《重生灵护》 正文 (一)倒楣的穿越...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倒楣的穿越... 灰色岩洞,黄少少躺在一滩泥巴水里,她似梦似醒的张开眼睛,在医院撞到的部位还在头上肿了一块没消,全身骨头除了酸痛以外,没有别的可以形容,简直就像要散掉了一般。 不过这是怎么一回事?等她视线完全变回清晰后,她简直差点叫了出来,这是什么情形,她只不过是撞到了头,脑子还没坏,有必要一群身穿类似盔甲,却更似戏服的士兵,凶神恶煞的拿着长剑对准着他,而带头的男人更是举着一把闪着蓝光的薄刀,眼神警惕的看着自己,锐利的刀锋距离她的脖子不过几公分距离,稍微一不小心就可能会划破她的脖子。 “说!你是从哪里来的?”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穿着跟那些士兵们不同,没有披着盔甲,但是身上的白色长袍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绣工细致,他的面孔不走俊美风格,有几分粗旷,但搭配着挺拔的身形,倒是十分适合。 刀锋又伸过来了一分。”如果??不说清楚,现在我就把??当做是东云国派来的贼人在这里处决掉!” 这什么跟什么阿?黄少少望着男人,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根本听不懂这男人的问题,什么东云国?什么贼人?她都还没问这男人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他却劈头就拿刀拿剑的问了一堆问题。 回头张望着环境,意外的是,竟然看见身后有一台精神病院的药车,塑胶的质感让她稍微安心来,觉得自己可能是突然出现了一点幻觉,又或者是病院里的病人趁她昏迷,跟同事一起弄了这场戏,拿她寻开心,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别闹了…我是少少阿…你们是?” 男人没有回答,轻轻一划,一阵细微的疼痛从颈间传来,黄少少低头一看,愕然发现他不是开玩笑的,这刀真的抹上了自己的脖子,立刻紧张的往后退了两,已经酸痛的背部又跟药车撞在一起,发响的声音在洞穴间不断的回荡着,嗡嗡不绝于耳。 见黄少少还是没有打算要回答,男人又想进一步再加以警告,此时一名穿着类似改良版的古装军师服的中年男子大步上前,阻止了他的动作。 男子说道:”若纳将军,此名女子虽然来路不明,不过却是我们按着智者吴伯的指示寻到的,依吴伯所言,她将是西云国的贵人,千万不可轻易伤害。” 被称为若纳的男人脸沉了一沉,似乎在想着中年男子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把刀收回来,不过看着黄少少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松懈。 “军师所言甚是,不过…智者说的是我们会在这里找到一名有着绝世天赋的神医,怎么会是这个衣着脏乱,神情呆滞的女子?我担心万一是消息走漏了,东云国刚好趁此机会,找了奸细想要渗透进来,所以也不可不防。” 东云国,西云国,智者,奸细?没有一个词是黄少少脑袋听的懂的,但她听见了神医两个字,是不是神医她不敢说,不过医学常识她真的懂得不少,为了保命起见,不要还不清楚状况之就不明不白的被这刀子砍了,她赶快喊了起来。 “我就是那个神医!” 若纳跟军师同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其实认真来说,会相信的才有问题吧?如果换成黄少少,以前她听到病人这么说,大概就要再通报一次医师,这病人的妄想成分又加重了… “你是神医?”若纳怀疑的问。 黄少少用力的点点头,攸关性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承认再说了,听起来他们要找的是”神医”,而且是把神医当成友方的,如果先认了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或许会有利一点。 这在精神科里,算是一种察言观色的会谈技巧,有时候在引导病人时会需要用到,她很庆幸自己工作算认真,平常该练的都练了。 不过毕竟没这么容易相信她,若纳走近了一步,蹲到她的面前,冷冷的说道:”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智者说你身上会有能证明的事物,拿出来瞧瞧。” 证明的东西?黄少少慌了一??,不过很快就冷静了来,她叹了口气,死马当做活马医,指着后面的药车。 “这就是证明,里头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都是千古难得的药物,你不信自己看吧。” 示意两个士兵过去打开药车的抽屉,他们显然对于这奇怪的物品感到害怕,动作之小心,为了怕上面有沾毒,还用白布裹住了双手。 这台药车是整层楼一整个星期的药量,各式各样关于精神疾病的药都有,士兵翻动了两,他们自然是没有见过这么多奇怪包装的丸子,于是向若纳点了点头。 “好…姑且相信你,我们走!” 就这样,在什么都还不清楚的状况,黄少少就被从泥巴水里拉起,她从倒影中看见自己的样子是狼狈中的狼狈,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不过脖子上的血痕倒是干了,只剩伤口隐隐发痛。 跟着队伍,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洞穴,两个士兵推着药车,黄少少被若纳拿着刀抵在背后走在最前头,她想问问题,却被凌厉的眼神堵住了嘴。 要不要这么委屈?她只是想问问自己在哪里阿! 拖着脚步走到洞穴门口,黄少少无法控制的张大嘴,发出惊叹,她…她该不会真的撞坏脑子了吧,现在的一切都是幻觉,否则眼前这场景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既不像真正的古装戏拍摄现场(至少跟她看过的电视剧不一样),又完全脱离了现代社会,连人们的五官跟发色都有些奇异。 一群人看到若纳带着士兵经过,连忙问好。 “不用多礼。”意外的是,这个凶八八的若纳对于其他人的态度倒是挺和善的,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就这样,黄少少走了不知道多久的路,被带到了一间华丽的宫殿中,不过她到的地方不是宫殿,而是直接被送进了阴暗的地牢,条件跟洞穴差不多,只是多了几个士兵跟灯光而已。 当地牢大门关上那刻,她不禁在心中大喊…”这该不会是穿越了吧?不过穿越也不是这样穿法的阿?她想当格格跟阿哥谈恋爱阿!怎么会变成阶囚?来人快把自己打醒吧!” 碰!地牢的门发出重重的声响。 (一)倒楣的穿越... 言情海 正文 (二)地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地牢 地牢的地板铺着干燥的稻草,刺的人全身发痒,药车被收走了,黄少少双手被麻绳绑着,百般无聊,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角落席地而坐,开始打量着周边环境以及监守的士兵。 环境还算卫生,没有特殊的异味,倒是栅栏有些陈旧,是木头制的,如果遇上力气大一点的,大概一拳就能打坏,不过她当然不属于这类人,平常在医院工作,搬个点滴都痛的她折腰了,当然没想要冒这个险。 既然环境看不出端倪,注意力便转到了士兵身上,黄少少是这么想的,现在大概就是做了场梦,如果是在梦里呢,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不过她看了半天,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两个士兵守在她的门口,另外两个在更远处,五官跟一般人??没有太大差别,就是稍微深邃了些,但又不致于像外国人一样夸张,但要说他们是东方人,那对有点尖的耳朵,却又有几分像是指环王的精灵模样,但总归来说,这几个士兵包括刚才凶八八的若纳,都挺好看,如果在普通时候走在路上,大概会有百分之九十的回头率,唯一少的那百分之十大概是因为若纳太凶,不敢回头所致。 想了想,她叹了口气,开始追溯着自己最后一个比较正常的记忆。 一开始她是半点头绪也没有,不过忽然脑海中跳出了一个名字,是刚才军师跳出来所说的智者吴伯,她一直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更加努力的绞着脑汁,突然瞪大了眼睛…吴伯…该不会是前两天送进医院,那个只说的出自己姓吴的病人吧? 如果是的话… 教科书上是曾这么说过,有些病人的症状会影响其他人的想法,不过非常少见,该不会就这么巧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吧? 事情大概要从两天前说起。 黄少少是一间精神专科医院的护理师,她从小成绩就好,一直想当个医生光耀门楣,学校的老师也说她没问题,以她的成绩要考个协和医科或者北大绝对如囊中取物。不过可能是老天爷要跟她开玩笑吧,在高考那年的前几个月,父母亲因为一场车祸双双过世,就只留她一个人,尽管亲戚对她都好,出钱出力的希望她能专心念书。 不过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想自己生活已经靠着亲戚接济,为了父母亲的后世也跟大家筹了不少钱,如果要念医学系,几年来恐怕又是一笔庞大的费用,虽然叔叔伯伯都说不必担心,可是她知道大家的日子也没有这么好过,念书可以搁着,存够了钱重新回学校进修也没有关系,但人情欠太久总是不好,于是选择了离家不远的护理学校,半工半读,毕业后刚好有间精神病院招人,待遇颇丰,于是就上岗工作了。 因为对于学习抱持着兴趣,所以她在工作之外,在家没事就读读书,像是药理跟一些诊断,比起刚毕业的医学系学生,几乎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多人笑她不懂得珍惜青**阴,漂漂亮亮又开朗的女孩子,在这二十几岁的年记不就是要赶快出去享受青春年华吗?至少也约会交个男朋友,但黄少少一来是真心喜欢学习,二来出门就要花钱,她还有债务要还呢,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但这样在工作上却也不是坏事,很多时候医生有些没注意到的地方,黄少少都会立刻指正,她也不是想要出风头还是什么的,就只是单纯为了病人好,毕竟医生接触病人的时间没有护理人员来的多,像精神疾病这类病人,偏偏需要长时间的关照,有时候一些小症状都能影响诊断。 大部分的医师跟护理同仁都很喜欢这个积极上进的小姑娘,唯独专科医师李柏翰,动不动就要跟她唱反调,总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但偏偏这个李柏翰对病人也很有一套,算得上是一个好医师,而且年纪轻轻就从名牌医学院毕业,长得又帅,据说家里背景也好,整个医院上没有一个女性不喜欢他的,每次当黄少少跟他意见不合,不管谁比较有理,大多数人都会站在他那边,让她越来越反感。 前两天刚好有一名病人被公安送进医院,说是疑似精神分裂症,一直在公园里碎念着自己是什么云国的大臣,是被派来另一个时空找救星的,吓坏了不少小孩,于是就被公安带进来安置了。 好巧不巧,这个病人是黄少少跟李柏翰一起负责的,他除了说自己姓吴以外,一长串话说来,全都是符合精神分裂症的症状,严重的妄想,言语跳跃不连贯,不断说着另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情,并且头头是道,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李柏翰很自然的在评估后于病历上写了诊断,但走出诊疗室时,黄少少还是把自己观察到的细节拿出来跟对方讨论。 “虽然我也觉得他是精神分裂症没有错,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精神分裂症的病人通常会有社交上的问题,而且会有点涣散,他刚才的眼神非常锐利,跟一般的病人不太相同。” 李柏翰哼了一声,把病历拿给黄少少,说道:”病人的病状哪里是每个人都一样的?他也有可能是积极性的病人,这在之前也不是没有遇过,你要不要回去多看几本书再来讨论?” “你这人有必要这样说话吗?” “我是就事论事。”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后半句像在骂人?” 李柏翰贼贼的笑了两。”你这叫做投射心理。” “懒得跟你讲。”拿着病历,黄少少嘟着嘴回到病房,果然人讨厌真不是没有原因。 现在想起来,那个智者吴伯,跟这个病人似乎有那么点关连,然而又想了一,李柏翰在看完病人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毫无预警的旷班了,联络不上,病房里几个同事还在说是不是他身体不舒服,要过去探望他,黄少少还幸灾乐祸了一番。 结果今天她在班前把一周药物包括急救用品从药房单位推回病房时,不小心被绊倒,整个人撞上沉甸甸的药车,她当觉得眼前一片昏黑,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整个人昏厥了过去,谁知道醒来后她人不是躺在医院,竟然跑到了一个陌生的洞穴里,还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如果算上李柏翰,那似乎跟这个病人接触最多的两名医疗人员都出状况了?这是巧合还是… 不不不,就算是梦,她也不想跟这个自尊心过剩的家伙梦在一起。 又叹了一口气,她摇摇头,毕竟是学科学的人,黄少少平常是不信这些的,穿越跟外世界偶尔在电视上看看幻想幻想挺好,真要发生她可不能接受,更再说了,哪有人穿越穿成她这德性? 唉,现在只能希望这场梦境赶快醒来吧! (二)地牢 言情海 正文 (三)竹姿公主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竹姿公主 西云国宫殿中。 公主竹姿穿着简单的粉红压纱长袍,愁眉不展的坐在殿中的木雕椅子上,手上摇着一把画工精美,绘了整个西云国地图的扇子,缓缓的扇着。旁边站着一名紫衣宫女,静静的不敢打扰。 此时宫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紫轩,什么事情?替我出去看看?”竹姿柔声说道。 竹姿是西云国唯一的公主,也是现在西云国的主人,她有一张精致的如从画中走出的样貌,那眉眼鼻嘴,像是被测量好的,没有偏差的搁在那尖尖的瓜子脸上,整个人洋溢着一种无边的脱俗,她每说一个字,每一扬手,仿佛都像有三月的杏花落,清丽如春风弄人。 她自小接受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她手上的扇子都是出自自己的手笔,自从父王在与东云国一战死于沙场,母后跟着悲痛离世后,整个西云国的管理重担就压在她肩上,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来说,实在太过沉重。但她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也不埋怨,视民如己出,她知道战争伤害最大的全是百姓,所以在这两年来,她努力的希望能够阻止战争发生。 不过东云国一直想要并吞西云国的侵略始终没有停止,而镇国大将军昆豪又似乎着了魔,几个月前开始不吃不睡,甚至攻击自己的弟兄,东云国接到消息,想要趁此机会一举夺西云国的领土,竹姿万不得已,终于请动了闭关数十年的智者吴伯出面指点,吴伯指示她在某个时辰到某个地点去等待,说会有能拯救昆豪的神医出世,而说完后,人就在大家眼前消失了,她相信吴伯的话,于是便派了昆豪的部若纳去吴伯说的地点等待,今天正是那个日子。一整天来,她都坐在宫殿中,紧张的等待着。 原本她是想要亲自跟着前去,但若纳阻止了,他的谏言十分有道理,东云国的手段未明,若是公主随意出宫,遭到了埋伏,士兵们既要保护公主的安全,又要把吴伯口中的智者安全带回宫中,两头纷乱,或许不是好事。 话说的婉转,但听的出若纳言之意是说竹姿出宫可能会增加负担,于是她也就不勉强了,反正若纳也不是简单人物,交给他的事情竹姿绝对放心。 紫轩脚步甚快,跑出殿中,竹姿捧起一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这时才想起自己整天来,几乎是紧张的什么也没吃。 脚步声由远到近,听的出跑的快些的是紫轩,后面稳重的步伐则是若纳,紫轩满脸兴奋,而若纳则是规矩的先行了礼,待竹姿点头后,才站直了身躯。 “是否有找到吴伯口中的高人?”等待了一天,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她劈头便问。 若纳的头在空中点了一,又摇了摇。 “什么意思?”竹姿不明白。 “确实是在那个洞穴中找到了一名身分不明的人物,但…我怎么看也无法将那名女子跟高人划上等号。” 女子?竹姿的眉毛挑了挑。 “是个女孩儿?” “没错。”若纳点头。”我们依照吴伯的指示到了他所说的洞穴,看见一名衣着破烂的女子躺在泥泞中,后方还有一箱材质特异的方车,以被我收入库中…臣担心万一是走漏风声,东云国派人想鱼目混珠,所以一时间还不敢带上殿来。”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竹姿急忙问道。 “被我暂时关在地牢中,在没有弄清楚她的身分以前,我暂时不建议将她带到公主面前。” 这些话不无道理,不过竹姿想了想,昆豪将军的病发了许久,再拖去除了他自己性命的安危以外,整个西云国的生死就牵系在他手中,与其是为了保护自己,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冒着风险去见那名女子一面也好,更何况如果她就是吴伯口中能够拯救的高人,那岂不是还没请求对方协助,就已经把人家先得罪了吗? 沉思了一会,她做出决定,缓缓走向若纳,若纳低头,不敢直视公主的眼睛,这双眸子是整个西云国最美丽的宝石,他对公主绝对连一点非份之想也没有,但看着这样清澈的眼眸,却令他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带我去见她。”竹姿一字一句的说。 “这…风险太大了,还公主请三思,先让我确定对方的身分也不迟。”若纳回道,他不想让公主冒这个险,不过一抬头,看到那坚定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 果然如他想的一般,竹姿摇摇头,她定定的看着若纳,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若纳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现在整个西云国就靠她掌控了,但既然如此,她就更不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更该为百姓们着想。 “没关系的,有那么多的护卫在,想必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况且我既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就应该要把自己放在国家之后。” “那就尊重公主的意思,待我多唤几个护卫,等就一同前去。” “好的,谢谢若纳将军了。”竹姿一笑,缓步走回椅子上坐。 余光之中,她看见一旁的紫轩不断的抓着手腕,紫轩见公主望着自己,连忙停动作,有些尴尬。 她把紫轩的手抓到面前,看见她在手腕之处有一片指甲抓过的痕迹,红肿的圆点遍布,皱起眉头。 “紫轩,这是怎么了?” “没事,公主不必担心。”她收回手,扯着袖子把手腕遮住。 “找御医来看了没有?” “有的。”紫轩点头回道:”张大夫开了一帖药让我服,不过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那药的味道不太好闻,怕在公主旁边会让公主不适。” 伸手敲了一紫轩的头,竹姿说:”有什么好不适的?不过就是草药味,你这样难受我反而更难过,等会就去把药服了,知道吗?” “是!谢谢公主” 这段对话听在若纳耳中,他不禁对竹姿的平易近人又多了几分感动,没有一丝架子的主子,就连她父王母后在世时,都还不及这样的风范。 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公主,西云国不能没有她,若纳在心中暗自想着。 (三)竹姿公主 言情海 正文 (四)一秒变神医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一秒变神医 按照竹姿公主的交代,一群护卫连同药车一起往牢房前去,黄少少原本正觉得有些累,想闭上眼睛休息,她想说不定睡一觉,梦中梦负负得正,醒来后自己回到医院中。 不过远远地,人声把她快要闭上的眼皮撑开,她探着头看着那群浩浩荡荡的人群,以及被推在中间的药车,心情又开始激动了起来,尤其是前方领首的那名女子,一张脸蛋以及?纤合度的??身材,更是让她看的目不转睛。 这名女子应该是这些士兵的主人,只见她一招手,前方的守卫就打开了牢房大门,她以及若纳带着两名拿着长剑的士兵走了进来。 女子不待她问话,便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西云国的公主,竹姿,请问您就是吴伯口中精通医术的高人吗?” 被关在牢房黄少少是一肚子气,不过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又客气万分,所谓迎面不打笑脸人,很自然的也就抿了抿嘴,压了脾气。 “我是不是吴伯口中的高人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是医术,我确实是有些知识。” “是吗?”竹姿笑了,她赶紧请若纳解开麻绳,若纳有些迟疑。 “公主,万一她突然攻击…” 话还没讲完,黄少少好不容易压的火气又烧上来了,她嚷嚷着:”现在有一个才刚拿刀子要砍我的人,加上拿着武器的士兵,我都还没喊怕,你还担心我攻击?要不要这么好笑阿?” “谁准你在公主面前这么放肆?” “谁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关在这里?”黄少少不甘示弱。 “你…” 若纳还要再说,却被竹姿伸手阻止,她和善的对黄少少说道:”最近战争不断,若纳将军对外人敏感也怪不得他,不过他说的也没有错,如果您真有医术,是否能够做出些证明?至少也消了其他人的怀疑。” “那你先找个病人来阿!”黄少少说:”总不可能没有病人还要我医吧?还是这位将军又想在我脖子上动刀,看我是不是有办法立刻治愈伤口?如果是这种展示,那还是不必了,你们爱关我多久就多久。” 听到在脖子上动刀,竹姿看了黄少少的脖子,确实有被刀刃划过的痕迹,她有些不悦的看了若纳一眼,胡乱伤人她是万万不允许的。 不过病人要去哪里找呢?竹姿苦恼了,不过她脑筋动的快,一子就想到了对象,转头喊紫轩过来,她撩起紫轩的袖子,红肿果然还没消退,反而有扩大的痕迹。 “吃药了吗?” “还没时间吃,药膳部正在煎药,等这边处理好回去刚好可以服用。” 俯身在紫轩耳边说了自己的想法,紫轩的脸有些发白,公主现在难道是想拿她当做试验吗?这女人看起来脏乱无比,态度又不友善,万一故意毒怎么办才好?可是公主从来没求过她什么事情,也不好拒绝。 “放心,我看她不像坏人。”竹姿又低声说道。 带着几分恐惧,紫轩鼓起勇气把手伸到了黄少少面前,黄少少捧着她的手,看了一红肿范围,又在肿起来的部位压了几。 “痛不痛?”她问。 紫轩摇头。”不痛,就是发痒。” “今天有没有吃什么虾贝类的食物?”黄少少又问。 这个问题顿时打中了紫轩的脑袋,她惊讶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确实吃了几尾厨房剩的红烧虾,这难道有什么关联吗?” 宾果!黄少少心里一阵欢呼,从她手上的红肿以及抓痕来看,这很明显的是食物过敏,只需要吃颗过敏药就行了。 “我的药车呢?”她对着旁边的士兵说:”快推过来。” 士兵望了若纳一眼,他见竹姿没有反应,于是点点头,士兵收到指令,立刻把药车推了过来。 黄少少好不容易又触碰到现代化的物品,脸上掩不住欣喜,她打开了药车的第二层,这是隔壁病房一名和病患有慢性荨麻疹病人服用的抗过敏组织鞍,她取出药袋,拿出椭圆形的粉红色药锭,交给了紫轩。 “拿去,配水吞。” 拿着这奇怪的小丸子,紫轩心中还是不太踏实,不过既然公主交代了她,长年受公主照顾,也过够了好日子,如果真的为国牺牲也没什么,于是只楞了几秒钟,头一仰,没配水就咕噜吞了药丸。 所有人屏息等待着接来发生的事,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胡说八道!还说自己是神医!”若纳性子急,等不了太久便破口大骂。 黄少少白了他一眼。”你当做药是吞去就有作用的吗?也要人体吸收阿,连这点常识也没有,拿水来,不要让她噎着了。” “真的没有问题吗?”竹姿也有点后悔自己轻易的让紫轩试药。 这些人是怎么了?还真以为自己给的是仙丹阿?哪有药吃去就立刻好的? “喝点水,把她扶到旁边,等会可能会想睡,醒来后就好多了。” 既然已经吃了药,也只能听她的话,紫轩喝了两杯水,被扶到旁边,竹姿让士兵在地上铺了一块软布,看的黄少少心理有些不平衡,她躺的是茅草,人家躺的是软布,待遇差的也真多。 而正如黄少少预告的一样,没过多久,紫轩便觉得头晕,缓缓的闭上眼睛,但呼吸跟神色都一如往常,大家心都吊着,就怕她一睡不醒。 大约一刻钟过去,心急的若纳上前小心的拉开了一些手腕边的衣料,赫然发现原本红肿的部位竟然开始有消退的痕迹。 “公主,您过来看。”他指着紫轩的手腕。 而竹姿在他掀起袖子时便已经看见了红肿的范围缩小了,心中的大石头立刻放,取代的是一份激动以及对于冒犯神医的愧咎。 她立刻向黄少少道歉,又交代士兵去宫中唤来几个宫女,替神医安置好休息的地方,并且甚至要跪为自己的过错磕头,若纳也跟着要跪,被眼明手快的黄少少挡。 “你们干什么?” 身为男子,若纳勇于承认过错??,他拿出刀子,反举到黄少少面前,豪气千云的说道:”刚才是我有眼无珠,错怪了神医,如果神医新里不舒服,一刀还一刀,我绝没有二话可说。” 什么状况? 推掉了刀子,黄少少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现在我只想要好好休息一,被茅草扎的全身刺,说不定等一换我吃药也不一定…” “立刻送神医离开!”若纳令。 就这样,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中,黄少少不仅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被关进了老旧的地牢,现在似乎听起来是要进宫…这一切变化也太大了吧? (四)一秒变神医 言情海 正文 (五)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 昏昏沉??沉的睡去,也不清楚睡了多久,可惜醒来以后,没有想自己想的负负得正,张开眼睛看到的还是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不过往好处想,处在这比古装剧还要华美的地方,身上还换上了高档的丝绸布料的古装长裙,好像日子过的比在现代舒适不少。 一个在旁边守着的宫女看到神医醒了,立刻到门边往外敲了两声,两个穿着打扮类似的宫女走进,一个捧着金色的洗脸盆,里头盛着温水要给黄少少洗脸,另一个则端着糕饼瓜果,一盘盘放在桌上。 “这是..” 拿着食物的宫女有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她毕恭毕敬的回道:”公主交代,神医被误关在地牢中,也不知道多久未进食,醒来梳洗后,若是饿了就先吃些小物充饥,?养足了精神,若能见她时再行通知。”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黄少少爽快的洗了脸,站起身来,身上的疼痛已经好了不少,她走到桌边,拿起一块包着绿豆馅的甜糕开始啃,边吃边看着房间,嗯…简直是高档中的高档,就连桌上这条桌巾都绣了花,实在是浪费。 视线转了一圈,直到看到药车安稳的停在床边角落,她吐了口长气。 糕饼甜而不腻,她也不知自己多久没吃东西,很快的又拿了一块不同馅料的塞进嘴里,旁边的宫女应该无法把她跟神医的模样想在一起,看的是一愣一愣。 察觉到她们的目光,黄少少有点不好意思,她尴尬的笑了笑,说。”你们要不要一起过来吃阿?我一个人吃挺奇怪的。” 这怎么可能?宫女们赶紧摇头。 “好吧。”吞第二块糕,宫女眼色极好,立刻端上茶水,温热适中,她仰头一饮而尽。 拿着第三块糕,黄少少对站在门边的宫女问道:”?g,我问你,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这里是西云国阿。”似乎没料到会被问这个问题,宫女说话结结巴巴。 “西云国?”黄少少努力的在脑中找寻着地理知识,最后宣告放弃。”没听过。” “这…”她更没料到神医会这么说话,一个字拉长了半天,就是说不出剩的字眼来。 知道自己吓到了人,黄少少举手表示投降。”别紧张,不问了。” “谢谢神医。”宫女鞠躬做揖。 嘴里塞着糕,黄少少换向旁边倒茶的宫女发问:”那个什么公主的是不是有事情要找我?很急吗?” 宫女点头。”公主确实有急事要跟神医商量。” “那好阿,现在让她过来吧!” “可是公主交代要让神医修养…毕竟误把神医关在地牢里,公主心里十分自责,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请罪了。” “又不是她关的,我要找人算帐也是找那个扑克脸若纳!” 宫女顿了顿。”神医…什么是扑克?” “嗯…一种算命的东西啦,一子我也解释不清楚…哎呀哎呀,想一想头又痛了。”黄少少发挥演技,故意用手揉着太阳穴。 “我罪该万死!” “哪有这么夸张…”黄少少停动作,安抚着惊慌的宫女。”开个玩笑而已。” “那就好…如果公主知道了我惹神医生气,恐怕又要更难过了…” 黄少少注意到在这个地方,宫女用的字眼是难过而不是生气,显然这个主人平时对待属的态度十分之好。 “神医…听说你把紫轩姊姊的病治好了是吗?”她问。 “嗯…小问题而已。” “真厉害…那,我…” “你怎么了?” 旁边的宫女伸出手臂,上面有一块一块像是铜板一样的圆点。”虽然这样不合礼数,可是能不能请神医也一并帮帮我,我这已经长了数月,连身上都有…一起住的姊妹也跟着长,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呦?这不是金钱癣吗?黄少少一眼就看出来了,多处圆形红色病灶,有明显分界线,中间还有少许脱屑,不是金钱癣还有什么? 她这时忽然很高兴自己推的是整层病房一周的大药车。 “这没什么,我现在找药出来,一天擦两次,几天就能控制了。”放准备拿第四块糕点的手,她一面往药车走去一面不忘转头说:”对了,刚才不是说公主有急事,该不会也是有什么病要看吧?一起看一看,要不然我吃饱又想睡了。” “是!我现在立刻去通报!”门口的宫女动作麻立,说完后就离开,脚步声由近到远,很快就听不见了。 黄少少在药车里翻了好一阵子,她记得这真菌类药膏是常备药,有好几罐了,药车太大,可能被乱塞在里头…就说药局那些人偷懒,药怎么能乱塞,找起来多不方便?一边抱怨一边找,最后在角落的位置找出了两罐黄色乳液大小的小瓶子,她把其中一罐递给长了金钱癣的宫女,对方千谢万谢,似乎万万没想到这个神医这么好说话。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在不注意中,门被推开了,宫女抬头往门口看去,脸色铁青,竟然是竹姿跟若纳到来。 看了看宫女又看了看竹姿,黄少少立刻明白事情问题。 “这是我主动要替她治疗的,可别找她麻烦!” “当然不会,神医热心助人,我感激都来不及了,有什么好找麻烦的?”竹姿脸上没有怒意,她慢步走到桌旁坐,而若纳则在门边把守着,他眼神一扫,所有的宫女全部明白意思,全数离去,房间里立刻只剩他们三人。 又是纳闷…干嘛?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不让人听的吗?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此时一些稍微不太干净的念头从黄少少脑袋中涌出,她瞄了一眼公主的肚子,不像怀孕。 “真的很抱歉。”竹姿开口。 “没什么,算了。” “谢谢神医宽宏大量。” 黄少少最受不了这些客套,于是直接了当的开问:”你们怎么会在那里找到我?” “这说来话长,总之简单来说是受西云国的第一智者指示。” “喔…那你们找我做什么?” 咬了咬嘴唇,竹姿语气沉重的吐出了一句话。 “我们希望神医能够替我们拯救西云国最重要的人物,他关系到整个西云国的命运…” (五) 言情海 正文 (六)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 点燃了一抹淡淡的香,芬芳满绕盈室,竹姿的脸色却陷入了无比的沉重。 她缓缓把事情说出。 西云国跟东云国中间隔了一道山脉,两国本来相安无事,但这几年来东云国内部似乎起了变化,过去的和平开始变质,他们不断的试图想要冲过这道山脉,已经有无数次,他们的士兵就守在山,随时准备要发动攻击。 对于这样的转变,西云国的大臣们讨论完,认为或许是跟新王上任有关,而且据说东云国不知是得罪了什么神灵,已经有一段时间降雨量少,天灾屡屡出现,自然百姓的收成受到了影响,在这样的状况,自然物饶丰富的西云国就成了他们找寻资源的目标。 曾经有几次双方交手起了战役,竹姿的父亲就是在带兵时命丧沙场,母后与父王的感情良好,在父王逝世后没多久便因悲伤过度也跟着离开人世,他们对于西云国的百姓而言,一直是亲民慈爱的领导者,这死讯造成了西云国人民更大的愤怒,战事更是一桩接着一桩起。 不过西云国还是有惊无险的维持着和平,有几次竹姿想要直接去找东云国的国王商谈,诚意十足,却一直没得到回覆,于是在大臣的建议,他们不愿意公主冒险,商谈的事情也就搁住了,没有继续进行。 好险西云国前几年招到了一名武术了得的勇士昆豪,他在竹姿正苦恼的不知要让谁主掌军队时,毛遂自荐希望能够为西云国效力,一开始竹姿对于他的能力有些怀疑,不过还是让他加入了,没想到几次来,他不禁是在战场上发挥了强大的统领能力,给出的战略胜过了位居上位的领兵者,更有一身了得的武艺,很快的,在几次的表现后,竹姿也就放心来,除了升职外,更交予了他更多的权力。 昆豪也不负所望,有他加入的战役没有一场是败仗,他更把西云国的士兵训练的更加精良,有了他的存在,东云国对于侵略也就起了更多的忌讳,尽管还是觊觎着西云国的领土,但却不再敢轻举妄动,以另一个角度来说,昆豪的出现,拯救了许多百姓避免被战事所伤。 但从几个月前,昆豪渐渐出现了异常,他一开始是精神变得更加旺盛,起先这对于整个西云国而言,都是件好事,不过慢慢的这状况变本加厉了起来,他精神旺盛的几乎是不需睡眠,每天竹姿看见他,他都是红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脸上还出现了以前没有的狂妄笑容。 除了不睡外,昆豪的食欲也减退了,他几乎不吃不喝,开口就是兴奋的谈论著战役,而且内容一次比一次夸张,甚至是罔顾了以往他最重视的百姓性命,大臣们对于他的行为慢慢感到不对劲,竹姿也察觉到了,她好说歹说的请了几个御医为其诊治,却没有人说的出所以然来,有人说昆豪是受到了战争的刺激,迷了心窍,也有人说昆豪是换了位置所以换了脑袋,显露出了本性,对于这些话,竹姿听归听,倒是没有完全相信,因为在她当年认识昆豪时,那个衣着破旧,眼睛里闪动着的光芒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好大喜功,单图富贵的人。 可是事态益发严重,从自身的变化逐渐演变,他竟然在一次练兵的过程中,误伤了自己的弟兄,差一点就要取了对方的性命,大家更加慌乱,试想,一个身有绝顶武术的男人,随便一个动作就能够杀伤无数,无论他多有才华,西云国不能冒这个险去把百姓的安危后在放面。 在一个设计,昆豪被御医了迷酒,一大群士兵将他五八大绑送到了地牢之中,期待着昆豪能有天回到正常的一面。 “地牢?”黄少少惊呼:”该不会就是你们把我关住的那个地方吧?” “也能说是,也能说不是。”给予了一个模糊的答案,竹姿解释道,昆豪确实是被关在跟黄少少一样的位置,不过却是在牢房底一个更深的位置,为了防止他逃跑,那地方九弯十八拐,就算他逃出了也不能一子离开。 东云国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竟然听到了昆豪的状况,心腹大敌去除了,他们又蠢蠢欲动的酝酿着新一批的战事,准备趁着他被关在地牢中时,一举取西云国。 竹姿强调,并不是其他的将领没有办法取代昆豪,不过昆豪的名字已经有着一股无法动摇的威吓性,如果昆豪能再次好端端的出现,那么东云国打的主意也就没有用武之地。 说到底,她就是希望能够减少战役,毕竟真正最大影响的,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们。 整个宫里的御医想破了脑袋,名贵的药材一样用过一样,昆豪的病情却始终没有改善,而此时她又听到驻守在边界的探子说,见到东云国正在招兵整顿,恐怕战争就要一触即发。在竹姿不知如何是好是,一名大臣突然提起了西云国的智者吴伯,他是整个西云国最有知识的人,上通天文知地理,说不定他会有法子。 可惜吴伯个性孤僻,竹姿抛公主之尊,亲自上门无数次,终于才得到了吴伯的同意,不过他说他并没有办法,只是拿了一张黄纸,取笔墨绘出地图,要求竹姿在某个时间于这个地点等待,他说能拯救西云国的人将会在那里出现。 吴伯地图上的位置,正是黄少少醒转的地方。 “所以你希望我能够救昆豪?”黄少少问道。 “没错…”竹姿用非常恳切的眼光看着黄少少,她说:”一开始我也没有打算相信,但??在我面前救了紫轩的,又替这些宫女诊视,我越来越相信吴伯的话。” “那万一我失败了呢?” “没关系,至少我们努力过了。” 把听到的症状在脑海中整??顿了一会,黄少少点点头,起身在药车中取出了镇定剂以及狂躁症所用的针剂,最后还带了两只针筒以备不时之需,她觉得这听上去应该*不离时是与狂躁症有着必不可分的关系-自大狂傲,精神代谢旺盛,有着无法克制的攻击性,符合了超过一半以上的吻合度。她平常照顾这类的病人也不算少,很多病人如果控制得宜都是才华洋溢的人才,只可惜被疾病所埋没。 “那我就走一趟吧。” “真的吗?太谢谢了!” 她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黄少少的双手,一遍又一遍的感恩著。 (六) 言情海 正文 (七)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 西云国地牢底层。 若纳领首,竹姿与黄少少走在后头,身后还有一队士兵,黄少少不禁有些傻眼,好大的阵仗阿,如果医院里面也能有这么多医疗人员,那她就不用担心常常挨病人打的风险了。 不是她夸??张,只是医院的人力总是不足,大部分医疗人员都不喜欢在精神病院工作,自然招人招的不够了,其实也不是谁的错,确实偶尔病人发狂起来是有相当的危险性,都是突发式的攻击,不过说穿了,病人就是生病了,他们也不是故意要伤害医疗人员,比起社会上那些丧心病狂的罪犯,其实无辜了许多,可惜大家总是把他们看成了猛兽。 走过了好几个拐弯,在走道尽头是一扇貌似玉石建造的大门,若纳请她们先退后,拿着一串响叮当的钥匙小心的打开门,一时间,从门里传出来的咆啸,回荡在整个地底之中,连始终面色安然的公主都震了一震。 倒是黄少少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反而好奇的是这扇玉门的材质,怎么可以隔音隔的如此彻底阿?如果这在现代社会也找的到,那回去以后,她绝对要建议医院次整修装潢时,成为第一建材考量。 “这门是什么材质阿?”她问的声音极小,不是突然变得秀气,而是因为一点点声响在这地底走道中都会被无限放大。 竹姿公主把失态的神情收拾来,回到平静从容的样子,她对黄少少解释:”是西云国的特产,轩逸白玉,只要薄薄的一片就能阻隔声音,平常时是宫殿内宫中,为了维持安宁,寝室附近才会用到的珍贵材料。 “喔,原来是这样。” “是的,在某些比较富有的人家中,也会用来作为棺木装饰。” “这样不会很不吉利吗?”黄少少吓的吐了舌头。 竹姿一笑。”怎么会不吉利呢?往生者更是值得尊重的,这轩逸白玉据说还有避邪的作用,而且也取其阻隔声音的好处,祈求让往生的人安宁平静的到另一个世界。” “原来如此阿。”黄少少点点头。 走在最前面的若纳斜瞄了这个问题颇多的女孩,初见到她时,她一身泥泞,看不出样貌是好是坏,现在梳里过了后,圆滚滚的眼睛和动不动就露出的一口白牙,搭在白皙的鹅蛋脸上,模样倒是很好看。不过他还是很难相信这个女孩就是所谓的神医,虽然她确实好像会一点医术,跟着的那台车子中又带了不少从来没见过的物品,但距离他心目中认定的神医还是差的太远。 但此时见她竟对昆豪将军所发出的吼声一点儿也不害怕,突然觉得黄少少确实有过人之处,平常人等,就连几个经历过无数次战役的士兵们,对于昆豪这如野兽般的吼叫,全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惧怕之情,但她却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居然还可以把注意力放在门的材质上。 他万万没想到,像这样的病人,黄少少照顾过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什么大将军,她可是曾经照顾过柔道高人跟黑带一段的高手,要说怕实在还达不到她的恐惧标准,只要对方手上没有武器,保持好不会被攻击的距离,被吼个两声还真没有什么的。 说到攻击距离,黄少少忽然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她拍拍若纳的手臂,谁知道一个习惯性的反射,若纳差点就抓住她的手指往掰,好险她闪躲的快,若纳满脸抱歉,而黄少少则责怪自己竟然忘了这最根本的道理,不能随意从后方拍人,很容易造成他人恐惧。 “你们有把那个什么昆的将军绑妥吗?”黄少少无意若纳道歉,挥挥手当做没这件事,问道。 “有,虽然这样很残忍,不过将军的四肢都被我们用绸布捆着了,定时有人负责整理他的清洁。” “为什么用绸布?那不是一撕就开了吗?”黄少少突然感到不够安全,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上了身后的士兵。 若纳伸手扶住了她,回答。”用来捆住将军的是一年只能产出几十两的真丝所织成,延展性好,质地又不伤人,而且比一般的丝绸强韧数十倍,所以倒没有这个问题。”语毕,他又叹气。”但无论是用再好的质料,将军都不应该被关在这个地方的。” “这也是不得已…”竹姿忽然接话。 “在没有半分责怪公主的意思!”若纳立刻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上身弯成九十度。”如果有冒犯,还请公主见谅。” “我跟你的想法一样…”竹姿咬了咬嘴唇,她将目光转到黄少少身上。”所以我才会如此着急的想找到神医,撇开战事,昆豪对西云国有功,绝不能让他半辈子都在这里度过。” “是!” 忠臣良主的这一幕,让像在看电视剧的黄少少感动的不行,她想如果这是以前在家里,恐怕就要拿出面纸来哭鼻子了,好险现在她的好奇以及疑惑阻挡着这些情绪,一心只想要赶快看到昆豪,确认他是不是如自己的判断,为一名狂躁症的病人。 一直以来她认真向上在别人出去约会找对象的时候,躲在家中苦读,终于是要派上用场了,她想着想,心里是有些激动,但说来有点荒唐,在现实生活中当不上医生,第一次行医竟然是在这个说不出名字的地方。 门里通风良好,没有意想中可能的污浊气味,灯火通明,每隔几步就有发着亮光的提灯悬挂,闪着白光的珠子在透明灯罩中发着光,竹姿说本来是打算简单用火炬的,这样的夜明珠价值不菲,如果换成食物,可以养活许多百姓,但担心万一昆豪冲出来,火炬恐怕会酿出灾祸,于是便还是用夜明珠取代。 队伍继续往前,若纳在一个直角九十度的拐弯停。 又是一道玉门,不过厚度大概只有刚才那扇门的十分之一不到。 透过薄薄的白玉,黄少少看见一个四肢被绑住的男人,面目狰狞的仰空大喊着。 嗯,果然是躁症的病人,她了诊断。 (七) 言情海 正文 (八)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 瞪着这个蹲在面前的陌生女人,昆豪的眼神里有让人毛骨悚然的狠劲,所有的人莫不屏住呼吸,惊叹着黄少少的胆大。 不过他们不知道黄少少不是随便就敢靠的这么近了,在走过来之前,她已经确认过了昆豪被绑的挺扎实,眼明心快的在心中算好了安全距离,既然没有人身问题,那么就没什么好怕了,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但有些出乎她原本想的,在她看到昆豪之前,听到的形容全部都是这个人如何英明神武,如何勇敢,可是现在眼前的男人,长相秀气不说,或许是因为躁症的关系没好好吃饭,连身材都有几分清瘦,与其说是什么镇国大将军,还不如说他是个书生有说服力。 “你是谁!”昆豪大喝! 原本姿竹担心神医受伤,要上前让黄少少退后些,却被若纳的一个暗号打住了动作,若纳也不是不担心,不过一来他是想要看看这个神医到底有几分斤两,二来在他心中不知为何,似乎莫名的觉得黄少少能够应付眼前的情况。 “我是…”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黄少少已经看准了昆豪手臂上一处绽裂的衣服,露出的肌肉刚好足够针,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口袋中掏出消毒的酒精棉片,一消毒一针,动作之快,谁也没看清楚她做了什么,当她扣上针筒的安全卡孔,一只安定情绪的药剂已经打进了昆豪身体中。 这也是她在精神专科医院训练出来的功夫,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帮病人打针,一来是怕病人痛,就算是再细的针头,再熟练的技巧,毕竟还是扎进肉里的,怎么可能完全不疼呢?二来针剂的效果虽然快,对身体的伤害也比较大,刚好医院里大部分的医疗人员都有差不多的共识,所以非到紧急关头不会用针,而所谓的紧急关头,当然容不得拖拖拉拉的,几年来,她自然练就了强大的打针技术,熟练到了就算病人晃着跳着,都能准确的落针。 “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昆豪喊的更大声了,安定剂的效用没有电影里演的那么夸张,就算那类药物真的存在,也不是拿来对一般病人用的。 小心的把针筒又收回了口袋,这个国家的衣服真奇妙,袖子里有暗袋不说,前襟也有小袋子,根本就是为了让她藏药而设计的。 “我是黄少少,公主派我来照顾昆豪大将军身体健康的。”黄少少说的不急不徐。”想请问一将军,你可知道现在自己在哪里?是白天还晚上?身边又有什么人?” “问这哪门子问题!地牢的灯开的这么亮,我怎么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晚上?公主,??快放我出去,我要为西云国领导复兴大业!”问题回答到一半,他拉长了脖子,往黄少少后方的竹姿喊去。 听上去好像没有回答完全,不过黄少少已经确定了,这个大将军的人时地非常清楚,所以除了躁症外,没有瞻妄等其他问题,她又快速观察了一昆豪的四肢,他长时间被安置在地牢中,久未晒到太阳,维生素d不足,皮肤也有点发白,可能吃喝也少,微微显出一点脱水的迹象。 起身到了角落找到了一壶水,又拿了个杯子,她倒了一杯水,先不递给昆豪,毕竟杯子是能攻击人的武器,黄少少掏出两颗粉橘色的胶囊锂盐,专门治疗躁症病人的药物,对竹姿招招手,示意她往前一步。 “你刚才说你想要统领西云国的士兵完成复兴大业是吧?” “没错!” “那就对了,公主也正有此意,不过…你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你比士兵都还虚弱怎么有办法统领他们呢?公主就是担心这点,所以安排我来负责照顾你的身体。”黄少少一面说一面看着竹姿,竹姿赶快点头附和。 昆豪的眼睛里放出了兴奋的光芒,不过可以看出比起之前几分钟,稍微已经没那么具有威胁性。 “真的?公主你真的这样想?” “当然啦,公主都来了,还有你看看,那个若纳也来了,他也是在等着你修养完全呢!”讲起若纳,黄少少偷偷做了一个鬼脸,只有若纳能看见的,他在自己脖子上砍了一刀,这气一时半刻没这么容易消。 “是!若纳这些日子都有按将军以前的步骤操练兵马,就是等待将军身体复原,早日归队领导大家。” 躁症的病人最喜欢人家把自己捧上天,有大部分的病人都有类似的症状,喜欢吹嘘跟膨胀自己的能力,这时可以先顺着他们的话说,先取得病人的信任再来进行一步治疗,而不是一开始就强烈的想把他们的思想扭转回正常人的世界中,往往会造成更大的冲突。 果然昆豪也是这大部分人之一,他竟渐渐露出笑颜,开心的看着竹姿跟若纳。 “辛苦你们了,等我出去,我立刻就去跟东云国宣战,然后到海外找仙人,把整个西云国打造成仙境!” 说没几句,他的话又跳离现实远了,黄少少耐心的等他说完,然后把药跟杯子递到他面前。 “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那这健康补给品先吃了吧,还有这杯水…” 比预期的顺利,几乎不用劝说,昆豪在有限的动作范围内,已经把药丸吞,并且喝光了杯中的水。 “将军真是爽快。”黄少少说。 “当然当然。”昆豪哈哈大笑,这笑声在洞穴的回荡中放大的过于刺耳,黄少少忍不住皱起眉头,不过她看见昆豪在笑完后,打了一个哈欠,眉头立刻又舒展开来,这代表药效发挥了。 “将军是不是觉得累了?”她试探性的问。 “有点…头有点晕。”昆豪顿了顿,又突然怒目而视。”你是不是在我水里加了什么东西?” 好笑了,都吃了来路不明的药,现在才在担心水里被加料阿?黄少少暗笑在心里,但她还是保持着镇定,一派正经的解释:”将军误会了,公主就是知道将军的身体不能负荷才特地派我前来,难道你连公主都怀疑吗?你应该是太久没有好好摄取过营养,一子吃了补给品突然身体承受不住,好好睡几个时辰就没事了。” “这样吗?”半信半疑,可是眼皮确实越来越重,昆豪觉得自己从脚底开始飘忽,这是近几个月越来从没有的感觉。 确定昆豪已经开始慢慢放松后,黄少少试探性的松开了他左脚的绸绳,果然跟竹姿说的一样,绑的虽紧,却没在皮肤上留伤痕,若纳一手按在刀鞘上,不敢松懈一分,注视着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如果昆豪有什么不利于神医的动作,他便立刻拔刀。 尽管他的能力没有对方好,但他毕竟被限制了行动,若纳要取胜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一切担忧的事情全没有发生,对于绳子被解开,昆豪反而感到有些高兴,加上头实在渐渐晕的不行,他居然像只乖乖的小猫,任由黄少少把四肢的绳子全松开来,半句话没说。 “瞧,这样不是舒服多了吗?”等最后一个结打开来,昆豪已经快要睡着了,这跟药效无关,而是当初为了怕他解开绸绳,每个地方都打了七个套结,四肢加来就是二十八个,一个结拆一分钟,算起来也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 大功告成,她向后方看的目瞪口呆的众人招招手。 “来人来人,快把将军带离开这里。” 正当黄少少说完这句话,昆豪打出第一个呼噜,陷入梦乡。 (八) 言情海 正文 (九)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 将军昆豪的病有起色,这是西云国上上的大事。 人还没有睡醒,风声就已经传到宫外去,据回报的宫女说,整个大门口都挤满了一堆要送礼给将军补身体的民众。 而黄少少正在干嘛呢?还真没做什么,她先把自己的房间当成紧急病房,昆豪睡的很沉,也难怪,他应该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不过睡的实在有点久,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现代人吃的西药拿到这个不知何方国度的地方,也不能确定用在这里的人身上,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副作用,所以她干脆那个晚上就叫宫女搬了被褥到房间来铺在地面上,每两个小时醒来检查一昆豪的呼吸规不规律,宫女对于她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神医竟然为了要照料病患,把地板当床?甚至连竹姿都过来关切。 “没关系,没关系。”黄少少摇摇手。”我给他吃了药就要负责他的状况,而且如果有突发状况,药车里的药你们也没人会用。” 这番话让竹姿听的是热泪盈眶,纤纤柔夷抓着黄少少的手,嘴里不断说着麻烦您了,感恩之情洋溢于表。 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多伟大的事情,在两天的时间里,她大部分的光阴就是用来疯狂的吃着宫女送上来的一盘盘点心,反正昆豪睡得很香,也没有太明显的不适,一个晚上过去,除了醒来的次数多了一点外,倒是安然无事的过了。 然而第二天醒来,竹姿因为心疼神医在地板上窝了一晚,又听宫女说真的每两小时就固定起来探望昆豪将军,特地派人又送了两大盘,共十六样糕饼放在桌上,黄少少觉得自己说不定是被这饼香醒的也不一定。 西云国的糕饼真的太好吃了,好吃到她无法把热量两个字抓回理智线里,在这层次丰富,口感精细的各色糕饼前面,热量跟可能会出现的小腹算是什么?反正这西云国的??标准服饰还有个腰封,刚好能把她的小肚子圈住,一点也不担心。 可是她真心没料到,只不过去打了个针,哄这个将军吃了药,尽了应尽的职责,这是她每天在医院的基本工作内容,竟然能让自己一夜中整个地位水涨船高,连身边的宫女都为了要能伺候这名凭空出世的神医,上演起争风吃醋的场面。 像她无意听到几个负责送餐跟梳洗的宫女用着骄傲的口吻对其他人说:”能负责照料神医,这真是上辈子烧了好香!” 而其他人的回应竟然是赞同加上嫉妒,实在让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好吧好吧,能这样受欢迎也是难得的事情,等梦醒了就要回到现实世界,趁着现在多享受一点虚荣感也不为过。 中午挺着塞满了糕饼的肚子,又吃了一整桌的菜,中间昆豪醒来了两次,神智看起来稳定许多,黄少少算准了给药的时间,每次醒来都给了控制病情的锂盐,再让他继续睡,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昆豪的脾气也好了许多,他对??于黄少少给的药没有半分疑问,拿着就配着水吞,乖巧的像个好宝宝,完全跟那个什么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形象扯不上半根毛线。 宫女蓝柔昨天拿到了涂擦金钱癣的药膏,抹了一天后,红肿斑块好了许多,活动起来也不会有动不动就要遮着手腕搔痒的障碍,她一边收拾着餐盘一边看着从昆豪身旁走回来的黄少少,恭敬的问道:”神医,你怎么不怕呢?” “有什么需要怕的吗?”黄少少反问。 “毕竟那是昆豪将军阿,一掌就能打退敌人,万一他突然又像之前一样激动起来,不是很危险吗?”讲完以后蓝柔立刻发觉自己说的话有几分像是在质疑神医的医术,连忙又急着补充:”我的意思不是神医没办法把将军医好,只是担心您的安全,如果说错话…”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什么。”黄少少笑了起来。”不过你们都说他有多厉害,我看上去一点都不像阿,一掌就能打退敌人,在我看来,如果跟我说他能拿毛笔写一手好字,说不定我还会比较相信。” 蓝柔很用力的摇起头,晃的像波浪鼓。”不是这样的,将军真的英明神武,当年我的父母的村庄差点被东云国的士兵侵略,就是他打退了对方,保护了整个村庄里所有村民。” 瞧她讲起昆豪眼睛里冒出的爱心,黄少少不是傻子,大概知道这个女孩心中在想什么,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蓝柔的手臂,说道:”要不然这样,你等会帮我梳一个漂亮的发型,等昆豪醒来以后,我帮你牵线当个月老如何?” “神医说什么呢…”小女儿的娇羞掩饰不住,蓝柔的脸涨的跟熟透的番茄一样红,她嚅嚅的说:”我的身分地位怎么能够跟将军搭在一起,现在有机会能这样远远看他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g?什么身分地位,感情哪有什么贵贱之分,加上你长得又漂亮,不要划地自限了。” “神医…” 原本蓝柔还要说话,但门口传来了两声咳嗽声,一子就把她吓住了,另外两个在旁边待着的宫女也立刻挺直了背,一脸惶恐。 抬头一看,若纳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他看到黄少少头发还没梳好,忍不住板起脸来。 这女孩子家也实在太不懂得得体了吧?当这里是哪?好歹也是西云国的宫殿阿,这样批头散发的跑来跑去,成何体统? 见他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黄少少一个白眼翻到后脑杓,心中暗念着,这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就是她要问八卦的时候才跑出来,讨厌死了! 若纳不直接跟她说话,对着旁边站着的宫女们冷冷的说:”都什么时间了?还没帮神医梳理整洁?公主让你们来这里是发楞的吗?” 包括蓝柔全部立刻手忙脚乱的动了起来,一个冲到了梳妆台边拿出首饰,另一个则把公主早上送来的新衣整理起来,蓝柔收拾盘子的动作也加倍快速,巴不得能一瞬间把这些碗碗盘盘全扫到看不见的地方。 就只有黄少少气定神闲,她对忙着的宫女喊着:”别忙了别忙了,我还没打算离开房间呢,晚点梳头也没事。” “原来披头散发是神医的风格阿?”若纳说的很酸。 “头发是长在我头上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总比有人的风格是一声不吭的跑到女孩子的房间门口偷听人说话吗来的好。”黄少少觉得她到的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用词跟现代人差不多,否则她国文一向不够好,要这样伶牙利齿的反击可能就困难了。 “谁偷听你说话了!”若纳握着拳头。 “我说是谁了吗?” “你!”若纳气的不知道怎么回话,反而噎在嘴里像是结巴。 “唉,默认也没关系,我不怪你。”黄少少火上加油继续损。 “我哪有!” 宫女们没人看过若纳这面红耳赤的样子,纷纷忍着笑,几张脸扭曲的憋着,十分辛苦。 此时黄少少更觉得机不可失,一个坏念头隐约升起。 “咳!我是奉公主之命过来探望昆豪将军的,另外公主还请我通知神医,晚上会有一场简单的宴席,主要目的是要将神医介绍给朝中比较重要的臣子们认识。” “这样阿…”心中揣着她的坏主意,她故意假装刚才的斗嘴已经结束了,脸上撑出认真的态度,点点头,指着昆豪躺的位置说道:”他已经好很多了,若纳将军可以上前探望没有关系。” “也好。” 不疑有他,若纳往房间里走,正要往里面的位置走去,经过了中间的桌子边,黄少少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干嘛?” “刚才突然看见将军气色不佳,顺手把个脉,你别乱动阿。” 黄少少把两根手指压上了若纳的手腕,还不小心偷偷轻扫过他的手心,这招可是她从电影里学来的。果然成功,若纳的脸突然间爆红,刚才的蓝柔如果是柔透的番茄,那若纳就是番茄酱了。 装什么凶,心里就是个纯情男孩嘛! “嗯,可能也是营养失调,等会给你个药吃。”她装的有模有样,但其实完全不会把脉,只是故意想看看若纳的反应,反正等拿个综合维他命搪塞过去,量谁也不会发现。 “谢谢…谢谢神医。”收回手,番茄酱若纳快步向前走。 可能真的连老天爷都想看他出糗,心里乱的慌,没注意脚,不小心被铺在地上的被褥绊倒,若纳往前一扑,刚好撞上昆豪的床沿。 这次谁都没忍住,用力的笑开花来。 (九) 言情海 正文 (十)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 这一撞,倒是把昆豪撞醒了,与若纳刚好大眼瞪小眼,四目相接。 “将军…”若纳看着昆豪,心里突然没了底气,因为之前在昆豪精神狂妄时,他曾经被攻击过,那劲道可没在客气,结实的一大片瘀青,他养了一个多月才消,现在偶尔隐隐的还能感觉臂膀上的疼。 昆豪皱起眉头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探望将军…将军现在身体有没有哪里感觉不适?”若纳问。 “不适?”昆豪抓了抓头,”没有阿,怎么了?说的一副好像我应该要不舒服一样,我好得很,就是肚子饿了。” 肚子饿这三个字在一般时候听起来没什么,可是昆豪之前不吃不喝了一阵,每次要勉强他吃饭,几乎要了其他人的命,出动御医施用迷香,现在他竟然自己提到要吃饭,这让若纳听的是喜出望外。 黄少少也已走到旁边,她拿着胶囊,故意招手唤蓝柔倒水过来,蓝柔捧着水,一颗头低的是不能再低,心跳极快。 “蓝柔,你等一去准备一些粥来,昆豪将军肚子饿了。”在昆豪的名字上,黄少少加重了语气。 “是…”她的回答声如细蚊,把水交给黄少少后转头速速离开。 这样就害羞,这里实在太有意思,不过…黄少少叹了口气,转念想起以前的生活,不知道梦??外的现代世界现在在做什么呢?两天没到医院上班了,她没有家人好担忧,倒是忧心那些病人们,不知道有没有被好好照料?有几个病人要用不同的方法沟通,不晓得其他人知道不知道? 把注意力转回了她现在的病人身上,她伸手将昆豪扶成坐姿,以防吃药喝水噎住。 又是出乎若纳意料,昆豪一点也不抗拒,他接过了胶囊,混着水就一口吞,连问也没问。 不是吧?看来真的是好了许多阿…可是好了怎么还需要吃药呢? 若纳开口把疑问提出:”神…神医,我看将军好像好了不少,那这样药物是不是可以停止了?” 切!这点跟现代的病人家属没有两样,家属的心态没有错,西药对人体的副作用大,是药也是毒,能少吃一些就是一些,不过精神疾病是慢性病,需要长期的药物控制,哪里是吃一停一就能够稳定住的?躁郁症可能或许还能在情绪安抚来后,依靠生活上一些方法去调适,精神分裂症就万万无法了,她不是只有一次见到病人被心疼住院的家人带出院,过了几天又是救护车送回来,回来后症状比之前还要严重,逼的医生不得不换药,也可能需要用上更激烈的针剂让病人冷静,得不偿失。 她再度翻出卫生眼,?眼珠子往上吊吊到不知哪里去,露出眼白赏给若纳。 “你当这是一天两天能好完全的事情吗?不要干涉治疗阿,我警告你。” “药能吃少就吃少…” 果然是预料中的对白,黄少少忍着要往他头上学蜡笔小新妈妈在他头上转芭乐的动作,抽动着嘴角。 正要反击,昆豪疑惑的开口了打断两人。 “什么药?不是说给我吃营养品吗?你们在地牢里是这样说的。”然后立刻疑心的看着二人。 使了个眼色让若纳闭嘴,黄少少此时心里也急,才刚开始要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眼看就要被这个白痴毁掉,精神科病人不比别的科别,治疗者跟病患之间的信赖度,几乎会影响到整个治疗的成效及走向,该不会就在这里前功尽弃了吧? “噢?你还记得自己被关在地牢里的事情吗?”她试图转移话题。 “记得,不过就是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进去了,我还要带西云国灭了东云国,完成统一大业阿!” “就是这样。”顺着他的话,黄少少接了去。”将军你就是太过辛劳,所以不小心累垮了身体,公主为了担心东云国趁机偷袭你,才把你藏在地牢之中,一切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么蠢的理由,应该是蒙混不了,她说完都自己觉得口干。 “是阿是阿,将军难道忘了前不久有人来突击,你还误伤了我,我足足休养了一个月。”若纳大概猜到了黄少少说谎的原因,也跟着补充。 “误伤你…好像有那么点印象。”昆豪眼神放软。 “所以公主才找到我来调养你的身体,所谓的药也是针对你身体里不足的营养,难道你信不过公主吗?” “当然不敢!” 松了口气,看来似乎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拿出公主的头衔出来挡果然是对的,黄少少又好言安抚了几句,不过她用可以灭掉人的眼神警告一旁还想跟昆豪说话的若纳,不准他再开口。 真是的,早知道昆豪躁症的时候应该多让他打这家伙几拳才对,她突然有些后悔太早把他控制住。 她再次招唤蓝柔,蓝柔依旧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小碎步从门边跑来。 “神医有什么要吩咐的?”她怯怯的问。 “?g,地板上是有黄金吗?抬头起来说话吧。”黄少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有点事情要跟若纳将军商量,你就负责照顾昆豪将军了,刚才有吩咐厨房煮粥了吗?” 蓝柔点头。 “非常好,将军阿…将军他现在可能还有点虚弱,如果粥太烫,我怕他会拿不住碗,所以可以的话,??就帮忙喂。”黄少少说的自然,冠冕堂皇。 “让我喂将军用餐…这,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说?” “我的身分太卑贱,不足以伺候将军…” 抓到了语病,黄少少故意扳起脸。”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身分就比将军低了?” 蓝柔急的想哭,她当场想要找个地洞钻到地,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不经大脑的话… “好了,总之我相信你可以的,而且我确实跟若纳有正经事要说,又不放心让他,所以这个责任就交给你了!” “遵命。”蓝柔不敢再拒绝,答应了来。 在旁边的药车随手抓了一把维他命b群,黄少少示意若纳跟自己到外面去,经过蓝柔身旁时,她偷偷倾身到蓝柔耳边,小小声的说着:”好好把握阿!” 错愕的看着笑脸盈盈的神医,蓝柔又望了望心仪的昆豪将军,抿着唇,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被拉到了门口,黄少少把门关上,外头明媚的阳光一子扎的她眼睛微微刺痛,她眯着眼,双手叉在腰间,阳光在她黑色的长发上流转着,若纳想起了刚才手被那么突然一握,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他长年征战沙场,是个铁铮铮的汉子,遇上了这么一个行事古怪的女孩,难免手忙脚乱。 嘟着嘴,黄少少先发难。 “你!以后我跟病人说话的时候不准插嘴!”她气呼呼的。 若纳自知理亏,不过还是想要辩驳个几句:”我只是关心将军而已…况且,况且他看起来还是没有完全好阿。” “就是没有完全好才要吃药,你以为我给的是仙丹阿,他今天能够控制好情绪已经是突破性的发展了。” “我也没说错,药也是毒…” “我当然知道,还用你提醒!”黄少少把她刚才带出来的那包维他命b群用力的塞进若纳手中。”这些毒你回去一天吃一次!听到没有。” “都说是毒了还要我一天吃一次…” “我是神医还你是神医?”黄少少瞪大眼睛,伸手作势又要抓着若纳的手腕把脉,若纳反应极快,双手一缩,背在身后,不说一句就逃之夭夭。 望着若纳离去的背影,黄少少嘴角扬起战胜的笑容。 (十) 言情海 正文 (十一)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一) 为了多制造一点蓝柔的机会,她在门口站着晒太阳晒了大概十来分钟才重新回到房间,想到刚才说晚一点公主办了宴席,看来不好好梳装打扮不行,没想到一开门,黄少少又爆笑出来,这什么状况阿,蓝柔站离昆豪至少有一公尺远,而昆豪显然是吃完了粥又再次昏睡过去。 也太不懂得把握机会了吧,又不是让她做什么,连对方睡着了还要站这么远,好歹趁着机会上前多看几眼够本才对。 蓝柔一见到黄少少回来,立刻迎上来,一张脸还是烫着,直红到耳根子。 “干嘛?不是说会帮你制造机会吗?我说到做到。” “神医以后别这样了,我…我心脏承受不住…” 这样心脏就承受不住,是二尖瓣脱垂吗?黄少少又笑,不过她不想拿蓝柔当乐子开涮,于是打住了话题,跟蓝柔说晚上要赴宴,大概傍晚要帮她准备一套比较合宜的打扮,以及把外貌打点好,她可不愿意在大臣面前出糗。 谁知道蓝柔的回答让她差点软脚。 “如果是要赴宫中大臣的晚宴,那差不多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看蓝柔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可是现在才中午刚过不久,就算她倒了这个不知道哪里的西云国,也不致于时间观念整个混淆了吧?中午就开始准备,她们是打算帮她连脸都换一张吗?昨天也不见这么麻烦呀! 或许是发现了黄少少脸色不太对,蓝柔一边将她带到梳妆台前,另两名一直负责着其他杂物的宫女,已经手脚俐落的该用的物品准备出来。完全看傻眼,各式的珠钗及头饰装满了两大盒a4大小的木匣,旁边另有一大盘胭脂水粉,在现代世界中,黄少少本来就不常化妆,大多素着一张脸,普通的化妆品用的就不多,这么大阵仗当然更是头一次碰上。 一一边开始动工一边解释着这些胭脂水粉的差异,老实说在黄少少眼里,这一盒盒的粉分不出有太大的分别,不过蓝柔细心的一盒盒打开来捧到了她面前,熟练的说明着差异。 主要是香味分别,色泽差的倒不大,蓝色盒子里的粉有着淡淡茉莉清香,据说是用刚开出的茉莉花花心,晒干混合入白石灰粉,再用同株的茉莉花叶微烘三天三夜。淡粉红盒里的则是栗米粉,与新鲜桃花一起用火薰干,吸取桃花香气,栗米本身具有粘性,抹在脸上还有润肤之效。 先替她洗净了脸,轻轻打上带有无味的润肤水,在匀匀的涂上了一层不知道是混了什么的膏状物,蓝柔让她看着梳妆台中铜镜中的自己,还没上粉,气色却已经明显好了大半,熬夜加班的黑眼圈消失无踪,她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想不到自己打扮起来也能这样好看。 初步的肌肤打理完成了,蓝柔唤来了两位宫女过来帮手,自己走到旁边洗净了沾在手上的粉膏,对着公主早上送来的衣裳想着应该要如何做整体的搭配,这时间昆豪翻了个身,她的心脏又不受控制的加快着跳,想了想,拉开了一扇屏风,隔出了两个空间。 她虽不知道这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人好是无庸置疑的,不过有些大手大脚便是,好像不太??忌讳一些男女之间的距离,要不一般有身分的女子,是不会随便在男人在的地方梳妆,更别说是刚才跟若纳将军的斗嘴。 另一边开始在盘发的黄少少正享受着从未有过的高级贵妇美容院待遇,负责的宫女先把她每一根头发都梳直,稍微打湿后又重头梳整一次,接着把垂的长发由上往分成了五等份,先撩起上方的固定住,把最层梳到一旁。其余四个等份一层层的往上圈着叠,在她的巧手之,很快的,一个复杂的发髻已经慢慢成形,样式宛若一朵盛开的莲。 “?g,你手艺怎么这么巧?”黄少少不由得惊叹,啧啧有声,这名宫女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神医过奖了,我自入宫以来每天都练习着,很多功夫都还没学够,有待加强呢。” 被神医来神医去,黄少少被喊的也不好意思,她大方的说道:”别再继续这样喊了,叫我少少姑娘就行啦!” “这怎么可以,太没有分寸了…” “哎呀,有什么好分不分寸,被你们这样一直喊,我反而觉得心里很别扭呢,你帮我去告诉所有人,看到我就喊少少就可以,别再喊神医了,就当帮我个忙,好吗?” “这…” 刚好蓝柔走回梳妆台边,她的地位应该比另外两个宫女高些,梳头的宫女看着蓝柔,她点了点头,对话她是都听见了,虽然有什不合宜,可是既然神医要求,那她们这些人也只能照办,而且这样反而更加亲近。 得到了蓝柔的批准后,梳头宫女才答应来。”是,神…不,少少姑娘,那我待会就去交代大家。” “很好很好。”黄少少说完顿了一,想到了什么,又忽然开口补上一句:”不过记得阿,那个若纳不在我说的范围内,必须乖乖的喊我神医。”讲着讲着,她嘻嘻的笑了。 但这怎么好办?宫女又苦了脸,所有人都能对神医直呼其名,就是若纳将军不能喊,她可不敢把这句话告诉若纳将军… “这个让我先去跟公主说一声吧,否则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处理不来。”蓝柔看见了求救的眼神,轻声对黄少少说。 黄少少没想到这个问题,此时被提醒才觉得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万一那个小心眼又有暴力倾向的若纳生气起来拿刀子吓唬宫女还得了,于是也说:”那就麻烦蓝柔姑娘了,我还真没考虑周全呢…嘿嘿,你放心,你这么贴心,我绝对会再多帮你制造机会,这条红线我牵定了!” “神医…”一时还是改口不来,蓝柔娇羞的求着黄少少:”少少姑娘,你就别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我承受不起。” “唉,怎么这么没自信呢?”黄少少叹了口气,摇摇头。 在这言谈之前,整个发型已经弄完全了,宫女从木匣子中挑出了几只金钗,还有头缀,放在木盘子上端在黄少少与蓝柔面前,询问着:”蓝柔姐姐,你觉得搭配今天晚宴的衣服,用什么发饰好?” 思考了一,刚才蓝柔已经稍微有些想法,公主送来的衣料是两层米色衣料压天蓝绣线衣边,外罩淡黄绮纱上有着一道呼应绣线色彩的淡蓝云彩,呈现出落日霞云貌,她挑出了两只镶着珍珠的步摇,又另外选了一朵以蓝云母拼出来的花饰,华而不俗。 实在好看,当珍珠步摇插在头上莲花发髻间,黄少少忍不住对着镜子里不断的摇头晃脑,看着珍珠在头上晃呀晃,就是开心,笑眯了眼睛。她之前的同事去影楼特意拍了古装艺术照,那发型跟头饰,哪有这么高档,要不是没有相机,她绝对要连续脑残自拍十张都不嫌多。 不过这还没完,头发处理完后,接来就是要更衣了,蓝柔说在更衣前需要用花露水擦澡过一次,一方面止汗,另一方面可以散发出自然香气,擦澡是没什么,可是当蓝柔拿着要更换的衣裳,带着她到另一间专门擦澡的房间,准备要轻自替她服务时,倒是换黄少少脸红了。 这个房间离她的寝室不远,就在走廊角落,蓝柔已经让人准备好温度适中的清水在浴盆中,水里浮着五颜六色的花瓣,香气宜人。 “你…” “少少姑娘怎么了?”蓝柔把手巾在浴盆中沾湿,不解的望着黄少少。 “擦澡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黄少少说。 “可是这是我们的职务…” “没关系,这我可以自己处理,你们到外面去遛达遛达,衣服放在里面,等我准备好了再喊你们进来帮忙。” 蓝柔觉得奇怪,这位神医从头到尾都是不拘小节,怎么反而对如此自然的行为感到害羞?情势一子反过来了。 但也不能够硬勉强对方,她与宫女把衣物摆放好,又把擦澡间的物品都说了一次,告诉黄少少自己就在门外面等,有什么时候尽管敲门,随时她就进来,连续重复几次,才不放心的离开。 当她们走了后,黄少少看着那盆水喜孜孜的笑了,想了想,昨天那澡洗的太随便,只是把身上的污泥清理干净,用的还是冷水,现在有撒着花瓣的温水可以好好放松一,实在是求之不得。 很快的,也不管头上的珍珠步摇晃的厉害,莲花也开了叉,脸上的粉可能会融,她咕噜噜的爬进澡盆中,感受着温水的热度进入毛孔的舒畅感。 (十一) 言情海 正文 (十二)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二) 实在是太舒服了,在水气,黄少少竟然睡在了澡盆里。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 睡着是没有什么的,澡盆并不深,淹不死人,但是对于在外面苦等着发呆的蓝柔而言,可是度秒如年,她蹲在门口,看着外的天空发呆,伸出手,把手腕上的金钱癣拿来晒太阳,按照黄少少说的保持干燥。 可是时间异常的久,蓝柔开始不放心,她起身靠近门边,把耳朵贴到门上探听里头的动静,发现里头静悄悄的一片,悄然无息。 她开始慌了,又怕是自己多虑打扰到了神医,于是小小力的敲着门,可是门里的黄少少睡的比被打了麻醉剂还沉,当然听不见,而这让门外的蓝柔更加惊慌,万一神医在里面有什么闪失,她怎么负责的起? 于是加重了敲门的力道,但依旧是没得到回音,蓝柔急的额上冒出了汗水,开始加上低唤。 “神医,少少姑娘…” 本来蓝柔的声音就如其名字一般温柔,而黄少少又睡的正香甜,只差嘴角没有流个几滴口水,自动在耳朵上打开了隔绝声音系统,蓝柔喊了将近十分钟过去,仍丝毫动静也没有。 这该怎么办呢?她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虽然同为女子,可是神医好像在这方面特别害羞,刚才连帮忙擦澡都不让了,如果贸然闯入,惊动了她,似乎也不是好方法。 还在踌躇着,又到房间再次探望昆豪状况的若纳出了门口,望见在走廊底端着急的宛若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蓝柔。 他知道那里是宫内女贵客专门盥浴的澡间,原本不方便走近,可是蓝柔一看到若纳的身影出现,立刻像有了救星一样的急着招手,让他想掉头也跑不掉,而且他了解蓝柔的性格是很温顺的,平时不易激动,要让她这么般急着找帮手,一定是有急切的事情。 走过去后,蓝柔不忘行礼,抬头后立即把事情说了一遍,听的若纳更加后悔,早知道当做没看见就算了…按照她这样讲,难道是要自己帮忙破门而入吗?如果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该不会要对这个泼辣又爱耍嘴皮子的神医负责吧?他可不愿意。 “若纳将军,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说不定只是睡着而已,紧张什么?”若纳倒是猜中了。 蓝柔说:”如果是普通时候睡着倒也无碍,但待会儿公主不是设宴了吗?神医若未能出席,岂不是要打坏了公主的面子,而且又会让朝中一些臣子对神医留不好的印象…” “她就算准时赴宴,我也不认为能有什么好印象。”若纳闷闷的回道。 “将军别这么说。”蓝柔知道若纳因为刚才的事情对黄少少有心结,替她解释道:”神医人很好的,只是喜欢开玩笑罢了。” “我才不管她人好不好。”若纳不自觉的,讲起黄少少脾气就变回小孩子,连问了三声:”我看起来像在乎吗?在乎吗?在乎吗?” 呃…很在乎。蓝柔不敢说出口,但在心中偷偷回答。 不过若纳听到蓝柔提起公主的晚宴,也觉得似乎有些棘手,黄少少的死活他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可是如果因为这样弄砸了宴会,好不容易大家听到昆豪将军复原有望,一片喜气洋洋,各个大臣都想见智者口中的神医一面,有些想请教延年益寿的方法,有些则想解决家中老小的久病问题。 “要不这样…将军你的声音大,能否在门外替我喊几声。” “你自己怎么不叫呢?” “我已经叫的嗓子都哑了。”蓝柔回道。 也对,他都忘了蓝柔的声音温细,恐怕扯着喉咙大喊也没有黄少少一般说话的音量,他右手握拳往左手一拍,不知不觉中,若纳似乎什么都拿来跟黄少少比较,自己却没发现。 “神医!”若纳扬声喊着,声音洪亮如钟,确实传进了黄少少耳朵里,睡着的她皱起眉头,嘴巴一阵咕哝,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神医阿!”还是没有反应,若纳的声音再次提高,跟着伸手重重的在门上敲了两大。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么大的声音可能连另一边的宫房都能听见,黄少少却迟迟没反应,蓝柔越来越急,眼泪含在眼眶里,几乎随时要掉来。”要不要去禀报公主…”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打扰公主的…”若纳瘪瘪嘴,说:”说不定她自己帮自己了什么安眠定神的药物,连昆豪都能睡了整天,她睡个一时半会也正常。” “不会的,刚才我一路跟神医到这儿来,她什么都没拿,而且我离开前她意识很清醒…” “别着急。”若纳一边安抚着慌张的蓝柔,一边加大力道,从扣门成了拍门,一接着一用力拍。 “不行,我要先去通报紫轩姊姊,让她跟公主说一声。” “你等一…”若纳一个大喊,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用力顺势一掌去,结果砰?一声,竟然把门板整个打垮了,接着一个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整个西云国宫殿里没有一一半也有三分之一全听见了惨叫,几个其他镇守旁殿的士兵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全加快脚步冲来。 黄少少躲在澡盆里,惊魂未定的探出头,头发凌乱,脸上的妆也糊了,嘴角边还隐约可见口水的痕迹。 “你这个**!若纳!你这个**!”她疯狂的尖叫着:”我要叫扫黄公安把你关去吃牢饭!” “我…” “眼睛闭起来!”黄少少又喊:”你偷看我洗澡,我等一??把你眼珠子挖来!” 闻声而来的士兵听这话越来越不可思议,面面相觑,在距离案发现场几步前停,看着这幅诡异的画面。 黄少少狠狠的瞪着若纳,好险她反应够快,门板一垮就立刻醒来整个人窝进水里,要不然就便宜了这个王八蛋了!若纳完全没预料到这情形,虽然想走,脚底却像生根,全身僵硬的动弹不得。 “神医…”蓝柔直接把若纳的身体扳成背对内,冲进澡间里,先把旁边放的布料盖在浴盆上。 所谓的苦中做乐大概也就是这样,黄少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于澡堂失火的老掉牙笑话,当澡堂失火,大家一面想逃走一面又怕羞时,一个大婶突然大叫,把眼睛闭起来,这样谁也看不见谁了。 此时的黄少少,处境比那个大婶只好上一点点… (十二) 言情海 正文 (十三)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三) 整个晚宴的期待度瞬间翻倍,除了是据说昆豪将军也会出席外,午那件事情已经在整个宫里传开来,一个人一张嘴,一张嘴不一定只说一个故事,转来转去,午到傍晚之间,大概已经出现了九九八十一个版本。 朝中大臣莫不早早到来,引颈期盼。 这次公主选在宫中最大的朝霞殿摆宴,本来还担心通知的太过临时,有些大臣可能赶不来,不过显然这担忧是多虑了,座无虚席,甚至一些卸任的大臣都托着关系,送了礼看能不能占个位子看热闹。 “?g,你听说没有…” 这个开头已经成为了这次见面大家打招呼的标准开头语了。 “听说了听说了,你听到的是…”然后大家便彼此开始交流故事版本。 最后再把所有好奇的眼光全部投到站在朝霞殿殿前,依旧装做一脸威武,其实锋芒在背刺的乱七八糟的若纳身上。 黄少少更惨了,她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躲在帘幕后面,双手扯着裙摆微微发抖,像极了帕金森氏症的病人,台的人数虽然跟以前医院开季会跟领导与同事报告时差不多,但大家装满了期待的眼神,却让她紧张的无所适从。 竹姿开头先说了几句公式的客套话,先感谢各位大臣共襄盛举,再来一群宫女走入替各位大臣摆菜装盘,不过谁也没有把心思放在面前的佳肴上,全都在等待着神医以及昆豪的出现。 迟迟不见黄少少出现,竹姿亲自走到帘后的房间,她体贴的看着黄少少,说道:”如果神医真的觉得还是勉强,那我就跟大臣们说你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不一定要配合参加的。” 她这么说,黄少少反而觉得如果此刻不出席,似乎对不起竹姿的一番美意,她虽然个性大剌剌的,但为人着想这点倒是不马虎,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仰头看了看天,终于是站起身子,让昆豪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后头缓步走进殿中。 毕竟昆豪只吃了几次药,为了避免突发状况发生,在赴宴前,黄少少一样打了镇定情绪的针剂,评估过昆豪的情形,这次她减量减了一半,怕短时间太多的剂量会让他身体产生副作用。 精神科药物的副作用很多都比一般的大,包括行动迟缓,手抖,记忆力变差等等,有时她很心疼病人,不过真正的精神病人不用药物控制又不行,实在两难。 大臣们看见昆豪迈着比平常还稳重的步伐,各个都喜上眉稍,不少曾受过他恩惠的臣子,更是激动的差点落泪。不过当昆豪走到公主身旁,黄少少没有了遮掩物,所有的目光又立即集中在她身上,她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那些听不出是褒是贬的耳语。 她想或许大家是失望了吧,虽说人要金装,可是再怎么装扮,她依旧也是平凡人,站在竹姿旁边连绿叶都不配。 但其实大家耳语的内容,尽管失望是其中之一,原本大家都以为会见到如仙女凡出尘的灵气女子,谁也没料到所谓的神医长相一般,跟街上走过的女子如出一辙,毫不特别。但最多的还是在讨论午发生的那场八卦,在他们心目中,黄少少等于是稳当当的将军夫人了,大臣们看了看黄少少再转过头看着若纳,嘴角的弧度又弯又翘,让两人好不尴尬。 “各位大臣,这位就是智者引领我们找到的神医,未来西云国还需要她多多协助,若有需要各位帮忙的地方,还请倾力相助。”竹姿打破了诡谲的气氛,主动开口。 “那有什么问题!”负责记载史实的官员立刻答应,又说:”只要是任何帮的上忙的地方,臣一定照办!为西云王国尽一份绵薄之力。” 如潮水般,大家跟着响应。 不过还是有人出来插花,戏谑的说:”是阿,除了若纳将军能帮的,其余我们全都义不容辞。” 话中有话,黄少少不是笨蛋,她察觉到了一面倒的气氛,心中暗暗叫苦,虽然不清楚这个朝代的礼仪标准是什么,可是按照以前历史上教的,若纳差不多该为她半辈子负责了,她不断祈祷着若纳没这个想法,然而??一抬头看见若纳,他刚好正朝自己方向望来,两人四目相交,她读不出这家伙眼里的意思,嘟嘴歪头,短短瞬间,看在一帮大臣眼里,又是一阵乐呵。 神医果然是害羞了!他们的解读是这样。 为了控制场面把黄少少带出窘境,竹姿拿起筷子轻敲杯缘,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热哄哄的朝霞殿渐渐安静来,大家不敢继续起哄,纷纷回复威严的模样,正襟危坐。 “你们这样吓坏了神医,若她离开西云国,我该找谁负责好呢?”笑吟吟的眯着眼,竹姿的话却有几分力度。”大家玩笑也要适可而止,神医与各位都是初次见面,应有的礼仪不可失,各位皆是代表着西云国的颜面。” 果然所有的臣子都低头,不敢再闹,竹姿年纪虽轻,却能把西云国治理的有条不紊,虽不是太过极端的手段,可在美丽外表之,干练的手腕却也不输男人,严格的法治从未动摇,上梁正了梁自然不歪,西云国的根基当然打的够稳。 对臣子们收敛来的态度很满意,其实竹姿并不想摆出架子来吓唬他们,今天是个同乐的大喜日子,不过她看黄少少刚才在后边已经整张脸出汗出的厉害,假若放任这群难得遇上八卦事情的大臣们挑侃,恐怕不多久她就会要求自己速速回去了,这晚宴是为了她办的,如果少了她,意思就不对了。 “不如我们先让神医先自我介绍,让大家多了解些,好嘛?”竹姿问。 大臣们哪有说不好的,随即跟着点头。 “那个…不用叫我神医,我听起来很别扭,喊我少少姑娘就好了,不过…”本来她顺口要把午跟蓝柔说的,只有若纳不准这样叫她说出来,好险她反应够快,好不容易竹姿才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掉,自己提起不是没事找麻烦吗?于是改口说道:“不过其实名字也不重要,大家喊的顺口就可以了…” “少少姑娘来自何处?”座上一名管理粮食的大臣举手问道。 “中国。” “中国…不知道啊,我们只听过东西云国…“他搔搔头,扬声问了另一个负责地图绘制的官相。”老唐,你对地理比较了解,中国在哪里?在我们西云国的哪个方位?” “这个…“被喊做老唐的男子头发花白,他在脑海中思索着几十年来钻研的地理知识,现在世界有九大国家,东西云国为其二,剩的七国中,就算是古名也未有中国这个名字,真是考倒他了。 “臣不知,惭愧…“ 你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黄少少为这个自尊心受挫的老人感到难过。 “切,宫中每年拨这么多钱给你地政司去绘图考证,居然说不知道!” 见缝插针落井石,这个习惯大概在哪个世界都不会改变的吧,不过黄少少看得出来,他们说归说,彼此都没有恶意,看来这个国家相处得十分和睦,她不继续说话,就看着眼前的人安静不了几分钟又开始吵闹,竹姿本来要出声制止,黄少少摇了摇头,用唇语表示,就让他们开心的闹吧。 明白她的意思,竹姿笑了,她再次敲着杯缘。 “晚宴开始,大家吃好喝好!” 竹姿领头敬了众人一杯。 (十三) 言情海 正文 (十四)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四) 一场晚宴来,黄少少至少被要求看了七个病人,尽管都是差不多的小病,肠胃问题占了大半,依旧逼的她不得不让人到房间里把药车直接推到朝霞殿来,而且看诊的节奏似乎病没有停止的趋势,其余排不到队的大臣在晚宴结束前纷纷跟黄少少约好,若不打扰神医作息,明天再入宫拜访。 她哪敢拒绝,只好勉强的挤出笑容点头-谁叫这火坑有一半是她自己把自己推进去的。 尽管大家知道公主不想大家提起神医与若纳之间的事情,但几杯黄汤肚,众人心情极好,不自觉的就又聊开了,有几个分不清楚官别的臣子在上前拜会时,抓着她直说若纳实在是好丈夫的不二人选,为了转掉话题,只好自告奋勇的询问在场有无需要诊治的患者。 不问还好,一问之,整个朝霞殿每个人好像都有病似的,纷纷上前要求神医诊治,好险黄少少自修的知识不浅,应付这样的场面还堪用,只是她问病史问的详细,所以就算只是简单的小病小痛,也是花上了大把时间。 例如一名年约五十出头的大臣,捧着心口,告诉黄少少近月来自己不但是心脏灼热,而且背部还发痛,偶尔还有想吐锁喉的感觉,直觉让她猜是胃食道逆流,不过她为了保险起见,多问了些对方的饮食习惯。 “您睡前是否有吃东西的习惯?平常油腻的东西吃的不少吧?” 宾果!百发百中。对方立刻点头如捣蒜,说自己睡前非得喝一晚熬过的油酸酥茶,否则无法睡好,黄少少听的是脸上三条线,他喝的是什么她不清楚,不过以字面上来说,又油又酸绝对没错,喝了又直接躺平睡觉,不胃食道逆流才有问题。 这是基本常识啊… 这让她有一点意外,刻板性心理作祟,加上电视剧里演的,像这种古朝代应该都有中医神人现世,而西云国看起来物产丰硕,人才更应不缺,不过医疗部分却出乎意料弱的不像话御医根本是摆设好看的,一问三不知,还亏她本来想从御医身上学点中医理论,看来是不成了。 拿了几颗保护粘膜的胃药,又交代了正确饮食的习惯,有胃食道逆流的大臣感激的离去,还说如果此药见效,绝对会送上珍品回报神医。珍品是什么呢?黄少少不由得想,最好是金银珠宝啦,这样她回现实生活中,就不用担心医学院的学费了,可以立刻辞职,安心的准备考试,她巴不得这些人拿金砖银瓦来敲自己的头,越大块越好。 宴席结束后,拖着疲累的身体黄少少回到竹姿替她安排的房间,本来她今晚还打算让昆豪继续待着,不过评估了一,他的状况似乎稳定了不少,而她也不想继续窝在地上躺一晚,于是便请竹姿在旁边另外整理出一间房来,还嘱咐里外各安排两名士兵,以防突然有暴力行为。 沉沉的一觉睡去,醒来后,全身舒畅,对上了明媚阳光。 一张开眼睛,她看见蓝柔已经站在身边,捧着盥洗的脸盆要服侍她洗脸,黄少少还没完全醒来,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昨天她做了个好梦,梦中有现在最当红的偶像在面前唱歌跳舞,阳光明媚,却舍不得一就醒。 “少少姑娘,你醒来了?” “是阿,你在旁边站了很久吗?”黄少少问。 蓝柔摇头,”也就一会儿,不过外头等着要见你的大臣已经排满了外宫,不知道少少姑娘有没有打算会客?” “这…”抓抓蓬乱的头发,想起昨天的事,她也只好点点头。”不过还是让他们等会吧,我这样子会吓到人的。” “那我就让人出去跟他们说一声。”蓝柔体贴的说。 奇怪的是,今天若纳没有出现,黄少少也不想问,只问了些昆豪的状况,据说一夜无事,她放心来,洗完脸简单整理后,便开始用早膳。简单的白粥与六道精致小菜,吃的她满嘴香。 一边吃她一边拉着蓝柔坐。 “蓝柔阿,我问你,外面那些大臣,有没有什么病特别需要先处理的?” “我不懂医术,这问我怎么能准…” “好吧…” 黄少少又勺起一匙粥往嘴送。 “不过…” “不过怎了?” 蓝柔淡淡的说道:”虽然我不懂医术,不过我觉得陈家的孩子挺可怜的,如果少少姑娘愿意过去看他一看那就最好了。” “噢?怎样可怜法?” 陈家在宫中属布匹司,陈吟负责宫中的布匹挑选,以及在西云国各地找寻织布能人选入宫中,官职说大不大,不过陈家主事人,也就是陈临,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但老天爷似乎没有看见他的善良,他苦求孩子,终于老年得子,在五十岁时妻子生了个粉雕玉琢的男孩,整个陈家正以为香火有继时,却发现孩子长到五岁仍不会说话,甚至不能正眼看人,平常就古古怪怪的一个人躲在角落自言自语,让父母担心不已,现在七岁了,状况仍没有改善。 “他们有过来吗?我想先见见他们。” 黄少少一听便知这孩子有心理方面的问题,只是不能确定是属于哪个类型,需要亲自看了才说得准。以前她在医院也不乏跟一些特殊发展的孩子相处,那些孩子如果能受到好的照料,有许多都具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特殊能力,若能发挥也是人才。 不过蓝柔又是摇头。 “我倒是没看见…陈家可能是放弃了吧。” “这怎么能放弃?”听到有父母放弃自己孩子治疗的机会,一股火气从心中升起,她嘴一歪,眉头紧皱。 “可能也是担心孩子见外人会受到惊吓,据我所知,陈家那位少爷,几乎是怕人怕到一个地步,除了长年相处的父母以及少许亲近的人,几乎是逢人就躲,而且他们也失望了太多次,不想再添少少姑娘一笔麻烦。” 放汤匙,黄少少果断的做出决定。 “蓝柔,你跟那些来访的大臣们说,今日我不留在宫中,要外出看诊,没有急事请他们明天再来吧。” “那…那昆豪将军怎么办?”蓝柔心里最关心的还是昆豪。 知道她想法的黄少少拍拍她的肩膀,古灵精怪的做了个鬼脸。“放心,出宫前我会把事情都交代好,要不然你不放心就留来照顾他好了!” “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提到要与心上人相处,蓝柔脸上窜起一片霞。 “真不懂得接球,啧啧!” “什么接球?” “没事没事。” 快速地用完了早膳,拿了几包药,黄少少在蓝柔陪同往隔壁房间走,在门口好死不死的遇上了一直没出现的若纳。 他的表情带着些扭捏,喊住了正要走进昆豪房间的黄少少。 “神医留步。” “你又想干嘛了?”黄少少没好气。”我正忙着!” “那…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讲完话,一溜烟跑的不见人影。 (十四) 言情海 正文 (十五)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五) 让蓝柔去跟竹姿要来了这里计时的用具,跟猜想的差不了多少,是类似沙漏的物品,只不过是方形的模样,一次倾倒,代表着两个时辰,换算就是现代四小时的时间,刚好足够。她又请了一名宫女过来,教导药物该如何使用,其实很简单,就是一次沙漏落完要让将军服一颗胶囊,以及让他多量饮水,锂盐毒性很强,平常在医院里面,病人服药浓度都必须靠着抽血控制,若是低了没有效用,高了又会造成肾脏以及其他严重病变。 这里没有检验的仪器,她只能按照昆豪的身形去推估,为了保险起见,她也仔细的说明了需要观察什么症状,宫女如临大任,紧张的后背都出了层汗,手里掐着一小包药丸。 黄少少打点好便带着蓝柔离去,蓝柔小碎步跟在后边,频频回头,还是不放心。 “少少姑娘,他们真有办法照顾好昆豪将军吗?” “没问题的,要不然你去照顾!” “不…不了。”蓝柔赶快摇手。”不过少少姑娘要出宫,似乎必须跟公主说一声,而且陈家距离这里有好几里路,也要让宫里准备轿子才好出行。” 轿子!黄少少眼睛都亮了,是电视剧里面的轿子吗? 她开心的拍着手,”正好!我没坐过轿子,以前上学历史馆来办体验活动,全校都排队,还没轮到我轿子就垮了…” 蓝柔听的是一头雾水,什么历史馆的体验活动?这个神医说的话十句有五句她都听不懂,唉,也罢,神医高深莫测,当然不是她这么一般般的人物能够了解的,然想到这里,她又想起黄少少一直想把她跟昆豪送做堆的事,心里一阵唏嘘,更加觉得自己身分配不上。 “听不懂对吧?”黄少少自顾自的说的高兴,直到发现蓝柔的眼神茫然才停。”好啦,那不说了,既然你说要跟公主报备,那我们现在就去吧,不要耽搁时间。” “少少姑娘是怕若纳将军等太久吗?” “?g…”黄少少露出一脸鄙夷,”谁理那个怪家伙,我是想早点结束早点回来,你们的膳食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吃。” 晕,这个理由也太荒唐了吧,神医怎么像个小孩一般,不过这样的言谈反而让她对黄少少更加打心底亲??近了几分。 竹姿的寝宫名为升日殿,位在黄少少被安排的房间右侧,还没走到殿前,两侧的园林摆设已让她看的目不转睛,虽不奢华却处处都有设计过的别致,一堆堆巴掌大的圆石推叠出两片墙板,喊不出名字的藤蔓植物绿油油的在灰石子上攀爬,还有一朵朵如一分钱铜板大小的椭圆淡澄色花苞,像极了小时候自己喜欢吃的金柑糖。右侧在石板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六角红漆凉亭,绿色的藤蔓蔓延上去,更显出红的鲜艳,绿的清新。 “少少姑娘先在这里等,我上去跟外边的姊姊们通报。”见黄少少看的楞了,蓝柔不打扰,自行上前说明来意。 不过她还没走到门口,宫女们便已纷纷涌上。大家现在都知道伺候神医的是蓝柔,跟在蓝柔身边的陌生女子,不是神医还会有谁?这几个宫女刚好昨天没被分配到朝霞殿帮忙,正愁苦无见传说中的神医一面的机会,现在她竟自动出现,岂不是刚好? 她们七嘴八舌的问着蓝柔神医的事情,一些人问神医的性格,另一些则就细问了昨天的八卦事件,蓝柔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一子被这众多问话逼着,不知从哪里回答起。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阵轻咳,回头一看,大家吓的面无血色,纷纷要跪,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公主竹姿以及宫女总管紫轩。 “一大清早的,你们在热闹什么?”拦住了那些要跪的宫女,竹姿盈着笑,她平常时不是个严厉的主子,也不时兴什么三跪九叩的礼仪,而且她能够明了这些女孩儿欣喜的原因,就连她自己看到黄少少,也是心情大好。 蓝柔忙着请罪。”公主,姊姊她们只是好奇,千万别责罚她们。” “谁说要罚谁了?”竹姿说:”只是,你们怎么过来了?我正要去看看昆豪将军的病情复原的如何呢。” 蓝柔把黄少少早上说的话都重复了一次,并提了要外出的事,而此时的黄少少,还对着那一球球的花苞发呆,喜欢的恨不得偷摘他几朵放在口袋里,不过学校老师有教导,人人都该保护植物,未经许可的摘采更是偷窃行为,而且…谁知道这东西有毒没有,她几次伸手,都忍住又缩回了。 “神医这番心肠真的是西云国的福气。”听完蓝柔的话,除了得知昆豪的病情又加趋稳后,眉头一展,笑颜逐开。”待会我让人备两顶轿子,送你们过去陈府。” “谢公主。” “这些日子神医想去哪儿,需要什么,不必特别跟我说,以她为主,需要的就请人想办法张罗就好,倒是你在旁边可能要多替她留意些,总觉得神医跟我们似乎是不太同样的人,说的内容也不太一样,怕是有许多不习惯之处。” “这个奴婢知道。”点点头,蓝柔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这般想法。 终于是看够了花草,黄少少转头,发现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 “你们干嘛都看着我,我没有要偷摘花的意思!” 竹姿觉得这话说的单纯的可爱,回道:”如果神医喜欢,回头我让人采一盆过去。” “不好不好。”黄少少摇手。”花就让他们好好长着吧,采来死得快,多没意思。” “那就不摘了。”竹姿应道。 “蓝柔,你事情都跟公主说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让人准备轿子去了,立刻就好。”竹姿代替蓝柔回答,她秀长的睫毛扬起,在阳光落出一片淡淡的影子。 思索着,竹姿又说:”待神医回来,我有事想与您商讨,到时再过去打扰了。” “噢,好呀!” 有点奇怪啊,怎么今天大家都要找她?莫非是她昨天在朝霞宫的晚宴多喝了几杯酒说错了话吧?黄少少嘟着嘴速溯回想,脑袋却一片空白。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告别了公主,跟着蓝柔往出宫的方向走,离开经过那些小花苞前,她揪着双手,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伸手折碎了一个小生命。 (十五) 言情海 正文 (十六)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六) 陈府后院里头,一群年纪稍长的孩子正恶意的围住了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孩童,领首的男孩也不过十岁出头,脸上却已经满是桀骜不逊之气,他带着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对着孩童一阵叫骂,有几个过分的骂的兴起,还拾起旁边的碎石子扔去。 被骂的孩子头几乎要垂到了地板上,他完全不反击,只是伸出手圈住了自己刚才用树枝在地上画出的图画,不顾身上一阵又一阵被小石子砸中的痛楚。 陈吟在大厅中听到了声响,他抬头对上了已经??咬住嘴唇,脸色发白的夫人的眸子,缓缓地摇着头。 “莫去了。”陈吟表情也是沉痛。”也是我们拜托众大臣让他们的孩子过来陪君儿玩耍,君儿自己不理人,孩子脾气起来了也正常…若是现在这样闹翻了,回去他们跟家里一说,改天谁还来陪君儿玩呢?” 陈夫人握着手中的绣帕,满脸不忍。”这哪里是玩耍呢?根本就是在拿我们家的孩子出气,你说…你担心的是君儿还是怕得罪宫里其他的大臣?” “这么说太过了,当然是担心君儿,只是你难不成不知道他的状况?万一这一赶,没人再来跟他玩怎么办呢?他这年龄应该是要跟一般孩子一样玩闹在一起的啊!” “是玩是欺负,你自己清楚…” 陈吟还想对妻子解释,不过外门的侍卫敲门禀报,说是宫中的蓝柔姑娘带着神医到府拜访,打住了两人的争吵。听见蓝柔跟神医大驾光临,陈吟的眉毛高高挑着,全是惊讶之色,他昨天在朝霞殿的晚宴中才见过神医,并亲眼看到了她治病的本事,今天本来是打算带君儿过去的,但又担心他怕生不出远门,到时候在宫里闹了事情,成了大家的笑柄??与麻烦。 虽不知两人来访之意,他仍亲自恭敬的到门口接迎,果然无错,一到门口,便看见蓝柔婉柔娟秀的脸庞,以及昨天在朝霞殿风火一时的黄少少。 “未提前告知大人就擅自到府探访,实在是有失礼仪。”毕竟在宫里待的久,应对这些蓝柔已经熟练,立刻对陈吟如此说,并提了两篮压着公主章印的礼品,交给了一旁的家丁。”这是公主让我一并带来给大人的。” “实在是承蒙公主厚爱,快请进,快请进。”陈吟迎着两人,一边交代家中奴仆沏上府中最好的茶叶,另一边带着她们走到正厅。蓝柔虽然只是一名宫女,不过自小入宫,虽没有紫轩那样大的权力,却也是能在公主面前说话的人了,当然不敢得罪,而旁边的黄少少更是如此。 陈府的摆设明显的没有宫里的气派了,光是规模就差了一大截,就算整个宅子前后加起来也大概是宫中一个偏殿的大小,而装潢差别更是明显,宫中雕着龙凤大物,这里就只雕着鹿鹤这等小的,整间子还算素雅,不过黄少少在宫里待了两天半,忽然一转换环境,一不习惯。 这几天来她到底是换了多少的地方了?从医院到地牢,地牢再宫殿,宫殿至宴会,现在又出宫来了陈府。她渐渐觉得这已经不能算是用一场梦来解释的际遇了,一切太过真实,刚才路途中经过的蓝天白云缈缈,还有吸进鼻息中的草木芬芳,都是感官上的刺激,并非幻觉。 不过不管是梦还是她真的跳到了另一个时空,没有亲近家人让她少了包袱,家中没有人在等待她,在这里舒服过日子也不差,只要药还没用完,她就是西云国的神医,谁也要敬她三分,比回现实生活来的有趣多了,且药车的药是够一层楼一整周用的,若是单次用在普通病人身上,少说也能治疗上百人,足以撑个数月不是问题。 唯一舍不得的还是那些照顾久了的精神病人们,担心他们没有受到妥善的照料。 她们坐在圆桌前,陈吟替两人倒茶,陈夫人亲手捧着四色凉糕摆桌,倒是都不敢坐。 捧起茶杯,后院突然发出一声大叫,蓝柔皱眉,以眼神询问陈吟发生了什么事,他垂着一张比实际年龄还苍老的脸,勉强的以镇定语气说道:”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小孩子玩耍罢了。” “玩耍?令郎不是不太与人接触?”蓝柔有些疑惑。 陈吟接着说:”是的,想必蓝柔姑娘也知道的,我家君儿从小就是特别怕生,只有对若纳将军稍微好些,他偶尔会来探视君儿…但前些日子昆豪将军病倒了,若纳将军业务繁忙便没时间过来,我怕君儿跟人生疏,于是就拜托其他大臣让孩子到家里玩…” 若纳?他来欺负小孩还差不多,看他的样子就不像是能应付特殊障碍的孩子,黄少少在心中哼了声。 “原来如此。”蓝柔释然的点着头。 不过那大叫并未停止,反而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惨烈,其中还伴随着一丝哭声,陈吟正要开口缓颊,黄少少却直接起身往后院出声的位置走去,这很明显的不是孩子们互相玩闹该出现的声音了,陈吟的脸色也不对劲,为什么还要特别说没什么呢? 前脚起,蓝柔后脚跟上,因为陈府不大,主厅跟后院也只隔了一条长廊,中间被一个假景山水挡住,她们在假景前停住,黄少少犹豫了几秒钟,确认了那大喊中夹杂的痛苦,不先作声,一踏跨进后院。 于是那群孩子欺负陈君的画面便在无掩饰的状态展现在她们面前,两个孩子架着陈君,其他的则用树枝把地上的图抹的面目全非,陈君身上的衣服全沾上了泥巴,还有几处破损,看起来被压在地面上打了好一阵子,他粉嫩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呜呜咽咽的喊着没人听得懂的话。 黄少少心里一酸,父母因意外离世,尽管遇到的大部分人都好,可是仍旧免不了一些嘲讽话,自身经验加上对孩子的疼爱,她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欺负比自己幼小,手无寸铁无法保护自己的孩童之事。 “通通给我住手!”拿出最大分贝音量,黄少少对那群孩子大喝了一声。 (十六) 言情海 正文 (十七)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七) 为首的孩子叫做唐夫华,十二岁的年纪已经高头大马,比其他的孩子都高一个头以上,他被这一喊也楞了,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后面跟着的另一个人是蓝柔姊姊他之前曾见过,知道是宫里的人,但前面那叉着腰冲着他喊的脸孔就完全不识得。 等回复过来后,他高傲的双手一摊,让其他人先松开陈君,扯着陈君衣服的孩子们立刻收回力道,陈君弱小的身子反而因为这样重重的坠到了地上,但黄少少注意到了这个孩子并没有哭,刚才的大叫也停了,他用着一双清灵而茫然的眸子静静望着这个救了他的陌生人。 “蓝柔姊姊,这女人是谁?新来的宫女吗?”唐夫华不屑的上扫视了黄少少一遍,因为他的体格发展的好,据说已经被视为前途不可限量的武术人才,平常其他的孩子为了怕被他欺负,纷纷称他”小将军”,长久来,他的性格渐渐培养出了骄矜自满的偏差,说话起来没大没小。”她可知道我是谁?看到我不问好就算了,还冲着我大喊大叫,小心我回去跟我爷爷告状!” 厅他说的太过分,还来不及阻止他,黄少少便已经怒火中烧,走到了唐夫华前面,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像要戳。 “你爷爷?你爷爷哪位阿?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仗势欺人的小垃圾,自己没几分斤两,整天拿家人出来说嘴,你爷爷爸爸知道了不难过吗?他们没教你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吗?更何况你在人家家里打他们的孩子,这实在是太欠教训,我今天好好帮你上一课!” 几乎没人这样骂过他,唐夫华脸色更加难看,他为了要保护住自己在小伙伴们面前的形象,虽然黄少少气场极强,可是他不能输掉,1咬牙一握拳,大声的回道:”我爷爷可是官拜地图司,凭你这小小宫女,看到他老人家恐怕连打招呼的资格也没有!现在赶快向我道歉,我还愿意原谅你,不跟他老人家提起这事…而且,我可是深受昆豪将军看重的未来培养人选,你最好跟我说话小心点。” 糟糕了…蓝柔恨不得拿块布去把这孩子的嘴塞住,他可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吗? 黄少少冷冷一笑,她很快的想起了昨天晚宴上那名被临时点到,说专门为西云国绘图的老人也姓唐,俯身在蓝柔耳边一问,确定了自己猜中了那老人正是眼前这小鬼口中的爷爷。 “尽管我很不愿意拿长辈出来开玩笑,不过,你爷爷连中国都不知道,孙子还敢在我面前摆谱?”黄少少勾着嘴角,她平常就是个心直口快,说话正直的人,虽然攻击对方爷爷不道德,不过毕竟还算是事实,而且这孩子实在是太嚣张了,没有趁年纪还小时纠正正确观念,以后长大人格偏差为非作歹,危害了百姓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她又说:”至于你说到了昆豪将军…哼,你还真不知好歹,我回去就让他把你从任何一份选拔的名单中剔除,人才我相信西云国不只你一个,恶徒我更相信竹姿公主也不会希望西云国多一个。” 发现自己说的话完全在这女子面前毫无威胁性,唐夫华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他想着刚才黄少少说的内容,显然她认识爷爷…而中国,这好熟的名词,昨天爷爷从朝霞殿回来就一直念着这个地名,翻遍了所有记录却找不到正确方位。唐夫华不是单纯四肢发达的草包,他几乎瞬间反应到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刷的一,骄傲的神情维持不住,立刻垮来。 这人…这人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医吗?把昆豪将军救回来的那个神秘人物?唐夫华连腿都软了,双膝噗通一声砸在地面上,扎实的跪了来。 “神医恕罪…我有眼不识泰山,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别祸及我家人,要处罚任凭你处置,求你了!” 局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其他的孩子有些今天一大早看见自家父亲提着礼物出门,交代说是要进宫求神医诊治,知道唐夫华口中的神医是了不得的人物,跟着也全数跪,怕玩笑开大了,纷纷磕着响头讨饶。 只是要挫挫唐夫华的锐气,并没有打算真要恐吓这些孩子,留心理阴影,黄少少挥了挥手,放柔了声音:”你们全部都起来吧,答应我以后不做这样的事情我就原谅你们。” 孩子们迟疑的观望着身边人的动作,没人敢当站起来的第一个。 “起来吧,神医已经说了就不会食言。”蓝柔明白孩子们的想法,也在一旁柔声说着,其中一个孩子看着蓝柔的眼睛,鼓起了勇气站起,其余的人才慢慢一个一个起来。 黄少少不继续针对唐夫华,她随便挑了另一个刚才扯着陈君衣服的孩子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欺负他?” 那孩子垂着头,嚅嚅的小声回答:”谁叫他都不跟我们玩呢,大家一开始也只是好心想跟他玩,他偏要蹲在角落乱画一通…” “画画惹着你们了吗?”黄少少又问另一个孩子。 他想了想,说;”没有。” “那就是了,你们如果是真心想跟他玩,那就应该尊重对方,而不是用这种方式,这哪里是玩了?” 孩子还是单纯的,被这么一说,有些甚至突然觉得自己行为太过分,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哭,你们答应我以后不做这样的事情,去跟他父母道歉,我就当没发生了。” “谢谢神医。”他们此起彼落的说着,然后迅速离开后院,只留陈君一个人,他正对着地面上自己的画发呆,黄少少不敢一就惊扰他,安静的站在远处观察。 而正厅传来一阵响亮整齐的”对不起”,她转身看了蓝柔一眼。 “唉,不管是哪个时代,孩子都是最难缠又最单纯的一群。”黄少少感叹的说。 (十七) 言情海 正文 (十八)亚斯柏格症候群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八)亚斯柏格症候群 陈吟送走了孩子来到后院,本来要先问刚才发生了什么,那群小霸王竟然乖巧的向他道歉,说不该欺负他儿子,但一见到陈君又蹲在地上拿树枝拨着泥土,忍不住上前斥责。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与人相处?爹特地找了玩伴来,你不理人不合群也罢,还弄的大家不欢而散,要我怎么好意思再去请他们过来?”陈吟严厉的对着儿子说着,语毕便要抢走他手中的树枝,陈君抬头看着父亲,眼睛里装满了恐惧以及委屈。 “陈大人,事情并非如此,刚才我们亲眼见到那些孩子不懂得分寸,对令郎动粗,错是在他们身上,神医只是开口制止而已,小孩子就该教导正确的待人处世才是。”蓝柔劝着陈吟,不过陈夫人站在后边,表情却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她听到神医替自己的儿子出头,心里是说不出的感激。 她一直不觉得君儿这样有什么不好,虽不与人说话,可是却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就算不如一般孩子活泼,那又怎么样呢?终归是自己的孩子,何必勉强。更何况那些孩子来了几次,走了之后她都在陈君身上看到大小不一的瘀青及外伤,而丈夫却把一切责任都归咎在自己儿子不合群的态度上。 “多谢神医。”陈夫人张开双唇,缓缓吐出四字,陈吟瞪了她一眼,好似认为她唐突了。 这些黄少少都没放在心上,此时此刻,她正为着地上那幅人像画的精细赞叹不已,画里的人物是若纳的模样,栩栩如生,唯妙唯肖,就是以前学校美术老师画的人像素描都不一定有这般精确度。更再说,陈君手上拿的只是根树枝,若给他合适器具,干净的纸笔,作品完成度绝对更高。 陈君很认真的把刚才被拨乱的地方重新以树枝刻出应有的线条,动作熟练之至,完全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 “陈大人…”黄少少对陈吟以赞叹的语气说道:”令郎是万中选一的天才阿,这画你让其他人看过没有?实在是太惊人了。” “神医夸张了…他什么都没学过,就是若纳将军来时会带着他一起在这后院地上涂涂画画,怎么可能是什么天才呢?”陈吟不信。 黄少少又说:”您都说他什么都没学过了,能画成这样…来,你看,这不是把若纳将军画的极像吗?” “确实是像,不过…”陈吟哑着嗓子,吐出苍老而疲惫的声音。”不过这年纪的孩子,不说话也不与人玩,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这在许多亚斯柏格症候群的家长身上都会出现的共同盲点,把自己的孩子拿来跟普通孩子比较,忽略了孩子的优点以及才能,一股脑儿的希望他们能够如其他人一般,导致与孩子间相处问题。按理说,家人是这些患者最重要的支持,若是连亲近的家人都不能够体谅,自然他们的人际关系就更加无法往正常的方向进步。 患有这种症候群的小朋友,在适当的指引以及练习,是可以拥有”近似”普通人的人际关系,他们也许还是会有许多逃避的行为,或者情绪上的脱序,但依旧能在克服后好好的生活着。 只要有人懂他们,愿意陪他们跨出这艰难的第一步,或许若纳在陈君眼里,扮演的正是那个重要角色。 整理了一思绪,黄少少试图用陈吟能够听得懂得方式表达,她说:”令郎这在与人相处上其实是需要时间的,万万不可逼他,你们应该多加鼓励他发挥自己的才华,否则将淹没一个天才。” 一滴眼泪从陈夫人的眼角滑,她们带着儿子看了这么多的大夫,各个都束手无策,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大力夸奖自己儿子,没有半丝的挑剔,只着重于他的好。 “我就说我们家君儿没事…”陈夫人上前拥住儿子。 想了一想,黄少少问蓝柔宫里能不能腾出个空房间来给陈君画画,蓝柔立刻点头,宫里房间这么多,要打通个三间也不成问题。 “那好。”黄少少说:”从明天开始,让他到宫里来画画吧,白天过来,晚上再接他回去,他现在跟若纳建立的关系好,不过暂时若纳应该离不了宫太久,所以直接让他过来…不过最好是二位亲自接送,不可把他托付给陌生人带,他会害怕的。” 夫妻俩对此话的反应大不相同,陈夫人抱着儿子喜出望外,从神医的口气里,似乎是有方法能够帮陈君,她感激的把头点了又点。不过陈大人的态度却不是这样了,他的表情凝重,担心万一儿子到宫中给人捣乱了怎么办?现在西云国的情势尚不稳,神医要麻烦若纳将军照顾自己儿子,这岂不是在浪费将军的时间吗? “这样似乎不妥…”陈吟想婉转的拒绝。 “为什么?” “是阿!神医现在愿意帮我们家儿子,为什么不妥?”陈夫人气急败坏的问着丈夫。 陈吟把心中的想法说了一次,他不是不知道这样对儿子好,可是在他这般忠臣的心目中,国家的利益才是最应该重视的,怎能让儿子成为现在身负重任的若纳将军绊脚石呢?万一影响到西云国的战役,他要如何担当的起? “这个你尽管放心,昆豪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够回到原本的岗位上,这样若纳现在的工作量就能减轻了,而且我看他整天在宫里闲遛达的,没事,你就安心的把孩子送来…除非,你信不过我。”最后一句,为了要一次说服陈吟,黄少少加重了语气。 “这怎么敢…”不好再推辞,陈吟终于答应。”那明天早上等君儿整理洗梳后,我便让内人送他过去…还麻烦您多加包涵。” “一言为定。” 事情说完后,黄少少心情大好,她知道自己不单是纠正了一帮孩子的观念,还是拯救了一个孩子的未来,顺带阻止了一场观念不同,随时都会上演的家庭纠纷。 能帮人,真的很不赖。 (十八)亚斯柏格症候群 言情海 正文 (十九)藏药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九)藏药 午膳是留在陈府吃的,跟宫中的精致有所不同,菜色略微简单,不过对一个每日吃便当的人来说,依旧胜出,她吃得香,不断称赞,陈夫人高兴又多让厨子烧了两个菜。 离开时陈夫人从房间拿出一匹精致的绸缎要送,黄少少坚持不肯收,后来拗不过陈夫人的盛情,她只好说道:”如果夫人执意要送的话,不如明日亲自一并带来宫中吧,让我拿去献给公主。“ 明白黄少少的意思,陈夫人一笑:”那就明日打扰了,感谢…“ 坐进轿子时,她看到陈君怯生生的躲在门后往外看,黄少少对他轻轻挥了挥手,以口型说道:”明天见。” 原本不期待他有回应,不过陈君竟然也举起了小小的手,向她挥动。 看来或许没有想像的严重呢…或许就只是一个过度害羞的孩子罢了,黄少少对自己说,没有任何判断是可以随意轻意的,等再来开始相处才能真正看出问题吧! 挺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回到宫中,蓝柔说有事情还需要打点,要把轿子缴回车部库房,请黄少少先回房间休息,她点点头,自己往房间的位置缓缓散步当帮助饭后消化。 穿过两道长廊,沿路的宫女跟侍卫们无一不是尊敬的向她行礼,一路喊着”免礼”,还没到房间就觉得喉咙疼了,真不知竹姿身为公主之尊,平常都是怎么应付的。 她步行来到了昆豪的房间,先问驻守的侍卫有无发生事情,他们齐摇头,说没有特别的动静,正当黄少少觉得今天真是一切美好时,她却眼尖的一踏进房里便看到早上交代给宫女的药包,里面一颗药也没少,按理来说,以她给的份量,现在应该要刚好吃完才应该。 拉了椅子坐在床边的宫女看见黄少少来了,立刻站起来行礼,黄少少指着桌上的药包,尽量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急躁,缓和的问:”这药,怎么连动都没动呢?” “这…”宫女的脸色一惨白,怯怯道:”将军今天醒来后说他吃了神医的药,身体越发没有精神,所以不愿服用了,我…” 量是一个小宫女也不敢忤逆昆豪的话,没打算责怪她,黄少少只是让她让开,床上空空如也,她又问:”将军呢?“ “将军说他不吃药精神好多了,现在正在庭院中赏花透气。”宫女好似要哭。”都是我不好,没有尽到您交代的任务。” “算了,我本就该亲手给药,这也不是你的错。” 拿起桌上的药袋,她便出了房门,往昆豪可能在的地方走去,没几步路,便看见一个清瘦的身躯站在阳光底发楞。阳光照着他的五官,映出了深邃的影子,加添了他脸上的立体。 庭院美景草木苍绿,雕饰华丽的梁,全没有他一半风采,看着看着,黄少少明白蓝柔为何会对他痴迷。 她叹了叹,声音引起了昆豪注意,他回过头,看着黄少少微笑。 “你今天为何不吃我交代来的营养品了?”开门见山,黄少少问道,精神科的药物重要的就是持之以恒,少吃了一餐还有补救空间,若是再多拖了一次,恐怕整个治疗又要重新开始。 昆豪也不争辩,简单的回应:”总觉得这几天吃了后,精神反而不佳了,停个一天应该无事吧?” “话不能这么说。”黄少少赶紧在脑袋中想着该如何说服他,又不招他起疑心。”你之前的身体过虚,一要调养本来就有过渡期,将军还是把缺的剂量补服了吧。” “是这样吗?”他想着这番话,确实是合情合理,不过才吃了几天神医开的方子,第一天还算好,再来就开始觉得全身乏力,实在是难以把这跟营养品结合在一起,哪里有越吃越疲惫的道理。”不过现在我能正常进食,情绪跟身体也好了不少,是否可以停个一阵子试试?” 黄少少神色复杂,话到了嘴边又收住,她实在没有遇过拒药拒的如此婉转的病患,”将军不是还想带兵打仗?多忍耐个几天,按时服药,等过渡期结束了,就能快快回到岗位上。” “可是我这几天总觉得有好多事情变得模糊了,自从吃了药后,很多记忆在脑里模糊的快要想不起,这样的作用我实在难以接受。” 说不过他,黄少少不得已只能又搬出最高金牌来,她皱起眉头,故意装的十分苦恼。”将军的问题我也是明白,其实吃不吃确实是您的自由,但公主哪里…这要我如何交代?” 最高金牌的用处真的无敌,提到竹姿,昆豪抖了一抖,确实他的行为对黄少少来说,若是公主交代,此就是让神医抗命了。 他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西云国,忠心不二,抗命这事对他来说太过严重,只能勉强同意,伸手要接黄少少给的药物。 喊宫女倒水来,没几分钟,宫女便匆匆的捧来一杯清水,配着水,昆豪把未吃的药也一并补服,吃完后,便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望着他急于离去的背影,黄少少喊着:”你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情吗?” “把嘴张开。”照顾过无数患者,昆豪可能想弄的把戏她还是有绝对的直觉,”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 昆豪楞住了,他尴尬的笑了,乖乖伸出舌头,果然跟料想的一样,刚给的药物被他藏在舌。 “神医果然不同凡响,连这样都清楚。” 那是你藏药的方式太拙劣了,黄少少在心中悄悄嘀咕。 再次让他喝一杯水,这次她亲自确认了所有的药物已经都被老实的吞,才放昆豪离开。 隐约的,她突然觉得在远处有道目光直视着自己,目光头来的方向看去,黄少少讶异的看见若那躲在一根柱子后方,专注的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人又想干什么了?早上也是假鬼假怪,她瞬间头皮发麻,意识的扯着自己的袖子,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十九)藏药 言情海 正文 (二十)天大的误会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天大的误会 “你看什么看?”黄少少瞪着他,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有话出来说,躲在柱子后面做什么?以为自己很纤细吗?” 讷讷的从柱子后方走出,若讷没有回答。 “?g,怎么变成哑巴了,快说阿!”黄少少继续逼问。 “我…” 猜测着若纳此时怪模怪样的行为,想了一想,她突然记起了昨天为了要闹他塞了包维他命b群,不知道跟这有没有关连,如果是,他也实在太龟毛,这等小小事情,也需要吞吞吐吐半天。 “是昨天给你的药吃了不习惯,今天要来找我算帐的吗?” 若纳摇头,”当然不是…那药确实管用,今天早上吃了一颗,整个精神都特别好,脑子也变得清醒,怎么会要找神医算帐?” “本来就没有的东西还能变清醒,这真是神药阿…”拐了个弯,黄少少暗骂若纳没脑子。 不过他没听出话中讽刺的意思,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傻傻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两手一摊,黄少少突然觉得有些倦了,她向若纳说:”如果没事我就走了,奔波了一个早上累死人了…阿对,陈府那个孩子,管布匹的那个陈府,那个孩子我看他可怜,待在家也无聊,还不时被其他孩子欺负,刚好他有些绘画天赋,所以明天就让他进宫里来待一阵子。” “让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孩子进宫,这样好吗?” “总比他留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好吧…况且我听他母亲说,你平常偶尔也会过去探望他,这阵子你忙,所以我就让他过来了,也方便你跟他相处。” 若纳惊讶中夹着些恼火,他才多久没有过去陈府,陈君怎么就受欺负了?他急忙问了个仔细,反而把原本准备要说的话抛到了脑后,黄少少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在陈府所见所闻都说了遍,若纳听的是咬牙切齿。 “陈大人也太乱来了,怎么放任自己的孩子受欺侮呢?”他握着拳头。 “这也怪不了他,他也只是希望孩子多交些朋友…总之,既然你跟他熟,那这培育国家未来艺术创作者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他答应的爽快。 抓了抓头,黄少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伸出不大的手掌掩住张开的嘴,又眯了眼睛一会儿,睡魔慢慢从脑海里涌起,控制住她的思绪,她对若纳摆摆手,说:”我好累了,先走啦。” “那个…” “哪个?” “算了…”若纳叹了口长气,也拱手告别。 本来打算讲的事情一件都没提到,望着黄少少越走越远的背影,咬着牙,若纳的脸又是刷红一片,不知道是因为午阳光的狂妄,还是被说不出的情绪所左右,但总而言之,这样的感觉,若纳有生之年是第一次感觉到的。 回到房间,竹姿竟然已经坐在里面悠闲的喝着茶,紫轩与蓝柔在一旁拿着小扇子扇着,她见到黄少少出现,眉开眼笑异常兴奋的像个小少女,上前抓住她的手,嘴里不断叨念着”恭喜”二字。 恭喜什么?她中彩票了吗? 竹姿笑的越开心,她的疑惑就越深,伸出手,她忍不住摸摸竹姿的额头,疑…也没发烧阿,是怎么了? “跟若纳谈的怎么样了?”竹姿急匆匆的问。 冰雪聪明如她,黄少少”喔”了一声,大概是蓝柔刚才跟她说了在陈家的事情吧,难怪??竹姿高兴成这样,她可是把一个受到欺侮的孩子从火坑里救出呢,顺道挽救了一个未来会破碎的家庭。 “答应了阿,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不过他人似乎比我想像中的好,所以一就答应了。” “答应了?答应了?”竹姿激动的都快要笑裂了嘴,一双眼睛眯的比月牙还细。”哎呀,我说西云国真是福气极大,喜事连连,真是太令人高兴了…”她在黄少少的手背上拍了拍。”少少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安排。” “那就麻烦公主了!” “这哪有什么好客气的,你替我们西云国救了昆豪,对西云国有恩,我还没想到该如何报答你的恩泽,就遇上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实在太高兴了。”她整张脸洋溢着喜悦的红光,要不是碍于身为公主,几乎差点就要手舞足蹈了起来。 “这也不过是尽了我应做的事情,再加上西云国对我这么好,总不成白吃白喝吧?”黄少少笑了。 双手一拍,门口走进五名宫女,前面两个各捧一匹大红绸缎,后面几个则抱着檀木雕花的精致木盒,这陈府的动作也太快了吧?黄少少咋舌惊讶,木盒打开摆在桌上,第一盒里面是十二只璀璨耀眼的发簪,上方镶着不同色泽的宝石装饰,满室流光纷转,第二盒则是项链耳环等的饰物,有蝴蝶花卉造型数样,金银抽丝,做工细致,就算不懂之人也看的出皆是珍品,最后一盒里头装的是胭脂水粉,竹姿特地拿起了其中一个硬币大小的圆盒,对已经张大嘴说不出话的黄少少介绍道:”这是昙花香粉,收集不易,全西云国除了我自己用的,也就只剩这一盒了。” 想到陈府的规模,不像是能拿出这些的人家,该不会是倾尽了家产吧?况且她是真心想要帮助陈君,本来就不打算收这些礼物,这在现代来说,可是收贿阿!于是尽管心里舍不得,还是巴巴的拒绝。 “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麻烦公主替我还给陈大人他们吧,说好意我心领了。” “陈大人?”换竹姿露出不明白的表情。”这些不是陈府拿来的,是我准备给少少姑娘的礼物。” 开始觉得有一丝不对劲,是不是有哪里弄错了?她看着竹姿,把刚才到现在发生的状况整理了一遍,越想越不对头。 “与陈府无关的话…那公主为什么突然送这些东西来给我?”她小心翼翼的问着。 “这还用说!为了祝贺你跟若纳将军的亲事阿!” “啥…?” 对比上竹姿的兴高采烈,黄少少的脸色瞬间从惨白转为成熟的茄子,像块忘了被揉散的瘀青。 (二十)天大的误会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一)不嫁的方法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一)不嫁的方法 一切其实是这样发生的。 当竹姿开始解释的时候,黄少少瘫软在椅子上,回答的内容不外-”喔”、”啥”、”再说一次”,完美呈现早发性失智患者发病末期的状态。 是这样的,其实早上若纳跟竹姿要与她商谈的就是这件事,可能因为古代仍是保守,尽管若纳连个肩膀都没看见,但他却觉得自己必须要为这个意外负责,所以已经在晚上晚宴结束后禀报了父母,他的父母听完后,立刻决定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样的行为若不负责,实在是太没有责任感,必须要把黄少少娶进门来,而且这八卦已经传的风风雨雨,再这样去,神医的名誉将会受损,这是绝不可发生的事。 所以第二天早上,若纳便带着坚决的心意,先找了竹姿商量,当然的,若能促成这门亲事,现实层面上,对于西云国来说,等于是更加稳固了神医是自己人的地位,而以婚姻大事来论,在竹姿心目中,若纳确实是一个能够托付终生的对象,因此她全力支持不在话。 唯一麻烦的就是黄少少愿不愿意答应了,所以刚才她以为黄少少应了这门亲事,自然是眉开眼笑,觉得一切实在是过于完美,谁知经过蓝柔解释,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误会中的误会,白白空欢喜了一场。 喊了好几声,黄少少终于是从恍惚的世界中回神,她楞楞地看着竹姿期待中又带着点忧心的脸,嘴里干的像有火烧似,哑了好一阵子依旧说不出半句话来,她完全没意料到若纳会对昨天发生的事如此上心,明明什么也没看到,他到底要负哪们子的责任阿? 然换个角度想,这样的男人在现代速食爱情离婚率极高的世界中,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傻子,纯情过头了。 “若纳将军真的是个好人,你要不要多考虑考虑?这门亲事绝对不会让你委屈到的。” “可是他什么也没做,不需要到负责这么严重吧?而且他看来对我也没什么好感,我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大家忘了这回事不是更好?” “话说这般说,可是现在外面传的风风雨雨,他今早跟我说,这一切都是他过于鲁莽造成的,一定要给你一个交代。” “给我交代?”黄少少哭笑不得。”那要不要连美工刀也给我一把阿?” “美工刀是做什么的?切菜吗?” 懊悔自己脱口又举出了不该用的例子,这里的人哪里知道什么美工刀,她什么例子不说,偏偏讲个别人听不懂的。 “说不定我不会在这里留很久…”一时之间,她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毕竟是场梦嘛,随时都会醒来的…可是她又问自己,如果是场梦,那在梦里结婚也不具有什么法律效力,不是吗? 这念头立即被她摇的如波浪鼓的头从脑子里甩开。 沉吟了一,竹姿开口。”如果能因为这样留神医,西云国一定能够更加强盛,我们国家最缺乏的就是医术,若是少少姑娘在此扎根,那将会造福无数百姓,不是吗?” 西云国的医疗弱的一塌糊涂黄少少知道,可是因为这样就要让她牺牲自己的婚姻,完全不合逻辑阿,更何况如果结婚了…那她不就…不就,有些妻子的义务需要履行?这万万不可,她崇尚着自由恋爱,最好能遇上一个心灵跟生活都能配合的对象,为了要救苍生疾苦而把自己陷入于水深火热之中,她真的没有这般的仁义胸怀。 “真的不能考虑一吗?”竹姿恳切的问。 “这个…”奇怪了,平常时说话不饶人,总是里直气壮,面对竹姿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或许跟她客气的态度及温柔气质相关,面对水灵如湖的眸子,她实在无法像以前一样反驳。 可是无论如何,她绝对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嫁,就算在梦里,她也应该要嫁个帅气的王子或者贵族,或者是有神异能力的仙人才是,而非一个曾经拿着刀想取他性命的男人。变化太大了,几天前,若纳拿着刀要取她性命,几天后,若纳居然想要娶她回家。 她喜欢干干净净白嫩嫩的书生阿,要不也是个阳光型男,轮不到这个凶神恶煞,整天只会闹脾气装架子的家伙。 脑子又转了一圈…阿!还有个理由能用。 “公主,我现在最大的期望是能够让昆豪将军康复,还有今日见了陈府的孩子,这些事情都还没处理完全,实在无法分神去想这些儿女私情。” “说的也是…”看出黄少少的推托,竹姿不想再勉强,其实她是能够宣旨赐婚的,不过黄少少的身分不同,她不愿做出这样的行为。叹了叹,竹姿给了个台阶。”既然现在少少姑娘有事尚未处理完全,那我就暂时按这件事,这两样问题解决完,我们再行讨论好吗?” 说来说去,还是要说服她嘛…暂时的妥协不代表她打消了念头,可是这已经是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跟着点头,黄少少说:”公主说的没错,既然我是贵国智者选来治疗西云国疑难杂症的人,就不应该本末倒置,以自身的问题耽搁了应该更重视的事件,一切之后再说,之后再说。” 电视剧不都这样演吗?穿越都是为了要改变什么,目的达成了,自然会回到正常的世界,而且说不定过不久,若纳会想开点,后悔这个决定,自行放弃也不一定,能拖一会就是一会。 “好吧,那我再去跟若纳将军说一声,让他先不要太着急,毕竟少少姑娘还是为了西云国著想,我相信他应该是可以体谅的。” “对对对,就这么办,一次处理一件事情会有比较高的效率…”不知不觉,黄少少语无伦次了起来。 “那不打扰少少姑娘休息了。” 语毕,竹姿想到还有几件事情需要交办,东云国似乎又想到了新的小动作,不可轻忽,便嘱咐宫女把这些礼物收拾进该放置的位子,向黄少少告别,回到正殿处理朝政。 瘫在椅子上,保持着颓软的姿态,黄少少把所剩无几的脑汁全挤出来了,想着该如何从这场梦境中解脱,回到现实之中。 “来来来!”她唤来始终站在一旁的蓝柔,小小声在她耳边交代着。 (二十一)不嫁的方法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二)又是误会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二)又是误会 以疲累为名,遣开了所有的宫女,房间瞬间空荡的只有坐到桌边的黄少少。 一把锋利的剪刀以及粗细各异的银针摆在桌上,黄少少拿起剪刀,这是她让蓝柔从缝纫的地方弄来的布剪,刀口锋利,轻轻一划就能够整齐的在布上划开一个口子。 蓝柔不懂黄少少要这些做什么,却仍依言准备好了该准备的,黄少少说这是为着一门独门医术,蓝柔半信半疑,而黄少少也不让她留,拿了东西后便以独门不流外人的理由一样支开了蓝柔。 关上门,确定蓝柔的脚步声远去后,拿起桌上的剪子,黄少少看着左手的食指,找着该往哪里戳比较不会痛。要从梦境醒来不都是这样的吗?激烈的疼痛会让人从梦中惊醒,她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手指,再三犹豫。 她是很怕的,第一是怕万一这一戳发现不是梦境,那怎么办呢?第二是担心万一真是梦境,可是依旧无法醒来,那也是白费一场。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闭上眼睛,黄少少拿着剪刀就要把尖端刺进食指指尖。 在刀尖要碰到食指前,突然门被撞开了,若纳冲进房里,一把抢过了她手上的剪刀,原来是蓝柔放心不,一离开便去跟若纳报告,认为黄少少的行为有异,若纳听了自然也觉得不对劲,他偷偷在房间窗外的纸糊上刺破了一个小洞,从外窥试着黄少少的一举一动,当他看见她举起剪子时,心脏几乎就要跳出嘴来了,想也不想就冲进房里。 “你跑进来做什么?”黄少少又急又气。”快把东西还给我!” “真有这么不想嫁吗?需要以死相逼?” “谁说我寻死阿?我不过是拿把剪刀玩玩,你管这么多,管到海边去了你!” “拿剪刀戳自己也是玩玩吗?我一切都看到了!” “就说你心理不正常,连这样都要偷窥,我的*权在哪里?让你这样任意践踏的吗?” 几分理亏,可是若纳仍不减气势。 “我不过是想要负责而已!” “负什么责阿?你不是什么都没看见吗?” “你又知道我没看见了?”若纳反问。 “好阿,那我问你,我身材好不好?”因为确定若纳什么也没看到,半分便宜也没占,黄少少胸有成竹的问。 脸一红,这女人…问这什么问题… “当…当然好!” 黄少少大笑。”这代表你什么也没看到,如果你说我长得清秀被我所迷倒硬要娶我我可能还相信,说我身材好?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说谎不打草稿,我如果身材好,那全世界有一半女生就能当杂志封面模特儿了。” “这…” “除非你们西云国审美标准有问题,干瘪四季豆也能被说身材好,这绝对是撒谎中的撒谎,由此可证,你完全没有负责的必要!” “可是外边都传成这样了,你身为一个女孩子家,该有的名誉难道不担心吗?” 说起来,若纳或许也并没有这么想娶自己,这样想,她倒是觉得这人憨直的有些可爱。 “嘴巴长在他们身上,如果因为他们说什么就要影响我的一生,那我还怎么过日子,是不是?” “你…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 “到底我是女人还是你是女人,扭扭捏捏的,你男子汉大丈夫的,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我都不管人家说闲话了,你担心什么?还是其实说穿了是你自己怕影响到信誉?” “才不是这样!” “那好,你就也不用跟我废话这么多,本姑娘现在想要休息,你最好速速离开,不要打扰我。” 若纳站直身子一动不动。 “干嘛还不走?你要在这里当门神吗?” “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什么劲?有时间不放心我,不如去看看昆豪现在在干嘛吧,我告诉你阿,他今天竟然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藏药,这类药物如果少吃个几餐一切都要重来,你好好的去劝劝昆豪别搞这些小动作,为了西云国好,也让我省事点,知不知道?” 若纳还是没有移动脚步。 “你还不走?不走我叫侍卫进来把你架出去,到时候就被传的更难听了…” 瞧她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缺德事,若纳深吸了口气,说道:”好,我现在走,不过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可以轻生。” “知道了,我从头到尾都没这个念头好吗?是你看到黑影就开枪,无聊。”黄少少白了他一眼,又说:”等一出去记得帮我找蓝柔,告诉他两个时辰后喊我起来,我要亲自监督昆豪吃药。” “嗯。” “还不快走?”把手圈在嘴边,黄少少摆出一副要喊人的样子。 “别了别了,我现在走总可以了吧。” “那还差不多…记得阿,帮我提醒蓝柔阿…” 踏着缓慢的步伐往门口走,跨出门前若纳回头看了黄少少一眼,那眼神和平常黄少少见到的不同,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忽然让她的心脏跳的不太规律。 试图回到现实的实验被打断,黄少少失去了兴致,躺到床上,她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开始回顾起自己这二十几年来的恋爱经验,回想着那些在生命中走过的人,却发现一个清晰的影子都没有留来,多少年了,她似乎跟爱情成了完全的绝缘体。 而若纳的影子慢慢浮现,她嘟起嘴,刚才那股悸动突然涌现,想想,其实若纳还真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可是相处这几天来似乎就是少了些什么,她一直相信如果月老给了讯号,自己是能感受的到的,但在若纳身上,她真的没有这般感受。 啊呀啊呀,她突然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奇怪了,现在是在想些什么?该不会真的开始考虑跟若纳之间的事情了吧,黄少少,你千万不要一时脑袋不清楚随便做了决定阿,婚姻之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刚才那一子的心跳加速,说不定是受到了这一连串的刺激引发的心律不整,万万不可以当真。 万万。 (二十二)又是误会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三)打不灭的八卦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三)打不灭的八卦 西云国宫中上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各地送上来的贺礼不断,尽管听传闻说神医少少拒绝了这门亲事,不过大家认为答应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若纳的条件并不差,两人门当户对,共同为西云国奋斗,那是在好不过的事了。至于那日被误会以死相逼的事,一样传了九九八十一个版本,最夸张的大概是某个客栈老板不知从哪加油添醋的说成了,神医为了要测试若纳将军的真心,故意做戏,没想到被若纳将军的一番柔情所感动。 不知道西云国有没有天桥,否则这个客栈老板真是适合到天桥去说书去,绘声绘影,集所有课人口中最有亮点的地方拼凑,流传到黄少少耳朵里时,她觉得这人干脆穿越回去拯救电视剧,看能不能设计一个胜过韩剧的狗血桥段,发扬影视文化。 好险陈府按照约定送了陈君进宫,昆豪的状况控制的挺顺利,躁症在控制很明显的压制住了,不过…其中几餐,若不是黄少少够机灵,差一点又要被他敏捷的动作藏药拒服。 既然现在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她便把所有的时间跟精神都放在陈君身上,竹姿替他安排了一间采光良好的画室,里头用物一应俱全,当陈君怯怯的打开门时,那列整齐的画笔,勾出了他难得的微笑,激动的让陈夫人差点就要掉眼泪来。而果然如黄少少所预料,陈君尽管不太与人接触,但只要一拿起纸笔,天万物,无一不活跃在他的纸张上,就连竹姿某日经过,进来探视,都被他活灵活现的宫中山水水墨惊的目瞪口呆。 不过这又是个问题,为了要跟陈君建立起信任关系,黄少少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画室中观察,而偏偏陈君对她一句话也不说,唯一能跟他沟通的就只有若纳,所以逼不得已,若纳来的时间也就更多,好在有陈夫人在,否则两人相处,为着之前那个求婚,多少还是有些疙瘩,而且更别说是两人处在一起,其他人又要怎么说事。 在观察,黄少少对于若纳的印象有了些转变,起先她因开始那把指着自己的刀子,以及被撞开门的糗事,若纳在她心中就是个不折不扣没大脑的莽夫,还有些自以为是,可看到他对陈君的和善,除了细心以外,就是当陈君发脾气时,也不动怒,反倒像换了一个人,好声好气的安抚他。而且令她更加意外的还有若纳竟也画了一手好画,偶尔还能够教陈君一些诗词名句,与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她曾好奇的私问过陈夫人,为何堂堂一名将军会对陈君这样的孩子特别青睐,照顾有佳,陈夫人告诉她,其实这都要说到一年多前的一场战役,若纳判断失??误,折伤了不少士兵,差点就把部分版图拱手让给了东云国,本来昆豪将军是打算要严格惩戒他一番,但陈大人竟在众臣面前抱着得罪昆豪的风险求情,说现在西云国已经损失了兵力,像若纳这样的人才,与其是处罚降职,不如给他一次带罪立功的机会,后来在一场战役,果然若纳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一雪前耻,击溃了来君。 从此之后,若纳便开始三不五十的往陈府跑,把陈大夫当成自己的恩人,也因为这样的缘故,他了解了陈君的天赋及困难,更是舍不得,于是花了许多时间与他沟通,终于打开了陈君的心房。 “有时比起若纳将军,我这个做娘的,好??像都跟他还没那么亲。”陈夫人摇头,目光中尽是自责。 “也别这样说,其实你疼他,我是看得出来的。”听到她的罪恶感,黄少少赶紧给予正向的鼓励,面对这样的孩子,能像陈夫人一样的坚持着,已经是相当伟大了,多少现代家庭的父母,孩子一不如人,出了些问题,便将一切责任都推咎于他人身上,造成了许多无可挽回的悲剧。 若纳眼里的黄少少也渐渐产生变化,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会对陈君这么大的功夫,以她现在在西云国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事情,只要安稳的在宫中享福,医治那些高官便得了,竟然推辞了捧着大把银子上门的众人,将能用的时间都投入到了陈君身上。 黄少少并没有特别的姿色,甚至比起一些宫女都还不如,可是若纳见她耐心的想接近陈君,几番挫败仍不放弃的态度,一丝好感如萌芽的种子遇上春日慢慢生长开来,有时在无意间的目光相对中,会感受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激动。 但…那又怎样呢?神医不愿嫁于他,不惜以死相逼,就算他现在已不再是当初单纯想负责的初衷,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从并没有真正为谁心动过,在他生命中的这些年岁里,从小便立志要为西云国出一份力,保护这个良善的家园,有一天完全战胜了,带着骄傲回家光耀门楣。自他进军队以来,他便相信昆豪是可以帮他完成这个愿望的首领,之前昆豪患病倒,但现在已慢慢回复,恐怕实现自己的愿望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思绪一飘,他不由得想,如果有一天他能在昆豪领导把西云国带到不需担忧的和平盛世里,或许是不是黄少少对自己就会另眼相看?但念头刚出来,他又立即反驳了自己,催眠似的想说服自己,想要迎娶黄少少只是为了负责,他绝对没有对这个女人动任何的情意,一分也没有。 阳光从窗外洒进,他沉思的表情被阳光一照,落成了轮廓分明的影子印在白纸上。 “将军,你想什么呢?”黄少少刚好带陈夫人出去散步,房间余两个人,陈君便开口说话。 “没想什么?” “少骗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君淘气的笑了,这个笑容只有若纳看的见。 “人小鬼大。”若纳敲了敲他的头。 陈君往门口看去,确定短时间没人进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了若纳。 “送你吧。” 打开折成四方的纸,若纳的脸顿时红了。 (二十三)打不灭的八卦 言情海 正文 (二十四)意外的访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四)意外的访客 当然事情并没有打住,又隔了几天,一个晴朗的中午,竹姿带来了名访客。 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人,一身藏青布料,剪裁简单,襟口已有洗皱褪色的痕迹,她面相温厚,眉目慈祥,整体看上去不似宫里的人,黄少少以为是竹姿又替自己找了服侍的人来,正要开口说不用再多添人了,自己好手好脚根本不需要太多人在旁边伺候,一来她不习惯,二来她虽然也喜欢锦衣玉食,可是这样过多的人力,实在太浪费。 她可不是一个没有过过苦日子的人! 正要开口婉转拒绝,妇人却先说话了,她礼貌的弯腰鞠躬,黄少少是个尊重长辈的人,快快就把她扶起,妇人先谢道,后自我介绍,她说:”久闻神医大名,我…我是若纳的母亲,如果叨扰到神医,实在是罪该万死。” 竹姿忙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少少姑娘人很和善的,在她面前不用这般客套。” 什么?若纳…若纳的母亲?有没有搞错,不会是出动自己老妈来谈亲事吧?他也太没用了! “今日来,是想再跟神医谈婚事的…“若纳的母亲吞吞吐吐,深怕这样会冒犯到黄少少,而且她可是瞒着儿子来的,尽管神医拒绝了儿子是众所皆知的事,她却认为该负的责任必须要负,若是因为这样就影响了一个女孩的名节,那他就算在沙场上有多少的战绩,也不过是个没有良心之人,所以还是希望能够说服黄少少嫁入家中。 “这个…伯母,叫我少少姑娘就好了。”神医来神医去,黄少少又是一阵鸡皮疙瘩,按理说她应该要对这样的话题非常反感,可是从若纳母亲的脸上,她除了看见了诚恳,还有对着自己儿子的期许,怎么也气不起来。再说了,让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过来说这些话,恐怕也是让她苦恼了许久吧? “先进里再说吧。”思考片刻,在这长廊上人来人往,不但落人口舌,对于若纳母亲也不够尊重,于是请进房间就座,竹姿让宫女捧上热茶,又端出几盘糕点,若纳母亲直摇手,她在盛情难却拿了块龙凤模子印出来的甜糕,久久没有放进口中,神态发窘。 挨在她身边坐,黄少少拿起糕饼吃的自然,她倒是没有很饿,只是如果不这样,他也不知该做什么好。 她对若纳的家庭了解的不多,大部分是从陈夫人那里听来,出身在平凡人家中,现在看见其母,果不期然,不过这反而让她觉得自己与她的距离比起其他人缩小许多,宫里的人对她虽然好,可是毕竟他们习惯的是宫里的生活形态,黄少少总觉得别扭,若纳母亲的普通,倒是让她轻松不少-当然,如果她不是要提亲事的话,一切便就更完美了。 好不容易把手上的糕点咬了口,她细心的拿出手巾,把剩一半的甜糕放在手巾上,就怕是弄脏了桌子,沉吟了半天,她微低着头,用有些风霜的声音说道:”神医是真的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吗?” 愣着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才不会伤了这个富人的心,黄少少先堆起笑,说道:”别再喊神医了,您毕竟是我的长辈…“ “那怎么承受得起?” “没关系的。”黄少少微微一笑,不过想到了刚才的问题,她的笑容收住了,冻结成了十二月京城的湖面。 “我家若纳虽然配不上少少…少少姑娘,可是他未来不可限量,我明白他的出身并不像其他人般优越,可是他确实是个好人,我…我可以保证,跟着他,绝对不会让您吃苦的。” 竹姿也坐了上来,她没说话帮腔,不过眼神中显露的是对这番话的赞同,若纳虽不是西云国第一把交椅,却忠心耿耿,若加以时日,或许成就将不亚于昆豪,也不是没人上门谈亲事过,却总被他以国家为重推辞,现在若纳主动求亲,何尝不是美事一桩? 见一片沉默,竹姿担心这场会面就此打住,便说:“其实少少姑娘现在暂且也不必急于一时答应,就当是若纳展现诚意的表现,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不需直接拒绝。”此话得体,给了双方台阶,黄少少点头叹了气,她不敢告诉竹姿,自己是真的完全没打算嫁若纳的。 尽管他的好已经逐渐显露,可在她心中,期待的爱情并非是这样,她期待的是一个能让自己心跳加速的男人,真心爱着自己,若纳现在说要娶她,只是想负起道义责任,这对她及若纳都不公平,她相信以若纳的条件,绝对能找到一个比自己更好百倍的女人。 “更何况,我不希望将军是以一个负责的心态去看这门亲事,夫妻相处是需要心灵的契合,如果只是单纯负责,先不论将军当日什么也没看到…至少我也不是他想找的那个人。” 忽地门被推开,若纳讶异的揉了揉眼睛,没错,坐在黄少少房里的正是他母亲,他原是在想为何已经过了中午,却仍不见黄少少去陈君的画室探视,谁料到打开门,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娘。 “娘,你…你来这做什么?”若纳的声音颤抖着。 若纳的母亲也没想到会遇见儿子,垂头,小声的说:”是替你来谈亲事的…““娘!这种事情你不用担心…“若纳说:”你出门一趟劳累,跑这趟做什么呢?” 但对黄少少来说,这莫尝是个说清楚的机会,她看着无所适从的若纳说:”我刚才已经跟您母亲解释过,勉强让你负责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子过门,对你来说也不是好事…“ “若纳,你跟娘说,你真的对少少姑娘没有一丝动心吗?” 还想要说些话,可是若纳的母亲直接抛出了个问题,黄少少盯着若纳,心里想他只要当面说清楚就好了。 然而若纳却是咬着嘴唇,垂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不会吧?黄少少开始紧张。 “我…我不知道。” 好不容易,若纳回答。 (二十四)意外的访客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五)隔墙有耳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五)隔墙有耳 几家欢乐几家愁。 若纳这句”我不知道”听的竹姿与其母眉开眼笑,但黄少少的脸再次失去血色,这人脑筋里在想什么?硬是要整她才高兴吗?不想娶就不想娶,正有个机会说明,来了句”我不知道”是打算怎样? 拉着若纳母亲又说了些话,竹姿准备了几篮小点,又吩咐了四方木轿,让她回家时方便些,若纳的母亲不断推辞,不过竹姿坚持一定要如此,于是一阵到卸,她便乘上轿子离开,离开前,她硬是塞了个玉镯子给黄少少,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一把就套上了她的腕上。 玉质色泽清亮,触感温柔,而且不知道是怎么,一戴上便拔不来,仿佛像灵身定做似的,牢牢的套在黄少少的手腕,硬拆来恐怕会损伤镯子,她不敢随便,只能够先收。 “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若纳的母亲说。 哇靠,这不是逼她要把手剁掉也必须把镯子还回去吗? 待这突发状况结束后,辅导陈君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有余,黄少少与若纳往画室走去,两人气氛之僵,就是不说话,空气在两人之间凝结了,又如绷紧的弦,随时就要被扯裂一般。 忍不住,黄少少首先发难。 “你到底刚才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刚才说些什么吗?”周边仍有宫女侍卫经过,她努力压低音量。”什么叫做不知道?你以为你是羞答答的少女啊?” 瞥了怒气冲冲的黄少少一眼,若纳平静地回道:”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什么叫做说实话?你明明就是因为想负责才要娶我,现在替你解围,你反而让我站不住脚…“ “或许一开始是那样的…“ 留这句让黄少少百般思量的话,他迈开步子,抛站在原地还在思考的黄少少,自己往画室走去。 好吧,或许是她有点摸不清楚古代男人在想什么?该不会是他莫名其妙对自己有好感了吧?可是怎么想似乎也不合逻辑,两个人的相处之中,有将近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互看不顺眼,西云国美女如云,要说若纳突然喜欢上自己,实在是荒谬中的荒谬。 画室中,陈君一个人正在画画,若纳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后方,从他背后观看陈军在画什么,是夕阳落到的美景,那一抹淡淡的夕阳,在石黄与朱砂的柔和,光是观看就能让人感受到那黑夜来临前的晕茫,他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喉咙一阵痒,咳了声,陈君吓的把画笔一抛,回头看见是若纳,苍白的脸才渐渐恢复血色。 “这张画很漂亮。”若纳摸着他的头。”肚子饿了没有?要不要让人帮你准备一些吃的,你看看你现在都几岁孩子了,还瘦成这个样子,难怪在外面会被人欺负。” “我只是不爱说话而已,不说话难道就要被欺负吗?”水灵灵的眼睛望着若纳显露出无限委屈。 自己的玩笑被这孩子放大了,若纳赶快解释,”没有,那些欺负你的人是他们不对,我是开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 “恩…“ 捡起被丢到一边的笔,陈君准备继续把夕阳与间的交界描绘好,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边画一边问:”那个奇怪的姊姊今天怎么没出现了?” “噢…“若纳语塞,摸摸头。 “你惹她生气了吗?” “也不算,也算。” “那到底算还不算?”陈君对若纳说话可跟一般人不同,流畅得很。 叹了叹气,他拉了椅子在陈君旁边坐,拿着没有用到干净的圭笔,以食指灵巧的转动着。“你只是个孩子,跟你说了你又懂吗?” 一个不屑的眼神来,陈君说:”我不喜欢说话,可是我喜欢听别人说话,平常在家里听那些仆人还有我爹我娘吵的架绝对不会比你骂士兵的少,说不定你跟我说说我还能给你个好建议。” “真是说不过你。” 面对孩子,他就是无计可施,于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以及对话都跟陈君说了一次,但他没有发现,其实黄少少已经站在门口了,她偷偷侧着身子,想要听若纳在背后怎么说自己。 他一说就从起初的误会开始说,一直到今天中午母亲突然跑来说亲事的事情,陈君听得津津有味,中间没有打断半次,听到精采有趣之处还会点头附和,让若纳讲的更加起劲。 “你说,我这是该怎么办阿?”忘了他刚才才说问个孩子无用,一讲完,若纳直接一头撞在桌上,哀嚎了起来。 陈君像个小大人一样,瘪着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苦恼的?你就问她喜不喜欢你不就得了?这么简单还要我教。” “讲着很轻松,换做是你遇到,看你还有没有办法这样讲话!” “不好意思,我才七岁而已,要担心这种事情还很早,而且我平常不跟人说话,自然也没机会跟女孩子相处,说不定最后我一个老婆都不娶!” “你这番话如果跟你爹讲,看他不捏断你的脖子!” “我说真的阿…”陈君的小嘴嘟着。”说不定这些我爹都替我安排好了,我一点都不担心。” “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从桌上抬起头,他又问陈君说:”你刚才说,直接问她喜不喜欢我,这是认真的建议吗?” “当然了。”陈君点头。”不过,你先问问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吧!” 想了想,还是一样的回答。”我不知道。” 差点想拿手上的画笔在若纳脸上画两个大叉,什么都不知道,那还问他问一堆,这个将军比自己还像小孩嘛! “那我建议你别问了。”陈君说。 “为什么?”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无论回答什么又有什么重要性?你又不确定自己喜欢人家,她嫁不嫁你对你有什么影响,那个姊姊不说都说不用你负责了吗?你还硬要负责,天底哪有这样的道理?” 摸摸头,他说的似乎也对…不过若纳还有问题。”那如果我确定了以后,该怎么问她比较好?” “这还不简单。” 陈君食指往后一指,”她不就站在那里吗?你的问题她都听见了。”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没看到黄少少,可是那飘动在墙边的衣角确实是她无误,若纳愣愣的看着陈君,又愣愣望着那片摇曳的衣角,顿时后悔刚才那一撞没撞大力点,最好是一头撞晕算了。 (二十五)隔墙有耳 言情海 正文 (二十六)讨论朝政?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六)讨论朝政? 两个人如电影卡片在第二十三格,推进不了一秒钟。 黄少少躲在门后,不敢移动,若纳眼睛死死的盯着桌面,不敢抬头,陈君托着腮帮子,有其他人来了自然他就回复到不开口不说话的状态,这样更好,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修补着未完成的画,他用难以察觉的角度微微扬起了嘴角。 来宫里这段时间,他真的过的很幸福,有画可画,没有人欺侮他,现在还有好戏可以看… 轻咳了一声,黄少少决定”敌不动我不动”,这样僵持去也不是办法,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走离了画室逛了一圈才又回来,若无其事的踏进画室。 “今天都还好吗?”她故意装成什么也不知道,如往常般询问。"画得如何了?" 陈君抬头瞄了她一眼,板着脸不回应,若纳只好代替他回答,”都还好,刚才进来他就已经开始在画画了。” “陈夫人怎么没来?”知道就算问陈君他也不会回答,她尽管是千百个不愿意跟若纳说话,却逼不得已要询问他。 “噢,似乎是今日有祭祀活动,去参拜了。”若纳压抑着内心的慌乱,保持着平稳的语调。”说是傍晚之前,一样会按时接他回去。” “如果来不及赶回来,让孩子在宫里留一天也无妨,不用这样跑来跑去,麻烦了。” “嗯…” 该问的问了,该回答的回答了,接来就是仿佛几个世纪过去的冗长沉默,黄少少特意不靠近桌边,在窗户旁的檀木花雕椅上坐,靠着椅背,把目光放到窗外去,不过窗子糊上了指,她什么也瞧不见,反倒是更加显得刻意。 玉镯子在房里流转的光线发着温润的光辉,若纳忍不住往那玉镯看了一看,见到黄少少纤细的手腕,赶紧又收回目光。 沉在自己的思绪中,黄少少不断思量着刚才若纳说的话,包括那句”或许一开始是那样的…”以及与陈君刚才的讨论,若纳似乎对自己确实是有那么点意思,想娶她似乎也是认真的,可是这样一来,对黄少少来说,反而更加的困扰。她之前也想过,若纳并不是不好,反而比她想像中的还好,可是这并不是爱情,她期待的并不是这样的一份姻缘。 或许是她不够知足吧,一开始嫌穿越来这个地方没遇到好事,现在好事一件一件来,甚至连丈夫都有了,黄少少却觉得头大,一点喜悦的感觉也没有。她很怕自己会不小心就这样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忘记了自己的身分,自己的坚持,她怕自己会不小心以不同的文化伤害了一个人。 挺好笑的,身为一名优秀的精神科护理师,现在的她却需要一个心理治疗师来帮忙开导,她想,如果这一切真是场梦就好了,可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断的在向她证明,这并不只是场梦境,而她不知道回去的方法,或许一辈子就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她现在能够治病扶伤,有部分还是靠着现代医学的药物,她一并带来的药车尽管是有着整层病房一周用量,可却也不可能支持的了一辈子-当然,如果她被留在这里一辈子的话。黄少少专长是精神科,对中医不熟,若西药用完了,她就算判断的出疾病,也没办法给予医治。到时,不能治病的神医,又会成了什么呢? 望着黄少少发呆不动的背影,若纳猜着她此刻的想法,该不是生气了吧?对他刚才那些话…他千想万想都想不到,黄少少此时心中担忧的,是出乎他理解范围的事。 推了推若纳,陈君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上前搭话,若纳摇了摇头,指着画纸中央一个色彩混浊略显脏污的地方,又从桌旁抽出另一张干净的白纸,将将近完工的画作推到旁边,铺平干净的新纸。 “?g…”因为有黄少少在,陈君声如细蚊。 “大人的闲事少管。”若纳也小声的,以黄少少听不见的音量说道:”刚才那张画就是因为分神,色彩都没控制,重来一张。” “噢…”陈君很听若纳的话,他扁着嘴,手中的画笔却开始描起轮廓。 不过这孩子古怪归古怪,他说的话倒有几分值得参考的地方,一直冷眼旁观观察着身旁的一切,陈君早就有比同龄孩子还成熟的心灵,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不喜欢沟通,他对于人的信赖性非常的低,也不知为什么,除了自己,陈君宁愿是受欺负也不愿开口与他人交流。 这样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却往往能够命中要害,男子汉大丈夫一个,他难道就要这样害羞的闪躲着黄少少吗?虽然开口问这种问题实在是太过了些,这种话怎是能在还没确定前就问出口的呢?但既然她都听到了,不如直接说破,两人谈个清楚也省得见了面气氛难受。 唉,他知道自己母亲急着抱孙子,上了年纪无事做,看到差不多年纪的妇人都抱了孙子,当然也急,不想伤母亲的心,不过不让她先抱太多期待,或许也未尝不是替她着想。 心里的小剧场演的激烈万分,他再次看着那家传的玉镯子,决定要好好找黄少少谈一谈,把话说开来,站起身,深呼吸了口气,往黄少少的方向走,他颤个不停的嘴唇比第一次对十万大军发号司令抖的还厉害,一颗心脏撞的如战鼓般响。 “那个…“ 老天可能是不打算让他问问题吧,说了两个字,突然一个身影出现,打断了他的话。 昆豪头发成束整齐的绑在脑后,发边有金色虎纹坠饰如小冠挂着,虽是华丽却没有女孩子的脂粉气,反增了几分威严高贵,把他稍嫌书卷的面色衬托出一份威武,一件俐落的米黄衣袍两边袖口绣着金线,襟口为浅蓝,他经过这几日的调养,稳定的吃药,情绪跟思想已经好了许多,之前那些疯狂的念头也少了,整个人与在地牢相比是判若两人,要不是他们共同见证了这些变化,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将军!”若纳赶紧行礼。 昆豪拦住他,”没事,这么客气做什么?这些天来不都是你替我处理事务,我仔细看过了,你的能力已经与我不相上,看来我的担子也可以轻松些。” 这番话如果是别人说起来,可能听者会觉得谄媚,但从昆豪口中吐出,却绝无这般感觉。 “将军怎么会过来?”若纳问。 “公主有事要与大家商议,当然你必须到场,而公主也特地要我过来邀请神医一起参与。”昆豪回答。 讨论朝政她去做什么?凝望着窗户的黄少少,疑惑的把目光投来。 (二十六)讨论朝政?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七)开战东云国?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七)开战东云国? 文武百官坐满了讨论朝政的正殿中,与之前朝霞殿热闹轻松有着天壤之别,大家各是眉头深锁,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竹姿已经坐定,她的衣着比起平常华丽,金红相间的配色,肩膀往横锈了一只展翅凤凰,头发盘高,珠钗步摇妆点,一抹红艳的胭脂匀匀涂在唇上,勾出完美的唇型,大眼的眼角以炭笔勾扬起,是另一番成熟韵味。 这景象以前只在连续剧里看过,黄少少难免紧张,她揪着被硬拉来的蓝柔袖子问道:“这是要讨论什么?怎么个个好像被倒债一样?” “倒债?”蓝柔不解,神医又说了个新名词了…不过听起来跟这朝政无关,她低声在黄少少耳边解释,因为昆豪将军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所以西云国跟东云国搁置的问题势必又要重新提出来讨论,尽管公主是主和的,可是之前东云国抢了几块土地,残害了一些无辜百姓,这些公道,就算是主和的公主也认为必须要讨回来。 本来就是西云国的土地,凭什么让给东云国?让给东云国便罢,为何不好好照料土地上的百姓?这样的行为,孰不可忍。 原来如此,黄少少明白以后立刻佩服在竹姿温柔的外表,那颗为民为国的心,也难怪她年纪虽轻就接掌大位,却没有任何人不服气。 待黄少少与昆豪及若纳等人坐定,朝中更安静了,就等待着竹姿先开口。 从高处扫视了一眼底的臣子,竹姿缓缓开口,她先就这些日子以来东云国发起的战争说起,再有条不紊的把这些战役中输掉的提出,旁边负责的人拿出一张地图,样貌跟黄少少学过的世界地图差别甚大,被占领的地方以朱砂画出了红圈,共有三处。 一片义愤填膺的声音响起。 竹姿抬手让大家安静。 “大家应该很清楚,我并不支持打仗,但现在东云国欺人太甚,纵是放的土地,也放不那土地上的人民,若是继续吞忍去,恐怕他们将会得寸进尺,不肯罢休。”竹姿一字一句,清晰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朝殿之中,众人点头表示同意,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初我按压着不愿立刻派兵回击,主要是我们损伤不少,若派有伤的士兵上场,只是白送了他的性命,而且主要带兵的昆豪将军又有病在身,但现在情势已经不同了…不过,今日请大家来,主要还是希望能征询各位的意见,西云国不是我一个人能掌控的,而是需要各位同心协力,才能永盛不衰。” 越听越是暗自惊讶,年纪如此轻,居然说起这般严肃的话题,能够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条理通顺,最后更托了众大臣的面子,这若是黄少少来的话,绝对做不到。 一名大臣立刻上奏,他双膝一跪,语气坚决。”希望公主快快派兵,西云国的百姓不容得东云国凌辱,我安插的探子回报,他们过的生活简直比罪犯还不如,东云国不但扣押了他们所有的粮食,更把能用的壮丁全征招去劳动,三个地方本是农业兴盛的粮食盛产地,少了壮丁耕种,田地在短短一个月之间几乎荒废了一半。” “这我有耳闻。”竹姿的脸色不变,手掌却握紧了,指甲深深的烙进了掌心里。”他们对待西云国百姓的行径,也正是我这主和的人,现在改变心意认为必须出兵的原因。” “还望公主赶快出兵,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大臣又说,一个响头用力撞在地面上,声响中满是迫切以及沈重。 竹姿咬紧着嘴唇,西云国百姓的苦痛就是她的责任,她恨不得赶紧把这些百姓拯救离苦难之中,土地什么不是她真正在乎的地方,百姓的安乐以及和平,才是真正重要的,她想到那些失去父亲的孩童,等待丈夫的妻子,眼眶忍不住一红,努力了几番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目光移往昆豪,竹姿问道:”以昆豪将军的状况,现在是否能够出兵?” 这句话可分做两个部分解读,一是她以从主和的立场转变为开战,另一是在众臣面前,让大家从昆豪的言谈中去判断,现在这个人适不适合担起西云国的重任,竹姿担心自己一时心急,赶着让昆豪上战场,到时无法控兵,反是适得其反,她宁愿冒着险,让众臣一起评判,再说这也可减轻大家心中的疑虑,增添信任。 秀气的脸庞在一时之间涌起了杀气,他先对竹姿点头,后站起往地图的位置走去,开始指着上头的标注加以解释,条理清晰,意识清楚,有些人边听边显得松了口气,有些则露出期盼的笑容。 他们的昆豪将军真的回来了,西云国的力量不再缺了角。 说的差不多后,昆豪把视线投向若纳,朗朗说道:”我明白大家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不过在此我必须要告诉各位,西云国并不是只有一个昆豪,若纳将军战绩无数,已经不亚于我,就算我突然又有了状况,相信他也能够顺利带领军队夺回城池,西云国的威信不该只建立在我一人身上,还有更多的人才,大家千万不要忽视。” 被当众夸奖,若纳又是感激又是害羞,他充满了决心的眼神,是对昆豪这段话最好的回应。 “既然将军已经如此说,那还等什么?”大臣们纷纷嚷了起来,朝殿中肃静的气氛热了起来,此起彼落的赞同声不绝于耳。 “大家先安静一。”竹姿控制着秩序,她心里已经有底,不过…她还有一个人的意见尚未听到,黄少少认真说来,对于西云国再怎么有恩也还是外人,不受任何情感牵系影响,应该能够给出一个更客观的建议。”我想听一神医的发言。” 什么?要她发言?她对这些一窍不通,甚至连东云国到底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能给什么建议?竹姿公主是在开玩笑的吧… 数不清的眼睛看着自己,仰天叹气,黄少少哽了半天,缓缓开口。 “我认为…” (二十七)开战东云国? 言情海 正文 (二十八)和平至上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八)和平至上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西云国的百姓着想,可是…就我看来,这样难保不会有更多的死伤,其实战争最苦的还是百姓以及那些前线的士兵们,再说了,这样挑起战役,东云国的民众反而也会加深对西云国的不满,他们的百姓一样是性命…将心比心,若能趁着昆豪将军现在有威吓的作用,与其谈判和平,也并不是件坏事。” 一鼓作气把话说完,不出其然,底反对的声浪一阵多过一阵,甚至有些议论兴起,怀疑这名突然出现的神医,说不定是东云国派来的奸细。这些话传到黄少少耳朵里,她虽已有心里准备,不过个性大剌剌的她,当然是要跳出来洗刷自己的清白,忍气吞声小媳妇的角色可不是她平时会扮演的。 “如果我是东云国派来的,那我大可不必花心思医治昆豪将军,当初塞给他颗**,不是一了百了?我只是不希望大家被仇恨冲昏了头,两个国家对立并不代表就要牺牲人民,大家为何不能和睦相处?” 竹姿也立刻厉声说道:”神医对西云国有恩,刚才说那些话的人,莫不是在挑拨?以这样说来,那我是否也要把你们当成东云国派来的奸细处分?” 那些说的过分了的大臣连忙噤声,低头默默赔不是。 “昆豪,你是主战的统领,我依旧是会最尊重你的意见,你好好想想,若是要发兵,我会全力支持,若你有其他想法,我也一并尊重。”竹姿说:”西云国是你们守来的,尽管决定权在我,但真正行动的则是你们,所以我以你们的意见为主,这样明白吗?” “臣明白。”昆豪回答。”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现在所有的情势都再深入了解一次,以西云国人民及尊严为重,详细拟出对策。” “那好。”蛾眉扫过底一帮面色各异的文武百官,竹姿问:”还有没有人有意见要发表?我希望能倾听所有人的意见,不过现在是关系着西云国未来的事情,希望各位不要带着情绪。” 彼此互看,或许是因为刚才竹姿发怒让大家不敢再随意批评,不想扫到台风尾巴,于是一片眼神交流后,鸦雀无声,只有静默。 “那好,待昆豪将军有了完整统筹后,我会另行召开,各位辛苦了,退吧。” 竹姿从椅子上站起,先挺直了身体,再严肃的向在场众人鞠躬,大家跟着回礼,在宫女的搀扶,她先离开了正殿,从后边的小门离去。 被骂还是有些不悦,尽管竹姿当场替她出了气,可是黄少少还是觉得委屈,她是招谁惹谁了,在这里日子过的舒服她不能否认,不过若是要随意的把她卷入阴谋论中,质疑她一片救人的好意,那她宁愿不要,假使回不了现代,那把她关回地牢就算了,她也不是没待过。 走的稍快,蓝柔跟在后面小碎步的踏着,她知道神医委屈了,想开口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又怕会以犯上,反倒让黄少少觉得更加不舒服,况且昆豪也跟在旁边,她紧张的直冒汗,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有若纳没在怕的开口,他喊着黄少少,叫她走慢些。 “干嘛?”一心只想赶快回房间的黄少少没好气。”你也要教训我,怀疑我是叛徒吗?” “这样说不太公平吧?若纳说。 “要不然呢?你??也是主战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并不认为你在殿上讲的那些话有什么不对,只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而已,确实,战争伤害的都是百姓跟前线士兵,你身为一名医者,有这样的考量我能理解,可是真的谈判…能解决什么呢?” 听见若纳不是责备自己,反而有些赞赏,黄少少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出乎意料的讲道理,再次跌破了自己的眼镜。 迎面不打笑脸人,既然若纳的态度是友善的,她自然也是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情绪也好多了,她柔声对若纳说:”不试怎么知道?言语是很有力量的,如果能够不要有损伤,谈判个一次,真不成要出兵也不迟。” “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一直认为你是主张要战斗取功绩的。” “确实是这样没有错,不过…”若纳犹豫着要不要说,停了会,还是说出口。”我的父亲当年战死沙场,我一直希望能够光耀门楣,但你刚才提到,真正牺牲的都是无辜的百姓与士兵…我虽然渴望能够有所成就,不过更不想夺去一个家庭的支柱…” 提起往事,若纳的眼神忧伤的如阴日的海面,好似北京六月的雾气掩在他始终充满了自信的眼睛上。 “我不该问的。”黄少少挤出五个字,她没打算去触碰,也没有心理准备去探讨若纳如此深层的心理状态。 “这没什么,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讲起来,也只是过去的事。” 会谈过那么多精神心理的病人,黄少少没被这样正向的言语所带过,往往这样外表假装不在乎的人,偏偏就是最放不的那一个,就是故意假装不在乎,所以失去了放的机会。 既然一接应不了这个话题,黄少少把内容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说:”刚才那些说到底也都只是我的个人意见,最大的决定权还是在昆豪将军以及公主手上,我毕竟不是对这方面够了解的人,一切其实也都还是以最后他们的判断为主,说不定出兵反而能够解决的更快,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东云国的态度是怎么样,和谈也要对方有意愿阿。” “这也正是我在思考的。”听见自己名字被提起,走在稍前方的昆豪转头,他正把利弊好好衡量着,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冲动,甚至在药物的控制,态度比以前还要柔和。 他接着说:“要和谈也并非不可,只是我必须了解东云国不会搞什么猫腻,说一套做一套,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土地不愿还给我们,他们也必须答应善待土地上的人民,哪怕现在那里是东云国的版图,可是上头的人依旧流着西云国的血液…而且说句老实话,我很怕他们会逼迫这些人民与我们自相残杀。” “恩…“ “我会尽快想想…“ 太阳已经落,夕阳晕出满天的橘红,黄少少眯着眼睛看着那混杂在蓝色之中的鲜艳,心中漫起一片怅然。 (二十八)和平至上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九)昆豪的两难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九)昆豪的两难 战与不战,望着窗外的星辰,此时的昆豪已经卸了身上的装束,一身素净睡袍,他忽是茫茫的好像有些认不出自己,脑子里转动的不再是那些满是热血的画面,在黑暗之中,浮现在眼前的是过往被忽略的景象,那些失去了丈夫孩子的富人嚎哭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遮住耳朵,却挡不住从脑海里发出的声响。 或许是跟黄少少开的药有关,当昆豪神智越来越清醒后,他发现自己以前冲动的性格变得冷静,有许多以前没有考虑到的细节开始一一的浮出来,像是在记忆中被掩住的那块尘埃,被风吹过,展露出了原有的样貌,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作法到底是不是完全正确的,过往他只注重战争的胜利,直觉得认为替西云国打了胜仗,那么就是为百姓做事谋福,但现在细细想来,却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这个“神医”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今日在朝中,一面倒的状况,一介女子竟然有胆量向那些年纪看上去比她大上许多的大臣们提出异议,面对怀疑以及反对的声浪,她腰杆挺的笔直,眼神没有恐惧,没有怀疑,就只有把自己意见表达出来的坚决,在过去,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物,就是那些历经过大风大浪的老臣子,也做不到如此。 现在,他要做出决定。 夜晚的风有些凉,他伸手要关上窗子,举起手来却觉得手指有些不听使唤,不若以往的平稳,昆豪心中闪过一丝害怕,这些天来,这样的状况越来越明显,就是要出力握住东西,都能感受到颤动。他把房里驻守的侍卫支开,说自己今晚需要安静的休息,不要旁人打扰,两名侍卫对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宫女开口说这是神医的交代,不过昆豪依旧是让他们全数离开,说若神医要追究,他会负起所有责任,不必担心。 昆豪的话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终于他们还是退却了,到了门外守候。 “关上门。”侍卫走在前头,昆豪对最后走出的宫女说道。 “是。” 大门关上了,房间里剩他独自一个人,昆豪走到桌边坐,他在桌上摆的蓝瓷杯具中挑出四个,两高两矮,放在面前,高矮杯底相叠,吸了口气,昆豪伸出双手平放于杯子上方,几秒钟后,底撑着的矮杯开始发出清脆的响声,显然是上方的杯子摇晃撞击后所致。 他不相信,揉揉双手十指,重新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昆豪面色一阵青,这测试的原理非常简单,平放在杯子上的手有着支撑不应摇晃,况且他是习武之人,平常拿个百斤重的刀不成问题,手上的力道非单是强壮而已,现在居然无法在一个平面上维持住平衡? 其实这是锂盐的副作用之一,双手发抖是最常见的问题,如果他早点告诉黄少少,这是可以用其他药物解决的,可是为着要避免让这件事传出去,他特地隐瞒了,这是为了不让那些期待着他复原的君臣人民们失望,假若他们知道昆豪病好了后,却出现了这个问题,要如何说服他们自己能够上战场呢?岂不是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可是他也心知肚明,这样的状况若持续去,上了战场上,他不仅是无法发挥以往的能力,虽然带兵指挥不成问题,可是将领英勇的形象正是激励底部属不可或缺的条件,若是那些士兵见到他这副德性,士气不用说也会自然削弱,更别说要打赢东云国了。 越想越是感到两难,到底他要不要打这场仗?到底他能不能打这场仗?到底西云国需不需要这场仗?他坚持着战争的原因,真的是为了百姓跟国家好,还是想要增加自己的威风? 身体上的不适加上病情刚控制来仍有不稳定的地方,躁症患者本来就最好不要受到太多的刺激,这样对于病情治疗来说是相当不恰当的,可是昆豪没有选择,他被逼着一定要面对,焦虑的情绪不断翻涌,他紧握住双手,把头埋进两手交会之间。 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这样犹豫过了。 如果选择出兵,可是把大权交给若纳呢?这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方法,但这又出现了其他的问题,当然第一是若纳对东云国的威吓力没有自己强,而且东云国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听到他在”身体康复”的状况,依旧把兵权主导交给若纳,一定会起疑心,到时候会用什么对策来应付,恐怕自己也无法预料,他不是担心若纳的能力,而是一个策略上气势的问题。 而且今天他听见了若纳所说的话,似乎他对于要不要??开战也有些动摇,他的父亲战死沙场,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为了要替父亲报仇,并且光耀门楣,可从他的语气里,昆豪察觉了若纳的想法也被黄少少今日的一席话所影响,战争是不能够软弱与慈悲的,他只要上了战场,势必就要心无窒碍,以前的若纳绝对做的到,可是现在的若纳… 他能够接受自己亲手造成更多与他一样的家庭悲剧吗?就如黄少少说的,那一条条都是性命,对立的是上方的统领者,百姓何其无辜,东西云国若没有这地域政权的分界,没人能分的出谁是哪国的人民。 可是,若不打仗,那些被抓去奴役的西云国百姓,又如何能够安全返家,重新过生活,一家团圆呢? 太多问题纠在一起,烦躁升起,昆豪的头一又一的撞在握紧的双手上,回荡在安静的午夜中,清晰的一阵一阵??传到外边,一直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随意的闯入,原本内外加起来共四名身着盔甲的侍卫们以及宫女,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开口决定要不要进去了解昆豪将军的情形。 突然间撞击的声音停止了,五人屏住呼吸,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门”伊呀”一声推开,昆豪站在大门口,目光茫然。 “你,家里有无子女?”随意指着一名侍卫,他突如其来的问。 侍卫被这问题问慌了,他头是摇着,嘴里却说自己有一名幼子,现在正是五岁年纪。 “你多久没见过自己的孩子了?”昆豪又问。 “一年有余了吧…“说起孩子,那名侍卫的眼神柔软中夹着思念带来的哀伤。 “恩,没事了。” 就这么问了一句,房门再次关上。 (二十九)昆豪的两难 言情海 正文 (三十)小鬼头的真面目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小鬼头的真面目 隔日清早,朝议开始前半个时辰,文武百官已经坐定,气氛紧张,人人心中都在想着,到底昆豪的决定是什么。以他以前的态度,宣战该是一定的,不过经过昨日神医那些话,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变化却又难说。 为了怕黄少少又如昨天一样尴尬不了台,竹姿特地让她不用一同前去,所以她便留在画室里等待着结果。她穿着陈府陈夫人连夜赶工送来的新衣,淡绿色的群摆压着淡米边条,襟领内衬白色绸缎,腰身剪裁合宜,一只粉橘色蝴蝶绣在腰与上身之??间,搭着绿底,增添几分春天气息。 没有要上朝,所以头发也就简单了,只让那个专门负责她打点发型的宫女简单绑了个马尾巴,顶端以五颗透量的珍珠作为发饰,绣花鞋穿的还不习惯,不过质料柔软,而且手工的质量果然不同,一对牡丹盛开于鞋面上,每踏一步,好像都有风吹拂过,那花瓣就要动上一动似的。 撑着腮帮子,她望着陈君作画,她从来没有规定对他必须要话什么,这次他选的刚好是那日黄少少迷恋不已的庭院,每个落笔都抓到了景色的重点,就是连那画龙点睛的小花也没有忘记。 唉,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要对自己打开心房呢?在她的观察之,陈君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慢慢有所改变,至少之前日期自卑的念头打消许多,除了若纳,黄少少是第二个。 要受了多少折腾的孩子才能有这般早熟的想法? 昨晚因为担心着今日昆豪的决定,翻来覆去没睡好,虽然也才是早上,她已经开始觉得累,加上画室太过安静,好几次差点打了瞌睡,找周公问??问题去了。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会跟我说话呢?”她像是自言自语的碎碎念着。 一个细弱的声音响起。”为什么?”黄少少立马清醒,她吃惊的看着陈君,确认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而不是自己因为期待而产生的幻听。 “你说什么?” 陈君的大眼睛从她身上转过短短一,视线回到画纸,没回答,细细修正着的棱角。 “刚才是你在说话吗?”黄少少的语气轻的不能再轻,努力按自己的性子,她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给予压力,否则将会适得其反,把他好不容易跨出来的那小步再次逼进阴暗的心灵角落里。 添上了一笔竖勾,的角补好了,陈君放沾了墨的画笔,拿起了另一支干净的准备调整颜色。 柔软的笔尖沾了一点朱红。 “嗯。” 在等待之,陈君没有抬头,只回了一声,不过这次清清楚楚的,黄少少确定不是自己幻听了,表示他已经开始准备跟自己互动。 “你刚才的问题可以在说一次吗?”继续保持着温柔的态度。”我听的不是很清楚,陈君再问一次好不好?” 她承认这样说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弱智,可是那是对成年人而言,陈君不过七岁,这样子跟他说话是完全合情合理,按照着以前教科书上知识来进行的,不会有误,加上她推断这个时空的孩子应该比她原本时代的孩子还要单纯一些,没被电视节目影响的过度早熟。 陈君小小的脸扬起。 陈君开口认真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陈君打灭了她的幻想。 “你明明就听到了吧,还装什么傻,这么近还听不到是年纪大了吗?” 等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黄少少脑筋一秒空白,不是说他是个几乎不说话,害羞内向,疑似有亚斯伯格症候群的孩子吗?怎么…怎么突然变身成死小鬼来了?这反差也太大了一点吧!那天在陈府后院看到被欺负楚楚可怜,满怀委屈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这几天相处也不见他有什么突兀行为,怎么…怎么好像有哪里弄错了? “我跟你说阿…”稚嫩的童音如爆开的水龙头,源源不绝的从陈君口中流出。 其实她的评估并没有问题,陈君确实有轻微的亚斯伯格症,但是跟很大多数人对这个病症的印象一样,黄少少在听到及见到的状况评估后,以为”少言不语”是他病征的一部份,却忘记了,这类型的孩子里面,有一部分是语言良好,但人际沟通有问题,说话跟表达欠缺社会礼貌。 可是!就是这个可是,陈君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他开始说话以后,整天说有的没的,没大没小乱喊一通,一开始陈吟不以为意,认为就是孩子不懂事,年纪大点就会好了,可是到了五岁左右,情况是只有好没有坏,甚至开始顶撞自己,或者指着府中的家丁直接批评他们的外貌,一次说的太过分,竟然骂晕了一个年过半百的马夫,陈吟气不过,把儿子抓到柴房里又打又骂,整整关上了一整天,不管陈夫人如何劝,坚持不放在漆黑的柴房中哭喊着的陈君出来。 隔了一天,等陈吟气消了,亲手把门打开,却见一直陈君一双眸子如盖上一层灰,半丝神彩也没有,而之后更是再也不开口说话,求助了全西云国上有名大夫仍然无用。陈吟没办法,一方面为自己行为感到愧疚,另一方面又抱持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请那些明白事实的家丁们别把事情真相说出去,而是以另一套说词来取代。 到底他要保护的是自己还是儿子,或许陈吟也弄不清楚,无形中本末倒置了。 这些陈府里的八卦内幕,全是黄少少在接来错愕的十分钟里面,一口气听陈君没有停歇的如机关枪劈哩啪啦说出来的内容所统整出来的大概,她突然觉得,陈吟当初那个”一时冲动”似乎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终于把掉到桌上的巴捡起来,黄少少的喉咙像被上了锁,好不容易吞吞吐吐的才把话从那小孔中塞出来。 “你…你这样说话若纳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啦!他是唯一一个容忍我这样跟他说话的人,否则你以为我怎么会只跟他说话阿?” “这样阿…那…” 她本来想说,按你这个说话方式,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被欺负,不过提起被欺负的事情还是不太适当,于是结巴了半天。 “那什么?说话不要只说一半...” 陈君说到一半,突然蓝柔从门口冲入,气喘吁吁的扶着门边喘气。 “昆豪将军做决定了!” (三十)小鬼头的真面目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一)和谈决定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一)和谈决定 让喘着大气的蓝柔先缓一缓,黄少少招手让她坐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给她,一口气茶杯就见底了,蓝柔的脸因为激动而泛红,看了一眼,黄少少又替她倒了一杯。 好不容易蓝柔平稳了,她吐了几口长气,从眼神中看不出是要宣布好消息还坏消息。 “到底结果是什么?让??这么激动?” 蓝柔说:”少少姑娘绝对想不到,昆豪将军竟然决定先以和谈为主…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和谈?连黄少少也一楞住。 “??确定?” “我确定,亲耳听到的,整个朝上现在都乱成一团了,竹姿公主还在努力的说服大家,毕竟她也说了,一切都是以将军为最后定夺。” 黄少少不敢去想现在昆豪跟竹姿面对的状况,应该是一阵大乱吧,光是昨天她提出的那番言论就已经是让反对的大臣们愤怒不已,更别说是昆豪现在正式的决定…弄不好,说不定还真有人以为他是被自己洗脑了也难说。 但,这样的决定总归还是好的,能够谈的,就不必用武力解决。 不过一直主张战争的昆豪怎么会在一夜之中变了一个人,不只是大臣上皆觉得不可思议,就是黄少少也十分意外。她决定暂且抛跟陈君”沟通”的机会,了解到底整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反正当蓝柔一踏进画室,陈君那副讨人抽的脸孔立即又消失了,回到了安静乖巧的内向孩子。 该说他是小时候心理创伤太严重了,还是到时回现代,顺道把他带回去送进北京电影学院培训一,说不定能成为一名好演员。 “??把事情一一说给我听。” 点点头,蓝柔开始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场面详细以言语重现。 她说当昆豪站上台时,台原本还有人激动的喊着开战,可是昆豪却阻止了对方,先是深深一个鞠躬,然后挺起腰背,缓缓说出了自己的主张-他认为此时此际,或许战争并不是太好的方式。 当然底立刻反对声浪不断,可是昆豪一点也没有乱了阵脚,继续说明自己这个主张的原因。说到这里,蓝柔的眼睛简直就要跳出小女孩的爱心符号了,说这般严肃的事情,嘴角竟然还可以带着笑意。 “昆豪将军真的很勇敢…” 黄少少做了个鬼脸。 据蓝柔的描述,昆豪不急不徐的分析了现在的情势,她说昆豪认为现在西云国有几个区域的百姓正受到东云国挟持,以他们的手段,或许会让这些原本属于西云国的人民当做前线的箭靶,跟西云国的士兵自相残杀,他一个字一个字加重了语气问着,如果是遇上了以前认识的人,难道自己的士兵心理素质不会受到影响吗?打仗最重要的不是装备跟人数,而是对于一场战役的坚持以及不可撼动的心理状态,如果心理素质被对方压垮了,那么就算军队准备的再精良,也难保不会因为不专心而著了道。 再说,现在首当之急是要把那些被当做奴隶使唤的民众救出,土地或许可以让人,可是那些人民的幸福却不能够被牺牲,总有一天土地有机会夺回,可是因为这样强硬宣战而导致的死伤,失去的性命却是不能返回的。比起物质以及面子,西云国的百姓才是更应该放在第一位考虑的重点。 “如果今天你们的孩子是那些可能被派上前线当箭靶跟西云国自相残杀的人,你能够平心静气的去说,就算要损失多少性命也不在乎吗?”昆豪的目光一个一个停留在底的大臣身上,被扫到的都立刻低头,不敢与其对视,简直是英雄再世,英明神武! “后面这句是你自己加的吧?”一听就知道,黄少少伸出手指,推了推蓝柔的额头。”按照事实说话,不要加油添醋,知道吗?” “噢…”无意间流漏出来的钦慕,挂满了蓝柔整张脸,她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裙摆,就怕黄少少继续往这个地方打。 急于想知道全情的黄少少,一点也没去留意这个问题,她催促着蓝柔赶快继续说去。 “朝里同意吗?” “起先不同意,可是公主说过,一切都是以昆豪将军决定,她会无条件的支持根信任,所以公主倒是没有刁难。”难得说话也变得快,她口又干了,黄少少赶快又把水杯填满。 “然后…?” “将军开出了几个条件,说了以后,大家才勉强同意。” “是什么条件这么神奇,居然可以说服那帮老顽固?想不到昆豪比她想像的还能够说话啊? 蓝柔继续说:”不是太困难的条件…“ “别吊我胃口了,快点说吧!” “将军说,先以和谈为主,但是西云国仍要准备好军队候命。” “这很合理啊。” “我还没说完…不过他又说,因为他担心自己身体状况还没有痊愈的完全,所以…所以要求少少姑娘一并同行,而且…” “而且什么?” “他一说要少少姑娘也去时,若纳将军就立刻出来说自己也要前行,你也知道,这敏感的时刻,若纳将军这样一说,整个殿上又把你们牵的更紧了。”终于报告完毕,蓝柔觉得肩上一松,才真正缓和来。 若纳搞什么鬼?搞不清楚状况吗?黄少少简直就想立刻冲到若纳前面给他来个铁的教育,用力拿个东西往他头上砸两,这家伙没事找事…还嫌他们的八卦传的不够凶吗? “不对阿,如果西云国也要候兵,那两名重要将军都一同前去,谁来主持里应外合?” “这个昆豪将军也想好了,他说他本来也就主要想让若纳将军去谈和,自己会带着兵马在边界镇守示威,给东云国压力。” “那我…” 唉呦威,既然若纳本来就要去,那他也等昆豪说完话再发言嘛,都是要去,为什么要弄的一副好像是因为自己的样子? “这个家伙…是傻子吗?” 蓝柔懂得,她看着气鼓鼓的黄少少,微笑的抛了一句话。 “其实想一想,如果有个人为我这样担心,就算是个傻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陈君偷偷听着她们的对话,分神了,不小心画歪了一笔。 (三十一)和谈决定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二)担忧的真相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二)担忧的真相 好不容易结束了乱哄哄的朝会,满是疲惫的竹姿唤了昆豪以及若纳移到另一个房间中商议,房间里还有竹姿最信任的紫轩,竹姿一面冒汗,刚才花了那么大把时间说服大臣,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 就连是竹姿,也对昆豪的决定一时无法接受。 唤了在旁边的宫女端来了退火的凉茶,竹姿喝了一口,她抿着嘴,久久不发一语。 空气安静的仿佛一跟针落都能够听见。 “公主请恕罪!”昆豪打破沉默,九十度弯腰,双手做揖。”臣没有先跟公主讨论完就直接宣令了,实在是罪该万死。” 竹姿让他起身,又让其他人一并坐。 她看着昆豪,问道:”将军何罪之有?” “我辜负了公主的期望。” 竹姿一笑,她摇摇头。”我哪里有什么期望呢?一开始就已经说了,这所有的决定权都在将军身上,将军既然决定,那一定是有你的理由,我既然说尊重你,那就不可能反悔的。” “谢谢公主。”又是一个鞠躬。 “不过…我希望你可以详细把你的想法跟战术跟我解释一次,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因为有些地方,我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样安排,你对东云国的威吓能力远远大过若纳,况且…如果神医必须同行,那你是打算让他跟你一起驻守后援吗?这样一来,少少姑娘没有上过战场,说穿了她可能会成为你的一根软肋,再者…我始终觉得你有些事情没有跟我说明白。” “这个…”昆豪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 蹙起眉头,竹姿的声音变得硬了些,”将军,我身为一国的领导,你不可对我隐瞒任何事,况且我刚才再朝上无条件的大力支持你,如果你避着什么故意不说,到时万一出了事,让我跟大臣们如何交代?” 却说昆豪虽明白竹姿的意思,却仍有不便之处,他犹豫着该不该托出全盘实情,环顾四周宫女,人是不少,万一走漏了消息,他安排的一切对东云国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由他飘过的眼神中看出昆豪的难言之隐,竹姿把所有不相干的人全让离开,房间中只留包括紫轩四个人。 “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竹姿说道:”到底为什么会从主战到和谈,以及要求神医同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到现在也无法再隐瞒,昆豪咬着牙,好不容易吐出了一句话。”我不想要拿西云国的百姓性命当赌注。” “此话怎么讲?” 他跟紫轩要了一个茶杯,茶杯拿在手上,昆豪将手平举,很明显的,茶杯在他的手中不断抖着,他的手指尽管已经出了力,却仍不够平稳。 “这是?”其余三人都傻了。 “这几天来,这样的状况越来愈严重,我担心如果我到东云国前,这样的状况无法控制,临时被看出了破绽,那样别说是和谈了,或许当场就被灭了也不一定。” “怎么会这样?”竹姿惊讶的看着他颤抖的手臂。 “这就是你要神医前行的理由?”一旁的若纳突然插嘴。”你为何不把这状况跟神医说明?也许她有法子可以解决。“ 摇着头,袖子摆了两。”我也曾想过,不过万一她认为我还需要修养,那势必要拖延了解决东云国的时间,还有百姓在他们那里受苦,我一分也忍不得,所以还请大家替我隐藏。”他接着说:“是有些太急了,可是我实在无法让那些百姓多被摧残一秒。” “恩…我懂你的意思。”竹姿回道。”可是若纳将军并没有谈判的经验,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也不是不能发生的。” “这个…臣也有想,但还没想到合适的方法。” 从椅子上起身,竹姿缓缓走到窗边,阳光透进窗里,把她婀娜的身姿拖出一道长影。 “我倒是有个想法。”转过身,阳光笼罩在她身上,发出一阵眩目。”或许能够解决…但也是一招险棋。” “还请公主指点。”若纳与昆豪同声说道。 这是突然从脑中跳出来的方案,也不知道可不可行,而且如果失败了,西云国将会面对更严苛的挑战… 顿了顿,竹姿缓缓开口。 “如果担心若纳将军没有这般讨论的经验,或许我能够也一同前去,西云国的主人亲自到访,第一是能够填补若纳将军在谈话上的不足,二来是表现自己的诚意。” 昆豪即刻反对,”这样万万不可,万一东云国耍诈,把公主当作要胁,那么西云国将会群龙无首,反而是中了他们的计,羊入虎口,不得不慎啊!” 同样抱持着相同意见,若纳也谏道:”我也觉得不妥,公主身为九五之尊,怎么能够轻易冒险?” 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气氛过于严肃,竹姿扬起嘴角,故意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难道你们是觉得我一介女流,担心拖了你们的后腿?” “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昆豪朗声回道。”臣真的是担心公主安危。” “那你信不过若纳将军吗?”竹姿又问。 “这当然不是…只是刚才若纳也说了,还是担心有差池的。” 透着坚毅的决心,竹姿看着担忧的二人,”这我不怕,我相信我自己的部的能力绝对能够保护我。” 见竹姿这么坚定,他们实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昆豪又想到另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关键问题。 “到东云国并不是几天就能回来的事,那西云国的朝政该由谁处理?总不能够就这样搁着吧!” 而竹姿已经想到了他们最后会问这个问题,所以答案自然也准备好,她回覆了疑问:”还有许多资深中心的大臣,他们处理事情说不定还比我熟练,而且…我准备让紫轩代替我掌朝。” 什么?紫轩?昆豪跟若纳完全不敢置信,紫轩本人更是无预警的被告知,脸色惨白,神色惊慌。 “没错,紫轩已经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会做的决定她都很清楚,更何况我信的过这个人…“望向紫轩的方向,竹姿问:”你可愿意担负这个责任?” 受宠若惊,双膝一跪,紫轩磕了个响头。 “只要是公主交办的,我绝对会倾尽全力。”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快点起来吧!” 撩着三千青丝,再次背对着众人,一丝不安爬上了美丽的脸庞。 (三十二)担忧的真相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三)女扮男装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三)女扮男装 和谈不是去楼小卖店买酱油简单的事情,需要许多准备,一丝也不可大意,且东云国对和谈怎么样看,也是相关这和谈胜败的关键。如果他们执意要孤行,那么就算是西云国现在释放出如此善意也没有用。 况且现在西云国仍是有筹码在他们的手上,他们没理由轻易放掉口中已经咬住的肉,唯一能说的,就是看他们对于昆豪病愈的估量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昆豪不愿意也不敢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现在有手抖情形的原因,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个奸细走漏风声的危险 不过这就犯了个常见大毛病…其实药物副作用只要调整完就可以减轻,这样隐着不说,才是导致更大健康问题的导因,可别小看了锂盐,很多病人不愿意到医院抽血,认为我到医院看病挂个号还要排黄牛,预约挤破了头,拿个药固定吃,不是挺好的吗?殊不知许多精神科药物如果浓度过高,可是会导致肾脏肝脏衰竭,而且有些药还会影响到血液里的白血球生长,相关了免疫功能。 在这段准备的时间中,刚好陈君得了风寒,咳嗽流鼻水,整个人昏昏倦倦的,本来打算拿感冒药让陈君服用,不过黄少少检查完他的症状,似乎是不严重,只要多喝水多休息就好了,于是就没坚持要他吃药,交代了陈夫人好好注意保暖,多喝水,出点汗,吃点清淡的东西休息几天。 陈夫人已经是对黄少少唯命是从了,这些日子陈君回了家以后,常常累的躺在床上便睡去,而陈大人总偷偷的进到儿子的房间,看着他的画作,再替儿子把被子拢上,他以为这些举动陈夫人没有发现,哪知早就被看在眼里,她开始又感觉到了丈夫对儿子的关爱,每每望着都红了眼眶,掩着袖子拭泪。 但是这对黄少少来说,就是多出了空闲的时间,出兵还是和谈这些,她都插不了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一路上的紧急用品从她的宝贝药车里拿出来准备好,从外伤药到一路上有可能发??生的感染或者肠胃不适,全被分门别类地另外放到了方便携带的箱子中,她一边整理一边紧张,还以为这药车能撑上个一年半载至少,现在这样一看来,别说是要应付军队,就是供这一路上跟的随从用量,就大概消耗掉了一半,平常时精神科医院会有其它药物,也就是病人感冒或者有其他身体问题才开,药本来就少,主要的还是精神类,可是现在她需要的多半都是一般科的药物,捉襟见肘也就是这么来着。 边归类着,黄少少想起了以前医院一些住得比较久的病人,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可好?这边的一天会是现代的多少年?该不会等她回去了,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吧? 未来不可预料,东西整理完了后,她放宽了心,兴高采烈的拉着蓝柔想出宫,要蓝柔好好带着她把这西云国最热闹的地方玩一番,要不然她这趟穿过来,什么风景都没见到,每天闷在宫里实在太无聊了。 一开始蓝柔不肯,说了一堆现在神医的身价不同,这样贸然在外面太危险,万一有什么闪失,她可承受不起,然而黄少少求着她不放,她退了一步妥协说,如果真要出去绕绕,那旁边至少要带上四名有武功的精良侍卫,保护黄少少的安全。 听到这个黄少少简直是快要哀嚎出声,她是要出去感受不同文化的,最好是看有没有市集能绕绕,带着侍卫怎么耍呀?而且这样一来还会影响到普通老百姓开门做生意,如果还替她开路什么的,她出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蓝柔阿,算我拜托你,就别这样小心,大费周章的…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 “可是不能冒着危险阿,万一人群中混着东云国来的刺客怎么办?”蓝柔的话也是有她的道理。 “可是这样就不好玩了…” “还希望少少姑娘以大局为重。”蓝柔苦口婆心的劝着:”或者是少少姑娘缺了什么,我立刻让人送进宫来,这样也省得外出的麻烦。” 缺什么?她缺少新鲜空气,蓝天白云,逛街的乐趣阿!就是淘宝上购物至少也有图片可以浏览,现在难道是要她把生病卧床的陈君挖起来,拿着画笔去把外面的摊贩全部画一遍,回来让她做钦点吗? 这样一定乐趣都没有…她现在不用应付医院的工作,来到另一个世界里,就是要走进巷弄间,感受这种不同于现代都市的滋味啊!她一直看着电视剧里的仙侠古代画面都会幻想自己能够也过过那样的生活,现在正好有机会,居然半步不能行,她怎么可以接受! 好不容易又想到了其他方法,她想到了连续剧里最常出现的微服出巡,或者女扮男装,于是把意见向蓝柔提出。 蓝柔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把眼睛张到最大,努力让眼里看起来水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神医,心里想,真的有这么想要出门吗?连女扮男装这样子的方法都用出来了,如果真的答应了她,那不是连自己都要装成男人的样子吗?她可不知道这男子的装扮要怎么装… 天底有谁能够装出像昆豪将军这样的男子气概呢? 什么建议全被抛,一想到昆豪,蓝柔又开启了小粉丝模式。 “觉得如何?蓝柔?蓝柔?” 黄少少发现她许久没有回应,可是又不像在思考,反而目光呆滞,嘴角还带了丝微笑,她不懂女扮男装有什么好笑的地方,电视上都这样演的啊…殊不知现在的蓝柔根本完全已经沉浸到了另一个思想空间中了,脑子里面只装着昆豪的身影。 “蓝柔!”黄少少把手伸到她眼前像招魂一样,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心思招回来。 “噢…怎么了?” “我问你觉得我刚才的提议如何?” “什么提议?” 她…她她她,这么早就有短期记忆缺失的问题吗?不知道这西云国有没有银杏,该让她吃来通血路好好补补脑子,否则这么年轻就记忆衰退了,再过几年还得了? “女扮男装的事情…“ “噢。”好不容易思绪重新接轨回来,蓝柔禁不住黄少少的眼神,无可奈何地说道:”先让我去问问公主吧,这不是我可以做决定的事情。” 黄少少一声欢呼。 (三十三)女扮男装 言情海 正文 (三十四)放行出宫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四)放行出宫 “少少姑娘说什么?” 捧着茶,竹姿怀疑自己耳朵坏了,再次确认。 “让蓝柔陪我出去玩!” “不是这一句。”竹姿摇摇手。”一句。” “男扮女装!” 好险还没喝茶,否则应该她会直接一个忍耐不住,把满口茶水喷出。 “为什么?”竹姿把手中的茶杯先安稳的放好,不过还是不小心手滑,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袖子,宫女连忙上来拿出巾子擦拭,竹姿举起手表示无事不用太担心,走近黄少少与蓝柔,看到蓝柔同样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大概确定了这是黄少少的主意,只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扮成男人?她可就不理解了。 “蓝柔我说出宫玩耍太危险了,所以男扮女装乔装身分,这样别人就不??知道我是谁了。”黄少少继续说:”公主只要借我们两件男子的服饰就可以了,很简单的。” “不是这个问题…”竹姿不好一拒绝黄少少,只好转向蓝柔。”你怎么没跟少少姑娘说,要出门走走当然可以,就像那天一样搭着轿子,或是让旁边跟随侍卫,为什么…为什么要扮成男子?” 蓝柔哀怨的点点头。”启禀公主,少少姑娘怕这样大张旗鼓没有办法融入一般人的生活里,所以打算连侍卫也不让带…” “这样真的太危险了,我不能答应。”虽然知道黄少少在这里待着恐怕很无聊,就连是她自己偶尔也想出外走走,但碍于公主身分总是无法尽兴,但是以现在黄少少的重要,她绝对不可能让她轻易的冒这个险,所以逼不得已,她还是狠心肠一桶水浇熄了黄少少期盼的脸,直接拒绝。 怎么会?这么通情达理的竹姿怎么会拒绝她这小小的愿望,好吧,虽然她在公主打翻茶时就有心理准备,可是仍然是掩不住失望,本来还有一丝光芒的眼神立刻灭了, 这情绪的大起大落看的竹姿于心不忍,她拉起黄少少的手,婉婉的说:”是不是委屈你了?” “也不是委屈…”嘴上这么说,可是脸上表现出来的不是委屈,也还真没有别的形容词适合拿来形容,她嘴瘪得跟干萝卜一样,脸上耍孩子气的表情比上七岁的陈君完全没好上多少。”只是…“ 拍拍她的手,竹姿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不甚公平,她其实没有义务被搅进西云国的内务中,能把昆豪治好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没理由去多要求,现在她的诸多限制,一切都是单为了西云国,而没去考虑到黄少少的需要。可是…她真没勇气让黄少少跟蓝柔两人在没有任何保护出宫,女扮男装这一点效用也没有,黄少少或许还蒙混的过去,可是蓝柔的皮肤甚白,声音又娇嫩如水,就算穿了男装也只是更引人注目。 左右走了两步,她想到了另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如果少少姑娘是担心带着侍卫反而更加引人注意,那不如我在暗中安排几个人保护你们吧?这样一来,也不用什么女扮男装了,也不会惊动到一般民众,不知这样如何?” “女扮男装不好吗?”竹姿的妥协让黄少少立刻眉开眼笑,皱紧的眉头也松开了,不过她还是有点纠结,好不容易能够有机会像电影女主角男扮女装到处晃荡,没有女明星的外貌,至少过过女明星的干瘾。”那要不一样女扮男装,可是暗中仍有护卫,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不求走壁,只求扮成个书生,边走边挥着扇子,光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气质了。 竹姿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总不能告诉黄少少,女扮男装的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而是蓝柔…对一个年轻女孩来说,再怎么神经大条,恐怕心灵还是会受到打击吧。 “拜托嘛…让我试试看…“不明白竹姿一片苦心的黄少少,依旧赖着这个话题求着,她是真的不懂到底问题在哪里。 一只纤长秀丽的手在空中举起,握了拳又放,跟着一阵叹息,竹姿终于还是说出了实话。”蓝柔怎么扮都不会像男人的…“好在她平常说官话习惯了,礼貌的程度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婉转的省略过可能会造成黄少少自信心破碎的句子。 “原来是这样啊!”心眼直的黄少少没有多想,反而觉得竹姿考虑的很妥当,自己确实是没有想到,蓝柔就算穿了男子的装束,除非是把脸画花了,要不然看起来怎么样就是个娇滴滴的女孩样,一点也没办法陪她一起角色扮演,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让她露出马脚。 天底傻的人总归不是全部,蓝柔跟竹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互相表示了解,只有黄少少一个人喜孜孜的,已经开始幻想着走在街巷中,融入在不同世界美食香气中的画面。 “对了,公主,那请问您安排的侍卫会是谁?能否尽量找些有过隐身训练的,怕是万一刺客先发现了保护的人,在不注意时先折损了我们的人马,那就严重了。” “这个…我会让若纳将军替我找些合适人选。”竹姿露出欣慰的微笑。”真是多归你想得够周全,这样少少姑娘交给你,我也实在放心。” 一切都没听清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唯一飘进耳朵里的就只有”若纳”两个字,黄少少脸色一变,跳起来也不顾礼仪,抓着竹姿急着说:”千万不是若纳啊!我难得出去玩一趟,可不想被那个倒楣鬼监视着。” 蓝柔忍住嘴角要溢出的笑,安抚的说:”少少姑娘太过紧张了,刚才公主说的是让若纳将军去选适合的人选,不是他亲自出马…还是…”,趁着黄少少心情好,蓝柔难得见缝插针挖苦了她一。 “还是少少姑娘心中其实希望是若纳将军相伴?只是不好明说?” 赶忙摇着手,摇到都要腕道症候群了,她瞪了蓝柔一,跺着脚,说:”如果是让他跟,那我就不去了!一个怪家伙跟在后面,想起来就扫兴啊。” “是吗?”竹姿露出不多不少,刚好八颗白牙的完美微笑。 “当然是!” “那我今天安排一,明天准备好了再出去吧!” “谢谢公主。” 乐不可知的黄少少与若有所思的蓝柔叩恩完离开,阳光散在公主门口的庭院中,黄少少突然高声喊了起来。 “蓝柔你快看!上次那些小花都开了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片缤纷夹杂在绿叶之中,生意盎然。 (三十四)放行出宫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五)吓人的化妆术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五)吓人的化妆术 这天早上,没等前阵子都要宫女捧着早点来才被香味唤醒,有着动力,跟要远足的小毛孩一般般,当宫女打好洗脸水蹑手蹑脚的走进睡房,已经看到黄少少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板木梳,自行打理头发。 她甚至等不及平日替她施粉化妆的宫女到来,自己拿着粉就对着脸猛涂,平常她最讨厌化妆品黏在脸上的感觉,不过这里的化妆品特别香,技术残加上铜镜照的不清楚,不知不觉她已经把自己一张好好的脸弄得像要唱戏一样。 “神...神医,早…“捧着洗脸水的小宫女小声道了早安。 动作实在太不利索,一边画一边皱眉,白色睡袍的袖子被红色的胭脂沾到,一涂一抹,立刻成为一片嫣红色的污渍,她看了看觉得自己的眉毛太粗,伸手揩了揩,炭笔画的痕迹一样也是用袖子解决。 听到招呼声,转过头来,她咧嘴对小宫女一笑。”就说叫我少少就好了,早啊!” 这一个回眸,一个转身,将成为这小小宫女这辈子的心理创伤之一,真是太委屈她了,她久仰神医大名,却因为进宫的资历太浅,没办法被分配到重要人物身边,好不容易把之前打赏分到的一个小玉坠拿来拜托了上面的姊姊,领她到蓝柔面前,蓝柔看她如此积极才答应从今日起让她做这端水打杂的工作,她幻想中的神医应该是个清灵高贵的女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谁知道黄少少一转过来是一张“黑白分明“,”姹紫嫣红“的戏班子脸,彻底毁了她的想像空间,三观毁于一秒间。 捧着水盆,小宫女全身僵直,脸色青白了好一阵,装在盆子里的水晃啊晃的,她很努力的使劲撑着,就怕不小心弄洒了。 “咦?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没吃早餐?看起来脸色很差啊!”黄少少还不知道对方脸色苍白是因为自己的“脸色”太五彩缤纷,直觉就是要靠近关心,发挥她护理人员的能力,没想到她越靠近宫女的表情就越难看,一瓢泪水含在眼眶里,眼看哗哗的就要掉??来。 “到底是怎么了?”还好黄少少接过了水盆放到旁边,一手盖上宫女的额头,一层冷汗珠子黏在手心上,不过并没发烧,她接着把脸凑近,观察着她的眼白,看有无血丝发黄,殊不知这距离一拉近,原本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就像八月北京的暴雨一般,怎么也停不来。 “哭什么哭什么…“黄少少也慌了,她觉得房间里光线不够明亮,于是拉着宫女往外头走,”看看你是哪里不舒服,等会我拿个药给你吃,恐怕就是一般小病而已,不要太担心了。” 宫女想要摇头又不敢,只能乖乖地顺着她被一路拉到阳光底,而原本在暗处就已经够吓人的黄少少,现在在光线充足之,更是显得威力十足。 “神医…” 不知道要如何讲才不会冒犯到神医,宫女垂着眼泪,把眼珠子往压,尽量不接触黄少少的脸,此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阵被台阶绊倒的惨叫,黄少少与宫女其转头,若纳整个人像抽筋一般的在地上扭着。 “你干嘛,脑子抽风了嘛?”如果是平常,看到这样子黄少少应该早就冲上前检查了,但对象换成若纳,她可半分紧张也没有,还举起手指转了转落在额边的发稍,悠然自得的很。 若纳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嘴角仍忍不住抽,他不客气地指着黄少少的脸,颠声说道:”我还没问你光天化日之跑出来吓人是什么意思,你居然还敢说我?”他又说:”好险我胆子大,只是脚底踩空,要不然本将军被你吓出病来,你要负责把我也医好吗?” “把你吓出病来,这是对社会对国家的负责,为人民谋福利的善行,竹姿公主就算没发个奖牌,西云国的人民也是要感激我一番的。”黄少少嘴上完全不输,她说:”之前不是才帮你看过,身体虚弱的病耗子一枚吗?没跟你收诊疗费用已经很好了,你现在说这话合理吗?” “光天化日之,这张脸装鬼吓人,算是什么善行!你没看旁边的宫女都被你吓哭了,你还拉着人家不放,女**吗?” “说我女**?”黄少少一个踏步,把那张两分像人八分像鬼的脸逼到若纳前方,他抖着往后退了两步。”是谁动不动就闯进人家房间,还打破别人澡堂的门,谁是**应该很清楚!” 真的受不了这番“视觉飨宴”,他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算我输给你了,你是不是搽粉不看镜子,现在快去拿桶水照照,或是让公主给你换一面镜子…拜托一,别再吓人。” 若纳的神态真挚不像作假,开始让黄少少开始发现可能有哪些不对了,毫无预警的她转过头看着小宫女,伸手扯着自己的脸皮,才刚停止了哭,一又被震撼出两行泪串来。 “很恐怖吗?”黄少少疑惑的看看天看看地,一片祥和风和日丽,空气清新的无可挑剔,唯一可能的变数就是她自己。 这问题宫女哪敢回答正确答案,立刻摇头。 “等一!”让晃得跟波浪鼓一样的头停住,她从宫女的黑眼珠中隐隐看见自己的倒影,了解到大事不妙,急忙冲回房间,对着刚才捧进来的水盆一照,右脚歪了半边,差点踢翻桌子。 这次换她大叫,急急忙忙就把脸泡进脸盆里。 哭着的小宫女紧张的要跟进房间帮忙,却被若纳挡住,他摇了摇手指,让她先不要进去打扰,刚才那副妆容现在泡到水里,化成一滩,恐怕还没洗干净前只有更加可怕而已,为着这幼小心灵着想,他努努嘴,示意她别轻举妄动。至少等她先把脸上那乱七八糟的粉洗掉再说。 他突然觉得好笑,严肃的眼角漫出笑意,黄少少神经也实在大条,跟平常在宫里遇见的,温婉纤弱的女子个性大不相同。 “再去打盆新的水来吧,我看刚才那盆是不够她洗的!” 朝着房间里,他扬着声音喊:”把脸弄干净再出来啊!” “知!道!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大吼以及不停歇的水花泼溅声。 (三十五)吓人的化妆术 言情海 正文 (三十六)传染病?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六)传染病? 宫里有趣的素材不多,早上花脸的事情尽管真正见到的目击者只有两个,但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已经立刻传到了还在细心安排着今日游览路线的蓝柔耳里,她经过昨日的洗礼,已经是完全见怪不怪了,只是举起巾子,掩嘴一笑,忍不住地摇着头。 少少姑娘的举止有趣她这些日子相处来已经有了个底,虽说行为跟言语总有那么些突兀,昨天还想抓着她女扮男装,但终归就是个直性子的女儿,今天不过是用多了点水粉胭脂,也没什么,宫里这类物品一向不缺,尽管传来消息的宫女语气夸张地说着那捧水的小丫头,来回走了三趟,每一趟的水都比陈君拿来洗画笔的洗笔水还要浊,洗刷墙壁也没这么离谱。 她对比自己位阶低的宫女一向友善,也没多对这些碎言阻止,宫里无聊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仍提醒不要说得太过,毕竟该留的颜面以及尊重还是要的,宫女点头称是,也就收声不再说。 蓝柔皱着眉头,把要去的地点用朱砂笔在地图上一一圈出,细细看好了路线,不敢马虎。虽然公主说好会先派轿子接送到附近地点,再暗中派人守护,可是今日要去的地方是市集,蓝柔很久没接触到一般集市,现在的市集变成怎么样,也没人能够说得准,自从年幼被挑入宫中训练为宫女,她便与一般生活有点脱节。逢年过节也没得回家,就是让宫里送礼品银子回去孝敬家里。 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或许已经不是当年幼时记忆里的样子了。 跟竹姿报备了今日的行程,她没多给意见,只是说别让黄少少闹了些不可收拾的,毕竟她的谈吐跟想法,似乎跟这里是有些差距,不出乱子,什么都好说,蓝柔称是,会尽量确认好一切,不会有闪失。 离开竹姿偏殿前,她唤住蓝柔,告诉她会安排四名乔装的是武功高手在旁注意,别太担心了,蓝柔鞠躬点头,谢完了竹姿后便谢恩离开,不过她心中仍是有那么一点希望,如果锕四名高手里有一个是昆豪将军就好了,可是她立刻又笑自己的想的太不踏实,昆豪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出动他来做保镖呢? 想起昆豪,她心中立刻又是一片柔软,她永远忘不了在刚入宫,还是个孩子时,那双温暖的手,以及带着温暖及磁性的声音,那个画面支撑了她这些年,但她不敢想的太多,现在能够保持这样远远看着对方,就算他不过是一个随口的问候,蓝柔也已经心满意足。 等她见到黄少少时,她的大花脸已经一干二净,这次她不敢乱来,交由宫女处理,负责的宫女简简单单画了一个简单增添气色的妆容,换上适合出外的轻便衣着,特地选择了没那么好的布料,平实的淡蓝布料搭上浅一号的袖边,头上也没装什么特别昂贵的装饰品,若不是认识黄少少,她实在很难把这平凡的女子跟神医连接在一起。 “你该不会也要笑我吧。”缩在床边,黄少少抱着膝盖,一脸就是悲苦,她看着蓝柔,等待着她回应。 蓝柔的个性不走毒舌路线,她灿灿一笑,假装不明白黄少少在说什么,她把竹姿与她安排的景点说了一遍,黄少少有听没有懂,听得直打哈欠,肚子又因为早起饿的咕噜噜的叫,于是打发旁边宫女去膳食房弄些糕点过来,女人不管吃不吃饱,永远还是能有装甜点的胃,这在她诗上一点不假。 “少少姑娘没吃早膳吗?” “有的,吃了一些,想说留点肚子吃些民间美食…“ “那也极好,不过还是别勉强,吃些东西垫着,也有力气出去好好走走。” 此时刚好宫女把糕点送上,听完蓝柔的建议,他也就不客气了,扎扎实实地吃了一顿。 按照安排搭上轿子,这轿子比上次去陈府的还要大些,她跟蓝柔坐在一起,中途不断偷偷掀起布帘,偷偷望着外面的景色发出赞叹。而蓝柔心中也很欢喜,她也许久没有这样无目的,以玩耍之名光明正大地离开宫中,忍不住也是显出一份雀跃。 轿子走到一半忽然停,蓝柔皱眉,让黄少少在里头等着,过了一会又拉帘进来,解释说外边因为封路,所以要绕另外一条小路走,可能会多耗一点时间,希望她能够谅解,黄少少耸耸肩膀,觉得这没什么,平常时她已经习惯了拥挤的交通,封路换条道走,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况且能呼吸新鲜空气,他已经是高兴的不得了了。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换算起来是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蓝柔跟轿夫说好了大约回头接的时间,原本轿夫还坚持要在这等,蓝柔说这样实在怕他们无聊,于是拿了一点银子,让他们也顺道游览游览,买点吃的休息,就是不要耽搁了时间就好。 轿夫对这指令十分感谢,口口声声说蓝柔实在是个明事理的好主,也不推辞,就收了银子,带着其余帮忙抬轿的人一同离开,只留一个人守着轿子,主要负责领头的轿夫说,轿子总不能没人看管,他们会轮流回来替换人马,不会让那守着的一直在这发愣。 该交代的都说的差不多,摊开路线图,带着东张西望的黄少少,她们走进了一条”应该”要是繁华热闹的小巷子里。为何会用”应该”俩字形容,这是因为原本会特地选择这里,就是看中这条巷子是西云国贩卖最多奇珍异品的地方,以此为第一站,走累了刚好一个市集是以美食闻名,恰好能搭得上休憩。 可是眼前这条巷子完全一点繁荣的迹象也没有,门户紧闭,也不见有小贩做生意,蓝柔以为自己走错了,拿着地图东看西看,却是半点无误,只是跟印象中的传言也实在差了太多。 她们往前又走了几步,沿路从房子里传来了??阵阵的咳嗽声,黄少少忽然觉得不对劲,她扯住蓝柔,要她拿出手帕掩脸。 “这是怎么回事?” 此起彼落的咳嗽声又响起,有些听起来像是要把心肝肺全咳出来一般。 黄少少咬咬牙,她是不太确定,可是感觉上来,这条巷弄的百姓应该都患了病,听着那咳嗽音,她担心这病菌传播,一时找不到手帕,只好先以袖子掩住口鼻。 “这里的居民生病了,别多吸太多空气,先退回原本的位置我再跟你解释。” 这次换她拉着不明所以的蓝柔,往后便跑。 (三十六)传染病?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七)黑影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七)黑影 一路跑回了停轿子的地方,守着的是资历辈份最小的一名童子,他看到蓝柔跟黄少少上气不接气,披头散发的跑回来,心中一阵紧张,赶忙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前方遇上麻烦了吗?” 蓝柔也用同样疑惑的眼神询问黄少少。 她一边捂着心口,一边摇头,剧烈地奔跑,她喉咙干的疼,咽了咽口水,黄少少定神,先问守轿子的小童:”你对这边熟吗?” “不熟呢,我不是这边人,等一其他大哥回来了,再问他们吧,他们应该是会有人清楚的。” “这样吗?”扶着轿子的手把,黄少少想了想。 “少少姑娘是认为…?”蓝柔还是不明白。 “你没发现那里的人全都生病了吗?”黄少少反而不懂为什么她会如此后知后觉,”咳嗽咳成这样,连小贩都无法开门做生意,这绝对是有传染性的疾病…不过详细的我还要问问有没有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的人才能够做判断,一时半刻先不要惊慌。‘ 听到是传染病,蓝柔跟小童都流露出恐惧之情,黄少少为了怕自己造成多余的恐慌,连忙补上后面那一句。 事情紧急,蓝柔赶快差小童去把其余的轿夫找回,还好他们走的还不远,在不远处的树荫乘凉,听到是蓝柔的交代,立刻放了手上的干粮以及茶水,赶着脚步回来。 不过蓝柔这一急,却忽略了自身的安全性,她没想到,若是小童不在身边,那现在这里也就剩自己与黄少少二人,轿子停的地方又空旷,正是适合刺客出手的地方。 远处一棵树上,一名男子轻装黑衣男子蒙着脸,单露出两枚精光闪闪的目珠,他以手势向后面跟随着的两个同样打扮的人示意,随时准备按照他的交代行动,这些动作极其熟练,一回一应,竟是连一枚树叶也没拂起。 最前方的男子从怀中摸出一根食指长,如吸管状的木制物品,最前端涂了一层带有剧毒的黑胶,后端延伸出一条较细的木片,轻咬于口。 此名男子是东云国第一刺客,人称”黑影”,没有人知道黑影的真实身份,甚至没有人看过他的脸,就连他的存在,哪怕是消息灵通的昆豪与若纳,皆不知情,他直接隶属于东云国中,但主子是谁也没人敢说得清,只是东云国的敌人就这么一个个”不小心”巧合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曾经多次接令想要灭掉昆豪,却一直苦无机会,又不愿意冒险打草惊蛇,他知道刺杀一次不成,一次要再出手的难度就更高,千万不可冒险为之,之前获悉昆豪染病在身,正是见猎心喜想终于等到了个机会,单枪匹马潜入了西云国宫殿中,却怎么也找不到昆豪的所在地。 有几次竹姿跟他擦身而过,他几乎是可以随手取了这个如花少女的性命,可是主人没有交代的名单他不碰,这是黑影的原则,他只是轻笑的向竹姿问安,然后垂首不急不徐的离开。 昨天接到了要取西云国突然窜起的神医性命,黑影感到异常的兴奋,因为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那他也没有办法在之后完成掉自己工作上的缺憾,他还等着跟昆豪相会的时候,不过现在昆豪已经不是主人指定的第一人选,就算他走到自己跟前,也不能多做一分。 黑影担心黄少少也有武功,毕竟她的背景对于西云国来说已是陌生,眼线也提供不出什么有利线索,所以他难得的又从主人培训的刺客群中找出了两个身手最佳的人选,一同进行这项工作,就怕一不小心会失足落马。 他相信黄少少跟蓝柔身边一定会有其他暗中保护的侍卫,以她的重要程度,紧密的监护是一定的,就连那个刚才被呼来喝去的小童,光从他踩出的步伐看去,估计都是个有功夫的人,但出乎他意料,这女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竟然把这护身的人派走,不过他不急着一时出动,刚才他见黄少少如此急迫,恐怕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多听一会还能够带消息回去跟主子报告,什么侍卫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他在暗对方在明,且就算是明着打,这里离西云国宫殿有些距离,要搬救兵也不是一时半刻来得了的,普通的小小侍卫他完全不放在眼里,就是明着来,他也能让这些人看不见今晚的月亮。 黄少少虽讶异这些轿夫回来的速度怎么如此之快,但没多想往深处想,她问领头的那个,”这里封路可有原因?你知不知道这区发生了什么事?” “小的不知道。”领首的轿夫恭敬的回答。 “有没有其他人知道的?” 眼角余光闪过,黄少少发现这轿夫袖子里藏了一把小刀,她大概猜出了竹姿所谓的暗中保护是怎么回事,不说破,当之急是了解情况,于是继续追问,但就怕这些人根本没一个是在外面跑得真轿夫,平常都待在宫里,对外界知道的也不甚多。 几个人面面相觑,说不出所以然,黄少少发急了,这里也不是什么荒郊野外,距离宫殿不过几里,怎么会一问三不知,难道这些人也是那些不知名间疾苦,何不食肉糜的家伙吗?她想不透是什么道理。决定回去全部跟竹姿告上一状,好好检讨一番才是! 后方一个年纪大不过小童几岁的男孩举起手,他是这里边唯一真正的轿夫,他鼓足勇气,却是怯怯的,小心翼翼的答道:”这里据说从半个月前有个孩子受风寒,可是吃了药方仍然没好,结果不出几天,他全家人都跟着得了风寒,接着就是附??近的人家都…“ “你等等…“黄少少先止住了他的话,转问蓝柔,语气严肃。”这些事情你听过没有?” “哪可能听过…如果有,我就不可能安排少少姑娘来这里了。” 想想极是,她发现自己似乎凶了,有些抱歉的对蓝柔点点头,又继续问:”那这事情为什么没有上报到宫中?” “这…”读到了黄少少眉眼的怒意,男孩结结巴巴,胆颤心惊的说:”那时昆豪将军还在病中,大家不敢打扰…“ “这哪门子道理!”黄少少气地嚷嚷了起来。 树上的黑影皱眉,被这鸭子般的大嗓门扰的想伸手捂住耳朵。 (三十七)黑影 言情海 正文 (三十八)箭毒木的突袭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八)箭毒木的突袭 这大概是黑影成为刺客以来第一次犯的错误,他竟然叹气了!从他成为次刻开始,就没想过??自己会犯这么低的错误,所谓高难度的失败是虽败犹荣,这样粗心大意带来的只有耻辱,如果换作是其他刺客,她或许已经为了要防范一次被扯后腿,惩罚性的灭了对方,但现在做蠢事的是自己… 后面两个黑衣人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四只眼睛瞪的老大,最后决定当作没看见,就等着黑影接来如何化险为夷。 不过…黑影这个犯二犯的实在太严重了,叹口气是没什么,可是当嘴里有着类似吹箭的东西再叹气,又有着如他的肺活量,这就是彻底地发动攻击了,而且是没有对准目标的攻击。只见一根只有一般绣花针大小的金针从木头吸管中射出,速度快,往着那背对着黑影说话的男孩前去,准准的刺进了他的脖子间,黑影暗骂了一声不好,如果是掉在地上便也罢,打在花轿上也没什么,偏偏就是中在人身上。 男孩还不觉有异状,只觉脖子上一阵微微被蚊虫叮咬的刺麻,接着便突然眼前一黑,呼吸困难,来不及求救就失去意识,陷入昏迷中。 “这怎么了?”蓝柔惊呼。 乔装成轿夫的人全部利落的拔出藏匿的武器,以黄少少及蓝柔为圆心,警惕的打量四周,他们的心全是吊着,刚才一点动静也没,男孩说话之间突然倒地,速度之快,手法没人看清,这埋伏的人绝对是高手,一个松懈大家可能就全要命丧于此。 他们不怕死,可是神医不能出事,这是一名作为侍卫的尊严。 急着要救人,黄少少来不及去考虑自身安危,身体一倾,右手就要往他的脖子探脉搏,树上的黑影屏息不作声,蒙着脸的黑布,嘴角微微扬着,好吧,虽是失误,但若她因为这样也跟着中毒,那也一举两得,省事了。 突然从另一方的树林间跳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若纳,他对黄少少大喝:”不要碰他!” “说什么!我现在不赶快趁着黄金时间救人,他会有危险啊!”虽然之前千不愿意万不愿意若纳跟着,可是此时看到若纳出现,不只是黄少少,连旁边拿着武器的侍卫都安心不少,蓝柔的脸已是吓的苍白无血色,身子摇摇欲坠,只感头晕。 若纳又是一跃来到轿边,指着已经断了气的男孩说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这么…这么快?”颤声问着,即便是见过无数伤患,她也没遇过一条性命消逝得如此之快,好像只是一阵风吹过,这个男孩就散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化在风里,抓也抓不住。 若纳在地上捡起一段手臂长的树枝,把男孩已经没有呼吸的尸体推平,整张脸已经涨为青紫色,口角淌着白色的唾沫,他眼珠一转,往攻击的方向望去,可因事迹已经败露,黑影早打出了撤退的讯号,瞬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树丛之间,他神情凝重,思索着这敌方的身份。 这手法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可从查不出是何方神圣所为,一直以为是单纯的个案寻仇,不过现在判断起来,黄少少不可能有仇家,目标是蓝柔又说不过去,俨然是东云国针对着黄少少的价值动手的。 他半刻不停歇,让黄少少跟蓝柔先进轿子,蓝柔顺从的听话了,在轿中惊魂未定的发抖,而黄少少则是迟迟移动不了脚步,她看着地上那名男孩,心中涌起如洪水般的自责。 如果不是她闹着要出门,会有这样的事情吗?咬着嘴唇,不知不觉,一丝血腥味从弥漫入口中,久久不散。 “如果你不想造成更多伤亡就快点进去。”若纳厉声说道。 从黄少少的失神中,他可以了解这个女人现在把所有责任往身上揽,如果可以,他会想要告诉黄少少,一切不能怪她,就连他偷偷守在一旁都没有留意到,更别说是不会武功的黄少少了,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必须要赶紧保护大家的安全,于是掩盖住内心的同理,板起脸来。 “对不起…”这句话发自内心,黄少少凝望着若纳,一滴泪水滑落,沿着脸颊滴,晶莹的惊心,纯粹的动魄。 有些动容,不过若纳还是保持着一样的态度,催促她快进轿子里避难。 在轿子准备回宫前,若纳让其中一个伪装的轿夫脱外衣,裹住了男孩的尸身,他小心的不碰触到男孩,但在翻身时,目光锐利的看见了男孩脖子后方,那比针孔还要细小的红点。 竟然是箭毒木!若纳心中赫然,传说中见血封喉的天剧毒,他能立即判断是因为曾听长辈提过,这木头看似无害,可是乳白色的汁液却能有立即取人性命的作用,有些擅长使毒的高手会将汁液提炼成纯度更高的黑胶,只要轻轻一小点,便能杀人于无形,更可怕的是,这插在男孩脖子上的金针,还有一些突出的部分,如果刚才没有阻止黄少少动作,恐怕她手一被划伤,就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可是现在谁还会用这样的毒物呢?箭毒木虽是好使,却对施用者有一定的危险性,可谓是双面刃,不少曾想用其害人的家伙,都因操作不当,自己反被划伤,找阎罗王报到去,不过这几年仍有传闻江湖上有人依旧使用,敢用箭毒木来犯案,已经表示对方非等闲之辈。 他用树枝把金针完全推入男孩颈中,又扯自己袖上一块布条,把可能会渗出的毒血封住,裹好了男孩,扛在肩上,吆喝着抬着轿子的侍卫快速回宫,现在多待在外面一分危险就多一层,还是赶紧回宫,确认完这是怎么一回事才是上上之策。 轿子里,黄少少沉默着,她握住蓝柔的手,无话好说。 她不过是想要出门走走,还因为发现了百姓的疾病而沾沾自喜,没想到却让一个无辜的年轻性命为了自己断送,黄少少在医院里救了那么多人,现在却间接成为了凶手,她该如何看待自己,又要如何对得起竹姿与西云国? “走了。”若纳指挥。 回程的路上走得比来时还快,若纳身体健壮,扛着男孩的身躯并不觉得重,他不时把目光投往盖住帘子的轿中,担心自己刚才的态度会造成黄少少更大的压力。 今日不管如何,对方就是为了取命而来,这样说也许有些残忍,但只折损了一个人,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那刺客到底是谁?东云国为何会如此卑鄙的手段?许多疑问在他脑中纠结成团,突然觉得肩膀上的重量更加沉了。 (三十八)箭毒木的突袭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九)黑影之主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九)黑影之主 一扇厚??重的铜门之后,微弱的火光在阴暗的空间中跳动着,台前一名长发女子妖娆坐在浅碧色的椅子上,深深锁着眉头,那椅子看似普通,但仔细观察细步便可知其华贵之处,没有一丝拼凑接缝,竟是一整大块原石雕刻出来的。 女子纤细修长的十指在火光的照映,显出牛奶般的白细柔滑色泽,椅子背对着大门,由正处看去,只能见到她拨弄着长发的剪影拉长在地上。 这里是东云国一处隐秘的地点,外观不过是十来米大的小木,内部却别有洞天。木中的掩护做的也极好,只摆着一张寻常人家家中就能见到的廉价四方桌,若不是知道的人根本无法想像在这桌子所藏着的玄机,桌边四角皆有一个肉眼难以察觉的独特印花,必须拿着吻合的木桩子依照正确顺序嵌入,才能把桌脚连着的地面打开,而地面一打开,又有三层各是铜、、银、金顺序的安全门,各有各相应的钥匙,若是弄混次序,旁边便会喷出带着具有侵蚀性的毒液攻击来者。 全东云国,恐怕不出几人能被允许来到这个地方。 任务失败撤回的黑影跪在椅子前方五尺远的地上,头牢牢实实的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待着椅子上的女子发落。女子旁边有一个戴着金丝面具,不知男女的哑巴,身形判断上像是男子,不过也可能是衣着易容,黑影从不知他的来历,哑巴冷冷地看着黑影,目光中没有怜悯,没有责难,没有任何的感情。 吞了吞口水,黑影觉得背脊发凉,他是个不容易害怕的人,但只要到了这里,黑影便能重新感觉到恐惧,他神秘的来历以及背景,在这都像被放在透明的罐子里一般清晰,然而他却不知道在那罐子外审视着他的人到底是什么身分,他每次来都不确定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会像曾经走进这间木的那些人,凭空蒸发在这人世间。 黑影唯一确定的是,在他被选上之前,还有无数个黑影,而他们都消失了,如同他杀死的人一般。 一滴冷汗沿着额边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女子耳力极好,这是她一族独承来的能力,好的能够分出这一滴落在地上的液体是泪还是汗,她“听见”黑影颤栗的汗水,抹着艳红色的唇瓣间溢出一阵轻亮的笑。 “这次失败是属不力,无二话可说,请主人裁决,我绝无二话。”这笑声在地底的房间里回荡,撞击着墙壁再穿插绕回黑影的耳朵里,撞击着他的耳膜,他背上一阵恶寒。 “这么听话。”女子的声音绵绵似天空中的云朵,语气甜腻,若不是在此状况听见,几乎可说是像在撒娇了。 “应该的,一切都是属的错。” “恩…“女子的手指对哑巴比划了一,哑巴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过去用力的就是往黑影的头上一踩,力道虽不大,可是哑巴的鞋底前端装置着锐利的刀片,一踩一勾,黑影脖子上就开出花花的血痕,哑巴手脚麻利的在黑影的血即将滴的那短短的一刻间,拿出一个白瓷红盖瓶子,旋开盖子倒出深黄色的粉末,说也神奇,粉末竟是有止血的作用,一接触到血液便立刻凝固。 直达筋骨深处的刺痛让黑影哼了一声。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黑影不敢接话。 “无论你做对做错,你的性命本就是捏在我手里,任我处置的呀,怎么还需要特别去说明呢?难道你认为如果任务成功了,我便没有资格取你性命吗?”娇声细语,内容却充满不相符的威胁。 “属不是这个意思。”黑影说。 “其余两个处理好了吗?”女子又问。 “好了,已经解决。”黑影回答:”完全不着痕迹,请主人不必担心。” 所谓“其余的两个“指的是今日与黑影一起出任务的另两名刺客,这里的习惯便是这样,除了主事的黑影外,其他的刺客在任务结束后,为了不多口舌走漏风声,也会一并铲除。 白白两条性命,不过黑影让他们走的没有痛苦。 “那便也好。”女子没有太多的反应,就像是说一件平淡的事;”把今日的情形好好交代一次吧,怎么样出的差错,怎么样逃离现场,惊动了多少人,目标是什么反应,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说来。” “是。” 花了将近半个时辰,黑影把事情从头到尾交代了一次,其中女子听的高兴还会提出问题,要黑影说的更详细些,像是要把自己融入到现场的氛围,当她听见那名成为黄少少替死鬼男孩遇害的过程,竟然兴奋的大笑不止。 “哎呀呀,那孩子也真倒楣,不过听起来这黄少少的也没什么特殊之处,甚至还有些蠢阿?”女子得出了她的结论。 黑影提着胆子,应和道:??“确实不像西云国说的那般传奇,看不出有什么神医的范。” “那我就安心了…”她叹了叹,却又说:”不过这人我还是必须要杀的,刚才听来她一定还会再回去那地方,到时候你想办法乔装成生病的百姓,明刀明枪的动手吧。” 明刀明枪?黑影楞了一。 “明刀明枪?”他确认着指令。 “是,越磊落越好。” “可是…这样不会引起西云国的注意吗?”黑影觉得自己一定是吃了熊新豹子胆才会问这问题,一般来说,他是没有资格质疑的。 或许是女子刚好也要说这事,她没对黑影的问题动怒,哑巴看了女子一眼,她摇摇头,示意他不需出手。 “我正是要西云国提兵来问罪,最近听到了他们使者的消息,竟是说要跟东云国和谈,那该多无聊?” “…” 女子手指一弹,室内的火光突然灭了,巨大的黑暗吞没了黑影的存在。 “我要一切越热闹越好,听见了吗?” 又是一滴汗水落,黑影把头撞上地面,掩盖住自己全身不断发抖的不安。 (三十九)黑影之主 言情海 正文 (四十)医者的坚持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医者的坚持 同一时间。 西云国偏殿的房间里,竹姿双手握得紧实,唇抿着,听完若纳交代今日被突袭一事,一张脸气的乍红。 “这实在太过分了!”她往桌子一拍,怒道:”那难道今日传话回来的答案,说是愿意谈一谈,以百姓的安乐为主,这难道是说好听的?” 若纳的态度反而冷静,他已经把事情的前后想了一次,觉得其中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在还没有把一切都弄清楚前,先劝竹姿不要太激动,在这样的大事上,若是因为慌乱而迷失了自己,原先的判断能力被愤怒掩盖,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确实是过分…不过,这件事情我觉得有几分蹊跷。”若纳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细细道来:”首先是神医遇袭,臣一开始要直觉认为是东云国所为,但刚才获悉我们的使者正在平安归来的路上,若是东云国要使诈,不会在此时打草惊蛇,这样只是让我们多加警惕,增强防范而已。” 从这角度来看,若纳说的极有道理,竹姿点头,让他继续说去。”而且我检查过死者的尸体,这手法只有训练专精的刺客才能使得了的,东云国中,我尚未听过有谁有这样高的水准…但我记得,在此之前几年,东西云国都曾出现过类似的死者,当时我没把这些连结在一起,现在想起,或许都是相关联的,假若是东云国的刺客,那为何他们也要攻击自己人呢?考虑到此点,或许对方也认为这是西云国自己设的局也不一定。” “那你觉得现在该如何处理是好?”听完若纳的分析,竹姿乱的不能再乱的思绪更加拿不定主意。 “或许还要问问昆豪将军的意见,他在战场上的经验比我充足,对两国之间的局势也更加了解,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现在最好把所有的可能都列出,我们在逐一讨论,才不会不小心钻进了死胡同里。” 相较于若纳,昆豪由于有药物的帮助,显得是更加冷静,开口前他忽然觉得口干难受,这也是药物的副作用,他伸手欲倒水,但碍于考量黄少少就在一旁,担心明显的手抖会被发现,硬生生把动作打住。 咳了两,仔细思量后,他也同意若纳的分析。”若纳将军说的极是,以我几次与东云国交手,他们绝不是会打草惊蛇的类型,总是有一定的战术,恐怕这次的事件还有其他牵扯。” 两位最主要的将军都了一样的结论,正要说话,竹姿看到一旁异常安静的黄少少,以为是黄少少被袭后余悸犹存,于是先柔声安慰,想替她定一定神。”少少姑娘今天受到惊吓了,如果不适,无妨先让蓝柔陪??回去好好休息,等精神好些后,我再把跟将军们讨论完的结果告知你。” 蓝柔也是认为竹姿这番体谅十分为黄少少着想,于是也不待她反应便主动想扶她起身,此时黄少少却吐了口气,苦恼的说道:”那里的人到底得了哪种病?是不是流感,如果是可就麻烦了…“ 这女人在想什么?她今日才对这无辜为了她牺牲的男孩如此自责,现在竟然又再想着其他的事了?若纳不置可否,跨步到她跟前一站,对她板起脸孔,严肃地说道:”现在不是管这些事情的时候,??先回房间吧。” 摇摇头,她说:”我明白现在你们担忧的是刺客突袭,可是那些人病的可不轻阿,总不能够放着不管,会死人的,难道他们的命就不重要了吗?” 被说的语塞,若纳迟疑了会,放了重话。”你弄错了重点,现在我们谈论的是整个西云国,难不成你现在还打算冒着随时被刺杀的风险,不知一个要拉谁做替死鬼,送上门当做箭靶吗?” “不是这样的…”对于为自己误送了性命的男孩,黄少少确实是十分自责,可是她认为更因为如此,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而忽略那些正在疾病中受苦的民众,良心更是过不去,她不像其他一些电视剧里的人物有着武功,或者能够改变一切的超能力,她唯一能为这个国家做的就是用带来的药物治病扶伤,她曾读过一些记录过去世界传播流行性感冒的文献,明明应是能够控制的疾病,却在当时也是有能杀伤数千万人的威力,万一真的是流行性感冒,不在能控制的范围先行隔离医治,等扩散出去就不好收拾了。 或许还没有打仗,西云国就先灭亡了。 可是这些顾虑她不知道该如何用合适的语言解释,才能让他们听懂。 竹姿倒是没说什么,她看着恍恍然的黄少少,善解人意的她,知道黄少少有着其他的想法,但她常常有许多话是别人不能了解的,于是耐心的等她整理出头绪。 可是若纳就耐不住性子了,他见竹姿没有反驳,昆豪也不说话,又更发急,气的连话也说不完整,开口就骂:”你如果要去…要去送死,我,不拦…” “就算你拦,我也还是要去。”幽幽地,黄少少淡然的回应。 “你!” “也许这样很危险,可是我不可能放自己身为一个医护人员的尊严及原则,只顾自己的安危,对这么多的性命视而不见,我是一个人,他们是一群人,西云国没有我也能过的好,可是如果这病传开了,或许最后连我都帮不上忙…” “怎可能这么严重吗?等真的如此在说也不迟阿,你一定要现在冒这个风险吗?” “预防更胜过于治疗,况且…”她不敢说出真话,那一句”况且药车里的药用完了,我也没有其他办法。”收在嘴里,混着唾沫咽回去。”唉,你不懂的。” “你不要神神鬼鬼整天说这些没人听的懂的话!”被逼的失去理智,若纳口无遮拦。 “如果将军觉得我这样会造成困扰,那么我一个人去也可以,谁也不带。” “这怎么能?”若纳大声嚷着:”别拐这弯子威胁我!” “我没有。” 黄少少深呼吸,眼神坚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来此的意义。 (四十)医者的坚持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一)冒险离宫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一)冒险离宫 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桌上摆着一个绣花布包,黄少少问蓝柔这是何物,她说这是陈君听到她受到暗袭,特地准备来问候的礼物。 蓝柔说陈夫人拿来时还感觉有几分不好开口,说这孩子坚持要拿画来,也不知是想证明自己就送待在家里养病也没有落了练习,还是真画出了什么特别好的作品,陈夫人哪里懂的画,可是拗不过陈君的要求,于是带了四匹新织成的布匹,用的是西云国最??好的蚕种所吐之丝线,轻柔质地更胜以往,颜色各是蓝黄红绿四个,布料已经收在另个房里,唯独这绣花布包陈君交代一定要让黄少少先看到。 “又收了陈家礼物,次跟陈夫人说别这么客气…但听起来陈君跟家里这几天相处的很融洽。”黄少少十分欣慰。 “恩。”蓝柔点头,回道:”不过似乎陈夫人很意外呢,来的时候都说儿子像变了一个人般,但看上去挺欢喜的。” “这样就好。” 打开布包,三张对折的画被小心??地裹在里头,她把画摊开成了一叠,最上面那张画是人物画作,是陈君与父母的绘像,画的背景是陈府后院,一家三口站在盛开的花从之前,显得无比温馨。 这小孩,是要跟她晒幸福的吗?还真是应了不懂人际关系对应的这项。黄少少觉得好笑,但见人晒幸福总比看人难过落泪好,在这么惊涛汹涌的一天来,这份温情的力量确实让她感到打内心感到受用。 把第一张画搁到旁边,她开始看第二张画的内容,不过…这感受跟第一张却有天差地壤之别。 什么不画,居然画了一张若纳的画像,画中的若纳坐在画室的椅子上,脸上微红,侧着一半的脸,专注的不知在看什么。 蓝柔在旁边啧了一声,说道:“这画的还真传神,惟妙惟肖,将军??的神韵几乎全捉到了。“ 瞪了她一眼,黄少少回应:”是啊是啊,画得这般像,像的我都想拿刀往画上刺个两了,诶…不如让陈君替你画个昆豪好了,随时带在身边,若他上战场了,你还能够睹画思人。” 被说的红了脸,急着摇头,怕黄少少真做,蓝柔娇柔的嗔道:”少少姑娘又再拿我取笑了…” “哪里是取笑,我认真的。”气氛因为蓝柔的反应一子轻松了许多,黄少少逗她逗的更加开心。 “万万不可。”蓝柔赶快想要转移话题。”那…不知第三张画画的又是什么?” “看完了若纳我实在没心情看这第三张,先送到画室,晚点有心情再看吧…对了,蓝柔,你那里是不是有今日从宫中过去的地图,能否拿一份给我瞧瞧?”黄少少把画作悉数折回两半,用原本裹着的绣布盖上,交代旁边其他的宫女拿去画室,眼不见为净,快快把若纳那别扭的姿态驱离开房间。 “确实是有的,我现在就拿来。” 语毕,蓝柔退往自己的房间里取地图,而黄少少则趁着这个空档再次打开药车,她先把梳妆台上装着饰品的木盒子取了两个,把内容的物品合并为一,剩的空盒子则成为了她准备带上的简便医药箱。 好险这药车真的是什么都挺齐的,她拿出了听诊器以及测量血压体温二合一的电子测量仪,打开电源确认没有故障后,一一放进了盒中,又分别带了一袋广效性抗生素,以及抗病**物,还有止咳化痰及俱有退烧作用的药品。 这样或许就先够了吧,检查着药箱,黄少少不放心,又把几包生理食盐水塞入,顺道放了几只软管针。一子,药车除了精神科药物外,真的是不剩什么,她有些担心,在准备过军队要用??的药物后,药车的存货量就已不足,现在又多了一批需要医治的民众,如果她再不赶快想到对策,有入无出,药车呈现在坐吃山空的状态。 蓝柔拿着地图回来,刚好看到黄少少苦着脸沉思,她把地图交给了黄少少,她愣了才接过,摊开来后,仔细按着蓝柔之前做的记号算时程,若是要凭双脚走过去,期盼能在中午前到,一大清早就须启程。 “少少姑娘真打算过去诊视伤患吗?”虽是明知故问,蓝柔还是想劝说,“现在的状况很危险,过几日再去也不打紧…” “过几天,也许他们就没命了。”放地图,头一抬,与蓝柔四目交会,说:”我又何尝不知道危险,只是我更没办法接受自己成为一个贪生怕死之人…蓝柔,起初来时,你们喊我神医,我一直觉得自己撑不起这个名号,但既然你们已经这样喊我,我就必须为这个名号负责,医者是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最后的,那么多的性命,总是不能弃之不顾,如果那里边有你的家人,有你在乎的人,你想必也会奋不顾身吧…虽然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可是今日见到了,那对我来说便是一个缘分,我无法放他们不管。“ 一番话让蓝柔从肺腑中感动,她怕红着的眼眶不争气,被黄少少看见,于是赶快抹去,指着医药箱最上层模样怪异的白色罩子,罩子两端由具有弹性的线绑着,好奇地问这物品的作用。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太特别的东西,说穿了就是n95口罩,不过这种专门的口罩售价不便宜,成本也高,所以一台药车顶多只有两个,黄少少担心她面对的是流感病人,于是狠心带了其中一个走。 “这叫口罩,作用是把一些不该吸入的物质隔绝在外,跟你用巾子掩住口鼻的原理是一样的,不过这再多专业几分,能够隔绝掉绝大部分的病菌。”黄少少解释。 似懂非懂,但说到用巾子掩口鼻防毒这个蓝柔倒是明白,她勉强地点点头,表示大概了解。 “蓝柔,明日早上我就出发,帮我个忙,别跟其他人说我到哪里去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坚持而让更多无辜的人牺牲,行吗?” 该不该答应?蓝柔望着黄少少,陷入两难。 “算我求你了。”她又说。 对着那双把生死置之于肚外的眸子,谁能够狠心拒绝呢? “我知道了。”蓝柔说。”一切请小心。” (四十一)冒险离宫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二)瓮中之鳖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二)瓮中之鳖 在与蓝柔彻夜提灯讨论之,她们在地图上找到了一条更加便捷的路,以蓝柔认为,这条小路平常非一般人会经过之处,有好有坏,好的是可能能躲过对方预设的陷阱,坏的是因为实在过于偏僻,路况又不太好走,若一旦发生事情插翅难。 