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烦恼的凡妮莎》 一凡妮莎 一 凡妮莎 凡妮莎·梅莫林德是个无比幸福的孩子,这并不是空话,她虽然住在哥谭,从小失去了母亲,但她却拥有叁位父亲,一位无比亲密的哥哥,以及一群爱护着她长辈们。 她虽然从未喝过母乳,但她的吃穿用度却从来都是最好的,她的亲身父亲是哥谭市,甚至全美的首富,她的生活毫无悲伤与困难。 凡妮莎不像她那两个被领养的哥哥,她被无微不至地爱护着,忙碌的父亲布鲁斯·韦恩会带她去商场,去游乐园,去各式各样孩童爱去的地方,他会在睡前给凡妮莎将美满的童话故事,给她一个深深的晚安吻。 她的另一位父亲克拉克·肯特,会将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玩耍着,陪她晒太阳,比起布鲁斯照本宣科所念的童话故事,克拉克会同凡妮莎讲自己所编写的故事。他是一个记者,他书写的故事美丽又动人,再用温暖的嗓音将其娓娓道来——而克拉克同时也是卡尔·艾尔,大都会的神明,来自氪星的超人。 超人会抱着稍稍长大的凡妮莎,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用披风裹着,然后慢悠悠地在天空中飞行,在云层里穿梭。大概都会在寒冷的冬天,克拉克将凡妮莎带到离太阳近一些的地方,让她隔着披风躺在云朵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然后在最接近宇宙的地方,克拉克会给他的女儿说宇宙的故事,那些星球,那些生命,那些在宇宙尘埃中开出的花朵,那些也许亿万年才会听到一次的,来自黑洞的歌声。 凡妮莎还有一个爸爸,比起布鲁斯和克拉克,这位父亲来得次数更少一些,毕竟他并不存活在陆地上,大部分时间,他都生活在海底的亚特兰蒂斯——作为七海之王的亚瑟·库瑞时不时会从韦恩庄园旁的那条河流里游出,用泡泡装着一些只有深海里才会出现的魔法生物,带来给凡妮莎看。 陆地上的景色有布鲁斯和克拉克带着小女孩去看,那么亚瑟就会带她去领略海底的神秘。她的母亲牺牲了自己的自愈能力以及生命力生下了凡妮莎,凡妮莎也继承了母亲的自愈能力,同时她也可以在水中呼吸。小的时候亚瑟会教她在韦恩庄园旁边的河里游泳,再大一点,凡妮莎去到大都会学习的时候,亚瑟就会带着凡妮莎从大都会的码头潜入海底深处,带她进入亚特兰蒂斯,去到亚瑟与她母亲相遇的地方,然后在那个为她母亲取名作桃瑞丝的山洞里讲他们两人的故事。 凡妮莎还有一个领养的哥哥,叫做杰森——他太别扭了,总是不会轻易地主动出现在凡妮莎面前,但只要凡妮莎去哥谭找他,又总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他的红夹克和摩托车。他喜欢装得凶巴巴,可当凡妮莎坐在他的摩托后座时,却又把车速放得极低,保证着凡妮莎的安全。 看,凡妮莎多幸福啊!无比疼爱她的家人,和善的同学,优异的成绩,她的眼里不会出现泪水,嘴角也永远不会向下垂。 当大家认为凡妮莎的生活会这样无忧无虑地平稳过着,有一件让所有人都觉得惊讶的事情却在中学一年与二年级之间的暑假里。 那时凡妮莎已经从大都会回到了哥谭,进入了自己父亲布鲁斯的母校就读。韦恩又赞助了一栋高科技教学楼,原本就如鱼得水的凡妮莎就更加安稳地待在哥谭中学了。没有人会欺负凡妮莎,也没有人会太过刻意地去巴结凡妮莎,凡妮莎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交自己愿意交的朋友就好。 但凡妮莎似乎对交友没有过多的兴趣,她总归是有几个朋友的,男的女的都有,很多都会在布鲁斯带她去的晚宴上遇到。他们会组成小组做作业,也会在放学后到新开的餐厅吃饭,但再多的就没了,他们不会去各自的家里,不会像普通孩子那样开夜谈会,也不会在有问题的时候和对方倾诉——遇到困难与问题的只会是其它小孩,凡妮莎像是有着无比的好运一样,从不会被负面情绪困扰。 这听起来是一件好事,但在那些时时刻刻关注着凡妮莎的长辈看来,却像是一尊太过完美的雕塑品,完美到令人胆战心惊,越是完美,就越接近衰败。 但凡妮莎的笑容又太过明艳,总是令人不愿去破坏,于是在那个极度理智的男人开口之前,没有人想去戳破这份完美。 但布鲁斯还是去了——在凡妮莎带着提图斯,与克拉克在庄园草地上玩耍的那艳阳高照的一天,布鲁斯找来了康斯坦丁,叫来了杰森和亚瑟,在大厅里等着凡妮莎与克拉克。超人的超级听力让他能听到世界上每个角落的声音,当然也包括庄园里的谈话。凡妮莎很快就察觉到克拉克的神情不太对劲,目光还总是不经意地瞥向大厅那个方向,于是她贴心地以自己玩累了为由,带着提图斯揽着克拉克的手臂走进大厅。 凡妮莎与康斯坦丁不是很熟,但多少见过几面,礼貌地问声好后,便坐到了不那么经常见到的亚瑟与杰森之间。她望着神色略显凝重的布鲁斯,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抚摸着提图斯的脑袋静静地等待着。 康斯坦丁掐灭的烟被扣在玻璃罩里,将整个玻璃罩晕得花白,其间还在浮动着烟雾。他的神情倒是坦然,但低垂的眼睑下,却总是有目光稍稍瞥到凡妮莎身上。 阿尔弗雷德捧来点心与果汁,凡妮莎总是能得到管家特别制作的美味,每每都要甜甜地朝阿尔弗雷德一笑表示谢意。 没人去吃,于是凡妮莎便扁了扁嘴,自己咕嘟咕嘟地喝下果汁,捻起小甜饼,第一口却先喂到亚瑟嘴边。 只没想到亚瑟灰蓝色的眼睛从小甜饼转到凡妮莎身上,紧紧皱起了眉头,一把抱住了凡妮莎。 凡妮莎有些措不及防,只能叼着小甜饼,用手轻拍着亚瑟壮实的后背:“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什么了亚瑟爸爸?” 凡妮莎只听到身边有轻轻的叹息,然后属于布鲁斯的声音便说道:“凡妮莎,我们希望你去日本读书。” —————————————— 新的一月,新的故事 -- γцzんаìщцdе.νìρ 二神奈川 二 神奈川 凡妮莎知道日本,她小时候某次旅游就是去的日本。日本的冬天和哥谭一样都会下雪,但哥谭的雪又冰冷又锋利,凡妮莎并不喜欢哥谭的冬天,但她喜欢韦恩庄园的冬天——靠近烧着带有微微香气的柴火,这已经足够抵御寒冷了,但大狗提图斯的倚靠,阿尔弗雷德的热茶,还有叁个爸爸温暖的拥抱,都让她爱极了韦恩庄园里的冬天。 但她也喜欢北海道的冬天,那里的雪干燥又温柔,伴随着树枝上的梅花和雪地里叽叽喳喳的小鸟,还有北海道的温泉与和服。 但日本的夏天她倒是没见识过,但是在动漫与电视剧里,她知道日本的波子汽水,棒冰还有水手服。 陪着凡妮莎来到日本的是巴里,并不是任何一位她的亲人,但凡妮莎知道为什么,因为只有闪电侠拥有超过光的速度,他跑过光速,便能在时空里穿梭——康斯坦丁为她与巴里打开了通往另一个时空的门,他们出现在东京机场的海关外,手上拉着阿尔弗雷德为凡妮莎整理的行李。 东京的夏天与北海道的冬天让人有着截然相反的感知,被海包围的岛国有着海风的潮湿和太阳直射的炎热,以及离开机场后道路上匆匆忙忙从不止步的行人。 即使布鲁斯无法陪着凡妮莎来到日本,但他在哥谭隔着时空打点好了一切。巴里只需要牵着凡妮莎在机场外稍作等待,就有人替他们把行李运出来,开着车送他们到布鲁斯购置的房产里。 巴里会在东京陪伴凡妮莎安顿好一切,但也不能留太久,毕竟他还有中心城的工作,在此之后,会有钟点工来为她做清洁和烹饪叁餐。yцzんāǐωцdě.Ⅴǐρ(yuzhaiwude.vip) 巴里在车上抚摸着凡妮莎的头发,虽然女孩并没有真正地在飞机上长途跋涉那么久,但她也的确疲累地靠在巴里的肩膀上,微微垂着眼:“巴里,你会在这里待几天呢?” 如今的巴里已然有了女朋友,但他却从不会否认自己对卡洛莱的感情——凡妮莎的母亲卡洛莱,那个在他们的人生中惊鸿一瞥却让所有人都无法忘记的女人。 凡妮莎长得很像她的母亲,却又和卡洛莱完全不同,他们偶尔会在乍一眼时将凡妮莎错认作卡洛莱,可下一秒却又马上能从凡妮莎的神态、目光与微笑中将其辨别出来。巴里疼爱着凡妮莎,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卡洛莱的女儿,更是因为她是凡妮莎,如此惹人怜爱的、充满着快乐与幸福的凡妮莎。 “嗯……其实我可以在这里陪你到开学的,我相信B会帮我请个假的。但是……”巴里抿了抿嘴,他微微低头看向凡妮莎那双碧绿的眼睛,“但是我想B不会同意的。凡妮莎,你想我多留几天吗?” 只要凡妮莎想他留下,那么巴里的确也会留下来,可爱的女孩子总归会有点特权的,即使是严格的布鲁斯,他也不会真的去责怪凡妮莎。但凡妮莎也不任性,她也足够懂事地得到所有人的疼爱,所以只是在巴里肩膀上摇了摇头:“如果你多待几天,我们就可以去东京以外的地方玩一下了。” “可以的。”巴里点了点头,“你想去哪里?” ——巴里当晚就带着凡妮莎去了神奈川的海边。 他们在东京的房子里整理好了行李,早已按凡妮莎喜好布置好的房子不需要过多的动作,便能直接入住,于是在一切收拾完毕后,会说日语的凡妮莎便带着巴里去附近的餐馆吃了顿经典的日本美食,寿司之后,便躲进一个小巷子里,让巴里用他的神速力抱着她去往神奈川。 夏日的东京的确炎热,炎热到即使是傍晚来到开有冷气的寿司店里,只要一碗热腾腾的味增汤下肚,就能让人额上冒汗。 不只是巴里和凡妮莎,就是隔壁座的那一排中学男生,也在喝到热汤时哼哧哼哧地抹着汗。 但神奈川夜晚的海边却是凉爽的,美国也有海,但就像雪一样,神奈川的海的确比美国的更加温柔,那里的夜晚像是将夜空拓印到海面上,海风像是天上的云一样,软绵地扑到凡妮莎的脸上。 凡妮莎快活地把凉鞋踢到一边,回头望了巴里一眼,便往海里奔跑去。 巴里也露出了笑容,他把凡妮莎踢开的凉鞋捡起来,自己却还穿着鞋,慢慢地往凡妮莎的方向走去——凡妮莎等会儿就会嫌弃自己沾满砂砾的脚,一定要让巴里抱着她到浴室里洗干净脚才会愿意下地,巴里认为自己还是保持干净比较好。 他就站在海浪几乎要拍打到的地方,安静地看着凡妮莎放肆地拍打着水,将自己的裙摆弄湿,在水里转着圈圈荡起大大的涟漪,甚至沉入海面,只留下遗传布鲁斯的乌黑长发像是海藻般漂浮在水面上。 “桑原桑原,快下去救救那个女孩!” 巴里听到身边传来了一个略显纤细的男孩声音,用日语说着自己并听不懂的话语。 但马上巴里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当他扭头去看时,便瞧见一个深色皮肤的男孩正飞快地一边脱下衬衣,一边往海里跑去,随后便一个跳跃扎进海里,往凡妮莎沉入的方向游去。 巴里知道凡妮莎拥有在水里呼吸的能力,但其他人一看,只觉得巴里冷漠地看着那个女孩溺水。 果不其然,那个声音纤细的男孩跳到巴里面前,一头红色的短发像火焰一样愤怒地燃烧着,朝着巴里明显是指责着什么。 巴里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但却真真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能挠挠后脑勺,用英语回应道:“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红发男孩大抵也知道自己在鸡同鸭讲,也闭上嘴了,只愤怒地盯着他。但他身后又很快走来了其他人,有声音用英语厉声问道;“你是那女孩的亲人吗?怎么可以就这样看着她溺水?!” 巴里松了一口气,至少来了个可以沟通的人,便连忙解释道:“凡妮莎水性很好的,不会有事!” 又来了六名初中男孩,他们似乎是一起的,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土黄色校服,刚刚开口的,现在再次回应巴里的是其中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紫色短发的男生:“一个女孩子,即使再怎么懂水性,独自去到海里也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我认为你需要跟我们去警察局一趟!” 巴里瞪大了漂亮的眼睛,身为警员的他一面是惊慌一面是好笑,连忙回收正想解释,便听到了在场唯一的女孩声音:“巴里,怎么啦?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 γцzⓗаìщцdе.νìρ 三立海大网球部 叁 立海大网球部 凡妮莎披着中学生土黄色的制服外套,双腿在椅子下晃动着,双手捧着一碗热汤像是小猫喝奶一样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巴里的椅子旁还放着卡洛莱干净的凉鞋,他与凡妮莎以及那八个中学男孩坐在餐厅里——在解释清楚一切后,巴里的神情放松下来,用简单的英语同其中较擅长英文的几个男孩交谈着。 在巴里眼里,这些会担心凡妮莎的男生都是好孩子,于是他主动介绍着自己:“我叫巴里·艾伦,她是凡妮莎·梅莫林德,今天刚从美国来到日本。” 听到巴里提起自己的名字,凡妮莎从汤碗里抬起头来,对着几个男孩甜甜一笑,用十分标准的日语同他们打着招呼:“我是凡妮莎,你们好!” 首先开口的是那个跳到巴里面前指责他的男孩,在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对方之后便马上羞红了脸保持安静,只在凡妮莎介绍时第一个回应:“我叫丸井文太,立海大附属中学叁年级。他是杰克桑原,是我的搭档,也是叁年级,桑原,你可以跟他们用英语对话啊!” 看起来红发的丸井文太是开朗活泼型的,而作为他搭档的杰克桑原便沉稳许多,即使当时在海里准备靠近凡妮莎的时候,发现凡妮莎并未溺水,也只是认真地让凡妮莎上岸。杰克桑原挡不住丸井文太的热情,于是只好用带着拉丁口音的英语对凡妮莎和巴里说道:“你们好,我是杰克桑原。” 这个深肤色的男孩在与凡妮莎对视的时候,两颊竟隐约透出了一点红色,这让巴里忍不住将目光从杰克桑原身上移到凡妮莎脸上。 “怎么了?”凡妮莎敏锐地察觉到巴里的目光,在朝杰克桑原笑了笑后,扭头问他。 巴里连忙摇头,立即转移了话题问向杰克桑原:“听起来,你们是一个社团?”yцzんāǐωцdě.Ⅴǐρ(yuzhaiwude.vip) 杰克桑原点了点头,目光也看向了除了他与丸井文太之外的六个男孩:“我们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暑假来海边集训。”说罢,他便开始介绍保持沉默着的其他人。 “这是我们网球部的部长,幸村精市。”那是一个紫色头发带着发带的纤细美人——他称得上美人这个名号,如果不是纤细身躯之下明显的肌肉线条,那么光看他面上的笑容,怕是真的要以为这是个女孩子了。 幸村精市朝巴里和凡妮莎笑了笑,他是一个笑容温柔,但看得出略显倨傲的男孩,巴里作为长辈并不会介意,凡妮莎便更是了,她只是来神奈川看海的,怎么会去在意别人呢? 随后便不需要杰克桑原来继续介绍了,那些男生们都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位戴着鸭舌帽的男孩也有较深的肤色,但五官却是亚洲人的味道,微微抿着嘴十分地严肃:“我叫真田弦一郎,叁年级,是网球部的副部长,请多指教!”即使是坐着,他也朝巴里微微鞠了鞠躬。 他们的性格形象都十分鲜明,像是幸村精市带着傲气的温柔,仅仅只是点点头就算作招呼了。而真田弦一郎便是克己复礼型的,对自己严格要求,同时也会对他人严厉。 接下来的那个男孩是垂着眼睛,剪着整齐发型的男孩:“我叫柳莲二,是立海大网球部的军师……巴里先生带凡妮莎小姐来日本,应该是来读书的吧?” 巴里眼睛一亮,有那么一瞬间像是遇到布鲁斯的感觉:“你怎么知道的?!” 没等柳莲二回答,那边便传来一声“噗哩”的轻笑,巴里与凡妮莎同同转过头去看,发现是那个扎着银蓝色小辫子,皮肤苍白倚靠着另一个男生的人:“他可是网球部的数据狂——百分之七十二的可能在日本留学,百分之十七来旅游,剩下的未知之类的。” 