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 正文 第 1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1 章 书名: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强攻弱受/黑暗 关键字:流火  配角  其他 强烈而清晰的痛楚让容瑾猛然醒悟。 啊啊……景钦早就……不在了,又怎么会来救他呢? 是的……这一切都是从景钦死后开始的…… 为什么…… 为什么景钦会死?为什么那些人要杀了他? ☆、锦衣公子 1 终於到今天了。 ‘呛’的一声,属镂剑插进了树干上。 周围葱绿的树林里飞出一群黑鸟。看来是被那杀意四溢显得有些阴森可布的颀长身影给吓得展翅高飞四处逃窜开去了。 凤孤颜笔直伫立著,看著被属镂剑刺穿一个洞口的巨树,淡淡地露出笑容来,没有任何声音的诡异笑容,让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凤孤颜咧著嘴巴,笑得有点得意忘形。 好一会儿後,凤孤颜才止住这忘乎所以的恐怖笑痕,恢复严峻邪魅的邪恶样子,顺著婉转弯曲的小路向隐匿在云雾之中的宫殿走去。 今天的天空真是格外的美丽啊!就连晴天白云看著都让人感到特别耀眼。 十年,等待了十年。终於等到碍眼的家夥离开了,怎教他不开心呢? 光是想到那家夥防碍了自己十年之久,凤孤颜就恨不得一剑刺穿他的心脏,让他死不瞑目。 如果不是看在南衣的份上,凤孤颜早就不客气把他碎尸万段了,那会让他活到今日之久?! 不过阻碍也只到今天为止,想到以後能够和南衣享受无人打扰的甜蜜日子,凤孤颜忍不住再次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来。 “衣儿。”人未到,声音便传到了房内。 南衣俊美的脸充满无奈地轻轻摇头,然後凝视著站在旁边的人,“你尽心侍候我十年,从今以後你我便恩断义绝,你的命已属於你自己,你要去那里,做什麽都与我无关!” 著粗布白衫的人迟疑良久,才轻轻地点头,表示明白。 话虽说得绝情,但一想到十年之间相处的点滴回忆,南衣不禁胸口一热,忍不住将白衫人拥抱入怀,绝美的脸有著依依不舍之情,毕竟,这可是他抚养长大的孩子。 还记得当年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当他接到消息与孤颜赶到燕都堰城时,整个府邸七十三口人便只剩下这个孩子苟延残喘地活著,躺在已被冰雪覆盖的尸体旁边,身体被利剑斜劈开,血肉模糊的伤口已被冰雪冻成僵紫色。 漫天的白皑皑之中,凄冷的寒风如同哽咽著哀怨般呼啸而过,留下满地豔红悲惨,南衣注视著这残无人性的景象,绝色的面容铁青而哀痛。 孤颜则是冷淡地看著奄奄一息的孩子,拉著南衣的手漠然地说道,“走吧,他只存一口气吊著,已经药石罔效了,就算带走他也只会让你伤心。” 南衣又怎麽会不明白孤颜的话呢?正是因为明白,所以绝美的脸庞才会浮现无尽的愤慨与怨怒,他恨自己来得太迟,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这个孩子死去而无法救他,咬唇转身拖著彷佛千斤石般沈重的脚步要走时,衣角被冻得青紫的小手扯住,那双明润如玉的眼睛像厉鬼般瞪著他,气息衰弱的说,“救……我……我……还不……想死……还有……还有事要做……” 深知南衣心性的孤颜,眼神骤然变冷,说道,“不许,我不愿见你难过的模样。” 南衣抿著嘴,抖著唇瓣,强压下缕心刺骨的痛楚,努力使自己不要回头,指尖在颤抖著,“但是……这是我云家最後的血脉……” “没有但是。” 孤颜俊美的脸上仍是一片冷漠,抱住苦苦压抑悲伤的南衣以红伞为他挡雪,便要施展踏雪无痕的轻功离开之际,在越来越大的飞雪中却听见弱不可闻的声音响起:“救我……你救……我……一命,我卖给你……十年……” 听到这一句话,南衣再也忍耐不住,挣脱开孤颜,飞身去把那个全身僵硬冰冷的浑身是血腥味的孩子抱紧,流泪满面。 见到这般光景,孤颜唯有叹息地将孩子带回天涯海角来,因为不情愿,所以医治孩子的身上的致命伤便拖了整整两年。在孩子终於性命无忧能够下地走路之後,才肯给孩子取名叫流火。 孤颜不喜欢流火,对待流火可以说是非常的残忍无道,很多次,在南衣生气的情况下,孤颜才肯罢手,放过已经遍体鳞伤的流火一命,就算是这样,南衣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个是孤颜救下流火的条件,不管孤颜怎麽对待流火都好,自己绝对不能插手干涉……否则,孤颜就杀了流火。 南衣明白孤颜是那种说出做到的人,在这个要命的威胁下,南衣只好对孤颜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後来某此南衣寻著孤颜睡得迷迷糊糊,没什麽防备心时,才问出孤颜何以那麽讨厌流火,只是因为他生气自己放在流火身上的时间多过注意他,才这麽可怕的对待流火,这种对别人凶残无情对自己痴心一致的性格……抱著流火的南衣想到深爱的人,嘴角微微上扬,显得非常温柔。 忽地,被南衣紧紧抱著的流火被一脚踢到墙壁上,发出轰的声响来,流火皱著眉头站起来,嘴角流出了丝丝鲜血地看著将自己踢飞的黑衣男人。 “谁准许你触碰义儿的?”孤颜声音冷淡透露著淡淡的不悦,看到只属於自己的人儿抱著别人,那情景真是让他今天美丽的心情十分不爽。衣儿是属於他的,谁都碰不得,即使这个人是与南衣有血缘关系也一样!! 流火擦去嘴角流下的血迹,因痛楚眼波只是动了动,对孤颜暴怒的行为不发一语。这种用不到孤颜一成功力的狠踢早已是家常便饭,长年以来,身体已经习惯了疼痛,对此,也就不以为然了。 流火那像微风拂面的无动於衷让孤颜眉宇间多了几道皱折,“我问你,你是哑巴不成?”才说完,暗暗提起劲,准备再打一掌。岂知早已不高兴的南衣拉长了脸瞪著他,细长的眼眸睐著他,特别的冶豔。瞬时,孤颜的心软了下来。 收起武功,表情温柔的走到南衣身边想要拥他入怀,却见南衣生气的闪开他的怀抱,走到流火前。看见流火嘴角上那再度流下来显得很刺眼的血痕後,再次恶狠狠的瞪了孤颜一眼,孤颜身体僵住,不知怎地又惹南衣生气了。孤颜满脸不解地望向南衣,看到站立在南衣旁边的流火,神情突然变得异常难看。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2 章 只要有这个家夥在的一天…… “火儿,疼不疼?” 南衣心疼地替他擦试嘴角的血迹问。 “习惯了。” 流火冷含著三分温和的微笑回答。 不意外的又看到那边那位泡在醋桶里的男人神情恐怖的瞪著自己,若眼神可以杀人,他恐怕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孤颜静默,浑身散发出阴森的气息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残酷气势来,这些年来,南衣每次生气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家夥……真後悔当初心软救了他…… 流火的眉梢又轻轻挑了起来,依然无言地看见瞪著他的男人那半眯极其危险的眼神,心中不由得苦笑,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想些什麽阴狠的事情了。 不过,他早已见惯不怪了,对於这个爱吃醋的男人来说,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碰到南衣就会被毒辣的手段给生生整死。他活到廿二岁,早已习惯了疼痛和男人的令人恐惧的手段。 “好了。南衣,过来。按照约定,他该离开天涯海角了。”孤颜眼神冷冽地走上前把南衣拉近怀抱里,吻了吻生气地抿著唇的爱人,再用不悦德尔眼神瞅著流火,示意他快些滚蛋。 听到明显嫌弃他待著碍眼的话後,流火点点头拿起早已收拾好的粗布包袱转身跨步离开。 “等等。”南衣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指尖忽然凌空一划,丢出个小小的白瓶子给流火,“你拿著。” 流火垂目看向手中的冰凉的白色瓶子,有些诧异地盯著南衣,原来一切他都知道……如果是这样,那麽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麽呢?心中充满了不安的预感,流火紧紧地握住瓶子,然後对著南衣弯腰低头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若然没有他,自己肯定早已是孤魂一只了吧!虽然这些年来因为边上那个冷酷的黑衣男人而受了不少苦头,但这一起都值得……因为他,还有事非做不可! ☆、锦衣公子 2 ‘可恶,可恶……谁都不要我,谁都背叛我……’ ‘不要难过,不要生气,我要你,我不会背叛你……’ ‘我不信,你发誓!发誓忠於我一生一世,绝对不会离弃我!!’ ‘好,我发誓!我愿把自己忠贞不渝的感情,完美无缺地献给你。若有对你弃若敝屣,便死无全尸!!’ 大脑徘徊的回忆,仿佛仍鲜明在目。 流火猛地睁开眼目来,全身微微的颤抖著,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看著透明的纱帐,再打量屋内的摆设,应该是富贵人家的房间了。自己怎麽在这呢? 流火不禁坐起来靠在床前偏头凝神回想。 离开了天涯海角,便往燕都的方向启程,路途中停在某树林的湖边喝水休息,然後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不打算多管闲事想要起身继续赶路,却被突然飞来的人撞个满怀,怀抱里那张美得让人停止呼吸的脸让他怔了一下。 “公子救救我,这些人要杀我。” 好听到似玉打碎般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可怜。 可惜,流火不是那种有同情心的人,也不想无端端地惹祸上身,对上那张比南衣还要美得惊人的脸毫无感觉地说,“放手。我只是个路过的……” 呃。 美人似是非常震惊的看著他,很是疑惑。 想扯开紧抓著自己的那双修长白皙柔软无骨般的手,没想到美人的力气非常大,见扯不开,高瘦的流火有些气喘。但脸仍然是那面无表情的冰脸。 美人这才注意到自己强抱著的人很瘦,手心里触碰到的几乎都是骨,还有那一张清俊的脸正冷冷的对著自己。怎麽可能会对自己毫无反应呢?还这麽冷淡的样子,不可能的吧? 美人细长的凤目淡出了湿润的泪珠来,夺人心魄的脸庞越发楚楚可怜,声音更是轻柔脆弱勾引舍命保护。 “公子,请你行行好吧。他们要对我......” 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美得不可思议。 这动作,这不露声色的诱惑就连那些追捕他的黑衣人看了都心生失神,忘了替自己辩解,他们并不是什麽大劫掠色的强盗土匪。 流火半眯著眼,好笑的看著眼前这妖孽般的男人,“他们要对你怎样?” 啊? 美人瞬即傻眼,不答,反似女人般嘤嘤地哭泣起来,“你怎麽可以这样狠心,枉费我与你有肌肤之亲。呜……我不要活拉,你这样无情之徒,我知道,你是自卑得不敢爱我,可是我不介意啊,虽然你很平凡,平凡到连我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可是我从来就不在乎,我那麽喜欢你。呜……”他装模作样的用衣袖擦擦眼泪。 流火听著他扯出这堆莫须有的事来,对强行半抱著自己,怎麽用力都推不开的人失笑,稳声道,“放手。” 只是两个字,却冰得那几个傻掉的黑衣大汉猛地从美得让人窒息的容貌中醒神过来。 稍微站在前一点的黑衣人看来是头头,他头晕的看著那个美则美矣但是很能说的目的,锐利的眼睛一沈,决定不再听他耍嘴皮子浪费时间,大声说,“不管你们是什麽关系都好,今天都要命丧於此!” 美人闻言,也不再装模作样地演戏,自动自发离开流火高瘦的流火怀中,站直身躯,神情忽变,淡淡地一笑。目的已达到,身後这个虽然自称是路过的男人,却绝对无法袖手旁观了。虽然对拉他下水感到抱歉,但还是活命重要……美人嗓音透著威严清晰地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是谁指使你们来杀我的?” 黑衣头头并没有理会他的质问,而是向同夥使了个眼神,另几个黑衣人会意过来瞬间飞身上前,围堵住几乎贴近著的二人。手中所持的利刃闪烁著寒光,杀气阵阵。 流火见这阵仗,知道不管说什麽都无用了,就算黑衣人明白他与这人毫无关系也不会放过他的吧!流火无奈地叹息,无声无息地圈拢手指,突然闻到一种奇异的气味。 慢慢向他们走近的黑衣头头一挥手,眼神毒辣地喝了一声,“杀。” 美人也摆好了随时接招的架势,凤眸闪过一抹戏谑,信心十足地妖孽一笑,“就凭你们也想……” 话未说完,脸色便突变。 “这是……千日醉……” 美人猛地用手捂住鼻息,却已是太迟,脚步不稳地摇晃,头脑开始混沌……他太大意了,竟会因中了这种下三滥的迷药而被人杀死,真是可笑,想到这种死法要是被传出去了,肯定会被人笑掉牙的吧?自嘲地垂下眼帘,扬起凄冷的笑意,明明就快能够得到……只差最後一步了啊! 只差…… 景钦……我不甘心……不甘心!!!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3 章 流火抱著软软倒下的人儿,手指扬起,仿佛在拿什麽出来般,身形古怪得让黑衣人们感到打从心底深处扩散出来的寒意,在刹那间笼罩住全身,就连握住利刃的手也莫名其妙地寒颤起来。 “我不想杀你们,要活的就赶快走。” 流火侧眼看著那些动也不动的黑衣人,声音轻轻地飘散开来。 “哼,不过是装神弄鬼罢。”黑衣头头强忍住恐惧,冷嗤一声,便带起另外几个黑衣人闪身杀了过来。 流火抱著人,轻轻地叹息,明明像老牛漫步的感觉,身影却宛似一道淡淡的白色烟雾移动飘浮移向那些带著寒冷杀气横腰扫至的黑衣人,空出来的单手越过重重剑影穿射进来,骤然间,所有的黑衣人全都僵凝住了。 不消片刻,动弹不得的黑衣人眉心现出点鲜豔的朱红倒地不起,眼睛爆裂地突睁著,似是死不瞑目。 沈窒的空气中,流火把怀抱中的人轻轻地放在巨石边上坐下,从怀中掏出白色的小瓶子来,用手指抬起尖细的下巴,让他昂头把解药喝下去。 美人缓缓地睁开凤眸,有些茫然地对上流火的视线,似乎仍然不明白目前的状况,良久,才忽地从茫然中惊醒过,四处张望,寻找来暗杀他的黑衣人,看到右方倒地已死的黑衣人才松下气来,随即又一顿,缓缓抬头,指著黑衣人的尸体,对著面容惨白无血色的流火说道,“那些……全部都是你杀的?” 流火点点头。扬起淡淡笑意的嘴角缓缓地流下殷红的血来,好像……压抑过头了,噗地一声,流火捂住嘴巴,单膝跪地,喷了美人一身殷红的鲜血来。 美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大叫著,“你……你受伤了?” 可惜,流火已经回答不了地昏倒在美人的怀抱中。 记起来了。 简直是飞来横祸啊。 流火揉著心口苦笑,这副破烂的躯体究竟能够撑到什麽时候呢? 南衣要是知道自己又动武了肯定……会非常生气的吧? 不适合打打杀杀的身骨却有百年难见的练武才能……这算得上是有失必有得吗? 流火自我调侃地取笑出声,又望了望房间,心里想既来之,就则安之吧。 “你醒拉。” 美人声音好听之余带著点欣喜。 “嗯!” 流火懒懒的应了声。 “还记得我吗?” 美人好象献宝一样把脸凑到流火眼前。 看著眼前放大一倍的脸,流火凝视了半刻,无言。 美人见流火看自己似乎看到呆,不禁有些得意的说道,“喂,是不是迷恋上我了呢!” 流火听到他这话不禁哭笑不得地回过神来,嘴角轻扬,竟有几分耀眼。 “你是谁?” 美人得意的神情蓦地僵掉,“咦?” 千日醉是非常厉害的迷药,如同名字一般,闻一闻的普通人或者功夫不高的人都会醉上千日,是属於少有的价值千金的迷药之一。 可眼前这个不笑便像蒙尘明珠,一笑便熠熠生辉的男人不但有千日醉解药,还一人解决了四、五个武功不弱的黑衣人,究竟是什麽来头? 虽然在自己被黑衣人偷袭打飞并撞到了他,可他脚步稳实到纹风不动地抱住了他,因此,猜测到他可能会武功,便使计拖他下水,却不料竟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功夫不弱的高手。可是自己靠近他的时候却感觉不到半点内功气息,真是奇怪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不像其他人见到他,惊叹沈迷於他的外表,还很平静的叫他放开手,好象他的手上有细菌一样。 综合种种因素,美人对於这个谜一般的男人感到些许的兴趣。 “你……不记得我了?”美人再度把那张迷惑人心的脸凑近到流火面前问。 流火眼神莫测地注视著他,“我当然不记得你,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而已。” 果然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美貌,无动於衷。 美人忽然一笑,也不在乎他耍了自己,转身走到对面的太妃椅上坐落,美目间显出几分霸气来,轻道,“我,容瑾。燕朝景亲王。” 容瑾……容瑾……流火在心中默念了两遍,眼中闪过些许情思。又慢吞吞地说,“我是流火,鄙人若有得罪景亲王,请见谅。” 容瑾见他生疏的说法,微微地斜眼一笑,站起来身来,走到床檐和挂落上雕刻大量凤凰和牡丹图案的六柱床边,俯身凑到流火耳边一吹气,用与举动不同的正正经经的语气说道,“别那麽客气,你救了我一命,我应俸你为上宾才是。” 流火被他这一弄,直觉得耳根酸软,俊面上不禁一片躁红地伸手推开这张近得几乎能嘴碰嘴,媚惑人心的脸。口中呢喃道,“这……我只是迫不得已吧!” 容瑾心中诧异,接著是很不爽的情绪泛起,这个人是的脑子有病麽?在知道他是当朝最权贵的景亲王之後不但不赶紧来巴结他,还满不在乎地说出这种不甘不愿的话来?究竟是别有目的欲擒故纵,还是他真的是那种看开一切淡泊而寡欲的人? “王爷,这便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时忽而从门口外传来一声。 来人面色讶异,口气中更是充满了怀疑。 这不能怪他,这个人实在……实在是瘦得像营养不良的模样,外形虽十分清俊,却怎麽看都像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弱书生,而不像一介练武之人。 再说,在那片很少路人经过的树林碰巧撞见王爷被黑衣人人追杀,顺手就救下了王爷,这实在是巧合得令人觉得诡异。 轻上映对容瑾微微行礼,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向缩在床内的流火。 “听说……是你救了王爷?” 容瑾见到轻上映登场便慢悠悠地步回太妃椅上坐下,唇角挂著风情万种的笑,不露声色地观望著流火的一举一动。 流火扬眉,知道这人是来者不善的气势,也不惧,神色轻柔地实事求是,“谈不上救,只是情势所逼吧。”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4 章 “哼,倒说得委屈!”轻上映神情讥诮,打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著,口气严厉地冷笑说道。“其实是你派来黑衣人追杀王爷,然後伺机在那片树林内埋伏,以救下王爷为由好名正言顺地接近王爷,对吧?” 王爷看戏般扬著笑花,但狭长的凤眸也因这些疑虑而逐渐地敛来寒气。 经他这样一说,就连流火自己也觉得这天时地利人和巧合到让人不得不怀疑起,他是不是那群黑衣人的幕後指使者。 这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期而遇,莫不成是天意麽? 流火摇著头否定,察觉到冰冷的眼神朝他瞄来,不是很当回事地漫不经心的说道,“公子说笑,这完全是巧合而已。鄙人城府没有那麽深,真的只是从那儿经过,凑巧碰见王爷被人追杀吧。再说,是王爷缠著我不放的……” 轻上映撇向坐著喝茶看戏的王爷,见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王爷有点尴尬地颔首承认,觉得就算如此也依然解不了心中那抹疑惑,总感觉到这其中透著古怪,却又说不出那里古怪,只是这人武功高强得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出现,是不是别有目呢? “有一点很奇怪,在我中了千日醉之後,为什麽你没有事?” 王爷若有所思地低语。 “因为我身体从小就不好,药物不断,像千日醉那种迷药对我是没有效用的,再说,千日醉是家师所制……”想到凤孤颜,流火不由得面容透著阴郁。 轻上映目光锐利地盯著流火看,片面之词,他自然是不会相信,但从他抵得过千日醉并且杀了那些武功不弱的黑衣人看来果然不是简单之人,既然这样,不妨依王爷所言,留住他。轻上映合上扇子,道,“就算没有这回事好了,但你必须得留在王爷府,没有允许,不得离开王府,直到洗清你的嫌疑为止……否则,杀无赦。” 流火讶异地瞄向轻上映,微笑,“这是要监视我的意思吗?” “当然,清者自清,若没有做亏心事怎会怕夜半鬼敲门呢?” 由於现在是属非常时期,轻上映不由得多心起来,冷声发问,“那麽,你是什麽人?你为什麽会经过那片树林?要去什麽地方?做什麽事?” 流火闻言,微怔,抚上心口,那儿一片冰冷,脑中又回想起刚才所梦的事,失笑地说,“我只是一介平民,来燕都是为应年幼之约,来寻心上人吧。” 此话一出,倒是让人惊愕。 “虽说是我一厢情愿来燕都找他,却不知他现在是否爱上了别人,是否还记得我……” 流火闭上眼,轻轻地说道,划过心上的疼痛,仅仅只那麽一瞬间。 王爷心中闪过难以名状的情绪,皱著眉头,眼波轻转,道,“这好办,虽然很‘巧合’,但你救我是事实,找你心上人一事就交由本王为你办妥吧。你心上人叫什麽名字?住在燕都那里?你告诉我这些,我便差人将你心上人请来共你们相聚。” “他……我只记得他的模样,我打算在燕都慢慢找,这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流火看著他,温声道。 ☆、锦衣公子 3 已经三月。 阳光温暖的照射在流火身上,让人忍不住困意连连,不雅地打了个呵欠。 想当初在天涯海角时,天未亮便被孤颜给踢醒,扛著百斤重的大石到飞流直下的爆布下扎马步,要是撑不住昏倒的话,就会被孤颜用沾了毒的皮鞭打,然後继续扛石回爆布下扎马步。 还要扛柴烧水给准点起床的南衣梳洗,到厨房烧饭炒菜,打柴,猎野味给南衣那个穷凶极恶的宠物作午饭,练功到天黑,烧晚饭,再读书练字,到夜半三更才能上床合眼睡觉…… 刚才开始的时候很辛苦,从小便娇生惯养的他从未做过这些苦工,自然是苦不堪言受尽苦难,记得第一次烧水还把孤颜的厨房给烧得只剩一堆灰烬,厌恶自己的孤颜当然是毫不客气地使各种各样的‘手段’来折磨他,每次被弄得几乎要命丧黄泉了,又会被孤颜给医治好,然後重复循环著折磨,医治,折磨,医治…… 流火半眯著眼眸看向天空,太阳灿烂得有种眼眸几乎要盲般的错觉。 自从被情势所逼地救了王爷之後,又被王爷的家臣怀疑他对王爷别有用心,再接著被威胁强迫留下在王府监视,流火发现他越来越懒惰了,每天都有空闲的时间来奢侈地发呆。後来因为王爷不经意的一句,“留在王府内这样无所事事会不会很闷?不如你就当我近身侍卫,跟著我好了,这样起码能够让你不那麽无聊。” 便是一句话,就让救命恩人变成了随身侍卫,流火自然是心知肚明王爷不过是想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看著,不让探测不出是敌是友的他作怪吧。 自从当了王爷的近身侍卫後,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是标准的双面人。 轻松耍皮嘴的王爷消失无踪,冷酷邪魅不按常理的王爷正式登场。 那双带电勾魂慑魄的凤眸只要稍微一眯,他的下属就吓得浑身颤抖。 还直接了当的指明流火要跟著其他下人一样叫他,“王爷”。 给外人的印象倒像足了他是王府的人而不是个被强硬留下监视的人。 跟在王爷身边,有不少机会可以见到他残忍无情的一面,任务失败者,被处罚自断一臂,从此不得踏入燕都半步。不过,这样的人很少,因为通常他都是把那些人赐死。也是在见他行刑阴狠毒辣的一面,流火才知道景亲王这个身份是多麽的让人深切畏惧。 浑身散发出阴森的气息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残酷气势的景亲王,不再是第一次遇见时那个欠揍舌噪,美得摄人的心魂的男人。而是景亲王,容瑾。 王府内常常有意想不到的大官拜访,面孔陌生。流火当然不认识,今天拜访王府的是位将军,这一位将军是燕都内大名鼎鼎的傅青玄。 飞扬的剑眉,挺直的鼻梁,抿紧的薄唇,傅青玄无疑是英俊的。但那对暗色的眸子却泄露了主人的嗜血和阴狠。 而且,他看著王爷的眼神火热暧味,这样的目光是汹涌的暗潮,流火又怎麽会不明白呢?在天涯海角时,流火时常会从孤颜看南衣的眼神中看到这种赤裸裸的欲望。恨不得把他揉进骨头里去感觉。和现在傅青玄看著王爷的眼神,一模一样。 傅青玄对王爷是独占般的爱……那王爷呢?他又是怎麽看待傅青玄的? 流火半眯著眼眸,仰望天空,一动不动地站著。 将军与王爷进入这间富丽堂皇的房时,吩咐他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打扰。 这时房内传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流火清俊的脸呈现出扭曲的暗红来,眼神黯然地选择默默闭耳而不听,这样才是有益身心的吧。 傅青玄撩开了王爷的衣襟,毫无顾忌的上上下下的抚摸著。 “王爷。你喜欢那男人?” 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题,却暗藏著无边的危险。 王爷享受的溢出一声呻吟,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回答。“嗯?谁?” “就是门口那个白痴。”傅青玄英俊的脸露出恶意的笑容来,手摸著玉白胸膛上殷红的小小的乳头,拉扯著,揉捏著。 “呵,你说呢?”这样的说辞似乎激怒了他。下巴被强硬的捏著,接著唇被温热的东西覆上,嘴唇被粗暴蹂躏。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紧闭的唇瓣逸出了一声轻吟。 “啊……”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5 章 傅青玄不客气的滑入王爷的口腔内,齿间的舌由粗暴逐渐变改为温柔的吮吻,肆意享受著醉人的甜美。 恋恋不舍的结束这个漫长的热吻。离开时,还意犹未尽的轻舔一下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 粗实的手没有停止摸索的动作,傅青玄用沙哑的声音说:“成王和吴王已经迫不及待等得不耐烦,皇帝老子的病一下好转一下恶化,让那野心勃勃的二人沈不住气。” “呵,是吗?我还没玩够呢。怎麽可以这样就结束他们之间的自相残杀?”王爷笑了一下,可笑意未到达眼睛,深邃的眼眸满是冷漠。 “那你得小心了,那二人虽然心急,却不代表脑袋是豆腐做的。”傅青玄的手探索到下身,眼眸中燃烧著噬人的欲火。 等不及他回答,迅速把他压倒在床上,嘴唇在那无暇的肌肤上烙下属於自己的痕迹。 天都已经黑下来,傅青玄仍然未从房内出来,流火像是惩罚自己般站到脚都麻木了。 这时,房门被打开。 傅青玄睨了他一眼,高瘦的身躯并不孱弱,著黑长衫,腰间配金边镶玉黑带,眉目一派俊秀温润,面容像是带病般寒白,如果一身锦织白袍,便显得似不食人间烟火出尘如仙了。 细看之下,总觉有种熟识感。 流火惊悸的缩了一下身躯,这将军定定地看著他也就算了竟然还伸出手来想要摸他的脸? 傅青玄回神,不由悚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究竟是像谁呢?怎麽也想不起来…… “呵。” 他轻笑了一下然後离开。 流火看著离去的傅青玄,心中五味杂陈散开一地,难以名状这种情绪。 将军和王爷麽?倒也十分般配…… “流火,在吗?” 房内传出明媚动人的声音来。 流火的心一紧,忙答,“在的。” 房内,暗红色的缦帐内,糜烂的淫荡气息缭绕在空气中。白皙精瘦的体格都是暗红色的痕印,下身红肿不堪。 流火进去看见的情景就是这样,他的心无预兆地一抽。 这个人此刻的豔色绝世都是因为傅青玄开解之後……才会如此惊人心脾的。 王爷不怕看很是大方半躺起身,那张脸此刻风情妖豔的看著他,“怎麽,看呆了?我还以为你对美色是无动於衷的。” 流火皱著眉走到木架栏上取下暗色的衣袍,“先穿上,免得著凉了。” 王爷看著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那双眼眸倒影著自己明豔的躯体,既没有妒忌吃醋,也没有为他神魂颠倒,想到流火说起他心上人的深情让王爷更生气的拂掉流火的好意。 曾经……也有那麽一人说要忠於他一生的,结果呢?只剩下支离破碎和惨不忍睹的尸体…… 流火没有感情的声调响起,“不要闹小孩脾气。”老练而沈稳地把衣服披在王爷那布满青紫爱痕的身体上,想要转身去吩咐准备沐浴的水,却被人用力一扯,跌进那温热的胸膛里。 流火诧异地抬起脸来正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凑上来的嘴唇睹住,流火惊慌的挣扎,却敌不过他的蛮力。 王爷放开他,嘴角流下血丝。 “你咬我。” 流火惊悚地起身逃似的飞奔离开房间,在花园里捂著自己的冰冷胸口喃喃自语的说,“怎麽跳得那麽厉害?” 王爷看著门,敛下眼睑轻轻一笑,然後用手擦去血迹。 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一轮皎月凉如水,却逐渐开始被浅浅的深红染满。 暗室内,灰暗的光线把各种各样的道具与药瓶照得诡异无比,痛苦的呻吟以及男人的喘息。 少年被缚住的手脚,被贯穿的身体,满地破碎的自尊,而男人疯狂的脸和粗大丑陋的男根在无情的进出。痛楚把他撕裂,狭长的凤眸忍不住泪流满面,稚嫩的声音不停的求饶。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好痛……好痛……景钦……景钦……我好痛……景钦……救我……你在那里?为什麽不来救我……好痛…… 男人迷醉地把身下纤细而绝美的少年翻过来,再狠狠的用自己巨大的男根没有任何怜惜之情地刺进那早已淌著充满红白液体狼藉一片的腿间,看著少年明豔的脸蛋毫无血色,享受著自己的暴行猥亵的淫笑著,“爽吗?小皇子,被我干得很舒服吧?” 茫然空洞的眼神被声音勾回神魂,容瑾看著表情狎邪的男人,喉咙翻腾,几乎要呕吐出来,他强忍耐著不适的恶心感露齿一笑,更让男人神魂颠倒地咬上那红肿渗出鲜血来的小乳头。 强烈而清晰的痛楚让容瑾猛然醒悟。 啊啊……景钦早就……不在了,又怎麽会来救他呢? 是的……这一切都是从景钦死後开始的…… 为什麽…… 为什麽景钦会死?为什麽那些人要杀了他? 容瑾原本空洞的凤眸忽地折射出憎恨毒辣的光芒来,景钦会死……是因为庇护了他这个无权无势早已被人遗忘的皇子。 他好恨,好恨,那些人怎麽可以这样对他? 怎麽可以连他的景钦也要夺去? 容瑾的眼血红一片,像是浸透了鲜血般,妖异而残酷凄美得像黄泉红花。 景钦的死……我要你们溅血相还……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6 章 灯火照得光亮,王爷望著书桌上一堆的折子文书发呆,难以置信他竟然在忙於公事中打瞌睡了,而且……时隔多年,竟还梦见了那些被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旧事,仿佛一块伤疤,突然地发痛。 王爷站起身来,暖氅掉落地上,弯腰捡起那件不知道何时披在身上的暗色暖氅,记得睡著前流火应该是侍候在左右的,摸著柔软而温暖的氅子,王爷在屋内四处张望寻人,却不见那著黑衫的高瘦身影。 不知怎地,对於流火总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总会不由得回想起过往那些痛苦记忆。 他曾经这样的肮脏。 利用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得到了权势,成为无人敢得罪的王爷。 幼年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他记得是谁不择手段赶尽杀绝,记得本来就属於他的地位。 燕朝天历,永和十三年间。 景府因事被灭门,失去庇护之所的他才十二岁,正是个跟著父亲读书学义,骑马练武的年纪,却因燕朝帝位之争而被栽赃陷害,祸及包庇他的景族,在景族被灭门的那天,跟那名拼死也要保护他的护卫被带进了黄家。 黄家家主是当朝宰相,也是个喜好淫色的中年男人,妻妾成群,更喜狎玩男宠,厌倦後便暗中买给妓院。黄宰相见过他之後便看上了他,护卫抵死对抗而被凌虐杀死。至今仍记得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盛满绝望,睁得瞠大地看他被黄宰相撕裂衣物贯穿下体。 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心智被活生生的扭曲,明白自己的形容是天下最锐不可挡的武器,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得了。 他暗地搜集武学秘籍来练功,不动声色,直到学有所成,并掌握到了黄宰相的致命罪证,与傅青玄联手,推翻景氏一族的案件并为其正名,他步步为营,最终凭不择手段而得到燕皇的承认,被封为景亲王。 他暗中怂恿那些因他日渐掌握了朝中权势而来讨好他的大臣们,上折子,暗喻黄宰相有秘密谋反之意,燕皇召见他,命他去探查黄宰相有意谋反之事是否属实,半个月後,黄宰相因府中藏与龙袍被揭发其谋反之心,燕皇下诏,斩草除根,连诛九族。 黄氏族被斩首那天,他亲自监斩,他让黄族其他的人在睡中死去。惟有黄宰相例外,他命人把最强烈的春药灌入黄宰相肚中,冷静的看著被畜牲干得嚎啕大叫的男人,不留情的用刀贯彻了他的身体,那些猩甜的血味充斥著他的灵魂,他冷笑,一把火烧了黄家大宅。 为达目的,利用身体得到了更高的权势。不过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也就是有了这样深刻的记忆,他才会每晚沈睡在噩梦中醒不过来,在无尽的黑暗中痛苦地挣扎著。 王爷垂目,这双月白的手修长而美丽,却不知杀了多少条人命,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这具貌若天仙的躯体不管穿得如何华丽都仍是掩盖不了暗地的污岁肮脏。 