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 作者: 逍遥色 简介: 众所周知,霸道总裁顾宁和岑家太子爷只是商业联姻,十足的面和心不和。 霸道总裁顾宁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岑嘉温柔小意,处处顺从,纵使意难平,倒也还过得去。 直到有一天,他穿进了岑嘉的脑洞里。 他才发现 在这些故事里,自己一无所有,无依无靠,被压根不爱自己的霸道总裁岑嘉百般羞辱,虐身虐心,还死不悔改。 后来,真霸道总裁顾宁咬着牙在岑嘉耳边问:嗯?死都不会爱我? 岑嘉面色通红,眼角含泪,抽抽搭搭:最,最爱你了,呜。 世界一:明星vs富豪 世界二:世家公子vs权宦九千岁 世界三: 注意:*十分正经的正常人总裁攻*控制欲超强的偏执狂富二代受 *攻强受强 *极度攻控和受控勿入,爱是相互的 *绝对he *双洁 *排雷不一定全,想到再添加 内容标签: 强强 天之骄子 快穿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宁,岑嘉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穿进老婆的脑洞里,我成了舔狗受 立意:本文讲述了主角穿越时空拯救爱人的故事,批判了白马非马的哲学谬论,体现了人与人交往应信任为先的价值观 第1章 景总,许总,恭喜,恭喜啊。 今天是顾家二小姐景虞和许家家主许麟大婚的日子,来来往往,各界人士,不管真心假意,都露出个十足十的祝福的笑容来。 多少人在暗地里想,前几年顾家少爷跟岑家的太子爷结了婚,今日许家家主又入赘给了顾家小姐,顾家繁盛至此,真是令人心惊。 婚礼还没结束,新娘子景虞却趁着敬酒的空隙,穿着一身勾勒身形的敬酒服,坐到自家人的桌子旁边,对着顾宁,撇了撇嘴,道:没意思,真没意思,结婚可真没意思。 顾宁是她的双胞胎哥哥,顾家大少爷,现任顾氏的执行总裁,身高腿长,俊美逼人,光看长相,不像总裁,倒像是个影帝明星。 他喝了一口杯子里斟满的酒,神色淡淡,道:不愿意结可以不结。 景虞嘻嘻笑着,朝他身后看去,说:我可不想我的新郎官哭出来。 不用回头,顾宁也知道他身后一定站着委屈巴巴的新郎官许麟。 景虞自然不会不结,她和许麟并非圈里说的什么联姻,分明是自由恋爱,几年爱情长跑才换来这么一天,别说婚礼无聊,今天就算婚礼现场安了炸.弹恐怕她都一定要结婚。 顾宁看透了她。 他懒得再看他们秀恩爱,跟许麟和两位爸爸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在他身后,新郎官许麟担忧地说:哥是不是对我不满意啊。 婚礼还没结束怎么就要走?还一脸严肃,看的人心肝颤。 景虞心想,他心情不好,自然是因为家里的那个,恐怕跟你没多大关系,但是她心眼坏,恨不得许麟心里多依赖自己,所以才不解释,只是笑眯眯地说:我对你满意就行。 ** 顾宁今天确实心情不大好,他知道妹妹妹夫感情好,今天的婚礼也确实盛大,他作为哥哥应该开开心心地祝福,但是他真的高兴不起来。 他想起了三年前自己的婚礼上,自己和岑嘉,也是这样一副幸福的样子。 可惜新婚第二天,两个人就彻底决裂。 他想起一会儿要回的家和家里的人,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关在罐子里,氧气逐渐消失,活活闷死在里面。 丝毫喘不上气。 父辈和妹妹的爱情都一帆风顺,到了他这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这么坎坷。 他曾问父亲为什么他和爹地感情这么好,父亲只对他说了四个字 前生注定。 他想起往事,不由得一边喝酒一边苦笑,心想,如果所有的东西都是前生注定,那能不能告诉他,他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才遇上了岑嘉。 ** 秋天天气转凉,车门打开的时候,秋夜的风迎着面吹过来,打的顾宁清醒了些许。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身旁有人在扶着他,应该是他新招的助理。 他酒量还算不错,只是今晚确实心情不好,独自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一不小心就喝的烂醉如泥,脑袋迷迷糊糊,仿佛不知今夕是何夕。 隐隐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把他给我吧。 轻飘飘的,又像带着刀子一样的冷色。 一听到这个声音,顾宁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清醒了大半。 助理是新来的,一看那人的男主人作派,又听说了总裁的确是有个爱人的,便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只是没想到是个男人,还是个如此漂亮的男人。 如果说顾总让人想到雪山,那么这人的相貌就让人想到荆棘丛生的玫瑰园。 美丽而危险。 他正发愣,就见眼前人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满是寒光,逼得人不敢直视。 他心中咯噔一下,一时间竟然连动都不敢动。 岑嘉懒得想他怎么想的,他走上前,扶住了顾宁。 然后助理就看到,刚刚那个冷如刀锋的眼神瞬间化成了水,柔声道:顾哥,我扶你进去。 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见那人又给了他一个冷冷的赶紧滚的眼神。 他一个激灵,赔笑了一下,连忙走开了。 在他转身后,顾宁强撑着推开岑嘉,自己走到大厅里的白色皮质沙发旁,瘫坐在上面,然后闭上了眼睛。 岑嘉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眼神幽幽。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顾宁旁边,低下头,对他轻声道:顾哥,别在这里睡。 顾宁闭着眼,没有说话。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岑嘉看着他,良久,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老公? 顾宁立刻睁开眼,目光冷冷。 岑嘉立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笑着对他说:顾哥,你上去睡吧,这儿冷。 顾宁懒得理他,他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管家有颜色的拿来了一条毯子,岑嘉接过去,给顾宁盖上。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大厅地上立着的古董钟表,十点零八。 半个小时后,顾宁准时睁开了眼。入目便是岑嘉那张艳丽锋利到极致的脸。 岑嘉一见他醒过来,顿时笑了,一笑起来,那张漂亮的脸上锋利劲儿都没了,反而显得媚气横生。 哪里像什么贵族世家的小少爷,倒像个被人豢养在手心里的金丝雀。 怪不得那家国外的杂志年年把他评成世界最美的十大面孔之一。 可惜的是天使面孔,魔鬼心肠。 小憩了一会儿,顾宁已经清醒了□□分,却依然不想说话,看着身侧小媳妇一样的岑嘉,心里说不清的烦躁和抗拒,面如寒霜。 岑嘉好像没看出他的厌恶,艳丽的脸上挂着惹人犯罪的笑,甜甜地喊:顾哥,这儿冷,你上去睡吧。 一双眼睛带着水意,千回百转,不知道在勾引谁。 顾宁忽然嗤地一声,冷冷道:岑大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还大我五岁吧。 岑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笑都无法维持。 顾宁见着,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不由得烦躁更甚,抬起胳膊推下他缠着他的手,扭头到楼上走。 因此也没看到,在他身后,岑嘉那双往日总是带着三分引诱的眼睛里翻涌的波浪。 黑沉沉的,像是深渊一样。 不过一瞬,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扶着顾宁,声音压低,显得又轻又软:哥,我扶你。 顾宁见惯了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懒得再推开他,恍惚间又觉得好笑,他的亲妹妹因为和他出生时间相差无几,所以很少叫他哥,倒是岑嘉,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贴着他叫他哥哥。 岑嘉倒不是只想叫他哥,他有很多更想叫的,只是不被允许。 顾宁也不允许他叫他顾哥,但是岑嘉却像有执念似的,不管顾宁怎么说,他都不同意。 顾宁是真的懒得跟他闹,所以随便他了。 开了门,顾宁走进去,然后转过身,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支撑着门框,斜斜地站着,挡住岑嘉,有些慵懒地说道:好了,你回你自己房间吧。 他净身高将近一米九,这个姿势愈发显得身高腿长,黑色的衬衫打开了两个扣子,露出里面白皙的肤色,有些蛊惑人心的味道。 岑嘉看着,喉结微微动了动,道:哥,你喝醉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放完我就走。 顾宁掐住他的下巴,往上抬,语气微冷,道:你往哪儿看呢? 岑嘉睁着两只细长漂亮的眼睛,看上去无辜又乖巧,道:哥,我没往下看。 顾宁心想这他妈要是天使也是黄芯儿的天使。他懒得理他,一把把岑嘉推了出去,锁上了门。 手机嗡的振动一下,一看,是家庭群里妹妹景虞正在发自己和新婚丈夫的照片。妹婿性格温顺,和从小被娇惯,性情霸道的妹妹青梅竹马,破镜重圆,十分恩爱。 顾宁看着妹妹秀恩爱,再想想估计现在还在门口站着的丈夫岑嘉,心里更加憋屈,一把把手机摔在了床上,脱了衣服,走进浴室。 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坐在水桶里,岑嘉一边笑着喊着顾哥一边往水桶里倒水,像是要淹死他。 又恐怖又诡异,简直喘不上气。 陡然惊醒,一摸脑门全是冷汗,他往旁边一看,噩梦的男主角正穿着睡衣睡在自己旁边。 他一个男人,睡衣竟然还是裙式的,黑色丝绸质地,袖口和领口还带着蕾丝边,领口宽大,露出半个白莹莹的肩膀。 新仇旧恨,一时间,顾宁心里烦躁到达顶点,他窝着一团火,坐起身,语气冷冷:岑嘉,你给我起来。 岑嘉半睁开眼,还以为是梦里,朝着顾宁的大腿粘了过去,一边蹭还一边叫:宝贝儿。 顾宁脸一下子黑了,道:你他妈往哪儿蹭呢? 他深吸一口气,心想自己从小到大受的绅士教育每次遇到这个人时就碎成了渣渣。 岑嘉被他呵斥地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脸对的地方,再抬头看着顾宁黑黑的脸,默默的挪到了一边。 还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悄悄瞅了顾宁一眼。 顾宁脸更黑了,质问他:我跟你说没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我房间,还有,你刚刚叫我什么? 岑嘉刚刚睡醒,眼睛还微微泛红,带着些许水意。他就眨巴着这么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顾宁:我叫你顾哥啊,顾哥。 顾宁咬着牙:我是聋子吗? 岑嘉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小声道:昨晚上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在浴室里睡着了 顾宁不愿意再听他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打断道:我问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岑嘉这才怯怯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我有钥匙。 顾宁懒得问他钥匙哪儿来的,估计不是管家给的就是自己配的,他靠在床头,头往旁边一偏,道: 滚。 岑嘉脸色微变,顿了顿,然后慢吞吞地下了床。宽大的领子露出一截莹莹的肩膀。 顾宁偏过头去,看也不看一眼。 岑嘉一直走到门口,也不见顾宁说话,他自己又不动声色地把领子拉了上去。 顾宁见他关上了门,立刻起床,穿衣服。 走到门口,岑嘉果然还站在那儿,拿着个盛满水的水晶杯和沾了牙膏的牙刷,对着他软乎乎的一笑,道:哥,刷牙。 顾宁觉得那股窒息感又上来了。 岑嘉这人就是这么固执,无论别人说什么,他决定了的事情都一定要做。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 他愈发烦躁。 他心想,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早死。 剪不断,理还乱。 怎么就不能这样算了呢。 就这么一瞬间,他突然想通了。 离婚吧。为了多活两年。 第2章 早餐一道道端上桌,形状精美,令人食欲大开。 他脸色一变,放下手里味道怪异的小包子,看向岑嘉,平静地说:我想我已经说过了,家里有厨师,并不需要你做饭。 岑嘉眨巴了下大眼睛,说:哥,今天不是我 顾宁把筷子撂在盘子上,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响声。 岑嘉立刻安静了。 顾宁抬了抬眼皮,看向他,道:你说实话能死吗? 不知道在说这件事,还是在说别的事。 岑嘉面色终于僵了僵,低声道:对不起,哥,我想给你做饭。我以为已经很像了。 顾左右而言他。 顾宁觉得他这副佯装出来的可怜样子很可笑,就像一只大灰狼非要伪装兔子一样可笑。但是他已经决定离婚,所有的争执都将没有意义。 这么多年,他也累了,他摆了摆手,随意地说:随你吧。 反正也吃不了几天了。 岑嘉不知道他心里早已计划离婚,还以为这是他的让步,简直喜形于色,笑着道:好的老g 顾宁抬了抬眼皮。 岑嘉面不改色的改口:哥。 顾宁差点没气笑。 从顾哥到哥哥到老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爸顾三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 周六的晚上照例回老宅吃饭。景安和景虞都不在,只有顾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他保养得当,常年坚持健身,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顾宁叫了声爸,然后问道:爹地呢?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2) 顾三整个人瞬间变得气压很低,像个深闺怨妇,道:出差去了,什么破学校,要天天出差。 顾宁想起来了这件事,景安这次是受邀去做访问学者,已经推了很多次,这次是实在推不了了才去的,只是没想到要去这么急。 顾宁没有应话。他在家里是个温吞的性子,和景安如出一辙,只要不事关岑嘉,大多数情况下他的心情都比较平和。 一想起岑嘉,那种窒息感又上来了。 顾三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心血来潮地问顾宁:你那小媳妇呢?没跟你来? 顾宁顿了顿,道:我没让他来。 顾三哦了一声,没多问。 可能是景安不在,他确实有点太无聊了,突然想到了什么,跟顾宁说:你们从前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吵架了? 顾宁心想什么叫突然吵架,他和岑嘉结婚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事。 不知道是说突然吵架是没有的事,还是从前挺好是没有的事。 顾三看了他一眼,说:上次小虞婚礼,你都没让他去,外面都在传,说你们俩这联姻坚持不下去了,马上要离婚了。 顾宁心想联姻是假的,但是要离婚了确实是真的。 他看出父亲试探下的关心,心里也有些酸涩。 当初父亲也曾明里暗里劝过他,说那人出现的太巧合,要他多多考虑,是他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意孤行非要娶岑嘉。 他当时还想,顾家在国内势大,但是在国外,却根本比不得岑家,他身上哪里有什么值得岑家太子用一辈子来图的。 后来真相揭开,往日的缘分都成了处心积虑,一想起来就像心被撕裂。 爸,他看向顾三,眼神平静如秋海,道他们说的没错,我确实要离婚了。 顾三惊的摔掉了遥控器。 **** 回家的时候,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岑嘉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顾宁看见他头顶竖起的呆毛,他顿了顿,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抬起手,把他的呆毛往下压了压。 岑嘉动了一下,顾宁连忙放下手。 岑嘉睁开了眼,看到顾宁,恍惚了一下,隔了好久,露出一个笑,道:顾哥,你回来了。 顾宁本来平和的心脏因为这一句顾哥瞬间疼得嘴唇都在发抖,他心想,你这声顾哥,究竟叫的是谁? 是我?还是你的顾风和? 心里顿时类于自虐地想起那一晚的画面。新婚之夜,红白交织,那人一边沉溺于他的温柔一边叫着顾哥,顾哥,顾风和 他当时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岑嘉说错了,但是他还是停下来,轻松问:宝贝儿,你说什么? 岑嘉已经醉晕了,他认不出眼前的人,他只是本能似的一声一声地喊:风和,我爱你,风和 从那一夜,这座年轻的庄园还没有从新婚的快乐中走出,就陷入了冰天雪地。 岑嘉看顾宁脸色愈发不好,小心翼翼地喊了声:顾哥? 顾宁面上愈发神色冷漠,眉头微皱,道:不是跟你说了,别等我吗? 岑嘉摇了摇头,低声说:我愿意等你。 顾宁依旧漠然着一张脸,道:随你的便。 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岑嘉连忙跟着走上去。 顾宁刚要关门,就被冲上来的岑嘉抱了个满怀。 顾哥。 顾宁脸黑了个彻底,听见这个称呼,心里愈发反胃,怒斥道:滚! 岑嘉脸色有些发白,说:顾哥,我求求你,你别对我这样好不好,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办法。 顾宁心想,你不爱我,你有什么办法?你当然没办法。 岑嘉一直紧紧地抱着他,过了好久好久,顾宁才疲惫极了似的说出一句话: 岑嘉,离婚吧。 顾宁感觉到这话一出口,岑嘉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终于放开了顾宁。良久,顾宁才转过身看向他。 他嘴唇惨白,浑身都在发抖,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顾宁心中恨极,他恨极这人这样露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样子,更恨极这人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情绪。 三年了,他真是累了,不管爱或不爱,他都不愿意再这么纠缠下去了。 到此为止,好聚好散吧。 过了好久好久,岑嘉才颤抖着嘴唇,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顾宁,道:你真的要跟我离婚? 顾宁压抑着自己心里如刀割一样的疼和窒息,他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良久,才说: 你放心,我提出的离婚,算是我毁约,在这件事情上,不会让岑氏受委屈。 岑嘉声音依旧很低,低的像某种小动物临死前颤抖着的哀吟,他说:岑氏不能受委屈,那我呢? 顾宁闭了闭眼,没有回应。 他心想,他也算堂堂顾家继承人,低下身段花了三年陪岑家太子玩了这么一段替身游戏,赔进去了整段的青春,离婚了还要为对方着想,自认已经仁至义尽,早已不欠他什么。 理智这么想,心却更疼了。 可是他又觉得,为了这么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纠缠一辈子,真不值得。 岑嘉最终还是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顾宁躺在床上,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白天的事。 当时,岑嘉沉默不语,只是走进厨房,拿了一把尖锐的刀出来,扔在了桌子上。 他看着顾宁,语气轻描淡写,却又带着股狠意,他说:哥,你要是一定要跟我离婚,就先弄死我。 顾宁心里的火一下子被点着了,他冷笑一声,道:岑嘉,你倒是出息了,你这是在威胁我? 岑嘉看着他,眼神哀伤,摇了摇头,道:哥,你不要我了,我只能去死。 他的语气,并不像博取同情或者做一个假设,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顾宁哑口无言。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累。 又是一夜溺亡的噩梦。 在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前,顾宁都以为,除非自己猝死,不然将会和岑嘉这样剪不断理还乱地永远纠缠下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 顾宁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一个人。 他睁开眼,一看,又是岑嘉。 这次连睡衣都不穿了,光溜溜的躺在他旁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昨晚才跟他说完离婚今天又爬上他的床?这人还他妈能不能要点脸?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用自杀威胁,自己就能容忍他所有作派? 他窝着火,推了推岑嘉,道:岑嘉,你给我起来。 岑嘉皱着眉,挥了挥手,道:别闹。 顾宁心里压着的火噌的一下就被点起来了。 妈的婚都离不了了谁还惯着你? 他掀开被子,去浴室接了盆水,哗地倒在了岑嘉头上。 岑嘉瞬间惊醒。 他立刻坐起身,头发还在滴水。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敢置信似的看着眼前的人,良久,才咬牙切齿地说:顾风和,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第3章 顾宁听见顾风和这个名字顿时火冒三丈,好啊,这是睡觉睡糊涂了,连正主和替身都分不清了是吗?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岑嘉,你给我好好看看,我是谁? 岑嘉眉头紧锁,道:顾风和,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他是疯了还是不想混了,竟然想出这种办法吸引他的注意? 顾宁被他这句话气的窝火,他指着门,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岑嘉,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我让人明天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你那儿,你这回就是把自己捅死,死之前也得给我把字签了! 岑嘉被他吼的愣住了,良久,他才嘲讽似的说道:梦还没醒呢吧?离婚协议书,呵,跟我结婚?你也配? 顾宁先是一愣,继而气笑了,道:我不配,对,我不配,行,那谁配你找谁去,现在,给我出去。 岑嘉也气笑了,道:呵,你睁眼看看,这他妈是我家。 顾宁一愣,继而咬牙切齿地说:好一个你家,行,你不走是吧?好,我走! 说完,立刻翻身下床穿衣服。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也浑身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 他下意识以为是岑嘉给他脱的。再想想刚刚岑嘉的态度,他心脏病都要气出来了。 去他妈的!随便吧!狗男人再见!再也不见! 这回岑嘉就是跪下来求他他都绝不回去! 离婚!必须离! 顾宁一怒之下出了门,出门一摸口袋,发现自己没带钱包,他皱了皱眉,也不想回去了,他摸出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发现不对劲。 这是谁的手机? 为了防监听,他和岑嘉的手机都是特制的,这个手机是岑氏底下一个很普通的手机品牌,很明显不是他或者岑嘉之中任何一个人的。 岑嘉新买的? 他手指轻触手机指纹锁,手机立刻打开了。 他又是一愣。 他划开手机。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基本都是一些社交或者娱乐APP。 这绝对不会是岑嘉的。 他逐渐冷静下来。 他向周围一看,满园子的太阳花,正值成熟期,散发着浓郁的生瓜子味,熏的人头疼。 这座庄园当年是岑嘉买的,前主人是个老先生,种了一院子的牡丹花,所以叫牡丹园,岑嘉把它买下来后就全都拔了,种上了太阳花,就改名叫了向日园,后来他们俩谈恋爱后,他说自己喜欢玫瑰花,大婚当天,他就在这里看见了满园艳丽的红玫瑰。 但是现在,一眼望去,仍是一片片金灿灿的颜色。 反应过来,他想,哪怕岑嘉能狠到在一夜当中把玫瑰花都剪了,也不能在一夜之间让所有向日葵都移栽过来还长这么茂盛啊。 他不会还没睡醒呢吧?在做梦? 但是秋风吹过,冷意袭来,吹得膝盖刺痛,又是那么真实。 不会是 他心下一沉,连忙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打开手机里的镜子,照了一下,很明显这就是他自己,身体没有变。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实在可笑,穿越这么荒谬的事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刚刚目睹了他照镜子的小吴眼皮一跳,心想这人还真是有够自恋的。不过得罪了少爷,这人以后想再这么光鲜体面恐怕是难了。 他走上去前,一脸冷漠地对着顾宁说:顾先生,我来送你离开这里。 然后顾宁就被半强制地带出了向日园。 顾宁站在这座庄园门口,看着门前一望无际的路,又看了看还有百分之五的电的手机,眉头微皱。 不止岑嘉,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从管家到保镖佣人,看着他,都是一副或冷漠或讥笑的样子。 这不正常。 他拿出手机,虽然手机换了,但是幸亏他还记得特助的手机号码。 您好,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皱了皱眉,心想,这是按错号码了? 他又按了一遍。 您好,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顾宁心里咯噔一下。 他又给两个老父亲和妹妹妹夫打了电话,无一例外,全是空号。 顾宁之前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手机被没被人动过手脚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如果手机没出问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顾宁的心瞬间一沉。 不过他也只是慌乱了一瞬,很快就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先出了这一片再说,他需要尽快判定,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他正要打算徒步走出这一片庄园区,就看见隐隐约约地,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车。 车在他面前停下,车窗落下来,露出一个男人白胖的脸。 胖男人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道:还不赶紧上车,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顾宁长这么大,除了他俩爸,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过话。 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就没说话,默不作声地上了车。 刚一上车坐下,眼前突然一黑,顾宁昏了过去。 顾宁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叫顾风和,从小在贫民窟长大,他妈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跟人跑了,把他扔给一个滥赌的爹。他爸叫顾威,喜欢赌博,脾气暴躁,一输了钱就打他出气,他从小就是在顾威的棍棒和巴掌下长大的。 后来长大了,为了替滥赌的父亲还债,他通过选秀进入了娱乐圈,因为出众的长相和尴尬的演技,很快黑红了起来。 一个漂亮柔弱又无权无势没有倚仗的男人,在这里就像是一块掉入狼群的肉一般。他就被岑氏的太子爷岑嘉看中,但是他当时还挺有骨气,宁死不屈。岑嘉被下了面子,自然不高兴,还不用他说,顾风和所在的小公司就自作主张地雪藏了他。 顾风和没了收入,没过多久又传来顾威因为赌博没钱被扣下的消息。他走投无路,只能把自己又一次送上了岑大少的床。 自己想要的和白送的当然不一样,岑大少对他百般羞辱,但是顾风和不知道是不是受虐体质,竟然在不断的羞辱中爱上了岑嘉。 岑大少见多识广,很快就对他没了兴趣,但是他自己却非要倒贴上去。岑大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好玩,于是百般折磨他,当着他的面和别人调情,甚至在别人面前羞辱他。 很快顾风和就在娱乐圈沦为了一个笑话。 但是在这样的折磨中,顾风和却越来越爱岑嘉。但是岑嘉作为岑氏的太子爷,却只是把他当个消遣逗着玩。 后来,经历了车祸,挡枪,失忆等一系列虐恋情深后,岑嘉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这个人最爱自己了,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跟顾风和表白。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3) 全文he。 顾宁是被活活气醒的。 在这个故事里,他好像附体在了顾风和身上,但是又控制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做出一系列的贱受行为。 他从故事里挣脱出来,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还在车上。 那个胖男人,哦不,经纪人肖明,大概以为他睡着了,所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肖明把他送到他的出租房楼下,停了车,见他醒了,让他下了车,然后冷着一张脸,道:顾风和,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开着车扬长而去。 顾总被迫吃了一嘴的车尾气,心情十分复杂。 他凭借着记忆,上了楼。 楼道里连灯都没有,黑黝黝的,墙上贴满了各色的小广告。 他到了五楼,看着记忆中的那扇门,门上贴着好几张风湿关节炎和男科广告。他忍了忍,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他觉得在这里待不了两天他的洁癖就能被成功治愈了。 还好原身是个爱打扫卫生的人,屋子虽然小,但是很整洁,顾宁看了看,沙发套是白色的,非常干净。 他关上门,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顾风和。 新婚之夜,那个让他和岑嘉彻底决裂的那个人,不就是顾风和吗? 他变成了顾风和。 如何这是真的,那么当年岑嘉口中的顾风和,是不是就是他? 那岑嘉也曾像他这样附体到别人身上吗? 如果岑嘉曾经附体到了刚刚那个岑嘉身上,爱上了顾风和,那么这个他口中的顾风和又是谁?是穿越之前的那个贱受?还是他顾宁? 不,绝不会是那个贱受。在刚刚的记忆里,岑嘉对贱受态度十分轻慢,而且甚为霸道。但是他和岑嘉一相遇的时候,岑嘉就仿佛摸透了他的脾气似的,在他面前十分乖巧,一举一动都合他心意。 顾宁头有些疼。 他想起前一天岑嘉还抱着他,惨白着脸,说:哥,你相信我,我没办法。 没办法,什么没办法? 是不是并不是没办法爱他,而是没办法把真相告诉他? 顾宁想到这三年来对岑嘉的冷暴力,一时间心如刀绞。 同时,他又觉得庆幸,岑嘉能回去,是不是代表他也是可以回去的? 他现在十分愧疚,只想好好回去,抱着他的宝贝道歉。 突然间,他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念头。 很明显,岑嘉是先认识的顾风和,才来找的他顾宁。 所以说,刚刚赶他出来的那个人,或许就是他老婆,或者说他老婆从前的样子。 他一想起刚刚岑嘉那个样子,简直脑瓜仁疼。 这叫什么事儿啊。 第4章 一般人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大概是很长时间都无法安眠的。但是顾宁却截然相反,自从新婚之夜过后,他连续几年,几乎夜夜都梦见被水淹死,但是今天那个梦却没有出现,一夜无梦,神清气爽。 他心里猜到,大概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的缘故。 难得一夜无梦,一向生活规律正常色顾总也不由得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最后竟然还是经纪人肖明打电话把他叫起来的。 顾风和!!!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混了?马上就到你的戏份了你还不来?等哪一天岑少烦透了你了你去捡破烂吗?? 顾宁被他吵得耳膜都疼。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看样子,现在剧情已经发展到贱受死皮赖脸缠着岑嘉的情节了。 他看了下手表,问:地址在哪儿? 什么? 顾宁没有回他,他语气平静且缓慢地说:我很不喜欢让我重复命令的下属。 影视城长宁街38号。 那头的肖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见刚刚那个声音,隔着手机都感觉浑身汗毛炸起来了,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把地址说了出来。 他觉得刚刚顾风和那个语气像极了小学班主任一脸冷漠地对明明没写作业却假装丢了的他说:我不喜欢学生说谎。 时隔多年又一次体会了这个毛骨悚然的感觉。 顾宁并不想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刻挂了电话。 这边第一次被顾宁挂电话的肖明不仅不生气,还觉得松了一口气。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怕他? *** 顾宁几年来好不容易睡一个好觉却被人打扰了,心情自然不算好,但他作为一名总裁,深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认真对待的道理,因此不管再不乐意,他依然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片场。 还以为会迟到,结果却发现,竟然还没到他的戏份。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肖明。 颇有种算账的意思。 肖明被这个眼神看的头皮发麻,比看见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吴总还紧张,他那点要质问的心思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还不禁低声解释着说: 本来下一场就要到你的戏份了,但是男主角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要自己改剧本,现在全剧组都在等着他改完。 顾宁看着那边,一个男人正戴着墨镜,躺在太阳椅上跟旁边站着的编剧说话。 这里肯定不对,他怎么就喜欢上了女主角呢?你这儿连原因都没说明白,你这儿动作得写全一点吧,什么叫笑了一下,什么样的笑?怎么笑?还有,这儿,要我说,这儿跌倒一定得亲上,哎,先说好啊,我只借位 编剧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相很温柔,也是这个小说的原作者,她看自己写的剧本就跟看自己的孩子似的,被这么胡改乱改,她笑得十分勉强。 不过国内编剧一向地位不高,她人微言轻,只能安静地写下来男主角胡搅蛮缠的意见,默不作声。 不远处的导演面无表情,连笑都装不出来。 肖明跟他吐槽:开机不到十天,剧本改了得有二十回,处处不合他心意,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一耽改剧改成纯言情了不说,情节还乱七八糟,毫无逻辑性 耽改剧顾宁知道,他妹妹就是开娱乐公司的,他也曾经跟着投资过几个影视剧。 那是早几年的时候,同性结婚还不合法的,但是人们对于这方面的热情已经异常高涨,因此常常有影视公司钻这个空子。 当时耽改市场非常火爆,后来同性结婚合法后,没了限制,各种大|尺|度耽美剧更是层出不穷。 他看着远处领口半开,戴着个墨镜,躺在太阳椅上的男人,打断肖明,道:他演什么? 肖明其实挺想吐槽他的,都快开机十天了还不知道男主角演什么,不过他看着现在的顾宁,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真是有点发怵。 他轻咳了一声,道:一家跨国公司的总裁。 顾宁: 顾宁看着远处翘着二郎腿,一脸浪荡样儿的男人,陷入沉思。 他又问肖明:那我呢? 肖明顿了顿,道:男主角的爱慕者之一,一个娇纵的小少爷。 顾宁: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神仙选角吧。 或许是看出顾宁的疑惑,肖明低声道:其实本来定的男主演不是许一格,而是一个三十多岁挺有实力的男演员,定妆照都放出去了,但是许一格说想演,男主角就换了人。 顾宁懂了。背后有人,估计权力还不小。 不过他也没什么反感的,娱乐圈就是资本圈,玩的就是资本倾轧。他妹妹景虞年轻时候玩得疯,塞人进组,砸钱捧人,包|养男明星这种事也没少干,只是她那时还小,不喜欢动真格的,只喜欢把人养着看脸和身材,后来还没来得及动真格,就和许麟恋爱,渐渐收心。 正胡思乱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见那边导演已经开始急匆匆地喊人了:灯光,演员,准备! 这是男主角终于改完剧本了。 其实顾宁心里其实也没底,他没演过戏,他作为商人虚与委蛇的演技只适合用在商场上,要他现在演一个娇纵的小少爷,还真有点难。 毕竟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过被娇纵的经历。 不过幸亏原主演技也一般。 他刚做好心理铺垫,就听导演重重的喊了一声咔。 刚开拍不到三分钟。 男主角的脸顿时拉成了驴。 导演脸都气红了,忍着才不发火,对男主角讲戏:咱们这是耽改剧,温南城不能对方清舟明确表白,那观众去哪儿找糖?找他们俩的CP感?眼神啊,动作啊,这些我昨天不是刚跟你说过呢吗? 导演是真的生气,越说越压不住火。一旁的副导演频频拦他,拦不住。 许一格本来被惯的脾气就差,被个导演这么吼,心里更是不服气,一张脸拉的老长。 导演连续几天的火这次彻底压不住了:你不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吗?你的镜头感呢?不知道找镜头?还有,你老挡着女主角干什么? 许一格被激怒了,他噌地站起来,冷笑一声,道:我演技差,不知道找镜头,那谁知道你找谁去吧,老子不干了! 说完就要走人。 导演看他这不负责任的样子,也顿时炸了,吼道:我看顾风和都比你合适! 被拿来和名声恶臭,演技极差的顾风和相比,许一格这次是彻底觉得被羞辱到了,他恼羞成怒,道:行,行,顾风和都比我合适,你让他演,他要是演不好,你这戏永远都别想拍完! 赤|裸|裸的威胁。 导演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部戏大部分的投资都是许一格带来的。 他有些后悔,但是又不那么后悔,与其让这部戏被白白糟蹋了,还不如不演! 顾风和虽然演技也很烂,但是最起码不改剧本啊。 这么想着,他忽然有了底气,看着许一格,道:演就演! 坐在一旁连剧本都没看完却被莫名其妙换了角色的顾宁: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比起娇纵的小少爷,明显是跨国公司总裁他更得心应手。 导演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没底,许一格虽然演技差,最起码是个正经的大少爷,一看就知道很有钱的样子。 但是顾风和,整个人唯唯诺诺的,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自卑感。 要不是之前岑大少偶然提过一嘴,他连个炮灰小少爷都不想给他! 不止是他,整个剧组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顾宁化好妆,换好衣服,缓缓从化妆间走出来的时候,整个剧组都惊了一惊。 男人身材修长,宽肩窄臀,把一件不到一千的西服穿出了定制的气势,一双眼睛眼神冷漠威严,还隐隐带着矜贵,令人忍不住臣服在他的脚下。 这真的是顾和风? 编剧是最激动的。 她当时写温南城的时候,这个人塑造了一个多月,她甚至抹去了相貌,只写这个人的气质,她当时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演温南城。 要不是实在缺钱,就凭温南城,她都绝不会让人改编。在知道许一格演温南城后,她更是彻底放弃了,几乎随便他胡改乱改,在她心里,温南城早已经死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温南城,这是她的温南城从书里走出来了! 不光编剧,导演,许一格,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有菟丝花花瓶之称的顾风和? 而刚刚突然心血来潮过来探班的岑嘉,看到这副场景,也愣住了。 此时的顾风和就像一个太阳,光辉,耀眼,高高在上。 让人忍不住,把他拉下来,或是走到他身边,被他焚灭。 咚,咚,咚。 他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腔里振动。 第5章 顾宁也看到了岑嘉。 和站在他身边挽着他凹凸有致,笑意盈盈的女星。 一个咖位比顾风和不知道大多少的流量小花,貌似姓方。 岑公子的新任绯闻对象。 他看着眼前这一副场景,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还说什么初夜初吻都是给他。 男人的占有欲暗暗作祟,简直越想越窝火。 他不想再看这让人窝火的情景,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导演身边,道:什么时候开始? 理都没理岑嘉。 岑嘉眯了眯眼,笑了一下,没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安静。 岑大少这还是头一回来他们剧组。但是以往那些绯闻里,岑嘉也没少干带着新情人去看旧情人拍戏的事。 主要是他投资的电影多,偶尔去片场转转,也难免碰上旧情人。 往日在小报上看见没觉得什么,如今亲历修罗场,只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最后还是导演怕出事,连忙打破尴尬,哈哈笑着说:小顾先去跟一格对对戏,背背词,背完我们再开始。 许一格看见岑嘉来了,知道顾风和和他那些事儿,恨不得让他在金主面前丢脸,于是抢着说道:不用,我的词都记住了。都开拍一周多了,怎么可能词还没记住? 绝口不提刚刚两人才换了角色的事。 而且接下来这一幕戏自己只是背景板,而顾风和却是大段的台词。 不用 导演刚要开口劝阻,就看见许一格警告的眼神。 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位虽然远远比不上岑大少,但是要真是得罪透了,他也别想混了。 导演求助似的看向岑嘉,心想岑少肯定是知道刚刚换了角色的事情的。 没想到岑嘉只是嘴角含笑,玩味似的看向顾风和,什么也没说。 他呐呐地收回了要出口的话。 算了算了,神仙打架,小鬼还是离远点,免得遭殃。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4) 顾宁看着一脸似笑非笑模样的岑嘉,不得不说,感觉有点微妙。 他印象中的岑嘉,永远像一条沉默的狼,别说欺负他,就算谁敢靠近他,都一定要咬断对方的脖子。只是在他身边,又温顺又可爱又粘人,像一只猫。 现在这个好像更年轻,更戾气未收的岑嘉,反而带给了他别样的感觉。 有点想知道他动情的样子。 是会咬着嘴唇,红着眼,不肯出声,还是紧紧的缠住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哭着喊:顾哥,顾哥,哥哥。 往日情景重上心头,顾宁反而面容更加冷静,任谁也想不出他在YY眼前的大少爷。 他忽然想起之前有人跟他说男人每隔七秒都会想到性,当时他并不相信,直到后来遇到岑嘉,他又觉得,可能七秒只是保守估计。 岑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眼神十分柔和,不知道在想谁,他不由得有些憋闷。 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导演见气氛不对,连忙让演员准备拍下一场戏。 顾宁准备的时候,导演低声问他:台词你背了吗?剧本看了几遍了? 他知道有些戏份少的演员剧本都看不全,只看自己那一部分。 顾宁一边整理外套一边说:没背,半遍。 导演毛都炸了:没背?半遍? 导演突然升高的声音让所有人看向这里。 他也顾不上了,皱着眉,道:你先别演了,先去背台词,看剧本。 顾宁看了他一眼,十分随意地说道:不必,这一幕戏都在前半本。 导演刚想说在前半本有什么用,你又没背台词,就听见顾宁说:虽然我没背,但是我过目不忘。 导演差点惊掉下巴。 他有些怀疑地想,娱乐圈谁不知道顾风和学历特别低,过目不忘?牛吹大发了吧? 不过看着眼前人沉静的眼神,他又突然有种感觉,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 这一场戏是拍温南城的霸总日常,对于顾宁来说非常简单,只要拍出温南城的霸总气场就行了。 但是其他人心里都有些打鼓。 本来导演还担心顾风和能不能行,结果没想到一开场,顾风和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霸总上身。 演的是一段汇报工作的戏,顾总就负责给演刘总的演员指出问题并且非常霸总的说一句不想干就辞职,多的是人顶上来。 一遍就过了。 拍完这一场下来,演刘总的那个老戏骨苦笑着说:我后背上汗都出来了。 哎,他叹了口气,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导演也十分激动,捡到宝了!这回真是捡到宝了! 顾宁笑笑没说话。本职工作再演不好? 中间休息的时候,许一格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竟然藏出! 许一格的助理低声道:哥,错了,是藏拙,知呜窝拙。 许一格知道自己又丢人了,狠狠皱着眉头冲着助理:我知道!你闭嘴! 顾宁: 不是很想搭理一个小朋友。还是不识字的小朋友。 但是为了让小朋友尽快离开,他还是劝道:小朋友,下一场戏你的台词很多,你确定要浪费时间在这里? 许一格一愣,反应过来,脸都气红了,跺了跺脚,道:不许叫我小朋友! 说完转身就怒气冲冲地快步走了。 顾宁没理他,他坐在椅子上看剩下的一半剧本。 刚看了半页,就见剧本上出现一道阴影。 顾宁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 岑嘉见他不抬头也不说话,想起他刚刚在他面前的走神和对许一格热情的态度,不由得心里憋闷,语气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对金主的态度? 顾宁眼皮一跳。 原来不止是周边人,就连岑大少自己,也以为是自己包养了顾风和。 恐怕只有顾风和自己以为是在谈恋爱。 顾宁觉得顾风和这人挺幼稚的,他竟然真的觉得这是谈恋爱,你给钱,我陪你睡的谈恋爱吗? 也有可能是逃避和自我麻痹。 顾宁正想着,就感觉有人掐着自己的下巴抬了起来。 这个动作他经常对岑嘉做,头一次反过来,还是这样居高临下的态度,他的心情更微妙了。 岑嘉看着他,冷冷地说:见到金主就是你这副样子吗? 顾宁抬起手臂,握上了岑嘉掐他下巴的手腕。 岑嘉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结果下一秒,就被一阵大力拉倒在了顾宁怀里。 岑嘉都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简直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疯了? 他向周围一看,所有人都自觉的低下了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顾宁不动声色地摸了摸他纤细的腰肢,一边在心里幸福地叹出一口气,一边神色正经的说:岑少,我不太喜欢别人突然碰我。 很明确地感受到了有人正在摸自己腰的岑嘉抬了抬眼皮,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宁一眼,什么也没说,推开他,起身离开了。 大抵是觉得这是顾风和引.诱他的新把戏。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过,愿者上钩。 这部电视剧岑嘉也投了点钱,算是投资商之一,于是跟导演又象征性地交代了几句,然后带着那小女明星和几个助理,一群人乌泱乌泱地又走了。 导演看着这尊大神走了,连忙松了一口气。 快,准备,最后一场! 顾宁从片场出来的时候,看见岑大少正倚着辆黑色宾利在那儿站着。 手里夹着根烟,看见他,抖了抖烟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过来。 顾宁看了一下,确定只有岑嘉自己,于是走了过去。 看着他走过来,岑嘉嘴角微勾,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眯了眯眼睛,把烟放到了嘴里叼着,帅的天怨人怒。 还没耍完酷,就被人拿了下来,扔在地上,碾灭。 岑嘉一愣。 多抽烟不好,容易死的早。顾宁捡起烟头,弹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岑嘉又是一愣,继而嗤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嘲讽:你什么立场说这句话的? 他爸他妈都不管他,这人倒是管的多。 顾宁抓住他的手,心想,什么立场?你老公的立场。 他亲了下岑嘉的手,然后打开车门,把岑嘉塞了进去,关上了门,自己绕到一边,坐上了驾驶座。 岑嘉反应过来,立刻黑着脸,道:这是你的车还是我的车? 好不容易单独相处,顾宁才不愿意吵架,他直接倾身过去,把岑嘉压在副驾驶座上亲了二十分钟。岑嘉被亲的差点缺氧。 换气。顾宁低声说。 声音低沉,岑嘉耳朵发红。 妈的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这么性感? 吃亏吃大了。 岑嘉又一次被按了下去。 这是他头一次被人强吻,一开始被亲的云里雾里,脑子发懵,后来就爽的直哼哼。 顾宁看着他这副明显是雏的样子,身心极度愉悦。 他又了却了一桩心事。 当初和岑嘉决裂,那件事情只不过是□□,更多的,还是平日不信任的累加。 比如恋爱过程中岑嘉明显不是初吻初夜,却偏偏跟他说第一次都给了他,如果要是明说顾宁倒也说不上多在意,但是他却偏偏这样隐瞒。 他不说,当时正值热恋的顾宁自然胡思乱想,你的前任是谁,是不是对你很重要,还是伤害你很深?所以你才会这样隐瞒,不愿意告诉我? 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在很长时间,顾宁心里都过不去那个坎儿。 如今看来,可能岑嘉说的确实是实话。 等岑嘉反应过来,顾宁已经开始开车走了,他看了看,是去他家的方向。 被人压着亲成那副样子,岑大少多少觉得有些丢脸,不过他不是死心眼的人,爽都爽了,想那么多没用。况且,这人又一次招惹了自己,将来要是敢跑,可别怪自己心狠手辣。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如果将来顾风和说要走,自己要做个什么样子的笼子或者链条比较漂亮。 顾风和肤色白,手腕脚腕都细,金子应该最衬他肤色,最好宽大些,更显他胳膊和小腿修长,可惜太软了,要再掺些其他材质才好。 第6章 顾宁把车开到了向日园,庄园里的佣人们面上不显,心里却翻江倒海。 从这儿出去又能回来的,这还是第一位。 进门脱了外套,岑嘉问顾宁,晚餐想吃什么。 顾宁几乎没有思索地说:不吃葱姜蒜香菜,辣椒和动物内脏,其他随意。 这原本不是他的口味,是岑嘉的。不过他这人本来就不挑食,和岑嘉在一起时间久了,和他口味也在渐渐趋同。 岑嘉一愣,继而道:你不用在这方面讨好我。 顾宁挑了挑眉,说:我乐意。 岑嘉没说话,心里有些隐秘的欢喜。 吃完饭,岑嘉去洗澡了,顾宁自顾自地去了他的卧室,冲了个澡出来就在床上躺着看剧本。 肖明发过来的,问他下部戏想接哪一个。 岑嘉过来的时候,顾宁头都没抬,看的很是认真。 岑嘉走上前,抽走了他手里的剧本。 顾宁也不生气,抬头看他,笑着说:洗完澡了? 岑嘉直勾勾地看着他,点了下头。 顾宁睡袍开了一半,还半躺在床上,嘴角含笑,大大方方地给他看。 男色惑人。 岑嘉觉得口有点渴,心跳也有点快。 他喉结微动,嗓子微微沙哑,道:这才一天没见,你怎么黑了? 顾宁笑了下,说:哥哥这叫男人的颜色。 岑嘉眼皮一跳,语气不悦:我比你大。 说起来也巧。在这个世界里,岑嘉也比顾风和大五岁。 顾宁还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没说话。 岑嘉终于还是被色所迷,走到了顾宁身前,倾身压住他,声音微哑,说:顾风和,你勾.引我。 谁也不愿意在床上听见第三个人的名字,顾宁反身把岑嘉压在下面,俯下.身,道:叫哥哥,或者顾哥。 岑嘉咬着牙不愿意开口,到了后面,实在受不住了,才一边小声抽泣一边求饶似的喊了一声:顾哥。 夜深的时候,庄园才恢复了平静。 顾宁怀里抱着岑嘉,穿越之后到现在,第一次有了真实感。 心里非常的安宁。 这个世界的岑嘉和他当年遇到的岑嘉,仿佛有很大不同。 却又有很多地方相同。 那是更真实的岑嘉。 那是在他面前没有伪装,也不屑伪装的岑嘉。 他心里有些失落,失落于岑嘉还没有以后那样爱他,却也有些高兴,高兴于岑嘉终于脱下了伪装。 他承认当初他喜欢的是小白兔一样的岑嘉,但是真正让他动心的,却是那个明明是大灰狼却偏偏要装小白兔的宝贝。 他不去想如果先遇到这个毫无掩饰的岑嘉,自己会不会喜欢上他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他已经爱上了岑嘉,并且将会永远爱他,无论他是什么样子。 *** 岑嘉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某个地方的异样,脸色不由得一僵。 他看着身边正单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他的顾宁,哼了一声,道:这一次就当让你。 顾宁差点没笑出声。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岑嘉是个伪1纯零,估计自己还不知道,所以才到处跟人玩暧昧。 两个人感情升温越来越快。岑嘉是初体验,自然食髓知味。顾宁是老司机了,但是自从当年和岑嘉决裂,就再也没跟他亲密接触过,整整三年没有性.生活,现在更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岑嘉给《温酒》剧组又追加了很大一笔投资,硬生生把进度拖慢了,又给导演施压,把顾宁的戏都压到了后面。 两个人在这所老庄园里,昏天黑日地过了一周,连吃饭都是管家送上来的。 老房子漂亮是漂亮,问题是不隔音。 等顾宁脚底发虚地从岑嘉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所有佣人都对他异常热情。 这可是未来的姑爷! 顾宁也没在意,下午剧组开工,他顶着俩黑眼圈,遮都遮不住。 导演敢怒不敢言,心里把岑大少骂了一顿。 那天剧组不少人都看见他那天上了岑少的车,然后就过了一周没来,现在来了之后还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一周发生了什么。流言如尘,甚嚣尘上,现在众人心思各异,面上却更加热情。 今天这场戏是温南城醉酒,错把方清舟当成女主,强吻了他。 将来播出之后,不知道多少人狼叫。 顾宁不得不说编剧会玩。 当初温南城换成了顾宁之后,许一格本来是去演小少爷了,但是前段时间他不知道又作什么妖,把自己换成了另一个男主方清舟。 可怜男主角从男一变成了炮灰,不过顾宁看他好像一点也不难过,估计是许一格给了什么好处。 许一格早就说了自己只借位接吻,顾宁乐得如此。 只是顾宁没想到的是,当他刚要准备凑近许一格的侧脸的时候,许一格突然转了下头,顾宁竟然真的亲上了他。 他连忙推开许一格,擦了擦嘴,脸色发黑。 卡!导演喊了停,脸色不大好,但是却没有说话。 毕竟顾风和的后台还在身边坐着呢。 顾宁往导演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岑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戴着副墨镜,看不出喜怒。 顾宁心里咯噔一下。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岑嘉的占有欲和醋劲儿。 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没想到,岑嘉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拍完了这一场吻戏。 许一格也发现了岑嘉,脸色有点发白,老老实实的,没再作妖。 但是顾宁第一次尝试在老婆面前跟别人拍吻戏,状态十分不对,一场五分钟的吻戏拍了三个小时。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5) 不过剧组现在钱特别多,不怕烧钱。 收工以后,顾宁看着离开的岑嘉,跟了上去,自顾自地上了车。 岑嘉摘了墨镜,坐在副驾驶上。神色有些许不悦,但是并没有顾宁想象中的歇斯底里。 顾宁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一丝失落。 又是顾宁开车。他把车没开到向日园,那地方建在城郊,离剧组特别远,再加上京市这堵车情况,估计第二天早上要四点起床才能赶上九点的拍摄。 他直接去了岑嘉名下,在市中心的一个高级公寓。 电梯里,岑嘉忽然冷不防地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地方? 顾宁面上稳如老狗:你不是跟我说过吗?你忘了? 岑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不明意味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顾宁也没在意。 岑嘉按密码的时候,没避着顾宁,顾宁也没客气,准备看一下。 岑嘉是一个心很细的人,绝对不会随便设置一个密码,一定要有意义。他其实有点想知道在认识岑嘉之前,岑嘉家里的密码究竟是什么。 在原来的世界,在他第一次去岑嘉家里做客,就知道了他家里的密码。 1823。 后来在一起之后,他问岑嘉,岑嘉告诉他,那是1018和0805的和。 十月十八,他的生日,八月五号,岑嘉的生日。 他当时心里很是震动,问岑嘉,说你是不是早就暗恋我? 岑嘉当时低头笑了一下,没说话。 现在想来,应当是岑嘉在穿越之中爱上了他。 所以才会在现实世界里那么主动,那么爱他,那么让他心动。 这对于正在穿越的顾宁来说,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好像在看着一个人一步一步走向他和他的大团圆结局。 岑嘉已经开了门进去。顾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光顾着走神了,好像没看见密码。 你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岑嘉语气不太好。 顾宁轻咳一声,慢慢的走进去。 岑嘉看他一脸温柔的笑意,只觉得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语气很差地问:你刚刚在想谁? 顾宁先是一愣,继而笑了一下,然后抱住了岑嘉。 岑嘉说:你做什么? 顾宁没回答,他凑近他耳边,声音低沉,温柔地像水一样,道:我在想你。 他从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 之前的顾风和,永远都像一朵脆弱的菟丝花,而这些日子的顾风和,虽然不显,却处处透露着霸道与强势。 他有些怀疑这人人格分裂。但是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很喜欢这个人现在这个样子。 强势于温柔交融在一起,好像百炼钢成绕指柔。 岑嘉有些发怔,良久,他才反应过来似的,道: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 顾宁没说话,笑意却更加温柔。 顾宁觉得现在气氛刚刚好,他对岑嘉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我们终止这段关系吧。 岑嘉脸色立刻变了,他挣开顾宁的怀抱,问他:你什么意思? 顾宁笑着说:别急,我是想说,我想和你谈恋爱,可以吗? 顾宁想起当初他说要跟岑嘉在一起的时候,岑嘉抱着他,哭出了声,哭的他心都跟着疼。 他以为可能要再现那个情景。 没想到,岑嘉却面色冷冷,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不同意。 顾宁一怔,他以为他不懂,于是解释道:你不用再给我钱了,我们建立一段平等的恋爱关系,这样不好吗? 岑嘉冷哼了一声,嘲讽似的说:比起你,我更相信白纸黑字的合同。而且,我又不爱你,为什么要跟你谈恋爱? 顾宁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所有的自作多情。 第7章 顾宁从没在岑嘉嘴里听过这么狠的话。 狠的像一把冬天的刀,扎的他又冷又疼。 隐隐约约还仿佛看见那刀子的白光在眼前闪现。 他不是受不了挫折,只是他和岑嘉相爱五年,他把自己心的另一半都割裂给了他。 理智告诉他,要理解他,于他而讲,你不过陌生人。 可是顾宁不可能像对陌生人一样对他。 这个问题无解。 无法解决的事情恐怕只能延宕。 顾宁笑了笑,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经历过,道:你说不谈就不谈吧,今晚出去吃吗? 岑嘉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他顿了顿,脸色不太好,道:随便。 顾宁看出他生气,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想你说不愿意谈恋爱就不谈,我这样考虑你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顾宁好久没犯的烟瘾又有点上来了。 最终还是两个人在家里吃的,在吃饭之前,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个拿着平板看经典电影,一个刷手机,全程无交流。 岑嘉频频看向顾宁,发现对方拿着pencil不停地写写画画,是真的很认真。 把他忽视了个彻底。 岑嘉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点委屈。 他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去了厨房。 等他走了,顾宁才抬了抬眼皮,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等坐上餐桌,看到他每餐必喝的骨汤里洒满了香菜,他才知道岑嘉刚刚去做了什么。 不知怎么,顾宁有点想笑。 这种行为,往日是情.趣,现在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顾宁神色不变,拿起一旁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 从头到尾没看岑嘉一眼。 岑嘉脸色愈发难看。 岑嘉从头到尾,一口东西都没吃。顾宁不是不知道,但他没说话。 晚上的时候,岑嘉看到顾宁还躺在主卧的大床上,不由得松了口气。 顾宁看到他进来了,把书放到一边,双手交织着放在腿上,一副要跟他聊一聊的样子。 岑嘉心里突然紧张了一下。 他为自己这种心态觉得好笑。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暗暗吐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道:什么事? 顾宁看了他一眼,道:我觉得我们现在开始分居比较好。 话一开口,岑嘉就立刻变了脸色。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 顾宁看了他一眼,道:我没给别人当过炮.友,没这经验。 岑嘉心头火气上涌。 去他妈的没经验。前几天操.他的时候怎么不说没经验? 他压了压心头的火气,道:别跟我说这个,你要是现在不想跟我睡,行,但是我不可能容忍你一直这样,你说个期限。 顾宁把书放到桌子上,一言不发,进被窝。 他不生气,谁生气谁傻.逼。 岑嘉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里更气。 他要是个1还好,偏偏他是个0,他不愿意他还能自己强迫他睡自己吗? 但是就算什么都不干他也绝不同意分居。 他忽略了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较真。 一连一个星期,顾宁早出晚归,回来后也绝不主动说话,岑嘉问他什么他倒也挺平静地说。 但是如果岑嘉不问,他就绝不开口。 岑嘉横竖挑不出他的毛病,但是就是越来越憋屈。 这天晚上,岑嘉打算服个软,对他主动一下。 没想到顾宁竟然推开了他,起身就要下床。 岑嘉第一次主动勾.引别人,竟然被人推开了,他脸沉的都要滴水。 顾风和!你别给脸不要脸! 顾宁的火气也上来了:谁求你这样了! 顾宁不想跟他吵架,下床要走。 岑嘉心突然有点慌,他连忙下床拉住顾宁,怒道:你到底在闹什么? 顾宁冷笑了一声,道:岑嘉,我跟你有什么好闹的? 岑嘉压抑了一下心头的火气,道: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有那么重要?钱和资源,哪一项我少给你了?你是个男人,又没法嫁给我,再说了,就算你跟我结婚了,没有我点头,你也拿不到一分钱,咱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顾宁听着他说这些话,嘴唇都气白了。 原来,我对他这么好,他就是这么想我的? 钱?资源?结婚?拿他的财产? 越想越可笑。 他算是明白了,当年他以为他和岑嘉在一起是情投意合,现在看来,竟然不过是门当户对! 要是当年他也不过是个小明星,岑嘉对他是不是也不会有一丝真心? 岑嘉看他不说话,以为自己说动他了。他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白色意式真皮沙发上,抽出一根烟,点着,抽了一口,又吐出来,道: 别闹了,你乖一点,我喜欢你,不会少给你东西的,这样,我把岑天娱乐的股份划给你百分之四十,再给你一套海市的别墅,行不行? 顾宁不想再听了,去他妈的别墅! 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忽然就涌出来了,突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难道不慌?岑嘉当年说对他一见钟情,结果来了却发现不是这样,他难道心里不委屈? 只是他以为,当年他和岑嘉能那么快在一起,现在也能一起相互扶持。 他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 岑嘉,你听着,他走近了岑嘉,一字一顿地跟他说,除了你这个人,我从来没图过你的任何东西。 岑嘉心跳在逐渐加快,他顿了顿,道:你只要老老实实地,你放心,我可以再给你 话没说完,顾宁就打断了他。 他看着他,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对他说道:你也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岑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 那天过后,顾宁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拍戏当中,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岑嘉。 岑嘉主动联系过顾宁一两次,被他冷漠的态度也弄得有点火,有心晾一晾他。 有一次,岑嘉忽然打电话对顾宁说:欲擒故纵,偶尔一次我权当情趣,现在有点过了。多少有服软的意思。 顾宁却没有理他。他们现在的问题从来不是谁对谁服软就能解决的。 顾宁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他错在,一直以来都笃定岑嘉一定会爱他。 那如果,岑嘉没有爱上他呢? 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怎么让岑嘉爱上自己的。 事实上,蝴蝶煽动翅膀都能引发风暴,那他如果跟之前的自己有一个行为不同,是不是都会改变结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局,他也绝不强求。 他也有他自己的骄傲和原则,无论爱与不爱,都不会轻贱自己。 他再也没有联系过岑嘉。 一直到了杀青宴,岑嘉以投资人的身份坐在了主座上。 本来这种投资都不值得岑少来一趟杀青宴的,想个理由推脱也没人敢说什么,但是他偏偏来了,身边还跟着个男人。 那人他倒是认识,剧组的男三号,平常也挺正常的,现在却贴着岑嘉,露出些许媚态来。 岑嘉从头到尾跟那人调情,没有往这边看一眼。 顾宁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但是真让他做什么,不可能。 他其实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不论是追人还是跟人争风吃醋,都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更何况那天岑嘉说了那样的话,他更不可能主动贴上去。顾宁现在只觉得心很累。 他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此时已经是深夜,洗手间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他把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面,接了一捧水,泼在了脸上。 酒喝的有点多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他抬起头,看见身边站着一个人。 许一格。 他看着顾宁有些颓废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至于吗?大不了换一个金主。 顾宁抬起头,把头发往后一撩。帅的人面红心跳。 他笑了笑,双手支撑着洗手台,道:换谁? 男人头发还有些湿,衬衫领子早就解开了两颗,似笑非笑地,整个人散发着又成熟又浪.荡的气息。 许一格倏地脸红了,他瞪圆了眼,道:你你自己有实力,还这么努力,早晚不能出头?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做那个? 顾宁啊了一声,状似苦恼地说:但是自己努力太辛苦了,我就想找个哥哥包.养我。 许一格的脸更红了,他终于下定决心,问了一句:弟弟不行吗? 顾宁还没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你说行不行? 顾宁朝着声音看过去,岑嘉正站在洗手间门口,眼神像是要杀人。 大概是喝醉了酒,懒得想复杂的事,顾宁拍了拍许一格的肩膀,说:扶我回去。 许一格这才发现他其实醉的有些站不稳了。 许一格顶着岑嘉要杀人的目光,扶住了顾宁,心里有些欢喜。 岑嘉看着顾宁的胳膊架在了另一个人脖子上,拳头不自觉的攥紧了,压抑着妒火。 这段日子李,他已经意识到,这个人,在自己心里,远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重要。 他顿了顿,有些服软似的说:顾风和,这次就当我错了,谈恋爱就谈恋爱,行不行? 没想到顾宁听到他这话,竟然嗤笑了一声,转过身,看着他,道:我是狗吗?你说让我回去,我就得回去? 岑嘉脸色倏地白了。 第8章 顾宁把片酬投入了股市就没再管它,趁着没事,他又找了个老戏骨,打算跟着他学演戏。 老戏骨艺名非常女性化,叫周兰怡,现在就收过一男一女两个学生,相继成为了影帝影后,但是他从来不教流量明星,无论你演成什么样。 他说现在流量明星的心都太浮躁,学不进东西去。 顾宁倒是没被这个话吓住,是人都有弱点。他看了下有教人意愿而且各方面合适的几个老戏骨,这里面,这位老先生看上去最高风亮节,而且嘴特别硬。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6) 往往这种人才最容易被打动。 老人是西北人,爱吃家乡的一种面条,顾宁找了个厨师学了一个月,又给老人做了两个月的手工面条,打动了他。 周老先生摇了摇头,说:面很难吃。但是,你耐心很好,你这个学生我收了。 顾宁早就料到如此,并没有太大的惊喜感,他只是有些疑惑:真的很难吃吗? 周老先生抬了抬眼皮,道:不得不说,你在做饭这一方面,实在没有天赋,你还是好好做你的演员吧。 做了两个月的面,水平非常稳定,一直那么难吃,简直令人震惊。 顾宁轻咳了一声,没再说话。 那个面要放很多醋,顾宁不喜欢吃酸,所以只尝过一次除了酸以外没有任何味道。 上一部戏很快在电视上播出了,收视率逐步攀高,顾宁的人气也越来越高。 网上本来对这部知名小说改编的剧都不感兴趣,大多数书粉都抱着一种只要我不看我心目中的乘舟就没有毁的心态。来看的人里,大部分都是奔着许一格去的。 结果就是大型真香现场。 哥哥我对不起你,我爬墙了,温南城太帅了awsl 这样的评论不计其数,也吸引着更多的人来看这部剧。 本来我是不抱期望的,甚至还埋怨阿元把这个小说卖掉,现在看来,真的太正确了,从此我的温南城有了脸。 从此全世界的霸总都有了脸。 我的天这才是小说中走出的霸总!比那些油腻男好多了! 这是第一个不靠邪魅一笑就能展现气场的霸总! 温南城和方清舟的CP也太好磕了吧! 想看霸总和方小舟原地上床! 女主真的很多余。 啊啊啊啊啊他们亲了,他们亲了! 又一个卖腐剧,恶心! 讲真的,许一格的演技很明显比不上顾风和。 类似的评论还有很多,许一格的粉丝火速撕来。 哪儿比不上?你眼瞎吗? 你去看顾风和以前的电视剧,简直辣眼睛,竟然拿我们哥哥跟这种人比。 不过是一个卖PG上位的,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知道哥哥多努力吗? 顾风和的新晋粉丝们看出情况不对,连忙敢来救场。 大家不要吵哈,我们和和跟许一格关系很好的,大家不要听有的人挑事啊。 许一格的粉丝们极其凶悍,压根不听。 投靠金主,抢了我们哥哥的角色,还踩我们哥哥上位,这种人就该去死! 愈演愈烈,甚至上了热搜。 #许一格顾风和粉丝掐架# #许一格顾风和不和# #温南城方清舟矛盾# 肖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许一格的经纪人就打来了电话。 