凡妮莎与巴里对视一眼,的的确确从中找到一丝控制狂蝙蝠侠的感觉。 “是百分之七十九点六的可能性,仁王。” 那位被叫做仁王的男孩稍稍坐直了身体,拉长了声音应和了一声,便转而对上凡妮莎:“我是仁王雅治,他是我的搭档柳生比吕士,”他微微前倾过身体,眯着眼睛凑近了去看凡妮莎,嘴角的痣让他的笑容活像只狐狸,“凡妮莎小姐应该不是美国人吧?” 知道凡妮莎会说日语的仁王雅治使用日文提问,于是巴里只好看着对方有些逾越的动作,一头雾水,同时希望蝙蝠侠没有在自己身上放监听器之类的东西。 凡妮莎点了点头,但又马上摇了摇头:“我妈妈是法国人,爸爸是美国人。” 她看起来并不介意仁王雅治的行为,但男孩的搭档却伸手挡住了仁王雅治落在凡妮莎脸上的视线,并不容反抗地将他推回原来的距离:“我是柳生比吕士,请不要在意他的失礼。” 凡妮莎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他很有趣呢!”巴里知道凡妮莎说的是实话,她在美国太过有名,大家都知道她是韦恩的女儿,别说恶语相向了,就是看在这张脸和笑容的份上,甩脸色也要顾及得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但仁王雅治却不一样了,他带着好奇的亲近,但却又夹杂着微不足道的恶意,那是凡妮莎很难体会到的感觉。 但凡妮莎的性格又使得她不会太过在意,很快便扭过头去,看向最后一个没有自我介绍的黑色卷发男孩:“你好?” 那卷发男孩看起来像是所有人中最小的一位,同时有些杰森那样的戾气,但也在凡妮莎问到的时候生硬地回应:“我叫切原赤也。” 那边的仁王雅治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对朋友的反常解释道:“他英语很烂,所以不怎么愿意和你们说话。” 凡妮莎也同仁王雅治一起轻轻笑着,而巴里则是感叹日本的阶级的确明显,连自我介绍都是从部长先开始,一直到小一些的部员——东京的学校应该不会这样吧? 巴里这样担心着,那边的柳莲二又开口问道:“凡妮莎小姐是来立海大就读吗?” “不是哦,”巴里摇了摇头,“凡妮莎会去冰帝读书。” -- 四离别 四 离别 凡妮莎与巴里在夜深前告别了出来夜跑结果遇到他们的立海大一群人,在做了以后有空来立海大参观的口头约定后,便以去附近酒店休息为结束,用闪电侠的神速力瞬间回到了东京。 果不其然地,凡妮莎在陌生人面前还能忍耐片刻,但只要一到巴里怀里,便不到浴缸里洗干净就不愿落地。 巴里只好飞快地为凡妮莎拿出换洗衣物、浴巾毛巾,再放好热水,还让凡妮莎坐在自己大腿上,为她冲干净脚上的沙土,将她放进热水里后,才将速度放慢下来。 凡妮莎的任性是亲密的象征,巴里不仅不会觉得无奈,还开始为自己离开日本后,凡妮莎的生活担心起来——首先第一步,是查一查冰帝的资料。 他看得出来,立海大是古朴而有些传统的学校,那群网球部的孩子更是一个紧密的小集体,全全围绕着网球,虽然多少向凡妮莎表示了善意,但当凡妮莎随意地表示自己可以去为了迎合话题而学习网球的时候,那些男孩们就多少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情——他们看重网球,所以不喜欢别人拿网球做一个交友的工具。 巴里能够理解,但他自始至终都会偏向于凡妮莎,所以他必须要知道冰帝是个什么样的学校——最重要的一点,立海大的校服配色着实有些难以入眼! 还好!巴里松了一口气,冰帝的制服更西式化一些,颜色也以冰蓝色为主——再往下看去,冰帝学院并不是一个传统的贵族学校,而是在网球部部长兼学生会长迹部景吾入学冰帝后,才开始与京都的洛山,以及日本第一贵族学校樱兰相提并论,学生之间并没有过于明显的阶级划分,最明显的便是他们都尊敬着为冰帝带来改革的迹部景吾。而迹部景吾尊重强者,无论在哪一方面拥有过人之处,便都可以在冰帝的高处有立足之地。 而由于迹部财阀的入驻,东京不少富商的孩子都入学冰帝,再加上冰帝的海外风气,导致校园暴力变成明面上为学生所不耻的行为。 巴里放下心来,他相信凡妮莎有这个能力在东京好好生活下去,反正他跑得快,实在不行休息日就经常过来看看好了。 刚关掉浏览器页面,凡妮莎便洗漱好从浴室走了出来:“巴里,你要去洗吗?” “马上!”巴里盖上电脑,站起身刚要往浴室走,又稍稍顿下脚步,对凡妮莎问道,“凡妮莎,你要不要我陪你去冰帝看一下?” 此时坐到电脑面前的便换做头发还湿漉漉的凡妮莎,她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现在是假期,学校里应该没人吧!” 巴里也点头应和:“那剩下两天你想要去哪里吗?” 凡妮莎抿了抿嘴,神情缓缓变成令人怜爱的认真,目光盯在电脑屏幕上:“让我看看……” 虽然说着要去网络上搜一搜攻略,但来到日本第二天的行程却还是去往已然有些熟悉的北海道。这回便没有再使用巴里的神速力,他们早早地起床做了一个半小时的飞机到达北海道,第一站便是富良野的富田农场。 北海道的天气比东京要更舒适一些,凡妮莎像她的母亲那样喜爱着连衣长裙,她压着头顶的宽檐帽,乌黑的卷发与淡青色的裙摆在花田的风中飘逸着,不用她开口,巴里便举着相机疯狂地为凡妮莎拍着照片。凡妮莎在彩色花田前把巴里拉到身边,反举着相机拍下了笑容灿烂的合照。 在北海道里,巴里就可以使用神速力快速地从一个景点到另一个景点了。他们先去了青池看那正午里,火山与艳阳相融的炎热,是如何撞进这青蓝色里,化成了无尽的平静。再去到云海,看棉花糖一般的白色海洋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衣,阳光的刺眼在云朵的消融下也变得柔软起来。 等正午过去,他们就去到小樽运河,在令人昏昏欲睡的好天气里重温电影《情书》的场景,船只摇摇摆摆,人的心思也像被放在摇篮里,只得缓缓睡过去。 等再晚一些,他们就去到洞爷湖,看过湖与岛的风景,再去温泉旅馆里吃上一两颗温泉蛋,吃一顿北海道的特色食物,然后去看夏季每天的礼花燃放——日本的烟花总是比其它地方的来得神奇,铺天盖地地就像自己是生活在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 最后再去泡一泡温泉,用一扇屏风隔开两床榻榻米。 巴里与凡妮莎都穿着日式的浴衣,巴里躺在左边,凡妮莎躺在右边,屏风没隔开他们转头就能对视上的目光。于是在凡妮莎入睡后,巴里便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子,在黑暗中无比温柔地望着凡妮莎。 第叁天早上他们就回了东京,东京虽然没有什么自然景点,但却有足够多可以逛的街区。凡妮莎大方地用布鲁斯给她的黑卡报销着巴里的消费,他们去了银座买衣服,去秋叶原的手办店买那些精美的小物件,或者给巴里的游戏收藏再锦上添花。 他们去吃了网红甜品,被人拦下来拍照,巴里甚至为凡妮莎挡住了邀请女孩进入演艺圈的星探。 他们满载而归,但当他们打开公寓的门时,康斯坦丁留下来的沙漏却已经走到了最后的时刻。 凡妮莎看着那马上就要全部漏完的沙子,嘴角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凡……凡妮莎,你别难过,你知道的,如果你想,我会留下来的!”巴里何曾在凡妮莎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瞬间就慌了心神,丝毫想不起临走前康斯坦丁交代的话语。 ——凡妮莎继承了她母亲的能力,身上有生命女神的气息,时空不会排斥她。但闪电侠,你不一样,超过那个期限,你不仅回不来,甚至还会对那个时空产生巨大的影响! 凡妮莎用碧绿的双眼不知是何意味地瞥了巴里一眼,随后便丢下手上提着的东西,啪嗒啪嗒跑上楼去:“等我一下!” 巴里只能无措地等着,而凡妮莎再下楼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架装满了东京叁天回忆的相机。 凡妮莎走到巴里面前,示意巴里弯下身,然后将相机挂到他的脖子上:“你快回去吧,记得把相机给爸爸他们看。” 凡妮莎原本后退了一步,但却又马上前进了两小步,踮起脚尖吻了吻巴里的侧脸:“我会想你的,巴里。” 而在疯狂跑动着的巴里忽然想起来布鲁斯让凡妮莎来日本的真正目的——“我希望凡妮莎拥有人类的负面情绪,即使有时候这是痛苦的,但也是真实而必需的。” 面对离别,也许就是凡妮莎来到日本的第一课。 -- 五亚久津 五 亚久津 巴里一走,找好的钟点工人便后脚跟着来了,那是个传统的日本女性,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干活做饭,到了时间就走,说的最多的话语便是询问凡妮莎想吃什么,或是提醒将要外出的凡妮莎当天的天气。 但是凡妮莎却没那么经常出门,虽然距离开学还有好一段时间,但她也知道冰帝的信息与传统,布鲁斯不知何时以梅莫林德的名称在美国注册了一家公司,并与自己的韦恩企业截然不同地,运用着自己极高的智慧在短短五年内将梅莫林德企业经营得无比壮大。在钱财上,除了冰帝之王迹部景吾之外,没有人能瞧不起凡妮莎,但凡妮莎却不希望自己在他人眼中只是一个富家子弟,或者说,她不希望冠上母亲姓氏的自己给梅莫林德蒙羞。 凡妮莎留在家里,日语原本就不错的她恶补着比外语更难的日本史与日本文学,她甚至为了多练习与日本人的交流以及文化方面的沟通,还开启了一个社交账号,装作一个十分普通的,即将升入中学二年级的女中学生,分享着自己的生活。 她很喜欢韦恩庄园里的提图斯,还有克拉克爸爸那的ACE,于是独自呆在日本的她在某次出门迷路在繁华的东京街道里时,正好走近了一家流浪狗收留所,然后等凡妮莎回家的时候,便带着一只有些瘸腿的黑背德牧——温蒂——凡妮莎给这女孩起的名字。温蒂还是会跑的,就是因为左后腿的原因,跑得并不是很快,所以凡妮莎才给她取了个风的名字,还会经常带她去狗狗公园。 凡妮莎的社交平台上,发布的第一张照片就是温蒂的,刚刚洗完澡湿漉漉,明明是头成年黑背却有些胆怯的模样。凡妮莎用无比正经的,比起社交更像是论文的字句配着图:[温蒂是一位成年女性,希望她能快点适应这个家!] 第一张照片自然是没什么人关注评论的,但凡妮莎啪嗒啪嗒地关注了不少冰帝和立海大的学生,总有那么一两个会点回来,然后看到凡妮莎带着温蒂去宠物医院看腿,去狗狗公园玩耍,或者是温蒂躺在凡妮莎腿上的,或者是被关在浴室门外委屈模样的照片,便因为这威风但又显可爱的大狗狗而关注了凡妮莎。 然后他们就发现女孩的照片总是拍得仿佛保存了就可以设置成背景,但配图的言语却无比得认真严肃,多刷几条就忍不住留言,问凡妮莎真是不是中学二年级的学生。于是凡妮莎只好遮住自己的照片和名字,把印有‘东京冰帝学员’的学生证拍了张照发到了社交平台上。 于是那些网友们只能哭笑不得地将最新的网络用语,和普遍性的‘中学二年级女生的言行举止’教给了凡妮莎。 凡妮莎十分聪明地一点就通,甚至用颜文字以及可爱的口癖回复了几条信息。 但屏幕之外的凡妮莎却皱起了眉头,伸手揉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黑背德牧,然后慢慢从懒人沙发上滑下来,与温蒂一同躺在地毯上,头凑着头:“温蒂,日本女生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温蒂自然不会回答她,于是凡妮莎便在晚饭后又牵着温蒂出门,虽然她不是很懂日本人的言行举止为什么会和日本文学里描述的相差较远,但日本的游戏是真的很不错,尤其是动作游戏,更尤其是某位姓宫崎的制作者的游戏。 今天倒也不是新游戏的首发,凡妮莎在家足足等了四天,打电话给常去的店家预留了一份之后,才优哉游哉地出门。 大多数店家都会在进货的第一天帮客人预留,前提是那个客人当天就来购买,而像凡妮莎这种等个一两天才来的,大多数店家只会真诚地抱歉几句,便不会再有下文了。但凡妮莎不一样,毕竟她一出手就把当时店里所有的动作游戏都买了遍,这说明只要有新游戏,那么这位客人一定会买,如果是限定版,那么她甚至会买叁套以上! 于是当凡妮莎来到店里的时候,店家直接从柜台底下拿出了包装好的游戏,递给了凡妮莎。凡妮莎将温蒂系在店门口外边的柱子上,打开了袋子探眼一看:“怎么只有一份呀?”凡妮莎稍稍用上了刚学来的可爱口癖,但对于店家来说,似乎没有任何区别,她抿了抿嘴,等着店家的回复。 “这个游戏太火了,日亚上都限订了,只能留一份。” 凡妮莎想来也是,如果自己去游戏平台上玩,肯定不会限量,但她还是喜欢有实体的东西。这边刚要将钱付给店家,那边却伸来一只大手,将几张纸币压在柜台上,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游戏我要了。” “亚久津!”只见店家用略有不满的声音喊着那人的名字,凡妮莎将自己的带子攥得更近,立马也将更多的日币放在柜台上,推到店家面前,然后才看向那叫做亚久津的男孩——或者是男人。 高过一百八十公分的男性留着一头硬刺的灰发,面容刚硬,一双叁白眼看向人时,仿佛像一头强壮的野狼要将人撕咬碎来。 店家连忙打着圆场:“亚久津,这位客人先预定的,她也比你更早来拿货。” 亚久津在夏季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背心,肩膀与手臂的肌肉根本无法挡住,站在店门口更是粗暴地将阳光挡住,只留下阴影罩在凡妮莎身上:“女孩,把游戏给我。” 凡妮莎眯了眯眼,对面这个人细细看来还有着年轻人的生气,大抵只能叫做男孩。这叫亚久津的男孩在凡妮莎看来,稍稍有些像生气时盯着别人——特指布鲁斯的亚瑟,强壮而凶狠。凡妮莎连打败过外星生物的亚瑟都不怕,怎么会怕这样一个男孩。 “不,这个游戏是我预订的,而且我可以付更多的钱。”凡妮莎用自己碧绿的双眼回视着亚久津凶恶的目光,“你可以现在预订,相信店长很乐意帮你留一份。” “不要命令我!” 但凡妮莎的话丝毫没有说动这叫亚久津的人,反倒让他低吼一声,更压低了眉头,甚至攥起拳头向凡妮莎更逼近了两步。 “亚久津!” “阿仁!” —————————————— 作者不知道有没有话说哈哈哈哈哈,好想放假 -- γцzⓗаìщцdе.νìρ 六寿司店再聚 六 寿司店再聚 “亚久津!” “阿仁!” 前一声来自店长,自然对亚久津没有任何影响。 但后一声来自店门外的,伴随着温蒂的吠叫的男声,却阻止了亚久津的动作。只听到他微微侧着头,似乎想要看身后却又只是侧了侧脸,狠狠地“切”了一声后,便返身拿过柜台上的纸币,长腿迈开几步便颇有些逃离意味地走开了去。 凡妮莎没有理会店长松了一口气之后的找零,只是跟着亚久津的步伐也走到店门外,站在门槛处看着那凶狠的男孩被一群男孩围住,与其间一个同样身材结实,但却又面容憨厚的男孩交谈了几句,便骑着一旁的摩托车离开了视野内。 当亚久津离开之后,凡妮莎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与那一群男孩对上,来自到达日本第一天的记忆立马涌了上来:“啊!是你们!” 那其中一位笑眯着眼,纤细温柔地几乎像是女性的男孩也抬手抵住下巴,片刻后点了点头:“啊!是你。” 两人像是打哑谜般的话语着实让周边的不少男孩糊涂了头脑。凡妮莎笑了笑,走过去牵过温蒂的绳子,看向那群穿着夏服,却背着网球包的男孩:“为了感谢你们制止了那位亚久津,我请你们吃东西吧!”yцzんāǐωцdě.Ⅴǐρ(yuzhaiwude.vip) 在凡妮莎与那叫做不二周助的笑眼男孩的提醒下,一群人才想起来凡妮莎是前段时间在寿司店有过一眼之缘的女孩,那时她身边还跟着巴里——叫做菊丸英二的,有着暗红色卷发,右脸颊贴着OK绷,像猫咪一样的男孩说道:“如果你和你的哥哥一起的话我就能认出来了NYA!” “那不是我的哥哥。”凡妮莎否认道,又顿了半晌,才继续说明,“他叫巴里,是我……爸爸的朋友。” 