傅青玄说,“我从未见过比你更恶毒跟心狠手辣的人,明明就长著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蛋。” 王爷轻轻笑出声,说,“多谢谬赞。” 其实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成为这类人,谁会想成为十恶不赦的人呢?不都是形势所逼的吗? ☆、锦衣公子 4 王爷突如其来的吻,究竟意欲为何? 流火不明白,站在窗前天气回暖咋寒的,望著那片片飘零,纯白无暇的雪花,流火轻轻地咳了几下,最讨厌便是冬季了,虽然景色精致美丽得让人流连忘返,但寒气会使他心尖口上的致命伤发作。即使孤颜有妙手回春的医术,也抵不过仅存半口气延著快要见阎王的人,纵使命是被留住了,但这身子骨却始终埋著病根。 燕朝都三月未了,还下起了最後一场瑞雪。 这天气的反复无常真让流火苦恼,这身被王爷吩咐下人添置给他的衣服仍旧是抵挡不住滚滚而来的寒袭,心口处冰冷阵阵,捂著嘴一阵轻咳後整了整沾上几滴血迹的衣袖。 “受寒了?” 不知何时进屋的妖孽王爷,蹙拢著好看的双眉,凤眸瞬也瞬地看著他,那双白玉般美丽而修长的手轻轻地覆盖著流火的粗实充满了厚茧的手,柔软温暖的面颊贴在流火的面上,王爷身上的清香极缠绵地在他的鼻息间缭绕。 流火微微地僵住了身躯,极其舒缓地吸了一口气,将那沁人心脾的清香吸入鼻腔,努力令自己清醒──只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人究竟在想什麽呢? 不是有傅青玄了? 深夜跑来他房间,姿势态度暧昧,如此明显到像让人不察觉到都难的勾搭是什麽意思? 流火不会天真地以为这妖孽是对他一见锺情了。 唉──流火在心中轻叹,推开近在咫尺的王爷,後退两步,清雅而淡定的说,“不碍事,老毛病了。” 王爷一身红衣,眉目如画,在雪白的天地之间妖娆得几乎要夺人心魄。 “是吗?” 王爷目光如电,玉白的指尖扫过流火眼前,那鲜豔的血红让他不自觉地抓著衣袖,很没出息的结巴,“这个……呵呵……天冻,怕冷,所以……” “既然怕冷,还看什麽雪?睡吧。” “好。” 流火等著王爷离开他的房间,结果却等来王爷脱开衣衫,只剩下白色的贴衣,抬眸对他盈盈一笑,“还傻站著什麽?” 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可是赤裸裸的勾引啊!! 流火咽了口唾沫,脸色怪异地不发一语,瞧这妖孽慵慵懒懒的,眼波如水地躺到了他的床上。 心都颤了一下,试探地问,“王爷要睡在这麽?” 王爷凤眸覆著一层氤氲,“怎麽,本王在自个家里睡那儿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这话隐隐带著火药味,流火不由得缩缩肩头,想说一句,‘既然您要睡在这,那我便在椅上睡吧。’却被见他迟疑的王爷,微愠催促,“你犹疑什麽?莫不是怕本王吃了你不成?本王命令你,赶紧过来。” 不得已,流火全身僵硬地躺在床的另一边上,一点点地扯开触碰,一点点地缩著身体。 这小媳妇委屈的模样让睡在旁边的王爷眼睛骤然眯起,他冷冷地哼笑一声,伸手一揽,便把那个自动自发间隔著彼此距离的人抱在怀中,这会儿两张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了,眼对眼的,连嘴也即将要对上。 那张妖冶的脸蛋遽然在眼前放大,豔红的薄唇勾著动人的微笑。 流火弊红了脸,连气也不敢大喘。心中更是慌张极了,又不敢乱动,他怕越是乱动越容易惹出一发不可收拾的欲火来,像块木头般紧绷全身。 王爷见状,把些许笑意都印在眉眼之间,坏心眼的说,“脸怎麽那麽红?刚才说冷,现在脸又红成这样,难道生病了?”说著,修长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躯上摸索。 流火一时只觉得有种无法抗拒的豔色扑面而来,连神思也恍惚起来,既不能挣扎,也不能出手将紧抱著他的人踢飞,但从王爷身体上传过来的温度确实驱散了他心间的冰冷,流火妥协地说,“王爷能不能放开我呢?”回应他的是逐渐加倍放大的脸。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7 章 “放了你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麽?” “必须付出点代价吧?!” “……” 眼前妖孽那抹难以言喻的笑,邪佞似魔般,流火便知道自己是著了他的道,无言以对。 王爷见他没有丝毫的反抗,甚至连挣扎也没有,赞赏道,“本王就是喜欢聪明人……” 话音落下,便如狼见肉般覆压上流火那张微微发白的唇瓣,触碰的第一种感觉就是冷,轻皱著眉头,用舌尖刺探他温热的舌,灵巧的钻进齿间,不容许他躲闪地强迫他与自己纠缠,深深浅浅的舔著他的齿列,让流火不知不觉中发出细细的呻吟声来。 等王爷终於放开流火的时候,流火的唇在他霸道的润泽下,显得鲜红欲滴。 望著眼前这个表情很凉,眼神很恶的王爷,流火迷惑了,心跳再次乱了序。 王爷并没有如他所言那样放开了流火,下身因这个深入的吻燃起了情欲,怕吓到可怜兮兮的猎物会造成反效果,便不著急一时的强忍下欲望,用力搂紧他,闭上眼眸嗓音低沈而嘶哑的说,“睡吧。” 流火不是很相信这个拐著弯欺他的妖孽就这样什麽也不做地就睡觉,於是全身警戒地凝视著他半响,确定他真的什麽都不会做,才放松心神用指尖碰了碰嘴,那上面仍然湿润一片,脑髓仿佛还残留著那甜美而舒服的触感,不禁羞红了脸,也闭上眼睡去。 盈白色的月光覆盖在一道影子身上,照出一长一短的倒影来,只见长的影子渐渐的举起手来,手中握著一把异常光亮的尖刀,泛著幽光的尖刀慢慢的落下。在落下那优美白皙的脖子之上的刹那,被另一躯体抵挡住。握著尖刀的男子反手一使力,那柄带血迹的尖刀瞬间消失无踪。 王爷细柔的舌尖绕缠著唇瓣的菱形轻轻的舔砥一圈,嘴角显露寒冷的笑。丝毫不在乎被刺伤的地方,声音拨高的怒喊一声:“什麽人?” 黑衣人见没有得手杀到人便迅速跳跃出窗子,消失在夜幕中。 在王爷的身边,虽然不情不愿的模样,但流火确实是没有再做噩梦地睡了个好觉,因为睡得很沈便放松了警惕也就没有听见刺客进屋的动静。 经历过灭门的大屠杀,从此便开始夜夜作噩梦。满眼都是蔓延在地上的鲜血,那些妖豔的红色越流越多,最终淹没了他,让他窒息得不能呼吸。每次都会大喘著气息醒来,额头,身上全是湿淋淋的汗水,梦中的血,像还残留在身体上般,让流火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恶心。 这是从灭门之後第一次没有作噩梦,如同回到了从前般,是因为王爷的关系吗? 流火突然被高亢的喊声惊醒,睁眼看到的便是王爷苍白的脸和鲜红色的血,他脸色苍白,透明得宛如一个轻微的声响都会融掉般。 伤口在汩汩的流血,疼痛传遍了全身的神经,王爷闷哼的声音让失神的流火惊慌大叫起来,“那黑衣人的目标分明是你,你为什麽不躲开?” 王爷勾起淡因痛而发白的嘴角,虚弱一笑,“我避开的话,那刀就刺到你了,这教我怎敢闪避?” 流火一愣,看著因为伤口而痛得呼吸渐渐紊乱的王爷,口中慢慢地苦涩起来,涩涩的味道浸泡著仍剩有暖意的心间,难受地拧眉,抱著半昏的王爷,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低喃,“不管以後怎样,我都认了,认了。” 景王府灯火通明透亮,丫鬟护卫惊慌失措来来去去。 景王爷遇刺,惊动了傅青玄和轻上映。 两人站在床前,脸色阴沈。 惊澜是王爷的护卫,见主子遇刺受伤,愧疚地跪在床前请罪,轻上映没有追究他实职的责任而是下令让他去追查出那个刺客是何人,究竟是谁指使他来刺杀王爷一事。 房内静默无声息,那张貌美如仙的脸苍白无色,弧形完美的薄唇变成深紫。 刀上有毒,傅青玄原本冷漠的目光在扫向他後瞬间结冻,“究竟怎麽回事?景王府守卫森然,再加上你在身边,怎会让刺客得手的?” 流火想起那情形,不知该怎麽说,只好沈默。 床上躺著,伤口已被处理好,衣衫也换过干净的妖孽王爷,强忍耐著剧痛,半睁眼眸睐向傅青玄,挂在脸上的是熟悉的笑容,“别难为流火,都是我任性,此事不容你们再追究,看在我是个伤患的份上,就让我好好休息。” 轻上映皱著眉头轻叹,“王爷,就算你倾心於他……也要分个轻重!”堂堂一个王爷拿命去拼搏也太过了些。 听到这有心说给流火听的话,王爷垂了眼帘,浓密的睫毛轻颤,不想再说话便不耐烦的挥手,“够了,都出去吧。” 傅青玄紧绷的脸异常冰冷,临走前留下一句,“玩玩还是可以的,但别忘了你的目的。” 流火掩上门时,望向纱帐内的眸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思念,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态度,暧昧不清,不去主动做些什麽,打探什麽,日日是得过且过,现在却不一样了。 这个督促自己下定决心的人……奋不顾身的保护他的人…… 手抚上心口,摸到那片冰冷,摸到奇怪的情绪徘徊在心脏内,他不由得想起那个让人羞涩的深吻,他们是否也可以像孤颜与南衣那样深爱并且幸福呢? 流火看著白雪默然的想。 王爷中的毒,忽然心揪得紧,有种钝痛感流窜全身,流火走出屋檐,站在漫天大雪中闭上眼睛,要解王爷的毒,最快的方式是……他决定用那个方法。 流火心尖上的血是堪比灵丹妙药更管用的宝贝,因为凤孤颜是当年名扬天下的鬼医,自小,就不停的把各种各样的药材让他当饭吃,保他不死之後,又把他当玩具似的来试天下各种毒草毒药毒物,放在冰水内逼迫他进去每天泡上个把时辰。正是如此,每到寒季,他的心口就会疼痛难忍,似是那些毒全部都集中在心脏上般,让他几乎有要用刀割心的疯狂。 忍痛避开经脉在手腕上割裂,滴了整整一碗的血。 流火的脸因失血而越来越惨白,每日割来这血,让他喝,直到把毒逼上喉咙让他呕吐出来,便会好。不过,流火的身体本就不甚好,这样割肉取血更是容易伤本,他的命会越来越短的吧,真怕会熬不到……不管什麽时候一命呜呼都好,活著的这些时日已经是偷来的,只要珍惜,便没有遗憾。 再说天下的规则是有得必有舍。 这道理谁不懂? 流火把昏睡中的王爷怜惜的抱起,动作温柔地喂他喝完血药,看著双眸紧闭,睫毛轻颤的美人,有些失神,随後轻轻的叹息。 “我想,我以後会很惨的吧,自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被你勾去了心魂神魄。以後不管是怎样,都算是我自己自找苦吃,完全怨不得别人……””流火眉目含情脉脉,缓缓说著的声音仿佛是对情人的呢喃。 如果这就是命运,不论是喜剧抑或是悲剧,我都很乐意接受。 因为这个妖孽般的人早就在他的心上划了道致命的伤口。 ☆、锦衣公子 5 流火不眠不休的在王爷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这期间王爷总是半睡半醒,口中直直念著一个人的名字。流火听得不是很清楚,因为他的声音很小,咬字又模糊暧昧,流火在王爷的床前边置了张软榻,有时候太过疲倦便在上面歇息,有时会捧来书卷,温柔的念给总是似在做噩梦,不断渗出大滴大滴的热汗来,更严重的时候会睁开双眸,死死的抓流火的手,大声叫喊著说‘不要’和‘救我’几字的王爷听。 流火看在眼内,心间如沸水般滚滚翻腾著,这些年来,他该是受了多少苦?最清楚他的情况的人……是自己啊!心痛难忍似被寒气侵蚀般,流火拥著王爷,细声侬语的安抚被噩梦惊吓而抓狂的王爷。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8 章 “不要怕,我在的,我一直都在的……” 只是这轻得没有任何重量的话,只要不断的重复著,王爷便如同得到救赎般安稳地沈睡下去。 苍白的脸即使是平静的睡著也依旧教人惊豔,长长的睫毛在白皙无暇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形成一片阴影,泛白的唇瓣没有半点血色。仿佛像已死的人那样安静无声,很多次,流火都十分慌张地把手探向王爷的鼻息上,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才松了被恐惧禁锢的心脏,安心地呼吸。 望著王爷的睡容,流火总是不安地对自己默默的说,他只是睡著而已,他只是睡著了。 真的,很害怕,他也像家中的人般,前一刻仍然对著自己微笑,下一刻便成了冷冰冰毫无生气的尸体。 有时帮王爷擦拭身体的时候,流火依然不争气的脸红,忍不住惊叹好几次,这个天下怎麽会有长得这麽妖孽的人呢?简直像个害人不浅的祸水,教人见了无法自拔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其实流火是个死心眼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会认真妥善的做好。一如在天涯海角的时候,知道自己是凤孤颜救活的就默不作声的让他嚣张的任意妄为,不管是无视以对,还是拳打脚踢。流火的心从来就没有产生过怨恨,想过报复。 把盆里用过的水端到门外让穿绿衣的丫鬟端走。 “这几天辛苦你了,兰儿。” 流火对她微微一笑道。 兰儿红了脸福身小声说,“不客气,小公子,这是奴婢份内的事。” 这个穿绿衣裳的丫鬟是个容貌端正美丽的可人儿,叫兰儿。王爷见她心灵手巧,善观言察色便提拔她为大丫鬟留在身边侍侯。 这雪下起之後就没有停歇过,从灰白的天空中肆意纷飞雪花逐渐覆盖得到处白茫茫的,远处青瓦屋檐重重叠叠的,盖上一层皑皑白雪倒像晚潮涌覆。 这麽冷的天,流火的额头却稍微的渗出细汗来,割肉取血没有想象中那麽容易承受,身体虚浮,力气支透,眼眸眩晕。胸口又因动武为王爷逼出身体内的毒血而骤痛,用衣袖擦擦汗水,看著王爷呕吐出来的血清越来越清晰,眉目便松了口气。 躺在床上的王爷气色容光焕发,倒是流火满脸青白交错得像个快要去见阎王的人。 “王爷醒了吗?” 流火正在门口处熬药,傅青玄忽地出现站在边上居高临下的睥睨著他,吓一跳的把手烫到了。 “偶尔会醒来,但睡著的时候较多。” 流火捂著被烫伤的手,走起身去用冰冷的雪敷下,痛觉锐减,但偏白的皮肤还是留下了一片烫伤的殷红色。 “你究竟用了什麽法子为王爷解毒的?”将军那眯起的眼中酝酿著阴鸷,望著瘦弱得让他不屑一顾的男人,其身份来历不明,听说身手了得,再加上容瑾中的毒,是天下三大剧毒之最,都简单轻易地让他解了,这种简直像是说书人口中传奇一般的人物,突然的出现,不可疑才怪! “将军知道药人!?” 药人,血肉皆为药,从年幼开始便被困在药池中浸泡,以各种各样的药物为食灌溉成长。 虽看似过程简单却是危机四伏的。 凡夫俗子用药过多会被侵蚀致暴毙而死,即使能够撑过药物蚕食身体血肉阶段,也会被药物熔合骨血时因受不了剧痛而身体暴涨裂开致死。 就好像喉咙处搁了把刀般,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血溅当场,危险伴随著死亡无处不在。 药人。这两个字让傅青玄稍微动容。 这种人就好比‘长生不老’和‘藏宝图’之类的东西让人都为之疯狂。 “呵呵……说是药人,其实我只是个半成的药人吧,只有血,能够治万病解万毒,这皮肉倒和其他人平常无异。” 相对於将军的震动,流火只是摸摸冷得发红的鼻子十分平静地说,就好像今天天气很不错一样…… “哼,你的本事真不少!”傅青玄走下台阶站近流火,锐利的双眸紧盯著他的脸看,带著嘲笑味道的说,“肯为王爷做到割肉取血的地步,你爱上他了?” 流火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得稍微退却几步,保持安全的距离之後,才不急不躁的说道,“如果我爱上了王爷,会妨碍到将军吗?” 流火在王府呆了那麽久,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傅青玄和容瑾的关系不一般,只是……就算知道,就算妒忌难受,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情不自禁地就陷落了。 “哈哈……”傅青玄瞳孔猛的收缩,突然大笑几声,“就凭你也想和本将军攀比吗?告诉你一件好事吧,就算你为容瑾抛头颅洒热血,他也不会为你掀一下眼脸的。” 王爷就是这麽一个人,残忍无情,为达到目的而可以不择手段利用尽所有。 流火知道,流火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 那个天真的,因为有自己的存在而觉得比拥有江山还要幸福的人,早就死在过往里了。 可是那又怎样呢? 无论王爷是什麽样子的人都好,做出决定的总归是自己,旁人亦无法左右,所以,他早已做好接受容瑾所有的心理准备。不管容瑾给予他的是残忍无情,还是阴狠毒辣都好,他统统都接受。 流火对著傅青玄微笑,站在漫天纷飞的绒雪中,一身黑装,面容与雪般白,只有那笑容是震撼人心的,让傅青玄又有种沈重的熟悉袭击而来。 是谁呢?是谁呢?……他究竟是…… 布置得雍容华贵房间内暖如夏初,空气微微透著沁人心脾的清淡香气。 半倚在悬著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六柱床杆上的王爷,微笑如花,凤眸分明地睐著来者,“真不像你,微微被挑衅一下,就失了冷静。还差点坏了我大事。可幸流火天性迟钝……” “怎麽?心疼了?”将军森冷一笑,走过去把半倚著床的美人压在身下。 “放手,今天没兴致。”王爷皱眉,淡然道。 “想为他守身如玉?”将军冷笑著伏身吻住那诱人的唇瓣,王爷出手快如闪电般扣住了傅青玄的喉咙,表情越是狠毒脸蛋便越是娇豔。“你胆敢忤逆主子的话以下犯上?” 将军的眼眸霎时划过一抹狠戾,泄恨般咬破王爷粉嫩的唇瓣才离开他的身上,转身冷漠的说道,“王爷,你不要忘了初衷。忘了舅舅。” 那低沈的声音似是在提醒容瑾,又像是在提醒自己般,有著百般的无奈悲痛。 王爷忽地全身僵硬,情绪在刹那间翻腾汹涌,但他闭了闭眼,调匀呼吸,不过一瞬,所有的情绪已便消失在那双豔泓的凤眸中,“查得如何?” 将军如雕像般屹立著,目带寒光,“查不出他的身份,就像凭空出现,没有过去。” “是吗?”王爷轻叹,“查不到就查不到吧,他已逃不掉了。皇宫那边的事怎样了?”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9 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有没有去拜祭过你舅舅?” 将军闻言,脸色顿时转为阴沈,“没有。”大仇未报,教他拿什麽脸去见舅舅? 王爷从床榻上起身走到将军旁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说道,“我也没有,不如事成之後,挑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一起去拜祭景钦吧。” 将军看著他唇瓣上的被自己咬出血已凝固的鲜豔伤口,阴森森地一笑,“你变得这麽狠辣,舅舅泉下有知定会伤心难过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王爷眉眼低垂,瞳眸飘忽悠远,唇角挂著惊心动魄的笑。 “怎麽会,就算我变得比狼狠比蛇毒比鬼厉,景钦也依然满心接纳我,待我如初的。” ☆、锦衣公子 6 最後的瑞雪在不知不觉间停了,草木滋生,仿佛一夜之间,燕都已是万物苏醒,草长莺飞了。 流火坐在雕刻凤凰花草的六柱床边,看著沈睡的王爷发呆。 毒已经完全解了,伤口也正在慢慢愈合,为什麽王爷还是睡多过醒呢? 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地皱起眉头来,用指尖眷恋地抚摸著面色红润的王爷,轻轻地叹气。 在这完全不知道原因的难题之下,曾想过飞鸽传书求助孤颜,却又想到孤颜那麽厌恶他,就算知道原由也未必肯告诉他的吧? 流火再次执起王爷纤细的手腕,心无杂念的把脉,脉相正常无异,那麽王爷之所以会睡多过醒是因为饮得太多他的血的关系吗? 他的血是万药之宝,平常人喝上一滴便能够无病无痛好几年,更遑论他每天喂给王爷整整一碗那麽多的血,身体在难以吸收的情况下才会嗜睡不醒的吧? 想通了的流火放宽心地拿起一些民间非常流行有趣的选本,一字一字的轻语细声的念给睡在床上的王爷听。 四月的天空,万里晴天,空气俨然热烈得就像那场寒冷瑞雪是幻觉一样。 庭园里的花开得正好,从迥廊走过时,可以闻到弥漫在空气中浓郁的花香味。 惊澜规矩的敲门。 “进来。” 流火把选本放下,走出房间,在偏厅的太妃椅缓缓坐落。 不想他们之间说话的声音吵到他。 “小公子。” 王府内所有的人都这样尊称流火的,王爷在遇刺後醒来时曾交代传令下去,说他因伤而不能处理杂务时,王府内的所有事情便交由流火管辖。 王爷的放权,便相当於让流火成为王府内仅次於王爷的主子。 灿烂的光随著门开而投射到流火身上,稍感到一阵灼热的温暖,随即又被阴冷的空气给覆盖,门又被人关上了。 “惊澜,有事吗?” “小公子,王爷醒过来时说王府所有事务必须向你报备。” 流火不想理这些杂事,也不了解目前是个什麽样的状况,王爷就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他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吧?有些头痛地微微皱眉,却没有推托,因为这也是王爷信任他的证明。 “这几天来拜访的大臣,应该要找个好借口推托,王爷受伤之事不能传出去。” 惊澜屈膝跪在他面前,恭敬地回答,“小公子可放心,张总管把这一切都处理妥当。” “张总管?” 留在王府的时候,流火本就不打算多管闲事,也就没有仔细地注意王府内的人和事,听到惊澜说才注意到这号人物。 “张总管是王府内的管事,自王爷被册封之时便跟在了王爷身边,府内大大小小之事都是由他处理。此人做事细心谨慎,王爷颇为满意。” 流火寻思一阵,脑海里依稀闪过高高瘦瘦,面目看起来颇为和善的中年男人。心中俨然有数的流火垂目,看著跪在面前对王爷忠心耿耿的英俊男人,既然做出了打算,也就不能这样不闻不问下去看,於是露齿而笑,声音柔和的主动了解,“惊澜,你跟随王爷有多长的时间了?” 惊澜疑惑,但还是很老实地回答,“五年了。” “那你知道王爷多少事情?”流火抬了下手,让惊澜起身。 这举动自然流畅的举动,让惊澜有些狐疑,流火就像个真正的宗室贵胃般,一举一动都带著不可抗拒让人不知不觉心生敬畏的威严。 “这……” 惊澜站起身来,在一旁低目侧身,为难的看向王爷的卧房。随後便默不作声。 流火了然於心的笑著施压,“若然,你忠於王爷,就应该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你看现在的情况,还不明白吗?” 惊澜心惊,跟随王爷多年,如果回答说什麽也不知道,那便是睁眼说瞎话了。“是。不过……”语气仍然有顾及,内心在挣扎犹豫著。 在他迟疑之际,流火便把从轻上映那儿听了个大概的事做出一番简概强调说,“惊澜,现下之势於王爷很不利,听闻他没有表态站立在那一边,虽有将军扶持,却也不知道将军何时会弃王爷於不顾,假若将军放弃王爷而转向他人,王爷必定会成为吴王与成王咀中肉。你不要忘了身为王爷心腹的沈淡衣都投效於吴王了。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这燕都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可我这局外人也看得出,王爷目前处於悬崖边缘,只怕一个不小心会尸骨无存啊。” 这一番话让惊澜一怔,这看似普通人不若外表那般呆蠢的小公子,实则是聪明才智深藏不露,在未得知处境之时,模糊一切人的目光,让他看似无害。那张脸如同王爷一样让人猜测不到深沈的心机。 从被赐名的那一刻开始,五年来,让惊澜得知,王爷不只是个有花容月貌之人,更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只稍不小心便被啃得粉身碎骨。现在眼前的小公子身上散发的气息是那麽的相似,那份睿智的灵犀不是可以模仿得来的。 挣扎许久,惊澜最後还是避去自己的那些挑捡重要的事如实相告给流火知。 惊澜仿佛陷入了回忆般,当年,母亲病危,他身无分文,求大夫发发善心救救他那病入膏肓的娘亲,却遭到拒绝与驱赶。 这不打紧,还被那些欺善怕恶的人羞辱,叫他去卖身医母,或者被某个喜龙阳之好的富贵人家抱养,当下听得他羞耻成怒,他生气的打了那人一拳,正中那人下怀,被那人叫上的四五个男人包围著殴打,还被那个看似为首的男人意图带到荒芜之地,想要强行糟蹋他。 那时,王爷恰巧经过,还出手相救,把自己的娘亲带回府中,让专为王爷看病的太医来治他危危垂死的娘亲,虽然还是迟了,可他并没有忘记王爷的恩情。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10 章 他誓死效忠王爷,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王爷问他,“你拿什麽来效忠本王?” 他毫不迟疑而坚定的回答,“命。” 王爷闻言,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有些失神,随後轻轻的无声叹息。 王爷把他置在一处隐秘阴森的地下牢城,那里聚集众多魁梧高大强壮有力的士兵,并拜帖请来江湖隐世好手来训练挑选中的这批人,让他们学习基本功夫,在到达一定功力後让他们同时练失传已久阴狠毒辣的武功。练成之後从坚持过来的人中分配两人一组,互相厮杀,剩下的人会成为王爷的暗卫,而他则是被特别挑选出来跟随在王爷身边,并赐名,惊澜。 训练的过程虽危机重重让人深感恐怖欲绝,但他还是咬牙忍耐支撑下来了,只为了报答王爷的援手之恩和再造之恩。 很多时候,那些伪善的大臣都是表面做一套,暗地里一套,这边与你有说有笑套交情,那边聘请江湖杀手意图暗杀。这其中的惊险多次让王爷处於在死亡边缘。 王爷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武功,这是一大弱点,那些人都利用这一点,都想把王爷除之而後快。因为王爷屡建奇功,名震各个边国,而镇守在左右的人便是以凶残狠毒闻名的上将军傅青玄,在边国上那一场战役获得胜利班师回朝,举庆祝胜利大宴,从受封景王名号时营救皇上斩杀刺客,再次正式地从景王被封为景亲王,赐予景王府一邸,赐万两黄金,古董名玩无数,丫鬟三十,奴役三十,良田千顷为封地。 这样的赐封红了朝中大臣的各人的眼,那些高高在上,孤傲的拿眼角睨王爷的大臣莫不备礼上门行恭喜之名实巴结之举。 而後傅青玄被封为燕都护国大将军,领命镇守於边境,从此与王爷分开。 在朝堂上,许多流言舆论更是满天飞,传王爷与傅青玄有染。二人之间暧味不清,更有人称看见二人眉来眼去,情愫暗生。 这些传言都源自於王爷那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那迷人的唇,风气万种的眸在流转中抚媚夺魄,那精瘦修长柔丽似水的腰及那一头散落的乌黑,这些都被谶语王爷为红颜祸水,傅青玄的心注定迷失在王爷的身上。 莫说平民百姓,就连朝中大臣们看见他都会偶有失神,心跳脸红的。这些传闻逐一被印证,也有其他较为胆大包天的大臣出言调戏王爷,不过最後的下场都是残忍得让人不忍目睹。 他是下属,对於主子的私事只能是视而不见,充耳不听。 即使,无数次看见将军进入王爷的卧房,无心听到那隐隐缠绵之声,却依然会觉得辛酸觉得痛苦,虽然满心苦涩难忍但也不能轻易地作出越轨之举。 将军对王爷死心塌伴随在左右,为王爷效命,他不是看不见。这些都不是他能够取代得了的。 他是严谨之人,长相不差,健壮体格,孔武有力。 王爷曾以半玩笑口吻问他,“你已年立二十有五之余,应是娶妻之时,不如本王放你自由让你成家立室如何?” 他心惊胆战,眼眸一沈,下跪回答,“不。王爷,是您给我重生,今生今世愿为您效命,以报答您救命之恩,死不足惜。” 王爷邪媚的表情让人无从猜测他的心思,之後也就没再听过之类的话。 将军一直尝试猜测王爷的心思,也不了了之。 如今,这个得到王爷特别对待的小公子虽相貌温润不甚出色,而且,对男人而言体格更略嫌瘦如柴骨,肤色又白中透病看不出什麽情绪的感觉。但,王爷对他…… 王爷遇刺那日,王爷便是睡在小公子的房里,那夜,他被王爷以琐碎小事遣退,因朝中情况日益严峻紧绷,他并不甚放心离开王爷的身边,但王爷的命令却不得不听,後又想到府内戒备重重守卫严格,稍有风吹草动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精挑细选的高手护卫,便放心离去,事情办妥後回府却传来王爷被刺客刺伤的消息,他无比愧疚的跪地请罪,王爷的心腹轻上大人并没有归罪於他,只是令他搜查府邸,势必要查出那刺客来。 很小心不让任何人发觉心倾於王爷,却还是被精明的将军瞧出,让其胁逼强行占有了身体,一直纠缠直今。他也一路明白,将军与王爷之事,虽耿耿於怀,却别无他法。 燕都燕皇身缠疾病,随时都将不久人世,太子之位空缺,各被封为王爷的皇子无不拉拢大臣为抢夺太子之位做准备。 燕都的风气也比较淫糜,男风逐渐盛传。 王爷与将军一事,更是朝中尽为人知的传言,虽没有人能够证实,却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 燕皇有三儿四女,三儿被封为王爷,三女已嫁。 大女嫁给临国帝君为妃,二女和三女则是嫁给周国帝君为妃,分别为月妃,磬妃。 月妃被善妒皇後使计谋害死,不得善终。 留下一幼子立为太子由无子出的皇後养育。 磬妃胆小内向怕生因而不受宠。 三大国看似平静,却各都暗藏祸心,想一举统治天下。 而燕皇嫁女和约,暂时牵扯住了三国之间的烽烟火味。 因黄宰相谋反一事,顾忌前车之鉴燕皇正式将一直依祖训沿用至今的宰相称号改为丞相,燕皇最小的公主便是嫁给势力宏厚的沈大人为妻,王爷的另一心腹沈淡衣的母亲,但已因生沈淡衣之时难产而逝。 成王与吴王都是侧妃之子,二人野心勃勃都视对方为头敌,皇後之子并没有立王,只因年纪常幼。虽然皇後所出的小皇子天智愚钝,但却深受燕皇宠爱。 成王与吴王都有除他而後快之心,却彼此都没有行动,只因燕皇把小皇子放在身边保护。无从下手。 其实传闻中燕皇还有一子,是为异族之女所生的皇子,但这些年来,传闻依旧是传闻,那异族之女所生的皇子却是从未曾出现过。便也不了了之,谁会傻得去与空穴来风的流言较真呢? 如果传闻是真的,那麽燕皇应是有四子四女的…… 朝中大臣分为两大派,而王爷与将军立场未明,丞相之子沈淡衣为太傅,辅助皇後之子燕拂月,立场也未明。轻上映近禁卫军统领,立场也是模糊的。 这些大将都是成与吴欲拉拢的对象,若不归顺,惟有弃而不用。杀无赦。 三月末,也就是燕都下起最後一场瑞雪的那一日,沈淡衣已投效於吴王旗下。 正确来说是三派,还有一派没有人知的在暗地里活动,名义与目的尚未明确。 也就是说……燕都暗地的第三派其实就是立场没有表明的景王爷这一派了?流火沈思片刻,继续听惊澜说道。 ☆、锦衣公子 7 流火虽是呆和木然却不蠢。 在景王府的几个月时间也不是待假的,日子虽快得让人措手不及的感觉,但却是充实的。 现在的燕都的局势就好象是吊在屋檐上的蛛蛛网,网上有两只蛛蛛在争执中间可口的美味,却忽略了旁边的危机,无论那一方行动在先,那网,那美味,那争斗的蛛蛛都会被立在旁边的危机吞噬。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11 章 让流火迷惑不已的却是沈淡衣。王爷的心腹照道理说不应该那麽容易就投於他人门下的啊?除非是被人捉住了什麽致命的把柄,否则岂会说背叛就背叛的呢? 照他的了解,王爷也不像是那种会轻易被人欺骗背叛的人,这其中必有自己不知道的猫腻……思来想去,头都痛了,始终参不透这其中的玄机,流火隐约觉得前方像有一大团模糊两陵的阴影在跳跃,让他既看不清楚,亦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还有那夜要来刺杀王爷的黑衣人究竟是那一方人马呢? 为何要杀王爷? 那晚的事情总巧合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莫非那刺客是来杀他的? 可他来景王府不久,认识的人不多更别说得罪人? 要不然就是刺客误把他当作王爷了? 有这可能吗? 疲倦到极点的流火,加上前些日子不断地给王爷滴血解毒,终於累到想著想著便在王爷的床旁边的软榻上进入梦乡。 那名青衣男人行迹匆匆从景王府後门离开,东张西望没有发现被人跟踪後,身影快速地消失在纵横交错的暗巷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後跟著一抹黑色影子。 堰城郊外十分荒芜破烂的庙宇内很暗,空气里带著荒凉黄沙的味道。 青衣男人恭敬地对著缦帘後面的隐藏起来的人低头沈声说道,“景亲王被黑衣人袭击受了伤,对外宣称是感染上风寒。” 缦帘内的人心中闪过疑惑,问,“是否正确?” 青衣男人肯定的回答,“属下确定。” 缦帘内的人低头玩著麽指上的翡翠玉扳指,漫不经心的问,“可知那黑衣人的来历?” 青衣男人依然维持著低头顺眉的敬服姿势,道,“查不到,那晚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等王府的护卫过去时,黑衣人已逃得无影无踪。” 缦帘内的人神色明显转阴沈,嘲讽地冷笑几声,道,“哼,那个狡猾的成王终於耐不住开始了行动,拉拢不到景亲王那小子,便要斩除杂草吗?” 青衣人像想到什麽似的,开口说道,“爷,景亲王在不久前带回来一人,此人并不平凡,被景亲王很看重并收在身边作侍卫,无法查出此人根底,景亲王之所以受伤便完全是因为他,依目前的情况看来那人倒像是景亲王的男宠。” “男宠?哼,景亲王不是和傅青玄有一腿吗?怎麽凭空冒个男宠出现?” “属下不知,不过……景亲王受伤的那夜是和那个男宠在一起……好像对他宠爱有加,现在傅青玄到府内也是很快便离开,和景亲王的关系好像有变……爷,您说,那个男宠会不会是成王的人呢?” “蠢材,如果那个男宠是成王的人,他怎麽会因为招揽不到景亲王而派黑衣人去暗杀景亲王呢?” “请爷息怒,属下愚钝!”青衣男人吓得面色忽白,顿时跪在地上,害怕得连身形都微微的颤抖起来。 缦帘内的人眯了一下眼,阴狠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问,“那景亲王有没有什麽奇怪之处!” “没有,自从刺客一事之後他一直都昏迷不醒,王府内现在的事务已交给那男宠管理,除去傅青玄和轻上映之外,一如往常的有不少朝中大臣来拜访。” “那个男宠……看来很有可能成为此次夺位之争的关键!” “属下也这样认为的!” “哼,景亲王啊景亲王,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够高傲到什麽时候……”仿佛看到景亲王跪在他身下求饶的可怜模样,那世上仅有的绝色,若是充满了痛苦时是什麽样的表情呢?