不过按照这条路走,可以省将近一半的时间,在众多的考量,黄少少还是决定试试看,毕竟整体评估来,这条路的风险性比起原本的大路还是小了许多。 天色将亮前,当阳光要冲破灰色的云层映起,蓝柔支开了守着偏门的侍卫,让黄少少溜出西云国宫殿,这说来简单,实际上要做却不是简单的事,就是要到偏殿的小门口,中间都需要经过数层严密的看守,好在那些侍卫都识得蓝柔,使了些小伎俩,终于是有惊无险地让黄少少离开。 走出西云国宫殿前,回头对蓝柔挥了挥手,她也不确定此次离开真的有办法再回来,或许这一回头的一眼,就是与蓝柔最后见的一面。 带着药盒与简单的干粮水壶,一面看着地图,黄少少一面留意周遭有没有特异状况,好做预防。但其实她担忧的实在太多,如果今日是黑影要动手,哪怕是她带了多少人充当耳目,也不一定能够有显著的防范。 走着走着,这时刻的天气虽不热,但脚不停的快走,依旧是让她流了一身的大汗,抹去头上的汗水,黄少少咬着牙,一刻也不敢耽搁,况且这小路是要穿过一条林子,阴暗之外杂草丛生,树叶挡住了渐渐显出的阳光,阴森森地,仿佛让她又回到了过去医院大夜班查房的时候。 又是走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算上来是三个小时左右,她终于看见了那日被攻击的地方,再过去些就是她拉着蓝柔离开的街落。 一切意外的平静,直到黄少少敲响了第一家的大门,仍是没有察觉到什么特殊异状,可她直性子不代表脑袋傻,这样的顺利反而更让她有种随时就会发生事情的感觉,暴风雨前的夜晚总是宁静美好的,她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这份平顺可以持续去。 第一户人家没有开门,连敲了几声,黄少少转而把目标转往对门的人家,她确定门里是有醒着的人,接连不断的咳嗽声阵阵传来。 “能不能帮我开的门?我是竹姿公主派来治疗大家的。”她一边敲门一边喊,但又敲了一阵子,门里除了咳嗽声外,没有其他的声音动作。 这是人之常情,黄少少告诉自己,如果突然来了个外来人要这般挨家挨户的敲门,恐怕换做自己也不会轻易地把门推开,就算是搬出了竹姿或许也不一定能取得信任。接连试了几家,反应仍是一样,她隐约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来的不对,冒了这么大的险,却连一户人家也进不去。 就在她开始感到心灰意冷之余,突然隔壁的门”咿呀”一声推开了,一个老人探出头来,用着怀疑的眼光上打量她,黄少少终于是见到了一个人,她赶紧跟老人说清楚了来意,并希望能够进里替他的家人诊视。 老人一要说话就喘了起来,他断断续续地说:”快走…这里,这里不需要…不需要你。” 正当她要开口说服时,里头坑上躺着一个小男孩用力咳了起来,一口鲜血拦不住就喷在灰色的石坑上,黄少少也不管老人的阻止,冲过去就把孩子扶正,从药盒里拿出了听诊器,开始评估他肺部的状况。 情况非常不妙,呼吸全是混浊的杂音,呼噜噜的,而且男孩全身发烫,体温一量竟然高达了四十度,黄少少赶紧从药盒中挑出了治流感的药物,并且拿出了生理食盐水,软针准确的一戳,接上输液管,开始补充男孩身上的水分。 老人在旁看的愣,黄少少问他:”老先生,这里的居民都是这样的状况吗?” 老人点点头。 “我真的是竹姿公主派来救大家的,请你去告诉其他居民把门打开,我等一个个过去检查病情。” 看着黄少少真切的表情,老人的眼睛模糊了,可是他却依旧摇头。”这里不需要神医帮忙,你快回去吧。” 有种不对劲的预感升起,起初黄少少没有想到,直到后来整个回想事件时,她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没有说明过身份,老人怎么会一开口就称她为”神医”?想必是有人事先跟他说过。 “老人家,求你帮帮忙…“黄少少近乎哀求。 “你回去吧,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老人的态度坚决。 “为什么…?“ 老人还没回答,忽然另一边的草席上一个看上去同样虚弱的男子气咽声丝的说道:”爹,你就去吧…“才说了几个字,她也跟着咳。 “你…“老人显得对他的话有意见。 简单处理完孩子,黄少少把器材又搬到草席上男人的身边,她先从外貌观察,意外发现这个男人竟然长了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孔,美丽的眼睛大而为勾,鼻子高挺,嘴唇薄的恰到好处,雪白色的肌肤与瓜子般的脸蛋,若整理一,换上女子的装束,可能都不输蓝柔。 看傻了,拿着听诊器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刹那间,她瞥见了男人的手指,每片手指甲都干净而整齐,一点也不像是个卧病在床许久的人,试想,就是命都要保不了了,谁还有心情去顾这外观上的细节部分? 越是疑惑,听诊器就越放不去,本能告诉她要小心这个男人,在他身上有太多冲突的事情。在她发呆的一瞬,美丽的脸孔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明显的反差,他对着黄少少笑,笑的她心里发寒。 一把亮恍恍的刀子刺到面前,黄少少惊吓的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男人的刀却仍不断逼近,无计可施,她闭上眼睛,拿起医药盒想阻挡,那刀子却锋利无比,一划就把药盒剖成两半,里头的东西散落一地,大大小小,花色不同的药丸胶囊纷纷滚在脚边。 她尖叫着,死亡近在眼前。 (四十二)瓮中之鳖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三)及时救援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三)及时救援 她死了吗? 惊吓让她陷入了一种解离的状况,许多人说人在死前,过往发生的一切会从眼前闪??过,小时候父母的疼爱,失去他们时的泪水,医院里的病人,西云国短暂的经历,在短短一瞬间从脑海中奔过,像停不住的电影画面,她像是被恐惧隔绝了,无法接轨到四周现实里,只是闭紧了眼睛,等待着这把刀落。 在这里死去,她真的能够回到现代的世界吗?还是一切就将灰烟灭,什么也没留。 但刀子迟迟没有砍到身上,一声马啸,她张开眼,意外见到若纳骑着马冲入中,跳马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长剑挑开了男人手上的刀,黄少少惊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手脚失去力气,瑟瑟的爬到一旁,若纳发动攻势,一剑比一剑凌厉,不过男子的身手也不一般,他轻松的躲过若纳的攻击,眼中尽是轻视,忽地找到了若纳的空隙,一刀往他没有防备的地方砍落,若纳举起长剑抵挡,但那刀看起来虽是一般,却是削铁如泥,在碰触到长剑时,立即将剑砍成两半,没了武器的若纳立刻居于风,刀子毫不留情的砍在他的右肩,大量的鲜血喷出,又重重往他胸口踢了一脚,若纳吐出一口鲜血,男子用力把刀锋刺进了他的心口旁边。 若纳是今天早上过去欲找黄少少谈关于她要回去诊治百姓一事。见服侍的宫女挡在门口不说话,心头觉得有异,宫女说黄少少睡着还没醒,他更是觉得有问题,于是便以陈君病了作为测试,但宫女进去了一阵,出来后仍是说少少姑娘在睡,不方便见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推开房间门,帘帐微垂的床上,果然是躺了一个人,但若纳没这么傻,他直觉一把过去掀开被子,果然不出所料,那躺在床上伪装的人是蓝柔。 几乎是不需要问,若纳看着惊慌失色的蓝柔,只简单问了:”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见事情已被揭穿,蓝柔只好是全盘道来,他一听便更急了,立刻到养马司徒那边,随意牵了匹棕马就往外奔。 黄少少是傻子??吗?他昨日回去想了想,确实觉得不可放百姓在那里,于是想到了一个方法,不如让人过去记录情形,回宫里禀告后,黄少少再依听到的症状开药方,如此便会安全许多,她怎么如此胆大妄为?就算是要偷溜,至少也跟他说吧,也好有个后应。 他是明眼之人,一挑便是最好的马,跑的极快,将近时他听见了一间子传来了骚乱声,马肚子一夹,双足轻轻一踢,寻着方向找来。 好险赶上。 在这最千钧一发之际他赶到了。 双方都不是等闲之辈,若纳虽已受伤,但为了保护黄少少,他仍是忍着痛,又捡起掉落的刀往对方砍去,他把所有的气力都用在手上,脚步伐也不敢停,鲜血一捧捧的从他的伤口喷出,快速的大量失血使得他头昏,不过他仍是尽了最大的力。 “好玩阿,你看起来一点不比那个昆豪弱呢,应该找个机会也灭掉你的。”黑影的声音几分戏谑,他身形灵活,一跳一跳的像在耍着若纳玩。 “过奖!”若纳咬紧着牙。”不过就算再差也比你这个不光明磊落的小人好!” 黑影装扮成的男子大笑,”不光明磊落吗?你们西云国的宫殿我走的可熟了,最近好些日子没去,不知竹姿公主寝宫门口的花开了没阿?” “你!”大喝一声,长剑加快速度,四周全是长剑舞起的风声,可男子实在了得,这一阵攻来,竟是连他的衣角也没削到一块,唯一痛苦的只有若纳淌着血的伤口。 “我怎么我了?我只是在证明,我不是随意取人性命的,怎么,够光明磊落了吧!” “胡说一通。” 眼见是支持不住,剑锋每次仍是有数?枷嗑啵?裟缮硇我徊啵?匀徽静晃龋?谟胺词肿チ烁隹盏翟艋?南蛩?迫ィ?职蚜硪话研〉洞淘诹怂?谋成希?坠馍了敢幌略??裟傻纳硖逯校?裟苫瘟思富危?獾恫皇且话悴闹剩?洳皇谴淘谝?i希?幢惹凹父錾丝诟?犹弁础?p>  “你放开他!”黄少少纵身往黑影的腿抱去,没有力量的拳头胡乱敲打,黑影觉得实在麻烦,用力踢了她一脚。 “脸上挂着那包子似的东西是什么?”黑影嫌恶的皱起眉头。”滚远点,没看见男人打架吗?” 黄少少哪里可能管他,当务之急就是替若纳争取时间,扑上去张开嘴要咬,黑影对着她脸上用力猛然踹,黄少少委顿的疼的缩了缩,抓着黑影的手却没有放开。 “弄成这样子真无聊,再待去衣服就沾血了,不与你们玩闹,扮家家子。”黑影甩开黄少少,走近若纳旁边却没有要在攻击的意思,若纳已经是撑不去了,扶着墙,恨恨地看着眼前的黑影,他看到黄少少拼了命的想要阻拦黑影对自己继续手,脸上被踢出了几处伤痕,在这急迫的情形中,心中仍是涌起了份暖。 黑影皱起眉头,打量着若纳跟黄少少的表情,更是厌恶。 “你们这两个家伙死到临头了还能在这郎情妹意,看得我实在头皮发麻,还是现在不与你们纠缠来的好。”他仰天大笑,笑完又低头对黄少少说:”还不快快过去替他疗伤,听说你是什么神医来着,神不神,我到时听听看这没用的东西活不活来便知道,不要让我失望啊。” 把一枚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丸塞进主老人颤抖着的嘴里,黑影拍拍老人的脸,双脚一蹬,黑影纵身往顶跃去,一子便消失在天际之中。 除了黄少少,这内留一个还在挂点滴的男孩,一名惊吓过度剩了半口气的老人,以及全身是伤口,已经失去大量血液脸色惨白,随时都有休克危险的若纳。 “你…“黄少少哭着:”你来做什么?” “不来,你现在已经死了…还…还能骂人吗…” 断断续续吐出这最后一句话,若纳再也勉强不了,阖上了双眼。 (四十三)及时救援 言情海 正文 (四十四)生死交关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四)生死交关 其实黑影没有离去,他翻出子后,换了身打扮,俯身趴在隔了两尺的上听着内接来的动静。反正主人交代的事情他已经办妥,杀不杀黄少少并不是重点,主要挑起的是纷乱,虽然黄少少没受伤,不过若纳这个也是西云国一等重要人物的角色受了重伤,想必竹姿也不会这么善罢干休,和谈的局面又是有新的好戏可以看了。 子里,紧紧握着若纳的手,黄少少一边哭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检查他的伤势,好险心口跟背上的伤都不深,唯一严重的是肩上那冲进来的第一刀,深可见骨,旁边的老人连忙找了所有家中的布块,让黄少少压住伤口,又赶紧挨家挨户去敲门,大家本不敢开的,听到是熟悉人声音,才勉强的开了条细缝,老人快速说明了发生何事,大家才急着也把家中的被单衣服全拿过来,但似乎送来多少布料也没有用,一子全被鲜血染红。 黄少少大喊着若纳的名字,他的睫毛颤抖了两,眼睛却一直没有张开,她猛然抬头发现身边已经站了一圈人,每个人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手里拿着布条,目光哀戚的望着自己。 “神医…”子的主人老泪纵横。 抹去眼泪,脸上的口罩还挂着,却已被泪水浸湿,自己都快喘不上气来。“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不怪你。”当黑影塞药丸到老人嘴里时,黄少少就明白了老人在之前已经受到胁迫,一开始开门不愿让她进,恐怕也是拿着性命相救,这样还有什么能怪的? 看着那一张张病的不轻的脸孔,又低头看着若纳,如果不是真遇上,她以前一定会说要以大部份人的性命为优先,可是真正人性上来说,大家都是自私的,若纳现在如果不立刻回宫,拖去性命一定不保,她一面替若纳包扎,一面快速交代了老人把带来的药物发放给患病的人民,一日饭后三次,又说了等孩子的输液滴完后,把针头拔除按压止血。若纳背上跟胸口前的刀子她不敢拔除,怕会造成二次的伤害,只能把肩头上的大伤层层封好,止不住地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在自己以及若纳的身上,旁边的人看了不禁也跟着哭。 神医跟将军冒着性命来救他们,是这里的百姓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而他们会落得这样,也全是为着他们,一面是感动,一面是难过,大家心中扭出了一个个的麻花结。 “若纳,你醒醒,你不要再睡了!” 在大家的扶持,黄少少第一次坐上马匹,她把若纳固定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拉着缰绳,若纳的头便是靠在她的手上,开始发紫的嘴唇又是让她心中一痛,这人为什么要为了她的任性承受这样的苦难呢?明明就让他不要跟来了,为什么不听? 刚才若纳最后讲的那句话又回荡在耳边-“不来她就已经死了。”她确确实实地欠了若纳一条命,他不能够轻易的让若纳就这么离开,她才不想欠他一辈子,若纳必须要好起来,才能让她有机会还。 必须要好起来阿… 第一次骑马,黄少少不懂怎么控制,但好险若纳随手挑的这匹马却是西云国中训练的数一数二的座骑,极通人性,它知道现在背负着的是重大任务,于是也不需黄少少多操纵,缰绳轻轻一扯,便迈开步伐往西云国的方向奋力跑去,即便是驮了两个人的重量,也丝毫不影响速度,反而是更加快了。 一转眼就奔出了数里,晃动之中,若纳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已经没有传染的危险,黄少少脱脸上的n95,若纳虚弱地仰望着她哭红的眼睛,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满足,牵动着嘴角想笑,却没有气力。 发现他醒转过来,黄少少又惊又喜,她急忙跟若纳说:”不能睡,我还没说能闭上眼睛的时候,你不能睡!” “我…我累了。”若纳有气无力。 “我不管,你给我好好的清醒着撑到回宫殿,中间就算要我用破喉咙大声唱歌吵你,也绝对不让你再睡着。”黄少少嘴上开着玩笑,心中是担心万一若纳这一睡去,怕是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他现在一定要保持清醒,直到回去有帮手照料才行。 若纳苦笑着。”你怎么…还是那么霸道.。” “就是霸道,怎么样?”黄少少回答的很苦,两大串泪水落在若纳的脸上,他感受到了眼泪的温度。 “很冷啊…” “撑着点,我们就快到了…我说故事给你听,你别睡着!” 黄少少开口说起她从现代来到西云国的过程,讲起现代,她说现代已经没有人骑马了,大家都开着金属打造的汽车在街上奔驰,要到远处也不用再舟车劳顿,只要搭上机,一就能够越大海,这世界上再也没有距离。她等她回到现代,就是要借钱,回来的时候送辆车子给若纳代步,这样就不用在这马背上折腾。 听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若纳不明白内容在说什么,他只是努力坚持着意志,不让自己睡着,他什么也听不懂,只听清楚了黄少少说自己还会再回来。 “回来…好。” “你这个贪财的家伙,说要送汽车给你,回来当然是好了,就说你是这种人。”黄少少故意笑他。”当然啦,谁都会这样回答的,不过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啊,我说到做到…“ “回来…回来就好。”若纳开始陷入了一种类似梦呓的状态中。”我爹当初,当初也说会回来…可是…“ “你爹是你爹,我是黄少少!”她的嘴唇已经因为愤怒而咬破了数个伤口,怒火烧去了“和平”这两个字,黄少少暗自在心中决定,若纳的伤,一定要跟东云国算个清楚!现在不是她不仁,而是东云国不义,竟是把他们当成玩具在玩耍? 一路又奔了几里,终于经过了第一道通往宫殿的大门。 守门的侍卫看到黄少少抱着受伤的若纳,个个都是一愣,表情呆如木鸡。 “快开门,去通报宫内,把所有的御医都叫来,若纳将军受伤了!” 对着那群反应不过来的侍卫们,黄少少声嘶力竭的大喊。 (四十四)生死交关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五)准备手术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五)准备手术 没人问发生了什么事,在黄少少自己开口前,也没人打算问, 她一双眼睛火红的像是能烧起整座草原,一边替若纳清理伤口一边落着眼泪,拿了已经被血浸濡了又干过去的肮脏布条,黄少少用清洁的水细细把伤口旁粘住的伤污用小刷子洗。 怵目惊心的画面,让蓝柔直觉的遮住双眼,不敢看。 而对于若纳而言,这每个清理的动作都引发无边的痛楚,好在西云国医术不怎么样,在迷昏安神这基本功夫上还是有的,几个太医赶忙配了几个方子,柔和的气味随着熏烟在房内卷起,在房里的人无不用水沾湿了方巾绑在面上,怕不小心就跟着昏昏睡去,黄少少不忍心让若纳再多受苦,拿出局部麻醉剂,用最小号的针头吸了些,一点一点地沿着伤口边缘打,这种麻醉药品在一般的诊间就能看到,普通的耳鼻喉科喷喉咙止痛诊疗的便是带有此成分的药品,细细密密打来,等到三个伤口都打完,药效刚好发挥,由筋肉伤口逼着若纳的疼,倒少了至??少百分之七十。 他想对黄少少笑笑,说不疼了,动着嘴唇,却累得发不出声音。 竹姿不在,她正在正殿安抚着若纳的母亲,若纳母亲听到儿子出事,急忙忙的就从家中赶来,一路哭到了殿里。昆豪来过了一,不过由于黄少少记着那刺客最后说的话,他提到了竹姿寝宫门口的花儿,看似是混入了宫殿中几次,跟昆豪一说了,他立即明白意思,加派了几个心腹驻守在黄少少以及竹姿所在两处,撤掉了其他不相干的人。 越多人便越多奸细,尤其黄少少认不得他们每一个的脸,她心中想着,等若纳平稳一点,最好是把他转移到当初关着昆豪的地牢,那里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温度也比外面低些,避免细菌滋生。 “去把我的药车推来。”她颤声对仍遮着眼蓝柔说。 “是,我这就去!” 好不容易把伤口清的完全,险在那香料效果确实不错,若纳还不至于太痛苦,不过接来她要做的是把心口跟背上的刀子取出,连她自己都没把握。 纵然是实习时有过进手术房的经验,不过她主要的科别还是精神专科,而且手术这是医师的职业范畴,她护理师扮演的角色是在旁协助的,要自己真的拿刀上场半分把握也没有。可是现在也顾不得太多,刚才一时不移除刀子是担心伤到了血脉,会在回来的路上造成大失血,现在回来了,若不把刀子移除,伤口清创困难还是后话,若纳连平躺都困难。 但,也只能够奋力一搏了,她不是医师,可是她这些年认真向上自学来的知识内容不是白搭的,若纳现在需要她,她不能怕,她只要怕了若纳就没有其他机会。 脸色苍白,频出冷汗,黄少少再次唤了若纳的名字,他点了点手指当作回应,表示还没有休克,意识清醒,但这样大量失血不可能支持的久,摸着他手腕间的脉搏,已经是微弱的不能再微弱,黄少少准确地在他手背上找到血管,打上软真固定后挂上点滴输液,大量补充流失的水分,再从药车中拿出急救用的去肾上腺素,用针筒抽了10mg,配到的食盐水软袋里徐徐滴着,升压药不能滴快,要小心注意速度,否则心脏会承受不住。 把所有可能用上的器材都拣了出来,白纱两包,棉枝三把,消毒的酒精一小罐,长型纱条则少了些,只有一包。简易的手术方便包里则有缝的针线跟抛弃用的手术刀,夹子,无菌洞巾及弯盆,看上去很多,对要动一场真正的手术来说实在太简陋。 冲洗的生理食盐水绝对是不够,该怎么办才好?她想了想,盐巴厨房里是不缺,可是哪里有足够干净的水呢?突然一个灵机一动,她问蓝柔这西云宫里有没有储存起来的好水,专拿来做细物的的? 蓝柔点头道有,说是春日时会固定派人去采集偏远的山泉,滤去杂质后备用,数量不少,黄少少听了很高兴,立即交代她让人去取两桶出来,每大壶加两大匙盐巴,再封盖烧滚,以求杀菌。 为何要烧盐巴水?蓝柔不懂,不过黄少少交代了她便赶快到外面交代去办。回来后,黄少少又问她怕不怕血,蓝柔当然说是怕的,于是她又让蓝柔去找了一个胆子够大的大夫过来作为帮手。 很快的,蓝柔选了一个中年约四十来初的杨御医进来,仪态稳重,见到血面无惧色,连鼻子也没动一,黄少少教他如何戴上无菌手套,如何才不会造成伤口污染,当那有着滑石粉的橡皮套到中年御医的手上,他对这奇妙的触感惊奇不已,直觉自己实在有幸能够开了视野。 深吸一口气,黄少少隔着无菌洞巾,柔柔叠在若纳覆盖之的手背,告诉他刚才的麻醉应该挺不了太久,待会会更疼,再来要忍一了,她会尽量争取把握时间,越快结束越好。 “我唱歌给你听啊,你嫌难听呢,就动一动手指,不过别动得太多,到时候我缝线缝歪了,可别又来找我负责啊!”一边准备这场手术所需的物品,黄少少开始哼着她之前在电视上听到的一首歌曲,那首歌她以前听过几次,有不少人翻唱过,却是一直没有特别的印象,连歌名也不全记得,直到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了歌唱比赛有两个选手选了这首歌对唱,她才记住了歌名。歌名有些肉麻,那两个参赛者唱的卖力,听的人热泪盈眶。 “开始了。” 她先从背上的小刀进行处理,但刀刃倒钩的设计不好拔出,她咬着牙,在旁边又多划开了两个口子,逆时针转了圈把刀往外拉。 总算是把刀取出,不过若纳同时闷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不疼,我唱歌给你听…“ 黄少少开口,清清喉咙,唱出第一句歌词,她唱歌不太跑调,还能说得上悦耳,此时此景,衬着浓浓的鼻音,一旁背对着的蓝柔与杨御医都为这优美旋律凄然动容。 “曾经自己…像浮萍一样无依…“ (四十五)准备手术 言情海 正文 (四十六)第一次动刀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六)第一次动刀 这大概是西云国第一次的“西医手术教学”。 聚精会神,黄少少一边指挥着在旁帮忙的御医拿药止血,一边教导再来要如何替若纳的伤口换药,她知道自己将去东云国,没办法留在旁边,无法亲自替若纳换药,趁着现在直接指导御医,也比事后再说来得清楚。 而杨御医也不马虎,他第一次见到这些物品,实在觉得超出自己理解的范围,抱持着能学习的态度,把黄少少的话一一记,中间还不时对自己不解的地方提出疑问。 例如他不知道为何黄少少不把背后的伤口缝合,竟是把长条白纱泡了食盐水,整团塞进伤口里,外头再用纱布盖上。以往若是有伤口,不是让其风干就是包裹得扎实,从没见过这样的手法,难道在伤口里放那些纱布,不会更影响到伤口的愈合吗? 黄少少向他解释,大部份的伤口确实是不需要这样处理,但这刀刺进后还转了,里头损伤大,还会再有血水渗出,这时若贪急把伤口缝上,里头的淤血排不出,反而会有化脓之虑,所以放沾了水的纱布进去,一来是保持伤口的湿润,二来是吸附脏物。许多人们皆认为干燥的伤口比较容易痊愈,这观念是错误的,在现代医学的发达,已经证明了湿润的环境更适合细胞重新生长,也较不会留疤痕,像这样深的伤口,这样湿敷换药的做法,才是最佳的选择。但是就是麻烦了些,需要每日更换两次以上。 点头如捣蒜,杨御医赶紧把这些知识记牢。 背上伤口清理完毕,终于能够平躺,若纳的眉头皱了又展,黄少少知道他这般压着伤口还是疼痛,不过心口眼还有一把刀子,这才是最关键的一步,不知道这刀有没有伤着了主要的动脉,插着是看不清楚,不过拔起来血液流通了,可能要面临更大量失血。 总不可能让若纳胸口插着把刀子过生活,连续深呼吸了几口气,又叫自己不能怕,人一怕就??慌,她正在执行着不熟悉的业务,已经够慌的,不能再受到心情影响。 “若纳,还醒着吗?”她确认着。 闭上的双眼,若纳沉默,黄少少一颗心紧紧揪着,又连问了数声,终于听见若纳回应。 “醒着,你唱歌这…这么难听…我睡不着。” 若在以往听到这句话,她还不气的与他跺脚,现在却是笑颜逐开,松了口气,醒??着就好,醒着随便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让他把自己从头到脚骂一遍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清醒着就好。 “你怎么不生??气?” “生什么气,待会还要唱歌吵你,等你好了以后再跟你好好算账。” “算账…那你说的那个…什么能的能跑的,都…都要带回来吗?” 这句话让黄少少紧绷的脸孔破涕为笑,看来他意志力很坚强的,不必要多担心,连在马上说的话,他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当然了,我骗你做什么?”休息的差不多,黄少少决定要开始趁着麻醉没有褪去前,把心脏部分的伤口也处理好。 正要拿起手术刀,若纳突然像是回神一样,目光炯炯的望着黄少少,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黄少少被那双灼热的眸子望的不甚自在,脸上有些红。”快说,你胸口那把剑还没拔呢。” 若纳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出了希望黄少少能够答应的事情。 “我知道,这或许…不一定能够好,你能不能帮我照顾我的母亲,她…他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人,我不希望他过苦子。” 照顾若纳的母亲?黄少少愣住了。 她不知怎么回答,表情有些僵硬,不过转念又想,现在若纳若不是为了自己受伤,也不会需要她帮这个忙,论情论里,她都无法拒绝。 叹了口气,点了头,但嘴上仍说,”你说这什么傻话,会好的。” “如果是这样就好…”一句话说的还不完整,他的力气又消失了,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间的状况,那里很平静,黑压压的一片,他甚至能听到父亲在黑暗中的呼唤。 父亲告诉他,他尽力了,他以自己的儿子为荣。 闭着的双眼,泪水从眼角滑,黄少少悬晃在空中的手,想替他擦拭去,却碍于手套的无菌性,只能看那滴泪水流入颈间。 整理完心情,黄少少告诉杨御医接来面对的将是比刚才更困难的手术,杨御医也开始紧张,却仍旧不改其色,只是点头。 手术刀克难的用蜡烛的火消毒过,薄利的刀刃已经开始有些歪斜。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胸前的刀抽出,带出了一滩已经有些凝固的血液,黄少少冲去那些污秽,让杨御医拿着固定钳,检查着这距离心口没几公分的重伤,看了半天,终是确认没伤到重要部位,她不知道这是刺客故意的,还是若纳天生命大,胸口这部分黄少少不敢湿敷,于是分成两层,先止住内部的出血,再把外头缝上,好险这把刀的材质一般,没跟背上那把刺刀一样,需要多割开口子才能取出。 她几乎没有自己缝合伤口的经验,唯一记得的大概就是妇产科实习,跟诊到剖腹的孕妇,偷偷在旁学了几招”绣花针”的招式,也就是”八字缝合“,或者是另一个名词”贯穿缝合“,这样的好处是比较无不会留疤,伤口也不易裂开,就是要花上比平常多一些的时间,再加上??担心里头筋络及止血的考量,她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虽然没真的做过,也没有钳夹帮忙,她还是按着伤口,放手一试。 对于心脏这个处置杨御医一样不了解,刚才的伤口塞了纱布,现在这个又有什么不一样呢,为什么不用同一个方法? 黄少少一笑,她说:”这里不适合,况且万一没弄好,反而会有负面的效果。” 杨御医有听没有懂,只是不断称是。 一勾一挑,她的额头密密麻麻涌满汗水,就怕一个不小心,扯坏了线段,她没有第二份手术用具,若纳也没有太多的血可以流。 想起还在正殿等着儿子的若纳母亲,心头又是一揪。 (四十六)第一次动刀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七)捡回一命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七)捡回一命 手术结果却是杨御医独自来禀报的。 竹姿正安抚完了若纳的母亲,坐着对饮碧绿香茶,御医先是恭敬的跟竹姿行了礼,然后说手术已经成功完成了,目前若纳将军已经暂时脱离险境,于房间内休息,旁边有安排人手看护,蓝柔也在,请公主可以放心。 此结果一出,所有的人都吐了大气,板着的脸也松懈来,若纳的母亲又滴了几滴欢喜的眼泪,她用袖子抹着,嘴里不断道谢,先谢天地神灵保佑,二谢竹姿与西云国,最后又谢黄少少的精湛医术。 她可没想到,这也是有几分误打误撞冒险得来的好结果,一切说来还是若纳命大,还有之前吃了不少黄少少给的营养维生素,身体抵抗力佳的缘故。 不见黄少少一起过来,竹姿问杨御医,他回应道:”少少姑娘因为过度专注,精神耗尽,一处理完将军的伤口,交代完几句话就累晕过去了,臣已经在少少姑娘的房间内设养神的薰香,待一觉睡醒应该就会好得多。” “也是难为她了。”竹姿又把黄少少交代给杨御医的话接续问清,御医一一回答,全是关于若纳如何调养的方子,??竹姿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到御医已在来之前到过厨房吩咐熬大骨清汤,又已找过昆豪联络转移至地安全处时,直夸他效率十足。 “这样您也能放心了。”她又对若纳的母亲说道。“还希望您不要跟少少姑娘计较。” “她是若纳的救命恩人,我能跟她计较什么呢?况且刚才公主也说了,少少姑娘此行是为了去医治百姓,这番心肠哪里有好责怪的地方,只能说是刺客太过卑鄙…” 她又忽然叹了口气。“刚才到现在,她交办的都是照顾我儿子的方法,那她自己谁来照料呢?无父无母,一个女孩子家…” 在现实或者现在来说,都是没有错的,在现实生活中,黄少少双亲已亡,而对贫空出世西云国来说,她也同样是自己一个人,在善良单纯想法如若纳母亲的解读,正是无父无母没错。 竹姿道:“您有这份心,少少姑娘一定很感动得了,别想的太多,如果只是调理身子,这宫里还是能伺候的好,不碍事的。” “就可惜没缘分做一家人…“ “哪里的话,姻缘这种事情难说的很,说不定经过此次,两人多相处些,彼此间的情意就生长了,到时候还要麻烦您好好照顾她。” “如果若纳有这个福气的话,那就是我们家上辈子烧了好香,一定会珍惜的。” 若纳才刚脱离险境,这两个女人一老一少,话题也不再是生离死别,一又跳到牵红线上面,如果他知道的话,应该会哭笑不得的。 然而有些话题,无论是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只要是有合适的对象,永远是大家讨论的最爱。 又说了会话,昆豪来了,说是地已经准备好,随时都能把若纳转移过去,他向若纳的母亲鞠躬行礼,若纳母亲连忙摇手表示自己承受不起这份大礼。“将军不要这般客气,我的身份应是我对您行礼才是。” “夫人您客气了,若纳现在也是与我同等级的将军,您又是我的长辈,当然是由晚辈向您请安。” 苍老的脸弥漫笑意,”真是沾了我儿子的光啊。”言谈之中,对于若纳有几分赞赏,这些年来他一心一意的为西云国奉献,终于是渐渐有了收获,她已经很满意了,他常说要光耀门楣,完成父亲的心愿,不过哪里懂得老人家真正的心理,丰功伟业是留在外边的,家里就是差一个孙子抱。 竹姿终归还是以正事为重,她问昆豪:”合宜的人选也都选出来了吗?身家清白,没有任何问题的,若是这几年才到宫里来的生面孔不要。” “也选好了,大部份人都是上次我在地底就已看守着的忠实部,另外又有四名年纪稍长,二代都在宫中服侍的宫女…” “不要有家人的好些,万一对方拿了他们的家人做威胁,这会让他们陷入两难,也不是好事。” 昆豪早有考量到这个层面,他道:”这个请公主放心,这些人都是…现在没有家人的。”他把”孤苦无依”这四个字吞进了肚子里。“公主是否要亲自看过人员名册?” “不用了,你做的事情我一向放心,既然你觉得好那就好了,那等就把若纳将军移动过去。” “是。”昆豪应完后,想了想,又开口。”在这之前要不要让他母亲先过去见若纳将军一面,再来地为了要安全起见,会严加看守,恐怕就不能随意进出了。” 他这个建议很细心,竹姿惊讶的瞧了他一眼,一场病来,昆豪似乎比以前还成熟了,只要病情控制得宜…眼珠子溜溜地转到了他的手上,那必定会有更好的成就,西云国的未来更是无可限量,她也能够少操点心了。 凭一个弱女子能把持朝政这么久,还做得有声有色,竹姿也是花了一番功夫,学习了如何与大臣们的应对进退,如何了解战情兵况,她这公主当的比任何国家的都还累。 不过她累的心甘情愿,她的命,她愿意承受。 “干脆您也搬来暂时搬来宫里吧。”竹姿对若纳的母亲说。 没想到竹姿会有这个提议,她喜不自胜。”这样…不会太麻烦公主吗?” “怎么会,这宫殿盖得这般大,您搬进来也让我们放心,更何况…”竹姿顿了顿,轻咳一。”少少姑娘现在也需要人在旁边照顾,如果有个年长的亲人,那就更好了。”她特意在亲人上扇了两睫毛,若纳的母亲自然明白了意思。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她赶紧要跪磕头,被竹姿拦住。 “不用对我行这样大礼,若纳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一阵风从门口吹入殿中,带进午后淡淡的阳光暖意,竹姿的的几根发丝在空中转着,抚过耳边,她望着外头的一片明媚,心中却有些虚,没有把握这样的温暖和平还能够持续多久。 可是无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尽全力保护,成为西云国的阳光。 (四十七)捡回一命 言情海 正文 (四十八)儿媳妇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八)儿媳妇 由于没有全身麻醉,所以也不需要禁食,在若纳见到母亲时,他已经躺在床上,由旁边的宫女喂食着大骨清汤,他看到母亲来了,一激动想起身,差点被宫女举到一半的勺子推在地上,滴出来的汤水沾到被子,宫女急忙撤掉了脏的被褥,换上完全干净的。 完全按照黄少少的交代。 看见儿子脸色欠佳,做母亲的心疼的眼泪又夺出,她碎步来到床旁,劝道:”才刚过了一关生死门,别说话,多休息些,娘就在这里。” “我没事…” “脸都白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快休息,要不然伤口又裂了,枉费少少姑娘花了这么多时间。” 提起了黄少少,若纳忽是恍然发现刚才到现在,一直觉得哪里缺了什么,原来是少了那个一直会在旁边不停碎嘴的聒噪声音。 这个声音的主人去哪里了?若纳视线在房间四周绕了一圈,仍没有黄少少的影子,突然紧张起来。 “人呢?” 本来不想说实话让儿子担心,可是一旁杨御医已经心直口快的把事实说出。”神医过度疲劳,刚才缝完伤口没多久就昏过去了,难道若纳将军您不记得了?还是在你眼前倒的。” “有…有这回事?” 若纳那时神智不清晰,怎么会记得,他朦胧中确实是有听到一些动静,可是那到底是什么,他就不清楚了,现在想起来难道是黄少少昏倒时的骚乱吗?一想来,他更急,高声要问,一牵动胸背上的伤口脸色又痛的奔白去。 “好了,你别担心,少少姑娘已经被御医带回自己的房间照顾了。”她安抚着儿子,而一旁察觉自己说错话的杨御医则赶快用眼神??赔不是,也顺着若纳母亲的话讲,说黄少少现在在休息,不碍事。 可是若纳怎么是这样就能够平定来的人,他捂着胸口的伤,挣扎着想床,叨叨说道:”没来由这样就昏倒,我一定要去看看。“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万一等一伤口又崩了,还要劳烦人家一次吗?不是更添她的麻烦。”若纳的母亲语气中带有几分责怪,他见母亲动怒,终于是乖乖安分躺好。 “我知道你急…”若纳的母亲拍拍他的手,慈爱的说:“公主已经邀请我进宫来住几日,我会好好照顾少少姑娘的,你别担心。” “恩。”不敢再闹,若纳低低应了一声。 “你这孩子,我都听公主说了,平日里整天跟少少姑娘吵嘴,如果真是有心就不该如此,等你好些了,别忘了好好去跟人家赔不是,娘还等着抱孙子。” 这话是母子之间的对白,不过旁边还有不少人在场,昆豪眼光往天花板投去假装没听到,倒是若纳自己先是红了脸,此地无银三百两,好似心事被说中了一样,比手画脚的,快快要母亲别再说去。 众人眼睛皆是雪亮的,除了昆豪一人给了面子忍住了笑,其他人嘴角全是失守,拉出了新月般的弧线,西云国的人很单纯,遇到开心的事情就笑,无论是前方发生了多么悲催的事,只要是拨云见日,气氛又是一片祥和。 这是黄少少很想活着的世界,一切都这么般的直接,因为开心而欢笑,因为难过而落泪,可惜现在的她躺在床上静静的睡着,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否则她应该也是会跟着笑的那个,就算是有点?澹?惨谰墒锹?恪?p>  一名侍卫进来房间,在昆豪耳边小声的交代已经都安排好,他看着眼前的气氛,见到发窘的若纳,大概明白了什么,也跟着笑。 将军夫人应该确定了,这实在是大喜事一件。 尽管气氛良好,不忍打扰,该办的事还是不可耽搁,昆豪上前向若纳母子说明了现在的状况,当然以昆豪的话为重,若纳与母亲也不再继续在牵线的事上打绕,她与其他的宫女一起收拾了一些细软,以及贴身用物,交给被选上一同到地密室的侍卫,临行前还一一拜托,希望能多加照顾。 “您放心,若纳不会有事的。“ 西云国当然没有担架这类医疗用品,一辆四轮的木板车扛进了房里,四个人分边撑着若纳的重量,小心地把他移到木板上,向母亲道别,他便在护送之往地安全所前进,若纳的母亲掐着自己的袖子,心里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目送儿子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她为自己的儿子心疼,也为她的勇敢而骄傲。 探视完儿子,若纳母亲到了黄少少的房间,推开房门,蓝柔正握着黄少少的手,搬了张凳子坐在一旁,神情仍是不安,眼眶泛红,显然是哭过的痕迹。 “夫人您来了。”放开黄少少的手,她起身行礼。 “我没打扰吧?”她关切地问,又说:“我也不是什么有官职的人,蓝柔姑娘不要对我如此多礼。” 毕竟是长辈,蓝柔还是客气的柔声说:”长者为重,更何况是若纳将军的母亲,这比起我们只能在这里服侍些杂务的人来说,身份哪能跟你比呢?在这般说就是取笑我们了。” “哪里的话。”若纳母亲又是苍老的一笑,她走向睡沉了的黄少少,虚弱疲惫的脸色骗不了人,她忧心的问蓝柔黄少少身体状况,蓝柔说黄少少就是太过劳累,现在在补眠,身体上倒是没有特别的问题,要她别操烦,年纪有了容易犯病,还是宽心点好些。 若纳母亲粗糙的双手握上了蓝柔的纤纤柔夷,真切地说得:”千万还要拜托蓝柔姑娘好好照顾,我儿子的命还是她捡回来的,不管少少姑娘如何想,我就是当她做??我们家的恩人,未来的准媳妇儿,绝对不能有半分差池。” “就算您不交待,我也一样会尽我所能的,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只是累过头了,休息一会不会有事,您大可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慈母般的目光投往黄少少,想着家中一直就是没有个女儿,如果她真能够成为自己的媳妇,那该有多好? (四十八)儿媳妇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九)小魔头的探访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九)小魔头的探访 安安静静修养三日,竹姿令除非必要谁也不能来打扰黄少少,而要前去东云的准备则是紧锣密鼓地在进行,她觉得不早日与东云国的领导见面弄清楚这一切,她便无法安心。 不过一个人处着实在无聊,尤其黄少少又只是因为疲累,那天扎扎实实睡饱了就好了,她几次要用出去探视若纳伤口的名义离开房间,却全被挡了来,而这挡住她的人并不一般,如果是普通的宫女或者蓝柔,那她绝对能耍赖到底,可是挡着不让她起来的人是若纳的母亲啊… 她常常想着昏昏沉沉时所做的那个梦,她以为自己醒来会回到现代,在好几次能把眼睛睁开时,心里头涌上来的竟然是对这里的不舍,黄少少是学过心理学的,她几次想到了”爱丽丝症候群“这种病通常发生在孩子身上,会取这名字是因为症状类似爱丽丝梦游仙境这个故事,在这类病人眼里的世界,一切都不一样,人或许忽大忽小,颜色可能鲜艳斑斓。 黄少少问自己是不是在逃避些什么,现实终有什么不得不去逃避的理由,才会让她来到这个地方,不肯离去,之前她以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要救人,补强西云国疲弱的医术,可是如今沉淀后好好想了想,或许背后的意义真正并不只是如此,念科学医学的人都这样吧,什么事都要找一个合理的解答出来才行。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做梦没多想,就觉得好玩,但若纳血肉之躯的伤口可绝对不是梦境里能感觉到的真切温度,穿越有趣归有趣,人命却不是让她这样拿来玩的。 不过她想不出答案,仰望着天花板,她只能吐出一口又一口长气。 午后三时左右,突然门口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拉长耳朵细听,正是陈夫人,她和若纳的母亲不知道在说什么,笑语淫淫显得非常高兴,当然了,有了陈夫人那就代表或许还有个小麻烦也到来,黄少少期待的眼睛亮了,她好几天没见到陈君了,不知道这几天过得如何? 人都是这样的,当你看不见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念他,你会觉得这个人好,可是当这个人出现在你眼前,那些小小的美好印象都会立刻被吹散,成为讨人厌的pm2.5,陈君这个孩子,彻彻底底完全了这句话。 他长得比同龄孩子矮,一开始陈夫人在外头说话时,他就耐不住性子了,应该这般说,以前被压抑的性格被黄少少的关爱全部释放,现在的陈君又回到被毒打之前,那讨人厌小鬼的模样,不过相比起来收敛了许多,至少对着陌生人还算有礼貌。 听母亲跟若纳将军的母亲你一句客套来,我一句客套去,陈君实在受不了,他举起手就在窗子外面挥,一面跳着想从窗子外面去看黄少少。 “陈君?”见到她小小的手以及清瘦的脸孔,黄少少极为高兴,她吃吃的笑,明亮的喊他进来。”陈君,你快点进来给我看看。“ 听到黄少少叫他,陈君撇母亲,立刻推开门,对着坐起在床边的黄少少奔去。”少少姊姊…“ 如果以为这是一场感人的重逢场面那就错了,因为当黄少少正要爱怜的摸摸这个孩子的头,问他还有没有受人欺负,陈君却抢着说:”他们都说你受伤了,躺着休息了好几天,是因为休息太多越来越胖吗?怎么有点发福了?” 可以说一个女人气色不好,但千万不要说一个女人胖!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跟着进来的陈夫人听到儿子说的话,脸色一刷的铁青,赶紧要他跟黄少少赔不是。 “我才没有错呢,为什么要陪不是呀?”陈君不服,趾高气昂的道:??”以前若纳哥哥教过我,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说谎,所以我当然是不能够屈服的,明明她就胖了一圈,你们应该要提醒她的呀,怎么反而还来说我错呢?” 现场大家的脸色都跟陈夫人一样难看。 不过黄少少知道陈君的问题,没有要计较,她斜眼瞄了陈君一,接着就伸手拧了拧他的鼻子,笑着说:”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跟你计较…话说,你去看过你的若纳哥哥了没呀?” 说到这陈君更是气不过,撅起嘴来,闷闷地说:”当然是没有啦,他们都不肯跟我说若纳哥哥在哪里,就连若纳哥哥的娘都要骗我,宫殿这么大,我又不能随意乱跑,不跟我说我怎么找的到?” 黄少少心里想,就算跟你说了你也找不到,若纳被安置在地的安全所里呢,不过她不想要又惹这个小祖宗又东问西问,只是替若纳母亲解释:”若纳哥哥的娘亲真的没有骗你,她也不知道,这整个西云国只有昆豪将军跟竹姿公主知道他在哪里。” “竹姿公主真是奇怪!”陈君讲起话来没大没小,吓坏了旁边的陈夫人,连公主都骂上了,还要陈家活不活? 黄少少顺势把陈君拉过来,捏着他的小脸,只是笑了又笑。”你这孩子,看到我就只知道会乱说话,我当做没听到啊,你不要走出去了还说。” “好嘛!”陈君不甘愿的点着头。 “我们该告辞,让少少姑娘好好休息。”陈夫人说。 “不急不急。” 枯燥的几天过去,终于来了一个好玩的伴,黄少少说什么都要他们多留一些时间,吩咐旁边的宫女去厨房准备几项茶点,一些瓜果,盐然是一副要喝午茶的模样。 一边听黄少少点着茶点,陈君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等她分赴完了后,才用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态望着她。 “那就说的过去了。” “说得过去什么?” 陈君戳着她的手背,老气横秋中又带着孩子的单纯。”你看你,念糕点的名字念得这么熟,也没问我要吃什么,看起来就是点来自己要吃的,每天一个人吃这么多,难怪胖,你再这样吃去,很快就会变成皮球了。” 陈君真是福大命大,要不是黄少少对他偏爱,又刚好是久久没人这样调侃她,心花怒放,要不在过去,他应该已经被扭断脖子挂上墙了。 不过…还是要提醒一。 “陈君。” “恩?” 黄少少俯身靠在陈君的耳朵边,脸上挂着笑,用只有他听的到的音量说:”你再说我胖,我就去画室把你所有的画笔折断,颜料扔进水桶里,知道了吗?” 这换陈君被吓的一愣一愣了。 (四十九)小魔头的探访 言情海 正文 (五十)风雨前的宁静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风雨前的宁静 这顿饭吃的特别香,一口糕饼接着一口往嘴塞,陈君也不客气,他仗着黄少少的名,不断让旁边的人送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上来,弄得陈夫人怪不好意思,他吃得干干净净,连黄少少的份都不放过,盯着他的小脸,托着腮,黄少少把自己盘里最后一块糕饼也推给他。 “还要不要?”她笑着问。 陈夫人赶紧说不要了,黄少少摇手说不打紧,她现在觉得陈君在侧真好,她抓着陈君了一些这些日子来的事情,又关心他风寒好了没,陈君拍拍胸口,说一就好了,又问黄少少收到了他的礼物没有。 “收到了,那三张画啊。”旁边的宫女收拾掉桌上的空盘,换上了茶水,黄少少点了点头。 “你觉得画得怎么样?“陈君又追着问。 “挺好的。”不好意思跟他说画的好归好,就是画的对象不对,没事画个若纳做什么,这么厉害不如帮她画几张现在当红的明星,她眼光一瞥到旁边的蓝柔,吃吃笑着说:“要不然你有空画张昆豪将军的画来给我吧!“ “你又不嫁给昆豪将军,有谁要嫁给昆豪将军的吗?”小鬼头立刻顺着黄少少的眼光顺着望去,看到羞红脸的蓝柔,冰雪聪明如他,知道黄少少在暗示什么,于是大声道:“原来蓝柔姊姊喜欢昆豪将军,要多大张的画?我回去就画,保证像啊。” 蓝柔像被火烧到,一把火烧到了耳垂底,烫的脸子发白。 一层坏迷迷的笑意如同落入湖中的雨水,在黄少少的脸上漾开,她呵呵笑:“好啦,我刚才开玩笑的,你出去别乱说话啊。“ “明明就是。“也不知道陈君是故意还是天真,硬是大声地重复了一次。”明明你的意思就是要我画一张画给蓝柔姑娘,如果不是她,她为什么要脸红成这个样子?” 拿他没办法,只好向陈夫人求助,陈夫人于是便拉着儿子,急忙的向黄少少告别,黄少少笑了又笑,但看到陈君离开的背影,忽然又觉得自己要寂寞了,她在这宫里大家都对她客客气气,难得有个暴走不按排理出牌的孩子,一种喧闹后孤零零的悲凉突然爬起,啃噬着她的心。 等陈君走后,黄少少精神很好,她便要蓝柔带她去找竹姿问关于东云国和谈一事,蓝柔想了一会儿,目光中有些犹豫,不过黄少少笑嘻嘻地指着自己,说再待去自己就要长霉了。 “不多休息一?”若纳的母亲还是不放心。 蓝柔看她确实精神已经好的多了,还能够应付陈君这个小魔头,再拦着不让她出去走,恐怕也是不行,于是也帮了腔,说道:”出去走走想来也是好的,而且少少姑娘这么急着要出去,显然就是关心若纳将军的身体,这心病如果积了,恐怕更会成病,不如让她去跟竹姿公主问个明白吧。” 瞪着蓝柔,黄少少气的是鼓起脸颊,可是蓝柔相处来已经不怕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医,她反而做了个鬼脸,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 “那就麻烦蓝柔姑娘了。”若纳母亲说。 打理了仪容外表,??披上绣着秋叶的淡橘色外衣,在蓝柔陪伴,黄少少离开了房间,经过正殿门口时,外头守着着侍卫说公主不在正殿,应在自己的寝宫休息,今日还未曾见过,蓝柔谢过他,又扶着黄少少往竹姿的寝宫走。 “不用扶我,我又没什么事,稳的很呢。”黄少少说。 “还是小心为上。”蓝柔静静一笑。 到了寝宫外,侍卫见到蓝柔跟黄少少行了个礼,蓝柔客气的问公主现在是否在里边,侍卫说在,于是便请他进去帮忙通报,他急急的跑入,没多久便又出来请她们一并进去,说公主随时可以准备见二位。 跟着走进殿内,一抹淡淡清香涌上,心旷神怡,竹姿头上绑着一个凤髻,上头一只素雅垂着长金带珠子的簪子,随风摇曳。她托着腮,眼神停留在桌上的指尖,心事重重样。 见到黄少少来到,她收回了心神,站起来相迎。 “少少姑娘怎么不多休息一些,这几日都怕打扰到,不敢轻易过去探视,没想到竟然让你自己过来了。” “我身上没伤,睡饱了??自然就好了,还有若纳的母亲三餐像怕我吃不饱一样,刚才陈君来看过,说我胖了一圈,显然是不需要担心的。” “那就好。”竹姿一笑。 三人坐回桌旁,竹姿亲自替少少倒茶,换到蓝柔时,她赶快想把茶壶接过,何得何能能够让公主替自己倒茶,这是大不敬,竹姿又是笑,摆手告诉她没事。 不拐弯抹角,黄少少就直问了现在和谈之事准备到哪,若纳的伤势又如何,竹姿让她按着性子一,了指示让旁边闲杂人等全数离去,又让最后一个关上门的宫女去交代门口的侍卫,现在要谈要紧事,除非是昆豪将军,其他人不得放行进来。 重要的名字一出,座上有个小女儿的心又跟着纷。 竹姿素着的一张脸,没画上炭笔的眉毛多了几分柔和,不过还是揪的紧,她确定所有人都离开后,才缓缓开口。 “若纳现在情况应该还算稳定,当天杨御医把少少姑娘交代的细节记得熟烂,换药什么的也都照时,现在好像精神有好些了,也没有发烧的情况,暂且可以放心,不过…这几天仍然是不方便带少少姑娘过去,怕是被有心人跟着,查探地那安全所的位置被知道了。” “我可没说要去看他。”黄少少咕哝着。 “和谈之事…大至再两日就可启程,不过…有些事情还需厘清,但其他的都准备上了,已经挑好了最快最好的马匹,负责在外派兵支援的人马也安排好,现在只要不要再有其他的意外,应该是可以顺利前去的,因此才希望少少姑娘可以好好照顾身体,毕竟你需要一同前去,舟车劳顿,怕是不习惯。” “厘清?” “恩…使者带回来的信件,有些字我们还不了解…“ 东云国跟西云国的字体不一样吗?黄少少疑惑了一。“那…”黄少少欲言又止,她想问那些生病的人有没有消息,可是又想到若纳这次受伤都是因为自己强过去医病才闹出来的,哽在喉间,不知问是不问好,想了想,这也不只是好奇心的问题了,如果不问清楚,恐怕晚上要睡不着觉。”那…那我过去医治的病人好些了吗?” “果然是少少姑娘的医术精湛,那些人据说吃了第一份药,几乎病情就好了一半。” 果然是,现在的病太难医就是因为吃了太多药物,产生了反抵抗性,在这没有西药的年代,一样的药物起的作用实在多了许多。 “那就好…“黄少少点头。 突然外边传来通报声,说是昆豪来了。 (五十)风雨前的宁静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一)另一个穿越者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一)另一个穿越者 昆豪进了寝宫后,对黄少少跟蓝柔在场有些讶异,不过他知道这两个人是不需担忧的,所以依旧是把藏着的机密文件,也就是使者送回来的公文拿出,脸色凝重,一看便知不是好消息。 他想把羊皮卷拿给公主,可是手抖的厉害,一没拿稳落在地,刚好滑到黄少少脚边,她弯腰捡??起,然后一把抓住昆豪的手。 “将军,你这手抖多久了?”她先把文件搁到桌面,关注在昆豪无法抑制颤抖的双手上。“你有这状况为何不说?” “这…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昆豪把手一抽,缩回袖子里。 不是什么严重的事?黄少少瞪着眼,说道:“将军或许不知,这是药物的副作用,表示剂量不对,如果不赶快调整,将会影响到肝肾机能,你难道觉得这是小事?” 听到这严重性,昆豪一愣,而一旁的蓝柔更加紧张,咬紧的嘴唇泛出白印。 “不肯告诉我是因为信不过我吗?”黄少少厉声又问。 “少少姑娘请息怒,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现在西云国的战况告急,必须专注在此事上,而且若纳将军又受伤了,实在不愿让人分心在我这里…况且,我暂时没有觉得其他不适,恐怕也没这么般严重…“ “说这是什么话!”黄少少气急败坏的,她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一把扯住昆豪的脸,撑开他的嘴巴探看,这阵子昆豪一直觉得口干,所以口腔舌头上有不少破损,黄少少一边看一边摇头,差点就要跺脚。 看到黄少少如此生气,竹姿急忙出来打圆场。“昆豪将军一心为了西云国,还请少少姑娘见谅,绝对不是对您有任何的怀疑。” 松开捏在昆豪脸上的手,黄少少叹了口气,坐回位子上,说道:“算了,也是我的疏忽,等一请将军把我之前调配的药物全数交来,我重新安排一次…” “谢谢少少姑娘。”昆豪点了点头。 黄少少的视线转回桌上,瞄到了那张掩了一半的羊皮卷,竹姿担心她仍是有气,于是转移了话题,问黄少少能不能替他们看看这公文,里头有些文字实在是看不懂,又不愿意让东云国见笑,担心是个考验,说完又立刻遣昆豪去把所有的药立刻拿来,快速支开他。 “也好。” 还是有些气,不过黄少少气的其实不是信任的问题,更多的是自己,她居然忘了去关心昆豪在服用锂盐后的副作用,这在她的工作专业上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纰漏,在医疗??上,任何一个疏忽,牺牲的都是患者的性命。 摊开桌上的纸,黄少少读了一次,不觉有哪里有问题,每个字她都认得,而每个字也都认得她,她不明白竹姿疑惑的地方在哪,再次读了一遍,仍是没有发现。 西云国用的字体虽然跟现在的繁体字有些不同,多了些弯曲象形的痕迹,可是读起来还是通顺的,在阅读上并不吃力,非是甲骨文之类的难懂字体,她抬头看着竹姿,晃着脑袋。 “哎,连少少姑娘也不认识吗?”语气中听得出来有些失望,不过又有些在意料之中。 澄清了一,她说:“并不是这样…我摇头是因为…我不明白哪里公主不懂,就算公主不懂,这整个西云国也不可能看不明白吧?” “当真?”竹姿感到意外,她上前指出了几个字,黄少少立刻读出,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字眼。 “你们怎么可能看不懂这些字?” “这不是东西云国所用的字体啊…” 突然间,一阵凉意从脚底麻上头皮,黄少少突然觉得全身都在发抖,比刚才昆豪颤的更加厉害,她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这,这是她们大中国所用的简体字,至少是十九世纪中期过后才有的产物,为的是让教育普及,扫除文盲,有些字省略的较厉害,确实是对看习惯繁体字的人来说有些难懂,这信上繁简并兼,字体如行云流水自然,但…东云国怎么会用这种字体? 她脑中一片混乱,心中猛地一跳,拿着羊皮文件的手冒出了重重冷汗,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难道东云国也有跟她一般的现代中国人吗? 惨青的脸色瞒不了人,竹姿伸出白玉般柔嫩的手,拍了拍黄少少的肩头。“少少姑娘这是怎么了?” 如一只在狂风里的风筝,黄少少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颠声问道:“这信…这信是谁写的?” “也不甚清楚…”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名字从她的的脑海中窜出,在脑中生了根,她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串在一起,重点还是那离奇的毒药,而且知道她会冒着命回去救人的个性,怎么想,都只有一个人。 李柏翰。 难道是他?黄少少虽然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可是若是把吴伯当作一个关键,在穿越到这个时空前,李柏翰莫名的旷班了一天,接着便是她撞上药车,醒来掉在洞穴的泥潭,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加上现在眼前所看到的简体字,合理的推断,除了他,还真没有第二人。 可是…如果是他,他怎么可能会去使毒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呢?李柏翰可是一名极好的医师,难道是东云国给了他什么好处,才让他这般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如果是这样,那他实在是太过可恶,简直天理不容。 一名医者如果不能够秉持着原则,被金钱蒙蔽了双眼,那他就没有资格以医者自居。 想到了若纳的伤,无辜惨死的男孩,黄少少的眼中消退了的怒意再次涌起,燃烧成更强更烈的大火,足以烧去整片田野。 “东云国…可能也有一名像我一样的人物…公主,请你把所有的战略计策以及行经的路线告知于我,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恐怕还需要更小心,对方如果要为恶,那不是我们能够抵挡得住的。” 听她说的严肃,竹姿的神态也变了。 “这么厉害?” 李柏翰对于用兵有多厉害她不知道,可是孙子兵法什么的,相信他在学校里应该上过,她不知道西云国懂不懂得这些,而且如果他真心要做东云国的走狗,破坏和平,那么黄少少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 至少,若纳以及男孩的仇,她非报不可。 (五十一)另一个穿越者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二)疑点重重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二)疑点重重 细细把事情一件件解释给竹姿听,从那名姓吴的病人开始一直说到她撞上药车,头痛欲裂后醒来竟发觉自己躺在西云国,她一面说一面回忆着这些日子来的一切,说得自己都觉得恍然隔世,那些过往从口中说出,好似是别人的故事,与自己并无相关。 一连串冲击性的话语如浪淘拍打在竹姿的耳膜之上,她脸色不定,却还是倾耳听着,而黄少少虽然明知竹姿不可能听得懂,也不可能相信这番离奇的内容,更大的可能是将她看做是疯子,可是要解释李柏翰的出现,她就必须让竹姿正视这一切。 每一句话确实对竹姿都是疑惑,毕竟谁能够相信面前这血肉之躯是从另一个不同的时空来的呢?就算在现代,也没人能立刻接受的吧!她抚着鬓角的一丝长发,怔怔的反覆咀嚼着这些内容,仍是无法消化,可是以她识人之明,一望即知黄少少没有丝毫欺骗,她的眸子是那么般的诚恳。 骗人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神的。 而且,她也找不到黄少少骗人的理由。竹姿不是太过天真,她是一个年纪过轻就受尽了历练的人,此时此刻,他愿意相信黄少少所说的一切,尽管不明白。 但不明白的,不代表不存在,就像她没见过神灵,也会虔诚地相信神灵存在,道理亦同。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说完以后,见竹姿沉默不语,黄少少自嘲的笑了笑,抹去了额上因为激动所淌落的汗水,她一口气没停顿的说,口干舌燥自然是不在话,一停歇来就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哪里敢不相信。”相信跟了解是两码子事,不相信一个人说的话,与不了解一个人所说的话,不能混为一谈,不过现在不明白不代表以后不能明白,而且竹姿早就清楚黄少少并非一般人等,那个接触不到的世界,就当做是天上一角,派了大罗神仙来保护西云国就罢了,心中千万个问题在一瞬间因为这个想法化为烟尘,竹姿笑的意外坦然。 “我信。”她又再次强调。 “可是…你能明白我说什么吗?“黄少少难掩讶异,反而换作她是傻傻的望着镇定自若的竹姿,一种说不上的气度在她身边卷起,她的神态是能够包含万物的从容,难怪年纪轻轻能成一国之主,领导众臣。 一双水灵灵眼睛停在黄少少的脸上,竹姿轻轻摇着头,“这些事情…当然是不明白。” “那你为什么会相信我说的话?难道你不觉得荒腔走板,超乎常理规范吗?” “因为我相信的是你这个人,我知道你不是在说谎骗我。” 这句话打中了黄少少的心房,她更加决定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为竹姿尽上全力,所谓知音难觅,也许竹姿称不上是黄少少的知音,可是在这世界上能够遇到一个这般相信自己的人,她觉得已经足够了。 不过竹姿忽然想起一事,粉嫩的颈子歪了,凝神把问题想全了,才慢慢开口。“但…少少姑娘刚才说,东云国也有跟你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人,还是早你一天来的?” 黄少少点头。 “这并不是要质疑少少姑娘的话。”竹姿先把她的意思挑明,解释清楚,免得让黄少少有误会。“可是有个地方,我并不是太过赞同…或者说,是说不通的…” “哪个地方?” 一道光线从窗外透入,在竹姿脸上映的明明亮亮,她伸手斜挡住光线,在地上拉出了五只修长纤细的手指倒影。“首先,少少姑娘说那个人比你早到了一天,可是以若纳当初说来,那刺客的手段之前也看过,而所谓的之前,指的绝对不可能是一天,所以这事显然跟那人拉不上时间点…二来,如果对方也是医者,那在东云国扮演的角色应该也是与少少姑娘在此差不多的,东云国的信函,要让他去写,似乎也不合理…除非他们是故意想让我们这里为难,不过这机会太低了,正式的书信往来,会有专门的人物负责,而那人物绝不会是医者。 这两个冲突点黄少少确实没有考虑到,现在听竹姿一分析来,也觉得不对劲,李柏翰消失的时间确实只比自己早了一天,不过是二十四个小时,他竟能够掌握东云国的公文?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差错?还是…更可怖的想法升起,另有他人?如果是,那整个情节岂不是超展开了,她到底要面对的是什么? 略微迟疑,她不敢随意回答,一双手搓着,流露出了万分不安。 “不用担心,我们只要把能做的做好便是,至少我们还多知道了一些状况,这一切都多亏少少姑娘发现这羊皮卷子里藏着的意涵。“竹姿叹了气 “你们真的没看过这种字体吗?“指着文件里的几个简体字,黄少少问。 “至少就我所知是没有的,临近几个国家,用的字体与我们不是大相径庭就是一样的,这般简化的字体,确实没见过。“ “好吧。“ 本来以为厘清的状况又走到了蒙上了云雾的胡同里,黄少少有许多思绪在脑海中百转千回的绕,究竟那个神秘的人物是不是李柏翰?如果是他,他在那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本来一腔的怒意,被竹姿两个问题揉去,她静心来想要重头再想,仿佛又抓不到了头绪。 她再次把那羊皮卷子拿起来看,许久未见到的简体字忽然牵动了一丝思念过去之情,黄少少眼眶不禁温热,也不知道医院那些病人现在好或不好?甚至如果李柏翰同样也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不是恶人?想来想去,她连水火不容的李柏翰都一并想念了起来,他俩以前在医院的争执,大呼小叫的争吵,都沾染润化成了圈绕着思念的美丽记忆。 如果能够在这里遇到一个跟她一样状况的人该有多好?或许李柏翰知道回去的方法…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在他不是伤害居民以及若纳的根基之上,想到这里,黄少少又没有把握了,五味杂陈全扰在胸间。 (五十二)疑点重重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三)启程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三)启程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 阵仗浩大,飘扬的旗帜上大大写着西云,两大批共百位经由昆豪精挑细选出来有实战经验的士兵们,前头撑住八面大旗扬威,后方则有两面旗子压驾,同行宫女八人,壮丁二十四名,为防途中危险,全是训练有素,会一番武功的。 临行前,若纳请杨御医交了一张纸片给黄少少,上头写着“要回来”,黄少少哭笑不得,什么要回来,她不回来他要去哪呢?不过心里暖暖的,她问清楚了杨御医若纳现在的状况,又把什么药物怎么用,什么状况如何应对全部悉数在指导了一遍。 怎么放心的呢?黄少少望着御医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竹姿把这些情绪收在眼里,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却又觉得多余,只是站在轿子旁边,等待黄少少自己把情缓过来。 “起轿。”前方领头的士兵在马上大喊。 昆豪站在西云国大门口,垂首低头,他按压的兵马也已到了东西云国边际,随时等待发落,他握紧了手,麻抖的感觉经过黄少少那日减药确实明显好了许多,他让自己定心来,大喝一声恭送车队离开。 依依不舍的走向轿子,频频回眸,不知为何,黄少少总觉得自己这一趟回来,或许将会人事全非。她把这触霉头的意念赶出脑海,人说心想事成,她并不希望现在想的成真。 竹姿坐的是四人抬的大轿,与黄少少一起,蓝柔跟其他三名地位较高的宫女则分坐另两小轿,其余四名则是步行跟着走。 四人大轿平平稳稳,简直感觉不到摇晃,黄少少撩起帘子往外看去,西云国的大门越来越模糊,终成一小点,再又远些,人山人海一片黑压压挡住了视线,什么风景也看不到,她有些失望,吁了声,放布帘坐直了身子。 “如果想看风景,过一会儿停来歇的时候可以好好看看,到东云国要一天又半,不急于现在一时。”竹姿体贴的说。“先休息一会闭目养神吧。” “也好。” 轿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铺着凉爽的席子,背上靠的是极上等的丝绒垫,触感良滑柔软,黄少少点点头,她闭上眼睛一阵,却是没有半丝想睡的念头,闷了一会又睁开眼,看见竹姿同样也没睡着,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起初她不敢打扰,可是待着发呆又无聊,这里不像以前挤地铁等公交时,有什么智慧型手机能够滑着打发,于是耐不住,她打破了沉默。 其实她还是有很多问题可以问的,这几天竹姿有与她说了些西云国的事情,包括她父母离世的缘故,但毕竟一个国家的历史不是简单三言两语说的完的,所以黄少少来不及问到东云国的状况,凭她所听到的归结总和起来,东云国应该是个非常残忍不讲理的地方,不过当她把这想法告诉了竹姿,竹姿却是沉吟了,皱起眉头,似乎不完全认同。 以前的东西云国在竹姿小时候处的是相当好的,虽然由两个不同的王室统治,可是彼此百姓相亲,并无战争一事,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和平慢慢变调了…好像,好像是因为东云国起了天灾,粮食不够开始打西云国的主意吧,竹姿印象中是这样的,可是又隐约记得,在这之前,大小的祸事便不断的在两国间上演,累积来的小小纷争转成了越来越大规模的战役,无辜死伤的人们也越来越多。 她的父母,若纳的父亲,都是战争的受害者。 竹姿在二十岁接掌了政权,二十岁对于西云国的女孩来说,不算是相当年轻了,可是作为一名掌权者,二十岁,委实是太早,好在西云国的臣子忠心耿耿,没有人趁着机会夺权乱政,虽然不满她的人还是有,可是竹姿的努力以及诚恳,压了那些不服的声音,且她天性善良,温柔爱民,很快的在朝务上手后就得到了人民的信赖与喜爱,她也不负众望,把西云国一直往更明亮的方向带。 当她位子坐稳后,起初那些对她年纪轻轻是否有能力掌管整个西云国有过闲话的大臣都很害怕,担心自己会受到竹姿的报复,或者是被跟竹姿比较亲的新势力取代,但出乎他们意料,竹姿完全没有半分责难,反而是更加的重用这些提出过异议的人,不少人升了不止一个官品,竹姿是这样说的,就因为他们敢直言不讳,才更证明了对西云国的忠诚,这样的人才不重用,是她的损失。 一个动作,立刻买了所有人的心,从此,再没人质疑过她,现在她偶尔稍微强硬,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反弹的声浪。 黄少少很了解竹姿为何会受到如此的信赖,因为她愿意先去相信每一个人,就像是相信她那番话一般。 “那东云国的领导呢?是个老头吗?“听了听,还是没说清楚东云国,黄少少于是问。 “东云国的王啊,也是个年轻人,不过我没有见过…或者说,我见到他的时候还太小,不记得他的样子,记得是比我大了两足岁多而已。” “这么年轻?“黄少少吓了一跳。”他的父母呢?该不会也是战争死去的吧?” “不是,东云国原本的王跟皇后在几年前突然失踪了,到现在也是落不明。“竹姿回答。”他们失踪后,独子有邑便接任了王位,说也奇怪,好像从那时起,天灾*便亦发严重。” “就是一个倒霉鬼嘛!”黄少少啧了一声,领导的位子可不是个个都能当的,要像竹姿这样气质出众,能力一流,待人处事细腻不端架,根本就是大海里捞针一般。“一定是个肥头大耳的丑八卦!” 竹姿笑弯了眼睛,“这个倒是完全猜错了,东云国的王…听说是个俊美无比的美男子,能文能武,是整个东云国所有未嫁女子的如意郎君呢。” 黄少少鼓起了一边腮帮子,歪脸皱眉。 (五十三)启程 言情海 正文 (五十四)儿时回忆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四)儿时回忆 “我才不相信。”黄少少嘟着嘴。“如果真长得这么好看,你应该见过就忘不了啊,怎么会是用听说来形容呢?” “这趟看了就知道真假,我当时见他的时候年纪还小。”竹姿说。“印象中小时候看到的是个清灵灵的人儿。“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小时候清灵灵的,现在长大眼歪目斜的也不在少数,我小时候也很可爱的啊!” “少少姑娘现在也不差啊。”故意与她调笑,竹姿又说:“不过皮相再怎么好看,没有若纳将军的英勇,想来也是没用的。” 有些害羞,红了脸,黄少少一溜烟转了转了话题,假装听不懂竹姿再说什么。“不过怎么感觉竹姿公主对东云国也没有很了解。”黄少少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会把对手打探得一清二楚。” 黛眉轻伸,巧目盼兮,竹姿浅浅一笑,勾了勾耳朵的头发,揽到了旁边,露出了宝青色的耳环坠子摇曳。“这倒是我的疏忽了,我一直以为只要把国家管理好,其他的事情不必在意太多,等真的想调查起来,东云王身边倒是已经封起了滴水不漏的防线,就连问回来的内容也都不确定真伪。” “原来是这样啊…“ 竹姿的语气中有种淡淡的哀伤,也许是想到了父母过世的事情吧,现在她必须要心定神宁,不能分神在这些上面,黄少少贴心的也不再问,悄悄阖上眼睛,假装睡去。 没了倾谈的人,竹姿也跟着闭目休息,不过在她闭上眼时,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忽然渐渐如墨色晕染般由浅至深,渐是勾勒清晰。 有些人见了一眼,此生就不会忘记,就算记忆模糊了,那个影子却还是会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存在,偶尔时不时的扰起。不过在黄少少提起之前,竹姿却是真的许久没有想起过有邑小时候的样子了,她再接掌国政后,想到的只有东云王,东云王是一个地位称呼,而不是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名号被记住不代表一个人被记住,而一个人被记住,也不一定需要名号。就算她当时遇见的不过是个寻常人,而非东云国的王子,竹姿也相信自己一定会记住那个丰神俊朗,瞳目明亮的男孩。 她只见过有邑一次,那时东西云国两国关系还交好无恶,有次父王微服带了她到了两国交界的树林里,说是要去见一名自己的老朋友,她们一同到了一个简陋的木中,那里已有一个仪态非凡的中年男人等着,静静地饮着茶,旁边还带了一个年纪比她大上了几岁的男孩,男孩穿着简单,是外出的便衣,可是上头复杂的绣花显露出了这看似剪裁普通的衣服,原本该有的价值,竹姿从小就学着绣花,一目了然。 男孩坐在凳子上啃着瓜果,对竹姿微微一笑,竹姿不理他,不是故意想要摆架子,只是单纯为着自己身上穿的锦服小褂被男孩比,有几分羞,小孩子好胜心本来就强,女孩子家最爱比的就是衣饰打扮,现她输??了一个陌生的男孩,怎么能接受,心中暗气父亲今早不肯让她换另一套新送来的橙色罗纱。 但很快的,这气消了,转而是专注在父亲行棋的模样上。 木中只有一张普通的桌子,上头摆了张棋盘,父王与对方先是握手,后一番问暖,眉头兴然,接着他们便开始棋,父王棋时不喜欢人家打扰,竹姿很明白这一点,不过她从来没有看过父亲如此专注想打败一个人的表情,望着望着就不由得有几分傻,想着自己的父亲真不愧是西云国的王,就是沉思的样子都是那么般大气大度。 他们棋的速度极快,起手落棋间行云流水,一子便是结束了一盘,竹姿略懂棋数,她不明白为什么刚才父亲已经明明要赢了,取了对方许多的子儿,却突然又放柔了攻势,让对方后来居上,最后打成和局呢? 小小的脑袋瓜晃着,不小心,她打了个哈欠,这个无理的举动一引来了目光,她面红耳赤的想要找个地洞钻入。 可是对方伯伯只是笑了,对父亲说难得带女儿出门一趟,孩子年幼在这看棋未免无聊,父亲也跟着道是,然后对方伯伯则唤了那个啃着瓜果的男孩一声,他显然是专注在研究刚才那盘棋走势,一副津津有味的陶醉貌,被自己的父亲一喊,竟然没回过神来,直喊到第三声才把抬起头,把神志从棋盘中抽离出来。 “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啊。“竹姿的父亲摸着短短的胡须笑道。 “让您笑话了,小儿不过就是喜欢棋术,玩玩罢了,没有什么高深的技术可言。“ “是吗?不过听说有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能文能武,我见他在看这棋的样子,每一步数都了然于他心中,真让他运筹帷幄,说不定还胜过我们几分。“ 唤作有邑的男孩立刻垂首顺眉,有礼的像竹姿父亲低头。”谢谢伯父夸奖,有邑还有需多要学的,承蒙您看得起。”话语诚恳,不是自谦之貌。 这番话竹姿听来,突然对这男孩的印象好了几分,单纯的人都是差不多的性子的,人家对自己的家人客气尊重,那也就显得是对自己好,他今天这么样的尊敬自己父亲,自己如果因为一件衣服就要跟对方计较,恐怕显得她这个公主小家子气了,然她并不知道对方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竹姿露出皓齿向有邑一笑,却换得他心念一晃,脸红不知如何是好。 “让两个孩子在这里也太闷了。“那个伯伯沉吟了一,对竹姿的父亲说:”小儿武术还不精,不过一些拳脚应对倒是还能有应对的,如果信得过小儿,不如让他带令嫒到附近绕绕。“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有邑,你可好好的照顾竹姿,她若少了半丝头发,我回去便罚你抄书三百次。” “知道。” 竹姿却摇了摇头,“伯伯一定是不懂女孩子的头发,我平常早上梳个头发,随便都要掉个几十根,掉了半丝头发就要罚他抄书,那实在太辛苦了。” 童言童语,闹的两位父亲相视而笑。 (五十四)儿时回忆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五)狼啸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五)狼啸 竹姿仍是回忆,马车偶尔的晃荡,把她摇进了回忆的漩涡中。 两个孩子出了木,竹姿平常极少有机会像这样不在侍卫的保护出宫门,自是对一切都感觉到新鲜无比,她步伐轻快,一蹦一跳的走,有邑跟在身后保持着两大步的距离守着这个小女孩,看着秀发翻,身姿纤弱的背影,嘴角扬起了无尽的笑意。 竹姿犹记得刚才父亲让马车在西云国境外的边门口,徒步走来时经过了一片茵茵碧草,还有一条闪着流光的小溪河,距离应不是多远,于是便想找去,这样轻松的日子许久不曾有,每天在宫中学得绣花礼仪,尽管她也不是不喜欢,但孩子的玩性还是比较重,比起那些学习,她自然更喜欢玩耍。 心情好,脚走的当然又快几分。 一转头,看见有邑不在旁边,落在身后,一时忘了什么礼数,招手唤他:”你走快点呀,慢吞吞地跟乌龟一样。“ 有邑不生气,他只是笑。“你见过乌龟吗?“ 竹姿一闷了,跺了跺脚,西云国的池子里有锦鱼,偏偏就是没乌龟,她只从图画中看过,于是瘪着嘴,哼了声,不理有邑自己往前走。 “跟你闹着玩呢。“有邑知道竹姿生气了,于是赶快道歉,他说:”我也没见过,还想说如果你有,送我一只瞧瞧。“ 被有邑善意的谎言唬过,竹姿本身的气立刻烟消云散,她停脚步,回头惊讶地问:“原来你也没见过吗?早说嘛,我现在就是要去溪边看看,说不定找的到呢,要不这般,一人抓一只,带回去养,再来看看谁能把乌龟养的白白胖胖。” 有邑噗哧一笑,这如花似玉的小妹妹也委实可爱,他东云国书房的荷花池中就已有三只百年寿命的乌龟,偶尔会看见他们在水池边露面,硬壳如坚甲,绿皮粗糙,再怎么养也不可能养的是“白白胖胖”吧!不过他知道此言一出又要惹这女孩生气了,于是只好跟着点头,一同跟着她找溪水去。 两个玉雕娃娃似的人儿走在树林里,听着虫鸣鸟叫,十分愉快,有邑贴心地赶去了想要叮咬竹姿皮肤上的蚊子,动作轻柔,所以穿过了整个林子,竹姿身上连半个红肿包也没有。 忽然间走着走着,碧绿色的草原近在眼前,竹姿却突然好像在旁边发现了什么,她兴奋的喊了一声,往右侧奔去。 来不及挡着她,只好跟在她后边,不过竹姿这一子跑得实在太快,有邑竟然一个不注意就被甩开。 “竹姿,不要乱跑!等一!”有邑慌了,与他爹说的什么要罚书全然无关,就是不罚书,他也舍不得让这个翡翠人物伤了一分一毫。 也不知又是从哪奔出的,竹姿突然在他身后响起铃铛似的笑了起来,有邑转过身,看到竹姿细白的脸上黏了几片叶子,右颊还抹上了层灰,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像是小狗的动物,隐隐发着抖。 “你眼力也太好了。“有邑看到竹姿无事,心上的石头也放了来,”这哪里看到的?我怎没发觉?” “嘿嘿,还说什么厉害呢,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小的毛球在远远地跳,想着是不是狗,之前也有人送过几只小狗给我,可惜爹不准我养,现在在外边他没见到,趁机抱一也好。“ “小狗有什么好不能养的?“ “说是女孩子家不适合,让我养养鱼,种种花。”竹姿说的都觉得自己委屈。 伸手替她把脸上黏到叶片拨,不小心手指触到她粉嫩的脸颊,有邑心里漾起少年独有纯真的一份悸动,他顿了顿,然后说:“要不你以后有机会来找我玩吧,我家里有几条狗呢…你刚才说的乌龟…“有邑赶快收声,差一点就要自己揭穿了自己的谎话,不过说完后,两个孩子本来欢喜的神色都黯淡来了,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说,想的却都一样,有邑责怪自己大意,爹会跟竹姿的父亲约在这地方见面,就表示东云王宫是去不得的,他也不好随便说出自己身份,怕吓坏了眼前这个女孩。 东云国的王子,这头衔可不是寻常人能够遇见的。 而另一方面,竹姿的心中也是万般纠葛,她想的没有有邑多,但大抵上有些内容是相似的,一来是她也不敢随便说出自己的身份,以前有些大臣带孩子到宫里,以为她是小宫女,玩得正开心,结果她一说出自己是西云国公主,那些小孩便立刻换了态度,毕恭毕敬的,哪里还有好玩的份。 再来,她身为一国公主,爹怎么可能让她随便去别人家玩呢,就是要自己出宫一趟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现在如果答应了,之后做不到,岂不是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 两个孩子各怀心事,有邑毕竟是男孩,先打破了沉默,他指着竹姿怀中的小狗说道:“这模样跟我家的狗有些不同,能不能借我抱抱?” “当然好啦。”注意力回到狗身上,竹姿也把烦恼放,笑颜逐开,她小心翼翼的把怀中的小狗递给有邑。“你瞧,很可爱吧!” “恩…”有邑仔细端详着怀里的小狗,一双琥珀色略微上斜的眼睛呆呆的望着有邑,忽然间,他觉得似乎有哪边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嘴巴努着,脑海中拼命地想到底问题在哪里,然后又细细的上看了这只小狗一遍。 “哎,你找什么,这样翻来翻去的,小狗会痛…“一旁的竹姿不解,还想阻止他。 而这时间,他终于发现问题在哪里了,竹姿这抱来的哪里是只小狗,明明就是头幼狼,大部份这类型的幼犬眼睛都是圆滚滚的,非这般上斜的角度,而且瞳孔的颜色也不一样,但就因为这只狼太小了,所以差异不明显,就连她第一时间也没发现。 “把他带到湖边洗洗放了…我们快点回木!“ “为什么?我还想跟他再玩一会呢…”竹姿把“小狗”抢回来,紧紧抱着,不肯放开。 “这不是狗,这是狼啊…母狼现在一定在找他了,快点把他身上的人气洗去,赶紧回去吧,附近若有狼群就危险了…” 话才刚说完,一阵狼啸冲破树林之间。 (五十五)狼啸 言情海 正文 (五十六)与狼生缘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六)与狼生缘 “快把小狼放!”有邑对竹姿大叫。 竹姿慌了手脚,她把小狼放回地上,然而小狼却好像不知道要回哪儿去,依旧在原地附近停留打转。 “他怎么不离开呢?”狼嚎没有停止,声音越来越大,亦发近乎,竹姿害怕的对有邑靠去,右手抓紧着他的袖子,粉嫩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畏畏的往有邑的方向缩了缩,眼眶飙红,含着恐惧的泪光。 不敢轻举妄动,狼的视觉没有听觉来的灵敏,如果轻易拉着竹姿跑,怕会被跟着脚步声追寻到,他轻轻的在袖子中掏出了一个香瓶,在自己跟竹姿的身上撒了些,减去两人气味,又低头朝小狼望去,发现他移动的脚步有些迟疑,或许是天生有些残疾,而且小狼的眼睛好像是看不到的,移动的时候竟是不断撞到旁边的枯枝,没有一般狼的敏捷。 “他的眼睛似乎看不见。”有邑说。 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刚才竹姿才能够一把将他抱回来,刚才忽略了这点,自己也大意了,先入为主以为她抱着的是狗,如果早点发现,也不用让两人一起陷入险境之中。 突然竹姿软了腿,往地上坐,伸出手往刚才抱小狼过来方向的林子里指,发抖的更加厉害,有邑往那看去,猛然起了一身冷汗,两对绿莹莹的光点,在林子里的深处闪着,本来还有些阳光的林子,好似全部的光线都被抽淡了,全部集中在这两双眼睛里。 有邑壮着胆子,看清那是两匹成年的大狼,他从小在宫中学习武猎之术,对野兽的习气并不陌生,那两匹狼的眸目之间,并没有含着杀戮的气息,一双是显露着对他们这两个外人到来的不安,而母狼的眼睛里,更是只有对小狼的关切之情。 狼的家庭观念是非常好的,牵涉的比一些人类还要紧密,这是有邑在学打猎时师傅曾耳提面命说过的,若非是有生命危险,遇上了因为饥饿而杀红眼的狼群,否则不要轻易伤害任何一只狼,绝对会遭到数倍的报复,且狼的记忆力极好,就算现在没办法讨回公道,伤害过他们的人,那气味将会被记住一辈子,就算几十年过去了,仍是不会被遗忘。 反之,保护过他们的人也亦然。 “别怕,看上去他们只是要来找孩子,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 “是这样吗?可是狼不是很残忍的…” 竹姿还没把话问完,她看见小狼走的方向,在草丛之中有一个猎人做来捕兽的陷阱,小狼毫无防备的就往那个方向钻,眼看就要中埋伏了,情急之,她直觉的从地上爬起,冲过去一把抱住小狼,而刚好触动的机关则拉起悬吊的绳子,空荡的弹到了树枝上。 一阵怒吼,那两匹狼一个跃步,往竹姿冲来,在距离不到五步的位置上停住,只要再跃上一次,随时就能轻易取走这两个孩子的性命,而有邑虽然平常时候身手了得,但毕竟还是个孩子,现又有个竹姿要保护,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身子如被寒冬冻住,进退不得。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在两个孩子身后响起,替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有邑回头看见是父亲以及伯伯,讶异父亲何时如此身手矫健,从第一声狼嚎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竟已是寻到了他们。殊不知其实打他们离开不久,这两个做父亲的心里便是不踏实,东云王还好些,倒是西云王带的是竹姿,如花似玉珍珠般的女儿,他屡屡错棋子,东云王明白他分心在孩子上,于是草草收了棋盘??,一并就跟上来了。 “把你怀中的狼轻轻抱过去就罢了!“东云王的声音不怒而威,内蕴着一股无法描绘量化的重量,不过竹姿虽听见了,却仍不敢轻易动作,她心中怯怯的哀鸣着,面对的可是两匹狼呀,万一他们咬她怎么办呢?又或者万一他们咬了她还不够,血腥让狼催红了眼,攻击了其他人,他们又抵不抵挡得住? “你们…你们先走吧…“她颤声说道。 “没关系,按照伯伯的话就是了。“西云王也附和。 竹姿听到自己的父亲也这般说,心里稍微有了些勇气,父亲总不会拿她的命开玩笑的,咬紧了牙,怀中抱着小狼,缓步往前移动,决定试试。 一举脚,一踏步,短短的几步距离,每个步子落都宛若经过几万光年之久,其余三人也是屏着呼吸,虽是认为狼夫妇不会攻击竹姿的东云王,也是不敢轻乎,一把暗剑握在手里,如果势头不好,随时准备出手救援。 他有九成九的把握,可是那剩来的意外可能,却不是东云王能承担得起的。 暗箭蓄势待发。 这辈子一直活在王宫里,身边有人服侍大小事情,危险的事情全数被隔的远远,就是一点小伤都难得有,顶多是绣花时手拙被针刺伤,竹姿不敢想像如果这狼向她扑来的话,雪白森利的牙齿咬在身上,会是多么痛,她大大的眼睛望着狼,希望他们能通人性,明白自己没有要伤害他们以及怀中小狼的意思。 终于走到成狼面前,一股野性的皮毛气味袭来,他们同样静静的望着竹姿,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竹姿怀中的小狼也嗅到了父母的气味,低低细细的喊了一声,她把小狼放到地面上,而母狼一个往前,张嘴露出了牙,东云王暗器已经要发出了,她却是轻轻把小狼叼起,再次回到原位,而一旁的公狼则上嗅着,挑弄检查着小狼身上有无受伤。 一副父慈母爱的模样,忽然竹姿对他们也不感到怕了,心中的恐惧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快回来。”西云王见女儿瞧狼瞧的著迷,赶快喊道。 被这么一喊,竹姿才突然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往后跑,自然地往有邑的手一牵,两人往父亲的方向奔去,她边跑边回头看着狼们,只见母狼微微像是道谢一般的低了低头,叼了小狼一子不见踪迹。 (五十六)与狼生缘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七)意外的伤亡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七)意外的伤亡 这些回忆抽回在一个轿子的剧烈晃动之中。 乘坐在轿子里的竹姿与黄少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感觉的到轿子被往重重一摔,轿外传来了数声尖叫,接着是一阵吆喝指挥,伴着铁靴盔甲碰撞的声音四起,黄少少伸手又想拉开帘子,被竹姿快速拦住。 “我看看外头怎么了?” “不是现在。“竹姿眉毛挑了挑,放按住了黄少少动作的手,倾耳贴到轿子边上,白洁的手指搁在朱唇上,暗示她别出声,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道:“该是前方遇上了埋伏。” 听到埋伏两个字,黄少少更是静不来,她急的在轿子里乱翻,看有无防身的武器,却看到竹姿态度依旧是一概的从容。 黄少少摇了摇竹姿的肩头,问:“如果是埋伏怎么办?我们要往哪里躲?”又想了蓝柔等人,加着问道:“蓝柔她们呢?有没有危险?” “应该没事…大概是一般的盗贼。”竹姿又仔细听了听动静,尖叫只起了几,现已经停止,而派兵部署的吆喝也安静了,取而代之的是稳定的步伐,有一双靴子从远处跑来,鞋底撞着地面传出阵阵摩擦。 不过连西云国的官轿都敢抢,这盗贼不是穷疯的迷了心窍,就是脑子烧坏了,竹姿把这个问题留在胸间,没有说出。 黄少少吃惊的望了她一眼,不知这埋伏怎么可以在竹姿口中如此云淡风轻,好像不是什么般的大事,心想自己比起来就是个没有什么见识的模样,可是仍是觉得应要像她这样的反应才属正常。 约几分钟过了,轿子外被扣了两,一个粗哑的喉音喊了声公主,竹姿应了句“进来“,轿子门才被缓缓打开,一只纤纤细手由外掀起了内帘,迎面则是负责带领队伍的将领单膝跪着。 “前方发生了什么?“竹姿问。 带领队伍的将军阶级比昆豪跟若纳都小了一阶,但年纪却长了许多,姓刘名非,刘非将军主要是实战经验丰富,临场反应快,所以被委了此重任,他有一双刻画了风霜的眼睛,刘非拱着手,回答:“刚才遇到了刺客以暗器埋伏,有三名士兵受到刺客的攻击,死了。皆是刀所为。“ “刺客?那…有几人受伤?“竹姿又问。 “没人受伤。“刘非答。 “怎么可能?“黄少少觉得这太不符合道理,所谓死伤死伤,怎么可能有死没有伤?就算今天对方是为了取命而来,应该也会有一旁遭殃的人吧,哪有单是死的情况?想着想,她却哆嗦了一。 刘非说:“禀告神医,确实无人受伤,三名士兵都是被突然射来的刀杀死,刺客异常精准,全没有伤及其他人,看上去是打算一名一名灭去。” “一名一名?这队伍上百人,怎可能让他们这样动作?”竹姿又问:“埋伏的刺客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一帮黑衣人,不过…”刘非说的有些气虚。 “不过什么?” “不过找到的时候已经全死了。” “你们杀的?” “不是…” “怎么可能?” “是,臣也不敢相信。”刘非说:“但刚才那几声尖叫,便是他们发出的,若不是他们的叫喊,以他们的装束掩盖,也不会这么快能找到人…” 竹姿推着眉头。“难怪我觉得那不是熟悉的声音…” 后来黄少少才知道,这些被选出来的士兵宫女,每个人竹姿都亲自接见交谈过,有些更是长年在竹姿身边的,所以她才能一分辨出是不是熟悉的声音,而竹姿一开始并不紧张就是因第一时间便判断出那几声尖叫并不是自己人喊的,所以没有慌乱无措。 可是听刘非说出那些黑衣人的特征,共是五人,全被野兽咬上咽喉毙命,其中两人还按着兵器未发,模样与身手并非是一般的盗贼。竹姿却是感到有些被扰乱了,灵气的眸子中是一股电流转着,她盘算过后,打不明白的地方问:“那些刺客…弄清楚了身份吗?是不是东云国的人。”最后那句,问的犹疑。 在心中,她仍是不愿接受东云国会做刺客这么低劣的事情。 尽管这些年来,东云国的行径越来越乖张突兀,不过她始终认为这些事情并不是东云王有邑主使的,她不愿意相信当年那个善良的少年竟然会成为一个罔顾人民性命的暴君,以及一个会使诈设鸿门宴想要暗杀他们的人。 好在刘非的回答让她稍微松了口气,刘非想了片刻,不敢轻易结论,但最终仍说:“臣不认为是东云国派来的,如果是东云国,那他们大可安更多人,一举歼灭我们的军队,以这样的身手,如果来个二十个,恐怕我们抵挡不了,而且如果不是这些刺客受到了袭击,或许我们的死亡人数就要更多,但五人就想取我们所有人的性命,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那你认为?” “在出兵前,昆豪将军曾提醒过在之前我们也有受到刺客的突袭,我认为这批人是跟他们同样组织,有着同样目的,为的都是要造成西云国在前往东云国的路上有损伤而造成两国间的纷争,以这样想来,就更不像是东云国所为。” “好吧…”竹姿点头,“其余人确定没事?” “剩的轿子都安好,死的是领头举旗的士兵。” “派三人将他们的遗体立即送回西云国安葬,我不希望我的人民死无居所。” “这样好吗?这样又要少了三名兵力以及三匹马…”刘非有些不赞同,在这关头上,也不知还要遇上什么,如果又少了人力,岂不是对方还没动一招数,自己就把自己拆了手脚? 但竹姿在这的意见上是很坚持的,她用力地点着头,以无法质疑的目光看着刘非,一字一句地说了清晰。 “这里离西云国也不过数十里,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顶多晚些时辰,也必须派人同时通知东云国及昆豪状况,不是么?如果我们就先把他们搁,待回来时,三人的遗体就发臭了,到时我无法向他们在天之灵交代。” 也是一番向着士兵的心,刘非知道了竹姿的心意,折损了兄弟的情绪隐隐的在眼眶流露出来。 “这就去办!” 他喝了一声,退出轿子。 (五十七)意外的伤亡 言情海 正文 (五十八)神秘的猛兽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八)神秘的猛兽 整列兵马不动,沿着边上整齐地停着,等待着运送死者的人马回来才准备再次上路,竹姿交代去了,趁着这个机会,累得先打个尖儿,其他被吓到的人则赶快也定神,把精神收拾干净。 蓝柔过来关心了黄少少与竹姿的状况,亲眼确认了两人都没事,抚着心口直拍。 “你们没受惊吓吧!”反而是竹姿转过去问。 蓝柔点头。 不过见黄少少神色仍疑,蓝柔知道她内心有些想法,只是不好开口,于是在要退出前,顺带一托,问了句:“少少姑娘不知是否被吓着了,神态有点不宁啊。” 跟蓝柔有着默契,黄少少抿着嘴摇头:”没有,只是想…“ 听到这里,蓝柔便不说话,识相的拉上了帘子,自己站到轿子外守着。 竹姿此刻不扭捏,话说得明白,直口问道:“少少姑娘想些什么,怎么不直接跟我开口?“ “因为…“吞吞吐吐,黄少少说:”怕是这样会扰乱了你们的队伍…但是,我觉得如果能够趁着这个时间看看那几名黑衣人身上的尸体,说不定能够帮上些什么忙。也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也可以,他们回来还要一些时间,待会我让刘芳将军跟你一同去看看吧,不过千万要小心,这类使暗器的人恐怕身上都还有藏毒,如果中了他们余的狠招就不好了。“ 黄少少急忙点头。不过刘非也正忙着,无法一时半刻过来带她,她待在轿子里等的闷了,便自己走出来透气,竹姿也跟着她一并走出轿子,望着天空中飘过的云朵,肃然的凝望。 而周边陌生的环境则是草木苍荫,本来挡住景色的士兵现在做防备位置,却正好空出了能看清附近风景的距离,而天色又正巧过了最热的时段,凉凉地,偶尔飘来一缕清风。 风中夹杂着潺潺泉水流动的声音,鸟儿在枝头间鸣叫啼着。 黄少少无闲情雅致去欣赏的心情,但依旧问竹姿这里是哪儿,到了属于东云国的地方了吗?她弄不清楚距离,不知道现在离东云国剩多远,按照竹姿的话判断起来似乎还是离西云国比较近,她默默看着不在视线里的西云国,一朵灰色的云飘上天空,正如她心中蔓延长起的不祥预感。 “这里还在我们西云国的地域里,刚才如果没有意外,现在应该正好能踏进东云国的领土…再走上一天便能到达东云国的王宫,其实是还能再快些,可是我特意想亲自去看看那三块战败失守的领土,确认了上头人民的样子,才不会被抓到什么把柄,说不定他们知道我们要拿人民的事说嘴,已经先改善了,到时说我们东云国栽赃他们。“ “也对…“黄少少思量了一,一阵风又过去,发丝在风中扬,漫舞在初开的夕阳之中。”但这样是否会增加危险?“ “好端端地走在路上都能遇上刺客了,如果真的是东云国国要冲着我们来,那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就是站在这里呼吸都危险。“竹姿苦笑。 好像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黄少少有几分尴尬,好在刘非刚好处理完了事,过来要领黄少少去看黑衣人的尸身,她抓到了机会,跟竹姿说了声要离开一会,便跟着刘非的脚步走去。 刘非边走边问黄少少,好像要替她做心理建设,他之前曾听过黄少少的勇敢,见血见骨都不当回事的,原本以为胆子应该很大,但刚才那刺客这么一??,却显得过分惊慌,他不得不很合理的怀疑,或许有些关于黄少少的夸赞有些被夸张灌水的成分在。“神医之前见过几位死人?“ 黄少少伤感地想起了那名为自己成为替死鬼的男孩,说道:“不少。“ 听她声音放的低沉,刘非以为她是还笼罩在刚才的恐惧中,道:“等一那几名黑衣人都被咬的血肉模糊,如果不想看是可以不必看的,模样极其恐怖…“ 黄少少摇头:“这倒是不怕的,就是怕看不出个端倪,到时候帮不上忙而已…“拍拍腰上随身塞的塑胶手套,希望这里的毒物不会连橡胶都侵蚀掉了。 “哎,刺客什么本来就不是如此好辨认的,这些年也不是一次两次遇到莫名的袭击,若是能确认是东云国的倒好办,不过偏偏就是看不出,所以等一神医不用得失心太重,只要不中了奸计就是。“ 他领着黄少少到了刺客尸体摆放的位子,是个逆风处,这样才不会把开始血腥的臭味随着风带到队伍中,五具尸体平摊放着,一阵恶臭袭来,刘非用袖子掩住了口鼻,不再上前,就是看着刺客的身体,不由还是现出鄙夷的神色。 黄少少用丝绸袖子捂住鼻子,又跟刘非要了一块方巾,沾湿了后绑在脸上,阻隔住可能被毒烟呛到的危险,刘非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做,但仍是不站近,对于刘非来说,他并不是害怕,而是担心自己会不小心伸出拳脚对这些已经冰冷的尸首发怒。 她先小心的蹲来观察五名刺客的外观,发现怵目惊心的一律是从脖子到胸的大片血污,深沉凝固,成为一块块的黑紫色硬块,刺鼻的血腥之气弥漫上来,好险被事先的预防阻挡在外。 黄少少讶然的看着那些伤口,捡起一根树枝,拨去黏在肌肤上的血块,看见尸体脖子上有非常深的牙印,除此之外,身体竟是真的没有其他外伤。 “这似乎就是致命伤了…没错。“黄少少说。 “臣也这么认为,有点邪门,不是么?“ “那也是连动物都帮西云国啊…“黄少少想法单纯,她只觉得这些动物让西云国逃过了一劫,也就是救了自己一命。 刘非不由地摇摇头。“这对西云国还不能确定是好事啊…“ “为什么?” “既然不知道这些猛兽为什么只攻击刺客,我们就不能确定他们完全不会攻击我们,所以…这些刺客的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秒的惨状。“ 没想到这点,黄少少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 (五十八)神秘的猛兽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九)各怀心事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九)各怀心事 在走回头往轿子的这段路上,黄少少的脸仿佛像是暴雨前的云朵一般,黑阴阴的,她没在那几个刺客身上看到什么有用的,心理上的恐惧只有增没有少,她看着一旁站得笔直的士兵以及宫女们,不明白为何他们能够如此冷静。 如果刚才刘非后来没补上那些话,她或许还不怕,只是当她详细的问起了这里有什么猛兽时,刘非却回答没有印象,人性中恐惧的来源,本就有大部分是发自于未知,她越想越在额上冒了大汗,汗珠大如豆粒。 其实就算是几只老虎也没有好怕的,这里训练有素的士兵这么多,真要对战起来,倒还不能说完全没有胜算,只是既然刘非说这里没有特别的猛兽,那这几个直接取命的牙痕的存在就显得不合理了,而且…黄少少没有忘记东西云国是建构在一个她所不认识的世界中,她就连自己家中国那么大的领土上有什么动物都认识不到一半,西云国会有什么她当然更不清楚。 最坏的打算就是山海经里那些三头六臂的怪物了…想着想,黄少少伸手抹去额头的汗水,一就浸湿了一只袖子,像被扔进水桶泡到水一般。 她一路走到轿外,盘算着如果竹姿问起,她要如何回答才不会显得惊慌,避免扰乱了竹姿的判断。 忽然西云国的方向,三名乘着马的士兵疾驰吆喝而来,太阳已经落得差不多,夕阳映在来者身上,打出了一片金碧辉煌。在轿中歇息的竹姿,听见马蹄声,自动掀起了帘子,跨步而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把服饰换的更轻便了些,纱罗都取了,干干净净的粉红色绣裙,像是一朵春天初开的杜鹃。 前面一人的马奔得快,他勒住马缰,在竹姿面前停住,差点撞上,相差不过数寸,他赶紧旋身跳,把马往后一挡,恭敬的在竹姿面前作揖一拜。 “免礼了,一路辛苦了吧!”竹姿道。 “没有的事,在宫里为了安置往生的弟兄,还不小心拖了会,希望没有碍到队伍的时间。” “已经是够快了,没事。”竹姿招手让一旁的宫女拿来三壶水,纷纷亲自交给三名士兵,他们显然也渴了,咕噜噜一口作气的喝,水壶立即就见了底。“所以事情都交办好了吗?”竹姿问。 “全都好了,三名弟兄已经交给了司殡葬的部门负责,公主不用担心,而且这里的事情也已在途中鸽传信过去昆豪将军那儿,现在应该也已经接到消息。” “那便好,你们也休息会吧,天色要黑了,这里不安全,我已经跟刘将军说过,等一就上路,至少要过了这片山林才可歇息,还要费一些体力。” “是。” 接了指令,三人又跳上马背,驾马归队,到了队伍最前方,黄少少看着马匹纵驰的影子,叹了口气,不小心声音大了,竹姿偏过头看着她。黄少少的焦虑已经满的是掩饰不了,她也就不刻意隐瞒了,眉间笼罩的黑云更加暗了色。 她牵着黄少少回到轿中,两人一同坐,竹姿拢上了帘子,怕别人听到里头的谈话。竹姿低声问:“为何少少姑娘现看来如此心神不宁?是否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这个我能够保证,这里所有人都会以你的安危为第一优先考量,我绝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请你相信我。” 黄少少道:“竹姿公主,你对我说什么我一分都没有怀疑过,个人安危什么的,我倒是没有想的这么多…只是,刚才检查完了刺客以后,发现那伤口有几分古怪,实在是压不心中的担忧,刘将军刚才说,这附近没有猛兽出没,可是那明明就是动物的齿痕…可惜我对动物懂的实在不多,判断不了…” “那些齿痕到底是长怎么样的?”竹姿问。“尖锐还是钝?” “尖牙,而且几乎全是一口夺命,我跟刘将军把刺客死亡的方位排过,并非是单一只猛兽能够做到的,显然是一大群的共同攻击行为,刘将军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一群猛兽真要攻击,对象应该会是我们整个队伍,怎会刻意去咬刺客?还担心背后有人使指,若是那样,对方是敌是友,又更难说了。” 一个模糊的影像如结冰的水汽,逐渐在竹姿的脑海中成形,她直觉摇着头,又点了点,隔了片刻,说:“刘非将军所说的也不全然,其实…这附近是有过狼群出没的。” “狼群?” “是的,狼群。”竹姿缓缓地说。 “你曾亲眼见过吗?如果有,那刘非将军为何要骗我?”黄少少不解。 竹姿说:“刘将军或许真不知道,毕竟西云国没有被狼群攻击过的前例,但我是能够百分百确认自己曾在这附近见到狼出没,如果只是狼,那没什么好怕的,狼不会轻易伤人。” 黄少少半信半疑:“狼不会伤人吗?” “如果不是威胁到他们生命的危险,狼有时比人类还要懂得道德礼仪。”这话中带着一些说不来的情绪,黄少少毕竟是研究心理的,她从竹姿的话中判断出来,竹姿一定有一些还没告诉她的事情。 是关于什么的?黄少少当然想知道,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问不该问。 壮着胆子,她开门见山的问了竹姿,“公主,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个底,没有告诉我?” 竹姿垂头,睫毛扇动,她叹了口气,终究摇头无声回应。 “没有什么特别的,少少姑娘不用担心。” “好吧…”不想逼竹姿,可是这样的回答让她更加确定,竹姿可能还多知道些什么,只是暂时没有办法告诉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她选择尊重竹姿,没有继续问去。 拍拍她的手,竹姿给了她一个感激不尽的眼神。 “如果我弄清楚了,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但现在我只希望一切可以风平浪静,我能够顺利的进行这场和谈…至少把那些百姓救回。” “恩,我了解。” 这阵子发生太多仓促的事情,黄少少希望她未来要告诉自己的事情,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五十九)各怀心事 言情海 正文 (六十)到达东云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到达东云 在商讨完了路线后,本来想要绕去被占领的那几个村落的打算,经过考量暂且打住,刘非认为现在一切不明朗,还未出西云国就遇此埋伏,一来是已经耽搁了时程,队伍要赶的路实在紧迫,二来是那三个地方还是在两国交界,如果在绕行途中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该归在谁头上,不如先一鼓作气赶路,直过了东云国的大门,如果在东云国里依旧发生事故,那他们就脱不了干系。 其余几名资深的将领抱持的意见也差不多,尽管竹姿还是对那三个地区的状况耿耿于怀,但她并非是一个不听他言的人,既然其他将领都这么说了,自己再坚持己见,如果出了岔子,怕是也对不起众人。 决定了路线后,队伍重新上路,人人脚步都提快了,不过轿子中依旧四平八稳,只是轿子里的两个人却是心神不宁,竹姿表面上看起来冷静,却是时时提着心,细听着外头的动静,而黄少少没遇过这等事的,一搓手,一张望四周,脑中又不断浮现起刚才见到的刺客,面上一片惨白。 黄少少不敢打扰竹姿,自己心中在想,如果到了东云国,真见到了李柏翰,那是好还不好?这问题的答案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如果他站在跟自己同立场,没有受到东云国的使弄,那当然一切就能往正面的思路去考虑,但…如果他在这个地方迷失了心性,为东云国作恶,那就另当别论。 只是,她实在很难想像李柏翰在这里作恶的样子,以前他在医院虽然脾气不佳,不过也是好心肠为了病人着想出了名的,对病人的状况从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论富穷,一律平等,这样的人到了另一个世界,真的就会改变了想法吗?换一个位置换一个脑袋,难道是真那么简单的事? 另外,她还有一件事情始终想不透,虽然竹姿没说,可是从竹姿的语气里,黄少少可以感觉到出,她对于东云国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感情,尤其是当她提到东云王的时候,不过竹姿并未提到自己跟东云王有什么关系,她也就不敢乱问,万一是想太多失礼了就不好。 叹了口气,她把目光移向轿子的顶板,最后想到了另一个名字,若纳。 其实离开也不算太久,但黄少少心里一直担心着这个家伙,不知道他现在伤口好些了没,能吃多少东西了?那是一种想要为一个人负责的感觉,把他紧紧的跟自己的生命联系在一起的念头,黄少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今天她还能够在这里呼吸喘气,这命是若纳替她争取来的,所以才觉得亏欠,没有别的原因。 如果李柏翰是自己这一边的,或许能把他请来西云国看看若纳的伤吧?他至少是一个正牌的医师,对于伤口处理什么的,技术毋庸置疑的比她好的多,如果他能来看看若纳,那他的伤应该能够好的更快。 想了若纳,黄少少也想陈君,这个孩子不知道要几天后才能见到,希望不要又闹了什么乱子,惹他父亲生气才好。 忽然间,她想到陈君上次送来的礼物,最后一张画还没看就被自己送去了书房,也不知道画里画的是什么,第二张画的是若纳,第三张或许是西云国宫殿的图吧?或者是陈君的自画像?这孩子古灵精怪的,她不敢说哪一个猜的答案是准,只是扬起嘴角就想笑。 剩的路程,异常平顺,恍恍然之间,东云国的城门已经近在眼前,刘非拿着东云国交给使者带回的书信,向驻守的东云国士兵表明了身份来意,对方似乎早就有准备,不多问详细便打开了城门。 咿咿呀呀的,城门拉开,西云国百人阵仗的队伍就这般进了东云国。 这时候黄少少确实是忍不住了,她偷偷拉开了侧边的帘子偷看外头的景象,第一眼看去有些失望,街道跟人民穿着打扮没有相差太多,她先叹了气,后又笑自己,本来就不应该相距太大的,又不是距离很远,她们中国跟香港的打扮难道就不一样了吗?电视上时装穿的也差不了太多。 风景方面也另当别论,中国的幅员辽阔??,领土之大,沿海跟内陆的气候环境差异明显,哈尔滨跟广州的气温差别更是巨大,东西云国相距不远,就像是北京跟河北的距离,最近的燕郊也不过35公里左右,自然是不会有太多差别。 不过这是第一眼的观感,再仔细看去,黄少少便慢慢发现东西云国最大差别的地方在哪里了。 人民,是这两国的人民。 虽然她也不是对西云国非常了解,可是西云国人民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就是那些大臣也是慈眉善目的,但东云国不是,那些人民,包括士兵脸上,都有着一股从体内涌起的疲惫感,嘴角往压坠,这种疲倦掩饰不去,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造成,而是日积月累深深受到影响才会出现的。 黄少少鼓起了半张脸,歪着头,她不明白。 一个孩子看到队伍经过,惊奇的伸出手指指着,旁边的妇女立刻如临大敌般的把孩子抱走,大声斥责了一顿,孩子被母亲一骂自然也就哭将了起来,母亲抱着孩子,抬头刚好跟轿子里的黄少少对上眼,她赶紧低头,可是那眼神中的恐惧以及茫然,却已经烙印在黄少少的脑海里。 为什么如此惧怕她们?听上去,这些日子打胜仗的不都是东云国吗?一个常打胜仗的国家,人民应该是要自信才是,而不是这样缩头畏尾的。 “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背后,竹姿的声音响起。 “也没有,就是有个孩子哭了。”黄少少道。 竹姿“喔“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想不到一路平安到了,谢天谢地。“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是在东云国里了吗?“ “是的。“竹姿点头,她道:”现在我们已经进了东云国边界的第一关,晚上会在这里稍作歇息,等明天就直接出发到东云国的宫殿。“ “那他们应该也知道我们到了吧?“黄少少问。 “那是当然。“竹姿的话轻的不能再轻,她转身掀开了自己那侧的帘子,把目光放的老远,没有焦距的看去。 (六十)到达东云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一)休憩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一)休憩 住的地方似乎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客栈的老板不是东云国的人,而是娶了东云国的妻子,所以才到了边界开店,以便解妻子思乡之苦,他跟刘非似乎早就认识,一听见马蹄声便迎了出来,与刘非称兄道弟,甚至搭着肩膀。 “杨大哥,地方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吗?”刘非问。 竹姿与黄少少已经从轿子里出来,蓝柔与另几名宫女也离了轿子,在整理细软,被唤为杨大哥的男人对着竹??姿行礼,又对黄少少等人拱手作揖,学着蓝柔她们的动作,黄少少也赶快回礼。 杨大哥道:“都准备好了,不过你们来的还比我意外的早,怎么,一路上顺利吗?” 刘非使了个眼色,推推他:“现在别说这些,大家都累了,你赶紧先大家进去休息吧,我领马群到后面饮食,晚点我们再把酒言欢,好好说一场。” 杨大哥眼力见极快,他猜出应该是有什么不方便直接这样提的话,于是打了个哈哈,又说了几个黄少少听不明白的笑话,接着便说先去安排大家的房间了,待他走后,刘非也跟着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竹姿坐在客栈大厅中歇息,黄少少不敢打扰她,好不容易又见到蓝柔,她过去都是一整天黏着蓝柔的,现在半天不见就觉得不自在,于是缩到了蓝柔旁边,扯着蓝柔的袖子。 “这什么杨大哥的,信不信的过啊?”黄少少低声问。 蓝柔一笑,她坐了一天轿子,身上乱筋骨酸痛一把,一边折着手指,一边回答:“这倒是没问题的,杨大哥以前也是我们西云国的将领,跟刘非将军等人的交情都不是一般,只是因为娶了东云国的女子,自觉这样会造成军中的猜忌,才自行离开的,离开后带着公主的赏赐,就在这边界开了这间旅店,所以基本上他百分百是我们东云国的人,不用担心。” “难道不会被东云国收买吗?” 这问题让蓝柔更加讶异,她摇着头,道:“这是绝对不可能,他跟刘非将军是生死之交,再怎么也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兄弟,情义这种事情,在我们西云国中看的是十分重的,万万不可能轻易就被收买…更何况是公主当年让他离军开这加旅店的赏赐也委实不少了,杨大哥不是那种不知足的人。” “这样就好。”黄少少放心地点头。 大家在大厅用过了晚餐,几名上级的士兵跟刘非一起在另个房间开会,竹姿也到了,而黄少少自然是不需要去,客栈的客房数目不够,她被分跟蓝柔同间房使用,于是就跟蓝柔待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蓝柔随身带着针线,一有空闲就拿起来绣花,黄少少看她的手实在是巧,忍不住在旁建议,早知道当时若纳的伤口就让她缝吧,说不定还比自己的技巧好上几分,也比较不会留疤痕。 “又在笑话我了。”蓝柔摇摇头,啧了一声。“我怎么会那些医疗的东西呢?” “那也不算什么医疗,你有这双巧手…要不然到时候回去,等若纳身体好些,你在他的伤口上绣只凤凰还龙好了,免得他一道疤痕在那,怪吓人的,人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又多了这疤痕,简直是为了吓人而生…而且…“说到若纳,黄少少就口沫横,她好话倒是不太能说,批评若纳的句子倒是随便抓就有一大把,不过说着说着,看到蓝柔似笑非笑的拿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瞧着她,忽然自动停了来。 “干什么这样看我?“被看的有点脸红了。 蓝柔又笑。“没有,就是觉得少少姑娘说起若纳将军的样子,特别的可爱,像个小孩子一般。“ “哪有,我说实话而已,你看他平常这个样子…“ 黄少少要替自己解释,可是蓝柔一见到她的模样忍不住扑哧掩嘴笑了,她对着黄少少说:“少少姑娘开心便好。” “算了算了,你们都来欺负我吧。”黄少少假装生气,不过蓝柔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没当真对待,仍旧是笑。 笑够了,蓝柔停来托着腮,问黄少少:“也不知道在东云国会发生什么,现这样一乱,我倒是有些忘记去东云国的目的了。” “目的啊…”黄少少也陷入思考,是啊,此行的目的好像很多,多得让她不知道哪一样才是最重要的。或许对美个人来说,大家的目的都不同吧,对于竹姿,谈和止住战争或许是最重要的,对黄少少来说,为若纳讨一口气,以及确认东云国那个能写简体字的人是谁,或许才是自己关心的,事情总是一体多面,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看法。 蓝柔问:“那个在东云国的人,真的是跟少少姑娘一样,从很远的地方来吗?他是不是个好人?“ 想了想,黄少少回答:“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不过如果真要说,对方确实是个好人,就是脾气差了些。“ “也会医术吗?“ “他可是正牌的医师呢,说起医术,我差他还有段距离。“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确实就是这样。黄少少又说:”我还想着如果真是他,要把他带回西云国帮若纳治病呢。“ “如果他不肯呢?这么厉害的话,东云国没那么容易放人的吧。“蓝柔又说。 “不肯,不肯我就放迷药把他绑回来就是。“黄少少拍了一桌子,两个女人笑成了一团。 “不过…“说到底,蓝柔还有另一个忧心的地方。”如果…“ “如果什么?“ “少少姑娘,如果那个人手上有回去的方法,你是不是就会跟着她一起回去,离开西云国了?“蓝柔感情充沛,光是想,眼眶就发红,泪水好像扑簌簌的要落来。 “阿呀,你别哭。“黄少少最怕女孩子哭,偏偏这个蓝柔动不动就要滴两滴眼泪,真的是水做的女孩儿,”一切都还不确定呢!“为了安慰蓝柔,她又加码说道:“说不定我觉得待在西云国舒服,就一直留来了?” “真的?”蓝柔张着大大的眼睛,破涕为笑。 “真的。”黄少少脸上笑着,心里却叹了口气。 (六十一)休憩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二)迷药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二)迷药 疲累缘故,那晚大家睡的全很熟,就连刘非也一样,杨大哥知道这一路风尘仆仆,连着赶到了边界,又听刘非说起中途遇上刺客,于是便跟刘非说让他也好好休息,这里他来负责了。 杨大哥在这边界开的客栈,因为是东云国的老板娘,东云国的人也不太来找麻烦,而杨大哥本身个性又豪爽,私底也结交了不少能武的人,负责在附近保护客栈的安全,这些刘非都很清楚,因此当他这么说,自然是不再客气,交办了轮班职守的安排后,自己也去睡了。 不过杨大哥在与他喝酒时,提到的一件事,却让他在阖眼之前,不断琢磨。 他先问了东云国这阵子的情形,杨大哥说,其实也就是这么般,没有什么特别,战争那些他已经不管军事了,所以没有注意,不过有个特别的地方让他不解,刘非追问了是什么,杨大哥一杯酒举着,好一会才说,他总觉得身边许多人,无论是成人抑或孩子,总有那么些浑浑噩噩,不过又不知道原因为何。 刘非听了也觉得奇怪,他回想今日来到客栈途中见到的人,确实脸上表情都略显呆板,正如杨大哥所形容,于是问了杨大哥有否注意到其中的古怪,杨大哥摇头说没有,但后来又提到了东云国从几年起,每年都会送香到各户人家中,说是要驱蚊辟邪,那香确实是好闻,杨大哥也嗅过几次,不过因为他天生对香气过敏,所以便跟分派的军官说,别再发来客栈了。 刘非直觉这香有名堂,不过杨大哥说,他无意中嗅了几次,身体也没出什么问题,不觉得这香有什么特异之处,听到这里,刘非也不知该怎么办,也多问不出所以然,加上老友久日未见,就没再多加询问,话了其他家常起来。杨大哥说现在她过的生活悠闲美满,刘非看了一眼在旁忙着端菜送酒的杨夫人,自是明白,有这样的良妻在旁陪伴,怕是要不幸福也困难。 杨大哥说现在唯一遗憾的就是膝无子,问了几个大夫也不见有效,眼见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如果现在能有个小娃儿赖在旁边,这人生就真心无憾。刘非笑了笑,举杯祝他早生贵子,杨大哥爽快的直干了三杯,一旁的妻子害羞的低头,直说他怎么把这等家里的事情也搬上来说,闹闹笑笑了一阵,直到散场了气氛仍是喜悦热闹。 隔日一大早,杨大哥替大家把水跟一些粮食补满,竹姿等人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长裙,底压着水蓝细花,披了米金色的薄纱巾子,头上两颗拇指大小的珍珠镶在如云柔顺的黑发间,显是为了今日将到东云国殿中特意打扮过的,杨大哥虽然有妻子,不过见到这等美人也是看的有些傻,直到老婆气鼓鼓的敲了两他的头,又掐了掐他的脖子,他才讪讪的回过神来,吐了吐舌头,跟老婆求饶去了。 蓝柔的打扮也是特别梳理过,她起得更早,除了替自己更衣妆容外,也替始终赖在床上不想起身面对太阳的黄少少好好梳妆了一,“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总不能自家的神医穿的比丫鬟还不如,到时让东云国看扁了人,想到这点,她又更仔细地在挑来的那几箱衣服里,选了最夺目的那套。 所以当黄少少楼,不只刘非,连竹姿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清秀的脸蛋与略显单薄的身材,在合宜的服饰,有着另一种空灵的效果。 倒是黄少少不习惯,她一直东扯西拉的,面对竹姿笑盈盈的眼睛,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自己这一身打扮,都快比竹姿还豪华了,人家生的是哪般样,自己长得是哪般样,蓝柔这岂不是让她像是东施效颦一般,丢脸丢到了家吗?不过她想的太多,竹姿的眼神里充满的是赞赏而不是调侃,她看着黄少少,赞许地点了点头。 “少少姑娘精神挺好的,等一用过早膳就可以准备启程了。”竹姿说。 黄少少点点头,与蓝柔坐到了大厅的桌上,这里吃得简单,只有清粥跟几个小菜,但跟黄少少在现代吃的早餐比较接近,不知不觉,也是添了两大碗,吃得极香,肚子圆滚滚成了皮球。 在启程之前,那个梗在心中的事情还是让刘非决定要跟竹姿说声才好,他把竹姿请到了一边,刚好黄少少与蓝柔也在,因黄少少懂得医术,刘非便一并请她过来听,经过昨日见她对刺客的胆子,刘非对于黄少少的尊敬多了几分。 把事情从头说一次,竹姿听的是紧皱眉头,而黄少少则立刻联想到昨日她看见的那些压着嘴角的人民及士兵,忍不住跟着点头表示了解,刘非说他还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杨大哥既然已经注意到了,表示此件事情绝非是子虚乌有,假若真的东云国能够控制百姓心性,那大家一定要更加小心。 一样的问题要来了,黄少少开口。“那这间客栈怎么没事呢?” 刘非把杨大哥怕香味的理由说了遍,黄少少点头,又问刘非有没有东云国发的香料,他回头喊来杨大哥,可惜他说因为觉得这东西有诡异,并未留,而是直接就在远处丢了,现在要寻可能一时半刻间寻不回来。 上了轿子后,竹姿问黄少少怎么看待这件事情,黄少少说她觉得那些香料或许有*的作用,简单一点以现代的角度说,就是有挥发性质的镇定剂,不过她不知道东云国是怎么办到的,因为就算李柏翰真在哪里,也不可能有这么大量的药物可以长期控制一整个东云国,除非他学会了从其他的地方提炼。 但那又谈何容易? 想法越多就越乱,黄少少说不出所以然,竹姿听了听,也就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到了东云国里边一点,多观察再说吧。不过为了防范起见,她还是让所有士兵脸上绑了巾子,以防真有毒气攻击。 而黄少少则拿出了口罩,因为数量不够,所以她只发给了最前方几人以及竹姿等较为重要的人物,自己也带上一个。 轿子里本来就闷,又戴上口罩,竹姿有些喘不过气,不过黄少少说了这口罩的用途,她才勉强没有拿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继续往东云国内最繁华的地方前去。 (六十二)迷药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三)重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三)重逢 越接近都城,四周的景观也越来越不同了,先是房的差别,边外的房子大多是简单的木板搭成,在佐以泥浆包裹,细致点的在泥浆之外,还会有另一层木板,像是他们落脚的客栈就是这样的建构法。 不过这样的房兼顾虽坚固,外观倒是朴实,而接近都城的地方,建筑可就不是这样了,除了是在墙壁上会有个是雕刻外,漆上了不同的颜色,梁的精细装饰也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一般人家的房子比起西云国宫殿,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人民的表情却是一样的,压着嘴角,好像全天都没有什么有趣事了一般,黄少少为了看清楚这些人民,干脆也就不拉着帘子,直接卷起,好把他们仔细看个清楚。然而在那些人的脸上,黄少少还看见了另一份不单纯是浑浑噩噩的漠然,还有一种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空洞,他们有时候仍是会扬起嘴笑着,可是那笑容却没有任何真正喜悦的感觉,像是个塑胶人偶一般,规律性的做出那些看似欢欣的动作。 竹姿要黄少少想想会有什么可能,不过她怎么也想不到了,之前她想过李柏翰,可是立刻被药品这项推翻,想来想去,她对竹姿说,最坏的可能便是东云国里还有使药的高手,李柏翰不过是让对方如虎添翼而已,并不是真正控制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可怕了,因为西云国明显的医术不行,假若东云国有这等高手,那根本就是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怎么争都只有个惨字。 “是有些可能,可是我实在没听过东云国有这样的人物。”竹姿道。 黄少少说:“没听过不代表对方不存在啊,就像第一次攻击我的刺客,若纳也说想不起有这样的人,也不似是东云国派来的,不过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 “那该怎么办是好?” “我想,这点该是跟东云国谈了以后才能得出结论,现在我们连对方到底是不是东云国的人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她打住停了停。“不过也奇怪,如果不是东云国的人,那他们怎么可能这样操纵百姓,却不被东云国发现。” “我也不知。”竹姿摇头。 一切都是这样扑朔迷离,竹姿心里也没有个定准,她越来越害怕,紧张之情澎湃地升起,她不知道是因为整个西云国的命运都操纵在自己的手上,还是她要见到久违的有邑。 有邑该是已经不记得她了吧。竹姿自嘲地摇了摇头。 一路走的顺利,很快的,东云国富丽堂皇的宫殿已经在眼前了,突然间前方停了行进,黄少少心中一惊,该不会是在这里又有刺客吧,也不知道昆豪收到信了以后,有什么打算,派个人暗中照应什么的。 不一会儿,刘非从前方跑来,敲响了轿子门,竹姿脱脸上的口罩,抚了抚脸上被尼龙条压出的痕迹,不过她不敢太大力的呼吸,因为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股不太一样的气息,甜腻腻的香。 公主主动走出轿子,本来就有不少东云国的百姓围着她们的队伍看,现在又看见西云国掌事的公主,竟然是一个如天仙凡的水透女子,简直是看傻了,他们空洞的眼神中终于是有了几分光彩,竹姿很亲和的向附近的民众点头微笑,他们没料到这公主的平易近人,竟是又傻了几分。 “刘将军,有什么状况吗?“竹姿问。 刘非摸着脑袋,也拿了口罩,但他也是用袖子捂住了鼻子,说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刚才部队里有一个平常驯养动物的士兵提到,他一直觉得这队伍里有动物的气息…“ “我们不是有马吗?这有什么奇怪的?“ 刘非摇头。“那人平日对动物熟悉,若是马的气味她是一定能够分辨出来的,不过他说这味道不是一般常见的动物,有股野生的杀气,我是担忧万一有什么跟我们进了东云殿中,闹了什么岔子就不好。“ “气味?他确定? “是。”刘非点头说道:“而且说是从昨天就一直跟着的了。” 竹姿抿唇想着,可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或许是这些香味弄混了那个士兵的判断吧,于是跟刘非说不要担心,稍微检查一次,应该是机会不大,她们做事光明磊落,不可能带什么东西进去突袭的,在说这里是东云国,她也没傻到要轻举妄动,不过说完话,眼光在黄少少身上扫了两,黄少少赶快摇手表示她跟这些事情无关,竹姿才放心地点头。 “既然是这样就好办了。“刘非说完后就离开。 他交代了几个士兵巡了一次,确认没有可疑,便再次起轿,队伍往前走到了东云国的大门口,大门口的士兵立刻亮出长剑,刘非旋紧马缰,跳马匹,把使者带来的信件交与门口身着盔甲的士兵,那位士兵看起来凶猛,可是实际上眼神也是软软的,不像是个能打仗的人。 刘非不禁好奇,像这样的对手,当初是怎么取西云国三个地方的?是西云国真的如此不堪,还是他们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不过想这些到是多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谈结果,若能和平地把这三个地方取回来,那也就不用去计较这个了。 士兵拿着信件,他比镇守边疆的士兵还小心了几分,让刘非等人在外头等待,又叫了一批士兵出来,个个是明刀明枪,指着队伍,不让他们有动歪脑筋的机会。刘非虽然对于这样不礼貌的行为感到不满,可是这是正常的流程,他倒是可以体谅。 那名士兵进去宫里有了一阵时间,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才又回来,这次他的态度明显友善,对刘非欠身道歉,说唐突了将军实在不好意思,东云王已经确认了他们的身份,现在就请他们入宫休息,舟车劳顿,先用些酒菜休息休息,晚点再安排会面。 刘非不太高兴。怒道:“好歹我们也是西云国公主亲自来到,难道东云王就不知道自己出来迎接吗?让几个小的出来接应我们公主,看人低嘛?” 士兵被骂的一愣一愣,不敢回嘴。 还要再骂,忽然三个身影从半开的门后缓缓走出,东云王有邑带着一名美艳的女子,后面还跟着个清秀的中年男人。 “失礼了,东云王有邑在此与将军赔罪。” (六十三)重逢 言情海 正文 (六十四)女孩家的小心事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四)女孩家的小心事 这换刘非大惊失色,他立刻单膝跪,向有邑道歉。 “惊动了东云王,实在是不该,还请恕罪。”刘非说。刚才他确实话说的有点过了,没拿捏好分寸,万一对方以此做文章,那也是无可厚非。 东云王有邑头戴紫金小冠,一身金色袍子,边上都压着龙型绣线,他挥挥手让刘非起来,旁边的女子对刘非的反应好像感到很有趣,轻笑了起来,有邑看了她一眼,然后向刘非介绍道:“这是我的远房表妹,贝卡。” “在见过贝卡郡主。”刘非又说。 他看到了贝卡与有邑的互动,认为两人之间应该是有点什么,或许这是未来东云国的王妃也不一定,东西云国跟中国文化这点上是类似的,同姓尽量不婚,所以表妹在古代也是能娶嫁的对象。 贝卡丰润美艳的红唇勾出了魅人的弧度,她没说什么,拉着有邑往宫里走,不忘拨起及腰长发,一阵香味从发稍间飘来,忽然刘非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闭上呼吸一阵,立刻好了许多,他直觉这个美艳的女人。有几分问题才是。 轿子入了东云国宫殿,大家被安置在偏殿中,物品一概俱全,女子的房间里甚至还有特意准备的新衣发饰,不过没人敢轻易碰触,因为总有一种好的过头的感觉,反倒让人觉得有阴谋。 竹姿整理完自己的物品,事实上也不是她整理的,她只是走进房间后,环顾了一遍就离开,到了隔壁黄少少的房间里去,她走得极慢,每一步仿佛都有千斤重一般,刚才她偷偷地掀起帘子看到了有邑的身影,忽然心跳的喘过不气来,然而当旁边出现了那个美艳无方的女子时,一子又好像全身体温降至了冰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或许是累了吧,她叹了口气,不知道到底自己怎么了。 单是那一眼,她就确定了那个人还是她孩童时期一起在树林里玩乐过的那个男孩,人的五官是可以改变的,不过身上的气质若要改变倒不是件容易的事,有邑的气质仍然未变,但既然如此,他怎么会做出那些危害人民的事呢? 想到这,她不禁是把一些责任推到了那名初次见面的女子了,刘非说那女子是有邑的远方表妹,可是从她的举手投足,甚至是单纯的一个眼神,竹姿都感觉到了一股妖媚之感,妖媚在这里并不是好的形容词,她给竹姿的感觉不只是一个有着美丽外表的狐狸,更像是一只随时会攻击自己的毒蜘蛛,只是披上了美丽的皮相掩饰。 不过…竹姿捏了自己的手臂一,初次见面就把人想成这样,这不是嫉妒心在作祟吗?嫉妒是全世界最可怕的情绪之一,会蒙蔽住人的双眼,她千万不能轻易的就被这情绪控制…再说,有邑跟她不过也是一面之缘,对方或许根本不记得她,她有什么好嫉妒的? 走得再慢,黄少少的房间毕竟就在旁边,竹姿推开了木门,刚好看见黄少少跟蓝柔在谈话,于是加入了讨论的行列。 黄少少和蓝柔主要说的并不是有邑跟贝卡,而是那名站在他们身后没有出声的中年男人。 一开始,黄少少以为自己会看到李柏翰,可是那名中年男子尽管容貌跟李柏翰有几分相似,年纪上却搭不到边,李柏翰不过大自己几岁,长得又是清秀,怎么也不会再一夕之间成为一名中年大叔,而且当她经过对方身边时,她还特意掀起了轿子的帘子,那男子只是多看了她几眼,也不知道是看她还是看竹姿,她跟李柏翰不过多久未见,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来? 千万个证据都在说:“这个男人跟李柏翰无关。”可是他跟李柏翰的轮廓实在是太像了,黄少少又忍不住要把他们连在一起。 “那有什么,等一晚宴的时候直接问清楚不就得了?”竹姿说。 “也是啊。”黄少少点头。 她喝了口茶,看着竹姿有些怪异的表情,关心地问:“公主,你是在烦恼待会讨论的事情吗?” 结果没想到竹姿根本没专心在听她的问题,一子心思又飘到了贝卡跟有邑的身上,本来黄少少还要再问一次,可是被蓝柔阻止,蓝柔也是第一次看到公主这样魂不守舍,知道其中有些端倪,于是要黄少少静静等着让竹姿自己开口。 好不容易,竹姿说话了,不过她的第一句话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说,那个东云王的表妹,真的很漂亮吗?我怎么觉得她的五官好看归好看,整个人的气质就是难登大雅之堂呢?” 一子,蓝柔明白了,黄少少还愣愣的,可是蓝柔大概猜到了竹姿的意思,她附和着竹姿的话说:“我也觉得她的样子没有大家闺秀样,比较像是…比较像是专做抛头露面工作的女子。”本来蓝柔要说的是青/楼,可是又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绝,才转了个弯,以“抛头露面”取代。 这种对共同敌人就一起追着打是自古到今女人交朋友的模式,尤其是讲到了其他女人,能往死里骂多少就是多少,永远没在客气的,虽然黄少少不知道为什么竹姿不喜欢贝卡,她的猜想是,一山不容二虎,竹姿的美貌跟贝卡不相上,这样的状况有些小矛盾再正常不过。于是黄少少也跟着说:“确实确实,一点气质都没有,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气质,再好看的人没有气质就像是个廉价的商品。” 听到这些话,竹姿虽然知道她们是故意讲的让自己开心,不过也是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你们这些滑头,就是按着我的话说。”竹姿这般说,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啊。”黄少少反驳,不过聪明如她,一子从不明白竹姿在计较什么,转到了正确答案上。“我说啊…公主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吃醋?吃什么醋?” 竹姿赶紧摇头否认,可是绯红的双颊已经出卖了她。 (六十四)女孩家的小心事 言情海 正文 (六十六)故人重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六)故人重逢 这场晚宴在一个混乱的状况开始,草草的结束,除了前面针锋相对的那一段外,几乎是没说到什么正经事,一切都被那一声狼嚎而打乱。 为了安全起见,贝卡郡主亲自把竹姿等人送回房,她不断地向她们抱歉,表情真挚,看不出假装。不过黄少少留了个心眼,她拉着竹姿,和蓝柔等人走在后面,怕是有什么诡计,但一路平安,也不见得任何的问题,到了房门口,贝卡让几个宫女好好服侍,自己便离开了。 黄少少觉得,自己是不是先入为主对她有了什么误解。 在房间里,竹姿小心地看着附近的守卫,压低声音问黄少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好像不对劲啊…” 黄少少也是觉得不是太合理,撇开那莫名的狼声不说,贝卡的态度以及有邑的恍然的状况,怎么说都有些古怪,不过她还是安慰了竹姿,叫她别多想,自己卸了脸上的妆,坐在梳妆台前,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翻着翻着也是无聊,黄少少素着脸,离开了房间,往房间旁的中厅走去,那中庭种了些杂草,中间有个朱红色的小巧亭子,月色皎洁,黄少少站着望向天空,心中浮现起了若纳的伤,已经拖了一天,好些了吗?拖着影子,她缓步走到了亭子边,双手一抚石椅,冰凉凉的触感,却没有灰尘,夜风追的凉爽,她静静坐着,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放的长发在空中飘逸,展出了一扇墨色的发扇,在月光之,黄少少的脸亮着,五官虽然不是完美,但月光补足了那平凡的缺陷,展出了一份格外忧郁的气质。 站了好一会了,正觉得冷的时候,一件薄薄的外衣忽如其来的披上肩膀,她愣愣的回过头,不知何时,那名长得与李伯翰极其相似,只是年纪大了些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微笑的看着她。 “你…”想了许久,黄少少还是不敢贸然去问,只是说了个字,便不自觉地盯着那个身份神秘的男人看。 “我怎么了?”男人问。“你不是西云国的客人吗?”他连说话的声音都跟李柏翰完全一模一样。 “你是东云国的人?”黄少少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男人笑了笑。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人道:“单名一个字,翰…姓,倒是不记得了。“ 翰?这也太过巧合了吧?黄少少的心脏又紧了一。 到底该不该问?万一不是,岂不是先揭了自己的底,可是不问的话,他跟李伯翰的样子又是那般像,甚至连名字都有相通之处,可是如果是李柏翰,那他实在没有理由认不出自己,好歹两个人以前在医院吵了不知道几次架,互相对??骂这么多次,没有好印象,也有坏印象吧? “你…”黄少少欲言又止,她牢牢地盯着男人的脸,忽然有些想哭,如果是就好了,若纳的病好的就快了,她想起了若纳母亲慈祥的笑脸,心底跟鼻子都一阵发酸。 翰仔细地望回黄少少,有那么在翰一瞬间,一张脸闪过,他张开嘴唇,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又哽在喉间。 该怎么开口?到底该怎么开口?突然间,她看见他的额头旁边有一块疤痕,已经很浅了,几乎看不出来,如果??不是月光刚好照在他的脸上,折射出那一点点的凹陷,绝对是注意不到。 然而,这个疤痕却是黄少少认得的,她记得在吴伯入院前不久,李柏翰被一个病人攻击,打伤了额头,在额头上留了一个有些深的伤口,那时候还一堆年轻的小护理师们在背后说实在舍不得,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竟然被病人打破相了,黄少少听的是翻白眼, 终于,黄少少决定放手一搏。 她抱着一种就当是认错人,脸皮厚些就过去的心态,不过黄少少也没直接说出男人的名字,她只缓缓说出了三个字。“李医师。“ 这三个字仿佛像是一把利刃,割开了尘封已久的回忆,男人用着一种茫然的眼神望着黄少少,他不断不断地颤抖,无法抑制的颤抖,如在狂风中努力想留在枝头上的一片落叶,男人伸手抓住了黄少少的手腕,从那双眼睛里,黄少少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 “你是…你是…“排山倒海的画面汹涌的打来,可是他却喊不出这个熟悉的女子的姓名。 “我是少少,黄少少。”说到这里,一滴眼泪滑,不是因为难过,也不是因为什么好友久别重逢,她跟李伯翰在现代时交情并不算深,可是现在在这完全特殊的世界中,遇见李伯翰,比中了乐透还让她激动,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了,而且以李伯翰的态度看来,他并不是想像中的奸恶份子。“你忘记我了吗?我们以前是同事啊!” 黄少少说的是那样激动,可是有太多疑问了,为什么他才比自己早来一天,却像是老了一轮般?他在东云国待了多久?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攻击真的是东云国做的吗? “你…你是黄少…”李柏翰一阵结巴。 一栋白色的建筑在李柏翰的脑中盖起,里头走着形形色色的病人。 黄少少穿着白色的衣服,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拿着病历与他嚷嚷。 他穿着白色的袍子,叉腰跟黄少少争的面红耳赤。 出现在他曾有梦境中的场景,一幅幅的浮出。 忽然来的讯息量让他头痛欲裂,他缩回手,抱住自己的头,脑子里像是有许多虫子一般,用力的啃咬着。 “李医师,你怎么了?”黄少少见情况不对,立刻上前扶住他,他在搀扶,勉强地坐在亭子里的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脸上青筋毕露,然而当他停来激动的情绪时,一切却又变得模糊。 趴在桌子上,他隐隐约又闻到了一股香气,这气味他已经闻的习惯,可是黄少少并没有,她立刻一手掩住了李柏翰的口鼻,另一手又掩住了自己的。 “我们离开这里。”黄少少说:“你先别呼吸。“ 但身上临时没有手巾,她不得已,也忍着屏住气,把肩上的披巾拿,撕成两块,一块绑在自己脸上,另一块绑在李伯翰脸上,李伯翰的身材比她高得多,她很勉强的扛着李柏翰,半拖半拉的把他带回了竹姿的房间。 来不及敲门,她几乎是撞着进去的,竹姿正在梳理着头发,被这突发的状况立即吓到。 “这是怎么了?“ “等会再说。“黄少少顾不得竹姿是公主之尊,喊道:”过来先替我把他扶到床上去。“ 竹姿知道事态严重,也不问,就按着黄少少的话照做。 在她们忙碌之时,没有人注意到在外边有一双眼睛,正默默的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那??双眼睛轻蔑的眨着,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眼睛的主人手上还捏着一个冒着微微灰白色烟雾的小药丸,白皙的手指在药丸上按了几,烟雾消散了后,药丸被装在一个锦囊中,收进袖里。 “真可惜。“眼睛的主人勾起了微微的嘴角。 (六十六)故人重逢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七)x人就是矫情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七)x人就是矫情 有很多的时间,他已经相信这些都是梦了,因为他待在这个地方已经太久,久到他都怀疑起了过去发生的到底是真是假,而且在这些日子里,他的记忆渐渐的退化,有许多事情,不应该忘的,却是怎么想也想不清楚,甚至包括自己是谁,直到黄少少的出现,把那些遗忘的事情,一件件的勾回来。 李柏翰躺在竹姿的床上,眼睛忽张忽合,表情惊恐不说,嘴里还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黄少少抓住他的手,掰开了他的眼皮,赫然发现在他原本的眼白之上,有一抹幽幽的绿。 尽管没有去通报,不过这里是东云国的地盘,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东云王有邑与贝卡郡主已经带着一队士兵到来,贝卡挽着有邑的手,身上的华服已经换,现在只是一件剪裁简单的细绸紫睡袍,里衬橙色小衣,有邑穿得还算庄重,但两人亲密的举止却让所有人都会直觉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风花雪月,竹姿不自主的咬了咬牙。 东云国带着士兵来,西云国的也不是不会喘气,立刻几间房间灯全亮起,刘非直接把所有人都一并带来,挤住包围有邑等共八人,刘非的剑按在腰间上,随时就要拔出,贝卡回头朝他看了一眼,眼中却没有惧怕之色,还趁势往有邑身上靠的更近了几分,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女人的韵味。 “不成体统。“刘非愤愤的说了一声,许多盯着贝卡看的士兵,赶快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贝卡。所谓非礼勿视,尽管贝卡的布料实在是薄的引人遐想,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刀可是砍不了他们西云国的人。 没有指名道姓,不过明显的就是在骂贝卡,她却好似不在乎,还故意撩了撩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玉臂。 “我们东云国的御医怎么半夜会在西云国公主房间?“贝卡略有暗示的问着,好似在说李柏翰跟竹姿有什么一般。 竹姿又急又气,想要辩驳回应,黄少少却已经走上前,已快要碰到贝卡鼻间的距离说道:“东云国的医生在东云国的花园受到攻击昏倒,你们来时竟然不是关心他,而是说这等风凉话,我倒是还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受到攻击?少少姑娘是不是误会了。“贝卡退了一步,拉开了与黄少少的距离,不急不徐的说:”翰御医本来就有头晕的毛病,如果是临时身上不舒服,那也没什么的。“ 黄少少拉起嗓子。“第一,他叫李柏翰,不是什么翰,第二,御医自己头痛痛得这样?第三…如果这是常态,那你们焦焦急急的来这里,一进来又对我们西云国的公主说这些污辱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刘非听着黄少少的话,心里暗想,这女孩子还真是够胆识! “李柏翰?看来又是误会,我们东云国的翰御医不是这个名字的。“贝卡知道黄少少不太好应付,转而又把话题扯在竹姿身上,”看来西云国的事情都是少少姑娘在处理的,竹姿公主连话都说不上呢。“ 实在是…这个女人说话一定要这般酸吗?每一句都让人讨厌,现在黄少少已经不再单纯的因为竹姿不喜欢贝卡所以觉得她惹人厌,而是打从心底的厌恶这个花只招展,说话处处带刺,见缝插针的女人。 不过当之际不是跟她吵架,黄少少情绪管理还算可以,她对竹姿点点头,竹姿抿了抿嘴,表示接来她处理。 “贝卡郡主,我们少少姑娘得罪您了实在不好意思…”她的目光在挽着有邑的手上扫过。忍不这气,冷冷补上一句:“不过我也不知道原来东云国郡主这么尽心尽力,都已经更衣睡了,还撑着精神来关心。” “你…“贝卡脸色一变,但毕竟也不是简单人物,立刻又转回盈盈笑脸,她指着李柏翰,说道:”公主说的极是,现在已经是就寝的时间,明日你还要讨论大事,我们现在就把翰御医带回,让其他的御医替他治疗,才不打扰公主歇息。“说完,也不等竹姿回覆,就直接使唤后面的士兵上前要搬李柏翰。 黄少少挡住了士兵的路,急着嚷嚷:“等一,先别动他。“ 贝卡黏腻如糖蜜的声音响起:“再怎么,也不能让翰御医睡在竹姿公主的房里吧?还是…阿,我好像听说,少少姑娘替昆豪将军治病的时候,还让他留宿在自己房中呢,这等事情,在东云国可是不会发生的,男女授受不亲,这种礼数我们可是很重视的。“ “礼数?“黄少少气得跳起来,这情商再好的人都忍不了吧?她这话在暗示什么?当时她是不放心昆豪吃了药的状况,搬了被子在门口的地上睡,又不是共躺一张床,现在竟被拿来污蔑她的名誉?她暴跳如雷指着贝卡,大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那你这样勾着东云王就很正经了是吧?“ 此话刚好中了贝卡的计,美目往竹姿方向一挑,用一种极为娇羞的语气说:“我跟有邑本来就是一家人了,这有什么?“ “你…“ 吵架斗嘴其实黄少少一点也不输,可是却被竹姿拉住,在气愤,人会自动的忽略掉一些讯息,竹姿从贝卡的话中听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要点,决定现在暂且不与她撕破脸来吵,先按着不动,详细想过才是。 黄少少当初医治好昆豪,这不是秘密,全西云国都知道,传到东云国派来的探子耳里也不稀奇,可是,黄少少那晚抱着被褥在旁与昆豪共处一室这种细节,她怎么会知道?若不是她安插了人进来西云国里,决不可能得到这个消息。显然,贝卡早就有所准备,再争执去,只会无形中暴露出更多弱点。 但让她带走李柏翰,似乎又不妥…至少黄少少不会同意,在权衡之间,竹姿犹豫再三,但时间不够,由不了她迟疑太久。 “好吧,就先麻烦贝卡郡主带他回去好好诊治,明日一早,还有些事情想请教这位御医。”后面的话,竹姿语气加重,她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黄少少看着竹姿,不断着急的摇着头。 (六十七)x人就是矫情 言情海 正文 (六十八)不得已的妥协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八)不得已的妥协 “这怎么可以?竹姿!”黄少少甩开竹姿的手,又要上前跟士兵拉扯,不过竹姿似乎铁了心,她宁愿现在让黄少少生气,也不要轻易得着了贝卡的道,于是要刘非过去拦住黄少少,刘非诧异地望着竹姿,他虽然听不明白黄少少嘴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也知道这人可能扮演的重要性,如果现在让贝卡带走了,恐怕有着相当大的危险性。 不过竹姿很坚持,她再次用力地抓住黄少少的手腕,道:“先这样吧。” “这怎么可以…”黄少少还想挣脱,在一来一往间,竹姿几乎是哀求的看着她,黄少少懂得了竹姿有自己的打算,才松开手,双肩颤抖着看着东云国的士兵把李柏翰扛走。 当他们抬起李柏翰时,李柏翰嘴里不断微弱的喊着:“不要、不要。”不过士兵们并没有停脚步,一个力气大的负责出力,另一名扶住编上,一把就把他从床上拉起,扛在宽肩上离开。 在走出门前,李柏翰的头垂着,迷迷糊糊间张开了眼睛,刚好看到了红着眼眶的黄少少。 贝卡见竹姿对她的行动束手无策,心里实在有说不出的高兴,满意的眯起眼,嘴边的笑容又绽的更开。 贝卡道:”那既然已经解决了,就不再这里打扰公主了,我们先告辞,公主好好休憩吧!”她柔软白洁的手再次如蛇般绕上有邑的手臂,挑衅的露出一抹做作的微笑。 美丽而险恶。 扬着柔软的裙摆,贝卡千娇百媚的拉着有邑离开,剩余的四名士兵也跟着走了,刘非快速重新分配完驻守公主房门的警备安排后,也让所有人回去歇息,房间剩他与竹姿、蓝柔及气愤难耐的黄少少四人。 刘非确认没有东云国的人余留在附近后,关上门,转身单膝跪。 “公主,恕微臣直言,我不认为让他们把人带走是正确的决定。”刘非道。 “先起来吧。”竹姿叹了口气,皱起眉头,余光看见旁边的黄少少已经急的蒙上了一层眼泪。“我也知道这样的做法并不算明智…” “那为什么还让他们把人带走?”黄少少怒道。 竹姿安抚着她:“我也不愿意…只是,当我们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我怀疑贝卡郡主一直在西云国里安排了眼线,而且刚才你们受到的突袭,也说不定是安排好的,这样的情境,若不让他先把人带走恐怕会有更大的问题。” 竹姿又说:“而且,刚才整段来,东云王都没有开口,我怀疑他可能也受到了郡主的操弄。“ “说不定他本来就站在她那一边的!你难道没有看见他们刚才有多么亲密吗?恶心死人了,??看着不想吐吗?“黄少少还是气,完全没有丝毫被安抚来的感觉。”在一堆人面前穿成那个样子,还要不要脸。“ 在黄少少的谩骂之中,已经站起来的刘非,寻思想着竹姿的话,忽然也发现了端倪。 “少少姑娘请冷静。”刘非说:“刚才如果我没有听错,那贝卡郡主提到了您治疗昆豪将军的细节,是吗?” “那又如何?” “这就对了。”刘非说:“那个细节,连我都不知道,她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恐怕也不是猜的,而是早就掌握住了什么,所以竹姿公主刚才怀疑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而且如果突袭的人正是她所安排,那么刚刚众多人挤在这里,万一那个毒的人又出手,我们岂不是瓮中之鳖吗?就连在空气流通的地方都能够受到攻击,更别说是这样挤在一个小房间里了。” 就算明白了竹姿的苦心,眼睁睁看着李柏翰被带走,心里仍然不是滋味,黄少少半瑶半晃的坐到了房中的桌子前,右手成拳用力往桌上一敲,恨恨的把头埋在桌面上。 她气,她怎么能不气?虽然在医院时跟李柏翰的交情称不上是有多好,可是至少他还是她的朋友,现在又在这完全不同的世界遇到,对于黄少少来说,他是唯一能够厘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人,而且看着李柏翰的样子,显然在这里也是遭受了许多难以想像的遭遇,她有机会拉他一把的。 而且,东云国的百姓如果真的被操控,那李柏翰应该知道问题在哪,有了他的帮忙,她不但可以救若纳,还能够拯救这些活在痛苦中的东云国人民。以前黄少少没有办法有什么大作为,可是她也永远不会轻易的漠视任何一件不公不义的事,现在她或许有能力帮助这些人,她怎么能够不帮? 要不,这一趟穿越过来,她存在的意义到底又是什么?她一直以为她来的目的就是要救人的啊? 不敢一子打扰还沉溺在自己情绪里的黄少少,竹姿等她稍微镇定了点后,才开口。“少少姑娘,那个人真的是你的朋友吗?” 黄少少点头。“我确定他是。” “??放心,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把他救出来的,不过,我记得你说过他的医术在??之上,那东云国这些事情,跟他真的没有关系吗?” 黄少少目光一变。“你是说他是东云国的走狗?”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指,他是不是也被控制了。”竹姿连忙解释。 “这个极有可能,不过,我觉得在这背后,还有另一个比他更厉害的高人在。“黄少少说。 竹姿苦恼了,李柏翰已经胜过黄少少,背后还有比他更厉害的高人,东云国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是她所不清楚的?她向刘非问道:“现在这些事情,有办法传出去给昆豪知道吗?若真不得已,我想,或许派兵压阵也是难以避开得了。“ 想了一想,刘非回道:“现在我不清楚这里有否另外设了什么屏障,不过我已经在之前跟昆豪将军说了,如果一日内没有接到我们的新消息,那就准备发兵。“ “那就好了。“竹姿摇着头,居然要走到最后这一部。 空气凝结成了冰,没有人敢多说话,一阵又一阵的担心无法抑制的往上攀起。 而黄少少只希望李柏翰可以平安无事,她是这样希望的。 (六十八)不得已的妥协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九)第一个奸细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九)第一个奸细 一大早,几乎是没有睡的黄少少,满眼血丝的坐在床边,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昨天李柏翰有没有受到什么不人道的待遇。 勉强的梳装后,东云国那边派人来请,她便与竹姿两人跟着来领的宫女走去,竹姿特意交代,让蓝柔跟刘非留着,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否则若四人主要的人物都被抓了,那恐怕就无转圜余地。 一步一步跟着宫女走,好不容易穿过了三个长回廊,拐过了几个厅后,来到了另一个宫殿,黄少少不禁想,这里的铺张比起西云国,真的是太甚了,虽然西云国宫殿规模也不小,不过装潢摆设尚有分寸,加上西云国的物产丰饶,百姓过的算好,东云国不是连人民都吃不上好饭了吗?处处的金玉雕琢,怎堪算是合理? 殿里只有几个年长的大臣以及有邑及贝卡,黄少少一踏进去,见不着李柏翰,变心里发急,开口质问贝卡:”李柏翰在哪里?” “就说没有李柏翰这个人了。”贝卡摇头。”不过如果你说的是翰御医,他身体还是不适,现在在休息,所以就没叫他过来了。” “我不信。”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呢?”贝卡笑着。 她今日穿着丁香色的彩锦,长发没有特意绑起,及腰青丝垂落在肩上,坐在有邑旁边的一张金椅上,时不时露出一双朱膘色的绣花鞋,实实在在的芳艳无边,彻底的艳,打从骨子里发出来的魅。 竹姿拱起手,先行完礼后,也不问竹姿,只向有邑说道:”昨日还说有事情想要请问翰御医,今日如果他身体还是不适,那也无法强求,不过我们西云国的第一神医少少姑娘在此,不如让她看看,说不定能够有其他方子处理。” 十分婉转的一句话,不能明着说一定要见李柏翰,可是让黄少少去看病,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应该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但有邑却看了看贝卡,好像在征询他的意见,竹姿心里又是一痛,可是黄少少却发现到,比起昨天晚上,东云王有邑的神态显得更加的迟缓,昨天还可说是不院插手两个女人的战争,所以在旁边默默不语,现在这副德性,跟三岁小还要买糖前望着娘讨钱的感觉没有两样。 黄少少很仔细的看着有邑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什么问题,不过看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找出。 贝卡对有邑点点头,像是种准许,有邑接到了准许后,才回覆竹姿的话。”翰御医只是需要休息而已,不需要劳烦西云国的少少姑娘。;一字一句,比读稿机还读稿机,连竹姿都觉得不对劲。 然而,一阵香气在她们还未想出一步时,忽然悄悄袭来。 而另一边,蓝柔在房间里等的正急,突然听到一声低鸣,刘非与其他士兵立刻掏出随身的武器准备迎敌,却看到一只体型稍小,毛色却均匀的找不出瑕疵的成狼,嘴里咬着一封信,从刘非打开来探视外边的门缝中跃进房里。 这只狼两只眼睛都是灰白的,没有一般狼该有的锐利眼神,但他的每个动作都比普通的狼还要精确,这一跃不简单,刚刚好落到了蓝柔的面前,他把口中的信放在地上,接着便安份的坐,连动也没有。 没人料的倒是怎么回事,就连刘非也看傻了,不过直觉告诉他,这匹狼是友非敌,于是也不害怕,跟蓝柔点了点头,要她捡起地上的信打开来看,蓝柔相信刘非,而且这狼坐的笔直,让人不由得暗暗起了一种尊敬之感,尊敬与威吓不同,蓝柔也不太怕,只跟狼说了声谢谢,也不管他厅不听得懂,捡起信来。 信的署名是昆豪,蓝柔看到昆豪的名字心中担忧的大石头放了一半,能写信来代表他至少性命还安好,不过刘非却疑惑了,他昨日探查过东云国的守备,发现滴水不漏,所以无法送信出去,然而距离现在也不到一天,昆豪将军写信是什么缘故呢? 他催促蓝柔把信打开,一开始蓝柔还想等竹姿回来再看,但刘非却坚持现在先看,如果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误到了,那就不好。蓝柔想想也是,于是小心的把信拆开。 然而,在她看到信里第一段的内容时,突然脸色发的一就刷白了,身体不住的颤抖,她继续读了去,一张脸更是死白。 刘非见状不对,急着问:”将军信里是写什么?该不是被突袭了吧?” 蓝柔摇头,可是泪水却滑。 “你别哭阿,先跟我说信里写了什么。”刘非又说。 蓝柔连声音都在发颤。”信里…信里说…” 刘非等不着她这样拖拖拉拉,心急的就上前把信拿过来读,但他的反应也没有比蓝柔好上多少,只是男人的表现方法不同,他的脸胀的通红,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重重的踢了椅子一,吓坏了旁边的人。 “这怎么…”刘非不敢置信。 蓝柔掩着脸大哭了起来。 昆豪的信内容是这样的,其实杨御医也是贝卡的人之一,他在大家离去后,故意胡乱用药让原本就还需要调养的若纳病情加重,他仗着没有人能分辨出他在做什么,想慢慢一边套出若纳的话一边折磨他,好在其他看守的士兵发觉他的对话不对劲,但要阻止他时,杨御医发现行迹败漏,竟自己服了预先准备的剧毒,瞬间气绝身亡。 可是他对若纳的伤害已经造成了,而因为用的是黄少少留来的药物,西云国的其他御医也不知道如何解决,只能看着若纳与死神搏斗,却无计可施。 谁也没想到,杨御医会是奸细,也没人想到,在短短不过一天的时间,竟然西云国里出现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过现在黄少少跟竹姿都不在,他们也不知如何处理,而且以黄少少的性格,若是知道了若纳的消息,也不知会不会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现在敌在暗,他们在明,又是在对方的地盘上,任何一个轻忽的举动,都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可是难道就这样让若纳等死吗? 刘非咬着牙,仰头望着西云国的方向,心理一阵复杂。 (六十九)第一个奸细 言情海 正文 (七十)往事的牵绊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往事的牵绊 和昨夜突然嗅见的香气差不了太多,应是要能够察觉的,但黄少少与竹姿留意在李柏翰的事情上打转,忘记注意,一不小心就中了招,等发现头开始晕后,已经来不及,黄少少勉强撑着旁边的墙,还能站稳,竹姿却被这晕眩一子弄的天昏地暗,恍恍惚的差点要摔倒。 “看来两位的身体也有些不适。”贝卡假意关心,又唤旁边服侍的人来,说道:”赶快搬两张椅子让客人坐。” 如同傀儡的宫女搬来椅子,竹姿已经撑不住了,一子就摔坐在椅子上,黄少少还想勉强摆出无碍的姿态,她用指甲用力的戳着掌心,痛楚让她稍微感到一丝清明,以前在医院工作不准留指甲,来到这里好不容易留长了一些,现在竟是派上用场。 握的越来越紧的手,黄少少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一开始是头晕,再来是眼前模糊,耳边的声音也渐渐不清楚,黄少少抓着椅子的扶手,感觉自己像是掉到了一个隧道中,周边的声音都被放大晕染开来,她听到的对不上贝卡跟有邑的嘴型,他们的形象在眼前也像是倒映在湖里的涟漪,成同心圆似的扩散。 转头往竹姿拉了两,发现竹姿已经瘫软了一半,只剩喉间还能呜噎些声音。 贝卡见到她们进入涣散的阶段,轻抚着旁边有邑的手臂,妖娆地说:“有邑,我们就要成为最大的王国了,你开心吧?” 有邑没有回答,他静静的望向前方,眼睛里一片寂静。 站起身,贝卡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写了条约的黄纸,她先在有邑的脸上亲了一口,万般爱惜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些年来,她付出了这么多,为了两个人的未来,他的梦想眼看着就快要实现了。 其实她一直都不是什么郡主,只是前东云王从林子中捡来的女孩儿,那时她看着和蔼的前东云王,心里泛起了满满的杀意却不能宣泄,还要装模作样的哭泣着,让前东云王不忍将她抛,带回宫中照顾,她在泪眼朦胧中,看见了一张白俊的脸孔,哭着的声音停了,愣愣的看着这张俊秀的脸对她露出笑容。 贝卡从小是名孤儿,有记忆以来就跟一名老人活在深林之中,老人说贝卡是他在河水边捞回来的,让贝卡喊自己爷爷,贝卡对老人又敬又怕,敬的是如果没有爷爷救了自己,那这条命早就被河水吞掉了,怕的是爷爷自有记忆以来,除了教她识字外,还不断教她如何使毒杀人,从植物中提炼迷药的方子,若是学得不好就是一阵打骂,几天不给饭吃。 她从不懂为什么爷爷要教这些,两个人安稳的活在这深山中平稳的过着日子难道不好吗?不过她不敢问,怕是问了以后又惹爷爷生气,所以尽管心里觉得排斥,还是把老人所教导的精华一一学起,半分都没落,在*岁的时候,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一人迷乱去整座山的猛兽禽,不过她除非是为了要煮食饱肚,从来都没有杀过半只无辜的动物。 但这看似安稳的生活却在十岁那年改变了。 一日爷爷说有事要办,让贝卡在家中储存粮食,临走前又交给他一本记载着使毒方子的小册,还将一把从未见过的钥匙一并给了她,说是若他有什么不测,搬开后院那几坛罐子,底有个密室,里头的东西全留给贝卡。 当时年纪方轻的贝卡只觉得一头雾水,为什么爷爷不回来了呀?然而老人没有回答,只是第一次用着真正像爷爷看着孙女的神情看着她,嘱咐她一切都要小心,不要相信这世界上的任何人。 几天后的早上,贝卡在小门口看见了爷爷的尸体,沿路还有一段爬行的血痕,像是一路挣扎着爬回来的样子,贝卡摇着已经冰冷的尸身放声大哭,突然间,看见了爷爷用血迹在地上画出来的三个字,字迹歪斜,好似是在生命最后一刻,用尽力气写的。 东云王。 一个人在死之前,写的会是什么,除了仇家的名字,还能有什么?贝卡看着那三个字,又看着一直照料自己的爷爷,除了仇恨以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从那一刻起,她便决定要想办法混进东云王身边,伺机杀手,以报爷爷养育之仇。 她拿着爷爷临走前留来的钥匙,吃力的搬开了水缸子,拨了两,果然看见一个隐藏的锁头,她转动着钥匙,一子听到了清脆的开启声,往上拉,一块约莫成年男子的手臂宽度的铁片顺势被扯开。 早晨的阳光照进地的密室,那一刻,贝卡以为自己眼花了。 刺的眼疼的一片亮澄,不是别的,而是满满的金条。 热泪落,掉在手心里却是冰冷,贝卡看着爷爷留给她的财富,又想起了这个老人的好,更加坚定了要报仇的决心,灭了东云王整门。 不过,凭一个小女孩,她要怎么能够进入东云国里?她想了个法子,花钱买通了一户人家,再让那家人引荐她到客栈去帮忙做跑腿。客栈正是人多口杂的地方,她在那里待了两个月,听到了一名士兵说个月就是东云王到林子里打猎的日子,又听说东云王一直想得个女儿,却苦求无果。 贝卡衡量之,决定把这两项相加在一起,试试运气,在东云王打猎的时候假扮成流落的孤女,以博同情,让他把自己带回宫中。这一切都是极难达成的,要知道,一个国家的王怎么可能随便就带个孤女回去照顾?那时贝卡是打算,若能当个宫女也成,只要进了东云国的王宫,还怕取不了他们的命? 没想到,因为贝卡实在是太过天生丽质了,她柔柔弱弱的模样,正是东云王心目中理想的女儿形象,而且还能识得字,竟是意外顺利的被带回宫里,视如己出。东云王对外宣称贝卡是有邑远房的表妹,以掩她是孤女的事实,除了当日几个跟着打猎的护卫以外,没有人知道贝卡真正的来历。 而那几个护卫当然也在贝卡到来不久,“莫名”的发病身亡。 但有邑却阻碍了贝卡灭去东云王朝的计划,她发现自己舍不得伤害这个少年。 东云殿中,定定看着茫然的有邑,贝卡眼中是无限温柔。 (七十)往事的牵绊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一)逃出东云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一)逃出东云 既然舍不得灭了这个国家,那么就占有他吧。 贝卡在毒害了前东云王后,始终没办法对有邑手,她不断让自己回想着抱住爷爷尸身的那个瞬间的画面,几次已经要出手了,眼看有邑的命就要在手上捏碎,有邑却总是那么恰当地在那个时候,对她微笑,一子所有的杀气都被那双明亮无邪的眼睛软了心肠。 有一天晚上,她对着满天的星辰说道:“爷爷,对不起,我了一个人,我没办法把这仇按你的方式报到最后。” 决定放过有邑,当上东云国的王后,一起掌管东云,或许还够还了爷爷的仇。 不过渐渐的,贝卡却发现有邑心中始终有另一个人存在,她屡次见到有邑在书房中作画,画里的女孩巧目盼兮,优雅清致的气质,宛若就要从画中涌出一般。她起初以为那画里的人不过是有邑的的想像模型,但一次无意间,却听到有邑说起,这个女孩他小时候在林子里遇过一次,过了许久仍是无法忘怀。 贝卡明白了,当她看见有邑望着那些画的眼神,她明白了同样清澈的眸子里面,闪动的情感永远不会相同。 嫉妒逼得她失了心窍,她开始探寻这画里女孩的身份,决定要在有邑遇见她之前先斩草除根,或许这样来,最后有邑选择的还会是她吧?谁知道,最后竟发现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西云国的公主,一个什么都有的女孩。这个打击让她陷入了狂怒之中,以她现在的身份,要杀了谁都容易,可是西云国的公主?贝卡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一开始用迷药收拢了整个东云国的臣子,从上到都不放过,甚至为了保险起见,连一般百姓都控制住了,这是爷爷留给她的方子,以前林子后面栽着一片紫色的花海,爷爷说,把这花的花汁提炼晒干,稍微一些香气就能惑人,若是点了火起来,烟雾的效果则是加倍。 最后,她用了三根金针按著书册里写的位置,趁有邑不注意的时候,把他变成了一个只由得自己操弄得傀儡。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这样,可是她怕,她是真怕,她宁愿有邑行尸走肉的留在自己身边,也不要他离开。 一切布局都还没结束,用着爷爷留来的大批金条,她暗中组织了一支横跨了东西云国间的顶尖刺客组织,每个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虽然在培养??时手段残酷,但丰厚的报酬却仍是有不少高手愿意投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句话怎么也不假,不过她始终没有太过满意,主要负责的头头换了又换,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一个被世界抛弃的男孩,在那男孩对这世界怨愤的眼睛里,她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人。 经过那么久的等待,经过那么多复杂的安排,现在,是她达成目的的时间,她要吞西云国,毁去竹姿拥有的一切,她要完全的拥有有邑。 拿着能卖去西云国的合约,贝卡一步步走到竹姿面前,她用的迷药作用等同于现在手术所用的吸入式麻醉剂,当然了,有邑他们是吃过了解药,不过受到了长期的控制,就算不被这麻药迷昏,也一样只是贝卡的玩偶。 黄少少因为平日轮班调整作息,偶尔会用一些助眠的药物,所以还能微微撑着,可是竹姿不同,她已经沉沉睡去,成为贝卡随时能宰去的羔羊。 从袖中拿出红艳的印泥,贝卡拿起竹姿的手,扯住她的大拇指,扎扎实实地按了印泥,准备在合约上盖。 就在这时间,一匹狼忽然冲进门里,对着贝卡用力地嘶叫,贝卡往后退了两步,呼唤着士兵上前阻拦,但这狼的动作实在太快,屡次闪过刀枪,还咬伤了众多士兵。 跟在狼后面的,还有蓝柔以及刘非,与西云国的士兵们,他们一见竹姿与黄少少瘫软,立刻知道大事不妙,门一开启,迷药被风吹淡,短时间伤不了这庞大的人群,刘非扛着竹姿,蓝柔以及其他士兵扶着黄少少,三步并作两步,直往着殿外奔去,未受伤的士兵本来要上前追赶,可是垫后的成狼实在过于凶狠,来一个咬一个,竟是让他们全数离开,一个也没逮。 贝卡气的直接自己往前追去,她就不信在东云国中,能够有谁逃脱掉自己的手心,闪过了狼的攻势,数度从指甲中弹出迷药,不过风向问题,却没有迷倒希云国的人,反倒是自己的士兵呛得昏去。 连连冲过了几个门,他们忘了疲惫,不敢停脚步,好在连宫女都是练得的,脚步丝毫没有停歇,直到了大门口,看门的士兵拿着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虽然西云国的人数众多,怎么说也不会输,可是毕竟背了两个不能有损伤的人物,刘非跟部绑手绑脚,竟是一无法离开。 此时,奇怪的事发生了,这些东云国的士兵仿佛中了什么一般,突然倒地不起,刘非往顶看去,半个人影也没有,他不愿耽搁时间,撞开城门就往外跑,而城门一开,杨大哥自行吸收的兵马,竟是已经在外边等着他了。 他带了二十多匹健壮的良马,等在门外,一见刘非,立刻呼唤他们上马,刘非惊道:“杨大哥….这是?” 杨大哥坐在马上,说:“今早接到昆豪将军的交代,特地过来支援。” “是吗?”刘非感激地说道:“实在谢谢你。” “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谈吧。” 一行人急着跳上马,离开了东云国的宫殿,而顶上趴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正是黑影。 他看着眼前这场好戏,只觉得有趣极了,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主人,对这样的事情发生会有什么想法?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主人怎么也料不到他会窝里反,居然帮助竹姿等人逃脱。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黑影笑着。 (七十一)逃出东云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二)黑影的反扑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二)黑影的反扑 密室里,李柏翰被五花大绑束缚于墙上,四肢以及颈部都被铁链拴着,他无法移动太多,铁链的前端是一个圈,圈里有刺,若是挣扎,刺钉就会戳入皮肉之间,钉出一个个口子。 贝卡没有带任何人,她独自举着一盏烛火,默默走在这黑暗之间,成为这唯一一点光明中,最黑暗的存在。 脚步停留在已经被虐的体无完肤的李柏翰之前,她唤了两声他的名字,却没有回应,李柏翰的神智本来就已经被控制住,现在又遭受这样身体上的虐待,虚弱是在所难免的,他半昏半死的,连抬头吐这个女人唾沫的力气都没有。 从指甲里弹出了一球气味冷冽的香粉,一子粉末与空气融合,蓝烟淡淡飘起,窜入李柏翰鼻间,把他从混屯的意识中捞了出来。他张开眼睛,看见满脸怒气的贝卡,喉中一股腥热,正是要往她脸上吐,而贝卡则比他更快,用力扯起了他的头发,让他的头往后仰去。 “说!你跟那个黄少少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在东云国我可是待你不薄,你为何这样吃里扒外?”贝卡冷冷地问。 摇着头,李柏翰说:“我不记得了,我不认识…” “不认识?难道你要告诉我,在这东云国里,还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名字吗?十年前你在东云国后院锦绣园里被捡到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上头绣的名字,知道的人全都已经不在了,她今日喊得出你的名字,你难道还想要赖?” 看了贝卡一眼,虽然说身体的疼痛让他难以忍耐,可是却把之前他那总是朦胧的意识给激清了,当然,一子他是没办法想起太多的,许多前因后果也还没连贯起来,可是他记得了黄少少,而记得了黄少少,他就记起了自己不是原本就属于这里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黄少少也来了,可是他唯一确定的,就是不能够让黄少少也落入这个女人的手中。 “嘴很硬是吧?”贝卡走到密室旁边,拿出了一条有着倒钩的鞭子,用力地抽,李柏翰吃痛得哇哇叫着,鲜红的血液顺着鞭子勾出来的口,一就往外窜,李柏翰的脸发的惨白。 见他不肯说,还要打第二,后方响起了一个声音,“别打了,再打去会出人命的。” 转过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黑影,大摇大摆地坐在密室中央。 贝卡脸上涌出一股森然。 “你,不应该来这里。”贝卡说。“也不应该这样跟我说话。” 黑影笑了笑,道:“在那个子里,我是不能这样跟你说话,不过现在我后来想清楚了,??是东云国现在实际上的主子,如果要在东云国宫殿里处理我,听上去是简单,可是真正说起来,恐怕麻烦会很多吧。” “你太自以为了。” “不自以为。”黑影又说:“我把明人心志的解药交给了你们东云国某位将军的夫人,我跟她说如果三柱香烧完了,还没有看见我放她丈夫回来,那就把这东西燃起,否则我就杀了她全家,??想想啊,如果我在这里出事了,没办法放人,待她进宫燃了解药,那些跟??一起把这家伙关进来的人,难道不会过来寻你吗?嘿,而且今日你没有带那个可怖的哑巴跟班…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有把握能够让我在这里伤个一分一毫。” “你想怎么样?我不明白你此刻来作乱的原因,你是我养的刺客,本来就是听我的令行事,这般以犯上的行为,难道是一名刺客应该做的?” 黑影大笑:“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觉得无聊,这几天看着你跟那些人斗着觉得挺有趣,为什么我就要躲在黑暗里面呢?我也想要有人陪我玩玩。” “这是能玩闹的事情吗?”贝卡大喝,然后突然想到,她的面容越发怒的狰狞。“该不会,该不会刚才从中作梗的人,就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吧?难怪我觉得不对劲。” “吃里扒外,说什么呢?”黑影回道:“我该办的都办了,你要我引来的我也引来的,我只是在外边看着觉得这里好热闹啊,我也想要过过热闹的生活,而且看起来,那些并不是坏人,我偶尔也是想要换换边站的。” “这由不得你决定!”贝卡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摸出了一小包五彩药粉,迅雷不及掩耳的就往黑影撒去。 没想到黑影早有准备,他也不知从哪生出一块宽大的板子,挡住了那药粉的攻势,然后又上挥动,板子上似乎有粘性,所有的毒粉居然无一漏,全部粘在板子上,而药粉一接触到粘板,立刻化为俱有腐蚀性的黑色毒泥,把板子咬出了几个窟窿。 “好毒的东西。”黑影把板子往旁边一丢。“跟你一样。” “你又很干净吗?” “我。”黑影笑笑。“我一直都是按照着你的指示,不过今天起,我觉得无聊了,我想开啦,我要过自己的生活,有趣的生活,我看那些好人的样子挺幸福的,凭什么我就要跟你一起活在这黑压压的地方呢?” “你别忘了你的性命是扣在我手里的。” “我的性命牵扯着真相。”黑影两手一伸,摊平在贝卡面前,他晃着右手,说:“这是真相。“又晃着左手。”这是我的性命。“ “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竹姿怒喝了声。 她从来没想过黑影会这样跟自己讲话,也没有想到黑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个转变,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功夫并不在黑影之上,一个专业的刺客,除了身手以外,还学会了她的毒术,她暗暗在心中骂自己太大意,竟然没有带哑巴一起同行。 黑影为什么要突然背弃她,难道是得了西云国什么好处?不可能的啊,还是他受到了什么诱惑?贝卡百思不解。 “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黑影抓抓头,眼睛朝奄奄一息的李柏翰打量了两。“就这个吧,看起来多可怜,偶尔我也想尝尝当好人的滋味。” “好人?我怕是你要用其他的方法折磨他吧。” “也有可能。” 黑影从腰间抽出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刀,后面连着丝线,他站在原处把短刀往捆住李柏翰的铁链一甩,所有铁链应声断裂,李柏翰往地上要摔,黑影不早不晚的窜过去,让它落在自己的肩上。 “郡主,谢谢你啦。“ 话声一出,黑影带着李柏翰同时消失。 (七十二)黑影的反扑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三)崩溃边缘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三)崩溃边缘 在赶??回西云国的路上,刘非不敢停歇,整队骑着杨大哥带来的俊马,他指挥大家把会增加重量的东西抛,一路就是往前狂奔。 竹姿在蓝柔的马上,还是未醒,而黄少少没有骑过马,自然是另一名宫女搭载着,她的头又晕又痛,不断地深呼吸后才有稍微的感受,一时间她气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贝卡可能的阴谋,带着竹姿毫无准备的入了虎口,瞥了一眼在前方的竹姿,视线还是模糊的,可是心里的内疚却一点也没有消除,反而更甚了。他这趟一点忙也没帮上,何谈没谈好,还让竹姿身陷险境,至于李柏翰的部分,人也没留住,没把他的状况厘清,将他带回西云国诊治若纳更是不可能。 直到又过了十几里,她才稍微感觉好些,那时她已经开始感觉到不对劲,隐隐约的,她能察觉到这次顺利逃出西云国,必定幕后还有另一个角色在操纵,只是她不清楚这个角色到底是敌是友。 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包括那日安排的刺客,到底是不是贝卡派来的?又或者是李柏翰在东云国遇上了什么?以及现在这诡谲的状况。如果那方势力是敌人,又何必救她们离开?如果那方势力是友,又何需要遮遮掩掩?然而不管怎样,他只希望竹姿可以赶快醒来,照理说竹姿跟她吸取的应该是同一种毒物,既然她能够醒来,竹姿应该也没有问题才是。 但她却忘记竹姿手指上那红艳艳的印泥,那印泥本身无毒,可是搭配上了贝卡的迷药,在身体里结合后,却会造成难以抑制的伤害,黄少少当然是不了解这个,她还是很单纯的认为竹姿等就能清醒。 直赶到东西云国边界,踏入了西云国的大门,刘非才敢放松一些,毕竟脚那些良驹虽是一等一的好马,可是从东云国赶回来,才用了几个时辰,几乎是一般马匹体力耗尽的树被能耐了,再好的马都承受不起这样的折腾,一个好的作战者除了爱惜底的士兵外,对这等良驹也是珍惜有加,进了西云国,虽然离宫殿还有一些距离,他还是令让大家歇一,顺道检视有无伤兵。 受伤的并不多,这个队伍全是精良,但当黄少少走到蓝柔身旁,看到她怀中的竹姿还是未醒,心里实在感觉不安,这不合逻辑啊,她渐渐已经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竹姿就算再怎么脆弱,也不至于反应全无。 蓝柔也很紧张,她轻摇着竹姿,却仍没有反应,如睡去般的竹姿被她晃动之,从袖子中露出了沾了印泥的手指,蓝柔看到印泥的痕迹,直觉拿起手帕就要擦,好险黄少少机灵,她喊住蓝柔,要她不要轻易碰触到那艳红,并且把擦拭完的手手帕完整留来,找个东西装起,千万别让人误碰到,蓝柔听她一说,知道这印泥有些问题,于是小心地照办,可是竹姿依然像着睡去的娃娃,半点苏醒的样子都没有。 此时刘非忐忑不安地走来关心竹姿的状况,知道了竹姿仍未清醒也是紧张,后又跟蓝柔交换了一个眼色,待会儿就要回宫了,若纳的状况势必瞒不了黄少少,可是现在这个状况,说了似乎又不适当,万一她激动起来,脑子一热冲回去东云国还得了?在刘非心中,黄少少已经是若纳未过门的妻子,所以他更不敢随意开口。 纸包不住火,黄少少察言观色极是厉害,平常注意病人互动训练出来的能力,她一眼就看出了刘非跟蓝柔有事情瞒住她,也没想的太多,还以为是要说那匹突然出现的狼,心想这次能逃出宫,还要感谢这只狼呢,说不定替她们挡刺客的也是他,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于是她主动开口问:“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 刘非跟蓝柔互看着,谁都不愿意说出实情,直到最后真是忍不住,刘非从怀中把昆豪写来的信件交给黄少少,黄少少摊开信来,脸上的表情跟当初蓝柔与刘非一样,又是清又是白,她咬紧着嘴唇,感觉一阵血腥的气味弥漫在嘴里,双手紧握着信纸,差一点就要把手中的信弄碎。 “这信什么时候来的?”黄少少颤声问道,她不想相信这封信的内容是真的。 刘非回答:“在你们与东云王会谈时,那匹狼突然叼来的,只是,恐怕也耽搁了一些时间。” “你们怎么不早点跟我说?”黄少少大喊着,她眼眶涌起了一阵又气又怒的热浪,杨御医的一切都是她教的,如果他是贝卡的奸细,等于是自己训练了贝卡的奸细去伤害若纳,若纳本就是因为自己受的伤,现在这样一来,若纳假设真出了什么事情,一切的责任都全是她应该负责的。 她不怕负责,她只怕若纳出事。 滚滚的眼泪掉来,她摇着头。“怎么会是这样?” “谁也没有想到杨御医会是奸细。”蓝柔安慰着,她见黄少少落泪,公主昏迷,自己也禁不住跟着哭了起来。“杨御医在西云国已经呆了十数年,真的没有人想到,真的…” 黄少少还是无法接受,忘了自己不会马术,她急着就要跳上马,被刘非拉住。 “你拉我做什么?我要赶回去看若纳,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我怎么跟他的家人交代,你要我怎么跟自己交代?” 刘非明白她的心情,可是马儿正累,她若是硬要赶路,恐怕这些马匹都撑不了多久。 “少少姑娘。你冷静些。”蓝柔也劝。 “你要我怎么冷静。”黄少少推开刘非,硬是要爬上马背,可是她确实一点技巧也没有,试了几次仍是跳不上,倒是拉疼了马匹,引起一阵悲鸣。 那悲鸣声一响,几乎所有的马匹都跟着叫了,哀伤而痛楚的声音贯穿在西云国的队伍之中。 黄少少没有放弃,还是要爬。 突然蓝柔看不过去,竟是猛然上前呼了黄少少一个扎扎实实地巴掌,不只刘非,连其他的人也愣住了,谁都没看过蓝柔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醒醒!” 看着黄少少,蓝柔大喊了一声。 (七十三)崩溃边缘 言情海 正文 (七十四)情绪的宣泄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四)情绪的宣泄 这一巴掌打的结结实实。 所有人都在这响亮的巴掌声后沉默,空气中安静的连吞咽唾沫的声音都能听见,蓝柔红肿的手心握着,她双膝一沉,重重跪在黄少少眼前。 “是蓝柔无礼,少少姑娘要怎么罚就罚吧。”蓝柔哭着,眼泪低落在地上,她哽咽的说道:“可是,可是……还希望少少姑娘可以冷静,我们都知道你担心若纳将军,可是公主现在处于昏迷之际,我们群龙无首,如果你也乱了心神,那要我们怎么是好?难道就真的把西云国交在他们手中吗?” 黄少少面如死灰,目光涣散,蓝柔的声音叠成了两个,在耳边回荡重复。 “这仇我们是要报的,可是,我们需要你的领导。“蓝柔爬到了黄少少脚边,晃着她的袖子。 好不容易,黄少少有了反应,然而她却笑了,惨惨的笑了两,她看着蓝柔,颤着声,问了个问题,却不像在问。“你说,你们需要我的领导?” “当然。”蓝柔点头。 一阵风吹来,已经乱去的长发飘散在风中扬,黄少少觉得脸上除了冷以外,没有其他的知觉,泪水混着不知何时咬破的嘴唇,流进嘴里同是无法化却的咸味。影子长长的拉在地上,她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用,只充满着害处。 到底老天爷为什么让她来到这个地方?无论在现代,在西云国,她都是注定要当不祥的失败者吗?父母死后,她独自一人过着生活,欠了多少人的人情?那些,她都还没有能力还,而一直以来拥有的医生梦,也还没有实现的机会,她没有自己的生活,全心全意的投入在工作里,那些精神科的病人却永远也没有真正好转的一日。 莫名其妙来到了西云国,误打误撞救了昆豪,把陈君从无人喜欢的孩子拉拔到西云国来学画,人人喊他一声“神医”,她沾沾自喜的以为这里可以实现她未完的梦,可以用自身的能力去帮助这个地方,说到底,她却只是西云国的灾星,如果不是她主张要和谈,大家会落到这个地步吗?被诱骗进东云国,造成竹姿现在这般模样?如果不是她坚持想要去医治那些民众,若纳会如此轻易地受伤吗?甚至还可能要死在她所教导的杨御医手。 她自以为学精神科,真能懂的人的内心,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在杨御医身上,她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就让这个人去照料若纳? 现在,蓝柔居然还相信她能够带领他们? 黄少少摇头苦笑着。 “你还期待我什么?”黄少少对蓝柔说,她摇摇晃晃的扶起跪在地上的蓝柔,看上去无比的狼狈,泪水跟汗已经把妆全洗了,她的脸成了陈君笔洗笔的水盆子。“你为什么还期待我?明明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是这样的。”蓝柔也哭。 一旁的刘非看出了黄少少的精神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不能再逼去,他走上前,对蓝柔摇首,要她不要再说去。每个人都有这般的时候,刘非在战场上失去第一个弟兄时,他也对天哀嚎鸣哭过,在老母亲临终前的时候,他也在母亲身边自责的捶着胸肺,怪自己忙于带兵,没时间照料母亲,陪母亲安享晚年。人的一生都会经过太多份情绪,怕就是怕情绪压在心中抑郁成疾,虽然刘非是个粗人,可是这等道理,却是他这种人物才真正懂得。 该哭的时候放声哭,该笑的时候放声笑。 刘非转而对黄少少说道:“少少姑娘,??就好好哭一场吧,我会赶紧让马匹饮完水,吃完粮,等你情绪调适好些了,我们就立刻启程回宫。” 黄少少默默的看着这个粗犷的男人。 “若纳将军一定会等着你回去的,但若你贸然赶回去,万一中途马儿倒了,伤着了人,他一定会责怪我们没有照顾好你,说不定反而还要让他为你多担心,这样就不好了。“ 刘非还说:“而且,恕臣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他迟疑了一会。“生死有命,我相信少少姑娘行医这些年,应该也很清楚这件事,这是我的肺腑之言,现在这一切我相信都是注定好要发生的,绝对不是因为少少姑娘任何的决定所影响,你为西云国救回了昆豪将军,已经是我们万幸之极,没有人能够要求你为这个国家承担什么,今日你肯陪我们一起到东云国来和谈,已经是仁至义尽,公主会遭受突袭,这些责任应该怪在我们这些负责保护公主的人身上,绝对不是你的错。” 这番话,像是一名慈祥的父亲对女儿所说的,黄少少想起了自己过世的父亲,在她每次考试考不好的时候,总也会说一些让她比较不难受的话,告诉她没有关系,只要尽力就好了。 有多久,没有一个人用这样长辈的语气跟她说这些了?有多久,她能够当回一个不背负责任跟期待的女孩,跟其他人一样的玩乐,过着自己的生活? 黄少少颓倒在地上,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撕心裂肺的哭起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哭的用力,好像要把累积在身上的所有痛苦都透过泪水洗涤出来,她不停不停的哭,刘非要蓝柔不要打扰她,蓝柔便回去守着竹姿。 好在这里已经是西云国的范畴,对于哪里有泉水有粮草仓刘非都清楚,他留了渐渐从大哭到发哑了喉咙的黄少少,回到自己的岗位,迅速的交代着底士兵去取水取粮,又让其他人轮流抓紧时间歇息。 大家散去忙着自己的事,只余黄少少跟她背后被拉疼的那匹马,马儿如人一般的眼睛瞧着黄少少,好似是在同情着她,刘非打了个手势要马儿离开,到阴凉处歇息,不过马却未动,反而自动换了个位置,替黄少少遮住了艳阳。 刘非一又感叹,无论是那莫名出现的狼,或者是现在眼前这匹马,所谓的真心诚意,竟是在他们的身上一览无遗,反倒是人心的险恶,万万永远无法猜测的完全。 (七十四)情绪的宣泄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五)再见若纳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五)再见若纳 云朵在空中飘散,隐入越来越暗的天,最后不见踪影。 苍凉及无助,是所有西云国队伍里人们的心情。 哭完了,黄少少茫茫的望着眼前忙碌的人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很简单的想法,她要把一切失去的,因为自己让西云国失去的,全部收回来。包括若纳,包括竹姿,她或许比不过贝卡,赢不了规划完善的计谋,可是尽全力,她也要把东云国夺去的讨回来。 强烈的抑制让她终于停止哭泣,她勉强得撑起身子,走向还在指挥士兵的刘非,用着哭哑的声音说:”刘非将军,现在,我们可以启程了吗?“ 语气里,不再像刚才的急躁,却有一种脱胎换骨的稳重,这种稳中出现在她的身上有几分突兀,刘非愣了愣。 刘非道:“已经是休息的差不多了,立即可以赶路。” 黄少少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既然能走了就不要耽搁去,现在能争一分时间就是一分时间,还麻烦刘将军令启程,我们早一些回去西云,或者就多一分机会。” 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泪水。 听完她的话,刘非本来想问黄少少是不是有对策了,可是想了想又不打算问,无论现在她打算的是什么,从黄少少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女孩跟刚才那脆弱的样子已经判若两人,她既然是竹姿钦点又百般信任的人,那刘非便要无条件的相信他。 重新启程,休养过后的马匹果然跑得速度又回复到之前一样,才又行了三个多时辰,他们已经看见了西云国的宫殿门口。 紫轩已经在宫门口等候了多时,面上尽是愁容,她看到快马组成的队伍回来,眼中发出了光芒,可是一见竹姿摊昏的在马上由蓝柔抱着,知道大事不妙,急忙上前扶来。 先确定了竹姿还有呼吸,她松了口气,她看着昏迷不醒的竹姿,问道:“公主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中了东云国那个郡主的暗算。”刘非回道,又问:“昆豪将军呢?” “还在边界防着。”紫轩一边嘱咐宫女把竹姿小心的扶去休息,一边回答。“说现在一时也不敢离开。” “那是辛苦了,不过还是麻烦紫轩姑娘派人发信过去,让将军回来一趟。”刘非说的隐晦:“有些事要另外提醒将军,东云那里,现在已经不是一般的状况了。” “怎么说呢?” “这等再仔细说。“刘非看到了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黄少少,打住了话题,他喊了一声。”少少姑娘。“ 看着眼前的一切,黄少少没有多说话,然而她开口第一句说的就是:”带我去见若纳。“ 紫轩看着黄少少,有些迟疑,神色目光中是欲言又止。 “要不要先缓缓?才刚回来。” 当听到紫轩这样说,黄少少心中不安的范围又扩的更大了,如果不是紫轩认为若纳已经药石罔效,那怎么会不先让她见人呢?她怎么说也是挂着西云国神医的名号。 “不,我现在就要见若纳。”黄少少语气十分坚定。“我能等,若纳还能等吗?” “这…” 刘非知道黄少少不可能打消这个要求,于是紫轩也向说:“我也觉得现在应该先去看若纳将军,少少姑娘医术精湛,说不定还是有帮助的。” “好吧。”紫轩点头。 由于刘非还要整顿队伍,安排其他事情,紫轩便领着黄少少与蓝柔到了若纳现在养伤的房间。自从杨御医被发现是奸细后,若纳便被移出了地,暂住在黄少少的房间,周边警戒森严,进出全要出示拿着紫轩发配的纸条证明,就怕又发生了一样的事。 提着心,黄少少一步一步往曾经熟悉的房间走去。 她有些茫然,才两天的时间,为什么好像这里变得如此陌生? 推开门,若纳躺在床上,他的母亲则在旁边,心疼地看着儿子。蓝柔跟紫轩站在门口,只有黄少少一人走近。 慢慢靠近已经命在旦夕的若纳,还有几尺的距离,她很努力的忍住不哭,她看见若纳的脸上爬满了冷汗珠子,没有血色,嘴唇紫惨惨的一片,黄少少几乎不用判断,就已经知道这是感染性败血症的症状,很快的若纳就要休克过去,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若纳原本身上的伤口在这样的条件,用原本有的药物治疗就已经非常勉强,不感染发炎算是相当幸运的。 然而这得来不易的成果,要毁去却是轻而易举,那个时候她太过相信杨御医,把一切都交付给他,结果得到的,就是把若纳推进深渊里。 而这一次,谁都没办法这么幸运了,败血性休克需要更多更前线的抗生素,这些物品她本来就没有,再加上杨御医不知道还给若纳打了什么药物,两者相加起来的影响,她觉得就算是现在有机会把若纳移去医学中心治疗,也是不一定有机会救命。 若纳母亲一头白发在黄少少眼里晃的刺痛,她知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失去儿子呢?还是以为还有机会,只要她回来,就能够像上次一样,把若纳从鬼门关前领过一趟,却没想到,其实如果没有她的存在,现在若纳还是个好端端的人,能走能跳能够奉养老母亲天年,而不需在这生死之间挣扎。 精神医疗里,生离死别是少的,大多时候她接触到的,都是病人对于自己过往愧疚累积成疾的病。在工作??的时候,她有时不能够体会,到底为什么人要不断地把一件事情的过错全部推在身上,久久不能够放,有些病人,几十年过去,都还会因为过往一个片段惊醒于夜半。 但现在,她却是彻底懂了那些人的心态,她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常要病人别想太多的言论根本就是可笑,人之因为有感情,所以才会感到愧疚,谁也无法经历过同样的情感,轻易的在旁边说那些教科书上,冠冕堂皇的道理,简直是可恶之极。 就像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伤害了若纳的这一切。 (七十五)再见若纳 言情海 正文 (七十六)别离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六)别离 “少少姑娘,你来了?”若纳的母亲听见脚步声,回头见黄少少愣愣地站着,惊讶的喊着。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够跟若纳的母亲说什么,自己是害他儿子变得这么惨的原凶,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没有半分责怪,这样的包容反而让她无地自容。“一切都怪我。” “不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想过是你的错。”若纳的母亲又说,以肃穆而又坚毅的眼神,她把床边坐着的位子让给黄少少,自己站在后面。“跟他说说话吧,??虽然他没有说,不过我知道他一定在等你回来。” 这样的话语,是不是代表着,若纳的母亲已经做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理准备?黄少少鼻子一吸,眼泪又滚,她看着这个坚毅的女人,她的丈夫死在了沙场上,儿子又性命垂危,是这样坎坷的一生,才能换来了现在的气度与宽容吗?黄少少低头端详着若纳的脸,缓缓摇头,心里酸了又酸。 黄少少静静的牵起了若纳的手,皮疹与红斑已经爬满了他宽大的手掌,一阵冰凉袭来,这是败血症最后的几个症状之一,感染后应该要发烧滚烫的,但拜血症的病人四肢却会冰冷发凉。黄少少轻轻揉着他的手,想温暖他的手掌,却是没有一点效果,她又摸了摸若纳紧闭着双眼的脸庞,若纳的呼吸又喘又急,胸膛不断的上起伏,像是随时都要吸不着气一般。 “若纳…” 没有平时贫嘴的讨厌,没有动不动抓着她嘲笑的举动,那些事情变成模糊的痕迹,却接连不到现在,若纳什么反应都没有,黄少少努力的想把过去那个若纳的影子印在现在这憔悴的人身上,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怀念那一切的。 但在她连喊了几声后,闭着的眼皮,却勉强的撑开了,里头的眼白涨满了发红的血丝,若纳看着黄少少,想要勉强的勾起嘴角,却怎么也做不到。 若纳的母亲看见儿子醒了,赶紧也靠过来。 “儿子,你醒了,你醒了。“她激动的说。 “娘…“喉咙干哑哑的,若纳的声音含糊不清。 “娘去给你倒水,娘去倒水。”说完,她便跌跌撞撞的去桌上倒了杯水,满是皱折的手指,握着茶杯不断发颤。 “和谈…还好吗?”断断续续,全身力气,若纳问。 黄少少的泪腺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忍住了眼泪,才又低头,勉强的回答他:“一切都很好,你放心。” “说谎,说谎要打草稿…”若纳说,每说一句,他的呼吸就越来越喘,气息却越来越弱。 “真的很顺利!”黄少少心里凉的不剩半截。 “顺利,顺利的话,你们怎么会…怎么会回来?” 如大雨般的倾盆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流,一滴一滴落在若纳的脸上,黄少少泪水的温热滑过他冰冷的皮肤,却留不热度。 “哭什么…无聊。”说出这句话后,若纳用力的咳了起来,黄少少赶忙让他侧着身子,轻轻的拍拍他的背,却赫然发现他背上原本的伤口,在几天的时间里,竟是烂的见骨。 咳出来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喷上了黄少少的衣服以及若纳盖的被褥,黄少少急着要去外边找宫女换一件干净的,却被若纳阻止,他说:“换不换…都没有意义了,至少…我最后见到了你。” “说这什么话!”黄少少一面哭,一面伸手抹着若纳脸上的血,血花开在苍白的脸上。“你会好起来的。” 若纳笑着“不必骗我…我知道的。” “你休息吧。”黄少少说。 可是若纳却没有停歇,黄少少最怕这个情况,有种回光返照的感觉。他说:“少少…你记不记得…“ “记得什么?” “你答应过我,如果我不能好,要替我照顾我娘。”若纳又咳,这次比上次更厉害,连番的腥浓的血液喷出,黄少少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看着若纳,想起了上次在手术前,若纳对她说的话。 点点头。“我记得。” “那就好了,拜托你…我娘,还有西云国,就交给你了。” “你这孩子,在胡说八道什么?”若纳的母亲黯然说道:“难道你就要这样抛我,让我成为少少姑娘的累赘吗?” “娘,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光耀门楣。” “胡说,娘一直以你为荣…” “你会好起来的!”黄少少沾满了血的手,隔着被褥摇动着若纳的身躯,被褥上有一个又一个血手印,红艳艳的如春日的花朵。 若纳用着最后的力气,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那是陈君送给他的。 “这个,等我死了…帮我烧在坟前好吗?” “这是什么?”黄少少要打开。 “别看…”若纳阻止她。“等我,等我闭上眼睛再看吧。” 已经止不住哭,接过画,黄少少点头。 “你看,你也知道我过不了这一关吧…” “乱说…” “少少,这次杨御医的事情不怪你…是我们都太轻忽了。“ 越是体贴,黄少少越难过,她趴在若纳的手边,手里捏着若纳给她的画,不愿接受若纳就要离开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他的状况,由于不知道杨御医到底打了什么,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的药,只能够看着若纳在痛苦中翻腾。 “对不起…我以前,总是太凶了。”若纳断断续续的说。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纳又是惨然的笑,但突然袭来的睡意却是没有放过他念头,远处有一道白色的光洒,那里似乎相当温暖,浑身发冷的若纳想要往那光的方向走,但越是靠近,就越是想睡。“我很累,我想睡了…可是我现在睡去,是不是…就醒不过来了?” 害怕的摇着他,不要他闭上眼睛,她怕他过不了这一关,铺天盖地的恐惧笼罩着,黄少少无法克制自己的动作,她不想面对这离别的痛。 “你不可以睡着,醒来!” “少少,谢谢。” (七十六)别离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七)永别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七)永别 “少少,谢谢。” 这句话说完,若纳的眼皮慢慢重了,沉沉的阖上,还举在半空的手臂颓然落,如秋天从树上落的枯枝。 喘动着的鼻息跟脉搏都画上了休止符,所剩无几的体温也跟着降到了冰点,一个生命就这样消逝。 “不可以,你醒来。”黄少少凄然喊道,但若纳没有回应,他安静的睡去,只是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始终站在门边的蓝柔于紫轩看到此景,垂眼帘,她们偷偷拭着泪,不敢出声,蓝柔禁不住这份悲凉,遮着脸,直接走出门外。 像是所有俗烂的电视剧情节,黄少少疯了似的摇晃着若纳的身体,紫轩本来想上前要劝,可是又想这是人之常情,过了一阵子,终于大梦初醒,接受了现实,整个人在床旁一瘫,半跪半卧的趴在床边。 倒是若纳的母亲,她冷静的步步走来,看着儿子安详离去的脸庞,知道儿子这走的安心,至少见到了他等着的人,她轻轻拍着黄少少的肩膀,要她不要再哭,黄少少难过之余,抱着若纳母亲,在她的怀中痛哭失声。 “没事了,没事。”角色倒换过来,刚失去儿子的她,竟在安慰黄少少,紫轩在门口看的侧测然,她唤宫女去端来水盆,等会准备擦拭若纳的遗体净身,回过头再看了一眼抱着哭泣的黄少少与若纳母亲二人,她心想着,竹姿生死未卜,东云国的诡计未破,才几天,也才几天,西云国就面临了这样的危机。 当初竹姿把西云国交给她,有料到会有这般状况吗?不敢再想去,紫轩踏步走离,时间已是入夜,一阵温热与寒冷交错在脸上,她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又滑了泪水。 哭了许久。 待黄少少稍稍冷静后,终于是有办法坐到了床边,她一次又一次抚过若纳布满血腥的脸庞,她想要好好记住这张脸,记住这个人,在若纳的额间轻轻一吻,这是她跟若纳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也会是最后的一次。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母亲,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白白送命。”黄少少向他的遗体许诺。 若纳交给她的画不知何时掉到了一旁地上,她将画拾起,缓缓摊开。 看到若纳临死时前递来的画作内容,黄少少愣住了,她用力的死死咬住唇瓣,她没想掉,那竟是陈君为黄少少画的肖像,她从不知道若纳带了一张这样的画带在身边,这样重视,甚至是连死了,都要她把这画烧去,让他携到九泉之,她何德何能让若纳这样费心? 回顾过去。 从来,她都没有给过若纳好脸色… 从来,她都没有对若纳说过什么好听的话… 这个男人难道是个傻瓜吗?彻彻底底的傻瓜。 而她现在能够补偿这个傻瓜的,就只有把他交付给自己的母亲照顾好,当作是亲生的一般对待,只有这样,才能够稍稍的弥补自己对若纳的愧疚,而且若纳如果在天上,应该会高兴的吧。 黄少少把画仔细地叠好收起,站起身,全身沾着血污,蓝柔跟其他宫女不知道何时已经来了,蓝柔亲自捧着水盆,宫女拿着干净的巾子以及一套正式的官服,以及里头的衬衣,双眼哭得通红,却努力装的平静,问她要不要换套衣服。 “少少姑娘,这衣服脏了,先去换一件吧,这里我来收拾。” “这是若纳为我流的血…”黄少少这样说,蓝柔便不便再说什么,默默把水盆端上。 “我来吧。” 接过了水盆,蓝柔领着宫女退。 莫名的,黄少少想起了一个历史故事,那时候,那个皇帝是否也是同样的心情? 她很努力要让自己重回一个专业的医疗人员的岗位,却发现太难,精神病院多是生离,少是死别,她要清洁若纳身上的伤口前,看到若纳母亲还站在旁边,怕棉被一揭开,那些怵目惊心的伤口会让老人家更加难过,于是开口说道:“妈,这些我来吧。”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称呼,若纳母亲还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时,她却是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这份心意,我收着了,不过,我不能委屈少少姑娘。”若纳的母亲说道。 黄少少摇着头,眼角噙着该停却未干的泪水,一个鞠躬,认真地说道:“这不是委屈,这是我与若纳之间的约定。” ”孩子,你果然没有看错人,喜欢上了这么好的姑娘。”走到若纳旁,她淡淡地对儿子说道,忽然有了错觉,这不过只是他睡的太深了而已,随时就要再醒来,跟以前一般的告诉她,哪里有喜欢什么谁,不要母亲乱牵姻缘,然而错觉还是错觉,终是没有一次的呼吸。 定心来,确定这是最后一刻,若纳的母亲长吐了一口气,她这一生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全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捐了性命,这是他们的选择,身为他们的妻子与母亲,她虽然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会自私地觉得心里不好受,可是总归起来,她还是为着这对父子感到骄傲。 离开了房间,若纳母亲掩上门,留黄少少与若纳。 把一并送来的白巾沾上了水,把若纳的被褥掀开,伤口恶化的比她想像的还严重,在他离世之前的每分每秒,都是痛苦的吧?不过黄少少不敢想,她努力维持着一个医疗人员的专业,先用干净的手巾替若纳把脸上擦拭干净,还给他一张原本的面貌。 她细细地擦着若纳??的脸,好不容易,终于把那些血污都拭去,她忽然有个念头,双指举成了个v字型,扬起若纳的嘴角,在人间太少笑了,到了天上,可是要多笑一笑,才能够招得好人缘,黄少少在心里这样对若纳交代,另一个世界应该过得会比这里舒坦吧,不知跟她活的世界相不相连?如果连着的话,遇见那些打扮现代的人,或许可能会吓一跳。 看着若纳,她的脸上漾出悲伤的笑。 (七十七)永别 言情海 正文 (七十八)第三张画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八)第三张画 生是何物,死是何物,当若纳换上那袭官袍正装,脸上已经素静没有伤痕,黄少少仔细地把他的头发也梳好,隔着些距离望去,似乎还像是活着般的人物,那英气跟傲,一分没少。 西云国的其他习俗黄少少不懂,后面的便交给蓝柔去办,蓝柔找来专门化妆入殓的人手,替若纳把那最后缺的气色补上,花了一些时间,生气盎然的若纳又重新出现,不过黄少少不敢看,她怕见了这样子的若纳,自己会更舍不得,于是当他们要搬移若纳的遗体到地寒玉的子先行安置时,黄少少只远远望着白布盖上若纳的脸,然后在若纳经过自己身边时,转身离去。 她本来要先去竹姿的子里探视,可是往怀中一揣,摸到了陈君画的画像,突然想起了之前陈君也送给她过一个包袱,她还有最后一张画没有看完全,所以改道走到了陈君之前画画的画室,现在这里没人画画,自是暗着,她又走出外边跟到处驻守的士兵要了能把灯燃起的火光,照亮的画室,独自在柜子里翻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包袱找了出来。 摊开包袱,每个动作都不敢大,几乎是捏着呼吸,打开结前,她的心脏都疯狂的跳着,不知道到底这第三张画画的又是什么?然而,在她看到第二张画,若纳栩栩如生凝望着远方的样貌,泪又滑,伸手擦去,才感觉到眼睛已经是哭了一整个晚上哭的疼了。 把前两张画一一摆在旁边,黄少少打开了第三张。 忽然间,她是有些想笑,第三张画画里的竟也是她,画中的黄少少活灵活现的站在画室外面的院子里,叉腰皱眉,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陈君的用色极为精准,笔的细节也丝毫不差,那阳光,那表情,逼真的无可挑剔。 然把画放,突然黄少少看出端倪,脸色一变了。她把第二张画与第三幅接连在一起,刚好是一个绵长的镜头,若纳在窗内看着外头的黄少少,一颦一笑显得陶醉,她心里直发酸,酸涩的苦楚再一次于心中回荡,渗入了血肉之中,一直以来,就是只有她自己没有看明白吗?若纳的情意她始终当成玩笑,连陈君这个孩子都看得比自己清楚。 是她没有珍惜。 又或者说,是她还不懂得这世界上什么才是真正的情爱,她觉得这二十几年来活的实在荒唐,经历过的事情也不算少,医院工作还是专门照顾他人精神的,自己对于感情了解的却是少之又少,她就是一个拿着教科书,空口说白话的神棍,要人想得开,看得明,却没有检讨过自己,这些做到了没有,没有感觉的人才能把那些俗世间的牵绊看得清楚,那些事情因为与她无关,因为她不能体会,所以才觉得放的轻松,现在真正遇上了,她才明白这一切都不简单。 黄少少或许没有过若纳,可是她至少在这相处之间,曾经为了这个傻傻的男人有过一丝心动。 过去的回忆如狂风卷来,她随着这阵风被带回了第一次见到若纳的时候,那也是她莫名来到西云国的第一天,在那个有着泥水的洞穴,若纳盛气凌人地拿着一把长剑抵着她的脖子质问,那划的伤口已经愈合,留着的疤却还未完全淡去,但始作俑者却已然不在。 一脚深,一脚浅,缓缓走着,记忆接着来到了闹出大笑话的那天,这就不是她的不对了,有谁会一拍掌把门打垮的呢?也只有若纳这个天兵吧。可是,之后的一切,跟这天到底有多少关联?若纳是真的喜欢自己吗?还是因为那天看到了什么,才决定要负这个责任,纵然他什么也不可能见到。 黄少少边想边笑,一面笑一面又有泪水滴落在桌上,夹杂在泪水里的爱恨又沾染到了画作上,深深浅浅晕出一个个不同大小的圈。 她到底给若纳添了多少麻烦?越想越是内疚,在她的回忆之中,竟是真找不出半点对若纳好的地方,他嘴上虽然动不动就要嫌个两口,也少说什么好听话,却总是包容她所有的荒唐蛮横,她用着现代人的角度跟脾气,在这陌生的西云国里横冲直撞,要不是若纳,她怎能好好的待到现在? 往事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她浑然??不觉自己站在画室中已经好长时间,直到灯里的油快燃尽了,火光摇曳闪过了她本就刺痛的双眼,她才回过神来,一低头,画的边缘已被泪水浸湿。 怕把画全哭湿了,她赶快将画拿起,默默将其摆放到画室旁边最醒目的位置,将若纳与自己的画作并行一起,成了一新卷。 对着画,她握紧了拳头,暗暗在心里说,若纳啊若纳,我黄少少欠你的太多,你放心吧,我不欠人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母亲,我会替你报仇血恨,我会把西云国丧失的所有一切,全部为你收回。 提到报仇血恨时,黄少少牙关咬得紧紧,双手指甲深深??进掌心皮肉里。 说完这些,离去前她又几番舍不得频频回首,凝视着那画里的傻子许久,百感交集。 一踏出门,外竟然着倾盆大雨,雨声磅?,自己却出神的半分也没听见,还觉周遭是安宁无声,也不知道这雨已经了多久。她站在长廊的看着雨势,突然放心不画室里的画作,柜子靠窗边,这雨那么大,万一打穿了窗,毁了画该怎么办才好?转头要走回画室,却发现画室的油灯燃尽已经灭了,又恢复到暗蒙蒙的一片,她站在大雨以及黑暗的交界,唯一明亮的只剩长廊挂着的油灯。 画室中处在黑暗里的若纳应该是不怕的吧?还有自己那古怪的样貌在旁边陪伴,可是在地底,闭上了眼睛的若纳,又有谁陪着他呢?他是否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与父亲重逢? 一切灭熄了,报仇的火势,却在黄少少心中更加蔓延开来。 (七十八)第三张画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九)无药可救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九)无药可救 已经坐在竹姿身边一个晚上,黄少少还是看不出竹姿的问题出在哪里,她的心跳呼吸都跟常人无异,也没有发烧什么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只是个沉睡中的美人儿,但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怎么也喊不醒。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块擦拭过印泥的手巾,那红艳艳的色彩,美的怵目,可是到底实际上是什么,黄少少不知道成分,也没有办法处理。更何况现在她手边已经没有药了,就算给了她方法,她也未必能够找的到合适的东西取代。 蓝柔在一旁轻轻摇着画扇,怕竹姿热着,她看黄少少始终不言不语,心中虽紧张也不敢立即追问,毕竟才刚经历过一场死别,现在黄少少能够平静地坐在这里,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一夜过去,恍恍然隔日的阳光再次升起,两人竟是一夜未眠,怕是紫轩也没睡,打理着若纳的后事,一路慌慌忙忙奔走着。 当早晨的阳光洒进内时,宫女端来了茶水,苦涩略浓的熟茶滑入喉间,原本稍有倦意的精神又清灵了一。她起身走到了床旁的梳妆台边,揽镜照着自己的脸,发现才是一夜,竟然憔悴的比她过去熬大夜班还要厉害,重重的两个黑眼圈拖着,眼睛肿出了两个大泡。 用捧来的水好好洗了脸,她用力往自己的手臂捏去,要自己再清醒一些。 “公主现在的情形,还是不明吗?”蓝柔挨着床坐来,她查看着竹姿的面容,往日风姿卓越的公主,像是只在小歇,随时就要跟以往一样,在她端上早膳前醒来。见黄少少也跟着走回,她还是按捺不住开口询问。 “我不知道到底贝卡用了什么药,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有办法。”黄少少回答的实在。 现在她们不需要任何好听的话去隐瞒,而是面对事实,才能够找出其他的法子,不过蓝柔听到这里还是凉了心扉,西云国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将军,难道连唯一的主子也受害了?她对着黄少少摇头,咬着牙,说道:“东云国的人也太狠毒了,西云国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们了,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黄少少叹着气,“这些事情我不懂。”她想了一想,又说:“是不是能把其他的御医也喊来,现在既然我没有方法,或许大家集思广益,可能会有较妥善的法子,好过在这里干等着,也不知…” 原来是要讲,“也不知还能等多久”,但硬生生把这不吉利的话收进喉里。 蓝柔点着头,说:“确实有道理。”不过她寻思后又摇头,杨御医的事情让她已经怕了,万一这些御医里面还有跟他一样的奸细,那该怎么才好? “可是,现在我们不知道哪些信得过,哪些信不过…” “虽然是这样,可是现在人多了,也知道防范,你我又都在场,应该是不会再轻易地让他们得手。也顾不了这么多,一定要早点让竹姿醒来,否则消息传出去后,整个西云国怕是都会不安心,民心一动荡,东云国要趁虚而入就更加简单。” 蓝柔道:“既然少少姑娘都如此说,那我现在就去把人都寻来。” 黄少少点头答应。 不多久,一群御医已经挤满了竹姿的房间,但就如黄少少之前观察的一样,西云国的医术并不太优秀,这些御医调剂一些镇定人心的药方可能还行,要真的治病却是有困难,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正当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名年老的御医缓步前来,他先向蓝柔拱了拱手道:”是否能让我靠近些看?“ “您就直接上前看吧。”不等蓝柔回答,黄少少直接说了。 这名老御医小心地跟旁边的宫女要了干净的巾子,隔着方巾举起被沾过印泥的那只手,在鼻子前嗅了一嗅,这动作看是寻常,不过黄少少却眼睛一亮,她们并未说起印泥之事,老人竟能判断出是手上的问题,那或许真有什么能派得上用场的意见。 而且她仔细观察才赫然惊觉,这名老人竟是看不见东西的,刚才见面时还以为他脸上半闭的眼睛是因为年老的皮肤松弛,是待他靠近床边时,触摸床沿确定位置的动作,才让黄少少发现到老人是个瞎子,刚才那些精准的打躬作揖,拿取巾子,甚至是举起竹姿的手,都是靠着声音以及气味的判断。 这样的人绝对有不同之处,黄少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放了竹姿的手,老人转过身,这时黄少少终于看到他垂的眼皮中间,是两颗全白的眼珠子,由于半闭着眼,所以并不恐怖。 “公主这病难解。”他凝重地说。 “怎么说?”蓝柔颤声问:”如果知道了是什么问题,西云国里什么药材没有?尽量配就是了,为何说是难解?” 老人叹道:”可否请问,在公主??中毒前,有嗅到什么不明的香气?“ 黄少少赶忙着答应。”是,没错,有一股香味。” “那就*不离十了…”老人说:“我家几代皆为香料世家,公主嗅到的气味应该只是普通的*药…” 来不及让老人说完,蓝柔就打断:“既是普通的*药,又怎么有不能解的道理?” “可是刚才我在后方,隐约又嗅到了另一股气味,所以才斗胆上前,公主手上沾的物品本身并无毒性,但极易被人体吸收,两者在体内相合后,将会起了另一种剧毒,使人一睡不醒,待毒性被全身血液皮肉都吸收后,被毒者将会在梦中逝去。” “这…你既然知道这些,那应该也知道解决的方法吧?”黄少少问。 “这个我也没碰过,是从老一辈口中听到的,刚才发现症状类似才想起,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解毒。” 蓝柔颓然的坐倒在房中的椅子上,她印象中这名老御医都年近八十了,那他的老一辈,当然已经不在人世。 难不成公主真的无药可用? 忽然间,外头传来一阵急快的脚步声。 (七十九)无药可救 言情海 正文 (一)意外的背叛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意外的背叛 一名气喘吁吁的士兵奔进房里,他喘着大气,像是一路赶来的。 “怎么了?喘成这样?”蓝柔站起身来。 “城外…城外有…”实在是太喘,上气不接气,断断续续的,没人听得懂他说什么。 蓝柔道:“你慢慢说,不急。” 士兵连喘了好几口气,终于调节好呼吸,说道:”刘非将军让我来说,东云国的御医倒在了我们的宫门口,让少少姑娘赶快过去一趟。” 此言一出,黄少少跟蓝柔瞪大了眼睛,东云国的御医有许多,可是刘非会认得的只有一个人。 李柏翰。 莫名消失的李柏翰。 不敢让竹姿在没有亲信的状况留,黄少少即刻告诉蓝柔,让她在房里陪着竹姿,自己则跟着士兵往宫门外面跑,这一跑她真是恨了西云国的宫殿太大,巴不得穿过一个门就能到目的地。 脚步凌乱,越过了数道长廊,沿路的士兵跟宫女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见到黄少少不顾形象,提起裙子向前奔去,她此刻的脑子十分混乱,原本以为已经遭到不测的李柏翰,居然出现在西云国的门口,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还是…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但又赶快把这想法从脑海中抹掉。 一路赶到了大殿前的大门口,刘非跟一群士兵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以一个躺在地上,穿着黑衣的男子为中心成圈,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黄少少来了,刘非挥手大喊:“这里!” 黄少少上前一看,果然是李柏翰没有错,他换上了一身黑衣黑裤,同样陷入昏迷。 “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黄少少问。 刘非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刘非有些汗颜,连他自己也难以相信,但李柏翰确实是像凭空出现一般,那么多双眼睛望守着城门,却没有人看清楚这么大一个人是何时被放在这里,不过是一个吐息之间的功夫,这人就已经出现了,当他看到是东云国失踪的御医李柏翰时,更是彻底吓了一跳。 他把这前因后果发生的事情告诉黄少少,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他是少少姑娘的朋友,那我们是不是先把他移到里面去,在这里曝晒不是很好。”刘非说。 “且慢。”自从经过了东云国的惊险以后,黄少少已经对于任何事情都无法轻易的相信,刚才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另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李柏翰失踪,之前的她是把事情建立在,李柏翰受到了东云国的迫害之,但如果换个角度想,他来了东云国多年,已经被吸收成了他们的人,一切都不过是互相安排所布的局,说不定竹姿遇害的前一天,贝卡就已经过来使了什么诡计也不一定,这个推论也不是不合理,甚至比他受到东云国残害还合理许多。 如果他真的是被贝卡毒手的话,现在怎么可能有办法出现在这里?这难保不是贝卡的另一个计谋。 “刘将军,给我几块布料跟一双筷子。”黄少少回头对刘非说。 刘非好奇了??。“要筷子做什么?” “我要先确认过,现在千万不能够再着东云国任何一个道了。” 刘非叫一名士兵去取了黄少少要的东西,黄少少拿起筷子,把布料分给了周围的人,让他们跟自己一样绑在脸上,又叫没有分到巾子的全部走远开,她留一条捏在左手,让手指不至于直接碰触到李柏翰身上的衣物。 用筷子把李柏翰上衣掀开,无数的伤痕映入眼帘,黄少少理应要觉得难受的,可是她没有,反而兴起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因为那些伤口全部被包扎的完完全全,技术恐怕比她还好,虽然有些血渍,但已经可以看出都是止血过的了。她气的抖着手,又把胸前一块包扎好的部位用筷子扯开来,李柏翰有了痛楚的感,吃痛的喊了声,黄少少却不手软,依旧是用力的扯着。 当她看到皮肉时,黄少少的脸彻彻底底地僵了,伤口上有用针线缝补的痕迹,虽然只是一般的丝线,可是她记得她当时在教杨御医时,杨御医一直对她缝合伤口这个动作啧啧称奇,代表在西云国完全没有这样的技术,杨御医虽然是奸细,可是他的表情反应不像有假,所以李柏翰显然是被东云国的人放出来的。 而且那伤口并非随意缝的,一眼就可看出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每一个针脚都是工整而笔直,一针一线拉得极完美,没有丝毫的杂乱感。 这不是自导自演,什么才是自导自演?黄少少心彻底凉了,咬住牙,她不想接受又不得不接受自己被背叛的事实。 “还需要做什么吗?”刘非还不知道黄少少心中的想法,蒙着脸,他走到旁边询问。 抬起头,刘非第一次看到黄少少如此寒峻的目光,冷冽的宛若十二月的冬日。 “捆起来,关着。”黄少少说。 “可是,这…”刘非错愕的问:“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没有这种朋友。”黄少少咬紧牙关。 一步一步返回走去,全身好像要没力气了,这几天她经历了什么啊? 每一步踏的都是沉重,每一脚踩的都是疼痛。 被相信的人背叛,是最最难受的事情,尤其是当这份背叛影响到了许多人,黄少少觉得自己根本就像个被闹着耍的傻子。 一切都是他吗?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吗?或许李柏翰根本早就知道黄少少的身份,只是故意要引她来到东云国,如果她能够早一点发现,那根本就不会有接来这些事情。 她想到了第一次遇袭时那些无辜村民的眼神,连那些病毒也是李柏翰放的吗?一定是他吧?身为一名医生,居然拿无辜的生命开玩笑,他拿什么脸去说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他凭什么去说自己是一个拯救性命的人? 冤有头债有主,若纳的死,竹姿的伤,现在就是她讨回来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李柏翰,放过这个背叛了她信任的人。 (一)意外的背叛 言情海 正文 (二)复仇的开始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复仇的开始 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李柏翰张开了眼睛 一时恍惚,他不明白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只觉得身上,尤其是胸口那一块伤特别的疼痛。 口渴的不行,张嘴只有嘶声,好不容易,他才挤出了几个字,跟旁边横眉直竖的守卫求道:“我想喝水。” 那守卫冷笑了一番,他虽然不是很清楚李柏翰的身份,不过刘非交代了这个人是奸细,这名守卫原本是若纳带出来的手,自然是特别恨东云的人,他瞥了李柏翰一眼,倒了杯水,却不是好端端的拿给李柏翰,而是大手一撒,泼在了他的脸上。 ”要喝水,这便是了。”守卫说。 ”你…”李柏翰虽气恼,可是他也不敢随意发怒,看上去他现在不是呆在一个对自己友善的环境里,能不惹什么矛盾就别惹了,于是也不再说话,再次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在昏迷前最后记得的事。 贝卡阴冷的笑,以及一道黑影,这是他最后的印象。他不清楚黑影的身份,可是从他与贝卡的对话听来,似乎与贝卡相熟,而且对于他,贝卡是有那么些忌讳的。 能让掌握着大权,暴戾无道的贝卡忌讳,是何等人物?贝卡的恶毒他已经清楚了,但那黑影是谁,他完全没有头绪,东云国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贝卡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存在?想着想着,只觉得头又痛了起来,身体的疼痛也加剧了几分。 另一边,在其他房内与黄少少问清状况的刘非,对于黄少少所的分析,听的是胆颤心惊,尤其是黄少少在说起要复仇的时候,刘非觉得这个他认识的女孩在一夕之间完全变了。 不过这个能够怪黄少少吗?恐怕也不行,在刘非眼中,黄少少等同于若纳未亡人的身份,她有多恨东云国的手段就有多恨李柏翰,尤其是黄少少现在认为一切都是他与贝卡共同策划的,那这个罪名又更不同了。 ”少少姑娘,你真的确定?“刘非气归气,不过还是算理智的,他没有一子就直接义愤填膺的把事情归咎在李柏翰身上,因为整体想起来,还是有不合的地方,试想,如果李柏翰今天真的跟贝卡串通一气的话,那他应该也会很清楚黄少少懂得什么,以贝卡的毒辣,她应该会连李柏翰都牺牲,让他血淋淋的过来,增加一切的可信度。 但人心难测,说不定她是反过来用这步棋也难说,刘非不敢确定。 黄少少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来,她一心只想要报仇,基于尊重刘非上,她还是问了刘非:“难道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刘非说:”也不是其他的解释,就是觉得有些不合情理。“ ”不合情理的地方在于?“ ”如果我今日是贝卡,我会做出如此容易让你发现李柏翰是叛徒的行为吗?“刘非说。 ”这…“黄少少`按眉沉思。 ”再说,我们不是一直认为,在东西云国之间,还有另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人物存在,如果是这样,那或许李柏翰并不是贝卡所救的。” 倒也是有道理,可是… 以精神分析学上,黄少少在某个层面上已经逼进了一个的扭曲的状态里,为着对若纳的亏欠,她急于想要找到一个罪人来责怪,这在许多类似的受害人身上都能够看见的到,现在出现了一个罪人,尤其当这个人还是背叛自己的友,那一切的责任突然就找到了一个开口,在惩罚对方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的不安及愧疚发泄,但这却不是一个好方法,在精神科的许多心理状态中,把自身情绪跟想法外射到他人身上,往往只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还希望少少姑娘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犯大错。“刘非怕她不小心动手杀了他,只好先行提醒。 ”至少他或许知道如何解竹姿公主身上的毒。”他又补上了另一句。 这一说,黄少少确实是清醒了一些,但被这么打破了心中的想法,本来有的激动都寥寥被压,刘非看她一脸枯枝落叶的沉郁相,脸色蜡黄,叫旁边的士兵去找宫女们弄些清淡的粥米来,宫女连忙去后头熬了南瓜小米粥来,热腾腾又黄澄澄的南瓜粥冒着热气,黄少少却连动一调羹的胃口也没有。 刘非知道她心情差,但他毕竟不是女儿心肠,也只能略略安慰。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填饱肚子啊。” 一阵叹气,黄少少道:”如果按将军这么一说,那若纳的仇我又要什么时候才报得了?而且竹姿的时间剩的也不久…“ 刚才老御医在判断病情时刘非不在,所以没有听到关于竹姿的状况,现在忽然从黄少少口中得知竹姿命不久矣,整个人胡乱地从椅上跳起,往后一震,大喝一声:“你说什么?” 重复了一遍老御医说的话,刘非听着听,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他也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拍桌道:“太可恶,真的太可恶!这绝对不能轻易饶了!”那个爱民如子,笑靥如花,一肩担西云国重担的竹姿,竟可能要过不了此劫,抵命在这上头吗? 但刘非的话让黄少少想到了,确实,现在能够清楚知道竹姿的病情,恐怕也只有李柏翰一个人,如果他知道问题所在,那竹姿的命就有救了。 不过一命不能赔一命,若纳的事情,她还是要讨回公道。 终于把自己的想法理清,拿起调羹,黄少少送入了一口香甜滑口的热粥,热量跟温度给了她新的力量,她一口接着一口,好像要把身体里那缺憾的裂缝一一补上。 窗外突然又起大雨,哗啦啦的打在上,是一阵清脆,雨水的气味从外头传入,带着专属于雨水落入泥土里的气味,黄少少往窗外望去,那雨势与昨天在画室中见到的一样汹涌。 想起若纳,她又兴起一阵悲凉,不知道现在紫轩把他的后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他的母亲还好吗? 直直睁着眼,望了许久。 (二)复仇的开始 言情海 正文 (三)拷问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拷问 一样的场景重现,只是人事已非。 李柏翰被绑在椅子上,张开眼对上的是黄少少充满杀气的目光,她手中拿着一把剑,抵着他的脖子。 这把剑是她第一次见到若纳时,若纳拿来要取她性命的,曾经划开过她的皮肉,在她的皮肤以及记忆中留了难以抹灭的伤疤。 杀气腾腾,旁边还有二十士兵,以及愤怒的蓝柔与刘非,李柏翰的位子刚好对着竹姿的床,紫轩坐在床边,同样投来恨意十足的眼光。 一个眼神,一杯滚烫的热水就从他头上淋,李柏翰被烫的大喊出声,他奋力地挣扎了几,不过绳子绑的很紧,只是椅子发出了几声叽咋声,一点用处也没有。 “少少…黄少少…”勉强的,他只能喊出这几个字来。 “不要叫我,你这个东云国来的罪人!”黄少少怒喝了一声,她恨不得要上去抽李柏翰两个耳光子,手中的长剑闪动着寒进人心扉里的冷光,将长剑往前一伸,如同当时若纳所做的,她在李柏翰的脖子上画出了一道伤口,剑刃锐利非常,留的口子非常薄,从那开口之处,鲜血不断涌出。 眉头皱成了七转八扭的结,李柏翰的脸因为疼痛益发扭曲,原来在贝卡那里折磨去的气力还未有复原的时间,苍白的面孔更加寻无血色,只有被热水烫红的痕迹。 “你为什么来这里?你现在还有什么计谋?”黄少少大吼着,眼里却噙着泪水,“枉费我这么相信你,竟然害的我…害的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李柏翰有气无力的垂头,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领,他忽然觉得自己又像是活回到了一场梦里,只要睁开眼一切都会过去,他会穿上一身白袍,拿起听诊器,走向有着按着按钮就会明亮的地方。 这不是梦,然而这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梦,在每个夜晚合上眼与另个清早的阳光晒入时,会辗转出现的画面,从开始到现在,原本的现实已经慢慢地模糊,十年过去,他已经把这些事情当作真正的梦。 直到那天他遇见了黄少少。 许多片段尘封的记忆慢慢地浮现接连上来,他才又回想起自己真正的名字,而不是贝卡郡主给的”翰御医“三个字。 那个时候… 还在回想,第二杯热水又浇。 “啊!”李柏翰仰天长啸。旁边有些原本知道黄少少个性的宫女跟士兵,莫不对于她的转性感到诧异,可是一想她失去了若纳,立刻又能体会这个不得不转变的心情。 “痛吗?你还知道痛是什么吗?”黄少少放剑,泪水绵绵落。她哽噎的说:“你能比我痛吗?我现在终于了解到那些病人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了,因为这里…”她空着的手紧握成拳,用力敲着心口,一比一用力。“这里的痛,不是什么药,不是身体上的折磨可以替代的,因为你的计谋,我让一个珍惜我的人白白送死,因为你的计谋,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躺在床上,而我竟然在最后还相信了你,担心你被贝卡杀害,急着要找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为了这些事情?” 李柏翰完全在状况之外,他怔怔的听着,不是无法反驳,而是根本不懂黄少少在说什么。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你就把竹姿到底中了什么毒告诉我们,让我们找方法救他,曾经身为一名医生,这是你天地良心应该要做的事,你不记得你们医学院踏进医院里的誓词了吗?你不记得你以前在医院里能为了病人根上层领导吵翻也不怕吗…”黄少少激动连剑都拿不稳。“你快点醒来,快点回到我认识的那个李柏翰。” 能够感动人的不是什么精雕玉琢的句子,而是发自内心的诚恳之语,黄少少这段话,让原本不少还维持住自己情绪的士兵纷纷红了眼,他们想起了之前与若纳的相处,这个偶尔严厉却是一心一意为了西云国效忠的男人,整间子里弥漫着无声的悲痛,只余??黄少少的话还绕在耳边。 终于有个空档,李柏翰摇着头,呐呐的说:”我…这一切真的不是我做的。“ 前因后果不了解,可是听到了贝卡的名字,加上黄少少的反应,他大概猜出黄少少把他跟贝卡当成一伙人了。 ”你说什么?不是你?“黄少少不信,冷冷地大步过去,揪住他的头发。”你以为这种话还可以骗得过我吗?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我再也不会轻易的相信你的每一个字。“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头发快与??头皮间撕裂的疼痛袭卷了全身,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李柏翰已经蓄了一头长发,他大叫着:”放开手,快放开你的手,真的不是我。“ ”还不说实话吗?“ ”你要相信我…我在这里十年,一直都被控制在那里…“ 突然间,黄少少愣住,十年? ”你说你在这里待了十年?怎么可能?明明你就才比我早离开了一天,快说清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得全部了。“李柏翰对黄少少说:”贝卡用迷药控制了我们,我现在已经失去了很多的记忆,我也很想要说清楚,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你说贝卡用迷药控制你?“黄少少还是不愿相信。”你是一个精神科医师,你告诉我你被迷药控制?“ ”这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我身上的伤口,这是来这里之前贝卡做的。“ 伤口黄少少检视过,自然知道不假。 ”既然如此,那贝卡怎么可能放你走?你是她派来的诱饵不是么?如果不是她放过你,你怎么可能逃得出东云国?还带着这些伤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黄少少说:”更何况你的伤都是被处理过的,那些技术我们西云国没有,不是东云国做的还会有谁?“ ”是一个黑影…“ ”是一个黑影…“又重复了一次,李柏翰再次昏厥过去。 (三)拷问 言情海 正文 (四)浮现真相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浮现真相 哪有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仇恨会蒙蔽住一个人的眼睛,用在黄少少身上一点儿也不假,过去尽管偶尔任性,偶尔脾气大些,但总归是个客气替人着想的女孩儿,与现在站在李柏翰面前冷着脸的女人,完全不同。 “拿针来。”黄少少对旁边的士兵说。 “针?” “针。”黄少少重复了一次。 士兵当然不会有针线这类物品,不过宫女那里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其中一个手脚快的,很快就从竹姿原本拿来装放绣花物品的盒子里,拿出了一盒大小粗细都不同的银针,送到黄少少眼前。 “少少姑娘,你不是想要戳瞎他吧?这不是你做事的方法。”刘非怕黄少少做出让自己后悔的行为,赶快劝道。 黄少少摇着头,说道:“就算我再怎么恨他,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折磨,更何况他还牵涉着竹姿的性命。” “那你要针是…?” 抓起李柏翰的右手,她瞄准了掌心的位置,用力刺入,掌心是人最敏感的部位,以前在小说里也常会见到,用针戳掌心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假死。现在只是要他醒来,应该绰绰有余,而这一刺果然有用,李柏翰再度睁开眼睛。 “很好。”黄少少没有把针拔出,而是就在手上捏着,所以只要她一移动,那针的左右跟深浅就会改变,对李柏翰来说又是一阵折腾。 她铁了心,不怕李柏翰不说。 “你刚才说的那个黑影是什么东西?快点招来!” “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李柏翰满脸病容的求饶,“别再折磨我了。” “这算什么折磨?比起死在你阴谋手段的人来说,你承受得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我什么时候折磨人了?”李柏翰问,脸上表情不像作假。 黄少少扭动着手中的针,厉声说道:”你在村庄里放的毒,害了多少百姓?这些都不是命吗?“ ”放毒?“李柏翰也是惊愕,头脑一阵晕,但又怕黄少少动了手上的针,倒也不敢动弹,只是咬着牙。 刘非见李柏翰确实支持不住了,于是开口说:”先让他喝口水吧。” 托刘非之福,黄少少让李柏翰好好喝了一杯水,李柏翰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刘非,他却回以一个深恶痛绝的眼光。 “好,现在休息够了吧,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还有那个什么黑影的,再把公主昏迷的原因跟醒来的法子都说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黄少少厉声说道:“不过如果中间我发现你有哪里欺骗了我们,谁都救不了你,听懂了吗?” 李柏翰微微的点头,他的记忆力大不如前,只能从最近的事说起,而那正是贝卡将他关在地牢的时候。 在他的印象中,那日与黄少少在凉亭交谈完,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昏去,后来醒来自己就已经身处地牢了,贝卡暴力相向,手毫不留情,他身上的伤口就是这样来的,贝卡像是在杀死蝼蚁之前,拿蝼蚁玩乐一般。 ”贝卡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不是他们的人吗?“黄少少问。 ”因为,因为她想要知道为什么我认识你。“ ”贝卡因为这样所以折磨你?“黄少少嘴角扯了两,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李柏翰的话,或者这又是另一个诡计,为了引起她的愧疚,所编织出来的谎言。“我与你如何认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李柏翰解释:“因为这个世界上,知道我名字的人都已经死了,??是唯一的一个。” “死了?怎么死的?” “全部都是被贝卡杀死的。”李柏翰说:“贝卡郡主会操纵一种迷香,能够控制人的心智以及行为,当年知道我身份的人全部被他灭口,剩来能活在东云国里的,全部都是被她收买跟控制的…” 黄少少听到他这么说,心中动摇的更加强烈。”那你说,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你就好?还要这样大费周章?“ ”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李柏翰的眼神凄然,他渐渐又想起了一些画面,确实,在贝卡的威胁,他用了自己的医术去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些不好想起的过去慢慢浮现。 ”你为她做了什么?“ ”我…“ ”快说!“ ”我药替她杀了东云王…“ 李柏翰的话像颗震撼弹,在众人之中引起一阵骚动。 贝卡身为一名郡主的身份,为什么要杀害东云王呢?以她跟有邑的关系,她很快就能够顺理成章地成为东云国的太子妃,以后成为东云国的王后,为何要杀死自己未来的公公? 黄少少替所有人抛出这个疑问。 ”因为贝卡不是真正的郡主,她只是东云王捡回来的孤儿…所有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也死了…“ ”你是认真的?“ 李柏翰苦笑:”现在我的生命已经在你手上,我又何必要说谎话骗你,你大可问完我以后一样杀了我,不是吗?“ ”这些事情有邑知道吗?“黄少少追问。 ”我不确定,不过…有邑知不知道都一样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他除了被用迷药控制了以外,贝卡还不知道在他的脑里放了什么,只是每个月让我去提炼药材敷他脑后的伤口,平常时候头发盖着,根本一般人也看不出来。“真相从李柏翰口中缓缓揭露出来,只是一个已经被烙印了说谎的人,就算说了真话,也不见得就会被相信。 他心里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也没有奢望太多,不过他一直对于被贝卡控制而伤害了一些无辜的人感到罪恶,如果死前能够说出实话来,或许能稍稍成为赎罪的方式之一,但他真的没有像黄少少说的那样,在百姓的村庄里毒,这件事情他绝对没有做。 又是一个取舍,黄少少望着刘非,希望他能够给些意见,可是刘非却摇头希望她自己决定,至于蓝柔紫轩更不用说,她们两个心里揪着的都是竹姿,哪里有办法冷静地给什么建议。 沉默了一会,黄少少叹了口气,抽出李柏翰手掌心里的那根银针。 “把他松绑。” (四)浮现真相 言情海 正文 (五)关于事实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关于事实 要重新相信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与去接受一个信任的人背叛自己相同,在心理上的挣扎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白的,就像打破了的杯子,要重新复原谈何容易。 黄少少只是一个平凡人,她同样也是这般境地,只是李柏翰的话里有太多真假难辨的实情,她想要多了解一些,甚至在她的心中,因为他的话隐约又抱持了一份自己没有被背叛的希望。 回到现代已经是不敢想了,在李柏翰昏睡去的那一个时辰里面,她推量了一所有事情。确实的,以李柏翰来这里的状况,不像是只比她早来一天,若他没有谎报了年数,那代表现代世界的一天时间等于这里的十年,这是不是什么平行时空理论还是啥穿越她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就算她在这里又待了十年,对于现代生活也不会有太多改变,顶多就是医院那里她旷职了一天,根本不会有人来寻她。 李柏翰的生活状态她是不了解,不过自己的话,平常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都是普通的同事,谁也不会对她上心吧。忽然之间,她感觉到一股失落,好像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是可有可无,而唯一真的在乎过她的人却都离开了。 她想起自己唱给若纳听的那首歌,歌词里写了,“曾经自己像浮萍一样的无依”,现在想想,确实是她的写照,不过接来唱的对“爱情莫名的恐惧”恐怕就不适合了,毕竟对于没有的东西,有什么好恐惧的?庸人自扰而已。 好不容易稍微长起的情苗,却被命运捻碎,化为乌有。 把刚才针戳的地方清理干净,勉强包上白巾子,她看着睡着的李柏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才是几天,他的眼角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苍白的脸不断涌着汗珠子,嘴唇青紫,还是于心不忍,她把李柏翰胸口上被自己剪开的裹巾再次包好。 刘非刚好看到这幕,他站在门边等着黄少少包扎完后,咳了声才走进房里,这间房在竹姿隔壁,他只是顺倒过来看看情况。 听见咳嗽声,黄少少转头看见刘非。 “他还好吗?”刘非问。 黄少少回答:“没什么,既然贝卡都弄他不死,一根针也没什么的。” “那就了。”刘走近,雨重心长的说:“如果一切都是那个黑影操弄的,那他或许只是代罪羊。” 黄少少读出他眼中含的意思,说道:“无论如何,他都做了不应该的事。” “竹姿那里怎么办?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黄少少揉着自己的手,她问道:“老御医哪里也还没有进展吗?” “他说回去翻了所有记载的医书,也还查不到可用的资料。” “所以现在剩他了??…” 两个人四只眼睛,同时看向李柏翰。 在梦里的李柏翰并没有比较好过,在他的梦中,一抹黑色的身影不断出现,有时是男人的打扮,有时又是娇滴滴的女孩,唯一不变的是那挑衅的眼神,若有似无的面前晃着,有几次他想要抓住这黑影,却只是徒劳无功,当他伸出手时,那黑影就像一股烟尘,消逝而去。 他从来不知道黑影的真面目,可是他知道隐约知道隶属于贝卡之的一个刺客。 那天当贝卡出现要取他性命时,从黑影与她的对话可以听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上级对级的从属,而且贝卡对于黑影是有一定的忌讳跟信任,否则也不会在黑影背叛她时如此愤怒,却又无能为力了。 对,他记得是黑影把他救出来的,他把自己带到了另一个子,细心照料了他身上的伤口,他不知道黑影是用什么方法,只是手法跟贝卡并不会差异太大,同样是先用迷香把自己迷晕,类似麻醉一样,接着黑影做了什么他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一醒来就被扔在西云国,对着盛怒难耐的黄少少。 “醒来。”一双纤纤玉手把他从梦里摇出。 李柏翰休息过了比较有了元气,撑开眼皮,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睛。 ”我醒来了。“他说。 撑着身子的时候,他发现手上的伤已经包上了巾子,上头的结是医院标准的打法,望了一眼黄少少,他觉得自己同样也摸不清这个女人。 ”醒来就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们没有时间可以等。“黄少少还是一样激动,只是音量稍微小了,一帖药如果需要引子,那李柏翰就是这引子前最关键的配方。 ”我不知道你到底希望听我说什么。“李柏翰沉吟着。”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了现在。“ ”有四件事情我要你说清楚。第一是为什么你会在东云国,第二是你跟贝卡怎么串通的,第三是竹姿身上的病要如何去除,最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西云国,把话说清楚。” 李柏翰叹着气,这一叹全身的伤口又微微抽痛了,他不得不佩服黑影的医术,那就算在现代也不输任何一个外科医师,他深见骨的伤口全数被缝合,而且没有多流半滴什么血来,黑影用了不知道什么药粉,让所有的血液都凝结成胶状,却又不是干涸的凝固,所以在处理时,简单方便许多,他曾在手术中醒来过一两次,略微看到状态,奇异的是因为药粉的缘故居然不痛,只有微微的酸麻。 ”你不说嘛?“ 李柏翰又摇头。”我不是不说,而是你这样一连串的问来,你要我如何回答起,许多事情我也不清楚,你当做贝卡是一个会轻易让人知道她底细的人吗?“ ”我瞧你就知道不少贝卡的事。“黄少少道。 ”那是因为她不得不让我知道,而且起初我也是误入了她的圈套,以为她是好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她听了,结果反而被她当做把柄,以她在西云国的影响力,要杀了我简直比吃饭还简单,只好…“ “只好替她为非作歹吗?” “恩…” ”那你至少可以回答我,你一开始是怎么到东云国的?“ 这问题说到了李柏翰的痛点上。 “我也不知道,十年前,我一觉醒来,人就在东云国了…” (五)关于事实 言情海 正文 (六)会谈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会谈 “然后呢?” “然后我倒在东云国宫殿里的庭院。”李柏翰道:“当时贝卡不过是个孩子,东云王本来当我是刺客,但是贝卡郡主看出我没有恶意,于是让我留来,就因为这样,我认为她是个好人,或者说,是个好女孩。” 李柏翰想到往事,停了来喘喘缓口气。 “接着说,不要停。”黄少少摇头。“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编故事。” “我已经说过了,都到这个田地了,我还编什么故事,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吗?” “你会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禁不起你开玩笑这个倒是一定。” 突然间,李柏翰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自己都感到意外,很久很久,他是没这样笑过的了,黄少少不知所谓的看着这个一笑就笑得停不来的人,鼓起腮帮子问道:“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当做玩笑话吗?” “不是,不是。”李柏翰止住了笑。“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医院里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话的,动不动说话就像讲段子。” 然而他讲完这句,自己忽然愣住,讶异的张着嘴,黄少少就像是一个开关,她的话总会让锁死的水龙头,重新又流出潺潺的记忆之流。他开始多记起一些关于医院的事情来了。 其实就是这样的,贝卡的迷药能够迷惑人的心智,但并不伤脑力,顶多只有混淆之用,可惜人活在混淆的世界里久了,慢慢的也把假的当做了真的,久而久之就什么也弄不清了,东云国里的人就是这样,而他们没有黄少少这样的人去点醒,所以才会被迷要一控制就回不过来,最后成为了贝卡手中的傀儡。 “你到底还记得医院里的多少事?”黄少少拉了张椅子,坐到了李柏翰旁边,中间隔了两尺宽的距离。刘非担心黄少少的安危,也跟在旁边,又离了一尺的位置坐。 “记得不多,不过还是有一些的,只是变得模糊了。” “那…你曾经提到,贝卡是东云王的养女,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故事太长,李柏翰自己在脑海中整??理了一遍才开口,“以我听到的传闻…那时候知道事情的人死的都差不多了,不过还有几个人在死前跟我提过,说贝卡是东云王在树林里捡来的孤女,因为东云王没有女儿,所以才把他带回来扶养。” “竟然是这样?”刘非在旁边惊呼,”那她背后的来历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一定不是什么正派就是,她来到东云国根本就是预谋好的,没杀了有邑,我反而还觉得意外,她连东云王都手,竟然放过了他的儿子。” 刘非寻思而想,说道:“这样听来,恐怕是私仇,贝卡的过去一定跟东云王有什么仇恨难解,所以现在才想尽办法要报复,至于为什么不杀有邑…这个我就不明白。” 黄少少看了刘非一眼,果然男人还是男人,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虽然恨贝卡恨得惨,可是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从贝卡看着有邑的眼睛里就能够看得明白,她或许恨东云国,但对有邑的感情却是真心的,为什么不杀有邑,因为她舍不得。 但那为什么要杀竹姿呢?这点她就想不透了,她还是过于单纯。哪里能够想的到背后贝卡的妒忌,只以为可能是因为大权。 “那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换李柏翰有问题。 这时候黄少少已经几乎是相信了李柏翰的话,虽然还没有把要报仇的心忘了,可是对方若是诚实,她也就直直地回答,”被药车撞到头。“ ”药车?“ ”恩哪,你该不会连药车是什么都忘记了吧?我们平常不是都会推药车吗?尤其是假日的时候会有大型的药车。“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我推车推到一半,被什么东西绊住,头往药车上一撞,醒来就到这里,还差点…“ 差点被若纳杀了。 黄少少差那么一点点,又要回到那一天,那一个初见若纳的场景里。 ”怎么会这样?“ ”你记得那个姓吴的病人吗?“黄少少问。 ”不记得。“李柏翰连自己的过去都成了断片,当然不可能会记得吴伯。 ”那个一直说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病人,你忘了?“黄少少想要唤回他的印象。 李柏翰摇头。”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再问也没有用,除非让我看到照片。“ 忽然黄少少灵光一闪,他想起竹姿说过吴伯是西云国里有名的智者,说不定会有什么画像之类的,于是问刘非有没有这种东西,刘非想了一,似乎印象中没有。 难掩失望之情,不过黄少少脑子很清楚,她立刻想到了另一个方法,果然人才的发掘是不可以少的,平常电视节目里办那些歌唱比赛,虽然有些看得腻,可是也不失是有高收视率的道理。 ”刘将军,虽然没有画像,不过你们总是有人记得吴伯的样子吧?“ ”这是当然。“刘非点头。 ”那正好。“黄少少说:”现在立即找个人去陈府把陈君叫来,然后所有见过吴伯的人也找来,让陈君听着他们的叙述画。“ ”这能成吗?“刘非怀疑地问。 黄少少道:”不管能不能成,至少也是一个机会。“ 刘非赶紧找了人去办,而黄少少则继续问着李柏翰其他东云国的事,李柏翰一一回答,黄少少听的是又惊愕又生气,她定决心除了要捍卫西云国以外,也要把贝卡这根毒草拔去,否则贝卡一日不除去,东云国的百姓一天也就无法过上好日子,她根本不把这些人民当作是人看待了。 被连连着问,李柏翰觉得疲累,想要小歇一会,不料黄少少没这个打算。 黄少少道:“你起来,我带你去见竹姿,她中了贝卡的毒,不知道还能够撑多久。” 叹了口气,李柏翰只好忍着疼痛,虚弱的点点头。 (六)会谈 言情海 正文 (七)陈君的成长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陈君的成长 刘非办事麻利,快快找到了个信的过的士兵跑腿,跟他说用最快的速度到陈家一趟,务必要把陈君请来,事关重大,千万不可有任何疏失。 士兵接到令后,在其余士兵中间立刻放了光彩。 这名士兵是刘非自己远房的亲戚,仗着跟刘非有点血缘,胆子大了些,想在其他人面前摆摆架子,便问道:”现在国事都处理不完了,请个小毛头来做什么呢?