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满山庄(1v1,HE)》 001 姜繁开着车从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出来,经过附近的商场时看见广场上摆放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周围灯柱也都挂满了圣诞老人的小卡通。 她想起中午在食堂吃饭时,煮饭的阿姨特意给她舀了一小碗汤圆,说今天是冬至,大家吃几个汤圆过过节。 她抬眼看一下还在迎风飘扬的圣诞老人,忍不住笑,现在的人真奇怪,传统节日不重视,西方文化却搞得如火如荼。 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庄誉突然发来语音问她下班了没。 姜繁给他回了句在路上很快到家,却在绿灯亮起后掉头去商场,她把车停好直奔负一层超市,她猜庄誉今天应该还没吃汤圆,她得给他煮一碗,毕竟冬至大如年,团团又圆圆。 姜繁走进超市,终于感受到冬至的节日气氛了,因为生鲜区不停的重复放着汤圆买一送一的优惠小广播。 促销阿姨朝姜繁招手:“靓女,汤圆买一送一哦。” 姜繁往冰箱一瞧,不是花生馅就是芝麻馅,“阿姨,其他馅的放哪里了?” 这两种都太甜了,庄誉不爱吃。 “在那边。” 姜繁照着促销阿姨的指引,在冰柜前挑挑拣拣了许久才找到满意的那包。 排队买单时,庄誉打来电话,“不是说快到了吗?怎么这么久?” “你以为我开飞机哦。” 庄誉低笑一声,接着很不正经地开口:“你再慢点,我就要打飞机了。” 姜繁耳根一热,无奈地笑,自从跟庄誉在一起后,她才知道什么叫一本正经耍流氓,简直颠覆了她二十多年规规矩矩的认知。 庄誉听她沉默着,催促她:“你快点回来,老公已经洗白白在床上暖好被窝,等你回来就可以开炮。” 姜繁听不下去了,拜拜都不说,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庄誉听到嘟嘟嘟的声音后,勾起嘴角坏笑,她还是这么不经逗。 姜繁付好钱从超市出来,手机收到一条天气预报的推送,说今年最强冷空气即将来袭,气温将骤降至最低5度。 她想起庄誉好像没有厚衣服,整个冬天就只穿一件打底衣和一件外套,超强寒潮要来临,应该给他买件毛衣备用才行。 于是,姜繁不理会庄誉在家迫切地等她,又折回商场给他买毛衣。 半个小时后,她心满意足地提着纸袋子从男装店出来,她低头看了看那件黑色的高领羊绒毛衣,想象庄誉穿它的样子,她眼里控制不住溢出点点笑意。 一想到庄誉,姜繁脚下的步伐飞快地迈向电梯。 等电梯时,旁边的小男孩指着大屏幕在跟他妈妈聊天,“妈妈,你看,圣诞老爷爷。” 商场里播放的Jingle Bells太欢乐了,姜繁也忍不住跟着看,只是在抬头的那一刹却瞥到对面那对熟悉的男女,娇娇弱弱的女生挽着斯文俊朗的男人在撒娇,男人无奈地拍了拍女生的手,然后牵起她的手同她一起走进隔壁的冰淇淋连锁店。 笑容早在姜繁的脸上消失不见,她死死地盯着那对情侣的背影,直到一起等电梯的小男孩叫她:“姐姐,你要进来吗?” 姜繁回过神,朝小男孩点点头,失魂落魄地走进电梯。 两分钟后,姜繁站在一楼中庭往叁楼那家冰淇淋店望了望,她猜刚刚那个女生应该是想吃冰淇凌,男人一开始不同意,但耐不住女孩的撒娇卖萌最后屈服了。 楼上的人来来往往,却再也看不到熟悉的人了,姜繁垂下头,心情复杂的往外走。 门口有街头艺人在唱陈奕迅的歌:谁又骑着那鹿车飞过/忘掉投下那礼物给我/凝视那灯饰/只有今晚最光最亮/却照亮我的寂寞/谁又能善心亲一亲我/由唇上来验证我幸福过/头上那飘雪/想要栖息我肩膊上/到最后也别去么…… 沧桑的男声让姜繁驻足听完一整首Lonely Christmas,吉他弹下最后一个音符,好像她的青春也随它消散在夜空里。 —— 姜繁回到家,庄誉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身材高大的他窝在两人沙发里,手脚都垂在外面,睡得十分憋屈。 她轻声走近,想叫他回床上睡,但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后,不忍心叫醒他了,最近庄誉为了工程项目的事忙得燋头烂额,吃不好睡不香,难得睡这么沉,她舍不得叫他,拿起小毛毯帮他盖上,她便转身去厨房煮汤圆。 姜繁特意放轻动作,只是水开了,下锅的汤圆不停的翻滚冒出,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她立即扭头看庄誉,却发现他不仅没被吵醒,还打上呼噜了。 开水声和鼾声此起彼伏,冷冷清清的家里忽然变得有些热闹。 姜繁转回头,盯着浮浮沉沉的汤圆丸子,对自己说这样就挺好了,起码庄誉很宠她,把她放在了心尖上,过去的事就让它慢慢随时间消逝吧。 庄誉是被一阵阵香味给唤醒的,他把手枕在额头上挡住有些刺眼的灯光,他一转头就看到姜繁背对着他在炉灶前捣鼓什么,他咧开嘴笑,迅速起身走向她。他从背后抱住姜繁,“在干嘛?” 姜繁吓一跳,小声埋怨他:“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是你太专心了。”庄誉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在她的脖子亲了一口后探头去看灶面,顿时嫌弃地皱眉,“汤圆?” “嗯,今天冬至。”姜繁任由他腻歪地抱着,继续把汤圆舀到碗里,“知道你不爱吃太甜,没有买花生馅和芝麻馅。” 庄誉开心地抱紧她的腰,“我老婆最好。” “谁是你老婆哦?” “姜朵朵。” 朵朵是姜繁的小名,从小到大只有家人才会这么喊她,有一次她妈妈打电话过来,庄誉帮她按了免提听到后,就再也不叫她姜繁了。 姜繁侧着脸睨他,抿嘴笑道:“不要脸。” 庄誉歪着脖子对准她的小嘴啄了一下,“脸是什么?能当饭吃吗?能让姜朵朵做我老婆?” 姜繁无语地转回脸,又听到他问:“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到家。” 她没有回答,端起盛汤圆的碗问他:“你今天还没吃冬至丸吧,要不要吃?” 庄誉接过碗,“当然要吃,老婆煮的肯定得吃。” -- 002 姜繁趁庄誉吃汤圆的时间,赶紧拿了睡衣去洗澡。 洗好出来时,庄誉已经吃完洗好碗回到房间,他正靠在床头打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像是对方给他刁难一般。 姜繁轻轻上床,一瞬不舜安静地看他,认识庄誉一年多的时间,她好像还没见过他这幅模样,狂躁易怒,像一颗点燃的鞭炮,下一秒就会炸开。 庄誉骂完最后一句粗口,便把手机挂断大力地扔到床头柜,“妈的,什么破玩意儿。” 姜繁抿紧嘴,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庄誉深吸几口气稳住情绪,转头一看到姜繁的表情,以为自己吓到她了,赶紧拉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对不住,吓到你了。” 姜繁摇头,“什么事呀,让你发这么大脾气?” 其实她只是奇怪他突然的变化,并没有被吓到。 庄誉把她抱到腿上,简单地解释:“公司被拖欠尾款的事,明天让白暂他们去处理。” 快年底了,很多项目都接近尾声,公司要做盘点预算,工人要发工资回家过年,要还银行的贷款,要追回尾款,要谈新的项目,还要与合作商重新签合同,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但每一件事都遇到阻碍,庄誉忙到头都疼了。 “嗯。”姜繁不懂也不感兴趣公司的经营运作,否则她不会选择当一名医生,而是回家继承她母亲的事业。 庄誉眼里有太多的疲倦,姜繁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眼底下累出来的细纹,有些心疼地建议:“你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让白暂和龙哥他们也帮帮你。” 白暂和龙昭平都是庄誉合伙人,也是他得力的帮手。 “我没事,熬到下个月就好了。”庄誉知道姜繁的担忧,但作为团队里的老大,他总会包揽最难最累的事。 姜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淡淡地说一句,“那你多注意身体。” “好。” 庄誉抱着姜繁躺下,一边轻捏她的肩膀,一边问她:“你今天很忙吧?” “忙。”姜繁转身背对着他,方便他帮她按摩,嘴里嘟囔着:“年底应酬多,意外也多,今天门诊就来了好几个喝酒打架伤到骨头的病人。” “朵朵,我发现你越来越会享受我的服务了。” 姜繁不自觉的动作逗乐了庄誉,之前他疼惜她每天坐诊时间长,全身容易酸痛,所以只要有空就帮她按按肩膀捏捏手脚,一开始她还挺排斥,没想到现在越来越习惯,只要庄誉的手一碰到她的肩膀,她就自发地调整姿势方便他的动作。 姜繁突然一僵,脑子一片空白,原来她的身体已经如此依赖他。这是好现象吧? 她心里头顿时乱糟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不过她说服自己接受它。 庄誉没发现姜繁的异常,掰过她僵硬的身体让她面对他,手指在她的后颈力道适中的揉捏,“放松点,你脖子太僵,都按不下去了。” 姜繁窝在庄誉怀里,鼻息间全是他混合着淡淡烟草的专属味道,不知不觉她放软了身体,全心全意享受他的按摩,昏昏欲睡之际,她小声地对他说:“阿誉,你这手艺不开家按摩店可惜了。” 庄誉一听,挑了下眉,手从脖子上挪开一路往下停在姜繁的臀部上,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弹点,跟在弹钢琴似的,他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说道:“按摩店没精力开,但按摩店的特殊服务我倒是可以为你提供。” 姜繁大概被他揉捏得太舒服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什么特殊服务?” 庄誉笑了笑,这一刻的姜繁最柔软,少了一贯的清冷疏离,抬起眉毛呆呆萌萌地看他,让他觉得这个女朋友太可爱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掀开她的睡裙,将手伸入她的底裤里,熟稔地找到她双腿间的那处软糯,“性服务。” 姜繁被他的动作惹得惊呼一声,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开,因为她今晚她不想做,没有心情做。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庄誉已经换了个姿势,把她压在身下,吻也随之落下。 庄誉在性事上一直都比较强势,虽然开始会顾及她,但做到最后往往会失控,抑或说她也跟着沦陷。 姜繁双手抵在他精壮的胸口处,要是换成其他时间,她可能会顺着他的胸肌往下摸,偷揩他硬邦邦的腹肌,沉迷于他的男色之中,可是今晚她没了欲望,特别是一想起在商场时看到的那对情侣,她的心就一阵一阵的刺痛。 庄誉没有察觉姜繁的抵触心理,把脸埋在她的肩胛,又吸又吮,手指也没闲着,挤进她的花心,慢慢地抽动。 性欲正旺的他伸手拉来床头柜,拿出一个避孕套,快速地拆开套上,握着硬到发疼的阴茎在姜繁的穴口蹭了蹭,声音低低地对她说:“朵朵,我进来了。” 庄誉插进来的那瞬间,姜繁的甬道还十分的干涩,全靠避孕套上的润滑剂才让她能吞下他的巨大。 这时候对庄誉说不要已经来不及了,但他的每一次抽动,姜繁都极其不舒服,她紧紧地咬住下唇,试图让自己沉醉于这场性爱。 但几分钟后,她还是失败了。 庄誉也发觉姜繁的心不在焉郁郁寡欢了,他摸了摸两人的交合处,一点水液都没有,他二话不说立刻退了出来,“怎么了?” 姜繁垂下眼帘,掩饰住里头的情绪,她抱住庄誉的腰,喃喃道:“我今天有点累。” “对不起,是我粗心了。”庄誉心疼地抱住她,责怪自己的大意。 姜繁心里有愧,摇摇头装作十分疲惫地合上眼,“我想睡觉了。” 庄誉自责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拍着她的后背,“嗯,你睡吧。” 良久,庄誉以为把姜繁哄睡着了,他才蹑手蹑脚地起身去卫生间。 当卫生间里传来克制的低吟声时,姜繁的眼角悄悄划过一串泪。 对不起,庄誉。 -- Ⓡⓞùωёⓝ➑.cⓞм 003(H) 翌日早晨六点不到,一夜无眠的姜繁终于在床上呆不住了。 这一夜,从前的事像纪录片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她以为回忆是酸酸甜甜的果子,却没料到想起来后只留下满嘴的涩。 快天亮时,她断断续续地记起与庄誉相遇的这一年,他强势地闯进了她的人生,扰乱她一潭死水似的生活,让她在一眼望到尽头的航道上紧急变了轨,滋生出太多的未知,让她措手不及,也让她想尝试突破。 纷乱的思绪让姜繁无法入睡,她无奈的睁开眼,一瞬间,庄誉放大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她细细的观察着他,不可否认的是庄誉确实长得好看,脸长眼窝深眼皮薄,鼻梁高鼻翼窄,嘴是微笑的花瓣唇,越看越有味道。 姜繁抚过他的精致的鼻头,感叹他确实有做渣男的资本,如同某个男人,不同的是庄誉有颗忠诚的心,不会叁心二意拈花惹草,也不会以他优越的外貌条件随意和别的女人搭讪。 姜繁自己没有发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渗透她生活的同时也在改变她对与爱情的态度。 “又在觊觎老子的美色。”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姜繁倏地回神,就见到庄誉半睁眼嘴角含着坏笑。 偷窥被抓包的女人讪讪地收回还停在他脸上手,缩着肩膀挪动着屁股想远离他,“你怎么醒了?” 庄誉察觉到她的意图,立即勾住她的细腰,双脚夹紧她的腿,手脚并用地把她扣在怀里,回她:“你一大早就爱意满满地盯着我,我肯定睡不着。” 姜繁一时间无言,只好垂下眼,装傻充愣。 一大清早,喜欢的女人深情款款地抚摸他的脸,庄誉很难不动情欲,他揉了揉她的腰,顺着她的腰身往下,当粗粝的手掌划过她光滑细腻的大腿时,他问:“朵朵,你昨晚睡得好吗?” 姜繁颤了颤,知道他想干什么,下意识地想推开他,手已经抵在他胸口,抬眸看到他眼底火热的欲望时,忽的脑海里浮现了自己信誓旦旦要爱上他的决心,她笑了笑,手改了方向,抱住他的脖子,“嗯,睡得挺好。” 庄誉微微挑了下眉,拉过她一条腿挂到腰上,臀部往前送,用勃起的坚硬轻轻戳她的腿心,“那来一炮?” 最近他和姜繁都忙,他心疼她,一直忍着没做,昨晚他知道姜繁下早班,特意提前回来,本来想好好跟她来场淋漓尽致的性爱,结果最后还得靠自己右手的兄弟。 姜繁默了默,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朝他的喉结舔了一口,答案不言而喻了。 庄誉退下她的底裤,手指灵活的挤进她的小穴,精准无误地找到她那块敏感的软肉,又快又狠的抽动。 姜繁闭着眼,咬住下唇,只觉得快被他的体温融化了。 庄誉想吻她,但怕嘴里有味道,亲了亲她的额头后,突然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来到她胸前那两团白嫩的丰腴,找到其中一颗茱萸后,毫不犹豫的含入口中吸吮,一边嘬她一边捞起她的腿挂到肩膀上,半晌后身子继续往下缩。 逐渐陷入情欲的姜繁忽的一怔,诧异地睁开眼,“阿誉,不要…” 她蹬着脚想阻止他作怪的嘴,被他握着脚踝折压到胸口,更加方便他吸舔那两片多汁的花瓣。 蓦地,庄誉的舌头在花心里快速的搅动后用力的吸了一口。 魂魄都被吮走的姜繁尖叫一声,甬道哗啦啦涌出大量的春水,喷得床单都是湿哒哒。 庄誉从被子里爬出来,满脸都是水液,不知道是被闷出的汗还是姜繁的花液,他抹了一把脸,“朵,你怎么水这么多?很舒服?” 姜繁脸蛋红扑扑的,胸脯起起伏伏,还没从高潮中下来。 庄誉也等不了她的回答,拆开避孕套戴上,在她的穴口磨了几下,便挺腰插进去。 “嗯…”んαìταⓃɡsHúщú.ⅭⅭ(haitangshuwu.cc) 男人和女人同时发出低低的喉音,男人是带着满足的喟叹,而女人是瞬间被撑大的呻吟。 和庄誉交往好几个月了,但姜繁还是不能适应庄誉的粗长,每次他挤进来,她总有一种要被他撑裂和刺穿的错觉,只有在她得趣后,这种不舒服才会转化成快感。 “阿…阿誉…慢一点…” 庄誉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弓着腰伏在她身上,急速的耸动臀部,整根进整根出,像是要把她撞碎一般。 “阿…阿…誉…” 姜繁断断续续地叫他,蜜穴里又酥又麻,特别是他顶到最深处时,她禁不住一阵阵痉挛。 庄誉得劲死了,好几天没做,一时没轻没重,顶着胯狠厉地抽动,“真他妈想肏死你。” “阿…太深了…” 姜繁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脑袋,控制不住小腹越来越明显的尿意。 庄誉仰起头,拼命地抽插,喉咙里发出猛兽般的嘶吼,交合处的淫液嘀嘀嗒嗒流得床单黏糊糊。 姜繁受不了哭了出来,“庄誉,我不要了…” 她的小腹好酸,好想上厕所,再做下去,她就要失禁了, “那你说几句好听的哄我开心。”庄誉知道她要高潮了,跪起来抱住她架在他肩膀上的腿,发狠地冲刺。 姜繁一听,骂他:“你变态。” 庄誉最喜欢姜繁说浑话,因为有这样,宛如仙女的她才会跌下神坛,与他是同类人。 “老子就是变态,就是想把你肏到嗷嗷叫,让你干嘛就干嘛。”庄誉粗喘着气呵呵坏笑,减缓速度忍住射意,一下下的顶弄她。 姜繁用脚后跟磨他的肩膀,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快点射给她,奈何庄誉不理会,仍一下轻一下重逗她。 几分钟后她屈服了,乖得不行地喊:“阿誉哥哥…你快点射出来…” “射给谁?” “我…” “你是谁?”庄誉故意的。 姜繁知道他想听什么,抽抽嗒嗒地说:“庄誉老婆。” 听到满意的答案,庄誉扯着嘴角笑迷了眼,“对,你就是老子的老婆。” 说完,他大幅度地挺动腰身,毫无频率的贯穿她。 姜繁快被一副欲仙欲死的快感淹没了,不断地哽咽呻吟:“啊…不要了…阿誉…” 庄誉喘着气,喉咙也发出一声呻吟,姜繁紧致的小穴密密麻麻的在收缩吸咬他,爽得他头皮发麻,想一直冲刺下去。 姜繁坚持不住了,哭着喷出大量的春水,在她抵达高潮时,庄誉也精关失守,满足地趴在她身上。 战役结束,两人气喘吁吁地交迭在一起。 半晌后,庄誉清理了一下,搂着姜繁说:“你什么时候休息跟我说一下,我们去看看阿鸿。” 阿鸿,原名陈昊鸿,是庄誉的好弟弟,也算是他们俩的间接媒人,一年前出意外,英年早逝了。 “嗯,好。”姜繁点点头答应了,如果当初不是陈昊鸿,她跟庄誉就是两条平行线,永不交汇。 “没想到这么快就一年了。”庄誉想到陈昊鸿,心里还是难过与不舍。 “是呀,时间过得太快了。”姜繁起身去卫生间,边走边说:“你没那么早开工,再睡一会吧。” “嗯。” 庄誉摸出手机,翻开相册,找到和陈昊鸿的合照,拇指滑了滑照片上的人,许多回忆瞬间涌入心头,他挡不住睡意,迷迷糊糊入了梦。 -- Ⓡⓞùωёи➑.cⓞм 004 回忆顺着梦境回到去年,十一月初,冷空气南侵,寒潮裹挟着风雨袭击香市,这座亚热带城市终于入冬成功。 风呼呼地拍打廉价出租屋的窗户,摇晃的声音有些响,陈昊鸿不放心地抬眼望了望窗外乌漆麻黑的小巷,深吸口烟,缓缓吐出后终于忍不住问:“老白,誉哥都出去一天了,没事吧?” 被唤作老白的人,嘁了一声,“我白暂以脑袋担保,谁有事,誉哥都不可能有事。” “放心吧,收尾款这事,阿誉这两年来就没收不回来的。”搭话的人叫龙昭平,他叼着根烟,老神在在地安慰陈昊鸿。 “是没试过手,但是他这次出去太久了。” 陈昊鸿还是有些坐立不安,他起身往门口走,手还没碰到门把,门吱呀一下,被人从外面推进开了。 穿着一身黑的庄誉快速地推开门又快速地关上,一时没适应屋里的温度,捂着鼻子不停地打喷嚏。 “誉哥,你没事吧。”陈昊鸿走近拍了拍庄誉的肩膀,才发现他衣服全都湿了。 庄誉揉揉鼻子,止住喷嚏,他今早出门的时候没关注天气预报,穿着件薄卫衣就走了,此刻被冻得嘴唇发白,“没事。” 白暂进卫生间抽了条干毛巾,远远就扔给庄誉,“誉哥,先去换身衣服再说。” 庄誉接过干毛巾,往头上一盖,抹干脸上的雨水,他全身都湿透了,确实得换身衣服以免感冒,他对其他仨人点头,然后一边擦头发,一边进房间换衣服,关房门前他轻描淡写的低声说:“钱都收回来了。” 房门合上,庄誉靠在门板上,听到他们几个沉默几秒后,忽然爆出一阵欢呼,心里的苦涩和眉间的疲倦都散开了。 “誉哥牛逼。” 白暂得意地笑,“看吧,我就说这对誉哥来说小意思。” “好了,你们小声点,别扰民。”龙昭平脸上全是雀跃,但也忍不住提醒他们。 他们几个也算趣味相投,一拍即合的典例。大学毕业后,土木工程专业的庄誉和同班同学龙昭平去了某国企单位工程的项目部当助理,因晋升无望以及受不住公司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同公司设计部门的白暂一起辞职,叁个人组了支施工队,专门给人设计装修。 陈昊鸿是后来两年才认识的,他舅舅是建筑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有次庄誉去他舅舅那走关系,他正好在,看到庄誉身上匪气十足可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正义,亦正亦邪的气质勾起了他的好奇,接触几次后他死乞白赖要跟着庄誉做事。庄誉自然愿意,毕竟这个社会,不能单靠自己的一门技术或一项能力。 算一算,从组建施工队到现在已经四年了,期间他们各发所长各挥其优,从一开始给人家旧屋翻修,到新房设计装修一条龙,case越来越大,找上门的雇主也愈来愈多。 大家都相信以后的路,会走得越来越顺。 庄誉后脑勺抵着门板,长长地吁了口气,听到他们压低声音愉快的聊天,笑着抹了把脸,边将湿衣服脱了,边走进卫生间。 他打开花洒,即热式电热水器很老旧了,经常接触不良时好时坏,几分钟过去了,出来的还是冷水,他恼怒地锤了一下破热水器,本想快速冲个冷水澡算了,结果水流出来却是热的了。 温热的水冲过冰冷的肌肤,他被气笑了,这热水器跟欠钱的人一样犯贱,得暴力威胁才会乖。 今天去收尾款的这位雇主,是去年十一月初找他们去设计装修房子,叁个月的工期。过年前几天他们把房子装修好交工,雇主说等他转钱付尾款,庄誉等到年都过了尾款还没到账,他便打电话去问,得到的回答是正月不宜还钱,他忍了忍咽下怒气。二月初,他又给雇主打电话,又被以钱花光了为由再一次拖欠,一来二去就拖到了十月。 他最近接了两个工程,已经没有资金可周转,所以他又给那位雇主打电话,得到的答案还是没钱。可以走法律程序,但那样太费时间了,而且一向主张简单粗暴的庄誉不爱搞这套,也不需要,只要他板着脸站在那恐吓一句,对方定能吓得屁滚尿流。 于是,他去雇主单位楼下堵人,只是今天的他运气不好,等到快下班才等到人,跟了他一路,还有意无意地让他察觉自己被跟踪了,就在他脚步虚晃的跑向小区前,他在暗处把人堵住,从口袋里摸出把军工刀,在他面前晃了几下,轻轻说若是再不还钱,不介意明天去学校找他女儿聊一聊。 大概是庄誉面相太凶,早已惊慌失措的老赖雇主信以为真,抖索着打开微信把钱转了过去,这笔欠了快一年,金额十万的尾款终于要回了。 回想起要债的过程,庄誉忍不住勾起嘴角,从他把身材练起来,也学会耍这些狠招后,追回尾款似乎越来越容易了。 这个扭曲的社会早就默认了那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规则,恰巧他就吃过老实的亏。 十分钟后,庄誉换了套运动服从房间出来,接过白暂替他泡好的热茶,道了声谢谢,长腿一伸勾了张塑料凳坐下。 瘫坐在破沙发里的陈昊鸿,脚架在茶几上,盯着手机屏幕端详了半天,忽然爆出一句:“老子过两天要去相亲了。” 母胎单身的白暂一听,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妈的,你年纪最小,相什么亲?有那么着急吗?” 陈昊鸿今年二十八,虽到了结婚年龄,但比起另外这叁个哥哥都叁十二的年纪,他确实不应该最着急。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有女朋友的人,龙昭平笑眯眯地恭喜他,还八卦地问:“漂亮不?”んαìταⓃɡsHúщú.ⅭⅭ(haitangshuwu.cc) 陈昊鸿把屏幕亮出来,得意地回:“超级漂亮。” 白暂和龙昭平凑过去看了看,下一秒都锤了陈昊鸿一下,“靠,这么漂亮,便宜你小子了。” 庄誉看他们闹,随眼瞥了他的手机屏幕一眼。 嗯,确实挺美的,是那种一眼就被吸引到的气质美女。 -- 005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是一张证件照,上面的女人素着一张脸,气质冷清,疏离感十足。 庄誉匆匆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没过多留意她的长相,毕竟又不是自己的相亲对象。 他瞥了瞥还在玩闹的兄弟们,弯腰摸起烟盒,抽出一根后把它丢回那张掉漆严重的茶几上,正想找打火机,陈昊鸿就凑过来,手机伸到他眼前,“哥,漂亮不?是个医生,听说在市医院上班。” 庄誉没看,拨开他的手,啐了一声,“这就显摆上了?条件这么好能看上你不?” 陈昊鸿家庭条件不错,至少比他们其他叁个都要好很多,就是他早些年不务正业,大学没读完就退学了。而对方是个医生,还是市级医院的医生,那起码得是硕士,这么优秀的人会看上他?别被忽悠了。 陈昊鸿无所谓的耸肩,“看不看得上另说,去跟美女吃顿饭也算赚到了。” 姑娘叫姜繁,他舅舅介绍的,是一个合作伙伴的女儿,与他同岁,说是让两个年轻人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他估计舅舅也没有给对方父母详说他的情况,所以他们才把女儿的照片和微信都发过来。他看到照片后,觉得希望不大,但也偷偷幻想人家姑娘品味与众不同。 庄誉笑了笑,不再吐槽他,继续找打火机。 陈昊鸿又点亮屏幕,低头笑得像舔狗似的。 白暂和龙昭平对视一眼,下一瞬一人抱住他,一人趁机抽走他的手机,叁个人又闹成一团。 庄誉点燃烟,深吸一口后又缓缓吐出,烟雾缭绕,半虚半实。 他抬起眼皮看叁位兄弟,白暂压着陈昊鸿问他是不是踩狗屎了,怎么这么幸运? 幸运? 说到这个,庄誉想,他才是幸运的那个人,前几年他们几个不离不弃,把他从泥潭里拽了出来,一路无条件的信任支持他,他才有了今天像样的人生。 所以对他们,除了杀人放火吸毒,他有无限的包容,任凭他们吵,他们闹,他都只坐在一旁嘴角含笑静静地看着。 “行了,别闹了。”龙昭平把白暂和陈昊鸿拉开,朝着庄誉抬了抬下巴,“问问阿誉接下来的安排。” 龙昭平比庄誉年纪大几个月,但在他心里庄誉才是他们的老大,他们的领头羊,只有他在了,工程队的一切才能有条不紊地进行。 陈昊鸿最先回到庄誉旁边,勾着他的肩膀说:“哥,放我两天假,我回去见见那个姑娘。” 庄誉点头同意,“嗯,回去吧,顺便问一下你舅舅,能不能帮我们牵线瑞玉建材的领导。” 瑞玉建材是这几年来香市做得最好的洁具公司,庄誉看中他们款式新颖,品种繁多,而且质量稳定,所以他想寻求长期合作,这几个月他去拜访了数次,但对方工作人员言里言外都嫌弃他们团队太小,不肯给最低折扣,只愿意按零售价格。 他们团队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最近一年工程一个接一个,几乎不间断,这次还同时接了两个项目,洁具这方面的需求量极速增长,他想降低成本,但也想保持口碑,为明年成立公司做准备,所以与瑞玉建材合作要志在必得。 “好,我回去跟我舅舅说。” —— 香市医院骨外一住院部护士站里,几个小护士正在叽叽喳喳地聊天。 “今天姜医生太飒了,直接把37床的那个不讲理的女人骂哭了。” “哪有骂,姜医生只是说了几句而已,那个女的就哭了,心里承受能力不强,还敢天天凶我们。” “就是,天天发疯,好像我们欠她似的,又不是我们害她骨折的。” 姜繁从办公室出来经过护士站时,就听到她们低着头小声的讨论,她脚尖一转,悄然靠近,然后手撑着一边脸,等她们发现。 没一会儿,一个小护士机灵的察觉到姜繁靠在一旁偷听她们聊天,立即冲着她边跺脚边撒娇抱怨:“姜医生,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姜繁盯着卖萌的小护士,呼吸忽然一滞,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天天冲着自己娇滴滴的讲话,她一个女人都经不住喜欢,更何况一个单身汉。 她微微扯动嘴角,打趣她们,“是你们太专心八卦了。你们这么闲的话,我去跟护士长说一说把你们调去产科去。” 小护士们噤声不语,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跟姜繁相处久了,她们都知道她面冷心热,只要她们装一装可怜,姜医生就会立刻心软,虽然知道她此刻也是开玩笑的。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姜繁严肃地说:“别在护士站讨论病人任何事,小心被家属听到,引发医闹。” 她从Z大的临床医学博士毕业后,就进了香市医院做住院医师,叁年来她看过太多大大小小的医闹事件,但始终还是他们医务者吃亏,她的一个同事就在一场医闹中被吊销了医生资格证,二十多年发奋学习换来了人生一个污点。 说到医闹,小护士们脸色一变,诺诺地回答:“好的,姜医生,以后不会了。” 姜繁点点,“行了,我下班了。” 一个小护士叫住姜繁,恋恋不舍地问:“姜医生,你下周是不是要调去门诊了。” 姜繁停住脚步,转身回答,“还不确定,看院里安排吧。” 10月份,她完成了为期一年的住院总医师的规培工作,正式成为一名主治医生。 她妈妈樊思玉大概也是知道她终于结束了24小时随时待命的任务,有了自己的一点点私人时间,所以见缝插针地把她的人生大事安排上。 才一想到樊思玉,她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姜繁朝小护士们挥了挥手道别,边接电话边往外走,“喂,妈。” “朵朵,你下班没?”樊思玉今天把所有应酬都推了,约了全家人一起吃饭。他们家是特别奇怪的组合,一个警察,一个军人,一个医生,还有一个老板,一个比一个忙,平时见个面挺难的,所以吃饭都得提前预约。 “在路上了。” 樊思玉温柔地叮嘱:“好,你开车慢点,不着急,你爸和你哥也在路上。” 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只有在家人面前才会展示温情的一面。 “好,我知道。” —— 作者废话:一周五更哈,所以我们下周一见。周一开始更新时间改为晚上8点,或者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微博告诉我(微博:吴慕苏) -- 006 姜繁从地下车库出来,慢悠悠的排队出医院。 正在导航的手机跳出一条微信,是好闺蜜尤安安发来的语音。 她指尖点了一下,尤安安甜甜的嗓音响了起来,“小繁,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要不要来我家蹭饭?” 毕业那年樊思玉给她在旗山小区买了套120平方的房子,离医院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十分方便。后来尤安安来做客,觉得旗山小区的环境十分符合她的理想,就在她楼下买了一套小一点的,与她当起了邻居。尤安安是某短视频平台的美食博主,平时的工作就是跟粉丝推荐全城美食,或者分享自制美食视频,身为邻居兼好闺蜜,姜繁这几年没少被投食。 姜繁正在开车,嫌发语音麻烦,把蓝牙耳机戴上,给她打电话。 尤安安:“下班了?来蹭饭不?” 姜繁先把停车卡递给保安让他放行,才回答:“不了,今晚我妈约了全家人吃饭。” 尤安安微讶,调侃道:“你们家能聚在一起不容易啊。” 她认识姜繁很多年了,知道她家里的情况,爸爸是警察,妈妈是建材公司的老板,哥哥是消防员,家里一年四季都是空荡荡,如果不是她家能到处看到一家四口的合照,她都忍不住要怀疑姜繁是孤儿了。 “你要不要来?”姜繁知道难得一见的家庭聚餐并不简单。 “我去干嘛?” 前面路口红灯,姜繁轻点刹车,挂了空挡后,懒洋洋地说:“我哥在啊。” 尤安安喜欢她哥樊一航快叁年了,平时看着大大咧咧,没想到在爱情面前却畏畏缩缩,胆小如鼠,就如她一样。 果然,物以类聚呀。 电话那边一直沉默,姜繁忍不住笑她,“我哥又不吃人,你干嘛那么怕他?怕他还要喜欢他?” 尤安安哼了哼,“你闭嘴。” 她不是怕樊一航,是不想被他逮到,她上次偶遇他,她没把持住,一冲动把他嘴唇咬破,害他在队友面前丢了脸。她想以樊一航小肚鸡肠的个性,往后遇见了肯定少不了要揍她。 姜繁笑出了声,又问:“真不来?我妈订的是银城酒店,你上次不是说要来这里打卡介绍吗?” “过两天你请我去,反正你现在不是住院总,也不用天天连轴转,有大把时间陪我去。” 绿灯亮了,姜繁踩油门提速往银城酒店方向开,忽然她瞄到左前方有辆系着红彩带,车屁股贴着张“百年好合”的祝福语,她想起了有张喜帖被她丢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快堆灰了。 “安安,下个月陪我去喝喜酒吧。” 姜繁的声音听起来有淡淡的哀伤,尤安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地反问:“谁结婚?” 姜繁苦笑,“还能是谁呢。” 还能是谁?是她从大一开始就喜欢上的师兄,是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想和他表白,却在转眼间收到他喜帖的曲嘉辰。 尤安安思索片刻,紧接着气呼呼地破口骂她:“姜小繁,你脑子里的水是不是还没哭干?要是还有水,你现在过来,我帮你把它拧下来甩干了。” 在尤安安看来,曲嘉辰的婚礼不值得姜繁参加。 “你放心,我是去送祝福,不是去闹场。” “我倒是希望你去闹场。姜小繁,不是我说你,他曲嘉辰结婚干你屁事?他这些年做得那些恶心事还不多?你还要去祝福?你能不能替自己想想?还是你就是死心眼了?”尤安安一来气,很容易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 要是有第叁人在场,肯定会觉得尤安安言语犀利难听,但在姜繁看来,她的口直心快特别可爱,因为这么多年来只有她真正地关心她了解她,不藏任何的利益和心机。 尤安安说得口干舌燥,姜繁却把她的念叨当成了乐符,叮叮当当煞是好听。 姜繁没说话,一直默默地听她在念她不争气,她简直笑迷了眼,不争气这方面她们两个半斤八两。 尤安安半天没听她回一句,蹙眉问:“姜小繁,你有没有在听?” “嗯,在听。”姜繁专心的打方向盘左转,眼尾突然扫到前方她哥樊一航的那台低调的大众辉腾,她玩心大起,对着还在叽叽喳喳的尤安安说:“我看见我哥了,你要不要跟他聊几句…” 话还没说完,手机立刻传来“嘟嘟嘟”的声响,姜繁无声笑迷了眼。 还有一公里抵达银城酒店,姜繁跟在樊一航后面,看到他打了右转灯开进停车场,也打了灯想从中间车道出来时,倏地后面的车狂按几声喇叭,吓得她赶紧踩刹车。 白暂要被前面的白色奥迪吓死了,看都不看后面就从中间车道拐出来,幸好他机灵,看到是A8L留了个心眼,没敢开的太快,因为庄誉的秋名山车神叁者险才买20万,他不能也不敢胡来。 庄誉这几天累得半死,坐在副驾驶才合上眼眯一会儿,就被强烈的急刹车震醒了,他心情极差地骂白暂:“老白,你发什么神经?开车都不会了?” “不是,哥,前面的车突然冲过过来的。” 白暂冤枉死了,明明就不是他的错,他摇下车窗想找奥迪车主理论,等看清楚对方是个女人后,突然暴躁地摸了把脸,“操,是个女司机。” 姜繁深吸几口气稳住心跳,转头想按下车窗跟对方道歉,当视线扫到对方副驾驶时,她怔住了。 副驾驶室里的人侧着脸,鼻梁高耸,完美的弧度与她记忆力的人重迭在一起,让她不禁失了神。 白暂看姜繁面无表情地看他们,生气地又按了一下喇叭,身子探出窗外,“开奥迪了不起是不是?马路是你家的啊?” 姜繁回神,抬手和白暂致歉,“不好意思。” 庄誉见对方是个女生,态度也挺好,对白暂说:“行了,赶紧走,回去睡觉了。” 白暂朝姜繁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她赶紧把车开走让道,嘴里还碎碎念,“那么好的车居然是个女人开,浪费。” 庄誉吊起眼皮,看了眼线条流畅优美的车屁股,“是挺浪费的。” 姜繁瞄了一眼从旁边超车而过的宏光,忍不住嗤笑自己。 这个小插曲,有人瞬间忘记,有人却印在了脑海。 —— 作者碎碎念:这一篇是剧情肉,前期清水,很清水~ 还有,祝姐妹们女神节快乐! -- Ⓡⓞùωёⓝ➑.cⓞм 007 姜繁无奈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绷着小脸看樊思玉,“妈,我好不容易才有喘息的时间,您让我歇两天吧?” 樊思玉瞪了眼姜繁,“就是让你去交个朋友,又不是真的让你去结婚,对方的舅舅是我们公司一个合作商,之前你来公司找我那会,他看见你了,觉得你很不错,就跟我要了照片和微信,我不好拂他的面子,就应下来了。” 樊一航接到妹妹救助的眼神,了然地朝她点点头,接过话问樊思玉:“妈,你公司快破产了吗?” 樊思玉不明就里,一头雾水地问儿子:“什么意思?” “哦,我还以为你公司破产了,需要朵朵去联姻拯救呢。”樊一航嬉皮笑脸的回答。 这话樊思玉就不爱听了,当初她创业没选择同样拥有商业头脑的男人强强联手,现在同样不需要女儿牺牲自己的婚姻来壮大她的事业。她不满的掴了樊一航后脑勺一下,“要联姻也是要你去,轮不到你妹妹。” 樊一航揉揉被呼疼脑袋,“那你还让朵朵去见你合作商的外甥?” “朵朵天天呆在医院,除了病人,护士,就是那些上了年纪的男同事。不去见见其他人,认识一下新朋友,她什么时候能交个男朋友?还是你要帮他介绍?”樊思玉不知道姜繁喜欢曲嘉辰的事,不然早就撮合了,毕竟两家也算世交。 男朋友这事,樊一航帮不上忙,他是有很多同事战友,但他们工作什么性质他太清楚了,火里来水里去,意外分分钟可能发生,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年纪轻轻就守寡。所以,他瞬间倒戈,“对方也是做生意的?长得怎么样?有照片吗?” “我没见过,不过他舅舅长得周正斯文,外甥像舅,小伙子大概也不会差。” 看着樊一航八卦的样子,姜繁很不淑女地偷翻个白眼,她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靠谱了?既然他不仁那她就不义了。她偏头微笑的看着樊思玉,“妈,哥下个月就31,也该找个嫂子管一管他了吧?” 樊思玉转脸看她,颇是头疼,“我倒是想,但他不争气,你说怎么办?” 他们兄妹两个小时候是别人家口中的孩子,长大了依旧是别人口中讨论的对象,只是语气不同了,以前是羡慕,现在是不解。 “我有个闺蜜还是单身,长得很漂亮。”姜繁点到为止,但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樊思玉来劲了,兴趣十足地问:“真的?你闺蜜我认识吗?” “你应该见过。” 樊一航见形势不对,立刻对一直缄默的姜瑞求救,“爸,你老婆和女儿联合起来欺负我,你不管管?” 身为女儿奴的姜瑞对姜繁一向只有宠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约束。他笑得像尊弥勒佛,“你妹妹说得也没错,是该找个人管管你了。” 樊一航不说话了,拿起筷子埋头吃饭,以鸵鸟心态应对一切。 不是他不想,是他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若真有意外先发生,他的另一半能不能承受得住?所以与其害了她,还不如孤身一人。 樊思玉看了眼埋头苦吃的儿子,对姜繁说:“朵朵,你有空安排一下,让你闺蜜和你哥吃个饭,互相认识认识。” “好。”姜繁重拾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到她哥碗里,故意对他眨了眨眼,“哥,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说一下。” “你闭嘴,我没空。”樊一航伸手用筷子把她夹过来的肉打掉,她的闺蜜除了尤安安还有谁?那只泼猴分分钟能把他气到冒火,他见她一次就想打她一次。 樊思玉生气地指了指樊一航的脑门,“你自己选,是要去见人家姑娘,还是辞掉消防员回家帮我打理生意?” 樊一航烦躁地哀嚎,他没有商业头脑,所以这么多年来不管樊思玉怎么坑蒙拐骗,他都不愿意回去继承她的事业。迫于他妈的威严,他敷衍地回:“行行行,我去。” 他一抬头就看到妹妹抿着嘴偷笑,又加了一句:“不过朵朵得先去。” 樊思玉睨他,“你放心,我会压着她去的。” 姜繁:“……”她哥这是想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从饭店出来,樊思玉和姜瑞先走,姜繁看着爸妈的车消失在拐角后,倏地抬头瞪她哥,“哥,你这么不厚道吗?” “嘿,什么我不厚道,明明是你不仗义好吗?”樊一航好笑地伸手揉她的的发心,“再说了,朵朵,曲嘉辰要结婚了,你就得放下,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这个妹妹从小就冷静有想法,而且恪守原则,所以就算喜欢曲嘉辰那么多年,也因为他一直是非单身状态而迟迟没有表白。 姜繁口是心非地回:“我没有要在他那棵树上吊死,我只是还没遇见心动的那个人。” 樊一航笑了笑,他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由于父母常常不在家,她成了他的责任,他也成了最了解她的人,此刻她脸上的倔强让他又心酸又心疼。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难得温柔地说:“那去见见其他人,看看别人的世界,不要总困在原地,好吗?” 姜繁垂眸,掩去眼里的苦涩,默了默再次抬头时眼神有了一丝坚决,像是痛下决心似的,“好,我会的。” 樊一航顿时松了口气,他挺怕她说她做不到,像之前他无数次劝她放弃时,她却总斩钉截铁地回他说再等等,说不定能有机会呢。 他如释重负地笑,把姜繁抱入怀中,“这就对了,我们家姜繁只要想做一件事就能一定能成功。” 姜繁喜欢家人叫她的名字,如果小名是宠爱,那大名就是油然而生的自豪。她吸了吸鼻子,逼退眼泪,转换情绪,回到兄妹间的亲昵,“你只知道说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老光棍了吗?” 樊一航推开她,嫌弃得不行,“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他掰过姜繁的肩膀,推她往前走,“走吧,我也该回去了。” “嗯。”んαìταⓃɡsHúщú.ⅭⅭ(haitangshuwu.cc) -- 008 最近陈昊鸿天天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白暂看得十分的碍眼,见他脚步轻快的从门外进来,又是不爽地说他:“你小子真是越来越讨厌了,不就是见了个漂亮的姑娘,搞得好像娶到手似的。” 陈昊鸿把打包盒放在那张斑驳的茶几上,勾了张塑料凳挨着白暂坐下,“白哥,你是真不知道姜繁有多好看,那天给你们看的照片都没有本人十分之一漂亮。” “行了行了,别吹牛了。”白暂弯着腰去拆打包盒,嘴里碎碎念:“真那么漂亮会跟你这个屌丝相亲?” “真的白哥,下次我带她来见你们。” 白暂不信的偏头看他,“带来见我们?成了?” 陈昊鸿摇头,笑得有些尴尬,“她说先跟我从朋友做起,其他的慢慢来。” 白暂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那就是没戏了,知道吗?这么明显的拒绝,你还好意思天天一副恋爱中的样子,我真是不知道要是要说你笨还是说你蠢了?” 陈昊鸿扯了扯嘴角,知道自己没希望,但如果能和姜繁做朋友也挺不错的。 白暂掀开打包盒,看到里面的饭菜突然没胃口了,他用筷子翻了翻快冷掉的菜,叹息:“我们什么时候能像龙哥那样一下班就能吃到热乎饭。” 庄誉从房间出来,听到白暂在抱怨,打开另外一个打包盒,又拆了一次性筷子把扒了口又冷又硬的饭,才说:“有本事你也找个女朋友,没本事就微波炉叮一下。” 白暂蔫了,他就是妥妥的直男,每次跟女孩子聊天,总能让她们在半个小时内生气,时间久了他觉得对着设计图比面对她们有趣多了。 陈昊鸿是在外面吃完回来的,这会他叼着根牙签,给姜繁发了条问好的微信后,抬头跟庄誉说:“哥,要不你给我们找个嫂子,这样我们都能吃上热饭。” 庄誉吃饭吃得快,这会半冷的盒饭只剩下一半,他嘴里含着饭,睨着他口齿不清地说:“我找媳妇是来宠的,不是给你煮饭的。” 虽然他说的含糊,但陈昊鸿听得清楚,只是他不知道庄誉以前的事,毫无顾忌地取笑他:“啧啧啧,说得好像真有过媳妇似的。媳妇是来宠的,怎么不见你找一个回来宠?” 白暂扒饭的动作顿住了,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偷瞄庄誉,看到他淡然的表情后,长长地吁了口气,低头继续吃饭,吃了两口后嘴角忍不住扬起。 真好,庄誉终于放下了,起初那一年只要他们一提及那个人的名字,他就变得暴戾狰狞,把手边能摔的东西全摔烂,发泄完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一夜不出来,后来他和龙昭平怕了,再也不敢在他面前乱说话了。 庄誉不吃了,把盒饭放下,舌头顶了一下腮帮,笑得有些坏,“我找不到,要不你把姜繁介绍给我?” 他是开玩笑的,实际上他都记不起姜繁的样子了。 陈昊鸿脸上霎时没了笑,在心里盘算了好一会儿,一个是他最敬重的哥哥,一个是不喜欢他的相亲对象,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由他介绍,他心里会膈应,因为他挺喜欢姜繁。 庄誉瞧他板着脸不说话,以为他认真的了,忽的哑然失笑,“阿鸿,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听不出我开玩笑的么?” 陈昊鸿抬起眼皮看他,确定庄誉是在闹他,难为情地挠挠脑袋。 “傻小子,誉哥都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了,看不上你那无果的心上人。”白暂嗤笑一声,把难嚼的盒饭合上,把庄誉的那个也一并收拾好一起丢了。 陈昊鸿看着白暂走出去丢垃圾,可惜地说:“哥,你怎么不找一个呢?真是白白浪费这好相貌了。” 在他看来,庄誉相貌无疑是优越的,用网络上的话说那就是他长着一张渣男脸,又帅又性感,幸好眉眼间的正气中和了痞坏,才看起来不会风流成性。 庄誉笑出了声,“皮相好又能怎么样,没钱没能力就是个屁。” 陈昊鸿还想说点什么,就被丢完垃圾回来的白暂打断了,“阿鸿,上次你舅舅不是引荐瑞玉那边的负责人吗?什么时候可以见一见的?” 庄誉收起笑容,转头看陈昊鸿,等他的回答。 说到这事,陈昊鸿有些难以启口,他们这种小项目的流程根本到不了瑞玉老板那里,就算给了他舅舅面子,也只能分给底下的业务员,那些人看不上他们,又把他们推给批发商,所以这事陷入了死循环。后来他舅舅找了个销售部的部门主管,对方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到现在还没给个回应,估计也悬了。 他丧气地说:“我舅约了他们一个销售部的部门主管,看她什么时候有空。” 庄誉点头,“让你舅帮帮忙,或者看看能不能给一下联系方式,我们自己联系。” 陈昊鸿:“好,我等会问问。” “现在问。” 庄誉是有些着急的,磨了那么久还是拿不下瑞玉的合作,眼看别墅区的工程即将开工,设计和预算都安排好了,就材料这一块,他着实坐等不了了。 陈昊鸿一边拨通舅舅的电话,一边往外走。 白暂知道庄誉烦,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他,“誉哥,别急,别墅那边的工程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实在不行,我们就和之前的厂家合作。” 庄誉点燃烟,咬在嘴边,不屑地冷哼,“之前的厂家还能合作?再合作下去,咱们都别想接活了。他们一直抬价不说,质量也越来越差,上回旧屋翻新那家,不到四个月盥洗台就已经开始出现裂缝,业主最近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让我给他重新换一个,后天你和昭平过去看看。” “行。” 白暂虽然只负责设计,极少参与成本控制和质量的环节,但他也清楚目前装修市场中瑞玉建材是质量的保证,但他们只和大型商场及小区开发商合作,其他小型工程几乎都是零售,所以庄誉才会吃了那多次闭门羹。 -- 009 白暂自己也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几口后,还是问出心里的疑惑:“哥,要是瑞玉不肯给我们底价怎么办?” “那就先买零售,把口碑做起来。”庄誉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如果瑞玉不肯合作,成本这块他自己吃点亏,等明年组建公司后他再去谈。 白暂点点头,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白暂突然说:“对了,誉哥,龙哥计划着明年跟温馨再求一次婚,如果她答应就立刻结婚,到时候他没那么多钱跟我们组建公司,可能也要回老家发展。” 这两年庄誉没有亏待他们几个,除去开销几乎都能存下小四十万,这些钱他全都可以投进未来的新公司,反正他就孤身一人,一人饱全家饱。但是龙昭平不一样,温馨那边的彩礼就要了二十万,加上之前在老家买房就付了二十万的首付,他手上几乎没有存款了。 庄誉不解地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 白暂想了想,还是跟庄誉透了底,“之前跟龙哥聊过,他知道你的为人,就算他没钱投资,年底分红你也会算他一份,但是他担心这样会引起我和阿鸿心理不平衡。他说一个团队最重要的是团结信任,不然就很容易解散,而你一直的心愿就是成立自己的公司,如果以后因为这事大家闹翻,不值得。” 庄誉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嗯,我知道了。你有空跟他说,安心先把手上这几个工程完成,开公司的事还要详细计划,没那么快,到时候再说。” 这几个都是跟了他很久的兄弟,他们清楚他的个性,他也了解他们的心思,龙昭平是不想他日后为难,他有心为他,庄誉自然懂得如何处理。 陈昊鸿结束与舅舅的通话,难掩喜色地跑进来,“哥,成了,我舅舅帮我们约到人了,说周五在银城酒店吃饭。” “真的?”庄誉一下子站了起来,夹在指缝中的烟也因他的激动而掉落在地上。 “千真万确,哥。” 庄誉倏地又坐回凳子上,他抹了抹脸,这段时间的一而再再而叁的托人走关系总算有成效了,他心潮澎湃地爆出一声粗口:“草,老子还以为得跟他们耗多些时日,没想到对方还真是出乎意料。” “阿鸿,你舅舅真牛。”白暂开心得走过去双手拍打陈昊鸿的肩头。 庄誉深吸几口气,稳住心情,“阿鸿,替我们谢谢你舅舅。” “不用这么客气,我舅很欣赏你们,肯定会帮忙。”陈昊鸿实话实说,虽然他舅舅帮他的成分比较多,但也因为看中庄誉的为人和本事才会点头答应。 “欣赏归欣赏,该感谢还是要感谢,到时候咱们请你舅舅吃个饭。”都是在社会行走,人情世故庄誉还是懂的。 陈昊鸿点点头,又说:“不过,哥,我舅说瑞玉这个主管不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咱们得注意些。” “要送礼?”白暂平时极少出去应酬,对他来说不干脆的人无非就是想多捞些油水。 陈昊鸿摇头,“我也不清楚。” “送礼简单,回头你问问温馨,看女人都喜欢什么?到时候你安排一下。”对庄誉来说,送礼或者送红包都是小事,毕竟长期的合作才能带来更高的利润。 “好。” —— 姜繁今天在门诊坐了一天的诊,6点下班后又被主任抓去开会。 尤安安来接她的时候,在医院停车场等了快2个钟才等到她。 姜繁刚把副驾驶的门关上,就听到尤安安佯装作阴阳怪气地说:“哟,姜医生自从升主治医生后,越来越大牌了咯,动不动就让小的等几个钟。” 姜繁累到不想说话,曲起手肘撑住脑袋,靠着车窗无奈地看尤安安,“姐妹,风凉话少说,我今天看了快50个病号,真的精疲力尽了。” 尤安安启动车子,打了方向盘开出停车场,“那挺好的,可以丰富你的临床经验。” “要这么想也可以。”姜繁苦笑着坐直身体,看着前面的车流叹息,“你这两天多做些吃的给我,我下周一要下乡义诊。” “下乡义诊?你们还搞这些形式?”尤安安惊奇地转头快速看了下姜繁。 姜繁被尤安安气笑了,“我们救死扶伤就被你看成形式主义?” 尤安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带着歉意地笑,“不是,我说错了,我是想说你们怎么现在也要搞义诊,而且还下乡?你们医院不是从来都不搞这些的吗?” 姜繁合上疲惫发酸的眼睛,“这次是跟政府合作的下乡活动,主要去连山那边,我听说那边有很多的留守老人和儿童...” “所以,你就报名了?”尤安安打断她,“去多久?” 连山是省内有名的贫困县,地形复杂地势起伏大,多为丘陵山区,大多数人民群众生活在山里,而且进出连山的路只有一条土路。 “去一个礼拜。” 今晚主任开会时问她愿不愿去,姜繁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原因无他,她懂那种生了病无人能带去看病的无助,她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就过世了,爸爸经常在警局值班,妈妈又常常出差或者宿在办公室,生病的时候只有樊一航在旁边,但哥哥也只比她大叁四岁,除了摸着她的额头安慰她别哭之外,也无法带她去医院。 “一个礼拜?姐妹,你受不受得了?”尤安安担心地问她,在她印象里姜繁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受得了那种穷苦的环境? 姜繁重新睁开眼,偏着脑袋看尤安安,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学医十年都能坚持下来,一个礼拜算什么?” “不一样的,学医是你喜欢的,但去偏远地方义诊是吗?”