对方语气不太好,道:一格说过几天想请顾风和吃个饭,破不和传闻,别影响了《乘舟》的收视率,你看怎么样? 肖明也没介意他语气不好,他说:我得跟顾哥商量一下。 他打电话给顾宁:顾哥,我刚刚跟许一格的经纪人通了电话,他说让你去跟他吃个饭,破了不和的传闻,怎么样? 顾宁想起那天许一格亲他,还有那天洗手间里的一句弟弟不行吗? 简直头疼。 关键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导演都快把他的电话打爆了。 俩男主场外不和,这个剧还有什么看头? 他揉了揉眉心,道:先这样吧。 他还以为得过两天,结果当天晚上许一格就给他打了电话:顾风和,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顾宁跟他说了地点,那边就风风火火的挂了。 没一会儿许一格就来了。 他上了车,问许一格:去哪儿? 许一格说:吃火锅。 地点是一家火锅店。许一格开的,档次很高,消费也很高。 他本来以为许一格会带着他从后门进去,没想到他竟然把车停到了前门。 他眉心一皱,拉住许一格:在这儿下车? 这里面可还有人呢? 许一格笑了一声,道:哥哥,你可是来破不和的传闻的,没人看见有什么用? 顾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叫哥就叫哥,叫哥哥算怎么回事? 他宁可许一格跟以前一样,对他横眉冷对。 这家火锅店虽然是许一格开的,但是毕竟消费很高,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现在又是深夜,快打烊了,人也不多。 但是来的人基本上都是许一格粉丝,哪里会认不出来他?他们俩一进门,就听见里面传出女孩低声的惊呼。 顾宁坐下,问他:你常来这儿? 这里的服务员一副见惯了他的样子,几个正在吃火锅的女生也不是那么激动,而且很自觉的没有过来打搅他们。 许一格冲他眨了下眼,道:你猜。 顾宁: 他眉头微皱,道:不是找了狗仔拍吗?现在是不是应该拍完了? 言下之意是拍完我走了。 许一格没应话,他跟服务员说:微辣,不要香菜,其他按老规矩。 他对着顾宁嗤笑一声,说:顾风和,你现在表情不像是跟朋友出来玩的,倒像来寻仇的。 顾宁闻言微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 他假笑着看向许一格,凑近了他,低声道:跟你平常一样好吗,小朋友? 正常一点。 许一格也微微笑着,凑近了他,道:顾风和,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顾宁微微诧异:难不成你还真想包.养我? 许一格佯怒道:你这人怎么那么没出息? 顾宁的笑里多了丝真诚,道:你是个挺好的朋友。 许一格诧异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对朋友像对你这么好吧? 顾宁顿了顿,继而笑道:这天还有法聊吗? 许一格斯的一声,微微皱眉,道:你怎么跟我爸似的,像个讨人厌的商人,不过,你不讨厌。 这话里面的情意有点重了,顾宁实在没法接。 他顿了顿,道:你是个好人 许一格连忙打断他:你还像个老古董,还大男子主义。 顾宁愣了愣,继而笑起来。 他忽然轻松了下来。 他很认真的看着许一格,道:你说的不错。 许一格也愣愣地看着他,良久,眼圈突然红了,道: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你啊,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别人。 顾宁连忙阻拦他:有人拍着呢,你要是想哭回家再哭。 许一格刚要出来的眼泪愣是给憋回去了:顾风和你是人吗? 顾宁轻咳一声,道:你是不是有恋.父情结? 许一格眼神立刻凶悍起来:你说什么? 顾宁:没事。 许一格知道自己表白无望,更知道了顾风和这个男人的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化悲愤为食欲,一个人吃了二十盘涮羊肉。 不出所料,第二天两个人就上了热搜。 但是标题却和顾宁想的大有不同。 #许一格顾宁深夜相会# #乘舟CP锁死# 顾宁眉头微皱,问肖明:怎么回事? 肖明道:许一格的经纪公司派人过来说想炒CP,老板同意了。 顾宁抬眼,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感觉身边气压都变低了。 肖明小声说:我以为许一格昨天跟你说了,而且,这么好的事,我以为你一定会同意的。 顾风和现在咖位远远不及许一格,许一格那边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好处都是他一个人的。 任谁都觉得他这是走运了。 但是顾宁却没有一点点高兴。 他现在要是还没看出来许一格算计他他可就白活了。 偏偏还用这种自损的方式,让他火都不知道往哪里发。 而且这个时候生气还颇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只能吃哑巴亏了。 *** 晚上回家的时候,顾宁看见家门口影影绰绰站着一个人。 一个光靠背影他都能认出来的人。 岑嘉。 正背对着他吞云吐雾,烟味呛人。 顾宁愣了愣,良久,才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平静道:抽烟回自己家抽,在这儿让别人吸二手烟算怎么回事? 岑嘉没有回头,他背对着他,把烟抽完,然后扔到地上碾灭,才转过身来。 顾宁这才看到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不知道多久没好好睡过了。 他看着岑嘉,脸色有点不大好: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身边情人不断,现在又做出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 岑嘉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一声,道:你还管我死活? 顾宁脸色更冷,道:我不管你死活,你别死在我这里。 岑嘉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他猛地冲上来,拽着顾宁的领子,狠狠地吻住了他。 顾宁推开他,眉头紧皱,怒道:滚,我嫌你脏! 岑嘉脸都白了,他狠狠地抓住顾宁的衣领,声音颤抖,眼圈发红,道:顾风和,你他妈有能耐再说一遍? 顾宁看见他这样,又想起他那些绯闻,更觉得生气:你那么多情人,什么时候断过?现在来这儿做这副样子,难看不难看? 顾宁知道自己的手指头在发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 岑嘉眼圈发红,对他吼道:我他妈那是假的你看不出来啊你个傻.逼!你呢?你和许一格呢?深夜相会,吃火锅?你他妈骗三岁小孩子呢?你和他睡了吧?怎么?他比我更让你舒服是不是啊! 说到后面几乎是带着哭腔的。 顾宁火一下子消了大半,他见不得岑嘉这样轻贱自己,道:你别这么说话。 岑嘉冷笑一声,道:怎么?我不配提你那弟弟是不是啊?我脏,你以为他多干净啊? 顾宁简直气的慌:你说话就说话,作践自己干什么? 岑嘉看着他,良久,才道:顾风和,你还喜不喜欢我? 他的声音颤抖,顾宁觉得,如果自己说一句不字,他可能真的会哭出来。 顾宁抽出一根烟,点着了,深吸了一口,红色的光点在暗黄色灯光下很是明显。 他想了很久,问:岑嘉,你别问我,你先问你自己,你爱我吗? 岑嘉怒道:我爱不爱你你看不出来? 顾宁也火了:那你死活不肯跟我谈恋爱? 岑嘉突然就没了声音。 良久,他才声音颤抖着,道:我后悔了,顾哥,我后悔了,但是你不要我了。 顾宁心疼的都在发抖。 他看向岑嘉,郑重地说道:岑嘉,我再问你一次,跟我谈恋爱,你谈不谈?我说的是以结婚为目的的那一种。 岑嘉刚要说话,就被顾宁打断:我这一辈子,就问你这最后一次,你想想再说。 岑嘉沉默了好久。 顾宁脸色不好:你当我刚刚什么 岑嘉声音发抖:你他妈的想脚踏两只船。 顾宁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他想了想,突然笑出声,摇了摇头,道:就你一只船,行不行? 岑嘉眼泪突然就下来了,他紧紧的搂住顾宁,说:顾风和,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弄死你。 顾宁轻声说:只要你不先背叛我。 两个人第二天抱在一起的照片又上了热搜。 #温南城成岑嘉新欢# 岑大少那么多绯闻,头一次出来澄清:这回是真的,我正牌男朋友。 全网震惊。 顾宁看着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他心想这里面要是没有岑大少的手笔,打死他也不信,但是不同于许一格那次的不悦,这一次,他觉得很开心。 等到这次去周老先生那儿学习的时候,周老先生很严肃地对他说:风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比你好看的没你努力,比你努力的没你好看,天时地利人和,不需要走捷径,你也是该红的。 他知道老师是在说岑嘉的事。 他笑了笑,继而摇了摇头,道:不是您想的那样。 周老先生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顾宁知道他不信,但是却没再解释。时间会证明一切。 出来的时候,岑嘉正在外面等他。 站在车外,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刷手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特别酷。 顾宁走到岑嘉身边,晃了晃手:走了。 岑嘉脸上的不耐烦一扫而光,整个人开心的像是要发光,他伸出双手:抱我。 顾宁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真拿你没办法。 第9章 岑嘉开着辆红色法拉利,把顾宁送到了片场。 他这次接了个古装电影,是个偶像剧,他演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由于是又痴情又悲情的男二号,所以没有任何亲热戏份,岑嘉特别满意。 顾宁也特别满意,片酬特别高。 他最近看中了一支股票,有点缺钱。 晚上的时候,岑嘉从浴室出来,却发现顾宁没在卧室。 顾哥呢?他问管家。 管家听见这一声顾哥,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想您知道自己多大吗?面上却恭恭敬敬地说道:去了书房,您昨天说家里随便他去,所以我就没拦。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7) 岑嘉顿了顿,道:随他,他想去哪儿都随他。 管家心里感叹蓝颜祸水,面上却不动声色:好的少爷。 岑嘉去书房的时候,看到顾宁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电脑,岑嘉走到他身边,看他电脑屏幕上都是红红绿绿的曲线。 他有些诧异:你在炒股? 顾宁点点头:嗯。 岑嘉从他侧面抱住他,跟他开玩笑似的说:怎么?怕哥哥养不起你? 顾宁把股票在顶点抛出,闻言挑了挑眉,搂着岑嘉的腰向后靠在椅背上,道:哥哥得挣钱给你买车。 岑嘉明知这话是假的,闻言心里还是不由得像被灌了蜜似的发甜,他坐到顾宁腿上,拉着他的领带,道:那我等着哥哥给我买车。 顾宁掐住他的腰,猛地亲了上去。 小嘴真甜。 岑嘉被他亲的向后倒下去,连忙用两条长腿环住了他的腰。 在家里待了几天,顾宁把几支股票接连抛售。 他看中了一家两个年轻人办的科技公司,不过那家公司现在濒临倒闭,急需融资。他把自己的存款都投了进去,一跃成为最大的股东。 没钱了,宝贝儿你养我吧。他抱住岑嘉的腰,不停地蹭。 岑嘉挑了挑眉,说:好啊,我马上让人去你们公司,帮你解约。 顾宁只不过说着玩,真让他被老婆养他不要面子的呀。 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那家科技公司名叫成云科技,顾宁抽空去了一趟,两个年轻人都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压根不认识他,他也乐得方便。 却不知道那两个年轻人看到他,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凉水。 张方心凉了半截,悄悄跟刘一轩说:这是哪个富二代过来玩票的吧? 怎么这么年轻? 刘一轩心情复杂,道:不知道。 八成是了。 张方也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们本来以为是哪个行业大佬慧眼识珠,没想到是个来玩票的富二代,但是对方现在是他们公司最大的股东,他们什么都要听他的。 做这一行,最怕的就是外行人瞎指挥。 刘一轩觉得公司前途一片黑暗。 成云是他的心血,想到它要被毁,心里不由得在滴血。 但是又偏偏是这个人救了他们公司。 顾宁并不在意他们想什么,他摘下了眼镜,擦了擦,然后又戴上去,问:谁是华心这个项目的主要设计人? 刘一轩一愣,继而道:是我。 顾宁点点头,说:给我讲讲你们的核心理念和优势。 刘一轩顿了顿,等反应过来连忙拿出一份资料,跟他讲这个软件,开始的时候他还怕顾宁听不懂,一直在用一些更简单的词尽量表达出来自己的意思。 不过他也没指望对方能听懂。 他见多了很多投资人,根本不懂他讲的什么,也不在意他讲的什么,他们就想问一件事:你们这个项目,能赚多少钱? 商人逐利,刘一轩不是不懂,只是什么都不懂,却这样急功近利,实在是让人难受。 他本来以为眼前巨帅的富二代也是这样的人。 结果他刚刚讲了不到十分钟,顾宁就开始不停地追问他一些问题,并且对他的很多观点提出了质疑,并且,每一个质疑都好像打破了他这么久的疑惑。一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对方可能比他还要专业。 知道对方没准是个大佬,他心里不由得有底气起来,越说越多,甚至把他们的灵感来源都一口气倒了出来。 顾宁安静地听着,偶尔提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让刘一轩和张方说的更起劲了。 他们从中午一直聊到了深夜,中间点了外卖,三个人吃了盒饭,晚上还点了炸鸡。 半天下来,刘一轩和张方彻底成为了顾宁的迷弟。 真正的科技大佬啊! 而且毫无架子,跟他们一起吃盒饭和炸鸡,喝肥宅快乐水,特别平易近人! 俩人越想越感动,都觉得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伯乐。 熟不知顾宁只是习惯了而已。 他爸是个生物学家,以前他给他爸打下手,为了研究一个东西,别说吃盒饭,地铺他都打过,他甚至可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顾宁听完两个人的想法,正准备和他们说自己的看法,忽然手机响了。 正开会呢,手机响了,顾宁下意识地按了挂断。 等他挂断之后,才后知后觉。 等等,刚刚是谁打来的电话? 他打开手机记录,一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老婆俩字,顾宁心里咯噔一下。 他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俩人别说话,然后打了回去。 三声过后,那边接通了。 对面好久都没人说话。 要不是呼吸声清澈可闻,顾宁还真以为对面没有人。 他轻咳一声,认真道歉:我错了,我今天工作到太晚,忘了跟你说了,抱歉,下次不会了。 对面还是没人说话。 顾宁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回去你想怎么罚我都行,行不行?别生气了宝贝。 良久,那边才传来滴的一声。 岑嘉直接把电话挂了。 顾宁心里莫名有点慌。 岑嘉要是直接骂他,顾宁心里还好受一点。 一句话不说,顾宁心里还真有点没底。 这是几个意思? 但是不管几个意思,顾宁都知道,岑嘉这肯定是生气了。 老婆生气,顾宁也没心情跟刘一轩张方再聊了,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公司。 他走后,张方私底下跟刘一轩说:啧啧,没想到,大佬私底下这么怕老婆啊。 刘一轩深以为然,但是嘴上却说:顾哥的私事,跟咱们没关系,咱们按照顾哥说的干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顾宁丝毫不知道自己在俩人心里,已经从沉着冷静的科技大佬变成了沉着冷静但是怕老婆的科技大佬,他现在心里就想去看看岑嘉怎么样了。 从前现实世界的时候,岑嘉其实很少跟他真的生气,大多数时间都是跟他撒娇闹着玩,但是他一旦真生气了,那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回到家的时候,顾宁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女佣,问她:岑嘉呢? 女佣摇了摇头,说:顾先生,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看少爷上了三楼。 顾宁换了鞋,踩着红木楼梯上了楼。 顾宁去主卧看了看,发现他不在。他把各个房间的门推开,都看了看,发现每个房间都空荡荡的。 不知道岑嘉去了哪里。 他刚打算去顶层的阁楼看看,就遇上了管家。 管家看着他,眼神幽幽,道:少爷在阳台。 顾宁被他这个眼神看的一怔,不过也来不及细想,赶紧去了阳台。 推开阳台的门,看见岑嘉正好好的坐在贵妃椅上抽烟,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顾宁顿了顿,然后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轻咳一声,轻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岑嘉吐出一个眼圈,没说话。 阳台灯没开,只有幽幽的月光。 顾宁静默了一会儿,道:中午有工作,我本来以为一会儿就结束了,没想到到了这么晚,下次再这么晚回来我一定告诉你。 岑嘉又吐出一个眼圈,依然没说话。 顾宁想把他手里的烟掐过来,又知道自己现在理亏,只能劝他:抽烟不好,不是说好了不抽了吗? 岑嘉还是没答话。 顾宁顿了顿,伸手想去牵住岑嘉的手,没想到却被岑嘉躲开了。 顾宁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愣了一下。 他仔仔细细的想了想,除了岑嘉,自己最近绝对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任何亲密举动,也绝对没有任何绯闻。 他是真不知道岑嘉为什么气成这样。 难不成是他最近冷落他了? 也没有啊。 最近不忙,他几乎每天都待在家里,随叫随到啊。 他顿了顿,伸手抱住了岑嘉。 岑嘉这次没有挣开。 顾宁抚摸着他的肩膀,道:宝贝,你就算给我死刑,也得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罪吧? 岑嘉缓缓转过头,看着他,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顾宁这回是彻底愣住了。 他刚想问什么,却见岑嘉已经站起身来要走。 顾宁赶紧拉住他:不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你告诉我不行吗?岑嘉咱们坦诚一点 话还没说完,就见岑嘉已经把胳膊抽了回去。 你最近几天别碰我。他声音冷冷地。 顾宁愣住了。 他也有点火了,但是知道自己先不对再先,于是还是压抑着火气,道:岑嘉,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吧?不就是去工作回来晚了点,至于吗? 岑嘉看着他,良久,忽然嘲讽似的呵了一声,道:工作?你在跟谁工作?你在干什么工作? 顾宁皱眉:不是,你什么意思啊?工作不就是工作吗?当然是和同事一起了。 岑嘉眼睛都红了,吼道:我问了你经纪人,你今天压根没有事,你哪来的工作?哪来的同事? 顾宁被他弄的懵了。 等他反应过来,他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没有跟岑嘉说过自己要开公司的事儿。 顾宁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怕岑嘉知道了明里暗里帮他,所以就没说。 顾宁啧了一声,道:就为这事? 岑嘉冷笑一声,道:怎么?你骗我,不知道跟谁出去约会了,这不叫事? 顾宁说:我骗你干什么?我真是工作去了,不过不是去片场,我投资了家公司,今天是去那家公司了,见了两个负责人。 岑嘉一愣,良久,才问了一句:真的? 顾宁说:不信你可以去查。 岑嘉静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顾宁多少其实是有点生气的,他说:岑嘉,咱俩什么关系?你怎么这么不信我呢? 良久,岑嘉才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顾宁本来就一点生气,看见他这副样子,一点生气也没了,他叹了口气,上前搂住岑嘉,道:没有下一次了。 岑嘉点点头。 顾宁掐住他的腰,亲了下他的嘴唇,笑着说道:哥哥干干净净的,绝对没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这回宝贝儿能让我碰了吧? 岑嘉身体陡然僵硬了起来。 第10章 岑嘉推开他,转过身去,道:今天不行。 顾宁见他有点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岑嘉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不太舒服。 顾宁听他说不舒服,还以为他生病了,心里不由得一紧,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岑嘉顿了顿,继而微微抬头,斜了他一眼,道:心里不舒服。你投资公司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不跟我说,怎么?怕我跟你分财产? 顾宁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苦笑着说:冤枉啊,我这点钱哪能跟你比? 岑嘉也笑了一下,月光下显得极美。 顾宁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岑嘉问他:你那个剧什么时候能演完? 顾宁想了想,说:时间不长,估摸着也就还有十来天,怎么了? 岑嘉微微皱眉,说:怎么这么久? 顾宁看他听他像是无意识撒娇一般的语,心底柔软,哄他道:这回停下来我就先不演戏了,好好陪陪你,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岑嘉抬了下眼皮,但:这可是你说的。 顾宁见他这样,差点笑出声来,他点点头,道:我说的,要不你录下来? 岑嘉看了他一眼,说:用不着,你要是不兑现,我就让人停了你的工作。 顾宁一愣,继而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岑嘉啊岑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霸道? 岑嘉顿了顿,说:那是你不了解我。 顾宁微微一怔,没说话。 岑嘉说的不错,他现在也发现,他或许根本不了解岑嘉,即使他跟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的关系。 他的过去,他的经历,甚至他的性格。 不过,还不算晚。 他搂紧了岑嘉的肩膀,说:我们还要走一辈子,我们会越来越了解对方的。 岑嘉想问,如果你发现真正的我和你眼中的我并不一样呢? 但是他静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晚上的时候,顾宁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有人抱住了他。 你得永远爱我。他听见岑嘉说。 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 早上的时候,顾宁是被活活勒醒的。 他睁开眼,看着岑嘉搂着他脖子的胳膊,抽了下嘴角。 他想挪开他的胳膊,竟然发现挪不动。 好吧,他最近确实缺乏锻炼。 他推了推岑嘉:宝贝儿。 岑嘉缓缓睁开眼,看见他,迷瞪着眼睛露出一个笑,问:怎么了? 顾宁指了指他的胳膊:嘉嘉你想谋杀亲夫吗? 岑嘉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像被浇了盆凉水,瞬间清醒了。他脸色突然变了变,放开了顾宁。 顾宁看出他脸色不对,眉头紧锁,道:你这是怎么了? 岑嘉顿了顿,忽然搂住顾宁,窝在他胸口处,说:别叫我嘉嘉。 顾宁微微诧异,问他:怎么了吗? 从前他也经常叫,岑嘉好像并没有什么不乐意的。 更没有如此奇怪的反应。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8) 岑嘉也不解释,只是撒娇似的说:反正就是不许。 顾宁心里微微失落了下,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总归也不是一件大事。 他反搂住岑嘉的腰,一边摸一边调笑道:那我叫你什么?叫你 他贴近岑嘉的耳边,道:老婆。 岑嘉浑身抖了一下,浑身都红了,夹紧了双腿,像是刚刚出锅的虾子。 顾宁见他这样,不由得笑意愈深。 ***** 没多久,电影《忘川河旁》就杀青了,顾宁连杀青宴都没去,马不停蹄地回了家。 回到家里,发现岑嘉不再,连忙问管家:岑嘉呢? 管家说:顾先生,我不清楚少爷去了哪儿。 顾宁微微诧异:他没跟你说? 管家点点头:顾先生,少爷去哪儿不需要向我汇报的。 顾宁: 他轻咳一声,一边上楼一边给岑嘉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拨通了。 喂,怎么了? 顾宁进了卧室,坐到卧室里的白色小沙发上,道:去哪儿了,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岑嘉那边传来一阵阵起哄似的笑声,顾宁听见有人调笑道:怎么,还有人敢查岑大少的岗? 岑嘉打断他们:别闹,听不见了。 然后含笑问顾宁:我跟几个朋友出来玩,怎么了? 顾宁顿了顿,说:没怎么。你喝酒了吗?你在哪儿,要不等你要回来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我去接你? 岑嘉迟疑了一下,说:嗯我想我不缺司机。 顾宁心里微微失落,耸了耸肩,道:那好吧。 岑嘉紧接着说:不过我现在缺个男朋友,你现在要来吗? 顾宁心情忽落忽起,他又高兴起来,道:行,那你等着我。 岑嘉说:那我给你发定位。 岑嘉撂了电话,就听好友张魏晋调笑道:哎呦哎呦,岑大少,我想我缺一个男朋友,真是好肉麻呀,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用这种语气说话,都吓到我了! 岑嘉脸色微变,踹了他一脚:去你的。 张魏晋疼的呲牙咧嘴,道:见色忘义,见色忘义。 刘青宇笑着问:你的新情人?这次好像不一般啊。 岑嘉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情人,他是我老公。 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张魏晋悄咪咪看了刘青宇一眼。 刘青宇攥紧了酒杯,手背上青筋凸现。 良久,张魏晋轻咳一声,开玩笑似的问岑嘉:你结婚了?怎么不跟我们说?还把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岑嘉倚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闻言抽了一口烟,摇了摇头,道:还没结婚呢。 刘青宇悄悄松了一口气。 张魏晋赶忙问他:那你打算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 岑嘉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轻描淡写地说:等他向我求婚的时候。 众人都内心振动,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日天日地的岑大少嘴里说出来的。 岑嘉没管他们怎么想的,他点了点桌子,叫服务生去把门打开。 张魏晋诧异道:开门干嘛? 这地方是京市著名的销金窟,万一碰上熟人,还得打招呼。 岑嘉啧了一声,道:顾风和不让我抽烟,这屋里烟味太重了,我怕他闻出来。 他状似烦恼地说:他就这一点不好,管我太多。 张魏晋翻了个白眼,说:单身狗真是没活路,大半夜还要被你喂狗粮。 刘青宇强颜欢笑:男人在外面应酬,哪有不抽烟喝酒的?嫂子管的多了。 众人都看出来岑嘉这是来秀恩爱来了,但是除了张魏晋和刘青宇,其他人都不敢说这种调笑的话,只能顺着岑大少的心意说话。 那他可真是爱你啊,这叫什么,爱之深,护之切嘛。 是啊是啊,岑大少别不满意了,这样好的男朋友去哪里找? 情人才不管你,我女朋友也老是管东管西的,哎呀心里明白,这是把我当家里人,对我好嘛。 岑嘉头一次被人恭维地如此身心舒畅,甚至有点飘飘然。 他把手搭在沙发上,说:他当然很爱我,这我也没办法啊。 然后他一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双手插兜,似笑非笑的顾宁。 第11章 岑嘉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道:你来了。 顾宁含笑点点头,走进去。 岑嘉推了一把张魏晋,道:一边去。 然后对顾宁说:来,你坐这儿。 张魏晋心里卧槽了好几句,还是老老实实地让了座。 顾宁对着张魏晋笑了一下,然后坐到了岑嘉旁边。 他环视一周,发现在场的他还真就认识张魏晋一个人。 看样子岑嘉的朋友圈更迭速度很快。 岑嘉给他介绍两个朋友,其他人都不值得他亲自介绍。 那个,张魏晋,张家老大,我发小。 张魏晋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嫂子,我是张魏晋,以后有事你打招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跟当年一模一样的开头,除了那句嫂子。 想来也应该知道,当年张魏晋尊重他多半是他身份地位在那儿,二人门当户对,如今他和岑嘉身份不相符,他还能说出这样认可的话,只能证明在他来之前岑嘉说了什么。 不过,嫂子? 他握着岑嘉的手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指肚,微微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岑嘉也幼稚地捏回去,道:跟他客气什么那个,也是我发小,刘青宇,刚从Y国回来,今天就是来给他接风洗尘的。 顾宁看向那个坐的离岑嘉不远不近的人。 刘青宇看向他,微微抬头,笑了一下,显出些许傲慢与不屑来,道:顾先生,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顾宁微微颔首:刘先生,不敢当。 刘青宇嗤笑一声,道:顾先生做什么的? 岑嘉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脸色微沉,刚要说话,顾宁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顾宁笑了笑,说:做演员,顺便做一些投资,不过是一些副业,不足挂齿。 场上众人看他气势,该是久居上位才有的,没人觉得是真的不足挂齿,唯有刘青宇,回国之前查了他的资料,觉得他不过是个菟丝花,哪怕有点产业,也是攀附了岑嘉得到的,能有多少? 只是气势唬人。 他哦?了一声,状似好奇地问:那令父是做什么的? 他要是不提,顾宁都快忘了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个爹。 顾宁想起顾威,心想好像自打他回来之后还没听说顾威的消息。 不过终究是个隐患,不除不足以静心。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岑嘉语气微沉,道:怎么,你刘大少现在还负责查户口了? 刘青宇面色一僵,道:岑嘉 岑嘉冷笑一声,道:你只要知道他是我未婚夫就行了,别的不用知道。 刘青宇被他当面给了难看,面色不爽,却没敢说什么。 在场谁不知道岑嘉是个疯子,要是真惹着了他,谁也别想善了。 气氛一度僵硬,没人敢说话。 张魏晋出来打圆场:怎么都在这儿坐着呢?青宇,台球打不打? 刘青宇觉得自己在这儿坐着十分尴尬,他站起身:走。 岑嘉没理他,他捏了捏顾宁的手,问他:你想玩吗? 顾宁摇了摇头,道:不想你是不是又抽烟了? 岑嘉浑瞪大眼睛,一副你怎么这样想的样子,道:没有啊。 顾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没抽烟,开什么门? 岑嘉说:是张魏晋抽的。 顾宁点了点他的鼻子:张魏晋抽的话,才不会把门打开,只有你做贼心虚。 岑嘉似恼非恼地说:你自己还抽呢。 顾宁摇了摇头,道:我没有烟瘾,不像你,老是戒不了。 岑嘉说:那我要是戒了,有什么奖励? 顾宁觉得好笑,多大的人了还要奖励?不过他自己也很好笑,因为他很喜欢岑嘉这个样子。 他宠溺地笑笑,道:随便你提。 岑嘉笑意愈深,道:行。 他俩说的声音小,倒是没人听见他俩说什么,但是那个腻腻歪歪,恨不得贴到一起的劲儿,却差点闪瞎别人的眼。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私底下玩手机的,说不定都去查顾风和的资料了。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好奇,这是哪路大神把岑大少收了? 结果资料回来大失所望。 还以为是哪个财团的继承人,没想到真的只是个明星。 不过这样也好,岑家已经是如日中天,如果再跟个财阀少爷联姻,他们这些小家族怕是要完全任人宰割了。 有人狐疑道:岑大少这是中什么邪了?还真喜欢上了一个小明星? 另一人不怀好意地笑道:说不定是床上功夫比较厉害? 嘘不想混了你们俩? 二人同时噤声。 岑嘉顾宁二人不知道这些人心里的风起云涌,或者知道了也不在乎。 顾宁问岑嘉:要不去顶楼游泳?。 岑嘉微顿,继而问道:你怎么知道顶楼有游泳的地方? 顶楼的游泳池都是跟房间连着的,全被私人包了,一般人都不知道。 顾宁微顿,心想,我总不能说我以前跟你在这儿睡过吧? 不过幸亏岑嘉也没多问。 就在顾宁想着怎么跟他解释的时候,他起身跟张魏晋打了个招呼,道:我跟风和去顶楼了,你们玩吧,记在我账上。 张魏晋暧昧地眨眨眼:春宵苦短啊,不过,用不用我让人送点东西上去? 岑嘉踹他一脚:滚! 张魏晋疼的呲牙咧嘴,道:爱要不要,你那房里头一次带人,里面可什么都没有。 岑嘉顿了顿,看向他,道:那你还不快点让人送去。 顾宁正走到他身边,问他:什么快点送去? 岑嘉拽着他胳膊往外走:没有,快走吧。 *** 越往楼上等级越高,人也越少。 现在顶楼就两个房间住了人,一个是我,另一个不知道,背景还挺神秘的,搞不懂。岑嘉低声对顾宁说。 但是实际上,岑嘉说什么顾宁压根没听,他在想,不知道现在那个水床在不在。 他还记得那个水床。 特别大,特别软,特别热,特别舒服。 还特别适合在上面咳。 正神游着,眨眼就走到了门口。 有人一直守在门口,恭恭敬敬地给他们打开了门。 一进门,岑嘉换了鞋,问他:要去游泳吗? 顾宁想了想,说:要不去卧室看看? 岑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进了卧室,布局没怎么变,但是那张大床却不是那张从国外定制的大水床了。 顾宁微微失望。 岑嘉看出他的失望,问道:怎么了?哪儿不喜欢?我明天让人改了。 顾宁迟疑了一下,说:这个床,不太好。 岑嘉啊了一声,道:你不喜欢这个颜色?还是这个大小? 顾宁摇了摇头,好像提建议似的说道:要不?换张水床?最好是特制的那种,可以调温度,自己动的。 岑嘉顿住。他看向顾宁,那一刻眼神非常的一言难尽,大概没想到,顾宁竟然也能这么骚。 看懂岑嘉眼神但是没办法解释的顾宁: 难道要他说,这床是你买来勾.引我的,我只不过是因为使用效果好所以想回购? 还是算了。 最终顾宁还是决定去游泳。 顾宁大学时是学校游泳队的主力干将,曾经破了京大保持了十年的记录。 男人健美的身姿在水和月光的映衬下下,显得波光粼粼,刚健有力,愈发.性感。 顾宁游了好几圈才上岸,岑嘉赶忙拿了条浴巾给他披了上去。 冷吗?岑嘉问他。 顾宁摇摇头,笑得肆意:没事,挺爽。 岑嘉被他自信而耀眼的笑容弄的恍惚了一下。 顾宁问他:要不要一起下来游两圈? 岑嘉摇了摇头,说:我不会游泳。 顾宁微微诧异,他明明记得岑嘉是会游泳的,而且游的很好。 难道还没来得及学? 岑嘉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失落,于是抿了抿唇,道:要不过段时间,你教我? 顾宁揉了揉他的头,道:这有什么好勉强的,没事。 岑嘉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紧抿双唇,道:不要,你喜欢的我也要喜欢。 顾宁一愣,内心触动。 或许,现实世界的岑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学的游泳。 想到岑嘉默默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心里有点发酸。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9) 过了好久,他坐到太阳椅上,问岑嘉:你不游泳,为什么这儿有个泳池啊,里面还有水? 岑嘉把果汁递给他,说:这儿的泳池都是默认自带的,除非我要求填平,不过那也就像是在告诉别人,我不会游泳。 顾宁不会觉得他这样是太多疑,事实上,岑家势力在国外,他以前就知道,岑嘉多少是有点涉黑的,虽然岑嘉说他回国前早就洗白了,不过小心点总是好的。 顾宁摸了摸他的头,没有问为什么即使这样岑嘉也不肯游泳。 还有一辈子呢,他早晚会告诉他的,他不急。 岑嘉坐到他身上,拿毛巾给他擦湿了的头发。 顾宁喝着他刚刚榨的新鲜柳橙汁,觉得自己像个大爷。 他忽然想起这地方,其实还挺不正经的,会给客人提供所谓女佣男仆的服务。 他看着正给他擦身上的水滴的岑嘉,眼睛微眯,道:宝贝儿,叫声主人我听听。 岑嘉耳朵顿时红了,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大概有你在想桃子的意味。 顾宁微微感叹,还以为自己没有这福利了。 然后他就见岑嘉向前跨坐在他腰上,然后趴到他耳边,软软地叫了一声: 喵~ 顾宁觉得自己浑身的血好像都在往下走,差点当场去世。 第12章 深夜,顾宁正要拿遥控器把灯打开,就被岑嘉拦住了。 岑嘉声音疲惫中透露着紧张:别开灯。 顾宁刚刚被喂了脐橙,心情大好,调笑道:怎么?害羞了? 岑嘉红着脸把头压到枕头上:困了,睡了。 顾宁含笑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道:这回我应该没什么事了,我把工作都推了,这段时间正好有空好好陪你,你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良久,才听见岑嘉嗯了一声,继而道:我去哪儿都行。 顾宁顿了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问他:你不高兴?怎么觉得你性质不高的样子。 岑嘉顿了一顿,继而才求饶似的说:顾风和,饶了我吧,我真困了。 顾宁被这个称呼喊的一愣,他想了想,说:你别叫我顾风和。 岑嘉微怔,问他:那叫什么? 顾宁迟疑了一会儿,道:其实我有个小名,叫顾n 最后一个字没出口,顾宁忽然感觉自己发不出声来了。 他又试了好几次,发现越试喉咙越疼,最后痛感如同刀割。 这是他第一次受到这个神秘力量的阻拦。 这个让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的神秘力量,第一次真正出现在了他面前。 等他反应过来,发现岑嘉正担忧地看着他。 顾宁乱糟糟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不能说就不能说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伸手,托着岑嘉的下巴重重的抚摸一下了他的脸颊,然后猛地亲了上去。 岑嘉求饶似的喊:唔顾哥,别,不行了。 顾宁一边摸他一边哄他:我就蹭蹭,不进去。 后来证明,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都信不得。 岑嘉被他弄的又累又清醒,肚子还饿得难受,气愤地踹了顾宁一脚:混蛋。 顾宁接住了这撒娇似的轻飘飘的一脚,眼睛微眯,靠在床头,透着餍足。 岑嘉推推他,声音沙哑:我饿了。 顾宁说:我去给你做饭? 岑嘉想起前几天他做的饭,立刻拒绝,顾风和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做的饭太自信。 他说:算了吧,太麻烦了,而且这儿也没有食材,你去打电话,让楼下送一份沙拉上来。 顾宁点点头:行。 打了没一会儿电话,就有人按了门铃。 顾宁穿上睡衣,下床开门。 门开取餐的时候,他好像看见有个人走了过去。 穿着一身修身的西装,气质矜贵,神情漠然。 他看着那人熟悉的背影渐渐远去,忍住想要冲出去拦住那个人的冲动,问送餐的服务生:那人是谁? 服务生显得很为难:抱歉,先生,我们要保护顾客的隐私。 哦,明白了,就是这一层的另一位住户。 他在门口站了好久,才转身离开。 顾宁把沙拉端进来的时候,发现岑嘉已经又睡着了。 他一怔,继而神情柔和下来,把沙拉放下,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第二天,顾宁是被肖明的电话吵醒的。 凌晨五点才睡,早上七点准时被吵醒,顾宁整个人气压特别低,问他:你有事吗? 肖明觉得顾宁不像在问他有没有事,而是在问他想不想死。 这么想着,他打了个冷战,道:顾哥有个综艺来找你。 顾宁问他:我难道没跟你说过,最近两周不接任何工作吗? 肖明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道:顾哥,是《明星的恋爱》节目组。 说了休假就是休假,爱是什么是什么,哪能出尔反尔。没想到他刚要拒绝,就见岑嘉抽走了他的手机,跟肖明说:他答应了,替他签了吧。 然后利索的挂了电话。 顾宁愣住了,他倒是不生气,就是有点费解,皱着眉问他:答应他干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出去玩吗? 岑嘉揽上他的脖子,说:去哪儿玩不是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告诉别人你是我的人,教人少动歪心思。 顾宁被这个醋吃的哭笑不得。他心想半个娱乐圈都是你绯闻对象,你还敢吃醋? 顾宁叹了口气,道:那行吧。 想象中荒.淫无度的生活又离他遥远了一步。 ** 综艺节目一向十分贴近大众,《明星的恋爱》节目如名,就是一个记录明星们恋爱或者婚姻生活的综艺节目,这个节目最吸引人的就是它是一个直播节目,哪怕有的明星让人写了剧本,但是在节目组设置的鸡毛蒜皮的障碍里还是暴露了真性格和假感情,每一届都有上完节目就立刻分手了或者离婚了的,一来二去的,这个节目就火了。 对明星来说也有利有弊,有的参加完之后变得更红了,有的变得更黑红了,但是无一例外,都比以前更火了,所以每一届都不缺当红明星过来。 这个节目可以说是最近国民度最高的综艺节目了,这次去的也都是几对最近很红的情侣或者夫妻。 顾宁现在也挺红的,某度一搜他的名字,立刻出来无数条岑嘉的绯闻,然后就是各种对比。 从岑嘉的历届情人看顾风和是如何上位的。 下面是岑嘉和三个不同的男明星的绯闻。 有种心机叫顾风和,踩着兄弟上位 下面是顾风和和岑嘉的合影,岑嘉和一个男明星的合影,还有顾风和和那个男明星的合影。 豪门不好嫁,岑嘉三度出轨。 顾宁: 他点了进去,发现里面都是些陈词滥调,连图片都是之前的。 往下面翻评论,下面三千多条评论,要么是骂他的,要么是唱衰的,顾宁看见一条评论说岑家豪门,怎么可能要个戏子,还是男的,不过是玩玩,两个月肯定分手。 说的有理有据的,顾宁自己都快信了。 岑嘉摸着他肩膀:看什么呢? 顾宁按了下电源键锁屏,然后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岑嘉不满:什么东西不让我看? 顾宁心想,让你看了,我怕你尴尬到没法收场。 岑嘉穿着一件淡粉色蕾丝边的围裙,腰间两根带子显得腰肢劲瘦细长。 顾宁伸出一只手,把那条蕾丝带子解开又系上,问他:怎么想起来做饭了? 岑嘉看了他一眼,道:到时候上综艺节目,难道咱们俩带保姆上去? 顾宁无所谓的说:没事,我会做饭。 岑嘉给了他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顾宁: 他觉得好笑:倒也没有那么难吃吧? 岑嘉说:这话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去问你老师。 顾宁黑了脸,掐着他的腰按到自己怀里,咬他的耳朵:敢嘲笑你老公? 岑嘉红了脸:别闹,炖着汤呢。 顾宁按着他一边揉一边亲了一顿,内心满足。 岑嘉被他摸得腰都软了,差点没站起来。 顾宁似笑非笑地说道:岑大少不行啊。 就这点本事还敢勾三搭四的? 岑嘉眼角泛红,瞪了他一眼。 周六那天,节目组给顾宁打了个招呼,说明天要去他家里拍摄,问他介意不介意。 顾宁早就知道了,无所谓地说:不介意,地点你们知道吗?向阳园。 那边心想,能不知道吗?整个京市最美的私家庄园,岑大少家。 他只是没想到顾风和应的这么痛快,连问岑嘉都不问,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问:那要不问问岑少?换个地方拍也行。 顾宁顿了顿,心想原来不是问他的,他转过头问岑嘉:节目组说明天直接来家里,你介意吗? 岑嘉说:不介意你吃饭的时候别打电话,影响消化。 顾宁刚要回节目组的话,就见手机已经被对方挂了。 顾宁: 这可真有眼力见。 岑嘉给他往面包上涂上黄油,递给他:多吃点。 顾宁心想,他老婆多可爱啊,至于吗? 事实证明,不止恋爱中的女人,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也会出现断崖式下跌。 第13章 《明星的恋爱》节目周日早上七点准时开播,节目组的工作人员5点钟就已经上了车,准备出发。 司机小周问主持人朱晓节:哥,咱们这次先去谁家? 这次一共有四对明星情侣或者夫妻,一对是新晋小花项飞薇和她的素人男朋友郑元白,一对是老牌明星夫妻漆莺韵和于音景,一对是歌手范初瑶和她的男朋友合凯乐,还有一对就是最受关注的顾风和跟岑大少。 朱晓节心想,去谁家都行,只要别先去岑大少家就行。 这么早,万一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别说他,他们台都别混了。 不过节目组其实早就安排好了,为了吊人胃口,先去最不火的范初瑶和她的男朋友合凯乐家,最后才去顾风和跟岑嘉那里。 等到了范初摇家楼下,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七点,他让人把直播设备打开。 直播间一打开,瞬间就涌入了几万人,而且还在迅速增加中。 早上七点钟,竟然有这么多人守着,可见这个节目有多火。 大家早上好~ 他笑嘻嘻地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 无数弹幕飘过去。 除了各种喊爱豆名字的,就是调侃主持人胖了的。 啊啊啊薇薇,想看薇薇的盛世美颜。 什么时候到风和哥啊。 哈哈哈晓节是不是变胖了,屏幕都快塞不下你了。 减肥吧老朱,你跟八戒越来越像了。 朱晓节不靠脸吃饭,看见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我这是幸福肥。 网上都知道他刚刚结婚,于是弹幕出现了一水的羡慕嫉妒恨秀恩爱分的快和大早上起来早饭没吃,先吃了把狗粮。 朱晓节乐呵着说:现在,大家猜猜,我们第一个来到了谁家? 弹幕又是一波疯狂刷过。 我猜是项飞薇。 于音景和漆莺韵吧? 岑嘉!岑大少!我要看我老公! 肯定不是岑嘉,谁不知道岑大少住的是京市最美庄园? 别闹了,那地方会让闲杂人等进去?估计也就是去岑大少名下随便一个房子拍拍。 我猜肯定不是岑大少家,给节目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个点去他家。 朱晓节心想我确实不敢。他说:那么,让我们敲开门看看吧。 门铃按了两下,范初瑶打开了门,她穿着睡衣,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但是据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朱晓节的观察,她绝对化了妆,而且痕迹还不清。 只不过隔着屏幕看的不明显罢了。 弹幕上充斥着一片彩虹屁。 啊啊瑶瑶好美~ 仙女姐姐嫁我! 也有眼睛明亮的。 呵呵,刚睡醒,画着这么厚的妆,昨晚上忘卸了?那这化妆品质量可够好的。 朱晓节跟她互相打了个招呼,说:早上好啊,初瑶,初瑶和男朋友在做什么啊? 范初瑶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捂住脸,啊了一声,说:啊,人家刚刚才醒,还没化妆,别拍我啊。 朱晓节差点被她一嗓子喊的灵魂升天,他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说:哈哈,看样子瑶瑶姐姐天生丽质啊,那半个小时后我们出发去下一家咯。 范初摇顿时变了脸色。 弹幕:哈哈哈朱晓节真直男无疑了。 绿茶就需要钢铁直男来治。 范初瑶暗骂他催命鬼,她故意没有收拾,就想多单独占据一会儿镜头。 但是她也不敢得罪朱晓节,谁不知道他毒舌又有背景,惹不起。 范初摇磨蹭了好久,弹幕越来越少,估计是很多观众已经回去睡回笼觉了。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10) 不过从范初摇家到下一家确实距离很远。 下一站是新晋小花项飞薇家,项飞薇早就被爆出父母双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很是打了一把同情牌,但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住的是京市一个极好地段的大别墅。 这地方住的,非富即贵,压根不是项飞薇能买得起的。 项飞薇从出道开始就是绯闻缠身,毁誉参半。这个她常常出入的大别墅就是她的绯闻和被包养的实证之一。 朱晓节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真敢让他们来这个别墅。 哈哈项飞薇的粉丝快出来,还洗白?就凭项飞薇的收入能买这个别墅?这回自己打脸了! 被包养,真恶心。 有的人能不能别那么阴暗?就不能是她男朋友买的吗? 就算是男朋友估计也是玩玩,谁会爱这么个婊.子? 不知道是哪个油腻老男人,我就静静的看。 有病吧,满嘴喷粪! 说错了吗?项飞薇长的就一副狐狸精脸,还喜欢勾引别人老公! 项飞薇滚出娱乐圈! 朱晓节看着弹幕已经打成一片,也不阻止,笑眯眯地当没看见,道:现在,让我们来敲开项飞薇家的门。 刚按了一下门铃,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项飞薇穿着一件修身的紫色毛衣和一件黑色的高腰长裤,头发在后面半盘着。 她淡淡地一笑,说:朱哥辛苦了,进来休息一下吧。 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 朱晓节在这圈里混了那么多年,真的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心想,这要是真的,那她就是直男心里的完美女人啊。 弹幕沉寂了一下,继而疯狂地发:姐姐这个腰,这个胸,这个腿,妈呀,我的鼻血! 偶尔有几个骂她的,也被夸她身材好的弹幕淹没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猪拱了这好白菜。 朱晓节走进去,看到有个穿着白色卫衣的男人坐在里面的沙发上正在看电视。 帅气逼人,神情桀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理他。 朱晓节惊了一惊。 别人不一定知道,朱晓节却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郑氏集团的长子,郑召南的儿子,郑元白。 朱晓节纳闷,项飞薇有这资源还能被骂成这样,实在罕见。 弹幕又是一波疯狂输出。 说老男人的出来,这是老男人? 我的天这可真是郎貌女貌。 不是,为什么这男朋友都不帮薇薇拿东西啊。 呵呵,条件这么好的金主,你家主子能不小心伺候着吗? 说不定是雇来的男朋友,真有意思,项飞薇敢带着小白脸去金主家,也不怕被打断腿。 呵呵,知情人士透露,那就是项飞薇的男朋友,郑氏集团的长子长孙郑元白,名下有二十多家公司,不信自己去网上查。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项飞薇不知道这些,她只是看了一眼低头打游戏,看都不看她的郑元白,转过头去,避开镜头,抽了下鼻子,神情有几分落寞。 下一站是于音景和漆莺韵两个老牌明星家,网上有名的模范夫妻。 啊气死了怎么还没到我老公家! 楼上别急,岑大少肯定是最后才出场的。 啊啊期待风和哥哥! 漆莺韵快四十岁了吧,这保养的也太好了吧。 于音景都有啤酒肚了,哎,男神老的可真快啊。 节目组到的时候正赶上做午饭,两个人一起做饭,吃饭的时候你喂我我喂你,打情骂俏,朱晓节脸上笑嘻嘻,内心呵呵哒。 差点腻歪的吐出来。 这一对可真能装。 ******** 下一站就是顾风和跟岑嘉家了。 朱晓节这一路上都有点紧张。 紧张紧张着,岑家竟然已经快到了。 朱晓节叫人赶紧拍那个庄园的远景。 看着越来越逼近的气派的大门,朱晓节摸了摸脑门的汗。 他看向镜头,低声道:现在大家猜一猜,我们马上要来到的是谁家? 还用问吗,最后一个肯定是我老公家! 我的天啊这个庄园从远处看也太美了吧。 啊啊啊主持人别废话了快进去! 哈哈哈老朱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节目组的车逐渐开近,庄园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前进。 穿过巨大的人造喷泉和几棵叫不上名字的珍稀树种,然后又穿过几条小路,终于把车开到了其中一栋最大的别墅前面。 管家上前打开车门,笑脸相迎:朱先生辛苦了,少爷和顾先生就在里面。 朱晓节下了车,受宠若惊:不辛苦不辛苦。 广大网友本来看到庄园的外景就很震惊了,没想到内景更美,更奢华,而且到处都是穿着制服的女佣男仆,还有管家,简直像穿越到了中世纪。 我的天啊这就是豪门生活吗? 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女明星都拼命要嫁入豪门了,我也想嫁呜呜。 前面的别做梦了,你有顾风和好看吗? 之前谁说岑少不许人进庄园的,打脸不? 别说了,大家关注我,我直播吞键盘。 切,让进去又能怎么样?说不定岑大少只是觉得好玩,不然为什么要参加这个节目? 朱晓节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个看起来就很贵的别墅里。 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形容矜贵,气质卓然。 顾宁听见动静,抬头看见他,放下报纸,站起来,一边站起来一边笑着说:不好意思,麻烦等一下,我们刚刚吃完饭。 哥哥太好看了吧,像个王子。 呜呜哥哥跟温南城重合了。 我天这是谁?也太好看了吧? 一时间不知道羡慕顾风和还是羡慕岑嘉。 还有很多弹幕在问:岑大少呢?我老公呢? 朱晓节觉得看见他,仿佛看见了曾经见过的那些商业大佬们,他听见顾宁客套,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朱晓节向四周环视了一下,问出了广大网友的心声:岑少呢? 顾宁说:他还在厨房洗碗,朱先生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朱晓节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洗什么? 顾宁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他说过段时间我们要自己生活,这些生活技能都要学习一下。 朱晓节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于是他问道:我能进厨房去看看吗? 哈哈哈朱晓节说出了我的心声。 老朱胆子变大了哈哈。 老朱不怕被岑少杀人灭口吗? 真的吗?岑大少洗碗?我明明记得之前有采访问他会不会有一天为一个人做饭洗碗,他说绝不可能。 没想到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岑大少这一天,我死而无憾了。 顾宁刚好撇到这一个弹幕,心想,绝不可能? 他看岑嘉挺乐意的啊,他说要分工,岑嘉做饭他刷碗,岑嘉还不乐意呢。 另一边,朱晓节小心翼翼地走进厨房,一边感叹厨房真大,一边寻找岑嘉。 一个女佣看见他,走上来,笑着说:您好,您找少爷吗?他在那儿。 女佣摊开手一指,朱晓节差点惊掉下巴。 那个穿着高领毛衣和蕾丝边围裙,洗碗的,岑大少??? 他走上前,结巴了一下:岑岑大少。 岑嘉漠然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朱晓节就说不出话来了。 场面顿时陷入极度尴尬。 顾宁走进来的时候,看见岑嘉竟然还在洗碗。 这几个碗他快洗了一个小时了 他走到了岑嘉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有些无奈地问他:宝贝儿,怎么还没洗完? 朱晓节:!!!!!!! 广大吃瓜群众:!!!!!!!!! 第14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我逆CP了!! 我顾哥这一句宝贝儿叫的我心都酥了,我觉得他在叫我。 楼上想不想跟岑大少battle一下? 哭了,逆CP了。 萌死了!!这对CP我磕定了!! 这对CP我锁了,钥匙我吞了,谁想拆CP务必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至于吗?说不定岑大少就是懒得理他。 岑嘉有轻微的强迫症,洗东西不洗够十遍绝不罢休,他亲了顾宁一下以做安抚。 等我一下,还有两遍。 顾宁成功被美人计钓上钩,摸了一把岑嘉劲瘦细长的腰,道:尽快啊宝贝儿,人家还等着呢。 岑嘉轻飘飘地看了朱晓节一眼。 朱晓节吓得心脏病差点出来:!!不不!!没事没事,我不急,我真不着急,岑大少您慢洗,您慢洗。 弹幕又笑成一片。 哈哈哈哈第一次看老朱怂成这样。 岑嘉和顾风和也太有爱了吧!我要磕这对CP! 刚刚说岑大少懒得理顾哥的人怎么不出来了? 说不定是装的,等着吧,等过几天就都暴露了。 前面的有毒吧?岑大少富可敌国跟你装什么?你配吗? 他不配,他就配做键盘侠。 等岑嘉洗完,管家已经让人把所有的行李都搬上了车。 他和岑嘉只需要人上车就行了。 顾宁看着那辆白色的房车,眉头轻皱,他有点洁癖,这车确实卫生条件也有点不到位。 岑嘉给管家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管家就让人把车库里的一辆车开了出来。 岑嘉眼神淡漠,道:我不喜欢坐别人的车。 顾宁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不过还挺享受的。 美滋滋。 被老婆保护的感觉不错。 弹幕里飘过一片磕到了磕到了我磕的CP老是发糖我要齁死了。 在车上的时候,没有了那么多人和摄像机,顾宁也放松下来。 岑嘉紧挨着顾宁,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 顾宁摸了摸他的头:困了就睡,到了叫你。 岑嘉轻轻的掐了一下他的腰:都怪你,昨晚上不让我睡。 顾宁心都化了,笑着哄他:都怪我都怪我,等回去,随你怎么罚我好不好? 岑嘉唔了一声。 司机: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是个瞎子,我没有眼睛。 ************ 向日园离节目组要去的民宿距离很远,基本上是京市的两头,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前面几对情侣已经收拾完房间了。 看到他们来了,摄像机立刻对准了他们。 朱晓节小心翼翼地看了面容冷漠的岑嘉一眼,说:岑少,风和,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在屋里摄像头会一直开着,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把它盖住,平常出门的时候这位大哥要一直跟着你们,可以吗? 网友看到他这小心翼翼的态度,都哈哈哈笑成一片。 老朱对着别人跟对着岑大少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啊哈哈哈。 老朱你也有今天。 顾宁点了点头,道:不用搞特殊,别人怎么样我们怎么样就行。 朱晓节点头应和,内心疯狂吐槽。 谁敢对节目组的金主爸爸随便对待? 顾宁没让工作人员帮忙,自己拖着两箱行李进了屋,放在了一个桌子上。 屋子里面很简朴,但是窗明几净,勉强算干净,而且被褥什么的也都是新的,顾宁心里舒服了很多。 一会儿再打扫打扫就差不多能住了。 顾宁看岑嘉下来的时候一直揉太阳穴,估计是睡得不舒服了,于是跟岑嘉说:你躺下休息会儿吧,刚刚没睡好,一会儿有事我叫你。 岑嘉刚刚在车上睡了一路,结果越睡越困,他也想去睡觉,但是睡觉之前他揽着顾宁的脖子,道:晚安吻。 顾宁撇过头去,逗他:到晚上了吗就晚安吻? 岑嘉困的要死,有些孩子气地推开了他。 顾宁一把把他拽过来,捞到怀里亲了一口。 没敢舌吻,毕竟还有摄像头呢。 弹幕上出现一片片的尖叫鸡嚎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 妈妈他们亲上了!他们亲上了! 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我顾哥这霸道的表情,死而无憾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是顾哥的小老婆。 前面的是想体会被岑大少封杀的感觉吗? 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为我顾哥是人.妻受,没想到他是霸道总.攻。 顾哥这个把人拽过来按到怀里亲的动作我真的是太可以了。 我也是! 俺也一样! 岑嘉和顾宁倒是不知道这些,岑嘉困的很快就睡觉去了,顾宁趁着他睡觉,把屋里的桌椅沙发之类的都又重新擦了一遍。 岑嘉醒来的时候,发现顾宁正在跟一个简陋的玻璃茶几对抗。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11) 岑嘉揉了揉双眼,倚在床头,问他:顾哥,你干嘛呢? 广大网友本来看顾宁擦了仨小时桌子真是看困了,结果又被这一句顾哥叫醒了。 这是什么神仙兄弟CP我哭了。 岑少竟然和我一样叫他顾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岑嘉比顾风和大吧?他竟然叫顾风和哥哥,天啊岑顾党坚持不住了。 妈呀这是什么神仙CP! 啊啊啊啊我站对CP了!! 顾宁转身看了岑嘉一眼。 岑嘉一条腿半曲着,胳膊搭在膝盖上,手随意地耷拉下来,衣服的扣子全都打开了,露出半个胸膛。 顾宁也顾不上跟茶几上的污渍对抗了,他走到岑嘉身边,低声跟他说:把衣服系上。 岑嘉半眯着眼,嘴角微勾,道:你给我系上。 顾宁眯了眯眼,一边给他系扣子一边在他耳边说:你少勾搭我,等你回去,给我等着。 岑嘉仗着现在有摄像头,顾宁不敢怎么着他,于是在顾宁挡住他的角落舔了舔嘴唇,笑容勾人,道:那我等着哥哥。 操。 顾宁眼都要红了。 别问,问就是后悔,后悔接这破节目,后悔昨天晚上没弄死岑嘉,让他今天还有精力瞎勾搭。 他现在真是要疯了。 弹幕也快疯了。 我靠我好想知道岑少说了什么啊!! 不会要打起来了吧?我看顾风和眼睛都红了,手上青筋都出来了,瞅着都吓人。 前面的是小朋友吧,一看这状态就不是生气啊。 这叫浴火焚心。 岑少绝了,我顾哥也太可怜了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面的你幸灾乐祸笑得太大声了,吵到我的眼睛了。 呜呜呜这俩人绝配。 有强迫症要洗十次碗的大少爷和有洁癖要擦三个小时茶几的大明星,妈呀这对CP我磕爆了!!! 现在我就想让他们赶紧上床!! 这边,顾宁强行把火压下去了一半,咬牙切齿地说:岑嘉啊岑嘉,你就折腾我吧。 还没等岑嘉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朱晓节的声音:顾风和,来接任务了,有你的任务! 顾宁走到门外,问朱晓节:什么任务? 朱晓节笑嘻嘻地说:准备今天的晚餐。 顾宁诧异道:我一个人? 这都几点了? 朱晓节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呢?一组出一个人,有你,还有项飞薇,漆莺韵和范初瑶。 顾宁挑眉:就我一个男的? 朱晓节笑嘻嘻地说:美女环绕啊,多大的福气。 顾宁:非常想回他一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脱离了岑大少的金主爸爸威压的朱晓节是真的放肆了很多。 顾宁问他:只有我自己有任务吗? 朱晓节悄悄向屋内看了一下,然后跟个戳破了的气球似的迅速瘪了下去,小声道:其实是有的,岑大少要去找明天的食材。 顾宁顿了顿,说:找什么食材? 朱晓节说:摘菜,捉鱼虾或者去山上采蘑菇。 顾宁点点头,这活他熟,他以前跟着他老爹景安没少干,但是岑嘉估计够呛。 这节目组分的活也挺有眼力见的。 不过顾宁也没说什么,既然已经分配了,那就别搞特殊了,他点了点头,说:行,我回去跟岑嘉说。 朱晓节欣喜若狂:大恩不言谢! 顾宁: 顾宁回去的时候,岑嘉正在穿衣服,问他:怎么了?朱晓节说什么事啊? 顾宁顿了顿,说:叫我过去做饭,叫你过去找明天的食材。 岑嘉穿衣服的手一顿,眉头微蹙,道:这节目策划谁啊? 弹幕出现一片哈哈哈哈哈哈。 节目策划:危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岑嘉看了一眼顾宁,有些怀疑地说:你去做饭行吗? 顾宁啧了一声,道:瞧好吧。 岑嘉: 第15章 顾宁到了外面,发现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到了,一个个笑着跟他打招呼。 顾宁点头回应,既不热情也不冷漠。 范初摇最热情,看着他说:人到齐了,咱们分工吧。两人一组怎么样?一组做饭,一组处理食材。 众人还没来得及表态,就听见范初瑶已经开始安排了:我会做饭,顾哥你和我一组吧?薇薇姐你和韵姐一组,处理食材。 说完之后,就热切的看着顾宁。 顾宁: 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看,意识到岑嘉不在,松了一口气。 项飞薇和漆莺韵都没说话,顾宁皱了皱眉,拒绝道:不必了,我做饭不好,还是处理食材吧。 范初瑶却好像看不懂他的拒绝,笑着说:没事,我教你。 顾宁打断她,说:可是我并不喜欢做饭,也并不想学做饭。 尤其不想跟你学做饭。 第一次碰上说话这么直的,范初瑶脸色顿时有点僵硬,她看向项飞薇,说:薇薇姐,你呢? 项飞薇淡淡地笑了笑,说:我都行。 漆莺韵今天打扮的很精致,并不想处理食材,也乐得顾宁和项飞薇放弃,于是半推半就地乐呵着说:那行,正好我会做饭,就我来吧。 范初瑶脸色更不好了,撇了撇嘴,道:那行吧。 顾宁虽然做饭水平一般,但是刀工不错,和项飞薇配合着,一会儿就把几样蔬菜切了出来。 刀尖摆动,白色的亮光闪着,顾宁切菜切的,硬生生把恋爱综艺给拍成了美食综艺。 我的妈呀这个刀工绝了。 啊啊啊我顾总切菜的样子真帅,想嫁! 我已经能想象到在家里,岑大少和顾哥一个洗碗一个做饭的情景了。 讲真的就我顾哥这个刀工,傻子才信他不会做饭【狗头】。 顾风和:我就是不会做饭,你能怎么样? 范初瑶有病吗?凭什么非要全世界都顺着她?能不能别往我顾哥身边凑? 顾粉别自作多情了!我家瑶瑶才看不上一个同性恋! 然后又是一场骂战。 不过范初瑶的粉丝不知道,范初瑶还真挺看得上同性恋的,不过她看上的不是顾风和,而是岑嘉。 她心想,岑嘉之前身边也不是没有过女伴,八成是双性恋。顾风和算什么?一个男人,能生孩子吗?岑家肯定不会同意的。 她好不容易才托人上了这个节目,还不如先趁着这个节目认识岑嘉。 顾哥,你跟岑大少怎么认识的呀? 顾宁看向她,发现她眼睛瞪的大大的,故意弄出一种可爱的样子。 这个姿态,由一个内心杂质过多,而且年龄已经不小的人这样故意做来,未免显得做作。 顾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理她。 范初摇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脸色难看了些许,调整过来,又说:顾哥,那岑少他平常 顾宁打断她:范小姐比我大吧?是大五岁还是七岁? 范初瑶这回脸色彻底僵硬了。 她愤恨的瞪了顾宁一眼,起身走了。 顾宁心想,原来不是看上他了,是看上岑嘉了。 顾宁咬了咬牙,心想,他可真会招蜂引蝶。 *** 顾宁走后没多久,节目组就让人来带着岑嘉去活动地点。 岑嘉没问,工作人员自己小心翼翼地跟他说:岑少,一会儿不是让你们去找明天的食材,是让你们看他们做饭的直播,您看怎么样? 岑嘉点了点头,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只说:明天我让人给节目组再追加一笔投资。 工作人员心里土拨鼠尖叫,要加工资了!! 面上仍是稳重的狗腿笑容,道:好的,您往这边走,慢点儿您。 ***** 顾宁并不知道岑嘉已经开始看他直播,他正看着在一边弯腰洗菜的项飞薇,若有所思。 胸大腰细腿长,还要有一头乌黑的长头发,这个模板,怎么那么熟悉呢? 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然而正在思考的他不知道,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 弹幕里闪过一片:岑少快回来啊你老公要出墙了!! 顾风和真不怕被岑大少打断腿吗? 再加上个郑元白郑大少。 我顾哥真造修罗场大佬。 哈哈哈我顾哥知不知道,其实他男朋友并没有去找明天的食材,而是去看他做饭的直播了。 【狗头】静等修罗场和搓衣板。 在不远处一个密闭的屋子里,岑嘉眯着眼看了坐在他旁边椅子上的郑元白一眼,道:郑少最好管好你的女人。 郑元白也满肚子的火,他堂堂郑家大少,背后还有顾家撑腰,闻言亦是冷笑一声,道:岑大少还是先管好自己的男人吧。 哪来的狗男人,敢看他的女人? 岑嘉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着了一根烟,冷笑一声,心想,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何况是地头龙,郑大少这样的大少爷,一定是从小被娇惯长大的,缺人教训。 他看向屏幕中,顾宁已经处理完了一条鱼,坐在小板凳上问一旁的项飞薇。 我们是不是从哪儿见过? 项飞薇惊了一惊,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把鬓边散落的碎发撸到耳边,笑了笑,说:应该是没有的,不过,这也算认识了吧? 屏幕另一边,岑嘉把刚刚点燃的烟按到了掌心里,掌心传来一阵轻微的烧焦的声音。 顾宁皱了皱眉,问项飞薇,道:你男朋友是谁? 项飞薇有些诧异,迟疑了一下,柔声说:郑元白。 顾宁心头一震。 郑元白。 他大侄子。 顾宁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侄媳妇吗?之前郑元白和她谈恋爱的时候顾宁还见过一次,但是由于大侄子之前的女朋友模板都非常统一,所以他一直也没在意,以为又是玩玩。没想到俩人过了几年,竟然结婚了,结婚的时候侄媳妇还怀着一个,所以比现在胖,再加上婚后俩人到处旅行,逢年过节都没回家,所以一时间顾宁都差点没认出来。 他心想,郑元白这小子干什么都没个毅力,但是在找女朋友这方面倒是始终如一。 不过这个倒是比以前的质量都好。 眼神澄澈,眉宇间还有淡淡的忧愁,身材又性感妖娆,是将天真和成熟结合的最好的那种女人。 顾宁心想,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郑元白,那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人,绝对是他。 他看着项飞薇,忽然想起这是未来的侄媳妇,眼神中不由得有了几分长辈看晚辈的亲昵。 他问项飞薇: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项飞薇脸色微微变化。如果不是直觉告诉她顾风和对她没有恶意,她真的觉得他是故意给她难堪。 谁不知道,郑大少从来只是玩玩,从没有对谁有过一丝真心。 她勉强笑了笑,道:谁知道呢? 顾宁也看出了她脸色不好,隐隐猜到事情恐怕没有那小子当年跟他们说的一见钟情那么简单,于是就没有再问。 顾宁没想到,哪里是没有那么简单,到了晚饭的时候,顾宁才发现,郑元白这小子在家外面性情到底有多恶劣。 顾宁端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发现郑元白竟然把脚搭在了自己的凳子上。 顾宁的烦躁简直到达了顶点。 本来刚刚听导演说岑嘉身体不舒服没有过来吃饭,他心里就有点着急,出来的时候看见这倒霉孩子还这样,心里更是烦躁至极。 他把盘子重重放在郑元白面前,眉头紧皱,一字一顿地说道:郑元白,你现在,立刻给我把脚放下来。 郑元白瞬间瑟缩了一下,他刚刚竟然感觉自己看到了全家族最恐怖的三爷爷。 他反应过来,瞪着他,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顾宁冷笑一声,心想,凭什么? 凭我是你大爷!! 第16章 看着眼前一头短发,桀骜不驯的堵住他去路的大少爷,顾宁突然有些想笑。 一时间想起了很多事。 一转眼,壮壮都这么大了。 郑元白的爸爸郑召南是他的表哥,他爸爸顾三的亲外甥。他表哥当年在顾家公司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继承了自家的公司,后来娶了周家小姐做太太,结婚第二年就生了郑元白。 两人是商业联姻,火速结婚生子,但是感情却一直不太好。 后来,他爹地景安去郑家找郑召南,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一个小拖油瓶。 景安说:孩子都五岁了,还不会说话。 话语中有些许怜悯。 这孩子父母感情淡漠,正在闹离婚,各自又都忙的要死,谁也没空管他。要不是景安,都没人知道他还不会说话。 顾三冷笑一声,道:他父母都不管他,你倒是管上了,是心疼孩子还是心疼孩子他爸啊? 景安早习惯了他时不时的作妖,闻言也不生气,只是亲昵地掐了掐他的侧脸,说:心疼孩子舅爷爷。 顾三立刻没了声。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12) 顾三第二天就让心理医生过来了,医生观察了几天,说:估计是小时候受过刺激,再加上家长引导不及时,所以有些自闭倾向,孩子还小,找出原因,家长多陪陪还是可以治疗的。 找出刺激原因已经不可能了,家长多陪陪也很难。周家小姐早就找不着人了,郑召南听见景安跟他说孩子有自闭症,倒是火急火燎地回来了一趟,但是没几天F洲有个工程出了问题,他又火急火燎地走了。 顾三和景安也各自很忙,景虞自己还是个孩子,觉得小孩好玩,逗了几天,也不理了。 倒是那时候的顾宁,对这个默不作声地玩积木的小孩子产生了兴趣。 像是发现了最喜欢的玩具。 家里人都十分惊讶,因为顾宁平日里对什么东西都很淡漠,这还是第一次表现自己明显的兴趣。 顾宁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当时确实很无聊,也可能是觉得这个小孩只不过是和自己一样,有点内向而已。 顾宁给他起了一个小名,叫壮壮。 他陪了壮壮一年,每天吃饭睡觉都和他一起,壮壮从不反抗,也不表现自己的情绪。 直到有一次,他有事情,回来晚了,回来的时候,白白胖胖的壮壮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他,抓着他的衣服,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一边无声的哭,一边喊了一句话:叔叔。 从那次之后,壮壮就像开了窍似的,越来越开朗,等到他时岁的时候,已经跟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了,甚至更加聪明,而那个时候,顾宁也要上大学了,所以就把他送了回去。 把他送回去那天,壮壮还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簌簌地落着泪,一句话都没说。 后来越来越忙,他也是偶尔才关注下这个孩子,然后发现那个怯怯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个放荡不羁的大少爷,绯闻满天飞。 *** 郑元白弹了弹烟灰,眉宇间满是桀骜,道:还想混的话,以后离老子女人远一点,听见没有? 