想到这里,缦帘内的人便决定跨上难以忍耐地膨胀起来。 “爷,接下来怎麽办?” 良久听不到说话,青衣男人又重复了一遍问。 “爷,接下来怎麽办?” “你进来!”满是压抑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 咦?青衣男人忽地惊讶的抬头望想暗色的缦帘,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进来!” 缦帘内又传来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却是明明白白地叫他进去,没有迟疑地站起身,青衣男人走了进去。 隐藏在缦帘後的是个锦衣盛盛的高大男人,他把青衣男人的发扯住,让他跪在地上,扯开裤头,露出肿胀而黑紫的男根来,声音充满压抑的欲望说道,“给本王舔,好好的侍候得本王快活了,便奖赏你,给插进你那儿。” 青衣男人闻言身心都在颤抖著,命令不可违抗的顺从用手捧住那巨大而黑紫的男根,伸出舌尖来,先是试探似的舔舐,鼻息间满满是雄性浓郁的味道,忍下喉咙恶心翻滚的不适,然後便是整根含进嘴里侍候。 …… 许久之後,青衣男人浑身青紫的躺在肮脏冰冷的地面上,他双腿间尽是混合著血迹的白浊液体,只听那锦衣男人冷冷的留下一句道,“不要让我失望,继续监视景亲王有什麽举动,还有要注意傅青玄和那个男宠。” 忍耐住下身的疼痛,青衣男人平静而恭敬地回答,“是。” “银色的月很快便被猩红染满,到时,燕皇逝世,举国上下,除去成王和那个白痴小皇子之外,只有我有资格继承皇位,成为新的燕皇,所以,要在皇帝死之前,把那两人一并消除,无後顾之忧,最好就是让他们互相残杀。哈哈哈……”锦衣男人看著灰暗的天空,发出让人惊恐欲绝的阴险大笑来。 青衣男人穿好衣服,无视痛得厉害的下身,跪在地上,低头附声道,“是的,爷英明,到时就是爷的王朝了。” 锦衣男人停下狂笑,恢复平静的挥手道,“好了,你回去吧,不要让人发现。” “是。”谈话在此刻中断,青衣男人神色严肃的离开,丝毫没有察觉这一次的暗会已被人察觉。 阴谋与此同时正式开始,燕都帝位之争,散发著光辉的月也开始逐渐的被鲜血染红。灵魂仿佛在哀唱夜里的悲伤般低低缭绕,生灵即将涂炭。 …… 天际,曙光乍现,开始蒙蒙亮了。 醒来不消一会又昏睡过去的王爷终於完全清醒的睁开眼来,第一眼便看到近在眼前的那张狭窄软榻上躺著的人。清秀的脸越发苍白和尖细,还有那紧皱著的眉眼,就算累到沾枕而眠都睡得不安稳吗?是不是像自己一样总是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著旧日的噩梦呢? 王爷半坐起床,记忆里好像睡的时候比醒著的多,为什麽呢?就算是天下三大剧毒之最的毒……毒?王爷运气,察不到身体内有毒药蔓延的感觉,对了……王爷忽地想起傅青玄那天来过,还在门口和流火说话,瞬时全部明白的把藏於软枕下那个蓝纹小瓶子里的解药拿到屋内的盆栽前,全部倒了进去。既然毒解了,这东西也用不著了。 “娘,爹,走,快走,血,好多的血,不要杀……不要……” 王爷忽地被这尖厉的叫喊给惊动,大步走到软榻前,看著紧闭眼目留下眼泪的流火,心不由得一痛。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12 章 啪的一声,用力甩给被噩梦侵蚀的人一巴掌。 紧闭的双目被锐痛震开,他茫然的看著王爷,眼眸簌簌地滴下大片大片的泪水来,冰冷的胸口逐渐涌动著剧痛。 王爷看著那眼泪,忽略心中一阵恼怒的躁动。选择无动於衷冷眼想看。 流火回神後,才发现王爷已经彻底好了并醒来,还有用力给做噩梦的自己一巴掌……无法理会脸上鲜明的痛楚,忍不住用手掩嘴轻咳几声,见到手心中那毫不意外的鲜红,握住拳头想要掩盖地露出可怜兮兮的笑容来,却被王爷纤细而白皙修长的手给抓住,面容罩上了一层霜地大声喝道,“你藏什麽藏?” 强逼地让他的手心摊开,那鲜豔的血红色在亮白的屋内显得非常刺眼。 王爷拧著眉,想起在这之前,这人也是咳出血来,却顾左右而言他打混过去,手中捏著的手背几乎只剩下骨般没有半两肉感,看到这副就快一脚踏进阎王殿的病弱躯体,却仍然没有半点迟疑的割肉取血为自己解毒,冷冷地一笑,想早死是吧?不要急,迟早会…… 作家的话: 虾兵小将的H就不写了,主角的H肯定会写的。 ☆、锦衣公子 8 “你究竟是怎麽回事?” 王爷看著流火本就偏白的皮肉被自己没有控制力道的挥打出赤红而微肿的脸,目光又移到被他这一捏,也发红起来的手背,不爽地诽谤,怎麽就像个面团做出来的人一样?随便地碰一下都会塌陷下去? “呃……”流火被锐利的视线盯著,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呐呐的说道,“这个……真的是老毛病了,怕冷也是事实,总之不论是被寒气侵蚀还是受到惊吓或激愤什麽的,就会痛得喉咙发痒,一咳就会咳出血来,我都习惯了。” 把那历历在目的致命伤说得风轻云淡,就只捡了个概要来说。 他不是有心要瞒住王爷,只是觉得事到如今也没有什麽好说的,说出来又怎样? 让王爷一同和他伤心悲痛吗? 让王爷的记忆也蒙上黑暗的灰尘吗? 还是算了吧,痛苦的回忆只要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你在耍我麽?”王爷无瑕玉面阴沈的露齿一笑。 流火苦笑,“鄙人真的没有耍王爷啊!这痼疾就算华佗在世也医治不好了的,它就好像每天都必须吃饭一样,我真的习惯了。” 那真挚得无奈的眼神并不像是故意说得夸张来博取同情,再说接触他的这段时间也能够发现得到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把事实夸大的人,王爷充满冷意的美丽面庞难得露出复杂的表情。 “不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怎麽就知道治不好了?本王去把宫中最好的太医请来给你看,一定会把你这陈年痼疾给治好的。” 这世上没有什麽一定不一定的…… 流火从容的说,“不用麻烦了,这病就连盛名天下的鬼医也治不好……”别说是燕都的一名小太医了。当然最後那句话流火没有说出来,要是说了绝对会被眼前的这个妖孽弄个什麽藐视皇家之类的罪名的! 鬼医……这个人的名气就连平民百姓都知道,更别说是王爷了。 鬼医凤孤颜,一手医术用起死回生来形容也丝毫没有夸张之意的男人,行踪成迷,多少王公贵族争先恐後地发出重金就只是为得到他的一处妙方呢? 他究竟是什麽人? 在满身疑点之後又牵扯出鬼医来…… 见王爷满腹疑惑,流火有些心虚的笑,小声的说道,“鬼医正是鄙人的家师,正是在与你相遇的那日,鄙人被家师逐出师门了。” 王爷听他这一说表情蓦地起了变化,难怪他的武功那麽高强,又懂得些医术,而他体内的血更是治万病解万毒之宝……如果鬼医是他的师傅,那麽一来所有的疑点也就全理得通了。 知道流火的根底後,王爷没有询问流火为何被逐出师门,他不想太过深入,一旦深入地了解一个人,就会产生感情……一旦有了感情……人就会变得软弱变得迟疑不决。那些都是累赘,没有必要的负担。王爷放开他,从衣服上随便地撕开一片衣服扔给他道,“擦干净,看著就碍眼。” 流火瞠目结舌地看著那块上好的布料,果真是妖孽啊,叫醒人的方式用打的,想让人擦干净手中的血直接扯下身上那锦衣来……虽然觉得这种方式很怪异,但流火却温柔的笑了,虽然不是记忆中熟识的那个孩子了,可骨子中的别扭还是一模一样。 想叫他不去爱他都很难,很难! 擦干净手心的血迹後,胸膛的剧痛也缓解下来,脸颊被王爷打的地方却还是火辣辣的痛,王爷不是喜欢他吗?既能够为他而受伤,为何舍得这麽用力打自己?为什麽他会下得了手?流火感到很奇怪,却没有说什麽,用细小布满老茧的手紧紧的握住王爷细皮嫩肉的手,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笑著问,“还有没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呢?很饿了吧?” 他昏睡的这些天都没有有好好的吃东西,气色之所以这麽红润完全是靠他的血和补药维持。也应该饿了的…… 王爷反握住流火的手,轻轻地摩擦著流火满是厚茧而粗实的手心,扬起一朵明媚的微笑来,“当然饿了……” 那意味深长的尾音让流火明白他的意图,面皮薄得不禁红个通透,他慌忙扯开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也不再逗弄他,看著窗外灿烂的金色光芒,还有满园色彩豔丽的花团锦簇,就算知道缘由还是走流程的问,“我睡了很久吗?”身体并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就连身上的伤口也完好如初,像没有受过伤一样。精神很好,血气也很好,唯一一点就是感觉全身有些无力。 “不久,也就一场雪的时间吧!”流火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这场雪可是从三月末下到了四月中啊! “……”王爷不满意他的回答而微微皱眉。 “休息是必要的,这毕竟是‘长眠’。” 天下剧毒之最的‘长眠’,顾名思义,中了之後若在三天之内不及时解毒,便会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死去。 “是谁帮我解的毒?”王爷明知故问。 “呃,是我……” “你怎麽会有解药?”王爷那漂亮狭长的凤眸瞬间眯了起来,直勾勾地盯著他,继续问。 “我用我的血为你解毒。” “你的血?” “呵呵。”流火微微的笑了笑,“算是自小身体就不好吧,师傅为保我性命就用做药人的那个法子来……所以我的血既可治病也可解毒,天下之中,没有是我解不得的毒。”不过,长期割肉取血会加快结束我的小命就是了。流火说一半,保留一半的道。 “肯为本王做到这个地步,你爱上本王了?”王爷状似考虑的偏著头,然後挑起那张环顾左右的苍白尖细的脸,神情愉悦地展颜露齿问。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13 章 这一笑,勾得流火有些失神,妖孽也问出和将军一模一样的话来,真难为人,叫他怎麽回答? 撇开他的话,回避地说,“你饿了吧?我去弄些比较素淡的青菜小粥来给你吃。”说著便要挥开王爷的手,却反被王爷右手一揽,整个人都被抱个满怀。” 狭长的凤眸带著荡漾著春色,薄唇潋滟,勾人魂魄的笑容加深,王爷吹气如兰的逼问,“你爱上我了对不对?” 大白天的,这个妖孽问这些话不害羞吗?就算他脸皮厚得不面红,可他却没有他这麽不知廉耻呢! “咳咳……”流火故意咳几声,苍白的脸色染上迷人的殷红,嘀咕地说,“王爷问出来就不觉得很泛滥无味吗?爱这东西应该是用心去感受才会让人记忆犹深的吧?” “你爱上我了对不对?”王爷不厌烦的再次重复,像是确认什麽似的。 流火深知,如果不回答这个妖孽,肯定会被没完没了的问下去的,於是对上他的视线,情深款款的承认,“我爱你。” “呵呵,爱我?你不是来燕都寻心上人的吗?怎麽这麽快就见异思迁忘了你的心上人了?”王爷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却是不屑的放开了流火,疑心病又犯的毒舌说道。 “……”流火无言,这种得到想要的东西还高傲地践踏别人地方也完全没有变。就像‘这东西我根本就不想要,不过既然你这麽有诚意的给我,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那……王爷和将军呢?”流火眯起明亮的眼眸,忍不住心中的妒忌,出言相逼,“王爷和将军……并没有避讳我,你们之间,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为何王爷在明知我有心上人的情况下,还要来招惹我?” “哼,本王和将军不是你想的那回事……”王爷冷哼一声为自己辩解。 他言辞之意是‘我都有心上人了,你还来招惹我,那不是你先看上我的?’ 没来由的窜升起一股怒火,沈下脸色来,“既然你承认爱上本王,以後就不要再在本王面前提起你那个不知所谓的心上人了。”迟早要问出他那个所谓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势必将他大卸八块!! “还有……”王爷玉面不悦地补充,“你若敢朝三暮四,背叛本王,本王定要你尸骨无存!” 王爷对他真的是喜欢?而不是厌恶?流火有些疑惑,这种强硬逼迫他承认爱上他似的感觉好不舒服,不过转念一想到从以前开始他就是这种性格,也就宽了心。 那时,惶恐不安的他没有安全感的几乎每隔一天就问他一遍,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没有半点不耐烦地承诺著两人的誓言。 算了,就当是彼此打个平手。 流火抚上王爷的脸,眼眸满满的柔情蜜意,轻笑道,“好,我都听你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可再和将军……”後面的没有说,聪明如王爷也应该明白。 王爷在那双充满深情的眸子下,情不自禁地点头,然後轻柔而熟悉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温柔的啄吻著。 景钦…… 突然闪过的名字让王爷忽地脸色大变地推开了流火。 他冰冷的心怎麽会发热,怎麽会涌现出和景钦在一起时的感觉? 这个人只是棋子,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而已!!! 王爷俊颜半垂,让人看不见他的情绪的道,“我饿了。” 流火见他突变的态度,知他肯定是回想到什麽了,知道有些创伤是必须要靠时间去慰平的,便不说什麽,看见那散发出冷漠和拒绝的背影,眼中闪著光亮,现在开始,绝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一切的了。所以……容瑾,不要害怕,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不要被围困在过去的黑暗里,勇敢地走出来,我就站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那好,我去弄些开胃的清淡食物给你。”流火也体贴的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这些日子,因为有心留意也比较熟识景王府的每一处了。 景王府很大,占地有千亩以上,围之以白云石砌就的高大府墙,府墙内楼台重重、亭阁连绵,枫林竹林、梅林荷池,假山岩、小桥流水瀑布,整个王府恢弘典雅如画。 流火很喜欢枫林内的那别苑。格局看似简单却异常复杂,从别苑内看向枫树林,层层叠叠,一片火红,似燃烧的火焰般,与蔚蓝的天空溶於一休,交相辉映,异常美丽。 ☆、锦衣公子 9 H 惊澜出现在房间内,他单膝下跪一一陈述这几天发生之事。 听完下属的禀报,王爷煞有其事的沈思起来。 流火的主动参与,便是他所要的,目前的情况很顺利,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为你报仇了。景钦。 想到尘封在记忆当中的人,王爷那白璧无瑕的面皮起了一丝波澜,淡淡的悲伤和深深的思念。 王爷眉头轻扬,眼目睐向跪在地上视死如归一片赤胆忠肝的惊澜,若有所思地扯出美丽而惑人的笑来,拿起桌上的热茶,漫不经心的道,“惊澜,你与将军一事,本王也略有所闻,若你有此意,不妨本王做个牵线……” 惊澜从不知道他如履薄冰隐藏起和将军的事,竟是王爷早已知道的了。 听到王爷轻描淡写的这一句,心惊胆战得浑身一颤,猜测不到王爷忽然说出这件事有什麽目的,只是唇角有抹不开的苦涩在曼延,他爱的人…… 放佛有了难逃一死的心里准备般,惊澜意志坚定的闭目回答,“请王爷治罪,是卑职一时糊涂……犯下难以饶恕之罪!。” 他把一切的错都归纳在自己的身上,只因不想让王爷发觉到他真正爱的人…… 沈默无尽蔓延。 惊澜动也不动的仿如木头。 王爷把茶杯放心,望向敞开的门扉,那阳光灿烂得几乎有要让眼盲的感觉,许久之後才淡淡的‘哦’了一声,唇边的笑却越发豔丽,“惊澜,你当真是对将军无意吗?” 惊澜一怔,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算吧,你退下。” 流火看著王爷优雅的吃著清粥素菜的样子,惊叹这人妖孽到就连吃饭那麽平常普通的举动在他身上出现怎麽看都是一种毫无瑕疵的美。 想到这样的人竟倾心於自己,忍不住嘴地笑起来。 “你笑什麽?”王爷抬头便看见坐在对面的人那愣头傻笑的模样,疑惑的低眸望向他。 “啊,没……没什麽……”流火的脸开始蔓延浅红,说不出是看他看到呆了。 “嗯。这粥真香,这菜也是清脆爽口易开胃。这是谁做的?府里换了厨子麽?”王爷轻笑,装作没有看见他脸上那红晕。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14 章 “好吃吧?呵呵,我的手艺可是连家师那刁钻的嘴都说不错的。”流火面色轻柔,摇头甩去脑海中的遐想,颇为得意的说道。 王爷有些惊奇的看著他,好象发现了什麽不得了的宝物一样,“这些是你做的?看来本王是捡到宝了,捡到一个什麽都会的宝。” 流火见王爷那如获至宝的神情,有些腼腆的认真回答,“我不是什麽都会,像是写字就写得不好看,常常会被孤颜取笑像是蚯蚓在爬一样。”小时,他可是写得一手好字,後因那场灭门之变而伤到了右手骨,虽不至於会影响正常生活,但从此却是不能用重力,不能握笔写字。 王爷把银筷放下,听到他软软的声音里出现其他男人的名字心中顿觉很不爽,声音有些冷淡的问,“孤颜是谁?” “嗯?”流火一愣,才恍然大悟的明白到他是吃醋了,想到把南衣当成宝贝般呵护独占欲不是一般强的孤颜,眼眸掠过些无奈,道:“他呀,是个恶名昭彰的虐待狂!” “虐待狂?”王爷慢慢地露出笑容来,的笑容中带有几分邪气。 “是呀,从小我没少被他虐待,他便是家师。” 本以为那‘孤颜’应是流火的心上人,心中正邪恶地计划找到这个人之後要怎麽泡制他的王爷闻言,微微一呆,怪异的望他一眼,继而无事地道,“鬼医原是这等怪癖喜好施虐的人吗?” 流火想起在天涯海角时的往事和目前在王府的日子相比,简直是苦不堪言,流火挠挠脸很含蓄地说,“虽然性格很糟糕,但我从未见过比他更深情的人了。” “怎个糟糕法?”王爷冷然的眼中,没有一丝起伏的情绪,心中正在盘算著什麽似的。 流火的目光落在桌上已冷却的食物,他曾经试过被孤颜丢到无边无际的冰天雪地中,在时间流逝里饿得头晕眼花,在频临饿死之际见到孤颜拿著一碗冷饭出现,他便像个畜牲般凶狠的袭击抢夺得冷饭爬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还记得孤颜故意踩脏地让他来回擦个不停,从山下挑水上山顶,劈柴、煮饭、练功、洗衣等等…… 当时,心中只有‘活下去’这三个字在支撑著他,因为他还有人要见,还有承诺为实现……所以,不管什麽样的困境都无法阻止他。 假如一个人经历过在死亡里挣扎著要活下去,其他什麽的苦难在眼前就真的不算什麽了。 流火习惯性地抚上胸口,平淡而不见任何痛苦的说道,“譬如在冬天,在那种冻得坚硬无比的万年冰湖中打穿个大洞,让我在里面泡个十天十夜,不得离开之类的。後来,我只记得我很没用的仅仅只是支撑到两天两夜就昏倒了。後来是南衣抱我回屋火气十足地让孤颜救醒我的,他说我寒气侵入肝脏,幸好,因为常年吃药材的关系,心脏还有一丝气息,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活我了。” 简直是玩命的事情,可流火却面不改色的说著这些事,就好象一粒米掉到地上那麽简单轻巧,身为听者的王爷却面色渐冷。 “他竟敢这样对你?”不知道为什麽,听著难受,王爷唇角微笑的弧度忽然就怨毒起来,凤眸寒光尽现。 看到那张明豔的脸布满了阴森森的感觉,流火知他是心痛自己了,嘴角忍不住一扬笑著道,“没什麽的,我从没有怪过他,因为这条命,是他给的。” 王爷紧紧盯著他,眸中流露出不解。 “当年……出过意外,我被孤颜救下。”流火避重就轻地说道,想到那起灭门惨案,流火发白的脸扬起一抹淡到近乎扭曲的笑意来。 究竟是什麽意外令流火露出这种痛苦的笑容呢? 王爷很想问出声,但看到流火的样子,著实是无法开口再在那感觉像伤痕累累的疤上加多一刀,心脏无由来的抽痛,王爷皱眉,起身大步走到流火身边,霸道的说,“不说那些无聊的事了。休息吧。” 窗外的天早已漆黑起来。 燕都四月的天虽然白日温热,但到了夜晚,温度还是降低不少。 “很夜了,我们睡吧。”王爷拉著流火上床。 莫名其妙跳跃进行到睡觉这步,流火瞄了眼卧室那方,脸红成一片,知道既然在床上,就必然会发生春色无边的事,思及此,流火身体都燥热起来。 不是吧?流火看著什麽也不做,闭眼睡觉的王爷。无法相信他当真什麽也不做只是纯睡觉,之前都一副好色痞子模样,现在是装那样?流火想著想著又不好意思的红脸,他暗怪自己想太多了,这些天一直不假他人之手照顾著王爷,还担心到食欲不振的地步,现在应该好好老实睡觉好好地休息…… 流火忽地又睁开眼眸来,他就是睡不著,王爷那若有似无的气息与就搭在他腰上的温润的手,还有还有,那可恶樱色绯薄的唇瓣在勾引著他,这教他如何能够睡得著?喜欢的人就近在眼前,心脏蠢蠢欲动得兴奋不已。 流火动了一下,发现王爷依旧闭著眼眸的,於是小声地叫,“王爷??容瑾??瑾?”没有得到答应,他是真的睡著了。 泄气的压抑下胸膛涌现的兴奋感,流火细细的观察著王爷的脸,哎,真好看。然後,心脏又开始闹腾地扑通扑通的响,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越靠越近,慢慢的吻上那双一直出现在脑海中诱惑他的唇,好甜,好软。流火这样想著,却发觉有湿湿滑滑的东西溜进他的口腔内。 “嗯,嗯。”他发出忍耐不了地轻吟,看见那原本睡著的人此刻睁开了眼眸,那双勾魂慑魄的眸布满了火热的情欲。 “啊?”他不是睡著了的吗? 王爷白梅般的指背轻轻地抚摸著流火的脸颊,笑容邪恶地轻喃,“你在勾引我吗?” “我只是按著王爷设计的陷阱踏进来而已!”流火笑得好无辜。 “等下你别哭著求饶!”王爷凤眸一眯,抱住流火,沙哑的声音像催眠的琴音。流火转不过思绪就被人再度封住了唇。 “咦?”流火低嘎的嗓音结束在王爷的嘴边,甚至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王爷轻轻地啃噬著流火的唇瓣,像是在享受什麽美味般细致缓慢的吸允一会,舌尖毫无预兆地擅自伸进他的口内的跟深处,贪婪地索求著。 “嗯……”流火面红赤耳的轻轻地哼了一声,用舌尖怯怯地回应著王爷探索的舌交织勾缠。闭上眼,全心全意地感受这种要融化了般的冲击,冷不防地,王爷把手伸进他那牙白的贴衣内,捏住了胸膛前的突起,流火被惊到似的一下子叫出了声。 深吻还在继续,王爷细长的指尖捏似的轻拉,在刺激下流火的乳头变硬起来,王爷感到这点後又加了点力捏捻,腿间一阵发热,让流火禁不住感觉的阵阵颤栗呻吟著。 “流火,你爱我吗?” 王爷终於放过流火的唇瓣,像是在确定什麽似的询问,那声音带著赤裸裸的欲望的沙哑,让流火害羞的点头,可王爷还是不满意,凤眸暗沈一片,又问,“流火,你爱我吗?” 是害怕了吗?所以才会这样一遍又一遍的不安地确认吗? 流火伸手抚著王爷的脸,在那湿润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像是宣誓般坚定肯定的说,“容瑾,我爱你。”这样说著的流火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裳已被王爷退至腰下。 王爷满意回答的望著流火,他皮肤虽然苍白却不粗糙,胸膛虽消瘦但很精实,尤其是那在自己手上变硬的深朱色的乳头,王爷用手指轻摩著被他濡湿的流火的唇,低头用舌尖舔上另一边因刺激也变硬起来的乳头。 “嗯呃……”流火感到脊骨都颤抖起来般溢出破碎的音节来。吸吮的感触直冲到脑髓,王爷湿湿的舌头在乳头周围舔舐著,牙关轻咬,左右的乳头交替被爱抚,流火下身肿胀得发痛,眼角被无法得到解放的泪水湿润。 王爷媚眼如丝的用舌尖舔了一下薄唇,握住流火与外表不一致巨大的性器,手指强弱交替地动著,流火忍不住强烈的刺激“啊”叫出声来,腰不由自主地颤抖著,呼吸急促而断续起来。 流火那清秀的脸被欲望攀附,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充满了致命的妩媚。王爷心动的俯在流火面前,声音嘶哑低沈的道,“流火,也摸摸我的。” 在耳边的低语让流火勉强地半睁开眼眸,看到王爷的狭长的凤眸里充满了诱惑,待听清楚王爷的话时,流火害羞得几乎冒烟,颤抖著伸手去抚上王爷跨下早已迫不及待胀大起来的性器。王爷的东西灼热有力的紧绷到能够清晰地让流火感受到青筋跳跃,背肌抽搐起来,流火在快要喷射而出的时候被王爷用手指按住,“流火,说爱我。”又一次地,王爷睁著凤眸凝视著他。 流火体内乱窜的热流都集中到了一点,却又得不到发泄,流火恨恨的望著王爷,看到那在欲望中特别异常的平静,心抽痛的轻柔地摸著王爷坚硬如铁的性器,温柔得出水的回答他,“我爱你,我爱你……” 王爷灼热的性器微微颤抖著,凤眸湿润一片,手刺激流火滚烫发胀的东西,让流火轰地就这样忍耐不住的喘息著在王爷手中释放浓稠的白色液体。 “那你想要我吗?”王爷春情荡漾的诱惑,用流火射出的液体涂在他的後穴处,指尖轻轻揉捻探进,流火感受到那麽豔色下流的手指缓缓地扩张身後,性器又不能控制地膨胀,他把压在身上姿容绝色的王爷半落下的白色贴衣暴力地撕裂,嘟囔著说了一句“妖孽。”,张口狠狠的咬住王爷精瘦玉白胸膛,在上面留下鲜明的齿印。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15 章 王爷媚惑入骨轻睐著流火,用手按压刺激流火滴出透明液体的性器,像是要确认般的一寸一寸地临摹揉搓著,“瑾儿……”流火在浑身颤栗的快感中不自觉的亲密叫他的小名。 王爷浑身一震,那一声‘瑾儿’狠狠的撞击他的心脏,这种宠溺的语气,怎麽和景钦如出一辙?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身下的人已经把自己的双腿分开两边悬挂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任何遮挡的私处裸露在王爷面前,王爷呼吸一滞,望著流火红到要滴血的地步的脸,讶然这个看著病怏怏的男人竟这麽色情开放得不知羞耻。 让流火不能仰制地释放出来一次,把流火的液体涂在他像染红的唇上,用手指勾著伸进他的口内,看到他被自己弄得淫荡勾人的模样,王爷受不了的用自己的巨大的性器顶入那狭窄柔嫩的小穴,一点点地挤压推进,感受到淋漓尽致的温暖包裹著自己,王爷吻上流火涂有精液的唇,失控地激烈突进律动起来…… “等等……慢一点……啊啊……” 作家的话: 应该不是很色吧? ☆、锦衣公子 10 似乎有王爷在身边的时候,流火就不会做噩梦。 天露泛白。 王爷在不惊醒床上的人之下,小心奕奕的下床漱洗著装完毕,准备上早朝。 流火醒来时,已经近黄昏了。透过低垂的纱帐往外看,天的红霞从雕花窗折射进照满了一室。 有些茫然的看著霞光一会,才发自己竟睡了一整天,急忙地翻身下床,却因为下身撕猎般的剧痛遭了晴天霹雳一样呆住,昨夜的情事逐渐清晰起来,流火的脸禁不住羞红了起来。每一分疼痛,每一分愉悦,每一阵引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及王爷的温柔和不安,心中就像打翻了蜜罐般发腻。 流火红著脸不好意思的用早已准备好的温水泡了个舒服的澡,看到全身青青紫紫的咬痕,红著的脸几乎要冒出烟气来。 天涯海角有间书房,里面一半放著救人治病的书籍,一半放著让人脸红心跳的房术书籍,那时看著两个赤裸裸面貌俊秀的男人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来做著这些事,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怀疑这样扭曲著身体去抚捏性器为什麽会让人那麽沈迷?现在亲身体会过後才总算明白,与自己爱著的人亲密接触是那麽美好快乐的事。 摇摇头,不能再想那些了,在这样下去他定会流鼻血个不停的,流火很没骨气的闭上眼睛胡乱擦试干身体,穿上王爷命人准备好的衣衫,隐约间还能够闻到那淫靡的气息。 当他著装完毕,走出卧室,便在大厅上看到王爷早已准备好清淡的食物在等著他。 王爷看到流火时笑了起来,伸手示意他过去。 碍著腰肌的酸痛,流火温吞的走到王爷旁边想坐下来,被王爷用力一拉跌坐入他的怀内,肌肤接触的温暖让流火又很不争气的联想到昨夜,脸上一直没有停歇过的红色更是蔓延到了脖子上。 “王爷,这样……不太好,放开我吧。”流火细声的说道。周围还有侍候著的人在,虽然他们都是低头不看的样子,但在日光日白的情况下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传出去也会影响到王爷声誉的吧? “本王在自己的王府不管做什麽,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本王便诀了他们的舌头。”王爷凤眸半眯,微微一扫。周围侍候的下人都吓得瑟瑟发抖地跪成一地,喊著“奴才不敢,王爷饶命。” 流火见状只好无奈地笑笑,一副妥协认命的模样。 王爷不悦的轻咬了一下他透红的耳垂,“叫我瑾。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嗯。”流火点头同意,其实他觉得瑾儿更好些,不过既然他喜欢就随他去吧。 “饿了吧,昨夜做了那麽消耗体力的事,今天也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王爷眸子深处春色氤氲,对著流火的有几点咬痕的颈脖吹气。 忽略掉王爷的意有所指,他那温柔的声音和气息在耳边缭绕,让流火有些晕眩。这感觉如此美好,难怪孤颜常常缠著南衣不放了。 确实也是饿了,流火挣开王爷的怀抱坐到一旁去用膳,仍然觉得害羞浑身都火辣辣的感觉。 流火吃得极慢,细嚼慢咽的姿势让王爷看得发呆。 每次用膳时,他都吃饱好久了,景钦还慢悠悠的没有吃完,他总是取笑他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他则是少年老成的沈稳地放下银筷,抬眸看向他,一笑,“细嚼慢咽易於消化,知道吗?” 他心一跳,直视景钦温和的目光,而後轻喃,“明明和我同岁,为何你做什麽事都要像个小老头一样?” 景钦神色未动,只是用手温柔的牵起他的手,紧紧握住,握得他发痛,才听到软润如玉般的声音缓缓响起,“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小老头便成。” 流火有时会像现在一样,总是让他想起了埋葬在心底深处的过去,可他却偏偏不是心中想念得发痛的那个人……呵……王爷轻淡的笑,蕴含著惯带的嘲讽。 命运弄人。这是怎麽凄凉的一个词? “还痛吗?” 流火终於吃饱了,放下银筷的时候,忽然被王爷飞来的一句话给咽住了。王爷一直用火热的视线盯著他吃东西,实在没办法像平常一样放松自在的吃,便吃得更加慢了。 本来淡下去的嫣红又条地爬上病白的脸,甜蜜在他的心内一圈圈像波浪一样散开,“这个……不……痛了。” “当真?”王爷想起昨夜,躺在身下那修长的躯体,白皙的皮肤仍显得青涩,虽然清瘦无富有弹性的肉感,但流火那种特有的诱惑和韵味还是让他失控了,沈醉在带著熟识感的爱欲之中,没有顾上他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断的要他,将他带上一波又一波的巅峰顶点,直到流火撑不住昏睡过去。 一再地确认,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但仍觉得不好意思,也就没有吱声,只是含蓄地点头。 景王府盛传流火与王爷之间的事情,那不掩人耳目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亲密,那隐藏不住的温柔与浓厚的情意在王爷那双勾人的眼眸里明显易见。 王爷宠溺流火,流火不经意的一句话都让王爷记在心里,把流火想要的东西像变戏法的出现在他眼前,让流火惊喜之余又感动的抱著他说谢谢。王爷免不了的向他索取深吻来当谢礼。 王爷问流火想去街市看看不,流火两眼光亮,高兴地问可以吗?王爷点头,於是就这样穿著平常的衣服,两人不带任何下人与侍卫就出了景王府。 热闹喧嚣的大街上,流火对每样东西都感到非常新奇,因为他一直都被困在天涯海角之内,从未出过外面,十年之间的变化让他乐不思蜀,很多都是没有见过的有趣又好玩的东西。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被一摊又一摊的摆设给吸引过去。王爷就跟在他身後。 这种像孩子一样的心性跟总是一派稳重老成的景钦有哪一点相似了? 两个人之间没有丝毫相连,却总是带给他无法忘怀的熟识感。 总会因他不经意的举动而想起陈年旧事来…… 王爷狭长的凤眸恍若琉璃,深深的映著另外一方天地。 他那天生的尊贵之气和绝世无双的姿容不管怎样都是无法遮掩的,许多年轻女子或者嫁作人妇的女子看到他对不禁红了脸。看著失去神魂般呆然,那美丽之色与富贵气质不是每天都可以看见的,掩不住的惊讶之声落入他的耳内,王爷心内冷笑。 流火走累了,看厌了,王爷把他带到有天下第一声誉之称的白玉楼稍作休息,掌柜眼尖的看见远远的王爷,早已立在白玉楼的门前迎接。 白玉楼不是一般的达官贵人可以来的地方,这栋气派的建筑与高雅清幽的摆设与一般百姓客栈相差甚远。是专门用来招待身份家世都属上流的人的高尚之地,白玉楼占地宽广,位置是整个燕都最好的,在三楼单独的雅房内,可以欣赏整个繁华喧闹的燕都,景致可以说是美不胜收得人人念念不忘。 自然价钱也是离谱得吓死人的贵。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16 章 流火望向窗外,可以看见气魄雄伟的燕皇宫,那宏壮的建筑让他有些怀念,以前常常跟著父亲出入那座气势磅礴的宫殿并不觉得有什麽,但相隔十年之後再看,那也不过是一成不变像是入了画被定格的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充满威严的建筑而已。 王爷从身後抱住他,享受流火温软的身体的触感,轻声问道:“在想什麽?” “没想什麽,只是有些感慨吧。”流火老实的回答,身後那人不安分的手又在乱摸,他挣扎开跑到桌上坐下,王爷嘴角莫名扬笑,心想,这个人的面皮真薄。 ☆、锦衣公子H 满满一桌子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却无人享用。 雕花窗外的阳光灿烂耀眼,晴空万里无云。人声沸顶热闹非凡。 