尤安安吃得了生活的苦,吃不了环境的苦,因为生活的苦只是苦一阵子,但环境的苦是无能为力改变的苦。 姜繁坚定地点头,“是,我也喜欢。” 尤安安把车倒进停车位,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试图从眼中看出一丁点谎言,半晌后她放弃了,“行,这两天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我都满足你。” 姜繁微微一笑,“那谢谢了,佛跳墙安排一下。” 尤安安:“……”她可以收回刚刚那句话吗? —— 满100珠了,谢谢你们的支持,加更10点发哈,等会来看~ -- Ⓡⓞùωёⓝ➑.cⓞм 010(满100珠加更) 期盼已久的周五终于来了,下午不到五点,庄誉就从施工现场赶回出租屋换衣服。 为了在这次洽谈中给对方留下好的形象,衣柜里都是运动套装牛仔裤的庄誉昨晚还特意和陈昊鸿出去买了套西装,但因为他比一般人高大,服装店里没有他的尺码,可他等不到老板重新进货,只好将就买了一套不太合身的西装。他自己觉得不伦不类,陈昊鸿却说九分裤的西装款式是年轻人的首选,而且搭配他的放荡不羁的脸,在合适不过了。 因为急需,也因为陈昊鸿的怂恿,庄誉勉强接受上装合适,裤子过短的搭配。 他穿戴整齐从房间出来,白暂和陈昊鸿从外面回来。 五年前工程建设单位出来后,白暂就再也没见过庄誉正正经经的打扮过,也怪平时他穿得太随意了,以至于白暂差点忘了他曾经也是意气风发,叱咤一方职场。 此刻的庄誉刮掉胡渣,身着白衬衫黑西裤,酷拽地往那一站,有种回到几年前斗志昂扬的状态。 白暂朝他竖起拇指,“誉哥,你这样太帅了。” 他一直都觉得庄誉这几年浑浑噩噩过得太过颓废了,完全失去生活的方向。 庄誉低头看裤腿,有些嫌弃,但没说出来。 陈昊鸿用食指转着车钥匙,朝着庄誉吹了个口哨,笑着说:“白哥,我眼光不错吧。” 白暂难得赞同他,“小伙子不错。” “我本想带誉哥去西装专卖店,但他说他就穿这一次,买那么贵不划算,可惜他这张脸了。” 庄誉终于吭声了,“专卖店一套最少一千多,我一千多穿一次,老子钱多没处花吗?” 陈昊鸿懒得和他扯人靠衣装的老话,“你帅你说了算。” 庄誉把西装外套穿上,对陈昊鸿说:“你送我过去。” “好咧。”陈昊鸿拿起茶几上的礼品袋,“这是温馨姐买的丝巾,记得带上。” 温馨挑的礼物是一条轻奢品牌的国货真丝围巾,价格不算贵,但是款式别致,时尚新颖,不容易和别人相撞,很适合送有点地位的女客户。 庄誉嗯了一声,径直走向门口,陈昊鸿跟在他后面提醒他:“哥,银城酒店那边年底聚餐很多,我没有订到包厢,订了个卡座,还有今天见面的那个女人,叁十五岁,未婚,有能力有手腕,但听说品行有些奇怪。” 庄誉听后微微挑眉,“品行奇怪?” 陈昊鸿:“是的。”他是听他舅舅说漏嘴的,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庄誉。 “嗯,我知道了。”庄誉点头,吃惊过后是了然,一个叁十多岁的未婚女人多多少少有些怪癖也正常,他便没多大在意,只是催促陈昊鸿快点。 —— 庄誉在卡座等了近半个小时,瑞玉的女主管陈彤才姗姗来迟。 入座后,庄誉打量着对面的女人,不得不感叹陈彤是个漂亮干练的女人,浓眉大眼,妆容精致,可眼里流露出来的却是睥睨众生的骄傲。 庄誉不知道的是他在打量对方的同时,陈彤也在端详着他,她心里偷乐今天来对了,她本以为对方是个油腻的男人,所以推托了好几次。哪想到原来这庄誉是个极品帅哥,虽然皮肤有些黝黑,但身材魁梧,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而且光看他那张渣男脸,她就心痒痒地想把他骑在身下扭动。 她一向偏爱渣男,长得好看,又玩得开,想约就约,想散就散,十分爽快。 陈彤没有谈合作的心思了,只要把她伺候好了,价格随便他说了算。 庄誉不知道陈彤心里的弯弯绕绕,拿起茶壶真心诚意地给她倒茶,“陈总,请喝茶。对了,怕您肚子饿,我提前点了些招牌菜,要是不合口味您等会重新点。” 陈彤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眼波流转,朝着庄誉嫣然一笑,“我都可以,不挑食。” 庄誉笑着点点头,把带来的礼品盒双上递到陈彤面前,“陈总,这是我们送您的一点薄礼,请您笑纳。” 陈彤看了眼礼品盒,眼里瞬间浮现出一丝惊艳,她认得盒子上的logo,那是一家专做丝巾的国内轻奢品牌,小众不量产,每一款都有限额,卖完就出新款式,不算是一巾难求,但能买到也不容易,她曾经也为了其中的一款丝巾熬夜抢购。 “谢谢。”她接过礼盒,看庄誉的眼神更暧昧了,果然懂得投其所好的男人越看越有魅力。 餐厅的服务员很有眼力见,适时上菜,化解掉酒桌文化前还未找到投机话题的尴尬。 几分钟时间,服务员就把菜都上齐了。庄誉绅士地给陈彤盛了碗汤,“陈总,您先喝点汤暖暖胃。” 陈彤盯着庄誉笑,风情十足的抬手把刘海拨向耳后,“庄先生,咱俩应该是同龄人,你别您呀您的,都把我喊老了。” 庄誉从善如流地点头微笑,找几个有趣的话题闲聊,半晌后见时机成熟了,赶紧给陈彤倒了杯红酒,把要讲的话又在心里过一遍。 作为工科男的他有文化却没法做到文邹邹,这几年的生活更是粗糙,言语之间自然趋向简单明了,做不到妙语连珠出言成章,所以把想说的在心里打成草稿,他盘算着拿出百分百的敬意终究没错。他默念完之前组织的话,突然有种要上台发言的错觉,他偷偷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酒杯也满上后,举起酒杯对陈彤说:“陈总,谢谢你今晚拨冗出席。” 陈彤与他碰杯,“我很开心能与你见面。” “陈总,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 陈彤打断庄誉,笑盈盈地道:“今晚我们不谈工作。” 不谈工作?那来干嘛?蹭饭? “陈总的意思是……”んαìταⓃɡsHúщú.ⅭⅭ(haitangshuwu.cc) 庄誉先是满脸疑雾,两秒后他的脸倏地一僵,话再一次卡在喉咙里,因为桌底下有只脱了鞋的脚借着桌布遮挡,正不安分地踩着他的小腿上上下下地摩挲,而且越来越大胆。 -- Ⓡⓞùωёⓝ➑.cⓞм 011 庄誉很快反应过来,他嘴唇紧抿,额角上的青筋微微暴起,眼神释放出忍耐的怒气,问道:“陈总这是什么意思?” 要他出卖身体换取合作?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仍是笑意盈盈,她见过太多一开始反抗,但尝到甜头就降服的男人了,所以庄誉的态度她习以为常,等她点头答应合作,让他有利可图,还不是得乖乖钻进她的裙底下。 陈彤抬起左手撑着脸,云淡风轻地看他,而桌底下那只不安分的脚悄然勾住他的小腿,硬邦邦的肌肉线条让她芳心大悦,她突然用右手覆盖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温温柔柔的说:“庄先生是聪明人,什么意思应该清楚呀。” 大庭广众之下,庄誉顾及她是女生,也顾及她是合作方,硬忍着没翻脸,他冷笑着抽回手,“陈总说笑了。” 合作的事,一次谈不拢,他可以谈两次叁次,慢慢磨,直到谈成为止,但别想潜规则他。 陈彤仍旧不生气,拨了拨长发,轻飘飘地睨庄誉,“庄先生千方百计地约我出来是为了合作,只是合作的方式有很多种,何必拘泥一种,对吧。” 庄誉看着陈彤,顿时想起陈昊鸿之前说她的品行有问题,现下他算是明白了,原来不管男或女,只要手里有点权力,都喜欢搞这些歪门邪道。 他握紧垂放在桌下的手,心里极度不耻却想通了,陈彤不能得罪,不然陈昊鸿舅舅那边无法交代,而且他和瑞玉合作也不再有希望。 庄誉松开拳头,换了种心情,漫不经心地往后靠,懒懒散散地笑道:“没错,合作的方式确实有很多种。” 陈彤以为庄誉答应了,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坐下,大胆的摸他的大腿,“这合作对庄先生来说一点不吃亏。” 庄誉挑了下眉,不吃亏?男人被潜规则就不算吃亏? 陈彤摸着他结实的大腿,整个心都在荡漾,这个男人真的是太符合她的心水了,让她忍不住想靠近他。 庄誉不着痕迹的偏头远离她凑过来的脸,“陈总如何让我不吃亏呢?” “陪我一个礼拜,按底价跟你签合同,如何?”陈彤手搭着庄誉的肩膀,将下巴轻轻放在上面,丰满的胸部贴在他的手臂上,让他感受到她的姣好的身材。 庄誉缩了缩肩膀,挪了一下位置避开她的触碰,伸手拿过对面的茶杯,假意给她倒茶,“一个礼拜能换多长的合同?一年?叁年?还是五年?” “签多长时间这得看你了,如果我满意了,签多久都行,而且我还能帮你介绍其他的经销商,比如水泥或砂石。”陈彤在这行混得久,朋友门路自然多。 “听起来我还真的是不亏。”庄誉嘲讽道。 “合作嘛,自然得彼此都不亏才行。” “行,陈总的提议我考虑一下。” 陈彤虽然馋庄誉的身子,却也不急于一时,她给的条件够诱人,一般人都不太能拒绝。她慢悠悠的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庄誉,“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等你。” —— 酒店的另一个卡座,匆忙赶到的姜繁屁股一沾座,就不解地问樊思玉:“妈,你最近公司没什么业务吗?怎么叁天两头约我出来吃饭?” 往年樊思玉在年底最后两个月都是忙到十天半个月不见人,怎么今年这么有空?姜繁心慌慌的,总觉得事出异常必有妖,在心里默默祈求她妈妈别再给她在介绍相亲对象了。 “带你吃好喝好,还有意见?”樊思玉把菜牌递给姜繁,“想吃什么点什么?” 她是今天才知道姜繁要下乡去义诊,而且去的是省内最贫苦的地区,她心疼她要去一个礼拜之久,便推掉所有的工作,陪女儿吃顿好的。 姜繁接过菜牌,随意地翻动。 樊思玉看着女儿尖尖的下巴,忍不住叮嘱:“朵朵,妈妈叫小吴买了些零食,你去义诊的时候记得带上。” 小吴是樊思玉的助理,今天出门的时候樊思玉特意带上她,让她去买姜繁最喜欢的零嘴。 “妈,我就去几天,不用那么麻烦。”姜繁一听,抬头看樊思玉,“你让小吴姐回来,别买了。” 连山的贫穷,是交通不便造成的,那里面的物资并不匮乏,特别是山货。再说,他们是一支医疗队一起去的,带太多东西占空间。 樊思玉没理会她,叫来服务员点菜,转头瞬间眼角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再看她旁边十分亲密的男人,一时心下替她高兴。 上菜前,小吴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姜繁头疼地蹙起眉头,“小吴姐,你这是去进货了?” 小吴笑笑,“樊总怕你去连山吃不好,特意交代我买多些。” 姜繁:“”她妈有些夸张了。 樊思玉:“你坐下一起吃吧。”等会她们还要回公司加班。 姜繁拍拍旁边的位置对小吴说:“小吴姐,坐这里。” 小吴刚坐下,就看到樊思玉抬起下巴朝她后面的方向点了点,“那个是陈彤的男朋友吧?” 陈彤也在这里? 小吴赶紧转头看,就看到陈彤抱着身边男人的手臂,头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看就是关系匪浅。小吴收回目光,淡笑着回樊思玉:“估计是朋友吧,早上跟陈经理聊天时,她说她还是单身呢。” 小吴和陈彤有过节,而且也看不惯她的工作作风,但是樊思玉十分器重陈彤,小吴便没在她面前嚼舌根。 朋友会在这种场合搂搂抱抱?樊思玉不赞同的又看了陈彤一眼。 “听说最近陈经理常常进出酒吧,说不定是在那里认识的朋友。”小吴故意说。 酒吧?男公关? 樊思玉把目光转向庄誉,仔细的打量,发现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确实有点像男公关,于是叮嘱小吴:“回头你提醒一下陈彤,虽然公司不管她的私生活,但是公共场合她的身份还是瑞玉的经理。” “好的,樊总。” 姜繁被卡座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庄誉和陈彤的情况,也不感兴趣,拿起手机看工作群的信息。 んαìταⓃɡsHúщú.ⅭⅭ(haitangshuwu.cc) 下周一见~ -- 012 庄誉从饭店出来,站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等陈昊鸿来接他。 陈彤开车出来时就看到他拽拽的斜靠在路边的树,样子像极了初恋时那个坏坏的男生,她两眼放光,不禁停车摇下车窗,“庄先生,没人来接你?要不我送你?” 她挺期待他上车,也期待今晚漫漫长夜有场情事。 庄誉把烟夹在手指间,缓缓吐出烟雾后,笑着拒绝:“有人接,陈总先慢走。” 陈彤觉得庄誉不识相了,点点头升起车窗扬长而去。 庄誉冷笑着看着驶远的车屁股,从兜里抽出她刚刚给的名片,直接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想睡他,没门。 一根烟燃尽,陈昊鸿也正好抵达。 庄誉坐进副驾驶,就闻到了满车的酒味,他立即拧起眉心严肃呵斥陈昊鸿:“跟你说了几百遍喝酒不要开车,你他妈没脑子是不是?” 喝酒开车,害人害己,这个道理庄誉不知道跟陈昊鸿说了多说次,但他却一次次的当做耳边风。 “就喝了一点点,没有醉。”陈昊鸿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哥,我真的就喝一点点。” 满车厢都是酒味,庄誉不相信他只是喝了一点点,他咬着牙生恨铁不成钢的冲他喊:“闭嘴,叫代驾。” 刚刚他也喝酒了,自然开不了车。 陈昊鸿见庄誉生气了,立刻怂怂地点开叫代驾的软件,“我马上叫。” 庄誉无奈地捏了捏鼻梁,威胁他:“阿鸿,喝酒开车违法,也容易出事,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再让我发现你酒驾,我直接报警吊销你的行驶证。” “知道啦。”陈昊鸿嘴上答应,但没往心里记。 庄誉一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他在敷衍他,揪着他的耳朵狠狠地说:“我他妈不是跟你在开玩笑,听到没?” 这回陈昊鸿乖了,收起玩闹的态度认真的回他:“我知道了,哥。” 庄誉嗯了一声,闭上眼头往后靠,静静等待代驾来。 “哥,合作谈成了吗?”陈昊鸿从庄誉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 “没有。” 陈昊鸿有些吃惊,“为什么?” “卖肉换合同。” “什么?”陈昊鸿怀疑自己听错了,“卖肉?” 庄誉闭着眼冷哼,“要我陪睡。” 陈昊鸿愣愣地张着嘴,半晌才反应过来,爆出一声“卧槽”后开始狂笑,一边笑还一边拍打方向盘,大力到整个车子都在震。 庄誉被震得烦躁,“吵死了。” 陈昊鸿捂住嘴,没忍住笑意,肩膀不停的抖动,等他笑够了,他问:“对方馋你身体吗?玩这么刺激吗?” 说着他端详起庄誉,“哥,你确实有被睡的资本,可以考虑考虑。” “放屁。”庄誉啐他。 “哥,机会难得,睡了就能签合同,你一男人不亏呀。”陈昊鸿故意调侃他。 庄誉睁开眼,轻蔑地看他,“不吃亏?要不我把名片捡回来,你去陪她睡?反正你是男人,不亏。” “别,哥。”陈昊鸿吓得直摆手,“人家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再说我可不爱重口味。” 他没见过陈彤,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他对比他大八九岁的女人没兴趣。 庄誉懒得跟他闲扯,催促他:“看看代驾来了没?” “还有两分钟。”陈昊鸿把退出代驾出行软件,继续庄誉:“哥,那合作的事吹了?” “你说呢?”庄誉语气有些差,难不成他还真去出卖肉体? 陈昊鸿瞄了眼庄誉的臭脸,立即噤声,默默地下车坐到后排。 —— 周天一大早,姜繁拖着行李箱从家里出来,刚出门就接到陈昊鸿的电话。 “姜繁,你出发没?” 陈昊鸿对姜繁有好感,虽然她给他发了好人卡,但阻止不了他想跟她从朋友做起。 “刚出门,你有事?”姜繁并不讨厌陈昊鸿,相反的,她觉得这个相亲失败的男人是个没心机乐观甚至有点傻乎乎的大男孩,她挺愿意和他做朋友,毕竟像她这种冷淡的人也没几个愿意靠近。 “我给你带了早餐。”陈昊鸿知道姜繁今天下乡义诊,特意跑过来献殷勤。 姜繁默了默,还是不忍心说她吃过早餐了,因为一腔热情被浇灭的难受她太清楚了,“嗯,你等我一下。” 进了电梯后,她下意识的按了负一层,看着不停往下跳的数字,她忽然又按了一楼,决定今天不开车了,既然想和人家交朋友就得给人家机会交流,而不是仍旧保持独来独往我行我素。 “姜繁。”陈昊鸿站在小区门口远远就看到她,开心得跟她挥手打招呼。 姜繁的行李箱大概有些重,走得吃力,陈昊鸿见状,赶紧示意保安帮他开门,等他接过姜繁的行李箱时,他不解地问:“你带了什么?这么重。” “带了些零食。”她昨晚上网查了一下,发现他们要去的地方有许多的留守儿童和独居老人,她想把零食送给他们,特别是小孩…… 陈昊鸿笑着点点头,“看不出来你这么爱吃零食。” 姜繁很漂亮,给他的感觉是淡泊轻灵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突然发现她爱吃零食,这个反差让他觉得挺萌的。 姜繁抿嘴笑,问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今天我哥回老家了,给我们放一天假。” 姜繁:“你哥?” 当初相亲时,陈昊鸿就说他是独子,这会怎么又冒出个哥哥? “哦,是我们施工队的老大。”陈昊鸿想起来他似乎没跟姜繁提过庄誉,“我们都把他当成亲哥,改天我再跟你说他。” 出了小区门口,陈昊鸿想起他把早餐忘副驾驶了,他拍了下脑门,“我把早餐落在车上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 “阿鸿。”姜繁叫住他,“我今天不开车,你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陈昊鸿呆呆地回头看她,他约过姜繁两次,但每次她都自己开车,从不让他送,这次他自然而然没考虑那么多。 姜繁见他呆愣呆愣,淡笑着解释:“院里车位紧张,这次我出去的时间久,不想占用。” 陈昊鸿回神,咧着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咧,我送你过去。” —— 首发:regou9.) -- 013 去连山的路上,姜繁第一次体验到山路原来可以如此颠簸。 蜿蜒曲折的泥路上布满了坑坑洼洼,车子经过时总能带起沙尘滚滚。尽管司机师傅已经尽量放慢行驶速度,但一上一下的颠荡还是让不少同事受不住。 姜繁脸色发白地捂住胸口,后座的女同事已经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强忍住翻滚的恶心感,小声问旁边的男生,“白师兄,还有多久才到?” 白师兄是这次义诊队的负责人,也是连山本地人,对这里的路况十分熟悉,所以整个车厢除了司机,就剩下他面色如常安然无恙。 白师兄看姜繁惨白的脸,赶紧扯了个黑色塑料袋递给她,“再坚持几分钟,过了这个山头就到了。” 他们这次义诊的第一站是位于连山最深处的庄家村,弯弯绕绕的盘山路用那句歌词“这里的山路十八弯”来形容再适合不过了。 姜繁紧抿嘴点头,不再说话。 几分钟,大巴车绕过山头,视野瞬间变得开阔明亮起来。 姜繁往外看,眼前几乎是漫山遍野的绿,尽管已经是冬天了,但亚热带地区的植物依旧倍受大自然的厚爱,墨的绿与浅的绿交汇成一幅郁郁葱葱的美景,偶尔冒出几棵叶子变黄的树,更像一块精心设计而编织出来的布。往下看,群山环绕的平地上分布着寥若晨星的土房子,有几户的烟囱正冒着烟雾。 姜繁想这大概就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吧。 下坡时,凹凸起伏的山路终于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车厢里的各种不舒服的声音逐渐消失,大巴平缓的驶向庄家村。 “白师兄,进出的山路这么会这么难走?”姜繁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这几年来国家大力推动扶贫项目,其中最主要的是造桥修路,连山是全省有名的贫困地区,应该会重点关注,怎么出入的道路会这么崎岖? “本来几年前就要修路,但扶贫款被贪了,虽然贪污的人已经吃上牢饭了,到钱也没了。”白师兄无奈地回答。 “全部都贪了?那这条路是谁修的?”姜繁指着外面的水泥路问。 “庄家村的路是村民们一点一点凑出来的,这条进村的路一共花了两年多才修好,其中有叁分之二是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回来捐钱的。” 姜繁:“……”原来越穷的地方,越容易出现贪官。 “当然也不止应该扶贫款被贪了,也因为这里山太多了,修路要开山,难度太大,再过一两年吧,国家肯定会把这事解决了。” “嗯。” “好了,我们到,准备下车吧。” 大巴稳稳地停在一棵还未完全变成金黄色的银杏下,义诊队的同事陆陆续续的下车,姜繁也跟在队伍中间下来。 如果远看这里是生机勃勃的村落,那么当走近后就会发现一切都只是假象。 姜繁站在银杏树下的小广场,满眼新奇的缓缓环视周围,除了进村的路是水泥路之外,从银杏树这里开始,通往村民家的路都变成了窄小的青石路,小路弯弯曲曲的抵达每一间土墙泥瓦的门口,黄色的墙,黑色的瓦,古老而朴素。 小广场坐着十来个老人和小孩,应该是来看热闹的,偶尔半捂着嘴窃窃私语。有几个娃娃躲在银杏树后怯生生地看着他们,好像第一次见到陌生人。 姜繁朝他们招招手,没想到娃娃们一哄而散,各自跑回家。白师兄笑她吓到他们了,姜繁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正想反驳,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黝黑男人从小石路跑了过来。 “白医生,抱歉,我来迟了。”男人急急的道歉。 白师兄同村长握手,“没关系的,村长,我们也刚刚到。” “你们还没吃午饭吧?我家准备好吃的了。”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但村长猜义诊队的同志应该还没吃。 “村长不用忙,我们吃过了。”他们不想给村民带来负担,所以带了许多干粮过来。 村长憨憨地点头说好,彼此打过招呼后,他把义诊队的人引到小广场附近的村委会,说是村委会,其实也就是一间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的空土屋。 “感谢大家愿意来我们这偏远的小山村义诊,我替我们的村民说谢谢,大伙们先在居委会喝口水。”村长咧着一口大白牙,明明已经四十多岁了,可眼里露出的纯良质朴像个还未入世的小伙。 他太高兴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愿意来他们村支援,包括支教,导致他们村现在还是老教师在教学。这次一下子来了一支十个人的义诊队,可把他高兴坏了,同时也把他愁惨了。 高兴的原因自然不用说,但是愁的理由却有些难以启齿,他们村太偏僻了,进来一趟要大半天,医疗队不可能只来一两个钟就回去,所以上面安排义诊队在他们村的行程是两天一夜,吃喝好安排,无非就是杀鸡宰鸭,但是住宿让他犯难了。 这里的人不多,全村加起来不到100户人家,每户人家几乎都只有两间土房子,全家老小挤在一起生活。有几户家庭条件好点的,土房改成两层小楼,但他们早就搬居到城市了。村里还有个空间大的地方,但是那是祠堂,没床没铺压根不能睡觉,而且那里早就被当作学校使用了。 村长在村里兜了几圈,只找到庄老师庄承严家可以借助,他是村里备受人尊重的人民教师,就算已经七十多岁了,仍因没有新老师而坚守岗位。庄承严热情地答应了他,可刚刚他去他家帮忙收拾时,却发现他的大孙子回来了。家里多了个年轻男人,对女医生来说总归不自在。 村长只能让他们先在居委会呆一会,实在不行到时候女医生就住在这里了,而男医生还是按原来计划住在他家。 “村长不用客气。”白师兄简单地说了一下工作安排,希望尽快为村民提供服务和治疗。 村长早前就广播通知大家了,只等义诊队来,下午他再开一次广播把大家召集过来。 炉子上的水还没烧开,有个小男孩匆匆跑进来,边跑边嚷嚷:“村长叔叔,不好了不好了,庄老师要打阿誉哥哥了,你快去。” —— 作者碎碎念:首发:lamei7.) -- Ⓡⓞùωёⓝ➑.cⓞм 014 村长一听,跟白师兄说一声‘你们等等’就脚步飞快地往外跑。 虽然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阵仗才要请村长出面,但到底是庄家村的事,义诊队的同事没有跟着出去,而是着手准备晚点义诊的事项。 白师兄已经跟村长商量好了,义诊的地点就安排在银杏树下的小广场,“那我们把桌子和凳子先搬出去吧。” 将村委会桌子和凳子搬出去后,白师兄又带着几位同事去跟附近的村民家借桌子,姜繁也跟着去帮忙。 经过一间二层小楼时,里面传来很大的吵架声。 苍老而有力的男声说:“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教孩子。” “爷爷,你就跟我走吧,孩子有新老师来教,不用你操心。”这是一把低沉而年轻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哄求和无奈,“你现在要操心是自己的身体。” “我不走,我身体好得很。再说庄家村就是我的家,除了这里我哪都不去。” “爷爷,你怎么这么固执,难道搬去城市跟我住会比一个人在这里好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这里又能怎样,我爸也不会活过来。”庄誉气得眼睛都红了。 “阿誉,你别说了。”村长大声的朝庄誉吼道。 村长的声音还没落下,屋子里又传来追赶的声音,“混小子,你没资格提你爸。” 见庄承严生气了,村长赶紧推着庄誉往外走,“阿誉,你先走吧,庄老师有我们照顾没事的。” 庄誉咬着牙不说话,每次回来,他爸因吸毒而惨死的画面就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所以他不愿意也不想踏进村子里,但又不得不回来,因为这里有他从小就相依为命的爷爷。 前几天庄誉和庄承严通话时,得知爷爷因为在学校摔了一跤,只是磕破了皮没有伤到骨头,可他还是不放心跑回来一趟,顺便再劝爷爷跟他回香市。 村长来之前他已经和爷爷吵过一架了,因为爷爷想守在这里,守着他爸的坟,他坚信自己的儿子吸毒是有原因的,他等着有人要来跟他解释。庄誉不知道他爸是什么原因吸毒,他只知道因为他爸吸毒死了之后,原本幸福的一家陷入了困境,所以他气他爸,每次提他都没有好语气。 “阿誉,我知道你有孝心,可庄老师他不愿离开也是合情合理,在外漂泊老了都想落叶归根,更何况他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了,自然不愿意再往外走。你听大哥一句,放心去工作吧,邻里邻居会帮忙照顾庄老师的,大家都受过老师的教育,记得老师的好,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老师。”村长好声好气地劝说庄誉,“还有我跟你坦白,咱们村现在没有新老师愿意来,虽然你爷爷年纪大了,但村里还需要他,你就成全你爷爷的心愿也卖大哥一个面子,行吗?” 庄誉顿了许久,说:“那大哥你帮我多照看我爷爷,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他挺无奈的,爷爷顽固讲不通,怎么都不肯跟他去香市生活,但村长分析的也有道理,而且村长面子他必须给,他清楚记得当初他读大学的贷款是村长跑进跑出好几趟帮他申请的。 “这个自然的。” —— 院子的木门被打开,高大的男人里面一晃而出,大步流星的往小广场的方向走。 姜繁站的位置有些远,而且只能看到庄誉出来时的侧脸和走远时的背影,可就是那瞬间而过的侧脸让她蓦然呆住了。 是他?! 几秒后她回过神,赶紧跟在他后面,想看看他的正脸。 她走的太急了,忘记脚下是凹凸不平的青石路,一个踉跄险些扑倒。 白师兄看着她搬着凳子差点摔倒,赶紧出声提醒她:“姜繁,你小心点,别走那么急。” 姜繁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小跑着跟过去,只是庄誉人高步子大,等她追到小广场时,他已经把车开到村口了。 侧脸太像了! 姜繁目不转睛地盯着走远的车子,心里默念着。 如果不是知道曲嘉辰不是连山庄家村人,她可能会真的以为就是他本人。 “姜繁,你干嘛呢?”白师兄看她站着一动不动,在后面又喊了她一声。 姜繁转身回到银杏树下,把凳子放下,听到白师兄问她:“是你认识的人?” 她直起身,笑着摇头,“不是,我认错了。” 白师兄点点头,没有深究她今天奇怪的行为,对大家说:“我们把桌子凳子摆好,就可以开始了。” 姜繁迅速回到工作状态,从箱子里找出写有妇科内分泌科的牌子一一放到桌面上。 等他们准备就绪时,小广场就聚集了十来个村民,这些还都是热心借桌子凳子的主人。村长只能回到村委会用广播再一次通知需要问诊的大伙赶快过来小广场。一个小时后,小广场上的人才多了起来。 当夕阳斜照时,一位精神抖擞身板硬朗的清瘦老人出现在小广场上,他甫一到来,来看热闹的小孩一下子蜂拥而上,高兴地喊他“老师爷爷”,排在队伍后面的人也尊尊敬敬的叫他。 村长走过去,对庄承严说:“老师,你也给医生看一看吧?” 庄承严:“我看什么?” “前几天您摔倒了,虽然您说没什么事,但我还是不放心,今天刚好有骨科医生过来,让她帮您看看。” 说着,村长便搀着庄承严往姜繁的桌子前走。 姜繁的前面的队伍只剩下两叁个人,大多是腿脚不利索或者腰身背痛的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骨质疏松都有些厉害,她叮嘱老人家适量运动,多晒太阳以及合理膳食。 排到庄承严时,村长扶着他坐下后,对姜繁说:“姜医生,老师他前几天摔到膝盖了,你帮忙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姜繁弯下腰,仔细的检查,“问题不大,但是庄老师平时注意预防跌倒摔跤,您这个年龄段很容易发生骨折。” “好。”医生的建议,固执如庄承严还是听进去了。 んαìταⓃɡsHúщú.ⅭⅭ(haitangshuwu.cc) -- 015 晚饭时,义诊队终究抵挡不住村长的热情,放弃了啃干粮的坚持,在他家简单的吃了一餐汤面。 碗筷刚放下,村长跟义诊队的五个医护人员解释今晚把她们安排在庄老师家住宿,姑娘们没有意见,庄承严的家她们去借凳子时已经见过了,虽然不知道里面如何,但外观是村子里算最好的。 不是她们吃不了苦,而是当有优选时,谁都不会拒绝。 敲了门,庄承严似乎早已在等她们的到来,木门没多久就开了。 “老师,今晚就打扰你了。”村长回去前又悄悄地跟庄承严说。 “说什么话,能帮村里多出份力我也高兴。” 庄承严关上门招呼着姑娘们进屋。 姜繁从踏进木门开始,就下意识的观察起庄承严的家,这是间带有小院子的两层小楼,院子收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主人家很爱干净。 院子的角落挂着一个亮着的白炽灯,底下是个土灶,灶边堆放着一些木柴和一把刀。虽然她在电视上有见过这种炉灶,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实模样,她忍不住好奇的走近观察,等她发现自己不妥的行为时,赶紧收起好奇心跟着大家进屋。 屋里似乎是经过改造了,不像其他村民家的设计,更偏向套房的装修,两房一厅一卫。 姜繁猜应该是那个男人回来建的房子吧,才会把城市和农村风格相结合。 庄承严指了指楼上说:“姑娘们,上面有两间空房子,今晚你们就睡在上面,被子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你们上去看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队里活泼的小姑娘第一个跑上楼了,嘴里还不忘跟庄承严说谢谢。 姜繁没有着急上去,而是留在一楼陪庄承严,平时不爱社交的冷清人儿,此刻倒是热情许多。她看了看,这屋子似乎长期只有一个人生活,便特意找了个话题问:“庄爷爷都是一个人住吗?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庄承严对她们这些愿意来村里支援的年轻人心怀感激,特别今天还是姜繁帮他检查,笑眯眯的回答:“我都是一个人住。” 说完,他想起傍晚时姜繁叮嘱他要注意防摔防跌,误以为她担心他是孤寡老头,家里没有人关心他,连忙说:“姜医生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个孙子,他会经常回来看我的。” “那就好。” 语毕,姜繁就听到楼上同事在讨论:“要不,我们跟姜医生挤一挤好了,反正就住一个晚上。” “但床太小了,两个人都挤,根本睡不下叁个人。” “没事的,咱们打横睡呗。” “那还不如睡地板。” “这个季节怎么打地铺?就你娇气,一个晚上而已,挤一挤就过了,又不是自己家。” “哎呀,今天这么累,晚上想睡个好觉呀。” 庄承严虽然年纪大,但眼不花耳不聋,楼上的谈话他也听到了。原本村长就告诉他这次义诊会来叁到四个女生,所以他准备的床只是够两人睡的木板床。 他犹豫片刻,指着楼下另一个房间对姜繁说:“姜医生,那是我孙子庄誉的房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今晚将就在那睡一晚,可以吗?” “庄誉?”姜繁转头看那间房门紧锁的屋子,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张两次都匆匆一瞥的侧脸。 “对,荣誉的誉。姜医生认识他?” 原来他叫庄誉呀。 姜繁摇摇头,又问:“那他会不会介意陌生人睡他的房间?” “不会。”庄誉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多讲究,庄承严还担心她们这些城市来的小姑娘不愿意睡别人的房间呢。 “那就好。” 楼上的四个女生参观完房间了,都跑了下来。 “姜繁,今晚你跟我们两挤一个床可以吧。”问话的是提议叁人凑合睡一张床的同事。 “楼下还有一间空房,是庄爷爷孙子的。”姜繁虽然愿意住庄誉的房间,但是客套的问她们:“你们有没有谁要睡楼下的?” 大家一听是男人的房间都摇头拒绝了。 庄承严把庄誉的房间打开,跟姜繁解释道:“这个房间我每天都有打扫的。” 虽然庄誉不常回来,但他习惯每天都打扫一遍。 姜繁跟在他后面,环视一圈庄誉的房间,庄承严没有骗她,地板整洁卫生,床和桌子也是一尘不染,她笑道:“看得出来庄爷爷很爱干净。” 庄承严把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让姜繁好好休息就出了房间。 门一合上,姜繁脚步飞快地走向房间的一角,那里放了张简陋的书桌,刚刚观察房间的时候,她就瞄到桌子上有个倒扣的塑料相框。 她的指尖碰到相框时,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期待看到庄誉的正脸,也害怕看到。 踌躇许久后,她深深的呼吸,鼓住了勇气将相框翻过来,然而她失望了,里面的照片是个男人,但她肯定不是庄誉。 这是一张放大洗出来的证件照,上面的男人大概叁十岁,穿着一身警服,表情严肃的正对着镜头。 他是谁?是庄誉的父亲吧?他的父亲居然是警察?那为什么庄承严只提起庄誉?难道是牺牲了吗? 姜繁乱猜一通后,把相框放回原位,然后坐到床上又观察起庄誉的房间,看着看着觉得自己魔怔了,她对庄誉的关注似乎太多了,虽然她和他的偶遇有很多巧合,但却是彼此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她不能因为得不到曲嘉辰,就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侧脸像极他的庄誉身上? 她烦躁的甩了甩头,把庄誉的侧脸移出脑海。 尤安安这时发来了微信,问她义诊的感觉如何? 姜繁回了句累但开心。 尤安安发了个甘拜下风的表情包后,立刻给她发来语音通话。 尤安安:“我今天去拍视频的时候遇到你的白月光了,他跟他快过门的小媳妇居然给了我一张喜帖,卧槽,老娘跟他很熟吗?还有,他是不是脑子有病,逛街随身带喜帖?果然是恶心的人做出来的恶心事。” 姜繁听完苦涩的笑笑,“既然你收到请帖了,那就陪我去吧。” 尤安安听了,无语的静默片刻,“姜小繁,你要不就在连山呆着吧,让那里的新鲜的空气把你脑子里的浊气排干净了再回来。”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再联系了。” 尤安安气呼呼地说:“那份子钱我不出,我拿去捐了都不会给他。” 姜繁:“”追更:xpghost8.) -- 016 十二月底,庄誉出了趟差,去临市谈业务,去之前他让白暂看着点陈昊鸿,年底了很多酒会,他怕阿鸿记不住他的话,又酒驾了。 白暂一边打游戏一边拒绝,“誉哥,阿鸿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天天盯着。” 庄誉见他头也不抬就拒绝,忍不住啧了一声,“怎么,我现在说话不顶用了?” 白暂听庄誉的语气像是陈昊鸿有大事发生一样,吓得赶紧关了游戏,“不是,誉哥,你这话不对?” 最近几天,庄誉心里堵得慌,右眼皮时不时就狂跳几下,上一次他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是他妈要改嫁的那天,这种浑身不舒服的预感很玄乎也很痛苦,明明知道会有坏事发生,却毫无头绪,也无能为力。 他拧紧眉头,只是叮嘱白暂:“反正你看紧阿鸿,你们几个就他最让我担心。” 陈昊鸿最年轻,最疯狂,也最不怕死,不比他们几个年纪小小就吃尽苦头,所以惜命。 “好,我知道了。”白暂不懂庄誉突然杞人忧天,但答应终归没有错。 庄誉只出差叁天两夜,前一夜他特意打电话给陈昊鸿问他在哪,他倒是乖了许多,一大早就回去睡觉了。第二夜他跟经销商喝酒喝大了,醉得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洗簌时,他总觉得胸口压着块石头呼吸不畅,他想大概是宿醉的后遗症吧。 心是这么想,但收拾的动作却不住加快。 赶高铁回香市前,他给白暂打电话问他没有发生什么情况吧,白暂答复他一切如常。 庄誉稍微安心一点,他道不清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如此不好的兆头,而且随着他越靠近香市越是强烈。 果然,他一出高铁站,白暂有给他打电话,他急到大舌头了,“哥…誉哥…阿鸿…阿鸿他…” 庄誉的心倏地一缩,“你慢慢说,阿鸿怎么了?” 白暂哽咽地说:“没了。” 庄誉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叫没了?” “昨晚他说要回家吃饭不回来,我刚刚看到新闻,说观山出了起重大车祸,凌晨四五点两台车互飙,两死一重伤,死的那两个面目全非,伤的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白暂说着说着就哭了,叁十几岁的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我在新闻上看到阿鸿妈妈了,给他朋友打电话,确认两位死者中有一人是阿鸿。” 庄誉的喉咙一下子又胀又疼,抑制住颤抖,问他:“他现在在哪里?” “殡仪馆。” 挂断白暂的电话,庄誉呼吸急促地扶着旁边的石柱,喉咙里的痛慢慢扩散到整个胸腔,只要他用力吸气,胸口就会痛到要裂开一样,他强撑着走到停在附近停车场的面包车里。 车门一合上,庄誉用力的锤了几下胸口,试图用生理上的痛来减轻心里的难受。 陈昊鸿死了,那个死缠烂打要跟他拜把子,还带着他爸妈来跟他商量的人死了,那个跟在他身边两年,他手把手教着做事的弟弟死了,这种像是被人挖了心的感觉跟当年看到他爸死在他面前是一样的。 庄誉眼底通红,死死地握住拳头,后悔自己这个时候出去出差,后悔昨晚喝醉酒了,如果昨晚他能给他打电话,叮嘱他一句,或许他就不会死了。 —— 庄誉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多久,直到手机再度响起。 是陈昊鸿的母亲。 陈妈妈哭腔明显问:“阿誉,你出差回来了吗?” 庄誉哑着嗓子回答:“阿姨,我刚下高铁。” “阿誉,你到殡仪馆来见见阿鸿最后一面吧。”陈妈妈一听庄誉的声音就知道他已经知道陈昊鸿去世的事了,她便不再重复提起,“阿誉,你一直是阿鸿最喜欢的大哥,所以阿姨想问一下你,阿鸿的葬礼你能来帮帮忙吗?” “阿姨,您不说,我也会去帮忙的。” 陈昊鸿是陈家唯一的孩子,也是他庄誉的弟弟,不管陈妈妈有没有开这个口,他都会主动揽下操办葬礼的事。 沉默片刻,他愧疚地说:“阿姨,对不起,我没教好阿鸿。” “阿誉,你已经把他教得很好了,这两年阿鸿变了很多,改掉许多坏毛病,跟以前的他天差地别,我知道这都是你一点一点地在影响他。”陈妈妈长长的叹息,“是我们做父母的把他宠坏了,又没有及时引他回正轨。他今天会发生这事,是我们的责任,与任何人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 “阿姨……”庄誉一时无言,涌到喉头那些安慰与内疚的话最后凝结成一句:“阿姨,我马上过来,您等我。” “好,你开车慢点。” 庄誉见到陈妈妈时,才知陈昊鸿的离世对他父母的打击有多大。 那位优雅知性的阿姨苍老太多了,银丝一夜之间爬满了她的头,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也会随之而去。 庄誉想起了他父亲去世的那天,他爷爷也是这般模样,那时他心里有恨不能理解,此刻他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就算他爸吸毒而亡,可他还是庄承严的儿子,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而且这一刻他好像也能想通他爷爷不肯离开故乡,要守着他爸的坟了。 大概只有真真切切的理解生与死,才能对过往的是是非非有更通透的理解。 “阿姨。”庄誉蹲在陈妈妈跟前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阿誉来了。” 庄誉握住陈妈妈的手,发现她的手十分冰冷,他看着她哭肿的眼睛,心疼地劝她:“阿姨,你跟叔叔先回去,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阿鸿舅舅也劝她:“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跟姐夫回去吧。” 陈妈妈看看庄誉又看看弟弟,最终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特别是想到儿子好无生命体征地躺在那里,她几乎要昏厥,“阿誉,拜托你了。” 庄誉把她搀扶起来,“您先回家吧。” 白暂和龙昭平这时候来的,邓庄誉把陈妈妈送上车后,他们俩才敢出声。 “阿誉。” “誉哥。” 庄誉点了一下头,说:“我们去看看阿鸿吧。” —— 这周末要是有时间写,我就更多两章~还是走剧情,把剧情交代清楚了,我就写肉肉,你们别放弃哈,帮我投珠珠点收藏哈,谢谢你们 -- Ⓡⓞùωёⓝ➑.cⓞм 017 陈昊鸿的葬礼办得十分简单,这是陈妈妈要求的,他这个年纪死亡原本就不该大肆操办丧礼,可她不想儿子就这么偷偷摸摸地下葬,所以就通知一些重要的亲朋好友前来送殡。 姜繁来了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 墙上挂着陈昊鸿的黑白照,年轻脸庞上是张扬的笑容,就好像每一次见面,他总是想方设法地讲一些笑话逗乐她,然后他也开怀大笑的模样。 可以前,笑过之后他又开始埋怨她:“哎,姜繁,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而现在,她再也没办法回答他:“我喜欢你这个朋友的。” 姜繁是真心喜欢陈昊鸿这个朋友的,从高中开始,她就几乎交不到朋友了,因为她的长相偏清冷,性子也比较慢热,那时候大家都觉得她太高傲,不爱和她做朋友,更多人是知道她家里有钱,故意远离她。 那时她就觉得人很奇怪,明明大家本就只有学生这一个身份,可很多人有不正常的观念:你家里有钱,他们仇视你,你家里没钱,他们看不起你,似乎只有保持着与他们一样饿不死也富不了的程度,才能与他们平起平坐。 高叁那年,她让樊思玉帮她转学到私立学校,到新环境她依然慢热,却再也没有人嘲笑她捉弄她,她心无旁骛地考自己喜欢的大学,学喜欢的专业,只是医学生的生活太苦太累了,背不完的医学书,上不完的解剖课,那句“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也许就是很好的验证,毕业后进入医院规培,每天只有收不完的病人和值班不完的夜班,没有时间交朋友,也没人愿意跟她交朋友。 这么多年来,她的身边只有尤安安一个。 而陈昊鸿以一个相亲者的身份进入了她的世界,她原本只打算见一面就不再来往,可是他却说想和她做朋友,她有多少年没从另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说要与她交朋友了? 她承认陈昊鸿有其他目的,但那句“我们可以先交个朋友吗”太过于真诚,以至于她可以忽略他暗藏的心思而点头说好,后来的相处也证明了陈昊鸿是个很好的朋友,知道自己在她这里得不到爱情也笑笑地说:“爱情容易崩,友情才坚固。” 姜繁盯着那张黑白照,相识的这一个多月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她眼眶里的水汽一点一点在累积。 前些天她义诊回来时,陈昊鸿说要来接她一起吃饭,她拒绝了,此刻想起来她很后悔,有的人真的是见一面就少一面,而他过了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了。 眼眶快兜不住泪水了,姜繁低下头,眼泪断线似的砸在地板上,直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她才吸了吸鼻子,抹掉脸颊上的泪痕,抬起头时又恢复成以往冷冷清清孤傲的样子。 庄誉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没留意到角落里的姜繁,他朝相识的人点了点头,便走到陈昊鸿舅舅身边,与他小声商量。 从庄誉走进来的那一刻,姜繁的视线就沾在了他身上,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他的正脸了,除了侧脸和鼻子,其他一点都不像曲嘉辰。 谈不上失望,因为姜繁一直都知道他不是曲嘉辰,一开始只是惊叹于怎么会有人的侧脸如此一致?想看看他的正脸,说到底就是心里的一点执念与不甘而已。 只是她挺惊讶的,没想到他居然是陈昊鸿的亲戚。 庄誉和阿鸿舅舅商讨时,总感觉有人在注视他,他不信鬼神,于是他抬头去寻找那道视线,终于瞥到了角落里穿着一身黑的姜繁。 姜繁朝他点了下头就把视线挪开。 庄誉却打量起她来,与其他来吊唁的人不同,别人的脸上都是带着哀伤与可惜,而她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和孤傲孑然而立,像极了水岸边上的野姜花。 他蹙起眉头,觉得她面善,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庄誉问:“舅舅,那个女生是谁?”难道是阿鸿的远房亲戚? 阿鸿舅舅摇头,“不认识,有点面熟,你过去问问。”他没见过姜繁本人,上次樊思玉给他发的相片也只是看了两眼,自然想不起她是谁。 舅舅不认识?那就不是亲戚了。但陈昊鸿的朋友都是他联系的,他印象中并没有女生。 庄誉好奇地走向姜繁,几个大步就停在她面前,“你好,我是庄誉,阿鸿的大哥。” “我是姜繁,阿鸿的朋友。”姜繁知道庄誉过来干嘛,因为她本来就没有接到前来吊唁的通知。 昨晚她下班回家陪爸妈吃饭,电视上播放着观山车祸的后续报道,那时她还不知道陈昊鸿已在事故中身亡,以普通人的视角惋惜:“要是当时有人发现就好了,也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亡了。” 樊思玉也难过地说:“是啊,年纪轻轻就丧命,可怜陈家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陈家父母?”问话的是姜瑞,他听老婆的语气,应该是认识的人。 樊思玉:“就是上次给朵朵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 姜繁手里的筷子瞬间掉到地上,难以置信的确认:“是陈昊鸿吗?” “嗯,是那个小伙子。”樊思玉也就给女儿介绍过一次相亲,后来女儿说不合适她也就没再过问。 “妈,你确定吗?要不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姜繁有些慌张失措。 “没错的,中午我在电视上看到他妈哭得好伤心。”樊思玉认识陈家父母但不熟,她看了看姜繁,觉得她的情绪不对,问她:“你跟陈昊鸿还有联系?不是说不合心意吗?” “我们后来成了好朋友。”姜繁弯腰去捡筷子,手抖得厉害,捡了几次才捡起来,虽然她是医生,在医院见惯了生离死别,但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没办法平静的像个旁观者。 姜瑞握住女儿的手,对樊思玉说:“你问一下陈家在哪里办丧礼?既然朵朵和那孩子是好朋友,应该去吊唁。” “嗯。” 姜繁立刻和医院请了假,今天一早就赶了过来。 んαìταⓃɡsHúщú.ⅭⅭ(haitangshuwu.cc) -- 018 庄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姜繁了,是在陈昊鸿的手机里,刚相亲那会他经常拿着手机在他们面前炫耀,只是后来没听到阿鸿提起,他以为他们没来往了,没想到阿鸿居然瞒着大家和姜繁恋爱了。 他看姜繁的目光顿时变得遗憾,他同她道歉:“对不起,我们没及时通知你。” 庄誉转头去看陈昊鸿的照片,又说:“阿鸿之前没跟我们提到和你在一起的事。” 姜繁眉头一皱,不解地看他:“我和阿鸿在一起?” “嗯?不是吗?” “我和阿鸿一直都只是好朋友。”姜繁也不知道为什么急着想对庄誉解释。 庄誉知道自己误会了,挺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鼻尖,“那谢谢你能来。” 姜繁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白暂过来找庄誉时,看到姜繁后挺是吃惊,“你是姜繁吗?” “你认识我?”姜繁从来没见过白暂,对他毫无印象。 “阿鸿经常提起你。”白暂没有夸张,陈昊鸿不敢在庄誉面前得瑟,却爱对他炫耀,特别是对姜繁,说她漂亮,说她聪慧,说她外冷内热,几乎把他毕生所学的赞美之词都用光了。 今天遇到姜繁,白暂认同陈昊鸿的眼光了,她确实是个美人,而且是在骨不在皮的那种,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双眼睛,形状细长,眼角微微往下勾,整个眼睛却向上扬,眼底下的卧蚕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像弯弯的月牙儿,幸好英气的长眉中和了她的妩媚,让她多了一丝冷淡。 白暂好像知道陈昊鸿一提姜繁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骄傲是怎么回事了,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也想约她吃个饭,好好地仔细地了解她。 “可惜,他以后再也不能再跟我聊起你了。”白暂伤感地说,早知道陈昊鸿会英年早逝,他就不欺负他了。 姜繁沉默着,她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比她更早认识陈昊鸿,那种失去至亲挚友的痛,不是只有一句两句安慰就能抚平。 庄誉和白暂只停留一会儿就去做其他事情,姜繁则是一直站在原地,等到中午告别仪式结束她才离开。 从殡仪馆出来,姜繁心情闷闷的,人真的很没用,前两天还活蹦乱跳,今天就变成了盒子里的一把灰。 是谁说要看淡生离死别?如果看得淡,那证明对方不曾在自己的生活留下轨迹,亦或是自己没有心,未曾真诚对待对方。 此刻,她看不淡。 尤安安知道今天姜繁没有开车,很及时的给她打电话,“姐们,你那边结束了没?” “刚结束。”姜繁慢吞吞的往地铁站走。 尤安安立即说:“等着,我现在过来,五分钟到。” “你在附近干嘛?”姜繁奇怪的问她,殡仪馆方圆叁里都是空荡荡园林草地,但也不是像公园那样可以随便逛的。 “来接你呀姐妹,我今天没什么事,陪陪你咯。”尤安安猜姜繁应该心情有些差,需要有个人说说话,所以就过来接她了。 姜繁感动地回了句好。 看吧,都是些暖心的人儿,又如何看淡生离死别爱恨情愁?! —— 尤安安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那一打已经开好的啤酒,以及拿着话筒在大声吼唱的姜繁,顿时臭骂自己交友不慎。 接上姜繁那会儿,她看她脸色听不好看,整个人也蔫答答,就提议带她去胡吃海吃,振作一下,结果姜繁说她要去喝酒。 尤安安翻了翻白眼,“姐妹,大中午的喝什么酒?” “大中午不能喝酒?”姜繁耷拉着眼反问。 尤安安看她那副蔫了吧唧的样子,咧着嘴点了点头,“能,你一大早喝都行,那我们直接去KTV吧,定个小包边唱边喝到晚上,喝不够咱就直落。” 姜繁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尤安安,“从中午就直落?你真是够海量的。” 等她们到达KTV,包厢才开,姜繁立刻先叫了一打啤酒。 尤安安看着服务员一口气把所有啤酒都开了,忍不住问:“能不能行,姜小繁?” “我不行,明天要上早班,我点给你喝的。”说完姜繁随便点了几首歌就开始放开喉咙唱。 尤安安:“……” 等她唱完那首《可惜没有如果》后,尤安安问她:“姜小繁,你喜欢上陈昊鸿了?” 