顾宁心想你是谁老子,伸手把他的烟掐过来,碾灭,道:小孩子少抽烟。 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郑元白顿了顿,继而嗤笑一声,道:你自己多大?还说我是小孩子? 顾宁笑了笑,问他:你爱项飞薇吗? 郑元白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个脏了的玩意儿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我郑元白的东西,哪怕不要了也不许别人捡。 顾宁没忍住笑出声:臭小子,你还挺霸道。 郑元白:你叫谁臭小子? 顾宁摸了摸他的头发,郑元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你他刚想骂人,看到顾宁的眼神又愣住了。 那是他曾经渴求过却从没有得到过的长辈的亲昵。 他心想,这个人凭什么这么看他? 他拍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话说出口又黑了脸,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这像小孩子撒娇闹脾气一样。 顾宁掐了掐他黑黑的脸,有些遗憾地心想没有小时候软了,他说:你小婶婶生病了,我得回去看看,你有什么事要帮忙可以找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郑元白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等等,什么小婶婶? 妈的狗男人占他便宜。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小婶婶对应的小叔叔这个称呼,竟然莫名觉得有点想哭。 好奇怪。 ******* 顾宁回到民宿的时候,发现卧室的灯已经灭了,漆黑一片的屋子里,隐隐有星点烟光。 满屋子的烟味。 顾宁被呛的咳嗽了两声,眉头紧皱,一边去开灯一边说:生病了还抽烟?肺不想要了? 灯一打开,满屋子烟雾缭绕。 他看向岑嘉,现岑嘉正坐在沙发上,旁边是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 顾宁眉头紧促,问道:你怎么了? 岑嘉把烟头死死地按灭在烟灰缸里,说了一句:你在乎吗? 顾宁:什么? 岑嘉嗤笑一声,道:顾风和,我问你在乎吗? 顾宁抿直了嘴唇,说:你又在闹什么? 岑嘉冷冷一笑,在幽暗的夜里显得阴冷阴冷,道:顾风和,年轻人的滋味怎么样? 顾宁闻言有点生气,但是他只是摇了摇头,道:别胡说。 岑嘉笑了一下,道:年轻的肉.体,是不是更漂亮,更鲜活? 顾宁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被他的多疑搞得烦不胜烦,但是他不愿意吵架,所以只是又说了句:别闹了,岑嘉。 岑嘉却像被这句话激怒了,他冷笑一声,道:顾风和,我闹?我闹什么?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现在让我别闹? 外面有工作人员,顾宁制止他:你先冷静一点,我跟他们不是那种 哪种?不是哪种?顾风和,是不是是个人你就能跟他上床啊?你贱不贱啊! 顾宁顿时火了:你这个人有完没完! 岑嘉顿时沉默了。 他没有再说话,顾宁也没有。 屋子里又陷入了幽深的静默之中。 顾宁看着岑嘉,真的有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不想再想。 忽然,岑嘉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 他伸出手,摸上顾宁的脸,良久,问道:顾风和,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爱你? 顾宁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他感受着那冰凉的手指在自己脸颊上滑动,说不出爱是没有理由的这种话,因为他自己也不信。 都是成年许久的人了,谁还会信这种谎话? 而且,纠结这种问题有意义吗? 他捉住那只冰凉的手,有些敷衍地说道:岑嘉,你该问你自己。 岑嘉轻笑一声,语气突然悲戚起来,道:我问我自己?问我自己什么?我是爱你让我喜怒不定?还是爱你让我死去活来?还是爱你身上数不清却从不肯跟我说的秘密? 顾宁内心一震。 不过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他和原身实在大有不同,他又不曾掩饰自己真实性格。 他顿了顿,换位思考,也冷静了些许,跟岑嘉说:你心里有这么多话,为什么早不跟我说? 岑嘉定定的看着他,道:我问你,你会说吗? 顾宁顿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他所有的秘密,在这个世界,都是禁制,都是不可以说出口的。 顾宁静默了,良久,说:对不起,岑嘉,我没有办法。 话出口的同时,自己却愣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当年岑嘉对他一遍又一遍地说:顾哥,我没有办法。 像是某种动物临死前的悲鸣。 岑嘉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悲戚。良久,才转过身去,走到窗子旁,靠着窗子,月光撒在他身上,显得更加幽冷。 良久,岑嘉开口了,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颤抖,道:顾风和,你没有办法,是啊,你是没有办法,你只是没有办法爱我啊,你有什么办法? 第17章 顾宁心头莫名觉得发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岑嘉,你说什么? 语气中是说不出的冷意。 岑嘉依旧幽幽地立在窗边,没说话。 顾宁只觉得荒谬。 这个人说什么? 说他不爱他? 哈,真是可笑。 他觉得自己可笑。 他冷笑一声,上前,抓住岑嘉的手,道:岑嘉,我不爱你?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对你怎么样?你说我不爱你? 岑嘉甩开他的手,转过身,看向他。顾宁这才发现岑嘉脸上好像有泪光。 岑嘉看着他,眼神幽冷,道: 顾宁,你问我?那我也问你,你真的爱我吗? 你别生气,也别急着回答。 你平日里,都在拿我和谁相比?我究竟和谁又像又不像? 顾风和,你这个人谨慎的要死,为什么能那么快爱上我?我有那么好,让你一见钟情?你觉得我会信吗? 顾风和,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爱我吗? 顾风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顾风和,原来我也不在乎,反正你是我的,我想要谁也不敢跟我抢。 是你非要逼我,你非要逼我和你在一起,你非要平等的,谈恋爱。呵,谈恋爱,真是可笑。 你还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是你自己自投罗网,怎么现在又怪我是个疯子? 顾风和,我从没有对不起你,可是你呢?你究竟把我,当成了谁的替身? ******** 那天过后,顾宁和岑嘉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顾宁太了解岑嘉,因为他们俩太像了,有些话不说则已,说了,就绝不会回头。 顾宁不怪岑嘉,他只是后悔,他在想,当年他这么质问岑嘉的时候,岑嘉的心,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疼? 疼的浑身发冷。 你怎么在这儿? 郑元白找到顾宁的时候,他正蹲在一棵大树下面抽烟。 烟头掉了一地。 郑元白嗤笑一声,道:这就是你,顾风和,严以律人,宽以待己。 顾宁没理他。 郑元白把他手里的烟拿过来,扔到地上碾灭,然后抽过一个小马扎,坐到他身边,问他:哎,你怎么了? 顾宁眉头一挑,抬眼看他。 郑元白被他吓了一跳:你这是让岑嘉吸掉阳气了吗? 顾宁说: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管。 郑元白闻言顿时脸沉了下来。 过了好久,他没说话,顾宁才意识到他真生气了。 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生气了也不说,就坐在你身边,给你脸色看,等着你哄他。 顾宁心想,得,大的还没哄好,还得哄小的。 不过他真是没心情,只能敷衍似的拍拍郑元白的肩膀:我错了行不行?下次给你买榴莲酥。 郑元白被他这哄小孩子的语气惊到了,他顿了好久,问他:你为什么知道我喜欢吃榴莲酥? 顾宁心里的烦躁一停,心思突然转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真喜欢榴莲酥? 壮壮原本绝对不喜欢吃榴莲酥的,闻到都会一副要吐的样子。是他原先有段时间总是吃,壮壮非要跟他学,最后才会喜欢上。 可是这个世界里,他和顾家已经没了关系,那么又是谁让壮壮喜欢上榴莲酥呢? 而且,壮壮原本的自闭症又是怎么好的? 有没有可能,是这个故事出了漏洞,人还是那些人,只是他被强行抹去了而已。 壮壮还在说:你别说我是小孩子,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小孩子。 顾宁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扯了一根下来。 啊!郑元白捂住头顶,怒视他,顾风和,你干什么? 顾宁语气平静,说:看看你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大侄子。 郑元白黑了脸:顾风和,你有病吧? 不占他便宜能死吗? ***** 最近,岑嘉和顾宁连夜退出明星们的恋爱的消息席卷全网。 来来,谁说这是真爱的,过来,让我来看你们打脸。 秀恩爱秀崩了?静静等着某顾被踹,不知道我老公下一个男朋友是谁。 这节目简直有毒,上一对分一对。 有病吧?人家说不定是有事呢? 某些顾粉还在狡辩,我就静静地等着你们打脸。 顾风和的粉丝心里也没底,一个个跑到顾风和WB下面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分手了。 顾宁和其公司的不回应让这件事变成了铁证。 下面无数CP粉在哭,唯粉倒是神清气爽。 岑嘉交了那么多男朋友女朋友,一点也配不上我家哥哥,哥哥分手我真是太开心了! 经纪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都被顾宁按掉了。 他这几天心情越来越差。 回到向日园几天了,岑嘉一次都没回来过。 他这几天在家里,每天都会想起那时候,岑嘉是不是在每一个他不归的夜晚,都这样一夜夜的等着他。 岑嘉等了他三年,他是不是也要等岑嘉三年,或者更久? 顾宁觉得心疼的同时,也觉得,命运这东西,真的太操.蛋了。 他还是没忍住,问管家:你们家少爷,去哪儿了? 又不回来?第几天了? 管家说自己也不知道。 顾宁摆摆手,说:那算了。 管家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放弃了,他顿了顿,说:我想我可以帮您问一下司机。 顾宁微微颔首:那麻烦您了。 管家过了一会儿,走过来,在他身边说了一个酒吧的名字。 顾宁迅速起身,拿着车钥匙就走了。 管家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愣了一下,心想,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家少爷? 搞不懂。 另一边,顾宁用最快速度开车到了酒吧门口,下了车,快步走过去。 却在距离门口一米的地方戛然而止。 他在门口,远远的,看见了岑嘉。 左拥右抱,笑得很开心。 顾宁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他姿容矜贵,气质卓然,站在那里只让人想到芝兰玉树四个字,跟迷乱的酒吧气氛格格不入,瞬间便引起了别人注意。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13) 他听见有人大声说:岑少,那不是你那小男朋友吗? 他也听见岑嘉大笑着回应:我小男朋友多了,你说哪一个? 那人笑着说:不就是现在站在门口那一个? 在岑嘉回头之前,顾宁转身走了。 心里的火简直如同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知道,他走后,岑嘉推开两边的人,站在酒吧门边,手抓着门框,恨得眼睛都红了。 他就这么走了!! 顾风和,你到底有没有心? 张魏晋看不过去了,道:我说岑大少,不过是个男人,大不了换一个嘛。 在这儿喝了三天的酒,一会儿翻手机,一会儿向门口看,谁不知道他心思? 至于吗? 岑嘉狠盯着顾宁远去的背影,道:你懂什么。 要是能换,他为什么任由这个人侮辱折磨自己? 而另一边,顾宁坐在车上,神情冷然,给肖明打了个电话,道:你去给我买一套房子,什么要求都没有,只有一点,离向日园越远越好。 知道这一刻,顾宁才知道,他真是高估了自己,别说忍三年,他连三天都忍不了。 是个人就忍不了头顶发绿!! 说完,他就撂了电话,把手机往车座上一摔。 他把头埋到方向盘上,好一会儿,抬起头来,已经是一副冷静的样子。 第18章 顾宁叹了口气,把车调了个方向,又回了酒吧。 算了,估计岑嘉就是故意惹他生气,他要是真扭头走了,他还不知道躲哪儿哭呢? 自己老婆,惯着点就惯着点吧。 重新回到酒吧的时候,他看到,岑嘉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但是周围却没了那些莺莺燕燕,只剩下了几个大少爷。 顾宁心里高兴了不少。 虽然知道岑嘉不会真闹出什么事来背叛自己,可是亲眼看到还是不一样的。 大抵是人的占有欲作祟。 岑嘉坐在沙发正中间,旁边的服务生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往他杯子里倒酒,他倒一杯,岑嘉喝一杯,来者不拒,像是喝水一样。 顾宁走上前,拦住了服务生的往下倾斜的酒瓶,道:给我吧。 服务生显然也认识他,向周围扫视了一下,发现没人拦他,就顺势把酒瓶给了顾宁。 岑嘉酒量好,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酒也并不上脸,也不知道是醉还是没醉。他半闭着眼睛,斜倚在沙发的靠背上,没说话。 周围人再怎么不满,也都没敢对顾宁的做法说什么。 谁不知道顾风和是岑嘉的心头肉,他怎么闹都行,别人说一句,他就能在你身上咬块肉下来。 顾宁想握住岑嘉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顾宁看了下他微醺的双眼,也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在长沙发上并排坐着,谁也不肯说一句话。 张魏晋看出来了,这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大爷。 一个比一个好面子。 他常年做助攻,经验充足,咳嗦了一声,道:那什么,岑嘉,我带着他们先走了啊。 顾宁心里给他点了个赞,心想不愧是岑嘉这么多年以来最好的朋友兼未来下属。 顾宁正等着他们走了再哄岑嘉,但是谁也没想到,岑嘉突然往地上摔了个酒杯。 砰的一声,酒杯碎裂,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岑嘉语气平静,道:今天没我的话,我看谁敢走。 顾宁顿时黑了脸。 张魏晋一边坐回去一边心想,得,他就是个炮灰。 还得围观这修罗场。 顾宁没有给人表演私事的爱好,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岑嘉,有什么事,咱们回去说行不行? 岑嘉冷笑一声,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顾宁不与争辩,他站起身,拉着岑嘉的手臂,说:你醉了,咱们先回家。 岑嘉甩开他,想说我哪儿有家,出口却是极伤人的一句:那是我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张魏晋在心里啧的一声,心想这回是彻底完了。 果不其然,他看向顾宁,发现他气的嘴唇都白了。 顾宁定定地看了岑嘉一会儿,最终还是忍着滔天的怒火,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岑嘉,太晚了,你最好快点回家。 听着这话里的冷意,张魏晋打了个冷战。 但是岑大少仍是嗤笑一声,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顾宁转身就走。 他走后,张魏晋连忙走到岑嘉身边,问他:岑嘉,岑大少,不是,你说这话,你真打算跟他分手啊? 岑嘉没应话。 张魏晋接着说:哎,你要是真打算分手,我可去回朱家的小少爷了,他可早看上顾风和了,一直跟我打听你俩什么时候分手。 岑嘉还是没应话。 一旁有人忍不住了:晋哥,别说了,岑少睡着了。 张魏晋抬头一看,发现岑嘉确实已经睡着了。 张魏晋心想,这得醉成什么样啊,不过,岑大少醒来可别后悔就行,不然倒霉的还是他。 ************************ 顾宁在向日园的沙发上坐了一夜,等着岑嘉回来。 岑嘉一夜未归。 他自嘲一笑,心想,岑嘉做事果然比他狠。 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顾宁就收拾东西开车离开了别墅。 走之前,有人看出不对劲,连忙去找来了管家。管家穿着睡衣跑过来拦住他,大喘着气,说:顾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顾宁神色冷然,道:我自己有家,从来没有老住在别人家的道理。 管家怔愣间,顾宁已经驱车离开。 开车在路上,顾宁心想我哪儿有家。 他绕着绕着,开车去了成云科技。 路上,他心想,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去的时候,发现总裁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顾宁推门进去,看到刘一轩竟然睡在沙发上,盖着件薄被子,开着空调,睡得正香。 顾宁本来想关上门离开的,没想到刘一轩还是醒了,他探出头,看到他,揉了揉眼睛,非常惊讶,道:顾哥? 顾宁顿了顿,还是关上门进来,说:怎么睡在这儿? 刘一轩打了个哈欠,说:公司太忙了,我加班呢。 顾宁难得心虚了一下,毕竟现在一多半的股份都是他的,但是他除了重大决策以外几乎什么都不管。 倒是为难两个年轻人了。 这么短的时间,两个人能把成云发展成全国知名的科技公司,他超前的科技思维只是一方面,更多的,其实是这两个人本来就有天赋。 顾宁想了想,夸了一句:你们做的很不错。 刘一轩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这话比听见他爸夸他都高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我们也没做什么,主要还是您设计的产品好。 顾宁摇了摇头,说:不用妄自菲薄。对了,你和张方家里是有人经商吗? 刘一轩迟疑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嗯。 顾宁看出他不愿意开口的样子,也没多问。 不愿意说,无非两方面,要么是家里见不得人,要么是自己见不得人。 钱越多的地方,越能藏污纳垢。 他没问,只是说了句:张方呢?没跟你一起? 刘一轩叹了口气,说:他有女朋友,哪能老是彻夜不归,不像我这种单身狗。 他说着,随口一问:哎?顾哥,你怎么今天也这么早过来了? 他记得顾哥是有老婆的呀? 顾宁顿了顿,说:过来帮帮忙。 刘一轩以为他是过来检查工作的,也没多问。 却没想到,顾宁直接在公司里住下了,还一住就是一星期。 张方蹲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悄悄往里边看。 刘一轩看他撅个屁股特别猥琐地趴在门口,恨不得踹他一脚:不是,你干嘛呢? 张方回过头来,冲着他嘘 刘一轩: 他不解:你想看就进去看,趴着儿算怎么回事? 张方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到一边去,神秘兮兮地说:你没发现咱顾哥有什么不对劲吗? 刘一轩特别直男地回答他:没觉得。 张方恨铁不成钢,只能循循善诱之,道:你想啊,咱顾哥多懒,哦不是,多会放权一人啊,平常八百年没来过公司一趟,现在突然来了公司,还夜以继日的工作,家都不回了,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刘一轩皱了皱眉,道:敬业有什么不好的?你最近闲出屁来了,这能有什么问题? 张方哼了一声,气急,道:得,你算是废了,带不动,我只能把答案告诉你了,顾哥,十有八九,是被甩了。 刘一轩不可置信:别闹了,怎么可能?你这样的都没被甩,顾哥这样的能被甩?你快别闹了,有这个时间不如把刚刚我让小王给你拿过去的文件看了,帮顾哥分担一下。 张方恨恨地看他一眼,道:我当你是好兄弟才跟你分享的,爱信不信! 说完,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刘一轩让他说的心里也在打鼓。 顾哥不会真被甩了吧? 还是离婚了? 他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敲了下门。 请进。里面传来顾宁磁性的嗓音,隐隐透着疲惫。 刘一轩推门进去,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埋头工作,头也不抬的顾宁,没说话。 顾宁头也不抬,说:你来的正好,去帮我冲一杯咖啡。 刘一轩老老实实地拿起咖啡杯:好的顾哥。 等他冲完咖啡回来的时候,顾宁才反应过来,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一轩快速摇头,道:没有! 顾宁看出他心里有事,不过他确实很忙,也没空管他心里想什么,只是接过咖啡,说了声谢谢。 然后就继续埋头工作了。 刘一轩定定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敢问。他怕万一原因是老婆出轨给他戴绿帽子,那太尴尬了,到时候没法收场。 还是别问了。 顾宁也没工作多久,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叫了秘书小周进来,说:明天你拿着我的身份证,去XX医院取我的一份报告。 小周点头,拿了顾宁的身份证离开了。 小周走后,顾宁也没心情工作了。 第二天,顾宁就收到了那份报告。XX医院是一家保密程度非常高的私人医院,顾宁拿到报告的时候,看着白色紧实的密封袋,很是满意。 他看着那份报告,心里其实多少有一丝忐忑。 虽然他不打算回到顾家,但是他还是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养育陪伴他的家人究竟还是不是他的家人。 拿出里面薄薄的报告,看着上面的字,顾宁猛地吐出了一口气。 幸好。 第19章 几天后,在京大的操场上,顾宁见到了景安。 其实他只是想来散散心,再加上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碰到了他。 顾宁是真的没想到。 在这个世界里,顾家的势力重心莫名其妙全部转到了国外,他以为,他爹地会跟他爸爸一起去M国。 没想到,他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 上一次见爹地,还是在会所的顶楼,一个背影。 他是被他爹地一手带大的,从小学到研究生毕业。 因为他很小的时候曾经被人欺负,所以他爹地就一路陪着他上学,从他的小学老师,到他的研究生导师。他是景安一手带起来的。明明他妹妹才是爹地的女儿,可是没人觉得景虞像他爹地。 只有他才最像他爹地。 刚刚来到这世界的时候,顾宁真的以为,也许要好久之后才会见到父亲,也许到那时候,他父亲已经老的认不出他了。 他不敢去想那个场景。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 这样年轻的他。 虽然,哪怕见到了,他也根本不知道,要以什么理由靠近父亲。 亲子鉴定前几天出来了,显示他和郑元白确实是亲人。 他确实是顾家的儿子。 可是,哪怕他在血缘上是顾三的儿子,跟景安也毫无关系。 他想不出任何靠近他的理由。 哪怕他是他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是他的父亲。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远处的人竟然走到了眼前。 顾宁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刚刚神游,也压根没想到,他爹地竟然走过来找他了,就因为他一直看着他。 这是不可思议的,因为他很了解他爹地,他爹地真的从来不关心有没有人看自己。 整个京大都知道男神景教授没事的时候,喜欢在操场上散步。 不知道有多少人坐在这里,偷偷的看他。 他从没有去关注过这些。 可是这一次,他走过来了,问他为什么?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宁看景安跑的满头都是汗,下意识的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给他擦了擦汗。 擦到一半,才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他们现在,不是父子啊,这动作也太暧昧了。 但是没想到,他爹地竟然拿过了他的手绢,很自然的擦了擦额头的汗。 顾宁有点发愣。 景安对着他笑了笑,说:我看你心情不太好,怎么了吗? 大多数时间,景安都像一座冰山,唯有笑的时候,像全球变暖。 看着他熟悉的笑容,顾宁突然很想靠在他肩膀上睡一觉,就像小时候一样。 可惜现在已经不合时宜了。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14) 哪怕他真的觉得有点累。 顾宁安静了一会儿,对他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一段感情,让双方都觉得很累,你还会继续吗? 景安思考了一会儿,说:你说双方都觉得很累,那是你觉得累,还是你觉得对方觉得累? 顾宁往后一躺,躺在草坪上,说:我也不知道。 景安也躺在了草坪上,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其实还是想继续的吧。 顾宁顿了顿,说:他离不开我。 景安有些诧异,问他:责任心? 顾宁没有应话,当然不是因为责任心,或者是不只是。 景安看着他,说:爱一个人,很难承认吗? 顾宁把草坪上的小草拔下来一棵,放到鼻尖上,就像小时候那样,吹起来,说:可是爱不能让两个人走下去。 景安看见他这样,忽然想到有人说过,当成年人故意做出孩子的举动,可能是在宣泄压力。 他沉默了一会儿,掩饰了一下眼神中不经意露出的心疼,反问顾宁:那什么能呢? 顾宁想了想,说:信任? 他和岑嘉之间,最缺少的就是信任。当年他不信岑嘉,一夜就给岑嘉定了死罪,如今岑嘉也是一样。 他们才不到三十岁,如果将来再遇见类似的事,他们还能不能走下去? 景安又笑了一下,说:也许并不是信任的问题。 顾宁愣了下,然后换了只胳膊枕在脑袋下面,反问道:那是什么? 景安看着他,说:是安全感。 他看着天上的白云,头枕着胳膊,说:人的安全感并不是天生的,有的人在婴幼儿时期没有得到足够的爱,就会多疑,容易多想,其实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这是一辈子都没办法磨灭的。但是想想,也不一定是他们的错,也许是他们的爱人并没有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 爱有摧毁的力量,也有治愈的力量。他说。 他很少说类似的话,顾宁从他嘴里听到爱,也是为数不多。 顾宁知道,父亲是在说他和爸爸。 他常常以为父亲对爸爸容忍偏多,如今看来,更像是理解。 理解他的不安。 或许也深爱着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多疑敏感。 顾宁没有说话,他闭上了眼睛,在京大的操场上,睡了最近最好的一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景安已经不在了,他发现自己袖子里好像有东西。 他掏出来一看,是一张折叠的纸,他把它打开,看到上面写着非常漂亮的一串数字,大概是景安现在的电话号码。 顾宁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 景安一回到家,就是顾三阴沉沉的质问:呵,和谁去草地上躺着了,躺到这么晚,家都不回了?景安,你可是个老师,为人师表懂不懂? 景安推了推眼镜,简直无语,他说:顾三,你大概真的要去换眼镜了,你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 顾三一愣,狐疑的看了景安一眼,然后回到书房,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看了看。 景安走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腰,道:看出来了? 顾三难得有些心虚,道:咳,他剪了短发嘛,差别太大了。 景安心中觉得好笑,但也没说什么。 顾三却有些不满,道:好不容易你那个废物系统修好了,咱们能出来度个假,怎么又碰上这臭小子了? 话里满满的醋味。 景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继续下去就会演变成我和儿子到底谁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修罗场问题。 他连忙转移了话题,说:宁宁的感情生活大概不太顺利。 顾三成功被转移目标,他有些诧异,道:这小子开窍了? 终于不在岑嘉那棵树上吊死了? 景安瞥他一眼,道:估计还是岑嘉。 现在还闹得绯闻满天飞。 顾三顿时拉下了脸。 如果有人看到,就会发现,顾三和顾宁这对父子,沉下脸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顾三向来不太喜欢岑嘉这个儿媳妇,他说:顾宁这小子太没出息。 景安不与分辨。 为人父亲,谁也不愿意看见自己孩子被一段感情纠缠到如此地步。顾三只是嘴硬,心里不是不心疼顾宁。 突然,顾三说了一句:顾宁怎么事这么多,估计还是太闲了,要不然,还是让他回来管理公司吧。 正好他和景安可以到处去玩,省的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处理公务。 景安心想还是把前面那句话收回吧,顾三压根不心疼儿子,他就是心疼自己免费的劳动力。 他摆摆手,说:算了吧,他自己有公司,已经够忙了,我今天看他眼底都发青了。 顾三醋缸子又被打翻了,道:你心疼他,怎么不心疼我?我都干了这么多年了,养他那么久,让他干点活怎么了? 景安心想这还没完了,他捞过顾三的腰,猛地亲了上去,让他闭嘴。 顾三顺势,勾着一条腿,缠了上去。 景安一边疑惑他怎么越老越骚,一边身体很诚实地把他抱到了床上。 ********** 顾宁在回公司的路上想了很多。 其实,让岑嘉这么没有安全感,他的错也有很多。 他想了想,给秘书打了个电话,道:喂,小周。 小周正在吃饭,连忙放下筷子,走到一边,说:董事长,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顾宁问她: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口碑比较好的珠宝店吗? 他实在不懂这些。 小周顿时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之后,心里顿时泪流成河。 其实除了成云科技的董事长秘书,她还有一个重要身份,就是岑嘉和顾风和的CP粉!不像公司里其他人,都不知道董事长是谁,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外界一直在找的成云科技的董事长就是大明星顾风和! 她第一次见董事长就粉上他了,又有能力,又长得帅,又有钱,简直就是霸总小说男主标配!后来,他和岑嘉官宣,她就成了他们俩的CP粉。 白手起家董事长攻和嚣张跋扈大少爷受,这对CP简直太好磕了!! 没想到,好景不长,才过了没多长时间,就传出了他们分手的消息。 本来小周说什么也不信,没想到,才过了几天,董事长就住到了公司里。 小周顿时哭成了狗。 今天,董事长竟然还要给别的女人买珠宝,还要她介绍。 呜呜呜。 这对一名CP粉的幼小心灵是多么大的伤害啊! 但是她莫得办法,她只是个小秘书,只能尽职尽责地推荐。 顾宁听她介绍了那么多,只觉得头疼。 他说: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接你,你陪我去买。 小周内心仿佛被无数支箭捅成筛子:好的董事长。 杀人不过头点地! 顾宁接上了小周,去了她推荐的一家奢侈品珠宝店。 在路上,小周不经意地试探道:顾董,不同的品牌好看的首饰都是不一样的,您是要买什么首饰啊? 顾宁压根不懂这些,也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他说:戒指。 小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妈妈我死了。 她整个人非常丧地带着顾宁到了那家店,然后还帮他找到了戒指专柜。 顾宁看着玻璃柜里面一个个摆放精致的戒指,挨个想象着岑嘉带上它们的样子。 岑嘉的手指很白,也很瘦,骨节分明,大小跟他差不多,但是很漂亮。 有时候,他会用那双漂亮的手会给他剥橙子,橘色的汁液撒在他白色的手上,让人一下子忘记到底该吃的是橙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有时候,他会用那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有时候,还会紧紧的抓住床单,手背上是凸起的青筋。 想着想着,心里最后那点气也没了。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把思路拉回来,看着一排排的戒指。 最好是白金材质,一颗大钻太俗气,最好是排列整齐的小钻石,在灯光下会闪出光来,衬得他的手更白,更漂亮。 他看见了一个戒指。 就它了。 他点了点玻璃柜子,说:把它给我拿出来。 小周非常诧异:顾董,那是男式的。 顾宁一边试戒指的大小,一边挑了挑眉,道:谁跟你说我要买女式的了? 小周心里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是不是给岑少买的? 哄老婆还是求婚? 万一不是呢? 哪个男妖精勾搭我们顾董? 顾宁不知道站在自己身边,满脸正经的女秘书已经给自己在心里造了无数个小三,他拿着包装好的戒指,心里非常愉悦。 顾宁跟小周说:你一会儿打车回公司吧,车费报销。 小周点点头:好的顾董。 顾宁开车,去花店买了好大一束玫瑰花后,驱车回了家。 刚到向日园门口,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是刘一轩打来的。 顾宁接起来,问他:怎么了? 刘一轩声音有点紧张,说:顾哥,岑嘉来咱们公司了,他说,他说,找你回家。 顾宁一愣,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刘一轩说:在会客室。 顾宁眉头紧皱:怎么让他去那儿?你让他去我办公室。 刘一轩也有点委屈,道:不是,顾哥,是岑少自己要去的。 顾宁说:行,你甭管了,我马上回去。 刘一轩连忙喊住他:顾哥,等等。 他声音陡然小下去,道:顾哥,你,你可别走歧途啊。 顾宁眉心一跳:你有什么话明说。 他没心情去猜。 刘一轩静默了一会儿,说:哥,我看岑大少,好像吸.毒了,你可别 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顾宁撂了电话,调转车头,火速回了公司。 路上头一次闯了无数红灯。 他心里真的慌。怕极了。他知道岑嘉这个人,为了他,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 别说吸.毒,当年他要离婚,岑嘉甚至闹过割腕自杀。 他越想越慌。 同时骂自己,瞎矫情个什么劲儿,早道歉早和好,非要讲道理。 顾宁把车撂到公司门口,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进了电梯,上了顶层。 看着电梯间里缓慢跳动的数字,他心里第一次这么急。 电梯门还没完全打开,他就冲了出来,跑到了会客室,一把打开了门。 一进门就看到了岑嘉。 他默默的坐在白色的小沙发上。他瘦了很多,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西装,显得腰愈瘦。 抬头看他的时候,黑眼圈很重,眼窝也陷了下去。 但绝对不是吸.毒的状态。 他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 顺便骂了刘一轩八百遍。 但是一瞬间,他心里又在担忧。 这才几天啊。 他怎么这么瘦了。 他想问问岑嘉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但是想想却也知道答案。 岑嘉看向他,眼神幽幽的。 过了一会儿,突然,眼里掉下眼泪来。 顾宁一下子慌了手脚,他赶忙走到他身边,问他:怎么了?哭什么? 岑嘉抱住他的腰,无声的哭起来。 顾宁又内疚又心疼,一边搂着他一边说:别哭了,行不行?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岑嘉带着泣声说:顾哥,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真的不要我了? 顾宁一愣。 岑嘉见他迟疑,哭的更厉害了。 顾宁叹了口气,说:你看我舍得吗? 他这一辈子,就没向一个人妥协过这么多次。 他本来就拿岑嘉没办法,现在他一哭,他本就吃软不吃硬,现在就更没办法了。 岑嘉眼泪把顾宁衣服下摆都打湿了,他说:顾哥,刚刚有人跟我说,你陪一个女人去买戒指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好不好? 他抽噎着,说:顾哥,我再也不跟你闹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顾宁心疼的亲了亲他的头顶,说:我哪舍得不要你啊。 他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戒指盒,然后拿到岑嘉面前。 岑嘉转过头去,不去看。 顾宁笑了一下,抱着他,低声哄他:打开看看。 岑嘉眼泪声音微微颤抖,道:顾哥,你是不是一定要伤透我的心。 顾宁叹了一口气,心想你才是要我的心。 他闷闷地笑了一声,道:傻不傻啊你,这是给你买的,男款戒指,那女人是我的秘书小周,跟我一起挑戒指的。 岑嘉愣住,不敢相信似的看向他,然后指尖微颤地想去触碰那个戒指。 顾宁却不肯这么给他。他松开他的手,往后撤了一步,单膝跪地,打开戒指盒,说:岑先生,你愿意嫁给顾先生吗? 岑嘉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又开始簌簌地落下来。 他真的没想到。 他今天来,做好了哪怕不要脸也要留下顾宁的决定,他心想今天先服软,等将来,绑也要和他绑在一起。没想到,他什么都没做,那个人,却替他把九十九步都走好了。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说:我愿意。 一百步走完,到达终点。 第20章 赵康伯,我有件事跟你说,顾风和跟我求婚了。 岑嘉兴冲冲地在电话里分享完这个消息,又转过头,对着刘青宇说: 刘青宇,我有件事跟你说,顾风和跟我求婚了。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15) 刘青宇敷衍的点了两下头,岑嘉却十分满意,于是又冲着张魏晋说:张魏晋,我有件事跟你说 张魏晋打断他:哎呀顾风和跟你求婚了,跟你求婚了,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求求大少爷放过我吧,别再重复了! 张魏晋实在受不了了,他说:我不光知道顾风和跟你求婚了,他还保证全世界最爱的只有你,而且初吻初夜初恋都是你,爱你爱的要死要活,没了你活不了了! 岑嘉显得很矜持,他轻咳一声,道:你别胡说,最后一句他可没说过。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觉得他就是那个意思。 张魏晋受不了似的哎呀一声,转过身去。 岑嘉转向刘青宇:青宇,我还没跟你细说这件事 巴拉巴拉巴拉。 刘青宇面无表情。他现在已经快免疫了。 给自己穿上铠甲.jpg 终于,在众望所归之中,顾风和来电话了。岑嘉做作的等了三秒接起来,然后开开心心甜甜腻腻地喊了句:顾哥。 刘青宇和张魏晋齐齐打了个冷战。 求求顾风和赶紧来吧。 玛德岑嘉怎么谈个恋爱跟人格分裂似的。顾风和也是,这俩人都有病吧?? 当然,岑嘉当局者迷,是不觉得自己甜腻腻的,如果有,那也只是一点点点而已。 刘青宇张魏晋面无表情地听着岑嘉腻腻歪歪打完电话。 刘青宇先受不了了,道:岑嘉,我先走了,公司有事。 岑嘉摆摆手,让他走了。 见刘青宇离开,张魏晋啧啧两声,道:我说岑大少差不多得了啊,还顾哥?您老人家比他大多少自己心里没点数? 岑嘉心想,他的确比顾风和大,但是不顾哥大?还真不一定。 张魏晋见他神色隐秘,也不说话,突然正了正脸色,道:岑嘉,你真要和他结婚? 岑嘉挑了挑眉,继而转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慢悠悠地说了句:不然呢? 张魏晋顿了顿,欲言又止,道:岑嘉,岑泰鸿那边 岑嘉又转了几圈戒指,道:我早就跟他说过了,我还跟他说,我一定会和顾哥结婚。 张魏晋惊的差点跳起来:你 他平静了下剧烈跳动的心脏,紧张地看向岑嘉,道:你没事吧? 那糟老头子不会又打岑嘉了吧? 岑嘉把左手伸出来,亮出手背,戒指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光。他一边盯着那些在灯光下跳跃的光点,一边说:老头子抽了我一鞭子。 张魏晋紧张道:你没事吧?留疤了? 那老头子年轻时受过特殊训练,特别能打,那一下绝对轻不了。 岑嘉摸了摸前胸,那儿差点留下特别长的一条疤,他请了名医才能恢复的一如当初。 他眼神里泛着冷意,说:要不是怕顾哥看见不喜欢,我一定留着这条疤,一直到岑泰鸿死,我得牢牢地记住他和那个贱人。 张魏晋知道岑嘉经历,心里也极其厌恶岑泰鸿,但是又有些不敢相信,道:这就完了? 岑泰鸿刚愎自用又骄傲自大,控制欲还特别强,能就这么放过岑嘉? 岑嘉冷笑一声,道:他还想抽第二次,被我抓住了。我跟他说,这一鞭子,就当是感谢他让我活这么大,没斩草除根,让我死干净,下一鞭子,我就要疏薇的命,再一鞭子,我死也要拖着整个岑家下地狱。 岑泰鸿最近多次决策出错,董事会已经有意撤销他的职务,偌大的岑家终将由更有能力的人继承,而不是一个蠢货。 正因如此,岑泰鸿才又恨又忌惮岑嘉,听见岑嘉这么说更是恨极,大骂出口,却没敢再动手。 张魏晋还欲开口,却被岑嘉阻拦:行了,别说了,赶紧走吧,一会儿顾哥来了。 张魏晋就要到口的话戛然而止,心中恨恨地想,秀恩爱,分的快! 想完又赶紧在脑子里呸呸两声,心想还是算了,真要是分了手,岑嘉非得发疯。 岑嘉丝毫不知道他的想法,他踹张魏晋一脚:赶紧走,别在这儿当电灯泡。 张魏晋愤然离开。 见色忘义,见色忘义! 张魏晋刚走了没多久,顾宁就来了。 他看见岑嘉正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正在把玩手里的戒指,一见他过来,欣喜地起身,走向他,抱住他的腰,道:顾哥。 顾宁被投怀送抱,一把搂住岑嘉,诧异道:怎么就你自己? 不是和张魏晋一起? 岑嘉蹭了蹭顾宁的胸口,说:他们都走了。 顾宁顿了顿,说:他们?你不是说只跟张魏晋一起吗? 岑嘉搂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到他的腿上,说:一开始是这样,但是后来刘青宇也过来了。 顾宁不说话了。 岑嘉两条腿盘住他的腰,两条胳膊搂着他脖子,跟个蜘蛛精似的,抬眼看着他,心中有些隐秘的欢喜,道:你吃醋了? 顾宁啪一声拍了下他的臀部,道:在外面呢,别瞎蹭! 岑嘉攀着他的肩膀,像菟丝花的藤蔓,虽然是有毒的菟丝花。 他亲了顾宁一口,说:我跟他没什么,只是朋友而已,你不喜欢,我就不跟他一起了怎么办,我觉得我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 顾宁眉眼舒展,装作认真地思考了下,说: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给你联系联系,帮你治治。 岑嘉闷闷地笑了声,道:顾医生,我只会对你这样,我的病只有你能治,怎么办?会不会没了你就活不了了? 顾宁心想你这角色上身还挺快。 病人还自己提建议:顾医生,要不要用脱敏治疗法?接触多了,也许症状就会减轻。 顾医生呼吸急促了些许,但还理智残存,他神色冷然,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回家再治,到时候听我的话。 岑嘉笑了一声,然后在他耳边喘着气,间或还发出难耐的声音,道:怎么办,医生,你不给我药,唔,嗯,我是不是要死了? 顾医生头一次见这么固执的病人,为了让病人满意,只好给病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脱了一次敏。 ******** 刘青宇走出去老远才想起来没拿上手机,他又匆忙赶回包厢。 到了包厢门口,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的声音。 顾哥,嗯 顾哥,别别这么慢。 刘青宇: 日了。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手机不要了。 驱车回到家,他蹭蹭蹭地上了楼,结果路过刘一轩房门,看到房门虚掩着。他脚步一顿,眉头皱起,心想刘一轩怎么这个点了还不睡? 他敲了敲门。 他和家里人关系很差,尤其和花心的父亲感情极差,但是却意外的很喜欢这个庶弟。 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 请进。刘一轩疲惫中带着一丝兴奋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过来。 刘青宇推开门,脸顿时黑了。 刘一轩,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还坐在这儿打游戏?赶紧去洗漱! 刘一轩小声反驳道:哥,你不也是这个点才从外面回来? 刘青宇脸更黑了:还敢狡辩! 刘一轩顿时不说话了。 刘青宇看着他明显不高兴的侧脸,良久,忽然自嘲一笑,道:算了,不管你了。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刘一轩惊住了,连忙爬下来,跑到刘青宇身边,拉住他的胳膊,惊慌失措地说:哥,我错了,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刘青宇摇了摇头,语气冷然,说:我从前总觉得你小,事事想替你安排,现在才发现你早就长大了,你那个公司,现在如日中天,也没靠刘家的帮助,换我我二十年也做不到,你比我厉害多了,未来的世界也是你的世界。 说完,就要甩开刘一轩的手。 刘一轩从小敬慕长兄,闻言顿时急了,一急之下说了实话,说:哥,不是我,我不是老板。 刘青宇顿时愣住:你说什么? 刘一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没什么,我瞎说的。 刘青宇步步紧逼:一轩,这可是你第一次骗哥哥。 刘一轩哎呀一声,脸上尽是无奈,只能道:反正,老板最大的不是我,公司大的决策也不是我决定的,我也是给别人打工,不是我自己有能力。 刘青宇闻言,眉头皱了皱,道:哪怕你不是最大的老板,也付出心血良多,以后别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 刘一轩点头:嗯嗯。 刘青宇其实早就猜出来了,他不是不信任弟弟,只是明白他确实没有这个能力,如今终于套出来了。 刘青宇继续给刘一轩下套,想问问那个人究竟是谁,没想到这次刘一轩早有了防备,滴水不漏,刘青宇又气又无奈,心想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回到房里,刘青宇心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么快的消息,和这么强的能力? 他心想,恐怕不止是一个人。 岑家?张家? 不对,如果是这两家,不至于遮遮掩掩。 不过,无论如何,凭着一轩的地位,刘家也能分一杯羹。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是不是能跟岑家分一丝秋色? 他心里想着,不由得眉眼舒展,露出了一抹隐秘的笑。 到头来,还是他能配得上岑家,一个戏子又算什么? 第21章 顾宁和岑嘉和好以后,在娱乐圈基本上半隐退,什么戏都不接,偶尔线上处理一下成云科技的事情,做点投资,剩下的时间都和岑嘉待在一起。 他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满分男友。 看电影,烛光晚宴,送到公司的花,和数不清的惊喜。 突然对他这么好,搞得岑嘉心里毛毛的。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种猜测,每一种猜测都让他发疯。但是他最终还是决定相信顾风和,去问他。 岑嘉看着顾宁,道:顾哥,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不用这样。 他顿了顿,说:只要你还跟我再一起,你还爱我,你做什么我都能接受。 顾宁心里也有点不好受,他说: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为什么会这么卑微? 岑嘉顿了顿,继而眼眸微睁,道:顾哥,我没这么想。 在他心里,顾哥只要真的爱他,那怎么对他都可以。 前提是要爱他。 这是他所有的底线。 顾宁眼神饱含歉意,他摸了摸岑嘉的头,说:对不起,是我以前疏忽了,以后会好好对你。 他忽然意识到,爸爸说得对,从前的事情他也有错,确实是他没有给岑嘉安全感,才让他患得患失,敏感多疑。 他一直把未来的岑嘉和现在的岑嘉完全一样的对待,所以跳过了碰撞的热恋期,自动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但是却忘记了,他们是一个人,却又是不同的。 也或许岑嘉从来没变过,变的是他。是他失去了少年炽热的心态。 岑嘉低了低头,低声说:顾哥,不用这样,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了,我不在乎这些形式。 顾宁想起,他当初也说自己不在乎这些,可是岑嘉还是坚持给他送花,送礼物,给他各种惊喜。 是人都避免不了以己度人,或许岑嘉正因为自己喜欢这些东西,才要把所有美好都一窝蜂的给他。 顾宁听见岑嘉还在口是心非:这些东西我也不缺,顾哥你就跟之前一样就可以,不用给我。 顾宁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是吗?可是我不信。 岑嘉的话戛然而止。 良久,他上前,抱住了顾宁,低着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说:顾哥,我很喜欢,我喜欢你和我看的每一场电影,你和我度过的每一次晚餐,你送我的每一束花,和你给我的每一个惊喜,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爱我。 顾宁搂着他,说:你放心。 放心什么,他没有说。 岑嘉却觉得自己隐约懂了。 他在说,你放心,往后余生,我都好好待你。 ********** 自从顾宁给岑嘉买花送到公司之后,岑嘉上班都比以前积极了。 岑总,您的花。 秘书小姐恭恭敬敬地把花递给他。 岑嘉接过来,是一束蓝色的满天星。 秘书小姐说:是顾风和先生让人送过来的。 岑嘉看着贺卡上写的永远爱你,永远守护你身旁的花语,良久,轻咳一声,明知故问道:满天星的花语是什么? 还好秘书小姐早有准备,微笑以对:岑总,是永远守护你身旁。 岑嘉仿佛听到了顾风和在向他表白,他又轻咳一声,矜持地点了点头,道:嗯。 秘书小姐见他高兴,于是抓紧拍马屁,说:顾先生真是太浪漫了,祝您和顾先生百年好合。 岑嘉嘴角抑制不住的疯狂上扬,道:行了,说这些没用,好好干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秘书小姐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这个月加工资。 好嘞! 秘书小姐心里嚎叫,我可以单身但老板必须谈恋爱!请老板谈一辈子恋爱! ******** 岑嘉是妥妥的热搜体质,再加上他对自己上娱乐头条这件事并不在意,所以狗仔也很猖獗。最近他和顾宁同进同出的图片也很快被人放到了网上,上了头条。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16) 但是和上次喜忧参半不同,这回由于之前岑嘉和顾风和齐齐退出《明星的恋爱》节目组,所以几乎是一片唱衰。 还有人说是顾风和自导自演。 岑嘉本来看到他和顾风和一起上头条还挺高兴,但是一翻评论,差点气炸。 里面全都是猜这次什么时候分手的。 这样不行,岑嘉幼稚的心想,猜我们分手?我们偏不分手,而且还要秀恩爱,糊你一脸狗粮。 下班回到家的时候,顾宁就听见岑嘉跟他说:顾哥,咱们俩去参加个综艺吧,跟上次一样。 顾宁脱衣服的动作一顿,问道:怎么了? 岑嘉说:现在网上都不看好咱们俩,说你做样子,还猜咱们什么时候分手。 顾宁摆摆手,表示不介意,道:这有什么的,过好自己就行了,管他们说什么,而且我都快退出娱乐圈了。 安安静静地投资,数钱,养老不好吗?他从前在现实世界的时候,被顾三压榨,每天兢兢业业,为顾氏赚钱,这次好不容易可以放假,他想开了,他要休息一下,什么都不想干。 而且上次综艺节目那事,弄得他有点心理阴影,生怕再遇到什么人,弄出什么事。 岑嘉听见他拒绝,顿时沉下脸,不说话了。 顾宁看他沉着个脸,心里无奈,走过去,哄他:怎么了怎么了,至于吗?不就是个综艺节目吗?你想去就去,你说是什么节目,我立刻让经纪人安排。 岑嘉抬了抬眼皮:真的? 顾宁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真跟哄孩子似的,他点了点头:绝对是真的。 就当度假了。 顾宁打电话给经纪人,让经纪人关注最近有没有什么恋爱类的综艺。 经纪人斩钉截铁的回他,说:没有。 顾宁一愣:一个都没有? 肖明无奈,道:情人节那个热潮刚刚过去,该拍的早拍完了,剩下的都是得过大半年才拍的。 顾宁捂住手机,问岑嘉:等半年行不行? 岑嘉没说话,拿两只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顾宁心里啧了一声,回肖明:行了,你再关注着。 顾宁挂了电话,在岑嘉鼻尖上刮了一下,道:嘴上能挂油瓶了。 岑嘉抓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顾宁看出岑嘉心里不高兴,但是问题是没有节目,他也没办法啊。 他绝不承认刚刚自己松了一口气。 但是顾宁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岑大少都能解决,而且解决的别出心裁。 岑嘉打电话告诉他问题解决了的时候,顾宁还以为他让某个综艺拍摄时间提前了。 没想到,他竟然要让人拍一个只属于他们俩的综艺。 看着为这件事忙来忙去的岑嘉,顾宁心也平静了很多,他心想,等老了,一起看看,也不错。 或许岑嘉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这样想去参加某个综艺,记录生活。 他忽然有点内疚,他自诩最爱岑嘉,但是比起岑嘉爱他,还是少了很多。 也许跟岑嘉的性格有关,但是他也想,对岑嘉更好一点。 他喜欢付出,这不代表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 顾宁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走到岑嘉身边,道:要不,咱们别管了,让导演自己设计,到时候咱们安静地等待惊喜,怎么样? 岑嘉一想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放弃了折磨导演和编剧。 导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当导演以为这件事情就要到此为止的时候,万万没想到,顾风和又找到了他。 中间的环节我不管,顾风和看着他,说,但是最后,我要给他一个婚礼。 导演顿了顿,问:您是要给岑少一个惊喜? 顾宁点点头。 导演说:可是,一场婚礼的话,耗资是巨大的,如果这样的话,很难瞒过岑少。 顾宁挑了挑眉,道:谁说我要用他的钱? 娶老婆的钱他还是有的。 导演问:您能出多少? 他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有蔑视的含义,连忙解释:我得根据这个数据来计划。 顾宁跟他说了一个数字。 导演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吓死。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态度比刚刚恭敬了很多,他说:您放心,一定让您满意。 第22章 导演身体稍稍前倾,问顾宁:您有什么要求吗?或者说,您的设想是什么样的? 他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抱歉,顾先生,毕竟我不是婚礼策划,可能要找专人来设计,我要先了解您的需求才能跟对方说。 顾宁微微颔首,道:放心,这个不用你管,婚礼策划师我去找,到时候我会让人联系你。 导演自知能力有限,恨不得如此,连忙点头,道:好的好的。 等导演走了之后,顾宁给肖明打了电话。 让他去联系一个人。 司半双。 这人是当初给他和岑嘉设计婚礼的婚礼策划师。 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能力非常好,他给他们办的那场婚礼特别精彩,奢华低调,又充满浪漫,有婚礼片段流传出去,被当时的人称为世纪婚礼,以至于之后好久都有人朝他要这人的联系方式。 他想了想,跟肖明说:你记得,先打听一下他的背景。 当初这人是岑嘉联系的,如果真是岑嘉手下的人,估计惊喜要泡汤。 肖明被他说的话惊到了,他想说为什么要找婚礼策划?难道顾哥要结婚了,和谁? 不过他在顾宁身边这么久,已经学会了多做少说,不该问的不要问,所以什么也没说。 顾宁颇为满意他的态度,但是现在肖明也算他的心腹,而且这件事后续估计还要他去办,所以还是跟他说了。 我已经向岑嘉求婚了,他打算拍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综艺,我想着,在节目最后,给他一个惊喜。 肖明懵了。 前不久不是才和好吗?他还想着这次什么时候分手呢,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 顾宁见他不说话,顿了顿,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肖明连忙摇头,道:没有,顾哥,保证完成任务。 肖明脸盲去联系了那名婚礼策划师,那人现在还在M国。 肖明提前考虑了很多问题,觉得自己有充分的信心把这件事做好。却没想到,对方听到他是C国人,果断撂了电话。 肖明觉得不可思议,他又打了过去,还好这次对方并没有直接不接。 他赶紧说:您总得跟我说说为什么? 司半双并没有跟他说场面话,而是非常直接的说:我曾经发过誓,永远不会回去。 肖明一愣。 然后不由得在心里叹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估计涉及到了对方的隐私,肖明也没法再说什么,但是他头一次把顾宁交给他的任务办成这样,心里很不好受。 司半双顿了顿,问他:你们怎么会想到请我?难道不知道我从不在C国办婚礼吗? 肖明顿了顿,说:是我的老板这么要求的。 司半双有些诧异:女老板? 他记得,在C国,男人很少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他们只追求务实,浪漫仿佛只是女人们的爱好和天性。 肖明连忙否认,道:不不,您怎么会这么想?我们的两个主人公都是男人,并没有女主人。 司半双惊了一惊,道:没有女人?两个男人? 肖明说:是的,先生。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吗? 司半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跟他说:这个事我接了,让你们老板直接联系我吧。 肖明见他变得这么快,十分诧异:哎?好的,司先生。 顾宁听说这一番波折也有些意外,不知道司半双为什么这样。 直到见到他。 司半双见到顾宁也很惊讶。他本人是同性恋,知道这个圈子里良莠不齐,帅哥还是很少的。尤其是帅成这个样子的。 没想到有主了。 他说:可以给我看看你爱人的照片吗? 顾宁点点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整个C国估计都快知道他的爱人是谁了。 司半双看到后,简直眼睛放光。 他说:我觉得我的灵感现在仿佛在迸发,你们真的太配了! 顾宁听见这话很难不高兴,他点点头,说:谢谢。 我很久没回国了,没想到如今国内已经这么开放了吗?司半双有些感慨,跟他一边走一边说,竟然可以让你们办婚礼? 他今年四十多岁了,外表看上去仍是二三十岁的样子。穿着很时髦。 顾宁有点诧异他竟然这么说,但是想想又觉得也正常,外国人总是对C国有各种误解。 顾宁点了点头,说:办婚礼是我们的自由,没有谁让我们办,是我们自己想办,与爱人自由的结合,是我们天然的权利。 司半双听见他这么说,眼睛微睁,显出一点惊讶的神色,道:也许现在确实不一样了。 顾宁笑了笑,说: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很久以后,顾宁才知道,原来司半双也是同性恋。 他当年在大学和舍友恋爱,没想到被学校发现,当天就勒令退学,他父亲把他扔到了M国,还说,永远不允许他回来再丢他的脸。 不过司半双聊起这些话题非常轻松,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 这档最终被导演命名为《留恋》,只有两个嘉宾的综艺开拍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开机后,岑嘉竟然最先开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问顾宁:我们要做什么? 顾宁被他这难得的稚态弄得想笑,又忍不住想宠宠他,他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后期有剪辑,我们可以一起盯着。 岑嘉点点头,心里平静了些许,道:好的。 顾宁觉得他这个样子实在有点呆,不由得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不用紧张,就像往常一样就可以了。 他俯身,在岑嘉耳边说:但你得收着点,别太浪,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你那个样子。 岑嘉倏地红了脸。 摄像头及时录下了这一幕。 后来播出时,弹幕疯狂飞过。 啊啊啊我好想知道我顾哥到底说了什么啊! 你有本事说悄悄话,你有本事大点声啊! 岑大少脸都红透了,我敢保证是顾风和在耍流氓。 导演组早就考察过岑嘉家里,被冲天壕气震惊的同时,也不由得高兴,心想向日园果然是做综艺的好地方。 就是租不起。哎。 导演组很快给他们发了任务。 岑嘉一看到任务,顿时黑了脸。 顾宁一看,上面写着: 请两位恋人去后花园,采摘向日葵。 他们是不是不想干了?岑嘉问顾宁。 竟然敢动他的向日葵? 顾宁没有说话。 其实,这是他的主意。 他其实早就对那堆瓜子有意见,主要是那个味道真的闻起来太难受了,一到夏秋,满世界都是生瓜子味,这谁受得了? 之前冬天没感觉,结果没想到七月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不过他不敢说。 他附和道:确实很过分。 看着正要愤然去找导演的岑嘉,顾宁连忙拉住他,说:不过宝贝儿,我觉得,其实一起摘花也不错,你觉得呢? 岑嘉听他这么说,立刻变了态度,说:那我让人去准备。 顾宁在心里悄悄给自己做了个耶的手势。 喜不自禁。 终于不用每天晚上在瓜子堆里睡觉了。 但是顾宁没想到,岑嘉当时没看出来他的小心思,网友却一瞬间看出来了。 哈哈哈哈你们看到岑嘉同意后,顾风和那个喜不自禁的表情了吗? 顾风和:忽悠成功jpg 更搞笑的是顾风和最后看到那么大一片向日葵园的表情,笑死我了。 顾宁是真的震惊了,他问岑嘉:怎么这么多? 天知道,他以为只有一小片,没想到这么多,整个后山上有一半都种上了向日葵。 他按了按太阳穴,缓解自己的头疼。 岑嘉也看出来了,他一边帮他去按摩一边低声问顾宁:顾哥,你是不是不喜欢? 顾宁被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弄的心里很愧疚,他抓住他的手,说:没事,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不就是瓜子味吗? 闻着闻着就习惯了。 岑嘉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靠着他,说:顾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向日葵,好像在梦里见过。不过,再喜欢,都没有你重要,而且自从见了你,我觉得我也不怎么喜欢它们了,大概是因为都比不上你。 顾宁拉着他的手,没说话。 其实他是知道原因的。 很多年前,岑嘉曾对他说:顾哥,你根本不懂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就是我心里的太阳。 顾宁亲了亲他的手,说:那你就是我的玫瑰花。 他知道岑嘉为什么喜欢向日葵,他只是不明白,现在的岑嘉当初明明没有见过他,为什么还会喜欢向日葵? 而且,现实世界中,岑嘉似乎也在遇见他之前就已经在向日园种满了向日葵。 可是那时候他们感情甚笃,岑嘉实在也不必要为了这点事撒谎。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17) 第23章 顾宁没有再往下想。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也没有能瞒一辈子的事。 尤其是对于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来说。 岑嘉没看出他的心思,他问顾宁:你想自己摘还是让人过来都割了? 他想起顾宁估计不喜欢这个,可能也不想自己去摘, 于是说:我让管家联系人过来收割吧, 到时候换成别的花,你又喜欢的花吗,顾哥? 顾宁看了远处阳光下金灿灿面朝着太阳的向日葵,它们的身体里面仿佛有一种生机勃勃的力量。 像是一种希望。 他其实不太懂岑嘉为什么把他当成太阳, 他自己并没有那么阳光。 在他心里,岑嘉自己才更像个小太阳。 他被阳光晒得眯了眯眼睛, 看了看远处的太阳花, 说:其实这样也挺美的, 要不咱们自己去摘一点, 剩下的都留下吧。 岑嘉有些诧异。 顾宁这次是真的不想摘了, 怕他又干出跟上辈子一样的事, 连忙跟他说:你可千万别偷偷把它们拔了种别的花啊,尤其是玫瑰花。 上辈子岑嘉就是这样, 看出顾宁不喜欢,所以就把一院子的向日葵都换了,换成了顾宁最喜欢的玫瑰。 但是顾宁现在看着向日葵,觉得自己也能接受了, 也就是味道浓郁了点。他怕岑嘉又干出上辈子那样的事,太不值得。所以刻意嘱咐他。 没想到,岑嘉却在心里想, 为什么顾哥要这么说。 是因为他自己喜欢玫瑰花吗?所以怕他改种玫瑰? 岑嘉对于顾宁如此体贴他有点感动, 又不由得想, 花又没有人重要, 还是顾哥喜欢什么就种什么吧。 反正将来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顾宁不知道岑嘉在想什么,他正打算搬来凳子去剪向日葵。没想到,在半路上,被节目组的人叫住了。 对方是个年轻小伙子,语速惊人,生怕他听清似的,说:顾哥,刚刚导演临时改了剧本,说不能拿凳子,要你抱着岑少去摘。 说完之后,扭头就跑了。 顾宁: 岑嘉看着两手空空走回来的顾宁,有些诧异,说:顾哥,你没拿凳子吗? 顾宁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岑嘉:顾哥,你啊! 岑嘉被他抱着小腿猛地抱起,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微红着脸,说:顾哥,你先放我下来,有人看着呢。 顾宁无奈道:节目组的主意。 岑嘉一边在心里想着回去给导演加工资,一边装作不好意思地跟顾宁说:那顾哥,咱们就快点过去吧。 顾宁虽然不如号称小霸王的妹妹景虞能打,但是从小被爷爷爸爸各种操练,中西武学还都沾了点,身体素质还是碾压很多人的,抱着岑嘉摘了一个多小时葵花,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别说现场的工作人员,播出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给顾哥竖一个大拇指。 这才是真男人的体力。 以后谁在说我顾哥是受我跟他玩命,分明是大总攻。 嘤嘤嘤风和哥哥看看我,人家身娇体软易推倒,就缺一个大猛攻。 ?捅了鸡窝了? 这里面,最不意外的就是岑嘉了,毕竟顾宁的体力他是深有所感。 顾宁看他不动了,问他:是不是累了? 说着就把他放了下来。 岑嘉: 还没被抱够。 这一个多小时收获颇丰,剪下来了二十多个向日葵。 节目组给出的第二个任务就是让他们对瓜子进行加工,就当作他们今天的午饭。 顾宁看了看地上的葵花,心想这导演生活常识不大行,现在才七月,很明显瓜子都还没怎么熟,花还没落呢。 他掰下一点,尝了尝,发现虽然不熟,但是味道意外的不错。 有点奶味,水分很多,比较脆嫩,不像是加工后的瓜子的味道。 岑嘉俯身,也尝了一口,点点头,说:还挺好吃的,要不就吃这个吧。 顾宁却摇了摇头,说:不行。 他自己倒没事,之前跟他爸爸景安做科研的时候经常一天三顿吃泡面,想不起来一天不吃饭也是经常的,他爸又经常给他调理身体,所以他身体素质特别好。 但是岑嘉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精细食物,胃口娇得很,吃一顿生瓜子,估计不到晚上就要开始胃绞痛。 他跟导演说:我们就地取材,再做点饭吧。 导演想说不行,得按规定来。 顾宁面无表情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导演:好的没问题。 哎,这两位都是金主,得罪不起。 顾宁给管家发了条短信,让他把钓鱼的东西弄到后花园那个人工湖旁边。 管家痛心疾首,心想少夫人终于还是向琢玉湖里的锦鲤下手了。 顾宁确实早就盯上这几条鱼了,纯天然无污染,一点不怕人,看起来特别肥美。 顾宁拿着渔具,坐在管家提前准备好的椅子上钓鱼,岑嘉坐在他腿上,倚着他,一不小心睡着了。 顾宁怕鱼挣扎的动静惊到他,所以就把鱼竿拉上来,放到了一边。 顾宁搂着岑嘉看远处的太阳和湖面的波光粼粼,而岑嘉则把下巴放到他的肩膀上睡觉,两个人在阳光下都仿佛泛着光,这副画面被摄像机记录了下来,无数网友大呼甜蜜,后来这张图更是被顾岑CP粉评为CP粉粉丝团镇团图。 等到岑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没那么晒了,他感觉到肚子有点饿。 顾宁怕他一动掉下去,连忙搂紧了他,问他:饿了? 岑嘉点点头,他顿了顿,说:咱们要不先不拍了,出去吃个饭? 顾宁轻笑一声,刮了下他的鼻子,道:怎么半途而废了? 岑嘉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也没想到,之前他总觉得自己无坚不摧,可是顾哥一宠他,他就像浑身都是弱点,什么都做不了了。 不过幸好顾宁足够强大,现在也足够成熟,愿意给他他想要的所有安全感。 眼前两个人都是金主爸爸,节目组绝对不可能真得罪他们,让他们饿肚子。 最后的解决结果就是顾宁拿着管家让家里厨师做好的烤鱼放在架子上烤了烤,然后递给了岑嘉。 岑嘉接过来,咬了一口,又递给顾宁咬了一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就把一顿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也不知道是不是野炊的饭给吃完了。 管家在远处看着,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湖里的阿红阿明还能再多活几天。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晚上收工以后,管家亲自带着节目组的人去了向日园别墅群的一栋别墅里,虽然比不上主别墅,但是也壕气惊人。 众人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里住下来,心里不由得是十分高兴。一方面是高兴能在向日园里住一次,一方面是没想到竟然会受到这样的礼遇。 导演心想,岑大少绯闻满天飞,路却越走越顺,如今几乎是钱权在握,无人能出其右,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 主别墅里。 管家提前让人煲了汤,顾宁和岑嘉两个人也都不饿了,喝了点汤就上了楼。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宁迷迷糊糊地听见岑嘉喊疼。他一下子醒了,睁开眼一看,岑嘉还在睡梦里,迷迷糊糊地喊:顾哥,我疼,我胳膊疼。 顾宁心疼的不行,给他揉了揉胳膊。心想八成是今天白天弄向日葵弄得。 岑嘉确实累了,顾宁给他揉了好久的胳膊他也没醒过来。 最后还是他自己翻身差点掉下去,被顾宁拉了一把,这才醒过来。 岑嘉半睁着眼,道:顾哥,你怎么没睡啊? 顾宁说:你先睡吧,我给你揉揉胳膊。 岑嘉清醒了些许,问他:顾哥,你揉了多久了? 顾宁说:没多久,刚醒。 岑嘉看着顾宁已经红透的手掌心,没说话,把自己塞进了顾宁怀里。 他紧紧地搂住顾宁的腰,心想,顾哥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爱自己。 他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第二天早上九点,节目组就给他们送来了新的任务。 顾宁和岑嘉还在吃早餐,顾宁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起约一次会。 岑嘉有些好奇,问顾宁: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顾宁喝了一口牛奶,说:让咱们去约一次会。 岑嘉笑了一下,说:那还不错。 反正他不管和顾宁约会多少次都不会腻。正好这次可以让人记录下来。 顾宁点点头,问岑嘉: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岑嘉微怔,道:节目组难道没有要求吗? 顾宁摇了摇头,说:没说,应该是没有。你想法吗? 岑嘉想了想,忽然说:要不我们出去旅游吧? 他想起一出是一出,说好的家庭生活节目就要变成旅游节目,不过也得亏是自己投资的节目,剧本想改就改。 顾宁先是一怔,继而点点头,道:行,你说去哪儿? 岑嘉摇了摇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撒娇似的说:每次都要我说,这次我要你说。 顾宁听他这么说,愣了愣。确实,他很少发表意见,主要是对他来说,去哪儿都可以,毕竟他也不了解。不过岑嘉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去想。 其实他很少想这种事情,现实世界里,从小到大,他娱乐的时间屈指可数,偶尔闲下来也只想宅在家里。他自己之前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也不觉得出去会比在家里待着更好玩。 他妹妹景虞吐槽:这简直是宅男的统一借口。 顾宁当时觉得好笑,心想他还真不是找借口,他只是懒得出去外加上真的不感兴趣而已。 但是岑嘉这么一问,他确实突然有了点遗憾。以前多去点地方就好了,不至于和岑嘉没有聊的。 岑嘉看他一直在沉默,不由得想,顾哥以前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想不出一个游玩的地方? 是家庭条件特别不好吗? 他觉得自己好像戳到了顾宁的窘迫,心里很愧疚。 他顿了顿,说:顾哥,我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之前我去过一次,就在国内,离这里也不远,坐飞机两个小时就能到了。 