那与菊丸英二作为搭档,留着贴头皮的黑色板寸的男孩,大石秀一郎露出担心的表情:“那他怎么没有跟你出来呢?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很可怕的!” 他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一旁的不二周助便拍了拍大石秀一郎的肩膀,阻止他道:“虽然我们放假,但今天是工作日,大人还是要上班的大石。更何况大白天的女孩子还是可以出门的。” “凡妮莎·梅莫林德,独居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八十一点五,剩余百分之十八点五的可能性是雇佣钟点工。”那位自我介绍极具熟悉感的,带满数据与神秘的乾贞治这样说道,凡妮莎很是疑惑,像不二周助这样闭着眼,或是乾贞治这样带着不透明镜片,真的能看清楚路吗? 但对于凡妮莎的疑惑他们毫不知情,只因为乾贞治刚刚的话语而对凡妮莎产生了怜惜之情,尤其是那个黑发紫眸的高大男孩,在之前他们相遇的,也正好是其中一名男孩家里店铺的寿司店里,提声喊道:“怎么回事?!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家里人怎么舍得你一个人住啊!” 涉及到家人,凡妮莎马上反驳道:“不是的!他们也舍不得我,只是……”凡妮莎虽然反驳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尤其是自己穿越时空来到了这里的原因,于是凡妮莎只好含糊着转移了话题,去问向乾贞治,“你这么么知道我是独居?而且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没有被正面回答问题的几个男孩都互相对视了一眼,表露出对凡妮莎的同情,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看着乾贞治与凡妮莎的问答。 男孩推了推眼镜,语气平稳几乎毫无波动地回答道:“你养的是黑背德牧,你叫她温蒂,你的网名是SUN SEA BAT,从你发布的照片和你所有的评论回复里有提到因为有点寂寞所以领养了温蒂。”乾贞治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你说的和我很像的那个人,百分之九十叁的可能性是柳莲二,你们互相关注了账号,从评论互动中可以看出,你们应该是在现实中见过面。” 越是听着乾贞治说,凡妮莎的双眼便越发明亮,碧绿的眼睛像是装满了星星的夜空一般,露出了惊叹的神色:“哇哦,你可真像我的爸爸……我是说这种思维方式,我感觉你比柳君还要厉害!” 在听到对方把自己与父亲比较时眉梢微微抽搐的乾贞治,却因为听到与柳莲二的比较后微笑了一下:“我相信只是因为他没有展现出真正的实力,莲二是我在数据网球上真正的对手。” “你们真的很喜欢打网球呢!”凡妮莎双手交迭,抵着下巴,目光悠长地望着同桌的一群男孩,她的这副模样遗传了布鲁斯·韦恩,又或者说蝙蝠侠,后者在最高处的滴水兽上凝望着整片哥谭,正是用着这样的目光。 可凡妮莎忽然的深沉还没有持续几秒,便被河村隆,也就是寿司店老板的儿子,同时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打断:“刺身拼盘来咯!”那与亚久津认识的男孩有着憨厚而结实的外表,连声音也是一样低沉而浑厚,一响起就打断了一切动作。 凡妮莎放下双手,向他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虽然并不是叁餐的时间,但无时不刻都在消耗着体力的男孩们还是大快朵颐起来,其间自然也少不了越发熟稔的交谈:“凡妮莎,你的日语很好呢,之前就在日本生活吗?” 凡妮莎摇了摇头,连忙嚼完嘴里的叁文鱼刺身,回答道:“我刚到日本,不过之前有在美国的学校选修日语的,希望开学了不会落下进度!” 乾贞治忽然开口道:“我记得你会入学冰帝学园中学二年级?” “哇!”发出一声惊叹的是菊丸英二,“冰帝的学业很难吧?” “是贵族学校呢。”一边沾着剂量不少的芥末吃着刺身的不二周助温和地感叹道。 大石秀一郎又开始担忧起来:“你初来乍到,一个人在东京生活上学,真的没问题吗?” 一旁围着头巾,长相秀气却不知为何带了点凶恶的海堂薰发出了像蛇一般的声音——据他的同伴介绍这是赞同的意思。 所有人都因为凡妮莎就读冰帝的事情发出了想法,最后是那位一直都很安静,但却又默默关注着所有人,有着茶棕色头发,戴着金丝眼镜的俊秀男孩点了点头:“不要掉以轻心!冰帝是一所很优秀的学校。” 得到着所有刚认识的人的关心,凡妮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谢谢你们,我会的!”她放下筷子,微微皱起眉头露出像是疑惑的表情,“话说起来,你们是青春学园网球部的队员,柳莲二他们也是,这样看来冰帝也有网球部……嗯,网球真的这么好玩吗?” -- γцzⓗаìщцdе.νìρ 七小爬宠 七 小爬宠 这句话凡妮莎也问过神奈川的那群男孩们,立海大的学生未免有些傲气,尤其是对于自己热爱的事物,即使知道对方不像自己那样对网球有深刻的认知,但还是下意识地带上了些不悦。 凡妮莎并不觉得这样不好,论起来,韦恩家在哥谭也是老家族了,这种意识她很清楚。但她还是更喜欢青春学园这帮人的反应。 ——“网球可好玩了!”第一个回应的是菊丸英二,他有着猫咪一样的口癖,甚至连声音都带着些猫叫时的甜腻,他兴致冲冲地向凡妮莎介绍着自己从几岁开始打网球,为什么喜欢网球,以及和网球之间的趣事。然后很快菊丸英二就拉着其他人一起向凡妮莎介绍着,活像敲开家门的推销员那般。 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快乐与希望,似乎无所谓凡妮莎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话语而被打动,他们抒发着自己就足够了。 就连那看起来总是冷漠的部长手冢国光,也在其中无比具有说服力地告诉凡妮莎,网球是个很棒的运动,并且脸上还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 “那看来,我也要去试一下网球了!”凡妮莎一锤定音,在这顿饭的结尾处这样说着。她并不是个多么喜欢运动的人,像是球类运动,她做过最多的就是在草地上将球丢得远远,然后让提图斯或是ACE去捡回来——哦,说起来也是与网球运动有共通点!当时拿来丢出去的黄色小球不正是网球吗! 这样想着,凡妮莎更坚定了自己要学网球的想法,但在此之前,凡妮莎却先站起身来,对他们说道:“我去一下厕所。” 实际上凡妮莎是去了柜台结账,他们那么多人,又有几个声音洪亮的,凡妮莎要了一个包间,正好也方便看出这群男生不会轻易接受自己请客的凡妮莎偷偷出去结账。 当然,等所有人都一起出去的时候,自然还是发现了凡妮莎的举动,于是在走出店铺后,桃城武便在大街上对凡妮莎凝着眼神,十分认真地说着:“下次我们一定会请回来的!” 凡妮莎拉着温蒂,似乎真有点被桃城武这副模样吓到的感觉,微微愣着抬头望向桃城武,碧绿的眼睛在阳光下像是最名贵的翡翠一般,流光溢彩,惹得桃城武瞬间红了脸,绷不住表情,快快地退后两步:“总之……总之我们会请回来的!” 大石秀一郎也走上前,微微撑住桃城武的身体:“是的,而且如果你要学网球,也可以来找我们!” 凡妮莎这才甜甜地笑了起来:“好呀,那说定了,到时候找你们打球啊!”yцzんāǐωцdě.Ⅴǐρ(yuzhaiwude.vip) 他们分别在夏季的烈日下,街道一边是男孩们的训练场,一边是女孩的闲逛地,他们在一顿饭后分别,但又总会在其它地方相遇。 但比起打网球,凡妮莎还是将自己这会出门的原始目的放在了前面——虽然已经有温蒂陪自己了,但有时候凡妮莎还是觉得自己的房子空空的。她的父亲作为布鲁斯·韦恩的时候,花钱从不知道节制,他似乎在处理这件事上也代入了些布鲁斯·韦恩的性子,明明只有凡妮莎一个人住,却给她在东京市中心买了栋叁层的小洋房,甚至还配备了车库。 叁楼现在还是空着的,但两层楼就足够让凡妮莎感到空旷了,温蒂在家里的时候也不爱活动,大多就陪在凡妮莎身边,于是凡妮莎想了想,再买点小宠物吧! 她也没有精力再养一只狗或是猫,便准备买一只爬宠。 凡妮莎在玉米蛇、巴西龟、无毒蜘蛛以及守宫之间犹豫着,正好东京有一家较为特色的爬宠店,凡妮莎认为与其自己想着,不如直接去店里看看。 那一块离寿司店还有点距离,凡妮莎直接打了的士去到那家爬宠店。爬宠店并不允许大型宠物入内,但好在他们有一块专门的等待区,凡妮莎先被店内琳琅满目的培养格和爬宠惊讶了片刻,便带着温蒂去到等待区绑好绳子,才返回店里。 就摸了摸温蒂脑袋嘱咐了几声的片刻,原本还没有人的爬宠店里便多了一个茶棕色头发的男孩,这倒没什么奇怪,只是他在炎热夏天还在左臂上绑的绷带让凡妮莎稍稍注意了一下,便收回目光,往自己原先考虑过的爬宠区走去。 其实都养也不是不可以,她的叁个爸爸总是会告诉她,喜欢什么就说出来,她一定会拥有的。他们这样的理念变本加厉,以至于到后期都不用凡妮莎开口,就有太多太多她有一点点喜欢的东西摆到她面前。但宠物不一样,那些鲜活的生命可不能这样折腾,凡妮莎打算着先养一只看看,如果后面喜欢,也上手了,多养几只倒也无妨。 那这样看来,只有龟和蛇是最好养活的。 大概是凡妮莎脸上纠结的表情太过明显,店员忍不住走了过来,询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我第一次养这么小的爬宠,比较担心养不好。” 戴着一个唇钉的女店员却柔声介绍道:“那你面前的龟类和蛇类都是比较好养活的。乌龟是最简单的,只要有食物,基本都不会出大问题。” 对着凡妮莎无比专注地望向她的碧绿双眼,女店员忍不住凑近去同她耳语道;“虽然这样,你看那边那个男孩,他上次倒是把一只巴西龟差点养死。” “啊!”凡妮莎吃惊地瞪大双眼,发出一声惊呼,再次将目光投到了那男孩身上,结果这回正正好对上了对方茶色的双眼。 “宁子姐,每个过来的客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那男孩显然与女店员相识,一边垂着眉抱怨着,一边走了过来:“可不要听宁子姐乱讲,我家可是养着猫咪和独角仙的!” 他同凡妮莎解释道,同时也微微侧过身让凡妮莎看到自己刚刚一直停留的区域:“啊……那些是独角仙啊!从来没有见过。” 凡妮莎在美国自然没有见过这种昆虫,不过她倒是没什么兴趣,也不走过去,远远地望了几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困扰道:“那我应该选蛇还是乌龟呢?” “蛇!” “乌龟!” 前者来自那男孩,后者便来自店员。只见建议截然不同的两人互相望了望,随后目光紧迫地看向凡妮莎,再一次提声坚定自己的意见:“蛇/乌龟!” 凡妮莎稍稍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人明显是把自己的情绪代入到建议里来,但就针对自己对这两人的印象来挑选宠物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凡妮莎便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量了女店员与男孩几下,最后得出了结论: “你差点把乌龟养死了,我可不能听你的,我要买蛇!” —————————————— 快乐休息日,疯狂摸鱼不务正业 -- 八小B与网球拍 八 小B与网球拍 最后凡妮莎挑选了一条黑王蛇幼苗,她可不会承认小蛇黑黝黝的身体让她想起来哥谭黑夜里的蝙蝠侠。凡妮莎买了店内品种最好的那条,虽然贵,但也足够漂亮,仅仅只是幼蛇,但鳞片就能在灯光下流淌着七彩的暗光。 凡妮莎还直接买了大中小叁种培养箱,以及食物,工具等,留了个地址便让店员送到家里,自己则是牵过温蒂,想着接下来要去做些什么。 但她没有想到,刚走出店门,那男孩竟还没离开,站在店门口似乎等她出来的样子。凡妮莎微微歪了歪头,映着他的目光走上前去:“你好?” 男孩回过头,朝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你好,我叫白石藏之介。” 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向只有一面之缘的自己做着介绍,但出于礼貌,凡妮莎自然也说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凡妮莎·梅莫林德。” “哦,你是美国人吗?我听你的口音有点像……”白石藏之介与凡妮莎之间还隔着一只虎视眈眈的温蒂,她虽然没有露出牙齿或是吠叫,但光是站起来面对着白石藏之介,就表明过了她的态度。但让白石藏之介开始没法顺畅说话的并不是黑背德牧的原因,而是凡妮莎那张在阳光下明艳动人的小脸,以及那双水光粼粼的碧绿眸子。他开始结巴地说,“嗯……我是说,那个……你的头发很好闻……该死,我在说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凡妮莎不可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她长得漂亮,家里也有钱,性格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讲有些冷淡,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很友好的,在美国那种较为开放的环境里,向她表白的人就更多了。只是说她头发很好闻的倒是头一个,这让凡妮莎不禁感叹这就是文化的差异吗?不过再想想那句有名的‘今晚的月色很美’,凡妮莎倒也接受了这样的说话方式。 于是凡妮莎便笑了笑,告诉这个微微羞红了耳垂的男孩自己是美法混血,来东京上学,随后更是微微有些恶趣味地将自己洗发水的品牌和香型告诉了白石藏之介。 这拒绝的意思可太明显了,白石藏之介的神情不由地从对方回应的欣喜变得低落下来,但随后瞧见凡妮莎脸上的笑意,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忍不住无奈又好笑地说:“好吧,我知道是我说的话有点奇怪,你就,就当交个朋友吧!” “好啊。”凡妮莎点了点头,“你可以叫我凡妮莎,假期之后我会在冰帝学园读中学二年级,很高兴认识你。” 白石藏之介也总是放松地笑了起来,伸出手与凡妮莎交握:“那你也可以叫我白石,是大阪四宝天寺中学的叁年级学生……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吧!” 男孩一看就不是真把凡妮莎只当做朋友,但凡妮莎也不在意,她要是不喜欢,没有人能强迫她。于是只留了个社交平台的账号之后,凡妮莎便以还有事情的理由先行离开了——她的确还有事情,难得出门一趟,还是把所有事情都处理了比较好。不过温蒂已经有些累了,凡妮莎只好先将温蒂送回家里,然后再次出门。 再过一两个钟头就要黄昏,凡妮莎给钟点工发去信息让她不要做自己的晚餐,随后选择了地铁去往自己的目的地,这感觉倒也不算十分新奇,但总是让还没有融入这个国家的外乡人摇摇晃晃地出了神,眼睛里看着黑黝黝的洞壁,仿佛只是下一刻,便到达了目的地。 凡妮莎正要去一家带有网球用具专卖店的网球俱乐部,今天直接买了自己的网球拍,学个入门,然后每周去一次,剩下的时间把家里的院子改造出一个网球场,在家练习。凡妮莎悄悄地为自己的时间规划鼓鼓掌,走进了店里。 可惜虽然计划得很好,但却在购置网球拍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虽然有现成的网球拍,但当店员简单地教授了她握法以及最基础的挥拍后,她便觉得这些网球拍握起来都有些不甚舒服。