曲嘉辰结婚时,她也没有此刻看起来难过,那天姜繁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离主桌最远的位置,从容地参加完整场婚礼,然后回去上班,哪像现在大中午出来喝酒K歌,还难过得又吼又叫,尤安安都要怀疑陈昊鸿才是她暗恋五年的白月光。 姜繁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回复然后切歌继续唱。 尤安安再一次被姜繁的眼神暴击伤害,那分明就是在骂她痴线。 “除了曲嘉辰,陈昊鸿是第二个能让你难过的男人,我不得不想歪。”尤安安给自己倒满一杯啤酒。 “我只是为自己感到难过,我喜欢的,娶了别人,喜欢我的,去了天堂,你说……” “我不说!”姜繁话还没说完,尤安安就打断她,“你别给我整一出你是灾星的戏码,都二十一世纪了,别那么迷信。” 姜繁:“……”什么鬼灾星!她才没这么想。 她把话筒放一边,“我只是想说我怎么这么惨。” 尤安安一听,扑哧地笑了,“是够惨的,二十八岁的老处女。” “五十步笑一百步。” 尤安安眯了眯眼,一口气喝光那杯啤酒,“我谈过两次恋爱了,姐妹。” 姜繁吃惊的挑了一下眉毛,“我怎么不知道的?” “无疾而终的恋情不值得一提。”尤安安洒脱地笑,又倒满一杯酒,“我现在看得很开,只享受过程,不强求结果。” 姜繁调侃她,“要做渣女了?” “渣女挺好的。”渣女爱自己,不伤心也不伤身体,多好。 姜繁不说话,点了首《痒》后就把话筒扔给她,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尤安安花枝乱颤地接过来,“姜小繁,姐们劝你一句,这个世界器大活好长得帅的男人太多了,把心放开出去,体验体验视觉和身体的双重美妙。” 姜繁觉得尤安安不对劲,问她:“不要我哥了?” 尤安安怔了一下,快速地回答:“他有什么好。” 姜繁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来她错过了挺多事的。 —— 呀,我又更新了~ 顺便发个通知,明天暂停更新哈,周一事挺多的,周二见~ -- 019 时间,从来不为谁停留一分一秒,它迈着坚定的步伐昂首向前走,而逝去的人变成夜空里的一颗星星,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微微的光芒,让地上想念的人一抬头便能看见。 陈昊鸿爸妈把他的东西全搬走了,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几件衣服而已,但是庄誉觉得东西一带走,陈昊鸿也彻底地消失在他的生活了。 白暂看他难受,丢了根烟给他,“誉哥,抽根烟吧。” 庄誉接过烟,摸了个打火机点燃,燃至半根时,他叹了口气,“阿鸿突然没了,还真是不习惯。” 白暂看了看之前陈昊鸿住的房间,点点头忍下了许多劝导的话,只说了句:“是挺不习惯。” 庄誉懂白暂的欲言又止,陈昊鸿办完葬礼到现在已经四五天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就呆在出租屋里,工地不去,项目不谈,尾款不追,昏昏沉沉地醒了睡睡了醒。 龙昭平已经暗示他好几回了,白暂体谅他,一直劝着龙昭平多给他几天缓一缓。 但庄誉知道,年底了,很多项目要结算,他再难过也不能耽误其他人的工作。 他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在烟灰缸,对白暂说:“今晚叫昭平过来吧。” 白暂开心地点头,他知道庄誉把陈昊鸿的事放下了。其实他和龙昭平都挺担心的,怕庄誉像上回那样,好长一段时间都过得半生不死,幸好庄誉想通了。 白暂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对他说:“誉哥,温馨说今晚想过来打火锅,行吗?” 温馨是龙昭平的女朋友,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高中就开始谈恋爱,到现在快十五年,这些年他们俩人打破许多情侣之间的定律,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分分合合,一直保持着细水长流平平淡淡的爱情,但就是不结婚。 “行,你让温馨买些肉和啤酒。”从认识龙昭平开始,庄誉就认识了温馨,算一算也已经十二年了,一个轮回足够让他们把温馨当成一家人。 “好,我给她发微信。” 龙昭平和温馨是提着大包小包来的,东西多到白暂要下去帮忙提上来。 庄誉看着厨房里一袋袋食物,问:“怎么买那么多?” “不多,都是你们喜欢的。” 温馨笑着回答,拿了几个小盆子走到洗碗盆前,自动地揽下所有清洗的工作。 庄誉把烟咬在嘴角,回头看了眼已经在打游戏的龙昭平和白暂,蹲下来帮忙择菜。 温馨听到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知道庄誉在帮忙了,对他说:“阿誉,你去客厅坐着,我来就行。” “我闲着也是闲着。”庄誉不玩游戏,也没兴趣对着两个边玩边喊的人。 温馨了解庄誉,便随他去。 忙了一会儿,温馨突然出声说:“阿誉,我们隔壁的租客最近搬走了,你跟白暂要不把这里退了,搬到我们隔壁去,如何?” 庄誉抬头看了眼温馨,又听到她说:“我们那里交通方便,房子也比较新,最主要的是你们下班可以过来吃饭,也不用天天吃外卖。” 其实温馨是怕庄誉触景伤情,想他换一个环境,毕竟陈昊鸿在这间屋子住了将近两年,这里到处都有他生活过的痕迹,就算把他的东西清空了,也能在某个瞬间想起他以前在哪个角落做了什么。 “嗯,你帮我们问一下,租金合适就帮我们定下来。”庄誉哪里不懂温馨的意思,这个比他们大一岁的女人,这些年一直充当长姐的角色,对他们照顾有加,他不好拂了她的好意。 龙昭平玩了几把吃鸡后,朝着温馨叫道:“馨馨,可以吃了没?” “还没,再等会。” “你快点,行不行?”龙昭平喊完这句,对白暂说:“再来一局。” 庄誉丢下手里的菜,站起来走到客厅,踹了一下龙昭平和白暂,“你们两个去给温馨打下手。” 老大发话,龙昭平和白暂不敢说不,关了游戏怂怂地钻进厨房,但没一会儿又被温馨的一句话给劝了出来。 汤底开了后,他们几个热热闹闹地烫菜吃肉,只有庄誉不动筷一直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他的胃里全是酒水,可脑子却异常清醒。 温馨看他又咬开啤酒盖,踢了踢龙昭平,让他把啤酒抢过来,“阿誉,别喝了,吃点东西吧。” 她的话,庄誉能听得进,他拿起筷子从锅里夹出一筷子菜,吹了了几下不烫后就塞进嘴里。 白暂看他吃完,又赶紧烫了一勺牛肉倒到他碗里,“誉哥,吃点肉,你最近都没好好吃饭。” 庄誉没拒绝,沾了点酱照样塞进嘴里。 酒足饭饱后,庄誉和龙昭平在商量接下来的工作,白暂则是被叫去帮温馨洗洗刷刷。 “阿誉,你没问题了吧。”龙昭平还是不放心的问,虽然他们和阿鸿感情挺好,但也只是难过两天就能如常生活,不像庄誉把他当成了亲弟弟,几天了都还没平复过来。 “嗯,没事了。” 龙昭平松了口气,跟他报告工作进度:“江滨路那两套别墅,我和白暂这几天已经勘查过几次了,3D设计图白暂昨晚已经弄好了,明天给业主看一下,没问题过后天就能施工了。” “嗯,这个让白暂跟。”这个工程是过年前接的最后一个项目,业主是老客户,庄誉并不担心。他摸起茶几上的烟,递了一根给龙昭平后自己也点燃一根,“我明天去禅市,看能不能将那边的旧屋翻新谈下来,后天你去一趟鹏城把之前的工程款收回来,这两件事搞定后,基本就可以安心过年了。” 他们接工程以香市为主,辐射周边地区,禅市和鹏城与香市相邻,一东一西大概一个钟的车程。 “好。” 鹏城的工程款不算难收,主要是业主有点磨叽,但犯不着庄誉亲自出马,他预估龙昭平大概要两叁天能回来。 庄誉:“你可能得在那边过夜。” “我也有这预感。”龙昭平无奈的笑,不止过夜,可能还得喝几次酒才行。 庄誉抽了几口烟,叮嘱他:“你自己小心点。” 龙昭平不像他那么有匪气,大多数时候都是笑脸迎人,倒是很适合跟性格磨叽啰嗦的人打交道。 —— ρǒ18щù.cǒм -- Ⓡⓞùωёⓝ➑.cⓞм 020 庄誉的旧屋翻新工程谈得很顺利,隔天一早就回来了,但龙昭平的尾款追回就有些棘手了。 “怎么,对方还要拖?”庄誉给他打电话。 “那种人磨磨唧唧的,今晚再喝一顿酒就可以了。”空昭平这两天喝得都快吐了,可还是一直忍着,都是出来混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翻脸,再说对方还跟陈昊鸿有点关系,他不好催得太紧。 “好。” 龙昭平:“对了阿誉,今晚收回尾款,明天我直接回趟家,家里有点事。” 腊月了,像他们这种大龄未婚男人注定逃不过被催婚,更何况他还有女朋友,他妈最近都把一哭二闹叁上吊的戏码全安排上了,这两天一直打电话给他,他得回去安抚安抚。 “嗯,你回去吧。”庄誉猜得到他家那点事,无非就是想逼他和温馨结婚。 挂电话前,庄誉又跟龙昭平说:“昭平,温馨跟你那么多年,也该给她一个交代了。” “我知道的。”龙昭平应了声,内心却委屈,不想结婚的一直是温馨不是他,是她害怕婚姻,想保持恋爱关系,他只能依她,而默默接受亲戚朋友的炮轰。 龙昭平是在隔天夜里抵达老家的,就在他到家的那一会,远在四百公里之外的温馨却出了意外。 庄誉接到温馨的电话时已经躺下了,“温馨,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温馨痛苦的声音:“阿誉,你有没有空,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庄誉吓一跳,立刻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她:“什么情况?” “我摔倒了,昭平又不在,我找不到人。”温馨极力的忍着痛,断断续续地回答。 “好,我马上过来。” 庄誉匆忙地开门,正要锁门时又跑到白暂房间把他叫醒,“温馨摔倒了,得去医院看看,你赶紧起来。” 白暂蹭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好。” 庄誉开车,白暂在后座照看温馨,看着她发白的脸,他手足无措地问:“温馨,你没事吧?” 温馨已经疼得说不出话,额角的汗不停地往下掉。 “誉哥,你开快点。”白暂真心被温馨的样子吓坏了,嘴里叨叨地说不停:“快点,温馨好像很严重,要不要通知龙哥?” 温馨用仅有的力气朝他摆摆手,让他不要告诉龙昭平,她很清楚龙昭平这次回家是为了什么,如果知道她有事,他一定会连夜赶回来,说不定他爸妈也会跟着过来,到时候她想拖延结婚都不行了。 白暂拧起眉头两难的看她,又转头看看庄誉,便不再说什么。 温馨的住所离市医院很近,加上庄誉开车又快,没多久就抵达医院,挂了急诊后,温馨被推进去检查。 大冬天的,庄誉和白暂急出了一身汗,两人坐在手术室门外等待检查结果。 “誉哥,真不用告诉龙哥吗?”白暂不放心地问。 “先看看什么情况吧。”肯定是要跟龙昭平说,但此刻他在几百公里外,远水解决不了近火。 庄誉叹了口气,后脑勺抵着墙,担心的看了眼检查室的门,突然一阵急忙的脚步声在廊道里响起,他转过头就看到穿着一身大白褂的姜繁从走廊的那头匆忙的小跑过来。 姜繁一出现,庄誉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但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而是脚步带风地进了手术室并快速的关上门。 “那不是姜繁吗?”白暂也注意到她了。 “嗯。” 如果说庄誉上次到的姜繁是株孤独的野姜花,那么这次见到的姜繁就是位英姿飒爽的女战士,依旧是面无表情,但身后却带着耀眼的光芒。 半个小时后,姜繁和另一个医生一起出来了,庄誉想都不想的就站起来,人高马大立刻引起了姜繁的注意。 姜繁问:“庄誉?你怎么在这?” 庄誉朝她点点头,“姜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姜繁看了眼还在手术室里的温馨,又瞧了瞧庄誉,顿时恍然大悟,“你家人大腿骨骨裂,要住院观察几天,你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庄誉说了句好后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对白暂说:“老白,你去给温馨办一下住院手续。” “不用,我有钱。”白暂没有接过卡,快速地去办入院。 白暂走开后,姜繁又对庄誉说:“你帮护士把病人推到病房,今晚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到值班室找我。” 庄誉说了句谢谢,没耽误时间就跟护士推着温馨去住院部。 后半夜温馨疼得受不了一直在哭,庄誉吓得赶紧去找姜繁。 姜繁听完,一边走朝病房走一边给出建议:“如果疼得受不了的话,可以给你爱人打止疼针。” 爱人?庄誉疑惑地看姜繁,她是从哪里看出温馨是他的爱人? “麻烦你给她打一针吧。”说完,庄誉怕她再误会,对她解释道:“还有你误会了,我单身,温馨是我的家人,也是我兄弟的女朋友。” 姜繁停顿了一下,尴尬地道歉:“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她嘴上在道歉,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原来他单身呀。 温馨一看到姜繁,止住泪水对她说:“医生,我好疼。” 姜繁检查了一下,没发现异常,对温馨柔声说:“你大腿骨骨裂,疼是正常的,你要是受不了,打个止疼针吧。” 不知是不是庄誉的关系,姜繁对温馨少了平时的清冷,话里多了一丝暖意。 “好。” 打过针后,温馨终于不再哭,躺了一会后才逐渐睡过去。看到她睡着了,庄誉让白暂先回去睡觉,他留下来照顾。 白暂最近一直熬夜做设计图,实在困得不行,也不客气,“好,那我明天来换你。” “明早我跟昭平说温馨住院的事,接下来你跟一下别墅区的装修,我和昭平轮流来医院。”庄誉有私心,他对姜繁好感,想趁机相处看看。んαìταⓃɡsHúщú.ⅭⅭ(haitangshuwu.cc) “好,别墅区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好的。”白暂同意,他一直都做幕后,之前有陈昊鸿帮庄誉,现在他没了,他也想多学一些,好减轻庄誉的压力。 -- Ⓡⓞùωёⓝ➑.cⓞм 021 隔天一早,庄誉给龙昭平打电话,让他买最近的高铁票回来。 龙昭平一头雾水地问他为什么。 庄誉担心他慌乱,只让他赶紧回来,打算等他抵达香市后再告诉他。 挂了电话,他没有立刻回病房,想抽支烟解解乏,刚摸到烟盒就看到楼梯口贴着禁烟标志,默默地抽出手忍住了。 “庄誉,怎么了?”姜繁从一间病房出来就看到庄誉在楼梯口一直踟蹰,像是遇到事一样,她忍不住上前询问。 “哦,我没事。”庄誉朝她笑笑,“你还没下班?” “查完房就下。”姜繁见他没事,点点头进了另一间病房。 庄誉跟在她后面,看她在病房内弯腰查看病人的情况,整个过程面无表情,但动作语气都非常轻柔,不像外表那么高冷。 窥了一会,在姜繁直起腰后,他便抬脚离开回到病房。经过护士站,有好奇的小护士偷偷看着他嘀咕,尽管已经压低声音,奈何他耳力好。 “那个人是谁?怎么姜医生对他那么好?还特意交代我们多照看37床那个女患者。” “应该是姜医生的朋友吧。” “男朋友吗?” “不是,姜医生没有男朋友,应该只是普通朋友。” “哦,长得很好看,就是黑了一点,和姜医生还蛮般配。” 庄誉微挑眉毛,不再听小护士七嘴八舌小声的讨论,转动门把进病房。 温馨已经醒了,大腿包着石膏她没办法翻身,僵直躺在床上,虽然一动还是疼得不行,可至少她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好点了吧?”庄誉问她,昨晚他着实被她吓到了,平时勇往直前坚韧无比的人居然哭得撕心裂肺,让他都不忍看。 “好很多了。”温馨恹恹的回答。 庄誉看她嘴唇都起皮了,拿纸杯倒温水,又跟隔壁床的人要了根吸管,放到温馨嘴边,“喝点水。” “阿誉,给你添麻烦了。”んαìταⓃɡsHúщú.ⅭⅭ(haitangshuwu.cc) “不用说这些。”等她喝完水,庄誉告诉她:“我已经让昭平回来了,但还没跟他说你住院的事,等他下高铁,你再打电话给他吧。” “嗯。”这件事瞒不了龙昭平,告诉他也是应该的,再说她最少要在医院住十天半个月,与庄誉关系再好,有些事也不能麻烦他。 温馨看庄誉眼底全是红血丝,跟他说:“阿誉,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不要紧,有事我就找护士。” “等昭平过来我再回去。” 温馨又劝了几句仍说不动他,就随他了。 庄誉不爱玩游戏,也不刷短视频,偶尔看看新闻,温馨不说话,两人就大眼瞪小眼。 “阿誉,上次和你说搬到我们这边来,我已经交了定金,你和白暂有空就可以搬家了。”温馨身上疼,故意找话题和他聊天,分散注意力。 “过完年回来再搬,这段时间估计没时间。”年前的事情太多了,他和白暂分不出精力搬家。 “你们那里不是马上要到期吗?你还要多续租一个月?那不如叫个搬家公司。”续多一个月没住几天就搬走,温馨觉得浪费。 庄誉盘算了一下,觉得可行。 姜繁进来时,就看到庄誉坐在一旁的椅子低着头和温馨说话,气氛十分融洽。 庄誉也看到姜繁了,他站起来靠到一边把位置腾出来给她站。 “现在感觉如何?”姜繁问温馨。 “没有那么疼了。”温馨对姜繁很有好感,尽管她身上的疏离感很强,可漂亮的她能让人心情愉悦。 姜繁点点头,叮嘱她:“还是会特别疼的,这几天不要下床走动,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们。” “好的,医生。” 庄誉站在姜繁一侧,默不出声的观察她,他这个角度看她,恰巧可以仔细的看到她精致的侧脸。她的鼻子很秀气,鼻头尖尖,带一点点往下勾,山根适中,弧度平缓不凌厉。她的脸型是鹅蛋脸,细看能看出有一些些方腮,线条感十足。 强烈的轮廓感和高瘦细长的身材,成就她身上那股淡泊疏离的气质。 大概到了这一刻,庄誉才明白什么叫美人在骨不在皮,也理解陈昊鸿之前一提起姜繁会大肆赞美的原因了。 “病人最近的饮食要清淡,最好是喝一些粥水。”姜繁转头交代庄誉,却发现他正目光灼灼的看自己,一瞬间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背脊冒出一团热气。 她怔了一下,回过神不自在的问他:“怎么了?” 庄誉收回炙热的目光,咧着嘴朝她笑,“除了饮食清淡,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这笑容太要命了!如果她没有先喜欢曲家辰,她一定会对这张痞帅的脸着迷。 姜繁偷偷咽了下口水保持镇定,专业给了几个建议之后便匆匆离开,仿佛庄誉是洪水猛兽似的。 庄誉看着她快速离开,又好玩又好笑。 温馨看庄誉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对姜繁有好感,因为她实在太久没看到他对某个人流露出心仪的信号,忍不住调侃他:“姜医生真漂亮对吧?” 庄誉不否认,确实漂亮。 温馨继续问:“喜欢吗?” “腿不疼了?” 温馨:“”这是嫌她多管闲事了? 庄誉不看温馨佯装生气的眼神,笑道:“我去给你买粥。” 说完也不等她回复,径直出了病房。 旁边的老太太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好奇问温馨:“这小伙子不是你对象啊?我看他对你很细心呀。” “不是。”温馨思索片刻,找了个合适的称呼:“是我弟。” 老太太哦了一声,偏着头小声对温馨说:“我跟你说你弟要是想追姜医生得加把劲了,我听说姜医生很抢手的,很多人都想自己的儿子介绍给姜医生,隔壁房的老先生前两天还在撮合自己儿子和姜医生呢。要不是我儿子结婚了,我都想姜医生当我儿媳妇。” 女生有个好职业,又有美貌加持,自然成香饽饽。 “那阿姨您知不知道姜医生的其他事?跟我说说,我也好帮帮我弟。”温馨一脸八卦的问阿姨。 病友阿姨当然有,她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小道消息特别多,看在庄誉长得帅有细心的份上,一五一十地跟温馨分享。 —— -- 022 龙昭平回来后,庄誉的时间充裕些,隔天便把搬家这件事安排了。 这两天,办事能力绝佳的温馨已经帮他把姜繁值班表都摸清了,只要姜繁上班,温馨就会让庄誉过来,而且有事没事就喊疼,让庄誉去请姜繁过来,一来二去他们两人熟络许多。 “阿誉,你跟姜医生进展到哪了?”今天是温馨住院的第五天,明天拍完片要是问题不大,她也准备出院了,见庄誉淡定如斯的模样,她都忍不住替他着急。 “没到哪。”庄誉也想有进展,奈何没机会。 温馨气得瞪他,“我都给你制造多少机会了,你居然这么不争气。” “我这不想循序渐进嘛。”温馨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逗乐的庄誉,他也想一蹴而就,可姜繁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否则当初阿鸿就不会被她一再拒绝。 “等她被人追走,你再来跟我说循序渐进吧。”温馨压着嗓子说,要不是在医院真想吼他。 庄誉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他有自己的计划。 半晌后,温馨问他:“几点了?” 庄誉看眼手机,回答:“6点多了。” “我早上听隔壁的阿姨说今天姜医生下早班,这会儿差不多准备走了,还有他们员工的停车区靠近西门,这么说你懂不?”温馨朝隔壁那张空床努了努嘴,早上阿姨出院时特意跟她强调,还说以后不能帮她,也看不到庄誉和姜繁的好事了。 “我懂。”庄誉挑眉,呵呵笑出了声,这么明显还不懂,那他也太对不起温馨费尽心思帮他了。 温馨朝他摆手,“懂就赶紧走。” “那我走了。”庄誉站起来,“昭平已经在路上了,等会就到。” “我没事,你赶紧走。”温馨又赶他,“记得从西门走。” “知道了。” 队友给力,果然犹如神助。 庄誉刚走到西门口,姜繁就从地下车库出来,她远远就看到他的背影,快接近他时,她轻按了一下喇叭示意他。 姜繁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停车,降下车窗问他:“庄誉,去哪?” 最近有小护士告诉姜繁,温馨总是打听她的事,后来又听说是想撮合她和庄誉。她听完只是笑笑不在意,她认为庄誉对她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否则他怎么会毫无行动。 不过不管庄誉对她感不感兴趣,都阻止不了她对他的好评,温馨住院的这段时间,她真的看到他就是一个有情有义又贴心的男人。 庄誉手搭在她的车窗,弯着腰说:“我回家。”他面上淡笑,心里早已乐翻天。 “你住哪?”这个时间不好打车,姜繁想着能不能顺路送一下他。 “我住富怡小区。” “我送你。”姜繁让庄誉上车,怕他多想解释道:“我就住在富怡小区对面,顺路。” “这么巧。”庄誉没跟她客气,拉开车门就坐进副驾驶,他的五菱神车这段时间给白暂开,来来回回都是打车,当然也臆想过这样的机会。 等他系上安全带,姜繁踩油门开上主干道,又说:“我住旗山小区。” 庄誉有些吃惊,旗山小区在香市的有富人区之称,不仅房价高得出奇而且一房难求。 他靠着车窗看向姜繁,“开A8,住旗山,妥妥的富婆啊,姜医生。” 姜繁尴尬的瞥了他一眼,“叫我姜繁就可以。” 富婆,她算不上,但买A8和房子的钱,她还是有的,存款大概也就这么多了。 庄誉从善如流的改口,“你还没吃饭吧,姜繁?” “还没。” “家里有人做饭?”庄誉故意问。 “没有。”尤安安今天去录视频了,她没得蹭饭。 “一个人住?” “对。” “姜繁,你的警觉度有待提高啊。”庄誉双手环胸表情略带严肃,他对她而言并没有熟悉到可以放下戒备无所不言。 趁红灯停车,姜繁不解地看他,不是他问她才答吗? 庄誉:“你对人都这样没防备,有问必答吗?” 姜繁眨眨眼,“有问题?” “没遇到坏人?” 姜繁突然反应过来了,她是应该要警惕一些,可面对庄誉,她就不知不觉地有种安心的感觉。 “你是坏人?”她反问。 庄誉一时间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绿灯亮了,姜繁重新踩油门,轻轻说了句,“我相信你不是。” 庄誉盯着她好看的侧脸,不得不承认他被这句话触动了,除了白暂他们叁个,姜繁是第一个对说他信任的女性。 他勾起嘴角,莞尔一笑,“姜医生这么信任,我是不是该请吃饭才行?” “择日不如撞日,如何?”姜繁也不忸怩,她对庄誉有点像陈昊鸿,但又跟他不一样,也许是庄誉和曲家辰侧脸相似的缘故,她区别待遇了。 “当然好。”庄誉求之不得。 有尤安安这个美食博主带动,姜繁对附近的餐馆十分熟悉,她自告奋勇地说:“我们住的那带有条美食街,我带你去。” 车外的霓虹在姜繁脸上忽暗忽明,让她变得十分生动有烟火气,也让她在庄誉的心上牢牢驻扎。 庄誉回了句好之后,车里安静了下来。 姜繁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夹杂着私心找话,“对了,我听说你们是做设计装修的?” “嗯,我们组了支设计装修队,”庄誉知道她肯定是听阿鸿说的。 “你们接业务有没有限制地区?”姜繁认识挺多富二代官二代,又是都到了适婚年纪,买房装修的朋友越来越多。 “主要在香市和附近几个城市,如果工程大,也可以去远的地方。” 姜繁嗯了一声,“我有个朋友刚买了房,上次说要装修,回头我问她找到装修公司没?要是没有,我帮你介绍。” “那太感谢了。”庄誉原以为姜繁只是找话题随口一问,没想到她居然真心诚意的给他介绍生意。 “不用客气。” 姜繁带着庄誉去了香市有名的小吃店,走之前她还偷偷把单买了,庄誉知道后说她不厚道,说好了他请吃饭的。她笑了笑,拿手机加他的微信,说下次再请她。 其实,姜繁只是不想就此与他没有了联系。 首发:po18w.vip (woo13.) -- 023 从温馨出院后,姜繁就没见过庄誉,她对他其实挺好奇,也偷偷翻过他的朋友圈,可他除了宣传工作再无其他。 说来惭愧,明明是她加了他的微信,但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都是庄誉给她发消息,只是她真的太忙了,经常聊不到两句就被打断去看病人了。 再次见庄誉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这天,值了一夜班的姜繁睡不到五个钟,就被尤安安拉出来逛街买年货。 此刻春节的气氛已经十分浓烈,大街小巷挂满了大红灯笼,超市商场也都响起来刘天王的《恭喜发财》,不管走到哪,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但也有人儿与这欢乐的气氛十分不和谐,姑娘漠着脸生无可恋地跟着尤安安在超市里走来走去。 “姜小繁,这气氛不喜气?这歌曲不欢乐?”尤安安好笑的睨她,“你能不能有点快过年的喜悦。” “我又不是小孩子,都快叁十了,我开心什么过年?”而且过年她又要在医院值班,姜繁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 “你怎么老喜欢给自己加岁数?反正我只承认我二十八。”尤安安和姜繁同岁,只要没过叁十岁生日,她死活不承认,差一天都不行。 “你年年十八都行。”姜繁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捂着嘴不停的打哈欠,“你东西买完没?我想回家补觉。” “补什么觉,你不是连放叁天假吗?”尤安安推着购物车继续往前走,“姐妹我明天就要回老家过年了,大概有十几二十天见不到,你今天必须好好陪我逛一天,明天你再补觉,我保证不打扰你。” 姜繁:“……” 医院为了让外地的同事回家过年,倡议本地同事春节留岗上班,所以特意给她提前放叁天假,事实上她从进医院规培就没有在家过除夕吃团圆饭,准确说他们家已经十几年没在这天吃过团圆饭了,警察,军人,医生,哪个不是一声命令就得好好守住岗位。 “办完年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拍今年最后一个美食视频。”尤安安都计划好了,吃完饭再去江边的清吧吹吹冷风。 姜繁无情拒绝:“别,我不打扰你工作。” 她的话音刚落,就瞥到服装区有个熟悉的身影,高大挺拔的男人在一群中老年妈妈里特别的显眼。她想都不想的让尤安安自己先逛逛,自己快步走向那个男人。 姜繁从背后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叫他:“庄誉。” 庄誉回头,看到姜繁俏生生地站在背后,他挑眉惊喜问她:“你今天不用上班?” 很多次他想约她,都被她那句“有病人找我”给阻断了,他明白她是医生,不可能像他们那么自由上班时间固定,而且温馨住院的那几天他就看出来姜繁对病人很尽职,但这也让他愁死了,幸好最近别墅区的装修进入收尾工作,他忙得双脚不沾地,也就没过多时间想她。 “恩,我最近放假。”姜繁点头,迈前一步与他并排站,狐疑看他,“你买衣服?” 商场里买的男装都是偏中老年款式,庄誉年纪轻轻穿这么老气的吗? 庄誉没留意到姜繁脸上微妙的表情,低着头摸了摸衣服的质感,“恩,快过年了,给我爷爷添几件新衣。” 每一年他都会给庄承严买衣服,他听说老人家穿的衣服要纯棉,所以他就没在小街小巷的店铺里买,商场里的衣服质量还算可以,价钱他爷爷也能接受,毕竟庄承严每次都要看小票上的价格才决定要不要穿,要是没让他看小票,他就让庄誉拿回去退,还说他钱多的话就给村里建一座新学校。 建一座新学校,庄誉现在的能力还不够,可终有一天他会给村里建的,一座明亮又宽敞的学校。 姜繁看着他捏着衣服的手,原来是给爷爷买衣服呀。她伸手摸庄誉手上的衣服,“手感不是很好。” 庄誉皮糙肉厚,只觉得手上的衣服挺柔软,主要颜色和价格爷爷都会喜欢。 “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买吧。”姜繁提议,她也想回报一下庄承严那两天的招待。 庄誉自然求之不得,立刻答应:“那太好了了。” “咳咳咳。”尤安安站在他俩后面假意咳嗽,好提醒某个人。 自姜繁丢下她奔向庄誉时,她就假装不经意的经过服装区,在相隔的那排衣服后面偷窥,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妖孽能让姜仙女如此大胆地抛下她。 她透过缝隙观察,背对她的男人身材够高,比一米七的姜繁还高一个头,而且肩宽腰窄屁股翘,一看就是有锻炼的人,只是他那头港风叁七侧背发型让他看起来像个渣男。 就在他们两个计划着离开时,尤安安赶紧出声,姜繁怎么能如此快速遗忘她,真是个重色轻友的死女人! 姜繁转身心虚的看尤安安,面上佯装淡定对庄誉介绍:“尤安安,我闺蜜。” 尤安安毫不留情地瞪她,然后走近同庄誉握手,“你好,我是尤安安。” “你好,庄誉。” 终于看清庄誉正脸的尤安安心里爆出一声:卧槽,这深眼窝薄眼皮,这高鼻梁花瓣唇,真的又色又性感撩人,这不就是渣男脸本脸。 尤安安收回目光,皮笑肉不笑地对姜繁说:“姜小繁,我有话跟你说。” 姜繁点点头,让庄誉先到电梯口等她。 等他一走,尤安安勾住姜繁的脖子恶狠狠的质问:“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银城酒店外?还是庄家村? “陈昊鸿的葬礼上认识的。”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准确时间。 “一个月了,你现在才告诉我?虽然他长得好看,但你也不能太见色忘友。”尤安安理所当然把他们当成一对,心里替姜繁能走出曲家辰这个魔咒而开心。 姜繁解释:“我和他是朋友。” 尤安安哦了一声,明显不信,揶揄道:“你们要一起逛?哦,你现在不困了?不想回家补觉了?” 姜繁:“……”她交友不慎。 尤安安打趣她几句后就开始赶她走,说不耽误她约会,还让她好好把握,毕竟她也很难再遇到庄誉这种相貌身材都优秀的男人了。 姜繁对她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 024 姜繁把庄誉带到一家隐藏在商业街的低调服装店,叫“儒慢”,是她表舅舅景北儒开的,在她的强迫下半买半送了许多衣服,其中就有一套庄承严最喜欢的中山服。 店员把衣服打包好递给庄誉,“先生,已经都给您装好了。” “好。”庄誉从钱包里抽出信用卡,递给她说:“帮我刷卡吧。” “小繁姐姐已经付了。”这里的店员都跟姜繁很熟,因为她时不时就会过来给她父亲定衣服。 “嗯?” 庄誉拧起眉头侧过脸找姜繁,她正坐在休息沙发和她表舅舅景北儒聊天,大概是聊到好玩的事,她笑的眼儿弯弯,像月牙儿似的,妩媚又迷离。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样无拘束,原来她清冷的模样下还隐藏着如此可爱的一面。 他提着东西走到姜繁旁边,就见她突然站起来问他:“衣服拿齐了?” 庄誉:“拿齐了。” 姜繁点点头,和景北儒道别:“老景,我们先走了。” 景北儒只比姜繁大7岁,小的时候他们经常一起玩,所以她和哥哥一直都是喊他的名字,不会叫他舅舅。 “晚上不一起吃饭吗?”景北儒试着挽留,他现在越来越难见到姜繁了。 姜繁拒绝道:“不了,过两天我妈应该会安排聚餐,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吃。” “也行。”景北儒说完又看向庄誉,“庄誉有空可以来过我这边喝茶聊天。” 庄誉笑着应了声好。 从“儒慢”出来后,庄誉提了提纸袋子问姜繁:“你怎么买单了?多……” 姜繁知道庄誉下一句一定会问她多少钱,要转回给她,于是她打断他:“没多少钱,你就当我送给庄爷爷的新年礼物吧,我之前给他添了麻烦。” “你怎么会认识我爷爷?”庄誉问出了心里的疑团,先前的聊天就能听出她认识爷爷。 姜繁抿嘴微笑,解释说:“我上个月去你们村义诊了,还恰巧借住在你家。” “哦,这么巧。”庄誉听着不自觉勾起嘴角,他怎么没听爷爷提起?回去他得好好问问他对姜繁的印象。 “嗯,住在你家的时间很短,但庄爷爷对我们几个都很好,巴不得把家里最好的都拿出来给我们。”姜繁抬起眼皮盯着庄誉,“所以你别跟我提钱的事,这衣服就当作是我回报庄爷爷的一点心意。” 庄誉低下头,用舌尖舔了一下腮帮,别有深意的笑说:“这么说,我爷爷还挺喜欢你的嘛。” 庄承严确实是喜欢姜繁的,特别是不够地方睡觉那会,她愿意去庄誉房间凑合就让他觉得这个女孩不娇气不做作。 姜繁也猜大概是喜欢的,因为五个人中,他与她的交流会更多一些,而且都是庄爷爷主动提的话题。 她没回答他,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后,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连山?” 问完后,好半天都没听到他的回答,姜繁回头看比她落后一步的庄誉,没想到他半垂眼正出神。 “庄誉。”姜繁伸手在他面前挥挥,“怎么了?” 庄誉握住她的手腕,下一秒又放开了,“没事。” 确实没事,只不过是不小心瞄到她挺翘的臀部,顿时一阵想入非非而已。 这几天香市的气温回升,白天只要穿一件毛衣就够了,姜繁中午被尤安安拉起来时,随意从衣柜拿了条修身的黑色针织毛衣裙套上就出门。 庄誉之前没留意,只是在她走快他一步时,他随意一瞥,意外发现软软的布料贴在她纤细的腰身上,臀部性感的曲线被很好的勾勒出来,姜繁的腰臀比例几近完美,腰肢细得他单手能圈住,可能她平时走路的时间很多,所以她臀部的线条又翘又结实,让他忍不住幻想未来某天他捧着她性感的小屁股狠狠的揉捏。 姜繁收回手,又问了一次,“真的没事?” “嗯,没事。”庄誉与她并肩走,“你刚刚问我什么?” “我问你什么时候回连山?”年二十六了,应该快回去了吧? “过两天吧,回去太早,我爷爷会嫌我。”庄誉开玩笑的,趁着年底他得走走关系,明年才能开工顺利。 “不会的,庄爷爷当着很多人的面夸你呢。”姜繁想起庄承严暗暗骄傲的小表情,就忍不住笑。 庄誉好奇的问:“他怎么夸我的?” 他爸庄弈军在的时候,爷爷逢人就夸他们父子是他的骄傲,后来他爸走了,他爷爷就变得越来越越沉默,就算他考上全省最好的大学,毕业进了国企单位,庄承严都没再夸过他。 这一次姜繁笑了笑,卖关子地回答:“你回去问庄爷爷。” “行,我回去问他。”庄誉也笑了笑。 两人边走边闲聊,庄誉告诉她温馨和龙昭平已经回老家好几天了,白暂昨天也回去,整个团队就剩下他还没回去。 姜繁叹息,“原来你跟我一样,也是孤零零的。” “你家不是就在本市吗?”庄誉记得她是香市人。 提到家人,姜繁更是无奈,“我们家,一个月有一天人齐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妈是空中飞人,今天在鹏城明天就在京市,我爸二十四小时在局里值班,我哥叁百六十天都属于国家,我就不用说了,你知道的。” “这么忙。”庄誉头一次了解到她的家庭组成,忙忙碌碌的父母给不了孩子太多的温暖和关爱,也难怪她给人的第一印象会如此高冷。 “是呀,可怜的是我的厨师安安明天要回老家,小区门口的餐馆也关得七七八八了,这两天我估计得在家啃方便面了。”姜繁在庄誉面前总是能放下戒备侃侃而谈,话多到自己都没察觉。 “要是不介意的,你可以来我这里蹭饭。”他很小的时候就会做饭,后来忙就懒得搞了,但如果姜繁想吃,他愿意给她做。 “你会?” 庄誉咧开嘴,低声故意说:“现在的男人不会做饭娶不到老婆吧。” 姜繁听了,不禁调侃他,“你是为了娶老婆才学做饭的吗?。” “也不是,但年纪大了,比不过年轻的小鲜肉,多一门手艺,就多一丝竞争机会。光棍节年年有,我可不想年年过。”庄誉挑着眉毛痞痞地回,这手艺用得上了,不是吗? 姜繁被他表情逗乐了,不客气的说:“那这两天就请庄誉先生多多照顾了。” “我的荣幸。”这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机会,庄誉又怎么错过。 追更:roushuwu8.) -- 025 当晚,庄誉从龙昭平他们屋搬了一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又里里外外把房子收拾一遍,才勉强像个样子。 他和白暂就是两个糙老爷们,不会在意那么多细枝末节,衣服随意丢东西随便放,怎么舒服怎么来。在以前的出租屋时,也都是温馨有空了去帮他们打扫的,来富怡小区后,除了搬进来那天就没清理过了。 把满满两桶脏水倒了之后,庄誉撩起衣摆擦了擦脸,没想到这轻轻巧巧的家务干起来,比他在工地呆一天还累,看来以后他得多帮老婆才行。 他回到小客厅,四处查看一番,看有没有哪里遗漏没收拾,检查完后他才放心地拿了衣服去洗澡。 温馨帮他们租的是一间不到四十平方的两房一厅小套间,空间比起之前住的旧平房显得有些逼仄,但胜在家具装修都挺新,邀请朋友到家里也不会看起来太窘迫。 香市近期的温度都在25摄氏度上下徘徊,天气热得庄誉洗完澡直接光着膀子就出来,长年累月的锻炼让他拥有一个好体魄,肩膀宽阔手臂肌肉结实,裸着的上半身没有一点赘肉。 以前陈昊鸿就喜欢说他浪费一张脸和一副好身材,要是他愿意施展一丝丝魅力,不知有多少女人白送上来。 这几年他确实过得清心寡欲,不像有的男人每周都要打电话叫人上门服务或者去外面开房,他欲望来的时候他就做俯卧撑,一口气做上百个,直到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完。 可如今,不一样了。 刚才洗澡,他脑海里忽然飘过姜繁性感的臀部,他的好兄弟一下子不争气的翘起来,不管他怎么深呼吸都软不下去,最后他只能无奈地握住兄弟,闭眼想象他捏着她的腰不停的撞向她的屁股,许久后才把他兄弟制服。 他斜斜歪歪躺在木沙发上回想下午的偶遇,他一直不确定姜繁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所以他不敢太放浪,敛着性子做人,但今天他小小试探了她,发觉姜繁并不排斥,甚至他故意握住她的手腕也没被甩开。 有意思了。 庄誉坐起来,从玻璃茶几上摸了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几口后咬在嘴角,掏出手机点开姜繁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跟他一样,寥寥无几的几条生活消息,其他的都是转发医院的宣传。 庄誉大概是太无聊了,兴致颇丰地往下滑,一直刷到她叁年前博士毕业的照片,那时候她的样子跟现在差别不大,倒是她身旁戴眼镜的男人引起庄誉的注意。 高瘦俊朗的男人搂着姜繁的肩,对着镜头卖萌比耶,姜繁没有看镜头,脸偏向男人那边,嫣然含笑,虽然看起来挺亲密,却没有爱人之间的甜蜜。 庄誉忽然想起她好像说他有个哥哥,应该就是这位了吧?! 他又往下翻了翻,没看到什么新鲜内容了便退了出来。 姜繁的信息凑巧这个时候弹出来。 姜繁:【??】 庄誉手一抖,手机蓦地掉到地上,差点以为他翻她朋友圈被发现了。 他弯腰捡回手机,结果怎么都开不了机。 操,果然不能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 —— 翌日一早,庄誉本想着先去菜市场买菜,再找个手机店修一下手机,没想到手机又无缘无故的好了。 他点开微信,看到姜繁连发叁天的微言,顿时笑了,他之前怎么会有姜繁是孤傲冷艳的错觉? 姜繁:【明天吃什么?我可以点菜吗?】 【睡了?年纪轻轻就开始养生了?!】 【姜医生为你点赞。】 庄誉没有回复姜繁,而是根据之前和她吃饭得观察,推测她喜欢的口味。 快十一点时,庄誉给她发微信,让她准备过来。 姜繁回了个好,十几分钟后就出现在庄誉家门口。 “速度可以呀,姜繁。” “有饭吃加腿长,必须快。”姜繁看着亮堂的地板,犹豫地停在门口,“还有拖鞋吗?” “直接进来就行。” 姜繁不再客气,穿着鞋子进来了。 庄誉握着门把要把门关上,关了一半又拉开了。 关门,本合情合理,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开着门,应该会让女孩更有安全感。 至少,庄誉这么认为,他先做个人,给姜繁留个好印象。 姜繁自然也发现了,她默不作声地看了看庄誉又瞄了眼没关的门,转回头笑眯了眼。 他们的饭桌是那张玻璃茶几,庄誉让姜繁坐到木沙发,自己拉了一张塑料小凳子坐在她对面。 姜繁一入坐,就指着桌子上那叁菜一汤,惊呼道:“庄誉,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这些?。” 鱼香茄子,手撕鸡,上汤豆苗,水蒸蛋,这四道菜有两道还是姜繁昨晚想问庄誉会不会做的,看她以后她只要带张嘴过来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庄誉安排即可。 庄誉挑起一边眉毛,给姜繁递双筷子,“哟,小嘴挺甜的,你要不再夸我几句,我晚上让你随便点菜。” 姜繁接过筷子,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接着又拍个马屁,“味道真好,堪比大厨。” 这夸奖很中听,庄誉弯了弯嘴角,“喜欢你就多吃。” 小饭桌的气氛轻松又愉快,两人像老朋友一般谈天说地,说到有趣处,未关的门里还传出一阵阵笑语。 姜繁没矜持,吃得肚子圆滚滚,饭后她主动揽下洗碗的任务。可庄誉不让,说:“你的手好好给病人看病做手术就可以,洗碗这种粗我来就行。” 姜繁没抢得过他,站在一边说:“你和安安真有默契,她也这么说。” “所以,你听我们就对了。” 等庄誉洗好碗,姜繁又跟他聊了一会才回家了。 隔天晚上合作商终于有时间跟庄誉吃饭,他只能无奈的放姜繁鸽子。赴约之前,他敲开姜繁家的门。 姜繁从监控屏上看门口的庄誉时,吃惊地拉开门,“啊?你不是约了人吗?” “赴约前给你送个饭,总不能饿着你。”庄誉把保温饭盒拿给她,刚刚做好的。 姜繁怔了几秒,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庄誉……” “拿着。”庄誉拉过她的手让她提着,“明天一早我就回连山了,我们年后再见。” “好,年后见。” 庄誉没说几句话就赶着去赴约,做饭耽误了不少时间,幸好年底大家都回去了,路上车不多才没有迟到。 而姜繁关上门,提着保温饭盒倚在门后许久未动。 -- Ⓡⓞùωёⓝ➑.cⓞм 026 庄誉只在家待到年初六,就准备收拾行李回香市。 “你那么早回去干吗?你们往年不是要等到十五过后才开工吗?”庄承严不解的问,正常是行业都是年初七开工,但是他们装修工程的基本都是要等到正月十五后才开始动工。 “今年不是提倡原地过年吗?很多省外的老板都没有回去,提前开工了,我得先回去拜拜年走走关系。”庄誉一边收衣服一边回答。 “哦,行吧,你回去开车小心点。”庄承严虽然舍不得庄誉提前回去,但总不能耽误他的工作。 庄誉抬头想再劝一次爷爷一起去香市,目光触及他苍老的双眼时,话全堵在了胸口。 算了,人老了只想守着那方熟悉的水土安度晚年,不想也没有精力和动力再去适应新环境,就让他开开心心的留在村里吧。 “爷爷,有事没事你就给我打电话,别总等着我打回来,行吗?”庄誉更他怕有事憋着不肯跟他说。 庄承严口是心非的回:“没事打什么打,我天天操心孩子们的学习已经够累,哪有空理你?你忙我忙,知道彼此平安就好。” 大过年的,庄誉懒得跟他争论,“村长今年会去镇里申请老师来支教,到时候你就不忙了。” “不忙,也好。” 有年轻的老师愿意来,那最好了,这也是庄承严希望的。 庄誉默了默,知道爷爷不去教书,肯定会很无聊,“不忙你就找块地种种菜,不想打电话给我,就打给姜繁。” 年前,庄承严因为姜繁送的那套中山服,打了电话跟她道谢,之后两人就时不时的互通电话问候,一老一小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有时候聊天的时间比庄誉多了一倍不止,让他羡慕不已。 提到姜繁,庄承严突然忙碌起来,到处搜搜找找,“我给小繁留了好吃,你帮我带过去。” 庄承严一会拿包白果,一会取两块腊肉,一会装一袋白糍…很快,方桌上就堆成小山。 庄誉也不阻止他,有趣的看着他进进出出,最后拿了个大的纸皮箱才把东西装完。 庄承严边用透明胶带将纸箱子封好边问庄誉:“阿誉,我的新手机什么时候到?” 上次和姜繁打电话,她跟庄承严说让庄誉教他用微信,以后就可以给发她语音也可以跟她视频说话,庄承严听完就让庄誉帮他买智能机。庄誉忍不住揶揄他:“姜繁的话真管用,以前我多少次让你买,你不愿意,她才提了一嘴,你就立刻要买。” 庄承严不在乎孙子的调侃,只让他别废话赶紧买。于是,庄誉托村长大哥去镇上时顺便帮忙买一个,今天就能到。 庄誉看着爷爷迫切的样子,不禁笑,“着急什么,村长还没回来。” 庄承严鼻子出气,“哼,我就是想趁你在家加上小繁的微信,以后方便跟她联系。” 庄誉咧着嘴摇头,爷爷也越来越小孩子了。 村长把手机送过来后,庄誉教了几遍,庄承严就学会了,毕竟是他是老师,识得字,记性也不错。 庄誉出发时,庄承严把他送到银杏树下,这一次依旧跟以往一样朝他挥挥手就干净利落转身回家。 庄誉盯着爷爷依然挺直的腰板无奈的扶额,对他还挺无情的。收起目光,他转头遥望埋葬父亲的那个山头,今年还是没有去看他。 每一次走到庄弈军的坟头,他当时惨死的模样就浮现在庄誉眼前,他恨过他,恨他作为一名警察却染上毒瘾,恨他让好好的一个家支离破碎。んαìταⓃɡsHúщú.ⅭⅭ(haitangshuwu.cc) 什么时候不恨的?是他做工程失败欠了一屁股债还被女朋友退婚,他宁愿咬碎牙往肚子里咽血水也不愿告诉爷爷时,他才慢慢理解,或许父亲真有难以启齿的苦衷。 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没办法完全释怀地站在他的坟前。 —— 庄誉一进香市就给姜繁发微信问她下班没,直到他快到小区才收到她的回复。 姜繁:【刚下手术,晚点聊。】 庄誉怕影响她接下来的工作,没多聊,只让她下班回来给他发消息。 姜繁是真的忙,匆匆给他回了个好字,就被主任叫走了,等她下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合上门,姜繁仰着头边走边捏发酸发硬的脖子,今天的上班时间破了她入职以来的记录,两台紧急手术,其中一台耗时近八个钟,庄誉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是第一台手术刚结束,那时候她就已经累得不行,水还没喝一口又被主任叫去紧急开会确定下一台手术的最优方案。 第二台手术结束后,她只吃了根香蕉补充能量,就开车回了家,她暂时没有胃口吃东西,只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澡。 说到泡澡,姜繁不得不感慨她妈妈樊思玉太有先见之明了。当初买这套房子时,樊思玉安排设计师帮她把叁房两厅的户型改成两房一厅一开放式厨房,加大浴室空间,配置恒温SPA浴缸。 那时她强烈反对,嫌浴缸占地耗水费时间,樊思玉不理她直接安排。有次她高强度值了几天夜班,累到腰都挺不直,就试了试按摩浴缸,结果真香了。 她踢踢踏踏走进浴室,伸手按灯开关,没等来光亮,依然漆黑一片。 姜繁:“??” 她不死心的反复按了几次,头顶的灯闪都不闪一下。 早不坏早不坏,偏偏在春节这个时候坏,她去哪里买灯泡?去哪里找人来修? 不对,有庄誉! 姜繁在这一秒才想起庄誉回来了,而且还让她下班给他发信息的。 她拍了拍快成浆糊的脑袋,果然人太忙就会变迟钝。 姜繁赶紧返回客厅找手机,电话拨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先传来庄誉低低的声音。 “才下班?” “嗯,刚到家。”姜繁嗓音轻轻的。 庄誉听她有气无力的语气,眉头一皱,问道:“还没吃?” “没。”姜繁看了眼浴室,“庄誉,我浴室的灯坏了,你能过来帮我修吗?” 庄誉二话不说就答应,问了灯的款式和大小后,他从家里留存的货里找了个类似的就过去,顺便捎上带给她的土特产。 —— -- Ⓡⓞùωёⓝ➑.cⓞм 027 庄誉来得极快,十分钟不到就按响姜繁家的门铃。 姜繁开门让他进来,看他手里抬着一个纸箱子,上面还迭放着一个小的方形盒子,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爷爷给你的特产。” 庄誉看了眼房子,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她的家里,上次来送饭也只在门口呆一会儿就离开,没想到进来之后才发现姜繁的家挺大,他估了一下客厅和厨房的面积,大概就有五十个平方 ,按旗山小区目前的市价,这个客厅就值一百五十万了,而这个价还没算上屋里那些豪华的装修。 他意味深长地睨姜繁一眼,还真是个美貌的小富婆,开好车住豪宅。 姜繁没有留意庄誉,眼睛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箱子,“这么多?” “爷爷偏心呗。”东西有些重,庄誉颠了颠箱子,“放哪里?” “放厨房吧。” 庄誉直接把箱子放厨房的料理台上后,拿迭在上面的方盒问姜繁:“浴室在哪?我看看要不要换?” 他的话音刚落,炉灶上的水刚好开了,噗噗很大声,庄誉想到她还没吃饭,眉头都快打结了,“又要煮泡面?” 姜繁走过去把燃气炉关了,赧赧地笑道:“被你猜到了。” 庄誉无声叹息,决定先把姜繁喂饱再去修灯泡,“家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吃?” “应该没有了。”除了泡面,姜繁很少会买费劲煮的食物。 “你找一下,看有没有,我给你做其他吃的。”庄誉一脸无奈地看姜繁,他这是巧夫难为无米之炊。 姜繁被庄誉看得尴尬,揉揉鼻子赶紧去开冰箱,诺大的双开门冰箱里面除了水果,几乎翻不出其他东西了。 庄誉看她在冰箱里翻翻找找又找不到东西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他放弃道:“算了,不用找了,你吃泡面吧。” 下一次,他会在门口的小超市买点生鲜食材再上来的,现在太晚了楼下的店早点关门了。 姜繁面上淡淡的点头,心里却没由来的失落,吃泡面的欲望消失了,关上冰箱门,她慢吞吞地穿过庄誉,“浴室在这边。” 庄誉跟在姜繁后面,笑得老奸巨猾。他做的努力似乎有了回报,姜繁正一步一步的踏入他织的网里,她或许在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她透露出来的小眼神骗不了人。 他盯着姜繁的后脑勺,心里盘算着如何收网。 进了浴室,借着门外的灯光,庄誉抬头看天花板,虽然做了吊顶装饰,可他快一米九的身高还是够不着,“家里有人字梯吗?” “没有。”姜繁摇头,“凳子可以吗?” 庄誉以为是他出租屋里那种方形的塑料高凳,问都不问就回答:“可以。” 姜繁跑回客厅搬布艺小圆凳,“这个。” 庄誉:“……试试看吧。” 庄誉站上去勉强能摸到灯泡,他惦脚手举起开着手电筒的手机,单手扭开灯罩递给姜繁,检查后发现是灯烧坏了,“姜繁,你把方盒里面的灯拿出来,我把坏的换下来。” 姜繁弯腰拿起方盒拆开,“这个可以用?” 专业能力被质疑的庄誉居高临下的睨姜繁,“信我。” 姜繁仰起头把灯递给他,目光和庄誉接触那瞬间,她怔住了。 昏暗的浴室,庄誉一手举着光,一手伸向她,目光灼灼地凝视并且说信他,仿佛他就是把要她从无尽的黑暗中拯救出来的神。 “拿着照一下。”庄誉接过灯,把手机给姜繁。 姜繁回神,接过来伸手举高他的手机,手电筒的光瞬间照亮屋顶。 庄誉从裤兜里掏出螺丝刀专注的拧螺丝,由下往上的光把他的影子投在了白色的墙顶上,放大的侧脸轮廓虚虚晃晃,姜繁把目光移到他的下颚线,仔细看他,其实,跟曲家辰也不是很像,庄誉的侧脸更好看,鼻尖唇珠下巴叁点连成一线,比正脸还要迷人。 庄誉把灯罩套上准备下来,一低头就看到姜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挑起眉蔫坏蔫坏地勾唇,倏地俯身凑近姜繁,“怎么?觊觎老子的美色?” 突然放大数倍的脸庞直接怼在姜繁眼前,吓得她倒吸一口气,条件反射地推开他。 庄誉本来就站在圆凳上弯着腰在逗她,凳子不稳,姜繁推他的高度正好到腰,被她这么一碰,他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前扑。 姜繁看着压向她的庄誉,抱着头惊呼:“啊…庄誉…” 庄誉也错愕不已,他没想到姜繁会突然推他,但他反应极快,碰及姜繁的那一瞬,他勾住她的肩膀往怀里抱,另一只手压在她的后脑勺,双膝着地的同时手肘用力地撑起,尽可能地护住她。 只是冲击太强,砰的很大一声,疼得庄誉呲牙咧嘴爆粗口,“操,真他妈疼。” 姜繁懵圈地张开眼,疼痛没有预期而至,反而自己被庄誉紧紧地抱在怀里保护着,心头顿时涌出万千感动,她控制不住轻声唤他:“庄誉…” 身下的女人眉眼盈盈,似是含情脉脉地看他,庄誉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加快,想要拥有她的欲望冲破的束缚,特别是她柔柔叫他时,膝盖和手肘的痛都消失了,化成了一句表白:“姜繁,我想亲你,可以吗?” 