白玉楼的高雅厢房内,被金黄的光芒笼罩住,身著墨色衣衫的流火微微地喘息著,苍白的脸浮现不自然的红色,他拨开那只在身上四处点火的手,道,“瑾,不要在外面,会被人看见的……” 王爷勾勾唇角,妖冶一笑,凤眸中有著露骨的情欲流动,“谁会看见?没有本王的命令,谁敢不要命的闯进来?” 流火咂舌,“你的意思是……这个白玉楼是你的?” 王爷没有回答,只是把人拉到自己的膝盖上让他撑开双腿面对面地坐落,吻上还想说什麽的流火,含著他的唇,把舌尖探进去,纠缠著他的舌,把他腰际上金边镶玉的带子扯开,把手伸进墨色的衣裳内,指尖轻捻著软软的突起,才微微地一碰,被疼爱得有些肿的乳首便立即硬立起来。 “呃嗯……嗯……”流火回应著王爷的吻,情难自禁地流露出破碎般的呻吟来,颤抖地感到王爷边玩弄著他的硬挺的乳头,边伸手扯下他的亵裤,修长而软嫩的手握住自己早已蓄势待发怒涨的性器,麽指捏弄著他渗出粘稠液体的尖端,指尖轻轻地刮著性器上暴涨的青筋,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王爷离开流火的唇,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下来。 流火喘息地争著迷蒙的双眸看王爷,身体难受得紧要,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就不动了。 王爷露出了淡笑,舌尖舔了一下流火湿润的唇,妩媚惑人的道,“流火,来,自己握住自己的,高潮给本王看。” 什麽?!流火睁大眼睛看著笑得一脸恶劣的王爷,耳根一下子变红得难以接受地泫泫欲泣。 “怎麽了,就这样不管,不会难受麽?”看到那双湿润的眼眸与难为情的俊秀脸庞,王爷笑得更甜腻,长睫下的眼珠子闪动著亮光。 在王爷压迫的淫威下,流火妥协地在王爷眨也不眨的目光下,颤手抚上兴奋地渗出液体湿漉漉的性器,想到要在王爷的眼下自慰,这种羞得脊背要冒烟的举止让他无法顺畅而坦然的动。 王爷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便点到即止,也不再逼迫他,伸手包裹著流火握著性器的手,缓缓地上下推动起来,邪邪地笑著说,“你看,流出这麽多的水来,很舒服吧?” 流火不爽地看著游刃有余的王爷,抛开羞耻,靠过去,贪婪地吻上王爷的唇,用舌尖挑弄著他的齿列,粗喘著气息把抽出手来反握住王爷的手摩擦著灼热到几乎爆发开来的性器,心身都沈醉在融化脑髓般的快感之中,终於无法忍耐地喷射在王爷的手中。 事情还没有完。 流火妖媚一笑,双腿大大地张得更开,把王爷的手牵引到自己狭窄的後穴,一手覆著王爷的指尖揉搓著那软嫩的地方,一手抓住王爷腿间鼓胀的性器,沿著膨胀起来的形状抚弄,流火诱惑的舔唇,声音暗哑的道,“瑾,你不想吃吗?” 王爷的眼神变得异常豔魅,不再做声,扯开亵裤,露出高举的巨大,捧著流火双臀,深深地刺进去。流火跨坐在膝盖上的大腿猛烈地颤抖著,喉咙发出惹人心痒的呻吟声,“嗯……啊,啊……啊啊……” 王爷一手揽著流火,让他前後左右地随意动著腰,一手捏上流火那又发硬起来的性器,微微用力地捻扯,流火有些发痛的皱眉,却被体内凶猛的性器刺到某点而哆嗦颤抖著身体。 “流火,你听外面那麽吵杂,肯定很多人,他们要是看到你现在全裸的坐在本王跨上淫荡地摇摆著腰,会有什麽表情呢?” 几乎一瞬间,流火被这话惊得後背直发颤,前面的性器也同时把浓白的液体喷在王爷的手上,後穴强烈收缩得让王爷也忍不住低吟一声“好舒服。”射在了流火体内。 流火眼角微红的瞪著他,说出不话来,只是觉得这个妖孽真的太坏了。 王爷笑著没有半点抱歉地揉揉流火的脸,笑容越发鲜豔地吻上去,流火惊叫一声,那刚才发泄过的昂扬又在体内膨胀发硬。 ☆、锦衣公子 12 天色渐晚。 流火皱眉,抚著腰有些凄惨的缓缓地走著,纵欲的结果便是导致腰酸腿软的下场。微微叹气,他也太不知节制了,先别说这身躯能否禁得住折腾,光是这样下去迟早会精尽人亡的。 还有就是,明明两人同样地……这个妖孽却一副神清气爽,而自己却累得要命般疲倦? “你自找的。”妖孽在旁边一片春光灿烂之色,表情很凉的继续说道,“看你下次还敢引诱本王不?” 流火只瞄他一眼便移开目光,哭笑不得地摇头,明明是这妖孽开的头……如今竟全部怪到他身上了? “燕都很大,连逛了十分之一都没有,还要逛不?”妖孽扬唇,凤眸睐向他的腰际,轻笑出声地提议。 他像是还可以蹦蹦跳跳去玩的样子吗? 流火顿了一下,不答,依然慢吞吞的走,腿依旧松软无力。 “要不要派人去景王府抬来软轿?”妖孽凝视著他,眼神异常热烈又道。 流火沈默,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但马上又否认了。因纵欲过度而走不了路,还要坐轿子回府,若教人知道了,必定会被耻笑一辈子的。自尊心强的捏了捏酸痛得要命的腰,对心情明显很好的王爷说,“好玩吗?” 王爷偏头状若思考,笑容不减地道,“挺有趣的。” 本来就是造成他这模样的凶手,还落井下石,流火嗓音低细到几乎听不见地说了一句,“恶劣。” 天色黑黔黔地笼罩下来,他们朝著景王府的路不紧不慢地走著。 突然之间,寒风吹起,四周凭空出现的武功看似不弱的黑衣人团团把他们包围住,因为王爷和流火出门的时候不让惊澜以及侍卫跟随。所以他们现在的处境变得很危险。 拥挤却有序的街道忽然地乱成了一团,所有的人都匆忙慌乱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的燕都不是太平盛世之国,达官权贵之间的勾心逗角都是掩藏不住的秘密,即使是平民百姓也都有所略闻,阴狠毒辣的手段,莫不让他们心惊胆战,谁还敢凑热闹? 原本颇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寒风卷起地面上的落叶刺骨的吹过。 四月早已过,现在虽是盛夏之际,但夜晚的温度依然冷得人鸡皮直起。 王爷宽大的袖口轻垂而下,露出光滑如玉的纤手,凤眸轻扫过众黑衣人,这群人是上次在树林那儿追杀他的人,略略估计,应有十人,这也太过胆大包天了吧?在堂堂天子脚下,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派来黑衣人刺杀当朝景王爷,看来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登上皇位了。 哼。愚蠢之徒!王爷冷笑。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17 章 黑衣人之首凶神恶煞的道,“景亲王识趣的就乖乖束手就擒,我家主子对你可有兴趣了。而你旁边那小子,我也会考虑给他一个全尸的。嘿嘿。” 听那暧味的笑声不用说也明白黑衣人的意思。 呵,连他也敢肖想本王? 王爷不著痕迹的睨了那些人一眼,功夫底子不差,不过,不知道流火能够对付得了不。 “哼,真是狂妄的口气!”如玉敲击般的嗓音,震撼著每个听者的耳膜,连黑衣首领都都愣了好一会儿。 主子说景亲王不会武功,却敢大摇大摆不带侍卫,只带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出府,那小子必定有过人之处,而且听说他是景亲王暖床的男宠,很受景亲王疼爱……既然如此,便先将他捉起。 黑衣人之首对著其他人打七手势。 流火苦笑,觉得他真的很不走运,才第一次出王府就遇到这样的事,就跟那天在树林里的情况一模一样,只是黑衣人的人数增加了吧。 王爷走到身边,旁若无人的问,“身子可有力气?” 流火脸皮微红,自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输人不输阵地璀璨一笑,但,只是一瞬间。王爷便伸手用力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背。流火知道,妖孽生气了。真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气是从那来,不过,顾忌到王爷对外是宣称不会武功的,那麽他现在也不过是个不能自保的废人一个,看来他也只能全力一击了。 盯著他们的黑衣人莫不倒抽气一口气。 即便是见惯了自认为那倾国倾城的娇娆女子也比不过眼前只是长相俊秀的小子。黑衣人为自己荒谬的想法吓一跳,不过,刚才那一笑真的明眸善睐到让人惊豔不绝。 流火在他们都如被点了定穴般盯著他看时,从手指微微地圈拢起,飞身朝黑衣人跃去,仿佛如玫瑰花瓣坠落般迅速,所有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眉心之中暗红一点。地面上没有半点血迹。 流火苍白的脸渗出了晶莹的细汗,心脏像被吞噬般翻天覆地的搅痛,孤颜说过,若然他放血救人又使出暗香疏影一点红的毒辣的武功来,必定会加快死亡的速度。 但流火已经无法顾忌那麽多,在一触即发之际也只能电光火石地解决。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冷冷的风吹过,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使空气弥漫著一层死亡的阴森,那一双双暴凸的眼像在惊诧,看似久病缠身的男人竟然深藏不露。 王爷狭长的眸子隐隐有光泽流动,意想不到流火的武功竟这麽厉害,假如他和他对打,也未必能够占得了上风。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这武功的招式和隐约散来的妖香,难道是……失传已久,他怎麽找也找不到的‘暗香疏影一点红’? “流火,你的武功是谁教的?”王爷细长眼眸荡著月色,走过去扶著就要摔倒的流火,轻声询问。 流火忍耐住胸膛之中的剧痛,脸色苍白如鬼魂,他勉强地对王爷一笑,“记得我提过的孤颜吗?是他教我的……练功本意是让我强身健体,却不料现在却用来杀人!” 想不到那鬼医医术过人便罢,竟连武功也……王爷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冷笑来,声音冰冷的说,“这世道本就是如此,你不杀他,他便要来杀你。” 流火深呼吸,忍下胸膛之中翻天覆地的痛苦,走过去揽住王爷,道,“先回王府吧。”话落,便使出踏雪无痕的轻功来,只消一瞬,人便不见踪影。 模糊的看著景王府的巨大牌匾,一直镇静的流火把王爷轻轻放在地上,步伐不稳地晃了晃身躯,虚弱一笑,“……安全了。” 王爷以为流火没有事,只是第一次杀人有些沈默而已,但为何他的心不安的跳跃著? 流火摇头想让汹涌至喉咙的血吞咽下去,却造成反效果一口吐了出来。 在月光下显得暗红的血迹让王爷惊得脸色突变,在看见流火软软的倒在自己的怀里,心内有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在纠缠,为什麽??要舍命保护他?是因为爱吗? 被自己的武功吞噬,流火一直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他割肉取血时便感觉到了。他练的武功是至寒至阴的‘暗香疏影一点红’这种武功与孤颜养在心口处的未他续命的药虫是相连的。 药虫喜阴寒,喜欢吃药,只要以药为之养在心脏便可为频死之人续命,但必须日日以药灌溉身躯让血成药引子方可,而‘暗香疏影一点红’的至寒至阴很符合育养药虫,孤颜便让流火去练这种阴毒至极的武功。 ‘暗香疏影一点红’虽是武功之霸,但若是神怀药虫之人练习便是不能割肉取血救人,禁忌与人欢好,一旦破例便会遭到反复无常的剧痛侵蚀,现在,流火已犯下了三大禁忌;割肉取血,与人欢好,使用禁绝招式。 割肉取血不是普通的放血,而是找到手腕上独特的经脉才能够取得药血来救人,这是一但被伤就很难愈合的脉络,皮肤上的伤口虽会好起来,但是身体会越来越虚弱。当初他开始练习这武功的时候,南衣就明白直接的与他说明,因为不管是药血,还是致命的武功都好,虽然伤害的是自己,却是能够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必不可少的物质之一。 流火为王爷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去考虑是否值得,他只是直觉的挡在面前,承担下来。 一直以来,在王爷的面前,他都是这样做的。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只要他还在,还有命,便会应了他对王爷的承诺。 完美无缺的将忠贞献给你……绝不会变。 流火不知道付出的这些除了爱之外还能够叫做什麽,他不想去知道也想去弄明白,只是觉得为王爷牺牲一切也无所谓,这样的心从见到王爷的第一面起就让他觉得忐忑不安却又惊恐惧怕,对於王爷,他制止不了自己。 王爷虽然看似是喜欢他,对他也好得令人不安,始终是觉得少了些什麽,那些温柔让流火的心总被一片黑暗笼罩,隐约地明白,却又不想去相信。 住在景王府的这些日子里,他觉得很幸福,这样便足够,不管日後将会得到什麽,自己不是一开始便如此打算的吗?就连活著的这些时日也不过是从阎王那儿偷来的吧! 一幕幕闪烁过流火的脑海里,却抓不住任何一幕,流火看见自己越走越远,王爷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看起来是那麽的神圣,那麽的遥不可及。 中间间隔著一条河,河内有大量的鲜血在流动。 那些像水却比水浓稠的鲜血用很慢的速度在流动,他走入河内,想要过去却跨不过去,追不上王爷。 王爷越来越远,最後只剩下一个黑点,流火却一直站在原地不动。 不知道什麽声音穿过了穹苍回荡在天空中。 你爱我吗?流火。 我爱你,我爱你。 是他在的声音吗? 为什麽那麽冰凉透心? 为什麽那麽悲戚疼痛? 为什麽那麽哀伤绝望? 血红的河开出朵朵夺目的花藤,鲜豔如血的细小花朵看起来是那麽的可怖。那些花藤缠绕住流火。他动不了,想跑也跑不了,喊出来的名字是容瑾。 花朵有毒一点一滴地把流火融掉,那些刺扎在流火的心脏上,皮肤的融化比不过心脏上的痛,那麽的清晰,那麽的锥心刺骨,很久很久就这样一直痛到他麻痹所有的感觉。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18 章 似是冰结下的眼泪,流了出来,那些泪水伴随著最後的叫唤消失在血红的河里。 容瑾。 ☆、锦衣公子 13 房内精致清雅,暗香嫋嫋。 “徐太医,他怎麽样?”王爷凤眸冷漠显得无情,语气虽淡却透著不容抗拒的威严。 “禀王爷,他血气虚,五脏六腑都因压抑强迫而出血,而且……”心口处好像养了个什麽东西似的的,在特殊的脉络中吸血……宫中医术最好的徐太医有些迟疑,不知是否该实话实说呢?看了看纱缦内的病弱少年,怕且也活不过……唉……真是可怜……究竟是什麽情况导致这青年变成这个模样呢? 徐太医有些唏嘘,不忍地别开眼去,收拾药箱子。 “徐太医,你不防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王爷收回视线,淡淡地睨著太医,不怒而威的神情有著凛冽的冷酷。 徐太医自是知这景亲王的脾性,心惊胆战地连忙说道,“是的,王爷,他的体质可能是因为练了极寒至阴的武功而改变,脉络内的血因已经被固定,无法增生。是因为有人给他以药喂食使血因成为药引而育养了……药虫,这处。” 徐太医停下手中的事,以指尖按压著流火胸膛发白的地方,那儿似是藏著万年寒冰,冻意直接顺从太医的指尖侵蚀而上,太医赶紧把手放开,眉头皱成山样,“药虫,大概就是在这个地方,也正是因有药虫存在才让他可以承受一般人不能承受的极寒。老夫看到他手腕上的脉络有伤,那道暗红色的伤愈合不了,大概是割肉取血了吧?由此了解到,他的五脏六腑逐渐收缩的原因。” 徐太医摇头,声音透著惋惜与无奈,似是这少年已无药可救。 “治不好了?”王爷半疑半信地看著床榻上的人,那俊秀的脸庞似是做著噩梦,全部痛苦地皱成一团,汗水不断从他的身体内渗出。他知道练成‘暗香疏影一点红’的人会产生体质变化,但是药虫一说是否与他成为半药人有关联? 徐太医犹疑了一下,抖著声,“这位公子的身体已经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恕老夫无能。假如再这样下去,很快他便武功尽失,失去武功镇压的药虫会让他觉得活著都是一种痛苦。” 活著都是一种痛苦?这句话何其悲哀…… 王爷震动的瞥著床上人死白的脸,手指不知不觉地紧握,就算不用透过他,流火也是难逃一死吗?因为受不了痛苦而自我了结? “要是……请来鬼医呢?”王爷努力忽视心中动荡的抽痛,唇角微微上扬,扭曲著表情说。 闻名天下的鬼医?徐太医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喜色,道,“可行,鬼医医术高明,或许有一线生机!” 王爷轻轻吐出一口气,对侍候在门外的下人挥手说道,“打赏,送客!” 这已是惯例,徐太医也不推辞,道了声谢就坦然收下,正准备退出去,又被面寒如爽的王爷叫住。那狭长发亮的凤眸划过来,徐太医身体不禁微僵,就怕这喜怒无常的景亲王刁难,却不料是轻轻的一句,“他,还有多久才醒?” 徐太医低首,“公子并无外伤,只要经受剧痛後便会醒来。王爷大可放心,日常只要多上心,好生照料,公子应该会好过些!” 王爷明白了他的意思,“退下吧!” 掀起纱缦,看著唇色发白的人,心中忽地绞痛,不由得用袖口为他擦去额上渗出来的汗水,王爷顿时僵硬住身躯,他这是在做什麽?对他产生的怜惜和心痛又是什麽?睫羽微颤,王爷擒起一抹冷笑,挥袖离开。 除了景钦……绝不会允许别的人进得了他的心!! 将军坐在太妃椅上优雅的喝著进贡给皇宫的极品碧涧。此茶香味淡而不浓,留存於齿间,让人恋恋不舍。他边品尝著上好碧涧,边看著那漫不经心的玩弄著玉佩的美人。 那张无双的面容一片白,让人猜测不出他的心思。半眯的凤眸媚波流转,而本人却没有发觉。 “怎麽,你不担心那拼了命救你的小侍卫吗?”将军阴柔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泣。听在耳内犹如阎王催命般恐怖。 “为什麽担心?”王爷露齿一笑,玉碎般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人家可是危在旦夕啊!”将军那语言像是平常的玩笑,没有半点的同情与在乎。 “那又如何?”王爷神情讥诮。 “啧,真是无情!”将军把茶放下。 王爷起身走到他身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轻佻的捏著将军的下巴说,“那麽关心他,莫非你对他动了情,在指责本王的不是?” 将军稍微用力把调戏他的美人拉入怀,对准浅色的唇狠狠的吻住。 “怎麽会呢?我的心可是一直都奉献给王爷的啊。”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诱人的唇,手不甘寂寞的在他纤瘦的身体游移,似是在挑逗又似在戏弄。 “那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爱本王的诚意?”王爷凤眸轻勾,高贵夹著妖娆的笑。 “王爷想要本将军怎做呢?”手抚过王爷绯薄的唇瓣,将军低低的哼了一声,。 “嗯……这个嘛,待本王好好想想吧!”王爷笑著说道,阴狠的笑意足以令人背脊发凉。 “那本将军的赏赐呢?” “将惊澜赐给你,如何?” “可本将军只要你。” “你这样,很伤人的啊。” “他只是一个玩物,何必在意,难道你在吃醋?” 声音显得是那麽的无情,即使心不在他身上,可是这样的残酷却还是让惊澜感到受伤。冷酷的面具掉落,唇角逸出苦涩。站在门边守著的惊澜高大的身影有些缭乱,是因为将军那番话吧。像刀子一样的话割得他的心鲜血淋淋。 “惊澜,退下吧。”王爷慵懒的声音打破他的悲伤,他点头领命,接下来的事情早已见惯不怪了。 见人离开了,本来暧昧糜烂的气氛突然变冷。 王爷起身离开将军的怀抱,“这麽狠心,你就不心痛?” 将军酷寒的眼眸瞥他一眼,“你指什麽?” “你说呢?”王爷把花瓶中的花折在手中把玩著,然後捏碎,满手心散发著浓郁的香气,想起流火,突然窜出一个念头道,“青玄,你说,景钦会不会……没死?” “你疯了?我亲手验证的尸体,怎会有错?”将军看著他脸色都有些变了,想起那个带给他熟识感的病容男人,纵使人有相似,他也不会是舅舅!脸色一沈,不悦道,“容瑾,你莫不是对他存了什麽心?舍不得了?” “说的也是呢!”王爷周身一震,声音极轻的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他是景钦的话,我愿意舍弃天下,只要他。”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19 章 将军心中一痛,他自然是最清楚容瑾和舅舅的事的人,容瑾心上那道口子怎麽会轻易被人划去呢?就像自己一样,永远都放不下对那些害死舅舅的人的憎恶和仇恨,思及此,眼神犀利如刀,将军突然笑了,像是化雪般的笑容异常清澈,“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容瑾你最清楚的。凡是参与陷害舅舅一死的人,我全部不放过,包括你的生父……”燕皇! 将军走过去,揽住那沈默的人,低头吻住他,很轻的舔著他浅色唇瓣,磨蹭著随即恨恨的咬破,浓浓的血腥味冲人王爷的口中。 他们都恨,都痛。 全部都只是为了一人! 夜深的时候,流火呢喃著容瑾的名字幽幽醒来,眼眸一片血红,他瞠目好一会儿之後,才分清楚自己已不在梦中,想起黑衣人的事情,看到纱缦外壁炉散发著嫋嫋清香,灯火外有人影屹立,慢慢地露出温柔的笑容来问,“是容瑾吗?” 那道人影一愣,随即下跪说道,“奴才不是王爷,小公子要找王爷吗?” 不是吗?流火失望地闭目,再睁开眼瞳来,已恢复墨黑,“不……好,麻烦帮我叫一下王爷。” “是!”那人领命而去。 流火心有余悸的想起梦中的事,梦中容瑾穿著的衣衫是盘领的,还有右衽,颜色金黄,分明是龙袍! 这个梦代表了什麽? 闭上眼目,那片血红色的河仿佛仍然沈浸著自己,而容瑾穿著一身明黄龙袍高高在上的端坐龙椅,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听到轻盈的脚步声,流火睁开眼眸,看见王爷身後跟随著下人,那下人手上端著药膳,微微起身靠著床头,胸口仍然剧痛不止。 “醒来了?先吃药吧!”王爷那张震慑心魂的脸庞,有著出水芙蓉的笑容。他把纱缦挂起,坐在床沿边上,把冒著热气的药端过来,轻吹凉,用银勺动作轻柔的喂他。 他吐血昏迷,王爷却是什麽也不问,究竟是体贴还是……漠视呢? 流火不愿去想,那看起来很苦的药……真不想喝,皱著眉头把药喝完之後,王爷挥退下人,用指尖抚著他的唇,轻轻地叹气,俯身来吻住他。 没有想到的流火骤然面容娇红如花,那湿润软滑的舌溜进了口中,抵著自己的舌尖,一阵甜味传来,流火疑惑的时候,王爷已放开了他,口中有糖,尝出了那是益州名食松仁粽子糖。 流火脸色更加地红润,他既不是小孩,也不是怕苦的女子,王爷这……是宠溺吗? 王爷解下衣衫,只剩白色的贴衣,躺在流火身边,揽著他,“以後不要勉强自己了,瞧你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教人以为本王欺负你了。” 流火又发呆一阵,闻到王爷身上传来的清香,胸口的剧痛似乎也缓解了些,他抚著王爷的脸,对上他的视线,问,“那些黑衣人是和皇位之争有关系的吧?” 王爷神色一凛,沈默,只是点了点头。 “皇位……很重要吗?”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真的那麽重要吗?对於你来说……人家说,梦中的事醒来便记不得,可他的梦总是清晰得如同预言般,让他惊恐欲绝,却无能为力去阻止。既然王爷要,他能给,便全力以赴去帮他吧。 流火用手遮住王爷的眼,轻吻著他的唇,像是呢喃般说,“我能够给你的,不多。只要你不後悔,便好。” 寒气不知从何处而出,刺得王爷的胸中一片冰冷。他缄默,装作没有听见。 ☆、锦衣公子H 早朝过後,王爷正向宫外等著自己的软轿走去。身後忽然传来声音,他回头一看,看到满脸阴沈的成王穿著朝服站在暗处。皇宫大道上,高高的大红墙壁下,晨曦的光照耀下来,很温暖。 红墙下,被阴暗笼罩住的两人的身上放佛都缠上了诡异的气息般。 气氛沈重。 王爷眼波微动,面上浮起一层微妙神色,唇角一勾,道,“不知成王叫住本王有何贵干?” “景亲王,本王就直接了当的说,本王想你助一臂之力。事成之後划分你南方城池独自为王如何?”成王双瞳闪过阴狠。却也掩藏不住眼底的惊豔,每次见到他,害得他总是心痒痒的想把他按倒在身下好好的痛爱一番。 真是大方!!为了除去心头大敌吴王竟用南方城池来笼络他…… 王爷勾唇一笑,带著几分妩媚的邪气之感,道,“助你一臂之力?成王爷太看得起本王了吧?本王只是一个小小的景亲王,无权无势,何德何能让成王爷看重?” “景亲王就不要客套了,彼此都心知肚明朝廷是什麽样的一个境况。景亲王有三条路选择,一是选择本王,二是选择吴王,三是……”自己为皇。说到後面,成王的声音越来越小,盯著王爷的眼睛狠狠眯著,阴森的眼眸中燃烧著噬人的欲火。成王嘴唇冷笑,神情歹毒凶狠,似乎景亲王一旦除去他而选择其他两个便大有瞬时把他捏死的气势。 成王那想把他吞下肚的眼神好歹也收敛下吧,那露骨的直接恐怕别人看不见一样…… “成王爷想多了,本王的一切都是皇上所赐,何来选择之权?”王爷唇角噙著淡淡一丝笑,面无表情的说道。 “哼,容瑾,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景亲王再次的拒绝让成王大怒,成王收回客气的虚伪凶狠的放话。用更猥琐而下流的目光看他。 那束缚著的乌黑长发,景亲王身份代表的玉冠,沐浴在黯淡的阴暗中如雪的肌肤,狭长妖冶的凤眸,绯薄淡粉的唇瓣,一身高贵之气的官裳。 那是一种怎样的惊心动魄的美丽。 不管是朝中大臣还是平民百姓见到这个人,心中都有想独占他的念头。 不过,景亲王是属於他成王爷的,谁也别想染指他的玩物。 现在你尽管把架子摆得高高在上,等本王当上皇帝时,哼,非要你臣服在身下用那美妙的嗓音大声的呻吟。成王在心中意淫著。 杀意迎面而来,只是一瞬间。 成王浑身颤抖,不安地东张西望一会,却什麽也没有看到,眼前的景亲王又不会武功,并且……景亲王淡淡地笑了。仿佛春风拂面百花初绽般,成王不由得再一次地看呆了。 “抱歉了。成王爷,本王一向不喝酒,你的美意,本王心领了。”王爷明明在笑,凤眸却渗出阴寒来。 成王见景亲王再三的拒绝,甩袖狂怒,“容瑾,看来你是糊涂了,与本王作对的下场,你应该明白。本王给你最後一次机会!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成王爷,本王与你作对?怎麽会?恐怕是成王爷误会了。”不管他怎样说,王爷就是装傻充愣。 “容瑾,希望你不要後悔。”成王爷把话说完,诡异的睥睨了他一眼,然後拂袖离开。 看著他的背影,王爷若有所思的冷笑,成王啊成王,太过急噪可会造成反效果的,残忍又不懂得掩饰的蠢材,这可不是很优点……阎王的大门早已为你打开,很快……就送你下地狱!!! 豔阳高高挂起,万里无云。灼热的温度让人叹息。 王爷一身红袍,直直的盯著暗红色的枫叶。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20 章 枫叶落满天,暗红色的枫叶是他的最爱,像血。 王爷把一片又一片的枫叶握在手心里,然後用力捏碎,想象那些苦涩的红汁便是他憎恨的人的血,笑在嘴角蔓延无边。 他伸出舌尖来舔舐著手心破碎的红汁,一点一点,苦的味道在舌头弥漫,苦得脸心都在抽痛。 流火问出王爷的踪迹,寻著熟识的路来到枫林,苍白透出病容的脸微微一愣,清瘦的身躯越发地骨瘦形销,放佛风一吹便会倒的可怕模样。 远远的看去,只能看到红衣烈烈,宛如一团火燃烧在枫林深处。 那绝世的容貌有著深不见底的悲痛,“瑾……”这样的情景让流火又想到了那个梦,他的心不由得窒息了一下。 声音让那入神的人猛然转头,看见站在小桥上的流火露出惊讶,然後飞快的走到他身边,“怎麽起来了?不痛了吗?” 王爷吻上那惨白无血色的唇瓣,伸手一揽,便把瘦得咯手的人抱住。 这一躺就是半个月,胸口的痛楚才慢慢退却,下一次又不知道什麽时候复发,这种能够行动自如的时间能够不浪费一分便是一分。 “不碍事了。”流火把王爷肩膀上燃红般的枫叶拿开,放在手心里把玩,目光却清淡悠远,“瑾,宫中的情况,方便说给我听吗?我想帮你……”流火是一个清冽透彻的人,非常聪明,对於现在的局势,他清楚地明白。可对於王爷的目的是什麽,就只知道他很执著皇位,为何要固执於皇位,他就猜测不到了,但只要是王爷希望的,都想帮他达成。 王爷半眯著狭长的凤眸看他,拥抱的姿势依然没有变动。很多人都看不透他的心思,流火竟然一眼看穿了。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害他有几分舍不得把他毁掉。 修长的手骨轻抚过流火的脸颊,王爷在他的颈脖上舔舐,流火身躯微微颤抖起来,薄薄的脸庞染上粉红,嘟囔著说道,“瑾,别玩了。告诉我。” “好久没有碰你,我想得紧。”淡薄的唇没有颜色,王爷加重力道,跨下半勃起的形状顶著流火,暗示他的渴望。 流火的脸被这举动弄得通红,他头痛的把王爷推开,不苟言笑地说,“我认真的,所以告诉我。你想怎麽做?” “你想帮我什麽?”王爷笑著说,那笑里有说不出的危险。 “帮你得到你想要的。”流火把红枫叶扔到小桥下,看著枫叶缓慢地被流水带走,不留痕迹。 “这趟水很深,你还是别碰了。”王爷深邃的凤眸锋芒一闪,声音缠绵入骨般淡淡道,“水深到一不小心就会淹死你。” 流火笑了,在灿烂的阳光下,就像那天在大街上遇到的黑衣人的那个笑容一样,璀璨得刺痛了王爷的眼,“瑾,你在怕什麽?” 听到他的话,王爷低低的笑了,他走近流火,捧起他的脸,对上他的眼,在漆黑的瞳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像个张著獠牙的青面鬼般,狰狞扭曲,“你认为本王会害怕吗?” 当景钦不在这世上之後,他便没有什麽好怕的了。 但流火说他在害怕,像个会冻伤人的冷笑话。 气氛有些僵硬,流火看到王爷像是被自己激怒了的模样,无辜的看他,双手揽上他的腰,轻轻地用膝盖摩擦王爷的胯下。“那你为什麽不想告诉我?” 王爷表情不变,但眼眸中有著浓郁的欲火,“好。本王告诉你,不过,现在你得好好侍候本王……”王爷轻柔的吻落在了流火的唇上,温柔的舔吻著,诱使他张开唇。 贪婪的汲取著流火口中的甜美,王爷肆意的吻著,舌尖舔过他的齿列,追逐著他的舌深入吮吸,这个吻让流火的身有些发软。 “在这里不行……会被人看见。”流火难为情的说道,勉强站住了脚,半个月不碰这个人的肌肤,现在才发现自己是那麽渴望他的,才吻了一下,身下就难耐地鼓胀起来。 “怕什麽,这个枫林是禁止人进入的。不过在小桥上也不方便,去树下好了。”王爷抱著流火身影一闪,俨然已来到枝干盘曲嶙峋的粗壮红枫树下。 流火惊愕,好骇人的轻功,虽然知道他懂武却不知道原来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王爷没有让流火有赞叹的时间,缓慢的,淡红色的吻印在了苍白的颈项上,优美的锁骨上。这时,王爷真切地感受到怀中人的瘦。 流火穿著的黑衣衫被王爷解下铺在暗红的枫叶上,让流火躺著,细致的皮肤有些苍白,映在血红的枫叶上,像是散发光泽的珍珠般呈现出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美丽,王爷低头将那软绵的乳头含入口中,流火的身躯轻轻的颤抖起来。他不自觉的紧紧咬住了唇,避免失声惊叫。 那牙痕让王爷察觉到,放开红肿挺立的小乳头轻轻的舔过流火的下唇,唇角带起一丝微笑,“想叫,就叫出来。本王喜欢听你的呻吟声,很性感。”说著,手已抚上了流火渗出透明液体的性器来。 流火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处子般,被这番话弄到薄得很的脸皮满面通红,身下勃起被抚弄著的性器让流火忍不住的叫出声来,“啊……嗯嗯……瑾……”流火叫著王爷的名字,体内乱窜的热流像要喷发的火山一样,让他发出难受的叫喊,“瑾……快些……快些……” 王爷看著他的反应,只是恶意的抚弄,并邪恶地下令,“流火来,用手抱著腿,再张开些。” 他睁开半眯眼眸,看到王爷绝美的脸逸出一丝浅淡若无的笑意,带著几分淫荡,惹得人心猿意马不止。 流火羞耻地摇头拒绝。 但王爷却把他的手抓过去,姿势稳固地抱著他自己向两边大张的精瘦大腿,再用指尖在他已经渗出透明体液的顶端反复刮著上下套弄,虽然姿势让人难堪,但感觉却那麽鲜明亢奋,流火喘息的红唇半开半合,“嗯嗯……啊啊……” 王爷轻佻的舔著唇,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俯身咬住充血的小乳,舔弄亲吻,在流火快要射精时,扯开亵裤,放出巨大火热的硬物,凶猛地顶进狭隘的穴口。 “啊啊啊……”被撕裂的刺痛感,像火焰一样灼烧著脆弱的神经,从下体瞬间蔓延到脑髓。要攀附到顶点的性器也刹那软了一半,那种被堵死得不到发泄的感觉让流火泪流满面。 “痛吗?流火……但是痛过之後,才更能体会到绝顶的快感。”王爷缓慢的推进,手指揉搓著流火半软的性器,耐心的套弄,等那紧窒的小穴适应後便快速地抽动起来,在频率越来越快的撞击体内的某点之下,手中抚著的性器也恢复了硬度,尖端渗得渐多的透明体液,一滴一滴流在王爷的手中,滴落在两人交合的地方。 “流火,睁开眼看,记住本王给你带来的痛苦和快感。”王爷慢慢的抽出,狠狠的刺入那淌下淫液不断展开收缩的穴口。充满情欲的声音微微地暗哑。 “啊……啊……嗯啊!”流火被撞得剧烈抖动的躯体微微弓起,他看到那充血的褶皱被巨大灼热的性器侵入,抽出,带著藕断丝连似的银白色丝线,再侵入,抽出,那种强烈刺激视觉的画面,让流火抱著淌出汗水的大腿的手开始松软无力地放开,身体只能感受得到汹涌而来的快感,放佛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得啜泣混合尖叫般急喘地到达顶点。 那原本有些病白的肌肤此刻布满了泛红,被充分疼爱而肿胀挺立的乳头,暗红的唇微肿,乌黑长发散乱在枫叶里,王爷在流火猛烈得无法自制的痉挛中,像是已经接近疯狂般狠狠的顶入紧紧咬住肉刃的穴口,发出难耐的低沈的呻叫,精壮优美的身躯猛然一阵抽搐,王爷深深地将积蓄多时的液体全部喷射在流火身体深处。 假山小桥流水,那一片在盛夏开得热烈的花朵散发阵阵的幽香,蝴蝶在偏偏起舞。 王爷精神焕发地看著睡熟的流火,这片红枫林是他母後最喜爱的。他依然记得。所以,景王府被禁绝的‘枫林’是不允许人可以进得来的。 可流火却……明知故犯,是仗持著他的宠爱吗? 那次,去拜祭母後在回来的路上被埋伏的黑衣人围堵,因为是秘密出行,所以身边的侍卫带得不多,却全部被卑鄙龌龊的黑衣人下了七孔流血的毒药致死。 若论武功,那几个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们手中却有致命之毒,如果光明正大地对打,吃亏的绝对是他,所以他边寻思著如何逃脱,边往树木较多的树林处奔去,後在那片不谙人踪的树林内遇到流火时,觉得就连天都在帮他。 