将这个感觉告诉店员后,他便建议凡妮莎定制网球拍,可以配合自己的手型,握力和握拍方式来调整细节。 当凡妮莎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她自己是想要做到最好的,于是二话不说便测试了握力,记录了手型,但定制网球拍至少需要叁四天。店员倒是拿出一把与凡妮莎的数据差不多的网球拍,让她可以先练习,但凡妮莎却抿了抿嘴,让店员到时候通知自己来取拍子,那时再开始学习。 偶尔事情是无法如人所愿的,凡妮莎明白,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反倒是拐去街角的便利店买了夏季限定的几款便当,便回到家里。她的确是才开始深入接触日本,所以遇到的一切事物都喜欢发到社交平台上——当然,同样也因为她知道康斯坦丁给她几个老父亲留了一架能跨越时空的手机,虽然打电话是不行的,但却可以带有时间差地转移社交平台上的内容。 凡妮莎刚刚发的便当,大概要一个小时之后才会被布鲁斯他们看见,而从那边来的回复,则更是要叁个小时才能出现在凡妮莎的账号下面。 但这已经很好啦!品尝过并不算美味,但足够新奇的速食便当的凡妮莎满足地想道。随后连忙开向了黑王蛇,小心翼翼地根据说明书为它不知道培养箱,转移进去,然后放到一个阴凉的角落。 [欢迎小B来到新家!] 凡妮莎又发了一张照片,还带上了一些可爱的颜文字。 刚刚便当的那条动态已经有不少回复了,有柳莲二和乾贞治关于便当的营养成分以及美味程度的研究,有桃城武和菊丸英二赞同便当好吃的评论、对于头像是株仙人掌的不二周助关于便当沾芥末更美味的推荐,凡妮莎只微微想象了一下,便连忙摇摇头表示绝不。刚成为好友的白石藏之介也评论道:[东京的便当和大阪的区别很大呢,有空也来大阪尝试一下吧!] 随后他更是像守着凡妮莎动态一般地立马也评论了最新的一条:[为什么叫小B呢?有什么意义吗?] [因为我爸爸是大B呀。]凡妮莎附带了一个笑脸,回复了白石藏之介,她知道,她的布鲁斯爸爸一定很快就会看见的! -- 九初学网球 九 初学网球 距离九月的开学只剩两周多的时间,凡妮莎虽然不像布鲁斯那样对自己要求严格,但最低限度却被调得很高,她不希望自己在入学之后有哪一个科目拉了后腿,即使自己是个外国人,但并不代表她可以理所应当地在日语方面落后。 于是凡妮莎便更不怎么出门了,提前到手的中学二年级的课本读完,还要基本熟悉叁年级的课本,同时一些经典或是有名的日本文学名着也要挑出来阅读。日本人对‘悲’这种情感极为重视,甚至于算是一种文化,无论是落花还是夕阳,总能为此撰写出无数文章。 凡妮莎对此不算排斥,但也着实不怎么感兴趣,实际上她自己也很清楚,如果给她的每种情感都用数字标个程度,以一百为满分,那么喜会是一百二十,那么悲可能连二十都不到。她这种性格看似是极好的,但在布鲁斯看来,却是不能就这样任由,凡妮莎知道这也许就是布鲁斯让自己独自来到日本读书的原因。如果他们都在,那凡妮莎绝对不会感受到悲伤,首先她就需要孤独,孤独是一种最常见、最简单、也最深刻的负面情绪。 但即使如此,凡妮莎也在这些充满了‘物哀’的文字中逐渐头昏脑涨起来,也正正好,手机的响铃将她解救出来——网球拍终于定制好了! 连忙丢下那些悲伤的文学名着,凡妮莎快快地亲了亲温蒂的脑袋后,便带好随身物品飞一样跑了出去。 读书还是要读的,但人总是要劳逸结合。 解脱一般的心情在下车的时候逐渐平复,店员还记得凡妮莎,引导着她到了柜台一侧,报了信息后便将定制的网球拍递给了她。量身定制的着实不一样,一握在手上便与之前试过的几把有着截然不同的契合感。 凡妮莎立马付了尾款,并且办了张年卡,约了一个正好空闲的教练学习一下网球入门。 换上了定制拍子赠送的网球套装,又买了一双运动鞋,想着自己的花销至少能赶得上布鲁西宝贝的百分之一的凡妮莎跟着教练走进了私人练球场。凡妮莎虽然从没有认真接触过某项运动,但奈何布鲁斯·韦恩这个蝙蝠侠的基因过于强大,她的四肢修长却又恰到好处,身体是青涩的纤细,但却又天生地在骨骼上覆着薄薄的肌肉。不能说凡妮莎是运动的好苗子,应该说无论是运动,还是跳舞,只要涉及到肢体的,她总能很快上手。 就像现在这样,凡妮莎飞快地记住了一些姿势和要点,便脱离了教授的引导,自己对着墙壁挥动起球拍来。 “要试试发球器吗?”教练在一旁看了片刻,这样建议着凡妮莎。 凡妮莎看了看这一层里的叁个网球发球器,其中一个正在被人使用,在绿色的密网遮掩下只看得清对方是一个身形矫健的男性。凡妮莎点了点头,选了最旁边的那个发球器。 “我会把速度调到最慢,你试着接着、回击,如果不行的话就叫我,我会马上关掉。”教练站在网外,微微提声向凡妮莎说道。 凡妮莎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力气还不算大,所以双手握拍会比较稳妥一点,双腿张开,微微下蹲,目光凝视住发球口。 一点快速靠近的黄色出现在凡妮莎的视野里,凡妮莎略微有些紧张,但身体却又舒展地回忆着刚刚重复的动作,像是跳舞一般旋转着自己的身体,砰的一声将球击了回去。 “awesome!”凡妮莎第一球便接中,击到绿网上掉落下来,她忍不住为自己赞叹一声,但随即分神的余光便瞄到再次向自己飞来的黄色。教练喊着她的名字,凡妮莎下意识地侧了个身,正正好躲过了那颗网球,与此同时教练也关上了发球机,往门口跑来:“凡妮莎小姐,在发球场里可不能分心!” 凡妮莎吐了吐舌头,没敢说什么地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便拒绝了教练让她出来缓和一下的建议,要求继续练习。 发球机被调成慢速,十个球之后便会停下来,要练习者自己再去启动才会继续发球,凡妮莎练了两叁轮后便趁着教练没注意,将发球机调成中速,球数也增加到二十个,只用最基础的正手与反手回击着网球。在中速的情况下,凡妮莎很快就感觉到疲累,但正逢发球中,这样回击着但二十个球结束,她又下意识地再次启动,这样小一会儿,疲累的感觉却又消失了,眼里只专注地有着那飞来的黄色小球,耳边没有声音,那网球也变得越来越明显,速度也变慢了起来—— “凡妮莎小姐!”教练关闭了发球机,提声喊道她的名字。 凡妮莎正好回击完那颗球,猛地被这个声音将她从虚无的境界里惊醒,这时她才像延迟故障一般,感觉到如潮水般涌上来的疲惫,浑身是汗,以及双臂双腿的酸涩。 教练打开门走了进来,连忙跑到她的身边微微扶着她:“你还好吗?可以走路吗?” 凡妮莎知道自己是运动过度了,稍稍动了动双腿,回答道:“我还好,可以走的……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没注意时间。” 专业的教练也知道这种状态来之不易,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半搀扶着凡妮莎走到发球场外,让她坐在椅子上拉伸身体,自己则是去拿一些运动饮料和零食防止凡妮莎身体不适。 等教练离开后,凡妮莎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边拉伸着自己的双臂,一边不由地感叹道难怪那么多男孩都喜欢打网球,这的确是个令人着迷的运动呢! 这样想着,耳边却传来了不同于教练的脚步声,一道阴影也逐渐遮盖住凡妮莎的半边身体:“凡妮莎·梅莫林德?” 低着头的她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是年轻男孩的声音,但却带着足够的磁性,以及天生的高贵腔调,粗略一听隐隐让人觉得自己稍低一等——当然不会是凡妮莎,她收起四肢,与布鲁斯在各种上流宴会里穿梭的肌肉反应让她立马调整好姿势,虽然发丝还因为汗水黏在肌肤上,洁白的网球套服也沾上了一些灰尘,但凡妮莎却在那瞬间化作宴会中众人目光焦点的白天鹅,噙着礼貌而疏远的微笑,抬头看向对方:“你好,有什么事吗?” 男孩有着漂亮的身体,肌肉结实而不张扬,但紫灰色的头发却傲慢地向外翘起,眼下嵌着泪痣的海蓝双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凡妮莎,略带着打量与笑意:“我是迹部景吾,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梅莫林德。” гΘǔωěnωǔ.dě -- 十迹部景吾 十 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改革冰帝学园的男孩,冰帝网球部部长、学生会主席——冰帝的帝王。 那么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认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凡妮莎稍稍动了动腿部的肌肉,确定可以后便缓缓站了起来,韦恩家的教育并没有告诉她可以坐着与值得尊敬的人说话,但同时也告诉她,如果对方足够高傲,那她绝不可以被对方的气势压倒。 中学叁年级的男孩已然有一米七五的身高,还没能触到一米六的凡妮莎显然矮了一大截,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在幸福、严厉、以及高品质教育下培养出来的气质:“原来是迹部君,这次见面的确比我预想的要早上许多。” 迹部景吾有着各方面都傲人的优秀,包括知识,包括体型,也包括面容,但凡妮莎也不甘示弱,两张足够明艳的脸庞相对,海蓝与碧绿的双眼凝视,气氛顿时变得焦灼起来,偌大的网球训练场却仿佛除了这两人,什么也看不进眼里一般。 就这样维持了小半晌,迹部景吾打破僵局地发出轻笑,直直盯着凡妮莎的眼神从打量变得满意起来:“不用一直站着了梅莫林德,我承认你的优秀,果然没有让本大爷失望。” 凡妮莎自然不是为了向迹部景吾证明自己,不过她早先在搜索冰帝学园相关信息时,也稍稍留意过迹部景吾,网上除了他的光荣事迹之外,还有一些网友的评论,表示迹部景吾虽然优秀,但偶尔会有自说自话的行为。于是凡妮莎记住了,也在此刻见识到了。 没有打算跟迹部景吾就他的自说自话反驳什么,凡妮莎只是微微一笑,便再次坐了下来。此时正巧的,教练已经提了一袋东西回来,见到迹部景吾打了个招呼,便把运动饮料和巧克力棒递给凡妮莎。 “既然认识过了,那就学校里见吧。”迹部景吾见状,也不再停留,但却在走之前向凡妮莎说道,“你很有网球天赋,本大爷希望在冰帝的女网部见到你的名字,梅莫林德。” 凡妮莎咬着巧克力棒,不再挂着韦恩的表情,而是变回无忧无虑的凡妮莎,坐在椅子上向上抬眼看着迹部景吾:“唔……” 然而被评价自说自话的冰帝之王并不需要她的回应,说完自己的话便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发球场进行新一轮的练习。 而凡妮莎当然没法继续了,教练说她已经超出了第一天学习的练习量,让她回家先休息,下次来之前打电话预约即可。想来教练是很看好凡妮莎的潜质,女孩自然也是点头应好,换过衣服便提着自己的网球用具坐上回家的车子。 ——急迫感在安静的车辆上油然而生,迹部景吾比她想象的还要优秀,这让她产生了些许危机感。虽然身边的人从没有催促过她要变得更好、更优秀,但她却不能接受被人压着打,自己可以比不过未成年就运转韦恩企业的提姆,一天八杯咖啡下肚、白天上学又处理公司事物,晚上还要作为红罗宾跟着蝙蝠侠巡逻,凡妮莎也不太愿意将自己搞得那么累。 但这个时空没有超级英雄,迹部景吾只是个普通的中学男生,而自己作为蝙蝠侠、超人以及海王的女儿,绝不能被他比下去! 自此凡妮莎就更不出门了,除了每周两次去网球俱乐部的训练之外,便是无尽地看书与学习,连发送动态的频率都变得少了些。 凡妮莎的母语是英语,但从小也学习母亲卡洛莱的母语法语,在小时候到过北海道旅游后便开始学习日语——想来布鲁斯早在那时候就准备好让凡妮莎来日本学习了。能使用叁种语言进行交流的凡妮莎在普通人看来足够优秀,但相比于能用非母语阅读生涩名着书籍的迹部景吾来说,凡妮莎还是觉得自己逊色一些。 虽然这种比较无论是对于凡妮莎,还是凡妮莎身边的人来说,都没有太大意义,但这也算是凡妮莎在新时空找到的第一个目标。 于是在开学前的两周里,凡妮莎没有再在俱乐部见到迹部景吾,但同时网球技术也飞快地进步着,当然,在学识上的进步也一点不亚于网球上的。 先不说凡妮莎是否满意,但她也的确在一天一天的自我鞭策中迎来了冰帝的开学典礼。 九月份的东京依旧炎热,薄薄的短袖衬衣似乎能在阳光下透出女孩细腻的肌肤颜色,裙摆即使没有随着时尚向上修改,但穿在有着美法血统的女孩身上,依旧露着一大截匀称而优美的大腿。 凡妮莎并没有将乌黑的长发绑起,而是全部顺下来,轻柔地搭在左边肩膀上。蓬松的卷发乖巧极了,即使有风吹动也只是散出隐晦又沁鼻的芳香。这股香气让她像一朵世间独一无二的鲜花一般,招惹着无数的蜜蜂与蝴蝶,可鲜花又长得太高了,那些爱美的生物们只能远远地望着,无法靠近。 从冰帝学园的大门到礼堂,所有的学生都走着这一条路前往参加开学典礼,而凡妮莎,无疑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并不是没有过外国人入学冰帝,冰帝作为一所国际化且教学质量极高的学园,自然是不少不习惯传统日本教学的学生的首选。 但凡妮莎,怎么会有人不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她是如此完美地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碧绿的双眼与乌黑的头发本不是绝佳的搭配,但在她身上却如此完美地配合在一起,让她如此得特殊而美丽。 但这份美丽依旧只能安静地坐在众人之中——即使这已然是迹部景吾在冰帝学园中学部的最后一年,但他依旧霸占着开学的代表发言。冰帝的制服无比地适合他,或者说没什么衣服不适合他,白衬衫与红领带让他的张扬更加明艳,即使在台上说着些听起来未免有些自大而狂妄的话语,而无比地具有说服力。 凡妮莎坐在众人之中的中后排,目光遥遥地望着大会堂舞台上明明认识面孔,此时又有些陌生的男孩,恍惚间双眼反被注视,明亮的海蓝色便与碧绿撞在了一起。 -- 十一文艺社 十一 文艺社 二年A组迎来了一名新同学,这其实不算稀奇,但冰帝的学生多是直升,甚至有从冰帝幼儿园一路读到冰帝高中的学生,此时在中学二年级的时候迎来一名新生,多少是会让人好奇的。 他们的好奇在开学典礼前的道路上得到了一半的解答,但却勾起了更多更多的好奇。 而这些好奇迟迟无法得到解答,即使班主任已经将新学生带进了班级——“大家好,我是凡妮莎·梅莫林德,刚从美国来到日本,希望大家今后多多指教。” 但当她坐在教室中心的那个位子上时,依旧没有人觉得自己的好奇被完全解答。他们都希望凡妮莎能主动多说些什么,但她只是像最普通的好学生一样,乖巧地听班主任交代开学第一周与学习并不怎么相关的事情。 平时并算不上漫长的一节课在这天却被大部分学生期待着结束,然后在班主任离开班级的下一刻,便把目光聚集到凡妮莎身上——她有着欧美血统少有的乌黑头发,与棕色和金黄截然不同,后者总是给人以活泼与浪漫的色彩。而凡妮莎的黑发,却是沉稳的,配上更为罕见的碧绿双眸,便更添了许多神秘色彩。 这导致所有人只是坐在座位上看着,直到凡妮莎对着班主任发下来的社团申请表露出疑惑的表情后,才有附近的学生开口向她问道:“你好,梅莫林德同学,我是铃木菜奈……你是在烦恼选哪个社团吗?”本身在班上性子就比较开朗的铃木菜奈选择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她坐在凡妮莎前面,便在窃窃私语中转过身去问道。 凡妮莎确实对多达两张纸的社团申请表有些头大。哥谭不像日本,即使不参与社团也不会影响学分,大部分学生还是选择放学后直接离校。而日本不一样,社团是考核成绩十分重要的因素之一,所谓的回家社也不过只是参加了一个不需要天天留在学校里的社团罢了。 