姜繁愣了愣,“不可…” 庄誉打断姜繁的拒绝,“要是我亲了呢?你会哭吗?” “不会…” 姜繁还没回答完,庄誉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他把姜繁的手按在地上,温柔亲吮。 庄誉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直侵姜繁的大脑,她屏住呼吸,身体紧紧绷着,退无可退地贴着地板,毫无挣扎的余地。 他渐渐用力,越吻越深,用舌尖挑开她的唇,顶开她的齿贝,直驱而入,灵活的舌头搅动她的口腔,吸得姜繁嘴唇发麻,心尖发颤。 姜繁呜呜的抗议,却换来庄誉更加汹涌的侵占。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到让她沉溺,也让她害怕。 害怕的念头让姜繁闪过一丝冷静,她扭着腰反抗。 庄誉还不过瘾,嘴上的吻不停,下一秒直接坐在姜繁的胯上制止她的动作,但没敢用力坐,怕压坏她。 姜繁的那丝冷静被庄誉坐碎了,她逐渐放弃,无意识地开始回吻他。 んαìταⓃɡsHúщú.ⅭⅭ(haitangshuwu.cc) -- 028 幽暗的浴室,男人坐趴女人身上,而女人被他吻得浑然忘我,抱着他的脖子细细呻吟。 就在庄誉的手要袭上姜繁胸前那两团柔软时,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呵斥他别吓跑姜繁。 他深吸一口气,用最后一点自制力结束这场快要失控的亲吻。 庄誉粗喘着气,直起腰坐在地板上,顺带着把姜繁提起来抱在怀里,故意调整角度,让她坐在他直挺挺的兄弟上,捏着她的细腰往下摁了十几次,欲望得到几分纾解后,他餍足的舔了下嘴角,粗粝的指腹划在神智未归的姜繁脸上,他声音低哑地说:“姜繁,是你勾我的,你要负责。” 姜繁坐在他腿上被他隔着裤子顶弄,坚硬的性器直戳她的腿心,感觉陌生而奇特,眼神被撞得涣散,无法集中,她迟钝地问:“什么?” 庄誉将头抵着她的额心,呼吸都打在姜繁的鼻子上,她不由自主的睁大眼,水润的细长眼背着光显得更亮晶,他被她吸引住,在她的眼睑上啄了一口,重复刚刚那句话:“姜繁,是你勾我的,你要负责。” “你胡说,是你扑下来亲我的。”亲吻过后,姜繁的声音有些娇媚,说出的话也像是在打情骂俏。 “好,是我亲你的,我负责。”庄誉又低头亲了她一下,他愿意负责到底。 姜繁推开他,赶紧用手捂着嘴巴防止他再亲,脑子里还混混沌沌地在思考谁负责的问题。 庄誉突然握住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咧着花瓣唇朝她痞痞的笑,“重新认识一下,姜繁你好,我是你男朋友。” 介绍完自己,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起来,“去开灯。” 姜繁傻乎乎的站起来,平时的冷静和理智都离家出走了,全然任凭庄誉摆布,等她打开开关,浴室倏地亮堂起来后,她终于清醒过来,庄誉怎么突然就变成她的男朋友?她还没答应呢! 她看了看仰着头在检查灯泡的庄誉,暗暗骂自己没定力,沉迷于他的男色。 灯光乍亮,庄誉检查完灯泡后,也看清了浴室里的装修,不得不感叹姜繁的品味和追求,空间十分宽敞,典雅的设计加入了智能化的元素,奢华又大气。 他扭过头,正想夸她几句,就瞧见姜繁欲言又止地盯着他。 她那点心思,庄誉一秒钟就能看破,他吊起眼皮睨她,“想反悔?” 姜繁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一个音节,莫名其妙就多了个男朋友,她应该十分抗拒,可眼前的人是庄誉,她反悔的意愿降到了最低,或许她真的可以试试。 其实姜繁自己没察觉,她早已对庄誉动了心。 庄誉眯着眼,见她迟疑地动动嘴皮,像是下一秒就说出他自作多情,语气冷冷地说:“想得美。” 说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姜繁,你对我有感觉,否则我亲你的那一瞬,你会直接甩我耳光,而不是和我一起沉醉。” 庄誉一步步逼近,被说中心事的姜繁一步步后退,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 姜繁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生怕他再看透自己。 可庄誉不让,捏住她的下巴往上勾,让她与自己对视,“姜繁,你喜欢我。” 他的语气太过于坚定,姜繁连否认的勇气都没有。 “恰好,我也喜欢你。” 庄誉的表白让姜繁瞬间红了脸,她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半晌,她才颤着声音问:“我要说谢谢吗?” 谢谢?什么鬼? 庄誉不可理喻地看她,接着沉声命令她说:“你应该说我愿意做你女朋友。” 他的这句话大概是有魔力,姜繁居然小小声的重复:“我愿意做你女朋友。” “真乖。”庄誉难掩愉悦地揉她的发心,把她拥入怀里。 姜繁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声砰砰的响,像一声声春雷,她的每一个细胞也随着慢慢复苏,开始发芽。 她想,和庄誉在一起好像也不错,至少她不排斥他,甚至对他的感觉很好,所以她是应该往前迈出第一步,而不是继续封锁自己。 “庄誉,我现在还没办法立刻爱上你,你介意吗?”姜繁靠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的问, 实话实说,她喜欢曲家辰那么多年,她把喜欢他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爱好,所以她没办法一下子就把他连根拔起,转头立刻爱庄誉爱得死去活来,如果她做得到,那她也太无情。 庄誉低头看她,以为只是相识时间太短,她没办法立刻爱上自己,他开玩笑地说:“你不是一早就觊觎我的美色,我还介意什么?” 色也,情也,男男女女的感情还不是从见色起意开始的。 姜繁:“……”又被他说中了心事了。 庄誉见她不说话,乘胜追击,“姜繁,试试。” 姜繁抬头看他,庄誉的眼里倒映出她的模样,她下意识地回答:“好,试试。” 她不想再纠结,这事就这么定下吧,或许庄誉推她这么一把,她能开始新的人生,不再原来的轨道踟蹰不前,当然她会努力放开自己,让彼此在这段感情里都不委屈和吃亏。 庄誉捧起她的脸,对准她的唇,又是一个极深且充满情欲的吻,如果之前是他坑蒙拐骗的逼诱,那么她这句试试完全正中他下怀。 姜繁不知道庄誉原来这么会接吻,魂差点被他吸没了,他的大手握在她的后脑勺,对她的唇又咬又嘬,火热的唇烫得她心尖发颤,她尝试回吻他,舌尖一碰到他,舌头就被他叼进嘴里大力地吮吸,舌根酥酥麻麻,人也酥酥软软。 如果不是姜繁饿到肚子咕噜咕噜叫,庄誉大概会把她就地正法。 他不舍地放开她,拇指在她的嘴角上摩挲了几下,“我给你煮东西吃?” “不想吃泡面。”姜繁没忘记家里啥东西都没有了。 庄誉玩味地笑她,“你再娇气一点。” 这话姜繁不爱听,她拍开他的手,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般走出浴室。 庄誉低笑着摇头,把地板收拾干净,也跟着出去。 —— 我最近几天外出,如果有时间写就更,没时间写大家就别等,等我回来在更新。谢谢你们~ -- 029(woo18) 庄誉把小圆凳放好,回头就看到姜繁在拆庄承严让他带过来的纸箱。 “怎么这么多吃的?”姜繁把东西一袋一袋的从箱子里拿出来。 庄承严给的东西太多,庄誉都忘了里面有吃的了,他走过去把白糍拿出来问姜繁:“要不要吃?” “吃。”她好像也没得选择。 庄誉熟练地打开燃气炉,放平底锅热油,姜繁坐在他后面的餐椅上,默默地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操作,好奇问他:“庄誉,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以他熟练的程度和精湛的水平,至少要四五年了。 庄誉:“我从十五岁就开始会做饭。”生活所逼,不学就得辛苦爷爷,他不忍心。 “这么小就会?”别说十五岁,姜繁现在二十八了依旧不会。 “穷人孩子早当家呗。”庄誉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趁着小火慢煎的空档回头问她,“你什么时候休息?” “明天。” “明天?”庄誉转回身小心地翻着锅里的白糍,“那我们出去玩?” “明天不行。”姜繁无情拒绝。 庄誉关了火,端着盘子回到餐桌,顺便把筷子递给她,说:“我才刚上任,你不给我机会表现。” 姜繁摇头,跟他解释:“我哥明天也休假,我妈喊我们回去吃饭。” 庄誉在她对面坐下,“我还想着趁有空跟你多培养一下感情,可惜了。” 姜繁淡笑不语,低头咬白糍。 “别吃太多,不容易消化。”庄誉瞧她吃得津津有味,出声叮嘱,这玩意是糯米做的,大半夜不能吃太多。 姜繁吃了一个半就饱了,另外半个她夹在手里怎么都吃不下,但是教养不允许她放回盘子里,于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咬着。 庄誉睨着她吃不下又硬撑的样子,一手捏着剩下的半个白糍就往嘴里塞,一手抽过她手里的筷子,边嚼边说:“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这我这没那么多规矩,想吃就吃,吃不下就给我,懂不?” 姜繁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家里条件很好的女生,但这种家庭一般都家教较好,严于律己,自己给自己的条条框框繁多,庄誉看着就累。 “你不嫌弃?”作为医生,姜繁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洁癖,不严重,但也接受不了别人吃过的东西。 庄誉大口地嚼着,等咽下去后,一脸正经地回她:“有什么好嫌弃,不就是有你的口水,亲都亲了,我还在意一点口水?” 别说口水,就算是她下面那张小嘴的水,他照样不嫌弃。 姜繁无言以对,抿着嘴站起来,回到料理台把庄承严给的东西又装回箱子,准备明天带些回家给爸妈。 等装好了,庄誉已经把白糍都吃完,弓着腰正在洗盘子。 洗碗槽的高度对他来说低了,他弯腰的幅度有些大,姜繁看着辛苦,走过去想接手又被庄誉赶开了,“好好站着。” 姜繁倒是听话,就站在他旁边看他刷锅擦料理台,没想到看帅哥干活也挺有意思的。 “下午爷爷加了你的微信,通过没?”庄誉估计她还没发现,提醒她。 “爷爷有微信了?” 姜繁还真是没留意,她赶紧小跑去茶几拿手机,手指滑动屏幕点开微信,果然看到通讯录有个1的小红点,名字备注是老庄,她立即验证通过,但是太晚了,她没有给庄承严发消息。 她正想问庄誉有没有教会爷爷用微信时,景北儒就发来视频通话,姜繁没多想直接点了接通。 景北儒问:“刚下班?” 姜繁:“嗯,刚下班。” “明天来接我。”樊思玉怕表弟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有事没事的叫他来家里,这次聚餐又把他叫上了。 “我起不来。”姜繁明天休假,想睡个懒觉。 庄誉在厨房就听到姜繁和一个男人在视频聊天,他没听出是景北儒,走过来伸长脖子瞅了一眼,不料却入了镜。 “你怎么会起不来…”景北儒霎时停顿了,他看到一个男人从镜头里一晃而过,但他没看清楚是谁。 景北儒挺不可思议地瞪眼,但语气还是淡淡的“姜小繁,你谈恋爱不告诉我的?” 姜繁:“……”她半个小时前才确定恋爱关系好吗! 景北儒见姜繁不说话,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倏地冲着镜头喊:“庄誉。” 庄誉就坐在姜繁身边,被景北儒这么一喊,条件反射地回到镜头里,跟他打招呼:“景先生。” “还真是你!”景北儒虽然跟庄誉在说话,可眼睛却盯着姜繁,戏谑地笑,“都是一家了人,叫景先生太见外了,喊我老景就行。” 姜繁挫败地扶额,她怎么会如此大意? 庄誉和景北儒聊了几句后就把手机还给姜繁,自己则是坐在旁边和白暂和龙昭平在微信群里聊天。 景北儒也不再多聊,对姜繁说了句:“你起不来也正常,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过去。” 这个点,庄誉还在她家,他一个大男人哪能不懂,看破不说而已。 姜繁挂了视频,庄誉也退出群聊,他偏头问她:“你们中午回去?那晚上呢?” “晚上还不知道。”按往常来说,几乎都是要待到晚饭后大家才各自离开,可现在有点特殊了,她可能会提前回来。 庄誉撇了下嘴,得,反正就是不给他这个男朋友表现的机会。 他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半了,拍拍姜繁的头说:“我回去了。” “啊?要回去了吗?”姜繁理所当然地觉得男女朋友就应该住一起,都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一个人要面对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房子。 庄誉讶异地挑眉,忽的邪气地凑到姜繁面前,“我留下来也可以,但你想清楚了没有?嗯?” 姜繁的耳朵刷一下就红了,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佯装冷静地指着另一个房间说:“那儿还有间空房。” 庄誉狭促地眯了眯眼,“姜繁,我住进来可不想一个人睡。” “哦,那你回去吧。” 庄誉:“……”卧槽,无情。 —— 首发:pp.) -- 030 翌日,姜繁回家时在停车场遇到樊一航和景北儒,他们俩肩并肩地走,樊一航穿着黑T恤迷彩裤,精瘦又有力量,景北儒一身的白,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两人风格迥异,却都能吸引人眼球。 她按了一下喇叭示意他们,“哥,老景。” 身高相似的两个男人齐齐回头,姜繁瞬间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她家的基因真好。 “朵朵。”樊一航看清是自家妹子,立刻朝她挥挥手。 姜繁停好车,打开后备箱对着还在原地等她的两男人说:“你们谁帮我搬一下箱子?” 樊一航主动跑过来抱起箱子,“什么东西?这么重。” “一些连山的特产。”姜繁关上后尾箱,跟在樊一航后面。 “连山特产?你怎么会有连山的特产?”樊一航往箱子里看了看,他们家没有连山的亲朋好友,很少见到那边的特产。 姜繁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哥,是她男朋友庄誉给的? 景北儒走在前面,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姜小繁,大方一点,你还能把庄誉藏一辈子?” “庄誉是谁?”樊一航看了一眼景北儒又看了看姜繁,有种被蒙在鼓里的郁闷. 景北儒回:“她男朋友。” 樊一航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挡在姜繁前面认真的问她:“真的?” “真的。”姜繁点头承认。 樊一航眼里立刻浮现出激动,看来他妹妹放下来曲家辰了,他把箱子丢给景北儒,开心地抱住姜繁,“朵朵,好样的。” 他又问景北儒:“老景,你见过庄誉?” “见过,放心,比你高比你帅,不会拉垮我们家的基因。” 比他高帅?这勾起了樊一航莫大的兴趣,“朵朵,我也想见庄誉。” 姜繁拒绝道:“以后吧。”等时间对了,她就带他见所有的人。 樊一航不死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景北儒,景北儒则是有默契地微微点头,后来他两瞒着姜繁和庄誉偷偷见了一面。 姜繁没留意到他俩之间的互动,推开门走进家里。 姜瑞也在家,穿着一身警服在坐沙发上看法制节目。 姜繁一下子恢复了小女儿的娇态,跑到姜瑞旁边坐下,笑眯眯地问:“爸,你特意回来的吗?” 姜瑞笑呵呵的,“你们都回来了,怎么能少了我。” 他们家能有一个人齐的聚餐都必须排除万难,所以姜瑞再忙,也要趁中午休息的时间回来。 景北儒把箱子放在茶几上,跟姜瑞打招呼。 姜瑞:“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东西是朵朵带过来的。”景北儒翻开箱子,从里面拿了一条腊肉出来,“好像是连山的特产。” 连山。 姜瑞听到这个地名后脸色一变,他快速起身走过去看,里面有白糍,腊肉和白果等,确实是连山的特产,他有多少年没见过连山的特产了?记忆里那个憨厚笑起来一口大白牙的师弟每次总爱往他宿舍送这些东西,还说腊肉是他爹晒的,特别香。他拿起腊肉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跟记忆中的味道相差无几。 樊一航也走过来,看他爸拿着一条腊肉发呆,忍不住问:“爸,你也没见过连山的特产吗?” 姜瑞没回答,敛神回到沙发上,随意地问姜繁:“谁送你的?” “朋友。” 男朋友,姜繁在心里默默的加上这句。 樊一航和景北儒也心照不宣不说破,小辈的感情未到成熟时机没必要告诉长辈,因为在他们看来,恋爱是自由的,不掺杂任何目的,不为了应付长辈,也不为了结婚生子。 姜瑞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跟姜繁说:“我去书房待一会,等会再叫我。” “好。” 姜瑞心情低落地进了书房,他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的高楼,他那个傻师弟曾经就指着香市的高楼大厦说,以后也要在这里安家立业,可惜后来他还是回到连山,埋在那座他生长的大山,而他连去看他的勇气都没有,至今他的保险柜里还躺着一张证件照和一本叁等功的证书,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把两样东西送回师弟家。 姜繁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姜瑞老泪纵横,吓得赶紧跑过去,着急地问:“爸,你怎么了?” 她从来没见过姜瑞哭过,一时手足无措。 姜瑞回神,飞快地合上证书,握紧手里的照片,可姜繁还是瞥到了那张证件照,她拧起眉心,那张照片好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在脑海里搜索了好一会儿,还没想起来,就被姜瑞打断了。 姜瑞把泪抹干,“可以吃饭了是吧?” “嗯。”姜繁担心的看姜瑞,“爸…” “没事。”姜瑞摆摆手说:“爸只是想到以前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时感伤罢了,你先出去,我等会就来。” 姜繁虽然不放心,但还是乖乖的点头出。 等她关上门,姜瑞摊开手,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和证书装进文件袋,放回保险柜里。 —— 午饭过后,姜瑞马不停蹄地出门回警局,樊一航给景北儒使了个眼神也跟在后面溜出去。 姜繁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客厅空无一人,她皱了皱眉,怎么有种樊一航和景北儒要做妖的预感?平时他们吃完饭就会逮着她一起搓麻将,今天居然一声不响就走了。 她摇摇头,笑自己胡思乱想,朝着还在厨房忙碌的女强人说:“妈,我回去了。” 今天樊思玉给家里的阿姨放了假,里里外外全亲自上阵,这会她刚把厨房清理干净就听到姜繁说要回去,她边走出来边说:“怎么一个两个吃完饭就都想走?” 被樊思玉这么一说,姜繁也不好走了,灰溜溜地坐回沙发上,“我还想问哥和老景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樊思玉一边擦手一边回:“他俩说约了朋友。” “他们两个还有共同朋友?”一个常年在部队,一个天天设计衣服,姜繁怎么想都想不出他们有共同认识朋友。 “不知道他们。” 樊思玉回到客厅,随意地坐在单人沙发,拿起遥控器一边换台一边问姜繁:“你现在都没有跟家辰联系了吗?” 前两天曲家辰打电话来给樊思玉拜年,顺口提了一句姜繁是不是很忙,都没和他联系了。 姜繁给庄誉发消息的手一顿,一时间忘了要给他发什么,怔了几秒,她干脆锁屏把手机放一边,“嗯,是没怎么联系。” “你们两闹矛盾了?” “没有。”姜繁面无表情地回答:“他结婚了,我不好频繁联系他,免得给别人添烦恼。” 解释得合情合理,樊思玉也不再多问,继续看电视。 姜繁眼睛也盯着电视,却不知道播放什么内容。 樊思玉不经意地一问,一时间搅乱了姜繁平静的思绪,曲家辰这叁个字像一根针,谈起开始,依旧很刺痛。 她是故意不和他联系的,每次他发信息过来,她就会第一时间删除。 这么多年了,姜繁猜曲家辰是能感受到她的喜欢,可他却假装不知,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无缝衔接。这样便算了,彼此过自己的生活就好,可恨的是他总有意无意地撩她,在她想远离他的时候,他就不停地给她发消息,时不时地要约她。 尤安安说得对,她挺贱的,总被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曲家辰说两句好听的话,她就万死不辞。 姜繁终究是不甘心,觉得只要他不结婚,她就有希望,所以当她打开他的喜帖后,她的世界崩塌,希望毁灭了。 参加他的婚礼是为那段暗恋做最后告别,希望自己以后都与之无关。 她尝试着戒掉对他的惦念,让别的人进入她的世界,庄誉便是她的新开始。 只是,将一个喜欢了许多年的人从心里移除,如同破茧而出一样,都需要不停地挣扎,咬破茧子方能化蝶,而此刻的姜繁恰巧就在茧中,不断的自我斗争和剥离。 “你看能不能调一天假,我们一起去曲家拜拜年。”樊思玉趁着广告时间,转头跟姜繁说。 姜繁想都不想就要答应好,话都涌到喉头上了,才意识到不对,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不咸不淡地说:“妈,我没空,你自己去。” 樊思玉稀奇了,以前都不用她提起女儿就会自告奋勇,怎么现在像是在回避什么? “朵朵,你不对劲,你没跟家辰闹矛盾,那你是跟他媳妇不和?”总不能和曲家爸妈有口角吧? “妈,你想多了。”姜繁真是佩服樊思玉的想象力,曲家辰的太太叫什么她都没记住,又怎么会和她不和。 樊思玉瞧了瞧她,“算了,你不去就不去。” 姜繁不说话,坐了一会便起身,“妈,我先回去了,我明天要参加一个培训,要准备一下。” 她扯了个小谎,借口离开。 樊思玉不疑有她,点头叮嘱道:“嗯,开车小心点。” —— γǔsんǔωǔ.αsǐα -- 031 庄誉搬去和姜繁同住那天,最吃惊的是白暂,他只是回家过个年,没想到回来后庄誉不仅有了女朋友,还要搬去与她同居。 “你真和姜繁在一起了?”白暂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是真没想到庄誉和姜繁会走到一起。 “嗯,前两天才在一起。”庄誉没有特意跟他们说,如果不是要搬过去姜繁那边,他估计不会和白暂主动提起。 白暂出手锤庄誉的肩膀,骂道:“靠,誉哥,你过分了,和姜繁在一起居然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他一直担心之前的退婚让他困顿不前,没想到姜繁这么厉害,竟然让庄誉敞开了心扉。 白暂真心替庄誉高兴,立刻在群里说了庄誉恋爱的事。 一分钟不到,龙昭平就冲了过来,“温馨问是姜繁对不对?” 庄誉笑答:“是她。” 龙昭平就站在门口,对着屋里的温馨说:“馨馨,是姜繁。” 温馨的腿还没好,走路还不方便,她半躺在椅子上,朝着外面喊:“阿誉,记得我是你的媒人哦。” 庄誉还没说话,白暂就冲了过来,对着温馨嚷嚷:“媒人?温馨,你不公平。” “我就算撮合你和姜繁,人家也不一定会看上你。”温馨一针见血的指出,“你都直男癌晚期了,我无力挽救你。” 庄誉也跟过来,抬手往白暂后脑勺呼了一巴掌,“妈的,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嗓门这么大?” 白暂委屈巴巴地说:“因为你之前对我有爱,现在爱都给了姜繁,你自然嫌我了。” 庄誉哼笑,“瞎几把说。” 龙昭平和温馨也乐了。 玩闹过后,白暂心里有些空落落,他们叁个从工程局辞职后就合租在一起,后来温馨来到香市,龙昭平就和她搬出去,现在庄誉也搬走,就剩他孤家寡人了。他感伤地调侃自己,“哎,以后就剩我孤家寡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咯。” “姜繁值夜班我就住这边。”庄誉丢下这一句进了温馨他们屋里,他拉了张凳子坐在她对面,“温馨,谢你了。” 温馨笑眯眯的,“我们都希望你也能好。” 无需赘述,在场的人都懂,也都希望庄誉能拥有更好的人生和情感。 龙昭平给庄誉散烟,揶揄他:“来,庆祝一下阿誉傍上富婆了。” 白暂也加入调笑行列,“什么富婆,应该说白富美。” 庄誉接过烟,咧着嘴不否认,姜繁住的旗山小区,开的A8L,是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买得起。 温馨看了眼庄誉,问他:“阿誉,你不带姜繁来和我们正式认识认识?” 虽然温馨早就认识姜繁,可那时候她是她的主治医生,关系也只限于医生和病患,可现在不一样了,姜繁是庄誉的女朋友,也算是她的弟妹,她自然地想与她有更深的交情。 白暂也附和,“对咯,这个流程必须走。” “行,我跟她说一下。” 带姜繁见他们是迟早的事,庄誉也不推脱,低头给她发微信,原以为姜繁会害羞,没想到她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庄誉收起手机问他们:“姜繁说要不就今晚吧,她下早班。” 姜繁如此爽快,他们几个自然没意见,纷纷点头。 庄誉:【温馨腿还没好,在家里打火锅吧。】 姜繁:【好。】 —— 庄誉下楼接姜繁时,就看到她提着一个大袋子站在后备箱那朝他招手,他走近,自然地想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姜繁没给他,指了指后备箱,“还有件啤酒。”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我总不能空手来吧。” 庄誉好笑地看她,“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姜繁合上后备箱盖,就听到庄誉说:“把袋子放上来。” 姜繁摇头,“我提着吧,太重了。” “不重,放上来。”这点重量对庄誉来说压根不叫事。 姜繁犹豫地看他,“你行不行?” 虽然庄誉长得高大,可现在的男人很多比女人更手无缚鸡之力。 庄誉弯弯嘴角,把啤酒抗在肩上,腰一弯抱住姜繁的大腿,下一秒立刻直起身,“就这点重量还敢问我行不行。” 姜繁被他吓得低呼,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庄誉的手臂上了。 “庄誉,你快放我下来。”姜繁不自觉地环视四周,幸好附近没什么人。 “不放。”庄誉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除了小时候被爸爸这么抱过,就只有这一次了,姜繁低头看庄誉,有种奇妙的体验。 姜繁眼尖地瞄到隔壁单元楼有人走出来,她难为情地低声说道:“庄誉,有人,你快放我下来。” 庄誉也看到了,松了松手,让姜繁顺着他的腰侧滑下,头一偏,使坏的往她嘴唇啄了一下。 姜繁真的害臊了,将袋子往他身上一扔红着耳根地往前小跑几步,远离庄誉。 庄誉不紧不慢地跟着,在后面喊她。 白暂在楼上正巧看到这一幕,他牙齿都快酸掉了,“操,誉哥真是又贱又骚,天下无敌。” 龙昭平也凑过来往下看,“老白,你忘了,他原本就这样啊。” 这话,多损。 白暂和龙昭平对视一眼,不禁失笑。 姜繁上来时,龙昭平搀着温馨站在门口等她,白暂也站在门边,有点列队欢迎的意思。 场面有些隆重,姜繁难得慌乱,不自在地看庄誉。 庄誉把东西递给白暂,“你们行了,别吓她了。” 白暂:“你这啥话,我们是欢迎姜繁。” 庄誉转身拉过姜繁,捏了捏她的手,“你都认识的,温馨,龙哥,老白,叫他们名字就行。” 姜繁回握他粗糙的手掌,胸口乱跳的节奏逐渐平稳,她点点头,跟着庄誉叫人。 温馨热情的招呼她,“姜繁,欢迎你。” 姜繁:“谢谢你们。” 白暂把东西放下,返回来开玩笑地说:“那我要喊嫂子吗?” 庄誉轻飘飘地睨他,“你叫嫂子不应该吗?” 白暂还真是假客套地叫姜繁嫂子,惹得她一囧,连忙摆手说:“叫我姜繁就行。” 白暂这才不闹了,“好咧,姜繁,感谢你把庄誉收了,免得他成为老光棍。” 庄誉啐他,“现在谁才是老光棍?” 龙昭平:“老白,脸疼不?” 一时间,大伙哄堂而笑。 —— γūsんūωū.àsΙà -- Fⓤωēйωù.мℯ 032 晚餐的气氛很好,都是随和的人,又加上是吃火锅,热热闹闹,都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他们几个好像有好几年没这么开怀畅饮了,这些年庄誉的糟心事一桩接着一桩,他难受,白暂和龙昭平自然会顾及他,都埋着头跟他没日没夜的苦干。 白暂最没用,没几杯倒在一旁不省人事,龙昭平还要照顾温馨,没敢喝太多,只有庄誉喝得最狂,可他酒量好,一打啤酒喝下去依旧很清醒。 散场时,庄誉把白暂扛回房间才跟姜繁回去。 姜繁没喝酒,尽管她明天不用上班,她可还是坚守原则,只要她当医生的一天,就滴酒不沾。她把车开回楼下后,大概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庄誉的眼神有些涣散,倚在座位上半天没动。 姜繁绕过来,拉开副驾驶的门,低下身扶他,“庄誉,我们上去了。” 庄誉其实没有醉,就是喝得有点多,胃里全是就酒,有些胀。姜繁搀着他从车里出来,他顺势把重心压到她身上,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腔,诱得他蠢蠢欲动,周身像火烧。 姜繁力气不算小,可庄誉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还是压得她使不上劲,从车位到电梯到现在短短一百多米,她被庄誉搂出一身汗。 “庄誉,还可以吗?” 电梯往上升,庄誉像只大熊紧紧地抱住姜繁的腰,枕着她的肩膀说:“有点晕。” 姜繁任他抱,柔着声音有点像哄他,“你再撑一下,快到家了。” “嗯。”庄誉在姜繁看不见的地方奸诈地勾起唇。 姜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庄誉挪到床上,她气息不稳地坐在床边,一边调息一边脱掉外套。 庄誉半眯眼盯着她纤细的背,倏地坐起来环住她装酒疯,“有点热。” 他有点热,姜繁也热,额头微微出汗,她回头看他,“我给你拿湿毛巾擦擦吧。” “嗯。”яǒǔщēℕщǔ.dē(rouwenwu.de) 姜繁拍拍他的手臂,让他躺下。 庄誉不放手,“躺下等会得吐。” 姜繁捏了捏他红通通的耳垂,好笑地说他:“那你还喝那么多。” 庄誉不说话,用鼻尖蹭蹭她的脖子,姜繁怕痒地躲了躲。 今晚会发生什么,姜繁清楚,最近好几次他们差点就擦枪走火了。其实,她对性事不排斥,男女朋友不都会经历此事,而且尤安安跟她说,男人女人都一样,容易因性生爱,这话不管是真理还是谬论,她都愿意试试,期待对庄誉因性而爱。 “你松开一下,我去拿毛巾。”姜繁也想去洗把脸。 庄誉瞥了眼她额角上微湿的毛发,听话的松开她。 姜繁快速的洗了把脸,抽了条毛巾泡湿,拧干出来时就看到庄誉坐到床边,捏住衣服下摆慢慢地往上卷,他清晰可见的腹肌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又野又性感。 姜繁也不害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衣服卷到哪儿,她的目光就跟到哪儿,从他平坦有力的腹部到厚实的胸肌。 庄誉像是看透了姜繁如饥似渴的眼神,懒洋洋地笑,“觊觎我的美色还不够,又馋上老子的身子了?” 他两条长腿随意地张开,神情蔫坏蔫坏的 姜繁敛起目光,走到床边,站在他两腿间给他擦脸,“你不晕了?” “晕,晕死了。”庄誉把衣服随意地丢到床下,伸手抱住姜繁,脸贴在她的胸口上。 姜繁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扣子是细细颗的那种,庄誉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解她的扣子,一颗一颗从上到下,解了叁颗,他就不耐烦了,粗鲁地要扯掉,“难解死了。” 姜繁捉住他作怪的手,垂下眸问他:“你装醉啊?” 庄誉没回答,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笑。 姜繁被他盯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将毛巾盖在他眼睛上挡住他的视线,“你别看我。” “这么好看不给看?”庄誉把毛巾拿下,突然皱着脸打了个酒嗝。 姜繁怕他吐,给他拍背,“反不反胃?要不要给你倒杯蜂蜜水?” “不要,那玩意甜得发腻。” 庄誉嫌弃的样子像极了不吃青菜的小朋友,姜繁顿时起了玩心,她捏住他的嘴,“等下你要是吐了,我就灌你喝。” 庄誉哼笑,蓦地收腿夹紧姜繁,勾着她的腰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低头贴在她的耳畔说:“欠操是不是?” 姜繁耳朵发痒,伸手推他的胸膛,触及之处全都硬邦邦的肌肉,就连她屁股下的大腿也坚如石,她不舒服地扭动,“你放我下来。” 庄誉会听她才怪,他扣住她的脑袋,头一偏吻上了姜繁的唇。 唇齿相依,浓烈的酒味立刻侵入姜繁的鼻腔,庄誉的舌头伸进来的那会儿,她觉得自己也微醺了。 庄誉亲得又猛又急,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手却没停下,继续解她的衬衣,没耐心的他解开了两颗后直接用力一扯,细小的扣子一颗颗都崩掉了。 “我的衬衣…”姜繁舌头被他叼着,含糊不清地喊,这衬衣很贵,好几千呢。 衬衣被掀开,浅蓝色的内衣露了出来,姜繁的内衣是一片式无痕3/4杯款,没有钢圈调整那些奇奇怪怪的功能,只有薄薄的一层布,可就算如此,她胸前那两团软肉依旧挤出深深的一条沟。 庄誉迫不及待地脱下她的衬衣,对着姜繁的胸口啧了一声感叹:“哟,姜医生奶子挺大的。” 姜繁张开手掌捂住那道深沟,对他说:“你闭嘴。” 带着喘息的嗓音没有一点魄力,反而像是在调情,魅惑得让庄誉像立刻掏出凶器干她。 庄誉低声笑,“我闭嘴了还怎么舔遍你全身?嗯?” 姜繁干脆闭上眼,不理他满嘴的骚话。 庄誉瞧她那鸵鸟样,眼底满是玩味,他也不解开她的内衣,手指从内衣中间的缝隙插进去,撑开包覆住她半边乳,或轻或重地揉捏。 他的体温偏高,掌心的温度像团火,烫得姜繁乳尖发颤,情不自禁地呻吟。 “庄誉…” —— 终于登陆上来了…… -- Fⓤωēйωù.мⓔ 033(H) 姜繁的胸部又白又软,庄誉简直爱不释手,他把她一边的乳肉从胸罩里掏出来,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她的乳头。 庄誉睨着她,问:“嗯?受不了?” 姜繁敏感地抖了抖,庄誉的手掌包覆住她丰腴的乳房,变换力道地搓揉,色情又舒服,她不受控地呢喃:“庄誉…” 庄誉听到她又叫他的名字,抽出手挑眉问道:“怎么?喊老子操你?” 姜繁的脸红扑扑,咬了咬下唇盯着他。 这幅淫媚的模样,庄誉哪里受得了,低头含住她的唇,用力的吸吮,勾在她腰上的手往上,解开了她胸罩的暗扣,两团白乳没有了支撑,瞬间失去聚拢往下弹,荡起阵阵乳波。 姜繁的胸型很美,形状圆润挺立,没有外扩和副乳,乳晕颜色很淡,乳头也是带着浅浅的粉红,整个胸部干净白嫩,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庄誉看得心头热,把浅蓝色的胸衣往地上扔,低头埋进她的胸脯,伸着舌头吸舔得卟滋卟滋响,还时不时地咬她粉嫩的乳尖。 姜繁颤栗得不行,这里是她的敏感处,庄誉袭上她的两团浑圆时,她的身体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酥酥麻麻,甚至腿心那处也不自觉地收缩,悄悄泌出花液。 她很不想发出声音,可还是被他刺激得不住呻吟。 将她的胸部舔得湿漉漉后,庄誉终于停住嘴,一只手绕过她的腋下,裹住她一边的乳房,轻轻一握,乳肉从指缝中溢出,他压紧她以防她落荒而逃,他另一只手则往下,解开她的裤头。 姜繁的裤子很好脱,是阔腿高腰西裤,扣子一解开,庄誉一扯,裤子就脱掉了。她里面穿的是一整套的内衣,浅蓝色的底裤,只有一条细细的带子绑在两侧,中间是小小的一块薄布遮挡私密处,大概是姜繁的耻毛比较旺盛又或是那块布料太小,几根黑色的阴毛从边缘跑了出来,弯弯曲曲很是调皮。 庄誉看得眼睛快着火了,身下的性器徒然增大一圈,胀得马眼渗出了液体。他挑开她的底裤,指尖抚上她的腿心,“姜医生,你湿了。” 花心是湿了,但是还不够湿,不能容下他的巨龙。 “你不要说。” 庄誉暧昧的话惹得姜繁的心脏扑通乱跳,她以为她能沉着冷静的享受这场性事,但她高估自己了,庄誉那该死的嘴不仅能吻得她颤抖,还能说出让她脸红心跳的话,让她身心皆失守。 “不说,你那里知道自己多美。” 庄誉就是要姜繁和他一起发浪,让在他身上绽放出最美最妩媚最淫荡的那一面。 姜繁想捂住庄誉的嘴,还没行动,就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庄誉抬了一下她的屁股,把小小的底裤扯下,然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欣赏她漂亮赤裸的胴体,那炯炯发亮如饥似渴的眼神让姜繁难为情地捂住胸口夹紧双腿。 庄誉低声笑她:“羞什么。” 姜繁不自在地弯起腿往后挪动,有种想逃走的意思。 庄誉一只脚踩在床沿,伸长手抓住她曲起的脚往前一拉,姜繁又回到原处,他收脚往下蹲,半跪在床边,手用力压住姜繁的膝盖,将她的腿折成M字形,瞬间她的私密处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他眼前,娇娇嫩嫩的小穴泛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穴口因为紧张偶尔还伸缩蠕动几下。 姜繁阴户的毛发浓密而茂盛,跟他似的,都是性欲旺盛的人。 庄誉直盯着她那处,舌尖不自觉的舔了下嘴角,满意极了。片刻后他的手指精准无误地抵在她的穴口处,他试探的蹭了蹭,指尖的滑腻让他不再犹豫,稍稍出力,中指挤进了她的甬道。 “庄誉,不要” 突如其来的异物感带着些许疼痛让姜繁失声尖叫,她摇着头,移动屁股想逃离。 庄誉手疾眼快的起身压住她,还放在她穴里的手指慢慢的小幅度地进出,他哑着声音道:“啧啧,姜医生不止奶子大,穴儿还又小又紧,真是块宝贝。” 手指初初进入她的秘道时,四面八方的挤压随即而来,一根手指都能被紧紧箍住,庄誉想要是挤进去的是他的粗大,估计动没几下就得交代了。 “庄誉…你别说…” 这样的淫语浪话超出了姜繁的认知,她的世界一直都是斯文有礼,没有谁对她说过脏话,更别谈这种男女性爱里露骨的粗口。 庄誉确实不说了,又挤进去一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她体内搅动,水声噗呲噗呲的响,感受到她分泌的液体越来越多,他起身摸了一下袋口,从里面摸出一个保险套后迅速退去自己的裤子,几秒钟的时间,运动裤卷着内裤一起被丢到床底下。 他早就有预谋了,上次姜繁问他不留下来后,第二天他就进超市买了避孕套,而且还随身携带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姜繁抬起脖子看他,一眼就看到他腿间翘起的性器,直挺挺的好大一根,她不自然的咽了下口水,然后别开眼不敢再看。 庄誉注意到她的动作了,坏心眼地问她:“这么大满意吗?姜医生。” 满不满意,姜繁现在还得不出结论,可柱子似的肉棍让她有些望而生畏,那么大的一根要插进她从未有人到访的穴里,她想想就觉得痛。 庄誉也不着急肏她,拉过她的手抱住在正叫嚣的兄弟,沙哑地说:“姜繁,摸一摸它。” 他的眼底一片朦胧,不知道是醉意涌起的还是性欲逼出的?总之,庄誉自己也分不清了。 姜繁一时间无从下手,只觉得手里那根东西又硬又烫,像烧红的铁,滚热得她想甩开。ℝǒǔщēℕщǔ.dē(rouwenwu.de) 庄誉看透了她的内心,按住她的手,轻狂地咧嘴,“乖,你摸摸,跟它打一下招呼,等会它可是能让你欲仙欲死。” 姜繁把眼合上,手里的触感顿时被放大,肿胀的性器上布满凹凸不平的经络,像是盘虬在在上面的小龙,生动活力。 “握紧,上下动一动。” -- 034(H) 耳边传来庄誉急促的呼吸声,姜繁忍不住睁开眼,看到他的喉结不停地滚动,眉眼舒展惬意,还带着几分飘然欲仙。 这样的庄誉,姜繁从没见过,她想拒绝的话霎时说不出口了。 手握巨龙,她却不懂怎么降服,默了默,只能凭自己出色的领悟力试着学习。 姜繁收紧手指,又大又硬的肉柱瞬间在她手心跳动一下,她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她赶紧去瞧庄誉,他正半垂着眼在看她,用眼神鼓励她继续,姜繁悄悄吐了口气,手上下摆动,几次后她似乎找到了诀窍,力道时而松时而紧地撸动。 庄誉还是俯撑在姜繁上方,她的小手有些凉,皮肤细腻柔软,毫无缝隙地裹住他的兄弟,那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突然,他闷哼一声,“操,姜繁,住手。” 姜繁被他这么一吼,摩擦他龟头的拇指忽然用力,指甲不小心在他的马眼上划了一下。 庄誉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刚刚姜姜繁毫无征兆地拇指指腹在他的龟头上轻轻地打圈,快感一下子冲马眼直冲到他的天灵盖,爽得他差点就就失守了。 庄誉深深吸了几大口气,才从喉咙里蹦出一句:“等下我肏死你。” 姜繁:“……”不是他逼着她撸的吗? 庄誉伸手在床上乱摸一会,找到那个小锡箔纸袋后便直起身跪在姜繁双腿中间,飞快地撕开保险套戴上。 姜繁知道庄誉要进来了,梗着脖子紧张地盯着他,看他熟练地套好,然后趴在她身上,“等会忍着点。” 姜繁的反应太过于青涩,庄誉大概能猜到她的性经验不多甚至没有。他吸住她的嘴,下体抵在她的穴口处徘徊地顶了几下。 避孕套的润滑剂结合泌出的滑液,让姜繁感觉腿心湿答答黏糊糊,而且他每一次顶撞,性器就都会深入一分,像是在试探她的小穴能不能完全含住他硕大的龟头似的,这比直截了当的插入,让她更容易紧绷神经。 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直接进来吧。” “再等下,不着急。” 嘴里是如此安慰姜繁,却在她稍微放松自己时,忽然一挺身,将龟头挤了进去,下一秒他想继续往前,却发现寸步难移。 庄誉不可抑制地爆粗:“操,你他妈怎么这么小。” 小到他只能进去小半截,小到他怀疑他俩型号不匹配,偏偏这种致命的挤压让他恍如置身仙境,想一捅到底继续销魂蚀骨。 姜繁有种被撕裂的错觉,她皱着眉头,两条腿哆嗦得厉害,“庄誉…你轻点…” 庄誉也想轻点,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咬着后槽牙,眼睛被欲火烧得通红,他一边动一边发疯地说:“轻不了,你放松,别绞我。” 姜繁疼得说不出话,摇着头想让他出去。 插进来了,就不可能抽出去。 庄誉捧住姜繁的臀,手指掐着臀肉不停揉搓,甚至还狠狠地拍了几下,让她转移注意力。 果然,清脆的拍打声以及臀部的疼痛夺走了姜繁心神。 “庄誉,我疼。”她软着嗓子哭诉。 “我也疼。” 庄誉也被她紧致的甬道夹得生疼,后背直冒汗,趁着她注意力分散,他缩起臀狠心地往前一送,粗大的阴茎毫无保留的整根捅入她的秘道,而后他终于良心发现停了下来。 姜繁脑子里忽的一片空白,那把巨大的肉剑刺进来时,她就像被人劈了一下,她控制不住大声地喊他:“庄誉…” “我在。” 庄誉真的也不好受,姜繁的小穴里像长了千万个小吸盘,不断地吸吮他的鸡巴,夹得他脊柱发麻汗流浃背,他腮帮子紧绷,死死的忍住想要抽插的冲动。 姜繁下唇都咬破皮了,她小心翼翼的急促喘息,生怕呼吸太用力会牵扯到交合那处,等自己缓过那阵痛,她才有力气去看庄誉。 他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恰巧滴到她的嘴巴上,咸咸的汗滴沾到了下唇的破口,有些刺疼,姜繁下意识用舌尖勾了勾,将汗水舔掉。 淡红色的舌尖是个致命的引子,庄誉体内的炸弹倏地被引爆,他忍不了了,掐她的腰发疯似得抽动起来,入得一次比一次深,“靠,你这只夺命妖精,老子肏死你。 “庄誉…太快了…”姜繁猫叫似的喊他,她已经不那么疼了,可又重又深的贯穿,她还是吃不消。 “慢不了。” 庄誉嘶吼着,掰过姜繁的腿,屈起压到她的胸前,这个姿势让她的屁股不自觉的往上抬,方便他肏弄她,也更直观地看到两人交合的情形。 粉嫩的小穴正吞吐着深色的阴茎,他一抽出,红色的媚肉就会翻出来一点,他一插入,布满经络的柱身就淹没在软糯的蜜道里。 庄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火气直冲大脑,烧得他全然忘了身下的女人初初体验性爱,根本适应不了他粗暴的动作,他扶着她的膝盖发狠地鞭挞,硕大的阴囊垂在腿间,跟随着他的动作重重地拍打在姜繁的屁股,淫乱且刺激。 姜繁挥着手抓住庄誉的手腕,情不自禁的呻吟,粗长的阴茎在她体内进进出出,每一次撞击都直达她体内最深处,没一会儿,她的腿就抖得不行,她又哭又啼地求饶:“庄誉…不要了…我不行了…” 陌生的快感冲刷着她的神经,跑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她仿佛坠入了狂风巨浪的海里,狂潮不断地拍打她,颠簸得她失去理智。 庄誉也察觉到她的异常,一低头就看姜繁脸蛋潮红眉眼如丝,立刻就明白她这是要高潮了,邪气地笑道:“真没用,这就不行了,我都还没开始。” 嘴里在笑话她,身下肏干的动作却未停半分,两人的交合处湿滑无比,抽带出来的水液流到床单上,沾湿了一大片。 姜繁无力反驳他的嘲笑,张着嘴巴喘息,像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几个大开大合后,姜繁拧起眉心,急急地说:“庄誉,停下,我想上厕所…” 庄誉一听就懂了,凑近她的耳畔低沉地说:“撒我身上就好。” 姜繁:“……” —— 追更:fυщёńん.cōм(fuwenh.com) -- 035(H) 撒他身上? 姜繁怔了一下,这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她吸着气,缩紧臀拼命忍住要涌出来的尿意,只是她的阴道里还含着庄誉大大的阴茎,她把肚子都吸扁了还是徒劳无功,换来的却是他更卖力的冲刺。 本来就小得不行的甬道,随着姜繁的吸气变得更加的紧致,湿糯的小口死死地咬住他的鸡巴,是销魂窟,也是天上人间。 庄誉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他把姜繁的腿挂到肩膀上,捧着她的臀发狠地拍打,“操你再夹我试试?” 安静的房间顿时响起了啪啪的脆响,仔细听还有交媾处细腻的水声。 姜繁感觉快死了,掐他手臂哭着求他:““啊阿誉不要我不行了啊” “再叫得骚一点。” 庄誉像是安装了电动马达,不知疲倦的一直大力耸动,像是不把姜繁撞坏不罢休一样。 他入得太深,姜繁被撞得眼泪汪汪,又疼又麻,层层堆迭的快感很快把她淹没了。 “啊…阿誉…” 一声尖叫后,姜繁绷直双腿,上气不接下气地丢魂了,白嫩的胴体泛起欢爱过后的粉色。 庄誉被她绞得撑不住了,凶猛地冲撞数十下后终于射了出来。 射完精,他也不着急抽出来,半软的阳具就这么留在姜繁身体里,他顺势她身上趴,等待着她还在收缩的甬道吐出更多滑液,也享受着性爱后的温存。 阴茎自动滑出来后,庄誉抱着姜繁翻身,将两人上下调换。 他调匀气息,低笑着说:“姜医生真厉害,我他妈差点就死在你身上了。” 姜繁脑子还是一团浆,迷迷糊糊聚不了神,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运动过后,胃里的酒消化了不少,膀胱有些胀,庄誉将姜繁放回床上,起身把避孕套摘下来打了个结,丢到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光着脚去撒尿。 姜繁还在高潮的浪尖迟迟下不来,少了庄誉的怀抱安抚,她难受地曲成小虾米的姿势。 庄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姜繁抱着腿屁股朝外,私处正对着他,他只看了一眼,腿间的柱子又翘了起来。 卷卷的耻毛上还沾着水珠,两片阴唇还充着血,又红又胀,穴口已经闭合了,但是藏匿在穴道里的淫液还在往外流,沿着股缝流向周围,导致腿心都亮晶晶的。 这香艳的画面,看得他口干舌燥。 “操…” 他爆了一声粗,这不能怪他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喜欢她的男人。 庄誉叁步并两地奔向床边,勾住姜繁的腿窝一拉,她瞬间被拖到床沿,庄誉身子一矮,跪在地板上,他拨开她的双腿,嫩红的小穴毫无遮挡的展现在他眼前。 姜繁昏昏沉沉,累得不行,庄誉拉她的时候,她睁开眼瞧了瞧他,看他又要弄她,她赶紧抬脚踢他表示拒绝,可腿软绵绵一点力道都没有,踢在他身上跟挠痒似的,起不到任何作用。 庄誉笑她,“呵,别做无谓抵抗。” 说完,他低头吻住她腿间的那处,舌尖沿着小缝极尽耐心地勾舔。 这回,他要慢慢来,让姜繁体验另一种花样。 姜繁真的要疯了,湿热灵活的舌头钻进她的蜜穴里,一下一下地点着她,把刚从高潮浪尖活下来的她又拉回无尽的性爱深渊。 庄誉用拇指拨开她的花瓣,轻轻地嘬吮,舌头吻遍娇花的每一寸肌肤后,似乎觉得不过瘾,他突然将舌头往穴里挤,在里面一通乱搅,挺直的鼻子在她的阴蒂上磨蹭,不停地刺激她。 “庄誉…不要…” 姜繁摇晃着脑袋,呜呜的哭了出来,太羞耻了,这是她二十八年来未曾有过的体会。她知道性爱是男女朋友沟通的一种手段,也看过影片里那种销魂的姿势和表情,没想到当有一天她自己体验了会是如此颠覆观念。 如果说刚刚那一次是狂风暴雨式的性爱,那么这一次却像温水煮青蛙一般的缓慢入侵,从腿心那一处开始,一股一股的酥麻控制不住地往外扩散直至神经末梢,当她反应过来不妥时,快感在她脑海里炸出了花。 “啊…阿誉…不要了…嗯…” 姜繁绵长的娇吟一声,收紧腿夹住庄誉的头,再一次被送上高潮。 “我日,水这么多。” 庄誉的头被姜繁使劲地夹住,来不及撤出她密密麻麻蠕动的小穴,就被她喷地满嘴的水。 他从姜繁腿间抬头,抹掉嘴巴鼻子上的水液,坏心思地笑她:“有这么爽吗?姜医生?头差点被你夹爆了。” 姜繁满脸泪痕地看他,顿时觉得他太混蛋了,他怎么能让她如此失常和丢脸? “我不想做,想睡觉。”其实,她也真心没有力气做了。 说完,姜繁挪动着身子要去拉被子包住自己。 庄誉低头看自己直挺挺的兄弟,从地上爬到床上,扣住姜繁的脚腕,把她扯过来,咬住她的耳朵恶狠狠地说:“想睡觉?做梦,你个欠操的小东西。” 他的箭还在弦上没有发,他怎么可能让她睡? 庄誉懒得去拿套了,握住阴茎抵在她的穴口,磨了两下后就直接捅了进去。 “嗯啊…” 粗壮的肉柱再一次撑开她窄小的甬道,这次不像刚刚那么疼了,但还是有种轻微撕裂的感觉。 庄誉耐心得很,拿了枕头垫在姜繁后背,“来,看看老子怎么肏你的。” 姜繁不想看,头往后倒,却把胸挺得高高的,庄誉来劲了,俯身楼住她的腰,张嘴叼住她胸前的小葡萄。 没一会儿,姜繁又一次抵达高潮,她头一歪,累得睡了过去。 没有戴套,射意来得也快,庄誉快速地插十几下后便抽出来,又用手撸了几下后射在姜繁的小腹上。 等他缓过劲,他拿纸巾给姜繁清理,一边擦还一边笑着骂她:“没有用的小东西。” 言语之间全是宠溺。 清理干净后,庄誉拥住姜繁,这会真的是酒精上头了,他闭上眼,在她的太阳穴上吻了一口。 姜繁,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 —— 追更:po18gv.) -- 36 叁月伊始,禅市旧屋翻新的项目开工了,工期叁个月,一开始庄誉每晚都会回香市陪姜繁,除了她值夜班。 但,每天来回两个钟的车程,要是加班或者塞车,回到香市几乎都半夜了,第二天又要赶在八点前达到禅市,姜繁看他太辛苦了,就让他在那边租房子住。 起初庄誉不愿意,可耐不住姜繁的坚持,只好答应。 庄誉租了个简单的两房一厅,这次他只带了白暂过来,龙昭平留在香市照顾温馨。 这天,庄誉和白暂下了班,时间尚早,白暂建议去大排档撸串喝酒,反正闲着也没事,庄誉就同意了。 今年的天气有些不正常,从叁月中开始气温就一直徘徊在二十五度上下,到了四月初,禅市几乎所有人都穿上了短袖短裤,庄誉和白暂自然也是大裤衩和短T恤。 庄誉低头和姜繁发信息,姜繁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在哪里? 庄誉:【怎么?想我了?】 姜繁看到他的信息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是想他了,算一算时间他们快小半个月没见面了,庄誉的工作基本是没有休假的,工期越早结束,就能越快进入下一个项目,姜繁自己也忙,门诊住院部轮流上,还要带实习生,天天忙得头晕脑胀了,前天她特意和医院申请调休两天,想过禅市陪陪庄誉。 这会她也刚下班,一边下电梯一边回庄誉:【想。】 庄誉:【想我你就过来。】 姜繁:【好,你把地址发给我。】她算了一下,如果不堵车的话,十点前能到禅市。 庄誉把地址分享给她,他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并没有往心里去,回了一句他等着她,便笑着锁屏。 白暂瞧他笑得贱兮兮的,忍不住嫌弃道:“啧啧啧,恋爱的酸腐味比我这手里的啤酒还浓。” 庄誉勾起嘴骂他,“操,你这万年单身狗懂个屁。” “姜繁要过来吗?”白暂眼睛利,刚刚瞄了一眼,看到庄誉发她发地址。 “说着玩的。”姜繁工作那么忙,说不定今晚还要值夜班呢,怎么可能过来。 白暂想想也是,一边给庄誉倒啤酒一边调侃他:“下次谈工程还得选在香市啊,免得你相思成疾。” 庄誉手指屈起轻轻扣了扣桌子谢他倒酒,回:“我有什么相思成疾的,以后超出香市范围的工程都由你负责。” “我可以拒绝吗?”