王爷轻轻地拿开飘落在流火面颊上的那片血红枫叶,一双狭长凤眸像是碎了毒般发著幽幽光芒,如同森然毒辣的蛇盯著猎物吐出鲜豔欲滴的芯子。 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为了本王,为了景钦的仇恨。流火,你一定要发挥作为棋子的功效…… 作家的话: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21 章 还有H,我是不是写H写上瘾了? ☆、锦衣公子 15 百花齐放春满园。 燕都数一数二最大的妓院,无论是菜肴,好酒,还是消魂蚀骨的美人,都是上等到令人流连忘返。 最让人神魂颠倒的温柔乡非春满园莫属。 此刻,在春满园最隐蔽的厢房内。 有香味四溢的美味佳肴,有让人轻飘飘好似神仙的名酒,而姿容绝世的美人正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来。 妓院是最能够掩人耳目密谋秘事的地方。 王爷与轻上映静坐不动片刻。 轻上映端起面前飘散著香气的美酒,深吸气地仰头饮尽,把酒杯轻轻放落,目光灼灼地望著王爷,问,“王爷只消让可信之人传话过来便可,何必约属下到这等淫糜之地呢?” 王爷媚眼如丝地撇向他,抿唇一笑,“以防万一,在自己的地方才会比较安心些。” 轻上映捏著的大手更加握紧些,这个该死的王爷真是太危险了,就随便一个举动都能够如此妩媚勾人,天有不公,怎麽把形容如仙的美貌长在心似恶鬼般狠毒的王爷身上呢?就算效忠王爷已久的轻上映每次见到都不禁咂舌,有些面色忧郁的道,“王爷……当真要这样做?” 王爷看向窗外开得娇豔欲滴的繁花锦簇,凤眸半垂,“有何不可?” 轻上映沈默。 王爷对流火真的没有放入半点真心吗? 可这些日子,王爷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麽无动於衷吧? 虽然流火可怜无辜,但在大事面前,牺牲总是有的。 蔓延著香味的空气里暗暗涌动著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今夜,本王要单独会见小皇子。你替本王安排。” “是。属下会安排好一切的。” 入夜,银色的月仿佛被红色的血染指般,满天都是猩红一片。 如此诡异的夜晚,就连空气中都漂浮著像混合花香的血腥味。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在暗示著,燕都即将发生巨大的动荡。 宛如冤屈而死去的灵魂全部都凝聚於天空之上一样。 那些灵魂的怨气变成了暗红色的血。 王爷如入无人之地般,轻易地进入到这富丽堂皇的大殿内。 那粉雕玉琢般的小皇子正姿势端正地坐在暖座上练字。 四周并没有侍候在旁的宫奴,就连他进来都没有丝毫发觉认真过头的小皇子,生性单纯到几乎可说是愚蠢,对於生在皇家却毫不自觉,不但没有半点防人之心,还愚不可及到简直不可思议的地步。 王爷站立片刻,才慢慢渡步靠近,“三皇子,可记得微臣?” 忽然出现的声音惊扰了在桌上写字的小皇子。 燕皇的三儿子,燕拂月是一个生活在幸福里的孩子。不懂得人间险恶,拥有让人错愕的快乐笑容。现年才十五。亲生母亲被当今皇後因妒忌而诬陷打入冷宫,并在当晚上吊自尽,死时留书辨别自己是被冤枉的,若燕皇不查清此事,她将诅咒册封为後的妃子不得好死。而还在繈褓中的拂月被交由无子所出的皇後抚养,从小被疼爱长大的小皇子自然不知这些被隐蔽得很好的丑事。 “记得,你是燕都最美的景亲王。”小皇子放下笔,喜不自禁地走到王爷面前,不知死活的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天真无邪地笑惊叹的道,“你真的好漂亮啊。” 那快乐的微笑让王爷拧眉,心生不悦。 被燕皇保护得真好啊,在这种勾心斗角的皇族中,不被污染的唯一一朵花儿,让人顿生将其蹂躏摧毁的心。 “是吗?谢谢你的赞赏,三皇子。”王爷打量著明明很用心认真去写却仍然写得歪歪斜斜的字,谱写在宣纸上的是太傅沈淡衣的名字。 “王爷无需这麽客气,本宫说的是事实。对了。不知王爷来找本宫有什麽事呢?”臣子未经禀告,深夜造访已不属寻常,可这天性烂漫的小皇子没有感到有什麽奇怪,开朗并亲近的问。话语之间即便年纪常小,仍然掩盖不了皇族天生的气势。 “当然是有事才来找三皇子的,否则微臣来皇子宫殿做什麽?”王爷看著不挑明就不明白的小皇子,肆虐的情绪油然心生。 “那是什麽事呢?王爷?”这不恭不敬的口吻没有让小皇子觉得有什麽,只是笑著,星眸眨也不眨地问。 王爷不答,只是笑著一步一步逼近小皇子,在近到伸手可触下才停止脚步,狭长的凤眸看到小皇子如初生之犊不惧虎的表情上只盛满疑惑,王爷伸手抚上小皇子细致的颈脖,指尖轻刮著那柔滑如花的皮肤,从上往下的俯视他。 小皇子本能地害怕的往後退步,颈脖却被王爷玉白而修长的手紧紧捏住,呼吸忽地窒息,小皇子漂亮的双眸全是惊恐欲绝的泪水,精致的小脸蛋慢慢地变青,王爷凑近小皇子的耳边,呵气如兰明媚动人的勾唇说道,“三皇子,微臣来找你,是来杀你的。沈太傅,哦不,淡衣说要杀了你……” 满意的看著被掌握在手中的小皇子瞪大了眼睛,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庞慢慢地被难以置信和伤心欲绝的痛苦占据,皱成纸团的模样,王爷就觉得心情很愉悦,在看到他就快要断气死掉了,王爷才把手放开。 小皇子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吸著新鲜空气,还沈浸在太傅竟要杀了自己的震惊当中,睁著明亮如星的眼眸茫然的望著王爷,这个明明用美丽漂亮这些词都不能够足以表达出他形容的王爷,杀人的时候却露出如甘醇般使人沈醉的笑容来,太恐怖太可怕了……小皇子抚著自己的喉咙,仿佛能够摸到喉结的地方有深深的掐痕般,不能自主的颤抖著身躯往往退,喃喃的问,“为什麽……咳咳……淡衣……咳咳,为什麽要杀我?” 王爷无视他的问题,心情愉快的把桌上小皇子认真写的字幅拿起来看,书桌的周边凌乱地摆放许多写得丑陋的‘沈淡衣’三字的字幅,王爷像是在鉴赏名家绝笔般郑重其事,“三皇子为何只写沈太傅的名讳?” 听到王爷的话,小皇子惊惧的眼神掠过一抹羞涩,但很快地又咬唇不语,不明状况的充满委屈。 “三皇子喜欢沈太傅!”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王爷把字幅放下,温暖如春的说道,“若三皇子在乎沈太傅的话,就听微臣的话离开皇宫。” “为什麽?这与太傅有何关系?”为什麽王爷要他离开自小长大的皇宫,离开父皇和母後?小皇子满脑疑惑混乱和不高兴。 王爷俯身逼近他,整张妖冶如花的脸对上小皇子,他害怕的往後面缩退,却没有地方可以後退,已经到了墙下。“大皇子和二皇子要杀他,三皇子说这有没有关系?” 想起那阴森阵阵的二人,即使是自己的皇兄,小皇子也不喜欢他们,每次他们进宫来,小皇子是有多远就躲多远,能不和他们说话就不和他们说话,如今……自己惧怕的皇兄要杀太傅?为什麽会这样的?究竟怎麽了,突然之间世界颠倒起来。小皇子粉妆玉砌的脸顿时发青又转成惨白,大大的眼眸紧张的问,“为什麽?太傅并没有没有得罪皇兄他们啊!” “三皇子,你太愚昧无知了。你父皇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你皇兄们为了皇位而反目成仇自相残杀,你是他们皇位之路上的阻碍,沈太傅为保你而死,本王都说得这个份上了,就算你再天真无邪,也应该会明白吧?”王爷拨弄起小皇子乌黑的长发,在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皇子面前,笑意越发阴森。 “不会的,不会的……”小皇子面色死白无血色,接受不了的猛地摇头,拳头握紧不肯相信,仿佛王爷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游戏。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22 章 “眼下,三皇子有两条路可选,一是继续留在皇宫,目睹血溅皇宫的大戏,让沈太傅死在你面前。二是跟著沈太傅离开皇宫,从此隐姓埋名。”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王爷眉目显露温柔欢愉,眼角表露几分媚态,姿容在影影绰绰的灯火之下濯濯生辉得勾魂夺魄。 小皇子怔怔的望著王爷,这个景亲王就好像画中走出来的狐仙之类的人,心思却可比蛇蝎,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想到太傅要杀了他,心就痛得不能呼吸,不禁失神的问,“王爷,沈太傅,淡衣,他喜欢我吗?” “这个,三皇子得自己问他。”王爷挥袖,袖口下弥散一阵淡淡的迷香,小皇子惊怔的攸地昏倒过去。间隔卧室的珠帘内忽然闪出一道人影来,抱住软软昏迷的小皇子。心痛的说道,“请王爷不要欺负拂月,他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孩子的颈脖上有很多吸得发青的咬痕……你怎麽就能对个孩子出手了呢?” 沈淡衣面红赤耳地狼狈低头,假装轻咳几声,手臂却紧紧的揽著小皇子,仿佛他是世上什麽人人求之不得的宝贝般重视。 王爷见状,想到流火,心中一顿,敛去眼眸中的情绪,有些遗憾的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会为了保护他而离开燕都,并发誓终生不回来了。” 沈淡衣抱著小皇子规矩地跪著,低垂面目道,“多谢王爷的成全之恩,淡衣此生没齿难忘。” “被你记著也没有好处,本王说过,只要你能够在吴王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好眼线,供本王差遣,便放你和三皇子走,若是你欺骗本王包藏祸心,本王定会将你珍贵之物摧毁。”王爷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感来。 为了个痴儿,竟自愿放弃名利声誉假意倒靠吴王背负著作起被人唾弃的奸细,沈淡衣啊沈淡衣……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往後你当真不会後悔? “王爷请放心,淡衣愿对王爷起誓,若有造假欺满王爷之心,必遭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王爷一怔,穷凶恶极地瞪著他一眼,面色宛如笼罩了一层阴暗般挥手,“滚。” 是不是对他表示忠贞的人总喜欢拿自己的命来发誓? 沈淡衣是知道景钦曾经如此来证明自己的忠心,所以也效仿景钦吗? “谢王爷成全淡衣之愿。”沈淡衣恭敬庄严的留下最後一句,便抱著小皇子消失在皇宫。 王爷看著窗外红月,眸光流转著异样,一声令下,从宫门外走进两个死士。 死士的肩膀上各驮著两个人,仔细看那两人,竟然与已经离开的沈淡衣和三皇子长得一模一样。 王爷拂衣离开,那与深红的月色般形似的暗色衣袍翻飞,只见地上一片鲜红色蔓延,宛如和红色的残月形成一体般,弥漫著血腥味的冰冷。 ☆、锦衣公子 16 就算流火不愿承认,也无法否认王爷是个彻彻底底的妖孽。 想到在就快要射的时候被撕裂身後那个脆弱的地方,流火现在想想都觉得身後阵阵发痛,天知道当时迷醉沈沦的他是怎麽撑过的? 流火坐在庭院的石桌上发呆,阳光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在灼热灿烂的阳光之中拂来几丝微风,真是舒服得令人心身舒畅。 王爷被燕皇召入宫中去了。 想起王爷毫不保留的把宫中所有情况都对他说得明明白白,究竟是相信他,还是别有所图呢?流火心尖有些颤抖,唇角弯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又怎麽止得住脚? 按继承来说,当今皇帝的皇位应该是属於王爷的。 是燕皇篡位,杀了王爷的父皇,而那王爷的父皇却是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谁给杀害,王爷的母後则是被燕皇封为温贵妃,後被虐待至死。 燕皇最起初是怀恨在心,因为他们兄弟二人同时爱上了王爷的母後。却只因她选择的人不是他,就一直记恨至今。燕皇不明白他有什麽地方比不过他皇兄,到最後以为是她是因为皇兄是太子所以她才没有选择自己。 这样的想法更加深了他的怨念。 父皇宠爱皇兄,封皇兄为太子。 深爱的女人选择皇兄了。 看著被众人捧得高高在上的皇兄,看著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的皇後,怨恨包围住燕皇,促使他渐渐地怨气满腹。 凭什麽所有的好事都给皇兄捡去?他也同为父皇的孩子,凭什麽太子是皇兄而不是他? 如果没有了皇兄,那这一切不就是他的了吗? 在憎恨之中产生这样的念头。燕皇一脚踏入万劫不复之中。 血溅前朝皇宫的篡位惨剧就是起源於这样的原因。 王爷被忠心的护卫连夜救走,作为远方偏亲置於景氏家中改名容瑾。 那时,景氏收到消息,为护勤皇唯一的皇子,安排了替身死於皇宫,也就没有任何人发觉太子西戎已被人偷天换日。 王爷始终记得父皇倒下的那一刻,还有,皇叔凌辱他母後的那一幕。那些场面彻底扭曲了王爷的性格,原本温和的他变得冷酷无情,更是残忍的享受这种变相的血腥之乐。 永和十三年有流言传出,意指景族窝藏燕皇与异族之女生下的第四位皇子,後被吴王污蔑陷害,而罪证确凿,以至灭门,才年满十二岁的容瑾和护卫逃走後,被与吴王勾结的黄宰相截获,带回黄府,开始了容瑾悲惨生活。 自小所遭遇的一切让王爷深谙利用周遭一切机缘,不择手段的到达他的目的。 在景钦死後,变本加厉的手段更是让人闻风丧胆,并包括他自己的身体。 这个世间没有所谓的只付出不求回报,除了景钦,这个真心实意对他,毫无保留的爱他的人,唯一一个让他无法狠心对待的人,竟也被他们夺去,这叫他怎麽不憎不恨? 王爷遗传到他母後的容貌,光是看现在的他就清楚的明白,当时,那两兄弟对她的美貌是多麽的惊为天人。以至於反目成仇,导致现在这系列悲剧…… 王爷骨子里的扭曲已经无法改变了。 他那些埋葬在心底深渊的痛,没有人可以医治好了。 他最真实的那一面被後来的容瑾销蚀得一干二净,四面八方,圆润滑舌,他始终是扬起笑面对所有的人。 越是笑,越是阴毒。 因为燕拂月,燕皇最小的孩子。 王爷对沈淡衣说,“只要你支持本王,本王便放过三皇子,保他不死。” 沈淡衣从此便成为王爷的心腹,直到後来吴王发觉并以三皇子来威胁沈淡衣,才会出现前面那一幕假死之说。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23 章 沈淡衣的母亲是燕皇的最小的女儿,是在无意间知道容瑾这一件事情的。在死後,她把这些都告诉了沈淡衣,希望他可以寻找前朝皇帝一家还有没有遗生之人,以替父皇的杀戮稍作补偿。然而,这个善良的公主却不知道,她的死也是她父皇一手安排的。 这也是沈淡衣愿意忠心不二地尾随著王爷的原因之一。 至於轻上映一家,则是被满门抄斩。 燕皇听信枕边人而添加的一门冤案。 现在燕皇宠幸的人是当年迷恋上轻上映之兄的凌满攘。 轻上映之兄是个严谨之人,对於这样的禁忌感情是绝对厌恶的,斩钉截铁的拒绝凌满攘求爱後,便要娶自小指腹为婚的妻子过门,而导致那因爱成恨的凌满攘做出勾引新娘,并公然在新婚那一日做出侮辱兄长的事,然後残忍的杀害新娘。并让兄长亲眼目睹这一切,後趁虚而入,趁兄长崩溃之时。凌辱了他。 後来,凌满攘被通缉。 在巧合之下,有三分像温贵妃的凌满攘,被吴王看中,带回王府内成为男宠。吴王暗中使计让被通缉的假凌满攘堕崖,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死,随後即被吴王带进宫里,让他得到燕皇的宠爱,听他命令行事。 凌满攘而则利用了燕皇对他的宠爱,花言巧语,伪造证据,说轻上映一家勾结边国意图谋反。让燕皇将其满门抄斩,唯有跟随九峰山老人学武的轻上映,避过一劫。 王爷找到轻上映,隐藏他的真实身份,安排他在宫中担任禁军统领,正式开始实行复仇大计。这一盘棋局,王爷步步为营费尽心机设下陷阱,就等著猎物自动送上门。 唯一估计错误的就是流火这一步棋。 不过。既然上天特意的给他送来一颗锦上添花的棋子,那就没有不利用的道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不费一兵一卒,只要让皇宫里的那两只贪婪蛛蛛互相撕杀便可坐享其成。 三皇子与沈太傅被暗杀於麒麟宫。 这事震惊朝野上下,也让一直沈默的燕皇大动肝火。 原本并未痊愈的身体,现在因为痛失爱子这一件事加重了病情。 由於昨夜燕皇在宠臣凌满攘的宫殿就寝,并没有发现三皇子死在麒麟宫内。 是服侍三皇子的宫女觉得奇怪才发现躺在血泊里的三皇子与在门边的沈太傅,据说,死况相当惨烈。 天齐宫宫外,皇後与妃子都一脸恐慌的站在门外等待。 成王一脸阴森的盯著吴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与一旁的吴王的惨白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们在外面等候著,轻上映与傅青玄守在燕皇床榻边上等待。 燕皇躺在金黄贵气的床榻上,气息微弱。 御医说性命无碍,但皇上已不能再受打击。要好好的调理身子才是。 形如枯槁,面色焦黄,惟有那威严不变。 记忆中的青年帝王气度非凡,不怒而威。 面对这样的燕皇,王爷的心没有丝毫的怜悯,相反,恨不得杀了他。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精心布置的一场戏才刚开场,怎麽会那麽容易放过这个害他如此不幸的男人呢? “微臣容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屋内二人的视线同时看向推门进来的人。 王爷无视那暗诡复杂的二人目光,平静地下跪,凤眸微微向上直勾勾的盯向燕皇,充满了放肆与不恭。充满血的味道,躺在床榻上快要下地狱的所谓的九五之尊,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他父皇和母後的血的味道,啊啊,这个就连他最爱的人也无情夺走的侩子手,很快……很快……就能够用来血祭景钦、父皇和母後了,王爷唇角弯弯,那弧度忽然就怨毒起来。 “是容爱卿啊……平身……” 王爷起身的那一瞬,燕皇忽然记起被自己折断四肢折磨而死的皇兄,临死前那眼神,让他心惊。燕皇沈下眼眸,感觉到逐渐失去的生命力,但他仍是不觉得自己曾做错过。 这张脸……越发相似了。 弗如是皇兄而嫣儿投胎转世而来索命的一样。 燕皇有些惊恐的撇开眼目,剧烈地咳嗽几下,才缓缓开口说道,“容爱卿,你长得与朕的故友越来越相象了!” 故友? 被残杀的父皇,被夺取凌虐的母後只是你的故友吗? 王爷淡淡地回他一笑,压抑著心口上的憎恨骚动,低垂下凤眸,轻轻的道,“皇上,天下之大,人有相似。” “是吗?”燕皇咳嗽著呢喃,病容有些失神,随即望向王爷,威严压迫而来,问,“爱卿可知……朕的三皇儿被刺杀於麒麟宫之事?” 王爷形状妩媚的凤眸微微上扬,回答道,“回皇上,微臣略有所闻。” “那爱卿,此事就交由你来查明。不管是……是谁,都要承担起杀害朕的爱儿之罪……” “是,微臣遵命。”王爷跪下,回答的语气仿佛是对情人的呢喃般缠绵。 果然与自己所预料的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万事俱备…… 王爷轻步走出燕皇的寝殿,轻上映与傅青玄跟随在身後。 王爷眼波流转的目视在场等候的所有人,静了许久,才漫不经心的道,“皇上龙体微恙,吩咐微臣说不见任何人。”说完便大步向宫外走去离开。 “景亲王,父皇单独与你谈了什麽?”面对成王的追问,王爷停下了脚步,一脸诡谲的道,“成王,这可是皇上的谕旨,请原谅本王无可奉告。” 成王阴森而歹毒的盯著远去的那道美丽的背影,手指已握成拳头。 ☆、锦衣公子 17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24 章 “小公子……小公子……”兰儿一张清丽的脸蛋在豔阳之下浮现上粉红的娇羞色。 “嗯?”流火回神看见不知什麽时候站在一旁的兰儿,双眸凝住她,问,“有事吗?兰儿。” 流火的记性很好。没有忘记在王爷受伤时,这个心灵手巧叫做兰儿的大丫鬟。 “小公子,这个……是奴婢绣的,希望你能够收下它。”兰儿低垂下娇俏脸,红晕弥散在脸蛋旁,说话的声音小得有些结巴。 流火接过那墨绿色的香包。香包上绣有鸳鸯戏水图。绣工精致美丽没有半点瑕疵,可见绣此香包的人是多麽的用心,流火挺喜欢的。只是为何兰儿会给他绣香包呢?有些不解的抬眸看著她,看到她红著脸不甚自然的把发丝撩到耳後,露出了女儿家动人的媚态,有些疑惑不解的担心问,“嗯?兰儿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怎麽那麽红?” 兰儿闻言愣了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把香包送给小公子,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迟钝到一点都不明白这含义……粉红自脸上褪去,神色覆上黯然,兰儿绞著丝巾,想知道他的感受,紧张的问,“不,小公子,奴婢没事。你喜欢这香包吗?” “嗯。很漂亮啊!是兰儿你自己绣的吗?我很喜欢,呵呵。”流火见到她怪异的举动,虽然一头雾水,却还是真诚的对她笑著说道。 那个笑容浅浅的渲染出浓浓的灿烂,比现在正灼热的阳光还要耀眼。 兰儿不禁看呆,回神後才听清他那句很喜欢,兰儿红著脸话也不说下去地咚咚的跑开了。 流火看著兰儿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却也不去没有什麽想法,看看天时,快要接近响午了。没有想到他坐在庭院里,一发呆就好几个小时……算一算,王爷也应该快要回来了。 在王爷回来之前,就先去拜见沈丞相吧。流火沈思著把香包放在怀内,离开了庭院。 “老爷……” 一阵匆促的脚步声逼近,才刚回到府邸内的沈丞相,还没有坐下便看见府内的总管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沈丞相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地坐在主位上,拿起刚端上来,还热腾腾的上好茶水,喝了一口,看到府内总管已收拾好焦急的神色,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有什麽事?这样慌张成何体统?” 总管赶紧上前躬身,神情恭敬,细声说道,“老爷,你可回来了。奴才等您很久了。是有关於少爷的事!” 目光!!地望向总管,手中的茶杯晃了晃,沈丞相神色有些紊乱的急切说道,“快说。” 沈丞相眼瞳有深切的悲痛徘徊,自从爱妻死後就从不为任何事情动荡的他,如今却再发生唯一的孩子被杀害在麒麟宫内的事情,这教他怎不痛切心肺? 在护卫森然的皇宫之内,淡衣与小皇子死相凄惨,凶手是谁也不知…… 虽燕皇已命人去彻查,但真能查得到凶手是谁吗?竟能在那宛如布置了千军万马守备般的皇宫杀人……凶手绝对不简单。 沈丞相深知,淡衣的死必定与皇位之争断不了关系…… “有位客人在偏厅等候已久,他说,有关於少爷的事情要和您谈谈。” “那是什麽人?”沈丞相放下茶杯,眉头紧皱,在朝廷现在这个多事之秋的情况下,淡衣突然被杀害,忽然出现知道淡衣被杀内幕的人,如同被挖好的陷阱,在引诱他跳进去般诡异。这不得不让沈丞相谨慎深思。 “是个从未见过的瘦弱青年。”总管回答道。 “你可有问他是何许人也?”沈丞相目光如炬地注视著总管。 “奴才有问过……可那位公子除了说要见您之外,便不再开口。”总管犹疑的说道。 沈丞相条地变脸,一掌拍在檀香木桌上,怒道,“你怎地如此糊涂?竟放身份不明的人进来?”现在走一步都是万丈深渊。 总管一缩,猛地下跪叩头道,“老爷请息怒。那位公子并非从正门进来,是突然凭空出现在奴才面前的,诡异得很,奴才为避免他人察觉,已将他安置在密室之中。” 沈丞相双目间骤然暴出一抹决然而谨防的光芒,道,“老夫去会见他,你去将人安排好,若有不对劲之处,便动手杀了他。” 病态而苍白的面容很疲倦,双眸半睁著,似是半睡半醒之间,瘦弱的身躯似是支撑不了多久。沈丞相看著坐在客椅上等待他的黑衣青年。 那慵懒的姿态,仿若是在自家後院般安逸。 沈丞相谨慎地趋前问,“你是?” 流火听见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目,清澈的眼眸望向那严肃的老人,站起身来没有回答丞相的问题,只是躬身行礼,“见过沈丞相。” 沈丞相见状他不肯报上名讳,心生防备的挥手,坐在主座上,也不追究下去道,“公子不必多礼,听府内老奴说,你有小儿的事要与老夫详谈?” 流火站直身躯,没有坐下,露出如冰雪在春光中悄然消融般的笑容来,“沈相,沈太傅是您唯一的独子,他满溢才华,只可惜英年早逝……” 沈丞相心中因他的提及而沈痛不已,不悦地沈脸,“公子无需多言其他,公子应该是知道杀害小儿的凶手是谁,才有会来找老夫的对吧?” 流火轻步走上前,怕是隔墙有耳地俯耳倾淡,“凶手?并没有这回事,人尚活得好好的,沈丞相何必过度伤心?只要您照著王爷的意思去做,沈太傅一事绝对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话中有话的弦外之音,沈丞相又怎会听不出呢? 沈丞相震惊的凝视著流火,脸色忽地一寒,心目顿时清明起来,如果所有一切都是陷阱,那淡衣……沈丞相沈默片刻问道,“王爷是指?” 流火的眼眸像是一瞬不瞬的看著远方般,慢慢的,慢慢的说道,“沈丞相可记得前朝勤皇遗子?” 沈丞相一时怔住,那是谁都不敢提起禁忌而悲惨的事,这个青年却…… 他究竟是谁?想要做什麽?策划这一切又有什麽目的? 一个念头闪电般敲进了沈丞相的脑海,令他瞬间震惊不已。“西戎太子?是景亲王……?” 流火含笑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锦衣公子H 黑沈沈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景王府,王爷的寝卧内,灯火影影绰绰,香炉淡香嫋嫋。 王爷白衣胜雪,长发简单的束起。言笑吟吟,在灯光里仿佛书画里的妖仙般媚惑人,流火看著那双雪白的而修长的手不断地夹著菜肴,看到自己手上棒著的碗堆得像堆小山般,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他。 “太瘦了,抱著都咯得手痛。”妖孽放下银筷,漫不经心的说道,那灼灼如火的眼眸透出‘给本王吃完’的威胁。 自从那次施展武功拼命保护他导致昏倒後,王爷就命人每日三餐都做调养身体的膳食,送到房里去。好像很喜欢两个人相处一室,旁边没有下人侍候打扰,总是轻松自在地给他夹来大堆大堆的荤菜,也不考虑下他究竟能不能够吃得完…… 流火的脸依然是一片病白,好像不管吃得再多还是补得再多,都恢复不了般没有半点血色,那淡粉的唇变得很浅很浅,几乎溶进了病白色的肌肤里去。流火无奈的看著碗上堆满的菜。愁眉苦脸的扒饭。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25 章 不消一会,没有志气的胃囊就传来饱胀感,在王爷危险的眼神下,流火把还剩大半的饭碗放下,用无辜的脸去装可怜。“瑾。我好饱了,已经吃不下了。” “流火,还是吃多些才好有力气做些有趣的事。”王爷细长的眼眸微挑,唇角勾起媚笑,暗示性的说道。 流火见王爷并没有硬是要他吃完剩下的,也就放宽了心,不是很明白的好奇询问,“什麽有趣的事啊?瑾?” 王爷忽地抱住坐在边上的流火,用指尖执起流火的下巴,吻上那瓣诱人的唇,吸取著芬芳的甜蜜。 “像这样!”王爷放开快要窒息的流火,那指腹轻轻划过他红肿而湿润的唇。 流火明白他的意思後,顿时羞红了脸,让王爷看得微微出神。 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因为刚才那火热的一吻,不过,流火仍记得自己要问的问题。想到沈丞相的事,流火刺探的问道,“瑾……三皇子与沈太傅当真死了吗?” “嗯?你真不专心。”惩罚的咬了流火的耳垂一下,王爷满意的看著怀内的人颤抖著身体,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凤眸流转著多情的碎光,极其温和的笑著说,“不,本王只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让三皇子与太傅离开燕都吧。” 流火了然於心的“哦”了一声,然後把今日与沈丞相见面的事情前前後後都说了一遍。 王爷赞赏而下流的舔了舔流火的唇,手指摩擦著他的背脊,抬起情欲充斥的双眸轻道,“做得好,流火。” 流火脸红心跳,羞不可当的说道,“我……只是遵照你教的那样做吧。” 见他害羞的模样,游移的手顿在空中,微微发颤。 好像不管怎麽赤裸裸的坦诚相待,流火总是会不好意思,就连这一点也和景钦相似得吓人。 以往他们年纪尚小,曾在书房不小心翻到春宫图,看到两人都面红赤耳,难为情的得很,他等了许久,都不见景钦主动,後来还是他先主动的吻上了景钦,在背对著光线中,景钦的脸红得几乎透明般,惹人怜爱又心动不止。之後每次的亲密接触,景钦都无可避免的脸红如滴血。 王爷黯然地收起情绪,“但你很聪明,不是吗?”低头又是一记热辣辣的吻。手已快速的剥开怀中人儿的外袍。 流火倒是没有发现王爷的异样,继续说道,“你用假的三皇子与沈太傅引诱燕皇发怒,让成王与吴王二人互相怀疑‘是对方使计杀了三皇子与沈太傅的’,以用於栽赃给对方。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後利用沈丞相疼爱独子之心,趁机将他拉拢。这一箭三雕的计谋,使得真不错。” 看著王爷微妙震惊的样子,流火不禁得意的开心笑起来,本以为他会赞赏自己,会吻自己。没想到王爷什麽也没有说,神色逐渐地冷漠下来。 流火迷茫而不解的问,“怎麽了,瑾。”看著发呆的王爷,流火主动靠过去,绝美的面容一点儿表情都没有,那双潋滟的凤眸则是深不见底的黑,他不喜欢这样的王爷,感觉好疏远。如同昏迷不醒的时候,那一个漫长而恐怖的梦。让流火害怕。 “没什麽。本王就说你聪明。”王爷回神对他粲然一笑,再次吻上他的唇,手指解开白色贴衣,抚摸上细致而精实的胸膛,白净修长厚实的寻到软绵的乳头,便用掌心揉搓肉粒起来。小小的乳头变得又硬又挺,王爷改用指尖夹著拿捏。 几乎要把流火吞噬般的深吻,湿滑的舌不断的扑捉著他的舌舔舐,纠缠,吸允,流火有种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微张的唇合不上来,唾液从唇角流下,还有从乳头传来的酥麻和快感让身体软软无力,流火情不自禁的发出细碎的呻吟,“啊……啊……” 王爷放开流火,把他抱到床褥上去,把他的贴衣半褪在腰际,低头用舌尖试探般舔了一下,流火身体一惊,眼眸看到王爷张嘴咬住了硬挺的乳头,舌尖不停的舔著乳头的尖端。 “哈啊……”流火脸红的大口喘气,嘴唇抿得死紧,身子微微发颤地用手紧抱住王爷的背肌,曲起的膝盖巍巍颤颤的,胯下已经鼓胀发硬。 王爷邪魅的抬首,声音魅惑的说道,“流火,你的身体已经离不开本王了,才稍稍的碰一下,这儿……”亵裤不知何时被扯开,王爷用手将流火曲起而有些闭合的双腿拉得大大的张开,居高临下的凝视著颤抖的性器,许久,才用手掌包裹著那被解放而高举的性器,顶端的小孔已经淌下了粘稠的透明液体,王爷下流地舔唇,继续说道,“……那麽湿,像是为本王触碰而欢喜地流下泪来。” 流火满脸羞红地闭上眼眸,他不敢去看这麽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闭上眼目後,感觉更加的敏锐了。那被王爷紧握住的性器灼热坚硬,快感不知从什麽地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这个色胚妖孽又开始要淫声浪语都折磨他了…… “流火不要闭眼,看著本王,看著本王如何吃下你的……” 被命令的流火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眸,半睐向俯身在他双腿之间的王爷,那黑长的发丝轻轻地纠缠在雪白的肌肤上,王爷狭长的凤眸有豔色的光芒流动,表情邪恶的直勾勾地盯著他,鲜红色的舌尖舔上他手握著硬邦邦的性器,“嗯啊啊……不要,不要,好脏……”流火犹如触了电般,腰部震颤著的哭喊著,顶端的小孔因为兴奋而越流越多的液体顺著手指流到了後面微红的褶皱上。 “你的东西怎麽会脏呢?这样舔著会让你更有感觉,不是吗?”王爷又说,鲜红的舌尖舔著暴起青筋的性器,一点一点的,似在品尝美味点心般慢,王爷沾染著他液体的唇瓣如玫瑰花般美豔,微微扬起,豔红的舌尖伸出来舔了舔那晶亮的液体,声音黯哑的说道,“不许逃避,就这样看著本王,流火。” 无法别开脸的流火就这样看著那张绝美的脸庞染上强烈到无法忽视的情欲,凤眸直直的勾著他看,看著这一幕,流火无可否认的兴奋到浑身颤抖,身体内是更多难以控制的快感汇聚成狂潮,“嗯啊,哈……啊啊……瑾,瑾。”流火喘气叫著,难受得连红润的眼角都留下了眼泪。 王爷用舌舔弄著,用指尖轻刮著阴囊,锐利而强烈的快感一波快过一波,“嗯啊啊……瑾,瑾……哈啊……”流火喉咙里发出像痛苦又像哭泣的低呜。神色迷乱的看著王爷那红豔的舌尖,妩媚的表情,“瑾,不……不行了。”脑髓被融化,流火一阵抽搐,终於忍不住将聚集的精液激烈的喷发出来。 射出来的流火喘息的看向王爷,浑身一惊,淌著泪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慌乱的想起身给王爷擦掉脸上那白浊的液体,却被俯身过来的王爷给压回去,“对……对不起,射到你的脸上了。” 黏糊糊的白浊液体顺著轮毂完美的线条顺流而下,王爷压著流火单手撑在床褥上,凤眸似箭地盯著流火,伸出豔红而湿润的舌尖来舔舐著流在唇角上的白浊液体,声音沙哑的说道,“好棒呢,流火,你的味道很好。” 流火呆呆的看著这个妖媚入骨的王爷,害羞的情绪从心底深处蔓延在早已通红的脸颊上,王爷那种色情的媚态让刚射过的性器又开始蠢蠢欲动的硬起来,王爷把剩下的白浊液体擦在手心中,向流火身後那紧闭得脸一根手指都放不进去的穴口涂抹上去。 王爷低头堵上流火那亮得晶莹的唇瓣,啃噬般吸取著他的舌头。 好浓郁的雄性味道……一想到这是自己的……流火就有些难为情的挣扎起来。 