于是凡妮莎微微皱着眉,望向铃木菜奈:“铃木同学你好……的确,冰帝和我之前读的学校都非常不一样,日本的中学都有这么多社团吗?” 凡妮莎沉默无表情的时候,的确有着过多的神秘与疏远,但当她运用起自己的五官时,一股美妙的生动与快乐就显现出来,不仅不再只让人敢远观,反而使人升起相同的欢喜,只想亲近她。 面对凡妮莎烦恼的小表情,铃木菜奈不自主地笑了笑,原本的小心翼翼忽然消失,整个人转了过来,双手搭在椅背上,微微探头又凑近了一些:“冰帝的社团的确多了些,但东京的樱兰,还有京都的洛山,社团也一样很多,毕竟学生数量大,光是我们冰帝的男网部就有两百多个成员了。” “梅莫林德……我可以叫你梅莫林德吗?”铃木菜奈在解释完一个问题后又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凡妮莎眉头稍稍舒展开来,朝铃木菜奈稍稍笑了笑:“你可以叫我凡妮莎的,铃木同学。” “那你也可以叫我菜奈!”铃木菜奈这话刚说罢,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学生们便都按捺不住,纷纷围了上来,尤其是附近的女孩子们,都左言右语地介绍着自己。 这多少还是有些吵闹的,但凡妮莎只是默默地听着,在每个人介绍完自己之后称呼一遍对方的名字问好,一丝不耐烦也没有,直到所有人的名字都报了过去,铃木菜奈才再次找到机会说话:“凡妮莎,你平时喜欢做什么?所有的运动、休闲活动、乐器类,甚至是中国的古筝,冰帝都有相应的社团。” 在众人的瞩目下,凡妮莎右手抵着下巴,思考了片刻—— 虽然迹部景吾明面上只是学生会主席,但由于迹部企业已经成为冰帝学园的最大股东,为了锻炼独生子的能力,迹部景吾也兼起了部分理事长的责任。学生会室时不时会有学生会的成员入内,为了不被打扰到,如果有繁忙的事务,迹部景吾通常都会拿到理事长办公室处理。 尤其是每年夏季开学,他需要处理开学典礼、社团申请的事宜,以及接下来两个月的修学旅行、运动会与文化祭的准备。 他翻阅着各个社团提交上来的成员名单、本学期的资金申请以及接下来计划举办的社团内部活动,目光在女网部的成员名单上稍稍多停留了一会儿,嘴唇便稍稍抿紧起来。继续往下翻阅着,却在文艺社的成员名单里看到了那个名字—— “你为什么参加了文艺社?”迹部景吾对着眼前举着白瓷茶杯的女孩,凝声问道,“梅莫林德。” 凡妮莎在入学的第叁天就被叫到了理事长办公室,当时传话的同班同学略有担心,但凡妮莎却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什么犹豫地便朝同学指的方向去。于是她便在理事长室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迹部景吾,也听到了他与自己第二次见面的第一句质问。 虽然凡妮莎在心里稍稍把迹部景吾当作竞争对手,但当面表现出来却并不是她习惯的行为,凡妮莎放下装着热红茶的白瓷杯,反问道:“迹部同学,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参加文艺社呢?” 是的,凡妮莎在同学的建议下在社团申请书上勾选了文艺社——何为文艺社,文艺是很广泛的定义,于是文艺社的社员可以在文艺的范围内选择任何项目进行研究,他们只要每周上交一篇关于自己研究方向的文章,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也就是俗称的回家社。 “为什么不选择女网部?不出半个学期你就可以成为正选。”迹部景吾将女网部的申请书推到凡妮莎面前,傲气的神情中带了些恨铁不成钢。 迹部景吾太过强势,比起掌控欲极强的布鲁斯,他的要求与命令极为外放,足够的优秀支持着他说任何他想说的。而这多少让凡妮莎有些不知道如何应付,她强势不过迹部景吾,又不能失礼地直接拒绝,只好接过申请书看了几眼:“迹部同学,我又为什么要选择女网部呢?” “梅莫林德,不要和本大爷装傻!你有非常高的网球天赋!” ——噢!原来迹部景吾也是一个无比喜爱着网球的男孩,比起立海大那群男孩不希望自己对网球不尊重,或者青学网球部对网球单纯的热爱与分享,迹部景吾是那种无比珍惜人才,希望天赋能得到充分的发挥。 大概是遇到了太多喜爱网球的好少年,凡妮莎不由自主地对这种属性产生了好感,于是迹部景吾的咄咄逼人也变得不那么让人不悦起来,凡妮莎笑了笑,回答道:“他们告诉我,选自己喜欢的社团就好,比起网球,我的确更喜欢读书一点。” -- γцzⓗаìщцdе.νìρ 十二谣言 十二 谣言 比起天赋论,凡妮莎更喜欢努力说,在她眼里,努力反而让一件事情变得更有价值,更加生动。开学前的那两叁周虽然她并不怎么出门,但每天刷社交平台动态时,总会看到以菊丸英二和桃城武为首的青学男孩发布关于网球的动态,字里行间与照片里满满的都是快乐,即使是在训练完最疲惫的时候,也无法掩饰他们对网球的热爱。 但凡妮莎不得不承认,她自己却是天赋论的最有利论证。她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得到了足够多的祝福,无论是快乐还是智慧,她想要,她就能得到。就像是在非语言环境里讲法语和日语学习到可以到那个国度上学的程度,就像是在学习网球的第一天就能应对发球机。 也许就是越容易得到,就越不珍惜,网球与语言学习都可以非常明显地得到优秀与否的评价,但阅读却不一样,每个人的阅读都是不同的,是非常主观的,就想是越得不到一个优秀的评价,便越想要去争取。 有天赋的人总是多少有些任性,凡妮莎绝不否认自己不是个乖乖女,于是在理事长办公室与迹部景吾的一场对话之后,网球部的某些正选部员们便发现迹部景吾似乎对新入学的、却被纷纷讨论的二年级女生秉持着并不太友好的态度。 男孩子喜欢谈论女生,尤其是漂亮而神秘的女生,而在刚开学的这段时间里,凡妮莎显然成为了大多数男孩口中的话题。此时与凡妮莎同班级的男孩便得到了瞩目的满足感,在网球部训练的热身或是休息期间,便会有其他男孩去询问关于凡妮莎的信息:例如她是否真的像传闻里那样漂亮,或者她性格如何,说上话了吗之类之类的。这时即使同班同学并没有那么了解凡妮莎,也会十分主观地用自己的臆测去回答同伴的问题——这很大部分是谣言的起因,因为总有一些男孩对自己得不到的、接触不到的、甚至一个目光都无法交汇的对象口无遮拦。 他们虽然不敢那么放肆,但总会委婉地将凡妮莎未曾和自己说过话表达为她性格孤僻,将她对收集社团申请书的班长微笑扭曲成凡妮莎是个虚荣的女孩,将凡妮莎的有钱但却选择了文艺社谣传为她是个昂贵的花瓶。yцzんāǐωцdě.Ⅴǐρ(yuzhaiwude.vip) 这些话不知道迹部景吾是否听到,但他肯定是听到了凡妮莎的名字,于是便在路过那群男孩的时候厉声呵斥道:“如果闲的话就多加五组训练,冰帝网球部不需要废话!” 迹部景吾穿着灰白色的运动服,眉头紧皱,在训斥过后便头也不回地往正选场地走去,一进来便挑选了缠着同为凡妮莎同学的凤长太郎询问女孩信息的向日岳人作为对手,毫不留情地以6:2的比分将其打败。 开学典礼后紧接着就是急迫的学生会成员选举,大部分叁年级成员会辞去学生会的任务,交由后辈来担任,于是同时也作为学生会会长的迹部景吾便要从中筛选合适的成员,在下周的竞选中看看是否真的能担任冰帝学生会的责任。 这可不是什么小工程,即使是迹部景吾,也不得不叫来同为网球部的、虽然不是副部长,但胜似副部长的忍足侑士来帮忙。 这自然也不是第一次了,忍足侑士十分熟练地接过这项任务,比起迹部景吾的专心,他就似乎显得有些放松了,在处理完小半文件后,忽然端着红茶开口道:“你对那位新校花似乎有点意见啊?” 迹部景吾眉头更加皱紧,他对评价女性并没有什么兴趣,毕竟他曾经对拦住自己去比赛的女生做出‘母猫’称呼的事迹也算是传遍东京中学了。但此刻提起话题的毕竟是正在帮自己忙的忍足侑士,于是他只是语气不佳地反问道:“你说谁?” “凡妮莎·梅莫林德,你不知道她在冰帝论坛里已经被评选为校花了吗?” “忍足侑士,”迹部景吾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犀利地望向对方,“你认为本大爷和你一样无聊吗?” 换做普通人,自然是会害怕迹部景吾的瞪视,但忍足侑士已经习以为常,反倒加深了微笑,继续说道:“迹部,没想到她才入学就惹到你了,果然是不一般的角色呢!” 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聊,迹部景吾瞥了他一眼便继续低下头来,同时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如果在本大爷结束之前你还没处理完,那放学后的训练就翻倍。” 迹部景吾的表现完全是对这个话题,甚至于凡妮莎这个人的排斥,别说与他比较亲近的几名网球部正选了,甚至就是忍足侑士,都几乎要相信这个结论,提醒着自己的搭档向日岳人不要在迹部景吾面前提到这个名字。 但那么真实的结论却在学生会选举结束后的,迹部景吾带他们去网球俱乐部的那一天,被迹部景吾自己彻彻底底地推翻—— 虽然网球部的男孩们都对凡妮莎不怎么熟悉,但在冰帝论坛刷屏般的帖子里早就见识过新校花的美貌,于是当她走进与迹部景吾同一层的私人训练场时,所有人都不由地将目光投到迹部景吾身上,生怕他直接对凡妮莎表露出厌恶的感情——毕竟虽然迹部景吾排斥她,但后者也的确没做什么坏事,而且又长得好看,作为视觉动物的人类的确无法在第一时间便对她产生恶意。 但好在迹部景吾只是轻轻地瞧了她一眼,便像是没看见一般地自然转移视线,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凡妮莎倒是看到他们了,尤其是同班的凤长太郎,正选们能感觉到她略显好奇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滑过,然后对上凤长太郎的,再微微点头示意。 忍足侑士忍不住多瞧了这位被美人青睐的同伴几眼,然后在心里庆幸着凡妮莎是个聪明的女孩,没有贸贸然走上来打招呼。要知道冰帝多得是女孩想要靠近男网部正选的,如此一来,被迹部景吾稍稍引导的负面印象便消失了不少。 穿着青色网球套装,将乌黑头发扎得高高的女孩同教练聊了几句,便走进了发球场进行练习。绿色的外网挡住了男孩们的视线,他们也不再多做注意,只专心地做着自己的训练或是互相对打练习着。 然而没过太久,都已渐入佳境的男孩们却听到了网球拍落地的声响,随后便是一道灰蓝色的身影快速地从身边经过,直直跑向凡妮莎所在的发球场——“快把发球机关掉!” 只听到那道身影的主人,也就是迹部景吾厉声喊道,最靠近凡妮莎所在场地发球机的宍户亮便马上跑过去,将场外的发球机开关按下,而迹部景吾也已然进入到发球场内。 “侑士……这是怎么回事?”正与日吉若和桦地崇弘为一队练习双打的向日岳人问向搭档忍足侑士道。 忍足侑士只摇了摇头,推了推眼镜,深蓝的双眼直直盯着那被大力推开的铁门。 很快便有人走了出来,迹部景吾横抱着凡妮莎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无比难看,却将女孩抱得紧紧,直到走近自己这边场地,才将凡妮莎放下,让她坐到休息长椅上。 “迹部同学,你跑得可真快。”丝毫没有对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感到不自在,凡妮莎额头上还有些许冷汗,却只是微笑着向迹部景吾说道。 -- γцzⓗаìщцdе.νìρ 十三网球俱乐部 十叁 网球俱乐部 “迹部同学,你跑的可真快。” 面对凡妮莎有些奇怪的夸奖,迹部景吾却是双臂交迭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凡妮莎,嘴角没有一丝笑意:“梅莫林德,教练没有告诉过你要先热身吗!” 迹部景吾这话一出,正选们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仔细一看凡妮莎,正正瞧见她捂着自己的右腿,脚掌不自然地翘起,还微微颤抖着——常年运动的他们一看便知道是忽然激烈运动所导致的抽筋。 被直接戳穿的凡妮莎只好微微抿起嘴,眉眼都可怜地向下垂着,一副示好的模样:“我是慢跑过来的,我以为这样已经算热身了。” ——噢!这可不是讨厌或排斥一个人所应该有的互动! 所有正选心中都默默想道。果不其然,只见迹部景吾丝毫不接受这个理由,反是更加不悦地提声说道:“看来是文艺社的那些书把你的脑子读坏了,把手拿开,让本大爷看看你的腿!” ——好的,他们是彻彻底底地错了。 那些目光已然从凡妮莎的身上挪开,落到迹部景吾身上,又飘向凡妮莎,来回地打量着这两人。 “迹部同学,我还没有蠢到被网球打到。”凡妮莎正说着,却看见迹部景吾已经微微蹲下身子,只好将手挪开,把两条光洁匀称的腿露在迹部景吾眼前。 喜爱美腿的忍足侑士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却被向日岳人一个肘击打断话语,只好转而看向仔细检查着凡妮莎双腿的迹部景吾。只见拥有着惊人观察力的迹部景吾来回扫视了那双腿好一阵子,才压低了眉头站起身来:“你的腿没有被网球打中?” 凡妮莎微微收回双腿,回答道:“没有哦,迹部同学是看错了吧?”yцzんāǐωцdě.Ⅴǐρ(yuzhaiwude.vip) 这话一出,周围的正选都面面相觑起来。凡妮莎不清楚,但他们却是知道迹部景吾拥有惊人的观察力,他可以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人的伤病,又怎么会看错凡妮莎被网球击中的事实呢? 但迹部景吾却没有再揭穿,只是站直身体,意义不明地轻哼一声,便转头朝自己忠实的伙伴说道:“桦地,看着她做完热身才能放她去练习。” 虽然才中学二年级,但个头已然高达一米九的桦地崇弘粗声应道,随后便站到凡妮莎旁边,没有压迫感,但却无比认真地盯着女孩。 正选都在迹部景吾转身离开后也不再多关注,但却也在迹部景吾看不到的地方互相窃窃私语着——是哪个蠢蛋说迹部景吾排斥甚至厌恶凡妮莎的?! 冰帝的天才忍足侑士摇了摇头,感叹道:“没想到迹部已经傲娇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连我也没有看穿。” 但也只是感叹一声,所有人都没有其它的想法,他们并不会觉得迹部景吾对凡妮莎是特别对待是因为一些青春期常产生的感情,因为在接下来凡妮莎与桦地崇弘的对打中,他们也知道迹部景吾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了。 打网球的凡妮莎一看就是新手,正手拍反手拍,回击的最多就是直球,顶多加一个高吊球,毫无技巧可言,也毫无观赏性,仿佛只是把桦地崇弘当作一个人肉发球机。但她同时又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因为她凭借着如此明显的新手能力,却几乎接住了桦地崇弘的所有球。 虽说个头极大,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呆愣,但即使桦地崇弘不属于技巧型选手,但他能成为正选,便说明了他的实力。 宍户亮对着凤长太郎说道:“桦地放水了。” 桦地崇弘属于力量型选手,但显然这场对打并没有让他用上大部分的力量。“可桦地前辈的速度或者是招式都没有改变……梅莫林德同学好厉害!” 关于自己温柔过头的后背对任何人随时随地的夸赞,宍户亮只切了一声,便不再看向凡妮莎那边。 而另一边,忍足侑士、向日岳人与泷荻之介的八卦小组合,则是颇有兴趣地谈论着:“原来迹部的排斥并不是针对她本人的。” “泷,你是什么意思啊?”不太与女孩交流的向日岳人非常直爽地问出自己的疑惑。 忍足侑士不由地叹了一声:“岳人,梅莫林德参加了文艺社,而不是女网部。” 