虽然他是单身狗,但他也想留在香市和朋友吃肉喝酒。 庄誉拿起一颗花生丢他,“不可……” 以字还没说出口,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站在他的前方,她穿着黄白相间碎花连衣裙,清新淡雅的颜色一如既往,只是她的表情有些怯弱,眼睛盯了庄誉几秒便快速垂下,两秒后又抬起偷偷看他,一副想打招呼却又害怕的样子。 白暂瞧庄誉愣了一下后又收回目光恢复原样,好奇地回头看,瞬间他也呆住了,“倪芮欣。” 是了,那个想上前打招呼却犹豫不决的女人叫倪芮欣,庄誉的前女友。 白暂顿时火气就上来了,骂骂咧咧地嘀咕:“妈的,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她在哪儿想干嘛?站街吗?” 他可记得太清楚了,就是这个女人的爸妈嫌弃庄誉没出息,在订婚前反悔,还出言不逊伤了庄爷爷的心。 那时候庄誉收不回工程款,没钱给工人发工资,身无分文的他跟倪芮欣商量,可不可以先把刚买的婚房卖了或者拿出去抵押贷款,先给工人发工资别等他们闹事,因为买房的钱虽然是庄誉出的,但房产证上只有倪芮欣一个人的名字,卖或抵押都需要她配合。 倪芮欣当时没说话,庄誉也没有逼她,要是她不同意,他就另想办法,毕竟她爸妈同意他们结婚的条件就是买房且房产证只写她的名字。 几天后,在亲家会面的宴席上,倪芮欣的父母反悔了,不仅要取消订婚,还出言不逊,说庄誉那样的家庭配不上他们。 后来庄誉和她爸妈闹得有些难看,婚事自然告吹。 那时庄誉想,要是倪芮欣能为他说一句话,他们两个也不会一拍两散,他们可是有六年的感情。可惜他还是错了,再多年的感情在金钱面前依然不堪一击,在商量还回房子的那一刻,倪芮欣的父母说女儿跟了庄誉那么多年,房子不需要还了,就当作她的青春和感情赔偿吧。 庄誉问倪芮欣这是不是她的决定?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一直保持沉默。 沉默等于默认,庄誉没什么好说了,用一套叁十万的房子换一个女人六年的陪伴,也消磨掉他最后的一点对她的期盼。 后来的日子,庄誉过得有多痛苦多难受多煎熬,只有身边的那几个人知道。 庄誉嗤笑一声,“站不站街都跟我们没关系。” 他真没想过还会遇见倪芮欣,他以为会自己心里会有恨,可没想到除了第一眼的错愕,心里倒是平静,波澜不动。 白暂啐了口,“看到她就晦气。”如果不是她,庄誉不会那么惨。 庄誉语气淡淡地说:“当不认识就行了。” 白暂瞥了眼庄誉,当事人都如此淡定,他这个局外人好像也不能太激动,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知道了。” 倪芮欣知道庄誉和白暂把她当空气了,可她还是不死心地站在原地,等到庄誉起身时,她才有勇气上前。 “阿誉。”声音有些气弱,她前几天就在附近看到庄誉,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后来才发现真的是他。 倪芮欣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因为她再也没遇过谁能像庄誉那么好。 “我们认识?”庄誉故意问。 倪芮欣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庄誉没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倒是白暂还气不过,呸她,“不要脸,还敢出现。” “老白,你不要这么说我,我那时候也有苦衷的。” 白暂赶紧摆手:“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 说完,他也赶紧走了,只有倪芮欣盯着他们的背影直至消失。 -- 037 姜繁抵达禅市时,在庄誉发的地图附近兜兜转转几回都没找到准确的位置 这里是城中村,路有些小,车子开不进来,姜繁便把车停在外面的停车场,提着小行李包走进来。 城中村房租便宜,所以什么人都有,叁教九流,环境并不单纯,而姜繁的相貌和身材又太吸引人了,她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明显就是人生地不熟,以至于有流里流气的人经过会对她吹口哨。 她不害怕,就是有些反感。 实在找不到庄誉的住处,姜繁只能给他打电话。只是她的电话进来时,庄誉正巧在睡觉,手机调了无声放在外面,因为刚刚有人打电话骚扰他,他不想听到对方的声音,索性调了无声,懒得再拉黑,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纯粹当成骚扰电话。 姜繁拧起眉毛又打了一遍,还是没有接,她干脆收起手机找了家大排档坐下先填饱肚子,她其实也怕自己继续在这里站着,会控制不住出手打那些对她有轻浮行为的男人。 庄誉醒来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回外面的小厅拿手机,才发现姜繁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他呼吸一滞,后背突然冒冷汗,立即拨回去。 “姜繁,怎么了?”他着急地问。 姜繁烦躁地看着坐在对面搭讪的男人,语气有些冷淡,“我在你住的地方附近,你来接我一下。” 她在这里只坐了短短半个钟,就有叁四个男人过来要微信了,这个男人脸皮厚,十分钟过去了,在她拒绝数次后还是不肯离开。 其实,也不怪那些男人,毕竟谁都对只身一人的美女都有兴趣。 庄誉怔了好几秒,顿时醒悟,“你真的过来了?在哪里?” 姜繁说出大排档的名字,庄誉说了句马上来接你,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男朋友过来了,请你离开。”姜繁冷着脸,再一次让他走。 “美女,就交个朋友,不用这么严肃。”男人笑嘻嘻的,他料定姜繁是骗人的,坐在她对面的着十分钟里,她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没人接,要是有男朋友,会放心这样的美女在外面孤身一人?说着,他伸手要去摸姜繁的手。 姜繁眸子一冷,使了暗力打掉他伸过来的手,男人脸色忽然就变了,疼得呲牙咧嘴,他猛地生气站起来,椅子在水泥地上“呲啦”着往后移。 这声响引起了大排档其他人的注意,大家都好奇地盯着姜繁和那个男人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姜繁没开口,只是冷漠地看着对方。 庄誉是跑过来的,大老远就看到一个男人咬牙切齿站在姜繁前面,他想都不想地冲过去挡在姜繁前面,还算客气地问他:“兄弟,你有事?” 男人看到人高马大的庄誉,气焰一下就灭了,啐骂了句便走了。 庄誉转身低头,目光锁住姜繁,她依旧是淡定疏离,他突然就被她气笑了,几分钟的时间里让他一次性体验惊喜和惊吓无缝切换,也只有她姜繁了。 他往旁边的椅子一坐,将她的手包覆在手心,“不害怕吗?这么冷静。” 把冷漠敛起,姜繁身上的气场瞬间转变,不再冷冰冰让人难接近,“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他未必打得过我。” 小的时候姜瑞就经常教她和哥哥一些拳脚功夫,后来为了防身,她又学了几年的咏春拳,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会用,就算当年在学校被人歧视和议论,她都能忍下隐藏好。 这话让庄誉新奇的,他挑眉问:“哟,咱姜医生打架这么厉害?” 姜繁笑笑,娇嗔地瞪他,“我不厉害,倒是庄老板挺厉害的,居然不接电话,让我等了这么久。” 庄誉理亏,赶紧道歉,“抱歉,我睡着了,手机调成静音放外面了。” 从这以后,庄誉再也没有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就怕姜繁给他打电话没接到。 姜繁看到他眼底的疲倦,心疼得不再责怪他。 须臾,庄誉捏捏她的手说:“我们回去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再浪,也只能把满腔热情幻化成手掌的力道传达给姜繁。 “嗯,回去吧。” 庄誉一手提着姜繁的小行李包,一手牵着她,满心欢喜地出了大排档,然而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双不甘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十指紧握的手。 —— 白暂只是打了几盘游戏,听到开门声后,一抬头就看到姜繁神一般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姜繁!?” “老白。”姜繁跟他打招呼,还想跟他聊几句,就被庄誉催促着去洗澡。 屋子只有一个卫生间,所以白暂在小厅呆了一会儿,趁姜繁出来时赶紧回房间躲起来,进去前还跟庄誉说:“誉哥,你们尽情鼓掌,我会带好耳机的。” 庄誉笑着骂了他一句,又说:“这么识相,你应该知道我明天不去现场了吧,你盯一下进度。” 白暂比了个OK的手势,就关上房门不打扰他们爱的交流。 庄誉瘫在椅子上等姜繁,浴室他进不去,因为他听到她落锁了。盯着浴室的门,他感觉肾都在发热,燥得他点燃烟,吸了好几大口才缓解一些。 姜繁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突然两眼放光,像是找到食物的狼,而自己就是将要被拆吞入腹的猎物。庄誉在性事上一向浪得很,而且没有节制,平时她也愿意配合他,但是今天屋里还有白暂,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顾忌。 庄誉看她担心的小眼神,忍不住勾起嘴角,他起身过来拉她,“到我房间。” 姜繁心尖发颤,有些害怕。几个大步,她被拉进房间,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压在门板上,接着庄誉身上的烟草味充斥满她的口腔。 庄誉捧住她的脸,在她的小嘴上啃咬,渐渐用力,顶开她软软的唇,大舌钻进她的嘴里,含住她的,与她嬉戏。 这吻,与往常一样霸道强悍,还带着浓烈的情欲,没几下就吮得姜繁舌根发麻。 等庄誉亲吻够了,他放开气喘吁吁的姜繁,额头相抵,“等我,我去洗个澡。” 他白天干了一天活,身上有味,得先洗洗才行。 “嗯。” -- Fⓤωēйωù.мℯ 038(H) 庄誉速战速决,洗了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澡,结果一进房间姜繁倒在床上快要睡着了。 他上床躺下,从背后拥住她,鼻子蹭了蹭她的头,闻她发丝里的淡香,心里的空虚顿时被填满了。 庄誉的手环上姜繁的腰时,她便悠悠转醒,她没着急开口,而是把手覆在他的手臂上,靠在他怀里半侧着身子扭头看他。 他身上的烟草味淡了一些,而且他还用了沐浴露,是木质香味,她帮他挑的那瓶。烟草味糅合着木质香,让他看起来更加稳重,也散发迷人的魅力。 姜繁盯着他出了神,她最近挺心烦气躁,也特别的想念他,此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烦躁早已消失不见。 庄誉失笑,在她嘴角啄了下,说:“又在觊觎老子的美色了…” “阿誉…” 他话还没说完,姜繁叫他的名字打断他,声音轻柔,像根羽毛挠过他的心头,庄誉静默片刻,性感的喉结不由得上下翻滚,用指腹在她的眼角处划了划,“嗯。” 姜繁用手掌贴住他的脸颊,渐渐转身另一只手抱他的肩膀,抬起脖子封住他的口。 庄誉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主动,怔了一下,随即压低下巴方便她亲吻,虽然他对姜繁的渴望很强烈,但也不着急肏她,耐着性子和她嬉戏。 姜繁的吻技并不好,就只是贴着庄誉的唇,偶尔咬一下他的下唇。 庄誉被她折磨得不行,下面的鸡巴硬到发疼,他勾起她的腿挂在腰间,粗长的性器突然顶向她的腿心。 “嗯…阿誉…” 姜繁这一声太媚太诱惑,庄誉忍不住了,扣住她的腰快速地撞击几次,“你再娇一点。” 抵在腿心那根东西硬邦邦的,隔着底裤戳得姜繁很快就泌出水液。 庄誉一边顶着她,一边捏住姜繁的后颈吻住她,他没有了耐心,顶开她的唇,叼住那条软软的小舌大力地吸吮。 没几分钟,姜繁受不住他凶猛的动作,掐他的手臂呜呜地抗议。 庄誉哪里顾得上她的抗议,他早已失了神智,此时的他像极了非洲大草原上饿了许久的猎豹看到脱单的小羚羊,只想把她生吞活剥拆卸入腹。яǒǔщēℕщǔ.dē(rouwenwu.de) 姜繁被他吞吞吐吐地舔搅,肺里的空气快被吸光了,她推他,口齿不清地说:“阿誉…我没办法…呼吸…” 庄誉见她可怜兮兮,终于离开她的唇,笑她,“笨死了,都这么久了还学不会接吻。” 说完,他坐起来脱她的衣服,姜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叁两下拨个精光。 他的目光带着赤裸裸地性欲,姜繁有些不自在,她捂住胸部,羞赧地说:“你不要看我。” 庄誉低笑,“我不看你看谁?再说你胸大腰细,我不看太亏了。” “你别说…” 姜繁耳根顿时红了,庄誉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最喜欢看她害羞的表情,与平时十分不同,从淡定如斯的女战士变成了会撒娇的女娃娃。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指尖沿着轮廓摩擦,问她:“你有没有带套过来?。” “带了…” 声若蚊蝇的两个字愉悦了庄誉,他没想她会过来,所以租房里没有备避孕套,他也可以下去楼下便利店买,但姜繁自己带过来意义又不一样了。 “等会好好弄你。” “……” 庄誉拉来她环在胸前的手,附身衔住一颗粉红色的葡萄,含搅了一会儿,抓握起那只白嫩的乳房,将它舔得水光潋潋。 “阿誉…不要…”姜繁敏感的地方不多,胸部是其中一个,每次庄誉一吸她的奶头,她肯定会丢盔弃甲。 “套放哪了?”庄誉也不想忍,想立刻肏她。 “包包里。” 他找到套,站在床边撕包装袋,姜繁扭头看他,他腿上的肌肉紧绷,大概是天生黑,他大腿内侧的皮肤也都是深色,有点像舞台上的健美先生,大腿往上是黑色的草丛,中间那根柱子直挺挺的翘着,粗粗长长带着伞状的冠头,看起来有些骇人。她的目光只停留两秒就继续向上,结实的小腹看起来像巧克力块,中间有一条浓密的毛线从草丛蔓延出来,延伸至肚脐。 “馋我身子了?” 姜繁的目光太炙热了,庄誉被她看得起了火,立刻爬回床上,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腿心,那里春水泛滥,湿滑得足以容纳他。 庄誉握着阴茎在她的穴口蹭几下就直接捅了进去。 “嗯…”两人双双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太大了,每次刚刚进去的那瞬间,姜繁的穴口还是有种轻微的撕裂感,只有等他整根都进去后,甬道撑得满满当当,她才有种异样的快活。 “操,这感觉真他妈爽。” 庄誉是真的舒服,小半个月没有做,这会他的阴茎被她紧紧地束缚,里面软软糯糯,难以言喻的舒坦。 他不动,掌着她的屁股蛋,不控制力道地乱揉一通,姜繁皮肤白,没几下屁股都是他的指印。 姜繁适应他了,他一动不动她有些堵得胀,小声催促他:“你动呀。” 庄誉调了下眉,“想要了?” 姜繁不说话,咬着下唇,目光盈盈地看他。 庄誉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下身开始耸动,每一下都用了狠劲。 姜繁无意识地呢喃:“啊…阿誉…” 他入得太深,次次都顶到蜜道最里面的那块软肉,她又麻又疼,细细碎碎地呻吟,却舍不得让他停下,她似乎对这种强悍的性交上瘾了。 庄誉嘶哑道:“再叫。” 销魂蚀骨的感觉从尾椎开始扩散,他额头上的青筋开始暴起,后背渗出了汗水,庄誉抓住她脚腕挂到手臂上,捧着她的臀死命地鞭挞。 “阿誉…不要了…” 高频率地抽插,让姜繁差点失控了,但她没忘记隔壁还有白暂在,忍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啪哒啪哒,是白暂出来上厕所,他很自觉的戴上耳机,免得听到不该听的。 姜繁听到声响神经瞬间绷紧,小穴跟着收缩,庄誉突然被蜇了一下,没把持住射了出来,他不由得低声骂了句:“操。” 他的一世英名不会这么毁了吧? ——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Fⓤωēйωù.мⓔ 39(H) 姜繁还不知道庄誉射精了,小声嘟囔:“阿誉,要不,不要了?” “你要,暂时也没有了。”庄誉挫败地回答,他没办法做到射完立刻秒硬,那种射完能立即硬到再干一场的男人都是天赋异禀的。 姜繁疑惑了几秒,随即恍然大悟,一时笑出了声,“哈哈哈…阿誉,这有点不像你。” 之前那么多次他都是把她肏到泪流满面地求他才肯罢休,这是第一次他这么快失守,姜繁实在是惊讶,但又感觉这时长挺合适的。 “闭嘴,等会肏死你。” 庄誉咬牙切齿,从她体内滑出,把套打结丢到垃圾桶,又去姜繁包里拿新的。 姜繁:“……”她不要了。 庄誉几个大步回到床,把姜繁提溜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半躺靠在床头,“伺候伺候我。” 姜繁手搭在他肩膀上,不知所措地问他:“怎么伺候?” 在性这方面,都是庄誉主动,姜繁不会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要怎么开始? 庄誉拍她的大腿,“我平时怎么伺候你,你就怎么伺候我。” 姜繁默了默,摇头,“我不会。”平时她被他一碰就昏昏沉沉,哪有心思去留意做了什么。 不会?看来他平日是太宠她了,以后得让她多学习学习。 庄誉摩擦她的嘴唇,不正经地笑:“把我全身舔遍就可以。” “……你不要太过分,老白在隔壁。” 这里的隔音真的不好,姜繁还挺怕隔壁屋的白暂听到他们做爱的声音。 “所以你不要叫太大声。”庄誉故意逗她,这点声音还是听不到的,白暂打游戏时打打杀杀的叫喊他都极少会听到。 姜繁无语,她都忍得快扁桃体发炎了,还说他叫得太大声。 庄誉拍拍她的脸颊,催促她:“快点。” 姜繁微微叹息,认了,抱住庄誉的肩膀吻他,先在他的唇上逗留片刻,就往下亲他的下巴,当舔过他的喉结时,庄誉闭上眼开始享受。ℝǒǔщēℕщǔ.dē(rouwenwu.de) 湿湿软软的舌头在他的胸膛滑着,就是没有抵达重点目标,庄誉失去耐心,哑着嗓子命令她:“舔我的乳头。” 姜繁很是专心,没听清庄誉说什么,继续想要往下挪动。 庄誉抱住她的小脑袋,将她的嘴对准他的乳头,轻轻一压,“吸它。” 男人也喜欢被吸奶头? 姜繁有疑惑,但也听话照做,她含住他顶上小小的那颗,倏地她就听到一声低哼,抬眼一看,庄誉垂着眼和她对视,眼底都是浓烈的情欲。 这声呻吟像是鼓励,姜繁竟然无师自通地伸着舌尖去勾舔他的小凸点,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捏起另外一颗,用指尖揉搓。 一边是湿糯的触感,一边是手指的挑逗,双重体验舒服得庄誉控制不住绷紧腮帮,“操,可以呀,姜医生,居然两边夹攻。” 刚刚还疲软的性器,被她这么刺激又硬了起来。呵,姜繁这人间尤物果然是颗强力春药。 姜繁逗够了两颗小尖头,继续往下移,来到他腹部时,他翘起的阴茎突然戳到她的下巴,她抓握住那肉柱,却被底下庞大的阴囊吸引住了,那里像个小水袋似的垂着,她的手摸到里面的两颗蛋蛋,轻轻地揉。 “宝,舔一舔。” 姜繁会错意了,以为要舔他的蛋蛋,张大嘴巴咕噜含住半边囊袋。 “我操,老子捅死你。”庄誉爽得魂都没,他直起身把姜繁拉坐在腿上,快速戴好套,抱起她往下压,性器插到最深处。 “啊…”姜繁也爽了,之前的粘液残还存在甬道里,又被他刚刚开拓过,进入得无比畅通。 庄誉发了狠,将她的脚挂在手臂上,捧着她的臀一颠一簸,次次直达宫口。 姜繁枕在他肩膀上,花穴被他填得满满胀胀,她低头看两人的交合处,她正在吞吐着他的粗大,她流出来的粘液沾湿了连接处,两人的阴毛密密地交织在一起,画面太过于淫靡,她不受控地颤抖,蜜道开始绞住庄誉。 “又夹我?”庄誉咬她的耳垂,射过一次了,这回又有防备,他自然不会再失控。 姜繁受不了了,抽泣地求他:“阿誉…不要了…” 快感在她的小腹中累积,越来越胀,尿意十分明显。 庄誉不理她的祈求,还特意加快速度,一下下又猛又深,姜繁不是他的对手,没两分钟就被他肏哭了,小穴蠕动得越来越快。 “阿誉…我不要了…”姜繁已经顾不上控制音量了,尖叫着喊他:“我真的不行了…” 庄誉知道她要高潮了,怕她叫床的娇媚声音被听了去,赶紧捂住她的嘴,把她压回床上后捞起她修长白皙的腿盘在腰间,九浅一深快速短促地耸动肏弄。 姜繁呜呜地叫,忽的她眼神放空,一阵颤抖,还含着巨根的小穴喷涌而出大量的水液,滴滴答答,在床单上开出一朵朵小花。 庄誉停下来仔细地观察她,他爱极了她高潮后欲仙欲死的表情,他一脸餍足地笑她,“笨蛋,怎么这么不耐肏,嗯?” 姜繁两条腿还在打颤,闭着眼不理他,那句刚刚是谁没几下就射了的话被咽了回去,毕竟他还在她体内,不能再刺激他。 庄誉见她气若游丝,疲惫不堪,也不忍心再折腾她,抱着还在失魂的她做了几十个极深的顶冲后便释放出来。 等他从姜繁体内抽出来时,她已经睡着了,脸上泛着潮红,眼角还挂着一颗小小的泪滴,一幅被人欺负蹂躏过的可怜样儿,让庄誉又心疼又好笑。 他把保险套摘掉,又抽了几张纸巾帮姜繁清理,盯着她腿心还是溢出的花液以及屁股下那一大滩水渍,庄誉啧了一声,“水真多。” 擦拭干净后,庄誉躺下把姜繁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运动过后他的精神异常清醒,顺着她的曲线时不时的抚摸。 姜繁无意识地嘟囔:“阿誉,我不要做了。” 庄誉被她逗乐了,捏她的鼻子说:“傻子,还真当我是一夜七次郎啊。” 回答他的是姜繁绵长的呼吸。 庄誉无声地笑眯了眼。 —— 5②ъしωχ.còм -- 40 6月初,禅市旧屋翻新的工程结束,好不容易回到香市的庄誉经老客户的转介接了一个鹏城的工程,他原本是不想接的,因为他们一个在香市的工程即将开工,他已经把大部分工作都安排给白暂和龙昭平,如果接了那肯定是只有他能去了,他就想多空出些时间陪姜繁,没想到鹏城工程的利润空间非常可观,在他犹豫不决时,姜繁告诉他只要有空她就过去鹏城陪他,反正坐城轨只要十几分钟。 在利益的诱惑和姜繁的承诺下,庄誉屈服了,两人过起了两座城来回跑的生活,虽累但充实幸福。 这种平淡快乐的时光一直持续到了十一月,姜繁的医院来了一位优秀的年轻男医生。 那天,连休两天假的姜繁从鹏城回到医院,身上的背包还没放下,活泼的小护士就跑进她的休息室,叽叽喳喳地说:“姜医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心外科来了一个帅哥医生,斯斯文文白白净净。” 姜繁把背包放下,好笑地摇头,从有了庄誉后,她对斯文白净的男生就不太感兴趣了。 小护士继续说:“姜医生,我听说他好像跟你是校友,比你大两叁届。” 姜繁微讶地挑眉,边换大白褂边问她:“我们学校的?叫什么?”如果是外科,那她应该是认识。 “曲家辰。” 她扣扣子的手顿住了,眯着眼跟小护士确认:“心外科新来的医生叫曲家辰,曲折的曲,家里的家,生辰八字的辰?” “对,一字不差哟姜医生。”小护士好奇的凑到姜繁跟前,“你们很熟吧?” “嗯,我师兄。” 曲家辰,这个名字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出现在姜繁的生活,甚至脑海里了。 “真的吗?那他有女朋友吗?”小护士高兴地把手搭在姜繁的手臂上,撒娇地说:“我们好多人都在猜呢。那么优秀的人要是没有女朋友,得引起多少科室的护士蠢蠢欲动。” 姜繁回神,睨了她一眼,淡淡说:“那你可以告诉她们都按兵不动吧,人家结婚了。” 小护士失望地啊了一声,“那么年轻就结婚了,好可惜。” 姜繁笑了笑,拍了拍小护士的肩膀,“去上班了。” 等小护士一走,姜繁脸上的表情便绷不住了。 曲家辰为什么要来他们医院?之前院长叁邀四请他都拒绝了,又为何要在她快忘记他的时候出现?又来搅乱她的生活吗? 姜繁心情十分复杂,竟然有些不想再遇见他。她呆坐在休息室,直到去而又返的小护士敲门说主任让她去开会,她才勉强收拾好心情。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除了坐诊,姜繁能专心致志,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发呆。 下班时,她才把大白褂脱下,休息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个男人,白衬衫黑西裤,带着黑色细框眼镜,他抿着嘴微微地笑着,温文尔雅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 是曲家辰。 他倚着门边,温柔地喊她,“小繁,好久不见。” 姜繁回神,朝他点头淡笑,“曲师兄。” “见到我不惊喜?还这么生疏地叫我曲师兄?”曲家辰假装生气地瞪她,“你以前都是叫我家辰哥的。” 姜繁笑笑,不搭话,曲师兄这个称呼对她来说更合适。 曲家辰走进休息室,想和她叙叙旧聊聊天,随手要把门关上,却被姜繁制止了,“师兄,门开着吧,通通风。”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庄誉独处一室时,明明是糙汉子的他却心思细腻地将门开着,增加她的安全感,减少她的不自在。 曾经的她非常想和曲家辰独处一室,想借机和他有所进展,可如今她却有些抵触,原因她还没找到,但姜繁觉得这应该算好事,起码对庄誉公平。 曲家辰别有深意地看了姜繁一眼,笑着把门推开,“我怎么感觉你对于我的出现不惊讶?” 姜繁找了把椅子给他坐,回答他:“今天一早,整个医院的护士就都在讨论心外科来了个优秀的医生,跟我是校友,叫曲家辰,你说我有什么好惊讶的。” “那你不惊讶我为什么会选择咱们医院吗?”曲家辰故意问,眼睛盯着姜繁,想看她的反应。 姜繁脸上仍是淡淡的表情,“师兄做事一向有自己的规划,没什么好惊讶的。” 她分析过了,曲家辰这个人挺现实,要么工资待遇很好,要么对职业生涯有帮助。市院的福利并没有他之前的医院好,所以肯定是院长给他许诺了什么,才让他舍弃原来的好福利。 曲家辰盯着姜繁几秒,突然皱起眉头说:“小繁,你变了。” 以前她对自己的事情都很关心,哪像现在这般冷漠。 姜繁没说话,她是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傻,满心满眼都只有他,她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也有了庄誉。 “一航说你交了男朋友,对吧。” 姜繁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曲家辰:“有了男朋友,就和我们这些人都断绝来往?” 他给姜繁发了许多信息,但是她一条都没有回复,后来樊一航无意透露姜繁交了男朋友了,他才恍然大悟,那个总跟在他后面默默偷窥他的师妹原来不喜欢他了。 是的,曲家辰知道姜繁喜欢他,可他却只能装不知道,因为姜繁对他的人生规划没有帮助。 但他没料到当听到姜繁有了男朋友后,他竟然会那么失落,甚至后悔,碰巧市院的院长又向他抛出橄榄枝,他便毅然接受了。 “没有断绝来往,只是怕联系太多,嫂子误会而已。”姜繁知道他所指何事,但不与结婚的男人有过多的联系是她的原则。 曲家辰霎时被噎住了,他选择结婚是因为对方是医院院长的女儿,对他的事业有莫大帮助,而不是真的爱她。 他动动嘴皮还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他老婆。 姜繁也看到了,她轻蔑地笑,“嫂子来查岗了。” 曲家辰把手机按掉,起身说:“我先回去了,我们改天再聊。” 等快走到门口时,他回头说:“小繁,我会来市院,很大的原因是你在这里。” 门被轻轻合上,姜繁倏地跌坐在椅子上,本来就伪装得极其辛苦的心因为曲家辰最后那句话突然翻起巨浪。 看吧,曲家辰就是喜欢对她说这种暧昧不清模棱两可的话,她以前就是这么被他牵着鼻子走的。 现在,她会努力控制自己,别像之前那么愚蠢,听了几句这样的话就重燃希望。 -- 041 白天与黑夜不停更迭,时间在指缝中溜走,陈昊鸿忌日当天,庄誉特意起了个大早,他想去买几瓶酒,虽然阿鸿是因为酒醉出的事,但他生前就好这口,这会人都没了,他庄誉还能阻挡什么。 醒时,姜繁已经在洗手间里洗漱了,庄誉没等她洗漱完毕,起身光着膀子推门而入。 最近几天特大寒潮来临,姜繁把家里的暖气都开了,到处都暖烘烘的,她就穿着吊带睡裙站在镜子前刷牙,满嘴的泡沫,看到庄誉进来,含糊不清地说了句:“醒了?” 庄誉没听见,眼睛往她漂亮的蝴蝶骨一瞥,白皙的肌肤上点点的红痕,那是他昨晚的战绩。 他眼睛着了火,向前迈一步,胸膛贴住姜繁光裸的后背,一低头还看见了她胸前的沟壑。 他还没刮胡须,刚冒出来的胡渣刺得姜繁脖子发痒,她缩着肩膀把泡沫吐掉,拿起他的牙刷帮他挤上牙膏后递给他,“刷牙了。” 庄誉接过来咬在嘴角,转身拉下裤头,掏出大兄弟对准马桶就要尿尿。 姜繁从镜子里看到他的动作,赶紧回头制止他,“哎,你别...” 她话还没说话,哗啦啦的尿尿声已经响了起来,姜繁无言地睨了一下他的兄弟,他真的一直在刷新她的下限。 庄誉扶着阴茎,对着姜繁抛媚眼,“怎么?看到我的大兄弟,怕自己控制不住吗?” 姜繁默默地扭回头,一言不发地刷牙洗脸。 哗啦啦的声音停了,姜繁看镜子,庄誉抖了抖把裤子拉上,按完冲水键后站在她后面对着她邪魅地笑,“你眼神怎么回事?嫌弃我兄弟吗?那是谁昨晚对着它舔得津津有味了?” 姜繁真想把他的嘴捂上,但她没有,只是把毛巾放好,飞快地转身想出去。 庄誉手疾眼快地勾住她的腰,将她拉回胸前,“走那么快干嘛?怕自己沉迷我的美色无法自拔?” 姜繁抬眼看庄誉,他刷着牙,嘴角溢出白色泡沫,唇鼻间和下巴都冒出了短短的胡渣,头发还没整理,乱得跟鸡窝似的,整个人邋里邋遢。 看着看着,她竟然觉得这样的他还挺顺眼,有种颓废的美感。 果然,表里如一的人总是比虚有其表的人可爱多了。 姜繁的眼神直勾勾,庄誉心头一热,灌了清水漱口后俯身亲她。 清爽的薄荷味在红唇上散开,开启了一天的新生活。 吻到后来两人又差点失控了,姜繁的睡裙被庄誉拉到腰间,他伸手挑开她的底裤时,一触碰到她的腿心,她忽然颤了一下,“阿誉,我还有点疼。” 他昨晚要得太狠了,到他射精那会已经把她的腿心都撞红了,要不是她最后哭成泪人,庄誉可能还要再来一次。 庄誉叹息,放开姜繁,伸手揉了揉发胀的蹊跷处,“操,迟早得憋坏了。” 姜繁将裙子拉好,瞪他:“谁让你天天就想这事了。” “还不是老子喜欢你,才天天想着把鸡巴塞进你的小洞里。”庄誉咚的一下,投篮似的将牙刷丢进漱口杯。 姜繁:“……你下流。” 庄誉随意地抽了条毛巾浸湿,边拧干边笑道:“你不下流,我不下流,你底下那张小嘴哪有水流?” 姜繁听不下去了,也不在意他用她的毛巾洗脸,转身逃离现场。 庄誉呵呵看她慌张逃走的背影,逗她,成了一种乐趣了。 —— 庄誉洗漱完出来时,姜繁帮他把衣服都准备好了,刚买给他买的牛仔裤和黑毛衣,和她身上穿的挺像情侣装。 “又给我买牛仔裤?”他还是喜欢运动裤,舒服。 “你又不是老大爷,干嘛天天穿得宽宽松松。” 姜繁一直都觉得庄誉身材好相貌佳,随便收拾一下就很好看,但他却老爱穿一身黑色运动服,而且是中老年款式的那种,亏他的颜值高,不然真的是又老又土。 庄誉把毛衣套上,是姜繁前几天买的那件高领羊绒毛衣,“这衣服挺不错的。” 是挺不错,特别是穿在他身上,更凸显他的痞坏魅力。 他把牛仔裤穿上,刚拉到胯,他就啧声嫌弃,“裤子太紧了,档卡得不行。” “不是挺合身的吗?”姜繁皱眉看他,按他的身高买,怎么会卡档? 她走过来想瞧瞧,就看到庄誉咧着嘴说:“你不知道你老公鸡巴大吗?看起来合身,其实档紧得难受,压得我兄弟都憋屈了。” 姜繁站住不动了,如果现在有根针,她肯定会把庄誉的嘴缝起来,免得他总说出这种不正经的话。 庄誉最终也没换别的裤子,加了件风衣就跟姜繁出门。 今天的庄誉是真的帅,黑色高领毛衣搭配湛蓝色翻边牛仔裤,外面是驼色的风衣,再加上他那港式叁七分侧背头,整个人就是活脱脱的雅痞绅士。 姜繁偷偷地给自己点了个赞,她的眼光真好,买的衣服特别适合他。 庄誉哪会不知道姜繁总是在偷瞄他,在她无数次斜眼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就正大光明地看呗,反正你觊觎老子的美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姜繁把眼别开,转移话题地问他:“要不要买束花?” 酒已经买了,是陈昊鸿生前最喜欢的乌苏。 “都可以。” 姜繁在附近的花店买了束白菊花,她只进去墓园看了陈昊鸿一会儿就回到车上等庄誉,她猜他应该有很多话想和阿鸿讲。 庄誉确实有很多话跟陈昊鸿说,他在坟前洒上酒,拉了拉裤角坐在墓碑旁,一边和他喝酒,一边娓娓道来。 阿鸿,我和姜繁交往了,是在你的葬礼认识的,她就如你形容的那样美好,所以我动心了。今天和她一起来,算是正式介绍给你了,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的。 对了,你爸妈回到乡下老家了,我去过,那里环境很好,叔叔阿姨在那里住得也惬意。老两口在门口的空地种了许多菜,还经常拿去邻居家串门。 还有,我和昭平老白开了家装修公司,规模不大,但是工程挺多,忙得不行,要是你在,我也能偷偷懒…… 风很大,冻得庄誉的手都发紫了,但他还是一直滔滔不绝,直到姜繁返回来握住他发僵的手,让他回去了,他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 042 从墓园回家的路上,庄誉没了之前的嬉闹不正经,一路都沉默不语,甚至看起来有些烦郁。 姜繁有点不习惯他这样子,打破沉默问他:“阿誉,等会你有事吗?” 她今天请了假,碰巧她哥也休息,如果庄誉没什么事的话,那她想带他去见樊一航。 庄誉抬起眼皮看她,“怎么了?” “带你去见我哥。” 庄誉心情突然变好了,他恢复原来不正经的样子,挑起半边眉毛问她:“为什么是见你哥,而不是带我去见父母?” 之前景北儒已经带樊一航来见过他,两人还因为话很投机互加了微信,只是樊一航叮嘱他别让姜繁知道,于是他很厚道的没有说破。 姜繁一时无言,还不到见父母的时候,但她哥可以先见一见,因为她有预感,爸妈不会同意她和庄誉在一起,毕竟两人在各个方面都不太匹配。所以她只能先过她哥这一关,只要樊一航认可了庄誉,到时候爸妈那边就算对庄誉有意见,她也有底气抵抗。 庄誉见她不说话,又问:“你哥在你家话语权如何?” “他在家里地位最低。”姜繁实话实说,如果非要排地位,樊一航还不如家里的阿姨。 庄誉故意说:“那不见了,我见一个地位最低的人有什么用?” 姜繁眯了眯眼,开玩笑说:“不见地位最低的人,也就没有机会见地位最高的人,你考虑一下。” “你真的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无情的话。” 姜繁手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面,轻飘飘地回答:“我把这话当赞美了。” 庄誉盯着她的侧脸,玩味地笑:“你不要脸的样子也挺美的。” 像极了他。 姜繁瞄了他一眼,不理他,趁红灯连了蓝牙耳机给樊一航打电话。 “喂?谁呀?” 姜繁愣住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女生的声音,而且十分耳熟。 对面的女生光着身体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压根就没留意自己拿错了手机,因为身后那个饿了十几天的男人握着她的腰不断地顶弄她,插得她汁水乱喷。 “安安。” 尤安安正想挂断电话,就听到电话那边的人喊她的名字,声音跟姜繁一摸一样,她赶紧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姜朵朵”。 她这才发现拿错手机了,她吓得一抖,紧紧的夹住樊一航。 樊一航没忍住,快速地抽插几次,射了出来。 尤安安死死地咬着枕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尴尬的声音。 但是那些喘息的声音太暧昧了,经验丰富的姜繁哪里会不知道,她匆匆地说:“等会你们忙完过来银城酒店这边,我们一起吃个午饭。” 不等尤安安回答,她立即挂了电话。 难怪最近她哥休息都不回家,而且只要他休息,尤安安也说不出门,想在家休息,原来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等樊一航抽出来,尤安安立即回头骂他:“樊一航,你个混蛋,知道我拿错手机也不提醒我。” 樊一航有些冤枉,他俩的手机一摸一样,他真没发现尤安安拿错了,但他也只能摸了摸鼻子道歉,“对不起宝贝,我错了。” 接着他又说了几句好听话哄尤安安,把她哄开心了才问:“朵朵有什么事吗?” “他约你去吃午饭。”尤安安自动屏蔽自己。 “你跟我去。”樊一航起身穿衣服,朵朵很少会约他外面吃饭,他估计是又什么事。 尤安安拒绝:“我不去。” 她没脸去,不仅是刚刚的事情,还因为她和樊一航谈恋爱了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当初姜繁和庄誉确定恋爱的那晚就告诉了她,反观她自己,和她哥偷偷搞到一起都快小半年了,还没有勇气告诉她。 樊一航知道她为什么不去,笑了笑,“朵朵不会怪你的,要是真怪你,你就说是我要求的。” 当初确实也是他要求安安不告诉任何人,本以为他们只能玩两个月,没想到他却越陷越深。 姜繁从挂了电话之后,她脸上的红晕就一直没有消下去。 庄誉好玩得盯着她,“听到不该听的了?叫床声?肯定没你叫得好听。” 被看穿后的羞怒涌上心头,姜繁粗鲁地啧了一句,“闭嘴。” 庄誉乐得不行,“姜朵朵,你跟我越来越像了。” 以前的姜繁克制且冷淡,根本就做不出这样的言行举止,现在真是越来越活泼俏皮了。 “我还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呵,说这话,那怎么不见你吸收我的床上知识?”说完,庄誉还丢了个很色情的眼神给她。 姜繁把脸侧了一下,顿时后悔了,她刚刚就不应该给她哥打电话,直接发微信不好吗?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打这通电话,她又怎么会知道尤安安和她哥在一起了,乍一听时,她很吃惊,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却觉得合情合理,她哥不是无情的人,不愿交女朋友也只是因为工作太危险,随时都会牺牲,如果他知道安安喜欢他那么多年了,肯定是感动了。 一想到他们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姜繁眼里都是开心。 姜繁不顾还在开车,单手拿起手机给尤安安发了条语言,“过来,瞒我的事便不计较了。” 尤安安怂,最后还是出现了。 庄誉已经事先和樊一航打过招呼了,两人都默契的装作不认识,姜繁的心思都在尤安安身上,自然没发现他们两之间的谈话互动十分熟稔。 吃到一半时,姜繁在桌底下踢尤安安的脚示意她出去,结果她踢错人,等来的是樊一航。 樊一航一靠近姜繁就问她:“听说曲家辰去了你们医院上班了?” “是。” 樊一航盯着姜繁片刻,又问她:“所以,你带庄誉来见我是受到他的刺激了?还是真的确定心意了?” 姜繁否认,态度很认真地回答:“只是纯粹的想带他来见你,跟别人无关。” 樊一航忽然松了口气,他是真的希望妹妹不要再被曲家辰耽误了,他摸摸姜繁的头说:“庄誉很好,你很有眼光。” “你也很有眼光,安安很好。” 语毕,兄妹两相视一笑。 -- 043 元旦一过,离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各行各业也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各种应酬喝酒,各种尾牙年会,人心浮躁兴奋,事故自然也频发,医院的人潮比其他时候更拥挤。 最近两天都被安排了夜班的姜繁,零点过后反而更加忙碌起来。 姜繁在值班室整理病例,护士小陈匆匆跑进来,噼里啪啦地说:“姜医生,急诊室打电过来让你去收病人,是两车相撞的事故,其中有一个病患脚断了,急诊那边已经包扎好了,我们这边安排住院。另外一个伤势不清,应该是断了肋骨,还在检查中,急诊那边让你也过去看一下。” “好,知道了。”姜繁把病历收好,脚步飞快地走向电梯口。 等电梯的时候,碰巧遇到曲家辰,他刚从楼上下来,看到电梯门外的姜繁,他立刻朝她招手笑道:“小繁,你今天值夜班?” 姜繁淡淡地点点头,“嗯。” 都已经过了凌晨,还问她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了。 “去哪?”曲家辰问。 “一楼急诊。” “我也是,一起走吧。”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门一合上,静默顿时充斥着整个空间。 曲家辰站在姜繁的侧后方,他抬眼细细地观察她,突然发觉姜繁整个人的冷清感少了许多,身上隐隐约约流露着一股妖娆妩媚的风情,这种若有似无的魅力最为致命,能勾得人心痒难耐。 他想起了以前她总是故意找话题跟他聊天,一向高冷的她在他面前总会不经意说讨好他的话,说起来他还蛮享受的,可姜繁对他事业的帮助不大,他也只能选择性忽略。 可现在呢?他发现似乎错了,特别是在他妻子那里受尽委屈,他才发现其实能帮助他事业的人不一定适合他,而眼前这个女人,或许才是最适合的。 只是,不知道她和男朋友的感情如何? 曲家辰盯着姜繁小巧可爱的耳朵,心里冒出一股酸涩。 “小繁。”他蓦地喊她。 姜繁回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也是医生吗?”曲家辰笑得如沐春风,让人看不出他的意图。 “不是,他是做装修的。”姜繁觉得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便和他随意聊聊。 “装修?是樊阿姨介绍的?” 樊思玉开的是洁具公司,肯定认识很多装修工程的人,樊一航不愿回去继承家业,难道樊阿姨想找女婿继承? “不是。” 曲家辰莫名提着的心放下了,“有空带出来和我们见一见,吃个饭啊。” 姜繁点头回好,但却没往心里记,她和庄誉都那么忙,一放假几乎都在家里培养感情,就连住在楼下的尤安安一个月都没见他过几回,哪有空跟曲家辰吃饭。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姜繁脚步匆匆的走在前面,没再和他交流。 曲家辰脚步也不慢,跟姜繁始终保持两步之遥,快到急诊科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名字,默了默还是接了。 “曲家辰,你真的要和我离婚对吗?如果你真想的话,我同意。”对面的声音虽然柔弱,却带着高傲。 忽如其来的消息,让曲家辰愣住了,从他到市院入职后,妻子就时不时地闹脾气,冬至那天她从临市的家里赶过来,原本是想让他回自家医院,但他不愿意,最后两人吵了一架。 怒气之下的妻子指着他的鼻子心直口快地骂:“曲家辰,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初要不是和我结婚,你能有今天的地位?现在你翅膀硬了,就想脱离我家展翅高飞?” 因为想攀上岳父院长这棵大树而走上人生巅峰的他在那个家里卑微如佣人,所有人都可以指使他,让他往东他不能往西,让他站着他不能坐着,被骂时他大气不敢喘,被打时他也必须默不吭声。 妻子摔门而去后,他在一片狼藉的家中呆坐了许久,看似拥有至高的地位为如何,在岳父一家眼里,他也只不过是只寄生虫。 现在,他想明白了,与其像只哈巴狗似的巴结别人,还不如踏踏实实地工作,找一个实力相当彼此相爱的人生活,于是他跟妻子提了离婚,那时候她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地让他想清楚别后悔,便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女人见他久久没开口,又说:“家辰,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可一世的语气并没有求和的柔软,曲家辰顿时感到可悲,为自己可悲,当初他怎么会忍下这些委屈呢。 “我不后悔,离吧。”看着前面那高瘦的背影,曲家辰态度坚定的回答。 那头的女生也毫不挽留地说:“你尽快找个时间回来办离婚手续,还有记得你之前签过婚前财产协议,所以我的一切你别想再拿走一分一毫。” “嗯,你放心,我什么不要。”曲家辰语调骤然冰冷,心里忍不住哼,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说出的话也常常带着几分威胁。 女生连拜拜都懒得说就直接挂了电话,速食时代的爱情,合则聚不合则散,只要不触碰自己的利益,枕边的人随时能换。 姜繁的注意力不在曲家辰身上,自然不知道他和妻子的谈话内容,她的脚步不停留,直到值班站的护士喊住她:“姜医生,你来了。” “手术如何了?”这边叫过来帮忙看看,肯定情况不简单。 “断了两根肋骨,不过病人的心脏功能也有问题,白医生让你和曲医生赶紧进去看看。” 急诊科的医生虽然都是全科医生,但对与疑难杂症还需要和专科医生合作。 姜繁没有浪费时间,立刻进入检查室,曲家辰整理好心情也快速进入状态。 检查室的门关上那瞬间,坐在门外等在的女人倏地站了起来。 旁边的人见她站起来,疑惑问:“芮欣,怎么了?” 倪芮欣摇摇头,又坐了下来,表情如常心潮却在翻涌。她记得姜繁,那次在禅城她就把姜繁的样子记住了,不仅是因为她能毫无恐惧地面对地痞流氓,更重要的是庄誉牵着她离开的。 她盯着检查室的门,嘴角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茫茫人海,相遇也是一种缘分呀。 -- Fⓤωēйωù.мℯ 044 协助完急诊科的医生,姜繁匆匆回骨外科住院部,因为刚刚收的病人在闹脾气。 小陈眼眶红红地跟姜繁哭诉,“那个男患者真的太过分,满嘴脏话,都骂到祖宗十八代。” 姜繁边走边安慰她,“你别理他,有些人素质低,不骂骂咧咧不舒服,那些话你左耳进右耳出。” 来住院的人除了产科,其他科室哪个是开开心心的?都是在经受病痛折磨的人,但有些忍住,有些就要找出口发泄,这首当其冲是就是她们护士。 “我知道,但我就受不了。”小陈委屈巴巴地回,虽然知道职业所致,可谁都不是生来被骂的。 “忍忍,过几年你就会习惯的,你看护士长现在被骂都不为所动。”姜繁看她的小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当年她也是这样,后来被刁难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幸好那个男人的妹妹脾气好,刚刚还特意来跟我道歉。”家属的好态度让小陈的憋屈情绪释放了许多。 “呐,那个女生就是。”小陈朝着某间病房门口努努嘴。 姜繁望过去,女生留着黑直发,典型的南方姑娘,身材小巧玲珑,她身上是法式丝绒碎花连衣裙,文静优雅,长相偏甜,十分讨喜。 与她的清冷相比,这种女生能立刻引人喜欢,所以第一眼时姜繁也不例外的被吸引住了,可再多看一眼就会发觉这女生的眼神不对,由于她是不认识的病患家属,她并没有在意。 倪芮欣是特意出来等姜繁的,上次离得远她没看清她的容貌,就在她和护士谈话的那会,她端详了一番,才发现庄誉的口味似乎变了,没想到几年不见,他居然喜欢上冷美人了。 她想,如果姜繁不是庄誉的现任女朋友,她会不参杂任何想法好好地欣赏她。 “姜医生,你看一下我表哥,他说他疼得厉害。”倪芮欣已经打听清楚姜繁的名字了,也知道她是很厉害的主治医生。 姜繁跟她解释:“病人小腿两处骨折,疼是必然的,等会给他打支止疼针吧。” 她走进病房,男病人的情绪已经没那么激动了,这会蔫蔫地躺在病床,倒是显得有些可怜。 姜繁例行检查后叮嘱道:“倪先生,你这时候是特殊时期,身体不舒服是正常的,如果实在受不了,我们给你开些止疼的药物,但是希望你能控制好情绪,配合我们的治疗,这样也能尽快恢复出院。” 大概是姜繁的表情冷淡,语调毫无起伏变化,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男病人乖乖点头说好。 姜繁见他不闹腾了,交代小陈给他打止疼针,便回到值班室。 揉了揉发疼的后颈,姜繁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半了,今天不用坐诊也没有手术,八点钟查完房,她就可以直接下班。 小陈打完针也回来了,姜繁跟她说:“我去眯一会儿,有时叫我。” 除了刚刚收的那个病人,其他的都是情况稳定,不需要她时刻盯着。 “好。” —— 早上八点半,姜繁查完最后一间病房后和上班的医生交接完工作就一刻不留地往外走。 倪芮欣从病房里看到姜繁离开的背影,跟表哥说去给他买粥喝,就偷偷跟在她后面,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庄誉来接她了。 确实是庄誉来接姜繁了,前天他开姜繁的车去临市谈业务,本来昨晚就应该回来,结果对方老总非要拉着他去喝酒,所以只能等今早酒醒后才赶回来。 远远的,倪芮欣就看到庄誉倚在车门等姜繁,一看到她出现,立刻咧着嘴朝她招手,等姜繁小跑到他身前,他低头跟她说了什么,就见姜繁似是娇羞地捶他的胸口,庄誉包住她的手笑得无比开心。 倪芮欣想,肯定是庄誉说了什么不正经的悄悄话,才惹得清冷美人都害羞,因为之前他也经常对她如此。 看着庄誉给姜繁拉车门,怕她撞到,还用手给她挡头顶的那瞬间,妒忌像疯狂生长的藤蔓,将倪芮欣团团包围缠绕。 上一次在禅市偶遇庄誉时她就后悔了,所以她特意来香市,当她打听到庄誉现在混得很不错时,更加深了她的悔意,她后悔当初听了爸妈的话抛弃庄誉,要不然现在的一切就都是属于她的。 倪芮欣眼眶发红地盯着消失的车屁股,心里越发不甘。 有人不甘心,有人却在浓情蜜意。 姜繁夹了一个包子放进嘴里,肉汁在口腔中爆开,她一晚上的疲惫都不见了,“阿誉,给你点赞。” 庄誉今天特意赶早回来,也是为了给姜繁买她最喜欢的生煎包,最好吃的那家店在城市最北边,从临市回来的必经之处,他自然就不会错过。 “你喜欢就好。”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庄誉觉得他排那一小时的队值得了。 姜繁把汤汁吸走,剩下的咬一口就塞到庄誉嘴里。 “你倒是挺会的,把精华吃了,剩下不好吃的就给我。”庄誉好笑又无奈地睨她一眼。 姜繁又往他嘴里塞了半口,“是谁说的,我想吃就吃,不想吃的就给他,他不嫌弃?” “我就那么一嘴,你就记得清楚。”这话确实是庄誉说的。 “我记性好。” 庄誉笑笑,没再交谈,踩油门的脚忍不住加重,车子快速地穿过十字路口。 “项目谈得如何?”姜繁问。 “谈成了,就是利润被压得有些小。” 目前他合作的厂家品牌知名度一般,有利润但对方看不上,对方要求的装修材料必须是市场上最有口碑的,例如市场最受众的瑞玉产品,但是庄誉去年没有和瑞玉成功合作,如果要用瑞玉的产品,那他这工程的利润会减少百分之十五到二十,不划算。 他考虑了一下,瑞玉的合作还是要重新继续谈。 姜繁问:“哪些利润小了?” 樊思玉做建材洁具,虽然姜繁不感兴趣,但还算是耳濡目染。 庄誉:“主要是洁具这一块,现在市场质量比较好的是瑞玉的产品,但我们之前跟瑞玉那边的人没合作成功,如果用他们的产品,我们还得被批发商或零售商赚多几成利润,成本一高,我们收的工程就变成做公益了。” 瑞玉?这不是她家的公司吗?! 姜繁瞧了瞧庄誉,还是遵守约定没说出瑞玉是她妈的公司。 “那瑞玉的合作你还会去谈吗?” “会。”яǒǔщēℕщǔ.dē(rouwenwu.de) 姜繁不再问,抿着嘴笑了笑。 —— γцsんцωц.δNё(yushuwu.one) -- Fⓤωēйωù.мℯ 045 回到家,累得脖子僵硬的姜繁拿了衣服就进浴室,准备好好泡个澡后再补眠。放好水,设置了时间温度和按摩力道,她仰着头坐在浴缸里,结果没几分钟就舒服得睡着了。 庄誉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没见姜繁出来,心想着不对,疑惑地敲了敲门,“朵朵,你洗好了没?” 回应他的是一片静默。 庄誉蹙起眉头,直接转动门把,就看到姜繁闭着眼全身赤裸的躺在浴缸里,他悄声靠近,姜繁大概太累了,压根没察觉危险的老虎朝她一步一步走来,准备将她吃干抹净。 他身子一低,坐在浴缸边上,抱着胸欣赏起姜繁来,缸里的水刚好没过她的胸口,柔软丰腴上的那两颗茱萸将将露出水面,任微漾的水波包裹轻吻。 庄誉突然想起一句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两个尖尖角看得他浑身倏地的燥热起来,想把它们含住,硬立在他嘴里头。 他伸手关了浴缸的按摩功能,突然没了震动,姜繁皱了下眉头,但没醒过来。 庄誉好玩地捏住她一颗茱萸,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搓,没几下就发硬,他的蹊跷处也跟着硬了,而姜繁仍酣睡如泥。 他站起来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长脚一迈,进入浴缸里,空间挺大的浴缸,他一坐下来显得十分逼仄。 他将姜繁的双腿盘在腰上,俯身吻她的脖子。 姜繁梦到自己漂浮在海上,舒舒服服晒日光浴,突然一只大狗趴在自己身上,伸着舌头不断地舔自己的脖子和胸口,她烦躁地推开大狗的头,可没几秒它有扑了过来。 被它惹得怒火中烧,姜繁费劲力气睁眼来,想结束这扰人的梦,没想到眼一睁却看到了颗脑袋。 还是真是大狗,狗男人!ℝǒǔщēℕщǔ.dē(rouwenwu.de) 成功把姜繁舔醒的庄誉抬头,冲着姜繁促狭地笑,“睡得够猪的,鼾声都出来了。” 姜繁:“……”她不可能会打鼾! “醒了,咱们就抓紧办正事。” 庄誉把她抱在腿上,水的深度刚好没过姜繁的腰,幸好这几天的气温回升,才不至于冻得发抖,可十五六度的温度还是让刚从热水里出来的姜繁忍不住哆嗦。 “冷?”庄誉问。 “有点。” “没事,等会就热了。” “……阿誉,你做个人可不可以?”姜繁简直要哭了,早知道她就不泡澡了。 “老子不是人。” 这时候别想庄誉做个人,他去临市出差前姜繁恰好经期最后一天,他盘算着回来就可以搞她,结果被耽误了一天,算了算他们大概也有七八天没做爱了,他馋得不行,怎么可能停下来。 他低头含住姜繁的乳尖,嘬嘬地吸,双腿微微打开,手从中间穿过找到姜繁的腿心,有了水的滋润,他的手指轻轻松松就挤进姜繁的甬道里。 “阿誉…” 几天没被造访的秘道突然挤入一根手指,姜繁有些不适应地扭动腰肢。 庄誉没有给姜繁喘息的时间,手指在她腿心快速地进进出出,他的嘴也不闲着,一会儿吻姜繁的小嘴,一会儿咬她的耳朵,一会儿吸她白嫩的胸口,玩得不亦乐乎。 姜繁半眯着眼,眼神迷离地注视庄誉,她的脸蛋泛起了粉红,不知道是水汽蒸的,还是他手指伺候的,总之这淫媚的表情看得庄誉胸口发烫,阳器肿胀。 他想肏她,立刻马上! “朵,我不带套可以吗?” 庄誉询问她,上次他就是懒得去拿套,结果第二天就看到姜繁在吃紧急避孕药,他知道那药对女生的身体不好,所以后来要是没办法忍着去拿套,他都会问姜繁的意愿,她要是不愿意他就先用手解决一次再去拿套。 “嗯。”姜繁点头答应,作为医生她必然知道安全期也不安全的知识,可这一次她却想与他肉贴肉零距离接触。 庄誉惊喜地挑眉,抽出手指握住阴茎,在她的穴口磨了磨,将坚硕的龟头塞进去,然后慢慢地往里推进。 穴道已经被庄誉的手指开拓了一次,此刻变得无比酸软空虚,当巨大的肉柱一寸一寸的撑开填满时,姜繁抑制不住满足呻吟:“嗯啊…阿誉…进去了…” “嗯,舒服吗?”庄誉低哑地问她,一看她的神态就知道她爽了。 “舒服。” 庄誉也简直爱死了这没带套的感觉,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鸡巴顶开层层褶皱,里面的每一块软肉都在蠕动吸吮他的马眼,快将他的理智也都吸没了。 姜繁扶着庄誉的肩膀,闭上眼似难耐似痛快地说:“阿誉…你动…” 庄誉低声呵呵笑,“想要了?” “要…”姜繁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累得就想拒绝他,但只要他的阴茎插进她体内,她就像是被下了春药,淫荡地想他用力肏她。 “那你求老子操你啊。”庄誉使坏地说,说着他还故意耸动臀部顶了一下。 “啊…” 甬道里那块敏感地小肉被撞到了,姜繁忽然失声叫了一下。 庄誉痞坏痞坏地笑道:“哦,老子真棒,这次这么快就找到了。” 果然这个姿势堪称完美,入得深还找得准,他便有意无意地撞向那处。 “阿誉…快一点…”姜繁被他顶弄得不上不下,而且他每一次插入就会带进一些热水,水稀释了甬道里的黏液,使得他深入的快感变得无比清晰。 “求我。” “阿誉…求求…求求你肏我…用力地肏我…”姜繁顾不上羞耻,扭动屁股娇媚地求他。 “叫我什么?”庄誉捧着她的臀儿重重往下压。 “老公…老公…快点肏我…” 姜繁知道庄誉要听什么,性爱中的他有太多的恶趣味,她越配合越能快速抵达高潮。 “再说。” “老公…我的小穴好痒…你快点肏我…” 水的阻力妨碍庄誉抽插的深度,而且浴缸很滑,他使不上太多力气,顶弄数十次后他把姜繁提起来放在浴缸边沿上,自己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长腿往外面迈出来,然后弯腰抱起姜繁。 姜繁怕自己掉下来,赶快夹紧他的腰,庄誉立刻调整角度,直挺挺的性器瞬间插回她体内。 “啊…” 没有了水,滑腻的淫液助力庄誉的大鸡巴直戳她的宫口,又麻又疼的感觉又出现了。 —— 追更:γцsんцωц.δNё(yushuwu.one) -- 046(H) 庄誉捧着姜繁的臀,像扎马步似的半蹲着,腿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线条凌厉,不止身上的肌肉都在发力,捅进姜繁体内的那根肉棍更加凶狠,没有了套的阻隔,庄誉爽疯了,抓着她的臀肉,大进大出地肏干,尽根进尽根出,不耍技巧,简单粗暴。 他爱死了这销魂窟,又小又紧又能夹,能让他失去理智肆意放纵。 浴室里肉与肉的拍打声参杂着交媾的水声,女人的淫叫,男人的低喘,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阿誉…我不要了…”姜繁被捣弄没几下就受不住了,呜咽着求饶。 “再等一会,我还没肏够。” 庄誉好几天没吃肉,插这么几下只能算开胃菜,大餐他都还没开始她就要喊停?别想! “嗯…我受不了…” 姜繁皱着脸,甬道里被庄誉研磨得一阵又一阵的酥麻,而且越来越密集,不多时她眼底蒙上一层水雾,双腿发软盘不住他的腰,身体逐渐往下坠。 “阿誉…不要了…啊啊啊…放过我…庄誉…” 姜繁真的被肏哭了,放开嗓子哭喊着求他。 “不要?那你还拼命地咬住我的鸡巴,嗯?”庄誉不带怜惜地耸动,他就是想要肏碎她撕烂她。 “啊…阿誉…” 破碎而短促的一声叫唤,姜繁脚背倏地绷直,脑海里炸出白茫茫的一道光,甬道里也瞬间泄出大量淫水,透明的水液渗出两人的交合处,如下雨般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没一会儿就汇聚了好大一滩。 庄誉停止进攻,抱着她细细品味性器在不断收缩蠕动的蜜道被吮绞。 “呜呜呜…庄誉…你混蛋…” 姜繁哭得稀里哗啦,许久都没有缓过来,庄誉腾出手给她抹眼泪,嘴里不忘嘲笑她,“姜朵朵,你怎么这么没用?我都没肏几下,你就爽到丢魂了。” “你闭嘴…” 姜繁哀怨地瞪他,真想捂住他的嘴,什么叫他没肏几下,按他那凶猛的频率,十几分钟的时间能抽插数百下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满足吗?” 姜繁像个小娃娃似的挂在庄誉身上,他的阴茎还埋在她体内,他抱着姜繁颠了颠,退了一步坐在浴缸边上,没想到突然踩到地上那滩水,滑滑黏黏的,庄誉低头看了一眼,啧声说:“爽到都尿了还不满足?” 姜繁生气了,掐他手臂上的肉,从他身上站起来,粗长的性器也啵一下离开她的甬道,没有肉棒堵住,储在里面的淫水哗啦啦往外涌,顺着姜繁笔直纤细的腿流下。 “朵朵,你怎么这么多水?”庄誉看着她大腿内侧那条长长的的水痕,忍不住伸出食指抹了抹。 姜繁别有深意地瞄了一眼他双腿间立着的柱子,回他:“要是没这么多水早就被你捅穿了。” 那么大那么粗,她要是没有这么多水,肯定次次都要被他肏破皮。 庄誉手指贴住她的阴缝回来摩挲,低声哄她:“朵朵,坐下来。” “不要,我够了。”姜繁躲开他,想重新回到浴缸清洗一下。 庄誉抱住她的腰拦住她,“姜朵朵,不厚道了,我还没射呢。” “你自己撸吧。” 庄誉站起来,居高临下捏住她的下巴,眯起眼坏痞坏痞地质问她:“把你伺候美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姜繁:“……”她没有,她不承认! 庄誉转了个身,让姜繁倚在他怀里,“姜医生,拔屌无情是要被惩罚的。” 说着,他将她的双手按在的浴缸沿上,语气恶狠狠地说:“扶好,站稳。” 姜繁被他的一系列动作弄得呆愣呆愣,她回头问他:“你要干嘛?” “干你!” 庄誉掐住她的腰,握着阴茎抵住她的穴口,屁股忽然用力往前送,巨大的肉棍又埋进她体内,整个过程不过几秒,动作一气呵成。 “啊…” 这后入的姿势太可怕了,庄誉的鸡巴毫无保留的捅了进来,姜繁觉得她的阴道要被刺穿了,胀痛得她失声尖叫。 姜繁受不住,手撑着浴缸屁股高高翘起,她挪动身子往前倾,脑子里只剩逃走的念头,殊不知此刻的样子却让庄誉走火入魔了。 下犬式的姿势让姜繁后背舒展延伸,笔直成一条线,她的肩胛向内敛,整个背上肌肉在收紧,线条优美,迷人得不行。 但,这不是最让庄誉着魔的,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姜繁的屁股上,本来就又圆又翘的屁股因为这个体位更像只水蜜桃,再往下看,嫩红水润的媚肉裹着他的大兄弟,泌出的黏液沾得连接处晶莹剔透,视觉冲击力十足。 真要命! 庄誉整个肾都在发热,他咬紧后槽牙,腮帮子绷了绷,然后附身贴着姜繁的背,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姜朵朵,准备挨肏吧。” “我不…嗯…” 姜繁的拒绝消失在喉咙里,转化成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吟。 庄誉环住姜繁,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稍稍用力往上提,更方便肏弄她,他收不住力道,孟浪又狂野地插抽。 他抓住姜繁垂成水滴似的乳肉,沙哑地嘶吼:“呃…朵朵…宝贝…老子要捣烂你。” 姜繁踮着脚尖,被撞得泣不成声,她想叫庄誉停下来,结果一睁眼就看到庄誉那大大的阴囊垂在她的双腿间,还随着他的撞击拍打她的大腿。 她崩溃了,哭着喊着:“阿誉…我不要…呜呜…我真的不要了…” 庄誉听出她的哭声不寻常,知道她性爱的承受能力到顶了,他把脸枕在她的蝴蝶骨上,闭着眼大力地冲刺。 “啊~” 姜繁突然拉长声音,脚趾蜷起扣住地板,再一次被推上了高潮。 在她娇媚的淫叫声中,庄誉一个深顶射出浓稠精液。 战役结束,两人气喘吁吁地交迭在一起,庄誉的手紧紧地拥住浑身酸软的姜繁,边喘边喟叹:“真他妈爽。” 姜繁已经没有力气理他爽不爽了,她现在就想有张床,她能躺下昏睡。 半晌后,庄誉缓过劲,把阴茎抽出来,抽出来那一霎姜繁仿佛是蓄满水的罐子被拔掉塞子,阴道里的淫水精液哗哗往外泄。 姜繁软趴趴的倒在庄誉怀里,柔着嗓音难得撒娇:“阿誉,我累。” 庄誉低声笑她,“你再娇气点。” 嘴里吐槽她,身体却很诚实,他把她抱进浴缸清洗,屈起食指中指挤入她腿心将残留的精液抠出,清澈的水瞬间变得浑浊。 姜繁以为他又要来,吓得立刻出声求他,“阿誉,求你了,我真的好累想睡觉。” “傻子,我帮你掏干净,你睡得才舒服。”他将她的头按在肩上,“累了你就睡,等会我抱你回床上。” 姜繁这才放心,头一歪靠在他肩膀上,没一分钟真的睡着了。 庄誉含情脉脉地看她,在她的鼻尖上吻了吻,抽出手指摸她的小腹,莫名地笑起来。 不知道他和姜繁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像他?还是像她? 总归,都不会太差。 -- 047 倪芮欣最近几天都没见过姜繁,听说她去省城培训了,于是她跟护士打听姜繁的住处,她猜想庄誉应该和姜繁同居的,毕竟他是那么重欲的人,有女朋友不可能自己住的。只是护士也不肯透露,她软磨硬泡都不行,还是后来她在电梯里无意听到其他医生在讨论姜繁,说她年纪轻轻就住在旗山小区,真有钱。 那会儿,她误以为是庄誉的房子,没想到这些年他发展得这么好,已经买得起香市最贵的房子了,所以她更迫不及待的想跟庄誉重修于好。 趁着傍晚舅舅舅妈过来陪表哥,倪芮欣直奔旗山小区,因为高档小区不能随便进去她便在门口等,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上等了半个小时,她仍没看到想见人。 倪芮欣看了看手机,已经7点多了,心想着今天等不到庄誉,她明天还来。 大概是她今天运气不错,又等了没几分钟,她居然看到庄誉从马路对面走过来。 姜繁到省城培训没有开车,车子就停在车库里,庄誉的车没有位置停,只能停在外面的马路边上,本来他是想回对面富怡小区和白暂住几天,但他好像刚交女朋友,庄誉觉得不方便就没有回去。 倪芮欣满怀期待站在原地等他,只是她没料到庄誉明明就看到她了,却视而不见,看着他从她面前擦身而过,她赶紧开口叫他:“阿誉。” 庄誉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这种将她当空气态度让倪芮欣很难受,眼眶瞬间泛红。 眼看庄誉就要进小区了,倪芮欣赶紧跑过去拉住他,带着哭腔十分委屈地说:“阿誉,你别这样好吗?” 庄誉转身抽回手,蹙起眉头不解地反问:“我怎样?” 倪芮欣咬着下唇不说话,眼眶里的泪水慢慢在堆积,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惜。 庄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好一会,沉下眸子说:“你要是没事就别碍着我,我挺忙的。” 碍着他? 倪芮欣眼底的泪瞬间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不停往外流,以前的庄誉哪会对她说这样的话,都是哄着捧着。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她捂着嘴巴,呜呜地抽泣,像是被欺负得很惨。 庄誉最见不得女人哭,莫名觉得烦躁,他不耐烦地啧声:“别哭了,有什么事你就说。” 倪芮欣抹了抹眼泪,小声询问:“这大马路人来人往,有些话不合适说,我可以上去你家吗?” 庄誉一下子就看穿她的伎俩,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想跟他忏悔,他冷着脸哼道:“不合适就别说。” 倪芮欣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庄誉,转眼又泪汪汪地喊他:“阿誉,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漠?” 他冷漠?他可比不上她当初的冷心冷肺。 庄誉看她又在掩面哭泣,真的是怕了她,他重重叹气,说:“就在这说吧,上去不方便。” “因为姜医生吗?”倪芮欣小心翼翼地看着庄誉。 庄誉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你调查我?” 倪芮欣被庄誉锋利的眼神吓到了,赶紧摇头否认:“我没有,姜医生是我表哥的主治医生,我见过你去医院接她。” 庄誉眯着眼打量她,见她不像说谎才收回目光。 “姜医生不知道我们以前的事吧?”倪芮欣故意试探,如果姜繁知道她和庄誉曾经谈婚论嫁会不会介意? 庄誉斜着眼看她,忽地咧嘴,无所谓地说:“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姜繁没空搭理。” 倪芮欣被噎了一下,一时无言。 “你要没事就自便,我还要回去跟姜繁打电话。”语毕,庄誉转身就要走。 他的表现太无情了,压根都不给她机会,所以倪芮欣慌了,赶紧拉住庄誉的手腕,小声嚅嗫:“阿誉,我,我后悔了,当初我不应该那样。” 如果换成别人,面对着曾经爱的人多少会留些情面,可庄誉不是别人,在他人生最艰难的时刻,倪芮欣退婚霸占房子,让收不回工程款的他瞬间变成万恶的包工头,被工人吐口水谩骂,所发生的的事不是一句后悔就能抵消。 庄誉甩开她的手,整个人变得狠戾阴鸷,旧伤疤原本早就愈合不痛,可现在却被捅刀的人揭开,往事哪能如烟? 他语调轻蔑地说:“你后不后悔关我鸟事?不过,我倒是得感谢你,让我知道自己原来也有眼瞎认人不清的时候。” 被庄誉这么说,倪芮欣有些难堪,她低下头拉住庄誉的衣角,“阿誉,我错了,对不起。” 庄誉扯回衣角,退后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脸上依旧是不屑,“你不用跟我说道歉。” 倪芮欣一听,以为有转机,立即抬头望他,“阿誉,你...” 会原谅我吗?这几个字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庄誉打断:“反正我不会接受。” 当初是谁狠心让他差点活不下去的?漠视她已经是庄誉最大的仁慈,他要是还能原谅她,那真的是日了狗了。 倪芮欣早已奔溃,当初庄誉有多宠她,现在就对她有多绝情。她知道是自己自作自受,可大部分人不都这样,在自己无法承受的阶段选择放弃,再说他从白手起家到年入百万这六年,她无怨无悔的陪着着他,但这些庄誉似乎都忘了。 庄誉没忘,他要是真的忘了,当初就不会把房子送给她了。 房子既送出,念想和情义也全断了,不愿意陪他东山再起的人,也没资格再享受他最终的一切。 他别过眼不看她声泪俱下的样子,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此地,不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庄誉,你在这干嘛?”尤安安的声音适时传来。 庄誉有种被解救的错觉,借机跟尤安安边走边闲:“没干嘛,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尤安安回头看了倪芮欣一眼,没说什么,和庄誉一起进入小区,走了一段路之后她才问:“前女友?” 出声前,她已经在一旁观察了许久,那场景明显就是前女友求复合,不过她也看到庄誉的不情愿,所以她才喊他。 庄誉短促地哼了一声,不回答。 “哟,还挺绝情的。”尤安安调侃他,也忍不住替姜繁开心,不与前女友纠缠不清的男人值得欣赏,至少他不是海王。 “姜小繁不知道吧。” 庄誉想了想,偏头认真问她:“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想知道我的上一任吗?” 如果她想知道,他会主动跟她坦诚,如果她觉得不重要,他便不提。 尤安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姜繁的情况有些矛盾,作为女人多多少少会在意男友的前一任,可她心里有过曲家辰这件事,她应该不愿让庄誉知道。 她想了许久,保守地回答:“她问你就说,不问就不说呗。” 庄誉点头认同。 -- 048(微H) 姜繁在省城培训了一个礼拜才回香市,期间庄誉天天两叁个视频通话,这让姜繁同住的姐妹羡慕不已,一个劲地夸他是好男人,说以后也要找个像他这般会关心人的。 虽然夸的是庄誉,但姜繁听着也怪不好意思,她跟他提这事,庄誉咧着嘴呵呵笑,“你室友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好男人。” 姜繁无语扶额,还挺不要脸。 庄誉没听见她室友叽叽喳喳的声音,问她:“你一个人在房间?” 她室友是个活泼的女生,前几次他打过去,她会在电话那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地喊他繁姐夫,把他逗得开心得不行。 “她跟隔壁宿舍的同事出去逛街了。”姜繁无聊地歪倒在床上。 这次培训由医院统一安排食宿,医院也知道大家难得来省城,所以最后一晚没有安排课程教学,让大家可以到处逛逛。 庄誉看着镜头里的她,忍不住笑,“你怎么没跟着去?” 姜繁撇了下嘴,“没什么好逛。” 她们有些出去买特产,有些出去买衣服,有些是纯粹去看看大都市的霓虹灯,而这些姜繁不感兴趣,她宁愿在宿舍睡觉。 说完,她又挪了个姿势,平躺在床上,举着手机跟庄誉视频。 这个角度十分刁钻,很容易就暴露脸上的缺点,可姜繁似乎不在乎,事实上她也没必要在乎。 知道宿舍没其他人,庄誉开始不正经起来,“好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大直女姜繁反问:“我们不是天天都有视频吗?” 庄誉无声叹息,直白问:“那你想老公的鸡巴吗?” 姜繁:“……”他怎么可以随时随地的发浪? 庄誉瞧她无语的表情,玩味地笑:“朵,你想不想?” 想不想?当然想! 姜繁感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庄誉,他就像是一种会上瘾的食物,一旦沾上就会惦念,包括对他的欲望。但,这话她说不出口。 庄誉一看姜繁的表情便懂了,朝着她暧昧地说:“宝,搞一下。” 搞一下?这远水怎么救近火? 姜繁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解。 庄誉知道她没听懂,故意用极具魅惑的低沉嗓音对她说:“我们来玩视频游戏。” 姜繁还是不明白,“什么游戏?” “自慰。” 姜繁一听,举着的手一抖,手机没握住,直直往下掉,吓得她赶紧侧过脸,但还是砸到了下巴,她疼得眼眶瞬间泛泪花。 庄誉在另外一头笑翻了,“反应这么大,每晚没少自慰吧?” 姜繁坐起来捂住下巴,拿起手机娇嗔地瞪庄誉,这个不正经的男人。 庄誉止住笑,低声诱哄她:“朵朵,试试,我想看。” 姜繁咬着唇默默地盯着他,有点排斥又有点想尝试。 庄誉见她犹豫,趁热打铁:“宝,手机放在床头对自己。” 姜繁最听不得他叫她宝了,脑子一懵居然真照着他的话做了。 庄誉眼底全是满意的笑,他继续用迷人的声音蛊惑她,“宝,对着我,把衣服脱了。” 姜繁忸怩地抓住衣角,羞涩得不敢看镜头。 “乖,把衣服脱了。” 姜繁忍不住偷偷夹紧腿心,那处密地瞬间变得又痒又胀。 她沉默片刻,慢慢地退去上衣,露出一大片白得发光的皮肤。 庄誉看到她胸前那道深深的沟壑时,身下的好兄弟霎时抬起头,真想把它塞到那道深沟里磨蹭。他控制不住揉了一把,继续哄她,“朵,把胸罩脱了。” 他一个指令,姜繁就一个动作。 胸罩被解开,失去束缚的两团软肉向下弹了一下,接触到空气的两颗樱桃逐渐变硬,颜色变成了鲜红色。 庄誉眼睛着了火,真他妈想肏她。 他握住性器,上下滑动,嘴里还不忘教姜繁:“宝贝,摸摸自己的乳头,轻轻捏住,然后用用指尖按压。” 房间的门已经锁了,可姜繁还是有些提心吊胆,大概是紧张又刺激,她揉搓没两下腿心就泌出了许多水液,她夹紧腿难受地扭腰,可越扭越空虚。 她所有的动作都落在庄誉眼里,他调笑道:“底裤是不是都湿了?” “嗯。” “手伸进内裤,中指插进逼里。” 姜繁照他的话,将中指挤进甬道里,果然空虚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第一次她对自己的阴道有了新的认识,湿湿滑滑,软软嫩嫩,感觉舒服极了,难怪庄誉每次插进去就舍不得出来。 姜繁销魂的表情让庄誉的鸡巴又肿大一圈,“宝,把内裤脱了,逼对着我。” 须臾,嫩红的小穴出现在镜头中,庄誉咬着牙,额头的青筋微微暴起。 操,他可想死姜繁这小逼了,想狠狠地肏。 “再把手指插进去。”再开口时,庄誉的声音变得沙哑。 葱白的手指隐没在嫩红的穴口,红与白形成鲜明对比,是视觉盛宴。 庄誉忍不住想象那手指就是自己的鸡巴,此刻就钻在姜繁窄小的蜜道,享受它的吸附。 “宝贝,手动一动,像我之前插你那样。” 姜繁模仿他在她体内抽插的动作,只是手指不是庄誉的粗大,没几分钟她就开始不满足,她娇娇柔柔喊他:“阿誉,我难受。” 庄誉已经疯了,恨不得立刻过去肏她,把她的小逼肏烂为止。 突然,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姜繁吓得赶紧抽出收手指,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深怕是宿友回来了。 镜头变成了被单的颜色,庄誉知道今天的教学到此为止了,他想着刚刚的画面,加快手里的动作。 没多久,姜繁就听到手机里发出一声性感的低吟,她阴道还空虚着,勾起她欲望的罪魁祸首却已经得到满足。 姜繁难忍地蹭腿,对着镜头小声呻吟:“阿誉…我难受…” 庄誉抽几张纸巾擦拭,沉沉地笑:“明晚回来满足你。” 姜繁一听生气了,倏地挂断视频,在心里愤愤骂庄誉,他自己满足就不管她了。 挂断视频,姜繁脸红红,心跳噗噗地跳个不停,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视频play引起的。 “叮~” 庄誉发来一段语音,他说:“今晚朵朵真乖,明天回家老公再好好弄你。” 姜繁:“……” 这声音不能听,会疯! -- 049 翌日,姜繁在培训课上频频走神,因为她的私密处又肿又痒,难受得坐立不安。 所幸的是今天是培训最后一天,医院的教授理解他们归心似箭,安排的课程相对轻松简单。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姜繁和一同上课的姐妹们相互道别后,便匆忙赶回香市。 下了高铁已经晚上九点了,姜繁刚出高铁站就看到庄誉倚着路边灯柱抽烟。 今天庄誉穿着一条军绿色的工装裤和一件黑色的夹克,鞋子是棕色的工装鞋,远远看过去硬朗又帅气,满满的男人味。 这身行头是姜繁买的,她现在越来越喜欢给他买衣服了,因为她觉得永远一身黑运动套装太埋没庄誉的颜值了,于是她给他买了许多风格迥异的衣服,却意外的适合他。 庄誉正低着头,用头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后手放下,缓缓吐出烟雾。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笼着一层光晕,而升起的烟雾让他好看的脸忽隐忽现,呈现出朦胧的美感。 庄誉长相痞帅,站没站姿,手里还捏着烟,而旁边那台白色的A8L,像是在暗示他的身份,他放荡不羁的样子引得无数路人注目,特别是年轻前卫的女生。 姜繁虽然觉得此刻的他特好看,可还记恨昨晚他的不厚道,故意扮成路人的模样向前搭讪,学他的不正经,“哟,帅哥,一个人呀。” 庄誉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抬头,看到姜繁俏生生地站在眼前,正想伸手抱她,忽地瞥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了然笑了笑,将烟摁在垃圾桶上的小铁盘碾灭,“不,等人。” “女朋友?” “对。” 姜繁故作惋惜地哦了一声,握住庄誉的手腕,“我还想跟帅哥交交朋友呢。” 庄誉耐心陪她玩,反手包住她的手,凑到她的耳边,“交朋友就算了,我已经有对象了,不过咱两可以约约炮。” 姜繁睨他,“有对象还要跟我约炮?” 庄誉突然伸手搂住她的细腰,把他往身上勾,“你长得就是我对象,不约你约谁?” 姜繁哑口无言,在心里直呼救命,这个男人太会了! “约吗?宝。” 借着天色,庄誉含一下姜繁的耳垂。 姜繁瞬间被击毙了,私处痒得不行,她推开庄誉,催促道:“赶紧回家。” 庄誉盯着她迫不及待的侧脸,无声笑笑,按了下车钥匙,姜繁拉来副驾驶,身子一矮坐了进去。他也几个大步进入驾驶室。 在外人看来,他俩像极了刚刚勾搭上的男女急着去开房。有人懊恼自己胆子太小不敢上前,有人吐槽果然奥迪多渣男。 车子上城市主道,往富人区方向前进。 窗外的风景快速移动,姜繁问道:“阿誉,你今天没上班?” 庄誉很少开她的车,特别是上班时间,他总说她的A8L太高调了,不适合开去施工现场。 “上班。” 道路宽阔,晚高峰时间也过了,庄誉踩油门的脚忍不住加重。 姜繁皱眉问他,“那你回家了?” 他目前的工程离家里有一段距离,收工再回家贯彻肯定来不及接她。 “没有。”庄誉这两天是开她的车去现场,因为他不想走路进小区,不想看见偶尔还在小区外面徘徊的人。 姜繁似乎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但想想庄誉应该是今天要来接她,所以才特意开她的车去上班吧。 她没细究,庄誉也没详述。 —— 家里的门才被关上,有人就急不可耐地拉低对方的脖子,挂到他身上强吻。 “朵朵,你慢一点。” 庄誉好笑地说,尽管下嘴唇被姜繁啃的生疼,他也不在意。 慢不了,怎么可能慢得了! 姜繁拉开他的裤头,小手伸进去握住庄誉还半软不硬的兄弟,轻轻揉捏。 冰凉的小手包覆住火热的坚硬,冰火两重天,庄誉爽得一下子就硬了,靠着墙任姜繁摆布。 姜繁感觉手里的肉棍硬邦邦了,手转移了地方,攀上庄誉的肩膀,她踮起脚尖吻他的喉结,“阿誉,快点。” 庄誉耐心十足地问她:“快点什么?” 姜繁心里气愤不已,庄誉平时就是极色鬼,怎么一到她主动,他就变温吞了。她也不说了,动手扒他的衣服,一边扒拉一遍抱怨:“你穿那么多衣服干吗?” 庄誉:“……” 大冬天他穿两件衣服,多吗?不过,他没反驳她,心里享受这一刻的美妙,因为一向清冷自持的人急切起来,就会变成另一幅模样,不可理喻却可爱至极。 姜繁跪蹲在他的双腿间,用力将他的裤子扯下,突然庆幸庄誉不是牛仔裤,才没那么难脱。 庄誉依旧靠在玄关的墙上,他垂眸看姜繁扯下的内裤,他的大兄弟摆脱束缚,瞬间弹跳起来,笔直地竖立,差点戳到姜繁的红唇。 姜繁握住跳过来的热铁,一边把玩一边站起来,庄誉太高了,她亲不到他的嘴,只能再次舔他的喉结。 庄誉的脑子一阵缺氧,他捏住姜繁的下巴,勾起唇揶揄:“朵朵,你是去培训怎么撩老公吗?嗯?几天不见进步挺大。” 姜繁拍开他的手,一边继续吻他,一边脱自己的衣服,脱到一丝不挂后,勾住庄誉的脖子往他身上一跳,夹住他的腰。 庄誉没料到她突然会跳到他身上,吓了一跳赶紧托住她的臀部,“这么猴急?” 姜繁在他身上乱蹦,“快进来。” 庄誉低声笑她,一手捧着她,一手往前摸她的腿心,触及之处全是水腻,“哟,难怪姜医生着急,原来都水漫金山了呢。” “你闭嘴。” 姜繁是真的难受,从他昨晚勾她开始,她就想的慌,恨不得庄誉立刻肏弄她,他倒好,不疾不徐地逗弄她,偏偏这一刻的她不爱这拨雨撩云,就想颠鸾倒凤。 “姜医生真凶啊,得罚。” 庄誉低头含住她的唇,给了她一个极深又色情的吻,身下动作也不停歇,他调整角度,找到姜繁的穴口,试探地戳了戳,然后顶入。 渴望了一天一夜的空虚甬道被填满了,姜繁舒爽得仰头呻吟。 “啊…阿誉…” -- Fⓤωēйωù.мℯ 050(H) 插进去几秒后,庄誉又拔了出来。姜繁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他,要不要这么玩? 庄誉好笑地拍她的臀,解释:“没戴套。” 这紧要关头还在意戴不戴套? 姜繁气极了,掐他的手臂,命令他:“没带就没带,你进来。” 庄誉问:“要是怀孕呢?” 这个问题上一次他就想过了,就算偶尔一两次不戴套或者安全期做爱,也不敢保证不会意外怀孕,那如果怀了,姜繁会要吗? 姜繁听后不假思索地回答:“放心,不可能怀的。” 她会记得吃避孕药,虽然她这个年龄生小孩正好,但她还想再等等,先体验体验恋爱的美好,而不想轻易被怀孕绊住而进入婚姻。 庄誉怔住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姜繁想说的意思,他了然点头,不再顾忌太多。 只是,他显然误会了姜繁暂时不愿意怀孕的理由,心里有怒动作自然不会轻,没想到意外顺了姜繁的意。 他重重捅进来一瞬间,姜繁舒服得直哆嗦。 “恩…阿誉…” 庄誉不管不顾大开大合地肏弄她,直到姜繁两腿发软承受不住地往下滑,他才转身将她抵在墙上。 屋里没有暖气,墙面十分冰冷,姜繁缩着背,罕见地撒娇:“阿誉,冷。”ℝǒǔщēℕщǔ.dē(rouwenwu.de) 庄誉不为所动,语气冷淡地说:“等会就热了。” 说完,他还故意将她压得更紧贴住墙,这一会儿姜繁终于察觉到他的异常,她让他停下,抱住他的肩问:“阿誉,你干嘛?”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冷淡? 她拧起眉头回想,想找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庄誉默了片刻,咽下了到嘴边的质问,转而对她说骚话:“干嘛?干姜医生啊。” 姜繁不信,可腿心的攻击太过于凶猛,把她的怀疑撞得支离破碎。 “阿誉…” “舒服吗?” 庄誉低头看怀里的人儿,她面色红润眼神迷离,红唇微启,正沉沦于欢爱之中。 “嗯…舒服…” “还要吗?” “要…” “要什么?” 庄誉今晚成心想看姜繁在他胯下发浪,一边发狠抽插,一边逼她说浪语淫词。 姜繁委屈地咬唇望他,不肯说那些词,偷偷地缩臀夹他。 庄誉停下来,啪啪啪地拍了好几下她白嫩的臀,“夹我也没用,说,你要什么?” 姜繁摇头痛呼,“阿誉,疼。” 庄誉看她无辜的眼神,瞬间就要心软了,可转念想到她那句不可能怀孕,心软便不复存在。 他换了种花样欺负她,他慢慢地将性器整根抽出,在姜繁以为他要结束欢爱的错愕之际又缓缓地顶入,“姜朵朵,说你要什么?” 几个来回,姜繁就疯癫了,呜咽地回答:“要你…” “好好回答。”又是一记缓慢的深顶。 “要你的鸡巴…” 庄誉不满意地啧声:“谁的鸡巴?” “阿誉…老公…要老公的鸡巴…呜呜…老公…快点…”姜繁被折磨哭了,声音断断续续。 庄誉这才加快速度肏她,“快点什么?” “老公…快点肏我…” “姜医生,这么欠肏,骚不骚?嗯?” 姜繁:“……” “说你骚不骚?嗯?” “骚,我骚…呜呜…阿誉,给我。” 性爱中的女人最容易没了正常时候的冷静理智,脑子里想不到任何事情,混混沌沌迷失在巨大欢愉里,犹如傀儡一般任男人尽情进攻摆布。 “骚宝。” 粗长的阴茎在她体内快速进进出出,姜繁甬道里开始密集蠕动,潺潺的水液顺着结合处流到庄誉的腿上,一道一道,油亮滑腻。 庄誉突然抱紧她,往沙发那里走,走一步顶一下,短短几米,姜繁溃不成军,哭着喊着他的名字。 “啊啊啊…阿誉…你停下…” 庄誉鼻子出音,哼道:“刚刚谁心急如焚地找肏?” 姜繁泪眼朦胧地凝视庄誉,越发觉得他今天不对劲,但这一刻她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他莫名其妙的情绪,只想着讨好他,让他满足自己。 姜繁媚着声音求他:“老公…老公,别闹了…好不好。” “……”再娇也没用。 庄誉存心往沙发大力一坐,重力下坠,阴茎毫无保留地插进姜繁的甬道里,入得太深,痛得她失声尖叫。 “庄誉…”她生气地喊。 庄誉吊起眼皮睨她,“叫老子干嘛?肏你?” “我不要了。” 姜繁扶着他的肩膀想起身,她不要了,她难得欲望强烈地想和他做爱,结果她受气得不行。 庄誉握住她的腰,把她压回去,耸臀向上顶,恶狠狠地瞪她,“撩了我还想不要?想得美。” 姜繁立即软了身子趴回庄誉肩上,“明明是你故意弄我。” 见她还顶嘴,庄誉霸道地掰过她的脸,对着她小嘴直接吻了下去,又把舌头伸进她嘴里乱搅一通,将她的牙床都舔遍了才吸住她那条香滑的小舌。 整个过程又凶又猛,毫无章法,像是不把姜繁撕碎不甘心一般。 在她感觉快窒息时,庄誉终于意犹未尽地放过她的唇,他微微喘息:“姜医生,挺胸。” 姜繁脑子已经缺氧,晕晕乎乎,他让她挺胸,她便照做,庄誉低头吮她的乳头,身下的动作不停。 不到一分钟,姜繁已经到了极限,她绷直腿颤抖,“阿誉,我真的不要了…” 庄誉知道她到了,突然用牙齿咬她的乳房,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后,掐住她的腰疯狂地顶了十几下后,也终于射了出来。 姜繁闭着眼窝在他怀里平复气息,庄誉仍紧紧地搂着她,不肯从她体内出来。 思绪转动起来,她默默地回想,忽地睁开眼,她终于知道庄誉今晚那些不可捉摸的情绪哪里来了。 “阿誉。” 姜繁的声音带着性爱后的微哑,好听到庄誉睁开眼与她对视。 “嗯?” “我吃避孕药,只是为了能和你拥有更多的两人世界,我怕孩子的突然出现会扰乱我们之间的磨合,匆忙进入婚姻以后可能要经历那些七年之痒,相看两厌的场面,我不想。而且孩子从来都是生命的延续,不是系住两个人感情的纽带,我希望他在感情和睦的家庭里快乐成长,不是在日吵闹中生活。” 姜繁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语无伦次,但终归是讲清楚了。 她一直盯着庄誉,从他的眼神变化确认自己猜测的没错。 幸好庄誉皮肤黝黑,才不至于让姜繁看到自己难为情的红脸,他软了态度,“嗯,我明白了。” 姜繁不再说话,闭上眼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不喜欢咄咄逼人,不管是谁,都必须给对方足够的尊严,包括自己。 庄誉摸摸她的脑袋,后悔刚才的行为。 他鲁莽了! ——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Fⓤωēйωù.мℯ 051 翌日,姜繁上早班,庄誉一早就起来给她做早餐,豆浆配油条。 她起来时,庄誉正在给她炸油条,豆浆已经在破壁机里煮好了,满屋子香味扑鼻。 姜繁在庄誉后面站了好一会儿,看着高大的他弯着腰认真地翻动锅里的油条,昨晚受的气如冒起的烟通通被油烟机吸走了。 她靠近,笑眯眯地夸他:“庄先生真贤惠。” 庄先生。 这个称呼挺新奇,只是对他的形容不太妥当吧? 庄誉侧过头,眉心微拧,“贤惠?” 姜繁看了看他身上的围裙,努嘴反问:“不是吗?” 庄誉舌尖顶过脸颊,撇了撇嘴无法否认,和她在一起后他确实勤快许多,煮饭拖地晾衣,就差把她的内衣裤都洗了。上回温馨过来串门时,看到他在拖地,忍不住调侃他越来越内外兼修才德兼备了。 他给姜繁倒了杯豆浆,“朵朵,今天我开你的车,去谈个业务。” 姜繁接过杯子,好奇地问:“什么业务?” “我约了瑞玉建材的业务经理吃饭,看能不能把合作谈下来。”庄誉解释道:“我蛮意外的,之前他们嫌我们公司小不肯合作,没想到前几天那边突然托人给我带话,说有意向和我们谈谈。” 姜繁点头笑笑:“嗯,你开我的车去,还有把我给你买的西装穿上,给人留个好印象,说不定合作就成了。” 她不会告诉庄誉,是她打电话给业务部的经理,也不会告诉他业务经理认得她的车牌,他愿意亲自见庄誉,大概就是为了确认她和阿誉的关系。 “嗯,吃完早餐,我送你去医院。” “好。”ℝǒǔщēℕщǔ.dē(rouwenwu.de) 庄誉把姜繁送到医院门口,下车前他把她扣在怀里热吻,吻够了才放了她。 姜繁软着腿从车上下来时,庄誉也跟着出来,冲她喊:“需要我送你上去吗?姜医生。” 姜繁剜了他一眼,转身进医院,只是没走几步就遇到倪芮欣。 倪芮欣跟姜繁打了声招呼,便盯着那台远去的白色奥迪出神。 姜繁奇怪地看倪芮欣,“倪小姐,怎么了?” 她似乎遇见倪芮欣的次数有点指不胜屈。 倪芮欣回神,朝着姜繁欲言又止地摇头,“没事,姜医生。” 姜繁瞥了一眼她,心底突然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偶遇太多容易是特意。见倪芮欣不想说,她也不特意问,点点头走了。 倪芮欣跟在姜繁后面,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又想到刚刚庄誉在车里捉住她热吻的画面,嫉妒忽然在她的心里扩散开了,她叫住姜繁:“姜医生,你跟庄誉是朋友吗?” 姜繁惊讶地回头,“你认识庄誉?” 倪芮欣答非所问:“姜医生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姜繁本不想答应,但直觉告诉她倪芮欣要聊的和庄誉有关,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她还有半个小时才上班,便答应了:“我只有20分钟的时间。” 倪芮欣:“就几句话,不会耽误姜医生上班的。” 姜繁带倪芮欣去了医院里面的小咖啡店,入座后她率先开口:“倪小姐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倪芮欣等店员送来咖啡后才徐徐说:“我刚刚在门口看到庄誉了,才发现原来他和姜医生认识。” 姜繁嗯了一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倪芮欣看了姜繁一眼,她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表情,让人猜不出她的想法。 她停顿了片刻,继续说:“我和阿誉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听说他在香市,我便辞掉了禅市的工作过来找他,可香市那么大,找他无疑是大海捞针,我真是没想到姜医生居然认识他。” 倪芮欣脸上的欢喜让姜繁忍不住皱眉,她言里言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所以你是想通过我联系庄誉?” “嗯,可以吗?姜医生。”倪芮欣两眼放光期待地看着姜繁,下一秒继续说:“我和阿誉之前因为一些误会分开了,这次我来香市也是想和他解释清楚以前那些误会,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 “你和庄誉在一起多少年?”姜繁松开眉头,恢复原来冷淡的样子。 倪芮欣愣了下,没料到姜繁会突然这么问,“五六年。” “五六年都没有共同朋友吗?”姜繁并不在意庄誉是否有过前女友,毕竟他都32岁了。 倪芮欣摇头:“之前有,只是后来和阿誉分手后,就没和他们联系了。” 那些共同朋友在她和庄誉分开后全都把她删了,包括一直把她当妹妹看的温馨。 姜繁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那你现在可以试着和他们联系,因为我帮不你。” “姜医生什么意思?”倪芮欣故作不懂,轻声问。 姜繁面无表情地回答:“现女友帮前女友找男朋友,这事我帮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啊?”倪芮欣瞪大双眼,可怜兮兮地问:“姜医生是阿誉的女朋友?” 姜繁安静地坐着,也不拆穿她劣拙的表演,这些小把戏在高叁那年,她就司空见惯了,那时候那些女生为了博取老师的信任,总是扮作一副弱不经风的无辜样,所以才会让她嫌烦不得已转学才眼前清净。没想到十年过去了,她还依旧能够看到这种让她直皱眉头的神演技。 倪芮欣低下头,委屈地喃喃自语:“他怎么可能就有女朋友了?我们当初买的婚房还空着呢,他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的男朋友,我可是还在等他呀。” 她的声音不大,但姜繁却听得一清二楚,那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她心里冒火,也不知道这白莲花哪来的脸。 她倏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说:“倪小姐,据我所知庄誉从来都没有换过手机号,你要是跟他有什么误会,你可以直接打电话跟他讲清楚,不需要经过我。还有,我上班的时间到了,以后除了你表哥的病情,其他的事就麻烦你别找我,我帮不上。” 说完,她一脸冷漠地走了。 倪芮欣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这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预想的是姜繁对她与庄誉的往事耿耿于怀,然后悻然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冷静。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咖啡,不仅嘴巴里发苦,心里更酸涩。 半晌后,她起身想回住院楼,忽然看见庄誉匆匆进了电梯。 “阿誉。” ——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52 傍晚下了班,姜繁还没走出办公室,樊思玉给她打了电话,说家里来了客人,让她回家吃晚饭。 姜繁心情沉闷,不想应付人情交往,扯着小谎说她说下晚班。 “姜朵朵,你要是不想回家就直说,别总是拿下晚班做借口,你是觉得妈妈不晓得你的上班时间吗?” 樊思玉有点生气了,她许久没见女儿,今晚家里来客人,姜瑞也表示会早点回来,她便想让女儿一起来吃饭,没料到她居然躲避着回家。 “妈,我没有。”谎言被妈妈无情拆穿,姜繁顿时也不知如何辩解。 听着女儿疲惫的声音,樊思玉心里的怒火被压下了一些,只是她没有软下女强人的态度,硬邦邦地说:“没有,就回来吃饭。” “好,我等会回去。”姜繁无奈叹息,“妈,是谁来家里了?” 究竟是谁大驾光临,需要她非回不可? “回来你就知道了。”樊思玉故意卖关子。 姜繁兴趣缺缺地回了句知道了就挂电话,她才按掉通话键,庄誉的微信进来了,告诉她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她没回复,蔫蔫地把手机丢到包包里,出了办公室。 庄誉今天心情很不错,瑞玉的合作谈成,他心里这块大石也放下了,接下来的工程项目几乎能多赚几个点的利润,他得意得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等姜医生。 姜繁板着脸钻进副驾驶,然后用力地甩上车门,整个过程不看一眼驾驶室上的男人。 庄誉脸上挂着笑容,挑起半边眉毛有趣地看着姜繁一系列的反常举动,等她坐稳后,他才问:“姜医生这是被病人气到了?” 姜繁这才转头看庄誉,盯着他这张又性感又渣的脸,她就怒火攻心,耍起小性子说:“被你气到的。” 庄誉以为她还在气昨晚的事,忍不住摸摸鼻子,“还在气昨晚我弄你的事啊?早上你不是已经消气了吗?你的反射弧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姜繁无语地瞪他,“要是这事我也不生气了。” 庄誉奇怪地问:“那是什么事?” 今天他都没给她打电话通信息,实在想不起来那里惹她生气了。 姜繁冷着小脸,阴阳怪气地说:“你可真厉害,居然能让前女友念念不忘。” 庄誉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而后才想起倪芮欣说姜繁是她表哥的主治医生。 上次遇见她后,他对她依旧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他以为她会去找白暂或者温馨,但是没想到她直接找上姜繁。 他知道她后悔,想要重新和他在一起,可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他又不是慈善家,也不是鱼塘塘主需要广撒渔网,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坐在副驾驶对他横眉竖眼的女人。 “她说了什么?”庄誉一边开车一边问。 姜繁哼一声:“说她还在原地痴痴等你,说你们当初买的婚房还在,这是还想留着结婚吗?” 庄誉也学她冷哼一声:“房子还在?骗鬼吧。” 见钱眼开的一家人会把当初那套房子留到现在?早就卖了几回了吧。 婚房还在这话,确实是倪芮欣说谎了,房子早在戈庄誉分开的第二个月卖掉,她提起也是想让姜繁介意她和庄誉曾经论及婚嫁。 “在不在都行,她干嘛拿来恶心我。”姜繁气嘟嘟的,难得展现出小女人的不讲理。 庄誉看了姜繁一眼,说:“朵朵,你不用管她说了什么,如果你想知道我和她以前的事,你问,我会一字不漏地告诉你。” “一字不漏?” “对。” 那段经历于庄誉来说是痛苦,是不愿意再被提到的,但如果姜繁想知道,他会说。 姜繁盯着他的侧脸,想了解,又怕自己心里难受。 庄誉见姜繁沉默,又问:“你想知道吗?朵朵。” “不想。”姜繁把脸转向窗外,口是心非的回答。 庄誉:“……”不想,那他也不提了。 车里的气氛有些不寻常,姜繁看着外面不理他,庄誉也没有兴致和她分享与瑞玉合作成功的喜悦,专心致志地开车。 两人静默片刻,姜繁看着熟悉的街景在后退,才转回头问他:“阿誉,今天的合作谈得如何了?” 庄誉倏地对她笑了笑,郁闷的心情变好,“谈成了。” “嗯,对方态度不会像以前那样吧?” “不会。”庄誉想起那位经理的态度忍不住对比之前的那个女主管,他突然吐槽:“之前我约的那位主管态度真的是趾高气昂,像是要把人踩在脚下。今天的这个职位更高,没想到态度却异常好。” 吐槽归吐槽,他没有告诉姜繁当时那个女人还想要潜规则他。 “之前的主管叫什么?”姜繁状似不经意地问。 “好像是姓陈。”太久了,庄誉早就忘了当初想潜他的那个女人叫什么。 姓陈又趾高气扬的主管?如果姜繁没记错,那应该是陈彤了。 庄誉问:“你认识?” “不认识。”姜繁面不改色地否认,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她妈。 一想到樊思玉,姜繁顿时想起了她要回家的事,“对了,今晚我要回我爸妈那吃饭,可能要晚点回来,先送你回家,我在开车过去吧。” 庄誉趁着绿灯,转头问她:“家里有事?” 她很少下班后回家,这个点回去,不符合她的性子。 姜繁回:“听说家里来客人了,我妈非要我回去。” 庄誉瞥了她一眼,点头。 两人已经交往快一年了,但他并没有趁机让她带他去见父母,特别是这种年末时期,因为他总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姜繁还不想定下来,所以他也不逼她。 车子很快抵达旗山小区门口,姜繁坐回驾驶室,摇下车窗对他说:“阿誉,今晚你要不出去外面吃…。” 她话都没说完,樊思玉催她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庄誉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朝她摆摆手,“你赶紧回去,我自己找吃的就行。” “好。” 目送姜繁的车消失在黑夜里,庄誉掏出手机,拨通了最近通话记录里那个红色且括号里显示51的号码。 “我们聊一下。” —— 终于见缝插针地写出来了…… -- 053 姜繁回到爸妈那时,一开门就看到曲家辰在和姜瑞聊天,她恍然大悟,原来客人是他。 “小繁回来了。”曲家辰正好面对着门,门才开,他便看到姜繁愣愣地站在门口。 姜繁叫了声姜瑞爸后才跟他打招呼:“曲师兄。” 樊思玉在指挥阿姨装盘,听到动静往客厅一瞧,听到女儿叫曲家辰的称呼,顿时不满地纠正,“叫什么曲师兄,你之前不是都叫家辰哥吗?怎么现在喊得那么陌生了?” 姜繁抿着嘴不改口,换了鞋子后走到姜瑞身边坐下。 姜瑞最擅长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了女儿情绪不高,只是他没当曲家辰的面问,他知道女儿这个年龄段不是为爱所烦恼就是为升职而神伤,于是他笑笑,“饿坏了吧?马上可以开饭了。” 然后他又扭头对曲家辰说:“家辰,入座吧。” “好的,叔叔。”曲家辰斯文有礼地点头回应,眼睛却默默地窥着姜繁。 姜繁跟在他们后面走到餐桌,她瞧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丰富程度不像是临时准备的,她本来就心情沉沉,忽然莫名滋生一丝烦躁的情绪,中午她在员工饭堂遇见他,但他并没有透露要来看望她爸妈的事,而且樊思玉也不肯说客人就是他,这明显就是故意隐瞒她。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曲家辰,他又想故技重施了吗? 最近她常常在骨科住院部见到他身影,有时候是经过,有时候是在和护士聊天,明明骨科和心外科相隔好几层楼。 樊思玉对曲家辰是热情的,她卸下了女强人的严厉,以一个慈祥和蔼的长辈对他嘘寒问暖,热情招呼:“家辰快坐下,我今天特意交代阿姨做了你最喜欢的酸辣鱼和椒麻鸡。” 姜繁往曲家辰桌前一瞄,那里果然摆着全是他喜欢的菜,她妈妈对他果然比亲儿子都好。她接过阿姨盛的饭,说了谢谢后便一言不发地埋头扒饭,心想着赶紧吃完赶紧走。 樊思玉一边让曲家辰多吃点,一边找话题和他聊天:“你现在都回香市了,什么时候把老婆带回来?一直分居两地也不是办法。” 曲家辰偷偷地望了望坐在他斜对面的姜繁,苦涩地笑:“樊姨,我离婚了。” “什么?怎么就离婚了?”樊思玉惊讶得不行,当初曲家父母并不同意他的婚事,是他非对方不娶,一再坚持才让父母点头,怎么结婚才一年就离了? 姜繁漫不经心嚼着饭,乍一听他离婚,惊得瞪大眼睛倒抽气,结果被呛到,她赶紧捂住嘴巴用力了锤几下自己的胸口才勉强忍住咳嗽。 她的反应让曲家辰心里满意,她反应越大越吃惊就说明她心里依旧有他。他不动声色地解释:“我和她观念不同,我要回香市工作,她不肯跟着过来,最后无奈只能协商离婚。”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他们家的医院上班吗?怎么突然就回来市院?”姜瑞不解地问,虽然闪婚闪离是当今社会年轻人对待婚姻的旋律,但他仍旧不认同因一点点小事就闹离婚的想法。 姜繁想起,上次曲家辰就跟她说过他选择市院是因为她在那,当时这句哄人的话在她心里翻起了巨浪,冷静后她才意识到,这不过是他惯用的伎俩。 她只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曲家辰心道,他目前的状态肯定不适合说是为了姜繁而来,也不好说他是在岳父家受尽委屈,沉默片刻后他选了个合情合理的说法,“在她家医院上班,总是有太多闲言碎语和质疑,已经影响到我正常的工作,所以我便想换间医院,正巧遇到市院的院长问我愿不愿意过来,我就答应了,而且我父母年纪也大了,我想留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只是我自己也没想到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真诚的态度,通情达理的理由,让樊思玉听得心疼又爱惜,特别是姜繁和樊一航早已到了婚嫁年纪,她也希望他们能像曲家辰一样能想得通透,体谅她和姜瑞舍不得他们而留在身边。 她摆摆手让大家止住这个话题,“行了,不要聊这事了,今晚咱们开开心心吃顿饭。” 晚餐过后,姜繁逗留了一会儿就在那一直假装打哈欠,姜瑞自己知道女儿是装的,只是看到她眼底下的黑眼圈,心疼又好笑地说:“最近很累吧,你赶紧先回去休息。” “好。”姜繁倏地站起来,提着包就要走。 樊思出声玉叫住她:“太累就别回去了,今晚就留在家里睡一晚。” “我得回去。”姜繁摇头拒绝,今天她跟庄誉耍脾气,虽说言语不激烈,但一想到可能伤他的心,她迫不及待地想回旗山小区。 樊思玉皱着眉不满反问:“家里有人在等你不成?” 姜繁一时大意,脱口承认:“嗯,庄誉在家等我。” “庄誉是谁?”樊思玉和姜瑞异口同声地问。 曲家辰也看向姜繁,看来姜家爸妈还不知道她谈恋爱的事。 姜繁环视在场的人,特别是看到曲家辰时,她忽地决定不再将庄誉藏着掖着了,她看着樊思玉坚定说:“庄誉是我男朋友。” 樊思玉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姜繁模糊时间道:“挺久了。” “挺就是多久?几个月还是几年?”樊思玉不可思议,去年她还给她介绍过相亲,怎么突然就有了一个谈了挺久的男朋友?如果谈了几年还答应她去相亲,那就不对了,也不符合女儿的性子。 姜繁:“一年了。” 曲家辰脸色瞬间僵住,一年,那不是正好是他结婚后没多久吗?所以姜繁是因为他结婚了,才退而求其次选择庄誉?如果是这样,他现在追求她是不是更容易? 樊思玉睨她一眼,“你倒是挺会瞒的。” 这话不咸不淡,姜繁猜不出她的意思,转头看向姜瑞。 姜瑞自然接收到女儿的求助信号,他解围笑道:“都交往一年了,找个时间带回来见一见。” 姜繁见樊思玉没有反对,知道她应该也想见庄誉,点头答应,“好,我找个时间带他回来。” 说完,她提着包就要走,曲家辰也站了起来,“叔叔,樊姨,我也该回去了。” “好。”樊思玉没有留他,交代姜繁顺便送送他。 等他们都走了,樊思玉可惜地说:“我刚刚还在想,家辰离婚了,是不是可以撮合一下他和朵朵,没想到她突然冒出个男朋友。” 姜瑞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问她:“你不介意家辰二婚?” “二婚男人是个宝。”曲家辰是她樊思玉看着长大,人品能力都优秀,再说他是和平离婚,没有闹得鸡飞狗跳众人皆知,这一点她就很欣赏。 姜瑞起身去书房,临走前他淡淡对丢下一句:“那可说不定。” -- 054 从家里出来到停车场,姜繁和曲家辰一路无言,快走到车子旁时,姜繁本着对方是客人,礼貌地先开口道别。 姜繁:“再见,曲师兄。” 曲家辰拉住姜繁,“小繁,我们聊一下。” “抱歉,我赶着回去。”姜繁拒绝道,以她过往的经验,曲家辰大概会说一些模棱两可且让她立场动摇的话,她已经控制住自己的心,对他没有之前的喜欢,反而是只要他说起那些话,她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愚蠢。 