“ 一个巴掌用力地拍在他的脑门上,刘非怒目相视,喷了他一口。“叫你去办就去,问这么多做什么?少少姑娘的交代,轮的到你管吗?” 光彩被泼上了黑水,当时旁边有许多其他人士,小士兵摸了摸脑袋,觉得又是惭愧又是丢脸,如果自己不逞这个锋头,便不会被教训。所以也不敢再多问,不再多说就到马就牵了匹快马,出发往陈府的方向过去。 他在路上时想着,自己也够二了,刘非是那么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自己越级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这一巴掌根本是自找的,被教训也是刚好而已。 快马加鞭赶到了陈家,陈家门口站着两名侍卫,小士兵俐落的跳马背,对方看到他的服装以及马匹上都有西云国的国徽,显是西云王殿里派来的人,赶快上前相迎,士兵说了自己是奉刘非之命要带陈君尽府,两名侍卫互用奇怪的眼神对看,表情有些别扭。 “这是急事,容不得拖拖拉拉的,请你们快快进去禀告一声。” 一名侍卫回道:“当然是立刻去禀告的,这边请。”他拉开了大门,留另一名固守在外边,留在门外的马被牵在门口牢牢拴住,他交代了让马儿喝水,那人应了声是,不敢怠慢。 然而走着走,侍卫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不过等一若是见到我们家公子,可不要太大声讲话才好。” “这话怎么说?” “还不是因为…”侍卫叹了口气。“算了,待会儿你就会知道。” 而当他想要询问西云国里的状况,士兵则不敢随意多讲,因为这次据说若纳会出这么大的事就是因为奸细,刘非交代过底士兵,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一个人。 走进了陈府,陈夫人跟陈君坐在大厅里,陈夫人一身素色白衣,柔柔拍着儿子的背,陈君也是一身洁白,小小的身子趴在桌上,显然是哭了许久,连声音都嘶哑的不成调。 士兵倒退出了门口,偷偷问领他进来的侍卫这是怎么一回事,陈府侍卫告诉他,陈君跟若纳本来就是忘年之交,知道若纳的死讯后,便止不住的哭,任陈夫人怎么劝也没有用,至于陈大人虽也悲痛,毕竟还是个长辈,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连着两日清早都不见人影,说是到户外散心去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不过这可让被交托了任务的士兵难办了。这世界上小孩跟动物大概是最难应付的两个族类。 他再次走进房里,先对陈夫人作揖,说明了来意,陈夫人也赶快起身回礼,不过她听完了士兵的话,眼光一瞥陈君,困难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这个样子,能帮得上忙?”陈夫人问。“我怕…我怕他去宫里又哭又闹,反而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个…”士兵虽然也是这样认为,可是刘非的交代他怎么敢不从,再说了,能让刘非那样焦急,绝对是有重要的事情,但怎么能让他用架的也把这个孩子架回去。 没想到,陈君隐约听到了西云国这几个字,哭红的小脸蛋儿从桌上抬起,泪眼汪汪的看着士兵以及母亲,呜呜噎噎的问:“西云国怎么了?西云国怎么了?” 陈夫人看着儿子,心想,西云国待她们一家人不薄,黄少少更是青睐陈君的才华,如果不是这样,现在这个孩子还在被欺负着,于是走到了陈君旁边,如果连这点事情也不能够报答,那这陈府上就是忘恩负义之人了,而且儿子确实需要走过这一关。 ”少少姑娘说她需要你的帮忙,你,能不能。”做母亲的嘴唇一扁,语气中没有让陈君抗拒的空间,“娘相信你是个男子汉,你知道应该要怎么做的。” 发抖着小小的身子,陈君挺起瘦弱的胸膛,哭红的眼里有泪水在流,他想着黄少少跟若纳,还有西云国的一点一滴,朗着声音说道:“我跟你们去!” 陈夫人又是感动又是舍不得的过去一把抱住儿子,她终于相信自己辛辛苦苦拉拔的孩子长大了,成为了一个能够担的起重量的人。 既然陈君答应,那士兵也就松了口气,赶着跟陈夫人告辞,带着陈君跳上马背返回西云国。 路上陈君不说话,沉默的让士兵也觉得难受,他印象中这个孩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于是主动开口。 “听说你很会画画?” 陈君小脸往上一抬,答道:“还好,还可以。” “是吗?”士兵又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要跟这个年龄尚小的孩子说些什么,也就继续安静的骑着马。 一路上,马蹄声哒哒的响着。 突然陈君开口说话,他问士兵:“若纳将军真的已经死了吗?” 这是陈君早就知道的事实,士兵不知道现在他又问起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也不好回答一个孩子如此沉重的答案。 ”你不说话我就懂了。“陈君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我一直都没有朋友,若纳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一直以为他会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他居然不在了。“ 士兵想要安慰几句,可是没应付过这类的话题,说穿了,他自己的年纪也不大,死亡这件事情他在每次上战场前都做足着准备,但面对敌军杀来ㄕ时却还是恐惧。 讷讷的,士兵温言跟陈君说:“就算不在了,也还是你的朋友不是吗?而且有第一个朋友就会有第二个了。” 陈君摇摇头。“没有人比得上若纳。” “为什么?” “你有很多朋友吧?若纳在没有人要跟我做朋友的时候,来做了我的朋友。” 锦上添花的友谊以及雪中送炭的感动,真正值得珍惜的只有后者。 “那…那你就永远记住他吧,我相信他会很高兴的。” 这是士兵唯一想的到最好的回答,他挥动着马鞭,又踢了马肚,两人继续往前方奔去。 (七)陈君的成长 言情海 正文 (八)拨云见雾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拨云见雾 静静的躺着,美若天仙的容颜仍有着温度,紫轩前脚刚踏离去交办其他的事情,蓝柔独自守着她的主子,手中的扇子轻轻摇动,吹起的风抚过竹姿的睫毛上,睫毛的倒影在白皙的皮肤上跳动,使人不禁会有种她在眨眼的错觉。 脚步声走来,蓝柔先看到黄少少,她先是笑了一笑,但顺着黄少少手中拉的绳子看去,绳子绑住了一个男人的双手,李柏翰的步伐很慢,拖着似的走着,离了好几步才走进房内。 她的脸色立即变了,护在竹姿床前,双眼瞪着李柏翰。 “少少姑娘,你又带这个恶人来做什么?”蓝柔急着说:“千万不可随便相信他的话。” “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他,只是现在我们姑且须试一试。”她告诉蓝柔自己还让刘非去找了陈君的事情,意思便是,现在不论是多小的机会,多无关的事情,全部都不能放过,她们拥有的信息量实在太少。 刚才虽然李柏翰也有见到竹姿,不过那时他在黄少少的折磨,精神无法集中,而且也没有近看,所以或许判断不出什么所以然,现在让他好好看一看,虽然他说自己不清楚贝卡用了什么毒素,可是长期留在贝卡身边,黄少少相信他应该怎么也学了一点。 李柏翰很无奈的道:“你们如果还不能够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能说的都说了,算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黄少少用力扯了一绳子,李柏翰被这一拉差点摔倒,他瞪了黄少少一眼。“你有必要这样吗?” “在我还没有真的完全相信你之前,少在我面前说什么受害者这三个字,听了就恶心。” “好吧…” 现在的李柏翰与前不久那风度翩翩在凉亭遇见的模样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完全受到黄少少的控制,不过从黄少少口中,他听到了似乎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黄少少心上的人送了命,被这样对待也不意外。 出来跑的总是要还,更何况他曾经为了活命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蓝柔,放心,现在有我在,他不能什么毒手的,你就让他替竹姿诊视吧。” 还挡在床前的蓝柔,考虑再三,终于退到了一旁。 “还不过去看病。”黄少少向李柏翰喊道。 李柏翰苦笑,举起被绑住的双手。“这位姐姐,你要我替她看病把脉什么的,我这样是怎么看好?” 被年纪现在明显比自己大的人喊姐姐,这实在是奇耻大辱,黄少少低声却是怒意十足地说道:“首先,你最好照照镜子,你现在是个中年大叔,叫我姐姐是打算找死吗?第二,我们西云国的御医隔着布也能把脉,你手上不过是绑了绳子,手指头还能用,松绑根本就是无理要求,第三,我都不知道你这个学西方医学的人什么时候会把脉了。” “我以前辅修过中医啊,中医是我们中国老祖宗的科学智慧,多少也要懂得,而且…按照你这样说,西云国已经有高手能看诊了,还需要我来看做什么?” “话这么多?”黄少少拿起桌上的杯子,作势要往他丢。李柏翰自然反应要挡,重心不稳差一点又要被绳子绊倒,模样滑稽。“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也没有价值,那我立刻把你打入牢里了。” “好好好…我说错了。” 扁了嘴,李柏翰小心的不让自己又踏到绳子,慢慢往竹姿走近,不得不说,竹姿任谁看来都是美人儿,李柏翰心里想着,那时候第一眼见到竹姿怎么没有发觉?后来又恍然大悟,当时浑浑噩噩的,没注意到这如莲花般的脱俗清丽,连旁边的黄少少也没认出来。 看了又看,然而他越想越不对劲,突然停,心中一惊,发现了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等一等。” “你又怎么了?” “我认得她…”李柏翰颠声道。 “当然认得,你这不是说废话吗?你见了她起码两面以上了。” 李柏翰急着说:“我指的不是这个…原来是她,原来是这样。” “拜托你说点中国话好吗?”黄少少完全如坠五里雾中,没对上李柏翰的节拍。 “很久以前我在东云国见过好几幅画,都是出自有邑的手笔,里面的人物正是你们的公主,虽然画里的人年纪看起来年幼,不过五官是一样的。”李柏翰说到这里,隔了半响,确认着自己的记忆,又继续说:“这样解释起来就不奇怪了,关于为什么贝卡郡主要毒手。” “能把那郡主两个字去了吗?听得心烦。”黄少少皱着眉头。“你再说一次吧,我听的不是很懂。” “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东云王可能从以前就喜欢上了你们家公主,要不怎么会没事在宫里画她的画像呢?如果这番心思被贝卡郡…,被贝卡发现,她一心想要当东云国的王妃,当然是不可能让自己的情敌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公主以前没有见过东云王,你少胡说八道。”那次幼年在树林里的会面是秘密的,蓝柔自然不知。 不过黄少少立即想起了竹姿在马车里说起东云王有邑的表情,也觉得有道理,当时她也觉得竹姿的态度有几分奇异,只是没有开口询问,而且她记得竹姿确是说过自己年幼时见过东云王有邑,两相对照来,可能性大大增加。 “蓝柔,竹姿说过,他们确实在小时候见过一次…” 蓝柔问:“真的?” “真的。” 蓝柔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重重的叹着气,嫉妒实在是太可怕的东西了,竹姿的美丽竟是让她身陷险境的不祥原因。 黄少少也跟着摇头,觉得实在太巧,不过幸好他们现在又多厘清了一件事情,知道了贝卡的动机。 但知道动机了,人还是不确定救不救的成。 “好了,这些等一再说,你先去看看我们公主醒不醒的来吧。” 她再次摇了摇绳子。 (八)拨云见雾 言情海 正文 (九)线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线索 看了半天,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寻到,李柏翰额角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子,沿着脸颊滑落,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息,自己当初若不要误信了贝卡,之后受到了她的操纵,恐怕也会少了许多事情来吧。 想到这,他则又更加想要救竹姿。可惜偏偏他在贝卡身边,一个傀儡般的人物,几年过去,什么也没学到 黄少少在一旁也跟着看,一边说着老御医注意到的细节,李柏翰听的只觉得贝卡心肠狠毒,计谋缜密,这样的人实在是让这些良善百姓寝食难安的存在。 “话说,为什么是你写那封信。”黄少少问道。 李柏翰不知她指什么,摆出愣愣的表情。 “那封和谈的信。”黄少少加以补充。 “噢,和谈的信吗?”李柏翰想了起来,“那是贝卡要我写的,她念我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难怪了…”黄少少听他此言,便知道贝卡或许之前便知道了几分她的底细,只是故意用李柏翰来试探,“我说怎么里面会有简体字呢,那时候还激动了一。” “你激动什么?” “觉得你是坏人吧,想过去灭掉你。”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啊,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国家的事情,你有空再一一帮我算好了。” 两人言谈之间气氛略是放松,不过竹姿的病李柏翰还是判断不出什么,只能够抱歉地跟黄少少说实话,她跟蓝柔一听,虽然本来就不抱希望,可是还是难过了一阵。 突然间,一阵剧痛从腹部深处传来,李柏翰大叫一声,被绑住的双手撑住了腹部,弯腰,倚着床边,最后摔倒在地。 黄少少抢上前扶住,问道:“你是又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李柏翰面色苍白,直喘着气,不似有假。 说也奇怪,那痛竟然是来的快去得快,一子又消失了,李柏翰躺在地上一时无法爬起,黄少少摇着他,他挥手说让自己休息一,等等再动,不过黄少少属于行动派的,她直接把李柏翰的上衣打开,蓝柔羞的立刻转过身子,遮住眼睛不敢看,不过上衣里头的绷带绑的甚好,也没有什么新染的血污,看来这痛与伤口无关。 “你好点了吗?” 过了一会,黄少少解开了李柏翰手上的绳子,扶他坐到桌边。 “好多了。”李柏翰道:“刚才那阵痛来得太突然,好像有人伸手在我的肚子里抓一般,却又立即消失。” “你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黄少少咬着嘴唇,说道:“现在我的推测是这样的,把你救来的那个黑影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你说的,跟贝卡也曾是一丘之貉,所以他或许在你身体里也施了毒,只是这是我的推测,希望是我多想。” “如果他要在我体内放毒,那为什么又要救我?”李柏翰愕然。 “我怎么知道。”黄少少烦躁的搔着头,“这里发生太多事情我都不明白了。” “说的也是…” 就在他们讨论当,一个急快的脚步声匆匆赶来,黄少少抬头一看见到了陈君涨成青紫的小脸,他也不先跟黄少少打招呼,直往李柏翰的方向就是一阵乱打,小小的粉拳虽然力道不大,可是李柏翰全身上都是伤,这打起来可不是好玩的,还是让他吃疼不已。 “你这个坏人!快把若纳哥哥还给我!”陈君一边打一边喊,李柏翰本来还想要叫他停手,可是黄少少却摇着头,示意让他发泄完吧,叫李柏翰忍耐一点,李柏翰吸了口气,挺住。 直打的全身乏力,陈君才缓动作,时间正好,黄少少过去把陈君搂在??怀里,安慰的摸着他的头发,一一,陈君心中的难过又再次涌出,在黄少少的怀里放声大哭。 ”别哭了,别哭了。”黄少少柔声说道。“你这样哭去,若纳哥哥在天上会心疼的。” 陈君本来就是一个心理特别需要照料的孩子,他听到黄少少这么说,哭得更大声了,而这本来就是黄少少的用意,她希望陈君能够别把事情憋在心里,否则这类孩子会把情绪用其他的方式发泄,到时候又得罪了其他人可不好。 拍着他的背,陈君又哭了好一阵子才停来,不过他一停,又立刻把焦点停在刚才的人肉沙包上,他对于这个东云国的人居然能在公主的房间与黄少少平起平坐无法接受,开口又是骂。 “你就是那个坏人吧?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李柏翰不知道这小孩是谁,也就不知如何解释。 黄少少拍拍陈君的头。“他呀,也算是被那个坏人欺负的,所以你就不要再骂他了…” 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李柏翰,李柏翰努力的想挤出一个最亲近孩子的笑容,陈君不买单,依旧恨恨的往他吐了一口唾沫。 “你这太过分了吧!” 黄少少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亚斯伯格。” “亚…噢。” “陈君,你知不知道这次来是做什么?”黄少少拉着他的小手。 陈君摇头,“不知道,可是我听到我能帮忙就来了,我要替若纳哥哥报仇!” 说到这里,结果可想而知,黄少少怀中一空,李柏翰的背上又是被一阵乱打。 “好了好了,你再这样胡闹去,不但报不了仇,而且也会拖延到公主的时间,知道吗?”黄少少拉回陈君。“你能不能先听话,之后要怎么打这家伙,我们就怎么打?” 这什么话呀?李柏翰差点没昏过去。 “好…可是我不知道能够帮什么忙。”陈君说。 “很简单,陈君会画画对不对?”黄少少问,陈君点点头,她又说:”等一我会找一些人跟你说话,他们会跟你描述一个人的脸孔,你按着他们的话去把人画出来,这样做的到吗?“ ”应该…应该可以。“ ”那就最好了,你要仔细听他们说,不要一子就打断,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过这是你现在能够帮我们最大的忙,也只有你能帮这个忙。“ 陈君的眼中发出光亮,他用力的点着头。 ”那你快去吧。“ 招来了人把陈君带去画室,陈君依依不舍的看着黄少少,黄少少软软的向他微笑。 才踏出门口没多久,突然陈君又跑回来。 ”对了,为什么刚才外面经过也晾了这么多画啊?“ ”画?“ 黄少少心大乱,跳起身来。 (九)线索 言情海 正文 (十)发现地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发现地 同一件事情看在不同人的眼里都有不同的解释,刚才陈君提到的画,其实是李柏翰一开始换来绑着止血的巾子,对黄少少来说,这就是拿来止血的,而兰柔跟刘非看来,则是肮脏的布块,但陈君本身作画习惯,他看去的想法又不同了,那一块块的血迹,在他眼中却是一幅幅的图案。 这些布料本来黄少少是要扔的,但有想会不会有什么线索,所以交代宫女小心晒干,她拉着陈君到了晒布料的场所,但怎么看也没有任何类似”画“的头绪。 ”陈君,你说这些是画?“黄少少怀疑是陈君想多了,她怎么看都是一片片暗红色的污渍。跟画完全扯不上边。 陈君很确定的点头,他走到一块布前,指着上面的血迹,又连到旁边的位置说道:”你看,这不是胡伯吗?而且这里的丝线还被抽走了,看起来就是河川流入湖泊的图。“ 亚斯伯格症的孩子观察特别敏锐,黄少少终于见识到了厉害,她经过陈君的指点,也看出了这些看似是包裹伤口所留来的血迹,事实上是经过精心安排的地图,不过她对西云国完全不了解,就算有了地图也没用,他问陈君看不看得出来是哪里,陈君也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根本不出门的,怎么会知道哪里是哪里呢?“陈君嘟着嘴。 ”啊,对了!”黄少少立即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宴会上不小心被她损了一的地图司,他虽然不知道中国在哪里,可是西云国的地形总不可能再说不知道了吧!赶紧叫了人去把地图司招进宫来,黄少少抱着陈君,忍不住是又亲又搂的。 ”你干嘛!“陈君不喜欢人家这样,闷起脸来。 黄少少笑着说:”你立了大功,等竹姿醒来了,我让她封你一个大官,这样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大家都会想跟你做朋友。“ 没想到陈君沉默地摇摇头,脸居然垮了来。 ”我不要新朋友。“陈君说。 ”为什么不要?“ 陈君抓着黄少少的袖子,说道:”我第一个朋友就是若纳,他也会是我最后一个朋友,别的人再出现也就是别人了,可是若纳只有一个。“ 蹲身子,黄少少努力掩饰着自己心中同样被唤醒的沉重,她问陈君:”我是不是你的朋友?“ 陈君点头。 ”那这样你的朋友就不止若纳一个人了吧?没有人会是你最后一个朋友的,你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可是若纳跟你是一起的啊,你们少了一半,这个朋友就不完全了…“他又拉了拉黄少少的袖子。”少少…若纳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黄少少很想哭,可是她不能落泪。 深吸了一口气,黄少少摸摸陈君的头。”他不会回来了,可是他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就像我也不觉得他真的离开了一样,一个人不一定要活在身边才是活着的,只要你能够不忘记他的一切,他就永远存在。“ ”好吧。“陈君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们继续凝望着眼前的布料。 ”你骗人,我知道。“淡淡的,陈君说。 不能回答,也不敢回答,怕一开口情绪就掩盖不住。 在等待地图司到来的时候,在陈君的解说,一幅地图就这样展现在眼前了,深一点的血渍是湖泊,而蜿蜒的??不是河流,反而是高山,被抽出的线段接连成一条长河,流转在白布之间,如果不是陈君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恐怕谁也看不出来。 而在地图左侧,有一个最明显的黑色污点,黄少少以为那也是湖泊,不过陈君却不认为,他说其他的湖泊都是类似的手笔,只有这个地方特别,而且还是在蜿蜒的山脉之上,应该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不清楚地理,所以不懂,只是坚持着那里有特别之处。 看完了地图,黄少少还处在惊愕之中,她张大了嘴,望着眼前的一切。 倒是陈君好像不以为意,觉得这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反问黄少少自己这样算不算帮上了忙,黄少少又是给了他一个拥抱,要不是他,这个线索谁也发现不了,陈君何止是帮到了忙,他说不定是解开谜团最重要的关键。 ”你很棒,你帮了大忙。“黄少少不断说着。 ”真的吗?“大大的眼睛望着黄少少,他不知道她有多??ざ?!拔揖醯梦沂裁匆裁蛔霭 !?p>  “真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实在太棒了。”黄少少抱的更紧了,她不断谢谢陈君的发现,久久不能自己。 “那样就好了…”陈君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吗?你为你的朋友做了一件大事。”放开陈君,黄少少诚挚地对他说。 地图司没多久也赶来,他听了陈君的话,仔细看着那些布料,又摊开了带在身上的地图,立刻确定了这是西云国的地图无误,而那特别画上记号的位置则是一座高山。 “这座山离我们很远吗?”黄少少急着问:“如果我们要过去,需要多久的时间?” “是不远,不过几天路程。”地图司回答,但面有难色。“可是那座山的山势险恶,一般来说我是不建议去那里的,许多去的人都没有回来过。” “为什么没有回来?” “有人说是猛兽,有人说是那里有仙人守护,不让一般人进入。”地图司说的也没有底气。 倒是陈君听到仙人,眼睛放光,天真地说道:”如果有仙人不是更好吗?这样我们就可以拜托仙人把若纳带回来了,而且公主也有救了,一切都解决了,实在太好!“ 果然是孩子想法,地图司摇了摇头,”说是这般说,可是既然都没有人回来,表示那里危险重重,就算是有仙人,也不会轻易想被打扰吧,更何况若纳…“ ”我不许你说若纳的坏话!“ 趁着陈君还没爆发,黄少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这件事情让我想一想,我相信这幅地图绝对有他的用意在,只是用意是好是坏还不清楚,我赶紧想一想,然后再作出决定。” 地图司点头称是,陈君则扭过头去,不甚高兴。 地图司临走前,黄少少跟他要了东西云国的详细地图,他表示会立刻送过来,待他走后,黄少少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十)发现地 言情海 正文 (十一)神秘记号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一)神秘记号 多件事情一并分头进行。 陈君开始依着描述试着把吴伯的画像画出,他虽然画得一手好画,可是毕竟也没这样靠着口头描绘画过人像,更再说每个人的形容也不一定相似,同一个人在不同人的心目中,评判出来的样貌也会不同,所以在纸上东涂西抹,揉坏了好多张画纸,几??度想要丢笔,发顿脾气,可是又想到黄少少说现在只有他能够帮忙西云国了,难得的压住了性子,无穷无境的修改着。 而地图司带来的地图上,也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线,李柏翰的双手已经自由,身体舒缓许多,不过他对于刚才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还余悸犹存,想着真不会是自己身体也被施了毒吧。 那个黑影真的是个唯恐天不乱的人物,李柏翰说不出他到底该是哪边的人,如果是贝卡那里的,又何苦要跟贝卡作对?如果是西云国的,又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做事,直接出来给答案不就是了,唯一合理的便是,这家伙哪边都不站,一切就是随自己高兴,要不就是跟贝卡闹翻盘子了,决定大家一锅砸。 在李柏翰担忧着身上毒素的时候,一个俊秀有加的士兵经过他的房间,看着李柏翰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他跟一般士兵及宫中侍卫一样,缓缓巡逻着,身上服装打扮也一模一样,然他走过李柏翰身后,突然一个纵身往天空方向跃去,神不知鬼不觉得消失在天际之间。 地图司小心的把布料上用血及丝线抽去的地图画到一般地图上,在重要的地方上皆处处落了注解,黄少少一边看一边询问,李柏翰在旁边听的也是神奇,还是万万想不到这些止血的布料居然藏着一幅地图。 与紫轩轮了班,蓝柔听到有了进展,于是也移步到了李柏翰所处的房间,她看到地图司正对着地图指指点点,不明所以,开口问了现况,黄少少把事情仔细交代过,她同样难以置信。 “蓝柔,你还记得我一开始被找的地方在哪里吗?”黄少少问她。 蓝柔点头,回道:“记得…”手指在地图一个红圈上比划,那里刚好是地图司说过会有危险的高山附近一处。“在这座山上。” “这几处的山脉是连在一起的吗?”黄少少又问。 地图司道:“可以这么说。” 不能怪黄少少有了地图还认不出位置,她本来就是个路痴,平常没有开个智慧型手机在家中附近都会走丢的人,现在面对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当然是脑神经连接得更加缓慢,东南西北凑不在一起的。 倒是李柏翰这点就好的多了,毕竟他在东云国呆的很久,对西云国也并非全然陌生,所以句句问题都是切入重点,比如说哪条路到那个位置最快,哪条路虽然耗费时间安全点,地图司见跟他比较好沟通,回答起来的答案也就靠谱直接许多,不像是跟黄少少那般要重头开始解释。 “这个地点代表了什么?”蓝柔问。 黄少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一定有东西就是了,蓝柔啊,你能不能好好想想,东西云国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共同的事情,得罪过什么共同的人,要不怎么会有个人把大家整得团团转呢?” 她这个问题完全问错人,蓝柔才多大年纪,就她印象以来,西云国最大的敌人就是东云了,也没有别的,于是摇了摇头,不过她告诉黄少少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史学家西云国有不少,或许有些年纪大点的也会知道。 “你们有没有什么类似调查局之类的东西?”黄少少想着,每个国家应该都有自己专属独特的情报,像是美国有什么中情局之类的,说不定他们掌握的资讯会更有用。 “调查局?“蓝柔不知道这是拿来做什么的,问道:“是指民间做史料调查的地方吗?” 一子黄少少也不知如何跟她解释,还是李柏翰反应快,他对黄少少说:“你以为你现在还??在现代啊?”又把“调查局”这三个字翻译成比较容易懂得的说法,他向蓝柔解释,就是西云国自己有没有什么专门暗中在处理跟收集一般人不能接触到资料的秘密组织,蓝柔才搞明白。 但她却还是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我去问问紫轩吧…” “你不知道的话,那个什么紫轩的应该也不会知道,秘密组织哪里是这样让人问来问去的?” 黄少少瞪着眼睛,指着李柏翰:“你少用这种口气跟我们家蓝柔说话!怎么,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坊,给你一根竹竿你是不是就要往上爬了?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地位。” “我只是在说明事实,不要这么凶神恶煞的。”李柏翰心平气和地回道。 “或许可以问昆豪将军。”蓝柔说。 黄少少道:“真是的,刚才没想到!昆豪在这里身兼要职,这种重要的事情他绝对不会不知道的。” “那实在太好了,我立刻去派人联络他。”虽然现在气氛还是在一阵哀戚,不过提到了心上人的名字,蓝柔仍是心里一阵波澜,有些小女儿的姿态又出现,黄少少看在眼里,想到了自己跟若纳之间,不禁有些唏嘘。 到底自己喜不喜欢过这个人呢?一直到若那撒手离开,她都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答案来,人说如果一个人,心会是揪着的,那现在她痛心疾首的感觉,能算是爱吗?亦或者只是一种遗憾。她自始自终都对不起这个默默关注着她的男子。 手掌抚着自己脖子上已经愈合的伤,目光黯淡了来,悠然伤神,伤痕还在,往事种种却如抓不住的沙,随风散。 在旁把一切都看明白的李柏翰,感觉到了黄少少与蓝柔之间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黄少少失落伤感的眼睛刺的他心里一阵疼,虽然这一切发生的事情不是他去做的,可是基于一种同理以及愧疚,他觉得自己再怎么说至少要担上一半责任。 (十一)神秘记号 言情海 正文 (十二)黑历史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二)黑历史 一日过去,等着昆豪人人是望眼欲穿。 而昆豪接到消息,什么也没多想,快速让刘非顶了自己的位子,两者交接后赶紧赶回。 昆豪几乎已经完全痊愈,在他身上找不太到之前燥郁症的影子,他先是听完了黄少少说了地图的事,然后看??着地图上标注的点,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知道些什么。 “这个地方,据说居住的仙人就是吴伯。”昆豪手搁在唇边,脸色沉重。“不过这也只是听说,那时候我们找到吴伯不是在这儿。” “不过还是有机会的是吗?”黄少少追着问。 “确实有机会,不过我不确定吴伯到底在不在这里,又或者还有听说过,这里待的是吴伯的师兄。” 师兄?那不是比吴伯还要厉害?黄少少一阵激动,问:“如果是这样,那应该值得冒这个险吧,若是吴伯的师兄更好,一定是能够帮上忙的。” 但这想法被立即拨了冷水。“吴伯的师兄会比较好?这我可不认为,吴伯已经是够能寻得了,而且当初也是三推阻四的,要不是我们诚意之至,否则也无法让他帮忙,现在我或许还是混混沌沌的躺在地牢之中。” “是这样的吗?”黄少少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被一子打灭去。“可是总是有机会的吧?” “机会是有,可是一路上险恶不说,现在西云国又在一片混乱之中,委实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险。” 这是考量了黄少少的安危,她自然知道,可是竹姿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支持得了多久,她如果永远不醒来,那西云国更不用谈什么未来了,而且竹姿还未结婚生子,等于西云国没有接班人,怎么说有一天也会落到了贝卡的手上,这女人对待东云国百姓的手段她已经领教过,黄少少说什么也不可能把西云国这些善良的人民交到她的手中。 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有金手指,可是她就是没有,她既是无法给这个国家援助,也无法在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发挥功能,来了这里,除了一开始救了昆豪跟陈君,她除了耍任性,还有什么帮助? 咬着牙,她坚定地看着昆豪,说道:”无论多危险,我都不要放弃这个机会,救不了若纳我已经够内疚了,如果连竹姿也救不了,你期待我用什么方式,用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激动的话语使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叹了叹气,也不是说不明白黄少少现在的心理压力,只是担心,万一黄少少也出事,那他这个将军又该怎么当?她说的没错,救不了若纳,救不了竹姿,这些都会在黄少少的心中烙难以抹灭的阴影,可是换个角度去想,黄少少可是自己的恩人,他又怎么能够让自己的恩人走入险境而不去劝阻呢? 越想昆豪的头就越痛,他在两难之中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我也去。“李柏翰在旁一直沉默,此时却是朗声说话。”我跟少少一起去,这样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安全,再说我的医术比黄少少精湛许多,路上若是有遇到什么问题,还能够提供协助。“ 冷冷的,昆豪扫了他一眼。”我信不过你。“ ”我知道你信不过,但是现在你必须要相信我。“李柏翰不愿说却不得不说。”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放心的话,我不避讳的告诉你,我身上或许也中毒了,我也需要解药,你或许认为我是一个东云国来的奸细,那么你就更该相信我会为了自己的命而不敢轻举妄动。“ 斜眼看着黄少少,她点头表示此言不假,昆豪心又是乱了一番,拿不定主意,若一切都如他所讲的,或许还可行,但万一他在找到解药的时候杀了黄少少,那也同样能够达到目的。 此时蓝柔怯生生的开口,她跟昆豪说话一向都没有底气。”我觉得,既然少少姑娘信的过他,就让他们一试吧,要不然万一竹姿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是说少少姑娘的命比竹姿重要?“昆豪剑眉一竖。”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蓝柔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对着昆豪又说不出自己的原意,急的是眼眶红了,嘴里干的一阵哑。 “将军,蓝柔说的并没有错。”倒是黄少少替蓝柔说话了。“你所说的,众生平等我相信,问题是如果真要牺牲我一个人就能够挽救整个西云国,甚至是解救东云国百姓在水深火热中,这样看来,竹姿确实比我重要,是,生命不能用什么去衡量,可是你要为大局着想。” 被说的哑口无言,昆豪只能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算了,那就这样办吧,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准备好足够的应对,我不可能轻易让西云国的人去冒这个险。“ ”恩。“ ”东云国的奸细就算了。“他又补上一句,李柏翰尴尬的差点想过去踹他两脚。 这件事情讨论到这里算是有了个结果,再来就是要问关于秘密的事情,黄少少问昆豪是否在之前有听过什么传言,昆豪迟疑了一阵,最后点点头,不过他脑中浮起的不是什么秘密组织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对当初被同时赶出东西云国的父子。 那对父子因为天生就有不同于常人的能力,又有着家传来近乎是巫术的本领,能够轻易操纵人的心智,东西云国当时同时忌讳他们到了一个极点,认为他们是不祥的存在,于是决议将他们流放到两国之外。 ”后来呢?“黄少少问。 ”我并不清楚,那个时候我也才是个十岁多的孩子,记得的也是从其他长辈口中传来的小道消息,这事甚至没列入在我们的史实里。“ ”那孩子今年多大岁数?“ ”我不清楚,不过应该就是比我们小个几岁。“昆豪回答。 新的环节还没有打开,旧的环节又再次出现,这对父子与存在于东西云国间的第三方势力,到底有没有关系?而且能操纵人心智,这听起来像极了贝卡的手段,他们跟贝卡是否又有接触? 一个又一个谜团接着出现,而解谜的路程则还离得遥远。 (十二)黑历史 言情海 正文 (十三)未知的冒险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三)未知的冒险 好不容易,陈君终于是把吴伯的样子画出,见过的人无不称赞他画的栩栩如生,就是印象模糊的,也在看到画像之后,也想起了吴伯真正的样子,他们惊讶于陈君的才华,但可惜这画拿到李柏翰面前,他还是犹疑,似乎有见过,似乎没见过,被荼毒的记忆,一时半刻间,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挽回的。 把自己打算到山中寻仙人的事情又跟蓝柔还有昆豪讨论了一遍,他们虽然不放心,可是别无他??法,于是大家细细的商量着该如何这趟惊险的旅程,能带的药已经不多了,好在李柏翰有着中医的底子,他说在这路上若是遇到什么,就算没有西药,也老祖宗的智慧,所以并不担心。 “医术了得又怎么样?怕就是怕你不单纯。”昆豪冷冷的说。 不能怪他,李柏翰只好沉默不作声。 “不过这是唯一的机会,我相信如果真能找到仙人,一定是有帮助的。”黄少少坚持着。 不忍忤逆黄少少一片热血的心,昆豪跟蓝柔仔细的盘点了旅途中要准备的东西,又要地图司把这地图上可能遇到的险恶说的更清楚。 “真的要去吗?”地图司还是想要劝阻。 “否则还能怎么办?”黄少少问道。 地图司也不再多劝,他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传言,于是开口说道:”听说这仙人喜欢喝酒,如果能够带上美酒,或许仙人的脾气会好些。” “我们要找的是吴伯…”黄少少说道,不过转念又想,如果仙人是吴伯的师兄,那吴伯也就同是仙人等级的人物,地图司这样说也并不违逆。 听到了酒,蓝柔眼睛闪出光亮。西云国因为物产丰盛,所以有许多存起来的美酒,任是挑一瓶都是醉人,一点也不担心,可是当她告诉地图司时,他却摇头,说仙人喝的酒怎么会跟我们一般人一样呢?一般的酒再好也就是凡人喝的,仙人的酒恐怕不是同一个等级。 “就没有更好的酒可以用了吗?”黄少少认同地图司的说法,不过现在要她哪里去找何仙人胃口的酒阿?难道要她想办法跑到天上去偷颗蟠桃来酿酒吗?也太超展开了吧?“什么天仙玉露的…” 李柏翰白了她一眼。“你是电动打得多了吧,还天仙玉露呢。” “叛徒能够安静点吗?”黄少少不甘示弱。 但这到底是个问题,一时也无法解决,黄少少只希望能够赶快把这事情处理掉了,让竹姿醒来,至于李柏翰的位置,她虽然还是恨他恨的入骨,可是有鉴于他也是贝卡操纵的傀儡,怪不得他,尤其是他居然在这个地方待了十年,这十年的日子恐怕也不是太好过,想到这里心里就舒坦了许多。 “真的只有这个办法吗?”蓝柔不放心她跟李柏翰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始终担忧, “别怕,我可是西云国第一神医,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们对我这般好,我一定要想办法报答的,否则怎么能够还去你们的恩情?” “哪里有什么恩情…” “有的。”黄少少坚毅的点着头。 事情紧锣密鼓地安排中,该准备的准备去了,黄少少跟地图司则研究着哪条路会比较好,被晾在一旁的李柏翰虽然是比较没有受到攻击了,却也没事可做,只能在旁边打转。 不过还是有人注意着他,当李柏翰也凑着热闹在看地图时,肩膀被拍了两,回头看去是昆豪严肃的表情,他示意李柏翰跟他到外边来说话,不知道是福是祸,提着胆子,李柏翰还是乖乖听命了。 “有什么事吗?”他发现虽然昆豪虽然还没说话,气场就足以让人颤抖。 上再次打量着李柏翰,昆豪的眼睛里充满了严寒,也不拐弯抹角,他开口语气甚重,对着李柏翰说道:“我警告你,如果在这旅程中你对少少姑娘有什么心怀不轨,又或者是想要借机伤害她,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不管你背后有谁撑腰,听明白了吗?” “黄少少到底是你什么人,需要你这样护着她?” “她救了我的命,如此而已。”昆豪说:“身为一名懂得感恩报答的人,谁伤了我的恩人就是跟我作对,你已经伤过少少姑娘一次了,绝对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李柏翰道:“我什么时候伤害过她?” “她不是说过了吗?你害死了他最重要的人,这还不算伤害?”昆豪冷冷的道。 说完,昆豪走进了房间里,留李柏翰一个人咀嚼着他的话。 他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上的气概,愧疚的部分占得多,他不是不知道黄少少亲近的人被贝卡所害,可是当昆豪冷静的把这些话说出来,那样的感觉又不一样了,他满脸尽是肃穆之色,对着房里的方向,再没人看得见的角度,行了三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希望真能够帮上??什么忙,他想着。 站在房外发呆了两个时辰,忽然发现天色又慢慢暗了,才知道自己已经站了许久,他突然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感觉,却怎么也落不泪来。 突然肩膀被轻轻一拍,回头是满脸好奇的黄少少,她没好气的问李柏翰站在这里做什么,大家忙成一团了也不过去帮忙,实在是偷懒。 李柏翰长叹了一口气,他想跟黄少少好好的道歉,可是又找不出适合的话语形容,于是转了个话题,故作戏谑,说道:“我对这里什么都不懂,怕在里面会扰乱大家的行为,在这里站着也挺累的,你不知道吗?“ 瘪了瘪嘴,也不能说李柏翰讲的不对,黄少少摇着头,耸起肩膀。 “好啦,只要你别乱跑,站在这就算了。“ “谢谢。” “话说,你肚子还疼过吗?“ “从那次以后也就不疼了,到底是不是被了毒,我自己也不清楚,哎,也没想到会落到这一天。“ “我也没想过。” 阴影落在黄少少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影子,在那忧郁中,黄少少的表情充满了对未来的茫然,以及对现在的混乱。 “一切都会好的。”李柏翰说。 (十三)未知的冒险 言情海 正文 (十四)离别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四)离别 要离开西云国,谁的心里都是替他们紧张的,不过别无他法。在最快的速度里,昆豪亲自教导黄少少正确骑马的方式,两天过去,黄少少终于可以勉强的驾驭马匹,而不如一开始,动不动就爆冲。 蓝柔仔细的替他们装备了两个包裹,以及一些随身的干粮,又在黄少少手里塞了一包糕饼,黄少少背过身子打开,是七色甜糕,她最喜欢的食物。 “我怕这一去,好一阵子没有好东西可以吃了,又怕待的太多,你这沿途跋涉的太过劳累,于是就准备了这一些,数量不多,待你平安回西云国后,我们要多少有多少。”蓝柔低着头,这阵子她见了太多分离的场面,她极怕这分离就是永别,情绪翻腾的闹人,又不想要在黄少少面前展露,怕是也打扰了她的心思,垂眉低头,不敢直视。 黄少少把甜糕好好的收着,她拍拍蓝柔的肩膀,像个姊姊一样的温柔的说:“宫里其它的事情你就辛苦点了,现在竹姿无法处理事情,你跟紫轩要好好的撑着。“ 蓝柔点头。 唯一没有人理的就只有李柏翰,他看到身边的人与黄少少这依依不舍的样子,知道黄少少在西云国确实是人缘极佳,没有别的话说,东云国待了十年,怕是现在他离开了,也没有谁这般挂记他。 陈君牵着母亲的手,他愣愣的看着黄少少,眼睛里装满了盈盈的泪水,当黄少少准备要跳上马背时,陈君突然甩开母亲的手,冲到黄少少身边来,拉住了她的裙子,一颗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 “少少,你不可以走。“陈君哭着。”你要走了,就不回来了,以后来有谁管我呢?“ 被说的动容,黄少少摸着陈君的头,安抚道:“陈君有娘亲,有爹,那么多人都在陈君身边陪着,怎么会没有人管,而且…“顿了一顿,黄少少又说:”而且我会回来的,你放心啊。“ 陈君哭着鼻子,说道:“你说会回来,那若纳为什么就回不来呢?那时候你也是跟我说过几天就能够见到若纳,结果后来又与我说若纳永远离开了,你都骗人,我不要相信你。“ 到底要如何让一个孩子接受死亡,这是一直以来都相当艰难的课题,或者说,死亡本身对于不同年龄的人们来说,都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被接受的事,一个生命的凋零,说得好听是到了天上成为星星,但事实上余留在世间人们心中的,就只有无止尽的疼痛与思念。 捏了捏陈君的脸,黄少少勉强地打起了精神与笑容。 “我还要回来修理你这个小鬼头的呢,你一定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她伸出手指头与陈君打了打勾勾。”告诉你啊,这代表着我们已经结了约定,你如果是个男子汉,就要遵守约定,知道不知道?“ 陈君凝视着相勾瘥一起的小指,缓缓地点头。 不过这样温馨的场面只有持续不到一会儿,不一子,陈君放开黄少少的手,走到在一旁等待的李柏翰面前,叉腰瞪眼,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他对着李柏翰气呼呼地说道:“如果少少出了一点点问题…那,那话怎么说,对!少了一根头发,回来我都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单属于孩子的真挚。李柏翰原本想要告诉他其实一个人一天会掉个两三百根头发也不足为奇,这本来就是自然的状态,但是想一想,还是别跟亚斯伯格症的孩子较真好了,他也只是出自一番好意。 最冷静的昆豪走上前,手上拿着一把长剑,这把剑黄少少不陌生,前不久才被若纳拿来抵在脖子上,前不久才被自己拿来抵在李柏翰的脖子上,几乎可以说贯穿了她在西云国最重要的几个时间点。 剑柄跟刃面都被打磨得非常光亮,还上了特殊的防锈漆做处理,一子宝剑闪闪发光,洗脱了原本简朴黯淡的样子。 “这把剑,还请少少姑娘带着。”昆豪把剑套入剑鞘,双手奉到黄少少面前。“在特地打磨整理过,虽然不能说削铁如泥,不过至少在护身保安全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接过剑,黄少少将其系在腰间,感觉到一份说不出来的沉重。 “此行诸多险恶,还请少少姑娘自己小心一点。”昆豪又说。 点了点头,黄少少表示知道,昆豪又拿了三个类似烟花的东西交予她。 “这是冷烟,不需要点燃,只要拉起后边的绳子,对着天空发射,就会起初蓝色的烟花,这样我们便知道你遇到了危险需要救难,如果迷失了位子,也方便找寻。“说到这里,昆豪觉得似乎讲这些不太吉利,又补上句。”当然,我希望是用不到的。“ “我也希望。“ “那时候也不早了,还趁着现在阳光不算过强,先行出发吧,等到了中午差不多也出了城外,那里刚好可以歇歇。“昆豪说。”千万谨记,绝对不可勉强,否则人就算受得了,这马也挺不住,到时没有了交通工具,更加麻烦。“ “知道了,这个你不用担心,之前有人告诉过我。“黄少少把眼光往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刘非看去,刘非在那时黄少少失心疯硬要赶回西云国时提醒过她,她感激地笑了一笑,觉得这些人又是再多可爱了一些,自己一定要为他们做些什么才好。 她又看向还是不敢抬头的蓝柔。“那时候的教训,我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呢。”所谓的教训指的就是蓝柔打在她脸上那重中的一巴掌,唤回了她的神智,让她能够清楚地面对事实的举动。 终于,这句话让蓝柔的头抬起来了,一张美丽的脸,落满了泪水。 “别哭了你们这些人,好像一副我真的不回来的样子。”黄少少苦中作乐的对大家说。“我只是去找方法救公主而已,还要回来吃糕点的呢,千万不太担心我了。” 语毕,她纵身跳上马背,向大家挥了挥手。 (十四)离别 言情海 正文 (十五)踏上旅程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五)踏上旅程 一路往西云国外走,临行前他们都已经用过膳食,所以饿倒是不饿,一路便赶着,不过地图上芝麻绿豆大的距离,放到现实的地理位置来说,距离可不一般,黄少少心想,这路途乎比要到东云国还远,上次到东云国都是经过了两天,还是赶着路走,现在他们争取着时间,自然是没有休息的空档,而且黄少少又还是不够熟练马匹的驾驭,速度自然会再放慢一些,为了安全,心里是急,却又不敢赶快,怕是欲速而不达。 慢去的速度就是用时间补上,但人可以不用休息,马匹却是要的,黄少少记得着刘非所说的话,而且现她们又只有两匹马,为了方便简洁,又不想引人注意,他们特别是没有带任何的护卫,黄少少心里其实也是紧张,时不时就摸着在腰上悬挂的宝剑,摸着曾属于若纳的剑,她的心里就多了份踏实。好像若纳就在身边保护着她。 若纳也真是个倒楣的人,生要为她的任性伤神,死了还要被她当做守护的能力,想着想,如果他能有回应,该是又要骂一阵吧!黄少少忍不住嘴角就扬起轻笑,一抹安慰的伤怀。 还没出西云国,天色却已经黑了,李柏翰说不如趁着还没有离开,尚在西云国边境范围休息一,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继续走。一开始黄少少不肯,不过确实看马儿也已经吐着大气,同意了李柏翰的提议。 经过一条溪流边,他们小心的把马拴在树,找了个容器当做水盆,先喂了马儿,又寻来粮草让马匹吃饱,自己才打开干粮,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将了起来,黄少少拿出了蓝柔临行前塞给他的糕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舍不得吃,又重新包起来收好,李柏翰在一旁看着,露出羡慕之情。 “干嘛?”黄少少瞄了他一眼。”你在东云国身居要职,这种东西应该看不上眼吧,干嘛对着我的糕饼流口水。” 李柏翰苦笑着,他确实在东云国吃香喝辣,被伺候的绝对不会少,只是再如何锦衣玉食,也比不上真心诚意,这些糕点他当然不看在眼里,只是这是蓝柔特地为黄少少准备的,他又想到了再出发前,每个??人都担忧着黄少少,那发自内心的感情,千金也难买。 反观自己,比起才来没有多久的黄少少,他至少在东云国待了十年,整整十年,他就不过是一颗棋子,曾经拥有能称得上朋友的人,全被贝卡除去了,因为他们知道李柏翰真正的身分。而贝卡身边稍不顺她意的人也一一被铲除,就连他都遭到了一样的待遇。 也就是因为这样,慢慢的他也不再对谁多掏出真心,反正也不知道哪天旁边的人会蒸发去,而且随着贝卡的控制,他灵魂里的什么已经被撕裂去了,化做一个没有情感的躯壳。 看到李柏翰皱眉苦着脸的表情,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的黄少少,嘟着嘴把糕饼拿出来,递到李柏翰面前,不情不愿的说道:”要吃就拿去吧,别摆这个脸色,好像我很小气一样。” 李柏翰摇了摇头。 “不是想吃糕饼吗?”黄少少见他没有伸手要拿饼的动作,想了想,又问:”还是你身体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吗?; 李柏翰的头还是摇着。 这子黄少少彻底搞不懂了,她一气起来也就懒得跟李柏翰多说,自顾自的坐在树休息。 没有现代城市的文明污染,这里的夜空是没有光害的,星星很亮,周边凉风徐徐吹来,夹杂的都是自然的草叶香。 黄少少哼着歌,她看着马匹咬着地上的草,模样甚是可爱,边哼着边走过去抚摸着马儿的皮毛,李柏翰则闭上了眼睛,沉醉在这陌生的旋律里。 “这是什么歌?”李柏翰张开眼睛,问道。 黄少少楞住,走向李柏翰,在他身旁坐。”你没听过李宗盛这首歌吗?” “真没听过。”李柏翰说。 “怎么可能,以前我们病房天天放,有个病人特喜欢听了,他明明唱歌像张宇,硬是要我们放李宗盛的歌给他听,说自己学的像。”谈起以前的话题,黄少少显得兴致盎然。”那时候我们还有举办k哥大会阿,就是为了那个病人举办的,领导还说我们这样替病人着想,让他们有良好的社交活动很好,你后来也被拱上台去唱了一首,底的护理师可高兴了…” 杂七杂八说了一堆,黄少少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这些事情距离她还不远,画面依旧清晰,可是在李柏翰的脑海里却不过是个模糊的片段,好像有这回事,好像没有这回事,他也不清楚。 黄少少看他一句话也没回,于是问:”干嘛一直板着张脸,我是来伺候你的吗?看你受伤没让你背重物已经很好了,还这么不高兴,别忘了我可没把你当做朋友看阿,你还没有救到公主前就是我的仇家,听清楚了没有?” “我也没想过要你把我当成朋友。”李柏翰淡淡地说。”反正我早就习惯没有朋友了。” “为什么这么讲?” “你觉得在东云国能交的到什么朋友吗?人人都是那般昏昏沉沉的模样,难得清醒的几个又都是为着自己的利益跟在贝卡身边,我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 黄少少没想到他会突然迸出这么般感性的话,叹了口气,想想也是,说起来李柏翰在东云国待了十年,这些日子他应该也不好过吧?在那种女人的操纵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你在东云国不快乐吗?”她问。 “那你在西云国快乐吗?”李柏翰反问。 “算是快乐的吧。”黄少少答道。 李柏翰坐起身子,拍拍身上沾着的草叶。”经过了这么多痛苦的事情,怎么还会快乐呢?” 黄少少道:”确实是发生了太多很难承受的事,不过就是因为曾经过的开心,所以现在才会难过,难道你不是吗?” “我阿。”李柏翰抑制不住自己的笑,他笑的是那样苦楚。”我早就忘记快乐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我只知道我活着,就只是这样。” 天空的星子还在闪,闪进了李柏翰的眸子里。 (十五)踏上旅程 言情海 正文 (十六)放的迈进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六)放的迈进 “有时候我会想,活着活着,哪天我就发现这不过只是自己的幻想。”李柏翰说道。”没想到后来慢慢的,连这样的想法也没有了,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活在东云国里,苟且偷生,很没用吧。” 感受到了他话里的伤感,黄少少忽然觉得他一个人在这里待了这个久,实在也可怜了,她没有办法想像李柏翰一个人待在这个完全与原本世界不同的地方十年会是什么感觉,回想起刚来的日子,她处处不习惯,这个人应该也是吧,而且他还没有自己的幸运,到了另一个没有感情的地方。 很多情绪在这一瞬间放了,对他曾做的事情在这一瞬间忽然释然,虽然还不能说是原谅这么确切,但至少她明白了,李柏翰只是为了活着,他只是到了不对的地方不得不这样活着,心里也是百般不愿意的被勉强著,就只为了存着一口气,就只为了有一天可以大梦初醒的在睁开眼睛时,发现这不过只是场梦靥。 黄少少拍了一他的肩膀。 “你又干嘛?”李柏翰偏过头看着黄少少,原以为她又是要找麻烦,但映在眼里的却是一张笑着的面孔。 她再次拿出了收起来的糕饼,仔细的摊开了,递到了李柏翰的眼前,糕饼的香气还存着,阵阵甜香涌入了李柏翰的鼻间,却与黄少少的笑容一起揉成了另一份滋味,又酸又辣,呛的他鼻酸喉疼。 “这糕饼放久了也潮掉,不如趁着现在一起吃了吧。”黄少少假装没看到李柏翰不断涌在眼里的浪涛,自顾字的捻起了一块梅花样板打出的桃红色甜糕,夸张的放入口中,这块糕里头包着腌制过的桃馅,一子,舌??间被桃子的甜味与酸气占满,她嚼了几口,又把剩的往李柏翰的面前推了推。 “快拿阿,你不知道我捧的手酸吗?”她故意这么说。 颤抖着拿起了另一块绿豆糕,还未入口就已嗅见清香,李柏翰凝视着绿色糕饼上的花纹许久,好一段时间都舍不得放入口。 “你到底在发楞什么呢?鉴赏艺术品也不是这么得的。” 李柏翰哽咽的说道:”这块饼,我有资格吃吗?” “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 “这是蓝柔特地做给你的。” 黄少少又是笑了笑,故做轻松的对李柏翰说:”确实是蓝柔特地帮我准备的,不过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应该是不会介意我把这好东西跟朋友分享的,你就吃吧,大不了等回西云国,再让她多做几份就好,反正在西云国我身上的肉也多了好几斤,分你点热量,省得减肥。” “朋友?”李柏翰愕然。 黄少少点头道:”是阿,你现在就是我的朋友,难道你不愿意吗?” “我怎么会不愿意,只是我…我害了你们西云国,又让你失去了你重要的人,你前几天才对我恨之入骨,现在又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就原谅我?” “我刚才终于想通了,其实这些事情不能怪你,如果今天我不是掉到了西云国,而是落在贝卡的手中,也许我也会跟你一样也说不定。”黄少少诚恳的说着:”而且你也是中了*药不是吗?我承认前几天,自己真的是恨不得把你用最狠毒的方法折磨过一次,很多想法我都在脑子里想过了,但是我发现那是因为情绪,因为我自己的愤怒。” “难道你现在就不愤怒了吗?”李柏翰的眼光转到了黄少少腰间的剑上,黄少少也顺势看去,她把剑从剑鞘里拔出,月色照在锋利的剑刃上,反折出了一片银白色的光辉。 “我想,他也不希望我一辈子处在这样的情绪里活着吧。”说起这个,黄少少的脸色立刻转为忧伤,抿着唇,宝剑重新入鞘。 抬起头迎着月亮,黄少少道:”就像我说的,刚才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前在医院里工作的时候,我们总是不断告诉自己要对事不对人,那些病人全是发了神经的,有时候追着我打,冲着我们骂,可是能够忍耐来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们是病人吗?这也不是他们愿意的。” 终于忍耐不住,李柏翰两行热泪落。 黄少少继续说着:”现在也是一样的,若纳的死,那些百姓无辜受的罪,我感到生气这是当然的,可是这些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因为你,就如你说的,你也只是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因为这样,我就记恨你一辈子,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是反而跟那些被自己情绪操控,永远走不出来的病人一样了吗?医学学习教导我们的,除了如何救死扶伤,还有理性的看待一切,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最重要的关头做出正确的决定。” 拭去眼泪,李柏翰说:”你还真像个医生,比我还像。” “那是当然的,我一直都希望能够当个医生,花了很多的时间自己在学习,总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穿上那大白挂,做更多的事情…你既然是个医生,那你也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分,过去的虽然不可能完全过去,可是至少你必须重新站起来,也许我们回不去现代的生活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也许我们不久后就能回去,一切都说不准,但是至少分分秒秒都要无愧于心。”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那么多的事情要怎么弥补,想到那些曾经做的事情,我就觉得我没有资格再说自己是一个医生了。” 黄少少知道李柏翰在哭,她继续盯着月亮。”别婆婆妈妈了,这样吧,我们赶快找到方法救竹姿,然后解决掉贝卡,接着你就留在西云国里帮忙指导御医医术,西云国的医疗不太行,需要人好好指导呢。” “我真的可以吗?”李柏翰迟疑着。 “不管可不可以,你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赎罪了呀!而且我相信你绝对可以做的很好,比我还好。”黄少少说。 点点头,李柏翰把绿豆糕放入口中,在清甜与香气之,他尝到了滚烫的咸味。 (十六)放的迈进 言情海 正文 (十七)第一个关卡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七)第一个关卡 那个晚上,他们在树睡去,本来还有些警戒心,不过实在太累,星子闪烁又好像是催眠曲一般,没多久黄少少就进入了梦乡。倒是李柏翰中途仍时不时的醒来,他的梦中总有一道黑影闪过,露出充满着捉狭的笑容,每当黑影消逝,李柏翰就会满头大汗的惊醒,环顾四周有无其他动静。 黄少少因为太过疲倦,睡的很香,她侧着身子随地卧,双眼闭上,安静的有如一尊雕像,除了还有呼吸之外,几乎所有的动作都是静止的了。 在这时间中,李柏翰抬头看着天空,他许久没有这样好好的望着天上,没有芥蒂的望着天上繁星,他不知道这些日子来,到底错过了多少事情。 翻了个身,黄少少梦呓的念着一个名字,李柏翰仔细听了几遍,才知道她在梦中喊的还是若纳。他无法想像自己重要的人被夺去,要用什么心态去原谅对方,然而黄少少却做到了。 一夜未好好安眠,隔天一早,黄少少睡的酣足后醒来,发现眼前摆了些水果,甚至还有生了火热过的干粮。 她惊讶的向走来的李柏翰投出不可思议的眼光,李柏翰也没说什么,只是催促她早点吃完早点赶路。 吃着鲜甜的水果,黄少少偷偷拿着眼睛瞧着李柏翰,见他双眼充满血丝,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g,该不会都没睡觉吧,万一等中途倒了,我可不负责。” 李柏翰笑着:”就是睡不着,看着天上的星子突然间就舍不得闭起眼睛了。” “古古怪怪,你能不能别说话这么文邹邹的,我听的很痛苦阿。”一边啃着类似苹果的水果,她含糊的说着。 “来了这么久,说话总是被影响了,这可怪不了我。” “好吧,也是。”黄少少放弃了继续损他的念头,乖乖的低头咬着水果,甜美的汁液流入喉间,是说不出的清爽。 不过吃着吃,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g,你又不是农学专家,怎么知道什么水果能吃,什么水果不行?” 这个问题倒是简单,李柏翰回答她。”这很简单,我之前不是也学了些中医吗?其实中医中有许多是水果入材的,所以只要不是太艰难的水果,大多我都认得,像是桃子有散瘀、解毒的作用,蓍草可以抗菌消炎,虽然懂得是皮毛,也是够用了。” 对他的博学有些佩服,黄少少说:”看来不把你好好留在西云国,绝对是我们的大损失,昨天说好的,今日可不准反悔阿。” “有什么好反悔的,还怕你翻脸不认人呢。”李柏翰笑了。 吃完简单的早餐,把其他没有吃完的水果打包上路,并且装满了途中需要引用的水源,准备就绪。黄少少问李柏翰再来往哪里走,李柏翰指着地图上的一条路线,表示这里会比较快,不过恐有险恶,另一条路需要拐些弯,可是相较安全许多。 皱起眉头,该选择哪里好呢?各有利弊,最后她把这个重责大任交给了李柏翰,让他决定,身为路痴就别逞强,免得造成了其他的困扰。 仔细想了想,李柏翰觉得还是以安全为主,绕路不过是多两个时辰,加快点脚步也就行了,如果为了贪快走了危险的路,到时候小命没了不是闹着玩的事,黄少少听完后也觉得极有道理,于是便跟着李柏翰走。 过了几个时辰,他们出了西云国,这里是另外一个方向,与往东云国的路线不同,沿路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出边界的城门后他们又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算起来是四个小时,太阳益发猛烈,黄少少被晒的受不了,马儿也不断发出抗议之声。 “我们到底还要走多久?”黄少少垂头丧气的问?。 “应该…”拿着地图,李柏翰也觉得疑惑,按理说他们应该已经穿过了一个弯,到达了山脉的入口,可是现在看去,别说是山脉,他们简直是乱入在一片树林之间。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地图不准确吗?不可能的,这可是地图司亲自检查确认过的版本,只是实在跟看起来差的有点太多。又往前走了几步,两个人同时傻了眼,在一条唯一的小径上,一块巨石挡住了两人的路,而且那巨石少说有个百来吨,绝对不是他们两人的力量可以搬开的。 但如果现在又折回走另一条路,第一花的时间太多,第二是那条路危险重重,恐怕也不会是好选择,黄少少楞楞地看着这块挡路的石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恨不得自己成为神力女超人,可以把这石头轻易的推开。 正当她手足无措的时候,李柏翰在旁边看到了一根挺粗的木干,想起了杠杆原理,于是把想法告诉黄少少,她虽然觉得还是机会不大,不过也总比没有机会好,便按照着李柏翰的话,想办法把木干塞进石头底,两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用力猛压。 石头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黄少少却已经气喘呼呼的躺在旁边。 “你说,这要怎么办?还没走到关键的地方就遇到了这个问题,地图上可没有这回事阿。” “我也觉得纳闷…”李柏翰想,这会不会是黑影故意放在这里要看他们焦头烂额的样子,所以不肯放弃,仍旧是想试,可是两个人的力量都抬不起来了,一个人的力气更是当然不够,黄少少看着负伤仍努力的想搬开石头的李柏翰,自己都决定于心不忍。 “我们另外想想办法吧。”她说。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李柏翰喘的比黄少少还厉害,”难不成要爬过去吗?”“聪明!”黄少少好像听到了什么厉害的答案,开心的拍起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柏翰摇摇头。”这块石头不是一般的高,上面也没有什么能够攀爬的地方,一般人是爬不过去的吧?”“要不然怎么办?让我们期待神迹吗?”黄少少知道他说的没错,可是才刚开始就放弃,实在不是她的作风。她一说完,突然晴天打了个大雷,四周土地晃动,黄少少一阵尖叫,丝毫没有准备,脚一滑踩空,往另一边的山坡跌去,李柏翰眼明手快,立刻伸出手拉住她。 (十七)第一个关卡 言情海 正文 (十八)黑影的挑拨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八)黑影的挑拨 通人性的马匹也立即感觉到了危险,用力地嘶叫起来,两匹马八只蹄子在地上抓着,不让自己驮着的物品掉落。 两人处在的位子一面是山壁,另一边是山坡,山坡看起来并不高,不过李柏翰担心的并不只是这个,因为这突然来的地震,那挡着的石头正也往着黄少少的方向滑动,这石头的分量并不小,如果往一滚,压着了黄少少,比起滑落的伤势绝对会更加严重,没死也是重伤。 情势所迫,他只能够试图一只手撑着石头,另一只手抓住了黄少少,可是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光是单单要撑住石头就已经费了太多的力气,黄少少另一只手在身边乱抓,拔起的却又都是没有办法给予支撑的草根,一拔即断,眼看就是要滑落的局面。 眼看石头滚动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而且是朝着黄少少压来,她既不敢放手,又怕石头压在自己的身上,脸色青惨惨的,只能紧紧抓着李伯翰的手,然而她又发现到,按照这石头转动的轨迹,如果压上来,先碾也是会先是碾过李柏翰。 “你放手啊!”黄少少喊道。“你这样去,等一会儿手会先废了,快放开。” 额上脖颈的青筋都因为用力而爆出来了,李柏翰对黄少少大喊:“还能撑着!现在放手你就死定了,你是要我又多添一个罪孽吗?” “可是…” “别可是了,你赶快找个东西撑着!” 轰隆隆的声音又隐隐的传来,是巨石滚动所发出的,李柏翰虽不愿意,可是身上有伤,力气本就少了许多,他终于濒临到界限,再也扶不住石头,身体达到极限,只能意识地放开撑着石头的那只手,而巨石没有了阻挡,滚动的速度也开始变快。 “你快点放开我,躲到旁边去,否则这石头会先压在你身上的。”黄少少焦集的喊道。 忽然间她空着的另一只手摸到了腰间的宝剑,直觉得抽出利剑,往旁边的泥土一插,这把剑经过了打磨果然是削铁如泥,深深的插进了一边的山壁上,只余剑柄,黄少少放开了李柏翰的手,双手抓住剑柄。 “你快跑。”黄少少尖叫,她要放开手,李柏翰却牢牢地抓住她,试图把她往旁边的方向扯。 看着巨石往李柏翰的方向压来,巨石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李柏翰根本无法闪躲,他闭上眼睛,等待着石头压在身上的痛苦,李柏翰问着自己,才出了西云国,居然就遇到了这等事情,他没派上用场就算了,竟然还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这荒谬的场景。 不过一切跟他们想的不同,不知从哪里同时射出了四根三?汲さ亩ぷ樱?ぷ铀湫。?捕巳从辛?侠吹牡构常?蘸迷谇Ь?环18?矢谋淞司奘?姆较颍??吠?员吖旒9鋈ィ?畎睾蔡庸?艘唤伲??床患按峡焐焓职鸦粕偕倮?穑??幻孀プ爬畎睾驳氖郑?槐哂昧Φ匕纬霰?#?饺撕貌蝗菀鬃?诹税踩?谋呱希?疾桓蚁嘈抛约翰啪怀平佟?p>  但那突然出现的铁钉又是从哪里来的?两人心中都不解,正当黄少少要开口问时,一抹黑色的影子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得跳到了他们的面前,一身黑衣黑裤打扮,不过脸上倒是没有蒙着面纱,看上去就是个清秀的十多岁少年,黄少少跟李柏翰同时惊呼了一声,黄少少的惊讶是为着这人便是当天假扮着病患,伺机要杀了他的男子,而李柏翰惊讶的则是他正是把自己从东云国解救出来的??人。 “这么一点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你们要怎么走完这旅程呢?真是太有趣了。”黑影的声音与本人十分不符合,脆脆的,带着戏谑之感。 黄少少看到他勃然大怒。”你!你就是那个杀了若纳的人!“ 黑影吐了吐舌头。“我哪里要杀他?我要杀的是你啊。谁叫那个倒霉鬼跑出来硬要替你哀这么一刀,我也觉得实在是意外。不过…说真的,不有趣吗?我觉得挺有趣的。“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话语,完全不在黄少少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她目露凶光,愤恨地对黑影说:”你杀了人是事实,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我杀的人可不计其数了…话说,你应该要感谢我救了你跟这个废材的性命吧,好说歹说,我也算是你的恩人了。“ “我不需要你这个恩人!“黄少少咬牙切齿。”你告诉我,我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是贝卡指示的吗?“ 黑影轻蔑的一笑,说道:”那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过我突然觉得这样听命于贝卡实在太无聊了,所以现在我不属于她管,我终于决定要享受着自由的生活,看着你们这样焦头烂额,实在很有趣阿。“ “太可恶了!” 在一旁还没进入状况的李柏翰疑惑地望着黑影,久久才吐出了一句。”在牢房里把我救出来的,是你吗?“ “当然是了,否则以以为东云国还有多少人能跟贝卡较量?我连雷都能招来了,区区要救你一个人,还不容易吗?”黑影傲气百般的说道:”就算集整个东云国之力,也办法比的过我一根手指…阿,或许有一个,不过那个是贝卡忠心耿耿的狗,不可能反叛她的…讲远了,在讲那日的事嘛,你说的没错算起来,我确实也是你的恩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挑拨两国的感情?“李柏翰问。 “不为什么,你们两国的感情与我何干?”黑影的五官长得是那样好看,稍嫌有些苍白秀弱,可是那一张白冷冷的脸上,五官鲜明立体,甚至还有一些妖媚之气,然而这样好看的一张脸说出来的话却是可怖骇人,没有一丝感情。”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们开导我。“ 黑影仰头大笑,一阵又一阵笑声从他险薄的唇中溢出。 (十八)黑影的挑拨 言情海 正文 (十九)扭曲的心理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九)扭曲的心理 “我们开导了你这个妖怪什么!”黄少少大骂。 黑影无视于她的愤怒,笑嘻嘻的,好像黄少少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他斜眼看着黄少少,伸出了手指,在空中晃了一晃。 “你们教的可多了。”黑影说:“我啊,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这么好玩,居然有人想要以卵击石,跟贝卡斗,还有什么原谅和谈的,这些实在太有趣了,或者说,实在是蠢,蠢得我没话好讲。” “你…” 李柏翰止住被情绪冲昏头的黄少少,他想起了昆豪说的话,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想要试探一真假。 “你就是当年被抛弃的那个孩子吧?”李柏翰对着黑影问道:“被赶出东西云国的那个孩子?” 黑影愣了一,那停顿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两秒,虽然细微,却被黄少少跟李柏翰两人同时注意到,其实在精神科或者心理学领域里面,真正给出最多讯息的并不一定是言语,反而是肢体动作,训练有素的人或许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欺瞒过事情,但要控制细微的肢体语言却就不那么容易,刚才黑影那么一愣,已经证实了他就是那个孩子的事实,只是为什么会投到贝卡旗,这还是不清楚的地方。 黑影保持着一样的笑容,对着李柏翰说:“你说什么,我可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是吗?” “当然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听到了什么流言,不过你要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过是口耳相传的谬论,根本就不是事实,如果你硬要相信,我也没有话好说,反正你们俩就是一帮蠢蛋。” 李柏翰回道:“既然不是,那你跟我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呢?” 这子,黑影不说话了,他重新打量着李柏翰,用另一个眼光审视起这个人,他没想到经过西云国短暂的调养,这人的逻辑想法居然可变得这么清晰,跟当初在东云国见到他时那浑浑噩噩的模样完全不同,不过也没关系,这样才好玩,如果对手太弱,反而一点意思也没有。 右手一扬,几枚钉子打在李柏翰周边,围成一个比圆规还要圆的的圈,每一根钉子都只要差一寸,就会打在李柏翰的身上,显示出了黑影的功夫有多高强,他像在看猎物一般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的李柏翰,嘴边笑意更更甚,他又挑眉望着同样敢怒不敢言的黄少少,轻轻晃着头。 “我就说了,你们就是两个无用的人,现在这一切都在我的操控里面,你们就是我的戏班子,听清楚了没有?”黑影冷声说着:”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些不入流的戏码,我可没那么轻易就上你们的当,听清楚了没有?” 没人敢作声,两双眼睛对着黑影,充满了愤怒与恐惧。 “好了,不跟你们玩太久,你们知道吧,猎物一子弄累了,可是就没有意义了,我好不容易挑了你们,又给了你们最需要的线索,现在你们应该好好的去把这线索完成,我可是你们的恩人啊,哈!”一阵长笑,黑影在他们的眼前扬起了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粉末,刺的人睁不开眼,而睁开时,黑影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黑影撒的粉末是什么,可是说也奇怪,似乎不是什么毒物,在粉尘散去后,他们身上刚才受的伤,居然疼痛少了几分,反倒是神清气爽了不少,黄少少用着疑惧的眼神看着李柏翰,但他同样也不知道到底状况为何。 小心翼翼地踏出钉子围出的圈,李柏翰在黄少少扶持到了另一头休息,好险马匹还驻守在原处未动,他们没有说话,各自想着现在的状况,努力思考着到底要如何才能摆脱现在这被控制的局面。 其实在某个层面上来说,黑影讲的并没有错,如果不是他给了讯息,那么现在这趟竹姿的营救之旅,根本没有头绪,或许还在西云国里紧张着,无计可施,可是如果按着黑影这奇怪的心态走去,又难保证这不会是他所设的另一个更严重的局。 黄少少不懂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如果说是为了嫉妒,为了愤怒,作出了伤害他人的事情,虽然是错的,可是至少都是在一个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因为那是人的本性,可是这样看着别人痛苦,当作蝼蚁一样的摆弄,又是怎么样的过去才造成了这样扭曲丑恶的心里?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在静默之后,黄少少终于是问了李柏翰这个问题,到底该不该继续走去,按着黑影给的线索。 李柏翰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还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回去让竹姿等死吗?而且他从黑影的话里听出了,他是想要看一场好戏的,如果现在要回去,恐怕也会遭到各式各样的阻扰,黑影暂时是不可能让竹姿死去的,假如他的女主角死去了,这场戏就没有看头了。 “只能够往前走,没有后退的空间。”虽不愿,可是这是唯一的选择。 “万一我们再次中了黑影的陷阱怎么办?他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他刚才还提到了贝卡身边还有比他更厉害的高手,这样我们怎么有办法…” “我相信他给了我们线索就是要让我们找到解决的方法。”把自己的想法跟黄少少说了,虽然冒险,可是在某个部分上黄少少却是十分同意,点点头,她缓缓站起身,把被弄乱的行囊重新在马背上挂好。 她看着已经有着伤痕得剑,心里的滋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只希望一切真能像李柏翰说的那样。 如果若纳在,他会希望怎么样呢? 叹了口气。 这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没有办法知道结局的战役,但除了继续把这仗打到最后,就连那微弱到不行的机会都没有了。 黄少少在心中说道:“若纳,你放心,西云国会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望着渺渺前路,她看不见尽头。 (十九)扭曲的心理 言情海 正文 (十九)扭曲的心理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九)扭曲的心理 “我们开导了你这个妖怪什么!”黄少少大骂。 黑影无视于她的愤怒,笑嘻嘻的,好像黄少少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他斜眼看着黄少少,伸出了手指,在空中晃了一晃。 “你们教的可多了。”黑影说:“我啊,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这么好玩,居然有人想要以卵击石,跟贝卡斗,还有什么原谅和谈的,这些实在太有趣了,或者说,实在是蠢,蠢得我没话好讲。” “你…” 李柏翰止住被情绪冲昏头的黄少少,他想起了昆豪说的话,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想要试探一真假。 “你就是当年被抛弃的那个孩子吧?”李柏翰对着黑影问道:“被赶出东西云国的那个孩子?” 黑影愣了一,那停顿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两秒,虽然细微,却被黄少少跟李柏翰两人同时注意到,其实在精神科或者心理学领域里面,真正给出最多讯息的并不一定是言语,反而是肢体动作,训练有素的人或许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欺瞒过事情,但要控制细微的肢体语言却就不那么容易,刚才黑影那么一愣,已经证实了他就是那个孩子的事实,只是为什么会投到贝卡旗,这还是不清楚的地方。 黑影保持着一样的笑容,对着李柏翰说:“你说什么,我可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是吗?” “当然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听到了什么流言,不过你要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过是口耳相传的谬论,根本就不是事实,如果你硬要相信,我也没有话好说,反正你们俩就是一帮蠢蛋。” 李柏翰回道:“既然不是,那你跟我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呢?” 这子,黑影不说话了,他重新打量着李柏翰,用另一个眼光审视起这个人,他没想到经过西云国短暂的调养,这人的逻辑想法居然可变得这么清晰,跟当初在东云国见到他时那浑浑噩噩的模样完全不同,不过也没关系,这样才好玩,如果对手太弱,反而一点意思也没有。 右手一扬,几枚钉子打在李柏翰周边,围成一个比圆规还要圆的的圈,每一根钉子都只要差一寸,就会打在李柏翰的身上,显示出了黑影的功夫有多高强,他像在看猎物一般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的李柏翰,嘴边笑意更更甚,他又挑眉望着同样敢怒不敢言的黄少少,轻轻晃着头。 “我就说了,你们就是两个无用的人,现在这一切都在我的操控里面,你们就是我的戏班子,听清楚了没有?”黑影冷声说着:”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些不入流的戏码,我可没那么轻易就上你们的当,听清楚了没有?” 没人敢作声,两双眼睛对着黑影,充满了愤怒与恐惧。 “好了,不跟你们玩太久,你们知道吧,猎物一子弄累了,可是就没有意义了,我好不容易挑了你们,又给了你们最需要的线索,现在你们应该好好的去把这线索完成,我可是你们的恩人啊,哈!”一阵长笑,黑影在他们的眼前扬起了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粉末,刺的人睁不开眼,而睁开时,黑影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黑影撒的粉末是什么,可是说也奇怪,似乎不是什么毒物,在粉尘散去后,他们身上刚才受的伤,居然疼痛少了几分,反倒是神清气爽了不少,黄少少用着疑惧的眼神看着李柏翰,但他同样也不知道到底状况为何。 小心翼翼地踏出钉子围出的圈,李柏翰在黄少少扶持到了另一头休息,好险马匹还驻守在原处未动,他们没有说话,各自想着现在的状况,努力思考着到底要如何才能摆脱现在这被控制的局面。 其实在某个层面上来说,黑影讲的并没有错,如果不是他给了讯息,那么现在这趟竹姿的营救之旅,根本没有头绪,或许还在西云国里紧张着,无计可施,可是如果按着黑影这奇怪的心态走去,又难保证这不会是他所设的另一个更严重的局。 黄少少不懂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如果说是为了嫉妒,为了愤怒,作出了伤害他人的事情,虽然是错的,可是至少都是在一个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因为那是人的本性,可是这样看着别人痛苦,当作蝼蚁一样的摆弄,又是怎么样的过去才造成了这样扭曲丑恶的心里?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在静默之后,黄少少终于是问了李柏翰这个问题,到底该不该继续走去,按着黑影给的线索。 李柏翰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还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回去让竹姿等死吗?而且他从黑影的话里听出了,他是想要看一场好戏的,如果现在要回去,恐怕也会遭到各式各样的阻扰,黑影暂时是不可能让竹姿死去的,假如他的女主角死去了,这场戏就没有看头了。 “只能够往前走,没有后退的空间。”虽不愿,可是这是唯一的选择。 “万一我们再次中了黑影的陷阱怎么办?他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他刚才还提到了贝卡身边还有比他更厉害的高手,这样我们怎么有办法…” “我相信他给了我们线索就是要让我们找到解决的方法。”把自己的想法跟黄少少说了,虽然冒险,可是在某个部分上黄少少却是十分同意,点点头,她缓缓站起身,把被弄乱的行囊重新在马背上挂好。 她看着已经有着伤痕得剑,心里的滋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只希望一切真能像李柏翰说的那样。 如果若纳在,他会希望怎么样呢? 叹了口气。 这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没有办法知道结局的战役,但除了继续把这仗打到最后,就连那微弱到不行的机会都没有了。 黄少少在心中说道:“若纳,你放心,西云国会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望着渺渺前路,她看不见尽头。 (十九)扭曲的心理 言情海 正文 (二十)黑影的过去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黑影的过去 离开后的黑影栖在了一棵树上,他很勉强的想要掩盖住内心那些被李柏翰所扰上来的情绪,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烦乱。 什么样的事情能够造成一个人有这样的心情,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只有两个分项,一个就是完全打不着边际,捏造出来散播的八卦,而另一种则就是被打中了心坎里,不愿意被提起以及面对的事实。 陈旧的画面在黑影的脑子中浮现,他脱了一身的黑影,换成了普通衣服,不扮演任何人,最普通的,属于自己的衣服,以前在贝卡的手,他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他为着贝卡的目的而扮演着许多人,有时候黑影会忘记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当他那个晚上在凉亭听到李柏翰说起自己什么也记不得的时候,一种同样共生的心态涌上,让他决定要反叛贝卡,但他这不是为了要救李柏翰,也不是想要补偿西云国什么,黑影只是渴望着有那么一点的时间,他能够扮演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过他喜欢的是什么?他扪心自问却是想不出,终于勉强想到的就是造成两国的骚乱,然后看着这些人互相在他面前演着荒谬的戏码,黑影这样想,既然这个世界没有人尊重过他,那他为什么要尊重这个世界?既然这样,那就乱吧,彻底的让一切乱了套,就算是玉石俱焚,最后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至少在死前他也主导过了一场好戏。 泛黄的记忆如拼图一般,细细的在他的脑海中合并出一个有些完整却又离的太遥远的画面,在那段记忆里,老年得子的父亲,与黑影两个人遭受到了不和常理的待遇,他们明明什么也没做,父亲是一个精通医药的高手,他除了能够治病以外,最厉害的便是用药物控人心智,当时东西两国都来找他求医,父亲开价的价码很高,几年来累积了大量的财富,然而父子俩人却一样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丝毫没有想用这来做些什么乱事。 事情的发生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当时年纪太小记得不够清楚,印象中某日父亲慌慌忙忙的回家收拾细软,拉着他要逃,不过官兵已经驻守在他家门口,硬生生的,他就看见自己与父亲被拆开,他被丢到了一个荒山野岭之中,靠着父亲曾经教过的一些技能,他活来了,并且像一株野草一样的强韧,黑影回到了东云国有一餐没一餐的当着小乞丐讨生活,从此未曾再与父亲见过面。 透过一些市井乡民的口中,他听到了这般传言,因为父亲替一名大臣治病时,误用到了其他方子,虽是治好了疾病,却也不小心让大臣把不应该说的话悉数说出,那件事情据说是关系到了东西云两国之间一个巨大的共同关键之事,两国虽是把这事处理了,但也同时明白了黑影的父亲拥有了什么样的能力,他们拟定了协议,决定把父子俩人安排一个罪名驱逐出境。 当他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已经没有愤怒了,他只觉得空荡荡的,原来自己跟父亲的善举都比不过一个疏忽,那件事情到底有多严重他不清楚,可是对父亲与他来说,绝对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他们与世无争,就算听见了也不会多嘴,却因为这样遭逢横祸。 连续几天,他连吃东西的力气也没有,像是灵魂被抽空了一样的走在东云国的街道上,许多人经过他身边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的衣着发出了油腻的臭味,破烂不堪,经过了大雨的洗刷,热过了午时阳光的曝晒,最后支持不住,黑影昏倒在一个小巷弄间。 而他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正是贝卡,贝卡华丽的衣着与他成了完全的反差,他不太认识这个女孩是谁,警觉的缩着手,眼中透露出不属于孩子应该有的惊疑,然而贝卡却没有嫌他身上的脏污,一双白嫩的手把他扶起,后来等他知道了贝卡的身分时,自己已经被安编进了刺客队伍里,也才知道了贝卡的真面目。 然而贝卡的真面目有多残酷他也不在乎,反正这个世界上谁对他来说都不算是好人,而贝卡却在这么多年的风霜之后,成为了第一个愿意伸出手拉他一把的关键人物,他永远记得那一天贝卡的眼神,以前他一直以为那是对着自己的心疼,之后才知道原来贝卡是欣喜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能够为她为非作歹,再所不惜。 而且他始终觉得贝卡与父亲在某种程度上有一定的相似度,当时他在父亲手理学的不多,可是看贝卡指示的手法,有许多都带着父亲的影子,他曾经问过贝卡这是怎么一回事,淡化还没有问完,贝卡身边那个心狠手辣的哑巴就已经把她打的满嘴是血,贝卡连他的问题也没听清楚,不过他同时知道了一件事,在贝卡手是不能够乱问问题的,他只有服从跟听命的份。 算了,就这样吧,他也不再去多想,只要按照着贝卡的指示去做,然后就能过着富裕的生活,再也不必餐风露宿。 这样的想法一直维持到了最近,贝卡要出手灭了西云国,他负责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开始对于杀人感到厌烦,他那天忽然问自己,如果不杀人了,当一个普通的平凡人,带着这些年累积来的钱财,想做什么呢? 可怕的是,他竟然想不出任何答案,黑影惊愕于自己已经活的不再是自己了,他不为自己而活,不过贝卡而活,他只是一枚随时方便拿来操控的棋子。 终于,黑影决定了要反叛,他想要扭转这一切,好好的以自己的想法活一次,不过结果是喜是忧,不过这过程是否比贝卡所做的还要离谱。 荡在树枝上,他慢慢觉得倦了,倦意爬上了黑影的血脉筋肉里,他换了个姿势,横卧在枝头上,在微风中舒服的睡去。 枝叶,一张俊美的脸庞安详而平静。 (二十)黑影的过去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一)银叶入花田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一)银叶入花田 重新跳上马匹,黄少少跟李柏翰这次的速度都放慢了,他们不知道再来还会遇到什么,只是既然才刚开始就已经被黑影闹得团团转,接来除了小心为上,实在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 马蹄声轻步踏在路上,成为了沉默之中唯一的声响。 黄少少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遭逢险境的位子。心里的恐惧还是没有消除,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李柏翰,几次想开口询问,却是没有把话说出口,而李柏翰虽然没有瞧到黄少少的表情,却也大概在这样的沉默中察觉了什么。 路径越来越小,马匹踏的极为小心。 “你想问什么就说吧。”也没回头,李柏翰抛出了话。 黄少少眼珠子转了转,好不容易才开口。“你刚才为什么不放在我,那石头会先压到你的。” “总比见死不救好吧。”李柏翰回道。 “这样你可能会残废,你知道吗?” “与其是身体上的缺陷,心理上反而更加难受,我不想要在以后的时候后悔,恨自己那时候贪生怕死,放开了你的手。“ “次别这样了。黄少少摇着头。 李柏翰没有回话。 地图开始又回归了正常的方向,按照地图的位子,他们再次进了一片树林中,这片树林跟过往我们印象中的不太一样,树上开满的是淡银色的叶子,乍看之有如雪景,黄少少看着树梢上??的银叶,忍不??住看的有些痴。 蓝天中衬着片片雪白,落叶飘在两人之间,铺在地面上,宛若走进了有着热度的冬天。 “这是什么树?”黄少少问:“我还没看过这样的树呢。“ “这是西云国的特殊品种,此树的叶子入药可以清脾肺,也有定心的作用,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我也是在一些老太医的口中听见。“李柏翰拾起了一片叶子,细细端详。”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株植物。“ 黄少少道:“听起来似乎有些用途,要不要带些在身上。“ 姚起头,李柏翰说:“倒也没有必要,我对这树了解的一知半解,就算带了在身边,恐怕也不知道正确的使用方法。“ “也是。“ 黄少少打消了带几片落叶走的想法,跟在李柏翰背后默默走着。夏日的写景有一突兀的美,她把美景收进了眼眸里,烙在记忆深处,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这样的风景。 “刚才我说,如果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就别这样了,你记住了吗?”黄少少轻声说:“救能活的那个吧。” “为什么?” “我们毕竟不是万能的,与其去赌那一时的义气,还是要顾全大局,西云国还有那么多的人在等着,人如果承担了责任,自然就要去背负一些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或许是会在心里留伤,可是以整体来看,谁的心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纠结呢?如果我的性命可以换回竹姿,拯救那些百姓,那又有什么关系。” 停马匹,勒住了绳索,李柏翰定定地转头看着黄少少。 “所以如果是我,你也会这么做。“ “当然。”黄少少斩钉截铁。”我宁愿用我的生命去换那些众生的平安,人活着如果贪生怕死,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 “就像我之前这样?” “是的,就像你之前那样。” 树林并不大,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已经出了树林,这里的风景差异实在太大,迎在树林之外的,是一片灿烂的花田,开满了红黄相间的五色花瓣。从开始到现在,他们经过了荒芜的小径,走过了银白色的树林,现在又是面对着一片鲜艳的花景,仿佛像是走过了春夏秋冬,但实际却不过是几个时辰间发生的事。 “我们确定没有走错路?”黄少少问。 李柏翰看了看地图。“没有,应该是没有。” “那就好。” 他们继续走着,李柏翰想着黄少少说的话,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些医院的片段,是一些斗嘴的画面,黄少少拿着病人的病历,对着他大喊大叫,说这样的治疗对于病人一点帮助也没有。 黄少少本身其实一直都是那么样善良的吧,他想。 而黄少少想的并不是这些,她想的是黑影与贝卡,黑影与那被驱逐的男孩,贝卡与黑影的父亲,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刚才李柏翰说的有些误打误撞,真正的联结他们还没有很完整的厘清,只是评断起黑影以及贝卡之间,那么多相似的做法,看字是出自同一人的教导,可是如果是这样,贝卡为什么会把黑影当作是个手,而不是更亲和一点的关系。 她把这个疑问拿出来问了李柏翰。 “你说,黑影跟贝卡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少少想了想又说:“而且刚才提到那个比贝卡跟黑影还厉害的人,又是什么人物?光是一个黑影就已经是有这么大的能力,能胜过他,该是何等的人物?” “我不知道,而且现在,我们也办法去担心。”李柏翰说得很勉强。他怎么会不怕。“至少现在把这趟路走完吧。” 点着头,黄少少比了个手势,示意李柏翰别再问了,继续赶路吧。 忽然李柏翰笑了起来,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黄少少疑惑的问:“你抽风了吗?” “没有。”止住了笑,李柏翰说:只是突然想起你以前也是常常用这个手势指使人。“ “你又多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啦?”黄少少没注意他画里的挖苦,反而是为着他又多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开心。 李柏翰道:“算是吧。” “那很好啊。” 两人继续往前走去,不过不约而同的他们都放慢了马匹的速度,尽管知道赶路要紧,可是那一片片的花田,实在是无法让人转移去眼球的注意力,生命的转变或许就会跟这趟旅途一样吧,再那么短暂的时间里,经历过不同的世界以及不同的酸甜苦辣,谁也不知道到底一秒钟,展露在眼前的会是什么。 “又怎么了?”看着黄少少,李柏翰问。 “没有,只是觉得现在很美。 (二十一)银叶入花田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一)银叶入花田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一)银叶入花田 重新跳上马匹,黄少少跟李柏翰这次的速度都放慢了,他们不知道再来还会遇到什么,只是既然才刚开始就已经被黑影闹得团团转,接来除了小心为上,实在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 马蹄声轻步踏在路上,成为了沉默之中唯一的声响。 黄少少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遭逢险境的位子。心里的恐惧还是没有消除,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李柏翰,几次想开口询问,却是没有把话说出口,而李柏翰虽然没有瞧到黄少少的表情,却也大概在这样的沉默中察觉了什么。 路径越来越小,马匹踏的极为小心。 “你想问什么就说吧。”也没回头,李柏翰抛出了话。 黄少少眼珠子转了转,好不容易才开口。“你刚才为什么不放在我,那石头会先压到你的。” “总比见死不救好吧。”李柏翰回道。 “这样你可能会残废,你知道吗?” “与其是身体上的缺陷,心理上反而更加难受,我不想要在以后的时候后悔,恨自己那时候贪生怕死,放开了你的手。“ “次别这样了。黄少少摇着头。 李柏翰没有回话。 地图开始又回归了正常的方向,按照地图的位子,他们再次进了一片树林中,这片树林跟过往我们印象中的不太一样,树上开满的是淡银色的叶子,乍看之有如雪景,黄少少看着树梢上??的银叶,忍不??住看的有些痴。 蓝天中衬着片片雪白,落叶飘在两人之间,铺在地面上,宛若走进了有着热度的冬天。 “这是什么树?”黄少少问:“我还没看过这样的树呢。“ “这是西云国的特殊品种,此树的叶子入药可以清脾肺,也有定心的作用,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我也是在一些老太医的口中听见。“李柏翰拾起了一片叶子,细细端详。”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株植物。“ 黄少少道:“听起来似乎有些用途,要不要带些在身上。“ 姚起头,李柏翰说:“倒也没有必要,我对这树了解的一知半解,就算带了在身边,恐怕也不知道正确的使用方法。“ “也是。“ 黄少少打消了带几片落叶走的想法,跟在李柏翰背后默默走着。夏日的写景有一突兀的美,她把美景收进了眼眸里,烙在记忆深处,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这样的风景。 “刚才我说,如果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就别这样了,你记住了吗?”黄少少轻声说:“救能活的那个吧。” “为什么?” “我们毕竟不是万能的,与其去赌那一时的义气,还是要顾全大局,西云国还有那么多的人在等着,人如果承担了责任,自然就要去背负一些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或许是会在心里留伤,可是以整体来看,谁的心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纠结呢?如果我的性命可以换回竹姿,拯救那些百姓,那又有什么关系。” 停马匹,勒住了绳索,李柏翰定定地转头看着黄少少。 “所以如果是我,你也会这么做。“ “当然。”黄少少斩钉截铁。”我宁愿用我的生命去换那些众生的平安,人活着如果贪生怕死,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 “就像我之前这样?” “是的,就像你之前那样。” 树林并不大,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已经出了树林,这里的风景差异实在太大,迎在树林之外的,是一片灿烂的花田,开满了红黄相间的五色花瓣。从开始到现在,他们经过了荒芜的小径,走过了银白色的树林,现在又是面对着一片鲜艳的花景,仿佛像是走过了春夏秋冬,但实际却不过是几个时辰间发生的事。 “我们确定没有走错路?”黄少少问。 李柏翰看了看地图。“没有,应该是没有。” “那就好。” 他们继续走着,李柏翰想着黄少少说的话,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些医院的片段,是一些斗嘴的画面,黄少少拿着病人的病历,对着他大喊大叫,说这样的治疗对于病人一点帮助也没有。 黄少少本身其实一直都是那么样善良的吧,他想。 而黄少少想的并不是这些,她想的是黑影与贝卡,黑影与那被驱逐的男孩,贝卡与黑影的父亲,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刚才李柏翰说的有些误打误撞,真正的联结他们还没有很完整的厘清,只是评断起黑影以及贝卡之间,那么多相似的做法,看字是出自同一人的教导,可是如果是这样,贝卡为什么会把黑影当作是个手,而不是更亲和一点的关系。 她把这个疑问拿出来问了李柏翰。 “你说,黑影跟贝卡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少少想了想又说:“而且刚才提到那个比贝卡跟黑影还厉害的人,又是什么人物?光是一个黑影就已经是有这么大的能力,能胜过他,该是何等的人物?” “我不知道,而且现在,我们也办法去担心。”李柏翰说得很勉强。他怎么会不怕。“至少现在把这趟路走完吧。” 点着头,黄少少比了个手势,示意李柏翰别再问了,继续赶路吧。 忽然李柏翰笑了起来,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黄少少疑惑的问:“你抽风了吗?” “没有。”止住了笑,李柏翰说:只是突然想起你以前也是常常用这个手势指使人。“ “你又多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啦?”黄少少没注意他画里的挖苦,反而是为着他又多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开心。 李柏翰道:“算是吧。” “那很好啊。” 两人继续往前走去,不过不约而同的他们都放慢了马匹的速度,尽管知道赶路要紧,可是那一片片的花田,实在是无法让人转移去眼球的注意力,生命的转变或许就会跟这趟旅途一样吧,再那么短暂的时间里,经历过不同的世界以及不同的酸甜苦辣,谁也不知道到底一秒钟,展露在眼前的会是什么。 “又怎么了?”看着黄少少,李柏翰问。 “没有,只是觉得现在很美。 (二十一)银叶入花田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二)花田之诡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二)花田之诡 也不能够逗留的太久,他们边走边看,还是直着往里走,因为还是担心又遭到突袭,也没有再休息,连干粮都是在马上吃的,直到夕阳西,黄茫茫的一片天空染着,慢慢又要入夜了,他们才又开始考虑停脚步的问题。 不过说也奇怪,这花田的范??围实在太大,他们走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还是没有走出这片风景,而再美丽的风景于此的状况,显得却就又有了说不出的诡异之处。 就在天色渐渐暗的时候,黄少少突然觉得脚马匹被什么东西绊住,差点就要维持不住平衡摔倒在地上,李柏翰在前面听到了黄少少的惊呼,立饿停前行,跳马赶快过去帮忙稳住,顺道把黄少少也扶马来,他们仔??细地检查了地面,却没有特别看到什么,李柏翰往四周查看,回过头,突然发现在马蹄旁边的铸铁之上,刚好贴到马腿位置,沾上了一片鲜艳的花瓣。 他本来要徒手把花瓣摘,却被黄少少止住,她用一块石头把花瓣剥,花辫没有奇异之处,可是马腿上却出现了一块铜钱大小的红肿。这时李柏翰才庆幸自己没有轻易地伸手过去,否则现在他的手应该也是差不多这样的场。 “是又被落毒了吗?”李柏翰问。 这片花瓣的出现,再次让他们意识到危险,这片美丽的花田确实不单纯只是一片缤纷景色,一切都要小心才是,千万不能因为外表而掉以轻忽。 “我觉得不像是毒。”黄少少指着马匹的腿,马腿红肿的地方并没有发黑发紫的痕迹,而且说实在的,肿得也并不厉害,所以刚才马匹才会突然震了一,而不是直接扑倒。“这比较像是过敏还是什么的,如果是毒,这马腿怎么还可能存着?” 他们往周边看了又看,花田的范围实在太大,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走得出去的,不过好在花田距离道路中间有个分隔的沟渠,所以花瓣大多没有向他们飘来,而是被沟渠挡住,也是为什么他们可以支撑到现在却没有出事的原因,但要立刻走出这里,似乎不太可能。 这样的状况,会不会又是贝卡或者黑影的阴谋?黄少少想着,催促李柏翰拿起地图看地图司没有标注,然而花田是有的,这个情形倒是没有特别提及,黄少少歪着嘴,又觉得这并不像是贝卡跟黑影的手法,难不成真的就是纯粹一个倒霉使然,刚刚好被他们遇上? 要是真如此,那接来他们就要更加的小心,这路上就如地图司说的,处处惊险,不单是要提防小人,整个地理环境也实在不是他们能够预料的,实在真不明白,这花如果有问题的话,干嘛种这样大一片,是故意要整人的吗?那接来的路要走出花田还远着,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样安全些了。 她跟李柏翰商量了许久,好险现在还没有风,决定先赶快趁着没有风的时候加速往前走,虽然这样会造成马匹的疲劳,两人身体还带着伤也会受不了,可是总比等一万一不小心风起了,两人两马都过敏了来的好,他们没忘记现在身上的药品实在是少得可怜,如果没有到关头可是千万不能轻易的用上,谁知道后面还会遇上什么? 顺着路继续走,又走了数个时辰,终于在前方看见了一个出口,花田的花越来越稀疏,他们终于要脱离了这片奇怪花田的地带,又拿了地图看,在这出口里边一点的位置应该是安全的,地图司完全没提到,只要不要有人来作乱,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不过想想,按着地图的路径,其实他们走的并不远儿,还不到整体行径的四分之一,却已经又过了一天,如果再来的路程更加险恶,那到底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这一来一回,恐怕没有半个月实在不够,更别说是万一没寻到要寻的人,那更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大家都累了,他们加快了脚步走出花田,赶紧在安全的地方铺了个地方要休息,一天疲累来,黄少少实在想要好好的洗个澡,或者是擦个脸,而且马匹也需要喝水,李柏翰听了便自告奋勇地说要去打水,他拿着容器就要往花田俩的沟渠走,距离还不算太远,不过被黄少少快快地叫住。 “怎么了,不是要水吗?我现在去打啊。”李柏翰傻傻地问。“你还需要什么妈?” “不需要什么,只要你脑袋清醒点!”黄少少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不是才说过吗?那沟渠里洛了不知道多少花瓣,花瓣有问题,你现在要去把那淬链了有问题花瓣的水装过来,是想要让我们全部都过敏个过瘾吗?” 拍了大腿一,李柏翰也觉得自己蠢了,月光,他找着四周还有没有其他的水源,烧远处一条通往另一边的小溪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对着地图,这溪水跟花田的沟渠没有相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如果不用这小溪的水,附近也没有其他的水源可用了。 黄少少考虑了一,后来也决定姑且一试吧,她对李柏翰说:“还是一切小心一点吧,别又傻傻的,要不你自己先喝一口,没事再装回来吧。” “你这什么心态。”李柏翰念了一句。 这时候天上已经爬上圆圆的月亮,光线还算足够,李柏翰不想耽搁时间,拿着容器就往小溪的方向走,黄少少忐忑不安的直交代他要小心一点,顶多就是再累一点找其他水源,如果到时候出现问题,例如地势难取等等,也不要冒着危险勉强装水了,命还是重要些。 “知道了。”李柏翰回道。 他往小溪走去,这里又是不同的景色,不过跟刚开始的荒凉稍微类似,地上有着杂草,杂草虽不到半人高度也到小腿,他很小心的注意草里有没有毒虫蛇类,不过好险没有见到,走了一会,终于是到了小溪旁边。 小溪周边是一颗颗圆润的石头,地势倒也不危险,确认了没有什么青苔之类,李柏翰便上前把所有的容器全部装满清澈的泉水。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的声音。 (二十二)花田之诡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二)花田之诡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二)花田之诡 也不能够逗留的太久,他们边走边看,还是直着往里走,因为还是担心又遭到突袭,也没有再休息,连干粮都是在马上吃的,直到夕阳西,黄茫茫的一片天空染着,慢慢又要入夜了,他们才又开始考虑停脚步的问题。 不过说也奇怪,这花田的范??围实在太大,他们走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还是没有走出这片风景,而再美丽的风景于此的状况,显得却就又有了说不出的诡异之处。 就在天色渐渐暗的时候,黄少少突然觉得脚马匹被什么东西绊住,差点就要维持不住平衡摔倒在地上,李柏翰在前面听到了黄少少的惊呼,立饿停前行,跳马赶快过去帮忙稳住,顺道把黄少少也扶马来,他们仔??细地检查了地面,却没有特别看到什么,李柏翰往四周查看,回过头,突然发现在马蹄旁边的铸铁之上,刚好贴到马腿位置,沾上了一片鲜艳的花瓣。 他本来要徒手把花瓣摘,却被黄少少止住,她用一块石头把花瓣剥,花辫没有奇异之处,可是马腿上却出现了一块铜钱大小的红肿。这时李柏翰才庆幸自己没有轻易地伸手过去,否则现在他的手应该也是差不多这样的场。 “是又被落毒了吗?”李柏翰问。 这片花瓣的出现,再次让他们意识到危险,这片美丽的花田确实不单纯只是一片缤纷景色,一切都要小心才是,千万不能因为外表而掉以轻忽。 “我觉得不像是毒。”黄少少指着马匹的腿,马腿红肿的地方并没有发黑发紫的痕迹,而且说实在的,肿得也并不厉害,所以刚才马匹才会突然震了一,而不是直接扑倒。“这比较像是过敏还是什么的,如果是毒,这马腿怎么还可能存着?” 他们往周边看了又看,花田的范围实在太大,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走得出去的,不过好在花田距离道路中间有个分隔的沟渠,所以花瓣大多没有向他们飘来,而是被沟渠挡住,也是为什么他们可以支撑到现在却没有出事的原因,但要立刻走出这里,似乎不太可能。 这样的状况,会不会又是贝卡或者黑影的阴谋?黄少少想着,催促李柏翰拿起地图看地图司没有标注,然而花田是有的,这个情形倒是没有特别提及,黄少少歪着嘴,又觉得这并不像是贝卡跟黑影的手法,难不成真的就是纯粹一个倒霉使然,刚刚好被他们遇上? 要是真如此,那接来他们就要更加的小心,这路上就如地图司说的,处处惊险,不单是要提防小人,整个地理环境也实在不是他们能够预料的,实在真不明白,这花如果有问题的话,干嘛种这样大一片,是故意要整人的吗?那接来的路要走出花田还远着,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样安全些了。 她跟李柏翰商量了许久,好险现在还没有风,决定先赶快趁着没有风的时候加速往前走,虽然这样会造成马匹的疲劳,两人身体还带着伤也会受不了,可是总比等一万一不小心风起了,两人两马都过敏了来的好,他们没忘记现在身上的药品实在是少得可怜,如果没有到关头可是千万不能轻易的用上,谁知道后面还会遇上什么? 顺着路继续走,又走了数个时辰,终于在前方看见了一个出口,花田的花越来越稀疏,他们终于要脱离了这片奇怪花田的地带,又拿了地图看,在这出口里边一点的位置应该是安全的,地图司完全没提到,只要不要有人来作乱,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不过想想,按着地图的路径,其实他们走的并不远儿,还不到整体行径的四分之一,却已经又过了一天,如果再来的路程更加险恶,那到底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这一来一回,恐怕没有半个月实在不够,更别说是万一没寻到要寻的人,那更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大家都累了,他们加快了脚步走出花田,赶紧在安全的地方铺了个地方要休息,一天疲累来,黄少少实在想要好好的洗个澡,或者是擦个脸,而且马匹也需要喝水,李柏翰听了便自告奋勇地说要去打水,他拿着容器就要往花田俩的沟渠走,距离还不算太远,不过被黄少少快快地叫住。 “怎么了,不是要水吗?我现在去打啊。”李柏翰傻傻地问。“你还需要什么妈?” “不需要什么,只要你脑袋清醒点!”黄少少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不是才说过吗?那沟渠里洛了不知道多少花瓣,花瓣有问题,你现在要去把那淬链了有问题花瓣的水装过来,是想要让我们全部都过敏个过瘾吗?” 拍了大腿一,李柏翰也觉得自己蠢了,月光,他找着四周还有没有其他的水源,烧远处一条通往另一边的小溪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对着地图,这溪水跟花田的沟渠没有相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如果不用这小溪的水,附近也没有其他的水源可用了。 黄少少考虑了一,后来也决定姑且一试吧,她对李柏翰说:“还是一切小心一点吧,别又傻傻的,要不你自己先喝一口,没事再装回来吧。” “你这什么心态。”李柏翰念了一句。 这时候天上已经爬上圆圆的月亮,光线还算足够,李柏翰不想耽搁时间,拿着容器就往小溪的方向走,黄少少忐忑不安的直交代他要小心一点,顶多就是再累一点找其他水源,如果到时候出现问题,例如地势难取等等,也不要冒着危险勉强装水了,命还是重要些。 “知道了。”李柏翰回道。 他往小溪走去,这里又是不同的景色,不过跟刚开始的荒凉稍微类似,地上有着杂草,杂草虽不到半人高度也到小腿,他很小心的注意草里有没有毒虫蛇类,不过好险没有见到,走了一会,终于是到了小溪旁边。 小溪周边是一颗颗圆润的石头,地势倒也不危险,确认了没有什么青苔之类,李柏翰便上前把所有的容器全部装满清澈的泉水。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的声音。 (二十二)花田之诡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三)仙人美酒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三)仙人美酒 ps: 感谢兔子编辑如此辛苦 也谢谢一直有在支持的朋友~ 在此拜谢! 这个冷颤打心里溢出。他不敢一子就回头,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才缓缓转过身,一看之却是又好气又好笑,眼前站着的只是黄少少,她手中拿着一个不知是哪里来的盆子,也跟着走到溪边。 李柏翰的恐惧立刻消了大半,他跳起来,大声说道:“你是不会出声的吗?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 黄少少咧起嘴,大笑:“我怎么知道你胆子那么小,再说了,别这么大喊大叫,万一惊动了山里什么动物就不好了。”这是昆豪临行前提醒过她的事情,让她别在夜晚有什么太多的动静,免得惊扰到安睡的野生生物,引发莫须有的危险。 “我也知道不能大声乱喊,不过你这样吓人先不对在先。”李柏翰不悦,不过他还是缓着声音问:“你怎么过来了?“ “哎呀,刚好找到了个盆子,就一起过来打水了。”黄少少扬起手中的圆盆,一面辉一面说:“我是好心不想让你跑两趟,哪里知道你反应这么激烈。” “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盆子?你拿来我看看。” “就掉在树边,看起来挺牢固的。”黄少少耸耸肩,走向李柏翰,把手里的盆子交给他。 接过盆子,李柏翰的目光就离不开了,这个圆盆上面的雕花精美,而且里头还洋溢着淡淡的酒香。这应该是个破了一半的酒坛子,这样的精致酒坛,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会不会是他们所说的仙人所遗留?李柏翰想,还在西云国的时候,他们提到了仙人喜爱喝酒一事,难不成就这么刚好被他们捡到了扔来的酒坛子?可是问题又随之而来。这坛子里的酒显然是珍品,才会在已经挥发后还留着浓烈的香气,他们就算中途找到了什么卖好酒的地方,也绝找不到同样等级的好物。到时候只能够空手而访。 要是真的如此,那又更麻烦了。他想得比较远,一子就连这部分都想好,黄少少看他拿着坛子眉头皱成了一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敲了一李柏翰的头,问了他在发什么愣,李柏翰揉着头,把想法跟她说与了一遍,黄少少听了听。也是觉得有道理。 但是现在想的这么多,又有什么办法呢?有后路退吗?可是李柏翰考虑的是有道理的,不好反驳,只好说道:“那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继续走去。” 李柏翰道:“也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就是担心,说一声而已。” 不过黄少少还是带着一点乐观的成分,她告诉李柏翰:“既然仙人能够找到这样的酒,那不就代表着还是有机会找的到吗?既然如此就也别想的太多了,没有什么未来是保险的,连地图司给我们的地图在第一天就出了状况。还担心什么?我估计还要考虑的事情比这更多,如果一一都要去这样想,恐怕干脆就啥也别做,回西云国大家一起等死好了。” 似乎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又想起了李柏翰的腹痛,这等死所指的并不只有躺在病榻上的竹姿。还有一个可能被了毒的李柏翰。于是又改口道:“不过我相信死不了的,好人有好报。” 他看着黄少少说:“你还真是乐观。” “不乐观点行吗?”黄少少反问。 一句话解决了疑惑,也不再说丧气的言语了,两人拿着盆子就在溪边装水,溪水清澈。装完水后,黄少少还顺道洗了把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盯着黄少少还带着水珠的脸庞,看着看,李柏翰的视线久久没有转移。 “你看什么你?”黄少少被看的有点无所适从。 李柏翰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化妆好像还比你涂上那些粉黛好看。” “别以为刚才说错话,现在说这些我就会当做没听到,你们男人谁不喜欢化妆化得美美的女人,有些明明就是顶个大浓妆,你们依旧偏偏说那些女明星是素颜,真正的素颜最好是会画眉毛什么的,真搞不懂。”批哩啪拉说了一堆,讲到这黄少少确实有点气,她以前在医院不喜欢化妆,被领导念了几次,说是仪容没有打理,实在觉得冤枉,顶个妆上班,多麻烦啊?又不是把眼袋遮住了,照顾病人就会专业些。 看来她对这话题有些感冒,李柏翰又笑:“说是这样说没错,不过素颜总是最好的,谁知道那些铅铅粉粉洗去后,真正的面目又是什么样呢?不如是干净的一张脸好。” “真难得。” 女孩子被夸奖总是高兴,不过没有表露,她只是拍拍李柏翰的肩膀,表示赞许。 * 打完了水,回到原位,马匹还安好的在原位等待着。 刚才已经喝过了水,李柏翰把打来的水喂足了马匹,又稍微清洗了一身上的灰尘,他瞥眼看了一黄少少在做些什么,发现她用袖子沾着水,细细地把宝剑上的小微渍仔细拭去,试图让剑回复到过去的光彩。 现在对他们来说,水是不能拿来浪费的,然而黄少少居然把水拿来清理宝剑,可知她对此物的重视, 观察了一会,李柏翰开口问道:“这把剑对你真的这么重要。”也不知道是问句还是什么的。 缓慢地举起剑,黄少少顿了一阵,回道:“很重要。” “为什么?” 对于黄少少跟若纳他还是一知半解的,不过黄少少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把剑,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留来的,第一次见到他,他用这把剑抵住过我的脖子,在危难的时候,他用这把剑救了我的性命,我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他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视我的人,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自己能够对他好一点,但是已经没有机会重来了,所以我只能够珍惜,期待自己能够完成他的梦想。” “他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喜欢这个字太难定义了,可是他愿意为了我牺牲性命,谁会轻易为了一个人牺牲性命呢?至少我不会,所以我相信或许是他是有那么点喜欢吧…只是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李柏翰看着她暗淡的眸子,不忍再问,只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毕竟他知道若纳的死要跟贝卡画上绝对的关系,而自己说到底也是贝卡曾经旗的人。 “也别说对不起了,没有用啊。”黄少少淡淡的说着,话在月光晕成了一片愁,不过一会儿又抬头笑笑,说道:“如果真的心里有愧疚,就要好好让我回到西云国去,我可是答应他母亲要好好照顾她呢,把他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奉养。“ “那万一哪一天你回去了现代怎么办?把他母亲一起带??回去吗?“ “这个问题就再想了。“黄少少说:“老实说我也还真没想这么多,不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蓝柔跟竹姿也会替我照顾她的吧,有她们在,我倒是还真的一点也不担心,说不定还会比我照顾得更好呢。” 半是玩笑的抽离了难过的情绪,过了一会,他们开始讨论著明天的行程,除了继续按照着地图上的路线,还有该去哪里找美酒来送给仙人。 再次的细看了酒坛,上头的花纹实在太过精美,不像是一般人家会卖的,摊开地图,李柏翰在上头找着可能会卖酒的村落,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卖好酒的地方,不过仔细地嗅了一香味,突然有一种熟悉之感。 “这个香味…”他沉吟着。“是不是跟花田里的花有点类似?” 黄少少也跟着闻,确实好像有那么点雷同,可是那花会让人过敏,怎能拿来酿酒呢?甚至就算现在要酿酒,也不足够时间。 “你记不记得那沟里的水?”李柏翰问。 “当然记得。” “其实那水也清澈,大部份的花辫都落在水里,应该是吸了不少花瓣的气味,说而且又距离这里不远,说不定是酿酒的原料。” “这可能吗?”黄少少怀疑地问:“就算是,那水也没办法捞的,不是吗?”她又说。 “如果小心一点,应该还是可以装些预备的,只要不碰触到手就好了。” “就算装到了…可是也没办法喝啊!” “还是先装了吧,要不万一真的派上用场又怎么办才好?”李柏翰说。 想着也是没错,李柏翰向黄少少要了一个小瓶子,她一开始说没有,后来又想到了什么,从包袱里找出了一个不大的空瓶,交给了李柏翰,那空瓶不过200ml的大小,是蓝柔多准备的,拿着空瓶子李柏翰掂了掂重量,说道:“我现在去装一些沟水来吧。” 他说的坚定,黄少少也没打算去跟他折腾劝阻这件事情,只好依了他,看着他拿着瓶子离去,然后在后面喊着让他小心,身上已经有伤了,别再又弄得一身过敏回来,李柏翰背着挥起手,表示知道,还不知道值不值得。 嘱咐完黄少少继续低头细细擦着剑,确认了连最细微的地方都干净了以后,懒懒的靠着树上卧着,觉得好累。 (二十三)仙人美酒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三)仙人美酒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三)仙人美酒 ps: 感谢兔子编辑如此辛苦 也谢谢一直有在支持的朋友~ 在此拜谢! 这个冷颤打心里溢出。他不敢一子就回头,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才缓缓转过身,一看之却是又好气又好笑,眼前站着的只是黄少少,她手中拿着一个不知是哪里来的盆子,也跟着走到溪边。 李柏翰的恐惧立刻消了大半,他跳起来,大声说道:“你是不会出声的吗?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 黄少少咧起嘴,大笑:“我怎么知道你胆子那么小,再说了,别这么大喊大叫,万一惊动了山里什么动物就不好了。”这是昆豪临行前提醒过她的事情,让她别在夜晚有什么太多的动静,免得惊扰到安睡的野生生物,引发莫须有的危险。 “我也知道不能大声乱喊,不过你这样吓人先不对在先。”李柏翰不悦,不过他还是缓着声音问:“你怎么过来了?“ “哎呀,刚好找到了个盆子,就一起过来打水了。”黄少少扬起手中的圆盆,一面辉一面说:“我是好心不想让你跑两趟,哪里知道你反应这么激烈。” “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盆子?你拿来我看看。” “就掉在树边,看起来挺牢固的。”黄少少耸耸肩,走向李柏翰,把手里的盆子交给他。 接过盆子,李柏翰的目光就离不开了,这个圆盆上面的雕花精美,而且里头还洋溢着淡淡的酒香。这应该是个破了一半的酒坛子,这样的精致酒坛,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会不会是他们所说的仙人所遗留?李柏翰想,还在西云国的时候,他们提到了仙人喜爱喝酒一事,难不成就这么刚好被他们捡到了扔来的酒坛子?可是问题又随之而来。这坛子里的酒显然是珍品,才会在已经挥发后还留着浓烈的香气,他们就算中途找到了什么卖好酒的地方,也绝找不到同样等级的好物。到时候只能够空手而访。 要是真的如此,那又更麻烦了。他想得比较远,一子就连这部分都想好,黄少少看他拿着坛子眉头皱成了一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敲了一李柏翰的头,问了他在发什么愣,李柏翰揉着头,把想法跟她说与了一遍,黄少少听了听。也是觉得有道理。 但是现在想的这么多,又有什么办法呢?有后路退吗?可是李柏翰考虑的是有道理的,不好反驳,只好说道:“那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继续走去。” 李柏翰道:“也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就是担心,说一声而已。” 不过黄少少还是带着一点乐观的成分,她告诉李柏翰:“既然仙人能够找到这样的酒,那不就代表着还是有机会找的到吗?既然如此就也别想的太多了,没有什么未来是保险的,连地图司给我们的地图在第一天就出了状况。还担心什么?我估计还要考虑的事情比这更多,如果一一都要去这样想,恐怕干脆就啥也别做,回西云国大家一起等死好了。” 似乎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又想起了李柏翰的腹痛,这等死所指的并不只有躺在病榻上的竹姿。还有一个可能被了毒的李柏翰。于是又改口道:“不过我相信死不了的,好人有好报。” 他看着黄少少说:“你还真是乐观。” “不乐观点行吗?”黄少少反问。 一句话解决了疑惑,也不再说丧气的言语了,两人拿着盆子就在溪边装水,溪水清澈。装完水后,黄少少还顺道洗了把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盯着黄少少还带着水珠的脸庞,看着看,李柏翰的视线久久没有转移。 “你看什么你?”黄少少被看的有点无所适从。 李柏翰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化妆好像还比你涂上那些粉黛好看。” “别以为刚才说错话,现在说这些我就会当做没听到,你们男人谁不喜欢化妆化得美美的女人,有些明明就是顶个大浓妆,你们依旧偏偏说那些女明星是素颜,真正的素颜最好是会画眉毛什么的,真搞不懂。”批哩啪拉说了一堆,讲到这黄少少确实有点气,她以前在医院不喜欢化妆,被领导念了几次,说是仪容没有打理,实在觉得冤枉,顶个妆上班,多麻烦啊?又不是把眼袋遮住了,照顾病人就会专业些。 看来她对这话题有些感冒,李柏翰又笑:“说是这样说没错,不过素颜总是最好的,谁知道那些铅铅粉粉洗去后,真正的面目又是什么样呢?不如是干净的一张脸好。” “真难得。” 女孩子被夸奖总是高兴,不过没有表露,她只是拍拍李柏翰的肩膀,表示赞许。 * 打完了水,回到原位,马匹还安好的在原位等待着。 刚才已经喝过了水,李柏翰把打来的水喂足了马匹,又稍微清洗了一身上的灰尘,他瞥眼看了一黄少少在做些什么,发现她用袖子沾着水,细细地把宝剑上的小微渍仔细拭去,试图让剑回复到过去的光彩。 现在对他们来说,水是不能拿来浪费的,然而黄少少居然把水拿来清理宝剑,可知她对此物的重视, 观察了一会,李柏翰开口问道:“这把剑对你真的这么重要。”也不知道是问句还是什么的。 缓慢地举起剑,黄少少顿了一阵,回道:“很重要。” “为什么?” 对于黄少少跟若纳他还是一知半解的,不过黄少少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把剑,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留来的,第一次见到他,他用这把剑抵住过我的脖子,在危难的时候,他用这把剑救了我的性命,我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他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视我的人,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自己能够对他好一点,但是已经没有机会重来了,所以我只能够珍惜,期待自己能够完成他的梦想。” “他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喜欢这个字太难定义了,可是他愿意为了我牺牲性命,谁会轻易为了一个人牺牲性命呢?至少我不会,所以我相信或许是他是有那么点喜欢吧…只是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李柏翰看着她暗淡的眸子,不忍再问,只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毕竟他知道若纳的死要跟贝卡画上绝对的关系,而自己说到底也是贝卡曾经旗的人。 “也别说对不起了,没有用啊。”黄少少淡淡的说着,话在月光晕成了一片愁,不过一会儿又抬头笑笑,说道:“如果真的心里有愧疚,就要好好让我回到西云国去,我可是答应他母亲要好好照顾她呢,把他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奉养。“ “那万一哪一天你回去了现代怎么办?把他母亲一起带??回去吗?“ “这个问题就再想了。“黄少少说:“老实说我也还真没想这么多,不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蓝柔跟竹姿也会替我照顾她的吧,有她们在,我倒是还真的一点也不担心,说不定还会比我照顾得更好呢。” 半是玩笑的抽离了难过的情绪,过了一会,他们开始讨论著明天的行程,除了继续按照着地图上的路线,还有该去哪里找美酒来送给仙人。 再次的细看了酒坛,上头的花纹实在太过精美,不像是一般人家会卖的,摊开地图,李柏翰在上头找着可能会卖酒的村落,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卖好酒的地方,不过仔细地嗅了一香味,突然有一种熟悉之感。 “这个香味…”他沉吟着。“是不是跟花田里的花有点类似?” 黄少少也跟着闻,确实好像有那么点雷同,可是那花会让人过敏,怎能拿来酿酒呢?甚至就算现在要酿酒,也不足够时间。 “你记不记得那沟里的水?”李柏翰问。 “当然记得。” “其实那水也清澈,大部份的花辫都落在水里,应该是吸了不少花瓣的气味,说而且又距离这里不远,说不定是酿酒的原料。” “这可能吗?”黄少少怀疑地问:“就算是,那水也没办法捞的,不是吗?”她又说。 “如果小心一点,应该还是可以装些预备的,只要不碰触到手就好了。” “就算装到了…可是也没办法喝啊!” “还是先装了吧,要不万一真的派上用场又怎么办才好?”李柏翰说。 想着也是没错,李柏翰向黄少少要了一个小瓶子,她一开始说没有,后来又想到了什么,从包袱里找出了一个不大的空瓶,交给了李柏翰,那空瓶不过200ml的大小,是蓝柔多准备的,拿着空瓶子李柏翰掂了掂重量,说道:“我现在去装一些沟水来吧。” 他说的坚定,黄少少也没打算去跟他折腾劝阻这件事情,只好依了他,看着他拿着瓶子离去,然后在后面喊着让他小心,身上已经有伤了,别再又弄得一身过敏回来,李柏翰背着挥起手,表示知道,还不知道值不值得。 嘱咐完黄少少继续低头细细擦着剑,确认了连最细微的地方都干净了以后,懒懒的靠着树上卧着,觉得好累。 (二十三)仙人美酒 言情海 正文 (二十四)少少失踪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四)少少失踪 距离他们休息的地方到花田附近,其实说远不远,没有骑马,月光拖着李柏翰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他握着瓶子,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也不敢轻忽,身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他绷紧了神经,一直到了花田边上的沟渠才停脚步,他小心翼翼的把手用缩进袖子,又捡了旁边的枯枝,小心的把开了瓶口的罐子放进水中,装满后捞起。 这时远方又有一阵声音,起先他以为是黄少少又来作怪,正是要开口骂人,不过却看见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跳着奇怪的舞步,在不远处花田的中央手舞足蹈着,李柏翰第一个反应是该不会又是黑影派来捣乱的人物,可是观察了一又不像,对方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于是关上瓶子后,他望着那老人的举动,深深皱起眉头。 不得不说男人的韵味,若是本身硬件得体,就算过了几岁也还是一样的有着吸引力,此刻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有种说不上来的风采。 老人跳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发现周边有了观众,他也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嘻嘻一笑,反而走了过来,也不管李柏翰这会喘气的还在旁边,自顾自的就捧起沟渠里的水喝尽,罢了后还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好似还没喝够一般。 可是这泉水能这样喝的吗?李柏翰不解,而老人忙着自己的享受,也没对这小伙子有什么反应。 “老人家…这水里有毒的。”看不去,李柏翰出声劝阻。 疯癫的老人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还有些烂泥,在月色看不清楚五官,他听到李柏翰说话,停来睁大眼睛看他,不过那双眼睛里发着淡淡的黄,有点类似黄疸病人的样子,他停了一动作。又继续埋头喝着沟渠里的水,毫不把李柏翰的话当成一回事。 “老人家…“李柏翰第二次劝道。 可能是被说的烦了,老人抬起头,发黄的眼睛目光涣散。他对李柏翰嘻嘻笑着,说道:“少年人果然什么都不懂,这是难得的珍品啊!不懂就站旁边去,别打扰我的心情。“ “可是…“ 无法阻止老人,可是又不敢一子离开,他的看法中,这水喝去恐会过敏,万一老人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是会良心不安。 于是他又鼓起勇气说道:“这水有问题的,别喝。“ 不耐烦了。老人涣散的目光集中如炬,他跨了一步靠近李柏翰,过分严肃地说道:“你说这水有毒?这可是美酒呢,你不懂就少废话,不要大坏我的兴致。能滚多远就是多远,少在这边说些五四三的,还要不要别人过生活啊?“ 怎么想也是奇怪,李柏翰一开始想到的是,莫非此人就是所谓的仙人?但见他说话疯癫,动作又不太灵活,基本上就是个酒精成瘾的患者罢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跟画里的吴伯长得实在不太相像,于是又打消这个念头,但他口中屡屡说到这水是珍品,说不定仔细问来会有帮助。 换了个口吻,李柏翰问:“老人家,既然你说我不明白。那能否请您解释给我听听?也当作是教导后生晚辈一,否则好好的东西被我这样糟蹋去了,恐怕也实在是罪过。” 又是老人家,又是请,姿态放得极低。老人听了几,心里觉得欢喜,喝得醉的人都这样,情绪变化极快,前面还觉得这人无比讨厌,一子又觉得这人可爱之极,于是呵呵笑了两,虽然步伐摇晃,不过速度惊人,才不过是一眨眼功夫,他便已经跳到了李柏翰面前。 “年轻人,你先跟我说,为什么你说这水有毒?”老人先发问。 李柏翰伸手指着花田:“这些花,花瓣上都有会让人过敏的物质,今天才经过,马匹被碰了一便是红肿,全数花瓣落在水里,混起来的水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老人一笑。“说得挺对,这花上有着独特的红热粉,沾到动物跟人的身体,容易红肿发痛,不出三天可是难消除的…不过…” 一方面意外老人在说这话时完全不同的态??度,一方面又好奇着,按他说话的方式,似乎对于医术方面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造诣,他还想要问,但老人又再次开口。 “不过,你既然知道这花里有毒,刚才我见你装了一壶水,既然有毒何必又装,难道你想要拿去害人的吗?”老人问。 想不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全部已经被老人看在眼里,李柏翰心里又是一惊,他摇着头,解释道:“不,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年轻人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我看得实在难受。” “因为我们要去找一名仙人,据说他好饮美酒,刚才在路边捡到了一个酒坛子,里头余的气味跟这花有些类似,所以才想会不会是这能作为酿酒的材料,才想着要取她一些,万万没有要害人的念头,请老人家放心。” “酒坛子?”老人疑惑地看着李柏翰。“你该不会说是有一个上面坑坑洞洞的破东西吧?” “正是…”李柏翰一又摇头。“也不是,那上面是精雕的花纹,不是老人家说的破东西。” 老人摆摆手。“哎呀,那算得了什么花纹,不过就是我前阵子喝多了打破在那里的破物一枚,也没什么好去多珍惜的,你也不用这般吹捧,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油腔滑调之人。” 听到是老人的物品,李柏翰的眼睛放出精光。“那…老人家,您能不能告诉我,像那样的美酒要如何酿制?” “酿什么?酒是这样酿的吗?那里头不过就是装了你刚才装的水而已。”老人说道:“你也不要小看这水,这水大有来头,在地底流通过,中间刚好经过了一条寒玉脉,那玉能够祛毒解热,搭上这花以后??,刚好去除了花的毒性,你说刚不刚好?” “原来是如此…”说到这里,李柏翰又开始对老人的身份不确定了,懂得这般多,还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是什么呢?可惜就是与吴伯不像,否则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好啦,那既然就这么般说完,我也该走了,后会无期啊。”老人一跳,竟又离开了数十丈距离。“我可不想再遇到你这烦人的小子。” 挥挥手,一溜眼老人就消失在李柏翰的视线中,剩他一个人站在花田边拿着水瓶子发愣。 * 带着满腹的疑问走回黄少少所在之处,那里却是空荡荡的,原本还以为自己走错了位置,不过地上确实有马蹄的痕迹,但黄少少以及两匹马却是全然无踪影,他赶紧喊了几声,又在旁边找了一圈,却是连个回应也没有,不像是在与他开玩笑,地上也没有强行被拖拉走的印子。 李柏翰感到一阵惊恐,按理来说,花田与这里距离的并不远,如果遭遇到了不测或者什么,黄少少大声喊叫的话,凭她的肺活量以及泼辣程度,自己绝对不会听不见,但现在她却像人间蒸发一样,跟着马匹一起消失,无影无踪。 他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可能性,如果是绑架,黄少少一个女孩子家或许还说得过去,两个大汉一拉一绑,确实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可是要一起控制两匹马加上一个人,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好险他不是一个容易就手忙脚乱的人,如果换作是他人,恐怕这时候方寸已经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李柏翰虽然心里也很慌,不过他还是定心神来,先是检查附近有无遗留来的线索,包括马蹄踏的方向,以及黄少少是否有留什么样的暗号。 奇怪的是,马蹄的痕迹由深到浅,居然在两步之外就愕然消失,像是不见了一般,而黄少少则更没有留什么,一丝头发的痕迹也没找到。 他绕着树再次走了一圈,一个被隐在了树根的鲜黄色的物品吸引住了眼球,他弯腰拾起,发现竟是蓝柔替黄少少准备的糕饼之一,昨晚他们一人只食了一块,还有些剩余,可是今日也没见到黄少少拿出来,他看着糕饼,糕饼的边缘有被小小咬了一口的痕迹,他看着那齿印满腔疑惑,不能确定是不是黄少少咬的,然后又把糕饼放到鼻子边嗅了嗅,确定是水果味。 这一举并不是多余,虽然机会极小,可是万一糕饼里有肉馅的话,确实可能招引来山里的野兽,这样解释尽管牵强,却也不能忘记,而如果是黑影的话…说实话,他并不觉得是黑影所为,因为毕竟黑影现在的心态就是要看着他们焦头烂额,所以虽然会处处扰着他们,却不会伤害黄少少,否则昨天他就不需要在紧要关头救了两人。 但黑影昨日被他激怒…会不会是因为这样呢? 李柏翰不敢想,然而,当他把目光从糕饼移开,冷不防倒退了两步,看见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牢牢地盯着自己看。 (二十四)少少失踪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五)神秘的老人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五)神秘的老人 黄少少在一个小子里悠悠醒转,醒来后看到一个老人对着她嘻嘻的笑。 子破旧却是干净,两匹马被拴在外边,安心的在喝水吃着干净的牧草,倒也是一派轻松样,而黄少少因为从到了西云国那刻起就是一场场危难接连不断地来,所以她也没有立刻感觉到紧张,且老人跟这子给她的是一种放松的感觉,所以她只是安静地打量观察着周围,试图弄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她最后一个印象是自己饿了要食糕饼,接着便是一段空白,什么也不记得。 而那包糕饼现在拿在了老人的手上,他毫不客气,津津有味地吃着,边吃边发出满意的声音,那老人看起来没有想要伤害黄少少的意思,没有绑着黄少少,只是把她放到了脚边。 “小姑娘,你醒来啦?”老人依旧是笑咪咪的。 “我…”开口的第一句总是关键,黄少少鼓足了勇气,问道:“老人家,我现在是在哪里?怎么会醒来就在这呢?”她避免用了什么负面的字眼,这样有两个好处,第一个,毕竟在清楚事情之前,都不可挑衅到对方的情绪,如果本来老人没要伤害她的,那自己岂不是就先提醒了吗?所以能免则免。第二,如果老人真是一时间想要对她不利,但是自己嘴软着先替他找台阶,说不定老人转念就放走了她。 老人没有回答,把最后一块饼也塞到嘴里,抹了抹嘴,打了个饱嗝,又喝了一大口水,才又笑嘻嘻地回答。 “你傻瓜吗?”老人道:“这里当然是我家。” 这个…我也知道是你家呀,只是你为什么把我带到你家来呀?黄少少心里暗自晕着,这老先生怎么不回答到重点上。 “我,这…那为什么我会在你家呢?”黄少少小心翼翼的问。 老人把已经空了的糕饼包巾拿在手上像个小孩一样的闹着。他转了个圈,又把巾子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打了个结。 老人道:“刚好肚子饿了看到有糕饼吃,还有这花花的巾子。当然就拿来用了,你瞧,这围在我身上当领巾是不是好看?”东比划西比划,老人手脚麻利,又把这巾子拆来绑到了头上,模样有些好笑。 “拿了你的东西,当然不能够把你丢在那里,要报恩的,我从来不占人便宜的,你一个女孩子睡在树又带着两匹马多危险啊。不说马匹会不会半夜来踢你一脚,到时候你这张脸就花花的呀,嫁不出去太可怜了,再说…万一遇到什么登徒子,这就是关于清白的大事了。所以我才把你带回来。” 他说得理直气壮,黄少少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不过还是要想个办法离开这个地方,现在李柏翰应该找自己找的很急了,而且所有的粮食什么的都被这老人家一并拿过来,他又没吃的又没喝的,还没有马匹。除了张地图根本什么都没有,万一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不过老人好像没有发现她神态里的担忧,继续自己说道:“而且别说其他的,我就在那附近遇到了奇怪的小伙子,在那问东问西的,万一他来骚扰你就不好了。我实在是好心人一枚啊。” 是好心…好心过头了…黄少少又叫了声苦在心里,你老人家要吃糕饼不会过来跟我说声吗?要巾子我送给你便是,这样子只是扰乱了他们去寻仙人的节奏啊,但她仔细想了老人的话,老人说道了他在那附近遇到了奇怪的小伙子。该不会是撞上了李柏翰吧?那他还安好吗?按照这老人不按牌理出牌的动作,会不会把李柏翰丢在花沟里灭去了? “老人家,那个小伙子是拿着个瓶子吗?”黄少少大概描绘了一李柏翰的样子,不过说起来,李柏翰现在的年龄对她来说实在不算是个小伙子了,但对比起老人来说,确实还是小伙子一枚。 一个清脆地拍掌,老人像是恍然大悟,他点点头说道:“是了是了,这样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跟这老人说话的感觉总让黄少少有种雾里看花的茫然感,不知道一秒钟他要跳到哪里去。 他反而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的回望着黄少少,说道:“当然是明白为什么会有两批马啊,我昨天就在想,一个小姑娘为什么需要用到两匹马呢?原来是因为还有个同伴啊。“ 这是哪门子的想通了…你昨天发现我有两匹马,就应该要清楚想到这件事吧,这有什么好恍然大悟的啊? “是是是…“黄少少还要再说,老人又把她的话头打断。 “不过你那同伴看起来也不是太灵光,好像懂一点什么,不过傻乎乎的,跟他在一起行走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在我这里安全些。“他又说:“而且孤男寡女的,实在危险,这怎么可以呢?” 一样的理直气壮,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老人一直让黄少少联想到周伯通这金庸笔的老顽童,但人家虽是老顽童,单纯却又洞悉世事,这老人却更像是活在自己世界里,不理其他人想法,有点状况外的感觉。 黄少少苦笑着,她软言软语的对老人求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老人家呀,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现在他一定很焦急的在找我,你能不能赶紧把我送回原处,否则我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等会儿出去就迷路了。“ “怕迷路的话还不简单,你就在这里留来陪我聊聊天,多住个几天,我带你在这附近游览游览,好玩的。“老人很自然地忽略掉了前面的“重要的事情”,也省略掉了“有人在找她”,直接跳到了最后一句,最不是重点的重点,也不知道是刚好还是故意。 “话不是这样说的…老人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人命关天,必须要赶着去找人,你如果缺人聊天的话,我保证一定会回来探望您的,但是现在真的是不能耽搁,一分钟也不行。” “人命…”老人手往上指。“是这里决定,不是你决定,你一个小蛙儿能够做什么?别说什么傻话,安安份份的好好待着,不是挺好的,这附近风景优美啊,我等带你去摘水果。” 黄少少被这老人的“忽略法”说的是开始有点生气了,她开始觉得如果不好好跟他说明白,恐怕也不知道要这样绕弯子绕到什么时候,而现在每一分钟对于竹姿都是宝贵的,她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竹姿的性命,而且也是把李柏翰丢在危险之中,万万使不得。 身体其实因为确实好好休息够了,也有了力气,便起身站起,对老人先是一个礼貌地鞠躬,感谢他昨天晚上对自己的照料,但加重了语气说:“老人家,现在我身上背负着任务,真的无法留在这里,我明白留在这里您会照料我,可是我也不能够弃我的同伴而不顾,再说了,西云国…西云国的公主还在等着我回去,你能不能行行好,送我回原处吧。” 拿出西云国来说其实是有点危险的,因为也不知道这老人是西云国还是东云国的人,万一有什么利害关系,其实可能说翻脸就翻脸,但是因为现在情势迫不得已,加上黄少少觉得以老人这样的个性,应该不会偏袒哪个国家,他就是一个置身于世外桃源的人,所以才斗胆说了出来。 老人看着黄少少,没有生气,反而兴趣更加盎然,他还是没有提到要让黄少少走,反而凭空拉出了两张凳子,一张搁在黄少少面前,一张自己翘着脚坐,他挥手要黄少少??坐着,说道:“你一直口口声声说的任务到底是什么?说来给我听听看。” 因为它变出凳子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像是在变魔术一般,黄少少有些傻眼,张大了嘴,一子说不出话来,整个动作顿在了空中。 “现在要听你说话你又发什么呆呀?你说这样子能被交办什么任务,西云国是没有人才了吗?” “这…” “别这来那去的,坐好好说,我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任务会交派给你们这两个笨蛋,一个是把珍贵的水源当成了毒药的傻伙子,另一个是说话不利索的小姑娘,该不会你想说的任务就是跟那小伙说的一样,要去找什么仙人吧?” 黄少少听到关键字,非常用力的点头。 “老人家,你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让我回去找他吧…“突然黄少少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她从刚才凳子开??始就对老人的身份感到怀疑,她想的比李柏翰更深一点,虽然老人不是吴伯的样貌,可是吴伯说是有师兄的,而且他们想找的仙人也不一定就是吴伯,难道这个老人就是他们需要的人物? “干嘛?不要这样看我,你一个小姑娘这样盯着我看,你不害燥我可是会的。”老人说。 “老人家…您,认识吴伯吗?”黄少少问。 ps: 虽然还是小小新人一枚,可是还是很谢谢大家的鼓励 谢谢每个在看的朋友~ (二十五)神秘的老人 言情海 正文 (二十六)意外的救兵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六)意外的救兵 翻脸如翻书,这是拿来形容一个人情绪态度变换极大的样子,套到老人身上,黄少少觉得用“翻书”来形容他,实在是不足以形容。 原本坐着的老人突然一个纵身跳到黄少少面前,他凑在黄少少脸前,用着非常古怪的神色打量着她。 “你刚才问我认不认识谁?”老人嘴里还有着糕饼的甜气,喷的黄少少闪避不及,一脸味儿。“再说一次。“ 把头往后缩了两吋,黄少少迟疑地,声音字字抖着。“我…我是问您认不认识…认不认识吴伯。“ 身手快,老人一字又跳回了原来的位子,摇头晃脑自言自语了好一番,也不知道他在叨念着什么,又伸出手来数着数,一副有些苦恼的样子,黄少少觉得这应该是代表着他对吴伯这个名字有些反应。 “老人家,您认识吴伯?”黄少少有些焦急。“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他在哪里?” 老人比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举起了右手食指,轻轻放在唇边,瞥了黄少少一眼,左手则还继续算着数。 这样的状况停滞了三分钟有余,黄少少实在忍耐不住,打破了沉默,又开口问。“老…” “叫我周伯,不要老来老去的,听的烦。”周伯吹胡子瞪眼睛的,显然非常不高兴自己被黄少少打断。“不是叫你不要说话了吗?一个女孩子家话这么多做什么?” 要不是有事要问,加上对方年纪大,黄少少这个性怎么可能忍受得住周伯,谁说女孩子话就不能多的啊?而且…也太巧了吧,刚才觉得这老人有些行为举止像周伯通,他又这么刚好的叫了周伯,还好她知道金庸笔的人物是虚构的,否则会真怀疑这穿越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穿来的…把什么布料都大杂烩一样的缝在一起了吗? 压了压自己的情绪,黄少少深呼吸。把冲到脑里的血压后,问道:“周伯伯,能不能请教您一,您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周伯。不是周伯伯!” 这…这两个差别在哪里啊?黄少少差点翻出了白眼,不过对老人家要尊重,尊老爱幼这是中国人的美德,她努力克制着眼珠子转动的反应,脸都差点因为用力而抽筋。 “我跟你说啊,百家姓里面,周可是排在无前面的,这很重要。” “呃…好吧…” 绕来绕去,该问的还是没有问出个究竟来,黄少少看着周伯。也不知道拿这人怎么办,她语带恳求:“周伯,你既然手上算着事情,那是不是你知道周伯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告诉我,求你了。“ “那我又问你。你是谁门派过来的,为什么要找这个没用的家伙?“周伯反问。 没用的家伙?吴伯不是智者吗?怎么会被形容成了一个无用的家伙,黄少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故意毁谤,还是真的他就是瞧不起吴伯,但总归来说,至少他们确实认识。这点就是进展了。 摇摇头。“我没有什么门派,刚才已经说过了,此行是为了要去找吴伯救竹姿公主,没有其他的目的。“ 周伯笑了笑:“竹姿…那个西云王的女儿吧,挺漂亮的,不过我好奇啊。她活着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大可不必花这么多心思在这上面。” 头摇的更大力了,黄少少说:“话不能这么讲的,竹姿公主是西云国现在的领导,她是个好人。却被东云国的奸人所害,我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而且百姓也需要拯救,虽然花的心思是多,可是我不能够袖手旁观。” 一股温暖打动了周伯,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也不过几岁大,竟然说出了这般话,让他有些意外,现在谁不是独善其身的呢?他虽然看似疯癫,不过脑子还是很清楚的,一个人是好是坏,不单是从言语中表露出来,而是要观察一个人的眼睛,黄少少的眼睛里透出的是真挚,她是真这么想的,而不是为了要说服自己所编出的冠冕堂皇。 想到自己离居这么多年,这样的硬骨气许久没有见到了。 他再次走向黄少少,这次的步伐就不是跳来跳去的,而是一步步的走,黄少??少不由自主的一缩,有些害怕。不过周伯只是站在隔着她一尺外的距离,嘴里不知道叨念了什么,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了药粉,药粉如被控制住的,卷动在黄少少身边,顿时她突然觉得身体原本还有的伤又轻了许多。 黄少少抬头诧异的看着周伯,只见他已经换了神态。 “既然西云国有难,你说的西云王女而现在卧病在床,那难道找到了吴伯那家伙就能够改变什么吗?”周伯说:“我可不觉得他能够帮上什么忙。”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听得出,周伯在谈起吴伯的时候,那话中的带着的不屑以及酸味。 但既然现在吴伯是认真在与她谈正事,她也就不想遮掩了,于是说道:“我也不清楚真的找到能不能有帮助,不过至少他是一个关键,关于我跟我的朋友来到这里的关键,我想他如果能够有这样的能力,或许可以替竹姿治病。” 完全放身段,黄少少越说眼眶就越红,她对周伯说:“如果您能告诉我吴伯在那里,那我真的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求你了,真的很重要,竹姿他们都在等我。” 周伯显得有些为难,他几次张口却又闭上,最后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先告诉我,你跟你的同伴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也没什么好隐瞒,黄少少把黑影留的线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周伯,他听着听,眉头锁的越来越紧。 “居然有个小鬼头把这附近摸得这么熟透?看来我是该换个地方了。”周伯说。“不过算起来似乎我跟你们好像有点缘分,要不就凭一张地图想要找到人,这实在是大海捞针。” 然而正当黄少少以为他又要转换掉话题时,周伯说道:“这位姑娘,不是我不愿意回答你,而是我也不确定这人现在的位置。” “为什么?” “他动不动就跑到了其他的地方去,有时候说是什么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有时候说是什么唐朝,我听的也乱,他来来回回的不止十次,我不敢跟你保证他在哪里。” 这句话让黄少少得知了另一个讯息,时空跟世界是可以穿越的,吴伯既然能够这样来回,那就代表着他们也有回去的方法,想到这里,她红着的眼眶落了欣喜的泪水。 可是周伯偏偏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他看着黄少少,一子手足无措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最后勉强说句:“别哭了。” 止住眼泪,黄少少看着周伯,说道:“所以我们也有回去的方法?” “回去的方法当然有。”周伯点头。 “那您能想办法确定吴伯现在人在哪里吗?”黄少少又问。 周伯笑道:“何须这个家伙,要回去的方法我就可以告诉你了,竹姿的病,或许我也能够帮的上忙,再怎么说都比那个没用的吴老头强,只是我不插手这些俗世纷扰已经有一段时间,要重返那花花世界,可能还需要考虑考虑。” 一切正如周伯说的都是缘分,黄少少没想到居然自己会在这样的状况遇见周伯,而周伯听上去正是那黑影所指示的仙人,她考虑着周伯的感受,不忍勉强,于是静静的等着他对着天花板发愣,他的目光集中在顶的一点,从面容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当他再次把目光回到黄少少身上,周伯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小姑娘,如果回去你的世界跟要救竹姿,你选哪一个?”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而且…选了之后另一个就完全没有机会了,你要回去,就放西云国的一切,你要救竹姿就别想着要回去。”周伯的语气严肃。 这是个极度两难的问题,这段时间,黄少少说不想回去现代生活是骗人的,她虽然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但西云国毕竟不是她应该存在的地方,然而,竹姿却是那么样的相信她,在她说出那些荒谬的言论时,竹姿说她相信她,因为她相信这个人。 周伯观察着黄少少脸上时阴时晴的变化。 重重吐了一口气,黄少少了决定,她双眼直视着周伯,咬着嘴唇,牙印烙在唇上,疼进了心里。 黄少少道:“不回去就算了,但是我答应过西云国,我接受过竹姿的信任,我不能够背叛她们,再说,西云国已经有人为了我送命,就算一辈子留在这里,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伸出充满着皱纹的双手,周伯搭着黄少少的肩膀,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说过,我已经很久没有牵扯过俗世的事,因为人性总让我失望,不过我也很久没有遇过你这么傻的姑娘,我答应帮你一把。” 黄少少感动的吸了吸鼻子,低头,控制不住眼泪,一滴一滴的再度落在地板上,染出了一道水晕。 (二十六)意外的救兵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七)重组队伍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七)重组队伍 寻了黄少少一整夜,李柏翰已经又渴又饿,他拿着地图在路上走着,后面跟着一只大狼,黑暗里的眼睛正是这匹狼的。 其实这匹狼并不陌生,他正是当天营救出竹姿的那批成狼,只是刚好几次出现都不是李柏翰在的时候,于是对于李柏翰来说只觉得可怖,这么大的一匹狼跟在后面,始终维持着一定的距离,像在监视着自己。 烈日当头,身上又有负伤,有几次就要昏厥过去,好在意志力坚强,而且成狼总在他心神涣散时嚎叫一声,让他神智清明过来,但他心里的压力却是难以言喻的,他不断责怪着自己大意,为什么这样把黄少少一个人就放在树。 突然之间,一个撒泼可爱的的熟悉声音在背后响起,李柏翰回过头去没有人,他对自己说,真的是开始出现幻觉了吗?这不是黄少少的声音还有谁的? “欸,李柏翰,你干嘛不理我。”声音又再说了一次,这时候还跟着另一个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的苍老咳嗽声。 “就跟你说了,我们还没到呢,你现在讲他看不见人。” “喔喔,是这样的吗?” 这一切的对话都在空气之中,像是在听收音机广播一般的,眼前没有实体,耳边却传来了对话。 李柏翰又想,他,是真的疯了吗?这样去,别说是要去找什么仙人了,连弄丢了的黄少少都找不回来,他看了看身边的狼,叹了口气,不过那狼似乎一点也不感觉到奇异之处,只是定定地往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唉,该不会连这只狼都脑子不清楚了吧?“李柏翰自言自语着。 其实他倒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如果 不过就像是变戏法一般的,他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了一老一少以及两匹马匹。形象越来越清晰,最后变成了实体落到了面前。 李柏翰的巴都要掉到地上来了。 “欸,小伙子,你怎么之前看起来傻。今天看起来又更傻了?“周伯看着愣愣的李柏翰,忍不住摇着头,又对黄少少说:“就凭你跟这个傻子,你们两个想要拯救西云国,会不会太有自信了一点,你还好些,这个男的,你看看都几岁了,好像还脑子没发育完全一样。” 不得已,黄少少走到李柏翰面前。两手一扳把他的嘴合上,他感觉到了黄少少手指的温度传来,才相信了这不是自己发了疯的幻觉。 “你…”李柏翰所有的情绪乱在了一块儿,脑子什么都串不起来,又是惊讶又是欢喜。而且跟黄少少在一起那个老人竟是在花田遇见的那位老先生。抓住了黄少少的双臂,李柏翰用力地摇晃着她,差一点就要把她的骨头摇散去了。“你跑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一整个晚上啊!“ 一声轻咳加上一个来无影却无踪的火热巴掌,李柏翰只觉得脸上一痛,他哎呦了一声,自然放开了抓着黄少少。 “你怎么乱打人啊?”李柏翰大叫。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抓着一个小姑娘。像话吗?成何体统,没把你的手脚废了已经算是相当客气了,还想要对我这老人家口出恶言,等会儿把你的牙也敲掉,看你怎么嚣张。” 黄少少赶快出来挡在两个人中间,她推了推李柏翰。要他赶快跟老人道歉。“你在跟周伯说什么话,快点道歉。“ “我为什么要跟这个老头子道歉啊?”李柏翰不服气,又累又饿的人脾气是很难控制的,随时都在理智线的断裂边缘。“我昨天在花田旁边装水,他要找麻烦就冲着我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绑架你?” “他不是绑架我,你冷静点。”黄少少说道,她也知道李柏翰一定是辛苦了一个晚上,否则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于是把他拉到了一边,起冲突倒是没什么,如果周伯不高兴真的是敲掉了他的牙,那就不好了。 “这怎么不是绑架呢?”李柏翰气着。 “真的不是,哎呀,也不能说不是,总之这一切很难解释的,不如你好好跟周博道歉完,让他来说给你听吧。”黄少少说。 还好情商算是不错,李柏翰终于冷静来,他停住了抱怨,与黄少少一同转头往周伯的方向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两人同时傻眼了,周伯居然在跟那只一直跟着李柏翰的成狼玩着,硕大的一只狼在周伯面前跟只小狗没有两样,乖巧的吐着舌头。 “来,萌萌,绕圈圈!”周伯开心的拿着手在狼的附近晃,一副驯兽师的模样,而那威武无比的成狼居然被取了个这么愚蠢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这名字的意思。 一只猫取做萌萌,可能还挺合理的。一只狗取叫萌萌,如果是小型犬类,或许也没有问题。一匹马在电影里叫做萌萌,当时已经雷倒了不少人,更何况现在是一头狼啊! 这一切都罢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匹狼会听周伯的话呢? 黄少少问了。“周伯,难道你认识这头狼吗?“ “阿呀,什么这头狼那头狼的,他叫萌萌,也不算是认识,只是刚好在山里遇过几次而已,不过遇见了就是有缘分,所以就偶尔来找他玩了,我还没想到萌萌现在跟这家伙混在一起呢,那我就要替他改个名字了。“ “改什么名字?“虽然不是重点,不过语出惊人的周伯会想出什么名字,黄少少还是好奇。 周伯摇头晃脑。“可能叫个脏脏吧,或者是恶恶。” “喂!有这么夸张吗?“李柏翰又喊了一声,周伯瞪了他一眼,本来要伸手不知道丢出什么东西,黄少少现在已经摸明了这个老人的心性,自然清楚,她挡到了李柏翰面前,周伯才收起手来。 “哼。”周伯撇过头,继续跟名唤“萌萌”的狼儿玩耍。 李柏翰还要再说话,黄少少赶忙也安抚着他,重新把他拉到了一边,细细地把一切事情说来。 她说自己醒来已经在周伯的房间里了,周伯其实就是行事疯癫了点,但心肠是好的,要李柏翰以后别再跟他计较,有什么就顺着他便得了,闹是闹不过,讲也讲不赢,如果真的惹得他老人家生气,说不定一气就断了他的手掌什么的。 “这老人有这么大的本事?“李柏翰嘴巴这么说,心里的底子倒是已经打上了,他本来就不觉得老人是什么平常人,刚才看他带着黄少少凭空出世的样子,虽是行径荒谬,但也是神人一枚。 “当然。”黄少少的头点的用力。“你说巧不巧?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仙人,而且周伯已经答应要帮我们忙了,一同与我们回西云国去,实在是太幸运了,连老天爷都帮竹姿。” 李柏翰对于周伯就是仙人这件事情确实感到巧合,不过并不诧异,如果他这样还不算仙人,怎么样才算是仙人?但是重点来了,黄少少的言之意就是必须要跟这个周伯相处起码一阵子,不过他明显的跟老人是水火不容,如果按照她的话,随时一个不顺心就要担心自己手掌的落,那他还是… 有第一个仙人??,就一定有第二个…能不能换个人啊?李柏翰心想。 “不过我们不是要找吴伯吗?”他没有太过直接,但是如果找的到吴伯,表示就不用跟周伯合作了,虽然说不知道吴伯的个性,但是怎么比起来也应该不会再比这个对着狼喊“萌萌”的老头惨了。 黄少少不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暗示,她看着李柏翰,告诉他:“我们都不确定吴伯现在在或不在,如果要找吴伯,恐怕是时间不够了。” “这什么意思?” “周伯告诉我,吴伯动不动就到处穿越,就连他这个做师兄的都不能够确定现在吴伯在不在这个时空里…我可是求他求了很久他才愿意帮忙的,你为了竹姿跟西云国就忍耐点吧。”黄少少又说:“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周伯说他知道怎么让你回到现实世界。” 在说这话的时候,黄少少闪过了一丝忧伤,可是李柏翰没有察觉。 “回到现实世界,你说真的吗?”他只听到了这个讯息,而这个讯息吸引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你说他能够让我们回去?没有骗人?” “骗你做什么呢?”黄少少说:“周伯是吴伯的师兄,所以吴伯如何穿越时空的方法他也都知晓,只是他说因为他懒,才没有像他一样跳来跳去的,周伯说等到竹姿的事情解决了,他会告诉我们回去的方法,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了。” “如果真的能回去,实在就太好了!”李柏翰点着头,转身看着周伯,表情也立刻变为乖巧的晚辈样。 然而他一直没有注意到一件重要的事,黄少少从头到尾说的都是“他”能够回去,而不是“他们”,等待事情结束后,她会央求周伯送李柏翰回去,自己留在西云国里,这是昨天周伯要她选择时,她定了决心的答案。 (二十七)重组队伍 言情海 正文 (二十八)救星驾到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八)救星驾到 事情出乎黑影的意外,他没有想到黄少少竟然这么碰巧的遇到了周伯,对于他而言,周伯的功夫以及修炼都是在吴伯之上的,世界上什么都没有办法按着自己的规则走,他规划出来的戏码,竟然因为一次的巧合,又被打乱了节奏。 但他心理倒是没有什么太过不悦的情绪,反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看戏,戏分成两种,一种是按着自己规划的剧情,另一种则是超展开的大反转,现在黄少少就属于后者,误打误撞的遇见了周伯。 这样没有什么真的太不好的地方,反正一场戏,节外生枝反而有着更多可看之处。所以这个他就没有插手干涉了,而且尽管他对自己的信心满满,可是周伯又是另外一个层次的人了,他可不想跟周伯做对,于是一个人暗暗的在远处观察着一切。 黑影发出了一声近乎于叹息的声音,目送他们回到西云国。 而有了周伯以后,回到西云国只是很简单的事情。 周伯只是一个响指,三人加上两马一狼全部都消失在空气之中,他们仿佛被扔进了一个有着水气湿凉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黄少少听到马儿嘶吼,却摸不到马匹的位置,等视线清楚后,自己已经站在了西云国门口。 “啊呀,这一次带了太多人,拉着这么一团累赘,实在是让我腰酸背痛。”周伯一踏到地就立刻抱怨,“我这老骨头都要散了,早知道就把一个人中途扔去。”那个人自然指的是李柏翰。 因为知道周伯身分跟脾气,李柏翰也就不跟他计较,只是翻了个白眼站到了后面,虽然离开西云国也才两天多点,但是现在看到这熟悉的环境,实在觉得是可爱莫名,而西云国的士兵看到这一行人。吓的可不清,他们楞楞地看着黄少少几秒钟,才开口喊道:“少少姑娘!” 黄少少不用说自然是已经哭的满脸都花了,她望着这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竟是有一种睽违数年的感觉,这时她心中才明白,原来自己似乎当初踏离开西云国,并没有真的相信自己是能够平安回来的,而现在她不但找到了仙人,还安全的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回到了这个地方,一切虽然并不能说是完全顺利,可是也已经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了。 只顾着跟马还有狼玩的周伯,依旧是喜咧咧的如孩子一样,一子扰着马匹尾巴的毛。一子又扑在萌萌的脖子上,萌萌倒也不反感,反而好像很欢喜一般的跟着周伯玩闹儿,只要周伯一抱着他的脖子,立刻就也偏过头去。对着周伯一阵撒娇。 有士兵进去禀告了黄少少等人回来一事,刚好昆豪不在,蓝柔跟紫轩都迎了出来,蓝柔看到黄少少,眼眶微热,她上前抓住黄少少的手,看着她风尘仆仆的脸。说了句辛苦了。 在蓝柔的想法里是这样的,黄少少这么快就回来,想必是中途出了差错,才会一子折返回来,于是又是难过竹姿的病情,又是看到黄少少等人疲累的模样。新一阵难过。 不过这时候周伯看到了美貌的两个小姑娘蓝柔跟紫轩出现,立刻转移注意力到了她们身上,一身破旧的衣服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他偷偷换成了会飘着袖子的干净米色长袍,脸上的表情也正经了不少, “这两位是…”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李柏翰突然发现了周伯几乎除了脸没有换以外,什么都改了一圈,心里想着,也不用看到美女态度就差这么多吧? 这时黄少少才想起来还没有介绍,虽然她一回头也是对周伯的改变愣了又愣,但是仍然相当镇定的把周伯介绍给蓝柔认识,她把蓝柔先拉到周伯面前,又挥手让紫轩也一并过来。 “这位是周伯,他就是能救竹姿的仙人。”黄少少介绍起周伯的身份来,原本以为周伯会乐呵乐呵的骄傲地笑着,没想到周伯却只是轻轻的点着头,一副真的是仙风侠骨的模样。 周伯说:“说仙人就不敢当了,只是有点小皮毛而已,路见不平便想相助。” 这句话别说是李柏翰了,就连黄少少也突然觉得肠胃一阵恶心不适,四周找着垃圾桶,想把肚子里的酸水全部吐干净。 还是黄少少镇定一些,她深呼吸,勉强的认同了周伯的话,不过什么路见不平啊?当初明明是自己花了大把时间才求他过来的,还让他做命运二选一呢,这等事情难道周伯都忘记了吗? 她顺了顺气,换跟周伯介绍其他人。“周伯,这位是蓝柔,宫里大小事情都由她负责,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尽量跟她说便是,而旁边这位则是紫轩,竹姿公主在她临去西云国之前,就已经说过让紫轩替她代理接任西云国,是竹姿绝对相信的人。” “真是辛苦两位姑娘了。”周伯昂起声音说道:“想不到西云国居然现在重任落在了女孩子家的身上,也实在是太难过了,老夫如果早点知??道这样的情形,想必会赶紧过来帮忙,也不用让你们如此操劳。” 早点过来帮忙?是早点过来挑个媳妇儿带回家吧?黄少少跟李柏翰心里的os都一样,黄少少忍耐不住,她靠近了周伯一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蓝柔已经有心上人了,别动歪脑筋到她身上,周伯脸色立刻暗了一半。 “说这些什么东西。”周伯摇头。 “现在快快带我去见竹姿吧!你们不是说情况严重,能够早几分见到病人就是几分。”周伯说道。 蓝柔听的是大喜望外,她领着周伯往竹姿方向行去,蓝柔问:“我家公主真的有救?” 周伯豪气千云的说:“有些事情是很难预测的,万万不能够狭隘自己的思想。” 这句话到底指的是什么,黄少少跟李柏翰都不太清楚,当然了,听在蓝揉耳里是一点也不奇怪的,她当然想的是周伯说竹姿的病还有救,不过黄少少与李柏翰两个人,却是在后方不自觉地摇头。 还未走的紫轩先是唤士兵让他们把马匹带去休息,又要宫女赶快替两人准备热水洗脸更衣,狼不知道何时已经又不见了,她看了一会,最后才过来打招呼。 紫轩看着黄少少脸上怪异的表情,问道:“少少姑娘,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黄少少摇着头。“不过周伯有时候说话比较没有分寸,你知道有点才华的人都是这样的,还麻烦你们多多包涵啊。” 紫轩讶异:“刚才那位周仙人吗?我觉得他气质非凡啊,一点也没有说话没分寸的样子,少少姑娘可以不必太担忧。” 哎呀…等你们知道他的真面目就来不及了…但黄少少没有多讲,她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与紫轩问起西云国这几天的状况。 其实离开也没有几天时间,所以其实没有改变,紫轩告诉黄少少,这几天非常平静,东云国那里没有其他的动作,好像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一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竹姿依旧是没有醒来。 “若纳的母亲还好吗?”黄少少问。 紫轩点头。“放心,这个我们知道重要,若纳将军葬后,我们已经将他母亲完全移到了宫中来住,现在生活起居也都有人照料,为了怕她丧子之痛,蓝柔还常过去与她聊天,分忧。” “若纳葬了?” “恩,葬在我们的英雄冢里,本来想要慎重点,不过若纳的母亲说这样的时间,不适宜铺张浪费,所以就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而已,这是按照了他母亲的要求。” “原来如此。” 意识的摸着腰中的宝剑,若纳留给她的遗物还是牢牢地栓在她的腰间上,她叹了口气,把宝剑卸,交给紫轩。 紫轩看着才刚被昆豪整理过的剑已经伤痕累累,紧张的要问发生了什么,她先是看了李柏翰,以为是李柏翰做了什么。 “不是他。” “那是?” 本来要解释的,但黄少少却觉得累了,她跟紫轩说这些其余的事情都晚点再说吧,不过就是要麻烦她找个工匠重新保养这把剑了。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请少少姑娘放心。”紫轩说:“这把剑太过重要我也不放心轻易交给任何一个人处理,等昆豪将军晚上回来,我会送过去让他亲自整理这把剑。”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黄少少点头,目光停在剑上,一阵哀戚。 打住了她们继续说去的话头,李柏翰出声提醒。“现在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竹姿公主的状况,我实在…” 黄少少也是突然一震,对耶,她居然就这样放心地让周伯跟蓝柔去见竹姿了,不是不相信周伯是好人,而是他对于美女的抵档力实在太少了,万一这老人家看到竹姿的美貌后,脑充血什么的,那她实在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说的是,我们先去见竹姿吧。”黄少 (二十八)救星驾到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九)治疗方法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九)治疗方法 加紧脚步,一行人来到竹姿的房间,黄少少一则一喜一则一忧,喜的是竹姿没有恶化的现象,仍是静静的躺在被褥中,沉睡去的一般,如离开前一样,忧的则是竹姿的病情没有进展,喜忧皆是矛盾。 周伯看到他们进来,也没多说话,他的神态又换了一个人,刚才如果是戏谑,现在就是打从心底可以感觉到的严肃。 他目光凝视着竹姿,并没有像那些御医一样要把个脉还隔着手巾什么的,而是直接扯开了竹姿的眼皮,又抓起她的手把了把脉,不过这样的动作在周伯身上,却没有什么男女间授受不亲的感觉,他的专注盖住了这些礼俗的常规,黄少少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景仰之情油然而生。 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盒银针,周伯在竹姿的眉心中间刺,起码埋上了一公分有余,但拔起时说也奇怪,竟是一滴血也没有,外观上也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不过银针在接触到竹姿的部位全部成为紫黑色,周伯把银针拿到眼前望了望,又嗅了几,眉头深锁。 他又把被贝卡暗算到的那只手举起,用另一根干净的银针戳入了竹姿的手指之间,周伯似乎并不畏惧竹姿手上的毒,只见他在拉起竹姿手指时,碰触到了几句,却也没有其他的反应,周伯一样拔起了银针,银针的颜色是彻底的黑色,他脸色一变,咬着嘴唇,难得显出了一副苦恼模样。 “周伯...”黄少少开口。 他把两枚银针放到旁边宫女捧来的白布上,指着银针对着黄少少问,“你说这是东云国那个什么贝卡所的毒?” “恩。” “这是失传许久的施毒之术,按照你所说的年龄,她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些?”周伯说道:“就连是我,也许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状况。” 这话听起来不太吉利,黄少少看着周伯,急着问:“那周伯是否有方法可解?既然你曾经看过。那代表对于这毒性,也不该是不了解的,周伯…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竹姿啊。“ 蓝柔也跟着道:“周仙人,求求你帮忙我们。无论是什么代价,我们西云国都会想办法的。“ 周伯尚未答话,跟在后面的李柏翰抢着接话,不过他的话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了??。 “周伯,如果您能够救竹姿,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交换,毕竟我欠西云国以及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多了。” 怔怔看着李柏翰,黄少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怎么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其实早就不怪罪他了。还想让他回到现实世界,现在这样的条件,如果是真的,那他实在是太傻。 摇摇头,周伯道:“你的命对我来说有价值吗?重要吗?” 这话塞住了李柏翰的满腔热血。他想想又道。“可是,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说了不救吗?” 当在场大家大喜过望,脸上闪出了期盼的光彩。 然而周伯叹了气,他说:“就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解她身上的毒素,取得的材料却不是那么简单,东西云国里恐怕是没有。”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是神仙,也是有为难的时候。 可是这样不就宣告了竹姿必须继续维持这个样子直到她毒侵血脉,最后气力耗尽而亡吗? “有什么材料是这样珍贵的?我们一定想办法尽力找寻。”蓝柔说。 周伯道:“是两种特别的物质,要十分精纯才能够解毒,而且这药本身也是剧毒,采以毒攻毒的方式。剂量如果调的不好,她可能也会有性命之虑,我说过了,这病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就算拿到了药。我也不能够保证她一定好的完全。” “可是你不是仙人吗?”黄少少有些激动。 “你真以为仙人就能无所不能?”周伯回道:“我也不过是一个踏入仙门修炼过的平凡人,有些事情无能为力…七情六欲还是有的,不良的习惯也没有改掉,就像现在,我脑子里开始想着美酒…。” 美酒?李柏翰想到第一次见到周伯的场景,他立刻掏出装了花水的瓶子,交给了周伯,周伯如看到了宝物,打开瓶子,咕噜噜的一口气全喝光。 大家不敢打扰,等着周伯喝干了花水,他一滴也舍不得,舔了舔嘴唇。 “好小子,居然都忘了你装了一瓶,哈哈哈。” 不过喝完了花水的周伯显得是有些疯癫,眼神开始涣散,黄少少知道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继续讨论,但她心存了一丝的希望,于是拜托蓝柔赶快清出一间房间让周伯休息,她怕周伯等一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就像是那天为了一包糕饼,把自己绑回家一样。 蓝柔赶紧照办,黄少少看着床上躺的竹姿,花颜玉容,谁能想的到这样的生命竟一点一点的在流逝呢? * 好险周伯喝的并不多,他在准备的干净的卧室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张开眼就看见黄少少焦虑地坐在床边对着他看。 “少少啊,你在看什么呢你?” “没有,就是担心。”这是她的肺腑之言。“我不知道这花水对你有多大的影响,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承受不起。” 周伯笑了笑,“你是担心没有人救西云国吧?” “不只是这样的,几天相处来,你是个好人,只要是好人有事我就担心。” “哪里来的傻姑娘。”周伯又笑。 这时李柏翰也走进房间,周伯即刻收敛起笑容,换成一副爱??理不理的样貌,黄少少看了觉得好笑,但同时也觉得周伯没有大碍,至少该讨厌的人他还记得讨厌,看起来是清醒了,回到了那个耍脾气的老顽童。 “你这倒霉星来这里做什么?没看到我跟少少相谈甚欢吗?“周伯抱怨。 “我也是担心您老人家…“李柏翰搔着头。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一命呜呼,那花水我喝了不知道几年,除非你在水里毒,据说你也是那个什么贝卡手中的人啊。“周伯故意挑侃他。“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奸细。” 黄少少打了个圆场。“周伯,他也是被逼的,就别这样了。” “哼,算了算了。” 这一觉睡得虽然不久,可是香甜,周伯一跃起身,跳到了两者之间,一转眼就坐到了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头,翘着二郎腿。 “拿纸笔来。”周伯指示着。 黄少少听了就要往门外走,急着去寻纸笔,却被周伯叫住,他使了着眼色,摆明了要李柏翰去拿。 尽管是不太愿意,李柏翰还是快快地按着他的话去拿了纸笔,不一会儿就回到了房间来。 看到纸笔来了,周伯跳桌子,接过纸笔,先把纸铺平,在纸上画了两个不是很清楚,却有有一点熟悉的图样,那图是以两个相似的符号为主,外头还绕了其他线条接合,歪歪斜斜,李柏翰看得不太懂,黄少少却觉得这图好像在哪里见过。 周伯边画边说:“这图,我记得不是太清楚,是从我师傅那里看来的,不过如果你要找他老人家的话,他已经驾鹤西归了,可以打消这个念头。“ 看了半天,李柏翰实在不知道周伯画的是什么,他想了想又想,一只手捏着自己的巴,摇起头。 倒是黄少少看的却来越起劲,她一直在脑海里想着这图在哪里见过,她真的确定自己看过这幅图,但是一子又说不上来。 “这是两种物质,详细名称…这个…”别说另外两人,连周伯自己都不太有把握。 物质…黄少少咀嚼着这两个字,她的脑海里一直有似是而非的画面出现,突然间,她喊了一声。 “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换李柏翰跟周伯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 黄少少指着图,说道:“你看这个,其实就是化学方程式,我平常在念书这些东西背了不少,这不就是氯化钾的化学式吗?” 这李柏翰终于也有点印象了,他问黄少少是从哪里看出来的,黄少少指着两个中央图形的符号,虽然歪斜,可是仔细看确实是氯化钾没有错,难怪周伯会说,这样的东西咚西云国根本不会有。 “氯化钾,那可是剧毒啊?”李柏翰说。 “你别忘了,在医院里,这东西用得好的话,也是能够救命的。”黄少少回道:“刚才周伯已经说了,这东西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我相信我的判断应该不会错。” 周伯看着黄少少,脸上有些赞许之意,这姑娘比看起来的聪明多了。 可是问题就来了,就算知道了现在要如何救竹姿,但东西云国都没有这样药品,他们知道了也是白搭一场。 “有没有办法能够取代?”李柏翰问。 “这病我也就只见过一次,能想到这样已经是不得了了,别说是取代的东西,就是你们说的,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证一定对。” 这样说来,难道他们又要踏进了死胡同?黄少少看着李柏翰,心里一片纠结。 (二十九)治疗方法 言情海 正文 (三十)离魂散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离魂散 这时李柏翰想到了一个重点。 “周伯不是知道如何穿越回去的方式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回医院摸个两只氯化钾就不是什么问题了,正当他高兴问题解决时,周伯却摇了摇头。 “我是知道方法,也有能力能够送人回去,不过要回去需要一样很关键的东西,这样东西可能只有东云国才会有。” “什么东西只有东云国才有?”李柏翰又问。 周伯道:“一种特别的迷香,西云国应该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我刚才检查过你们家公主,发现让她昏迷的药物里正有这味药物,离魂散。” “离魂散?” “没错,这离魂散是从离花中提炼出来,无色无味,种植困难,但可以让人完全的放松戒备,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所有人全部乖乖听话,参杂在其他的药物中更是有强大的功效。” 黄少少听一听,有了问题:“那吴伯是怎么有办法穿来穿去的呢?” “他啊。”周伯一又出现了鄙夷之色。“他有着师傅留来的宝贝,所以不需离魂散就能进入空灵的阶段,说起这个我就满肚子火…” “那…”黄少少想到的是贝卡定期分给大家的*香,不过周伯说离魂散太珍贵了,以她平常想要控制百姓,根本不需要用到,所以那香料里应该是不会参杂,而且就算有,那要从香料中提炼出来,恐怕也不纯了,到时候万一走火入魔,陷入了半疯半傻的状况,不单是穿越没穿成,整个人也就废了。 说到了这个地步,几乎是代表机会等于零,黄少少咬着牙。心想怎么能够就在这个地方失败,好不容易找到了周伯,好不容易有方法,怎么可以就在这个时候因为一样物品而前功尽弃? “你们现在应该都没有办法再靠近东云国了吧?”周伯问。 两人一起点点头。 “唉。就算靠近了东云国,这离魂散如此珍贵,想必你们也没办法取得。” “周伯,那…”黄少少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东云国的险恶,让这老人家去冒险,纵然他不同于凡人,但也实在危险。 知道黄少少欲言又止的内容,周伯先开口了。“我没办法去。” “这…” “首先,就算是我也没办法知道离魂散放在哪里。第二,按你们这样说起来,贝卡身边也有高手在,我是不想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但我毕竟还是有师兄师弟的。万一其中那个为了名利而靠在贝卡门,到时候我被抓住了,你们恐怕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尤其是后面这一点是黄少少没有考虑到的,既然周伯是吴伯的师兄,那代表这门就不单是只收一个弟子,贝卡能够这样横行霸道。身边绝对有了不得的人物,暂且撇开那个奇怪的黑影不说,还有没有其他跟周伯一样的高手,这点非常难说,她是相信周伯的能力,可是万一那里有的不只是一个如周伯般的人物。同门师兄弟彼此相残,先是担忧周伯危险,二是不能推周伯到这样的尴尬局面。 黄少少坚定的对周伯说:“我们不会让你冒这个险的,你大可放心。” “可是这样说来,你们又能有什么方…” 话没说完。突然间周伯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听到在瓦上有一丝轻微的脚步声。 房间立刻安静来,周伯竖耳倾听,那脚步声只发出了一,很快就又不见了,他确定瓦上没人后,才又打了个手势,不过接来说话都变的极为小声,怕是被其他外人听见。 “我们说话小声点。”周伯说。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李柏翰的音量还是稍微大了,周伯立刻用手在嘴边比了两,叫他再小声点。 “刚才…顶上有人。”周伯声如细纹。 黄少少讶异地问:“这怎么可能?” “我确定,我刚才听到了脚步声,很轻,恐怕不小心让我听见还是因为对方的疏忽,就不知道他听了多久。” 怎么可能呢?黄少少不敢置信,这里是西云国的宫殿,守卫森严,尤其现在是非常时刻,如果说有人在顶上,早就应该要被发现了,可是周伯又不可能以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他的表情非常严肃,甚至可以说紧张。 除非是…黑影诡谲的笑容从脑海跳出,除非是他,要不还有谁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刚才那个会不会是…”黄少少用口型说出了“黑影”两个字,李柏翰也觉得不无可能,点了点头。 如果是黑影,那他偷听这些话会有什么改变吗?他的立场太过于不明确,谁也不知道他听到周伯的话,会干出什么事来,万一他刚好是得知离魂散放在哪里的人,用在歹途上,那岂不是就糟了? 他们提心吊胆地往天花板看去。 * 隔天早上,黄少少的门口放了一个包裹,她一夜又没睡好,不过好好洗了个澡,又吃了一些蓝柔特别准备的美食,虽然没睡的安稳,精神上也还过得去,所以一大清早,蓝柔还未过来她就已经自己打开房门了。 而这个神秘的包裹就这样搁在她的眼前。 她唤来附近驻守的侍卫,没人知道这包裹哪里来的,还以为是蓝柔在夜半放的,怕是惊扰到黄少少休息,所以才搁在门口。 这次黄少少学的聪明,她拿了块布先扎扎实实地把这包裹又缠起来,然后走到了李柏翰房间,敲着他的房门,李柏翰睡得很沉,这些天他又累又带着伤,好不容易有张舒服的床能休憩,黄少少敲了好一阵子,他才迷迷糊糊的清醒,他套上了外袍,看到桌上有一杯昨夜留来的浓茶,一口气灌才打开房门,但仍是一??片倦容。 发现是黄少少站在门口,一子李柏翰也不知道她的用意,撑着还想闭上的眼皮,问道:“怎么了,一大清早,天才刚亮呢。” 黄少少把包裹递到他眼前。“这是今天早上放在我房间门口的。” “这是什么东西?”李柏翰听到有事,精神也清醒了点。 黄少少道:“我也不知道,也不敢随便打开,等一一同过去找周伯再看吧。” “现在周伯醒了吗?”李柏翰有些怀疑。 “我不确定。” 不过事关重大,他们还是决定冒着被周伯臭骂一顿的可能,往周伯的房间走去,没想到周伯的房门是开的,他已经坐在房间里吃着早膳。 看到他们这么早就一并前来,周伯也是感到意外,问道:“你们是昨晚睡在一起还是怎么的?怎么这么早就一起来了?” 一子黄少少脸红到了耳根,她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是我早上醒来在房门口捡到这个,觉得不对劲就过去把他叫醒,想说一起过来找周伯讨论。“ 看着她手上的布包,周伯仰头喝完粥,放碗,问道:“这是什么?” “正是不知道才来找您讨论,这东西一大早就出现在我的门口,附近的守卫也说不知道是谁放的,我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就用布先包起来,怕是什么不利的东西,一子中招,周伯的经验非同小可,如果是什么害人的毒物,应该能够立刻辨明,我怕是什么诡计。“ “倒是细心。”周伯说:“来的时间也刚好,我刚吃完饭。” 黄少少立刻去外面找了负责收拾的宫女,把桌面上用完的碗盘收好,一子桌面空净了,她把包裹小心地放在中间,又要了一双筷子,本来正要以筷子打开包袱时,周伯挥动了两手,在完全没有碰触到的状况,打开了外层的布料。露出了里面的小包。 “你们先不要呼吸,我不确定里面是什么。”周伯说。 他们按着做,周伯又是同样挥了两手,结果布包一打开,里头装的是一个白瓷药瓶,上头刻着东云国的印记,瓶盖为琉璃材质,药瓶封的严严实实,周伯看着药瓶,确认没有什么外漏以及抹上的物品后,才让他们结束闭气。 好长的一会儿没有吸到氧气,两人的脸一就红了,一能呼吸便立刻大口大口地喘着,贪婪的吸取着空气的新鲜。 “这东西是东云国的?“周伯的脸上兴起狐疑。 以外观而言,确实是这样,而李柏翰曾见过一些东云国装载贵重药品的瓶子,也是大同小异的,于是点了点头。 “东云国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真的不清楚。”黄少少回道。 “你们都先出去。”周伯说。“我要打开瓶盖一。” 两人听完后,走出房间,牢牢密密的关上房门。 在门外没多久,周伯在房里突然大叫了一声,他们本来要马上冲进去,可是又不敢,好在周伯没多久就叫他们进来了。 “发生了什么,没事吧?”黄少少关切地问。 周伯的神色难以形容的复杂,药瓶已经关上了,他手中拿着药瓶,有些颤抖,于是又赶快把药瓶放回了桌上。 “你们可知道这药瓶里装的是什么?” 两人齐是摇头。 周伯深呼吸了一口气。 “离魂散。”他说。 ps: 虽然成绩不够好,不过我会努力写去的:) (三十)离魂散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一)阴谋再起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一)阴谋再起 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如此珍贵的东西昨天才说起,今天就被放在黄少少的门口,怎么想怎么诡异。 往好处去想,昨天周伯说欠的就是这味药,现在药齐了,那代表竹姿有救了,不过??…天上没有随便掉来的礼物,谁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轻易地送来?更何况是连周伯都没有把握能够拿到的东西。 最合理的想法也是最奇怪的想法便是,昨天黑影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便从东云国摸了药过来,他既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救出李柏翰,那表示他对于东云国的熟悉程度不在话,知道这东西放在哪里确实是合理的,但奇怪的是,黑影为什么要帮他们?他大可在旁边看着这些人焦头烂额。 黑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没有人弄得清楚。 不过终于是拿到了最重要的药,他们立即去跟蓝柔以及紫轩报告,而昆豪也刚好回来了,他听了叙述也是觉得其中必有诈,而周伯则是在看到昆豪时,细细地打量了他的面相,一面看一面点头。 昆豪的面相极好,不单是端正,还有着能够驾驭大权的五官,挺鼻大眼,又非一般的俊秀瓜子脸,确实是个能够统领大局的料。 “这整个听来,似乎不太妥当啊。”蓝柔说道:“虽然我很想要救公主,可是万一这是陷阱,我不愿意你们任何一个人送命。” 紫轩也跟着附和。“我也同样跟蓝柔一样想法,整件事情还没厘清前,一就冲动行事,恐怕不太好,容易着了对方的道。” 他们讲的都有道理,也都是为了黄少少他们着想,不过竹姿的病情也不能这样拖去,一就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而且这时周伯还补上了另一句让人更是混乱的话。“如果你们执意要回去,以现在我的功力。只能够送一人回去。” “什么?”蓝然惊讶的看着周伯,黄少少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回去,能带一人或者两人对于她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李柏翰的反应就激烈了。“你的意思是我跟少少两个人里面只有一个可以回去?“ “没错。就是这样。”周伯解释道:”就算是你们口中的吴伯,他穿梭来回也都是一人之身,两人同时要穿越时空,这需要更多的仙力,我还没有修炼到这个程度。” “这样怎么行?”李柏翰又说。 黄少少举起手,让他把音量放小一点。“一个人回去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你拿了要快点回来不就行了。” “可是你不想要回现代去吗?“ “这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婐能够放心地回去吗?“ 蓝柔知道她是放不若纳的母亲,可是又怕提了会让黄少少伤心,于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她对李柏翰说道:“可是,万一你不回来怎么办?” “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很多事情是很难讲的,就像我们也没有想到杨御医会是奸细。”蓝柔说。 说实在的,这并不单是她对李柏翰的偏见,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黄少少都担心过这个问题,黄少少在想,如果今天她有机会回去,回到那个花花世界,她是不是真的可以保证一定会回来呢?连她都不敢保证,更何况是李柏翰,他现在回不了东云国。在西云国又受不到信任,如果他选择留来,或许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周伯又道:“而且你们那里的时间跟我们这里的算法是不一样的,你如果真要回去,完全不能耽搁,这点你有把握做的到吗?” 看着黄少少。李柏翰坚定地点着头。“我已经做过了太多的错事,请你们这次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的。” 大家还在犹豫迟疑的时候,黄少少牙一咬。她大声地说道:“我相信他会回来的,而且比起他来说,他的医术什么都在我之上,除了竹姿的药物以外,他还能够替我们带回其他需要的药品,请大家不要对他抱持著成见,竹姿说过她相信我的决定,现在我相信他,请你们也相信我的决定。” 李柏翰对于她这样维护自己感到意外,自己怎么说也是害过她失去重要的人的凶手,黄少少是以什么样的肚量去原谅自己?他不懂,却是实在的感动。 众人沉默了一阵子,主要决定权还是在紫轩手上,她点了点头,决定就按照黄少少的话去做,既然她愿意相信这个人,那就相信一次吧。她确信黄少少是不会拿竹姿的性命来开玩笑的。 “就这么决定了。”紫轩说。 * 在东云国的另一边。 贝卡走到了专放她药物的密室,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好像有人来??动过什么,可是检查过后却又找不出端倪,或许是她多心了,而正当贝卡如此想时,她拿出了钥匙打开了一个八角形的木盒,接着手一??滑,重重的把木盒摔在地上。 八角木盒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离魂散,她看见木盒里空荡荡的一片,气得涨红了脸,这八角木盒藏匿的非常之深,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幕和藏的位置,而且能开启木盒的只有一把钥匙,是她从爷爷的地仓库中找出的,世间绝对没有第二把,里面装的离魂散更是珍品,就连是她也不敢随意去用,现在居然这样凭空消失了。 她气的跌坐在地上,拿起身边的东西一阵摔,浑身发抖,到底是谁?而且什么东西不拿,偏偏拿了离魂散,这是在嘲笑她的警备不够森严还是什么的?贝卡并不知道离魂散还有穿越时空的用处,她只知道可以蛊惑人心神。 走出密室,她没有交代什么??,一个人轻装来到了树林里的小,一样经过了繁琐的步骤,移开了椅子到了地室中,地室火把闪着,在墙上晃出一道道影子,她看见哑巴坐在阶梯上,一个人对着地上发呆。 一过去,贝卡二话不说就赏了哑巴一个巴掌,哑巴抬起头,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贝卡。 贝卡把离魂散失窃的事情说了一次,哑巴听完了以后,摇着头,他对着贝卡比出了手语,贝卡看不懂又觉烦躁,即刻再扇了他两个巴掌。 摸着疼痛的脸,哑巴手一弯,一片水痕印在地板上,他在水痕尚未甘去钱,写了“穿越”这两个字。 穿越?什么穿越?贝卡疑惑的看着这两个字。 哑巴又写了“找解药”。 忽然间贝卡恍然大悟,她很聪明,一就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她想到了李柏翰一开始来的样子,显然就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而黄少少也似乎不是这里的人,所以如果还有另一个时空,这样穿越就合理了。 另外两者都有医疗的背景,现在李柏翰投向西云国,哑巴说到了找解药,那代表他们要回去另外的时空找到治疗竹姿的药物。 可是…那离魂散到底是谁拿去的呢?不可能是哑巴,因为哑巴也不知道这离魂散放在哪里,想来想去,贝卡在地上踏步,突然想到了那个最近脑子抽风,要跟她做对的黑影,尽管她也不认为黑影知道离魂散放在哪里,可是黑影的嫌疑实在太大,除了他,整个东云国的人都在他的控制之中,没有人有办法这样在她的眼皮拿走一分一毫。 这个黑影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处处跟自己作对?他看起来似乎也不是西云国的一份子,从他营救李柏翰开始,这个就是贝卡心中的谜,当年那个眼神中只有愤恨的男孩去哪里了?他受到了什么打击,又或者是受到什么启发,才会突然不听令于自己? “你确定你的话没有错?”贝卡问。 哑巴很用力的点着头。 “那好,我们走着瞧。”贝卡冷冷地笑了。 咬着牙齿,贝卡决定了,既然他们要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么她也不可能让他跟西云国如此好过。 一个阴谋在贝卡的心中慢慢成型,她嘴角重新勾出了魅惑的微笑,哑巴看着这个美艳的女子,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沉迷,他看着贝卡那几乎要从唇瓣间滴的红艳,进入了属于自己的陶醉。 心甘情愿的侍奉一个人,有时候不为钱也不为名,迷恋就能够解决一切。 “我绝对要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冷冽的话语从唇间溢出,贝卡目光凌厉的看着这地室的周围,心中的阴谋越来越大,膨胀占据了她整个人,她已经开始幻想着西云国哭天喊地的画面,以及所有西云国的大臣为了保住自己的命,纷纷跪在她面前求饶的景象。 爷爷,这样你应该会很满意吧,我很快就要报仇了。贝卡在心中对着逝去的爷爷如此说,她背负的血海深仇,绝对要一次讨回来,那天她抱着爷爷大哭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那个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的老人。 既然黄少少跟李柏翰要离开一个,那… (三十一)阴谋再起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二)反向穿越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二)反向穿越 已经决定要让李柏翰回去,接来的动作就没有停过了,周伯立刻写了几个药方交给蓝柔,那些都不是什么太特殊的药材,很快蓝柔便备齐了准备到了周伯的房间。 物品齐全后,接来就是周伯的动作了,李柏翰迟疑地看着黄少少,她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不过黄少少只是对他笑了笑,那一笑中夹杂了许多问题的回答,越是单纯的人越是容易相信一个人,黄少少印象中的李柏翰仍是那个在医院里会为着病人吵架的人,她相信她的判断不会失误。 在那发亮的眼睛里面,李柏翰读到了她释放的讯息,于是也回应了一个笑容,他对黄少少说道:“谢谢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旁的周伯正忙着把药材混合,离魂散摆在中间没有开启,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停动作,掐指算了一算,说:“这趟回去,按照你们说的,一日就是这里的十年,一日也不过十二个时辰,以竹姿的状况顶多也就是撑个一年左右,所以你最好尽快在一个时辰内赶回来,否则怕是来不及。” 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紧迫时间非同小可。 “我醒来的时候会在哪里?”李柏翰问。 周伯回道:“不会距离你到这里来的地点太远,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只是怕你留恋于那个时代,糊里糊涂的就把时间忘了。” “我绝对不会这样。”李柏翰信誓旦旦的说。 “那就好。”周伯点了点头。 这时他的药材已经混得差不多了,他招手叫李柏翰坐到桌边来,又让黄少少离开房间,说是准备要开始动作。 黄少少诧异:“为什么我不能留?” 周伯说:“你当这离魂散一般人受得了吗?我都是赌上了老命在试,而且待会我会发功,那气场恐怕会误伤到你,所以你还是在外边门口等着吧。” 是为了她好,黄少少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越多就是越拖延时间,于是便听话的走到了门边。关上了大门,不过还是放心不,便蹲在门口,把耳朵贴进门板。仔细地听着里头的声音。 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她心里的紧张不在话,不知道整个程序为何,虽然说在周伯口中听起来,吴伯穿来穿去的好像是家常便饭一般,不过吴伯是何等人物,李柏翰只是一介平凡人当然不能与他相比,周伯准备了的药材不知会如何使用,对李柏翰跟周伯有多少的伤害?种种的疑问缠绕心头,她的眉心皱起。可是不等到周伯说能够开门,自己在这里纠结也得不到解答。 突然间,房里传来了一阵惨叫,那惨叫声极为凌厉,李柏翰发了狂的叫着。一道金光隐隐地在房间里透出,黄少少知道开始了,她听李柏翰这样喊着,急着想要开门,可是又担心这样会影响到周伯的步骤。 可是李柏翰实在喊得太过大声了,这声音凄惨无比,像是被酷刑凌虐了一般。黄少少忍着自己要推门的冲动,但连在其他廊房的人们,包括蓝柔以及紫轩,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急着奔来。 黄少少挡住了她们,怕她们不小心推开了门。 “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喊得如此大声?”蓝柔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周伯已经开始在把李柏翰送回到现代的世界了,现在万万不可以打扰他。” 蓝柔说:“这样不会有生命危险吗?这样的叫声,是极大的痛苦才能发出来的。” “我真的不清楚…”黄少少又说,“可是都已经努力到了这里,只要周伯没有开门说失败。我们就不可随意的破坏,他跟我们不同,周伯会知道分寸拿捏的,我们就只要…只要等着就好了。”讲到最后,在李柏翰的尖声求救里,黄少少的话尾也虚了,周伯真的会有分寸吗? 越想越是害怕,周伯也说过这做法其实他并不熟悉,如果万一他拿捏得不好,让李柏翰送命了,这该如何是好,当初她一片好意让李柏翰回去,岂不是害了他?她的背上又要多背负了一条罪孽。 还好紫轩尚算镇定,她柔柔的对两人说道:“事已至此,他受了这么大的苦痛,如果我们在此就让他失败,那之前那些痛不就是白受的了?再说,现在我们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是成功是失败,都是要等着才有答案的,你们就别多想了,没有帮助。” 难怪竹姿会把西云国托付给她,紫轩的冷静是黄少少跟蓝柔怎么样都学不来的,不过换个角度想,她一心为主,当然是以竹姿为重,李柏翰有多疼对她来说,确实是比较没有感觉,能够站在中立的角度去判断。 “也就只能这样了。”蓝柔说。 三个人聚在门口等着,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中间有宫女送来了茶水给三人润喉,不过只有蓝柔跟紫轩动了杯子,黄少少尽管喉咙是渴得不行,依旧是连半滴水也没沾。 她全心全意的都把精神集中在这扇门内的世界里,连呼吸都变得轻,就怕是少听到了一丝讯息,然而随着房里透出的金光越来越强烈,李柏翰的叫喊声也越发大声。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惨叫在毫无预警静止了,三人立刻你看我我看你,不知一步该做什么比较好。 正是在纠结时,紧闭的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 周伯的声音响起:“外面的人进来吧。” 得到了指令,黄少少当然立刻推门进去,房间里只有气喘吁吁的周伯,他的双掌发红,全身像是虚脱一样的疲惫,而李柏翰则不见踪影,彻底消失在房间之中,什么也没余。 “成功了吗?”黄少少急着问。 周伯摆着手。“水,先给我水。” 跟着进来的紫轩与蓝柔听到,立刻叫宫女送了茶水进来,并把自己未动的两杯茶先捧给了周伯润气。 连喝了五杯水,这口气终于缓了来,他吐纳着气息,向黄少少等人说道:“他已经顺利回去了,你们可以放心,接来就只要等着他回来便可。“ “那他要怎么回来?”黄少少想到了这个问题。 周伯道:“我在他身上画了符咒,他回来的时候只要按着身上我教导的口诀念,就会有法子回来,刚才那些惨叫便是在画咒时的反应,我是可用一般的朱砂,但又担心太容易被抹去,所以稍微用了些有腐蚀性的药物。” “这样他身上不会留疤痕吗?”黄??少少吓了一跳。 “如果他能依约回来的话,这疤痕便会自己消除。”周伯说。 知道会消除黄少少就放心不少了,她没看见周伯符咒是怎么画的,如果像是纹身一般的刻在他的脸上,那李柏翰这一张脸不就毁了?恐怕还没进医院拿到药,就被路上吓着的公安抓进了警局里。 “你放心,这符咒是画在胸口的,没动他那张脸。”好似看透了黄少少的想法,周伯说道。 那这样就没问题了,剩的就是取决于李柏翰何时回来,不过在他回来之前,有什么事情是她们可以做的?总不能就这样等着吧,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东云国,一刻也不能松懈。 把这问题抛出来问了周伯,他同意黄少少的说法,沉吟了会后,了几个指示让蓝柔跟紫轩去办。 竹姿方面加强守卫是一定的,就算现在不知,贝卡也很快就会发现离魂散失窃,如果那里也有高人在场,或许会联想到离魂散被拿去做了什么用途,贝卡绝对会在这之前先杀手,不会给予竹姿等待到李柏翰回来的机会。 第二,他需要几个手巧人帮忙,周伯说自己既然答应了黄少少,现在就暂且算是西云国的人,他也不愿见西云国陷入危难,所以会画一些有保护作用的符咒,让他们贴在西云国的边界,这符咒的效用并不大,但可以稍微扰乱想要入侵的敌人判断,不过单靠他一人无法在一时片刻之间画出足够的量来,所以需要手巧的帮手,一定要能攀模得惟妙惟肖。 立刻一个人选跳出脑中,想不到当初只是见陈君可怜,竟会在紧要关头帮上他们这么多的忙,一切真是缘分。 第三,周伯要他们想办法去摸清楚黑影跟东云国之间的关系,黑影的存在一直是个谜,他的立场跟作风诡异也实在令人不解,一日不弄清楚,一日就无法掌控局势。 这些她们都牢牢的记了来,准备等出了门就立刻办,周伯说完话后抹着头上的汗,眼皮几乎要闭上。 “我所有的气力都消尽了,要休息一整夜,明天开始,把来攀模的人找来,一切再开始,今日我需要歇歇。” 把周伯扶到了床上,黄少少拿出手巾擦拭去他不断冒出的汗水,周伯赶她离开,她说自己不放心,除非等确定周伯身体无恙才行。 也就不管她,周伯笑了笑,进入了梦乡,他很久没有这样是因为疲累而睡着了,梦中有两个面善的英俊的少年冲着他笑,周伯想要喊住他们,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去。 望着在梦中皱起的眉头,黄少少伸出手指,把那缠乱的眉心轻轻抚平。 (三十二)反向穿越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三)老头与小鬼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三)老头与小鬼 周伯开的都不是什么很困难的条件,加强警备这个不需特别交代紫轩自然就会办,她立刻又加派了兵马驻守在宫中的重点位置,采取最严密的防备,等待着李柏翰回来。 而陈君那里也好办,黄少少第二天等周伯歇息够了就把他带到了周伯面前,一开始以为他会怯生生的,没想到他看着周伯,第一句话就是“什么神仙?这老头儿长得比我想的年轻多了!”。这句话没大没小,却正合周伯的意思,他看着这个小孩长得水灵清秀,一开始的印象便好了。 亚斯伯格证的孩子智商不会有问题,就是说话容易冒犯人,黄少少怕的就是陈君说话得罪了周伯,不过接二连三陈军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打进周伯的心坎里,一子,印象已经不只是用好来形容了。 举个例来说,陈君问黄少少:“诶,少少姊姊,这老头儿真的是神仙吗?“一开始听到这里周伯正要不悦的时候,陈君又说:”实在比你叫我画的那个好看太多了。“ 周伯明知道陈君指的是吴伯,还故意假惺惺的问道:“你让她画谁啦?“ “画了吴伯。”黄少少回答。 这子整个眉开眼笑地藏不住,周伯故意拉着陈君的袖子说:“小孩子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这很容易得罪人的,你画那人也有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吗?“ “怕什么怕呀,我说的是实话,长得丑就是长得丑,就像少少姐姐站在蓝柔旁边整个像个老太婆一样。“ 听到这句话,周伯更是高兴的捧腹大笑,几乎像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传人一般的高兴,不住的咧着嘴笑,也不管旁边被陈君扫到,被形容为“老太婆“的黄少少是什么心情。 算了。就忍耐点吧,要不然还怎么办呢? 黄少少这般告诉自己。 周伯摸摸陈君的头,一群人移动到了画室,周伯看着画室里满满的作品。也是讶异,他问陈君这些是不是都是他画的,陈君点头,周伯立刻就确认了找这个孩子来绝对是找对了人。 “画得很好啊。”他赞叹着。 而黄少少的目光则移到了放在架子上的画,那是若纳看着自己的样子,再次想起了若纳的一举一动,一个小小的行为,忽然发现这阵子过去,竟然有一些模糊了,太思念一个人。最后是不是会更容易忘记他?黄少少不知道,她只是突然有一度想不起若纳的声音,那整天跟她斗嘴的吵闹。 陈君也看到了画,他的小脸一子就变了神色,从还欢欢喜喜的换上了悲伤。两只眼睛涌上了泪水,含在眼眶不敢落,他答应过母亲要做一个坚强的孩子,这样才能帮得上西云国的忙,如果自己这样爱哭,这个老先生不教他事情了,那就不好了?他虽然平日说话难控制。可是慢慢的也懂得人情世故。 就里面唯一不知道事情的大概就是周伯,他来到发愣的一老一少身后,叹看着他们在望着什么,发现是一个男人在看着黄少少的画,不用问,周伯凭着观察两人看着画的态度。就可以猜出画中那个男人的身份就是若纳,会成为黄少少一辈子遗憾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陈君突然回头,他还是忍耐着不哭,抓着周伯的袖子,恳切地边摇边问。道:“神仙伯伯,你能不能让若纳回来?“ 黄少少一把过去抱住陈君,要他不要再问,又用眼神向周伯拜托,别一子打乱了这个孩子的希望。 不过周伯不是这样想到,他蹲以后比陈君矮了一点,由往上望着陈君,周伯问他:“你既然会这样说,那代表你知道若纳不会回来了对不对?你知道若纳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上了。” “可是你们不是都说这个世界能够通往另一个世界吗?如果能够用办法把人送走,那也可以把若纳带回来的。“ 爱怜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其实周伯也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孩子有这么多的耐性,这是一种很特别人与人相处之间奇妙的磁场吸引力,其实周伯小的时候跟陈君的个性差不了太多,由他跟黄少少第一次见面,完全不理她说什么,自顾自的叨念着自己恶想法就可以探之端倪,所以现在听到陈君的话,除了刚好是中厅外,也有另一份的熟悉感。 “孩子,若纳去的那个地方是回不来的,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不单存在于现在过去及未来的时间之中,与我们所处的环境也不一样,我能到那里去,可是我没办法把人带回来,因为…死去的就已经不是人了,他就算回来了也只能够飘荡,你不会希望他这样的吧?“周伯居然耐心的解释着。 陈君摇着头。“人死真的不能复生吗?那万一所有我爱的人都离开我怎么办?这样我就是一个人了,我要去哪里找他们?” “在你的记忆中。”周伯说道:“只要是人就难逃一死,你总有一天会面对越来越多这样的状况,你会看见自己爱的人一个又一个离开,不管是哪方面的离开,你变得越来越孤独,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有时候就会想要逃避,可是又发现天底这么大,越逃只是越累,最后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从老迈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份真情,黄少少想着,这是周伯自己的真心话吗?他一个人活在深山里与世隔绝,背后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讲到这,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跳了起来,吓了黄少少一大跳。 “周伯,怎么了?” “哎呀,昨天最重要的事情忘了交代!现在麻烦可大了!” “什么事情?您现在说我立刻去处理。” “就是那个水,那个花水,我忘了叫你们去装几壶来了,我每天没喝那个就会上火的,上了火就没办法专心做事。” 这也是成瘾的一种吧,不过黄少少早有预料,她昨天晚上已经连夜叫了一队士兵全副武装的去捞了两大坛子回来,而且这子也不用到原本的尽头去,在一开始花田的位置取水便可,应该等一就能把花水运回来。 黄少少告诉周伯这件事情她已经替他处理好了,周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居然想到了这个,看来我要对你另眼相待了。” 点点头。难得得到周伯的赞美,她挺高兴的,不过这个跟她长期在精神病院工作,有时会接触到成瘾患者有关,她很清楚如果随意把一个人成瘾的东西停,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虽然说对东西成瘾并不是好事,可是花水看来跟现代那些毒并不全然相同,而且现在这状况不让周伯控住情绪,怕也是不行。 这一点跟她的专业相抵触,以前在医院也常常会遇到两难的状况,她只能够在伤害比较少的那一个做出选择。 心头上的问题解决了,周伯的注意力又回到陈君身上,他跟陈军说:“所以你很希望他回来吗?” “恩。” “那如果我把他带回来了,可是他要无依无靠的漂流在这个世界上你也觉得没关系吗?“ 想了想,陈君摇起头。“我不要他无依??无靠的,我可以做他的依靠。” “你跟他是不一样的,你没办法当他的依靠,而且总有一天你也会离开他,那时候就换剩他一个人在这里等你了,你是要他好好的在另外一边过日子,还是回来这里漂流呢?” 陈君一张脸煞白煞白,他告诉周伯:“那如果这样,我不要若纳回来了。” “好孩子。”摸摸陈君的头,周伯说:“你们总有一天会重逢的。只要有缘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遇上,无缘的人就算是在同一个地方,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这句话暗指着什么?黄少少搁到了心里。 “好啦好啦!现在我们开始要做正经事情了。”与陈君说完了话,周伯拍拍手掌,这似乎是他的习惯动作,做什么事情前都要拍几手,好像在喊开机一样的感觉。 “有什么需要的这房里应该都有,如果不够就立刻跟我说,我会叫人去取来。” 目光环绕过整个画室,周伯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点着物品,后说道:“你这的朱砂呢?” 不用黄少少动作,陈君已经去把朱砂拿到了周伯面前,从来没有见过他行动如此之快,一子黄少少傻了眼。 周伯把朱砂放到鼻子前一闻,露出厌恶的表情。“这东西的纯度不够,添了其他的物质,只能拿来画普通的画,要画符可是不行,去备最纯的朱砂过来,然后…”目光又看着专放纸的地方。“把那些纸都拿过来,我要黄色的,纯麻抽出来的硬纸。” 像个小帮手,话声未落,陈君就去把所有的纸都抱来,一并放到了大画桌前,周伯用着挑剔的眼神一张一张的看过。 “这些也都不行,去按着我说的找东西来。” “好。”黄少少点头。“我亲自去办。” 离开画室前,她不小心又要喊了声若纳,话过唇边收住,盈成勉强的笑。 (三十三)老头与小鬼 言情海 正文 (三十四)偷药行动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四)偷药行动 暴怒之的贝卡,发动了所有的资源,势必要把离魂散找回来,而且更是重金悬赏,如果谁能够把黑影活的抓回东云国,金银珠宝任他挑选,如果是刺客,可以完全脱离掉组织,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简直是了重本,势不拿黑影不罢休的气势。 会开出这样优渥的条件不只是离魂散的珍贵,更重要的是贝卡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被背叛的事实,她那年看见那双带着怨恨的眼睛,那个她一路扶持来的男孩,为什么会这样轻易的背叛自己? 然而贝卡却忘记了一件事,在这所有的事情里面,她背叛的是最多的人,从东云王以,数不清曾经相信过她的人,全部被她一一灭去了,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背叛? 坐在东云国偏宫的小院子的水池边,贝卡咬牙切齿,不过仍未减去她的美貌,她就算有再狠的心肠,谁都无法否认她是那么般的美,如同一朵盛开的花一般,只是有些花开带来清香,有些花开飘散在风里的是取人性命的剧毒。 缓缓的脚步声从后来传来,不用转身贝卡也知道是谁,她回过头笑盈盈的看着来人。 “有邑,怎么了?”再怎么痛恨东云国,在这个深爱的男人面前,她依旧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眼睛看着贝卡,有邑的视线却涣散,没有被操纵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有些犯傻的样子,长时间受到贝卡的控制,他已经无法再像正常人一般的谈吐生活了,除非贝卡给了什么指示,或者偶尔让他有些清灵的时候,要不有邑就跟一个七岁的孩子没有两样。 浑浑噩噩的,哪里像是一国之君。 他在贝卡旁边坐,她小心的扶着有邑,就像个母亲呵护小孩一般的。确认他坐稳了,才放开手。 “有邑,你怎么了?”同样的问题贝卡又问了一次,语气甚是轻柔。 阳光灿烂。水池里映着两个人的样子,这一刻,贝卡觉得很满足。 有邑坐在石头上,双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向前,好似要多接近池水一些,他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贝卡有些发急了。 摇摇头,有邑说道:“没有,只是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觉得你好像很孤单。” 眼眶突然湿热起来,贝卡骂着自己容易动容的心情,她抿抿嘴,终究是把那感动吞回了肚子里去,她故做轻松的说道:“只是在休息而已。没事的。” “那你为什么不笑呢?”有邑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天真。 贝卡一愣,立刻展出笑容相应。“你看,这不是笑了吗?” “不,你没有笑。”有邑说。 心头突然向被击中,她霎时恍恍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这个男人是她保留东云国唯一的原因,然而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是否真的发现了自己好?还是只是单纯被自己控制所以才这般单纯。 双臂无力的垂着,但贝卡仍举起右手,轻轻的抚上了有邑的脸,感受着他的温度,这张脸是那么样的完美无暇,从她第一次见到他起。便深深的为其著迷,以致于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如果没有有邑,事情或许会简单的多,或许她可以大灭东云国而没有牵绊,但生命中永远出现太多曲折了。她遇上了有邑,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这个有邑还是当初那个有邑吗?她几次问着自己,一个狠毒的女人,为着心中摆脱不去的执着,守着一个行尸走肉般的男子,岁月在这里的意义,代表的是什么?他们之间的相处,又算不算的上什么?会不会有一天有邑突然醒来,脑海中记得的还是那个西云国的竹姿?那她这一切的苦心就白费了。 如果没有操控着他的心思,他永远都会是天上那舞美丽的蝴蝶,只顾于寻找心目中配的上自己的花朵,有邑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就在身边,因为她就算再美,也不过已经是一株小草。她也曾想过不要再??这般折磨有邑,可是如果蝴蝶还能舞,那就不会在坠落于地面时看见小草的美好,艳光四射的脸孔,蒙上了一层哀愁的光晕 “贝卡…”有邑嚅嚅的说。 “什么事?” “嗯…”好像不知要如何表达,有邑想了一,对着贝卡说:“你能不能笑一?真正的笑一,不要不开心了。” 贝卡的心跳再度不断突如其来的加速。有邑的天真是那样单纯,却又让她内疚心痛。 她看着有邑,问道:“有邑,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背叛我?像他们一样离开我,抛我一个人?” 似乎听不太懂她的话,有邑把目光转到了水池边,他反问贝卡:“背叛是什么?” “背叛就是有一天,你选择了不站在我这边,离我而去。”她试图用最简单的方式向有邑说明。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背叛你呢?” 答不上来,贝卡再也忍不住,她抱着有邑大哭,哭声化在四周的景色里,耳边若有似无的风声吹起,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这些眼泪为什么而掉,只是突然涌上来了悲怆,然而她这一哭后才发现自己竟是那么久没有哭过了。 哭够了,有邑的肩上湿了好大一块,装做没事人一样,贝卡抹去脸上的泪痕,再次仔细的看着有邑,想要把这张脸牢牢的刻在记忆里,就怕哪一天会突然消失。 “贝卡。”有邑又唤着她的名字。 “恩?” “你现在看起来开心多了。” 有人说过最傻的人看的才是最透彻,也许这话真有他的道理,因为有邑的单纯,他才忽略掉了贝卡外在的伪装。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是杀了他家人的凶手,他还会一样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吗? 一阵火又从心底烧起,贝卡吐了口气,她绝对不能让那一天到来,所以她必须要赶快抓住黑影,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 昏昏沉??沉地从地上爬起,李柏翰突然对眼前的一切都感觉到不适应,虽然旁边没有其他的人,他是倒在医院后方的垃圾推旁,可是突然转变的环境让他感到极度的恐惧,毕竟她已经有十年没有回到这个地方来了。 他的头痛得像是被铁锤连敲了数一般,思绪混乱如麻,周伯送他回来前的叮咛还回荡在耳边,可是炎热的天气以及头部的疼痛,却让他没有办法立即专注于该做的行动。 看看自己的身上,意外的是穿的是过往衬衫打扮的服饰,而不是西云国的长袍,勉强地扶着墙站起,李柏翰的动作非常缓慢,这时候一个保洁大婶推着清洁车来到了垃圾场边,她认得李柏翰,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十年过去,李柏翰很多事都淡忘了,保洁大婶这号人物他当然不可能记得,又不能够忽略,只好勉强的回应着笑容。 “李医师,是喝醉酒了吗?“保洁大婶看他的脸色很差,忍不住关心地问道:”听医院说你旷职了一天多啊,联络也联络不上,急死大家了,原来是喝醉酒躺在这里。” “这…“ 保洁大婶好像跟他很熟识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不会跟其他人说在这里遇见你的,否则你这医生的面子挂哪去?“ 医生…对…他是个医生。 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他喊住了正把垃圾倒进垃圾集中场的保洁大婶,说道:”那个…能不能帮我从医院里拿件干净的医师袍?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太好回去医院。” ”哎呀,干脆打个电话上去,说是临时生病了,多请个一天假不就得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跟病人没有两样啊。”一半关心一半戏闹,保洁阿姨又说:“你平常工作也辛苦了,休息个一两天没什么关系的吧,就是别让大家担心就好,打个电话过去报平安吧。” 太久没有跟人这般“现代人”交谈,李柏翰绞尽了脑子想着现在该怎么把自己的状况解套,并且回到医院拿到应该拿的药物,他跟保洁阿姨对视了几分钟,保洁阿姨越看他越是感到不对劲,于是又问:“李医师,还是你真的生病啦?那就更该请假啦。” 突然想了个问题,李柏翰问道:”阿姨,我有没有哪里看起来不一样?“ 保洁阿姨笑了笑,她从保洁用的清洁车里拿出了一张面纸,递给了李柏翰。“除了脸脏了一些,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不一样。” “是这样的吗?” “当然。”保洁阿姨说:“不过就是脏的有点离谱…” 容貌居然没有变化,看来是真的离开不久,他松了口气,然后想到了另一个方法,他看这阿姨对自己的态度和蔼可亲,于是拜托着说道:“旷班已经是我做错了事情,不能够再跟医院请假,很多人在等着…”这里的很多人指的是西云国,不过保洁阿姨听起来便是觉得他在为病人着想。 “好吧好吧,实在是拿你这个工作狂没办法,你在这等等啊,我去洗衣房拿件干净的医师袍,马上回来。” 千谢万谢的看着保洁阿姨离开,他开始盘算着一步要如何进行。 (三十四)偷药行动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五)做贼的感觉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五)做贼的感觉 不一会儿,干净的医师袍就交到了李柏翰手中,他套上了这象征着医者身份的白袍,心中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恐慌,有几分是因为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么久,能不能够真正拥有一个医师该有的知识,另一些则是他暌违了十年,这环境对他来说已经不熟悉了,他甚至连药房在哪儿都不太清楚。 保洁阿姨看他还是一愣一愣,关心的跟他说:“别拼命了,自己也是要顾的。” 笑了笑,两眼温温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幸运,回到这里遇上的第一个就是好人,在保洁阿姨要离开前,他喊住了对方,认真的说了声谢谢。 有些无所适从,保洁阿姨搔骚头,说了声:“客气什么呢?”便是要走。 然而李泊翰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再次叫做了保洁阿姨今天是星期几,这个问题就有些奇怪了,难道李医师这酒喝的太多了,连今日是什么时候都记不得了吗?但她还是告诉李柏翰今日是星期天。 星期天医院里的人,无论是护理师跟医生的人数都会稍微少一点,这是更加幸运的事,告别了保洁阿姨,他提醒着自己分秒必争,但又不能够随便的莽撞行事,于是便小心的凭着模糊的印象,一步步地摸到图书馆去,尽量不遇上其他人,当然这并不可能完全避免,所以他边走还是遇到了几个跟自己打招呼的同仁,他们关心的问李柏翰怎么没来上班,她突然在想,自己以前在这间医院的人缘应该是不错的吧,要不然怎么会大家都这样嘘寒问暖的,殊不知这一半缘由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皮相说来肤浅,却也实在。 按着记忆以及一些路上的标志走,他来到了图书馆的大门口,中途看到的景色让他大大讶异,其实这些都是最标准的配备。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一时看了并不习惯。 鼓起勇气走进图书馆,又是另一番天地??,前台的负责图书管理员是个中年男子。头顶已经秃了一半,他站在前台,不知怎么开口是好,前台到进入内部是需要刷卡证明员工身份的,他连白刨都是告着保洁阿姨的帮忙才拿的到,怎么可能有什么识别证? 倒是图书管理员看着李柏翰发呆,主动问他:“李医师,你是有什么事情?你在这里发呆了几分钟有了。” 精神专科医院的规模不大,大家都会互相认识彼此,所以管理员认得大家的脸并不意外。不过李柏翰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更别说是要怎么解释自己没有带身份卡这件事。 忽然间,灵光一闪,他对管理员说:“病房临时有事情要查,我东西都丢在病房里。能否通融我一进去查个资料。” “这有什么问题。”管理员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他同时也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柏翰说道:“李医师,你今天讲话好像不太一样啊,咬文嚼字的。” 打了个哈哈,、以没睡饱这几个字带过。 门开了,李柏翰对着一架又一架子的书又是一阵愣,暌违太久。他已经是想不起来什么放在什么了,但又不能够问,自己一阵摸索好不容易找到了放药物说明的位置,在一片奇怪的药品名称之,他终于翻到了氯化钾的部分,确定跟周伯所画出来的画没有不一样。可是这又耗了他不少的时间。 而且语言这种东西是必须要常用熟练,东云国的字体尽管跟中国基本上有九成九是一样的,不过还是以繁体字为主,他当然还对简体字有印象,可是阅读的速度变慢了。很多名词又用英文或者拉丁文解释,他看得吃力,一段文字竟然又花了好一阵时间。 终于确定好药剂外观的样子,他很努力的在唤醒自己的记忆,或者说在强迫自己记得,李柏翰把书放回书架中,确认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无误,于是离开了图书馆,往一个目标,也就是药剂室的地方走去。 医院的管制非常分明,图书馆有图书馆的人在管,药剂室自然就是药剂师的天来,以他的印象来说,药剂师跟医师之间有一些不太融洽的地方,争薪资,争尊重什么的,毕竟两个都是穿着白挂的职业,彼此总有一山不容二虎的状况,尤其以前他“似乎”好像又很常跟药剂师吵架。 而且医师是不会随便跑到药房去的,如果他过去了,要用什么样的名义才能够溜进去还是个问题。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要顺道带其他可能会派得上用场的药物回去,就算混进去了也没有这么容易一口气取得。 要不回病房吧…他又跟自己讲,可是这里他立即又想到问题,万一回到病房遇上了同僚,人家一问起来,他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现在他哪里可能记得什么病人的状况,不也就更奇怪了吗? 正当他在走廊的角落发着愁时,一个甜腻腻的声音响起,他转头一看,差点魂没被吓去三条也剩不到一半,一个护理师推着药车在背后喊着:“李医师…你怎么躲在这呀?”让他吓到的原因不是因为被发现,而是这个护理师长得跟贝卡有几分相似,虽然不到贝卡这么般的漂亮,却也是不差了,不过他却不记得这号人物。 以前他坚持着工作场合里面不能随意搞男女关系,会影响工作的效率,以至于对于护理师从不多看一眼,除了像黄少少这种动不动就会遇到吵起架的,其余他还真没什么印象,不过察言观色这点他倒是还会的,他赶紧扫了一眼护理师挂着的名牌,说了声:“杨护理师,早。” “还早呢,病人早餐的药都吃完了。”杨护理师的话让他心惊,一子时间就过了这么久吗,他赶紧看了眼走廊底端的时钟,已经一个小时就这样在他的拖拖拉拉过去,他记得周伯有说过了,他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没有在一个时辰中回去,竹姿恐怕也挺不住。 必须得加快脚步了,可是… “李医师,你怎么又发愣了呢?”杨护理师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不过因为这张脸实在跟贝卡有点像,李柏翰打了个冷颤。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儿不舒服而已。” “这样啊…那周末的电影呢?”说这句话时,一片绯红跳上了她白嫩嫩的脸颊。 电影?电影是…好吧,真的离得太久太久,对这两个字的陌生程度已经不是一般了,再说他看这女孩的样子,好像是自己跟对方有约啊,不过他真的不记得这件事情,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他也没心思,更不想跟一个长得跟贝卡相似的女孩有多什么接触,不过当拒绝她,也不知这女孩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什么个性,万一哭了跟发飙,这两者对于他现在必须要低调的赶紧完成任务,接着用周伯教的方法回到西云国来说,都没有益处。 于是尽管在一头雾水的状况,他决定当一次坏人,点了点头,说:“噢,好啊,那到时候约吧。” 护理师的眼睛里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柏翰,“真的吗?” “当然。” “恩。” 仿佛像是中了彩票一样,那个护理师像只小麻雀一样的跳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李柏翰忍不住想,自己之前到底是拒绝了对方几次,才会让一个女孩子主动拉脸来问自己要不要看电影,答应了以后还这么般的高兴。 而他又联想到,不知道贝卡会不会也有这样笑的时候? 但这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如何拿到药才好。 又是一个背着良心的举动,李柏翰真觉得自己对不起。 “那个…”他开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从李柏翰答应要一起看电影以后,杨护理师的脸一直笑咪咪的,“你尽管说吧。” “噢…那个我觉得电解质有点不平衡,你能不能等一进去药剂部的时候,问问他们有没有多的氯化钾?我想买一只自己挂水输液。” “可是我现在没有要去药剂部那边呢…”杨护理师说道:“如果不舒服,怎么不去看医生呢?自己的身体要照顾好啊。”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她的脸又红了,赶紧低头来。 “没时间啊,医院这么忙,你就当做是帮我一个忙吧,药车我先帮你顾着,别担心。”李柏翰装起可怜来,甚至到了有点儿卖萌的状态。“我真的不舒服,求求你了。” 本来就喜欢这个人,哪里经得起被这样求,她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知道你们跟药剂部门不合,我去问问,你等我一,药车要帮我看好喔。“ 趁着她到药剂部的时候,李柏翰见四没人,打开药车开始搜刮起可以用的东西,他记得的药物实在太少了,好险现在中国医疗越来越发达跟警慎,恨多外边而包装都写了用途,为的又不让发现,他只好各样只拿一些,又取了一点酒精棉片消毒用的收在口袋里。 做贼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 (三十五)做贼的感觉 言情海 正文 (三十六)六一别茫茫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六)六一别茫茫 顺利地从护理师手中拿到自己想要的药,李柏翰掐着时间不敢耽搁,又怕拖得太久会被发现自己拿了不少药品,于是道完谢后很快便要离开。 “李医师…”又是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李柏翰转过身,杨护理师低着头,语气娇羞地说着:“那电影是真是假?你该不会是要敷衍我的吧?” 如果是在个轻松的场合,也许李柏翰会告诉她,当然是敷衍你的,不过他本就对这个谎话感到亏欠,而且现在也不适合随意开玩笑,于是便背着良心,点点头说道:“当然是说到做到的,我有什么好骗你的?” 心仪的人这样说,谁都要上天,就是苦了李柏翰,他从拜托护理师去拿药就开始笼罩在一股罪恶感里了,这不禁是欺骗,更可恶的是利用了一个女人的感情,只是他真无他法。 不过或许他回去解决了事情以后,还有机会赶得上不食言,那里的时间算起来或许回来都还有剩余,只是不知道那时候他还记不记得电影票这件事。 为了保险起见,他跟护理师交代了,记得主动提醒他啊,要不医院忙,怕忘了,护理师高兴地点了点头,一溜烟的就推着药车喜孜孜的离开,也好险她没有打开药车来检查,否则发现少了那么多的东西,负责顾车的李柏翰难辞其咎,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东西准备的差不多,时间刚好过了一个小时又多一些些,他准备念起周伯教导的咒文,可是在念到一半的时候又觉得想多看这现实世界一眼,是多久没有回到这个地方来了,层层的回忆又交织成了一张,他在里编出了不舍与思念,忍不住停住,没把咒文念完。 他是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留恋的。只是触景生情,他对着这失去了许久的环境涌起了不同的情绪,李柏翰珍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呼吸着尽管是混浊却熟悉的空气。有那么短暂的时间里,他几乎涌起了不想回去西云国的念头。 如果回去了再也回不来,那该怎么办是好呢? 心里纠结着,黄少少是那样相信他,而他在回来之前,也是同样相信着自己,可是现在似乎不那么样的确定。 人人都自私,他开始有一点动摇,恶魔跟天使在肩膀的两侧互相嚼着舌根,纷纷用不同的理由告诉他回不回去的念头。 天使跟他说。有人在等着,他不能够食言。 恶魔告诉他,等着又怎么般呢,这才是真正的世界。 良心以及私心在脑海中打着仗,他看着眼前的阳光。只觉得原本就痛的头更痛了。 忽然间一句话闪过他的脑海,黄少少在大家都不愿意相信他的时候,独排众议的相信了他,如果他不回去,那就连这世界上唯一相信自己,毫无理由相信自己的人都要失望了,不是吗? 这句话提醒了他应该做些什么。他再次留恋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吐了口大气,接着走到了角落的深处,轻轻念出了咒语。 * 苏东坡曾经写过这么一句话:“十年生死两茫茫。” 虽然不到十年,但距离李柏翰回去现代折合起来,也已经超过了半年的时间。每天黄少少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问李柏翰回来了没有,而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每次听她的心里就是一阵颤,又要坚定的告诉自己,他一定会回来的。 一定要回来啊。要不然西云国就要垮了。 不过这半年里,她并没有浪费时间,尽量的按着周伯的指示去把事情办好,但当看见越来越虚弱的竹姿,要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陈君跟着周伯学着画符,一个月的时间内共作出了九十九张有用的符咒,周伯对于这个孩子的毅力感到非常的讶异,学着画符其实并不难,但周伯本身因为有着一定的修为,所以画出来的符咒当然是管用,可是陈君不同,他单纯的就是按着周伯的笔划去模仿,所以失败的机率非常的高,只要有一笔稍微偏了,这张符咒就失去了效用。 已经不知道有几次,周伯晚上起来闲逛或者如厕时,经过画室看见陈君一个人拿着笔,旁边有无数失败了扔在一边的黄麻纸,眼神专注,没有停歇的一张又一张画来,最后累趴在桌子上。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样的努力实在是太过难得,周伯虽然没有特别去讲,可是心里已经暗自把这个孩子当作是自己的弟子,决定要找个机会把一身的工服全部都传授给他。 有缘人难寻,有缘又肯学的徒弟更是难得。 这些符咒被贴在东西云国的边界,而确实也发挥了不少的效用,有几次贝卡试图派兵过来挑衅,然一靠近这些符咒,士兵们却突然感到头昏眼花,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最后也就只好摸着鼻子回去交差,贝卡后来知道有不同于一般的高人暗中帮助西云国,尽管急着那离魂散以及伤害竹姿,却也不敢贸然行事,两国之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和平。 而黄少少除了注意这些以外,为了要弥补西云国医术的缺乏,她开始用正统的教学方式去教导宫中的御医,并研读着中医的典籍,让自己的知识更上一层楼,不过中西医彼此之间的名词差距实在还是太大,她花了一个月才让这些御医习惯自己的说话方式,然后才开始慢慢的从基础谈起,两者之间教学相长,彼此都有着一些进步。 西云国的御医再也不会只单纯的著重在调配一些安神的香料,对于病情的判断渐渐开始有了改善,而且黄少少也没忘了那个看出竹姿问题的盲眼老人,他懂的东西非常之多,黄少少一有不懂的地方便立刻问他,她日夜埋首在药材集里,希望能够找出其他替代的方案,万一…最不好的万一,万一李柏翰真的不回来,那她至少还能有其他的方式走。 蓝柔并不觉得李柏翰会按着约定归来,从一开始他对李柏翰就没有好印象,只是黄少少这样的推荐,她相信黄少少的决定,所以这些日子过去,她心中哪怕是急,也不敢随便露出半分不信任的神色。 算了,也不能重新改变什么,就继续等去吧,还有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再等等吧。 这些事情处理得都还算顺利,不过周伯另外交代的其他事情可就没有这么顺利了,东云国的贝卡也不是傻子,她一样加强了警戒,派出去的探子要不是空手而归,就是在还没有探出任何消息前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里头了,关于东云国的动静,始终没有探听出什么有用的资讯,不过这点上周伯还是偶尔会催促,按他说话的方式,黄少少有种感觉,好像觉得周伯对于东云国藏着什么人有一定的了解,只是他需要证明罢了。 她不敢直接问周伯,只盼着那一个个探子带回消息。 而黑影就更不用说,自从最后一次黑影出现到现在,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不只是西云国急着要找他,贝卡的令更是让全东云国都陷入了在寻觅黑影的动作中,黑影的相貌再也不是秘密,被画在画纸上公开贴在大街小巷中。 一开始贝卡并不想这么高调,可是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这个人,也不知道躲去哪里了,而贝卡找不到西云国更不可能找到,他们两国现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要找出黑影,弄清楚这整件事情里到底他扮演着什么角色。 完全捉摸不透,一是贝卡的人,一又救了黄少少跟李柏翰的命,怎么说都不是合理的行为,其实真的找到他又有什么用了,以黑影的个性,他就算被抓了也不会轻易地透露出半句话来。 胶着的状态比什么都还让人感到恐惧,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胶着会发散开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胶着会变成抵挡不了的狂风暴雨。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其实黑影就游走在东西云国之间,乔装成不同的身份,他的身手灵活,易容术又是上上之计,他唯一不敢经过的就是贝卡的眼前,有一次他扮作了东云国的士兵,混在众人里面,贝卡居然回过头往他的方向看来,那眼神中带着一份疑惑,她差一点就以为贝卡认出了自己,好在并没有,贝卡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又带着疑惑转回头。 这场游戏要玩到什么时候呢?真的要分出胜负吗?黑影也不是没有问过自己,可是他没有答案,一个一开始就摸不清原因的人,还期待他能给什么答案,黑影只好告诉自己,就到自己哪一天不想玩吧,然后再让东西云国互相残杀,自己远远的看着。 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好重要的,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重要了,他还去珍惜什么?偶尔看着黄少少带着坚定的表情,以及蓝柔关心竹姿的态度,他会忽然感到嫉妒,凭什么他们都有珍惜的人,自己没有呢? 