顾宁松了口气,他点点头:好的。 岑嘉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心想,顾哥原先应该是个出身贫困,但是白手起家的商人。 世家一般并不是十分看得上这种暴发户,不止是底蕴,更是因为一代之力很难比得上这种世代累积的财富,岑家家里的家具拿出来都是新贵们难以企及的价值连城。 但是岑嘉一想到他顾哥,就觉得他顾哥真是太励志了,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越想越心疼。 好想去顾哥小时候,给他好多钱。 莫名被岑嘉同情眼神笼罩的顾宁:??? 顾宁:为什么这样看我? 有点莫名其妙,毛毛的。 岑嘉低下头,又摇了摇头,说:没事。 ****************** 节目组的人对不能再继续住大别墅有点遗憾,但是听说要加工资,都表示这些不算什么。 管家的效率一向很高,他们才说完要去,私人飞机的出行申请中午就批了下来,下午岑嘉和顾宁和节目组就乘着岑嘉的私人飞机到了W市。 但是乡下没机场,还要坐车过去,管家提前让分公司的人过来接应,但是路不太好走,一直到了晚上,他们才到乡下。 因为是第一次旅行约会,所以岑嘉显得很兴奋,几乎没什么旅途的疲惫,一直到晚上还不困,性致勃勃的。 顾宁受不了了,前一天晚上他就没怎么睡,他说:我睡了,你坐上来,自己动。 岑嘉只好自食其力。 他们住的是一家民宿,但是所有权归岑嘉。 有一次来这边谈生意的时候,岑嘉顺便旅了个游,他觉得这边风景不错,正赶上有人卖房子,他就买下了。宅子特别大,几进几出,住下整个节目组的人都绰绰有余,还有后花园。因为是当地人自己盖的,又急着用钱,所以价格很便宜。 岑嘉想着自己白天时候看到的景象,问顾宁:顾哥,你说我要不要在这儿开发一个旅游区? 顾宁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你开心就好。 岑嘉晚上想着这件事,第二天就雷厉风行地要去考察当地的情况。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又很麻烦,他让分公司的负责人过来,去跟当地政.府沟通,听到岑氏的名头,又听说岑嘉要给他们修路,那个小镇子的镇长简直把他们当成了财神爷。 但是岑嘉只负责在暗中,明面上只有分公司的总裁在商谈,所以落得清净。 岑嘉和顾宁两个人半工作半游玩地,在琪镇待了将近一个月。 这个地方民风质朴,山清水秀,而且还没有作为旅游资源被开发,人很少,空气还比京市好上百倍,顾宁也有点流连忘返。 有一天晚上,顾宁正在卫生间洗手,导演突然走了进来,跟他说:顾先生,你是要推迟婚礼时间吗?。 顾宁这段时间也有点玩疯了,听他这么说,这才想起来,他的求婚。 他摇了摇头,说:时间不能改,你不用管了,我去联系司半双。 导演说:好的,顾先生。 顾宁顿了顿,他问导演:为什么要来卫生间找我? 导演有点无奈,说:顾先生,你跟岑少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上厕所的时候不在一起。 顾宁: 他打发走了导演,然后独自一人走到角落里,找到了司半双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司半双接起电话,笑了一声,说:顾先生,你可算打电话来了,我以为你要推迟婚礼了。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18) 顾宁轻咳一声,问:司先生,不知道我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司半双笑呵呵地说:我的效率您放心,非常完美,现在只差两位新郎了。 顾宁点点头,想起对方看不见,又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司半双问顾宁:婚礼日期还是八月五号? 顾宁点点头,说:这个时间不能变。 那天是岑嘉的生日。 司半双表示了解,他告诉顾宁:我理解您想把婚礼定在另一位新郎生日的心情,但是如果这样的话,距离婚礼日期只有不到五天了,您需要现在过来熟悉一下流程。您前段时间不是跟我说有事吗,现在可以过来吗? 之前顾宁说了不让司半双联系他,他怕岑嘉发现,司半双一直也没联系他,结果没想到,顾宁自己和岑嘉待在一起玩的太高兴了,差点把这事忘了。 幸亏司半双以为他要推迟婚礼时间,给导演打了电话,顾宁才想起来。 顾宁啧了一声,心想怎么越来越幼稚了,连这种事都能忘? 他跟司半双说:行,没问题,你们准备吧,明天我就过去。 司半双说:好的,顾先生,你一定会看到一个满意的婚礼现场。 顾宁说:那我先谢谢司先生。 撂了电话以后,顾宁回了房间。 看到岑嘉正在插花。 大概是从后花园摘来的向日葵。 顾宁看了一会儿,突然对岑嘉说:岑嘉,你现在相信我吗? 岑嘉动作一顿,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宁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说:其实我有点不自信。 岑嘉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顾哥,你怎么会这么想?你那么好。 他想,应该是我不自信才对。 顾哥一看就是在幸福而完整的家庭长大的人,不像他,什么都没有。 顾宁摇了摇头,说:我不相信自己是不是能让你信任。 岑嘉微怔。 过了一会儿,他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没能说出口来。 其实他也没想好,他早就告诉自己不能再骗顾哥。 顾宁看他这样,不由得摇了摇头,说:我出去走走。 然后就转身走了。 岑嘉有点委屈,但是想着无论如何到了晚上顾宁都要回来,到时候再跟他说也行。于是也就没怎么在意。 没想到,当天晚上,顾宁就不见了。 岑嘉当即变了脸色,眼神凌厉地看向导演,说: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导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不不,不是不见了,是他走了,他说,五天之后,他会告诉你他去了哪儿。 岑嘉登时白了脸。 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还偏偏要等五天才告诉他? 五天,五天,五天,五天能到哪儿?R国?H国?还是D国?或者就在C国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到底为什么? 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不,不会,他告诉自己,不能不相信他, 他想起前一天晚上顾宁问他的话。 一定,一定要相信顾哥,顾哥那么爱我。 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心里发慌,万一,万一呢?万一昨天晚上顾哥问他的话他没有好好回答,顾哥生气了怎么办? 他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 不会,不会,他可能只是想考验一下自己而已。 摄像机如实地记录下了岑嘉的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 我好心疼岑少啊,这得是多爱一个人才能患得患失成这样? 岑少没哭,我替他哭了,我感觉他真的好难受啊。 呜呜岑少别哭,顾哥是去给你准备惊喜了,你们的世纪婚礼! 后来,顾宁看回放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难得有一丝后悔。他心想,他性格如此,我折磨他干什么? 最好还是要自己心疼。 ***** 岑嘉不停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相信顾宁,但是还是一夜没睡。 他拿出手机,给顾宁发了一句:顾哥,我很想你。 顾宁没有回他。 他现在在飞机上。 下了飞机,早就等在这儿的肖明赶紧迎上来,说:顾哥,走吧。 顾宁点点头。 在路上,他开了机,看到岑嘉给他发的那条消息,踌躇了很久,还是没有回他。 他们之间有过太多误会,他希望经过这一次,他们能永远相信对方,这样,他们才配拥有长久的婚姻。 第24章 婚礼 岑嘉都不知道这几天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仿佛行尸走肉。 终于, 第五天的凌晨,顾宁给他发来了消息。 岑嘉,我有一个惊喜送给你, 你现在打开门。 岑嘉飞快地跑出去, 猛地推开了门。 导演那张布满褶子的大脸顿时映入眼帘。 岑嘉的心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 他向后看了看,发现后面也没有顾宁。 导演:失望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他穿的很正式,笑的很喜庆,对顾宁说:岑少, 顾先生让我来接你。 岑嘉连忙问:他在哪儿? 导演这次胆子大了很多,他说:岑少, 是顾先生精心准备的惊喜, 您自己去看看不是更好吗? 岑嘉抓刺挠肺一般难受, 恨不得立刻飞刀顾宁身边, 他懒得听导演说废话, 连忙说:快点, 带我去找他。 导演:好的岑少。 导演把他带上了飞机,一上去, 看见里面的十多个人,岑嘉不由得皱了皱眉,道:怎么这么多人? 导演笑得脸上出现了十八道褶子,乐乐呵呵地说:岑少, 这些都是顾先生为你准备的造型师。 岑嘉怔了怔,心想,到底是什么惊喜? 在化妆的时候, 岑嘉闭着眼睛,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很多假设, 他突然问导演:今天多少号? 导演看了看手机, 说:岑少,今天是八月五号。 岑嘉心里说不上来高兴还是失望。 八月五号,是他的生日。 顾哥可能这五天都是去给他准备生日惊喜去了吧。 岑嘉觉得自己实在得寸进尺。之前顾宁刚走的时候,他想的是,只要他回来,只要他不离开,就怎么样都可以,他什么都不想要。 结果听到有惊喜,他又幻想,是不是会有一场能让他高兴到极点的惊喜。 比如一场婚礼。 实在是得寸进尺。 生日宴会也不错。 他之前从不办生日宴会,也不喜欢自己的生日,但是这次不一样,是顾哥给他办的。 这还是顾哥和他在一起过得第一个生日。 他不由得期待起来。 最好全程直播,让全世界都知道顾哥有多爱他。 他跟导演说:你开个直播。 导演没反应过来:哎? 岑嘉不耐烦:听不懂,给你热度你都不要? 导演反应过来,立刻激动起来:要要要!谁不要谁是傻子! 岑嘉这才稍稍满意一点。 岑嘉让他登自己的账号。粉丝多。 导演怀着激动的心,用颤抖的手登上了岑嘉的账号,发起了直播。 不得不说岑大少的热度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了一线明星。他平常几乎什么都不发,粉丝数都有实打实的八千万,这次突然直播,吸引了无数粉丝蜂拥而至。 这时候,岑嘉刚刚换了衣服走出来。 白色的西装,极其正式。 他有些不切实际地想,真像婚礼的新郎装。 随即又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别多想,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导演举着手机,正好拍到他。 ??!!真是岑大少?我惊了! 啊啊啊啊老公我爱你!! 我的天我还以为是假账号,退出去一看,啊是真的。 老公老公,你怎么突然直播啊。 岑嘉闲着没事,把手机拿了过来,刚好看到这一条评论,他嘴唇微勾,道:我不是你老公,我有老公了。为什么直播?因为我想秀恩爱。 弹幕上飞过一片的猝不及防,一把狗粮 还有人在问: 顾风和呢? 顾哥呢? 岑少我顾总呢? 岑嘉有点不高兴,他不喜欢别人用亲密的口吻叫顾宁,尤其不喜欢别人叫他顾哥。 他说:他是我的顾哥,不是你们的。 弹幕上飞过一片狼叫。 磕到了磕到了!! 我的天,岑少吃醋,也太可爱了吧! 啊啊啊啊啊这对CP我可以磕一辈子! 嗷嗷嗷岑少吃醋了。 好的,听老公的话,不叫他顾哥了!叫他风和哥哥! 岑少你还没说风和哥哥去哪儿了。 岑嘉嘴唇微微上扬,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哦,今天是我生日。 好大一把狗粮。 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的拍。 老公,我关注你好久了,我以为你会酷一辈子下去的,没想到你现在竟然直播秀恩爱,你再也不是那个劳资天下第一的你了,你现在是老公天下第一。 哎,伤心了伤心了,我的老公秀恩爱,但是老婆不是我。 岑少你好帅啊,这个死亡角度我看到的都是你分明的棱角。 岑少越来越帅啦,刚刚进来,看到的就是老公的美颜暴击。 太过分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强行塞狗粮!我想说,多给我来点! 岑嘉越看越有意思,他以前从不喜欢搞这些,要是以前有人跟他说,他为了秀恩爱竟然上综艺节目,还要直播给别人,他一定不会相信。 现在嘛,最好全世界都知道,顾哥是他的。 就在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弹幕的时候,忽然连着闪过几条消息: 顾氏集团顾三V关注了您,景安V关注了您。顾氏集团顾三V进入直播间。 他怔了怔,心想岑家和顾家领域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的,顾家家主怎么突然关注了自己? 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他还在想,一会儿顾哥究竟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 可惜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他更想不出来的是,刚刚关注他的两个人,就是他的未来老公公。 ********** 顾三看着手机,差点没笑出声,他拿着手机给顾宁看:你快看看,你这老婆怎么傻乎乎的。 顾宁凑过去一看,也有点忍俊不禁。 景安也在看直播,虽然心里极为赞同顾三的话,但是听见他说儿媳妇傻,还是踢了他一下:说什么呢。 顾三这才停止了自己想吐槽的欲望。 他看着顾宁,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说:臭小子,你说,我说你是顾家继承人怎么样?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 顾宁想起多年的压迫,立刻从婚礼的紧张中跳了出来,陷入了另一种紧张:这就不必了吧,爸爸? 顾三眯了眯眼:你再说一遍? 顾宁顿时屈服了:好的爸爸。 顾宁心里暗气,心想爸爸真是太不要脸,自己想去旅行,竟然让他连度蜜月的时间都没有。 不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应该有反抗。 飞机的巨大噪音从远处传来,顾宁猛地站了起来,带着凳子都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顾三看他这样就觉得丢人,他说:你能不能先别那么积极?时间还早呢,你先坐下,我问问你,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顾宁怔了怔,想开口,发现还是不行,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不能说。 景安皱了皱眉,问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顾宁迟疑了一下,说:应该不会。 景安和顾三对视一眼,有一丝不安。 景安问了下正在度假的系统,系统说:最近穿越局在严打,不会有安全问题,其他问题就不知道了。 景安松了口气,心想,没有安全问题就行,其他问题他不管。 他说:安全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顾三点点头,说:不死就行。 他跟景安说: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好多bug吗?我还以为这个世界要穿越到陌生人身上,结果竟然还是自己,而且莫名其妙我的产业还都到国外了?现在国内竟然是岑家独大? 景安想起之前系统跟他说的,道: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个小说世界,作者笔力不够,所以这个世界应该最初应该漏洞更多,但是世界力量在迫使这些漏洞自己圆上,也许是借鉴了主世界,也就是咱们的现实世界的很多人和设定,自动圆上的。 顾三说:行吧,但是现在比以前还忙,不过还好,顾宁也过来了,他可以帮我。 顾宁心想,你那是让我帮你吗?你那是直接不管了。 顾三刚要跟顾宁说些什么,就见司半双走了过来:顾先生,岑少马上就要到了,你可以过来准备了。 ************** 岑嘉下来之前,导演拿来了一个眼罩。 岑嘉幼时被人绑架过,当时那个人就拿过了一个眼罩。 他心里几乎是下意识地,本能地,产生了一丝警惕。 导演递给他,说:岑少,顾先生说,要您带上这个。 岑嘉顿了顿,打开手机,刚要发消息问顾宁,就见那边已经发来了消息。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19) 顾宁说:岑嘉,你先把眼罩带上。 岑嘉把眼罩接了过来。 带上眼罩以后,眼前一片漆黑。 他有一丝不安。 导演扶着他站起来,走下飞机。 岑嘉感受着空气里吹来的凉爽气息,心想这应该是海边,不知道是哪个小岛。 周围沉默着,没办法判断有几个人。 导演停了下来。 岑嘉以为是看到了顾宁,他不安的喊了一声:顾哥? 对面那人低声笑了一下。 不是顾哥。 他心生警惕,厉声问道:你是谁? 说着就要把眼罩摘下来。 那人连忙拦住他:哎,别动,你要是弄下来,他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岑嘉动作一顿。 那人声音很好听,他说:别怕,我是他的父亲,我叫景安,你可以和他一样叫我爸爸。 岑嘉身体一僵。 怎么突然就进展到见公公的地步了呢!!!!! 他压根没有准备啊。 而且景安这个名字好熟悉。 这不就是刚刚在直播间关注他的人吗? 啊,真是,丢死人了。 景安见他突然脸红,不由得笑了笑,走过来,扶住了他。 他低声说:现在由我领着你去见他,好吗? 岑嘉动作更僵硬了,这个话怎么那么像婚礼现场? 他僵硬地点点头:好的,谢谢爸爸。 景安又是一声轻笑。 岑嘉脸更红了。 怎么这么尴尬? 顾宁看着景安带着岑嘉从洒满红色玫瑰的浅蓝色毯子上缓缓走过来。 岑嘉动作有些僵硬,很不自然的样子。 走到一半,景安看了不远处的顾宁一眼,然后对岑嘉说:现在,岑嘉,你可以摘下眼罩了。 岑嘉心里猛地一紧。 他缓缓的摘下了眼罩。 黑暗中先闪过几个光点,继而是漫天的蓝纱和数不清的红玫瑰。 淡淡的蓝色仿佛要跟天空海洋融为一体,台下,有岑氏董事会的人,有他的得力下属,还有他的好友。 他们都笑着看着他。 他往前看去,路的尽头,站着他的爱人。 他突然怯懦下来,有些不敢相信,问道:这是真的吗?不是我在做梦吧? 景安笑了笑,说:不是做梦,他在等你,等你等了很久了。 岑嘉看着原处含笑看着他的景安,眼睛突然湿润了,他真想,奔到他怀里。 他还是坚持着,控制着自己飞奔过去的欲.望,缓缓的,走到他身边。 时间漫长的好像一生。 这个婚礼没有牧师。 因为他们都是无神论者,没有信仰。 如果非说信仰的话,那么他们最大的信仰就是对方。 顾宁眼神温柔地看着岑嘉,说: 岑先生,你是否愿意和顾先生从此共同承担婚姻的责任和义务,和他一起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此生一起相爱终身,相濡以沫。在以后的婚姻生活中无论是顺境和逆境,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我们将一起携手度过,共同患难,共同享福,愿意彼此作为对方终身的伴侣? 岑嘉猛地抱住了顾宁,带着哭腔,说:我愿意。 顾宁搂住他,说:我也愿意。 *** 顾三转过头去:哎,眼里进沙子了。 景安看着他嘴硬,笑着摇了摇头,递给了他一片纸巾。 顾三接过纸巾,突然想起一件事:家长致辞环节呢? 他等了好久了。 景安想了想,说:应该是岑嘉那边家庭太复杂,所以顾宁让人取消了这个环节。 什么?顾三气炸,他竟然敢取消? 这臭小子,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生怕他让他回去继承家业!! 不孝子! 呵,他冷笑一声,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了? 他打电话给助理:你现在,去准备资料,明天发一份声明。 第25章 #顾风和岑嘉世纪婚礼# #梦幻海洋婚礼# #顾风和惊喜# #岑嘉惊喜表情# #岑嘉哭了# #顾风和岑嘉拥抱# 有关顾风和跟岑嘉那天直播婚礼的消息当天清晨就霸占了热搜前十, 且热度居高不下。 碾压了当天国外电影节上,某女星摔倒走光和某男星夜会二女的新闻。 晚上的时候,岑嘉扶着已经醉倒的顾宁回来, 看到岑泰鸿给他打的三十多个电话, 直接按了关机。 岑嘉嗤笑一声,心想他也配质问他? 顾宁已经醉的没了意识。这回别人都知道岑大少是嫁出去的了,拼了命地灌顾宁,顾宁来者不拒, 一直到婚礼结束才停下。 岑嘉把他放到床上,蹙眉, 心想, 这人怎么不知道找个借口溜开呢? 笨死了。 他当时也被人拉走了, 几个董事会的叔伯拐着弯地问他怎么认识顾氏的家主。 他一愣, 这才意识到顾家顾主也来了他的婚礼现场。他意识到肯定跟顾风和有关, 却没有说, 只推说从前有过一面之缘。实际上,这场婚礼请了谁他都不知道, 更别提认识顾家家主。 他看着醉倒的顾宁,心想,问他是不可能了。 新婚之夜怎么过都是个问题,不过很快他就不用想了。 因为顾宁已经自娱自乐起来。 岑嘉真没想到, 顾宁喝醉了会那么能闹。 一直在重复的唱一首歌,还跑调。 谁是我的新郎,我是谁的新娘, 哎嘿嘿, 快快去进咱的洞房~~~ 岑嘉脑门上青筋都要突出来了:顾哥, 咱们睡觉吧。 顾宁吐了出来。 岑嘉: 岑嘉照顾了顾宁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眼圈都是黑的,下了楼,看见张魏晋冲着他挤眉弄眼:哎呦,看样子,岑大少昨晚上过的不错啊。 岑嘉摆摆手:别提了,他喝醉了,还一直闹着不肯睡,我照顾了他一夜。 张魏晋一愣,想到平时高冷的顾风和耍酒疯的样子,也不由得有点忍俊不禁。 张魏晋顿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他低声问岑嘉:岑嘉,你怎么认识景老师的? 岑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他问的一愣:什么?哪个景老师? 张魏晋以为他不肯说,啧的一声,道:就是京市大学的校草教授啊,以前是京大最年轻的博导,XX生物科技创始人就是今天代替你爸扶着你走红毯的那个。 岑嘉闻言一怔,忽然想起来了,京大的天才教授,没想到顾哥的爸爸这么厉害。他皱了皱眉,问张魏晋:他怎么了? 张魏晋诧异道:你真不知道? 岑嘉蹙眉:你有话快说,一会儿顾哥醒了。 张魏晋朝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压低了声音跟他说:我有个姐姐不是在京大念书吗?她的博导就是景安,她说,她以前偶尔撞见过,景安和顾家家主待在一起,我估摸着,他可能就是顾家家主的那个同□□人。年龄也对的上。 岑嘉听他说完,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张魏晋见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由得有些疑惑: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认识他的? 岑嘉顿了顿,想起昨天那人跟他说的话,迟疑了一下,道:他跟我说,他是顾哥的爸爸。 张魏晋瞪大眼睛,扬声道:什么?他爸爸?亲爸爸? 岑嘉蹙眉:你小点声。 张魏晋想起昨天,顾风和跟景安,顾三坐在一起,恍若一家人的情景。 不对,顾风和跟景安气质像,但是长相却更像顾三,光看背影,简直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昨晚不知道怎么有多少人这么想,只是太过荒谬,没人敢问,也没人敢提罢了。 张魏晋想着岑家的权势,又想着顾家的权势,不由得有些感叹,他看着岑嘉,说:岑大少,如今岑家已经登天,将来可能要直上九重天了。我听说顾家只有一个女儿,还不愿意继承家业,早就远走高飞了,顾风和可是顾家唯一的儿子。 岑嘉突然厉声打断他:别说了。 张魏晋一愣。 岑嘉警告似的看向张魏晋,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不管他是谁,都不关我的事,我也用不着他替我做什么,这话我是第一次听,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张魏晋看他这样认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想,恋爱中的人,真是傻子,白白放到眼前的钱都不要,要是这样,他宁可一辈子不谈恋爱。 本来智商就不高。 ******************* 岑嘉上楼的时候,顾宁刚刚醒过来,他揉着额头,有些懊恼,说:昨晚上我怎么睡过去了? 好好的新婚之夜。 他还买了好多小惊喜,没来得及用。 岑嘉心想,你没睡,就是换了种方式折腾我。 他过去给顾宁把被子拉上:你小心别感冒。 顾宁正好头晕,索性躺下了。 他用胳膊垫着脑袋,让头高一点,想了想,说:昨晚你见我爸了? 岑嘉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多出来一个爸爸,他只是点点头,说:嗯。你很像他。 顾宁这回笑了,忽然有些孩子气冒了出来,他说:他们都说我像他,我最像他。 岑嘉看出,他是真的很爱自己的父亲。 顾宁也没跟他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多了两个父亲,有些事情,说不出口的,就心照不宣即可。 他跟岑嘉说:我有两个父亲,一个是景安,你昨天见过了,还有一个,是顾三,你应该知道他。 岑嘉点点头,心想自己猜的不错。两个父亲养大的孩子,怪不得顾哥有些时候真的粗心得很,当然也很可爱。 不过不是他想象中的贫穷家庭。 顾哥一定很幸福吧。 或许并不缺他的爱。 不像他,只有顾哥一个人爱他。 他忽然感觉顾宁摸了摸他的头。 顾宁摸着他的头,笑得很温柔,声音低沉有磁性,跟他说:岑嘉,我的两个父亲最爱的是对方,我和你也一样。 岑嘉愣住:顾哥 顾宁没再多说,伤痛需要时间治愈,说说是没有用的。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说:我估计,咱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岑嘉立刻变得很紧张,道:怎么了? 难道是顾哥的父亲对他昨天的表现不满? 顾宁叹了一口气,说:我简直像我父亲的免费劳动力,这次他找到我,估计是不会放过我了。 岑嘉握住他的手,一副很依赖他的样子,说:那怎么办啊顾哥? 顾宁想了想,低声跟他说了一段话。 岑嘉听完,差点笑弯了眼睛:顾哥,你可真坏。 顾宁瞪他一眼:这怎么能叫坏呢?这叫山人自有妙计。 ***** 这边岁月静好,网上却闹翻了天。 对于震惊全网的顾岑世纪婚礼,有人祝福,就有人诋毁。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他们是真爱吧? 看着岑大少那么感动,我是真觉得他可怜,至于吗?对方还不知道图他什么。 还世纪婚礼,这该叫世纪软饭! 最讽刺的是他居然拿岑嘉的钱去求婚? 楼上,你怎么知道我顾哥不是用的自己的钱? 呵呵,顾粉还洗白?你家顾哥什么出身自己不清楚?赌徒老爸,单亲家庭,赚的那点钱估计连这个婚礼上用的花都买不起,还用自己的钱? 人家结婚了,用谁的钱用你管? 结婚了用对方的钱没问题啊,有问题的是用对方的钱给对方求婚,多大脸啊。 本人身高187,容貌中上,可攻可受,大家看我能不能嫁入豪门? 网上吵得沸沸扬扬,顾三看到的时候差点没气炸。 他打电话给助理:你干嘛呢?我让你准备的证明材料准备好了没有? 助理也很委屈,顾家那么多产业,都整理出来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做到? 但是他不敢说,他只能说:好的顾董,我尽快。 顾三也意识到这个世界顾家的产业多的乱七八糟,有点为难助理了,他皱眉,道:算了,你先发声明,顾宁,哦不是,顾风和是我儿子。 他说完,又加重似的重复了一遍:亲儿子。 助理前不久就知道这件事了,他点点头:好的,顾董,马上让人发声明。 但是,在助理发声明之前,如果国内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成云科技已经发了声明。 近来网上出现了有关我司董事长顾风和的不实传闻,我司将追根溯源,追究到底。 网上一片哗然。 我就说我顾哥一定也是个霸道总裁。 白手起家总裁和富家大少爷,这个CP爱了爱了。 再有钱有什么用,不还是比不上岑家? 这也不能否认顾风和吃软饭,说不定是岑家帮他。 我发誓顾风和一辈子都洗不掉软饭男这个称呼,如果不是的话,我直播吞键盘。 一分钟后,顾氏集团官V转发了成云科技官V的说说,并且评论:少爷,外面的花再好,也不如家花香啊,不如回来继承家业吧~~~ 空气中仿佛有啪啪打脸的声音传过。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20) 第26章 本世界完 卧槽???这是什么电视剧情节?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这打脸也太快了吧。 我默默把我刚刚打出的怼顾风和的话按了删除键。 我已经开始删WB了。 这个世界上高富帅这么少竟然还内部消化??? 刚刚说吞键盘的那一位呢?我正等你直播。 回楼上, 已经在给键盘消毒了,马上来。 网友都懵了,成云科技也懵了, 赶紧联系总裁刘一轩, 刘一轩又去联系顾宁:顾哥,这我们怎么回? 完全没有准备啊!! 顾宁还没上网,他说:什么怎么回? 刘一轩急死了,他说:顾哥, 你登上WB看一看。 顾宁打开电脑,一登上去, 发现无数个人@他。 什么情况。 他顺着捋过去, 才找到源头。 他看着顾氏集团的话, 皱眉, 道:你不用管。 没想到他爸速度还挺快。 刘一轩苦着脸, 说:顾哥, 你不会真要回去继承家业,不管我们了吧? 顾宁心想我谁都不想管, 我就想度蜜月,不过他没有这么说。 他安慰道:不会的,你放心吧。 刘一轩心下稍定,道:好的顾哥。 如今公司几乎所有重大决定都是顾宁做的, 几乎是他一言堂,决策从不出错,如果他真不管了, 他心里真的没底。 顾宁撂了电话, 心想, 不行, 不能等了,再等他老爹就要上门了。 到时候真走不了了。 ************* 顾氏集团。 顾三正在看着文件,突然感觉右眼皮跳了一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他顿了顿,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助理,说:顾宁,不是,顾风和回你了没? 助理看了看手机,抬起头,说:顾董,少爷还没有回复。 顾三心想这小子要造反不成? 他继续看文件,忽然感觉右眼皮又是一跳。 他顿了顿。 不对,这小子不会憋什么坏水呢吧? 他拿起电话,刚要拨通顾宁的手机号,就见景安给他来了电话。 他连忙忘记了要给顾宁打电话的事,接了起来。 喂,景安,怎么了? 现在回家去?什么事啊? 你不会想我了吧?这才几点? 行,行,不贫,我马上回去。 他拿起外套,笑如春风,吩咐助理,说:有什么大事打电话,一般的事别找我,找你们总经理。 助理早就习惯了,他说:好的顾董。 顾三兴冲冲回到家的时候,听到老远传来一阵阵miemiamimia的声音。 什么玩意儿? ?景安不会养羊了吧? 走进卧室,顾三看见景安蹲在床头柜的抽屉那儿,不知道在干什么。 顾三走近才看见,抽屉里竟然是两只白色的小猫,毛绒绒的,摇摇摆摆地往外探头,还发出一阵阵的羊叫。 顾三皱眉,道:景安,这哪儿来的? 景安声音很小,生怕吓到两只小猫,说:在路上捡的,不知道谁放在那儿的,可能是流浪猫吧。 顾三看着俩珠圆玉润毛还白的小猫,心想景安到底是怎么说出它们俩是流浪猫的话的? 景安前段时间总是看一些萌宠类视频,他估摸着景安肯定是想养小动物了,但是顾三装不知道。 笑话,一个顾宁一个景虞,俩孩子还不够,还要再养个宠物来分景安的心,他是疯了才会愿意。 没想到,没人去买,竟然有人送上门来。 景安这是什么见鬼的运气。 他叉着腰,看了一会儿那两只摇头晃脑的小东西,一脸严肃的说:流浪猫干净吗?身上可能有病毒什么的,景安,要不把它送到收容站吧。 景安早有准备,他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小猫,动也不动,说:你回来之前我已经让医生检查过了,它们俩都非常健康,过几天就能给它俩上户口了。 顾三: 景安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那件新买的衬衫手感还挺不错的,我拿来给小猫当窝了。我明天再去给小猫买窝。 顾三: 他隐隐的看到了自己失宠的未来。 但是他没想到失宠来的会这么快。 半夜的时候,顾三正睡着觉,突然感觉到有一团东西压到了自己胸前,他逐渐醒过来,同时听到了一阵不知道是mian是mia是mie还是mia的叫声。 miemiamiaaaaaa~~~~~~~~ 我.操。 顾三简直暴躁。 景安趁他不注意,悄悄把顾三身上的小团子捞到了自己怀里。 顾三: 他看着一个劲的往景安衣服里钻的小猫,隐隐觉得自己头顶发绿,他眉头皱起,说:不是,它们俩怎么上来的?你不是给它们俩弄了个窝吗? 用他十万的衬衫和五百万的床头柜。 景安动作轻缓地把小猫放到自己肚皮上,小声说:人身上比较暖和,它们可能刚刚离开猫妈妈,所以比较亲近人。 顾三纳闷: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养过猫。 景安拿起手机,上面是X度X科,搜索栏里写着猫咪幼崽为什么喜欢爬人的床? 顾三拿过他手里的手机,看了看搜索栏下面的记录。 怎么判断猫咪几个月大? 一个月大的小猫吃什么? 养猫新手必看 猫咪可以喝牛奶吗? 猫咪吃肉还是蛋? 怎么判断猫咪公母? 小猫喜欢冷还是热? 如何自制猫窝? 数不胜数。 从下午三点到凌晨两点。 合着景安连觉都没睡。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景安。 景安无辜地看向他,说:怎么了? 顾三一句话没说,伸手提着两只猫的后颈皮把它们俩扔到了地上。 俩只猫登登地跑过来,miamiamia地在下面叫。 他一把搂住要下去找猫的景安,长臂一伸,把他压了下去,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马上睡觉,它们俩已经长大了,应该自己独立生存。 景安还想说什么,顾三威胁说:你要是不困咱们就做点别的。 景安这才老实下来。 顾三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没有一分钟,顾三就听到呲啦一声。 呲啦呲啦呲啦 然后是砰的一声,砰的又一声。 景安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它们弹跳力好棒呀,而且很聪明,还会抓着床单上来。 两只小奶猫委屈巴巴地跳到了顾三身上,然后又踩着小肉垫走到了景安怀里,揣手手,卧倒,像两只带尾巴的肉丸子。 顾三丝毫不觉可爱,只觉得可恨至极。他深吸一口气,说:景安,咱们谈一谈,这个问题必须解决,我明天早上八点还要上班,你不觉得 话没说完,景安立刻抱着两只小猫,下了床,边走边说:我抱着它们俩去客房睡。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顾三:???????? 他他妈是那个意思吗??? 顾三这次彻底没心情管顾宁了,他每天跟两只奶猫争宠,还争不过,景安为了更好的照顾小猫,已经跟他分居了,他每天欲求不满,整个人写满了暴躁。 ****** 而遥远的西方,正在某个小岛上醉生梦死度假的顾宁,看着爸爸朋友圈里发的小猫的视频,舒适的叹出一口气。 看样子短时间内,顾三没心情找他了。 岑嘉躺在他身上,看着他手机的页面,笑道:你不怕父亲知道那小猫是你放到那儿的吗? 依顾三的脾气,到时候怕是要打断顾哥的腿。 顾宁挑了挑眉,混不在意,道:等他发现,咱们俩蜜月都度完了。 再说了,到时候实在不行,还有他爸爸呢。 顾宁这个时候才终于摆脱了那副成熟样,有了点富贵人家纨绔的样子。 岑嘉不由得笑起来,细长的眼睛一弯,有些媚态横生的意味,他诚心实意地说:顾哥,你可真坏,不过我喜欢。 顾宁亲了他一口,咬着他耳朵说:哥哥还有更坏的,一会儿让你看看。 ********* 在一起后很久,岑嘉还是没有跟顾宁说自己家里的事,但是顾宁却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暴躁多疑的父亲,神经质的母亲,还有一个从小虐待他的后母。 顾宁也知道了,他很不完美,他难过的时候会自残,小时候差点被继母淹死,所以现在都怕水。 可是他却越来越心疼他,越来越爱他。 大概是因为他爱的,从来都是岑嘉,而不是完美无缺的岑嘉。 ********** 顾宁在这个世界待到第十个年头,有一天晚上做梦,梦见自己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做梦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是做梦的,但是那天很奇怪,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您好,0518号真爱系统为您服务,您已成功通过第一关。 第27章 顾宁有些纳闷, 他说: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对方没有说话。 白茫茫一片沉默。 寂静的能听清呼吸声和心跳声。 顾宁又往前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突然跌倒, 掉进了深渊。 顾宁猛的睁开眼。 他摸了摸胸口。 刚刚那种失重感仿佛还在脑海中, 挥之不去。 入目是熟悉的吊灯和天花板。 顾宁松了口气,心想,还真是好久没做噩梦了。 奇奇怪怪。 岑嘉正好推门进来,看到他醒了, 脸色一白,强笑着说:顾哥, 我过来给你送醒酒汤。你昨晚上喝太多酒了。 顾宁心想他什么时候喝酒了? 他揉了揉眉心, 看向站在门口, 一动不动的岑嘉, 纳闷道:你站在那儿干什么? 岑嘉身体微僵, 缓缓走过来, 把醒酒汤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低声说:顾哥, 你先把汤喝了,我马上走。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顾宁眉头皱起:不是,你这又怎么了?我是哪儿做的不好了, 你跟我说。你这样我心里发毛。 岑嘉立刻紧张起来:不不,哥,不是你的错。 顾宁心里发堵, 这怎么一觉醒来, 对他跟对债主似的。 顾宁心想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他说:我再问最后一遍, 到底怎么了? 岑嘉看着他, 眼泪突然掉下来,说:顾哥,我们不离婚,行不行? 顾宁心想,离婚?离什么婚? 然后忽然意识到,原来他是回来了。 岑嘉以为接下来的该是对他的羞辱,没想到,顾宁叹了口气,轻声对他说:过来。 岑嘉有些诧异,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顾宁起身,按着他亲了上去。 岑嘉呆愣愣的,回应都忘记了,过了好久,眼泪又落下来。 他有些不敢置信:顾哥,你 顾宁喉结微动,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说出一句:委屈你了。 岑嘉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顾宁定定地看着他,良久,轻声在他耳边说:岑嘉,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我叫顾风和。 岑嘉猛地抬头,说:什么? 顾宁皱眉: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岑嘉定定地看着他好大一会儿,然后突然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说:我还以为那是我做的一个梦啊!我以为那都是假的!我以为我真是爱上了梦里的人,我还以为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那真是你啊,顾宁你混蛋,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欺负了三年啊,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你知不知道我都想去死,我委屈死了! 顾宁愧疚不已,他搂着岑嘉,说:对不起,宝贝儿,是我对不起你,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先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岑嘉抽噎着,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在那个世界遇到你,你那么爱我,回来后,我兴致冲冲地就要去找你,没想到,你根本不认识我,你那个眼神又陌生又冷漠。 他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下来。他想起那个时候,那才叫心如刀割。 我本来以为你不是他,后来又觉得你就是他,但是我又不敢确信,我觉得我好爱你,又觉得我是不是真的对不起你。 顾宁想起那时候岑嘉的委屈,也不由得难受起来,他抱了抱他,说:别哭了,都过去了。 哭的他心好疼。 岑嘉哭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顾哥,我只想着我自己。顾哥,我以前那么混蛋,我知道你一定也受了很多委屈。 顾宁说:你不用这么想,归根结底,也是我先不信任你造成的,不然不会出这么多事。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21) 岑嘉咬着牙颤抖,说不出话来,只顾着拼命摇头。 顾宁拿额头抵着岑嘉的额头,笑得温柔,说:别哭,岑嘉,那些都不重要了,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幸福的。 岑嘉颤抖的更厉害了。 良久,他才抽噎着点了下头:嗯。 ************* 两个人终于和好如初。 管家心里十分愉悦。 家里的氛围总算好起来了。 之前三年,气氛每天都那么压抑,佣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哪里像一个家。 如今总算有个家的样子了。 顾宁和岑嘉腻腻歪歪地吃完早餐过后,各自上了班。 春风拂面的顾宁在看到公司堆积的一堆文件的时候,如同让人泼了一脸凉水。 他坐到椅子上,一边看文件一边面无表情地想,为什么那个世界的商业问题都那么好解决,而现实当中总是那么复杂呢。 哎,今天又是想退休的一天。 不如从现在开始培养继承人吧。 他一心二用地想着,也不知道爸爸他们是哪个时间段穿越过去的,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穿越。 不过他想起那天爸爸说没有危险,也就放下心来。只要没有什么穿来穿去的后遗症就行。而且对于这次穿越的结果,他很满意,要不是有这次穿越,岑嘉也不会来到他身边。 他也不是一定要弄懂为什么。 当时的顾宁以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唯心主义地想着或许都是前世姻缘,却不知道,哪有什么巧合,一切不过人为。不过是有人用五百次回眸,才终究换来他的一次遇见。 晚上的时候,岑嘉和顾宁玩了个鸳鸯戏水,身心舒畅,爽的顾宁想抽根烟,但是考虑到已经答应岑嘉不再吸烟,所以还是忍住了。 岑嘉赤.裸着上半身,趴到他身上,去吸他脸上的水珠。 顾宁笑出声来,按住他的头,说:别闹,好痒。 岑嘉也闷声笑着,不说话。 第二天,天刚亮,顾三就来了电话。 元白一家子旅游回来了,说今天要过来,你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吧。 顾宁想起来当初在那个世界,郑元白初见他时,嚣张跋扈,说要教训他的样儿,不由得有些想笑,他说:行,我过去看看。 岑嘉问顾宁:是元白回来了吗? 顾宁听见他像个长辈一样亲昵地叫元白,不由得想笑,逗他,说:当初在那个世界,你可不是这么叫他的。 岑嘉想起往事,不由得脸一红。 在那个世界,郑元白压根没结婚,每天就只会粘着顾宁,简直要气死他。 顾宁宠溺地刮了下他的鼻子,道:跟侄子争宠吃醋,你还有没有点做婶婶的样子。 岑嘉把脸埋到了他怀里。 他声音像是在撒娇:别说了,顾哥。 顾宁轻笑一声,不再逗他了。 **** 晚上,顾宁带着岑嘉回家。一进家门,先听到一阵小孩的笑声。 顾宁走进去,看见一个身材匀称的陌生女性正抱着个小锅盖头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成熟了不少的郑元白,另一边坐着顾三和景安。 他心想,壮壮结了婚,倒是更帅了,少了点吊儿郎当,多了点男人的意味。 郑元白见他进来,不由得眼睛一亮,道:小叔叔。 跟小时候似的。 顾宁笑笑,喊了句:壮壮。 郑元白脸颊微红,挠了挠后脑勺。 顾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了,都当爸爸了。 他看向一旁的女人,笑着说:是飞薇吗? 项飞薇生了孩子以后身材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但是却更温柔了,有种母性的慈爱,她笑着说:是我,小叔叔。 郑元白笑得有点得意,说:小叔叔,我老婆又怀孕了,我们要生二胎了。 顾宁先是一愣,等到反应过来,也不由得喜悦道:真的?男孩女孩? 郑元白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着,说:我们有个儿子了,当然想下一个要女儿,凑个好字,但是薇薇说不想检查,说男孩女孩都一样。 顾宁点点头,说:也对。 项飞薇笑着说:他说是不在意,把婴儿房都布置成粉色了,每次看到卖小孩衣服的,都要进去转一转,买一堆小女孩的衣服出来。 郑元白低头,脸有点红。 顾宁看着眼前这个孩奴妻奴一样的人,实在难以想象他之前那么嚣张跋扈。他心想,这得亏是侄媳妇,但凡换个别人,绝对和他走不下去,郑元白也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 他看着眼睛闪亮亮的小锅盖头,说:小孩有小名吗? 项飞薇笑着说:有,叫强强。 顾宁嘴角上扬,有些无奈地心想,强强,壮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弟。 他摸了摸小锅盖头,心想这小孩怎么长的跟壮壮小时候一模一样。 项飞薇看见他喜欢,便逗孩子,说:来,叫爷爷。 顾宁: 岑嘉噗嗤笑出声来。 强强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顾宁,奶声奶气:爷爷。 顾宁:哎。 上了楼,顾宁把岑嘉按到门上:怎么?你很开心? 岑嘉搂着他肩膀,抬眼看他,看他黑黑的脸,不由得又笑出声来:哈哈没想到你都要当爷爷了。 顾宁脸黑:你以为你不是吗? 岑嘉亲他一口:不怕,当爷爷了也爱你,没牙了也要亲你。 第28章 顾三刚一上楼就看见他俩腻腻歪歪。 他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岑嘉吓得连忙松开顾宁。 顾宁回头, 看向顾三,轻咳一声,喊了句:爸。 顾三嗤笑一声, 道:这回和好了?之前是谁闹着死活要离婚? 顾宁知道他们俩之前闹离婚, 确实弄得全家不得安宁。他保证道:这回绝对不离了。 顾三看他一眼,道:说没用,平常少瞎折腾就行了。 说完,就绕过他俩, 回了房间。 岑嘉的脸后知后觉地红透了,转身也进了房间, 还把门关上了。 顾宁挑了挑眉, 打开门, 走过去, 坐到床边, 看着他直笑, 说:岑嘉,你怎么还脸红了?不就亲一下吗?这可不像你。 岑嘉钻进被子, 没说话。 本来爸爸对他印象就不好,这下更完了。 顾宁拍了拍他,说:别在被子里憋着,小心缺氧, 再说了,爸爸不会介意的。 岑嘉还是不肯说话,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 只觉得整个人脸都烧起来了。 顾宁连着被子把他抱起来, 调笑道:你跟个大号的毛巾卷似的。 还是巧克力味的 岑嘉终于伸出头, 瞪了他一眼, 道:你才是毛巾卷。 顾宁在他柔软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道:我就爱吃毛巾卷。 岑嘉脸又红了。 他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顾哥这么不要脸? 不过,不要脸也很可爱。 没救了。 ******** 半夜,顾宁一边叼着一根棒棒糖那是他戒烟后的产物,一边看着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摸着岑嘉后背上的脊骨,把棒棒糖嚼碎,想了想,说:宝贝儿,我想起来一个事。 岑嘉累的说不出话,就抬眼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话就说。 顾宁说:从那个世界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岑嘉顿了顿,问道:什么梦? 顾宁努力想了想,发现重要的地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他只好说自己记得的部分: 只记得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有一个人说了一句话,说的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了。下一秒就掉了下去,然后就醒了。 岑嘉瞬间背脊一僵。 顾宁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他还在想着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好像很重要的样子,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哎,头有点疼。 岑嘉抱住他的腰,低声说:哥,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一个梦而已。 顾宁心想也是,一个梦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他点点头,抬手关了灯:睡吧。 岑嘉说:嗯。 岑嘉睁着眼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一直到凌晨才睡去。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又遇到了那个人。 入目便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东西,也无法辨别方向。 如果顾宁也能和他同梦,一定会发现,这个梦境的场景和他那夜的梦境一模一样。 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您好,0518号真爱系统为您服务。 岑嘉听见这个声音,又觉得烦躁,又觉得惶恐。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对方只是重复一句话:您好,0518号真爱系统再次为您服务。检测到您和爱人的感情并不稳定,所以我们总部打算持续跟进。 岑嘉真是恨死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他怒道:我们的爱情关你们什么事?我们感情很好,我们已经结婚了,要一起过一辈子,没有任何不稳定的因素! 对方好似不解一般,说:请宿主不要忘记,如果不是我,你和顾宁将永远是陌生人。你为什么这么愤怒? 岑嘉冷笑一声,道:呵,你是替我追他了还是替我爱他了?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是我们两个人努力的结果,跟你,一个藏头藏尾的小人,有什么关系?我感谢你间接促使我和顾宁在一起,但是这不代表我原谅你强迫我和顾宁穿越的事情! 对方说:请宿主不要偷换概念。另外,现在我们系统检测到你们的感情还有一个漏洞。 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岑嘉知道跟一个ZZ说不清,他静了静心,说:我们的感情没有漏洞。你的上司是谁,可以叫他出来跟我谈一谈吗?咱们也算认识这么久了,他到底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 对方说:宿主,你并不信任你的爱人。 岑嘉顿了顿,继而皱起眉头,说:这是谁跟你说的?我没有。 对方说:真的吗? 岑嘉说:当然是真的。 对方笑了一下,说:现实世界中,顾宁会爱上你,最开始无非是因为你装出了他喜欢的样子,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故事。如果一开始你不是仗着穿越提前认识顾宁,了解顾宁,那么他永远不会爱你。 岑嘉顿时火了:你胡说。 对方说: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我是胡说的话,你为什么不敢让他知道自己从前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开始认识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暗恋他的?你要是真的信任他,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岑嘉被他说中心底最隐晦的秘密,不由得脸色微白,咬着牙,道:就算是那样,又怎么样?他现在已经爱我了,这是既定的事实!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对方好似又笑了一声,然后就默不作声起来。 空气陷入静默。 岑嘉知道,不管这个人是个什么东西,他终究都握着自己的把柄,主动权从来不在自己手里。 最可恨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钱,权,利,色,对方好像都不在意。 岑嘉刚想说什么,对方又开口了,他说:那如果把你们的这个循环打破呢?如果顾宁和你都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呢?你们还会爱对方吗? 岑嘉彻底变了脸色。 如果真像他说的,如果第一次相遇,他们就不认识对方,他不处心积虑,那顾宁怎么会爱他? 他咬着牙,黑着脸,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方卡了一下,然后说:我曾经跟你说过,所有的爱都是既定条件下荷尔蒙的暂时产物,毫无意义。也就是说,如果我设计一个相遇的程序,一个特定的时刻和特定的条件,两个本来不会相爱的人也会一件钟情。顾宁没有你,也会爱别人。你没有顾宁,也会爱别人。你们的爱情其实是十分可笑的,不过是遮羞布而已。我这么跟你说的时候,你什么也不信,还说我是神经病,那我只好证明给你看。 岑嘉已经压抑不住心里的厌恶,他说:在大街上,一个陌生人,跟你说这些,难道你不觉得他是神经病吗?而且,你是想报复我? 对方说:不,如果在大街上有人这么跟我说,那一定是我的知己。况且,我并没有什么报复心,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你是错的。 岑嘉说:那你为什么非要证明给我看!?! 对方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出现一阵刺耳的机械声:对不起,本系统未录入此问题。对不起,本系统未录入此问题。对不起,本系统 他卡的一下停住了,然后开始发出一阵电脑开机的声音。 岑嘉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是个机器人。 不知道是人工智能还是人工智障。 岑嘉知道对方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他说:请转告你的主人,我们已经相遇相爱,你又要强行分开我们,这是没有意义的。 对方转了一会儿,说:你看,你也相信我说的话。不然为什么觉得一定会分手。 岑嘉一时噎住,竟然无言以对。 对方说: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早分晚分都得分,你现在就去吧。 岑嘉觉得自己像是要被行刑的死刑犯,又绝望又想要负隅顽抗,他说:你能不能,让我回去一天,就一天就可以。 对方说:十分钟。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22) 岑嘉还想再多说,脚下却突然落空,掉下了万丈深渊。 他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顾宁被他吵醒,揉着眼睛开了灯,说:怎么了?做噩梦了? 岑嘉一边猛地紧紧抱住他,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和记忆里,一边目眦欲裂地盯着墙上的挂钟。 十分钟,十分钟,十分钟怎么够啊! 顾宁被他勒的生疼,他觉察出岑嘉不对劲,连忙抱住他,说:岑嘉,怎么了? 岑嘉一言不发,只是疯了似的搂着他。 顾宁说:岑嘉,说话,怎么了? 岑嘉声音颤抖,道:顾哥,你会一直爱我的对吗?无论我是谁。 顾宁皱眉,他心想,什么你是谁,他说:当然了。而且你不就是岑嘉吗? 岑嘉心想,不,不,你万一爱上别人怎么办? 那么多人喜欢你,我一个不设防,你早就说别人的了。 岑嘉流着泪,说:顾哥,你知道吗?就算没有穿越,我也会爱你。 我根本不是因为穿越才爱你啊,我是因为爱你才会穿越啊。 但是你呢?你会不会爱上一个更为乖巧可爱的人? 顾宁觉察出他的不安,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怕,你要相信自己,我会永远爱你。 他刚要问岑嘉到底怎么了。下一秒,却觉得眼前一黑。 耳旁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公子,上轿了。 第29章 顾宁: 他有点懵。 他只不过是前一天晚上吐槽了两个爸爸还有妹妹妹夫集体秀恩爱, 强行给他喂狗粮的事情,并且表达了自己也想谈恋爱的心愿,倒也不必这样惩罚他吧? 难道是在做梦? 旁边站在一旁的婆子看他不动, 连忙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大少爷, 你可别忘了,你娘的命还在夫人手里,老实点,乖乖嫁给九千岁, 不然,呵。 顾宁:这是什么恶俗的情节? 九千岁?太监? 这年头太监还挺时髦。 况且, 他只是想谈恋爱而已, 又没有想嫁人。 而且他一个男人怎么嫁人? 这个梦也太奇怪了。 不过, 反正只是个梦而已, 还不如看看它会怎么发展。 顾宁被人扶上了小轿。坐在轿子里, 他听着耳边顶多聊胜于无的音乐声, 心想,这老婆娶的也太寒酸了。 哎, 伤心,大学都要毕业了还没有谈过恋爱。 其实从小到大,他都不乏追求者。 他出众的外貌和比外貌更出众的贵族气质,以及毫不逊色于这两样的能力, 都成为他令人疯狂的资本。 只不过,每当有女生跟他表白,他都有点退缩。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他从小身边唯一亲近的女性就是景虞, 他以为全世界的女孩子都是那样彪悍的。 搞得他还挺不想和女孩子谈恋爱的。 万一被家暴怎么办! 后来等他在家里被无数狗粮袭击的时候, 他才突然意识到。 哦, 原来我应该谈一个恋爱了。 他试图跟女孩子相亲,最后女孩子吃饭迟到一半就会被他的毒舌劝退,甚至更有人一杯咖啡泼到他脸上,大骂他是渣男。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鉴于所有女生都这么说,所以他认为是自己和女生的属性不合。 他只好跟男人相亲。 于是一半的男人哭着走了,还有一半的男人想打他最后被保镖拖了出去。 顾宁虽然有点难过,但他仍然在冷漠的脸上写上了我很高贵,你们没有机会的字样。 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没想到,自己竟然做梦都想着结婚,这究竟是多大的执念。 都压抑的自己想嫁人了。 可怕。 哎,不如这次梦醒了,再相一次亲吧。 总会成功的。 ***** 站在轿子边的婆子一边小步快走着,一边跟他低声说:大少爷,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但是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既来之则安之,伺候好了千岁爷,你要什么没有?将来是泼天的富贵等着你,要是真惹怒了千岁爷,到时候顾家老老少少,包括你娘,都得跟着死。 顾宁闻言微微诧异,他刚刚还以为自己做梦变成了女孩子,没想到竟然是以男子之身出嫁。 婆子又说:虽说大少爷以男子之身,只能为妾,但是千岁爷不好女色,府里也没有正妻,将来有没有也说不准,再说了,哪怕是有,千岁爷不待见,又有什么用。 顾宁心想,这是个什么朝代,竟然还能娶男妾?不过既然是在梦里,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梦总是离奇的。 婆子还在嘚啵嘚:千岁爷府上有几个侍妾,但是还没有有孕的,你要是想得宠,就得想办法把她们弄下来。 婆子心想,最好是狗咬狗,让人把你咬死,省了夫人的后顾之忧。 停!千岁府门口,谁敢在此大声奏乐! 音乐声立刻停了下来。 轿子也落下来。 顾宁听见那婆子谄笑着跟人说:是顾侍郎家的大公子,不是早就说了,今天给九千岁送来。 那人嗤笑一声,说:一个妾入门,吹什么百鸟朝凤。行了,进去吧。 顾宁感觉那个轿子又被抬起来,他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这个梦这么长。 怎么还不醒? 不过他也有点好奇,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在梦里亲身体验一把古代的结婚流程,还挺不错的。 但是随即他又意识到,他这是妾,可能流程会很简陋。 有点失望。 过了一会儿,轿子停下了。轿门的门帘被人掀开。 顾宁低头,看到一双黑色的高筒靴走到自己面前,一个年轻的男声说:顾公子是吗?卑职是来背你下轿。 顾宁心想,这时代妾的地位也不算高,背着下轿都要下属来。 不过,上一个男人的背,对他来讲绝对是新奇的体验。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他心里一直幻想着有个男人背他? 顾宁: 顾宁在心里疯狂摇头,不,这绝不可能。 男人说:新娘子过门,脚不沾地,否则要沾染晦气,这是老规矩了,但是千岁爷政务繁忙,所以就让我来接您,得罪了。 顾宁点点头。 这里结婚的习俗倒是和现实当中有相同也有不同,在Z国古代,新娘子脚不沾地是怕带走娘家福气,这里却是怕带给夫家晦气。 不过,这次的梦倒是很有逻辑,而且很完整。 不知道醒来的时候能不能记得。 顾宁一边想着,一边上了男人的背。 男人背起他,声音低沉,道:干爹政务繁忙,就不和您拜堂了,还请顾公子见谅。 顾宁:嗯。 干爹?????? 多大岁数? 老头子? 多大岁数还娶男妾,老当益壮啊。 走了一会儿,男人走到一扇门前,门前的侍女开了门。 男人进去,然后走到床边,把顾宁放下,然后拱了拱手,说:得罪了。 然后转身,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门被侍女重新关上了。 顾宁不知怎么的觉得肚子有点饿。他从盖头的余光里看到四周还有人,于是谨慎的没有动。 他有些纳闷,怎么这个梦这么真实? 连这个紧张的气氛都是。 过了好久,久到顾宁都快要坐不下去了,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缓缓的脚步声。 男人越走越近,直到走到他面前,站定了。 顾宁心想,气氛更紧张了怎么回事? 旁边侍女给男人递过喜称。 他没有接,而是一把掀开了盖头,扔到了托盘上。 顾宁被这阵盖头风吹的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然后抬头,看向男人。 男人似乎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五官很漂亮,尤其是薄唇,看上去十分性感。 好像也不老。不过人不能貌相,说不定是驻颜有术,再说了,太监一般都老的慢。 不过这不像个太监啊。 难不成,这个世界把王爷叫九千岁? 男人细细端详着他,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缓缓地说:你倒是大胆。 顾宁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大胆? 男人挥了挥手,身旁的侍女们都福了福身子,下去了。 人少了,顾宁放松了很多。不对啊,他心想,不过是个梦而已,我紧张什么? 他放松下来。 他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男人,心想,长的真不错,真漂亮,这个长相十分合他审美。 如果要是现实当中有这么个人就好了,他可以和他谈恋爱,和他结婚,让他住进顾家,然后一起向爸爸和妹妹秀恩爱。 以报多年狗粮之仇。 不过可惜了,只是个梦而已。 而且男人岁数也太大了,说不定都四十多岁了,如果他有个儿子或者女儿,倒是可以。 咳,想的有点远了。 男人挑起他的下巴。眉毛一挑,挑剔的看着他。 顾宁不喜欢这个姿势,他抓住男人的手,说:我不喜欢这样。 顾小少爷什么时候被人家这么对待过。 男人一愣,继而笑了笑,说:你不怕我杀了你? 顾宁心想,在我的梦里,我还能让你杀了我? 他才不怕。 他没理男人,而是径直走到圆桌旁,拿起糕点就往嘴里放。 他有些满足,梦里的糕点也很好吃。 比家里的厨师做的都好吃。 他吃着吃着,突然又觉得不对。 梦里的东西有味道吗?梦里会肚子饿吗?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在梦里吃东西,他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但是,如果不是梦,总不能是真的。 他想起小时候做噩梦,梦里会很害怕,是有知觉的,那梦里也应该会肚子饿的吧。 但是总觉得这个梦处处透着诡异。 男人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笑得温柔,问他:好吃吗? 顾宁没说话。 这个男人也很诡异。 男人依旧笑着,然后猛地掐起他的下巴,温柔的说: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吃的? 顾宁:卧槽,好疼。 竟然不是梦!!!!! 顾宁咽了下口水,观察男人的动作站姿,心想,打过他的胜算是多少? 不到七成。 再加上这个疑似很菜鸡的身体,估计不到四成。 所以当年为什么总是偷懒,不跟着爸爸爷爷好好学武术。 当事人表示很后悔.jpg 就在顾宁还在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对方突然放开了他。 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又有些幽深地看着他,看的顾宁发毛。 这个眼神怎么跟要吃了他似的。 男人忽然把脸贴近他的脖颈,闻了闻,又舔了一下,说:味道不错,虽然性格不怎么样,不过你这个相貌身体,我很满意。 顾宁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玛德死变.态放开我!!! 第30章 顾宁心里的警报声滴滴作响, 面上却不动声色,尽量做出一副冷静的样子。 他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多说就是多错,更何况他对这个诡异的地方毫无了解, 多说一句话都可以露馅。 岑嘉笑了, 他凑近顾宁的耳边,说:你真的很大胆,没人敢在我面前这样,他们看见我, 都吓的发抖,我猜, 你肯定不知道为什么。 顾宁面色冷静, 耳朵却控制不住地红了。 他耳朵很敏感, 为什么这个变态一定不放过它。 不过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的耳朵原来这么敏感。 从前妹妹或者好友在他耳边这样说话, 他就从没有这个反应。 难道是这个身体的原因? 岑嘉看着那只晶莹剔透, 泛着红意的耳朵, 没忍住,又凑上去, 轻轻含住。 良久,才松开它。他舔了舔唇,餍足地说:真甜。 顾宁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从头发丝长到脚趾头。 啊啊啊。 他果真是个变.态。 顾宁心想, 现在可能不是能不能回家的问题,而是能不能保住他坚守十八年的CN身的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听说太监没有那玩意,在这方面会更变态。 啊啊啊啊啊。 他真的很怕疼啊。 岑嘉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变幻的眼神。 十八岁少年的那点伪装, 在岑嘉这个饱经人性生死的人面前简直不够看。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 他却放下心来。 不是刺客就好。 有人送上门的小甜点, 不尝尝真是可惜了。 顾宁看着他逐渐幽深, 仿佛要吃了他的眼神,毛都炸起来了。 他定定地看着岑嘉,顿了顿,说:九千岁,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岑嘉掐了掐他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手感跟想象中一样好,说:你应该自称妾。 顾宁:不如你还是杀了我吧。 岑嘉知道他年轻心气傲,也不逗他了,而是饶有兴味地问道:什么事? 顾宁眼神充满沉痛,道:其实我有痔.疮。 岑嘉哦?了一声,挑眉看了他一眼,道:是吗? 顾宁连忙点头:是。特别严重,一上厕所,不是,一出恭就流血,要是强行使用,一定会死人的。 岑嘉挑了挑眉,道:没事,我不介意只用一次,大不了下次换人。 日。 这谁能料到? 顾宁心想,果然太监都比较变.态。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23) 顾宁叹了口气,整个人十分颓废,他心想,算了,上就上吧。 大丈夫能受司马迁韩信之辱,何况这点事。 总比没命强。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以前初中历史课的时候,他总是走神,心想着哪天要是穿越到某个朝代,一定能建功立业,过五关,斩六将,从此迎娶一位年轻漂亮的公主殿下,然后走上人生巅峰。 后来跟着老爸做生物科技的研究,他还在想着,要是哪天穿越,凭着这些农业技术,也能造福一方,让大家都吃饱饭。 没想到,穿越是穿越了,建功立业没有,造福一方没有,倒是先进了别人的后院。 岑嘉看着他失落的表情,不知怎么的竟然有点心软。 他眼睛真的很漂亮,当那双漂亮的,含着真诚的眼睛失落的底下,无论如何都不看你的时候,滋味真有点不好受。 岑嘉一瞬间理解了那些为美人一笑能烽火戏诸侯的昏君。 不过放过他还是不可能。 毕竟比起心疼他,他还是更想欺负他。 更想让那双干净的眸子染上情.欲和脏污。 他貌似比那天他初见他那天更美了,气质干净了很多,仿佛脱胎换骨。 真漂亮,他想。 他的手摸上顾宁的脸,然后又顺着他的脸摸上他的头,他银白色的发簪。 顾宁闭上眼睛。 忍住,QJ就像学习,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总比没命好。 岑嘉抽掉了他的发簪,然后取下了他的发冠。 顾宁头发散落肩膀。 忍住。 顾宁在心里想,今天要是活过去,一定要报今天之辱。 岑嘉摸上了他的衣领,解开了他的扣子。 顾宁一把抽出了岑嘉腰间的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谁爱忍谁忍,本少爷忍不了。 头可断,血可流,后门不能碰! 他未来老婆还没碰过他呢,怎么能先让别人碰! 还是个变.态老男人! 岑嘉看着颈边闪烁的白光,刚刚所有的兴致都仿佛被一盆水浇灭。 他沉下脸,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真是个刺客。 谁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来。 他看着眼前人漂亮的脸和凌厉的眼神,沉声道:你现在放下剑,我饶你一命。 顾宁深吸一口气,说:应该是,你现在放我走,我饶你一命。 岑嘉心想,原来不是要杀他。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眉头舒展开了些许。 岑嘉顿了顿,说:你刚刚冲我拔剑的那一刻,外面就已经布满了弓箭手,哪怕我放你走,你也是插翅难逃。 顾宁心想这人可真不要脸,外面的明明都是他的人,他说的好像自己不能控制一样。 不过他也顾不上了。 他拔剑的那一刻就知道必死无疑,也没想着要活。 不过,他现在倒是有点佩服岑嘉了,白刃交于前而面不改色,他说:你不怕我和你同归于尽? 岑嘉笑了笑,说:你下不去手。 他面上沉着,其实心里却也在打鼓,世上表里不一者如过江之鲫,表里如一者如凤毛麟角。 他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人。 如果看错了。 这个刀尖离他太近,何况上面还猝了毒。 顾宁不知他心里所想,他叹了口气,把剑扔到了脚下,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不杀你,就该你杀我了。 顾宁心想,这位还真说对了。他从小到大,就在实验室杀过小白鼠,从没想过要杀人,真要杀人,他下不去手。 岑嘉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心想,蛇蝎美人他见得太多了,哪怕所谓忠厚之辈,在面对利益的时候,也会露出饕餮般的丑恶嘴脸,更别说面对生死。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纯良干净之人,能叫他碰见。 可惜了,他这人向来没什么善心。 更何况,上天所赠,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他眼尾含笑,说:怎么总想着我要杀你?你这么美,总有别的用处。 他语气带着股缱绻的意味。 顾宁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说美,还要把他做别的用处,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摇头道:不不,你还是杀了我吧。 岑嘉面上仍带着笑,眼神却已经沉下去,他说:你就这么不想跟我上床? 他逼近顾宁,语气里带着寒气,道:莫不是嫌弃本侯是个阉人? 顾宁被他的敏感惊到了。他顿了顿,道:这跟你没关系,跟我有关系。我不是说了我有痔疮。 岑嘉面色稍缓,道:本侯不嫌弃你。而且宫中太医也不是吃干饭的,不至于连个小小的痔疮都治不好。 顾宁表情顿时一言难尽: 这年代能做痔疮手术吗?难道生割? 想想就好疼。 他正了正脸色,道:其实,我说了谎。 岑嘉脸一沉,道:你说什么? 顾宁说:其实,我不能跟你上床的原因是,我是个1。 岑嘉:什么? 顾宁轻咳一声,脸有点红,道:就是,我只在上面。 顾宁想的很简单,听那婆子说这个太监不好女色,那可能就是好男色,是个gay,但是他肯定做不了1,那就是天生的0。 看样子CN身保不住了,但是做零他还是接受不了。他自认哪怕不是百分百纯1,也是个百分之□□十的1。 顾宁分析的很好,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 在当时,并没有所谓1,0的概念,在下面的,都是叫人狎玩戏弄之辈。从前皇宫贵族也爱养太监做男宠,甚至一时成为风尚,只不过如今岑嘉得势,没人敢犯他的忌讳,所以便收敛了很多。 没想到,这人竟敢当着他的面,如此辱他。 岑嘉冷笑一声,道:我可真是惯的你无法无天,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来人 顾宁:好端端的怎么急了? 他皱眉,说:不是,你先等等,你急什么? 岑嘉心想他还敢问?顿时更加恼怒,一拍桌子,面色冷然,道:顾风和,你好大的胆子! 他冷笑一声,道:来人!把他给我关入暗牢好好调.教调.教! 一瞬间,门窗全开,周围闪现无数人影。 顾宁一惊。 他连忙躲开来抓他的人影,逃出门去,实在躲不过,便抽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卫的剑,和那个追他最紧的侍卫交锋起来。 