这时向日岳人恍然大悟,以迹部景吾那惜才的个性,知道了凡妮莎并没有参加女网部,的确会有恨铁不成钢的不悦,但同时凡妮莎的能力又让他无法厌恶:“这的确是迹部会做出的事呢!” 这一边都背着迹部景吾讨论着,那一边偷懒醒来的芥川慈郎则顶着一头绵羊般的卷发,在看到凡妮莎成功地接住桦地崇弘的球并回击过去,赢得一球之后,便马上亮起了双眼,蹦跳过去:“哇!我也要跟她打!桦地,让我来吧!” 然而这边忽然被打断动作的桦地崇弘还没有回答,那边迹部景吾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要是觉得无聊就来跟本大爷打,慈郎!” 全网球部也就只有迹部景吾能阻止得了芥川慈郎黏性十足的兴致,只见芥川慈郎马上就抿起嘴耷拉下眉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却还是听话地走向迹部景吾。而那边抱着双臂的网球部长则微微抬头,先看向桦地崇弘,微微点头,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凡妮莎:“梅莫林德,你今天的训练时间到了。” 凡妮莎已然出了不少汗,马尾的发梢都有些黏在了裸露的肩膀上,但她气息还算平稳,执着球拍站在离迹部景吾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回答道:“迹部同学,你知道吗?你很像我的爸爸。” 作为网球部部长以及学生会会长,迹部景吾的性格里的确有习惯照顾自己认同的人的成分,但凡妮莎的的确确是头一次直接在迹部景吾面前戳穿的,并且还将十五岁的男孩和自己父亲相比。 别说瞬间阴沉下脸的迹部景吾,就会平时永远臭着脸的宍户亮,以及一本正经的日吉若,也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闭嘴!”迹部景吾厉声喝道,“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赶紧给我回去!” 面对迹部景吾的气急败坏,以向日岳人为首的正选便笑得更加张狂了,连带着凡妮莎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迹部同学,我觉得我还可以和发球机练一下。” “凡妮莎·梅莫林德,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 -- 十四很像我的爸爸 十四 很像我的爸爸 凡妮莎不喜欢和人争论,尤其是在没有必要争论的话题上纠缠,换做其他人,也许会对迹部景吾的态度表露反感,但凡妮莎并不介意自己是多练习一会儿还是马上就离开,况且逗弄迹部景吾就足够让她心情愉悦了,便按照他的话离开了网球俱乐部。 当然,她也没有直接回家,在俱乐部里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便往下一个地点去。 迎接凡妮莎的是青学网球部的那群男孩,他们看到凡妮莎学习网球的动态后便饶有兴致地要约她出来练一练——当然,其中要除去不苟言笑,也不爱凑热闹的手冢国光,说自己正好有事的乾贞治,习惯独自加练的海堂薰,以及要帮店里生意的河村隆。 与迹部景吾所常去的网球俱乐部不同,青学的男孩们将凡妮莎约在街头网球场,当凡妮莎到达的时候,那儿除了几个青学男孩之外,还有其他的人使用着网球场。 凡妮莎不太在意,瞧见了熟悉的面孔后便拉紧了网球包带快快向那跑去,菊丸英二少见地与桃城武练习着单打,跳得极高的他第一个发现凡妮莎的靠近,直接将桃城武打来的网球接住并拿在手里,然后挥动着球拍与凡妮莎打着招呼:“嘿,凡妮莎!这里这里!” 虽然他们并没见几次面,但网上的交流已然让他们熟稔到可以互相称呼名字。菊丸英二这么一出声,其他人也都停下了动作,朝女孩那看去。 跑来的女孩将高马尾放下,斜斜编成蜈蚣辫搭在右肩上,穿着一身清爽的浅蓝休闲服更加快了脚步跑到他们之间:“嘿,打断你们练习了吗?” 大石秀一郎摇摇头:“没事的,我们只是在热身。” 凡妮莎看着他们微微出了点的汗,抿了抿嘴,说道:“等会儿请你们吃冰棒吧!” 似乎是被晒得脸颊有些发红的桃城武哈哈笑了两声:“那可太好了!” 连不二周助也加深了微笑摇摇头:“如果有芥末味的冰棒就好了!” 虽然在寿司店就知道不二周助的奇怪口味,但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露出哭笑不得表情的凡妮莎听到了一声美式口音的英语嘟囔,一时便下意识地往那发声处看——那是一个身形较小,戴着白色网球帽的男孩,正站在桃城武与菊丸英二之间,显然是凡妮莎没有见过的人。 不二周助察觉到凡妮莎目光的转移,便不再故意继续芥末这个话题,转而介绍着这位凡妮莎不认识的男孩:“这是网球部新入部的成员,越前龙马,也是从美国回来的……他刚刚是在骂我吗?” 如此和凡妮莎介绍着,不二周助却忽然直起唇线,一边问着凡妮莎,一边微微低头看向那带着白帽的男孩。越前龙马。那男孩似乎还对自己这些新伙伴不太熟悉,对于不二周助虽未睁开眼,但却柔中带刀的瞪视,只是撇开头来,露出一副不自在的模样。 这让凡妮莎想起了她的小弟弟达米安,头回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硬要做出不悦的表情,却在对上凡妮莎目光时撇开头去。这便让凡妮莎忍不住用英语主动向他打着招呼:“你好呀越前君,我是凡妮莎·梅莫林德。” 越前龙马向她看来,当他抬起头时,那双琥珀色的猫眼直直望向凡妮莎,让她再一次想起了达米安,笑容里不由地多了一份亲昵与兴致。 但这却让越前龙马再一次扭过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当作问好,便不再说话。 菊丸英二可没感觉到凡妮莎对越前龙马态度的特殊,只兴趣勃勃地在看到凡妮莎的网球包后蹿腾着凡妮莎与自己对打。凡妮莎自然也觉得这主意不错,菊丸英二显然是与桦地崇弘截然不同的网球选手,平时打闹时就足够灵活也跳得极高,打网球时肯定更加厉害了! 凡妮莎立马答应下来,但也没有过于较真,就着自己的休闲服与球鞋便与菊丸英二站在球场两边,也更是顺着菊丸英二的话作为发球方。与桦地崇弘打球的手感消失得差不多,她也觉得正好,毕竟她也想试试新学会的网球技巧——凡妮莎的风格一下便开始灵活起来,当然,作为初学者的她自然是打不过没有刻意放水,且在技巧型网球上钻研颇深的正选选手。但同时这群男孩都知道凡妮莎不过从开学前才学起,能和菊丸英二对打到这种程度已然是极其有天赋了的。 就连不二周助也在一旁正经着神情,微微摸着下巴说道:“乾怕是要后悔没有过来了。” 虽然凡妮莎的天赋让他们感到惊讶,但他们也很明显地看出凡妮莎的体力不足,便只是在叁局之后停了下来。 那边桃城武与越前龙马对练,不二周助与大石秀一郎则在凡妮莎这边观战——当然,也有球场不够的原因。大石秀一郎贴心地为菊丸英二递过毛巾,而给凡妮莎的是干净的纸巾,然后忍不住鼓起掌道:“初学者就能和英二对招,很厉害呢!” 不二周助也点点头:“凡妮莎,你真的很有天赋……对了,我知道冰帝的女网部实力很不错,你有申请入部吗?” 菊丸英二也在一旁附和:“对啊对啊,指不定以后你能和我们青学比赛呢!” 刚擦完汗的凡妮莎双颊通红,却露出了一脸无奈的神情:“你们网球选手还真是差不太多呢,都喊我加入网球部。” “都?”不二周助稍稍疑惑,“还有谁这么说吗?” 凡妮莎点了点头,一边往越前龙马与桃城武那处的球场走近几步,一边回答道:“迹部同学——嗯,他的全名是迹部景吾。” “原来是迹部君啊……” “那就难怪了,这的确是迹部的性格呢!” “哇哇凡妮莎,要小心迹部啊,他可不会对女孩子温柔的!” 大石秀一郎、不二周助以及菊丸英二像是配合好了般接连说道,凡妮莎再想起迹部景吾听到自己用爸爸来比喻他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连你们也知道他的个性啊?” 他们齐齐站在球场边,看着里边比分相近的练习赛,就着迹部景吾这个人开始询问着凡妮莎的近况:“冰帝网球部是青学最有实力的对手之一,去年也是东京都大赛的冠军……这其间迹部不仅是位优秀的网球选手,也是实力强劲的领导者呢。”不二周助在询问之前先向凡妮莎介绍着他们之间的渊源,随后便问道,“凡妮莎是参加了学生会吗?我记得迹部也是学生会会长。” 凡妮莎摇了摇头:“我加入的是文艺社哦,也就是回家社。”女孩对此还展颜一笑,“迹部同学和我在同一家网球俱乐部练习,所以认识了。他也是希望我能加入女网部。” “那你为什么不参加啊?”菊丸英二有些疑惑,“冰帝的女网部很强的!” 凡妮莎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对于青学男孩们偏向关心的询问,决定换一种回答方式:“因为我喜欢打网球,但不一定要比赛啊。” -- 十五奇怪的态度 十五 奇怪的态度 桃城武与越前龙马似乎都没太认真,当比分到达六比六平局的时候,他们便停了下来。桃城武拿自己的衬衫擦着汗,而越前龙马则依旧顶着帽子,在大石秀一郎递过毛巾时低低地道了声谢。 他们说是出来练习,但实际上来与新朋友凡妮莎会面的成分更多一些,于是当街头球场只剩桃城武与越前龙马刚用过的场地还空着的时候,他们便提议去逛一逛。 “你们饿了吗?想吃冰的还是主食?”凡妮莎还记得自己的请客,连忙开口问道。 菊丸英二想要冰淇淋,大石秀一郎和不二周助倒是都可以,桃城武觉得附近的汉堡店就不错,只有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显得有些不合群:“既然不打球那我就回家了。” 越前龙马背着网球包刚要走,那边桃城武和菊丸英二立马便一人一边手臂地拉住男孩:“不行越前,你不能走!凡妮莎请客你一定要去!” “为什么?”越前龙马毫不留情地反问道,的的确确把这两人给问倒了,毕竟越前龙马又不像他们,从亚久津仁手中帮助了她,还成为了好友,第一次见面没说过几句话,想要离开也是正常的事情。 于是没有人能回答得上来,只好凡妮莎亲自出马:“越前君这样好吗?毕竟大家还是队员——只是去便利店买个冰棒,很快的。” 如果韦恩家的几人在这,便能看出这完全是凡妮莎对付达米安时的做法,先是做小小的威胁,然后再哄一哄,至于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他已经答应了。 凡妮莎对越前龙马耍赖皮,其他男孩倒也乐见其成。 ——越前龙马被桃城武与大石秀一郎夹在中间,缩着肩膀坐在甜品店的沙发椅上,笑意满满的服务员端来一大盘花式缤纷的甜点:“请慢用!” 原本还吊着一双不悦猫眼的越前龙马在看到葡萄味的冰淇淋球后,便也慢慢缓和了神情,在两个活跃气氛的队员的吆喝下,也抄起了甜品勺——他喜欢葡萄味芬达,也是不二周助告诉凡妮莎的小秘密。 不二周助也的确对凡妮莎的态度感到稍稍好奇,总不可能是对越前龙马一见钟情了吧? 凡妮莎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连越前龙马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不二周助这种略显故意的玩笑感到无语:“越前同学还是个孩子呢!不二你怎么会这么想!”凡妮莎非常认真地给予最郑重的反应,“越前同学很像我的小弟弟达米安,虽然刚遇到达米安的时候他比越前同学还要矮呢!” 青春期的男孩总不喜欢别人说他的身高,听到凡妮莎的话后便立马反应道:“还差得远呢!”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指的是身高还是其它,但却又让凡妮莎忍不住笑了笑: “这样也很像达米安!” 对于凡妮莎的反应,所有人都没说什么,他们知道凡妮莎现在是一个人在东京独居,就连想反驳些什么的越前龙马也被自己的前辈捏了捏大腿制止住了出口的话。 但没人回复却也有些刻意,于是体贴的大石秀一郎便马上开口道:“下周就是东京都大赛的分区预赛了,凡妮莎你要来看吗?” 这么说着,努力吃着香蕉船的菊丸英二便含含糊糊地开口道:“凡妮莎你一定要来!桃城和越前这次打双打哦!” 凡妮莎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还未深入接触网球的她对双打这种无比考验配合性的类型感兴趣极了,立马亮起双眼,努力地点着头。 上学的生活是这般的乏味无趣,文艺社的论文总是那么简单,凡妮莎在闲暇的时候总是一次性写完一个月的分量,储藏在那里慢慢发上去。读书也不难,在习惯了日式教学之后,凡妮莎就轻松地将成绩稳定在前五名——为什么不争第一?因为迹部景吾是叁年级,但凡妮莎又不愿意为了追赶迹部景吾而去跳级,既然同年级里没有她要比较的目标,那年段前五和第一也并没什么差别。 与温蒂和小B玩耍的确算是平淡日常里最快乐的事情了,但再快乐倒也没有看别人打网球精彩,尤其是看着朋友用无厘头的双打方式赢得比赛,却还要被教练罚跪在现场,惹得凡妮莎在宽大的帽檐底下咯吱咯吱地笑着,直后悔自己没有将摄像机带来。 她坐在观众席上,并没有明确地同他们说自己来了,只远远地将桃城武与越前龙马罚跪的景象拍了下来,发给了不二周助。于是她很快便看见球场上的不二周助向着自己这边挥了挥手。 青学网球部打败玉林中学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马上要对战的不动峰却让青学稍稍有些疑惑。 这时凡妮莎已经进入了青学男孩之间,休息时间,就是一丝不苟的手冢国光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挡凡妮莎的入内,更何况手冢国光也不排斥孤身一人来东京上学,却依旧保持着开朗性格的凡妮莎。 于是凡妮莎便也歪着头,听着乾贞治说起不动峰最有名的暴力事件——“那会很危险吗?和他们比赛。”凡妮莎微微皱着眉头,这般问道。 “这是在球场上,可不是学校里,不会出事的。”不二周助微笑着安抚凡妮莎的担心。 其他人也连声应道,就连手冢国光也点了点头:“不会大意的!” 话是这么说了,这就像是每次布鲁斯带着家里的小蝙蝠出去夜巡一样,总会说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但每每回家都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而这样的情形同样发生在异时空的网球场上,明明只是打网球而已,第一组上场的双打便已然受了伤——拿起网球拍便像变了个人那样,充满了旺盛的精力与胜利的渴望的河村隆,为了掩护即将要被波动球击中的不二周助,而手臂受伤。 ——好奇怪!凡妮莎紧抿着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球场上,一边却忍不住揪紧了自己的裙摆。 好在菊丸英二与大石秀一郎的黄金组合平安地赢得了第二场双打,凡妮莎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好不容易被精彩球赛吸引的注意力却蓦然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打断,球场与观众席内的所有人都在仓皇逃窜,而凡妮莎却在雨幕中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在朦胧的世界里看向同样还站在球场里,被队员大声喊着名字的海堂薰与神尾明——网球真的这么重要吗? ——即使会伤害到自己?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 十六趋利避讳 十六 趋利避讳 凡妮莎的肩头裙摆,以及帽檐遮不住的发梢都沾上了密密的水珠,正以极快的速度在布料上晕出许多湿痕。 