扮成士兵的黑影,站在西云国的长廊上,对着明媚风光茫茫地望着。 (三十六)六一别茫茫 言情海 正文 三(三十七)千钧一发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三十七)千钧一发 痛,非常痛。 虽然本来就知道会如此,不过比意料中的还要疼上了太多倍,李柏翰醒来的时候全身上像是被泡在热水里面,没有一吋皮肤是不疼的,外观看似完整,不过他皮肤底的筋脉血路简直像是有刺在里头钻着一般。 头像是被连续拉着用力撞了数次,他抱着自己的头,疯狂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断的大喊着,直到一双软软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才停来,大口喘着气,慢慢的试着张开眼睛。 周伯这个老家伙… 他还想要咒骂周伯的时候,眼前那张脸渐渐越来越清晰,一双已经哭红了的眸子盯着他,黄少少一手拿着沾着水的毛巾,擦拭着他因为疼痛而汗湿的额头,另一手则是抓着他,不让他再继续伤害自己。 后面还站着一排一个小时前才见过不久的人,有周伯还有蓝柔等等,他们的衣着跟发型却变了,好像一场戏换了布置。他们看到李柏翰醒来也是激动万分,纷纷喜极而泣,周伯赶紧掀开被子,抓了一把凉凉的药粉对着他撒,这药粉一碰到皮肤,本来的疼痛立刻舒缓了七八成。 这样的心理状态是极不对等的,对李柏翰来说,这些人都不过是才一个小时左右见到的人,自然是没有太多的感受,但对于黄少少等人来说,他可是已经去了整整八个多月,她差点都要以为李柏翰赶不回来了,所以当昨天李柏翰浑身发热,穿着医师袍,口袋里塞满了药躺在西云国大门口被侍卫发现,黄少少简直觉得是奇迹。 她在药品里找到了氯化钾,交给周伯去安排,好在输液的针头还有最后几根干净的,周伯快快的调好了药水,现在竹姿正在持续的接受着治疗中。而李柏翰浑身烫得不像话。起码是上了四十度有,这烧去还怎么得了,当时周伯去配药没有交代,回来看见黄少少正拿着水往他身上泼。以求降温,立刻阻止黄少少,告诉她这样的举动万万不可,他正是在踏过生死之路跨界重生,那体温的升高是自然反应,要把本来强加在他身上的法术逼出来的,如果不经过这道程序,也许李柏翰会醒不过来。 听得黄少少是心惊胆跳,不早点讲,万一被她好心的“降温”成功了怎么办?不过见李柏翰实在痛苦。有发高烧经验的人应该都明白,别说上四十度,三十*就很够呛的。 但周伯既然这样说,那就要按着办,他又说等李柏翰醒来。自然会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让他这高烧褪去,这方法就是刚才撒的那小把药粉,混了干燥的七月莲子、薄荷业,黄耆根磨成的粉,对着份量调制,他在李柏翰离去后就开始准备,过了半年不见人回来。本想这东西要??浪费了,幸好还是派上用场。 身体舒服了以后,李柏翰开始可以去好好看着眼前的人,他发现黄少少整个人瘦了一圈,差异极大,本来还有点圆的脸颊现在已经变为尖尖的瓜子脸蛋。整个人的气质也改了不少,他看的是一愣一愣。 “大小姐你行行好,别哭了。”李柏翰又说。”不就是一个多小时而已吗?算起来还不到一个时辰。” 抹掉眼泪,黄少少对他说道:”对你来说是一个小时,对我们而言。已经等了八个月…” 李柏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答话,面对着一张张脸孔,他只觉得自己做了应该的事情,然而另一个让他感动的是,这些人居然就这样等着他,八个月,是多长的煎熬时间。 他想要问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被黄少少挡住,她对李柏翰说:”就先休息吧,你也累了,其余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也有道理,也就没有多问,不过…在离开让李柏翰休息的时候,黄少少还是停着脚步,问了句:”那里有没有什么改变?” 医院里的病人还是一样的吗?建筑物有没有什么变动?或者是有没有人想起到她? 虽这样的话有些伤人,不过李柏翰不愿意欺骗黄少少,他故意用着诙谐的语气说道:”才过了多久,医院能有什么改变?” 说的是轻松,可是黄少少明白在这话里的意思,时间空间的概念不同,可是知道自己的离开并没有对这一个地方起了什么作用,想起来还是有些心酸,觉得自己似乎一点儿也不重要。 观望着忽然暗来的眸子,李柏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望着她,消瘦后的黄少少多了一份柔弱的气质,她微微的勾着嘴角勉强一笑,说了声不打扰了,领着大家离开房间,之后又派了几个宫女送了些营养补气的食品过来,替他补一补元气。 他一边喝着用药材熬出来的机鸡汤,一边想着再来能为西云国做什么,除了医治竹姿以外,接来的应该就是戳破贝卡的面目,让她的恶行揭露在大家的面前,重回到两国平静的时光。 但这不容易,还需要好好的思量才能够达成,想着想着,他又感到了疲倦,打了个哈欠,身体的痛楚已经被周伯的药驱的是差不多了,走向软褥温床边,他缓缓躺,一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梦里他回到了过去的医院里,经过这短暂的旅行他又再次多想起了一些事情,心态上的调整也跟着有些改变。 * 第二天早上,远远的就传来周伯大呼小叫的声音,他吐着口中的口水,直抱怨着到底是哪们子的鬼东西需然苦成这个地步。 黄少少刚好经过,她正准备去李柏翰的房里探视状况,一身天空蓝的布料在走廊上拖着,这些日子她的行为举止受到了蓝柔等人的影响,几乎要融入了这个不同的时空,看到周伯又皱眉又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周伯,你是吃了么吗?怎么一张脸难看成了这样?” 还在吐着口水,好险周伯身上带着话梅,急着塞了一颗到嘴里,说道:”还不是看他带回来了一堆奇怪的东西,五颜六色的还以为是糖,便选了一颗尝尝,哪里知道这味道根本是比黄莲还苦,恶心死我了。”语毕,又吐了口唾沫。 “那是药呢…”赶紧叫附近的宫女送上茶跟”真正的糖”来,让他把口中的味道洗了洗,又看了周伯吞的药包,还好不过是抗焦虑的药物,不会对人体有太大的影响。 “这些药都别乱吃,副作用不小的。”黄少少说道:”不过你吃的不是太严重的药,没事没事。” “副作用这么大,那他还带回来做什么?害人的吗?”周伯嘴里有了茶跟糖,感觉好多了,不过仍是抱怨。 黄少少道:”以备不时之需了。” 周伯撇撇嘴,这个样子跟陈君实在很像,黄少少不禁失笑,她在这八个月里,慢慢用忙碌去把若纳的情绪淡化,不过记着的永远是记得,只是日子总要过去,眼前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可沉沦在自己的情绪里。 好不容易周伯回复到了正常的态度,他看着黄少少,问道:“那你这大清早的是要去哪儿?” “看看李柏翰的状况。” 翻了个白眼,周伯说:”死不了的,昨天那关过去了,就没什么好担心。” “那周伯你是要去哪儿?”既然不是要去看李柏翰,那这么早在这里打转,所为何事?”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周伯说道:”当然是去看竹姿了,她的情况比较难掌控,另外那个家伙无事的,你也不用太在意。” 两相权衡,周伯说的倒是更加重要些,于是临时改了行程,他们一并走往竹姿的房间。 门没有关,一些小宫女来回进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笑意,一扫之前愁眉苦脸的样子,黄少少叫住了一个,问蓝柔在不在里边儿,宫女点点头,说蓝柔一夜没走,守在病褟旁吋步不离。 “西云国跟我想的实在有点不同。”周伯若有深意的说出这句话,可惜黄少少对西云国过去并不是太了解,所以周伯说的“不同”之处,她倒是无法立即体会,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大概可以察觉出周伯隐居山林或许跟东西云国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原因她不方便问,只期待有一天周伯会自己告诉她。 虽然门没关,黄少少还是敲了两门才走进去,一踏进房里立刻看到蓝柔欣喜的表情,她看着床上躺的竹姿,确实一个晚上来,整个人的气色都变了,苍白的脸颊开始红润起来。 “少少姑娘,这药真的有救,今天早上我看见了公主的手指自己动了一,绝对不是眼花。”蓝柔兴高采烈的报告着。 周伯脸上虽然仍挂着”早知如此”的表情,不过黄少少还是看的出他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那样救好,这几个月终于是没白等,好人总是有好报的。”黄少少微微一笑。 蓝柔又问:”那李柏翰现在的状况还好吗?” 一样的回答,周伯抢着说:”死不了。” “那还真要好好的感谢他,果然公主相信的人,眼光绝对不会有错。”蓝柔又说。 受不了这种你来我往的称赞,周伯咳了咳,暗示黄少少可以走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看看这个家伙的状况吧。” 话一说完,他立刻拉着黄少少??离开房间。 三(三十七)千钧一发 言情海 正文 (三十八)无)碍的早晨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八)无)碍的早晨 果然跟周伯想的一样,踏入李柏翰的房间,他就像个无事人般,坐在桌上用着早膳,跟昨天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你没事了吗?”黄少少还不放心。 “好多了。”李柏翰放手中的筷子。”竹姿那边有起效吗?该不会还是一样的状况?” 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周伯说道:”你这臭小子是在怀疑我的能耐吗?” “当然不是。”李柏翰讷讷的说,到现在为止他哪里敢再质疑周伯半分啊?这老人家远比他想的还要厉害,如果不好生伺候,哪天就把他喷到什么地方也说不定。“我只是问一,怕是自己带回来的药物有点问题。” 斜睨了他一眼,周伯哼了一声,自顾自己的坐到了桌边,跟李柏翰对着,见到桌上还有空筷子,便顺手拿起来夹着小菜送入口中,黄少少也跟着坐着,她打量着李柏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一边喝着茶,黄少少一边想着要如何跟李柏翰说起这八个月来西云国发生的事,又或者干脆什么也不讲,反正之于他消逝的是一个多小时,要一子体会这八个月来发生的实在困难。 不过李柏翰自己开口问了,他问道:“这几个月,东云国那里有没有什么变化?贝卡有没有又做什么小动作?“ 黄少少摇头回道:“这倒是没有,周伯跟陈君一起画了符咒,抵御在边界上,贝卡应该也察觉了我们这里有高人,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高人这两个字听的周伯心花怒放,这小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看黄少少没有特别的反应,是打心底说出来的,愉悦值立刻又翻了一倍。心中暗着觉得干脆连这小丫头都一起收起来做徒弟好了,虽然没有陈君的聪颖,不过心肠好嘴巴甜,也实在没什么好挑剔。 “符咒?”李柏翰放筷子。狐疑的说:“周伯,你的符咒还能挡兵马阿?” “这当然,不过扰乱心神是可以,挡兵马只是一时。” 一只手拖着腮帮子,李柏翰又有了其他疑惑,问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一开始符咒不拿出来用呢?这样不就没有必要制造后续这些麻烦了?而且既然能够扰乱人心神,那或许也能破除贝卡蛊惑人心神的招数才是…” 果然两个人投不投机,简单几句话就能看得出来,不投契的怎么改也是不投契。周伯这八个月来脾气收敛了许多,但一听李柏翰如此说,又是脸色一变,好像觉得自己遇上了个白痴,他筷子一扔。咻咻两风声准确的把李柏翰的袖子钉在了桌面上,李柏翰举着筷子的手就这样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移动不得。 黄少少又是出来扮演打圆场的角色,不过她把周伯的个性摸的透彻了,要伸手替李柏翰取筷子前,还先询问了周伯的意见,周伯偏着头。故意假装不理会,她心里知道这就是允许了,于是立刻帮李柏翰把筷子从桌上拔出,不过周伯这力道用的实在大,光是右手的袖子就已经让黄少少用力的涨红了脸。 “好了好了,让开点。”不想让黄少少再费工夫。周伯手又一挥,两根筷子一瞬间回到了自己手上,他顺着动作夹起一块三色芙蓉蛋,宛若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吃着。 这一李柏翰不敢随便说话了。周伯咬完了嘴里的食物,砸了砸嘴后,眼神轻蔑的用了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态度对李柏翰说道:“你以为这样的东西是能随便用的吗?这是违反常理的行为,世间万物各有定序,如果这样随意的滥用能力,能不遭到报应吗?你今天从这里回到以前的地方,为何会如此疼痛就是这个原因,就是逆了常理,而且再说了,你们两国之间的事情我本来又不插手,现在是因为了少少跟我家徒弟,要不我随时撤手就走。” “徒弟?” “周伯收了陈君当徒弟…”黄少少小声的告诉李柏翰。 “欸,怎么会收那个奇怪的小鬼?”李柏翰脱口而出,黄少少心脏又是一个紧儿,你能不能就说话考虑一,一定要这样吗?刚才周伯筷子在桌上,再说去这筷子到时候就在眼皮上了… 好险周伯没有动手,他只是瘪着嘴,不屑的笑道:“我家那个徒弟不知道比你这头笨驴子聪明了几倍。” 再傻也听的出周伯不高兴人家批评他的徒弟,李柏翰就不再说了,继续把话题转到了东云国那里,他对于贝卡这些日子安安份份的倒是也感到奇怪,她就算再忌讳,也不太应该如此的被动,除非是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这个我们也是有考量到的,但是周伯也说过了,贝卡那里绝对也有不同的人物,恐怕是两相衡量过的,接来她想做什么我们是不清楚,这些日子主要就是在照顾竹姿,加强边界,昆豪八个月来训练了不少厉害的人马,就是以防不时之需,毕竟我们光明磊落,遇上这等小人也是无可奈何。” 黄少少说话越来越像这个国度的人,讲话速度也很自然的放慢,突然变得这般温柔的黄少少,实在让李柏翰不太适应,他觉得再这样待去实在不是办法,等事情结束后,一定要赶快回到原本的世界里。 他是这样想的,就算再这里继续待个十年八年,回去那里也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但是一定会不适应,这次他回去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已经是万幸,没遇上什么特别的人,好吧,那个约他看电影的护理师不算,还凑巧是假日人少,如果再多待久一点儿,恐怕格格不入的马脚就要露出来,到时候重新适应起来绝对没那么容易。 很多事情久久不碰就算了,跟戒烟的道理一样,只要再拿起哪怕是一根,都会让自己坚持许久的意念动摇,李柏翰在东云国待了十年,受到贝卡控制以及时间的折磨,都已经放弃了回去的念头,黄少少让他开了窍,打开了第一个潘朵拉的盒子,接来又送他回到久违的现代,短短的一个小时,涌上来的想法余韵却是难以压抑,一直绕在脑子里。 但这必须搁着再说,李柏翰自己对于西云国有亏欠的心理,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还没把事情全解决,也不会离开。 “那还有查探出来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李柏翰问道:”像是那个黑影到底是谁?知道了吗?” 黄少少皱眉,说道:”他消失了,后来完全找不到这个人的踪迹...不过,根据收来的消息,倒是有件事情我们也感觉到奇怪。” “什么事?” “据说贝卡花了重金也在找他,但也仍然没有人找到,而且贝卡要他们带活人回来。” “贝卡的命令你们怎么收的到的?以我以前跟她相处的经验,她对于探子的敏锐度极高,而且一般的探子根本近不了她的身边,她心机之重,而且身边又带着许多保护的人,能打探到这消息也实在厉害了。” 黄少少点头同意李柏翰的话,叹道:“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这悬赏的消息一开始是在东云国里没错,后来竟然成为了公开的,连西云国这里比较有能力的人都收到了,本来以为是个坑,但查证后确实不假,这难道不奇怪吗?她摆明了要把黑影的存在摊在阳光底,但这黑影擅长的不就是暗中行刺,又说要抓活的,可是一名刺客的身份曝光了,还有什么价值,一点儿逻辑也不通。” 确实很奇怪,李柏翰也深有同感。 她继续说道:”至于贝卡身边有什么人,现在我们还不清楚。” 当她说这句话时,周伯的筷子微微地晃了一,极不明显,无人注意到。 “这样啊…”李柏翰点点头。 “剩余的就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了,我其他的时间都拿来教导宫里的御医一些简单的西医之术,然后再让他们轮着到民间去把技术传,才不会造成百姓没有医疗资源的问题,这几个月来,成果慢慢出现了,虽然在药物使用上受到了限制,不过知识上的提升倒是改变的相当明显。” 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己做了什么,却让李柏翰目瞪口呆,由衷的打心里佩服起黄少少,一个女孩子居然独自做了这么多事情,包括医疗的教导跟推广,还安排照料到了民间,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难怪整个人瘦了一圈,他以前在医院从来还真没想过这个女孩子这么有才。 被这一变为崇敬的眼神看的有些慌乱,黄少少把视线移开。 “别拿着这一双蠢驴眼睛这样看着女孩子,恶心的。”周伯说。 “没有啊。”李柏翰赶紧解释。”我只是觉得能这样做很伟大而已…” “哎,你就知道,你这趟离开大家在这里受罪又忙的,你自己倒是捡了个便宜。”周伯哼了声。 “便宜?” “是啊…”周伯说:“看来你还没照过镜子吧?” 周伯的话是什么意思?李柏翰听不明白,赶快起身到了房里的铜镜前面一看,结果自己也傻了眼。 镜中的他竟然回到了初来的样貌,十年的痕迹一转眼就在他脸上擦去。 (三十八)无)碍的早晨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伯九)周伯的往事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伯九)周伯的往事 还陷在错愕之中的李柏翰又惊又喜,他又回复到了原本的样貌,而黄少少因为之前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点,八个月过去,她对於李柏翰原本的样子有点儿模糊,被周伯这样一提醒,也才突然注意到这一点。 昨日从门口把他带回宫殿时,李柏翰身上污浊不说,自然是没有特别的观察,而且又忙於竹姿的治疗,黄少少委实没有特别的观察到差异,毕竟接触最久的样貌便是他十年前的模样,一看了也不觉得有异。 “我…”李柏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周伯道:“既然你已经回了你原本的空间,那自然在这里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重新回来自然是保持着原本的样貌,这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如果是这样,那等我们回去之後,一切的外貌也会回复到原本的样子,是这样的吗?完全不会受到影响。”李柏翰兴奋地问:”就算离开这里又回来,我永远都会保持这个样貌?” 点点头,周伯看了一旁脸色微变的黄少少,问了句:”少少啊,你是怎麽了?“ 没料到这样小的脸色变化都会被发现,黄少少笑了一笑,不过她不打算隐瞒,於是回道:”也没什麽,只是觉得这些跟我没什麽关系罢了。” “为什麽没有关系?这根本就是回春啊,你们女人们不是最重视这个的吗?“李柏翰不解。”如果可以把这边的时间抵消去,那等於你比他人多保持了青春数年,这多好?” 淡然一笑,黄少少喝了口茶,润了润乾涸的喉咙,她的指甲掐进了手心的肉里,说道:”我没打算回去了。” 听了这句话,李柏翰立刻又回到桌边,用着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黄少少。”为什麽不回去?你不是一直想要回现代的吗?“ 眼中闪着一丝可惜。但被坚定掩盖住了,她答道:“理由其实挺多的,第一,我答应了若纳要好好侍奉他的母亲。如果我离开了西云国,我知道竹姿蓝柔他们都会替我安顿好,但这跟我答应他的遗愿却是不一样的。” 话题有些沈重,连周伯也没有插话,静静等着黄少少把接续的话说完。 “再说了,当初周伯答应要来帮忙西云国,我已经选择了在回去以及救竹姿之间选择了後者,这我不能违背我说出的话,而且西云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一一的处理,那些医疗…“ 听的是有些感动。周伯没想到黄少少会把那天他的话看得如此重要,他不过是在测试这个姑娘,她却把这个当成了一个誓约。 周伯插话:”那天的话是开玩笑的,你不必当真。” 李柏翰也说:”你考虑了那麽多,怎麽没有考虑过自己呢?你就不怀念那时候的生活呢?“ “怀念。是怀念。”不说客套话,黄少少继续说着:“我当然怀念那个时候,手机笔记本什麽的,亲戚那里当然也是有亏欠的,但是…这可能就要麻烦你了,如果你回去了,替我带一些物品回去转卖了吧。把他们攒来供我上学的钱还清了,剩的,其实也没什麽好怀念了。” 这是什麽大爱的精神?李柏翰实在是听不去,他有些激动的对黄少少说:“你话不能这麽说,留在这里你是打算在这边慢慢老去吗?真的那个世界就没有你值得留恋的事情吗?“ 黄少少又是笑,只是那笑容里面。说不上是什麽情绪,她避开李柏翰的眼神,低头说道:”至少在这个地方,有人为了我牺牲,我没有办法就这样一走了之。至少在这个地方,我是有用的…“ “医院就不需要你吗?” “总是会有护理人员取代我的,至少你回去还是一个有着正义感的医师,不会让医院垮掉的,可是西云国不是这样,他们需要我,我懂得虽然不够多,可是我能够在这个地方尽一份心力,就算是待到了老死,又怎麽样呢?至少我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无话可说,李柏翰只是看着黄少少,不知要说她实在是死脑筋,还是心肠太好,就连他在那麽短暂的时间心里都动摇了,黄少少却有机会不愿离开。 “别谈这些了。” 周伯打破僵局,他也是感动,然而他觉得在这样的选择上应该是要尊重黄少少,毕竟日子是他要过。无论选择的对错,至少都是自己走的路。 他活了大把的年纪,看遍了许多人在交叉路口中徘徊,人人都是盘算着什麽对自己才是最好的,就是自己也遇过这样的状况,有些人选对了路,有些人走偏了。但这都是个人的抉择,走错路的人未必就不快乐,走对路的人也不一定幸福,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考量,只是这样无私的人实在太少。 “现我们应该讨论的是如何拆穿贝卡的真面目,然後把东云国的百姓唤醒,拉贝卡才是关键,以後这些都还可以再谈。”周伯说:“东云国的土地辽阔,要怎麽把百姓的想法拉回正轨,看清这个女人的狠毒,这并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且贝卡拥有的资源或许是我们难以想像的,万一她先发动了什麽,我不保证那些符咒真的挡的了。” 三人又落入沈默,过了良久,黄少少终於鼓起勇气,问了一直深藏在心中的问题。”周伯,你…是不是知道贝卡身边还有谁?“ 这个问题周伯考虑了一番,心思转过了许多画面,他的表情不甚好看,过了良久才叹了口气。“我不是很确定,不过我猜我的师兄应该现在在贝卡的旗,如果遇上了他,我…也没有把握赢。” “你的师兄?“黄少少跟李柏翰同时齐声发出惊呼。 “是的,我的师兄。”见黄少少已经掏心掏肺地把话说出来了,周伯也决定不避讳了,他说了段故事。 当初师门里有三个人,吴伯是天资最好的,所以师傅临终前把宝物交给了他,有了这样东西,他就可以纵横整个世界与时空,不需要什麽特别的东西辅助,也没有像李柏翰必须遭遇到的苦痛。 对於这样的安排,周伯跟大师兄虽然不服气,不过也没有其他话可以说,毕竟吴伯的天资跟能力确实是三人里最好的,但三人原本的感情就开始有了一些间隙,这也是为什麽他提起吴伯时总是带着些情绪的原因,而且因为有了这个法宝,吴伯老去的速度比他们都还要慢一些,这点让其余两人好生羡慕。 周伯的大师兄能力与他不相上,容貌俊秀,本来也是一个正义之士,与周伯的私交甚好,但没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却在一个晚上打坏了。 “我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周伯难得露出神伤,他说:“有天晚上我们在林子里棋,突然见到一名女子在树林里游荡,也不知在找什麽,突然有一只毒蛇往那女子冲上,师兄立刻上去救人…” “那名女子就是贝卡?”黄少少问。 “恩,是,是贝卡,而那一救,师兄除了被毒蛇咬了一口,那蛇不是一般的毒蛇,而是无药可医的妖物,师兄勉强用了自身的功力逼出了毒素,整个人却变得肥肿不堪,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样貌,而且也伤及了声带,成了一名哑巴…然而最惨的是,他在那第一眼了贝卡。” 余的故事是这样的,周伯开始发现原本爽朗的师兄开始变得阴郁,有些行动遮遮掩掩的,与往常大不相同,他偷偷地跟着,才发现师兄居然归纳到了贝卡的旗,为她做出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因此他们发生了争执,两人撕破了脸,从此成为了敌人,而对於人性感到失望的周伯则决定隐居山林,再也不想管这些俗事,无意间发现花水可以让自己忘却一些痛苦,而渐渐成瘾,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选择躲藏是因为失望,还是不想与曾经那样交好的师兄作对。 “原来是如此…“听了周伯背後的故事,黄少少有些心疼,早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她不应该重让周伯提起这段伤心事的。 周伯反而转过来安慰她:“没关系,现在我收了一个可爱的徒弟,很多事情该过去的应该也要过去了。” 唯一插不上话的只有李柏翰,他从没想到这个疯癫的老人背後竟然有这样的故事,会有这样的性格,恐怕也不是他的错,反观自己,三人里面,他是最幸运的那一个确实没错。 在东云国中的锦衣玉食,虽然也受到了一些折磨跟控制,但还是化险为夷了,现在又重返了年轻的样貌,怎麽说也是受伤害最小的那个。 “周伯,我不该问的。”认真的,黄少少看着周伯的眼睛。 “也没什麽,反正总有一天也是要讲的,现在说出来反而舒畅,不用有一块石头一直压在胸口了。”周伯豁达的笑了。 黄少少眼泪盈於眼眶,她的头又低了低,黯然垂泪,不敢哭出声音来。 (三十伯九)周伯的往事 言情海 正文 (四十)惊人的(能耐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惊人的(能耐 算算又是到了该去替陈君上课的时间,周伯毕竟是年纪大了,情绪收的自然,他哀伤之情敛住得相当快,也就是也喝了杯茶后便离开,房间里就剩了李柏翰跟黄少少两个人。 气氛有点僵,黄少少还沉浸在刚才周伯所说的故事里,见到她这副神伤的样子,李柏翰也不敢随意插嘴,毕竟这八个月来,她跟周伯之间建立的友谊有多深他并不清楚,而且黄少少又在之前失去过若纳,恐怕心里勾起的回忆又更多了。 不过李柏翰仍然对??于黄少少不打算离开这个世界感到无法理解,他拿着筷子戳着桌上的小菜,一块萝卜被他捅出了好几个骷髅,直到快碎了才被夹起来食用,他脑海主要想着要如何去说服黄少少跟自己一起回去。 另外,周伯讲的话仔细听起来,恐怕还有些奇怪不合理的地方,以周伯的故事听来,这件事情发生少说也有个数年以上,可是贝卡的年纪并不大,顶多二十来岁,难不成在那个时候周伯的师兄就了还是幼年的贝卡吗?这是稍微合点逻辑的推断,不过他又想到周伯在形容贝卡的时候,是用了“女子”两个字,一般来说是不会用“女子”去形容一个年纪尚幼的女孩子家的,这时间顺序感觉怎么算都有问题。 或许周伯还有些什么细节没有说得清楚,例如三个同门师兄弟中,谁主要的能力是什么,像吴伯得到了能穿越时空的法宝,周伯的能力似乎就是一般的仙术,那那个了贝卡的师兄主要会的又是什么呢? 谜团重重,也不知何时才能解开。 终于是把眼眶里的泪水收起来了,黄少少勉强的对李柏翰笑笑,又是问了他身体的状况,似乎是想要避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想讨论。 可是李柏翰实在是不明白,他看着黄少少问道:“你是真心打算不回去,还是一时想的?” “这件事情在你离开西云国前我就已经决定好了。” “这样不是很傻吗?”李柏翰说:“我们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就像周伯说的。世界万??物自有定序,我们不该留在这里,等事情完成了自然就该走,这道理你怎么不明白?” 黄少少看着李柏翰,缓缓地摇着头。“你不懂,你是真心不懂。” “我不懂什么?” 黄少少道:“或许对你来说,这个国家代表的不算是什么,可是对我来说,这里已经是家了,无论我来的地方是哪里。西云国将成为我的归宿。” “你不过是因为内疚而已,内疚不该是决定事情的方式。” “那你又能告诉我,该怎么处理事情才是对的呢?”黄少少突然换了语气,变得严肃,甚至激动。“你知道我在西云国欠的人情。伤害的一切,有什么能够弥补吗?对,你可以说你做的事是因为被贝卡那个女人迷惑,人们可以原谅你,但是我做的呢?我做的一切都是我任性而为的选择,我如果不留来,这一份内疚跟着我一辈子也不会离开。” 李柏翰沉默了一。“所以你当初让我回去现代。到底是因为相信我还是因为你本来就想待着?” “这两者对你来说有什么差别?” “如果是前者,我会很感激你,如果是后者,那你不过也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赌注而已。” 想不到他会这么说,黄少少缓了口气。“如果说我相信你,你又相信吗?” “没什么好不信的。”李柏翰回的自然。 又是一阵安静。两人都有各自的心思,李柏翰还是没有把心里想的关于周伯的问题一子提出,而黄少少也没继续提起别的,两人就是静默地对坐着,直到进来收拾碗盘的宫女开始整理起桌面。杯盘的碰撞才把他们之间的寂静打破。 回了神来,李柏翰也就不再问了,他说道:“既然你刚才提到了你训练御医医术,可惜草药的部分有些困难,我想这部分我应该可以帮上些忙,不如你先带我去看看你训练的如何好了。“ “也是。”回到了正经话题上,黄少少脸上回复了该有的笑容,只是那微笑已经不如往常般的灿烂,她点点头,想起了那次去找周伯时中途发生的事,说:”那时还说过要让你负责教导的呢,现在刚好有机会,你答应过的可是不能够反悔。“ “有什么好反悔的。”见气氛稍稍化开,李柏翰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说道:“那不如就现在过去看吧。” “你不去跟陈君打个招呼,那天你见到他时,还有些昏乱呢。” 赶紧摇着手表示不用,李柏翰苦笑着说:“我若过去,先是陈君那小鬼头跟我磁场也不太合,再来周伯看来也不是太想要看到我,与其去讨骂,还不如把这时间拿来做其他的事情更好。” “这样说也有点道理。” 隐约地感觉到李柏翰故意的想要把气氛弄得轻松些,黄少少也就逼着自己去忘却那不小心又被揭开的伤疤,其实也不能说是揭开,一个伤口如果从来都没有愈合过,又何来什么揭开之论呢,但她依旧是跟着微笑,顺着他的意思,领着李柏翰就往另一个地方走,目的地是她这些日子以来主要作为训练御医医术的地方,里头摆着各种她能找到的医经,可惜文字都艰深难懂,对于她自己的学习到是帮助并不大。 * 经过两个回廊,到了宫殿的最里处,空气中飘着一股清爽的药草香味,在两人身边流转。 他们站在一道朱色的大门前,房里的空间应该是不小,但李柏翰绝对没想到,当黄少少推开大门时,他会有这般的反应。 里头御医已经就定位置了,全是穿着着白衣,头发也不像以前一般垂着凌乱,纷纷束起,避免发丝造成了污染,他们有的手上拿着针在布偶人上练习着,有些则互相研究着对方的眼睛口舌,对照着黄少少给予的教导温习。 整个规模少说也有个四十来人,房间大得令人咋舌,四十人在右侧练习,左边就摆著书柜以及器材,而且房里的空间明亮,是一个可以透光进来的位置,窗子也是打开的,样式并不像西云国原本有的,可能是黄少少为了要通风而另外设计请人改造过的。 这根本就是南丁格尔当初在改良医疗环境的复刻板啊!他在心中不断的惊叹。 大家见到黄少少,全都抬起头来打招呼,他们的态度非常尊重,可见得黄少少已经得到了完全的信任,而她也一一的点头,说大家这样一早就到实在是辛苦了。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李柏翰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要不然还有谁呢?”黄少少对他的怀疑感到好笑,她领着李柏翰走进房间里,指着那些正在忙碌着的御医们解释,这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有些并不是宫中的,而是民间优秀的医者轮流过来受训,跟以前医院在交换医生互相交流的做法相似。 她又指着另一边墙上贴的大表,上头有许多的名字,落散在不同的月份里,她说道:“这个是已经按着大家的进度以及能够负担的行程规划出来的表格,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过来与我讨论,这样才不会混乱,也算是可以节省掉一些时间,而且我也能够清楚地知道现在大家的进度到了哪里。” 实在是叹为观止,像这样的人才当一个护理师实在太可惜了,这样的行为就算是医院连开个几次会都还不一定能够这般井井有序的。 像个观光客般的跟在黄少少后边,她走到哪一处特别的就停来解说,并且问李柏翰有没有什么建议,一开始李柏翰还觉得自己或许能够提出什么,不过一路来,他除了点头赞美以外,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挑不到任何的缺点。 一直到了窗子的部分,果然如李柏翰想的,这窗子的设计原本并不是这样,而是按照了黄少少要求的规格重新打造,黄少少在说起窗子的时候露出了相当骄傲的表情,不过她确实骄傲的有她的道理,连这样的小细节都注意到了,要不骄傲也难,如果换作是以前在医院里,恐怕像这样的优秀人才早就被领导不知道表扬过几次了,她待在以前那间医院里真的是太过可惜。 “你怎么会连窗子都考虑到了呢?“李柏翰问。 “通风可以避免细菌的滋生,这里做不到抽风的设备,所以我请了周伯来看风向,又问了一些对天气有研究的学者,他们讨论出在这个地方盖窗,特别容易让室内的空气保持循环。”黄少少说:”而且为了怕是哪天这里面有了什么病菌,被风带出房间里,我还特别请御医调制了能够有杀菌之用的熏香,一来醒脑,二来是净化空气,也避免其他不必要的感染发生。“ 黄少少说得头头是道,李柏翰只想,天啊…这个女人,实在实在是太厉害了。 差那么一点,他就想要拍起手来。 (四十)惊人的(能耐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一)竹姿醒转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一)竹姿醒转 终于把大致上都讲解完了,在这期间,李柏翰数次扶起自己要掉来的巴,心中的尊敬之情不断的提升。 “好了,那换你给建议了。”走出了房间,黄少少问道:”刚才你看到的有哪里不足,尽量说出来吧,这样才有进步的空间。“ “这样已经够好了。” “真的?” “真的。” 李柏翰没有骗她,他是真心觉得在西云国这样的环境里,能够有一个已经快要接近现代医院设施的地方实在了不得了,要说什么改进,一时半刻之间还真想不到。 不过黄少少的眉头皱了一皱,她有些苦恼的说:“但…就算是好,也还不够,现在我们很多事情都是纸上谈兵,像是药物以及器材之类的,都没有办法足够的来源。” 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牵涉到要输液抽血什么的,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有针筒了,而针筒这个东西这里当然不会有,一般中医用的针和他们西医的也并不相同,至于药物的部分,好在李柏翰对于中医了解的不少,他知道有许多草药同样能够发挥西医药物的疗效,只要提炼搭配的当,不是太困难的疾病都能够使用治疗,就是缓慢了一些。 而这正是黄少少欠缺的,她听得极为高兴,赶快跟李柏翰拟定了另一个方案,趁着最近在等着竹姿醒来的空档,贝卡也没有动作,赶快另外做本书来把这些方法记录来,好让那些有技术没药材的御医使用。 李柏翰又感到意外,她的行动跟安排能力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强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其实人的能耐都是在环境里磨出来的,在现代社会里黄少少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现在到了更严苛的环境里,也不愁长不出新叶抽芽。 “那器材的部分呢?”黄少少又问。 绞尽了脑汁。李柏翰努力的在往过去十八十九世纪医疗还在起步的方法想,事实上医疗的起源原比一般人想像的还要早。在十八世纪的时候就有义大利病理学家出了书,里头说明了疾病的位置跟原因,以及疾病跟器官之间的关系。认为每一个疾病都有相应的部位,影响可谓之深远。只是他毕竟不是一个器材供应商,对于器材的制造就没有这么了解了。 消毒的话可以用高温热水,那要如何把药打入病人体内,以及研发可以抽血的针筒,这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困难,而自己带回来的器材量又不太够,没办法供应大量的病人。 突然间,他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如果说我们把所有的药物都磨成粉,让病人从鼻腔黏膜吸入。或许能够达到一些效果,剩的针头针筒尽管这样不够安全,但就暂时以高温消毒的方式来重复使用,针筒不适合高温,可以用纯度高的酒来作为杀菌。这样至少还可以多撑一些时间。”李柏翰说。 黄少少对他的想法表示同意,点点头,脑子已经开始在想该怎么安排。 “另外,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铸铁匠什么的能够发挥作用,让他们按着针筒的模型去打造,尽量让里头的活塞能达到密闭的效果。或许就能成功作出能用的针筒来了。” “也是!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黄少少说:“等一我就立刻去联络西云国里所有功夫够的铸铁师傅过来,看看他们能够设计到什么地步。” 一子,原本缺少的虽然没有立刻补够,可是也已经解决了不少,黄少少像是一个看着孩子做功课的母亲,好不容易看孩子作业写了一半。吐了口欣慰的长气,觉得距离目标又近了一些。 想了想,李柏翰还是决定又问,他说:“以你这样的能力,如果回到现代的话…” 还没讲完。黄少少的脸已经变了,她很认真的对李柏翰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现在就别跟我说这些,我只想着要如何把西云国弄好,回去的事,不要再提,千万不要。” 摸着一鼻子灰,知道她不是开玩笑,李柏翰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走着,突然前方蓝柔小碎步的跑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她远远地就向黄少少招手,喊着:“公主醒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也难怪她高兴,黄少少赶忙的也迎上,跟她确认着自己没有听错。蓝柔因为兴奋,说话的语速快了许多,她告诉黄少少,刚才虽然只有一子,不过竹姿确实已经醒来了,还要了杯水喝,现在又入睡过去,但脸色什么的都明显的有改善。 “这样实在太好了,太好了。”黄少少也忍不住抓着蓝柔不放,两个人像个小女孩一样的蹦蹦跳跳着,完全把李柏翰晾在一边,不过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自从回来以后,他先是听到了黄少少不愿回现代的事情,又看见了这个女孩对西云国的建设以及努力,心中开始兴起了一份说不出的感动,尽管就只是这一天内发生的事情,不过那涌上来的情绪却不是假的。 他的思绪飘回了那天晚上黄少少捧着糕饼跟他共享的晚上,这个女孩实在是无可挑剔,以前在医院不应该对她那样刻薄,动不动就和她吵架,应该说听听她的话才是,说不定很多时候她看得比自己还要透彻,还要远。 又是激动了一阵,两人才发现一直被晾在后方的李柏翰,黄少少招着手让它快点过来,眉开眼笑地跟他说,那药真的有效,竹姿居然顺利醒来了,蓝柔也是万般感激的看着他。 “真的没什么…” 看到黄少少所作的努力,他还真的是称不上做了些什么厉害的事情。 * 东云国。 窗外起了难得的大雨,贝卡在偏殿里独自一个人发着呆,她叹了口气,喊了声话,让外面的人把一个排队在外的探子招进来。 外面应答不久,一个瘦小的男人走入,先是欠身向贝卡问安,接着便挺执着胸躺开始报告自己收集到的情报,贝卡打了个哈欠,每天晚上都有类似的人过来跟她报告进展,但没一个是她想听的。 瘦小的男人虽然看起来没有几分斤两,但眼神锐利,微长的眼睛跟黄鼠狼一样往外吊着,颇有一份精明狡诈之气,他等着贝卡的指示让他开口说话。 不带期待的挥着手,贝卡懒懒的斜卧在长椅上。 “开始说吧。” 男人先是微笑,这个微笑并不讨喜,贝卡转过眼神,不想多看他一眼。 不过她没料到,这个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错愕了,惊讶地从椅子上扶正了姿势。 “西云国那里,竹姿已经确定醒来了,而且也确定他们还有带回其他的药物。”男人说。 “你确定竹姿已经醒来了?这也太快了吧。” 对于贝卡的反应男人显得很满意,主子越是激动表示他的消息越有份量,她点点头,又露出丑陋的微笑,说道:“这点我是确定的,我花钱买通了负责睇茶水的一个宫女,她是这样告诉我的,绝对不会有误。” “等一等,你买通了宫女?”贝卡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她之前花了多少钱想买通西云国的人,谁知道上竟是一条心,因为若纳的死亡,西云国变得更加团结,谁也不肯屈服在那钱财底,现在这个其貌不扬,身体虚弱的男人居然能够买通宫女,这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 男人比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也不能说是单纯买通,只不过刚好那宫女家人有些把柄在我的手上…” 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啊,贝卡想,奇怪了,之前怎么会没有注意到这号人物?或许日后可以加以好好利用,虽然他的表情实在让贝卡受不了。 “竹姿确定是醒来的,而且是被东云国的叛徒李御医救活的,他好像是到了另一个地方取得了药物,然后再让周仙人配药方,才捡回了竹姿的一条命…说起来也算是她命大。” “有人说你可以在后面多加评论的吗?过得了那一关,后面难道我就没有其他的办法治她?“ “是我多嘴了。”男人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分抱歉之感,他继续说:”离魂散确定是在西云国那里,但由周仙人随身携带,要拿回来恐怕也是不太容易,至于黑影的落,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还没有人找的到他,他到底真的还存在这个世上吗?“ 最后一句话也是贝卡很怀疑的一点,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人呢?不过她不想要让这个男人更加骄傲,于是没有反应。 “好吧好吧,你提供的资讯不少,等一出去以后,就说我要做打赏,看是想要什么跟总管说一声,至少拿个金条两块吧。” “谢谢贝卡郡主。”男人又弯腰作揖,这让他的身形看起来更加矮小。 “出去吧。”不想再看到这个人,贝卡急着想打发他走。 男人恭顺的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他在跨过门槛时回头对贝卡再次露出笑容,很难得的,这些年来,竟然有一个笑容让贝卡打心底毛的发寒。 (四十一)竹姿醒转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二)扭曲的心理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二)扭曲的心理 被扰得心烦意乱,那天晚上贝卡翻来覆去整夜难眠,她偷偷溜进了有邑的的房间,缩在他的怀里,不过有邑一动也不动的,沉沉的陷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中,否则任凭谁也不会相信,面对着肤如凝脂,身材火辣的贝卡投怀送抱,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得住诱惑。 轻薄的布料掩盖不住她的身段,反而更增添了若隐若现的遐思,贝卡也曾想过直接让有邑用另一个方式对自己负责吧,这样什么手段都不必使了,可是她又觉得这样子太过于肤浅,有邑就算负责了终究也不是爱她的,她得到了一个名分却没得到一个人的心,既然如此…她干脆不让这个人有心更加干脆。 如果他谁也不想,那就自然也不会想别人。 扭曲的价值观不但控制着贝卡的行为,也同样驱使她去控制其他人的命运。 隔天醒来后,有邑还傻乎乎地睡着,贝卡拿了醒了脑的香在他面前晃了两,他立刻张开眼睛,不过那对谋子还是没有光彩的,他傻傻的看着贝卡,贝卡细细的调整了他后脑的那三根金针的位置,又补足了他身上施以的迷药,接着便亲自替他着装打扮,像在玩个大布娃娃一般。 等他换好了有邑的衣服以后,贝卡则披上了有邑的披风,听到外头有宫女经过的声音,故意开门走出,宫女看见了披风底的贝卡仍是薄薄的睡衣蔽体,很自然地把事情都联想到了一块儿,这是贝卡操纵人心最厉害的地方,有些人迷要迷得彻底,有些人则要让他们昏昏沉沉,把假当真,之后流传出去的亲眼所见会比她制造出的幻境更加令人信服。 她回到自己的寝宫,已经有宫女等着替她更衣梳妆,宫女绞好了沾湿的手巾让她拭脸。温度没拿捏得准,稍微烫了一些,巾子落在地上,接着是小宫女惊慌失措的表情。贝卡狠狠地瞪着宫女,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十分用力,在宫女的脸上留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另一个手脚较快的宫女赶快扶住了一旁摇摇欲坠的脸盆,她本来是想去扶那个被打的妹子,那一掌的轻脆声显出了力道,但她同时也明白,如果这脸盆打翻了,有一滴水溅出来地上,恐怕她们全部都要人头落地。为保两人性命,她选择让那个新来不久的小宫女跌在地上。 这么烫,想害死我吗?贝卡厉声问。 已经被打了的宫女跪着,用力地跟贝卡磕着头,嘴里不断喊着:“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另一个宫女虽不敢作声,却也是眼露关怀之意,他们虽然都被贝卡操控,可是对于外界的感情还是有几分的,贝卡把这你来我往的关怀尽收眼中,她嘴角一勾,染出一抹残酷。 她最讨厌这种真情流露的时刻。东云国里,谁都不准有幸福,因为她没有。 贝卡冷冷的向她走去,一脚踏在她的手指上,这名宫女年纪非常之轻,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身体偏瘦,如果贝卡用力踏,这手指不废恐怕也要伤,于是她尽管全身颤抖着,但磕头的力道则更大了。 她一边磕头一边用带着求助的眼神看着另一名宫女。人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总是会清灵一些,但另一名宫女除了继续捧着脸盆外,低着头,却不敢替她开口求饶。 她知道捧着她们就不会一起死,而这个跪在地上的只要听话的让贝卡踩断手指,他也不会死,她们的命都是贝卡的,她长久待在东云宫里,很明白世事是按照这样子运作。 这时贝卡突然想到了个好玩的玩意儿,她从头发中抽出了一根针,看准了穴位往跪在地上的宫女额头??戳去,暂时活络了她的血脉,她打了个哆嗦后突然换了个眼神看着贝卡,是更深更重的恐惧。 移开了踩在宫女手指上的鞋子,贝卡对跪在地上的宫女说道:”你看看,这人的心肠多歹毒,你做错事情差别要被我处罚了也不来救你,就只在乎自己的命而已,你说这样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呢?” 被唤醒的小宫女似懂非懂,看着抱着水盆不放的另一名宫女,突然心里涌起一阵愤怒,是啊,为什么不救她呢?为什么不呢? 而这正是贝卡要的情绪,她笑了一,把小宫女额头上的针拔出,小宫女重新回到了半被控制的状态,不过贝卡知道愤怒以及杀意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理牢牢地生根种。 “你起来吧。”贝卡说。 小宫女缓缓地站起,当她要抬头的那一刻,贝卡用着魅人的眼神看着她,说道:“有的时候,人应该要保护自己,自私自利的人不应该要存留于这个世界上,谁伤害你了,那你就要加倍讨回来,知道吗?“ “知道。”小宫女点点头。 “知道就好。”贝卡表面上是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私底却是刺激了另一个会影响情绪的穴道。“那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恩。”小宫女的眼神一子转为冷酷。 极为满意自己再次达到了想要的效果,贝卡让两人离开,说今日想要自己更衣,不需她们在一旁。 得到了指示,她们顺从的离开了,贝卡坐在梳妆台前数着时间,一,两…三,忽然间外边传来一声尖叫,接续着响起一阵吵杂。 “有人掉进水井里了!”吵杂声中,有人这样喊道。 现在外边会是乱成什么样子呢?坐在房中,贝卡疯狂的大笑着,笑得直不起腰来,她又再次成功施行了一个计策,挑动了一个人的情绪,人??类实在是太脆弱又有趣的生物了。 笑声仍然不绝,连眼泪都跟着要掉出似的,然而这真的有趣吗?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好不容易笑完了,她无事人一般的坐到了梳妆台前,自己细细的描着眉毛,把双颊跟嘴唇都染上了艳红,又换上了一袭火红色的袍子,质料薄如蝉翼,却又不显得单,红袍边上绣着金线,绣着一只凤凰的图案,她喜欢这件衣服得紧,尽管有许多件类似款式的,但唯独这件不一样,但只有特殊的时候她才穿上。 火红的色彩象征着喜庆和死亡,既然她的世界没有喜庆,那就是后者了。 细细更衣完毕,又在头上装饰了花钿云簪,贝卡傲着面容走出房门,往有邑的房间再次前去,走廊外两个士兵告诉她刚才有个小宫女把另一个宫女推入井里了,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好在旁边的人发现的快,把被推入井中之人快快捞起了,才没有造成生命的危险。 “噢?是吗?”假装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贝卡轻笑,“那现在两个人呢?” 士兵报告道:“推人的那个被押入牢了,入水的则在救治之中。” 这不是她要的安排,贝卡摇摇头,给了指示。“待入水那个醒了,被她丢入牢里吧,推人那个则废了双掌,安排到我身边来。” 为什么要这样?士兵一愣,在他尚存的判断里,也觉得这样实在古怪,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疑问说出来,或者说,他自认为没有资格提出任何问题,服从贝卡的话就是他脑海中最大的意念,偶尔闪过的个人意念都不过是那么一瞬间,一子就被这意念所掩盖。 至于贝卡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当然有自己的理由,被推入水的关进牢里所能累积出来的恨意很容易就让她培养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而被废了双掌的小宫女,内心也同样还积存着恨,双手虽废,却一样能够在适当的时候成为一枚厉害的棋子。 她从没想过,其实这个世界是可以不用这样活的,她并未一直是不幸的那个,只是她复仇的同时已经忘记了那些时光,迷惑了别人也同时乱了自己,如果不要有那么多的妒恨,她早已经达成了报仇的目的,没必要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只是对有邑的爱太过浓烈了,任何事情超出了应有的范围都会走到另一个面向去,太烈的爱最后就成了恨,而恨的来源也是因为爱,两者之间密不可分,就只是余了一条线之隔。 在往有邑房间的路上,她忽然转了念??头,今日本来是想要带着有邑一起去东云国巡查,看看百姓现在的状况,当然的,这样的巡查跟竹姿为了百姓好而巡查的目的并不一样,她是想要确认一切有没有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不过贝卡觉得现在还是应该去那树林里的地室走一遭,她尽管是不想看见那个恶心的臃肿身影,却也同样依赖着他的力量,今日的巡查就取消了吧,贝卡告诉自己,她走到有邑的房间前停步,往子里又吹进了一股迷香,确保有邑不会在离开自己视线时突然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随着昨日那獐头鼠目的男人带来的消息,现在的贝卡可是什么都轻忽不得。 (四十二)扭曲的心理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三)万念俱灰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三)万念俱灰 当贝卡走进那间阴暗的地室时,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男人露出了掩饰不住地微笑,他日日夜夜都活在这个地方,除了贝卡有需要帮忙时才会离开,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要抱怨过什么,每天他待在这里就是等待着那扇门开启,期望着那个让他第一眼就陷入钟情,愿意牺牲一切只求留在他身边的女子能够出现。 所以当他看到贝卡穿着那袭华美的衣服,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在那个时刻,他丑恶浮肿的五官会松缓来,也不显得如此恐怖,好像回到了过去曾经俊朗的那个时刻,只是他当初选择了救贝卡一命,这辈子恐怕都回不去了吧,他不敢做这样的奢望,这是他的选择,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男人只祈求自己永远都能够对贝卡有用,留在她的身边,就算是被羞辱,被剥夺去一切属于人的资格,他也不后悔,这世界上如果后悔有用的话,很多遗憾就不会发生了,而那年在树林里救了贝卡是他做得最对,也是最错的选择。 感情这种事情,没有对错可言,也没有什么值得去质疑的地方,有些人看得淡,有些人看得深,而这一切都是按着个人对待一份感情的态度。 感情对于某些人而言如同鸡肋,没有什么特别好在乎的,对于他们来说,感情是摆在最后一个考虑的选项,然而又有些人,愿意牺牲一切,包括自尊,就只为了能够留在自己深爱的人身边,无论有没有结果。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宁愿抛弃外貌,与师弟们反目成仇,甚至背弃了自己良心,不过他仍然愿意继续的过去,因为在他见到贝卡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世界再也没有办法容纳任何的人。 尤其是贝卡今天穿着的是她最宝贝的那件衣服。风姿酌约,艳丽无方,他看的是那样傻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贝卡脸上的愁容。 贝卡走到了他的面前。他还沉醉在如仙女凡一般的气场美貌之中,直到贝卡身上的香气把他从另一个世界招唤回来,他才愣愣地对自己的失态感到抱歉,不过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办法显露出太多表情了,贝卡瞥了他一眼,原本他以为贝卡又要对他打骂,但贝卡没有,她只是叹了口气,坐到了专属于自己的椅子上,往后一仰。显得十分疲惫。 他打了几个手语问贝卡发生了什么,她没有回答,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安静的片刻,而那男子也不敢再继续打扰。他坐在贝卡的椅子方的阶梯上,偷偷的瞧着贝卡,不敢再有所动作。 这样的贝卡是很少见的,他想。 过了一会贝卡才开口,她先叹了气,接着类似自言自语地说起话来,因为对方是个哑巴。自然是没有回话,所以就静静地倾听着。 “你知道竹姿醒了吗?”贝卡抛出了个问句,他摇着头,不过贝卡没有睁开眼睛自然是没有见到,贝卡又说:“我也不知道一步棋要怎么走,他那里有高人又有东云国过去的叛徒。难道我真的要一败涂地了吗?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要跟我作对呢?难道就不能够顺利地按照我的计划,让有邑永远不离开我,为什么中间总是要杀出那些程咬金?” 然而男人的表情黯淡了,他多想跟贝卡说,这世界上还是有人不会离开她的。只是她从来没有注意到,他愿意为了贝卡牺牲到这般的田地,贝卡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付出,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他压抑住了心里的想法,告诉自己其实不要奢望的太多,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不可能,不过能待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那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愿意抛弃这世界上的一切,只求完全这小小的心愿。 “现在我该怎么办呢?你有没有什么好计策?”贝卡虽是问句,不过依旧是自己跟自己的对话。 他摇摇头。 突然间贝卡站起身来,他不敢转头,怕万一四目相接吓到了贝卡,看着他臃肿的身影,忽然贝卡兴起了一种极为难得的怜悯,他如果没有救自己,现在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他为什么要为了自己放弃一切呢?甘愿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受着自己的折磨。 把这样的情绪压,因为贝卡知道这样的怜悯并不适合出现在她现在的心态里,一点点也不行,她必须要继续保持着心狠手辣的态度,一一把该铲除的人灭去,所谓的怜悯就等之后再说了吧。 男人因为不能说话,他在地上以手指画出了几个字,是关于一步要如何安排的规划,主要还是查探西云国的进展,贝卡看了,却皱起了眉头。 “这样来不及的。”贝卡说:“我们已经查探了够久,如果现在竹姿醒转了,反过来要对我们不测,那继续查探反而就处于被动的状态了。” 贝卡又说:“你的师弟现在在西云国对吗?既然是你的师弟,那你应该知道他的弱点,现在西云国就是仗着他才敢这样放肆,你不如把他的弱点告诉我们,我们赶紧先发制人。” 这个提议让男人惊讶地抬起头,贝卡不意外地露出了惊吓的脸色,虽然说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不过这张脸还是让她看得胆战心惊。 “我不想背叛我的师弟。”他在地上又写着。 “你难道之前就没有背叛他吗?当你决定跟着我的时候,你就已经背叛他了。”忍耐着心里的恶心,贝卡勉强的微笑,逼近着男人,她甚至抓住了男人浮肿的超出了一般尺寸的巴,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不让他避开视线。“既然已经背叛了,那又差这一些吗?我们做事就是要做到绝的。否则前功尽弃,你那些牺牲又算得上什么呢?” 男人在心中呐喊着:“我一切的牺牲都是为了你,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带着你走。” 可是他不能说,他不敢说,他只是垂眼睛,不摇头不点头,默默的。 “好吧,既然你不听劝,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你应该知道你对我来说的价值是什么。”说这句话时,贝卡的心中还是有一点纠结的,毕竟她知道这个男人的人生是被自己毁了的??,毕竟她知道自己的命是因为她才捡回来的,可是她相信这个人依旧会站在她这一边,替她完成那些肮脏的任务,就像是往常一样。 他的手早就沾满了血腥,沾过血腥的手,要再洗去没那么简单,不如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反正都是深渊,跳与不跳,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我话就说到这里,你好好考虑吧。” 丢了一句话,火红的身影又消失在这黑暗的地室,只留了男人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是的,贝卡说的没有错,他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去想像自己背叛师弟,对于周伯他一直还是有些愧疚的,他也知道周伯会陷入花水的迷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还有着人性,一边是迷恋的爱,一边是师兄弟的情谊,他实在不想要再多亏欠周伯什么。 他已经做错了够多的事情,再多几件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现在面对的是周伯,是他曾经情同兄弟的对象,他要拿什么心态去出卖对方? 一盏灯熄灭了,地室的暗又黑了些,男人走到了那些亮着的油火前方,一盏盏的吹熄,把自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个地室融为了一体,掌控着光亮的是贝卡,他唯一的光明都是建立在贝卡的施舍之。 那一瞬间,他也不是想开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迷恋贝卡的人比比皆是,比他好的人更是多,他终其一生追随着贝卡又能怎么样呢?他是贪恋着那一些些相处的时光,他是珍惜着贝卡存在的每个画面,可是他对于贝卡,是不是只是一个还有些利用价值的怪物,如果没有了他,她依旧可以找到与他相同的神人来作为辅助。 忽是觉得凄凉,男人樽进了一个象牙塔里,他咬着牙作出了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决定。 从袖子里他掏出了一把小刀子,轻轻的在手腕以及颈部划,伤口虽小却深,黑色带着毒素的血液从那两个伤口缓缓流出,汇成了一条小河,流淌在他的身上,他的思绪开始慢慢朦胧,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天在树林的场景,他是在什么样的心情愿意去替贝卡挡住这毒的呢? 那时的贝卡还是清丽的模样,这些年她变得太多。 或许这读就是贝卡送给他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礼物,只能说也许就是这样的,很多事情命中注定好,没有办法改变,就算是缘分也分做许多种,或许他跟贝卡的缘分就是这样的,或许这是上辈子他欠贝卡的,这一世要还。 (四十三)万念俱灰 言情海 正文 (四十四)两样情怀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四)两样情怀 人的生命有时比想像中的还要浅薄,人的生命有时候比想像中的还要重要,一切取决于存在的价值。 直到隔日,贝卡再次想起了哑巴男人,来到了地室,扑面而来的是血腥的臭味,浓浓的弥漫在空气里,四周黑暗一片,她赶紧挥袖点着了灯火,在通室明亮之,男人躺在血泊之中,分不清楚是生是死。 在那短暂的片刻,贝卡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慌乱了手脚,她看着男人的惨状,种种回忆涌上心头,她还记得男人在没有变成这样样子之前的模样,是一张不输给有邑俊美的面貌,然而为了自己,他却甘愿成为一个无法存在于世人眼光中的怪物,跟随在贝卡的身边,深藏在这地室之中,忠心耿耿的跟着贝卡,她无论如何的打骂,如何的把这男人当作狗一样??的欺凌,他却一点也没有反抗,逆来顺受的接受着折磨。 不过那样短暂的自我反省留的并不够久,只是片刻而已,贝卡又恢复到了冷静的状态,她走上前确认了男人的脉搏,居然还有一丝的搏动,她看着这张肿胀的脸,心里升起了一股厌恶之意,但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处理,她勉强抚了抚男人的脸庞,这应该是有史以来她给过男人最大的温柔,接着便不想继续逗留,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手放上男人脸颊时,他的意识仿佛在那一刻间被唤醒了,但当他虚弱的撑开眼睛,看见的却是一个冷酷无比的背影,接着一切又跟着暗了来,无声的眼泪源源不绝的涌出,泪水洗去了脸上干涸的血水,成了一条红红的长河,他想要咬舌结束这一切。却已经没有力气可以动,只能继续躺在这个地方等待。 等待可以用很多方法解释,不过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等待的是什么,是贝卡想起了自己的好回来救自己。还是会有另一个契机的转变,可两者都不太可能吧,他好想要笑啊,可是笑也没有力气,冷冷的身体,仍旧证明他活着的只剩搏动的心脏以及两行无法停止的泪水。 有些人傻的程度是无法想像的,到了这个时候,盘旋在男人脑袋中的画面,仍旧是关于贝卡的好,他相信贝卡只是迷了心窍。有一天,有一天她一定会醒来,虽然那一天她或许没有看到,而且也与自己无关,可是他希望贝卡能够从这仇恨中醒来。别再执迷不悟。 为了心爱的女人,他愿意做一切的事情,可是他却不愿见到心爱的女人满手血腥受到仇恨驱使,这些年来跟在贝卡身边,她一直都是那样不快乐,就算拥有了权力,就算拥有了有邑。她仍旧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黑暗来临的太过迅速,他再次闭上眼睛,在那安静的空间里,无止尽的黑暗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的原点,那个受到惊吓的少女。那个有着叶落花开的树林,那些还没受到太多污染的世界… * 竹姿回复的速度实在比想像中的快太多了,两天过去,她就已经几乎像个正常人般的,能说能走。就是身体还稍微虚弱了一点,不过这个倒是极好解决,蓝柔吩咐了厨房,尽量多做些滋补养生的东西,别太油腻,担心长时间未好好进食的竹姿一子肠胃不适应。 西云国因为这件事情又回到了欢欣喜庆的状态,上一片欢愉,觉得再怎么艰难的日子也要过去了,竹姿醒来让许多忧心的大臣重拾了信心,他们再次热烈地想着要如何把受到东云国欺凌的仇收回来。 因为历时了八个月的空白,跟李柏翰的状况一样,有许多事情是竹姿在昏迷后就完全不知道,当然其中也包括了若纳的死讯,以及黄少少与李柏翰为了要救她,到了山里寻药,结果巧遇到了周伯,李柏翰甚至还回了现代世界拿了药回来的事情。 其中最让竹姿无法接受的就是若钠的死,她先是咬着唇,对着把这些讯息一一告诉她的蓝柔掉了眼泪,此时她心中除了是哀悼着一个生命的逝去,还想到了一直跟若纳保持着若有似无关系的黄少少,她又是怎么撑过这段时间的呢?而且居然在这样的状况还替自己涉险去找灵药,岂不是太难为她了? “公主,您现在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别哭了。”蓝柔安慰着她,但其实当她自己重新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也是一样红着眼眶,想起了那段生离死别以及不确定的日子,现在一切看似安好,是多少人付出了的牺牲? 竹姿抹去眼泪,她叹了口气,对蓝柔说道:“实在是难为了少少姑娘,也不知道这份情到底还不还得起,西云国欠她的实在是太多,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承了谁的情,她永远会记在心上,然而黄少少这番作为实在是她还不起的,她很庆幸自己当初相信了黄少少这个女孩,包括和谈,包括那些不着边际无法想像的话,竹姿觉得自己的判断果然没有错。 一样是一个信念,一个人好不好,光从她的眼神就能够看得出来。 “那若纳的母亲还好吗?有没有做什么安置?” 蓝柔道:“这个可以放心,已经接在宫里了,为了怕她老人家寂寞,也常过去找他聊天谈心什么的,而且她对于自己的儿子是为了西云国牺牲,心态上倒是光荣的,据说前阵子还要收陈君为义子呢。” “陈君?”竹姿愣了愣,但很快又想起来这个古灵精怪的孩子。“那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是啊,这次的事情陈君意外地帮了很多忙,甚至连周仙人都收了他做徒弟。” “看样子一切都是缘分啊,当初少少姑娘带他进宫时应该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吧,冥冥之中自是有注定的。” 这番话讲得一点也不错,当初如果黄少少没有到了陈家,又或者到了陈家没有为了陈君挺身而出,余的一切也不会发生,这其中接连着会有什么不一定的牵扯,谁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在当黄少少作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奠了后来的基础。 除了用缘分来说以外,还真的没有别的字眼可以形容。 这八个月来好消息出现的比坏消息多的许多,蓝柔接着把黄少少对于西云国的医疗改革也说了一遍,训练医师,改善医疗环境,这些竹姿不懂,不过听上去就是极大的工程,而蓝柔也说了这些行为所带来的改变,竹姿心中大喜,把医疗普及到百姓的身上,这一直也是她想做的事情,只是原本西云国的医疗就不够强盛,光是宫里的病都处理的不够完善,哪里有办法去教导百姓呢,在她昏睡的时候,黄少少不但是替她完成了她的愿望,甚至做的比她想像的更好。 “那少少姑娘有打算一步要怎么走吗?”竹姿问。 “公主指的是哪方面?”蓝柔有些不明白。“是指医疗的部分还是对于东云国的手段?” 竹姿一笑。“两者如果都有的话那就好了,不过先听医疗的部分吧,刚才讲到了一半,一口气讲完不是更加适合?” 想了想,因为黄少少常常用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去说,最近提到的又是另一些她听不懂的名词,所以说起来有点困难,稍微整理了一,她说道:“因为李御医也回来了,少少姑娘说李御医的医疗更甚她一筹,还会一些药材的提炼,所以在这医疗部分应该会由他继续接手…恩,再来就是,少少姑娘说有许多脑子里的疾病是可以医治的,再来她会往这部分进行安排。” “脑子里的疾病?”突然间竹姿想到了昆豪,那时他也处在疯癫的状态,还以为没有救了,结果黄少少出现,偶尔也会其他人也有一样的状况,其中不乏一些跟昆豪一样属于有才之士,如果黄少少也能够同样治好他们,那实在就真的是太好了。 “话说…那你跟昆豪有没有什么进展啊?”又是另一个打了岔的问题。 蓝柔没想到竹姿会在这样的时刻问到这件事,一子脸红到了耳根子,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嗔道:“公主怎么拿我来取笑。” “这是关心啊。”竹姿说:“你对昆豪的情意谁都看得出来。” “也…也没什么特别的进展,将军很忙的,没有时间去顾这些儿女私情,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去叨扰他。” 握住了蓝柔的手,竹姿发自内心的对蓝柔说道:“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一切,但有什么话要说就要趁早,不要待没有机会了才留遗憾…就像…你懂得。” 知道竹姿是以黄少少跟若纳之间的事在提醒自己,蓝柔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那就好。”竹姿欣慰的又在她手掌上拍了两。 “接着把剩的事情一一告诉我吧。”她说。 (四十四)两样情怀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五)逆袭的准备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五)逆袭的准备 正要把黄少少所做的事情一一都描述得更清楚时,黄少少跟李柏翰刚好到来,他们敲了敲门,竹姿听到是黄少少自然是心中高兴无比,也忘记了要保持公主的气质,急着就赶快让他们进来。 既然主要的人到场了,蓝柔也就不需要自己去说这些事,毕竟很多事情她懂得还不多,有些黄少少的安排她呈现在一知半解的状态,于是还是交给黄少少讲,而黄少少说的越是详细,竹姿的敬佩以及感激也就越发澎湃。 说实在的,黄少少根本没有必要为了西云国做这么多的事情,她自发性的为了这个地方建设了那么多,耗尽了心血,实在是难得。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竹姿发自内心地说道。 黄少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道:”这样说也太客气了,反正我的专长就是这些,能够帮上忙的就尽量帮了。” 而竹姿也没有忘记李柏翰,她对李柏翰同样感激,也是千谢万谢的再次重复了自己对于他冒着危险回去取药的行为。 ”过去做了太多错的事情,现在也就算是能弥补多少就是多少了。”李柏翰说的是有点心虚,他确实害了西云国太多,现在这样也不过是赎罪的一部份。 ”那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呢?“竹姿好奇地问。 很难回答的一个问题,李柏翰思索了一,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跟这里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地方就是。” 提到了这个,他瞥了一眼黄少少,心中又想起了黄少少坚决不愿回去的事,不过现在在这场合似乎不适合提醒,还是维持着大病初愈的欢喜来的好些,免得到时黄少少一个不高兴,又害的气氛尴尬了。 他们又絮絮谈了些事情。其中??周伯的师兄在东云国的事情,黄少少为了保护周伯的*所以没有提起,所以大部分还是停留在蒸发于人间的黑影打转,这时竹姿已经是活动自如了。四人就一并坐在桌前,吃着糕点,茶香扑鼻,继续谈论著接来应该的行动。 跟大家想的也是一样,一个人到底要怎么能够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在东西云国都在找寻着他的时候,天罗地之居然能够逃脱,这实在是匪夷所思,除非黑影的功夫已经是胜过了所有的人,可是这样的人又何必躲躲藏藏,直接出面把自己想要的一并拿走便是了。反而干脆。 不过他们是真心不懂得黑影的,他是能够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人就是因为贪念才有把柄,黑影根本不贪这世俗的一切,他只想要扰毁这些秩序。又或者是把这些人的行为举止当作戏看,他也不过是个小少年而已,又有着乔装的一等功夫,在没有把柄之,当然留的线索便是几乎少之又少。 唯一能说真正见过黑影的只有李柏翰跟黄少少,可是他们也不敢确定那就是黑影真正的样貌。 ”那接来你们有什么样的打算?“捧着茶,吹凉了些。竹姿缓缓喝着,这是御医特别为她调制的,有安神缓肠胃的作用,对身体十分有益。 蓝柔没有发言,她已经把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了黄少少,而受竹姿托命的紫轩。在这段日子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状况,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一定会问过黄少少的意见,若她觉得有疑虑,那就一切重新开始。仔细检查环节。 不假思索的,黄少少换上了一张正经八百的面孔,她对竹姿说道:“虽然这样是有些冒险,不过我觉得我们继续这样处于被动的状态并未有太多的好处,毕竟他们在阴,我们在明,基本上就已经不对等了,如果能够趁着他们这阵子安静些,没有其他动作之前,我们先发制人,或许可以扭转这样的劣势。” 有些道理,不过说比做简单太多了,竹姿蛾眉揪出了结,她问黄少少那样的说来,是否已经有了什么初步的规划了?否则如果贸然的又冲进了东云国,尽管现在有个周伯增添了不少力量,却也还是危险,万一这是一个引君入瓮的局,那岂不是正中怀。 这点黄少少也考虑过,她解答了竹姿的问题。“我想我们也不需要一开始硬碰硬,先从百姓被控制的方法手,这些日子我训练了不少医师,民间的也有,宫里的更不用说,他们找到了一些能够清灵人心的药材,刚好在边界的客栈是我们的人,如果他愿意帮忙,或许我们能慢慢一点一点让东云国的百姓脱离贝卡的魔掌。” 竹姿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去。 “我不相信如果民众全都舒醒了,有了自己的意识,会继续效忠于贝卡,甚至有可能会改站到我们的阵营里来,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更好办了,士兵的数量还是有限,不过人民的愤怒这却是只会膨胀不会消退的,而且若是连士兵都能够唤醒,那这样我们的胜算也就更大。” “听起来是一个并吞的概念?” “不。”黄少少摇头,她说:“东西云国往年是可以和平共存的,没道理现在反目成仇,而且牺牲的都是老百姓们,若能够解就她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绝对是功德一件,并吞与否这些我倒是没有去想的太多。” “有道理。” 咬咬牙,黄少少说出了最关键的字眼。“而且若纳的仇我一定要替他讨回公道,我如果不能够揭开贝卡的假面具,那一样的惨事还是会发生,你要说我带着个人私情也好,要说我理想化也罢,总之我就是看那个女人不顺眼,不把她那虚伪的脸皮扯来,实在是不甘心。” “那就照少少姑娘的安排吧。”竹姿答应的干脆,然而她又补上一句,“无论如何,还是自己的安危要好好注意,免得…” “这个我知道,公主不用担心,好好的养病,朝中大臣等着要见您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快点把病养好,回到大家身边来吧。”黄少少笑着。“西云国还是不能没有你啊。” 茶冷了一些,四人同时尖端起了茶杯,把里头的碧绿茶水一干而尽。 * 再次回到地室的贝卡原本是打算来收拾男人的尸体,她在古籍里找到了如何灭去尸体的药方,刚好爷爷留的地室有着各式的药材,她按着古籍里的方式调配出了可以消去痕迹的药物,于是隔了一天,独自一人回到了地室中,但眼前的一切却让她震惊无比。 本来躺在血泊之中的男人居然频空??消失了,唯一证明他存在的就只有地上那滩黑色的血渍,贝卡在这地室中找了许久,认真的把任何男人可能躲藏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不过无我或。 男人就这样在她的眼皮底消失了 她有些慌乱,这男人是死的被带走了,还是活着离开了?她在血泊旁边看见了一道攀爬的痕迹,可是那痕迹在几尺后也跟着不见,有多么诡异就有多么诡异,不过男人的师弟都是高手,他们要把男人带走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只是这个地方非常的隐秘,进入除非是有着专属的钥匙与手法,否则根本不可能进得来,再者,他们带走男人又有什么目的,如果是一具尸体,他们能够在尸体上获得什么?如果是一个重伤的男人,他们又能够在他身上获得什么? 贝卡不相信男人会背叛自己,然而现在这个时刻,她却有那么一丝不确定,信任与背叛就在一线之间,会不会是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自已就算是装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情绪反应,而让他彻底的放弃了自己,甚至是决定要反咬她一口? 不,她觉得不可能,突然间,她觉得一切是那么可笑,居然说到了最后,真正不会背叛自己的竟然是一个不断被自己精神折磨着的对象。 坐在那滩已经凝固的黑色血块旁,贝卡目光涣散的发着愣,已经有那么久的时间她没有真正感觉到害怕,就连爷爷死去的那个时候,填塞在心中的还是以仇恨居多,但现在的她,望着空荡荡的地室,这个曾经让她把踏进来的人践踏过一次的地方,居然感到了恐惧,好像心里真正支撑着自己的什么失去了,忽明忽灭的灯火把她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出了颤抖的画面,她不知道这是因为灯火的缘故,还是自己真的在发抖。 不是没有想过哑巴男人的日子,如果没有想过,那在她看见黑??影自尽的时候,就不应该如此冷静,可是她却从没想过黑影会这般忽然离去,不知道是生是死,这样的状况对于她来说反而成了另一种煎熬。 贝卡鲜红的指甲在地上刻着圈子,脑子里杂乱一片,他现在会在哪里呢?他还活着吗?他到底被谁带走了?太多的疑问,没有答案。 然而最后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问题,贝卡居然问着自己,男人还会不会回来? 他还会再回来吗? (四十五)逆袭的准备 言情海 正文 (四十六)神秘的营救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六)神秘的营救 一阵妖异的花香味传来,哑巴男人醒了,他在一瞬间恍惚于自己现在处在于生与死的哪个阶段,然而身上的痛觉提醒了他,自己并未死去,然而如果没有死的话,那自己现在又身处在哪里。 窗外一道阳光射入,他活动了一四肢,竟是可以活动的,伤口也被细心的处理过,于是开始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是一间极为简单的木,里的摆设不多,就是一张极为简单的床,以及几个柜子,上头摆了些书籍,但他的脑子还是有些晕,所以无法看清楚那些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书,只是一本比一本来得厚,重中的搁在书柜上。 他勉强的撑起身体,喉咙立刻兴起了一阵干哑,身体上的直觉上哑巴男人直往着桌上的茶壶寻去,他拿起了陶壶,摇了摇,里头有着水声,立即咕噜噜的直往喉咙里灌。 “渴…”喝完了一壶水,他还是觉得不够,正要寻其他水源时,突然顿住了,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彻底地颤抖了起来,他刚才说话了吗?他是不是说话了?那一声“渴”是他大脑里意识的反应,还是真的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声音? 男人又试图想要发出几个字眼,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来,不过确实喉咙的感觉跟过去不一样了,有着一种被修复过的感觉,曾经噎住自己的那些伤口,好像渐渐的在淡去。 这里到底是哪里? 抱着满腹的疑问,男人走出了小木。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斜坡,斜坡前后都是深山密林,前方有一洼池塘,旁边似乎有人影走动,他拖着还有着伤的身体往池塘走去,池边开满了一大片艳红色的花海,让他想起了贝卡的美丽袍子,那带着金边。美艳无方的火红,不过这花海却没有着贝卡的侵略性,而是单纯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他被这单纯的美所吸引了。一步步往着前方走去。 斜坡的路不好走,尤其是对着一个身体上有着伤的人,所以男人的步伐非常的慢,不过再慢也没有这些年来独自守在地室近乎静止的缓,他小心翼翼的沿着稍微平坦一些的小路往池塘方向走,周边全是绿草茵茵,开满了小小朵白色的花,刚才一子池边红色的美景所吸引,忽略了这平实的白,他一边走着。一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有许久没有看过这样的画面了?心中好似被冲淡了些什么,他居然用着颤抖着手,采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放在手上把玩。然后又小心地放到了身上收好,这时他才发现,就是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一套干净的了。 终于走到了池塘边,他对着那片花海发愣了一段时间,然后才想起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人影,于是又在周边找寻着,结果那不知名的人影仿佛在跟他玩着游戏一样的。已经爬上了斜坡,到了另一边去,而那里跟斜坡则有着天差地远的不同,是斜陡万分的地势,通往高耸树林的去处,以他的力气。根本是不可能爬的过去的,但他实在是太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喘了口气,反正现在这样多活着的一刻已经是捡来的了,就算爬到了一半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足惜了吧? 陡峭的坡度让他非常吃力,而那人影却也没有要移动的势态,就在那高处等着,他越爬越喘,身上的伤口又开始跟著作痛,大量的失血耗费了他太多的元气,不过他仍然坚持着,半段的路程,他已经开始觉得喘不上气来,不过意志力还是让他坚持着不放弃,辛苦也是意料中的事情,无论速度减缓的惊人,男人还是慢慢爬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到了顶点,是一片有着参天老木的森林,所有的树木树干都十分的粗壮,历尽了风霜一般的,周边藤蔓缠绕,树叶以及藤蔓画出了漫绿的景色,茂密的树叶几乎挡住了阳光,他在阴影中看见了一个背对的身影,而这身影他并不陌生,甚至是能说非常的熟悉。 他没有吃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唯一能说的就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救自己,并且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 事实上,这个人做出了太多事情都是谁也没有预测到的,谁也想不明白。 背影缓缓地转过头,是一张有着孩子般稚气,却又好像洞悉了这个世界的的脸孔,白皙的皮肤在这阴影显得有些苍郁,男人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中找出什么,可是他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顶多要说的就是调侃,或者说是一丝丝的讽刺,他不由得从脚底板发起了一阵冷,直窜头顶。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担忧过谁的武功或者能力比自己高强,甚至是当他在贝卡身边的时候,也不过把这个人当作是贝卡手的一枚棋子而已,听令于贝卡的指挥,跟他没有两样,但没有想接二连三的,竟然发生了那么多想不到的事情。 这个救了他的人,正是东西云国都要追杀的黑影。 他正想要上前跟黑影“说”些什么,不过黑影阻止了他,他闭上眼睛,指着远方,倾耳好像在聆听着什么,男人跟着做了,一阵清脆的鸟鸣传来,明脆清亮,真正属于大自然的声音。 黑影坐在一块石头上,他对男人笑了笑,然后跳石头,嘴巴里还叼着一根细树枝,一派轻松。 “你,恩,叫你什么好呢?”黑影自顾自的说着:“过几天你或许就能讲话了,哑巴不适合,不过我也实在不知道该叫你什么,这样吧,叫你个无名氏好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无名氏?男人很想跟他说自己也是有名字的,不过他说不出口,开口只有咿咿呀呀的声音,于是没办法反驳,只能够低头。无名氏就无名氏吧,算了,难道还要回去重乘师傅给的名号吗?他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脸皮。 鸟鸣声结束了,黑影又笑。“看来你不反对,那就这样吧,无名氏。” 被唤作无名氏的男人避开了黑影的眼神。 “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我要救你?” 听到黑影的问题,无名氏无法反对的点点头。 明明是他抛出来的问题,可是黑影却好像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又扯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他说道:“这里是我的家。或许说是我某个家的其中之一,很漂亮吧?比起你终日活着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天堂。” 无名氏依旧点头。 “你相信吗?不过短短的时间,我就找到了好多类似这样的地方,然后发现这里实在是太优美了,这样优美的地方以前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所以就开始在不同的风景里留来了,也算是修生养性,打打杀杀的事情做得太多,我想我需要一些平衡。” 黑影也知道自己这番话根本不是无名氏要听的,但他之前受过无名氏的折腾不是一次两次,那有着利刃的鞋子在他身上割出了不知道多少道伤口,他忍不住不想回答无名氏的问题,故意让他着急,吊着他的胃口,说穿了他还是保留着一些小孩子的习性,改不了的。 不过这些事情说去也是腻了,他看着着急的无名氏觉得可笑的够了,于是一个纵身拉着无名氏又回到了小,不过是片刻的时间,黑影的体型非常的瘦弱,无名氏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功夫这么厉害,居然带着一个体型比自己还要重上许多的人,依旧可以身轻如燕,宛若天上的鸟一般,几个踏步的纵跃,胜过了自己的攀爬,一就回到了木前。 “进去喝茶慢慢说吧。”黑影神态自若地说着,他好像也不怕无名氏的突袭,态度判若两人,完全跟地室里那个卑躬屈膝的男孩不同了,自己就跑到了后的水桶里打水,在无名氏坐后,悠闲地走回来,慢慢地点起了柴火,烧起了一壶新茶。 当他打开空了的陶壶时,黑影说:“我很聪明吧,知道你渴,一定会把这壶里的水喝干。” 他这么一说,无名氏直接联想到的是会不会他在水里放了什么,不过这一子的迟疑立刻被看穿,黑影哈哈大笑三声。“如果我要害你,我早就把你丢在那个黑压压的地方,让你在悔恨跟遗憾里慢慢死去了,没必要把你抬到这里来。” 这话有道理,无名氏松了一口气,可是另一个,或者说是原本就存在的问题接着跟上,那他到底救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一切都不要急,急不得的,其实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急也没有意义,不急也没有意义,那就选择后者吧。”黑影神情自然,也不理无名氏,静静的看着柴火烧着水。 空气里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柴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啪拉”声,无名氏望着黑影,心中却也慢慢好像定了来,反正黑影只要不说,他着急也没用,于是两个人便安安静静的看着那跳跃的柴火。 什么也不想。 (四十六)神秘的营救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七)选择与策划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七)选择与策划 空气中溢满了茶香,黑影为无名氏斟了一杯茶,又替自己倒了一杯。 他见无名氏还有些警戒,于是把两杯茶都同时尝了一口,然后再摊手示意他这两杯茶都没有问题,可以安心地喝。 黑影自己啜着茶,他看无名氏畏畏缩缩的捧起杯子,想起当初他趾高气昂的画面,只觉得好笑,呵呵地发出了笑声,接着放茶杯,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沙子摊在桌面,静静望着无名氏。 无名氏知道黑影是方便自己问问题,以他现在的状况,是不可能完整地说出什么话的,甚至他对于自己刚才所说出的那个字都还处在不敢相信的状态之中,不过他心中的疑问仍是要厘清的,便以食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沙子上写自己的问题,而第一个问题同样还是,为什么黑影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看着无名氏吃力地在沙子上写着字,黑影搔着脖子,一副再悠闲也不过的模样,待他写完后,黑影看着那歪斜的字迹,笑了一笑。 “其实,如果说是因为我高兴,你相信吗?”黑影的回答带着一份轻挑,他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续说道:“不过这确实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但是除了这个以外,我还有其他的用意。” 不明白黑影的意思,无名氏只能等着他继续把话说去。 “以前,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不懂这世界好玩在哪里,但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好玩了,可能是因为物极必反吧,太无聊了,所以需要找一点乐子…所以,我需要你。” 为什么需要他?无名氏茫然地晃着脑袋。 “很简单啊,因为我想要看你选边站。”黑影说:”过去你站在贝卡那里,替她处理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现在你也看见了,她根本不把你当做一回事,所以我想要看看现在的你,还会选择在她那吗?如果不站在她那里。你投靠了西云国,又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儿。“ 这一点,无名氏很坚定的有了答案。 他在沙上写道:“无论如何,我不会背叛贝卡。“ 黑影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这么傻呢?你到底欠了她什么?要说背叛也太过了些吧,这世界上如果没有亏欠哪来的什么背叛?至少我可没看见贝卡在你身上施舍过任何一点的情意…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 句句都像箭一样的刺在无名氏心中,贝卡离去的背影又跳到了眼前,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做不来的,这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很荒谬的事情,他背叛了那些对自己好的人选择了贝卡。换得的只有无尽的冷酷以及不被尊重的待遇,但他仍然没有办法去伤害这个女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好像所有的想法都被看穿了,黑影继续洗脑着无名氏,他撑着脸颊,若不是现在气氛紧张。简直就像个普通的少年与友人在山中闲聊一样的画面。“唉,你为了一个爱着别人的女人牺牲了一切,到底有什么好的?如果是我,我就彻彻底底的把她喜欢的也毁去,这跟她做的事情也没有两样,难道你真的在心里都没有一丝丝的怨愤吗?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贝卡却只绕着那个空壳子有邑转?” 这句话似乎动摇了无名氏。他的眼神在一瞬间转变了,那是种毒辣以及怨愤集结而成的恨意,可惜持续的并不够久。 “算了,现在跟你这个死脑筋说的再多也没有什么用,你还是好好在这里养伤吧,你的伤可不轻呢。”黑影说道。 他站起来。准备往门口走去。 在踏出门口前,他突然又转过身来对着黑影说:“我顺道也把你身上的毒解了,慢慢的,积在你身上的毒液也会慢慢消退,多喝点茶水。能加快进展的。” 他身上的毒液?从来没有听说过谁能够解除掉这剧毒,无名氏震惊不已。 急着在桌上拍了两吸引住黑影的注意力,他赶快写:“你到底是谁?” 过去,他真的以为黑影不过只是个刺客,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黑影,显得并不只是如此。 看着无名氏的问题,黑影眼珠子溜溜的转了两圈,没有回答。 “快告诉我!”无名氏又写。 黑影转过??身,走出大门,离去前他只抛了一句。“其实我也不知道。” 坐在木内,无名氏重重的把头撞在桌子上,沙子沾上了他的头发,他的心思十分混乱,不仅是对于黑影的提议,还有黑影说自己身上这剧毒能够解开的消息,一切来得都太过突然。 一阵鸟鸣又起了,他突然呜呜噎噎的哭了起来,无声的。 * 既然决定了要反扑东云国,竹姿身体好了一些后,立刻重新召开了与众臣间的朝会。 这场朝会的气氛跟黄少少第一次见到时完全不同,有些大臣看见竹姿重新站在殿上,忍不住老泪纵横,热泪盈眶,有些则是看到跟在后面的李柏翰露出了咬牙切齿的憎恨表情,没有当初时的欢乐,多的是这些日子来,累积的伤痛以及悲愤,整体的氛围是相当严肃的。 见到了大臣们看着李柏翰的眼神,竹姿开口说道:“我知道大家有疑虑,不过我现在能够站在这里也是靠着李御医救回来的,光凭这一点,他就已经是我们西云国的恩人,过去的事情是受到了贝卡的操纵,由不得他,请各位息怒。” “那若纳将军的命呢?”有几个将领不满的喊了起来。 竹姿的气势也大不相同了,她过去虽是威严,却仍还算温和,但现在站在殿上的竹姿却也有了改变。 她对着那叫喊的将领们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当然,我不可能让若纳将军的命白白牺牲,所以…这次我要整个端了贝卡,你们大可以放心。“ 听到这样的保证,那些激动的将领受到了安抚,也不做声了,而原本对于竹姿会不会又继续想要保持着和谈的大臣们来说,仿佛也被打了一针强心剂,她说的完全没错,冤有头债有主,现在一味的把气出在李柏翰身上也是无济于事,而且确实如竹姿讲的,她是这个人救回来的,如果没有他在,恐怕竹姿现在也没有办法站在这个地方,算起来也是对西云国有功。 这样的想法抵消了一些愤恨,看着李柏翰的眼神也就没有那么厌恶。 “这八个月来,大家辛苦了。”竹姿说:“如果不是你们一直在努力为着西云国奋斗,恐怕也没有办法撑得如此之久。” 其中的功臣之一周伯因为不想参加这种衣冠笔挺的场合没有出现,只在后方听着,他听到竹姿这般的说话,也是觉得这女孩看似年纪小,应对进退却也是颇有了大将之风。 底有人发言问道:“那不知道公主有什么样的对策?这些日子虽然东云国那里没有太大的动作,不过也难保再来这样的平静可以维持多久,我们如果不先发制人,恐怕随时又会落入对方的圈套之中。” 点点头,竹姿回答道:“现在我们的医术有赖于少少姑娘的帮助已经进步??了不少,缺乏的药材李御医会想办法提炼,东云国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整个国家都笼罩在贝卡的迷药之中,所以百姓跟官员无法看清她的真面目,如果我们要能够彻底的打赢这场仗,那必须要先从百姓做起,一点一点地让他们发现自己是被贝卡操纵的棋子,先引起他们的内哄以及怀疑,当贝卡的假面具被撕了以后,昆豪将军会带着他训练有素的军队,以及仙人的帮助,一次让贝卡所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全部受到应有的报应。” 群情激昂,一阵叫好,他们真的没料到竹姿会这么强硬的决定要跟贝卡作对,而这阵子他们受的委屈也到达了极点,本来主和的人也受不了了,竹姿这样一说,没有人不赞同,尤其是那些原本若纳的旧部属。 “贝卡如果真的以为西云国好欺负,所有人都是吃素的,那她就??大错特错了,她伤害了西云国的一分,我就要她还上一吋,当初的和谈是我没有料到她的手段会如此卑鄙,但现在我们有了李御医对东云国的了解,还有了少少姑娘在医术上的帮助,西云国只有更好,再也没有垂落的一天!” 语毕,竹姿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听奏大臣一一报告着这八个月来各地的状况,有些事先蓝柔已经跟她说过了,有些细节则是第一次听到,于是特别的留意,这样一场朝会开来,竟是超过了两个时辰之久,竹姿有点累了,不过仍然认真地好好听着,就怕漏了任何有用的讯息。 “现在,我们还有几个大问题,首先,我要你们确实的排除掉所有可能的内奸,第二,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赶紧把那立场不明确的黑影找出来,我们不能再接受任何可能的突发状况了。” 大臣皆称是,七嘴八舌地献上方法。 “我不在乎你们的方法是什么,但,我要结果。” 绷着脸,咬着牙,竹姿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神态。 (四十七)选择与策划 言情海 正文 (四十八)卦象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八)卦象 朝会开完以后,竹姿与黄少少等人便到了画室要找周伯讨论,结果一踏入后边便撞上了一直在后边偷听着的周伯,竹姿连忙欠身,黄少少则是因为跟周伯熟了多,所以没有这么客气地招呼,只是笑着。 “周仙人,所以你在后边听了多久?”竹姿问道。 周伯晃了晃头,回道:“大概是该听的也都听了,不该听的也都听了,但总归起来还是算蛮有意思的。” 用有意思来形容这么严肃的朝会,大概也只有周伯说的出口吧。 竹姿又问:“那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觉得不妥,或者是要指点的地方,麻烦您提出来,我们绝对会尊重采纳你的意见了。” 拍拍脑袋,周伯拿起了随身携带的小罐子花水喝了一口,这些日子来他在黄少少的督促有越喝越少的趋势,也是一个极大的进展,他快速的把刚才竹姿与大臣说的话全都理了一遍,确实是大问题没有,不过很多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还是要仔细的商量过才是。 “其实也没什么好多建议的,但这整体来说必须要安排得够缜密,还是先到画室里再慢慢地商讨吧,说不定我家这个小徒弟儿有什么惊人的意见也不一定,别看他说话没分寸啊,最直的孩子讲出来的常常都是关键。“ 也觉得这样的想法极有道理,陈君年纪虽小,不过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情绪上以及逻辑,往往都没有局限的框架,于是他们便移步往画室方向走去。 一抹斜阳打在众人脸上,亮了一边,却暗了另一面的影子。 * 走到了画室,果然陈君聚精会神地在画桌上画着画,他看到众人走进画室。只抬头看了一眼,微微跟周伯打了招呼,便又继续投入在他的画中。 不过这次陈君的话却非常的不一样,不似他以往的山水风景。也不是人物鸟兽,而是一条条说不上是什么的线条,盘根错节的纠在一起,猛一看去就像是一班小朋友的涂鸦,但周伯却一个欠身过去,仔细地盯着画,伸出布满了纹路的老手,沿着第一条线条顺着比划了起来,那一条条的乱线在他的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而他的脸色也越来越惊愕。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没人敢打扰他,直到他的手顺到了一个比划,突然停,重重地喘着气,并且扶着桌沿到了旁边的椅子坐。久久不发一语,只是盯着画,眼神中充满了错愕以及害怕。 “师傅,我这画怎么了?”唯一不怕他的就是陈君,他看自己的师傅被画吓成了这样,还以为是自己哪里画得不好惹师傅生气了,要知道周伯生气的方式有千百种。突然来个戏剧化的样子也不是太奇怪的。 周伯看着陈君,颠声问着:“这画…这…这是谁教你的?” 陈君流露出疑惑之情,他对周伯说:“刚才你们都不在,我拿起笔来,很自然地就画出了这些线条,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呢,师傅…你该不会是在责怪我浪费了纸张吧?”说到最后,他有点担心。 听到这,黄少少很清楚这画明显的代表了什么,于是也跟着凑上前去看。不过她哪里看得出端倪,可是再仔细看了看,换个角度,却好像又有某一种说不上来的规则藏在这笔墨之中。 勉强地站了起来,周伯走回画边,指着一开始的那第一条线说道:“这…这是卦象,西云国的卦象。” “西云国的卦象?“众人异口同声的诧异着,尤其是黄少少,她只知道周伯教导了陈君画了符咒,练了些小功夫,不过雕虫小技,从来没有听说过周伯提到卦象一事,而且如果是周伯教的,那他又何必这么样的惊讶?黄少少再次确认道:“周伯,您确定?” “我确定。”周伯点头说道。 然后开始解释这卦象里的意涵。 他也不知道陈君是怎么样画出这卦来的,但这确实是他们派独门至高的学问之一,就连周伯也不完全学得透彻,将未来之事融入画中,再以线条穿插表现,据说是当年的祖师爷为了不让卦象太轻易被他人看穿或者学习走,特别创出的方式,所以陈君现在竟然能无师自通地画出这卦,对于周伯来说简直是不能相信的事情,他从来不曾教导过这孩子关于这方面的一分一毫。 而这卦却画的如此精细。 周伯一边指着线条替他们理着脉络,大家靠近些看,在周伯的说明渐渐明白,周伯从第一条线开始说道:“以这脉络来看,西云国现在的情况是平稳而且顺利的,甚至还比东云国来的强盛…然而…“他的手指指到了第一个由另一条线结出的结上,“虽然顺利,但按照日期推断,很快的东云国那里也会开始准备,两国之间必有第一次的冲突,而且依照接来的卦象来说,并无法判断哪一国会更占上风。” “这卦象上没有显示吗?”黄少少焦急地问。 “卦象上是有提到这部分…可是…“周伯指着接来突然断掉的空白之处,说道:”在这个地方,恐怕有一个我们谁也料不到的转变,是好是坏不操纵在两国的手里,而这将会影响到接续的发展,你们看这空白后的线条纠结的吓人,代表的就是战事频起,或者有双方不断互相较量的状况要发生。“ 黄少少望着那空白之处,皱着眉,问道:“所以现在我们并没有办法了解到这空白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没有办法。” “不过周伯你不也会一些预知未来的卜卦吗?难道没有办法算出这空白代表的意义?如果是对于西云国有利就好了,如果是东云国…那我们就要多加防范。”黄少少还抱持着一丝的希望。 周伯摇头。“我的卜卦虽是能够有着一定的用处,不过陈君这图已经是超出了我能够理解的范围,我什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画出这东西来,要我解释,顶多也就是这样而已。” 这时竹姿也问了。“那周仙人,难道我们就看不出结局吗?这线条虽然复杂,不过收尾之处却是干净俐落,应该是能够读出点端倪来才是。” “这样说当然没有错,可是在空白之后,这纠缠在一起的线已经分不清楚什么代表什么了,虽然结尾收的俐落,却没有办法保证这是东云还是西云的结局,我不想要给你们太多错误的资讯。” 众人陷入了一片五里雾之中,其中最委屈的大概就是陈君莫属了,他不小心画出了这么一张连自己都看不懂的画,想不到竟然里头藏了这么大的学问,甚至还让师傅苦恼了,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不对。 而且他真的是随手拿着笔来就画,半点思绪都没有多想,今天到画室来看周伯跟大家都去开朝会了,宫女们又不喜欢跟他说话,自己便拿着笔想着要来画个外头新抽的鲜绿嫩芽,谁知道一举起手,竟然像是无法控制一般的开始不断地在纸上拉着长线,在画的时候其实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或者是为何要画出这样的东西,只是顺着本能的驱使,完成了这幅图。 “我想了几个可能性…”周伯缓过了情绪来,他对竹姿等人说道:“首先,这空白之处或许代表了你们跟东云国现在都有些什么还不甚了解,如果能够了解,填补起这块空白,那就可操纵剩来的线条,但你们不了解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半件,真要算起来恐怕也不是容易之事。” 他接着说:“又或者,这空白的地方代表了会有一个极大的转机,现在还没有落出结果来,所以卦象上才留着白,等到转机定落时,自然才会填上,可能是一个还没有被确定的决定,也有可能是有什么正在犹豫…” 把这些话串在一起,谁也不敢轻易的做声,气氛凝重,人人脑子里想的都不一样,竹姿想到的是贝卡会不会暗中已经在准备了什么伎俩埋伏,等着她上钩,一举歼灭了西云国,而李柏翰想的则是和疾病相关,他在担心会不会哪里又有了奇怪的病菌,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扩散开来。 唯一想的比较接近的只有黄少少,她从听到了前面周伯提到了东西云国都不了解的地方,脑海中立刻跳出了那个难以捉摸的黑影,不过黑影对于两国之间的影响力,真能够有如此之大,她却又怀疑了。 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黑影已经把贝卡最有力的人物无名氏带走了,藏在深山中,所谓的转机,其实就是系于无名氏的决定身上。 但这就连周伯自己都没料掉,他只是反覆看着这画,试图再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另一方面,周伯又对陈君的天赋有了另一份感觉,他莫名觉得这孩子与其说是跟自己投缘,不如说是隐藏着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能看见的天赋。 (四十八)卦象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九)两难之选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九)两难之选 不过在一片静默后,黄少少心中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其实过医院里看到亚斯伯格的小孩虽然不多,数量也不少,很多人因为电视电影的问题,不小心就把这疾病神格化了,其实在新一版的诊疗书籍里,亚斯伯格症已经被“除病化”了,包进了自闭症光谱里。 这类的孩子虽然会有特别的能力,但都是因为他们长年专注在一件事情上,所以以好比陈君对话的天赋,又或者像是很多孩子才不过几岁就已经成为了昆虫学家,可是要说到“超能力“,却又是另一回事。 她隐隐的担心,万一事情没弄好,陈君的未来也会跟着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绘画神童跟超能力神童是完全两个会以不一样眼光看待的群体,姑且不论什么超不超能力好了,自从穿越发生以后,什么她都信了,而且周伯的强大能力她也全是亲眼目睹的,一丝不假。 可是陈君万一只是一时凑巧呢?再说了,现在他画的这个图被周伯这么一解释起来,可是关系到西云国未来的,绝对有着一定的重要性,万一有了个什么闪失,说不定会落入无妄之灾中。虽然竹姿是明理人,但陈君这孩子本身说话因为性格上的问题得罪了不少人倒也是事实,万一哪个人找他麻烦,那大事就不妙了。 说到底,她还是个精神科护理师,不能够忘记自己的本质。 因此在大家还苦着想那画的空白时,黄少少开口了,她要把大家的注意力从画上拉开,不要集中在这上方,造成陈君莫须有的压力。 这话是对着竹姿,内容却是向着大家说的。“与其现在我们在思考这些,还是先落实点把该准备的事情做好吧,否则连基础都没打定,那什么空不空白的地方说不定都走不上。” 但这话好像没有半个人听得进去,就连竹姿也还是看着那画,一脸深陷在其中的模样,嘴里叨念着一定要把这问题想出来,而李柏翰跟陈君一向水火不容,当然没有去考虑到这么深入的细节,而且他离开精神科也久了,第一时间也没把这些连在一起。 “公主,恕我失礼我,不过我们现在应该把要准备发落的事情决定好。”黄少少见没人理她,再次说了句,而且这次用上了尊称,蓝柔诧异地看了黄少少一眼,她是个不喜欢这样尊称来尊称去,假惺惺的人,现在这样文诌诌的说话,绝对是有一定的目的。 因此蓝柔也跟着说道:“公主,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让周仙人跟陈君好好休息休息,太多人恐怕也是打扰了吧?” 黄少少向她投出一个感谢的眼神,还是只有蓝柔最懂得她,而且这番话说来的应对进退都相当的好,既是不令人突兀,又点出了留在这边不适合,大家先暂且离去的目的,这样的说话方式是黄少少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黄少少觉得当自己倒也没有不好。 但如果是要说正经事,当然还是蓝柔的说??法有效,竹姿听了她的话,也就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便领着大家一同离开,离开前黄少少特地到陈君旁边跟他说,待会儿到御医院那里等他,自己有话要跟他说,陈君小脑袋点了点,周伯还沉浸在自己的又是震惊又是紧张的世界里,自己把自已隔离了。 黄少少叹了口气。 他们离开了房间后,竹姿突然觉得是累了,纤纤玉指在太阳穴上揉着,抓到了机会,黄少少立刻见缝插针,跟竹姿说她刚复原没有多久,还是不能太过于勉强,现在先去歇息,反正刚才朝会上的决定都还要讨论,而且也都有记录来了,不怕乱去,现在最需要担心的就只有她的身体能不能好好的撑着。 “可是…”竹姿放不心。 黄少少赶紧说:“没关系,一切我们都会处理好的,等会我也必须要去御医院那里观察一进度,以及跟李柏翰讨论讨论可能会使用到的药材,看要如何破贝卡的迷香,只有万全的准备才不会失误。” “好吧。”竹姿同意了,微微点了头,说道:“那就麻烦各位了。” 终于是把重点稍微移开了些,黄少少心中放了一颗大石头,她扯着李柏翰就往御医房的地方走,也不让他问多余的事??情, 当然了,这样的做法引起了李柏翰的好奇,他还思索着刚才陈君的画,一时没有跳脱出情绪,被这样半拉半扯的,说真的还不是太过舒服,有种被强迫的感觉,可是黄少少做事情都是有自己的原因在的,虽然有时候搞不太清楚这个女人想什么,可是真要说起条理,她的判断或许比自己都还要准确。 * 走到了御医房,黄少少领着李柏翰到了一旁的角落,避开了那些讨论的吵杂,她看着李柏翰,表情说是凝重也不算,比较类似于担忧的情况。 这样的气氛,李柏翰当然也不觉得黄少少只是要单纯找自己谈论药物这么简单了,他看到旁边有几张椅子,拉了其中便坐,回头看到仍是站着的黄少少,又起身替她拉了张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刚才陈君那里的事情我还没有想的清楚呢,很多事情还要问,你现在一子把我拉过来,岂不是把这事情耽搁了。” 在他的立场上也许是这样,但黄少少考虑的并不同,她很喜欢陈君这个孩子,虽然偶尔说话冷箭齐放,又没大没小,可是在整体上来说,陈君很单纯,而且担负着了超出他年龄应有的责任,亚斯伯格症的孩子是不应该受到这样子的对待,这样很容易造成病情的恶化,站在医护人员角度,她实在没有办法让陈君一子担这么多的压力。 他就算现在能够调适,可是谁又能保证不会在一夕之间,又躲回了自己的壳子里,受不了压力的侵袭呢? 她把自己观察到的事情与李柏翰说起,包括了超能力的部分,而且也说到了陈君的状况,一开始李柏翰觉得她顾虑的太多,如果陈君的能力可以拯救众人,那岂不是太好了?可是越听越觉得,这样的想法或许过于自私,一个孩子的人生如果是为了要奉献,那他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而且会不会就在他们这些大人的忽略之,让这个孩子受伤。 忽然间,一些过去医院的片段突然在脑海中跳出,他眼前闪过了许多因为治疗不当而毁去了前程的少年,虽然他已经记不得太多,可是那些忧郁的眼神,闪避社会的态度,却在此刻变得非常清晰。 一双又一双没有生气的眸子。 明白了黄少少的担忧,可是现在陈君似乎已经成为了西云国另一个希望,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是把陈君的能力先按来,不被压力跟瞩目影响,还是选择让他为了西云国发挥更多? 如果以陈君的角度去选,他一定会选择要帮助西云国的,黄少少清清楚楚的知道,陈君一直想要替若纳报仇,就算自己受了伤也没有关系,可是她身为一个成人,却无法看着这个孩子去冒这个险,尤其是她不了解陈君能承受的压力能到达到什么地步。 很多孩子本来还能够沟通的,但因为压力,慢慢开始有了社交隔离,最后成为了标准的自闭症,才华也许有也许没有,但他们的一生几乎就要独自一人过着日子,尽管周伯收了陈君当徒弟,可是光看周伯刚才讶异的神情,也不知道在此刻周伯对于陈君的想法会是什么? 他的喜恶明显,万一因为这幅画而开始排斥陈君,那还得了?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比较好?”李柏翰对于陈君的了解不如黄少少,当然还是以黄少少的意见为主。 苦着脸,黄少少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两边都有优缺点,我实在没有办法一做出选择…我舍不得陈君,我也想要救这两个国家,我…我也想要替若纳报仇,你,要我怎么选呢?” 这些话都是她肺腑之言,怎么样说都会有一个是必须要排在第二顺位的,看着李柏翰,黄少少除了摇头咬唇,真的不知道自己一步该怎么决定,然而现在局势走着一面倒的状况,竹姿她们复仇心切,一定会以西云国的众人大利作为首要选择,可是这样陈君不就太可怜了吗?能够让这一切平衡的就只有她了,可是连她都没有想出好的方法,且竹姿看来这次的动作不打算拖泥带水,打算冲着进度去突袭对方。 这样来,能够替陈君着想的时间又变得更少了。 也在苦恼中的李柏翰突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忽略了一点。” “什么?“ “周伯刚才反应虽然激烈,可是他只说出了卦象的意义,到底这背后还有什么猫腻,或者是特殊的内涵,我们并不了解,如果周伯肯说,那或许我们能够有更多的选择。”rs (四十九)两难之选 言情海 正文 (五十)分工合作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分工合作 “少少姐姐,你有什么要跟我讲的?” 才跟李柏翰稍微讨论出了个头绪,陈君的声音就在御医房的门口清亮的响起,他提着小小的脚步往黄少少跑来,然后像只无尾熊一样的黏在黄少少身上,模样煞是可以,不过可爱归可爱,他仍旧是瞪了李柏翰一眼,好不容易有机会跟黄少少好好讲话,这人又莫名其妙跑来做什么? 小孩子也会吃醋的,这点是万万毋庸置疑,尤其是在陈君眼中黄少少已经是若纳的妻子了,若纳则是他心中的大哥,现在这人总缠着黄少少,不是摆明了要跟他还有若纳作对吗? 陈君已经有了点重量,黄少少赶紧把他放来,蹲身子,由低处往高处看着陈君,捏着他粉嫩嫩的脸蛋说:“刚才有没有被吓到?” “有什么好吓到的?”陈君摇头,“不过就是觉得好奇怪,我只是随手画了那些自己都看不懂的东西,你们的反应却那么大,连师傅都像是变了个人,你们都不知道啊…” 音量有点大,黄少少看到有几双眼睛往这里看来,她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要陈君把音量放小点。 “周伯怎么了?” 陈君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不过从刚才到现在,他就怪里怪气的了,你们走以后,我想过去跟他玩儿,他也不理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真讨厌。” “不是你做错事的,别担心。”黄少少摸摸陈君的头。 到底这卦象对于周伯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听陈君这样说,显得比他们想的还要重要,那既然这样的话,如果贸然去问周伯,他恐怕也不一定会回答自己,可是越想却越不对劲。 忽然间,陈君低头,好像有话要说,却又扭扭捏捏的,一反平常的态度。 “你怎么啦?”黄少少好奇地问。 “那个…”陈君欲言又止,他纠结了好一番时间,才把话说出来。“前几天我觉得无聊,找了士兵带我出宫走走,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儿,长得很漂亮…” 讲到这里,黄少少跟李柏翰的眼睛同时都放亮了,这孩子…该不会是早恋了吧? 大概知道他们要说什么,陈君赶快否认,“我是要说,那个女孩子很奇怪,嘴巴里一直在说很多胡言乱语的事情,什么天遁地的,又说什么有人要来找她,漂亮归漂亮,不过模样很恐怖,我见她爹娘出来就打了她,觉得实在是…” 李柏翰嘿嘿一笑。“你还不是看着人家漂亮才会注意到这些。” “才不是这样。”陈君气的用了踩了李柏翰一脚。“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可怜,少少姐姐,你既然可以医好很多人,那像这样也是病吧?能不能治?” 黄少少听完了陈君的描述,因为这个地方的神神怪怪太多,第一想到的倒还不是疾病,而是会不会被什么缠上了,于是问陈君:“你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师傅?” “有啊,师傅也过去看了一次。”陈君点头。“不过他说这个女孩子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应该是脑子里出问题了…既然你都可以救昆豪将军,那这个女孩子是不是…” 整体听来,如果已经经过了周伯判定跟神怪没有关系,那听起来像是精神分裂症的初期,不过精神分裂症主要发在青少年时期居多,如果陈君用小女孩来形容对方的话,听起来陈君的年纪应该比对方还要大,那这就不符合发病的年纪了,但疾病这种事情,尤其是精神问题,一切都是很难说的,黄少少考虑了一,告诉陈君,她最近会找时间空档过去看看。 “可是这样会不会耽搁到你们要反击东云国的事情?”陈君人小鬼大,反击这两个自从他嘴巴里说出来一点儿也不突兀。 “这倒还不至于,先过去看看不会用太多时间的。”黄少少说:“而且,我很少听到你这么主动关心一个人。” 陈君露出了孩子的羞涩笑容。 接着黄少少把此次要陈君过来的原因说了出来,她告诉陈君几个重点,第一,如果周伯临时有什么不一样的状况,一定要赶快来跟他说,第二,接来恐怕会有很多人缠着他绕,他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不用回答那些人的问题,千万不可以勉强自己。 为什么会有人要来勉强自己?他不过是画了一张画啊?陈君不懂,可是黄少少的态度很认真,他便点头答应,只是小脑袋瓜实在不明白。 “他们会问我什么呢?”陈君扯着黄少少的袖子。 “就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不希望你随便回答呀,你应该明白,现在大家都在非常紧绷的情绪里面,万一他们逼了你什么,或者对你问了什么不该是你回答的问题,这些都会让你很难受,我很怕你会回到以前的样子。”黄少少看着陈君。“你好不容易才像现在这样可以好端端的跟人说话,找到自己的才华跟长处,我不要因为任何人去影响你。” 但陈君却对黄少少笑了笑,他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承受得起的,你不要替我担心太多,只要可以赶快把那个讨人厌的贝卡抓起来,剩什么我都不在意的。” “你明明才几岁,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黄少少又好气又好笑。 可是陈君的回答却让她的笑容在一瞬间僵住。 “从我知道若纳哥哥不会回来那一天,我就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笑容慢慢的化成了温热的泪珠含在眼眶,黄少少赶紧抬头看着上方,怕是眼泪一不小心就滚来了,明明自己是要来给陈君作辅导的,怎么会不小心就换了角色,让陈君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呢? 但这句话实在太过动容了,一旁比较像局外人的李柏翰也严肃起了一张脸来,静静的不敢说话。 待陈君回画室后,黄少少花了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她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是勉强又回复到了一般的表情,说道:“刚才说到哪里了?赶快把事情讨论完吧。” “其实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可以说,不用这么勉强自己。”李柏翰劝道。 黄少少摇起头,“连一个孩子都这样坚强,我有什么脸去说勉强呢?现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混乱的场面结束掉。” “好吧。” 精神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勉强病人,尤其是聪明的病人,越是聪明的病人心中的防卫机制就会越重,如果这时候还继续想要去刺探对方的**,只会让这防卫更加的严重,最后完全的被隔离在外,永远无法建立起沟通的桥梁。 但说来说去,现在他们应该要怎么做还是不清楚,到底是要先去把周伯那里的事情弄清楚,还是赶紧提炼草药?做事情不可以分心,尤其是炼药这种事情,更是马虎不得,一个淬链不纯,功效就少了,影响会是一个大局的情势,而且这些御医虽然已经有着基本知识了,但炼药,尤其是如何从中药材中练出有着跟西药同样成分又快速的药物来,恐怕全都是第一次的新手,都要从头教起。 而周伯那里却也不是能够放的问题,黄少少说的很正确,加上刚才陈君的描述,要说那卦象里面没有问题谁都不可能相信,但如果是什么大问题的话,又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的,那这样在炼药上的进度就会受到影响,委实是两难。 “跟竹姿把事情好好说清楚会不会比较容易?” “不…我觉得这样不妥当。”黄少少摇头。“现在一切都还是我们的揣测,万一是我们杞人忧天,不也是给她增麻烦?而且毕竟她现在作战讨仇的心情恐怕也没办法让她太完整的思考,所以我想还是先别说好了。” “也是有点道理…但这样子,东也不行,西也有顾虑,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平衡点啊。” 掐着自己的手心,黄少少终于是想到了一个折衷的方式,她跟李柏翰说,要不就把这御医炼药的事情全权交给他,而周伯那边由她去应付。 “这样好吗?那些人我全都不认识,而且他们也不会完全信赖我的吧,全权交给我负责,万一没有办法沟通,这又该怎么办?” “你在东云国不也是曾经带着人炼药吗?我相信你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我跟这些御医交代清楚,之后这里的主控交由你来负责,相信他们是不会有其他话多说的,而且…也只能这么办。” 是啊,也只能这样,李柏翰勉为其难的点着头。 “至于周伯那边,你跟他的关系也不太好,如果我一个人去应该可以得到更多的资讯,他怎么说还是有些防着你的…” “万一周伯临时出了什么状况,你能够受的住吗?” “你的状况指的是什么?” “比如说问到一半发狂或者是要攻击…” 叹了口气。“真是那样的话,就算多了一个你,一样也是没有帮助的吧!” 李柏翰点了点头。rs (五十)分工合作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一)陈君的劫难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一)陈君的劫难 踏进画室中,只见到周伯一个人在椅子旁边转着圈叨念着,陈君可能中途不只绕去哪了,还没有回来,这样也刚好,可以更进一步的观察周伯,不用忌讳让陈君听到不该听的,不过黄少少尽管是倾尽了全力,依旧听不清楚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由他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的沮丧,眼神一茫然一紧张,最后用力的在卦象前面双膝一跪,垂落了头。 黄少少赶快过去把周伯扶起来,她着急地问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周伯你怎么了?” 指着陈君的画,周伯像着了魔一样不断地摇头,他对黄少少重复而断续的说道:“那孩子…那孩子…” “陈君怎么了?” “我刚才又推了一次那幅卦象,陈君这孩子恐怕凶多吉少啊!” 这个消息当然也让黄少少十分的震惊,她赶快把周伯扶到旁边的座位,把事情问个详细。“周伯,你说什么呢?” 他告诉黄少少,刚才再次看了那卦象,原本以为中间的空白之处是个转折,但是仔细一看脉络,竟然隐隐地在其中出现了血气,而那血气正是陈君作画时留来的,这卦要能够画不是谁都可以,他自己的师傅都不愿传授,他还不知道陈君为什么会,但是陈君在画的时候,或许不小心把专注力集中到了这画里面,所以那片空白并不单纯的是空白,而是被陈君所填上了。 听的是一头雾水,黄少少不知道这样跟陈君凶多吉少有什么关系,于是周伯又跟着解释,这卦象是不可更改的,如果陈君在这个地方补上了自己的生命,那代表这里的转折重点人物就是陈君,而其后的卦象他已经看完脉络,一点也没有陈君出现的气息,表示陈君就即将要消亡在这里。 “这…这卦象总是有不准的时候吧?而且刚才陈君也说了,这是他不小心画出来的东西,说不定我们误解了也不一定。” 周伯摇头。“你们误解还有可能,可是这是我们独门的法术,怎么可能有误解之说呢?” “可是…”黄少少一听到陈君会有危险,心里都急了,她晃着周伯的胳膊,说道:“那陈君会怎么样?会死吗?周伯,你要说清楚啊!” “如果我能够说得清楚,我还能够这样紧张吗?我不确定这伤害会到什么程度,但是血光之灾是免不了的…不过换个角度想,如果这牺牲的人是陈君,那代表兮云国是主导着这…”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黄少少打断,她生气地看着周伯:“陈君只是个孩子,他是你的徒弟,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西云国怎么样都轮不到这么小的孩子负责,他肩膀上不应该要担这么重的担子。” “难道你以为我就愿意吗?只是这卦象一出,我也改不了了…”周伯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希望不要是太严重的事情,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黄少少又问:“所以是不是不发动战争,陈君就不会有事?” “就算不发动战争,陈君一样会受到伤害,而且现在的情况是你说不发动就能不发动的吗?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况且,以我对我这个徒弟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让西云国少了复仇的机会。” 真的是这样吗?黄少少好希望周伯说的只不过是疯话,陈君不会有事,一切都是他多加揣测出来的,她试图安慰自己,不是有很多算命的最后都说不准吗?人定胜天,她一定可以扭转这件事情发生的。 她想到刚才陈君才说到要自己去看一个女孩儿,他第一次主动的要求要与人接触,还在为他的情绪跟交际能力有了进展而开心时,却听到了周伯说出这样的事,黄少少一阵鼻酸,她实在觉得无论在哪里,老天爷好似都要捉弄好人一般的,不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那个会让陈君起了注意的女孩会是什么样呢?黄少少在心中打着不同的轮廓,她低着头,接着突然听到一声清脆明亮的声音响起,只见陈君手中提着一篮糕饼,朝着她笑嘻嘻的走来,他有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不过单纯的陈君以为是跟刚才讨论的战略有关,没去想太多。 “少少,这是刚才经过厨房,厨娘交代我一定要拿给你的。”他把小篮子交到了黄少少手里。“说是最新鲜的水果做成的甜糕,还不准我偷吃呢。” 笑了笑,摸着陈君的头,黄少少打开盖子,果香扑鼻,她与周伯对望了一眼,然后拉着陈君的小手到了另一边的桌子,端出一盘盘的点心,跟他说尽管吃吧,陈君难得看到黄少少这么大气,还以为其中有诈,多确认了几次,才拿起一块甜糕塞入口中。 看到他心满意足样子,黄少少的心里又更加的难过,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也算是她在西云国里最重要的几个人,居然又要遭逢受难,想了一想,黄少少不仅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扫把星,只要接触到她的人都没有好场。 “少少,你怎么不吃呢?”嘴里塞着糕饼,说话含糊不清。陈君抬头看着满面愁容的黄少少。“你不吃我就要吃完啦!” “你就吃吧,多吃点没有关系,我再让厨娘去做。” 摸着他的头,无限爱怜。“最近你跟你爹娘还好吧?” “还好啊,爹也比较不骂我了。”陈君放咬了一半的糕饼,认真的看着黄少少。“少少,你生病了对吧?” “没有。”黄少少问道:“怎么这么说?” “就觉得你突然对我特别好,很奇怪。” 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周伯,突然大哭失声,他本是性情中人,抑制不住心里的难过,一子眼泪溃堤,哭得让剩两人都慌了手脚,陈君急着要站起来安抚他,不过黄少少对他使了眼色,要他不要乱动,就让他好好的哭吧,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也想要好好的大哭一场。 “吃你的糕吧,乖。”黄少少说。“我们明天就去看那个女孩子。” 陈君的眼睛放出了光芒。 “恩。” * 至于另一方面,李柏翰可也没有闲着,他在与黄少少讨论完,两人各自离去后,便立刻开始着手检查现在御医房里有的设备以及进度,设备的部分,由于针筒跟其他的东西部分他跟黄少少已经讨论过了,暂是不担心不,剩来的就是药品的部分。 他随手拉了一个经过身边的御医,问这里的药品都储存在哪,御医指了好多个地方,不过李柏翰说他想要的是有完整收藏的,御医迟疑了一,那可是他们的宝库,不能轻易告诉他人的,好再黄少少交代过要尽量的配合李御医的问题,所以他还是把李柏翰引到了专门放药材的地方,又解释着什么东西他们按照着古书上去提炼,不过效果不彰等等的事情。 李柏翰向他道谢,接着便把那些五花八门的药都算过了一次,又对着古籍上的方法进行着分类,他发现西云国的古籍内容虽然也不少,但是用字形容太过简单,在提炼上很容易造成小细节的失误,于是又要了一支朱砂笔,把应该要添的步骤写上,这些事情他在东云国做了不少,十年累积来的功夫,加上自己对于中医有着一番了解,于是动作很迅速,一子就改了三分之一本。 不过他同时也发现了个优点,西云国在一般的治疗上是弱的,可是在定心安宁上,却是没有其他的问题,于是便仔细地把那些药材整理整理,接着重新调配,取出一些吩咐了旁边的御医按照他的方式去把草药中的精华提炼出来。 但最终目的还是要如何抵抗贝卡强大的能力,他苦思了半天却没有想到合宜的方法,现在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把那些迷惑人心的药剂去除,贝卡的做法是焚香,这样的效果既是能够扩散的快又有一定效用,不过李柏翰另一方面又忧心,如果他也按照这个方法来做,毕竟贝卡用的物质到底有多少不一样的成分他不清楚,万一两者在空中造成了没有预料到的毒素,损伤了人民的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他的脑袋简直就要想破了。 终于是先放弃了这个部分,他把重点放到了另一些治疗小病的方向上,又取了几味药草,一样是交由其他的御医去提炼,自己则坐在一旁,仔细的回想贝卡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成分,才能够这样蛊惑大家的心神。 一想就是一个时辰过去,却没有半分答案,李柏翰突然觉得是头痛了,揉着太阳穴,看着那满满的草药,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想出好方法来。 不过就算想不出来也得想,不是吗?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他在西云国根本与一个吃白食的人没有两样。 但谈何容易啊。rs (五十一)陈君的劫难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二)战事再起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二)战事再起 接续的一个星期,气氛处在一种十分诡异的状况,黄少少日日提心吊胆的,担心着陈君的安危,李柏翰简直是把一个人的命当作两天来使,加快着炼丹的速度不敢有误,昆豪等也都回来了,他们商议了一套计划,先从外头开始包围贝卡,以边际的客栈作为接应点,再把能够慢慢清灵人心的药剂带到附近,以让更多的人民醒来,脱离贝卡的控制。 这个战略起初听起来很简单,毕竟客栈老板是自己人,又暗自拥有少数兵马,要达成任务并不困难,不过麻烦的是第二阶段,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得把药物带到靠近东云国的核心中,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但昆豪已经有了对策,他吹了声口哨,一只狼突然从外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来,那匹狼大家已经不陌生了,每次在重要关头都是这匹狼相救的,昆豪这些日子跟这匹狼建立了一些情感,也不知为何,他特别的通人性,于是昆豪便打算把这第二阶段的任务交给他来进行。 他们现在都已经是东云国悬赏的人了,比起他们而言,狼只要够机灵,应该可以躲过士兵的侦测,顺利地靠近核心之中。 一切看似安排的妥妥当当,不过黄少少心里的疙瘩却仍是没有去除,她不断想着陈君即将受到的伤害,而周伯在那边之后又疯疯癫癫的,连话也说不清楚,问了也没有太多的用处,因此更是要深入点问也没有办法。 她曾想要用药物让周伯镇定一些,不过这类的药物,副作用会让人变得迟缓,而且对身体也不好,在某种程度上是会伤害到周伯的,她可不想要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家。 求助无援,她甚至连这件事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李柏翰。 每次看到陈君天真浪烂漫的小脸,她心里都会涌上一阵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恐慌,担心着这个孩子,她开始觉得那一天如果不要把他带进宫里学画,只要在他家吓唬吓唬那群孩子,现在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不过后悔来不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有什么样的因就要结什么样的果。 倒是、李柏翰看出了她的情绪有异,多次问她是不是还有发生什么隐瞒着,不过黄少少只要他一开口问到这般的问题,立刻就拿其他的话来堵住他的嘴,反问他现在炼药的进度,同样的,李柏翰也不喜欢人家问这,面对着这器材不足又是要重新训练的状况,进度当然好不到哪里去,一问起来两个人就分别把话题转开了。 * 而一直被黑影控制在小木中的无名氏,也仍是持续着他的烦恼。 这世界上有一种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感觉就是,明明这就是件非常重要的事,然而等着你回答的那个人却不闻不问的,好像不过是要去市场打个酱油一般的简单事,他整天只是跟着无名氏喝茶,或者自己在山谷里游荡赏花弄草的,最多的时候就是望着那湛湛的碧色湖水发呆,完全一点儿也没有担心无名氏会从自己的眼皮溜走的样子。 无名氏常在想,这人是真不怕他逃走,还是因为他知道他逃不走了?现在他也无路可去,贝卡那??边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摸着贝卡的性子,她现在应该已经把他当作是一个叛徒来看待,或者认为自己是被西云国所救去,恐怕是铺天盖地的想把他抓回去折磨了吧?但若不能回贝卡那里去,他又还能去哪里呢? 于是无名氏尽管有千百种离开的机会,却也从没有真正实行,他也鲜少离开这间小木,顶多是坐在门口看着夕阳落,享受着草木清新飘散在风里的气味而已,对于黑影所问他的问题,他始终没有办法回答。 到底要选哪一边站呢? 撇开这个不说,无名氏确实也日渐感觉到自己身体正在快速的恢复,黑影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草药逼出他藏在体内的毒素,他日日都感觉到自己身上因为当年那条毒蛇积来的毒正不断地消散去,他能清楚的看见自己原本浮肿的身躯渐渐消瘦,而那些遮掩在衣服,紫黑成块的伤疤也逐渐地淡去,甚至一直哑着的喉咙也慢慢能够说出越来越多的词汇。 从“恩”慢慢进展到了简单的问候,这对他来说,是之前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世界上如果说之前有谁能够做到,那除了他自己的师傅以外,无名氏没有想过还有人能够达到同样的能力,不过师傅已经归天了,而且如果师傅知道他自己的弟子做了这么多肮脏的事情,恐怕自己就先清理了门户,怎可能替他疗伤呢?再者,这黑影的年纪实在算小,到底他哪来这些本事,实在都是个谜。 不过今天当黑影从外头闲溜进来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同,他的脸上虽然还是带着戏谑地笑,可是眼里却有着另一番不同的光芒,不属于黑暗,也不归在明亮,而是会让人直觉到“现在该做些什么了”那样的光。 当时无名氏正在喝茶,他看到黑影便放了杯子,然后望了望他的眼睛,心里大概就有了个底,知道或许该来的终归要来了。 果不其然,黑影拉了凳子坐在他面前,也是倒了一杯茶,这几乎是他们两个天天例行的动作了,要对着喝上几杯茶水,就算是一声不吭也没事,无名氏总觉得在黑影那俊秀的脸皮,有着一颗苍老的心灵,他好像在用任何的动作观察着自己,就连他拿起茶杯的姿势,黑影好像在心中都有不同的判读。 浅尝了一口,黑影说了句:“烫。” 无名氏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等着黑影在这话后面要接些什么,这茶水明明就是微温的,黑影不过是要找个钥匙把话匣子打开。 跟他预测的依旧一样,黑影看他没有反应,放茶杯,老样子的撑着头,吊着他好看的一双眼睛,眯成了缝的盯着他看。 如果是女人看到这表情应该会羞红了脸,不过看在无名氏的眼里只觉得是毛骨悚然。 黑影开口说了。“这些日子来,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是…” 皱起眉头,黑影对于他的声音给了评论,“怎么还是有点哑,我再来改改药方子好了。” “谢谢。”无名氏除了这两字外,也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不过这不是相当的荒谬吗?跟一个绑架了自己的男人说谢谢,而且还动机不明的将他留在这里,这谢谢“两个字说起来,背后的汗大滴大滴的冒。 黑影似乎也觉得好笑,他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逗了几声,对着无名氏问道:“你说,这些日子来你觉得我救你的意义是什么?“ 无名氏迟疑了一,才从哑哑的嘴里吐出了几个字。“选…边…站。” “或许是吧,或许也不是,不过你有了自己的答案吗?“ 自己的答案?无名氏愣了愣。 “看来你还是坚持着啊。”黑影叹了口气,又说:”这好山好水居然对你一点改变也没有,你还是想要回去守着那个恶毒的女人是吧?“ “你…“ “我这样对她的形容词已经非常客气了,也不是没在她底做事过…话说回来,那时候你也跟着折磨了我不知道几次呢。“ 低头,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只是黑影这时候提起来是要翻旧账的意思吗?如果是的话,那他也真认了,想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把他养好治好了,从人生最阴暗的谷底带到这个悠然自得的环境中,好像给了一丝光明,再彻底的打碎他的希望,这种事情如果换做别人,他会觉得实在是浪费时间,不过对于不按牌理出牌的黑影,这一切听起来非常的合乎常理。 黑影散发出来的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就算天突然垮来了,他也会找个最后才被压垮的地方,然后拍着手看着一群人逃难的样子,他好像想要把所有人都玩在手掌心里儿,享受着那眷养着一个生命的感觉。 有时候,无名氏觉得黑影比他自己还要孤独,他至少有一个贝卡,而黑影有的生命意义到底是什么? “其实呢,我也不想要逼你,不过我算了,最近这几日啊…嘿嘿,东西云国两边之间就要发生大事情了,这时候你的角色就很重要了,看是要让贝卡全盘皆输,还是你要出来让事情搅得更乱一些,这些全关乎你的抉择。”黑影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段话。 “你…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东西云国在我观察之,不出五天必有灾难,而这灾难会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势力消长,当然是重要的不行…虽然说我也不觉得这对我有什么影响,不过你应该会在意吧?“ “唔…“ 黑影起身走到门边,看着那翠绿的景色,回过头,他的脸一半在影子里,一半则明亮的如同一个天真的少年。 “不急着回答,你还有几天可以想,虽然我知道你的答案已经决定了。” 黑影轻轻地说。rs (五十二)战事再起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三)意外来访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三)意外来访 这段时间,有动作的不只是黄少少等人,就连是贝卡也隐隐的忍耐不住了。 无名氏的消失在她心里一直是一个打不开的结,他说不上来是因为无名氏这莫名其妙的消失让她感到害怕,还是她想要把他找出自己的身边,这两者的心理层面上是不同的,前者是完全的恐惧,后者就带了些她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的个人因素,不过也许后者的成分居多。 她确实需要无名氏的武功以及神通,不过纵观东云国,就算是包括了有邑在内,唯一一个不需要用手段操控,就能够死心塌地的跟着她的人,也就只有无名氏那么一个, 她会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无名氏的画面,他躺在血泊之中,而贝卡只是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却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她有时候会想起当初那个在树林里救过自己的少年,不过那张脸已经在她的记忆里被淡忘了,她脑海中存的就只有那后来因为剧毒而害,丑恶的令人无法直视的面孔。 让他留在身边,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另一方面是他确实是个了得的人才,可是当他用着那双已经变形的眼睛看着自己,贝卡还是从心中觉得不舒服,甚至多次当面羞辱他。 而他却永远没有回嘴,任凭贝卡打骂,像个出气包一样。 而且少了他,贝卡很多事情都无法顺利地进行,这时候她才明白了无名氏对自己的重要性,当然,大部份存在的还是利益。 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而西云国的状况也是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周伯处在一个近乎疯癫的状况,喝花水的次数跟量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黄少少有几次几乎都想要拿优郁症的药物给周伯吃了,不过她还是决定不要乱用药比较好。 不过她只要一看着陈君,心里就疼了起来,这个孩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是天天作着画,偶尔说几句童言童语,或者是问黄少少有没有自己帮的上忙的地方,陈君每问一次,黄少少的难受又多了几分,她希望周伯至少可以有一次失误,真的,就这么一次就好,陈君不该受这些罪的,真要怎么着的,就让自己来承吧。 这件事情她最终是告诉了李柏翰,毫无保留的,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自己承担去这个压力,然而李柏翰听完,却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在这不属于自己世界的地方待的太久,看过了太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他开始相信起天命这回事,这个时候如果安慰黄少少,其实也没有多大用处,或者让她往正面的方向想,又好像太过于做作,这个时候还是沉默为上策。 然而谁都没想到,在他们还在准备的时候,竟然发生了一件让他们措手未及的事情。 按耐不住,一直坚信着是西云国把无名氏带走的贝卡,竟然主动带了几名卫兵到了西云国来,她带的人马并不多,不过个个都是精良之选,而且贝卡自己有着一定的自保能力,但她出行的轿子还是引起了所有百姓的侧目,尤其是到了西云国的边上,守门的卫兵一看到贝卡,也不知道该不该放行,立刻派人赶回宫里去问,刚好这时昆豪也在场,他迟疑了一,对那士兵说,就让她进来吧,到时候再来看她搞什么花招。 但竹姿等人却是有些害怕,他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完成,这阴险的女人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一定有什么阴谋,到时候万一出了事情,以现代的说法,岂不是上演了一出木马夺城记? 可是昆豪的考量是这样的,如果这时不让贝卡进来,第一显得西云国没有肚量,第二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连人都不敢放,那到时候两边真的战了起来,要这些士兵怎么想呢? 城门打开了,贝卡拉开了轿子的小廉,开门的士兵被她的美貌一震,定定的看着这张不输竹姿的脸孔。 “连开个城门都要请示,西云国也还真是谨慎啊,难道是怕我会吃了你们吗?”浅浅一笑,迷惑众生,那士兵好像被抽走了魂魄一样,直挺挺地站着没有动,直到帘子拉上,他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回过神来,把城门牢牢的关上,但那红唇已经媚眼却已经烙印在他的心中。 轿子一路到了西云国的宫殿,竹姿跟昆豪已经排了一排等着迎接,后面还跟着李柏翰以及黄少少等人,蓝柔跟紫轩则站在更后一排,陈君本来也要来的,在黄少少好说歹说才终于安分的待在画室,而两侧宫女毕恭毕敬的咬着牙,迎接这个杀害了若纳的恶人。 轻轻拉开轿子的门帘,贝卡今天穿的正式,没有过多展露自己身段的炫耀,淡黄色的裙子上铺着朵朵手工绣成的小花,上襟压着米白的条纹,她看着眼前的阵仗,一点畏惧也没有,不过手里倒是已经拿好了暗香,准备随时若有动静,就把这些人先一鼓作气的收了。 “这么多人来迎接我,还真是我莫大的光荣啊。”贝卡第一句话就酸溜溜的,挑战着在场的人已经紧绷到了极点的神经。 勉强咽了口水,竹姿把发抖的手藏到了背后,依旧假装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反击道:“我们原本以为是东云王到来,没想到是派个郡主,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那这些宫女也就可以撤掉了。” 语毕她双手一挥,两侧宫女一散去,当场不留给贝卡任何的面子。 不过贝卡也不在乎,她说道:“有邑来跟我来,又有什么样的差别呢?竹姿公主可能是不太了解。” 本来竹姿就对有邑有意思,现在一听到这样的话更是被挑动了情绪,他正要开口时,被后边的黄少少拉住袖子,黄少少在她耳边说道:“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他只是想要激你,没有什么的。” 听了这话,竹姿才把握紧的拳头放开。 而贝卡看到李柏翰自然也没有放过毒蛇的机会,她笑着对李柏翰说:“想不到我们的翰御医居然在这里,看样子过得挺不错的嘛,身上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多谢郡主关心。”李柏翰也不想要跟贝卡多说话,简单的就把这条调侃四两拨千斤的推开,越是冷处理??越是容易解决这种问题,难道要跟她吵吗?说不定她就是要利用挑动大家情绪的时候,趁机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其实贝卡此行的目的非常的简单,她是来要人的,她坚信不疑无名氏就在这里,她这次就是要来把无名氏带回去,那是她的人,怎么可以让他留在西云国,就算他已经成了一句尸体,她也要把她带回去, 竹姿等着贝卡说话,不过贝卡只是保持着微笑,于是她先开口了,“不知道郡主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从东云国过来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能让郡主自己亲自跑一趟的,想必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不得了的大事其实并没有暗喻什么,可听在贝卡耳朵里,却又不是那么单纯的解释了。 她的脸突然一冷,开口说道:“我来做什么你们应该心知肚明。” 竹姿说:“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心知肚明过对方了?上次的和谈不也是跟说好的不一样吗?” 贝卡冷笑道:“看不出来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说起来话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时候没有好好地处理你,实在是我的失误。” 此话一出,昆豪已经按着腰间的刀鞘。 “昆豪将军不必激动。”所有的动作都被贝卡看在眼里,她恢复了笑容,说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你们只要把人还给我,我就离开。” “什么人?”竹姿确实是不懂她在说什么,表情不解。“我能有什么人能给你?” “少装蒜!”贝卡的声音保持着一个平静却甜腻的让人毛骨悚然的语调“当天我狱中少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如果说不是西云国的高手将他救去,还会有谁能够做到这件事?我说过了,我这是来,要的就是那个人,他本来就受了伤,所以死活我无所谓,但是那人必须留在我们东云国里。” 黄少少立刻想到了贝卡口中的“那个人”,怎么,他失踪了吗?此时她觉得播卡怀疑到西云国头上确实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有周伯,以周伯来说,要去把他受伤的师兄带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段时间周伯的状况,根本不可能去做这件事情,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呦,你们黄御医有话想说是吗?”贝卡道。 快速整理过思绪,黄少少跟贝卡说道:“我可以保证那个人不在西云国,如果在的话,我们一定会知道,但我们真的不清楚…甚至你说他受了伤,这个我们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她又说:“另外,那人的身份你始终未讲,你又凭什么说他一定是我们西云国带走的?” “好一个牙尖嘴利。”贝卡冷冷地看着黄少少。“反正不管,我今天如果没有把人带回去,那大家就等着看好戏了。”rs (五十三)意外来访 言情海 正文 (五十四)情势逆转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四)情势逆转 “你能不能够理智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他真的不在这里。”黄少少大声的对贝卡吼道:“你真以为你是谁?来了西云国威胁个几句,我们就一定要听你的?你真的以为我们怕你了?上次我们好意到访,你那卑鄙的手段对竹姿,我们都尚未与你计较,现在踏户上门来,难道就真的这么小瞧了我们吗?” 本来黄少少是想要保持冷静的,但越是看着贝卡的挑衅的眉眼,她就不得不想起若纳,想起她曾经夺走过自己的一切,情绪一上来,忽然一口气从胸口间涌上,吞不去,她走到了竹姿前方,逼近了贝卡,两人相距不过一尺,后边的人全捏了一把冷汗,昆豪的刀也握的是更紧了。 唯一没有担心太多的大概只有竹姿,她能理解黄少少的心情,而且她相信黄少少不会做出什么危害到西云国跟自己的事情,黄少少一直都是个理智的人,只是竹姿忘了,再理智的人也都会有失控的时候。 “我告诉你,你要的人不在,而且就算真的在,你又凭什么要我们交还给你?既然那都是被你打进牢里的人,你又在乎什么?贝卡郡主,你这辈子在乎过谁?你把人民的性命当做玩笑,把身边的人当做傀儡…”她几乎是哽噎地说道:“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当初不也是救了你一命的吗?为了你,他毁了他的人生,你却说你把他打入大牢,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把他重新送到虎口里,任你糟蹋?” 一段话说的是句句都刺进贝卡的心坎里,她瞪着黄少少,妖媚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最后融成一阵笑。“那是他心甘情愿的,跟你又何干?你算得上什么东西,管得了这些…再说,你真的以为我敢到西云国,就没想到要怎么离开吗?太天真了。“ “西云国已经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欺负的了!“ “是不是好欺负的这我没有意见,试了就知道,不过你们也不过就是捡了一个我们不要的叛徒过去,他会的东西难道我还不清楚吗?能帮得上什么忙,这点我倒是很好奇。“ 说完,还不忘了对涨红了脸的李柏翰挥挥手,五指涂着蔻丹,缓缓的,在空中移动,有一种说不上的威胁以及轻蔑。 对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动,划过黄少少脑海里的是若纳临死前苍白的脸,以及对她所说的话,还有那些无辜的民众,以及那一场又一场贝卡所设的阴谋,她同时也想到了陈君将来要因为这个女人受到无辜的牵连,心里头的恨又更多了几分。 她眼眶不自觉又红着,接着往贝卡更踏进一步,周边的人全抽了口凉气,而贝卡也在同时间准备好手里的迷粉,准备如果万一这个女人想做什么,一解决掉危险,不过好在这个举动被昆豪看在眼里,他吹了个口哨,不知道哪里埋伏的一批兵马纷纷把贝卡围住,贝卡嘴角勾了勾,放了手。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还真是大开了眼界。” “如果不这样的话,恐怕现在少少姑娘已经不知道被你施了什么东西!“昆豪朗声说道。”所谓什么人用什么招式,既然你也不光明磊落,我想我们也不能够太过轻忽。” 贝卡忍住想要发作的脾气,还是笑着,但话一样是酸,她也不直接对昆豪说话,而是把目光越过黄少少,看向气白的连唇色都青了的竹姿。 “原来西云国的将军有这么大的权利,能够对客人这样讲话,再怎么说我也是东云国的郡主,这样以犯上如果在东云国,恐怕是要砍头的。“ “在东云国,就算不这样,你也不是按着自己的心情胡作非为吗?“竹姿气归气,但在刚才的针锋相对,她却是慢慢抓到了平静的点,她对贝卡说道:“昆豪是我们西云国的将军,怎么处置是我们西云国的事,轮不着你插手说嘴,而且…你此番来,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怎么是无理取闹了?”贝卡说:“我就说快把我的人交出来!我只是来把我的人带走,这算什么无理取闹?” “可是我们也已经说过了,并没有带走你要的人,如果你不相信,难道是想要搜我们西云国宫殿一次吗?我身为西云国的主子,不可能让你这样放肆。”竹姿说道:“你真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后院吗?由著你心意浏览的?” “如果必要,浏览一也无妨。” 贝卡看着周边的士兵,笑的阴邪。“你们还真是以为这些货色们就能够阻止我?太天真了吧!” 确实,贝卡如果出手,就算再多一倍的士兵也是一样无效,而且她带的精英都是死客,不把生命当做什么的,就是要以少敌众,也不一定会输,甚至是赢面大得多点。 竹姿跟昆豪都勉强著压住心中的不安,只有黄少少还是杏眼圆睁的瞪着这个女人。 “不要这样看着我。”贝卡玉指一推,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黄少少就立刻退后了好几尺。“我不喜欢看到平庸的脸,惹得讨厌。” “你欺人太甚!”李柏翰忍不住也跳了出来。 贝卡气势更旺,“那李御医,你又要耐我何呢?”说完后,贝卡明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突然旁边闪过了一个身影,速度比什么都快,连呼吸的时间都来不及,一个人影已经跳到了贝卡前面,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周伯,他手里拿着花水,以用着极度厌恶的表情看着贝卡,大声吼道:“我在这里,那你们又耐他们何呢?” 周伯的出现,在某个层面上看来是对于西云国的气势以及局面产生了逆转,可是想到了那卜卦的结果,黄少少的心中却有着相当恐慌的感觉,好像什么就要发生了,而且无法阻挡。 打量了周伯一眼,虽然久未见到,贝卡立刻认出了这是无名氏的师弟,她一子也跟着慌起来,没想到周伯竟是会出手,可是也因为周伯的存在,更加让她确定无名氏就是被周伯所救的。 “把你师兄还给我!”贝卡大声地说道。 周伯怒气冲天,他似乎正处在一个爆裂的状况之中,声如洪钟,指着贝卡的鼻子大骂:“把师兄还给你?当年如果不是你,师兄怎么会随便的离开我们,现在过来要人?还把我师兄关在牢里,这些年来他为你当了走狗,背叛了师门,你难道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吗?“ “我爱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贝卡的态度彻彻底底激怒了周伯,他上前拉扯住了贝卡的头发,一就把她一头青丝抓乱,旁边要过来营救的士兵,全部在一瞬间被周伯定住了位置,连动也不能动,周伯就像发了狂一样的拉着贝卡的头发,贝卡美丽的脸孔因为疼痛而纠结了,她不断大叫着放开我,可??是周伯怎么可能停手,反而是把她重重的摔到地,顺手在把她一直找不到机会施展的迷粉夺走,收进自己的袖子里。 虽然贝卡被这番打得实在狼狈,而且男人打女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但这一幕却是看的所有人大快人心,巴不得周伯能够代替自己多赏贝卡几个巴掌,而这样的行为大概也就只有周伯能够做到,其余的人都太顾忌贝卡,周伯现在却是杀红了眼,什么也不怕。 “你折磨了我师兄这么多年,毁了他的容貌,现在!我就让你有一样的场,而且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带着跟我师兄一样丑陋的脸活去,看看你是不是还能够这样嚣张?“ 周伯从旁边被定住的东云国士兵腰间抽出刀刃,眼看就要往贝卡的脸上划,以他现在的情绪,贝卡脸上绝对不会只有小伤,而是百分之百的破相,刀刃的青光闪烁着,贝卡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真正恐惧的光芒。 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失去美貌的事实,刀刃一寸寸的逼近,她尖叫着闭起眼睛,其他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觉得残忍,却又觉得这是贝卡自己找的,甚至黄少少觉得周伯干脆直接除去她吧,说不定这样子,后续也就不会发生什么,陈君也不会受到什么血光之灾。 但一切都没有她想像的简单,就在刀子要划上贝卡脸庞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是一个俊秀的男子拿刀架着陈君的脖子,他把陈君往地上一推,然后盯着周伯说道:“你敢动我们郡主一根寒毛,我就让这个孩子死在刀。” 一切的转折实在太快了,周伯像脑子被敲了一记,他愣愣的看着俊秀的男子,喊了句:“师兄?“ 连贝卡也傻住了,这个能说话,一表人才的男人,居然是无名氏,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无名氏,哑哑的说不出话来。 “郡主,我回来了,我不会让你受任何的伤害。” 无名氏寒光般的眼扫到了周伯的脸上。rs (五十四)情势逆转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五)少少的牺牲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五)少少的牺牲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原本贝卡坚定地相信无名氏就在西云国里,如果他们不肯把人交出来,那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看是要血洗西云国,或者是控制住他们,彻底翻个天翻地覆,哪样都没关系,总之就是要达成她的目的。 但现在一切却是荒腔走板的严重,无名氏意外的出现,而且他已经不再是贝卡熟悉的那个样子,就连他的声音,贝卡有多久没有听过他正常的声音了?她说不上来,一时间有着种陌生感,只有那双始终坚定的眼神是没有改变的。 而周伯也算是在计划之外的一个人物,她知道西云国有高手在,但没想到正是无名氏的师弟,当初无名氏为了自己背离了师门,这些事情她是明白的,所以周伯会怎么样做,做到怎么样的程度,她心里却没有个确定的底。 周伯快的挡在陈君前面,一把揪着无名氏的领子,他看着那张重新回复俊美的脸,对比出自己的沧桑,要说是悲从中来也好,要说是愤怒也罢,情绪五味杂陈,他激动地对无名氏说道:“难道你还是要这样执迷不悔吗?多少年了?你还没有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吗?“ 任着周伯揪着自己的领子,无名氏看着周伯,淡淡的说:“看清楚一个人,那又怎么样呢?就算她今天要与天为敌,我一样会站在她的身边。“ “你疯了是吗?“周伯一个巴掌就要往无名氏打去,被他灵活的动作闪开。”你说的话有多大逆不道,师傅在天之灵如果听见了,他老人家该有多伤心?“ 师傅这两个字确实让无名氏犹豫了一,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硬是对周伯说道:“在我那年决定好要离开的一刻,就已经不属于师傅的弟子了,我自己知道我没有脸继续挂着这个名号,不过这也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你无关,与谁都无关。“ 情绪接近崩溃的周伯几乎是要把眼珠子瞪出了眼眶,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无名氏,心里想起了那些曾经美好的师兄弟情谊,现在却刀戎相见,是上天弄人,还是人太过愚蠢,永远选择了自己以为对的那条路? “你知道我不会留情的。”周伯冷冷的说。 无名氏回道:“你不留情,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周伯一听大怒,手中抄着刚才抽出的刀刃,趁着无名氏左侧有空档的地方砍去,身形变化之快,看的周边的人全傻了眼,而无名氏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个滑步闪过了周伯这一记突击,同时也跟着换了位子,两人重新回覆到了原点,只是方向不同。 这华丽的比武并没有停止,贝卡跟其他人就像是看戏的观众一样,愣愣地在旁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而陈君因为一直在两人攻击的范围之内,他也不敢随意的活动,怕是会让周伯分心,使得无名氏趁虚而入。 贝卡看着无名氏的英姿,脑子里实在无法把他跟那个男人连接在一起,她心里还存着刚才差一点就破相的余悸,额上冒出了冷汗,喘着气,被抓乱的头发根部隐隐作痛,咬着嘴唇,她的脸被打了几,明显火辣辣的五指印浮现上来,在白皙的皮肤上更加明显。 “看来你也没有什么长进。”周伯又是一刺,往着无名氏的脖子,差那么一点就要划破他的颈动脉,无名氏赶快把头一偏,余光看见周伯右方有空隙可趁,也是不甘示弱的反击。 有惊无险,周伯也闪过了,无名氏笑了笑:“看来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长进,看来是花水喝的多,动作变得迟缓了吧。” “我喝花水总比你为了儿女私情整天在做违背天地良心的事情好。” 这场比斗是货真价实的拳脚功夫。没有用到任何的法术,单纯的武术肉搏之战,每一个招式都往着对方的要害直攻,两人动作快,四周漾起了一阵沙尘,他们在沙尘里继续打斗,朦胧的视线中,两个移动快的身影跳跃着,刀刃相交所发出来的撞击声从未停消。 “你到底着了什么魔?”周伯喊道:“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无名氏一边攻击一边回道:“难道你不知道人是会变的吗?以前的日子或许美好过,可是比起现在,我有了我的信仰,你是不会明白的。” “信仰?那个女人是你的信仰?杀害无辜的百姓是你的信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总之这是我的决定,如果你硬是要跟我为敌的话,那也只能说过去师兄弟的情谊就是到此为止了,也别再说我是你的师兄,同样我也没有你这个师弟。” “我早就不把你当做师兄了!”周伯牙一咬,双手抓着小刀往着无名氏的胸口刺,但他没有想到这是无名氏引他上当的方式,他刀子一过来,无名氏由方打掉了他握着刀的手柄,用力的在他的胸口上打了一拳,一口浓热的鲜血喷出,在地上开出了片片血花。 周边的人一阵惊呼,黄少少紧张地喊着:“周伯!” 而地上的陈君则歇斯底里地喊着师傅,他尖叫着,双手捧着头,看着眼晴的一切,从前对人的恐惧又再次涌上了,他不知道该怎喔办,只希望眼前的师傅不要有事。 陈君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无名氏的小腿,他哭喊着,尖叫着,但无论如何恐惧,他都不能让师傅受伤,他一心一意的想的就是这个。 如果没有了师傅,那少少跟竹姿也会不在了吧,所有疼爱他的人都要离开自己了吧?陈君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他不但抓住了无名氏的小腿,顺势张开小嘴一咬,深深的齿痕印进了无名氏的皮肉里,隔着裤管,可以见到淡淡的血花涌出,无名氏脚上疼着,用力往陈君一踹,怪这孩子跑来扰乱他们的比试。 “你是这样教你的徒弟吗?使这些小伎俩?”无名氏冷笑道。 “那你守护的那个人,难道又比我家徒弟干净到哪里去?”周伯一边说,鲜血一边从她的口中涌出,不过他立刻的调息了内力,准备要回去搏斗一番,靠着陈君的阻拦,是无名氏不想要痛杀手,否则根本要解决掉陈君,根本比吹去一根头发还容易。 不过无名氏隐约觉得不对劲,在陈君咬着他的同时,他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力量从他的小腿上以背着自己筋脉运行的方向前去,在他的身体里发生了抵触,所以疼得并不只是小腿,而是五脏六腑都受到了这莫名力量的攻击。 他讶异地看了这个孩子一眼,说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不过他又想,这样的弱点千万不能够被发现,虽然周伯现在受伤,可是旁边还有昆豪等人,也不是好应付的对手,如果他身体里的变化被察觉了,岂不是让他们定了个上前攻击的时几?于是勉强著,他撑着脸上的表情,用力一甩,把陈君再次重重的摔到了地板上。 这一摔并不轻,陈君的头部先落地,一到红色的血液从他的额间缓缓地低落,黄少少此刻也不顾得什么了,跑过去抱着陈君,检查着他的伤势,她连喊了陈君的名字几声,陈君都没有回应,好不容易陈君张开眼睛,说出来的却是“快去救我的师傅?”丝毫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黄少少想起陈君说起自己在若纳离去的那一天,已经成为了一个大人的话,忍不住眼泪就滴了来。 看到徒弟受了重伤,周伯怒不可遏,发了狂似的再次往无名氏的方向冲,虽然无名氏现在的动作因为刚才陈君那一咬,身体体内气息有些紊乱,但比起同样受了重伤,那一掌打得实在不轻,少说也是断了几根肋骨,怎么样都还是算占优势的,于是几番交手来,周伯一直没有攻击成功。 而无名氏则边打边想着适才陈君的力量,他虽不知道卦象之事,可是也直觉知道这个孩子绝非一般人等,万一等一他醒来了,又对自己发动什么攻击,就是咬着他一块皮肉,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住。无论是玄学还是武学,筋脉运气都是相当重要的,如果气调不顺,那一切的招式就只是花拳绣腿,没有半分意义存在。 所以…无名氏心里想到的是,那不如先手为强吧! 他从袖中掏出了另一把剑,往另一边抛去吸引住了周伯的注意力,一个回身往陈君的方向跃去,他的动作实在太快,等周伯跟坤豪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刀锋直往陈君砍去,只要在一秒钟,陈君年轻的性命就要丧在这里。 这是卦象里安排的意思吗?那一刻,周伯想起了那空白之处陈君的血气。 不过事情永远没有想像中的那般简单,黄少少是最靠近陈君的人,她看到刀子一来,立刻抱住陈君,无名氏的剑法太快,连自己也收不,这一刀狠狠的砍入了黄少少的身体里。 “少少姑娘!”所有人同时大喊。 眼前一黑,黄少少痛的昏厥过去。rs (五十五)少少的牺牲 言情海 正文 (五十六)再次重生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六)再次重生 在黑暗中,黄少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耳边原来是模糊的一片,但越来越响亮的哭声却穿透了无光的世界,那些哭声中包括着陈君以及竹姿等人,她想要举起手叫他们别哭了,说没有什么事情的,但却在那黑暗之中,她觉得什么也无法控制,黄少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冰凉,刚才被刺到的那个部位,本来还有些痛的,也慢慢没有感觉了。 她惊觉到自己不是要死去了吧?如果是这样也太悲催了,想想这一生,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啊?就算是穿到了西云国来。她又做了什么?突然这样一想,在伴随着哭声的黑暗里,却是越想越心寒。 黄少少出生时还有个美满的家庭,本来能学医的成绩,后来父母双亡,好在有些人愿意接济她的生活,她选了护理,就是为的能早点出来工作赚钱把那些乡亲的钱还了,打算自己攒够了钱以后,再重新往自己的梦想迈进,成为一名真正的一生。 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西云国,她一开始不明白,后来渐渐认为这是老天爷特别照顾她,提前让她完成她的梦想,让她在这里能够提前成为一名医者,还让她带了药来。她曾经是真的这样以为的,可是现在想起来,她在西云国又靠着自己的力量救过谁了呢?反倒还欠了若纳一条命。 她答应过要照顾若纳的母亲,现在看来也要食言了吧,又让把自己当成媳妇的老人家,重新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而一直把自己当成姊姊看待的陈君,对于自己的死亡,又会怎么想呢?会不会把这当成了另一个对于自己的精神压力? 太多的疑问,太多还没做的事,不过她绝对后悔自己冲过去替陈君挡了这一剑的行为,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君死在眼前,如果要说,这是她觉得自己在西云国唯一做到了最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假若一开始,出现的不是她,来的是别人会不会一切都更好?一个跟她有着同样医疗背景,做事情能够瞻前顾后,而不像她永远只有一头热,自以为侠义心肠,却什么也没有顾到,反而造成了别人困扰的人,那样是不是更好? 黄少少想起了刚来西云国的那个时候,杀气腾腾的若纳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留了疤痕,那个潮湿泥泞的洞穴,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她以前还担心着万一疤痕褪去了,自己忘记了若纳怎么办,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顾虑了,很快的,她就要见到若纳,然后与他说尽这些没有他的日子里该有的嬉笑怒骂。 竹姿受伤被迷昏的那次,如果黄少少能够提前注意到一些细节,也不会轻易地让竹姿跟自己身陷险境,最后还落得成为黑影的布娃娃,按着他的安排,踏上了找寻吴伯的旅程,而意外地遇上了周伯。 周伯带着陈君收了陈君做弟子,激发了他的潜能,可也带来了他的血光之灾,她这一挡,是否真的替这孩子挡过了一切? 万般想起来,这里面竟然半件值得赞许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她是那样的悔恨,恨自己不能够多做一点,现在只希望李柏翰能够把她建立的御医院好好地发扬去,把那些医疗教导给应有的人们,改善西云国的医疗环境。 越来越冷了,周边的哭声渐渐小去,黄少少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一片空荡荡的虚无里,什么也没有,伤口不疼了,一切安静了,连自己应该要搏动的心脏以及呼吸好像也要停来了。 在这里死去,她会到哪里去呢?是烟消云散,还是回到她原本的世界,或者留在西云国? 哪个都好吧,回到自己的世界,她就能够跟爸爸妈妈团聚了,留来的话,他还能够见到若纳,最怕的就是化为人世间的一片烟尘,什么也不留。 想一想,她真的有太多不甘心了,如果… 算了,还想什么如果呢?如果是多么悲惨的字眼?想了如果又能如何,有因有果,因果已成要她怎么改变。 慢慢的,连这样的意识也要没有了,她在残余的意识快要消逝前,用尽最后的力气拜托老天爷,能不能让她的人生再出现一次奇迹,让她扭转这一切,假若重来一次,她绝对不这么过日子,她要在一切悲剧发生之前阻止。 老天爷啊,你听到了吗? 好累啊,好累,这一次,她真正的闭上了眼,陷入永无止尽的荒芜。 * “黄少少!黄少少!“一声尖锐地叫唤传来,黄少少突然回过神,竟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本的医院里,她有些慌乱,不过不像李柏翰一开始回来那样,她离开的时间还不算太久,所以很快就接连上了,她往头上的电子钟一瞥,正是她离开的那一天。 “妳身体哪儿不舒服?发愣发了这么久?“与她说话的是跟黄少少同期进医院的同事,平常说话个性都急,她凑过来看着黄少少,撑开她的眼皮,边看边摇头,”看起来是没什么事情啊。“ “没事就是好事。”黄少少勉强的笑着。 电脑,手机,简体字,笔挺的护理师制服,随手就抓的到的针筒,血压计…黄少少对着眼前这些东西突然感动莫名,以前总觉得自己医院的设备不够充足,现在反倒觉得是自己不懂得珍惜,这些东西如果能全部带到西云国去,那该有多好呢? 再次陷入自己的沉思,同事敲了她一记爆栗,“我说少少呀…你这就是生活太缺乏滋润,才会动不动就跳进自己的世界里,次联谊会我不拉你去我就不是人…还有啊,三点半要去推药车,剩半个小时而已,你记录写完了没,要不要我来帮忙?别每次都弄得这么晚班…” 还要再继续念去,黄少少突然不由自主地给了她一个拥抱,这行为老实说在医院里是非常不适宜的,好在两个人都是女的,又是在护理站里,刚好是角落,没被病人看见,否则容易带来不良的示范。 这换成同事慌了,她赶紧摸着黄少少的额头。“诶,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这是在演哪一出?你是台湾那里的狗血连续??剧看得太多了吗?一子就来个这么戏剧化的招,要吓死人的呀。” “没事没事。”她对面仍惊恐的同事笑了笑,咳了两声。“是昨天看到新闻联播里说人活着要多关心周遭事物,这样才能够共创更好的社会,你这么关心我,我表达一谢意。” “是么?我新闻联播怎么没看到这一则…”同事仍是一头雾水,不太相信。 抛一个微笑,黄少少看着时钟,现在是三点,距离等一推药车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快速地在病床卡上找出了吴伯的病床号,立即往吴伯的房间过去。 “别忘了等一要推药车啊。”同事在后边而喊。 “知道了。”她挥着手。 虽是离开不久,但一子面对这么多精神病人还是会感到不适应,她鼓起勇气,告诉自己现在回来了就要是回来的样子,许多病人跟她打招呼,她一一的点头回应,不过毕竟时间还是过了,她无法一子喊出每个人的名字。 她往吴伯的房间走,越靠近心里就越紧张,不过她有太多的事情要问了,现在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扣掉等去推药车的路程,也不过剩几分钟,她一定要抓住时间,问到最重要的问题。 那个问题很简单:她要怎么才能再回到西云国?是要同样在药车上,以同样的方法撞上一撞吗?可是这样她就没有办法有时间多做其他的准备,如果不是这样…她记得周伯曾经说,他的师傅把能够穿越未来跟现在的法宝传给了师弟,所以他在穿越时间时较为自由,如果他愿意帮忙自己,那就实在太好了。 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房门半掩着,其他的病人都出来活动了,只有一个背对着门口的影子独自对着窗外的斜阳凝视着。 终于是要到了这一刻,她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要自己不要紧张,现在她不容许有紧张失误的余地,以前学校说的心理素质重要性,她现在深深有着体悟。 准备好了后,黄少少轻轻地敲了两门,接着推门进去,而那背对着的人转过头来,确实是吴伯,不过他看到黄少少却是开始装疯卖傻的,大声嚷嚷着说着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 看着故意假装的吴伯,她静静地说了句:“我已经从西云国回来了,您可以不必再瞒我,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还在假装自己精神有问题的吴伯听到黄少少如此说,嚷嚷声停住了,原本疯癫的神情也转瞬不见,换为一副正经的态度,不装疯的吴伯看上去,竟是隐隐透着一副气派,背着光线,黄少少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被称作是智者,也为什么会是师傅最喜欢的徒弟。 “你怎么回来的?”吴伯说:“这跟我预测的不同,进来说话。”rs (五十六)再次重生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七)吴伯的礼物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七)吴伯的礼物 进去说话?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黄少少心中发急,这短短几分钟如何可能把前因后果全部跟吴伯说清楚呢?万一她错过了药车的时间,回不到了西云国,那该怎么办? 当然,这个前提是,她如果真的再撞上药车,还要真能够回到西云国,而不是头上肿了个包,或者是被丢去哪个不拉不拉的国度。 “别担心,时间从来都不是问题。” 那一刻,吴伯在背着光线的暗色里,从颈间掏出了一条链子,链子的中央流转着七色光芒,他双手捧着链子,嘴里念着一段类似经文的话语,突然间,周边的空气像被抽空了一般,黄少少觉得好像一切都是那样不真实,整个人连踏着的地都是虚荡荡的,没有一个着力点。 这或许就是周伯口中,他们师父留给吴伯的那样法宝吧。 “对你来说,这个世界的时间是往前的,然而在另一个世界中,时间的计算方式又与你不同,每个人感受时间的态度也不一样,所以,时间从来都不你需要担心的事,你好好的进来把前因后果说给我听吧。; 尽管对于这段听似有哲理,却一时无法明白的话,黄少少仍抱持着一头雾水的态度,不过她依旧是鼓起勇气走到了病房里,吴伯的样子跟她记忆里的不同,此刻的他不是那个疯癫的喊着自己是外世界的老人,脸上似有若无的微笑,让人有种高深莫测之感。 然而,黄少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回答周伯的问题,也不是去说明西云国现在发生的一切,她脑海中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情。 “我还能回去西云国吗?”黄少少问。 周伯有些兴致的看着她,仿佛对她这问题感到好奇,他看着黄少少,反是问道:”你为什么还要回到西云国呢?” 不假思索,黄少少说道:”因为那里有人正在等着我。” “小姑娘,回来这里不好吗?重新过着正常的日子。” “不,我已经决定要留在那里了。”黄少少坚定的说:”我在西云国答应了一个人要照顾他的母亲,也答应过要整顿那里的医疗,我不能背叛自己的诺言,虽然这些也许在你听起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是对我来说,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拍了拍床褥,吴伯坐到了病床上,他伸手示意黄少少拉起旁边的椅子坐。 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对于这个女孩的出乎意料,流连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国家,他也曾经遇过几个如她一般的人,他们有些回来了,有些留了,却从来没有一个像黄少少一样,坚定的为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而要求重返。 “我师兄还好吗?”吴伯一样又转了个圈,他的脸上爬着细细的皱纹,一头白发在阳光显得格外苍老。 黄少少点点头,”还好,就是…花水喝的多了。”顿了顿,她又问:”吴伯,你应该知道花水是什么吧?” “当然知道,想当年还是我带着他去喝的呢,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迷上了。”吴伯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又问:”他应该还是很恨我吧?” 这个问题黄少少没有回答,吴伯一笑,沉默有时就已经是答案了。 “唉,这个老家伙,他怎么就不想想,因为我是三个师兄弟里最没用的,师父才把法宝留给我…算了,也不重要,现在你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吧,包括那个提前被我送过去的李医师。” “可是这样,西云国那里的时间难道不会继续吗?我的意思是说,这里的一天等于西云国的十年,我如果耽搁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起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我…我担心。”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吴伯要黄少少聆听这环境里的安静。 “我说过了,时间不重要,甚至我可以让你在这个状况停留的更久,直到你确定你要回去为止。” 黄少少又问:”我能决定我回去的时候是什么时间吗?” 吴伯像是回答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他轻轻的点着头,”你如果真打定主意回去,我就可以让你在上次出现的地方重新开始,只是你知道,这样子一切东西云国的历史都会改写,所有你以为你认识的,你了解的人,他们还是一样的,只是不会记得你们之前曾经相处的那些日子。” 他继续说道:”我也可以把你送到往前一点儿的时间,这样的影响就不会太大,但…无论如何,你还是要给我一个完整的,为什么要回去的原因,以及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打破了我的预测,我完全没有料到今**会回来这里。” “那你预料中我会出现在哪里?”黄少少有点好奇。 吴伯抿了抿唇。艰涩的从喉中吐出了一句话黄少少没想到的话。 “我本来没有打算過妳会回来的,妳应该会消失在西云国,而不是回到这里…看样子我的预测还是有失灵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意念才导致了这个奇迹吧,黄少少心中想着,她在那片黑暗中不断的祈祷着自己能够重新面对这一切,纠正曾经出现的错误,也许就是这个执念,她才超出了命运的掌控,回到了这里。 而她既然回来了,就要把在黑暗中曾经想过的所有事做完全,她要重新回到那个地方,扭转一切,无论代价是什么。 “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黄少少再次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真是个难以捉摸的小姑娘,既然你已经确定,那把事情说给我听吧。”吴伯慈祥的显露出了长者的姿态。 * 在说出一切之前,黄少少还有另一个问题。 “吴伯,你为什么要把我跟李医师送到那里去?” 得到的答案有两个,第一个是因为黄少少跟李柏翰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一气之便决定要让这两人见识见识自己的能耐,这个黄少少还能够接受,第二个黄少少则有点…嗯,怎么说好呢,算绿了脸吧。 “好玩阿,就是好玩。”吴伯说:”不觉得一辈子都待在同一个地方太过苦闷了吗?” 黄少少想跟他说一点也不好玩,不过暂时还是别乱说话好了,她勉强的笑笑,接着就从若纳在泥泞中发现自己开始。 说到了一半,吴伯突然打断她。 “其实还有第三个理由。”他说。 “是什么?” 吴伯意味深远的说:”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们是可以逆转东西云国局势的人。” 似懂非懂,不过或许这个理由才是真正的答案吧,黄少少告诉自己。 “不过我没有料到的是,你们中间遇到了周老头子,他算是我没有料到的转折,所以事情没有按照我想的发展。” 这世界就算有什么神通,还是有达不到的地方,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就像黄少少现在站在这间病房,说着这些话。 她交代的非常仔细,包括如何医治昆豪,如何跟若纳起了争执,如何不小心遇上了陈君,如何中了贝卡的计谋,中间几乎没有落任何事情,包括神秘的黑影,她问吴伯知不知道黑影的身分,吴伯耸耸肩牓,没有回答。 “那你是不是能够至少告诉我黑影的立场是什么?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叹了口气,吴伯看着黄少少的眼睛,那是一双清澈的眸子,他很久没有看过这样单纯的眼睛了。 “小姑娘,这个世界,或者说这所有的世界里,难道只有好人跟坏人两种分别吗?非黑即白,任何地方都会有阴影的存在。对于你来说,黑影可能是坏人,但对于贝卡来说,黑影也可能是坏人,你跟贝卡的立场不是不同吗?那怎么会同时对一个人有一样的评价?” 语塞,黄少少思考着吴伯的话。 “我只能告诉你,黑影这个家伙不是一般人,所以不能用一般人的想法去思考他的逻辑,他不只是一抹站在灰色地带的阴影,而是一个飘忽在圈外看着圈内互斗的人物,对他来说,被你们怎么看待他已经是无所谓了,而这…是你跟李医师给了他的启发。”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出现,黑影的行为跟现在或许不同?”黄少少有听却没有懂。 “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如果你不出现,他还是会有跳脱出当贝卡走狗的一天,只是你们让那一天提早到来了而已。” “是这样吗?” 吴伯点头。 “那我应该怎么做比较好?”黄少少问着吴伯。”我要怎么做才可以改去这一切发生的错误?” “这个问题,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需要问我,不是吗?” 说完,吴伯从颈上拿项链,挂在黄少少的脖子上,他告诉黄少少,如果她准备好了要回去,只要对着项链想着要去的地方,就可以顺利的回到那个时间,在这之前,她身边的时间不会流动,所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考虑。 项链在黄少少颈间散发出一股热气。 “可是没有了这个,你一样能够回去吗?”黄少少问。 吴伯回答的巧妙:”有人说我一定要回去吗?这次你回来,也算是打坏了我计画的一部分,我想…如果有机会,我可能会回去的,不过在这之前,回不回去对我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谢谢你。”黄少少低头。 “没什么好谢的,一切不过就是这样,要谢,就谢你那改变命运的执念吧。” 打了个哈欠,躺到了床上,吴伯沉沉睡去。rs (五十七)吴伯的礼物 言情海 正文 (五十八)重返西云,复仇走起。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八)重返西云,复仇走起。 没有时间流动压迫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跟一些科幻片里有的情节相似,黄少少离开病房,走到了长廊之中,所有人的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有些护理师停留在拿着针筒抽药的动作上,几个病人张着嘴,手脚像是冻在半空之间。 黄少少仿佛觉得自己就像在看一场游戏,又或者是走进了一个游戏的世界里,萤幕画面被按了暂停键,她却是唯一一个还能动的角色。 不过黄少少尽量不去分心,她回到护理站,拿出了一张纸,从旁边拿了只笔,快速的列出了前些日子她曾经碰到的事件,以及需要用的药物。原本药车上的药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精神专科的专用药物,除了一些镇定剂以及为了要治疗昆豪的锂盐,其余的是不需要带的那么多了。 她又列出了几样重要的抗生素,包括在村庄里遇到全得了流感的居民,她突然陷入了个问题,哪里去拿这么多的流感药物?不过她很快的又笑自己还卡在旧思想中,既然一切都已经停顿了,那把关严格的药剂部,她基本上跟走自家后院一样可以进出自如了吧!虽然不知道等时间回复了以后,医院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受到影响,可是西云国那些百姓的眼神在她眼中挥之不去,既然要做就干脆些了,现代社会少了几盒药,损失的是钱财,加上现在医院也没有流感的病人,但如果她绑手绑脚,那西云国损失的是换不回的命。 洋洋洒洒列了一大行清单,黄少少看着清单里的物品,确认没有缺少后,往药剂部以及卫材库房走去,她先去推出了本来要交点的药车,拿掉了不需要的药物,接着开始按着清单取药。 为了竹姿之后需要的氯化钾,她特地多带了几只,一来是担心往事重演,二是毕竟这还是能做剧毒使用的,多带着防身也不是坏事,接着就是扫掉了三分之二的克流感,以及整批整批的抗生素,胃药,抗炎退烧,过敏,一项都不放过,空间算大的药车,经过她这么一塞,竟然还不够用,她想到之后还要带的卫材,又顺手绑了两个大塑胶袋在旁边手把上。 卫材库房里放着许多器材,最多的就是针筒以及点滴管,这些刚好正是她离开七云国之间跟李柏翰讨论过的事,她想也不想,往着针筒一把一把地抓,跟在抢打折的大妈没有两样,各种规格的针筒快速塞满了一个塑胶袋,另一个塑胶袋就是以同样的节奏放满了纱布,手术该用的简易包,针线,软管等等的,待她要把药车推出卫材库时,才发现整台药车几乎已经是平常在推的两倍重了,她吃力的推着,一张脸涨的通红,汗如雨,细细的手臂也爆出了青筋,不过她仍然不愿意停来歇息,直到药车顺利到了走道上,她才靠在墙壁上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接来应该要做的是什么呢?跟李柏翰那时候回来的心态一样,她忽然想要出去外面绕一绕,如果时间不是问题,那她能不能花一些时间多看这个地方一眼呢? 一边想,黄少少起身一边往门口走。 走到了门口,她停脚步,转身走到另一边的窗子,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曾经熟悉的世界。黄少少跟李柏翰的状况不一样,他没有时间多待,可是黄少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只是黄少少的心态却是这样想的,如果她走出了这道门,到了外面的世界,她很担心自己会动摇。 毕竟她也是个平常人,如果回到熟悉的地方,一定会有很多舍不得的情感涌上,她很担心自己会不小心自私了,而且现在她能够操纵时间,如果时间一直停止的话,她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人,爱什么就要什么,她可以悠闲的在那些从来都不敢踏进去的高档服饰店任意地换穿衣服,直到自己满意为止,可以试戴一颗比一颗大的钻石戒指,然后再心满意足的离开。 如果她自私,她完全可以过上这世界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甚至是比电影里的情节还要奢华,反正谁也管不了她。 人虽然明白许多的道理,可是说到要大公无私,不为自己着想,却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轻易做到的,她看着床外的风景,淡淡的笑着,说穿了还是害怕自己动摇吧,对于那样的生活,依旧有着小女孩的憧憬,像她这样软弱的人现在肩负起西云国甚至是东云国的命运,真的做的到吗? 可是,很多情况,她没有选择,现在她唯一的选择就是相信自己,除了她以外,还有谁可以扭转这个局势?如果她一个念头转弯了,不走,西云国面临的攻击恐怕只会提前,到时候不但是若纳会丧命,蓝柔竹姿等等的,也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更别论是那些百姓了。 黄少少是个平常人,虽然保有着人性中自私的那个部分,但她跟大多数人一样,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使命感以及帮助他人的善良心态,仍然是占了心中大块的那个地方,她告诉自己,要那些奢华有什么用呢?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后悔的,如果这个世界一直这样冻结去,她的奢华就只留在自己的世界,没有别人的世界,穿着貂皮大衣跟路边二手成衣,除了满足自己的虚荣感,也没有真正实质上的意义。 看着窗外,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那些原本觉得碍眼的建筑物,在现在看来都是那样可亲,黄少少仔仔细细的把眼前这一切都记来,深深地烙印在了脑子中,就连是医院对街那些店铺都一一记住,因为她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这最后的景色就是她对于这个世界最后的印象。 当然对那些支持她读书的乡亲还是打心底感到抱歉,不过李柏翰还是会回来的,她那时候从李柏翰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想法,他说的话也能够了解到,回到这个地方才是他希望的,到时候就按照当时所说的,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给他,带些值钱的东西回去还了那些乡亲们的人情,也算是能够弥补了少许的遗憾。 走回药车旁,她深呼吸了一大口气,准备要按照吴伯教导的方式重新开启时间的流动前,忽然想到了自己应该再多带几本医书回去,李柏翰待在那里十年,很多东西忘得也干净了,自己的知识也还不够充分,于是又匆匆的跑到了图书馆里,她还是习惯的跟失去了动作反映的管理员点了头,跟着抱了几本有用的书来,包括了中西药合并使用的专书,以及一些西医类的书籍来。 要离开之前,她又瞄到了一本在讲关于用气味操纵人类心理学的书,顺手也跟着拿了,不厚,差不多百页而已,一并抱着走回药车,叠在最高处的位子,远远看来跟一座小山没有两样,黄少少在想,如果是自己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大概会以为她是哪里不正常的,推了这般高的东西,又或者以为自己是跑来医院打劫的,想起那可能的画面,她忽然又觉得好笑。 一切终于准备就绪,黄少少闭上眼睛,按着吴伯说的,想着那个泥泞的洞穴,把自己的杂念降到了最低,没想到降低杂念并没有想像中的容易,她越是努力脑中的事情就越来越多,她一次又一次的想着那个初遇若纳的地方,一次一次的想,想着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 她的意念成功了,项链里的珠子开始流转着各色的光芒,她的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的,光芒笼罩在她的四周,她感觉到无比的温暖,就像是要融化了一般,脑子里的画面也越来越少,达到了真正忘我的境界。 空荡荡的,走廊里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药车,没有黄少少,人群们开始继续活动,吆喝的吆喝,工作的工作,一切又回复到了正常的生活。 吴伯躺在病床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 张开眼睛,依旧是头痛欲裂,黄少少感觉到脖子上有一阵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 她知道她成功了。 勉强的睁开眼睛,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害怕,只是定定的,定定地望着那个眼前的人。 “说!你是从哪里来的?”跟那个时候一模一样,若纳站在她的眼前,后方带着一大群士兵,凶神恶煞的看着她。 黄少少移动了身躯,从泥泞中试图站起,而那长剑就像是注定好了的,在她的皮肤上依旧画出了血痕,这是可以避免的,但是黄少少却故意这般做,因为这是若纳曾经留给她的记号,这一次回来,她也要带着这个记号走去。 “你…你不说你是谁,信不信我就重手了?”若纳的声音响亮威武,可是现在听来一点都不讨厌。 看着若纳,黄少少的眼泪扑簌的落,一滴接着一滴,直到泪水婆娑模糊了她的视线。rs (五十八)重返西云,复仇走起。 言情海 正文 (一)彻底重生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彻底重生 若纳的脸孔在泪水中扭曲了,然而他看着黄少少却也不解,这不是一双有着惧怕的眸子,她的眼泪并不像是因为脖子上的疼痛而出现,反而带着一份喜悦,她是那样热切地看着他,好像是遇见了一个熟人,可是若纳并不记得之前自己曾经见过这名女子。 “说!你到底是谁。” 停止了哭泣,黄少少看着若纳,贪心的想把那些少了他的日子一次看够本来,不过她仍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语声一稳,脖子上的血还流着,她连眉头也没皱一,凝望着若纳,接着深深的一个鞠躬,黄少少已经决定了,当她抬头起来的那刻,她要把一切过往的情感都抛。 要能够不让若纳重蹈覆辙受到自己的影响,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开始就远离他,两人不要有任何多余的接触。 “若纳将军,您应该是吴伯派来找我的吧,既然已经遇见了,那我想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多说。” 此话听得若纳是一愣一愣,他不知道现在黄少少已经是全面了解了所有的情况,所以不像第一次来的时候呆头呆脑的,若纳只觉得这女子气度非凡,而且尚未开口就已经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想必确实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立即收起长剑,赶紧也鞠躬回礼。 “您是智者口中的…” 黄少少打住他,她特意摆出了一个冷傲的姿态,“药物我已经准备好了,要救谁我想我也不方便在这里直接说出口,直接带我到地底去吧。节省时间,有些病能救一刻是一刻,晚了也是麻烦。” “是…“被强大的气场压制住,若纳居然吞吞吐吐的,他看着黄少少,还想要多问一些事情,不过黄少少避开了他的眼神,而这一转眼,就有眼泪忍不住流,温热在还沾有泥泞的脸庞。 队伍分作三组,若纳带着一批走在前方,另一批则包围着黄少少,最后的则是负责推着那台药车,这车子原本就重,洞穴里通到外边的路崎岖不平,推的是让几个士兵连连叫苦,尤其是黄少少又警告了他们,里头装的全是贵重的药材,绝对不可有所耗损,所以他们小心翼翼的,放慢着速度推,每移动一分,身上的骨头也就像是要散掉了一次。 见他们这副样子,黄少少实在怀疑刚才自己到底是怎么把这药车从卫材房里推出来的,但不想还好,一想就突然全身上酸痛不堪,她忍住了疼痛,继续往前跟着队伍走着,远远的看着若纳的背影,心里既是踏实又是伤感。 这一次,她就是怎样刁蛮,怎样难以接近,她都不要若纳再喜欢上自己,这一次,她就是再怎么舍不得,再怎么喜欢,她都不准自己再多与若纳有交集,许多的一切,就留在之前的记忆里吧,现在能看到这个人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已经是想都没想过的事了,她不能再把事情搞砸。 队伍走得有些久,黄少少挺值的肩膀仍没有松,一路回到了西云国,她一进到西云国,那熟悉的环境又让她忍不住起了情绪,不过她还是努力的压抑,不让脸上的表情走露了痕迹。 一个少女迎上,正是紫轩,后头跟着竹姿,她如那天一样穿着粉红压纱长袍。 “若纳将军…已经找到先知口中的神医了吗?”竹姿问道。 “似乎…似乎是。” 不过竹姿跟若纳对于黄少少的模样还是起不了太多的信任感,神医怎么会是这么年轻的少女?虽然她的气度不同,可是依旧存有些疑虑。而黄少少当然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为了要证明,她脑袋一转,突然想到了刚来西云国时,紫轩的手腕上有过敏,于是心生一计,既然要让人信服,那就把戏演到了底。 指着紫轩,她说道:“这名姑娘刚才应该吃了海鲜一类的物品,现在身上皮肤瘙痒难受,尤其是手腕的部分。”紫轩脸色一变,这…她是怎么知道的?黄少少又说:”我这里有药可以立刻止住此为姑娘的病征,如果你们不信,可以一试,我也会吞同样的药物,以防你们觉得我了什么毒。” 想想非常有道理,若纳赶紧叫人把那沉甸甸的药车推上来,黄少少走向紫轩,拉开她的袖子,果然是有一片抓红了的痕迹,这事情刚才竹姿在等待时已经知道,但若纳却惊讶地看着黄少少,以为这是什么预知能力。 从药车中拿出过敏药,她拿了一颗给紫轩,又自己吞一颗一模一样的药丸,反正过敏药是吃不死人的,只是等会儿会沉沉欲睡,但那不影响身体,没有关系,而紫轩听到她说中了自己身体的状况已经先信了一半,现在看黄少少吞药吞的爽快,自是没有推辞,也是把药吞。 “等会有想睡的感觉,一觉醒来不过个把时辰,很快便好。“紫轩点了点头。 走向竹姿,黄少少在她面前毕恭毕敬的做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她看着竹姿,一样是美得不可方物,五官没有偏差的搁在瓜子脸上,依旧是无边的脱俗,三月杏花落飘飘落,开口清丽如春风抚过。 “公主,在黄少少,受智者吴伯之命前来帮助西云国,还希望公主能够相信我。不要怀疑。“ “我…” 看着黄少少,竹姿总觉得这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想不起来了,但她看到黄少少的眼神是这般的纯净坚决,也不怀疑,她看人一向是准,于是点点头,回道:“既然是智者派来的,我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黄少少松了口气,她觉得这次应该会很顺利,少掉了许多冤枉路。 “公主,现在我这一身打扮恐怕不适宜在宫中行走,请容许我更衣沐浴,才不会弄脏了宫殿里的环境。” “也好。” 黄少少笑了笑,又说:“我要蓝柔负责跟在我身边。” 她怎么会知道蓝柔的名字?在场所有人都又是吃了一惊,尤其是竹姿,她向黄少少问道:“难道神医您…” “叫我少少吧。” “恩…少少姑娘您…您之前就识得了蓝柔吗?”竹姿问。 黄少少摇摇头,她有个绝佳的回答。“在并不识得,只是吴伯交代过,蓝柔将会是我最好的得力助手,而我…”她瞥了若纳一眼,“我与若纳将军的命盘不和,所以能够少与我接触就少,免得他老人家安排好的机遇会错过。” 一箭双雕,但,为何说出口的时候,心是那么样的痛呢? * 被指名的蓝柔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了黄少少已经待的房间中,从她的眼神里,黄少少察觉到她的不安,于是又故技重施,她直接劈头就对蓝柔问,身上是不是有哪里起了疹子,状如圆形,还会起着小屑。 还没靠近,身上的状况就已经被说的全中,蓝柔一样是又惊又疑,不过对于黄少少的能力已经不自主地相信了,而黄少少则拿着一瓶药膏交给她,告诉她如何使用,而这药膏确实一涂上患处,本来发痒的位置就立刻缓解了,蓝柔赶紧千谢万谢的对着黄少少就要磕头。 拦住了蓝柔,黄少少干脆是好人做到底,这一次回来她就是要修正所有错误的,于是便对蓝柔说道:“你放心,你心上人的病我一定会治好的,完全无须担忧。” 小女儿家的心事一子被说出来,蓝柔涨红了脸,急着就要否认。 而黄少少不禁感叹自己终于真正懂得了穿越的好处啊,而且吴伯的名声也吃得太开了吧,好像只要报了他的名号,谁也不会怀疑什么。 清清喉咙,黄少少说道:“难道不是吗?吴伯已有交代,你们两人将会有一段姻缘,但就是碍于你过于内敛,这姻缘线很容易就被你所扯断,而这也将会影响对方的运势,所以特地要我提醒你,有机会的时候就要把握。” “是…”此时的蓝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黄少少说的话句句都打中了她的内心,她一直对昆豪有着好感,但因为身份地位不同所以不敢多想,现在既然智者都已经交代,而且还会与昆豪将军的运势有关,那她自然…自然要按着智者的话去做了。 红霞上脸颊,看在黄少少眼里,只觉得又可爱又是温馨,若是这次回来能把这条线顺利牵上,那实在是帮了蓝柔一个大忙。 “先去替我取几件干净的衣服来吧,我需要更衣沐浴。”黄少少说,蓝柔赶忙出去交代,叫其它的小宫女把该准备的衣饰准备来。 走出房间,黄少少一步一步的往着澡间走去,她的步伐拖的非常慢,一步一步的,每踏一步那天出糗的画面就重新在脑中卷一次,那天她睡着在了澡盆里,有一个傻瓜不小心打坏了门,种种绯闻就因此而出,想着想着她便是笑了,那时真是又气又糗。 这一次避开了这个环节,接续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吧? 黄少少对着天空叹了一口长气。rs (一)彻底重生 言情海 正文 (二)斩断情缘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斩断情缘 悠哉的在有着花瓣的澡盆里彻底地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黄少少头发尚是湿漉漉的,她用巾子拭净,一脸素净的缓步走回了原先的房间。 过去曾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那扇被打垮的门还安好的架着,黄少少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着那扇代表了许多意义的门,脸上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可惜,她咬了咬牙,自顾自的往房间走去。 蓝柔没料到黄少少洗澡的速度如此快,而且这一身衣料非常合适,她还在整理着梳妆台上的各样用物,桌上有些东西未收拾好,黄少少回来的又比预料中快,蓝柔立刻赶紧就要过来扶着,不过黄少少只是笑笑,走到了梳妆台,再熟悉不过的坐,拿起了一盒水粉,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打开了摆放饰品的匣子中取出了两只金簪,她请蓝柔让几个宫女拿着扇子把还有些湿气的头发扇到半干,接着不需要帮忙,自己拿起木梳子,俐落的盘出了一个发型,最后以双层发簪固定。 对于这熟练的动作,蓝柔看的是傻了,尤其是她隐隐觉得黄少少似乎是知道哪个匣子放了什么,动作一点也不含糊。但这是当然的了,一开始黄少少到了西云国,面对着这琳琅满目的物品留了深刻的印象,而且说起来,她在这个房间里待上了也说是有近一年之久的时间,这些东西摆在哪里,她当然清楚。 接着就是胭脂水粉在脸上涂涂抹抹了,过去在西云国这些动作一开始还要人帮忙,后来自己也练得熟烂,洗净的脸上打上了润肤水,她在脸上涂上了一直以来习惯用的茉莉花粉,拿起胭脂,以小指将嫣红点在唇上,柳眉轻扫,一子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揽镜自照,她却觉得镜中的自己有哪里不对劲。 看了看,原来是衣饰啊,蓝柔拿来的衣服跟她当天所穿的不同,黄少少想,既然要重新开始,不能保有的必须舍弃,但至少第一天来所穿的衣服,必须还是要同一件,代表着新生的开始。 皱了皱眉,黄少少对蓝柔说道:“这套衣服我不太喜欢,应该宫中有一件米色衣料压天蓝绣线衣边的衣裳,外头还有着淡黄色的罗纱,你去替我取来,我想要穿这件。” 米色衣料压天蓝袖线衣边?神医是在开玩笑吗?蓝柔想着,这宫里的衣物如此之多,怎么一时半刻间找的著呢? 这问题黄少少也不是没有想到,她又说:“你去跟竹姿说,她便会交给你了,不必担心。” “是…”蓝柔怯怯的说。 “你不要怕我,我只是多知道了点事情,跟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的。”她发现自己好像一子开了太多的外挂,吓到了蓝柔,于是淡淡解释道:“我的出现就是为了要救人,没有什么太大的特别,你不用紧张,而且也不要喊我神医,叫我少少就可以了。” “少少姑娘…”蓝柔低声唤道,她不习惯这样子不分尊卑的称呼,喊得实在有心虚。 留了几名宫女在旁,她按照着黄少少的要求前去要找竹姿,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黄少少喊住了她。 “等一。” “神…少少姑娘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宫里应该有糕饼,能不能送上几盘来,我有些饿了,最好是有馅的,西云国的饼实在是好吃。”黄少少说道。 “是,这就去吩咐厨房,没有想到少少姑娘可能久未进食,实在是我的疏忽。” “好了好了,也不要这样跟我客气,就拜托你了,送给几盘点心上来吧,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做该做的事情,不是吗?”黄少少说道:“替我跟竹姿公主说一声,等我这里安顿好了后,立刻就过去见她,请她不用担忧,我一切的事情都已经想好怎么处理了。” 这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对西云国好像什么都了解一样。 不过她还是不敢多问,只是又再确认还有没有需要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尽量不要让若纳将军靠近这里,不吉利。” “是。” 一切交付好了,蓝柔离去。 看着蓝柔的背影,这一次她跳过了许多的关卡,希望一切真的是可以扭转,避免掉那些曲曲折折的道路,把西云国未来的命运整个扭转过来。 只是真的能够这么样的顺利吗?黄少少的心中还是为定数,不过想了又如何呢?至少她现在算是纵观了大局,至少能够阻止的憾事就能阻止吧。 而当她再次揽镜时,忽然想到了东云国的李柏翰,他现在应该如果没有错的话,还是在贝卡的控制之中,要如何提前把他带到西云国来,脱离贝卡的魔掌,这却是还没有考虑好的一点。 * 在往竹姿宫殿的路上,好巧不巧蓝柔遇见了若纳,她欠身问安后,若那便问她关于黄少少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或者是奇怪的地方。 蓝柔抿了抿嘴,然后说道:“说是值得注意好像也没有,不过就是…怎么说呢,好像她对于我们西云国的了解,几乎是彻底的让人意外,就连是方位什么的,都一分不差…而且…”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而且什么,你就直说吧。” “少少姑娘有特别交代,不可以让你接近。” 这点若纳一开始就有听黄少少说到,但又另外再这样强调,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单是智者说的话,有必要这样一再的提醒吗?若纳虽然脑筋没有昆豪这么灵活,可是对于直觉还是有几分准的,他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跟黄少少问清楚,尤其是在洞穴里,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以及落的眼泪,若纳始终耿耿于怀,不认为事情这么简单。 他往着黄少少房间的方向就要走去,蓝柔赶紧拦住他。 “少少姑娘说,尽量不要让你跟她接触。” “说几句话,不算什么接触吧。” 也不好意思继续再挡,蓝柔让开了身子,让若纳继续往前走,说几句话确实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她一边想一边不敢耽搁,也继续处理着自己交代的事情。 带着疑惑走到了黄少少的房间,若纳推开了门,黄少少看着若纳,心跳一子加速,但她掩饰着心里的感觉,板起了一张脸,瞪着若纳,不发一语。 “我有些话想要问你。”若纳说道,顺手把其他在场的宫女赶离。 黄少少的右手紧紧握着,压抑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安静了半天,冷冷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不要靠近我吗?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交代?还是你不把智者的话当做一回事?” “我只有几个问题,你回答完了,我就走。” “你有什么问题,快点说。”偏过头,黄少少怕再看着若纳眼泪会不小心夺眶而出,她是那么想念这个人,她想要好好地看着这个人,他想要像以前一样的任凭他嬉笑怒骂,和自己拌嘴,只是她不可以。 这是世界上最难熬的事情之一,明明那个人就在眼前,却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却要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并不是生与死,也不是什么我站在你面前,而是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当站在一个熟悉不过,日夜思念,日夜负疚的人面前,却为了要保护他的安全,什么也不能做。 欺骗对方,欺骗自己。 善意的谎言比恶意的谎言还要痛苦。 “说啊,快说,说完就走。”黄少少催促着。 若纳不明白她的态度为什么这般恶劣,他脾气也不是很好,不过为了要问问题,加上黄少少的身份不同,也是压抑着怒气,这样子黄少少不是不熟悉,但是这样也好,越是讨厌她,她的目的就越容易达到。 若纳终于开口。“你到底为什么会对西云国这么熟悉,你是谁?看你那时的穿着,就知道你不是西云国的人。” “这些事情为什么我需要告诉你,智者既然派你来找我,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相信我,听我的安排,其他的你都没有资格问,也不需要管。” “你!” “我怎么着?”黄少少硬生生地挤出了不屑的冷笑,说出了违心之论。“我告诉你,西云国如果没有我,落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我也不痛不痒,反正说到底是你们辜负了智者的好意,对我而言,没什么特别的。” 这个女人居然这样说话!若纳的怒意越来越大。 “我就不信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你说的这般狂傲自大,说不定根本就只是个草包而已。” “是不是草包,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若后来才发现,那岂不是让我们白忙一场?” 黄少少站起身来,她决定使出最狠毒的一招,让若纳不相信也困难。 “你以前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一人带着你过日子,之前战役上受到责罚,是陈家为你出面说话,你为了要报答陈家,有空就去陪他们儿子,我里面有没有半句是说错的?” 一阵青一阵白,若纳往后退了两步,她,到底是何方神圣?rs (二)斩断情缘 言情海 正文 (三)心思难尽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心思难尽 打铁趁热,黄少少抓准了若纳现在的心态。 她继续说道:“而且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陈家的孩子天生有绘画的天赋,那画也是你教的,你说是也不是?你想光宗耀祖,但是心里又因为父亲当年战死沙场,所以嘴上虽然强势,但是却在心里反对跟东云国有战争,担心有其他的孩子跟你失去父亲,你说是也不是?”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为什么她知道这么多事情,黄少少多想跟惊异未定的若纳说,因为我是少少啊,你认识的那个少少,你为我挡过刀,骂过人,只是你现在已经不记得了,为什么知道你这么多事情,那是因为我们曾经一起度过风风雨雨。 可是能说吗?她一句也不能说,她现在能说能做的,就是把若纳推得越远越好,她只会为他带来不祥,没有接近的必要了,就算是心里再怎么疼,她也要吞来,自己忍着。 “因为我跟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对你的一切比你自己还了解,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说过了,你太接近我,只会造成一切未来的不测。”黄少少抓起桌上一支簪子,用力地刺进了桌面。“离我越远越好!离我越远越好!” 这一幕刚好被送衣服进来的蓝柔撞上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愣一愣的也不敢说话,呆呆的站在门边。 黄少少说:“蓝柔,刚才我不是交代过,不要让这个人过来的吗?难道你没有转达?” 口气有些重,蓝柔心里也慌了,她赶忙要道歉,但若纳大手一挥,说道:“与她无关,是我自己要来的,要救昆豪将军的人,我必须要清楚她的底细,如果有什么冒犯,也是我的错,你不要责怪其他人。” “我…” 黄少少有口难言,她怎么是要责怪谁呢?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装样子的啊,你这个傻瓜难道就没有办法看出来吗? 不看出来也好。 “少少姑娘,这是您刚才指定的衣服,我先帮你搁在桌上。”蓝柔缓步走到桌边,她不知为什么,从黄少少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份闪烁的痛楚,隐藏在她的愤怒之中。 “恩,谢谢。”黄少少走到桌边,刚才用力过猛,抓着簪子的手还微微的发抖着,她摸着熟悉的衣料,看着那衣服的花样,心里又是一酸,真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 不过她这次回来,是要彻底重新做出改变,不能被这一点情绪打坏了计划。 抬头对上若纳的视线,黄少少说道:“现在我要更衣了,你不离去吗?堂堂一名将军难道不怕人说闲话,你不怕,我还怕的。” “我现在就走。”若纳也不想再多说,他转过身往门外走,黄少少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酸出了一片热,她发抖的手撑在桌子上,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 更衣完后,接续宫女送上了刚才蓝柔去交办的糕饼,香甜的食物吃的是极香,黄少少终于又笑开来了,不过蓝柔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头还是对她有些害怕,既是指定她伺候着,那现在黄少少就是她的主子,对于一个来历不明,心态不明,甚至是情绪也不明的对象,要她如何拿捏分寸实属困难。 不过黄少少自若纳离去,心里松了口气,也没有再对蓝柔计较,她明白这不是蓝柔有意的,按照那个脾气,一定是听了蓝柔不让来,硬是要闯的,脾气这东西就是改不掉啊,想到这,她轻轻笑了起来,看到蓝柔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她挥手让蓝柔坐。 几番推辞,最后在黄少少的坚持,蓝柔才勉强坐着。 “一起吃吧。”黄少少说:“送了那么多的东西来。” “这…这我怎么敢造次。”蓝柔赶忙拒绝。“现在这样与少少姑娘同桌坐着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怎么还可共食…” “唉,蓝柔我告诉你,以后在我面前就不要这样了,别把我当成什么主子,也不要想着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大家平起平坐,你就把我当成姐姐一般看待,这样就成了。” 蓝柔大惊:“姐姐?” “是啊,姐姐。”黄少少点点头。“好了,别说了,吃吧。”她顺手递了一块糕过去。 两刻钟过去,她风卷残云的扫光了桌上的糕点,揉揉肚子,坐在椅子上休息着,蓝柔看到她现在的心情似乎好的许多,而且在刚才的言谈之间,黄少少没有半分的高傲,跟与若纳说话的态度完全不同,蓝柔是个聪明人,但她却是不懂,为什么特别就是对着若纳将军这样呢?难道真的两个人多说几句话就会影响到西云国的运势吗? 想了一想,她斗胆问了这个问题。 “少少姑娘…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能问不能问。” “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要这样扭扭捏捏的了。” “那…我就开口了。”蓝柔说道:“虽然才刚见面,不过我怎么觉得少少姑娘对待若纳将军的态度特别不同,如果是因为不能接触,那这样我可以理解,但是少少姑娘好像是故意要令若纳将军讨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不一样…” 这要怎么解释好呢?黄少少拿着最后一块糕饼的手停在半空中,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有些事情,就像因果,在一开始的时候不要种因,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为了避免一些后果出现,现在我这样对他,是最好的方式。”这番话说得连黄少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了,她轻轻摇头。“总之就是我不能让他接近我就对了,这样对他才是最好的。” “所以,少少姑娘是在为若纳将军打算,而不是真的什么命盘不合,会影响到机运之类的了?“ 刚才她到了竹姿那里,竹姿同样对黄少少如此清楚的指明了要什么衣服感到意外,当然也就顺便问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除了料事如神以外,黄少少一直不断强调的就是不能让若纳接近,所以蓝柔就把这话又再次告诉竹姿了,竹姿便想到了在开始的时候,黄少少曾说过自己的命盘跟若纳不合,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现在听起来,却又不是这个样子,反而像是在担心若纳将军,蓝柔还太年轻,她对于感情的了解只限于对昆豪的单恋以及父母的亲情,没有尝过什么真正的生离死别之痛,所以她的想法还很单纯,无法理解。 “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多解释什么了,反正就是这个样子,我能不见他就不见他,就算见了他我也不想理他。”怕越解释会越露馅,黄少少收住了尾巴,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不过蓝柔偏着头,疑惑的问了一句话,“是不想还是不能呢?“这话问的太精辟,黄少少刚喝了口茶润喉,不小心差点儿噎住。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多嘴问了太多的问题了。”蓝柔赶快站起来,替黄少少顺着背,黄少少咳了几声,好不容易才缓了来。“还请少少姑娘饶了我。“ 她一手拍着心口,一手对蓝柔摇了摇。“没事没事,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少少姑娘的大量…” “好了,我说过就别这样跟我说话了,唉,你看看,我就说了我跟那个家伙的命盘实在有问题,听了他的名字连吃东西都不顺,这不是你的错啊,别想的多,一切就怪他。” 觉得是倒也新奇,这神医实在是有别于常人的逗法。 用完膳食,蓝柔找了其他的宫女来收,几个宫女跟当时一样,听说宫中来了一名神医,一子就治好了紫轩跟蓝柔的病,又杠上了若纳将军,早就在门外等着了,只是没有交代不敢进来,现在有机会,立刻涌进像是观赏奇珍异兽一样的,一边收拾着杯盘一边偷瞄着黄少少。 黄少少认得其中大部份的脸孔,她故意想要吓她们一吓,谁偷看着她,她就直接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弄的是这些宫女又惊又愕,觉得这神医真的是太神了,殊不知黄少少之前早跟她们相处过,要叫出名字根本就不是难事。 “现在我们应该要去见竹姿了。”黄少少对蓝柔说。“先去见竹姿,然后我们再去看看昆豪将军的状况。” “我也…我也一起过去看昆豪将军吗?”因为黄少少提起过她的心事,又说了她跟昆豪之间有缘分,现在这两个字像是针一样的,一听到就挑着蓝柔的情绪,她脸上立刻发红。 “当然是一起去的,你不是负责照料我的吗?以后我去哪里妳就跟着去哪里,跟在我身边就对了。” 蓝柔低着头,踌躇着说:“可是这样我还是觉得…” “好了,没有什么可是了,就是按照我的话做,你在这样的话,我就要不高兴了。” 听到黄少少要不高兴,蓝柔赶紧点头,接着便与黄少少一同往竹姿处的殿中行去,踏出门槛清风徐徐吹来,黄少少闭眼享受着这一刻。rs (三)心思难尽 言情海 正文 (四)先除奸细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先除奸细 到了竹姿所在的位子,黄少少很自然地对这环境又是熟悉的感叹,竹姿像上次一般的,慢慢讲述了现在西云国所面对的状况,还有昆豪的问题,黄少少边听边点头,这些她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竹姿说话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旁边走过,送上来了让内凉爽的薰香,这人委实面熟,黄少少打断了竹姿,伸手让对方站住。 “你等一。”黄少少语气冰冷。 那个捧着薰香进来更换的人身穿官服,他抬起头,不明白的看着黄少少这陌生的脸孔,然而他确实是没见过,但黄少少却认得他,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黄少少跟竹姿一起到东云国和谈时,在背后捅了大家一刀的那个叛徒杨御医,他看起来仍像是那时黄少少对他的第一印象一般,是个老实人,所以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居然会成为了东云国的内应呢? 只是黄少少不确定这时候的杨御医是否已经被收买了,她盯着杨御医打粮,眼神看的杨御医毛骨悚然,他不知道黄少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看着自己,难道是自己的行踪败露了吗? 其实在这之前,杨御医就已经被东云国收买,但是因为西云国实在待他不薄,所以他也只是偶尔回报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消息,几次让贝卡非常不满,不过他自己也没有料到,接来他所被交代的任务,竟然是要取了若纳的性命。 天使跟恶魔在黄少少心中挣扎,天使告诉黄少少,在没有确定之前不要妄定论,也许这时的杨御医还是无辜的,但恶魔却在她的脑海另一边大声的呼唤着,这一切都是闲扯淡,就算他现在是无辜的,但按着过去的经验,他始终还是要变成危害西云国的人物。 终于,恶魔战胜了天使,黄少少逼近了杨御医,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眼睛,嘴角冷溢着不屑的笑。 “贝卡给了你多少好处?” 一个哐啷,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愕,杨御医手中拿??着的薰香盆落在地上,香挥洒了一地,他连忙蹲身子收拾,背上猛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以为这样就不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吗?”黄少少又问。 在场没有人听得懂黄少少在说什么,杨御医在宫中并不起眼,现在黄少少一来就指着他说是东云国派来的叛徒,要人相信实在困难,可是从杨御医的反应看上来,又不是空穴来风的指控。 如果他没有做亏心事,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甚至没有替自己辩解,只是蹲在地上收拢着燃香的灰烬。 “这是什么意思?“竹姿问道。 黄少少对竹姿严肃地说道:“这人是东云国派来的奸细,如果现在不将他除掉,之后将会有许多不幸的事情跟着发生…另外,东云国一直有奸细混在西云国里,你若可以,最好是好好的盘查一番,免得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杨御医竟然是奸细?大家对黄少少的话都感到十分的惊讶,而杨御医好不久才像回过神来,摇着手,开始解释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一切都是误会,恐怕是黄少少弄错人了。 “弄错人了是吗?“黄少少冷冷地瞪着他,想起了他在若纳身上所做的一切,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个耳光子,可是她保持着冷静的态度,又对竹姿说道:”如果公主不信的话,可以多去查查杨浴衣的背景,我相信再怎么掩饰也一定可以找出蛛丝马迹的。“ “这…“ “要不这样,如果我错了,我在城门口跟你磕一百个响头,但若证明了你是奸细,你就发誓离开西云国,再也不跟东西云两国联系,当然,这也代表了你不能跟贝卡联络。“ 听到最后一句,杨御医突然露出害怕的神色,他对着周边的人大叫。“这人在妖言惑众,你们千万不可相信她。“ “那如果我无法证明我就离开,这对你有什么损失,难道你害怕?“黄少少回的公正。 被逼上绝境的杨御医终于承受不了这样的精神压力,他向天大喊着:“这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的,不能全怪我啊…“ 这代表着她已经承认了黄少少说的话是真的,点点头,黄少少让其他的士兵上前架住杨御医,吩咐将他关进大牢,不让他再有任何作怪的机会。 在旁的竹姿疑惑的看着黄少少,她跟杨御医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有办法判断出这瓤的善恶呢?他问了黄少少这个问题,他只是摇摇头,不说多余的解释,而且说了也不见得听得懂。 “那杨御医应该要怎么处理,全部交给神医发落!” “叫我少少,我不是神医。”黄少少说。 她看了杨御医一眼,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看着,杨御医跪在地上,害怕的磕着头,脸色铁青,黄少少决定先手留情,她对竹姿说道:“先打入大牢,说不定还有能够用到的地方,不过这个人说的话,全部都不能够相信了。” “是,就这么办吧。”竹姿点头。 两名在旁边的士兵立刻上前把杨御医架走,杨御医一边试着挣扎,一边恨恨地看着黄少少,她反而对杨御医一笑。 “你真的当作我是吃素的吗?”在杨御医要被架离房前,黄少少如此说道:“如果你跟这西云国的??其他奸细遇上了,记得让他们跟贝卡转告一声,西云国从此不是好惹的,要她别想的太容易了,哼。“ 竹姿大吃一惊。“西云国还有其他的奸细…跟杨御医一样的吗?“ 黄少少好似摇头,却又不把话说死,脑海中立刻浮现了神秘的黑影,不过她还是不知道黑影真面目,于是只说了句:“是有,小心点长相清秀的人。“ * 因为已经很清楚昆豪得的是燥郁症,所以黄少少这次没有推着沉重的药车,而是直接带了药物以及两只镇定剂,以及一些需要的消毒药物,就跟着竹姿还有其他人一起往昆豪待的地底前去,竹姿有些忧虑地告诉黄少少,昆豪现在的状??况实在很危险,真的这几颗药丸子就可以治疗吗? 扬了扬手上的镇定剂,黄少少告诉她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前行的人里面,黄少少依旧看到了若纳的身影,她暗暗念着,这人怎么又跟来了,不过换个角度想,若纳是现在西云国最重要的将领,又对昆豪有着崇拜,跟着来也是一定的,倒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或许还有几分对自己的不信任吧,黄少少苦笑着,好吧,就让他不信任到底,这样或许一切就会如她所希望的。 不过看着若纳的眼神,她还是免不了了那一份当初那一份来不及说的情愫在里面,纠结在她排斥着若纳接近的刻意心里中,融为成了一份难懂的眼神,而若纳刚好朝着她这边看来,撞上了这抹神态,心中同样涌起了一份说不上来的感觉。 打从他离开黄少少的房间起,她说的话以及态度就让他一直百思不解,他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也不明白现在此刻他对上的这双眼眸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 发现若纳在看着自己,黄少少赶快把眼神移开。 一样的大门,一样寒冷的地底,一样疯狂的喊叫。 黄少少拿着镇定剂,一步一步往昆豪的方向走,上次她便已没有惧怕,这次当然更没有,她定定站在昆豪的面前,找着上前施打镇定剂的时机。 又是一阵对她的叫骂,在一个短暂停歇的空隙里,黄少少抓起了昆豪被捆绑住的手臂,立刻左手拆开酒精棉片,右手针推入镇定剂,针尖刺进皮肉的痛让昆豪转过头来就要咬黄少少,众人捏了把冷汗,不过黄少少闪得非常之快,加上昆豪是被绑起的,于是有惊无险地逃过了攻击。 针剂的作用非常之快,就在众人众目睽睽,昆豪开始瘫软,趁着这个时候,黄少少又拿出了带来的锂盐以及补充营养的维他命,塞进昆豪口中,又跟旁边的人要了一杯水,捏着昆豪的鼻子,灌了少许的水混着药,黄少少手一放,昆豪很自然地就把药吞了进去,动作之快依旧是让大家目瞪口呆。 “那…那接来呢?“竹姿问道。 “等一我会在这里再喂一次药,等他服第二次药就可以移转到上面的房间休息了。” “这么快?”竹姿不敢相信,那么多人束手无策的问题,居然现在在一瞬间就被解决了。 黄少少点点头,说道:“就移到我住的那间房吧,刚吃完几次药,我要时时确认他的状况没有问题。”又说:”而蓝柔也必须替我一起注意将军的状况。“ “与少少姑娘同在一间房,会不会…会不会不太好?“竹姿体贴的问。 “没有什么关系的,他睡床上,我会在门口铺着床褥,身为一名医者,我当然要替他负责任到底。” “万一昆豪将军醒来了状况仍是不好,攻击了少少姑娘岂不是危险?要不要我派人手…“竹姿眼光正要往若纳的方向飘去,赶紧被黄少少喊住。 “不用了,我应付得来。”rs (四)先除奸细 言情海 正文 (五)倾诉心声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倾诉心声 施打了药物后的昆豪昏昏沉沉的,一半陷于镇定剂的恍惚,一半则是身体里刚服用的锂盐已经开始发挥药效,趁着时机,黄少少又让他服了第二剂,然后嘱咐士兵们把他移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还记着上次昆豪最后对药物的反应并不良,出现了手抖的副作用,于是这一次便更小心点的用药,配合着镇定剂,这样有好有坏,躁郁症患者??体内锂盐浓度必须要维持到一个标准值,才能够稳定的控制病情,所以这也代表着昆豪稳定来的速度会比上次更慢。 不过镇定剂的用处在这里发挥的就好了,她就让昆豪在这样昏昏沉沉的状况配合着服药,并且大量的饮水补充营养,昆豪的身体被照料的本身就还挺好的,就是精神暴躁的问题,这样控制,倒也是没有花上多少时间,就已经可以开始减少镇定剂的用量,主动配合服药了。 但这所谓的没有花上多少时间也是四天三夜过去,这几天黄少少为了确保安全,也不交代给其他的宫女负责了,自己从头到尾就搬着一套软床垫子,睡在房间的门口,每隔两个小时上前观察一次,唯一中途休憩的时候,她也只放心让蓝柔接手,而这也在无形中增加了更多两人相处的机会。 每次蓝柔看着这个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战场英雄时,心里最柔软的那块便会隐隐的被触动着,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这样接近的看着这个男人,尤其是当他睡着时,那如婴儿般天真的容颜,与他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看着昆豪的眼神全被黄少少看尽,黄少少总是拿这当做玩笑说嘴,老是在旁凑合着她赶紧抓紧了机会,最好是在哪个半梦半醒的时候,不小心露出半截大白兔什么的,听的是蓝柔脸红不止。 从一开始的”少少姑娘你怎么这么说呢?”慢慢演变成直接跺脚掩着耳朵,气呼呼的大喊“少少姑娘!” 不过这在无形中也拉近了她与黄少少的关系,她对于这个陌生没有半分架子的神医依旧好奇,总有种难以说明的熟识感,而黄少少在调侃蓝柔时,有时会恍恍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而持续对黄少少的来历感到好奇的还有一个人若纳。 有些事情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命中注定,两个曾有过羁绊的人,再次相遇了,冥冥中还是会有一股吸引力。尽管黄少少已经警告过了他无数次,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好脸色,可是他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经过”黄少少的房间,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要确认昆豪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事实上他自己心里也很明白,有蓝柔在场,她是整个西云国里除了紫轩以外,最后竹姿重用跟信赖的宫女,昆豪在她的看护,若是黄少少想做些什么危害的事情,根本不会有机会手,可是他仍然一次又一次经过那个房间门口,透过窗子,看着那个凭空出世的神秘女人。 他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每当看到黄少少披头散发,脸上因为照料昆豪而挂上的黑眼圈,一份心疼就会涌起, “少少姑娘,若纳将军又来了。”就像个探测雷达,蓝柔上次被黄少少严重警告过后,现在一看到若纳就会提醒黄少少,让她避开跟若纳交会的视线。 这个始终是蓝柔心中的疑惑,有一次她找着了机会,认真的问了黄少少,“少少姑娘,到底你口中所说的,接近了若纳将军将会有不好的影响,这影响会有多大呢?而且…到底影响的是什么?” 一开始黄少少是不想答的,她的眼神一子就黯淡来了,这蓝柔也自己觉得自己问错了问题,似乎太过失礼,正要跟黄少少道歉时,黄少少眼望窗外,淡淡的开口回答。 但她第一句话说的是:”蓝柔,你能替我保守一个秘密吗?” 蓝柔点了点头。 有些心事她本来不打算讲的,但是一直压抑在心中好几天了,还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她这次回来虽然想要当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真正的神医,不过这样太痛苦,就算她眼前能够控制大局,却仍然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压力,尤其是当她看见若纳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上一次她拥着若纳,看着他断气在自己的怀里,这些画面重叠在一起,形成了另一份不同的梦靥。 她很心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样,回来后又把事情搞砸,她没想过自己的压力会累积到这么快速,想了想,刚好蓝柔问起,既然上一次她能相信蓝柔,这一次她知道自己也能相信她。 “你会相信所有我说的话吗?”黄少少又问。 蓝柔自然还是点头,她没有什么理由,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质疑??黄少少所说的任何话,不过却没有想到接来她听到的却完全超出了能够接受的范围,或者说她已知中可以了解的范围。 “其实,在这次遇见你们之前,我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了,我在这里遇见了你,遇见了竹姿,遇见了若纳...所有这里的一切我都清楚了然就是因为如此,但是那次的经验,我害了许多的人,因为许多的错误判断…所以这次我有机会重新回来,就是为了要修补这些错误。” 楞了好大一会,蓝柔颤颤的开口:“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到过这里,然后又重新回来一次?” “是的,就像我说的一样,其实现在这些发生的我都已经曾经见过,所以我并不是什么先知,我只是一个刚好有机会能够走进轮回里,拥有第二次修补机会的普通人。” 黄少少的表情不是开玩笑,蓝柔长吁了一口气,缓过了脑里的混乱,问道:“是像那些神话故事里所描述的一样吗?” “或许如果这样方便你理解的话,可以这样解释。”黄少少回道。 移动着步伐,黄少少坐到了桌边喝了杯茶,蓝柔也跟着坐到了对面来,她看着眼色,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次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若纳将军有关的吗?” 茶杯搁在桌上,溅出了水痕,茶水上漾出阵阵涟漪。 “那次…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黄少少叹了口气。”那次,若纳因为我,因为我…”她再次想起那个画面,忍不住哽咽了起来,蓝柔赶快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收敛住情绪,黄少少缓缓说道:“那一次,因为我一派胡来,做错了决定,所以若纳死了,我没有办法保证这一次他会不会又因为我而发生什么不祥之事,所以我要尽量的远离他,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多么伤感的眼神,蓝柔光看着??都觉得心痛。 “那一次,你们之间…?” 知道这个问到一半的问题是什么,黄少少既然说了,也就不打算回避,她告诉蓝柔,是的,就跟她想的一样,或许不到那样深刻,但至少相距不远。 “所以,我宁愿他这次讨厌我,恨我,也不要再让他靠近我一步,我只是一个会为他带来不幸的人物。” “即使要牺牲你们之间的缘份也是如此?” 很勉强的笑了,黄少少点着头,一沉重胜过一。 “如果这样可以保住他的性命,要做什么我都无所谓,只要他可以好好的过着日子,他的人生里有我没我,又有什么差别?” 如果不能够为一个人牺牲,还谈什么缘份?若是孽缘,不如及早了断。 * 昆豪的病日渐起色,跟上次发生的状况一样,随着昆豪的病情好转,整个西云国欢天喜地的,而听说神医医术了得的臣子,预约排满了整个西云国大殿,不过都被黄少少一一回绝了。 她算了算时间,是提早了几天,但差不多也到了那个时候,该是要去把她另一个小伙伴请回来的时间了,虽然说她并不确定如果把陈君带回来,会不会造成陈君什么其他的问题,不过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找陈君,那么他现在就还是在被欺负的状态中,除了绘画的天份被埋没,与家人也处不来,活在水深火热没有人理睬的世界里。 暗中让蓝柔去确认了陈府现在的状况,果然获得的资讯跟那次一样,陈君的个性怪异,所以黄少少二话不说,立刻就要她准备好轿子往陈府出发,赶快把陈君带到宫里来。 谁知好巧不巧的,在蓝柔要去禀告竹姿这件事情时,又在路上撞到了没事就在房间附近闲绕的若纳,若纳见蓝柔急着往竹姿殿上的方向走,喊着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道了一切的蓝柔不愿意多说,她闪避着若纳的问话,而这越是躲越是让若纳起疑,最后竟然说那要不就一同前去了,反正他“正好”也要去找竹姿。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去跟公主说一声,少少姑娘要去陈府一趟而已。” 一急之,蓝柔说溜了嘴。 “陈府…她要去陈府做什么?”rs (五)倾诉心声 言情海 正文 (六)前往陈府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前往陈府 要去陈府?若纳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这个…”蓝柔一时被问懵了。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 “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那我就自己过去问她。”若纳有些不悦,他一直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是被蒙在鼓里的,而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见蓝柔还是不回答,他不自觉扯着了蓝柔的手臂,大声再问了一次。”你告诉我,她要去陈府做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被这般一吼,眼泪噙在眼眶,加上若纳的力道用的过大,蓝柔吃痛的喊着:”将军,你弄痛我了。”并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明白答案。” 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若纳立刻道歉。 “可是…我…”还在想要怎么回答,突然背后传来黄少少的声音,因为若纳的音量实在太大,让她不得不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便看到了这一幕。 黄少少冷冷走到了若纳面前,一个耳光就打在若纳的脸上,她隔着衣服摸了蓝柔被扯着的手臂,对忽然被这**辣赏来的耳光来不及有情绪反应的若纳厉声说道:“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在这里欺负纤弱的女子,你还真是做的出来阿?” 已经知道了黄少少与若纳两人之间曾有过的关系的蓝柔看着眼前这幕,她望着黄少少微微颤抖的手,心里想着,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该是有多痛苦,这一巴掌打的响亮,想必是疼的,可是黄少少的心中,应该会比若纳的脸还要痛。 “我就是见不得你这行径,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指高气昂,谁知道你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可警告你,陈府的人你千万别动他们一根寒毛,否则我就跟你拼命到底。”挨了耳光的若纳,气的牙痒痒的瞪着黄少少说道:”或许你确实是有几分斤两,不过做事若不光明磊落,处处遮遮掩掩,被人怀疑也是你自己的问题,怪不得我。” 不光明磊落?遮遮掩掩?一句句话都刺在黄少少的心里,如果不是为了要让你离开自己远一点,她有必要这样吗? 忍不住鼻子里冲上了酸气,她勉强忍,但一样是对着若纳说道:“如果你真的这么不相信我,那我们就一起去见竹姿,我会告诉她我现在就离开西云国,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她知道若纳不可能让昆豪失去治疗的机会,故意用了激将法,果然若纳的脸色变了变,气氛僵持不。 终于蓝柔受不了了,她看着黄少少,又望着若纳,哭着说道:“都是我事情没有办妥当,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都是我没有办妥当。”接着又转头跟若纳说:“将军,我用我的人格保证,少少姑娘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就顺着她吧,不要这样处处逼人行吗?” 从来没有见过蓝柔这个样子,若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他看着哭泣不止的蓝柔,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无奈,转身离去,临走前丢了一句话。“我会在陈府等你,看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黄少少有些不懂了,这些事情超出了她预料的范围,她原本打算的是避开若纳,让他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减少两人交会的情形,然而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效用,她的话反而造成了若纳对自己更多的好奇,两人虽不像上一次有着什么情愫,但若纳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更加的注意。 他永远是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的,黄少少也希望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拍着慢慢收去眼泪的蓝柔,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往竹姿殿中走去。 一路上黄少少边对着泪痕未干的蓝柔深感抱歉:“委屈你了。” “有什么委屈的?” “刚才发生的那些事。”黄少少说道:”我如果没有把事情告诉你,你也不用面对这样的状况,就把一切照实讲,不用替我隐瞒什么…”余光瞥了眼她刚才被若纳抓住的手臂,心中仍是满怀着歉意。”手还痛吗?” “不疼了。”蓝柔摇头。”那…你呢?” 黄少少笑了两,”他那脸皮实在厚,打起来确实有些疼,不过??也就是一子的皮肉痛。” 扯着黄少少的袖子,蓝柔望进了她压抑的眼眸里。“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很多事情,我们只能取其轻,多想也没有其他的好事了,我愿意牺牲一切去换得他重来的机会,这疼不疼…又算得了什么?” * 对于黄少少要到陈府去竹姿也是同样感到奇怪,不过她并没有多问,现在黄少少就是她的救星,尤其是知道她几乎不眠不休的照顾着昆豪,更是觉得实在是辛苦了她,尤其又有蓝柔同行,自然一就答应了,她自己也认为黄少少需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不过她还是有几个担忧的地方,这跟上次就是一样的,她问了那这出去后,如果昆豪有什么状况该怎么办,而黄少少一样告诉他,会把药物交代给信任的宫女,让她按时给昆豪服药,她想起了上次昆豪趁着她不在,自行拒药的状况,立即又补上了句,一定会交代宫女,每顿要都让他确切地吃。 