王爷不理会他的挣扎,手指抚摸著褶皱,微微撑开温热涌动著的小穴,伸入扩张,在柔软度差不多时,用自己巨大坚硬的性器顶在开始流淌著淫液的穴口,那紫红的肉刃粗鲁的冲进去柔软的穴内,舒服而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王爷低喊了声,“紧得好舒服。” 流火浑身一震,已经适应的後穴被胀大得让他叫喊出痛来,明明做过很多次,为什麽每次都会痛?难道是王爷那东西太大了?流火颤抖著手攀上王爷的颈脖,眼角的泪水流得淋漓尽致。 王爷揉搓著流火肿胀的乳头,手指玩弄他滴出液体来的性器,下身同时小幅度的律动,流火难耐的摆动著腰,想要再深入,再多一些。 “流火,说你爱我。”王爷故意把硕大的性器缓缓地抽出到穴口,不再插进去,沙哑的询问。 不安的感觉。自从失去了景钦之後,这种不确认就会窒息般徘徊在内心的不安让王爷恶质的威逼。 被撑大的穴口空虚不已,流火泪眼朦胧的望向王爷,渴望似的紧紧的揽住他的颈脖,微微起身,让王爷灼热的肉刃狠狠的贯穿进穴内,摇著头迷乱的哭泣叫著,“我爱你,我爱你……” 淫液肆意流下至後腰,滴在床的丝绸上,空气里散发著糜烂而色情的气息。 流火的举动让王爷瞬间感到异常爽快的摩擦时,听到流火失神的呢喃,手指加快速度地套弄,下身也毫无阻碍的用力撞击那白嫩的双臀。 小穴内湿润的透明液体在每次的抽动中都会发出噗嗤噗嗤声,听得让王爷口干舌燥地一遍遍仿佛要捅穿红肿的小穴般,次次撞在敏感点上,浑身发热的流火不断的高声哀泣著,“太……太快了,瑾,啊啊……嗯……瑾,慢点……啊啊……”在叫喊之中,流火被王爷插到浑身止不住颤抖地射精出来。 流火的痉挛使身後红肿的小穴强烈地收缩绞紧王爷暴涨的性器,那温暖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发热的内壁,紧紧地吸著他的性器,舒服无比,王爷低头吻住到达顶峰喷射出来,还呻吟著喘气不已的流火,他的脸不再是病白的颜色,而是红豔的夹带著高潮後余韵的淫乱。 王爷凤眸半眯,喘息著低吟,快速抽动著坚硬如铁的肉刃,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抽插湿润的小穴,次次到底,再狠狠的抽出,狠狠的插入,被湿漉漉的小穴紧紧绞缠住的肉刃越来越硬,越来越灼热,快感像风暴袭击著他,“嗯啊……”王爷低吟著,优美而精壮的身躯忍不住一阵发颤,热流像突然喷发的岩浆,浇在流火的後穴内。 作家的话: 本文快完结了,後面比较虐,还有……SM的H……算是吧? ☆、锦衣公子 19 一整晚,流火在王爷持续的进攻之下哭叫不休,後穴被撞击得极度敏感到触碰一下就会带来连连的快感,前面胀大的性器已经挤不出半点精液了,在流火以为要死在这场永不停止的爱欲里时,王爷终於放过了他。流火紧紧拥著王爷疲倦不堪地睡了过去。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26 章 累到睡得很沈的流火,呼吸轻微,倦在他怀内,屋外天色渐清,晨曦的光辉照耀在大地上,铺上一层明晃晃的金黄暖意。 病白精瘦的躯体满满的青紫咬痕,王爷冷冷的目光转移到地面上那凌乱的黑色衣裳中墨绿的香袋,那鸳鸯交颈纠缠的绣图让他的凤眸狠狠的闪烁著残忍。 竟然有人敢勾引他的猎物?哼,真是不知死活!! 沐浴过後,王爷精神焕发的穿好衣衫,眼眸转向床榻上那睡得香甜的流火,他轻轻一笑,流光瞬息,媚眼如丝。俯身舔著熟睡的人,声音轻如风的叫,“流火,流火。” 流火身上仍散发著纵欲过後的糜香,他困倦极的“嗯……”一声,咕哝的声音似是在撒娇。 王爷故意的用麽指按压他被啃噬得红肿的唇瓣,问,“那墨绿的香包是谁送给你的?” 流火微微颤抖著身躯,仿佛仍能感到身体内快感过後的愉悦和酥麻,“什麽?香包?”他半睁开朦胧的眼眸,神色呆呆的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什麽似的说道,“哦……那个啊!你是指兰儿送给我的那一个香包吗?” 得到满意答案的王爷不在继续逗弄他,“好了,快睡吧。”吻了吻才说完话又睡著的人的唇,看来,昨夜是累坏他了。本来身体就不太好…… 王爷捡起香包,凝视著那鸳鸯绣图,诡谲而无声的轻笑,让人毛骨悚然。 兰儿吗?哼,好大的狗胆子。 “去把府内一个叫兰儿的丫鬟叫来书房。”王爷淡若柳丝的说道,美丽的脸有著让人不敢直视的尊贵霸气。 “是,王爷。”侍候在旁的人低头躬身领命。 “兰儿见过王爷。”兰儿不明白王爷特别叫人传她来是作什麽,心中对王爷是恐惧的,微微颤抖著身躯跪在地上,头始终是低垂著的。 “你就是兰儿?”除非是对他有帮助的人,否则从不去记他人的姓名及模样的王爷,把手中的折子放落,抬眸,用温柔恰似天籁般的声音说道。 “是的,王爷。”这好听到让人著迷的嗓音,让兰儿怔然,从来都没有听过王爷这样温柔如水般说话,现在这样和颜悦色,究竟是为什麽? “兰儿,起来吧!”王爷仿若洞悉了一切般看著她,唇角含笑,声音越发地轻淡。 兰儿提心吊胆地听话站起来,仍然不敢抬头。 “你在本王身边侍候了多久?”王爷走到兰儿身边,挑起她低垂的脸,妩媚的轻笑道,“觉得本王如何?可喜欢本王?” 入眼的是一张如仙的容颜,绯薄的唇瓣勾著笑,狭长的凤眸荡漾起伏著碎碎的光芒……兰儿怔了怔,王爷的美是每次见到都会心生赞叹让人情不自禁地看到呆的入骨的美,可也正因为他的残酷让所有的人都是望而怯步,不敢生出任何一点妄想,可此刻王爷竟触碰她,还询问她……心儿噗通噗通个不停,兰儿对著王爷视线的眼迷蒙而充满爱慕之色。脸在直视的目光中迅速地红成一片,喉间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王爷……很好,兰儿……喜欢……” “一直心存仰慕吗?”王爷半眯著凤眸,听到不出意料的回答,邪恶的冷光弥漫在眼眸中,眼神越来越冷。哼,见异思迁的女人。 兰儿著迷的点头,水灵灵的大眼睛如痴如醉,脸蛋酡红一片的说道,“是的,王爷。” 王爷笑,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惊绝悚然,凤眸亮亮的,纤细白皙的手顺著兰儿丰满的胸慢慢抚摸上去,来到柔嫩的脖子,兰儿轻轻地“嘤咛”一声,脸红得几乎都要烧起来。 “那麽……” 瞬时,那纤细白皙的手染满了红色的血。 空气里弥漫著猩甜的血腥味。 兰儿水灵的眼睁得膛大,似是不可置信。 王爷把手一放,尸体顿时倒地发出沈重的声响。 睥睨著那失去生命的尸体,用温柔又多情的声音说道,“就凭你这样的货色也敢迷惑本王的人?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愚蠢的女人。” 越过尸体,王爷不急不躁地把手上的血擦干净,走到门前冷漠地吩咐道,“把人处理掉。” 惊澜面不改色地低头领命。 王爷从门的缝隙看出去,不知不觉,天又开始冷了…… “属下见过爷!”青衣男人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礼。 “景王府的动向如何?” “爷,属下听到景亲王对他的男宠说皇上有意立成王爷做太子。皇上最近单独见景亲王便是密谈商议此事,此事千真万确。而且,依属下看来,景亲王真的爱上那男宠了,对他宠溺得王府内人尽皆知,还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都告诉给他知道。”青衣男人低首,把在王府内所见所闻的话如实的告诉他的主人。 “哼,那个死老头果然老奸巨猾。本王就知道他是想声东击西。”假意宠爱三皇子拂月,其实心中是偏向成王的……借著三皇子之死的事由来频频见景亲王想立成王为太子?他又怎会让他们如意呢?呵呵,魁梧高大的背影无声的露出阴沈的笑容来,狠恶的眼睛闪过毒辣的冷光,又道,“景亲王意思如何?” “景亲王好像是赞同皇上的。” 魁梧高大的背影沈吟。 成王那蠢材以为用雕虫小技就可以把本王唬住吗? 因知道本王抓住沈淡衣的要害逼使他投靠於本王,而干脆狠心的把三皇弟与沈淡衣给杀害了? 还故意让那两个凶手被禁卫军统领轻上映捉住,假如景亲王去审问的话,出来的答案肯定是说受他指使的。 成王把这一桩事嫁祸於他,景亲王会如实禀报给父皇知道。偏心成王的父皇肯定对会他大失所望,然後成王就能够光明正大的成为太子的唯一选择。哼,不愧是蠢材,这样的计策简直是小看了他。 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呢? 只要父皇昭告天下让成王那笨蛋成为太子,他就实行最後一步,就是杀了那病入膏肓的老家夥,然後嫁祸给成王,然後他名正言顺的出现声讨弑父逆子成王,在众人的支持下如愿的登基,成为燕都的新帝皇。不过…… “呵呵……”不过本王又怎麽会让父皇那麽做?在你当上太子之前就先做了你!! 恐怖的笑声让恭敬的在旁边等候著的青衣男人浑身一颤。 又听到他的主人阴森森的说道,“你告诉张明带上二十死士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杀入成王府,一个不留。然後嫁祸给景亲王,本王要他後悔拒绝为本王效劳,并同意皇帝让本王亲爱的皇弟成太子……”到时,成为牢犯的景亲王就会任他为所欲为而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吴王转过身去,在阴暗的光线内诡谲的闪烁著精光。那一张遗传到燕皇容貌的脸此刻杀气腾腾。 青衣男人仿佛想起什麽似的,瞳孔收缩,沈默片刻害怕的低头,“属下遵命。” “等等,你把景亲王身边心爱的男宠带来,本王要知道景亲王是不是真的那麽乖巧听从父皇的话,还是另有目的。”吴王眯起危险的眼眸。 “是的。爷,属下定不负您的所望。” 看著青影的背影,他扯开残忍狠毒的笑,春风吹又生,应要斩草除根不留余地才是。父皇,你当年对勤皇也是这样做的,不是吗?哈哈哈……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27 章 ☆、锦衣公子 20 “青玄,现在的局面是两只蜘蛛正忙著互相猜忌,互相暗算,咱们按兵不动,就看他们谁先动手。”高举起手中的白色棋子随著声音落下,在棋盘上的棋子发出轻微的震动。 “那麽王爷打算把三皇子的死指向谁呢?”将军深深的凝视著王爷的双眸,企图从中看出点什麽。 “不要著急,待他们互相撕杀到最後,那个唯一生存下来的皇子自然就是……凶手。”王爷氤氲的凤眸一派清丽,眼波流转,妩媚动人。 “那在王府内传得谣言纷飞的男宠呢?你准备怎麽做?”看著被白棋杀得片甲不留的黑子,将军毫不在意的举起黑子放下,只是刹那而已,那本已必败无疑的棋局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布置在暗线的黑子全部活了过来,反而对白子开始咄咄逼人。 王爷撇了眼棋盘,声色不动的拈起桌子上用精致银盘装著的水果,从中挑出一粒暗红如血的樱桃,放入嘴里咬一小口,那浅色的唇瞬时被樱桃的津液涂红,让那张花容月貌看起来更加娇豔欲滴。 将军有一瞬间看呆了,纵然坐在对面的人看过不上千百次,也曾躺在自己的怀抱因失去舅舅而哭得伤心欲绝,却还是让人为他的美貌而沈迷不已,挪移不开眼神。这或许就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美丽。 “流火吗?他是最重要的一著,因为他,本王的计划才完美无缺。就如本王手中这枚棋子一样……”王爷带著叹息将白子落在棋盘上,那眸内没有半点柔情,有得只是平淡与冷漠。“你看,本王这里的白子明看是前锋,但实则只是弃子,谁能够想得到最重要的前锋竟是早已被放弃的废子?这引君入甕的致命一击,是不是很漂亮?” 将军看著全盘皆输的棋局,无情的薄唇微勾,露出淡漠并意味深长的笑容来问,“当真如此吗?” 王爷站起来,走到窗前,看著湛蓝的天空,寂寞忧伤的说道,“本王心中……只有……”景钦。 他并没有将那名字说出来,将军也像是心有灵犀般明白他要说的人是谁。将军面无表情地承认,“我输了。” 王爷回眸,染上鲜红色的唇竟扬起淡淡的笑花,使他如仙的面容更加光彩夺目,“你好久没有这麽坦率的认输了。只有在你舅舅面前,才坦率的像个孩子,现在这坦率的样子倒教本王惊喜交加。” “容瑾你说什麽呢……”将军阴狠毒辣的表情与那语气完全不搭配。因王爷的话脸颊上还浮现可疑的暗红。 “哈哈……”王爷难得心情愉快的大笑,然後又戏谑的说道,“惊澜就真的只是一个玩物吗?” “哼,我说过的话不容置疑。”将军黑眸微敛,薄情的说道。 “那本王杀了他,或者命令他去军营中做男妓,你也毫无关系吗?”王爷温柔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他……你不会。”将军瞬然抬起头,盯著王爷看,声音有一丝迟疑。 “是吗?你不了解他的性格啊!他是那种百分百执行主人命令的人。忠心到让本王动容。”王爷玩味的看著傅青玄那如勾命阎王恶毒的人,出现一刹那的迟疑。 “那随便你。”说完将军拂袖离开。 王爷望著将军远去的背影,暗暗叹气,笨蛋啊……什麽时候你才能了解自己的心? 不要变得像他与景钦这样……那才是怎麽做都於事无补的悲痛欲绝。 隔著珠帘,王爷仍然可以感受到那不容忽视的帝王气势,还有,看著他的眼神,那种带有深深的恐惧与刻意伪装的镇定,都让他在心中压抑恨意的冷笑。 王爷恭敬的下拜,“臣容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爱卿,关於……三皇儿的事,可有查到什麽?”疾病缠身的燕皇有些气喘的说完一句话。 沈淡衣安排在吴王那里的探子回报,说吴王准备对成王出手……那麽一来凶手也就确定了。王爷站起身,低下头似笑非笑的道,“回皇上,微臣已查明凶手是谁,只是……” “是谁?爱卿你大可直说。”燕皇虽隐约心中有数,却仍然盼望容瑾说出的是另有其人。 “……是吴王。”王爷垂下的脸暗讽,嘴角上扬。 “咳……咳……”大声的咳嗽让侍侯在床边的太监面色大变。“皇上,皇上龙体要紧呐!请您为江山社稷保重龙体!”太监尖锐的喊声有些夸张,让燕皇阴沈下脸挥手示意他退到一旁去。 “兄弟之间,互相残杀。胡闹!简直是胡闹!”燕皇想起自己以前逼迫皇兄时的情景,又想到如今自己的儿子亦一样,不禁怒火攻心,喷得一嘴鲜血。 太监再次惊惶失色的上前要燕皇保重身体,却被燕皇大力拂手推开。那威严的眼神,那不可触怒的皇室气势让太监浑身发抖的退到一旁,心里暗叫苦,他触犯龙颜,他会不会被皇上拉出去斩首啊?老太监越想越害怕,颤抖得越厉害。 燕皇用手巾捂住嘴,擦去那鲜红的血大骂:“混帐,混帐东西,容瑾,你,你去请捉吴王这个孽子来见朕。” 请吗?果然什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假的……终究虎毒不食子,燕皇对待自己的儿子还是…… “是,微臣这就去办。”王爷带著讽刺的笑容退出了天齐宫燕皇的寝室。 同时,燕都上上下下都在疯传著这样一个流言。 其实,景亲王是前朝帝王的遗子,西戎太子。 大臣们有疑惑不解,亦有心惊胆战的,更有不少私底下去向沈丞相求证的。因沈丞相是勤皇在位时便辅助在勤皇身边最年轻有为的旧臣之一,又是当今燕皇最为信任的人,所以才会有和沈丞相交好的大臣暗地里询问,对於景亲王是不是前任帝王的遗子一说是否属於真实。 丞相大人的回答有些模糊,说王爷的容貌确实与勤皇有几分相像,但早之前就有消息盛传勤皇的遗子已死。现在突然出现的流言蜚语究竟是不是真实他也著实不清楚。 在王爷忙得没有空暇去好好吃一顿饭时。流火也忙,他忙著让人在客栈内与民间最八卦的人攀附关系,然後很不小心的透露出景亲王是前朝西戎太子一事。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燕都的平民都知道了。 散完谣言,他又忙著跟丞相保持联系,指使丞相到处拉拢官员支持王爷。 流火对丞相用性命担保,说沈太傅没有死,活得好好的,这些都是归功於王爷,若没有王爷的帮助,沈太傅可能早已被成王所杀。 沈丞相并不是愚昧之人,他自然知道朝廷内上下那诡谲不安的气氛以及暗藏的危机都足以错一步死无全尸,横竖他也没有什麽好失去的了,说到正统问题,景亲王才是最有资格登上帝位的那人。 燕皇二子,成王的野心够大则能力不足,好色无能。而吴王残暴毒辣,这二人随便那一位继承皇位对於燕都百姓来说都不是好事。 听说王爷是勤皇的遗子时,丞相便有预感,朝廷即将开始一场无法阻挡的腥风血雨,虽说景亲王为人心机深重,却要比燕皇二子来得好狠多,他登上帝位的话,对於百姓是利大於弊的。 丞相决定拥戴王爷为皇,这些年燕皇的昏庸无能,看在眼内,急在心内,屡屡规劝都无功而返,在死心後便想著等岁数够了,决定向燕皇请辞归老还乡。 若是景亲王登帝後…… 对於这样的流言蜚语,成王与吴王都另有打算,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月已经完全被染红。 看来这一场变故必是要染上许多人的血。 只要是王爷要的,流火都毫无怀疑地一心一意的为他效力。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28 章 他知道,不管王爷性格如何阴沈无情,虽然,王爷是带有私心,却会承担起这庞大的责任,让百姓都过上好生活。将来必定是一个天下无双的好帝王。 就是因为心中确信,所以流火用全心全意的帮助王爷得到他想要的。 流火并没有什麽想要的,他的心很淡。所有的一切都以王爷为首选。 成王府邸被一片诡异的阴暗笼罩。 空气中有浓郁的血腥弥漫。 死亡的气息让人惧怕的退避三舍。 血,血,地上,墙壁,圆木柱上,屋梁上,全是暗红色的血。 那些人临死时的表情,害怕都被停留在每具尸体的脸上。 成王爷赤裸著身体死在侍妾的床上,心脏被锐利的剑贯穿而过。膛目的眼像是见到不该出现的人那样,不可置信。 整座成王府整整二百人,无一人生还。 尸体堆积如山,让拾尸者心寒不已。 成王府的惨案比起当年的景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者心寒。 这一场腥风血雨,让整个朝野笼罩在一片低潮的气氛中。 每一位大大小小的官员莫不提心吊胆心惊胆战的巩固加强自己府邸内的戒备,在这非常时期,这样的灭杀,震惊整个燕国。 议论不断,每人都在猜测,究竟朝廷内发生什麽政见改革,为什麽连皇上的儿子成王爷会招来这样的灭门之祸。 二百条人命。还有两个亲生儿子的死让燕皇吐血,昏迷不醒。 支持成王爷那边的大臣纷纷倒曳转向前朝帝王勤皇之子容瑾。 大家都心知肚明,成王与吴王为皇位而反目成仇,这无法无天的灭府之举,除了……还能有谁敢如此嚣张?这样一来,人们心中都隐隐明白成王府惨案是谁指使的。 成王一死,吴王便拥兵十万,驻守在京城三百厘外。准备攻入燕都,入住皇宫,真正的实行谋反。他没有让凌满攘杀死燕皇,是想攻入皇宫後,打算逼迫燕皇立下遗昭,好以杜绝天下人之口,再顺理成章的登基为皇。 ☆、锦衣公子 21 秋越来越深了。 地上的枯叶越积越厚,花也凋谢了。 景王府内的枫林,那些猩红花与代表血的红枫没有凋零,有越长越好的姿势。似乎毫无畏惧冬天的冰寒到来。浅红的,暗红的,深红的,殷红的连成一片血色的海,放眼整个枫林院落,这一片血红让人产生支离破碎的幻觉。 王爷就这样和衣满脸疲倦的躺在枫树下,放眼看去都是血红的枫叶,那些变换的颜色逐渐让他合上眼,他告诉自己,都过去了。失去的东西都被掠夺回来,父皇,母後,景钦…… 一片诡异的暗红色,让容瑾尖声大叫,却发觉自己听到不声音,也喊不出声来。刺耳的笑声,鲜血飞溅的声音,被凌辱而哭叫的声音,血形成巨大的湖,那些浓郁粘稠的血水掩盖了他,他挣扎的叫“救命”,他感到呼吸窒息,他意识开始弥散。 脚被一双无形的手拉扯住,他沈,一直往下沈。 他是不是要死了? 不,他不能死,父皇的死,母後受的侮辱,景钦的死……还有他那黑暗不堪的过去,都是那可恨的男人造成的,不,他绝不放过他。他要活著,要让他尝试那痛不欲生的滋味,让他尝试死亡的恐惧,让他看著自己的儿子仇杀,要折磨到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他还有事要做,不能死。要活著,要坚强地活著。 容瑾被那些不知哪里伸出来的手压制住身躯,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报仇。这两个字被血染红,像被魔鬼控制著他,给他巨大的力量,忍受著惨无人道的对待。 那些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伤口,都无不暗示那肮脏的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像火一样烧灼著他。 “瑾儿,瑾儿。”柔和而心急的声音不断的徘徊在他的耳边。 没有任何的预兆,王爷的脸上尽是狂暴,眸色闪烁著厉光,伸手把在旁边叫著他的流火的黑色衣衫给撕裂。 流火怔怔的看著反常的王爷,看到他到他那憎恨阴毒的眼眸,看到他痛苦不堪的心,颤抖著伸手抚上他的脸,不作任何抵抗。 这个人,究竟受了多少苦? 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年……他恨他吗? 恨他放开他的手,让护卫带走他…… 心痛得难以呼吸,眼睛湿润一片,流火紧紧的咬住嘴唇,痛苦的呜咽著。 上衣被“唼”声的被王爷暴虐地撕破,露出线条较瘦的锁骨和病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强烈的刺激著王爷的视觉。 没有丝毫的怜惜,失神而痛苦的王爷仿佛抓著救命浮木般,用力的啃咬著流火的脖子,并在那里留下惨不忍睹的咬痕。迅速的,粗暴的行为延伸到了精瘦的胸膛,梅花似的乳头被咬出了血,情色的味道在四周弥漫开来。淫乱的气息融合在血枫的冷情内。 流火咬唇的动作越发用力,不让疼痛的呼声逸出唇瓣,血,如同红枫的血从流火的苍白的唇瓣流下,弥散在病白的皮肤上,宛如有种芬芳馥郁的香烟。流火眼也不眨地凝视著王爷,那有哀痛欲绝的表情的王爷,流火强硬忍受著这样残忍又粗暴的爱欲。 紧实修长的双腿被强力分开,没有任何抚摸温柔的准备动作,王爷直接用巨大而粗壮的性器插进了流火的身体内。 “……啊!” 流火咬住了破碎的痛叫声,撕裂的痛楚传遍全身,那撕心裂肺的痛让他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这一次比那次还要痛上千百倍。 流火被贯穿的後穴流出的血沾满在大腿内侧,伏在身上的人还在继续,疯狂的抽动著,巨大的痛楚让流火从昏迷中醒过来,嘴唇咬得惨淡,眼眶内的泪水终於流落来,融入在红枫内,这种粗暴残忍的蹂躏,如同一场狂风暴雨。 “痛……”流火颤抖著手抚上王爷的脸,一片冷冰冰。“瑾儿,没有事了,没有事了,我在,一直都在。” 随著一股热流喷射在流火体内,王爷终於清醒过来,他难以置信的看著身下的人,发泄过的性器上血迹斑斑,惊愕的目光落在满身伤痕的流火身上,再看大腿内侧,惨不忍睹的狼藉,那被撕裂的小穴流出红白混合的液体来。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29 章 王爷惊慌失措的跌坐在地上,白皙修长的手紧紧的抓在地上的红枫叶,像个一无所有的孩子般微微颤抖。 流火忍著痛楚坐起身,身後抽搐著痛得让他面色更加惨白,看到慌乱莫名的王爷,他害怕的甚至不敢靠近他……无视痛楚,勉强的起身,把王爷搂入怀中,轻触那绯薄的唇,温柔的笑著说,“我没有事哦。真的……” 王爷呆呆的看著流火,他脸上那片晶莹的痕迹让他一震,“你哭了。”怜惜的伸出手指,轻柔的抹去那冰冷的泪水。“对不起……我……” 不是‘本王’,而是‘我’。流火心痛的揽得更用力,“我爱你,瑾。所以不用道歉。” 望进那温柔的眼眸,王爷摸了一下赤身裸体的流火身後的穴口,湿淋淋的穴口很黏糊,当手指触碰到那柔软的地方时,流火哆嗦了一下,有些害怕的闪躲。 真的伤著他了……王爷吻上流火的脸颊,舔舐掉泪水的痕迹。“痛吧?你怎麽不让我停止呢。” 怎麽敢说,那时候的他像是沈浸在什麽梦魇里面似的,整个表情既让人惊骇又让人忍不住心疼他呢?流火感觉到手指热情的抚摸著那儿,似乎是想让他减轻些痛苦,顿时面红赤耳的抓住王爷的手,轻声说,“没有关系。” 王爷温情脉脉的舔了舔流火自己咬伤的唇,“你就不会痛吗?我抱你去上药。”说著一把抱起流火,往枫林内的楼宇走去,脸上尽是阴森之色。 究竟是怎麽了? 怎麽会毫无防备的在这人面前展出最不堪最混乱最羞惭的一面? 他无法相信自己会被这个人看见最糟糕的一面。 王爷才刚帮流火清理好後穴擦好药,就被皇宫来的人传旨进了宫中。 皇上醒了,要宣他入宫问话。 流火上好药之後就昏昏沈沈的睡著了, “小公子?小公子?” 在睡得懵懂之间,流火感到有人叫他,以为是王爷回来了,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一张布满沧桑不失英俊的脸孔。 他是王府内的总管,穿著青色的衣衫显得为人比较瘦削。 “是承渊吗?”流火揉了揉眼眸,睡不醒的问,“你找我有事吗?” 承渊温柔的低下身躯,想要说什麽似的,凝视著流火,轻轻一笑。 那笑里有说不出的诡谲。 流火惊异地望著他,然後昏倒在承渊的怀抱中。 承认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手指颤抖的抚著流火的脸,呢喃的说道,“少爷,少爷,对不起,对不起。” 轻上映布置好护卫守备护城墙,随时准备好与吴王的人马对持。 王爷答应过他,事成之後,会把凌满攘交过他,任凭处置,绝不会干扰。 所有的一切都快了……哥……轻上映仰头望著天空,眼角流下晶莹剔透的泪滴。 王爷跪著对躺在床上尊贵的人说,“禀报皇上,捉获假扮护卫杀死三皇子与沈太傅的杀手招供了,说全是受命於吴王。” 燕皇还想著自己是否做梦,他的儿子燕明吴不仅杀了三皇儿燕拂月,现在还杀了二皇儿燕成德并实行篡位之举。听著王爷的话,他仍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咳嗽著激烈的呕出一口鲜血。 难道,这就是报应? 是你们……是皇兄和她的诅咒吗? “退下吧!朕累了。”燕皇什麽也没有吩咐虚弱的说,其实他很清楚,朝廷中的气氛黯淡诡谲,该来的总会来,也是时候了。 “是,微臣告退,愿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退下後,阴鸷的冷笑著。 觉得痛吗? 就这样让你带著怨恨死去也不错。 不过……绝对不会这麽简单轻易的放过你的,皇叔。 王爷找到与轻上映一起密事的将军,微微的笑著说,“好戏就要上演,你们可以开始了。” 血色的月。 像死神的镰刀,闪烁著阴森的寒光。 无情的伸去杀戮著的人们。 鲜血,浸红了整个皇陵。 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为了那万人臣服的朝拜。 金钱、权势、美色。都幻化成一头头野兽,住在了被欲望支配著的人类。 每个人眼里都住了一只残暴的野兽,红著双瞳,举起刀剑,前进。 直到倒下的那一刻为止。 为这些身外之物而失去生命的人,多麽可悲。 ☆、锦衣公子 22 阴暗的地牢内,只有一盏油灯在燃烧。 微黄的光线照射著被束缚在架子上的人。 那张白得让人心惊的脸面无表情,那一双琉璃般的双瞳半下垂,那一头乌黑的发顺直披在背躬上、胸膛前。他穿著上好绸缎的里衣,赤裸著脚。地牢的阴寒让他微微颤抖,那柔弱的身躯摇摇欲坠。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30 章 “就是这小子?”低沈粗嘎的声音在耳边如同雷响。 “王爷,是的,他就是景亲王最宠爱的那个男宠,叫流火。”低声下气的声音有著讨好的意味。 “想不到这小子竟有几分姿色,这皮肤又白又滑,也难怪景亲王会宠爱他。”那人阴森的语气里有几分淫意。面露阴沈之色,说道,“弄醒他。” 侍候在旁边的大汉把放在角落的冷水扑向刑具架上低垂的人。 秋已深,那水冷得流火惊蛰地睁开眼睛,看著站在他面前满脸阴沈的英气男人,那眼眸内隐藏的阴狠毒辣让他心惊胆战。 “醒了?知道本王是谁吗?”那道让他不舒服的声音带著让人怛然失色的冰冷。 流火呆呆的看著灰暗的地面,地上覆盖著斑斑暗凝的血迹,空气里也漂浮著浓郁的血腥味,他试著动了动手指,铁链!当的响声让他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是承渊……景王府的总管承渊把他迷昏带来这里的……可是……就连千日醉也无法迷昏他的,承渊又是如何办到的呢? 不解的抬眸看向锦衣盛盛的魁梧男人,他正扬著邪恶的笑容愉快地看著他,成王已经死了,眼前这人除了吴王还有谁? 流火了然於心的呢喃,“你是吴王?” “真不错。本来本王还不信景亲王那样的人会看上你,你看起来不是什麽大美人,不过现在本王终於明白为什麽他会爱上你了。”吴王微微停顿一下,笑容弥漫著阴沈。“你看起来是很干净,简直像是一尘不染的莲花。脑袋长得也够聪明,一心一意的去相信某些自己执意认为的事。” 流火直直的看著他,似乎不是很明白他说的是什麽,不过他的话倒让他想起了那个梦,那个血红的梦。 “好了,废话就少说了。流火,告诉本王,景亲王究竟在计划什麽阴谋?他的弱点是什麽?”吴王带著恶毒疯狂的目光,一字一字冷冷道。 “我不知道。”流火扬唇笑了笑,听到自己冷清的声音回荡在跳得激烈的心脏内。 顺著笑得诡谲的吴王视线,流火看到景王府内的总管承渊站在左边一言不发。那英俊却藏不住沧桑的脸看不出半点情绪。任是再愚笨的人也知道,他是吴王的人。 “你最好还是快把王爷想知道的事说出来,免去皮肉之苦。相信景亲王应该有和你说过关於王爷的事吧!”承渊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陈述著事实。可流火却听到生出种很熟识的错觉来。 究竟是什麽…… 吴王盯著流火,除了那句‘我不知道’之外就是无尽的沈默,看到他充耳不闻的高傲模样。吴王眼中闪烁的变态嗜血的欲望,“区区一个男宠,却如此有骨气,不错,真不错,那麽若然满身傲骨的人遭受到这些东西的对待时,你说,会变成怎样呢?” 听到吴王的话,流火困难的看向前方,囚牢内各种各样的刑具冰冷的搁在张充满斑驳血迹的长形矮桌上,看著这些刑具,流火的心都凉到了脚,不禁苦笑的移开视线,在劫难逃吗? 承渊也凝视著那些刑具,手指握成拳头的冰冷说道,“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赶紧给王爷从实招来,流火……你是一个聪明人,对吧!” 这些遭遇从开始就知道在所难免的,即使自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从容面对一切可能到来的折磨,但流火仍然不免感到动心怵目。也不过是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身躯就养得细皮嫩肉的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如此酷刑呢? 等不到回答的吴王失去了耐心,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般,愤力甩了流火一巴掌。血从嘴角流下,火辣辣的疼痛传递到大脑内,流火睁大伈伈睍睍的瞳孔,无所畏惧的瞪著吴王。 “真是倔强得像个初生之犊啊……本王改变主意了。”吴王上前把流火身上的里衣和贴衣撕裂,病白色的肌肤暴露在阴寒中,立在左边的侍卫亮了眼。吴王手一挥,那几个高大凶狠满脸横肉的侍卫立即走到他面前,把那捆绑著流火的锁链给解开,然後任由流火就这样摔在地上。 不顾流火拼命挣扎,那些侍卫如狼似虎的扑上他,固定住他,被摆出侮辱的姿势,流火害怕的低吼,“滚,给我滚开。”他扭动著身躯,想要把那些在他身上又啃又舔又咬的侍卫给推开,却没有得到任何效果。 吴王享受著流火恐惧的表情,如同掉在泥沼里的动物,因为死亡而拼命挣扎著。“只要你肯说。本王就叫他们走开,如何?” 流火眼眸里似要滴出血来,咬著牙,一句话也不说。 “王爷……”一声高亢的声音从囚牢外响起,存心著看戏的吴王皱了眉头,又听见囚牢外响起叫他的声音,面目阴寒的对站立在旁边的承渊说道,“交给你了。” “哼,本王看你嘴硬到什麽时候。慢慢的折磨他,逼出景亲王的目的与打算如何对付本王的计谋。还有景亲王的弱点,再把这个男宠当作大礼送给他。”吴王冷酷的下达命令,看也不看流火一眼就离开了囚牢。 承渊点头目送吴王离开。再回头看到流火愤怒得脸涨得通红,用尽全力去挣扎也无可奈何,他虚弱的躯体挣不过那些侍卫的蛮力,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睛,嘴唇咬得死死,不让自己去感觉那些人在他身上留下的肮脏痕迹。 “停手。”承渊居高临下的睥睨著那些侍卫,声音寒如冰。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地退到一边後,在吴王府内,除去手段令人闻风丧胆的吴王之外,就数眼前这个总是冷洌著脸,吴王最信任的左右手承渊大人了。他的手段丝毫不输吴王,残酷折磨的暴虐性格也让人怛然失色。 “都出去,我要亲自审问。”承渊漠然道。 等囚牢内安静得连风从外面吹拂进来都听得一清二楚之後,承渊才走到流火面前,看著满脸侮辱和嘴唇咬得血肉模糊的少爷,心中抽痛不已。他要的并不是这样…… “少爷……”一声饮恨感伤的声音响起。 流火缓缓睁开眼眸,看著悲伤的承渊,那种熟识感再度袭来。他努力让自己忽略身上的痛楚,迟疑片刻,才缓缓问,“你是谁?为何我对你总感到熟识?” 承渊伸手抚著流火咬烂的唇瓣,俯身轻轻一吻,见他闪避,又愤怒的捉住他黑长的发丝,恶狠狠的道,“就算你武功再高强又百毒不侵也没有用。我用的迷药叫‘虚弱’让你无法使出武功,无法使出力气来反抗我。” 难怪……丹田和经脉内的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什麽也没有一样,全身软绵无力使不上任何力气,流火半垂下眼眸,以前孤颜曾说过,百毒不侵是指毒药,而迷药并不算毒药,普通的迷药还是可以防范的,但若是药性至强至烈的迷药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当然熟识了。少爷。”承渊忽然阴森森一笑,“少爷,你忘记了吗?你救下的那个奴隶就是我啊。” 电光火石之间,流火想起来了,他瞠目结舌的瞪著承渊,整个人都因憎恨而激动起来,“是你,竟是你。” 当初景族之所以会灭门,全是因为这个吃里扒外的无耻小人,他好心解救下的奴隶竟会为家族招来灭门之祸……眼泪不可歇止的流下来,当初只是因为一时心软,又岂知这人竟是吴王的忠狗呢? 悔恨,痛苦,憎恶种种情绪在心口中翻搅,痛得流火难以呼吸。“我待你那麽好,你为何要……恩将仇报?” “正是因为你让我知道除却残虐无情之外还有那种温暖甜蜜的感情,我才会,才会那麽渴望你,否则你以为怎麽景族所有人都死了,唯独只有你还残存著一口气?