岑嘉眯起眼睛,万玉书是他手下心腹,武艺高超,竟然和顾风和打成平手。 顾宁也有点惊讶,他心想这也太菜了。他在家里连他妹妹都打不过,以为自己已经很菜了,没想到这府里的人更菜。 岑嘉见万玉书渐渐落于下风,挥手叫其他人一起上。 车轮战,顾宁这副身体体力不好,很快落下阵来,被按着跪倒在岑嘉面前。 岑嘉走上前来,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下,确定这张脸没坏,才冷笑一声,道:喂了软筋散,绑到我床上去。 是。 第31章 顾宁被人卷成毛巾卷一路扛到了床上。 顾宁一路默念, 我不是顾风和,我不是顾风和,不是我丢脸。 日。 还是好丢脸。 顾小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他心想, 早晚要报仇。 哼。 两个太监把他弄到床上, 把他被子掀开,拿走,然后拿铁链拷住了他的手脚,锁在了床的四角, 拉下了床边的靛蓝色床帘和浅色的床纱,抱着大红被子离开了。 顾宁突然觉得古代这种侍寝制度真是毫无尊严, 像是一个工具, 生育的或是泄.欲的。 而现在, 他是那个工具。 顾宁觉得自己此刻的灵魂游离了。 他抬头看着床上雕着龙凤呈祥的镂空木雕, 心想, 我才不是顾风和。 我不是这个朝代的顾风和。 我是顾三和景安的儿子, 景虞的哥哥,是京大20XX级的学生, 顾宁。 门吱呀一声打开。 顾宁心想,门该上油了。他忽然想起,中学的时候,有一年冬天门总是响, 那时候一位女同学用自己擦脸的面霜抹在了门轴上,班主任看到了,跟她说, 你这个面霜的钱都可以给教室换十个门。 不过说也是白说, 他们这些人挥金如土, 从不在意这些。 那个女孩子向他表过白, 但是他不喜欢,那女孩一直纠缠,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他只好把女孩约出来,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跟她说:你觉得你长的有我长的好看吗?如果没有,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让你对比着,显得我更好看吗? 女孩哭着跑了。 还曾经有一个男孩子向他表白,也被他毫不委婉的拒绝了。 他忘记那个人叫什么了,他的大脑过目不忘,为了让内存够用,他经常会选择性忘记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 很多人向他表白,含糊的拒绝会给这些人希望,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他一向回复的很坚决,快刀斩乱麻。 他知道这样伤害了他们。 他心想,难道这是报应? 岑嘉走到床边。 一旁候着的两个侍女把床上蓝靛色镶着珠边的帘子掀起,挂到一旁,床上仍有浅色的纱幔,岑嘉不等侍女过来,就自己撩起了纱幔。 他看着眼神空洞的顾宁,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问:你在想什么? 顾宁回过魂来。 他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这是谎话。他想了很多。他需要用很多很多的回忆去证明自己的真实感和存在感。 岑嘉掐起他的下巴,笑着说:再问你最后一遍,在想什么?男人还是女人? 岑嘉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产生一种强烈的掌控欲。 他想要掌控这个男人。 他不能允许这个人在他面前有秘密。 不过,掌控一个人,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顾宁烦死了他这个霸道的样子。真的很烦。顾三那么霸道,都没有这么管过他。 更讨厌的是他反抗不了。 他冷着脸,说:你真想知道? 岑嘉顿了顿,问他:男人还是女人? 顾宁没反应过来:什么? 岑嘉换换地说:我问你,在想男人还是女人? 顾宁想了想,看着他,说:都有。 岑嘉沉下了脸,说:都是谁? 顾宁嗤笑一声,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岑嘉一声冷笑,似乎在嘲笑他,道:这世上没有我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再说了,宁可错杀一千,我也不会放过一个。 顾宁忽然想起来这人八成是个东厂特.务头子。 他意识到,这种人杀人如麻,根本不拿人命当一回事。他和他,以及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不是一类人。 顾宁不说话了。他怕这人真找到跟那个世界同名同姓的人,平白连累别人。 岑嘉脸色更加阴沉,道:说话。听见没有? 顾宁被他掐的下巴疼。他心想,这人可真烦。 烦死了。 谁跟他在一起谁倒霉。死变.态,控制狂。 顾宁没好气地说:你让我说什么?我谁也没想,骗你的,我想你呢行不行? 岑嘉纵然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但是不知怎地,感觉心脏好像突然跳慢了一拍。 他挑了挑眉,说:想我什么?想着怎么杀我? 顾宁心想,知道还问。 他也不看他,只是看着床顶上奢华的雕花图案,说:我要是想杀你你早就没命了。你不是早知道我下不去手?不过,你要是真的非要睡我,也许我真会下手也说不定。 他也不是圣母,刚刚不过是恨意不足。如果真的被人强.奸,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对方。 岑嘉听他这么说,脸又阴沉下来,他冷笑一声,道:说白了,还是不愿意跟我上床? 顾宁气的爆粗口:你他妈非要我一个1做0,还问我愿不愿意跟你上床?你有病! 岑嘉脸色更沉,他说:顾风和,你别仗着我宠你,就在这儿蹬鼻子上脸。 顾宁气结,这是什么人!讲不通!对牛弹琴! 顾宁跟他说不通,气的转过头去,一不小心还扯到了手腕。 他皱起眉头,不由得嘶的一声。 真疼。 岑嘉忙抬起他的手腕,见他手腕上一圈红印,都要磨破了。 岑嘉蹙眉,跟候在一旁的太监说:去把钥匙拿过来,再拿点药膏过来。 他说完,又有点后悔。刚想着要教训他,这会儿又要解开他,还要给他上药,像是自己让步了似的。 他沉着脸坐到床边,看着顾宁倔强的侧脸,说:说句好听的,我给你解开。 顾宁闭上眼,不想理他。 他绝不会被鳄鱼的眼泪蛊惑。 爱解不解。 非暴力,不合作。 岑嘉头一次为人这样让步,对方还爱搭不理。他也怒了,冷笑一声,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摆了摆手,身旁的侍女把靛蓝色绸缎帘缓缓放下,两个人顿时陷入隐蔽的小空间里。 顾宁脊背一梗,说:你要干什么? 岑嘉伸手撕烂了他的亵衣,说:干.你。 顾宁:!!!!!!!! 岑嘉看着年轻人洁白无瑕的身躯,心想,真漂亮。 手指所触之处,瞬间开出粉红的满天星。 刚刚的怒火不知什么什么时候变了味道,变成了另一种更磨人的火气。 顾宁闭上眼,又觉得灵魂游离了。 岑嘉看着顾宁脚腕处磨出的血,不知怎么竟觉得刺眼的很。他掀开帘子,拿过托盘上的钥匙,开了锁,把锁链扔到旁边。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24) 岑嘉摸清了顾宁的性格,所以也不指着这人能讨宠为他更衣。他自己脱了鞋,扔到了外面。床边跪着的一个太监连忙捡起。 另一个拿着托盘的太监踟蹰了一下,心想到底提不提醒?他想了想,还是喊了一声:干爹。 岑嘉面露不悦,掀开帘子:什么事? 太监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将托盘托过头顶,说:回干爹的话,东西到了。 岑嘉看着托盘上的东西,不悦散去,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来。 他拿起托盘,进了帐子,把它放到床边。 他看着把头偏向床里面不看他的顾宁,挑了挑眉,拿起一个东西放到了顾宁眼前。 顾宁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后,脸瞬间红透了。 死变.态,我靠!!!!! 他连忙把头偏向另一边,结果另一边有一托盘。 各种形状,各种长短。 !!!! 他捂上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玛德死变.态。 那东西进去,他一定会死的。 岑嘉面露不悦,道:把手放下来。 睁开眼。 乖,别惹我生气。 顾宁知道形势逼人,外面不知道围了多少锦衣卫。逃也逃不出去,还不如少吃点苦头。 他睁开了眼,直直的看着床顶,既不往左看也不往右看。 岑嘉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露出来,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岑嘉拿起托盘,说:喜欢哪个?自己挑一个。 顾宁心想,哪个也不喜欢。 顾宁不是一点事也不懂。同学好友往往十六七就开了荤。他两个爸爸对他管教并不严,他也曾经跟着同学好友见过这些东西,但是他见多了这种脏东西和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男男关系,女女关系,反而更加有点洁癖,无论是感情上还是身体上都有。从不肯碰这些。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要被人用到自己身上。 白为未来老婆守了十八年的清白。 他垂了垂眸子,低声说:你让他们都走。 岑嘉见他露出这样脆弱的神色,不由得顿了顿,调笑了一句:怎么?害臊了? 顾宁没说话。 岑嘉看着他,还是有点心软,他说:都下去。 屋外传来一阵齐齐的,轻声的应和声。 是。 岑嘉眼含笑意地看着顾宁,说:满意了吗? 顾宁低声说:还有人。 岑嘉说:没有了。 这府里上下,谁敢违抗他的命令。 顾宁羞恼的红了脸,说:外面。能听见。 岑嘉抬了抬眸子,看向顾宁,看着他眼角微红,似乎要哭出来。 岑嘉顿时一怔。 他顿了顿,走出帘外,说:都退到外院。 说完,他一边回到床上,一边心想,怎么这么惯着他? 真是奇怪。 但是见他眼角一红,他觉得自己脑子都不转了。 岑嘉心微沉。 第32章 岑嘉上了床, 双手支撑着,撑到他身侧,说:满意了? 顾宁低着眸子, 点点头, 有些温顺的样子。 岑嘉心头微动。 他低下头,亲上了顾宁淡色的薄唇。 顾宁攀上了他的肩膀。 岑嘉被这一个动作弄得心头愉悦。 原来他主动是件这么快乐的事。 顾宁趁他不备,捂住他的嘴,猛地把他压到了身下, 拿起一旁的锁链绑住了他的左右手。 岑嘉整个人都懵了:你怎么能动? 顾宁压着他的腿,看着他, 说:我洗澡的时候偷偷把那玩意逼出来了。我也不想这样, 你非要上.我, 我没办法。 岑嘉反应过来, 神色逐渐冷厉, 道:没有我允许, 你绝对不可能逃出去,你现在但凡出去, 就会被乱箭射死。 顾宁知道,自己绝对出不去,他眉头紧皱,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就非要上我?我都说了我真受不了这个, 我宁愿去死你懂不懂? 他也不压着岑嘉了。他翻身躺在岑嘉旁边,说:我没跟你闹,你要是真非要上我, 要么事后弄死我, 要么等我弄死你。 岑嘉闭上眼睛, 没说话。良久, 他开口问:你不愿意在下面? 顾宁说:都说了八百遍了。 岑嘉说:那你上我。 顾宁没反应过来:什么? 岑嘉眉头紧促,道:来不来? 顾宁懵了。 他幻听了?? 岑嘉真觉得自己惯着他惯过头了,他后悔了,他说:算了,你 话没说完,顾宁就俯身亲了上去。 这可不能让他后悔。 这时候,谁怂谁吃亏。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经常亲眼看猪跑,顾宁也算有点经验。他舌尖在对方口腔里扫荡,不知怎么的,越尝越甜,越尝越软。 他心想,那些朋友们喜欢亲嘴,原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岑嘉一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刻追了回去。 顾宁任由他在自己口腔内扫荡,偶尔回应一下。 岑嘉想搂他,但是却被链条困住了,他皱眉,难受的紧:顾风和,你把我放开。 顾宁脑子里警报立刻响起,说:不行。你躺着好好享受,这出力的活儿由我来。 岑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顾宁褪下了他亵衣。 岑嘉慌乱的叫了一声:不要。 顾宁也有些愣住了。太监怎么有? 岑嘉这才暗骂自己糊涂,刚刚真是色令智昏,这就暴露了最大的秘密。他冷声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把你千刀万剐。 顾宁看着它,说:好小。 岑嘉瞪他:你说什么? 顾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岑嘉见他这样更生气了,他说:你有多大!嫌弃我! 他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 顾宁:咳。 他脱了内衣。 岑嘉:更后悔了怎么办? 顾宁看着他,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亲了一口。 岑嘉脸红透了:你 有点可爱。顾宁说。 岑嘉脸更红了,威胁的声音像是蚊子嗡嗡:你给我起来。 顾宁看着他羞涩的表情,突然心头一动。 他刚刚那股直冲直撞的莽撞劲儿冷静了下来,他轻咳一声,说:我第一次,一会儿你要是疼了 岑嘉看着他。 那你就忍忍吧,我可能不会停下来。 岑嘉:你废话真多。 顾宁第一次被人说话多。他心想,好像是话挺多的。 其实他有点紧张。 不紧张不紧张,用你经常看猪跑的经验征服他,让他再也不想当1。 顾宁深吸一口气,用笃定的眼神看着岑嘉,说:你放心,我肯定会很温柔的。 半夜。 顾风和,你他妈的是牲口吗??? 刚开荤的男孩子的体力简直惊人,他又经验不足,不知道初夜要少来,横冲直撞,一夜下来,岑嘉又疼又累,顿时去了半条命。 岑嘉昏死过去之前,还想,顾风和是不是换了个手段报复他? 岑嘉刚刚歇了不足半个时辰,就被人叫醒了。 干爹,该上朝了。 岑嘉皱着眉,整个人都很暴躁。 他逐渐清醒过来,先是感觉到身上撕裂般的疼痛感。 这混蛋。 他把眼神挪向罪魁祸首。 却见顾宁眼角好像有泪光。 他一愣,仔细一看,顾宁还在流泪,枕头上湿了一大片,光亮亮的水渍。 他心想,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不对,昨晚上好像哭了。 他脸颊微红,心想,让一个小孩弄哭了,真有点丢人。 顾宁忽然说了一句梦话。 他闭着眼睛流着眼泪,说:爹地,有人欺负我,欺负我。 岑嘉心想,多大了还叫爹,而且到底谁欺负谁? 虽说这么想着,看着他眼角不断滑落的泪珠,他还是心软了。 他比他大一旬还多,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越来越回去了。 再说了,昨夜他也不是没有爽到,不过,比起那人烂的要死的技术,他更迷恋他驰骋时的表情。 沉迷而又难耐,仿佛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所有的情绪,脆弱,英勇,都为你一个人而生。 岑嘉心想,早知道能看到这个,他之前坚持什么? 他摸了摸顾宁的侧脸,心想,哭什么,这么个漂亮的脸,哭起来怪让人心疼的。 他忍着身后撕裂般的疼痛起身,一边让人给自己穿衣,一边吩咐道:去叫人把顾沛明接过来,就说顾风和想他了。 他心想,顾风和醒过来,应该会很感激他。 他嘴角微微上扬。 顾宁一醒过来,发现身侧的床席已经凉透了。 他有点说不出的失落。大概是因为有点初夜情节。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 清醒一点。你不过是他的侍妾,或许是多少男人中的一个。 顾宁这么想着,但还是有点侥幸。 万一呢?万一他没有过其他男人呢。 或许这是他们俩的初夜。 他下了床,一旁的太监过来拿着衣服给他穿衣。 顾宁自己也不会穿,所以就展开肩膀,享受了一把。 不过感觉奇奇怪怪的。 一个太监走进来,细声细气地说:公子,顾侍郎到了。 顾宁心想,这谁啊? 顾侍郎? 谁?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名字,顾沛明。 顾沛明又是谁? 忽然,顾宁觉得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顾宁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看了一个人的一生。 顾风和,是礼部侍郎顾沛明的庶子,但是却又是长子。 当下文人圈里有传统,未娶妻不得先纳妾,更不得有私生子,一般家学严谨的都会恪守。 哪怕有的也偷偷摸摸的,不敢叫人知道。 但是顾家主母林弦茹刚同顾沛明订了婚,还未嫁进门来,顾沛明的通房丫鬟就先有了顾风和,还弄得人尽皆知。全京城的人都笑话心高气傲的林家小姐林弦茹没进门呢,先当了妈。 林弦茹被人笑话了几年,恨顾风和入骨,趁着顾风和的妈已经失宠,林弦茹一进来就让人找了个由头,把顾风和跟他妈都打发到一个偏僻的小院里。本来林弦茹还不想放过他,没想到这时候自己竟然怀孕了。 为了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积德,林弦茹就放了他们母子俩一马。 没想到,几年过去,顾风和出落的越来越好看,林弦茹有一次偶然遇见,顿时想起了当年的羞辱,简直恨极。正好碰上有一次九千岁岑嘉过林府的时候,偶然看到了顾风和,被他容貌所惊,多看了几眼。 林弦茹恰好看见。她心生喜悦,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顾沛明,说九千岁好男色,不如把顾风和送过去。 顾沛明一开始自然不愿意,将儿子送去做男妾,他还要不要老脸? 但是林弦茹跟他说,朝堂之上,如今都知道九千岁,谁还记得皇上?礼部孙大人,户部王大人,争着抢着把儿子送进去,那九千岁都不要。如今看上了风和,那是他的福气,咱们懂事点,送过去,将来你官运亨通,我儿也能前程似锦。若是咱们不懂事,惹怒了千岁爷 顾沛明被她说的十分心动,嘴上说着这叫什么事,身体却十分诚实的第二天就派人把顾风和一顶小轿送了过去。 这是顾风和一生悲剧的开始。 他嫁入千岁府,新婚之夜激烈反抗,伤了岑嘉,被岑嘉一怒之下打入暗牢。 在暗牢之中,柔美的长相招惹了祸端,被人多次□□,有一次,正在被□□的时候,被岑嘉偶然撞见,不知怎么的又把他弄了回来,还杀了□□他的人。 岑嘉大概也嫌他脏,所以一直没碰他。直到顾风和逃跑,被抓了回来。 岑嘉被激怒,用各种小玩具把他翻来覆去OOXX。 顾风和醒来想要自杀,又被岑嘉逮到,然后OOXX。 就这样无数遍逃跑,OOXX,虐身虐心之后,顾风和爱上了岑嘉,和他he。 顾宁看的都要气死了!!最关键的是那个顾风和还和他长的那么像!! 玛德真他妈贱!!! 你就算死你也打他一巴掌再死行吗??能不能有点男子汉气概!! 顾宁醒来,看见的就是岑嘉那张阴柔漂亮的脸。 顾宁气急,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的一声。 全场寂静无声。 第33章 外面一圈太医下人脸都白了, 齐刷刷跪了下来,一眼望去只剩人头。 生怕被九千岁迁怒。 顾宁: 有点尴尬。 岑嘉被他打的偏过头去,他转过头来, 脸色阴沉沉地看着顾宁, 问他:你活够了是吗? 顾宁:emmm没有。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岑嘉背后走过来一个胡子特别长的男人,怒瞪着眼,上来就要给他一巴掌。 顾宁伸手就抓住他的手, 把他甩到了一边。 他冷着脸。什么东西,还敢打他? 顾沛明浑身发抖,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得, 指着顾宁, 大骂:逆子! 顾宁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顾风和的渣爹, 顾沛明。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25) 顾风和有一次拼死逃出来, 就是被他又送了回去。 这是什么绝世人渣。 顾沛明见他一脸鄙夷, 心中更气,这逆子竟然还敢冲他动手! 他举起手, 刚要再甩他一巴掌。却又一次被人拦住了。 顾沛明还以为是在自己家,刚要破口大骂哪个贱人,回头一看竟然是九千岁岑嘉。 登时吓得脸都白了。 九,九 岑嘉似笑非笑:本侯可不是你的舅舅。 顾沛明抖着嗓子, 说:下官替千岁爷教训这个逆子。 岑嘉笑了一下,说:本侯的人,轮得到你教训吗? 顾沛明腿软了, 顿时跪到地上。 他曾经亲眼见过九千岁行刑, 那时候, 他就是这个表情, 笑着,看着那人被活剐。 那场景让他毕生难忘。 他浑身发抖,心想完了。 不过岑嘉现在确实没心情跟他计较,他看了一眼顾宁,心下微沉,道:都给我下去。 屋里的人连滚带爬,不到十秒,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了。 顾宁: 顾氏集团要是能有这样效率的员工,他爸何愁不能成为世界首富。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他悄悄的缩到了床角,减少存在感。 岑嘉一没注意就见他躲到了床角,他差点气笑了,说:你给我过来。 顾宁警惕的看着他:我才不过去,有种你过来。 岑嘉:呵。 顾宁:你你你你你别过来。 岑嘉上床,锁着他的手把他压在床上。 顾宁战术性闭上眼。 睁开眼。 别让我说第二遍。 顾宁睁开眼,看见岑嘉被他打肿的左脸。 他轻咳一声,有点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岑嘉掐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 顾宁看着他,保持沉默。 岑嘉冷哼一声,放开了他,坐到了一边。 顾宁松了一口气。 岑嘉拿起他的右手,说:你绝对是第一次给我耳光的人。 顾宁没说话。 岑嘉冷笑一声,问他:你动手之前,想过后果吗? 顾宁还是没说话。 岑嘉摸着他的手,说:按理来说,我应该剁了你这只手,再让人一刀一刀活剐了你,让你看着自己的肉一片片的喂狗,那些狗饿了两天了,看着你流血,还会冲着你流口水,生怕你的肉割的慢。 顾宁头皮发麻。 玛德代入感好强。 岑嘉看他终于知道怕了,才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道:给你个机会解释。 顾宁心想这怎么解释? 不过他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样子不想把他喂狗。 他想了想,还是打算说实话。他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做了个噩梦。 岑嘉想起他凌晨说的梦话,脸色更不好了,他说:合着在你的梦里我一直欺负你? 顾宁没说话。权当默认了。 岑嘉看他这副样子,更是气结,道:我欺负你?昨天晚上,咱们俩到底谁欺负谁?嗯? 他半条命都要被他折腾没了,到他这儿就是他欺负他? 顾宁记忆回笼,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脸顿时红透了。 岑嘉见状,那点被冒犯的气消了大半,只剩下了好笑,他说:你脸红什么? 你有什么好脸红的? 顾宁想想昨晚上没了守了十八年的CN身,有点惆怅,还有点羞涩。 他把头埋到了被子里,说:你才脸红! 岑嘉拍拍他后背:出来。 顾宁磨蹭了好大一会儿,从被子里出来了,出来又看见岑嘉被他打肿了的左脸。 他有点想笑,有点心虚,还有一点点点的心疼。 他告诉自己,真的只有一点点,大概是昨天晚上初夜的影响还没有消退。 不能心疼一个变.态。 他摸了摸岑嘉的脸,问他:疼不疼? 岑嘉抬了抬眸子,反问道:你说呢? 顾宁看着他脸上的手印,心里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是有点疼。 那么多人看着,好像还有点丢人。 顾宁踌躇了一下,翻出了昨晚上给岑嘉用的药膏,挤到了手上。 岑嘉心里一紧:你干什么? 他现在看见这玩意就紧张,不为什么,主要是昨晚上实在太疼了。 顾宁说:我给你上点药。 岑嘉脸微红,心想你这时候又想起来了,他说:我没事,用不着你给上。 顾宁说:你都肿成这样了,不能再拖了,不然明天会更厉害的。 岑嘉看着他,没说话。 他在想,他为什么会懂这些? 顾宁心想,为什么这么看他? 岑嘉忽然笑了一下,看着他,问:你怎么那么懂? 顾宁看他一笑心里就毛毛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个药我闻一下就知道里面有什么植物,不是,草药。能治什么病,大概率是没错的,这个药消肿特别好。 岑嘉看着他这副天真的样子,内心的阴郁烦躁嫉妒简直像毒草一样疯狂蔓延。 在他之前,究竟谁曾经享受过他的单纯,看过他昨夜那种疯狂又天真的样子? 他说自己是第一次,二十岁的第一次,长子长孙,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呵,鬼才信。 他觉得自己好像要爆开了,有点想杀人。 忽然,脸上凉凉的。 顾宁把药膏抹在了他的脸上。 岑嘉没反应过来,顿时愣住了,问:你在干什么? 顾宁诧异地说:上药啊,刚刚不是跟你说了? 原来是往脸上抹啊。 岑嘉好像个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来。 大起大落不过是一瞬间。 刚刚滋生的毒草瞬间被砍去了大半。 等等,他在拿什么东西给他脸上抹? 他反应过来,差点没气死,他竟然拿在那个地方用的药往他脸上抹? 他刚要阻止,却见那人认真严谨的神情。 微微蹙眉,一点点的往他脸上涂抹,有一点点的揉进去,好像在做一件圣洁而伟大的工程。 他有些愣住了。 阴暗的想法在内心滋生。 究竟什么事会让这样干净,漂亮,圣洁的一张脸挂上人间的肮脏与情.欲呢? 他抓住了顾宁的手,说:你 顾宁现在已经进入了做实验状态,他皱眉,说:你先别闹,等我弄完。 他现在眼里只有那一块被打肿的侧脸,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岑嘉看着他,看到顾宁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就是他。 严谨的神情为他增加了成熟感,好像更好看了,说不上来多了点什么。 岑嘉如果在现代,一定知道一个词,叫攻气。 顾宁托着他的下巴,本着做实验的严谨态度,一点点的把药揉进去。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揉完了,岑嘉的脸也消肿了大半。 他松了口气,有种实验成功的喜悦感,眉眼舒展。 他看着岑嘉,说:好了,最近几天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要用化学药品洗脸。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这时候还没有化学药品。 他刚要重说,却被岑嘉抓住了手。 岑嘉压根没心情想他说了什么,他看着顾宁,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干,他心跳很剧烈,像是生病了一样。 他说:你忘了点什么事。 顾宁有些诧异:没有吧? 过程很完美啊。 岑嘉看着他,眼睛里有点他看不懂的东西。 直到那点东西逐渐聚集,变成了浓烈的情感。 岑嘉拉着他的手放到了后面,说:顾风和,我这儿好疼。 顾宁:!!!! 他整个人脸带着脖子都红透了,一点没有了刚刚镇静认真的样子。 他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岑嘉看着他,说:你昨夜好粗暴,我后面都裂开了。 顾宁捂住他的嘴,有点哀求似的,说:别说了。 岑嘉心想,昨晚要杀你,要睡你,你都不求我,现在却求我。 原来真的是吃软不吃硬啊。 他攀上顾宁的肩膀,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顾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 岑嘉看着他,轻声说:我今天去上朝,每走一步,后面都像裂开了一样,我还要担心别人会不会看出来。今天回来,听说你昏倒了,我连忙赶过来,我给你换衣,给你喂药,结果你醒来就给我一巴掌。 顾宁被他说的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人渣。 岑嘉把头放到他肩膀上,良久,叹了一口气,说:顾风和,你打我我不意外,是我要强迫你,可是,我就是想知道,我都不强迫你了,明明是你睡了我,为什么还要打我? 顾宁又一次捂住了他的嘴,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他说:你别说了,我给你上药,行不行? 岑嘉挑挑眉,心想,这还差不多。 而且,他好像摸到了这个人的命门。 第34章 顾宁看着他, 咬了咬牙,说:你别再勾引我了。 岑嘉说:谁勾引你,别自作多情了。 顾宁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 脸通红, 扔了药,下了床,跑到了屏风后,一头扎进了已经凉了的浴桶里。 冰凉的水稍稍缓解了不适。 岑嘉脸都黑了, 他穿上衣服,跟上去, 看着头发都湿了的顾宁, 说:顾风和, 这样你都能忍, 你是不是男人? 顾宁冷的打颤, 他委屈地说:要不是你受伤了, 我才不忍! 送上门的便宜,谁不占谁傻子! 哼。 岑嘉面色立刻多云转晴, 他挑了挑眉,道:原来你是关心我。 顾宁没说话。 他才不会关心一个变.态。 他是怕出人命。 他又不是没见过,从前在顾家,他身边有玩的狠的, 简直触目惊心。 他不是不能,也不是不敢,他是不想。 岑嘉却不知道, 他自顾自的以为顾宁是默认了, 心想, 这次就先放过你。 不过, 想到昨晚,他皱了皱眉,说:你技术也太差了,还是多学着点怎么伺候人吧,真不知道你以前的枕边人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说到后面,语气又变成了幽幽的。 顾宁心中气结。我技术差你还叫那么骚? 何况本少爷是C.N!哪比得上你见多识广! 哼。 他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殊不知他这副样子在岑嘉眼里就变成了默认。 岑嘉心里嫉妒的毒草又长出来了。 疯狂蔓延,困的他要喘不上气来。 他心想,从前在顾家的时候,他到底有几个枕边人? 男人?女人? 岑嘉白到透明的手摸上了顾宁湿透的肩膀。 CN身极其敏感,被他一碰,顾宁感觉自己的冷水是白泡了。 他刚要说话,却被岑嘉狠狠掐住了脖子。 顾宁顿时喘不上气来。 那一刻,他觉得岑嘉是要杀了他。 岑嘉笑得阴柔漂亮,附到他耳边,说:顾风和,你记住了,你是我的人,嫁进这儿的那一刻,你生是我岑嘉的人,死是我岑嘉的鬼,将来就是我死了你也要给我陪葬,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跟从前有什么联系,我一定让你后悔来过这世上。 岑嘉咬了下他泛白的耳朵,觉得心头情.欲又起,他贴到顾宁脖子上,狠狠咬出了一个血印,又贴到他耳边,语气温柔地像是情人的呢喃,说:你会听话的,对吗? 顾宁脸色发白。 岑嘉看着他泛白的侧脸,笑了笑,离开了。 新鲜的空气涌入喉咙,顾宁大口喘着气。 他只觉得如坠冰窟。 刚刚泛起热意的心早已沉入谷底。 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人,手握他的生死尊严,他们之间没有平等,在他眼里,他不过是他的一条狗。 他看着水面,水面浮动的水波上映出他冰冷的脸。脖子上还流着鲜红的血。 他后知后觉的嘶了一声,心想,真疼。 岑嘉就是一条疯狗。 谁跟他动心谁是傻.逼。 ************************************ 岑嘉出了门,穿着白袍的万玉书看到他嘴角的鲜血,不由得大惊:干爹,这是怎么回事?何人敢如此冒犯于您? 太监梁炳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小将军真是死脑筋,不食人间烟火,这种事也要问,怪不得一直不升官。 岑嘉看见一席白袍,姿容潇洒,眉眼俊朗,人称玉面小将军的干儿子万玉书,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 他转身,看着他,缓缓问道:我与顾风和成婚那天,是你去接的他? 万玉书不知道为什么干爹突然问起这件事,他拱手,低头,道:回干爹的话,顾家公子是做妾入门的,并没有人去接他。 岑嘉听到没人接他,不由得心情舒畅了些许。 他不能允许有人沾染他的东西。 万玉书顿了顿,又说:不过那日是我背顾公子下的轿。 岑嘉脸顿时沉了下去。 他心头怒火顿起。 我和他成婚,我不去接就不去了,轮得到你去背他下轿? 你算个什么东西? 浑然忘记了那日是自己不甚在意,所以才随口派万玉书管这件事。 万玉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觉察到了岑嘉的不悦,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他实在不知,最近做错了什么?不过对于岑嘉而言,错没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觉得你错了。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26) 他猛地跪下,俯首,道:请干爹责罚。 岑嘉心头火气更甚,他觉得自己隐蔽的心思似是被人察觉了。 他看着禁闭的雕花木门,道:吩咐下去,以后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梧桐苑。 万玉书松了一口气,道:是。 岑嘉看着他乌黑的发顶,想起自己已经有了些许白丝的头发,心中毒草又开始蔓延。 他笑了笑,说:玉书,干爹问你,顾风和美吗? 万玉书顿了顿,说:回干爹的话,儿不曾正面见过顾公子,所以不知。 岑嘉心情稍稍舒畅,他摸了摸万玉书的头顶,说:好孩子。 ************* 进宫的路上,岑嘉闭上眼睛,外人看来,他是在闭目养神,却不知他心绪已乱到极点。 他在心头默念,顾风和,顾风和,顾风和 一个男人,竟然差点让他一怒之下,无端处罚心头爱将。 还好理智及时回笼。 万玉书是他亲手收养的义子,对他忠心耿耿,如果因此事无端降罪,恐怕失了人心。 饶是这样想着,心头火气还是不散。 他想着,顾家到底是哪一派,竟然派了个这样的人间尤物来祸乱他的心。 他想起那人被调戏时的羞涩,动情时的难耐,身体被他触碰时燃起的朵朵桃花,还有那夜做梦时眼角的泪水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处传来如击鼓般剧烈的响动。 他猛地掀开窗帘。 跟在马车边的梁炳连忙凑过来:干爹,有什么事要吩咐? 岑嘉忍了又忍,才把那句到了嘴边的回府,今日不去皇宫了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冷着脸,道:无事。 然后放下了帘子。 梁炳纳闷:干爹最近两天怎么老是阴晴不定的? 奇奇怪怪。 似乎就是从娶了顾家公子之后。 马车上莫名多了些克制的震动,却无人察觉。 只有站在帘边的梁炳嗅了嗅鼻子,有些奇怪地想:什么味道? 他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多想。 马车内,岑嘉看着一片狼藉,不由得自嘲一笑,心想,他早过而立之年,如今竟被个毛头小子迷惑到这种地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 千岁府内。 顾宁正在想着怎么逃走。 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走。 逃走之后的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毕竟无论逃走之后怎么样,都比在岑嘉手里面强。 顾宁冷静地思索着。 岑嘉极其惜命,千岁府守得跟铜墙铁壁一样,硬闯根本不可能出去。 他推开门,顿时看到刀剑闪过,白光交叉。 他问侍卫:大哥,连房门都不能出? 侍卫面无表情,道:千岁的吩咐,我等只管执行,请顾公子见谅。 顾宁面无表情地关了门。 他心下微沉,想着,恐怕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响。 出去的前提是得先出这个房门,不然连从哪里能出去都不知道。 没一会儿,门响了,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缓的脚步声。 顾宁心里下意识地泛起冷意,脖颈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岑嘉走到他身边,站定,双手摸到了他洁白的脖颈上。 他看着上面已经发紫的痕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躁。 顾宁拍开他的手,说:能不能别碰我? 岑嘉心中烦躁更甚,他冷着脸,说:你说什么? 顾宁也冷着个脸,说:反正我现在不过是你养的金丝雀,你管我说什么?我说了你又不听。 岑嘉看着他这副闹别扭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为什么听他说自己是个金丝雀,心里这么不舒坦? 他顿了顿,说:你这是又怎么了?生气了?早上不还是好好的。 顾宁心中冷笑,心想,合着这位还有健忘症。 他偏过头去,说:没怎么,我哪敢生气。 岑嘉看着他脖颈上没人处理的伤口,现在刚刚结痂。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环视一周,语气阴冷,道:都眼瞎了不成?没看见公子受伤了? 周围齐刷刷跪了一地。 伺候顾宁的大丫鬟脸色发白,心想,平日里,千岁爷给的伤口,谁敢去给上药啊。 但是这话没人敢说,主子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你就是该死。 顾宁见到这一幕,顿时脸黑了,他说:岑嘉你有病吧? 下面跪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想完了,这回是真完了。 怕不是要跟这位公子一块去死了。 却不料,岑嘉不仅没生气,还笑了,他调笑道:还说不生气?你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顾宁被他这语气隔应的够呛,他气的像一只马上要爆开的河豚,拒绝发言。 岑嘉挥了挥手,叫人下去。他还是要面子的,哄人的事儿不能叫下人看见。 第35章 他看着别过头去的顾宁, 不由得轻笑一声。 他缓缓走到床边,拿下了放在暗格里的药。 他挖了点药膏,放到手掌心里, 然后用莹白的指尖蘸着, 然后一点点摸到顾宁的脖颈上。 顾宁甩开他的手,道:你别碰我。 岑嘉脸色微沉,心想,不让我陪碰, 你想让谁碰? 他冷着声音,说:你是老实地让我给你上药还是让我把你绑起来再给你上药? 顾宁忍着那种被人掌控的烦躁, 良久, 才服软似的说了一句:痒。 岑嘉这才面色稍缓, 道:痒也得上, 不然留下疤, 不好看。 顾宁心里冷笑, 心想怪不得突然好心,原来就是生怕他看重的这一副皮囊坏了。 岑嘉学着那天顾宁给他上药的认真样子, 给顾宁一点一点的涂抹均匀,又给他轻轻地揉进去,直到脖颈上紫色的痕迹淡了,才停下手。眼神中有自己都没发觉的缱绻温柔。 他动作稍一停下, 顾宁就问:行了没有? 岑嘉顿了顿,道:急什么? 他还没上够。 顾宁不耐烦似的说:不是跟你说了很痒? 他身上痒肉极多,最讨厌别人碰他。当然, 他十六七岁的时候, 也意识到了那不一定是痒肉多, 只是未经情.事的身子太过敏感。 不过无论是哪种原因, 他都不想让岑嘉再碰他。 岑嘉手扶上顾宁的肩膀,俯下.身,在他耳侧,轻笑一声,道: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本侯还不够惯着你?你去打听打听,这府里谁有这殊荣,连那皇位上的小皇帝,本侯都没伺候过他。 顾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那皇座上的小皇帝还要奶声奶气战战兢兢地喊岑嘉一声亚父。 不过那与他何干?谁想要这份福气似的! 他顿了顿,压住心头的火,说:你都把我关起来了,管我生不生气。 岑嘉闻言倒也不生气,他说:你好好待在这儿,要什么有什么,不好吗? 顾宁心中暗气,心想这人真是个变.态! 把人关起来,还问人家好不好? 他生气地说:我造个笼子,把你锁在里面,谁也不让你见,成天连放风的时间都没有,你觉得好不好? 岑嘉仔细思考了一番,笑着说: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你想玩吗?想的话我陪你。 顾宁控制不住地心头一动。 他猛地站起来,道:你发什么神经? 岑嘉眉眼舒展,道:我想了想,想通了一点事。 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惯着点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左右他高兴。 也愿意哄着他的小鸟儿高兴。 顾宁直觉他没有什么好话,于是也不想问。 但是岑嘉偏偏要跟他说,他两只手抓住顾宁的肩膀,凑近他,说:你想出这个门,也不是不可以。 顾宁后背被他贴的发烫,他说:你要什么条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往往是最贵的。 岑嘉轻笑一声,语气暧昧,道:你知道的。 顾宁闭了闭眼。 他想说我不知道。 他真不想跟他做那种事了,别的什么事都好,总之不是那种事就好。 有情人才当做快乐事,他们如此,名不正言不顺,哪里是情.事,分明是交易。 他深吸一口气,说:九千岁,我勉强也算能文能武,我可以给你做下属,我绝对可以给你意想不到的回报绝对比做你的妾给你带来的东西更多。 岑嘉听完之后,似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唔了一声,说:我想我并不缺下属。 而且,他笑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你做我的妾不能给我带来更多的东西?我现在倒是觉得,你比我那些下属都有用。 顾宁不说话了,也不想去思考他说的有用到底是哪里有用。 更何况,无论怎么样他也不会同意。 不过是逗他玩。 岑嘉抬了抬眼皮,把下巴搁到顾宁肩膀上,幽幽地说道: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不想跟他欢好? 他眼里闪过杀意。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在背后嚼舌根子? 顾风和又知道了什么? 顾宁不耐烦的说:不关别人的事,我困了,要睡了,你要怎么样,随意。 说完,他甩下岑嘉摸着他肩膀的手,走到了床边,脱了衣服,扔到一旁,进了被窝。 岑嘉到也不生气,他缓缓走到他身边,然后坐下。 顾宁缩进被子,打定主意,不要理他。 岑嘉叹了口气,看着他的后脑勺,道:你若是不告诉我,是谁挑拨离间,那我就只好错杀一千了。来人 顾宁猛地起身,怒道:说了不关别人的事! 他真是无法理解这些人,将人命看作草芥一般,而且他想杀就杀,反正是他的人,为什么平白把这个责任推到他头上! 真是讨厌至极。 岑嘉眼皮微抬,有些幽冷,道:你总不会平白无故不与我好。 顾宁气极:你差点掐死我,还咬了我一脖子的血,才过去多久,就想着跟我睡觉,我是疯了才会心甘情愿! 岑嘉看着他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悔意。 他情绪一上来,别说咬他一口,简直想把他吞吃入腹。 还好没真的弄死他。 不然不知道有多后悔。 他发觉自己似乎不敢深想那个结局。 他摸摸顾宁的脖子,说:你得听话。 不然我不保证我下一次不发疯。 顾小少爷极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不理他,钻进被窝,盖住头。 岑嘉脱了衣服,扔到地上,想扯开被子,发现竟然扯不动,他拍拍顾宁:把被子掀开。 顾宁不动,权当没听见。 来人,拿把剪子来。 顾宁蹭的探出头:你到底要干嘛! 岑嘉趁势掀开他的被子,躺了进去,说:你要是再不掀开,我就把你被子剪了。 顾宁气死了: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岑嘉权当没听见。 他搂住顾宁的腰,说:老实点,我不动你,就抱一会儿。 顾宁懒得跟他扯皮,没再挣扎。 岑嘉搂着顾宁的腰,感受着体温从他身上传到他身上。他简直想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亲密,生命中仿佛有个地方被补上了。 还不够,还要更亲密点才好。 顾宁感受着身后传来的热度,气的脸都红了:你给我克制一下。 岑嘉腿搭上他的腰,像是皮肤饥渴症一般用脸贴上顾宁的脸,他还恨不得更贴近一点,他说:这种事怎么控制得了啊。 顾宁怕岑嘉一直对着他的后面,到时候有什么非分之想,更完了。他只能翻过身来,用正面对着他,他甩下了岑嘉的大腿和胳膊,用一条胳膊紧紧搂住他,厉声道:你给我老实点。 岑嘉享受似的窝到了他的怀里,心想,真暖和。 顾宁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猫一样枕着他胳膊缩在他怀里的岑嘉。 温香软玉,老婆在怀,是他曾经幻想过的成年后的生活。 可惜,这人不是温香软玉,也绝不可能是他的老婆。 他神色漠然,心想,顾宁,别犯糊涂,你赌不起。 岑嘉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宁洁白无瑕的侧脸。 他凑上去,不管不顾的亲了他,然后才趴到他身上,语气缱绻,道:怎么醒的这么早? 顾宁说:这有什么原因?睡够了自然就醒了。 岑嘉见他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不由得有点想哄他,他想了想,说:只要不出这个府,你可以随便走,不过书房之类的地方不要去,瓜田李下,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 顾宁心想,说那么多,还不是不信他,不过他也不想去什么书房。 听到能出去了,他心情终于好了些,他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岑嘉见他这样,反倒故意做出后悔的样子,道:那我要是现在就反悔了怎么办? 顾宁气的瞪大眼:你怎么这样! 岑嘉大笑着搂住他,道:行了,你是我的宝贝儿,我可舍不得让你失望。 顾宁脸微红,瞪着他:你真是满口的花言巧语。 岑嘉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顾宁,说:再陪我躺一会儿? 顾宁诧异的看向他,道:你今日不去上早朝了?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27) 岑嘉叹了口气,说:天天早朝,天天早朝,一个月有二十天都是早朝,天不亮就得起床,太烦了,哪有抱着你睡觉来的舒服? 顾宁见他这样,不由得好笑,心想原来他也讨厌早起。 但是他觉得他们之间不是可以互相调笑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多言。 岑嘉凑到他旁边,闻了闻,然后舒服的叹出一口气,说:你真香,比朝堂上那帮不洗脚的大臣身上的男人味好闻多了,你是不是偷偷用了什么禁药? 他听说从前有宠妃,食用禁药,可使身体含香,只是要付出无子的代价,也有男妾吃过,听说会使某些地方萎缩。 不过他们也用不上罢了。 他想起那夜顾宁的资本,心想,这也不像偷食了禁药的样子。 难不成是天生? 天生异香。 顾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听见岑嘉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有了顾风和的记忆,自然知道那所谓禁药是给什么人吃的。 他心中冷笑,心想,他在岑嘉眼里,不就是这么个玩意。 岑嘉没有注意到,他依旧沉迷在那冷香中不能自拔。 好香。 第36章 等到上早朝, 出了门,他还对此念念不忘。 他心想,是只有他一个人闻见吗?还是别人也能闻见? 他问随从的太监:刚刚在顾公子房内, 你闻到什么香气没有? 小太监惊讶, 略想了想,说:回千岁爷的话,今天早上,奴才去点了香。 岑嘉想了想, 说:不是那个味道,你再想想。 小太监绞尽脑汁地想了想, 又恍然大悟, 道:今天早上云姐姐采了花放到了顾公子屋内, 莫不是这个香气? 不是花香, 岑嘉顿了顿, 道, 以后把伺候顾公子的侍女都换成太监。 是,千岁爷。 以后梧桐苑里, 不许任何侍女出入。 是,千岁爷。 岑嘉走在前面,无人看见他的表情。 他此刻眼含笑意,是说不出的愉悦。 他想, 那或许只有他一个人能闻见。 那幽幽的,独属于一个人的香气。 只有他一个人能闻见。 是他的。 他这个想法得亏顾宁不知道,不然一定大骂他变.态。 不过顾宁也不知道。 他估摸着岑嘉出了门, 就出了屋门。 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相貌平平, 身高相似, 低眉颔首,步伐稳健。 有武功,而且绝对不弱。 顾宁也没说让他们俩回去的话,毕竟说了估计也没人听他的。 他一边溜达一边观察千岁府的结构。大门守卫最森严,而且正对官道,要是想从这儿跑根本不现实。 他想起当初自己进来的那个小门,貌似只有两个守卫。 但是他看了才发现,侧门离着正门并不远,侧门出了事,正门恐怕很快就能知道。 他顿了顿,道:后花园在哪儿?我想去看看。 有一个小太监说:顾公子,后花园离这儿有一段呢,您请随奴才来。 顾宁作为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对奴才这个称呼极为不适,不过他也没有矫情地让对方改自称。 免得让别人当他是神经病。更何况,这样陌生的地方,还是泯然于众的好。 顾宁跟着小太监去了后花园,一路走着,不由得想,岑嘉八成是个贪官,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有这么大个宅子。 而且布局错落有致,低调奢华。 他在花园里状似漫无目的地溜达。 他看了看花园的矮墙,非常矮,估计他一翻就能翻出去。 他登上了一个小坡,装作要折花枝的样子往外看,发现墙外有两个带甲的小兵。 这两个小兵倒是问题不大。 但是就怕他们到时候通风报信,或者突然来一嗓子。 能不能给他们下药?貌似也不大现实。 而且据他观察,这里到处都埋伏着弓箭手,说不定他一跑就会被射成刺猬。 A计划:X 他心中暗气,岑嘉果然是亏心事没少做,把自己家布置的比皇宫都严密。 他也不能一直溜达,免得引人怀疑。他在花园里找了处亭子,坐下了。 小太监立刻过来问:公子,是要在这里用膳吗? 这么快就中午了。 顾宁点点头,正好他也饿了。 饭菜上桌,都是些极其清淡的菜,顾宁尝了尝,一点油水也没有。 顾宁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小太监看着,暗暗记下。 九千岁可说了,事无巨细,少一件事剁他一根手指。 吃完饭后,顾宁在花园里打横睡了一会儿,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他才缓缓醒来。 其实睡得并不踏实,惊悸多梦,一直迷迷糊糊地,但是醒来也不知道干什么,索性就一直睡了。 有点神经衰弱了,他想。 睁开眼,看见岑嘉正坐在桌子旁边,拿着一册卷轴看书,旁边还摆着好多卷轴。大概是丝绸材质。旁边站着他的心腹太监梁炳。 顾宁心想,原来这个世界没有纸吗?或者造纸术并不发达? 他知道,造纸术刚刚发明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用,因为技术不成熟,造出纸太粗糙,成本也很高,所以很多人还是用帛书或者竹简。 但是纸后来家家都能用,说明优越性还是很高的。 他在脑子里想着,有没有什么降低成本提高效率的办法呢? 脑子里有钱闪过的声音。 岑嘉放下书,看着他,眼含笑意,道:醒了? 顾宁点点头,心想这还用问。 岑嘉也不在意他的敷衍。 他走上前,坐到横椅上,搂住顾宁,道:下人说你没用午膳,是不是不合胃口? 顾宁不习惯他当着人这么亲近,尤其是当他知道了这府里有多少暗卫之后。 他顿了顿,想挣开他的怀抱,又觉得这样很矫情,所以也没动,说:太清淡了,吃不下。 岑嘉闻言,略一思索就知道了其中关键。 别人都以为顾风和是做下面的,为了他能尽兴,自然要他饮食清淡,估计还会要他定时清理。 他对着梁炳吩咐道:吩咐下去,以后顾公子的饮食都按我的来,还有,让厨房再做一桌菜,端过来。 梁炳闻言,心中如翻江倒海,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说道:是,干爹,儿子知道了。 顾宁又一次听到有人叫岑嘉干爹。他心想,太监自己没儿子,是不是都喜欢收干儿子? 不对啊,岑嘉明明不是真太监,想有儿子还是能有的。 不过,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大业将成,他就要公开身份,娶妻生子了。 希望到时候他也能和岑嘉江湖路远,永不相见。 而不是让他做个炮灰。 感受着岑嘉的手逐步从他的肩膀挪到他的腰,他身体也逐渐有了感觉,但是心里却更加不适。 身体愈发僵硬。 岑嘉的手停下了,最后收了回来。 顾宁没问为什么,也没看岑嘉。 岑嘉心中烦躁更甚。但是他有点舍不得朝顾宁发火,于是仍是语气稍缓地问他:门不是也让你出了,怎么还这么大火气? 顾宁眼眸低垂,他也没否认,说:回去不行吗?你非要在这儿? 岑嘉这才面色稍缓,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于是便说:那我一会儿把菜端到房里,你慢慢吃。 顾宁点点头。 回了房里,顾宁坐在铺着碧色桌布的小圆桌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刚要往自己嘴里送,却被岑嘉捏住了手腕,递到了自己嘴边,微微倾斜,喝了下去。 他眼神专注地看着顾宁,仿佛有些许笑意,还有点说不清的东西在里面。嘴角有些许水渍。 顾宁不可控制地想起那夜岑嘉洁白如雪的身体和他眼含媚色的双眸。 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他想,这跟爱无关,只是色.欲。 顾宁挣开他的手,道:自己没手?不会自己倒? 新换的一批小太监听见这话,个个战战兢兢,生怕被牵连。 岑嘉却不生气,笑着说:你手里的好喝。 顾宁不理他,他正火大,那种火。 饭菜端上,岑嘉叫人都下去了。 顾宁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早已没了对它们的食欲,而产生了另一种食欲。 岑嘉坐到他旁边,跟他腿挨着腿肩并着肩,勾引似的说道:吃饭,还是吃点别的? 顾宁理智被摧毁,托着他的腿猛地打横抱起了他。 他按着岑嘉的肩膀,把他死死钉在床上,恶狠狠地说:岑嘉,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心想,这回一定要让他后悔,后悔勾引他! 岑嘉看着他,百媚横生地笑了下,说:上次的伤还没好呢,我年纪大了,不像你,你多心疼着我点。 顾宁恶狠狠地朝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然而却仅仅咬出了一个不深的牙印。 岑嘉心想,他真的好温柔。 嘴上那么凶,却舍不得真的伤他。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有人对他身体的珍重和怜惜。 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活了三十多年以来,遇到的第一份温柔。 他摸着顾宁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顾宁被他咬的发了下抖,他气死了:你他妈属狗的吧?下次咬之前说一声行不行? 疼死他了。艹。 玛德差点YW。 岑嘉亲了亲他的伤口,心想,我的。 ***** 平静之后,顾宁下来,走到铜镜前,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真是好大一个狗牙印。 他回到床上,看见岑嘉瞪着眼睛,仍是一副失神的样子。 顾宁被他这傻样弄的忍俊不禁,他想拍拍岑嘉的脸,想想又不太好,于是拍了拍岑嘉的肚皮,说:行了,回神了。 怎么比他还像个处.男? 哦他现在不是处男了。 岑嘉回过神,瘦弱的胳膊撑着床坐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受伤,只有些许的不适。 他笑了笑,拍了拍旁边,说:过来,坐这儿。 顾宁极其不喜欢他这副大佬的样子,心想还是刚刚可爱。 还不如不叫醒他。 他坐到岑嘉旁边,岑嘉顺势倚上他的肩膀。 顾宁怕他掉下去,搂了搂他,帮他矫正了姿势,然后又收回了手。 岑嘉不愿意,他说:你搂着我。 顾宁说:不要,热。 岑嘉瞪着他。 顾宁:搂搂搂。 岑嘉满意的靠了上去。 过了好大一会儿,岑嘉突然问顾宁: 你怕我吗? 顾宁心想这是什么偶像剧情节?接下来是不是他要说不怕然后岑嘉说全世界只有他不怕他,给他来个霸道太监强制爱? 他说:怕。你差点弄死我,我命都在你手里,我说不怕你信吗? 他就不按套路出牌。 岑嘉静默了很久,忽然自嘲一笑,说:没想到,连你也怕我。 第37章 顾宁顿了顿, 把那句其实我不怕还是咽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怕岑嘉。他也不懂为什么。看到他的第一面就不怕他,甚至还想娶他。 哪怕后来那个愚蠢的想娶他的想法消失了, 他也没办法怕他。 如果, 他是说如果。 换个时代,再换个身份,或许会不一样。 不过假设不成立,再怎么想也毫无意义。 不该说的也不必说了。 就当他怕他吧。 他翻过了身, 闭上眼,睡了。 岑嘉盯着他的侧脸, 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躺下来, 抱住了他。 我的, 他想。 *************** 第二天一早, 岑嘉的生物钟准时把他叫醒。 他看了看一旁还在熟睡的顾宁, 示意给他洗漱换衣的太监们轻声。 等他收拾完,要出门的时候, 他在门口顿了顿,又返了回去。 他掀开靛蓝色的床帘和浅色的纱幔,看见顾宁仍在熟睡的侧脸。 脸上还有些孩子气的婴儿肥。 岑嘉看着他,控制不住地笑了笑。 他顿了顿, 不知想到了什么,把身侧系的玉佩取了下来,系在了床顶的镂空雕花处。 碧色的玉佩, 黄色的流苏, 在床上吊着, 十分漂亮。 岑嘉看了看, 满意地走了。 走到门口,守在门口的梁炳一惊:干爹,您的玉佩呢? 那玉佩跟了九千岁快十年了,从不离身,今天是谁伺候的,怎么没给千岁戴上? 岑嘉摆了摆手,说:小点声,顾风和还在睡。那玉佩我挂床上了,下次换一块就是了。 梁炳微微惊讶,道:是。 ******* 顾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岑嘉早已经走了。 身旁的榻都凉透了。 唯有一个通透晶莹的玉佩在床顶的雕花镂空处系着。 顾宁盯着那个碧色的玉佩,和微微晃动的黄色流苏,愣了一会神。 精致漂亮,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岑嘉把玉佩挂这儿干什么? 小太监看他醒了,说:顾公子,要现在用午膳吗? 顾宁有些感慨,心想这都中午了,这也太颓废了。 不过咸鱼的很快乐。 没有无休止的工作和无休止的看文献做实验。 除了可能要经常担心脑袋能不能保住以外,好像还挺好的。 几个小太监围着他,给他穿上了繁琐的衣服。 顾宁照着铜镜,捋了捋头发,心想,我可真帅。 不过岑嘉好像更好看。 他顿了顿,问小太监:我跟九千岁比,谁长的好看?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28) 小太监被他问的差点吓尿:啊这 顾宁一想,这问题确实太修罗场了,还是不问了。 不过还是很好奇。在别人眼里,他和岑嘉,谁比较好看? 当然是你好看。岑嘉挑了挑眉,道。 顾宁懒得理他:你一天天的可真闲,上完早朝回来还得问问我今天跟谁说了什么。 岑嘉抱住他,眼尾含笑,道:生气了? 顾宁觉得被人从背后抱住腰这个动作特别受里受气,他回过身,反抱住岑嘉,道:没生气。 他生什么气啊,反正他又不跟他过一辈子。 岑嘉比他稍矮一点,顺势搂住他的肩膀,笑着说:我听梁炳说,你今天哪儿也没去,怎么了,心情不好? 顾宁刚想问梁炳是谁,后来想起来,就是那个跟在岑嘉身边的大太监。 他说:不出去不是正合你的意? 岑嘉轻轻蹭了下他的唇,说:你开心点才合我的意。 他甜言蜜语太多,顾宁压根不放在心上。 他哦?了一声,挑眉,道:那我觉得出去逛妓院比较开心,你让不让我去? 岑嘉眼神一沉,笑了一声,说:顾风和,别惹我生气。 顾宁冷哼一声,坐到桌子旁边,喝了口凉水,说:就知道你说假的。 岑嘉在他旁边坐下来。 顾宁转过身去,不理他。 岑嘉皱了皱眉,良久,才妥协似的说了句:换一个。 顾宁顿时眉眼舒展开。 岑嘉又说:顾风和,别触碰我的底线。 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宁没好气地说:出府去走走,透透气,也不行? 岑嘉本来要说不行,结果看见顾宁那不悦的神色,出口的话到了嘴边,转了个弯,变成了一句妥协:只许出去半天。 顾宁内心有点复杂。 高兴是肯定的。他先说个岑嘉不可能接受的事,又说个相对容易接受的事,不就是为了能出去? 但是岑嘉这样痛快的妥协,又让他隐约觉得,或许,在岑嘉心里,他也没有那么不重要。 不过,他也没有感动。 他出身顶层,看多了这种宠爱,无非是对一个宠物的爱,缘由不过是他能控制他,如果有一天他逃脱控制,这个爱就会变成厌恶和恨。 他给你的爱,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他要是不爱了,你多纠缠一分都是错的。 他见惯了这种事。 第二天早上,顾宁起了一大早。 可算能出去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小太监给顾宁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外套,绣着蓝色的边,十分清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心想,这套还挺好看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顾宁拿着点碎银子,揣到怀里,兴高采烈地推开门,结果就看见了穿着白边蓝袍的岑嘉。 顾宁的表情从:)变成了:| 岑嘉眼角含笑,仿佛没看出他表情的变化,道:惊不惊喜? 顾宁看着他身上和他疑似情侣服的衣服,露出一种不可言说的MMP的微笑,道:你不是上朝去了吗? 岑嘉抖开扇子,风度翩翩地扇了扇,说:今天休沐。 旁边早已把太监服换成常服的梁炳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休不休沐还不是您一个人说了算? 但是顾宁不知道,他以为真的赶上了岑嘉休沐。 烦。 现在几月份?是不是水逆期到了? 岑嘉走上前一步,看着他,笑了笑,说:你真好看。 顾宁敷衍的点点头:你也好看。 岑嘉笑意更深,道:没你好看。 顾宁:明明是你更好看。 岑嘉不赞成地摇了摇头:你更好看。 你好看。 你好看。 梁炳:仿佛有什么东西亮瞎了我的眼。 顾宁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个行为简直幼稚的令人发指,他及时止损地闭了嘴。 我好看就我好看。 走到门口,顾宁看着那好几辆马车,实在没忍住吐槽的欲望:你是出去玩的还是出去走镖的? 岑嘉笑了笑,说:我昨日才想起来,忘记带你回门了,所以让人准备了点东西,打算今天过去看看。 顾宁: 他其实想问岑嘉没事吧?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回门的日子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而且,他娶妾朝廷连婚假都不给放,哪来的陪着回门一说? 他怀疑岑嘉就是想找个理由跟着他。 他气愤地上了马车。 然后差点被里面的装潢惊到。 马车四个角,一个角一个夜明珠,车上铺的是雪狐皮,少说也要十来张。 他不由得感慨了一下古代贪官的腐败以及对动物保护的不到位。 他找了个最暖和的地方,坐了上去。 岑嘉上了车,问他:冷不冷? 昨夜下了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黄色的叶子落了一地。 他们两人还穿着夏秋换季的衣服,多少有点寒意。 顾宁摇了摇头,说:还行,就是脚有点冷。 鞋进了水,有点冷。 岑嘉走到他身边,半跪下,摸上了他的脚。 顾宁一惊:你 岑嘉没说话,半跪着把他脚上的鞋脱了下来,然后从底下柜子里取出一个极厚的大氅,盖到了顾宁腿上。 岑嘉坐到他旁边,说:以后天越来越冷了,穿厚一点,别受了寒,不然等你到我这岁数,每天刮风下雨之前,人还不知道,腿先知道了。 你顾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大氅掀开了一个角,你要是膝盖冷的话,要不进来? 岑嘉摇摇头:不了,这大氅太小了,还是你自己盖吧,左右我也习惯了,没那么娇气。 很久之后,顾宁才知道,其实当时那柜子里是放着被子的,岑嘉故意没拿。不过现在的顾宁却是不知道的。 他这么一说顾宁心里更不好受了,他说:你快进来吧,挤挤也行。 岑嘉:目的达成 他犹豫了一下,才状似无奈似的说了句:行吧。 岑嘉钻进了大氅里,跟顾宁腿挨着腿做到了一起。 顾宁摸了摸他的手,有些诧异地问他:怎么这么凉? 岑嘉靠在他肩上,说:体寒。 顾宁说:怎么不让太医看看? 这应该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吧,怎么治不好? 岑嘉随意地说:小时候冲撞了一位贵妃,被罚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从那会儿就落下了毛病,时间太久了,不好治了。 顾宁心里一紧。 他想起刚刚岑嘉跪着给他脱鞋的样子,心绪有些杂乱。 他摸上了岑嘉的膝盖,问:刚刚,你疼不疼? 岑嘉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有人心疼我自然就疼,没人心疼我就不能疼。 顾宁微怔。 他拿下了放在他膝盖上的手,良久,还是没说出话来。 第38章 顾宁不说话, 岑嘉却不肯放过他。 他把腿往顾宁腿上一放,说:疼,你给揉揉。 顾宁脸一热。他瞪了岑嘉一眼, 揉揉就揉揉, 好端端的撒什么娇? 岑嘉笑眯眯地看着他。 顾宁给他揉着膝盖,心里想着当初岑嘉被罚跪在雪地里的时候是几岁? 八九岁?还是更小? 马车似乎走了很久,才慢慢停下。 顾宁有点紧张。他不知道顾风和的父母会不会发现他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不过也只是有点而已。一是重生这种事听起来就很难让人相信,而是照他记忆里, 顾风和老爹发现的可能性极其小。 至于顾风和的母亲,顾宁搜索了一下记忆, 回忆了一下她的样子, 心想估计也够呛。 顾沛明领着家眷早就等候在门前, 看到岑嘉下车, 脸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九他刚要迎上去, 就见岑嘉转过了身, 朝车上伸出了手。 顾沛明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顾宁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 有点无语:用不着。 他越过人凳,从马车上直接跳了下来。 岑嘉被他下了面子也不生气,笑意盈盈地拉上了顾宁的手。 顾宁觉得男生之间拉手这个动作gay里gay气的。 他想挣开,发现没有岑嘉手劲大, 就放弃了。 他下岑嘉的面子下习惯了,都没什么感觉,反正岑嘉也不要脸。 但是却把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 林弦茹又惊又恨, 心想这小蹄子莫不是要我全家跟着他去死。 她连忙上前, 颤颤巍巍地福身, 说:见过九千岁。 岑嘉没理她。 林弦茹起身, 看着顾宁,简直恨极,却忍着火,板着脸,做长辈样子,道:逆子,千岁爷宠你是你的福气,你竟恃宠而骄,还要不要脸? 顾宁冷笑一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轮得到你管我? 林弦茹见他忤逆她,又见九千岁笑眯眯地,看不出喜怒,心里一边生气,一边却不由得打鼓。 这逆子莫非当真受宠至此? 不然怎么敢这么忤逆她? 她顿了顿,又做出一副严母的样子,皱眉,道:和儿,从前在家里,家里人当真把你惯坏了,如今怎么在千岁爷面前,也这般不知分寸? 她不遗余力的给他上眼药。顾风和不能犯事,可是也绝不能得宠! 忽然她就完了! 却不料,顾风和还没说话,岑嘉先笑了一下,说:本侯的人,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积极地上前管教?难道我是死人吗? 林弦茹听见这话,顿时吓地腿软。 顾沛明连忙上前,瞪了她一眼,俯身,颤颤巍巍地说道:妇人家不懂事,千岁爷请见谅,犬子既已嫁出,自然是九千岁的人,九千岁的人,哪里轮得到我们管教? 要骂也得背后骂,这蠢货! 顾宁懒得理他们这些小心思,他没管这些人,径直走进大门,问顾沛明:我妈呢? 他记得这世代应当是管母亲叫妈妈的。 顾沛明心中暗骂这逆子,面上仍是一副慈父的样子,笑呵呵地说:你母亲正在秋阳院等你呢。 顾宁挑眉,没说话。 据他所知,秋阳院可是整个顾府最好的院子,历来是老夫人住的。 顾夫人能愿意? 他看向林弦茹,林弦茹回他一个假笑。 他忍俊不禁,心想这家人可真有意思。 岑嘉搂上他,在他耳边,笑着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顾宁皱眉,挣开他,瞪了他一眼,说:再动手动脚我踹你了。 这么多人呢,大庭广众,朗朗乾坤的,这人还要不要脸? 顾沛明刚要出来骂他,就被岑嘉一个冷冷的眼神看的缩了回去。 岑嘉把眼神重新放回到顾宁身上。他再次搂住顾宁,笑眯眯地说:没事,我皮厚,不怕疼。 顾宁抬了抬眼皮,心想你皮是挺厚的,主要是脸皮厚。他没忍住勾了勾嘴角,道:没想到,有找吃的,有找喝的,还真有找打的。 岑嘉不赞同地说:你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致拿脚踹吗?你这么爱我,我怎么能拒绝你呢? 顾宁羞得脸红,捂住他的嘴:行行行您快闭嘴吧。 他绝对是他见过最开放的古代人,没有之一! 太不要脸了。 他心想,这时代勾栏院的小倌都不一定有岑嘉浪。 秋阳院离正门不远,他们俩走了没一会儿便走到了。 顾沛明先喊了一声:莫娘,九千岁陪着和儿回门来了。 顾风和的母亲叫许莫娘,年轻时是个长相艳丽的大美人,如今却已经快灯枯油尽了。 她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看着顾宁,眼睛直直地,发出浓烈的光,说:我儿,为娘没料到今生还能见你啊。 顾宁心中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林弦茹恨顾风和,觉得他的到来坏了自己的名声,其实也算情有可原。 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许莫娘也恨顾风和,她自己痴人说梦想嫁给她的顾郎做正妻,失败了,就把责任归咎到顾风和身上,觉得是他不讨喜,才连累自己失宠,到了这个境地。平常一在林弦茹那里受了气,回来就发疯,打年幼的顾风和。 其实哪有那么多理由,不过是儿子是她唯一能发泄脾气的弱者罢了,不然的话,她那么恨林弦茹,怎么不去打她? 说什么家暴,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怕强欺弱。 顾宁心想,顾风和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家子。 林弦茹颤颤巍巍的,看着顾宁,眼神发亮,说:我儿,为娘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啊。 顾宁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单独说几句就单独说几句吧,反正她也没几天好活了,就看看她想说什么。 岑嘉见顾宁点头,转过身,对着顾沛明说:顾大人,我等出去聊? 顾沛明哪有不应,连忙点头应和。 顾宁还有点意外,心想岑嘉也有这么懂事的时候? 真是少见。 岑嘉出门前,突然回头,悄悄的冲他眨了一下眼。 顾宁耳朵微红。 他怎么这么浪? 一直到岑嘉的背影消失,他才转过身来,坐下,看着许莫娘,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许莫娘颤巍巍地说:我儿,你过来。 顾宁不耐烦,道: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29)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点好印象,也不想惯着她。 许莫娘一噎,也不摆当娘的架子了,直白地说:我儿,我观千岁爷对你多加宠爱,你可莫忘那林弦茹对我母子的羞辱,定要为母亲报仇啊。 顾宁心中冷笑,心想,要不是你贪得无厌,何至于这个下场? 他放下茶杯,神色漠然,道: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 许莫娘:我儿,莫忘让母亲进顾家祖坟,于你父同穴。 顾宁转过身,看着她,嗤笑一声,道:我劝你还是少做梦,我绝不会替你报仇,更不会帮你进顾家祖坟,你也不想想,就凭你一个爬床上位的妾,也配进祖坟?还有,你也配叫我儿子? 什么玩意儿。 这破家他一分钟都不想待,还不如岑家呢。 他不顾许莫娘的哀嚎,离开了。 顾宁心想,跟这家爹妈比起来,连他不负责任的老爸顾三都显得可爱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顾宁一直在看着马车窗外。 傍晚风大,秋风扫落叶。 岑嘉凑到他身边,问他:心情不好? 顾宁摇摇头:没有。我心情挺好的。 才不是。 他其实有点想家。想他爹地,想他爸爸,想他爷爷,还想他妹妹。 他心想,自己在原来的世界,是不是消失了? 爷爷表面上嫌弃他,实际上对他这个顾家的唯一血脉,护起来跟护眼珠子似的,他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这个打击。 也或许,他在那个世界,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像从没来过一样。 车窗里飘进一片黄色的落叶,像一只蝴蝶。 他忽然想起庄周梦蝶。 也或许是蝶梦庄周。 岑嘉不知道他的想法。他搂着顾宁的肩膀,有些阴郁地想,顾家上下敢让他的宝贝这么难过,是不是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顾宁放下车窗,把脚丫子缩进大氅里,整个人窝到岑嘉怀里,把头放到他肚皮上,说:冷。 他难得这么主动,岑嘉有点受宠若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作何动作。 顾宁却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像个孩子一样,蜷缩着睡着了。 岑嘉小心翼翼地把大氅全部盖到了顾宁身上。他看着顾宁熟睡的侧脸,神色有些温柔。 等马车要停下的时候,岑嘉掀开车窗的窗帘,示意梁炳一会儿不要喊话。 梁炳余光透过缝隙看到了熟睡的顾宁,了然的点点头。 等马车停下,岑嘉抱着顾宁,一路走回了梧桐苑。 路上无数人看见,心头震撼,心想都说顾公子受宠,消息果真不假。 顾宁醒来的时候,小太监兴高采烈地跟他汇报这件事。 顾宁冷漠脸。 所以所有人都看见他被岑嘉抱了回来是吗? 顾小少爷觉得自己的里子面子都已经没有了。 攻的尊严毫无保留。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最后一次在外面睡觉! 而且,最关键的是,平常岑嘉要回府的时候,不是都有人喊话吗?这次怎么没人说话? 岑嘉这个心机boy! 他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晚上的时候,岑嘉一进门,还没脱外面的披风,就见顾宁快步走了过来。 岑嘉有些诧异,这还是第一次顾宁对他的到来表示明显的欢迎。 不过他还是掩不住的高兴,笑意难收,问顾宁:今天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这么高兴? 顾宁也笑了一下,说:还没发生呢,不过很快就要发生了。 岑嘉惊讶:嗯? 顾宁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公主抱。 岑嘉表情瞬间凝滞了。 第39章 岑嘉彻底懵了。 梁炳眼疾手快地拽着目击者万玉书火速离开了事发现场。 还顺便让所有下人都下去了。 岑嘉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 都没发现他们出去。 他看着顾宁,有点呆呆地。 顾宁被他这傻样笑到了,他把他往上抱了抱, 说:搂着我脖子。 岑嘉顿了顿, 看了看四周,发现人早没了,他脸微红,搂上顾宁的脖子, 道:要不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顾宁看见他脸红,不由得惊讶, 调笑道:你怎么脸红了? 岑嘉默不作声。 顾宁对于把岑嘉逗的脸红这件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他搂住岑嘉, 把他轻轻放到床上, 然后给他脱了鞋, 扯下了靛蓝色的床帘, 自己也脱了鞋上了床。 