曲家辰盯着姜繁,姿态极低的说:“小繁,我就说几句话而已。” 姜繁什么时候见过他对她如此谦卑?她内心挣扎片刻,微微叹息,终是妥协,“好吧,你说。” 曲家辰盯着姜繁好看的五官,她的表情还是冷冷清清,可眉眼间的妩媚让人无法忽视,勾得他蠢蠢欲动,可一想到这抹妖娆是属于另一个男人,他就后悔不已。 他咽下苦涩的悔意,淡淡扯动嘴角说:“今天我在医院被人认错了。” 姜繁奇怪地看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 “有个女生拉住我,对着我喊庄誉。”曲家辰忽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姜繁,问她:“他跟我很像,对吗?” 姜繁心里顿时慌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当初她确实是因为庄誉跟曲家辰有些像才愿意让他接近,后来相处发现他与他除了侧脸,其他毫无相似之处。 可是,庄誉和曲家辰长得像,这个事实,她否认不了。 “我和庄誉很像,对吧。”这一次,曲家辰用的是陈述句,他从姜繁的眼神就看出来了,如果不像她会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不是如此刻这样犹豫。而且如果不像,那个跟了庄誉六年的女生也不会把他认错。 姜繁紧抿着唇,选择不说话。 她的沉默让曲家辰产生了误解,他继续追问:“小繁,我能问你一句吗?你是因为爱他才跟他在一起,还是他像我才跟他在一起?” 灵魂一击的问题,让姜繁瞬间一阵眩晕,她从来都不敢思考这个问题,没想到有天会被如此直白地拷问,如果不是心动了,她不会选择庄誉,但如果他不像曲家辰,她又怎么会给他机会? 许久,她稳住自己的心智,冷着脸避重就轻地说:“这个问题回不回答都没有意义,我和庄誉已经在一起了。” 曲家辰注视着她半天,他感觉以前的姜繁已经不在,她可能真的爱上庄誉了,所以面对着他深情的目光时,她才如此坚决不闪烁。 他也慌乱了,他离婚就是为了和姜繁在一起,如果她的心归属于庄誉了,那他还有什么机会? 他急急地抓住姜繁的手臂,没有先前的斯文有礼,像是个疯子一般朝着她吼道:“小繁,你不可以这样,我知道你喜欢我很多年,之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现在我已经为了你来市院,为你离婚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再说庄誉只是像我,他并不是我,难道你要一个赝品,也不要一个货真价实的我?” 赝品? 姜繁听曲家辰这样形容庄誉,倏地生气地用力推开他,冲着他狠狠地说:“你是觉得我喜欢你那么多年,就活该被你一次又一次地耍着玩?还是你觉得耍了我之后我还得在原地傻乎乎等你回头?曲家辰,你有没有心?”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红着眼眶吼出来的,她终于把内心深处积压了许多年的话统统说了出来,这一秒,她竟然有种身通体畅的爽劲。 曲家辰被她推了一下,毫无防备退了几步,面对着她的质问,他挫败地动了动嘴皮子想试图解释:“小繁...” “不要叫我。”姜繁打断他,“曲家辰,不管你来市院或者离婚是不是为了我,都太迟了,我已经有庄誉,以后也只有他,我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跟他分手。” 说完,她打开车门,上车,启动,打方向盘,一气呵成,就在她准备踩油门时,她想起有一句话还没说,她降下车窗丢下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 “你说错了,庄誉不是赝品,他是你无法比拟的男人。” 曲家辰站在原地盯着姜繁远去的车子,紧紧地攥紧拳头,愤怒、后悔和不甘从胸口不断往上涌,但一切都只能怪他自己。 —— 庄誉特意选了个露天的咖啡馆,希望腊月的冷风,能够吹醒脑袋犯迷糊的人,让她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扑灭。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哭得梨花带泪的女人,桌上的咖啡早已冷掉,他端起来抿了一口,苦得发涩,他皱起眉啧了一声,再抬眼时不耐烦地说:“你是想表演的哭功有多好?还是你认为哭能解决问题?” 倪芮欣可怜巴巴望向他,挂在眼角的泪珠慢慢地往下流,那模样堪比琼瑶剧女主角,看得人恻隐心动。 她眼眶微红地道歉:“阿誉,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冲动才找了姜医生,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一时冲动?”庄誉好笑地冷哼,“那你怎么没有一时冲动告诉姜繁我们当初为什么会分开?对了,既然你都跟她说了婚房还在,那么现在就把它还给我吧。” 其实,庄誉知道不管房子在不在,他都是要不回来,虽说是他出的钱,可房产证上只有她的名字,他们又无婚姻关系,最多只能算赠送。现在这么说也不过是吓吓她,让她别再作妖。 倪芮欣咬着唇,眼神乱瞟,不敢看庄誉。 庄誉想了个合适的称呼,对她说:“倪小姐,房子你早就卖了吧,呵,你真没必要说谎,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你我没有可能了,我今天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已经是给了你最大的面子了,我不希望我们还闹得跟之前那样难看。但如果你再继续纠缠,下次我就直接报警。” “阿誉。”倪芮欣又开始小声抽泣。 庄誉不想再看她的眼泪,推开凳子站起来,“尊严这东西要自己有,别人给不了。以后如果再遇见,就把彼此当陌生人。” 倪芮欣也站起来,对着他可悲地笑道:“庄誉,你以为姜繁爱你吗?你只不过是别人的替身而已。” 庄誉睨她,如看一个疯子一般,“你要是脑子不清醒就赶紧上医院检查,别耽误病情。” 说完,他转身离开。 倪芮欣也生无可恋的跌坐回椅子,悲怆地落泪。 她不该来香市,不该有幻想,也不该自取其辱,有些人失去就强求不来了。 -- гōцщеййρ.ме 055 大概是晚餐吃得太漫不经心了亦或是被气到,姜繁在回旗山小区的路上就觉得肚子涨得慌,她调头去药店,却一家咖啡馆外看到庄誉和倪芮欣。 她将车停在路边,目不转睛地远远望着对坐的男女,庄誉斜背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倪芮欣的脸她看得一清二楚。 姜繁想,如果她是男人,面对着泪眼婆娑的女人,应该会心疼。 这会儿,她选择相信庄誉,她猜他是为了早上倪芮欣找她的事,不然她也不会哭成那样。所以,她只停留一会就走了,只是离开时却忘了去药店买药。 回到家,姜繁的胃越发难受,她倒在沙发上,用力揉了几下仍不见好转。 她拿出手机想发信息给庄誉,让他回来给她买点助消化的药,没料到他早在几分钟前给她发了信息。 庄誉:【朵,你回家没?我和白暂出来喝酒,晚点回。】 姜繁难以置信地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确定庄誉说的就是和白暂出去喝酒。 于是,今天强忍的那根弦奔溃了。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眶里的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流,她信他,他却说慌了。 这种感觉,仿佛心突然被蜇了一下。 姜繁想质问他,可转眼一想,她又有什么资格,她不也有一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的男人回头来纠缠她。 坦白讲,曲家辰今天的话确实扰乱了她冷静的思绪,庆幸的是在她发懵时,脑子里有个声音坚定地告诉她,一切都太迟了。 她和曲家辰不再有可能!她最大的可能是庄誉,不过,现在打脸了。 心疼,脸也疼。яⓞⓊщΕщⓊ.ⅾ⒠(rouwenwu.de) 许久,她抹掉脸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起身去浴室。当她踏入时,呼吸间全是庄誉的味道,架子上是他的木质香,毛巾上沾满他独特的男人味,盥洗台上那管牙膏散发出他的中药草本味。 姜繁变得烦躁起来,因为他的味道无处不在地提醒姜繁,他正和前女友在一起。 她脚尖一转,逃出洗手间,然而她回到沙发拿手机,还是闻到了庄誉的味道,这次是他淡淡的烟草味。 似乎这个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味道了。他在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侵入她的生活,让她越来越习惯他,就算有天他不在,也会有大把的事物提示着他犹如在身边。 姜繁受不了了,打电话问尤安安在不在家,她想借住一晚,因为她得逃离这个空间,才能不受影响地捋一捋她和庄誉的未来。 年底了,樊一航出任务的时间增多,不能经常休假,尤安安就在家里准备年货主题的美食视频。 姜繁进入安安家里时,就看到客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盒子,尤安安正坐在中间拆盒子,认真试吃做笔记。 她走到安安身边,把她周围的盒子挪开,腾出个地方坐下,“你这次要介绍哪个地方的特产?” 尤安安等写完要点才抬头看她,“连山,庄誉老家的特产。” 姜繁眼神倏地黯淡下来,尤安安一下子便捕捉到,她把手里的本子合上,问:“怎么,和庄誉吵架了?” 说完,她又意识到这话有毛病,“不对,庄誉才舍不得跟你吵,说吧,你干嘛了?” 在尤安安看来,庄誉对姜繁简直是宠到了骨子里,她的生活技能本来就比别人弱一些,结果这一年来更是退化得厉害。 姜繁有些气弱地瞥了尤安安一眼,真闺蜜就是这样,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只要你一个眼神就能猜到你的想法。 她丧丧回答,“庄誉的前女友来找他了。” “所以,你吃醋了?”尤安安一听是前女友,顿时放心了,又把本子翻开继续工作。 姜繁低头,手指抠着旁边的盒子,是的,她吃醋了,又酸又涩很难受。 尤安安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姜繁的声音,从本子里抬起头,指尖转动圆珠笔,好玩地看她,“吃醋是正常反应,说明你在乎庄誉。” 姜繁没说话,继续抠盒子。 尤安安看她蔫蔫的样子,安慰她:“你完全不用担心庄誉那个前女友。” “为什么?”姜繁终于抬头。 “我之前见过她在小区门口等庄誉,不过庄誉没理,一直甩臭脸给她。”尤安安拍拍姜繁的肩,“所以你要相信庄誉,要是他们想复合,早就没你什么事了……” 姜繁忍不住打断:“我信了,可他明明和她在见面,却骗我说和白暂去喝酒了。” 尤安安凝眉明显不信,“不可能,庄誉不做亏心事干嘛骗你,我给老白发个微信问问。” 他们就这几个人,一来二去都认识了,所以尤安安和白暂也都熟悉。她是行动派,话才说完就立即拿起手机给白暂发微信。 安安:【老哥,在干嘛?】 老白:【和誉哥喝酒,你来不?[位置]】 “自己看。”尤安安把手机丢到姜繁手机,揶揄她,“恋爱中的女人容易患得患失,冷静如你也不例外呀。” 知道自己误会庄誉,姜繁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不语。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尤安安有预感,姜繁肯定不止为了庄誉和前女友见面的事。 姜繁没有隐瞒,“安安,曲家辰离婚了。” 尤安安一怔,明显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件事,转瞬又觉得合理,原本就是意图不正的婚姻,又岂能长长久久。 她睨了眼姜繁,突然看透一般地说:“哦,那他是不是说是为了你离婚的?” “是。” “到市院上班是为了你,离婚也为了你,这鬼话你信?”尤安安指着她脑袋警告:“姜小繁,你最好别再犯傻。” 姜繁摇头冷笑,“当然不信。” 尤安安松了口气,点头,“没让我失望呀,真棒。” 被曲家辰耍了那么多年,如果姜繁因为他那句为了她离婚而放弃庄誉那么好的男人,她肯定会直接呼她的后脑勺,把她打醒。 “你放心,我已经傻了那么多年,现在很清醒。”姜繁自嘲地笑道。 “那你还在我这里睡干嘛?赶紧回去。”尤安安开口赶她走。 “你别赶我,我现在好乱,需要冷静。”姜繁垂头丧气,“前女友来找我的茬,曲家辰离婚后又来缠我,爸妈让我带庄誉回家,一件接着一件。” “乱的话,你就出去走走,理一理自己的情绪。”尤安安理解她,确实每一件都不是省心的事,“你们医院不是每年年底会让本地人先休假吗?那你就趁这个时间去旅游,如果需要我,我就陪你去。” 姜繁认同,这个计划不错,至于去哪里,地上的盒子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 гōцщеййρ.ме 056 除了尤安安,姜繁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去了哪里,包括对庄誉也只是说她出去走走。 庄誉听完没有阻拦,他知道她应该是因为他和倪芮欣的事不开心想出去散散心,只是岁末,他忙着收尾款和应酬,实在抽不出空陪她,只能再叁叮嘱她要注意安全,每天给他打电话发视频。 姜繁去连山时,天公不作美,一路上都灰蒙蒙,像是随时都会下雨,果不其然,到了半路真的下起大雨。 这一年国家大力发展扶贫产业,全力脱贫攻坚,连山地区是重点扶持对象,所以超过一半山路已经从原来的崎岖不平尘土飞扬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 只是天沉雨大,山路蜿蜒,能见度不高,视野很是受阻,此时路上没有一个人一台车,姜繁有些胆战心惊,整个人像是进入备战状态,神经绷得紧紧,但也不敢开得太快。 越往庄家村走,路上越是不见人影,大雨落在车顶,砰砰乱响,姜繁种在拍恐怖片的错觉,她忍不住把音乐调到最大声。 庄承严的电话进来时,姜繁被吓得倒抽一口气,等她反应过来,她才发觉自己一直屏住呼吸,胸口憋得微微发疼。她赶紧关掉音乐,清了清嗓子,点开免提,“爷爷。” “小繁,你到哪里了?” 苍老且沉稳有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仿佛给了姜繁一剂镇定针,这一条杳无人烟的山路似乎没有那么恐怖了。 半年前庄誉就告诉庄承严,他和姜繁在谈恋爱,庄承严开心坏了,从那以后,他对庄誉的态度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他不好天天打电话让姜繁来连山,就不停念叨着庄誉让他把她带回来。 昨天,姜繁突然问他,她想来连山几天,可以不可以?当然可以!яⓞⓊщΕщⓊ.ⅾ⒠(rouwenwu.de) 庄承严问她,是不是和庄誉回来的?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一瞬间便知道两个小年轻闹别扭了。他让姜繁放心过来,还跟她打包票会做好保密工作。 “爷爷,我快到最后一个山头了。”姜繁握住方向盘的手不再青筋凸起,她深深地吐了口气,将绷住肩膀垂下来,紧张的感觉瞬间消失。 庄承严叮咛姜繁:“今天雨势很大,你慢点开,不着急。” 他看着院子里滴滴答答溅起的水花,也知道那条路上这时大概只有姜繁一人,因为平时就没多少人来往,更别说这种寒冷的大雨天。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雨势却完全没有减弱,他担心姜繁害怕,不再犹豫她是否在开车,立即给她打电话。 “好的,爷爷。”姜繁放松地回答,转动方向盘,绕过最后一座山头。 车子拐过一个急转弯,视线顿时变得开阔,姜繁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庄家村,特别是小广场上的银杏树,它已经变成黄金色,在一片绿色中格外引人注目。 大雨还没停,整个村庄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美得像一幅油画。 姜繁兴奋叫道:“爷爷,我看到银杏树了,马上就到。” 庄承严立刻转身回屋子,从角落里拿出雨靴,一边穿上一边提醒姜繁:“进村口前还有一段山路还没修,今天雨大,路中间那些坑坑洼洼肯定都积满水,你别开太快,尽量往旁边靠。” “爷爷,你放心,我开车技术棒棒的。”姜繁开玩笑地说,但还是跟着庄承严的提示,小心翼翼的驶过那段没有修好因雨天变得泥泞滑溜的山路。 庄承严拿了把大伞就往外走,刚穿过院子,突然想到什么,又折回屋里。 姜繁从村道驶进小广场,就看到庄承严撑着一把大伞站在银杏树下,鹤发童颜的老人家笑眯眯地朝她挥手,等她停稳车,他大步走了过来。 庄承严今天特意穿上了一年前姜繁给他买的那套中山服,利落的剪裁衬得他更加精神矍铄,那时他就说等她来他才穿,所以就算下大雨,仪式感也不能少。 “爷爷。”姜繁降下车窗,笑嘻嘻地跟庄承严打招呼,也不顾雨水落入车里打湿座椅,打湿她的脸。 庄承严移动雨伞遮住车窗,避免大雨淋到他可爱的孙媳妇,“雨太大了,把车窗关了,不要淋到了。” “没事的,爷爷。” “小繁,来,把水靴换上,我们回家。” 姜繁眼神一挪,发现庄承严的伞柄上还挂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他取下来递给她,“快换上,我们回家吃饭了。” 姜繁怔住了,傻愣傻愣地仰望着庄承严,下一秒眼眶便泛红,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来自于爷爷的关爱,也没有受过如此的待遇。 她还没出生时,爷爷奶奶就都过世,小的时候她就是哥哥的责任,可他自己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顾及得了她。她还记得有一次下暴雨,水漫过膝盖,哥哥去补习,她一个人在校门口保安亭等雨停,她同桌的爷爷来接她,看到她扑向爷爷怀抱那一刻,姜繁羡慕不已。后来哥哥来接她,她问他有爷爷奶奶是什么感觉?但,樊一航也不知道。 姜繁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在二十九岁这一年体会到来自爷爷的爱。原来,他真的会在下雨天来接她,原来他会怕她踩湿鞋子特意给她带水靴换,原来他还会慈祥地喊她回家。 姜繁感觉她缺失的渴望已久的那份亲情已经被补上了。 她双手接过袋子,水靴应该是庄誉的,明显过大,可她不在意,立即脱掉自己的鞋子换上,低头瞬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一滴一滴掉进了靴子,可她却笑得好感动好幸福。 她偷偷抹掉泪水,提起副驾驶的背包,钻出车子,顺手接过庄承严手里的雨伞,“爷爷,我来撑。” 庄承严没拒绝,和蔼地笑道:“走,咱们回家吃饭了。” “爷爷,走,咱们回家吃饭。”姜繁歪了下脑袋,俏皮地学他说话。 伞外的雨未停,伞内的一老一少相视一笑,然后慢慢地往回走,穿过银杏树,踩住一地的金黄。 -- 057 隔天,年二十六,庄家村家家户户赶集的日子,许多年轻人都已经从外地打工回来,村里开始变得热闹。 7点多,村长老婆小梅就在门口喊庄承严:“庄老师,您要一起去赶集不?还是要我帮您买回来?” 庄承严赶紧小碎步地跑去开门,压低声音嘘了一下,“小梅,你小声一点。” “怎么了?庄誉回来了?”小梅好奇地往屋里瞧,她刚刚是小广场看到一辆四个圈的白色轿车,可那不是庄誉的车牌呀,难道是换车了? “他还没回来。” “那是家里来客人…” “爷爷,小梅大嫂。” 小梅还没说完,一声清冷的叫唤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姜繁突然出现在里屋,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 可能是小梅的声音太嘹亮,姜繁在她喊出庄老师后就突然惊醒了,她倏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发蒙地环视周围一圈才醒悟过来,她在庄誉房间呢。 庄承严没有整理楼上的空房,而是让姜繁睡在庄誉的屋里,他想她上次来就已经住过,肯定不会认生睡不着,而她自然也没有意见,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搬出棉被铺床,俨然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 她在床上呆了小一会儿,他们两人虽然特意降低了音量,但姜繁仍然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她干脆起来。 小梅认出姜繁,高兴得手舞足蹈,拍了好几下大腿,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哎呀,是姜医生…你…你怎么来了?你是来义诊的吗?怎么没到我家里去?” “小梅,姜繁不是来义诊的。”平时大嗓门惯了,一开心哼收不住音量,听得庄承严耳朵嗡嗡嗡的。 “那是?” “小繁是阿誉的女朋友,她是来看我的。”庄承严说这话时,语气里藏不住得意。 小梅啊了一声,接着哈哈大笑,开心地指着姜繁跟庄承严确认,“真的吗?姜医生真的是阿誉的女朋友?” 庄老师笑眯眯点点头。 “太好了。” 在村里人看来,庄誉是个苦命的孩子,十几岁时爸爸死妈妈改嫁,后来要结婚了又被对方抛弃。 姜繁则有些羞涩,小梅大嫂嗓门这么响,她估计隔壁邻居都听到了。 “小繁,你想去逛集市吗?”庄承严问道。 姜繁从来没见过山区的集市,感兴趣地说:“想去。” 庄承严让小梅先走,等会他再带姜繁过去。 小梅连声说好,接着这个四十来岁的大嫂子像个小孩一样屁颠屁颠地走了,东串串西跑跑,半路遇到谁都说阿誉媳妇来了,不出半个钟,整个庄家村便知道这件事。 姜繁洗漱完,庄承严拿了双新的水靴给她,“阿誉的不合穿,这是我跟隔壁姑娘借的,她说还没穿过,你凑合穿穿。” 雨已经停了,但是天还是有些阴沉,而且昨天的雨势大,这会集市肯定泥泞不好走。 趁着姜繁穿鞋子,庄承严又跑去厨房拿了个包子给她,“先垫垫肚子,我们得现在出发,不然去晚了,集市就散场了。” “谢谢爷爷。”姜繁接过包子,她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里的感动了。 集市在镇上,离庄家村不远,走小路十几分钟就到。 姜繁背着个竹篓跟在庄承严旁边,路上遇到了赶场回来的同村人,大家都笑嘻嘻地同他们俩打招呼:“庄老师带着孙媳妇赶集呀。” 庄承严眼睛都笑没了,“对呀,出来买买东西。” 这里的人朴素大方又感恩,那些之前让姜繁看过病的村民会偷偷把吃的塞到她的背篓里,所以他们还没到集市,背篓里已经有许多东西了,糍粑,白斩鸭,红薯粉条。 集市很小,一条街的长度,小贩沿街摆放,但物品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老板们在小摊上热情吆喝。 姜繁好奇地走街头走到街尾,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惹得庄承严越发觉得可爱。 回去的路上,庄承严看着姜繁心情很好,便问她:“小繁,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姜繁真心回答,这里环境优美人善良,如果不考虑工作的话,她愿意在这里长住。 庄承严仔细的看着姜繁说:“那以后常跟阿誉回来。” 姜繁默了几秒,“好呀。” 庄承严收回目光,故意慢慢地走,欣赏着周围的山水,走了一段路后他才徐徐开:“你跟阿誉吵架了?” 姜繁知道爷爷一定会问,笑笑小声说:“爷爷,我们没有吵架。” 没有吵架啊,那为什么阿誉没一起回来? 庄承严沉吟片刻,他的孙子他了解,虽然人长得粗糙,但品行没问题,也会宠人,除了之前被退婚的事,似乎也没有什么也可以被诟病。 忽然他灵光一闪,是不是姜繁就因为这事? 心里这么猜测,但只要姜繁不问,他也闭口不提。 两人散着步,慢悠悠地进入村道,姜繁看到小广场上那棵金灿灿的银杏下有几个娃娃在捡叶子玩耍。 “爷爷,阿誉小时候是怎样的?”是不是像那些娃娃一样在树底下玩耍追赶。 庄承严顺着姜繁地视线望去,看到有个小孩扑倒在地上,其他调皮捣蛋鬼捧起叶子蜂拥而上撒在他身上。 他慈爱地笑道:“阿誉小时候没有这么调皮,他爸爸是警察,对他特别的严格,导致他那时特别像旧社会古板的小先生。” 庄承严陷入了回忆。 庄誉是从他爸爸去世妈妈改嫁后才性格大变,变得叛逆狠戾,可谁都没怪他,因为任何人都无法感同身受一夜之间失去两位至亲的痛苦,庆幸的是他爸爸原先就把他教得正派刚直,所以他才没有脱轨走上歪道。 大家都以为他从省内最好的大学毕业后,日子会越来越好,没想到已经吃了很多苦的庄誉还是没有得到老天的眷顾,二十九岁那年因为一个工程没搞好,他回到了最初的一无所有,而且要准备的结婚对象也离他而去。 听到这,姜繁忍不住打断问:“倪芮欣就是因为这个离开阿誉的?” 上回庄誉要告诉他和倪芮欣的事,她嘴硬说不想听,之后又懊恼不已。 “不止这些。” 庄承严又详细地讲了庄誉和倪芮欣后来的事,听得姜繁又气愤又心疼,她暗暗发誓,以后庄誉就由她来疼惜。 他们俩一个讲得太认真,一个听得出了神,浑然不知有人拍了他们并肩而行的照片发给了庄誉,顺带调侃了一把。 【阿誉,你是踩狗屎了吗?媳妇背个竹篓都跟仙女一样。】 -- гōцщеййρ.ме 058 庄誉看到照片时已经是中午了,昨晚他喝酒喝到凌晨叁点才结束一连两场的应酬,此刻大概是酒还没醒,他呆愣地端详那张照片,许久才反应过来里面的人是姜繁。 照片里的姜繁穿着一身黑色,身上背着一个竹篓,长发高高扎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她侧着脸微微低头,认真地看他爷爷。 眉眼精致,皮肤白皙,神情认真,怎么看怎么迷人,而且背上的竹篓给她增添了几分田园气息,少了平时的疏离,如果不是她脚上那双蓝色的中筒水靴太过于突兀,搭配上金黄的银杏树做背景,真的如他们说的美得跟仙女一样。 庄誉点放大看了几秒,缩小,然后又放大,反反复复好几回,最后好笑地把照片保存进相册。 他打了个电话推掉今晚最后一场应酬,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事要做。 挂了电话,他给姜繁发微信,故意问她在哪? 姜繁大概是没空一直没有回他,他也不再发信息,赶紧将回家的东西收拾齐便出了门。 现在的水泥路特别好走,从香市到连山的路程几乎缩短了一个钟,而且庄誉归心似箭,车子开得猛,姜繁的信息进来时,他已经抵达最后的一个山头。 姜繁:【我在拔草。】яⓞⓊщΕщⓊ.ⅾ⒠(rouwenwu.de) 庄誉一时无语,这里的山都是草,有什么好拔的? 他不知道他习以为常的事,在姜繁这里却满是新奇,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赶集,第一次种地拔草,第一次体验有爷爷关爱。 姜繁似乎挺兴奋,给他发了一串文字将她的所见所闻都一一介绍,庄誉笑笑没看,加大油门认真开车。 此时,庄承严站在菜园边上喊姜繁:“小繁,先回来吃点东西。” 今年九月,庄承严正式退休,不再去学校教娃娃了,因为村里终于有大学生来支教,年轻有朝气的老师带来新的教学模式,也更适合现在的教材,所以他卸下担子,捣鼓起房子边上的空地,丰富自己的退休生活。 才下过雨,菜园子里的草特别好拔,但泥土也很湿滑,姜繁怕爷爷滑倒,就扛下了把拔草的活儿。 姜繁站起来,小心地往回走,“好,我来了。” 这两天,她的心境变化很大,人也变得活泼可爱,不像以前那么冷冷清清。 她接过爷爷手里的碗,里面盛了几个大汤糍,她夹起一个咬了口,皮薄馅香滑而不沾,姜繁忍不住称赞:“这个好吃。” 从昨晚到现在,姜繁几乎都在吃吃喝喝,米粉肉,猪血糯米灌肠,白斩鸭,五彩糯米饭…她的小腹已经快成凸出来了,可她还是来者不拒,爷爷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 “好吃你多吃点。”庄承严笑吟吟地看着姜繁,越瞧越满意,他看得出来她是家庭富裕的姑娘,可她不仅没有嫌弃他们这里是山旮旯,反而对任何东西都充满了兴趣,也能丢掉架子融入其中。 “小梅他们家等会准备做糖环,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去。”姜繁边吃边点头,“小梅大嫂刚刚让女儿来叫我啦,说等会要给我吃第一锅。” 这里的人质朴热情,简单快乐,你对他们五分好,他们还你十分,就连小娃娃都如此。 姜繁吃完汤糍,又回到菜园里寻找快乐。 庄誉回到家门口,一下就看到了蹲在园子里的姜繁。 还真的在拔草。 他咧着嘴,满脸宠溺地凝视她。 大概是庄誉的目光太过于强烈,没多久姜繁就察觉到了,她疑惑抬头,下一秒惊喜地朝他挥手叫道:“阿誉。” 庄誉看着她脚上那双土气十足的蓝色水靴,忍不住调侃她,“姜朵朵,拔草好玩不?” “好玩。”姜繁倏地站起来,但蹲得太久了,她双脚发麻,加上泥土湿滑粘鞋,才踏出一步她直接跪倒下去。 “朵朵。”庄誉被她吓得心跳都停止了,他快速将行李箱扔下,不顾鞋子被弄脏,几个大步迈到姜繁前面,把她提起来,紧张询问:“没事吧?有没有摔倒哪里?” 他似乎忘记了土地松软,姜繁轻轻一扑哪里会摔倒哪,顶多弄脏而已。 果然关心则乱。 看着庄誉紧张兮兮的样子,姜繁抿着嘴偷乐,“我没事。” 确认她没伤到,庄誉控制力道弹了下她的额头,“你是猪吗?走路都不会?” 姜繁不理他的笑骂,塔着他的手走出菜园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庄誉回头睨她一眼,“因为你在这。” 姜繁淡淡地哦了一声,脸上不再是简单开心的笑,而是带着一丝丝娇羞的甜蜜。 庄誉低头看了看她那双沾满泥土的水靴,问她:“谁给你买的?” “爷爷跟隔壁家姑娘借的。”姜繁跟着低头,喜滋滋地回答。 听到是隔壁小姑娘的,庄誉把鄙视的话咽了下去,抬手抹掉她脸上沾到的泥土,“干嘛不跟我说你来连山?” 姜繁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是不是忘了庄家村是我的地盘?”庄誉将倒在地上的行李箱提起,牵着姜繁往家里走,“早上去哪里了?” “去赶集了。” “感觉如何?” “好有趣,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集市不是天天都有的。” 鞋子挂满了土,有些沉,姜繁不得不拖着走。 庄誉见她走得慢,松开她说:“在这等着。” 说完,他健步如飞地进了家门,没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双拖鞋。 庄承严跟在他后面,“阿誉,你怎么回来了?” “爷爷,你这意思我还不能回来了?”庄誉边说边走到姜繁身边蹲下,让她扶着他的肩膀,他脱下她的靴子,“把拖鞋换上。” 爷爷就在旁边看,姜繁难为情地说:“你起来,我自己就可以。” 庄承严自然很开心孙子对孙媳妇体贴,识趣地说:“哎呀,我去小梅家看她做糖环了。” 庄誉好笑地瞥了一眼他健朗的背影,无奈摇头,这是怕他算账吧。 他把水靴丢在院子,拉着姜繁回房间,将她抵在门背后,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 追更: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гōцщеййρ.ме 059 从姜繁说出去散散心开始,庄誉就一直提心吊胆,昨天跟她打视频,她也不接。那时他就决定,等她回来,不管她想不想听,他都要和她讲清楚以前的那点破事。 他倒没想到,她居然是来连山散心。 来他的家乡散心,这里面有什么意义,他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 只是,当看到她蹲在爷爷菜园子里的那一刻,他心道什么意义都不及她俏生生在他眼皮底下。 庄誉吻了姜繁许久,而且越吻越热情,他一边吸她的嘴,一边单手解开她的内衣扣子,一场情事一触即发。 姜繁环着庄誉的脖子,虽然被他亲得浑身颤抖,可胸前那两团肉肉突然失去束缚,接触到他有些冷的手掌,她清醒了。 “阿誉,不要。”她握住他的手,制止他,大白天躲在房间做爱,想想都觉得害羞,关键爷爷随时都会回来。 庄誉忍住欲望,有些粗暴地在她嘴里扫荡,把她里里外外都舔了一遍后才不舍地放开她。 “晚上弄死你。”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她。 姜繁哼了一句,将脸埋进他怀里,“阿誉,爷爷和我讲了你以前的事了。” “哪些事?”庄誉微蹲,把她托起来,抱住她走到床边坐下。 “全部。”яⓞⓊщΕщⓊ.ⅾ⒠(rouwenwu.de) 庄誉微挑眉,“全部?” “对,全部。”姜繁点头,“你小时候的事,还有后来读大学,创业,到退婚的事。” 庄誉:“”他爷爷还真是毫不保留。 “早知道倪芮欣是骗我的,我当初就怼死她,哦不,应该让她尝尝我的咏春。”姜繁现在想起来,真是气愤,当时倪芮欣那副白莲花的样子就看得她犯恶心,若是知道她还乱编故事,她肯定要让她哭。 庄誉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心里乐得不行,哟,他老婆怎么这么可爱! “不重要的人,没必要跟她置气。”他开心地捏她的脸颊,“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以后要是再来纠缠就直接报警。” “嗯。”姜繁忽然棒住庄誉的脸,心疼地说:“阿誉,以后我来疼你吧。” 她不轻易给承诺,一旦给了她就能做到。 庄誉猛地怔住了,几秒后胸口慢慢涌出一股热流,眼眶也开始发烫,他感动地亲了亲她,嗓子微哽道:“好,以后你来疼我。” 有多少年没听过这类暖心的话了? 庄誉已经记不清了,他妈改嫁之后,他就被冠上苦命娃的称呼,所有人都可怜他,一开始见到他时总爱说上几句安慰的话,过后又开始激励他,叫他争点气让爷爷过上好日子,可能他们都觉得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已经不需要被人疼了。再后来,他确实不需要了。 可二十年后的此刻,他终于懂得不是他不需要,只是没有遇到想疼他的人罢了。 庄誉紧紧拥抱姜繁,他庆幸自己能遇见她。 半晌后,姜繁从他腿上起来,“我要去小梅嫂子家看她做糖环。” “急什么,你不去,他们会更开心。”庄誉恢复了原来的不正经。 姜繁问:“为什么?” “小别胜新婚的道理,他们总该懂的。” “” —— 姜繁和庄承严在村长家玩得不亦乐乎,全然忘了家里还有个庄誉。 等他俩想起来时,庄誉已经站在村长家门口无奈地瞪着他们,“你俩是不知道天黑吗?” 他一早就把晚饭做好,在家里左等右等都不见这一老一少,眼看饭菜要冷了,他只好来捉人。 “阿誉,你看,这些都是我做的。”姜繁一看到庄誉,激动地指着盘子里的糖环跟他炫耀。 庄誉过去一瞧,大的小的圆的长的,真是千姿百态无一相似,再看看旁边明明是大嫂手搓,却犹如模具印出来似的糖环,他不自在地别过眼看爷爷。 庄承严则是看好戏一般地笑,仿佛在对他说自己的媳妇自己夸。 再瞧瞧其他人,除了村长家的小姑娘,表情都如出一辙。 他收回眼神,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违背良心地夸:“还挺厉害的。” 说着他朝小姑娘眨眨眼,示意她不要揭穿他,毕竟他们这里的姑娘十来岁就会干各种各样的活,更别说糖环这种简单不过的事情。 小姑娘十分醒目,凑过来拿了一个糖环边吃边夸:“炸得也很香。” 姜繁眼儿弯弯得意地笑,能看出她很开心,很享受这个过程。 “回家了。”庄誉勾着嘴说道,“爷爷,走了。” “好,走咯。”庄承严接过小梅手里的袋子,先一步迈出她家的门。 爷孙仨个一前一后,顺着青石路慢慢地走,完全不介意饭菜冷了。 走到一半时,姜繁把手伸到庄誉掌心里,忽然感伤地说:“明天就要回去了,好舍不得。” 医院只给她放叁天假,等她回去就换其他同事轮休,她想多呆一天都不行。 庄誉包住她的小手,把掌心的温度传给她,“年后不是还会补假吗?到时候我去接你过来。” 今年他会在家里呆到正月十五才回香市开工。 姜繁:“到时候再看看,如果假期多我就来。” “嗯。” 庄承严走在前面,静静地听着小两口嘀嘀咕咕地交谈,嘴角的弧度就没放下。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孙子孙媳妇和和美美,他就满足了,至于心里的遗憾,以后随着他埋进土里吧。 “爷爷,你要不要跟我们去香市住?”姜繁还记得她来的那次,他们爷孙俩就因为去不去香市这个问题而吵架,庄誉肯定是想把爷爷带在身边方便照顾。 “不去。”庄承严摆摆手,“我从小到老都生活在这里,舍不得离开。” 他停下来,“不用劝我,除了日后你们结婚我会出去一趟,其他时间我都只留在连山,哪都不去。” 姜繁不劝了,老人家的意愿更重要。 回到家,庄承严趁庄誉热饭的时间把澡都洗好了,他吃了几口后,连平时最爱看的电视剧都不看了,匆匆忙忙地躲进房间关上门。 他一个老头能有什么心思了,只是想把时间留给他们。 -- 060 这里信号不好,电视节目也不多,娱乐项目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洗漱后,姜繁也早早地回到床上躺着。 庄誉进来拿衣服洗澡,走到门口又回头交代姜繁:“朵朵,柜子里的枕头帮我拿出来。”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是他平时用的那个,姜繁不喜欢和他共睡一个,总说他呼吸声太大,靠得太近吵到她。 “在哪?”姜繁从床上起来,走到打开柜子翻找。 “最里面的柜子。”庄誉说完便出去了。 姜繁按他的提示,找到了放在柜子最上面的枕头,她垫着脚抽出来,突然看到边上塞着个相框,她好奇地拿下来,是上次她看到的那张证件照,昨天她就发现了上回摆在桌上的相框被收起来,没想到放到了这里。 是庄誉藏的吧? 姜繁端详着照片里的人,眉眼跟庄誉非常相似,但比庄誉更加正气凛然,就是厚厚的嘴唇给他增添了几分憨厚老实。 她肯定这位叔叔就是庄誉的父亲,只是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死了而不是牺牲?毕竟这么年轻,又是警察,不说牺牲或者殉职总让她感觉另有隐情。 姜繁好奇想问,却又怕触及庄誉或者爷爷的伤心往事,摇摇头,算了不能问。 她垫起脚准备把相框放回原处,远远一眼意外觉得这叔叔莫名的眼熟。 不对,她肯定在哪里见过?是不是她爸的同事? 姜繁闭着眼冥想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是见过他的。于是,她拿过手机,对着照片拍了一张,想着到时候回香市再问问她爸。 庄誉进来时,姜繁已经把枕头铺好,趴在床上和景北儒打免提电话。 “老景,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帮我在做两套中山服。”姜繁毫不客气地交代,即将过年,景北儒的店面都关了,他就孤身一人,没有生意,闲着也是闲着。 景北儒无语片刻,问她:“谁要穿?” “阿誉爷爷,尺寸没有变,跟去年一样的。”这两天她发现爷爷穿的衣服只有去年她买的那件新一些,屋檐下晾着的那几件已经洗到发白,有两叁件打底衣甚至都破了。 “哟,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今年都没给你爸订衣服,就想着阿誉的爷爷。”景北儒故意调侃,“你爸知道你胳膊往外拐了吗?” “你闭嘴,话那么多。”姜繁低声打断他,“你赶紧给我做,还有顺便再做两套棉质长袖打底衣。” 景北儒:“姜朵朵,你还真不客气了。” 年底他是闲得发慌,但也不能随便让她指使。 “我跟你还客气,就虚伪了。” 庄誉坐在床边听了小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老景,你别听朵朵,我爷爷衣服够穿的。” 去年姜繁在他那里拿中山服,庄誉后来才知道,真不便宜,尽管私人订制的中山服价格未知,但以景北儒的名气以及他的手工制作,一套西服的要价都是一万起步,他实在不好意思白拿。 景北儒听见庄誉的声音,倏地客套说:“没事,阿誉,我最近挺闲的,这两天我做好了给你寄过去。” 还没等他拒绝,景北儒就说再见挂了电话。 庄誉无奈地看着姜繁,如果爷爷知道她买的衣服那么贵,肯定不舍得穿。 姜繁知道他要说什么,将手机丢一边,侧躺着背对他说:“你也闭嘴。” 被她这么一呵斥,庄誉不禁挑眉,“姜朵朵,你胆肥了?敢跟我这么说话?” 姜繁哼了哼,闭上眼不理他。 庄誉掀开被子躺下,搂着她的腰,这掐掐那捏捏,“上回我就被爷爷说了,你这次还给他订了两套,他肯定会生气。” 姜繁嘟喃:“不会,我到时候再跟爷爷说。” 庄承严肯定舍不得对她生气,她给他买衣服仅仅是一片心意,对她来说钱永远比不上关爱。再说年后庄誉跟她爸妈见面得到肯定后,爷爷也必须安排见一见,到时候他想穿得体面些,也不用慌慌张张再去订做。 庄誉沉思几秒,嗯了一下,静静地抱着她。 山里的温度低,昼夜温差极大,也没有暖气,昨晚姜繁就不动一动地蜷了一夜。幸好,今晚有庄誉这个大暖炉,他一躺下,她就不自觉往他怀里钻,汲取他的温度。 许久,在姜繁快睡着时,庄誉忽然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宝,我鸡巴好烫。” 姜繁没听清,睁开眼偏转脸,茫然看他,“什么?” “我鸡巴好烫。”庄誉又重复一遍,还把发硬的性器挤进她的屁股缝。 姜繁瞬间清醒,她目瞪口呆看他,天呀,鸡巴好烫,他这是什么狼虎之词? 她耳朵听得都发烫,面色羞红地别过脸,挪动屁股侧背着他。 “想要。”庄誉紧贴上来,坚硬的性器一下一下顶撞着她的腿心。 “爷爷在隔壁呢,你别发浪。”姜繁拍拍环在她腰上的手,压着声音制止他。 “爷爷年纪大,听不太清。”庄誉又睁眼睛说瞎话。 “我信你个鬼。” 上回在禅城,她就让他收敛少孟浪,别吵到隔壁的白暂,他当时安慰她白暂带耳机听不到,结果第二天白暂顶着两个黑眼圈哀怨地盯着她,那眼神想表达什么不言而喻,羞的她头都抬不起来。此时隔壁虽是年过七十的庄承严,但老人家眼不花耳不背,他别再想忽悠她。 庄誉见姜繁没搭理他,立即转换计策,哀求道:“朵朵,明天你就回香市了,接下来好多天我都见不到你,你不想我想。” 姜繁抬手半捂着脸颊,无奈地说:“阿誉,你要点脸行吗?” 庄誉耍无赖,“我连媳妇的穴都肏不到,我要脸干嘛?” 姜繁:“……”真的够不要脸了。 “宝,给我,我想要。” 庄誉厚着脸皮一边说一边挑开她的底裤,精准地找到湿糯的穴口,轻轻按压几下中指就挤了进去。 “嗯…” 甬道突然被造访,姜繁难忍地低吟。 庄誉手脚并用地快速脱掉她下半身的衣物,然后勾住她腿往后挂在他屈起的大腿上,姜繁的秘密花园毫无遮挡的暴露出来。 -- 061(H) 庄誉随心所欲地玩弄她的私密处,等滑腻的水液沾满手,他坏笑道:“还要我发浪不?” 姜繁咬着唇不回应,但也不拒绝了。 庄誉呵笑,动手解开她的内衣,袭上她胸前两坨白嫩,又揉又搓。 他的力道太大,姜繁被捏得有些发疼,拧着眉声如细丝地说:“阿誉,你轻点。” “轻点你怎么会舒服?嗯?” 庄誉咬她的耳垂,抱紧她翻身,让她仰卧在他上面。 仰躺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很奇怪,她的脚被他夹在腿间,屁股坐在他的肚子上,头不受控的歪在他一侧肩膀,她总感觉她要摔下来了。 姜繁蹬着腿想下来,“哎,你别这样。” 庄誉不让她得逞,屈起膝盖分开她的腿,让她脚踩在床上,然后坏心眼儿将自己的腿张到最大,姜繁也跟着门户大开。 他故意问:“我怎样?” 庄誉握住她一只乳房,另一只手捻住她的花心,他偏头舔她地耳朵。 他爱极这个姿势了,姜繁像刚出生的小动物,毫无反击能力的任他摆布。 他扯下底裤掏出坚硬无比的性器,掐着姜繁的腰让她坐在他的阴茎上。 发硬的粗长阳具就卡在她的屁股下,硌得她难受,姜繁扭了扭腰,软着嗓子小声喊他:“阿誉。” 庄誉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腹上,命令她:“再扭,让我先舒服下。” 她的皮肤滑嫩微凉,贴在他滚烫的肉棍上,有种难以言喻的舒服。 姜繁不愿意扭动腰肢,“我不要。” “小没良心的,懒得要命,能不能满足老公一次?” 嘴里这么说,但她不想动,庄誉也不逼她,按压着她的肚子,抬起臀部一下一下往上顶。 自己动腰,自给自足。 庄誉动作粗猛,粗长的肉棒从屁股下逃脱,直直地戳到她的穴口,硕大地龟头不停地在她阴缝里磨蹭,刺激得姜繁抖动着大腿。 “阿誉,我要。”姜繁娇娇地说。 庄誉啐她,“你要,我就得给?刚刚让你扭,你怎么不扭?” 这个吃白食的女人,老想着坐享其成。 “阿誉。”姜繁脸一转,妩媚地注视着庄誉,“给我。” 庄誉眼珠子往旁边一滑,斜她,“宝,不劳而获可不值得推崇。” 姜繁看着他迷人的侧脸,脑子瞬间不清醒了,她吻住他高挺的鼻梁,手往下摸到他的阴囊,轻轻地包覆住,手指弯蜷,找到两颗蛋蛋,力道恰到好处地盘玩。 庄誉合上眼,嘴角微微上扬,满脸享受地笑道:“姜医生手法越来越好了。” “还不是被你逼的。” 姜繁低声指控,他在床上的花样最多,总让她做些无下限的事,她不愿配合就肏到她服从,与其这样还不如她自己主动。 “对,我逼的,我不逼一逼你,你能主动?” 庄誉从枕头底下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避孕套,拆开戴上,经过上回的鲁莽,他往后每一次交欢都必带小雨衣,他终究是舍不得让她吃药,毕竟是药叁分毒。 他握住阴茎,在她穴口戳几下,调好角度,缩起臀部往上一顶,粗长的炙铁捅进她窄小的密道,畅通无比。 胀胀痒痒的穴道被粗壮的肉棍撑开,爽得姜繁销魂地喊他:“嗯,阿誉…” “舒服了?” 庄誉掰开她的大腿,腰臀不断发力往上撞,一下比一下重,只是这个姿势无法整根没入,还留了大半截阴茎在外面。半晌后,他就不满足了,他松开她的腿,让她自己勾住腿窝,然后他托起她的腰,弓起的角度让她的阴埠贴近他的性器,更方便他进出,也入得更深。 “阿誉…嗯…好舒服…” 姜繁咬着嘴唇咿咿呀呀地呻吟,只有大半截阴茎在体内,这个长度和深度她很满意,能填满她的小穴,又不会进入太深,顶弄得她发疼。 她是真畅快了,细细碎碎低喊他的名字,腿心溢出越来越多的春水。 滑腻的水太多,庄誉本想抽出来一点,速度没想到一到穴口酒滑了出来,七八次之后,他也不耐烦了,他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推坐起来。 突然变换成后坐式,庄誉的鸡巴毫无预警尽根没入她甬道,直插进姜繁体内最深处,似乎戳到她的宫口了。 “呃…阿誉…” 这个姿势深得可怕,姜繁突然尖叫着倒抽气。 庄誉手疾眼快地掐住她的腰防止她逃跑,接着笑呵呵地提醒她:“宝宝,小声点,你叫的有点太大声了。” 姜繁僵住了,她小心翼翼短促吸气,小半天才勉强缓过劲,“阿誉,不要,我不要这个姿势,我不喜欢。” “不,你会喜欢的。” 她不爱的姿势,庄誉却很是喜欢,因为他不仅能看她光滑白皙的蝴蝶骨,还能欣赏她完美的腰臀比例,特别是她那两瓣臀肉是个汁水饱满的水蜜桃,而他的鸡巴隐没在其中,视觉效果十分刺激。 庄誉不理会她,拉她的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又提起她的腰让姜繁蹲在自己上方,一系列摆弄后,他痞坏痞坏地说:“宝,蹲稳点,别脚软了。” 姜繁知道他又要玩花样了,生无可恋地抱住他的脚,头枕在他的膝盖上嘀咕:“阿誉,你可不可以少折腾我?” “你懂个屁。”庄誉瞧她那蔫儿吧唧的样子,忍不住笑骂:“老子稀罕你才想弄你。” 姜繁:“……” 庄誉又开始发力挺腰,庞然大物重新在姜繁穴道里凶猛地进进出出。 “阿誉,你轻点。” 姜繁的意识逐渐模糊,甬道里的每一寸嫩肉都不停地蠕动收缩,像是在抗议不能再承受巨大鸡巴地进攻。 庄誉嘴上答应,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 肉与肉的拍打声,交媾处的水声以及两人的喘息声在静默的房间里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姜繁摇摇头,眼泛泪花地嗫啜娇喃:“阿誉,不要,我不行了。” 她受不住了,抖着腿软趴趴地坐跌坐在他结实的小腹上,小穴密集地缴咬着庄誉的阴茎,他知道她要高潮了。 庄誉扶正她,跟着坐起来,就在起来那瞬间,姜繁惊恐地瞪大双眼,腰背绷得紧紧。 她的子宫要被他捅穿,哦不,是灵魂被顶穿了。 —— 作者碎碎念:追更:ρò㈠㈧ě.νǐρ(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 062(H) 姜繁猛地一抖,大量的水液从连接处喷涌而出,她捂住嘴倏地哭了出来,“呜呜呜…庄誉…你个混蛋…” 庄誉从后面抱住她,低低地笑,“爽了。” 怀里的女人颤着身子嘤嘤啜泣,还没从高潮余韵中结束,庄誉的性器仍在她体内硬挺挺,憋得难受。 他低头亲她肩膀,手也不闲着,抓住她的两只丰腴,变换力道地揉按。 姜繁还没缓过来,瞬间又扑进另一个感官世界,庄誉的吻所到之处犹如被一支白色的羽毛抚过一般,轻轻的痒痒的,让她萌生出想逃的念头。 手里的触感又软又嫩,像是两团牛奶果冻,又像刚刚出炉的馒头,庄誉爱不释手,一边舔她的耳垂,一边加大力道,他眼睑向下,瞥到乳肉会从他指缝中漫出,蓦地感觉肾里有把火在燃烧,且火势迅速蔓延至喉头。 “你这只妖精,我迟早得被你吸干,精尽人亡。”欲火烧过的喉咙,干涩沙哑,像是猛兽出笼似的怒吼。 庄誉眼底也烧红了,他捏住姜繁胸前的两颗粉色樱桃,肆意地拨弄,仿佛要把它们都采撷下来一般。 “嗯…阿誉…你别…” “别什么?”庄誉问。 姜繁被他弄哭了,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庄誉的虎口上,她娇弱地倒在他怀里,奢求他别再折磨她,“别欺负我。” 庄誉把泪水抹在她乳尖上,笑道:‘你再娇气点。’ 他喜欢她在床上娇娇柔柔的样子,与平时截然不同,让他想保护也想撕坏。 姜繁咬着牙不吭声了。 庄誉轻笑,提着她往下按了几回,只是女上位的姿势掌控权在姜繁手里,她发懒不动,他也不好发力。于是,他让她趴下,跪在她后面换成后入式。 主动权重回庄誉手里,他握住她的腰,饥渴难耐地抽送,“哦,宝,屁股撅高一点。” 姜繁两颊含粉面色如春,白皙的身子也染上了情欲的粉红,整个人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但此刻的她已经精疲力尽,只想快点结束这疯狂的性爱,所以,她听话地撅高屁股,方便他插入得更深,而且她还下意识地吸着小腹,偷偷地夹他,想让他快点射精。 庄誉抬手往她屁股蛋上啪啪啪,拍了好几下,腮帮子咬得紧绷,脖子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草,朵朵,差点被你夹断了。” 他俯下身,舔她的蝴蝶骨,“果然是只妖精,小穴这么会吸。” 姜繁不理他的骚话,拉过被子咬住,可还是止不住呻吟,她现在膝盖麻屁股麻,头皮在发麻,和庄誉交合的那处是有知觉,但也还是又疼又麻。 她在撞碎的声音里,哭着努力拼凑出一句:“阿誉,我不要了,真的不要。” 庄誉还性致冲冲不肯停,“忍一下,我再弄弄,明天你回去后我们又要小半个月见不到了。” 一想到小半个月不能和她做爱,庄誉就忍不住要多插她几回。 姜繁在快感的冲击下腿软得不像话,忽然一声呜咽,她哆嗦着又抵达高潮。 鸡巴被她的甬道紧紧地吸绞,庄誉抽动没多久后腰便开始发麻,他粗喘着,撞得一下比一下中,几个大开大合,也终于射出浓稠的精液。 “哦,真他妈的爽。” 庄誉压在姜繁背上,无比满足地感叹。缓过劲,他喘着气把姜繁翻转过来抱趴在身上,然后一边摩挲她,一边享受着事后亲昵。 姜繁身体爽了,可心里却不太爽,她都受不了了,他还不放过她。她摸了摸他湿湿的胸膛存心说:“臭死了。” 他的体味不重,一点点的烟味而已,况且现在是大冬天,流的汗都只是细细的一层,没有其他杂味。 庄誉低声笑,刚刚他失控了,将她操到哭也没停下来,这会她有权利耍性子。 “庄誉你好臭。”姜繁觉得不过瘾,又说了一遍。 “你懂个屁,这是男人味。”说完他的大手伸到她的后脑勺,故意将她紧紧地压往胸口,让她好好闻一闻他的男人味。 姜繁虽然累但也起了玩心,抬手推他的下巴,结果一失手不小心挠到他的脖子,庄誉侧颈突然浮出一条红红的指甲痕。 她怔住了,慌乱地盯着那道红痕,长这么大她极少出手打人,没想到他居然成了少数中的一个。 庄誉下意识地摸脖子,大概是破皮了,有些刺痛,他开玩笑地说:“姜医生,我明天走出家门,大伙肯定都知道你家暴我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姜繁愧疚地道歉。 庄誉翻身把她压回床上,“慌什么,顶多我跟人家解释是我太用力了,你情难自控。” 被他这么一说,姜繁心里冒出的自责,啵的一声消失了,解释这句还不如说她家暴他。她哭笑不得地看他,“只要你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 “我有什么好尴尬的,这不是我威风的证据么?” 姜繁:“……”她甘拜下风! 她拿开他的手观察一会,幸亏她的指甲不长,所以没有很严重。 庄誉瞧她眼底还有内疚,捏了捏她的鼻子,问她:“不累?” “累。”姜繁诚实回答,一连两次高潮,她的体力早已消耗殆尽。 “累就睡,我先回味回味,等会再帮你清理。”他搂住她开玩笑地说。 “嗯。” 姜繁点点头,闭上眼准备睡觉,须臾她又睁开,“阿誉,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 姜繁轻描淡写地看着庄誉说:“过完年等你回香市,我带你去见我爸妈吧。” 庄誉脑袋嗡了一下,他明明听清的很清楚,却不受控地想多确认一遍:“你说什么?” 姜繁重复:“年后,我带你去见我爸妈吧。” 庄誉内心一阵狂喜,在姜繁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快咧到了耳朵,等他开心够,他故作镇定地回:“好,你安排。” 好一会儿他问:“怎么突然要带我去见爸妈?” 姜繁犯困了,迷迷糊糊嘀咕:“我们在一起一年了,见一见不也正常。” “嗯。” 接下来的一夜,有人酣甜入梦,有人却兴奋得失眠。 -- 063 元宵过后,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原来的轨道,人们又开始一头扎进忙碌的生活工作中,庄誉也从连山回到香市。 