竹姿让蓝柔去准备好轿子,单独的把黄少少留在房里,准备趁着机会与她就着西云国的状况好好谈一谈,她深深感到黄少少对于西云国的了解以及安排,有着异于常人的准确以及敏锐度,自从上次她揪出了那个尖细以后,竹姿就一直想要就着这些事情跟她好好的谈谈,苦于在黄少少一心一意的都把心思放在昆豪身上,竹姿不愿意增加她的负担,现在有机会了,自然就抓紧着时间问。 她招黄少少坐,先从其他的问题问起,免得突兀。 “少少姑娘,你在西云国待的还惯吗?” 轻轻抿着竹姿倒来的茶,跟她的人一样清香的碧绿。”挺习惯的,吃得好,穿得好,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这样吗?那…你怎么跟智者认识的?”竹姿又问。 听出来她是拐着弯在绕圈子,黄少少直接开门见山的替她省了时间。 “公主,你要问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会尽量回答你的。”黄少少说道。”至于我如何认识吴伯,这是一个相当长的故事,现在没有办法一子说清楚,不过有一天你会知道。” 既然事实会让人太难受,就像今天蓝柔所受的压力一般,黄少少还是决定竟量能不说就不提。 迟疑着,竹姿整理着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她本是想问黄少少到底是谁,但既然是西云国的朋友,那她是谁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于是在话到了口中之前,压在喉咙改了句子。 “西云国未来的状况到底会是什么?我们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这些…你能够告诉我吗?我不希望再有任何的百姓牺牲,现在我们跟东云国的状况非常紧张,他们…“ 黄少少打断。”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不过我必须要告诉你实话,西云国跟东云国之间真正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一切的问题都还需要时间解决…尤其是现在东云国主事的人是郡主,而不是西云王有邑…“她注意到竹姿听到有邑的名字,手指颤了一,很好,一切的速度都加快了,她不用再浪费时间去琢磨两人之间的关系,直接提醒了重点。 “郡主主事并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现在整个东云国都已经被她控制住,而且她还有养着比刺客还有恐怖的人物,她利用能够混乱人心意识的药剂控制了所有的人,甚至是连有邑都在她的控制之中。” 除了错愕,竹姿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东云国被郡主控制,连有邑…难怪她一直觉得有邑并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挑起战争,虐待百姓,这一切都跟她印象中那个树林里温柔的男孩不同。 “还有什么?” “一言难尽,只是我必须要提醒你未来的路并不好走,会比现在想像的还要困难,而且东云国还有一名跟我状况类似的人物,他的医术在我之上,所以…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但是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西云国的未来。“ “跟你一样的人物。” “是的,而且他在东云国辅佐郡主的时间,已经有十年之久,这也是为什么东云国的医术胜过西云国如此之多的缘故。” 怎么听,西云国似乎都处于劣势,竹姿的唇瓣紧紧的咬着,脸色一片苍白,她不希望父母留的江山就这样葬送在自己的手上。 “放心,只要按着我的交代,一切都会没事的。”黄少少安慰她。 联想起来,竹姿问道:“所以你现在要去陈府也是有原因的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但是我知道那里现在有个孩子在等我,而他不只是对于西云国,对我也同样的重要。” 这句话刚好被走进门的若纳听见,他看着黄少少,琢磨着话里的意思。rs (六)前往陈府 言情海 正文 (七)拗脾气的若纳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拗脾气的若纳 轿子准备好了,蓝柔到了殿中准备告知,刚好看见了站在门外正听着里头对话的若纳,她还想着刚发生的那段冲突,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万一若纳又要问自己什么,她该要如何回答?而且手臂上还在疼着,她走着的脚步自然而然就停了,惊惊惧惧的望着。 不过若纳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了,转过身见到了蓝柔的表情,自然是明白她心中有着疙瘩,也知道早上那场纷争大部分挑起的原因是自己,理亏之,加上他是就事论事的人,早上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失去分寸,似乎从黄少少出现以来,就好像有什么开始不受控制了。 他主动走向蓝柔,不过蓝柔往后退了两步,又保持着距离,若纳只得打住动作,对蓝柔说道:“早上发生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我无意冒犯,你手臂还好吗?” “没事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蓝柔想要麻烦将军,真的别再靠近少少姑娘了,其中很多事情我无法解释,但是这样去,对谁都不好,你就别糟蹋她一番苦心了,可以吗?” 越听越糊涂了,他靠不靠近黄少少到底是能有什么严重的,必须要防范到这样的地步,要说命盘什么的,他或许是信得一些,不过两个人的命盘能够有多大的影响,他难以接受。 “我是真心不明白,才会这样一直问去,如果你们能够说的清楚,我就可以不用问了。” 蓝柔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是不了解若纳起疑的原因,若纳是最想要看到昆豪好,看见昆豪带领军队把西云国被侵占掉的领土夺回的人,他当然是不放心身旁每个会靠近昆豪以及竹姿的人,换做是她,她也一样会这么想,可是现在知道了黄少少的原委,虽然她还不能够完全吸收,不过她从黄少少说起这些事情神态的痛苦以及纠结,同为一名女子,她知道这是多大的牺牲。 既然她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她就要为着她保护去,让这牺牲有价值。 这一次她换了更温婉的说法:“将军,我真的无法告诉你,天机不可轻易泄漏,你有一天会了解的。” “可是…”还想要再问,不过若纳知道问去也不会有答案,于是也跟着叹气,淡淡地说道:”好吧,不问了。” “谢谢将军理解。” 换了话题。”所以你们要去陈府的轿子备好了吗?” “已经备好了,现在就是要来告知少少姑娘可以出发。”听见若纳没有继续问去,蓝柔也欢喜转了话题,顺着回答。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她想的就到此为止,若纳虽非刻意,可是依旧又绕回了圈子里,问道:”不过,她去陈府…这样妥当吗?” “将军,你说过你不问了。” 摇摇手,若纳解释着。”我现在不是要探究其他的事情,而是单纯的想确认这样妥当与否,你应该对陈府那孩子的状况也是略之一二而已,我是担心那孩子万一不见人,或者是这样贸然的前去,会让他有些…” 若纳本来要说“无礼”,后来想想没说出口,他是唯一一个陈君敢在对方面前表露出自己本性的人,陈君对于他一点也没有个晚辈样,好听些是讲话直,难听的话就是没有教养…但这个是天生就如此的,怪不得他,陈君的双亲有跟??他解释过这孩子的状况,还请他不要出去宣扬,因为在外传言的都是陈君不与人相处,事实上却不是如此,而是他无法与“正常”人相处。 一开始他也着实被陈君气了几次,要不是因为陈大人对自己有恩惠在,他也不想多和这孩子打交道,但是熟识了些之后,陈君的直来直往反而让他觉得是一种特殊的单纯,这个世界太过纷扰了,大家拼命掩盖着自己的样貌,就是他自己也有些不愿人知的事情,像陈君这般,换个角度来说算是把这混浊的乱世中,打了个不算平衡的平衡。 后来渐渐有了默契,若纳也就不再把陈君当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孩子,而是个同年龄能够说话的朋友,他教导陈君画画,念些诗词,常常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又不愿回家与老母亲说,怕增加母亲的担忧,便会过去陈府探视陈君,意外发现他有着过人的绘画天赋,他曾经建议过陈府让陈君找老师学画,却被他的父母婉拒了,他们说陈君之前也不是没有请过老师,但总被他气坏,认为就算现在再替他请画师过来,大逆不道气走了师长,只是让陈府更加难看而已。 尤其是陈大人,他认为儿子没有个孩子应有的模样,于是在外拜托了许多官府里的孩子过来跟陈君一同玩耍,希望陈君能在他们身上学到什么,不过不用若纳问,从陈君身上每次都看的见的瘀青就知道,那些孩子来,哪一个是真心想要跟陈君交朋友的?恐怕也就是不情不愿的来,然后发现有个好用的出气包,拿着陈君出气而已。 这方面他同样告诉过陈大人,可是陈大人一来是骑虎难,那些孩子都是官家的,家中有些职位都还比他高,能愿意过来已经很感谢了,何况当初还是自己去拜托人家上门的,也没办法说什么,二来是陈大人依旧坚持着,或许跟同年龄的孩子多相处,学不到教养,至少也学得个乖。 把儿子被教训当成学得个乖,这是多么负面的想法,可是有时候人总是会钻进死胡同里,忽视掉摆在眼前最明显的事实,自己的儿子就是被欺负了,还有什么好多说的?当爹的不去阻止,还有谁阻止的了? 所以若纳确实除了不放心黄少少这个神秘的女人以外,一方面也是考量着陈君的情况,正是因为不知道黄少少要做什么,所以万一陈君惹到了她,她现在可是西云国最能召风唤雨的新兴人物,如果黄少少不肯放过陈君,硬是要跟陈府计较,那可就麻烦了。 蓝柔看他眉头锁的死紧,陷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久久没有继续说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前去殿上通报了,便喊了声,抓回了若纳飘走的神绪。”将军,你一切不必担心,少少姑娘自有分寸的。” “喔…”回神过来,听得这么说,他也只好点点头,看来要劝不去是不可能了,只好说:”那好吧…不过我依旧是会到陈府一趟,不是要找麻烦,只是因为那孩子跟我熟,这样若有什么事情,我能够立刻处理。” “将军,你又何必…” 不给蓝柔把话说完,若纳又接道:”我最大退的步就是这样了,以后别的我不多管,但这次我一定要在旁边。” 说完了,他怕蓝柔会继续阻止自己,赶快转身离开。 “唉。”看着若纳的背影走在两侧绿意盎然的风景里,蓝柔真是不知道这接来要怎么样发展。 明明就是很相配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而像她这般与昆豪有着天差地远距离的人,少少姑娘却说他们有着缘份。 所谓的缘份,到底是什么? * “这家伙怎么这么说不听!不是都说过,一切不要他管了吗?早上那记耳光还不够是不是?” 进去殿里禀告时,蓝柔把遇到若纳的事情一并说了次,黄少少气的狂跺脚,几乎快要把竹姿殿里的地板给踩出了个洞来。 竹姿愕然的看着黄少少,说道:”你…给了若纳将军一个耳光?” 顿时发现自己好像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黄少少又无法否认,只好无奈的点点头,解释道:”谁让他抓着蓝柔的手,那个凶神恶煞的脸…我一急之就不小心激动了一些些。” 很难想像若纳被打耳光的样子,侧着头,竹姿在脑海中努力转着那个画面,但怎么样就是拼不起来,她问道:“若纳将军有何反应?” “就生气阿…” 居然只有生气而已,好吧,竹姿又更难想像了,不过眼看好好的地板就要被黄少少踏坏,她柔声说道:“就让若纳去也无妨,他说的也有道理,本来他就与陈府相熟,也没有理由不让他去,所以少少姑娘就不要计较了,挺多去了把他无视便得了。” “我怕他碍手碍脚。” 蓝柔怯怯的插了个嘴:”可是现在说这些也来不及了,将军已经出发,恐怕还会比我们早到不少,也就只有无视这个方法了。” “这个家伙…” 确实,还有昆豪那里的药要交办,她在为着这事就着不放就是浪费时间,便最后气的又重重踩了地板一脚,然后准备带着蓝柔走人,离去前交代好竹姿记住她刚才所讲的话,两人又回到了后殿的房间里去,准备要分好她不在的这几个时辰之内,应该要让昆豪服的药物,而竹姿也说,她会在时间点到的时间亲自过去监督,不用担心会有漏药的事情,毕竟她是西云国的主人,昆豪总不可能跟她耍赖。rs (七)拗脾气的若纳 言情海 正文 (八)小鬼头重出江湖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小鬼头重出江湖 把锂盐该吃的量小包小包分好,又仔细观察昆豪的身体状况,这次疗效虽然慢些,不过像是手抖什么的副作用便没有发生了,加上这次还补了营养剂,昆豪的气色明显的改善许多,虽然仍然还是被微量的镇定剂迷的昏昏沉沉躺着,但至少已经能够清楚的应对上话,那些燥郁症时期会发作的大吼大叫,或者思想越之类的情形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少。 安顿好了这里,黄少少便跟蓝柔往陈府出发,在轿子里黄少少的话跟过去比起来少的许多,偷偷的瞧着她,蓝柔以为黄少少是在因为自己没有阻挡住若钠而不高兴,心里很是愧疚。 轿子摇晃的速度还算缓,拉起了帘子,黄少少望着外头的景色,她们刚好经过了小巷弄,灰瓦红砖的房子有着一种特殊的氛围,看着看着,一个画面从她脑海跳出,那也是差不多的小区儿,而若纳就是在那个地方受到了袭击。 秀眉一蹙,她赶快把这脑子里的画面拨去,拉起了帘子,正襟危坐的坐好了。 “轿子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让轿夫停会儿,出去透透气?”蓝柔以为是她不适应这轿子的劳顿,好心地问。 拒绝了她的好意,上次轿子停来的时候,死了一个年轻的男孩,这一次虽然不是那样的状况,但是仍不想冒这个险。 因为这样,蓝柔更是觉得黄少少对自己不高兴了,她鲜少这样少话的,蓝柔呐呐的低着头对着黄少少说道:”真是对不住,都是我不好,还请少少姑娘不要再生气了。“ “生气?我何时生你的气了?”黄少少疑惑着。 “如果少少姑娘不是生气的话,一路上怎么面色都如此难看,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我做得不好,而这…应该就是我没有拦住若纳将军吧,我着实是尽力了,以后会再注意一点儿。“ 看来她是误会了,黄少少拍拍蓝柔的头,笑着说道:“一切都与你无关系,只是我在想着一些事情,分了神而已,加上这几天确实也累了,这轿子晃呀晃的,晃得我是忍不住想睡。“ “真的是因为这个缘故吗?”蓝柔仍不放心。 “当然了。”黄少少又笑。”他那个牛脾气,就是竹姿出面让他不去,他恐怕都要从后门偷偷溜上,拦也拦不住的,你还试着拖延他的时间,已经算是做完了该做的。” “那就好了…我一直担心。” “傻丫头,不用担心太多,西云国里我对谁都谈不上真正清楚,不过若纳这个家伙…我是明白的。”她继续说道:”所以早上发生的冲突,老实说我想想也不意外,就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出手打了她而已,哎…刚才竹姿的地方也真是无辜了,白白地被我踩了几脚。” 用着一种女子间的眼神交流,蓝柔说:”想必少少姑娘当时应该真的很喜欢若纳将军吧,才会如此激动。” “…” “要打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啊,皮肉的痛也不过就是一子,打人的心里要承受的,恐怕是比那痛的数倍不止。” 捏捏蓝柔的鼻子,转换了一气氛,”真想不到你这个小妮子这么多大道理可以说呢,要不要找一天让你好好跟昆豪说说。“ 被戳到了重要的点上,蓝柔的脸像是熟透的番茄,红热热的,她又羞又恼的说道:”千万不可以啊,我…我有什么好跟昆豪将军说的呢?” “这点我反而觉得奇怪,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宫里吗?如果喜欢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不踏出第一步采取行动,怎么会有接来的机会。” “我配不上昆豪将军啊…他是多少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对象,像我们这种卑微的小宫女,怎么可能会被看上,只有那些将门世家,出生背景良好,贤惠美貌的女子才能够配得上他。” “说这是哪门子的话…你又哪里卑微了?在感情面前人人平等的,而且你在宫中的地位也不是一般,论贤慧美貌更是不输人的,真不知道你自己在不自信什么?要勇敢一些啊!” “那少少姑娘…你又为什么不勇敢点呢?“ 脱口而出了真心话,轿子里气氛冻结如冰霜,黄少少思考着蓝柔所说的话,才发现自己又忘记了所谓的同理心,她努力劝着他人要勇敢,却忘了其实所谓的勇气并不是说有就有的,对于无关于自己的事说的一副云淡风轻,但事实上自己却忘了体会他人的感受。 不过她还是认为自己跟蓝柔的状况是不一样的,蓝柔有着机会,而她所做的一切则是为着给自己重要的人机会存活来。 既然都讲了,蓝柔就把其余的想法也一起说出口。 “难道少少姑娘就没有想过,用另一种方式改变吗?按你说的勇气,我不相信什么都是注定好的,既然你已经操控了大局,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解决吗?我不觉得若纳将军一定会…“ “我不能拿这个冒险…这是若纳的命。” 眼神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蓝,细思了蓝柔的确实说的没有错,她或许真的不只有一个选择,然而,她不敢赌,她没有拿若纳的命来赌的勇气。 万一失败了,她再也没有机会弥补。 而她不能再失去若纳了。 * 果然一到了陈府,因为若纳已经到了,对方听到是神医来了,陈大人与妻子都亲自上门迎接,若纳站在他们的身后,瞥了黄少少一眼,也不多说话,默默地先走进了大厅。 免不了一番客套的问候,陈大人眉开眼笑的,心里大概是想着自己的儿子居然有这个福份可以让神医亲自到府拜访,不过黄少少心中惦记的还是当天在后院亲眼看到陈君被欺负的画面,她留蓝柔让她应付陈大人,自己就直接往后远的方向走了,陈大人同样觉得奇怪,才初次谋面,神医怎么就会这么清楚他府邸里的动向? 她推开了后院的门,没有听见当时的吵杂声,而是看到若纳跟陈君站在一起,陈君虽然没有像当天这样在她眼前被欺负,可是身上的衣服染上了泥,脸上也有着一些大小的淤青,想必那些事情才发生完不久,或许是看到了若纳,才把那些孩子吓跑了也不一定。 黄少少有些愤怒,她本来打算像上次一样教训那番孩子的,让他们不要碰陈君一根寒毛,正要对若纳发火时,她看见若纳蹲身子,轻轻拍去陈君身上的泥泞,那个画面极其温柔,而陈君也同样以一种信赖的眼神看着他。 “那些小霸王呢?”黄少少问。 若纳诧异地抬起头,奇怪了,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过算了,现在她说什么都没什么好惊讶,于是就耸耸肩,说了句:”刚走。” “你怎么能让他们走?” “不走难道留着他们来吗?你该不会是要给他们一顿骂的吧,你就算是为了他好,可是也要顾及了陈府跟其他官员的关系,万一那些孩子回家告了状,你要陈大人怎么做人?”若纳问道。 黄少少板起脸:”可是至少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吧!否则这样年纪大了起来还得了?” “我有跟他们说过了,以后如果再犯,我会亲自上门。” “好吧…“ 讲完了这些话,黄少少便开始要跟陈君准备沟通了,或许是因为若纳在场的原因,陈君没有当时的羞涩,反而是露出了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他歪头歪脑的看着黄少少,然后扯扯若纳的袖子问道:“这个阿姨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家的奴婢妈?也太不挑了…” 奴婢?阿姨?不是吧,一切也都提前的太早,这没礼貌的对话应该是要在后面才出现的呀,黄少少气鼓鼓了两个腮帮子,但若纳却不小心大笑出声,他在陈君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秘密的笑了一番。 黄少少努力抑制住自己上前要揪住陈君耳朵的冲动,要不然霸凌的角色就换成她了,她尽量柔声柔气的对陈君说道:“首先,我是姊姊不是阿姨,第二…我是来带你进宫,让你学画的,想不想在更好的地方画画?宫里什么都有,一样不缺。” 听到这个陈君的眼睛都发亮了起来,而若纳也是看着黄少少,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又知道陈君会画画这件事了?还要把他带进宫里?这之前陈大人连请个老师都反对,怎么可能答应呢?但…如果是黄少少的身份来说,或许有转机也不一定。 “阿姨,我真的可以进宫去画画吗?“ 努力抑制着不要让自己又要伸手去想扯陈君的耳朵,黄少少深呼吸了一口气,挤出了笑脸。“是的,我要带你去画画,还有…我不是阿姨,你叫我少少姐姐行不行?” “可是…“ 拉了一陈君的衣领,观察到黄少少脖子上的青筋都气得要爆出来了,若纳笑了两声,暗示陈君别讲了,否则早上这女人都能给自己一个耳光,现在会做出什么事情他可不保证。rs (八)小鬼头重出江湖 言情海 正文 (九)准备朝会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准备朝会 不过孩子性格还是好玩的.尤其是像陈君这种有话直说的。加上黄少少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想起以前他那副模样,现在活跳跳的在眼前闹,突然却是笑了起来。 见到黄少少笑了,若纳更有些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著什么劲不对的,居然前一秒还生气,现在却是又笑了。 知道自己可以去宫里画画,陈君一子心情好的不得了,抛若纳跟黄少少不管,自顾自的在旁边手舞足蹈了起来,能进宫里画画实在太好了,这子就不再硬要跟那些讨厌的孩子玩,又有一大堆用不完的颜料,这对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值得激动的事情。 若纳有些好奇,他怕陈君失望,先向黄少少确定,说道:,.你真的要把他带到宫里去?不是在说笑的吧?,. “如果我是说笑的,我何必跑这一趟呢?,.黄少少回道:“他有才华跟天赋,我总不能见这孩子在这里被埋没了。,.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会画画的?,… “说好不问,你就别详究了。”黄少少提醒他。 说到这时,蓝柔也到了后院,说是陈夫人坚持一定要让大家用点点心,没有推辞,连着陈君,大家一并到了前堂,一桌精致却又质朴的菜肴已经准备好了,最吸人眼球的是中间那排雕了hua的果子,看的人垂涎欲滴,不饿的肚子也咕咕作响了起来。 黄少少被捧为上宾,旁边坐着若纳这似乎是她这次回西云国第一次跟若纳一起坐着吃饭,心里有点说不上的激动,夹菜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就怕是跟若纳的筷子撞到一块儿,而这些蓝柔全看见了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惋惜。 把要让陈君到宫中画画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陈大人,陈大人马上摇头说道:“我家这孩子没有规矩,到时候万一得罪了各位,甚至是冒犯了公主,那还了得,还是别了。”陈君的眼中立即从光彩灭成了一片暗沉沉的放碗筷,一脸不高兴。 好在黄少少早知道陈大人会这么说,在若纳要开口之前,黄少少已经主动想好了一套说词,跟上次的差不多,准备一击必杀,让陈大人心甘情愿的把孩子送到宫里。 “陈大人,实不相瞒,.黄少少故意正经八百的问道:“您应该也知道智者吴伯这号人物吧?,. “这是当然,全西云国谁不知道他的厉害。,.陈夫人抢着回答. 她跟丈夫不同听到陈君要被送到宫里,实在是放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有人替她证明了,自己的孩子没有问题,为子这个,她已经不知道跟丈夫吵了几次架。 黄少少点点头,知道起了效用,她继续说道:“他在让我来西云国之前,已经告诉过我,陈府有位神童是未琢磨的玉石,必须要让他到宫中好好的发挥才能,有一天将会成为西云国的栋粱...我当然知道陈大人担心孩子,不过智者的话我若是没有做到,恐怕他老人家会怪罪到我头上来。,. 什么?智者居然指名了自己的孩子,这实在是无上的光荣阿,陈大人果然立刻变了态度,他赶快跟黄少少陪了不是,说自己实在是不珍惜福份并且很干脆的答应了,从明天起就把陈君送到宫中,晚上时再由家里的家丁将他接回来。 连陈君跟旁边的若纳听的都是一愣一愣,智者说了这样的话?实在有些不可置信但陈君只有怀疑那么一,立刻把所有的思绪都跳到了可以去宫中作画的事情上了乐不可支。 不过若径千想万想,想破了头都不觉得这合乎逻辑,在之前黄少少没有提到过这件事,甚至还拿过陈君来做为威胁,让他不要靠近自己,现在这番话完全一点也搭不上边。 但高兴的人还是居多,蓝柔也跟着笑笑,她清楚来龙去脉,所以对于黄少少编出这么一段,料想到她应该是想过了这个状况,而陈夫人的反应就稍微大了点,她几乎是泪眼纵横的控制不了,最后干脆两只袖子都举起来,遮住了脸,怕被黄少少等人看到自己喜极而泣的样子。 “哎呀,这是做什么。”本来要劝陈夫人的,结果连陈大人都跟着有些哽咽了,他本来以为神医是要来医病,没想到居然是来说这个好消息,看来之前儿子那些怪异的行为都是磨难,为的就是平衡他的才华。 眼看情况就要控制不住,黄少少在桌底踢了踢若纳,暗示他去安慰这两个橡绪激动的长辈,她可是万万不愿意,但是谁叫若纳比她与陈府的交情熟.让他开口显得就不那么突兀。 知道她的意思,若纳即刻开口,他说道:“你们这样子,万一陈君舍不得去宫里怎么办呢?、,黄少少翻了个白眼,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吧,她不用想就知道陈君会说什么,果然不出所料,陈君一脸茫然的对若纳说:,.他们哭跟我去画画有什么关系阿?哭就哭阿,反正平常时我娘哭的也不少。”好个直爽的小孩,不只是黄少少,连蓝柔跟若纳脸上都出现了三条黑线,就差背后没有乌鸦过去的配音声了。 能不能别这么直接阿?至少表现一点舍不得的样子行不行?唉,不过对于一个亚斯伯格的高功能孩子,就别指望这么多了,黄少少摇摇头,叹气也不是,想笑也不是。 “总之,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开始我早上便会在宫中等你们,如果不方便天天接送的话,也可以直接让陈君留在宫里,反正空房间也不少。”又是一个上天掉来的恩惠,自己的孩子被点进宫里说是神童学画不说,居然还能留宿宫中,陈大人心想,次开朝的时候,他走路背后都有风了。 就在一阵“过度”欢喜的气氛中,大家用完了餐点,黄少少等人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要离去,陈府两位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而陈君则夹在父母亲中间古灵精怪的露出一只小手,向他们的轿子挥呀挥的。 女回到宫中已经是午了,首件事情就是直冲房间,上次她记得昆豪可不是那种乖乖吃药的人,这一次可不能让他重蹈覆辙。 走进房间,昆豪是醒了,但人还是坐在床上,竹姿在一旁正看着他服黄少少留的最后一包药。 “少少姑娘回来了?,.竹姿冲她一笑,唉,这张脸实在是怎么看也不会厌倦,如春日的杏hua一样,高贵淡雅的让人目不转睛。 黄少少收回思绪,快速的把刚才在陈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次给竹姿听,竹姿说要另外弄间画室跟房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一切就按照黄少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蓝柔在旁边到,立刻就出去交办其他宫女整理出两间干净的房间来,一大一小的规格,专门供陈君使用。 突然间,一直躺在床上的昆豪说话了,他的状况已经好的跟正常人差不多,就是气色还稍微差了一些,加上连续多天没有晒太阳,肤色微微显白。 “公主,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开朝会?西云国被占去的土地,总是要有个解决的。,.就连说话也都回复了原本的样子,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那些奇怪的想法。 “这个嘛,.竹姿一子不敢拿主意,她不太懂医术,不知道现在的昆豪是不是已经可以站在众人面前了,于是把眼神投到了黄少少身上。 轻松的耸耸肩膀,黄少少向竹姿跟昆豪说道:“就开吧,就算今天晚上开也没有问题。”“但是我们的对策”今天晚上?竹姿有些踌躇,她也希望可以快一些,不过太快了恐怕又乱。 黄少少拍拍胸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说:,.反正不管怎么样,主和就对了”. “主和可是大部分的大臣不是这样想的。”竹姿担心的说。 “如果不主和,我们就没有机会到东云国,早上我跟你说的那些事情也就无法处理,所以我们必须要过去一趟,主和归主和,没有人说我们就是要平平静静的像兔子一样入虎口,到时候谁投降还不一定。”黄少少说到后面,开始带着一些个人的情绪,上次吃了亏,这次她绝对要加倍奉还从贝卡身上讨回来,要不然对方真以为西云国好欺负了? 而具如果不主和,她也没有机会再见到李柏翰,更别说是想办法帮忙有邑脱离贝卡的魔掌。 “反正总之我有办法,你们就不要担心太多,朝会就开吧,我会说服大家,西云国少掉的,我全部都会想办法讨回来,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说的斩钉截铁,其他两人听了也觉得似乎有了那么些信心。 “好,那这也就按照少少姑娘的想法,我们就这般做,别的什么就不担心了,既然你说你有法子应付那些大臣,我就相信弥。,. 很多字眼都极为动人,但,.相信,.这两个字却是却能打进人心。 (九)准备朝会 言情海 正文 (十)霸气外漏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霸气外漏 跟意料一样,朝会熙熙攘攘的底坐满了大臣,每个人都想要一睹黄少少的庐山真面目,不过黄少少经历过了一次,底的大臣有不少她都喊得出名字来的,像是连中国都不知道还想要画地图的地图司,眼角余光瞄到,她忍不住就想笑,真不知道他家那个霸王孩子现在如何? 当然大家期待的也还有昆豪的回归。 当竹姿领着黄少少走到了殿上,除了竹姿本身的威严,若纳看着黄少少也是觉得瞠目结舌,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自信以及气场,一点也不输于竹姿,甚至是有些时候,他反倒觉得竹姿还要弱些了。 金步摇插在头上,略施脂粉,一袭水蓝长裙,黄少少站在竹姿身边,一个是树上春日的鲜花,一个是湛蓝的湖水,虽没有竹姿出众的外貌,却仍是不分轩轾的风景。 不知不觉,该换得若纳上场时,他自己倒是看的愣住,还是昆豪在他后面推了一,他才面红耳赤的往前走去。 竹姿宣布了这次主要请大臣过来商讨的内容,到底是要与东云国和谈,还是出兵,她说这话时有点紧张,尽管黄少少打了包票,绝对会有办法说服大臣,可是她面对着这么多带着期望的眼睛,心里还是有些慌张。 “当然是出兵!我们要把那三块失去的领土抢回来!”一名貌似也是将士的人大声举着酒杯站起来高??喊,其他人也跟着热烈的呼应,顿时“出兵”的声音不绝于耳,竹姿不知黄少少打算怎么做,手心里竟然紧张得冒汗。 连续两个动作,黄少少先举起手放在唇边,接着往前走,一路走到了大殿中央,她先是扫视过一整个大殿里的臣子,与她对上眼的纷纷静了来,剩鼓噪的也再没有几个人。 “我知道大家的想法,出兵,当然爽快,你们心疼那些被受欺辱的同胞百姓,这些我全都明白,只是你们可否想过,出兵总有死伤,死伤的每一个又何尝不是西云国的命?”黄少少在适当的时间停顿,让大家喘口气,顺道用了精神科里面会谈的方式,以沉默的压力代替不断的说服,果不期然,几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眶一子就红了。 “那不出兵的话…那些百姓又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东云国被折磨吗?”还是有人壮着胆子说出了不同的意见,这也在黄少少的意料之中,她对那人摇摇头。 黄少少回道:”当然不是!西云国每一个百姓的命都是命,在座各位的命一样是命!所以,我虽然不建议出兵,但也不会坐视不管。“ “可是…”那人的话还没问完。“和谈难道他们就会乖乖的把土地还给我们吗?” “当然不会。”黄少少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那…” 慢慢走回大殿的台子上,黄少少一个转身,水蓝裙摆化成涟漪,她扬起声调,表情却如冷到骨子里的霜。 “既然我们都知道和谈不会有好结果,原因是什么?很简单,因为他们不老实,虽然西云国一直都是光明磊落,不过对于这样的状况,我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并没有什么不对。”众人竖起耳朵,就怕漏掉一丝一毫。“我已经查明了东云国现在的状况,只要我们能够破除掉他们的手段,那么到时候所谓的和谈,就是他们来求我们,而不是我们任由他们宰割。” 底一片安静,大家咀嚼着黄少少的话,当然其中也是有不信的,黄少少看上去如此年轻,虽说是智者特地指定的人选,却也还是让人有些担忧,毕竟年纪这么轻,又是女孩儿,要跟整个东云国斗,实在太过困难了。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有人又问。 黄少少依旧是冷冷的笑。“我没有打算失败,而且我也不容许我们失败。“ 她在竹姿旁边的椅子绕着圈,用着缓慢却威严的语气说道:“你们或许怀疑我的能力,但是前些日子你们应该也有??听到,我光是看了一眼就抓到奸细的消息,所以…我不知道这个对于你们代表什么,但是如果我光凭一眼就能分辨出事情的真假,你们还会觉得我说的话是信口开河吗?“黄少少又补了一句:”还是…你们要我现在在场找出奸细来给你们看看!”凌厉的目光又开始扫射台。 众人哗然,每个人都担心自己或者是跟自己亲近的人被点到,纷纷露出不安的神情来。 “是了,你们怕了,你们担心我在你们之中找到什么不该找的,或者是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自己人,但…这不难道也代表我能看见你们所看不见的漏洞吗?我能看得出西云国的鬼,就能揪出东云国的怪!我要所有人毫发无伤的回来,回到这个地方,我要所有人,东西云国的百姓和平相处。” 不知是谁先开始,一开始是稀稀落落的掌声,接来成为了如雷贯耳的声响,大家想了想,黄少少说的确实没有错,她既然能这样轻易地挑出一个从未被怀疑的奸细,那或许东云想要耍什么诈,他们也不用担心。 享受了一掌声,黄少少在心里暗暗想着,还真不是她自己会说话,以前的她除了吵架时候比较能言善道外,剩时候一紧张有时就会头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牛头不对马嘴,不过这番话她是已经在心里酝酿了许久,还偷偷练习过了,甚至有几个眼神的对接,语气的加重,都是专门抓住了某几个过去比较熟习性大臣的死穴盯着。 这些大臣虽然都不是坏人,可是人总有弱点的,那边的王大人跟某个青楼女子有勾搭,据说珠胎暗结,对方一直吵着要闹进官府里,最后是王大人给了笔银子才压制来的。这儿的杨大人是好赌成性,上次赌着赌着,差点要把乌纱帽给赌掉了,尽管这些事情都跟东云国无关,可是只要人有着什么把柄,就会产生了防卫,然后选择站到有力的那边去。 刚才鼓掌鼓得最大声的,正是这两个人。 掌声听够了,黄少少要大家安静,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就是西云国里一直积弱不振的医疗,薰香什么的确实是可以舒缓某些疾病不适,不过追根究底要治病,那就需要真本事,稳当当的功夫了。 竹姿在殿上也跟着点头。 她所制定的方案跟那时有点类似,先把宫中的御医分流一半到民间去,再把民间那些赤脚医生们带来宫中,前者是让这些一直在宫里娇贵的御医们接接地气,知道民众现在需要的是什么,试想一,如果百姓因为身体上的疾病而不适,还有什么心情去玩赏香料,所以接地气当然是重要的。 而后者,她知道民间有些自学的医者确实有些能耐,但是没有理论基础的底子,很多东西都是光凭着上一代留来的传承,如果能够有一整个系统的教学辅佐,很快就能够融会贯通,到时候分批轮流起来交换,西云国里一树的资源就自然平衡许多。 再加上她这次又特别带了一些书籍回来,她相信这些书籍能够帮的上忙,就算有她不懂的地方,也有资料供以参考,当然了…最大的资料库现在活生生的东云国为着贝卡卖命,等他也一起来到西云国,一切就整个完美无缺了。 不过这个建议倒是让御医那块哀鸿遍野,大家过习惯了舒服的日子,谁也不想要去民间治病,正当大家愁眉苦脸的时候,只有一个老人没有动作,脸上反而挂上了微笑,他闭着眼睛,倾耳听着黄少少的话,跟着点头。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找出竹姿病原的那个老者。 黄少少一笑。“您…”她手指一指,旁边的御医以为他要开始点名交换了,纷纷闪过,只有老人依旧不动。 黄少少说道:“老人家,您可以不用去,我还有许多的问题要与您请教,您就替我管理这些事情吧。” 其他的人全是一惊一咋,这个老人家几乎有许多御医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又或者说他确实有几分水准,就是眼睛不好使,也不能够做什么真正的事,所以已经不被重用很久了,现在被神医黄少少高高捧起,甚至还要来接管这些御医们,有个年轻气盛一点的从鼻孔重重哼了一声,刚好被黄少少听见,黄少少的手指立即转向指着他,带着微笑说道:“既然你医术了得,那就先派你出去交流了。” 这年轻的御医只差没有当场跪来磕头,他可是人家口中所谓平步青云的天才啊,年纪轻轻就当了御医,如果被家人知道了他要被派出宫去,要爹娘面子上怎么挂得住才好? 望着他,黄少少叹了口气。 “你就这么不想去看看那些百姓吗?这与我刚才说的一样,士兵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同样是命,你在这里替大官们做些小活,不会比在外头拯救一个平民百姓的命来的高尚,反之,后者才是真正医者应该追求的,自己都不能够一视同仁,怎配做个医者呢?” 被黄少少的话点醒,那年轻人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好像自己的格局眼界都小了,满脸愧疚点头,不敢再多说半句。rs (十)霸气外漏 言情海 正文 (十ㄧ)躲不过的缘分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ㄧ)躲不过的缘分 好像是故意在殿后等待着黄少少一般,当朝会结束后,一走到后殿,若纳已经站在那里了,他静静的看着黄少少,蓝柔跟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识相的先离开了,剩若纳与黄少少两个人,黄少少想要往前走,不过若纳移动了身躯,刚好挡住了黄少少的路。 怒眼斜瞪,黄少少没有好气地对若纳喊道:“你是又要故意来找麻烦吗?” 谁知若纳摇着头,他依旧用着一副沉沉的表情,静静的看着这水波般的女子。 “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吗?离我越远越好。”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那语气多了几许柔和,或许是因为若纳的眼神,他是那么样意外的温和,像是一匹突然温驯的野马。 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急着要把记忆抹去,但当人要忘的时候,偏偏就是记得最清楚时,她抬头勇敢地回望着这个男人,想起了陈君画的画,想起了那些斗嘴的时光,她眼睛忽然红了,抽抽鼻子,假装是因为后殿的空气不良,掩盖住了自己的情绪。 气氛凝结宛若有一个世纪之久,黄少少等着若纳要说什么,但若纳始终没有开口,他的眼神没有从黄少少的身上离开过,终于,在一个叹息之中,他把目光投到了黄少身后更远的地方。 “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如果没有,那我就要走了。”黄少少硬要往前冲,一不小心险些跌倒,好在若纳反应快,他抓住了黄少少的手腕,那短短的一瞬间,似乎有些画面一股脑儿地在心里翻覆着,最后冲上了他的脑海,成为一团打不开的结。 若纳松开了手,他对黄少少说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跟你说声,你刚才讲得很好。” “是吗?感谢你不嫌弃。”对于突如其来的夸奖,黄少少明显的不适应,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若纳居然是要赞赏她,不过基于她给自己的坚持,依然没有露出半分欣喜的神色,故意假装出一副厌烦的样子。 若纳看她的表情,淡淡的开口问道:“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难道是因为那天我不小心误伤了你吗?如果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可以向你道歉,那确实是我做得过分了。 要她怎么回答?难道跟他说,如果你靠近我,你就会死吗?这句话怎么能够说的出口? 用最恶狠的眼神,以最不屑的口吻,慢慢的像在诉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说道:“我告诉你,讨厌一个人可以不需要理由,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什么命盘那些其实也不是重点,我就是不想见到你,所以不要再缠在我身边了,这样你了解了吗?” 仿佛有什么冰冷尖锐的东西在她说出这些话时,刺进了自己的心里,她能感觉的到每一字每一句,伴随着自己心中涌出的温热血液,一滴滴的落。 若纳根本没有在乎她说的话,他反而又把黄少少的手腕一抓,黄少少紧张的咬着嘴唇,却也无可奈何,她想要挣脱,但力量根本敌不过若纳。 “所以命盘什么都是假的?” 天啊,这人什么都没听到,偏偏听到了的是这一段,也抓一重点行吗?这样子脑袋是怎么当上将军的?不过现最大问题是她的手被若纳抓的死死,动弹不得,又不知道他打算要做些什么,该不会是因为她说谎而要打她一拳吧? 黄少少转移开若纳灼热的视线,东张西望,发现周围以为是走了的人,居然都只是躲远了点,不少双眼睛悄悄的在观察着他们,等着看好戏,天啊,她还以为避开了那不小心被推开浴室门的八卦,现在又遇上了一个,还是直播上演的在大家面前,火烫烫的第一手八卦。 “是真是假又关你什么事?”黄少少着急的只想要赶快离开若纳这瘟神,语无伦次的连电视剧台词都搬出来了。”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了。” 电视剧情结再怎么狗血,人物对白被大骂,收视率一样高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句话正是里头的翘楚,本来不想要多管闲事的,一听到这样的台词,要说谁的耳朵没有拉长起来都是骗人的。 不料一山还有一山高,若纳接来的台词,让黄少少觉得他根本就是看过电视剧的人,根本真正穿越的就是他吧! 若纳回道:”你喊阿,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 这…一子黄少少脑袋一片空白,要不是有个偷听的宫女不小心咳了一声,眼看他们就要这样继续僵持去。 趁着若纳被这咳嗽声分神的空档,黄少少赶快抽出手,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心脏跳的比什么都快,双颊殷红了整片,大口喘着气的坐到了桌子前,她凝视着刚才被抓着的手腕,上头还有若纳过度用力留的红印,以及淡淡的余温,忍不住又再次失神。 * 第二天,陈君早早就被母亲送来了,他蹦蹦跳跳的到了宫里,对着一切没见过的东西都显得兴趣十足,同时也对着一切看不顺眼的长相跟摆设批评了一番,完全就是标准的陈君风格,甚至好像还比黄少少第一次遇到他时严重。 据说当天被说丑说哭的宫女不十人,被骂装置俗气的地方超过二十处,弄的陈夫人不断道歉,但好在大家都知道这孩子是黄少少亲自邀请来的贵宾,也都给了面子,不跟孩子计较,直到陈君被交到了若纳的手上,才算是真正安份来,陈夫人吐了口放心的长气。 “将军,这孩子就交给你了。”陈夫人临走前不断地低头哈腰,被若纳拦着,以辈份而言,虽说若纳的官阶比较高,可是陈夫人还是长辈,让一个长辈这样实在拜托实在是收受不起。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若纳微笑。 陈夫人离去后,牵着陈君的手,两人便往黄少少替陈君收拾的画室走去,他早上不小心“经过”黄少少房间的时候,没看见人,听宫女说她很早就起来了,在画室里打点着。 那宫女说话时,脸上挂着一种很特殊的笑,若纳不太懂她在笑什么,耸耸肩当作没事就不多问,其实原因简单,昨天那连续剧戏码,早就在一个晚上传遍了整个西云国宫殿里,就连蓝柔跟竹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这次没有加油添醋,光是昨天那几句对白就已经是够辛辣的了,所以也不能说他们胡讲。 牵着陈君来到画室,一推门,果然见到了黄少少,她正要拿一个高处木柜上的书籍,搬了椅子垫着,又踮脚尖,伸长了手仍然碰不到,听到有人推门,一个重心不稳,险些就要跌,若纳直觉伸手要扶,不过黄少少一子闪过,整个人撞在地上,她宁愿摔个鼻青脸肿,也不要被这个男人再碰到一。 实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若纳表情郁闷,一旁的陈君却是笑的挺开心的。 他指着摔的全身酸痛的黄少少大笑:“真是笨蛋一个,大人了,连站都站不好!原来这样子就能当神医呀“ “你这个时候应该过来扶我才对。“黄少少瞪了陈君一眼,没有生气,若纳觉得啼笑皆非,这个女人对于陈君的包容力这么强,对自己就是要骂要赶的,实在有着天差地远的距离,不过也是头次见到有人真的对陈君这么百般容忍的,这性格连他自己家人都受不了,黄少少却怎么也不发怒。 说是心肠好也不像,说是心肠不好也不对,总之,连陈君也愣愣的,他难得在讲出一句话后对方的反应是和善的,一时间也不太适应。 殊不知黄少少是在趁着这个机会做机会教育,告诉他怎么样的状况要怎么应付,陈君的亚思伯格症并不严重,好好地教导关心,很快就能学会正确的应对礼仪了,能跟别人处的挺好……忽然一个人影闪过黄少少的脑海,对了,她都还没仔细考虑到如何找周伯这件事,这可是相当关键的人物啊。 扭扭捏捏的,陈君走到黄少少旁,捏着两只小手指头,像要用拎的把黄少少拎起来一样,模样煞是可爱,这怎么可能拎的起人呀,黄少少看着他的动作,直是大笑起来,越笑越是停不来。 几乎是没有见过黄少少如此发自内心的笑,若纳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还找不到笑点在哪里,但是黄少少愉悦的表情以及清脆的笑声,却也跟着感染了他,他微微勾起了嘴角,眼睛微眯,成了一条弯月,后来禁不住了,也跟着笑。 很多以为避得过的事情,其实只是拐了个弯,依旧悄悄的在发生,越想要避开,却越是容易撞上,不知不觉的,若纳对黄少少又多了几分好奇,他越来越想要弄清楚这个女人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说谎,拿什么命盘不合的话来让自己离她越远越好。rs (十ㄧ)躲不过的缘分 言情海 正文 (十二)爆发的情绪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二)爆发的情绪 一一详细的介绍画室里的设备,陈君大大的眼睛睁的更大了,他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专心地听着黄少少的介绍,然后不断地发出赞叹声,就像是把一个普通孩子丢进玩具区一般,看到什么都开心,看到什么都想要拿起来玩一,但这陈君倒是没有,他几乎是用着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所有的画具,最后等介绍完了,才愣愣地抬起头。 陈君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一切真的都是我的吗?我可以随便用?” “那当然。”黄少少点点头。 停顿了一,陈君又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也是会有先生过来教我怎么画画吗…?” 这句话听起来带着一些恐惧,他之前家人请来的先生都跟自己不合拍,没多久就气走了,要不就是限制东限制西的,闹得他也不想继续画,有时候就随意撇个两撇当作交差,现在眼前的画具确实是想都不敢想过的,可是如果也是有个先生过来规范他,那就又像是从前一样了。 黄少少拍拍这个惶恐的孩子的头,他没有闪躲,也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黄少少觉得挺欣慰的,笑着向他说道:“你已经是神童了,请先生来做什么呢?你只要尽管在这里画,定期我会让一些先生看看你的画作,有没有需要的地方,至于…你最怕的那些长篇大论,一句都不会出现。” “真的?”陈君几乎觉得黄少少能够听到他的心声,脸上亮出了灿烂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终于好像找到了个能够听懂自己话的人,甚至比若纳还懂得自己,陈君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他也不是不知道若纳疼自己有些部分还是因为家人的缘故,现在出现了一个完全相信他有才华,说话又不着边际的黄少少,实在是欣喜的差点给了她一个拥抱。 不过亚斯伯格的孩子不会轻易的做出这样的动作,他只是挥挥双手,然后又放。 “好吧,就不打扰你了,我要去处理其它的事情了…你只要不砸了这里,烧了这里,一切都随你左右,这样可以吗?” 用力的,陈君点了三头。 微笑着走出了画室,留一个宫女陪着陈君,免得他临时有需要什么,而若纳则阴魂不散地跟着背后,像个背后灵一样的一直跟黄少少保持着几步的距离。黄少少多次停脚步回头瞪他,他就看天看地看花看草,就是不愿意说明白自己到底是想做什么。 终于是忍耐不住了,黄少少停动作,一脸不悦的看得若纳,她往前走,刚好到了若纳的面前,两人距离不到一只手的长度,黄少少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若纳,问道:”你到底想怎样?不是就说别跟着我了吗?怎么,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要不要我用其他的语言翻译给你听?“ “这里是西云国,我是西云国的将军,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爱跟在谁后面就跟在谁后面,而且我只不过是要问昆豪的状况而已,你这般激动做什么?“也不是傻傻的,他这阵子稍微摸清楚了黄少少的反应,于是也想好了准备,关心昆豪正是最好的理由。 “昆豪昨天你不也自己有看到,恢复的挺好,几乎快要跟正常人没有两样了,这几天我会把他镇定剂的部分完全停掉,靠着服药控制,很快就可以回到那个威风凛凛的时期了,不用担心。” 若纳对昆豪的状况松了口气,接着,他又补了句:”还有,我替陈君谢谢你。” 这些话说得有模有样,也没有什么特别,黄少少并没有特别应声,只是摆出没什么的表情,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然而对话并没有结束,在清风的吹拂,不愿被开启的话题仍然被若纳打开,他看着黄少少,眼神一霎那转变了,想起昨天晚上黄少少所说的话。决定问出自己心中真的想问的问题。 “少少姑娘,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糟糕,这个眼神…大事不妙,如火一般的炙热的视线,直挺挺地盯在黄少少的身上。 “我问你,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根本没有命盘这件事情?你只是找一个借口想要躲开我。” 黄少少牙一咬。“是,我就是不喜欢你靠近我,我说过了那么多次,你就是离我越远越好,最好是一个天涯一个海角,永远不要见面,这样行了吗?” “之??前你并不认识我,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我必须要知道原因。”若纳又问。 一阵略大的风吹来,落叶的声音在两人的沉默之间沙沙的作响,如果可以,黄少少几乎是想要冲动的伸手摸在若纳的脸上,把一切全部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希望他可以体谅,不要再这样苦苦逼人。 每问她一次就好比有什么砍在黄少少的心里,她不能哭泣,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要压抑在心中,千刀万剐的痛,又有谁能够真正懂得? 再怎么坚强的人,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我拜托你不要再问了行不行,你放过我行不行?”情绪终于到了崩溃的阶段,黄少少对着若纳大喊,而这一喊,却是如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毫无控制的把心里想的喊了出来,“你如果靠近我,你会死的,我没有再跟你开玩笑,所以,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如果你死了,西云国要谁来顾?昆豪吗?如果他又生病了,这棒子交给谁?如果你死了,你家中的老母亲,真的会觉得你是光宗耀祖牺牲在沙场,还是要面对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故作坚强?这些你想过没有?所以,麻烦你,为了你自己着想,为了你身边的人着想,不要再接近我。” 一长串说来,大部份人都不能理解,当然若纳也是其之中一,不过他抓到了几个重点,黄少少并不是因为讨厌他而避开自己,反倒是为了要保护他,因为照她的说法,只要靠近了黄少少,他就会死去,所以黄少少才千方百计的让两人分开,甚至造成了彼此仇视的冲突。 可是这说不通,正如黄少少所言,他之前并没有遇过黄少少,凭什么有这个结论?难道这个女的可以未卜先知,但如果是这样,她早一些出现不就得了,省了许多的事情,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什么?恍恍然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黄少少,几个画面又在脑海中跳动,拼出一块残缺不全的拼图,若纳不知道这些画面代表的意义,但他看的却是真真却却。 “你这些道理是从哪里来的?我们之前到底有没有见过?” 都说出口了,黄少少要圆起自己说错的话也来不及,她只能激动地否认着,“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从来没有,我为什么会见过你?“ “那又是谁告诉你,如果你遇上我,我会遭遇到不测?“ 这个时候有个人的名字就特别好用了,黄少少想着,搬出吴伯来,应该若纳就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讲,她对若纳说道:“还会有谁,不就是智者了?他让我不要接近你,千万不要,这样你明白了吗?还是你要反抗智者的话?“ 死脑筋有时候好处就在这,既然黄少少前面撒了谎,现在她就算说是竹姿的命令,若纳也不相信,他对黄少少说道,“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在智者的身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吗?你可以用他的名义欺骗我第一次,但没办法骗我第二次,所以与其你在这里拿他当挡箭牌,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实话?“ “能有什么实话,我该说的都告诉你了。“ 眼泪就要从眼眶中流出,实话啊,实话是什么?如果可以,你要听的实话我也想讲啊,黄少少这样在心里说着,她想要跟若纳说,自己因为害死他所负着的内疚,她想要跟若纳说,在这段时间里,她是多么的想念他,第二次在洞穴看到他时,激动的神态不是捏造出来的,而是真正切切的思念跟感动。 “不要逼我,你不要再逼我…“受不了了,黄少少哭将了起来。 “不要哭…我…“看到黄少少哭,刚才还盛气凌人的若纳一子慌乱了手脚。 这时原本待在画室里的陈君跑了出来,他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这一副闹剧,然后大声的喊了一句:“现在在干什么呢?那么多人躲在旁边看,直接站出来不就行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立刻让黄少少收住眼泪。四周环视一圈,果然跟昨天的状况一模一样,每根柱子后面,就连廊的小坑子里,都躲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跟耳朵,要不是陈君这么一大喊,他们还真没有注意到。 “不与你说了。“黄少少推开若纳,往画室的方向重新走去,若纳站在原地看着她仍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rs (十二)爆发的情绪 言情海 正文 (十三)茅塞顿开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三)茅塞顿开 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昆豪随着自己的病情好转,已经搬出,黄少少就这样硬生生的赌气了七天,只让蓝柔送饮食进来,连洗澡也是让蓝柔找宫女搬盆子装水,足不出户,就连陈君淘气的想来门口找她玩儿,黄少少也一样不放他进来,把所有可能关于若纳的人等全部拒之门外。 看着愁眉苦脸,食量明显小了的黄少少,蓝柔直是心疼,险险要叫竹姿过来劝饭,不过黄少少提前了她一步警告,说谁都不能找,她现在这样静个几天就好,找的人越是多,这事情越是不会消停。 “不过…就算闷在门里,这外面也已经传得是风风雨雨的了,如果少少姑娘你要事情赶快过去,那应该要早些自己装作没事人,这样他人也才不好问你,否则…若纳将军天天就在门口瞎晃悠的,底人难道会没看见吗?” 基于一个对主子及对朋友的劝告,蓝柔都认为黄少少现在的行为其实只是让一切雪上加霜而已,话是从人嘴巴生的,唯一能够塞住那些说话人嘴巴的,只有面对,而非逃避,黄少少现在这样一躲,岂不是把话语权交给了其他人吗?唯有站出来,坦坦然的,才不会造成其他的话柄,而且再这样拖去,东云国那里又怎么办呢?当初她可是在大臣面前打过包票的。 黄少少哀叹,她似乎是觉得命运真的正在闹着她玩儿,已经决定要避开了,怎么这次回来反而有着越闹越大的趋势,她就是取若纳性命的刀子,这人哪里不去,就是要往刀子口上撞,她要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唯一能够倾吐的对象,蓝柔连听了整整七日,最后说道:??“我觉得与其是这样,那不如顺其自然吧,该发生的事情永远躲不过,不会发生的事情…少少姑娘也不必多替他人强求。” 前者说的是黄少少跟若纳,后者讲的当然就是她自己跟昆豪了,随着这几天听来,蓝柔忽然领略到了一个道理,她就是因为上一次知道了自己对昆豪的心意,这次才刻意要凑和自己跟昆豪在一块的,运用了一开始大家对她敬畏的心理,自然而然的给了她希望,有那么多时候,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有机会的,不过随着昆豪的病情好转,两人的交集越来越少,加上清楚事情始末,她才慢曼从这美丽的梦境中走来。 就如之前跟黄少少说过的,两人身份悬殊,实在没有什么好期待的,所谓不期不待没有伤害,她相信上天派黄少少回来为的是拯救性命,而不是去管这些小情小爱。所以她不再去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跟昆豪的身上,但同时也觉得黄少少不应该再继续故意闪躲若纳,太过忤逆命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听出她的意思,黄少少扬起眉毛问她:“怎么,你还是一直觉得自己跟昆豪没有机会吗?” 蓝柔腆腆一笑,摇着头。“一切就交给老天爷决定吧,之前也说过这个道理,缘分可遇不可求,硬是要牵连在一起的不是缘,硬是要切割的还是有份,所以少少姑娘不如就听我一句话,别再找自己的麻烦,一切都顺着心意做吧,你能够做的只有尽量避开过去的错误,而不是让过去的错误对现在绑手绑脚。” “至少,不只若纳的命需要你来保护,现在两个国家的人民都要靠着你了。” 唉,实在是个善解人意又心思细腻的好女孩儿,能被她这般的女孩儿喜欢上,真要说是昆豪的福气。 不过把她的话从头到尾想了个透彻,心里一直打不开的结终于稍微松了那么一些,她告诉自己,好吧,真的如果避不掉,那她还有另一个改变的方法,就是把上一次欠他的好,全部一次还光,如果还是一样的结局,那么至少心中不会留任何的遗憾,不会在哪个地方觉得自己亏欠了若纳,两个人好好的处一段时间,多留一些美好的回忆,这或许也是别样的办法。 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她这七天来难得的叫蓝柔替自己盘发梳头,前三天都在房里,一头长发披着,盖头盖脸的狼狈样,自己照镜子都不忍心吐槽自己了。而蓝柔听到了黄少少要自己帮忙梳头,准备要打起精神,也是一片欢喜。 仔仔细细的,把每一根纠结的长发都梳开,就像要梳去黄少少心头上的乱麻一般,仔仔细细的,她替黄少少把脸上的妆容点缀好,让她重回到那神采焕发的水波涟漪之中,绽放出光彩。 “你瞧,这样的精神不是好多了吗?“她把梳妆打扮好的脸轻轻地捧在铜镜前,说道:”就是这些日子吃得少,显得瘦了。“ “显得瘦也没有不好,我还一直觉得自己的脸太圆了些,这样刚好。“ * 对于黄少少突然又出现在画室,陈君跟若纳都愣住了,她轻咳着走进了房间,摆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面貌,径直地走到了陈君的画旁,对着里面画偏了的指点道:“这里是不是不太相像?要不要改上一改?“ 陈君把长长的画纸拿起来,像放风筝一样的往外就跑,到了边看了一,发现确实有些不太对,于是赶紧又跑回来,提起笔来多加了两撇,一子就把不小心画坏的画修复好了。 人的习性都是有些奇怪的,当黄少少不出现,若纳硬就是要见她,现在她自动现身,望着她的身影,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今日的黄少少穿的是蓝柔挑过的柔软鹅黄衣料,合身的剪裁把她身上一些过瘦的部位掩饰得相当好,那色彩是暖暖的,如冬日的阳光,又或者是还未完全落山,还有些光芒的夕阳,她走进了画室,整个环境仿佛就温暖了起来,染上了一丝淡淡的温。 若纳在心中满足地享受这一份特殊的喜悦感觉,带着一些惊慌以及错愕,毕竟他没有想到黄少少会这么自然的出现。纵然这几天经过陈君这个小鬼头,以及一些稍微相熟的部相问,他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这么在乎黄少少,也不清楚这一份在乎是不是喜欢,他大可以不必理会她奇怪的态度,但认真说来,这样的在乎。是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出现过的情绪。 那是一种很原始的,靠着直觉的在乎,他从一开始的怀疑到了现在,那份感觉越来越浓烈,是需要这个人存在的感觉。 “你看什么看?“黄少少依旧故意没有好气,她瞪着若纳说:“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爱来就来,懒得过来就躲在房间里,我都还没说你这行为不对,你倒是教训我了。”若纳也不甘风,立刻回嘴。 听到若纳说话的声音,黄少少心里那柔软的泥地,再次开出了灿烂的花芽,不过她仍然正色道:“你以为我是出来跟你吵架的吗?我是要问跟东云国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和谈的事情处理了没有,正经事情先说,你要小家子气斗嘴我之后再奉陪。” “你说谁小家子气?” “谁答腔我就说谁了。”这句话是黄少少从电影台词里学来的,她一直觉得这句话实在巧妙。 若纳的口才当然没有黄少少这么好,他愣了一,哑口无言。 这时,几乎像是奇迹的事情发生了,黄少少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再次填满了画室,若纳不知道她为什么情绪有如此大的转变,这七天里来明明就是连见都不见人,现在竟然这般爽朗地笑着,女人的心思实在也太难捉摸了。 突然有种时光再次错置的感觉,面对着这样轻松的气氛,这样熟悉的相处模式,这样不去管其他事情的心态,单单纯纯两个人的拌嘴与欢笑,已经许久没有过了,那瞬间,黄少少有些明白蓝柔口中所说的顺其自然是指的什么了,她前阵子想尽了办法要避,却是把情况越弄越糟,现在这般,反而倒是好了许多。 太过,太少,都不是好方法。 回归正题,黄少少又问了一次若纳东云国那里的消息,他说已经派了人过去送信,对方也已经回覆,信使现在已在回程的路上,很快就会回到西云国了。 “他们应该很爽快的答应吧?“黄少少问。 “你怎么知道?“若纳不解。 “就是知道,你别忘了…“ “好好好,你是智者派来的,知道也是理所当然,这样可以了吧?“ “算你识相。“黄少少咧嘴一笑。不过她又立刻转回严肃,”到时候他们会带着一张羊皮卷纸回来,一定要先让我看,我要确定一些事情。” “什么羊皮卷子?” 黄少少的招牌白眼再次出现。 “就说叫你不要问你这么多了…你是耳朵长在背上啊?“ “耳朵长在这里啊…“若纳指着自己的耳朵。”你是瞎子吧?“ “切…我是说你耳背,连这个都听不懂。“ 夹在两个吵着热烈的人之间,陈君反而淡然处之,继续画着自己的画,不搅和在他们的你来我往里。rs (十三)茅塞顿开 言情海 正文 (十四)商议大计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四)商议大计 派往东云国的大使确实当天就回来了,信函被送到了竹姿面前,她唤来若纳,瞥了一眼那回函,确实是羊皮卷子没有错,不过竹姿是西云国的一国之尊,尽管黄少少交代了要先把羊皮卷子交给她看,但论辈份跟情理都说不通,而且他凭什么听这个女人的吩咐? 表情骗不了人,看到若纳那欲言又止,一脸色不屑,一又苦恼的神情,竹姿笑着问:“是怎么啦?这么神色不定的?” 不得已,若纳把黄少少那实在是没有道理的要求说出来,竹姿轻笑,她说道:“这有什么呢?我早已经通知了少少姑娘一并过来看,这些不用将军操烦…倒是你们两个到底最近处的怎么样?” 怎么连竹姿都问这个?若纳差一点连巴都掉了来。 “我的意思是,前些日子她不是都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吗?我是不太清楚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今天好像听说她又开始到画室里走动了,所以才问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化解了。”一番话说得得体,把男女私情隐晦掉了,讲得好像不过是一个小别扭一样,也刚好给脸皮薄的若纳有个台阶。 以竹姿这个问法,若纳自然也就可以回答,他回道:“确实今日已经来到画室了,不过要说什么处得怎样,我跟这人没有什么好处的,要不是因为陈君还有为了要了解这个人的背景,倒是没有想要跟她有所多余的接触。” “是这个样子的吗?”竹姿挑起眉。 “是的。”若纳紧接着又强调了一次。“当然是。”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解释越是有端倪,若纳实在是个天真的傻小子,不过这样的人或许才是最能够信赖的,继昆豪之后,一致公认没有异义的接棒生力军,正是若纳。 让他接昆豪的位子,没有人不放心。 这就解决了,不到几分钟后,已经有人通知了黄少少过来,她跟昆豪一并走进了竹姿的房里,昆豪这次经过药物的调整,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就是人还没有完全的缓过来,有时候会有放空的状况,这是镇静剂打久的后遗症,好在剂量控制的精准,黄少少算过了,现在已经只靠着吃药不打针,再几天后,昆豪的精神状况将会??完全恢复。 两个人一起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若纳心里兴起一股酸意,尤其是看到她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更是说不出的讨厌。 转过头,不想看到这一副景象,可是这偏偏让他的举动显得更突兀了,竹姿挥手让他靠近些,低声地说道:“若纳将军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啊。”竹姿难得拿什么来调侃别人,被这样身份的人一讲,他更是不知所措,直要摇头。 “你们在说什么?”一直没有发现异状的黄少少感到好奇。 深怕竹姿说出来,若纳死死的盯着竹姿,她挤挤眼睛,嫣然笑道:“没有,若纳将军最近说身体也不是太舒服,你有空也替他看看病吧。” 黄少少立即想起上次塞了一把维生素b的事情,忍不住嘴角也扬起了,看来是一个故技重施的好机会,吓吓他先。 没有料到竹姿会这样摆自己一道,若纳赶快挺直胸膛,说道:“我身体健康的很,不需要看什么病,就不用麻烦了。” “我说要替你看病了吗?奇怪了。”黄少少道。“宫里还有其他御医呢,你还轮不到我出马。” “这你还敢讲,这几天按照着不知道是谁的指令,一批资深的御医都出去了,换上来了一些赤脚医生,里头剩的御医可是叫苦连天,你就好啦,躲的远远的,现在还在这里说大话,再说…我宁愿给其他御医看也不找你,你放一千八百万个心吧!” “当初那些决策也是大家都赞同的,还是若纳将军你养尊处优习惯了,现在少了一些人可以服侍你,心里不舒服?”黄少少毫不认输。“不过看你这模样,那些熏香用在你身上好像没太大疗效,依旧是臭汉子一枚!” “你说话有分寸点我警告你!” 这时候他们已经争的面红耳赤了,不只是竹姿看的兴味盎然,连有些恍神的昆豪都觉得这两人斗嘴实在有趣,也就看着他们在眼前上演着脱口秀,你来我往,谁都不服谁。 直到他们发现周边又安静得只剩他们的声音,已经经过了一刻钟了,中间两人的话完全没断过,你说一句我就回两句,你说两句我就来个段子,最后结果当然还是黄少少占了上风,不过其实看在大家的眼中,这两人若要以塑造出“互相讨厌”为目的的话,可是两个都大输掉了。 吵架分许多种,作用也不同,他们这样的对白与其说是吵架里的斗嘴,更不如说像是一种另类的**。 正经事情还是要办,竹姿刚才是舍不得打断两人的话,现在他们自动停止了,便是开始正经讨论的时候,把其他的宫女都遣开来,房里就留了四人,她一摊开了羊皮卷子黄少少立刻凑上去看,果然跟之前一样,里头混杂着中国的简体字,表示李柏翰确实就在东云国没有错。 把其中几个字指给竹姿看,黄少少说道:“这就是证据,证明那里还有跟我一样来历的人。” “跟你一样,那又是个麻烦啊。”若纳忍不住插话。 其实他之前是没这么爱说东说西的,但就是刚才看到昆豪跟黄少少走在一起,心里有着一阵气,于是见缝插刀,找到机会就要挑衅一。 黄少少对这反常也是觉得怪,但她没有联想到太多,只是瘪瘪嘴,很不耐烦的要若纳不要在这重要的事情上开玩笑,倒是竹姿又一样笑得乐不可支。 好不容易笑完了,拍着胸口,竹姿问黄少少,既然是这样,那该如何解决?现在东云国答应要和谈了,是不是要立刻开始准备,早日动身解决事情? 想了一,黄少少摇起头来,虽然这次的节奏什么都因为她已经算是走过了第二次流程,所以速度都加快了,可是仍旧没有全然地把握,至少里面还有几个变数,像是周伯以及黑影,这两者都是他们还没有遇上的,另外最后那个杀了昆豪的人,也就是周伯的师兄,现在也还未现身,如果贸然行动,恐怕会造成一些没有料想到的后果。 “先不急,公主你回个信说我们过几日会前往拜访…”黄少少眼珠子一溜,继续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有几个准备工作需要做,可能需要花上七到十日的工夫。” “七到十日?”若纳叫了起来。“那也太久了吧,你知道现在有多少百姓沦陷在他们的手里吗?”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特别小心,以免增加了更多不必要的牺牲者。” 这个分析很有道理,竹姿点头,然后问黄少少,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等会儿就让使者再跑一趟,另外又问了黄少少还需要什么样的准备,她会尽全力支持,给予所有需要的资源。 把自己了解的情形分析出来,黄少少说道:“首先,我之前提过了东云国那里还有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不是那位跟我同来历的人,而是智者的师兄,如果有他在,很多事情在我们动手之前就已经会被看破…再加上他们那里有一名刺客,到现在还无消无息的,或许现在就混在西云国也不一定,如果我们不收服了他,或者是找到他,那么假设他还效忠于贝卡麾,那对于我们的伤害就更大,她的能耐绝对不是我们可以想像的。“ “那这样听来实在是危险重重…不知道少少姑娘有什么好计策?“ “首先,等一就先把地图司唤来,我要一份详细的地图,智者的师兄现在正居野外,不愿沾染世俗,如果我们能够把他说动,帮忙西云国,那东云国的那个人物就没有必要担忧了…另外,我想请公主去暗中查探,在西云国的范围里,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有着区域性疾病却没有往上汇报的,这个应该可以问我们派出去的御医,不过如果真找到了,提醒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回来告诉我们,并且离那个区域越远越好。“ 这个做法若纳却不苟同。“如果知道有疾病,那御医怎么能不动作呢?更何况你说的是区域性的疾病,那么代表感染的不只一人,若不及时挽救,那些百姓怎么撑得过去?“ 确实还是一样有颗善良的心肠,刀子嘴豆腐心,就是形容这样的人的,黄少少向若纳解释道:“并不是不救他们,而是这有可能是东云国的陷阱,所以必须要回来禀报之后,我们在做一个合理的打算,而不是随便的就轻易动手救人,到时候只会落入他们的安排之中。“ 那时候若纳就是因为这样身中了两刀,不可不防。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讲了…那你要找地图司又做什么呢?“rs (十四)商议大计 言情海 正文 (十五)弄巧成拙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五)弄巧成拙 “我需要整个东西云国以及附近详细的地图。”黄少少道。 这子竹姿也听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当然,要这些地图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想要了解作用罢了。” “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的到智者的师兄,所以我打算亲自去一趟,然后说服他回来帮助我们,所以我必须要有清楚的地图,以免发生什么问题。” “原来是这样。”竹姿微微点头,但又想到不对。“可是你亲自去一趟,这是否会太危险了?” “危险倒不会,只是就怕那老人家个性古怪些,我带不回来罢了。”黄少少对于自己的安全倒是看得相当开,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黑影以及东云国其它有的没的刺客,如果黑影真的要出手,那就算是派着军队也帮不了她,不过就是多一些人陪死而已,如果黑影不出手,东云国那里或许还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威胁性,至少李柏翰也不知道她来了,贝卡可能也尚未注意,这样就没有什么太大好考虑的。 唯一最让人头痛的就是周伯,黄少少在这阵子的观察里,隐约感觉到虽然她是回到同一个时空面对同一件事情同一批人,可是或许是因为她做了不同样的调整,所以很多事情并没有按照她想的发生,再加上她又赶进度提前了许多的事,到时候周伯会不会愿意听她的话,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且昆豪将军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接来会把药的剂量再往调,安排好让蓝柔负责盯着他吃药,确保安全,所以不需要担心我。”黄少少又再次强调。 “这样怎么行呢?”竹姿依旧不放心,黄少少就算再怎么样的与众不同,她依旧是一个女孩子,而且也不见她有什么功夫底子,如果真的遇上了坏人,西云国民风淳朴这是没错的,可是也不能保证在离开西云国外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山贼之类的人物,一个女孩子家独自行动,恐怕怎么说都不够安全。 昆豪依旧没有发言,药物让他又开始疲倦,他问了竹姿,经过同意后,拉了椅子坐,倒着茶喝着,好像没有打算介入这场讨论的意思,这不是他冷漠或者不关心,而是在来的途中黄少少大概有跟他说过了一些状况,弥补掉了他在发病时期的资讯不足,他觉得黄少少非常具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加上那天朝会时,她一个人说的众臣哑口无言,应该不需要他多加干涉。 可是若纳的反应完全不同,他摇头摇的脖子都快折断了,若纳说道:“这样实在太乱来了,一个人去外边找智者的师兄,别说是女孩子,就是男的也是危险,而且西云国外是什么地方你真的清楚吗?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若纳将军的意思是,如果就算换成你,你一个人也不敢去就是了。”黄少少叉着腰,不懂今天若纳为什么要处处跟她唱反调,早上她才主动去了画室,当作是和解,现在居然这家伙不领情就算了,还动不动就要否决她的计划。 若纳跳脚。“当然不是!我就算一个人要上山海的也没有问题,怎么会不敢去,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见缝插针的本领不是只有若纳会,竹姿今天也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是担心,因为…因为你现在对于西云国有价值,万一有不测的话,这是人民的损失,难道你以??为我是担心你吗?” 好吧,黄少少终于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了,她红着脸指着竹姿,然后对若纳说道:“刚才那个问题是竹姿问的,不是我问的…我没问你担不担心。” 发现自己中计了,若纳红了不知道几次的脸又再次红了起来,现在一个房间里面四个人,有两个人的脸跟熟透的番茄一样。 用抱怨的眼神看着竹姿,黄少少嘟起嘴,心里想着,公主也真是,不帮她就算了,还在旁边兴风点火的,怎么跟之前印象中竹姿的形象不太一样啊。她忘记了竹姿可也是女人,女人看这样的场景总是有趣。 “我…”若纳还想要解释。 黄少少内心呐喊着,大哥你就别再说话了行不行,越描越黑这几个字是没有听过吗?你就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差一点点,黄少少实在很想要送他一只镇定剂,还是高剂量的,一次闭上嘴巴。 “不过若纳将军考量的十分有道理,现在西云国的未来就担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不能够也不容许你去冒这个风险。”竹姿重新提起威严,玩笑归玩笑,就事论事也是如此。“一个人上路怎么也不妥当,除非有人陪同,否则我宁愿不要你去犯这个险。” “那要不然蓝柔跟我去?”黄少少已经有不祥的预感,所以赶快搬出了蓝柔。“要不然紫轩也可以。” 突然间若纳笑了出来,他没有多想就说了:“连你竹姿都担心有危险了,更何况还是带上蓝柔跟紫轩,她们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儿,到时候更容易变成被攻击的对象,原本对你没兴趣的盗贼,看到蓝柔反而就有兴趣了。”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黄少少差点要用吼的了,为了保持形象,她还是尽量以最大的怒气与最平静的音量说出这些话。 “我说实话而已。” 这个脑筋到底是装什么?装了地沟油吗? 果然,顺水推舟的,黄少少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出现了,竹姿对两人说道:“既然大家都有共识了,那要不就让若纳将军陪少少姑娘走一遭吧。” 共识?共识在哪里啊?黄少少暗暗叫苦,而若纳的脸也是青一阵白一阵,他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都是因为自己刚才多嘴所造成的,原本竹姿是打算派其他士兵跟着保护黄少少,不过既然若纳这么“热烈”的表示意见,现在昆豪的状况又稳定,那就让他们两个好好相处吧。 加上她也有听到,黄少少不让若纳靠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可是两人之间的互动又让她觉得为了那样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硬生生的要去勉强抹掉一段姻缘,实在可惜,所以不如就让两个人好好相处一次,试试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好了,她并不完全相信若纳接近黄少少就会出事,事情总会有转机的,就像西云国在最低潮的时候遇到了黄少少一样,谁也说不准也许这次会不同。 “我不要。”以哀求的眼光看着竹姿,黄少少频频求着:“公主啊,你就别??开这样的玩笑了,我怎么有办法跟这种人上路呢?” 若纳也一样,他也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拜托着竹姿收回意见。“是啊,我怕万一我跟她在路上吵起来,不小心动手就灭了这个女人,这样子不太好的。” 哪门子的烂举例!黄少少翻了个白眼。 “你们是这里的主人还是我是这里的主人?”竹姿故意板起脸孔。 “是你…“两个人异口同声。 “那就对了,所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就别在那里吵了,我说出来的话是不会收回的,你们还是赶快去准备要上路的行囊吧,我等一立刻请人叫地图司把所有详细的地图带来,没有其他的问题就这样决定了。”故意揉揉太阳穴,竹姿说道:“我头有些痛了,需要休息,你们先出去吧。” 既然竹姿都已经送客了,谁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的继续赖去,于是黄少少跟若纳悻悻然的走出竹姿房门,而昆豪则一派轻松的跟在后面。 外头蓝柔已经等待黄少少多时了,她看到前面两人的表情都不甚好看,一不敢多问,视线往后看,刚好对上昆豪的眼睛,她不由得赶紧低头来。 * 本来要一起回到画室,不过走着走着,黄少少忍不住就跟若纳吵起来,她怒气一发不可收拾,愤愤地说着:“你刚才能不能就少发表一些意见,如果你不讲话,竹姿也不会做这个安排。” “你又以为我很想跟你一起去是不是?我才觉得我委屈,我一切都是按照着常规在说话,哪像你,讲的话没有半句是合理的,还没有怪被你拖水,你还敢先骂人。” “谁拖谁水还不知道,你少在那里把问题推得一干二净!” “有问题的明明就是你,这有什么好推的!”若纳回道。 这时刚好走到黄少少的房间门口,距离画室还有一段路,她实在气不过,也就不想过去了,自顾自就走进房门,等蓝柔跟进来后,重重地把门一摔,一口气咕噜噜的喝完了一整壶茶,试图要用水分来浇熄心中的怒火。 蓝柔还不知道完整的状况,小心翼翼的问道:“少少姑娘是怎么啦?刚才的讨论不愉快吗?” “当然不愉快,跟那个白痴说话怎么可能有愉快?你能相信吗?竹姿居然要我跟他两个人一起去西云国外找智者的师兄,这不是要杀了我吗?” “噢?原来如此。” 明白了事情的蓝柔脸上开出一朵笑颜。rs (十五)弄巧成拙 言情海 正文 (十六)拟定路线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六)拟定路线 “有什么好笑的!”黄少少一点也没好气。 蓝柔温婉的说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真觉得如我所说的,少少姑娘避什么,什么就会特别出现。” “哼!还说风凉话,我可是把接来盯着昆豪吃药的工作交给你了呢,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黄少少一赌气,连桌上放的四色糕饼都没胃口了,一头就撞在桌上,完全不想抬起来。 没想到蓝柔的回答却是出乎黄少少意料之外,“我的身份是宫女,伺候将军吃药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没有抱持着其他的想法。” 不知怎么,这段话黄少少怎么听怎么奇怪…是在说她对若纳抱持着不正当的想法吗?这个家伙… 又是重重在桌上敲了两头,黄少少哎呦了老半天,就是硬要把脸贴在桌子上,不愿意爬起。 “我觉得就平常心面对吧,少少姑娘一直担心自己影响到若纳将军,这样绑手绑脚的,也不见事情有好转,放平常心去做该做的事,到时候再来说结果不是比较恰当,现想的再多也没有用了。” 黄少少猛然抬起头,“奇怪…你怎么一子突然也变得那么油嘴滑舌的?“ “可能是因为跟那孩子聊天聊了聊,觉得有趣点好。“ “喔,陈君啊?“黄少少很意外。“他没说什么奇怪的话惹你生气?” 蓝柔偏着头,想了想。“倒是真的没有,一直夸奖我好看,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就是真的。” 死小鬼,有必要这么小就差别待遇吗?也不看看是谁把他领进宫里来的,黄少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又因为若纳的事情烦恼。 “别想了,吃点东西暖暖胃吧。”蓝柔把糕饼推到黄少少眼前。“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口味,早上厨子特地现采的果子,吃完了心情说不定也就舒坦了。” 好吧好吧!黄少少只好化悲愤为食量,一次抓了两块糕饼,塞进嘴里,让水果的香气把她脑子里的混乱取代,然后还是又叹了一口气。 “还是不开心吗?”蓝柔问道。 嘴里塞着糕饼的黄少少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她摇着头。“没有,这饼太好吃了,我感叹。” 瞬间三条线爬上蓝柔的脸上。 * 地图司接到指令十万火急的把地图全搬来,连续几幅的地图没有位子摆,便搁到了陈君的画室去,不过黄少少有注意到,当地图司走进画室时,陈君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恐惧,恐怕是想到了之前被他孙子欺负的惨的事情了。 但地图司没发现,他还客气的跟陈君打了招呼,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陈家出的这个孩子是神童,还是被神医亲自钦点入宫栽培的,谁都得罪不起,昨天一接到风声,他立刻听到儿子对着小孙子一顿骂,知道了原来自己家孙子成天在陈家欺负陈君,立刻送了几斤好酒过去当作赔罪。 也不知道被父亲罚跪的小孙子现在起来了没?一边摊着地图,他一边想着那哭得唏哩哗拉的孙子,心中还是疼着。 看到地图摆在眼前,黄少少立刻从陈君的桌上取了红圭笔,沾了点朱砂,在一张比较详细描绘了周边环境的地图上开始凭着记忆划线,她还记得走到哪里的时候会有黑影的埋伏,也还记得怎么样绕会到花水那儿,一子完整的路线勾勒出来,地图司张大了眼睛,不禁佩服这女孩的动作。 她显然非常了解西云国的地势,一笔一画都是刚好在最关键的位子上,一气呵成,不过地图司看着她画的路线,却又纳闷,为什么黄少少刚好画的路线都是最危险的路径呢?尤其是她中间圈起来标注的地方,都是不太适宜接近的,此路途凶险极大啊。 “神医…这个…你圈起的这些地方,一般人都不太好接近的,有许多的传说,似乎…是不是有些危险?”果然,跟上次地图司所说的一样,他依旧是对黄少少的路线提出了质疑。 黄少少向他说道:“确实是危险,不过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倒不了该去的地方,所以也只能够犯险了…而且还有个自以为神勇的人要跟着,应该是有惊无险的,请您放心。”说完还又翻了白眼给站在后方的若纳。 “什么叫做自以为神勇?” “我说谁了吗?奇怪。”黄少少懒得跟他吵。 “哼。”若纳鼻子里吐了个气,也懒得跟她计较。 倒是陈君又看的是高兴得不得了了,在家里多闷,想不到宫中除了能够画画,平常被自己当成英雄的若纳,竟然在这里被吃的死死的,实在好玩。 “既然神医都这样讲了,那老夫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劝,就是要小心为上策,这些地方真不是闹着玩的。” 说到这里,地图司的家仆又捧了两卷地图过来,起初黄少少没有特别留意,可是待那个清秀的男孩走出门口时,她突然觉得这个孩子的脸十分面善,好像在哪里看过似的…好像…好像有几分像黑影? 她赶紧冲出门要拦住,但是才几秒钟功夫,对方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了,她赶紧回来画室里问地图司刚才那家仆是谁,地图司想了许久,竟是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他好像是在某个时间来的…来的不久,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发现黄少少面色凝重,地图司赶快赔不是:“府里的人口实在太多了,有些人实在记不起来,我回去再好好找一,如果神医要见他,我在立刻让他过来。” 沉思了一,黄少少摇头。“不用费心了,回去后只要确认这个人还在不在就行,我觉得他根本不是你们府里的人,或者是你们府里的人在路上被拦了,被扮成了近似的容貌,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一些疑惑。” “不是我们府里的人?”黄少少不紧张,地图司可紧张了,自从听到西云国有奸细,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倒是每个都提心吊胆的,就怕这奸细出在自己家里,如果真被奸细混入,还让他进了宫,那他实在就惹上麻烦了。 不想要吓唬老人家,黄少少赶紧对他说:“这人行踪莫测,就算真混进了你府里也不会是你的问题,别担心这么多,不会怪罪于你的。” 地图司听到此话如同大赦,千谢万谢的。 而若纳则不太明白,刚才那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吗?黄少少又是从哪里看出他是奸细的? “为什么你能够判断他是奸细?” 当天在小区里,那白皙带着恶意的笑脸跳入了黄少少的脑海里,她仿佛又重现了一次那样的场景,若纳因为黑影而重伤,两把锐利的刀砍进了身体里,导致了之后的死亡。 努力把这些画面驱赶出她的脑袋,黄少少一子觉得头痛了起来,她一手捧住了头,另一手则是要若纳他们别过来,先让她静一静就好。 见她痛苦的样子不像有假,若纳也就不敢造次,等到黄少少重新静来后,才又想要试着发问,不过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被黄少少把话题打断。 “刚才的事情就不要问,反正我说谁是奸细就是,剩的我不回答。” 不问就不问,要关心你还摆什么谱?若纳心中碎念着。 地图司的任务已经完成,他把地图都留在画室,跟众人一一告别后离去,他心中还是犯急,就想要赶快回家确认到底有没有奸细,待他走掉,陈君才又蹦蹦跳跳的到了两人之间。 他一脸委屈。“刚才那个人我不喜欢。” “好了好了,我知道。”黄少少安抚着他。 “那人的孙子以前整天打我,他全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君说话就是这样,若纳皱起眉,黄少少却蹲身子,凝视着陈君的眼睛。 黄少少说道:“那是他的孙子不懂事,你不可以一子就把其他人都也说坏了,知不知道?就像万一有人讨厌你,就说你爹不好,这样合不合理?” “哼,我爹也常常骂我,说他不好也是自然的。” 屙…好像举错了例子。黄少少立即改口:“那万一人家说你母亲也不好呢?” 这子陈君的小脑袋就开始转了,陈夫人一向对陈君的包容都比陈大人多上许多,所以母子之间的隔阂也就没有这么大,如果有人说他娘不好,他一定会很生气,于是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就对啦,不要因为一个人去批评所有人,这样子对谁都不好,只会得罪更多的人,知道吗?” “恩…好像知道了。” 本来就不求陈君一子了解,他的回答已经算给足够了面子,黄少少也就不再继续讲去,继续催着他去画画。 站在挂起的地图前,黄少少再次的盘算,她在脑海中模拟着走到俩会遇到什么,完全不懂她在做什么的若纳则是一直站在身后,看着黄少少的背影发呆,那些路线真??不是人走的啊,她真的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吗?rs (十六)拟定路线 言情海 正文 (十七)行前准备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七)行前准备 直到发现背后的视线,转过头,黄少少才看到若纳怀疑的眼神。 “怎么,将军有什么指教?” 走上前,也不打哈哈,若纳直接指着黄少少画的一条路说,这个地方有些野兽,如果我们…“他指着另一条路径。”骑马直接穿越这里,不是反而更快,为什么要走这个位置?“ 因为上次这里就是被黑影袭击的地方啊!黄少少在心中呐喊,不过解释不来,她只是跟若纳说,因为她已经判断出在另一条路线可能会有埋伏,所以他们不如就走上险路,而且这里通往的地方刚好是花水的溪流。 “花水是什么?“ “嘿嘿这个你就不懂了,智者的师兄平常没有什么嗜好,就是喜欢喝这溪里被花瓣浸泡过的水…“这黄少少又想到。”你走过这里要小心,这附近的花都有毒,碰到皮肤可是会发痒难耐的。“ “这样的水泡出来还能喝?“若纳惊道:”岂不是毒药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高人有高人的方法,他喜欢喝就准备着给他喝就行了,而且我们大概也就是在这附近的范围才有机会遇到他。“黄少少说”“如果他没有在这里,那反而才麻烦。” “说起来好像不太保险…” 这男人怎么这么爱东说西说的,黄少少往他逼近一步,狠狠说道:“你怕或者怀疑就不要去,我可没有拿着刀子逼你,你就去跟竹姿说你不想去就行了,反正我也没有很想跟你一起走这趟,这样行了吗?” “瞧你说这什么话,我是用常理在分析。” “人话。”黄少少反将一军。“听不懂人话的我也没有办法。” 总是说不过她,张着嘴,最后懒得反驳,再说去好像又是自找麻烦了,他转身回头??去看陈君的话,果然有了好的器具就是不同,陈君的话现在已经是几乎快要找不出什么瑕疵了,宫中那些画师恐怕都要甘拜风。 适好有宫女来通报陈夫人已经来要接陈君回家了,他一面收拾着东西,一边蹦蹦跳跳的向两人挥手,跟着宫女离开,硕大的画室一子就剩了两个人。不方便与黄少少共处一室,若纳跟着也要走,离去前,若纳开口问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早上。” “这么匆促?” “放心,该准备的东西我这里会准备好的,你只要带上你的刀子跟脑袋,剩的都不必担心,别扯我后腿就行了!” “你…”不愿再吵,若纳故意踏着用力的步伐离去。 * 当天晚上黄少少可忙着了,她先交代好蓝柔要准备什么食粮在路上,又叫她跟厨房多要几个大瓶子,蓝柔觉得好奇,食粮这个她可以理解,早就交代了厨房多做几样能带在路上又是黄少少爱吃的,可是为什么要空瓶子呢?不过既然她交代了蓝柔就照着做,反正厨房也不缺几个瓶瓶罐罐,只怕路途上太重了,会增加负担。 至于黄少少,因为知道了花水那区域的风险性,所以过敏药带了整整一大包,连针剂都准备上了,而且担心中途会遇到黑影的突袭,所以刀伤抗生素也没有少带,整个整理起来,满满两大行囊,连着一些平时会用到女孩家的物品,三个大包搁在房中央,蓝柔从厨房忙回来后,看着那三个大包,嘴巴是惊讶的合不拢了。 “这…这样带的完吗?”蓝柔问道:“还有厨房里的那些干粮…” “管他呢…”黄少少一笑,“反正有个人爱跟,这些行李就让他负责吧,而且是骑马,应该是负荷的了的,馬廄那里应该已经替我挑选了够强壮的马匹了吧?” “再强壮也…” 知道蓝柔意思,黄少少挥手让她又去办。“这简单,多准备一匹就行了,反正那个爱跟的平日这么嚣张,多控制一匹马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大不了就一手牵着另一匹马的缰绳了。” 叹着气,蓝柔真不知道黄少少是故意要找若纳麻烦还是真需要这么多东西,不过既然她交代了那就一样办,于是又去负责训练马匹的地方,多要求了一匹够顺从,不需太多控制的马儿。 馬廄的人也觉得奇怪,问道:“不是只有两个人前行吗?三匹马要怎么控制?” “这是少少姑娘的交代,你们就帮我好好选就是了。” “话说…”负责选马的是个老人家,他抚着苍白的长胡子,嘴巴未开蓝柔就知道他是要打听八卦,于是在他还没有把话说出前,急着说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处理,一溜烟的离开,否则这老人爱问五四三可是出名的,万一被他缠上了,问起了自己不该回答的问题,反而是造成了黄少少的麻烦。 “哎呀,有什么这么急…留来跟我聊聊天嘛!” 看着蓝柔三步并成两步消失的背影,老人喊着,不过蓝柔可没有回头的打算,只想要走的越快越好,一子,她就走到了厨房,走进炊烟坎坎的世界里。 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香甜咸辣混合在一起,蓝柔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她希望能够准备够好的食物,以保黄少少在路上不会饿着,或者是想念宫里的美食,于是仔细地检查着料理的进度,一一看起,从糕饼到炒米压城的干粮,无一马虎,还不时交代提醒着厨子们黄少少的口味。 一名正在揉着面团子的厨娘看到蓝柔,在烟雾中露齿一笑,说道:”蓝柔姑娘真的是细心,连这点小事情都亲自来了好几趟,还是放心不我们的厨艺,前来监督的?“ ”哪里的话,就是过来看看大家罢了。“蓝柔回道。 这时候另一名比较年轻的厨娘也说话了,看起来她比较像是还在学徒的阶段,年纪与蓝柔相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崇拜对象,蓝柔的是昆豪,而这个小厨娘喜欢的则是若纳,所以当她听到整个宫里黄少少与若纳之间传的风风雨雨,心里难受的比被热油烫到还过。 她注意到蓝柔都只关心黄少少喜欢的,于是有些为若纳抱屈地说道:”也不问问若纳将军喜欢吃什么,这么多东西,那个神医怎么一个人吃得完?万一若纳将军不喜欢,岂不是要让将军饿肚子了。“ 大部份厨房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孩儿对若纳的心思,不过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就说出来,这话听起来没什么,可是如果传了出去,难保其他人怎么想,毕竟怎么说这还是算冒犯的话,好似在责怪黄少少嘴刁一般的,于是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厨娘赶忙跟蓝柔直道歉,又不断使眼色,要这小厨娘不要再乱说话了,蓝柔是不会怎么样的她们了解,外边的人听到了可就麻烦。 毕竟一个宫里,就连厨房的人都有数十个,分群倒不至于,但嘴巴爱说却是共通,如果不小心被当作八卦散出去了,万一黄少少一个不高兴,要这小厨娘以后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少少姑娘不会介意这等事。”跳过那些客套话,蓝柔直接告诉众人,“我也不是没有故意不关照若纳将军的饮食,只是他之前常常在沙场上战斗,不会有挑嘴的习惯,还怕你们做得太好吃,他舍不得而已呢。” 蓝柔又拍拍那个终于明白自己说错话的小厨娘,她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对于昆豪的影子,身份悬殊不敢奢望,可是仍旧抱持着一个放不的梦。 “没事了,去忙吧,刚才那话我也没听清楚。”蓝柔给了个台阶。 “谢谢蓝柔姑娘。”小厨娘鞠了个躬,不过抬起头来时,仍是壮起胆子,不怕死地问了一句。“宫中传的那些…真的都是事实吗?” “你指的是那些关于他们之间的流言蜚语吗?” “恩。”小厨娘的头轻轻点着。 蓝柔一笑,在烟雾中如天仙凡一样的脱俗。“既然你都知道是流言蜚语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他们两人的目标都是要为了西云国好,没时间去谈论那些事情,也不是第一天到宫里来,很多事情会被加油添醋地调味,你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听到蓝柔的回答,小厨娘终于恢复了笑靥,回到工作岗位上开心地揉着面团子,从她开心的神情看来,应该是在幻想些什么吧?让一个人保持着幻想,其实也没有不好,蓝柔看着她,默默无语。 不过,若纳跟黄少少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她是最清楚的人了,如果这样还算没有什么的话,那天底也没有能算什么的了,蓝柔有些同情的再次望了那个小厨娘一眼,又跟旁边的人叮嘱着几句赶些进度之类的话,转身便走出了厨房。 在走回黄少少房间的路上,很多事情接踵的在蓝柔脑中跳着,她在那女孩身上看到自己的傻劲,自己也是这般傻的吧,在别人眼中,抱持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只是她希望这梦可以持续去。rs (十七)行前准备 言情海 正文 (十八)路途之上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八)路途之上 那夜谁也没睡好觉,隔日出发时,两个黑眼圈挂在黄少少脸上,若纳不由得心道:“一大早就跑出来吓人,也不知道照个镜子。”不料自己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他一身行囊轻便,所以当看到加上食物,整个准备了四大袋行囊的黄少少时,差一点就要连口水都喷出来了,他对黄少少说道:“敢问神医,你这是要去远足还是要去办正经事的?” 黄少少把两个装满了药的行囊打开,理直气壮地对他说:“这些都是路上可能会用到的药,要不是为了你的小命担忧,我可是不需要准备这么多,要不我拿起一些好了…而且反正有三匹马,还怕是载不完吗?” “两个人要三匹马做什么?” 这时负责选马的老人刚好牵着马来到,他选的第三匹马毛色柔亮,眼神温驯,体格虽不大但体态匀称,老人把马牵上,将缰绳毕恭毕敬地一起交到若纳豪手里。 “请将军放心,我选的第三匹马几乎是不需要多操控的,他会跟着前面人的??指令动作,就算不拉缰绳也没有关系,所以重物可以搁在他的身上,减轻前面两匹马的负担。” 露出一副“早就帮你想好了”的表情,黄少少耸耸肩,戏谑地说道:“我还以为将军骑术了得,果然是想的太多,好在老先生替你选了好马,所以就算你中途手忙脚乱也不用担心。” “谁说我会手忙脚乱!” “那三匹马又有什么好担心?” 老人看着这对冤家你来我往的斗嘴,忍不住折着皱纹就笑了,嘿嘿,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些什么,昨天蓝柔不讲,今天他自己好好观察,嘿嘿,跟传言的一样嘛! 不过馬廄还有其他的士兵要用马,他不敢耽搁,跟若纳交代了这三批马的特性以后,赶忙就离去了,接着就是竹姿以及蓝柔、紫轩等人,伴随着其他朝中重要的大臣,一并过来送行。 其中黄少少看见了若纳的母亲也来了,她走到儿子身边,叮嘱着若纳要小心安全,一定要替西云国把该找的人找回来,又对着黄少少百般拜托。黄少少看着这张充满了皱纹的脸,心中百感交集,一阵鼻酸哽咽,这是她这次回来第一次见到若纳的母亲,她还记得上回第一次见到若纳母亲的时候,她是过来谈亲事的,弄的黄少少手足无措,接来则就是白发送黑发人的场面,她在那一世答应过若纳会好好的照顾他的母亲,这一次,是不是能够换成答应他的母亲,好好的把若纳带回来呢? “少少姑娘,真的拜托你了。”若纳的母亲粗糙的双手握住黄少少的手掌,她诚心诚意的对着黄少少恳求道:“我就只有这个儿子,他平常说话如果若有得罪,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但是,请让我儿子平安回来,求求你了。” 同样紧握着若纳母亲的手,还是印象中的触感,黄少少肯定的对着她说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随便冒险的,你就只要好好的等待好消息吧,记得自己的身体也要照顾,上了年纪的人…”说到这里,黄少少不敢再继续说去,就怕自己情绪受不住,会不小心落泪。 本来还觉得母亲的动作多此一举的若纳,发现黄少少的态度十分真挚,感到有些好奇,她是第一次见自己的母亲,怎么让人有种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感觉,甚至还交代他母亲要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过依孝顺如若纳一般,对自己的母亲好就等于是对自己好,这样的情况他并不排斥,反而对黄少少的好感又兴了几许。 他真的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挥之不去的熟悉,仿佛他们以前就在哪里见过,尽管说服了自己多次不可能,可是这样的感觉却仍然不断的存在,尤其是黄少少说的话里有太多的谜了,他尚未解开,只觉得对她的情绪越来越复杂。 好不容易一一告别完,再次确认了没有其他忘记带的东西,最后竹姿走上前,对黄少少点着头,用着最温暖的语气向她说道:“不管有没有找到人,平安回来就好,大家都在这里等着你们。” “放心,我们不但会找到人,还会平安回来,倒是我不在的时候,提点过要小心的事情都不要轻忽,御医那里的状况也帮我多盯一,别让他们偷懒了。”黄少少对竹姿说。 “是阿,公主,你放心,我会尽好我的义务。”若纳也说。 在众人的目光迎送之,两人三马一起走过了敞开的后门,往着西云国外的方向走去,天色湛蓝,烈日还未出现,几丝云朵飘在空中,绘成了最美丽的点缀。 “等一!”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一阵跑步声如雷般奔来。 马匹停,转过头正是陈君,他气喘吁吁的,也不知是跑了多快,黄少少刚才还想着,这孩子今天怎么没来呢? 陈君看着黄少少,眼中充满祈求,他朗声说道:“我,我不知道你有多厉害,不过你一定要把若纳带回来,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如果他没有回来,我绝对跟你没完没了。” 若纳脸上浮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知道了,你回去画画吧,我们不走就要耽搁了时辰。”黄少少说道。 “答应了就要做到!” “我会的。” 这世上谁不想要把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做到呢?只是自己的能力有限,她只能够尽力,却不能够保证,但是她会尽量不辜负大家的期待,以及自己的希望。 * 之前跟她一同前行的是负伤的李柏翰,这一次是健壮的若纳,所以行走的速度当然也不同,加上出发的时间也早了些,省去了几乎一天的拖延,很快的,在天黑之前,??已经快要到第一个当初被黑影袭击的地点了。 对于黄少少的状况而言,她是清楚若是进行同样的事情会发生什么结果,可是她在这趟回西云国的时间里,已经调动了太多的顺序,所以许多事情的发生变成她也无法预测,越是靠近第一次被袭击的地方她的心就越紧张,担心黑影会不会随时就从后面出现,像上次一样把他们当成猎物玩耍。 并不是说若纳一定会输给黑影,只是黑影实在太过来无影去无踪,而且身上那些功夫也不是一般的拳脚武术,更像是一些阴招,明斗黄少少对若纳还是有几分信心,上次他被偷袭成功是因为自己,但如果暗斗的话,他们也就只有吃亏的份了,这点她不得不防。 而她的预感果然没错,其实黑影一直就跟在他们的身后不过几尺的距离,这时的黑影还没有经历过上次设计攻击黄少少,以及毒害抬轿男孩的过程,更别说是看着他们逃出东云国的过程,这些都应该发生在之后,所以他现在还效忠于贝卡,尽管这些日子他扮演着许多角色混在宫里观察着黄少少跟若纳的举止,心里仍是有些不同于与贝卡相处的异样感,可是还不到要背弃贝卡的地步。 一路沉默,只有风吹过树叶以及地上杂草的声音。 终于若纳忍不住了,在要走到被袭击的地点前,他以要让马匹休息为由,借机跟黄少少说话。 “停来一会吧。”若纳说。”让马休息一,我也好喝些水。” 出乎他的意料,黄少少居然答应了,她还记得当初刘非告诉过她,不可让马匹过度劳累,否则逞一时之快,万一马匹倒了,只是得不偿失,于是干脆的就停来,让马匹休息,自己跟若纳也补充水份跟一些干粮。 这背后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再来走去就是那个地方,黄少少怕万一若纳在那里需要战斗的话,现在消耗体力只是让他处于风而已,既然时间还早,不如就休息一也无妨。 两个人喝着水时也没有继续说话,若纳是不知道该跟黄少少说什么,而黄少少则是因为紧张而不发一语。 休息够了,两人跳上马继续往前走,在一旁躲着咬着草根的黑影也跟着无声的跳起来,轻轻的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要往哪里去,这次前方他没有如上次一样布石头,而是打算如果有机会,就在这里直接了断了两个人,省得自己麻烦,这样野外的工作实在是麻烦,他还宁愿继续待在宫里演着不同的角色来的清闲。 突然间,一个大意,黑影居然不小心踏碎了一根极为细小的树枝,树枝发出微弱的折断声,尽管声音不大,可是因为前方两人没有交谈,旁边有的又只有风声以及马蹄声以外,再没有别的,习惯在战场上保持着高度警惕的若纳立刻停脚步,他倾耳又听,确实那是一个不属于自然发出的声音。 一个转身,若纳大喝:“谁在后面!” 而黄少少也跟着把马头调转,观望着四周,找寻黑影的位子。rs (十八)路途之上 言情海 正文 (十九)偶遇突袭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十九)偶遇突袭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黑影也没有半分要躲的意思,他歪着嘴角,用着一种轻蔑的眼光从草丛中跳出来站在两人面前。 之前他还有些顾忌,毕竟若纳还是有真本事的家伙,可是现在带了一个拖油瓶,又牵着三匹马,累赘重重,当攻击力就减弱了,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两个高手过招,不容得有丝毫的分心,黑影没什么心好分的,顶多就是这风吹的他有点懒,但若纳前要照顾黄少少,后又有马匹,一根蜡烛两头烧,他可不觉得这人能够厉害到哪里去。 再强的对手只要无法专心,那等于跟平庸之辈没两样,刚才他自己也是因为粗心才不小心暴露了行踪,他以几乎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很快在袖子里拿出了沾了剧毒的箭咬在嘴里,又掏出三枚银钉各夹在指缝之间,趁着若纳还没反应到他嘴里咬的是什么时,已经往若纳的方向射去。 “小心!”黄少少一看到那嘴里咬的应该就是沾有箭毒木毒素的吹箭,她想到那个男孩毙命的场景,很快就把若纳推开,生死一瞬间,差那么一点,这箭就往若纳的肩膀射去。 “你怎么这么不光明磊落!用这箭毒木害人?”黄少少气着对黑影大吼。 而若纳跟黑影听到她说出“箭毒木”时,不自觉都是一愣,前者是意外对手居然有这么危险的武器,而黑影则是不懂为什么黄少少知道箭毒木的存在,更别说是被他拿来使用了。 越来越有趣,黑影看着黄少少,射出了手指间的三枚银钉,全打在黄少少的脚前,吓的她直往后跳,瞧她这紧张的模样,黑影摇着头,说道:“我还以为你也是高手呢,连箭毒木都知道,居然会被这三枚小小的钉子吓成这样,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我白担心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解释啰,意思就是你不过也是如此而已,我刚才还多紧张了几分,实在是太过愚蠢了。” “不要欺人太甚,你不过只是东云国的一条走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长道短的?”若纳听他百般羞辱,愤愤的喊道,并且已经握住了腰上的武器,准备随时要迎面攻击。 “走狗?谁是走狗?”黑影大笑。“你们这些人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听命于希云国行事。” 牙痒痒的,若纳回道:“至少我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而不是像你一样,听令于他人,我们为的是百姓,你不过是一个被拿来利用的棋子罢了!” 黑影不高兴了,一子又送了两根钉子,一枚打在若纳手上,立刻酸麻的刺??痛感涌起,若纳脸色忍耐着不变,另一枚则也是故意打在若纳的脚边。“废话不要说的太多,谁是棋子?我做我爱做的事,现在我想做的就是灭了你们,这样你们明白吗?” “你就是棋子!”换黄少少接话,她注意到了若纳额上冒汗,恐怕刚才那一筋骨受伤了,决定脱点时间让他缓一缓。“你敢说你做的都是你爱做的事情?你爱做的是什么?杀人吗?那些人跟你有什么干系,你还不是听着贝卡的话在做事,这样的人还胆敢说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敢的话,你就试着不要听令于贝卡试试看,我看你场如何!” 没料到黄少少胆子这么大,面对这样的生死关头,他随便就能够取走她小命的份上,还敢这样向他大喊大叫的,不过黄少少说的好像有点意思,背叛贝卡?这事情他之前想都没有想过。 “诶,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背叛贝卡?有什么理由让我背叛她?” “那你又有什么理由不背叛她?”黄少少其实自己也已经很紧张了,努力的让声音不要发出颤抖,可是若纳的手好像还是挺痛的,她必须要想办法让黑影在这里放过他们,否则等一两个人就会遭殃。 想不到不是跟李柏翰同行,黑影的威胁性也一点也没有降,反而看起来还有更快要结束掉他们的趋势。 黑影偏着头好似真的很努力在想着,黄少少看着她的脸庞,真觉得这个男孩有着这等功夫,又有这般俊美无双的脸孔,当一名刺客实在太可惜了,不过她也记得之前似乎曾听过黑影的身世,在那样的环境长大,心态的扭曲想当然没办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 而在黑影脑中想的则是那间阴暗的地室,以及始终跟在贝卡旁边的恐怖人物,他确实一时间想不到到底为什么要替贝卡做事,或许是出自于恐惧吧,也或许是因为贝卡那时候给了他一个不算温暖的地方待着,又或许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一切,纯粹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可是这样他应该要有能力能决定自己要取走谁的生命啊?而不是听令于任何人的交代。 “怎么…你…你说不出话来了吧,我就知道,你只是因为害怕,你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黄少少越说越烈,就是要激起黑影对于贝卡掌控着生活的质疑,而这目的从黑影的眼中可以看出,好像有那么点达成成效了,黑影一张俊脸表情变化多端,一子皱眉,一子瘪嘴,简直是忘记自己现在处在于一个战斗的环境中。 终于黑影好似想通什么,他摇头晃脑了两,咧开了嘴笑。“你这姑娘还真有趣,问了个从来没有人问我的问题,看来在这时候一子就把你们杀掉也太无聊了,我等着看看接来你们会遇上什么吧,也许心情好就设计个陷阱整整你们,也许心情不好就一子把你们这两个家伙都灭了,哈。” 话一说完,黑影纵身离去,那身段实在之好,黄少少根本没有看清楚他是从哪里离开的,好像只是一跳,他就已经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黄少少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被逼出的冷汗浸湿,她惊魂未定,却仍不忘去看若纳手上伤得多严重。 “我没事的。”若纳遮遮掩掩,一来是不好意思自己竟然是靠着黄少少存命,本来他以为黄少少会是这趟路上最麻烦的负担,现在才刚开始,自己竟然就先欠了她一条命。 直接扯开他的袖子,黄少少说道:“不确定你的伤有多严重,万一那个家伙再来,可不是我随便再说几句就打发的走的,你若伤的严重,那我们还是要赶快赶回兮云国,至少图个安全。“ “这怎么可以!”若纳说:“这样子你要我面子往哪里摆?” “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损失的可是众多的百姓,而且你难道要让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黄少少用着教训的口吻。“把手给我!” 听得有理,若纳终究是安分地把已经被卷起了一半的袖子往上拉,很明显的有一块红肿的痕迹,不过看起来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被狠劲打到,肌肉肿起来而已。这个倒是好应付,黄少少放心,赶紧跑到驮着药物的马儿边,拿一个包袱,抽出了一只消炎止痛的针剂,在患处鞭打,又拿了两颗止痛药物让若纳一并服用,若纳只觉被蚊子叮了一口,几分钟后居然确实肿胀的位置就不痛了,他惊讶地看着黄少少,她骄傲地朝??若纳做了个趾高气昂的表情。 “怎么,就说我厉害吧,之前太小看我了。” 无话可说,确实是出乎若纳想像的厉害,他点点头,答道:“确实厉害,之前是我有眼无珠。” “好啦,也没这么严重。” 几乎是没听过若纳说过这般完全低声气的夸奖,黄少少一子也不习惯,她从新把包裹收拾好,系回马身上,接着便坐在地上休息,喝点水,吃了些干粮,顺道等若纳的手完全发挥药效。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若纳的手又消了许多,他好奇地问在一边打瞌睡的黄少少,“你这些医术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有刚才那些药品,怎么我一样都没有见过,不只那些…就连你带来的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都不像是会出现在西云国里的物品。” “这说来话长,跟你解释你也听不懂,总之…现在终于是相信我了吧?”不知道从哪里解释,黄少少敷衍的带过,她没想到也没准备好要跟若纳把这些事情说清楚,而且以这个死??脑筋来说,就算她肯讲,在没有看到周伯之前,他应该也不会相信自己。 再说,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总之,以后别问东问西,我说什么就什么,听到了嘛?记得啊…那个黑影一定要注意点,他就是那天混进来充当地图司家仆的人,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的奸细,身上又有许多我解不了的毒药,如果被他那些暗器伤到了,我可是也无力回天,知道吗?” “明白了。” 第一次若纳这样心服口服地对黄少少佩服的五体投地。rs (十九)偶遇突袭 言情海 正文 (二十)美景冶情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美景冶情 确认好伤势无碍,黄少少与若纳再次前行。 以黄少少规划的路线,他们走进了有着淡银色叶片的树林中,树上银色发着亮光的叶子,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雪景,哪怕黄少少已经是第二次看到了,忍不住还是又陷入了这无边无际的雪景之中。 天空是片片雪白,地面有厚厚如积雪成堆的落叶,两人行走在这有温度的白雪之境中,刚才那一阵惊心动魄仿佛都被这美丽的画面所分散了,连若纳之前见过几次了,也不由得跟着欣赏了起来。 “这树真美。”黄少少淡淡的说道。“这一生能见到这样的景色也实在不枉了。” “这话听起来不太吉利啊,这样的树终年都开着,要看几次有几次,不过就是只有我们西云国有而已。“若纳读到黄少少语气里夹着微微的哀伤,虽不明所以,但仍也跟着温柔着安抚道。“这一趟只要平安回来,我们就能够常常来这里看竖了。“ 所谓的我们…黄少少怦然心动了一,在这样的风景听到这两个字,任谁都难以不心动。她压着自己不断狂跳的心率,有些脸红的笑了笑。“确实啊,这样美的树看几次都不会厌倦的。“ 若纳说道:“其实西云国这样的奇景倒是不少的,只是最近无心欣赏,等到一切都安定来,我也要好好的休息一趟,把这些景色都再走过一遍。“ “这样挺好。“ 还好没有开口邀约的意思,否则黄少少这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心跳,恐怕又要在加速个几,她看了若纳一眼,想要把跟这个男人相处的画面好好记着,与上次跟李柏翰来时的感觉不同,这时候的黄少少身边伴随的是自己动心的人,良辰美景,即在此时此刻,只是她没有这个胆量多消受,只能够多看几分是几分,记得越牢越好,最好是能记一辈子,这样无论她在哪里,都不会忘记若纳。 “西云国真的是个极好极好的地方。”黄少少感叹的轻声说:“有着极好的风景,极好的人,好像什么都不缺了一样。” “倒也没有这般夸张,只是我们够知足,老天爷永远会保佑知足的人,我相信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百姓永远无争,快乐的过日子的缘故吧。”若纳想了想回答。 “老天爷会保佑知足的人…是啊,这句话说的没有错,我想也是这样,我也希望这样的愿望能够实现,啊,如果这个世界上人人都知足就好了,该会少多少的纷争呢?” 被黄少少一连串的感叹弄得也有些动容,若纳勒住缰绳停住马匹脚步,印象中李柏翰当初也曾这样过,只是他看着黄少少的眼神与现在若纳看着黄少少的眼神,对于黄少少而言有着天差地别的震撼度。 这双眸子,曾在她怀中闭上。 “可惜世事总难如愿。”黄少少又说道。 “当然。”若纳回答的轻松。“这世界上如果一切都能轻松如愿,那人的知足就显不出可贵了。” “说的也是。” 这树林仿佛有一种魔力一样,把两个人彼此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都拉近了,他们安安静静的在林子里走着,就像一对外出游玩的普通情侣,在这个树林里,连马蹄落在叶子积成的地上都是安静的,没有太多的声音。 可惜这个树林规模很小,尽管走的已经慢了些,还是只花了一个时辰,当两人离开树林,同时都对这后方的雪境凝望着,万般不舍。 而眼前黄少少看到了花田,她明白安逸不过一时,接来则是重头戏登场,一样开满红黄相间五色花瓣的灿烂花田正朝着她露出不一样的面貌,他们仿佛过了一个??年头,走过两个季节。 “就是这里。”黄少少说道:“这些花都会让人皮肤发痒,你自己要小心点,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快跟我说,我有准备好药物。” 若纳也不再质疑了,对黄少少点点头。“好,我尽量小心,不给你添麻烦。” “手上的伤还疼吗?” 这一提若纳才想起,不过既然是能忘了的,表示已经不疼,会记得疼与不疼的,都是刻进骨子里的伤。 “那就好。” 黄少少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没有硬撑着。 她又想到了刚才的黑影,现在的黑影无疑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毕竟还属于贝卡麾,只要他想出手,拖着自己跟马匹,若纳的胜算极小,于是她把这个担忧??拿出来告诉了若纳。 “如果那个黑影又来了,你能赢得过吗?”黄少少咬着牙,加强了些语气直接说明自己的想法:“如果战斗的时候我们成为累赘,那你就别管了,反正地图我画了路线,你是能自己走的,别分心在我们上头。” “我不知道能不能赢。”若纳说得很诚实,他一向不喜欢说谎,不过他同样对黄少少说道:“但是我绝对不会丢你不管的,毕竟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愣愣的,不敢随意开口,黄少少比了个手势,示意若纳继续赶路,怕不小心就要落的泪水会被看见。 两人继续往前走去,不过不约而同的他们还是又放慢了速度,尽管知道这些花都有会扰人的花粉,可是那一片明艳,实在无法让人多看几眼。 * 好在一路上有黄少少的提醒,这次风平浪静的走过了花田,不过黄少少心中倒是暗暗叫不好,她打算的是直接在这里就找到周伯,现在没遇见,难道还要像上次一样被他绑回家里,来个不绑不相识吗? 皱着眉头,她跳马来用预备好的空瓶子装了好几壶花水。 若纳觉得她的举动很奇怪,于是便问装这水是做什么的,现在装这水岂不是增加马匹的重量吗?黄少少稍微再解释了一,他才接受,并且要跟着帮忙。不过黄少少拒绝了,她自己戴着手套,不怕这花粉跟花水,若纳手上空空如也,就算花水无毒,可是太靠近花了,如果沾上了花粉就不好。 虽然还是想要帮忙,不过之前已经答应过黄少少不多质疑她的话,若纳也只好在旁边等着,顺道让手再休息一会。他斜倚靠着马肚子,夕阳已经开始出来了,黄少少的身影在那夕阳中笼罩着橘色的亮,别有一番不同的韵味。 等黄少少装完了水,一回头看到若纳盯着自己看,一边脱手套一边问,是怎么了?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若纳摇头,说没这回事,黄少少不明白的看了他一眼,把瓶子密封好,再次上路。 天色越来越暗,在黄少少的指引,他们仍旧很顺利的走出了这片花田,到了出口的位置,就在之前那棵树,他们放马来歇息,纷纷又拿出干粮跟水出来食用,决定今天就先在这里休息了。 对若纳来说,这不过是个必须性的休息,可是对黄少少而言,这里正是她遇见周伯的位置,所以不能轻易的离开,特意要选择在这。 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水源的补充,若纳有些发愁,他唯一想的到的就是前方那天花田旁小沟的水,不过那水有问题,当然对于他这种常在野外的人来说,找水是很常做的一件事情,只是他不放心把黄少少一个人放。 没想到黄少少手一指,在他还苦恼不休的时候,说道:“离这里不远处,前方那条小溪流的水是干净的,并没有跟花田交汇在一起,如果怕花粉吹过来混到水里的话,再往上走点路就行,用那里的水洗漱引用可以放心了。” 拿出地图确认,果然跟黄少少说的一模一样,那条小溪是与花田旁沟渠来自不同的源头,两者并没有互相污染到,若纳惊讶的看着黄少少,不懂她是怎么比自己还清楚这里的地形的,就连是水的源头出自哪里都像是在掌握之中,黄少少回以笑意,赶着他赶快过去,自己便开始为三匹马拍身上的灰尘,并把最后的水全部给了马匹饮用。 “再不去的话,我们就真的没有水了。”她又笑着说道。 ”好,我现在就走起。“ ”我就不跟过去了,如果怕的话再喊一声。“ ”怕什么呢,瞧你把我看成什么胆子的人物了。“若纳虽然抱怨,不过回应的语气较像是在开玩笑,没有真正发怒的样子。 手上拿着两个黄少少事先就准备好的大水盆,是宫里木工特别制作的薄木盆子,因为轻所以重量相当少,不过容量极大,却因为设计的关系,能够完全的承载负荷。 一边往小溪的方向走,若纳仍旧不放心的频频回头看着黄少少,叮嘱她要小心些,直到黄少少开始又说他烦了,才背着挥挥手,在月光走进了树丛之间,往被月色覆盖的溪流行去。 夜晚中的溪水因为倒映着月光显得更加美丽,越往上方位置走,水流就越大,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沁人心脾之感。rs (二十)美景冶情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一)再见周伯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一)再见周伯 打完水回到原处,一切安好,若纳松了气。 在溪边喝饱了水,若纳把打来的水仔细灌在剩余的干净瓶子中,一丝也没浪费,也不知道一个水源在哪里,也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水当然不可轻易浪费,一点一滴都是宝。 黄少少则持续东张西望,一开始若纳便有注意,只是此时更明显。 “你在找什么?” “仙人啊。” “仙人是这样在路边遇的到的吗?”若纳觉得好笑,“如果这样的话,那大家就天天在这等仙人就好了。” “啊呀你不懂。”不管若纳说什么,黄少少继续左右看着,不小心目光落在若纳腰间那把剑上,一些往事勾上心头。 “又怎么了?不过问个问题嘛……”以为黄少少觉得自己烦,若纳虽没觉得自己有错,但还是先道歉了。 “不是,就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看着她忽然有些忧伤的表情,应该不是太开心的事,然而他又怎可能知道黄少少想的是自己当时死去后,把这把剑留给他的事情呢?不过既然不是开心的事,也就不好多问。 “那不打扰你了。”若纳说。 好不容易黄少少缓过了情绪,他们便开始讨论著接来的行程,花水这周伯的致命弱点黄少少已经准备好了,就是怕他不出现,走哪里的路其实都不是重点,此行黄少少就是仗着周伯会突然到访,所以才有了这个主意,如果他不来,那不等于一切都白搭了? 不过现在也只能等着了,两人实在累了一天,确认完了马匹有拴好,便隔着几尺的距离睡着了,若纳实在太累,不一会儿便传来他均匀的鼾声,黄少少还想勉强著自己不要睡去,但身体实在负荷不了,加上晚上的凉风吹得实在舒服,不知不觉她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实在香甜,醒来后,两人的精神都恢复了不少,黄少少取出了蓝柔特地准备的点心当作早点,那香味依旧是扑鼻,一子若纳的肚子就咕噜噜的起了反应,黄少少冲着他笑,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这时黄少少突然看到包袱里兰柔还特地准备了上等的茶叶,于是便要若纳再去打水,煮些茶来提提神。 不疑有她,若纳点点头就再次拿着木盆子往溪边走,哪里知道其实这是黄少少的调虎离山之计,当初周伯把自己带走的时候身边是没有人的,昨夜一晚周伯都没有出现,或许就是因为若纳在身边的缘故,所以她此时遣开若纳主要的原因就在此,另外也是因为她确实想喝茶,如果周伯真没来,喝个好茶也不亏。 而在若纳离开的时间中,她故意又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一开始是装的,后来渐渐昏昏沉沉的又走到周公那,开始准备棋,这时候突然听见一阵不寻常的风声,她还来不及挣扎自己就好像飘在空中似的,脚不着地,整个人像被什??么扛着一般,速度极快的行着。 黄少少完全不敢睁开眼睛,怕是一张开眼睛就会被景象吓傻,而且周伯这个个性,万一发现她醒了,不把她弄晕恐怕也难,与其这样,那还不如配合点假睡吧,反正目的达成最重要。 才过了一子,黄少少感觉到自己已经落地,而且正将她放在椅子上,她赶快张开眼睛一个老人对着她嘻嘻的笑,还能有谁,正是她日找夜找的周伯,黄少少当感动的眼泪都快要喷出来。 发现黄少少醒了,周伯“咦”了一声,嘴里念叨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我动作太大力了吗?” 他举起手正不知要对黄少少施什么法让她再次昏睡时,黄少少突然大喊了一声:“等一等,周伯,你不用弄晕我啊,我不跑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周伯突然变得警惕。“而且你居然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第一句话是关键,黄少少决定直接说实话,她对周伯道:“我们之前就见过面了,只是你现在还不知道。“ “这话有逻辑吗?你自己听听。“周伯显然不相信,他眼神又转的凌厉了点。“你说,谁派你来的,是我那不成材的师兄还是不要脸的师弟,不说实话我就让你好看。” “都不是,是我自己来找你的,在之前我们真的见过,如果你愿意听我讲完这个故事的话,你就会相信我了。”黄少少以诚恳的眼神看着周伯,希望他会相信自己的话。 周伯毕竟不是小人物,大风大浪见过太多,也知道怎么判断一个人,他从黄少少的眼眸里看出了真诚,可是这女孩说的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他人老归老,记忆力可没有这么差,更何况能够喊出他的名字的人,实在是少数,所以要不起疑也难。 “相信我…至少听我把话说完。”黄少少见他有些动摇,再次恳求周伯。 “好,我就给你一刻香的时间,如果你没有办法让我相信你,我绝对会让你没办法活着走出这里。” 什么…没办法走出这里?黄少少冷汗直冒,她是知道周伯的脾气古怪,可是怎么好像这一次的周伯变得比之前还要凶残了点,居然用“不让她活着走出这里”这种话来威胁。 那她到底该用什么来让周伯信任自己呢?左思右想,只见到周伯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决定开门见山,黄少少丢出了一句不知道结果会是好还是坏的话。 “周伯,我不是你师弟派来的,可是我确实认识他…” * 还没料到发生什么事情的若纳捧着水,他看了手上的红肿已经几乎全部消退,加上昨天睡得相当熟,心情也跟着愉悦,带着一丝笑意走回黄少少原本的位子,那里却是半个人也没有了,不只是人,连马跟包袱也一并不见,他手上的水盆一滑,一滩水打湿在地上。 他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马蹄跟刚才留的印子都还在,但是黄少少去哪里了呢?这疑惑跟当初李柏翰的相同,不过比起李柏翰,若纳多了几分愤怒跟紧张,她的理性一子消失,气着就到处要找人,脑子好像要被烧掉般的灼烫。 赶快让自己冷静来,气急只会惹拐了弯子,但他怎么想都不对,才不过离开了一,是何等的匪徒能够一口气劫持掉一个女人与三匹马,这就连说是身手了得的黑影能办到,若纳也不相信。 更何况黄少少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遇到不测不可能不反抗求救,这样的距离,自己绝对是一定听得见的,但现在她却平白无故,一声不响就跟着马匹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况且他开始检查了这周边的环境,马蹄的印迹就只有原本走来之路,没有被拖拉或者其他的痕迹,而且脚印看来也没有他人,黄少少到底是到哪里去了呢? 他一拳打在了树干上,骂自己糊涂,怎么可以轻易地就把她一个女孩子家扔在这里,可是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只能够赶紧找线索,把人找回来,也不知道她现在落到了谁手里? 忽然间他想到了在出发之前,地图司曾隐约有提过,在这黄少少画的路线上有许多险难,有些人会说在这里碰上了什么妖邪之类,当初地图司还要继续说去,黄少少的意志却非常坚定,于是地图司就没有再多说了。 难道黄少少是遇到了那些东西吗?他越想越是觉得事情的严重性非同小可,回想起地图司那时候略带恐惧的表情,若纳背后突然打起了一阵冷颤,之于他这世界上可怕的东西并不多,只要是实体的,那么就无所畏惧,最怕的就是那些他不想相信,却又似乎是真切存在的大自然的神秘。 他连续想了许多,慢慢整个人调整回了原本的脚步,蛋黄少少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而他短时间内也没有想到任何的好方法。 如果回西云国求援呢?这不失是一个选项,可是时间太过宝贵,他既然不知道黄少少的状况,万一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命在旦夕,那么这样回到西云国来回的路程,恐怕只是把最宝贵的光阴浪费掉了。 除此之外,他开始想到旅途中黄少少有许多的行为都不合逻辑,有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冒出,却很快的又抹去,他想着会不会这场失踪是黄少少的预谋?其实这是最接近真相的一个想法,可是若纳却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太低了,如果黄少少真是预计好了这样的计划,为什么不事先跟他讨论,再说,谁会去计划自己失踪呢?太不合常理了。 问题是现在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件事是合乎于常理的,过去带兵打仗还有调理战略可以说明,现在他就只有一个人,面对着这没有头绪的未知,一个堂堂的将军,竟是手足无措。 若纳的头突然痛了起来,他不知道一步该怎么做才好。rs (二十一)再见周伯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二)关键性的说服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二)关键性的说服 “你明明就是他派过来的,现在又说不是?”周伯冷笑:“好,我来听听你这故事要怎么讲!” 黄少少吐了口长气,回想了当时周伯一开始形容吴伯的样子是多么气愤,然而又想到了吴伯曾与他所说,跟周伯之间的纠葛不过就是一场误会,周伯怪师傅把宝物传给了师弟,以为偏爱他,但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吴伯是三个师兄弟中能力最弱的那个,只是因为这个缘故。 她决定从这个地方开始说起,忽然间,她想到了自从回到西云国后,好像就忘了有项链这回事,往胸口处一抹发现空荡荡一片,那条有着蓝色珠子的项链像在她的记忆消失了。 这,他又该怎么证明? 不过黄少少还是开口,现在东西没了,她的底气也就不足了,但她相信既然周伯是知道能够穿越时空的人,应该可以明白她说的是真是假。 “事实上,我是被吴伯送到这里来的,而且已经第二次了。”黄少少说道:“第一次是因为我跟我的同事在现代的医院遇见他,他说我们是能够改变西云国命运的人,所以把我们送来了这…而那一次,我死在你大师兄的刀回到了现代,吴伯把你们师门的宝物送给了我,是一条项链…” “你说什么?那家伙居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你…而且,你刚才是不是说你也知道我师兄的事。” “是的…”黄少少点着头。“可是那项链不见了,我…” “可恶,那东西如此珍贵!”周伯咬牙切齿,他手一挥,黄少少感觉到胸前一股剧痛,好像是有什么要从皮肉间窜出,她皱着眉头低头一看,发现胸口接近锁骨的地方,居然发着一道蓝光。 周伯又骂:“果然还真是给了你…看样子他还真不把师父当一回事啊?” 黄少少急着要替吴伯跟周伯两人之间解开这误会,她对周伯说道:“真不是这样的,其实您老人家一直误会他了,他说他自认是因为自己的程度与你们相差太远,您师傅才最后决定把这东西留给他…他对您跟您师兄都是尊敬有加,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 周伯虽然还是一脸不相信,不过面色在这番话后慢慢有和缓来的趋势,他看着黄少少胸口不断发出的蓝光,隔空又一轻拍,黄少少那要穿越皮肉的疼痛顿时消退。 “无论您相不相信,不过…此行是为了要重新找到您老人家,跟我一起回西云国挽救大局,真的没有其他的目的。“ 但周伯的心思显然不是放在这上面,他疑惑的问黄少少:“你说他把项链给了你,那他是打算怎么回来?” “他…他似乎没有要打算回来的意思了。” “什么!这个傻子,他要留在那边玩多久儿?难道以为我会去把他带回来吗?痴人说梦!” “不…吴伯是真的希望您能够帮助我,而且周伯,难道你就愿意看着你的师兄为着那个女人在东云国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吗?” 周伯一顿,没有接话。 “求你了,不止是西云国,就是东云国也需要你,如果你不愿意帮忙,那恐怕很快一切就会落入东云国的贝卡手中,到时候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这样你也没有关系吗?” 周伯还是没有开口,黄少少趁着这个沉默,把她上一次到来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她是在哪里遇见周伯,本来又是要找吴伯等等,当她提到了周伯喜欢喝花水的时候,她发现到了周伯有明显的身体反应,一个震颤,他应该没有想到连这样的细节黄少少都如此清楚。 接着黄少少又说到了那个时候竹姿在东云国遇到的险境,以及那里现在的状况,周伯听着听着,她强调着现在那里百姓的疾苦,以及被贝卡用迷药控制思想的地方,眼眶不自觉就泛红了。 瞥了黄少少一眼,周伯沉声问道:“如果,我还是不答应你,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最后的结局…黄少少的嘴唇咬得发白了。 “怎么,你不说吗?” 一滴眼泪从黄少少的右眼滑,如颗晶莹的水珠子,轻轻地从脸颊上滚落来。 “哭什么!不想说就别说了!“ 黄少少缓了缓气,说出了她最不想面对的事实。 “对我很重要的人会死,然后…我会失去救他的机会…上一次,我欠他太多太多,这一次,我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双膝一跪,黄少少用力的在地上磕着响头。“周伯,我求求你救救他吧,救就西云国,你上次问我要就自己还是竹姿,我选了竹姿,这一次,如果你问要救竹姿还是若纳,我没办法选,但我愿意把命抵给你,只求你能够保护他们安好。” 有些特质是不会改变的,同样的,黄少少的温暖打动了周伯,他看着眼前这个还在磕头的女孩儿,竟然愿意抛自己性命不顾,选择救其他的人,而且…他想到那个傻师弟,白白把这东西交给了这女孩,恐怕也是相信他一定会被她说服的吧,那个傻师弟不是不明白自己个性,既然她都觉得自己能够被说服,表示这个女孩所说的话,以及立的决心,恐怕真的是没有半句夸张。 一个愿意放弃青春年华的女孩,一个独善其身的老者,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惭愧,一个动作定住了黄少少还要继续磕的响头。 “抬起头来。” 依言做了,黄少少的额头已经敲得发紫。还有些部分有着血丝。 这天底的疯子还真不只有几个… 凭空变出了张帕巾,丢给黄少少,“把额头那些血擦擦吧,顺道再把我的地板擦擦,别弄脏了。” 不是第一天认识周伯,这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想必已经有些动摇,准备要答应了,黄少少心中大喜,露出了笑颜。 他走向黄少少,她没有惧怕,接着看周伯又变出了药粉往她的身上傻,一子神清气爽的感觉立刻又回来了。 周伯又回去子旁边翻翻搅搅的,找到了一个杯子,倒了杯水给黄少少。 “恩,喝了水慢慢说吧,不过…你刚才好像有提到我会有个徒弟是吧?先从那个孩子讲起,我可没想过这世界上有什么人能让我收为徒弟的。 一阵光亮起在周伯眼中。 简单地把陈君的个性说了一,这未曾谋面的孩子似乎确实正是自己喜欢的调调,古灵精怪的,他不禁想起以前一切都还风平浪静三个师兄弟之间的感情融洽,互相嬉闹,督促练功的画面,谁知光阴不饶人,晃眼过去,他们竟是已经成为了不同路的陌路人了。 有些事情想起来除了唏嘘,还是唏嘘。 “既然如此,那我还真蛮想会会那个孩子的。”周伯笑了。 “你一定会喜欢他,我保证。”黄少少赶紧接话。 然而正当黄少少又要继续说去一些详细的事情时,周伯阻断了她,换转到了问关于黑影的问题,这个刚才黄少少也有提到过,他印象中没有什么人物符合黄少少的形容。 “他的身份跟动机到底你们把握了多少?” “身份…或许知道,不过动机就不清楚了,而且这次回来因为我做了一些事件上的调整,所以他现在还属于贝卡麾,我还在想要怎么让他察觉到贝卡的问题。”这实在是黄少少苦恼不已的事。 “那这真是一个烫手山芋,不赶快浇他一盆冷水不行。”周伯的幽默感渐渐因为对黄少少的警戒而放松。 黄少少额上三条线。“是…是这样的吗?” 伸出充满着皱纹的双手,周伯拍拍黄少少的肩膀,认真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实在是没有兴趣去管这俗世的事情,不过第一看在我那个傻师弟做了这么傻的事,第二是我想见见我未来的徒弟,就勉强答应帮你这个忙吧…不过我有个先决条件。” “什么条件?”既然周伯愿意帮忙,那无论是上刀山油锅,这个黄少少都绝对愿意。 “你刚才也提到了…我喜欢花水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喝了花水我会有些疯癫,不喝花水我会更加疯癫,总之要喝就是了,不过跟你到了西云国,总不能让我天天跑回去取水吧?” 这算什么问题,黄少少松了口大气。 指着包袱,黄少少说道:“你看看里头装了什么。“ 周伯打开了其中一个,看见了一瓶瓶装好的花水,讶异的看着黄少少,而她则对着周伯比出大拇指,露出万事具备的表情。 ”这些事情当然不用您劳烦,我会安排宫里的士兵每天去取的,万万不是万提,只要您肯帮这趟忙,这点小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看来一切都解决了,周伯想想,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一切都是缘分安排好的,他意味深远的看着黄少少,察觉到了周伯的眼神,黄少少疑惑地回望着。 ”姑娘啊,你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个男人?才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他做这一切?“ 周伯缓缓地说,力道却比什么都重。rs (二十二)关键性的说服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三)三人聚首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三)三人聚首 另一边,疯狂找的黄少少的若纳也已经是急红了眼睛,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找起,大声地在树林里喊着,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回音,随着时间流逝,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快步疾走在林子里,汗如泉涌,背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脸颊上布满汗水。 自责所带来的压力笼罩着,他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这样轻忽的让黄少少一个人留来。 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一个女孩与老人间的对话,凭空出现,他不用细听也能确定那就是黄少少的声音,但老人却又是谁? 转过身,若纳看见黄少少与一个陌生的老人不知道何时站在身后,三匹马以及包裹都安好无恙,黄少少冲着他笑,他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只觉得生气。 “你跑去哪里了,跟我玩躲猫猫吗?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我如何跟竹姿交代,你一个女孩子家一子不见踪影,你知道我有多紧张?”没有预想的温柔对白,指着黄少少的鼻子,劈头就是一阵骂。“你做事不能够有条有理一点吗?” 黄少少很想跟若纳说,这也是不得已的,只是她没有办法在这当的节骨眼儿花时间说这个,不过看到若纳对自己失踪的反应如此大,不知怎么得,心头暖滋滋的却也不完全是委屈的感受。 “我…我实在拿你没有办法!”若纳又提高音量对她说道:“就算你不是被坏人掳走,这里还有什么险恶的东西我们不慎清楚,难道就不能够让我放心一些吗?” “对不起…”确实是自己理亏了,再怎么样的状况,若纳都绝对有资格生气的,尤其是那一身大汗,更证明了他为了要找黄少少,焦头烂额的真挚。 一旁的周伯观察着两人互动,看的是滋滋有味,待黄少少被骂到了一个段落后,他才上前对着骂人骂的脸红脖子粗的若纳说道:“这位年轻人果然是责任感不同凡响,难怪了,难怪了...” “难怪什么…“黄少少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难怪你会死心塌地的啊。”早知道还不如不问,周伯讲出了一句让黄少少脸色发白的话。“大丈夫男子汉如果对自己的女人还不能有担当的话,那就太不像样了。” 说完以后,也不管若纳的反应,自己伸手就往若纳的手掌握去,那一瞬间,若纳意识的想要闪躲,不过却意外的躲不过,周伯轻松的就抓住了他的手掌,上挥动,旁边人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在握手一般,不过若纳心中却是一阵错愕,因为他为习武之人,能够透过对方的动作判断出许多不一样的事物,例如这人有几分修为等等,他立刻察觉到这不是一个寻常的人物。 当判断,他第一个认为的当然是黄少少被恶人掳走,这位老人将她救出,于是态度也马上更换为谦顺,礼貌地向周伯道谢。 “还谢谢您老人家了…谢谢你帮我把她带回来,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从那里找起了。” “噢,我啊。”周伯用非常自然的语气说道:“没啊,她是被我带走的,我只不过是把她送回来而已。” “什么?”若纳一变了脸色,这样说来的话,眼前这个老人不是黄少少的救命恩人,反而是匪徒了,他一子就要收手回来抽剑,不过却发现他的手一样牢牢的被抓住,动弹不得。 周伯又笑:“怎么这么客气,别准备跟我打躬作揖的,我看你这小伙子挺好的,就别这么客气了!” 正要发作,此时若纳看见了黄少少在旁边焦急暗示他不要乱来的眼神,而且这老人满脸笑意的,也不像是恶人,而在黄少少身上也没看到什么被伤害的痕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是周伯。”黄少少连忙出来解疑。“他就是我们要找的神人,他带??走我这些都是天注定会发生的事,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反而还遇不见,所以你别误会。”她对若纳点点头。 松开了抓着若纳的手,没想到周伯居然仰头大笑,哈哈数声后,说道:“你也真是的,我还怕他生气吗?自己的女人被带走,不生气的话我反而还觉得这个人有问题,生气好,应该要气。” 自己的女人…老天啊,周伯是在说些什么,黄少少差点要跺脚了,羞红了整张脸,她是知道周伯个性,不过也没料到他会一就这般就揭了自己的底。 “周伯!” “好了好了,不说了。”周伯又笑。“你去洗把脸吧,耳根子都冒烟了…啊,你也一起去好了,两个人的脸差不多红。” 果然在场也不是只有黄少少一个人尴尬,听周伯这样说完,若纳也突然发现到他似乎把自己跟黄少少凑成了一对儿,这还怎么得了,他自认是万万没有这种想法的,可是心中又好像被说中了什么点,一子心思也跟着乱,他不是个能够掩饰自己情绪极完全的人,所有的想法立刻都写在了脸上。 “能不能不说这些…”黄少少唉声叹气的对周伯说道:“周伯,你放过我们吧…” “你看看,你都自称你们了,我还难道有说错什么话吗?” “我…” 周伯又挥手。“好了,不说就不说,反正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去西云国。” 愣了一愣,黄少少想,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回到了西云国还怕没有机会好好讲吗?不过若纳没有想的这么多,他听到了周伯愿意跟他们一同回去西云国,这代表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还是比预计的时间提早了太多,不禁喜上眉梢,他就是个那么单纯而又朴实的人,周伯看的明白,显得非常满意,于是又呵呵笑了两声,拍拍他的肩膀,点头表示赞许。 唉,黄少少看到周伯这么一笑,心里又想,真不知道回西云国的日子会怎么过啊,一定很“精彩”吧,周伯加上陈君这两个活宝,看来她不赶快把自己的脸皮练厚一点,恐怕是抵挡不住。 不管了,想办法先把话题拉到正轨上吧,黄少少努力的把情绪平稳来,说道:“我们现在赶快回西云国吧。” “这倒也是。”若纳附和着。 “好啊,那我们走吧.。”周伯答应的爽快。“这里刚好三匹马,一人一匹刚刚好,谁也不用走。” 黄少少疑道:“我们要用走的回去?按照您带我来去的方法,我们只要一子就能回到西云国,这样用走的可能还要多花上个一天的时间。” 周伯轻轻敲了一黄少少的脑袋瓜。“你这样的想法也太偷懒了,不是说在路上遇到了袭击吗?我当然是能够立即带你们返回西云国,可是若是如此,说不定我们就遇不上他们第二次的埋伏了,我可是想要会会那个你口中的年轻神秘高手,看看到底有几两斤重。” “所以这是代表他已经在路上埋伏好了?”黄少少又问。 “倒也不是这么说,只是…他现在一定就在我们附近观察,所以难保她不会也想要试试我老人家的功夫,如果他出手便好,如果他不出手我们也不差这么一天的时间,难道不是吗?”周伯说完又大声仰头对着树林里的各个方向喊道:“有胆子的就现身啊,不要在后面鬼鬼祟祟的,不像好汉。” 声音回荡在树林之间,如周伯所料的,某棵树上,黑影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什么老东西…”黑影暗暗想着,但这也激发了他的好奇心,决定继续跟着看看这老人有什么本领,竟然敢如此狂妄,另一方面,这件事情必须要跟贝卡禀告,关于黄少少他们已经拉到了救兵之事,能被她这么看重,亲自力邀到西云国的神人,到底能在他们这场绝对会输的战役上,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好到自以为能打败东云国? 不过在他摸清楚这老头底细之前,看来是不应该随便出手,免得会让对方了解的更多…只是,这老头如果真的够厉害,怎么会没有发现他在哪里呢?或者也许是他“故意”不发现,等待着自己出招? 总之,在贝卡底他是不能有失误的,他可不想要冒任何一个险,调弄调弄这两个没什么大脑的还行,万一不小心栽在这个老头的手里,他回去到时候就不知该怎么交待才好了。 于是黑影未动,反而更屏住气息。 周伯往树林四周扫视了一圈,然后嘴角勾出一道若有似无的微笑,他没有多说话,只是催促着黄少少跟若纳上马启程。 他们把包袱重新分配了重量,一人跳上一匹马,由于黄少少个头较小,于是换成了骑本来是最后驮物的那批小马,周伯则骑着她原本的马匹,三人徐徐往原来的路线行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黑影歪着头,在不发出声响的状况,一跃跳过了几棵树丛。rs (二十三)三人聚首 言情海 正文 (二十四)上报贝卡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四)上报贝卡 一路跟着也没有意思,眼见他们走到了如雪般皓白树林的入口,黑影打了个哈欠,觉得这样去并没有什么变化,也算是该可以交差了,于是轻轻的在袖子中捞出了一个类似信号弹的小烟管,一摇晃之,一缕透明的清烟就往天空快快速的笔直上窜。 这是他与贝卡联络的信号,一般人完全看不出端倪,除了贝卡以外,她在东云国自己的寝宫内某扇窗口燃着一片永远不会褪去的烟墙,那面墙也是透明的,但两者相加起来,却能够让外头的烟雾映出一种特殊的莹蓝色光芒。 这便是黑影若不方便进东云国宫殿,又有事情要与贝卡报告时所使用的方式,贝卡收到消息后,自然会到东云国郊的小地室底等待。想起那个地室。黑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一直都不喜欢那里的气氛,随时走进去都会担心自己消失在那里的气氛。 到底有多少人消失在那里了呢?他曾经想过,不过以前的他并不觉得怎么,反正他被训练来就是要为贝卡牺牲的,不过自从黄少少一番话说完后,??虽然没有一让他改变想法,不过确实是在他心中种了一颗不一样的种子,他开始想到了,为什么自己就应该要为了贝卡牺牲生命呢?如果他的命能够为着贝卡牺牲,那又有谁会为他牺牲?他到底活着是自己,还是单纯的一个傀儡? 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事情好像哪里说不明白,从他遇见贝卡的第一天开始,以及从那一天之前,黑影的过去跟现在以及根源,一切相关于他的历史,只要没有贝卡的部分好像都渐渐的变淡了。 仰头往透明的清烟飘散的方向望,天空中除了染上了夕彩的云朵以及渐渐升起的月亮,再也没有什么。 * 冰凉的地室地板,旁边伴随着两道长长的烛光,贝卡坐在中央台上背对着,一边看着自己修长纤细的手指,一边听着黑影的报告,黑影的头低低的,额头几乎要贴近到了地面,是能感觉到自己吐出的热气打在自己脸上的温度那般的近,所以每一句话都像打在地板上再经过反射传出。 “他们出了西云国之后,没有发生什么太多的事情…” “你们连交会都没有?”贝卡问的懒散,她开始觉得既然什么事情也没有,黑影根本不应该特意让自己跑这一趟过来的,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没有。”黑影回话,“郡主要我注意的那名医治好昆豪将军的女子,在她的身上我没有看见什么特异之处,就是个油嘴滑舌,爱顶嘴的姑娘而已。” 贝卡轻轻点头,不过她突然好像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关键。“你暴露了行踪?”她态度立刻转变,厉声问道:“听起来你是跟她说上话了。” 本来黑影意识地想要否认,但是他知道贝卡既然已经这样问,那他隐瞒了也绝对逃不过贝卡以及她旁边那个丑八怪的锐眼,被发现说谎等于是替自己挖坟埋坑,还是干脆点承认会来的比较爽快,毕竟他没有打败仗,也没有处于风丢了东云国的面子。 “是…我中间试了他们一试,另??外那个将军若纳功夫并不怎样,而且我并未说出自己是…自己是谁的人,并没有替郡主带来任何的麻烦,请郡主大可放心,当其实也可以取他们的性命,只是还因郡主交代要多加探查,才留得那两个没用的家伙一条活路。”挑着话说,黑影省略了黄少少抓着他讲了一堆话的重点,更没有提到黄少少能够辨识出他独门暗器的事情。 他自己都还没有厘清,自然不敢随意告诉贝卡,万一疑心之重的贝卡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去,那他可就又麻烦了。 贝卡脸上稍微和缓了一点,她从椅子上站起,面对着黑影,艳丽的容貌如昔,映在灯火摇晃之中,更添一份妖异的娇媚。 “抬起头来。”贝卡说,而黑影照做。 “除了这些鸡皮蒜皮的小事以外,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报告,否则这样特地让我跑了一趟,可知是多大的不敬?我是这样让你随传随到的吗?”语调虽是轻柔,却没有隐藏住她话里的尖刺。“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以后请你不要随意的这样浪费我的时间,我不是吃饱没事在这里等你讲废话的,懂了吗?” 连连点头,而此时黑影想到此行反而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说到,赶紧开口,试图要消去贝卡的怒气。 “当然不只是这些,他们此行出发是为了找一名神人,那人确实跟若纳那些三脚猫不同,光是气场就胜过许多…” “所以找到了?” “是。”贝卡皱起眉头,右手一挥,旁边披着黑衣的男人立刻伸出手来让她托住手掌。 “那人是什么样子?既然你这么爱跟对方过招探测,那这个你应该也没有放过吧?” 黑影摇头。“此人的来历我不甚清楚,而且此行他们主要要找的就是这名老人,绝非是寻常人物…我好像有听到他们喊他周伯还是什么的,他不仅是可以腾云驾雾,还似乎能够轻易的发现我的存在,我想这人的出现对于东云国来说,反而是最大的危险。” 旁边丑陋的脸突然抖了两,更显恶心,而贝卡的神色也立即转了,她望着黑袍男子,嘴里喃喃念着:“周伯?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这个确定,周伯无误。” 贝卡按一个按钮,椅子转正,她做回椅子上,冷冷地看着黑影,不过从她的表情看来,贝卡似乎正在顾忌些什么,她一望着旁边的丑脸,一又咬着嘴唇。 “关于这个周伯你还查到了什么?” “真的没有查到什么,人看上去有些疯癫,不过光是说话的中气就可判断出不是平凡人,我也在苦恼他的身份…难道郡主知道这个人?” 贝卡没有接话,只是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旁边一眼。 “这个老人的一举一动,就连打个喷嚏我都要知道,你现在我不管用什么方法,你立刻回西云国去,想办法接近他们,如果一有机会,立刻对这老人手,绝对不能留情。” 很意外的,旁边的男人眉头揪了一,尽管只有短短几秒间,黑影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到底是何方人物?” 贝卡冷笑:“什么时候在这个地方是由得你问我问题?不要给了你几分颜色你就想要开起染坊,你只要按照我交代的事情做就好了,别的通通不需要管,而且也没有你能管的权利。” 一子,脑海中黄少少的话与贝卡现在说的命令重叠在一起。 黄少少说:“你不过就是一个听令杀人的魁儡。” 贝卡说:“你只要按照我交代的事情做就好了。” 黄少少说:“你有因为自己做过想做的事吗?甚至你有为自己杀过人吗?” 贝卡说:“而且也没有你管的权利。” 两个叠影混在一起,一子黑影感到头就要炸裂了,黄少少每句话好像都在此刻跟贝卡说的一同呼应起来一般,她指出了所有黑影没有面对过的事实。 咬着牙,黑影连气也不敢叹,硬生生卡在喉咙。 “知道了,我会按照郡主的话去做,不会让郡主失望,一切就交给我办吧。” “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到的…”这是一句非常激励人心的话,如果贝卡没有补上后面那句。“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对我来说就没有价值了,你应该知道没有价值的人我会怎么处理。” “知道,我会全力以赴。” “恩,你走吧。” 磕头谢恩,黑影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他在推开暗门的时候,忽然觉得全身都在颤抖,从未有过的感觉。 待黑影离去,贝卡转身问着旁边那张浮肿有加的脸孔,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用在这张脸上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那个周伯,是我们知道的那位吗?” 黑袍男子不会说话,他点着头,表示了意见。 ”奇怪了,他好端端的跑到??西云国去是做什么?不是说了不再管凡间俗世,现在又来插花,实在是自打嘴巴啊,不是吗?“ 他想要摇头,却在要晃前打住了动作。 ”反正我不管,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留情的,无论你们之前有过什么情谊,既然你当初选择了我,那你就必须一直站在我身边,这你应该明白吧?“ 浮肿的脸低头,用力的点着,他的目光刚好对上了贝卡涂了红蔻丹的一双玉手,实在是太美了,要他用一生来换陪在这个女人的身边,他从来都不觉得后悔,就算是失去了一切,包括尊严。 ”那就好了。”贝卡露出难得的微笑。 而已经离开小的黑影。脑子里贝卡跟黄少少的话就像在打架一样不断地彼此拉扯着,他心情莫名的郁闷了起来,是啊,为什么他就要这样卑躬屈膝的听一个人的话呢? 踢着路上的石头,??他重重骂了一声。rs (二十四)上报贝卡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五)小小插曲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五)小小插曲 几乎是比预定的早回了西云国整整四天,当守侧门的士兵们看见若纳的影子,一开始是意外,后来差点要大叫出来,几个急忙就去像竹姿通报,几个赶紧把门打开,不可思议地看着若纳。 当然他们的眼光到了从未谋面的周伯身上都会多溜搭两圈,想当然耳周伯不喜欢这样的目光,一看到有人盯着他看,自动就会伸出两根手指在他们脸上划上一划,那些士兵不是揉眼睛觉得眼睛痛的,就是脸上好像被什么刺到了一般,抱着脸就是一阵哀嚎。 “周伯,你就别拿他们玩了,那些也就是不懂事的孩子。”黄少少忍不住在种更多受害者前,赶紧出声制止,万一这么些士兵都被弄残了,那等一是要谁来替他们守着东云国啊? 虽然知道周伯不会出狠招,不过黄少少还是担心这些士兵实在是皮细肉嫩的,万一一个控制不好,到时闹出了岔子可也麻烦。 周伯看了黄少少一眼,好像个无辜的孩子一般,捻着自己的胡子说道:“没人教过你们的人要懂礼仪吗?非礼勿视,这四个字懂是不懂啊?瞧着我老人家好脾气就欺负是不?一双眼睛可贼着呢。” “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没有见过你而已,心中多警惕几分,这也是他们应尽的义务,如果有生面孔来到宫中,当然也是要多关切一。”黄少少急着缓颊。“如果不是这样,难道不算是怠忽职守?” “这算什么话?我全身上哪里不像好人了,一个会辨人的人便知道,我看上去是正气凛然,哪里有什么好怀疑的?”周伯也不善罢干休。“怕是你们这些小娃娃不识货罢了。” 话说这队伍里面年纪超过三十有半的就不三分之二,再怎么也不能用小娃娃来称呼,当是又气又痛的,也不敢多嘴,手里比着比着,却又不敢真的指到周伯身上。 “别这样了,饶过他们吧。”还是若纳干脆。“有眼不识泰山的这些,我全都之后让他们来跟您老人家道歉,现在一别跟他们计较了,跟凡夫俗子计较不过是浪费了您的力气。” 这番话说到了周伯的心坎里,点点头,从袖子里不知道抛出了什么,一子那些士兵疼的位子也就不疼了,还在疑惑,三匹马就已经进了宫内。 当时竹姿还在房里处理着一些其他的细事,听到黄少少跟若纳回来也是意外,赶紧带着紫轩就前往迎接,也再唤了另一个宫女去偏房叫正陪着陈君画画的蓝柔一道前往,她们的动作极快,马匹还没入廄,该迎来的全都一字排开到齐了,周伯扫视了众人一,把目光留在被蓝柔一起带来的陈君身上,他知道这个孩子就是黄少少口中所说自己会收的徒弟,确实看来有几分投缘,而且这未来的徒儿相貌俊朗,又有灵气,心不禁又愉悦了几分。 竹姿看到黄少少,一手牵上,问候道:“少少姑娘,这么早就回来了?路上有否遇到险恶之事,真是辛苦你了。” “险恶之事…”黑影的突袭算是一件,不过这并不适合在光天化日之说,于是她打了个暗号,告诉竹姿晚点再提这些,竹姿自然是明白,也就笑笑不再多问半句。 “也辛苦若纳将军了。”问候完黄少少,竹姿接着便又对若纳行礼,她看见了周伯,一张好看的脸蛋上浮起了诧异之色,但黄少少还没有介绍,她倒是不便随意乱打招呼。 很快的,馬廄那里的人就过来帮忙,把已经疲惫不堪的马匹牵回休息,然后黄少少等人站定了,正当她要开始介绍周伯时,发现这个家伙居然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了包袱一个人喝起里面的花水来。 一股脑儿就干掉了一瓶,周伯的脸一子就涨得通红。 黄少少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有些尴尬地指着注意力已经随着花水散的周伯说道:“这位就是我说要去找的仙人,周伯,有了他的协助我们将会有事半功倍的作用,东云国那里的事情也不再需要战战兢兢了。“ 不过这话实在说的心虚,现在她指的老人哪有半分仙气在,根本就像是个在客栈里随便捞就有一两百个的醉汉。 “你好…“听到有人介绍自己,周伯还不忘乎抬起头来跟竹姿等人打招呼,他咧起嘴笑了,但这笑容实在是无胜于有,不笑还好,一笑起来连那一丝丝的神秘感都没有了,跟一个平凡的老头找不出什么相异之处。 但既然黄少少都这样介绍了当然不会有假,竹姿赶紧过去打了招呼,毕恭毕敬地对着周伯喊了声:“仙人好。“ 见到美女的态度果然大不相同,周伯哈哈大笑了一阵,接着上左右仔细地对竹姿瞧了一遍,“西云王的女儿居然长得这么大这么标致了,还真是没有想到,当初匆匆一瞥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儿呢。”周伯说道。 听到周伯提起自己父亲的名字,身上一颤,赶紧又问:“不知道仙人是在什么时候见到我的?可否也是认识我的父母?” 摆摆手,周伯回应:“说认识那也是不对的,有一种人就是这样,他们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也是识得他们,可是要说认识,那又万万搭不上什么边了,总不能说一只走过了草原的羊跟着的蝴蝶有什么干系吧?” “是这样的吗?那还是庆幸有缘能认识仙人。”竹姿听的不太明白,却还是点点头,没有多问,反正这样就已经证明了周伯是在自己的年份地位之上,自然又多了几分尊敬。 “不用这般跟我客气,当初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可能还对我没有什么印象呢。”周伯回的自然。 本来这一切气氛都还相当的和睦,大家就在这一团和气中慢慢的往宫殿中移,黄少少跟若纳累得实在够呛,尤其是黄少少,她打算要先坐来再慢慢细说,但这队伍里有个不懂得看人眼色的陈君,在大家准备要移步的时候,偏偏冲上来指着周伯说话。 陈君还嫌稍是稚嫩的声音冲着周伯响起:“这个老头子是谁啊?” 这句话让旁边本来要阻拦未成的蓝柔听的是脸上黑线三条,她这几天都跟在陈君旁边,光听他没大没小的话,就已经是听得胆战心惊了,现在陈君又是对着黄少少请回来的仙人胡说八道,刚才那几个士兵只是多看了周伯几眼,就已经被弄痛了眼睛,现在这样说话,舌头还要不要? 正当她要准备替陈君提前求情时,周伯却是已经走到陈君面前,兴趣盎然地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喜滋滋地问黄少少道:“这个就是我的徒弟吗?也实在生的太合我意了,颇有为师风范,讲话也是这般不加修饰的,正好正好。” 本来黄少少还想要问周伯,陈君跟他打八竿子都不相像的样貌,到底哪里承了他的风范?但还没有开口,还没变声的细嫩娃娃音又再次传来。“我哪里跟你长得像?你又老又臭的,跟我一点也不像,我好歹天天洗澡,怎么会像你这个叫化子呢?别太靠近我啊,否则等一我娘又要骂我贪玩把衣服弄脏了。“ 实在是…黄少少在心里想,我的小祖宗啊,你就不能行行好,现在稍微收敛点吗?此时非彼时啊,虽然知道你亚斯柏格症没有同理心,也不太能察觉别人感情,但能别这么直接吗?你师傅都还没真的收你为徒,说点好听话行是不行? 大家都是一片紧张,等待着周伯的反应,若纳几乎都准备好如果周伯出手要扑上去保护陈君了,只有陈君一个人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想要继续说话,黄少少眼明手快,一子就把他的嘴巴捂住,陈君哇哇的叫了起来,挥舞着小小的手臂挣扎。 若纳在陈君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忍一忍,等一有什么话再跟我说吧。“ 黄少少野想要赶快引开注意力,连忙想带周伯进去宫内休息,不过周伯一步也没有移开,就这样跟陈君互望着,最后出乎意料的又笑开来。 “这个孩子实在太可爱了。”周伯说道:“果然是伶俐,居然知道我好几天没有洗澡,实在是天生好眼力,观察细微。” 差一点儿就要翻白眼,黄少少暗想,这还需要什么眼力吗?有鼻子的人都嗅的见行不行?这身上的汗酸味儿,大概抵得过一打的士兵了,还需要什么眼力见?实在是荒唐,但显然周伯并不气恼,这也算是好事一桩。 于是顺水推舟,黄少少说道:“是啊,我就说吧,你这个徒弟实在是一等一的人才,不跟我们回来西云国便见不到了,实在可惜。” “那我现在见到了把他带走行不行?”周伯故意开玩笑,假装要提起陈君的衣领,“反正我相信你这里谁也抓不住我的。” “周伯,你别这样…” 黄少少还要再说,陈君却又突发狂言:“什么徒弟?谁说我要做你徒弟了?”rs (二十五)小小插曲 言情海 正文 (二十六)拜师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六)拜师 该来的麻烦总是闪不掉的。 “你不想当我徒弟啊?为什么?”好险周伯还是没有生气,惊讶的成份比较多,顺手就扯着陈君的衣领,把他拎到了空中。“大部份的人都想要当我的徒弟,怎么你偏偏又跟他们要唱反调,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君摇头,对他来说,周伯是谁一点也不重要,单纯不想拜师的原因很简单越是要他做什么,他就越不想做什么,尽管这个老人看起来还挺有趣的,不过听到拜师这两个字,陈君先天的就抗拒,于是立即拒绝要拜周伯为师这回事,赶紧推得越远越好。 “我不喜欢人家管我,而且我不喜欢不洗澡的人。”陈君的小嘴撅了起来。 “澡这个之后我天天洗,反正宫中有人负责洗衣服,我告诉你啊,我可只是不喜欢洗衣服才懒得洗澡的。”周伯笑嘻嘻地看着陈君说:“那这样实在是太好了,我不喜欢管人,你不喜欢被管,天底哪里有比这个还合适做师徒的搭档?你这徒弟我是收定啦。” 周伯拍拍陈君的头。“我可不管你这么多,从此以后你就当我的弟子啦,什么麻烦的手续都不用做了,等一来跟我好好介绍一自己是谁就好。“ “就说不拜师了。”小小的腿在空中踢着,陈君大喊:“我要画画什么的,不用多一个人在旁边指指点点!哎呦,你快放我来。” 轻轻把陈君放,周伯说道:“看来你真的很不清楚状况啊?谁说我要教你画画了?” “要不然你还能教我什么?生活礼仪吗?” “如果要为师的教你这个,我也很愿意的。不过我可以教导你更多不同的东西,贯穿天地的秘密跟奥义。” “阿呀…就跟你说你不是我师傅…” “陈君!”黄少少终于听不去,大家都站在这里等着还要商讨正经事,或者再怎么也是把时间拿来休息,现在的她需要好好的洗把脸,喝碗水,陈君这孩子等一一说去,如果不制止的话大概没完没了的了,也不知道周伯的耐性会维持多长时间,等一会儿一个翻脸不认人,把刚才对那些士兵的手段用在陈君身上,还怎么得了? 竹姿也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家都先休息安顿安顿吧,还有很多事想要跟仙人请教的。“ “是啊,陈君你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过来。“若纳也跟着说。 谁知道周伯听到这话,急着开口阻止:“说什么呢?他现在怎么可以回去,回去的话我晚上怎么跟我的徒儿聊天?” “这…”黄少少说道:“不过现在时间已经晚了。” “哪里有多晚,你以为我看不出时间的是吗?” “他是个孩子…孩子睡得早。” “我没这么早睡。”陈君插嘴。 周伯拍起手,嘻嘻一笑。“是嘛是嘛,我就说了,这果然是我徒儿,你等等为师啊,我去好好洗个澡,全身弄干净些,等会儿就来找你。” * 竹姿先给了大家充分休息打理自己的时间,告知待会儿一并在她的偏殿用膳,顺道听听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要分隔开陈君跟周伯,不让他们在没有控制的状况就接触,周伯被黄少少跟若纳领走,陈君尽管难得的想回家,却因为自己多说话找事,被竹姿留在身旁。 两张大桌子的菜,共有二十道,因为不知道周伯喜欢吃什么,竹姿便让厨房多弄一些,另外再特别为黄少少做几样甜点,慢慢的,一些凉菜已经摆上,负责送餐整理饮食的宫女开始忙碌的摆席。 身边的人都在忙,陈君觉得很无聊,于是便在子里四处闲绕,他讲话不讨人喜欢出名的,这几天蓝柔告诉他尽量不要一开口就批评宫女的长相,什么包子脸,香肠嘴能少就少,他反而觉得蓝柔奇怪,有这么好用的形容词为什么不用?蓝柔告诉他他已经说哭了身边一半宫女,她们纷纷来跟蓝柔投诉,表示不愿意再照顾陈君了。 陈君可真是不懂,为什么说实话也不行呢?他只是很清楚地去描述一个人的外貌,这些大人可真是奇怪,平常时候绘画画得像,他们就称赞,说这是天份,那他现在不过是把眼睛见到的长相精准的用词汇描述出来,这样却又不行了? 不过算了,现在已经比以前都待在家好的多,过去他常因为说话不得体被其他的孩子修理,现在顶多就是被蓝柔念个几句,再怎么也没有人敢对他动手。 他绕了一圈又回到竹姿旁边打转,抬起头问竹姿:“那个一直要收我当徒弟的人是谁啊?” 竹姿蹙眉:“这个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总之是很厉害的人物就是了,你啊,要对人家礼貌些,别把你师父气坏了。” “我又还没有答应要让他收当徒弟。”陈君嘟着嘴,看到桌上送来了小甜饼,大剌剌的伸手就拿了一块。“而且我也不觉得他说话哪里就礼貌多了,刚才你有见到吧,把我提来提去的,我又不认识他,还把我抓得这么近,他身上那个味啊…” “等一别再这样说话了,他是来拯救我们西云国的救星,你把他气跑了,我看少少姑娘跟若纳怎么修理你,这还是他们亲自去请来的。”竹姿笑了笑,细心地拿起手巾,拉着他拿过饼的手,擦去上面的糖粉印。“你应该不想让若纳将军生气吧?” “当然不想了,若纳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不过这老人有这么厉害吗?我们不是有若纳跟昆豪两个大将军,这个老人看起来瘦巴巴的,就是力气大点,不过比起力气,若纳也能把我提起来啊,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说要教我什么贯穿天地的秘密,跟路上卖药胡说八道的骗子没有两样。” “你知道智者吴伯吗?”竹姿问。 陈君点点头。“知道。” “那就是了,这个人少少姑娘说了,是吴伯的师兄。” “所以…”陈君眼睛一子放光了,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起了自己跟智者之间的关系。“所以如果他收我当徒弟,智者就是我的师弟?” “不是师弟,是师叔。”竹姿觉得他认真的表情很可爱,忍不住笑开了眉眼。“你这辈份算得这么清楚,是打算做些什么呢?” 没想到陈君接的话更是天真的让她啼笑皆非。“我要看看怎么样才能跟我师父一样,当智者的师兄!” 还来不及笑,门外先传来了周伯的鼓掌,他大喝了一声好,然后乐滋滋地说道:“这个师夫叫得好!就说这孩子有慧根,有霸气,一子就想要把那个笨蛋踩在头顶,实在是太好了。”接着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过去把陈君抱起,亲昵的转着圈圈,陈君本来脸上全是厌恶之色,还闭起气来,不过又想着现在这个老人家是自己的师父,只有跟他好好相处他才能够赢过智者,便放松了些,而周伯因为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也好好的洗过澡搓了不少药泥丸子来,所以也没有一开始的异味。 看到这一老一少相处的融洽,跟在后面还有些紧张的黄少少才松了心头上一直悬着的石头,跟若纳两个人互望,有默契的同时吐了一口长气,刚才他们还在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乱子,要怎么让周伯冷静来实在是个天大的问题, 黄少少甚至考虑到要不要先在他的酒里放点迷药,让他等一发怒起来不要动作太过迅速,这样才有可以针麻醉的时间,不过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既然你们也到了,那蓝柔跟昆豪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我找人去喊一声吧?”竹姿说道:“紫轩等一忙完了也会过来。” 黄少少看着满桌子的菜,已经饥肠辘辘了,正要点头时,若纳说道:“不用特别请了,刚才我去昆豪将军那里探视病况,他们正也要过来,应该不用太久。” 这一黄少少突然打了个激灵,想起自己回来还没去诊视病人状况,倒是若纳居然这么细心地跑去看了,而另一方面她又想到,不知道故意??做球给蓝柔的机会,这个小姑娘是有没有好好把握住,晚上一定要来好好问一问。 听到若纳的话,竹姿便也没有让人去催了,转而恭敬的安排着周伯入席坐在上位,不过因为周伯坚持自己要跟陈君坐在一起,所以陈君也就理所当然地同样坐到了上位,地位显得还比竹姿要高了,他开心地露出两排白皙的牙齿,心里一就觉得这个老人还真有那么点本事,回去一定要跟娘好好说一,炫耀一番。 不一会儿,紫轩先到,蓝柔跟昆豪也来了,黄少少认真看了看昆豪的气色跟动作都相当的正常,上次的副作用确定没有出现,心着实高兴。 竹姿笑盈盈地举起杯子说道:“那这第一杯酒,大家先庆祝少??少姑娘跟若纳将军顺利回国,路上有惊无险。” 众人也跟着动作。rs (二十六)拜师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七)出发前的准备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七)出发前的准备 在酒菜相伴之,周伯本来就不是一个有架子的人,像个孩子般的个性很容易与陈君一搭一唱的接上话,很快的,气氛就熟络了起来,连一直都保持着较为安静的蓝柔与紫轩两人,都偶尔都会跟着打笑几句,大家彼此间的距离一就淡化开了。 “所以你们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个神秘人袭击了?”昆豪不善于说笑,他还是把话题拉回了重点上,对于那名被形容的神乎其技的黑衣人,他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人曾潜伏到了西云国中,觉得不可思议,现听到黄少少等人对于他的形容,更是觉得不可置信。 他不是不清楚若纳有多少工夫,能够让他如此信赖的队友绝对是顶尖中的顶尖,能够把若纳这样玩弄于鼓掌之间,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而且听起来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昆豪怎么也无法想像。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昆豪感叹地摇摇头。“对手如此强大,而我们却没有办法头绪的话,那到底应该要如何是好,尽管没有战争是一定会赢的,不过至少不能抱着一开始就往败战走的方向。” 黄少少想了想,她把“上一次”到西云国来时听到关于黑影可能的消息告诉大家,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测而已,她一直觉得黑影跟那个被东西云国同时驱逐的父子一定有关系,不过这中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她却是也不知道了。 思考着黄少少与昆豪的话,竹姿的脸色越发凝重,宴席的气氛突然沉了,她开口问黄少少,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接着要前往东云国的事情怎么安排才妥当? 黄少少说道:“我大致想过了,首先这几天可能要麻烦周伯带着陈君替西云国画几张能够抵抗东云国可能埋伏军队的符咒,且也要让前行的军队带在身上,以防止在中途受到攻击。” 投来诧异的眼神,尽管知道了黄少少不同于常人,周伯一子听到自己的能力被这般说得清楚不二,依旧是惊讶了会,他看着黄少少,说道:“这个我是能做,不过短短几天要能够画出够用的符咒,却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时间仍是有限的,我可以试试,但能不能来的及就不敢打包票了。” 点点头,黄少少露出了一个笑容,把目光投在陈君身上,说道:“没关系,你的徒弟能够帮上忙的。” “他?”周伯愕然,虽然黄少少已经解释过陈君的天赋,可是短时间要把一个孩子赶鸭子上架画出有效的符咒,绝对不是容易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他回应道:“画符与绘画这两者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你真的觉得这行得通?” 点点头,黄少少看着陈君,胸有成竹的说道:“等明天你看见了他的作品就知道了。” 而陈君有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露出疑惑的表情。“画符咒?符咒的用处是什么?我以前只有被说过鬼画符,难道鬼画符也有用吗?” “当然不是这样。”黄少少又是一笑。“你明天开始好好听周伯的安排,他会教导你的,依我对你的信心,你绝对没有问题。” 还是被夸奖总是开心,也就不把这充满压力的话看的严重,反而对自己被信赖感到十分高兴。 “学会画符的话,我就能够跟若纳将军一样帮忙保护西云国吗?” “当然了。” 眉开眼笑,陈君又夹了一筷子的菜送进口中。 接来的步骤,黄少少继续说着想法。“虽然昆豪的伤势已经复原,但我毕竟不放心,所以希望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精兵,然后让若纳带领,随时预备在我们出发的这段时间准备,如果情势不妙,立刻就加入后援,也给对方压力,另外…此趟我希望昆豪也可以与我们同行,现在你是东云国最忌讳的人物,如果你能够出现,他们轻举妄动的小伎俩,在你面前或许就使不出来了。” “这个也没有问题,少少姑娘怎么安排我就造做了。” “这样就好了。”黄少少对竹姿继续说道:“这一趟路途险恶,大家一定要有十足的心理准备,而且我们还有另一个目标,那就是把东云国囚禁的神医也一并带过来,他是受到了贝卡的操纵,我相信我们只要计划周详,还是有机会的。” “听上去确实是场鸿门宴啊。”若纳说道,他很少看到黄少少如此坚决地说出这样的话,于是多瞧了她几眼。“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如果你们觉得可以的话,那我也没有太多的意见。” “无论是不是鸿门宴,这场和谈非常重要,其他的事情我会准备,不用担心太多,大家只要按着我的交代一一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几乎大部份的共识都在桌上谈妥了,疲惫感一袭上黄少少的脑子,她开始频频打起哈欠,加上本来也不太会喝酒,几杯黄汤去,眼皮自然是重的没有话说。 体谅大家都累了,这场宴席到这里也将近尾声,临行前黄少少交代陈君,明天能早一点到就尽量早一点到,陈君不用她交代,黄少少话还没说完他就急着猛点头,表示自己明天一大早梳洗完就赶快过来。 “这个孩子。”黄少少摇着头。 看着陈君蹦蹦跳跳跟着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的陈夫人离开,隐约听到了一些他对于陈夫人的报告,语气兴奋的像是天上掉来了什么礼物,黄少少心中一又是激动,这孩子以前一开始也是这样快乐的,希望这场快乐的梦不会太快被打碎。 * 另一边,丑陋的男人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他一直都不是一个能够睡得很沉的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晚上他睡的不只是沉,甚至可以用到“死”这样严重的词语来形容了。 梦里并不平静,贝卡的声音在梦境中不断地环绕,“无论你们之前有过什么情谊,既然你当初选择了我,那你就必须一直站在我身边…” 男人在梦中对着声音不断地找寻着,那声音却是四面八方的打来,他找不到根源,也看不见那张美丽的脸孔,他想要开口对贝卡说:“我会陪你,我会一直陪你…”可是当他一开口,那声音出了喉咙便成为一道黑烟,缠绕在空气之中,此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只是个哑巴。 他甚至忘记了当初自己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接来三个少年的身影跳入了暗淡的梦里,他看着前两个人,是那么般的年轻,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师弟,然而后面跟着那个没有露出脸孔的少年又是谁呢?是他吗?那一刻,他想要冲上前抓住那躲在其他两人背后的少年,好好的看清楚他的样貌,他想要看看当年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忘记了自己的声音,忘记了自己的容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他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贝卡。 从第一眼见到贝卡开始,他就注定了自己未来的命运,甘愿放一切,只为了守在这个女人的身边,成为一个不被重视的棋子。贝卡是厌恶他的他知道,现在她的样貌有谁会不厌恶呢?丑恶的脸孔,无法开口的哑巴,躲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就连自己偶尔看到自己的倒影,他都不忍再看第二次。 梦境的周边开始充斥着各种声音,他想要遮住耳朵,那声音却穿透了他的手指,打进了他的耳膜里,有着少年的嬉笑,贝卡的呼唤,以及自己的心跳。 这一辈子真的就是这样过了吗?不是的,是的,不是的…众多的想法跟着那吵杂的声音在他心中骚动着,越来越清晰,喧嚣的让他头疼欲裂。 他没有睁开眼,但两滴眼泪清楚地从他的闭着的眼中流,浮涨的脸感受到了泪水的温度,他被泪水打醒,缓缓打开眼睛,眼神的一切比起梦中却是更加暗淡没有生气。 这或许就是悲哀的感觉,这个时候,他如此真实地感受到了悲伤以及孤独的痛苦。 他甚至有些怀念起那梦境中的喧哗,至少是热闹的,至少他好像还能抓住什么,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是那么久没有哭过,可是眼泪能够做些什么呢?能把他身体里的剧毒排开吗?他张开着眼,却觉得什么也看不见,只望见了一片荒芜以及不安。 然而贝卡的声音突然又响起,从四面八方袭来。“无论你们之前有过什么情谊,既然你当初选择了我,那你就必须一直站在我身边…” 这是世界上最卑微的幸福,但这已经是贝卡这些日子以来唯一对他说过的,最动人的话语。 曾经疯狂的那双眼睛,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可是只要他一想起,却是怎么样也忘不了的,而且就算他想忘,也已经没有了退路。 静静的,他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重新躺回床上。 一夜无眠。rs (二十七)出发前的准备 言情海 正文 (二十八)未知的前行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八)未知的前行 经过两天的准备,很快就到了启程到东云国的约定时间了。 果然不负期待,在第二天陈君举手模仿周伯画第一张符的时候,周伯的眼睛几乎是瞪炸开来了,他拿着陈君第一张作品,虽然还因为有些疏忽而导致符咒没有效用,但几乎已经是完成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精品了,而且他赫然发现这孩子在画符的时候,身上自然蕴满了灵气,不需指点就顺利的在这笔画中走动。 不过还是不够,因此几张能用来扰乱对方心神的符咒,暂时交给要上路的黄少少等人保管,剩余的部分,周伯说自己会再带着陈君慢慢画。他之前已经在黄少少口中听懂了来龙去脉,此时到了西云国虽然一开始第一天有些不正经,但该正经的时候立即就进入状况,不浪费时间。 对于这转变,不了解箇中原因的人还真觉得周伯难以捉摸,就像竹姿第二天来探视的时候看到周伯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样子,完全专注的神情,还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 在出发前一天,昆豪正在替要一并前去的士兵以及奴婢们做登记名录,黄少少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她先去拉了若纳,一起到了昆豪这边来。 黄少少敲了两门,说了自己的名字后,才把房门推开,这也是她自己要求的,西云国以后不得以外貌辨识人,必须要开口说话才算数,她知道黑影能够化容成各式各样的人,声音的话虽然不清楚,但至少是多一份防范。 “请进。”昆豪的声音响起。 黄少少进后,看见桌上摆满了一卷卷的纸张,上面都是此行的资料以及名册清单,显示出了昆豪的细心程度,拉着若纳一起在对面坐,昆豪抬起头对两人微笑,眼睛布满了因为疲倦而带来的血丝。 这样并不好,对于燥郁症的治疗,一子太大的压力只会让病情恶化,熬夜不睡生理时钟混乱,也会造成影响,黄少少心中一担心了起来,不过现在也不得不这样了,要让昆豪停止来,恐怕没这么容易,而且也只会让他不放心,没弄好的话或许会有更大的反效果。 “其他事情都打点好了吗?”昆豪问道:“我这边再一阵子也完成了,明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黄少少点头同意,不过她要提的却跟昆豪想的背道而驰。 “我后来想了想,这些士兵跟婢女,能够不带的就不带吧,尽量以简单为原则,只要精英就够了,而且这样还可以节省时间,大批的人马行动总是不方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人数能够越少越好,而且…现在周伯的护身符也暂时无法分配给所有的人,中间万一遇上了埋伏,我担心这样会让不必要的伤亡出现。”黄少少缓缓说道。 “可是人少的话不是更危险吗?”这样的想法之前昆豪没有想过,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黄少少,“多一点人手,在中途如果发生了什么,至少还有后盾,能够安全的把公主跟大家送到东云国。” “但是中间遇上了突袭,人多反而并不是件好事。”黄少少再次解释。“我当然同意将军你的考量,但…”本想说前车之鉴,想了想又作罢,她换了个方式继续说:“可是整体上,越少人反而或许能得到更大的效果,只要精英的水准够,我相信安全到达东云国并不是件难事。” 迟疑了片刻,昆豪换问了若纳的意见。“若纳,你也觉得这样好吗?” “我的想法其实跟将军是差不多的,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少少姑娘已经预测到了许多我们之前根本没有想到的想法,所以我想她这么说也是有她用意在,不妨参考一。” 这句话忽然让黄少少百感交集,“过去的若纳”忽然跟现在眼前的人合而为一的交错在了一起,她想起了当年那些斗嘴荒唐的片刻,鼻子有些发酸,现在眼前这个若纳,和当时候还是不是同一个人呢?如果是,为什么自己当时从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好? 既然连若纳都这么讲了,昆豪开始详细地考虑了起来黄少少的建议,确实,她的话一开始听起来相当冒险,可是仔细说起来却又有着道理,而且黄少少确实说对了太多的事情,她现在会提出这样的意见,背后绝对有她的深意在。 昆豪说:“既然如此,那到底要带多少人才足够?“ “我想精锐十名便罢,该有的婢女除了贴身必须的,也不要带多,这一趟不是去游玩的,我相信勉强撑一点,也不需要太多人服侍。”黄少少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只要负责更衣梳容的带上几个,其他的士兵就在东云国边界等待,最好是能够尽量带着周伯的符咒,东云国以控制人心为主,所以要赢就要先能够抵挡他们的攻击。” “这样听起来,队伍似乎规模会相当小,这不会有问题吗?” “麻雀虽小五脏具全,我相信我们可以办到的。”黄少少又说:“而且还可以避免伤亡。” “那好吧。”昆豪掩上了那还没处理完的资料,答应了黄少少的要求。 * 按照黄少少的要求,许多本来要跟队的士兵以及婢女都在临行前一刻被通知取消,昆豪跟他们解释了原由,尽管还是有人不放心,但听到是为了大家著想,也就没有异意,反而觉得黄少少的建议考虑得周全。 有几个抱着必死决心的士兵听到自己不用上战场,显得喜出望外,他们不是怕死,只是家中的妻儿放不,现有了这个机会,一开始有些不适应,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可是听完后又同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一路上,大家必须要小心。”走前,黄少少不断叮咛着,她确实是有点害怕的,不过害怕归害怕,该做的事情绝对不能马虎。 原本安排好的轿子也因为黄少少的坚持而取消了,行囊也以简便为主,对于一个公主而言,这样确实有些太马虎了,不只是那些准备来压阵的华丽服饰不能全带,一些胭脂水粉不够必要的也被黄少少要求拿起来了,蓝柔本来还想劝黄少少多带些,不过黄少少严正拒绝了,她是这般说的,与其多带那些东西,不如把空间换来保命来得重要。 倒是竹姿不以为意,她告诉蓝柔一切就按照黄少少交代的办吧,反正穿什么只要得体也就是了,再华丽的衣服如果成为了阻碍,那跟一块破布也没有两样,于是蓝柔也不再劝,只把目光投向唯一最大量的药品上。 知道她想什么,黄少少笑着解释:“那些可都是保命必须的,少一样都不得。“ 既然这样,谁也没有意见,待一切就绪之后,跳上马,一行人便准备出发,这次阵仗完全不同,扣除了必须要去的人以外,剩的士兵只有二十个,不过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壮汉子,没有了轿子的束缚,西云国的门一打开,那些气宇轩昂的士兵就往前冲去,领首的是昆豪,而若纳则在交界处准备着,一切按着黄少少的规划进行。 在西云国大门关上之前,忍不住黄少少回过头,她看着在光线的若纳,希望自己可以牢牢记住这一刻他健壮的样子,而若纳也刚好对着黄少少看,两人四目相接,有许多话没说出口的话就在这视线之中传递着。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对于若纳,他心中除了希望这一场仗可以打得漂亮,还有一个念头隐隐约约的升起,他发现自己是那么样的希望黄少少再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跟黄少少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但他想不起来,好像有什么被抽空了,又或者是像梦境一般的,虚无缥缈,却又清晰得让她疑惑。 而黄少少想着的也是差不多的内容,她看着若纳,想起上次回来时最后抱着的是一具冰冷的躯体,她真心期待这一次什么都可以改正,过去犯的那些错,可以借由这次机会弥补。 只是她也没有把握,这几天她想了许多,她发现尽管自己回到了同样的时间,试图用不同的方式改变,可是带来的却不单单只是战胜的喜悦,反而是发现了更多因为她调整过的步骤,延生出来的其他事项。 天万物本就按照规则运行,她的修改,到底会带来怎么样的结果呢?是好是坏?还是又要将自己带到不可知的未来? 摇摇头,黄少少告诉自己这些多想也无益,她最后又望了若纳一眼,轻轻的用唇语告诉他:“等我回来。” 这细微的动作没有被看见,在阳光成为了单纯的嘴唇蠕动。 说完后,她撇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已,什么都不要想了,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只有专注地打赢这场仗,她回来的这一切才会有价值,关心的人才不会再次受伤。rs (二十八)未知的前行 言情海 正文 (二十九)重遇萌萌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二十九)重遇萌萌 由于速度与队伍的不同,黄少少始终掂量着距离上次第一次被突袭的地方还有多远,深怕一不小心又再次中了对方的计,而且这一次他们身上可是血肉,没有轿子的保护,所以如果不在那之前就先处理掉埋伏的刺客,恐怕会伤得更惨重。 这是他们的第一道关卡,绝对不能在这里栽跟斗,如果这第一关闯不过??,接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说了。 命运这次会对她宽容还是会用更严苛的标准等待着,她不知道,只能??够且行且走。 这次的埋伏其实让黄少少相当苦恼,首先上次被突袭的时候她是坐在轿子里的,并不确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要如何跟埋伏的刺客对垒,还要得赢,这更是难上加难。 好再她想到了当初救了大家的重要关键角色,一只与名字完全不符合的狼,萌萌。如果可以在之前就先找到萌萌,那或许解决就不是问题,可是狼是这么容易操控的吗? 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流着,越是接近那个地方,黄少少的心脏就跳得更加激烈。 然而,背水一战,这只是开始而已。 在接近埋伏的地方,埋伏的那些刺客看到前行的军队居然比想像中的少,嘴里纷纷露出冷笑,只有黑影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如果不是有万全准备,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地当做标靶。 刺客们互相使着眼色,眼见攻击范围越来越接近,却没有人敢动第一手。他们同也担心自己会着了道。 所谓越看起来风平浪静,往往才是最凶狠敌人出现的前兆。 两方各有心思,暂时都按兵不动,然而黄少少当黄少少开始发现自己已经走近了,她打了个暗号给领队的昆豪,让他停止前行。虽不明所以,但昆豪依旧是听黄少少的指示,立刻定住马匹,挥手让大家全停住脚步。 转头看着黄少少,疑惑的眼睛里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这是一部非常险的险棋,黄少少吞了吞口水,驾马到了竹姿旁边,她记得上次那群刺客全是被萌萌秒杀掉的,而萌萌对于竹姿似乎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她对竹姿说道:“再来可能要麻烦公主了。” “我?我能帮上什么忙?” 黄少少说道:“妳是不是认识一匹狼?” 竹姿讶异的点点头,这是许久之前孩提时候的事了,她说道:“我确实是在儿时遇过一匹小狼,只是这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看着竹姿,黄少少开口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便是希望竹姿可以对空大喊几声,把那狼招回来。 “狼怎么会是说要招就招的到的呢?” “试试看吧,不试的话,恐怕连机会也没有。” 刺客们本来看到前行的军队停了来,以为找到了时机,悄悄地往前移动,然而其中几人却赫然发现,好像越靠近竹姿等人,眼前的视线跟精神就越来越涣散,那行队伍像是打了光晕一般的,多看一眼就头痛。 这正是带上周伯符咒的效用。 “我该怎么做?”竹姿问道。 “你…对着天空大喊三声萌萌,如果那批狼有听见, “萌萌?“若纳怀疑的心态全部写在脸上。 “恩,这是那匹狼的名字。“ 既然黄少少这样说了,竹姿没有继续问去,她把手圈在唇边,对着山林连续喊了两声“萌萌。“ 说时迟那时快,在竹姿才刚停来动作时,山谷中突然出现了一阵狼嚎,黄少少心中的不安终于放了,她看着竹姿,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但其他人听见狼嚎,却忍不住寒毛直竖,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接着发生的事情让竹姿意外,一子在树林中,一个敏捷的身影开始在树林中穿梭,但随着此起彼落的哀嚎,黄少少再次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她的计划是完成了。 所有人都因为这突发的状况而感到恐惧,眼神不断树林里看去,除了黄少少以外,她冷静且甚至有些高兴的浅浅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那些哀嚎全都消失了,一匹嘴里还有血丝的成狼,突然跳到了队伍之前,不少人手里已经握住了刀,准备应付状况,担心这匹狼将也会以一样的方法取他们性命。 狼伸出了舌头,舔去了嘴唇边的血丝,他凝望着竹姿,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他就只是牢牢地看着竹姿,然后意想不到的,突然在地上趴,像只小狗一般的无辜。 “这是…这是你口中的萌萌?“ “是的,这也是当年你遇上的那匹小狼。这一次如果不是他出手,事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好险,这场赌注我赢了。” “原来是这样。”竹姿看着眼晴的狼,一直想要伸手去触摸小郎的头,她的手颤抖着,直到她碰触到了狼,而狼也没有反抗,只是抬起头对竹姿笑了笑。 狼笑是什么样子的?其实跟一只大狗差不多,狼跟狗最大的差别就是眼睛,而抬起头看着竹姿笑的萌萌,眼睛弯成了一条细缝,淡化了这中间的隔阂。 “所以…所以他替我们把埋伏的刺客全部消灭了?”队伍中有个士兵不敢置信地问道。 黄少少回道:“是的。” 而昆豪则驾马过来,看着乖巧的萌萌,有些怀疑地问道:“可是…看起来不像啊?” “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的。” “那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没有回答,黄少少把眼神往竹姿飘了飘去。 老天爷还是保佑好人的,这步险棋,至少黄少少对了。 * 没有去留意埋伏者的身份,原本还有士兵想要过去检查,不过黄少少说不必了,还是以赶路为上策,于是他们便跳上马匹,继续往前走,而黄少少则告诉竹姿,要她想办法让萌萌留在身边。 这个要求竹姿又是皱起眉头,她怎么可能跟一只狼沟通呢? “你就试试吧。”黄少少坚持着。 既然话语不通,不过眼神的诚挚应该是??在任何动物与人类中,扣除掉微笑,最容易拿来进行沟通的。竹姿死马当活马医的按照黄少少的话,用着诚恳的眼神,以及放软的语气对趴在地上的萌萌说道:“你…谢谢你救了我们,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说完连竹姿自己都觉得可笑,狼怎么可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呢? 不过奇迹似乎再次发生了,一直趴坐的萌萌站起身来,看着竹姿,竟然像人类一样的缓缓点头。 “真的?真的听得懂?”这话有一半是对黄少少说,有一半是对萌萌说。 而萌萌再次点了头,这次的动作更加明确。 “实在太好了。”黄少少拍手叫好,接着便跟昆豪说,继续往前走吧,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快感到东云国边境,那间通吃东西云国两边过路客的客栈里休息,也免得节外生枝。 昆豪再次用着特异的眼神看着黄少少,在拟定出行计划时,确实提到了客栈,可是黄少少似乎对于客栈的底细一清二楚,他可不记得之前曾经跟黄少少提过这些,那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知道了也没有用,马肚子一蹬,一行人便又继续了旅途,萌萌就跟在竹姿的马边跑着。 而一直躲在树林中看着那些被萌萌快速灭去的刺客,黑影皱起眉头把口中的树枝吐掉,他越来越觉得有趣了,西云国到底是在玩哪着的,竟然还能够控制动物?看来黄少少并不如他想像中的简单。 该是要报告贝卡了…不过黑影一个瞬间竟然放弃了这个念头,他突然想起了贝卡之前对他说的话,一种厌恶感油然而生,如果现在就把这么好玩的事情报告了贝卡,那接来就没有好戏看了,所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队伍离开,头一仰,靠在树枝上享受着从叶片中打入的阳光。 比起那间地室,这样的生活其实还真不错啊,忽然间黑影的眼前跳出那张丑陋的脸孔,到底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心甘情愿地当贝卡的奴隶,任她怒骂痛斥呢?连一点尊严也没有。 不过,尊严,恩…想到了自己卑躬屈膝的画面,黑影顿时有那么一点心虚,但很快就调适过来了。 以万般不屑的目光扫射过那些尸体,黑影摇摇头,嘴角勾出了一丝冷笑。 “没用的人。”黑影说道。 但有一天,或许他也会成为这些没用的人之一吧,当他对贝卡失去价值的时候,那一天的到来,他会不会也像是这些人一样,横尸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最后化为一片白骨,直到有一天被人发现,抑或被叶泥覆盖住,就像天底从来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很多事情的改变很难察觉,就像黑影从来没有想要为抗过贝卡的命令,但是他却做了,很多事情的改变就在一念之间,就像黑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但他今天却想到了。rs (二十九)重遇萌萌 言情海 正文 (三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在东云宫里,有邑像孩子一样的枕在贝卡的膝上,他什么也听不见,看不清楚,受到贝卡的迷惑,他唯一相信的只有贝卡,事实上,这也无关乎相信,只是他已经无法去思考跟看清这世界上的一切。 贝卡轻轻的拍着这个深爱的男人的背,一缕一缕的用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有邑感觉到被呵护的舒适,对贝卡笑了一笑,然后又进入了昏沉的状态之中。 确认有邑睡着了,贝卡开始处理正经事,她看着已经跪在前方不知多久的男人,冷冷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所有我们派出去的刺客都被消灭了?” 男人害怕地点点头。 贝卡心疑惑的里想着,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没有接到黑影的报告,不过贝卡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自从上次她与黑影对谈时,观察到了黑影的态度与过去有些不同,于是便多留了个心眼,这次监督刺客的事情,她没有完全交与给黑影负责,而是另外安排了一个稍**得过的人,另外监视着。 所以当那人回来禀告事实时,贝卡简直是暴跳如雷,要不是担心惊扰到有邑,她绝对就要一掌拍在躺椅上。所以她只是扭着手指,眼神锐利的看着跪在台,大气不敢喘一声的男人。 “是的,所有派出去埋伏的人都死了…” “怎么死法的?”贝卡无法相信。 小声地回道:“似乎是被一匹狼咬死的。“ 贝卡不敢相信,“一匹狼独自灭掉了我这么多的高手,这怎么可能呢?“ “属也难以置信,本来想要出手帮忙,可是又碍于郡主有交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把一切都回来照时禀告,等待郡主发号施令。“ 沉吟了片刻,贝卡心里有无数个想法,她挥挥手让那男人离去,男人千谢万谢的,因为他原本就没有想到贝卡会饶掉自己的性命,现在得到这个消息像是什么一样的高兴,立刻又磕了个头,快快离去,头也不敢回的就直接冲出,不过动作太快,不由得被门槛绊住,重重跌了一跤。他站起来快速地拍去了身上的灰尘,跑的比什么都还快。 贝卡再次梳着有邑的发稍,不过神情却已经完全不同,原本温柔的眼神变为凶狠,她打了个信号烟出去,那是她招唤丑陋男子的暗号,她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决定直接找他进宫,赶快把事情解决。 “发生什么事了?“有邑懒懒地问着。 摸着他的头发,贝卡安抚着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切有我在。“ “那样就好了。“有邑再次失去了知觉。 撩起了有邑的头发,三根埋入脑部的钉子清晰可见,贝卡叹了一口气,自己居然用这么样卑鄙的招数控制住有邑,也同样蛊惑了东晕城所有人们的思想。 她有机会赢吗?她相信最后自己仍是会赢,可是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准,也许另一名刺客只是夸张了一些,想要证明自己的冷静以及神武,不过黄少少还在想其他的事情,只是点点头,那灵活的眼珠子从来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超过三秒。 这是第一次她突然感到了无边的恐惧以及无法控制的慌乱,当初爷爷死去的时候,她也没有感到这样的心情,现在她要与其抗衡,能够做到多少,黄少少实在没有把过,显然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加上刚才听到报告,这行人人数虽少,却是有备而且对方身上绝对带有什么特殊的物品,另外,那匹成了程咬金的狼,也同样是一个未曾预料到的谜,怎么好好的半路杀出一匹狼来呢? 一直处于自以隐匿空间的丑陋男人看到了贝卡的信号,一开始是先愣住,想着贝卡是否误发,他几乎没有被贝卡自己要求进宫过,永远都是躲在她的背后,现在贝卡焦急的要找他进宫,想必是发生了非同小可的事情。 该不会是跟他的师弟有关吧,他咬紧了嘴唇,脑海中再次想起了那三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年,或许这次他们就准备要一决胜负了,但师父的教导与培养起的似乎也将随着这场战役,彻底的瓦解掉。 收拾了一,他直往东云国奔去,路上的风只是轻轻的吹,但他的心中却是无比的寒冷,全身寒毛直竖,恐惧着贝卡要交代的事情。难道她要自己去灭了自己的亲门师兄弟吗?如果是这样,他真的有没有办法吓得了手? 用黑布把自己会吓到人的脸裹住,他走了一条通往宫殿的密道,到达了贝卡的寝宫,密道跟寝宫间隔着一大片书柜,由寝宫看来是看不出端倪的,他在觅到尽头的墙壁上规律地敲出了暗号,这是确认寝宫中没有其他人在场的行为,不到多久,明亮的光线射入,隔绝的大门打开了,他缓缓走进,只看见贝卡跟入睡后的有邑。 当他看见有邑躺在贝卡的腿上,睡得是那样安详,心中升起了一股参杂着悲伤以及嫉妒的感觉。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吧,无论心仪的对象与自己是否有可能,但当看见心仪的对象与其他人太过靠近,那酸楚的滋味却是怎么也无法消褪。 如果他没有为了贝卡受那场罪,是不是现在躺在贝卡脚上的人就是自己了?可是想这些并没有用,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就算再重来,他也依旧会选择放弃一切,包括容貌,包括他的朋友,包括他的尊严,以及他人生中的一切。 缘分总是弄人的,他叹了口气,算了,珍惜吧,现在这样子能够留在自己爱的人身边,就算牺牲了这所有的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这样的话如果是出自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口中,会是充满了罗曼蒂克的氛围,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够去多想这些,因为他没有这样的条件去多做幻想,而越多的幻想对比起现实的残酷,只会让自己的痛苦越来越深。 “你来了,坐。“贝卡的声音很冷淡,不知道是因为担心打扰到有邑的睡眠,还是根本就懒得多跟他说话。 丑陋的男人没有坐,他走到贝卡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礼,接着双膝一跪,臣服于这美丽的脸孔之,所有刚才心中的埋怨以及疑惑,在贝卡美丽的脸孔看着他时,全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丝毫无存,连他自己都要忘了自己是谁,在贝卡面前,就算是比狗还不如,他依旧甘之如饴。 为了这个女人,一切都不重要,他只想要留在她的身边,当她需要的时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个人。 有邑睡得非常沉,贝卡细心地拿了一个软枕让她靠着,自己站起身来走到了男人面前,她简单地把刚才自己得知的消息都告诉男人,尤其说到了自己一票精英部队竟然被一匹狼消灭殆尽,眼中喷出的怒火,比她脸颊上那两朵美丽的红云更加红了。 听完贝卡的话,男人沉思了一会,说道:“这确实是不太对劲。” “你这不是废话吗?一匹狼居然灭了我一个队伍。“ 男人摇摇头。“这不是最奇怪的地方。” “哦?“贝卡扬起眉毛。”那你说奇怪的地方在哪?“ 男人说道:“很简单,首先一匹狼灭了一群人这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可是由郡主口中的形容,这是规划在他们的计划之一,这匹狼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另外,狼是如此难以训服的动物,居然现在乖乖地跟着竹姿他们同行,实在是…而且,为什么黑影没有来报告这件事情,整件事情处处充满了矛盾之处,必须要查清楚。“ 这些事情贝卡刚才在气头上,并没有想得足够仔细,现在听到了他如此分析,也觉得其中的问题并不如表面上想的简单,到底那个黄少少事爽倒。“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现在了解的不明不白,说要想什么法子也还太早,还是多等待一些,等到弄清楚了时间在一并处理,免得中了陷阱,另外黑影的部分,我只能说郡主你必须要好好的弄明白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用意,万一他是敌国派来的,那还得了。”话有些长,男人说起来却是不急不徐。 贝卡难得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她赞同男人的意见,于是乎决定没有她的指令跟允许,谁也不准自作处张地发动攻击,另外她把盯着黑影行动的任务交办给男人,她说黑影的功夫太好,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盯着他,除了男人以外,现实在找不到黑影的对手。 虽然不是很想要接这份工作,因为这代表他必须要离开东云国,跟在黑影旁边,见到贝卡的机会自然就少了,可是既然这是贝卡的意思,那他当然也没有第二句话。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她到底在做些什么,请郡主放心。” “我一向相信你,所以你不能让我失望。”贝卡说。rs (三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一)安全抵达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一)安全抵达 节省了许多时间,到达了上次那间接应的客栈,整整比老板预计的早了数个时辰,他面露惊讶之意,看着黄少少等人,而前次同行的刘非也到了,他跟老板本来就是老朋友,自然又是一阵寒暄问暖的。 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大的问题,萌萌的出现反而成了这一切最大的“惊喜”,尽管客栈的老板也是战场退役的,但看见刘非等人带了一匹狼来,还是一子乱了手脚,更别说是其他负责帮手的人了,刘非的妻子恐惧的看着萌萌,好像担心他随时就要扑上来一样。 见众人反应皆是害怕,为了减少恐慌,黄少少赶紧出面解释萌萌并不会“刻意”伤人,而且非常通人性,有他在反而是一种保护,但大多数人仍然投来了怀疑的目光,毕竟黄少少在这之前根本没有人见过他,她对这间客栈来说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陌生人讲的话就算是背后有着昆豪跟刘非在,对于见过大场面的老板来说,也仍有一定的疑虑。 看到大家仍保持着怀疑的眼神,比起昆豪跟竹姿,刘非跟这家客栈更加熟悉,他赶紧过去证明了黄少少的话一点也不假,并且介绍了黄少少的身份。 当客栈老板听到黄少少就是刘非口中的神医,简直不敢相信的连巴都要掉来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够跟神医搭上边呢?可是刘非不可能拿这个开玩笑,所以他赶快对后面的人使了眼神,大家毕恭毕敬的对着黄少少鞠躬,而老板也上前跟黄少少赔了不是。 “不好意思,在这个地方开店,久了疑心病自然是重了,如果多有冒犯,那还请神医大人不计小人过。” 黄少少一笑:“警慎自然是好,你的妻子是东云国人,自己曾是西云国的人,这样的组合,难免会遇到一些麻烦事,多警慎反而是聪明,另外…你应该先跟公主打招呼,我这小人??物你就喊少少姑娘便罢了,神医这名字担当不起。” 一子老板跟刘非都愣了,刘非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跟黄少少说过这家客栈的来由,而老板则看着刘非的表情,大概也猜到刘非并不是那个把事情告诉黄少少的人,所以她是怎么知道的,实在让人想不透。唯一的解释就是来之前黄少少已经了解过了这里的情势,这是最好也是最简单的可能性,当然了,谁能够想到黄少少在之前已经来过了一次呢? 接着老板便是赶紧跟竹姿还有昆豪等人打招呼,又立刻招呼了店里的伙计,带领大家到房间里休息,并且开始准备饭菜,本来饭菜安排的时间是刚好的,但谁知道黄少少他们来的实在比想像中的早太多,于是很多料理都还没有开始准备,现在怕饿了贵客,因此有些手忙脚乱,大家开始分头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一刻也不敢耽搁。 黄少少跟蓝柔被分到了同一间房间,她简单的梳洗打扮了一番,这次蓝柔虽然也有替她带上那如出水芙蓉般的淡蓝衣饰,但黄少少并没有心情穿,该看见的人并不在,打扮的再怎么漂亮又有什么用呢?于是只是简单的弄净了身上的风尘,重新梳理了头发,补了些妆粉,接着便楼去商议正经事。 因为大家歇息的歇息,有些店里的人手帮忙着照顾马匹,另一些则在厨房里忙活,所以客栈大厅只有刘非跟老板两人,他们看到黄少少这么快就楼了,也是吓了一跳,原本以为她这也算是纤细的身子骨经过这一路的奔波,会找时间休息休息,没想到只是把自己简单打点过,立刻又参与到了他们的讨论之中。 缓步走楼梯,在刘非与老板中央的空位围着方卓坐,黄少少看着眉头深锁的刘非,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非回答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但是就是听老板说起,他觉得东云国的百姓有些奇怪,除了靠近它客栈以外的人们,几乎都变得不再像自己,就连一些以前认识的人全都像换了习性,没有脾气到十分诡谲的境界,我们正在琢磨这件事情,但并没有什么头绪,不知道少少姑娘有什么意见?“ 这正是黄少少要谈的,她点点头,对老板问道:“这些日子来,贝卡郡主是不是偶尔就会发送香料给大家点上?味道十分独特,相当香,当香料点燃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是这样的吗?“ 老板又是讶异地点头,惊道:“少少姑娘果然不是常人,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黄少少继续对着老板说道:“那些香料都有问题,会控制人的心神,你觉得认识的人不再像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们客栈因为受不了这香味而没有按着点燃,反而是因祸得福。“ “少少姑娘,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老板不好意思问,刘非倒是忍不住。 黄少少神秘的笑了笑,事实上她那笑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就当做是来之前,智者跟周伯已经把这一路上可能会遇到的事情都告诉我,这样比较容易理解吧。“ “原来如此”,被黄少少这个听起来非常正当的理由说服,刘非点点头,客栈老板同样觉得十分有道理,既然是智者的人,那么要明了这里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反而自嘲起自己的大惊小怪了。 “那他们还有办法能够救吗?“老板问道:“我不希望看到我以前的朋友们变得宛若行尸走肉,而且就连我妻子那边的亲戚,每一个都成了这样,如果是为了要控制我们,我担心有一天万一被郡主发现我并没有按照她的话做,这整天客栈都会遭殃。” 他又补充道:“我并非是什么贪生怕死之徒,这一点问刘非将军便可知晓,只是这客栈牵系着西云国的重要位置,而且里头来往的人委实不少,如果连这唯一的净土都被污染了,那到时候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些你们可以放心,只要表面上装作顺从就好了,我已经跟宫里最熟悉香料的御医讨论过了…”黄少少拿出了另一包类似迷香的东西放在桌上,这是他与宫中那名瞎了眼的御医一同研制出来的,气味与贝卡用来蛊惑人心的香料差不了多少,但是却没有毒性,反而如果顺着风吹往东云国其他地方,还有解毒之用。“你就把这个移花接木当作是贝卡赏赐的香料,而她给的香料则埋进土里,那些都是自然的物质,只是不适合用于人体身上,埋在土里自然会消化去的,一切这样解决应该不会露出破绽。” 接过香料,老板对黄少少千谢万谢了一番。 “那…我还能够帮上什么忙?”老板又问。“只要是能做的,我一定帮忙。” 这时竹姿刚好也已经准备好楼了,由于大部分华丽的衣裳都被黄少少已过多重量儿搁,所以身上穿的也是简便的一套着装,湖水绿的衣料搭上白绣线,内敛却不失从容气质,她一出现,刘非跟客栈老板立刻站起,恭敬的迎接,竹姿摆摆手,让他们不要太过客气。 “昆豪将军服了药,现在还在休息。”竹姿说道。 “服什么药?”老板不太清楚之前昆豪发生过什么,好奇地问。 黄少少不打算把这事情说明白,毕竟她还是担心黑影会在附近,如果让他知道了昆豪仍还需要服药,到时候会闹出什么麻烦实在难说。 “没什么大碍,只是吃一些进补的药,不必担心。”黄少少故意说得非常大声,“昆豪将军现在的身体好的实在没话说了,随时要上战场都不怕。”边说她边使眼色,其他人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跟着纷纷附和。 竹姿入座,刚好方桌四边的位置都满了,她问了刚才讨论些什么,一边问一边点头,不过她有些不懂,如果昆豪的事情不能明讲,那这要欺骗贝卡的手段为什么就能光明正大地讨论呢? 在黄少少的想法是这样,黑影现在应该已经在动摇之中了,她们既然能够平安无事的到这里来,表示那时那个想要看好戏的黑影又再次回来,所以与其是拆穿他们的计谋,不如直接让黑影听见,说不定他反而会觉得更有趣。 但是黑影是个喜欢战胜他人的家伙,那时他就对若纳出过手,如果现在知道了西云国第一大将还在疗愈期,说不好会趁着这个机会找昆豪碴,本来没事的也会闹得有事,现他们应该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到东云国去,什么节外生枝都不能发生,绝对不能发生。 四人喝着茶,茶味跟宫里相比,不过在一天劳碌来,普通的茶水也显得甜美,就连竹姿也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接着厨房小二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可以准备用餐了,他们也就不再继续聊,赶忙把其他人一起喊来。rs (三十一)安全抵达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二)黑影的警告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二)黑影的警告 用完餐,因明早就要直奔东云国了,所以大家早早就回去歇息,蓝柔跟黄少少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们两个身材都属纤细,所以共挤一张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黄少少确实是累了,她躺在床上,睡眼朦胧的看着一直站在窗边的蓝柔,蓝柔的眼神飘往外头的那扇明月,黄少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还不睡,明天要早起呢。” 回过头,透过窗子,月光打在蓝柔姣好的面容上,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视线又望向外头那抹月色。 “是在想昆豪吗?”黄少少尽管想睡是想睡,不过女人间说起这种事情精神总是特别好,一从床上坐起,脸上带着捉狭的笑容。“他就在不远处的房间,与其在这里睹月思人,不如直接过去聊聊天,岂不方便许多?” 蓝柔赶忙否认,她的语气有些淡淡的伤悲。“并不是这样的,少少姑娘误会我了。” “如果不是这样,那还有哪样?” 蓝柔咬了一嘴唇,走到床边坐,她对黄少少说道:“我只是在想之前听到的那些事情,担心如果重演了该怎么办,我也担心还留在西云国的那些人,像是紫轩还有若纳将军,另外…也不知道现在陈君这孩子跟周伯处的愉不愉快…” “你不是不太喜欢陈君吗?我见他每次都把你气得团团转的。”黄少少问道。 “他毕竟是个孩子啊,而且少少姑娘也交代过他的状况了,这些事情没什么的,跟一个孩子计较,那不显得我鸡肠鸽肚了?”迟疑了一会,蓝柔看着黄少少,有些不敢开口,但最后想想还是问了。“难道少少姑娘就不担心若纳将军吗?上一次他也是留在西云国,虽然那时受伤了又有奸细,可是这一次我们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 说到若纳,确实黄少少心里唯一最牵挂的就是他了,她对蓝柔点点头,目光也变得黯然。“怎么会不担心呢?只是我只能想,与其担心,不如现在把事情做得更好,这样或许可以减少他发生危险的可能,毕竟这次我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逆转他的命运,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他死在我的怀中,所以…”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若纳呢?她也担心这一次贝卡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万一比上次更加恶毒,还是著了她们的道那要怎么办呢?没有第二次机会,没有转圜的余地,黄少少比谁都还要害怕。 看着蓝柔,她恨着自己没用,其他人穿越来穿越去的,哪一个不是把大家带上了一条康庄大道,脚踩恶人,头顶荣华,偏偏就只有她这么般的没用,就连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却还是不能给予任何的保证。 发现自己的担忧传染到了黄少少的脸色上,蓝柔自觉得做错了,现在的她应该需要信心,而自己又是唯??一最清楚黄少少压力的人,现在说这些实在是不识时务,可是话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怎么有回收的余地,她只能够懊悔的给了黄少少一个拥抱。 在那个时代的礼仪里,这样的拥抱是非常不礼貌的,蓝柔怎么说也不过是一名受到重用的宫女领头,根本不能做这样的动作,可是蓝柔知道黄少少不会计较这些,她当想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感激跟信心传给这个人。 “谢谢你。”黄少少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也紧紧的拥抱着蓝柔,把即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滴落在蓝柔的肩膀上,一子,肩膀的位子已经被沾湿了一片,不过黄少少的眼泪却没有停,她不断地哭泣着,而蓝柔也跟着红了鼻子。 情绪发泄完后,蓝柔起身捧了水盆出去打水让黄少少洗脸,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突然外边刚才蓝柔才站着在看月亮的窗子被打开了,一个人影灵巧的跳入,那时黄少少还有些朦胧地揉着眼睛,当她看见黑影的时候,差那么一点就要惊叫出声,好险抑制住了。 “你想做什么?“黄少少又气又怕的说道。“我告诉你,我只要一喊,所有人都会过来,到时候看你怎么办,而且蓝柔也快回来了,你不想要惹麻烦就迅速离开,听见了没有??。” 黑影嘿嘿一笑,回道:“你觉得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吗?只是在外边听你们谈话听得实在无聊了,进来跟你打个招呼,这也是礼貌,不是吗?” “我看你是来示威的吧。” “不不不,这你就猜错了。”黑影俏皮地摇了摇手指。“示威是最无聊的一件事情了,就当我好心来告诉你个消息,据我所知,现在已经不只是我在监控你们了,或者应该说贝卡郡主派了人来监视我,那表示你们的一举一动再来就逃不过她眼皮,所以小心点吧。” “你有这么好心来通知我这些?”黄少少挑着眉毛,不太信任黑影所说的话。“如果是这样,那你现在来这里,不也就在他的监视之中?” 黑影又说:“你当我是傻了吗?我当然是确定他还没有动身过来才敢这样猖狂的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只是我还想要多看几场戏,所以来跟你说一声,尽量是小心一点,否则戏帘幕都还没有拉开,一子就要结束了,我可是觉得很无聊,而且那时你那番话我也还没有想明白啊…所以为了让剧情好看些,我反倒希望你们可以活久一点。” 果然跟自己猜测的想法有几分相同,黄少少告诉着自己。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玩具一子就坏掉。” 说完这句,门口传来蓝柔的脚步声,黄少少一个分神,回过头来源本站在眼前的黑影又立刻消失无踪了,就像他刚才出现的状况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 捧着水盆走进房间,蓝柔发现黄少少的表情有异,于是关心地问道是发生了什么?黄少少考虑着该不该讲,最后作罢,只是也走到了窗边,透过窗子看着那明亮的月光,月光的夜景静懿而美丽,她望了望,找不到黑影可能会躲藏在哪里,可能就在某棵树上,或许就在某棵树边,但那都不是她找的到的位子。 一边思索着黑影留来的话,黄少少把脸上的泪痕抹净,黑影所说的被派来监视他的人会是谁呢?答案呼之欲出,黑影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要能够监视他表示这层级绝对比他还要高上许多,要杀一个人很容易,可是要监视一个人却不露痕迹却是难上加难,那人**不离十是周伯的师兄。 贝卡居然愿意把身边最好的护卫放出来跟踪她们,这到底代表着他们有机会可以趁虚而入,还是什么都无法进行?但好险黑影说了,贝卡主要的目标是他,并不是黄少少等人,所以还有些空隙可以容身,只是要更加小心就是。 抹干净了脸,蓝柔跟黄少少两个人躺在床上,两人的眼睛虽然都闭上了,却没有真正的睡去,心里还有不少心思在翻涌着,但疲倦是骗不了人的,蓝柔先支持不住睡着了,而黄少少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心里终于是感到了平静一点,她却仍然没有半分睡意,刚才明明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现在却只能瞪着天花板发呆,想着要如何“更小心”的应付这个局。 在楼谈论对策的时候,黄少少已经交代了老板,在后天以前必须要准备好良壮的马匹随时在边界等着,预防万一发生,上次是老板收到了通知才准备,这一次情况不同,所以黄少少先交代了,而对方也拍着胸膛保证绝对没有问题。 那再来…忽然间黄少少想到了萌萌,??之前萌萌的出现一直都是个意外,他在不少的地方起了极大的作用,就连这一次遇上了埋伏的刺客,也是靠着他才解决掉难关,所以如果善加利用,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出其不意的战略。 有时候真正的秘密武器并不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真正的大绝招发出,那些主人公们在使用大绝招的时候,有几个人是真的因为了解招数?通常都是被逼的急了,所以黄少少决定,与其用那些绝对会被贝卡摸清楚底细的招数,不如把希望放在萌萌的身上,不过…要怎么让萌萌成为最重要的那个角色,这却又难倒了黄少少,她左思右想的,想了至少不十种方法,每种都有小小的破绽,尽管萌萌只是只狼,也同样是生命,她不愿意拿着生命去冒险。 忽然间,一个想法闪过她的念头,她忍不住对空做出了一个“就是这样”的举动,然后想起蓝柔已经睡着,转头偷偷瞥了一眼,好险没有惊扰到她。 就这样做吧,当正面进攻胜算不大,也许换一条路走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黄少少勾起微笑,闭上眼睛,进入梦乡前,她再次看见了若纳那张傻傻的脸。rs (三十二)黑影的警告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三)无法回头的命运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三)无法回头的命运 休息的好,隔天大家精神都挺饱满的,除了一夜没有成眠的黄少少,而且她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什么也没有说,天还没亮就到了关着萌萌的地方,交办了萌萌她的任务。她对萌萌有非常强大的信心,相信他绝对是明白自己所说的是什么,而果然不负她的期待,当她说完,萌萌像是完全了解一般地点点头,当她打开栅栏子,立刻往前奔去。 虽说把他关在栅栏子里边黄少少有点心疼,可是为着其他人的想法,她还是妥协了,毕竟还是有不少人惧怕这匹目光锐利,而且一举能灭掉一队刺客的狼儿,因此当她昨晚把萌萌关进去时,还特地跟他说了声“对不起”,现门一打开,看到他立刻又生龙活虎地往前奔跑去,心中觉得舒坦了许多。 关于她秘密的计划,黄少少谁都没说,所以直到了大家整队要出发时,才有人注意到萌萌不见了,一开始负责照顾的人有些紧张,想着果然狼就是危险的动物,不只是有着强大的攻击力,甚至还聪明的知道怎么开锁链,赶紧过来通报黄少少,蓝柔跟昆豪等人也是十分紧张,唯一气定神闲的就只有黄少少,她正吃着最后一口热腾腾的包子,冷冷静静地抬起头。 “别瞎忙了,那是我放走的。”黄少少把嘴里的东西吞,又补充说道:“他一整晚在那里乖巧的,什么也没破坏,后院的鸡鸭也一只没少,你们就不要担心了,没事的。” 昆豪不解,他放正在擦拭的宝剑,满脸问号的问道:“为什么要把他放走?难道他不与我们一起前行吗?” 一路同行本来是黄少少的提议,现在又自己把萌萌放走,才不过一夜的时间,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其他人也同意昆豪的疑问,纷纷的点头,投以一个比一个好奇的目光。 “我有我的打算。”黄少少坚持不愿意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秘密就是秘密,他对昆豪说道:“反正之后还是会再见到的,现在你们就不用多问了,只要相信我就可以。” 话都讲成了这样,谁还好意思多问,于是也不继续纠结,确认好了马匹以及用物都没有漏掉,大家就准备好要往东云国前进。这里离东云国的宫殿已经不远了,会面对到什么样的挑战以及斗争,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 送大家出发前,刘非给了老板一个兄弟间的拥抱,老板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定要回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啊,别最后是我在你的坟上撒酒,那可就没有意思了。” 刘非用拳头在他的胸口捶了一,“呸”了一声,“说这什么不吉利的话,你只要记得把少少姑娘交代的事情处理好就得了,记得啊,最好的马匹,脑筋灵活些,别喝酒喝过头了,到时需要你时人不在,还要我从酒坛子里捞起来。” 两人互相又调侃了几句,便是该离开的时间了,送走队伍,老板便也开始着手准备黄少少交代的事情。 这一路上看到的情形就不多说,与前次到东云国看到的差不了多少,为了安全起见,黄少少一人还发了一个泡了水的口罩,士兵们皆是觉得这东西戴在脸上挺别扭的,而且湿湿黏黏也不舒服,不过黄少少告诉他们,这东西虽然奇形怪状,却比什么面巾蒙脸都还管用,如果遇到了贝卡临时的迷药突袭,绝对是救命的宝物,大家才不再抗拒。 有什么比守着自己的命还重要呢?奇形怪状就让他怪去吧,而且连竹姿都戴上了口罩,公主都不抱怨了,剩的男人们还多说话,岂不失了颜面? 不过这样的装扮看在东云国的百姓眼里,虽然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可是还是仍旧保有讶异的本能,队伍所经之处,没有一个不是停来看着他们的,大家故意避开了东云国百姓的目光,只是把所有的焦点往前看,一点也没有受到其他影响。 很快的,东云国的宫殿就在眼前,黄少少心里不仅开始有点紧张,手心微微冒出了一层汗,抓着缰绳的地方沉了一片,她咬咬牙,要自己定心来,接来好戏才开始,而且确实比起上一趟来这里,这一路的旅程都进行的顺利太多,再来只要自己应付的好,西云国内部不出什么岔子,现在既有昆豪的气势,又有萌萌这秘密武器,根本一切都没什么好怕的。 一行人停步在东云国门外,黄少少跳马,竹姿原本也要跟着,黄少少挥手说不用,她对门口露出警备眼神的士兵们说,他们是按着贝卡郡主的邀约过来,还请进去通报一声,并且走到竹姿身边,从她那里接过了东云国当初回信的羊皮纸,士兵们才放松了态度,其中一人立即进去通报。 好大的一场赌注,好大的一场仗,她一定要打赢,为了自己,为了若纳,为了这两个国家的人民,以及那个在里面已经被迷得乱七八糟的李柏翰,说什么都非赢不可。 几分钟后,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启,两列士兵站在门内,黄少少重新跳上马匹,大口吐了气,眼神一转为敏锐,打了个手势,告诉昆豪可以入内了。 “大家走!”昆豪一声令,马蹄声开始响起,待所有人都走进东云国宫殿的大门后,“咿呀”一声,背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有些沉重,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 包着脸的男人一路跟着黑影,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不上心好像把这些当儿戏以外,剩的说起来也没有太过于特别的事,或许就是因为不够上心所以才没有把狼的事情往上报告给贝卡吧,或者在他眼中,那并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大自然生物的勇猛,有时候超乎人类的想像,一匹够狠的狼要灭掉一群刺客,认真说起来倒也没有奇怪到哪里去。 这样跟着黑影实在有些无趣,但他很久没有接触到外界的生活了,就算有也都是局限在那几个地区,所以一时间他??突然兴起了个念头,干脆这样吧,既然黑影没什么动静,自己就拿一点时间出来在附近走走好了,他是多久没有好好的看过所谓的山水,这些年来他大多面对的都是黑暗以及烛光,这样的机会委实难得,每一阵风好像都要将他吹散了一般。 他不小心走的太远,回到了在记忆中曾经奔驰过的山野,突然间视线停留在了一棵树上,四周无人,他揭了脸上的布块,突然双膝一跪,好像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一样。 那颗树上有三道歪歪扭扭的线条,是很久很久以前,三个孩子在这里比身高所留的,他没有想到这记号居然还在,只是现在那三个孩子都走到了不同的路上,甚至成为了敌人。 他垂头,一滴又一滴地热泪就这样被泥土吸入,当年那些孩子曾经想过会变成这样吗?应该没有吧,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如此年轻的少年,脸上只有欢笑以及对于未来的憧憬,讨论的也是谁又被师傅骂了什么,谁又多练会??了些什么,谁知道随着光阴过去,那些事情好像就沉进了岁月的流沙之中,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捞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渐渐被吞噬,最后什么也不剩。 感伤够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用了太多的时间,本来没有打算在这里待的这么久,算起来黄少少等人应该已经到了东云国里面了吧,万一贝卡没有办法应付他们怎么办?他怪起自己的大意,于是赶快准备回去,守在贝卡的身边。 这世界有很多事情说穿了就是选择,无论是大事小事,人只要活着就脱离不了所谓的选择,而他选择的是最荒谬的道路,需要牺牲最多重要的人的那条路,可是就有如连续的效应,一个选择只会牵动另一个选择,回头已成百年身,要改变谈何容易。 重新蒙上脸,他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三道已经浅了的痕迹,男人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有没有回到这里的机会。 他又望向那蔚蓝的不像话的天空,看着阳光在这刻痕上折射所发出的光芒,有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原本的样貌,如果现在还是那个样子,贝卡会不会多给他一点点机会,把目光稍微放到他的身上,而不是只专注在有邑,说不定他们的相遇,注定就是要成为一场悲剧? 不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一见钟情的女孩死去,就是要牺牲掉自己的样貌,成为永远不会被青睐,只能成为一个利用品的人?不!或者现在对于贝卡来说,他已经称不上是一个人了。 “师傅,徒儿对不起你。” 说完这句,男人再也没有回头,一个跃步,他用着最上乘的轻功一路赶回到了东云国,一刻也没有耽搁来。 那里有他的选择。rs (三十三)无法回头的命运 言情海 正文 (三十四)一触即发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四)一触即发 出来迎接竹姿等人的画面于之前如出一撤,贝卡的手亲昵地在有邑身上游走着,而李柏翰则站在身后,一脸茫然,显然是处于被控制的状态。 贝卡那狐狸般妖媚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溜过一圈,她轻蔑的勾着嘴角对竹姿和黄少少一笑,蓝柔则是根本完全没有入她的眼里,那眼珠子转呀转的,最后停在了昆豪的脸上,千娇百媚的对着他卖弄风情,好险昆豪不吃这一套,冷眼相对,黄少少偷偷瞄了一眼蓝柔,见她已经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 当然,竹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还好被遮掩在黄少少给的口罩之中,她愣愣的看着有邑,回想着当年那个在树林里的少年,突然觉得这些日子过去,相见不如怀念,现在的眼前人比什么都还要陌生。 尽管没有成功勾引到昆豪,不过贝卡气场压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开口对竹姿虚情假意的说道:“公主这样风尘仆仆的大驾光临,还真是让我们东云国蓬荜生辉啊…话说起,不知你们脸上为什么要挂着那样奇怪之物?据说西云国公主美貌天一绝,难道还不让人见得的?” “不是这样说,只是最近犯风寒的人多,担心邪气传染,所以才挂上这物具。”气结归气结,但该有的礼仪也是要有,不得已,竹姿只好也勉强装出一副客气样,回道:“其实能有这个机会大家互相谈论两国相处之事,减少兵戎之争,委实是难得…不过我一直以为东云国是东云国国王在处理朝政的,原来是郡主,这点我倒是没有想到,也难怪之前有一些决策,不是那样妥当。” 说到最后,心里那一份气实在是难消,竹姿的话也跟着越来越发酸,句句对着贝卡讽刺着。 但这话中的刺带的实在明显,立极地,贝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拉着有邑的手转头要走,她离开前冷冷地抛一句,说道:“公主这说法,似乎不太妥当。”又说:“看来公主也倦了,不如歇一会儿,晚宴时候再谈吧。”之后便让其他宫里的人负责接应。 望着李柏翰傻楞楞的跟着离去的背影,黄少少心里揪了又揪,她这次一定要毫发无伤的把这个人带回去。本来想要开口喊他,不过又觉得别打草惊蛇,还是算了好些,在医院里工作加上之前与李柏翰最后在西云国所发展出来的那么一点情愫,让她委实难受。 没关系,很快??她就会把他救出去了,然后送他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切都会没事的。 这次跟来的人少了许多,不过安排的还是在同一侧的子,过去曾住过的那里黄少少一边检视着环境有无不同之处,一边确认有没有其他另外布置的机关,好在看起来是没有的,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放心的拿口罩,在嘴里塞了一颗从西云国带出,按着那个对香料有研究的御医所调配的清心丸,说是有醒神祛邪的作用,她试了,几分钟过去,确实没有感觉到不适的,才放心的让竹姿等人也跟着含了药,拿口罩。 东云国的宫女用着涣散的表情捧了盘简单的四色果子盘上来,黄少少看了她们一眼,叹着气摇摇头。 那时她与竹姿蓝柔等人共处一室,竹姿看那水果色泽丰润,忘记了黄少少之前在入东云国前就有的交代,这里的一样食物也不能够吃,就连水也要按照着她的指示,确认无毒后才可饮用,尽量以自己带来的食物无主。 黄少少连忙制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竹姿笑了笑,说自己实在是被刚才的画面气的是口干舌燥了。 “那郡主也实在是太过…太过…”蓝柔也想要跟着骂,不过却还是碍于身份地位,不敢贸然脱口。 替她补上了想讲的,黄少少说道:“实在是恶心是吧?处处像要勾人一样的。” 蓝柔猛点着头。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们尽量想办法把正经事办完离开这里,早一秒就是一秒。”她又说道。 竹姿也跟着点头,然后问起了李柏翰的事情,“刚才后面那位,就是妳所说的要找的人吗?可是看起来与东云国其他的人已经并无不同,而且好像也不识得你,你真的确定他便是妳口中那位医术胜过于你的对象?”她说:“从他的眼神里面,我看不出来有半分的灵气…” 很无奈的回应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之前提过的,被贝卡操控才会变成如此的状况,如果他没有受到控制的话,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而我请大家要小心这城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就连空气的气味也要注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实在太可怕了…“竹姿皱起娥眉道:“那大家可真的要千万仔细着了,不能够自己先着了她们的道,可是,像这样的状况,我们别说是成功和谈,就连是全身而退似乎都有问题,少少姑娘的对策是什么?” 黄少少带着一抹深意的笑着,今天晚上就是决胜负的关头,可是她不能够提前透露,免得漏了风声,她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暗示着竹姿别再继续问这问题,她一子明白了黄少少的用意是什么。 然还是叮咛了一句:“还是要小心为上。” 黄少少颔首,告辞后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静一静,而蓝柔则留替竹姿更衣,为着晚上的晚宴做准备,她替竹姿换上一袭柔红色的裙子,在发上编了一个负责的双莲髻,旁边六根小小金簪点缀,看起来既不太过张狂,却又不至于平淡无奇,绽着恰到好处的美丽。 一边盘着头发,蓝柔一边惋惜着,若不是不能够好好地把家当带来,否则就能让这发型更加圆满了,不知道那里贝卡换上的衣服又是什么,女儿家心思涌起,她只要一想到今天贝卡看着昆豪的眼光就不舒服,而竹姿也同样,她想着那双在有邑身上绕的手,边想边咬着嘴唇,嘴上的胭脂就这样被吃了一块。 * 虽然东云国的百姓过的民不聊生,可是宫里的摆设装置还是相当浮华的,比起西云国更胜数倍,纵然是一小角的地方也能够看出端倪,一地生姿摇曳的树影绕着蜿蜒着假山的水流,环绕着东云国供电的一半区域,夜色来临时,这水痕就像是墨一般的浓郁,点起的灯光映照在水上,晕染出了一份透亮亮的美丽。 男人从没有在这水中看过自己的倒影,他的脸掩着黑布,而他也不愿意看,以高明的轻功跃入了宫殿中,月色就是他的背景,他丑陋的外表在那光华流转之间显得更加突兀,浮肿的身子像是在水里泡久了一样,没人能想像这样的外型,居然能够动作的如此之快,嗖的一,他便到了贝卡寝宫外的位置。 旁边的侍卫对他的到来没有太多的反应,事实上谁来了他们也不会有反应,死寂的像是傀儡一般,这一天贝卡的迷药薰的是加倍凶了,男人在门口毕恭毕敬地敲了两,听到贝卡应答才走进去。 他跪在贝卡的面前,依旧是对着贝卡与有邑的亲昵露出愤愤不平,甚至是有些厌恶的表情。 贝卡根本懒得多看他一眼,朱唇轻启,傲娇的声音悠缓缓的流了出来,“所以你查探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他一切的举止都相当当正常,我找不到什么可以足以证明他想要背叛郡主的证据。”男人从怀中掏出纸笔,全把话写在上头:“也许是因为他认为没发生太过重要的,才省略了报告,所以还希望郡主不要担心的太多了。” 她望向男人的眼神比冰还要冷冽,男人的心里一寒,担心是自己说错做错了什么,突然间从房间另一处,黑影走了出来,在男人的惊愕之,他跪在了贝卡面前,却没有低头。 “他怎么会在这里?”男人惊愕地又写,笔迹变得明显潦草。 “没有为什么,就是我叫过来的,本来我打算如果听到你说了不利于他的事,就要立刻处理去这个叛徒。” 倾刻之间,男人跟黑影的心里都是突然一震,黑影不悦地看着男人,说道:“想不到居然派了你来监视我,郡主实在是太过大费周章了,而且你这样的外貌,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路人。” 男人气的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脸上的黑布。 贝卡没有要安慰他或者是替他说话的意思,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说道:“谁都别想要背叛我,否则你们的结局绝对不会好过,我要谁生就生,我要谁死就死,你们谁都别打歪脑筋。” 男人赶紧点头,而黑影却露出了不甚认同的表情,他心里对于贝卡这样的话越听越是不舒服。 “今天,就是那些西云国的蠢材被我处理之日了,你们全都好好看着,羊入了虎口怪不得我咬。” 说完以后,贝卡仰起头来对天尖锐地笑了两声。rs (三十四)一触即发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五)全力一搏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五)全力一搏 晚宴上有了交代,在她没有点头之前,谁也没有动筷子,任凭美食佳肴摆在桌上,大家口中仍含着清心丸,互相警戒着。 座位顺序上,竹姿与昆豪坐在最上位,后面则跟着刘非与黄少少,蓝柔等人接序排列来,大家等着黄少少的指示,只见她用手巾包着筷子,在盘里挑了挑,然后从袖中摸出一根银针,插入菜肴中,银针没有变色,她才对其他人点点头,大家拿起筷子。 这动作却是激怒了贝卡,她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袍子,衬托出雪白无暇的肌肤,一双眼睛勾着向上扬起的纯黑色眼线,把她原本就有些长的眼睛勾得更加妩媚,他那若隐若现的袍子,隐隐约约地把她那找不到瑕疵的身段显露出来,美人当前,哪个男人不吞口唾沫,只是碍于贝卡的身份,一子大家脑筋又清灵了,没有被这美景所诱惑。 竹姿咳了两声,暗示着他们的失态。 所有人赶快收回了目光。 刚才黄少少那试毒的举动倒是惹怒了贝卡,她嘴角一歪,目光像是要捏碎黄少少手上那根银针般的说道:“少少姑娘是担心我在这食物里放了什么吗?我堂堂一个东云国的郡主,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不是这样。”黄少少早想好了说词。“这针试的不是毒,而是我们公主容易果敏起疹子,所以才特别为她这般准备,如果得罪了郡主,那还实在是罪该万死,深感歉意。”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瞥旁边站着的李柏翰,还在昏沉的状态中,贝卡不便与她多争辩,只是瞪了黄少少一眼,立刻又回复到原本的笑容,假情假意地说道:“原来是如此,那实在是我误会了,该致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贝卡嘴里这么说,却极其得意的笑了起来,她知道现在自己处于上风,如果她们不怕她,为什么要这么小心呢?而且刚才那应对的理由实在是太愚蠢了,当作自己是三岁幼童吗?银针试毒这是谁都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明目张胆的小看她,而且她也有注意到刚才那些男人看她的目光,果然的,一朵鲜艳的牡丹与淡雅的莲花比起来,还是自己吸睛,竹姿实在是自己来自讨没趣的。 