岑嘉脸还是有点火烧似的, 抬了抬眼睛,问他:你做什么? 拉帘子, 总让他想到某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顾宁也说不上来自己想干什么,反正就是想这样做,想和他一起待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好像这样会更亲密。 顾宁躺到一边, 侧卧着,看着岑嘉,又重复了一遍, 道:你怎么脸红了? 怪新奇的。 不过还怪好看的。 有点娇俏。 虽然岑嘉这么大年纪了, 还是个男人, 这样说不太合适。 但是好像真的挺符合的。 岑嘉脸红着瞪他, 说:还不都怪你。你好端端抱我做什么?那么多人看着。 私下里抱抱不行吗?可以多抱一会儿。 顾宁挑挑眉,说:明明是你先这么做的,你要是不这样我怎么会这样做,你怎么这么双标? 他不小心蹦出了一个现代网络流行词。 岑嘉顿了顿,问:什么叫双标? 顾宁心想怎么跟一个古代人解释? 他想了想,说:双标就是,你对待一个人和对待其他人标准不一样。一件事情,这个人做,你觉得就挺好的,换一个人做,你就觉得不好了。 岑嘉点点头:那我是挺双标的。 顾宁有点诧异: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岑嘉看着他,说:从来要是别人敢像你这么对我,要是但凡换一个人,我绝对让他后悔来到这世界上。 顾宁问他:换一个人,你要怎么做? 岑嘉下意识地开口: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没有说出来,不知怎么的,他有点不想让顾宁知道真实的自己。 怕吓到他,更怕他恶心。 本来他就不喜欢他,不能再让他更不喜欢了。 顾宁倒是很好奇,他凑到岑嘉旁边,在他耳边问他:你怎么样? 岑嘉受不了他突然靠近。 他也不知怎么的,每次顾宁一靠近他,他就像一块挨近了吸铁石的铁一样,恨不得立刻跟他吸到一块去,最好是贴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紧紧的挨着。 他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抱住顾宁,双腿缠住他,然后把头抬高去吻他。 顾宁下意识地回应他的吻,心里有点惊讶。 这怎么还突然发.情了? 顾宁心想想那么多干什么,他压住他的肩膀,按着岑嘉亲,把他镇压了。 岑嘉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填满了,很想依赖他,靠着他,永远攀在他身上,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会很危险,好像是上瘾了一样。 自古以来,沉溺于情爱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何况这人也太邪门了。他看见他,就跟中了邪似的,完全不像自己了。 顾宁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年轻气盛,兴致来了哪管那么多,快乐就完了。 他压着岑嘉,带给了他一场极乐盛宴。 岑嘉说:你技术变好了。 顾宁恶狠狠地说:我技术一直就很好! 岑嘉轻笑一声,没说话。 顾宁心想,一定要让这个蔑视他的男人付出代价! ******** 到了事后,顾宁突然有点后悔。 哎,好端端的,怎么又上床了? 不过后悔只有一点点,而且又在事后后悔,显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觉得这样不太好,所以顾宁只是后悔了十几秒就又抱上了岑嘉。 事后的岑嘉更想依赖他,整个人贴到顾宁身上,手脚并用地缠着他。 顾宁问他:还想要吗? 岑嘉摇摇头:腰疼,就想抱抱你。 顾宁去给他揉腰。 岑嘉被他按的疼了,说:轻点。 顾宁就把动作放缓了。 顾宁心想,这绝对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伺候人。 低头看,岑嘉已经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顾宁心想,走之前,多享受一会儿,其实也没什么的。 是吧? 毕竟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与其反抗,还不如好好享受。 顾宁有些颓废的想着。 当时,顾宁以为,自己段时间内绝对走不了。 没想到,离开的机会那么快就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岑嘉接到急报,入了宫。回来之后,岑嘉对他说:边关急报,周将军受了伤,朝中无人,我已经自请出征,可能至少要半年才能回来。 岑嘉看着他,顿了顿,问道:顾风和,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顾宁有点惊讶,他犹豫了一下,说:这样不好吧。 岑嘉仍旧很认真的看着他,道:我要做的事,谁敢说不好?你只说你想不想去。 顾宁没说话。 如果他要走,这就是最好的时机,决不能错过。 他顿了顿,说:你去打仗,我跟着去干什么?你早点打完,早点回来吧。 岑嘉面露失望,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军中事情又多,他知道自己难以兼顾他。 他点点头,说:也好,那你等我回来吧。 顾宁点点头。 侍人正在给岑嘉收拾东西,顾宁想了想,发现自己脑子里顾风和的记忆中没有关于打仗的任何事,只有一个大概。 只知道如今是天下三分,顾宁所在的地方叫大安国,南有大景,北有大明,大安国占地面积很广,但是历经几代昏君,如今已经国力衰微。在顾宁印象里,大安将来会在九千岁岑嘉的带领下国力逐渐恢复,国强民富,与其他两国成鼎足之势。 但是如今大安势弱,和其他两国,尤其是和国力最盛,兵力最强的大景相差甚远。 他问:你去跟谁打仗? 岑嘉说:大景。 顾宁一愣。 如今大安能跟大景打? 那不是必败无疑? 他又想起那个故事里岑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战神之名,心想也不一定。 他皱了皱眉,问:怎么突然要打仗? 岑嘉看着他,说:大景新皇好战,欲统一天下,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顾宁点点头:哦。 在他记忆里,并没有岑嘉受什么伤的经历。 那应该没事吧? 他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那你多保重。 岑嘉笑了一下,点点头。 事发突然,岑嘉当天就要走,他让顾宁去送,顾宁却犹豫着,推脱没去。 岑嘉表情渐渐淡下来,眼神有点意味不明,道:连送我都不肯? 顾宁顿了顿,道:不是半年就回来了?你快点打,早点打赢了回来。 其实他有点怕,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可能是怕送他远行,他怕自己心软,到时候不光不肯走了,还要跟他一起去。 岑嘉看着他,目光幽幽,没说话。 岑嘉很快走了,当天晚上,顾宁借着赏月的名义出去溜达了一圈,发现府里的守卫加强了不少。 第二天早上,他穿好衣服,跟梁炳说:我要去顾家一趟,看看我娘。 梁炳笑着说:顾公子,主子临走前有吩咐,这府里您随便去,但就是出门不行,您要是想看顾夫人,奴才立刻让人把她接来。 顾宁立刻变了脸色。他冷笑一声,道:岑嘉要软禁我? 梁炳说:顾公子,这府里,您随便去。 言外之意是出门就是不行。 顾宁面色冷然。他是真没想到,岑嘉临走前竟然真的软禁了他。外面甚至还留了重兵把守。 他该谢谢岑嘉如此看重他吗? 半年,或许更久,连门都不让他出。 岑嘉可真狠。 顾宁心里最后那点愧疚消失殆尽。他心想,一定非走不可。 他转过身,看着梁炳,冷着脸,道:你说整个府里随我去? 梁炳应道:回顾公子的话,是这样的。 顾宁皱眉,道: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梁炳面露难色:这 顾宁面如冰霜,怒道:难不成这府里的兵还困不住我吗?还非要人跟着我? 顾宁平日里待人冷淡,从不对除了岑嘉以外的人生气。从不发火的人突然发起火来,更让人害怕。 梁炳也不敢直接拒绝,生怕顾宁真气坏了,到时候岑嘉找他秋后算账。 他想了想,确实,如今千岁府层层包围,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比皇宫还牢固。便应道:顾公子莫气,是奴才该死,一时间记错了千岁爷的话,您放心,打今儿起,您说不要人跟着,奴才们便不跟着了。 顾宁转身就走。 梁炳刚想跟上去,又想起顾宁刚刚的话,叹了一口气,对着身后两个小太监,说:你们两个,偷偷跟上,不要被顾公子发现。 顾宁走着走着,就知道了身后多了两个小尾巴。 他也不想冲着这些下人发火,他心想跟着就跟着吧,反正这府里到处埋伏的人,跟不跟也没什么区别。 他坐到花园的小亭子里,叫住一个小太监:那小孩,你过来。 小太监没反应过来,有点愣:公子叫我吗?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30) 顾宁点点头。 顾宁说:你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给岑嘉写一封信。 第40章 将军, 有您的信。 岑嘉正在看地形图,闻言眉头一皱。 他顺手接过来,打开信, 刚刚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 旁边站着的几个副将目露好奇, 有急性子的问:将军,莫不是有什么喜报? 岑嘉抬头,眉眼舒展,似有悦色, 道:家书而已。 他无奈似的摇了摇头,说:贱内年纪小, 太粘人, 这才走了几天, 不懂事。 几个副将: 您这个表情可不像是训斥对方不懂事的样子。 站的离岑嘉最近的万玉书偷偷瞄了一眼。 啊这个字也太丑了。辣眼睛。 岑嘉说: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诸位都早点休息。 几位副将有点参差不齐地应道:是, 将军。 万玉书刚要跟着几个副将下去, 就听见岑嘉道:万玉书,你留下, 去给本侯准备笔墨纸砚。 万玉书连忙应道:是。 屋外,副将甲有点疑惑地问道:哎?将军什么时候成婚了?怎么没告知我等? 他们这些副将都是曾经跟过岑嘉打仗的,对岑嘉十分尊重,却也亲近, 没有外人看岑嘉时那么复杂的心思。 副将乙也思考了一下,没想出来岑嘉什么时候结的婚,于是问副将丙:老赵, 你不是跟着千岁爷在京都吗?你不知道? 副将丙也很疑惑:千岁爷没成婚啊。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说:哦我想起来了, 前不久, 九千岁纳了个男妾,听说宠的很。 副将甲摆摆手:这算什么,也值得拿出来说,再宠也是个男妾,怎么能算作家眷?说不定,是千岁有了什么相好,说不定啊,咱们要吃喜酒了。 副将乙点头赞同。一个妾,无论怎么宠,又不是妻。 唯有副将丙没说话。他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真理果然往往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 营帐内。 万玉书拿来笔墨纸砚,站在一旁,他余光看着岑嘉铺纸点墨准备写字,眼睛才舒服了一点。 他有点激动,要知道,九千岁的楷书和行书都是大安国一绝,一字千金难求。 万玉书一边研墨一边偷瞄着,心想九千岁平生最讨厌有人字丑,曾经有一位大臣字巨丑,直接被岑嘉撸了官职,让他练好字再来。现在顾公子字那么丑,肯定要被九千岁骂! 说不定还会就此失宠。 然后,他就看见岑嘉抬笔写下了两个字:我的小心肝宝贝。 万玉书: 他应该是看错了吧? 他刚要接着看,就看到岑嘉微微起身,看了他一眼。 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收回了目光。 岑嘉重新将目光落到纸上,拂袖提笔写字。 他刚刚看到信上,顾宁对不让他出门这件事多有气愤,一篇大字,全都是骂他的。 字又圆又大,形状各异,十分可爱。 见字如面,那人气鼓鼓的样子仿佛立刻在眼前浮现。 他眼角含笑,写下:出门可以,正好找个老师,让人教教你写字。 话写完,他想到别人和顾风和朝夕相处陪他写字的样子,又觉得心头不适,在旁边又加上了一句调侃:不如还是算了,免得气死人家,等本侯得胜归来,再亲自教你吧。 写完之后,他把笔放到笔架上,让墨风干,然后把它装到信封里。 他走到床头,拿开枕头,底下有一块折叠着的布帛。他拿出来,和那个信放到一起,然后拿起蜡,严严实实的封上了口,盖上了自己的印。 他交给万玉书:你亲自送去,不得有失。 万玉书:是。 他心想纳闷,不就是一篇腻腻歪歪的情书?难不成还有什么机密? ******* 看到岑嘉写的信,老师气没气死不知道,顾宁看到这儿是快气死了。 他字不丑好吗!!他只是不习惯写毛笔字而已!!! 他看完信,忽然发现信封里还有一个折叠的布。 他打开,立刻红了脸,扔到了桌上,又怕人看见,连忙揣到怀里。 这个流氓! 真不要脸! 顾宁脸通红。那个布上画着一个男人的果体小像,看面容有七八分像他。 不行,他要一雪前耻。不能这么白白被他调戏! 他也要调戏回去! 顺便让岑嘉这个古代人看看堪比拍照的西方绘画。 他跟小太监说:你去给我拿个木炭来,就毛笔粗细大小就行。 等小太监拿来木炭,顾宁才发现,自己的想法不行。 这年头所谓的纸其实都是布帛,也就是帛书,毛笔写在上面没什么问题,但是他拿木炭一写就出现了问题。 压根画不好,甚至画不上去。 他皱了皱眉,忽然发现自己要证明自己字不丑的前提是还要造纸。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不过,顾宁想想,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左右闲来无事,还跑不了。 顾宁此刻的想法很单纯,消磨时光,再为民造福,说不定还能促进文化传播和知识下移。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超前的想法会怎样改变自己人生的轨迹。 他想了想,造纸的过程并不简单,甚至还非常繁琐。 其实书上的很多造纸方法都把造纸过于简单化了,以至于现代人按照他们的方法根本无法做到。更别提各种电视剧里的造纸方法,简单愚蠢到令人发指。 丝毫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 顾宁忽然想起,曾经有一次,去一个偏远地区找寻一种濒危植物,好像遇到过一家专门做纸的。那地方实在落后,没有任何工业化的痕迹,连造纸都还是用原始的造纸术。不过他当时被那个濒危植物怎么保存下来的事情占据了脑子,也没仔细看。 如今只能努力回忆了。 他努力回忆着各种文献和那天看到的造纸的景象,在帛书上写出了三四十种材料。 他皱着眉,把其中几个材料勾起来,对小太监说:你去把这些东西给我买齐,各买五斤吧,我勾起来的这几个要多买,买个十来斤。 小太监应和道:是,顾公子。 他一说公子顾宁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犹豫了一下,问他:你叫我顾公子,这府里,还有别的公子没有? 小太监连忙道:并没有,顾公子,您是头一位嫁进千岁府的。 他以为顾宁怕自己失宠,连忙道:公子资历摆在这儿,哪怕以后主母进门,也得让您三分。 顾宁冷哼一声,心想,谁稀罕。 他心里莫名有点酸,还有点气。不想说话了。 他躺上床,准备睡觉。 翻过来,翻过去,一个时辰过去了。 他蹭的起身,光着脚下床,拿出纸墨,气冲冲地在纸上写上:死太监!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他扔给梁炳:给我寄给岑嘉! 说完,他又快步走回床上,缩回了被窝。好冷。 哼。死太监。 ******** 岑嘉差点没笑出声。 暗卫看着他笑,心里纳闷,这怎么被骂了还笑的这么开心?他还以为下一个命令是要他动手杀人呢。 岑嘉笑了笑,把那封信对折收好,仔仔细细地揣进怀里。 他问暗卫道:府里谁惹着他了?让他这么大火气? 暗卫听说他话里的凉意,不禁浑身一抖,道:回主子,并没有人惹顾公子生气,不过,顾公子生气之前,貌似跟一位公公在讲话,谈论您娶妻的事情。 岑嘉眉头微蹙,道:警告下那些人,以后不许跟顾风和谈这些事。 他语气虽然不算好,但是明显不是生气的样子。暗卫一听,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了。 岑嘉当然不生气。他的宝贝儿为他吃醋,他高兴都来不及。 顾宁的来信上就只有一句话,岑嘉却给他回了整整一沓的话,用泥塑封好了,叫人带了回去。 写完之后,岑嘉躺在榻上,觉得长夜漫漫,实难睡眠。 他叹了口气,心想顾风和是哪路神仙派下来收他的? 嗯唔,风和 长夜漫漫,一时的纾解过后是更加长久的寂寞。想起那个人,他内心跟像千万只猫在挠一样,怎么忍也忍不了。 他起身,喊了句:来人。 外面守着的小兵进来,下跪拱手:将军有何吩咐? 岑嘉浑身都被汗浸透了,白色的里衣变得透明。他说:准备笔墨纸砚,再准备浴桶,把万玉书叫过来。 是。 万玉书大半夜被叫醒也有点懵,他听说岑嘉叫了水,还以为是叫自己去搓澡。 没想到,岑嘉自己进了浴桶,隔着屏风跟他说:给梁炳写一封信,让他想办法把顾风和给本侯送来,什么方法我不管,但是半月之内,我一定要见到他。 万玉书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应道:是。 岑嘉又说:就在这儿写,写完了给本侯念。 是。 万玉书老帮岑嘉写这种命令早就写习惯了,没有一刻钟就写完了。他信心满满地念给岑嘉听。 岑嘉听着那句手段不论,皱眉,道:再写上,用本侯那辆八宝玲珑的马车,里面再多铺几层垫子,路上多带点干粮,多带点人,务必不能让他饿着冻着。 是。 第41章 顾宁看到岑嘉给他的信都惊呆了。足足一沓。他数了数, 竟然有15张,而且没有半句正经话,满篇子的各种甜言蜜语。 废话真多。他心想。 虽然这么说着, 顾宁还是拿着信, 跑到了床上,拉上帘子,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看完了。 他有点酸地想, 果然是个臭流氓,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这些话。 哼, 这些话还是都留着给你未来老婆说吧。 他想撕了那些纸, 结果发现都是些帛书, 又厚的要死, 撕也撕不动, 索性扔在了地上, 看着梁炳慌忙捡起,也没说话。 进被窝, 睡觉。 他要养精蓄锐。 他考察了好久千岁府,终于在一个废弃的院子旁边找到了漏洞,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小门,防守极疏。他这两天要养精蓄锐, 过两天一定跑。 到时候江湖路远,看岑嘉到哪里去找他! 顾宁万万没想到,等他醒来的时候, 却是在马车上。 一片黑暗中, 只听见马蹄的声音和人的脚步声。 被绑架了? 不对啊, 也没捆住他? 他微微皱眉, 掀开车窗的帘子,看见外面月光下穿着常服骑着马的梁炳。 梁炳眼尖,看见他探出头来,连忙下马,把马交给旁边的小太监牵着,他自己跟着马车一边小跑一边问道:顾公子,有什么事吗? 顾宁看着外面漆黑一片,洒满了月光的小道,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梁炳这才想起来顾宁还不知道这件事,连忙说:顾公子,事出突然,没跟您说,又见您睡得熟,没敢叫您,直接把您接上了。 顾宁听见事出突然,心一紧:岑嘉出事了? 梁炳忙摇头,道:奴才并不知道有什么事,只是干爹有令,让即刻把您带过去,我等只是依令而行。 顾宁眉头皱起,心想不会真出事了? 那个故事里岑嘉并没有出事啊。 不对,在那个故事里,岑嘉是很久之后才去的疆场,也不是这个时候。 是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故事的轨迹吗? 他想起岑嘉说的新皇好战,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发慌。 他一路上心事重重,其实有多次跑走的机会他也没有走。 外面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到了晚上,防守极松,那些人并没有对他严加看管,他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但是不知怎么的,这么多次安全逃走的机会在眼前,顾宁却一直没有走。 他心想,就看看岑嘉,看看他出没出事,他要是没出事,我就走。 为什么一定要看看岑嘉出没出事,顾宁也说不清。 少年的心事总是一团乱麻,看也看不透,数也数不清。 他从小被光辉笼罩,身份地位,才华横溢,无数因素加在一起令他从来都是别人仰视的对象,不知道是多少人整个青春的幻梦。 但是却偏偏喜欢上了黑暗里出生,只能仰仗太阳之光才敢有微微光亮的月亮。 日夜奔波,大概半个月,顾宁才到了战地,到那儿的时候,正赶上下大雪。 他披着雪白色的狐毛大氅,狐尾巴的毛蜷在他脸侧,衬得他被寒雪冻的发红的脸更加漂亮,远望之又觉气质卓然,恍若仙人,令人见之忘俗。 看见的人五一不瞪直了眼,时人盛行巫蛊之术,信奉神鬼之说,以为是仙子下凡。 岑嘉听见顾宁来的时候,扔下手里的书就跑了出来,见到的正是此番景象。 他一时愣住,等反应过来,快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顾宁,嘴唇微颤,道:我很想你。 顾宁不顾形象地把手伸到他衣服里面,跺着脚,说:快冻死了,还不快领我进去。 岑嘉一把抱起了他。 顾宁脸立刻黑了。什么玩意儿。 他咬着牙,道:你欠揍是吧? 岑嘉闷笑一声,道:我要面子,别当着人,等回了营帐,随你怎么打。 他在顾宁冻红的耳朵边吹了口气,道:打哪儿都行。 顾宁:变.态吧你。 此地苦寒,岑嘉怕他老站着冻坏了脚,才把他抱起,不过也多少有点宣誓主权的意思。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31) 他一抱起顾宁,旁边站着的小兵都不敢再看了。 原来不是神仙,是九千岁的家眷。 岑嘉把顾宁抱到营帐的床上,把他的鞋脱下来,又脱了他的袜子,看脚都冻红了。又心疼又后悔。心想自己让他来干什么? 顾宁快冻死了,扯着被子缩在角落里,颤颤巍巍地说道:快给我打点热水,我泡泡脚。 他觉得自己要不行了。 岑嘉摇摇头,道:不行,你这脚冻的厉害,乍一碰热水,脚就废了。 顾宁牙齿直打颤,直喊冷。 岑嘉心里心疼的要命,迁怒似的冲着梁炳发火:这都多久了?火炉弄来了没有?在路上让你好好照顾顾公子,不许他饿着冻着,你就这么照顾的? 梁炳冤死了,这么冷的地方,这么冷的天,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啊,他忙跪下:奴才该死。 顾宁见他发火,皱着眉,说:行了,你生什么气啊,你让他们都下去吧。 岑嘉看向梁炳,道:没听见? 梁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想以后还是多讨好顾公子才是久存之道。忙应了一声,带着下人下去了。 见人都走了,岑嘉把顾宁的大氅给他脱了下来,挂到墙上,又抱了一床被子来,回来的时候,顾宁已经严严实实的把自己裹了起来,缩成了一个蚕蛹。 岑嘉给他又盖上一层被子,然后自己脱了外衣,又解开上衣的带子,露出赤.裸的胸膛。 顾宁牙齿打颤,瞪他:我跟你说,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搞那个。 冻的站都站不起来。 岑嘉没说话,他钻了顾宁的被窝,然后去够了他的脚,把它夹到自己的腿之间。 我身上热,给你暖暖脚。 顾宁脸微红。 好吧。 不过不太对劲啊,这么好的机会,岑嘉怎么没调侃他? 他看向岑嘉,见他脸紧绷着,面色不太好。 你怎么了?他顿了顿,问道。 岑嘉说:没事。 顾宁生气了,他大老远过来就是看他摆脸色的? 他问:你说不说? 岑嘉绷着脸,不说话。 顾宁掀开被子,下床就要走。 岑嘉登时变了脸色,连忙下床,拉住顾宁,抱着他往床上走。 他皱着眉,道:你不要命了?这么冷的天光着脚往外?你当这是京都吗? 顾宁冷哼一声:你管我? 岑嘉脸色微变,没说话。他把顾宁的脚放进被子里,心里才稍稍放心。 顾宁气死了,怒道:平常那么多话,堵你的嘴都堵不住,现在问你话你不说?你真想让我走。 岑嘉脸色发白,道:你让我说什么?说我有多后悔! 顾宁一愣:你后悔个什么劲儿? 岑嘉又不说话了。 顾宁脸一板,说:岑嘉,我可告诉你,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岑嘉看着他,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我后悔让你过来,我怕你身体受不了。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顾宁眉头微蹙,道:我有那么娇气? 岑嘉没说话。 顾宁踹踹他,问:我还没问你呢,你闲着没事叫我来干什么? 岑嘉顿了顿,没说话。 顾宁纳闷,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话这么少? 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顾宁酸溜溜地想。 岑嘉静默了好久,才突然开口,开口就把顾宁吓了个半死,他说:你怎么没跑? 顾宁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心存侥幸地问了一句:跑什么? 岑嘉说:逃跑。你不是一直想逃跑吗? 顾宁一愣,他当然不承认,他转过头去,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岑嘉静静地看着他,良久,问道:我拨给你的两个贴身太监,你能告诉我他们叫什么吗? 顾宁哑口无言。 岑嘉仍旧看着他,眼睛里有些许的难过和无可奈何。 他说:你这个人好像在这儿了无牵挂似的,连死也不怕,我不知道你怕什么,拨给你的太监,你连他们的名字都没问过,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的吧?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想。 顾宁静默地看着他,良久,道:你都知道了,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岑嘉突然火了,他怒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顾风和,你有没有良心?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我连你饿着冻着都能心疼死,我是舍得杀你还是舍得剐你? 顾宁一愣。他顿了顿,赌气似的说:全凭你一张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管我怎么样?反正你也 他想说反正你也要娶妻,说到一半又停住了,觉得这话说出来像是自己吃醋了,服软撒娇似的,顾少爷才不肯,他说:反正你也不让我走,自然你说什么都对! 岑嘉气的脸都白了,下床,快步走了。 顾宁扯着被子把自己盖住了。 烦人精。说走就走。 冻死你活该。 顾宁委屈地想,脚好疼。 千辛万苦来找他,他还冲他发火! 其实他这是头一次见岑嘉发火,他知道,这种人就跟他爹地似的,轻易从不生气,一旦生气,没有十天半个月绝不可能好。 不过他也生气,不理就不理,谁稀罕! 没想到,还不到晚上,岑嘉就来了。 他语气柔和,跟白天的吵架从没发生过似的,说:风和,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顾宁: 你脸呢? 第42章 顾宁翻了个白眼, 不想理他。 岑嘉把手伸进了他的被窝。 顾宁打了个寒颤,瞪他一眼,道:冷! 他好不容易才暖和过来。 岑嘉笑的漂亮, 说出的话却无比可恨:你再不起来, 我可把手伸你衣服里了。 顾宁瞪大眼,简直气死了。这个无耻之徒!! 他气鼓鼓的起身,岑嘉早有准备,连忙给他套上厚厚的衣服, 把他裹得一层又一层。 顾宁觉得自己跟个熊似的,关键是还没有熊灵活, 活动异常艰难。 不过跟生命比起来, 这又算什么呢? 他叹了口气, 随便他了。 不过其实岑嘉营帐里也不算很冷, 毕竟刚刚让人放了十多个火盆, 还一直有人守着加炭。 顾宁看桌子上摆了类似火锅的东西, 有点诧异,这时期连造纸术都不成熟, 没想到竟然已经有了火锅。 看样子人类对于吃的开发才是无穷无尽的。 岑嘉见他盯着锅,以为他没见过,便解释道:此物叫温鼎,是当地人造出的一种器具, 此地苦寒,当地人菜出锅就凉透了,于是就用食物放进鼎中, 边烹边食。 顾宁点点头。 他没管岑嘉, 自顾自坐到桌子旁边, 开始涮肉。 他不在乎, 倒是把别人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公子好大的胆子。 不过岑嘉并不生气,毕竟已经习惯了。他坐到顾宁旁边,宠溺地看着他。 顾宁诧异道: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吃饭,一会儿我吃完了不等你啊。 岑嘉这才举著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了清水里。 看着像火锅,其实就是清水涮肉,连个底料都没有。 顾宁看他太磨蹭,索性把一盘的肉都倒在了锅里。 岑嘉微微诧异,反应过来后不由得笑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顾宁无语。他是觉得他太磨蹭好吗?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随便吧。 啊火锅好好吃。 虽然这个时代的调料都味道一般般,不过这已经是他半个月来吃的最舒坦的一顿饭了,平常在路上,为了赶路,一直吃的很粗糙,他心里又有事,更食不下咽。 岑嘉看着他消瘦的侧脸,眼神中似有心疼。良久,轻声道:对不起。 顾宁夹肉的动作一顿,继而又接着夹回肉,嚼了嚼肉,咽下去,道: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岑嘉听出他话里的冷意,心头一抖,说:路上,我给你制造了那么多能走的机会你都没走,我该知道的。 顾宁冷笑,心想你知道个P。 他他妈还给他制造逃跑的机会?? 生怕他不走是吧?? 他真以为他在岑府走不了?就凭那些虾兵蟹将? 他冷着脸,说:我是怕你死了,按着这破地方的规定我还得给你殉葬!现在看你没死,你但凡让我走,我立刻就走,绝不留下。你当谁愿意给你当男妾吗? 岑嘉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白了脸,嘴唇微颤,不敢再说话激怒他。 顾宁看他这样子,感觉自己气的肋骨疼,貌似是岔气了。他把筷子重重一放,起身走了。 岑嘉怕他出门冻着,连忙拉住他:你别走!我走行不行? 顾宁也不客气,他把手往帐门旁边一放,说:请吧。 岑嘉低了下头,又抬起头,眼角微红,眼神脉脉地看着他。 顾宁心里的火气突然消了大半。他心里甚至还有点想笑。 苦肉计? 他含着火气,说:都出去。 梁炳闻言,连忙召着账里的人走了。 岑嘉抬眼,声音微颤,说:我也走? 似有三分委屈,三份无奈,还有三分强装镇定。 顾宁被自己脑海里这个形容弄笑了。 他说:你的地方,你爱走不走。 他说完,自己走到了床边,抱着个暖手炉坐下了 岑嘉听出他话里的妥协,立刻得寸进尺,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搂着他脖子,说:我错了。 顾宁听见他认错,最后那点火气也消散的差不离了。他问岑嘉,道:你错哪儿了? 他要是说对了就原谅他。 岑嘉默不作声。 顾宁气的肋骨更疼了。 合着他不知道? 他刚要发火,岑嘉突然凑过来,亲上了他。 顾宁不提防被他偷袭,没好气地说:你干嘛? 岑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说:我说什么你都生气,不然直接用做的? 顾宁挑眉,说:你在暗示我无理取闹? 岑嘉见他话虽然不好,语气却好了很多,分明是不生气了,心想梁炳这个主意不错,回去赏他。 他抱着顾宁,撒娇似的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宁冷哼一声,说: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岑嘉没主意了。 顾宁说:行了,就这样吧,你给我找个地方,我想睡觉。天一冷他就犯困。 岑嘉立刻说:这不就是你的地方? 顾宁挑眉,说:那你睡哪儿?打地铺? 岑嘉看着他,说:顾郎,你好狠的心。 顾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真腻歪。 不过这种非常规手段明显比常规手段好用太多,顾宁哪比得上他这老油条,他妥协了,说:行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岑嘉突然抱住他,语气变得很认真,说:顾风和,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顾宁动作一顿,道:出什么事了? 岑嘉说:没出什么事。 顾宁生闷气,他什么事情也不跟他说,还想跟他在一起,凭什么? 他什么时候真平等地看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顾宁刚要说话,却见岑嘉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顾宁低头,看到他眼底一圈青黑。 他叹了口气。 其实他不说,顾宁也知道,他那天偶然听见万玉书说,大景对他们下战书了。 先礼后兵,大景下战书,从没有缓和的余地。 大景国国富兵强,新皇又是武将出身,十分好战,手下又多有能将。 传说他们上一位皇帝是众目睽睽之下飞升走的,真假不知道,但是大景国民都信以为真,国民自信心特别强,将士都像打了鸡血。 顾宁倒是不信,他知道历来统治者都会利用这种神化行为收买人心,以证明是天命所归。不过不管他信与不信,这个方法都十分管用。 顾宁抚摸着岑嘉的头发,眼神复杂。 良久,他打横抱起岑嘉,把他放到了床里面,然后给他盖上被子,又把床帘挂上了。 他自己也进了岑嘉的被窝。他心想,他们俩的事以后再说,过段时间岑嘉就要打仗了,还是别让他分心,毕竟战场无眼。 他搂住了岑嘉纤细的腰,心想,这回可是便宜你了。 岑嘉醒来的时候,就见面前是顾宁赤.裸的胸膛。 他正枕着顾宁的胳膊,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 他小心翼翼地从顾宁胳膊上下来,然后腻到了他怀里。 他承认,他是利用他心软,但是,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总是好的。 他知道顾宁短期内绝不会想着离开他了。 ********** 顾宁突然睁开眼,额头有汗珠还在落下。 心跳的好快,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他还没有从刚刚的噩梦中走出来。他的心因为惊惧而剧烈的跳动,直到眼神看到完好无损的岑嘉时,才松了一口气。 心头稍微平静。 岑嘉还窝在他胸口处睡觉。 顾宁摸了摸他的头发。 岑嘉睡得轻,立刻睁开了眼。 顾宁即刻把手拿开。 岑嘉微微一笑,整个人都趴到顾宁身上,抬头看向他。 顾宁顿了顿,说:你头发真少,都能看见头皮了。 岑嘉立刻变了脸色,从他身上下来,躺到了一边,让被角遮住了头。 顾宁一愣,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 他觉得好笑:至于吗?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32) 岑嘉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丑。 顾宁顿了顿,说:没事,不丑。你这是总作息不规律,昼伏夜出的才变成这样,以后休息饮食规律点,会长出来的。 他看着捂住头的岑嘉,觉得十分想笑,说:大名鼎鼎的九千岁也这么注意外貌? 他不是最讨厌别人说他美? 岑嘉静默了,良久,说:从前不在意。 顾宁一愣,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从前不在意,如今却不得不在意。 毕竟顾宁那么年轻。他还有大好年华,他已经逐渐走向暮年。 他这些话说不出口,顾宁却好像已经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他爸比他爹地大,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爸有时候还会犯神经质似的问他爹地是不是喜欢上了更年轻的男孩。 不是不爱,也不是不信任,只是想亲口听他说:没有,我只爱你。 他不是不懂。但是他说不太出口。 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到爱岑嘉的地步。还是只是一时兴趣。 没有到那个地步而擅自说爱,实在是一种莫大的欺骗。他做实验写报告时,他爹地就告诉他,一切实事求是,夸大事实没有好处,只有无穷的后患。 岑嘉看他不说话,眼神落寞。 顾宁顿了顿,突然起身,拉了他一把。岑嘉瞬间贴到了他身上。 顾宁摸着他的下巴,说:宝贝儿,叫一声哥哥我听听。 岑嘉的脸瞬间烧起来了。 第43章 顾宁本来也有点羞赧, 但是见他脸红,反倒放大了胆子。 他压着岑嘉倒下,把他按倒在床上, 两臂支撑在他身侧, 眼尾含笑,道:叫不叫,嗯? 他一个尾音说的暧昧丛生,听在岑嘉耳朵里, 仿佛是春风吹进了他的体内,在里面百转千回, 搅得他心猛烈的跳动。 顾宁把耳朵放到他的胸口处, 明知故问, 含笑, 道:怎么这么大的心跳声? 岑嘉像是被人提住了耳朵的兔子, 或是被捏住了后颈皮的猫, 一动不动。 顾宁把胸膛贴上他,在他耳边说:宝贝儿, 叫一声哥哥,我就原谅你。 岑嘉嘴唇颤抖着,手搭上顾宁的肩头,叫了一声:哥哥。 顾宁觉得自己的血好像烧起来了, 烧的他浑身发烫。 他狠狠地攫住了岑嘉的唇,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这一次,岑嘉第一次完全被动的, 任人支配的, 感受到了顾宁的热情。 饶了我吧。他求饶。 顾宁哄他:最后一次。 一夜红烛摇动, 守在帐外的小将军万玉书红透了脸。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九千岁并非太监的人, 他以为 啊,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 他看向一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梁炳,心中佩服的同时,还不由得想发出疑问。 嘘。梁炳看出他的意思,连忙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道,将军慎言。 九千岁耳力可是极好,能听三里之内风吹草动之声。 他们敢谈论九千岁床上的事,莫不是闲项上人头待的太稳固了? 万玉书面色古怪,还是用正常的声音,道:你觉得,干爹他现在,能听见吗? 梁炳听着帐内细碎的隐忍的声音: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不过还好万玉书也没有再问。 ***** 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顾宁抱着岑嘉,从床头滚到床尾,早已没了跟他计较的心思。 深夜,帐内只有昏黄的豆点灯光。两个人汗涔涔的,也没有力气去洗。岑嘉即刻便睡了过去。 顾宁看着床头挂着的碧色玉佩和下面挂着的黄色流苏,微微出神。 他看着它十分圆润的边缘,心想这该是十年以上的把玩才能成这个样子。 他起身,把那块玉佩解了下来,放到了枕头底下,然后躺下,睡着了。 睡得十分安稳,一觉到了天亮。 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岑嘉已经走了。 他噌地坐起来。 梁炳见他起身,连忙叫人准备洗漱用具。 顾宁任由人帮他穿衣,洗漱,问道:你们九千岁呢? 梁炳道:千岁在前厅与诸位将军议事去了。特意吩咐奴才,等您醒了就去前厅叫他。 顾宁顿了顿,道:别跟他说,让他议完事再过来就行,别打扰他。 梁炳早就看透了在这儿该听谁的,闻言也不为难,立刻应道:是,公子。 顾宁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梁炳说:我之前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梁炳忙道:带来了,您要看? 顾宁算了算时间,他自制了点化学药剂加在里面,应该差不离了。 他说:我之前在路上跟你说的那几个步骤,你都记下了吧? 梁炳应道:都记下了。 顾宁点点头,说:行,那你把那些竹片都取出来,找几个人,按照我说的步骤去做,半个月后我要见到成果。 梁炳不太明白他让他做这些的意义,不过也没多想,心想顾公子可能一时闲的无聊,不过他的任务本来就是陪他玩的。 他走以后,顾宁自己走出帐外散步。意外的没有人拦他,也没有人跟着他。心想可能是岑嘉吩咐过了。 可能是想通了,也可能是怕他生气。 他笑了下,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岑嘉那些小心思。 路上遇到了穿着白袍的小将军万玉书,万玉书看见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脸顿时涨的通红,磕磕巴巴:顾顾公子 顾宁笑道:我有那么可怕? 万玉书疯狂摇头。 顾宁也没多问,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万玉书松了口气。 他看着顾宁看起来十分羸弱的背影,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持久啊不能想。 他快步跑开了。 顾宁在雪地里走,听靴子踩到雪里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看着不远处,绿色的小麦都被厚厚的雪层压着。 打起仗来,不知道这些农作物还能不能幸存,如果不能的话,会不会饿死很多人? 他顿了顿,转身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岑嘉还没回来,他顿了顿,跟一个小太监说:去告诉厨房,准备下饭菜,看着主帐那边,什么时候岑嘉出来,就让人端上来。 小太监应道:是。 他刚转身要走,顾宁忽然想起什么事,喊住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愣了愣,反应过来连忙道:奴才叫梁意。 顾宁问他:梁炳是你 小太监说:回公子的话,是奴才的干爹。 顾宁心想那岑嘉不就是你干爷爷? 他摇了摇头,心想岑嘉也不怕这些人把他叫老了。 过了得有两个时辰,岑嘉回来了,看到他醒了,连忙上前来,道:什么时候醒的? 顾宁说:早醒了,饭都吃完了,你吃了吗? 岑嘉点点头。 顾宁看着他因为缺水发干的嘴唇,道:说实话。 岑嘉听见这话,心里一抖,连忙承认道:今天事情太多了,一时忘记了。 他刚说完,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他一看,原来是小兵们端着饭菜进来了。 顾宁早让人给他准备了东西。 岑嘉眼角微红,道:风和 顾宁撇过头去,道:你这样,我还以为我平常对你多不好? 岑嘉忙道:不不,你怎么会对我不好。 顾宁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也知道是自己昨天发火把他吓到了。 他皱了皱眉,说:行了,快吃吧,一会儿又冷了。 岑嘉这才坐下,准备吃饭。 给他布菜的人换成了另一个小太监,岑嘉顿了顿,问道:梁炳去哪儿了? 顾宁说:我让他去干活了。 岑嘉诧异道:干什么活? 顾宁想了想,说:我之前见过一种造纸术,成本很低廉,如果能做出来的话,可能能代替现在的帛书。 岑嘉愣住,等反应过来,不由得握住顾宁的手,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顾宁嫌弃的拿下他的手,道:八字没一撇呢,快吃饭。 岑嘉吃饭的时候也多次想要跟顾宁说这件事,都被顾宁推阻了回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的,顾宁烦不胜烦,道:睡不睡?不睡就别睡了。 岑嘉这才老实下来。 等到一个月后,终于有了成果。 顾宁看着那跟现代的纸张相差甚远的纸张,不是很满意。 他加入了一些自制的药剂,效果应该会更好的。 怎么会这么粗糙?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岑嘉却十分激动,尤其是知道了它的成本以后。 成本不高,和竹简相差无几,但是好在可以批量生产,一次生产千张万张都不是问题。 如今普通百姓不读书,字都不认识,更别说入仕,朝廷官员几乎被世家大族垄断,他早就有心改变这个状况,如今这种轻薄纸的发明,是一个契机。 梁炳也很激动,他本来以为是玩的,没想到竟然造出了这样的纸。 而且这么轻,这么光滑,这么方便。 等岑嘉走了之后,顾宁看着梁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梁炳跪下了,道:奴才该死。 顾宁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梁炳只得自己接着说:奴才监管不力,有小卒偷奸耍滑,时候未到就取了出来。 顾宁当然知道。他一看见那纸张就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他喝了口茶,也没让他起来,让他跪了一会儿,才说:最后一次,你接着去做吧。 梁炳忙应道:是。 顾宁出了营帐,他看着远方,知道不远处的西换已经在打仗,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他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其实很多□□的做法他都知道。 他不是圣母,可是一旦这些东西问世,又会多死多少人。 他听见身后传来岑嘉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 岑嘉把大氅披到了他的肩膀上,道:造纸的方法已经让人传回了京都。 顾宁点点头。 两个人相对无言。 顾宁顿了顿,问:我要是想打仗,你同意吗? 岑嘉登时变了脸色。 顾宁叹了口气,道:说笑的。 岑嘉扶着他的肩膀,说:别吓我。 顾宁心想,你害怕,难道我就不怕? 他问岑嘉,说:不能求和? 岑嘉看着远处漫山的雪,说:求和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做大景的附属国。 顾宁皱了皱眉,道:为什么不和大明合作,联合抗景? 岑嘉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说:明帝愚不可及,只顾及一时的安稳,如果跟他联合,我估计他一定会半路叛变。 顾宁心头烦闷,心想还没办法了不成? 第44章 岑嘉抚着他的肩膀, 安抚他道:这件事你不用多费心,你放心吧,这场战争, 大安赢不了, 但是也不一定输。 顾宁看他一眼,道:你还挺有自信。 岑嘉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其实没有, 大景将领皆习水战,陆战不一定行, 只能仗着这一点优势, 但是他们人数更胜我们五倍有余, 还是胜算太小。 他顿了顿, 觉得这些话不该跟顾宁说。他只想让他安安稳稳快快乐乐, 在他庇护下就好。 顾宁听着, 顿了顿,问岑嘉:什么时候开始? 想想又觉得问的有点蠢, 大军压境了,人家打之前还会通知你不成? 岑嘉说:已经打了好几次了。 顾宁点点头,他没问输赢如何,既然双方都不退兵, 说明胜败都是小胜小败,没什么意义。他脑子里正在思索着。 大景离大安边境并不近,如今已经一月有余, 还已经打了几次仗了。 他想了想, 对岑嘉说:不要跟大景速战速决。 岑嘉皱眉, 道:为何? 打仗实在劳民伤财, 他们都想着速战速决,何况如今大景将士疲劳。 顾宁笑了一下,反问他,道:你有没有打听清楚他们带了多少粮草? 岑嘉摇了摇头,道:这是军事机密,大景瞒的很紧。不过有风声说,他们粮草还能支撑一年有余。 这也是他着急的原因。 顾宁眉眼舒展,说:这就对了。 岑嘉纳闷,说:对什么? 顾宁笑道:大景远道而来,而粮草淄重,绝不会太充足,何况路上还有消耗,若是说他们粮草还能支撑二三月我还信,要是说还有一年有余,那分明是心虚,放出风声迷惑你们。如果我没猜错,大景粮草现在连一月都不能支撑了。 我问你,最近大景是不是催你们催的很紧,着急速战速决? 岑嘉看着他,眼色都变了,他一下子想通了其中关节,他猛地抱住顾宁,道:宝贝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顾宁脸噌地黑了,他掐住岑嘉下巴,说:谁是谁的宝贝儿? 岑嘉凑上去吻他:我是你的宝贝儿。 顾宁心想,这还差不多。 一吻罢了,岑嘉软了身子,倒在顾宁身上,扶着他的肩膀喘气。顾宁突然想起自己话还没说完呢。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33) 真是色令智昏。 他说: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大景粮少,他们下的战书你先别应,跟他们耗着,他们耗不起,一定会派人出去送信求粮草。 岑嘉刚刚接完吻,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懵懵地问他:那怎么办? 顾宁看他泛着水意懵懵懂懂的眼,轻咳一声,心想岑嘉也够色令智昏的,他说:派人把书信截下来。 岑嘉又攀上他,没说话。 顾宁顿了顿,问他:怎么不说话了? 这个计策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岑嘉叹了口气,说:顾哥,你好厉害。 顾宁心想能不厉害吗?古人打过仗留下的几千年的经验都在他脑子里。 万万没想到当年看的闲书这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他拍了拍岑嘉,说:你也厉害。 岑嘉在战争经验如此匮乏的时代,能以少对多把仗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他不过是仗着脑子里东西多,纸上谈兵罢了。 岑嘉不说话,凑上去吻他。 顾宁推开岑嘉,说:行了,别亲了。 嘴都亲肿了。 岑嘉这才恋恋不舍地从他身上下来。 ************ 回去后,岑嘉很快和众将领说了顾宁的对策。 副将激动的问:敢问千岁,军师乃是何人?此真乃神人也。 岑嘉也没瞒着,他神情似有得意之色,说:军师就是吾妻顾风和。 万玉书: 谁是谁妻,千岁爷您自己不清楚吗? 众将领皆愣住了,反应了几秒才反应出来顾风和是谁。 不就是那日大雪,披一身白色大氅,踏雪而来,貌似仙人的男子吗? 众人心想真是误会了九千岁,还以为九千岁接人来是要在工作之余寻欢作乐,没想到分明是以姻亲留良臣! 副将激动道:敢请顾公子与吾等共同议事,共商退大景之策。 岑嘉心头一酸,跟灌了醋似的,他装作想了想,也没立刻拒绝,道:本侯回去问问他。不过他生性不喜外人,恐怕不愿意和你们一起议事。 万玉书想起那天对他笑脸以对如春风拂面的顾公子,又看着面前九千岁认认真真诋毁他的脸,只觉得不忍直视。 看透一切.jpg 生无可恋.jpg 对干爹的滤镜逐渐破碎。 岑嘉回去后,顾宁问他:商量的怎么样? 岑嘉果然没有提这件事,只是说:商量的挺好的,已经让人埋伏在路上了,就等大景的信使经过把他拿下。 顾宁点点头,道:他们不会只发一封信,消息肯定会传出去,你从信里如果看到他们的路线 岑嘉接道:截他们粮草。 顾宁点头,说:没错。 岑嘉眉眼舒展,道:如果这样的话,不足三月,咱们一定能回去。 岑嘉叹了口气,说:就是委屈你了,要跟我在这里过年。 顾宁看了他一眼,说:要想速战速决,还有一个办法。 岑嘉一怔,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如今不就是最好的办法? 顾宁顿了顿,他心想这个办法是不是有点缺德? 算了算了,兵不厌诈,尽早回去才重要。 他轻咳一声,说:烧他粮仓,把他最后剩的粮食也烧了,到时候大景一定求和。 岑嘉定定地看着他。 看的顾宁发毛:你干嘛? 岑嘉猛地亲上了他。 他怎么这么厉害! 顾宁嫌弃地推开他:蹭我一脸口水。 ************** 这边热火朝天,大景却不能气定神闲。 景帝蹙着眉头,坐于木案之后,问手下大将,道: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大将说:回陛下,已不足月余。 景帝依旧紧蹙着眉毛,道:你先去吧。 大将顿了顿,道:是。 大将心里纳闷,心想真是怪的很,陛下那日醒来,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寡言少语,脾气也平和了许多,但是一个眼神过来就让人脚底发凉。 却不知道,景帝哪里是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确实是换了一个人。 他寡言少语,也不是因为沉默少言,而是因为怕露馅。 景虞看着面前桌案,无比烦躁。 她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鬼地方!还正好赶上打仗! 啊天啊,她根本不懂这些好吗! 她想起来之前,她说自己想出去玩,结果就被爸爸叫了过去。 然后她就听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故事。 爸爸说,他和爹地曾经穿越到一个地方,叫大景,两个人还做了皇帝,他们回到现在之前,把国家托付给了手下心腹大将宋云,没想到宋云上位之后,被他们俩飞升的事情影响,整天想着求仙问道,还曾经召集上千童男童女,挖小孩心肝,好好的国家弄的民不聊生,已经偏离了该有的轨迹。 景虞点了点头,对这个离奇的故事感到非常惊讶,其实也有点震惊,没想到爹地竟然是做过皇帝的。但是又有点纳闷,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三神秘地笑了笑,说:你明天就知道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醒来,景虞就来到了这里。 她快气死了!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她还是不是她爸爸的小宝贝了! 而且她连蜜月都还没有度完啊!!太过分了!! 而且她武力值高,但是花花肠子真的没有顾宁多啊,为什么不让顾宁来! 啊,越想越气。 委屈。 不过幸好那倒霉玩意上位没多长时间,不然到时候让她吃小孩心肝 不行不能想。 报 听到外面有人来报,景虞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正襟危坐,蹙眉,不怒而威,道:何事? 来人跪下,气喘吁吁,道:北城,北城粮仓全被烧了! 景虞眉头紧促,道:新催的粮草呢? 话音刚落,又一小兵从帐外跑来,倒在地上,气喘吁吁,道:张将军,张将军 景虞道:如何? 张将军被劫了!粮草,粮草全被劫了! 张将军人呢? 已经被大安俘虏。 景虞闻言,沉着脸,也没有发火,他说:你们都下去吧。 小兵退下,穿着白衣的军师顿了顿,继而迎上来,面色沉重,道:陛下,敌方必有神人相助。 何人竟能料事如神如此? 景虞冷笑一声,心想,无论什么神人,老娘一把刀,都能万军之中取他首级。 她静了静,说:你退下吧。 军师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多问,拱了拱手,又看了看,然后退下了。 景虞走到账边,取下上面挂着的镶着红蓝宝石的匕首,冷笑一声,心想,管他什么神人怪人,今晚就让你们群龙无首。 肃节,准备夜行衣。 是。 第45章 是夜。弯月如钩, 透着丝丝冷意。 大安领帅帐中。 岑嘉和顾宁正在下棋。 岑嘉眉头紧促,神色很是认真,又有一丝焦虑。 顾宁看起来倒是悠闲自得。 岑嘉不由得叹气, 他心里纳闷, 刚开始顾宁说要下棋的时候,他还在想着怎么样给他放水才能让他输的开心,又不至于被看出来。 如今却要关心自己怎么样才能输的不那么惨。 他曾被称为天下对弈第一人,看样子分明是自己见识浅薄。 顾宁轻松落下了最后一步棋。 岑嘉十分挫败, 他吐出一口气,苦笑道:我输了。 他顿了顿, 真心实意地说:顾郎, 你太厉害了。 顾宁其实不太懂自己的水平, 他平常除了跟爹地爷爷打, 就是跟妹妹景虞打, 爹地和爷爷太强, 他从来没赢过,妹妹太菜, 是个臭棋篓子,输了就要跟他切磋武艺。 不过岑嘉这个水平应当也是不错的,毕竟要比景虞那个臭棋篓子强几十倍不止。 岑嘉还在盯着那个棋局,想不通自己怎么打成这样, 怎么会一步一步走到这等死局的? 他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说:原来你早就布好棋局, 诱我深入。 顾宁赞赏地看他一眼, 说:没错。 倒是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能看出来。 岑嘉看着他, 内心复杂。 善于对弈之人往往有大将大帅之才, 怎会看不透他平常的小心思? 那为什么会对他处处容忍,装作不知? 是不是,他比他想象的,还要喜欢他? 岑嘉想起那天顾宁说的要走,又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 或许他只是不想跟他计较罢了。 他有些苦涩地心想,没关系,他喜欢顾宁就好了。 顾宁不知道他心思如此,只以为岑嘉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暴露,不好意思了。 不过他也没多说。 很多时候,他不是不知道他那点以退为进的小心机,他不过是权当情.趣,不在意罢了。 他见岑嘉默着脸不说话,心里顿时有点诧异,心想不至于吧?这么点小事还伤害到他了? 早知道就让着他了。 他心里有些懊恼。 他心里突然想起,他爹地和他爸爸下棋的时候,几乎输赢参半,爸爸一直以为爹地的水平和他差不多,其实只有被爹地一手带起来的他才知道,他爸爸其实连他比不过。 不过是爹地隐晦的宠爱罢了。 他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掌握幸福家庭长治久安的真谛! 不过,他有特殊的挽回技巧。 他缓缓起身,纯白色镶着银边的宽大袍袖随着他的走动飘动,愈发显得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走到岑嘉旁边,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薄唇轻启,道:想什么呢?嗯? 岑嘉被打断了胡思乱想,被顾宁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弄得人都酥了,他立即扯住他的袖子,喉结微动,道:想你。 顾宁猛地拽起他,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把他扔到了床上。 岑嘉眼神错愕。 顾宁在岑嘉错愕的眼神中落下了床帘。 顾宁上了床,看着岑嘉,问他:想要吗? 岑嘉红了脸,道:以后这种事不必问我。 顾宁笑了笑。又纯又欲,有股迷惑人心的味道。 像夜的精灵,又像夜的妖精。 岑嘉被他吻住,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灯火在风中被摆弄来摆弄去,要亮不亮,要灭不灭。 人亦如灯火。 **************** 夜色中,弯月似弓,有一黑影于月下穿过,似是一支箭。 黑影从眼前过去,巡逻小兵却只觉得身边似有阵风吹过,再一看,眼前只有荒草。 从大景营帐刚刚偷偷溜过来的景虞趴在帐边,绕过守卫,悄悄溜了进来。她迅速躲到案桌下,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她听着不远处发出的暧昧的声响,心中纳闷,听说这边将领不是个太监吗? 太监怎么搞的?搞这么激烈? 她想起自己跟许麟 咳咳,不能再想了。 她摇摇头,把脑子里不健康的东西踢出去,保持警惕。 管他怎么搞的,今天晚上都要他死。还有这个叫的很浪的男宠。 据说是大景的军师。 呵,待我取你们俩项上人头,让你们俩做阴间夫妻。 她窝在桌子底下,津津有味地听着,听着听着,忽然觉得不大对劲,在上面这个那太监的声音怎么那么像顾宁呢? 她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算了还是等他们搞完,睡觉的时候再下手吧。保险一点。 一个时辰后 玛德这死太监怎么那么能搞??? 过了好久好久,就在景虞都要睡着了的时候,终于听见那声音停了。 来人,准备热水。那声音富有磁性,有些懒洋洋的。听起来更熟悉了。 应该是那太监叫了水。 景虞连忙从桌子底下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 过一会儿,见几个下人鱼贯而入,往浴桶里装满了水。 景虞隐约见一个男人抱起了另一个男人,去了屏风后。 然后,他们又开始了。 发出剧烈的拍水声。 景虞: 我.日。 她现在知道了,这太监一定是个假太监!! 真特么能搞! 又过了半个时辰,声音停下,两人回了营帐。 不久后,呼吸声逐渐平稳。 景虞冷笑,心想这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她拿出匕首,匕首在帐门透出的冷色月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她拿着匕首,靠近床架,掀开了床帘。 帐门的月光透射进来,照在了一人的脸上。 景虞大惊。 这人,这人 这人怎么跟顾宁长的一模一样??? 不对不对,是更年轻的顾宁,也就二十来岁。 顾宁也来了这破地方!?! 她呼吸一乱,顾宁几乎是第一时间察觉,立刻醒来,看见半张陌生的脸,他下意识地抽出枕下的匕首,冲她刺去。 景虞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顾宁,根本不敢动手,怕真伤了他,只得连连后退。 顾宁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思,但是知道她一定是来杀他的,于是更不客气,招招致命。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34) 景虞连忙逃走,顾宁穷追在后。 还是景虞更胜一筹,一方面轻功好,另一方面夜视能力也比较强,即刻逃之夭夭了。 岑嘉急匆匆赶到。 他看到顾宁没事,才松了口气,还是问了一句:没事吧? 顾宁紧蹙着眉,道:没事。 岑嘉放下心来,点点头,道:那就好。 回去之后,岑嘉忧心忡忡,问顾宁:可曾见那人面目? 顾宁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是我总觉得奇怪。 岑嘉问:奇怪什么? 顾宁蹙着眉,想不通,说:我能感觉到,他的功夫远远在我之上,但他为什么频频躲闪,绝不正面对抗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认识他。是认识他?还是认识顾风和? 这顾风和不会是个间谍吧? 他内心一惊。 岑嘉见他神色有异,连忙道:如果真的有事,以后还会再来,想不通就别想了。 他如此安慰顾宁,内心却丝毫不肯放松,他有些发狠地想,一定要让此人付出代价! 顾宁顿了顿,说:那如果最后的结果,跟我有关呢? 岑嘉愣了愣,反应过来,眼神有些复杂,说:那我只能陪你一起背叛所有人。 因为我绝不会背叛你。 其实顾宁随口一问,并没有太多想法,但是岑嘉的话确实把他触动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先睡吧,半夜没睡了。 顾宁点点头。 这边悠然,景虞那边却并不平静。 景虞在营帐里走来走去,心想,那人究竟是不是顾宁? 万一要是是的话,那她不是差点杀了他? 她心中极度后怕,心跳十分的快。 等平静下来,她又想起一个事。 顾宁怎么跑到这儿当太监了?还变年轻了?还跟别人搞那么激烈?? 她当时没看清岑嘉的脸,心里登时一惊,心想,顾宁不是在这个世界养了个小三吧? 完了完了,这要是让岑嘉知道了,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不不,顾宁那么喜欢岑嘉,说不定那人说不定不是顾宁。 可是,哎,怎么那么像呢? 肃节看着到处转悠的景帝,拱手,问道:陛下,下一步怎么办? 景虞摆手道:明天一早,启程回京。 粮草烧的烧,劫的劫,也不剩下什么了。 再不走,都要饿死了。 肃节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不甘心,他道:等明年粮草充足,定要拿下大安! 景虞敷衍的点点头,说:嗯嗯,去传达朕的命令吧。 她看着铜镜里倒映的分明的男人的脸,十分忧愁,心想,若是那人是顾宁,八成也认不出她来吧。 哎呀好烦。 大安营帐内,顾宁和岑嘉相对着,闭着眼。 岑嘉睡不着。他十分后怕,他心想,大景国内何时出了这么个绝顶高手?竟然还差点殃及顾宁。 顾宁也睡不着。他心里十分纳闷,他心想,今天来刺杀他的那个男人,怎么莫名让他想起景虞来呢? 可两人分明一点也不像。 而且那人只应对,也不主动出击,他也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 想不通,哎。 第46章 一月后, 大景国都。 早晨大概七点钟,大景国的早朝伴随着清晨的太阳开始了。 景虞坐在皇座上,昏昏欲睡。 又冷又饿, 还好困。 zzzzzz 陛下, 臣有本奏。 景虞咂摸了下嘴,努力睁开睡肿了的上眼皮,道:准奏。 大臣道:臣闻言,大安新出了一种新型的纸张, 其柔软如丝绸,却造价低廉, 实乃前所未见, 近来京都世家大族也纷纷购得, 臣以为, 当破解此造纸之法, 惠我黎民百姓。 景虞盹顿时醒了大半。 造纸术?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顾宁。 难不成是他? 倒也不一定。据她所知, 造纸术起源的还挺早的。 她连忙道:爱卿可有此物? 旁边一位大臣站出来:臣早购得此物,欲献与陛下。 太监小步跑着接过来, 又跑回来,放到景虞手里。 景虞拿过来一看,那种纸绝对不可能是造纸术刚刚出来的时候的纸,分明是现代那种发展到最完美的纸。 那人绝对是顾宁! 她沉吟片刻, 道:爱卿可知造纸者为何人? 大臣道:回陛下,听说是大景九千岁岑嘉的男妾所做。 景虞大惊,岑嘉? 景虞想了想, 觉得是顾宁借用了岑嘉的名字。 她有点酸酸的想, 呵, 对自己妹妹都没这么好。 老婆奴。哼。 景虞说:既如此, 那便将这位九千岁请过来吧。 大臣顿了顿,心想陛下没事吧?刚刚打完仗就把人家领将叫过来,人家疯了才过来。 他委婉地说:陛下,请问以何种名义叫他过来呢? 景虞沉吟了一会儿,道:就说共商两国互不侵犯之条例。 说完,她也不管下面人怎么想的,摆了摆手,道:时间已到,退朝。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退朝 ********** 大安国。 此时距离岑嘉带兵班师回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次的战役,以少胜多大败景军,让军民十分振奋,也让景安的名望更上一个档次。 同时也给那位回来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顾军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殊不知,顾宁哪是不想出去,分明是不能出去。 顾宁眯了眯眼,咬着牙,说:岑嘉,好啊你,到现在了,你还不让我出门?怎么着,防我跑是吗? 岑嘉笑着贴上他,挽着他的手臂,说:顾郎说哪里的话,现在外面人都在打听你,我仇家那么多,怕你出什么事啊。 他低落的说:都怪我。 顾宁压根不听他狡辩,他早看透岑嘉了,他说:真有意思,我出门,脑门上难不成贴着我是顾风和了? 岑嘉嘴角一抽,心想,就他这个相貌,整个京都找不出来第二个,谁会认不出来? 不过他真是被顾宁弄得没办法,他也不敢真惹他生气,顾宁少年脾气,真生了气一定要闹个天翻地覆,何况顾宁生气他也心疼。当然也头疼。 哎。 真拿他没办法 他顿了顿,想了个办法,道:要不今日你随我一同去上朝?我叫人送你去宫里玩一会儿,等我上完朝,你再回来。 整个后宫几乎全都是他的人,跟他家后院似的,没人敢动顾宁。 顾宁想了想,也行。 顾宁一想到马上就要去皇宫了,内心还有点激动。 好多文物古董,没有经过破坏的! 还有许多珍奇植物! 听说前不久还有个小国进奉了神兽,他猜测是个雪豹,想去看看。 他想的非常美好,但是第二天早上,早晨四点,当岑嘉叫顾宁起来洗漱的时候,他颓废的摆了摆手,说:算了吧,不去了。 还是睡觉快乐。 岑嘉闷笑一声,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道:行,那你慢慢睡。 侯在旁边的太监都悄悄低了头,没去看这充满粉红泡泡的场景。 顾宁胡乱点点头,脑袋上一撮小头发不规矩的立着。 岑嘉给他压了压,笑了一声,出去了。 看到候在门口的梁炳,他说:伺候好顾公子。 梁炳说了一声:是,干爹,心想,哎,天天嘱咐。 岑嘉说:近日京都不是新来了个杂耍班子?让人检查一遍,检查好了,让他们进来,哄顾公子开心。 梁炳对自家主子这无限度的没底线都习惯了,见怪不怪,闻言连忙应道:是,干爹,奴才知道了。 顾宁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日上三竿了。 顾宁伸了伸懒腰,心想最近真颓废。 心安理得不学习的日子是多么快乐~~~~~ 顾宁起身,立刻有人捧着水为他洗漱,然后给他穿上了复杂的衣服。 顾宁心想,不行了要废了。 从今天开始学习!今天就去看书!了解民风民俗和此地文化科技。 梁炳说:公子,奴才请了个杂耍班子,您什么时候想看看? 顾宁眼一亮:就现在! ********** 岑嘉回来时,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顾公子呢? 下人说:公子正在后花园看艺人杂耍呢。 岑嘉快步走到后花园,一进了半月门,就看见顾宁穿着见银白色外套,脖子上套着狐尾,懒洋洋的半躺在贵妃椅上看戏,十足的贵气慵懒。 岑嘉眼角立刻堆起笑意,走上前。 顾宁正看的带劲呢,忽然被人挡住了。他扒拉开岑嘉:别挡我行不行? 岑嘉顿时酸了,说:怎么?本侯还不如这些杂耍好看? 顾宁抬了抬眼皮,说:那你非要那么以为我也没办法。 岑嘉: 他本来只是想让顾宁用特殊方法哄他一下。 他轻咳一声,权当刚刚的尴尬没有发生。 他坐到顾宁身边,看了看那台上翻来翻去的杂耍艺人,问顾宁:这么好看? 倒也不是多好看,顾宁说,我没见过这个。 这么原始但是很精彩的杂耍,还挺有意思的。 岑嘉倒是误会了,他以为是顾家虐待他,大家族逢年过节都有叫人演戏看戏的爱好,他以为顾家看戏从不许顾宁去。 他心想,顾沛明贪污,顾家全家流放,还是罚的轻了。 该把他凌迟才好。 顾宁一口一个磕着瓜子,岑嘉直勾勾看着他磕。顾宁也没有不自在,直把一盆瓜子都磕完了。 没办法,这时代零食也太少了。瓜子都是奢侈物。 他磕完了瓜子,问岑嘉:你今天怎么不高兴?有什么事啊? 岑嘉一愣,心想自己现在伪装这么不到位了? 他顿了顿,道:是有一件事。 什么事?磨磨唧唧能不能快点说? 岑嘉犹豫了一下,说:大景那边来了消息,说要约定百年互不侵犯边疆之约。 顾宁挑了挑眉,道:条件是什么? 岑嘉顿了顿,说:点名要我出使。 顾宁一惊,噌地坐起来。 他说:你不能去! 这分明是鸿门宴。怕是有去无回。岑嘉真要是被害,拿下大安对于大景来说就如探囊取物。 他们明晃晃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岑嘉摇了摇头,说:不能不去,如果不去,大景就有理由再次进军,大景如果做足了准备,拿下大安不过是在数月之内。 顾宁皱着眉。 他也知道这么回事。如果是他自己,他也会去,但是他一想到岑嘉,就有点不理智。 他皱着眉,道:你要去,那我也跟着你一起。 岑嘉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 他绝不可能让顾宁去涉险。 顾宁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岑嘉被他看的心慌,他抖了下唇,道:顾郎,你别闹,这不是闹着玩的。 顾宁冷笑一声,道:你光想着我去了你担心,怎么不想着你去了我但不担心? 岑嘉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极大的坚决,顾宁也很坚决。 两个人陷入了冷战。 顾宁有经验,知道岑嘉到最后一定会妥协。 没想到,在某一个顾宁还没起来的早上,岑嘉竟然自己偷偷走了。 顾宁摸着旁边冰凉的被窝,咬着牙冷笑,心想,呵,岑嘉,算你狠。 真当他没办法了? 当天晚上,顾宁就跑了出去。 岑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他无比后悔没有顺着顾宁的意思,他早该知道的,原先顾宁不走,不过是还不想走。 如今,他是不是生气了? 他会不会不回来了? 他颤抖着声音,说:给本侯 话还没说完,客栈窗户处传来声响。 岑嘉看过去,就见顾宁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他白色的衣服都脏了,风尘仆仆的,看见岑嘉,大喘着气,道: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岑嘉反应过来,连忙吩咐万玉书:还不快去。 万玉书看到是顾宁,即刻叫人收了兵器,闻言拱手应了一声,出去了。 岑嘉脸色发白,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顾宁给自己倒了冷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盅他闻言,顿了顿,冲他招了招手,说:过来。 岑嘉走过来,坐到他腿上。 顾宁道:你不嫌脏啊? 岑嘉低着头摇头。 顾宁抬起他下巴,说:怎么又哭了? 岑嘉委屈地说:你只会欺负我。 逼迫他一次一次妥协。 他在顾宁面前,如今算是一点底线都没了。 顾宁哑然。 他轻咳一声,道:别人想让我欺负我还不去呢。 第47章 一月后, 到了大景国都。 按理来说,使臣是应当要歇息几日,但是景帝似乎非常着急, 当夜就设了宴。 顾宁眼皮一跳。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岑嘉心头也十分疑虑, 但是事到如此,也不能不去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35) 大景比大安要暖和,顾宁穿着件春衣,坐在桌子旁边, 道:我跟你一起去。 岑嘉下意识说道:不行! 顾宁也不说话,就抬了抬眼皮, 看他一眼。 岑嘉顿时服软了, 他叹了口气, 说:这不是玩的。 顾宁冷笑一声, 道:我是三岁还是十三岁?要你嘱咐我这个。 岑嘉怕又惹他生气, 只能同意。 临去前, 给顾宁穿上了好几层护甲。 顾宁看着镜子里粗壮的自己: 岑嘉倒是甚为满意,又能护身, 又能阻拦狂风烂蝶。 顾宁看了岑嘉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套上衣服,就跟岑嘉出了门。 到了皇宫, 早有人接应他们,他们各自上了轿子,一直到了地方。 景虞正在上首喝酒, 听见一声使臣到顿时清醒大半, 即刻起身, 见大臣们都疑虑地看着自己, 才缓缓坐下。 她轻咳一声,道:传。 顾宁走在岑嘉身侧缓缓进来。 景虞几乎一眼锁定了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脸。 是他!是顾宁!啊啊啊! 她克制不住自己走下台去,让自己声音变得尽量平稳,看着顾宁道:九千岁真谓芝兰玉树,一表人才。随她。 顾宁:? 岑嘉:? 两国在场的所有大臣:? 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一旁的丞相连忙上前来,附在景虞耳侧,道:那位才是九千岁,这位是顾公子。 景虞这才把目光移到岑嘉脸上,一看吓一跳,这不是岑嘉吗? 不对,貌似比岑嘉还岁数大点。 她看看岑嘉,又看看顾宁,又看看岑嘉,又看看顾宁,内心十分愤怒。 呵,原来他们俩是来这儿度蜜月来了!还都用自己的脸!而且顾宁还变年轻了! 不像她,穿越到别人身上,一个人来!还变了性! 什么世道! 景虞极其悲愤,冷哼一声,回到了座上。 她暗暗埋怨,心想爸爸我果真不是你的小宝贝了! 你竟然给顾宁开挂! 招呼完使臣入座,然后她就开始自己喝酒,喝两口就用眼刀飞顾宁一下。 顾宁无辜被眼刀:? 岑嘉却误会了,他神色冷然的看着景帝,景帝那个眼神,看似冷漠,实际上却有着难以掩饰的亲昵。 他得出一个结论。 景帝喜欢顾风和。 没错,就是这样。 岑嘉几乎掩饰不住内心的暴怒。 但是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压下。 等到将来兵多将广,他一定要手刃这色胚! 他心里已经杀了景帝一百次,面上仍不动声色。 顾宁也觉得景帝很奇怪。尤其是,那个眼神,十分像他妹妹跟他闹比扭的时候的样子。 整个宴会都在一种几乎诡异的气氛下度过。直到宴会末尾,岑嘉才站起来,举杯道:闻陛下欲与我大安修百年共好之计,不知有何条例? 他这话问的直白,景虞也就想起了这件事,她想了想,说: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在宫内暂且住下,待明日再商议? 岑嘉皱了皱眉,打着官腔,道:大景景色甚美,我等本欲多停留几日,但是无奈君王有令,一月内需返回复命,不如就今晚商议吧? 景虞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于是也没计较这个时间安排仓促,说:也好。 她站起来,道:众臣已经酒醉,不如就你与朕去后面藻华殿商议如何? 岑嘉心想这个借口找的可够差的,不过这也是他知道景帝意图的机会。 他倒要看看景帝到底要干什么。 他拱手,道:谨遵景帝旨意。 待景帝走后,岑嘉悄声嘱咐万玉书,让他一定送顾宁回去。 