刚获得胜利的菊丸英二发来短信,让她到建筑内避一避雨,但凡妮莎却拒绝了好心的提议。 她对于负面情绪的感知只有百分之二十,甚至更少,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母亲的祝福与亲人的保护,但同时也有她自己会趋利避害的因素在其中。就像野兽对危险的敏锐嗅觉,凡妮莎会像能力还不够的野兽去避开危险那样,躲开一切会让自己产生负面情绪是事物。 她心里知道自己来到日本是为了像个正常人一样体会到负面情绪,但同时她的感性却又阻止她遵循脑海里的认知。凡妮莎现在还能留在球场上,已经是足够努力地在与自己的本能抗争,她不愿意再靠近那群活力满满却又付出过多的男孩,至少不是现在。 海堂薰和神尾明的比赛还在继续,凡妮莎在内心挣扎过片刻后,还是选择站在观众席再远一些的地方,望着球场里节奏极快,难分难解的比赛。 在青学的这帮男生里,比起总是冷着一副面孔,少言寡语的手冢国光来说,反倒是海堂薰更让凡妮莎觉得疏远。并不能说海堂薰是个不好的人,凡妮莎可以感觉到海堂薰内心的柔软与善良,但同时他外放的阴沉与孤僻依旧让凡妮莎不愿主动接近——尤其像现在场上的海堂薰这般,暴烈的脾气,因为找不到反击的突破口而心急,甚至做出几乎要伤害自己举动的行为,这便更让凡妮莎感到不敢靠近。 但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被龙崎教练训斥提醒过的海堂薰找到了自己节奏,化被动为主动,终于还是得到了这场单打的胜利。 凡妮莎真心地祝贺着海堂薰与青学,他们只需要下一场单打获得胜利,单打一便不用上场就能取得预选赛的胜利——单打二安排了越前龙马。 中学一年级的男孩,从美国归来,破例在所有一年生都还在捡球的时候便成为了正选队员,他绝对是有足够能力的。 但经过前叁场的比赛,不动峰选手的能力也真正展现出来,除去那不知真相的暴力事件,不动峰的网球部也的确强劲,而现在就是看越前龙马的能力到底足不足以为青学赢得预选赛的时候了。 与越前龙马对上的是喜欢碎碎念的中分黑发男孩,他拿着球拍一边走进场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的模样让人有些轻敌,但当他用侧旋发球反击了越前龙马的外旋发球时,所有人便都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敌手。 然而情况不仅仅只是不好对付那么简单,还只能算是初学者的凡妮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看见接球的越前龙马动作略显僵硬,下一刻球拍便跟着黄色小球一起脱手而出,旋转着直直砸向球网柱子。然后只听得铿锵的一声巨响,那球拍竟被撞断,还飞旋着朝越前龙马的方向去。 “越前!” 不少人提声喊着男孩的名字,只看见男孩身体微微僵硬,但却努力侧过身,避开直面飞来的球拍,但却依旧在众人惊恐与担心的目光下被球拍伤到。 ——比赛不得不暂停下来,球拍的尖锐处划伤了越前龙马的左眼皮,只差一些些怕就要伤害到眼球。 习惯性照顾别人的大石秀一郎叫停越前龙马还想继续比赛的念头,要他立马出发去医院治疗。但越前龙马却只是叫着相处较好的桃城武将自己包里的备用球拍拿出来,坚持着要上场的决心。 凡妮莎也忍不住走到了离青学场地更近的观众席那,目光在人群众多中一同投向被围着的受伤男孩——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热爱才能让一个人在受伤流血的情况下继续坚持下去?像是布鲁斯保护着哥谭,超人每天绕着全地球飞行那般? 凡妮莎几乎是想拔腿离开,特别是看到越前龙马被纱布贴着左眼,却依旧拿着球拍走上场时,她管不了接下来的比赛是多么地令人激动或是如何,压低了帽檐便快快地转身离去,走出喧闹的观众席。 雨后清新的空气与安静的环境都让凡妮莎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她并没有打算直接离开,毕竟也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如果胜利便一起去吃一顿庆功宴。凡妮莎并不怀疑他们获胜的可能性,但也许这获胜的过程便不需要那么详细地知晓。 凡妮莎站在自动贩卖机前,噼里啪啦地投了不少硬币进去,然后几乎把每种饮料都点过去一遍。然后随着饮料瓶掉到出货口的哐当声音,凡妮莎不由地比较起两个世界,自己身边人受伤的原因。 虽然她经常会故意装作睡觉而逃避去遇上布鲁斯他们夜巡归来受伤的模样,但她心里很清楚,无论是哥谭还是美国,甚至于地球,都不再是安全而平静的居住地。无论是超级英雄的诞生吸引来外星生物,还是反派的存在造就了超级英雄,无可否认的是那个世界需要超级英雄。而超级英雄注定只能由少数人承担,于是更大的伤痛也只能由这些少数人来承受,这是无法避免的,或者说是命运使然。 但凡妮莎感觉得出来这是一个和平的世界,没有外星生物,没有会在城市里安装炸弹或是释放毒气的反派,她的身边也只是一群还在上学的孩子,大多数人可能会遇到最坏的事情也许是考试不及格被留堂、睡迟了赶不上巴士,或是零花钱不够买最新出的漫画周刊。 可他们还是会受伤——因为网球。 仅仅只是东京都大赛的分区预选赛,河村隆与越前龙马便接连受伤。 她忽然想起迹部景吾对自己的态度,他大概也是那种为了网球、为了胜利而不顾身体的人,正因为他们热爱网球到这种程度,所以看到自己这样有着天赋却又不愿意善用、不愿展示的人,才会对自己展露出坏脾气来。 难以理解的情感——凡妮莎这样想道。 -- 十七迷惑 十七 迷惑 就算难以理解,凡妮莎也估摸着时间拎着一大袋饮料走回球场,她没有再去观众席,而是和不二周助发了个消息后直接去到青学的休息场地。 贴心的大石秀一郎连忙过来帮着拎起塑料袋,而菊丸英二则是蹦跳着问凡妮莎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比赛。 “有啊!英二真的很像杂技团演员,光是看你接球就有够费劲了。”凡妮莎十分捧场地夸赞着菊丸英二的舞蹈式击球,从袋子里掏出了苹果汽水递给了虽说开心,但依旧有些疲累的菊丸英二。 菊丸英二非常开心地收了下来,但马上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了芬达汽水递给了坐在一旁休息的越前龙马。 乾贞治端着笔记本走来:“车子已经到了。” “你们要去哪里吗?”凡妮莎看着纷纷拎起背包的男孩,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由乾贞治来回答,他推了推眼镜:“我们要带越前去医院治疗一下眼镜,梅莫林德,你也一起吧,越前这边结束后一起把河村接回来。” 凡妮莎没有理由拒绝,便应了下来,获得了胜利的男孩们此刻就算受着伤,但依旧洋溢着令人展颜的快乐,即使是车上还有一名伤员,凡妮莎也倒不怎么觉得不适。 到医院里时河村隆早就处理好手臂的伤势,从短信中得到胜利消息的他一看见队员们就上前来迎接祝贺。随后越前龙马也被簇拥着去到诊室里,被医生质疑这这个伤势如何会是打网球造成的之后,便得出没什么大碍,并没有伤到视力的结果。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胜利与平安的结果都让大家欢喜着,再次去到河村隆家的寿司店里庆祝。 这时乾贞治才在餐桌上向凡妮莎问道:“越前比赛的时候,我好像没在观众席上看到你。” 正吃着手卷的凡妮莎愣了愣,目光瞟向似乎没关注自己,但却不由停下手中动作的越前龙马身上片刻,又回到乾贞治身上,吞下了嘴里的食物才后貌似正常地开口回答:“我去买饮料啦,再晚一点就赶不上你们去医院了。” 乾贞治没有再说话,而是马上低下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反倒是桃城武在一旁搂住越前龙马的脖子,对着凡妮莎和河村隆说道:“饮料什么的晚点买也没关系,越前后面的比赛真的很精彩哦!简直把不动峰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呢!”不顾越前龙马稍显不自在的表情,桃城武拉上菊丸英二一起吹捧着越前龙马,就连不二周助也时不时掺上几句。 这个问题似乎就这样过去了,凡妮莎也眯着碧绿的眼睛朝越前龙马笑着:“我就知道越前同学一定会赢的!” 关于预选赛的话题,在这场庆功宴上反倒是没多提,受伤的河村隆还在做着寿司,反败为胜的海堂薰也沉默地吃着自己喜欢的食物,这群男孩顶多逗弄一下新的同伴越前龙马,之后更多的就是谈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和凡妮莎约定好去彼此学校的学园祭,遇到一样感兴趣的话题便叽里呱啦埋头聊起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越前龙马已经侧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小不点也累了呢!”菊丸英二这样说道,但也贴心地放轻了声音。 河村隆点了点头:“毕竟还受了伤。” 桃城武并不是差不多吃饱了的大多数人,他的嘴里还塞着寿司,但却在看到越前龙马的时候停下继续往嘴里塞的动作,而且忽然从网球包里掏出一支笔,含含糊糊地说道:“那来给越前的眼罩创作一下吧!” 他不算小声的话语并没能吵醒越前龙马,但也引起了大家的瞩目,就连手冢国光也不由地将目光落在桃城武手里的那只马克笔上——在这么快乐的氛围中除了大石秀一郎会妈妈般唠叨几句之外,没人阻止青春期的男孩们对新同伴的笑笑恶作剧,甚至连海堂薰也被桃城武拉着进行艺术创作。 最后还留在餐桌边上的便只有手冢国光,已经画完回来的不二周助,以及噙着淡笑看着那些细细喧闹的凡妮莎。 在对比之下略显平静的相处时,不二周助与手冢国光才开始谈论起网球上的事情,他们不再谈论已经过去的,与玉林中学及不动峰的比赛,而是聊起了接下来将要遇上的队伍。手冢国光与不二周助看起来都是不动声色,能将情感隐藏得较好的人,但当凡妮莎从他们口中听到圣鲁道夫这个名字时,她便感觉到不二周助情绪上的变化。 这让凡妮莎的目光从那群互相打趣推搡的男孩身上完全挪开,转而看向不二周助那边。 她没有说话,都能不二周助却很快地感受到她的目光,仿佛刚才难以掩藏的失落与伤心只是错觉,反倒是他先开口去问向凡妮莎:“凡妮莎,你还好吗?” 这句话听起来真像是凡妮莎出了什么大事一般,但实际上凡妮莎还在微笑,不过是微笑的幅度比以往要小上一些罢了。 但不二周助是个十分细心的人,他的细心之处在于他既能感知到朋友的情绪变化,同时又能用适当的话语去询问并安抚到对方。不二周助所知道的凡妮莎有着不知原由的快乐,虽然她看上去并不用担心金钱与生活,但她不过中学二年级便独自在异地他乡读书,虽然她有意无意地强调着自己是被家人宠爱的,但事实上除了最初见到的那个成年男人之外,他们再没见过任何与凡妮莎有关的长辈。 但她的快乐又是不可忽视,无法否认的,因为当他们看到快乐的凡妮莎时,自己的快乐也会被调动起来。这显得非常矛盾,既违背了常理上他们所认知的状态,但同时在感性上又觉得这样是好的,无论是作为凡妮莎的朋友,还是作为一个享受着被凡妮莎调动起快乐的人。 而作为既享受着与凡妮莎相处时的快乐,又能清晰地认知到这源于何处的不二周助,便是会更加关注凡妮莎的——就像此刻,凡妮莎不过是在笑容中微微掺杂着迷惑与不安时,不二周助就会直接开口问道。 因为凡妮莎不擅长说谎,也不会对朋友说谎,于是她只犹豫了片刻,看着那边的男孩都还没结束恶作剧后,便轻声回答道:“我其实有点搞不懂,为什么会为了一项喜欢的运动而不顾身体?” -- γцzⓗаìщцdе.νìρ 十八感情的排序 十八 感情的排序 “为什么会为了一项喜欢的运动而不顾身体?” 不二周助与手冢国光的神情都因为这个问题而凝滞了片刻,但比起被质疑的不悦,此时的沉默更像是被反问后的自我思考。说到底他们不过只是十五岁的中学叁年级男孩,遇到过最成功的事情是赢得比赛,最挫败的就是输给对手,正是因为他们将网球看得无比重要,所以他们将为了网球付出的一切都当做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然而在凡妮莎问起来的时候,他们才措手不及又无比真实地意识到——也许在旁人看来,一群中学生为了一场球赛的胜利而受伤流血,的确就是当时治疗越前龙马的医生所反应的那样,怎么可能? 但这些都是客观而理性的论述,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客观理性的,就像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以及这个房间里的所有男孩,即使在凡妮莎的问题中知晓自己的行为令人惊讶,但如果还有下一次,他们依旧会做同样的选择。 手冢国光与不二周助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在短暂的沉默后恢复了温柔又带点神秘的笑容,他有时对待凡妮莎就像对待一个小妹妹一般,话语里总会带着教导般的轻柔:“因为这个问题的重点并不是运动,而是喜欢。” 凡妮莎抿了抿嘴,她的笑容几乎完全消失了,只剩下脸上无比的困惑,以及困惑之后大概连本人都没有理清的失落。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着眉低下头去。 她的反应倒是让不二周助显得不知所措,哄人他倒也不是不擅长,只是凡妮莎和那些会在自己面前哭的人不同,轻易地去哄慰总觉得有些不合情理。于是在不二周助的无助之下,只好让手冢国光来生硬地劝慰几句:“梅莫林德,你其实知道不二的意思,但是你理解不了,这就是让你困扰的地方吗?” 明明是开解的话语,却被手冢国光用审问犯人的语气般问出来,一时间不二周助下意识想做个补救,但却看到凡妮莎从失落转为有些羞愧的神情。 不二周助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再一次认识到凡妮莎是如何开朗而天真世事的女孩。于是他接着开口道:“其实不管对象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东西,或是一项运动,一个理念,最重要的是你内心对它抱有的情感。喜欢一个人,或是喜欢一件事物,你的感情不会因为对方的变化而变化的。” 这边还在向凡妮莎解释着,那边一群人已经结束了绘画,纷纷跑了过来,正正好听到了不二周助的后半句话。 “怎么了不二,你在和凡妮莎讲什么大道理啊?”作为不二周助同班同学的菊丸英二快快地开口问道。 “对啊!”桃城武也凑热闹般地开口,趴在大石秀一郎和海堂薰的肩膀之间,探过头来,有些恶趣味地打笑道,“我刚刚听到不二你说什么喜欢的,是要和凡妮莎表白了吗?” 一旁的大石秀一郎连忙开口补救着:“桃城你不要乱说,这样梅莫林德会困扰的,不好意思梅莫林德,桃城就是这样口无遮拦……” 刚恶作剧过越前龙马的男孩们意犹未尽,继续来和凡妮莎他们打闹,最后还是手冢国光冷着脸叫停了他们,才让不二周助有解释的机会:“正好你们都凑过来了,那么也回答一下凡妮莎的问题吧。” “为什么我们会为了网球而不顾身体的损伤呢?” “因为我喜欢打网球啊!”菊丸英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凡妮莎便皱紧了眉头,马上便反驳道:“我也喜欢看书,但我觉得为了书而损伤到自己不太值得。” 菊丸英二也抿起嘴来,一半是疑惑,一半是被否定的不悦。 但马上乾贞治就平静地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据资料显示,梅莫林德你喜欢看书的可能性是百分八十叁点七,喜爱看书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叁十九点五。” “有什么区别吗?” 