她慢悠悠的让宫女服侍自己吃了一颗拨好了皮的葡萄,带着一点宣示意味的搂着旁边像个木头人的有邑,挑衅的看着竹姿,只见竹姿根本没有抬头看她,她几乎是低着头吃着盘中精致的食物,脸上的愤怒却还是可以见得。 “哼,也不过是如此一般的人物。”贝卡在心中说道,然而她又想起了有邑那些年在房中一张又一张画的画像,心里一子又不是滋味, 黄少少暗地里按耐了一竹姿难过的心态,赫然间,她看见了贝卡居然没有穿鞋,这实在是太过不??成体统,但那脚趾修长细白,脚背比白玉还要明亮晶莹,比起月色丝毫不逊,青色的血管像是玉上的纹路,她每根脚趾指甲上都染着艳红色的蔻丹,鲜艳诱人的悦目。 尽管不合时宜,但这是一只真正的女人的脚,她好像故意一抽一抽的把脚在裙子里晃动着,显露出了一种挑逗着人心的性感。 实在是看不去了,竹姿开口把话题拉到了正题上。“所以,我想知道,何谈此事我应该要跟东云王有邑讨论,还是跟郡主您讨论?基本上应该这个国家还是东云王在掌权的吧,还是…?”最后那几个字,她加重了语气。 贝卡故意推了推有邑,然后娇滴滴地问他:“你说呢?人家跟你说话呢,你不回答到时候人家以为是我故意不让你说话,回答她吧。” 这时候的有邑有说跟没有一样,他所有的思想都是操控在贝卡手里的,所以他当然是顺应着贝卡的话说:“一切的事情,贝卡郡主说了算。” 让贝卡极为满意却使竹姿等人错愕不已的回答,她完全没有想到有邑真的被*控洗脑的这么严重,她抬起头,眼眶几乎快要蕴满泪水, “既然有邑都这么说了,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吧,要谈什么跟我说便行了,反正,有邑也讲了,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如果真的不妥,到时候我还是会尊重他的意见为主,除非竹姿公主是信不过我,认为我没有资格跟你谈大事?”话声轻轻柔柔,却是有说不出的压迫感。 正要发作,黄少少还是按捺住竹姿,自己反而抢先发话。“这是哪里的话呢?只不过是礼貌而已,千万不要太过担心。” “那就好了,我还怕公主对我有什么误会,这样就不好了,毕竟以我跟有邑的关系,众人皆是知道,我是不方便在这大庭广众再次解释一次,可是…说归这么说,不说清楚的话,恐怕又得不到信任。” 有必要一直强调自己跟东云王的关系吗?这跟以前一些靠着走后门的护理师,不断强调着自己跟哪里的领导很熟有什么两样,黄少少忍不住翻了白眼,而同时听不去的人也不只有她,竹姿就不用说了,在一旁躲着守候的黑影跟男人也是百般觉得刺耳。 但两者的心情却是不同,一个只是单纯觉得贝卡实在是无聊,另一个则是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痛得无话可说。 “那我们就开始来讨论吧。”贝卡又笑。 于是竹姿便开始把这些日子东云国对于西云国所做的侵略全都说了一次,并且还提到了那三块被侵略,并且没有受到妥善照顾的人民们,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问题。 贝卡听得实在是意兴阑珊,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打算处理,而且也不觉得需要处理,很快的西云国就要成为她的领地之一,三个小地方又算什么?竹姿不知道是天真还是愚蠢,竟然连这样子都没想到,难道她还真以为来这边说说好听话,自己就会把地还回去吗? 别傻了,她偷偷地打了个哈欠,等待着这场废话连篇的宴会结束,之后才能够实行她的计划。 唉,这些人还要说多久呢?贝卡摇了摇头。 * 结束了这场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晚宴,气呼呼地回到了房间,竹姿难得的发起脾气,对着桌子就是一拍,蓝柔赶紧上前安抚,而竹姿却也没有消气的样子,坐在凳子上,整张脸还是绷的吓人。 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她大老远来这一趟,难道就是为了看她跟有邑恩爱的吗?所有的正经事都四两拨千斤的推开了,然后说出一堆有的没的道理,顺道再晒一自己跟有邑的恩爱,怎么看怎么让她讨厌,竹姿认为东云国会过的越来越糟糕,这个女人至少要负起一半的责任,而她必须要把这一切扭转掉,解救苍生于苦难之中。 只有黄少少比较平静,她对竹姿说道:“这有什么好气的呢?在来之前我就已经替你做过心理上的建设了,如果你要继续因为这些儿女私情而乱了阵脚,那恐怕我们这趟来的就真的没有价值。” 觉得自己确实情绪化了,竹姿点头表示自己确实做错,可是想想又不甘心,她对黄少少说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看着东云国沉沦去吗?” “当然不是,我自然有我的计策,这一次我说过了,我最主要要带走的人是那个跟我一样的御医,而该布的局我也已经布好了,这不需要你多担心,你只要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就好,否则到时候万一着了其他的道,这就不是我能够改变的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之前,竹姿的生死关头是在第二天的时候,黄少少记得很清楚,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再让这件事情发生,等一会儿按照她的推测,李柏翰就要走到花园的凉亭里,而攻击也会从那时候开始,她已经准备好等一按照着过去的情况去找李柏翰,不过,她不会让同样愚蠢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你相信我,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更何况我有秘密武器,你们只要按照着我讲的,现在开始把包袱收拢,准备在我令时候赶快上马逃离这座城,我相信客栈那里也已经准备好在等待我们了,所以一切都不用担心。” 点点头,黄少少的话语里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当然了,没有人能够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可是黄少少的话却让她感到安心,好像里面有一种未知的力量,可以把她担忧的地方补足。 “那我们就开始准备吧,一切都听你的。”竹姿点头。 接来,黄少少走出门口,往着凉亭的方向走去,这是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时刻,事情的成败第一关卡就在这里,如果她没有做好,那其余的别的也不用多谈,她迎着晚风走在通往凉亭的路上,手心里微微地冒着汗。rs (三十五)全力一搏 言情海 正文 (三十六)带他走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六)带他走 李柏翰站在凉亭边,神色茫然,天上皎洁的月光映,把他的身形拉得更加修长,从背后看去他已经一点都没有当初来自现代的那个样子,而更像彻彻底底的东云国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只是今天有一股驱力告诉他,他必须要来,而这所谓的驱力则是来自于贝卡。 凝视着他的背影,黄少少终于开口喊他,听见了声音,李柏翰转过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黄少少,他不知为何,对于这张脸孔有着极为特别的印象,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一般,可是他又想不起来,在他脑海的记忆中,已经渐渐被模糊到剩这来东云国的十年,关于这十年以前发生了什么,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却又说不清楚。 他可能还记得自己曾经穿过一袭白色袍子,游走在一群精神不正常的人们中间,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慢慢的,他告诉自己那只是噩梦,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境,人都是这样的,当想不起真正的理由时,我们便会帮自己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好让自己不至于陷入到一个茫然的状态。 人们总是希望自己可以了解和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的。 “你是…”李柏翰带着一丝微笑,开口说道:“你是西云国来的那位御医吧?” 不知道该说是还不是,为什么他还是认不出她来呢?不过这一次有了教训,她不愿意耽搁事情,先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口罩,直接挂到了李柏翰的脸上,并且自己也戴上了一个新的。 这个口罩跟一般的外科口罩则有所不同,是所谓的n95,能够防范的粒子层面更加细微,在雾霾来临的时候,有许多人都会大排长龙的在药房抢购,为的就是他的高性能,黄少少记得上次他与自己在这里遭受到了第一次的毒气袭击,先发制人的,她让李柏翰戴上口罩,她不相信这毒气再强,也能够抵挡过现代医学的发展。 “你让我戴这是什么东西?”李柏翰有些惊讶,不过黄少少看似没有敌意,所以他顺从的让她帮自己戴上了,而在口罩的遮盖,他的呼吸不那么顺畅,并不舒服,于是伸手拨了拨,想要把口罩旁边的松紧带拉松,却被黄少少一把阻止,这当然了,如果口罩松了,那还有什么效用? 黄少少对着李柏翰说道:“你听我说,现在先忍耐一,我把事情告诉你。” “你要告诉我什么事情?”李柏翰不解。 “我将告诉你很多事情,包括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从哪里而来,你应该要做些什么。”黄少少回答道。 李柏翰摇摇头,说道:“我知道我是谁,我是东云国的御医…” “不,你不是,你是李柏翰,你是精神病院的医生,是跟我一起工作过的伙伴,你来自于一个有高楼大厦的地方,而不是这儿,难道你全部都忘记了吗?”黄少少一口气不停的说着,“你之前与我一起照顾过一个病人,是他把我们送过来的,你仔细地想想,从你模糊的记忆中想想,真的没有半分印象?” 经她这么一提,确实是有一些画面,可是李柏翰依旧摇头,他想着那些画面只觉得头痛,他对黄少少说:“这位姑娘,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或许因为旅途劳累,你有些昏了头,我看你还是别在这里受凉了,赶快回去休息才是正经吧,月色这么美好,脸上带着这个怪东西,该多么扰风景?” 黄少少撩起了他的头发,指着他额上的小伤痕,那已经是浅浅的疤了,她对李柏翰说道:“相信我,这就是证明,这是你在工作的时候受伤的,你十年前被送到了东云国,受到了贝卡的控制…你记不记得在这十年之间,自己都在做什么?你做的是不是自己满意的事情?还是按着别人交待你的做?” “我…”李柏翰一时语塞。 “你是不是常常在梦中走在一个像是迷宫般的回廊里,那里有与这儿完全不一样的环境?有冰冷的地板,旁边全是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员,他们说着有点类似却又不同的话,你看着许多恐惧的脸孔,然后他们景仰着你?”黄少少把李柏翰的梦境完完全全地说了出来,这一说,李柏翰明显的连脸色都变了,他看着黄少少,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能够知道他一次次的噩梦的。 “那些都不是梦,是你被压制的意识,现在你应该要跟我走,我会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否则再拖去,等会儿贝卡就要伤??害你了。” 尽管有些怀疑,可是李柏翰还是摇头。“贝卡郡主为什么要伤害我呢?我是她的御医,她信任的臣子…” “她对你是真心好吗?还是在利用你?你好好的想一想,她让你做的事情,难道都不是在摧残着百姓的生命吗?既然她可以这样做,那你也应该知道她的为人,你已经被她洗脑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我们逃走吧,竹姿那里也都准备接应好了,只要你跟我走就行了。” “我…” 一阵头昏眼花,不是因为贝卡施放的药物,而是黄少少这一番冲击性的言论,她挑起了在这十年里自己心里一直觉得少了些什么的问题,她指出了自己一直怀疑并且有着疑虑的部分。 这些年贝卡让他炼药,让他把自己的知识传导给东云国的其他御医,他们希望了解的都是如何能够操纵人心,这一点他还记得,可是久而久之他也觉得没有什么了,谁不希望操控人心?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或许这样也是合理的。 但现在被黄少少这么一提,他却开始怀疑起这些事情到底自己做的对是不对,他曾经有的疑问重新浮上了脑海。 “你开始怀疑了对不对,跟我走,一路上我再继续解释给你听。” 趁着李柏翰动摇,拉着他的手,黄少少就要往凉亭外面行去,李柏翰没有多想,他意识的回握住黄少少的手,好像想要抓住什么落去的回忆一般。他不知道现在的局面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他明白不能够就这样轻易的把手松开。 他不是完全相信黄少少的话,可是那话听起来是那么样有着真实性,而且黄少少对于他的态度又是那么般的诚恳,他来不及去揣摩到底这个女人这些举止底的心思,已经被拖着往前走。 “我们必须要快一点。”黄少少催促着。 “为什么?”李柏翰虽是跟着走,却仍然还问。“不能够慢一些吗?” 迷药的功用,已经让整个东云国陷入在一个行动缓慢的状态里了,只要他??们是脱离了贝卡的暗示跟想法去做自主性的行为,那么他们的动作就会自然放慢,因为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些什么。 “如果慢来,等一就会受到毒烟攻击了,我们必须要争取时间。”黄少少拉着嗓子回答他。 李柏翰没有接腔,他被“毒烟”这两个字所震撼住了,本来还要问什么的,话到嘴边却自动吞了回去。 不过一切当然并没有这么样的顺利。 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男人正是准备过来要施放毒烟,一开始他们就预订了让李柏翰成为诱饵,贝卡不是傻子,她很明显地看见了黄少少的眼神放在李柏翰身上的时间有多少,于是特别“暗示”李柏翰今日一定要去凉亭走走,然后再暗地要男人一举歼灭掉这个女子。 黄少少得罪她的地方太多了,不但是在晚宴上没有给她留面子,又是那样从容的回应她的问题,她讨厌这样的人讨厌的紧,本来还想要等待晚一点再动手,可是实在是忍耐不了了,现在就想要把西云国这些想来破坏自己幸福的人清理得一干二净。 男人开始施放起毒烟,风向什么的他抓得非常之好,这毒烟只会往他们的方向吹去,而不会飘到自己身上来,可是毒烟烧去了一小节,两人却丝毫没有动静,男人看着他们恍然大悟,一定是脸上那个东西遮掩导致的,他当然知道这样的遮掩会影响到毒烟的效能,不过他不知道n95的厉害,是能够连病毒都抵挡在外的,区区的毒烟根本就不算些什么。 见情势已经不对,男人不得已从阴暗处跳到了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自己脸上也包着黑布,所以不担心毒烟的侵袭,男人掏出一把短刀,目光锐利的看着黄少少以及李柏翰,决定如果毒烟没办法完全贝卡的交待,那么就亲手解决两人,既然都是要死,他大不了等会儿再过去灭了那些在房间里的。 他知道贝卡冲动了,如果这些人死在东云国,西云国绝对不会善罢干休,可是他也知道,贝卡是不会听进他半句话的,他如果不做,一样会有其他人效劳,他不能够被取代。 “你们两个站住。”男人用手势比道。rs (三十六)带他走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七)对峙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七)对峙 男人虽然不能说话,可是他的动作清楚地说明出了意思,李柏翰被男人凶恶的眼光震住,往后退了几步,一阵风吹过,男人脸上的面纱无预警的落,露出一张浮肿丑陋,几乎不属于人般的脸孔,李柏翰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腿软,天旋地转了一阵,然后坐倒在了地上。 黄少少瞥了他一眼,这家伙上次有这么没用吗?应该没有吧,她印象中的李柏翰可没有这么样的没有胆识,被迷得傻傻愣愣,一件事情要重复问三次成了话痨这个还能接受,但现在这家伙居然一看到这男人就软脚瘫腿,虽然说这张脸真的是异常吓人,可是也没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吧,想当年在医院里,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的? “你干什么,快点站起来。”黄少少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想起了在西云国等自己的若纳,两人相较之气势上有天差地远之别,尽管李柏翰的外貌长的是好看了几分,可是却没有一份男人该有的担当跟气概,对于她来说,这个男人是当初取走她性命的人,更应该害怕的人要是她才对。 怎么样也轮不到这个人在这里耍废。 “他…他的脸!”李柏翰却一点也没有打算识时务的样子,大声尖叫起来,尽管有几次在宫里遇过这个男人,不过却只是匆匆的一眼,而且脸上也都是包覆着黑布严严实实,加上迷药让他的注意力比较散乱,所以不知道在这黑布后的五官长的有这样丑陋。“这哪里还是人?”好险隔着n95,这尖叫声没有那么样刺耳,否则她当应该会想要把李柏翰给灭了。 奇怪了,这次回来,这家伙怎么变成了一个无敌的大花瓶?完全经不得多说几句的,到底自己中间跳过了什么?刚才说话起来还算是正正常常,遇上事情一子就吓破了胆子,别说是男人的尊严,就连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被吓的花容失色,恐怕都比他这个样子来的好看太多,李柏翰几乎是要魂魄散一般的在发抖着。 男人自知脸丑,当然不喜欢人家提到他的脸,气恼拿起刀用力就要往两人砍去,好在这一点已经被黄少少考虑到了,她想到贝卡若不是今日晚上,最慢明天看他们没有中毒也会动手,所以事先喂了萌萌吃了清心丸,并且大致上再想了些这迷药里可能会有的药材,找到了解药后也让萌萌服。 可惜本来是要让它负责带着大家闯关的,但是谁知道李柏翰这么柔弱,自己又没有什么功夫,更别说还要保护他,只好先一步把这武器拿出来。 对着天空,黄少少大喊了声。“萌萌,你快来!“ 随着萌萌从顶上跳的一瞬间,它对着月亮低声长鸣了一阵,远处树林一波又一波的狼嚎此起彼落响起,整个东云国的人全数惊醒,就连在远处西云国的狼群也跟着有着小小躁动的反应,无数只狼在树林里跟着应和,气势雄伟磅礡,好似随时就在外面要等着给帮手一样。 男人也吃了一惊,他一开始见到只是匹狼的时候,还不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这样绵延不断的狼嚎一声接着一声,他心里忽然不踏实了起来,到底外头还有多少只狼在等着呢?慢慢的,他从萌萌的眼神里也认出了,这不是一匹容易解决的狼,人的招式动作他能应付的完全,但动物本能的掌控却就是他可以习得的了,心中暗叫不好,一子气势又被压的更低。 而竹姿等人在房间中则是收到了讯号,黄少少去凉亭之前就有叫他们要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因此刘非跟昆豪早就偷偷地牵出了他们的马匹,将附近看守他们的士兵全部打晕,将马匹牵到了房间外的台上等着,不过因为这动静还是不可太大,所以只牵了一半,必须两人共用一马,不过所有人都麻利的全跳到了马背上。 黑影跟贝卡也同时也吓了一跳,黑影窝在另一边的顶上本来还有一点想打盹儿,好不容易等到了男人要出手,眼睛都还来不及揉,突然就跳了一匹狼出来,他的脚步踩得很轻,吃的范围也小,差那么一点儿就要从另一端的顶滑了脚跌落来,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发出着杀气的猛兽,不就正是那天在树林里一次灭了所有埋伏者的狼吗? 他不知为何,在看清楚后嘴角反而勾起了笑容,阿呀,这实在是加码演出啊,当初没有告诉贝卡等人,也是值得了这回事儿。 而贝卡则忙着搂住了被不断传来的狼嚎声吓的发抖了的有邑,柔柔的拍着他的后背,一声又一声的说着不怕,没事,自己就在这里。她原是想要出去一探究竟,可是不忍心抛有邑,他换上了棕色的睡袍,窝在自己的怀里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微微的在她的怀中颤抖着,她怎么可能抛这双闪动着的眸子不管,贝卡摇摇头,想着外边的事情应该还不需要自己出手吧。 “没事的,没事的。”一声又一声,贝卡不断在有邑耳边重复着,有邑像是抓着母亲 不过谁也没想到,现在一整个局势里面,最出乎黄少少意料之外的,居然还是李柏翰,他的胆子到底是跑哪里去躲起来了,刚才被男人的丑脸吓的软腿,现在萌萌明明就是要保护自己这一方的,竟然也是被吓的瑟瑟发抖,好像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一样,黄少少心里一整个气结,你这人是怎么搞的?什么时候“神一般的队友变成了猪一般的队友了”? “你快点站起来,站起来!”黄少少不耐烦的命令着他。“你再这样赖在地上,要我拿你怎么办啊?” “这是狼…”李柏翰继续指着萌萌,手指抖的比被秋风吹过的叶子还颤。 “我说,你能正常些吗?“黄少少大声对李柏翰喝道,“狼就狼,就算现在是头长了八只脚的牛,你也不能大惊小怪。” 此时男人一刀就又要砍来,萌萌赶紧在电光火石之间往他的手腕同时也要咬去,尽管是没有咬着,可是也牵制住了男人的攻击,他恨恨地捡起了地上的黑布,把脸再次包裹起来,接着重新与萌萌僵持不。 男人心里也实在气得紧,明明就知道黑影在附近的顶上,这家伙为什么看到他受到了攻击也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存何居心?还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被监视的事情,故意要唱反调??气恼他一? 身形一动,看到另一个空隙又往黄少少要靠来,他知道以这头狼的速度,恐怕很快又要被破解掉,抓凖了时机,又外加丢出了三个针般粗的暗钉子,萌萌直觉嗅到了这钉子上有毒,也不敢扑起来拦,眼看钉子一秒就要打到黄少少跟李柏翰身上。 不过黑影实在是想看戏的心太重了,加上心里本来就有些不舒服,还遭受了那顿气,有点意气用事,没有多想就跟着射出了三枚钉子,在关键时刻打了攻击,男人大惊之,半饷愣住了,他从钉子的方位跟力度准确性看来,百分百能确定这是黑影的手笔,这小子,不帮忙就罢了,现在这样难道真要反了吗? 顶上的黑影见气到了男人,自然火上加油,乐滋滋的一笑,男人见状更加生气,一个分神,抬起头时打乱了注意力,萌萌不是省油的灯,抓着这短暂的一刹那,往左侧张开大口,一子男人左腕反而被萌萌用力咬得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见到萌萌满口血迹,黄少少忽然想到之前记得男人身上也是有毒的,这毒不知道对萌萌会不会有害? 好险在这毒血还在嘴里时,通灵性的萌萌直接吐出了两大口唾沫出来,其中还夹杂着血水,黄少少赶忙过去拿着袖子替它把旁边毛发沾到的也拭干,又另外按住了它喉间的脉门,让它把咽喉里残余的毒血趁着吞前,又用力吐干净了一次。 见到男人受伤这样大好的机会,黄少少不禁又惊又喜,不过也知道以男人的功力,就算受了伤,一样很快的能够再次攻击他们,于是她对萌萌说道:“萌萌,快通知竹姿他们出发。“ 萌萌又是一声高喊,原本就已预备好了的竹姿等人立刻纵马,昆豪让刘非带着他们往外冲,自己则绕到凉亭处,刚好看到这一幕,运气极好的,马的前蹄一拉一踹,刚好对着来不及防备的男人后背心狠狠踩了去。 伸手一拉,原本是要先拉黄少少,但她指着还在地上赖着不动的李柏翰,表示着先带他,自己的部分不必担心,昆豪了解了她的意思,不过他的手没有这么长,只好从腰间扯出一个带钩子的鞭子,一打刚好扯住他的领子,奋力一扯扔到马后背上,而黄少少则跳上了萌萌身上,三人一狼一马,立刻往前狂奔。rs (三十七)对峙 言情海 正文 (三十八)冲回西云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八)冲回西云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大批的马匹就这样马不停蹄的往东云国的门口冲,连贝卡都知道状况控制不住了,连忙赶了出来,可是那时他们已经突破了一个关卡,贝卡急着要上前,也已经有些错过时机。 男人追赶在后,不过因为手上的伤口所以动作稍显缓慢,而且他不知道这黑影到底是在做什么的?竟然好像真的完全偏到了西云国那,他每发出一样暗器,这黑影就在附近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危机化解掉,他又是气恼又是慌乱,如果就这样让他们逃出了东云国,贝卡会对自己怎么看,他实在不敢想。 不过黑影倒是真的没有想要偏向谁的意思,纯粹就是因为刚才被骂了心情不佳,而且跟踪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满肚子不爽快,黄少少之前说过的话又在他心头不断绕着,他觉得与其就这样一直听贝??卡的话,还不如从中找些乐子,要不就真的跟黄少少说的一般,成为了贝卡的傀儡。 他才不想要做任何人的傀儡,他要为自己而活,他想要为自己的愤怒,自己的人生过日子,之前的锦衣玉食他就算不在东云国也一样可以享受的到,为什么要连自由都没有呢?况且现在男人受了伤,恐怕一时片刻也没办法找他麻烦,他是忌讳于男人的武功,可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弱者,之前一直处在被压制的状况,现在是他报仇的机会了。 无论他在哪里,欺负过他的人都不会有好场,既然东云国不尊重他,那么他就给西云国这些二货一些机会吧,反正之后顶多就是把他们收拾了将功赎罪,说不定因为男人的失误,贝卡会把自己看得更重要些也不一定。 马匹在这样的协助奔得极快,旁边一些士兵要阻拦时通通被黑影偷偷撂倒,没有了阻止,当然是一路顺畅,唯一麻烦的就是那个被昆豪带在身后的李柏翰,简直像是个三岁的拖油瓶一般,一路尖叫不断,哼哼喊喊的,昆豪一面觉得自己的耳朵实在是快爆炸了,一面又觉得这人真的有办法成为西云国的救星吗?该不会是黄少少弄错了人? 当然这个问题黄少少也有,她趴在萌萌的背上,看着李柏翰的慌乱,实在是无话可说,叹了一次又一次的气,这家伙到底现在是哪根筋不正常,怎么会跟上一次判若两人? 不过当也没有时间思考这么多,他们一路奔出了东云国的大门,那时客栈的老板已经在附近接应了,他们短时间这样让马匹过度的奔驰,马儿明显速度变慢了,以最快的动作重新换了马,他们来不及跟客栈老板道谢,又继续不停蹄的往西云国的方向前去。 竹姿在想,这难道就是黄少少口中的方式吗?有一半猜中了,可是另一半却还不在她的料想中,萌萌不只是对抗那个男人的武器,更是之后她安排要潜入东云国,把贝卡抓走的角色,这次的测试只是在确定,到底这些药物对于萌萌来说,会有多大的影响。 最最讨厌的依旧是李柏翰不停的尖叫,黄少少受不了了,她知道昆豪不好意思开炮,于是便在后方大喊。“李柏翰,你能不能安静一些?” “我不是李柏翰,我是翰!” “翰什么翰,我在告诉你你的全名,听到了就给我安静些,不要在大呼小叫了,听的人怎么办事?” 只是无视于黄少少的责骂跟昆豪的不耐烦,他也没有收声,因为此时他不只是因为害怕,而是这一切都不在贝卡曾经灌输过的内容,什么都变得太过混乱,一子的冲击除了心里以外,身体也同样受不了,他几乎这十年来没有在马上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宫里,所以他实在是克制不住,最后只好咬着袖子,试图不再造成其他人的不满。 新换来的马匹速度更加快,每一匹都是客栈老板精挑细选过的,他们一边跑,晚风瑟瑟的吹在大家的身上,尽管还是夏日,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凉,领首的刘非身经百战,自然是没有太多的感觉,不过有鉴于竹姿跟其他人还是金玉之身,于是没多久就声嘶力竭地喊着,让她们多加油,很快就会到达边境了,等走进西云国边境,一切都会好些。 “刘非将军,这一切你都不用担心。”竹姿也喊着:“我们知道的,你就放心的往前吧,千万不多考虑。” 既然有了竹姿的允许,刘非的脚步也就越来越快,安静的午夜中,狼嚎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又一阵的马蹄声。 不过速度太快,有好几次竹姿差点就要摔马来,好在她背后跟的是蓝柔,他总在最危急的时候赶紧扶住竹姿,免得她从马上坠。 猛地,一块不平的地方在前方突起,刘非大喊了一声小心,竹姿赶忙一提马缰,马儿灵巧的越过了那个区块,少了一次危险。蓝柔看着这千金之躯,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心疼。 由于换了马,不需要停顿来休息,很快的,周边的环境又开始熟悉,他们已经眼看离西云国不远。 隔着一段距离,黄少少看到了一直驻守在边侧的军队,她迫不急待地在里面找寻着自己最在意的那个身影,心中祈祷着,才过了一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状况才是,好在,在那庞大的阵仗中,她看见了若纳直挺挺地站在最前方的位子,气宇轩昂的等着他们回来。 那一刻黄少少的眼泪几乎就要忍耐不住,她应该是成功了吧?至少若纳还在,平安地站在眼前,什么也没有少,就这样的站着,风吹过了他的头发,在众人之中,他于黄少少眼中闪亮的如一颗星子。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身心俱疲,想要眼睛闭着就这样倒。 不过她知道还不是时候,还有事情需要应付,她不够就这样掉以轻心。 片刻,西云国边界的大门已经到了,这时刘非等人的速度也慢了来,一直跟在后面穷追不舍的男人看见了暂时大势已去,对方兵马众多,而且手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于是便咬了牙,骂了句,逍遁在树林之中。 “扑通”一声,黄少少实在还是累了,骑在马上跟趴在狼上需要的专注以及力量都不同,她一路紧紧抱着萌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毫无预警之,她的手还是因为放松而失去了力量,坠在地面之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少少姑娘!”被这一吓,蓝柔跟昆豪赶紧跳马,蓝柔扶起了黄少少,急得都快哭了,也跟着直直跪在地上,“少少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有没有什么事?刚才是否受伤了?” 黄少少摆摆手,可是人就是这样的,一旦力气松懈来了,那么跟着也就提不起精神,她看起来气若游丝,跟刚才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同。她仰头看着满脸因为紧张而布满的泪水,自己也突然无声无息地落两行清泪,并不是委屈,而是许多说不上来的情绪。 “还不快把少少姑娘带回宫里去!”还是昆豪比较理智,他发了几个命令,一子就两名士兵过来把黄少少抬起,经过若纳身旁的时候,黄少少撑着一点点的力气睁开了一眼一,在泪眼朦胧中,她同样看到了若纳焦急的神色,啊,真好,他好好的,临行前的担忧在这时候又轻松了一些,她不由得闭上眼睛。 若纳感受到了黄少少的目光,他的心中也是莫名的一揪,说不上来那份焦急又痛的感觉是什么,他感受到了黄少少似乎有许多话要跟他说,但却就包含在那一眼里面,他微微垂首,想着等她休息够了醒来,再好好地问吧,现在还不够适合,他猛然又想起了之前黄少少对自己百般的责难跟拒绝,到底这个女人身上跟自己藏着多少的事情是他所不了解的? 他想,他又不能想,眼同样还有事。 对着把黄少少带回来的萌萌,他也是先愣住,经过竹姿跟昆豪解释,才知道这是这次的功臣,也是黄少少安排之一,于是便赶紧也安排其他人把萌蒙带进宫里,并且不是将他关在一旁,而是另找了个庭院,在里面放了食物及水让他能够休息,野生的狼该怎么驯养本身就是问题,既有野生就不会有驯养这两个字,可是他又如此重要,当然不可能跟马匹一样住在馬廄中,可是安排房间又太过不适当,于是想想还是庭院适合。 躺在暖暖的床上,黄少少陷入了混屯的梦境中,她这两天实在是面对了太多事情了,脑子一子塞满了许多杂事,她沉沉的睡去,途中若纳经过,进来探望了她一次,蓝柔刚好站在旁边,他也不好意思多待,只是看着那张脸,替她把被子又拢了拢,接着便走出了房间,往昆豪待的房间走去。rs (三十八)冲回西云 言情海 正文 (三十九)黑影的觉醒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三十九)黑影的觉醒 在黄少少沉睡的时候,因为被逃脱,整个东云国闹得沸沸扬扬,黑影跟男人跪在贝卡面前,一动也不敢动,男人恶狠狠的瞪着黑影,心里想着如果不是这个家伙,他也不会让这些简单货色轻易地逃离。 “你们这两个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贝卡气的在房间内大拍桌子,男人低头,但黑影却好像一点感觉也有,甚至还正眼回望着贝卡,此举让贝卡更加的愤怒。 “你在看什么?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你们彻底地破坏了我的计划…还有!枉费你是有修为的人,居然让这几个小货色在眼皮前面离开,这话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见人?“ 男人低头,他狠狠扫过旁边的黑影,如果不是因为他,那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贝卡生气了他实在该怎么办才好啊?他这辈子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活着的,这个女人的喜怒哀乐都是他最关切的事,他不希望贝卡有任何的不开心。 可是他不能说话,自然也不能够辩解,而贝卡又没有完全看见一切的状况,他知道贝卡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自己身上,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他会去把烂摊子收拾好的,毕竟人是他不小心放走的。 压着手上隐隐作痛的伤口,男人掩饰着心中的百感交集。 果然不出所料。“为什么连一个没有什么功夫的女人,跟一匹狼都咬不过…这匹狼该不会是当初灭了我所有埋伏军的那匹吧?就说这样的东西后患无穷,现在印证了吧…“ 贝卡站起身要往黑影走去,一开始最起初就是因为这个人没有上报,才会导致出现在这个灾祸,她一巴掌就要往黑影的脸上扫,可是意外的却被男人挡,男人挡在黑影的面前,替他挨了这一掌,黑影心中不解,男人为什么要保护他?其实对于男人来说理由很简单,因为如果他早一些就把事情告诉贝卡,就不会任凭这只狼活到现在,很多的错误并不应该由他一个人承担,而且另一个比较糟糕的想法是,他不希望贝卡再碰触到其他人。 不过这个举动只让贝卡跟黑影觉得错愕,他们两个都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突然出来挡这一,贝卡皱起眉头,一气之干脆在男人肚子上踢了两脚,嘴里大喊着:“所以你现在也窝里反了,是不是?是不是?“ “…“无声的,男人只能摇头。 但这在黑影心中留了极大的一个震撼,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替他挡这一,照理来说他应该是要被打得最惨那人,而且在这么久以来,没有人帮他挡过什么,他一直都是刻苦的过着生活,尽管不知道男人的用意??,可是突然之间,心里觉得暖暖的,好像有什么被触动。 他看着男人,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连痛的表情也没有,只是淡漠着的低着头,如果是以往他会抬头看着贝卡,可是此时此刻因为无颜面对她,所以只好低头来。 “怎么,连你!连你都这样!“贝卡气的跳脚,她更用力的踢了几,好不容易发泄了心中的郁闷,才又气呼呼地走回原来的位置,冷眼地扫着底这两个人,咬着牙。 “那你没有话要说吗?“贝卡问黑影。“我不觉得他们轻易的就有办法逃出这座城,就算是他不中用,你应该也在附近,为什么没有出来阻拦?这应该不是我欲加之罪吧?” 黑影早知道贝卡会这么问,他本来想要讲出实情,可是刚才男人为他做的事情实在太令他惊讶,他一子也哑口了,久久之后,才对着贝卡摇头。“不是,那个晚上我刚好不在宫里。” “不在宫里?你居然敢说这样的话!我昨天怎么交代的,一定要守着,我不可能让她们好端端的活着离开西云国,怎么,我说的话都不算数了,那你如实交代,到底你去了哪里?”贝卡怒喝道。 黑影回答:“因为头痛到附近去找药材了。” “笑话,天底有什么药材是东云国没有的,你如果要打慌也打实在点,否则就别讲了,听见了吗?” “我没有扯谎,有些太过简单的药材反而宫里确实是没有的…”当然,这话黑影说的有点心虚,不过既然男人都为了自己被踢了这么多脚,在这个地方露馅委实是对不住他,于是还是把谎言进行到底,回道:“郡主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体动不动就有毛病,可能是平常极少注意,这宫里的香料昨晚闻多了,头晕脑胀的,又自己想不适合在宫里找御医,毕竟也没什么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才出了这个篓子。” “这样吗?”贝卡告诉自己冷静些,她眼神一转,回到了男人身上。“不管,反正这件事情一定要处理好,我明天就要看到竹姿的人头在我前面,否则我就唯你是问。” 男人点点头,可是黑影看了男人的手,又想现在竹姿在西云国,那里的守备虽然不是太难突破,可是男人毕竟负伤了,这样子对他来说,绝对还是会造成影响的,极少出现过的愧疚感以及之前累积的情绪一起涌上,黑影对贝卡说:“郡主,这实在太强人所难了,他现在的状况到西云国,而且那里也有高人在,这岂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我决定的事情容得你在这质疑?” “郡主,我不是要以犯上,只是这不是常人做的到的事情,有些太强人所难了,我是担心令你失望,我之前混入西云国的时候,也报告过,那里有黄少少特地请回来的高人,现在他负伤,而单凭我一人力量,也没有办法保证。” “人?”贝卡大笑起来,“我就是不把你们当人看啊,所以我不在乎什么强人所难,你们只要把我交代好的事情办好,这样就可以了,听见没有?” “不把我们当人看?”黑影的声音越来越大,“郡主,你说这话…” 男人赶紧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继续说去,他摇摇头暗示着黑影别再说了,不过黑影的气实在难消,他看着男人,这张为了贝卡受尽了折磨的脸,又想起了这些年来贝卡对于自己与他的对待,他确实也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有这样好的武功,为什么甘愿留在贝卡身边做牛做马,贝卡从来对他没有过好脸色,虽然自己之前也是恨他恨之入骨,可是心中难免也是有怀疑。 他从小被贝卡带回东云国训练成一名杀手,而他最惧怕的人其实不是贝卡,而是这个男人,如果贝卡没有了他,也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为什么他不能明白这个道理,依旧对着贝卡卑躬鞠膝的? 或许是因为男人很爱贝卡吧,她确实是那种长相会迷倒众生的女人,可是在黑影眼里,他只觉得贝卡实在惹人生厌,长得美又怎么呢?她没有一颗好心肠,对他来说,贝卡的外表藏的是一颗豺狼之心,而有这样心肠的女人,怎么看都不美,所谓相由心生,在黑影眼中看来,贝卡已经扭曲得不像是个正常的人,而既非正常,又何来美感之说? 贝卡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仿佛自己抓着的东西突然跳了起来扎手,她痛得一手都是血,浑身颤抖着冒烟,好在旁边还有个有邑在,他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已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是这样的依赖而且完全相信着贝卡,看着有邑,她的神色放松了,而男人的脸却越来越沉。 正在此时,黑影的忍耐已经到达到了极限,他忽然站起,然后对贝卡说道:“既然你都已经不把我当成人看,那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为了你卖命,我宁愿在山野间当一个野人,也不要在这里当一条狗。” 贝卡绝对没有料到这个一直在自己麾的少年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勇气起来跟她说这些,一个错愕,她看着黑影,却是觉得口干舌燥挤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不要再跟我说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或许你是让我不至于饿死,可是你从来没有想过人需要的还有别的,我需要尊严,我在这里从来没有体会到尊严这两个字。” “我呸,一个杀手还敢跟我讲尊严。”贝卡惡惡的笑着,“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杀了这么多的人,那些人死在你刀的时候,我可不见你有说什么尊严的事,如果你这么在乎尊严的话,应该先去问问他们,不是吗?” “是啊,我应该先问问他们,因为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待贝卡的回应,黑影一个纵身从窗外出,留了瞠目结舌的贝卡,以及还跪在地上的男人,昏的没有意识的有邑。 “追上去啊!”贝卡急着对男人说。 男人叹了一口气,看了贝卡一眼,忍着手上的疼痛,??跟着往窗外跃去。rs (三十九)黑影的觉醒 言情海 正文 (四十)夜访昆豪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夜访昆豪 在黄少少沉睡的时候,黑影离开了东云国,而西云国则是喧闹了一宵。 若纳不便打扰黄少少,于是就到了昆豪房里,询问他这一趟中间有无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他本是想要直接去找竹姿,但时间太晚,他一介男子轻易地到了公主的寝宫,实在不是好事,于是便找去了昆豪那。 他在门外踌躇,也是担心昆豪累了,虽然只有两天的时间,但也因为就是这两天连续的奔波,才会造成更大的体力与精神上负担,不过昆豪的房里从窗外看来,里头有不只一人的人影晃动,他想了想,敲了门后推开,见到在他之前,周伯已经抢先一步到了。 “呵,就说他会过来的。”周伯对昆豪说道,好似两人之前已经猜测到了若纳会来访一样。他向周伯点头致意,又向昆豪问了好,周伯那老不正经的笑容依旧,在夜晚的烛光却幻化成了另一种更接近于高深莫测的感觉。 “快过来坐着吧,等你许久了。”昆豪说道。 桌上摆了两壶热好的酒,三人先对饮了几杯,酒香醇厚,在口齿里流着芳香,几样稍咸的小菜酒,这是蓝柔特地让厨房准备的,稍咸的口感搭上酒香,让人全身筋络都放松了来。 举着筷子,若纳边吃边问这趟发生了什么,昆豪还没有回答,周伯便拿起杯子又敬若纳。 “哎,酒都还没有喝够,你怎么这么着急呢?”周伯说道。 若纳仔细地嗅了一酒,突然觉得这酒跟花水的气味有点像,有些紧张的问道:“这酒该不会是用….用那花水酿的?这可不好。”跟着便放酒杯。 “别担心,我之前也跟昆豪将军解释过了,这酒只是靠着花水加热,取其香气而已,你就别担心会变成我这糟老头的样子,多喝几杯吧。” 有些不好意思,又好像自己刚才自己问的问题唐突了,若纳又灌了两杯。 “好了好了,也不用喝急。”周伯似乎很满意。“果然我们家少少的眼光就是不同。” “这话怎么说?”若纳好奇地问。 似乎发现自己说了不应该讲的话,周伯赶紧噤声,把话题引上了这一次前往东云国的身上。“诶,刚才不是在问这次的旅途吗?先听正事吧,我也是想知道这一趟发生了什么。” 虽然抱着满肚子的疑问,不过确实这个才是正经事,若纳也就不便继续纠缠在刚才的问??题,而是放筷子,把目光投到了昆豪那,准备听他说明这次旅途的状况。事实上,在被交派驻守在外边的若纳一样劳累,他也是连着整整两天一夜没有睡,就怕是??突发什么临时的状况,不过这队伍回来的比他想像还要快,而且全员无伤,确实是出乎了他的想像之外。 昆豪吐着些许的酒气,脸色维红,说道:“这次的和谈几乎不算完成,我们跟那个郡主几乎没有说到什么话。” “为什么?” “那气氛实在太过诡异,整个东云国,我不说别的,就说是气氛好了,就像座昏暗的死城,而东云王似乎对于这一切都没有操管的能力,所有大小事务都掌控在那名郡主手上…那女的时候不是什么正经人物,整场晚宴来,除了硬是想在气势上压过我们公主以外,说不出什么实质上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不过…”昆豪继续说:“这些好像都是少少姑娘的预料之中,中间按着她交代的方式办事,倒是一点事情也没有错,这点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还能够料到在这趟旅程中央会出现狼,而且还是公主小时候认得的…感觉好像什么都明白发生过了一般。” 周伯不说话,就顾喝酒掩着嘴笑。 “你说那匹狼就是中途出现的?” 昆豪点着头。“而且还替我们灭去了一整队的埋伏…说起来,好像埋伏出现的之前,少少姑娘也已经有预感,当时还让我们注意一些。” 因为酒意的关系,昆豪的话也变多了。“总之这两天算是有惊无险,但最后杀出了那个黑衣人实在可怖,如果不是那匹狼在的话,恐怕少少姑娘也是麻烦,那黑衣人的武功看起来极为高强,还好被咬伤了手,趁着机会他们才脱险。” 听到黑衣人被咬伤了手,周伯眉头一抬,他喝得最多,整张脸是红通通的,他摇头晃脑的举着酒杯问昆豪:“你说什么呀?说那个黑衣的胖子手被咬伤了是吧,真是太好了,活该!他活该!” “难道周伯认识他?”因为那浮肿的样貌还久久没在昆豪脑袋中消化殆尽,所以听到周伯讲起了胖子,立刻那影像有活灵活现了起来,他看着嘻嘻笑的周伯。“那个人的来历是什么?“ 本来是没有打算要讲的,可是周伯喝的多了,嘴巴变得也比较没有遮懒,管的不严,很干脆地就承认了。“当然认识,那家伙是我的师兄,不过他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件事情之前稍微有听过周伯提起,所以若纳倒不是太过惊讶,可是对于昆豪,这实在是让他彻彻底底的大吃了一惊,既然周伯已经是神人等级的了,那…他们能够从他师兄手逃走,实在是运气来着。 不过,这一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周伯是个喝花水喝到上影的老人,而他的师兄则面容可怖,但师弟又是西云国的智者,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彼此互相为敌,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 趁着周伯的酒兴,昆豪把这问题也问了出来,而这方面若纳也是不甚了解便一起听了,周伯起先带着一些笑意把师兄弟三人之事稍微说了一遍,但讲到了最后,性情中人如他,眼眶竟然泛红了起来,语气也不再调侃,反而有些哽噎。 一来是因为想起了那个回不来了的师弟,自己气他气了这么久,怪师傅把宝贝传给了他,却因为听到黄少少转告了,说是因为他的资质最低,师傅担心他比不过人才把师门之宝传授于他,现想起了两人曾经快乐的日子,但也再没机会把酒言欢。 而另一个师兄则为了一个女人迷了心窍,好好一张脸一个人,被蛇毒弄得不成人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最后竟然还成了那个女人的帮手,替她荼毒百姓,如果师傅在天上有知,应该也会气得跳来呼他??两大耳刮子。不过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让师傅失望,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想想,剩了他,应该是要能够把这师门发扬光大的那个,但就因为失去了师兄弟,现在成了一个靠着花水迷乱过日的疯老头子,说起来也是不成体统,没有达到师傅的期望。 这一子越想越难过,眼泪就像个孩子一样哗啦啦的流了来,他没有完全把这些事都说出来,昆豪跟若纳自然不明白,就是看到一个哭的无法停歇的老人,猛抹着眼泪,本来手上就有些油渍,现在全把油抹到了脸上,满脸的油渍跟泪痕,看起来委实可怜。 但不知道前因后果自然也无法去安抚,另外两个又是男人家,心思自然不会有女人细密,如果是在军队中遇到这等事,昆豪大概也是过去拍拍肩膀,问句怎么了,但毕竟周伯是长辈,总不可能让他也用一样的方法吧? 而且这老人家的脾气难料,万一肩膀一拍,人不高兴了又发起脾气,这实在又更加麻烦,他想了又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昆豪因为黄少少的药调配有方,现思考跟一切都与常人没有两样,过去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跟略微暴力的倾向都在药物控制得十分良好,他看了一眼若纳,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点子。 可是若纳也是一脸茫然,显得手足无措,如果这个是陈君还好办,小孩子容易哄,但跟昆豪面对的困境一样,现在在眼前的可是个长辈,还是个有着本领的仙人,他总不能把周伯抱起来转圈圈,说不定自己会成为被甩出去的那一个。 就在两人苦恼之,若纳灵机一动,想到那干脆就再把话题换一换吧,换一个与周伯本身无关的说不定会好一点,而跟周伯无关的话题,最好的就是黄少少的来历,刚才问到了一半周伯没有回答,现在周伯如果不想要提他自己的事情,讲黄少少应该可以了吧? 他开口把刚才说到一半的话题接续上去,又替周伯倒了一杯酒,递给了他。“周伯,如果伤心就先别说这个了,刚才你说少少姑娘的眼光好,这点我们都听不明白,还是来说说这个替我们解惑吧。“ 周伯在泪眼模糊中瞅了若纳一眼,还是哭,若纳心里想,糟糕,这如意算盘打得实在不好,可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跟周伯最为熟识的黄少少正在熟睡之中,也不可能叫她起来,可是让周伯这样继续哭去,又不是办法。 正当他一头大汗时,突然周伯止住哭泣,说了句。“你真的不记得少少了?“rs (四十)夜访昆豪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一)周伯爆料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一)周伯爆料 这话说的玄妙,什么叫做“若纳真的不记得少少了?“ 对于若纳来说,他根本没有忘记过,但是那份记忆是从这一次黄少少来到西云国开始,他知道黄少少跟自己之间绝对有些什么问题,不过也是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之前黄少少也曾经跟他讲过些难懂的话,他一也摸不着头绪。 “我当然记得。”若纳这样回答。 “记得个什么?你根本忘记她了,你知道这个女人特地为了你来回两个世界穿梭,明明就有机会可以回去的,却这样硬生生地留来。”酒后吐真言一点也不假,周伯一股脑儿就把刚才还欲言又止的话全部都说了出口,黄少少就在睡梦中,完全的被周伯给出卖。 周伯道:“你们以为??她为什么对这西云国这么熟悉?为什么知道我是谁,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透,还当什么将军?因为她早就已经来过这个时空,这些事情她都发生而且经历过,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突如其来的话让若纳跟昆豪听的都愣愣地成了两只呆头鹅。“而且你,偏偏就是你,少少为你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还假意让你不要接近她,结果也不见你明白她的好意,我实在是为她感到不值啊…” “周伯,等等,你说慢点,你讲的太快我实在是跟不上了。” “有什么好跟不上的?我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少少早就来过了西云国一趟,刚好遇上了这些事情,所以她才又找了方法穿梭在两地之间,要重新救你,这样你懂不懂?”周伯说起话来越来越大声,一根手指就指着若纳的鼻子骂。“一个姑娘家为你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也不见你有什么表现,你还算不算是男人?” 这子没有昆豪的事了,他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听起来周伯话中之意,若纳与黄少少早就有着另一道缘分,可是整体而言,以他的思考方式是没有办法了解周伯在说什么的,于是眉头皱着,听得更加仔细。 到底什么叫做“黄少少已经来过了?” 听了周伯说半天,昆豪还是不懂,他忍不住插嘴问道:“周伯,你的意思到底是指什么?既然她??来过了西云国,为什么这里却没有人记得她?” 用着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周伯看着昆豪,摇摇头,这时候她的眼泪已经干了,泪痕黏在脸上,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疙瘩。 “我说傻,两个都一样傻,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若纳跟昆豪再次对望,哪里清楚了?清楚个什么呀,根本一点儿也没有说到重点,或许是他们资质驽钝没有错,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不是更应该用他们能够理解的方式去说话吗?一子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多,要人怎么懂?他们如果也有一样的能力,那还需要周伯做些什么? 昆豪摇着头。“周伯,不是我们不愿意理解,而是你说的东西太过玄乎了,超出了我们的常识范围。“ 歪着头,周伯想想也对,于是叹了口气,他在桌上摸着酒壶,还好酒壶够大还余半盏,一子唏哩呼噜的把剩的全部喝完,抹了抹嘴巴,这酒喝起来虽然不呛,但是烈度到是绝对的,很快的酒意涌的更满了,他说起话的速度也就更快,完全没有考虑的把一切交代出来。 “其实很简单,就是她从那个时空到了这个时空…简单一点说,她不是这个时空里有的人,这样你们听明白吗?“当然了,若纳跟昆豪都摇头,周伯补充说道:“就是她被我那师弟捉弄,一起被从另外一个时空送到了这里来,她从来都不属于这里,而那个东云国的御医也是一样,我也不知道我那师弟是怎么搞的,拿这开玩笑…“ 总算是有一点头绪了,若纳急着想要听去,于是问道:“既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为什么她会了解这么多的事情?这样不合情理啊。” “哎,你就没仔细在听我前面说的话,我刚才不就已经说过了,这里所有的事情她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为了要改变之前发生的一切,所以她才又再次想尽方法回来,实在是傻不隆咚的一个女孩子,这样的女孩你还不知道要好好珍惜,怎么说得过去?” 若纳心中一股热意涌起,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暖暖的疼。他又问:“那她回来想要改变的事情是什么呢?” 周伯翻了个白眼,“你难道都没有一点感觉吗?她特地回来当然是因为你,她要改变…呜。”一个酒嗝涌出,满满的酒气。“她要改变的是你的命运。” “为什么是我的?不应该是西云国吗?” “西云国的运上次早被她救过了,可是偏偏你死了,她为了要让你不重蹈覆辙,所以才想尽办法重新回来了这一遭,多傻的女孩啊,她这次回来恐怕就没法子回去了…” “你说什么?”若纳惊讶地喊了起来,可是周伯没有回应,一头栽在桌上,昏昏的睡去,任凭他怎么摇也唤不醒。 昆豪对若纳说:“算了吧,你摇他他也不会醒来的,这酒实在烈,连我的头也是??晕了,有什么问题等周伯醒来再问吧。” “可是….”若纳急着说道:“这些话如果现在不让他说清楚,明天醒来他一定不肯再说的了,难道就要这样让我一直挂在心上吗?我怎么可能忍得来?” 这个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像一开始到房间的时候,周伯也是对于黄少少的问题有遮掩,说起来并不大方,直到酒喝开了才不小心吐露出了实话,如果等明早让他睡醒,怎么还有问的机会呢? “可是你现在就算问了,又能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还是放弃吧,省点力气,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回房休息去。” “这样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他话说了一半,既是说少少姑娘是为我而来的,又说她为了我而无法回去,如果我不问个明白,叫我明日要怎么面对她?我想要知道如果我之前曾经遇过她,那样是在什么状况之,我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点也不想要马虎过去,如果之前曾经欠她的,那我这次就一定要还。” 昆豪叹了一口气。“你就是这么死脑筋,其实少少姑娘之前与你发生了什么又有何干系?总之就是她为你牺牲了就是,那样岂不简单吗?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你就往后多对她好一些,哪里一定要知道因果呢?” “往后多对她好一些?” “是啊,既然你说你不愿欠她什么,那你就加倍对她好吧,在弄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好好地照料她,总有一天,她会愿意自己把事情告诉你的,这样岂不一切就解决了?再说…刚才周伯已经喝开了,你也不能够就确认他说的完全就是事实,你应该很清楚他老人家说话有时候颠三倒四的,说不定刚才那些都是胡诌出来的也说不定。” 是不是胡诌出来的应该很明显,周伯醉归醉,但看起来也不至于到会胡诌出这么一长篇大谎的程度,而且他也没有必要说这会让黄少少有麻烦的谎话,所以真实度其实相当高,不过现在昆豪知道只有这样说才能够让若纳这个家伙稍稍平静来,毕竟如果换作是他,他绝对也没有办法冷静的。 好险若纳算起来也是个个性直的家伙,听了昆豪这一番话,他竟然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恭敬的说了声:“果然还是将军冷静英明,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将军这等地步。” 听到若纳这样正经八百,昆豪心里一阵想笑,脸上却忍住了,他站起身对若纳表示自己也累了,需要好好的就寝,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先离开,有什么事情明日再一起商量。 “真不好意思打扰将军这么久,那我这就离去,不打扰将军歇息了。”若纳也站起,再次恭敬的打躬作揖了一番,然后告别而去。 待若纳走掉许久后,昆豪还站在门口发呆,一直到被周伯的鼾声惊醒,他才想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到外面唤了两个健壮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把周伯抬回到了他的房间,中途完全没有惊动他,周伯躺在床上,梦境里尽是过去的回忆,睡着睡着眼泪又落了。 不过昆豪也睡不着了,几个婢女入内收拾了桌上杯盘狼藉的酒菜,他干脆走到了走廊上,对着月光发愣,仔细的把刚才听到的资讯都整理了一遍,然后又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脑袋又混了,再想去恐怕又要犯病。 晚风冷冷吹来,伴随着远处周伯微微的鼾声,昆豪感觉到了寒,他转身见内收使的差不多了,便走回房内睡去,但这一夜,除了黄少少与醉了的周伯以外,没有人能有一夜好眠,大家都环抱着纠结不已的心事,辗转难眠。rs (四十一)周伯爆料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二)刺杀贝卡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二)刺杀贝卡 第二天,当若纳看见黄少少时,她正坐在本来安置萌萌的庭院,脸上还有一丝疲倦。 若纳看着她,想起了昨天周伯所说的话,心中立刻就不舒服,想要问个明白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黄少少发觉得他的视线,回过头看他,两人眼神对上后,分开都是一红。 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已经被周伯卖了的黄少少,还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可是若纳的脸实在是掩盖不住,越来越红,好像被什么烫着了一般,然好险因为对象是黄少少。他想问也不好意思,于是就点点头,又假装要离去。 “早。“反而是黄少少主动开口了。 “早啊。”有了个开头,若纳顺利地停了脚步,他见庭院里没有萌萌的踪影,心里觉得奇怪,左右找了一会,黄少少主动向若纳解释,萌萌已经又被她交派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他怎么会这么听人话?难以置信啊。”若纳说道:“不过狼聪明倒是毋庸置疑的。” “叫他萌萌吧。” “萌萌这个名字实在不太适合。” “名字就只是一个拿来参考的东西,不用太过计较,否则你替他想个新的也行。” “既然你都认为不重要了,那就别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了。”若纳沉吟了一会,笑着说:“我比较好奇这一次,你又安排了什么样的任务给他,或许你也可以把你准备的安排是什么跟我说一声,我对于你再来的谋策还不是很了解…你似乎也没有告诉其他人。” 黄少少点头,说道:“是的,我还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是因为我担心这宫里还有什么不干净的耳目,万一不小心被听到了计划,那到时候风声走漏了就不好,不能先提前给他们准备。” “这我了解,当然的。”不知为何,黄少少冷静的声音又让他想起了昨天周伯说的,他说黄少少是为了他第二次回来这个地方,对于一个已经了解了所有事情的人来说,确实多担心是不必要的了,也才能够这么冷静,不过对于“第二次回来”这件事情的概念,若纳却仍是十分模糊。 他甚至拼凑不出,在前一次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又或者说,他是拼凑出来了,但是却没有办法体会跟了解。如果黄少少为了他干愿回来跑这一趟,那么黄少少想必跟他之间有超乎什么的关系,那份关系到哪里,当时的他又是怎么面对? 黄少少接着说道:“不过整体上,这一切的事情想的都比我预料的好,宫里的人我现在不担心了,毕竟就是连那个黑影都站到了我们这边来,最大的后患已经提前解决,而周伯的师兄也受伤,现在暂时不能拿我们怎么办,一切都在计划中,虽然不够完美,可是也是极好控制。” “黑影怎么会站在我们这里?”若纳讶异地问。 黄少少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她吐了一口长气,绞尽了脑汁以后才回答:“其实他本来就不是太坏,只是因为被贝卡吸收了,现在他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价值观正确了…说实话,最简单的解释就是他想要看好戏,他不像周伯的师兄,对于贝卡有其他的念头在,所以容易被点醒。“ “原来是这样。” “恩…” 因为黄少少主动提起了周伯,若纳的表情又变得僵了,看在了她的眼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于是问道:“昨天晚上在我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今天的表情忽晴忽暗的?” “这…” “也没什么,就是周伯喝多了些,情绪激动了一阵而已。” “喔…原来如此。”黄少少看着若纳:“他有说些什么吗?” “这没有。” “是吗?怎么看起来像是在背后说了我的坏话一样。”黄少少笑了,风吹过,刚好把她的头发在扬起风中,她今天早上还是素着一张脸,干干净净,像是晴朗天空的云朵一般,若纳看着,不知不觉心神一片荡漾。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不不不,没事。”若纳乱的心思被黄少少拉了回来,此时他已经脸红得想要找个地洞钻了,他赶紧转移了话题。“所以,萌萌被派出去做什么事情呢?” 黄少少看了周边一眼,确认没有其他人在,猛然靠近若纳的耳边,在他耳旁小小声地说道:“我让他去把贝卡抓回来。” 这个动作来得实在太快太突然,??若纳连避的时间也没有,他能感受到黄少少呼吸中所夹带着的热气,以及身上淡淡的香味,他一子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一根发稍在他脖间抚过,他双手自动地想要把黄少少推开,却又不敢动作。 “把…贝卡抓回来?“若纳的声音都打颤了。 黄少少点头,这她也发现这距离好像不太适当,吐着舌头笑了一。“真是抱歉,没想到这么多…“ “不碍事不碍事。“ 结果这幕刚好被早上起身到庭院里要找黄少少忏悔自己昨天说了太多话的周伯看见,他忘了自己来是要道歉的,乐滋滋的笑开了嘴,调侃着两人,大声说道:“我说是谁呢?两个人一大早就在这里,还真是赏心悦目啊,我这来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周伯,你别乱说。“黄少少有些害羞,立即走到了周伯身边,假装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捏着鼻子故意数落着:”怎么酒味这么重啊,你们昨天是喝了多少酒,还不去换件衣服,等会儿你徒弟又要嫌你了。“ 自己拎起了衣角嗅了两,确实酒味浓重,昨天的酒香隔了一夜,在空气中发酵成了一种酸味。想想黄少少说的确实也对,还没有换衣服,一早醒来就跑来找黄少少了,等一陈君这小娃儿见到了又要数落自己。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萌萌不在庭院,于是好奇地问道:“萌萌呢?“ “我派他回去把贝卡叼过来了,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成。”黄少少回答。 “什么?“ “我说我派他回去把贝卡叼过来…周伯,你应该不会觉得不妥当吧。”黄少少以为周伯不高兴,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先跟你老人家讨论的,只是找不到适合的机会…” “这没什么,你做主就好了,我只是在想,这个状况能够成功的机率有多少,你说我师兄受伤了?”黄少少点头,周伯后又说:“现在东云国里还有什么防范最大?” “我就是见东云国没有什么防范…” 周伯摇了摇头。“你忽略了贝卡自己本身也不是好惹的一号人物,昨天能让你们突围成功,八成是因为她小觑了你们,而且又被那个东云王拖着后腿,要不然我也不觉得你们可以这么轻易地回来。” 这话说的极是,黄少少想了想,自己确实忘记去考量贝卡有多少能力这一块,她很单纯的认为既然现在防范少了,应该就是最好的时机,打铁趁热的就来交代萌萌,没有多做盘算。 “那这样怎么办才好?”一子黄少少就焦急了起来,怕自己的莽撞会造成无法收拾的后果,好不容易现在看起来整个局势才站在他们这里,万一被扭转了,她可一子没有这么多好方法。 周伯倒是没有太紧张,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就静观其变就行。他半是带着安慰的口吻跟黄少少说道:“其实也不打紧,放轻松便成了,你现在担心也没有用,而且如果我那师兄受伤的话,确实成功的机率比较高。” “那就好了…” 正要回房间去换衣服,转身走了几步,周伯突然想到了自己原本来的目的,转过头看到黄少少跟若纳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一道阳光从两人之间穿入,拉出了一道明媚的光线,他突然觉得自己不用打扰也可以,就像是刚才跟黄少少说的,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吧。 笑了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回到了自己房间。 * 东云国的气氛已经一塌糊涂,贝卡整夜睡不好,她担心着很多的事情,包括自己掌控的势力会被剥夺,以及竹姿会来把有邑抢走。 而且昨天黑影告诉她,他再也不成为她的左右手,不为她卖命了,贝卡更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世界上为什么大家都要离开她,她的亲人,她珍惜的一切,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一个机会是可以选择的。 因为一夜未眠,几乎在噩梦中度过,她到了早上还是相当倦,懒懒地赖在床上翻着身子。 突然间,她听见在远方有一阵不太寻常的声音,像是爪子在搔刮着什么一样,贝卡立即噤声,把整个人的精神都放在这个声音上头,但那声音只出现了这么一,很快就又消失,安静的环境里只有四周驻守士兵的脚步声,并没有其他的。 她一头冷汗的从床上跳起,心中不祥的预感直冒,觉得好像有什么就要发生。rs (四十二)刺杀贝卡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三)狼战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三)狼战 而这骚动声却只有贝卡听见,当时男人身上受伤,又被贝卡这样骂了一番,心中难受,他躲在地室中疗伤,把深可见骨的伤口包上一捆又一捆的棉布,他休息时心中不断的担忧着,怕贝卡一个人在宫中会出事,不过鉴于贝卡没让他到宫里去,他尽管觉得挂念也只能够躲在地室中。 可是心里那块大石头却越来越沉。 贝卡起身抹去了额头上的细汗,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揉了揉自己皱起的眉头,倾耳再次细听,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声音已经不见了,她告诉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过是紧张造成的错觉。 坐在梳妆台前,她颤抖着手拿起了一口胭脂,却怎么也无法将那抹嫣红顺利涂上唇瓣,怎么涂那红色都不受控制,总是会在那边多出了一点,这边少了一点,它抹着抹着,那胭脂在脸上花得有些艳。 突然间,骚动声又来了,并且这次她确定不是幻觉,因为在那骚动声之后,还连接着一长串的狼嚎声,不过与前次不同,这次的狼嚎只有一只狼,但声音越来越近,好像从远处要往自己奔来一样,接着是窗子被冲破的声音,贝卡回过头,手里赶紧从抽屉的暗格抽了一把刀子,一只狼已经坐在了她的后方,以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她,贝卡的脚差点要软了,但她还是赶紧宁住心神,然后摸出袖子里藏着的迷药,往狼的地方扔去。 第一个攻击失败了,加上那狼好像不受到迷药的控制,但这个主动攻击的行为,却彻底提升了狼回击的**,萌萌张大了嘴,对着贝卡吼了一声,跟着便要往她冲来,而贝卡则一边惊叫一边挥动着手上的刀子驱赶。 “滚!”贝卡一边躲一边向外头大叫。“你们外面的人在做什么的,还不进来帮忙?” 然而门外的士兵却没有回应,他们全部在萌萌近来这个地方前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深而长的牙齿咬在了颈间,房间外血流成河,一堆瘫软的身体相互交叠着,模样可谓用恐怖来形容。 萌萌冷冷的笑,把眼前这个刚才攻击他的女人看透,他看着这张花容失色的美丽脸孔,贝卡又喊了一声,仍然没有人回答。 萌萌再次往前跃起,贝卡步态一个不稳,衣襟被旁边的桌子勾住,拉歪了露出白嫩的脖颈,她因紧张而博动着的颈动脉像是一个标的一样明显的跳着,萌萌眼睛一亮,就要往她的脖子咬来,贝卡尖叫着又拿刀往萌萌挥去,不小心刺到了萌萌的眼睛,但萌萌本来就是看不见的,他所有的判断都是用着自身对于外界的敏感程度,于是攻击没有减少,他的眼睛中流出了一行细细的血丝。 萌萌生气了,他一个暴怒,狠狠地直扑倒在贝卡身上,咬了拿在她手上的刀子,狠狠滴着贝卡,又咬着她的手将她在房间中甩起,腥咸的血液不断从贝卡身上的伤口向外涌,可是萌萌却紧紧咬着她不放。 贝卡伸手想要用剩的力气把萌萌的嘴拉开,却是掰不动,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痛得抱着头蜷缩着,脸庞上的胭脂和伤口涌出来的鲜血融为一体,萌萌在一边打粮,找寻着能够给予致命一击的机会。 “不要!”贝卡一边叫一边想要从后门往外跑,然而在这一瞬间,她又想到,万一自己离开了房间,这样狼会不会跟着她出去,睡在不远外几间房的有邑会不会受到影响? 她是真心喜欢有邑的,连在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脑子中却还是没有放关切这个人的念头,她向萌萌爆发出怒吼。“滚开!”身体的疼痛让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 萌萌继续打量着贝卡,一声不屑的哼声从他的鼻间涌出。 贝卡为了有邑,不得不冷静来,“真的打算要杀了我吗?想不到我居然会栽在一只畜生手上。”她小声的自己对自己说道,“看来我是真的躲不过这一劫了,不过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到有邑…” “你太天真了。”贝卡跟着又吼。 她从袖子中按住了一颗小小的暗器,上面沾了剧毒,暗器连着这吼声一并往萌萌袭来,不偏不倚的勾住了他的皮毛,暗器是一个看起来像超级的铁钉,但一碰到了温度立刻展为四片花瓣形状,防止滑落,而萌萌因为感觉到身上被东西扯住,张开嘴习惯性的一咬,结果那暗器勾得实在太牢了,连着暗器,他还顺带扯了自己几根狼毛,而暗器则跟着他的动作,一起被吞入口中。 贝卡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这匹狼也没有想像的那么样精明,她这暗器如果搁在身上不会有事,必须要打破了中间装了毒的小珠子,毒性便会立刻发作,打破的方法有许多种,而效用最快的则是咬破,让毒液直接封喉,在人的身上会有一击毙命的效用,在狼的身上,她虽不知道,可是一定也能够造成一些伤害。 果然不到几分钟,萌萌的嘴开始吐出白色的泡泡,露出一种又疼又麻的痛苦神态,趁着这空档,贝卡想要往另一个方向躲,可是萌萌占住了主要的位子,她无法顺利地移动,而且萌萌尽管中了毒,攻击力却也没有减退,他朝着贝卡的方向又咬了两口,每次都差那么几寸就要把她的手脚咬。 “救我!快点救我!”死亡的恐惧让贝卡再次呼喊起来,“外边有人吗?快点进来帮我!” 可惜这样的呼喊仍是无效的,回应她的只有萌萌低鸣的吼声。 是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吧?贝卡几乎要放弃的闭起眼睛。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处窜了进来,落进了她的视线中,是那个被她又打又骂还被赶到了地室的男人,每个人都会有互相挂念的对象,贝卡担忧着有邑,而他则是放不贝卡,他想着自己就算要冒着惹贝卡生气的危险,也要来这么一遭,而好险自己来了,在这紧要关头上,他如一名救世主降临。 “快点杀了他!快点。”贝卡又惊又喜的对着男人咆哮,现在情绪逆转了,她的精神也跟着好了起来。“快点把这只狼灭去了,我要把他拿来千刀万剐…” 可是第一次男人没有按照贝卡的指示做,他用悲怜的眼神看了一萌萌,读到了萌萌身上所透露出来的讯息,这匹狼已经剩不太多的时间,他不需要多做什么动作来让这匹狼增加痛苦,而且对于他来说,现在萌萌也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不必他动手。 “你!” 男人直接走到了贝卡身边,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她横空抬起,靠在他的身上,两种交杂的情绪一同涌起,一种是从死亡逃脱的安心,另一种则是说不出的厌恶,这副躯壳怎么可以把她拥入怀里,这么样亲近的看着自己。 “我们先走吧。”男人把贝卡搁在自己受伤的那只手上,比出了几个手势。 贝卡摇头。“你快去把那匹狼抓起来!” 男人没有回应。 而萌萌似乎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仁慈,拖着开始发僵的身躯就往门口之处狂奔,他的后腿已经开始发硬,气也上哽着不顺,但男人没有阻碍他,所以他还是顺利的跑走了,往西云国的位置奔去。 “他活不了多久。”男人又对着贝卡比道:“不要让一匹狼死在宫殿里,他们只会招来更多的攻击。” 被这样劝说后??,贝卡也没有办法,她知道男人说的是对的,于是也放弃了让男人继续追上的念头,反正这匹狼可能会在回到西云国的时候死去,刚好让竹姿看看跟她做对的场是什么… 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同样也牺牲了一群士兵。 男人把贝卡放回了床上,检视着这个娇弱的女人身上的伤口,一开始贝卡还有些抗拒,她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被男人净收眼里,这样一双丑陋的眼睛,也不觉得男人有资格这样子看着她,但慢慢的,她发现没在男人的身上看到什么**以及贪婪的情愫,男人是这么般认真的在看着她的伤口,为了她的伤口而感到紧张,甚至在看见她被啃咬的最深那几处,还跟着落不舍的泪水。 这男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般好呢?贝卡忍不住这样想,为了她放弃了自己的一切。 检查完了伤口,摇摇头,男人离开了卧室,用手语告诉贝卡他要去找女医过来替贝卡包扎,清洗伤口,贝卡告诉他让他做就好了,男人只是摇了摇头,摆出一个收受不起的动作,又比着同样也自己受伤的手,要贝卡好好的躺,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走出贝卡的房间,外头那些死去的士兵已经开始发凉,男人叹了一口气,一道阳光照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脸上,尸体睁大了眼睛看起来像在笑,添加了几分的恐怖,男人蹲身,替尸体把眼睛阖上。rs (四十三)狼战 言情海 正文 (四十四)黑影出现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四)黑影出现 还是撑不到回西云国,萌萌就在路上成了一块僵直的尸体,不过他还是依旧被送回去了,在他被贝卡的毒药攻击完后两天。 这两天里黄少少连着其他人,每有一个不是日盼夜盼的,等着萌萌回来,就连一向不惹人待见的陈君,尽管没有看过萌萌本尊,也是会想起来就问一自己的师傅周伯,到底那匹狼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谁也没想到萌萌回来时会是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场景由黑影双手抱着,一步一步地踏进西云国中。 一个男孩抱着一匹死去的狼,这样的画面起初吸引了不少注意目光,但当他们与黑影对视后,这样的目光就被他所释放出来的那股寒气而震撼住,不敢再多看,好像多看就会唐突了什么。而一直到进西云国宫门,两旁的士兵想要上前拦住这个身分不明的男孩,黑影只是朝着他们冷冷地笑了笑,他们就定在了原地,没有上前的勇气。 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士兵觉得这样去不是办法,推出了一个挡住了黑影前方的路,他好声好气的问黑影,他是谁,他到了西云国要做什么,而这匹狼又是从哪里来的? 黑影看着他,再次露出招牌的邪媚笑容,他说道:“我要找黄少少,你去带个话吧,说我把她的狼带回来了。” “你要找神医?”士兵重复了一次。 黑影回道:“是的,我要找她,有什么意外的吗?快去通报吧。” “那你又是谁?”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是谁,你只要进去通报就是了,事实上无论你进不进去通报,我都会踏进西云国的大殿中,所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在拖延我时间,不如还是乖乖在你的岗位上,离我远一点比较好。”黑影又歪起嘴。“至少我也不会不小心失手伤了你。” 对于一名士兵来说,这样威胁的话其实非常不留情面,而且是从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口中说出,但不知道为什么,当黑影这样说的时候,士兵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被轻视或者小看,他感受到了黑影在这话里面的严肃,以及那句“我也不会不小心失手伤了你”的认真程度。于是士兵便不再问了,他急着进去殿内上报,而黑影也一步一步稳稳地踏着,朝着殿里前进。 倒是黄少少听到了士兵的禀告,急的如救火一般,带着蓝柔就往门口跑来,并且要人也去通知昆豪跟竹姿,在黑影还没有正式踏入殿中,黄少少就已经先到了门口守候。 当她看到了已经僵直的萌萌,眼眶一阵湿热冒起,热泪控制不了的不断涌出,她要伸手接过萌萌,却被黑影拒绝,黑影把萌萌放在地上,黄少少又要过去把她抱起,黑影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一手又把她推开。 “你做什么?”黄少少有些气恼,然后她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为什么是你带着他回来?你杀了萌萌吗?”黄少少对于萌萌的死确实是很难以接受的,因为在之前的状况中,萌萌一直没有受到伤害,她也没有料到萌萌会受伤,更别说是死亡了,现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出乎她的估计。 然而黄少少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她既然操纵了时空跟人物的配置,那么现在她回来的这个西云国就已经不是她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地方了,很多小细节不同,但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一定的法则,该有需要牺牲的地方就要有牺牲,该有痛苦的地方就会有痛苦,没有皆大欢喜的结局。 黑影对黄少少摇摇头,指着萌萌说道:“我是好心把他送回来,他在半路就已经僵了,别随便碰他,他身体里还有贝卡的毒…说实在话,把他单独派到了东云国抓贝卡的那个人,我觉得反而更像是凶手。” “你说什么?”黄少少惊愕地抬起头。 “我的话你应该听得很清楚。”黑影不要不紧的缓缓重复了一次。“我说,我觉得再没有弄清楚状况,轻敌的把这只狼派到东云国要抓贝卡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怎么,还需要我再说一次吗?” “你…”这意思难道不是在说,真正的凶手是黄少少吗?她又急又气,又隐隐觉得其实黑影说的并没有错,百般滋味混在心头,一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够看着萌萌的尸身跳脚。“我并没有想要害死萌萌的打算。” “也许是没有,不过你已经做出了这个行为。”黑影又说:“真不知道你是太小觑了东云国还是贝卡,今天就算我们都不出手,贝卡一个人也不是好对付的,她不是什么手无搏鸡之力的女孩子,她的阴招绝对使得比其他人都还多,狼在有灵性也只是一匹狼,他怎么能够胜得了贝卡呢?“ “所以这是贝卡干的好事?那她人呢,我一定要报仇。”黄少少抓着黑影的衣领,“你快把她交出来。” “我有义务替你把她带回来吗?没有吧,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藏匿她,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都并不合宜。”黑影依旧冷静。“你应该要先谢谢我把他带回来,然后好好安葬他,我不觉得现在谈什么报仇算得上有意义。“ “打铁趁热。”黄少少的想法也没有变。“如果我们现在不进攻的话,等周伯的师兄伤愈后,就没有机会了…” 黑影大致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派萌萌回到东云国了,大概也跟黄少少说的这个原因差不多。他摇着头:“你现在去东云国也没有机会。” “什么意思?” “经过你这么莽撞的一个思考模式,造成的结果只有贝卡已经离开,没有其他的好处,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你到东云国不过是抓到了有邑那傀儡而已,当然了,如果这是你们需要的真正目标,那当然也是可以,不过就别提要报什么仇了,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贝卡已经不在东云国了?“ 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黑影笑了起来。“当然离开了,如果知道有人用尽方法要来取命,只要是人都会想要??躲起来的吧?不是吗?“ “她们躲去哪里了?“ “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看戏就少了乐趣…“这句话还没有完整说完,黄少少已经气的又要推黑影,但却被一双粗糙而苍老的手阻,是不知从何时已经站在身后的周伯,这些对话他都都听得一清二楚,对于黑影的话其实竟是有几分认同的,他对着黄少少摇头,要她不要再胡闹。 “周伯?“发现拦住自己的人是周伯,黄少少又是气又是委屈。“你为什么要拦住我!让我从他身上问到贝卡那个恶人的消息…” “你冷静一点。”周伯声如洪钟,意外的严肃。“他说的没有错,而且就算你现在回去东云国,只是赔上了更多的性命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跟他多说这些,他今天把萌萌送回来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不过这等人物我也不希望他在这里多逗留,能早点把他送离开便是,你还想要跟他多有牵扯?枉费我还以为你很聪明。” “周伯…怎么连你也这样说?” “我为何不能这样说了,我说的一切都是实话。”周伯叹了口气。“这个我早就预料到了,我那师兄还在东云国,他这般喜欢那个郡主,就算赔上了命他也会想尽办法要拦住你,现在你攻击被发现又没有得逞,他不想尽办法把人弄到安全的地方,这怎么可能呢?” “这是我的错…所以我要去报仇。”黄少少拉着周伯的手,神态激动。“ 要不然这样他就白牺牲了…“ 黑影插了话。“你如果要去报仇也是你家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好心告诉你一句,你现在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听不听呢,由你,会不会折损掉更多的兵马,也由你,反正现在西云国看起来也是傀儡执政,那个竹姿看起来也没什么意义,坐好看的,跟东云国那个有邑刚好可以配成一对…“ “你凭什么这么说竹姿?“黄少少拔高了音量。 “我不是在说竹姿,我是在说你…“黑影叹了口气。“从头到尾一切事情都是你决定的不是吗?我可不认为这些事情里面,竹姿公主有参与到什么,或者是任何的决定权,这样子的情形如果还不能算是傀儡,那什么才算是傀儡?你能不能帮我解惑一。” 被黑影这么一说,黄少少突然也觉得他这话并没有说错,自己确实是仗着曾经来过西云国一次,这次很多决定都没有跟大家商量,只要旁边的人相信他,被这样一提起,她确实也发现了自己的症结点在于哪里,她跟贝卡之间的不同大概在贝卡做的行为是负向的,令别人受害的,而自己则是还想做好事。 但…萌萌的尸体再次映入眼帘,黄少少问着自己,她真的做了好事吗?rs (四十四)黑影出现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五)拯救有邑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五)拯救有邑 “别听他胡乱说话!” 黄少少垂首,表情难过,背后却突然出现了竹姿的声音,一转过头去,见到竹姿就站在身后一尺左右的位子,板起脸孔朗声对自己与黑影说道:“我们不需要这种人过来挑拨离间。” “竹姿…” “他现在只不过在让你心思更加不宁而已,没有别的。”竹姿走近,看了一躺在地上的萌萌,眼中虽也流露出不忍之色,但还是先将这情绪抛到一旁,把心思拿来安抚黄少少上,她不是不知道黄少少的个性容易多想,现在黑影这样一说,恐怕又要让她难受个好几天了。 竹姿对黑影说道:“谢谢你送萌萌回来,不过其他的事情我想也就不需要你多插手了,我们自己会处理。” 黑影挑起眉毛冷笑。“公主,我难得听你一次说这么多话,你之前不都是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看着这些发生吗?“ “没人说我一定要像贝卡那样动不动就大声呵斥,干涉朝政,这个国家才会继续运转,我负责的是在这个国家有毛病的时候,在问题还没继续扩大前解决,而不像她是主动去找麻烦。”竹姿的态度确实难得这么硬,黑影听了又觉得好笑,真辛苦她这么一张秀气的脸要想出这么多武装起来的话语。 竹姿又继续说道:“而且,我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这个国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是由我来承担,请你不要攻击我的朋友。” “朋友?” “如果这两个字对你而言很难想像的话,那我愿意解释给你听。”竹姿找到机会见缝插针,她曾听黄少少说过黑影大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所以往着这个方向挑衅去。 石化了一,黑影才开始拗起耳朵,这样的反应出乎黑影预料,他看了看竹姿,又看了看黄少少以及随着跟过来的若纳及昆豪,自觉有点无趣,本来还想多跟他们说些什么,现在心里头不麻利,觉得还是别多管闲事好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打扰,先走一步。”黑影抛了句话,转身突然一阵不知从哪儿来的风跟着转起,风越来越大,吹的人人都睁不开眼睛,黑影却在这风里穿梭自如,轻快地踏着步伐。 黄少少一手用袖子掩着脸,一手扶着旁边的墙,就怕自己被这风跟着吹走。 她扯开喉咙,不断大声的对黑影喊道:“你等等。“然而声音却被这股强劲的风势所吹散,黑影摇着头,没有搭理她的画,双足轻点,跟着往风里跳去,一就消失无踪。 当黑影消失的那一刻,这道随着他一起生成的风也跟着不见了。 众人终于张开眼睛,黄少少面色懊恼,又急又气的看着黑影离去的方向大骂:“你还没跟我们把话说完呢,就这样跑了…“接着又抓着旁边的周伯肩膀大力晃着,有些焦急地说道:“周伯你怎么不把他留呢?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啊…” “还有什么好问的,就算你问了他也不见得回答你。”周伯对黄少少说道:“他刚才已经不想讲了,就算能让你把他留来拷问数天,我也不觉得他会轻易的妥协,更何况,要把他留来也不是这么般简单的事情。” “有你在怎么会困难…”黄少少仍不死心。“周伯,我们现在追还来得及的。” “不了,你冷静点。”周伯看黄少少一直纠结在黑影身上,于是劝着她,把自己观察到的事情告诉黄少少。“以他现在的功夫,我并不认为他有什么逊于我师兄了,他既能风里来风里去,你就别想要妄想抓住一颗沙粒,更别说是从这沙粒口中得到任何他不想要给你的讯息。“ 周伯又说:“你把他硬留来,难道不怕他不高兴,把整座城都灭了?“ “我们不是还有你在吗?“ “我在不代表我就能够胜得了他。”周伯耸耸肩膀,“不过也许他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这么强了,别给他机会发现。” 黄少少抿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她的两只大姆指互相搓着,视线扫到了还在地上的萌萌,一子眼睛就又红了。 “那我们现在难道什么都没有得做吗?” 周伯想了想。“这可能还需要讨论一,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不是说东云国现在只剩有邑,那个郡主已经在我师兄的掩护跑去躲藏了,现在如果派兵过去,要重整两国之间确实是最好的时机,不过如果你是想要去找寻仇的,那里可能找不到你要的人。” “你也没办法查出他们藏在哪里吗?”黄少少不愿相信,她认为只是周伯不帮忙,否则以周伯的本事,要找出贝卡在哪里还有什么好困难的? 果然跟她的想法一样,周伯叹了口气。“要找到他们在哪里或许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样的意义在哪里,我却是看不明白,与其去做这无意义的事情,倒不如先想好一步要怎么说,反而来得踏实。” “这…”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若纳与昆豪两人互视了一眼,由若纳开口说道:“我们也这么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先别慌乱,先把一切理清才好,否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一个头绪,贸然行事恐怕只会折损掉不必要的兵力。”周伯跟着点头,一脸认同。 黄少少最后的希望落在了竹姿身上,她正想要向竹姿求援,突然想到了刚才黑影跟他说的那番话,一直以来好像她凭着一个“外来”的身份对竹姿要求了太多的权利,她替竹姿做了许多的决定,打足了包票,现在看来却又没有真的处理得那么完善,一时,也不知还适不适合开口。 倒是竹姿看出来了她的疑虑,主动走过来握住了黄少少的手,又让另外的士兵过来小心地移走了萌萌的遗体,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尽是让人放松的温柔,看着她毫无责怪的表情,黄少少却越来越愧疚。 她觉得自己最少还是要对一些事情负责,而不是完全的被原谅,被原谅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并不是她可以承担得起的。 “少少姑娘,你还好吧?”竹姿柔声问道。 “我…”黄少少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答。 竹姿又说:“没事的,你放轻松点,一切的事情我们也会处理,你就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这事不是完全你一个人的错,而且现在这样的情形,也未必就是对我们不利。“ 被竹姿这样说来,黄少少才觉得胸口掩的那口不适舒服了许多,她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问道:“那再来公主你打算要如何做是好?有什么想法吗?“这一次黄少少尝到了苦头,她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的从容以及确定。 竹姿蛾眉也皱成了麻花,她沉思了一,好像还没有什么答案,于是便将眼光往周伯身上放去,开口以清澈的声音问道:“周仙人,以你的意思是,不建议我们现在就回去东云国,是吗?” 周伯点点头。“我是不建议回去,不过当然是还是以你们的意见为主,毕竟你是一国之主,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此时黄少少发现,竹姿的意思看起来竟也是想要抓着时机回到东云国的,她有些意外又有些不解,以竹姿这么冷静的人,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让西云国白耗损精力的事才对,现在回去东云国,既是抓不到贝卡,又很有可能在路上突发什么状况,竹姿怎么会愿意呢? 对着她疑惑的目光,竹姿主动解释了,她说:“我想趁着现在东云国群龙无首,没有一个控制的状况,立即把被他们吞并的那几个地方要回来,并且也把那些可能会蛊惑人心的香全烧了…” “不是还有个东云国有邑吗?”黄少少话一说完,立刻想到了竹姿会做这一切的真正解答。 竹姿点头,脸上微红。“是的,这些事情一定要经过东云王有邑同意,他之前都是被贝卡抓得死紧,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意见,而且不是说他的心神也被控制了吗?所以我们必须也要把他救回来。” 恍然大悟,她怎么就没想到竹姿会有其它的想法,她都可以为了若纳横跨了不同的时空,只为换得他不要一死,竹姿又怎么不会想救有邑呢?这个心情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过,如果是要去救有邑的话,却又延伸到了其他的问题,总不能够把东云国押回西云国照顾吧,这在百姓的观感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到时候万一贝卡一个出来煽风点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把想到的这个问题告诉了竹姿,她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叹了口气,也想不到什么方法,立刻就郁闷了起来。 她轻声说道:“说的也是…“ 倒是旁边的周伯开口了,他往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你们怎么不等着那个东云国的御医醒来再打退堂鼓呢?“rs (四十五)拯救有邑 言情海 正文 (四十六)傻了的御医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六)傻了的御医 这话好像有点道理。 竹姿跟黄少少心中顿时一片清明,眼睛一亮,互相对望着,发现对方想的应该都是差不多的事情,于是两人赶紧往着李柏翰的房间行去。 说也实在是,都已经不知道几点了,这人还懒洋洋地赖在床上,黄少少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他有些不堪入目的睡相,倒不是说哪边儿的姿势不雅,只是整体上,一个好端端的男人,长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却大大的张开着嘴打呼噜,实在是太打碎人的幻想了,造成了会让人有心理损伤的冲突。 黄少少走到他的床边大喊了声:“起床了。”李柏翰却仍不为所动,只是用枕头压住了耳朵,翻过身继续睡去。 叹了口气,实在不知该拿这人如何是好,黄少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一趟回来,李柏翰会明显的与上一趟判若两人,他简直像是完全失去了脑袋一般的,尽管已经来了西云国数天,他还是大多时间昏昏沉沉,而不昏沉的时候要不是恐惧喊着“有狼”,就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问自己现在在哪里。 而且好像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原本黄少少以为让他离开了贝卡的控制,可能就会慢慢神智清明起来,把迷药的影响慢慢代谢掉,但现在看起来却好像没有这么容易,但上一次黄少少记得,李柏翰在大病了一场后就应该醒来了,甚至他在被迷药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智缺的样子,完全和当年那个玉树临风的李医师天差地远,八竿子打不在一起。 想到了周伯跟黑影的话,她不由得担心,会不会李柏翰现在变成这样,她也要背负责无旁贷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她调整了作战的时间,影响了认识人的顺序,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状态。 世事本就难两全,黄少少还不了解自己到底是哪个点出了问题,只是如果要真让她在若纳以及其他人之间选一个,她必须要很自私的说,确实无论怎么样,她这趟回来主要要救的就是若纳,无论会摊上萌萌的命还是李柏翰的心理健康,她都管不着这么多,至少现在她要救的人还好端端的,能走能动能呼吸,没有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卧病在床。 是的,她还是自私的,应该说只要是人,没有人能说自己不自私的,就像现在竹姿要去把有邑带回来,难道不也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吗? 又唤了两声没有反应,接着摇了摇李柏翰的肩膀,李柏翰又躲又缩的,整个人窝进了棉被里面裹成了珍珠丸子,黄少少实在苦无对策,只好残忍的一把把棉被扯到地上,然后一手直接抓着有些无力的胳膊,将李柏翰拉直坐在床上。 “哎呦哎呦,好痛啊,快点放手。”李柏翰苦着脸大喊了起来,模样跟一个小孩在赖床差不了多少,说不定陈君起??床的模样都比这个画面来的好看许多。“你弄痛我了!“ “让你自己起床不听,逼得我动手,难道还是我的问题吗?“黄少少不耐烦地松开手,拿起一边早上宫女准备好在旁边让他擦脸的湿毛巾地去,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起床吧,公主有事情要问你。” 李柏翰不情不愿地接过毛巾,揉了两眼睛后就把毛巾丢在一旁,湿漉漉的毛巾立刻把床上干净的被褥印出了一块污痕,黄少少看不去,只好又自己把毛巾拾起搁到旁边的水盆中。 怎么连生活礼仪都顾不着了?也太夸张了吧。 见李柏翰醒来了,竹姿还是相当有礼貌地上前问好。“李御医,抱歉打扰了,不过因为有急事需要请叫你的意见…” “多急的事情,我肚子饿了,能一边吃早点吗?” 竹姿跟黄少少两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气,竹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干干的,好像一掰就要破掉一样的薄。 “吃吧…” 不待她说完,李柏翰已经伸了个懒腰,自动走到了桌前坐,拿起筷子开始夹菜,他的动作看上去还是有些迟缓,尤其手指使力不太灵光,才要夹一块蛋,就耗费了不少力气,黄少少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越看心越凉,她非常的确定,昨天他在吃饭上还没有这么样的退化,至少肌肉张力是足以能让他把筷子拿稳的,不是她多心,而是这退化确实明显的让她不得不注意。 “把筷子拿好吧。”还是有些于心不忍,黄少少最后直接拿了一双筷子,替他把所有的菜都夹了一些到面前的碗里,盖在还温热的白米粥上,然后塞了一柄调羹到他的手中,取了筷子。“用这吃吧,比较省力。” “谢谢。”李柏翰拿稳了调羹,开始一匙一匙把食物送进嘴里。他吃了几口,好像心情跟精神都好一些了,抬起头来,嘴边??还沾着米汤,问道:“所以,是,什么样的事情?要这样一大早,来叫醒我?” 绝对不是黄少少听错,他连说话都不流畅,投以一个忧心的眼神,她内疚地摇了摇头。 竹姿接收到了黄少少的动作,她瞄了她一眼,同样点点头,明白黄少少的意思,但她仍是抓着机会开口,这时李柏翰已经吃完了一碗粥,正在喝着甜汤,配上宫女刚冲来的浓茶。 “阿呀,苦死人了。”尝了一口茶,他又开始哇哇的抱怨着。 “苦就别喝了。”黄少少让宫女把茶撤走,交代再送上一碗甜汤过来,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医院,只是以前的医生成了需要她照顾的病人。“吃点甜的,竹姿有事情要问你,你等会儿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千万不要乱说答案,知不知道?” “知道了。” “公主,你问吧,我怕他等等又要睡着了。” “恩。”竹姿挪动了椅子,在李柏翰面前坐得更近了一些,她对李柏翰问道:“李御医,你知道平常有邑…也就是东云王的作息吗?” 李柏翰耸耸肩。 “这是什么意思?”竹姿追问。 “没,没什么特别,东云王整天都跟,跟贝卡郡主在一起,郡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李柏翰说完砸了两嘴,又补充道:“我们也是,也是差不多的。” “所以平常贝卡让你们做的一切你们都会做?那你做过些什么事情,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觉得不对,可是贝卡硬要让你去做的?”黄少少插嘴问道,她想要了解到底贝卡在这些人民身上做了什么,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什么端倪来。 李柏翰回道:“所有的事,只要贝卡说了,我们就会做。” “那你知道贝卡给人民嗅的那些药方怎么配吗?”黄少少又问。“如果记得,能不能把方子写来,我们很需要的。” “可以。”先点点头,李柏翰歪着嘴好像在想些什么,又摇了两头,弄得黄少少跟竹姿一头雾水。他对着两人说道:“不过我好像有点忘记了…“ “忘记多少?“竹姿焦急的问。 “这…“ “算了。”黄少少摇着手,“我觉得还不如问他记得多少比较实在。” “哎,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等一还要去问问周伯,这状况不太对劲。” 这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著,忘记了眼前的李柏翰,他一子被冷落了,不知不觉眼皮又开始觉得沉,头也跟着昏,他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一片茫然荒芜的地方,那里什么也没有,除了浓重的睡意以及一些片段的画面外,空空荡荡的令人感到害怕。 他的头很快就黏到了桌上,黄少少见状不对,赶紧在他还没有睡着之前把他摇醒,又催他多喝几口甜汤醒醒脑。 “有什么问题就快点问吧,我,我又倦了。” 黄少少对竹姿以眼神打了个暗号。 抓紧时间,竹姿又问:“那你知道平常时候,如果贝卡郡主出游了,会到哪里去?” “什么意思?”问题跳离了,李柏翰跟不上,茫然地望着竹姿,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竹姿只好重复了一遍,用更慢更清楚的话语。“我说,如果,如??果平时郡主离开东云国宫殿,她都到哪里去,你可知道?” 李柏翰抓了抓头,表情有些苦恼。“大概吧。” “那她们都去哪里,会不会带有邑?”竹姿问。 “恩…如果,如果是贝卡郡主一个人,她好像会去,我不是很确定…好像有一间地室,在树林,我不是很确定,有一次听到她们在提,好像有这回事…不过那里有邑是不会去的,贝卡如果带着有邑,只会去外面探查。” 地室?黄少少鼓着了半边脸,开始埋头进记忆中找寻,不过她对于李柏翰口中的地室倒是没有什么印象。 “那里的地室?跟谁?地室有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跟一个…跟一个很丑的男人,地室在哪里,我不确定,好像在树林,好像是。“ 树林? 竹姿吐了口长气,两国领土皆有广大面积的树林,难道要她派人一个一个找吗?rs (四十六)傻了的御医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七)地室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七)地室 “把话说清楚一点!”竹姿又要继续再问,然而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李柏翰就一经额头撞在桌上睡着了,还不时发出沉熟的鼾声。 黄少少本来要伸手摇他,可是看到他那脸庞,一子不知怎么觉得有些自责,双手才碰到他的肩膀又收了回来。 她看着李柏翰,摇了摇头对竹姿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找周伯一趟吧,把这事情跟他说,他那里可能有什么了解不一定,另外我也觉得李柏翰的状况有些不对劲,你不觉得他越来越像孩子,这样的退化太快了,才过了两天不到。” 竹姿觉得也有道理,点点头。 “那我们就去找周伯吧。” 说完走前,她要几个宫女细心的把李柏翰移到床上睡去,别让他继续趴在桌子上,待会儿醒来应该就要全身酸痛,两个宫女听到吩咐,立刻上前帮忙,两个人纷纷撑着各一边的肩膀,把李柏翰小心翼翼的扶到床上,然后替他盖上被子,又燃起了能定心神的熏香。 其中一个宫女临走时直摇头,她觉得实在太可惜了,这宫女不知道李柏翰原来的样子,她只是觉得,这样好好一张脸,居??然行事说话都像孩子,老天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其实也不单是她这样想,许多来这房间帮忙过的宫女都有着类似的想法,明明就是一个挺拔俊秀的男人,委实老天爷在做对。 竹姿跟黄少少移步往周伯的地方去,阳光灿浪而明亮,晒得两人一身暖,不过两人的心里却同是凉凉的,本来竹姿欲到周伯的房间,不过黄少少想了,现在周伯应该与陈君在画室才对,竹姿于是点头,把步子往画室移动。 “你赞成我发兵再去一趟东云国吗?” 她问黄少少是如何想的,黄少少耸了耸肩膀,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好,确实现在的状况也就是只能够回东云国了,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把有邑带走,等待贝卡重新调养好身体,到时候恐怕他们也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更何况她有什么资格去替竹姿决定呢?黄少少说道:“一切都让公主做主就是了,你觉得好就好,待会儿如果周伯的意见也是相同,那就更好了。” “你是不是被今天黑影的话扰乱了?”竹姿看得很明白,黄少少一子这么样没有信心,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而最大的原因大概就是黑影跟他说的那番话,如果是竹姿自己听到那段话应该也会类似的心理压力,况且萌萌死去了想到萌萌僵硬的尸体,心中又是一痛,不知道现在安置的如何? 开口要问旁边随行的宫女,想想却又觉得待会儿私底问,不在黄少少面前提,到时候万一她以为自己是在加深她的罪恶感,那就不好了。 对于竹姿的话,黄少少愣了一会儿,沉默着停顿了脚步,然后想了想才又对竹姿说道:“也不只是这样,还有刚才李御医的状况,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什么。“ “怎么说呢?“竹姿问。 以眼神把旁边的宫女遣得远一些,黄少少低声说道:“这些与我预料中的并不一样,我…我以为按照我了解的剧情演,但是现在这些都是出乎意料的事情。”黄少少又说道:“虽然,我是成功的救了若纳,不过也就委屈了蒙蒙的牺牲…甚至是李柏翰现在变成这样,我都不能保证与我有没有相关。” “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在这里担忧也没有意义…哎,你就只要记得你已经救得了若纳,这样不就好了?” “恩。”黄少少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确实,救得了若纳是她最在乎的事情,不过那是仅此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太多的损伤出现,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影响到什么,万一是拿了蓝柔等人的命去换,那就实在不好。 “别想太多了,我们走吧。”竹姿依旧安慰她。“等这一切都与周伯商讨完我门再来想办法,说不定有什么关键是我们没有察觉到的,只要破除了,情势就会逆转…其实西云国已经是欠你许多了,你不应该再负着什么样的责任来压迫自己,那也不单是你的责任…” 竹姿又说:“而且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压力别大了,如果你倒了,我们还真的不知道能让谁来帮忙,总不能让那个现在跟个幼童一般说话的李御医负责吧?” 讲到这里,黄少少想到了之前另外一个她宣布的命令,那就是每个御医都要分批到民间去与一般的郎中大夫们做交流,了解民众真正的需要,不知道这一段时间过去,那些御医学得如何,还是有没有出什么不好的状况,需要让她清楚的? “对了,我想问一上次那些被派出去的御医,都回来了吗?学得如何?”黄少少问。 竹姿回答道:“还没回来,不过效用确实不错,有几个御医的家人传话来说,本来还以为这样的令文是胡闹,但没想到家人实际接触了百姓后,重新激发了他们当年在学医时期,还有志向的胸怀,纷纷来道谢呢。”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黄少少总算松了一口气,至少到现在还有一件事情听起来是没有被自己弄砸的,她稍感安慰了一。“那就继续执行吧,这样苦民所苦才是真正医者应该做的事。” “恩,我也这么认为。“竹姿回应。 说着说着,她们已经走到了画室门口,几个宫女的脸色开始变了,之前她们都被陈君口直心快的个性所气过,外表被攻击的一无是处,能够怎么避就怎么避开,竹姿看了她们青一块蓝一块交替的脸色,笑了笑,让她们先行回去,不需要跟着进画室,这几个小丫头才重重喘了气,拍着胸口吐着舌头,皆认为是好险躲过了一劫。 黄少少注意到这小动作,问竹姿是怎么回事,竹姿说完了以后,黄少少摇头,“这孩子实在是…待会而一定要好好说说他,怎么能一直在宫里这样,礼仪却毫无长进?“ “也别太严厉了,你之前不是曾说陈君是生病了吗?孩子如果生病了,当然不会一时片刻就好的,还是放轻松点,别一子给他太多的压力了。“ 门没有关上,一边说她们就一边踏进了画室,陈君正伏在桌上画画,他只有这个时候最为安静,完完全全的集中精神,周伯看到黄少少与竹姿到来,本来要让陈君缓来打招呼,黄少少连忙止住他的动作,说别打扰他了,然后与竹姿另外坐在了旁边的桌椅上。 黄少少对周伯招了招手,周伯笑嘻嘻的也凑过来坐,早上发生的事情好像一点儿都没在他的心上留什么,他笑的依旧是单纯而疯癫,有一种世界上的事情都与他无关的感觉。 “怎么了?“周伯问道。 把刚才在李柏翰那里听到的话,黄少少重新重复了一次,竹姿边听边点头,不过在到了结论,说到希望可以回东云国一趟时,她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失去了理直气壮。 “树林里的地室?”周伯捻着他的胡子。“没有别的描述?两国间的树林如此广,若是隐藏得好,说不定连我也骗得过去,我知道在东西云国间各有几个类似小窖子的地方,有些是天然形成的,有些是被人工开挖的,我相信如果是以安全性的话,他们应该选的会是前者,因为人工开挖的地室太过于作假,根本瞒不过我的眼睛。“ “恩…“竹姿觉得有道理,附和着接着问道:”那些地室数量极大吗?如果少的话,我这里派人应该也是能够检查完的。“ “不建议这样做。“周伯赶紧解释:“有些地室里面还有住人的,那里是他们的家,如果让士兵大张旗鼓地去找,我可不敢保证那些原本的居民会不会生气,若是他们也动手,那实在是不太好看。” “什么意思?”竹姿跟黄少少都听不太懂,齐声问道。 “这很简单啊,难道你们以为这世界上没有其他的奇人异事了吗?当然是还有的,有些人他们的功夫并不比我的低,只是平常低调行事,不与他人争,所以你们才不清楚,把那个动不动就喜欢出来说话的吴小老头子捧上了天,他在这些人面前说不定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呢。” 竹姿皱起眉头。“那难道我们不能够请这些人一起来帮忙吗?若能够得到有这样能力的人一起来协助我们重振两国间的关系跟环境,应该是如虎添翼才是,周伯你…” 周伯立刻摇头。“使不得使不得。” “为什么?” “这很简单啊,一来,他们会躲在地就是不想干涉这些世上的俗事,第二,他们的性格我也非全然了解,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就麻烦了…第三,万一他们站的是贝卡那一边怎么办?” 也有道理。rs (四十七)地室 言情海 正文 (四十八)周伯的建议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八)周伯的建议 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看来,功夫越是强的人越有一些怪脾气,光是周伯一门三师兄弟,有一个专爱把人送来送去闹着玩的吴伯,另一个被癞虾膜沾了眼睛,愿意放一切跟一个女魔头搅和的师兄,更别说是其他不认识的人了。 就像那个黑影,恰恰是个百分百的好例子,完全捉摸不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站在谁那边,想起了黑影,黄少少突然又鸡皮疙瘩爬了满身,她赶快摇了摇头,把脑中这恐怖的想法都去除干净,全部赶出脑海。 看竹姿还有些可惜的样子,黄少少向她说道:“实在是,这类人不碰来得好。” “少少姑娘也这样认为吗?”竹姿有些意外,她原先以为黄少少应该对这些人物特别有兴趣,因为她自己应该也要被归在一类才是。 “当然是啊…”吞了吞口水,黄少少又说:“否则如果多来几个类似黑影那样的,我们怎么应付得了,就连一个都已经是焦头烂额,随时担心他会变成未爆弹了,更别说如果是来个一打,那就实在天要不乱也困难。” “原来如此。”竹姿自己想了想那个画面,也立刻觉得不甚舒服,如果这西云国里再多几个像黑影那样能耐的人,就算不作乱,随意潜伏在大臣家中与宫里,谁都难能晚上一觉到天亮不担心的吧? 不过关于地室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竹姿有些发急,可是一子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好,她心里也没有个准则,发兵是一定要的,最好的状况是既能带回有邑,又能够活抓受伤的贝卡与周伯的师兄,她想着如果这边找不到好对策,可能还需要去跟昆豪与若纳商量。 在这空白期之间,竹姿想到了黄少少本来要问的问题,也不见她提出,不知是忘了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她对黄少少打了个手势,不料黄少少没有看懂,一脸满头雾水的样子,她只好开口说道:“你不是有关于李御医的事情要问吗?”又用手指成扣,用力敲了两脑袋。 黄少少恍然大悟,她点点头,对周伯问道:“周伯,我还有个问题要问。” “问什么?该不是要问你跟那个将军小哥的姻缘吧?按我说来,似乎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看你也不积极,有些地方你该主动的就不能太羞涩了,有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你们既然是之前有过缘分,现在也就不要太拘泥了,我瞧那个若纳也是呆头鹅一个,你们谁都不跨出第一步,这局也难成。“霹雳啪拉的,明明就不重问题,依旧是说的一长串,连嘴角都冒泡了。 而陈君刚好画画到了一个段落,听到这些话,把画笔搁,抬起头两只眼睛水灵灵的就转。他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看着黄少少说:“原来你喜欢若纳哥哥啊!“ 这句话讲得非常大声,黄少少一子脸红到了脖子,旁边的宫女也接着唧唧喳喳了起来。 “没有的事。”黄少少赶紧否认,想把话题拉回原位。“是有关于那个东云国的御医…” “那个小子有什么好问的?”周伯挑起眉毛。“我没什么跟他接触,他的状况不是太清楚。” “恩…”黄少少努力的想着形容词,花了老半天的时间,终于勉强挤出了能符合问题的。她问周伯:“周伯,你有否觉得他有些异常之处?比如说智能还是…行为方面?” “说清楚些,例如什么?” “恩…我觉得他似乎有些退化的迹象,也说不明白,一开始我以为是迷药让他倦了些,过几天就会好,可是看起来却好像这退化跟迷药无关,两天过去,本来是能说话能走路的人,变得跟三岁小孩一样,已经不单纯只是倦的感觉了,更像是完全失去了精神。” 周伯眉头皱了起来,右手在巴上绕着圈搓,神情像是在思索些什么,一段时间过去,他才好像想到要怎么回答,开口说道:“我是没有注意到这些,我等会儿过去看看…不过,你说的这些迹象,倒也不能说跟迷药没有关系,反而应该说有很大的关系才对。” “什么意思,有方法可以解吗?” 周伯又沉吟了一,说道:“有没有方法解,这个要我等一过去看完才能告诉你,至于什么意思…这还不简单,迷药既然可以让人上瘾,或者是控制行为,以贝卡的险恶当然可能多留一手,她说不定添了什么方子,是让嗅到这些特制的药物的人在断去了药物来源时,会出现这些症状,听起来应该不是太难理解。“ 阿呀…这不就像以前在医院遇到的毒瘾患者的戒断症状吗?戒断症状可大可小,有些只是短暂的生理不适,有些严重的还会出现幻觉跟妄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实在就太糟了不过。 竹姿在旁边听的也是一颤,心念转到了百姓身上,她问道:“这样的话,那我们让客栈的老板劝说其他东云国民众开始把香料慢慢淡掉,会不会也造成类似的情形呢?万一害到了无辜的百姓那可怎么办?“ “这个不用担心。“周伯点着头,开口安抚了竹姿。“这类有特殊功能的药都不可能是大规模使用的,越是特殊的功用越是珍贵的药材,大规模用在平民百姓身上,除非说东云国实在整个宫殿就是个大炼丹炉,要不我觉得并不可能,百姓用的可能就是一般的定神剂而言,减少吸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顶多先前的几天不适应而已。”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抚着胸口,竹姿冷汗细密的冒在额上,她像是死里逃生一般的吐了口长气。 黄少少却仍是没有放心,她有些难过的说道:“上一次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周伯看着她,坚定而沉稳的说:“姑娘啊,你也很清楚这世间定律吧,你改变了一样事物,其他地方也必须将有更动,我敢保证像现在这样一席话,在你上次也没有出现,所以,一切都变了,不是吗?” “这…唉。”叹了口气,黄少少很清楚周伯说的是正确的,现在发生的一切根本都已经超出她了解的范围,什么树林里的地室,贝卡又是怎么躲藏的,就是若纳好端端的存在着,本身就已经与上一次完全不同了,她当然不能再期待什么事情都能用同样的方式解决,更别说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在她预料中发生。 “别叹气了,反正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也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可不是?”飘过了黄少少的脸一眼,周伯继续说着:“当能做的就是去想,怎么把这个场面化解到最好的状态,既能够维持你想要保护的事物,又不会对其他地方造成太多不必要的伤害。” “恩,我懂得。” 当然是懂,就是心里那块揪死的结还卡着,想想,李柏翰好歹也是她的同事,她本来还打算在这之后想办法送他回到现代的,如果他在这里就这样一路痴傻去,那回到现代对他而言,基本上也没有意义了,难道叫他自己挂个号跟病人一起治疗吗? 见到黄少少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竹姿本来想要安慰安慰她,不过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说起来好像不太适当,她不是太了解黄少少身上所有发生的一切,随便说什么话来缓和可能都会造成反效果,于是安慰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又噎了回去。 “好啦,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应该就是要去跟若纳他们讨论如何出兵的事宜了,别怪我没有提醒,时间一定要抓得越早越准越好,趁着我师兄还没有复原,否则等他的伤好了,你们无论派多少人过去都是讨死而已,没有别条路子。”周伯说。 “是。”竹姿点头表示把话听进去了,她欲离去之前,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周伯,能请教一件事情吗?到底…为什么你的师兄会跟贝卡同流合污,这实在是难以想像的事。” 此话刚好又提到了周伯的伤心之处,他眼眶一红,鼻子立刻发酸,挥了挥手,简洁的说道:“还能有什么理由,就跟你现在要去救有邑差不多,都是为了感情,可惜他这是孽缘一段。” 黄少少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用眼神暗示竹姿别问了,勉强的撑起精神,从位子上站起身,说了句:“告辞。”接着就把竹姿带走。 看着黄少少与竹姿离去的背影,周伯想着,到底这两个姑娘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刚才用竹姿来举例似乎不吉利了,希望她不会步上同是“孽缘”的漩涡里。 门口亮恍恍的阳光还在晒着,看着明亮的光线毫无顾忌的射入房里,连灰尘在阳光的映照都如此清晰,周伯收回了目光,把心思重新放到了陈君画了一半的画上。 “我们接着把剩的画完吧。”他说。rs (四十八)周伯的建议 言情海 正文 (四十九)树林里的地室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四十九)树林里的地室 躺在柔软的床褥上,一双美丽的眸子紧闭着,总是艳丽过分的脸庞此时失去了神采,苍白的如一张刚漂净的纸片,贝卡的额上不时冒出冷汗,她似乎陷在一场噩梦之中,时不时皱起眉头,咬着嘴唇,明明是沉沉地睡着,眼角却有挡不住的湿润流淌。 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男人坐在距离两尺远的椅子上,仔细地端详着这份让他愿意放弃一切的世间绝色,他隐隐的感觉到有些心疼,他猜想着贝卡现在正在做一份什么样的梦,梦里又遇见了什么人?会不会有半刻属于他的存在,抑或是一个画面也好。 几声梦呓从唇间溢出,男人竖起耳朵细听,脸色却是不自然了,贝卡在梦里梦见的原来还是那个名字,她不停低声唤着那个人,一声又一声的“有邑”,夹带着多少百转千回的柔情,从来不属于他的温暖。 心中有什么再次崩裂了,然而那又能怎么样呢?能够这样静静的共处一室,已经是奢望中的事情,睡着的贝卡失去了泼辣的脾气,显露出了另一个面貌,像是个邻家的姑娘,那样的惹人怜爱,宛若是回到第一次见到她那时,还保有着清纯氛围的少女,但这样的贝卡并不常出现,甚至男人有时候会觉得,那一天那场偶遇,惊慌失措窝在自己怀中的人儿,这一切根本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内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发生过。 “……”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是男人连叹气都没有声音了,不过那应该有的伤感却弥漫在整个地室中。 这里是男人长年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在他们平常讨论私密事情时地室的正位置,男人把这个小小的居所布置的很有雅致,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整理这个“家”成了他在经历种种不堪时,唯一能够放松的事情。 子里看似简单,但任何的摆设都是经过精心的设计,就连是一个小茶杯,也是他精挑细选,以最好的瓷泥烧成,并且涂上细致的白釉,当初会选这个杯子也是有些原因的,因这杯子的外观以及当手抚上杯子时,所能感受到的细滑,再再都让他想起了贝卡如凝脂一般的无瑕肌肤。 望着贝卡的睡相,他再次无声地叹了口气。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床上的贝卡猛然坐起,她还来不及看清楚眼前的所在,对着空气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有邑!有邑!有邑!”是从梦里醒来了吧?又是一道苦楚的酸流过心头间。 贝卡不断揉着眼睛,终于在她稍微能平息心神的时候,她恢复了冷静,望着眼晴的男人,对上男人深情款款的眸子,她突然忘了男人其实丑的无话可说,反而有些说不出口的怆然。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快带我回东云国,快点!“开始把眼前的事情看清楚,那个原本刁蛮的贝卡回过神。“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些什么?” 男人没有回话。 事实上他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的,只是没有办法开口,如果她可以说话,他应该会好好地告诉贝卡这一切的荒谬,可是他连一声叹息都是奢侈,他只能用着无比悲哀的眼睛看着贝卡,然后把一切说不出来的千言万语都包含在这眼神中。 “你不要以为你把我带来这里…趁着我现在虚弱就可以想要对我做些什么,我可是东云国的郡主,你不过是我的仆人,你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这样看着我。”贝卡气的是脸红脖子粗。 丑陋的脸上爬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男人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把视线投向远方。 “你不要以为你不能说话就能装傻!我要见有邑,带我回去东云国…你以为我把困在这里我就会甘愿跟你在一起吗?”发觉男人一直不理自己,贝卡试着要字型床,她举步维艰的移动着身体,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以及伤口,她咬着牙,一颗汗珠子滑落。 突然间,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贝卡冲过来,他充满悲哀的眼神正对在贝卡之前,贝卡有一些慌乱有一些心惊,如果是以前,她是绝对不可能怕的,可是现在她身上负了伤,虽然黑影的手上也被狼咬了一口,可是他毕竟功夫比自己强多了,几天的修养自然是好多了,他使出的力道是贝卡无法挣脱的。 看着贝卡又惊又怒的脸,男人放揉了动作,指着床铺,要贝卡重新躺好好的休息。贝卡心不甘情不愿的遵从了,抓住她的手则立刻放开,男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应该没有趁着自己睡着做些什么吧?贝卡又想,她赶紧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好险却还是一开始过来的那一套,尽管有些轻薄的布料,却仍是完好严实的裹在身上,她认出了胸口几处打的结还是出自己的手笔,显示着没有被脱去,抿了抿唇,半松了一口气。 换了一种语调。“我拜托你,带我回去找有邑吧,或者是把有邑带来这里吧…我从未求过你,现在我低声气的跟你说这些,你应该高兴了吧,既然高兴了,那就帮帮我,行吗?“这番话里面充斥着许多种不一样的态度,一开始想要让男人心软,可惜讲没有几句,她又恢复到了趾高气昂,男人再熟悉不过的样貌。 不过这个要求还是没有被接受,贝卡的脸气得更加白,她想要起床打男人一顿,可是一来身体不适,二来她不想要一起身就出现了刚才那个画面,那样丑陋的脸逼近自己,就算这些年看了多次,还是一样令人作呕。 男人以唇语告诉贝卡。“危险,不能去。” 可是贝卡哪里管这些?危险兴许是有的,可是危险对她来说又怎么样呢?她并不在乎男人犯了多少的险,她只希望有邑可以回到身边来,她猜测的准确,再怎么愚蠢也该知道,更何况她心机极重,不是一般年轻女孩的思考模式,如果竹姿知道了现在东云国摆的是空城计,只有傀儡有邑东云王在,绝对会把有邑带走的。 如果有邑被带走,虽然她很有信心在有邑身上的迷药除了她之外,不会有第二人可以解决,但是想到这些年有邑在东云国画的一张又一张的画像,她多么怕那画像中的女子竹姿,不会使什么魔法,弄出一番奇迹来,毁去她苦心安排好的一切。 换上一副可怜的表情,她张大了眼睛,里头水汪汪的好像随时就要落出泪来。 “我一定要见有邑。“ 男人仍是拒绝,他举起自己受伤的手,又指着贝卡满是疮痍的身体,唇语说道:“受伤了,不适合回去,回去只有送死的份。” 终于贝卡是受够了,她在一瞬间从刚才装出来的柔弱演变成歇斯底里的态度,发了狂的大叫:“我管你送不送死,你的命对我重要吗?我不在乎,你只要去替我把有邑带回来就成了,为什么废话这般多,你真当作我受伤了就无法对你做些什么?” 伸手要掏口袋里的药粉,可是手是那样的痛,动作自然显得笨拙,这样的状况就是要猎一匹路,要伤一个普通的寻常人都是困难的吧?更别说是这个功夫胜过自己许多的男人了,她颓然的失去了力气,死死地躺在了床上,觉得世界好像就要崩塌在这一刻。 “你想要什么条件?”贝卡一边躺着一边问。 男人摇了摇头。他的心中再次被这句话伤害了,贝卡现在是当自己登徒子吗?居然想跟他以条件谈判了,她难道以为自己真的单纯的只是贪恋她的美色?确实,他是贪恋着的没有错,可是相伴于那迷恋于外表的念头,男人是从骨子里这个女人。 当一个深爱的女人想要用这样三流的事情来当作交换条件,这不但是对自己情感的污辱,更是把这一切打得毫无价值的残忍,他苦笑了一阵,那笑也是没有声音的,只有浮肿的脸上冒出了一抹难看的苦笑。 “你到底想要什么?”贝卡再次问。 她不是不了解男人不可能对自己做出什么,如果他想要什么,那早就有机会得逞了,但她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引诱他,这些年来他在自己身边,受到赏识的金银珠宝自然不会少,也不见他看着那些钱财时眼睛有多放什么光芒,会让他死气沉沉的眼神发出光彩的,只有自己。 既然这样就成全他吧,只要能够把有邑救回来,要牺牲什么又有何关系呢?贝卡缓缓地开始想要解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的动作极慢极慢,慢的像是在诱惑人一般,贝卡的动作中永远有意无意的带着份抚媚,尽管她没有这样的意思,可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举手投足之间,很自然地就会散发出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绮丽神态。 男人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床旁再一次走来。rs (四十九)树林里的地室 言情海 正文 (五十)最后的温柔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最后的温柔 每踏近一步,贝卡的心跳就快了一分。 空气凝成了一种诡异而紧绷的气氛,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男人走到了床边,他缓缓地伸出手,把贝卡正在解衣服的柔夷抓住,贝卡一子脸红了,那并不是因为娇羞而红的脸颊,明显透露着厌恶,而男人则感觉到这温滑如玉的肌肤,冒出了一片汗水。 他把贝卡瞪着自己的眼睛用另一只手盖上,让她闭起来,不要直视着自己,轮廓分明的五官就在他的手掌,他抚过了贝卡的鼻尖,感受到鼻息喷在手上的温度,最后他的手游移到了那已经裸露出半边的肩膀。 多么白皙而美丽啊,连肌肤底的青筋都是如此的清楚,她颈间那微微搏动着的血脉碧绿的像是倒映着树林的溪水,流淌在她的身体之中。男人轻轻的把手搁在她的肩膀之上。 此时贝卡咬着牙,她想,就是这样吧,这个男人要的不过就是这些事情,满足他便得了,只要能够救有邑,当作被鬼压了一次,尽管要牺牲自己的纯洁,不过纯洁之于她本来就是个不搭嘎的名词,她这辈子手上沾了那么多的血腥,卖弄风情卖弄了这么长的日子,就算是普通人也不会把纯洁与她联想在一起了。 然而,接来发生的事情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贝卡吃痛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失望及愤怒的脸孔,这一巴掌打得实在不轻,贝卡身体又虚弱,眼泪不由得漫上了眼眶,在那朦胧之间,男人的脸便的越来越模糊,她突然把多年前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时候,那张清秀而俊朗的脸和眼前这个怪物重叠在一起。 火红的五指印盛开在了贝卡的脸上。 “你…”一方面,贝卡对于男人没有对她动手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凭什么打她,她对于他了解的太过透彻了,一直以来,从他遇见自己的那天起,贝卡就是他的神,是他的全世界,他亲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难道不是逆天吗? 男人把她的衣服拉齐,又替她拢了拢被子,掩盖住那春色无边的美景。 他以唇语说道:“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一般的登徒子吗?”这句话没有声音,却重的宛若铅块,再一次打在贝卡身上。 贝卡抽了抽嘴角冷笑,“我以为你等的就是这个,要不然你到底留在我的身边做什么?你说不会离开我,等得不就是有一天我会垂怜你给你些好处吗?现在你期盼的事情来了,你只要替我去救有邑,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要的是什么?仰起头,男人很想笑,可是他不会有笑声,顶多是一些嘶哑的吼叫,他的眼泪就快要忍耐不住,所以迟迟的不敢把头低,就怕一不小心会泄露了自己的心情。 长得不好看的人,有什么样的心思都是徒劳无功的吧?她的眼泪只会让这个女人感到厌恶,觉得恶心,眼泪是多么珍贵的一样东西,他不希望就这样被小觑轻贱了,再怎么样,他还是保有着那一点点的自尊,尽管已经快要荡然无存,但依旧还是在的,只要身为人就有的那份自尊。 他可以活得不像人,可是他毕竟还是一个人。 一个心爱的女人在面前宽衣解带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出自于鄙夷的利益交换,他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从来这一切都只是场错误,他单纯的跟随在贝卡身边,忍受着妒意,忍受着贝卡如使唤一个奴婢一样的高傲,这些他都能够接受,原因只是因为他爱她。 但是这份爱却被轻视了,被以为是贪图贝卡的什么。是啊,他是贪图,他贪图着这张丑陋的脸孔可以有一天得到贝卡一丝丝的怜悯,换来一丝丝的感动,再怎么都不是如现在这样的,贝卡到底当他是什么了?一个好色之徒吗? 一段时间的僵持过了。 男人终于撇过头去,回到桌边替贝卡倒了一杯茶,捧到了贝卡旁边,扶她坐起,那茶有着滋润补气的作用,温度也是不烫口又不凉的恰到好处,他仔细的服侍着贝卡饮茶,好像刚才那些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贝卡看着他忽晴忽暗的脸,呐呐的也就没有再说话,她心里还是有些明白刚才那个举动伤了这个男人,不过以她的性格,她是不会,也觉得没有必要道歉,拉不这个脸来,她是贝卡,是东云国的郡主,未来的东云王王妃,这人有什么资格要她认错。 不过男人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了,他把空了的茶杯拿回到桌上,杯底还残留着茶水的芳香,那是他特地为了贝卡调制的,用了最好的千年雪水,以及三年才采集到一次的橙絮花,除了能够安神养心以外,对于伤口的复原也相当之好,有一次贝卡嗅见了他身上有这股香气,便要他弄出一样的茶水来,那是他第一次拒绝贝卡,因为这橙絮花是师傅留来的,用了一点就是少了一点,他自己不知道上哪去采集,只有在想念师傅的时候,会舍得拿出来用。 他不是小气,只是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够拿来纪念师傅的物品了,他舍不得。 所以当贝卡喝到了这杯茶时,露出了一份讶异的神情,但很快的就压住了,她挑眉看了男人一眼,那香气浓郁在口齿之间,久久不能淡去,她重新躺,觉得刚才的激动好像都多余了。 男人转过身,看着贝卡,这次他没有说话,只是拉了张椅子在桌边坐,守护在旁边。 “你真的不肯带我回去救有邑吗?”贝卡再次问了,不过喝了橙絮茶的她,说话语气自然的平淡来,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威胁,她转了个圈子说:“你也知道我在东云国努力了这么久到底为的是什么?难道你就舍得看我失去一切?我苦日子过得太久了,我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你就再帮我一个忙吧,从此之后,两不相欠,你就自由了,也不需要留在我的身边。“ 男人动了动嘴唇。“你是在赶我走?“ 贝卡摇头。“我为什么要赶你走呢?“ 男人的唇语说的比平常还要慢。“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 “一直以来,我都是自由的,我要走你也拦不住,我只是心甘情愿的留在你旁边,我不贪图什么,我想要的你永远不可能给我,而你能够给我的,以为是我要的,我从没有奢望。”这串话虽然说的长,但是一字一句的,那嘴唇动的极慢,所以贝卡看得很清楚,她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他想要的自己当然给不起,他想要什么?她的真心吗?是的,她清楚这个男人爱她爱到了痴狂,可是相同的,贝卡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个人,谁也取代不了有邑的位子,一瞬间,贝卡美丽的眼睛黯淡了。 这世间的情爱纠葛就如同一个又一个错位的锁链,她为了有邑选择没有灭去东云国,阻止了她当时想要血洗东云的复仇愿望,难道她对有邑做的就不够多吗?可是她偏偏看不见自己的好,逼得她不得不用出手段,而男人为了她放弃了师门,放弃了外貌,男人给了她自己所有的全部,可是贝卡却也没有办法接受,甚至是把感情分出一丝一毫。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一样可悲的,不过感情的世界本就是如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能够说谁欠了谁。 其实贝卡曾经想过,如果在遇见有邑之前先遇到这个男人,没有当时那场惊心动魄的危难,没有那只毁去了男人样貌的毒蛇,也许事情就会不一样的,在她报了仇后,她或许可能金盆洗手,选择与男人远走高,反正东云国也没有什么可恋的,她要做的就是复仇,而复仇完她就拥有了自己的人生。 可是假设都只是假设,她遇到了有邑,男人遇见了毒蛇,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了,就算男人没有遇见毒蛇,她也不可能让这个人取代了有邑在心目中的地位,爱情本身盲目而且没有道理的令人感叹,强势如贝卡,在爱情里依旧只是一枚旗子,而且归在了兵败如山倒的阵营。 男人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对着贝卡无声地说道:“你就在这里静养吧,我不会打扰你,食物什么也准备好了。“ 听起来是要离去的前奏,不知为何,贝卡的心突然慌了,她没想到他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不是舍不得的情感,而是震惊。 “我,会回东云国把你担心的事情处理好。”男人的眼睛闪动着悲哀。”不过,这一次,等事情处理完了,我想你也不再需要我…甚至你也不需要东云国,你就好好跟有邑到远方过日子吧。“ “…“ “你要的一直都不是东云国,不是权力,你要的是有邑,你的财富已经可以安然地在远方好好过日子,就别在纠结了。“ 话说完后,??男人走出房间,房门关上时,沉重的铁门发出厚实的声音不断回荡。rs (五十)最后的温柔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一)虎落平阳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一)虎落平阳 离开了东云国不当刺客,挑衅完了西云国惹怒了黄少少,好像世上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继续做了,黑影回到了他位居偏僻山区的小里头,过了几天平淡无趣的生活。 每天早上起来,为自己烧水泡茶,再来就像个老头一样的走到了附近的湖边看着水波潋灧,要说这样的生活平淡淡的没什么不好,之前在贝卡麾当走狗的时候,他最想念的就是不出任务时,躲到这个地方来歇息。 不过所谓的歇息是这般回事的,代表短暂的休憩,等休憩够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可是黑影这歇息却不是这等回事,他再来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好,才不过几日过去,就已经慌的无聊,甚至开始有些怀念当初那些刀刃见血的日子。 也不知道那匹狼葬了没有,真可惜,这么一头有灵性的动物就这样被贝卡取了性命,如果没死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收在身边当宠物玩个几,想必也不会如现在一般,只能够对着一片没有回应的山林水色发呆,好歹也能在旁边当个狗崽子转圈逗开心吧。 说到这匹狼,黑影倒是对竹姿跟黄少少颇有微词,那么一匹英姿勃发的高贵动物,居然取了个那么奇怪的名字“萌萌”,可笑的连他都不敢听了,就是三岁小孩被这样喊都会有脾气吧,更何况是一匹狼,实在是委屈他了。 不过名字这事情说起来也没有那么重要,死去了以后,名字也不会留,会留的名字太少了,而且如果记得的只是名字,而不是关于的细节,那名字不过就像帽子跟衣服一般,说换就可以换去,就拿他来说吧,乔装的时候他扮演过许多角色,也有了许多的名字,然而在任务结束后,那些名字就跟自己无关了,倒不如像黄少少他们喊的一样,叫他黑影便得。 黑影现在身上穿的不是以前那套为了躲避敌人目光刻意装扮的黑衣,而是一般平常人的衣服,但他还是觉得黑影这名字能够沿用去,因为无论是人是花是草,只要有光线就会有影子,影子十之**都是黑的,他对这概念有些着迷,黑影啊黑影,他代表的是世上万物在光线之的另外一面。 一片叶子落,打在他的头上,他忍不住有些生气,想了想又好笑,怎么他现在无聊成这样,居然要跟一片叶子玩耍了? 拍拍屁股从湖边站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吧好吧,既然没事可做,那他就要找些事情来做,否则这一身筋骨恐怕很快就要老废去了,可是该做什么好?歪着头,他左思右想,恩,前几天才去过了西云国,那这趟就去东云国吧! 确切一点的说,是去拜访那从东云国逃出的两人,黑影知道他们躲藏的地点,虽然他是进不去的,不过去那附近待着,说不定还有机会吓他们一,或者是看到什么好戏,毕竟他实在难以想像贝卡怎么有办法跟那个丑陋的男人共处一室这么久,而没有反应? 难不成贝卡是瞎的?想到这里,他呵呵地笑了起来,又想起了男人的疾患,按照他观察,男人可不是天生就不能说话的,他的外貌也不应该是长这个样子,应该是中了什么毒才会落得此场,真不知道如果男人回复了样貌会是怎么样一张脸?也许还是挺丑的吧,而且也不知道如果男人能说话了,会对贝卡说什么?也许第一句就是脏字也不一定。 真是越想越有趣,黑影觉得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把毒素从男人身上驱走,他的医术可不是闹着玩的,与贝卡跟男人不相上,甚至只有更高明,如果把这毒素驱走了,一来他就让这讨厌的男人欠了自己人情,二来又能够听到八卦,看着另一出好戏的新生,实在是一举两得之举。 既然都这样决定了,那刻不容缓,黑影掂了脚尖,一纵连跳过几片草丛,又灵活的再找到了另一处施力,继续往前跃去,速度之快,比起鸟毫不逊色,他的轻功本就是上乘,加上身形灵活,没多久时间,已经到了那隐秘的地室外。 黑影趴在了附近一处地面,整个身子紧贴地面,仔细倾听着看似没什么的建筑底,有没有特殊的动静,泥土本来就是传音极好的物品,可惜这地室实在是建构的厚实,加上男人与贝卡待的位子又是在他平常受指令的那层之,重重间隔,当然完全听不到半点儿声音。 正当他感觉实在无聊到无所适从,打算要离开的时候,那建筑物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黑影赶紧噤声,连呼吸都是小小力的,期待着那门后走出来的会是什么人,一颗心蹦蹦的跳着,紧张莫名。 结果不意外的,他看到了那丑陋的男人走出,阳光透过掩盖的密密麻麻的树枝照,光线与阴影交错在男人脸上,他挂着的那副哀愁更加的明显了,黑影看了看他,在这样的状况,这男人倒算不上是特别难看,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前几次已经看习惯了,免疫力提升了不少。 男人踏出建筑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用着空洞的眼神往天空看去,从那对眸子里,黑影还真算不到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不断地宣泄出来。奇怪了,他在忧伤什么了?是被贝卡教训了?可是现在贝卡身负重伤,还有力气骂人这实在也是厉害,可是他应该被骂的很习惯才是,贝卡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好脸色,为了这点事情就哀伤,委实不太像男人会有的路子。 越想就越好奇,刚好他也注意到了男人手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想必是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就算再厉害的人受了伤,还是在手上,功夫施展绝对会受限,现在的男人如果当面起了冲突,应该也不足为惧。 既然如此…黑影就算当了杀手这么久,还是隐藏不住骨子里的孩子性格,他决定走个险棋,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 一个箭步,??他乐滋滋地跳到了男人面前,男人见到黑影出现,立刻往后退了两步,牢牢地把门关上,面上的警惕之色不假言说。 “你来这里做什么?“黑影嬉皮笑脸的问。 男人当然一样没有出声,他避开了黑影的目光,翻了一个白眼,用口型说:“不**的事,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人。“ “来探望探望老朋友嘛。“黑影又笑,他在男人周围绕着圈圈踱步,“现在先不要说话啊,我走着可没时间看你的嘴型…话说,不能讲话很痛苦吧,怎么,要不要跟我走,我说不定有办法把你身体里的毒逼出来。”说完话,刚好一个漂亮的转身,又回到了男人前方。 他注意到了,当自己说到要把男人身体里的毒逼出来时,这对眼睛闪动出了一份渴望的光芒,显然他也是不想要这样活着的,这又加强了黑影的念头,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把这男人回复到完整的面貌。 “你要去哪里?”黑影不让他走,缠着他直问,“你是要去东云国还是西云国?我最近闲得发慌呢,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如何?” 眉目中转出一股怒意,男人冷冷地撇过头。 “跟我说嘛…阿呀,我忘了你不会说话,要不你用比的,你比一只手指头是去东云国,两只是西云国如何?这样够善解人意了吧?”完全的戏谑,完全不把对方当一回事,黑影说完了自己心里都发笑,曾几何时他也可以这样跟这个男人说话? 果然男人被这样的冷言冷语一挑衅,沉不住气,伸手就要扯黑影的领口,可是黑影的身手敏捷如脱兔,如果是以前或许还抓得住,可现在男人也还是负伤的状态,这一来一往,只得抓空,让他面子上也失了,只能从鼻孔中哼气。 “阿呀,看来是我赢了。”黑影咧着嘴笑。“不过别怪我没有警告你,有伤呢就好好的修养,瞧你现在这状况,无论是东云国也好,西云国也罢,都只不过是找罪受的,别忘了这世上有武功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少出点糗也是好的。” 一种悲凉袭上,他为什么落得这种地步,要任这个小鬼撒野?可是不可否认,黑影说的句句属实,他现在的能耐,真的又有办法去把有邑带出来吗?或许还没完成贝卡的交付,他就要死在这些年来累积出的敌人手上。 他的师弟,会不会也要取他的命? 可是贝卡是不在乎这些的吧,她才不管自己的死活,她眼中重视的只有一个人,就算他死去了,只要有邑回来,她应该也不会挂念自己半刻。 闭上眼睛,他不想再看到黑影,闭上眼睛,他努力的让自己忘记这不公平的事实,一阵风吹来,再次张开眼睛已经没有了黑影的踪迹,他望着远方,止不住落一滴泪水。rs (五十一)虎落平阳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二)双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二)双抢 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小边,黑影百般无聊的坐在湖旁,望着水中的自己发呆。水中倒映着他好看的脸孔,然而一个闪神,他却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重叠在这脸之上。 丢了一颗石子打响了水面,本来平静无波的湖面立刻有了圆形的涟漪,他的脸就在这一阵阵晃的圈子里摆动,他又想,如果今天男人长得是他这个模样,不知道贝卡会不会对他好些。当然他是不知道男人在没有中毒前,样貌比他现在好看不知道多少,太难以想像了。 不过它同样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对男人有这种怜悯的感觉,从前见到男人时,心中只有厌恶,觉得可恨啊可恨,不过就是贝卡身边一头武功高强的狗,狗仗着几分本事,又挂着主人的名字,成天就是乱咬人。疯狗不受欢迎,还是一只长得丑的疯狗。 可是今日在那子外面,他突然不这样想了,他在男人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份熟悉感,那双充满了愤怒以及无奈的眼睛,让他想起了自己与自己的父亲,还是一样,这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男人再怎么样与他们都没有相像之处,可是他就是想起了。 当年那些人看着他跟他爹的眼神,应该就像其他人看到男人一样吧,他们都是不受世人喜爱的那一群,在那些寻常人的眼中,他们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甚至连打都嫌手脏,只希望他们可以离得越远越好,所以那时,他与父亲被放逐了,只因他们家有着常人不能有的能力。 他们天赋异禀的武功与感受力,正是他们注定颠沛流离的命运元凶。 唉,想这些做什么呢?他对着再次平静来的水面中的自己摇起头来,接着叹了口悠长的气,那时已经接近黄昏了,他的叹息绕在夕阳底,千回百转的,有无数能讲不能讲的话,能知不能知的心情,全部都在包含在里面。 “唉,真无聊。”终结还是这个结论。 他起身回到小,一边走一边想着那明日又要做什么呢?没有了任务,没有了指示,谈起来也是可笑,居然人就无聊了起来,空闲的时间拉得这般长,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走着走,刚好经过了小旁一处开满了蓝色小花的聚集处,他停脚步端详着这些花朵,蓝色的花并不多见,不过这花并不抢眼,就算是披了这么一番夺人眼球色彩,也一样是安分的与绿叶相为搭配,没有想要成为主角的念头,看着花,他想到了一个人。 黄少少。 他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黄少少,并不特别好看,也不特别的吸引人,不过就跟这花一样,虽然平淡的很,可是却有着一份自己的独特性。说起来,他算是还挺喜欢黄少少的,这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觉得黄少少好玩,而且最大的原因在于,她完全不像东西云国来的任何一个人。 她说话的语气不像,穿着是安排的当然由不得决定,吃东西的姿势不像,而且黑影第一次遇过有人会指着自己的鼻子,想要用三言两语来说服他,难道以为这样会有用吗?好吧…是有用,那一次他突袭的时候,就是被她那三言两语挑走的,饶了她跟若纳一条生路。 黑影恨东云国,黑影仇西云国,而黄少少并不是这两国的人,为此,黑影多了份亲切感。 他弯腰采了一束蓝色的小花,捧着花朵,清香与泥土的草叶味儿扑鼻袭来,他摇头晃脑的再次往小的方向走去。 * 隔天早上,黄少少还在揉眼睛,蓝柔就已经冲进来房间通报急事了。 她半梦半醒的坐在床沿,眼睛揉了又揉,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张脸还素着,头发也没梳理,完全的狼狈模样。 “怎么了?现在时间还早吧?”黄少少说话的时候有点口齿不清。 蓝柔倒了杯茶,端上。 “打扰到少少姑娘休息实在是不应该…不过外面,外面有些事情,一定要少少姑娘去一趟,现在大家都不知怎么办是好呢。”蓝柔说道。 喝了口茶,脑子稍微清醒了点,黄少少问道:“是东云国那边又耍什么花招了吗?该不会是贝卡又使了诡计?” 蓝柔摇头,有些吞吞吐吐。“这…也不是,不过这什么状况我也不会说明,现在若纳将军已经在那了,就怕是临时出什么事,但…还是需要少少姑娘亲自去一趟才行。” “竹姿呢?告诉竹姿了没有。”想当然尔,黄少少觉得一定是东云国那边又派什么人过来找麻烦了,当然要通知竹姿一声,又道:“周伯也赶紧让他过去。” 蓝柔回答:“公主今日伤风还在房里歇着,周仙人也到了…不过他也是认为你必须去一趟,这状况有些棘手,若不是你可能也没人解决得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居然一定要她来解决,有若纳跟周伯在,??怎么会还需要她,她功夫连老鼠都吓不倒,也没有什么特异的能力,一定要让她过去解决的事情,怎么想也想不到。 “好了,我这边更衣打理一,马上就过去。” “是。” 蓝柔走时小心的关上门,黄少少开始梳洗更衣,她刚好换上了一件蓝中带紫的绸缎长裙,简单地把头发盘在脑后,上头插了一根雕着花朵的木簪子。因为听蓝柔说的实在急,妆也没有画,但又怕气色太差会吓到人,于是抓起胭脂随意的在唇上点了两,那鲜艳的红在唇上有些溢出,黄少少没有照镜子,自然没发觉,快快的就出了房门。 越是靠近正殿门口,一股奇特的香味就越浓。 这是…穿过了回廊,黄少少张大了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眼前有一片蓝色的小型花海,约莫两个男人手臂长度画出来的圆,黑影坐在花间咧着嘴笑,而若纳跟周伯则在花圈的外面与他对峙着,不敢掉以轻心,阳光照射在蓝色的花瓣上,带出了一层薄薄的蓝色光晕,美得让人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好。 “你来了。”黑影远远的对黄少少挥手,又上打量了黄少少一番,被他这样看去,黄少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真巧,你今天刚好穿这颜色的衣服,果然我真是有先见之明。” “你…你又要来做什么?”黄少少连声音都发颤了。 要知道,敌人对你残忍是应该,胜过敌人对你好,所谓口蜜腹剑,敌人的好往往在背后藏着更多的阴谋,黄少少差点连冷颤都要打了。 这人现在是在玩哪招? 黑影一手撑着脸颊,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在花海之中,显出了一份之前未曾见过的天真烂漫,回复到了她这年纪应有的样貌,说真的,连黄少少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如果黑影之前不是那样的,她或许不会这么般讨厌这个人。 “还能有什么呢?假巧没事做而已,刚好看到这花开的茂盛,想说来拜访也不能空手而归,怎么,这些花还喜欢吧…本来是想要搁在你房门外给你个惊喜的,不料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只好就铺在这里了。”没有察觉到黄少少语气中的愤怒,黑影说的从容。 黄少少还是没有头绪,她说道:“我的房间是你说要来就能来的吗?你把西云国当成什么了?” 黑影嘿嘿笑了两声。“那应该要看看你们西云国的守备是什么样子,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我今天就算是要进你的房间,恐怕也没人拦得住我。” “你…”黄少少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找不到话可以反驳。 摆摆手,黑影说道:“好了好了,现在先别跟我说这些了,我先问问那只狼有没有好好的安葬,虽说我们并不相熟,好歹也是我把他的尸骨送回西云,怎么说起来也是有点缘分。” “安葬的事情不用你担心…”黄少少翻了个白眼。“快点言归正传吧,你这趟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就真的是闲的没事,拿花过来要戏弄人的?如果你吃饱太闲,不如去拯救一些受苦受难的民众,你这样的举动我心领了,不过收受不起。” “这哪有什么收受不起好的?刚好衬你,你就收吧。”黑影不为所动。 倒是在一旁的若纳看不去了,这不是调戏,什么是调戏?西云国第一御医是让他这样调戏的吗?瞪了黑影一眼,若纳冷冷地开口道:“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那你应该可以走了,我不想要对你动手,既然你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我们的行为,我就当做今天你没来过。“ “呦,说这什么话。”黑影还是一样嬉皮笑脸。“我可告诉你啊,我来也不是探望你的,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些,安静点好,而且…我可不觉得你是因为我来了这地方而不悦,摆明了就是吃醋。”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rs (五十二)双抢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三)交换条件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三)交换条件 这一顿话让若纳整张脸涨得通红,他本就不是善于掩藏自己心意的人,尤其又在这么大庭广众被说出了心事,更是觉得整个人灼热的烫,恨不得立刻过去用刀在黑影脸上划出两个口子。 黄少少也尴尬,她默默的望向若纳,眼神中有着几分娇羞。 “哎呦,我说,你们有必要这样眉来眼去的吗?实在是,太无趣了我说。”黑影嘻嘻的又笑道:“就是你们这副德性,才会拖到时间都过了还未到东云国去,人家说感情误事,看来还真真不假。” “你能少说点话吗?”黄少少不悦地说道:“真把西云国当什么了?你家厨房吗?还是后花园?没事就赶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听到了不欢迎自己,黑影的脸沉了一,很久之前,也有人这样对自己跟父亲说过,可是这阴沉一就过去了,他记得当时那个情景,他们在赶走自己的时候,表情说有多厌恶就多厌恶,而黄少少的反应纯粹是因为他之前做的事,两者算起来并不是同码子事。 “没关系,哪里都不欢迎我,可惜哪里都拦不住我,如果真不喜欢我来,就如同我刚才说过的,把这些没用的守备换一换吧,要不让那个什么周仙人的出来挡挡,否则我实在找不到不闲逛到这里来的理由啊。”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今天的黑影与以往给黄少少的感觉大不相同,可以说像是个孩子在耍赖一样,用着嬉闹的语气,再搭上那张净白俊美的脸,说讨厌还真讨厌不到哪里去。 “既然你没什么事情,那我走了。” 扭过头,黄少少对若纳挥着手,示意不用再理会,对于这种人,忽视反而是最好的方法,他就是想要引起人家的注意,不理他自然就会离开,越是跟他吵越没有用,只是继续在这里做着无意义的周旋罢了。 挪动步子要走,黑影发现黄少少真的不理自己了,连忙喊住说道:“我有消息要说呢,你们不听?” 停脚步,回过头来,黄少少看着黑影,双手叉腰,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黄少少说道:“有什么消息就快说吧,别在这里卖关子弄玄虚,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要骗人?我跟你之前可没有什么信任关系,要说便说,不说就拉倒。” “脾气这么倔,也难怪只有那个呆??头鹅喜欢你。”黑影把眼光飘向若纳,接着说:“你们不是想要趁着现在东云国软弱不振,过去扫她一笔吗?我这里可是有情报的,如果不想听,那我就拉倒。” 有关于东云国,黄少少心脏漏跳了半拍。有点发急的把目光投向若纳征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黑影看着前方的人,打了个哈欠,再度准备离开。 “你有什么消息就说吧,?“黄少少对他说道。 黑影鼓着嘴,双手在空中画着圈圈,阳光照在他虎口之间,集中于地面出现了一道平地的彩虹。 黑影回道:“想知道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能给我些什么?我还挺不相信的。” “要这样讨价还价就不必,我就不信你会说什么好话。” “有求于人还是这般态度,我可是第一次遇见。” 黄少少气的都要跺脚,不过有鉴于黑影说得有模有样,她倒也不敢真的离开,反而在旁边的若纳看不去,他对黄少少说道:“别搭理他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花在这里跟这人浪费划不来。” “恩。” 换黑影不高兴了。“你说花在谁的身上浪费?” “当然是你了,没事到了这里来,没有半句正经话,难道这样还不算浪费吗?” 咬了咬牙,黑影哼了一声,不理会若纳,自顾自地把说话对象又放到了黄少少身上。 “如果你们不愿意听,要让一票士兵过去送死,我当然也不介意。”黑影说道:“只是到时候如果后悔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黄少少的心情极为复杂,他要说的情报到底有多事关重大?于是搓了搓手,对黑影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告诉我吧,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交换的,以你的能耐,东西云国没什么事情是能够逃得过你的眼睛,金银珠宝什么,恐怕也勾不起你的兴趣…当官更是如此,所以,要不你就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如果我能够做到,我会答应你。” “你说的十分有道理,那些金银珠宝,身份地位,对我而言比浮云还不如…”他的唇角牵动了一。“要不这样,你答应我一个愿望,我便把事情告诉你。” “你的愿望是什么?” 耸耸肩膀,黑影笑着说道:“暂时还没有想到,等以后想到了再来跟你索讨,也许不过就是吃块饼,也许是我哪天心血来潮想要个小东西,我不是贪心的人,更何况东云国这些年给过我的赏赐,说不定能抵上西云国三分之一的国库。” 什么?一个愿望? 黄少少有点迟疑,而在旁边的若纳则不停的喊着:“不能够答应他,这人的话怎么可以轻信!” 这黄少少不是不知,可是她实在太好奇黑影想要说什么了,而且她还顺势的想到了李柏翰,说不定黑影知道在李柏翰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天过去,李柏翰连吃饭都要人喂,双手双脚已经使不上力了,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怪病,若黑影可以顺道救他,那实在太好不过。 “恩…”黄少少顿了顿,定决心后缓缓地回答,“我是可以答应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噢?什么事?说来我听听看。” 黄少少说道:“你应该知道东云国的李御医。” 黑影点头:“知道,那个从天上掉来,后来被贝卡洗脑洗得一塌糊涂的蠢材嘛,是不?”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得跟一个三岁小孩一样,还有这样的情形要怎么解,我不愿看他这样一辈子去。” 从蓝色的花海走出,花瓣因为他的动作而跟着摇晃,一片紫蓝蓝的美丽。 黑影直直地走到了黄少少前方,他笑了笑,他笑的时候薄薄的嘴角会有两条刚好的弧线,在俊秀中带着一份诱惑。 “那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问题了,李御医中了离魂散,这东西如果长期服用,基本上对人体的影响并不太大,可是一停止了后,便会像个孩子一样的退化,连自己的生活起居都照料不好。”黑影又问:“你说的是这个吗?” “正是!”黄少少赶紧点头,“所以你有方法救吗?” “那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黑影反问,还是绕在这个问题上。 两方想法在她的脑中挣扎着,感觉如果答应了黑影,就跟签了卖身契没有两样,万一他让自己去杀人,又或者背叛西云国,这怎么可能做的到?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想要知道黑影到底要说的情报是什么?这人不至于这么无聊,特地跑来西云国跟他们说了这一些, “答应吗?不说的话我要走了?现在这个时间水色特别的美,我可不想要继续在这里跟你们大眼瞪小眼。” “如果…”黄少少咬着嘴唇的脸发白了,手心微微冒着汗。“如果你有办法救李柏翰,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若纳惊讶地抬起头来,喊道:“不可以。”又立刻跑到黄少少身边摇着她的肩膀,“你发什么疯?跟疯子谈条件?” “呵呵。”黑影笑的响亮。“什么跟疯子谈条件,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能够救一条,噢,不只是一条,数条人命,有什么好吃亏的。” 他又向黄少少说:“一时半刻的我还真想不到要跟你要求什么,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要求什么太奇怪的事情,让你办不到的。” “那你要我答应你一个要求的意义又在哪里?” 黑影说道,他的声音轻挑却不放荡。反倒有些撒娇。“因为我想要你欠我,想想,多么有意思,西云国的御医居然欠我人情,这怎么说都是件可以拿来说嘴的事,不是吗?“ “哼。”若纳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朗声说道:”我们自然会找到能够救治李御医的方法,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喔?好吧…那我走啦,再会。” 这两个男人在做些什么呀,若纳也就算了,黑影还一直过来要激怒他,这样子要她怎么好生做人的?扯扯若纳的袖子,暗示他就忍耐一点。别在这节骨眼上犯脾气,毕竟要怎么救李柏翰,她可是完全没有头绪,而虽然黑影的话真假参半,可是好歹也是东云国过来的人,也受过重用,应该有些方法才是。 在若纳跟李柏翰之前,她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若纳,可是如果可以,她同样希望李柏翰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减少她心中的愧疚感。 “我就说我答应了,你还要走?“黄少少开口说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我答应你。”rs (五十三)交换条件 言情海 正文 (五十四)祛毒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四)祛毒 “不可以!” 在听到黄少少答应了黑影的要求,若纳再次激动的挡住了黄少少接来要说的话,他一把抓着黄少少的肩膀直摇晃着,朗声说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谁打交道吗?” 黄少少当然知道这样的条件对自己来说,简直是把羊肉送到虎口,而且黑影说的不明不白,他的条件会是什么,黄少少一点把握都没有,可是如果能够救李柏翰,那牺牲一些也无妨,更何况黑影说了,不会让她去做做杀人放火的事情,尽管她一切以若纳为主,可是如果有机会救李柏翰,那她同样也不能够为了自己的懦弱而错过。 “你这人说来实在奇怪,我今天是跟你打合约了吗?不是吧,既然不是的话,你管这些做什么呢?还说没有吃醋,分明这醋坛子在方圆百里外都闻的到味道,还要否认,实在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为。” “你闭上你的嘴,否则我就上前把他撕烂。” 笑得灿烂,黑影说:“我可是告诉你,以你要把我的嘴撕烂,还是去多修炼个几年吧,否则我怕你还没有靠近我就已经被我灭了…我可不是开玩笑的,你那三脚猫功夫我可没有看在眼里。” “嚣张,??我就看你嚣张到什么时候!”若纳恨恨地瞪着黑影,可是又没有办法反驳,确实,论起来,他是完全没有胜算可以赢过黑影的,一点点的胜算都没有,男人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他被这样当众羞辱,只好用眼神表露出自己的不满,紧紧咬着牙关,忍耐着。 看若纳越是不高兴,黑影的表情就越明朗,他完全不顾若纳的反应,走到黄少少旁边,一就拉住了她的手腕,黄少少有些吓住,她愣愣地对着黑影看着,却忘了要把手甩开。 黑影向她做了个鬼脸。“看来你也没有这么样的讨厌我嘛,是吧?” 这话起了两种反应,想当然的,若纳恨不得把这家伙的脑袋扯一块皮来,而黄少少则是红了一张脸,她并不是因为害羞而脸红,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手甩开,甚至来说,对于黑影这样肢体上的碰触,她并不感觉到讨厌,她告诉自己,因为黑影还是个孩子,孩子拉着自己的手腕跟陈君整天在她的身上像个麻糬般黏着是差不多的道理,自然没有必要脸红。 不过她实在讨厌这副邪气十足的笑容,于是赶紧把手甩开,怒目瞪着对方,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动手动脚,难道你以??为真没有王法的吗?随意这样碰触一名女子,你可知道这是多么没有礼貌的事情?” “礼貌?王法?姐姐,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我可不觉得你是那种会把王法放在眼里的??人,少拿这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压我,听得实在让人受不了…”黑影打了个哈欠。“好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那我也不食言,现在就去看看那个已经应该傻了三分之二的李御医。” 本来还想要阻拦黑影进入宫里的若纳在黄少少祈求的眼神,叹了口气放弃,他心中非常不安,这黑影行事乖张,如果让他进了宫,旁边又有那么多重要的人士,万一他临时一个翻盘,起了麻烦又该怎么办? 可是黄少少似乎心意已决,他没有多说什么,瞥过头去,不想要多看黑影一眼,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地面磨出了一个窟窿,他指示了两队士兵,一队守在李柏翰的房门四周,另一队则往后方绕,把房里通往外边的窗子也拦住了,这样万一真发生什么,还是能够抵挡一。 “是,我立刻照办。”接到了指令的士兵立刻带着人手离开,若纳又把地上的泥踩得更深了。 他没有吃醋,真的没有,只是…看到那个黑影这样调戏黄少少他心里就是不痛快,先不论那些周伯之前所说的话,黑影就是看这个家伙不顺眼,明明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偶尔就过来闹个事,还好像一副这一切就只能求助于他的嚣张样,谁看了会高兴? 一名宫女走来,指着地上那片蓝海班的花朵,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花,怎么处理?” “当然是扔掉,最好是烧一烧,谁知道这家伙骨子里卖的是什么药?”若纳气冲冲地回答。 宫女从没有见过若纳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子就想哭,她回头看着花,那花实在是美得让人舍不得扔,碍于一份女子惜花的心态,她又鼓起勇气继续问道:“可是…可是这花还很好呢,这样不可惜吗?” “我说丢掉就是丢掉,哪里来这么多话可以说?”若纳又是一阵大吼,就连旁边的宫女也愣住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摆官威的人,比起昆豪那自然散发出来的傲气,若纳算是相当平和的,难得见他如此生气,另一名宫女赶忙过来帮忙,雨红着眼眶的宫女开始把这花清理干净。 大概也知道自己没控制住脾气,他感到有些抱歉,可是心头上那卡着的纠结却没有解开,他用力的踢了地上一脚,扬起了一片泥沙纷,大步往李柏翰的房间走去。 “顺道去把周伯请来。”他又交待。 他就要瞧瞧看这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 黑影跟着黄少少走进了李柏翰的房间,李柏翰已经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的瘫在床上,嘴里还流着唾液,一旁的宫女正在服侍他吃早餐,只见得是连哄带骗的,也见不到他乖乖的张开嘴吃一口。 情况怎么恶化的如此之快…黄少少忽然鼻酸,昨天也还不到这个样子,今天连吃饭都要人喂了,这样去,几天后不就要成了婴儿的样子? 黑影走到李柏翰前面,摇头晃脑了一阵,忽然伸出手用力地往他的人中一捏,力道十分大,黄少少想要过去制止,可是却奇异的发现李柏翰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竟然慢慢地闭上眼睛,原本还嬉闹耍着脾气的脸,渐渐平静了来,好像沉睡进了梦乡一般。 黄少少担心这不会把李柏翰捏晕了吧,万一有什么生命危险怎么办?可是她又见到李柏翰的呼吸平和,没有异状,心里头才稍微放了一些。 “拿柱香来。”黑影说道。 “拿香做什么?” “让你拿就去拿,你不想救人了吗?”黑影的声音变得严肃,不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黄少少被这态度一震,自然也就不敢再问,她立即让其他的宫女去拿了根普通的蜡烛,宫女知道紧急,三步并成两步的往外跑,不一会儿就拿回来了一把长短不一的蜡烛,因为不知道黑影到底要的是哪个,宫女担心自己拿的不对,于是就干脆一口气把能拿到的都拿了。 捏着人中的手始终没有放开,黑影指着那蜡烛堆中的其中一只,让黄少少把烛火点燃。 他看黄少少还是一副不知道他在干嘛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解释道:“这种蜡烛烧起来刚好是一柱香的时间,因为他现在无法嗅到其他的气味,所以以蜡烛代替,这样懂了吗?” “噢…” 他们静默地看着蜡烛烧完,而若纳也进来房里了,他看到两人没什么特别的举动,苦着的脸松懈了许多,不过厌恶的神情仍然存在。 “差不多了。”黑影说道。 他放开了捏着李柏翰人中的手,一个青紫的印子明显地露了出来,而李柏翰就在这一松手之间,坐起身来,黑影动作极快,从旁边抄了一个脸盆,李柏翰不偏不倚的开始大吐了起来,他源源不绝的从口中吐出了黑紫色的液体,按理说,呕吐物应该要是酸臭味的,可是这一盆液体却是发散着花香,虽然场面恶心,不过也不至于让人太过难受。 “他…他这又是怎么了?”黄少少惊慌地问。 黑影回答道:“刚才不是与你说过了,他中了贝卡的毒,这毒是从一种花中提炼,若没有按时服用,很快的就会把人的神智消灭殆尽,使人成为废人一个,现在他把这些毒物吐出来了,只要吐得够干净,修养个几日就会慢慢好起来,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李柏翰能好起来,黄少少立刻眉开眼笑的。 黑影摇摇头。“只是我不知道你们西云国这些庸医有没有对他做了什么事情,如果一开始就让我出手,保证是绝对能百分百救得好的,可是经过了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胡乱一通,我可就不敢保证能够好几成了。” “你…你说这什么话?” “当然是实话。”黑影讲的脸不红气不喘。“如果你们西云国不是一堆庸医的话,那怎么会让他退化到这个地步呢?而且病程走得也太快了,一定是你们在背后用了什么不对的方子,哎,不会用就别在这误人了,实在是。”说完以后,他又夸张地摇摇头。 想要反驳,可是又找不出话来,但看到李柏翰吐完之后确实精神变的爽朗许多,她也就不打算计较。rs (五十四)祛毒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五)不合理的条件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五)不合理的条件 待全部吐干净了后,李柏翰重新躺回床上,闭目养神,只是脸上的气色实在已经比之前好的太多了,尽管对黑影有千万个不喜欢,黄少少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接来就是你的工作了,虽说你们西云国都是庸才,不过找个稍微有点本事的,开几帖让他补身子的药方,这般简单的事情我不想动手。”黑影说话便说话,硬是要酸个两,好像不贬低黄少少跟西云国就不能罢休。 “恩。”压抑着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神,黄少少转过头做了一个鬼脸,又让宫女去把那瞎了眼的老御医带来。 求助于他的事情办完了,现就是黑影要黄少少答应什么愿望的时间了,他摇头晃脑的暂时也真想不到什么,拉了张椅子,把李柏翰房间当作自己家似的,还顺手倒了茶,喝了一口直喊这叶子味道差劲。 再多的白眼都没有办法平衡掉黄少少现在的心情,她不坐,只是走到黑影旁边,冷冷地说道:“谁让你在这里待着了?既然都医好了,那你应该可以离开了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黑影一笑。“先不说你这姑娘家过河拆桥的性格,也要说说其他的,既然我都答应要把这个傻子治好,没有确认你们的庸医不会刚好开上什么抵触的方子,我也不放心啊,毕竟这可牵涉到了我们的交换条件。“ “什么交换条件?“ “你说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啊,我现在还没想到是什么,所以坐来一边等一边想,岂不是挺好的?“ “你这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实在说不过他,黄少少觉得再讲去自己脸上的皱纹跟青筋就要跑出来打招呼了,于是只好不理会,自己也拉了张椅子坐在对面,故意不瞧黑影半分正眼。 黑影又说:“脾气真差,这样子那个若纳怎么会受得了你,姑娘家的脾气要好一点,怎么我遇到的女人脾气都这么可怕呢?贝卡是一个,你也是一个,虽然说我不喜欢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过那个呆子若纳应该挺喜欢的,偶尔你也多跟你们家公主学学,至少仪态什么会好看些。” “你能别管这么多行吗?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更何况谁告诉你了我跟若纳是一对,不要没事随意点鸳鸯谱,就算是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既然这样讲那就是了。”黑影舔舔嘴唇,笑了笑。“不过这样脾气也是好玩,既没有贝卡的心狠手辣,但是又不会死气沉沉,如果我哪天需要个奴婢,找你这样的刚好。” 奴婢?黄少少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 “我可告诉你,我比你年长不知道几岁,你说话最好有点分寸,否则…” “否则你能拿我怎样?”黑影又说:“而且谁说年纪比我大的就不能够当奴婢,你们宫里不也有一些年长的姨妈大姐吗?我顶多就是找个人替我烧水洗衣,漂不漂亮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年纪自然也不在乎,你就不用太过计较啦!” 年龄是任何女人的大忌,黄少少差一点就要把杯子往黑影的脸上摔,最好可以把他的额头敲出个大洞来,她想着想,手里的杯子竟然不小心捏碎了,她赶紧吓的松开了手,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然而更惊异的事情发生在其后,等黄少少睁开眼睛,那些被捏破的碎片居然已经被黑影全部拾起,并且堆回了一样的形状,动作之快,不过在数秒之间,就连他靠近接碎片时,黄少少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好厉害的功夫…不知道周伯能否也有这样的本事,但若是一般人,就连昆豪若纳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不只黄少少,连旁边的宫女都看傻了眼,纷纷失态的张大了嘴巴。 “恩,这杯子还你。”指着拼凑起来的杯子,黑影说:”不过别傻傻的啊,这杯子一碰就散架了,摆着看看还行。” “你当我也是中了离魂散吗?我当然知道!“ “我知道你没有中离魂散,可是我不能确定你没中之前就有比较聪明,这两者一点也不冲突。“ “…“ 刚好若纳协同周伯走入,听到了这番对话,周伯瞧了若纳一阵青一阵紫的脸色,以手肘推了推他。 “年轻人,有人这样调戏你家少少姑娘你不吃醋啊?“ “有什么醋好吃的,不过就是一般的谈话。”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若纳确实也觉得心里不舒服,如果不是他知道黑影讲话就是这个调调,听起来还真有几分像是在打情骂俏的一对情侣,只是…这样就更令人不悦了,跟一个这么讨厌又没有品德的人说话,黄少少有必要如此客气吗? 想起来胸口就一阵窒闷,他哼了,不想接续这个话题。 这时候宫女也把瞎了眼的老御医带了进来,他恭敬地走到了黄少少面前,喊了声:“少少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交代?” 黄少少正要说话,黑影却突然冷笑了起来,他看着瞎眼的老御医,起身一掌就把人推倒在地,而老御医此时也露出了一副恐惧的神态,那神态并不是因为被攻击,而是打内心发出的惊寒。 眼瞎久的人,对于外界事物的感受会更加灵敏,他指着黑影,牙齿颤颤的抖着,说道:“你是…你是…” “怎么,还认得我啊?”黑影恶狠狠的说:“我们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当年见到我的时候我应该还是个孩子,不过也是托你们这些人的福,让我现在过着这样的生活,当年不让我们待在东西云国,现在我光明正大站在这个地方,怎么,害怕了吗?” “我…我…”无话可说,老御医只有求着:“饶了我吧,那时候我并未提出什么建议。”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袖手旁观的人!”黑影手往刚才拼凑好的杯子要扫去,若纳看苗头不对,那碎片如果以他的力道打在老御医的身上,恐怕没死也是剩半条命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老御医前面。“你干什么?在我们西云国里还想要对着我们的人动手?真当这里大家都怕你,当作我们吃素的?“ “我管你吃素还是吃荤,你拦不住我。”说归说,黑影还是放了手,不过他把视线投到了黄少少身上。 黄少少被盯的全身不自在,她大概知道黑影过去悲惨的童年经历,如果这老御医当初也是决定要驱赶他的人,此时的愤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老御医惊慌失措的表情让她实在不忍,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是真正做主的那个,说起来也是无辜。 “你答应了我一个要求,我应该没有说错吧?”黑影说道。 “恩。” “那很好,我要杀了这个老人。” “什么?”黄少少大叫了起来,你刚才不是答应过我,不杀人的吗?“ 黑影回答:“我是答应你不会让你双手沾了血腥,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权利杀人,有些仇我必须要报,反正一个瞎了眼的御医对你们而言也不会是太重要的人物,不是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黄少少严肃的对着黑影说道:”我不管你之前到底受了多少委屈,与多少人有了冤仇,但是这老人已经说了,他不是当初主要害你的那个,你把气出在一个风烛残年,身有疾患的人身上,难道就真的可以消除你这些年来扭曲的心态吗?会不会太可笑?“ “能够报仇,杀一个是一个,你说过我永远都是在替别人杀人,现在我告诉你,我杀这人为的是自己。“ 黄少少确实曾经说过这句话,但这并不是她的用意。 “不可能,我不可能答应这么荒谬又无理的要求,这是一条命,难道生命对你而言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那难道他们又把我的生命看作命了吗?“黑影也跟着激动,他说道:”当时他们对我的态度,比过街老鼠还不如,这样又合理?太可笑了,无比的可笑。“ 一旁若纳大喊:“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轮不到你说话。”黑影连看都懒得看他。 黄少少咬着嘴唇,她不知道一步该怎么办,她是答应了黑影这件事情没有错,可是这样的事情并不能够当作一个条件,这可是性命,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他用老御医的命去换李柏翰,怎么可能做的到? “不可能。” “这样啊…”黑影顿了一。“那好,就当作我这次放过他,不过算起来你又再次有求于我了,所以,你不但第一个要求没有实现,又累积了第二个债,我随时想到就要讨回来。” 尽管不公平,可是如果能够挽救老御医的病,那答应了也无仿。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想知道你想到了第一个要求了没,除了要取御医性命外,你还想要什么,我不喜欢一次欠人太多的债。” 黑影歪着头,一副没什么的样子,淡淡说道:“我不准你们到东云过去。”rs (五十五)不合理的条件 言情海 正文 (五十六)争执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六)争执 不能到东云国去?这岂不是在开玩笑?黑影明明就知道竹姿紧张的要去救有邑,却又要求他们不得前往,这根本就是在做对,硬是找麻烦而已。 可是如果坚持要去,那眼前这个可怜的御医又该怎么办才好? “你不要欺人太甚,为什么不能到东云国去?“黄少少问。 而若纳则是无法这样有耐心的好好说话,他直接对着黑影说,“我们要去不去东云国都不是你可以阻止的,你最好离我们远一点,少管些闲事,再说你现在也不是东云国的人,怎么,听说你也是被赶出来的不是?这样人说这样的话,好像也是自打嘴巴而已,挺好笑的。” “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不也是被东云国遗弃的人吗?现在来阻止我们去东云国办正事,岂不是夹带着私情,好笑。”若纳又说:“还是你担心我们捣毁了那个地方,你就算之后想回去也不得了?” 若纳很少说出这么挑衅的话,可是他面对着黑影,情绪高张,恨不得就是把这个人吞食入腹,再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你说什么?谁是被赶出去的?”黑影彻底的被踩到痛脚,遗弃,他没有被遗弃,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他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遗弃,他的父亲不是故意不要自己的,他们是不得已,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些人,他们的行为才使得自己颠沛流离,而这一切都称不上遗弃,因为他们不是对自己重要的人, 往事再次历历在目,若纳回到了孩堤的时候,他看着父亲被拉走,也看着自己被那些民众以及士兵拳打脚踢的样子,他恨,他真的恨,为什么他们凭着一些小事就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他应该是可以好好过着童年生活的,他应该是可以跟父亲一起长大的,可是现在他连父亲的样子都忘了,若纳凭什么说自己是被遗弃,她懂什么! 黑影非常愤怒,他的手重新又搁置在那碎裂的杯子上,眼看就要往若纳以及御医的方向打去,他不管了,他只想要把眼前这些人全数的杀去,反正他们根本也只是把自己当作笑话看的人,这么痛苦的事情被拿出来,黑影的情绪眼看就要失控。 黄少少大致知道黑影的想法,而且以前在医院也遇过类似的年轻病人,她突然觉得若纳说的过分了,这样挑起黑影的伤处实在不妥。 “不要再伤害人了。” “他们可以这样讲话,难道我就不能够反击吗?你搞清楚,我是黑影,我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存在,你们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这样跟我说话,你们没有资格…” 话还没有说完,黄少少起身双膝一跪,跪在黑影面前,这举动让若纳跟周伯还有其他人都看傻了??眼,甚至连黑影都是愣住了。 “你在做什么?”若纳大喊。 不过黄少少没有理他,还是继续跪着,她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对黑影诚心地说:“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的过去都不是你的错,不要再杀人了好吗?不要再让那些在你身上的事情重演…你杀了一个人,就等于是毁了一个家庭,难道你希望看到这样吗?“ 黑影望着眼前跪着的黄少少,从她的眼睛中,黑影读到了真挚,他知道这不是为了取悦他而说的话,他心中突然晃动了一,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跟他好好的说话了?所有人都把他当作了垃圾,就连贝卡也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用力地拍掌在桌上,杯子碎裂的更加,然而这碎片并不是扎在其他人身上,而是把黑影的手划破,顿时鲜血从那些细碎的伤口涌出,在桌上开出了红色的鲜花。 而若纳却是不明所以,他单纯不明白黄少少为什么要跪,凭什么要跪这个家伙,他不知道该停止的分寸,又说:“你是放弃了吗?我告诉你,我们西云国也不是没有真本事的人,你以为自己功夫了得,不过现在也是受伤了,我就不见你还能有多厉害。”接着他把在旁边观看的周伯拉到前面来。“以你现在的状况,周先人随时都能够取你的性命。” “够了!“黄少少转头对着若纳大叫,这是第一次她对于若纳说的话这么愤怒,他怎么能够这样轻易的攻击一个心里有着创伤的人?而且黑影刚才确实救了李柏翰,也数次的放过了他们,如果黑影真的十恶不赦,没有一点良心的话,别说是李柏翰,就是他们也早死过了不知道多少次。 一切事情都逆转的让人觉得突兀,黄少少突然这样为黑影说话,若纳跟黑影都不知道如何反应,尤其是黄少少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若纳有一份说不上的嫉妒,而黑影则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为自己哭,只有周伯还算冷静,他在一旁看着,大略懂得。 周伯心想,“这个黄少少啊,也实在是太过于好心肠了,不过这样恐怕只会闹出更大的乱子。” 说会闹出乱子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的猜测,光是看到若纳那不屑的表情,周伯就知道这事情绝对会延续去,而且不单是若纳与黑影间,若纳跟黄少少间要不起矛盾也困难,毕竟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黄少少已经来过了西云国,她知道了太多,所以会有一些在若纳看来荒谬不可思议的举动,这当然是正常,可是在若纳这边,他或许会认为黄少少与黑影有不可告人的情愫。 感情这种事情牵扯上了斗争,那再理智的若纳也无法心平气和,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没有脑袋的事情来,恐怕也是让人担忧。 “好了好了,就别再说了。”周伯试着缓颊。 可是若纳已经完全到了气头上,他对着周伯说道:“难道你也认为这样是对的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打算替我们去把你那个师兄灭了?” 换周伯也不高兴,他说道:“我何时说了我要去灭了我师兄?还有,我有什么义务要在这里帮你们的忙,年轻人你现在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好像我是你的属一般,你以为我是让你使唤的吗?” 黑影冷冷的看着李柏翰跟周伯开始起了内哄,又看着依旧跪着的黄??少少,他开口说道:“如果你要把我的一片好意扭曲至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就是要警告你们,现在那个男人…你刚才说是这个老先生的师兄吧?已经回到了东云国,他绝对会加强任何一切让你们得逞的机会,如果你要派兵过去送命,那欢迎你们,到时候怎么着的可不要怪我。” 他又对黄少少说:“我想不透你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有什么好的吗?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们跟贝卡其实也没有两样,过度的自卑吧?谁的话都听不得,我看你还是跟着我走吧,不用管这里的乌烟瘴气了。“ “你少在那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的心里应该非常的清楚。“黑影又说。 接着他也不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他反而对着周伯说:“你那个师兄,我会把他带走,如果你们要趁着这个机会去东云国我也不反对,不过这样你们不过就是多欠了我一个人情而已。“ “你要带走我的师兄做什么?“周伯问。 黑影似笑非笑的说:“放心,我没有要杀他,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人身上的毒素排掉以后,会是什么般的模样,说不定是个俊美的人也不无可能,虽然这机会实在太小了。”他又说:“虽然他之前动不动就欺凌我,不过就算我要杀了他,也会让他回复原本的样貌,你这就不用太担心了。” “这…”周伯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解开我师兄身上的毒?那可是天至毒啊。” “很多事情没有试怎么会知道,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有些人不愿意承认而已。”说完还把眼神往若纳的方向提了提。“既然我都能够把这床上的傻瓜救回来,试试把另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从地狱拉起来也未尝就行不通。” “如果是这样就…” “大不了在他的尸体上,我会盖张好看的皮。”黑影又说。 讲完了这一串话??,黑影对黄少少说道:“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要求,我会随时想到就来跟你讨的,现在我心里不舒服,不想要继续在这个地方跟你们纠缠去,怕是等一气的连脑子都不好使了。” 然后在众人面前,黑影就像变魔术一般的消失,一点痕迹也不留。 直到黑影走了,黄少少才缓缓地站起身,她看着病床上的李柏翰,心里松了一块石头,而原本要被杀的老人则不断对黄少少道谢。 只有若纳不高兴。 “你为什么要让他这样指使?”若纳说:“那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就算有求于他,你也不应该这样。” “你不懂…” “对!我就是不懂,因为你什么从来都不说,所以我不懂!“rs (五十六)争执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七)实话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七)实话 气氛僵持不,若纳这么一凶,黄少少顿时感觉到委屈万分,她明明一切就是为了大家著想,为什么却不能够被理解?她突然间涌起了满满的失望,觉得原来自己做的这一切在若纳眼里看来,就是一场胡闹罢了。 她忍住眼睛里闪动的泪水,努力地沉住了气,缓缓说道:“有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就像当初你抓着我的手逼着我讲那些话,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帮助呢?不过是更加混屯而已,有些前因我不愿提起,有些后果你不能明白,或许你认为对你而言不公平,可是你是否又顾虑到我的感受了?” 周伯知道黄少少此刻的心境是什么,可匙他不觉得自己适合在现在说任何的话,静静的在旁边看着这两人之间的发展,解铃终需系铃人,更何况现在是一团混乱在一起的线团,他还是少插嘴为妙。 为了不打扰他们两人,周伯故意咳了一声,用眼神遣走其他的人。 一子,里就只剩黄少少与若纳,以及一个躺在床上昏厥,一个跪在地上的老御医。 若纳更加愤怒,他开口就要回骂,老御医却先一步发言了,她一边说一边把头重重的敲在地板上,一又一,发出清脆而沉重的响声。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二位不要再吵了。”死里逃生的老御医面上挂着是满满的愧疚,他对若纳说道:“他如果要杀我,也是应该的,当年是我们一致决定把他跟他父亲赶出了东西云国,现在他要回来取我的命,也是我应该要还债的时候,二位就不要再因为这件事烦心了。” 黄少少把老御医扶起,柔声安慰道:“那也不是你的错,别这样了。”眼泪不断从那已经看不见了的眼睛流出,黄少少只觉得心里一阵不舍,年纪都多大能当自己爷爷辈的人痛哭流涕成如此,但转念又想,当时黑影的心里应该也更不好受吧,凡事都是因果,如果不是自知道自己坐了严重的事,那现在老御医也不会这般煎熬。 把老御医扶出了门口,交代他去开方子让李柏翰调养,御医仍是担心自己造成的乱子,黄少少又说没事的,让他不要担心,接着待御医走后就把门掩上,封的密密实实。 要吵,就来吵个彻底,看看是哪里有什么不顺心的,一次说吧,要讲什么就一次讲清楚,如果若纳真的要听,好,她就把前因后果全部一次讲完,再也不牵牵扯扯的**不明去了,反正若纳总有一天一定会知道,与其这样让他猜测,影响自己做事,不如就把话挑明了,别破坏了事情,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无法控制了,她无法去接受这颗未爆弹随时发作的风险。 “好,我问你,你跟这个黑影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好像很了解他,处处维护他的样子?” 黄少少张大了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堂堂的男子汉,一开始问的问??题这么婆妈,简直就像是个孩子在吵一般。 “你要知道是吗?那我就告诉你。”心一横,黄少少决定一切如实告知。“我之前说过了,我遇过你,那当然我遇过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这整件事情本来就古怪至极。” 想了想,周伯那时确实也是这样讲的,不过这到底意思是什么? 黄少少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续着讲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也不属于这里的任何地方,我是莫名其妙被周伯的师弟从另一个时空送来的,李柏翰也是,或许你听不懂,但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继续说。” “上一次我遇见你的时候,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我不明白这里一切运作的方式,所以我把你害死了,因为我的任性,我的作为,白白让你牺牲了性命,所以这一次,我不愿意跟你多相处,这样你了解了吗?“ “你之前跟黑影是一伙的?“若纳还是听不明白。 “不。“黄少少摇摇头,果然要让他理解还是有些困难,她想着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才能够让李柏翰听懂一些,顿了顿,她又说道:“我跟她不是一伙的,那个时候我就在西云国了,只是我不知道许多事情该怎么处理,所以处处把你逼到了险境,这样你了解吗?” 若纳心中充满了满满的疑惑,可是这样的说法跟周伯那里比起来就对的上了,他又问:“在那个时候,是谁杀了我?贝卡?” “不,黑影。”黄少少咬了咬牙,“他先是伤了你以后,又用了奸细趁着我雨竹姿到东云国和谈时把你害死…而且不仅如此,连竹姿都受到了贝卡的毒手,是靠着李柏翰回到现代拿了药物回来,病情才好转的…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一次发生了什么,李柏翰不像原来的样子那样聪颖,但是至少你没有死,竹姿没有受伤,这已经达到了我重新回来的目的。” “所以你已经来回了一次?” “是。” 太多的资讯一子让若纳的脑袋接受不了,他想着,既然贝卡跟黑影都是伤害兮云国人物的凶手,那为什么黄少少又处处的护着他?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是他不知道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什么都护着他?刚才应该就要杀了他才是!“ 黄少少苦笑道:“你说杀就能杀得了他吗?而且刚才你也听说了,他有他悲惨的身世在,当年东西云国赶走了他们父子,难道他不恨吗?再说了,那是他上一次做的错事,这一次来,他几乎算是帮了我们的忙,你别忘了,萌萌是他带回来的,而我们能够这么顺利的从东云国回来,也是靠着他的帮忙…他现在虽然不是西云国的人,可是怎么样我们都还是算欠他恩情,你要杀了他,或许对你来说是这样吧,可是以我的立场,我不愿意轻易地伤害一条生命。“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若纳又说:”所以,你这趟回西云国为的是我还是他?“ “当然是为了你!“黄少少受不了他继续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了,如果不是为了若纳她大可不必回来,如果不是为了若纳,萌萌跟李柏翰也不会是现在的场,为什么他不能明白自己对他的考量? “你确定?“ “你可以不相信,这是你的自由,你要怎么去想,都是你的自由,但是请你不要再随意的插手这些事,我与黑影怎么相处也是我的自由,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要管也没有资格管!“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不想讲了!” 这个人怎么会一直听不懂?她一气之就开了门往外走,然后再次用力摔上大门,留同样也在情绪里的若纳,而病在床上的李柏翰则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周伯一直没有走远,他刚才拿着花水在附近听着,反正这两口子吵架的声音实在也太大,不用待着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他看到黄少少夺门而出,本来要上前过去安慰两句,后来又觉得这整件事情的问题都是发生在若纳这家伙身上,反正现在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黄少少的身份,那他还是进去给若纳一些适当的建言好了,对于若纳这样的事情难以接受,可是黄少少付出了什么他也应该要明白。 推开门走进去,若纳正坐在桌边,一脸僵硬的瞪着地面,他听到推门声,急着转头以为是黄少少回来,看到是周伯又立刻回复到原本的表情,甚至还带了一点失望。 “怎么?看到我就不开心?”周伯就算在这时候说话还是有些玩笑意思的,想把气氛弄缓。“如果想见人家,或者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过分了,就自己拉脸来去把话说清楚,不要这样子赌气。” “我哪句话说错了?” “基本上我觉得你没有一句是说对的,那个小伙子虽然不是什么善人,可是他确实救了李柏翰的性命,而且也放过了你数次,少少姑娘讲的并没有不对之处…而且,你刚才那样说话,如果我是一个姑娘家,听起来不知道有多伤心,觉得根本一片好心都被狗咬了。” “为何?我只是要知道她回来到底为的是什么,而且既然这人是后患,有机会为什么不除去,如此简单而已。” 周伯摇了摇头。有些人就是对感情这一块少了根筋,自己的徒儿恐怕都了解得比他还要多些。 “你可以不用完全清楚她在想什么,但是你只要明白一点,她回来这里已经是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她回不去原本的时代了,也没有打算要回去,一个姑娘家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就是为了要回来保全你的生命,你还逼着她问,难道你没错吗 ?“ “这个…” “你听清楚,她为了你放了全部,而你刚才居然跟她说了那样的话,你如果不去跟她道歉,不只是我,陈君都瞧不起你!”周伯叹了口气。 若纳垂了眼帘。rs (五十七)实话 言情海 正文 (五十八)皆傻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八)皆傻 连周伯都走了以后,若纳的房间又继续回到了一片安静的状态,他索性就搬了板凳到了旁边来,对着沉睡中的李柏翰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你说,你跟少少姑娘是同一个世界来的,那个世界长什么样子?跟东云国像还是西云国?” 当然了,李柏翰怎么可能回话,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神态怡然安详,经过了刚才黑影那一番治疗,气色有着天差地远的改变,就连休息的时候看起来都睡得比之前更香。 “她真的是因为我又回来了吗?我一直无法相信这种玄幻之论,可是这些日子身边经历的时候又多,你能告诉我这些能够相信吗?”若那一说起来就没有停的意思,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听”他说话的人,自然是要把心里头的感觉都倾诉出来了。 突然间,李柏翰张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变得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一阵清明。 “你有点吵。” “你醒了?” “是啊…我,我怎么会来这个地方?你刚才说的黄少少又是怎么一回事?”李伯翰说话的声音还是有点虚弱,不过至少是可以讲出一段完整个句子了,他对着若纳说道:“你的意思是黄少少也来了?” 对于李柏翰说话跟神智都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若纳一子愣住,不过他很快的调适过来,并且问道:“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不太记得,我只记得我十年前倒在东云国的后院里,后来被逼迫做了些事情而已,剩的记不太得.。”他又问:“你刚才一直叨念的黄少少又是怎么一回事,说的没头没尾…” 若纳不习惯有人连名带姓的喊黄少少,一直以来大家都是喊少少姑娘,起码是尊重,连名带姓的喊实在让他不太能够接受,要不是吵架,就是十分相熟,他哪里想的到在现代的世界里,连名带姓喊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喊两个字反而才让人觉得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你与少少姑娘的关系是什么?”若纳带着一点醋意地问。 这个问题李柏翰想了一,毕竟脑子还是有点不清晰,但在若纳的解读可就变成其他的想法,他想着,该不会跟他猜测的一样,两人之间也有什么不能说的?否则为什么她要特地从东云国把李柏翰带回来? 咳了两声,若纳赶紧去倒了杯茶,李柏翰有些勉强的坐起身子,对若纳说道:“以前一起工作的同事,我们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只是没有想到她也到这里来了。” “同事?同事又是什么?”这样的名词若纳当然不可能理解,他疑惑地追问:“那你们工作的地方又在哪里?” 这人怎么问题这么多?李柏翰一又觉得累了,他后悔自己起来让这人安静些,不说还好,一讲起来这个人根本停不住话匣子,他现在只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不过像这样可以思考的时候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可他摇摇头,虽是能够思考,看来也不见得可以回答出让这个人满意的答案。 “你能不能晚点儿问,我真的头痛了,现在也回答不出什么你要的答案,倒是…黄少少呢?我想见她。” “你见她又要做什么?” “自从我到了这个地方以来,我有太多的困惑没有人可以问了,今**告诉我黄少少来了这里,我觉得她一定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李柏翰的眼皮就要闭上了,他对若纳说:“至少我想要知道医院的样子变成什么了?还有那些病人是否安好,我有太多的问…” 话未说完,李柏翰已经忍不住睡意,再次疲累的合上眼睛。 若纳想想确实不应该再继续逼他,且又想到了周伯的话,少少姑娘为了自己放弃了一切,他指的一切就是李柏翰所谓的另一个地方吗?她为了自己舍弃了所有在那个地方的回忆,为什么她愿意为自己这样做? 他光想着,如果哪一天要让他不得再回西云国,见不到熟悉的亲友家人,放现在的职责,他绝对一天也容忍不了的,更何况黄少少的状况听起来并不止于此,她是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而且来到的是另一个更远的地方。 忽然若纳对于刚才的态度又加深了几分自责,他其实也不是一直不明白这其中的一些端倪,可是就是无法平心静气地去了解,这些话或许黄少少或者周伯之前都有提过,可是他听不懂,所以着急,但如果这是她的伤口,那这般的焦急是不是就更加伤人了? 他没有想过会有哪个女子愿意为他抛一切,他想起了第一次抓住黄少少手腕的时候,也想起了一起去找周伯的场景,一份情意在心中涌着,轻轻的悸动,一阵又一阵的打在了心坎上,他想,是否应该要去对黄少少道歉,可是又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 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房中的黄少少情绪更加激动,她趴在桌子上无声的哭了起来,蓝柔在一旁看的不忍,把其他的宫女喊了出去,自己默默站在一旁,拿着手绢等着让黄少少抬起头来拭泪。 她是西云国第一个知道,也是了解的最清楚的人,黄少少牺牲了那样多回来了这里,用尽千方百计来保全若纳将军的性命,现在受到这样的对待,当然是会觉得委屈,换作是她,恐怕还没办法像她这样哭得无声,尽量把情绪压到最低,不宣泄在旁人身上。 哭了好一阵子,桌面都湿了一块,黄少少终于抬起头来,蓝柔立刻地上手绢,脸上的胭脂水粉已经斑驳了,印的手卷花花绿绿,蓝柔赶紧替她把脸又揩干净些,然后倒了茶,让她缓缓气。 捧着温暖的茶杯,黄少少哽咽地说道:“蓝柔,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傻?我做的一切在他的眼里根本都只是无??用的,他不能体会,只觉得我在瞒他。” “不是这样,绝对不是这样!”蓝柔坚定的说着:“少少姑娘,你为了西云国,为了若纳将军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算他不懂,至少我们也看见了。” “可是她没有看见又有什么用呢?” 蓝柔的嘴唇咬得发白,声音突然小了,她缓缓地说:“有时候不需要让一个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要静静的在他的身边陪伴着,把应当做的事情做好,就是一种满足…” “你是在说自己跟昆豪吗?” “不不不!”蓝柔急急的否认,“我跟昆豪将军之间一点什么也没有的,少少姑娘不要乱点鸳鸯谱,我知道你说我跟他有缘那时候是想要撮合我们,可是我想过了,也想得很清楚了,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一点也不适合,能够像现在在他身边远远的看着他,偶尔有机会跟他说个两三句话,就已经很满足了。” “多傻的丫头。”黄少少感叹地说。 “少少姑娘不也是傻吗?”一子发现自己说话说得直接,蓝柔急忙改口,却又口拙的说得结巴。“我…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没关系,你讲的很对,我也是傻,傻的回来了这个地方,然而到现在仍然不感觉到后悔,只是难过,好笑吧,既然不后悔那又何必难过呢?我本来就不应该抱着什么其他的念头,我只是为了要救这个人的命…我只是不要让之前的悲剧再次发生。” 两个女人都有一份苦,虽然不一样却都能够互相体会,终归来说就是一个“傻”字,既然是傻,其实也没有差别了。 不知不觉,蓝柔也落了眼泪。 黄少少看到了她的眼泪,反问道:“你又哭什么呢?”这话是想逗蓝柔笑的,不过蓝柔却笑不出来,她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泪珠子止不住地继续掉。 “你看,这样粗糙的一双手,将军能够喜欢吗?不可能的吧,将军的心上人一定有双柔嫩的手,一定是个气质非凡的千金小姐,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将军…”说着说着,眼泪掉得越??来越多,悲从中来。 换是黄少少看不去安慰她了,黄少少直接用袖子抹去了蓝柔脸上的泪痕,柔柔地说道:“千金小姐的气质哪里有你好呢?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女孩有你懂事吗?你既善解人意,又懂得应对进退,如果昆豪不喜欢你,那是他没有眼光,与你没有关系,一个没有眼光的男人,你又因为她难过什么…更何况,他说过不喜欢你了吗?别想的太多,画地自限没有好处的。” “谢谢少少姑娘的安慰…” “别这样跟我客气了,你刚才不也跟我说了很多吗?其实人生就是这样吧,想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一切随缘反而顺心…还是赶快都把眼泪擦一擦吧,等一会儿去看看竹姿那里的状况,既然黑影已经不让我们去东云国了,如果竹姿坚持,那事情不好办…” “说得有道理。” 蓝柔再次擦去了眼泪,恢复到了原本温柔和顺的模样。rs (五十八)皆傻 言情海 正文 (五十九)良心发现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五十九)良心发现 站在有邑的面前,男人看着这个应该该是一国之主的人像个小孩一样的窝在床上,他的眼神迷茫不安,口中不断喃喃的念着:“贝卡呢?贝卡在哪里?” 他被贝卡操控了太久太久,尤其是贝卡为了要占有这个男人,居然用了最恶毒的方式,以钉子打入他的後脑勺,阻碍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再加上迷香,如果没有贝卡的指令,眼前这张拥有俊美非凡脸孔的男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废物罢了,他想起了一开始见到有邑的时候,那个气宇轩昂的少年,居然现在变成了这麽般的模样。 男人嫉妒贝卡对他的爱,却也可怜贝卡为了这份爱而对他做出的残忍之事。 他是甘愿为了贝卡牺牲自己,可是有邑却只是为了满足贝卡的爱,他在想,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会这样对待对方吗?可惜这并没有答案,或许说他也不敢去面对答案,这世间的爱有太多种了,也许对於有些人来说,例如贝卡,这样子把自己心爱的人留在身边,才是对爱的证明。 能为了一个爱的人这样残忍,或许在任何角度上,他们都是一样的。 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男人身形迅速一隐,跳到了梁上,不好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敲门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有邑哼哼啊啊了几声,也听不出是什麽意思,对方只好报告了一声,胆怯地推开门。 是一名驻守在外的将领,他一进门就立刻在东云王有邑面前跪,双手抱拳,神态紧张的报告着:“最近不知为何,百姓开始有了些躁动,有些地方开始有些反抗,我们收粮的状况也大不如前顺利了,而另外之前并吞了西云国的那三块地方更是有群起之士,私底有些串联的动作,不知道东云王有无什麽指示?” 将领说得急切,连在梁上的男人听的都觉得事态严重,可是有邑的反应却依旧是傻傻的,懒懒的,他彷佛听不懂眼前这个将领在说些什麽,只是眼神空洞,沈默的看着他。 “东云王,你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否则这样去,恐怕若是内争起来,会有极大的後果,千万不可轻乎。” 有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真的不能回答,一个脑袋被钉了钉子控制思想的人,有什麽办法去回答这样需要思考的事? “请你指示!”将领再次强调,而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好不容易,有邑回话了,但那有回跟没回基本上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随便…”他连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然後又再次鬼打墙的继续问道:“贝卡呢?我的贝卡呢?” 梁上的男人摇摇头,这事牵扯了多少的百姓,他却没有办法执行一个君王该有的能力,他如果清醒点,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清醒。 将领失望的退去,他用着一种相当复杂的表情望着有邑,或许因为他长年在外,并没有受到贝卡迷药的控制太多,可是这样去,他却是要祸害更多的百姓,隐隐的,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师傅曾经跟他说过的事情,什麽事情都能做得,但是不能够被离正道太远。 可是现在想起这些还有什麽用呢?他已经离开所谓的正道太远了,而且走不回来,男人觉得很伤感,他看着这一切,心里只觉得难受,他是不是为了感情而偏执的太多了,以至於把什麽都忘了,但最後却什麽也没有换得。 他看着依旧是恍惚中的有邑,心中了一个决心。 男人跳了梁,正对着有邑,男人的眼神炯炯有神,有邑害大的倒退了些,整个人往床里缩了又缩。 “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男人慢慢用唇语口型想要安抚有邑。 “不要!你离我远一点…你好恶心,贝卡…贝卡在哪里?”就像个彻彻底底的孩童,堂堂东云王居然在这床上大喊着,惊恐地对空气乱抓一通,他对着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发出了尖叫。 外边驻守的士兵听到房里有动静,正准备要冲进来,男人发出了一阵沙哑的吼声,喝止了他们的动作。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又不得不臣服在这声音的威信以及气魄,加上他们的脑子早就一半被贝卡混乱了,既然有人命令了,那就听从命令吧,於是又回到了岗位上。 男人对有邑重重叹了口气,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有邑的五官,以前他也是这样好看的啊,不是吗? 有邑又喊:“你这脏手你这脏手” 男人实在受不了了,他在有邑的身上点了穴道,一子有邑就不能动了,连声音也发不出,唯一还能够运转的只有那双眼睛。 “忍着点。”他的嘴型张合。 说完后,他顺道连会牵连着疼痛的穴到都点上了。 好,就这样开始吧。 男人把有邑平放在床上,脸部朝,用枕头垫在他的脖子之,後脑勺立即就露出来了,然後他又把有邑的头发往上拨,有四个隐约的突起已经被重新长出的皮肉覆盖,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金针,在那四个突起上纷纷画了十字型的口字,鲜血一就流了出来,他把伤口又挑大了一些,钉子的头便也跟着显出。 “不会痛的。”男人又用唇语说,但有邑看不到。 接着他拿出了另外一副金针,这金针的模样古怪,是由两只金针连在一起的,有点像是现在的镊子,不过比起来却又比镊子小的太多,他把这小金镊子仔细地在伤口翻搅着,好不容易终於挖出了第一根钉子。 男人立即在挖出钉子的伤口上撒了不知名的药粉,这药粉说来神奇,一沾到血迹就立刻乾燥,在伤口上成了一层保护膜,让血液不至於继续流出,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伤口的血就立刻收乾了。 他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汗水因为专注而滴,此时他的脑中有两个念头,双方再冲突不过,他一面想着一定要把有邑治好,然又想着贝卡会有多恨他,这是她安排了这麽久才达成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他毁了。 这世界上被谁恨都没有关系,被自己深爱的人恨却是最难也最痛苦的事情。 待最後一根针拔出来以後,他喘着大气的几乎也要瘫软在床边,他解开了有邑身上的穴道,不过抑制痛觉的穴道却仍然没有解开,如果解开了那该有多痛?替有邑换了个适合休息的姿势,他看着有邑沈沈地睡去,而那四枚钉子则怵目惊心的摆在床边。 “哈哈哈,你在做什麽?”一个声音从顶上响起,男人抬头一看发现是黑影,以以前的状况他应该早就要发现,不过因为太过专心,所以没有去留意周边的动静,於是连黑影跟着也不知道,他看着黑影,什麽话也没说虽然他想说也说不出话来,男人只是闭上眼睛,觉得全身都是那样疲累。 “我问你话你为什麽不回答?懒得跟我说话吗?”黑影直接跳来,蹲在男人旁边笑嘻嘻地说:“真想不到你会把那几根钉子拔起来,如果贝卡知道了,恐怕会把你踢的远远的,这摆明了就是在跟她作对,既然跟她做对,那也就没有什麽利用价值了,你说是也不是?” “你说这是什么话?”他愤怒地以口型表示意见。 “当然是实话,否则你告诉我,你对贝卡除了这些害人的招数,她为什麽要把你留在身边,难不成是因为喜欢你吗?” 不可能,可是男人不想要回答。 黑影十分有兴趣的打量着那几根钉子,说道:“不过我也实在佩服你,可以这样拿捏,把这麽长的钉子钉到对方的脑里去也不见有什麽身体上的损伤,实在是失敬失敬,太小看你了。” “那那不是我做的。”男人的嘴唇在颤抖着。 “既然如此,那贝卡就更没有需要你的理由了。” 黑影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药草,扔在桌上,男人带着戒心的望着他,想知道他在做些什麽。 “这些药草是让他养伤的,你就留个便签交代人按时让他喝,很快这伤口就会好的。“黑影说。 “为什么我必须要这样做?”男人不悦比了个类似表达意思的手势。 黑影笑着拿起刚才被一并丢在旁边的金针刺向男人的脸,动作实在太快,男人措手不及,脸上被戳了个小洞,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因为我要把你带走,你也希望好起来吧,不需要用唇语讲话,不需要像个妖怪一样的只能躲在暗室里,我要让你回复原来的样貌,把你身上的毒驱走,到时候说不定贝卡就舍不得跟你算账了。“ 男人气的双腿一蹬,踢开了最近的一张板凳。 “我告诉你啊,脾气不要太坏,我可是打算拉你脱离苦海的救星呢。” 说完以后黑影哈哈大笑着,用着一副胜利者的表情看着男人。rs (五十九)良心发现 言情海 正文 (六十)驱毒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驱毒 “救星?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让我脱离现在这张脸,这个身体?”男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黑影,无声的蠕动着双唇表达着言语,没多久又摇起头,他的表情看似在笑,却又带了那么分苦涩。 男人以唇语说道:“当年连我的师傅都没有办法救我,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 黑影回答:“不为什么,我也只是想试试,况且你这条命对我来说也不值得什么,或许对你来说也不值得什么吧?像你这样活着,根本与死了也没有两样,不如让我试试,说不定你可以回到原来的样貌。” 男人沉默了,而这沉默与他的哑无关,而是发自内心的沉默。 “我告诉你,你一直都太过小看我,我是什么?对你们而言就是一颗棋子,一个杀手,一个可怜被收留的孩子,不过你对于贝卡而言看起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贝卡把你当人看了吗?”黑影看男人的表情已经有些动摇,趁着添火说道:“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她把你派来救有邑,丝毫没有顾虑到你的危险,你守在她的身边只不过是被利用,你甘愿这样一辈子去吗?“ 依旧沉默。 黑影露出了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他对男人说:“好吧,一个巴掌拍不响,看来你是心甘情愿要过这样的日子了,不过如果是这样,那又为何要把有邑的钉子拔起来,难道不觉得矛盾吗?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最清楚,我不强迫你,强迫一个人太无趣了,你就继续留在这吧。” 转身,黑影准备一纵离开,但在那起跃之前,一双手拉住了他,黑影回过头,对上的是男人渴求又痛苦的目光。 “带我走。”男人用口型这般说。 停了要离去的脚步,黑影看着这个曾经气焰嚣张,曾经让自己害怕的男人,他不知道应该要觉得满足还是要有一点点的悲悯,然而在思考以后,他选择了前者,毕竟怜悯对他来说太遥远了。 当一个人没有被怜悯过,那么他也不会懂得什么是怜悯。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要答应我几个条件,其中有一个绝对要遵守,否则我会立刻用我所能用的方法杀死你。”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不知道黑影会开出什么条件。 “首先,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够再见贝卡,除非你恢复到了原来的样貌,否则你绝对不准见她。第二,在我为你治疗的时候,你必须待在我安排的地方,绝对不可以轻易地走动离开..第三,少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想暗算我。” 不能见贝卡?可是她现在是那样需要他,男人眼中现出了犹疑。 黑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又说:“你以为她真的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真的是什么郡主?她不过就是一个跟我一样出身,被丢弃在荒野的孩子,没有了妳,她也能好好的活去…而且,我想要试探一件事。” “什么事情?”男人的嘴唇又动了。 “很简单,我要让你看清楚贝卡的真样貌,她应该不记得你,或者根本没有看清楚你当年的模样,我想要知道当她重新看见你回复成一个俊朗男子时,对你的态度会有什么改变,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的是一个多肤浅的女人了。” 这个条件让男人又是有些期待却又害怕,他在这么长的时间中也曾经想过一样的问题,如果自己不是这样丑恶的脸孔,贝卡会不会对他好一点?会不会多看他几眼,至少把他当作是一个朋友,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怕了吗?”黑影有些挑衅。 “当然了,你是一定会怕的,我早料想到了,你害怕面对现实,你就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躲藏,期待着有一天会发生奇迹,难道不是?你抛了那么多的事情在这里做走狗,我不相信你甘心,你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望着别的男人的款款深情,我不相信你吞得这口气。” 一字一句都说尽了男人的心坎里,把他深埋的伤口又再次地挖掘出来。 “如果你怕,你就不要答应我这些条件,继续回去过你的生活,如果你有一点自尊跟勇气,那就跟我走,赌赌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候如果你发现贝卡仍是你想像中爱的那个人,那我也无话可说,但若你能够看清楚在那美丽皮相隐藏的恶,那也不是件坏事。”黑影说道:“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而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与你讨论,所以如果你愿意,那就跟我走,有一丝犹豫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既是困难而又简单的嘴唇,已经够丑的脸挤成了一团,黑影看不去,扭过脸,男人握紧了双拳,他感觉全身上都有着不同的声音在说服着自己选择不同的路,留在贝卡的身边吧,离开贝卡过自己的生活吧… 终于,男人的拳头松开了,他看着黑影,用力的点头,一张脸惨白的宛若死人,他看着黑影,咬破了嘴唇。 “好了,既然你已经定决心,那我们就走吧。” 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块黑布,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男人的眼睛缠上,让他完全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事物,黑影抓着男人的手臂,往上一跃,同时又在心中暗暗的骂着,这人实在太重,累的他一身。 被蒙着眼睛的男人对于黑影在拖着自己这样笨重身躯,却仍然保持着轻盈的动作以及快的速度感到意外,他没有想到黑影已经到达了这样的地步,几次他想要拆眼前的黑布,却立刻被黑影打了举起的手,而就算在那时候,黑影的速度也没有变慢。 大约过了两刻的时间,这样的速度丝毫没有减缓,终于男人感觉到自己踏在一块平实的土地上,黑影尽管没有拆开他眼前的黑布,但是泥土的芳香以及青草味却是掩饰不了的,他突然感觉到心里一阵平静,整个人放松了来。 黑影领他进了子,扶着他坐到了椅子上,接着才让他拆眼前的黑布,当黑布拆,他看到的是黑影雅致简单的小木,黑影没说话,自顾去烧了水,没多久就捧了一杯茶回来,茶香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 “喝吧!”黑影用命令式的口气说。 看着还在冒烟的茶水,男人想,这是准备要烫死我吗?他捧着杯子,迟迟没有放近唇边。 “让你喝就喝,不用想太多,既然都来了你就听我的安排,如果不行就立刻离开,我绝对不拦你。” 在黑影这半带威胁的语气,男人浅浅喝了一口茶,茶的味道非常苦怪,他感觉有什么就要从喉间吐出来一般,黑影好似觉得十分正常,反而又催促他喝大口一点,越大口越好。 “喝吧!”黑影再次催促。 没办法,男人只好勉强喝了一大口,可是茶水味道实在太难入喉,加上滚烫,他竟然吐了出来,但吐出来的液体并不是茶水的颜色,而是深浓的黑稠液体,如墨一般的黑。 “烫!”男人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吼声,而黑影只是冲着他笑。 突然间,男人愣住了,刚才那个声音是他自已的吗?他再次想要发出一样的声??响,可是却徒劳无功,用了半天力,却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好像刚才那只不是他太想要说话而导致的幻觉。 “瞧,还是有声音的嘛。”既然黑影这样说,那代表着听到的吼声并不是幻觉,男人忽然一阵鼻酸。 “怎么,想哭吗?“黑影戏谑地说: “别哭,你的眼泪现在都还是脏的,刚才吐出来这些东西也是毒得很,等一去后院拿块抹布,用清水给我清理干净了…不过既然你知道自己可以发出声音,那应该多相信我几分了吧?“ 男人眼神茫茫然,他忘记此时应该要疯狂地点头。 “好了好了,算了现在问你这些也没有什么用,我看你还是好好的先去把这些脏东西收拾干净吧,今天带了你我实在累了,我要先去休息,你千万不要趁着我休息的时候乱来,要不然你刚才的声音就只是昙花一现,听懂了吗?“ 这一次男人记得点头了,他赶快往后院的方向就走,怕是惹了黑影不高兴,他会不愿意替自己驱毒,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好转的一天,而这奇迹却发生了,叫他怎么能够不慌了手脚? “等一等,一子又这么急…“黑影叹了口气又说。 “你的房间就在对面后边那间小的,不过我没有打扫那里,你等会儿顺道自己打扫打扫,总归一句,千万不要打扰到我休息便是,听懂了吗?” 见到男人简直是把自己当做神一样看待的卑躬屈膝,黑影觉得十分满足,他哼着曲子,一边哼一边走进自己的房间里,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明明见过了那么些年,现在的黑影却是陌生之极。 不管了,只要能够治好他,什么都好。rs (六十)驱毒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一)说话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一)说话 接来的几天,男人有一种被黑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受,他要男人每天绕着山上山跑,接连十回,只要停便要重来,并且不准用任何的轻功法术,如果被他发现,他会立刻用箭毒木杀了男人。 虽然十回听起来并不多,可是对于男人来讲,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体力在办事,尤其现在身形肿胀,大概到了第五趟就会气喘吁吁地觉得喉咙干了起来,到第七趟时已经汗流如注,这山虽不大,可是地形崎岖,黑影还故意在中间设计了许多必须要跳过或者攀爬的障碍,加重了负担。 这根本就是在胡闹!男人不止一次在心里这么想,可是就算知道对方胡闹,也一样不能怎么办,只能够配合,而黑影也不解释为什么要这般折腾他,只是在这一切结束后,会让他喝上三大碗凉彻心扉的浓茶。 在奔跑的时候,他会一边想着贝卡现在的状态,她应该好多了吧?而东云王有邑又还好吗?如果贝卡知道自己没有回去救他,恐怕会大发雷霆,自己硬着带伤回去守着也不一定。 每次想到这个他的心就会痛了起来,如果贝卡因为他有什么闪失,他想就算贝卡对他有多坏,他一样不会原谅自己的。 “诶,跑步不要分神,一分神你的脚就慢来了!”黑影会神出鬼没的在他的旁边监督着,想偷懒都不行。 不过黑影也不是不知道他分心的原因是什么,他在男人这一天跑完第十回,开始喝了他第一碗茶的时候,挑着眉毛,翘着脚搁在桌面上,一手还捏了根草根,在空中转着。 “我去看过了。” 男人不解的看着他。 “当然是去看你那个恶毒的贝卡,跟我想的一样,没事,好端端的还在地室里,反正那里平常也是你住的地方,收藏的食物应该也不会少。”男人想问黑影是怎么进去的,不过他没办法问,也就只能等着黑影继续说去,而黑影接来说的却是跟贝卡无关,让他有些失望。“至于那个傻瓜东云王,似乎好像好了许多,开始有点正常了,我可告诉你啊,等他真的恢复了神智,贝卡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贝卡可是他的杀父仇人,你能够想像吗?跟一个杀了自己父母的女人待在同一个,还被*弄了这么久,如果是我该会有多生气,当然绝对会想尽办法将她抓起来的…” 黑影似乎说的乐在其中,也不管男人的表情有多难看。 他继续说着:“等抓到以后,应该绝对不可能让她好过的,如果是我,一定会慢慢的折磨她,让她越痛苦越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尽管再跟着男人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放贝卡了,可是他还是无法接受男人这样说话的方式,他怒目瞪着黑影,黑影却一点也不惧怕,又替他空了的杯子倒满了第二杯茶。 “喝茶吧,要不然茶就不好喝了。”黑影说道。 男人恶狠狠的接过茶杯,但突然在茶中的倒影里,他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浮肿的脸居然在这几天里消了许多。难道是黑影的治疗真的有了效果吗?男人惊异地望着笑脸灿烂的黑影,他只是耸耸肩膀。 “刚才不是还很想要杀了我吗?瞧你那个眼神,现在怎么,看到自己的脸好多了,又觉得我有价值是了不?”黑影说道:“那顺道跟你说个额外的,西云国也暂时不会发兵去东云那里,我告诉他们你已经回去了,有了这一项忌讳,他们暂时也不会轻举妄动,你那贝卡如果想做糊涂事,也还有点时间缓缓。“ 这么说来,其实一切真的都在黑影的考量中?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少年,不过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头有一半欣慰,一半酸苦,欣慰的是贝卡暂时没有危险,酸苦的是贝卡会为了有邑冒险。 “好了好了,不用摆那张脸,你现在脸还没好的太多,已经很难看了,又苦着搁在那里,是要我怎么吃饭?赶紧收起来,然后去打水把身上的汗洗洗,记得那水不要跟我自己要用的水混在一起,你现在身上的毒都跟汗一起排着,虽然经过空气飘散后,是已经没有那么恐怖,不过真要说起来,还是要小心一点,我可不希望因为你的疏忽害我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没得反驳,他们的长相是天差地远,但他又不高兴地想着,如果哪天有机会,他一定也要让黑影尝尝长得丑的滋味,否则他永远都不能体会自己的痛苦,他知道自己的心理因为长相有多难受吗?痛不痛就在伤口上踩着,好像担心自己会忘记自己有一张能够吓坏全世界人的面孔。 不过连这个黑影也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他歪着嘴,一副很想不透的模样,??说道:“我可是好心跟你讲这些你想知道的事,没有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想要谋算我,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可不是被你吓假的,而且等你恢复了原本的样貌,你应该感激我都来不及了,算了…到时候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念头想要对我动手了吧?现在让你想想也没关系,反正在你恢复容貌前你也不能害我,在你恢复容貌后你更是欠我恩情。” 想着想着黑影居然笑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露出了一排整洁的牙齿,如果男人原本不知道他的身份,绝对也不会去联想到,眼前这个孩子居然是杀手吧,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可惜还是什么。 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人知道他原本的身份,恐怕也想不到他会是师傅的弟子吧,两个师弟都是如此威名在外,他却选择了走上了歪路,但这一切都是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师傅老人家在天之灵会怎么想呢?会不会原谅自己? 男人发现,在这个子里才住了几天,他想着以前的日子的时候就愈来越多,以前偶尔也会想起师父,想起从前那些事情,但频率却不会像现在这么高,他有些纳闷,是因为这间子的恬静与偏僻让自己开始沉淀了心境,还是因为发现自己有机会成为重新的模样而开始期待才勾起回忆呢? “你又再发呆!”黑影有些不耐烦了,喝个茶也要放空半天,当初看他手脚这么狠毒,要取一个人性命不用几秒钟时间的,现在喝个茶也要人喊,实在是不知道那些毒素有没有流到他??的脑袋里面。 “想事情。”男人回答。 然而不单是男人,连黑影都愣住了,因为这声音非常的清晰,跟第一次听到的嘶吼声完全不一样,虽然还是低沉沉的,不过却已经像是正常人在说话了,只是声音低了一点而已。 黑影兴奋地拍起手来,眉开眼笑地说道:“我都没有想到,居然在你身上这方子能够发挥得这么快!”他又赶快对男人说道:“来,你再说几个字我听听看,看看状况怎么样,果然这样子的操练加上我调配的药方,真的有用啊,什么万毒之蛇,也不过如此而已,次让我见到就抓起来做汤!” 犹豫了半天,男人却不知道开口要说什么话,太多话要讲的人通常一开口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呆呆的站着半天,男人才缓缓又吐出了两个字:“贝卡…” “阿呀。真的是能说话了,不过讲什么都好,一定要讲那个女人的名字来触我没头吗?真是…”黑影嘴巴这么说,可是脸上的表情也是掩不住的高兴,他的高兴来自于自己能力的证明,男人好不好对他来说没有真的这么重要,可是自己的能力被证明,尤其又是解了这个据说无人能解的毒蛇,岂不是太让人激动了,表示整的东西云国的医者都要跪拜在他的脚。 包括那个黄少少!黑影突然想到她,好几天没见到这个脾气也不太好的女孩了,现在也不知道在骂谁,他微微地扬起嘴角,又想到了黄少少说的一些话,眼睛闪过一道不太像平常的光芒。 换男人纳闷了,这种眼神他很熟悉,或者应该说,他很了解是在怎么样的状况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可是…黑影是想到了谁?难道是竹姿,可是感觉他并不会喜欢这类型的女子,难道是…他对东云国的女眷不熟,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了其他人,但怎么就是没有想到黄少少头上就是,他觉得黑影如此重视外貌,黄少少怎么都算是平庸,顶多说是清秀而已,在竹姿跟贝卡旁边简直黯然失色,抱持着疑惑,但又怕问了黑影会不高兴,他现在的生杀大权都抓在这人手上,还是不要乱来的好。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黑影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 男人摇头。 “用说的!”黑影又想要测试,但也担心会不会一太急。 咽了口口水,男人顿了好几,开口回答:“没有。”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男人的眼泪落了来。rs (六十一)说话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二)男人的请求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二)男人的请求 虽然黑影都会有意无意地告诉他现在东西云国的状况,而内容都是没有什么改变,不过男人还是有些担心。 每天晚上他都会做一个梦,梦中他会看到贝卡拖着负伤的身体走进东云国,鲜血在她的脚开出艳丽的花,她总在梦境结束的时候恶狠狠的看着男人,用着愤恨的声音说道:“你凭什么阻止我救有邑,你是什么东西?” 然而他并不是因为在梦中被贝卡辱骂所以惊醒,而是因为他知道以贝卡的个性,无论如何都会回去找有邑,无论有邑恢不恢复神智,她一样都会受不了离开有邑的日子,蛾扑火般的回去送死。 那天,他在吃完了晚饭后,黑影正要叫他收拾桌上的碗盘,他却低头没有动作,黑影看着他,问道:“怎么,你想要回东云国了吗?好不容易现在能说几句话了,不过身上的毒还没排干净,看起来仍然不是什么好样子…更何况你跟我打了赌,如果你想要毁约,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没有,没有要毁约。“男人说话依旧断断续续的。 “噢?那既然不是要回东云国,你又想要怎么样?“黑影好奇地问,虽然他觉得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些答案。 男人用着无比诚恳,甚至是恳求的语气对黑影说:“能不能,能不能把有邑送到西云国去,不要,不要让他有机会跟贝卡遇见。“ “为什么?“黑影问道:”遇见了又怎么样?“ “他会杀了贝卡的。” 黑影大笑,捧着肚子,好像这是句再愚蠢不过的话。“杀了贝卡又怎么样,现在与你相关吗?你说说,贝卡跟你现在有什么关系?“ 男人仍旧不放弃,他突然站起来,双膝用力一坠,跪在黑影的面前。“我求你。” “求不求是一回事,可是你必须要给我一个理由,你知道吧,我没有必要去做这些事情,除非我觉得有意思,所以你给我一个有意思的理由,或许我会愿意帮你。“ “我,我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理由。”男人说道:“可是…我很爱她,我不愿意看见她受到其他人的折磨…“ “她就能折磨你,你却舍不得她受折磨,我真是不懂你们这些嘴巴里说着爱的人在想什么?那么模糊的字眼,值得去牺牲那样多吗?在这里好好的过着日子不是很好,偶尔去闹闹事,多惬意。” 到底黑影的心是什么做的呢?男人在想,一个再恶毒的人,也能够体会爱的感觉,而跟黑影相处这几日来,他并不觉得黑影真的是有多罪大恶极,甚至有时候他根本觉得黑影就只是个孩子,只是在不得以扭曲了性格,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能够体会爱? 他摇着头。 “你又摇头做什么?不认同我说的话?”黑影突然语气一变。 “不…我只是觉得,有一天,你会了解。”男人小声地说道:“等你遇见了那个人。” 摆摆手。“少跟我说这么多废话…”不过男人的眼神实在太卑微了,卑微到他不知道怎么继续羞辱这个男人。“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就是把那个傻子东云国丢到西云国去而已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随时都能解决,等一我心情好点,就去打算打算吧。” 没想到一子黑影居然答应了,男人无法控制自己心里的感激,不断的在地上磕着头,那力道非常大,可是他并不感到任何的疼痛,心里只想着贝卡会没事,这样就好了,尽管找不到有邑的贝卡一定会疯狂的生气,如果知道是自己搞的鬼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可是他不在乎,只要是贝卡的命保来了,那一切都没有关系。 当很爱一个人的时候,被怨恨也没有什么关系,总比什么也不做,然后之后自己恨自己一辈子来的好,他愿意看着贝卡幸福,就算不幸福,也要看着贝卡好好的活着,他曾经幻想过跟贝卡一起离开,纵游山林,但当时以他的状况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之后他恢复了正常的样貌,恢复了完全说话的能力,贝卡或许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带着自己远离世俗尘嚣。 一辈子的斗争,换来的到底是什么?他从不觉得在东云国里的贝卡有真正快乐的时候,在操纵人的当,她其实也正在被*纵着,她为了要巩固自己的位子,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但她不过就是个年轻的女孩,对一个女孩来说,这样的负担实在太大了。 陷入幻想中的男人,停了磕头的举动,他的视线没有聚焦,但嘴角却轻轻勾出了微笑,现在的他笑起来已经没有这么难看,往日的轮廓已经依稀不远。 “想什么你?”黑影还是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早知道就不要答应你,看你现在那什么表情,恶心不恶心的,如果我是你就找个地洞钻去,居然为一个女人弄得如此失神。” 赶紧回神,他怕黑影不高兴就反悔了,这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既然没有就去把桌上的东西收收,等一你还要跑山,不要以为好一点了就可以怠慢,我可是期待着看到你回到原来的样子,然后再来看看那个测试有没有用,等你发现你失望的时候,我期待着你脸上的表情,然后再对照你现在的愚蠢,我要证明这世界上是没有所谓的爱的。” 不理会黑影的冷嘲热讽,男人慢慢起身,揉着发疼的额头,走到桌边开始收拾。 自己失望的表情,总比过去那些时候都好看吧?他想着。 * 就有如黑影说的,现在的东云国根本不像个国,他进出根本没使上什么特别的力气,就像在走大街一样的,晃过了几个士兵,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有邑的房间里,他正坐在桌前,眼神虽没有过去的涣散,但还是跟清明差了许多。 也没多动手,甚至在有邑还来不及喊之前,点了几个穴道便让他昏厥了,有邑软软的倒在黑影的怀里,他觉得实在不太舒服,虽然之前带着那个丑脸男时同样觉得讨厌,但看到这个应该要有着帝王风范的家伙,柔弱的瘫成一团,他除了恶心之外,完全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唯一说起来,就是有邑的身材极好,拎起来并不费太多力,于是又在众人的眼皮之,黑影顺利的把人带走,然后来到了东西云国的交界,走进了当初那个帮忙西云国逃脱的客栈中。 一开始客栈老板娘还热情的过来招呼,毕竟经过这一番事情,客栈的生意少了许喔,突然来了个生面孔,也是件令人欣喜的事,不过当黑影把有邑扔在地上时,老板娘一子认出了那是东云王,浑身打颤,以为是贝卡那里找人来算帐了,于是扯开喉咙,把丈夫从后方喊出来。 听到妻子凌厉的大叫,客栈老板以为有劫匪,抄起了手边的斧头就往客栈里面冲,哪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打念头打到了他客栈的身上,如果没伤害他妻子或许还可以饶了他们,如果动了他妻子一根寒毛,他绝对让这些人吃不完兜着走。 不过当他走出去只看到一个年轻人,以及地上躺着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并没有什么威胁感,但妻子脸上的表情却像看到了猛兽一般,他疑惑的走到妻子身边,用空着的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问道。 指着地上躺着晕死的有邑,他妻子颤着声音说道:“这…这是东云国…“ “什么?“老板听了也是大吃一惊,然后斧头一举,对着眼前另一名完全不动声色的年轻人喊道:“你是谁?为什么把东云王带来这里?“ “放斧头吧,你以为一柄斧头能够对我做些什么?“黑影笑了笑,顺带踢踢东云王的肚子,这看似随意的几脚,却是确实的把有邑本来被点着的穴道解了,有邑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开始哼哼啊啊地喊着疼。 “这家伙既然你能认得出来就好…“黑影说道:“我是没有要打算为难你们的意思,你们只要负责把他送到西云国去,然后说是一个黑衣服的家伙带来的,这样就成了。” “为何是我们带到西云国?我们是东云的人。”因为不知道黑影的来历,担心这是试探,老板不敢直接答应,绕了个圈子把问题丢回去。 黑影翻了个白眼,说道:“东云国的人?你当做我傻子吗?那时候他们怎么逃出去的,我可是不想要重复,而且…你原本是西云国的将军还士兵什么的,不要当作我不知道,所以让你们送到西云国不是刚刚好?” 想不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把自己的一举一动摸得这么熟,客栈老板心头一惊,又要强装镇定,他勉强著开口问黑影,“既然都已经来到边界了,为什么你不自己送?“ “很简单啊,因为我懒。“rs (六十二)男人的请求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三)有邑的出现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三)有邑的出现 “按照你要的办了。”黑影一回到木里便是翘着二郎腿,脸上写满了无趣。“也实在是太无聊的活了,跟去市场买菜没什么两样,只差不能够多要个蒜头辣椒。” 男人此时正在替黑影烧水,他没有想到黑影居然可以一子就这么快把事情处理好,他愣愣的转过身看着黑影,忘了手上抓着火烫烫的炉子,傻站住着。 “你是怎么?好的连手都不烫了?“黑影嘲讽他。 被这样一提醒,男人才发现了自己手上正握着滚烫的水壶,一子松开了手,赶紧把水壶又放到了热腾腾的坑上。 他用着不甚流利的话语问道:“那他…他们有什么反应?“ 黑影黑黑的笑着,回答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想了想,去了又要挨那个黄少少一顿骂,我就把他丢在边际那个客栈,让他们把人送过去了,反正你也没交代我一定要亲自送达吧,对吧?“ 这是什么理由!男人差一点就想要冲上去敲两黑影的头,不过他不敢,他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找麻烦,而且确实,黑影已经完成了答应他的事情,其余的也不必要在想这么多,至少有邑在西云国,不会遇上贝卡就好了。 说起贝卡,心里又是一阵说不上来的酸,在乎着一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那感受实在是太痛苦了,男人想起了黑影跟他之间的赌注,觉得自己不可能赢的了。 算了,他早就输了不是吗? 把煮好的水端到桌上,黑影慢条斯理的泡了一壶有着幽香的茶。 * 不过比起黑影那里的安闲平静,有邑的出现却让整个西云国鸡犬不宁,闹的是不可开交,特别是竹姿,这段时间她一直想要出兵,却被阻拦来,她一方面知道这样是好的,另一方面又觉得没办法看着有邑在那里受苦,心中正是天人交战的时候,有邑竟然自己出现了。 还是昆豪跟若纳比较理性,昆豪看着有邑,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凭什么黑影白白的把这人送过来,难道是准备还一个木马屠城?这他可不能接受,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他送有邑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当然想不到这是男人的要求。 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竹姿也不管其他人的劝说了,喊了几个御医,赶紧记把他送到房间里休息,顺道检查他的身体状况,若纳很努力的想说服竹姿,也许有邑身上会带着什么毒,可是竹姿此时哪里还可能听得去,她几乎是要撇开了公主应有的形象气质,差点要在外边跺起脚来。 “难道你们要我眼睁睁的这样看着吗?”这句话说得实在大声,连还没有走进宫殿里的黄少少都听见了,蓝柔刚才过去禀告了有邑被送来了西云国,她当也是觉得不对,赶紧就要前去,谁知道人未到就听到了竹姿的大声嚷嚷。 她疑惑地问蓝柔:“这真的是竹姿的声音吗?”蓝柔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是啊,公主一看到东云王,整个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了。“ “跟你看到昆豪也差不了多少。”黄少少脱口而出。 “少少姑娘!”蓝柔没想到黄少少居然有心情拿她调笑,本来想要回嘴,后来觉得还是要有该有的礼貌,於是就没有多说话,嘟起嘴来跟在后面碎步的走着,然后听着竹姿的大叫声越来越近。 等黄少少走进大殿里,刚好御医们也到了,竹姿看到黄少少仿佛看到救星,赶紧抓着黄少少要过去帮有邑看看,黄少少远远看了有邑一眼,虽然知道竹姿心中的紧张,不过还是立刻叫大家把有邑放,并且赶紧去把手洗干净,再拿块布过来,要抬也要隔着布抬着。 “何必要这样做呢?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毒啊…“没料到连黄少少都这般,竹姿差点连眼泪都要掉出来。 黄少少试着跟他说道理,她理智且柔声的对竹姿说:“就算他现在身上看起来没毒,不过谁知道他在贝卡底受了多少折磨,身体日积月累的恐怕也不干净,你不顾自己,也要顾顾其他御医的身体。“ 黄少少又说:“我的意思不是不能去医治他,否则我培养了那么多的御医做什么用?只是这样安全一些,你不必想太多。” “这样就好了…“竹姿抓着黄少少的手,说道:“算我求求你了,一定要好好检查检查有邑,我一直都担心他…” “我知道。” 说完这话时,刚好御医都回来了,他们手上不但洗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又多裹了层白布,然后后边跟着的又拿了一大块布来,牢牢实实地把有邑裹住,黄少少交代他们把有邑放到床上去休息,谁也不准动,她待会儿会自己过去看。 御医们好像松了口气,毕竟刚才他们过来扶着有邑也是提心吊胆的,又不敢忤逆竹姿的意思,而旁边的昆豪跟若纳也露出了稍微放心了一点的表情,毕竟这样在很多的安全性上,已经顾虑到了。 不过到底黑影把有邑送来到底想要做些什么?示威还是要陷害,他们谁心里都没有答案。 待有邑被搀扶着离去后,竹姿也跟着走了,原本送有邑来的老板还在,他本就是西云国的人,所以大家在问候上也不客套了,而且老板之前对大家还有恩惠,现在回来这么一遭,自然是昆豪跟若纳都十分高兴,若纳还赶快让人把刘非也一并请来。 “做什么这样大阵仗,好不容易回西云国看看,也是满足了。”老板说道:“不过我实在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谁能够跟我说说?” 若纳叹了口气。“我们还正想问你,东云王怎么会到你手里的?难不成是自己逃亡的?“ “绝对不可能,他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带进来的,他说只要我这样跟你们说,你们就知道他是谁,他穿着…“ “年轻的男人…“不待让他把话说完,若纳已经猜到了正确答案。“难不成是黑影!这太奇怪了,实在不行,我们必须要把东云王送走,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 昆豪也跟着点头。“确实,黑影才警告过我们不要到东云国去,现在又把东云王送来,岂不是在自打嘴巴?而且周伯的师兄如果已经回到东云国,那东云王又岂是那么好带走的?难道…难道他是想要让我们两国直接发生冲突?“ “不无可能,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那个人回了东云国,经过这段时间伤应该也好了,那贝卡应该也回来了,就算是黑影想要让两国之间直接来场激烈的,贝卡也绝对不会容忍,一定会立刻追杀过来,怎可能让他还把人好好的带到客栈去,说起来不通情理。” “这到底…“若纳不断地啧着。 倒是一旁的黄少少跟蓝柔却没有太大的反应,黄少少听到黑影的名字,又联想到之前的一些事,他觉得黑影为了要看戏的成分绝对是有,但在背后一定有个另外推动他的力量,要不然如果只是要为了两国的纠纷,他一定会在有邑身上弄出什么伤口来,可是刚才看起来有邑的精神虽然差,却还是比之前见到的好,而且身体上没有臭味,也没有可以见到的外观损伤。 一个要看戏的人,恐怕不会想看一出这样简单的戏,黄少少对黑影的了解算起来比他们都还要多,她觉得这并不应该是黑影的作风。 决定把自己的意见提出,黄少少开口说道:“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接着她把他想到的都说了一次,若纳跟昆豪越听越觉得她说得极对,虽然点着头,可是脸色却是越发沈重。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人,比一个已经显出了坏水的人恐怖上太多。 而且那个人是根本不把这世界当一回事的黑影,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手段为了取乐,或者是又有谁能够驱使他来做这件事,他已经不属于贝卡,不属于东云国,当然更不属于那个丑陋的男人,会有谁能够让黑影出手呢? “算了,你们都不要再想了。“黄少少又说。“想这些也无益,我先去看看东云王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什么程度吧,总不能让竹姿一直干着急,毕竟她期待了要把这人救出来如此久,现在人就在眼前,怕是耽搁一刻也不行。” 语毕,带着蓝柔黄少少也离开,这时候刘非匆匆赶到,看到客栈老板自然是兄弟之情流露,先是来个汉子式的拥抱,又问候了些最近的状况,而昆豪则试着在找这其中的逻辑,也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 唯一与他们都不同的只有若纳一个人,他想着黄少少之前说的话,望着黄少少的背影离去,她似乎并没有对那天自己的无礼多做反应,可是这反而让若纳更觉得心里有什么压着,他不是那种喜欢藏话的人。 黄少少的身影渐渐消失,他默默地收回眼光。rs (六十三)有邑的出现 言情海 正文 (六十四)周伯的决心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四)周伯的决心 经过一番检查,终于确定了有邑只是虚弱加上有些恍惚,当这消息被竹姿听见了,她脸上的表情比春天的花开的还要灿烂,一张脸红扑扑的,直觉得一切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幸运。 可是黄少少在检查有邑的时候却感觉到十分疑惑,而这疑惑并不是没有原因的,首先,有邑的身体状况相当的良好,除了虚弱以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外伤的,没有外伤这件事情就非常值得怀疑,另外,在她的观察,之前曾经听过有邑的思想被钉子控制住了,她特意的看了后脑勺,确实找到了伤口,不过那伤口却是经过了良好的包扎,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毫无经验,或者是要折磨他的样子,反而可以说是,受到了良好的医疗照顾。 这实在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没有要把有邑弄残,表示有邑是有用处的,可是瞧他现在的样子,真的能对西云国有什么危害,或者完成什么任务吗?再说,有邑是贝卡的心头肉,她不可能让有邑去冒这些险,这样拼凑来,则又更加的奇怪。 而且那个伤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处理的,黄少少虽然不是个医师,但医疗经验丰富,加上自己又好学,她知道这如果有丝毫的偏差,绝对会让有邑陷入生命危险中,但看起来手法精準无比,而且甚至可以说,在伤口外所使用的药,疗效惊人,就是她在现代医院接触过的药物,或许都没有这样的功效。 按照那钉子的长度来看,十分惊人,而且如果已经在有邑的脑袋放了一段时间,那附近的皮肉绝对长新肉,把这些钉子包住,表示这样看起来,有邑的钉子是经过切割开来才有办法挖出的,不过…现在居然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只剩浅浅的洞,而且没有丝毫的感染痕迹。 不放心,黄少少继续在有邑身上找著任何可能让她了解的更多的线索,但怎么看都是徒劳无功。 “少少姑娘,既然已经没有事了,那你还担忧什么呢?”竹姿不解地问。 黄少少指著有邑的伤口,把那些问题都重新说了一次,尽管被有邑的出现冲昏头,可是竹姿也知道其中必定有诈,但这诈在哪里,又为什么这样,竹姿也同样想不到,她望着躺在床上静静睡着的有邑,想起了那几次的见面,还是孩子的有邑抓住了她的手,那样温暖的温度好像又重新爬上了她的手掌上。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还是要救他的吧,对吗?”竹姿用著一种肯定却又还是婉转的语气说着。 “那是当然,而且我也很期待如果他能回话了,会对我们说些什么,毕竟东云国那里的事,假设他能讲,那绝对会是最清楚的消息,尽管你想救的人已经救到了,可是其他的使命也应该要记得。” 极为难得的,黄少少用著一副老成的口吻说道:“千万不能够因为儿女私情而害了其他人…因为…”她突然想到了李柏翰,想到了萌萌,想到了其他因为自己而改变或者牺牲的事情,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资个对竹姿说这些,反而更应该要了解她的心情。 可是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竹姿失去理智,她可是西云国最重要的那个人,所有的百姓,包括东云国的百姓,哪一个不是靠她?如果她没有办法做出好的判断,那一切可就糟了。 “是…”竹姿也自觉自己失去了一国之尊,有些抱歉地低头,抿起了嘴来,细长如柳的眉毛扭成了解不开的麻花结。 发现自己讲话讲重了,黄少少不太好意思,她也没有体谅到竹姿的心情,於是搂着竹姿的肩膀温声说道:“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有些事情要分清楚,这很困难,但是这是你的责任,慢慢来吧。” “谢谢少少姑娘。”竹姿叹了一口气。 * 离开有邑的房间刚好撞上了也要来看的周伯与陈君,陈君看到竹姿就立即叫嚷了起来,喊道:“听说今天公主乱骂人啦?原来公主的脾气也是很不好的!” 黄少少恨不得立刻给他一个爆栗,好在是忍来了,不过竹姿就没那么容易安抚了,她的脸色一又青了,再次出现了那个极为抱歉且难过的表情。 “你跟竹姿公主道歉。”黄少少对陈君说。 “为什么要道歉?大家都这么说的。”陈君这孩子一点也不管。 黄少少忍耐著脾气,她知道陈君并不是有意的,但是该纠正的时候还是要纠正,这些日子忽略了对他的注意,看来变本加厉了些,以前的那个陈君后来变成了一个大人,不但会为他人著想,还愿意冒著危险来帮助西云国,跟眼前这小鬼头完全不一样。 算了,不一样的也不只有这个。 “你知道,有些话不是大家都这么说就是对的。”黄少少耐心的解释给他听。“如果今天大家都说你是坏孩子,到处欺负人,你觉得对吗?如果大家都说你成天乱说话,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思考了一,陈君点点头。 “那不就对了,你现在也只是听別人这么说,就对竹姿公主如此无礼,那这样岂不是跟那些当初欺负你的孩子一样半斤八两,你希望自己变成他们吗?” “当然不要!”陈君立刻回答。 “所以你才需要跟竹姿公主道歉…知道不知道?” “噢…” 竹姿没打算跟陈君计较,她的心思很乱很复杂,没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她对陈君勉强笑着说道:“算了,没什么事,你说的也没有错,我是早上情绪激动了,没想到成了你这小鬼头的话柄。” “你看!我就说…” 还要再讲,这次换成了旁边的周伯摀住了他的嘴巴,顺手一拎把他丟到后面去,陈君不太高兴,可是看师傅这么严肃,也就不敢继续捣乱。 周伯对于这件事情也是百思不解,他问黄少少到底现在的状况为何,大致上说完以后,周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这绝对跟我师兄有关。” “为什么是师兄?”黄少少不解。“明明就是黑影把他带出东云国的。” “这很简单。”周伯继续解释:“你想想,上次黑影来已经说过,贝卡他们不在了,又说之后贝卡让我师兄回去保护有邑,现在他能够把有邑带过来,就算那个黑影武功再高强,我师兄也不是吃素的,他打不过黑影,也一定会去伤害有邑让黑影分心,而且这个治疗的方式是出自我师兄的手笔,如果我师兄是完全听命於贝卡,那为何又要让东云王恢复神智,更何况是让黑影把他带到西云国,我看其中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没有理解清楚的。” 没想到周伯讲得这么有道理,这些事情刚才黄少少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只觉得对于有邑的状况觉得奇怪,现在一听起来,觉得确实状况诡异莫名,到底黑影跟周伯的师兄关系为何,为什么东云王又出现在这里?想起来谜团越来越多,而这个谜团是怎么猜也猜不开的。 “那周伯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会比较好?”黄少少问,竹姿的眼睛也充满着期许,希望他能够说些一针见血的建议,否则凭他们这样想破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而且也怕有邑会被当成烫手山芋,到时候万一若纳昆豪他们觉得有邑会是个麻烦,要求她不得留,她确实也没有办法否认。 想方法不是这么容易的,尤其是光听这些状况,周伯也不能够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沈默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了。 黄少少发急了,如果连周伯都没有办法,那要他们如何适从? “周伯,你就说吧,就算只是一个念头,说不定都能够帮上忙。” 竹姿也道:“我们真的很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除了您以外,我们真没有其他的路了。” 过了半饷,周伯像是了一个决心,他本来就苍老的脸顿时像又老了十岁,缓缓地说道:“我看还是要我亲自去东云国走一遭了。” “可是这样…“黄少少虽然很急,可是她并非不顾虑周伯感受之人,她问道:”如果这一去遇到你师兄,那不是很尴尬吗?而且万一要你们同门面临互斗的状况,这不太好…“ “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唯有我自己亲自过去,才能够判断,而且纵观西云国,还有谁去能比我安全跟了解了,毕竟…那个人是我师兄。“顿了顿,他用著感概的语气说:”而且,该遇到的就是会遇到,真的要斗起来,也不是没有想过的事,输了也罢,赢了也罢,逃不过的就是逃不过。” “太危险了。”黄少少不愿意周伯冒这个险。 “很多事情不冒著风险,我们永远得不到答案,与其你们在这里焦心,倒不如直接让我走一趟…更何况那时候我说过我会帮你,对吧?“ 黄少少感激的看着周伯,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布满了皱纹的手。rs (六十四)周伯的决心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五)谜云重重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五)谜云重重 “什么?周伯要去东云国!这事怎么不事先跟我们商量?” 若纳跟昆豪讨论计划到一半,黄少少进来说了周伯决定要亲自去东云国一趟,坤豪的嘴巴张大了,而若纳则暴跳如雷。 “你…你们不用这么担心他吧?”面对着两个大男人脸上的惊愕,黄少少倒是完全没有想到,周伯什么时候对他们来说这么重要了,而且顶多说起来担心的那一点,周伯自己都说没有关系了,哪还有什么其他问题,他能够愿意亲自走一遭,当然是现最好的方法。 如果东云国真的什么事也没有,连贝卡那个障碍都不见了,竹姿就可以轻易地收复,而且不用担心什么损伤,如果有阴谋的话,以周伯的精明,他绝对判断的会比其他人还準确,为了这个前提,黄少少还让他多带了一份花水上路,怕是如果他精神压力太大,临时可以拿来安抚安抚。 不过跟她想的是有那么些不太一样…… “万一他跟他的师兄遇到…”若纳气急着说。 “这个他已经说过了,真遇上了,打一架,他不见得输。”还不就是这个问题嘛,黄少少打断他的话,“而且他也做好心理準备了,该遇上就会遇上。”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要不你还担心什么?“ “贝卡那个女人既然能够蛊惑人心,万一他让周伯的师兄说服他加入东云国怎么办?到时候谁还打得赢?“ 这个说法黄少少就有点儿生气了,周伯进来西云国,确实有些疯疯癫癫的没有错,可是他的个性并不是墙头草,更別说是会因为花言巧语而背叛的人了,当初她求了周伯,周伯考虑再三才答应回来,现在这样说,根本就是在污辱周伯的人格,若纳把周伯看成什么了? 见黄少少的脸上越来越不对,昆豪毕竟多了些经验,知道黄少少是在为周伯报不平,於是想要出来替周伯缓颊,可是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想了想又作罢,多说万一又挑起了其他的纷争,那也就不好了。 另一方面,他确实觉得若纳说的有些过分,周伯或许算不上什么正经的人,可是也不至於到这个地步。 “你难道忘了那一次周伯陪着我们回来的时候吗?如果没有周伯,那时候我们能不能够平安的回到西云国都是个问题,而你现在居然在质疑他?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若纳不吭气,话说出来他也就后悔了,过了一会,他见黄少少一点都没有气消的念头,只好主动妥协。 “是我说错话了…那我能够去跟周伯说声保重吗?“ “不需要!“黄少少气呼呼地说道:“周伯半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了。” “什么?”若纳与昆豪同时惊呼起来。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周伯準备了简单的行囊,带着匹好马,即刻动身準备往东云国去。 一直闷闷不乐的陈君站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周伯特意走到他面前,摸摸他的头,又捏捏他的脸,问道:“怎么了,你不开心什么?” “师傅!你说过我是你的徒弟对吧?”陈君讲起话来就是激动。“那为什么我不能够跟你一起过去,我也想要过去学习啊,总不能够每天在这里画一样的景色,我也想要见东云国!” 周伯再次摸摸陈君的头发,不过这次是带了更多的感情,他蹲身对陈君说道:“就因为你是我的徒弟,我唯一的徒弟,所以我不能够让你冒这个风险,你以为这是游戏吗?这是生死交关的事情,如果你在中间出了什么闪失,我唯一的徒弟就不见了,你要我这老人家怎么负责?” 难得周伯说出这么一段让人动人的话,周边看着的人无不鼻酸。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可能会回不来?”陈君完全没有抓到重点,反而更加的紧张,“那你回不来了我又要怎么办?” 拍拍胸脯,周伯对陈君说道:“我答应你,我绝对会好好的回来,你那些画都还没成气候,我怎么可能就这样丟你不管?只是你必须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比现在更强,至少不要让我回来看到的是一个没有长进的徒弟。” “我知道,我一定会画得更好,没有人可以画得比我好!”陈君大声回道。 “那就好。”周伯起身,走回马边,轻巧的一跃上马,完全看不出像个长者的样子,动作利落致极。 “我就不一一告別了,你们等我的消息。” 说完后,踢了马肚子,周伯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黄少少捏著手心,希望一切都能够平安无事。 * 其实周伯到东云国根本不需要骑马,他是何等人物,只需要使几个法术,东云国不过就跟后家菜园一样的近,带匹马只是因为寂寞,他想,法术也不需要常常拿出来使,尤其又有可能待会而会遇到师兄,还是留一些精神好了,带匹马骑着,法术偶尔用用,这样时间上不会耽搁,又不会浪费太多精力。 但因为这样,周伯还是比预期的时间到达快上了好几倍,守门的士兵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周伯一子就窜到了东云国宫殿里了,他四处走着看着,好像这就是自己家里的大院一样,毫无顾忌。 不过越走越不对劲,这哪里像座宫殿,除了金碧辉煌外,根本找不到半点像是宫殿应有的气质,宫女士兵都是有的,但每个人脸上看起来就像戴着面具一样,死气沈沈,那些花草树木虽然美丽,可是怎么看怎么不自在,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戒,觉得事情必定有异,说不定他那个鬼迷心窍的师兄就在哪里埋伏著等着他也不一定,周伯把手伸进怀里,準备随时要掏出暗器,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他实在想的太多了,整座宫殿逛来,最奇异的地方就是没有奇异的地方,他就连贝卡跟有邑的房间都看过了,什么人也没有,那些在外面驻守的士兵仍在,对他的身份感到怀疑,但他们实在太过像个假人,随意一呼隆,一子就放行了,而那呼咙根本比陈君胡说八道还没有道理,简直像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走进去参观一样。 奇怪了,他们到底去哪里了?当周伯走进贝卡房间时,他是非常非常小心的,当然也看见了贝卡设置的那个招唤他师兄的烟雾屏壁,不过看上去效用已经快要消失了,表示贝卡很久没有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的师兄也应该很久没有过来,否则不可能让这么辛辛苦苦才建立起来的烟雾墙逐渐化去。 这样说来,贝卡跟师兄真的一起走了…可是有邑的状况呢? 一样大摇大摆地到了有邑房间,当他看到那几根长长的铁钉,超出了他原本预料的范围,想不到师兄现在的手段已经高明到了这样的地步,只是可惜受到奸人所用,他小心翼翼地观察著这些钉子,有些惋惜地叹著气。 这整件事情怎么说也说不通,贝卡跟师兄跑了,师兄又回来救有邑,有邑又被黑影送到了西云国,不过如果是被卡出了意外,师兄也大可不必出手相救,因为有邑毕竟是他这么多年来的情敌…而且如果真要送,为什么是黑影,一切怎么串都串不成个圈子。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簷上一道细小的痕迹,正确说来是一个只有四分之一左右的鞋印,周伯立刻跳到簷上,如果是他师兄受到贝卡的指示进入有邑房中,那当然不需要躲在簷之上隐藏,所以会躲在这里的人,必定是不受到欢迎的那个,而在跟东云国闹翻后,最有能力也有最有可能的人,就只有黑影了。 可是为什么黑影要监督有邑?或者说… 由高往看,他刚好又看到了另一个更小的鞋印,大概只有脚尖落时留的那一点点痕迹,但周伯很明显的注意到,这鞋印跟簷上的是相同一人,而且按照鞋印留的位置看来,应该是他师兄正在替有邑疗伤后不久,因为这鞋印会被看见是踏在一滴血上的,就连踏在鞋上都那么样的细微,可见如果没有这血滴,根本不会被发现。 这般的轻功,完全不逊色於他或者他的师兄,又是害怕又是敬佩,周伯说不出个真确的想法来。 所以有邑是在师兄医治好时被带走的?周伯环顾了整个房间,并没有找到打斗痕迹,两个这么强的强手对在一起,要说没有打斗痕迹根本是不可能,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特殊的毁坏,摆设都还好好的,就是那种一碰就会落的字画也好端端挂着,要说打斗,不像。 难道师兄是自愿跟黑影走?这个念头一浮起,立即又带上了许多的问号,师兄跟黑影现在应该势不两立,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他甘愿的跟著黑影离开?难道黑影手上有什么威胁?不可能的,师兄什么都能放弃,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威胁他了,而他也同样不觉得师兄会让贝卡落入在黑影手中成为威胁的资本。 那到底为了什么呢?rs (六十五)谜云重重 言情海 正文 (六十六)周伯的劫难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六)周伯的劫难 周伯继续在东云国逛着大街,他观察着这里的一切,试图把这些事情跟脑子里面刚才所见到的事情搭上线来。 他虽然喝花水喝的脑子有些糊涂,但在该精明的时候倒是挺管用,周伯牢牢地记着有邑房里的事物,又把这些事情反复推敲,最后得到了一个初步的结论,一切想得复杂能复杂,简单又能简单,只要找的到贝卡,那师兄的落就立刻水落石出了。 但问题就在于,简单的部分想完了,复杂的部分却还没有解开,找寻贝卡是结论,那中间要找寻的路径方式却没有这么容易,他一苦了脸,好险刚好旁边走过一个样貌标致的宫女,才又让他重新打起精神来,决定再多兜个两圈,尽管还是那傻帽样子的士兵居多,不过他的眼睛可以自动过滤掉那些不想看的,多看几个漂亮宫女…恩,是找寻线索,倒也不是太痛苦了。 周伯走到了一个装饰华丽的池子旁边,他从池子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而池水后方又倒映出了他背后的样子,忽然联想到了贝卡房中那面烟雾屏幕,不对,他只注意到了那东西有问题,却没去想,花那么大把的时间来构筑这个屏幕,要看的地方是哪里? 绝对是很重要的位置,而且他走遍了东云国,没有看到像是师兄居住的子,这表示师兄并不住在这里,那贝卡跟他的联系就必须要透过其他的方式了…周伯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怪自己现才想到,那烟雾屏幕不就是拿来跟师兄联络用的吗?这个脑袋… 他急急地冲回了贝卡的房间,跑到了那面屏幕之前。不过屏幕毁损的很厉害,他没有办法立即的判断出,到底透过这个屏幕能够看到什么,而且事实上,这也不是要见得就见得到的。於是周伯想了想,决定了用自己很不喜欢却又没有办法的一个方式。 法术,会耗损掉自己仙力的法术,周伯不喜欢用法术,可是面对这样的状况,他想起了与师兄那些纵游山林的日子。想起一起被师傅打骂的日子,他心中一横,觉得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如果仙力不能够用在自己重视的人身上,无论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他还是自己的师兄,曾经跟他一起调皮捣蛋的那个师兄,仙力不过只是垃圾。 站在屏幕前面,周伯叨叨地念起了一段听不懂的咒语,他的双手架成了十字,看着眼前的屏幕,用力往前推去,并在空中不断不断地画着圆。口中的咒语没有停过,而圆在他的手中发出了紫色的光芒,一点一点的补足了那子破损之处。渐渐的屏幕恢复成了原状,而周伯则上气不接气的,差一点就要跌倒在地上,他扶着旁边的墙,好像去了半条命一样。 然而在那屏幕之中,他看到了一个景象。一抹淡淡的烟痕从远方飘出。 那一定是贝卡在跟师兄联系的讯息,所以贝卡一定也就在那里。 二话不说。周伯离开了东云国,他记了那烟雾的位置。驾着停在外面的马匹,疯狂的往前奔去。 树枝打在他的脸上,可是他却不觉得痛,他一心一意只想要赶快找到师兄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师兄凶多吉少,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能定论,除非见到贝卡之前,他不能够放弃希望。 过了一个时辰,他来到了烟雾发送的地方,他眼前看到的是一座不起眼的小,他往四周看了看,侧着身子推开小的大门,此举是担心万一在门后藏着暗器什么,能够避免。 什么事也没有,周伯更觉得诡异,他把门又推了推,然后走进里。 中的摆设在一般人眼中根本是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的,可是周伯不是一般人,他光是看到那张桌子就知道地绝对藏着东西,这不过是隐匿的一个方法,可是他端详着桌子,设计的实在巧妙,如果没有刚好的钥匙,这张桌子看似简单,却是铜墙铁壁,而这更别说在这桌子底会藏着什么让人更难破解的障碍了,他没有这么多的耐心完这解谜的游戏。 一个咬牙,周伯用力地喊了声:“破!” 顿时桌子裂成两半,而底一层又一层的门曾又让他皱起眉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需要如此的严密守护? 同样的,他又对天喊了声:“破!”可是门却一点动也没有,周伯寻思,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师傅曾经教导过他们,遇上某些特殊的材质应该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够破解,周伯觉得试一试,可是那距离他的记忆有些遥远,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使出一样的方式,甚至可能连咒语都念不齐全。 再怎么样都来到这里了,还是要试。 周伯大声地朗诵着那失传已久的咒语,突然间天上雷声大作,而伴随着雷声,则是地板上裂开了一个大洞,里头黑幽幽的,只有几许蜡烛的光芒,周伯心头紧了一,想着这该是什么样的状况,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他纵身一跳,跃进了那黑暗之中。 * 西云国。 虽然周伯离开时间尚不足一天,可是大家心里头都着急,有一半是为着周伯的安危,有一半则是担忧他会不会造出什么乱子。 就在黄少少不断在房间里搓着第一百零一次的手时,突然房门打开了,陈君冲了进来,黄少少看着陈君,还来不及问话,陈君就已经急着掉眼泪。 一愣住。 亚斯伯格的孩子落泪的机率并不高,他们对于旁人的理解力以及关怀少于正常人许多,是什么事情可以让陈君这样落泪? 陈君还来不及让黄少少开口,一子就扑倒了她的跟前,抓着黄少少的手猛摇,说道:“少少,少少,周伯他出事情了!” 什么?黄少少当也跳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知道的?”黄少少急忙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刚才我听到了我师傅喊救命,接着我就看见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虽然时间不久,可是那个声音跟画面真的很真实,少少…你救救我师傅!”陈君又哭着说:“虽然他平时奇怪了些,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你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两种心情结合在一起,陈君说出此话让他惊讶,而他能够感知到周伯又是另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可是陈君不可能会说谎,他宁愿不说话也不会去说谎,他一向都是那么的直接,所以如果周伯真的出事了,那绝对*不离十。 “你能不能把事情描述的详细一点?” “我…”陈君勉强的想着。“我先听到师傅大喊了一声救命,接着看到他在一个黑色的地方,那里很暗很暗,我看不清楚师傅的脸,可是我可以确认他就是师傅没有错,我很肯定,因为他不断喊着救命。” “可是你师傅怎么可能会喊救命呢?” “怎么不可能!”陈君气得大叫。“只要是人,都会有求救的时候,以前我喊救命的时候没有人理我,现在我师傅喊救命了,你们也要不理他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黄少少安抚着陈君的情绪。“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明白一点,比如说为什么只有你看得到。” 陈军的回答让谁都无法辩驳。“因为我是他的徒弟!” 想起了在之前,周伯跟陈军之间也有些外人不懂的羁绊,或许这一次,什么都改变了,可是这个羁绊却仍然存在,她看着陈君,牵起了陈君的手,说道:“我相信你,可是我没有办法自己去救你师傅,我们要去跟若纳他们商量,这样你懂吗?” “我懂…”陈君难得异常乖巧。 牵着陈君的手,黄少少心中却是仍旧担忧,如果连周伯都遇难,若纳他们又有什么用处,而且所谓黑漆漆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不过坐以待毙,不是黄少少的个性,他觉得自己有一部份也必须要为周伯负责,如果他真的身处险境,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他们再次来到了昆豪的房间,若纳与昆豪都还没有离去,黄少少把陈君刚才讲乎锕都告诉了两人一遍,昆豪双手抱胸,眉心紧皱,而若纳则是再次跟陈君确定他有没有误会。 “我没有误会!”陈君大叫,他指着若纳。“为什么!为什么连若纳哥哥都不相信我,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黄少少赶紧暗示若纳跟陈君道歉,若纳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错,可是碍于黄少少的面子,还是好声好气的对陈君说:“我没有不相信你,我站在你这边的,我会想办法替你把师父救出来。““真的?““当然是真的。” 一子,陈君破涕为笑,黄少少则看着昆豪,不知道一步怎么走,如果陈君说的都是完全正确的,可是黑压压的地方,又要他们去哪里找去?等找到的时候,周伯又还… 她不敢继续想去。(未完待续) (六十六)周伯的劫难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七)陈君的神通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七)陈君的神通 周伯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他运用起法力,点燃了一束光芒,看见旁边有两排烛火,他又再次动力,但烛火却比想像中的难以点着,周伯疑惑了一,念了口诀,往烛火的开头方向打去,第一根蜡烛终于点燃了,渐渐第二第三根蜡烛,依序慢慢地燃起,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微微明亮了起来。 那烛火晃荡的影子在墙壁上,诡异的让周伯这什么也不怕的人,背后也忍不住一凉,他观察着四周,又看着自己落的那个洞,面露疑色,在这么平凡的一间子底,居然藏了个这样的地方? 继续观察四周,四周非常的简单,除了连排的烛火外,就只有一个台阶,上面有一张金雕玉琢的椅子,他往椅子的方向走去,看见椅子旁边有着两个脚印,像是长久站立所留来的,脚印比平常要大且深,不似一般人能做到的,周伯眉头一皱,想到自己师兄失控的体型,判断这或许就是师兄站过的地方。 既然师兄站在这里,那旁边自然不用多说,就是贝卡的位子无误,周伯小心地打量着这张椅子,除了奢华以外,没有别的形容词可以描述,他想到自己师兄的狼狈以及为了贝卡所致的丑陋,忍不住鼻头一酸,暗自在心中想着,你这傻子,脑子比我这喝了花水的人还混乱吗?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不值得,她坐你站,她不把你的命当一回事,当初救她到底为什么呀? 不过人各有自己的选择,自己选的自己甘愿,周伯尽管觉得不舍可惜,却又无法对于这个师兄批评,毕竟自己现在的样子也不太成样子,一个喝了花水的老头,嬉笑怒骂的掩饰着一身功力,师傅恐怕一样也不乐见他这样子。 然而又想起了那个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再见到的师弟,周伯想到了黄少少说的话,感伤起来,觉得自己当年一直在计较着师傅偏心,其实自己却是那样幼稚,师弟涌着宝物,却愿意放弃交给黄少少,他这样来回穿梭在世间当中,其实也是孤独的吧,当初如果多给他一些好脸色看,不因那些嫉妒而毁了师兄弟情谊,或许现在也不会闹成了这般田地。 继续往前走,在空旷的地密室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喘息,周伯倾耳听去,却找不到在这地密室中,能有什么地方躲藏着其他人,这时她又往刚才落的洞口看去,想着,有其一必有其二,这地室的底,说不定还别有洞天。 “底是谁?”周伯大喊,回音回荡着,却没有回答。 “有人没有?”一样的结果。 周伯歪着头,更加仔细地找寻可能是暗门的地方,他把地面上所有的地方都踏过一次,声音是极为平均的,而且他发现当他喊出声音后,那原本的叹息就消失了,好像故意要避开他似的,这更让他确定了这地室之中绝对还有人在,并非妖邪,只有人才会怕人,故意躲藏。 连墙壁跟蜡烛的方位他都看了一次,还是找不出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周伯这番折腾来也累了,他一屁股坐到了贝卡的椅子上,突然觉得这椅子好像哪里不对,坐上去的时候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响,好似底连着些什么。 原来如此,周伯又拍拍脑袋,这地室里最重要最值钱的是什么?就是这张椅子,他却视若无睹,周伯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开始研究着这椅子的玄妙之处,他搬动搬动着椅子,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又细细看了上头的花纹,一样是找不出个详细脉络,正当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多想了的时候,他看见这椅子上雕了一只凤凰,而这凤凰的眼睛却是长的偏了些。 他看着陈君画画许久,虽然自己的丹青没什么长进,不过这应有的比例还是很清楚的,周伯想,该不会这就是关键,他缓缓推动着以绿宝石镶着的凤凰眼睛,发现确实可以推动,心里一阵高兴,直往上推,把绿宝石推到了凤凰眼睛该有的高度位子。 喀拉拉的声音从椅子底发出,周伯立即往后退了两步,担心是什么陷阱,不过椅子只是往后退,露出了一个比一人宽上半倍的大洞,同时他也听到了底有一个女子倒吸了口气的声音,那声音其实非常微弱,要不是因为这里实在太安静又封闭,一般来说根本不可能听见,会直接忽略掉。 同样的问题又来了,会在这里的人除了贝卡没有别人,可是…他这一去,尽管找寻贝卡确实是他的首要目的,不过贝卡是何许人物,如果她在面…周伯瞧了一眼那空隙的黑暗,如果她在面做了什么埋伏,自己恐怕会中招,而且他对这里的地形实在不熟。 想了想,周伯走到蜡烛旁,拔起了两根蜡烛,先扔了一根去,没听见女子的尖叫,只有扑灭火势的声音,这表示贝卡并不直接在洞,而且如果底直接有埋伏,她应该也不敢这样快速的上前灭火。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周伯又丢了另一根蜡烛。 这次就传来了女子的哀嚎声了,应该是正中到了贝卡的身上。 “你又是什么人!不要再扔这些东西来了!”贝卡的声音从底传出,听起来有几分虚弱无力,周伯又想,那代表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的完全,既然一去不是陷阱,面对着一个受伤的贝卡,他应该还是有办法对付。 天底,他不敢说自己武功最强,法力最威,但比起一个靠着迷药作乱的女人,他还是有点自信。 为了担心迷药,周伯先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往跳去,多吸一口气,至少能够让自已缓过些时间。 * 西云国里,大家也都在为着周伯的事情发愁。 陈君拉着黄少少,突然眼神一变,他向黄少少说道:“我好像又看见了其他的东西了…有一个有蜡烛的地室,一张椅子,我看见师傅从椅子底跳去…” 黄少少急着问:“你知道地室在什么地方?” 陈君闭上眼睛,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脑子中慢慢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一个苍郁葱葱的树林,一间小小不起眼的房子。 他也不说话,直接就往画室的方向跑,黄少少跟在后面追,若纳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昆豪已经跟着往前跑,不得已,若纳也只好跟着,既然黄少少这么相信陈君,那姑且一试,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有什么本事也无妨,说实在的,他也不是不相信陈君,反而对陈君最熟,可是他在与陈君的相处之上,确实没有见到这个孩子除了画画以外还有什么特异之处。 直冲到画室,拿起纸笔,陈君开始头也不抬,在纸上画出自己看到的景象,一张接着一张,栩栩如生,画好的作品也不整理,一张张落在地面,黄少少不敢打扰他,只在旁边把画捡起来,她看着树林以及小,心里又想,就算这是真的位置,可是那么大的地方,要从何找起? 突然脑袋想到了竹姿曾经提过以前西云王曾在她小时候带她到过一间位处边界的小,不知道是不是这一间?她拉开嗓子,赶紧唤来了蓝柔,让蓝柔赶快过去把竹姿请过来,蓝柔听到了,立即小碎步跑着,出去请了竹姿。 这时昆豪等人也到了,他们看到黄少少手里拿着许多张画,又听见了黄少少如此着急的去请竹姿,来龙去脉有些不解。 昆豪问道:“这些画是什么意思?” “这可能就是周伯所在的地方。”黄少少回答后又补充,“而且我觉得竹姿可能认得这里,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证明陈君说的没有错,他从未到过这个地方却能够画出这里的图,表示他真的看见了什么。” 昆豪点头,把视线投向笔如的陈君,在那孩子的眼神中,他找不到任何一丝分神,他是那样专注的在画着画作,如果不是真的周伯有难,陈君平常时候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细看着这树林,昆豪认不出位置,又把图拿给了若纳,若纳同样也摇头,刚好竹姿听到是有急事,来的也快,她接过了这些画,眼神从疑惑成了惊讶。 黄少少知道她猜测对了,於是问竹姿道:“你认得这个地方吗?”竹姿立即点头。 “具体的方位不是完全清楚,可是大概知道在哪里。”她回答道。“就在东西云国交界,往内走的林子中,很偏僻不好找。” “没关系,这样就缩小了许多范围了。”黄少少说。 既然知道了范围约略在哪里,昆豪立即出去调动兵马,交代好了位置,说一定要搜个彻底,连一方一寸也不能放过,他派了两队矫健兵马,即刻上路,一分钟也不愿耽搁。 陈君还在画,不过画的内容开始变了,在他的画中出现了贝卡以及周伯对视的画面。rs (六十七)陈君的神通 言情海 正文 (六十八)两方相遇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八)两方相遇 不过毕竟凭着竹姿的记忆,她那次去过树林小里边已经是许久许久以前的事了,当时年纪还小,又是驾着马车停到了个位置在由父亲领过去的,记忆当然没有那样的清晰,也只能够大概描述出一个基本的方未来。 但树林何其大,就算昆豪已经令派了人马过去盘查,第一是因为相似的小太多,第二是刚好外边突然起了罕得一见的暴雨,黄少少在西云国宫殿之中,望着天空不断降来的大雨,心里头一直紧张着。 黄少少心跳得非常之快,她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这样的感觉,一种素乱无章的唐突,很像是随时就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隐隐的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回头看了看还在不断作画的陈君,只希望这些不要跟陈君还有周伯有关,她希望不要再有任何的灾祸发生。 尽管现在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对她们这方有利,却也或许是因为之前顺利的过头了,几件事情就让她觉得不对劲。她最初的目的只是要回来救若纳,没想到阴错阳差的害了李柏翰成了傻子,又在关键时刻让黑影相救,正打算要营救东云王有邑的时候,有邑却又自动送上门来。 很多人说过,运气一次用完,接来接连而来的都不会是好事,这一次周伯突然地身陷险境,她很担心就是为了要赔上之前用光的运气。周伯尽管跟她之间称不上是十分相熟,可是毕竟有过两次这样的缘分牵连,他也了解黄少少所经历的一切,更是为了她走进这纷扰的尘世,如果真的让周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自己的良心绝对会过不去。 再说到了陈君,上次回来她成功地把陈君从一个亚斯博格症的孩子拉出了深渊,虽然后来慢慢的发现陈君有着不一样的能力,情形开始变得更加复杂,可是这一次,陈君虽然也是没有再受到欺负,但他在宫里的态度,以及提早出现的特异能力,却是黄少少没有想到的,她不知道这样好或不好,态度这些可以改变,但过早开发了能力,岂不是提早把这个孩子卷入了不该有的纷争中吗? 这样对于陈君,会不会让他受到了更多的伤害? 是的,这一次的人命牺牲的比上一次少得太多,甚至连贝卡都落荒而逃,可是对于她重视的人,黄少少却没有把握能够真的让他们安然无恙。 雨水的又更大了,喷进了里,黄少少关上窗子,走到了陈君旁边,默默的看着陈君,又把陈君的画拿起来看,她一张一张的看,发现怎么说呢,如果把这所有的画作放在一起看,有点类似於现代人所看到的漫画,好像一格一格是可以接起来的,尤其是在周伯与贝卡对视的那部分,只差没有对话而已,要不然几乎可以看着图明了发生了什么。 当然这个前提是在如果陈君这些并不是妄想,而她知道不是。 她细细地把图画拼着,陈君刚好画到一个段落,或者说不是画到一个段落,而是因为笔已经因为在集中的时间过度使用,所以折损了,“啪”的一声断裂开来,黄少少被这一声响引得抬起头来,她看着陈君,只见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的陈君已经脸色发白,好像随时都要倒一样。 脑力活跟体力活都有辛苦之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样特别集中注意力,就算是个亚斯伯格症的孩子都已经有些太过。 “去拿水来,顺道让厨房熬汤过来,快点。”黄少少急着过去摸了摸陈君的脸颊,冰冷冷的一片,她觉得非常的心疼,是不是自己把这孩子逼到了这个地步,又叹了手摸了陈君的脉搏,跳动的微弱,好像随时就要缓来一般。 轻轻摇着陈君的肩膀,黄少少问陈君,“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 陈君没有回话,只是用着一双清册的眼睛看着黄少少无语。 “回答我吧,这样我担心。”黄少少又说。 陈君眉色一低,然后又看着黄少少焦急的表情,张开嘴,气若游丝却直中要害的问道,“我师傅,你们一定会救回来的吧?” “当然会。”不知为何,说这话时黄少少有一些心虚,可是在这情况她知道自己不能够在打击陈君了,怕这孩子受不了。“昆豪将军不是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吗?你就放心等着吧。” “为什么是昆豪将军?”陈君的眼睛里有着一种被背叛的失落,他一直以为最相信他,最照顾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若纳,所以当若纳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时候,陈君确确实实地受到了相当大相当大的打击,他不明白一向对自己最照顾的若纳哥哥,居然会怀疑他。 察言观色是黄少少的本行也是能力之一,她看着陈君,自然知道他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一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跟陈君说道:“你也知道他的个性比较死脑袋,我跟他的相处也不是太融洽,我说的话他十句听了十句都有问题,你只是被怀疑过了一次,这又算得上什么?” 接着陈君语出惊人说了一句话。 “可是我看得出来若纳哥哥是喜欢你的,如果他不喜欢你,他根本不会把你当做一回事,也不会跟你斗嘴说那些有的没的,若纳哥哥只是不知道怎么样确定跟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是一个小孩子口中能说出来的话吗?黄少少脸上不知道该是要红还是要惊讶,她只是淡淡的看着陈君然后说道:“有些事情或许是缘分,但是缘分代表了什么,谁也不清楚,你觉得若纳喜欢我,也许吧,可是我们永远不会有结果的,这一点你可能听不懂,不过这却是事实。“ “为什么不会有结果?“陈君问。 “因为跟我在一起,他的命运将会走得比一般人还要辛苦…我跟他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等这一切结束,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远远躲起来,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方式。“ “我真的不明白。“ “有的时候不明白也是好的,知道的太多心里头也不好受。“ 宫女端来了鸡汤跟几样补药,黄少少催促着陈君喝,陈君一开始不愿意,拿起笔就要画,直到黄少少威胁他,说若不好好地听话,就要把这些东西都收走,陈君才乖乖的喝了汤。 * 跳入第三层地室的周伯发现底别有洞天,跟上面冰冷的环境不同,有床有书桌有男子的衣服,很明显的就是一个男人居住过的痕迹,他的眼前站着贝卡,贝卡尽管还是摆出了一张冷酷的脸孔,可是身体的虚弱骗不了人,更别说是周伯了,他看着贝卡,想起过去那个妖艳无边的女子,能够虏获师兄芳心的少女,顿时一子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你不是那个人的师兄吗?难道你现在要趁人之危,在我受伤的时候杀了我?“贝卡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紧张无比的。 周伯看着贝卡,他没有靠近也没有后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对贝卡说道:“你猜错了,两者都不是,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师兄现在在哪里,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师兄在哪,我立即就走。“ 贝卡愣住了,他不是应该在保护着有邑吗?怎么会找人找到了这个地方来,难道他没有按照着自己的交代做事?对于一个一直言听计从的人来说,这个转变让贝卡完全无法接受。 “有邑还好吗?“结果,贝卡关心的仍旧不是那个为了她牺牲了一切的男子,只是想知道有邑过得好不好,周伯心里又是位师兄感到不值,这些年来,难道贝卡就没有一丝的感情或者感谢吗? 师兄落不明,她第一个居然问的还是有邑,忍不住,周伯叹了一口气,他觉得把事情跟贝卡说清楚,也许会有其他的消息,显然贝卡对于师兄的事情也不知道的。 “有邑现在在东云国里,人很好,有大夫医治,你控制他的针已经被我师兄拔出来了,过不假时日,他就会恢复原本的状况。“ 贝卡脸上一变得苍白无比,为什么?她明明就是交代男子去保护有邑的,为什么有邑会出现在西云国? “而且现在我师兄落也不明,我想知道他有没有留任何的讯息,或者告诉你什么重要的话,也许你觉得没有什么,但是我想要知道得清楚,因为它毕竟是我的师兄,我不能够不救他。“ 贝卡不与沈默,她抬起头来看着周伯,突然问道:“有邑到底为什么会在西云国,是谁把她送过去的?“ “应该是黑影,他把有邑交到了边界客栈老板的手里,让他把东云王送来。” “不是你师兄?“贝卡惊讶。 “不是。” 贝卡想了一想,黑影现在是处於背叛她的状况,如果有邑在他手里,表示那个男人也有可能在他手里。 只是,为什么?rs (六十八)两方相遇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九)贝卡醒悟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九)贝卡醒悟 后悔这种事情,人人都有过,不只是黄少少现在在后悔自己是否错误的来了这一遭,做错了什么,贝卡同样也在看着周伯的时候,心里有了一样的疑问,到底为什么这样? 在她的一生中,背叛她的人多过太多了,除了那个男人以外,她几乎没有一个真正可以相信的人,就说是有邑吧,如果没有贝卡针药控制,恐怕现在已经成为了別人的丈夫,东西云国早已结。或许这对很多人来说称不上是什么背叛,不过对于贝卡,自己爱的人离开自己,这就是不能接受的一件事。 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获得的太少,拥有的太少,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斤斤计较,看着周伯,她忽然在想,如果当时她背叛了收留自己的老人,安稳的到了东云国当名郡主,也不贪图有邑,会不会其实自己也能跟竹姿一样是个幸福的姑娘。 她又想,幸福到底又是什么呢?相较于背叛,幸福对于她而言,比例占得太轻太轻了,轻到甚至可以直接忽略掉所谓幸福的存在。在与人老相处那段孩子的岁乐里,或许是她真正幸福的时候,之后的贝卡为了复仇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冷血凶手,一个人如果没有温暖,幸福应该也不会找上他了吧,就像如果忘记了甜的味道,那就算吃到了天底最好的糖,那也不过只是味如嚼蜡。 忽然间,她心底湧起了一个画面,那个画面是很久很久以前,她被毒蛇攻击,一个相貌俊朗不有邑的男子,出手救了她,那一刻,她有著前所未有的踏实,只是自己没有好好的想过,闭上眼睛,那天的阳光,那天的气味,一切都清晰的宛若昨日,只是她现在才想起。 从来没有忘记,却从来没有注意,她就是忘记了甜的滋味的人,就是站在青鸟的边上,她一样会看不出来青鸟与乌鸦的差別,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应该是她的青鸟,而贝卡却成为了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最黑最毒的那只乌鸦,贝卡就这样坨去了他的一生。 冷冽的抖了一身体,贝卡忽然很想念那个男人在的时候,只是就连他也已经不在了。 周伯一直观察著贝卡的反应,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孩的力气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了,像是一颗消了气的球儿,那些撑起来的,不属于她年纪的伪装,都在某一个不知名的莫名环节上,彻底的瓦解殆尽。 眼帘抖了几,缓缓张开眼睛,贝卡看着周伯,她问出了一句太迟来的话,贝卡问周伯:“你师兄,他会不会有危险。” 如果他能亲耳听到这句话,他应该会不枉自己给贝卡做了这么多年走狗,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关心,她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 周伯诧异的看着贝卡,想着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的关心是真是假,是不是一时想要拉拢他的手段,毕竟贝卡的前科太多了,可是他透过刚才的观察一直到贝卡纳身体的一震,确实感觉到了贝卡有所不同。 “如果他知道你关心他,应该就算是有危险,他也觉得值得了。”周伯发自真心诚意地对贝卡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留在你身边吗?” 贝卡不语,其实她知道,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她不想去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爱自己,而且如果相信了,她就会变得软弱,就像她因为有邑而有了软肋一样,贝卡也同样被那男人摆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 “你知道你以前对他做过什么吗?”周伯看贝卡的人一变,想起了师兄这些年熬的苦日子,决心要帮他一把,不只是帮他的师兄,也是帮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一个忙,牵一条错过许久的红线,也许待有一天贝卡想通了,会愿意接受他那容貌尽毁,无法说话的师兄。 不过他不知道在这其中有一个极大的变量,与黑影在一起的男人,正不断不断的在康复之中,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跟黑影打的那个赌。 有些赌是不能打的,输不起,有些赌更是不能打的,会破坏原本的局。 贝卡面有愧色的说道:“我没有把他当作是一个人看过。” 见她诚实,周伯又继续问,“那除了这个呢?” 贝卡一愣,这样还不算是最可怕的事吗?不把一个人当作人看? 周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摇摇头,说道:“你就连是有邑都不把他当人看了,这算得上什么?“贝卡好似要解释,周伯却不给机会,一鼓作气的说去,想要一路点醒他。“你觉得你爱有邑,你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你杀去了他的父母,你觉得你是真心对他好?你只是想要对自己好而已吧……你根本从来都不把谁当人,你甚至不把自己当人。” 也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样严厉地对贝卡说过这样一段话,贝卡突然哗啦啦一的就哭了起来,像是在宣泄著什么,她几乎也忘记了自己还有能哭的本事,周伯这一骂,好像打开了她多年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那个情感开关,她一直以为这个开关是在有邑身上,但事实上这个开关却是由她而控制。 让著贝卡哭,周伯继续说着:“既然你的宫里有个李柏翰,那你也应该知道黄少少的来历,你可知道这已经是黄少少第二次来了?” “为什么来第二次…”因为李柏翰,所以想像起黄少少并不意外,只是为什么要来第二次,那第一次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因为你杀了她,或者说…你让我的师兄杀了她,而黑影杀了若纳,少少告诉我,她为了要把若纳救回来,所以回去以后找了我另一个师弟,想了办法把她又送回这边来,就算要牺牲掉她自己的人生…这才是爱,你能明白吗?”周伯对贝卡说:“而你对我师兄在那一世中,最残忍的是让他一个人倒臥在地室里,要不是黑影救他…” 说到这里,周伯话停了来,贝卡也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看着周伯,周伯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似心照不宣的同意了刚才彼此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想要改变,现在最大的疑问是,告诉我黑影是谁,黑影的来历是什么,所有关于黑影的,我们都是听来,一个年纪如此轻的孩子,有著这般强大不於我跟师兄的能耐,这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 贝卡摇头,周伯脸色一变。 “我刚以为你醒了,终于有点儿人性,现在又不肯说,我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早知道就不说了。“ 贝卡还在摇头,周伯更生气了。 “我还真没想到这世界上会有一种人是真的没有良心!“ “不是这样的,黑影他,他不过也就是我捡来的一个孤儿,我训练他成为自己的杀手,可是对于他的来历跟背景,恐怕了解的也没有你们多上哪里,但他的武功进步的异常快,这点是不可否认的,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就受到我的重用。“贝卡说道。 周伯心愕然,竟是如此,连贝卡也不知道。 “那你跟黑影现在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不要骗我,我瞧他不像是在你那边,却又整天来西云国捣乱…“ “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是把我们都当做了他的玩具,谁也不靠著谁,我们就是他逗著玩的…那时候竹姿等人能够逃出东云,如果没有他的帮忙,万万不可能成功,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起了变化,只是他就突然变了一个人…“ 人心的变化往往就是在一瞬间,在一个碰触,一次的呼吸,一声的叹息里,周伯的师兄如是,贝卡如是,黑影如是。没有人能知道黑影到底是因为毕竟孩子性格抑或是受到了黄少少的影响,又或者是那一天黑影被贝卡骂的火气上来,很多事不可考,但发生的要改变,机率却是很小很小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假定我师兄是安全的,而有邑在西云国也不会受到刁难,毕竟…竹姿喜欢他喜欢得紧,就算他不来,竹姿也打算过去抢人,这话就跟你说明白了吧,你对竹姿恨之入骨,大概也就是因为有邑的关系,可是你说,为了儿女的感情,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这到底划不划算呢?“ “感情里面,没有划不划算的道理…“贝卡回答。 想起自己那个傻师哥,周伯同意贝卡的说法,“也对。“ 周伯问完了该问的问题,他看了贝卡一眼,又看看上面跳来的那个暗门,準备要离开,他用眼神询问贝卡要不要跟自己一起走,贝卡却拒绝了,她知道如果现在自己出去绝对必死无疑。 “你放心,西云国的人很和善,他们不会随便动手的。”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了黑影为什么把有邑送去西云我才能出去,他一定有它的原因。” 而这句话才说完,头上突然传来大笑,暗门随着笑声一起被关上。rs (六十九)贝卡醒悟 言情海 正文 (七十)被关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被关 周伯身手极快,立即就跳上去往暗门一拍,不过暗门已经被掩的牢牢实实的,一点儿空隙也没有,那笑声不绝于耳的响,带着戏谑轻挑,一听就知道是黑影的声音。 “你干什么,问我的过去?”黑影一边笑一边喊道:“我最讨厌人想打探我的过去,本来还想要拉你们两个人其中一个一把,现在这样无聊,两个都关起来好了,省得我还要衡量评估。” 一阵气来,周伯对黑影怒喊了回去。“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难道我就没办法从面把门打开吗?小鬼头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只手遮天啦?还早得很!” 黑影也不怕,反而对周伯又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开开看吧?” 一听这话里明显有异,敢这样讲,有两个可能,第一是黑影在上面动了什么手脚,第二便是这地室本身设计有什么诡谲之处,他才敢如此的大胆的挑衅,而最严重的状况,大概就是两个都有这般。 回头看着贝卡,她愣愣的张着嘴,看样子也不像与黑影说好了以后才演这一套戏,周伯也不急着马上回话,他看着贝卡,小声的问道:“这个房间可有特別之处?” 果然贝卡回神过来点点头。 “这个房间是反行其道的,本来是拿来关…用上了能够抵挡极大灵力的石头,经由工匠缜密设计,与一般的构造确实不同,就连…”贝卡一提到了那个男人的部分就自动省略,语带哽噎,她心中一又想起了自己的坏,“所以,如果不是上面的暗门打开,里面的人想要出去,除非有钥匙,否则决不可能。” “干什么盖一间这样的房子自己弄死自己呢!”周伯有些气馁,当他见到贝卡表情,黑影又这般挑衅,大概真的**不离十,刚才他能够来还是靠著运气,但谁知道来后门会被人锁上,回不去。 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麻烦自找的,贝卡想了想,摇头:“不过不对,黑影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 周伯问:“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知道?“ 贝卡咬著嘴唇。 “他。” “我师兄?”贝卡又点头。 不对啊,难道黑影是受我师兄讬付来的?周伯觉得这样实在没有道理,可是又想不出来其他可能的原因,他真觉得自已要来之前应该要先通知黄少少等人一声,绝对会比现在这般的处境好。 但话又说回来了,黑影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本来要就两个人之中的一个?因为听到要打探他的身世才一气之都关起来,十分像是孩子赌气的口吻,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有料到周伯会来,慌忙之中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既然如此,黑影要来带走的一个,会是贝卡? * 士兵搜寻了许久,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一间小子跟画上绘的一模一样,在树林里面隐蔽地藏着。找到士兵立刻派人通知昆豪,顺带把其他地方散落的兵力重新集中起来,然后準备冲开小,进去查看。 不过谁料到,小里头根本没有摆设,一个稍微有点儿经验的士兵拿沾了泥泞的鞋分別在四周地上烙著脚印,水滴被吸收的速度一样,显示地板没有地方被换过,这方法看似相当聪明,但他却忽略了一件事,其实这子里原本的家俱,以中心来说也不过就一套桌椅,一开始他们进去时,因为一同时几个人都来了中间寻,反而让中间点的部分吸了太多泥水,失去辨认鉴別度。 既然这样这间小根本就只是间空了。 士兵满脸疑惑地张望,谁也完全没有料到,黑影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中,搬走一套桌椅,并把有痕迹的地方都清去,他是先关上周伯,然后再回到第一层来做这些事情,隔了牢牢两层,底的人除了声音传不上去,上面更是难以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 昆豪赶来,士兵已经排成了两列在外迎接,他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也是觉得奇怪,他思索著,脑子绞破也没有答案,他怎样想也想不到,就在他的脚底,贝卡跟周伯正在不断的呼救著。 放弃了,昆豪带着两队人马顶著滂沱大雨,打道回西云国去。 “別浪费时间了,我们走。”昆豪发号司令。 眼只能希望回去西云国那里,可以从陈君身上得到更多的资讯了。 * 把贝卡跟周伯都关起来的黑影回到自己的小时,全身湿透了,他命令男人去烧柴火,衣服脱以后,拧一拧,落出不少水来,接着就在火旁烤干,他的脸色不慎好看,男人小心翼翼地在旁边添著干柴,也不敢问这一趟发生了什么事情,怕又让黑影生气。 待衣服烤干,黑影往身上一披,气得在子里又踢又骂,连踢坏了几个水桶,嘴里叨叨念着:“王八蛋,居然想要打探我的背景,什么东西,全部想知道我是谁的都不得好死,反正那些人我也不在乎。” 听见黑影这样讲,男人心中担心贝卡的安危,忍不住出声问道:“所以贝卡还好吗?” 黑影气极了,眼睛一翻,瞪上了天花板,说道:“好得不得了,我可告诉你,贝卡现在正跟你师弟在一起,两个人都被我关在一块儿,实在再好也不过了。” 愕然,男人问黑影。“为什么我师弟会跟贝卡处在一块儿,他是怎么找到那些房子的?” “你以为那房子很难找是不是,光是贝卡在她房间里摆的那块破雾,就把这里当成观光景点昭示大众了,我以前不想讲,现在被发现了算她自己活该,不小心一点要怪就怪自己去。” 男人急了,他师弟做事行为一向乖张,也不知道会不会对贝卡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黑影怎么能够把贝卡跟他们关在一起呢?那时候明明就说好了,黑影只是要过去检查一贝卡的伤有无好些,现在这样不是反而添了更多的乱子?他把有邑送到西云国就是怕贝卡受伤害,现在黑影居然把贝卡推向另一个更大的危险之中。 “你这样,万一我师弟对贝卡做什么,那…那我们的约还怎么赌?”男人因为担心,也就不客气了。“你这样不是违约吗?” “我跟你违什么约啊,欠你的吗?今日我让你在这养伤已经很不错了,没跟你计较当初你怎么替她一起欺负我,还回去帮你看人…”黑影叉著腰,孩子的性格模样一览无遗,他是个好看的少年,连生气时那邪魅勾人的表情都一样吸人眼珠。“我去也去了。是你那个师弟突然也去,两个人还互相聊天说要打探我的来历,你说这样子我还可能救他们吧?” “这怎么可能。”男人叫了起来,然而他一激动,好不容易回来的嗓子就会再次嘶哑。“我师弟跟贝卡怎么可能聊天…说是打杀还比较有机会,你要骗我也该找个靠谱的理由。” 黑影已经在气头上,现在男人又这样说,他手上一抬一扫,直接把整桌子的杯盘全部都摔到地上,接着又气呼呼地拿起椅子要跟著摔。 “你到底是在气些什么?”男人看情况不对劲,自己的气焰先压低了,想从黑影那里听到完整的事情经过。 “哪还能有什么,就是过去听到他们两个人讲的可开心了,还说要出去打探我的过去,我的过去有什么好知道的?是东云两国现在要合起来对付我,跟当初对我与我的父亲一样吗?我可不怕!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要挖我的过去就尽管来吧,反正我也不相信我的父亲还活着。” 虽然嘴上说不希望有人打探,可是黑影还是自己不小心说溜了嘴,从他的话里就可以拼凑出来,黑影有相当不愉快地过去,而且还有个父亲,这些尽管男人本来就大概知道,可是会让黑影这么愤怒,想必在其他之后还有原因。 一个人越是嘴巴说不在意,跟一个人表现出愤怒,基本上所要传达的讯息分量是一样的,而黑影则是一次做足。 “你是不是还在期待着跟父亲回来,想要自己追查父亲的落?”男人试着问。 “我找他的落干什么?我才不在乎,而且他一定早就被害死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不能够存在的存在,我就不明白,你们凭什么就是什么仙人智者,我与我的父亲什么都没做就是妖怪?” 男人叹了一口气。“这些要怎么回答你呢?我也被看作妖怪很久了,仙人跟我沾不上边,你別忘了我也是…是背叛师门的。”说完了这些话,男人大咳了起来,意识想要找水,杯子却全部被黑影摔破,他喉咙痒得受不了,只好冲到外面徒手旧街与水喝润喉。 雨水中带着一股山林的略涩气味,以及泥土香,他连喝了数口,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子里头又是一阵乱摔。 男人摇头,这待会都是他的工作了…r1152 (七十)被关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一)出口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一)出口 一回到西云国里面,好像是在跟昆豪等人开玩笑一样,雨立刻就停了,空气中仍是潮湿的气味,不过却是一点雨也没有,昆豪看看天空,有些半自嘲地摇摇头,然后一挥手,让所有的士兵都去休息,自己则去找了竹姿等人。 竹姿跟黄少少都还在陈君的画室,那时候他已经身体缓过来了,然后又拿起笔开始不停地作画,现在的画里面的颜色大多都已经成为了暗暗的黑,只有小小的火炬,以及贝卡跟周伯两人。 看见竹姿跟黄少少,昆豪还没有开口,黄少少就已经先过去拉了昆豪,然后又拿了一大叠画放到昆豪前面,让他一张一张看得仔细,他有些犹豫的看看,又摇摇头,有点儿不知道这些画的内容。 昆豪是没那么习惯看这种画的,不过黄少少却不一样,她把这些画排成了一长串,一点一点地引领昆豪看明白,昆豪从第一张开始看起,然后在黄少少的说明,开始大概了解了状况,他看到了密室里面的场景,以及周伯跟贝卡在对话的场面,甚至看到了黑影把上面的暗门关上这一幕。 黄少少问昆豪:“你们还是没有找到吗?” 昆豪摇头,因为也不能够算是没有找到,只是找到了,但是却没有看见这些场景,“是按照公主的指示找到了小,不过,里头却没有看见地室这些场景,我们打开小的时候,里面就是空空如也的一片,也找不到从哪里去这些地方。”昆豪又说:“如果是这样,那绝对有暗门,但是我们却找不到,而且这样看起来是有三层的,我们连第一层都不去。” “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吗?”竹姿也问。 “没有。”昆豪叹了口气后回答,“我知道这绝对有问题,可是我很认真的检查了整个子,确实没有看到任何奇特之处,大概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大概就是这间子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是有人待过。” 竹姿不解。“连一套桌椅什么都没有吗?将军所谓的空空如也,是连家俱摆设都没有这样?那也太不合逻辑了。” “这一点确实我也认为不合理,可是几乎都要把地上翻过了一遍,仍旧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昆豪实在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在排列於地上陈君的画看着,然后抽出了两张,一张是房子里有桌椅的,那时确实是他们的样貌,不过这些东西能够在短时间内就消失吗?而这套桌椅底到底又有什么玄机? “不如我现在再回去一趟,我对着这张画,把那原本有桌椅的位置再翻过一次。” 这大概是唯一的方法了。 不过这时陈君突然抬起头,对昆豪说:“翻开来也没有用,你们进不去的。” “为什么这样说?” “那边有机关,就算你们有办法进去也打不开。” 昆豪疑惑的看着陈君,他知道这个孩子有很多想不到的能力,可是就连那里有机关他都能知道,这又怎么可能? 陈君从画桌上跳起来,拉着昆豪的手,领他去看了另外两张,其中有一张是黑影正在跳上第一层的画面,这张刚才昆豪看得太快,被昆豪忽略了,陈君指著画,然后对着昆豪说:“他在跳上去的时候,有声音,一个声音,关门的声音,但是我不能说出来那是什么,但是那表示有机关,是机关的声音…“ 然后陈君又说:“而且师傅居然被它关起来,师傅噎,我的师傅,能够把他关起来,那那边绝对很危险……“ 他说的也并没有错,周伯是有何等能耐之人,居然可以把周伯关起来,那如果像他们这么一般人等贸然过去,又怎么可能有办法对付? “可是不去也没有办法…“ “不行!“黄少少突然喊了起来。“周伯那时候也是说了这句话,然后自己跑去了东云国,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一切都要谨慎,我同意陈君说的,现在如果一切都没有清楚的话,太突然地做什么行为都不对。” 这昆豪有些被陈君弄糊涂了,这个孩子不是一子希望自己去拯救师傅,一子又突然让他们不要去,这前后的转变似乎也太大了一点。“可是这样你师傅不会危险吗?周伯在那里不知道会遇上什么…而且假如贝卡也在那里的话,她会对周伯做出什么事情来,谁能够想的到?” “不会的。”陈君又指著后面的几张画。 “贝卡在笑,她又在哭,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感觉,她不会对我师傅做什么,所以暂时不会有危险,所以师傅是安全的…只要能够之后找到他们,把他们救出来就好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说吧。” 点点头,昆豪又转头回顾著四周,没有看到若纳的影子,於是问著黄少少:“奇怪了,若纳将军去哪?” 黄少少用巴推了推陈君的方向,又把眼睛往外边飘了飘,看到了若纳在外头踱步,昆豪不明白,又用眼神问了回来。 头一仰,靠到了昆豪的耳边,黄少少对昆豪小小声的说:“就是还在因为若纳不相信他的话生气呢,不让若纳进来画室…” 有些啼笑皆非,昆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耸耸肩膀。 “小孩子性格,过了几天就没事了。”黄少少又说。 * 地室中,周伯为了要打开门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他用了许多的方法试,蛮力跟法力都用上了,可是门还是丝毫闻风不动的,別说是移开,就连有没有掉半粒灰尘都是问题。 贝卡也跟著过来帮忙,她搬来了两张凳子,架著,又把通室的烛火都点了,方便两人一起把眼前看清楚,当这火光一整个照亮,周伯又是一阵惊愕,这地室里面装饰的美轮美奂完全不输一间西云国里的任何一间房间,虽然陈设摆设什么的都让人觉得有一股阴森之气,可是算起来,应有尽有,怎么形容恰当一点呢…大概就是间完美的牢房吧,像是关着什么宝贝奇兽一般的美丽笼子,这里如果是他师兄的住所,也不知道应该要说是尚算欣慰,又或者说感叹贝卡真的一点儿也不把他当作一个人的自尊留。 感觉到周伯对于这子里的讶异,贝卡读着这老人脸上的表情,大概猜到了几分,她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把一个对自己这般好的人关在这样的地方,虽然说是给了他极好的生活,其余的,却一样也没有给他。 “算了算了,我师兄也是甘愿的,至少你没有给他睡个什么茅草,比我预期的好多了。“周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贝卡有些同情,明白她现在正处於一个最自责的状态,他好不容易把这女孩的心态拉正了,过分的自责恐怕会将她又推到了其他的路线去,虽然说不知道那样会有什么影响。 “是吗…“贝卡垂头来。 看着四边的环境,周伯想到了一个问题,忽然喜上眉梢,因为这可能代表着他们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我问你,这密室平常时候是怎么样的?是一直让上面的门关着,还是会跟第二层有所联接?“周伯问。 虽然不知道周伯为什么要问这个,可是贝卡还是如实回答,她想了想,“大部份的时候都是关上的…“ “既然如此,那这里的空气怎么流通?你不可能点了那么多的烛火,却一点儿也不需要空气吧?“周伯笑得更开心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师兄一定在这边另外做什么手脚,表示这子跟外面还有其他连接的方法。” “真的?”贝卡一方面希望周伯说的是正确的,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不可能,这间子是经过多么精密设计的,怎么可能让他这样说改动就改动,而且如果有改动的话,应该也会跟他说一声。“不过,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也没有听到关于这个的消息…” “你傻啦,如果只是要找个通风之处,这点的小事情总不需要跟你报备吧…但是如果我师兄有留通风处,而且按刚才那个说法来讲,他应该是觉得这不过是件极小之事,恐怕也不会记得要告诉黑影,所以我们可以假设那个出口是没有被堵死的,如果能够找到那个位子,不就代表了我们有了其他方式可以出去吗?”周伯越想越高兴,重获自由的希望越来越大。 贝卡同样也开始能笑了,果然周伯还是老前辈,他的思绪清晰什么的,与自己比起来,胜过了许多,她很庆幸没有真的两军互相遇上,否则对方有这等的军师,自己恐怕也不能够占到什么便宜。 然而,这个地室并不小,男人会把这空气流通的位置摆在哪里呢?她来过几次也没有发觉到异状,现要找也不会容易。 但把眼光飘回那打不开的暗门,贝卡觉得再难找还是要找,她自己是可以留在这个,但周伯没有必要……r1152 (七十一)出口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二)线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二)线索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黑影会这么憎恨我们去挖掘他的过去?”忙了一头大汗,找不出个端倪,周伯决定先休息休息。他喘著气,拉了张椅子就坐,开始试着要跟贝卡把这些事情理清楚。 沈思了一会,贝卡想到了第一次她看见黑影时的目光,那样的痛苦,那样的失望,那样的不带任何情绪,好像只是行尸走肉一般的躯壳,当时的贝卡就是受到了这样的眼神吸引,她当觉得这是一个可用之材,於是便把这个孩子带回去训练了,没有希望也没有感情的人,最最适合当一个杀手。 这些事情会不会有帮助?她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告诉周伯,尽管这样突然的情绪变化有些大,可是现在他们是同一条绳子的蚂蟥,目标都只有一个,再加上刚才听到了周伯谈起了他的师兄,她的心里有一些触动,开始觉得或许可以信赖眼前这个人。 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在周伯的眼里,他用洞悉的眼神回望贝卡,幽声叹了口气,贝卡决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关于那天,虽然已经是有些时候以前的事了,但是贝卡的记忆仍然犹新,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周伯一切,包括了她对于黑影的想法,周伯边听边皱眉,顺道把这些事情都跟已知的连在一起,脑子有些痛,或许是花水喝剩不多,瘾头又犯了,他东摸西摸,找到了黄少少替自己準备的一罐小小花水花水,让他紧急时刻用的,迫不急待的打开瓶盖,一口去,立刻又精神百倍。 把一切问题算了算,周伯提出几个疑问。“这些年来,他真的从来都没有提过自己的身世?” “没有。”贝卡立刻回答,斩钉截铁。 “可是难道你们不会好奇?毕竟这个人是你们招来的。” 贝卡对周伯露出一个不知道怎么回应的微笑。“你应该知道,跟一名杀手培养感情没有意义,我希望他能够继续保持著对这个世界的愤怒,甚至是失望,这样他才能够毫不留情。” 有些残忍,周伯皱起眉头,可是又不能否认,她说的确实是实话,挑起一个杀手与人间之间的间隙,事实上对谁都没有好处,杀手的心中应该要是空的,就算要塞满,也只能够是愤怒,杀手不能有感情,一有了感情就会出乱子,就像现在的黑影一样。 “虽然这样说并不好,可是因为这样,黑影的表现比任何人都还要杰出,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进步,甚至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可以胜过他的人。“ “我可以明白…不过在这背后,既然他那样反感,想必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这重要的程度可能会影响到他之后所做的一切。“周伯又说:“对一个人了解的越少,要控制一个人的机会也就越小,就如果我们现在莫名其妙被关在这里,而其他的资讯又模糊的如同散沙,他太多让人弄不清楚的行为了,我们必须要在他有一步动作前了解。” “恩。”贝卡垂头。 周伯又补了一句。“而且我并不觉得,他是真的一点儿人性都没有,如果他没有感情,那他应该连愤怒都不会,可是你看,他对于自己的过去,那个行为跟态度都明显的有变化,这样的孩子背后藏着多少的故事,恐怕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谁也不会明白,再怎么样的状况,会把他过去的事情都激发出来。” “我大概知道的也就是他小时候跟父亲一起被赶跑了…所以他憎恨所有的一切,不把生命当做一回事。” 捻捻胡须,周伯继续问道:“可是如果这样,那到底你是怎么样让他留来的?” “很简单,我让一个倒在市集中剩不到半条命的孩子,开始过着安稳的生活,他每项任务,我都有大量的赏赐,我除了没把他当作是自己人,不过其它该做的一切,我仍然是给他的。” 用物质填满心灵,这也是个不错的方法,可是这样总会腻,这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不是金钱可以买到或者补足的。 “简单听起来,与父亲之事还是他心中一直的痛,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可是我想就两条险路,要知道他父亲的事情,感化黑影,又或者是,因为去了解他父亲的事情,反倒让我们把这些拖到了更难办的处境。” “不过…话虽这样讲,我们最重要的还是没有办法了解到底黑影在想些什么,对吧,因为我们现在被困在了这个地方,什么时候能够出去都不知道,更別说要打听了…难道,你还希望他们会有一天找到我们吗?” “我是抱持著这个希望没有错。”周伯肯定的说。 “为什么你能有这样的信心?” 周伯一笑。“因为我有一个厉害的徒弟,虽然我不知道他能帮上什么忙,可是我这个徒弟的天资聪颖,他绝对会想尽办法找到我们的。” “你…”贝卡迟疑著,望向周伯。“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相信一个人?” 微微一笑,周伯说道:“因为也许我还对这个世界上抱持著几许希望吧,或许在你的身边并没有,可是我认识了一个愿意牺牲自己回来这里淌浑水的小姑娘,我认识了一个为了西云国可以奉献掉自己青春年华的公主,我…我认识了一个愿意为了自己爱的人,拋弃了所有的一切,甘愿守在对方身边当狗的男人,光是这一些,我就没有理由不去相信这世界还有希望。“ 有几分羨慕,贝卡把视线转到了旁边去,突然间,在那眼神的一瞥中,她看见了自己许多年前丟在地上的一条丝巾,好端端地掛在床上,最上头还多打了一个结,只露出了一部分。 直觉告诉贝卡这条丝巾有些问题,她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 李柏翰恢复的不错,隔天就开始出外活动,也加入了黄少少等人的讨论了,他们借重了李柏翰在这长年之待在东云国的经验,开始问著一些贝卡特异的地方,由于他是负责医疗的,没有什么神力也没有工夫底子,所以贝卡反而并不防他,很多事情都任由他在旁边看,反正他也看不懂,又加上被*控的差不多了,看了也不明不白没有什么意义。 一开始,若纳拿出了纸笔,把李柏翰所说的事情一一记录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问了问黄少少,黄少少想也不适合一子就切入正题,於是就要他先把这些年来有参与到的恶事写。 要承认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尤其又是一个本应该是从医的人做出这样的事,说实话的,李柏翰心里并不好受,纠结了一,缓缓地拿起笔,开始一项又一项地写,当他在写的时候,有一种脑子开始要往外炸的感觉,他没有办法想像自己到底为什么能够做出这么糟糕的行为,他明明就是一个应该要以苍生百姓为前提的人,却这样对待那些无辜的百姓。 “那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不得已的。”黄少少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只是受於无奈,这些事情不是你的本意,也不是你想要做的事,就不要纠结了,纠结没有好事,如果你继续想去,只是会让自己更痛苦。” 转过头来,李柏翰对黄少少说道:“很多事情我都已经模模糊糊了,你之后能不能再多跟说一些以前医院发生的事?一就好?” 黄少少微笑。“当然是可以,只是现在我们必须要了解这些年来,贝卡到底让你做了些什么,你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会对我们有很大很大的影响,知道吗?” “恩…” 问完了问题,李柏翰提起笔来继续写,他越写越是忍不住双手的颤抖,到底为什么自己会犯这些错误呢?就算在神智被控制,他也不应该这样做…… “很多事情由不得你,你就別想了,继续写吧。”黄少少又说。 洋洋洒洒的写出了超过二十项的罪状,甚至有一些还是因为她觉得没有什么,所以没有特別写的,他看着这些年自己做出来惨无人道的事,依旧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把纸拿起来端详,好久没有看到简体字了,黄少少心中一阵温暖。 “那你对于黑影或者那个面目丑恶的男人了解多少?”黄少少一边看一边问。 李柏翰摇头。“我知道的还真的不多……黑影这个人我几乎是没什么听过,偶尔会听到贝卡在说,而那个男人似乎之前见过几次,是贝卡的心腹,不过之前看到他,他总是包着一张脸,对于他的长相也是那一天…那一天才第一次清楚地见到,才会吓的如此严重。” 他口中的那一天,也就是黄少少带着大家冲出东云国的时候,那时的李柏翰精神状态不好,加上又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真面目,会被吓成那样也不足为奇。 “辛苦了,休息会吧,剩的…我们先来商讨商讨。” 拿着纸条,黄少少往外走去,关上了房门。r1152 (七十二)线索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三)柏翰的线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三)柏翰的线索 房门关上,李柏翰趴在桌上一阵痛苦,要去相信自己一双救人的手粘满了血污,加上记忆已经慢慢复原,他实在没有办法去接受自己这些年来的行为,开始撑满了怀疑,真的是因为控制吗?还是他早就放弃了信念,陷入了贝卡的锦衣玉食,忘记了原本的一切,甘心地留来卖命。 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心中的纠结并没有这么大,可是李柏翰是一名医生,他想起自己救过的人,往日那些病人的脸孔越来越清晰,然而脑海中又不断跟那些无辜的居民互相穿插在一起,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矛盾的无话可说,李柏翰用力重中往桌上一捶,手痛著,可是没有他对于自己良心的谴责还要痛,他越是想越是恨这些年做的一切。 最悲惨的,莫过於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忘记了自己到底的地方,他在医院看过了那么多吃了药物而恍惚的病人,他当时据理力争的想要让病人们能够减轻药物,让他们保有著一些自我思考的能力,可是现在,他却的却是背道而驰的事,他根本就背弃了自己的想法,而这,到底是迷药,还是习惯了所以贪身怕死,他说不清楚,可是犯过的错却如那张白纸上写得清清楚楚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弥补,伤害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他能够做些什么才能够洗清这些坠涅,然后头又开始剧痛,有一些记忆回复的没有这么快,李柏翰抱着头,许多画面不断地穿插,他深深地把头埋进了桌上,恨恨的一声又一声敲打着桌子,桌子发着响,手也敲红了,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办法抑制他自己心中的自责。 抬起头,李柏翰又想,不知道黄少少拿着这些他记录来的事情会有什么商议,於是起身决定去找黄少少,而且他又想到,贝卡曾经让他配过一些药方,也与能够派上用场,虽然能帮得不多,可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打开门,面前是一道道走廊,他没有真正的来过西云国,一又头昏,拉着门,脸色发白。 此时刚好蓝柔走过,看到了他这副模样,立刻上前关心。 “李大夫,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还不适合吧?”蓝柔柔声地问。“你的脸色实在不好看,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 拒绝了蓝柔的好意,李柏翰闭上眼睛,试着缓解不适,好一会而后才又重新张开眼睛,跟蓝柔问路。 “我有事情要找黄少少,能不能带我过去。” “这…” “你放心,我的身体撑得住的,我有很要紧的事情需要跟她讨论,忍耐一点总没有事情,非常重要。”李柏翰在之后加强了语气,他虚弱的脸上放出了坚定的神采,蓝柔觉得这眼神很熟悉,当初少少姑娘刚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於是蓝柔也就不再阻拦,反正阻了也没有用,既然是要紧之事,那也耽误不得,就按照李柏翰的要求吧。 再次看了看李柏翰的脸色,蓝柔点头,说道:“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带你过去吧,现在少少姑娘应该跟昆豪还有若纳两位将军一起开会,跟著我走,我带你到那位置去。” 谢过蓝柔,李柏翰跟在蓝柔的后面,一步一步的走着。 领到了位置,蓝柔敲了两门,蓝柔说李柏翰有事要说,黄少少虽然意外,却也没拦,就说了声进来,现在的他们正对的李柏翰的纸条研究,把纸条上的内容跟西云国发生的一些离奇灾难链接在一起,算起来并不少,若纳气的是牙痒痒,忍不住恨恨的说:“早知道救的是这样一个人,还不如让他傻死了算了。” 这句话刚好被进门的李柏翰听见,若纳瞪了他一眼,黄少少立即要他收声,意外打量著李柏翰,心想他身体这么虚弱,不好好待在床上,来这里到底做些什么? 倒是昆豪中肯些,之前他的脑子也有犯过病,知道那种无法被控制的行为跟感受,反而比若纳要和颜悅色,他拉了凳子让李柏翰坐在黄少少旁边,但桌子的位置不大,李柏翰刚好就面对的若纳,他也知道自己做错的事情招了反感,於是低头,没有直视若纳的眼神。 “你说吧,有什么事让你不好好的修养,跑到这来?“黄少少开门见山就问。 李柏翰回答:“我想起了之前贝卡曾经让我配了一些药方,没有清楚的写在上面,还有观察到一些事情,刚才想的不够清楚,所以过来补充…“ “这样吗?那就是再好不过了!“黄少少大喜。“那快点把你还没说的一起告诉我们,省得我们在这里想破了头,却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在哪里。“ “我们不需要它也能找出答案。”若那不屑的说。 黄少少怒目相视,这人干嘛呢,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多少资料就是多少资料,若纳何必摆什么谱,是要气人的吗? 李柏翰坐之后,开始把刚才没想到的都全盘托出。 他说了几件事情,都相当重要。 “在之前,我替贝卡配过几次方子,不过其中缺了药草,但是贝卡说有办法,很快就把药草找齐了…“ “你说这不是废话吗?她要什么能找不到?“ “不是这样的…“被若纳一骂,李柏翰的头又更低了,他接着说:“可是那速度非常快,我印象中,贝卡只是消失了一会,又立刻出现,而那味药方却不是如此容易取得的,这表示贝卡在宫中可能还有暗室,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暗室?昆豪来了兴趣,直觉告诉他,这绝对跟地室的谜题有著关系。 “说去。”昆豪说。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那间暗室还藏了什么东西,比如说钥匙等等的…我不能够确定,但是我觉得不无可能。” 黄少少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你会觉得是钥匙?” “这个…因为之前我曾不小心听到贝卡在跟一个男人,我不确定是不是当时看见的那个,提到了钥匙的事,她说只有她手上的钥匙才能够打开地底的暗门,所以才觉得这两者兼有关联。” 钥匙?暗门?这岂不是他们现在正需要的东西?昆豪的兴奋之情又多了一些,他感觉又离找到周伯跟贝卡靠近了一步。 可是问题又来了… “虽然说听起来有道理,可是如果周伯没有发现暗室,代表位置不好找,而且我们这样大阵仗的进去东云国没有关系吗?有邑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黄少少拋出了问题。“我并不是要否定你的话,只是这样我们也无从找起。” 李柏翰想了想说:“虽然有邑没办法同行,可是我在东云国还是有一些份量的,如果由我带你们近东云国,应该不会是什么问题…再加上那些士兵平常也能受我差遣,让他们去找。不会是难事。” “这样好!”黄少少立即同意。 可是若纳有有了不同的看法,他对李柏翰这人还是抱持著质疑的态度,硬是要鸡蛋里挑骨头的问。 “如果这一切是你跟贝卡所设的局要怎么办?” 黄少少对于这类找碴实在有些不耐,她主动替李柏翰回答:“如果你这么样担心,那难道你又有什么好方法吗?” 另一边昆豪也跟著补枪,说道:“东云国都在我们手里了,而且从陈君的图画看来,贝卡与周伯现在相处得还算融洽,而且两人都被关了,也没机会再接近李大夫,我觉得这方法不妨一试。” 既然众人一面倒的支持,若纳歪了歪脸,也就不继续发表评论,就冷冷的看着参与,黄少少实在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也就不想理他,现在的一切已经不止关于若纳了,还有周伯,以及解开其余的谜团。。 又讨论了一会,黄少少拍案决定,那就按照李柏翰的话做,但前提是必须要先把路线跟方法规划好,以免又造成周伯那突发性的失联状态,昆豪表示没有问题,一旁的若纳勉强地跟著点头。 说完话后,李柏翰的身体又有些不好负荷了,黄少少唤来蓝柔,让她带李柏翰回房间休息,蓝柔照办,小心翼翼地扶著李柏翰,离开了众人的讨论。 李柏翰一走,黄少少立刻对若纳表示心中的不满,她问若纳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一碰到李柏翰就性情大变,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 若纳先不说话,他隐约是对黄少少与李柏翰之间的牵绊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不方便说,於是只好拐了个弯,告诉两人,他就是信不过这个从东云国来的人,別忘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阴险狡诈特別多,黄少少又提了陈君的话,可是若纳仍不高兴。 最后黄少少也怒了,他告诉若纳,真不知道他是不相信陈君还是李柏翰,又说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伤透了陈君的心,他最好自己检讨检讨。 若纳自己都弄不明白,一气之拂袖离去。r1152 (七十三)柏翰的线索 言情海 正文 (七十四)告白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四)告白 若纳离去后,黄少少一个人气闷,剩一个努力的想要找寻方法,但旁边却有个苦闷女人的昆豪。 “你说这人到底是怎么样?现在有人来出主意了,居然连考虑都不考虑,我是知道他不放心,不过现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贝卡就在陈君的画里,又不会随时跑出来咬人,就是李柏翰一个人想设局,別忘了啊,他之前也中了贝卡的毒,现在毒驱走了,於情於理也不应该还站在贝卡那边…” 黄少少叨叨不停的念,一开始昆豪想要假装没有听见,以他的个性,他实在不想要卷入这种纠纷之中,不过黄少少念得实在太多又太长了,而且看起来没有停止的念头,昆豪受不了,终于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有了回应,黄少少问昆豪道:“对吧,你也同意我的话吧?” 这该要摇头还是点头呢?昆豪陷入了一种窘境,最后他还是一样叹气,他望着黄少少,心里想着,这女孩之前还给自己治病来着,怎么现在看起来比他还要激动啊? “你说句公道话吧。” 昆豪很想要再用一次叹息掩饰住这一切,不过却也做不到,昆豪觉得如果不好好回答她的问题,她就会这样继续不断不停的问去,永无休止,这样来什么也就不用做了,他们现在需要冷静的思考才是。 张开口,昆豪用著很公正客观的角度分析。“其实我觉得也是体谅一若纳的心情吧,毕竟他跟李大夫之间,也不只是东云国跟西云国两国的问题。” “说这什么话来着?”黄少少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愣了愣,又问:“他除了东西云国以外,还有什么能够跟李柏翰有纠葛的啊?难不成是在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昆豪摇头,然后把眼光放在黄少少身上。 “既然没有,那到底是在纠结什么…”然后黄少少发现昆豪的视线停到自己的脸,她突然往后一震,跟著也脸红起来。“不会说是因为我吧?我跟李柏翰可没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没有关系,但是周伯之前已经对他把你们俩的关系说的很明白,在若纳心中你已经是他要负责任的对象,现在出现了一个跟你同一个世界的人…我还是不太明白那个世界指的是什么,不过若纳会担心也是正常,万一你受到了影响决定要跟那个人走了,他又该如何是好?” 完全没想到,昆豪不说话就算了,一说起话来就像个心灵导师,黄少少硬是嘴巴都合不拢,她想着昆豪说的话,脸又更红,想要解释也不是,不想要解释又不是,其实一切都归咎于她不要追根究底的问就好了,如果不是她一直逼问,昆豪也不会想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而且自从李大夫到了西云国,你对若纳的关心也少了,很多的重心都放在照顾李大夫的身上,我也不是没有亲眼看到你为了她黯然神伤过,这样的状况若纳又怎么能够不紧张?” “我对他有责任,他好好一个人,因为我被弄成了痴傻,如果他回到了他的世界,我又应该要怎么负责?”黄少少越说越急。“他本来有多厉害你知道吗?我们医院最好的医师,对病人又负责任…”不管著昆豪听懂听不懂,黄少少批哩啪拉得讲,但昆豪越听越是摇头。 “你在摇什么头?” “就是这样呀。”昆豪说道:“你一直在提对方的优点,若纳这人自尊心那样强,他怎么可能会不放在心上,更何况你也说了,你对李大夫同样有责任,如果若纳以为你是因为责任才留在他的身边,那你对李大夫有责任,你难保不会跟李大夫一走了之。” 好一个昆豪,他根本就可以跟陈君还有周伯组成一队老中青三代毒蛇团体了,黄少少整个被问的是毫无招架的余地。 “就说责任这事…” “那责任是不一样的!我回来是因为我爱若纳,而对李柏翰只是基於一份同僚的情谊!”脱口而出的话往往是最大声的,黄少少一说完,立刻后悔了,外边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见,到时候又要传成什么样子?宫里的一些规矩她摸得很习惯,就跟现代人的名言“再忙也要跟你喝一杯咖啡”一样,宫里就算是发生了再严重的事情,该八卦的时候永远不会有停止的一天。 昆豪突然用力咳了一声。 黄少少转过头,刚好看到了让她更想一头撞死的画面,若纳不知道为什么又折了回来,也不知道已经站在门口听了多久,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句告白的话,他绝对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朵里。 话跟水一样泼出去都收不回来,黄少少莫名想到那次若纳推开了她洗澡的大门,现在的尴尬情形跟那时候只有多没有少,那次若纳至少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一次若纳确定是全部听见了,还听得一清二楚,要她解释也没有办法解释,不让她解释又实在是… 话说,这解释起来也不太对,黄少少又想。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若纳本来怒气冲冲地离开,现在却掛上了一副笑脸,他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对着黄少少跟昆豪说:“我刚才考虑过了,确实让李大肤带着我们回去是可行的,大家还是来讨论一吧。” 把脖子扭回来,黄少少对上了昆豪忍笑的脸。 * 蓝柔再次把李柏翰带了回来,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从她的表情上黄少少就已经可以研判,蓝柔什么都知道了,而且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刚才她讲的话现在正以光的速度往外扩散,简直比贝卡的迷香还要厉害。 唯一不知道状况的大概只有李伯翰吧…… 但回归正题,就算若纳同意了让李柏翰带大家回东云国,可是东云国跟西云国还是有段距离,且最近的天气不稳,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黑影或者周伯这样快速的来回穿梭,要到东云国或许容易,可是要进去找到贝卡的暗室,又要让他们在暗室中找出能够开启机关的钥匙,不知道整体需要耗费多少时间。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不知道周伯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他们,黄少少他们姑且站信贝卡跟周伯在一起,周伯不会有危险,可是氧气的消耗量是他们首要担心的,如果氧气不够撑到他们救援,那他们到时候过去,面对的或许可能只是两句不会说话的皮囊。 他们并未从画中解读出来周伯他们并不担心这些,因为房间里的空气是流通的,而这也代表周伯或许还有可能早他们一步来救援前就逃出了,所以大家想到这里眉头又皱了,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 “也顾虑不了这么多了。”若纳拍拍桌子上写满了方法的纸张,看向昆豪,一向来说重大的决定他还是习惯请示过昆豪的意见,“我觉得坐在这里继续干想办法,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不如我们直接出发。” “可是…”昆豪还是有点担心。 李柏翰因为刚才若纳对自己的态度不佳,所以说起话来特別的小心,他偷偷看了一若纳,确定了这人现在心平气和,然后才开口。“往好的方面想,现在假设东西云国都没有人会阻拦,那还是可以省不少时间的…” “说去。”若纳平静地说道。 “至於周伯那里能够撑多少时间,既然他是仙人,应该可以想到办法,所以我们只要直接先行动就好了。” 突然若纳桌子用力一拍,大家吓的跳起来,连应该镇定的昆豪都挑了挑眉毛。 “我也同意这个想法。”若纳说。“这跟我刚才提的刚好不谋而合。” 李柏翰跟黄少少同时间愣愣的看着若纳,想着这人是不是哪里不正常了,刚才明明才对李柏翰说的每句话都挑剔的不行,现又说对方讲得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人家说女人翻脸如翻书,其实这道理用在男人身上也差不了太多… “你确定?”黄少少迟疑地问。 “确定。”若纳回答。 昆豪看看若纳又看看黄少少,有点无奈的耸起肩膀,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严肃办事的风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偷偷被这两个人给改掉了,现在在讨论正经事情好像还要参杂了两人感情,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是坏。 “那就这样吧,我去联络士兵,让他们去找小的就不要再动用了,他们禁不起这样的折腾,马匹也需要休息…若纳,你仔细的想一我们之间让谁过去最合适,然后等会儿去报告公主一声,另外…李大夫,就麻烦你先画好一张东云国里面的内部图了,大致上把会去到什么地方,可能在哪里遇到机关圈出,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也才有办法营救。” “知道了。”剩三人同声回答,接着便準备开始各自做各自的事,众人离开房间前,黄少少跟若纳刚好一前一后地走着,若纳回过头看着黄少少,黄少少赶紧避开目光。r1152 (七十四)告白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五)假石室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五)假石室 最后决定之,李柏翰一定是必须要去的,他没有武功,带一个有武功的,若纳跟昆豪之间,若纳坚持自己要前去,竹姿也同意这样的阵容,不过黄少少就纠结了,她在想,李柏翰跟若纳之间根本无法沟通,加上就算不牵扯上她的新仇,但李柏翰之前确实做了非常多伤害了西云国之事,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所谓冰封三尺觉非一日之寒,她不相信若纳於公上会真的对李柏翰完全没有恨意。 也许要说到恨是有点夸张了,但两人在路上相处会不会有什么突然发生的冲突,毕竟按照着他们的速度,至少也要单独相处三日左右,来回加上找要的时间,更长都说不定,到时候是两个人回来,还是若纳拖著一个不喘气的回来,黄少少想了都怕。 她觉得这样委实不行,於是跟竹姿说,如果李柏翰要去,那她也应该去比较好,竹姿并不觉得适合,她反问黄少少,东西云国的御医都不在了,万一出了什么事,要其他人怎么是好。 关于这一点,黄少少有解决的方式,她告诉竹姿自己也不过去了几天,而且万一真有什么不测,她在这些日子里面,把西云国的医疗水平已经提升到了一个程度,也不怕出乱子,竹姿心中其实最担心的是黄少少的安危,总不能够每次都让她去犯险,可是理由说了出来,黄少少却已经有解决的方法,她一语塞。 继续想着其他可以让黄少少留的理由,竹姿跟昆豪以眼神求救,昆豪耸肩摇头表示这一切不关他的事,竹姿又搬出了有邑以及陈君,尤其是陈君,现在周伯不在,陈君正是脆弱之时,而黄少少跟若纳两人又是唯二能够跟他好好沟通的,一起去了,还要其他人怎么办啊? “我觉得,陈君这孩子需要休息一会。”这不是为了要说服竹姿所硬挤出来的理由,而是黄少少在看着陈君这么累以后,有感而发出来的肺腑之言。“尽管他的能力很有用,不过我见他已经到了一个负荷了,如果继续去,恐怕不是好事,倒不如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先別接触这些,否则我担心他会承受不住,毕竟才是多大点的孩子?” 这该怎么办才好?也没有理由让黄少少不去,真让她去又不太适合,竹姿摇摇头,也不好多说了,看样子黄少少要去的意志很坚决,她也只能够希望一切都能平安。 从竹姿皱起的眉头里,黄少少以为竹姿单纯地担心著宫中没有御医,於是又立即再把一些相关的事情补充,但这些话听在竹姿的耳里,右边进来左边出,一点儿也没半句听进去的,倒是旁边其他的宫女牢牢地记了。 “其实真的不用太担心什么的,妳好好的把有邑照顾好就行了。“这句话说得非常小声,黄少少轻轻的讲道。 竹姿脸上一红。 * 一点一点小心地拆著丝巾,丝巾已经很旧了,对于贝卡来说,这样的东西她不用第二次,那天应该是随手觉得脏了随手扔在地上,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很定这是自己的,因为在角落,有她专门订制所绣的姓名,黄色的绣线压在红色的大红丝巾上,成了最豔最亮的一点。 他是在什么样的状况把这丝巾偷偷地捡回来呢?这么一样不起眼的小东西,其实他大可跟贝卡要求一切,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要求,他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个地方,随时听令她的差遣,听她看她爱着另外一个人。 贝卡的手摸着丝巾,细滑的质感让她几番想要落泪,忍住了,不能继续哭,至少不是现在,她要把眼泪留来,然后在他的面前一泻而,把这些年他想看想听的表情都做足,当然如果他还会回来,还愿意看的话。而现在的当务之急,贝卡必须跟周伯一起逃出去,离开这个地方。 她猜中了,红丝巾拆后,原本掛钩的位置轻轻推移,露出了一个小洞,刚好是一名成年男子手指可以伸入的大小,而因为男人的指头要粗一点,所以若是贝卡来说,刚好是可以把中指跟食指放进去的。 周伯也过来看,当出现了这个洞时,咦了一声,直接就想伸手,被贝卡阻止。 “我要看看这后面是什么。”周伯说道。 “我也想知道这后面是什么,只是急不得,你想一想这些年他都跟我一起过日子,我最厉害的就是使毒,万一他在浅移默化之也被我影响,在这附近放了毒,你的手一伸进去就烂了。”贝卡对周伯说明阻止的原因。 周伯笑了笑,又感受到了一些贝卡的诚意,不过他有些疑惑,贝卡既然会用毒,那怎么连最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假如这个地方是空气流通口,那就万万不会有毒,除非这个人自己想要把自己毒死,否则没人会在自己呼吸的空气附近,冒险放毒的。 他把这个原理告诉贝卡,贝卡点点头,表示自己一急就忘了。 “没关系,刚才那样证明了你的话没有假。”周伯反而讚许般的点头。他不可能在短短的相处之就把这些年自己对贝卡的厌恶赶走,但是他可以确认,现在这个女人不是敌人,能够确认这一点,现在对周伯来说非常的重要。 “恩。” 往洞里窥去,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周伯叫贝卡去找小东西来当火折,贝卡拿来两片够硬的纸,点燃了前端的位置,周伯把火纸往前送了送,推进洞里,又吹了一口气,因为洞不大,这两片纸进去已经占住了大部份的位置,周伯只能够从旁边努力地看那洞里的玄机,不过却也看不到什么,不过他从这火光在里面燃烧的方式判断,这后方应该流通著新鲜的空气,而且是通外边的。 如果不是够新鲜的空气,这火进去就会发生一些变化,可能光线的颜色什么会不同,这些是以前他师傅教过的,周伯记得,所以确定了没有问题以后,周伯大喜,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因为他知道这代表已经找到走出去的路。 “你的手指比较细,你来试试。“周伯对贝卡说道。 因为她的手指比一般女子都还来得要纤长,故刚好可以把食指跟中指都伸进去,像是拉扣环一样的勾著,贝卡照做了,周伯让她放心地围着这洞口的四周以圆心绕,贝卡摸了摸,却说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再找一找。“周伯又说。 可是结果还是一样,这墙后面虽然有空间,可是却打不开,周伯想了又想,不对啊,如果只是为了要一个空间换气,那也不需要另外弄出这么大的空间来,直接埋条管子就好,更不容易造成其他人发现,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弄了暗门,绝对没有打不开的道理。 环顾四周,房里有几个空花瓶,周伯砸坏了其中一个,弄出一块硬片来,刮了两石壁,不过只有非常少许的粉末掉来,把这粉末粘起来在眼前看了一看,周伯告诉贝卡,这不是原来的石墙,是被调包过的。 “可是为什么要做假石墙呢?“贝卡不解。 “可能怕你哪一天闷死他也不一定,或者也不是他做的,只是他发现的而已,毕竟如果他长时间都在这里,会发现也不意外。”周伯指了指四周。“你看这房间多无聊,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如果是我一定无聊死了,东摸西摸,找到了什么也很难说。“ “不过当时后在建这个地室时,我确认过不可能了,这到底怎么出现的?“贝卡还是有许多疑问。 “是怎么样出现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假石墙的出现。“ 虽然不能够百分之百肯定,不过周伯立刻想到,如果这石墙是假的,那就没有控制他法力的东西了,除非他师兄这么无聊,弄了一道假的石墙,然后还放上了真的石板子。 心怀希望的往墙拍了一掌,墙壁上什么痕迹也没有留,周伯立刻皱起眉头,暗到:“不会吧,连假墙都用真货…麻烦大了。” 但贝卡眼睛利,她发现虽然这墙壁虽然没有移动,可是被这么一打,在不同区域的地方都有不同的反应,有些地方似乎像是突出来了一些,只是变化不大,所以不太容易察觉,要斜著看,而且刚好有光线照过去,才能够透过阴影变化时,看出一点端倪来。 把这一点告诉周伯,周伯站到了贝卡的方向,确实也看见了,他先把墙壁的样子记,又打了一掌,然后再赶快站回去看,果然墙壁上凹凸的阴影又有那么一点不同。 周伯在想,到底现在他应该要赶快再打几掌把这阴影敲出来,还是要先暂时停一停,想一这阴影的意思是什么好?万一这敲出来以后,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不就糟了? 这实在是个困难的决定。r1152 (七十五)假石室 言情海 正文 (七十六)线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六)线索 再三考虑后,周伯还是决定一探究竟,他连打了数十掌,终于在这石墙上打出了一个明显的图形,当图形出现时,他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问贝卡有笔没有,贝卡一阵翻腾,找出了几支笔,周伯选了最细的一只。 “再找点朱砂来。”他又说。 沾了点唾沫和上朱砂,开始把墙上的一些点线连了起来,鲜豔的红立刻在石墙上像活了一般的攀爬著。 慢慢的,连贝卡也露出讶异的表情,这墙壁上的图像,或许用黑的看起来并不明显,但如果用红色连起,在阴影底,其他部分就成了一格一格的石室,远一看,就成了一张地图,而地图的开始点应该就是这间石室,终点则是东云两国的皇宫大殿。 “你确定那时候在建造时,没有这张图?” 如果是东云两国的地图,那应该不是师兄自己画上去的,而这间石室是由贝卡所建造,她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但这又说不通那条红丝巾所封住通风孔的缘故,如果师兄也看过这幅图,以他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来,按照他对贝卡死心踏地的程度,应该已经告诉过贝卡,所以贝卡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不知情。 贝卡愣愣的看着墙上的图,又看着周伯,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很确定没有。” 姑且相信她的话,周伯又推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跟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著,包含着猜忌跟怀疑,贝卡知道周伯是怎么想她,然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如这天一样的说出真话,放羊的孩子故事出现,她苦不堪言。 也不知道这沈默持续了多久,地室昏黑的光线越来越重,忽然周伯走去把蜡烛都点亮,然后取了一根在墙上照着,细细看去,最后摇摇头。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贝卡开口。 周伯举起手来打断。“没有,我相信你。暂时是相信。”周伯的话出乎贝卡意料,周伯把蜡烛交给贝卡,然后让她墙上看,现在已经满室通明了,但她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些凹凸都是用手指一点一点点出来的。”周伯指示著她的目光去看,她按著去检查,确实是非常像手指头的触点。 “似乎是。” “不过这手指的大小并不是成人的,你可以比较一大小,不要说是我师兄,就连是你,恐怕都没办法吻合这痕迹。” 把手指往每一个小点一比,确实是如此,就算贝卡如何尝试,用著角度,也没办法留这么小的小点。 如此说来,这些点的出现,不是成人?那就意味着是孩童所为? 贝卡不解,如果要说是她或者黑影,可能都比是来个孩子容易让人相信,现在周伯因为这样而相信自己,是不是太轻易放过了?还是他別有心思? 望着周伯阴晴不明的表情,贝卡觉得周伯似乎知道这是谁所画,只是还在心中确认,没有告诉她,而这样也代表周伯跟留此地图的人有关系。 “知道是敌是友所留了吗?“贝卡小心翼翼的问。 周伯忽然笑了起来。“怎样算是敌是友?以前你的敌人都是我的朋友,我的敌人都是你的部,这要怎么回答呢?“ “这个…“贝卡口干舌燥起来,周伯这样说也没有错。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周伯又笑,他搖着头,眉头皱成了一圈。“我大概想到了可能是谁画的,我也相信我没有猜错,只是我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去说服自己,他是在什么时候留这张地图……” “是谁?如果是孩子的话,这间地室建造时,他可能都还未出生。” 周伯说:“你应该要换一套思路去想。” “什么意思?” “我们一直都认为这幅图是之前留的,认为我的师兄知道,不过万一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呢?这张图其实是在之后,或者在我们发现的前一秒钟才存在,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真的不明白……”贝卡蹙眉,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说这张图是现在才存在,她自信不可能有人能够在她在时闯入这间地室,而男人在的时间太多了,也不可能构成这张图。 周伯告诉贝卡。“你们东云国都可以有个御医来了十年,西云国黄少少两次来回,我的师弟东奔西跑穿梭在不同的时空,墙上出现这幅画已经不足为奇了,或许这张图正是他看到我受困,所以留来的地图,而因为不知道到底我们应该要回东云国还是西云国,因此两面的路线都画出来了。” 他又指这地图的正中央上方,说道:“其实如果按照这张图来看,我们根本不用担心这么多,只要凿开这面假墙,上面的通道其实连著地面非常快速。” “能告诉我这地图到底是谁画的吗?”贝卡还是想要知道正确答案,被周伯说得这么玄乎玄乎的,她就算接受了周伯的说法,也一样还是很想要知道这是何方神圣所留。 抚著胡子,周伯缓缓说道:“是我的徒弟,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儿。” “怎么可能?”贝卡惊愕地问。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不!或许说这后面整个的空间都是他制造出来的,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但是我不明白他怎么办到。”周伯说了一串有解释宛若没解释的话,听的贝卡越来越乱,她一子可以接受,一子又无法理解,又或者是说自己跟自己的想法相矛盾。 “其实那也就不用想太多了,我徒弟是会救我的,所以只要我们能找到如何把十门打开的方法,一切就能解决。”周伯又说。 互相对望,最后两人的视线都重新停留在了地图上。 * 準备回到房间收拾上路物品的黄少少,经过画室突然看到一群宫女围着,若纳也在旁边,一子觉得不对,进去一看,发现陈君满脸发红,昏迷的趴在桌上,黄少少急着伸手一探,他的额头比刚才因为专注时还要烫。 “为什么不跟我说?”她大声问著两旁怯怯的宫女,宫女们全都低头来。 若纳替宫女们说话缓颊,过去拍了拍黄少少的背,说道:“刚才我们在跟公主讨论事情,她们不敢打扰,已经先去请过其他宫中的御医,正要跟我们说的时候,我正好要来跟陈君道歉,遇上了,本来我要让蓝柔去告诉你,不过蓝柔跟其他御医去拿了方子,正要去找你,你也已经来了。” “所以他是突然昏过去的。”黄少少还是着急,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出事,难道是真的让他太累了?刚才跟竹姿的建议果然没有说错,他必须要好好的修养,恢复到一般孩子的生活几天,这阵子来,虽然没有真的让他像之前做什么,不过在没有周伯的指导,陈君奇异的能力一点一点涌现,如果他拥有能力却不知道如何使用,恐怕会更伤身子。 一名较为年长的宫女回答,仔细描述了刚才的场景,她的声音低沈,给人一种信服感。“确实没有晕过去很久,大概也就是还在作画,然后他突然喊了一声,整个人就开始发烫,叫唤不醒,我们确实本来打算先去找少少姑娘,不过去了发现你们正在与公主商讨事情,所以就让其他的御医处理,他们看不出个所以然,说可能是太累。” “这不对啊,明明再去找公主之前,他还可以与我们谈话什么都没有异样,还喝了滋补身子的汤药…”黄少少像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那汤是不是有问题,有没有人碰过那汤了?穿黑衣服的男人?” 当然,联想起来第一个一定还是黑影。 宫女纷纷摇头,有些摇了摇又点头,不知道明确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你说。”黄少少点了刚才说话那名宫女,要让她把画再说一次。 “这一点一开始也有想到,所以已经有几名宫女分別试过了陈公子所喝的汤品,大家都没有问题,也去厨房检查过,一切都正常不过,而且御医来时也说,身上看不出中毒的迹象,就是突然的高烧不退。” 也不过多久的事情,怎么会这么突然?而且又选在他们要出发之前的时间,现在就算竹姿要强迫黄少少去,她可能都还不放心,毕竟周伯是个大人,他知道要怎么样照顾保护自己,而陈君只是个孩子,万一这一切事情都有牵连,那绝对不会是几帖补药能够救得了他的。 她想起自己的专业来…又想起自己带来的药,可是那些东西已经用得差不多,剩都是精神科病人在使用的,根本派不上用场。 黄少少抬起头,她仔细回想刚才宫女说的话,里面有一个小细节好像被自己忽略了,她看着对方问。“你刚才说他是大喊了一声才昏过去的?“ “是,没错。“ “陈君喊了什么?“ “师傅。”宫女回答。“他大叫了一声师傅。”r1152 (七十六)线索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七)师傅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七)师傅 墙上的地图开始快速变化,有如一卷正在描绘之中的画作,原先图像的架构很快被拆解崩离又重新联结起来,变成了不同的样貌,贝卡之前遇过这样的招数,愣愣看着,不敢相信一个孩子能够做出这些事情。 红色的丝线在石壁上不断穿梭,最后落脚拉长卷成一帖符,看着熟悉,周伯却怎么也读不出来,他不记得自己教过陈君这些,其实他没有教过陈君的太多了,他几乎什么也没有教过,只有偶尔他在画画画累时,自己在旁边念几道咒语,画几道符逗著他玩。 一个人是不可能教对方自己不会的事情的,就算是身教的影响,眼前这道符周伯根本念不出音律,当然不可能是他教的,可是为什么他看这符咒看的却眼熟呢?一点也不生份。 突然周伯惊愕的伸手指著墙,他的记忆跳回了几十年前,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那淡黄色的阳光,苍绿荫荫的树林之间,师傅命三个孩子打扫,自己则一副仙风道骨,掛在树枝上画著符咒玩耍。 师傅画符的速度很快,他每画好一张符就往地上的石头打一,嘴里念一句他们门派里集气的口诀,那口诀并不难,他也会念,但那符他永远也没有看清楚师父到底完整是怎么画的,好像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几个影子重叠交映,笔触互相辉煌这般。 当符一碰到目标物,便会漂亮的在空中炸出一个响声来,所有的碎屑都会飘在空中,一分也不落,除了小石子,有时候师傅也会打些树叶,他们这三个孩子回来,常常是先看着空中飘着一串串的细粉愣怔怔的,然后咧嘴承认这富有诗意的美丽,然后再接着抱怨,阿呀,等符咒的法力消失了,那些粉尘落在地上,到时候反而成了他们的工作。 有一次他在扫地,扫著扫著实在脾气来了,一点也不知死活地就跟师傅顶嘴,想起来也不比现在的陈君好到哪去,少时的周伯绑著红绳头子,鼓著一样红的脸对着师傅抱怨。 “师傅,你为什么整天玩这些好玩的东西又不教教我们。“ 师傅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当时看起来纯粹是在安抚一个孩子的表情,现在想起来却是意味深长。 师傅问。“你觉得我这是在玩吗?” “难道不是吗?也不觉得这个有用,顶多就是让我们有扫不完的垃圾而已…那么简单的口诀,我们都会念了。” “那符呢?会画没有?” 少时的周伯摇摇头,表示不会。“你教教我们吧。” 换师傅摇头。然后从树上荡来,纵身跳到了他的旁边站稳,师傅当时做出一个非常莫名的举动,他一直想不透是为什么,后来也就被掩盖在其他的回忆中一起搅成泥了,直到现在才又拼凑出全景。 师傅轻声只对他一个人说。“这道符在你的命里很重要,可惜你这辈子都学不会,不过我会画一个送给你,在你最需要的时候。“ 突然周伯两眼泛红,明白了另一件事。 这就是当年师傅说要画给他的那一道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借了陈君之手,他不敢去多联想陈君与自己的投契,怕是要对过世的师傅不敬,但他心中却已经几乎百分百相信,也许陈君正是他师傅圆寂后,新生的一个轮回。 周伯开始念动着口诀,比出剑指往石壁上刺去。 每念一分口诀,每刺出一,一种莹黄偏蓝的璀璨光芒便会从那朱砂红里溢出,环绕出了满的缤纷奇景,贝卡望着这光线,不知不觉又看傻了表情,周伯却越来越集中,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两指与唇间。 不知道周伯到底这样念了几次诀,终之,是在一段时间后,忽然一声巨响,石壁按照着符咒的笔划裂成一百零八片,每一片都漂浮在空中,从周伯与贝卡两人身边飘过。 破碎的石室后,是一条长廊。 “过来。”周伯踏出了地室,走进了石室的领域,他招手唤了贝卡。 贝卡站到了周伯告诉他的位置。 周伯闭眼集气,运心走神,把双指往上一举。 * 在众人的担心之中,陈君又醒过来了,没有任何预兆的甦醒,就像他的昏晕一样 ,得知儿子生病的陈君父母也赶来,忧心忡忡地盯着这个孩子看。 可是陈君只是懒懒得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在眼泪花中醒来,高烧仿佛就在这一个伸展之中被挥散,他嘴边溢出一个满足不矣的笑容,反看着众人。 “你们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陈君问。 黄少少察觉不对,这语气,这感觉,都不是以前那个孩子。 “爹,娘,你们怎么也来了?这趟路,不累吗?“陈君又问。 他的父母摇摇头,看到孩子醒来,当然是没什么好累的,可是这话听在黄少少耳中,却又好像是有其他的意思,最重要的是,这也不是陈君会说的话。 走到一边,黄少少静静的看着陈君,等待着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神,果然很快的,他们对视了,在那一刻里,黄少少很确定眼前的孩子有哪里在这一个昏迷之中不同,他的眼神多了一份说不出的睿智,过去那种人格上的浮躁直接,全被削出了夹带岁月柔润的钝角。 黄少少问道:“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 陈君摇头,“没有,这些日子辛苦了。”这句话连若纳听完都顿了顿,想着陈君不知道哪根筋又别扭了。 “你是谁?“ “我是陈君啊。“ “为什么你说话不像陈君?“ “人总是会长大的。“陈君对黄少少说:“我总不能永远讲话都是那个样。有些东西只是为了拿来平衡。” “平衡什么?” 陈君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平衡这个。” 其他人在旁看着两人互相一来一往问著些玄乎玄乎的问题,也不知道状况到底是怎么样,只是黄少少如此的凝重严肃,陈君又难得的正经了模样,眼神清澈透灵,也看出其中有蹊跷。 “你不是陈君,你又是什么东西。”若纳实在觉得不说话不对了,他没有办法忍受一个失误,非要确定陈君无事,上来一就要摇陈君肩膀,却被陈君快速的闪过。 “若纳将军,我不是陈君还会是谁呢?”陈君面上的表情没变,但若纳的脸转瞬间青了,因为陈君刚才竟然避过了他的这一,若纳这一摇,动作虽不算太快,可是位置很準确,一般人来说,没有几个能躲得过,若以陈君来说,他也没有躲的必要,以前的陈君不会躲,现在的陈君也不应该躲,会有意识刻意躲这一的陈君,就不再是陈君了。 “你…”只说了个你字,剩的什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将军不要多想了,你一直照顾的那个孩子还在这里,不用担心,只是一些我没有想到的,现在又记起来了。”陈君一字一句稳稳地说着。 “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若纳把问号拋到了黄少少头上,他期待黄少少能够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以前终归起来就是她那里的遭遇最不合理了,因此直觉的,好像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只要拿去问黄少少,她都能够明白的说出个交代。 可是这一次连黄少少也不知道到底陈君的确实状况,她不敢去确定现在的陈君是因为生病,还是毒,还是什么什么奇怪的,变成了这样子,黄少少对若纳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我已经说过不用担心我了。” 若纳对黄少少说:“唉,等周伯回来发现他的宝贝徒弟被我们照顾成这样,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们?“ “放心,他快回来了,不出两日。“陈君又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君的身上,他的母亲立刻上来要拦住,一直在他耳边说:“这话不能乱讲啊,这话乱说会带来麻烦的。“ 不过陈君又重复了一次。“他快回来了,两日内。“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平安回来了,其余的事情等他们回来,你们再问他,让他解释吧,现在我累了,不想要继续回答问题。“ 陈君说完,自行掀开了被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跳床来,牵着母亲的手,步步走到父亲身旁,又说:“我累了,我想要回家。“ 牵着儿子手的陈母也没傻,她同样感觉到了儿子的气质判若两人,於是用眼神询问著黄少少接来要怎么办?是要让她把孩子领走,还是要把他安抚在宫里?等到他们确定了“现在的状况“,虽然到底要确定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摇摇头,黄少少想不出什么留陈君的理由,就让他回家吧,而陈君同时也回头对她淡淡一笑,好像是在称赞她这个建议建议的好,莫名不舒服的怪一阵一阵湧上。 那到底是谁的微笑?掛在陈君脸上却不属于陈君的表情。r1152 (七十七)师傅 言情海 正文 (七十八)周伯逃出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八)周伯逃出 剑指举起,话声起落,石壁应声裂开,一丝明亮的光线从外透入,贝卡嫣然一笑,回头看着耗尽了力气的周伯,他们已经脱离了险境。 她不知道这一切可以发生的如此之快,原本渺无希望的禁闭之路,居然能够这么快地脱离险境,一霎那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一直以来她都以这间地室作为一个自豪,认为只要躲在这里就没有人可以伤害自己,但也就是这样严密的防范,她把自己推入了险境,而以为万无一失的密室,却又被破解得如此轻易,她心中说不出那种纠结的感觉。 从没想过这个避风港,居然如此脆弱。 望着照射进来的阳光,看着后方的暗道,又看着阳光,周伯吓了一个决定,暗道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但是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个地方。 “你先上去吧。”周伯对贝卡说。“我会在后面看着你的。” 不过贝卡犹豫了,她看着周伯,轻轻的摇起头。“我说过了,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走,这并不是我在逃避,只是我担心万一他有一天回来了找不到我,我不知道应该要怎么面对。” “所以你真的打算不走?” 眼神很坚决,贝卡看着周伯,点了点头。 “现在的我,唯一能做的,还能够弥补的,就只有他了。” “可是万一他不回来了。你打算如何?”周伯还是想劝贝卡,可是她的神情里,那份坚定以及执著,证明了在逃离这地方以及重新见到男人,贝卡还选择了后者,她不想要在继续伤害一个爱着自己的人了。 一阵苦笑,代表着心意已决,贝卡点了点头。 “你真的确定?”周伯再问。 “我确定,但是我不知道这样会等多久,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但是之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不想像那些翻脸不认人的家伙。”贝卡静静的看着裂缝,她忽然发现那些争权夺利其实太累了,只想要安安稳稳的过一场生活,那也就算是幸福了,这些年来,她就是在这样扭曲的心态中长大,忘记了许多需要珍惜的人事物,她希望自己能够有弥补的一天,虽然说起来,那实在太遥远。 周伯叹了一口气,对贝卡说:“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也不可能再勉强你,只是你要自己想好,而不是一时的激动……”顿了顿,周伯又说:“还有,我希望这一次你是真心準备好好想要对我的师兄,他是个好人,无论如何他都是这世上最珍惜你的,你可以不用对他有什么感情,但不要让他伤心,他拋了一切在你身边,这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做到的。” “我知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就出来吧,在这里能够等多久?我想我师兄也不希望回来看到的是一具白骨。” “恩。” 再次看了贝卡一眼,周伯纵身一跃,离开了那个地室。 贝卡望着周伯的背影,她问著自己,甚至是带着些祈祷的味道,她希望他能回来,回来她的身边,两个人就走的远远,什么也不要再管了。 阳光照入,刺痛了贝卡的眼睛,一滴眼泪滑,她轻轻擦去。 * 黑影还在山里发着脾气,他连著几天就是不讲话,除了看到男人会骂几句都是他害的以外,几乎也不提什么正经事情。 男人有些受不了了,他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样才可以让黑影再过去那地室看上一看,就算师弟不对贝卡怎么样,那里的物资也不够贝卡跟周伯两人过去,而且贝卡已经过惯了娇生惯养的念头,她是绝对不会喜欢那里的,想了又想,脑子中竟然还是全部都在为了贝卡著想,没有一点是关心自己的。 想的太出神,不小心在替黑影倒水时,把水洒到了桌上。 黑影立即跳脚,瞪了男人一眼,然后开骂。 “我说你这家伙,魂不守舍的是做什么?连倒个水都不会,我看还不如你回去当个哑巴算了,看到你就满肚子火气,讨厌死了,不会做事就滚边点。” 不要跟他顶嘴就是最好的顶嘴方法,拿抹布把桌上的水擦干净,男人又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默默地递给黑影。 果然黑影又不高兴。“怎么了?骂你几句就不说话,当哑巴当习惯啦?还是我的药失灵啦?別怪我后悔把你救回来,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人模人样,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现在还像个被泡在黑泥巴水里的破气球。“ “我很感谢你,真的。“男人说。这倒不是为了要讨好黑影,而是发自内心的一句谢谢。 从茶水中的倒映,男人看见了自己久违的样貌,才又过了几天,他的浮肿已经退的差不多,声音也又恢复了,他看着自己的样子仿若隔世,那么多年他都想不起来自己的样子是什么,一开始毒气退却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习惯,现在看习惯了以后,他深深怀念起有关这张脸的一切。 而这样的机会,确实是黑影给他的,如果没有黑影,他现在确实就如他说的,还是象泡在黑泥巴水里的一颗破气球,面容丑恶还不能说话。 “知道感谢就好了。”没想到男人妥协的这么快,黑影嘴一撇,又说:“不过你这人怎么一点脾气也没有,没有脾气的男人谁会喜欢,难怪贝卡不喜欢你,那家伙脾气这么刁钻,你一点脾气也没有,就算你们有机会走在一起,我看也撑不了多久,那是个母老虎啊,说不定我把她关起来是救了你。” 男人淡淡的扫了黑影一眼。“青菜萝卜个有喜爱,有些人喜欢青菜,有些人喜欢刺手的花,大家都有自己的选择。” 这话倒是把黑影逗乐了,他挑著眉毛看着男人,脸上挂着坏笑。“呦,现在会说话了就这么能讲,连什么青菜跟花都能凑上对了,我看要不你山以后,也別弄什么门派了,去当个诗人,挺适合你的,说不定还会迷死一大票姑娘,到时候连贝卡是谁你都忘了。” “一眼相望,一世结缘。”男人又说。 这有点鸡皮疙瘩,黑影受不了了,喝着水都呛,他放手中的水杯,挥手表示安静,以防男人继续说什么恶心话去。 “好了好了,知道你喜欢这样行了吧。”黑影对男人叹了口气,摇头晃脑了一阵。“好吧,也不是不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就是看看那个贝卡又没被你师弟杀了而已吧,还是……你担心你家贝卡会被那老头子拐走,如果是这样我就实在帮不了你了。” 男人不回答,坐在黑影面前,默默的看着他。 “说话呀,干嘛又不说了,不要再说恶心巴拉的就行了,趁着能说话多说点啊,免得哪一天你又遇到了什么毒蛇,我可就懒得再帮你。” 想了想,男人缓缓地开口。 “能不能,再去看看贝卡一趟。” “我是不可能把她放出来的,他们打算要探我的底细呢,我可不想要纵虎归山,到时候帮一帮,反咬我一口,我自己都倒霉了。” “你……你可以不要把她放出来,我没有这个奢望,我只是想要确认她一切安好就行了。” 黑影抓抓头,露出一个孩子的表情,“真是受不了你,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什么债啊?无聊想抓你来玩儿,结果弄得自己一堆麻烦。” “算我求你了。” “好啦,等我睡个觉,晚点就去看,这样行了吧?”黑影终于答应。“要不要帮你带个什么话啊?还是你这诗人要写什么诗趁着她现在也没有选择的时候感化感化她?” 男人摇头。“不用了。” “那就好,我也是说说而已。” 黑影露出一口白牙。 * 地室二层。 黑影推开椅子,露出一个小缝,往后又避身,他可不想要被周伯或者贝卡趁着这种时候攻击,贝卡心眼最坏了,难保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到时候丟个毒药什么上来,他可就麻烦了。 不过底却没有什么动静,黑影觉得奇怪,他把耳朵靠近倾听,却只听到了贝卡一个人的呼吸,没有周伯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 黑影心里有点急,不过他听男人说过这里的石壁是不可能打破的,又想会不会是周伯的阴谋,所以又再听了一阵,可是确确实实的,在这地室里,除了他跟贝卡两个人的呼吸外,再也没有別的。 此时地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他已经走了,如果你是想要问这个的话,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贝卡的声音闷闷传来。 “怎么可能!”黑影立刻跳脚。“你骗我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阴谋吗?那老头子不知道躲在哪里想要暗算我,我可告诉你,你这一切主意我早在给你当狗的时候摸得一清二楚,你现在可是唬不了我的。” 贝卡没有说话,只是笑。 “你笑什么!”听到贝卡笑,黑影更怒。 “没什么,你如果不信我,胆子小不敢来我也没办法。” 被这样一激,黑影一把推开了椅子的暗门机关。r1152 (七十八)周伯逃出 言情海 正文 (七十九)赌注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七十九)赌注 不敢置信,黑影几乎把整个地室翻过了一遍,他一样一样的摔著,好像要把这地室拆去一般。 贝卡不发一语,静静站在床边,床边那被打破的石壁由上方透著亮光,贝卡有时会往那亮光看去,思索著不知道周伯现在去了哪里。 绕了一圈,确定周伯真无躲藏,黑影走到了床头,一跃跳进了那被打破的石壁之中,她抬头看着通往地面的道路,脸色铁青,瞪着贝卡看。 “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他打破了石壁,现在已经逃出去了。”贝卡说的不急不徐。“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跃上去看看,到底上面通不通路。” 黑影往贝卡扑来,一揪贝卡领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这里是你建的,按理说不可能打破,你们到底使了什么诡计?” “我不知道。”贝卡没有说谎,她确实还是不明白这一切的发生。 “笑话!你不知道?”黑影气愤难平,一掌就要往贝卡打去,突然想起了男人的眼神,他放手,一把把贝卡推开,贝卡撞到了床沿,也不生气,只是继续冷漠的看着黑影。 “如果这真是能通往上面的路,为什么你不走?还留在这里,这其中必定有诈!”黑影大叫著又说。“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快点把事实告诉我。” 贝卡摇头。“我为何要怕你杀了我,现在你要杀我就像要捏死一只蚂蚁,我随时已经做好了準备,更何况我能告诉你的我已经说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正如刚才你不相信一样,事实明摆在眼前,我也没有什么好多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黑影又再次逼近。“如果真可以出去,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这完全不合逻辑,不是吗?我不信你会乖乖的守在这里,你是什么样的人物以为我不晓得?” 凄然一笑,在这短短与周伯相处的时间里,贝卡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整个人的情绪跟心态也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她望着黑影的眼神,居然带了几分悲怜,又想起了之前自己曾对黑影做过的事,更感有些内疚。 “就算我跟你说了原因,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 “不管我信与不信,你就是要给我一个答案,或许你的理由编的好,我可以让你多活几个时辰,听你说个故事,反正现在闲著也是闲著,我不在乎多花这一点时间,之后要折磨你,时间多的是。”黑影不愿退步,继续逼问。 一声叹息,用著许久没有出现过的语气,贝卡对黑影说道,目光真诚,她缓缓说道:“我在等一个人回来,如果我走远了,他会找不到我。” 黑影顿时间先是愣,后来又笑了起来,仰天大笑,笑得连眼泪都要掉出来一般。“你是说那个恶心的男人吗?別在这里跟我瞎扯了,你对他的态度比对我跟狗还不如,我不相信你会在这里等他,我看你巴不得他死,或者说,就算他死了,你也不会有任何一番感觉,要编理由就好好说,別在这里想要博取我的同情,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以为这些感动的话能够打动我吗?告诉你,千万別傻了,我看透你了,你就是一个无血无泪无人性的女人。” 咬著唇,贝卡看着黑影。“或许过去我是那样的,但是我已经醒悟了。” “醒悟?”黑影继续笑。“你当做醒悟这两个字是可以掛在嘴边,说要醒悟就能醒悟,那这样的话,你当初在杀害东云王全家时,早该醒悟,发现有邑对你无感情时,也应该要醒悟,你双手沾满鲜血,不把其他人的命当命时,更应该要醒悟,万万不是现在,醒悟谈何容易,你把我当三岁小孩耍吗?” 没有办法反驳,那是她之前做错的事,解释也是无用。 “怎么,又不说话?你以为跟那个男人一样当个哑巴,我就会放过你?別傻了,你欠我的太多太多,我恨不得把你折磨得不成人形,以洩我心头之恨,或者我要你一辈子就当我的奴隸,当做我寻开心挑衅的对象,我要让你彻底的崩溃,听见了没有?“ 看着黑影,贝卡叹气。 “你终归还是个孩子,过去是我错,我承认,不过你终归是个孩子,如果你要杀了我早就杀了,如果你没有一丝的恐惧,你也早就杀了我,不需要在这里跟我白费唇舌。” “挺会讲的,哼!“黑影冷冷一哼,上扫视贝卡。“不过你说对了一点,我没有打算杀你,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贝卡一怔,“什么好戏,你现在看的戏还不够吗?” “先不论你跟那个老头想要打探我的底细不说,至於戏这种东西,永远都不嫌多的,之前我当了你的棋子,现在该是角色颠倒,换你把之前那些事情还上来了,不过……你知道的,欠了的债,真要讨起来,我是绝对会加倍让你感受到痛苦,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黑影的话让贝卡一阵惊慌,她强装着脸上不动声色的表情,咬著牙,注视著黑影。 “既然你说你要在这里等他回来,那好,我偏不让你达成你的目的,你想等,我偏不让你等,听见了吗?” 说完,黑影直接抓住贝卡的手。 “果然麻雀变成凤凰还是有些距离,你这双手,还想当什么统领天的人物,又粗又乱,不用说也知道,你只是一个村姑,一个抬不上台面的女人,哎,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人想要跟你长相厮守。” 贝卡终于有些忍不住,她甩开黑影的手,目光一变,有恐惧有莫名,有未知有害怕。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黑影眼珠子转一转,脸上妖邪笑容再起。 “既然你想等,我就偏不给你等待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贝卡心中一惊。 黑影看着贝卡,说道:“很简单,我要把你带离开这里,到时候看看你是不是还嘴硬?” “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他。”贝卡眼神坚定,她对黑影说:“就算在这里他找不到我,我相信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与他重遇。” “那好,我们就来赌上一睹,不过……”黑影笑着。“我不决定你会赢。” 贝卡正要问,一双手忽然往贝卡的眼睛袭去,一个惊慌要往旁边闪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黑影双指已经到了贝卡的面前,向着贝卡的眼睛用力一挖,贝卡一阵剧痛,锥心刺骨,用力地喊叫起来。 殷红的血液从贝卡的眼中流出,不过黑影不停手,继续地挖著贝卡的眼睛,最后等黑影的手抽出,贝卡的眼睛冒著鲜血,什么也看不见,她痛苦的跪在地上摸索著,攀爬著想抓黑影,不过黑影避的极快,贝卡怎么抓都是扑空。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不是要跟我打赌吗?”黑影静静地说:“这就是赌约的起点。” 接着黑影不知道从怀里掏出什么,往贝卡的眼睛一抹,血立刻止住了,贝卡的眼前一片漆黑,她伸手抓着摸着,但已经改变不了,她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被黑影弄瞎,惶恐与茫然瞬间湧上,她不知道黑影再来要对她如何,也更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保护自己。 感觉到自己被轻轻一提,贝卡尖叫了一声,立即又被一双手堵上了嘴,黑影对贝卡说:“你安分一点,你如果不安分,我也不会对你客气,听见了吗?” 贝卡没有回答,眼泪从脸上两个窟窿湧出,跟血水混在一块,不停的低。 * 当男人看见贝卡跟著黑影回来,心中大喜,不过看到贝卡眼睛的伤,男人又是一愣,当他正要质问贝卡的时候,黑影突然比了个手势要他安静,然后把贝卡往房间的床铺上一丟,又放了不知道什么药,贝卡一子沉沈睡去。 黑影出来对着满脸又怒又气的男人说道,语气不改捉狭。 “既然你跟我赌了一个赌约,那赌约也应该执行了。”他说:“而贝卡在地室也跟我赌了一个赌约,所以她也应该开始执行,只是她的起始条件比较严苛,这没有什么。” “再怎么严苛也不至於弄瞎她吧!”男人急着对黑影大吼。 “弄不弄瞎当然有差別。”黑影理直气壮。“她居然说要在那地室中等你回来,我就想知道,如果她在这里遇到了其他对他好的男人,还会不会说出同一句话,而你就是那个对她好的男人,怎么,如此一来,你不吃亏吧?” 男人一愣。“她说要等我回来?”一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复杂心情在胸口间翻湧。 “是啊,可笑吧,谁听了都是谎话,地室石门已破,居然还呆在那里,如果这不是阴谋,我就要她证明来看看。” “你……”男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你不你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扮演好那个照顾贝卡的角色,听见了没有。” 往房里望去,男人不得已,只能点了点头。r1152 (七十九)赌注 言情海 正文 (八十)重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十)重逢 男人的心里矛盾不已,刚才那些话都是真的吗?贝卡说要等自己?他苦笑着摇摇头,恐怕又是黑影的一个计谋吧。 带着有些恐惧的步伐走进了贝卡的房间,贝卡的眼睛闭上,周边都是血渍,好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在黑影的摧残,已经毁去了一半,但这仍不影响男人对于贝卡的爱,他看着贝卡,除了心痛以外,他没有任何的怨言。 那些曾经被她使唤的过去一子就忘了,男人伸出手,轻轻抚上贝卡的脸,贝卡睫毛忽然一动,男人一惊,要收回手,贝卡却一把抓住了,她的眼睛仍是闭上,尽管现在她在张开也看不见什么了。 抽回手时,贝卡张开嘴好似要说些什么,她的手一举,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可以感觉到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愣愣的看着贝卡,而贝卡却陷入了一种梦呓的状况。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昏迷中的贝卡,不断地念着。 男人心一酸,她在梦里喊的还是有邑吧,他想要拨开贝卡的手,但她却紧紧地抓着,脸上表情痛苦恐惧,男人一又舍不得了,他维持著把手举在空中的动作,任由贝卡抓住,直到贝卡似乎脱离了梦呓,松开了手,纤纤玉手垂,她眉头紧皱,再次沈入梦乡。 那个晚上,男人没有睡,他牢牢地盯着贝卡的脸,不敢造次,只是静静望着,沈睡中的贝卡有一种他从未见过得柔软样貌,他望着那苍白脆弱的女子,心里头想着,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境,如果真是梦境,能不能就不要醒来了。 坐在贝卡的床边,他就这样过了一晚上。 隔天醒来,黑影看到他立刻嘿了一声,用著挑侃的眼神看着男人,笑瞇瞇地问道:“昨日我可是识相的,没有过去打扰,你有没有把握好机会啊?” 眉头一皱,男人回答道:“我虽然喜欢她,但是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什么事都没有。” “阿呀呀,你不是小人?”黑影望着男人,笑容不减,反而更加灿烂。“难道你以为你就是君子吗?在我看来,你不过就是一个迷恋她美色的家伙,这样的家伙比比皆是,少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真的没有。“男人再次说道。 “罢了罢了,没有就算了,反正你劝了也是一样,不劝也是一样,我是不觉得他会因为你说什么而改变的,他现在眼睛听不见,心里又不知道胡说八道的想着一堆,劝了不劝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你真的很邪恶。”男人说。 “邪恶?”黑影一笑。“你们两个恶人没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吧,我只不过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罢了,而且你们跟我立赌约在先,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听到了没有?” 男人不语。 “你还是好好做好我交代的工作吧,否则,哼,我可难保哪一天心情不好了,就不只把里面那个人弄瞎了。” 话才刚说完,里的贝卡突然大叫起来,男人马上快步往房间里走去,而黑影只是慢悠悠的,一副谁能奈我何的模样,缓步的跟在男人后面,这女人能有什么事情?大不了是命一条而已吧?在她手牺牲的性命,恐怕都不止这一个两个了。 进了房间,贝卡坐在床上,一身冷汗。 “我在哪里,这里是哪里!”贝卡起身要床,眼前看不见得她,被绊倒,整个人摔在地上,男人赶紧过去扶上,贝卡却一把就把她推开,闭上的双眼不知道是血还是泪。花了一脸。 男人柔声说道:“你现在很安全,不要担心。“ 背后黑影的声音响起,哈哈大笑两声。“真是两个蠢蛋。” 男人一气回头,而贝卡听到黑影的声音又往后缩了缩,一脸恐惧,那双眼被戳瞎的画面重新涌现在脑海之中,她开始放声尖叫著,叫声凄厉,男人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成了这个模样,摇摇头,忽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中除了心疼以外,一时找不到其他的形容。 黑影走进贝卡,男人出身要护,黑影立刻狠狠的瞪着他,一副要打人的模样,男人叹了口气,只好往后退了一步。 走到了贝卡前面,黑影轻轻地踢了贝卡两脚,说道:“你应该认得我的声音吧?” 贝卡惊慌地点头。 “认得就好,你现在被我带到了另外一个隐秘的地方,在这里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当然这前提是你必须要听话,我会让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他眼睛一飘男人,嘴边一笑。“我可是对你大放恩泽啊,照顾你的人模样俊美,温柔体贴,你实在是赚到了。” 咬著嘴唇,贝卡用她已经受伤的双眼朝男人的声音方向望去,当然她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你把我带到这里,万一他回来找我见不到我怎么办?”贝卡哭着喊道,瞬间又转眼想到了別的事情。“还是他也在这里,你把他拐走了对不对?把他还给我,过去的事情是我错,你不要伤害她……” 这一句一句,没有一句不是打在男人心坎里的。黑影告诉过他贝卡担心自己,看来果然无假。 他嘴唇一栋想要说话,可是男人一把拦住,又对贝卡说。 “死了又怎么样,生了又怎么样,反正就算他在这里也不可能让你们见到面的,噢,我都忘了,是就算把他放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他来。”男人笑得实在讨厌,面对这样的事情,还是一贯孩子看戏的态度。“这样不是很有趣吗?人家总说生死之遥,过去我杀了太多人,总没感觉到这事儿,今天我就要好好的见识一,你活在那个男人待过的子里面会有什么反应……” 贝卡恨恨地对黑影说道:“我不会死的,我要活着替他报仇,你不要以为我会这样就作罢。” “哎,随便你怎么说了,你要报仇我还怕你呢,也不看看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他又故意交待旁边的男人。“好好照顾一这个瞎女人啊,千万不能让她有一点损伤,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报仇。” 说完后,大步跨出房间,留男人跟贝卡。 看到还在地上跌坐的贝卡,首先想到的,男人过去要把贝卡扶起来,贝卡一子就把男人往旁边一推。 “你不要碰我!”她大声对男人说道:“离我越远越好。” 男人皱皱眉,没有说话,又过去要扶,贝卡仍然一样要推,不过男人这次没有放手,他一把把贝卡抱起,放回了床上,当他抱起贝卡的那一刻,忽然有种不切实际之感,他想要这样抱住这个女人不知道多久,然而现在目的终于达成了,却是在这般的境地。 轻手轻脚的把贝卡放回床上,盖上了被子,男人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水,又走回来,对贝卡说道:“你渴了吧?先喝点水。”他小心翼翼地把贝卡扶坐起来,将水杯交到贝卡的手里,贝卡才刚盲不过一天,完全没办法适应这样的状况,她拿着手杯,一子就被水洒的被上衣服上都是。 水有些烫,贝卡喊了一声,男人立刻把水接走。 “你没事吧!”男人一说话,立刻紧张起来,怕自己的声音贝贝卡认出。 “没事。”贝卡回答。 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想的太多了,在贝卡面前他一直都是个哑巴,贝卡不可能也不会知道他的声音是什么样子。 默默地把一块干净的方巾塞到贝卡手中。男人叹了口气:“把衣服擦一擦吧。” 水泼到的地方都是胸口什么的,他不方便,接过方巾,低头,贝卡笨手笨脚地在身上擦著。 或许是感觉到男人的态度跟黑影比较不一样,贝卡想到了会不会他也是被黑影所囚禁之人,这猜的也没有错,但只猜到了一半,她压根都不会想到男人就是她所等待的对象。 贝卡想了想,现在能够帮助自己的只有这个不知名的男人,於是她放柔了声音,说了声谢谢,然后又问男人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他的家。”男人回答。 “你……你可知道回去的路,离开这里的方法?”贝卡又问。 男人沉声。“我不知道。” 贝卡立显失望之情。 “如果我知道的话,也不会留在这里了。“男人补充。 想一想,确实也是,如果男人不是黑影的走狗,是同她一样被抓来的人,那么他如果知道出路,应该已经跑走了,或许是知道,但一半就被黑影抓回来,现在她只是个瞎子,更不可能跑得掉了。 所以她换了问题。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很丑很丑,他也是被黑影抓来了这里,我在找他,他还活着吗?“ 男人身体一震,他努力的不让颤抖从牙间溢出。 “你找他要做什么?“男人问。 “你见过他吗?”贝卡激动了起来。“我有话想要告诉他。”r1152 (八十)重逢 言情海 正文 (八十一)感情建立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十一)感情建立 男人差点脱口而出,我就是他,但是他不能说,因为这是黑影的条件之一,他看着那张美丽而焦急的脸,沈默著。 “你一定是见过他的吧。”贝卡又说。 “没有,我没见过。”男人的声音很艰涩,他斟酌著每字每句,就怕一不小心会露馅,“自从我来之后,这里就只有我跟黑影两个人。” 贝卡的身体一动,她觉得这句话里哪里有些问题,一时间又说不上来,男人讲完立刻发觉自己有误,黑影这个名字是他跟贝卡最先喊的,如果贝卡仔细去想,就会把这语病跟他联结在一起。 好在贝卡的心思混乱,她一没有察觉到,只是叹了口气,咬咬唇。 “我一直以为他在这里,我有许多话想要对他说,以为在这里我会遇见他,把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你,你想跟他说些什么?” 凄然一笑,贝卡的眼睛里又流出了混著血丝的泪水。她说道:“我想要告诉他,过去的一切都是我错了,如果有机会,我不会再那样待他,我会把他当成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眼泪含在眼眶,男人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贝卡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心又喜又痛,痴痴望着贝卡。 她继续说道:“过去我一直执迷在另一个人身上,我花了那么多的功夫,泯灭了自己的良心,换来的只是一个躯壳,但是,那个男人却毫无怨尤地为我牺牲了一切,他一直守在我的身边,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盼,我却忽略了他这番心意……我想要告诉他我错了,这些年来我错了。” 强忍住眼泪,男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把贝卡脸上的泪痕抹去,当他碰到贝卡的脸时,一股熟悉的感觉忽然湧上,虽然他的手已经恢复,但是那温柔的动作,却勾起了曾经一次,贝卡刚开始执行阴谋时,遇上了危险,那男人浮肿的双手一把拉住自己的画面。 男人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只是轻轻地擦去那混著血泪的污痕,默默的看着贝卡,他慢慢地对贝卡说:“好好休息吧。” 贝卡不语。 他起身离去。 那个晚上男人睡的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他躺在床上,一开始心里还有些不适应,不过想着想,睡着后,却是没有其他感觉了,甚至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的场景跟他与贝卡说话是一样的,只是贝卡看得见,他也回到了那张丑恶的脸,贝卡看着他以前的样子,细细地把那些他听到的话告诉他,他一面听一面哭,然后贝卡跟他说,別再哭了,两人相拥。 很可惜的,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以后,他摸摸自己的脸,并没有变回来,而贝卡还是瞎了。 早饭时间,他出来砍柴烧水,準备要伺候黑影,不过他才出来黑影已经坐在了外边的桌子上,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好玩吧,有没有一种梦境成真的感觉呀?”黑影问道。 不想说谎,男人点头,不过点完头,罪恶感立刻湧起,他对黑影说道:“难道真的打算让贝卡瞎一辈子吗?你应该心里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吧?” 黑影似笑非笑:“我为什么要让她恢复啊?她这样的恶婆娘,瞎了不是挺好的?而且你以为什么东西我都能医吗?你是中了毒,她那是被我戳瞎的,现在眼珠里面应该已经萎缩得不成样了,我也想不到方法复原。” “你…” “你什么你,你快去弄早饭,我饿了,等弄完你还要拿进去伺候那个小妞,赶快动手吧,不要这边婆婆妈妈的,实在最受不了的就是你这一点。” 已经没有办法对黑影生气了,这个人的行事乖张不是一天两天,男人也不说话,就安静的走到了一边去,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他的心态扭曲又纠结著,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很简单的几个菜,加上昨天去外面猎回来的野味,摆在桌上其实也香,他替黑影装好了一碗粥,然后自己就要在对面坐。 黑影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停住不敢往坐。 黑影对男人说道:“你还在这里愣著干嘛?” “我……吃饭啊?”不是吧,该不会现在连饭都不让吃了?男人暗暗叫苦。 黑影指著桌上的菜,说道:“装一装吧,里头还有个伤残人士需要你照顾。“ “什么意思?“男人一头雾水地看着男人。 “阿呀,你傻啊,她现在又看不见,到时候万一把我的房子弄得一团糟怎么办?我还要收拾呢,你拿进去餵吧,反正我想来你应该也很乐意。“黑影笑的一副媒人婆的样子。他说:“你就记得,这个女人从此以后都是你照顾,你要怎么对她都可以,就是不能够说出你的身份,我会想办法把她的眼睛治好。” “真的?”对于黑影说要把贝卡眼睛治好这件事情,男人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人前不久才说,瞎了一对眼睛也没什么,现在又说要把贝卡的眼睛治好,岂不是自打嘴巴。 “別別別,你可別这样看我。”黑影挥了手,送了一块肉到嘴里,边吃边说:“我可告诉你啊,这绝对不是什么对她好心还啥的,我纯粹就是想看戏,你想想嘛,等你已经跟贝卡建立起了感情,我再把她的眼睛医好,这样不是很有趣吗?到时候她一睁开眼睛,发现,哇,居然是这么一个翩翩男子在照顾他,到时候我就不信她嘴里那套,我要等你回来还成不成立,这样一来,她就赌输了,然后你们也纠结……我也想要看看你纠结的样子啊,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的是好看的自己,这种情节多精彩。”黑影一连串说了一堆,男人听的脸色一白一青。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他问。 “这世界上的事情如果什么都要问理由,那一切就太平庸了,你想想啊,之前贝卡杀人有理由吗?那些理由又称得上是事吗?她既然可以这样,那我为什么不行?”黑影说道。 不想要继续跟他争辩,与黑影说这些话是赢不了的,他如果好好的,应该可以当个辩士或者什么,叹了口气,他夹起了一些菜,然后边夹边皱眉头, 贝卡平时吃的全是山珍海味,这些东西她怎么可能会入得了口? 怀着忐忑的心,捧著食物走进贝卡的房里,贝卡还在睡,他在一旁看着,最后咳了两声唤醒了贝卡。 贝卡揉著眼睛,一碰到伤口就又疼的脸色发白,鲜血从她的眼中渗出。 “你没事吧?“ “疼,我疼。“ 男人赶紧把吃的放到了一边,然后用刚才黑影塞给他的药粉,敷在了贝卡的眼睛上。药粉真的神奇,一子贝卡的眼睛就不痛了。 “这样好些了吗?“男人心急的问,看到贝卡这副模样他心疼得不行,好在贝卡的眉头舒缓来,他才把一颗悬了的心放。然后再次端起旁边的饭菜,坐到了贝卡的身边。 “吃饭了……“男人说的很胆怯,他看看手中的饭菜,又看看贝卡。 “我不饿。“ 果然是他意料之中的反应。 “就算不饿你也是得吃啊,你都多久没有吃东西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吃也没有心情吃,不过你自己想想,你不是还要回去见那个人吗?如果你在这里病了,倒了,那你要怎么回去?你说你欠了他许多,那你难道就要让他这样抱憾著,听不到你心里话吗?” 贝卡有些吃惊地往男人的声音看,她没有想到男人会跟自己说这些话,男人说的这些都是在替她著想,而且他似乎对于贝卡跟黑影之间好像有很多的熟悉,他又会是谁呢? 男人又细心地拿起调羹,装了一口稀饭,吹凉了以后送到了贝卡的唇边,贝卡犹豫了一,张嘴让男人餵。 “谢谢。”感觉到温热的米粥滑入喉咙,贝卡心头一阵温热。 “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很好的食物,我自己做的,你就勉强吃一些,我如果有机会,会帮你準备一些你喜欢的东西……” 贝卡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些什么?” “这个…”男人又说错了话,一子焦急了起来,说话结结巴巴,语气又有些急促。“你……你不是郡主吗?郡主都吃些甜点糕饼什么的对吧,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你吃习惯了那些东西,当……当然对我準备的不合口味,我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突然间,贝卡笑了出来,这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笑,只是一笑眼睛又疼,她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而且人似乎很憨直,有了他在,或许被黑影囚禁的这些日子应该不会过得太难过,她想着男人的话,觉得他说的很对,自己如果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在这边就废去了,那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把实话告诉男人。 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离开这里。 吞了米粥,贝卡咽了咽,男人赶快又送上了一口。r1152( ) (八十一)感情建立 言情海 正文 (八十二)风尘仆仆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十二)风尘仆仆 如同陈君所说的,周伯在众人尚未出发之时,已经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西云国,大家见到周伯回来都很高兴,简直就像是天上掉来的礼物,谁也没想到。 回到西云国用的时间还是比他预计的长一点,灵力都在那时打破石壁耗的差不多了,不过周伯一回到西云国,连杯茶水都还没有喝,劈头就问陈君在哪里,焦急着要找陈君。 黄少少拿着茶水,中间还添了周伯最爱的花水,香气扑鼻,不过周伯却依旧不动,还是问著陈君在哪儿,黄少少告诉他,陈君因为过度劳累,加上有些奇怪,所以这几日都让他在家中休息。 “怎样的奇怪法?”周伯问。 想了想,黄少少说道:“很难形容,就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只是说话,就连那天若纳要拍他的肩膀,若纳动作快速周伯你是知道的,他居然可以轻松地就闪开,光是这一点就不正常……不只是我们这么觉得,连他的父母也一样感觉不对,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小小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老成不过的人。” 皱皱眉头,周伯觉得自己猜中了,他看着黄少少,要说话却又没说,只是点点头,眼中充满了一种旁人无法看透的神情,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又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徒弟,如果陈君真的是他师傅离开后转世的化身,那么这一切就是一场缘分,就算到了今世,师傅也没有忘记他们,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一点热湧在眼眶,勉强著压了来,他累了,不想再去多想,接过黄少少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躺在被褥上,周伯一就睡去,然而在梦中他却没有停脑子里的纠结,他看见了自己的师傅笑吟吟地站在床边,虽是梦境,却是那样清晰,师傅看着他,一开始也不说话,就是笑着。 “师傅,你回来了?”在梦中,周伯这样问。 师傅摇了摇头,那动作是如此的熟悉,他沈默著,然后仔细看着周伯,才缓缓开口:“你长大了,孩子。” 梦里的哭会有眼泪吗?周伯不知道,可是如果有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泪流满面了,周伯早就不是孩子,现在的他甚至看起来比师傅的年纪还要大,可是在师傅的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孩子,毋庸置疑。 “师傅,谢谢你……”对谁都可以无礼,但这是他的师傅,平常疯癫的周伯,一就成为了一头小绵羊,他不断对着师傅道谢,可是师傅没有多说,只是依旧看着他。 “师傅,你是不是变成了陈君?”周伯问出了他已经确定,却想要更明确答案的问题。 顿了一顿,师傅开口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就算我是,就算我不是,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差別?” 这周伯不说话了,他明白师傅的意思。 “那接来我跟陈君说话,等于是在跟你说话吗?你听得见吗?”他又问。 “傻孩子,你说什么我一直都听得到啊。”师傅淡淡一笑。“要不然你以为你怎么出来的呢?” “师傅!” 周伯在睡梦中大喊,外面守护的侍女本来要进去,不过被黄少少拦住了,她对他们摇摇头,她知道周伯梦到的大概是什么,就也別打扰了吧,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也许很多得不到的答案都能够在梦里得到解答。 虽说梦半真半假,有时候只是一个心理上的投射,可是一场好梦可以让人感觉到放松,周伯够累了,虽然还没有问周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大概的状况黄少少已经猜的到,就等着明天周伯睡醒的时候确定了。 在周伯不断的呼喊着师傅的声音之中,黄少少想到了陈君,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如何了,那天忽然变了个人,到底是一时,还是会永远这么持续去?想着想着,她往有邑的地方去,準备检查有邑的伤势。 反正竹姿百分之两百一定也在那里,到时候再来跟竹姿好好讨论一会好了,不知道她会有什么看法。 走着走着,黄少少忽然一笑,能有什么看法,现在竹姿眼睛里面除了有邑以外,什么也看不见吧。 那……若纳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她吗? 好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心思去想若纳,一件一件接踵而来的事情,就算若纳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没有心思去儿女情长,尽管害羞或者尴尬什么是有的,不过要说真的拿出时间来想念,确实今天是近来第一次。 抬头,天空明月一盘皎洁,黄少少忽然露出女孩子家的娇笑,往前走去。 * 当然那晚上跟竹姿说话的结果有说等于没说,竹姿恩恩啊啊了一会,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有邑半分,黄少少看着有邑,好吧,确实是个挺好看的人,不过真要算起来,她还觉得黑影的长相赢了一些,黑影的长相实在俊美,跟现流行的韩团男子团体没有两样,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就是他的行为实在让人太讨厌了,一子拉他们一把,一子又把他们推到了水火之中,简直比小孩还要小孩,一点逻辑也没有。 唯一能够庆幸的是,至少黑影现在不是贝卡那里的人了,否则如果他还在贝卡那,现在状况又会不一样,而且其实小孩性格也没有什么不好,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被说动。 到了周伯的房间,周伯正吃着早膳,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的他,睡饱了以后起来肚子大饿,把桌上的食物扫的清空,几乎什么都不剩,放眼望去就只有菜渣子,周伯皱了皱眉,黄少少刚好走去,笑笑伸手叫侍女们赶快再去準备上新菜来,別让周伯饿著了。 侍女应声去,黄少少敲敲门,周伯抬头看到黄少少露出微笑,向她招了招手,黄少少走入房中,坐到了周伯的边上,看着他一嘴油的样子。拿出手巾替他擦了擦,又倒了水让他慢慢吃別呛著了。 等周伯又吃过一轮之后,黄少少才开口问起在那地室中的状况,她问周伯为什么会跟贝卡在一起,反而换周伯惊讶,他也问黄少少是怎么样知道的。 “陈君把所有的画面都画出来了……其实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已经找到了小的位置,要去找你,就是不知道如何去。” “他有办法把我在地室发生的事情都画出来?有多确实?”周伯脸上的表情更是惊讶,他寻思在想,这时候的陈君是陈君,还是已经是他师傅了?“他画了些什么,你们都留着吗?” “当然留着,等一就带你过去看。”黄少少差点要用到了漫画这个词来形容陈君画的精准度,不过想想,周伯不可能知道漫画是什么,还是不要随便说话好了,免得还要多做解释。 黄少少的问题回答完了,再来就是周伯回答的时间,黄少少最想要知道的就是贝卡现在的情况,以及地室里所发生的事。 “这个嘛……”周伯想着该怎么说。“如果我跟你说贝卡已经洗心革面了你信还是不信?” 洗心革面?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短短时间就要洗心革面,这怎么可能?黄少少摇了摇头。“我不信。” “不过确实是,我把我师兄的事情还有上一次你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了,这次能够逃出来,也是靠著她的帮忙,她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只是路子走偏了,跟那个黑影一样……” “黑影?” “恩。”周伯点头。“其实他并没有準备要把我们关在地室,只是听到了我们要打探他的身世,所以一怒之才把我们封住,代表着他的身世那里绝对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们现在知道的就是他的父亲跟他有著一些特异的能力,其余的一概不知道,如果能够知道,或许会更好应对。” 听完了周伯的话,黄少少陷入了沈思,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个点上,贝卡是孤儿出身,黑影也是孤儿出身,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性呢?可是如果是这样,那贝卡应该要认得黑影才是,或者更加的器重他,而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想不到什么合理的好解释,黄少少摇头又问贝卡现在的状况。 “既然石室已破,为何贝卡没有跟著一起出来?“黄少少问道。 “她说……“想起了贝卡在石室中所说的话,周伯一阵心酸,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宁愿相信那是真的,至少对于师兄来说,他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 周伯眼眶一红了,缓缓说道:“她说,万一她离开了我师兄回去会找不到她,她有话要跟我师兄说,她说……地位什么的,她都已经不重视了,只要我师兄回来,她愿意放一切跟我师兄过着閒居的生活。“ “贝卡真的说出这样的话?“ 周伯点头。 “她听完了我说的话,自觉得对师兄有愧,所以选择留来,我想,如果我师兄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就是。“周伯又说。r1152 (八十二)风尘仆仆 言情海 正文 (八十三)角色对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十三)角色对换 贝卡由恶转正的事情,不单是黄少少惊讶,当她转数周伯的话时,大家同样也都是抱持著迟疑的态度。 但周伯很坚持,他说他尽管只是相处了那么一些时间,可是他确实看到了贝卡的转变。 皱眉,昆豪谨慎,他还是觉得不保险,沈吟了一会后问道:“不过贝卡诡计多端,会不会这也是她所设的一个局?” 搖着头,周伯很坚定地回答道:“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我活了这么久,看过了那么多欺骗的眼神,贝卡心里在想什么,我相信我是了解的,从她的眼神跟反应里,我确定她已经有所醒悟。” “可是……她之前才在争权夺利,现在一就能够改过向善,这并不合理啊。”若纳也说。 “善与恶不过就在一念之间,放屠刀立地成佛,不也是一瞬间的事,其实以她来说,就是没有一个人认真的让她认清现实,我也跟少少姑娘说过了,贝卡其实就是个可怜的女人,她这辈子为了什么在过日子?有邑吧,虽然她谋害那么多人是事实,可是她这辈子为的的人并不为自己活,她始终没有想明白这一点,现在她如果想明白了,其实抉择就在一念之间。“ “这……“昆豪不知道该不该赞同,因为对于他来说,贝卡并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至少以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看来,十恶不赦,没有什么好说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周伯又对有邑说道:“你自己想想,如果贝卡真的跟黑影串通成一气,为什么黑影也要把她关住,而且她大可跟著我一起出来,重新兴风作浪,但是她没有。“ 黄少少想了想,总结了这一番话,然后看向竹姿。“公主,你觉得呢?“ 不管说的再多,竹姿的意见还是最重要的。 一样是陷入了两难的局面,竹姿一边在想,到底贝卡的转变是真是假,不过她尊重周伯的意见,毕竟她经过的世面还是少,周伯看的事情比他清楚,而且在于贝卡跟他师兄之间的纠葛,也是周伯了解得最透彻,甚至比黄少少知道的还要清楚,所以她在众番考虑之,决定姑且就这么赌一回吧。 点点头,竹姿同意了周伯的看法。 可是事情好像真的太过顺利了,这样看来,之前担心的似乎都没有必要,贝卡这个宿敌已灭,周伯的师兄也已经离开,有邑在西云国静养,天底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他不相信一切真的可以这么简单,於是本来松开的眉头又紧了起来,却又不知道怎么把这事情说明白,怕是会被以为是想的太多。 不过如同周伯说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竹姿的表情一子就被大家看透,黄少少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顾忌,把心里想的全部都说出来,毕竟她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她的想法才是真正最重要的,而且竹姿也是个心细的人,她会考虑到其他人没有注意的地方。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只是觉得一切顺利的太莫名。”竹姿说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处在于被打压的状况,突然什么都解决了,也许只是我不适应罢了,一子转不过来。“ “确实是这样没有错。“黄少少也有同感。 其余人跟著点了点头。 但唯一持反对意见的就是周伯,周伯对大家说道:“你们真以为事情结束了吗?我并不这么认为,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真正的对手是贝卡,但是贝卡至少是一个有目的性的目标,现在她看清楚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反而是容易解决……但是那个黑影,我感觉现在真正的大局是操纵在他的手中,贝卡的行为可以预测,但是那个亦正亦邪的黑影,反而是大家最大最大的隐忧。“ 听起来不无道理,大家也点头,黑影到现在的目的是什么,周伯的师兄是不是在他的手上,他背后的身世跟贝卡有没有关系,这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如果能够清楚那一切就解决了,只是黑影的行为实在难以捉摸,要了解他实在是比登天还要难。 “还有,陈君的部分我也觉得需要思量。”周伯叹了一口气,然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境,他对着大家说道:”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钥匙就在陈君的身上,只是我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再把它搅进这个局里,毕竟他无论是谁,有什么能力,终究是个孩子,他应该要过着的是一般孩子的生活,而且如果现在他已经有办法跟人好好的沟通,那更应该要好好的过生活,难道不是吗?“ 这话说到黄少少的心坎里,她猛点头。 可是如果没有了钥匙,那他们要如何开启这些重重的谜团呢? * 又在黑影那里待了两三日,黑影除了偶尔进来嘲笑贝卡以外,几乎也不多跟贝卡说话,就如同他说的一般,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给了男人处理,几日来男人也慢慢习惯,说起话来不结巴了,也比较少露馅。 贝卡对男人的心防也松了很多,虽然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她知道男人并不会害她,甚至在这个地方来说,男人扮演的是一个保护她的角色。 一样的,每天的饮食都是由男人準备,今天男人特地準备了以前贝卡喜欢吃的糕点,那是他想尽办法熬夜尝试出来的,外观看起来当然没有宫廷里的好,不过味道却是差不了多少,他舍不得贝卡在这个地方一直吃着粗茶淡饭,想让贝卡也吃些好的东西。 当他把糕饼递到贝卡手里的时候,贝卡还没有反应,但当她咬第一口,脸色立刻就变了,然后眼泪落,男人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东西难吃,立即要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弄这样的东西来的,不好吃就別吃了吧。“ 贝卡凄凄的一笑,然后对男人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很好吃,谢谢你。“ “那你为什么哭?”男人问。 “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以前糕饼什么的,咬了一口我就扔在旁边,就像我对某些人一样……” 男人柔声劝道:“有些事情其实能够不必想的就不要想了,想着总有一天你会出去,这样不是很好吗?” “总有一天会出去…”贝卡喃喃念着。 “是啊,总有一天的,他不可能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你要好好的养身体,这样出去以后,你才有机会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贝卡糕饼咬了一半,放,往声音的方向抬头,男人的心里怦怦的跳,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在贝卡问的是一个他能够回答的问题。 “因为我们都是被关在这里的人,彼此互相照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说对吧?“ 脸色哀戚,一块糕饼在手里捏著,始终咬不去,贝卡又看着男人问道:“你说,如果我真的能够出去,我瞎了,他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你说东云王吗?“ “不。”贝卡摇头。“是那个被我当做奴隸一样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真的又想哭了,他已经不需要贝卡再多说什么,这几天来与贝卡的相处,已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不敢也不想再去贪图什么,贝卡瞎了就瞎了,就算聋了也不打紧,他愿意好好的照顾这个女人,一辈子,两辈子,只要他能够留在他的身边。 男人对贝卡说:“不会的,他一定会很高兴,你跟他说这些话,他应该已经等了很久,你只要安然地离开这里,他绝对绝对不会嫌弃你。” “是吗?那时候我总是嫌他丑,嫌他哪里哪里不好的,现在我瞎了,我反而变成了他的负担,我看不见他的样子自然就没有嫌他的理由,可是他看得到我瞎了啊,我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贝卡了,他说不定会嫌我吧…” 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办法开口。 贝卡有些自言自语的又说道:“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以前我嫌他嫌了这么久,现在让他说个两声也没有关系,就也当作是补偿的一种,我对他实在太坏了,现在能够尽量补偿就补偿,我做好了心理準备。” “你想太多了。”当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眶已经发红了,只要再多那么一点点,眼泪就要掉来,所以他简短的说完后,收拾好贝卡房里的一些垃圾,很快的就要离开。 在要走出门口之前,贝卡突然喊住他。 男人回过头来,刚好对上的是那双被毁去的眸子以及一个他熟悉不过的微笑,那微笑从来都不是给他的。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他,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他是不会说话的,你们身上的气味也不同,连脚步声听起来都不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何,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仿佛感觉到他的存在。” 不敢应声,男人踏出房门,然后狠狠地流了眼泪r1152 (八十三)角色对换 言情海 正文 (八十四)风平浪静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十四)风平浪静 有时候梦想实现得太快,并不一定就是幸福,反而会让许多加深了的纠结更加明显。 例如男人这里,他与贝卡之间现在的相处,是他梦了不知道多少回的画面,但成真了以后,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开始担心梦醒了以后的状况,贝卡会真的改变他吗?会恨他没告诉自己实话吗?又或者贝卡了的又是谁等等,诸如此类的,但他想归想,却仍然沈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之中。 至少如果不知道以后怎么活,先珍惜好现在眼前这一刻吧,以前不像人不像鬼的样子也活过了,现在能够这般的平稳,还有佳人在身旁,就算以后要加倍的偿还,那又有何好惧怕? 西云国那里的状况也差不多,一子国泰民安了,本来竹姿就不是想要侵占东云土地,只是舍不得那些百姓的牺牲跟受到不平的对待,因此现在贝卡的控制没了,百姓过得慢慢正常,她自然也就没有出兵的必要,出兵为的不是杀戮讨伐,一场战争来,总会有人伤亡,自己人也好,对方也好,每一条生命都是珍贵的,竹姿的心肠软,见不得这些死伤。 而心心念念的有邑现在也躺在西云国里修养,有邑在照料之,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他看到竹姿的反应也越来越不同,从起初的模糊,到现在见到竹姿会脸红,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画中的人物就在面前,两人浓情蜜意的,谁也没说,但大家都看在了眼里。 西云国大家一片欢天喜地,都说是好事要近了,甚至一堆御医此时想把蓝柔跟昆豪也一起送作堆,当著昆豪二人的面直接问起,干脆那就双喜临门好了,遭到蓝柔一片斥,她又骂又喜的,心里也是一片美,而且昆豪的反应并没有太大,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说什么,让蓝柔的心里更是一荡。 “你们说什么呢!双喜临门当然也是少少姑娘跟若纳将军了。”红著脸,蓝柔这般说着。 凑合的御医们纷纷笑道:“那不如就三喜一起办了吧,反正喜事总不嫌多。” 昆豪听见咳了两声,“你们现在这样是不担心少少姑娘等会儿又把你们派去乡里了是吗?” 其中一个御医一笑。“有什么好怕的,其实大家走了这么一遭回来,也觉得少少姑娘那时候真是一片好意,我们一直自以为是宫中一等大夫,但到了民间,很多病反而还要赤脚郎中来传授,说起来也是我们丟人,而且现在大家都轮番去过了,也适应了民间的环境,现在去也没有什么好不高兴了。” 昆豪一笑。“所以现在是没有你们的把柄,你们不怕了便是?” 众御医赶紧摇手,说道没这回事,一名御医又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少少姑娘的幸福著想啊,而且我们也担心她随时会离去,毕竟那时候她也是突然出现的,如果能够让若纳将军跟她开花结果,立业成家,这样少少姑娘就会永远留在西云了,我们也就不用担心。” 好巧不巧,这些话被进来找昆豪的若纳听见,若纳望着一般御医,把脸拉,大家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 若纳说道:“现在我的婚姻大事竟然是你们要来决定,这是不是有些荒谬?“ “我们哪里敢,将军请息怒。“御医们看若纳表情不是太好,赶紧赔不是,心里又每个人都想着,明明事实就是摆在眼前吗?还装什么,实在是,不过想归这么想,倒是没有人有这个胆子说出来,万一弄不好若纳将军恼羞成怒,或者是发急骂人,都不是件好事。 昆豪对若纳说道:“没事,他们刚才才拿我当过靶子练了,你这样已经算是没什么,他们还想把我跟蓝柔凑成一对呢。“ “你跟蓝柔挺适合呀,我觉得蛮好的,不错。“ 这换昆豪白了若纳一眼。 昆豪轻轻喉咙。“恩,我也觉得你跟少少姑娘很适合,要不等一我就去跟公主说一声。“ 若纳急了。“別別別……我当才开玩笑的,将军你別放在心上啊。”他转移话题又说:“其实现在呢,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我觉得一子掉以轻心实在不好,大家有力气在这里嚼舌根,不如还是想想接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要用和等方式应对才是吧?” 众人抓到了个台阶,一帮御医连忙称是,然后一堆人那里说要治病,那里说药炼药,赶紧散去,没两就跑的不见踪影。 待大家都走后,若纳搖着头,感叹这些人的鸡婆。然后问昆豪道:“周伯去哪了,该不会离开了吧?没有听说到呀。” 昆豪回答。“没有的事,周伯只是这几天都在陈府走动,说是要注意陈君的变化。“ “恩,这确实需要,陈君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也不知道中间到底出了什么猫腻,如果周伯能陪在旁边,一定是最好了。“若纳边说边点头。 “是啊,不过我很想要问问到底在那地石室发生的一切的详细经过,周伯说贝卡也变了一个人,这个我不太能相信,还想要问个清楚,毕竟她是敌是友,这对现在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 “恩…“若纳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在房间里扫过一遍,蓝柔跟昆豪两人对视,两人都心知肚明若纳在找些什么。 蓝柔笑了笑,上前,她看着若纳说道:“将军如果是要找少少姑娘的话,她现在在后院跟李大夫说话呢,应该是在聊些医疗的事情,我刚才经过看见了,两人坐的老远,不用担心。“ “他们坐的多近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没有,就是跟将军说一声。“蓝柔暗笑,上次吃醋的事情闹得整个宫里都知道了,现在说没有什么关系,这岂不是越描越黑吗? 蓝柔退到了一旁,跟昆豪一个眼神交换,两人都觉得若纳好笑。 “哎,我只是刚好有事情要找她,你说她在哪里来着?“ “在后院的花园里。“ “恩……“ 若纳抬起脚步,往后院方向走去,待他前脚一离开,昆豪忍不住绽出了笑意,而看到心上人一笑,蓝柔也跟著笑了起来。 “切,还说不担心,现在不是跟过去了吗?“昆豪留一句,离开了子,準备到军营去点兵。 * 院子里,景色美丽,绿草如茵,树叶枝干修剪整齐,黄少少跟李柏翰两人坐在树荫之一张石椅上,一边聊著一边欣赏眼前美景。 对于黄少少来说,现在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顾虑,黑影不是她能够处理的,在黑影上,她们只能够保持被动的状态。 这么一来,这一次她的任务算是差不多告结了,但李柏翰呆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他到底对于这里的感情是如何,黄少少是打算把李柏翰送回现代自己留来的,可是万一其实李柏翰已经习惯了这里,那她的贴心就是多此一举了,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她还是想要劝劝李柏翰,毕竟他跟自己不同,在现代还有许多人等着他,而黄少少家人什么都没了,剩的都是远房亲戚,到时候让李柏翰替她带点银子回去变卖,现在金子的价钱贵,恐怕是竹姿头上的一根簪子都能够换了钱把欠亲戚的债务归还。 微风吹过两人身边,谁都不知道应该要先开口。 终于黄少少先打破了沈默。“你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情?” 李柏翰想了想,“很难讲,不过记得的事越来越多没有错,我开始想起了以前照顾过的病人了,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以前总跟你吵架的场景。” 黄少少大笑,笑声清脆响亮。“你怎么什么不记得,就记得这些,该不会什么其他的医疗技术都全给忘了吧,这样的话你回去我看你怎么当医生!” “那些东西不会忘记的,这些年来我在东云国虽然没做几件好事,不过医疗这行为倒是没有间断,可能有些名词现在忘了,这些回去翻翻应该就能够立刻记得,只是恐怕回去以后饭菜会吃不习惯吧。”李柏翰说得轻松。 李柏翰反问黄少少:“那你呢?你打算回去的时候怎么办?你与这里的人感情比起我深了很多,我怕你是会放不他们的。” 摇了摇头,黄少少对李柏翰说道:“我没有打算走,就一直留在这里,这是我回来的时候曾经答应过的,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其实我在现代的世界里也没有什么真的值得留恋的地方,医院少了我也能够好好地运作,我也没有家人……啊,对了,如果等你回去,还要麻烦你帮我带点东西回去变卖,让我把之前读书欠相亲的钱还净了。” 李柏翰有些愣,他没想到黄少少不回去的心意如此坚定。 “可是,我们毕竟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甚至说不是这个时空的人,留来真的好吗?“ “我……“ 此时,若纳远远走来。r1152 (八十四)风平浪静 言情海 正文 (八十五)互诉衷情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十五)互诉衷情 阳光打在若纳的脸上,闪闪发光。 若纳走到了两人跟前,他们停止了交谈,若纳表情有些扭捏,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但坚持去也不是办法,於是勉强的还是开口。 看了看黄少少,看了看李柏翰,两人都在等着若纳说话。 若纳在四只眼睛的注视,终于问了问题,不过这问题让两人同时傻眼。 “今天天气挺好的啊?”若纳问。 这哪门子的问题啊,干脆別问了算了,黄少少白眼一翻,干脆了点,直接问若纳,“你想说什么啊,別拐弯抹角了,跟著小女孩一样。” 脸上一红,若纳沈默了一会,拉脸来,终于把心里的话说出。“我说……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呢?” 没想太多,李柏翰直接就回了一句。“噢,在讨论如何回到现代的事情,总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 这句话让若纳心里纠结,又不想要在脸上显露出来,但是他的眉头还是出卖他了,他犹疑了一会,把目光放到黄少少身上,这次不拐弯了,直接问黄少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要走?你不是说要留来的吗?” 黄少少看着若纳,笑了笑,回道:“谁说我要走了?” “你真的不走?” “你很希望我走吗?” 不自觉得,若纳的头已经摇得像波浪鼓一样了,后来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於是又赶紧停住,脸色装着严肃,开始解释。“我是觉得现在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一子就走不是太妥当。” 又不是傻子,黄少少自然明白若纳的意思,她心中一阵欣慰,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暖暖的,如阳光一般。 “知道。”黄少少回答。 “可是……”李柏翰不识风情,又想打断,被黄少少一个瞪眼,阻住了嘴巴,硬生生把话吞了进去,他对黄少少跟若纳之间的关系了解的不够,还摸着脑袋想,为什么不能说啊?不过黄少少既然不让他说,那就別说了吧,而且若纳对自己的态度实在也没友善到哪里去,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乖乖的,一就噤声不敢说话。 “那你们为什么在谈回去的事情?”若纳不放心,又问了一次。 黄少少一笑。“我是会留的,不过他……”黄少少指向李柏翰,说道:“呆在这里对他实在一点意义也没有,所以我打算把他送回去,至少让他回归它原本的生活。” 本性难移,李柏翰忍不住又插话说道:“我都想不起来我原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 “安静!“黄少少跟若纳同时说道,两人默契一出,突然又一阵害羞交织两人之间。 这子再怎么瞎的人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李柏翰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花园里的美景,嘴边找了个理由,随口就说:“阿呀,那边的花我没有见过,我去瞧瞧啊,你们有什么话继续谈吧。“ 才刚讲完,他一溜烟就跑了,往花丛的地方奔去,连头也不回,留了若纳跟黄少少两个人。 “你真的不回去?“ “你这问题到底要问几遍?“ “可是尽管你说了这么多,周伯也说,我还是不明白真正的原因,落叶归根,如果你不属于这个地方,你为什么要留来?留在这里对你而言,并不会开心吧?“ 黄少少笑了笑,摇头,她的嘴角勾出如虹弧度,双眼直视若纳,这一瞬间,时间像是冻结了,她决定趁着这个时候,把隐藏在自己心里的情感说出,无论这个傻瓜到底了解不了解,但是前方还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想要趁着这一刻,把应该做的事情做完。 也许一刻,又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也许一刻,又有了什么阴谋,她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趁着风平浪静,把前因后果都告诉若纳。 不过其实她是知道事情的,就是听不明白,黄少少也苦恼应该要怎么样才能够让他了解。 突然间,她想起了吴伯给了自己的坠子,她不知道这会不会有用,可是既然是神物,也许能够有些作用也不一定,她轻轻一笑,解了脖子上的链子,坠饰的地方已经失去了光泽,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若纳不解她的动作,愣愣的,黄少少笑了笑,主动拉起了若纳的手,把这项链交到了若纳的手里。 忽然间,若纳的表情变了。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许多既熟悉却又从未出现过的画面,从第一次在山洞里遇到黄少少开始,他拿着剑抵住黄少少的脖子,划了血痕,到了黄少少去救治昆豪的场面,这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如跑马灯闪过,他愣愣的一怔,然而这些画面她都经历过,却似乎又有那么一些不同。 接来的画面就超出了他所能懂的范围了,他听见自己推开浴堂大门黄少少发出的尖叫,以及又急又气的眼神,又见到了母亲过来替自己求亲的片段,若纳分不清楚真假,可是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真实。 黄少少坚持著要去治疗百姓,黑影出现,若纳中了埋伏,后又被奸细所害,临死前他交代著黄少少要照顾好自己的娘亲,黄少少抱着他的尸首痛哭,他不断搖着头,眼神露出了茫然之色。 拿回了若纳手中的项鍊,若纳脑中的画面即刻消失,他傻傻的站在原地,嘴巴张合,不知道应该要做何反应。 这些,就是周伯所说的上一遭吗?上一遭里,他与黄少少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黄少少抱着他即将死去的尸身大哭,那眼泪的温度还清晰地像是灼烫在皮肤上,但眼前望去,他却是好端端地站著。 “这些是怎么一回事?” 明白若纳还是听不懂,黄少少淡然一笑。“这是我回来的理由,也是我们真正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在山洞里你发现了我,我不躲不闪,愿意让你割出血痕,那是因为我之前欠了你,如果无视我的大意,你也不会受伤。” 若纳猛然想起了在山洞里黄少少坚决的眼神,以及落的眼泪,他晃了两,千头万绪在脑中钻著,好像要拼起什么了,却又没办法说明。 黄少少柔柔地看着若纳,“我不要你死,所以我找回了再次回来的方法,但是我怕往事重演,所以我不想也不敢接近你,我希望你能够好的过着日子,而不是因为我而捣乱了生活……毕竟你还有娘亲要养,也还有自己光耀门楣的志愿,我不想让儿女私情,打乱了你的生活。” 无语,阳光移了角度,照在两人之间,一阵沈默转动,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所以,你真的是为了我回来的?” “你说呢?” “可是……”若纳咬牙,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是因为对我有愧所以回来,还是因为有別的原由?” 倒是没想到他会问的如此露骨,头一低,不敢看着若纳的眼睛,黄少少说道:“你觉得呢?” “我……” “对于责任,我确实也有这份心,我当时没有好好拯救西云国,对不起竹姿,也没有把想做的事情完全,对于你……我觉得我错过了太多事。” 当时陈君画的画像浮现黄少少脑海,她抬头看着若纳。“那时候,陈君替我们画了几幅画像,只是当我打开的时候,你已经离开这个世间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疏忽,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发现,又或者是先一部看破这些诡计,所有的一切都能顺利,所以你要我到底算不算责任,我没法直接告诉你,但是你应该明白。” 望着黄少少真挚的眼眸,若纳前尘往事忽然又再次掀起,这次没有了项鍊,可是源源不绝的事件一样一样重现脑海之中,那些斗嘴的时光,那些两人气呼呼吵著的日子,真实的就像在此时发生过一样。 “我一直不想要告诉你这么多,因为我明白你的个性,我不想要让你背负着什么其他的压力,而且我以为,只要离你远一点,那些事情就不会重演,只是我想得太天真,虽然我绕了其他的路,可是造成了更多预料之外的事……” 忽然间,若纳一把把黄少少拉进怀里,他解释不出自己为什么有这个举动,是爱情吗?或许,是感动吗?可能也有,但就在此时,他只想要好好抱着这个女人,感受著她真实的体温。 在若纳的怀抱之间,黄少少没有动,她落泪来,沾湿了若纳的胸口,她同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可能是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好像有那么一点松了口气的感觉,又觉得自己走这一遭,真的是足够了。 放开黄少少,若纳望着他,用著再坚决不过的眼神望尽黄少的眸子里。 “我们结连理吧。” 黄少少愣愣的看着若纳,她没想到若纳居然会这般讲,静静看着若纳,泪水滑在笑窝之中,她笑中带泪的点了点头。 “好啊。”黄少少说。r1152( ) (八十五)互诉衷情 言情海 正文 (八十六)准备成亲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十六)准备成亲 张灯结彩,一得知若纳跟黄少少的亲事定来了以后,整个西云国内内外外简直就像疯了一样的,一般的百姓脸上挂着笑容,欢庆这是喜事一桩,加上之前黄少少派了御医民间,所有百姓对于黄少少的感激更是不在话。 当然西云国里也塞满了各样大臣送上来的贺礼,什么样的都有,光是清点礼物,就忙的宫女们焦头烂额,不过她们同样是高兴的,少少姑娘要跟若纳将军修成正果,这不仅是证明了她们之前碎嘴的八卦一点都没有错,而且黄少少对于宫里的贡献也实在不少,大家做的也甘愿。 既然出嫁,那凤冠霞服当然不能少,竹姿本身就善于女红,她特地亲自选了最好的布料,自已起绣,为的就是要送给黄少少一份最好的礼物,让她成为最美丽的嫁娘。 若纳那里也没有闲著,他母亲一听到若纳要娶亲,而且是西云国的神医,整个是笑不拢嘴,几乎天天都去找黄少少串门子,说了许多若纳的缺点,要黄少少之后多多的包涵,而每次黄少少一看到若纳的母亲,不知为何就会重叠上她上一次痛哭的表情,判若两人,能让一个老人家如此开心,她同样高兴。 唯一比较没有反应的只有周伯,他还在照料陈君的过程,听到了黄少少要成亲,眉头先是皱了皱,然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 周伯心里是这样想的,他很清楚,事情的发展总会有变化,现在黄少少成亲了,接来一定又会有什么影响,这影响不知道是好是坏,他没有什么预知的能力,只能希望一切顺利。 至於陈君,虽然身体恢复了,但说话什么确实是换了一个人,他看到周伯从来不多说话,无论周伯怎么问,他永远都是淡淡一笑。 倒是陈君的父母对于陈君这样的转变反而高兴,虽然好像换了个儿子,但一直以来陈君的毛病就是嘴巴说话难听,现在的陈君不但气质变了,连说话都彬彬有礼,算起来,这样的孩子更符合他们的期待。 一开始也是担心,后来陈君的父母干脆不想这么多,反正孩子看起来健健康康的便是得,也没有什么好多计较,他永远都是自己的儿子,他们很自然地把这一切归化到了黄少少把陈君带到宫中的改变,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适合的理由,不再去多想。 周伯一直很想要知道陈君那抹淡淡的笑容之到底隐藏了什么,只是陈君从来不讲,周伯也无法勉强。 总之,这场婚事为西云国带来了更多的欢乐。 宫中,黄少少也在準备著婚礼的事情,她对这一切一点概念都没有,连在现代都没结过婚了,现在在这地方,当然更不懂礼俗,於是便请教蓝柔应该要如此办,不过好险大致上跟她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没有太多的差別,一样是拜堂,然后宴客,最后喝交杯酒。 蓝柔要黄少少不需要担心太多,反正一切的嫁妆什么的,竹姿都会替她打点好,他只要保持著準嫁娘的心情就好了。 很有道理,黄少少这方面也就不担心了,只是偶尔揽镜自照,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 一日蓝柔正在替黄少少梳头,看见黄少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表情并无喜悅,愣了愣,开口问道:“少少姑娘还有什么烦心的事,不如说出来,如果是有些不懂的地方,蓝柔都可以替你解决的。” 搖着头,蓝柔的头发没有拉紧,一子盘出来的花样又散了。 “也不是,总觉得太顺利了,顺利的事情总让我觉得不安。”黄少少闷闷地说,毕竟她真正担心的并不是这些细琐的小事,而是另一个随时会爆的隐形炸弹,黑影。 到底黑影知道了她要成亲的事情呢?以他的灵通消息,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但黑影却没有任何动作,这笔黑影直接上门来挑衅更让黄少少紧张,成亲前怎么闹都还有办法解决,如果黑影在成亲当天才出现找碴,那又该如何是好? 而且他们完全找不到黑影的消息,之前周伯回地室一探,发现了贝卡不见,而地上血迹斑斑,东西也被砸的差不多,他告诉黄少少贝卡极有可能是被黑影抓走了,但黑影抓贝卡的目的是什么,是要重新配合,还是要把贝卡当作棋盘里的一颗棋子耍呢? 想来想去,眉头皱的更紧。 蓝柔见状,劝道:“少少姑娘不要再皱眉了,万一出了什么皱纹,成亲当天多不好看,粉还要多上一层呢。” 不能说出这些事情来打坏气氛,很勉强的,黄少少笑笑回道:“总是紧张嘛,可能是因为这样几天没睡好,有些累而已。” “原来如此,那你要好好休息,成亲那天,你一定会是最漂亮的新娘的。” 黄少少透过镜子对蓝柔飘了一眼,转移话题。“我记得之前有人提到双喜临门,那你跟昆豪要不要也一起来啊?” 蓝柔羞的整个脸都红了,她娇羞地喊了声:“少少姑娘怎么整天拿这个开玩笑呢,我跟昆豪将军一点也不匹配,而且两人也没有什么交集……” “匹配这种事情很难说的,雃到你又觉得我跟若纳合适吗?而且交集是需要自己创造的,你一直这样妄自菲薄,当然没有机会。” 低头,不想继续接这个话题,蓝柔重新替黄少少把头发盘好。 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茫茫然,这就是一个準备要成亲女人的样子吗?怎么好像不够喜悅呢? * 小之中,黑影不断踱著步伐,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气,嘴里喃喃的念着。“怎喔一就成亲啊,太快了吧,这简直是赶进度,完全不成体统。” 男人蹲着贝卡吃完的餐盘走出,刚好听到黑影的话,一笑,说道:“瞧你焦急成这样,该不会你也想要跟若纳抢黄少少吧?” “呸呸呸,我怎喔可能对这个胸婆娘有什么兴趣,就是觉得不好玩,想找个好玩的方法来闹闹。” 男人一皱眉。“婚礼这事,就放他们一马吧,反正也不碍你事,这样喜庆,应该让他们好好办完……” 一子黑影打断,不耐烦。“奇怪了,他们成亲关我什么事啊,我爱闹就闹,就算砸了场子,又怎么样,反正不是我成亲,我想干嘛就干嘛!” 男人拿他无可奈何,摇摇头,就要走开,却被黑影喊住。 “诶,你说,你摇什么头啊?对我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少在那边给我装高人,看了就烦。” “也不是什么特別的,只是你不觉得你很像个孩子吗?虽然你本来就是个孩子……” 黑影大怒,跳起来,指著男人鼻子说道:“你不要以为我最近让你日子好过点就想要来教训我,烦是不烦,我可是告诉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再说,你说我是个孩子,你被一个孩子救起来,那你不是比我更没用?”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比你厉害,你的能力谁都清楚,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你真要把这一切闹成这样,这样真的有趣吗?” “有不有趣是我决定的,再说了,你可以说我见不得別人好,我不在乎啊,为什么他们就能顺顺利利的呢?这世界如果顺利该有多无聊啊。” “好吧。”男人叹气。 黑影又说:“我可警告你啊,我的事情你少管,你操心自己就好了,等我把贝卡的眼睛复原,我倒看看是谁的问题大。” “恩。”男人无话可说。 忽然间贝卡房里传出一声声响,接着是贝卡一声哎呦,疼的喊着。 男人急着把手上的碗盘往桌上一放,急着就要跑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黑影在男人身后大笑。“说什么鬼话呢,不知道现在谁才是烦恼麻烦最多的那个,一个喊声就跟狗一样的跑去,看起来也没什么长进,依旧是条狗,房间里又什么什么能伤到她的东西,顶多就是从床上滚而已,反正本来就已经被我弄丑了,撞成了鼻青脸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恶狠狠转头瞪着黑影。“我可不像你能把这样的事情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你心里没有重要的人那是你的事,等你有了,你就能体会我的感受。“ “重要的人……哼,我重要的人已经死了,现在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少说点话,否则我就让你重新当回哑巴。“ 咬咬牙,扭过头,男人推开房门,走进,接着传出一阵轻声细语。 黑影本来想要走过去听,又觉得这样没趣,伸了个懒腰,斜睨了贝卡的房门一眼,继续坐喝茶,听着外鸟声啼叫。 重要的人?哼,黑影在心中骂着,这世界上没人把他当成重要的人,凭什么他就要非有个重要的人不可,他们只会让自己多了累赘,他想要过一个人的生活,无拘无束的。 然而,黑影此刻的表情却是带着一点哀伤的,就如同个嘴硬的孩子。r1152( ) (八十六)准备成亲 言情海 正文 (八十七)成亲前的偷袭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十七)成亲前的偷袭 婚事准备的差不多了,竹姿特地请周伯找了个良辰吉时,周伯算完告诉竹姿,十日之后有一个适宜婚嫁的好日子,竹姿想了想,东西准备的该有的都有,剩十日刚好可以把没准备完全的补齐,并不算赶,而且按照现在的状况,近日太平,应该不会临时有什么突发的事件。 时间一定来宫里就更忙了,黄少少走在宫中,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好像到了什么庆典的场合,大红的灯笼,华丽的绫罗绸缎,人人看见黄少少都要说句恭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喜庆的气氛越来越浓。 不过遇到若纳的时候反而两人之间变得更加尴尬,都不知道要对对方说什么,就算有什么想说的话,只要俩人凑在一起,旁边就是一堆眼睛盯着,想说什么也都不适合了,只好互相彼此笑笑,然后寒暄两句就红着脸赶快离开。 时间逝,很快就到了成亲的前一天了。 凤冠霞披搁在了梳妆台边的柜子之上,黄少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样子,检查哪里有没有痘子之类,又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好险没有什么细纹,最近蓝柔奉了竹姿的命令,几乎是把整个西云国里最珍贵的护肤药材都拿来让宫中**保养之物的药匠调配,一天敷五次脸的,早中午晚加半夜,敷的她一张脸跟水煮鸡蛋一样光滑。 她站起身,走到凤冠霞披之前,伸手摸着那细致的绣工,一针一线都是竹姿的心意,突然觉得有些不切实际了,明天真的就要这样成亲了吗?心中的感觉有些期待,又有些焦虑不安,她想了想,笑了一,或许这就是人家口中所说的“婚前症候群”吧,就算是在现代,不管男人女人,没有谁要结婚是不紧张的。但她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很多人紧张了以后就会开始考虑推延婚期什么的,关于婚前落跑的新郎新娘她时常在报章新闻里看到,黄少少紧张归紧张,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念头。 黄少少就是要嫁若纳,她定了十足的决心,想来,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反而是若纳反悔,不过应该是不会的,她对若纳有着十足的信心。 时间也已经不早了,缓步走到了床边,边走边想着,等成亲之后,就是准备要把李柏翰送回现代了,一切的事情终于是可以告一个段落。 吹熄了床边的蜡烛,房间只剩梳妆台那里有着微弱的烛光,拉开了被褥,黄少少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窝成了一团。 忽然间她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房间之中除了她以外,还有另外一个气息,很微弱,但是就在她的身边。黄少少立刻从床上跳起,接着看到身边隔了一点距离,躺了一个人影,人影缓缓坐起,不是黑影还有谁?黑影咧嘴一笑,黄少少想要喊,可是却出不了声音,她错愕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明明她一直就待在房间里,黑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进来的。 “别喊啊。”黑影一脸坏笑。“如果这时候有人闯进来了,发现新嫁娘旁边躺了一个男人,你看看到时候人家会怎么想。” 黄少少一怒。“我跟你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有人进来也不会相信我跟你有什么问题。” “也许吧!”黑影耸耸肩膀,完全不在乎,他一脸坏笑,说道:“那你想喊就喊吧,不过你自己好好想想啊,在拜堂之前,第一个躺在你床上的男人居然是我,这场面就算大家相信你,你未婚夫的面子要往哪里摆,我倒是很期待,哎,应该会闹起一番风雨吧,而且我也不信我现在出现,其他人如果知道了,你们还会有什么心情成亲。” “你……“黄少少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样了?“黑影又说:”你不觉得很荒谬吗?我可不见你跟那个若纳感情有多好啊,比起交流来说,你说不定嫁给我还比较说得过去,是吧?要不你干脆跟我举行婚礼好了,跟着我,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 黄少少伸手想要给黑影一巴掌,一就被黑影抓住了手腕,他看着黄少少,依旧是笑,说道:“女孩子这样动手动脚实在不好,就要嫁人了,多学点礼仪啊,否则过门了怎么办……哎,我不在意这个,真的,你跟我走吧!“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你不过就只是个孩子,现在也没有受到任何的束缚,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人,你都没有想过你做的事情跟当年贝卡完全没有差别吗?捣乱别人的幸福,动不动就出现威胁人,你真的想要这么做?“ 黑影皱皱眉,捏着黄少少手腕的力道加大,他看着黄少少,态度忽然变冷。“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要把我跟那个女人摆在一起相提并论,否则等一我就把你的手腕捏断,听到了没有?“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办法替别人考虑?“ “为什么我要替其他人考虑?“ “因为你也是个人,你的本性并不坏,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把自己装作是个坏人,难道看着我们这样像个蚂蚁一样的被你操弄,你真的开心吗?还是你只是想要报仇?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我也不想要了解得太清楚,可是报仇……我跟其他人伤害你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 “因为我不在乎你们怎么想,反正也从来都没有人考虑过我怎么想,我想要好好跟这个世界玩一玩。“ 职业性的判断涌上了脑海,黄少少再次确定,综合这些话加上黑影之前到现在的举动,黑影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反/社会人格患者,这类患者通常没有安全感,没有良心,不把别人的事情当回事,只关心自己,以伤害其他人为乐,反正他们一点都没有感觉。 这种患者通常都有不好的童年,中间经过了许多的背叛以及折磨,让他们无法相信这个世界,造成心理上的扭曲,以她极少对黑影的了解,他是相当适合这个背景的,忽然间,如果是以一个病人的角度,黄少少有些怜悯他,虽然以前在医院她最怕的就是这类病人,没有办法控制,没有什么药物可以医治,除了长时间的心理辅导以外,几乎没有改变的机会。 可是黑影才不过几岁而已,他会变成这样,之前受到的苦应该难以想像,被赶出东西云国,后来又被贝卡虐待当成刺客,想起来,实在心酸,他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应该是个俊秀的,好端端的少年,或许身边会有个姑娘,会露出真心的微笑,可是黑影没有办法,他的世界已经偏的不行。 发现了黄少少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有些怜悯,黑影反而生气,他甩开黄少少的手,骂道:“不要这样看我,你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可怜吗?还是想要假装我很可怜,我告诉你,我现在开心的很,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就行了,你都没有想过我现在来是要做什么吗?“ 顿了一顿,黄少少直直的看着黑影。“你真的觉得开心吗?” 黑影回道:“开心啊,开心的不得了。” “看不出来。”黄少少说。 黑影终于是受不了了,一个巴掌打在黄少少的脸上,黄少少摸着脸颊,**辣的痛,痛的她想要哭,可是她却没有掉泪,只是咬着牙,定定望着黑影。 “好吧,既然你觉得我这样的态度你不喜欢,那你就直接一点吧,你说,在这三精半夜你跑到这里来又是想要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要来恭喜我的,你想要做什么,直接说,免得等一我又白挨了巴掌。” “想做什么?”黑影笑了笑,指着黄少少的鼻子,说道:“很简单啊,明天你不是要成亲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看起来幸福的事情了,不就是两个人成亲嘛,这很重要吗?凭什么大家这样恭喜你?凭什么整个西云国为了你要这样奔波,根本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嘛。”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你说啊!” 微微皱眉,歪着头撇着嘴,打量了黄少少一遍,黑影嘻嘻笑了起来,说道:“很简单很简单,我刚才说了嘛,我讨厌你们成亲,所以你只要不成亲就好啦,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 摇摇头,黄少少对黑影说:“不可能,我不可能逃婚的,而且我是真心想要嫁若纳的,我想跟他共度白首…….“ 黑影不耐烦,打断了黄少少的话。“我可不想要听那些有的没有的废话,我可告诉你,这就是我的条件,我不想要你们成亲,成亲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要成亲?别跟我说是什么爱啊,矫情。“ “你说我矫情,难道你就没想过是你见不得别人好吗?“ “我见不见得别人好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情,你现在只有两条路选择,一是现在跟我走,让我看看一出闹剧,要不然……我就去找若纳,我记得他有一个母亲,两个相依为命对吧?“ 黄少少抽了口气。r1152 (八十七)成亲前的偷袭 言情海 正文 (八十八)遇劫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十八)遇劫 “你不能伤害若纳的家人,他就只有一个母亲了!”黄少少激动了起来。“你拿他的母亲做威胁不觉得可耻吗?” 黑影冷笑道:“那他们当初把我跟我父亲赶出去,又不觉得可耻吗?“ 一句话塞住了黄少少的嘴,当年黑影受到的对待与现在他所做之事相比,确实后者并不算什么,虽然不是真正清楚为什么东西云国要放逐他们,也许就单纯是因为他们有著太过强大的能力,但造成他们父子失散,这倒是事实。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的母亲?“黄少少问道,然而她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或者说,在之前黑影已经把选择告诉了她。 笑了笑,黑影看着黄少少。“你说呢?“ “如果我跟你走,你会带我到什么地方?“ “这个啊,当然是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我跟你保证,在那里你绝对不无聊,很多老朋友陪着你啊,说不定你留着留着就觉得有趣了。”黑影看着黄少少,摇头摆脑,“那边呢风光明媚,与世隔绝,其实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你这亲成不成是你的选择,不过我会怎么做也是你的选择,你好好的考虑吧。” 黄少少咬牙。“你根本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 黑影呦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怎么会没有选择呢?现在不是摆了两条路给你选?你如果硬要成亲,也可以啊,我有说你一定要跟我走吗?你选择不成亲也可以啊,我有说你一定不能成亲吗?” “可是说到底,你就是要造成伤害不是吗?”黄少少说道,她还是有那么一丝期盼可以唤回黑影的良知。 黑影摇摇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所有的选择都会带来伤害,就连你平常吃饭喝水也是,你想想啊,你吃饭,那些猪啊菜啊,不也都是伤害吗?可是你为了要填饱肚子,一样选择吃了他们,再说啊,你在这边铺张虚华,不也是在浪费钱财吗?也许百姓是乐意,不过他们可能要因为这样少吃了好几口饭,这难道不算是伤害?所以啊,你跟我也只是半斤八两,少跟我说教,我没心情也没有兴趣听,最好快点给我一个选择,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在这里慢慢听你说大道理,耳朵听的都痛了。” 沈吟片刻,黄少少真的不知该如何选择,如果她选了前者,西云国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宁,一就会被打破,她没有办法去想像那些错愕的百姓,错愕的大臣,以及会惊慌失措的竹姿等人,还有若纳那里会是怎么想。 可是如果选择了后者,若纳就只剩这么一个亲人,他对母亲的重视黄少少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为了成亲牺牲了若纳的母亲,若纳必定不会愿意,最惨的情况甚至是会恨自己。 两难的局面。 “怎么,还选不出来啊?选不出来我就直接按著后者走啰?”黑影催促,事实上他实在很喜欢看到人们这样纠结的表情,对于男人也是,对于贝卡也是,不过那两人总是太可怜巴巴的了,黄少少这样反而更加好玩。 看着黑影,黄少少吐出了一口长气,问道:“如果我选择了前者,你会不会有一天放我走?“ “那不一定,看我心情。“ 咬著唇,黄少少又开口问:“如果我选了前者,我能不能留个信息给若纳?就简单的一个讯息就行了。” 想了一想,好像如果不给个答覆,这样的问题就要继续僵持去,黑影不介意继续玩这种绕圈子的游戏,不过他有点倦了,毕竟时间已晚,他勉强点点头,告诉黄少少,“好吧好吧,你想写什么就写,不过……只能写两个字,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啊,少再继续跟我讨价还价。” 两个字……两个字能交代什么呢?黄少少也知道黑影不会再让步,於是她点点头,答应了这个条件。 “呦,答应了是吧,好,你现在……恩,你房间应该有什么胭脂之类的吧,去梳妆台上写,这样我看得见,也不会让你耍小聪明动什么手脚。” “我知道。” 应诺完黑影,黄少少缓步走向梳妆台,取出了胭脂,用手指沾上,她的手在往镜子上伸的时候,不停不停的颤抖,黑影看着忍不住又要戏谑两句。 “怎么,想不到写什么就別写了,要不你抖成这样,到时候我担心你写来也没有人看得懂。” 回头狠狠瞪了黑影一眼,重新举起手,在镜子上写了两个字等我。 黑影走来,看着镜子上的字啧啧有声,“等我?要不要这么矫情,恶心死了,好吧好吧,既然你都写了,不过我也没说一定会让你回来,如果他按著你的话等,等的他一头白发也是很有趣的。” 黄少少不语。 “走吧!”黑影过来拉起黄少少的手,轻轻一扯就把她拉起,两人穿窗而出,消失不过在一瞬之间。 * 隔日,蓝柔带着喜滋滋的表情来黄少少的门口敲着,房内没有回应,一开始蓝柔以为黄少少昨日睡得差,可能还在赖着,於是等了等又接连敲了几声,但房内仍旧寂静一片。 蓝柔觉得不对劲,她喊了声“少少姑娘”,接着推开房门。 房中一个人都没有,蓝柔走到床前,转身看到了梳妆台上的两个字,立刻惊愕地往外跑去,边跑边喊道:“少少姑娘不见了!少少姑娘不见了!” 一子,西云国气氛大变,那些张灯结彩的装饰变的讽刺,得到消息的若纳穿着新郎服赶到了西云国,当时竹姿等人都围到了黄少少房中的镜子前,看着那用胭脂写的鲜红之字。 若纳不顾什么礼仪,推开了众人到了前方,当他看见那殷红的字,一开始以为是血写的,后来一看,发现是胭脂,心头一松,但随即而来的紧张,更加的严重,因为这代表了黄少少被掳走,而会掳走黄少少,能掳走黄少少的,怎么想也就只有黑影一个人,他张大了嘴,想着黑影那乖张的行为,黄少少被他捉在手上,会被怎么样折磨,他越想越怕,整个人又急又有些恍惚,顿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找黑影吗?当然,可是之前找黑影了一段时间,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不知道黑影到底掳走黄少少的目的,当然也不能确定黑影会不会一时兴起,直接杀了黄少少,是生是死,都不能够确定。 若纳不自觉的不断颤抖,他双唇不断地蠕动,喉咙一阵干涩,一旁的昆豪见状,赶快一手按住他,不料若纳却甩了他的手。 “不要碰我!”若纳有些疯狂地大喊。 “你现在这样有什么用吗?这样只是扰乱了大家去救少少姑娘而已。”昆豪试图要讲道理,“你应该也希望少少姑娘可以平安无事地回来吧,如果是这样,你最好冷静一点,否则根本没办法想办法……” “冷静什么!”若纳对昆豪大喊。“如果是你的新娘子不见了,你有办法冷静吗?你说啊!” 竹姿也过来劝。“大家当然都希望少少姑娘可以平安无事,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要赶快想怎么找人,而不是在这里吵,昆豪将军也是好意,你就不要这样了,我们都很焦急,不只是你。” “你们有谁能够比我焦急吗?”因为是竹姿,若纳稍微小声了点,但是一样不客气,他冲著众人大喊。“怎么找?我们找了黑影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说要找人,万一找到的是……”他不想继续说去。 这时旁边的蓝柔突然哭了起来,跪,自责不已。“都是我不对,如果我昨天在房里陪着少少姑娘,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都是我不对。” “跟你没有关系。”竹姿把她拉了起来。“如果你昨天也在,相信我,只是多了一个人失踪,就算你在,黑影也不会放过你……” 蓝柔仍然泪流不止。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要赶快在最短的时间把少少姑娘寻回来,在她被黑影抓走的时间,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就在我们说话的当。”竹姿又说。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知道一定要赶快找,可是谈何容易? 这时,昆豪想起了之前陈君作画的事,虽然不知道派的派不上用场,但是如果陈君能够把看不到的场景画出来,说不定也能够感应到黄少少在哪里,若是能够像当时一样,那么要找黄少少就不是难事了。 他把这个想法跟大家说出,大家纷纷觉得可行,不过周伯还不在,竹姿立刻令,赶紧让蓝柔去把周伯跟陈君一起请来,说是事态危急。 蓝柔应了好后,转身就跑出了房间,众人看着蓝柔的背影,都是一默,若纳用力一拳打在墙壁上,若黑影落在他的手上,他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竹姿与昆豪则是在心中想着,希望陈君的能力能够派得上用场,要不然,他们都不敢想到底黄少少要面对的是什么。r1152 (八十八)遇劫 言情海 正文 (八十九)俘虏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八十九)俘虏 院子里,大家面面相觑的看着被绑着双手丢在地上的黄少少,男人皱起眉头,伸手往黄少少一比。 “这是怎么一回事?”男人问道:“她今日不是应该要成亲的吗?” 黄少少一愣,“你是谁!”仔细看看,觉得男人的样子有些熟悉,可是她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男人。 这时男人发现自己说错话泄漏了身份,他现在这个样子对于黄少少来说,应当是完全没有见过的,他不应该知道关于黄少少的一切。其实黄少少是见过他的,再上一次来的时候,就是他的那一刀,送了黄少少回到了现代,然而那时只是一眼一瞥,记忆中的脸孔十分模糊。 不再说话,男人退到了后面去,然后瞪了黑影一眼,他真是不破坏人幸福不罢休才是吗?基本上他对于黄少少是没有半点个人恩怨的,如果不是贝卡逼着他去对付,两人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纠结,因此现他既然没有了贝卡的压力,当然也就不愿意见到黑影这般随意的去扰乱别人生活。 他是真的不明白,去折磨别人有什么快乐之处吗?贝卡的行为他能够体谅是因为知道贝卡曾提起过,自己的养父被东云国前王所杀,这样的仇恨他可以理解,而与西云国做对是因为爱情,这个他也能够理解,没有几个人能够像他一样,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爱情去牺牲。 男人甚至不确定黑影到底有没有过爱情,他永远见到的黑影都是戏谑或者愤怒,他就像是一个刺猬,随时都在扎着别人,黑影用了那么多的方式来折磨他与贝卡,或许也能够解释,毕竟两人之前确实对待黑影的态度极差,甚可用虐待来形容,不过,黄少少跟黑影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念头悄悄地浮起,很快又被压,他笑自己的荒谬,刚才他想到的是,难道黄少少对于黑影来说是什么特别的存在吗?不过他又觉得这实在是自己想的太多,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对于黑影是重要的,一个在心中会觉得什么是重要的人,不会这样去过日子。 “呦,你们认识啊?”黑影故意说。 男人瞪了黑影一眼。“不认识,我被你抓来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怎么可能认识其他人。”他不明白黑影为什么要故意找自己麻烦,不过既然黑影要玩,那他就顺着黑影的话说,一开始就先把他自己的位置摆得明显,让黄少少知道,他跟黑影是不同路的人。 不过黑影当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瞄了瞄男人,然后说道:“喔,对,你们从来都不认识,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是谁,还要结婚的?” “听你说的。”男人冷冷地回答。 真是伶牙俐齿,黑影心想,不过他又笑笑,想到了另一句话。黑影说道:“呦,你确定是我告诉你的,不是贝卡告诉你的?” 黄少少跟男人的脸色同样一变。 “贝卡在你手里,就是你口中的老朋友?”黄少少先对黑影说道,然后又转向男人。质问着:“你跟贝卡是一伙的?” 这样来,一切的关系就都更复杂了,这是黑影喜欢看的场面,他喜滋滋地在欣赏着自己制造出来的冲突,就像在欣赏一副画一样。 想了一想,男人缓缓地对黄少少说。“我跟贝卡都是被他抓来的,认识有什么不对吗?”然后转向黑影,迈了一步,这样的身体语言在黄少少看来,这个男人确实认识黑影有很长的时间,否则不会如此轻易地去接近一个把自己掳来这里的人,他说:“你告诉她了吗?” “告诉她什么?” “你把贝卡弄瞎了。” 一子焦点又被转移,黄少少惊愕地望向黑影,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付贝卡?这样的行为实在太过於残忍,就算是一个反社会人格的人,也不会轻易做出这么严重去伤害别人的举动。 “她瞎不瞎很重要吗?我看她的眼睛不顺眼,加上她以前做了这么多糟糕的事情,我想我这样还有点为民除害的意思呢,东西云国的百姓真应该要感谢我,如果不是我的话,恐怕现在两国还在争,也不知道是在争什么,实在好笑。”黑影开始不高兴了,他说不去就不想要继续待着,踏步就往子里走去。 黄少少跟男人互相对视,两人都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应该怎么办。 “发什么呆啊?”男人转头。“把她松绑完给我带进去。” * 在帮黄少少松绑的过程之中,黄少少还是一惊一咋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在很多的犯罪里面,坏人有个同伙扮白脸这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可是她很仔细地观察着男人,发现他的动作以及表情,都没有任何异状,既没有特别想要讨好黄少少,也没有特别打探什么消息,甚至只想要快速把绳子解开,然后逃离这样的感觉。 思考了一阵子,黄少少决定先相信这个男人,冒险开口问道。“你跟黑影是什么关系?” 男人表情淡漠,“就是你看到的这种关系,我被他抓来,就因为这样。” “他用什么理由抓你的?你……你是东云国还是西云国的人?” “这个家伙抓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他爱抓就抓,根本没有一套逻辑可言。”男人闪避掉了那个东西云国的问题,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算起来他应该是西云国土地上的人,不过为了贝卡他到了东云国,这样算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归属在哪里了。 不过黄少少发现了这件事,她眉头一皱,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哪国的人。” 男人皱眉,想着黄少少确实很聪明,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前我在西云国出生,后来又到了另一个地方,最后落脚在东云国,你觉得这样我回答你什么比较好?” “两国不是敌对的吗?能让你这样跑来跑去?”黄少少还是疑心。 一笑。“像我这样区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有什么好在乎的,两个百姓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区别之分,大家以前也是做买卖,打交道,只有最近才变成这样,所以,其实这问题也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听起来,男人似乎被黑影抓来很久了?这样的话刚好让黄少少有了一个错误的联想,达到了男人的目的,黄少少用着有些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男人心中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扶起了黄少少,把她领到内,一开始黄少少有些犹疑,但既然都被带来了,她往后看,一片陌生的山色之路,根本也不可能找到如何回去,於是只好跟着一起进去,进之后,看到没什么特别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后,也跟着稍微的放心来,她担心以黑影这么奇怪的人来说,会不会在墙上挂什么恶心的东西,既然没有,那就稍微安心了些。 都已经讨厌了,就别更讨厌去。 “这里是你们生活的地方?”黄少少问。 “恩。”男人把黄少少带到桌前,此时贝卡还在房间里熟睡着,黑影一子溜的就不见人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黄少少,於是就让她坐,倒了杯茶给她,而后见黄少少接过杯子以后,迟迟未动,他知道原因,於是便把黄少少手中的杯子接过,自己一饮而尽。 这样反而让黄少少对于自己的多疑有些尴尬,她干干的笑了两,“我不是在怀疑你……只是……” 男人向她说道:“没关系,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做出一样的事。” 黄少少点头,算是释放出善意,然后向他身后的房门看了一眼,男人见到她在打量贝卡的房间,也不避讳,直接告诉她。“那是贝卡住的地方。” “你跟贝卡是什么样的关系?” “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就像我跟你一样。” “贝卡是什么时候被抓来的,为什么黑影要弄瞎她的眼睛?” 男人沈默了一阵,“她其实来的时间并不久,最近才被抓来,在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瞎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的答案上,他说了个小谎,总不可能让他去告诉黄少少,因为黑影想要看看他们打赌的结果吧?这样说出来,黄少少一定会立即联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算是他顶着这一身皮囊。 “恩……”满头问号在黄少少脑袋里转着,可惜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倒是男人先开口了。 “什么事情?我才刚被捉到这里,如果你是想要让我帮忙逃走,我觉得我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虽然我不知道黑影跟你说了些我的什么。” 男人摇着头。“我要拜托你的不是这些,只是……我只是想要拜托你,如果你遇见了贝卡,不要告诉她你是谁,也不要对她有任何伤害可以吗?你们之间的问题我从黑影那里听到了,不过现在大家都是同路人,请你放过她。“ 这些话好像点醒了些什么,黄少少的眼神忽然转为疑惑。r1152 ... (八十九)俘虏 言情海 正文 (九十)不一样的贝卡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十)不一样的贝卡 (前情提要)黄少少在与若纳成亲之前,居然被黑影抓走了,而且还在被囚禁的地方遇到了贝卡,还有恢复了容貌的男人,她到底该怎么办是好呢? 而找不到新娘的若纳,以及动机不明的黑影,两人又会有什么样的交锋?黄少少是否能够逃过一劫,并且带着已经从善的贝卡离开这个地方? (正文开始) 这些话好像点醒了些什麽,黄少少的眼神忽然转为疑惑。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判断,从黄少少之前的印象或者是现在所了的一切看来,贝卡身边的男人一直都只有一个,就是周伯的师兄,似乎没有其他的选项。加上现在周伯师兄是处在了一个失踪的状况,而且感觉上,之前他最后的讯息也是和黑影画上了一路,那要说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他,一点也不会牵强。 黄少少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这张脸孔越看越熟悉,她想起了上一次让自己闭上眼前的那刀,那持着刀的面容,两两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真的是他? 男人察觉到黄少少的眼神有点异样,迟迟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也担心起了是不是刚才那句话让对方发现了什麽,心中一急,却也又不知道一步应该说什麽比较好了。 勉勉强强的,他挤出了嘴角的笑容。“你为什麽这样看我?” “没有,没有。”黄少少急忙摇着头。 “是吗……” 见黄少少摇头如捣蒜,男人顿了顿一想,不应该继续再问去,说不定只是自己想的太多,问的太过详细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气氛坚持之中,房间中传来贝卡的声音,黄少少一愣,这个声音就算烧成了灰她也会记得,但是原本那千娇百媚,能够蛊惑人心的特质,好像有那麽些不同了,变得平实澹然了一些,像个普通女孩一样的撒娇任性。 “我要喝水。”贝卡说。“温的,上次的水太烫,喉咙都要烧破了。” “好,我马上来,你别乱动啊!等会儿跌倒,我可会舍不得。‘男人朝房裡喊了一声。 这闪光简直就要把黄少少给闪瞎了。 如临了圣旨,男人快快的倒了杯水,添上了冒着热气的热茶,用手臂试过了送进了房间裡,连看也没多看黄少少一眼,像是让贝卡在裡面多呆多等了一秒,他都不愿意。看着男人,黄少少不由得有些同情他,又有些羡慕贝卡,要何德何能一个女人才能拥有这样一个男人呢? 接来的对话声音不大,还参杂了一些笑声,黄少少竖起了耳朵,有些吃力地听着,起初她还还有些忧虑地望了望,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贝卡发现,又或者周伯的师兄会告诉贝卡什麽,但听了听内容倒是完全没有相干,他们的言谈之中大部份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句子,宛若平常人家丈夫与媳妇之间的对白。 