他想着景帝看着顾宁的神色,眉头紧皱,对万玉书说:一定要护好公子。 他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万玉书拱手应道:是! 嘱咐完以后,岑嘉就被人引领着去藻华殿。 那太监领着岑嘉绕了好几个弯,才走到藻华殿。 到了殿内,又被告知景帝正在沐浴,说要等沐浴过后再来。 岑嘉冷笑,心想,没见过皇帝见使臣还要沐浴更衣的,就看看他搞什么名堂。 ********** 顾宁回想着景帝看他的眼神,有些疑虑,但是也没多说什么,跟着万玉书离开了皇宫。 顾宁被送到宫外的使馆的时候,觉得似乎有一道眼神正在看着自己。 他皱着眉,走进去,然后上了楼,刚要推开门,忽然一顿,道:今日先不用人伺候了,你们都退下吧。 守在门口的下人忙应了一声,退下了。 顾宁走进去,屋内已经没有了人。 他四处看着,发现并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他稍稍打消了疑虑。 他上了床,刚要躺下,被子却被猛地掀起,平整的被子里竟然钻出一个人,对方猛地捂住他的嘴,道:别说话。 顾宁倒是不慌,他看到他的眼睛,顿时认了出来。 景帝? 他来这儿干什么? 景虞瞪着眼,看着他,扔下一个惊天霹雳,说:你别说话,先听我说。你是不是顾宁? 顾宁眼睛瞪大。 景虞松了口气,扯下脸巾,道:我是景虞。 顾宁其实早就有点这个猜测,他只是没敢想。 没想到真是? 他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大概是因为早有感觉。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熟悉感,太强烈了。 累死我了。景虞瘫在顾宁床上。 顾宁见她一坨肉似的躺自己床上,蹙眉,道:你起来。 景虞摆摆手:缩骨功缩了半个时辰,快累死了,别跟我说话。 顾宁顿了顿,问她:你怎么来这儿的? 景虞说:说来话长。我也不想长话短说。 顾宁: 是他讨厌的妹妹无疑了。 他拉了拉景虞,说:你怎么成这样了? 怎么成了一个男人? 不说还好,一说景虞就悲愤不已:我才刚刚结婚啊!连蜜月都没度完就一个人被爸爸扔到了这里,还变成了个男的!把我们家宝贝给我送来也行啊!你呢?你都结婚好几年了,为什么还把岑嘉跟你送来! 这是多么大的不公平! 顾宁蹙眉,道: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管爸爸什么事?又关岑嘉什么事? 景虞一怔,过了一会儿,突然坐起来,说:你别逗我。 顾宁依旧蹙着眉,说:我逗你干什么?我大学还没毕业,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怎么会结婚好几年了? 景虞眼睛逐步瞪大,她说:你你来这儿的时候多大? 十八啊。难道你不是? 景虞瞪着眼,说:当然不是!老娘都28了好吗?你老婆岑嘉都三十多了! 顾宁皱紧眉头,说:别说脏话。 景虞服软:好吧好吧。 顾宁心想,景虞这么多年性格似乎也没有什么变(zhang)化(jin)。 貌似很嫌弃,但是嘴角一直挂着微笑。 毕竟是好久没见的亲人。 景虞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说:你跟岑嘉那什么没有? 顾宁反应过来,脸顿时一红。 景虞一看就明白了。要是搁顾宁没遇到岑嘉的时候,这种话他根本听不懂! 她气炸了,怒骂:岑嘉这个禽兽!人渣!臭不要脸的!竟然对你一个十八岁的青少年下手!他是人吗???? 顾宁皱了皱眉,说:别这么说。 景虞更炸毛了:你还敢护着他! 顾宁啧了一声,他倒不是护着岑嘉,岑嘉当初确实半强迫他,挺该骂的。他说:你猜你再喊,会不会有人进来,给咱们来一个捉奸在床。 景虞冷哼一声,没再大声。 真要是那样也太尴尬了。 虽然她挺想让顾宁绿岑嘉的。 她依然愤愤不平,道:岑嘉是个什么东西! 顾宁纳闷,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他? 岑嘉冷哼一声,没说话。 当年,顾宁是个多么可爱的男孩子!大家其实表面上不说,但是暗地里都喜欢逗他。 但是自从跟岑嘉结婚之后,郁郁寡欢,没两年脾气就变得阴晴不定。 一点也不可爱了! 虽然有迁怒,但是她是疯了才会喜欢罪魁祸首岑嘉。 顾宁顿了顿,问她:你说我跟岑嘉结婚了,是怎么回事? 景虞暗暗懊恼,心想真不应该告诉顾宁,这不成了助攻了? 她哼的一声,说:反正已经要离婚了!岑嘉出轨!马上你们就要离了!所以说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拐带青少年的怪蜀黍。 顾宁笑了一下,他心想景虞的话得反着来听,他说:看样子岑嘉也是从现代来的,而且我们感情不错。 这个推测让他心情不错。 景虞生气了,她踢了他一脚,说:这次是真的,我真没骗你,你们就是要离婚了!而且据我观察,八成就是因为他出轨,不然你不会那么冷着他! 顾宁动作顿住,他说:别胡说。肯定是有误会。 景虞生气了。尤其是因为顾宁更相信岑嘉而不是她! 她扑上去,要去掐顾宁的脖子。 顾宁被她掐的痒,下意识求饶:唉唉唉我错了我错了 景虞作巫婆笑,说:呵呵呵,这次本仙女就让你变成青蛙! 顾宁:呱。 岑嘉猛地推门进来,看见一个白面男子骑在顾宁身上,两人脸上还有不知名的红意(憋笑憋的)。 他大怒,拔起身旁万玉书的剑就向那男人刺去。 贱人! 第48章 卧槽! 景虞连忙翻身躲开。 她没有兵器, 只能半接半躲。 岑嘉眼发红,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几乎是要杀了景虞的那般打法。 顾宁看着心惊肉跳, 怕他真伤到景虞, 只能把景虞拉到身侧,蹙着眉,接下岑嘉的剑,看着岑嘉, 道:行了。别闹了。 岑嘉急红了眼,怒道:你说我闹?!?你他妈跟别人上床你说我闹?!? 顾宁揉了揉眉心, 说:我发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刚才闹着玩来着。 岑嘉更怒了, 道:不是那种关系?哪种关系?你告诉我你和他是哪种关系? 门大敞着, 门外还有岑嘉带来的下属和使馆的些许下属, 顾宁心想大庭广众的, 一个九千岁,一个景帝, 也真是够丢人的。 顾宁看着压根没法冷静的岑嘉,头疼得很,道:要不你先冷静会儿,一会儿再聊。 岑嘉冷笑一声, 道:顾风和,今天要么我杀了他,要么让他杀了我。 顾宁:你没完了是吧?! 景虞在旁边拱火, 道:看看, 他对你有一丝一毫的信任吗?竟然还威胁你。 岑嘉刚下去一点的火又上来了:贱人!吾必杀汝! 顾宁皱着眉, 说:闭嘴。 一口一个贱人, 像什么样子? 岑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顾风和,你竟然还敢向着这个奸夫?! 旁观者万玉书心想,顾公子真是像极了他宠妾灭妻的爹。 景虞不乐意了:说谁是奸夫呢? 顾宁蹙着眉,看向景虞:你怎么还不走,还嫌事不够大是吗? 景虞看他真有点生气了,吐了吐舌头,连忙从窗户跑了。 这个动作在岑嘉看来就是□□裸的勾.引。 贱人! 岑嘉气的浑身发抖。 顾宁心想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他双手撑在腰侧,抬眼看向万玉书,抬了抬眼皮,道:还没看够? 万玉书一激灵,即刻要退出去。 等等,顾宁叫住他,过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道,别让事情传出去。 是,公子。 岑嘉冷笑,道:你还怕丢人? 顾宁也有点火了,道:是,我嫌你们俩丢人行不行? 一个大安的九千岁,一个大景的新帝,他们俩不嫌丢人他都嫌丢人。 万玉书一秒都不敢再停留,赶紧退了出去。 阎罗殿啊这是。 他暗暗后悔刚刚没有及早出去,心想千岁爷争风吃醋起来才叫腥风血雨。 比后宫里的那些娘娘都可怕。 顾宁生了一会儿气,回头看见岑嘉还提着那把剑站在门口,目光无神,眼圈发红。 顾宁还是心软了,他顿了顿,走到他身边,道:这怎么还哭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岑嘉的眼泪顿时下来了。 他咬着牙,牙齿打颤,恨极了似的道:顾风和,别人都说我狠,我真狠不过你。 顾宁让他说的也有点生气。 他知道他跟景虞那样确实有瓜田李下的嫌疑,但是岑嘉一句解释也不听,就这么给他定了罪,也是够可以的。 他眉毛抬了抬,说:行,那你在这儿慢慢生气吧,我走了。 他走到门口,岑嘉突然跟疯了似的扑向他,吼道:你不许走! 顾宁无语,说:你他妈是想让整个景都的人听见是吗?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36) 岑嘉哭着,一个劲的说:你不许走。 顾宁把他提起来,一只胳膊夹着他,大步走到床边,把他一把扔到床上。 他深吸一口气,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听我说话,二,我艹完你你再听我说话。你选哪一个? 岑嘉睫毛微颤。 良久,他道:你说。 顾宁心想早他妈这么着早没事儿了。 他坐到床边,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岑嘉,讥笑着道:景帝今年才二十多岁,跟我说得来话,最起码不会惹我生气,还长得好,肤白貌美有才华,又有钱,还是全天下最有权有势的人,样样都比你强。 岑嘉听不下去了,他声音颤抖,大声喊道:别说了你别说了。 顾宁冷笑一声,道:你他妈不就这么想的?我在你心里不就这么肤浅?只要长得好,有钱,年轻,我就得喜欢他。 岑嘉不说话了。 他听出了顾宁的言外之意。 他不喜欢景帝,他喜欢他。 是吗? 他抬起头,看向顾宁。 顾宁叹了口气,道:不闹了? 岑嘉垂了垂眸子,说:你从没跟我说过,你跟景帝有交情。 顾宁啧的一声,道:合着你以为我骗你?那我来的时候紧张担心你都是假的?我自导自演是吗? 玛德,真寒心。 岑嘉看他冷了脸,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他慌乱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宁此刻有点不想理他。 岑嘉见他不说话,忍了许久,还是问道:你和景帝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宁不耐烦了,说: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行不行? 岑嘉红了眼眶。 顾宁受不了他这样。好端端哭什么? 他叹了口气,脱了衣服,躺下,搂住岑嘉,道:睡觉。 ******** 第二日,宫里传来消息,说顾风和乃是景帝失散多年的弟弟,景帝已经下旨,封顾风和为安国王。 举国哗然。 有好事者分析,或许这是景帝新计策,意图留下对方的军师。 就是代价是不是大了点? 你是不是太闲了?顾宁忍无可忍,问景虞。 景虞吃着旁边美人投喂的橘子,翘着二郎腿,道:这不是为你考虑吗?我打听清楚了,你又不是真心想嫁他,正好给你个机会脱离他。 顾宁眯了眯眼,道:真是这样? 景虞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这样。 顾宁揉了揉眉心,勉强相信她了三四分,道:本来他就闹的不行了,这回回去,还不定怎么闹呢。 臭丫头就会给他挑事。 本来他正打算晾着岑嘉,等岑嘉自己意识到错误跟他道歉呢,这回倒好,估计岑嘉又不知道怎么胡思乱想了。 景虞见他懊恼,一脸恨铁不成钢,说:你可真没出息。 和顾三一模一样的语气。 顾宁蹙眉,道:你有时间说这个,还不如给我出出主意。 景虞啧了一声,说:你把他扔床上干一顿不就行了。 顾宁脸瞬间红了,道:别胡说! 这么多年这臭丫头学什么了?对着自己哥哥嫂子这样说?! 景虞摆摆手,嗤笑一声,说:咱俩谁不知道谁啊?之前你和岑嘉搞对象的时候,你把他带到家里,搞的动静大的第二天爹地都没好意思叫你们。 顾宁脸又烧起来。他那么开放的吗? 他瞪了景虞一眼,道:那也不许你说。 景虞:好吧好吧。真讨厌,为什么他是哥哥? 顾宁正色,道:而且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在床上解决。 景虞也正色,道:但是你相信我,对待岑嘉,你这个方法十次有十次都是灵的。 顾宁起身,道:不许再胡说。我先走了。 景虞哎哎两声,叫住他,道:我这宫里特别多帅哥美女,你不看看? 顾宁看着她被美女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样儿,只觉得辣眼睛,他说:你叫人都下去。 景虞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就叫人都下去了。 顾宁见人都出去了,才疑虑地问她:你不是都结婚了吗?怎么还这么能玩? 他妹妹不安分他是知道的,勾搭这个勾搭那个,十八岁生日那天还养了一个小明星,不过据她说自己只是看看。 顾宁以为她一辈子不会收心,没想到竟然结婚了。 结婚了还是别这么玩了,他看着景虞,道,你也不怕你老公知道? 景虞动作一顿,等着顾宁,道:你别说不就行了。 顾宁笑了一下,道:没想到还真有人能降住你。 他本来只是试探看看。 景虞调侃别人行,一被人调侃顿时有点恼羞成怒,道:我是怕他哭! 她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一大老爷们成天哭什么。哭的我心烦。 她语气渐渐低下去。 顾宁挑眉,道:你们闹矛盾了? 景虞立刻站起来:没有! 顾宁点点头:那就是有。 景虞颓废的坐下去:行吧行吧,从小到大我在你眼里就没有秘密,你这人鬼精鬼精的。 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让顾宁替她干活! 顾宁不知道景虞已经在盘算怎么利用自己,他还在分析,道:那爸爸大概是看出来了,所以才会让那个什么,系统,把你送过来,大概也有让你冷静冷静的意思。 景虞烦:冷静什么呀,我又没想离婚。 顾宁抬了抬眼皮,道:真没想? 景虞: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 她刚结婚就后悔了。她最喜欢的花花世界,从此跟她拜拜了。 但是自从来了这鬼地方,她每天被各色美人环绕,却觉得心头十分空虚,她还是想许麟,哪怕他真的管的很多,有时候还有点烦。 一抬头,看到顾宁还在调侃地看着他,她不耐烦地说:你快回家哄你老婆吧。 怎么什么都叫他看穿。哼。 第49章 景虞啧了一声, 道:我看你就是太惯着岑嘉了,小心将来他骑你脖子上。 顾宁说:我愿意,你少管。 更何况这事还不都是她惹出来的? 景虞以自我为中心惯了, 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锋芒毕露, 从不妥协,她不理解地说:不听话换一个不得了?你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怎么就这么轴呢? 顾宁神情严肃,道:这话你千万不许在岑嘉面前说,不然我跟你没完。 他心想也不知道妹婿是谁, 能受得了她这个脾气。 景虞撇撇嘴,道:本来就是啊, 何况一辈子只陪着一个人该多烦啊。 一辈子只能看一个人的脸怎么过瘾? 她忽然想起许麟, 心里空了一秒钟。 顾宁叹了口气, 知道跟她说不通。她压根还没懂。 看样子是欠打击。 他摆摆手, 无力的说:我也不求你替我解释什么, 只求你别再惹岑嘉了, 你快让我消停会儿吧。 顾宁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婚姻的快乐,就提前感受到了在家庭矛盾中受夹板气的痛苦。 景虞看出他的疲惫, 也没再多说,应道:哦。 看着顾宁这样,她有一点点愧疚,忽然觉得不应该这样。 但是她真的不喜欢岑嘉这个嫂子, 一见面就不喜欢。哪怕认识好几年了还是很不喜欢。 他这人压根没什么是非善恶观,就像一条毒蛇,暗里潜伏着, 幽幽地看着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你咬一口。 其实她只是隐隐有些恐惧。恐惧这个人, 会在某一刻摧毁顾宁。 她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 顾宁回去后, 已经很晚了,屋内灭了灯,岑嘉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被子鼓起高高的一块。 顾宁轻轻关了门,走到床边,轻声道:没睡? 岑嘉没说话。 顾宁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还真生气了,他问道:真睡了? 他伸到岑嘉面前,摸了摸他的枕头,发现上面湿了一片。 顾宁顿了顿,然后俯身,拨开他的头发,然后低下头,伸出舌头去舔岑嘉的眼角。 岑嘉打了个颤,说:别 顾宁闷笑一声,道:这么敏感? 岑嘉不说话了。 顾宁继续舔他脸上的泪。 他说:再哭,我就把你一口一口吃了。 岑嘉声音微颤,问他:你去哪儿了? 简直明知故问。 要在平常,顾宁一定会问他:你的暗卫没告诉你? 不过现在,他看着岑嘉这样,有点心疼,他叹了口气,说:皇宫,见见我弟弟。 岑嘉说:不是不是哥哥吗? 顾宁道:别听他瞎说,他就是我弟弟,认得弟弟。 他又低下头,去咬岑嘉的耳朵,他一边用牙尖摩挲,一边在他耳边,喘着气道:明日跟我一起去,让他跟你叫嫂子好不好? 岑嘉抖了下身子,咬了咬下唇,道:真的? 顾宁笑了下,说:当然是真的。 岑嘉这才勉强缓和了精神。 顾宁无奈说:他生性好玩乐,那天纯粹是逗你呢。你下次别跟他当真。 岑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心里有些漠然地想,你和景帝,当真默契。 顾宁毫无察觉,他柔声道:我训过他了,替你出气。 岑嘉也没问他怎么突然多了个比自己大的弟弟,他忽然问了个问题,道: 那我重要还是弟弟重要? 在床上,顾宁当然说:你重要。全天下你最重要。 岑嘉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他攀上了顾宁的肩,道:相公,我想要了。 顾宁笑道:遵命,娘子。 顾宁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如此轻易就过去了。 他松了口气,在心里悄悄为从小到大从没靠过谱的景虞竖起了大拇指。 不错不错。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 第二天,他带着岑嘉去宫里,见到了景虞。 景虞当时正在批改奏折。 她眉头紧锁,神情严肃,颇有威势。 只有顾宁知道,她十有八九是看不懂。 他嘴角勾起,轻咳一声,道:陛下。 景虞抬起头,看见他,仿佛看见救星,眉头顿时舒展开,对左右道:都下去吧。 是。 景虞一见人出去,顿时垮下脸,恳求似的道:哎呀我不行了,哥你快来帮我。 顾宁心想也就这个时候你能叫我哥。 简直屈指可数。 不过自家妹妹,倒是也不苛求,反正他们家有他做智力传承就够了。 他走到景虞旁边,拿起奏折,道:这个,说去年发了大水,今年要早早地修河道,他说要户部 景虞打断他刚刚开始的长篇大论,道:算了算了,你看吧,我不看了。 顾宁摇了摇头,道:你呀。 他忽然想起岑嘉还站在一旁,连忙看向他,见他面色淡然,看不出情绪。 他暗暗懊恼自己怎么忽视了岑嘉,连忙叫岑嘉:过来。 顾宁拍拍身边的位子,道:坐这儿。 岑嘉也不说话,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景虞想要偷溜,立刻被眼尖的顾宁提着领子拽了过来,警告道:你给我学着点,别想让我永远给你干苦力。 景虞拿出给她爸爸撒娇的劲儿,道:不要嘛。 顾宁看见壮汉撒娇,顿时起了一声鸡皮疙瘩,道:你能不能正常点? 景虞顿时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顾宁也有点想笑,他低头看奏折,给她讲:这个词意思是河道,这个主语不用管,就是他自称,后面这个是说 景虞困的倚在他肩膀打瞌睡。 十分亲昵而自然,非一朝一夕的相处能有。 顾宁和她这样相处惯了的,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渐渐放松,但是他忽然感到有一道目光看着自己。 顾宁看向身边,这才意识到岑嘉跟着自己一起来的。 他暗暗懊恼,心想这不是白用功? 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根本不仅仅是白用功的问题。 他连忙拿奏折拍了景虞一下,道:还不醒醒。 景虞在他肩膀上醒过来,有点懵:嗯?嗯?怎么了? 顾宁说:昨晚上跟你怎么说的来着。 景虞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岑嘉,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嫂子。 顾宁搂上岑嘉的腰,他此刻心有愧疚,想将功补过,便哄着岑嘉说: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有什么事情让他干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岑嘉笑了一声,道:嗯,都是一家人。 顾宁却总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岑嘉转过身去,抱着顾宁的肩膀,蹙着眉,道:我有点头疼。 顾宁立刻变得紧张,连忙起身,道:怎么了?是不是吹风了?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37) 岑嘉摇了摇头,说:可能是昨夜没睡好。 顾宁有点愧疚,他想想也怪自己,大半夜才回去。他扶着岑嘉,说:那咱们现在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正事改天再说。 岑嘉有些弱气地靠着他,应了一声。 顾宁扶着他走了。 快出门的时候,岑嘉突然转身,看了景虞一眼,眼神中透露着森然的杀意。 景虞仿佛感受到危险的野兽,绷直了身子,眯起了眼睛。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她才放缓了身体。 她眉头紧皱,吩咐道:叫几个人跟着,护好安国王,别被岑嘉发现。 空气中寂寥无声,没人发现少了几个人。 ******** 回去的路上,顾宁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他对岑嘉说:宝贝儿,我跟她那样习惯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怎么越解释越乱呢?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景虞的出现就很莫名其妙,解释也解释不通。 他无奈,道: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跟我说。 岑嘉闹起来还好,这么不言不语的,他还真怕他出什么事。 岑嘉嗯了一声,拂了下顾宁的肩膀,靠了上去,道:顾哥,我想回去。 顾宁感受到他的不安脆弱,连忙抱紧他,说:行,你放心,明天我就让景帝给你写好和平书,咱们拿到协议,立刻就回去。 岑嘉低头应了一声。 顾宁回去后,抱着岑嘉好好安抚了一番。 但是岑嘉却有些心不在焉。 顾宁挫败,苦笑道:宝贝儿,我现在在你这儿还有没有魅力? 岑嘉这才抬起白净赤.裸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盘上他的腰,把自己送了过去。 顾宁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记着承诺岑嘉的话,收拾好之后,就入了宫。 他见到景虞,开门见山,道:你那协议拟好了没有?我得跟着岑嘉回去了。 景虞皱着眉,道:怎么那么急? 顾宁说谎话不打草稿,道:岑嘉大概是有点水土不服了,一直不舒服,早回去也好。 景虞冷笑一声,道:水土不服?是对大景水土不服,还是对我水土不服? 顾宁啧了一声,道:景虞,别让我为难。 一边老婆,一边妹妹,搞什么。 景虞依旧蹙着眉,神色严肃,道:顾宁,岑嘉很危险,你最好离他远点。你比我聪明,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 顾宁摆摆手,说: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个,行了,赶紧把协议给我吧。 景虞无奈,只能取出早准备好的协议,扔给了他。 顾宁转身就走。 临出门前,景虞叫住他:顾宁! 顾宁脚步顿下,回头,问道:怎么了? 景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没事。 顾宁转身,离开了。 第50章 顾宁从宫里出来, 拿着协议书去找了岑嘉。 岑嘉拿着协议书,看起来十分高兴,眼睛亮亮地看着顾宁, 道:顾哥, 这次可以回去了。 顾宁笑了一下,点点头:嗯。 他知道岑嘉可能确实不怎么喜欢这地方,便问道:明日走? 岑嘉说:今天就走。 顾宁一愣,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就是多少有点头秃, 哎,他心想景虞也真是, 怎么就这么不喜欢岑嘉? 平常也不见她对自己的感情之事这么关心啊。 回去的时候, 顾宁觉得路似乎僻静很多。 他放下窗帘, 问岑嘉, 道:怎么不走大路? 岑嘉笑了一下, 说:迟则生变, 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顾宁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们两国交好, 自然有不乐意的,万一路上再有刺杀的就不好玩了。 岑嘉紧赶着,把原有的路程时间愣是缩了一半,就这么过了大概半月, 便到了大安国都。 顾宁下了马车,进了岑府,一边走一边忙叫人打了热水, 道:不行, 太难受了, 我一定要洗澡。 这一路上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他好久没犯的洁癖又犯了。 洗澡的时候,岑嘉光着身子跨了进来。 顾宁一路奔波,是真的很累,他说:宝贝别撩我,过两天啊。 岑嘉不说话,依旧要缠上来。 顾宁没办法,只能安抚了他一番。 他心想,这叫什么?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事后,岑嘉也累的睡过去了。 顾宁叹了口气,把他从水里捞起,擦干净,放到了床上,然后又叫人换了水。 刚刚浴桶里那么大动静,他又让人换水,简直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他脸微红,看着下人换水,只能假装不知道他们听见了。 顾宁洗完澡,也即刻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怎么,觉得近日越来越容易疲乏了。 第二天一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岑嘉还没起床。 他叫醒岑嘉,说:今日不早朝? 岑嘉在他怀里蹭了蹭,说:不去了。 顾宁失笑,道:行吧,那你好好睡。 说着便要起身。 岑嘉宛如惊弓之鸟一般蹭的拉住他,质问道:你去哪儿? 顾宁皱眉,说:我去洗漱,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岑嘉抱住他,说:先别起好不好,再陪我躺一会儿。 顾宁无奈,只能躺下,他心想,岑嘉怎么这么粘人了? 不过他也没有不乐意。 岑嘉在他怀里又睡过去了。 但是顾宁只要动一下,他就会立刻醒来。 又这么过了几日。 岑嘉近来似乎很忙,不过他没说自己在忙什么,顾宁也就没问。 总之岑嘉无论如何不会害他就是了。何况两个人还是要有自由空间,跟盯犯人一样就太累了。 就是岑嘉无论多忙,回来多晚,都一定要跟他睡。 顾宁:仿佛身体被掏空。 某天晚上的时候,岑嘉在房里设了宴。 他化了妆,媚气纵横,穿着暴露,一边摩挲着在顾宁耳边说:顾哥,我给你跳舞看好不好? 顾宁被惊到了。 他心想他老婆还挺会玩。 他也放松下来,倚着椅背,含笑问他:你会跳舞? 岑嘉笑了笑,屏退众人,给顾宁跳了一场活色生香的艳舞。 顾宁上前,把他按在地上,恶狠狠地说:浪什么!明天早上起不来床可别怪我。 岑嘉穿着暴露的西域舞裙,两条白腿露出来,笑了下,说:求之不得。 事罢,岑嘉躺在地上,像一条死鱼。往昔事后每每神清气爽的顾宁此刻却也觉得身体有一种无力感。 他有些纳闷,心想怎么最近体质下降了这么多? 是不是纵欲太过? 还是肾不行了? 他想要抱起岑嘉,岑嘉却摇摇头,说:顾郎,还没喝酒呢。 顾宁松了口气,心想现在还真不一定能抱起岑嘉来。 岑嘉起身,到桌案旁,给他倒了杯酒,道:顾郎,喝酒。 顾宁没有疑虑,拿过来,一饮而过。 岑嘉笑的开心,说:顾郎,休息吧。 顾宁也觉得困的脑子有点不甚清醒了,点点头,上了床。 不知怎么的,大概是太困了,他觉得眼前人似乎模糊了。 岑嘉柔声说:顾郎,睡吧。 顾宁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 顾宁醒来的时候,见身边没有人,下意识要摸摸枕边温度看岑嘉走了多久,结果却发现手腕上绑了一根极粗的链条。 他心里有些奇怪,隐隐有些猜测,又觉得不该如此想。 可能是岑嘉想的新情.趣? 他想要下床,却觉得双腿无力,只能勉强支撑行走。 顾宁提了提气,发现,他的武功没了。 他的身体有些发颤。 顾宁努力向前,缓缓走出去,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推开门,门外是闪着金光的密密的栏杆,他向上看去,栏杆向上伸展,弯曲,是封闭的,似乎是一个鸟笼的形状。 顾宁摸了摸,上面是镀的金,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他看着笼子外守着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心比那日边疆的雪都冷。 他忽然想起景虞那天警告他的话,只觉得荒谬。 景虞都看透了的人,他怎么一点都看不透呢? 他什么时候蠢到这样的地步。 门外的守卫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顾宁嘴唇发白,说:让你们主子过来。 守卫离得太远,又不敢靠近,听不清,说:公子,您说什么? 顾宁眼睛里布满血丝,怒道:让你们主子滚过来!! 守卫大惊,慌忙跑了。 岑嘉没有来。 顾宁猜到了。 第二天,岑嘉也没来。 顾宁无力地躺在床上,这两天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他觉得自己可笑。 枉他觉得自己聪明,还让景虞对岑嘉少些偏见。 原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怎么那么蠢,对一个坏东西抱有幻想。 第三天,岑嘉终于来了。 顾宁听见外面的笼门打开,岑嘉快步走进来,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你为什么不吃饭? 顾宁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压根不想说话。 岑嘉走到他面前。顾宁看了他一眼,见他风尘仆仆,似乎远道而来,一脸疲倦与愤怒。 顾宁心中冷然,压根不想回应他。 岑嘉见他连回应他也不想回应,咬了咬唇,从外面拿过来一杯水,道:你先喝杯水。 他说着,要去扶顾宁。 顾宁别过头去。 岑嘉沉下声,说:顾风和,别惹我生气。 顾宁嗤笑一声,说:我好害怕啊。 岑嘉捏着被子的手轻颤,不知道是哀求还是威胁,道:顾风和,你喝点水,别让我给你灌下去。 他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顾宁看起来却觉得像极了鳄鱼的眼泪。 顾宁不想跟他掰扯了。 岑嘉早就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他都能废他武功,会不舍得强逼他吃饭? 别开玩笑了。 他冷漠地说:我没绝食,我只是吃得少而已,你放心吧,在你弄死我之前,我死不了,听完了可以滚了吗? 岑嘉身体一僵,他声音颤抖,道:顾哥,我怎么会杀你? 顾宁推开他,自己躺到一边睡觉了。 岑嘉在他背后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抱住他,道:顾哥,你别怪我,要怪就怪景帝,你可知道我有多嫉妒他?我没办法,我真要疯了。 顾宁听着他说话,忽然冷笑一声,道:我和他重逢才一个月,你这金笼子,打了多久? 岑嘉即刻无言。 顾宁只觉得无力。 他说:你走吧。 岑嘉解开衣带,道:哥,我想在你这儿。 顾宁闭上眼,说:岑嘉,你要是不想让我今天恶心你恶心到一头撞死,你就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岑嘉走上前,掐住他的下巴,道:我恶心?顾风和,你艹.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恶心?我恶心?那谁不恶心?你那情弟弟? 顾宁不想说话了,他有点想吐。 岑嘉脱干净了衣服,上了床,搂住他。 顾宁无力挣扎,他看着岑嘉光溜溜的身子,恶心的推开他,吐了。 他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吐酸水。 岑嘉看的面色发白,他起身,穿上衣服,走了。 没过一会儿,来了一个太监和一个老人,太监给他打扫了,老人冲他拱手,道:娘娘,臣是太医院院首周钖,得罪了。 顾宁一顿,道:你叫我什么? 太医一愣,重复道:娘娘。 顾宁嗤笑一声,道:我算哪门子的娘娘? 太医顿了顿,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便说:您是陛下的妃子,自然是娘娘。 顾宁直言不讳,道:怎么?岑嘉终于耐不住篡位了? 太医一愣,慌忙跪下,道:陛下乃平远帝之子,天命所归,何况先帝暴毙,陛下这也是顺天意而行。 天老爷,这叫什么事。 顾宁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底线,没想到连小孩子都杀。 太医不敢看这位据说得新帝独宠的男妃,多余的想法都不敢有,他只是想着,自己听了这么多,莫不是死定了? 顾宁不想难为他,他说:给我看病吧,看完你回去好交差。 太医颤颤巍巍地起身,拿起丝线系在顾宁手腕上。 顾宁笑了一下,看到那根丝线,道:你猜有多少人因为这种愚蠢的问诊方式被误诊,然后死了? 太医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不够用了,他颤颤巍巍地:娘娘 太医欲哭无泪,你说这不是天降横祸吗? 第51章 气氛僵持着。 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门响。门推开, 岑嘉缓缓走进来。 岑嘉换了一身乌黑色的连体长袍,袍上绣着金龙。张牙舞爪,霸气又沉郁。 他缓步走到岑嘉面前, 站定。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38) 顾宁神色冷然, 不看岑嘉。 太医心一抖。心想帝妃,说不定将来是帝后,感情如此不合,八成要出事。 岑嘉眼神舍不得离开顾宁, 却吩咐太医,道:直接给他诊脉即可, 不必太多拘束, 看病要紧。 太医连忙起身, 走到岑嘉面前, 旁边小太监帮忙给他把椅子搬过来, 让他坐下。 太医坐下, 伸出枯木般的手,抖了抖袖子, 把手指放到顾宁手腕上。 岑嘉冷冷的看着那两根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医手指轻颤,努力稳住心神。就算明天死,今天也应当再看完最后一位病人。 他沉住气, 又说:臣斗胆,看一眼娘娘尊容。 此刻他和顾宁还隔着一层浅薄的纱幔。 岑嘉拦住要上前的太监,亲自上前去, 缓缓掀开黄色的纱幔。 老太医心想完了, 一般的还好, 宠成这样, 他怕不是得被抠下眼珠子。 不过在宫里沉浮这么多年,他无儿无女,虽然怕死,但也没那么怕死。 岑嘉让开,老太医看了一眼顾宁,心中微惊。 一个男子,如此相貌,怪不得新帝宠爱至此。 他看了看顾宁的眼下及唇色,又摸着顾宁的脉象,过了一会儿,把手放下来。 岑嘉上前一步,问:如何? 太医回忆着刚才的脉象和病容,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但是他看了顾宁一眼,迟疑了一下,道:娘娘此脉颇弱。 这话说的委婉又含糊。 岑嘉看了眼闭着眼躺在床上假寐的顾宁,顿了顿,命令道:出来说话。 太医连忙应了声:是。 等他要出去时,顾宁突然叫住他:等等。 岑嘉以为是在叫自己,慌忙回头,问:怎么了? 顾宁看着那太医,问道:这位太医怎么称呼? 太医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心中不由得十分感激,道:臣姓乾,贱名庆生。 顾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岑嘉深深地看了那太医一眼。他想知道,这人哪里好,值得顾宁为他多费心神。 还问了他的名字,不就是要保他? 如此年老。 难不成顾郎偏就喜欢年纪大的? 貌亦甚丑。 顾郎喜爱他这般长相,应当并不喜欢乾庆生这般长相。 但岑嘉还是嫉妒,他嫉妒顾宁的目光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出来后,春风冷冷,岑嘉站定,道:说吧。 太医拱了拱老如枯木的手,低身,道:陛下,老臣能否问一句,娘娘是不是服了药? 岑嘉黑裳被风吹起来,他小拇指缩了一下,道:只是让他没有力气而已。 太医心一颤。 但是如今伸头是一刀,缩头估计也是一刀,可能死的更惨,他也只能实话实说,道:娘娘急火攻心,气血受损,怕是用不得那种药了。 岑嘉心口一颤,自我安慰似的说道:这是慢性药,而且只是让他暂时虚弱而已,怎么也能损他? 太医委婉地说:是药三分毒,若长久服用,怕是比直接夺娘娘武功好不到哪里去。 岑嘉没说话,良久,他道:知道了。下去吧。 太医似有迟疑之色,岑嘉蹙眉,冷森森地说道:有什么话就说,要是有所保留,到时候伤了他,朕一定要取整个太医院项上人头。 乾太医叹了口气,道:陛下,既如此爱惜,那还是别饿着娘娘了,他服了药,体质虚弱,还不怎么进食进水,若是这样下去,怕难以保命啊。 岑嘉冷硬的指甲在手心刮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他面上冷静,点点头,道:你下去吧。 太医面上仍有迟色。岑嘉心又被高高提起,他心想等顾宁忘了他的时候,他一定要手刃这个乾庆生。 他冷声道:给我一次性说完。 乾庆生说:娘娘体质虚弱,近来受不得大喜大怒大悲,陛下 他本来想说陛下还是多多让着,想想还是闭了嘴。帝王家,怎么能如平常夫妻? 岑嘉点点头,说:你下去吧。 太医见他似是不在意,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宫里不知什么时候要再添一架蓝颜枯骨。 他心中悲悯。却又无可奈何。 岑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国都初春多雨,此刻天阴沉沉的,他感受着寒腿的刺痛,才突然有了一点真实感。 他又一次走进门,顾宁正靠在床边,闭着眼,唇色苍白,显得极其虚弱。往日精致却又风度翩翩的小公子此刻似乎已丧失生机。 岑嘉的心猛地刺痛起来。 他走到顾宁身边,皱了皱眉,压抑住心中的痛苦,道: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幼稚的人,竟然拿自己的身体跟我斗气。 顾宁闭着眼,没说话。 岑嘉忽然单膝跪在床边,按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强吻他。 顾宁被他咬破了嘴角,他拽着岑嘉的头发,红着眼睛,骂道:滚! 岑嘉看见他有情绪有生机的面容,觉得自己的心也瞬间活过来了。 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点高兴。他舌尖伸出,缓慢地舔了舔上唇,道:顾哥,我想要。 顾宁就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这么B.T的人。 他狠狠地拽着岑嘉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厌恶地说:岑嘉,你觉得我现在能起来吗? 岑嘉被他拽的头向上高高抬起,露出漂亮脆弱如天鹅的颈来,他笑了一下,平静地说:顾哥,纵使没有感情,我要是勾引你,你依然会对我有欲望。 顾宁冷笑一声,放开他,道:这就是你他妈从来没信过我的原因?你当我谁都上? 岑嘉惊讶于顾宁凭他一句话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他笑了一下,眼神幽深,道:顾郎,是你太年轻了,还不懂自己,不懂人性。 他在后宫、官场、人间沉浮多年,看透了人性。最深切的伉俪情深,都抵不过年轻鲜活的□□,哪怕一方死了,最情深也不过是三天三夜的痛哭,之后便是人死灯灭,新人续娶。 何况,就算这等浅薄的深情他也不曾见过一两次。 他本来早就看透了。现在却又觉得看不透。 他想要那个人满心满眼都是他,就算有一天他死了,也要他的顾郎为他殉葬。反之亦然。 他想要反这世情人性。 岑嘉摸了摸顾宁的脸,笑着说道:顾郎,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顾宁看着他,忽然,轻声说:岑嘉,我说我愿意跟你走一辈子,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证明给你看? 岑嘉心突然颤抖了一下,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顾宁突然觉得,或许自己之前都想错了。 或许岑嘉不是不信他,也不是不信自己,他只是不相信人性。 顾宁看着手腕上粗壮的链子,想到外面高耸的鸟笼,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力去救一个人。 把一个人从汪洋大海里打捞出来。 他自嘲一笑,心想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心管施害者? 岑嘉用手覆在他绑着链条的手腕上,掩耳盗铃一般地说:别看。 顾宁看着他洁白纤细的手,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经用岑嘉的腰带绑住他的手腕脚腕,另一头系在这床架子上。 很方便。也很快乐。 没想到,现在就轮到了自己。还换成了这么粗的链子 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 他不想说话,也不想搭理岑嘉,盖上被子,睡了。 岑嘉似乎察觉不到他的不喜,他摸了摸顾宁的额头,道:顾郎怎么如此嗜睡?发烧了吗? 顾宁打开他的手。 岑嘉也不生气,他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下,像个妖精,虽然没人看见。 他自娱自乐似的说:顾郎如此嗜睡,莫不是给朕怀了个小太子? 顾宁:我!日! 他黑着脸,坐起来,道:岑嘉,你他妈是不是想死?想死我成全你。 岑嘉露出纤细的脖颈,闭上眼,开玩笑似的说:来吧,顾郎,用那条链子勒死我,我愿意死在顾郎床上,最好咱们死在一起。 顾宁脸更黑了。 他躺下去,不想理他。 神经.病。 睡觉! 岑嘉哪能就这么放过他,他摩挲着顾宁的肩膀,把下巴放到上面,道:那,朕给皇后生个小太子好不好? 顾宁心一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现岑嘉大着肚子怀孕的画面 他黑着脸,猛地掀了被子,深吸一口气,说:故意的吧你? 岑嘉平躺在床上,笑着看向他,默认了。 顾宁现在真的觉得这个人有病,看他生气特别有意思是吗? 岑嘉怕他真急了,用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封口的姿势。 顾宁不想跟他废话,也压根没打算妥协,他指着门,说:岑嘉,你要是不怕我气死,你就继续在这儿待着。 岑嘉想起太医的嘱咐,顿时脸色一变。 他起身,看着顾宁,道:顾郎,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穿上那双黑色金丝布鞋,走了。 岑嘉出了门,迎面吹来初春的寒雨,带来了新年的生机,岑嘉却觉得,放眼一看,都是死气沉沉。 他回过头,看见那笼子被重新关上,锁住了他的顾郎,和他全部的心神。 第52章 顾宁压根没想过绝食。这种类似自残的事从来就是只对爱你的人有用。 要是岑嘉不在乎, 他白折腾,还丢人。 要是岑嘉在乎,他心里大概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他就是真吃不下。何况那茶水食物里掺了药, 他舌头极其敏感, 有奇怪味道的东西从不入口。 就这么过了几天,某一日,日日来送饭的人从太监变成了岑嘉本人。 岑嘉提着红木饭盒进来,放到桌子上, 摆了盘,站定, 看着坐在床边的顾宁, 道:你先把饭吃了, 你吃完我就走, 不然我就一直在这儿站着。 顾宁冷笑一声, 心想, 你也知道自己让人讨厌。 他眉宇间满是不耐烦,道:吃不下, 随你的便,愿意站站着吧。 岑嘉拿出粥碗,夹了几道菜放在里面,走近顾宁, 道:就吃一碗粥,也不行吗? 顾宁懒得跟他掰扯,拿过粥碗来, 吃了一口, 放到旁边小桌上, 道:行了, 你出去吧,你在这儿看着我吃不下去。 岑嘉脸色一白。点点头,笑了笑,道:嗯,顾郎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 顾宁眉宇间又泛上烦躁之意。 岑嘉心揪了一下,转身走了。 他走后,顾宁看着那碗粥,心情复杂。 做个粥也能划破手,干什么能行? 一股子血味! 他皱了皱眉,把那碗有着血液怪味的粥都喝光了。 岑嘉晚上来的时候,看见空空的碗,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他看向顾宁,有点紧张似的问道:味道怎么样? 顾宁嗤笑一声,故意刺他,道:火候不到,瞎放配料,里面还一股子血味,简直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岑嘉面色一白,良久,说:你尝出来了? 顾宁斜睨着他,心中觉得甚是可笑,他说:你不就故意让我尝出来? 岑嘉那点心机,真当他看不出来? 往日他当情.趣,如今却不想惯着他。 什么臭毛病? 岑嘉红了眼,他忽然意识到顾宁是真的讨厌他了。 他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这样的。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样,这个人才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顾宁看着岑嘉发抖的身子,心里也不大好受。 不过岑嘉如今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他也不想惯着他。 ******* 岑嘉浑浑噩噩地回到了皇宫。 宫里人都知道,新帝在旧宅养了个美人,极为宠爱,夜夜都要去,但是却从没有人见过那人的相貌。 在承明殿门口值班的小太监以为今夜陛下肯定不会回来了,倚着门早已睡着。 梁炳上去踹了他一脚。 小太监醒过来,吓得整个僵住了,一个劲儿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梁炳心里骂他给自己找麻烦。不过还没来得及教训他,就见陛下抬了抬手,道:莫张口,惹我心烦。 梁炳听见岑嘉这话,心知八成是顾公子又给陛下气受了,不敢迟疑,忙道:是,陛下。 岑嘉自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梁炳正要进去掌灯,又被岑嘉拦住了:你退下。 是。 身后的门关上,挡住了月光,屋内黑漆漆一片。 不过哪里不是黑漆漆一片呢?他想。 只有顾风和那里有日光。但是他的太阳讨厌他。他讨厌他,就像他要他死。 岑嘉上了床,本来以为又是一夜孤枕难眠,却不料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 岑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岑嘉心想这个梦好奇怪。 梦里,他变成了九千岁,他老公顾宁成了他圈养的男宠,他竟然还把他老公拿笼子关起来了。 岑嘉心想这也太荒谬了,怎么可能。 虽然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来着。 难不成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心想,这个梦还是别让顾哥知道了,不然依着顾哥的脾气,他不死也得掉层皮。 不过梦里的顾哥好可爱。 梦里顾哥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脸上还有婴儿肥,脾气稍微大点但是特别可爱,而且在床上还特别猛,动不动就要教训他。 又猛又棒。 岑嘉正美滋滋地做着梦,突然听到有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喊道:陛下,陛下,该上早朝了。 岑嘉被打断了美梦,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郁的气息,怒道:闭嘴!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39) 梁炳伴君如伴虎,顿时知道陛下当真生气了,脸顿时白了,猛地跪下,道:陛下饶命。 什么陛下? 岑嘉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人。 对方穿着一件蓝色的外袍,脑袋上扎了一个木簪子。 装扮十分古怪。 此刻,对方的汗珠子正在往下掉。如果是演戏,那也太真实了。 岑嘉顿了顿,道:你抬起头来。 他没注意自己的声音有点打颤。 梁炳颤颤巍巍抬起头。 岑嘉:!!!这不是梦里那个跟在他身边的老太监吗? 他看了看四周,地上跪了一地被他吓坏的宫女太监,还有周围古朴奢华的装修。 他摸了摸床架子上的宝石,发现都是真的,价值连城。 大概没人会这样跟他开一个玩笑。 岑嘉现欲哭无泪,合着压根不是梦啊。 他突然想起来了,那个混蛋不是封了他和顾哥的记忆,把他们扔过来了吗? 他都做了什么事啊! 岑嘉现在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昏。 他心想,顾哥现在还能要他吗? 他看着下面跪着一地的人,不耐烦地说:行了,都起来吧。 他有从前的记忆,也有这个九千岁的记忆,也没什么不自在,伸腿踢了梁炳一脚,道:还不快去准备马车,回千岁府。 他回去就给顾哥跪下,求他原谅,不原谅他就一直跪着,他顾哥心软,一定会原谅他的。 是吧? 虽然脑子里已经实践了无数种道歉方法,但是走到顾宁门口的时候,岑嘉突然怂了。 他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梁炳:?还以为陛下开窍了原来还是没有。 岑嘉坐在石凳上,看着这高大的鸟笼。 他有一种预感,等顾哥恢复记忆,一定会弄死他。 梁炳问:陛下,娘娘该用膳了,是让人送进去,还是您亲自送进去? 岑嘉其实还是不太敢进去,但是他更想见顾宁。 他接过木盒,走了过去。 岑嘉看着那鸟笼子缓缓打开,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他怎么那么混蛋呢? 当年只觉得有意思,还在其中藏进了自己晦暗的心思,但是如今看来,只觉得折辱。 他走进去,看见顾宁一如往日苍白着脸坐在床边,眼圈顿时就红了。 顾宁语气冷漠,道:放下,出去吧。 岑嘉拿出钥匙,想给他解开,但不知想到什么,脚步一顿。 顾哥如今没有当初的记忆,若是他一怒之下,真的走了怎么办? 岑嘉把钥匙收了回来。 他走上前,抬起顾宁的手腕,道:冷不冷? 顾宁冷笑一声,没说话。 岑嘉抿了抿唇,恨不得回到过去打死自己,他顾哥一开始那么可爱,还那么宠他,硬生生让他逼成这样。 他想着,眼泪就啪嗒啪嗒流下来了。 顾宁倒是一愣,蹙眉,道:我是欺负你了还是怎么着?你哭什么? 岑嘉抽噎:没,没欺负我,呜。 顾宁: 岑嘉还在哭,哭得他心烦。他实在受不了了,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哭什么呢? 岑嘉咬着唇,眼睛里蓄满泪水,说:顾哥,对不起。 顾宁咬咬牙,心想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次治不了他,下次还不一定干出什么事来。 真当他一哭,自己就能原谅他? 少做白日梦了。 岑嘉一抽一抽地,嗝了一声。 顾宁: 他揉揉眉心,道:把饭给我端过来。 岑嘉抽噎着,走到了桌边,给他拿过来。 顾宁一闻就知道今天的饭里依然没有药。 他随便吃了两口,觉得不合口味,就放下了筷子。 行了,拿走吧。 岑嘉看着他,眼圈红红地,说:顾哥,再吃两口吧。 顾宁没好气,道:我这个身体现在能吃的了这些东西吗? 岑嘉咬住下唇,眼泪啪嗒啪嗒地,不说话。 顾宁烦躁极了,他活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能哭的! 他还是妥协了,说:去给我端碗白粥来。 岑嘉反应过来,连忙吩咐人去做了。 顾宁心想,呵,就这点诚意,还让别人去做。 岑嘉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宁,顾宁唇色很白,显出一副病态。 岑嘉掏出口脂,沾了一点,要往顾宁唇上抹。 顾宁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眉眼冷肃,道:干什么? 岑嘉说:顾哥,我给你抹点口脂。 顾宁扔开他的手,道:愿意抹给自己抹! 他涂那个干什么? 岑嘉脸微红,走到镜子边,拿出口脂,在唇上,眼角,涂了些许。 他走回来,道:顾郎。 顾宁看向他,微怔,岑嘉本就长的艳丽,如今唇如滴血,眼角有红意,更添了几分媚气。 顾宁抿了抿唇,冷着脸,道:送完饭就出去。 岑嘉咬着唇,眼泪又在眼睛里蓄起来。 顾宁这回不理他了,直接拽着被子躺下了。 岑嘉眼泪顿时收了回去。 没人看还装什么。 第53章 岑嘉坐在他旁边, 说:顾哥,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 能不能别不理我? 顾宁不想打他, 也不想骂他,更不想理他。 岑嘉戳他:你跟我说句话儿。 顾宁深吸一口气,道:岑嘉,要点脸。 岑嘉见他回话, 立刻说:我不想要脸,我只想要你。 岑嘉眼泪马上要涌上来, 道:都是我的错。 顾宁此刻只觉得疲惫, 他说:岑嘉, 你真知道错了吗? 岑嘉条件反射似的, 说:知道, 真知道了。 顾宁举起那个锁着铁链的手, 说:那你给我解开。 岑嘉迟疑了一下,道:那你可别走。 他这话一问出来, 顾宁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岑嘉话出口就后悔了,他懊恼,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宁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岑嘉搂住他,说:我不是怕你会不爱我, 我只是怕你一生气跑出去,再出点什么事。 顾宁嗤笑,道:那我要是说我真不爱你了呢? 岑嘉在他肩膀上摩挲, 道:我不信。 顾宁说:你要是再摸我, 我把你手给你拆下来。 岑嘉说:你才舍不得啊啊, 疼。 岑嘉摸着肿疼的手腕, 哀怨地说:顾哥,你好狠。 顾宁烦死他这含糊不清的样子,噌地坐起来,道:岑嘉,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是不是非得我说我讨厌你,看见你就想吐,你才能甘心? 岑嘉脸唰的白了,他眼泪又往下掉。 顾宁紧紧皱着眉:你 岑嘉流着泪,说:我错事已经做了,我能怎么办? 顾宁火也上来了,道:你怎么办?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办!岑嘉,你想锁就锁,想关就关,你他妈把我当成什么!你的玩物吗?你对我有一丁点信任吗? 岑嘉没想到顾宁是这么想的,他拼命摇头,道:不,不是,我从没有这么想。 顾宁说:你不是这么想的?呵,你就是这么做的! 岑嘉哭着说:我爱你啊顾哥,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顾宁心想我他妈不知道你爱我?爱有个屁用! 他指着岑嘉,说:你什么时候听懂我的话了再回来,现在,给我出去! 岑嘉拉着他的手,说:哥,我真知道错了。 顾宁深吸一口气,挑明了,跟他说道:岑嘉,你说你不信我,因为你谁都不信,是不是?没问题,你不就是这个性格,没关系。那我告诉你,现在我也不信你,一点都不信你,我根本不相信你有一丁点爱我,你分明是玩我,你玩我痛快是不是?看我为你殚精竭虑心里特别爽是不是? 岑嘉眼泪不流了,他瞪大眼,摇头,说:不,不是的。 顾宁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是我不相信你。 岑嘉的心像是让人用鞭子一下一下地抽一样疼。 顾宁指着门,道:出去,什么时候把我的话弄懂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岑嘉心里一抽抽地疼,但也不敢留下,走了出去。 顾宁捂着心口,刚刚有一瞬间,急火攻心,差点昏过去。 他心想,这条命早晚被岑嘉这个小祸害折腾死。 口口声声说爱他,连尊重他,相信他都不懂!他说自己不信人性,怎么就那么信他自己呢! 顾宁看着手上的铁链子,烦的要死。 坏东西! ***** 岑嘉出了门,脸上还带着泪痕,但是早已经神情冷然。 梁炳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完了,这回看样子是闹大了。 其实他刚刚偷听了下,他是明白顾公子的意思了,无非就是让陛下自己个儿感受一下不被信任的感觉,好好反思反思。但是他瞧陛下这样子,八成是没听懂。 你说,岑嘉忽然开了口,道,我怎么做他才能不跟我闹了? 梁炳迟疑了一下,不怕死地问了一句心里早就想问的话:那陛下,您觉得闹成这样,是谁的问题? 岑嘉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朕的问题,顾哥永远没有错。 梁炳: 他更纳闷了,道:那既然是陛下您的问题,您到底想明白自己什么地方有问题没有? 他也知道,陛下在对跟顾公子有关的问题上格外宽容,才敢这么大胆。 岑嘉道:我自然错在惹了顾哥不开心。 这就是他最大的错。 梁炳一阵无言。 合着您是不知道啊? 岑嘉揉了揉眉心,道:顾哥不想看见我,我最近有什么事做没有? 梁炳忙道:大景那边的探子出了消息,景帝已经出了大景,此时突袭,当是良机。 岑嘉这才想起来,没恢复记忆的他,已经让人准备打景国了。 他更烦了。还打大景,打什么大景,本来景虞就够不待见他的。 何况,要是景虞半路回去了,他们俩真互相伤着了,不是叫顾哥为难吗? 他按压太阳穴的动作突然一顿,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岑嘉顿了顿,低下头,对梁炳说了几句话。 梁炳听着,欲哭无泪,心想,求求您可别作死了行吗? 梁炳求他似的,说:陛下,若是真让顾公子知道 岑嘉笑了一声,道:你知,我知,这世上哪来的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梁炳吓得脸都白了,跪下,道:奴才一定办妥。 他心里稍微想了一下,雁过留痕,人过留声,怎么可能瞒住。 岑嘉没管他,他顿了顿,又走回了顾宁的房间。 顾宁听见他进来的声音,道:你想明白了? 岑嘉没说明白也没说不明白,只是说:顾哥,我有些事,怕是近日不能来看你了。 顾宁没说话,闭着眼睛假寐,看也不看他一眼。 看着他不在意的样子,岑嘉指甲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站了一会儿,走了出去。 顾宁是真没在意,岑嘉臭毛病,走两天也得跟他汇报一下,他以为这次还是跟之前一样。 没想到,他竟然足足走了一个多月。 顾宁没等到岑嘉,没想到,倒是等来了另外一个人。 他看着大白天穿一身黑衣的景虞,有些无语,疑惑道:你怎么进来的? 景虞不屑地看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是你吗废柴?想进就进来喽。 顾宁: 他知道他菜,但是人身攻击就不必了吧。 景虞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了,快走吧,一会儿该有人追来了。 顾宁挑眉,道:走什么? 景虞无语,道:不是吧? 她点点顾宁的链子:都这样了还不分手?耗什么呢? 顾宁说:我没说要分手。 景虞纳闷,道:没想分手你闹什么呢。 她在这府里潜伏了好几天了,听见下人嚼舌根子,再加上猜测,大致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 顾宁说:我得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啊,不然下次不是还得闹。 景虞纳闷,说:他没跟你道歉? 景虞心想不应该啊,就岑嘉那个脾气,顾宁生点气都恨不得拿刀捅自己。 顾宁啧了一声,说:道歉了。 道了谦他更生气了。 景虞挑眉,道:不是吧顾宁,你又钻牛角尖? 顾宁说:什么叫钻牛角尖? 他顿了顿,又说:什么叫又? 景虞心想他也没有之前的记忆,就简单跟他说了一下:你们俩之前就老为这事闹,他吧,三观有问题,你要想让他真认识到自己有错他也认识不到,你呢,又太较真,非得让他认识错误,完了他要是骗你你还又能看出来。 景虞想了想,总结道:瞎折腾。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40) 顾宁竟然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 不对。他说:要是真不管,万一要是以后再出这种事,再让他闹这么一出,把我关起来? 景虞笑了,说:你放心吧,他那点胆子估计只能支撑他做一回这种事,他伤害自己也不舍得关你。 顾宁蹙眉,道:他要是真伤害他自己,还不如关我。 景虞心想真是好大一碗狗粮。 她摆摆手,道:你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说两个人过日子,对错真不重要,快乐就行了,我把这句话还给你。 顾宁愣住,半晌没说出话来。 良久,他说:你快回去吧,别闲逛了。 景虞哼了一声,说:下次让爸爸管爸爸都不管了!反正岑嘉也舍不得弄死你!我真是白操心! 顾宁被她一噎,道:行了,你快回去吧。 景虞瞪了他一眼,痛快地走了。 其实她本身也是来这边旅游的,顺便来看看顾宁。 再顺便,看看许麟是不是也来了。 好吧其实也不是那么随便。 等等,顾宁叫住她,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岑嘉一个月没来了,我猜他是偷袭大景去了。 景虞浑不在意,道:打下来就送给他吧,反正我也不想要。 顾宁: 也不知道爸爸送她到这儿来究竟是想让她救大景还是灭大景。 大景虽然兵多将广,但是没了统帅就跟一盘散沙没什么区别,顾宁稍微放下了心。 估计岑嘉是没什么事。 死不了就行。 没想到,过了没几日,边疆传来消息,说是岑嘉中了箭毒,危在旦夕。 顾宁手里的杯子没拿稳,掉在地上,碎成了数片。 第54章 岑嘉这个王八蛋! 顾宁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地发疼, 他跌坐在床上,生生晕了过去。 顾公子! 娘娘! ******** 顾宁睡了很长的一觉。 顾宁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易容之后的景虞。 她带着络腮胡子, 不知道在身上穿了什么, 像个彪形大汉。 见他醒过来,景虞打了个哈欠,说: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岑嘉没出什么事, 你先出事了。 顾宁坐起来,问道:梁炳呢? 景虞又打了个哈欠, 指了指地上, 道:喏, 在哪儿呢。 顾宁起身, 看着躺在地上的梁炳, 对景虞说:把他弄醒。 景虞拿了根筷子, 走到梁炳面前,蹲下, 朝着他某个部位狠狠一戳,梁炳瞬间诈尸一般噌的坐了起来。 景虞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走到顾宁旁边, 看着他阴沉的脸,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这回你怎么办?用不用我严刑拷打一下? 她说着,把那根裤子单手折断, 在掌心碾成了碎末。 梁炳看着, 心里咯噔一下。 觉得那被碾碎的不是筷子, 是自己的骨头。 顾公子身边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绝顶高手? 景虞闹着玩的, 本来以为顾宁不会理她,没想到,顾宁点点头,道:去吧。 景虞心里一乐,她看热闹从不嫌事大。 她抽出自己周身带刺,尾端带刀的紫色长鞭,往地上狠狠一甩。 鞭风把梁炳发丝都吹到了另一边。啪的一声,地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裂痕。 梁炳不动声色,汗水却渗出来,浸透了整个后背。 顾宁觉得自己脑袋突突的,他说:行了,你快一边去吧。 过一会儿把他房子都要拆了。 景虞大失所望:哦。 她还以为她的宝贝鞭子要见血了。 顾宁沉着脸,走到梁炳面前,道:梁炳,我问你,岑嘉真受伤了? 梁炳心想这让他说什么好,他要是说真的,主子这回怕是死定了,要是说假的,他觉得主子跟他都死定了。 他犹豫间,顾宁就知道答案了。 顾宁真是恨得牙痒,岑嘉啊岑嘉,他可真能折腾。 还敢装病。 他对梁炳说:还不快去给我备马。 梁炳忙起身,道:是,娘娘。 景虞听见这个称呼,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真没忍住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 顾宁脑门突突的,道:你笑太大声了。 不好意思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宁看向狂笑的景虞,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找着许麟了?还在这儿闲逛。 景虞的笑声戛然而止。 顾宁呵了一声,专戳她痛点,道:让我说你也别找了,许麟真不一定来,来了也说不定跟我一样失忆了,真要是失忆了,说不定早就看上别人了,你去了当小三?更何况,这个系统这么不靠谱,说不定把他进宫做了太监,到时候你找到他也只能守活寡。 景虞瞬间气成河豚:顾宁,你! 她咬牙切齿,道:谁说他当了太监我们就不能睡了?我睡他不行吗? 顾宁一惊:你还挺会玩。怪不得他好几次看见许麟的时候,感觉他都有点不对劲。 景虞刚要骂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不对啊,你怎么这么开放了? 她顿了顿,道:你恢复记忆了? 顾宁点点头,道:嗯。 景虞又开始幸灾乐祸:在这儿滋味怎么样啊,顾娘娘? 顾宁眉头狠狠一皱,说:没什么事快走吧,别在这儿待着。 景虞冷哼一声,道:要不是忙着在你们京都里贴寻人启事,找许麟,我早就走了! 顾宁诧异,问道:你玩够了? 景虞刚要说话,就见顾宁摆摆手:拜拜,别说了,不感兴趣。 他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景虞话憋在嘴里,最后瞪着顾宁,哼了一声,气愤出走。 她一走,顾宁即刻沉下了脸。 岑嘉,你可真行。 欠教训。 梁炳看着顾宁吓人的气势,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道:娘娘 顾宁听见这个称呼,又给岑嘉记了一笔,道:再叫我娘娘我就打断你的腿。 梁炳浑身一抖,即刻改口,道:顾公子,马备好了。 顾宁走出大门,上了马。 上马之后,几乎是一路疾驰如风。 梁炳骑马跟在后边,看着顾公子那鞭子抽马屁股的狠劲,觉得那抽的可能不是马屁股。 他心里为自家主子默哀了一会儿。 他是尽力了。 顾宁骑着马,日夜赶路,不到七日就到了边疆。 小兵拦下他,道:军营重地,不得放肆。 顾宁拿着马鞭,下马,沉着脸,道:岑嘉呢? 小兵瞪大眼,道:大胆!竟敢直呼当今圣上之名。 梁炳赶到,见状立刻道:眼瞎的东西!这是皇后娘娘,还不让开! 小兵是认得梁炳的,闻言大惊失色,忙跪下,道:不知娘娘到来,望娘娘恕罪! 顾宁眯起眼,斜睨着梁炳,冷笑一声。 梁炳吓得浑身一抖,看着顾宁谄媚一笑,道:娘不,顾公子,奴才领着您往这边走。 顾宁知道他就是岑嘉的传声筒,所说所做都是岑嘉的意思,也懒得跟他计较,抬腿跟着他走过去。 他这一路来,实在是越想越气,恨不得扒了岑嘉的裤子好好抽他一顿,想想又觉得不解恨,应当把景虞那带刺的鞭子借来抽他才解恨,让他疼得一个月下不来床,才能记住教训! 岑嘉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用这种话来骗他。 惯的他! 梁炳走到主帐前,掀起帘子,道:公子,就是这里。 顾宁走进去。 进去便看到岑嘉虚弱的躺在床上,闭着眼,唇色苍白,胸口上缠着白布,渗着血。 顾宁更气了。又气又心疼。 混账东西! 他早该猜到,这小混账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岑嘉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看见顾宁,十分惊喜,虚弱的笑了一下,叫道:顾哥。 顾宁沉了声,道:都出去。 梁炳赶紧招呼人下去。 顾宁走到岑嘉床边。 岑嘉伸出手,去扯他的袖子,没扯到,倒是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他疼得闷哼一声。 顾宁瞪他,道:你给我好好待着,别动。 岑嘉又是虚弱一笑,道:顾哥,我想抱抱你。可以吗?这一次我差点见不到你了。 顾宁冷笑一声,说:是吗? 岑嘉觉得他顾哥的语气有点不太对,他小心翼翼地说:顾哥,大夫说,那箭离着我心脏就差一点。 顾宁又是一声冷笑,他伸出手,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慢悠悠地说了句:疼? 伤口裂开,血渗透了白布,岑嘉疼得牙齿打颤,更多的是委屈,他眼圈顿时红了,道:顾哥。 顾宁也疼。他的心比岑嘉都疼。 他说:你也知道疼! 岑嘉委屈巴巴地,还有一丝惶恐,情绪复杂,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顾宁看他还在渗血的伤口,转身对门外喊了一句:梁炳,叫大夫来。 岑嘉立刻不哭了。 顾宁心想,行,还知道不在别人面前丢人。 军医很快来了,见到岑嘉伤口又裂开了,眉心一跳,想骂他两句,想想这是陛下,骂了还得诛九族,算了。不值当的。 他委婉地说道:陛下伤重,还是好好修养,莫要再使伤口裂开了。 岑嘉在顾宁面前乖巧的很,道:朕知道了,军医,给你添麻烦了。 军医心里猛地一跳,看着如此不对劲的陛下,心想完了完了,陛下莫不是生气了? 他想着,给岑嘉抹药的手一直在抖。 顾宁看岑嘉疼得冒汗,上前一步,拿过药,道:给我吧。 军医一愣。 岑嘉掩饰不住地喜悦,忙说:军医下去吧,这儿有皇后就行了。 军医震惊。皇后? 他颤颤巍巍地行了个礼,然后赶紧走了。 岑嘉唇色苍白,看着顾宁,撒娇似的道:顾哥,我疼,疼死了。 顾宁沉了口气,一开口差点没把岑嘉吓死,他说:岑嘉,我就问你一遍,你给我说实话。 岑嘉眼睛眨巴眨巴,吓得心肝颤,道:怎,怎么了? 你这个伤口,是不是你自己弄的? 岑嘉想起来,太虚弱了还是没能起来,顾宁按住他,道:别动。 岑嘉连忙摇头,说:顾哥,不是,真不是。 顾宁又问他:那就是你故意没躲,是不是? 岑嘉刚要开口,就见顾宁冷冷的看着他,道:说实话。 岑嘉咬着下唇,不说话。 顾宁看着他的伤口,越看越生气。 坏东西! 岑嘉眼泪落下来,说:顾哥,我疼,别吵我了好不好? 顾宁冷笑一声,心想真是把他惯坏了,道:疼?疼你还一次次把它弄裂? 岑嘉顿时不敢说话了。顾哥怎么看出来的? 顾宁心里又气又疼,还要耐着性子给他一点点上药。 岑嘉一个劲地往旁边挪。 顾宁脑门上青筋都要蹦出来了:你躲什么? 岑嘉小声BB,道:我怕你打我。 顾宁呵的一声,道:死都不怕,还怕我打你? 岑嘉不说话了。 其实他就是想装装可怜。 顾宁看着他还在渗血的伤口,觉得像疼在自己身上似的,心口处一跳一跳地抽疼。 越疼就越生气。 这个混账东西,等他好了,他一定好好抽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第55章 顾宁给岑嘉换了纱布, 见他没事了,便坐在一旁。 岑嘉撒娇:顾哥,你离我近一点嘛。 顾宁没理他。 岑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顾宁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就生气, 不吃他这一套。 岑嘉说:顾哥, 我想喝水。 顾宁叫人:梁炳。 岑嘉说:顾哥,我要喝你倒的。 顾宁沉声道:不愿意喝就渴着。 梁炳进来,看着这诡异的气氛,就知道自己又当了炮灰。 哎, 他怎么那么可怜呢? 而且,他现在是倒还是不倒? 顾宁看见他, 点了点桌子, 道:倒水。 梁炳身体快过脑子, 立刻倒了水, 拿着茶杯, 走到岑嘉床前, 道:陛下。 岑嘉看他笑成一朵菊花的老脸,心里烦躁, 道:不喝了,下去。 梁炳诧异:啊?哦。 他连忙退下了。 顾宁看着岑嘉已经起了干皮的嘴唇,目光沉沉,道:你要是不愿意喝就一直渴着吧。 岑嘉咬了咬下唇, 道:顾哥,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身子。 顾宁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倒是想起来了, 岑嘉确实有这么个毛病。 他顿了顿, 拿着茶杯, 走到岑嘉面前,扶起他,道:喝吧。 岑嘉伸出粉嫩的舌头,一点一点地去舔茶杯里的水,还抬起眼皮,眼睛有钩子一般盯着顾宁。不像是喝水,倒像在吃别的东西。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41) 顾宁没忍住,重重地打了下他的头,道:瞎勾搭什么。我要是没忍住弄了你,明早你就是一具尸体,那你不用回去了,直接扔到乱葬岗上喂狼。 岑嘉装作委屈,道:顾哥,我不过是想慢点喝。 顾宁不吃他那一套。岑嘉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外面黄,里面比外边还黄,跟他在这儿装什么纯? 他说:再不快点喝你就渴着吧。 岑嘉不得已,这才喝了。 喝完之后,顾宁立刻转身要走。 岑嘉拉住顾宁的袖子,说:哥,坐我旁边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 他语气轻颤,顾宁回头一看,他果然又在流眼泪。 顾宁是真不明白他这次哭什么。 顾宁拿茶杯抬起他下巴,蹙了蹙眉,道:岑嘉,眼泪多了,可就不值钱了。 岑嘉愣住。 他愣了好久,才松开抓着顾宁的手,然后用手心捂住眼睛,偏过头去,眼泪从左脸不停的掉到枕头上。 他声音颤抖,道:那顾哥,你别看我。 顾宁本意是让他别哭了,哪成想竟然哭得更厉害了。 不管他是不是装的,顾宁都没忍住,叹了口气,坐到了他旁边,道:行了,别哭了。 身后传来岑嘉抽噎的声音。 顾宁: 早就知道他这样,不哄还没事,一哄保证哭得更厉害。 岑嘉单手拦住他的腰,从顾宁背后,哭着说:顾哥,你刚刚说我,我很难过。我这次不是装哭,我是真想你。 顾宁心想,真是把他惯的太过了。 连说两句都说不得了。 他叹了口气,也不想跟他计较了,毕竟他还伤着。 真要是出点什么事心疼的还是他。 有什么账就等到他伤好了再一起算。 顾宁看向他,问道:那箭上是不是有毒? 岑嘉点点头。 顾宁心里一紧,问道中的什么毒? 岑嘉说:药量少,不碍事的。 顾宁说:赶紧说。 岑嘉这才报了一个名字。 顾宁沉了沉声,道:等着,我去给你配药。 岑嘉伸手要拉他:顾哥,我不要药,你在这儿陪我好不好? 顾宁:再多一句废话我把你腿给你打断。 岑嘉立刻闭嘴。 顾宁也是让他气懵了,刚刚气顺点想起来一件事,道:你闲着没事打大景干什么? 岑嘉顿了顿,说:你不理我,我找点事做。 顾宁:这就是你找的事? 他看岑嘉不是想给自己找事,是想给他找事。 他蹙了蹙眉,道:你要是想要,我让景帝打点一下,编点理由让位给你。 要是景虞说的是真的,景国这边说不定都是他俩爸爸的熟人,要是真伤着什么不该伤的人,他爸能把他的腿打断。 岑嘉感动了,他说:哥,你对我真好。 虽然他并不想要大景。 顾宁冷笑一声,道:等你没事了,再看看我对你好不好。 岑嘉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说:我错了,随顾哥怎么教训。 他顿了顿,说:换个方式教训也行。 他不介意换个方式下不来床。 顾宁一眼就看出岑嘉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懒得理岑嘉。 他是想通了,岑嘉就这毛病,干什么错事也不知道自己错了,那他也不要求他知道自己错了,他现在就想让岑嘉记住教训,下次再也不敢犯。 过了几日,在景虞的授意下,大景递了请和书,把之前抢的几座城池换回来了。 边地气候干冷,对岑嘉养伤不好,再加上粮草不足,所以很快部队就回去了。 这次是多少年以来头一次大胜强国大景,民心振奋,军队回京都时,路上都是抛花的姑娘和高呼陛下万岁的百姓。 在边地晒黑了的将士们头一次受到这样的热情,不由得露出一口口大白牙。 顾宁掀开帘子,看了看,发现大安民风还是挺开放的。 也是,都允许娶男妾了,能不开放吗? 躺在马车厚厚褥子上的岑嘉酸唧唧地问了一句:顾哥,好看吗? 顾宁眼皮微抬,道:比你这病怏怏要死不活的样子好看多了。 岑嘉心里委屈,但是也知道顾哥心里有火,也不敢说什么。 他就指着快点好了,让顾哥抽他一顿,到时候顾哥出了气,他也能顺心。 他和顾哥都好久没睡了。他都快想死了。 没想到,顾宁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过了一个月,在岑嘉的积极配合之下,伤总算好的差不多了。 