那是因为我想让你身受重伤的你假死来欺骗主子……想在之後把带回来藏起完全独占你,岂知你竟让人救走,任凭我怎麽去寻找,都寻找不到关於你的半点消息……”承渊冷眸眨也不眨,直直的盯著流火看,手指执起他的下巴,露出了僵硬的称之为笑的表情来,“当你出现在景王府的时,简直是神听到了我内心的祷告一样,我欣喜若狂……你知道,我有多麽开心吗?” 流火惊愕的望著他,从不曾知道他存著这种意思。 承渊失魂落魄的说著,著迷的眼眸是血红的狂虐,“少爷,每次听见你在景亲王身下叫著的时候,我的心多痛?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我每个夜晚都想著你躺在我身下娇媚的呻吟著的模样,我想你,我要你。你就乖乖的让我得偿所愿吧!” 那渐渐变相的渗著欲望的声音粗嘎沈哑,承渊的话让流火毛骨悚然。想起容瑾在景王府爱他的那一幕幕,想到那些情景都让在他身上蹂躏的人给看去,他顿时觉得羞耻。拼命的乱踢乱动,却让承渊更加兴奋。 “承渊,你给我停手,否则……瑾不会放过你的。”流火咬牙切恨的喊叫著,手脚挣扎,却是使不出任何力气来。 “少爷…流火…你怎麽叫他叫得那麽亲密,你现在可是躺在我的身下啊!你知道吗?远水救不了近火,我那麽渴望你,即使死我也甘愿。哈哈……”那变调的声音让流火全身冰冷,忘了反抗。 流火的手被反绑在後面,绳已经把那细皮嫩肉给磨破,血渗了出来。 承渊把他的腿高高的抬起,那张沧桑而英俊的脸布满了欲望,让流火作呕,就连想咬舌自尽都做不到……流火满面泪痕的望著不见天日的石板上方,既然逃不开被侮辱的命运,干脆不要去看不要去想……流火死心的闭上眼眸,拒绝去看这一切的污辱。 “啊……”刀劈一样的刺痛从他未愈合的後穴传来,撕裂和羞辱的感觉沿著脊背的神经直入大脑,全身的神经百骇如同被烧灼一样,身上的精壮的男人把所有的重量压住在身上,让流火无法抗拒他的长刀直入。 ‘容瑾…瑾儿……瑾。’在心里默默的念著深爱的人的名字,流火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咬紧牙关,用顽强的意智力与身体上传来割肉剜骨般疼痛来熬过这噩梦的夜晚。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31 章 ☆、锦衣公子 23 第三天,吴王接到皇宫里的眼线传递的消息。 他的父皇危危垂死,朝中的大臣有十分之一都已经倒向景亲王,支持他为皇。吴王气急败坏的走到囚牢内。结果,下属的回报是,流火太过顽强,不肯透露关於景亲王的一字一句。 阴气沈沈的囚牢内。吴王睥睨著回报的侍卫,那闪烁著恐怖光芒的眼神让侍卫害怕得颤抖不已,吴王盛怒而毫不留情的挥剑穿插侍卫的的心脏,暴凸著眼睛的侍卫直直倒下去,发出“砰”声的巨响。 巨大的声响让站在一旁的承渊与其他侍卫都心惊胆战。各自微妙地都在庆幸不是自己去承受主人的怒气。 浓郁的血腥在空气里弥漫。 那一把闪烁著阴寒的剑滴著血,清脆的声音如同流水在寂静阴森的囚牢内响起。 “废物。就连个男宠都搞不定!”吴王跨过那具尸体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後向最内的密室走去。 打开密室的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看到被锁链挂在刑具架上的人,吴王才稍微平息了怒火。 流火的头无力的垂在胸前,那乌黑的发拈上了豔红的血,凌乱的披在脑後,那半惨白的脸看上去像新死的人,没有半点血色。白皙的肌肤此刻已是伤痕累累,紫红色的鞭痕与鲜血交错,重重叠叠地布满了整个前胸与後背。 吴王走过去,看见满是牙齿痕的唇是殷红的血迹。他经验丰富的伸手探了探那垂死的人的鼻息,发觉尚有一口气,於是拿起置在刑具台上的荆棘鞭,用力又是狠狠的一抽。 半昏迷著的流火发出凄惨的叫声,胸膛上下起伏,头微微上仰,露出了充满伤痕却仍然清秀的脸。 “爷,这小子顽强得很,断了的肋骨扎入心肺,却哼也不哼一声…”旁边的侍卫凑上前禀报。 “你倒是很有骨气,不过,这样值得吗?”吴王对著清醒过来的流火问。 “我…值得…不…值得…不关你…事…”流火断断续续勉强的说。疼痛早已麻痹了他的神经,此刻除了气不顺之外,他仿佛已毫无知觉般。 吴王诡笑,挥手。“放他下来,清洗一下,让他恢复意识,才能够感觉到痛,在把盐拿来,给本王撒在伤口上。” “是。”几个侍卫粗鲁的把锁链解开把人放下来,这时吴王才看清楚他的下身已经一片狼藉,肮脏的精液混合著不断渗出来的鲜血模糊了伤口。提来了水的人朝著地上的流火猛扑,被鲜血模糊了的伤口逐渐呈现出菱角。 盐被撒在伤口上,“喝……”痛得流火发出了暗哑的声音。 神识模糊的流火清晰地感觉到痛楚,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到什麽时候。 只是…… 当初那时都一脚踏进了阎王殿,求生意志仍然强得吓人,如今这小小的刑罚而已…… 又怎会坚持不过去? 这一切都只因他想要见到容瑾。 所以……‘我还不能死,不能死。’他在心里说,‘要坚持,否则瑾儿会很伤心的’想到这里,流火仿佛觉得从自己的心底汹涌出巨大的勇气,支撑著他坚持吴王没有人性的折磨。 盐渗入伤口,血水大量的流出来。 浑身剧烈的刺痛分明的钻进大脑,流火无力的咬紧早已血肉烂成一片的唇,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容瑾,瑾儿。 流火惨白的唇逸出一丝察觉不到的笑,想到这个名,心就暖暖的。支撑到现在,都仅仅是因为容瑾的存在,想他,想见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活著,所以再要命的痛也都不是痛了。 “还不肯说吗?流火,你只要说了,就不必受这苦。”吴王阴沈的声音再度响起。 流火连回答的力气也没有,只是用不屑的目光睥睨著那居高临下的人。 “哼,景亲王究竟给了你什麽,让你如此忠心。”吴王猛力的踢向流火的小腹,一下又一下。 流火痛得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声来,整张惨白如死的脸因痛苦而皱成一团。 见他没有说话,吴王真的恼羞成怒,让下属压著他的双臂,拿起被火烧得透红的烙铁,抓著他头上的发,凶狠的往他的左肩上印下。 “啊……”惨厉的声音囚室内的人心底都发毛,有的甚至别开眼睛,不敢看那已惨不成样的人。 承渊紧紧的盯著体无完肤的流火,紧握著手,青筋暴起,面容却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为什麽? 为什麽要这麽倔强? 只要说出来就好,主人不会再追究,我就可以把你带著,流火…… 痛苦像是黑色的洞,不断的侵蚀著承渊。 容瑾,你欠我的,这一生好像都还不完。 所以,现在换你用一辈子爱我,宠我,让我幸福。 流火在疼痛中默然的想。 烧灼著皮肤的声音混合著流火痛苦的呻吟,此刻,另外两个人手中拿著脚夹套上他的脚趾,向两边用力拉扯。脚夹越来越紧,暗红色的血滴满了暗色的地,彻骨的疼痛让流火苍白的脸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再也叫不出声来,已经昏迷在无边的黑暗里。 “流火,告诉本王吧!”吴王蹲在昏迷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流火面前,流火缓了口气,睁开被血水沈浸过的眼眸,轻轻的摇头。 再不找到景亲王的弱点……就有种很糟糕的预感的吴王,心急如焚发狠的笑:“哈哈,景亲王,你真有种,竟然让他忠心至此。给本王用刑!!!” 刑具的绳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在每一个濒临昏迷的边缘,再用冷水扑醒流火,让他清醒的感受锥心的剧痛。白皙的皮肤被木棱折磨得血肉模糊,筋骨隐现,钻心的刺痛让本就虚弱的流火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看著被折磨得不像人的流火,见他还是不肯招供,又怕他就这样死去便白费功夫的吴王,脸越来越阴沈。承渊悬吊著的心高高悬挂,无法松心,眼睛暴睁得血红,依然紧紧地盯著那浑身是血的人。 不要说他那孱弱的模样,光是这样惨无人道的凌虐,任何人也无法抵抗得这麽久。已经四天四夜,他就是不肯说一个字,让王爷怒火连天。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32 章 囚室内的气息越来越污浊,那让人难以忍受的血腥让其他侍卫都疲倦不堪,已经这麽多天了,这人依然倔强不肯妥协。 “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佩刀侍卫慌张的大喊跑进囚牢,看见那个血与伤痕交错的人呆楞。 “发什麽呆,什麽事这样慌张?”吴王冷哼。 “是…王爷,宫内传来消息说皇上立旨让景亲王当太子!”回过神的侍卫颤身说。 “你说什麽?”吴王眯著眼看那人,他吓得跪在地上大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该死的景亲王,竟敢打本王帝位的主意。”吴王大怒,一巴掌打向已经昏死的流火,那微肿的脸再度红肿。 “去,无需再浪费时间,给本王拿‘勾魂’来。”勾魂顾名思义,勾夺人的神识迷惑心志歹毒无比,是一种明明意识保持清醒,其大脑以及身体却无法动的禁药,任凭别人宰割,听说勾魂失传已久,不知吴王怎地得到此药。 “是,王爷。”承渊回神,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吩咐侍卫去拿勾魂来。 吴王听到消息後怒火滔天,看见昏死的流火失神的睁大眼,用剑抵著他的脸凶残的说,“贱人,本王已经没有耐心陪你耗了,快告诉本王,景亲王有多少兵力,有什麽弱点?你知道吗?只要本王轻轻的在你的脸添上几条疤痕,别说景亲王不要你,就连小孩看见你也害怕的退避三丈。” 轻上映禁军五万,他兵力十万万,若真的打起来,轻易攻下皇宫,可他无法得知突然回朝的傅青玄究竟带有多少将兵回朝。 依景亲王对这小子的宠爱,肯定有告诉他傅青玄有多少兵力在皇宫。绝对不能让景亲王杀了父皇,否则,他打败了景亲王,也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整理朝廷与安抚大臣还要取得百姓的信任,若然是他威胁父皇写下昭书,再让他撒手归天,那麽事情就好办多了。吴王打著如意算盘在心里狂笑。 流火痛得说不出话来,张开嘴也只能发出呵呵的怪声来。他咽了口水尝试著出声,“瑾…不会…不要…我,他…爱…我。” “哈哈,你就那麽有自信他爱你?他诡计多端,心机深沈,就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样子,不让他玩弄就不错了,你还妄想他爱你?”吴王像是听到什麽笑话般,大笑不止。 流火望著吴王疯狂的模样,冥顽不灵的固执说,“我…相信。” 冰冷的利器在眼角上方沿著线条慢慢往下划动,流火的大脑沈重得连思考也不能了,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得到皮肤被隔开的声音,他扯开嘴角笑,心想,没有刚才痛。 看著那血水与痕迹交错的半边脸,没有半点效果让吴王气急败坏的对他又踢了几脚,大骂:“可恶,你不要脸,让人干的贱人。” “王爷,东西拿来了。”那侍卫满头大汗的把勾魂递给吴王。 吴王拿著那包东西,眼睛放光,手用力的捏开流火的嘴巴,强硬的把勾魂灌入他的嘴巴内,用清水冲灌。 “咳…”流火大咳,想要把那东西咳出来,却迟了。意识逐渐弥散,他看见王爷笑得璀璨,看见他那茶色的唇如羽毛般轻拂过他的脸,他红了脸。 …… 如同跌进那个万劫不复的噩梦当中。 暗红色带刺的花藤再一次缠绕上他,他被缠得窒息,不能呼吸。流火呐喊著,容瑾,容瑾。 灰暗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呼啸而过的寒风割得他硬生生的疼痛,天空只有一片又一片的暗红在漂浮。 他被固定在血水中央。四面楚歌。 赤裸的脚下是鲜红色的血水在流动。那些刺如同尖锐的利器毫不留情的刺进他的皮肤内,暗红的血在滴,他迟钝的大脑清晰的听见。 这里就只有他,红色的水,灰暗的天,红色的云,白色的花,暗红的血。 每一张白色的花瓣都是王爷的脸,微笑,生气,烦恼,恼火,失落,消沈,聚精会神、怒气冲天、垂头丧气、无精打采、闷闷不乐,各种各样的表情,有些甚至是没有见过的面貌。 他沈浸在王爷的微笑里,身体无法动弹,然後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地在阴暗的囚牢内响起。 “说,景亲王从什麽时候开始计划的,阴谋是什麽?有多少兵力?有什麽弱点?” “瑾儿杀了三皇子与沈太傅,计划让你与成王互相残杀。瑾儿说,你与成王都无法抗拒对皇位的渴望。所以,不是成王杀了你,就是你杀了成王,这样一来,皇帝的病气急攻心便会加速恶化,在两个皇子都死了之後,皇帝必定会下捉拿你的圣旨,你会拥兵篡位,然後成为谋反逆贼,瑾儿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登基……瑾儿……禁军统领轻上映五万兵力,将军傅青玄并没有带兵回朝……” “王爷。怎麽办?”承渊在旁边询问。 吴王听得脸色越发阴鸷,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景亲王那个贱种布下的局,看来他窥视皇位并密谋已久了,但是……景亲王啊景亲王,你最大的败笔就是太过信任这个贱人了。 只有五万的兵力,又如何对得了本王十万兵力? 景亲王,今夜本王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哼,今晚带兵直攻皇宫。你让周将军带一万士兵从西面杀进去,让中将和都尉带两万士兵从东面和北杀进去,本王带一万兵从皇宫暗门杀进去,你带一万从正门杀进去,咱们来个全包围杀他们措手不及。” “是,属下领命。那他呢?”承渊望向躺在地上的流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先留著,等活捉景亲王後,本王再来泡制这对狗贱人。” ☆、锦衣公子 24 皇宫正殿。 吴王被五花大绑的捉住,下跪,旁边有两侍卫严厉押解。 原来这是一个陷阱。等他想到的时候为时以晚。 景亲王带兵三万将他一万士兵包围,西,东,北,南正门,全部都让景亲王的人带兵给截获。让他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流火只是一个养在多时的诱饵,故意让他捉去,在他逼问流火招供,再放出父皇要立他为太子的消息,让自己方寸大乱,冲动的杀入皇宫。而景亲王早已安排好一切,让他自投罗网。 他没有想到,那个流火……所以才会输得一败涂地!! 恨恨的看著坐在龙椅上的空颡,恨不得杀了他。这个奸诈狡猾的小人。 “吴王,放一块肉在你面前,你就狼吞虎咽,只是不想死,却忘那肉就是猎人一个陷阱,你愚蠢得让本宫难过,本宫还想好好的和你玩玩呢,结果,你沈不住气要主动把自己送到本宫面前来,本宫真的是好不惊讶啊。”太子容瑾笑得凤眸眯成一条线。 “你!”吴王刚想出言不逊,就被左边的士兵给踢了一脚。“不许对太子不敬!” 吴王惊诧,原来不是假的,景亲王是真的成了太子。 “吴王,你用得著这麽惊讶吗?你把凌满攘送给皇上,就是为了毒死皇上,一日一点毒药,足够让皇上慢慢病危,这样的毒是无色无味的‘黄泉去’吧?然後你利用这一段时间,设计陷阱下造成王杀了三皇子的假象,想让别无选择的皇帝立你为太子,再杀了皇帝,之後就理所当然的登基。”太子喝了口茶,睨著跪在地上满脸惊恐的吴王,笑容诡谲吓人。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33 章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明明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的男宠流火已经对本王招供,你的阴谋本王知道得一清二楚,容瑾,你……啊……”吴王神色狂乱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人朝胸膛上打了一掌,痛得他猛烈的吐了一口血,话也无法说出来。 “大胆,竟敢直呼本宫名讳。”太子笑得阴恻恻,“给本宫将这个谋反逆贼掌嘴。让他明白什麽是祸从口出!” “遵旨!”押解著吴王的两名侍卫一人固定住吴王,一人拿著竹枝使出狠劲的鞭打著吴王的嘴巴,鲜血从破烂的嘴唇延绵不绝地流下来,嘴唇传来的痛楚让吴王整张脸成死白色,他死命挣扎却被压得动惮不得,从小便养尊优处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一时间,他痛怕得泣不成声。 “怎样?滋味如何?一直都是对别人用刑,定是无法体会个中痛苦,如今自己亲身体验,感觉如何呢?”太子诡异又阴狠的笑笑。 “容瑾你…好……阴毒。”吴王勉强的说完这一句话後便昏迷。 “这麽不堪用刑,真是娇贵惯了。”太子皱眉的讽刺讥嘲,又道,“把他压到天牢去。” “遵命。” 吴王被擒的同时,将军也在吴王的囚牢内找到奄奄一息的流火。 徐太医走出了房间,已经是清晨。 秋未的清晨,有些冷,将军府内翠绿的树木落叶满地,尽是枯萎的黄。 花朵凋零在凌晨,那些芬芳的花瓣像被吸收了生命一样,无力地垂在枝头上。 两天两夜,他率领皇宫内十名御医,不眠不休地抢救那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伤患。终不负所望地把人给救过来了。 将军挑了挑眉头,不发一语。 徐太医疲倦的把医箱收拾好,交代将军吩咐两个悉心的丫鬟留在暖风阁这儿照顾流火。告诉他让下人不能离身走开,流火的情况还不能确定,要到次日傍晚才清楚他能不能度过最危险的时期,可以不可以活下来。其他的徐太医也没有说。 不过当将军看到流火的时候,那被凌虐的模样可谓是惨不忍睹,就连皇宫内御医们也都大吃一惊,这样的情况他们行医几十年,从来就没有见过,不过,伤患的意志力很惊人,一直不肯放弃。所以,才能够拖到这个时候,若是普通人早已承受不住如此的虐待。 又两日後,流火全身不能动,只能够微微的欣开眼皮,其中一个穿紫衣,模样清秀的丫鬟发现他醒来,高兴的大叫,另一个穿黄衣的丫鬟飞奔出房,大喊道“小紫,我去叫太医。” “小公子,你醒来了,太好了。”紫衣丫鬟笑得灿烂的对他说。 “容……瑾……”流火吃力的吐出两个字来,那暗哑的声音让人心惊。 “啊,小公子,你不可以直唤太子的名讳。”小紫紧张的四处张望,就怕一个隔墙有耳,被别人听去了。 太子啊……流火想笑,可他笑不出来。他全身都在痛。不过,他依然挂念著容瑾。 “太……子……可有……来……”流火皱脸咳嗽,吐出一口血。 小紫脸煞白,失去血色的道,“小公子,小公子,你别激动,别……太子很忙……没有来过……” 流火失去意识的眼皮合上,没有再说话,就连小紫大声的叫也没有再动。 徐太医赶来,发现他的内肺大出血,嘴角不断的流出血来,脚趾上的伤口化脓,心脏的跳跃声越来越薄弱。赶紧的用千年人参让他咬住,止住汹涌而出的血,再调配内服的药散让他含於嘴内,守著他,用针涂上药水挑开那脓包,让清巾抹去那脓水,再敷上药粉。叮嘱丫鬟说道,“千万要小心的看著他,不能让他吹到风,不能碰到水,等他醒来时,再让人来叫老夫,明白吗?” “是。”小紫福身点头。 整个房间内都是药的味道,让将军难以忍受,那味道实在太重了,就连在门外也能闻到。 “怎样?” “将军,小公子的脚趾就算重新长好以後,走路也会有些异常,每当阴天下雨就会痛疼难当……还有脸被重度割伤,恐怕会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疤,身躯上的那鞭痕倒是容易恢复,比较难的是那个灼伤的印痕恐怕难以消除,愈合好也会留下一大块丑陋伤疤,小公子的胸腔内肋骨断裂,扎伤了之前本就留下伤的心肺,折断的胸骨愈合好後以後不能再使力,要不是他心口养了药虫,只怕他早已……目前最重要的是用时间来慢慢治好哪些伤痕。”徐太医频繁的叹气,就算哪些伤全部愈合好以後,恐怕他也会成为废人了吧。 “好了, 退下领赏吧。”将军面无表情的示意那惋惜的徐太医离开。 半年後。 燕皇仙逝,太子容瑾登基扫除了国内所有反对的势力,得到举国上下的认同。 流火醒过来,看见傅青玄在床边睥睨著他。 “傅将军,太子他……没有来看过我吗?”流火面色惨白地沈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询问。 “流火,你的容瑾已不是太子,就在昨天,举国欢庆,新皇帝登基。”傅青玄犀利如剑的眼眸冷冷的看著他,讽刺的说。 “这些日子来,他……一次……也没有来过吗?”流火像是没有听到般,执著的再次询问。 “哈,你还痴心妄想?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傅青玄目光如炬地瞪著他,有种想要狠狠的掐住他颈脖杀死他般的感觉。 “什麽意思?”流火垂下的眼眸,终於抬起来,看向他,眼神疑惑不解。 其实……心中隐约明白……可却不愿去相信吧。 “吴王被折磨到疯了,皇上才下令斩首,罪名是谋反篡位。这半年来燕皇被皇上折磨得不像人样咬舌自尽……至於你……”傅青玄扬起唇笑著淡淡的说道。 他的话让流火的心狠狠一颤,被折磨得自杀?那是怎样一种残忍的手段?流火惨白著脸无法想象。 “让本王告诉你真相吧!”傅青玄走出了门,一会儿,来了个高大魁梧的侍卫将流火背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那里?”流火喘著气说。 傅青玄回头,定定注视著他,好半响,才慢慢的笑,“让你知道真相!” 真相?什麽真相?流火茫然。 皇宫内。 流火蒙著脸被傅青玄放在内帘的龙纹椅上。听到思念入骨的声音,心中腾起又甜又痛的感觉。有些小开心的想要走出去,却站不稳跌倒在地上。痛得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喊不出声来。 就地坐著,微微掀开那厚厚的隔帘,看到坐在龙椅上的人,黑长的头发,金冠玉簪,身上是明黄的袍子,有金龙欲飞,却又缱绻在软白的云里,就如同和那个梦重叠一样,流火呆滞的看著。 “皇上,您日理万机,怎麽有空昭微臣入宫?”傅青玄抱拳行礼,淡淡道。 “青玄这是闹脾气了吗?”皇帝笑脸迎人,悦声道,“你我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生疏的呢?”皇帝边说著边站起身。 傅青玄摇头,神色漠然疏离,“皇上,宫中耳目众多,还是小心点好。”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34 章 “怕什麽,若有人敢多嘴,朕便叫人用线把他的嘴缝上,这样不就说不出了?”皇帝脸上泛起一丝极其温和的笑容,声音多情又动听,完全不像是在说什麽骇人之事。 傅青玄轻哼,但唇角却挂著淡淡的笑意,“皇上,召见微臣,可是为了流火?” 皇帝不语,只是用狭长的凤眸沈默的望著他,好半响,才缓缓问起,“他怎样了?”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 看见深爱的人提及自己,流火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他醒来了,要杀了他吗?”傅青玄挑了挑眉,阴沈的问,眼眸中一派冷漠。 “不,派人照顾好他就行了。”皇帝淡淡的说,俊美的脸面无表情。 “您真残忍啊,好歹他也掏心掏肺的为您做了这麽多事,现在利用完他就一脚把他踢开,这样好吗?”傅青玄瞥了眼内帘的方向,讽刺的说道,不再顾及自己臣子的身份。 “他只不过是朕的棋子,何来残忍之说?”皇帝澹然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您利用他让吴王自投罗网,现在已经没用,留在身边也只是多余。何不杀了呢?”傅青玄轻笑,他的笑容中似乎暗藏著风浪,越发邪佞。 “朕不想杀他。” “为什麽?因为您爱上他了?”傅青玄步步逼近。 “青玄,你要朕说多少次?朕的心里只有……朕只是利用他帮朕达到目的而已。”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凤眸闪过奇怪。 流火的脸更加苍白了,他往旁边的雕刻著金龙飞腾的大圆柱上靠著,贴住冰冷的大理石,怔怔的看著龙椅上的人,良久,才明白过来的发笑。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其实早就察觉到了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吧。 直到听他亲口说出,才肯面对事实。 流火觉得自己的身体逐渐地冷却,像在悬崖边缘被人推了下去,而那个人就是他爱的人。他用手抚摸上左脸的那些伤疤,还有有些弯曲的脚骨,讽刺一笑。却没有任何声音,忍不住激动,喷了一口血出来。 皇帝听到声音,气势磅礴的问,“谁在那里?” 流火答不出来,他觉得喉咙好苦,苦到说不出话来。 皇帝向内帘走去,欣开帘幕一看,坐在地上的流火以及那些红得刺目的鲜血。他僵硬的回头看了看轻笑著的傅青玄。 那憔悴的颓然让皇帝有些心痛,他走上前想扶起流火,被他大声的喝住,“不要碰我。” “瑾…不…应该是皇上…呵呵,贱民岂敢让皇上搀扶呢?”边说著,流火边努力的爬起来,对痛的颤抖的身躯猛地用力,才能够稳妥的站起身来。 皇帝定定的看著流火努力起身的样子,淡淡一笑,有若风过春水,明知故问的说道,“你的身体好了?” 流火见他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越发凄凉,忽然就鲜明的记起傅青玄在雪中大笑的对著他说,“就凭你也想和本将军攀比吗?告诉你一件好事吧,就算你为容瑾抛头颅洒热血,他也不会为你掀一下眼脸的。” 微微的叹气,流火的心忽然就没有怨恨,没有心痛,没有难过,这一切又怎麽可以去责怪容瑾呢?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遭遇到这些事也不过是他心甘情愿的自找苦吃吧! 不过,事到如今,容瑾得到了他想要的,还有……流火望向傅青玄,笑了,还有这个人陪著他。 他也不再需要自己了吧? 流火低垂下眼眸,用苍凉的声音询问,“您是一开始就把我算进您的计谋里了吗?” 皇帝看著他那尖瘦惨白的脸发呆,沈默,心想是从什麽时候呢? “从你让轻上映统领留我在王府时?还是你为护我而受伤时?” 他依然沈默。 “或是从我说爱您的…时候……?” “不,是一开始。从你无视朕的容貌开始,朕就决定让你当重要时刻的一颗棋子。”皇帝不再沈默。 冰冷无情的声音直击流火的心口。“原来是从树林那里开始的……可是为什麽呢?” “因为你聪明伶俐……” “让我爱上您,就是……为了不让我破坏您的计划?” “……嗯。” “您是故意让我被王府内的张总管捉的?” “……嗯。” “所以…您毫无遮掩的对我好,宠爱我……满足我所有的需要是做给别人看的?” “不这样做…潜伏在王府里的张承渊又怎麽会……上当?” “您就不怕我固执忠於您,不说吗?” “不……没有人能忍受得了吴王的凌虐残暴,朕心知肚明。” “所以……您从头至尾…都只是…演戏?” “是!况且,你到最後还不是出卖了朕?” “呵呵……咳……皇上……咳咳。”流火笑著笑著再吐出一嘴的血,看著暗红色的血,闻到那恶心的味道,流火闭上眼哞,抑制住声音,眼眶缓缓地流下浓郁粘稠的东西,慢慢地滴落融入地上凝固的暗红色的血块中。 早就明白,可到这一刻的来临时,心脏还是抽痛到难以呼吸。 “皇上……看在……贱民帮您做了……那麽多的事的份上……可不可以还小人……自由?”流火想起那个誓言,轻轻的说,每说一个字就心脏痛一次。他伤痕交错而死白的脸笑起来,再也没有当初给容瑾惊豔的感觉,有得只是悲凉。 “……好。” “这里有一颗……家师赠予的绝情丹……吃了以後断情断爱……从此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瑾儿,我想知道,我对你还有用吗?还可留在你身边吗?”流火拿出当初出天涯海角时南衣给他的那个小瓶子,握得死紧,仿佛不死心的又再问了一次。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35 章 “你……”皇帝诧异他最後的话,觉得腿脚有些发软,又看到傅青玄修长的身影,摇摇头,凤眸内全是春风多情的温软,轻轻的叹气,指尖碰上流火脸上的伤疤,狰狞而丑陋的伤疤,一点一点地全无怜惜,只有数之不尽的冰冷感,“你真是傻,你还是走吧。朕的身边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流火把小瓶子用内力震碎,拿著一颗散发著幽幽青绿色的药丸仰头吞下去,不消片刻,又咳嗽著吐血。 血,外袍,中衣,里衣被染红。 此刻,流火弥漫著血的唇笑得竟有些妖豔。 看著傅青玄的脸,突然之间,像是什麽都明白了般。轻轻的说道,“玄儿,你就好好对瑾儿吧。” 流火见那尊贵的龙袍微微震荡,什麽也没有对他说,蹒跚的走出了正殿。 他走路有些弯曲,脚如同被钉刺一样,每一步,就彻骨的痛。 血也一滴一滴跟随著步伐滴落,那声音回响在大殿内竟如天籁。 又如,破碎满地的感情。 天阴,殿外下起了雨,朦胧胧一片的雨水,淅淅沥沥缠缠绵绵。 流火的脸苍白如纸,暗紫色的唇有齿痕,可见他咬牙支撑身躯传达巨大的疼痛。 黑沈沈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雨水漫漫地落在他的身上。 寒风吹来,越吹越大割得流火的心痛得难以呼吸。 使出轻功,盲目的飞踏,不知多久,直到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 眼眸模糊一切。 脸上的伤疤在痛,身上的伤痕在痛,那一个烙印在痛,脚更是痛得他泪流满面。这些痛都不能够抵挡心上的痛。那里开了一个洞,很大的一个洞。 流火呆呆的跪在雨水之中,看著敞开的手掌心,那儿清幽一片,雨水一点一点的把这些青色洗刷掉,他忽然露出来了笑容,悲伤的闭上眼睛。 其实,并不是无论怎样都没有所谓…… 一旦尝试过拥有的滋味,再放手时,已是割肉之痛也不能形容。 作家的话: 还有最後一章,本文就完结了 ☆、锦衣公子 25 寒冬来临,本应下雪的,但这日阳光却是明媚极了。 当年景府灭门惨案後,便被封了起来。直到新皇继位,才将景府解封,并派人驻守。 日正当午的时候,皇帝坐在龙纹椅上,看著被立令斩首的那一排穿著沾满暗红色鲜血囚衣的吴王一行人,嘴角的笑意扩大,却显得格外阴寒,令人侍候在侧的人莫不提心吊胆。 “今天是个好日子,格外适合拜祭。”皇帝悦耳的声音说得极小,这几个字却都泛著一股血腥的味道,那双狭长的凤眸,光色深处宛如要渗出那麽一点近乎血红的颜色来。 傅青玄坐在下首,他如刀目光削向吴王,露出阴森的笑容说道,“皇上说得极是,微臣第一次来拜祭舅舅,自是不能马虎了事,如今害死舅舅的人都到齐了,终於可以慰舅舅在天之灵了。” 此次的祭祀只有皇帝,从将军被封为禧王的傅青玄,还有负责安全的轻上映统领等人。 景府花园内的荷池已被抽干清水,只剩下满目疮痍泥泞不堪的湿软淤泥,吴王等人被刑罚得遍体鳞伤,虚弱得奄奄一息被侍卫押解著跪在荷池边上。 皇帝站起身来走到荷池边上,阳光覆盖在他身上,束发的金冠更加耀眼,霸气的暗紫龙袍使黑色织金丝绦微微荡漾著光芒,他负手而立。阳光为他周身染上一层淡薄如金的光晕,弗如画中走出来的天上仙人般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吴王厉鬼般剜著皇帝,被诀去舌头的他只能‘嗯嗯啊啊’的叫喊著,根本无法让人知道他想要说什麽。 皇帝神色极其柔和的看著荷池,像是回忆什麽似的,淡淡的说道,“荷池内的淤泥松软潮湿,人陷入其中,那柔软无力的淤泥就会以柔克刚,人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就这样慢慢地被吞噬,夺取呼吸,窒息而死。”皇帝向旁边那些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死的人瞥了一眼,又低声继续道,“朕待你们算是极好的了,也不过一瞬间的事……你们就这样睁著眼眸,被这些灰暗涌动的淤泥剥夺呼吸,在地下长眠陪著朕的景钦吧!” “哈哈……”忽地传来低低的痴痴的笑声。 皇帝眸光遇到那个潜伏在王府当总管的奸细张承渊身上,其他人听到他的话脸色都变得青绿,唯有他……无动於衷不止反而还笑了出来。 当真有人不怕死吗? 皇帝看著身躯体无完肤,前身因为大笑而倾在地上的男人,不动声色。 “景钦……少爷都没有死,你祭什麽?”承渊神情狰狞怨毒地大笑,“啊哈哈……少爷根本就没有死,容瑾你拜什麽?拜什麽?” “你……说什麽?”皇帝颤抖著身体,极力的镇定自己,骤然对上大笑不已的人的目光,冷酷的眼闪烁著诡谲而阴厉的光芒,不安自心中升腾而起。 “我说,景钦少爷没有死,你拜什麽?”承渊不怀好意的说。 傅青玄猛烈站起身来,大步过来,拳头握得死紧,声音酷寒地大喝,“不可能,舅舅的尸首是我亲自验证的。” 皇帝笑了,绯薄的嘴唇,颜色很淡,凤眸细细的眯起,在明黄的阳光下,眼波流转,魅惑动人,“青玄,你怒什麽?不过是将死之人的胡说八道吧,何必当真?” “是吗?是吗?哈哈哈……你们这些傻子,笑死我了,容瑾你不配,真的不配景钦少爷,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哈哈……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当年我奉主人之命,假装成奴隶,被景钦少爷救下混进景府查探燕皇第四子存在的流言是否属实,景钦少爷将我安置在他身边,像个笨蛋一样对我好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才会……为了得到景钦少爷,我对主人禀报流言是真的,景族包庇燕皇与异族女人生下的第四皇子一事让主人怒火中烧策划了景族灭门惨案一事,我本存心想让景钦少爷假死,再带走他囚禁於身边,独自占有他的,可惜……景钦少爷却被人救走了,所以我便找了个和景钦少爷身高大小完全吻合的人来易容代替他,当我在景王府见到流火时,我就知道,天都在帮我,它将景钦少爷送回到我身边……哈哈……容瑾,你算尽一切,可惜你算不到一直在你身边的流火就是景钦少爷吧?容瑾,你亲自把景钦少爷推进地狱里去,你这一生……都已经无法再得到景钦少爷了,所以他是属於我的,他是属於……” 承渊的话并没有说完。 不可能……不可能的……皇帝神色疯狂,手掌收紧用内力催动,只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散落在暖风中。 