桃城武搂住了菊丸英二的肩膀,回答凡妮莎:“我每天都要吃学校的炒面面包,只要食堂有开门我就一定要吃到,但是如果有网球赛,或是有厉害的对手出现,那么炒面面包也是要排到后面的。” 凡妮莎像是渐渐领悟到了什么,眉头微微松开,但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可……这个比喻……” 凡妮莎似乎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是不二周助便引导着凡妮莎:“如果拿我在意的人和网球相比,我当然还是会选择我在意的人,可在这之后,网球就是我第二重视、热爱的东西,为了第二喜爱的事物,只是受点伤不算什么。” 在不二周助的话之后,凡妮莎沉默了片刻,那时寿司店的包间里就像空无一人般,甚至能听到越前龙马呼吸间细微的鼾声。 好一会儿,凡妮莎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我好像知道了……第二喜爱的事物吗?” 听上去像是自言自语的重复让这句话的主人不二周助忍俊不禁,又有些无奈:“凡妮莎,这算是一个比喻,真正的喜爱是很难用第一第二来排序的。” 凡妮莎疑惑的神情才让菊丸英二的不悦消失,他消气得很快,尤其是发现一样新事物时,马上便会把刚刚微不足道的小事抛到脑后:“喜欢没有第一第二,但是有重要和更重要。新款的牙膏上市我当然很想买,但是我肯定要把网球的训练完成,但是如果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以家里为先的!” 这样将原本人类生来的本能用话语描述出来实在是有些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凡妮莎像是恍然大悟的反应,就仿佛她是第一次知晓感情的区别与重要。这让菊丸英二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凡妮莎,你好像动漫里的主角,到人类世界来学习感情哦!” 然而这样一句打趣般的感叹,却让凡妮莎看向菊丸英二,面色稍稍一变,眼神左右漂移了好几下,才给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 “不……不是吧?!”yцzんāǐωцdě.Ⅴǐρ(yuzhaiwude.vip) 52ъlωχ.cом -- γцzⓗаìщцdе.νìρ 十九巧合 十九 巧合 当然,关于凡妮莎是不是动漫女主角,或是来到日本读书是否为了学习感情的问题,当事人自然是没有回答的,毕竟这种事情比为了打网球而受伤更不符合常理,像是菊丸英二或者桃城武他们只当做是个玩笑,剩下几个心思细腻的人心里也多少有了回答。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凡妮莎的事情,他们即使作为朋友,能提供的也只有像今天这样的帮助,几句感叹后大家也都不会再提起,结束进食后便各自去向自己下一个目的地。 有几个成员是要回家的,比如回家换衣服训练的海堂薰,比如不二周助和手冢国光,比如越前龙马。但巧合的是,当几人在地铁里分散开的时候,凡妮莎却发现自己和手冢国光走向了同一列车。 “手冢同学,你也住在那里吗?”当凡妮莎与手冢国光在相邻的两扇地铁门前等待,而这趟地铁开往的住宅区只有凡妮莎现在居住的那里时,她才意识到,可能他们会是邻居。 于是凡妮莎没有犹豫,走到了手冢国光旁边,将自己家所在的区域告诉了手冢国光——手冢国光点了点头,正正好地铁停下,两人一起走进了车厢内。 双休日的地铁里不太拥挤,但这个车厢的座位也就只剩下一人份,手冢国光自然是让给了凡妮莎,明显的外国长相,又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在车厢内乘客们隐晦的目光中坐了下来,毫不在意地甜甜朝手冢国光一笑:“谢谢你,手冢同学。” 手冢国光总是站直着身体,像一棵无比挺拔而坚定的松柏般,隐隐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此时他就站在凡妮莎面前,右臂高举握着扶杆,听到凡妮莎的道谢后垂下眼帘,居高临下地用棕黑色的丹凤眼看向她——从凡妮莎这个角度看去,视线正正好不受到镜片的阻挡,直直对上男孩那双平静的双眼。棕黑的瞳色让他看起来冷淡极了,可从下至上却更加深了他眼尾的弧度,上扬着隐隐有种轻佻的错觉。 但当手冢国光向她的感谢点头示意时,镜片再次掩盖了与他气质不相符的眼睛弧度,忍不住让凡妮莎再次轻叹一声:“手冢同学的眼睛可真好看呢!”yцzんāǐωцdě.Ⅴǐρ(yuzhaiwude.vip) 当然,手冢国光自然是不会回应这样的话语,他只直直地看着自己眼前的车厢玻璃,仿佛黑黝黝的隧道壁上有什么网球秘籍般。而凡妮莎也没期待这种性格的手冢国光会回应自己什么,很快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刷新着好友们的动态。 凡妮莎是有些累了的,虽然她什么也没做,但情绪的波动足以让她在临近傍晚的车厢里摇摇晃晃地差点睡着。若是平时只有她一个人坐地铁,是怎么样都要打起精神的,但今天有手冢国光在身边,虽然不算十分相熟,但却是无比信得过的人,再加上靠近的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略带冰冷却又令人安心的气质,只是收起手机想闭目养神片刻,便快速地陷入将睡未睡的状态里。脑袋前后左右地摇摆着,像个不倒翁一般在到站停车的作用力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右倒去。 在那一瞬间其实凡妮莎已经清醒过来,但她着实来不及控制自己的身体,心里已经想着如何与被自己撞到的人道歉时,肩膀却被一只大手稳稳地扶住——是手冢国光。 他没拉着吊环的左手避免了凡妮莎撞到别人的动作,一双眼直直地对上凡妮莎还带着些迷糊的碧绿眼睛:“不要大意。” 凡妮莎愣了愣,借着手冢国光的力道坐直了身体:“啊……谢谢你,手冢同学。” 这只是回家路上的一段小插曲,凡妮莎对比较熟悉的朋友总是那么直接,而手冢国光在网球训练与学业以外的事情都相反得好说话,一人道谢一人点头后便没了下文。 因为更值得注意的事情发生了,当他俩在同一站下了车,从同一个地铁口离开,在凡妮莎说了好几次‘真巧’之后,最终站在同一条街道,相邻两栋洋房门前时,两人才知道‘天大的巧合’该怎么写。 这时就连手冢国光的神色都不由地变了变,被放出院子里玩耍的温蒂似乎知道主人的靠近,隔着门吠叫了几声,才将定在房前的两人叫回神来。 凡妮莎打开了院子门,将温蒂放了出来,随后才恢复了正常的微笑,向手冢国光说道:“这还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和手冢同学成为邻居呢!” 凡妮莎这样说着,还没等手冢国光想出怎么回答,自己那边的房门也被打开了来:“国光,你回来啦……这位是?”走出来的是一位穿着家居服的温柔女性,与手冢国光站在一起齐齐看过来时,那相似的秀气眉眼一看便知道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 于是凡妮莎先行以日本人的礼仪鞠了个躬,微笑着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凡妮莎·梅莫林德,是手冢同学的朋友。” “啊,原来是国光的朋友,我是国光的妈妈。” 名为手冢彩菜的温柔女性在得知凡妮莎独自一人居住在东京上学时,也顾不上去思考对方作为邻居没有互相打招呼的事情,只热情地邀请着她来家里吃晚饭。盛情难却,凡妮莎只好给钟点工发了个消息,从家中带了点小礼物便去到手冢家里拜访。 比起手冢国光万事不惊的性格,手冢彩菜便显得柔软许多,也有着比较强烈的情绪波动,尤其是在凡妮莎将布鲁斯的表面身份说给对方听时,感情丰沛的女性似乎已经自我脑补了许多:“我爸爸的工作有些忙,平时还有很多应酬,两个哥哥都有自己的工作,两个弟弟也还在上学。” “那你妈妈呢?” “……”凡妮莎沉默了片刻,坐在一旁似乎在认真看着新闻的手冢国光敏锐地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的确,他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网球部的成员们平时也会偶尔提起凡妮莎在网上发表的动态,但他却从来没听说过凡妮莎母亲的事情。 “妈妈她……在生我的时候就去世了。”这是比他们讨论起喜爱时更加深刻的负面情绪,但十分奇怪的是,即使凡妮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但她的嘴角却还是微微带着笑容的,话语的音调也没什么变化,柔软又清脆,仿佛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悲伤着说出这个事情。 比起手冢国光知晓了对方似乎不太擅长处理,或是不太理解负面情绪的情况,手冢彩菜便直接将凡妮莎的表现当做是在故作坚强,母爱泛滥地对凡妮莎说道:“孩子,既然你是国光的朋友,又住在隔壁,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吃饭,相信爸爸和爷爷都会喜欢你的!” —————————————— -- 二十东京都大赛 二十 东京都大赛 虽然只是在隔壁房子,但晚饭后手冢国光还是按照母亲的嘱咐将凡妮莎送到了她家门前。被丰盛款待了的女孩显得高兴极了,虽然两家建筑之间只隔了几十步路,但却几乎要蹦跳起来,到了家门前还没等手冢国光开口告别,凡妮莎便无比快活地说道:“谢谢你手冢同学,今天过得很开心呢!” 手冢国光似乎因为凡妮莎那样明媚的笑容愣了愣,随后才点头,低低地应道:“没事。” 凡妮莎笑得更加欢快,她背过手去,转身直面着手冢国光,方才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彩菜阿姨真的很温柔呢……这样会打扰到手冢同学吗?” 她此刻有些怯生生的问题同方才的愉悦模样截然不同,她不太适合这样的神情,手冢国光望着凡妮莎仿佛调皮小猫般试探的眼神,心中恍惚地这样想到。 事实上手冢国光清楚,即使是自己的朋友以及邻居,在第一次见面后便定下常来玩的约定也是有些逾越,但同时他也知道他的母亲为何会这样邀请,毕竟凡妮莎真真不适合那样落寞的,或是悲伤的神情:“没关系。”于是他回答道,“妈妈很喜欢你,她有时候在家也会寂寞。” 但即使手冢国光这样说了,凡妮莎也并没有经常去到温柔的邻居家里,毕竟下个月有太多的活动,先不说期末考,光是运动会和修学旅行就需要凡妮莎准备许多东西,况且还有东京东京都大赛的比赛需要她去观看。 而且几次凡妮莎去到手冢宅内,其实都没能见到手冢国光——别说去他家了,就连上下学都没怎么遇见过,网球部的训练开始得早结束得晚,凡妮莎又有些踩点回家社,自然是碰不上了。再加上东京都大赛在即,手冢国光就连双休日都常常要去训练,能遇上的时间便更少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马上到来的东京都大赛,青学与冰帝的比赛时间竟撞在了一起!青学的男孩们是邀请着凡妮莎来观看的,但同时作为冰帝学生的她,也被同班同学铃木菜奈几人邀请着去观看冰帝的比赛。 虽然凡妮莎在网球俱乐部里问过迹部景吾,而后者告诉她自己不会上场,不用过来,但毕竟凡妮莎还是很有集体荣誉感的一个人,不去看一看似乎有些不好。 期中考都没那么重要了,凡妮莎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才发消息告诉青学的男孩们,她会先去冰帝看两场比赛,然后再来同一场馆里的青学这,看他们与圣鲁道夫的对决。 如此决定的原因也在于当时不二周助与手冢国光对圣鲁道夫的反应,倒不像是面对强敌时的紧迫,反倒让凡妮莎感觉到这其间似乎有不可说的秘密。 这个谜底最后还是迹部景吾给她解答的。凡妮莎自认自己与迹部景吾的关系还算可以,虽然男孩对自己一直表现出恨铁不成钢以及略微嫌弃的态度,但每每网球练习的时候,却还是会前来指导几番,到后面连教练都不怎么出现了,只让迹部家的大少爷做白工。于是决定好东京都大赛的观看顺序后,凡妮莎便和迹部景吾提了一嘴——她只先说了自己会去看第一天上午的比赛。 迹部景吾先是毫不在意地跟她说如果有事不用来看也行,随后却又忍不住问她下午去干什么。凡妮莎不喜欢说谎,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便直接告诉迹部景吾,下午她会去看青学和圣鲁道夫的比赛。 于是迹部景吾皱了皱眉,似乎读懂凡妮莎想知道什么似的,反问道:“你也是去看不二两兄弟比赛的?” 凡妮莎挑了挑眉,对迹部景吾口中说的不二俩兄弟感到疑惑:“不二俩兄弟?” “你不知道?” 凡妮莎顿了顿,回答道:“我之前认识了青学网球部的人,他们邀请我去看比赛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迹部景吾再怎么也装不出不在意的样子,锐利的海蓝色双眼盯着凡妮莎好一会儿,直至凡妮莎再次强调自己这次一定会去看冰帝的比赛时,才开口解答之前的那个疑问:“不二周助有个弟弟叫不二裕太,不二裕太原本也就读青学,但你应该听说过不二周助的天才之名,当不二周助的名声足够响时,不二裕太只能成为天才不二的弟弟。” “所以他去了圣鲁道夫吗?”凡妮莎恍然大悟地问道。 迹部景吾点了点头:“不二裕太去到圣鲁道夫后便一直想打败不二周助,按照圣鲁道夫那个观月初的计划,估计会安排不二兄弟遇上。” “难怪……”凡妮莎忍不住感叹道,“他们的表情那么奇怪。” 这样稍稍了解过事实之后,原本只是想看一场精彩网球比赛的凡妮莎便带着几分好奇,结束了冰帝两场碾压式胜利的网球赛后,准备吃个午饭去到青学与圣鲁道夫的赛场上。 她在上午冰帝所在场馆的附近晃悠着,试图找一家像样的餐厅,却没想到眼里还没看到任何餐馆招牌,自己的名字便被人提声叫起——一听就是迹部景吾。 凡妮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缓缓地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来的并不仅仅是迹部景吾,还有几乎与迹部景吾形影不离的桦地崇弘,以及经常被人错认为是冰帝网球部副部长的忍足侑士。 ——说着不在意比赛,结果还是来看了。 凡妮莎暗暗腹诽着,但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迹部同学,桦地同学,还有忍足同学,你们也在这里啊!” 凡妮莎装作惊讶的演技着实拙劣,只看见步步走近的迹部景吾带着不堪凝视对方的神情,在普通音量便能听清楚的距离时说道:“要吃午饭跟本大爷来。” 无论是迹部景吾的语气,还是那令人失语的口癖,都注定了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但好在凡妮莎是那个听得懂他话语最深处含义的人,于是只笑了笑,应下了迹部景吾的邀约。 然而迹部景吾只是将她带去了场地分配给球员的休息室,然后神乎其技地在休息室里摆出了一桌子的精致西餐。 “这还真是……”凡妮莎的自我感叹被忍足侑士捕捉到,对上男孩疑惑又带着些打趣的目光,凡妮莎只好接着刚刚的话,“还真是迹部同学的风格呢!” “对了,冰帝下午对战哪所学校啊?” 迹部景吾正吃着牛排,眼睛也不抬地回答道:“不动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