仔细修养,戒辛辣寒凉之物,如此陛下便无后患了。 岑嘉眼睛立刻亮了亮。 等太医走后,岑嘉立刻走到顾宁身边,撒娇似的扯着他的袖子,道:顾哥,我好了。 顾宁看也没看他,只低头喝了口茶,道:哦?是吗? 岑嘉点头:嗯嗯。 顾宁说:那我也该走了。 岑嘉神色大变,道:去哪儿?为什么要走? 顾宁把茶盏放下,道:我看你精神也挺好的,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岑嘉眼圈红着,道:顾哥,你不是想起来了吗? 怎么还要离开他? 顾宁看都没看他,只低头拨弄茶杯里的白沫。 岑嘉眼圈红着,道:不许走,顾哥。 顾宁把茶盏重重在桌子上一放,抬眼看他,道:那我要是非要走呢?你怎么办?把我锁起来?还是继续自残? 岑嘉:顾哥 顾宁没说话。 岑嘉红着眼,道:顾哥,我知道错了,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顾宁语气淡淡地,道:自己想。 岑嘉说:哥,我想,我这次一定想,你别走好不好?你打我骂我,怎么着都行,别走成不成? 顾宁点点头,说:行。他本来也没想真走。 岑嘉露出喜悦的神色。 顾宁又说:我去别的宫里住着,在我不想见你之前,你不许去见我。 他现在在宫里住着。 之前看见岑府,他就想起那大笼子,心情实在不怎么好,岑嘉看出来了,一个月以前他们俩就住到皇宫里了。 地方大,院子多,还是不错的。 可选择性高。 岑嘉闻言,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就听顾宁说:要么同意,要么我走。 岑嘉还能怎么办。 他顿了顿,问:那顾哥,那你有多久不想见我? 顾宁说:看心情。 岑嘉差点没哭出来,什么叫看心情? 顾宁说:行了,你自己在这儿吧,我先走了。 岑嘉心下一紧,道:哥,院子没收拾好呢。 顾宁不吃这个缓兵之计,他说:我自己走,自己收拾,愿意住哪儿住哪儿。 岑嘉刚想说我跟你去,就听见顾宁说:你不许跟来,让小明子跟着。 岑嘉立刻看向一边的小太监,瞪了半天,才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没听见公子说的?还不快去。 小明子觉得自己活不到明天了,欲哭无泪地跟上了顾宁。 顾宁特意找了个离岑嘉寝宫远的院子,和小明子打扫了一件屋子,来住下了。 挑的这院子十分幽静,顾宁还真挺喜欢的,闲着没事看看这时代的诗词歌赋画,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岑嘉就惨了。 他憋了一个多月,就等着身体好了,跟顾宁负距离亲密接触,这倒好,现在连面都见不着了。 梁炳看着他郁闷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道:陛下,老奴觉得,这次您有点过分了。 岑嘉也觉得是自己错了,让顾哥生气了,当然是他的错。 他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梁炳叹了口气,道:您可知道,顾公子听见您被毒箭射中,生生气晕过去了。 岑嘉猛地站起来,脸色苍白,目眦欲裂,道:你说什么? 第56章 梁炳慌忙跪下, 道:奴才该死。 岑嘉声音颤抖着,说:你是该死,这么大的事你竟敢不告诉我。我是不是跟你说过, 事无巨细, 一点一点都要告诉我? 梁炳神色为难,道:陛下,不是奴才不说啊。是顾公子说,不让奴才跟您说。 岑嘉眼圈发红。 顾哥不让跟他说。 他到底干了什么。 他都把顾哥气晕了, 顾哥还怕他知道之后内疚,不让人跟他说。 顾哥怕他难过, 他怎么就从不为顾哥着想? 梁炳看他神色不对劲, 连忙道:陛下, 切莫伤心太过, 不然顾公子一片好心不就白费了吗? 岑嘉哪里听得见这些话, 他现在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梁炳道:奴才觉得, 当今之计,还是要尽快和顾公子和好不是? 岑嘉浑身发抖, 说:顾哥如此生我的气,我怎么道歉都没用了。 梁炳恨铁不成钢,道:陛下怎么还看不出来呢,顾公子是让您道歉吗? 岑嘉道:不然呢? 梁炳说:顾公子是想让您记住教训啊。 岑嘉攥紧椅子, 苦笑道:这次我是真记住了,再也不敢了,若是下次再气顾哥, 我还不如去死。 梁炳虽说这段时间都把岑嘉对顾宁的感情看在眼里, 但是也万万没想到他情已至此,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道:陛下,若是如此,那便等上一个月,再去负荆请罪吧。 岑嘉心下一紧,道:一个月? 梁炳道:若是没有这一个月,顾公子消不了气,也不信您真反省了,您去也没用。 岑嘉白着脸,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现在他一想起顾宁被他气晕过去,就觉得窒息,他真的无颜见顾宁。 别说一个月,就算过十个月,他怕是也不敢去见他。 ********* 数日后。 顾宁在含玉轩里住着,其实倒也心里有些纳闷。 岑嘉在跟他有关的事情上,一向沉不住气,如今这是怎么了? 已经足足数日没有动静。 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顾宁想着,觉得不应该,这回岑嘉应该记住教训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敢有瞒着他的事儿了。 他想着,拿了个篮子,嘱咐小明子看门,就走了出去。 他平常闲来无事,喜欢在含玉轩旁边的御花园里溜达,研究一下古代的珍奇植物。 而且岑嘉虽说整体上没什么问题了,但是由于医疗水平有限,他身体里的毒也不好清干净,还得再看看哪种植物里面有化毒的东西。 想起这件事来顾宁就生气,你说他用苦肉计就用苦肉计,偏偏还选个毒性大的。 顾宁这么想着,拿着花锄刨了几株花的花根,往含玉轩里走。 进了院门,走到门口,看见小明子正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顾宁一顿,道:怎么了? 小明子低着头,没敢说话。 能让他吓成这样的,除了岑嘉也没别人了。 他可算是来了。 顾宁松了口气,把花根交给小明子,道:找个太阳地晒开,过几日给我。 然后便进了屋。 屋子很大,据说是从前一个宠妃住过的,环境清幽,但装潢华美。 在粉色的若隐若现的纱幔里,透出一个人影。 人影正跪在地上,背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顾宁眉头微蹙。 他掀开帘子,看见岑嘉正浑身赤.裸地跪在地上,背上还背着干荆条。 顾宁沉了声,道:你先起来。 岑嘉跟没听见似的,不动。 顾宁走到他身后,抽出一根荆条,道:起来,把后面的荆条放下。 岑嘉知道要受教训了,立刻把身后的荆条放下,但还是跪着,不起来。 顾宁蹙眉,见说不动他,也不再说了。 岑嘉现在极其愧疚,要不是实在想顾宁,差点都不敢来了,他跪着,心里还好受点。 顾宁看了看手里的荆条,他特意挑了一个没什么刺的。他在手里撸了撸,又在手里打了两下,试了试,放下了心。 他转身,一鞭子抽到了岑嘉的后背上。 岑嘉后背上立刻出现一道血印子,开始往外渗血,岑嘉闷哼一声,没说话。 顾宁把带着血迹的荆条扔到他面前,道:行了,起来吧。 岑嘉一怔,没想到就这么一下。 他摇摇头,还是不肯起来。 顾宁蹙眉,道:你来了就是为了再惹我生一次气? 岑嘉听不得他说生气二字,他白着脸,说:顾哥,我错了。你让我跪着吧。 顾宁以为他跪着又是卖可怜,如今看来又不对。 他沉了声,道:顾家还没有让夫人下跪的传统,你要是愿意一直跪着就跪着吧。 岑嘉这才站起来。 顾宁说:趴到床上。 岑嘉立刻走到床上,趴下,呈大字状。 顾宁: 他从暗格里拿出药,撒到岑嘉后背上。 岑嘉也知道自己误会了,脸微红,收回了腿。 顾宁刚刚一鞭子还是收着力的,特别长的一道印子,看着吓人,其实也没留多少血。 但是他不知道,他好好打一顿,岑嘉心里还好受点,这样轻拿轻放,岑嘉越觉得他好,心里就越难过。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42) 岑嘉忽然抽了自己一巴掌。 顾宁撒药的手一抖,道:你干嘛呢? 他抬起岑嘉的脸。岑嘉可比他狠多了,一巴掌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上面一个极重的手印。 顾宁没好气地说:要是真毁容了,你看我还要不要你? 这小王八蛋真不让他省心。 岑嘉知道脸肿起来了,连忙伸手捂住半边脸,低着头,道:顾哥,别看。 顾宁心想,得,这回倒好,前面后面全是伤,上药都不知道怎么上。 还好这边是宫里,像这种去巴掌印,去脸上痕迹,去疤痕的药数不胜数。顾宁跟太医要了一瓶,回来跟岑嘉抹上了。 他回来,给岑嘉抹药的时候,觉得那半边脸还在发烫。 他心里也有点不好受,皱眉,道:你这是又发什么神经? 岑嘉说:顾哥,别管我,我活该。 顾宁气的牙痒,他心想,你是挺活该的。 顾宁其实也有点纳闷,岑嘉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他说要去跟太医要药的时候,岑嘉只是点点头,一点飞醋没多吃,他还有点不习惯。 顾宁纳闷的还不止这个。 岑嘉好像突然失声了似的,他上药的时候,心里有气,下手很重地给他揉。 他既不讨饶也不撒娇,也不跟他吵架,只是偶尔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他一看回去,他又收回了目光。 跟受气小媳妇似的。 顾宁无法,给他上完药,就走了出去。 走的时候,岑嘉也只是默默看着他的背影,不说话。 顾宁: 晾他一个月,这小王八蛋不是外边有人了吧? 他眉头魏皱,找了梁炳,问道:你们家主子怎么回事? 梁炳装傻:公子,奴才听不懂,什么怎么了? 顾宁道:别装傻,有什么事赶紧说,不然他要是出点什么事你看我能不能放过你。 梁炳想起那天那个神秘男人的鞭子,想想那能打猎地砖的鞭子要是落在自己身上 他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怎么跟个双面间谍似的。他无奈,只能实话实说,道:前段时间,陛下知道了您气晕过去的事。 顾宁蹙眉,他其实隐隐也猜到了,道:我嘱咐了你多少遍,不许跟他说。 他说完又觉得没意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摆摆手,道:下去吧,别在我面前,惹我心烦。 梁炳委屈巴巴地下去了。 一个个地都觉得他烦,什么事还都问他。 他走后,顾宁只觉得脑仁疼。 岑嘉在他的事上特别爱钻牛角尖,这次觉得是他的原因,肯定要折腾死自己。 他早就料到会这样,所以哪怕再生气也没让岑嘉知道。他收拾岑嘉都收着劲,岑嘉对他自己可比他狠多了。 他进了房,看见岑嘉趴在床上,双目无神。 顾宁走过去,给他掖了掖被角,道:今日奏章看了吗? 岑嘉点点头,说:看了。 顾宁顿了顿,说:那便别下床了,有什么事,告诉我一声,能在床上解决便在床上解决,别下来,又把伤口崩坏了。 岑嘉顿了顿,道:我想上厕所。 顾宁一愣。 岑嘉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他红了脸,道:我自己去。 岑嘉回来的时候,顾宁看着他肿了的半边脸,调侃道:你现在这半边脸比从前胖了一半。 岑嘉刚刚偷偷照了镜子,也觉得自己丑死了,他躲进被子,不让顾宁看他。 顾宁拍拍他:别闷着,不然伤口更不好好了。 岑嘉还是不肯出来。 顾宁本来以为教训过他就没事了,哪成想这人又开始自己折腾自己。 他无奈,只能强行拉下他的被子,在他红肿的侧脸上亲了一口,说:不丑的。 岑嘉红着脸,说:丑。 顾宁说:知道丑还自己打自己?你是不是傻。 岑嘉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说:顾哥,你果然就是觉得我丑。 顾宁一噎。 第57章 顾宁看着他肿了大半的脸, 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岑嘉低着头,不说话。 顾宁想着岑嘉打自己那个狠劲儿,他想拦都没能拦住。 他捂住岑嘉一边的耳朵, 在他另一边说:我是你的什么? 岑嘉被他吹气弄得耳朵泛红, 道:老公。 顾宁心想,耳膜没坏。 岑嘉刚刚说完老公,又把头低下去,一句话也不说。 顾宁怕他又钻牛角尖。但是这刚打完他, 怎么哄? 顾宁倒是没觉得打他有错,岑嘉在得寸进尺这件事上一向能让他大开眼界, 这次是自残, 下次他敢自杀。 顾宁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心脏都经不起他折腾了。 抽他一顿长长记性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 他能泄泄火。 真要是不要他 别想了, 舍不得。 别说不要他了,打他一次还得掂量着别真打伤了。 岑嘉还在想着, 刚刚顾宁捧着他的脸,问他:我是你的什么? 顾哥怎么能那么好? 他配吗? 顾哥,你能不能别这么疼我。岑嘉抽噎着,眼泪又往下流。 顾宁抬眼一看, 差点笑出声。 岑嘉这才意识到自己脸肿了,哭起来大概很丑。 岑嘉本来眼泪说来就来,说停就停, 结果这次怎么止都止不住。 他捂住脸。 岑嘉这次是真的心里难受, 他说:顾哥, 你打我吧, 行不行? 打他,他心里还没那么愧疚。 顾宁说:打过了,不打了。 记住教训得了,他还能打起来没完? 而且打他还得基于岑嘉武力值比他高。但凡岑嘉是个文弱的小少爷,他肯定一点都不能打,不然性质可就变了。 岑嘉却不肯,他说:哥,你不打我,我心里难受。 顾宁知道他又钻牛角尖了,他拍拍岑嘉的后背,道:行了,这次记住教训就得了,下次别这样了,再说我也没什么事。 岑嘉拼命摇头,哭着道:顾哥,我真该死。 我怎么敢这么对你。 顾宁揉了揉他的头,说:行了啊,不至于的。况且你这回知道我心里多难受了吧?你受伤的时候,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我心想我要是早点原谅你你是不是就不干这蠢事了。 岑嘉扑到他怀里,攥着他的衣服,他心里更难受了,说:顾哥,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顾宁抱着岑嘉,心想谅你也不敢了。 他说:那咱们约法三章好不好? 岑嘉在他怀里,赶忙点头。别说三章了,只要顾哥不是不要他,就是三万章他也同意。 顾宁一边用手臂量了量他日渐纤细的腰,一边一心二用地说:第一,以后不管有什么误会,看见了什么,先来问我行不行? 岑嘉点头,道:顾哥,我这次是失忆了,下次再也不会不信你了。 顾宁还能不知道他?要是没失忆,顶多是不敢,但是绝对不是不想。 他说:如果你看到了什么事,来问我,我保证,你问我什么,我绝对不骗你,我觉得我应该不可能出轨。但是如果我要是真的出轨了 他话语一顿,岑嘉抓着他的手一紧,他抬起头,惶恐地看向顾宁,道:那,那怎么样? 顾宁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我要是真出轨了,你再给我造个笼子,把我腿都打断好不好? 岑嘉内心震动,他摇头,说:不要,我不得打断顾哥的腿。 要是顾哥真出轨了,他就死在顾哥面前,顾哥嘴硬心软,哪怕不爱他了,也得记他一辈子。 顾宁敲了敲他的脑门,道:你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我不会出轨? 伤心了。 岑嘉懵了,他说:不是,不是假如吗? 顾宁知道他这个个性,其实早就不生气了,但是看他惶恐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他说:是假如你的腰怎么这么细了? 岑嘉顿了顿,道:顾哥不喜欢吗? 他记得顾宁挺喜欢他的腰的,经常边摸着边夸他腰好。 顾宁又量了量,摇摇头,说:太细了,不健康,下次多吃点。 岑嘉点点头。之前一个月,他心里愧疚的不行,根本没怎么吃东西。不过顾哥已经不喜欢了,他自然得好好吃饭。别咯着顾哥。 顾宁继续说:第二条,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伤到自己。 岑嘉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顾宁又敲了他一下,道:你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才是他最想说的要求。结果他还敢迟疑? 岑嘉犹豫了一下,问说:那顾哥,我下次要是再做错事,怎么办? 顾宁斜睨了他一眼,道:跪榴莲,或者搓衣板。 还敢问?话还没说完呢,就打算着下一次犯错了? 岑嘉:不是说顾家没有让老婆下跪的传统吗? 不过他也只是心里想想,没敢问。 顾宁却看出来了他心里想的,又敲了下他的脑袋,道:在床上跪。 在床上跪着,能叫跪吗? 岑嘉脸噌地红了,他硬生生从打他的额头那一下当中感受到了宠溺。 而且,他想了想自己跪在榴莲或者搓衣板上,顾哥 他脸红着,竟然有点期待。 他赶紧问:第三点呢? 顾宁顿了顿,说:第三点我还没想出来,先留着。 岑嘉拉住他的手,说:那,顾哥,我能不能提一个? 顾宁挑眉,说:这是我给你提的要求,轮到你说话了? 岑嘉失望的叹了口气,道:哦。 顾宁话转了个弯,道:说吧。 傻小子,真看不出来他在逗他。 岑嘉眼睛又亮起来。 顾宁忽然想到什么,又说:你先说,我看看行不行。 万一要是定个不许见别的男人的规定,他肯定不能同意,何况他就算同意了,他爸也不能同意,公司那么多客户,一多半都是男的,不让他见别的男人,那不就成了罢工了? 他要是敢罢工,他爸一定能砍死他。 去哪儿找他这么优质的免费劳动力? 岑嘉点点头。 岑嘉低下声,说:顾哥,要是以后,我做错了事,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算,就算在床上,在床上不让我舒坦都行。但是,能不能别说要走的事? 顾宁一愣。 良久。 他顿了顿,道:这件事是我错了,跟你道歉,下次不会了。你只要不犯大错,我绝对不说要走的事了。 岑嘉神色又紧张起来,问道:什么大错? 顾宁轻飘飘吐出两个字,道:出轨。 岑嘉听见这俩字立刻急了,他跺了跺脚,说:顾哥,你不知道我吗?我怎么敢! 顾宁当然知道他不敢,他说:所以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下次不会再说这句话了。 他之前以为岑嘉把他当顾风和的替身,才总是闹分手,如今已经明白怎么一回事了,自然不会再跟他分手。 虽说他之前也是被蒙在鼓里,但是也确实让岑嘉更没有安全感了。过往已经没有办法,之后只能将功补过了。 岑嘉听见他应允,高兴地不得了,他知道他顾哥既然答应了,就绝对不会骗他的。 他搂着顾宁的胳膊,道:顾哥,只要不分手,我随你怎么罚。 哦?顾宁挑挑眉,缓缓开口,道,打也行?骂也行?在床上不让你舒坦也行? 明明是自己说出的话,刚刚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让顾宁说起来,却无端端暧昧许多。 岑嘉红着脸,道:顾哥。 顾宁看他这样,也来了兴致,他逼近他的脸,道:今天,我就挺想罚你的。 岑嘉红着脸,欲拒还迎似的推了推他。 顾宁本来以为今天得开个荤,没想到,岑嘉竟然拒绝了。 他推开顾宁,说:顾哥,今天不行。 顾宁脱口就想问:你来大姨妈了? 他顿了顿,道:为什么? 他以前的伤不是好了?他打岑嘉那点伤更别提了,闹着玩似的,绝对不影响。 岑嘉捂着半边脸,不说话。 他现在不好看,一会儿要是哭起来肯定更不好看了。 他深谙顾哥的X.P,知道他平时温柔,骨子里还是挺凶挺狠的,在床上表现尤其明显。 这样的人征服欲强,最喜欢看伴侣在床上顺从臣服,流眼泪。 这些潜意识里的东西,可能顾宁自己都不知道。 岑嘉能容忍自己在顾哥面前偶尔露出丑样子,但是绝不容忍自己在顾哥的床上露出丑样子,一次都不行。 他想让顾哥每次想起来的都是他好看诱.人的样子。 顾宁哪知道受的心思。他只以为岑嘉一向爱美,这次觉得自己丑,不想见人了。 顾宁倒没觉得这有什么的。毕竟他爸就这个德性。 不过他还是多少有点失望,虽然刚刚也存了哄哄岑嘉的心思,但是这么长时间吃素,他也有点想了。 但是为了照顾岑嘉现在脆弱敏感的小心思,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岂料,岑嘉突然凑近他,在他耳边问道:顾哥,想听曲子吗?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43) 顾宁立马听懂了什么意思,他愣了愣,继而明知故问道:拿什么奏曲? 岑嘉红着脸,张开口,点了点自己淡红色的唇。 最后,顾宁被蒙住眼睛,好好地享受了一曲奏乐。 第58章 皇宫里的药是真的好药, 过了不到一天,岑嘉脸上的巴掌印就好的差不离了。 顾宁挑着岑嘉的下巴,看了看, 发现他脸上只剩下了一点点印子, 基本上已经完全消肿了。 顾宁对古代的这种秘药的效果非常好奇,纯天然的东西能有这种效果? 他问岑嘉:这药还有没有? 岑嘉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研究欲又上来了。顾宁要是一开始研究个什么东西,基本上是隔绝人世,处于勿扰状态。 岑嘉当然不能同意, 他说:早些年有个小部落献上来几瓶,估计早用完了。 顾宁有点遗憾。岑嘉看他失落, 没忍住, 说了一句:顾哥, 要不我再去找找。 他暗骂自己真是臭毛病, 说谎成性, 顾哥什么时候骗过他?他为什么总要说这种谎话? 要是顾哥知道, 又该恼他了。 不料,顾宁摇摇头, 说:算了,不想弄了。 岑嘉一愣,问道:为什么? 顾宁其实骨子里是个有点固执的人,想要的就要得到, 想做的也一定要做,他不明白顾宁这次为什么放弃。 顾宁揽上他的肩膀,道:工作, 爱好, 家庭, 总要有一个平衡, 厚此薄彼,早晚要出问题的。 岑嘉顿了顿,点点头。面上不显,心里却多少有点失落。不过他又觉得自己矫情,顾哥这样想就挺对的,顾哥这样的人,无论娶了谁,都会是个好丈夫,他贪了这么大的便宜,有什么好失落的? 他正想着,顾宁忽然低下了头,亲了他的额头一下,在他耳边,低着声音,缓缓地说: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爱你。 岑嘉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敢置信地问道:顾哥,你说什么? 顾宁笑了一下,道:怎么傻了?难不成我之前没对你说过? 岑嘉心想,当然说过,但是顾宁外在的性格比较含蓄,说的很少,少到他每一次说爱他的场景,他都能每天回忆一百次。 顾宁捏了捏他的鼻子,道:小哭包。 岑嘉抽了抽鼻子,哑着嗓子,说:我就是顾哥的小哭包,顾哥要是欺负我,我就把眼睛哭瞎,让你心疼。 顾宁哭笑不得,道:你还挺精。 岑嘉眼泪止不住似的,顾宁忙劝住他:别哭了,一会儿上早朝去了,难不成让人家都看着你哭鼻子? 岑嘉说:谁敢管我! 顾宁说:好好好没人敢管你。 胡说!顾哥就能管我! 顾宁无奈,说:这怎么说什么都不对了别哭了行不行? 他哭得倒是挺痛快,也不想着老公会不会心疼。 他这几天就能哭一回,顾宁还是怕他哭坏眼睛,到时候真没治了。 他搂着岑嘉的腰,在他耳边,说:宝贝儿,不准哭了,要是再不听话,今晚上我可还不许你舒坦,嗯? 岑嘉哭声戛然而止。 那夜的场景历历在目,他难受的都要疯了,但是无论怎么求饶,顾哥就是不让他舒坦,说要让他记住。 他看了顾宁一眼,道:顾哥,你真坏。 顾宁轻咳一声,没反驳。 虽说多少有教训他的意思,但是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恶趣味。 顾宁给他擦了眼睛,看着他洗了脸,上朝去了。 岑嘉前脚刚走,景虞就从柱子旁边走了出来。 顾宁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他无语,道:你能不能别神出鬼没的。 他顿了顿,不对,这臭丫头什么时候来的? 他刚刚哄岑嘉的时候,还是更早? 景虞一脸鄙夷,道:你可真不嫌腻歪。 她做作地学着顾宁的口吻,道:宝贝儿,不准哭了,要是再不听话,今晚上我可还不许你舒坦。 顾宁:闲着没事赶紧滚行吗? 他松了口气,幸亏不是昨天晚上来的。 不对,他哪有那么腻歪?况且,从前景虞哄许麟的时候比他腻歪多了好吗? 他蹙眉,道:你是不是最近太寂寞了,嫉妒我们俩啊? 景虞像被踩了尾巴,道:我嫉妒你们俩?你们俩值当我嫉妒吗?还有岑嘉,那么能哭!大老爷们老哭什么玩意。 顾宁挑眉:岑嘉也是你叫的? 嫂子,嫂子,行了吧? 顾宁点点头。 他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来自异地恋的憋屈啊。 他顿了顿,有点故意似的说:你说的对,你嫂子真是光会哭,哭起来没完没了的。不过我就喜欢他哭,而且他哭,大多数时候也是为了讨我喜欢,又不是真的心里不好受,不像有些人,把对象欺负地郁郁寡欢。 我没有!是他自己瞎想哎?顾宁你个王八蛋,你套我话? 景虞炸了毛,她说:顾宁,等你回去,你看着,我一定让爸爸给你安排加班! 顾宁被抓住把柄,道:你怎么这么狠毒? 景虞冷哼一声,心想,比起你往我心上一下一下戳刀子,这算好的了。 顾宁其实看出来她心情不好了,所以也不太计较,故意逗着她玩呢。 他喝了一口茶,入口绵软清香,十分令人满意。 他看向景虞,说:你找到许麟了吗? 景虞突然颓废下来,她蹲在地上,手托着额头,道:找到了。 顾宁看她缩成个球,有点纳闷,道:找到了你还别扭什么呢? 景虞拿拳头锤了下地,说:他装不认识我。 顾宁看着地面的裂缝,心肝一抖,心想,别让他说中了,许麟真出轨了吧?要真是这样,凭景虞那霸道的性子,可能要出人命。 他顿了顿,说:你先冷静点,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景虞眼都红了,说:能有什么误会? 顾宁听这语气也不像是逮着许麟出轨的样子。 要真是逮着许麟出轨了,他估计景虞也舍不得真弄死许麟,也就废他两条腿,怎么可能这么生无可恋。 他说:那他为什么不见你? 景虞闻言,抬起头来,阴森森地看了顾宁一眼,道:他成了太监。 顾宁手里拿着的茶杯差点抖掉。 怎么还真让他说中了? 天知道,他就那么随口一说。 他觉得他现在不用担心许麟的生命健康安全了,他应该担心他自己的生命健康安全。 他轻咳一声,安慰道:他成了太监也没事啊,你们就换种方式呗,反正你不是平常偶尔也这么玩吗? 许麟又抬起头,阴森森地看了顾宁一眼。 顾宁赶紧低头,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太可怕了,他感觉景虞正在盘算怎么让他当太监。 这可不行,他要是当了太监,岑嘉怎么办? 景虞蹲在地上,依然把自己变成一个球,道:我不介意他有点残疾,我就是心疼他,怎么就穿越成了一个太监,他是不是被人家欺负笑话了?而且,我都不介意,我也不明白他介意什么,他什么也不跟我说,直接就装不认识我。 她说着说着自己又生气起来,道:这点事就敢装不认识我了,将来再出点什么事他打算干什么? 顾宁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顾宁手放在茶杯盖子上,清了清嗓子,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一个人,丧失了属于自己的性别特征,自卑是自然而然的,何况他还是现代人。而且,我看许麟一直不太自信的样子。 景虞微微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顾宁耸肩,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景虞是当局者迷,许麟条件是不错,但是她条件比许麟好太多了,许麟在外边没少被骂吃软饭的。 更何况他们俩从恋爱到结婚,都跟闹着玩似的。许麟能有安全感才怪。 景虞不太想跟他聊许麟的事儿了,她想了想,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顾宁摸了摸下巴,说:可能,爸爸的目的达成的时候,你就该回家了吧。 景虞更颓废了,道:我难道要守着这小破景国到天荒地老吗? 顾宁一噎。他心想,也不知道景虞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么明显的意图都看出不来。 他老爸的意思分明是要让景虞在感情上成熟一点,怜取眼前人啊。 顾宁这么想着,又有点无奈。景虞得亏是生在顾家,如果要是生在普通人家,一个女孩子,生活这么乱,哪怕都是假的,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这个世界对女性比对男性苛刻,人们能接受浪子回头,恐怕不太能接受女性如此。 不过也幸好,她生在顾家,还遇到了在她面前永远性格这么柔顺的许麟。 希望她能珍惜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是老实人真生了气,问题可能更不好解决了。 不过,从看热闹的角度来说,顾宁还是挺想让许麟真生一次气的。 估计会很好玩。 顾宁顿了顿,对景虞说:不用想太多,该回去的时候就能回去了。 景虞更无语了:你能说点人能听懂的话吗? 顾宁一噎,道:爱信不信。 顾宁说完,景虞就起身走了,她还拿了顾宁的一块令牌,说:下次不想□□了。 顾宁心想,她来了这么多次都不要通行证,他还以为景虞喜欢□□吗。 原来只是忘了。 顾宁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书。 他有点饿,不过想等着岑嘉上朝回来,没想到,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他迷迷糊糊地,忽然听见有人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 他睁开眼,看到了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秃头中年男人,对方见他醒来,脸笑成一朵干菊花,调侃似的说:小王子,别睡了,起来背一下《出师表》。 顾宁懵了。这,这不是他高中班主任吗? 第59章 番外一 顾宁上的是一所小初高一体的学校。 他小学的时候, 参加了一个小初高三部联合举办的晚会,在一个话剧里扮演一个孤独的小王子,看哭了整个见江学校, 从此之后, 他的同学们看见他都叫他小王子。 弄得小小的冰山每天都在散发冷气。 不过那个时候大家也都不在意。 后来已经到了高中,虽然高中同学跟小学同学基本上还是同一波人,但是大家性格都成熟了很多,知道这个小王子可能真的是小王子, 他们可能都是来陪读的。再加上顾宁性格高冷,于是便很少有人再调侃他。 所以当这个很久没听过的称呼一说出来, 班里顿时发出几声笑。 顾宁倒是不在意, 他心里一片震惊,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回到了这里, 他刚和岑嘉和好就自己穿越了? 岑嘉呢? 要是岑嘉没过来, 他一个人待在那边, 不是得疯了? 虽然心里什么都没有想明白,但是身体已经开始下意识地背《出师表》。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 老赵满意的点点头, 道:好了,坐下吧。不错啊,不过下次要休息好啊, 是不是熬夜学习了? 顾宁点点头。他哪知道他为什么睡着? 老赵怜爱地看着他, 不像有的老师喜欢家境好的, 他只是单纯的特别喜欢学霸。他关心似的说道:还是要好好休息的啊, 正长身体呢,学习重要,但是身体是本钱啊。坐下吧。 顾宁松了口气。得亏自己过目不忘,高中背的现在还记得。 老赵继续讲课,顾宁看了下表,难过的发现这竟然是上午第一节 课。 他们学校上午要上四节课,下午要上两节课,中午在学校午休,下午上完正课后就可以去参加社团活动这类的了,想回家的也可以回家。 顾宁中午哪睡得着,他回了寝室,拿出手机,给景安发了消息:爹地,你知道岑家吗? 顾宁又复制粘贴了这段话,打开和顾三的对话框,把爹地改成爸爸:爸爸,你知道岑家吗? 很快,爹地那边回了消息:你撒网呢?一人问一遍。 很好,这绝对是他爸顾三。 顾宁看他回了,赶紧问:爸爸,你知不知道? 顾三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他:大中午的不睡觉下午还有精力上课吗?想这没有用的干什么?晚上回来再说。 顾宁急死了,他头一次发现他爸怎么那么念叨? 他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熬到了两点半上课,下午一节生物一节语文。顾宁听着仿佛在听念经。 他看着老师脑袋顶上的钟表分针挪到了8,拿起书包就跑了出去。 留下正慢悠悠收拾书包的一众同学。 走到门口,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司机也很诧异,他第一次见他们家小少爷跑这么快。 他心想,他们家小少爷可算有点孩子样了。 下了车,很有孩子样的顾总又飞速跑回了家。 到家之后,才发现俩爸爸谁也不在,家里只有他爷爷顾二和他妹妹景虞。俩人在打游戏。 唉唉唉爷爷看左边! 宝贝看爷爷的!飞!略略略略! 顾宁: 他放下书包,看着爷爷顾二光秃秃的脑袋,忽然脑门一亮。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44) 这不是有个比他爸更厉害的吗? 他坐到爷爷身边,问道:爷爷,你知道岑家吗? 顾二盯着屏幕,看也不看他:什么岑家?姓岑的多了唉唉,宝贝你偏了,不对! 景虞:啊啊啊爷爷我要死了! 顾宁说:就是那个M国的岑家啊。 顾二回忆了一下,说:知道,怎么了? 顾宁赶紧问:那爷爷你知不知道他们家有个儿子,独子,叫岑嘉。 景虞:啊啊啊我死了。 顾二刚刚走神了,他十分愧疚,道:宝贝对不起,爷爷下次不会了。 他气愤地说:都怪你哥。 景虞非常气愤地哼了一声,转移目标,说:顾宁你干什么捣乱! 顾宁推开她,说:你先等会儿,等我问完爷爷。 景虞看他这么认真,也来了兴趣,问道:什么岑家? 顾二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说:那个岑家在M国Z国人圈子里还是名气很大的,跟咱们家差不多吧,不过他们家没什么好人的。都是些败类人渣。你问他们家干什么? 他脸上露出些许鄙夷之色。 顾宁一愣,上辈子他从没有听爷爷说过岑家的事。 不过他来不及管那个,他连忙问:他们家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岑嘉?比我大五岁? 顾二诧异道:没有吧,他们家主母不是一直没孩子吗? 他沉吟了下,说:不过,私生子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这种家庭,谁知道有多少脏事? 顾宁很想说,其实咱们家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爷爷你忘记你是干什么出身,以及我爸是怎么干掉兄弟姐妹上位的了吗? 不过顾二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他们家可不像咱们家,很有可能搞很多乱七八糟的私生子。 顾宁拉住他的手臂,说:爷爷,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岑家的儿子里,有没有一个叫岑嘉的? 顾二有点听晕了,什么岑家岑嘉的,不过他整体上明白了,他点点头,也没问为什么,便说:行,你等着吧,过几天给你。 顾家的效率已经很高了,但顾宁还是等不及,道:爷爷,你快点啊。 顾二难得见他这么着急,也有点诧异,便点点头,道:行,我尽快。 景虞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揣着手,看着顾宁,道:我记得咱们学校有个叫岑嘉的,貌似还真的比你大五岁。 他伸出手,比了一个五。 顾宁一愣,忙问:谁?哪个部的?毕业生还是老师? 景虞是校学生会的,虽然没有过目不忘,但是对于几个特色明显的人还是记得清的。 她想了想,说:是一个住校生,貌似是上学上的晚,现在都20岁了,还在上高三,我查寝的时候遇见的,留着可长的斜刘海。 她顿了顿,委婉地总结说:长的不大好看。 她对男人的颜值还是很敏感的。长得美的和长得丑的都印象深刻。 顾宁想着,在见江住校,而且还比别人晚上三年学,明显是外地招进来的贫困生,而且还不是一般贫困的那种。 不可能是岑嘉。 顾宁顿了顿,继而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岑家条件还是挺好的,况且,他的话,如果我见过一面,肯定能记住的。 他那么漂亮,那么耀眼,从外貌到灵魂都和他那么契合,他两辈子都对他一见钟情,绝不会记不住他。 景虞一想也是。 她就没多说。 顾宁一心等着爷爷的消息,他听着课上的内容,当年很多觉得颇有难度的东西现在只觉得又幼稚又无聊。 终于到了第三天,他跑回家,看见顾二就问:爷爷,有消息了吗? 顾二点点头。 顾宁有点紧张,问道:怎么样?他们家是不是有个儿子?现在在哪儿? 没想到,顾二摇了摇头,说:他们家确实没有孩子,连私生子也没有。他们家那边是不介意私生子的,所以私生子也一律上家谱简直乱七八糟不过这一任家主貌似连私生子都没有。 顾宁听见这话仿佛晴天霹雳。 怎么会没有? 顾二有点奇怪地说:难不成岑家那小子有毛病? 不然就凭他那风流浪荡的样子,怎么会没有孩子? 顾宁央求说:爷爷你再去查查好不好?他们家怎么会没有孩子呢!不可能的! 顾宁现在有个怀疑,他可能穿越到了一个平行世界,一个没有岑嘉的平行世界。 没有岑嘉,他来这儿有什么意义啊。 顾二看着自己平常高冷的要死的大孙子突然跟要哭了似的,心里也挺震动,他连忙应道:说不定是消息要的太紧,所以查漏了,要不我再找人查查? 顾宁连忙点头,他说:我不急着要了,只要消息准就行。 他是真害怕了。 顾二点点头,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顾宁给自己留了一线希望。 顾宁说是相信岑嘉肯定会在这个世界上,但是那之后,他却更加不在状态。 上课浑浑噩噩地,有时候甚至好几次都没去都没去。 景安看出他有问题,问他怎么了,他只摇摇头,说:没事,爹地,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好了。 景安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愿。 很快到了高一的第一次月考。 目睹了学霸不在状态的一班同学以为这次顾学霸可能保持不住从小学到初中次次第一的神话了。 没想到,顾宁竟然再创新高,成绩直逼满分。 除了语文作文扣了几分,其他都是满分。 学校十分激动,把他的名字写在红纸上,在展览柜里放了足足三天。 说不定下一个市状元就要出在他们学校。 顾宁作为科研大佬,回到高中跟小孩比成绩赢了,说出去都丢人,所以也一直没在意这件事。 直到某一天晚上,他回学校拿东西,看到了一个背影消瘦,穿着校服的男孩,撬开展览会,把他的名字,在那张红纸上,割了下来。 第60章 番外二 顾宁有点惊讶, 不过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从小到大,爱慕他的人, 无论是爱他的人还是爱他的钱的人, 一直都是过江之鲫一般。 不过像这么痴汉的还是少数。 他顿了顿,想走开,当没看见,免得尴尬。 却不料, 那个男孩却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看见了他。 男孩看见他, 脸一下子白的跟新刮的墙面似的, 一点颜色也没了。他打着抖, 说不出话来。 顾宁看见他, 竟然觉得莫名的有些熟悉。 他缓缓走近男孩。 男孩抖得更厉害了。 顾宁走到他面前, 他比男孩高半个头, 身材也比他宽阔,站在男孩面前, 就像一堵墙,还散发着让人腿软的荷尔蒙。 顾宁低声道:抬头。 男孩抖得更厉害了,却不肯抬头。 顾宁心里纳闷,他有那么吓人吗? 顾宁看着他乌黑的发顶, 鬼使神差地,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男孩脸上满满的泪水, 眼睛又大又水润, 小脸很瘦, 下巴尖尖的。 顾宁心头震动, 他把男孩长长的刘海往上一撩。 男孩咬着唇,眼泪流的更厉害了,脸通红,发出一阵闷哼。 顾宁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他的脸。 他绝不可能认错,这分明是岑嘉啊。 但是是脸上有很多雀斑的岑嘉。 大概是因为有外国血统的原因,岑嘉特别白,一般很白的人脸上反而瑕疵很多,只不过被白净的肤色遮掩。顾宁曾经还问过岑嘉,他为什么脸上这么干净,岑嘉说,可能是天生的。 顾宁看着岑嘉小脸上这两片雀斑,心里玩味地想,天生的? 岑嘉看见他的笑容,腿软的直发抖。 顾宁看着他一直在发抖,便问:我有这么可怕,把你吓成这样? 岑嘉听见他说话,竟然站不稳,倒了下来。 顾宁接住他,笑着说:这么热情?第一次见面就投怀送抱? 岑嘉忙推开他,然后站到了灯柱后面。 顾宁一愣,看见他躲在灯柱后面,反而笑了,道:这么怕我?那怎么没跑? 岑嘉没跑。他害怕,但是又高兴,高兴的那里涨涨的,他怕顾宁看见,但是又不敢跑,他想,或许这是个梦。 梦醒了,顾宁还是小王子,他还是那个臭水沟里的臭虫。 顾宁看见他长长的刘海,想起了景虞说的那件事,心里特别后悔,怎么当时就不能多问几句。 他想岑嘉快想死了,现在看见他自然不能放他走。他抓住岑嘉,把他按在路灯上,威胁他说:你刚刚在展览柜里偷我的名字,是不是? 岑嘉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拼命摇头,说不出话来。 顾宁心里有些禽.兽地想,这么年轻的他老婆长的真嫩,这小脸一哭起来,真是梨花带雨。 顾宁说:要是不想让我告诉老师,也行。你必须得听我的。 岑嘉连忙点头。 顾宁按着他的肩膀,一条腿按进他两条腿间,把他困在路灯的灯柱上,说:做我男朋友,怎么样? 岑嘉顿时傻了。 这个梦,做的也太美了吧。 他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 顾宁带着岑嘉回家了。 进门的时候,岑嘉跟在他身后,衣物单薄,畏畏缩缩,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刚刚吃完晚饭,在客厅里看新闻的家里人顿时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顾三心想,这臭小子不是拐卖儿童去了吧? 景安按住他的手,叫他稍安勿躁。顾宁他还是信得过的,不会做没谱的事。 景安站起身,跟岑嘉打了个招呼,便上楼去了。 他对于小孩子的私生活一向不管。 顾三见他上楼,也赶紧跟着上去了。 顾宁怎么样他才不操心。 景虞看清顾宁身后的人,十分惊讶,道:这不是那谁吗? 岑嘉看见她,似乎很害怕,蚊子嗡嗡似的喊了一句:会长。 景虞点点头,她顿了顿,说:你别害怕,我不会记你夜不归宿的。 她拿这种看起来软软的小男生最没办法了。 顾宁揽着岑嘉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上楼去? 岑嘉肩膀抖了一下,脸红透了,点点头。 景虞:顾宁不是强抢民男了吧? 顾宁带着岑嘉上了楼。他能感受到这个岑嘉就是他老婆,他看自己的眼神从来没变过。 但是他还要弄明白,岑嘉从前怎么会是这样的? 上了楼,进了房间。房间门一关,岑嘉顿时更紧张了。 顾宁看着岑嘉,岑嘉也看着顾宁。 顾宁乐了,他说:你又不怕了? 岑嘉脸微红,道:反正你在我梦里,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顾宁跨开腿坐在沙发上,倚着沙发背,挑了挑眉,道:哦?那你想对我做什么? 顾宁可不怕。他这一次是古代的那个二十岁的身体身穿,岑嘉也早就成年了。岑嘉想在自己的梦里做什么他都得配合不是? 岑嘉走到他面前,突然跪到了他脚下。 顾宁后背不自觉的绷直,看着脚下是纯白的羊毛地毯,才松了口气。 他没拦着岑嘉,他还真挺想知道岑嘉到底想做什么。 岑嘉跪在他脚边,拿起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亲,然后哀求似的说:您摸摸我,求您了 顾宁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岑嘉像只被挠下巴的猫,伸直了脖子,发出幸福的喟叹。 顾宁起身知道岑嘉有点痴.汉,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痴.汉。 顾宁语气玩味,循循善诱,道:这就算了?这可是在你的梦里,你想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都可以啊。 岑嘉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在他脚边喘着气。他说:不,不要,我怎么配?我能触碰您的指尖,就已经很荣幸了。 顾宁挑起他的下巴,他又憋红了脸,像是窒息一样。 顾宁敲了下他,责怪似的说:呼吸。 小傻子。 岑嘉这才开始喘气。 顾宁看着他,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为什么? 岑嘉看着他,目光虔诚而炽热,道:我这样的蝼蚁,仰慕您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想永永远远跪在您的脚边。 顾宁: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婆。 第61章 番外(顾岑最终) 顾宁:你能好好说话吗? 岑嘉在他脚边, 摸着他露出的膝盖,重重地亲了一下。 顾宁感觉着岑嘉在自己身上摸,觉得自己像一盘菜。 他抬起岑嘉的脸, 道:陪我睡? 岑嘉眼泪不断的流下, 兴奋地颤抖。在他的梦里,顾宁第一次这么主动,好像他也喜欢他一样。 不过这怎么可能? 岑嘉明知是假的,依然放不下, 他用脸贴着顾宁的腿,觉得自己身子都软了。他喘着气, 说:您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顾宁笑了一下, 说:你可真够骚的。 岑嘉说:我只对您这样。 顾宁心想, 你明天起来别后悔就成。 他一把抱起岑嘉, 把他扔到了床上, 压了上去。 一夜春色无边。 第二天早上, 景安敲了顾宁的房门,道:顾宁, 下楼。 顾宁睁开眼,身边的岑嘉还在熟睡,他瘦弱的身体上满是痕迹。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45) 他轻轻起身,下床, 穿好衣服,出了门。 到了楼下,看到了三个大黑眼圈。 他微微惊讶, 道:爹地, 爸爸, 景虞, 昨晚上没睡好吗? 景虞黑着眼圈,道:我想你应该知道,咱们家这老房子真的不太隔音。 顾宁轻咳一声,道:这样啊。 景虞幽幽地看着他,道:如果不是我跟爸爸爹地说岑嘉已经21岁了,你现在可能已经被发配了。 景安眉头微蹙,道:昨晚上我们知道的时候你们已经所以就算了,但是不要有下一次,你现在才多大?纵欲伤身。 顾宁心想自己身体年龄20,心理年龄叠加起来都不知道多少岁了。不过他知道不好解释,所以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爹地。 顾三没什么感觉,他就是纳闷,那个小孩,也太浪了。叫的他昨晚上缠着景安弄了好几次才罢休。 但是他看景安不愿意,自然随着他说,道:我跟你爹地的意思一样。 顾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说:你们别吓到他,他昨晚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然凭岑嘉的性子,第一天来他们家,不可能搞成这样。 景虞差点一口牛奶喷出来,她瞪着眼,指着顾宁,道:你你趁人之危啊顾小宁。 顾宁挑眉,道:这怎么能叫趁人之危? 这叫恭敬不如从命。 景安说:你把早餐给那小孩端上去吧。 顾宁坐在他旁边,说:爹地,他叫岑嘉,将来会成为咱们家的第六个人。 景安微微诧异,但还是点点头,说:挺不错的。 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孩子。虽然照昨晚上那动静看来也不是特别老实。 顾宁挺高兴的。只要他爹地认可岑嘉,那他爸和景虞就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的权利。 顾宁说:那我上去陪他了。 景安点点头,对顾宁说:去吧。 顾宁端着早餐上了楼,上去的时候,见床上已经没了人。 他心里顿时一紧,出门,看到门口的女佣,连忙问:这屋里的人出来过吗? 女佣摇摇头,说:宁少爷,没有人出来。 顾宁进去,四处看了看,都没有,又走到浴室,推开门。 正好看见岑嘉光着身子,背对着他,缩在一个角落里。 顾宁看见他瘦的脊骨都凸现出来,心里一阵心疼。又有点好笑。 他走过去,道:在这儿蹲着干什么? 岑嘉身体一抖,不说话。 顾宁问他:怎么不穿衣服? 岑嘉低声说:坏了。 顾宁说:不是给你准备了新的?而且我衣柜里不是有很多衣服,你怎么不穿? 岑嘉没说话。 他怎么配? 顾宁看他不说话,便说:你不穿衣服,我还以为你又蓄意勾引我? 岑嘉急忙站起身,解释:没有,我没有。 顾宁看他站起来,拖着他的屁股,一把把他抱了起来,道:还说没有?昨晚上是谁一直缠着我? 岑嘉怔怔地看着他,眼睛又蓄满泪水,簌簌地往下落。 顾宁哭笑不得,道:哭什么? 岑嘉低着头,哭着说:我不知道,不知道 顾宁摸着他发凉的身体,忙把他抱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道:傻不傻?这屋里还开着空调,你竟然不穿衣服不穿鞋就往下跑,是不是想生病? 顾宁点了点他的鼻尖,道:难不成是想让我照顾你? 岑嘉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 不是,不是,他哪敢想? 顾宁也钻进了被子,压在他身上,道:别哭了,男朋友,再哭我亲你了。 岑嘉捂住嘴,一抽一抽地。 男男朋友? 是还在做梦吗? 顾宁揉了揉他身上最软的地方,道:太瘦了,估计连二两肉都没有,你得多吃点。 岑嘉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顾宁用鼻尖对着他的鼻尖,道:别哭了,男朋友,我好心疼。 岑嘉觉得自己简直要昏过去了。 顾宁心想,不信没事,一天不信,一年,一辈子,他还能永远不信? 顾宁觉得这个可怜巴巴的岑嘉实在太惹人怜爱了。他一边让人去查他的背景,一边把他宠爱到了极点。 大概不到一个月,顾宁就收到了顾二给他的岑嘉的信息。 顾宁看完之后,觉得又气又心疼。 比他穿越的第一个世界里的岑嘉还要可怜。 那个世界里,岑嘉还是正统的继承人,现在这个世界 而且他隐隐有感觉,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 顾宁只能把更多的爱给岑嘉。他心想,以后都让着你,把你宠成小公举。 缺爱就缺爱吧,谁还不是小宝贝了。 顾家人看着顾宁一副老司机的样子,反而是岑嘉被他欺负的总哭,纵然对岑家这乱七八糟的家庭有点不满意,但也没说什么。 反而有点怜惜岑嘉。怎么碰上顾宁这么个衣冠禽.兽? 整个见江都知道了高一一班的小王子顾宁和高龄高三生岑嘉谈恋爱了,大家都十分震惊。 这??? 像是次元壁破了一样的惊悚。 一点也不搭的好吗! 直到某一天,有一位同学放学后回到教室拿东西,看到他们冷冷清清的小王子顾宁,把那个看起来十分阴郁的高三生压在讲桌上亲,一边亲还一边对他说:叫老公,不然不放过你。 那个十分阴郁的高三生被欺负地眼角含泪,抽抽搭搭地喊了声:老公。 该同学恍若雷劈。 第二天,顾宁总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有点怪异。 大概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顾宁的意思。 不过他也没在意。 顾宁一直在思考他们究竟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些奇怪的故事里,他让人把这些故事写出来,去各大网站查。 最后确实查出来两本相似度非常高的。 但是他看了看,名字却不对,里面并没有叫岑嘉和顾风和的。 他把这件事交给了管家,然后就放到了脑后。 没想到,突然有一天,顾宁在收拾桌子的时候,看到抽屉里有一个本。 顾宁觉得看人日记不大好,就给他放了回去。 五分钟后。 顾宁心想,我就看一眼,要是是不该看的,就立刻放下。 顾宁在内心谴责了自己一万次,然后打开了那个本。 然后他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里面篇幅都不长,但是故事特别多。 尺度还很大。 顾宁心想,没想到,你脑袋里头花样还很多。 平常写这种东西倒是挺多,上床怎么就不行了? 跟个小鸡崽子似的。 啧。 他看的太入神了,以至于连岑嘉进来都没发现。 岑嘉看着他在看,脸都红透了,上前拿走那个本,说:顾哥,你干什么呢? 顾宁干坏事让人家发现了,也有点不好意思。 岑嘉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嘟了嘟嘴,说:看了就看了,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 顾宁微惊,心想怎么胆子变大了?他说:你想起来了? 岑嘉点点头。 顾宁点了点他脸上的两片雀斑,调笑道:天生的? 岑嘉脸微红,道:反正顾哥又不是单纯喜欢我的长相。 顾宁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还挺自信? 岑嘉红着脸,不说话。 顾宁亲了他一下,说: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岑嘉脸更红了。 顾宁问他:为什么我叫顾风和? 岑嘉红着脸,说:我不敢写你的名字,太羞耻了。 顾宁心想你还知道羞耻? 顾宁对他说:既然想起来了,就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吧。为什么咱们会穿越到你写的这些东西里? 岑嘉虽然有些羞耻,但是他也知道,肯定要跟顾宁说的,不能瞒着他。 于是便告诉了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遇到了那个什么0518号真爱系统,他说想检验一下我对你的感情,然后就把我扔到了那个你做明星的世界里。后来,我经历了那个世界之后,回到现实,知道了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所以就点了脸上的雀斑,去找你了。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顾宁沉吟了一下,道:你不觉得不对吗? 岑嘉一愣,道:哪里不对? 顾宁说:你说他因为不相信咱们的感情才这样做,怎么我倒觉得,他是故意促成咱们的感情呢? 岑嘉一顿,道:你这么说,倒也是。 顾宁摸了摸下巴,笑了笑,说:不管目的是什么,结果还是不错的。 岑嘉也笑了,他点点头,说:嗯,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一辈子也没有爱你的勇气。 顾宁却摇了摇头,他摸着岑嘉的后背,道:我倒觉得,是我们之间本身就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吸引力。我早晚都会爱上你。 岑嘉紧紧的抱着他,道:顾哥。 顾宁说:宝贝,你要自信,你得相信我,会永远爱你。 岑嘉压到他身上,在他的嘴角狠狠亲了一口。 他在心里说,顾宁,我也是,会永远爱你。 直到我成为灰烬,化作尘埃,也要在你脚底。 一夜过后。 顾宁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回到了玫瑰园。 顾宁看着身边睡着的岑嘉,亲了他一下,心想,你得做我一辈子的小玫瑰。 第62章 鱼鳞番外(1) 顾宁和岑嘉相继离开大安之后, 景虞趁势拿下了大安,然后又火速进军大安,一个月, 便攻略了大安的大小城池。 所有人都说, 景帝自己一个人,就能抵千军万马,别说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她一个人就能杀百万军。 所过之处, 守城将士皆闻风丧胆,望风而降。 几乎是威名镇天下。 大景的铁骑被景虞的铁血政策, 折磨的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 令人望之生惧。 大景的军队进入大安皇城的那天, 几乎是人人自危。 通过这场堪称秋风过境一般的战争,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新帝是多么冷酷无情。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新帝对待旧朝会是什么态度,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 但是有人恐惧, 便有人期待。 皇城。 皇宫内。 玉贵妃早早起来,沐浴焚香之后, 便坐在了铜镜之前。 她伸出纤纤玉指,摆了摆,令身边的大太监为她描眉。 许麟拿起笔,蘸了石黛, 在她脸上画上细长的眉。眉飞入鬓,愈显得她眉眼柔媚漂亮。 她端详着自己的脸,心想, 这未免也太美了。 她抬起纤细的指尖, 描了描自己的眉毛, 看着自己的心腹许麟, 问道:阿麟,我美吗? 许麟低眉,声音低沉有磁性,压根不像个太监,道:娘娘自然是最美的。 玉贵妃被他这动人的声音弄得心肝一颤。她有些遗憾的心想,真是可惜了。 可惜是个太监。 她朝他笑了笑,声音低低软软,道:听说那景帝相貌极好,人又生的高大,简直是世之枭雄。 许麟身体微僵,道:传闻的确如此。 玉贵妃没再看他,她看着铜镜上自己的脸。她今年才二十五岁,脸上保养得当,仍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她体态娇柔丰腴,眉宇之间皆是风流之色。明帝极为迷恋她这副身子和这张脸。 景帝的军队已经到了京都,那位陛下也许很快就会到后宫来。按照以往,旧朝的皇子皇女和后妃们给新帝行过礼后,就会被收为新帝的侍人或者新妃。 她看着自己的脸,颇为得意的想,那景帝,看见她,怎么舍得让她做宫女? 听说那新帝连一个妃子都没有过。她要让他尝尝女人的滋味。 她声音低软,问许麟:阿麟,你说,那景帝,会喜欢我吗? 许麟拳微微攥紧,面上却低眉顺眼,道:自然会的。 她最喜欢美人了,无论男女。 玉贵妃娇娇地笑起来。 很快,有人在门外喊:玉贵妃在吗?陛下叫你带着各宫人赶紧过去。 许麟身体又是一僵。 玉贵妃眉头一皱,心想这人好是无礼。她冷哼一声,心想将来等她得宠,先要给门口的人灌一碗哑药。心里再怎么毒,她面上却还是娇娇的,道:阿麟,我们过去吧。 许麟唇色有些泛白,道:娘娘,奴才有些不舒服,怕冲撞了新帝,让小得子跟您过去吧。 玉贵妃见他脸色着实不好,也没勉强。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许麟这张脸长的实在是太招人,要不是当初的陛下不好男色,以及他用着实在是顺心的份上,她可能早就把他的脸划花了。 许麟不去,她倒还松了口气。 她娇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许麟,道:真是没福气,今日要是在陛下面前露了脸,将来这宫里的大太监,还得有你一份。 许麟压根没听清她说什么,他应和着把她送了出去。 许麟看着她聘聘袅袅的背影,心里泛酸地想,这回阿虞应该会很高兴了吧。 温香软玉,各色美人。她不是曾说过,这是她的梦想吗? 许麟眼前有些模糊起来。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走进了屋子。 ***** 玉贵妃带着整个宫的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新帝面前。 玉贵妃往前看去,最前面的男人面若冠玉,姿容俊朗,又自带一股风流潇洒劲。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46) 满皇城也找不出一个这样的男人来。 玉贵妃即刻便是春心萌动了。 玉贵妃带着人聘聘袅袅地跪下,娇声道:给陛下请安。 景虞身后的大将在满意之余,都纷纷露出鄙夷之色,这么快便认了新主,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大景国富民强,思维也不是很禁锢,对于这些陛下将来后宫里的人,他们也不在意。毕竟这些人是用来伺候陛下的各种意义上的伺候又不是用来跟他们做同事的。 更何况,陛下的长鞭可不是闹着玩的。 景虞看着这跪了一地的浩浩荡荡的人,道:都抬起头来。 众人纷纷抬起头来。 玉贵妃挑了个最美的姿势,眼角含春地看向景虞。 哪知道景虞压根没看她,而是越过她,走向了人群。 玉贵妃脸色一僵。 景虞看完之后,眉头一皱,道:这是所有人? 玉贵妃忙道:回陛下的话,自是所有人都在这儿了。 景虞拿着鞭子,挑起她的下巴。 玉贵妃被迫抬起下巴,咬着下唇,眼角含春地看向她。 景虞冷笑一声,道:你知道我这鞭子上有多少人的命吗?敢骗我?嗯? 玉贵妃旖旎的心思瞬间破碎,她大惊失色,脸色惨白,道:臣妾绝不敢欺瞒皇上啊。 景虞冷哼一声,冲身后道:给我去搜,搜出来一个人,给朕打断这女人的腿。 玉贵妃哭得梨花带雨,道:陛下,陛下,是有一人,他是臣妾宫里的大太监,名为许麟的,他说今日不舒服,臣妾怕他冲撞圣体,便没让他来。 景虞脸一沉,道:还不快领我过去。 玉贵妃赶忙爬起来,被他气势吓得没了勾引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带起路来。 景虞对着身后人,她的贴身侍卫仲心,土匪似的吩咐:去弄几个太医跟着我过来。 仲心一惊,道:陛下受伤了?何时?伤在何处? 景虞不耐烦,道:不是我,没听见刚刚那女人说许麟受伤了吗? 仲心立刻愣住。 景虞踹他一脚,道:还不快去。 许麟真出点什么事她一定弄死这帮不合心意的人。都什么玩意。 仲心立刻跑去找太医了。 景虞看着前面磨磨蹭蹭的玉贵妃,提起了她的衣领,不耐烦地说:能不能快点。 玉贵妃欲哭无泪,她已经最快了啊。 景虞看着她那副小脚,知道她走也走不快,便把她夹到胳膊底下,道:指路。 玉贵妃:呜呜呜。 等走到玉兰殿,景虞扔下玉贵妃,闯了进去。 结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黑着脸,看向玉贵妃,道:你敢骗我? 玉贵妃被她气势吓得发抖,连话都说不完整:他,他回自己房里,可能。 景虞说:他房间在哪儿? 玉贵妃欲哭无泪,她怎么知道太监住哪儿? 景虞脸一黑,刚要发怒,后面的大部队就跟了上来。 她走的太快,后面人这才赶上她,还气喘吁吁。 跟她最久的一个副将大喘着气,说:陛下,有什么事要不明日再说? 他一把老骨头折腾不动了啊。 景虞摆摆手,说:你们都回去,不用管我。 副将心想,那能成吗?这宫里守卫还都没替换完呢,万一陛下出点什么事,我们这帮老东西怎么活啊。 景虞看着后面有穿太监服的,便抓起一个,问:许麟住哪儿? 小太监瞪大了眼,下一秒就吓昏了过去。 景虞把他扔到地上,看着后面的太监,不耐烦地说道:出个人,领我去见许麟。 人群中立刻走出一个老太监。 这老太监名叫花丰,从前是安帝身边的,跟许麟在宫里几乎是分庭抗礼,所以积怨不少,他看着新帝这吓煞人的气势,当即便以为是许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新帝,便笑着说:奴才认识,陛下,请随奴才来。 他脑子里已经能想象到许麟被活刮的场景了。 他眉眼舒展,心想,当真是大快人心。 景虞哪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一定先活剐了他。 她现在心急要见许麟,即刻便跟了上去。 景虞身边的心腹大将和这后宫里的人,皆是不明所里,但是召见仪式没完成,他们也不敢先走,只能浩浩荡荡的跟了过去。 七拐八拐,走到景虞都不耐烦了,才走到了一处幽静的院子。 景虞走进去,里面有几间房,向阳的有一间房,房门紧闭。 景虞还没说什么,那老太监花丰便捏着嗓子,冲着那间屋子叫喊道;许麟,你好大的胆子,陛下都来了,还不快出来行礼? 话音没落,景虞就黑着脸,掐着他的脖子,瞪着他,道:闭嘴。 这是什么狗东西,许麟生病了他TMD不知道吗? 花丰吓得两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景虞把他扔到了一边。 景虞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顿了顿,然后缓缓走近,走到门口。 就当所有人以为她会一脚踹开的时候,她突然低下声音,用几乎最柔和的语气,对着门缝道:许麟,你生什么病了?打开门,让我看看行不行? 空气即刻陷入诡异的沉默。 花丰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他心想,他完了。 第63章 鱼鳞番外(2) 许麟躲在床上, 听着外面的声音,抹了把脸,默不作声。 门外, 景虞有点不耐烦。她皱着眉, 想把门踹开,又想起许麟现在生病了,受不得吓。 更何况,现在还有人看着, 要是不给他留面子,他将来怎么在这里立足? 她收回了要踹出去的脚, 改为轻声拍了拍门, 尽量柔声地说道:许麟, 起来, 开门。 她顿了顿, 道:别惹我生气。 在场众人无不跟着心肝一颤。 尤其是跟过景虞的人, 听见这句话,腿都软了。因为他们知道, 这句话出来,陛下就已经想着要弄你了。 但是,他们的陛下,可从没有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他们说过这句话。 副将没忍住, 走上前,问:陛下,里面这位是 景虞看了他一眼, 道:这是朕未来的皇后。 副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男皇后????还是个太监??? 站在后面, 尚存有一线希望的玉贵妃一翻白眼, 晕了过去。 完了,她可还骂过许麟,这下真完了。 景虞不耐烦,道:你们都出去,跟着朕干什么玩意??还有,把地上这坨玩意给我抬走。 真他娘碍眼。 她看她露那么多,妖妖俏俏的就不顺眼,尤其是想到许麟伺候过她,心里更不痛快。 简直想剁了她。 副将拿袖子擦了擦额头,拱手道:是,陛下。 他是景虞的副将和心腹,话语权最高,即刻让人抬着昏了的玉贵妃走了出去。临走前,他问:陛下,那这些前朝皇妃皇子们? 他心想,照目前陛下的爱好来看,皇妃皇女是必然要当宫女了,没戏了,可能反倒是皇子这回能留下当皇妃。 前提上先把他们阉了。 他问景虞,景虞哪懂这些弯弯绕绕,她不耐烦,道:你看着办吧。 副将顿了顿,心想这是暗示他? 他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恍然大悟,小声道:臣知道了,陛下,一定办的妥当。 不让皇后娘娘知道。 景虞哪知道他懂了什么玩意儿,她摆摆手,让他赶紧滚。 副将立刻滚了。 等人走净后,景虞即刻冷下了脸。 她站在门前,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面色冷然,道:许麟,我给你十秒钟,立刻给我滚过来把门开了,不然,你知道后果。 她一向不是脾气好的人,也从没有人敢这么下她面子。要不是刚刚有人看着,她怕别人因为她的态度看不起他,她早一脚踹开这扇门了。 她冷声,数数:十,九,八,七,三,二 里面传来匆匆下床的声音,门从里面打开,景虞看到了穿着轻薄的太监总管服的许麟。 许麟看她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对着景虞说:我说了不认识你,你怎么那么烦! 景虞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话?她火气瞬间就要上来。 然后就看见许麟抬着头,装作冷漠的样子,实际上早已满脸的泪。 她火气又瞬间给浇灭了。 跟个小狗似的,受了委屈,闹了脾气,还要怕主人不喜欢。 什么玩意儿,发脾气还要顺便撒娇,这怎么教训? 不过,不生气归不生气,她也没哄他,而是声音冷冷,威胁似的说道:许麟,再让我听见你说不认识我,我一定弄死你。 许麟抹了把脸,跟吃了豹子胆似的,冲着她道:你弄啊,天天说要弄死我,你有能耐你就真弄死我,别光说不干。 反正他也不想活了。 艹。 景虞真火了。 她上前,把许麟一把抱起,扛到肩上,然后扔到了床上。 许麟的床很硬,扔上去只听见吭的一声。 许麟习惯性委屈地看向景虞,不料她只是冷眼看着,一点心疼都没有。 许麟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景虞冷冷地说:自己把衣服脱了,还是我给你撕了? 许麟哽咽着,说:我都不要。 景虞冷笑一声,道:许麟,这才多久没见,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忘了我的脾气了?这么跟我说话? 她上前,掐住他的下巴,道:谁给你的勇气?嗯? 许麟被迫抬起头,看着她,道:没人给我勇气。你是顾家大小姐,你是如今三国的皇帝,我算个什么东西? 景虞眉头狠狠一皱:你 许麟闭上眼,流着泪,不说话。 泪水流过他眼角的美人痣,美的不像话,让他生而凌厉的五官变得有些柔媚起来。 然而景虞却无心欣赏,她看着他,无语道:你他妈真不怕眼哭瞎了是吧? 许麟一边哭着,一边跟她犟:不愿意看别看,谁求你看了! 景虞说:你该不会真以为你这样我就不要你了? 许麟一愣,然后几乎像被扔了最后一根稻草的骆驼,瞬间大哭出声。 景虞叹了口气,道:别哭了行不行? 哭得她心里一抽一抽的。 她说:我真不在乎你有没有那玩意。 许麟抱住她,大哭着说:虞姐,你要别人也行,能不能别不要我?我给你做侍人也行 景虞真有点生气了,她说:许麟,我承认,年少的时候没少欺负你,可是你扪心自问,跟你谈恋爱几年以来,我他妈什么时候委屈过你?咱俩都结婚了,许麟!你他妈能不能对自己,对我有点自信? 许麟死死咬着嘴唇,道:我知道你对我好。 那你到底闹什么? 许麟又哭出来,他说:可是我现在不是个男人了,我怎么跟你,怎么跟你,那个啊。 景虞无语,道:怎么说的我没了那玩意活不了了似的。 许麟抽噎了一下,说:你以前,跟我上床的时候,说的,没有做,没有爱。 景虞:她当时瞎胡扯的行吗?就为了骗他跟她玩。 别问,问就是有亿点点后悔。 说别的都没用,还不如亲身实践。 她俯身,压倒了许麟,眼神逐渐幽深,道:这就让你知道知道咱们怎么那个。 许麟像被狼盯上了一样,浑身炸起了汗毛。 一个时辰过后。 景虞靠着床栏,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侧躺在一边,一身疲惫的许麟看见她拿着的东西,脸瞬间爆红,道:别玩这个了,脏。 景虞拿那东西戳了戳许麟的脸,调笑道:刚刚它带给你这么多快乐,这么快你就嫌弃它了? 许麟脸爆红,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 景虞把他扒拉出来,然后压在他身上,笑着说道:怎么?这次还要不要让我跟别人在一起了? 许麟没说话。他现在知道了,景虞不嫌弃他残疾,甚至还颇有兴趣。可是 景虞看着他,说:咱们从前也没少这么玩,现在不过就是把小菜当主食了,不过我是挺喜欢的,你不也挺喜欢的,怎么还犹豫? 许麟红着脸,道:那孩子怎么办? 景虞蹙眉,道:我不喜欢小孩子,如果你愿意要的话,可以领养一个,如果不喜欢,最好不要要,我觉得小孩子很麻烦。 许麟瞪大了眼,掀开被子,把景虞反压到床上,笑的跟个傻子似的,道:我也不喜欢小孩子。 全世界,我只喜欢你。 第64章 最后的最后 景虞搂住他:你慢点, 小心一会儿掉下去。 许麟眼睛亮亮的,看着她,不说话。 景虞捏了捏他的脸, 挑眉, 道:怎么?忘了你说不认识我,还跟我犟嘴的事儿了? 许麟脸微红,说:我下次不敢了。 景虞拍了拍他的翘臀,说:敢不敢的, 以后再说,现在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许麟脸爆红, 从她身上滚了下来, 躺到一边, 盖紧了被子。 景虞调笑说: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这时候害臊什么? 恋耽美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逍遥色(47) 许麟伸手捂住她的嘴, 红着脸, 道:别说。 景虞挑了挑眉, 对着他手心舔了一口。 许麟身子都软了,看着景虞脸红。 景虞问他:要不要给我当皇后? 许麟脸微红, 直白地说道:要。 景虞笑了一下,道:你倒是坦诚。 许麟看了眼她,说:你从前明明说过,我想要什么, 只要跟你说就行。 景虞笑了笑,没说话。她挺高兴的,她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 但是在许麟身上, 她总觉得还可以再给他更多一点, 更多一点。 她捏了捏许麟的脸, 说:别老撒娇。 许麟又是脸一红。 很快,许麟和景虞举办了大婚。举国震动。 有反对的,都被景虞许麟二人明里暗里胁迫得赞同了。 大婚之夜,许麟坐在床边,脸上通红通红的,带着醉态,痴痴地看着景虞。 景虞坐到他旁边,问他:喝醉了? 许麟缓缓瞪大眼,然后摇摇头。 景虞看他这副迷迷糊糊跟个妖精似的样子,暗笑,心想这还没醉? 她看着穿着大红喜服的许麟,心里想着这喜服包裹下的风景,有些玩味的笑了笑。 她伸出手,摸着许麟的后颈,道:都听我的? 许麟迷迷糊糊地看向她,点了点头。 景虞摸了摸他的喉结,然后收回了手,倚在床栏上,像个逛勾栏院的浪荡子,抬眸看向许麟,道:给我跳个脱衣.舞看看。 许麟从前在现代学过。 景虞想起来,有一次她跟许麟吵架了,正好赶上她很忙,去出差,半个月没跟他说话。 回来之后,其实火也消的差不多了,她寻思着,要不给许麟个台阶下了得了。都结婚了,闹来闹去多没意思。 结果就听见一个朋友跟她说许麟去逛酒吧了,还在酒吧跟女人跳舞,快乐的很。 她一下子怒火中烧,没了理智,开着车就到了那个酒吧。 进去之后才发现乌黑一片,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刚要出去。忽然,一束光照在了台上。 台上的人是许麟。 他穿着黑色的皮衣,化着浓艳的妆,伴随着惑人的音乐,给她跳了一支脱衣.舞。 她一直忍着看他跳完舞,然后冲到台上,把他按到了地上。 她咬着牙,说:故意的吧你? 许麟没说话,抬头亲了她的嘴角一下。 之后许麟三天没下来床,景虞把所有事都推了,照顾了他三天三夜。 现在,她又想看了,她觉得,这大红的喜服,跳起来一定更有感觉。 许麟幽幽的看着她,没说话。 景虞摸上他的脖子,说:不想? 许麟摇摇头,把她的手拿下来,伸到自己的胸上,说:里面没穿衣服,就只穿了外套,跳起来不好看。 景虞几乎是全身的血液都往下冲去。她咬着牙,把许麟压倒在床上,道:你他妈故意的吧? 真他娘的浪。 大婚整整一天,他还在外面喝了酒,竟然连个亵衣都没穿。 许麟面色正经,说:方便你脱。你脱不脱? 景虞:脱。 一夜春色无边。 后来的后来,景虞和许麟也回到了现实世界。 景虞玩上瘾了,虽说本来那点事就是她主导为多,这次回来后,哪怕许麟已经恢复了,她也非要开人家后门。 许麟有些无奈,问她: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个? 景虞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受到家庭的影响。不过她没说,只是问许麟:你不喜欢? 许麟红了脸,道:喜欢。 他喜欢被她掌控的感觉。 景虞摸了摸他的脸,突然来了一句:我爱你。 许麟愣了愣,然后抿唇笑了笑,说:我也爱你。 景虞心想,那我当然知道。 景虞和许麟在一起后,比以前还要腻歪,顾三先受不了了,让他们俩滚回了自己家。 一对景虞许麟,一对顾宁岑嘉,快把他牙都腻歪掉了。 顾宁倒是没赖在顾宅,他跟岑嘉回了玫瑰园。只是有一次,顾三去玫瑰园找顾宁,正好撞见,在餐厅里,岑嘉光着情.趣睡衣坐在穿着正装的顾宁身上,用嘴给他喂饭。 顾三眼角一抽,都不知道该不该走。 顾宁看见他,迅速脱了外套给岑嘉裹上,然后若无其事地问:爸,什么事? 岑嘉一听见这声爸,脸爆红,跟要滴出血来似的。他穿着半透明的衣服,哪敢下去打招呼,只能把头缩在顾宁怀里。 太羞耻了。 顾宁把他身上的外套又往下拉了拉,然后问顾三:爸,是公司有事吗? 顾三把一份文件放到他桌子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没事。 然后转身走了。 顾三走后,顾宁看向怀里的岑嘉,见他都要哭出来了。 顾宁见他是真委屈了,忙说:怎么了?没事,我爸比你想的开放多了。 岑嘉搂着他的脖子,抽了抽鼻子,说:都怪你。 顾宁道歉:怪我,怪我,下次不这样了,行不行? 岑嘉说:不行。 顾宁捏了捏他的脸,说:谁叫你把咱们家钥匙给我爸一份? 岑嘉抽了抽鼻子,心里委屈地想,他那时候一心讨好公公,哪知道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候? 不过岑嘉的尴尬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有一次,和许氏合作,他偶然碰到了正在看脱衣.舞视频的许麟。 岑嘉: 许麟:!!! 他关掉电脑屏幕,看向岑嘉,轻咳一声,道:大嫂。 岑嘉眼角一抽,道:你真不怕死啊。 这让他那小姑子知道了,不得弄死他? 许麟百口莫辩:不是。 岑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给你保密,不跟景虞说,你,你注意保命。 许麟:谢谢大嫂。 他还能说什么? 说他不是想看,是想学? 这谁能信啊。 岑嘉回到公司,上了顶楼,秘书迎上来,说:岑总,顾总来了。 岑嘉立刻笑逐颜开,快步走到门前,打开办公室的门,然后对着顾宁扑了上去。 顾宁拖着他屁股,把他抱了起来,笑道:今天这么开心? 看到这一幕的秘书熟练的给他们把门关上了,并且守在门口,决心做一个莫得感情的守卫。 屋内,岑嘉想起刚刚看到的事,便对顾宁说了。 总归也不算什么大事,何况顾宁不会跟景虞说的。 谁料,顾宁听完,愣了一下,然后便开始大笑。 岑嘉纳闷,道:笑什么? 顾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想看,不是想学呢? 岑嘉一愣:不不会吧? 顾宁捏了捏他的脸,心想他怎么这么可爱,道:宝贝儿,要不你也学一下? 岑嘉脸一红,看着顾宁灼灼的眼神,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顾宁又白捡了一个福利。 事后,顾宁餍足地躺在床上,心想,这可能是景虞今年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 完结啦! 爱你们!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