皇帝越听,面容越是惨白,他想起那种骨子里潜藏的熟识感,想起流火说的每句话,想起对流火为所欲为,想起故意让流火被捉,想起流火脸上的伤疤,想起他走路异常的样子,还有流火最後的话;“这里有一颗……家师赠予的绝情丹……吃了以後断情断爱……从此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瑾儿,我想知道,我对你还有用吗?还可留在你身边吗?” 皇帝就像个青面厉鬼般发狂用尽内力发功硬生生的把承渊的头给扯断,被扯断的承渊颈脖不断喷谢出猩红粘稠的鲜血来,殷红的血液汹涌奔流飞溅到站在旁边面色惨白的禧王傅青玄身上,皇帝身上的暗紫龙袍也沾满了鲜血,他的脸,鼻,唇全然是浓郁而暗红的血。 皇帝捏著承渊的头颅,眼眸全是纵容和溺爱,染血的唇瓣一直呢喃著,“骗我的。你骗……我的。” 阳光明明炎热得让人感觉到热,但皇帝的举动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从心底感到一种寒气从脚尖升腾而起,心胆俱裂的看著皇帝,他疯了吗? 傅青玄嘴唇抿著,微微的抖,举步上前把皇帝手中的头颅打掉在荷池内,那些淤泥顿时像是有了生命般涌动著吞噬掉下来的食物,一点一点地将那颗双目俱裂的,嘴唇诡异的上扬著的头颅浸没。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36 章 “青玄,他说……流火是景钦?”皇帝满眼破碎的悲伤刺痛了傅青玄的眼。 他困难的张口,却什麽也说不出来,脑髓里闪烁而过的全是在吴王囚牢里发现流火的画面。 皇帝仍然记得,他来到景府时,无法相信任何人,在四下无人的荷池内发泄大喊著,是那个明明和他同岁,却稳重老成得像个大人般的孩子忽然出现在荷池上的亭子内,他温润的双眼定定的看著他,间隔著完完全全的石彻小桥。 荷花清香悠远,荷叶轻轻舞动。 有暖暖的微风吹拂著。 凤眸阴厉的削著他,他身上穿的衣衫太过朴素,让自己认为他是下人之子,便气势凌人的问,“你是谁?”心中想的却是羞耻的面目教这人看去了,他必死无疑。 “我?我叫景钦。你呢?” 原来他便是景大人独子? 知道这人身份後,瞬时权衡利弊,容瑾走了过去,眼若月牙,嘴角弯弯,“本……我叫容瑾……” “你便是父亲说的西戎?” 容瑾瞳仁收缩,想不到景大人竟会把这麽重要的秘事说给个半小不大的孩子知道,又想起宫变的一幕,双手颤著,绯薄的唇也抖著,凤眸如血般,愤怒的一掌大向六角亭的石圆柱上,地面微微晃动,他眼里所有情感都被击碎了,‘可恶,可恶……谁都不要我,谁都背叛我……’ 景钦见状,皱了下眉,走到他身边,握起他挥掌打石而受伤出血的手,笑道,‘不要难过,不要生气,我要你,我不会背叛你……’ 容瑾感受到手心中的温暖,凤眸深处掠过无声的冰冷,‘我不信,你发誓!发誓忠於我一生一世,绝对不会离弃我!!’ ‘好,我发誓!我愿把自己忠贞不渝的感情,完美无缺地献给你。若有对你弃若敝屣,便死无全尸!!’ 景钦的誓言,他并不相信,无数次的试探,包括引诱景钦爱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做戏,假的,全部是假的,就像对流火做的那样,可景钦却是满心欢喜的接受,从没有异议与怀疑,直到後来景族灭门,他才发现到景钦就如他的誓言般,直到死也没有背叛过他…… 皇帝抬眸,以极其怨毒的眼神死死看著傅青玄,满手的鲜血摊开在阳光之下,“将他们都扔进荷池内。”开口下令,竟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许久,直到手上的鲜血凝固,皇帝才像是碰了什麽脏东西般扯开龙袍用来擦手,眼目有些迷蒙的徐徐说道,“青玄,你帮我把景钦找回来,这个皇位送给你可好?” 傅青玄捏紧拳头,伫立在一旁。 仍是……不敢相信,那个病弱的流火就是舅舅,可流火带给他的熟识感,带给他神似舅舅的举动笑容,明明感到难以置信,心中却不可思议地相信流火就是舅舅…… 如果,他真是舅舅,为什麽不认他们呢? 再者,他与容瑾做了这麽多伤害舅舅的事,还能够……还能够找舅舅回来吗? 傅青玄闭上眼睛,满脸悲痛,眼角融出血般的痕迹来。 舅舅最後的那句“玄儿,你就好好对瑾儿吧。”让傅青玄的脸色变得惨白。 许久之後,傅青玄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容瑾,你打算怎麽做?” “这件事有太多……疑点,定是要找他回来的。” 容瑾的声音很轻很轻,温柔又多情。 作家的话: 到这里是正式完结了,谢谢各位对本文的观赏,谢谢古雅的礼物! ☆、小玉手记 锦衣公子这文完结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有个疙瘩,就是流火还未和容瑾真真正正的幸福生活在一起。所以一再犹豫著要不要写几个番外……但想到没有人期待,小玉就完全没有干劲了(笑)。 锦衣公子是小玉第一篇BL文,以前文笔幼稚到简直是不堪目睹,後来经过好几次修改之後,终於可以稍微的发出见一下人了。希望各位读者不要嫌弃。 小玉几乎有23年没有写文了,以前有写到一半就放弃了,看来小玉是个三心两意的人(笑)不过小玉想把以前写的BL文也发到鲜上来,不知可不可以。因为小玉以前的那些小说几乎是被人读到烂了,而且是悲剧,还是很残忍血腥的那种…… 啊,不知不觉又写了那麽多完全和锦衣无关的废话,真的不好意思哈! 到这里,算是正正式式的完结了。 不知是否有很多人看到这种完结结局会骂小玉不(?) 其实小玉以前的笔名叫…… ☆、番外 相遇 雪花依稀可数,隐约难觅,仿佛天上有位神人,漫不经心地散落了几个细碎的花瓣。 过了片刻後,鹅毛般的雪花像烟一样轻,像银一样白,飘飘摇摇,纷纷扬扬,从天空中飘下来。 景钦回头看著敞开的门扉,皇後正在与额娘闲话家常,也不知要聊到什麽时候…… 看著灰暗的天色,像是扯碎的棉絮般漫天飞舞的雪飘落在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上,使得远处一座座雄伟的深红宫殿越发庄严肃穆。 景钦下了台阶,身後便传来侍身宫女紧张的叫唤,“景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景钦赫然停步,回眸睨著那浅蓝宫服的宫女,沈声说道,“额娘不知要与皇後娘娘闲话多久,我想去御花园走走。” 那宫女水灵灵的大眼望了望天色,缓缓飘落的小雪不稍片刻之间便把皇宫覆盖了一层,“景少爷,只怕等下会有大风雪降至,要是让您生病了,奴婢担当不起啊!” 景钦微微眯一下眼,少年老成而显得相当严肃的小脸半阴沈,那宫女便瑟瑟发抖地软腿跪在地上,看到她这模样,景钦用白皙圆润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你起吧,去禀告我额娘一声,再拿件暖氅到御花园那给我。” 宫女如获大赦般松气,低头顺眉的答应离去。 冰冷的绒雪遇到温热的皮肤即刻融化,景钦走到御花园前,冻得通红的脸蛋露出欣喜的笑容来,虽没有了夏日的百花齐放美不胜收的景色,但那生机勃勃的梅花迎著漫天飞舞的雪,傲然挺立在凛冽寒风中景致,更教他欢喜。 “小喜子,今日是冬至,难得可以和母後父皇一起用膳,母後却要见什麽贵客,究竟还要让本宫等多久?” 不远处的楼宇传来低回轻柔而稚嫩好听的嗓音,景钦吓一跳地本能躲到被软雪覆盖的假山後面去,他屏住呼吸,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躲起来,但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便越来越响。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37 章 “回殿下,皇後娘娘见完贵客後,会派人来传话的,请您耐心等下。您看御花园内的梅花全开了……” 景钦掀开花朵轻拢梢丽的枝头,凝神望去。 寒风轻轻袭来,空气中凝聚著梅花香气,坐在六角亭内的人儿墨黑的发丝用无暇玉冠高高挽起,身著黑底绣四爪金蟒的绸袍,浑身散发出一股慑人之气。他面如白玉,小小的柔软的脸蛋嫩红,唇如点朱,凤眸狭长而妩媚,此刻正应著身後小太监的话,神色倨傲地凝望著满园开得粉红剔透清雅韵致的梅林。 景钦看得咂舌呆滞,明润的双瞳眨也不眨地盯著六角亭处,心跳得越来越快,面容热腾腾的像是发烧般,心中暗想,原来他就是太子西戎。 宫女拿著暖氅,从远处碎步跑来,细声细气的说道,“景少爷……夫人已和皇後娘娘结束谈话,要出宫回去了,正在找您呢!” 景钦一惊,转过身去接过那暖氅,回眸透过开得正豔的梅花看到那眉目如画的人儿站起身来,不自觉地退一步,红晕再度爬上烧热的脸,有些结巴地道,“是……是吗?” 宫女见他这结巴脸又那麽红的模样,与刚才大相径庭,脸色青白交加地大著胆子紧张问道,“景少爷,您是不是发烧了?脸怎地这麽红?” 景钦闻言,微微镇定了心神,嘴角轻扬,露出与天寒地冻不同的暖色来,看得宫女又是一愣。景钦披上暖氅,声色不动的说道,“没有发烧,是给热成这样的。” 宫女望著漫天雪花,视线再回到那长得俊秀却俨然像个大人般的孩子身上,那红如煮熟的虾子般的脸,他说,是给热成这样的? 坐在出宫的轿子里,景蓝氏揉著他的小手,笑容温柔的说,“钦儿,额娘和你阿玛从不把你当孩子看待,是要你明白你的身份,你的处境,你所处在的位置,假如日後额娘和你阿玛出了什麽事故都好,你都不会是个懵懂无知任人宰割的孩子,所以,你千万不要在心里怨恨额娘和你阿玛,知道吗?” 景钦淡淡一笑,清俊的脸上拥有著超越年龄的冷静睿智,他反握著景蓝氏柔软的手,沈稳的说道,“额娘请放心,孩儿都明白。” 景蓝氏注视了他片刻,心痛的把他抱在怀里,手指轻拍著景钦的背,美丽的大眼睛有些黯然的说道,“今日是冬至,皇後她还要召见额娘,怕是怀疑……” 景钦皱起了眉头,想起在御花园的梅林里见到如仙般的人儿,心中微微荡漾著,沈吟好一会才问道,“那件事是真的麽?” “你刚才,见到了太子吧?”景蓝氏的眼神忽的变得凛厉,放开了景钦,凝视他的眼。“不管是真是假都好……钦儿,你要记住,你将来的使命是效忠太子并护太子周全!” 景钦俊秀的脸上闪过诧异,却很快的掩饰掉,郑重地点头。 冬至那次是景钦第一次见到西戎,也是与景蓝氏情同姐妹的皇後最後一次召见景蓝氏。 半年後,勤皇暴毙,燕皇登基,新皇不顾众朝臣反对,排除万难并封前朝皇後为温贵妃。 景钦在景府荷池上等到了旧太子西戎。 % END IF % ☆、番外 献给最爱我的你 阴霾的天,一直在下著像雾似的雨,丝丝缕缕地缠绵不断。 空气中漂浮著花香,像是梅花香,又像是荷花香。 流火做了一个梦,梦见许久以前的事情。 第一眼见到容瑾……不,应该是说他还是太子西戎那时候的事情。 容瑾一直都不知道,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流火就已经对他一见倾心。 那麽长远的事情,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大脑里依然记得那麽清晰。 在那个冬至,在那片梅林里,看他看到呆,第一次发现貌美如仙并不是一个词,也不是仅仅存在於书中的虚幻,而是真实的,真实到令他想占据为己有。 西戎。每次念出这个名时,舌尖必须抵著前齿,打转,轻轻地往上跳舞,回转,落下。像是盛世绚烂极致的烟花,纵然转瞬即逝,却让人难以遗忘。 流火睁开眼眸,有瞬间的错愕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全身传来的痛苦让他鲜明地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 记忆的最後是血滴在雨里成散开来的水,猩味弥散在空气中。身体内温热的血不停的涌出,他想用手去触摸,可是痛得麻痹的脚已经无力,再也站不起来,倒在冰冷的泥地,任由大雨不停的滴落在身体上,融化著他的血,脑髓越来越昏沈,眼眸模糊一切,慢慢地倦缩起身体,最後的意识终於渐渐地失去。 如果没有死,那麽他是在那里? “流火,流火,你醒了吗?” 那是熟识而宛转悠扬的声音,容瑾紧紧的握著他的手,淡淡地冲著他温润地笑。 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那个残忍地说著不需要他的人怎麽会出现在眼前,还一脸温柔地对著他笑呢? “……瑾?”以为是幻觉,流火开口叫著,才发现喉咙火辣辣地痛,粗噶而干涩的声音让握得他手发痛的容瑾紧张地说,“别说话,先喝水,润下嗓子。” 侍候在旁的宫女伶俐地递过来不热不冷的温水,容瑾接过手来,喝了一口,然後俯身用嘴喂给流火喝,一口接一口,让流火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微微红润起来。 这种几乎要燃烧般的炽热触感终於让流火确认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了。 他舔了舔湿润的唇,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容瑾看,大脑混乱一片地问,“你……为什麽……我在哪?” 容瑾对上流火的视线,不闪不避,伸出鲜红的舌尖来学著流火刚才舔唇的动作,舔舐著他的唇,才心满意足的说道,“不要著急,等会我慢慢告诉你。” 流火想要点头,才发现自己似乎不能动弹,眼皮又合上,抽痛著无法思考的大脑开始昏睡过去。 雨下得不大,但空气中仍然带著一股潮湿寒冷的感觉。 已经是夏初了,这阴暗绵绵无期的雨水究竟要下到什麽时候呢? 太过反常了。 这样的季节就算下雨,也应不冷才是。 但太和殿内却像冰天雪地的寒冬般,冻得人直哆嗦。 徐太医被太监急急召来,刚进门口便看到混合著泥土的连连水洼,纸伞尚未收好便被那位神色急忙的公公扯著上前,跪在湿透的地面喊道,“皇上,徐太医来了。” 坐在床榻前的皇帝全身湿漉漉一片,他面无表情纹风不动地坐著紧握著床榻上的人的手。 许久,久到屋子内的人都觉得仿佛过了一世纪,像木头般的皇帝终於掀动眼皮,嗓音温柔似水地说道,“太医,起吧,给朕看看他。” 徐太医应了身,便大著胆起身走近一看,竟是那个命苦到让人闻之心酸的小公子,再细细瞧清,不禁大吃一惊,床榻上昏睡著的人全身瘦到只剩下皮包骨,那肤色也白如雪般透明,没有半点血气。徐太医的脸色马上沈了下来,皱眉的用纤细闪烁著银光的长针插在他的心口上,望闻问切之後才收起长针,见上面闪烁著幽绿的光芒,面色难看地看著床榻上又闭眼昏睡的人摇头叹气。 第 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8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38 章 “如何?” “皇上,还记得臣曾对你说过的话吗?”没有听到回答,徐太医跪在地上,叩头接著说道,“恕老臣直话直说,小公子的身体如今无论花费再多的珍贵药材或者是救命丹药都已经是油灯枯尽道尽途穷。” 皇帝握著流火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眸光暗沈,想起那次在大街上流火拼命救下他,回到王府的时候便吐血昏迷,徐太医说的那一番话的情景,後来又经过吴王一事,他又怎会不明白流火早就无药可救了呢?就是因为明白才不愿意去思考去相信,为什麽他想要的却一直在失去呢?自欺欺人的露出了扭曲般怪异的笑容来,缓缓地一字一字地问道,“朕不要听到这些,你只需回答朕,他还有没有救便可。” 徐太医沈默。 屋内的人被沈重的肃穆压迫得透不过气来。 只有皇帝危然端坐,彷佛老僧入定一样等著回答。 “有。不过……”徐太医抬起了头,满脸严肃,“如果可以,请皇上杀了他。” 他极慢极慢的放下紧握著流火的手,转身面对著跪在地上水迹的老御医,笑容不减,阴森森的磨牙问,“你,说什麽?” 徐太医浑身一惊,冷汗直流的闭嘴不敢再多言……本是这麽打算的,但一想到救醒小公子以後的遭遇,就不禁撑著胆子低头劝说道,“皇上,皇上,就算你救活他,这副被药虫蚕食的身体也活不过一年,而且,小公子因服用过‘勾魂’一药,武功已尽失,没有极阴极寒的武功镇压,他活著都是一种痛苦。请皇上开恩,赐他一死!” 活著都是一种痛苦……第一次听的时候只觉得这句话悲哀,但第二次听的时候却让皇帝心头一股深沈巨大的悲痛几乎淹没他的意识。而勾魂的药性是就连铁骨铮铮的汉子都会失声痛哭求饶的阴毒之物,流火怎麽会服用过? 在旁边从头至尾都看在眼内的禧王只觉得心口一窒,面色沈痛,喉咙沙哑的低声地说道,“在吴王的囚牢发现舅舅的时候,我有审问过那些侍卫才得知,舅舅被吴王用尽各种手段刑具折磨,都没有出卖你半字,直到吴王收到你被封为太子的消息才开始著急,於是就对舅舅用了‘勾魂’……如果不是吴王用了‘勾魂’,我们的计划只怕要功亏一篑!” 皇帝听到这话,心都抖了。 “……没有武功,再练不就得了?” “小公子的经脉在最後一次逼出内力时全部震断,已无法再练武!” “……如果……朕去练就那极阴极寒的武功,再输给他内力呢?” “不可,小公子经脉已断,外在入侵的内力只会加快结束他的生命,待药虫将小公子心肺吞噬完毕直至脑髓之後,便会爆裂而死。” “……那……请来鬼医呢?” “回皇上,就算是鬼医……小公子也已漏尽锺鸣……” 皇帝全身僵硬,笑容就像冬天冰冻起来的花朵般孤寂,他无法歇止颤抖地闭了闭眼,调匀呼吸,才道,“救他。” “就算救醒後,小公子觉得活著便是痛苦,只有短短一年的命,皇上也愿意吗?”徐太医迟疑,偷偷抬眼,视线顺著那湿淋淋的紫金衣袍向上,看到那张出尘的面庞死寂般颤抖著,仓惶的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如果,真的是为他好,此时就应该让他平静安详地去…… 可是皇上,已经对床榻上那人异常执著到变态的地步。 徐太医沈重的惋惜,等待著皇帝的答复。 “救他!”皇帝的脸无半丝暖色,阴厉如鬼。 全国发布悬赏通缉令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为皇帝暗中办事的死士便传来消息,说流火就在燕都郊外不远处的一家猎户那。得到消息的皇帝不顾劝阻,骑上马匹日夜兼程赶至,流火就躺在用禾草铺垫的石床上,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但是肌肤却白得近乎透明,犹如雪花般闪烁著光泽,怪异莫名。 皇帝抱著流火上马,在雨水纷飞的阴天,持续赶路回到皇宫,在就寝的太和殿内将流火轻手轻脚的放到柔软的床榻上,便让近身侍候的太监去传御医。之後又亲自替浑身湿透的流火拭身换衣,从没有做过这些事的皇帝,手忙脚乱的费了好大的劲才做好。流火便醒来,皇帝喜不自禁到连自己也是满身湿淋淋的都没有注意到,只是努力镇定著情绪,全心全意地看著他。 宫人是清楚皇帝残暴无情脾性的,没有他吩咐,不敢靠近半步。 皇上就这样坐在床榻边上,动也不动地看著流火,像是痴了。 流火的身体已经禁不起折腾,徐太医只是替流火针灸了一下,便跪安退去。 没有做梦,好长的时间没有这麽安稳地睡过一觉了。 沙幔外有灯火摇曳著人影晃动。 天色似乎刚亮。 灰白的光从雕花窗口散进来,留下一地细细碎碎的银白。 好像……梦见容瑾了。 他对著自己笑,还吻了他。 有可能吗? 没有可能的吧! 在皇宫的时候,容瑾就如傅青玄说的那样,自己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他也不掀一下眼皮…… 流火静静的回想起所有的一切,全身骨头就像被车裂般,酸痛得让他皱脸。 这里是什麽地方? 他被什麽人救了吗? 屋内摆设极尽奢华,救他的人想来也不简单,不过……既然醒来了,就向救命恩人好好道谢,然後离开吧。这副身躯也到头了,支撑不了多久。 流火走出寝室,不经意看到倒影在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麒麟铜镜时,脸如丧胆游魂之色,他巍巍颤颤的走上前,触碰著铜镜,那里面瘦剩一层皮包骨的人也露出了一样的表情,一样的举动。流火惊恐万状的用手抚上自己的脸用力去捏,去扯,都没有半点肉感,只有……像是被油纸包裹住的人皮。 怎麽会……变成这样的? 流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过了很久,窗外已高高挂起豔阳,混乱的大脑才慢慢平缓清晰,当初在天涯海角的时候,孤颜说得很清楚,而南衣也是千叮万嘱叫他绝对不能破三大禁忌,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无法救他性命,而他不仅是破了三禁,还经历了吴王一事,还在知道所有真相之後用尽最後一点内力飞奔离开皇宫…… 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有什麽好惊讶? 当初孤颜在他神智清晰时问他,在知道後果之下,是否还要以血育养药虫?他一心想著要活下去,要见容瑾,却从没有想过见到容瑾之後的事……现在这样的结果却是最好的。是最好的。 “皇上,要换下朝服吗?”跟随在身边的太监小顺子见到皇帝下了早朝走进太和宫,便碎步跑上前,低眉顺眼的询问。 “不,朕先去看流火。”皇帝听不出情绪的悦耳声音响起。 “是。”小顺子领命止步,挥手让侍候在门外的宫女太监全部退下。 第 3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9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39 章 流火叹气,认命的站起身,再看一眼铜镜里的人,本来一张俊秀的脸此刻满面伤疤,腿脚又走路弯曲,还有在白色贴衣下空荡得骨瘦如柴的身躯,简直就像个粘著人皮的骷髅般,等会向救命恩人道谢过後就找个偏僻点的地方了却残生吧,免得出来吓到人了…… 在被吴王陷害而得令灭门时,他被砍中身躯的瞬间,根本就没有想过还能见到容瑾,还能和他过上一段幸福的生活,这样就够了,人不能太贪心。 听到脚步声,流火收起游走的思绪,微微笑著正准备道谢,却在看到来人之後面如土色的像个惊弓之鸟般迅速躲到了屏风後,惊慌恐惧的叫著,“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是容瑾? 怎麽会是容瑾? 怎麽可能是容瑾呢? 千想万想,流火都没有想到过救他的人是容瑾,他害怕,他恐慌,那时,容瑾抚摸著他脸上的伤疤,,“你真是傻,你还是走吧。朕的身边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所以,他现在这个模样怎能让容瑾见到? “流火……”本来看到流火醒来的笑逐颜开的皇帝,听见他尖锐的叫喊不由得怔怔的停止步伐,看著都藏在屏风後的人影心跳倏然变得杂乱,想起他对他所做的种种,想起他那时明明悲哀得像是哭泣的脸却似笑著般问他,“这里有一颗……家师赠予的绝情丹……吃了以後断情断爱……从此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瑾儿,我想知道,我对你还有用吗?还可留在你身边吗?”,皇帝只觉这一刻恍然似梦,呢喃著开口询问,“流火,你恨我吗?” 这话问得有点弱智,在经历过种种事情之後,再加上吃过绝情丹,流火又怎麽会恨他呢?流火对他恐怕就连‘恨’这种情绪都没有吧?他在流火心中,对於流火来说,可能什麽都不是!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皇帝寥落地看著屏风後面的那道影子,藏在华丽宽大衣袖内的手,紧紧握住,手背青筋突出,指甲陷入了肉里也毫无感觉,像是在压抑著什麽。 什麽都不是……他绝对不允!! 恨……流火一怔,默默的透过屏风看向紫金龙袍的皇帝,眼角余光扫到麒麟古铜镜中倒影出来的自己,流火忍住酸涩,“我对你……没有恨。” 从第一眼对他一见倾心之後到现在,从来就没有恨,只有爱。 可是容瑾是不会明白的吧。 他对他只是纯粹的因为爱,而他对他总是带著种种因素,种种理由,种种目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对等。 所以,他们才会变成这样…… 皇帝一震,果然……流火对他就连恨也没有。 绝情丹……是啊,他吃了绝情丹的,如今怎麽可以对他表现出半点情思? 流火收起种种思绪,淡然地走出屏风,平静无波的眼眸看到皇帝时震骇不已,刚才惊慌之下并没有仔细看清他……现在却是怎地变成这个模样?白色的发丝,妖异嗜血噬鬼般的容颜,怎麽会这样?那个如仙人般的容瑾呢?流火震惊过後,很快地恢复如初,淡淡地开口道,“多谢皇上顺手搭救,贱民无以为报,贱民这就离开……” 离开一词让皇帝醒悟,他忽然笑了,笑得那般的惨淡,那般痛苦,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想离开,除非踏著我的尸体,否则别想离开我的身边!!” 流火怔怔的看著皇帝,如雪的白发,阴厉的容貌…… % END IF % ☆、番外 请你珍惜 褪了人形般瘦得恐怖的流火坐在阳光里,眼睛深陷,脸颊凹了进去,唯有那身皮肤白如雪,沐浴在璀璨的阳光下微微闪烁著绚烂的光芒。 他呆呆的卷缩在花丛中,闭上眼眸好像是在晒著太阳。 禧王来到太和宫,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流火没有任何反应,怕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傅青玄不禁心慌意乱地唤了一声,“舅舅。” 流火听到声音才缓缓的睁开眼脸,茫然地张望四周,看到蹲在旁边,神色慌张的傅青玄,突然就笑了,怀念的说起,“在景王府见到玄儿时,就想对你说,你长大了。舅舅再也抱不动你了。” 傅家在还没有去边境驻守时,会常常去景府走动,每次粉雕玉琢般的傅青玄见到流火,总是咿咿呀呀咬字不清楚地叫著‘啾啾’,伸出肥嫩白皙的小手来扯著流火的衣角,要流火抱他。流火不抱他,他就哭闹不休,流火一抱他,他就笑得满眼眯成一条缝隙,憨态可鞠得让人见了都忍不住逗弄他。 想起小时候对舅舅纠缠不休的憨态,禧王轻咳几声不好意思地脸色微红,把流火扶起身,粗大的手掌触碰到的都是皮骨,没有半点肉感,心酸与痛楚泛滥著。小时离开,再回来听到的便是舅舅死去的消息,现在好不容易得知舅舅还活著,却是离死不远,愤恨无力的咬著牙龈,禧王低垂下脸,也不嫌脏就地坐在流火的身边。 不断地下著雨水的天空终於晴朗起来,雨过天晴後的阳光明媚而不刺眼,尘尘缕缕的光芒笼罩在身上,舒服温暖。空气清凉,花朵开得如火如荼,眼前是目酣神醉旖旎怡人的景色。 静静的坐在太阳底下,享受难得的安宁。 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过这麽平静了,禧王呆呆的看著被微风吹拂而舞动的花朵。 “舅舅,你为什麽不认我们?”禧王闭上眼眸,问出掩藏在心中许久的疑虑。 听到突然的问题,流火恍惚了一下,半眯起眼眸说道,“……如果,一个死了十年的人突然出现,站在你们面前,说,‘其实我没有死’你们会相信吗?更何况在那个草木皆兵的时期。” 禧王沈默,在飞鸽传书上看到景族灭门时,只觉得是上天对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日夜策马奔腾不知疲倦秘密赶回到京都,在义庄看到面目模糊不清的舅舅尸首,和舅舅自小佩戴从不离身的暖玉,很小的时候曾经为救他而在臂膀处留下一道勾月形状的伤疤,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正是那具尸首上在相同位置上有著同样的印记……他才会对舅舅的死深信不疑。 “话虽如此,但舅舅也有很多次说明的机会吧!?”只要舅舅说了,事情就不会发展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此刻的禧王就像个得不到赞美而感到委屈的孩子般,流火想要像以前一样安慰性的揉搓著他的後脑勺,却在阳光中见到自己瘦削如白骨爪般的手,被触碰的话感觉一定不好,这样想著便黯然地轻轻收回手,笑著说道,“离开天涯海角的时候,我一心想著去找你们,从未想过找到你们之後的事。在树林那儿撞见瑾儿被人追杀,我还不敢轻易相信那就是我心心想念不忘的瑾儿,直到在景王府见到你,才知道原来你们在一起了……” “不是的,舅舅,你听我说……”禧王心急如焚的打断流火的话。 “十年太长,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们在一起我也不会奇怪,只是……我过不了自己的心。瑾儿认不出我,你也认不出我,我竟觉得庆幸。跟随孤颜多年,就算没有学到十成十的医术,也学到不少皮毛,我的身体,我自然很清楚。所以,我庆幸你们认不出我。这样一来,就算我死了的话,瑾儿也不会伤心,你也不会伤心,因为我是无关紧要的人啊。” 流火缓缓站起身,眼神落在禧王身上,“瑾儿欺骗我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喔!毕竟,我自幼便认识他了。瑾儿一旦要骗人,就会笑,笑容看起来虽然明豔惊人,但那双凤眸却闪烁著冰冷无情的光芒……瑾儿被黑衣人刺伤那件事,是你安排的吧?那个晚上,瑾儿突然来我的房间,接著就是黑衣人的出现,而我刚离开天涯海角又怎麽会得罪人呢?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自导自演了,为什麽我会知道黑衣人是你派来的呢?那是你在雪中被我激怒时想到的,你对我说,‘就凭你也想和本将军攀比吗?’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想……如果我不在了,瑾儿也不会寂寞,他还有你在,还有你陪伴在他身边,所以,我接受瑾儿对我的好,对我的宠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特别亲密……虽然是当瑾儿计划中一枚棋子,但却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候。” 禧王听著,心,像是被人翻来覆去的绞弄,痛得无力呼吸。 禧王低垂下头,手指紧握,松开,又紧握,再松开,看著掌心渗出血丝才深深的吸气说道,“舅舅,我与容瑾没有在一起,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做戏来隐瞒朝廷那些人的眼耳罢。这些年来,容瑾一直都以为你死了,他至今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你。每次,他见到我,都会谈起你。他在你身为流火的时候对我说过‘……如果你是景钦的话,他愿意舍弃天下,只要你。’舅舅,容瑾在刚带你回景王府的时候还说,‘就算我变得比狼狠比蛇毒比鬼厉,景钦也依然满心接纳我,待我如初的。’舅舅,就算你是流火的时候,容瑾他,也再次爱上你了,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吧。吴王谋反的事情结束之後,他一直无法做出对你的决定,所以我帮他做了决定,我带你去见他,逼迫他不得不面对你……是我对不起你。在大殿上,你虽然装作吞下了绝情丹,但其实你并没有吃下去吧?我都看见了,我不知道你为什麽要骗容瑾让他以为你吃下了绝情丹,但看在他长年痛苦,甚至为你入魔变成鬼模鬼样的份上,请你在最後的日子里珍惜他。” 流火心头一颤,怔怔的看著禧王,呢喃的说,“可……我这个模样,他不会嫌弃吗?” 禧王敛去眉宇间的复杂,扬起一抹纯粹的笑意,“如果,容瑾变成了这个模样,舅舅,你会嫌弃他吗?” “小公子,求求您,请您去劝劝皇上吧!”那位跟随在皇帝身边著藏蓝宫服围紫禁腰带的小太监跪在地上,悲戚的哭喊著。 流火听了禧王的话後,心间混沌不已,走出太和宫後便是高高耸立的漆红大墙和坚如磐石的石栏雕刻,正在依照著记忆分辨出去大殿的路时,便见到从红墙下方忽现出一位太监来,那位太监向他急急忙忙的奔来,神色慌张,太监跪在他面前,红了眼,哭喊著。 “皇上……他怎麽了?”流火厉声问道。 “皇上从那日离开您处後,便什麽事也不顾,只喝酒,还不许奴婢近身,如今也不知究竟怎样了……” 第 3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0 章 锦衣公子 作者:玉碎/萧墨兮 第 40 章 流火笑颜里有些悲凉,沈声道,“公公请起来带路吧。” 太监浑然一喜,叩头道谢,便站起身,走在前方带路。 那日他说的决绝无情,还想著这几天是怎麽了,原来…… 推开门扉,整间屋子仿佛侵泡在酒里一样,充斥著刺鼻的酒味,地面四处都是空的酒瓶子,那个人龙袍凌乱不整地坐在地面上,束发的玉冠被扔在桌子的脚边,长长的如雪的发丝披散著,狭长如血的凤眸半合,听到声音也不看一眼,鲜豔的唇瓣叫道,“小顺子,给朕……给朕拿酒来。” 流火走到他身边,跪在地上,伸手执起那晃白的发丝,声音有著刻意压抑的平稳,“皇上,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做一代明君的吗?” 听到声音,皇帝身形一震,终於抬起脸来看著眼前人,他痴痴的笑了,他伸出手来,抚著流火的脸,触及的明明是皮骨,却像往日一样,缓慢而深情的轻轻抚摸著,“景钦,你来看我了。”说著神色又是一变,皇帝挣扎著起身,抚摸的举动变成双手紧紧的捉著流火的肩膀,整个人的重力都放在流火身上,流火支撑不住他的沈重,跌倒在地,皇帝欺压在身上,表情狂暴阴暗,“你骗我,你骗我,你还吃下绝情丹,你……你……” 湿润冰冷的东西从皇帝的眼眶里滴落,滴在流火的脸上,流火透明般白的脸慌乱又发青,双手颤抖著为他拭去眼角触目惊心的血泪。 这一刻,流火才感觉到皇帝的心有多痛。 流火尽力掩饰即将崩溃的恐惧。 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 他可以淡漠的面对自己的死亡,可以淡然面对致命的痛苦,可以忍受心爱的人和外甥在一起的事实,却无法冷静面对容瑾有任何一点损失,就像那次容瑾为他挡刀,心里明明很清楚那不过是容瑾的苦肉计而已,却仍然……仍然…… “别哭,瑾儿。”流火温柔的替他试去眼角再度涌现出来的血泪,唇角挂著微笑,温柔的说道,“我就在这里,那儿也不去,生生世世都陪著你。” 皇帝瞪大了凤眸,阴郁的神情呆呆的,他重复著问,“当真?当真?你当真那儿也不去,一直陪著我吗?” “是的,景钦陪著瑾儿,那里也不去。生生世世。”流火抱著他,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比誓言更郑重。 % END IF % 作家的话: 谢谢古雅和stseg的圣诞礼物,锦衣的番外算是写完了,後面那些相亲相爱比较痛苦的就不写了哈,写出来也只会让人看得痛苦……那麽谢谢,各位喜爱锦衣这文。 第 40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