丈夫与媳妇啊……瞬时间,她想到了若纳,现在他应该是急疯了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麽傻事来……心中两个声音在争吵着,一方面她不希望若纳冒着危险来寻自己,另一边,她又希望若纳能把自己看得比什麽都重要,不顾一切的钱来找她。 房内,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柔,倒是贝卡的声音非常的惊讶,像是用喊的一般。 “什么?这个黑影又去抓了新人来到吗?是怎么样的人?男的还是女的?”从贝卡口中吐出”黑影”两个字,让黄少少不由得不又专心来,仔细倾听。“我认不认识?” “恩……不认识。”黑影回答。 “不认识吗?”贝卡居然叹了口气,这个黑影也真是的,之前抓了我来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到处乱抓人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有这一身功夫……对了,你还没跟我说是男是女呢……”说到了后面,贝卡的语声居然带了那么一点娇羞。 男人笑了笑,回答:“是女的,不过男的女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贝卡听上去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是也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就好了,看上去……看上去是个挺好相处的姑娘,你应该会喜欢她的,要不然一个人每日在这里,怕是也无聊的慌吧?” “漂不漂亮?” 此时黄少少已经抑制不住心理的好奇,偷偷走到了贝卡的房门口,探头看去,她有些错愕的看着那原本貌美娇艳的面孔,现在已素净的没有任何脂粉,闭上的眼睛旁边,还隐约可以见到瘀清的伤痕,显示出伤的有多重,最令她惊讶的,还是她表情的改变,由着一个盛气凌人的样貌转成了邻家女孩的单纯。 “没有你漂亮。”男人爱怜的望着贝卡。 “胡说八道,我现在变成什麽样子了我自己很清楚。”谁知贝卡却咬了咬嘴脣,粉脸皱成了一团,起了一份小女孩的娇羞。“我怕黑影会让你去照顾他,到时候回来你就嫌我丑了,不肯跟我说话……” “我怎麽会呢?”男人温柔的笑了一笑,颤着手,摸着贝卡的髮稍,满脸是藏不住的疼惜。“我永远都会留在你身边的,永远。” 贝卡微微地皱眉,男人没有发现,但黄少少却瞧见了。 这个人的地狱或许正是那个人的天堂。对于男人来说,会不会被禁锢在这小小的方圆之地中,反而才是找到了真正梦寐以求的生活?曾经得不到的一切。在这裡都完整地实现。 而贝卡那皱起的眉头又是在想着什麽呢?她失去了看见这个世界的机会,外表的铅华娇纵洗去了,内心的执念真的消失了吗?是否真如周伯所说,她认清了自己这些年所犯的错误? 想着想,她不小心发出了声响,惊动房裡两个人同时朝她的方向望来,男人脸色有些不安地起身,黄少少赶紧缩回头,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目不斜视的盯着桌子发愣。 脚步声响起,听上去是两个人,该是把贝卡一起扶了出来,一想到要与贝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心中七上八的直乱跳,拳头握着,然而贝卡走出后,只是朝着其他的方向轻轻微笑。 “你说的新朋友是在哪个地方呢?” 心中又咯噔了一。 男人把贝卡扶到了黄少少面前,歉然一笑,然后小声的对贝卡说道:“不就在你前面吗?” “是吗?那我弄错方向了。”贝卡又是一笑。 这哪裡是贝卡啊?黄少少摇了摇头,有些同情。这女孩的一生也是够坎坷的,先别说身世,之后一连串的遭遇也实在让人感到难过,现在连美貌都没有了,如果男人不在她的身边,不知道贝卡还剩什麽? 当然这个时候的黄少少并不知道黑影心理扭曲的分别跟贝卡以及男人都打了赌,所谓的见不得人好或者丧心病狂,在黑影身上,完全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在这之前,其实她是有点同情黑影的,可是在她大喜之日绑架了她,这样的行为完全不再让她保留了任何值得同情黑影的理由,而且她已经知道了黑影是反/社会人格的患者,这样的人没办法跟他谈良心,就别说要去讲其他的同情了。 “你好。”黄少少说道。 问的问题跟男人差不多,贝卡找寻着声音的方向,然后同样问黄少少:“你为什麽会来这裡?“ 正想不到要如何回答的时候,男人适时的化解了黄少少的尴尬,跟一开始告诉黄少少的理由差不多,说道:“那个傢伙抓人需要理由吗?你就不要多问了,她现在正怕着呢。” “噢,我没想到,对不起。” 没想到会在贝卡的口中听到“对不起”,黄少少愣了又愣,天啊,这段时间裡,到底贝卡脱胎换骨成了一个什麽样的人。 “没关係……”她的声音乾涩涩的。 “你现在一定很慌张吧,不过我们都不是坏人,你可以先放心,小心点那个抓你来的男人就好了。”贝卡又说。 从贝卡口中说出“我们都不是坏人”这几个字真的很违和,好险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要不然皱成一团纸的眉头,贝卡应该觉得很奇怪。 彼此没有什麽共通的话题,沉默了一,黄少少抬起头来。 “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怎麽逃出去?难不成就一直被关在这裡?“ 贝卡摇摇头。“怎麽会没有想过,可是你看我现在这个状况……能逃去哪裡?而且,我也不知道这裡是哪……“ 男人同样也说了。“想要从这裡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武功这麽高强,能说是要逃就能逃的吗?“ “这倒也是……“ “不过我们总不能困在这裡一辈子吧,难道就要这样一直等去吗?“ 一抹凄清的笑。“你跟我刚来的时候可真像呢,那时我也觉得一定要走,但现在又觉得走不走,其实都一样了。“ “可是……“ 她差一点点说熘嘴。你在这裡过得好,可是我还有个若纳在等我回去成亲啊!r1152 ... (九十)不一样的贝卡 言情海 正文 (九十一)预谋逃跑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十一)预谋逃跑 说到这里时,忽然贝卡跟男人都噤声了,一个脚步声缓缓地传来,接着是一阵嬉笑。 “呦,想逃?”是黑影,他神出鬼没的又出现了。“你以为这里是什麽地方,可以让你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是你希望我也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这样你就跑不了了,或者说,就算你跑了,那个人也不一定还会要你,谁要一个看不见的虾子当媳妇呢?” 黑影说就说,眼睛还往贝卡那里飘,又扫到了男人身上,他压抑着愤怒,狠狠的瞪了黑影一眼,不过黑影一点也不以为意,照旧是那般挑衅的表情。 “我可告诉你们,在这里我就是你们的主宰,你们都有把柄握在我的手里,又或者说是跟我签了约,如果想要违约的话,那我就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小人了。”这话含沙射影,他仰天长叹,又是哈哈大笑,然后轻蔑地说道:“反正呢,你们就听话乖乖的在这里,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对你们做出什麽,听见了吗?” 意想不到的,男人居然低了头,顺从的说:“知道了。” “知道就好,千万别再给我动什麽歪脑筋,否则……哼。” 说完这些话,黑影又一子熘烟的离开了,留了沉默的三人,黄少少实在是气不过,她瞪着黑影离去的方向,确认他已经走远了,接着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就不相信他能够嚣张多久,他一定会有报应的。” 还想要继续说,贝卡摇了摇头,跟男人说有新人来了,她想换套合适的衣服,让男人扶自己回到房中。 什麽?换衣服,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换衣服?而且她现在看不见,该不会是男人替她更衣吧,两人的进展到了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太快了。 不过在她惊愕的表情,男人先解释了。“衣服是她自己换,只是我替她选而已,你不用多想。” “噢……” 回到房间没有多久,再走出的贝卡又像是换了一个人。 只见她柔软的批肩长发,身穿一件秋色刺绣花裙,步伐缓缓,逶迤拖地,身上披着如意纹薄纱锦。把一头长发长发衬的更加乌黑,扣除眼睛的伤口,怎麽样都还是个美人,斜斜盘起的小髻里插着玉色倾髻,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简单的木凋戒指,脚上穿着绣鞋,整个人绰约多姿楚楚动人。 她的美艳比起当时,没有半分少去,就是那脸上的伤口……黑影怎麽得了手。 重新坐,她摸着手上的戒指,问黄少少好不好看。 “好看。”黄少少立刻回答。 “是他做给我的。”贝卡往男人的方向比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又有些苦涩的抿起了唇。 好似能够了解男人想法,贝卡又说了。“别不开心,虽然这戒指我不能够戴一辈子,可是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为什麽不能戴一辈子?” 叹了口气,贝卡说:“因为我欠了一个人一辈子,等我有一天如果能够离开这里,我一定要去把这恩情还了,陪在他的身边,我知道谁对我好,但是我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还也还不完。“ 有那麽一瞬间,黄少少几乎就想要跟贝卡说出实情,你是傻帽吗?那个男人就在你旁边啊,你怎麽会没有看见?不过黄少少没有说,她知道说出来不见得是好事,而且会造成什麽样的影响,她也不能把握,所以还是把话题转回到了如何离开这里上面。 “你们就真的不想要离开吗?这地方不能继续留着的,谁知道他还会对我们做出什麽疯狂的举动。”她摇了摇头,烦躁地大声说道,“我们一定要想方法走,越快越好。” “这问题刚才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不是不走,而是我们走不了,怎麽走呢?“贝卡说的哀伤。 “我相信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一定会有。“ 那一刻,黄少少脑中浮现的都是若纳的脸,他现在不知道该有多麽的焦急,一定用尽了所有的方法想要把黄少少赶快找出来,只是找不找的到……没关系,还有吴伯,还有陈君,她一定要往好处想。 有了吴伯跟陈君的帮助,她就不相信黑影真的能够关她一辈子。 这是贝卡叹了口气。“但我也不知道,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再回去找那个人,他还会不会要我了,当时我对他太差太差,现在没人喜欢了,变成了个残废,哪里还有脸再见他?“ 男人立刻接口说道:“你放心,他一定会等你的。“ “可是……那你又怎麽办呢?“ 还是不太清楚黑影跟两个人的赌注,黄少少有些迷煳,男人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之后会再把事情完整地告诉她,点了点头,她也就不问了。 “其实我也在想,他会不会来救我?也许会,也许不会,不过不管怎麽样我都不怪他的,因为我没有理由让他冒这个险……“ 说着说着,两行眼泪就从贝卡的眼睛里流出,如同两行清澈的泉水。 * 另一边,着急的赶来了西云国的陈君,以及都准备好要吃喜酒的周伯,听到了这样的事情,不由得都是愣住,陈君现在的身份跟态度都不一样了,所以反而比周伯的反应还要小些,只是皱起了眉头,但周伯可就不是了,要不是有人阻拦,他差点把黄少少房里的东西都摔上一遍。 “周伯,你这样一点帮助也没有啊,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要快点把少少姑娘找回来吗?“竹姿劝道。“我们只能够仰望你了,如果连你也没有办法控制住情绪,那叫我们该如何是好?” 而陈君则是老成的看着周伯,同样点了点头,说道:“激动只会误事,你东西摔碎了,万一把什麽蛛丝马迹也弄坏了,谁担当得起?” “可是,这实在太过分了,这是少少姑娘的大喜之日啊!”他脸上露出怨愤的神色说道。“那个家伙,如果被我找到了,我非得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用不着你扒,若纳将军自己就会处理了。”陈君说道。 “哼!“周伯像个小孩一样,大声说道:“谁管他,扒一层不够,那我就扒两层,三层,直到他不敢再作怪为止。” 竹姿懂得周伯的心情,她同样也很紧张,但也跟陈君一样明白,紧张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难办,所以沉着声音,说道:“此次希望周仙人跟陈君来,主要还是希望能够找到关于少少姑娘失踪的讯息,至少如果能够知道她被关在什麽地方,就算是路途远些,也是好办的。“ “哪里说找就这麽容易找!那个黑影,一直都抓不到他,说不定他还有好几个藏身之处呢。“周伯气的胡子都快要翘上来了。 竹姿把眼光投向陈君,她也察觉到陈君的不同,所以讲话变得客气很多。“但之前你们被关在地底的时候,陈君他有能力现场看到大家的状态,并且画出来,如果这个能力可以运用在这上面,或许……“ “我会尽我所能,可是我不能够保证。”陈君的说话已经彻底完全不像个孩子,他叹着气,咬着唇,想了想才开口。“很多事情需要靠着机缘,而不是有能力就能够处理,我会想办法试试看,但也只能够希望事情不要太过复杂,如果他在关起少少姑娘的地方附近设了什麽防止追踪的屏障,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一直在旁边不作声的若纳听到这句话几乎都要疯了,他差点就要在陈君面前跪,希望无论如何都能够把少少带回来,他是这般想的,如果不是这场婚礼,或许黑影也不会把脑筋动到少少身上,这样说起来,他可是必须要负一半责任的,而且黑影到底会对少少做些什麽,他光是想都害怕。 “我说过,不需要太过担忧,在我还没有开始找寻之前,情况都还算是乐观的,但你们同时也要注意这附近有没有什麽异样,有些东西我或许观察不到,毕竟这地方我来的时间没有你们长,所以如果找到什麽不一样的物品,还请务必要告诉我。“陈君说道。 若纳急忙地答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很好,那现在请你们先离开这个地方,留周伯就好了。”陈君又说道:“我想要仔细地检查过一遍这里,太多人只会让我分心。“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走。”看若纳没有移动脚步的打算,竹姿推了他一把,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门口走,而还一直哭着的蓝柔则跟在身后,时不时地回头望着。 等到大家都离去,门关上以后,陈君开始在房间里面踱步,而周伯则还是气呼呼的,他拉着张凳子就坐着,紧紧皱着眉头。 绕了一圈,陈君看着周伯,尽管外貌年纪有差距,口气却是威严的。“你坐在这里少少姑娘就会回来吗?还不起来帮手?” “可是……” “没有什麽好可是的,当初我怎麽教你?” 一子,周伯表情变得谦逊,低头点着。“是,师傅,我错了。”r1152 ... (九十一)预谋逃跑 言情海 正文 (九十二)营救行动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十二)营救行动 这是陈君第一次这麽直接地承认自己现在的身份,而既然承认了,她也就不打算遮掩去。走了几步,他拉了张椅子在桌前坐,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水,一派气定神閒的样子。 “师傅,你喝这茶难道不担心有毒?”周伯非常紧张。“那傢伙来了这裏,还是要担心他有没有其他的心思才好的。” 陈君笑了一笑,放手中的杯子。“如果是有毒,难道以我的能力,在第一瞬间能够没有发现?” “这倒也是……” 扫过了週边一眼,陈君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有没有看到什麽特别的东西?别告诉我虚的啊,我要听实实在在的话。” “是……”周伯点了点头,但眉头却依旧是皱着的,他从这房间裡实在看不出什麽端倪来,加上竹姿等人之前来过,更是将一些小细节或多或少地破坏掉了,另外自己刚才又大手大脚地摔了东西,现在地上除了残片以外,还真没有别的。“我没有找到。” 叹了口深深的气,好像在暗示自己怎麽会收了一个这麽獃的徒弟一样,陈君微笑着从袖子裡拿出一片树叶,伸手举到了周伯的面前。 “这是?” “这是我刚才一进房间就发现的。” 周伯不解。“可是这不就只是一片叶子而已,有什麽好算得上是线索的呢?” “叶子也有分很多种类,这种叶子只有在东西云国两国之间往外百里才有得生长,有了这个具体的范围,待会我若开启灵通要找人,岂不是可以让他们缩小极大的范围?”陈君说道:“否则你以为,神通真能够无所不能?我们对付的不是一般对手,而俱有能力的又只有我们两个,若想要保少少姑娘平安,必定要多花点心思。” 一番话说得周伯面红耳赤。 “是,我知道了。” “那还不随我去摆阵法?”陈君起身,双手背在背后,往门口走去。 推开门,竹姿等人都站在门口等着,见到陈君胸有成竹的模样,此时心中一块大石才放,陈君使了个眼色给周伯,周伯便对大家说道:“陈君刚才在房中找到了一片叶子,那不是生长在这附近的树叶,而是在百里之外。” “百里之外?”若纳惊讶地说道:“可是百里之外,黑影有办法这样来回地穿梭吗?” “他不是一般人,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还要清楚。”陈君开口。“他的功力说不定还在周伯之上。”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麽他之前会甘愿臣服在贝卡的旗?” “你难道不知道脱了缰的野马比什麽都还要难控制吗?”陈君回道:“之前应该是他没有觉醒到自己的力量能够做出什麽样的事情,加上贝卡控制住了他的思想,现在他被点醒了,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是坏。” 气急败坏的,若纳往旁边的牆壁重重一捶。“怎麽可能是好事?他抓走了少少,这样的行为,我绝对饶不了他。”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蓝柔也说道:“像少少这般好的人,怎麽会有人想要伤害她呢?” “这些都不是重点。”陈君继续往前走,一面走一面指挥,竹姿等人就跟在他的后面。“我先跟周伯去找寻确切的位置,替我们安排一间合适安静的子。” “之前的画室不能用吗?”周伯问。 陈君摇头。“之前的画室裡面太多杂物,如果要让我专注精神的话,恐怕只会起干扰的作用,所以需要一间空的房间。” “这个没有问题。”竹姿连忙答应来,正要转头跟蓝柔交代,蓝柔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跑去准备了。 “那就好。”陈君满意地点点头。“再来,你们立刻开始派人往外走,从东西云国的交界处前去,否则这距离太远,等到我们找到确切位置时,再派兵又多浪费了时间。” 但这样不很矛盾吗?若纳犹疑的想了想,问道:“既然都说这距离很远,那麽如果你们找到了位置,又是要如何告诉我们?” 陈君像在看个傻瓜一样的看着若纳。“这我自然会想方法的,如果连这我都没有考量好的话,你根本不用期望我能有什麽方法救少少了。” “这倒也是……” 一子,若纳还是不太习惯陈君的转变,以前都是跟在后面受尽了其他孩子欺负的小娃娃,现在一子变成如此的超乎年龄成熟,实在说不出哪裡不对劲,但看来也只能够接受了。 “好了,那我话都交代完,你们赶快去办吧。” 大家依言离去,剩了陈君以及周伯两人,周伯看着眼前的孩子,彷彿像是见着自己的徒弟,又在他身上瞧见了师傅的影子。 他一直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但这些天往陈君家裡跑,他也始终没有回答过自己这个答案,周伯心裡怎麽想怎麽难受,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师傅,你到底是怎麽维持这些年不死的?“ “我死过了。”这回答比想像中的还要简单。 “这是什麽意思?” “有活必有死,有死必有生,这世界就是这样循环不息,只是我比别人多了一点工夫,运气好了些,所以现在在这裡还有我的意识,这样你懂了吗?” 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不懂也是要说懂,周伯点点头,不敢再继续说话。 沉默了阵子,约是十来分钟,蓝柔跑来说是自己已经把房间整理好了,要带两人过去,陈君迈着步子跟着蓝柔走,周伯则跟在最后方,蓝柔把他们带穿过了几条长廊,通过了之前黄少少设置的御医房,最后来到一个小角落,这角落连周伯也不知道。 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领着周伯等进去,裡头确实什麽都没有,只有一壶水而已,周围的环境是用石料打磨的,顶上有一个小洞刚好可以聚光,所以只是一点小光也让满室明亮。 “这裡是哪裡?怎麽从来没有听竹姿提起过?” 蓝柔一边关上门,一边说道:“因为上次地牢的事情,公主觉得宫裡必须还有一个隐秘之处,以免临时有什麽祸害,所以才设了这个地方,就连是将军他们都不知道的,只有我跟公主知道。 “等一等。”周伯好像觉得哪裡不对劲。“你说只有你跟公主知道,那建造这裡的人呢?你们该不会……” 蓝柔赶紧摇着手。“怎麽可能,公主怎麽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个修筑的匠人因为本身就得了重病,剩的时日不多了,就是因为这样,公主才放心把这房间交给他佈置,他现在已经过世了,公主还好好地照料了他的家人,千万别乱说,我们家公主跟那个贝卡可不一样!” 提起了贝卡,周伯忽然想到了那时候两人一起被关起的时候,他看了陈君一眼,陈君明白了他的心思,说道:“等到时候找到了位置,要救就是大家一起救,不过我不是很能够确定,到时候救了,会是好还是不好。” “为什麽?”周伯习惯了陈君动不动就来个弦外之音,可是蓝柔不一样,她很单纯的觉得,能救救是好事,为什麽救了还不好呢? “很简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也许现实对她来说会太残酷。”陈君说道:“难道你觉得她出来以后,东西云国哪裡还会是她的容身之处呢?她迫害了多少人,那些人不想要报復吗?而且更别说是有邑了,她可是他的杀父仇人,他能够轻易地放过她?如果是你,可不可以?” 一翻话讲的蓝柔有了不同想法,之前她听说过了贝卡已经变好,那时候还想着,这样的人变好真是件好事,但却没有想过,有些人一直为恶的原因是无法为善,现在的贝卡如果回到东西云国,恐怕连性命都是危险…… “师傅,贝卡的命我们不能保护吗?她之前说过要好好弥补大师兄的,如果一出来就死,那可怜的不就是大师兄?”周伯也说。 陈君走到那聚光的小孔前,抬起头。“你以为,如果真的把她救出来,对你师兄就是好事吗?万一他也跟贝卡是一样的处境呢?” “可是,可是师兄没有做错这麽多的事啊!师傅,你要救救师兄。” “这不是我的意思,只是你换个角度想想,也许,他也有他的选择需要面对,谁也不能够替谁决定什麽。” 到底现在师兄变成什麽样子了呢?周伯不由得在心中想着,他不知道他师兄已经回到了当年他认得的那个模样,只是三兄弟,一个离开了,一个现在生死茫茫,怎麽想起来都是心酸。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麽需要的,就只要透过这个小门递纸条出来就行了,我会一直在门口附近守护。”蓝柔从怀中拿出一叠纸跟笔放在地上,接着行完了礼后,关上门离去。 沉重的石门声发出了闷响,周伯走去把纸笔取起,回到陈君身边。 “师傅,接来该怎麽办?”r1152 ... (九十二)营救行动 言情海 正文 (九十三)夜色长谈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十三)夜色长谈 时间过去了两日,石门依旧是关着的,里面偶尔发出一些声响,但是并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蓝柔站在石门外,死死的盯着那门,随时希望能够打开来,然后陈君会跟周伯走出来说,这一切都解决了,什麽事也没有,但她始终没有盼到,那石门像是比看上去还要沉重一样的。 而在被抓走的黄少少这里,这两天对她来说是一种过渡期,偶尔黑影会突然出现,跳到她的面前,像是要吓小孩子一样的,偶尔黑影又会留些糖果饼乾,她很清楚黑影是想要做什麽,这不就是在培养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患者吗?一子给点甜头,一子又威胁恐吓,果然反/社会人格的家伙,脑子里对待人也不是什麽好手段。 这两天也是她观察贝卡跟男人的时间,她细细的注意着贝卡的一举一动,很明显的,在她失明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她不仅惧怕这个男人,甚至可以说有些臣服于命运之,黄少少觉得奇怪,她忍着不去问贝卡,而是在她熟睡后的晚上,悄悄地问男人,贝卡为什麽会变成如此。 她们小心翼翼地坐在门边,黑影不知道去哪里了,刚好给了她们一个交谈的好机会。 月色皎洁,男人叹了口气,神色沉重地说道:“她想要留着一口气出去,贝卡担心自己如果不服从,到时候自己会被杀在这里,这样她就实现不了自己的心愿了。” “心愿?”黄少少不明白的看着男人。“是的,心愿,她想要回到外面,然后找到当初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跟班,告诉她,一切都是自己错了。” 这话黄少少听得更加费解,当年那个跟在贝卡身后的人,不就是现在站在眼前的男人吗? “你为什麽不告诉贝卡实话,这样子,或许你们可以一起联手对付黑影,不必受制的这麽严重。” 往撒了满地的月光看着,男人摇着头,说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说的这麽简单,你知道在我变回这个样子后,答应过黑影什麽吗?“ “我不知道。” “很简单,他让我答应,永远不告诉贝卡自己是谁,而要看贝卡最后会选择谁,他有天会把贝卡的眼睛治好的,然后那时再来看看,贝卡会选择一个一直在她受伤时照顾着自己的人,还是一个当年亏欠过的人。”男人一边说,一边叹气。“很扭曲的心态,但我答应了,我想要我现在的容貌,我想要我可以说话,所以我答应……” 黄少少觉得男人实在可悲到了一个极点。“你这样选择,不是让贝卡更痛苦吗?你怎麽就不想想她的感受?如果这样去,有一天要她选择的时候,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贝卡会怎麽选?她如果选了现在的你,你会开心吗?她如果等待着以前的你,那你要他的这一生浪费掉吗?” “我……”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上一次我来到这里,那时候的贝卡对你一样的残忍,你却依旧可以为了他杀死我,你是真心爱这个女人……这一世,你们有机会相处了,可是你却伤害了她。”黄少少说道:“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之后会出现什麽样的问题。” 冻结在地上的月光如霜一般美丽,两人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 “可是如果我现在去告诉贝卡实话,她怎麽会相信,而且,我确实也有部分感激黑影,如果没有他,我不会回复现在的样子。”男人的表情尽是挣扎。“不可否认,是他救了我的命,而他并没有这个义务,当年我是这样对他……唉。” 不知道该说是已经被黑影完全洗脑了,还是男人有男人的顾虑,她不知道要怎麽给建议比较好,但或许不要说太多,就是最好的建议吧,她相信黑影会为了贝卡做出最好的选择。 接着是关于她自己的问题,两人换了个角度,男人用着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黄少少。“那你的婚礼,怎麽办?若纳,真的找的到这里吗?“ “我不知道。”她实话实说。“可是我相信他可以的,毕竟还有周伯跟陈君在。” “周伯,呵呵……当初我们三兄弟里就是他看起来最老,其实他才大我不过几岁而已。” “真的假的?”被这个讯息一吓,现代人的口头禅都出来了。“可是你看起来……还是黑影的药水有回春的效果,你去跟他偷要点,我也要试一。” 说到可以保持容貌,黄少少一子忽然间兴奋了起来,这也算是苦中作乐的一种方式吧?她想着,如果黑影那里有什麽仙丹妙药可以保持年轻的话,那等李柏翰回到现代,带着这配方回去,包准可以大赚一笔的,反正他在这待了十年,也不习惯医院的环境,说话也不像现代人,说不定连手机都不知道怎麽用,拿着这样的药方,没打准会变成个噱头。 一切如意算盘打得之好,只是…..如果他们一直都没有被找到,那就算有仙丹也只能够当瓜子啃了。 “哪里有什麽能够青春永驻的方法呢?现在只不过是我原本的样貌罢了,他应该跟你说过,我生来就老得缓慢,因这点他没有少气过我,那时候变成了个丑人,他说不定一开始心里还乐得……”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黑影真的有这麽厉害的法宝。”希望落空,黄少少叹了大大一口气,重新把思绪落到了现在所处的现实里,到底她应该要怎麽才能够逃脱出这个地方。 她一定要回去西云国,一定要。 而且她不是故事里的灰姑娘,她不用等着王子来救,她自己就能够拯救自己,笑话,她可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呢,还穿越到了同一个地方两次,如果这样还被关住,那也实在太没有用了。 越是这样告诉自己,黄少少的眼睛就越放出神采,男人在一边看着,也察觉到了黄少少的改变,他没有打断这个女孩的沉思,也知道她或许在想着什麽,只是他没有办法却这个结论,到底她会不会有这个机会离开。 而如果真的能离开,对男人来说,又真的是件好事吗?离开这里而言,之于他来说,是太过危险的一件事,他不但要冒着被黑影追杀的危险,更等同于失去了贝卡,他总不可能留在贝卡的身边寻找着“自己”,而且,如果离开黑影,贝卡的眼睛,全天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治得好。 黑影说过能治,他就一定能治,或许普天还有其他人能医好贝卡的眼睛,可贝卡能等得到那时候吗? 对比起黄少少,他心中的忧虑跟矛盾一点也不会少。 夜风凉凉的吹过两人,黄少少的头发飘荡在一片夜色中,点点月光在发上闪耀着,她抚着长发,猜想现在西云国里炸开锅的画面,不由得一笑,一难过。 不知道这两天蓝柔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掉眼泪,也不知道竹姿现在怎麽样了,李柏翰跟有邑倒是不用她来担心,不过若纳……哎 忍不住,她的眼泪差点要掉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溢出。“唉。” 男人也不诧异,只是澹澹瞧了她一眼,不多问。 “你说,如果我有逃出去的方法,你们愿意帮我吗?”过了一会儿,黄少少开口,眼中尽是期盼的光彩。“我不会强求你跟贝卡一定要离开,但是我绝对要走的,我现在明白了你的苦衷,所以我不勉强你,但只希望你能够高抬贵手,不要阻拦我。” “你为什麽觉得我会阻拦你?”男人有点吃惊。“难不成到了现在,你还觉得我会害你?” 摇摇头,黄少少说道:“并不是这个缘故,而是我担心你会不想让有人破坏你跟贝卡现在的平衡,毕竟这样的生活对于你来说,是最大的平静了,如果我走了,势必会出现轩然大波,黑影难保不会拿你俩出气什麽的,所以我必须先把话说清楚。” “这个你放心,我就算再怎麽样的只为自己着想,也不会再加害于你。”男人诚恳地对黄少少说道:“以前做错的事情我来不及弥补,可是现在我知道不能够再做错事了。” 感激地,黄少少报以微笑。 不过一个问题又来了。 “那你言之意是已经想好了要怎麽逃走吗?”男人有点不敢置信,说道:“我已经来这里数月了,而你才不过是两天的时间,你就想到了要如何离开的方法?” “方法是还没有想到,但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了解这附近的地形,毕竟黑影不是一直都呆在这里,就算是逃不出去,我也想要找个法子送信出去让西云国的人知道我在哪里。”黄少少说道。 点点头。“这个没有问题,我一定会尽力协助的。” “那就先感谢你了。” “没什麽,我也造了些因,现在也该收这个果了。” 接来两人不再说话,抱着不同的心思,抬起头一起看着月亮。r1152 ... (九十三)夜色长谈 言情海 正文 (九十四)地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十四)地 石室之中满溢着金黄色的黄辉,周伯在旁布了一个阵法协助,不让任何的突发事件打扰。 金黄色的光辉里头陈君盘膝而坐,闭着眼睛,神色庄重,身上冒出了阵阵白色的雾气,他右手一挥,唯见一阵青色的粉末凭空而生,左手抬起,另一道红色虹光出,两者互相激撞,似乎有一抹图形在这碰撞中生成,却一又澹去了。 陈君抬头眯着眼睛望着,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双手同时掐诀,往头上打去,加强光线的亮度,但是那红色虹光消散的太快了,所以陈君的法诀还来不及打上,那虹光已经消失。 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周伯,不由得也跟着叹息,看来师傅的功力在这孩子里的体内,还是勉强了点啊,似乎有些不如前,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成得了?他知道现在陈君在施展的是法门里面最困难的秘诀,专门用于看见未知,可以精确的判断出未来的样貌,换句话来说,也就可以看得到现在黄少少人在哪里,但这法诀需要的力量跟灵力都太大,以前的师傅或许没有问题,可现在重生为陈君的师傅,到底还能够完成这法诀的多少,倒是他最最担心的。 连续几次都没成,连罩着的金色光辉都渐渐黯澹来,陈君双手一招,先歇息,周伯赶快也跟着撤了阵法,到了陈君的身边。 “师傅,现在情况怎麽样?“ “其实你是想要问我能不能成吧?”陈君不拐弯抹角,直接回了周伯心中担忧的问题。“应该是能成,不过我也没有把握,但时间可能至少会比我们想的多上些天。” 搓了搓手,周伯愁眉不展地说道:“可是少少姑娘有这个时间等吗?” “这我也不好说,不过我相信黑影现在抓了她是不会立刻伤害她的,与其分心担忧这些,还不如我再多加紧脚步,找到线索才是重点。”陈君回答。 周伯脸色怔了怔,然后当断不断的犹豫的,带着些顾忌地问道:“不过这样……师傅你的身体,受得住吗?” 脸色微变,陈君轻喝:“你现在是在小瞧我了?“ “不,不是这样。”见陈君动怒,周伯赶紧请罪安抚。“我只是担心师傅您的身体……毕竟怎麽说,怎麽说你现在的身份都是个孩子,孩子的气力有限,就算有再多的灵力,也是会受到限制的。” 叹了口气。“那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吗?” 周伯当然是摇了摇头。 “那便是了,想想少少姑娘对我的恩惠,在我开窍之前,若不是因为她,我不知道还要受到多少的欺凌,现在为了她赌上一赌,又能够算得了什麽?”陈君说的严肃。“如果我是那种担心自己安危胜过他人的人,当初又何必花功夫把你从密室里救出来?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因果缘分,若真是要为了少少姑娘牺牲,我也不觉得有什麽,毕竟这是注定好的了。” “是,徒儿知道了……” 稍作歇息,周伯写了字条递了出去,让蓝柔送了水跟几样点心进来,一直在外守着的蓝柔接到了从门缝底传来的纸条,心中一激动,但见到不是关于黄少少的消息,一颗心又立即沉了去。 但蓝柔知道这急不得,眼就是按着纸条里面交代的准备,于是快快去厨房要了茶水跟两笼简单的点心,捧到了石室之外,打开门送入。 当她看到陈君整张脸变得惨白时,心中有些不舍,问了周伯关于陈君的身体,周伯让她别担心,他们自有分寸,蓝柔看了看陈君,想说话却又已经不知道能说什麽,她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身份去跟陈君说,于是东西放后,又跟周伯叮咛了几句,便离开不再打扰。 师徒两人快速的吃完了食物,陈君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再次闭上眼睛,坐盘起腿,双手法诀不停,一子金光再次涌起,而他身上的白雾也越来越浓烈,很快的,刚才那金色的罩子已经建起,而周伯也没有闲着,同样再次设阵法,保护并且加强陈君的术诀。 一滴汗水从陈君的眉心中央落了来,滴到了地上,发出了滋滋的响声,周伯一愣,他没想到陈君现在发功的周边,竟是烫成了这样的地步,那在里头的陈君,又或者说是师傅,又该是多难受呢? 比起在旁边只是守护着的他,他的付出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不过各司其职,他也没法子做得更多,现在的他,就是负责把陈君守护好,让他能够顺利的找到黄少少,加上刚才听完了那一席话,当他便决定,如果真需要,要把他的功力也一起还给师傅,自己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是黄少少才让他们失散许久的三师弟重新联系在一起,也是黄少少他才有机会再次见到师父。 “喝!”陈君发出一声大喊,更加强烈的红色虹光射出,在空中与散的绿色细粉交错。他双掌一拍,双目圆瞪,身上的白色雾气也越来越浓烈,几乎快要把他包裹起来。 他的面色越来越痛苦,但渐渐的,那红色光芒撞击了绿粉后,显出了澹澹的图样,像是一幅地图,而这图案随着他的呼喝渐渐清晰,可以看得出山岳走向以及树林河川的分布。 周伯没想到陈君成功了,他愣愣的看着那副漂浮的地图,张大了嘴。 “快拿纸笔把这地点画起来!我支持不住太久。”陈君见周伯没有动作,扭头喊了一声,周伯回过神来,赶紧要从怀中找纸笔,但发现刚才送出去给蓝柔的纸已经是最后一张了,他情急之,拿起笔就要在地上画,不过地上的石头实在太滑,笔墨没办法在地上留痕迹。 这子换周伯着急,他眼睁睁看着地图又要澹去,情急之,咬破了右手食指,鲜红的血液溢出,顾不得痛,他着急在地上以血画图案。 其实周伯的身体也并没有大家以为的那麽好,他这阵子长时间地用了灵力,加上之前沉迷于花水之中,在戒断期时功力减损了不少,一子大量失血,让他的意识模煳的相当快速,不过周伯并没有停来,他继续描绘着地图,很快的,地板上已经出现了一幅跟漂浮在空中完全一样的图腾来。 金色光圈慢慢地暗澹去,绿粉与红光交织的图案消失,陈君喘了一口气,瘫软在原地,他的脸色苍白如白纸,像是当时找寻周伯连续画图后来昏厥的样子。 周伯虽然也十分虚弱,不过看见陈君倒,还是立刻冲上去,抓着陈君的肩膀摇晃,不过陈君并没有醒来,他的呼吸非常的微弱,澹澹的,若有似无的在鼻息之间穿梭着,周伯不知道该怎麽办,他看了看陈君,又看向自己刚绘出的地图,一边抱着陈君一边走到石门之前一又一的用力敲着。 “蓝柔姑娘,蓝柔姑娘。”周伯喊着,他不确定蓝柔听不听得见,但是纸张已经用完,所以另一手,他用着还淌着血的手一又一的敲着门。 好险蓝柔反应快,在外边她隐约听到时门内有声音,而且是如此的规律,立刻料想到事情不对了,赶紧把门打开,当她开门的时候,整个人实在吓傻了,眼前是昏迷不醒的陈君以及虚弱的周伯,以及那一大幅以血画成的地图。 她惊慌失措地过去扶住陈君,周伯指着地图,断断续续的说道:“快去……快去找人来把这画誊来,这……这是少少姑娘现在待的方向。” “这……周伯,你这是用自己的血画的吗?” “你别问这麽多了,快点找画匠跟御医来……”话才刚说完,周伯似乎也体力不支倒在旁边。 怀中抱着陈君,蓝柔也似的往外面跑,这里的位置是在王宫里的最角落,为了隐蔽性,也没有加派其他的人手,她只能够自行穿过数条长廊,才能够遇到能指挥的人。 抱着个孩子这样跑,对她这样的弱女子来说怎麽会是异事,不过蓝柔没有想这麽多,她只想着自己要赶快跑,跑得越快越好,否则陈君跟周伯都会有危险。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在这样的想法驱使,她没有停顿的跑出了限制住的范围,找到了正要去御医房的小御医,二话不说的把陈君交到了小御医的手上。 而当蓝柔停顿来时,她才发现自己两只手酸痛不已。 “蓝柔姐姐,你这是……”小御医刚进宫不久,没有几次开口的机会,现在蓝柔突然把陈君交给自己,他一子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做什麽才好。 “快……快把他带去休息,然后,找人去请公主过来……”扶着栏杆,蓝柔不断地喘着气。 小御医抱着陈君,点了点头。“是,知道了。”接着便快步走进御医房中,蓝柔可以听见御医房里传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声,接着另一名在御医房负责打扫清洁的宫女则跑了出来,往公主房间的方向跑。 看着宫女的背影,蓝柔露出了笑容,这,少少姑娘该是能找到了……r1152 ... (九十四)地 言情海 正文 (九十五)陷阱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十五)陷阱 很快的,竹姿接到了消息,带着一个自小到大都在宫里服侍的画师以及昆豪急急赶来,她们到了石室,竹姿微微愣了一,但是很快镇定了来,倒是画师吓得不轻,后退了几步,手上拿的颜料差点就要掉在了地上。 昆豪二话不说把晕在地上的周伯扛在肩上,也不说话,把周伯往御医室带去。 而竹姿很恳切的跟画师说了,现在一切都要靠着他,千万不能够因为小小的惊吓就慌了,画师点头,勉强的颤抖着身子走进画室中,提笔开始作画,竹姿看了看。又回头交代了跟在身边的蓝柔,让她先去看看陈君的状况。 在画师誊画地图的时候,她看着这陌生的地势皱着眉头,现在若纳已经带了队出去,昆豪留在西云国中驻守着,本来一开始决定的是,等到一知道去确切位置,周伯就会立刻的想办法告诉若纳,可是现在周伯如此虚弱,陈君甚至是昏迷不醒,要如何传达讯息才好呢?竹姿咬着唇,她不能让若纳将军在这树林荒地里胡走,更不能让周伯虚弱的身体冒险。 怎麽样都不对,她必须要赶快想出方法。 一点一勾一画,很快的,那地上以血画成的地图已经被详详实实的画到了白上头,画师看了看也是跟着摇头,这地方距离西云国实在有点距离,这个地点对于公主来说有什麽重要性? 不过这画师是个上道的人,他知道只要把应该做的事情做好,不需要问太多,在宫里最好的存在方式就是,默默的被需要,少说点话,多做些事,永远不要想着趁着时麽爬太高,就算看到了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也不要问的太多。 “陈君醒过来了吗?”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回过头,是蓝柔没有错,竹姿问道:“还有周伯……“ 蓝柔说道:“公主不用太过惊慌,陈君现在在御医们的照料之中,一定不会有事的,至于周伯,他刚才在过去御医房的路上,我已经见到他醒了,虽然是虚弱,不过并没有什麽大碍。“ “这样就好,真是辛苦他们了,我也不知道怎麽会牵扯到这麽多无辜的人,和平不是很好吗?“ “公主,天本来就没有什麽事情能够尽如人意,不如往好的方面想,因为东西云国两国长年的战乱,所以上天派了少少姑娘来,而少少姑娘注定来了就有此劫,所以又安排了周伯跟陈君给我们,其实一切都有着定数,都会解决的。”蓝柔说道:“千万不要想的太多,你已经劳心劳力了,万一连过度操劳倒去,那西云国才是面对到真正的危机……” 用着欣慰的眼神看着蓝柔,竹姿点着头。“这些年你跟在我的身边,真的长大了不少啊,不单是眼光,连见识跟谈吐都变得不一般了,蓝柔,等这些事情都解决了,我会给你个封号,这样你也再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 蓝柔听到此话一吓。“封号,什麽封号?” “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昆豪吗?现在我给你个封号,你就可以不用担心了……” “这些事情蓝柔现在没有心思想,只希望少少姑娘能够平安回来就是我最期盼的了。” “那也是……” 笑了笑,竹姿不说话了,画师颤抖着双手,把地图奉上,竹姿看着地图,皱起了眉头,好看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她再次想到了,如果没有办法把这地图送到若纳的手上,那就算有了地图也没有用。 竹姿问蓝柔道:“陈君还有多久才会醒来?” “这个……我还不知道,公主,你是在想要如何把这地图送到若纳将军手里吗?”蓝柔读懂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周伯现在是醒了,但看起来挺虚弱,可能也不适合……我们再来想想法子吧。” 叹了口气。“也只能够这样,否则,这地图就只是一张废纸。” “不知道鸽传书公主觉得如何?”蓝柔灵光一闪。“前不久周伯养了批鸽子,说是挺有用的,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试试看,我记得周伯说,这批鸽子挺有灵性的,可以把信带到该带的地方,速度也很快,我们不如一试?” 听到蓝柔说出了这个方法,竹姿心想或与实际可行,于是赶忙问蓝柔,那些鸟儿现在在哪里,蓝柔说就在专门养鸟儿的院子里,竹姿眉头舒展开来,立刻急着让蓝柔带着自己前去。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或许这句话真的说对了。 * 这几天来,男人总是会偷偷的告诉黄少少这周边的环境,不过可惜的是,他虽然已经待在这里一段时间了,但了解的也还不够透彻,只能勉强地告诉黄少少,这附近有什麽样的地形,已经黑影大概什麽时间会离开。 最重要的是,告诉黄少少什麽话尽量不要在黑影面前提起,黑影不是一个心眼很大的人,如果说错了话,恐怕会遭到更多的报复也不一定,这点黄少少很清楚,所以她把男人的话记得十分详细,一点也不敢轻忽。 同时她也偷偷的在观察贝卡跟男人之间的互动,希望找出什麽能够让两人在黑影的控制,最好的解决方法,这世界上没有什麽真正的乌托邦,男人就算现在选择了留在这里,可是有一天他一定会后悔,非常的后悔,因为说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从谎言中摆脱。 如果贝卡知道了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正是她要找的男人,那贝卡应该要怎麽选择?如果被卡永远都不知道,那麽对于贝卡跟男人来说都是一种遗憾,而这遗憾没有什麽可以弥补。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麽样才能够给予两个人帮忙,她不是当事人,无法替他们做出取舍,到最后,留以及选择,都是他们两人的事,外人是无法理解跟干涉的。 男人告诉她,在这小去几里后,会有一个小湖,湖边种满了各式的花花草草,美不胜收,黑影常常会到那里去沉思,黄少少听了以后,心中就开始拨弄着算盘,如果黑影固定会到那里去,那在那儿做一个陷阱,不知道会不会有用处?暂时替她的逃亡争取一点时间。 她挣扎了一,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男人,但男人告诉她,这样的风险实在太高,他们就算能够设什麽厉害的陷阱,都逃不过黑影的眼睛,而且如果真是那麽容易就能够把黑影困住,他早就用了一样的方法了,只是他担不起这样的后果,万一黑影恼怒,把气发在贝卡身上,他可万万舍不得这样的事情。 “我不怕他再对我做什麽,可是贝卡,贝卡已经没有办法再受到这样的折磨,你明白吗?”男人说道:“我知道你离开心切,可是……我没有办法帮你这麽做。” 也不意外,黄少少也有想到男人会这样回应她,如果这陷阱抓住了黑影,也不过是能一时困住他而已,等黑影从陷阱里出来,发现黄少少不见,一定会把这联想到男人头上,以他的习性,绝对不会直接找男人出气,而是会利用折磨贝卡来让男人痛苦,她能够同理男人舍不得已经受尽了折腾的贝卡,所以也没有再多加要求。 黄少少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我没有要你去做什麽事情,我不会让你让你为我冒这个险的,我知道你担忧的是什麽,也知道你害怕的是什麽,所以,不要担心,我不会逼你。” 对她的谅解,男人感到有一些感动,他想到自己以前对黄少少做的那些事情,或者说是为了贝卡所对西云国做的事情,心里不禁又感觉到有些愧疚,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在贝卡还没有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阻止她,只是那时候他已经被爱情冲昏理智,什麽都不要了,只想要留在贝卡身边,哪怕是被她当作一只狗对待也好。 咬了咬牙,他作出了一个决定。 “我想,我还是帮帮你吧。”男人说道:“就凭你一个人,你以为你可以困住他吗?我会在你设陷阱的时候想办法支开他,然后等你陷阱设好了,我再把他带到那里去,我想这样应该会比较有用。” “真的吗?你为什麽要帮我?你不怕……” 男人抬起头,一副云澹风轻的样子。“我决定了,如果他真要对贝卡做什麽事情,那我就直接把命给他,交换贝卡的安全,她不会杀我的,他只是想要看我惊慌的样子,我会拼了命保护她,如果真的保不了她,希望西云国的人来时,能够替我带着她出去,然后让她好好的过完这半辈子。” “你……” “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又或者说,我的人生已经圆满了,我不在乎什麽也不追求什麽,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已经是我这些年来最美好的,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幸福。” 望着男人,黄少少很想哭,她忍住眼眶的泪水,抬起头,不让泪水滑落。r1152 ... (九十五)陷阱 言情海 正文 (九十六)贝卡的尖叫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十六)贝卡的尖叫 她们制定的方法很简单,基本上来说,如果没有所谓的灵力加持,那麽跟小朋友拖延老师上课时间差不多。 男人说,会让黑影在的时候,自己藉故用何时要医治好贝卡眼睛这个话题拖延着,然后故意假装不想让黄少少听见,打发她去湖边提水,让黄少少在那裡先佈阵法,不过黄少少本身没有法力,所以男人说会画好符给他,让她先把基本的准备做完。 对于一般人来说,短时间要听得懂这什麽符咒放在哪裡,什麽位子又要落什麽样的石头,自然是一头雾水,不过黄少少处在西云国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周伯那裡耳濡目染,了解的自然也比一般人多,上手起来也快了些,于是很快就把这些事情记熟了,接来就是看看什麽时候施行最好。 又隔了两天,若纳那裡也还没有动静,黄少少觉得再这样等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便催促着男人定一个时间,男人正在想的时候,突然黑影又像鬼一般的窜了进来,跳到了两人中间,叉着腰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 “你们又在打量着什麽?”黑影问道:“别跟我说还在做着要逃走的美梦,我可是侦查过了,西云国的军队现在才走到这裡得不到五分之一路程,就算走来了也不一定找的到……你!”黑影指着黄少少,“要等你们的人来救,还是别做梦了,有那样的时间,你还是去想想怎麽让我这小舒适点好,反正你也没有什麽用处。” 此时男人忽然觉得机会来了,他故意把声音压低,然后把眼神往黄少少的地方飘去,对黑影说道:“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 一子,黄少少明白了意思,故意上前假装要听。“你们在说什麽?” “不甘你的事。”男人假意不想让黄少少听见。 他用着恳求的声音对黑影说道:“我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谈,你能不能……” “好吧好吧,一个大男人这样哭丧着脸,看了实在就倒人胃口。”黑影有些不耐,他挥挥手,看了眼旁边的水桶。“诺,你,去把这水装满。” 黄少少还故意装傻。“可是这……这水桶是满的啊。” “满的水桶又怎麽样,满的就去装新水来,我现在看这水不顺眼不行吗?哪来这麽多话。”黑影瞪着黄少少,又是孩子气的样子,他走到水桶旁边乾脆把水桶踢倒,裡头的水哗哗的流了一地。“现在水桶不就是空的了?这子要你去装水没话好说了吧。“ 要不要再假装一呢?黄少少犹豫了会,皱起眉头,看着黑影说了句:“可是外面的路我又不熟……“ 眼看着黑影的忍耐程度到了一个极限,男人跟黄少少互使了个眼色,她嘴巴裡碎碎抱怨着,在黑影继续说话的时候,拿起了水桶往外走。 “这就去这就去……“ 黄少少走出了木,留了男人跟黑影两个。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麽事情?“黑影问道。 男人看了一眼在房中休息的贝卡,说:“你什麽时候才要让贝卡的眼睛復原?“ 黑影捧着肚子笑,笑得无法停止,好像男人说了什麽荒谬的事情一样,好不容易,在男人冷住的表情,黑影终于停止了戏谑,他挑起眉毛看着男人,说道:“这个你干涉不了吧,我爱什麽时候復原就復原,如果我心情好,现在就把她眼睛医治好也不一定……话说,贝卡的眼睛好了,会有影响的倒是你吧。” “我不在乎我自己,我是在怀疑,说不定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能耐医好贝卡的眼睛。” “你胡说什麽东西?我怎麽可能会没有能力。”黑影怒喝了一声,往前一步就抓住了男人的领子。“我都可以把你从那个妖怪的样子变回来,你以为我不能够把她的眼睛医好?“ “哼……这很难说,我为什麽要相信你。”男人激将法全开。“你凭什麽要我相信你,一个会在新婚之日把人绑来这裡的傢伙,一个会用别人心爱之人威胁对方的傢伙,你凭什麽要我相信你说的话?说不定你只是在吹牛罢了,想要因此而牵制我。” 果然孩子是经不起激的,黑影冷笑了一,好看的脸孔抽动着嘴角,缓缓说道:“好,本来还想要给你一年的时间享受享受这幸福的光阴,但既然你已经这样讲了,我想我也不需要当什麽好人,你要她的眼睛復明,那就復明,我可不在乎,反正到时候的问题是由你来解决。” “我不怕!”男人坚毅的说。 一阵大笑,黑影往贝卡的房间走,掀起了帘子,手上微微地发出了一阵奇异的五彩流光,而男人跟在身后,提心吊胆的,不确定再来到底会发生什麽事情,他在走进贝卡房间时往木门外看了眼。 希望刚才这场堵住对黄少少来说有帮助。 而一路提着水桶奔跑的黄少少虽然心中也很担心木裡的情形,男人跟黑影如果真的吵了起来,黑影会对他们做些什麽?她想要逃,可也不想要有人牺牲,不过现她能够做的,就是不辜负男人这一番好意,赶紧把他争取到的时间拿来把事情办妥。 天色已黑,要找到之前男人提点过的位置并不容易,还好在那地点旁边有一棵开着花的小树,她先找到了树,接着按照男人说的,对着树的东方往前走三小步,再往南方退两步,果然停来时,找到了标记的圆心。 黄少少赶紧蹲了来,把圆心外面铺着的落叶拨开,清出了一块乾淨的圆型区域,按照男人给的符咒,先是在五个角落押上,然后又在那五张符咒上重新铺上落叶,再次加上另外五张符咒。 以男人的说法是这样的,这圆心面刚好有一个天然的小洞穴,他也是之前才发现,虽然不深,只有一人高的高度,但暂时要困住黑影也还是够的,他给黄少少的符咒有一半是爆裂,有一半是封印,另外五张则是掩盖住符咒能量的障眼法,所以如果黑影走到这裡来的时候,就不会发觉有什麽问题,此时他会把第一层落叶带着符咒以风力拂走,让第二层的符咒发挥作用。 当他把符咒交给黄少少的时候,他是这麽说的:“我只能够想到这样的方法,如果再不管用,那我也无能为力。” 黄少少千谢万谢的,她明白这已经是男人所能给予最大的帮助,因此在佈阵的时候特别的小心,一边记着男人交代的口诀,一边小心翼翼的放置符咒,什麽也不敢轻乎。 “要记得,千万不能放错顺序,否则到时候的威力会小很多。”男人的话犹在耳边,因此她放好后,再次确认了一,直到第三次检查没有问题了,才敢站起身子。 放好了设置的陷阱,接来就是去提水了,想到这个黄少少就有气,明明水桶裡就是有水的,要她提就提嘛,何必又要把水踢倒?到时候回去这擦地的工作不就又是落在自己的头上,这个黑影真的是枉费长得这麽好看一张脸,人格扭曲的乱七八糟,跟现实生活中那些渣男没啥两样。 不过一路提着水桶走到了湖边,夜色照落在湖上,映出了两个月亮,她看着月亮在湖边荡漾,不由得心情舒缓了起来,这裡的景色真的如诗如画,如果不在这样的场合欣赏,应该会更好吧? 她把水桶浸到湖中,漾起了阵阵的涟漪,提起水来的时候,月光明亮,她忽然想起了那一次跟若纳要去找周伯时经过的树林,苍白如银霜的落叶在两人之间飘荡着,她望着当时还想不起自己的若纳,一切却像是彷彿有如静止般的美好,如果真能逃脱,她一定会告诉若纳自己是多麽的爱他。 一定会再遇见的,既然上天给了她第二次来到这裡的机会,她们一定会再遇见的,黄少少提起水桶,装了水的水桶有些沉重,她一步一步的走着,走了几步就停一,甩甩手,毕竟太久没有做过粗活,现在做起来有些吃力。 在走回木的路上,微风轻轻地带来了树林中草木的香气,她的头髮在风中舞着,天上的星星闪烁着无比美丽,黄少少喘了口气,放水桶,水花溅出来了一些,弄湿了她的鞋,她看着天上的星星,想到刚才黑影说若纳也已经往这个方向来了,那他现在抬起头是不是也同样看着这样美丽的星月呢? 花香窜入了鼻间,黄少少想起了若纳心中一片柔情涌起,她随手拔起了一朵小花插在耳际,接着提起水桶往前继续走,她现在不能软弱,不能惧怕,她要相信一切都会解决的,这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有过早放弃的人,她是黄少少,在现实中,在西云国裡,她都不是一个服输的角色。 一步一步往前走,木的轮廓也开始变得清晰,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要走近时,忽然听到了一声尖叫。 贝卡发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尖叫!r1152 ... (九十六)贝卡的尖叫 言情海 正文 (九十七)彻底崩溃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十七)彻底崩溃 发生什麽事了? 顾不得手上的水桶,往地上一扔,黄少少往内急着跑去,冲入了贝卡的房中,她看见地上有些还未乾去的血渍,男人跟黑影都站在一旁,贝卡缩在床上,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掩着自己的脸,疯狂地大叫着。 她惊疑未定地看着男人,男人却只是低了头,没有给予回答。 鼓着勇气,黄少少一步步走往贝卡,她正不断地颤抖着,尖叫凄厉,像是被刀划上了脖子一样。黄少少伸出手,扶住了贝卡的肩膀,见没有抵抗,她又伸出手来,取了那面在空中晃荡的镜子,并缓缓地把遮住了贝卡面容的那隻手也拉了来。 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泪水,贝卡的尖叫慢慢转为一种嚎哭,声嘶力竭地号哭,她不断地哭着,甚至没有去注意眼前的人正是之前想要杀去的黄少少。 “我的脸!我的脸……”贝卡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还是不明白的黄少少终于有那麽些进入状况,她回头看着男人,男人点了点头,而黑影只是保持着他那一贯的坏笑。 就在这麽短的时间之中,贝卡居然又恢復了视力,不过只是提一桶水的时间,就算是在现代医学中,这样的能力黄少少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办到。 但这也代表贝卡看见了她自己之前受伤所毁去的容颜,这对于一个曾经貌美倾城的女子来说,在看不见的时候接受是一回事,亲眼见到自己被毁则又是另一件事,贝卡的情绪激动,或许并不是黑影对她做了什麽,而是重新给予了她什麽,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难以面对的事实丢给了贝卡。 看着黑影望向贝卡的眼神,黄少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多少次这个女子吗?毁了她的容貌,夺走了她的视力,现在又让她去面对回不去了的自己,贝卡绝对不会接受这张脸的,在她已经失去一切之后,她只剩这倾国的容貌。 “没关係的……” 过去在医院裡,黄少少安慰过很多类似的患者,有被火烧伤后心灵受损的女孩,也有因为意外事故所产生幻觉的男子,但他们都没有现在眼前的贝卡来的惊慌失措。她想要说几句话来安抚贝卡,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了四个字而已,她不知道该怎麽说…… 贝卡哭喊着:“为什麽我变成了这副模样,为什麽……我不要活了,你让我死了吧……”她一边说一边在床边摸索着有没有利刃之类的物品,好在没有,她不断的边哭边说道:“这样……这样他就不会要我了,这样他就不会要我了。” 愣了一,难道贝卡在担心的是男人不会再喜欢她吗?可是她说的那个人一直在她的面前保护着她,从来没有对她的外表有嫌弃……皱起眉头,黄少少再次转头给了男人一个眼色,暗示男人应该上前说些什麽话,她不能确定这样会让贝卡好些还是坏些,不过至少可能让她安定来。 迟疑了,但男人还是上去扶着贝卡,黄少少退到了旁边,男人紧紧的拥着贝卡,一声又一声温柔地说道:“无论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会一直在你旁边的……无论怎麽样,我都不会走。” 不过这番话导致的却是反效果,贝卡用力的一把推开了男人。“你走开,你是谁,我为什麽要你陪在我身旁……” “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啊,你忘记了吗?这是我原本的模样,我回復了,我一直都在你旁边。”男人恳切地说,再次拉着贝卡的手。“贝卡,我在这裡,你什麽都不要怕。” 用力地甩开,贝卡对着男人不断地摇着头,“你不是那个人,那个人丑丑的,胖胖的,他不会说话……他不是你这个样子,你们现在是要联手起来骗我对吗?” “贝卡!”男人痛心地喊了一声。 接着贝卡突然又像在找什麽,爬到床,男人要拦,不过却被黄少少挡住,贝卡像是疯癫一般地在房间裡东倒西撞的碰着,黑影远远站在一旁,双手束在背后,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而男人则是掩饰不住脸上的心疼跟惊慌。 “我要离开这裡,我要去找他!”贝卡喊着:“你们放我走,我要离开这裡!” 这时,黑影忽然笑了出声。“贝卡公主,这裡……有人拦了你吗?你走吧,快走啊,走得越远越好!” 这是什麽逻辑?抓了贝卡来,现在又要放贝卡走?惊疑的看着黑影,那抹坏笑一就让黄少少领悟到了他想要做些什麽,这不就是想要看着贝卡在这陌生的环境如同小鹿一样乱撞吗?彻底的真人秀,满足黑影猎奇以及报復的心。 “你……”黄少少出手拦住就要往外奔去的贝卡,怒目直视黑影。“你这样让她出去,她会没命的!“ “没命也是她的选择,跟我有什麽关係?你说,跟我有什麽关係?” 黄少少摇头,“她根本不认识路,你要让她这样在外面乱窜?” “我没说要她乱窜,我只是说我没有拦着她,嘿嘿,就这麽简单的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懂吧,她当然可以留来啊,可是她愿意留来吗?哈哈!” “你……” 已经找不出什麽形容词来描述黑影的扭曲心态了,还要说话时,贝卡却挣脱开了黄少少的阻拦,疯了似的往外冲去,脚步奔狂的像是在逃离一个巨大的蛇窟一般。 男人见到贝卡跑出,也要跟上,但黑影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冷冷地看着他,低沉地说道:“你要去哪裡?我说能让她走,却没说要让你走。” 想要甩开黑影,可是他的手却意外地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完全无法挣脱,男人情绪复杂,一子愤怒一子哀求,对着黑影哀哀的说:“她现在出去会死的,你让我去把她带回来好吗?我求你。” “我不接受。”黑影当然的拒绝了,连花一秒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为什麽我要答应你呢?我刚才难道解释的还不够清楚,今天是她选择要跑的,我可没有赶她走……而且,仔细想想,如果不是你激怒了我,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她的眼睛復原过来。” “我……”一子,男人忽然无语,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以及说不上来的痛苦,贝卡为什麽连多听他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呢?如果让他多说几句,她一定就会明白自己就是当初那个人,他永远不会轻易的离开她…… 无论她变成什麽模样。 可是现在说什麽都太迟了,贝卡尖叫以及慌乱的脚步声离木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成为山谷间的一声迴盪。 黄少少想要偷偷的熘出门外,黑影瞥见了她的动作,一枚钉立刻把她的袖子钉在了门板上,差一寸就要射进黄少少的手腕。 “今天晚上,谁都别想出这个子。”黑影眼光扫过了两人,说道:“现在我要去睡了,如果你们以为可以不发出任何动静就离开,我绝对可以保证,你们的场会比这门板还要惨,听清楚了吗?”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不过他们都知道黑影并没有开玩笑。 “好了,我要去睡,你们该怎麽着就怎麽着吧,少惹点麻烦。” 黑影踏步离开了贝卡的房间,在他走出的时候,顺道一扯,把那枚钉快速地从牆上拉出,速度之快,几乎像是没有出力一般的容易。 而男人则在黑影离开后,双膝跪地,瞬间痛哭了起来,每一滴都是悔恨的泪水,每一滴都是现在对贝卡在外头的担心。 “我们真的不能出去找她吗?“黄少少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块素绢给男人拭泪,她担心黑影听到,话说得极为小声。“如果我们不去找,贝卡在外面会迷路的……” “就算我们找到,她现在也不会愿意跟我回来。”男人擦乾了眼泪,用着绝望的眼神看着黄少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用贝卡去做激将法,我说我会保护她的,结果却弄成了这样……” 黄少少急忙安抚他。“这怎麽会是你的错,你是为了要帮我……都怪这黑影不好,就算是之后贝卡才恢復了视力,一样会发生同样的事,他只是想要看一场好戏,我们不过都是戏裡的人物。” “那现在……”男人的泪水又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对于自己真正爱的女人,这眼泪却成了坏掉的水龙头一般,无法关上。“我还有一个办法。”男人说道。 “什麽样的办法?”黄少少十分好奇。 “我不知道黑影还设了什麽东西在这房子外面守卫,可是我可以试试看,毕竟我还是有灵力的,我能够用一些灵力让你先离开这个房子,你替我去寻她,如果黑影发现了,顶多我这条命就跟他拼上……” “可是这样……” “你是担心之后我灵力用尽,无法替你束缚住黑影吗?”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黄少少摇了摇头。 “那你担心的是什麽?” 黄少少张着亮晶晶的眼睛,“如果我找到了贝卡,回来后你已经死了,那还有什麽意义?”r1152 ... (九十七)彻底崩溃 言情海 正文 (九十八)放人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十八)放人 “我的意义一直都是为了她存在的。”男人说道。 ㄝ “这个世界,没有什麽意义是为了别人而存在,我不知道你的方法是什麽,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贝卡到后来也不会好受的。”黄少少摇着头。“我不会答应你。” “如果她出了什麽差错,我不会原谅我自己,永远不会。”男人却是说的坚定。 “如果会让你有性命危险,我做不到。” “求你了。” 双膝一跪,男人直接扑通倒在了黄少少的面前,他拉着黄少少的手,神情坚定,黄少少忍不住避开了他的双眼,不敢直视,谁可以去拒绝一份这样的眼神呢?她不想心软。 但就在这一个瞬间,一阵红掀起了波澜,黄少少见到男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力喊了一声“遁!”接着自己彷彿陷入了一阵天旋地转之中,她惊慌地看着身边,只觉身边的景物不断地扭曲着,黄少少惊愕的想要喊,喉咙却没有声音,一切最后好像被揉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她再次能看清楚周遭景色时,她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小,站在附近的林子裡了。月色照在树林之中,林木高耸,她没有见到熟悉的景色,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树林的哪一块,不过想到了男人所求的,她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耳边有没有贝卡的声音。 树林中,风吹过落叶,沙沙的响着。她很努力的听。终于在这辽阔的黑夜之中。听到了在远处有一双鞋奔跑的声音,急乱的脚步声,以及一个女子的啜泣。 她往那脚步方向急急跑去。 * 竹姿来到了周伯训练鸟儿的地方,她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大批鸽子,不料却只看到了三隻样貌十分普通,但比原本的鸟儿体型稍微小一点儿的鸟,竹姿皱了皱眉头,她在他们身上没有看到什麽灵性。真的能够把这地图放心的交给他们吗?万一没有的话,那这地图不就白费了?虽说可以多誊几幅,可是时间上怕是要浪费了不少? “公主,不要小看这几隻鸟儿,这几隻鸽子都是周伯自己训练过的,我对周伯说的话有信心,如果他没有把握的话,应该是不会跟我炫耀这鸽子的,你知道周伯的个性,他这麽好面子的人。胡话虽然会说,可是不会说让自己失面子的话。”蓝柔在旁边说道。 “好吧。也只能够这麽办了。” 挥了挥手,蓝柔抓了隻鸽子过来,花了一番工夫后,竹姿把地图折成了长方形的小条,绑到了鸽子的脚踝上,说也是奇怪,这鸽子在绑的时候,非但不挣扎,反而还十分乖巧的等待着,让竹姿又多了份信心。 接来呢?是要把他们放,还是……绑好了纸条后,竹姿真不知道一个步骤应该要做什麽,她看了看蓝柔,又看了看手上的鸽子,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突然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 “把我的宝贝鸽子拿来吧。”竟是周伯。 一脸喜色,转过头去,见到了周伯的脸色并不是太好,不过还算是清醒的,他铸着根拐杖,一拐一拐地走入。竹姿赶紧将鸽子交到了周伯的手裏,蓝柔去旁边扶着,周伯抱着自己的鸽子,鸽子安分的在他掌心中,毫不挣扎。 他细碎的对着鸽子说话,像是在跟孩子一般的温柔。“阿呀,也没想到这麽快就要让你们派上用场了,也不知道学得够不够,不过……好歹也是我养出来的宝贝儿,就也算是我的徒弟啦,我相信你们,别让我失望啊。” 他又检查了一刚才竹姿与蓝柔绑上的地图,确认没有什麽问题后,对着鸽子又交待了些话,接着手一摊,鸽子迎空去,往月亮的方向窜高。 鸽子在天空中不断地昇,周伯等人望着鸽子拍动着翅膀,脸上都露出着期许及紧张的表情。 * 一个晚上过去了,白日到来。 黑影伸了个懒腰后起身,走床,到了小厅中,一股血腥之气涌入鼻间,他嗅了嗅,脸上立即露出不悦的表情,快步往贝卡的房间走去,只见到男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食指还不断涌出红色的血雾,形成了一个阵法,而黄少少则不见踪影。 “你居然用了这招……“黑影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愤怒,反而像是一个在看热闹的孩子,先是微微笑着,忽然神情大变,过去狠狠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你是真的嫌命太大还是活太长,这麽伤身的方法都用了,只为了要让黄少少出去找那个贝卡,你啊你……如果你自己都这麽不珍惜自已的命,那我当初救你又有何用?乾脆让你死了算了。” 男人被这一脚踢醒,痛的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对着黑影说道:“我不能看着她在外面这样……万一遇上了野兽,万一受伤……怎麽办?” “她的命就真的这样比你重要?” “在这世界上,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男人对黑影说道:“你可能觉得我傻,觉得我愚蠢,但是至少在她旁边的时候,我觉得我活着,这种感觉你懂吗?” 黑影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想回话还是不愿意说,他皱皱眉,蹲身把脸逼到男人面前,好像在看一样奇珍异宝一样的望着他。 “你要杀要剐,随便你吧,别在这裡把我当成玩具了。” “谁把你当玩具,我只是不明白,真心的不明白。”黑影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边。“她给你的一直都是痛苦,为什麽你还要这样坚持着保护她呢?我不相信这世界上只能够有谁跟谁,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麽能不被取代的人,你如果能够放手,那不是挺好的吗?既不受我的游戏控制,又可以重新活一次自己的生活,哎呀,我是真心弄不懂你。” 他回头打了一个手印,金光往男人的食指激射而去,流着血的手指立即凝固住了,血雾也跟着消失。 “别用你那血弄髒了我的子。”黑影说道。 “你没有要杀我?你为什麽不杀我!”男人喊着。“你为什麽不能就乾脆的杀了我,一定要让我这样过去吗?” “你走吧。” “什麽?” “我说,你走吧……”黑影叹了口气,坐到了贝卡的床边,双手捧胸,摇着头,脸上挂着的是一副超龄的成熟表情,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的看着黑影,噷影的态度却是意想不到的温和。 黑影说道:“我觉得这游戏现在已经不好玩了,你们重视来重视去,可是怎麽这样一点让我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呢?我觉得能够操控你们应该要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才对啊,为什麽不好玩了?如果不好玩,那为什麽我要继续呢?东西收一收,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无法相信,男人颤抖着看着黑影,问道:“你就这样要放我走了?那之前打的赌呢,还算数吗?“ “不算,都不算了,有什麽好算的。”黑影又说道:“你知道吗?赌注最有趣的地方不在于赌,而是在看人赌输了后,那面对惩罚的样子,我相信就算你输了,你大概也是要这样英气凛然地跟我说一堆废话,那麽我宁愿不赌。” “这……”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担心这又只是另一场黑影的游戏,他迟疑地看着黑影,久久没有说答应,也不敢轻易发出声音。 “还不走?你是担心我又设了局吗?我没这麽无聊,我只喜欢做我喜欢的事,你如果想要留就继续留吧,我不想管,无趣的事情是不会出现在我的日子裡的,要走要留都是你的事。” 甩着袖子,往门口走,黑影忽然回过头,对着还反应不过来的男人说道:“不过走之前,最好把这间房子给我整理乾淨,弄得一鼻子腥味,是还要我过不过日子了?” “是……” 讷讷的,男人点点头,看着这个喜怒无常的背影缓缓走远。 摇摇晃晃地站起声,他看着地上的血渍,走到桌边拿了块抹布,跪在地上开始擦拭着地板,他对于黑影的情感很纠结,这个男人给了他新生,同时也给了他一切的未知,但无论怎麽说,如果不是黑影赋予了他重新开口,重新说话的机会,他也不会有那段和贝卡的好时光。 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男人没有办法定论,不过本来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是完全的坏人跟完全的好人吧。 整理完了房间,男人走到厅中,黑影正拿着茶杯,饮着茶水,眼睛连看都不多看男人一眼。 “那,我走了。”男人说道。 黑影没有回答。 “谢谢你。”他又说,不过换回的仍旧是一片冰冷的沉默。 虽然如此,他还是跪了,在年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黑影跟前,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都比前一个来的用力。 响头磕完,他带着简单的行囊离开,至离开前,黑影还是一句话也没说。(未完待续。。) ... (九十八)放人 言情海 正文 (九十九)找到贝卡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九十九)找到贝卡 带着两队精良的骑兵,若纳以最快的速度在林中奔驰着,马蹄声响彻了云霄,统一整齐的口号一声又一声的呼喝着。奔在最前头的若纳,眼中烧着熊熊的愤怒,这怒火让他的气势更甚,也益发的专注。 若纳的眼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在看到黄少少之前,什麽都无法阻止他停来。 忽然间,一隻鸽子从空中俯冲了来,脚上还绑着纸条,他一子没有看清,但一路往前奔着的马儿却受到了惊吓,自然的颠了一颠,若纳熟练地拉了马缰,一子拉稳了平衡。 “等一。”他伸出手对后面的骑兵们喊道,大批人马瞬时停了来。 鸽子徐徐地在他面前转过一圈,然后优雅地落到了他的掌上,他皱起眉头取了绑在鸽子脚的地图,疑惑地将其打开。然当他看到了地图上竹姿亲盖的西云国国印时,整个人狂抖了起来,这是竹姿他们找到的讯息,这就是黄少少被抓走的位子…… 黑影,你逃不掉的! 他一边在心中呐喊着,一边立刻拿着地图判断现在所在的位子距离标记地还有多远,不过这一算,他的眉头又皱起了,如果按着这地图的标注,那还有将近百里的距离,就算他们快马加鞭赶过去,至少也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如果中间被黑影发现了,移动了位置,那这一切又要重来了。 当然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最大的变数是黄少少已经逃出了那栋小,正在树林裡奔跑着寻找贝卡。 “将军”一名跟着的将领问道:“是否要赶快启程。” 点点头,若纳想着,先走吧,既然都有个地点了,他不相信这黑影能够神通广大的在这麽短的时间又搬离开多远,到时候真的找不到人,只要地毯式的分开来搜,也一定会有什麽落的。 “大家走!”若纳又是一声大喊,后面停顿的马匹传来一连串蹬脚的声音,两队骑兵再次上路,所经之处尘土扬,落叶四散。 * 已经在树林裡找了一天一夜的黄少少,一身衣服被树枝勾的破烂不堪,她觉得有些疲累,想想自己已经有将近十来个小时没有喝水,嘴裡乾的难受,刚好看到一棵树洞裡面有着积水,也不管乾淨不乾淨,靠着树边就喝了起来。 她狼吞虎嚥地喝着,顺道用喝完的水洗了把脸,这时间,她隐约地听到在远处有一阵微弱的哭声,黄少少眼珠子一转,停了动作,倾耳细听,确认了是贝卡的声音,那是已经哭到了有气无力的喘气声。 抹了抹脸,黄少少缓缓地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她拨开了许多的树叶,在不远处看到圈成了一圈,抱着自己身体絮絮发抖的贝卡。贝卡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头髮凌乱,浑身上都是土尘。 看到了黄少少走过来,贝卡紧张的往后退了几步,神态有些迷惑,对着黄少少喃喃说着:“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一边放慢速度,一边缓缓靠近贝卡,黄少少轻声细语的对贝卡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要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你骗我!怎麽可能,你们都是骗子……把我抓到了这裡,然后把我弄瞎,你们都是一伙的……”贝卡再次开始嘶喊,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嚷着:“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不过,我不要跟你们走,我要去找我要找的人……” 顾不得贝卡的反应,黄少少上前一把抱住了贝卡,贝卡在她的怀中不断的挣扎,然后慢慢停顿,最后化成了一阵嚎哭。 “为什麽……为什麽我会变成这样……” “你认得我是谁吗?”黄少少问道。 “我……我……” 黄少少叹了口气。“我是西云国的黄少少,你的事情周伯都已经跟我们解释清楚了,现在我跟你同样都是被黑影抓来这裡的同路人,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西云国?”贝卡推开黄少少,退了几步,不断地摇头。“西云国……竹姿竹姿她怎麽可能放过我,你不要骗我,我不会跟你走的……” 正色说道:“你以前确实是罪无可赦,但是人都有改过的机会,周伯已经把你的改变都告诉我了,现在我只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地跟我们一起走,我相信若纳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呵……”说到若纳,忽然间,黄少少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了来。“我真的很想要回去,你知道吗?他是在我成亲的前一天把我抓到了这裡来……贝卡,我比谁都想要离开这裡,而且你相信我,我答应了周伯,也答应了那个男人,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听到“那个男人”,贝卡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来。“谁?谁是那个男人?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 黄少少想了想,决定还是再把实情跟贝卡说一次,她不确定男人还会不会有机会见到贝卡,但她希望贝卡知道,无论如何,这个男人自始自终从来都没有离弃过她。 “你难道都没有发现过,那个一直守在你身边在你瞎的时候照顾你的人,跟你以前后面那个跟班很像吗?”黄少少不顾贝卡的惊愕,继续说道:“他在离开东云国后,就被黑影抓来这裡了,身上的毒素也褪去了,所以可以讲话,容貌也恢復了原本的模样……”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贝卡不敢相信,慌慌的问道:“可是,可是那他为什麽不告诉我呢?他如果能够说话,为什麽不自己告诉我?” 这该怎麽解释呢?想了又想,黄少少低声说着:“这是他跟黑影的契约,他不能告诉你,因为黑影想要看看,你会选择当初那个跟在你后面当跟班的丑人,还是现在身边这个玉树临风的男子,这是他的圈套,他的游戏……他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如果他说了,他也不知道黑影会对你做什麽事。” 似乎有点道理,想到男人的牺牲,贝卡再次落泪来。“他到底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我以前是这样对他……” “有时候一个人,就会愿意为了他奉献一切,这也没有什麽好多想的,你只要记得,他很爱你,无论你变成什麽样子,他都一切会在你的身边。”黄少少继续说道:“昨天晚上你跑走后,他用了不知道什麽方法,把我送出了那间小,现在也不知黑影对他做了什麽……我希望没有伤害他,但黑影的心态实在太难捉摸了,我不敢保证。” 终于冷静了一点,贝卡低头,沉默了一阵子后,抬起头问黄少少:“我们现在应该要回去找他吗?”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因为他既然把我送出来了,应该就不会希望我们再回去,我们还是不如赶快找到离开这个地方的路,这样或许会更好也不一定。”黄少少否决了贝卡的想法。“你自己想想,万一黑影就在那裡等着我们回去,那该怎麽办呢?他牺牲的一切,不就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吗?” 贝卡咬着嘴脣,“可是……可是我不想要丢他一个人,我说过了,我会弥补他,我以前对他太坏太坏,我要好好的补偿他,把他丢在那裡受黑影的折磨,我做不到。” 也不是不明白她的想法,可是这样的风险实在太高,黄少少依旧阻拦着贝卡。“如果我们再次中了黑影的圈套,那他昨天的牺牲都白费了,你懂吗?你要想着,他是拿着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安全,你不能够感情用事。” 安静了好一会,贝卡终于再次开口。“我……我知道了。” “那就好。” 同样疲累的黄少少牵起了缩在一旁的贝卡,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着散乱的头髮,然后拨去她脸上的泪痕,她应该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这麽亲切地对待贝卡,这个之前还想要杀了她的女人,可能是受到了男人的感动,也有可能是受到了贝卡的改变所使,她什麽话也没有多说,只是拉平了她的衣服,静静的整理她狼狈的外型。 “那我们该怎麽办呢?现在。”贝卡问道。“如果我们一直在这裡的话,也不是办法,对吧?”从她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出,她是很想要回去找男人的,只是经过了黄少少的劝说,所以没有把这话说出口而已。 黄少少环顾了四周,找到了一个天然的木洞,刚好可以躲入两个人,她指着木洞说道:“我相信很快竹姿就会找到我们,在这之前,我们就先在这裡避一避吧,至少不要让黑影找到我们。“ “恩……好。”六神无主的贝卡只能够跟着附和。 “那我们走吧。”拉着贝卡,黄少少与她一步一步的往木洞走去,她让贝卡先躲进了木洞,自己在躲进木洞时,又拉了几丛落在地上的小枝枒掩盖住,作为天然的掩蔽。 一定要赶快找到她们啊……这样能撑多久,她不知道。r1152 ... (九十九)找到贝卡 言情海 正文 (一百)对峙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对峙 陈君还是迟迟的没有醒来,他躺在御医房中的床上,双眼紧闭,小小的身躯偶尔颤抖一,不过却没有醒来的迹象,旁边擦汗喂药的人十分尽责认真,但陈君无论如何就是没有甦醒的迹象。 周伯半蹲跪的在陈君旁边看着,用着担心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由得在想,陈君屡此昏迷醒来后,都有着不一样的改变,而这次陈君会变成怎样呢?还是他的师傅吗?抑或会变成不同的人。 这些事情都让周伯感到惊慌,他知道陈君一定会醒来的,但是醒来之后的改变会有多大? 会不会这一次醒来之后,他们都不再认识这个孩子了? 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竹姿跟蓝柔也来了,一旁的御医跟宫女都喊了声“公主好”,在西云国裡竹姿一直都是没有什麽排场的,她待民如子,当然没有架子,所以大家只是喊了声公主,并未有特别的反应。 走到了周伯身旁,竹姿的手缓缓地放到了陈君额上,同样也是忧心,她问其他的御医现在的状况如何,御医摇摇头。 “现在应该要无大碍,可是在他的身体裡,有一道脉非常的乱,我没有办法确认这是什麽状况……”御医说道。 这个御医正是那第一个破解了竹姿昏迷谜团的老人,他的医术已经是西云国中数一数二高明的了,如果连他都不敢确认问题,那其他人一定也没有办法判断,竹姿拍拍老人的手臂,当作是谢谢他的劳苦。 “辛苦你了。”竹姿说道。 接着她转向了周伯,问道:“有没有什麽样的发现?“ 摇了摇头。“没有,我感觉到的跟刚才御医说的一样,陈君的脉虽弱,但是平稳的,可是在这脉象之,又有着一丝不同的跳动,我也无法确认说这是怎麽回事,只能够等他,然后再看看状况……” “为什麽会这样……”竹姿的眉头皱紧了,她的小手轻轻地握紧,但忽然间一声鸟鸣传来,大家都兴奋地把视线往鸟鸣的方向看,发现是周伯放出的那隻鸽子,一夜过去后,已经达成了任务回来了。 招招手,非常有灵性的,鸽子在天空盘了一圈,然后落到了周伯的手裡,周伯看着鸽子已经空空如也的脚环,像在跟小孩说话一样地问道:“有没有把东西送到。” 清脆的一声鸟鸣,像是在回答这个问题,他欣慰地点点头,然后扬手把鸽子放走,鸽子不乱窜,直直地往鸽子房的方向去。 竹姿跟蓝柔都好奇地凑了上来,跟周伯确认鸽子是否有完成任务,周伯骄傲地点了点头,她们两人像是鬆了口气一样,拍了拍胸脯。 “既然若纳那边已经知道了地点,我想我们就不必担心太多了,放轻鬆等待好消息就可以了。“周伯又说。 “恩,话虽然如此说,不过,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的……“竹姿想了想,开始在子裡面迈步环绕走着。如果少少姑娘回来后,势必连贝卡跟周伯的师兄也会一併出现,那麽到时候要如何安置他们,则又是另一项问题。 再者,对于有邑,要不要放过贝卡这个杀父仇人,她也没有权利在旁边说三道四,如果他要杀,但周伯的师兄一定会拦,而他又对少少姑娘等人有恩,算起来怎麽样都会是一潭浊水,还要看到时候的实际状况才会知道。 另外,黑影那裡,能轻易地抓到吗?如果没有抓到,岂不是又留一个后患在背后,这样的话,谁能够安心地过日子?可是,黑影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当初竹姿的上一辈对黑影也有一定程度需要负责的责任,若不是他们畏惧他的能力,把他跟他父亲都赶出了东西云国,现在也不会造就出这样一个怪物,很多事情她是难辞其咎的,而该负责的,就要负责,不能逃避。 光是这些最初步的问题都让她已经不知道要怎麽解决了,更别说真正遇到后,会有什麽不同的节外生枝,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而一旁的蓝柔也大概知道了她正在担忧什麽,只是不敢多嘴插话。 在蓝柔心中,她唯一迫切的希望就是少少姑娘能够回来,除了这件事以外,其他的她觉得自己都可以不在乎,不去想太多,反正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别的事情公主他们都会负责的,自己不需要担忧太多,相信自己的主子就是这样。 在需要的时候分忧,在需要被相信的时候当她最好的后盾。 * 有着地图后,再也没有多馀走错的路子,一阵奔驰,竟然在日落之前,若纳已经远远看到了一间小木,落在于山腰之中。 他让所有的士兵小心,然后在同一个时间点,忽然大家一鼓作气的往前冲到了木前,四面八方的把这子包围住。 木的小门掩着,若纳骑在马上,想着应该要怎麽样做第一步的进攻,是应该要上前直接应敌,可是又不知裡面现在是什麽状况,万一太过轻乎了,又对黑影手上的人质无非是增加了危险。 就在他还迟疑的时候,木裡面突然发出了一阵笑声,若纳一惊,这是黑影的笑声无误,他也不管这是不是诱敌之计,直接跳马,用力地踹开大门,而黑影确实就坐在裡面,手端着一杯茶,气定神閒的看着若纳,好像他不是要来杀自己,只是要来与自己茶叙一番罢了。 没有动静的敌人是最可怕的,若纳按着自己腰上的剑,一步一步走向黑影。 黑影依旧面无惧色,还多倒了一杯茶,轻轻地往若纳的方向推去。 “将军,这一路劳累,辛苦了吧!快来喝一杯茶。”黑影竟然像是在招呼一个老朋友一般。 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可是把若纳气炸了,他难道就如此小瞧了自己吗?但越是如此越是不能够大意,他好歹纵横过沙场,赶紧冷静来,快速环视了木一圈,却没有见到黄少少等人的踪影。 这,他倒是急了。 “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若纳剑光一亮,亮恍恍的寒光闪在黑影面前,后面跟着的兵队也同步的拔出剑来,气势惊人。 好像不过是见到了什麽寻常事物一般,黑影眉头也不皱,啜着茶,嘴角含笑的问道:“你说谁?贝卡还是你家媳妇?” 正当若纳要说话,黑影又自顾自的补上了一句,说道:“噢,严格说起来那也不算是你家媳妇,还没过门呢,呵呵。” “要不是你,她早就跟我成亲了!”若纳被说到了痛处,暴跳如雷,恨不得把这手中的剑直接插入黑影的胸口。“你快点说出她人在哪裡,我知道你身世可怜,也不跟你计较,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东西云国便是!” 冷笑一声,黑影起身,瞪视着若纳说道:“谁告诉你我可怜的?我好的很,不需要你们这些无用之人的同情……再说,不要骚扰东西云国?如果我要去,你拦得了我?还是你们又想要像当年一样,无赖的把我隔绝在外,就因为我可能会比你们都强?一切的过错,都是因为你们的无知与自私,想不到多年之后,你们依然不懂得反省。” “我知道过去你与你父亲受了委屈,但你现在这般行事,岂不是验证了他们当初的想法?你们的存在就是祸害!” “若纳将军,恐怕你是把这因果弄错了吧,如果不是你们当初一意孤行,现在会是这景况吗?”黑影继续说道,语气缓缓变的不悦。“为什麽不先检讨一你们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 “你……”若纳无言,想想,他说的委实无错,若不是当日东西云王将他们父子逐出,现在确实也不会如此,一子,忽然底气少了些,但他牙一咬,决定还是把话题回到正确的方向上。 “废话少说,快告诉我,你把人藏到哪裡去了!“ 黑影站起身来,往前迈了一步,逼向若纳,那份气场,竟是硬生生把他往后逼退了一步。“我没有藏谁,你如果不信的话,这子随便你翻……哼,如果你早个一天来,或许还遇得上,现在我是让你翻了子也交不出人了!“ 这话什麽意思?一子若纳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难道是……少少已经遇到了什麽不测? “你,你对她做了什麽?“若纳眼光一飘,往旁边房间冲去,看到了在房中男人所留的血迹,他以为是黄少少的,大喝了一声! “哼……我没对她做什麽。”黑影看了看若纳,忽然仰天大笑。“你该不会以为那些血是她的吧?哈,我忘了你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带兵的将军,什麽也看不出来!” “那……那些血是?”若纳提到了嗓子口的一颗心,虽被嘲笑了,却鬆了来,这样听来表示黑影并未对黄少少毒手。 黑影抬手往外一扬,指向外边的树林“如果我是你,与其在这浪费时间问我问题,倒不如赶快去找人。”r1152 ... (一百)对峙 言情海 正文 (一百零一)救兵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零一)救兵 “你把她们藏进树林里了?”若纳剑眉横竪,愤怒地问道:“在树林的哪里?” 他看了一眼这一望无际,杂枝纷乱的树林,心想若黑影不说出个大方向来,恐怕也实在难以找起。 摇着头,黑影回答道:“我就说我没藏了,你与其要把这关系跟我扯上边,倒不如问我把她们放到哪里去好了……呵呵,事实上我可告诉你,我倒是真的无心,也不打算知道她们去哪了,恐怕就在这林子里乱窜吧。“ 黑影又说:“一个不认识路的,一个崩溃的,加上一个傻子,还真不知道这三人聚不聚到了一起啊?”他的态度轻佻不已,好似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普通的事儿,就像家禽走丢了几只一般。 “你怎么能这么可恶!”长剑一伸,抵着了黑影的脖子,只有一公分的距离,黑影的皮肤可以感受到刀刃的锋利,但他不害怕,在男人对他磕那几个响头的时候,他忽然又再次感受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空虚了,好像一切的一切就像水一般,蒸发在这天空之中,化成了云朵,再次的落,化做雨水。 如果这一刻,他杀了自己,黑影也不在乎了,他双手这辈子沾满了血腥,也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人,几个稍微能说是珍惜他的人,一个是把他当成了杀手训练的贝卡,另一个则是黄少少,他狠狠的虐了前者一遍,而对于后者,他则是也不知出自什么样心态的毁坏了她的幸福。 幸福阿幸福,也许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幸福吧?凭什么别人都能轻而易举拥有的东西,对他来说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呢?他不知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他不是一个值得应该拥有幸福的人,又或者说,在他的生命里面,与幸福本来就毫无关连。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活呢?他一辈子就要这样子继续去吗? 一个年少的孩子,心思却堪比一个老人沉重。 “如果你高兴,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我活着对你们而言也不过是麻烦而已。”黑影不改微笑,眼神却有着苍凉,说道:“而且这就是你们的希望,现在如果不把握这个好时机,还有什麽机会呢?将军,你说对吧,现在杀了我,一切就结束了,来,乾脆一点,把你的剑划,替你的丰功伟业添上一笔。” 不知道是因为那苍凉的眼神还是求死的话语,一直憎恨着黑影的若纳却砍不手了,他皱了皱眉,却是放了剑来,一阵寒意离开了黑影的脖子,他的目光一闪而过澹澹的讶异,却立即收住了自己的情绪。 若纳冷声说道:“杀了你只是脏了我的手,我没这麽无聊。” “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次,你就会死在我的手里。” “你只不过是个孩子,少少也会这样想的,我不打算杀你,但还是奉劝你以后好自为之吧。”若纳打了个响指,士兵们往外走去,他走在最后,留了有些愣住的黑影,在踏出木门的最后一步,若纳回头说道:“我不会和他们犯一样的错误,现在的竹姿也不会,过去的错已经铸成,谁也没有办法改变,就像你说的,你会变成这样,我们也要负起一些责任,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什麽……但……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请你告诉我该去哪里找我要找的人。” 黑影望着若纳,好像想从他的眼睛中确认这些话是真是假,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相信他们啊,这个世界上已经太多太多的人骗你了,你不要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人。然而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着黑影,既然这个世界上已经有那麽多的人骗过你,那你多相信一个人又何妨? 就像是同时有黑白两侧的使者在说话一般,黑影默默不语,挣扎良久,任凭这声音在脑海中打斗着,最后累了,倦了,终于分出了一个胜负。 他往前又走了一步,对着若纳说道:“我没有说什麽虚话,我确实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黄少少被你们那个周伯的师兄救了出去,现在应该正在外边寻找逃走的贝卡,我不敢保证他们的方向,不过如果你硬要问,我会告诉你,这树林中有许多的树洞,经过一个夜晚,天寒气冻,或许在那些洞里能够找到些什麽。” 完全没想到黑影会这麽快就把线索说出来,有些手足无措的,若纳继续问道:“那周伯的师兄呢……他,他不也是应该跟你在一起?” 黑影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喷了出来,这眼泪一流似乎就无法停歇一般,水龙头似的哗哗直流。“他啊,我放他走了,我留着一个没有良心的废物做什麽呢?我救了他的命,给了他新生,他却依然还是想要离开我,把我看成了恶魔,像我这样的人,身边留这种脑子不清楚的家伙,难道不是自找麻烦吗?” 这段话,听起来像是自嘲,又像是自怜。 “谢谢。”若纳说道。 “谢什麽呢?像我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哈哈哈!” 在黑影疯狂的笑声中,若纳关上了木的门,带着两队骑兵开始在树林中展开滴水不漏的地毯式搜索。 * 树洞里,黄少少抱着昏厥的贝卡心中直发急,她触着贝卡的额头,感觉到一阵滚烫,她想起自己找到贝卡的时候,她身上的衣物有些湿,怕是在逃离时调到了水洼还什麽里头,弄得衣服潮湿,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呆上了一整夜,没有乾净的衣服可以替换,为了担心黑影会追到这里也不敢生火,也难怪会受到风寒。 如果这时候自己身上有带什麽退烧药就好了……她不禁责怪着自己,然后又想到自己荒废了自己的本业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一就感觉到了心虚。 好险在这树洞里边还算阴凉,没有什麽污秽之气,她看外面天亮了,轻手轻脚地要去外面搬一些落叶进来给贝卡当作被褥盖,顺道看看有没有乾净的水可以饮用,起身时,突然手腕被抓住了,她一个吓,对上的却是贝卡那对有着伤痕的眼睛。 她不由得会想,难怪男人会这麽爱贝卡,这双眸子尽管受了伤,却还是如此的清澈,恐怕当年他遇见贝卡的时候,贝卡正是这个模样吧,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竟会是如此的不如人意。 见到贝卡醒了,微微宽心,她柔声的安抚着贝卡,说道:“你生病了,不要随意走动,在这里好好等我,我去找食物跟水来。“ 不料贝卡摇着头,像是溺水的人抓着一块浮木一样,说什麽也不愿意松手,她看着黄少少,气微如丝的说道:“不要丢我一个人,我会害怕……“ 天啊?贝卡说自己会害怕,黄少少大概打八百辈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听见这种话,可是贝卡说的是那样的诚恳,诚恳地令人不好拒绝。可是如果留来,没有实物还能够撑个一时半载的,但没有水倒是麻烦了,加上贝卡现在又发烧,需要水分的补充,要不然等一万一体温控制不住,就不是普通风寒这样简单可以了是解决的了。 而且她也没有办法确定要在这个洞穴里躲多久,如果若纳一直没有寻到她们,或者要躲上个十天半个月的,直到确定黑影真的不再对她们有兴趣了以后才能离开,等到那个时候,别说是贝卡的病情,不吃不喝待他们找到也就只是两具不会喘气的死人而已了…… 死人……想到这个,不知道留在木里的男人现在还好吗?黑影有没有折腾他?这次能够逃出来,他绝对是最大的功臣,就算是为了贝卡,但也间接救了黄少少,她希望男人可以逃过黑影的魔掌。 贝卡抓着黄少少的力道又紧了一点,她再次对着黄少少说:“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她是不是把自己误认成了其他人?黄少少这麽想着,她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吗?还是对着另一个对象发出来的梦呓? 松开她的手,黄少少轻柔地对贝卡说道:“你在这里好好的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不会一个人,你一直都不是一个人的,不是吗?” “我不是一个人……真的吗?”说完了这句不算问句的问句,贝卡笑了笑,眼睛闭上再次昏了过去。 黄少少叹了一口气,顺了顺贝卡的头发,这样的女孩如果出生在普通的人家过着普通的生活,现在应该是幸福的吧,会被家人跟丈夫当作珍宝一样对待的,不用牵涉那麽多的角力,更不用绞尽脑汁的设出那一个又一个局,最后反而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确定好贝卡暂时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慢慢的从树洞中探出头,看看四周有没有黑影的踪迹,然而忽然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在远方似乎有着一连串树枝被踏折碎掉的声音,是若纳他们吗?他们终于来了!r1152 ... (一百零一)救兵 言情海 正文 (一百零二)重逢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零二)重逢 这世界上有很多的重逢,有恋人之间的,也有朋友之间的,但再怎么样都比不过此刻黄少少发现若纳就在附近时的反应,她几乎是要哭了出来,往洞口奔去,嘴里不断喊着“若纳!我在这里!”。 而骑着马在树林中的若纳隐约的听到了黄少少的声音,他脸上藏不着喜悦的表情,驾着马就往黄少少声音来源方向狂奔而去。其实这段路途并不远,但若纳却觉得走起来却像是有如天一般的距离,他一面奔驰着,心中一面狂跳,希望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当他见到黄少少衣履破烂时,忍不住心疼的立即跳马来,也不再顾什么男女之间的距离,紧紧的拥抱住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了黄少少,仔细的端详起她的面容,这些日子来,也不过几天的时间,她消瘦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黑影那边受到了什么折腾,他心中想着,等回到西云国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照料她,不让她再有一丝的危险。 看着若纳,同样也是热泪盈眶,黄少少对着若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就知道……” “傻瓜,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你永远也不必担心。”若纳深情的说道。 “这些日子来,受了很多委屈吧,他有没有折磨你?”若纳关心的问道:”如果有,我现在就去拆了他的子!” “你已经见到他了?” 若纳点了点头。“见过了,是他告诉我你们可能藏在树洞里面,所以我才让手细细的寻找,果然没错,你真的在。” 这话提到了“你们”。黄少少忽然想到了还在树洞里发着高烧的贝卡,不过一子她却有些难以启齿,该怎么办好呢?她不确定若纳见到贝卡能不能够原谅她对东西云国百姓做的一切,可是……她是个护理师,她没有办法放着一个生病的人不管。 发现到了她皱起的眉头,若纳柔声问道:“是怎么啦?” 想了又想,黄少少决定据实以告,就算今天他们再恨贝卡,可是她除了自己的职责外,也答应了那个救出了自己的男人,绝对不能够食言,一定要让贝卡好好的,所以黄少少开口说道:“贝卡也在树洞里面……” “那正好!把她抓回西云国去!” 赶紧阻拦着就要冲进树洞的若纳,黄少少说道:“别这个样子,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贝卡了,而且她现在不但是有了风寒,精神状况也不稳定,你能不能答应我,先不要与她计较以前的事情?” 这……本来若纳怎么也会不同意的,可是黄少少那祈求的眼光实在让人难以抗拒,他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一切都听你的。” “真的吗?”黄少少喜出望外。”我就知道你最明事理了,而且,周伯之前也说过了,其实她并不坏,她若不是被逼上了绝路,选择了不好的方式,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算了,这些我们以后再说吧,现在先进去救人。” 让士兵们都在外面等着,若纳跟着黄少少进入了树洞,当他见到贝卡的时候,也同样是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怎么会如此,竟然这个女人变成了这副模样,不说那脸上的伤,不说那破烂的衣服,骄纵的霸气荡然无存,她就那样的躺在那裡,一动也不动的。 然走进树洞的脚步声再次惊醒了贝卡,她朦胧的视线中看见了黄少少以及后边的若纳,一子,她以为看到的是那个自己要找的人,急急忙忙地爬了起来,抓着黄少少的手,一声又一声的问着:“你找到他了对不对……你找到他了……” 再怎麽样恨一个人,见到这画面也一样会替对方感到惋惜,尤其是失去了霸气的贝卡,此时只是一个弱女子,若纳静静的不说话,把事情交给了黄少少处理,他不知道是应该要继续配合着,还是要开口出声打破贝卡的幻想。 还来不及安抚,抓着黄少少的手又鬆了,贝卡再次倒回了地上,一摸额头,黄少少立即发现温度又高了,她跪来扶着贝卡,然后使眼色让若纳也过来帮忙,两人扶持着她缓步走出洞穴。 “她怎麽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若纳小声地问。 黄少少长歎了一声。“这说来话长,我回去慢慢跟你解释……对了!你除了见到黑影以外,还有没有见到其他人?” “其他人?” “恩,周伯的师兄……这次我能够顺利地逃出来,也是靠着他。” 仔细想了一想,若纳摇头,“我没有看到,不过……子裡倒是有不少的血迹,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的……” “血迹?”黄少少愣了,她不知道这是昨天晚上他施咒留来的痕迹,还是他已经遭遇到了不测,她意识地咬住了唇,无论如何,事情都要往好的地方想,一定是前者,一定是前者…… 贝卡被扶上了马匹上,黄少少也跳上了马,刚好环抱住了贝卡,在几个月之前,她根本没有办法想像自己会跟这个女人如此的亲近。 “走吧!”黄少少说道。“我怕她撑不了太久。” 一个指挥,两行骑兵加紧了脚步,马蹄声更加响亮了,往西云国的方向奔去。 远远的,一个身影站在木之外看着马匹离开,转过身,黑影走回到了木之中,他再次的喝着已经凉了的茶,那温度让他想起了若纳刚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子,忽然间这茶变得更加的苦涩。 为什麽不杀他呢?是可怜他吗?他不要这样的可怜!他需要一个结束,一个真正的结束…… * 一直守在陈君床边的周伯不小心打了个瞌睡,梦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是年轻时候的师傅,他在梦裡激动地看着师傅,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够静静地发愣,等待着师傅先开口。 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周伯的师傅笑了一笑,拍拍周伯的头,已经有了年纪的周伯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没有拒绝也没有抵抗,只是顺从的低了头,任由师傅轻轻的拍着。 “你们师兄弟三人啊,我最放心不的其实就是你,当初为师就已经算到了你之后会有这些劫难,也会因为师兄弟间的问题沉沦,所以才有了这番的安排,现在你已经不再需要为师担心了,我想我们就在此告别吧,你可以放手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周伯一惊,想拉住师父的手,却又不敢,一缩了回来,抬着眼睛看师父,问道:“师父,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好端端的,为什麽又要走……我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对不对?” 笑了几声,霎那间,周伯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时光之中,师傅对周伯说道:“你这孩子,修行了这麽久,难道看不出来我继续留来对这个孩子的身体只有损伤而已吗?他可以过平凡的生活,如果我留来就是自私,这道理难道你不懂?” “我……”周伯落泪来,喊道:“可是师傅,现在师弟不在了,师兄也不知道去哪裡,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你难道就不能够多留一些时间吗?如果又遇上了什麽事情……如果少少姑娘没有回来,我又该怎麽办?” “你可以解决的,为师相信你,难道你自己不相信自己?” 不说话,周伯想不到什麽回答,他看着师傅,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脸颊,他像个孩子伸手擦去,却越擦越湿。 “唉,如果可以有两全其美的方法留来,那我就会留了,只是我不想要牺牲一个孩子的性命……若我不离开,他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你难道就不捨得他吗?” 周伯没想到如此严重,他以为自己可以跟陈君还有师傅一起过日子的,可是确实想了想师傅的话,若师傅留来,那陈君就不是陈君,若陈君醒来,师傅也不会是师傅。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由人的。 “现在你是在梦裡面,等梦醒之后,你会看见陈君额间有一块蓝色的印记,把那印记用灵力抹去他便会醒来,而我也将永远的消失,这决定权在于你,我相信你会作出正确的决定。”又是一笑,那是在树林间呼喝着三兄弟时,带着慈爱的笑容。 “我知道怎麽做了。”周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跪,对着师傅的方向拜了三拜。“感谢师傅的恩情,若有辈子,我一定会报答。” “你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是给为师最好的礼物了。” 这句话说完,师傅的形象化成一道蓝色的烟雾飘去,而周伯也幽幽地醒来,他看着床上仍然一动也不动的陈君,确实,在他的眉宇之间有着一道蓝色的印记,周伯颤抖着手,眼眶中还有泪水,轻轻地伸出手把手掌盖到了陈君的额上。 暗暗的,他在心中对着刚才在梦境裡的师傅说了声“再见”。r1152 ... (一百零二)重逢 言情海 正文 (一百零三)赐婚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零三)赐婚 当周伯御医房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痕。 刚好端水经过的蓝柔瞧见了,以为里头的陈君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放水盆问周伯道:“难不成是发生了什麽事?陈君他……“说完后,急急忙忙的就要进去房间裡看看,不过被周伯挡住,他轻轻拍着蓝柔的肩膀,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周伯说道:“他没事的,很快就会醒来。“ “那……那你脸上的泪痕是因为?“既然陈君没事,为何周伯会落泪呢?而且这眼泪的感觉并不像是喜极而泣,蓝柔想不明白。 “这啊……老人容易流眼油,这是一般的常识啊,你在少少身边怎麽没有学到点东西?”用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周伯自己也不知怎麽跟蓝柔解释,不过善解人意的蓝柔似乎感觉到了周伯有什麽事情是不想说的,于是也就笑笑。 蓝柔假意低头说道:“周伯说的甚是,都是我没有好好学习。” 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周伯心裡想着,也难怪只是一名区区的小宫女,却会受到竹姿如此的重用了。 突然间,后方响起一阵脚步声,另一名宫女跑来,脸上带着喜色,气喘呼呼的对着蓝柔说道: “蓝柔姊姊,公主有事情找你呢,快到大殿一趟。” “大殿?”蓝柔愣了,之前商议许多事情,由于黄少少的身分特殊,都只能够在竹姿的偏殿讨论,现竹姿要她去大殿。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她再次对着小宫女确认道: “真是大殿。可没有听错?“ 小宫女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兴奋地摇着手说道:“绝对没有听错,总之蓝柔姐姐你快去吧,公主等着你呢。” 确定了是在大殿,儘管一头雾水,蓝柔还是跟周伯与小宫女告辞后,立即快步前往,不过她怎麽都没有想到接来会发生什麽样的事情。 当她推开大殿的门,发现并不只有竹姿几个人在而已。而是所有文武百官都到了,大家脸上都跟刚才那小宫女一样,喜孜孜的看着蓝柔,她被这阵仗吓住,一子獃了,双手双脚不听使唤。 刚才一路急急地跑来,头髮也乱,衣服也是随意的服装,大殿上的大官们每个都是衣冠整齐的,竹姿更是打扮了一番。庄重地坐在了主位之上向她招手。 “过来吧!”竹姿说道。 蓝柔不好意思的拉平了自己的裙摆,又拢了拢乱掉的头髮。每一步都在颤抖,慢慢的走到了殿前,跪在竹姿前方。 “拜见公主……”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是从牙齿底端发抖发出来的。 竹姿笑了一,说道:“起来吧。” “谢公主。”蓝柔缓缓起身,但头还是低的十分之低。 大殿突然安静了来,竹姿从椅子上站起,目光扫视着四周,开口吐露出清脆的声音。 “蓝柔听旨,从今天开始,我就封你为我的义妹,你的身分在西云国与我等同,住宿的地方也搬到我旁的偏殿。”竹姿一边说一边悄悄的观察着蓝柔的脸色,她忍不住差点要笑,这女孩儿,明明就跟她说过了,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实在是…… 接着在蓝柔还没反应过来时,竹姿继续了第二道指令,她想光是第一道令就已经让蓝柔吓成了这样,那第二道指令她听了会有什么反应,还真实在令人期待阿! 忍耐着笑意,竹姿说道: “再来,我将你赐婚与昆豪将军,两人婚期与若纳将军同时举行。” “公主这……少少姑娘她……” “刚才已经收到了捷报,她已经安全被若纳将军找到,现在人马正在回来的路上,这不用担心了。还是……你不愿意嫁给昆豪将军,你应该知道皇室的赐婚是不能违命的。” “我……可是这……”蓝柔怎么可能不愿意,但是昆豪将军愿意娶她吗?就算她现在是公主的义妹,有了这个身分,可是他会怎么样看自己,这西云国想要与昆豪谈亲事的大臣女儿们多的去了,个个书画琴棋样样精通,怎么能够是她所能媲美的?如果他是因为竹姿强迫才娶了自己,那实在太委屈昆豪将军了。 就在此时,昆豪从旁边走上,站到了蓝柔旁边,对着竹姿一拜。“谢谢竹姿公主,事实上我也早就准备好要与蓝柔公主成亲了,只是一直不知如何说出口,还多谢公主成全。” 什么?昆豪一直想要跟自己成婚……要不是大殿上大家都在看着她的反应,蓝柔几乎要掩着嘴巴尖叫起来,这世界上最幸福的莫过于自己等待的也正等待着自己,看着昆豪,又看着竹姿,蓝柔觉得用千言万语也无法来描述自己的心境。 “既然如此,那这婚事就定了,而蓝柔的身分也从现在开始不一样。”竹姿对着底的文武百官扬起手来。 异口同声的,大家同时喊道:”恭喜蓝柔公主,恭喜昆豪将军。” 一子,蓝柔的脸比盛开的玫瑰还要红,她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有这一天,原本以为能够在公主旁边照料好公主,就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谁知道……她很想要擦眼泪,可是又觉得在这场合哭好像不太适当,只能吸着鼻子,把这份喜悦的泪水往眼睛里收。 看到蓝柔的表情,竹姿明白再待去,恐怕她就要在这里哭成泪人儿了,于是挥挥手,旁边的大臣上来宣布退朝,文武百官一声答应,接着有序的离开,几个靠的比较近的还不忘跟蓝柔与昆豪说声恭喜。 等到大家都走了之后,蓝柔终于怯怯的抬起头来,看着昆豪,认真的问道: “刚才那些话都是真的吗?不是因为公主的旨意……如果是的话,我去跟公主说一声,要不然太委屈你了。” 昆豪拉住了蓝柔的手,尽管是隔着袖子,蓝柔依然可以感觉的到昆豪的温度,他盯着蓝柔的眼睛,说道:“我昆豪难道是那种听旨就会行事的人吗?刚才说的话,每一句都是出自我的肺腑之言,没有半句虚假,我是真心想要娶你为妻,能有像你这么好的妻子,是我修来的福份。” 沉浸在感动之中,小两口完全忘记台上还有其他人在,竹姿冷不防的咳了一声,说道:“呦,想不到我们昆豪将军也会说这样的话阿,早知道这样,那就不用我多事了。” 这话让昆豪跟蓝柔同时都不好意思的往竹姿看去,两人都急忙的要解释,不过你要抢我要说之,却是谁都没有说出口了。 “谢谢公主。”到最后,蓝柔只能够挤出这句话。 摇摇头,傻丫头就是傻丫头。竹姿说道:“以后喊我姐姐,不准再喊公主了,你现在是我的义妹,也该有点身分,称号再随意乱喊可是不行的了。” “是!公……不,姐姐。”一子还是改不了口,蓝柔抓了抓头发,笑了笑,看来她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习惯呢。 然而喜事谈完了,接来要关心的就是黄少少的状况,蓝柔问竹姿道: “少少姑娘她们确定平安无事了吗?” “嗯,前两刻才收到他们那里回过来的急信,说是已经找到人正在回来的途中,少少姑娘没有什么事情,不过……麻烦的就是连贝卡也一起带回来了。”说起贝卡,竹姿还是有点伤脑筋,她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等贝卡回来后,她是应该要把贝卡当做仇人看待,还是泯灭过去的恩仇呢? 加上现在有邑也在西云国,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跟有邑说这件事,因为无法预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过……以竹姿自己来说,她是不可能用同样的手段去对付贝卡的。 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久久没有再回应,蓝柔有一点急,于是开口又问:“公……竹姿姐姐打算如何处置贝卡?” 刚好问中了最让竹姿头痛的问题,她摆了摆手,说道:“现在少少姑娘能够平安回来是我唯一关心的事,其馀的我之后会安排,至于你……你不用去操烦这些事,只要想着自己的婚事要怎麽举行就是,毕竟这次是我们西云国双喜临门,以前不铺张,这一次,我们要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 “知道了。”说起婚礼,蓝柔再次娇羞的低头,而竹姿则把眼光投到旁边的坤豪身上。 ”别以为都是新娘的责任啊,你也要负责好好想想,毕竟你管理众多部队,加上若纳旗的士兵,若是大家都摆宴,恐怕这整个西云殿都塞不,所以趁着这些时间,你们就负责想想如何安排吧。” “是!”昆豪没有什麽羞涩的反应,一如常态的接旨。 “那好,最近大家都操劳了好一阵子,陈君那裡没事了吧?”竹姿问。 蓝柔答道:“周伯说快醒来了,应该没有大碍。” “太好了,大家赶紧去休息休息,接来两场大婚可是有得忙的,我也终于鬆了一口气。” 说罢,在其他的宫女扶持,留了昆豪以及蓝柔两个人,竹姿走进了殿后。(未完待续。。) ... (一百零三)赐婚 言情海 正文 (一百零四)每个人的机会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零四)每个人的机会 另一边,再回西云国的路上,由于黄少少还多带了一个生了病的贝卡,因此整体的速度减慢了不少,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若纳不由得有些担忧,于是便问黄少少要不要先加紧速度,反正真要医治也是要等到回西云国,才有完善的器材跟药品使用。 起初黄少少也这样认为,不过她看着自己抱着的贝卡,手探了探她的温度,越来越烫手,觉得虽然这样去并不行,但太快速的奔驰,这样的震荡恐怕不是贝卡能够受得了的。 她把这话告诉若纳,若纳知道她心肠好,可是却又觉得这心肠好的实在过头。 “少少,你难道都忘了她之前怎么样对待你吗?她欺凌了整个国家的人民,现在我们把她带回西云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还为了她耽误回去的时间,你应该知道,公主她们很担心你。”若纳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黄少少也知道整个西云国都在盼着自己平安回去,可是…… 这些日子来,她看到了贝卡的另一面,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她当时不就是因为犯错所以害若纳死去吗?但是她幸运的有机会可以弥补,那为什麽贝卡就不能够有机会呢?这世界上犯错并不可怕,只怕悔改了却没有人相信自己。 她再次坚定地对若纳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平安了,你也派信使回去告诉公主,她们就会放心,我还是坚持要慢慢走,在我的面前。所有病了的人都是一样的。就算她之前再怎麽罪大恶极。她一样是个病人。” “好吧……”若纳嘴上这麽说,可是很明显的并不是如此支持这个想法,这麽恶毒的女人,少一个是一个,为了她让整个行进速度都减慢了,实在划不来,也没有必要。 黄少少也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若纳不高兴。加上贝卡的烧越来越高,他们在一个湖边先行停,黄少少让贝卡喝了些水,找了个树荫让她歇息,接着开始把贝卡在黑影手中所遇到的折磨一五一十的告诉若纳。 “你说什麽?他居然把贝卡弄瞎……所以她脸上才会有如此多伤口?”听到了事情以后,若纳显得惊讶不已,这黑影的手段确实也太过残忍了。 叹了口气,“何止这样,他最残忍的就是让贝卡又重新恢復视力,你想想。她是一个如此重视自己容貌的人,发现自己最美的那一面毁了后。心裡的打击该会有多大?而且……她才发现一直在身边照顾她的就是周伯的师兄,但却不是她认得的样子,这几件事实都令她无法接受……我还怕如果她能平安回到西云国,这精神状态还不知道该怎麽解决才好。” 知道了这些后,若纳也有一点点起了恻隐之心,他安慰着黄少少,说道:“别的不敢多说,可是精神状态的问题,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好好解决的,毕竟当时你都能够把昆豪将军救回来,又拉了陈君一把,我相信你绝对能够做到。”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若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怎麽了?” “不过我就是不能保证回去西云国后,公主会怎麽处置她就是,毕竟她之前想要毒害公主,又做了这麽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东云王也不会放过她的,这些你想过要怎麽解决吗?”这些问题都是每个人心中在想的,只是谁都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麽。 黄少少摇着头,她看了昏迷中的贝卡,又低头看了地面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保她一条命,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去求竹姿,求东云王,他们可以把贝卡打入大牢或者流放,但是我一定要让贝卡活来,一定要!” 见她讲得如此坚决又激动,若纳不禁纳闷,“你要医她的病这个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麽你非得要花上这麽大的劲保她的命呢?她身上背了这麽多的罪,受到处罚也是应当的。” “因为有个人在等她,周伯的师兄这辈子都是为了她活,如果你让她死了,叫周伯的师兄怎麽办呢?而且他是我的恩人,我答应他的事情绝对就要做到。”黄少少的头髮在树林中吹起的风裡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她说道:“我知道我任性了,可是她不就是因为没有人珍惜才变成如此吗?黑影也是,现在有人珍惜她了,能不能就给她一次机会,至少让她知道这世界不是只有恨而已……” 良久的沉默。 “我懂了,但一切还是要看竹姿公主怎麽处理吧。” “也是,说不定周伯能说些好话……” 风越吹越大,在树荫的贝卡被落叶惊醒,她疯狂的如个小孩般的叫嚷起来,喊着“不要打我了”,又喊 “不要靠近我“,几个士兵的目光投来,黄少少连忙过去拥着他,拍着她的头髮,柔柔地抚摸着。 “没事,只是叶子而已,没事……“ “你快回来,我以后不骂你了……“一子,贝卡再次陷入了梦呓裡,而她诉说的对象,除了男人以外,再没有别人,不过黄少少的安抚似乎没有起什麽作用,贝卡的呼喊越来越大声,她的叫嚷声越来越大,半张半合的眼睛也流了溷着鲜血的泪水。“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边说她边要扯自己的头髮,黄少少赶快压住她的手,然后就在几秒之间,她又快速地睡去。 转过头来看着若纳,黄少少面色忧虑。 “算了,我觉得现在还是先赶回西云国吧,不过我的目的是要把她治好,她现在这样去,不知道还能够撑多少时间。” “好。” 若纳立刻令,所有的士兵再次上马,听从指挥快速地往前纵马奔去,落叶与树枝被踩碎的声音不断作响,整个树林充斥着呼喝之声。 * 离开了黑影的男人在树林之间乱窜,他虽没有受到黑影折磨,可是利用自己的鲜血将黄少少从黑影眼皮送出,又以血雾来施阵掩盖,本来他在之前要替黄少少佈阵时就已经用了不少的灵力,现在还没有復原就雪上加霜的加倍耗损,他扶着树干,步履摇晃的在林中走着,期待能够找到躲藏的贝卡以及黄少少。 可是他已经走了老半天却什麽也没有见到,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用其他的方法来增加自己观察四周的能力,要不如果像以前一样,他施法一,若纳带兵纵马的声音早就传到了他的耳裡,可是现在他连自己的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还能喘着气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一直依靠着灵力生活的人,如果失去了灵力就像是失去了双手一般,而且过去她身体的机能一直在靠着灵力维持,耗去灵力等于是耗去了他自己的命,男人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一股腥浓涌上,他用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一阵头晕目眩,他感觉到整个天空彷彿都在摇晃,而自己就要站不住脚跌坐在地上。 可是他还不能跌,因为如果现在就放弃了,也许他闭上眼睛就不会再醒来,那麽他就无法确认贝卡到底是否安全,就算死,他也想要见贝卡一面。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为这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爱情是那样的疯狂,可是这疯狂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他应该要听师父的话远离世俗,他应该要好好的修炼,而不是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弄成半死不活的模样。 但他真的要承受不住,闭上眼重重的倒在地上,黑色的视线裡,过去与贝卡相处的画面一一的涌现,有第一次见到贝卡时,惊为天人的那刻,也有后来跟在贝卡身后当着她的走狗,抛一切的不堪回忆,最后当然也有那段时光裡,两人幸福的相处。 躺在地上,男人忽然扯起嘴角笑了起来,其实人的一生就不过是这样,找到一个让自己疯狂的人,做一些疯狂的事,不管过程如何,至少回忆起来都是甜美的,他已经很幸福了,只是遗憾没有办法再见贝卡一面。 除非有奇蹟出现。 缓缓的,男人连意识也变得模煳,贝卡的画面在他的视线中扭曲了起来,他意识地想要伸手抓,想要出声,可是却没有那样的力气,画面澹去后,一切就陷入了无止尽的黑暗之中。 一切就要在这裡结束了,除非有奇蹟出现……在仅存的意识中,他最后想到的是这句话,悪是这个世界上的奇蹟能有多少呢?就算有,也不会再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能恢復已经是奇蹟,他难道还希望老天爷再次眷顾他吗? 黑暗之中,他的五感慢慢也澹了,直到隐约感觉到有一隻脚在侧边踢着自己的身体,一阵熟悉的声音好似从远方,又像在前面传来。 “你这死傢伙,赖在这裡做什麽?还不赶快起来?”接着是一股源源不绝的灵力从手腕涌进自己的身体裡。 张开了眼睛,他看见了一张想也想不到的面孔。 “醒啦?”周伯微笑着盯着他。(未完待续。。) ... (一百零四)每个人的机会 言情海 正文 (一百零五)无名之墓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零五)无名之墓 “你?”男人惊讶地望着周伯,而周伯也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光回望着他的师兄。 到底是多少年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了?自从他替贝卡挡蛇吻的那一刻,他的师兄就彻底的消失了,不单单是容貌的改变,连行事都不同了,脱离了门派,一切都围绕着贝卡转。 岁月流去了,在周伯身上留了深深浅浅的痕迹,可是他看着自己的师兄,却还是当初那张清秀的脸孔,好像时间倒转过来,只是一切都将他隔绝在外,对于周伯跟他的师兄来说,到底谁才是被时间抛弃的那一个? 一把将男人拉起,让他站稳了脚步,男人有了周伯的力量加持,全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不过还是晃了几,最后才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好久不见。”周伯连声音都是那样的苍老。 “你……你为什麽知道我在这裡?”男人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紧要关头被救起,对象还是之前有过如此深深摩擦的师弟,难道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呼唤?真的对他大开恩惠,给了他继续活去的机会? 周伯眼角的皱纹皱起,不知是笑还是哭,最后化作一个任谁都看得出来是硬装的鄙夷面容,骄傲地说道:“可别忘了师傅当初在教授功夫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不谈恋爱不打溷的,我只是不想出手而已,哼!要找到你还不容易吗?少少他们的方位一确定,我没多久就寻到这裡来了。” “你……”男人伸出了手。 周伯往前站了一步,指着男人鼻尖,像是个小孩一样,开始嚷嚷道:“怎麽怎麽,你想比试比试啊?才刚救了你就要恩将仇报,我看东云国那些诡计不只是贝卡一个人的主意吧……一定是你想的!” 男人突然咧嘴一笑,两行热泪落,“谢谢你,师弟,谢谢……” 万般都没想到他这个师兄会这样没有架子,直接了当地接受了这份恩情,周伯反而找不到了话继续说,他本来还以为师兄会回个两句,然后他再开口继续骂人的,结果竟然是如此,叫他准备好那些酸言酸语都只能吞回肚子,然后在心中酝酿成了另一种情感,化为澹澹的鼻酸。 “算了,同门一场,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多计较,要不他老人家才刚走,现在看我跟你闹,一定又要骂我一顿。”最后的最后,他撇了撇嘴。“我可不想让他老人家走得不安心。“ 听到“师父”两个字,男人纳闷了起来。“师父?师父不是已经往生许久了吗?你……你说的是?” “这该怎麽跟你解释好呢?”周伯有点苦恼,要一告诉他陈君的事情又怕他无法消化,而且他现在的状况看来也不是适合两个人站在这裡谈天说地的状况,于是他也不回答的太详细,简单的说了句:“总之师傅之前回来过一趟就是了,你现在别问这麽多,跟我走吧。” “走去哪裡?” 拉着男人,周伯就要施法蹦回西云国,虽说灵力折损了许多,但带上一个人东奔西跑他还是有办法的,不过如果说是要像送一对骑兵,这就没有办法,要不然也不需要让若纳提早出发了。 “等一……我,我这个样子去西云国,贝卡……贝卡是不是也已经在那裡了?“ 周伯不耐烦的脾气最近控制的不错,但在听到他师兄这番话后却有点冒起,都什麽时候了,还在想着他那个贝卡?而且贝卡都已经在黄少少那,保证会平安回到西云国,还有什麽好担心? “你到底要走不走?“周伯翻了个白眼。 男人摇摇头。“我不应该去,贝卡那时逃离黑影那裡已经精神如此恍惚,现在如果又见到我,我不知道她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我管他有什麽反应,我知道如果你现在不跟我回西云国,我这灵力可没办法让你在这裡撑多久啊!“周伯再次扯着男人,“走啦走啦!” 没办法拒绝,男人只好跟着周伯往前走去,周伯单手掐诀,嘴裡开始念着咒语,一道白色的雾气涌起,但就在周伯要拉着男人走进雾中时,突然一口鲜血从男人的体内喷了出来,周伯一个惊愕,转过头,只见男人身上刚才被灌输的灵气正在不断地消散,他想也不想,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再次想要输入灵力,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男人体内彷彿有另一种力量,不断地把周伯的灵力往外推,他越是输入,这灵力反抗的力道就越强,男人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 这子连周伯都惊慌了,“你这是怎麽一回事?” 男人嘴角都是鲜血,然而更多源源不绝的鲜血持续地从他的七孔中溢出,它变得比之前更加虚弱,一瘫倒回了地上。 “我不知道……” 突然间,男人想到了一开始黑影在替他驱赶走身上的毒素时,也曾经注入一些灵力到自己身上,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因为刚才自己已经虚弱到了连这灵力都无法发挥作用,但现在有了气力,体内的力量也被唤醒,然而这两道本来都是拿来用作救命的灵力,现在对他来说却是毒药。 他就知道老天爷不会给他那麽多次幸运的机会,他已经没有机会离开这裡了,可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临死前他至少还见到了自己的师弟,儘管谁都没说,却也暗暗化解了这些年来的恩怨。 如果周伯不是已经原谅了他,他一定不会来找自己的,而既然他的师弟原谅了自己,那这一生中的遗憾,也算是补足了一点。 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情的周伯彻底慌乱了,他跪在男人身旁,依旧想要继续把灵力灌入,可是男人却虚弱地推开了他的手,露出了一个澹澹的笑。 “你的灵力省着点吧……不要再浪费在我身上了。“ 周伯一急声音就大,吆喝着:“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你要死在这树林裡是吗?我可不管,我一定要把你带回西云国……“ “没有用的,黑影……黑影那时的灵力也留在我身上,和你的力量正好成了冲突。“越说越小声,渐渐已经到了快要听不见的地步。 周伯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摇着男人的肩膀,差一点就想要赏他两个巴掌,让他振作起来。“你说这什麽话!你说这什麽话!刚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怎麽现在就冲突了呢,我不管,用拖的用绑的我都要把你带回西云国!“ “刚才或许是迴光……迴光返照,让我还有机会……“说到这裡,男人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你醒来!”一巴掌打,男人没有反应,又是另一巴掌。“你快点醒来!” 或许是疼痛的效果再次唤醒了男人的知觉,他微微地张开眼睛,可是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小幅度的招着手,让周伯把耳朵靠近他的唇边。 “不要让贝卡知道我死了……”这是男人的第一句话。 “师弟,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师弟……”这是男人的最后一句话。 几乎是贴上了男人的脸庞,周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那最后一句话说完时停止来了,他颤抖着手指去摸男人颈间的脉搏,应该要有搏动的位置,平静的如一湖没有风的池水,连轻微的涟漪也没有。 那一刻,周伯终于忍耐不住了,他仰起头,想着男人最后说给自己的那句话,放声呼喊着:“师兄!” 悲怆的呼唤伴随在呼啸的风中卷着,週边的草木也跟着乱舞。 哭了好一阵,周伯抱起了男人的尸身,再次招唤出白雾,但想到了他的第一个交代,不能让贝卡知道自己死了,那这样,他的尸首就不适合带回西云国,于是手诀鬆开,白雾消退,他再次放男人,开始在旁边徒手一寸一寸地用力挖起泥土坑来。 “你这个笨蛋,为什麽就是这样老实,为什麽就是这麽不知变通,你是我的师兄啊,现在要我把你葬在这个荒郊野外……”一边挖土,周伯一边喃喃自语地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入到了泥土之中。 这样一点一点地挖着,几个时辰过去,双手指尖已经出了血,但仍没有停止,他不愿用灵力去做这件事,因为这代表了对他师兄最后的尊重,他要靠自己亲手将他埋,并且永远为他所爱的人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 又过了一会,终于一个人高的大坑出现,周伯把男人轻轻的放进了土坑中,再用原本挖出的泥土填平,他四周探了探,看了一块石头,过去捡来,用手指想在石头上烙师兄的名字,但又怕万一有一天好巧不巧的有人经过这裡,发现了这块石头,那他要隐瞒的秘密就会曝光。 最后,他在石头上写了四个字“无名之墓“,压在了土堆之上,然后在石头前拜了三拜。 无名之墓……师兄这辈子最后的场,居然就落到一个“无名之墓“?不忍再多看,掐起诀,周伯走进了白雾之中。r1152 ... (一百零五)无名之墓 言情海 正文 (一百零六)难眠的夜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零六)难眠的夜 那个夜,没有谁是睡得平静的。 刚被升了身份成为公主义妹的蓝柔,躺在柔软的大床之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週边与以前完全不同规格的房间,虽是没有什麽多馀的摆设,但至少这被褥的质料就不是过去想的到,有一天自己也能用上的等级了,而且房裡有屏风,有更大的梳妆台,还有公主替她准备的新衣摆在桌上,灯火晃荡着,他看着那红色的烛火,耳边迴盪的都是昆豪在大殿之中跟自己所说的话,忍不住一子脸就红了。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就在一瞬间拥有了,她还来不及准备,可是幸运之神说来就来,说就就走,她要准备也没有办法。只是这样幸福的日子,真的是她能够拥有的吗? 翻了个身,蓝柔抓着被子,把头埋进了被窝裡,心思飘荡的想着。 而周伯自从回到西云国后,他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几个宫女经过他的身边都不敢打扰他,但其中一个比较细心的宫女看见了周伯泛红的眼角,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可是也一样没有勇气提起勇气问。 他本来要走回自己的房间就寝了,这实在是劳累的一天,不过当它经过了陈君的房间,他实在没有办法抑制自己走进去看看他的冲动,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决定踏步走入,而说巧不巧,陈君的眼睛刚好微微地张开,一个人的气质是很容易察觉的,他看着那揉着眼睛的陈君,不知道是悲是喜。 “周伯!师傅!少少姑娘他们现在好吗?”光是第一句话,周伯就已经确定他的师傅离去了,现在眼前的已经是那个调皮捣蛋的陈君,他没有回答,走过去摸着陈君的头髮,难得的温柔的说:“没事没事,你帮了很大很大的忙,她们就要回来了?” 陈君的表情倒是疑惑了,“帮忙?我不记得我有帮什麽忙啊……” “没关係,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说给你听,你现在不用担心这麽多,现在身体好些了吗?”周伯关心地问。 抬起头,陈君看了周伯一眼,歪了歪脑袋。“师傅,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为什麽这样问?”这换周伯不懂了。 “因为你以前从来都没有对我这麽好啊!”陈君的回答十分单纯,就是个孩子会说的话,他灿烂的笑了起来,然后给了周伯一个拥抱。“师傅,你知道吗?我好像做了很多很奇怪的梦,我再一一说给你听……” “好,好……”周伯吸了吸鼻子,不过还是有眼泪滴在陈君的髮上,好险这孩子刚醒来,有些疲倦,没有多想什麽,所以并没发现,要不如果他知道他师傅掉了眼泪,还真不知道会怎麽般想。 至少还在赶路的黄少少与若纳等人更加不用说了,为了要赶快回去西云国,这个夜晚他们决定放弃了休息,一鼓作气的往西云国奔去,不耽搁任何的时间,只是贝卡的病状急遽的恶化,不是突然醒来抓着黄少少问男人去了哪裡,要不就是发着高烧昏迷不醒。 黄少少暗暗的在心中为她加油打气,贝卡,你一定要撑着啊,我可是答应了人要好好照顾你,你不能够这麽自私的让我破坏了这个承诺,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就算是为了那个男人,你都一定要活去。 但她并不知道那个拜託她好好照顾贝卡的人已经离开了这裡,到了个遥远的国度,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留的只有一块小小的,无名的石碑。 而烦恼着的人们并不止于这些,当竹姿晚上回到寝宫时,她看见了紫轩为了担心她忙碌一天,准备好了五色糕点放在桌上,自己撑着头坐在桌边,有一顿没一顿的打着瞌睡,看起来也没有轻鬆到哪去。 开门声惊醒了紫轩,揉揉眼睛,她立刻站起,接着服侍竹姿用桌上的糕点,倒茶端水,无微不至。 偷偷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没有变化,不过担心她是把情绪压抑来,于是竹姿在她倒茶过来时,拉住了她的手,说了声:“坐。” 有些受宠若惊,但也不能婉拒,紫轩坐到了距离竹姿还有两个位子空间的凳子上,神态紧张,不知道竹姿这是要跟她说什麽。 夹起了一块糕饼,却是怎麽也送不入口中,竹姿终究还是直接了当的说了。“紫轩,其实你跟我的时间比蓝柔还要久,我应该事先提拔你当义妹的,只是我实在见到蓝柔那份对自己身份的卑微,加上她又这麽喜欢昆豪,我怕就因为这样错过了她的姻缘,不知道这样的安排你是不是能接受……” 如释重负,紫轩浅浅一笑,“其实如果公主真要封我为义妹,我反而还苦恼呢……” “为什麽?”竹姿不解,成为她的义妹就是西云国的公主,怎麽会有苦恼这一说呢? 只见到紫轩低头,脸红到了耳根子,小小声地说道:“因为,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想到要怎麽跟公主开口,是个很无理的要求……” “什麽要求?说来听听,我不是个不明理的人,只要是能对你好的,我一定会同意,你大可放心。”竹姿说道。 顿了一顿,紫轩缓缓抬起头,用着有些迟疑的口吻说道:“那个……我想要……” “我们已经认识了如此久,你就不必吞吞吐吐了,儘管说出来吧!” 紫轩突然间从凳子上站起,在竹姿还来不及反映的时候,双膝跪地,低着头说道:“我希望公主可以让我跟李御医一起回到他的时代去。“ 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要求,他们两个……是在什麽时候搭上线的? “你口中的李御医是东云国那个李柏翰吧?“ 紫轩用力地点点头,她看着竹姿的眼神那样热烈,那样渴切,甚至带了一丝的哀求。 竹姿捧起茶来喝了一口,接着放杯子。“你有办法适应他那个时代的生活吗?“ “我相信我可以的,如果少少姑娘都可以习惯西云国,那我也一定可以习惯李御医的生活……“ “那好吧,等待少少姑娘他们回来后,婚事举办完,到时候再一起送你们回去吧!不过……李御医知道这件事吗?“竹姿忽然想到,像黄少少雨自己一开始的相处方式并不算太融洽,很多事情她并不习惯,也多次的想要离开这裡,会不会李御医只不过是说了些什麽,然后紫轩会错意了,如果是这样,那对她的打击该是要有多大啊?因此,她决定一定要好好的把话问清楚。 紫轩点头答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只是他觉得自己没有脸来问公主,而我也不敢在西云国正忙的时候提这件事……“ 既然如此,那就完全没有阻碍的理由了。 “阿呀,我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准备好让你吃穿不愁的物品,让你就算在哪裡没办法过他们的生活,至少保证衣食无缺。“ 喜出望外,紫轩不断的磕头。“谢谢公主,谢谢公主!“ “起来吧。” 看到紫轩那兴奋的眉眼,胡然间她的心情也愉快了起来,可是又免不了有一点点落寞,最亲的蓝柔跟紫轩都要离开自己了,而黄少少也要嫁做人妇,她忽然感到一阵说不来的孤寂,好像就只剩自己一个人。 儘管有邑在西云国修养,她大可拿着恩情来让有邑与自己成亲,可是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做,就算是有邑真心对她有意思,她也不能先开口,女子的矜持是很重要的,万一不小心吓跑了有邑,那该怎麽是好呢? 不由得,她溢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紫轩以为竹姿为了自己说的话而不悦,赶紧向竹姿道歉,她立刻就把刚才的要求通通收回去,不过竹姿挥挥手,要她别再多说什麽,自己不过是累了需要休息而已。 “你出去吧,我等会儿更衣完就要就寝了。”竹姿说道,一边站起来,走向梳妆台前,自己拔了头上的花簪步摇。 哪敢让竹姿自己做这些,紫轩快快的就要上去帮忙,当她的首要摸到竹姿头髮的时候,竹姿刚巧回过头来,她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 “公主,让我来帮你吧!” “不用麻烦了,等你们都离开了以后,这些髮饰可都要我一个人慢慢拆呢,现在不多练习一,以后怎麽办?”竹姿的话澹澹的,可是听在紫轩耳朵裡,却是相当的难受,要不是她的任性要求,公主怎麽会需要自己拆这些头饰呢? 紫轩咬着嘴脣,“公主,等我们走后,还会有其他的宫女过来帮忙,这些事情不用你亲自动手做的。”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你跟蓝柔啊,既然你们都不在了,我还是自己多学戠点吧,新来的宫女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够手脚麻利,而且我的身份还是容易让她们畏惧,不如自己来吧。” “是……” 静静的站在旁边,金步摇,玉簪子一一的把拔,一头如瀑布般的长髮落披肩。r1152 ... (一百零六)难眠的夜 言情海 正文 (一百零七)久违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零七)久违 晨间的阳光透在云里,化成了澹澹的金色,两行骑兵奔驰着从西云国的边境之处奔入。 守卫的士兵见到领头的若纳,不禁面露喜色,赶快打开大门,高喊着:“若纳将军回来了!若纳将军回来了!” 马蹄声丝毫不停,奔过了西云国的大门,往宫殿之处奔去,直到了宫殿门口,若纳才拉了拉繮绳,停马匹的脚步,举手让后面的人也跟着停,令大家先把马匹牵回马厩,连续赶路来,大家也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比较重要。 士兵听到后,立刻齐声答应,接着便有条有序地往后方的马厩前去,留了若钠以及黄少少两匹马儿。若纳首先跳马匹,接着替黄少少把贝卡扶,此时的贝卡已经没有任何的行为能力了,她的脸上不断的冒着细细的冷汗,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先把贝卡抱马来,黄少少也跟着跳,她看着眼前久违的西云宫殿,忽然心中塞满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感动,要不是现在贝卡的状况需要先处理,她一定会直接冲去找竹姿跟蓝柔她们了,也要看看陈君跟周伯,这些日子她真的是想念极了大家。 不过还是先做正经事吧……她看了看若纳怀中的贝卡,说道:“先把她带到御医房,我立刻过去。” 若纳点点头,本来想要说几句亲昵的话,不过此时听闻到消息的蓝柔跟竹姿已经过来了,他立刻红着脸不好意思,扛着贝卡。先向竹姿请安。正要离开时。竹姿笑笑地说道:“现在公主可是有两位呢。”接着手指了指蓝柔,“你们不在的这段期间,我已经认蓝柔做义妹了,还安排了她跟昆豪的亲事。” “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蓝柔公主!“若纳是由衷的打心里为蓝柔感到高兴,他换了一种眼神,恭敬地对蓝柔喊了声:“蓝柔公主。” 害羞一笑,蓝柔回道:“若纳将军……你。你辛苦了。” 为了不耽搁时间,若纳点点头当作回应,接着快步扛着贝卡就往御医房的方向去。 望着若纳怀中贝卡的身影,竹姿不由得还是微微皱起眉头,想着接来应该怎麽办才好。 “少少姑娘,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们上都好想念你啊,你在那里没有吃什麽苦头吧?”蓝柔小碎步的跑到了少少旁边,有些忘记了形象的直接给了黄少少一个拥抱。她以前是个把形色都隐藏的极好的人,但是现在看到黄少少实在太高兴。加上也忘记了现在自己公主的身份。 不过这样欢乐的场合,竹姿觉得也无伤大雅,而且她反倒希望蓝柔能够开朗一些,所以也是笑了笑,然后对黄少少说道:“少少姑娘,蓝柔说的不错,你不在的这些时候,我们日夜无不是在担心你,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地回来,这口气终于松了来了。” “公主,你们到底是怎麽找到我的,那地方如此的偏僻,居然能在这麽短的时间找到我,难不成是周伯算到的?”黄少少并不知道后来陈君的变化,所以还是以为这次能寻到她是周伯的功劳,她如果明白了这段时间发生什麽,恐怕会吓的不轻。 没有打算立即解释这些事情,竹姿想,这一时片刻也说不完,于是笑了笑,然后对黄少少说道:“这些事情我们慢慢再来说吧,现在先歇一歇,这些日子宫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一件一件慢慢说也不迟。” 看了看竹姿,黄少少忽然想到了件事,她低声问道:“公主,我把贝卡带回宫中,是否造成了你的麻烦?不过,我真的没有办法将她弃之不顾。” 竹姿回道:“说实话,我确实看到她心中有疙瘩在,而且……也不知道有邑会有什麽反应,不过既然是少少姑娘做出的决定,那我除了支持以外,没有其他的意见,我相信你。“ 感激地点了点头,黄少少又说:“谢谢公主,不过……无论如何,贝卡这条命我一定要保住。” “为什麽?”竹姿不解。“是因为医者的执着吗?” “不,不只是这样,我答应了周伯的师兄要好好的照顾她,这次能平安逃出来,周伯的师兄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就算是再怎麽厌恶贝卡,我也是欠了他人情,不还不行。”黄少少想到了周伯的师兄,叹了口气,她还不知道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心中正焦急着该如何去找到他。 如果她知道了男人最后是这样死去,应该会更加难过吧,不过,很多事情已经不能改变了,而很多事情也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变化后又归回沉静,有如陈君的状况一般。 说到这,黄少少想到自己应该赶紧到御医房,不能多有耽搁,于是跟竹姿蓝柔又再度拉着手说了些话,接着便急步的往御医房中行去。 这宫里的景色倒是没有变得太多,只是路上每个宫女佣仆等等,看到了黄少少都是一阵兴奋惊讶的惊呼,若不是她的步伐实在太急了,她真想要每个都停来打招呼,好好跟这些人叙叙旧。 这些事情等之后再做吧,她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需要问啊,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把重心放到贝卡的身上吧,那是她跟男人的约定。 走进了御医房,木头熏香的气味扑鼻而来,空气中还有澹澹的中药草味,她先看见了全身都在颤抖的贝卡,后又看见了旁边躺着了的陈君,不过陈君的气色很好,应该暂时是没有什麽好担心的,所以她只是简单地喊了个旁边的小御医来问,确认无事。 “周仙人说陈君很快就会醒来了。” “噢,这样啊,那没事了,你……你去把我之前收藏起来的那个药车推出来,然后请你们的统领来一趟,我这有病人需要诊治。”黄少少确认完后便开始分派工作,她话才说完,忽然想到了,回来还没见到周伯,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于是又问:“那周仙人呢?他去哪了?” “这个……我不是太清楚,他从昨天晚上就把自己一直关在房间里,我们有问题想要请教也不敢造次,可能是累了在休息吧。”小御医的回答很保守,“还是要我过去请周仙人过来?” 摇了摇手。“不用了,他应该为了要救我花了不少的力气,现在休息也是合理的,就不用打扰他了,你先去帮我请其他御医跟推我的药车来吧!”黄少少说道。 “是!”小御医响亮地回答了声,“少少姑娘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一起交代的?” “恩……暂时没有。”黄少少摇头,小御医见状答应完便转身要走,黄少少却想起了事情来,喊住他,问道:“东云王会不会经过这里?” “不会,东云王大多都在竹姿公主那里的偏殿附近花园歇息,平常不会过来这的。” “那就好了!对!顺便把东云国的李御医也请来吧,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黄少少又说。 小御医回道:“是,我现在就去紫轩姑娘的房间喊他。” “紫轩的房间?” “对啊,我刚才经过是看见他们两人在房间中说话的。” 这就奇怪了……这家伙什麽时候跟紫轩连到了一起,她怎麽都不知道,算了算了,她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里面了,之后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一样一样问。 “那别了,不用找他,把我刚才交代的其他事情办妥就是。” 一熘烟的,小御医跑的不见踪影,黄少少又看了眼陈君,接着把注意力放到了贝卡身上,此时的贝卡已经从高温演变到了全身畏寒,不断地颤抖着,她脸上除了难受以外,没有其他的形容词可以形容,黄少少起身到旁边烧起热水,点起了炭火,又招手让人搬来几床被子,牢牢的盖在贝卡的身上。 也只能够先这样了,希望她这烧不是因为感染,而是单纯地风寒,普通风寒等她颤抖过去,出完汗后就可以开始用药,可是若这是感染所导致的发烧,那她就必须期待这药车里还有抗生素,否则依照贝卡的免疫力,是不可能自己把感染抑制去的。 已经盖上了数层棉被,贝卡在棉被底还是不断的挣扎扭动着,一声又一声喊着:“冷,我冷……” 这状况实在不妙,如果没有抗生素可以用的话,她这条命恐怕要保住并不是这麽容易……毕竟这里是另一个时代,中药虽然也能够有起消炎杀菌的作用,可是作用太慢,很难保证可以在身体里其它的器官开始因为高温而衰竭前,先把症状压制住,这才是感染最可怕的地方,身体里的器官一样一样慢慢的衰竭…… 但虽然情况并不乐观,黄少少觉得还是要试上一试,毕竟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确定要负上的责任了。 她在心中喊着:“贝卡,你要好好加油啊,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他……“(未完待续。。) ... (一百零七)久违 言情海 正文 (一百零八)无药可医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零八)无药可医 终于暂时退了烧的贝卡全身大汗淋漓,汗珠子在她的脸上身上,像是过大雨一样,她沉沉地睡着,眼皮底的眼珠子不时在颤抖着,不知道是做了什麽样的噩梦。 黄少少跟盲眼御医两人也是终于歇来,坐在一旁的桌上都累得够呛。尤其是黄少少,她其实自己身体也需要好好休息,但还是先耗了好大一番工夫来救贝卡,现在终于有办法稳稳地坐,眼皮不知不觉就跟着沉重了起来。 不过眼她知道还不能够睡,因为刚才她在检查贝卡身上时,发现了她除了黑影留的伤口外,在外奔逃了一个晚上,脚底跟四肢也都带了伤口,有一些已经化脓起红,她刚才在药车中又没有找到抗生素,都在之前用完了,现在看来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处理。 想了想,她向盲眼御医问道:“我对脉象那些还不如先生懂得多,不知道先生刚才探完了脉以后,觉得怎麽医治比较好?” 盲眼御医恭敬的先应了声:“少少姑娘这样问话实在太客气了。”然后才接着说自己的看法。 “我……虽然之前按照过少少姑娘教导的方子,确实也炼製了很多可以抗炎症的药物,但从她的脉象看来,她不只是身体上有所不适,她的心脉也紊乱无章,这两者同时发病,就不是一般药物治疗的了的……所以……“讲到这裡,盲眼御医也不敢继续再说去,但就算他不说,黄少少一样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麽,基本上就是宣告贝卡无药可医了。 跟自己想得倒是一样……暗暗的,黄少少心裡如此想着,她看了眼睡着的贝卡,想着如果她死去对于竹姿等人来说,或许是她们更加盼望的,不过她答应了男人要保住贝卡的性命,现在这样,让她从何去交代? 忽然间,睡梦中的贝卡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她伸着手往天空抓着,大声喊道:“我不要在这裡!我不要在这裡!“ 黄少少一杯茶都还没有喝到底,又放了茶杯,站起床边走去,而这时周伯刚巧走进来查看陈君状况,他见到了贝卡的样子,本来要开口说些什麽,但突然想到了师兄临终前对他的要求,他又把话收回来了。 不过就在这短短的瞬间,黄少少已经立刻发现了问题,她不动声色地先对周伯笑了笑,周伯也勉强地点了点头。 “他会没事的。”两人同时说道。 接着是一阵沉默,盲眼御医虽然看不见周遭的环境,但光是从那变的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氛围就能够感觉到有问题,他咳了一声,然后说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先行退了,顺道把其他的閒杂人等也一併带走,子裡就只留了黄少少以及周伯两人。 直觉是骗不了谁的,周伯很明显地感觉到黄少少有什麽话要跟他说,而周伯也同样纠结着应该不应该把他师兄的事情告诉黄少少。 一段冻结的安静过去了,黄少少最后先开口,她对周伯伸出手往门外方向一比,说道:“周伯,有些事情我想要先跟你说一声。” “恩……有些事情我也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 两人同时移步到外面的长廊,黄少少把门掩上,低头看了看地麵,吞了口口水,说道:“周伯,你……你应该不会想要取贝卡的性命了吧?” “不,我从那次在地底后,就相信她已经改变了,现在的贝卡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恶不作的女人,我当然不要她的命。” 黄少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就儘量长话短说好了,周伯,我在那裡遇见了你的师兄,我这条命是他救的,临走前,他要我一定要保住贝卡的命,可是现在我却无能为力……我不知道该怎麽把这件事告诉他。“ “贝卡的情况有这麽糟糕?连你的现代医术都没有办法了?“周伯讶异。 “以前我见过许多精神有状况的病人,但精神问题跟心病是两码子不同的事,现在贝卡身体有着疾患,心裡又迷了心窍,一是因为自己的脸毁了,二是她牵念着你的师兄,所以造成了炎症发作得更快,这个在我们来说叫做败血症,我不知道这样的贝卡可以撑多久。“黄少少越说越难过,她看着周伯,眼睛裡蕴着泪水。“我不知道这样要怎麽跟你师兄交代,我这条命是他给的,现在变成这样,我岂不是食言了吗?我原本最担心的是竹姿她们的反应,可是现在看来,竹姿她们的反应似乎好像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我担心她……唉。” 本来周伯还是不打算把师兄的死讯告诉黄少少,可是既然黄少少都已经这样掏心掏肺地把事情告诉他,他觉得隐瞒也没有意义了,而且他们两人说穿了,都是在为了彼此关心的人所着想。 于是周伯举起了手,按到了黄少少的肩头上,沉重地说道:“丫头,这些事情你都不用担心了,你不会让他失望……或者说,也许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结局。” “这话是什麽意思?”黄少少完全不能了解。 “我师兄,已经死了。”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周伯终究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不过他临走前告诉我,别让贝卡知道这件事,所以希望你也不要说熘嘴,如果她能好起来,那当然是最好,这件事情我们就绝口不提,我会告诉她,我师兄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暂时为了要逃离黑影而躲避,至少让她有些希望,但如果她走了……我希望,能把她跟我师兄葬在一起。” 对于这突然而来的消息,黄少少有些愣,不过她还是保持住了镇定,对周伯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走漏半点风声。” “我信得过你,从来都没有担心过。”周伯这次的笑容终于是比较发自内心的,自然了许多。 看着黄少少,周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他先问黄少少有没有感觉到陈君有什麽不一样的地方,黄少少想了想摇头,因为毕竟对她来说,也好久一段时间没有见了,之前陈君的状况确实一直在改变之中,不过她怎麽也没有想到陈君竟然在前不久,以周伯师傅的身份出现,然后像是天上掉来的救星一样,解决了那麽多大大小小的问题。 说真的,若不是这是陈君有在,恐怕黄少少要能够安然的脱困,也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虽然是逃出来了,可是凭她一个人带着受了伤的贝卡,要被黑影重新找到,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这件事情是什麽时候发生的……我是指你师兄的事。”黄少少不知这样问会不会有些冒昧。 周伯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回道:“昨天晚上我到树林裡寻到了他,不过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负荷我灌输的灵力,所以……“ “这……“想要安慰,可是周伯不是那种需要安慰的人,黄少少还是作罢了,她没有继续问,只是把话题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你觉得,如果贝卡真的走了,我……我是不是辜负了他?” “没有什麽好辜不辜负的,你已经尽全力了,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顺利的过,至少你不是不愿意做,我相信他在九泉之也能够体谅你的。”周伯说着说着,鼻子忽然酸了,然而却笑了出来。“不过说起来也很好笑,我那个师兄啊,脾气一直都很好的,如果她知道你这麽怕他的话,还真不知道会怎麽想,说不定会笑到连孟婆汤都拿不稳就跌碎了碗呢。” “是吗……”这一席话让黄少少放心了不少。 然而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要问。 “陈君为什麽昏倒了,难不成是这之间又发生了什麽事吗? 这个要解释起来比什麽都难,换周伯苦恼了,他努力的想,应该要怎麽样才能够让黄少少明白,但怎麽说似乎都会有漏洞,既然这样,那乾脆就说实话吧,他对黄少少说道:“其实,陈君是我师傅的化身。” “这……这是什麽意思?” “我也没有办法跟你说的太明白,但是我能够告诉你的是,陈君的出现,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或许可以说,我师傅一直没有走,留在陈君的身上,现在,一切都趋于平静了,所以他也离开了……这一切,刚好可以解释为什麽我看到陈君会有这样的熟悉感,也能解释为什麽他会有那麽多我们想不到的能力。” 还是陷入在一个不太能够理解的状况,黄少少消化了一,最后皱起了眉头,问出了一个对她来说较为重要的问题。 “那陈君醒来以后,会是什麽样子?” “就是陈君。” 然而,在这简单的四个字,黄少少却读到了一点点的苦涩。 还有许多话没有说,不过突然间远远的传来了“公主驾到”的声音,竹姿跟蓝柔笑眯眯地往两人走来,他们极有默契的同时闭上了嘴。r1152 ... (一百零八)无药可医 言情海 正文 (一百零九)贝卡的遗愿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零九)贝卡的遗愿 这麽晚了,竹姿还没有休息来的目的是什麽呢? 大概是要探问贝卡的病情吧,不过她该怎麽回答呢?而且也不知道贝卡命在旦夕,对于竹姿来说,会是怎麽样的一个想法,关于无法救活贝卡这件事来说,黄少少极为伤感,但是对于竹姿跟蓝柔,以及西云国的其他人,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越是想,黄少少的心裡就越纠结。 “公主。”黄少少喊了一声,然后又对旁边的蓝柔笑笑:“蓝柔公主你也来啦。” 蓝柔的脸一子刷红了,她看着黄少少,有些害羞地说道:“少少姑娘别这样叫我,我担当不起的。” “有什麽好担当不起?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啊。” 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但重要的事情还是要问,于是黄少少看向竹姿,问道:“不知道公主这麽晚来访,有什麽特别的原因吗?” “特别的原因倒是没有……唉,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知道贝卡现在的意识如何。”竹姿说道:“有个人想见她。” 要见贝卡?一子,黄少少的脑袋裡就浮现出了几个名字,而裡头最大可能性的就是有邑了,但…… “现在她还在昏迷之中,不适合见人,而且……公主,她的时日已经不多,如果东云王是要来取她的性命,那能不能就放过她一马,至少她对我也是友善的,我答应过要让她活来,现在这个已经做不到了。那我希望可以让她好好的走。别在死前受折腾了。” 竹姿还没有开口。后面忽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抬头一看,有邑不知道何时已经走来,他先对黄少少打了个揖,接着说道:“少少姑娘大可放心,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要跟她说而已。” “你,你要跟她说些什麽?” “没有什麽特别的,我只是要告诉她。我已经原谅她了,过去的事情我不会再计较,然后……谢谢她如此青睐于我。”有邑不知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的神情十分的诚恳,他对黄少少说道:“其实一切说来,她想要报仇,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这些时间裡,竹姿公主已经查出来了,贝卡的养父确实是被东云国所害。她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父亲报仇,这样的想法。每个人都会有,所以我并不责怪她。” “真的吗?”黄少少对于有邑的宽宏大量感到不可置信。“她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知道吧。” 有邑点头。“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同样也是她的杀父仇人不是吗?如果不是我的父代先起了这个头,那也不会有接续的事,所以,既然现在一切都已经落幕,那不如就把话说清楚了吧。” 果然一个国家的君主的风范就是不一样,可是……贝卡听得见吗?她看着竹姿等人,心中想了又想,最后决定,既然有邑都如此说了,那就相信他吧,毕竟,如果他说的是真,那黄少少的阻拦,或许会造成贝卡的另一个遗憾。 被一个自己曾经深爱的,被一个自己曾经痛恨的,被一个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原谅,或许这是贝卡死前,唯一能够送给她的礼物。 “那就这样吧,只是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办法听清楚你的话,也没有办法确定,她有没有法子回应你。” “没有什麽关係。”有邑回答得十分乾脆。 踌躇了一会,黄少少推开了门,引领众人走入,所有的人看到贝卡的模样,不由得一愣,与当初黄少少一开始见到贝卡的反应一样,那个骄傲的女人去了哪裡?现在只有一个缩在床上,脸上充满了疤痕的女子。 缓步走向贝卡,有邑的眼神中没有仇恨,只有不捨以及惋惜,一直以来,他都把贝卡当成妹妹看,现在这样,他也不乐见。 “贝卡,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有邑轻声的呼唤。 忽然间,贝卡的眼睛睁开了,她眼神朦胧的看着有邑,说道:“是你吗?你回来了?” 带着些不明白的眼神,有意看了看黄少少,她摇了摇头,这些话并不是说给有邑听的,只是那个该听的人已经听不到了。 使了个眼色,有邑立刻明白,他牵起了贝卡的手,轻声说道:“我回来了,对,我回来了。“ 两行眼泪从她有着疤痕的眼眶周围涌出,她看着有邑,露出了一个惨惨的微笑,气若游丝的说道:“对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那时候我应该要珍惜你的……不过你回来了,我们以后,以后都不要分开。“ 在旁边的黄少少不由得感到鼻酸,这是怎麽样的有缘无份,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她不懂,也不希望自己懂,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一样的场面。 “好,以后,我们都不要分开。”虽然有邑不知道这些话是在跟谁讲的,但他还是很顺的附和了。“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会一直在你旁边照顾你。” “真的吗?就算我的脸变成了这样,你还会在我的身边吗?” 想不到,贝卡此时的精神好像突然变好了,在旁边看着,黄少少不由得觉得,这有些像是回光返照,她的心裡不由得毛了起来,以前在医院裡最怕的就是遇到病人这个情形,如果她真是这个状况,那或许一秒钟,当她把话说完后,就再也不会有醒来的机会。 说完后,贝卡又惨惨地笑了,她对着有邑说道:“我可能留不来了,你也不要挂记我,就去其他的地方找一个好姑娘吧,你这麽好,一定有更好的女孩可以匹配你。” 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动容,有邑的眼眶红了,他紧紧的抓住了贝卡的手,说道:“就算你走了,你永远都会留在我心裡,谁都比不上,我不会去找别人,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 “你真傻……” 这最后的三个字音量越来越小,贝卡有些头晕了,她看着有邑,视线裡却是男人那张浮肿的脸孔,曾经是那麽厌恶的,现在却如此想念。 还好,她的意识已经让她分不出谁是谁。 而这是贝卡的最后一句话,她轻轻闭上眼睛,一子又睡着了,而这睡眠的呼吸很浅很浅,像是在喘一般。 见状不对,黄少少对着其他人说道:“她似乎又要发病了,你们先离开吧,免得等一我手忙脚乱。“ “恩,也好。” 竹姿点了点头,拧了条湿毛巾,他们一离开,黄少少立刻拭去了贝卡头上得汗珠子。 走出了御医房,竹姿看着有邑,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真的可以就这样原谅她?“ “这世界上不就是因为动不动就有仇恨,所以才会变成如此吗?继续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还不如就在此打住,谁都欠了谁,儘管她做了这麽多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她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佩服有邑的度量,竹姿忍不住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些,月色洒在有邑的脸上,落出了立体的轮廓,一字她不小心看得痴傻了。 “你在看什麽呢?”察觉到了竹姿的视线,有邑笑着问。 这换竹姿不好意思了,她总不能告诉有邑,自己是因为看他看傻了吧,这样也太没有公主样了,不过一旁的蓝柔倒是明白的笑了笑。 “没关係,当我没问。”有邑化解了竹姿的尴尬。 而正当她鬆了口气的时候,有邑却说了另一句让她措手不及的话。“我想,等贝卡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应该也来谈谈联姻的事了。” 差点巴都要落到了地上,联姻……该不会?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从小到现在,现在能够遇见你,我想也是老天爷给的缘分,加上你替东云国做了这麽多的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跟我一起把这两个国家待得更加兴盛。” “但……” “除非你不愿意。”有邑又说。 这句“除非你不愿意“,逼的竹姿一子忘了女子的矜持脱口而出,“我当然愿意,我,我怎麽会不愿意呢。” “那就好啦,等贝卡的是解决,既然宫中还有其他的婚礼要一起举行,那就一起举办吧,东西云国应该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庆典了。”有邑说得轻描澹写,不过竹姿的脸却越来越烫,怎麽有人谈亲是谈的这麽快,又让人无法拒绝的…… “好……” “那我先回房休息了,你跟蓝柔也早点歇着吧,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问少少姑娘,大家都累了,不补足精神是不行的。”还没有正式迎取竹姿,有邑说话就已经有了一股丈夫的体贴及威严。 “恩……”只能挤出这个字,有邑挥了挥手,自行往偏殿的寝宫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走远,被莫名其妙求了婚的贝卡才回过神来,她简直不知道应该要说什麽才好了,旁边的蓝柔推了推她,脸上推满了笑。 “公主,想不到现在喜事一直临门啊。” “你……你这丫头。”又羞又急,竹姿掐了蓝柔一把,她痛得唉唉喊着。 但是,美梦成真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未完待续。。) ... (一百零九)贝卡的遗愿 言情海 正文 (一百一十)一碗粥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一十)一碗粥 贝卡的高烧持续了一整晚,气息又急又热,一直撑在旁边照顾的黄少少,不时用手巾上的凉水试图降低她的温度。 不过这热一发不可收拾,丝毫没有退温的现象,她起先不断挥舞挣扎的双手,最后也因为无力而放,沉沉的垂在身子两侧,由于黄少少替她擦着身子,周伯不便留,于是先行离开,只告诉黄少少会再找时间来跟她谈陈君的事。 替她翻过身,拉了衣服,露出了贝卡的背部,黄少少讶异的看着她背上有着不少小小的伤疤,虽然已经褪去,但仍然为肉眼可见。 黄少少猜想,这些伤疤应该都是她小时候在外边受到折磨所留的,而她猜的并没有错,这个女子一辈子为了復仇,一步一步的爬到了东云国第一人之上,中间吃了太多的苦头,然而她最终却什麽也没有得到,一切都即将随着她的生命烟消云散。 这一辈子,她错过了真正爱自己的人,也伤害了自己爱的人,一切恶性轮迴的结果,也只剩无限的唏嘘跟悔恨,其实她真没有必要这样子过日子,但黄少少又想,命运不是她选择的,只能说,她在面对命运的玩笑时,选错了路子走,然后一走到底,再也不能回头。 换了盆水,再次拧了拧毛巾,黄少少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她也同是面对了命运的玩笑,而她选的路真的是对的吗?忽然间,心中没有了底气,她踌躇了一,然又抬起头来,告诉自己,她相信自己是对的,至少这一次的选择不会有错。 留在西云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帮助需要的人,虽说要抛过去的一切,不过算起来,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她决定要相信自己的抉择。至少无论如何,以善良为出发点,就算有一天与若纳之间有问题,她还是对得起自己的职业,在这裡继续拯救生命。 只是一切都有遗憾,上一次她救不了若纳,这一次,她救不了贝卡,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总不那麽美满的,她的回归改变了许多事情,也改去了贝卡的结果,不过她在贝卡临死之前,让她认清了自己心中的感情,让她知道其实这些年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她的背后,还是有人支持着。 或许了解的有些晚了,不过总比永远不了解好,至少她不是孤独的离开这个世界,而是带着另一个人的爱。 慢慢的时间流逝过去,黄少少的眼皮撑不住,替贝卡陇上了被子后,自己趴在了她的床边,半梦半醒的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已经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景象了,她梦到了自己在现代的同事以及那些远房亲戚,黄少少远远地站在高处看着他们,大家似乎都没有见到她,皆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黄少少看着看着,心中泛起了一丝的不捨,然后轻轻地举起手来对他们挥了挥,无声地说了句再见。 没有人看见她挥手时眼中泛着的泪光,不过黄少少却看见他们脸上幸福的笑容,她知道在那个地方,大家还是过得很好,而且欠家乡那些亲人的债,已经交代过了李柏翰替她偿还,那会是一笔很大的金额,够家乡翻修一番了,虽然不能够亲手交给他们,但也不枉费家乡那些远房亲戚在父母意外后,对自己的照顾。 梦还在做着,昏昏沉沉之间,天已经慢慢亮了,晨光从窗外透入房间,照在了她的眼皮上,黄少少打了个哈欠坐起,缓缓地伸了个懒腰。稍微清醒后,一看眼前却吓了一跳,贝卡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不在原本的位子上了,床上是空着的。 黄少少跳了起来,她回头看去,却看到贝卡站在窗边,好像身上什麽病都没有了一样,望着外头的阳光,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她笑起来是那样的美,嘴角微微勾着,像是弯弯的明月。 意识的,黄少少先看躺在旁边的陈君,陈君气息极匀的躺在床上睡着,不像受了什麽打扰,这子黄少少才放心来,但她立刻又想到了“回光返照”这四个字,昨天贝卡已经在见到有邑时出现过了一次这样的状况,现在的贝卡则是更明显地把这四个字展露的无遗。 谁都知道以她现在的状况,绝对不可能有力气走到那儿的。 带着怜悯的眼神,黄少少缓步往贝卡走去,她也正好回头,有着伤疤的脸依旧清丽,她再次笑了笑。 “你……你知道这裡是哪了吗?”黄少少小心翼翼的问。 贝卡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裡……是我这些年来一直想要毁去的地方,然而现在我却站在这裡,发现自己想要毁去的地方竟然如此美丽,真傻……你说是不是?” 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比较恰当,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对,只好愣着。 “谢谢你,谢谢你在我这样对待西云国后,仍然愿意救我。” “我……”黄少少想要说,其实她并没有救了她,不过她无法当着这个女人的面宣告她的死刑,她说不出口。 好像知道黄少少在想什麽,贝卡又只是笑了一笑,她慢慢的走回床边,在旁边放着器材的桌旁坐,忽然对黄少少说道:“我能不能喝一碗白粥?” “白粥?”黄少少皱起了眉头。“你喝白粥不习惯的吧。” “有什麽好不习惯的?以前,肚子饿的时候,再髒的东西我一样捡起来吃,后来到了东云国,开始吃起山珍海味,但吃什麽都觉得好像缺了点味道,直到黑影把我抓去,在那裡的粗茶澹饭,反而让我更加珍惜……你,给我一碗白粥吧。” 不像是开玩笑,黄少少点了点头,说了句“等一”后,立刻出去唤宫女端了一碗白粥进来,贝卡拿起调羹,在热气腾腾之吃得津津有味,她的眼睛被雾气蒸红了,却只是抽了抽鼻子,说了句:“好吃。” 看着贝卡的样子,黄少少忍不住想,如果自己能够救她该有多好? 一碗白粥很快就见底了,放调羹,贝卡看着黄少少,感叹地说道:“如果,如果他也能吃到就好了。” 黄少少停了会,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你说的他是……“ “你知道我在说谁的。”贝卡的回答既含煳又清楚。“虽然他在东云国也没有过上什麽苦日子,一样锦衣玉食的,不过想起来,我倒是没有跟他同桌吃过一顿饭,他永远都是在那个小小的地室裡自个吃自己的,如果那时候能跟他一起吃顿饭,就算是碗粥,应该也好吧。” 要很勉强的才能忍住这段话裡的感伤所製造出来的催泪效果,强装着笑容,黄少少对贝卡说道:“你以后还是有机会跟他一起吃的,他会来找你的,你放心,他不是答应过会一直照顾你吗?” “你不用骗我,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唉,不过那时候的我实在太蠢了,说是这麽说,不过他就在我眼前,就算看不到我也应该要猜的出来,现在才说这些似乎也没有用,我已经感觉不到他在身边……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会这麽的平静就是觉得他就在我的附近保护着我,只是我不知道那个人就在眼前,现在……” “他还是在的,无论是以什麽形式……“ 窗外的风吹入,带来了一丝有着阳光的香暖,贝卡披散的头髮微微地扬起,她将头髮拢在耳后。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一点时间去想念,如果没有你,恐怕我连这一点想念的时间都没有了……我才发现,我真正想念的不是那些荣华富贵的日子,不是有邑,在我看不见的那些时候,我想念的也是其他的从前,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这子,黄少少真的忍不住了,一滴眼泪落在了桌上。 “对不起,把你惹哭了。” “没有这样的事……”黄少少赶快抹去眼泪。“我只是对这些话感到很感动。” 贝卡看着黄少少,沉默的继续让头髮吹着。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麽事?“ 有些羞涩的笑容涌上,贝卡说道:“现在我这张脸已经不能看了,等我走后,把我化美点吧,然后把我放在他的旁边,这样他才不会认不出我,我最美的时候没有珍惜他,不想在另一个世界用这张脸面对他。” “好……我答应你。”又是一滴眼泪。“你想要什麽样的衣服,儘管跟我说,我会替你准备。” “给我一套嫁衣吧,红衣我穿得并不少,只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穿过嫁衣。” “好……” “谢谢你,谢谢……” 贝卡低头,再次拿起调羹在空碗裡翻动着,调羹碰撞着空碗的声音清脆的响着,她玩了会,抬头看着黄少少,甜甜一笑。 “能在给我一碗吗?” “那有什麽问题,你等等我,我马上就让人再送一碗来,要不要小菜……” 贝卡打断:“一碗粥便行了。” 急急忙忙地起身,黄少少小跑步出了御医房,望着她的背影,贝卡再次浅浅笑了。r1152 ... (一百一十)一碗粥 言情海 正文 (一百一十一)合葬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一十一)合葬 h2>就像是所有通俗电影里会有的桥段一般,当黄少少与宫女捧着热腾腾的粥来时,御医房中只有陈君规律的呼吸声,而贝卡面上洋溢着笑容,静静躺在床上,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一旁的宫女不禁慌了,手中端的碗晃了两,不过黄少少按住她的肩头,让她把粥端到桌上,接着交代拿一些胭脂水粉过来,顺道把自己当初要成亲时的嫁衣也取来,虽然不知道用意,可是宫女不便多问,应了声“是”就快步离开房间。 在她踏出房门口的那一刻,黄少少喊住她。 “先别把这个消息告诉公主,你就尽管把我要的东西拿来就是了。” “明白。” 待宫女离去,她坐到了贝卡的身边,仔细的看着她脸上安逸的笑容,她的睫毛垂落,嘴角微勾着笑容,就算是在那木中,她也从未曾见到贝卡有这样平静祥和的面容。 终于,她解脱了,或许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她到了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人生,而那里将会有一个用自己生命珍惜着她的男人等待着。 不怕贝卡的身躯渐渐冰冷,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轻轻将她的长发梳顺,她不敢移动的太多,死去的人的躯体,若是在还没有处理时,随便的移动可能都会造成尸斑的出现,而且一些肌肉也会受到影响,因此黄少少的动作十分的轻柔,一点一点的,不敢出力。 很快的胭脂水粉已经备齐,嫁衣也捧来了,先让宫女离开,黄少少用沾湿了的手巾隔着被褥,细细的在为贝卡擦拭过一次,并且为了防止自然的出血,她用了些棉絮,塞住了贝卡的七孔,接着便开始化妆。 她的化妆技术并不怎么好,但在西云国待久了,也是学会了不少功夫,一层一层的粉澹澹拍上,接着为了避免尸味,再把当初竹姿赐给她的昙花香粉轻轻拍在她的颈间耳后。 待这底妆完成后,贝卡脸上的疤痕已经不见了,她拿起了碳笔,轻扫过了贝卡的眉毛,上了澹澹的眼影,黑色的眼线乖巧的躺在她的眼皮之上,黄少少看了看,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贝卡时的惊为天人,不过那时的贝卡太艳丽,艳的让人无法直视,而现在的贝卡是美,有一份她从未展现过的婉约。 扫了扫腮红,让两颊的气色更好,最后在唇上点了抹胭脂,一子,贝卡好像又活过来了一般,气色红润的躺在床上,似乎随时就要睁开眼睛,对着她笑一般,不过贝卡并没有,她只是安静的永远的沉睡着。 画好了妆后,拿起嫁衣,由于不敢移动太多的关系,黄少少缓缓柔柔的替她把衣服换上,这过程中花了她不少的功夫,然而等嫁衣换完后,看着贝卡的样子,她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的感动。 这不只是一个她与贝卡的约定,更是为一个女子完成了她这一生最后的愿望,或许她当初想像自己嫁的是有邑,不过她相信现在的贝卡应该正准备好了当男人的新娘。 不能把头抬的太高,所以凤冠只能够勉强的挂在头上,长发仍旧披肩,黄少少看了一会,终于满意了,觉得自己应该不负了贝卡的要求,于是便走出御医房,打算请周伯过来一趟,只有周伯知道男人埋在哪里,所以她必须仰赖周伯的力量才能达成最后合葬的心愿。 推开门,黄少少发现刚才那个小宫女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边瑟瑟的发抖,她对宫女温柔的说道:“你怕什么呢?吓成了这个模样?” “少少姑娘……你,你为什么不怕?她不是已经……” 为了纠正她的观念,黄少少细心的解释道:”每个人终将一死,能够在死前陪伴一个人走过她的旅程,在她死后完成她的心愿,这是功德,也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尊重,你不应该怕的。” “少少姑娘说的有道理,是我想的太少……” “没事,这样的场面你应该还是第一次见吧?”小宫女点头如捣蒜,黄少少又说道:“所以我不怪你怕,你怕是正常的,现在我有见事情要交办给你。” “什么事情?还请少少姑娘尽管吩咐。” “不是什么大事,去替我请周伯过来吧,不过同样的,不要惊动任何人,就直接过去找周伯,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就好。” “是,我立即就去。” 说完话,小宫女往着周伯房间的方向长廊前去,黄少少则走回房内,继续望着贝卡。 转瞬间,御医房的门被推开了,周伯正开口要问黄少少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了贝卡的样子,心中也已经有底。 他的想法跟黄少少一样,平心而论,这样的贝卡真的很美很美,难怪会让他的师兄一见锺情。 “周伯,她刚走没有多久,临走前,她说希望能够穿着凤冠霞披与你师兄合葬,不过只有你知道你师兄葬在哪里,我想你应该很乐意成全他们吧,你师兄在九泉之也一定会感激你的。” “她真的这麽说?” “千真万确。” “那好,既然她有这份心,我也当然乐于帮忙……” 话一边说着,周伯双手开始掐诀,白雾涌起,如同那天他在树林中找到自己师兄一般,他双手从床上把贝卡扛起,一步一步的往白雾裡走去,黄少少本来要立即跟上,眼角馀光却看到了桌上摆的白粥,搁了一步,过去把白粥一併带去。 穿过白雾,周伯与黄少少再次回到了那个地方,黄少少四处张望着,却没有见到墓碑什麽的,最后才在角落看到了一块小小的石碑,上面写着“无名之墓”。这世界上到底有什麽样的爱情能够让一个男人甘愿为了一个女人付出一生,最后落得无名收场? 他们缓步往那墓碑走去,黄少少问道:“就是这裡?” “是,这墓碑是我轻手刻的,绝对错不了。” “那……我们现在是应该要挖洞还是……?”话说亲手埋葬一个人,黄少少还是头一遭,看着泥土,手边也没有工具,若是徒手挖,到时花了太多时间,贝卡的身体再怎麽也会渐渐出现难看的尸斑,而且衣服也会被扬起的尘土弄髒。 周伯对黄少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他把贝卡放到了旁边一棵树,接着在墓碑旁边渐渐地出现了一道金光,金光所到之处,像是变戏法一样的,泥土往底陷入,刚好是一个能埋人的大小。 周伯再次抱起贝卡,轻手轻脚的把她放进了土坑之中,金光再次浮起,于亮恍恍的视野之中,泥土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动一点一点地覆盖上去,最后贝卡的容颜就这样被隐藏在泥土底。 “大功告成。”周伯的语气有些伤感,然而他忽然皱起眉头,看着黄少少手中的那碗粥,问道:“你带粥来做什麽呢?” 黄少少说道:“她今天说,如果能跟你师兄一起喝碗粥,不知该有多好,我们没办法替他们摆酒席,但这一小碗粥,就当做是祝贺他们的贺礼。”说完后,她把粥放到了墓碑前面,周伯腾空伸出手指一画,石碑上多出了“无名之妻共葬于此”几个字。 两个人对着墓碑拜了几拜,忽然天空一阵不该出现的花雨落,黄少少不知道这是什麽花,好似是被远方的风带来的,粉红色的花瓣阵阵飘落,慢慢把墓掩盖成了一座粉红色的小丘。 “我相信我们做的事情他们已经满意了。”周伯说道。 点了点头,黄少少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要哭出来。 “傻丫头,哭什麽,这是喜事,这是喜事啊。”但虽然周伯这麽说,他年老的眼角却是闪烁着湿润的光芒。 白雾再次涌起,走进白雾之前,黄少少看着那满天舞的粉红花瓣,在心中祈祷着,希望一次他们遇见,会是一个美好的结局,而不是到最后才用这样的方法去弥补。 穿过白雾一子又回到御医房,整个算起来不过三刻钟的时间,黄少少向周伯行了个礼,谢谢他的帮忙,周伯挡住。 “你这是做什麽?他也是我的师兄啊。” “也是。” 两个都挂着泪痕的人相视着笑了起来。 而在笑声之中,隐约传来了一阵打哈欠的声音,跟着一阵窸窸窣窣,拉开棉被的吵杂声,他们同时望去,惊讶地发现陈君刚好也醒来了,面带着疑惑的看着两人。 “少少姐姐,师傅?你们怎麽都会在这裡?我又怎麽会在这裡?” 陈君的事情还找不到机会跟黄少少说,所以一子黄少少没办法回答,但周伯老神在在的走向陈君,揉了揉他的头髮。 “你刚才喊我什麽?”周伯问道。 陈君不懂为什麽周伯要问这麽奇怪的问题,但刚醒来头脑有些涨,他还是回答了。“当然是喊师傅啊,要不然要喊什麽呢?师傅你怎麽这麽奇怪啊……” “哈哈,师傅,是……我是你师傅。” 用力地揽住陈君,周伯的眼眶再次氾滥。r1152 ... (一百一十一)合葬 言情海 正文 (一百一十二)陈君转醒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一十二)陈君转醒 h2>一旁的黄少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有些一愣一愣的,不过这师徒重逢的画面暂时也不要打扰比较好吧,于是她站到了旁边,只是静静地感受这一刻的温馨。 陈君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了,他嘟着小嘴推了推周伯,说道:“师傅,你干嘛突然这麽奇怪啊……” 抹去眼泪,周伯蹲身子问他:“我问你啊,你现在看着我想到了什麽?” 好像不太懂为什麽周伯要这样问,他撇着嘴想了一想,然后说道:“肚子饿了。” 这子连黄少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赶快的出去让宫女准备一桌丰盛的菜餚过来,然后再通知刚才那个始终不敢走的宫女,可以请公主他们过来了,但是贝卡的事情先不要提。 宫女问道:“可是公主来了不就会发现了吗?” “没关係,这个我来跟竹姿解释,不用你担心的太多。”黄少少给了一个保证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宫女就不怕了,这次换是往竹姿的偏殿过去了。 黄少少回到房间裡,看到这一大一小继续说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心裡想着一定有什麽秘密,之后要好好地问周伯不可,因为要吃饭,所以陈君拉着周伯坐到了桌边,黄少少也跟着坐,这时陈君看到了贝卡白粥的空碗,皱起了眉头,指着碗问道:“这是谁吃的啊?怎麽就放在这裡没有收呢?” “是姐姐的朋友。”黄少少回答。 “姐姐的朋友啊?那漂亮吗?现在人在哪裡,叫她过来一起吃嘛。” 周伯立刻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响记,黄少少使了个眼色,不知者无罪,陈君毕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黄少少说道:“她现在在跟她的夫君吃饭呢。” “啊,原来已经成亲了啊……真可惜。” “你小小年纪,跟人家说什麽可惜不可惜的?”周伯又要举手敲,不过被黄少少拦住了。 “算了,好久没有听到他说这些孩子话,现在听了心裡觉得挺高兴,就让他多说一点吧。“ 放了手,周伯吹鬍子瞪眼睛地说道:“要不是少少姑娘帮你,看我怎麽收拾你这傢伙!” “师傅,我是病人诶,你怎麽这麽凶啊……” “病人又怎麽样,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吗?” 在他们你来我往的斗嘴中,宫女已经把丰盛的早餐端了上来,陈君肚子咕噜噜的响,拿起筷子也不说句话,勐然的就把盘子裡最大块的鸡腿夹到自己的碗裡。接着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吃完了鸡腿,又开始咕噜噜的喝着白粥,一边喝一边笑眯眯的继续夹着桌上其他的小菜,小嘴简直完全没有停过一样,黄少少都想要跟他说别吃的太多了,万一吃的太胀怎麽办呢? 吃着吃着,黄少少又在想,到时候竹姿等人来了,发现贝卡已死,要追问贝卡的落,那应该要怎麽办呢? 不过这倒是没有困扰她太久,她相信只要自己不愿意说,竹姿应该也会远则尊重她,而不会逼她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 说人人到,陈君如风一样的扫掉了半桌子的菜,刚好竹姿跟蓝柔听到陈君醒来,立刻赶了过来,她走进房间跟蓝柔看见了贝卡原本的床空荡荡的,一子愣住,抬头看了看黄少少,只见她只是抿着唇,于是跟黄少少想的一样,就没有多问了,只是微微地点头,表示大概知道了意思。 看到竹姿,陈君立刻跳了起来,扑到了竹姿的怀裡。 “公主公主我好想你啊,我还以为我张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你呢,没有想到是少少姐姐,如果我先看到你,我精神一定更好的!” “喂!你这小子!”站起身,假装要过去打陈君,他机灵的一子躲到了竹姿后面,动作之迅速,一点也不像是久卧在床,刚醒来的模样。 “算了算了,以后再慢慢跟你算账。” 然而在这片喧闹中,唯一没有真正笑得开怀的只有周伯,黄少少看了周伯一眼,被察觉到了视线,立刻又转回头来,假装什麽事情也没有。 * 因为陈君昏迷的事情让陈府上上都非常的紧张,所以吃完早膳不久,竹姿就让人用轿子把他送回家去,免得家人担心,陈君听到要回家,也是心情极好,她原本是很不喜欢回家的,但好像很久没有见到父母了,忽然间心中也有点想念他们,尤其是过去听他爹整天这样念,现在却反倒思念起父亲的声音了。 本来竹姿还要让周伯跟黄少少一同前去,不过周伯却说有些事情要跟黄少少讨论讨论,也不勉强,竹姿笑着说道:“那你们好好聊一聊吧,不过少少姑娘现在身体微恙,周伯你可别一子说话说得太快了。” “我怎麽会呢。”周伯笑了笑。 等陈君离开,周伯把黄少少带到当初她跟李柏翰把话说清楚的那个庭院中,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又把周围的宫女等等闲杂人都唤开,他低着头看着地上,久久不发一语,而黄少少则是等着他说话,不敢催促。 一刻钟时间的沉默过去,周伯抬起头,刚好对上了灿烂的阳光。 他说道:“其实陈君现在这个样子跟之前完全不同,你知道吗?” “这个意思我不明白。” “我也不期望你一子就能够明白,或许说一直到现在我也还没有想透……其实前些日子我师傅回来了,能从地牢中逃出,能够在树林中找到你们,都是因为我师傅的原因。” “可是你师傅不是圆寂了吗?还是他转世附在了陈君的身上……但刚才看起来并不像啊,陈君还是跟以前那个小孩一样,说话没大没小的,怎麽可能是你师傅?”黄少少真的一子被这讯息弄昏了脑袋。 周伯叹了口气。“在他昏迷前,他并不是这个样子的,突然就像换了一个人,我也说不清楚是附身还是怎麽样,但是我已经轻手送他走了,以后的陈君永远都会是那个孩子,而我师傅也永远不会再回来。” 如果是这样说,那算起来,周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裡,亲手送走了两个与自己最亲的人,他无能为力救自己的师兄,又亲手把陈君送走,他的世界一子就变得空洞,那些曾经陪伴过他度过最青*光阴的人都已经不在。 那一瞬间,周伯有一个想法,那他自己一个人留着又要做什麽呢? 不过这想法被黄少少发现了,她看着周伯,很认真的对周伯说道:“周伯,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是你还有我们,而且你收了一个徒弟……你还是要好好的过去。” 苍老的脸笑了。“哎,我说怎麽什麽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呢?” “或许是因为我也刚送了人走吧,我与贝卡没什麽交情都已经难过成这样,那如果换作是你的角度,该会是有多难过?”顿了顿,黄少少又说:“不过如果心裡有什麽事情,千万不要一个人憋着,记得要跟我说,从此你留在西云国裡,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周伯笑道:“谁告诉你我要留在西云国?” “难不能你要带着那个小徒弟东奔西跑的啊?你可以,他的家人恐怕没办法接受啊。”黄少少答道。 “哎呀呀,真没想到……收个徒弟这麽麻烦,早知道我就不收了!” “有个小娃在旁边陪着你,也不错啊,不是吗?” 这话没有说错,周伯又是一笑。 再来话题换到了贝卡的身上,周伯问黄少少要如何跟贝卡讲这些事情,几乎没有思考,刚才她已经决定了,就直接跟贝卡说实话吧,不该说的不要说,该说的说了也没有关係。 “你不会把他们葬在哪裡的事情告诉贝卡吧?” “我为什麽要把这种事情告诉贝卡啊?周伯,就算你没有要求,我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了,他们在这个世间已经受过太多的折腾,现在到了另一个世界,我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们。”黄少少说得十分坚定,是不容质疑的口气。“况且我答应了贝卡要将他们合葬,就是要他们在那裡好好的过生活。”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你这个小娃娃,实在是了不得。”周伯很满意地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啊。” 周伯看着阳光,轻轻的眯起眼睛,昨天那个晚上他哭得太多了,现在一子眼睛忽然看到阳光有些刺痛。 一边揉着眼睛,周伯把最后一个话题放在黄少少身上。“少少啊,现在我也不跟你说客套话了,你跟我说,你是真的打算留在西云国吗?虽然现在李御医要带紫轩回去,这样对我来说都有点勉强了,可是如果你要回去,我会想办法的。” “啊?李柏翰跟紫轩?”这个八卦她是第一次听到,吓的巴差点都要掉来了。 “是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那孩子,我问你,你是真心想要留来吗?” “恩,我要留在西云国,我从那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什麽也不能改变我的心意。”r1152 ... (一百一十二)陈君转醒 言情海 正文 (一百一十三)筹备婚礼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一十三)筹备婚礼 h2>由于久不见到孩子回来,陈君回到家中时,他的父母简直是笑弯了眼,就连对陈君平常严厉的陈大人,都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拥抱。 陈夫人仔细的看着儿子,好像怕哪裡少看了,没注意到孩子不舒服一样,千般的溺爱表露无疑。 “娘,我没事,你别这样一直看我。”陈君虽然心裡高兴,嘴巴仍然也是要说的几句,毕竟经过了那麽多事情,他也觉得自己不再像是个小孩,当然了,这种心态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跟之前周伯师傅留在陈君身上时有着明显不同,一个是孩子的撒娇,一个则是超龄的老成。 一向疼爱陈君的陈夫人当然察觉到了不同,但她却觉得没什麽不好,因为这才是她所熟悉的孩子。 “我问你啊,现在西云国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少少姑娘听说回来了,应该没有什麽闪失吧?” 陈君想了想,对母亲说道:“应该没什麽事了,我有见到少少姐姐,好端端的,也没少一块肉,没事的……我还以为她会瘦个几斤呢!” “你这小鬼,这话千万不要在少少姑娘面前讲啊,她的身材刚刚好的,你若是乱说,万一她不吃饭了,对身体多不好。”陈夫人怕他乱说话,连忙提醒他。 “我知道,少少姐姐凶得很,我才不敢跟她作对。”吐了吐舌头,陈君拉着母亲袖子开始撒娇,“娘啊,我肚子饿了,你以前做的糕点好好吃啊,好久没吃了,想起来就嘴馋。” “那有什麽问题,你等着啊!” 一子,陈夫人速速的到了厨房,交代了厨房裡的厨娘,儘量多做几个陈君喜欢吃的菜,要好好的庆祝一番。 至于留在大厅裡的陈君以及陈大人,一时间父子也不知道要说什麽,陈大人就是这样,明明想念儿子想得要紧,可是偏偏就不肯把话说清楚,他努力找着话题,好不容易想到了。 “既然少少姑娘已经回来,那是不是婚礼一切都要重新举办?上次那嫁衣不吉利了,这次我来做一套更精緻的吧。” “恩,我也这样觉得,爹,你想得真周到啊。” 陈君不知道这一句爹,让陈大人差一点就要忍不住落男儿泪,他养了陈君这麽多年,爹是听过了不少次,但像这样平和的如一般父子的对话,却是少之又少,所以一子还不适应。 见到父亲愣着,陈君没弄清他心中想的是什麽,只是见到父亲的脸色有些变,于是又问:“是在苦恼要什麽样的花色吗?这个很容易啊,少少姑娘又不挑,只要是红的应该就行啦!” “怎麽能随随便便就这样送衣服给人呢?”陈大人念归念,眼睛还是笑的。“没关係,我再来好好想想,反正我们家虽然贺礼比不上那些大臣,但做一件好的嫁衣,这布料跟绣工西云国裡,应该没有什麽人能跟我比吧。” “也是可以啊……” 一边说一边聊,没多久,整桌子热腾腾的菜餚已经上了,陈夫人亲自过来叫父子俩过来吃饭,看到一桌子好菜,陈君欢呼了起来,而陈大人却皱了皱眉,问道:“这麽多的菜,谁吃得完啊?” “说这什麽话呢?”陈夫人拍了丈夫的手臂一。“今天是儿子病癒回来的日子,多准备些有什麽关係。” “好好好,你高兴就好。” 大家入座,一顿带着亲情的晚餐就在笑闹声中过去了,陈夫人不时替陈君夹菜,好像怕儿子这段时间没吃饱一样,夹到陈君跟她说,“娘,这我实在吃不了,你夹给爹吧!”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 而西云国这裡,因为李柏翰要与紫轩一起走,不过碍于紫轩的身份,也不知道回了现代有没办法领结婚证,在商议之,决定了先在西云国举办婚礼,刚好四喜临门,加上黄少少等人,可谓是西云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婚宴了。 因此准备的功夫比当时黄少少要嫁时还夸张,几乎两国一起动员了,光是自告奋勇要来帮忙端菜的人就不隻有多少,好在蓝柔紫轩虽然自己也是嫁娘,但还是亲力的处理这些事情,所以还算井井有序。 几天过去,黄少少的身子恢復的不错了,她找了个机会去找李柏翰,毕竟带紫轩回去这事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问清楚才行,因为如果紫轩不适应,她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况且如果到时两人才发现个性什麽不和,不就更加麻烦?不过黄少少相信李柏翰是个好男人,这方面还算放心。 对于黄少少的到来,李柏翰似乎心裡已经有了准备,他那时候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看着照入长廊的阳光,脸上挂着一份幸福的微笑,见了黄少少也不慌,只是客气的请黄少少到房裡坐坐。 一边喝着茶水,黄少少放杯子,严肃的问李柏翰道:“你是真心想要戴紫轩回去?” “当然是真的,难不成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那就好。”黄少少点点头,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上次我跟你说过,我欠家乡远亲那些债,恐怕就要你帮忙了,如果她们问起,就说我到了个很远的地方进修,有好的工作,让他们别多担心,偶尔替我寄张明信片回去问候问候大家,这应该没有忘吧?” 李柏翰笑了起来。“这事情竹姿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她准备了一整箱珍贵的首饰珠宝,为了怕转卖起来麻烦,也没有特别的西云国字眼,那些宝贝在当铺李焕起来少说也有个数百万,就算紫轩没有工作,我一样会让她过好生活的,别担心这种事情。” “呵,那你医院的工作呢?”黄少少又问。 “还能怎麽办。继续上班噜,那些珠宝一半是要替你还债的,一半是紫轩的,我可不会靠着那些横财好吃懒做……不过就是担心医院的工作太久没做,一子会生疏罢了!” 黄少少拍拍他的背,说道:“你以前可是最优秀的医师呢,我相信只要几天的过渡期,一子就会转好的。” “我也希望如此。”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刚好在找黄少少的蓝柔也来了,李柏翰噼头就问:“你跟昆豪将军的亲是准备的怎麽样?” 有些不好意思,小女儿家的脸一子刷红。“还能怎麽样,就是这样嘛……该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再来就是等……等嫁衣而已。” “都要成亲的人怎麽这麽害燥!”李柏翰笑着调侃。 蓝柔低了头,耳朵像是要红得冒出火来。“那你怎麽不问问紫轩姑娘准备的怎麽样呢?而且新郎啊,在这边闲着,是不是应该要去帮忙才对?” 想不到蓝柔害羞归害羞,倒是将了若纳一军,黄少少掩着嘴偷笑,跟着附和,说道:“对啊,怎麽不见你去帮手,这样的事情都交给新娘子做,该不会你把紫轩带回现代还要她替你打点一切吧?” “你你你,你可别乱说话啊!我只是……?” “只是怎麽啦?”黄少少不饶人,继续追问。 李柏翰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说道:“我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怕过去会碍手碍脚的……” 一子,他的头上被黄少少敲了声闷响。“说这是什麽话啊,谁有这方面的经验,你说来给我听听?”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麽意思?” “就……”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黄少少笑得灿烂。“别说这麽多了,既然都提到这个了,不如去看看现在佈置得怎麽样吧?毕竟竹姿请人看的黄道吉日也就是这几天而已。” 不约而同的,蓝柔跟李柏翰都点了点头。 三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到了准备要成亲的地方,这几天黄少少都在休息,没有特别出来看看,现在一看不得了,这已经不只是古装戏的场景了,就连是牆上的凋花,几乎都重新佈置过了一遍。 竹姿一向不铺张的,怎麽弄的这样盛大呢? 还在想的时候,竹姿刚好跟有邑一起来到了,黄少少还没开口问,竹姿就已经羞答答的先回答。“这些不只是为了西云国,东云国的大臣也一样会过来的,有邑说这事情一生就只有一次,稍微华丽点没有关係的。” 哎呦呦,还没成亲就已经夫唱妇随了,也不知道是竹姿的个性,还是有邑实在有一套,不过终归说起来,这两人的缘分实在是巧妙啊,所谓的有情人终究是拆不开的,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好啦,跟公主开个玩笑而已,佈置成这样真是实在美轮美奂呢,真叫人期待!”黄少少说道。 “是啊……谢谢公……噢,不,是谢谢竹姿姐姐。”蓝柔经过了几天,偶尔还是会不小心改不了口,“这一定会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回忆了。” “这辈子还久呢,难忘的回忆还很多,不过我希望这能让大家留最幸福的回忆。”竹姿回道。 一样笑的开心,可是不知道为什麽,黄少少又想起了一个人。 黑影。 不知道这次,他还会不会来捣乱?r1152 ... (一百一十三)筹备婚礼 言情海 正文 (一百一十四)成亲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一十四)成亲 h2>同样的问题不只是黄少少一个人担心,就连竹姿若纳大家都有着同样的忧心,但因为若纳跟黑影之前的矛盾比较多,所以这次换了昆豪出马,他特地请了最好的探子,在大婚之前到了那小,确认有无异样。 探子的回报是什麽都没有,在他们到的时候,整间木已经收拾得完全乾淨,什麽东西都没有留,唯一比较奇怪的是在木桌的桌上,留了一张完全空白的纸条。 这张纸黄少少等人都翻阅过了一遍,也找不到任何的头绪,但似乎确实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为了不让大家担心,黄少少要大家不要多想,她说或许在上次的事情以后,黑影已经想通了,但这种事情就连黄少少自己都不能相信。 一个反社会人格的人,绝对不是那麽容易可以改变,在医院裡,最怕的就是反社会人的患者,可是现在她也只能够往好处想了。 为了确保黄少少的安全,竹姿特地安排了一群护卫在门口守着,连房间裡都安插了四个宫女,以免又出了什麽岔子,然而好几夜过去,却是一切安稳,安稳到反而让黄少少自己都觉得不正常了。 她有时会对着那天被黑影劫走的窗子看着,一面欣赏着风景,一面想着在那间木裡所发生的事情,这并不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而是因为她觉得这个孩子其实跟贝卡一样,如果不是经过这样的童年经历,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怎麽说起来,也算是另一种的受害者。 可恨之人总有可悲之处,没有谁是绝对的恶,也没有谁是绝对的善。 望着月色,黄少少静静的想着。 * 终于接近了大婚的那一天,一大早黄少少就已经被叫起来准备了,事实上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心中又是紧张,等天亮了,她就要转换成另一个身份了,成为西云国将军夫人。 当宫女替她换上凤冠霞披的时候,黄少少不禁眼泪盈眶,她止住着哭泣,怕不小心哭肿了眼睛,待会的妆就不好画了,今天替她梳妆的是其他的宫女,因为蓝柔等人也都正在打扮,为了这一场盛宴,宫女对待黄少少的态度小心翼翼的,黄少少轻声地告诉她不必这样的,就算大喜之日,也就自然心态就行了。 但宫女却不这麽想,她告诉黄少少道:“这一切都是公主交代的,这次的礼服也是所有的嫁衣裡最好的一件,黄少少有点错愕,这她怎麽收受得起,论身份,她怎麽能够穿上最好的嫁衣。 宫女解释说道:“因为这是陈大人亲自送来的布料,上面的绣工也是陈夫人自己做的,当然是独树一格,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这麽好的布料,想来是陈府为了要感激少少姑娘准备的贺礼。“ “好吧。”如果是陈家的心意,那她也就不好推辞了,笑了笑,忽然想到了陈君,“那我们家那个小孩呢?今天他也要负责重头戏啊,该不会还在外边玩吧,到时候出了差错,我可是饶不了他。” 很少见到这麽直爽的人,宫女的紧张也跟着鬆懈,她笑了笑,对黄少少说道:“今天他可是很乖巧的,不但没有骂我们丑,还一大早就来准备换衣服,背那些礼仪了,我第一次见到这孩子这麽认真,如果啊,他天天都能这样,一定很受人疼爱的。” “其实他是个好孩子啊,你们都误会他了。”黄少少也跟着笑。 扑上粉,画上长长的眼线,炭笔勾出了弯弯的眉毛,两侧的脸颊用的是上好的胭脂,红而不豔,唇上点的玫色唇彩也是用最好的花粉去调的,不但滋润,还把她原本有些黯澹的唇色映出了如花般的自然色彩。 一头长髮渐渐地盘成了髮髻,是象徵吉祥的莲花,跟她刚来的时候第一次梳的头一样,往事如水一般开始在黄少少的脑海裡翻腾着,她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想起了来回的一切,想起了这一路的经历,眼眶自然又湿润了起来。 宫女从镜中看见,不禁赶紧阻止,紧张地说道:“少少姑娘,这良辰吉时快到了,如果现在妆花了,我没有办法按时把你装扮得美美,那这样我会被公主骂死的,现在别哭,这是喜事呢,别哭啊……“ “好好好,我不哭,你继续画吧。” 插满了头饰的头有些重,黄少少看着镜中的自己越来越成熟,她等待的这一天真的要来到了,然而心中有的疙瘩却还是没有完全消除,这场婚礼,真的可以顺顺利利的吗? 一切更衣完毕,黄少少蒙上了红纱,一顶挂着红彩球的轿子已经停在了门口等待,宫女扶着黄少少一步步地走近,揭开了帘子,替她调整好位子,她朦胧的视线中看得见轿子的门帘放了,她的心不由得跳了一,因为等这门帘再次掀起,她就要出嫁。 她再也不只是黄少少,而是若纳的妻子。 抬轿的士兵一路平稳的把黄少少抬到了西云国大殿之外,她能听见外面的百姓以及观礼的大臣纷纷在门口兴奋的喊着,她几番都想要偷偷地掀起轿子的门帘偷看外面的状况,不过还是不敢造次,收回了手。 这世界上谁都不知道一刻会发生怎麽样的奇遇,一个平平凡凡的护理师,因为一个奇怪的老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寻觅到了终生的伴侣,她说过自己曾想要成为电视剧裡那些主角,可是怎麽也没想过,她这段日子的生活比电视剧裡还精彩。 没有真正经历过的,都不算是真实。 轿子外的欢呼声越来越大,仔细倾听,原来是有其他的轿子也来了,这时候她同时听到了两旁有吹起号角的浩壮之声,猜想受到这样待遇的应该就是竹姿跟蓝揉了,不知道紫轩的轿子到了没有。 说也是奇怪,她怎麽就没有注意到紫轩跟李柏翰之间的爱苗呢?居然愿意跟着李柏翰回到一个完全不同于这裡的地方,女人啊,面对感情的时候,傻也实在够傻的,可是自己难道也不是这样吗? 大家都半斤八两吧。 还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另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有个爽朗的声音喊着:“时辰到!” 轿子再次被抬起,每一次前进,黄少少的心裡就又紧张了一,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裙摆,头低得不能再低,随着轿子的晃动,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在漂浮一样。 应该是上了阶梯,她能感觉到稍微的摇晃,而这样代表着,她很快就要进入大殿了。 忽然之间,轿子又停了来,帘子被掀起,宫女伸手进来小心地扶着黄少少,带着她往前走去,而她低头的馀光看见了有好几件红裙已经排成了排站在自己的前方,而另一边则是男人的鞋。 喜庆乐声再次响起,黄少少有些恍惚,然而就在此时,一双软软的小手伸到了黄少少的面前,她微微的笑,这一看就知道是陈君的手,他把黄少少拉到了若纳的面前,一子,盖在红巾裡的黄少少,脸上的红晕比红巾还红了。 接着是另一双粗犷的取代了陈君的小手,他牵着黄少少,两人一同转了圈,面对着大殿前方的方向。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今日,由我主婚。” 任谁听都知道这是周伯的声音,除了黄少少以外,她能感觉到牵着自己手的若纳也笑了,虽然看不到对方,可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反应,这或许就是爱情的一种证明吧,真正的心灵相通。 这样子的人,嫁了也不会后悔吧,现代社会裡有太多分分合合的夫妻了,也许她在这裡能够找到一份长长久久的感情,携手共白头,看着对方青丝变成白髮,细数着对方的皱纹。 台上周伯的声音再度响起,黄少少想着,为着今天的日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偷喝花酒? “一拜天地!”周伯喊道。 虽然不知道一拜天地怎麽回事,好险古装连续剧看的多,所以也有模有样的做了,没有出什麽特别的差错。 “二拜高堂。”周伯又喊。 若纳的母亲也坐在台上,就在周伯的后面,因为大家的亲人在的已经少了,所以这高堂能拜的就是这两位,黄少少恭恭敬敬地拜了拜,她想起了上一次若纳母亲对自己说的话,这次她没有食言,她真的救回她的儿子,而且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两人相伴。 最后,最后的环节,也是最令人害羞的。 “夫妻相拜!” 转过身,黄少少跟若纳互相行礼,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什麽,居然不小心两个人靠的太近,撞到了头,引起了大殿中一阵欢笑。 然而……这笑声却让黄少少忽然心中一寒,因为儘管是参杂在那麽多人的声音裡,黄少少依旧能够辨认的出来,那是黑影的笑声,绝对没有错。 难道,难道他还是来了?r1152 ... (一百一十四)成亲 言情海 正文 (一百一十五)黑影的告别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一十五)黑影的告别 h2>几乎是一瞬间,黄少少得冷汗直冒,差点把脸上的妆都弄花了,要不是脸上还盖着头巾,她几乎想要冲动的把头巾掀开来,找寻那声音的来源。 黑影到底来做什麽,难道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吗?他到底做错了什麽,让黑影这样不断的纠缠,她等着,等着会发生什麽事情。 然而什麽都没有发生,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欢呼声继续不绝於耳,当然黑影的声音也参杂在里面,可是他却似乎没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接来的宴席,以及那些歌舞的活动,完全正常的进行。 没有人知道黄少少心里的慌张,也没有人明白她现在心里有多麽的担心,一滴又一滴的汗水慢慢沾湿了黄少少的嫁衣。这是种复杂的心态,越是平静,越是没有事情发生,黄少少的心就越紧张。 一直到了婚礼结束,回到了房间以後,黄少少才松了一口气。 若纳喝了些酒,有几分醉意,他缓步走到了坐在床上的黄少少,轻轻地掀开了她的头巾,但见到的却不是一张兴奋的脸,反而是皱着眉头,看起来略是忧愁的表情,他一子忽然不知所措,因为这并不是他所想像的,他直觉得以为黄少少是後悔了,也跟着沉了脸,缓步走回了桌边,看着桌上那两杯交杯酒,神情帐然,自己拿起一杯就要独饮。 看到若纳自己要喝酒,黄少少连忙喊住:“你干什麽呢,这是交杯酒,不是应该要……应该要夫妻一起喝的吗?“ 听到这话,若纳放了酒杯,转头看着黄少少,有些闷的问道:“你是不是後悔了?“ “我为什麽要後悔?“黄少少十分讶异。 “因为……看你脸色不是太好看,以为你是後悔了,不想留在西云国……“若纳回道,不过听到黄少少这样问,他倒是放心了不少,因为这样代表着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缓步走到了桌边,拉着若纳的手坐到了桌旁,她咬了咬唇,说道:“才不是这样的呢,其实……其实是因为今天我听到了黑影的声音了。“ “黑影的声音?“若纳突然也跟着跳了起来。“他来了我们的婚礼?” 点点头,“是啊,他来了……不过没有发生什麽事情,就是因为所以我更害怕……” 了解了来龙去脉,松了一颗心,现在对若纳来说,没有什麽是比听到刚成亲的新娘後悔还难过的事情了,他摸了摸黄少少红扑扑的脸颊,说道:“不要怕,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无论到哪里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可是你也知道黑影这个人,万一他真的想要捣乱,谁都防范不了,而且万一这一次他找你手怎麽办?”依旧有些担心。“我不想要你受伤……跟上次一样。” 有些感动,一把把黄少少搂入怀中,红烛在两人之间摇晃,若纳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不怕不怕,以後我们就形影不离了,我不相信就算这样他还有办法对付我们。” 他又补充道:“就算有,也是我们夫妻一起面对,有什麽好怕的?“ “说的也是……”软软的,黄少少窝进了若纳的怀里,如同一块融化的棉花糖。 * 隔天起来,大家都有些茫然,看着成堆送上来的礼物,宫女们正忙进忙出的分类,有陶瓷的精致碗盘,也有华丽的金饰,珊瑚玛瑙什麽更不用说了,一箱一箱的,看得黄少少眼花缭乱。 此时竹姿也刚起床,挽着昆豪的手,脸上还洋溢着新嫁娘的喜悦,笑盈盈地对黄少少打了招呼。 “早啊。” “早啊。”黄少少的脸上挂着黑眼圈,虽然是笑着打招呼,不过还是显得十分没有精神。 竹姿盯了盯黄少少的脸,又看着旁边的若纳,本来想要调侃两句,可是这两人神情有些严肃,所以也没有闹着玩笑,反是用着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 “发生了什麽事情?”竹姿问道。 黄少少走到竹姿身旁,靠在竹姿耳边,说道:“昨天的婚礼上……黑影来了。” “什麽?”这个消息果然让竹姿也跳了起来。 “不过,一切都没发生,就这样我反而觉得很……” 一旁的昆豪也跟着脸色骤变,但他脑筋转得快,一切都没发生,不代表今天就会没事,於是他立刻叫那些收拾的礼物的宫女开始详细检查,有没有什麽异样的东西,万一黑影使诈,放了什麽等他们都失去了警戒後才起效,那岂不是防不胜防了? 但宫女找了半天,却是什麽都没有看见,大家的神情越来越沈重,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可是礼品实在太多,光是要分类就已经有些困难,更何况是要在这些包装精美的礼品中找出有异之处。 忽然间,左边一个宫女在一堆红礼盒中拿起了一张像是随手扔的纸条,高喊着:“这里,公主,这张纸条上写了字!” 立即,大家都靠了过去,竹姿要伸手拿纸条,被昆豪挡了,他担心这纸上有毒,不过看了看宫女,似乎也没有什麽事,而且宫女都拿了,竹姿就算身为公主,也不应该如此胆小,若是她不拿的话,岂不是代表着拿宫女的生命不当回事吗? 刚好竹姿也是这麽想的,所以她依旧接过了纸,只是没有去触摸这纸上的字而已。 黄少少站在後边,刚好被若纳挡住,她急着问:“这纸条上写了什麽?难不成又要来找我们麻烦?” 竹姿把黄少少递给黄少少,黄少少看着纸条上的内容,一有些不太明白。“这……这是什麽意思?” 纸条上清秀的字迹写了一行字:“此处不留,自有他处,盼再勿见。” “这……这是代表他不会再出现的意思了吗?”黄少少问道。 竹姿想了想,歪着脑袋,头上那些华丽的玉钗子也跟着晃,过了好一会儿,竹姿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似乎是这样的意思。” 此处不留,自有他处,这确实是黑影现在的写照,黄少少相信他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这样的,可是……真的有这样简单吗?後面那句“盼再勿见“,是代表他真的不会再来打扰大家生活的意思吗? 当然没有人可以保证,但是也只能够这样子想,因为如果不这样想,恐怕又要提心吊胆好一阵子,谁想要刚成亲就过这样的生活,与其战战兢兢的,倒不如往好的地方想吧,既然那次黑影都愿意放若纳离开,顺利找到了黄少少,她隐约的相信,也许这人真的有了什麽的改变,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转变。 “我想,我们就别想的太多吧,或许他就是真的想开了,说不定是开始嫌我们无聊了也不一定啊。”见大家的脸色还是很沈重,黄少少赶紧把大家的想法往好处去移,大喜隔日,大家都愁眉苦脸,这个万一被突然来访的大臣们看见,又不知道会让大家多担心呢。 竹姿也懂黄少少的意思,她勾了勾昆豪的手,仰着脸说道:“这个不用担心,少少姑娘都这麽说了,我们就相信少少姑娘的判断吧,而且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的呢,包括再来要送紫轩他们离开,这嫁妆我可是不能够少的,之前准备了一些,不过准备的不够,她跟了我这麽久,我可不能亏待她。” “说的也是,我们就不要拿着这件事情烦心了,反正他敢来,我们也不是好惹的,现在也没有谁有把柄在他的手上了,欠他的,经过这些事情也还完了,他若是真要再找麻烦,顶多大家兵戎相见!” “兵戎相见”四个字一出来,竹姿立刻用力捏了昆豪一,娇嗔道:“才刚大喜之日,你说什麽兵戎相见,是战场上待久了,不知道这会触人眉头吗?“ 尽管竹姿这话半带着撒娇,昆豪却紧张得连忙赔不是,所谓铁汉柔情,他急急忙忙地拉着竹姿的袖子,轻声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不只是黄少少,一边的宫女们看到这一幕画面,也跟着傻了眼,大家都停了手边的工作,望着这难得的风景,想不到征战沙场,英勇彪悍的昆豪将军成了亲後,居然变成了这副温柔汉子的模样。 笑在心里,黄少少想着,这些宫女大概是没有见过昆豪八卦起来问东问西的模样吧,其实昆豪还真的没有像大家想的这麽样严肃。 “知道了,这次饶了你,次可不准乱说。“ 看来竹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以前那个温柔婉约,说什麽都害羞的竹姿去哪里了…… 就在大家还在愣着的时候,拿着纸条,黄少少启步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看着纸条,而若纳当然跟在她後面,他看到黄少少仍然不断地看着纸条,忧心黄少少刚才说的不过是安慰大家的话。 “你没事吧?还是你在这纸条上看到了什麽威胁?“ 黄少少抿唇,折起纸条收到自己怀中,摇了摇头。 “没事,一切都会很好的,不担心。“r1152 ... (一百一十五)黑影的告别 言情海 正文 (一百一十六)真正的幸福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一十六)真正的幸福 h2>“时间会冲澹一切。”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几周的时间已经过去,在成亲后第七天,为了要进行东云两国之间的整顿,竹姿随着有邑以着东云国皇后的身份回去到了东云国,所到之处东云国百姓莫不是一阵欢呼。 在渐渐从贝卡的迷药中清醒过来后,百姓们开始想起了以前的生活,所以也更加感谢这个将他们以及整个东云国所拯救出来的女子,现在既然两国联姻,更是众百姓乐见其成的,他们都在等待着有邑大展身手,把国势颓落的东云国带回到原本的高度,当然也更加希望有了贤慧的竹姿帮忙,东云国能够恢复到比过去更辉煌的时刻。 家家安和乐业,农产丰盛,再也不要有战争的威胁,饥荒的惨剧,每个人无论老少,都能够幸福的活着。 而这也是有邑正在努力的方向,他从回国开始,便重新令命了一批贤良的大臣,每一个都是经过自己亲手挑选过的,绝无任何无用之徒,他分令去,先详细调查好整个东云国的状况,百姓现在最需要的是什麽,哪里吃不饱?何处穿不暖?通通都一五一十的如实禀报上来。 贝卡的迷药控制了大家的想法,让百姓以为自己活得很快乐,但那样的幸福快乐不过是虚假的,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在大臣的回报之,有邑不禁讶异,贝卡执政的那几年来,居然真已经毁去了东云国大半的兵力,要不是真的天外来黄少少这个救星,他们现在不知道会沦落到何种地步。 他不止一次跟竹姿说到了自己有多感谢黄少少,说的竹姿都嘟起嘴来,假装吃醋了,不过竹姿很清楚有邑确实是这麽想的,因为不单是他一个人这样想,就是竹姿自己,以及所有在无形中或多或少受过黄少少帮助的人们,都偶尔会想到,如果黄少少没有凭空出世的冒了个泡,现在两国的医疗以及安定都不复存在,有了黄少少才有这一切。 “所以你要努力点,别让少少的辛苦白费去了。”竹姿好几次在睡前见到有邑仍对烛读着案卷时,会在旁提醒着,不过嘴上虽然这麽说,却仍然会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亲手替他沏一壶热茶,坐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夫君认真工作的样子。 而这样的时刻,有邑往往会一手拿着奏卷,另一手牵住竹姿的手,两人甜蜜之意不在话,就连宫女们也都看的羡慕万分,但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却也是有羡无妒了。 在有邑以及竹姿夫妻的努力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东云国的架构又重新活了起来,像是在旱地里拔起的青绿幼苗,开始生气勃勃的准备长起。 由于东云国的医疗完善度实在落后了西云国太多,所以竹姿特别跟黄少少多借了些训练有素的御医,还有一些有参与当初御医房建设的工匠,一起来到东云国为百姓打造数间能够容纳多量病人,设备齐全的医馆。带来的御医则把他们全身上的知识都交给了东云国的大夫们。 “不得有任何藏私!”这点倒是黄少少在他们临行之前千交代万交代的,无论过去东云国让西云国这些无辜的百姓们受到了什麽样的折磨,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应该要渐渐地学习让不愉快的往事远走,选择活在当。 但其实也不需要黄少少多交代,一直以来,黄少少对待众人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身教,就连一开始黄少少令要乡去交流宫廷与民间医术时最反对的御医,现在反而成为了第一个主动说要到东云国帮忙的人。 有什麽样的主子就会有什麽样的属,不需要太多的条例跟叮咛,黄少少已经完全的把这些本来只会为了自己着想的人,通通灌输了另一种心态—医者面前,病人全是平等,倘若贪生怕死,那不如离开这个行业,以免让无辜的病人在庸医底受到折磨。 因为如此,东云国的医疗建设一起来了,另外农业以及那些因为战争所停止的建设,有邑也分派出了工作,让属去寻愿意劳动的人民,一起帮忙把这个国家恢复成原貌,拨去蒙在这块美丽土地上曾经的阴霾。 工程进行得很顺利,东云国百姓无所事事的太久,现在有了工作能做,纷纷挤破头想要争份工,因此也做得特别努力。 望着一天比一天好的东云国,竹姿和有邑会相视微笑着,欣赏这风雨之后带来了的真正平静。 * 留在西云国的蓝柔也没有闲着,她要负责打点宫中的大小事情,以前蓝柔虽然也是负责了许多,但是执行跟安排到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如今竹姿不在,没有人可以询问,黄少少的身份也不适合拿定国事,一切都要靠着她一个人来做决定,她一个决定失误,可能就会导致哪里的粮食分配不均,哪里的库银不够官府支出,影响了百姓的生活。 当一个好公主也真不是那麽轻松的事啊! 好险蓝柔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现在她身边还有最得力的助手,新任副马爷昆豪。昆豪替蓝柔处理了许多女人家比较不懂的部分,像是兵力安排,兵饷调配等等的,两人互相补足彼此缺乏的部分,所以这朝政虽然竹姿不在,却也不至于出了什麽差错。 且如此的交流让一开始有些隔阂的这对夫妻档,反而打破了彼此间那层小心翼翼的害羞,在他们的讨论之中,蓝柔看见了昆豪在用兵遣将的细腻一面,而昆豪也见到了自己妻子弱不禁风背后,有着一颗强韧的心。 然而真正说起来最闲的,大概就只有黄少少跟若纳两个人了,因为紫轩这些日子来还要准备着到现代去所需的知识,天天听着黄少少说故事,她要带过去的嫁妆倒是准备好了,黄少少有天不小心见到,心中大叹这还真是胜过什麽“迎取白富美,踏上人生巅峰了。”那些奇珍异宝,换成红色的百元大钞,不知道能不能有压死自己的重量。 她问过李柏翰最后的打算是什麽,而他的回答让黄少少十分的满意,反正此趟回去医院的生活一定是不适应了,资金和医术却是有的,所以与其继续留在医院里工作,不如到外面另外开一间小型的医院,专门用低廉的费用就治病人。 “反正这些换成钱,我一辈子也花不完啊。”李柏翰对黄少少说道:“我从来都不是奢华的人,那麽多的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放在银行里也是用不完,乾脆拿来做好事,也当作是积点德了。” 黄少少点点头,称赞着这个想法,不过她同时也笑了笑,说道:“话说归说,你还是要替我把我欠远房亲戚那笔钱还回去啊。” “知道了。” 这样的对话只要遇上了就会重复一遍,说到最后几乎是黄少少一要开口,李柏翰就会立刻举起手说:“知道你要说什麽了,别再碎念,耳朵痛啊!” 接着就会听到黄少少跟紫轩告状的声音,一阵喊闹响起,和乐融融,且这样的场面也少不了周伯跟陈君的声音,所以显得更加热闹。 因现在陈君已经失去了所有曾经关于周伯师傅的记忆,所以法诀什麽的通通一窍不通,甚至是连之前周伯教过的都忘了大半,不过周伯发现尽管如此,陈君还是有着相当的天赋,只要多加训练,依旧能够成为一名不亚于他之的高手,或者说是胜于自己的强者。 这样的想法出发点很好,但苦的倒是陈君,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特别关爱”这个徒弟,虽然陈君已搬回陈府住,但周伯要求他每天早上都必须要在自己用过早膳前出现。 对一个孩子来说,睡懒觉是最幸福的事情了,这意味着要大清早起床,梳洗完毕后赶着轿子到宫里来,陈君起初还异想天开的去拜托膳房的厨娘们,看能不能晚点准备周伯的早膳,不过他之前实在是上上的人都得罪过一次了,没人要搭理他,加上周伯的脾气也不是普通的古怪,他老人家要用早膳,谁敢晚送上来?最后陈君放弃挣扎,乖乖的起床,天天到宫中学习。 这样的日子实在也不坏,几周过去,陈君渐渐也就习惯了,而陈家两老看到儿子一天天的改变,也实在欣慰,陈大人再也不用对那些有着其他聪明孩子的官员们感到钦羡,风水轮流转,现在反倒是那些比他还要高上几等的大官们,纷纷三天两头就来陈府做客,看看陈君什麽时候有空能够去自己的府上玩一趟,毕竟能当上公主大婚的第一花童,这样的荣耀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不过当这一切都静来时,大家心中那块快被遗忘的疙瘩就会时不时地涌起,想到那留纸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黑影,以不同的心思,不同的心情。r1152 ... (一百一十六)真正的幸福 言情海 正文 (一百一十七)大结局 (全本完)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一百一十七)大结局 (全本完) h2>人世间最留不住的就是时间,往往在谁都尚未注意到的时候,时间就已经无声无息地熘走了。 很快的,六个月过去,到了送李柏翰和紫轩回去的时候,竹姿特地从东云国赶回来,放手边的一切事物,亲自盘点一切要给紫轩带做软细的嫁妆,她看着这张从小就由犹如姐妹的脸,禁不住眼角一片湿热,又担心这眼泪会让紫轩也捨不得,于是只是转过身偷偷地拭去泪水,再次回头,依旧是满脸喜悦的祝贺着。 一一得跟大家告别,儘管是经过了这些时间相处,李柏翰明显还是跟众人不够熟识,只见紫轩一个抱过一个,泪水跟水龙头一样的停不来,他讷讷的站着,手上握着黄少少那时给他的坠子,有些无所适从。 紫轩抱完了黄少少,她捏了捏紫轩的脸颊,柔声说道:“那裡的日子或许一开始会不太习惯,但该教你的规矩我都说过了,你一定可以适应的很好,就像我刚来一样,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好吗?” 用力点点头,紫轩再次给了黄少少一个拥抱,然后走回了李柏翰的身边。 一直站在远处的周伯这时才牵着陈君的手过来,他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李柏翰与紫轩身上,周伯用着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把那些恐惧掩去,他紧握着身旁紫轩纤纤玉手,朗声回答。 周伯想了一想,好像要交代什麽却又没有说,最后才澹澹的交代了句:“如果遇到我那个东奔西跑的师弟,记得替我向他问声好,顺道告诉他这裡发生的事吧。”说的是云澹风轻,不过言语中却透露出了他对于师弟的思念之情。 “一定!”李柏翰立刻应诺。 “那把你的坠子拿出来吧。”周伯说道。 听从着周伯的指示,李柏翰把坠子举起,周伯许久没有见到这师傅的遗物了,忽然心中又是一阵百感交集,他抽了抽鼻子,把心神重新定来,继续指导着:“专心的想着你要去的地方,两个人的手握紧了,接着……用力捏碎。” 因为多带了个紫轩,担心这坠子剩的法力不够用,周伯在坠子碎去的那一瞬间跟着念起了辅助的法诀,一道耀眼的蓝光从坠子的碎片之中涌起,把李柏翰与紫轩双双包围,他们惊愕着,却依旧没有放开对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蓝光所经之处还带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如秋风一般的微寒,黄少少眯起了眼睛,想到自己那时回到西云国时,也是经历了这样的状况,不过这次还有周伯的口诀加持,所以这蓝光比起她当初回来只有更强没有更弱,但李柏翰跟紫轩却没有什麽痛苦的样子,只是头髮跟衣袖在随蓝光扬起的风中不断地舞着。 渐渐两人的身影在蓝光中变得模煳,首先消失的是他们脚边的金银珠宝,再来才是两人的影像,黄少少看着李柏翰,见到他同样也望着自己,嘴裡不知在说着什麽,跟着读来,才发现是“谢谢”二字。 有什麽好谢的?回去好好把紫轩照顾好便是了吧。 强忍住的泪水,在蓝光消逝带着两人一同离开的那一秒钟,才从黄少少的眼睛裡落,成为长串的珠子。 站在黄少少身旁若纳伸出手把她搂入了自己的怀裡,轻声安慰着她:“没事的,他们在那裡一定会过得很好。“ 黄少少抬起头望着夫君的眼睛,点了点头,眼泪却仍旧不断的掉着。 而被蓝光带回到现代的两人,再次回过神后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子裡,一子李柏翰认不太出来,后来才想起这是自己住的地方,他馀光先看到了脚的嫁妆,后立即拉了拉紫轩的手,确认紫轩也有安全的回来,才鬆了一口气。 不过就算黄少少已经是先替她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打了无数隻的预防针,紫轩也还是对这突然来的文化冲击感到万般的错愕,她指着电器,颤抖着声音说道:“这些……这些就是少少姑娘说的那些物品吗?” “是啊,这就是煮白米的锅子……”牵着紫轩的手,李柏翰领着她一一地介绍着,他不敢保证紫轩会喜欢这个世代,但他能够保证的是,无论未来遇到了多少的难关,至少他都会跟这个女人共度一辈子,一分一秒也不分开。 * 留在西云国的人们眼泪还是没有要停的迹象,直到背后的蓝柔突然间作呕了一,这声音引起了众人注意,黄少少觉得不对劲,转身过去关切她是否安好,蓝柔摇头说没事,就是闻到了好像有油烟的味道,自己的胃不是太舒服,而且这几日好像怎麽睡也睡不饱一样。 听到这些症状,黄少少才真正停了哭,她瞪大眼睛,伸手先摸了摸篮柔的额头,体温比平常人高了一点,又摸了摸蓝柔的手跟肚子,接着悄悄的在她耳边问了些话,大家都不知道黄少少问了什麽,可是蓝柔的脸却羞红了一片。 她的回答同样是小小声的,用只有黄少少听得见的音量。 但听见蓝柔的答案,黄少少兴奋的表情掩饰不住,她本来要拉着蓝柔晃,手刚碰到蓝柔却又立即停,改抓着旁边的昆豪,昆豪被她摇的是毫无头绪。 “蓝柔妹妹怎麽了?”竹姿也感到好奇,事实上她刚才听了蓝柔描述的症状,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差不多的状况。“我最近也常感到累,不知道是不是东云国那裡的事情太多了……” 不是吧?黄少少笑得嘴都要裂了,同样跑到竹姿耳边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听到答案的反应则跟刚才一样,兴奋得像是花两块钱就中了彩票头奖一般。 “恭喜昆豪将军,恭喜东云王!”黄少少大声地说道,并且对两人打揖。“这实在是双喜临门啊。” 昆豪从刚才被黄少少一晃起就不明白了,他问黄少少:“是什麽东西双喜临门?” 还是女孩子家的心思细腻,听到了黄少少问自己的问题,又想到了自己回答的答案,两个公主心裡都有数了,她们互相看着,脸上也立即涌出了喜悦的神采。 “怎麽连你们都打哑谜啊,快说吧……”连有邑都不由得好奇。 黄少少笑了一笑,双手叉腰,故意假装生气。“你们这些呆头鹅,你们媳妇都知道我在说什麽了,难道你们还听不出来吗?嘿嘿……恭喜两位要当爹啦!” “什麽?真的吗?”昆豪跟有邑异口同声地高喊了起来。 黄少少连忙把手指放到唇边。“小声点,是要吓坏孩子吗?听起来**不离十了,不信等找我们最好的御医让他为公主们把脉,绝对是喜脉,错不了的。”她又笑开了嘴。 “这……”两个突然被宣告自己成为父亲的男人,一子不知所措,只是看着心爱的妻子,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看的出来他们脸上都充满了惊讶的喜悦,有这样的父母,相信这两个孩子一定会在幸福的环境长大吧,不会像…… 短短一瞬间,黄少少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立即又舒展开来,好似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她想到的还是黑影,还是那可怜的贝卡,如果有这样健全的家庭,他们或许就会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还在心中悄悄地惋惜,突然手臂被推了两,仰起头来,看到若纳难得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干嘛?”黄少少问。 “没有啊……”若纳的脸有些红。“就是觉得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努力一。” “你这个坏蛋!”在他健壮的手臂上不断地搥打,黄少少又是羞又是甜蜜,一子就把本来心中的阴霾扫空了。 唯一冷静的只有周伯跟陈君,周伯是因为年纪大了,这样的事情看得多,所以没有太多感情,一切平常心对待,每个孩子的出生都是一个未知的旅途,谁知道他们会有怎麽样的未来? 而陈君则是不明白,他嘟着小嘴看着眼前这群有些兴奋过头的大人,撇了撇说道:“他们怎麽了呢?” 只是澹澹一笑,周伯没有直接回答。 “有一天你就会知道的。”周伯说道。 “好吧……” * 一年后。 竹姿跟蓝柔的孩子在差不了一周的时间出生,巧的是正好一男一女,都是健康的不得了的孩子,东西云国又是欢天喜地的,甚至一些多嘴的大臣已经开始说着要不要现在就指腹为婚,立刻被白眼伺候。 而黄少少雨若纳的进度就慢了许多,他们努力了许久,可能是因为黄少少的身体较为虚弱,不过最后终于还是成功了,黄少少每天就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宫裡走来走去,想着孩子的名字该叫什麽? 她希望如果是女孩的话,可以让孩子叫做“思贝”。如果是男孩的话,则用周伯师兄的名字去加以拼凑,若纳没有什麽意见,他知道这两人对于黄少少在这裡的时间中,与自己一样扮演了同样重要的角色。 至于那个突然如清晨露珠一样蒸发无踪的黑影,则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只是在某些偏僻的地方会有这样的传言,有一个俊秀无比的小伙子,用着精湛的医术救治了一村又一村的人。 黄少少相信,那就是黑影没有错。r1152 ... (一百一十七)大结局 (全本完) 言情海 正文 (六十五)首会众人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 (六十五)首会众人 为了参加晚宴,竹姿与黄少少都再特意打扮过一次,就连蓝柔也盘了个复杂的发型,竹姿看了看她的头饰,招了过来,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拿出一只金丝盘成的簪子,亲自‘插’入她的发髻之间,那金丝簪子可不一般,由西云国第一工匠在极高温下把金子拉成细丝,再趁着金丝尚未凝固时,以最快的速度将其盘绕成细柱,上头最后再趁着余温,嵌入各‘色’宝石。 蓝柔不知如何推却,她印象中,这是前王后留给竹姿公主的遗物之一,现在竹姿大方地将它借予一戴,那份重量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万一不小心损伤了一分,她都不知该如何赔得起。 不过竹姿坚持,她说了,物品如果不沾上人气,那就是死物,只有把物品用在该用的地方,才是尊重一样宝物,已经说成了这样,蓝柔也不好再坚持,只是千谢万谢,动作放的再轻柔一些。 黄少少穿的还是从客栈出来的那套衣服,她对蓝柔替自己安排的搭配很满意,所以也没有特别更换,蓝柔则是如其名,穿着一袭水蓝的纱裙,月牙弯弯的压在袖口,她擦着朱红的胭脂,肤甚细雪,看的连黄少少都是惭愧,不过她的惭愧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别说她该惭愧,那些演古装剧的‘女’演员,要比的过蓝柔的,也难找到几个。 她是全世界在外貌上数一数二认命的‘女’人之一,不够漂亮,清秀也‘挺’好,‘女’人嘛,外表总有一天会衰退,谁不会老,到时候她的好脑筋就会开始慢慢占上风了,可是说归说,现代人肤浅地注重外表,有时她也会感到闷闷不乐。好在她心思还是主要放在学习上,那些有的没得比较倒是少出现,而且在现代生活中不施脂粉,也是省了一大笔钱。 外貌这种东西是比较不完的,蓝柔之上还有一个竹姿,身为一国公主,她当然就更注重了些,本来穿的浅紫‘色’裙子换下了,一袭湘妃‘色’的斜凌裙装,边上压着茶‘色’的‘花’纹,披着的披肩是月白‘色’的绸缎,双手各带了两个青碧‘色’润的‘玉’镯子。双眉轻勾出两道略弯的柳叶,眼皮涂了一些秋‘色’的亮粉,显得美目更加明亮,她的皮肤又比蓝柔还白,一丝‘毛’细孔也没有,衬着嫣红朱‘唇’,若是此时有着云雾,简直就是天仙下凡一般。 在东云国的宫‘女’引领之下,她们缓步走到了东云国招待重要贵宾的殿中,所经之处,没有人不对她们行注目礼的,甚至是连士兵见到竹姿的美貌,都像失了魂一般。 宫‘女’领她们到了位子,替她们打开大‘门’,忽然间殿里的文武百官仿佛窒息了,他们空‘洞’的眼神中,为了眼前这朵漾着‘春’意的鲜‘花’而明亮,好似有股清风吹入,那些人的脑袋有短暂的时间,回复到了许久未有的一片澄明之感。 走向殿前,竹姿向东云王有邑行礼,当她扫过有邑那对深邃的眸子,心里忽然揪了一下,好像被针刺中了一般。 “不必多礼。”有邑说。 旁边的贝卡也向竹姿行礼,她的眼皮往上画出了两勾魅‘惑’的细线,嘴上涂的是‘艳’丽的绯红,‘艳’丽得让人无法直视。 “贝卡郡主多礼了。” 嘴上说的礼貌,可是在竹姿的印象中,她是没有印象有邑何时身边多了这个远房的表妹,就是两国间偶尔将领探子的回报,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人人观察的部分都不同,黄少少是一踏进宫殿里就开始找那个像是突然得了老化症的李柏翰的身影,不过他似乎是没有出现,找了好几圈,脖子都拉酸了,依旧是没见到他的人。 有邑注意到了黄少少的反应,她先请三人入座,接着便问黄少少,在找些什么,黄少少因为若纳的事情对东云王有一肚子气,她没搭话,自己拿着筷子就在宫‘女’端上来的食物挑着,又闻了一下食物的气味,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才向竹姿打了眼‘色’,说应该是无毒,可以放心吃。 可是竹姿跟蓝柔还是小心,她们什么也不敢碰,只是在位子上笑盈盈的看着有邑。 不过有邑举起了杯子敬酒,这个面子竹姿不可能不给,于是缓缓的也举起酒杯,酒香很浓,有一股桃子的香味,竹姿讶异地问:“是桃子酿的吗?”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状况,明明问的是有邑,可是旁边那个讨厌鬼就是要上来参一脚,有邑还没回答,旁边的贝卡就接过了他的话。 “公主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东云国所产最好的桃子,经过工匠特地酿造,一亩果树才能酿出一坛的珍品。” 就是不喜欢贝卡,竹姿的脸冷了,她话中带酸的说道:“我听说东云国近年来的收成不佳,还能够有多余的水果酿酒,实在是我的消息错误,回去真该把那些胡说的人教训一番。” 贝卡的笑容也僵在空中,她的嘴角是上扬的,不过眼神已经完全没有笑意,冷冽的有如十二月的北京,还是没有供暖的那种。 回答完,竹姿再次把酒杯靠近‘唇’间,正要张嘴喝下,突然殿外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狼鸣,所有人都吓着了,竹姿的酒杯也掉到了桌面上,吓得‘花’容失‘色’。 “什么东西,快拿下!“贝卡喊道。 几个士兵追出去,回来时却禀告什么也没找着,气得贝卡脸上一阵青一阵绿。可是那声狼鸣当竹姿定下心来后,却不觉得陌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霎时间,她想起了小时候在树林里遇见一家三口狼群的那次经验,于是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有邑,不知道他是否有记起,结果一抬头,竟然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不像是想起什么,但却是很努力的想要想起什么。 竹姿心里有些紧张,他是要想起自己了吗? 这时一旁的贝卡气呼呼的让手下的士兵把整个东云宫都翻一次,好好的宫殿里,怎么可能会藏着狼?可是要说是西云国带来的,她们刚才的惊吓不像假装,贝卡气极了,用力地往桌子拍去,发出响亮的巨响。 (六十五)首会众人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