此刻,他正拘谨地坐在姜繁旁边,双膝并拢腰板直挺,双手垂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如同军人一般的坐姿,与平时张狂痞坏的模样大相径庭,乖得像个叁好学生。 姜繁斜眼瞧了他好几次,眼睛弯成月牙,脸上是明晃晃狭促的笑。 庄誉无奈地睨了一下姜繁,大气都不敢喘,坐在他对面不仅仅是他未来的丈母娘,更是大名鼎鼎的瑞玉总经理。 他在心里责怪姜朵朵过分了,居然没有提前告诉他,她妈妈是樊思玉。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在樊总和阿姨这两个称呼徘徊。 “小庄是做什么的?”樊思玉端详着庄誉,总觉得他有莫名熟悉感。 “我是做装修的,阿姨。”庄誉还是选择叫阿姨,毕竟他和樊思玉没有真正碰过面。 樊思玉微微惊讶,“那我们算半个同行了。” “是的,阿姨。”庄誉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我和瑞玉有合作。” 有合作?那是见过她?所以她才觉得他眼熟? 樊思玉问:“我们见过?” 庄誉摇头,“没有,你在业内远近闻名,不可能不知道。” 樊思玉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是吗?你和朵朵在一起就知道我了?” 如果这样,那她就要好好到评估他了。 “没有,妈。”姜繁原本还有趣地看他们一板一眼地问答,突然看到樊思玉皱眉头,就知道大事不妙,她赶紧解释:“在今天之前,阿誉不知道你就是瑞玉的老板。” 庄誉接过话,诚恳地说:“是的,阿姨,朵朵只告诉我您是做洁具批发,其他的没和我透露过。” 姜繁的保密工作做得实在太好了,他压根就没想过能和樊思玉攀亲,所以这会儿他压力山大。 樊思玉信女儿,他们家确实有这个默契,对于身份从不会大肆炫耀。 姜繁瞥了一眼诚惶诚恐的庄誉,心里笑翻了,她妈妈气场真的强大,才能把往日大胆不羁日天日地的人压制得如此怂。 樊思玉又想问些什么,大门就被开了,来的人挺多的,姜瑞,樊一航和景北儒。 “你们这么都来了?”这话是问的是儿子和弟弟。 樊思玉不解看向姜繁,心想着来这么多人吓到人小庄怎么办?只是她不知,他们不是来向庄誉示威,而是来给他撑腰。 “刚好休假,就叫老景一起过来吃饭。”樊一航睁眼说瞎话。 姜瑞一进门注意力就在庄誉身上,这个年轻人相貌周正,且眉眼间有股正气,人虽然黝黑,但是体格高大壮硕,适合军人或者警察,若是年轻个十来岁,他必劝庄誉从警,再将他纳入麾下。 基于这种欣赏,姜瑞对庄誉的印象极好,笑眯眯地走向客厅。 庄誉看到一身警服的姜瑞,立即站了起来,“叔叔,您好,我是庄誉。” “你好,小庄。” 樊一航和景北儒也走了过来,故作不认识与庄誉打招呼问好,真的是不当演员可惜了,一个比一个能演。 姜繁抿着嘴微笑,有趣地看他们几个演戏。 姜瑞坐了下来,问道:“小庄是做什么的呀?” 姜繁一听,赶紧打断:“哎,爸,妈已经问过一遍了,您可别再来一回。” 庄誉已经够紧张了,她爸又穿这身警服问话,怎么看都有几分盘问的味道,她担心庄誉会紧张到手抖。 樊一航和景北儒异口同声地呵了一声,带着浓浓的揶揄。这就护上了?他俩怎么就没有这种待遇? 庄誉悄悄握住姜繁的手,朝她勾了勾唇,心像被泡进了蜜罐里,甜滋滋的,他瞬间发觉自己没那么讨厌这个味道了。 这一幕落入姜瑞的眼底,他心里替女儿高兴,能找到一生所爱,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两情相悦。于是,他也不问了,一切都没有姜繁脸上的幸福重要。 因为有了樊一航和景北儒的调和,家里的气氛十分活跃和谐,敛起性子做人的庄誉虽忍得辛苦,也能融入其中。 午饭过后,家里的门铃再一次响起,本想道别离开的几人又默默坐回沙发上。 阿姨去开门,进来时后面跟着樊思玉的助理小吴。 小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瞧了瞧客厅里坐的人,明白今天是樊总家里的聚餐。她笑着跟在场的人打招呼,当目光落在庄誉脸上时,她愣住了。 这张脸她记得,毕竟陈彤那么多的性交易者里,庄誉这张又渣又色又性感的脸,可谓是颜值最高了。 是了,陈彤最近被人举报,说她以权谋私,利用公司的职位之便诱奸大学生。樊思玉让她全权负责调查和处理,虽然庄誉没有出现在陈彤手机的那些视频和照片里,可小吴记得他。 小吴收回目光看向樊思玉,“樊总,我有事要汇报。” 樊思玉:“去书房吧。” “好的。”小吴离开客厅时又忍不住望了一眼庄誉。 “妈,你怎么还要工作?”樊一航抱怨,人家庄誉第一次上门 还把工作带回家也就她樊总了,幸好他们也准备离开,不然不就是赶人地节奏了。 “最近公司内部出了点事,我也是不得已。小庄,你别介意啊。”樊思玉自然懂人情世故,要不是陈彤事件已经影响到公司的声誉,她也不必如此。 “阿姨,您忙,我没事的。”庄誉立刻回应,圈子交叉,瑞玉最近出了什么丑事,大家都收到风声了。 “行,你们再坐坐。” 樊思玉去了书房,姜瑞也回房间休息,四个年轻人脚底抹油,溜了。 书房内,小吴把调查到的结果跟樊思玉汇报,包括陈彤这些年来贪污的款项。 樊思玉听完很是心痛,陈彤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人,手段高能力强有领导力,她原本计划若是樊一航最后都不愿回来接手她的事业,那她就让陈彤接她的班。只是她从未想过,她尽心培养的人却辜负了她。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许久后说:“把她转交给警方吧。” 贪婪与背叛的人,就让法律去制裁。 小吴点点头,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樊总,刚刚在客厅的那个男人是?” “是朵朵的男朋友。”樊思玉嗅出一丝不对劲,“怎么?你认识?” 小吴犹豫片刻,知道樊总应该不记得之前在银城酒店的小插曲了,便说:“我之前看到过他和陈彤很亲密的在一起。” 话,点到为止,剩下的只留猜测和联想。 樊思玉诧异地看着小吴,然后又焕然大悟,难怪庄誉说他和瑞玉有合作了。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樊总。” —— 周叁见。 我计划月底完结,但不知道能不能,害…… -- 064 从姜家出来,庄誉深深地吁了口气,心里的压力顿时释放了,他不顾樊一航和景北儒还在场,轻轻勒住姜繁的脖子往胸口勾,佯装恶狠狠地瞪她,“姜朵朵,你过分了,居然不告诉我你妈是樊总。” “哎,你放手。”姜繁没防备,被他这么一拉,直直撞进他怀里,惊呼后,她还不忘调侃他:“没想到你庄誉也有怂包的一天。” “你再说一遍。”庄誉咬牙切齿地威胁,要不是她不提前跟他说,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他会紧张到说不出话,他低头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说:“晚上肏死你。” 他昨天才从连山回来,一回来就被通知第二天见父母,他没有心思弄她,只草草地做了一次,便一直在想今天如何表现。 只是,他白准备了,昨晚在脑海里预演的那些场面的话语,在见到樊思玉的那一瞬间全都想不起来。 姜繁小穴一紧,立刻向在场的另外两位男士求救:“哎,哥,老景,救命。” 樊一航偷笑着别开眼,景北儒则是冷眼旁观地看着,神情淡淡地吐槽道:“你俩别喂我狗粮,我要吐了。” 姜繁:“……”他俩啥时候这么无情了! 庄誉也不跟她闹了,看了眼时间,对樊一航说:“一航,朵朵坐你车走,我有点事要处理。” 姜繁问:“什么事?” 庄誉解释:“白暂那边有点事,让我过去处理一下。” 今天他们第一天开工,一大早他去公司派开工利是后就匆匆赶过来姜家,临走前他让白暂联系合作商,给他们拜拜年发发红包,刚才白暂给他发信息说遇到点困难了,让他回去看看。 姜繁点头说好,没再多问,问了也不懂。 樊一航开玩笑,“你现在是樊总的准女婿,要是工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把樊总的名头搬出来。” 庄誉可不敢,别说是准女婿,就算是女婿,他也不会这么做,他不想被别人戳脊梁骨骂他没能耐靠丈母娘。 他没说话,景北儒先开了口反问:“你妈的名头能通行整个社会?” 樊一航:“……”他也是说笑而已。 庄誉又说了几句就急忙离开,姜繁则是跟着樊一航和景北儒去了儒慢。 路上樊一航说:“我以为妈不会同意你和庄誉,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反对。” 姜繁其实心里没底,也不知道樊思玉的真实想法是如何,但目前来说她妈倒是没表现出任何不满意。 “她是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很热情,不是吗?”景北儒冷不防地爆出一句。 樊思玉能有今天的成就,必然深谙人情世故和情绪管理,不会因为对一个人不满意就表现出来而失了风度。 姜繁承认,相比于对曲家辰的热情,她妈妈对于庄誉的态度确实挺冷淡。 景北儒瞧姜繁一脸愁苦,笑了一下,“你妈不热情,但是你爸我姐夫倒挺喜欢庄誉。” “我爸?”姜繁的一门心思都在庄誉和她妈妈身上,没留意她爸的神情。 “你爸看阿誉的眼神就像一个小男孩看到心爱的汽车玩具一样,眼睛里充满了光。”景北儒观察细微,姜瑞看庄誉的眼神就如他看到一件造型独特的衣服,“你妈若是真不喜欢庄誉,你就联合你爸和你哥,叁对一,她总能妥协。” 樊一航打断他们,“行了,你们别乱猜,说得樊总真的不喜欢庄誉似的。” 景北儒沉默不语了,闭上眼头往座椅上靠,他们还是不了解樊女士。 —— 庄誉是板着一张脸从公司出来,脚下的每一步都带着狠戾的风。 新的项目明天就要动工了,谈好的瓷砖合作商突然变了褂,说原材料价格贵了,如果他们不接受涨价就不合作,如果是合理范围内的价格庄誉也没什么好说,但是一下子涨得太离谱,分明就是不想合作的前奏。 他软磨硬泡还是没谈下来,大过年的他也不好跟人家吵架伤了和气,便忍了下来。 “誉哥,你真不会要答应他吧。”白暂见他脸色阴沉,小心翼翼地问。 “先拖着,我们暂时用不到瓷砖。”庄誉没那么好糊弄,最近原材料有没有涨价他清楚得很,而且他刚刚已经问过其同行有没有涨价的情况,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只加他的价,这分明就是不想合作的意思,只是临时临了他也没时间重新找厂家合作,只能假装妥协。 他继续说:“昭平,你去调查一下这个合作商怎么会突然只对我们坐地起价?老白,你明天先去现场盯着,我这两天从新找合作商。” 白暂和龙昭平领了任务就走了,庄誉在办公室坐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 庄誉有些脑壳疼,他们做工程项目最怕开年不利,因为挺影响士气。 等平复好情绪,他启动车子回旗山小区,路过一家橙色装修的店铺,庄誉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想起了某个隐瞒他的女人,他忽的熄火下车。 虽然工作没有开好头,起码爱情蛮顺利。 从橙色店出来时,庄誉手里提着一大袋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他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回到旗山小区,庄誉在停车场遇到录完外景回来的尤安安。 她问他:“见家长怎么样了?” “还行。”庄誉回答,他觉得姜家父母对还算不错,没有咄咄逼问他收入房产之类的问题,或者想问但看到姜繁的表情便也不问了。 尤安安抿嘴笑,“那我是不是很快就会收到红色炸弹?” 庄誉笑了一声,“谁先丢炸弹还不一定。” 尤安安不语,反正不是她,她跟樊一航分开过一小段时间,现在复合也不过是他后悔了,他们终究还是会因为各种矛盾分开。 庄誉看她不说话,问:“一航是你叫回去的?” 尤安安点头,她猜得到见父母那种尴尬的场面,樊一航和庄誉熟悉,回去也能替他解解围。 “谢了。”庄誉真诚地说,今天樊一航和景北儒暗戳戳地帮了他好几回,所以气氛才会那么的融洽。 “我也是为了姜小繁能赶紧嫁出去。” 尤安安希望姜繁好,至少比她好,比她顺遂。 -- Ⓟó⓵捌é.©óⓂ 065(H) 姜繁回家时,一开门阵阵暖气扑面袭来,穿过玄关往客厅一看,洗过澡的庄誉光着膀子,下半身围着浴巾,半躺在沙发上等她,完全今早在她家的规矩收敛,表情又浪又骚,像只急需交配的公兽。 庄誉朝着她勾勾手指,“过来,朵朵。” 他故意压低的声音听得她膝盖发软,踉跄一步。 姜繁心里虚,磨磨蹭蹭地解开围巾脱了外套,又跑去倒水,就是不敢靠近庄誉。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庄誉看她拖拖拉拉不肯过来的样子,好心地提醒她,“你最好别让我过去逮你。” 姜繁听了头皮发麻,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问:“你什么事?” “姜医生挺会瞒的,父亲是香市公安局副局长,母亲是香市最大的洁具公司老板。”庄誉吊起眼皮看她,“说说看,你还有什么隐瞒我的?” 姜繁梗着脖子不自觉地咽口水,不敢搭话,她确实有意隐瞒。 庄誉握住她的手腕往身上扯,姜繁自然而然地倒入他怀里,“姜医生,说说看,你还有其他事隐瞒我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有没有其他事隐瞒他?以前的暗恋算不算? 姜繁沉默片刻,坚定地说:“没有了。” 庄誉捏住她的下巴,“行,我信你。” 他顺了顺她的背,“昨晚你挺嫌弃我草草了事,今晚让你要个够。”Ⓟο㈠㈧ɡⓋ.Ⓥιρ(po18gv.vip) 他记得清楚,昨晚他回到家,一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搂着她亲吻,衣服脱光后,正准备插进去时,姜朵朵突然告诉他:“阿誉,明天我带你回家见爸妈。” “明天?”庄誉诧异,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大概是心里放着这件事,庄誉有些心不在焉,没多久他便坚持不住释放了。 他射完那会,姜繁愣了好半天,不确定地问他:“你射了?” 这么快?不符合他一惯的风格呀? 姜繁质疑的眼神让庄誉有些难为情,他带着些许恼羞成怒地咬牙道:“明天见父母,今晚先放过你。” 当时姜繁也没再说什么,瞧了他一眼就去浴室清洗。 庄誉此刻想起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忍不住向肏死她,哦,不止那个眼神,一天的时间里,她可是接二连叁的让他丢脸。 这债不讨,他庄誉就不是个男人。 姜繁被他抚摸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赶紧摇头否认:“我没有嫌你。” 庄誉呵笑,“不重要。” 已经不重要了,好玩的事儿在后面呢。 他从毛衣下沿摸了进去,摸到她内衣的带子,细细的一根,他用力就能扯断,但他不敢,上回就是扯断她一件内衣,然后她铁青着脸告诉他,那件内衣两上多,而且不容易买到,必须出国买。 他的手在带子上停留一会就回到她的后腰抚摸,手上动作不停,嘴没闲下来,一边舔她耳朵的轮廓,一边故意发出浓重的喘息声。 重重的呼吸打在姜繁的耳朵上,她不可抑制地颤抖,“阿誉,你不要…” 庄誉脱了她的毛衣,扒了她的裤子,一分钟的时间,姜繁就只穿着内衣内裤趴在他身上。他手向下,挑开底裤中间那层薄布,往她腿心一摸,滑腻水淋,湿的不像话。 “这么快就湿了,还说不要。”庄誉低头看她,“姜医生,说谎和隐瞒性质相同,都是要受惩罚的。” 说完,他张口吸住她的唇,重重地吮她,像是要把她生吞下肚。 姜繁无语地瞪他,嘴巴被他吸得发疼,阿誉这狗男人,还是气她隐瞒爸妈的身份。 庄誉吻着她,手指灵活地探入水淋淋的秘密花园里,找到她敏感的小肉块,掐住恣意拨弄。 姜繁下意识的夹紧腿,把他的手紧紧的箍在双腿间,没一会又难受地动了动。 庄誉把抽手出来,推着姜繁的肩让她坐起来,挪了挪她的屁股让她坐在他早已发硬的性器上。 姜繁今天穿的是一整套的豆绿色内衣,清新自然的颜色将她的肤色衬托得更加白皙水嫩。胸罩是比基尼式内衣,没有厚厚的海绵,只有两块超薄的蕾丝叁角布,透气舒服却压根包裹不住她胸前那两团饱满的软肉。 庄誉坏心眼地向上顶撞了几回,没有钢圈海绵支撑的胸部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若是他再用力颠簸,那两只浑圆估计会挣脱蕾丝布跳出来跟他见面。 他被眼前的峰峦美景刺酸了眼,笑道:“姜医生这半个月偷偷摸奶子了吧,大到内衣都快包不住了。” “你昨晚没发现?”姜繁反问,是谁昨晚对她的胸又揉又捏,乐此不疲。 庄誉:“……”他昨晚不是没心思吗? 姜繁被他顶得难受,她不断地扭腰,庄誉围在腰间的浴巾早已散开,勃起的肉茎隔着底裤嵌进她的肉缝里,她抛开羞涩,哼哼唧唧地求他:“阿誉,我要。” 庄誉双眼染满了情欲的红,脖子上青筋微微暴起,他倒抽一口气低哑地说:“想要就自己来。” 姜繁咬着唇看他,见他明明忍得汗都出来了还要她主动,心下了然,他大概是因为自己瞒了他,所以存心要逗她的。 于是,它也不忸怩,抖着腿蹲起来,在庄誉看得发直的眼神下,将湿哒哒的底裤拨到一边,握直他的阴茎,对准坐了下去。 “嗯…” 空虚的甬道被填满,姜繁舒服得呻吟,接着主动地上下套弄。 庄誉眯起眼看她半阖眼睛神情餍足地摇动,作怪的魔鬼被激发出来。 他捧着她还戴着胸罩的乳房问:“这内衣贵不贵?” 姜繁一下子就明白他要干嘛,笑了一声叹息:“不贵,挺便宜的。” 便宜呀,那他撕一件也没多大关系了。 庄誉的手伸进乳罩里,食指和中指夹住顶端那颗凸起的茱萸,来回移动玩弄。 “阿誉,疼…”姜繁被他用力地夹住,敏感的乳尖有些发疼。 庄誉松开手指,掌心包裹住她一整颗乳房,“内衣的颜色挺好看的。” 甜美淡雅的颜色中和了她清冷的性子,让此刻的她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少女。 —— 补昨天的,12点左右再一更 -- ⒳γùsんùщù7.ⓒоⓜ 066(H) 姜繁误以为他喜欢,“家里还有很多,各种颜色都有,你想看,我可以天天穿。” 庄誉呵笑,“再性感一点会更好。” “没想到你兴趣挺广泛,居然还好这口。”姜繁被他捏得有些喘,俯身撑在他的胸口,更方便他揉搓。 “兴趣不广泛怎么满足你?”庄誉痞坏痞坏地说:“下次我们可以玩职业装。” 职业装,大白褂! 卧槽,庄誉想到姜繁穿着大白褂骑在他身上,肾就隐隐发热。 “想都别想。”姜繁果断拒绝,在她眼里大白褂是很神圣的衣服,容不得半点玩闹,她可以陪他玩遍一百零八式,唯独这件事不行。 庄誉也没所谓,职业装玩不成,还有大把的法子玩。 他搂着她坐起来,双手掬起姜繁两坨白嫩往中间挤,她的胸前倏地出现深深的一条沟壑,犹如深海里的海沟。 姜繁见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瞬间就害怕了,捂住胸口不让他看。 庄誉咧开嘴,挪动臀部往上顶一下,姜繁低声叫唤,不受控地松开手,一时间上下失守。 “阿誉,你混蛋。”Ⓟο壹㈧ɡⓋ.Ⓥιρ(po18gv.vip) 毫无骂人的气势,只有又软又糯的甜嗓。 庄誉笑眯眯地把头埋进她的乳沟,鼻子在她的皮肤上嗅了嗅,清晰地闻到她的体香,好闻的气味勾得他魂都散了,他伸出舌头舔她,湿热的舌尖在她的乳房上游走,留下一道道水津津的痕迹。 姜繁感觉自己要被他炙热的呼吸给灼伤了,她不由自主地挺腰,呢喃呓语:“阿誉…” 听见她叫他,庄誉沿着乳沟往上亲,锁骨,脖子,下巴,一处都不放过,吻到她的嘴唇时,他直接把舌头滑进去,吸住她的舌尖。 姜繁的注意力集中在嘴上,没留意到庄誉悄然抽出阴茎,从沙发的缝隙里摸出个小东西,塞进她的阴道里。 那个小小的椭圆形小物进入到她的身体,她才觉得不对劲,“阿誉,你干嘛…啊…” 话还没说完,庄誉按动连着小东西另一头的开关,留在姜繁体内的跳蛋蓦地震动起来,频率不快,但她的腿心已经开始酥酥麻麻。 “我们玩点不一样的。”庄誉坏笑道。 “不要,我不要,你拿出来。”姜繁皱着脸拒绝,她不要玩这些玩意,庄誉的鸡巴她已经受不了,更别说这刺激的情趣用品。 庄誉假装没听到,摁了一下手里的控制器,换了另外一种模式—持续高频震动。 “呀~” 姜繁尖叫一声,脸色变了,眼眶立即泛出泪水,调这个频率简直不是人。 她神色痛苦地剜庄誉,“你快…拿出…来…” 震得她话都说不完整了。 庄誉笑笑,单手解开她内衣的暗扣,他刚刚思忖再叁,还是不要撕了,他斯文一点。 胸罩被丢到了茶几上,可怜巴巴地躺在上面,而没有束缚的乳肉像脱欢的兔子逃离了牢笼,快乐地向四周撒腿狂奔,跳蛋是个很好的辅助器,高频地震动让她两只小白兔撒欢得很。 阵阵翻滚的乳波,看得庄誉咬紧牙根,腮帮子紧绷,“爽吗?宝。” 姜繁面色潮红地别过眼,她不想回答。 她越不开口,庄誉就越故意地逼问:“跳蛋爽,还是老子的鸡巴爽?” 姜繁抬手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的污言秽语。 庄誉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根绳子,然后把姜繁的双手合在一起绑住。 什么?SM吗? 姜繁难以置信地睁大眼,要不要这么狂野? “阿誉…你…放过我…” 体内的快感一波迭着一波在吞噬她的理智,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被淹没。 庄誉绑好绳子,把姜繁往后推倒,平躺在沙发上,他垂眼看她的腿心,鲜红的媚肉随着跳蛋颤个不停。 姜繁低泣着求他:“阿誉…求求你…把它弄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屋里的暖气太足了,庄誉的额头冒出了一层汗珠,“你说几句好听的哄我。” 他的话音才落,就见姜繁曲起腿屁股抬得高高的,穴口对准他忽然娇吟一句:“阿誉…舔我…” “贪心的女人,里面含着跳蛋了,还要我舔你。”庄誉的拇指在穴口周围磨蹭,“要我把你玩坏是不是?嗯?” 她生无可恋地咬唇沉默,时间在这一刻似乎慢了下来,一秒长过一秒,像是度过一个世纪一般,她真的奔溃了。 姜繁抬起一只脚踢在庄誉的肩膀上,生气地吼他:“庄誉!!” 她生气了,庄誉也终于折磨够了,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手慢慢地抽出跳蛋。 “啵~” 跳蛋被抽了出来,甬道连续高潮产生的淫水也潺潺流出,很快就沾湿了沙发,她屁股底下一整片全都因水液变成了深色。 庄誉随手将跳蛋仍在胸罩上,让它两也组个伴,不至于孤零零。 他盯着还在蠕动收缩的穴口,迫不及待地跪起来,把硬得发疼的肉茎没了进去。 他喟叹一声:“舒服。” 他就知道蠕动收缩的甬道最是销魂,犹如自带成千上万个小吸盘,将他的阴茎牢牢地吸附住,魂都被吸没了。 没了跳蛋,却被插入一根庞然大物,姜繁差点就昏厥了,她威胁道:“阿誉,你再这样,我以后天天值夜班。” 天天值夜班?那他的性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庄誉不敢再造作,轻声哄她,“你用点力气夹我,我快点结束。” 姜繁信以为真,拼命地吸气夹他,恨不得让他立刻射了。 到底她经验不够丰富,居然傻乎乎地掉入庄誉的陷阱,她夹得越用力,庄誉撞得更深。 没多久,姜繁又抖着身体抵达高潮,持续的高潮让她筋疲力尽,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呜咽一声昏过去了。 庄誉知道她承受不住,勾起她软绵绵的腿挂在肩膀上捧着她的臀几个用力终于精关失守。 而后他倚靠在沙发上气喘如牛,性器还跟姜繁相连,舍不得抽出来。 等他缓过劲,疲软的肉茎滑出姜繁的小穴,他感叹:“真他妈爽翻了。” 姜繁毫无知觉,幸好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没被肏死。 —— 肾虚了 我刚刚看了一眼,500珠了,但我400珠的加更还欠着,我…对不住你们…呜呜呜… -- 067 龙昭平用了一个礼拜才查到瓷砖厂家突然不合作的原因,他走进庄誉的办公室,瘫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接过他丢过来的烟,掏出打火机点燃烟。 庄誉看着龙昭平不疾不徐的样子,也不着急问,跟着点燃烟。 龙昭平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后,问他:“阿誉,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什么意思?”庄誉蹙眉不解地问,除非是欠债不还,否则他都主张和气生财,特别是跟供应商合作,一向是货到付款从不拖欠,还能得罪谁? “很多人说你得罪了某个大佬,他们有些胆小怕事的立刻就站了队,多亏你平时为人仗义,我们目前还在合作厂家都假装不知道这回事。”龙昭平看了庄誉一眼,继续说:“你想想,是不是真得罪人了?这次是瓷砖,下次有可能就是水泥或者涂料了。” 庄誉嗤笑一声,“某个大佬是谁?” 他目前认识行业大佬是姜繁她母亲樊思玉,其他的大佬,他一个小小的包工头面都没见过,何来的得罪? 这种无中生有的罪名真是让人百口莫解。 龙昭平撇了下嘴脸,耸肩摊手道:“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我没资格认识那些大佬。” 庄誉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嘲笑着说:“话说这些大佬的怪癖还真他妈多,好事不留名就算了,瞎鸡巴说也不让报上名?” 龙昭平也想跟着嘲讽几句,庄誉的手机就响了,是白暂的电话。 电话接通,白暂着急地说:“誉哥,出事了。” 庄誉不受他影响,老神在在问他:“什么事?慢慢说。” 等白暂说完,庄誉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沉声叮嘱:“你跟着120过去,我马上过来。” 电话一挂断,庄誉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昭平,去市医院。” 龙昭平表情也跟着变,“什么情况?谁出事了?” 庄誉边走边回答:“老余从叁楼摔下来了,老白已经叫了120,在去市医院的路上,我们现在也过去。” “好。”龙昭平脚步飞快地跟在他后面。 —— 白暂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垂放在大腿上的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一想到刚才的画面膝盖就发软。 他拿出手机想问庄誉她们到哪里了,去发现手抖动得连字都打不出。 “老白,你怎么在这?”姜繁被叫来急诊室会诊,在长廊的另一端就看到白暂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她靠近就看到他脸色苍白如纸。 “小繁,你是不是来救从叁楼摔下来的人?”白暂一激动,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紧紧的抓住姜繁的手臂。 姜繁一听便明白了,“里面是你们的工人对吧?” “是,拜托你一定要救好他。”白暂哽着喉咙,一副快哭的样子。 “你先别担心,我进去看看。”姜繁安慰他一句,没再耽搁,小跑进急诊手术室。 白暂在外头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希望老余没事,不然他不仅会良心不安,还可能会被庄誉爆揍一顿。 在他坐立不安时,庄誉和龙昭平也赶到了。 庄誉:“老白,老余呢?” “誉哥,老余还在里面。”白暂指了指铁门紧闭的手术室。 庄誉担心地看一眼亮着“手术中”的牌子,白暂又说:“姜繁也在里面。” “嗯。”庄誉点头,他相信姜繁的医术,也相信所有的医务人员。 “老白,老余怎么会从叁楼摔下来?”龙昭平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他们一向注重高空作业的安全,这么多年了都没发生坠落事故,怎么今年就这么不顺利? 庄誉回头盯着白暂,“说说当时的情况。” 他向来看中工人们的安全,认为工人是开展项目建设的基础,若是不重视他们的生命安全,项目不可能顺利推进。 白暂抹了把脸,详细地阐述:“今天搭架子,不知为什么架子突然晃动了一下,整个瞬间就散了,老余那时候就在上面拧铁丝。” 老余摔下来后,便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上,他和其他工人吓得魂都没了,但只能围他叫,不敢去移动他,怕造成二次伤害。 白暂那一瞬间真的以为老余当场死亡,眼眶都湿润了。 “整个架子都散了?”庄誉怀疑地问:“怎么会突然就散了?” 白暂苦恼地挠头,“我也不知道,一层二层的架子是昨天老余搭的,他搭架子拧铁丝的水平你知道的,不可能会出现松动,不然这么多年就不会安排他做这个。” 老余跟了他们团队几年了,一直以手艺好水平高着称,谁能料到会如此? 庄誉闻出一丝不对劲,从开工到现在,他们遇到太多奇怪的事情了,他对龙昭平说:“昭平,你立刻回去施工现场,仔细地检查架子,看是否被人动了手脚?如果发现可疑痕迹立刻报警。” 龙昭平联想到瓷砖事件,心里冒起不好的预感,谁这么狠,想庄誉出事? 他立刻回应:“阿誉,这事交给我。” 白暂望着龙昭平急匆匆的背影,似乎也感觉到事情的不一般,他默契地选择不问。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姜繁和几个医生从里面出来。 “小繁,老余有没有事?”白暂急急地向前问。 其他医生见姜繁和病患家属相识,朝她点头让她说明。 “老余他摔下来时手先着地,导致他的左手臂有两处骨折,而且他的头也磕到了,有中度的脑震荡,至少要静躺一到两周才能转好恢复正常,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受伤。”姜繁瞧了眼庄誉,他表情严肃认真听着,她转头对白暂交代:“老白,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吧。” “好。” 白暂一走开,她拍拍庄誉的手臂说:“老余没事,情况不算狠严重,没有伤及内脏,先住院一个两个礼拜观察一下。” 庄誉点点头,憋着的那口气顿时才松了,“朵朵,谢谢你。” 姜繁笑了下,“你还跟我客气呢。” -- 068 老余是连山人,今年五十多岁,自从傻妻死了女儿嫁到北方,他就一直跟着庄誉他们在香市干活,老实勤恳任劳任怨,这次出意外让他们几个都挺难受,除了给他找个护工日夜看护,他们也隔叁差五地来医院看看。 早上白暂没什么事,叫女朋友做了些口味清淡的午饭过来看老余,他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庄誉侧着身子站在护士站跟里面的小姐姐聊天。 好家伙,还说今天约了合作商谈业务,居然在这明目张胆地撩妹子。 他正想走过去拍他的肩膀,突然发现不对劲,庄誉怎么穿大白褂了?而且身高体型也不像? 白暂靠近一瞧,不是庄誉,是位侧脸和他特别相似的医生,但他的正脸比较斯文,是时下少男少女钟爱的那款,而不是庄誉哪种糙里糙气的汉子。 他挑了下眉,转身之际又认认真真地端详一会儿,确认除了侧脸相像之外,其余的都不同了。 曲家辰也察觉到白暂的目光了,朝他笑笑:“有事吗?” 偷看被抓到,白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摇头,“没事,认错人了。” 曲家辰盯着白暂的背影眯了眯眼,认错人?该不会又是把他认错成庄誉了吧? 他扭头问护士:“那是谁的家属?” “是10号房的家属。” “就他一个家属吗?”曲家辰继续问。 “不是,他们叁个人轮流来的,他姓白,还有一个姓庄和一个姓龙的,他们好像都是姜医生的朋友。” 姓庄啊,那不就是庄誉了?! 曲家辰笑了笑,“小繁的朋友我也认识,要是庄先生来了,你告诉我一声。” “好。”护士羡慕地感叹:“曲医生对姜医生真好。” 曲家辰沉默几秒,很有心机地叹息:“我都为了小繁来市院了。” 护士惊讶得瞪大眼,“曲医生不是结婚了吗?” 曲家辰反问:“嗯?你还不知道我已经离婚了吗?” “也是为了姜医生?” 曲家辰透见露得差不多了,故意不回复这个问题,假装苦涩地笑,“不好意思,我该回去了。” 护士目瞪口呆,好半天没回过神,这信息量有点大哦。 —— 白暂给老余送完饭后回到公司,庄誉已经谈完业务回到办公室,正集中注意力地看项目合同。 今天阳光明媚,庄誉的办公桌侧对着阳光,光线从外面透进来,让他的侧脸看起来线条清晰凌厉。 白暂怔怔地站在办公室外,嘴里念念有词:“我的天,神他妈像,怎么会这么像?” 龙昭平也从外面回来,看着白暂神神叨叨的样子,拍了一下他的后面,“念咒呢你?” 白暂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对龙昭平说:“龙哥,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一个人侧脸和誉哥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龙昭平不信,“医院阴气最重,你是不是见到鬼了?” 庄誉早上去见合作商时,顺道送他去施工现场,怎么可能出现在医院。 白暂:“……大哥,我说侧脸像,不是说整张脸都像?” 龙昭平像看白痴一样的睨了白暂一样,侧脸像?整张脸不像?这逻辑,绝了。 他不理会白暂,径直走进庄誉办公室。 庄誉从电脑前抬头,“你们两在外面说我什么?” 门没关,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没顾忌什么,只是庄誉注意力太集中,没有听到前半段。 龙昭平笑了下,“老白说他在医院见到有个人跟你一模一样。” 跟在后面进来的白暂:“……” 他明明就说是侧脸一模一样好吗?妈的,他瞬间见识到以讹传讹的可怕了。 “我是大众脸,长得跟我像不是很正常。”庄誉瞥了他两一眼,视线又回到电脑前。 这回,白暂和龙昭平都缄默了。 大众脸?这深眼窝高鼻梁微笑花瓣嘴是大众脸?庄誉怕是对大众脸有什么误会吧?还是他觉得众人就该长得如此? “誉哥,那个医生真的跟你很像,虽然人家白白净净,但是没你帅气有男人味。”白暂又强调一遍。 “行了,世纪之大无奇不有,不聊这个,好好说说正事吧。”庄誉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不然也不会经常逗姜繁,说她觊觎他的美色了,但,这也只是玩笑而已,他不想被讨论。 他把项目合同核对清楚了,重新抬头问龙昭平:“架子散落那件事警察那边调查清楚了吗?” “没有。”龙昭平苦恼地说,他在现场反反复复检查了数遍,还把每一个铁丝拧口都确认了,还是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于是他选择报警,可警察那边目前也没有任何进展。 “我们自己也动一动,说不定还能给警方提供线索。”庄誉相信自己的判断,老余搭了几年的架子,一直都特别牢固,不可能突然出现意外,而且他也没理由找死。 “怎么动?”龙昭平毫无头绪。 庄誉:“你看看周围有没有监控?给人家送点礼,让他们调取一下那两天的视频,查看一下有没有可疑的人靠近过我们的施工现场。” “这个警察已经排查过了,说没有可疑人员。”报警的当天,警方就调取了周围路段的监控视频,并没有任何异常。 “监控视频你看过没?”庄誉问道。 “看过,也没看出什么。” “你再去仔细地看几遍,最好是能拷贝一份过来。”警察有自己调查判断,但庄誉也有自己的推断。 “好,我再去看看。”龙昭平有跟过警察去调取监控录像,要是过去看看估计没什么问题,顶多送点礼塞着钱而已。 龙昭平出去了,白暂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老余今天如何了?”庄誉打断他发愣。 “他已经不会呕吐和头痛头晕了,小繁也说他恢复的不错。”白暂如实回答,“就是老余年龄大了,忍痛能力没那么强,总说全身疼。” 其实白暂看到他全身那些伤,也觉得痛。 “嗯,今晚我去陪陪他吧。”庄誉也知道老余应该不止是身体痛,更重要的是没有家人陪伴而产生的心理痛苦。 “OK,那你顺便给他买饭。” “知道。” —— 周叁见 -- 069 今晚姜繁下早班,庄誉给老余送完饭,就带着她到医院附近吃顿简单的晚餐。 “等会我回去再陪下老余,晚点回家。”庄誉边吃边说。 “好。”姜繁点点头,顺便跟他说说老余情况,“老余的脑震荡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年纪大了愈合能力比较弱,手的骨折恢复得比较慢。我建议是住多一个礼拜就出院回家静养。” 这个年纪还出来工地打工,家里经济条件肯定不是很好,住院一天的花费很大,势必加重他的经济压力,还不如回家养伤。 “老余家里就他一个,没有其他人了。”庄誉放下筷子,“回家的话,没有人照顾他,还不如让他留在医院,至少有你们医生和护工看着。” “原来没人能照料他呀。”姜繁也跟着他放下筷子。 庄誉:“我有给他们买意外险,还有他有医保,报销下来估计也花不了多少钱。” 姜繁想了想说:“医保和意外险能报销的范围有限,请护工的费用就不能报销,而且我看老余在医院呆着心情挺郁闷,这不利于他病情的恢复,你还不如给他请个阿姨在家里照顾,这样他心情好吃得香恢复得也快,还能省下一大笔钱。” 她给他算过了,他们医院的护工一天叁百块,一个月的护工费就要小一万,再加上住院费,护理费和伙食费,一个月下来也要两万块,真不如找个月薪五六千的阿姨专门照顾,也不用和别的病友共享一个护工。 庄誉一听,顿时笑了,“哟,姜医生已经开始为我省钱了,不错,有做家属的自觉。” 姜繁无语地翻个白眼,她见过太多家庭拮据的病人为医药费愁苦,有些甚至因付不起而向医生跪下,她曾经也给一些穷得叮当响而差点逃了医药费的病人交钱,当她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高额费用时,她恍然明白原来也有医生为了赚回扣而昧良心,从那之后她对于病人的医药费永远都是能省则省,能报销的药绝不开自费,可以不住院就尽早安排出院。 她拿起手机看,已经快8点了,跟老板招招手,“老板,买单。” “已经买了。”老板吆喝一声,又忙去了。 买了?谁买的? 姜繁转头看四周,突然在角落里看到曲家辰,她蓦地冒出不好的念头,总有股他要作妖的念头。 庄誉看到姜繁蹙起眉头,便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个带着眼镜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正朝着她笑着招手。 曲家辰看到庄誉回头,也朝他点头微笑。 庄誉礼貌地笑笑,但男人的直觉让他不禁眯起眼打量对面那个白净俊朗气质斯文的人,对方虽然对着他笑得善意,可眼神却藏了一把刀,充满了敌意。 姜繁的追求者? 他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她:“你同事?” 姜繁沉思片刻,心道既然遇见了,那庄誉问什么她全都坦白,“嗯,他是心外科的医生,也是同校的师兄。” “要不要过去说声谢谢?”庄誉试探地问,那个男人的眼神告诉他,他们两个不止是同事和师兄如此简单的关系。 姜繁点头,“嗯,是要说声谢谢。”吃人嘴短,道个谢应该的。 他们还没行动,曲家辰先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姜繁这一桌前,略带抱歉地说:“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不会。”庄誉看着姜繁板着脸不想搭理的模样,只好站起来跟曲家辰寒暄几句。 曲家辰朝庄誉伸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曲家辰,小繁的师兄兼同事。” 庄誉握住他的手说:“我叫庄誉,小繁的男朋友。曲医生,谢谢你替我们买单,改天有空我们请你吃饭。” 说还钱,不合适,也拂了人家的好意。 “好呀。”曲家辰垂眼看了眼一直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姜繁,“小繁跟我提起过你,她对你赞美有加,让我也很想认识庄先生。” 庄誉跳起眉毛,有些惊讶,“她肯定是夸张了。” “阿誉,你不是要回去陪老余吗?你早点去早点回家。”姜繁不是心虚,而是不想听曲家辰的虚情假意。 曲家辰听出了姜繁赶他的意思,立刻说:“我也得回去值班了,我们下次见。” 和曲家辰说再见后,庄誉又坐回椅子上,“朵朵,你这么不待见你这位师兄吗?态度这么不友善?” 姜繁性子冷清,对大部分人都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不会迎合讨好但也不会沉默不言,可她刚刚对曲家辰的态度却有几分躲避。 “我只是跟他没什么话聊。”姜繁在认清以前的愚蠢后,才发现自己跟曲家辰有多么的话不投机。 庄誉不信但也不打算深问,自己猜测大概是这位曲师兄对姜繁死缠烂打,所以才引起她的厌恶。 他嗯了一声,“走吧,回去了。” 庄誉回到老余的病房,坐在凳子上陪他聊天,忽然有个小护士跑进来说:“曲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曲医生? 庄誉疑惑的拧眉,忽然想起早上白暂提起过有个医生跟他很像,所以这件事是真的?! 他扭过头,问护士:“曲医生是曲家辰吗?我跟他很像?” 他才见过曲家辰,并没有感觉自己和他多像,人家斯文俊朗,跟他这种糙汉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还是说在别人眼里他们真的长得像? 小护士看清庄誉的脸,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认错人了。” 说完,她踩着小碎步赶紧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确认,侧脸还真是一模一样。 不怪她认错,平时庄誉都是一身黑,来来回回她也没发现这件事,今天他换上了白色的外套,她刚刚经过门口时倏地一瞥,侧对着门的他和平时一身大白褂的曲家辰简直如出一辙,所以她才好奇地进来。 小护士走了,庄誉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陪老余聊了差不多一个钟,看床护士就进来赶人,庄誉只能起身离开。 —— 首发:ΡO18.Oяɡ(po18.org) (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070 庄誉本来下楼了,突然想起有件事没跟老余说,便又上来了,经过医生值班室时听到有人小声地嘀咕。 大概是夜深人静,留有一条缝隙的值班室传出来的声音一清二楚。 “你听说姜医生和心外科曲医生的事了吗?” “没有,他们怎么了?” 姜医生和曲医生?是姜繁和曲家辰? 庄誉忍不住驻足,然后悄然靠近门边,他掏出手机倚着墙假装在回信息,实则却竖起耳朵偷听里面的对话。 “你居然不知道!他们俩的事再咱们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这声音故意停顿几秒,然后又压低几个分贝说:“原来曲医生来心外科是因为姜医生。” “曲医生不是已婚人士吗?” “是,不过离了,也是为了姜医生。” “这话你可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这话是曲医生自己说的,上回他来我们科室,亲口跟小美说的。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姜医生早在学校期间就喜欢曲医生了,后来曲医生结婚,她才和别人谈恋爱,那个男人就是十号房那个从架子上摔下来的家属,我的天呀,我刚刚经过十号房,发现那个男人的侧脸和曲医生超级像,你说是不是姜医生那时因为喜欢的人结婚了才找了个和他长得像的替身?现在正主离婚回来找姜医生,你说他会不会被一脚踢开?话说回来那个男的长得还挺帅气,就是没有曲医生跟姜医生那么般配……” 里面的小护士还在滔滔不绝的猜想,站在外面的庄誉脸色铁青,难怪一开始交往的时候,姜繁常常会盯着他的侧脸发呆,那时他还总揶揄她觊觎他的美色,看来她只不过透过他在想曲家辰。 还有,一个小时前在餐厅遇到曲家辰,姜繁不寻常的反应,他以为是是她不待见他,没想到她是在心虚。 这一刻想起之前的种种,他才发现原来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气了一路的庄誉回到家,便看到姜繁屈着腿窝在在沙发里看综艺节目,她听到他开门,转过脸笑眯眯地看他,“阿誉,你回来啦。” 她的眼睛一笑就变成了弯弯的月牙儿,迷离又妩媚,仿佛会说话一般,这张充满笑意盈盈的脸,让庄誉一时无法破口怒吼。 他说服自己压下质问的冲动,说不定那些人也是以讹传讹,他必须问清楚或调查明白才不至于冤枉她。 “嗯。”庄誉回了一句,直接去厨房开冰箱,拿了瓶冰水拧开就喝了起来。 他需要冷静。 姜繁感觉他不太对劲,从沙发起身跟在他后面,奇怪地问他:“阿誉,你怎么了?” 虽然正月已过,但天气并没有很暖,喝冰水很伤肠胃。 庄誉将一整瓶矿泉水咕噜喝下才说:“我没事。” 他把水瓶子扔进垃圾桶,迈到姜繁面前,语调平缓地问:“朵朵,刚刚在老余的病房,有个护士把我认错成曲家辰了,今天早上老白也把他认错成我了,你跟曲医生是同事又是师兄妹,你觉得我和他像吗?” 姜繁蓦地一阵眩晕,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她曾经预想过,倘若有天庄誉发现他和曲家辰长得像而来问她时,她应该如何回答才算完美? 她心里清楚,既然庄誉来问,那势必是听到了风言风语?到时她是要如实回答还是有所隐瞒? 只是,不管选择哪一个,都可能会伤了彼此感情? 所以,这么久了,她依旧预想不出一个好的答案。 姜繁仰起头看庄誉,他的眼底似乎只有疑问没有了别的情绪,她不答反问:“你今天也见过曲家辰,你觉得自己和他像吗?” 庄誉沉默一会儿,实话实说:“我自己没感觉,但会被认错那肯定是像的。” 姜繁盯着他,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对视良久,她叹息,“你和他大概只有侧脸像,其他的一点都不像。” “是吗?” 姜繁直视着庄誉真诚地说:“嗯,你不用在乎自己和他像不像,就算外貌相似,你拥有的东西不是他能相媲美的。” 庄誉噎了一下,他咬紧牙根,在不在乎这个问题,需要分情况。如果不涉及她,那么他可以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能拥着曲家辰开玩笑说他是失散多年的另一个自己。可只要涉及到,特别是她曾经爱他,这个问题就另当别论了。 “朵朵,你是不是……”因为我像他,所以才跟我在一起。 后半句,庄誉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还是问不出口,不管是不是,姜繁都不可能承认,毕竟谁会承认自己找了一个替身。 问了,终究是自取其辱而已。 只是,这件事像一根针,扎在他的肉里面,不至于死,却疼。 姜繁歪着脖子,“什么?” “没事。”庄誉嗤笑一声。 姜繁抿着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庄誉一定知道了,但是谁告诉他的?跟他说的内容又是什么才让他这样犹豫,想问又怕。 一时间,两人就像是在博弈,紧紧地盯着彼此,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希望谁先主动说出口,可却都缄默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走,过分寂静的空间让姜繁快窒息了,她出声打破沉默,“阿誉,你听说了什么?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都可以告诉你,我不想你从别人那里得到不准确的答案。” 之前和倪芮欣的事,庄誉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这一次换她坦白。 庄誉看到了她眼底的坦诚,顿时也不打算把话藏掖在心里了,他问她:“听说曲家辰到市医院上班是为了你?还为了你离婚?” 姜繁脸上浮出一丝嘲讽,“为了我?要是真为了我当初他就不应该结婚,不然逻辑就不说通了。” 庄誉不想她站着累,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往沙发走,“这话是曲家辰自己说的,不是吗?” “你信他,是因为你不了解他。”姜繁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跟他解释:“曲家辰那种人很势力,交往的对象都必须能助力他的学习和工作,包括他的前妻也是因为能给他地位和影响力,才有资格与他结婚。我对他从来都毫无帮助,他会为我来市医院或者离婚吗?” 庄誉回头,想也没想地问:“哦,那你为什么还会喜欢他?” -- ⒳γùsんùщù7.ⓒоⓜ 071 为什么会喜欢他? 姜繁自嘲:“因为眼瞎心盲。” 没什么不敢承认的,那时候喜欢他,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样子,就算他放个屁,她都觉得是香的,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就是这样。 庄誉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诧异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治好眼疾的?” “遇到你之后。” 姜繁没有说慌,和庄誉交往后,他对她的真情实意一天一天的沁入到她的心里,曲家辰说庄誉是赝品的那天,她幡然醒悟,其实他不是谁的替身,因为谁都无法与庄誉相比拟。 “小嘴这么甜。”庄誉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就算他成熟理智,也会被她这句话哄到心花绽放。 “不是一直都挺甜的吗?”姜繁笑着反问。 以前,我像个盲人一样在爱情的道路上摸索,直到那天遇到你,遮在我眼睛上的帘子被掀开了,从此我不需要在爱情的世界里跌跌撞撞。所以,我学了很多技能,包括哄你。 如果爱情是罐蜜,那姜繁就是一颗清甜多汁的水梨,好看又降燥。她的情话让人心动,爱她的庄誉又如何能受得了? 于是,他抱住她,缓缓低头吻上那张殷红的小嘴,这一次他不再凶猛急不可耐,而是用尽所有的温柔,缠绵地亲她。 片刻后,庄誉松开她,又问:“朵朵,一开始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了曲家辰?” 他还是问出了心里最在意的那句。 姜繁被他吮得有些腿软,她躺在他怀里,微喘地说:“你想听实话吗?”Ⓟο㈠㈧ɡⓋ.Ⓥιρ(po18gv.vip) 庄誉无语地睨她,假话还需要听吗? “有。”姜繁坦诚,“一开始我也认错了。” “所以……” 庄誉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繁打断了,“我不是因为像他才和你交往,如果我把你当成他,那么情迷意乱之时,我会自然而然地喊出他的名字,但我有吗?” 庄誉回想一下,确实没有。 姜繁见他不说话,继续说:“虽然我一开始是因为你像他,才让你闯进我的生活,但我不会认错,你是你,他是他,我是因为你对我好才跟你交往的。” 她对他心动,就是那一次他明明急着去应酬,却还不忘给她送饭,二十多年来父母都没有待她如此,庄誉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当他把保温壶塞进她怀里的那一刻,像春天的风吹过结冰的湖面,她的心慢慢开始融化。 庄誉再一次确认:“姜繁,你没有骗我,对吧。” 她与他是熟男熟女的爱情,不是一二十岁过家家的那种,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去分析是是非非,也有稳定的心智去接纳对方的过往,除了欺瞒。 姜繁听到庄誉喊她的名字了,从交往后他就极少会这样严肃地叫她,她默了默,然后无比坚定的回答:“没有。” 庄誉点头,没有问下去的欲望,既然姜繁都如此坦诚,再问只会显得自己心胸狭隘。只要她没有把他当成曲家辰的替身,那其他事便都是小事了。 他想,若不是他和曲家辰长得像,或许他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也就没有了后续的故事。 —— 两天后,庄誉接到一个电话,樊思玉的助理小吴打给他的,说樊总想约单独他吃个饭。 他挺纳闷,樊思玉为什么要单独约他吃饭?不会是鸿门宴吧? 庄誉没料到,他还真是一语成谶了。 吃饭的地点在银城酒店,豪华的包厢让庄誉有种错觉,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能坐在这里吃饭。 樊思玉让庄誉坐下后,等菜上齐后便让小吴去外面等着。 小吴合上包厢的门后,庄誉看着满桌美味的菜肴,并没有心思想好好品尝,于是主动地开口:“阿姨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樊思玉优雅地抬手打断他,“庄先生别着急,先填饱肚子,我们再好好地谈一谈。” 她有个习惯,既然是约人吃饭,就没有道理让人家空着肚子谈事情。 庄誉听到樊思玉对他的称呼的改变,心下清楚,这顿饭此刻不吃,待会儿也别想吃了,于是,他顺从地拿起筷子。 樊思玉抬眼瞧他一下,是个识时务的年轻人,就是聪明过了头。 服务员来上水果时,庄誉就放下筷子,沉默地等着樊思玉。 果然等服务员一离开,樊思玉拿起桌子的湿毛巾一边慢条斯理地擦手一边问他:“听说庄先生最近公司的业务不是很顺利?” 庄誉瞬间挺直背,一改懒散状态,目光警惕地看向她,“是,樊总,我最近公司的业务确实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他心里有一丝疑虑,难道那个大佬是樊思玉? 庄誉警备的目光让樊思玉觉得有趣,如果他是她的手下,她会欣赏他的思绪敏捷,可惜他不是,在她看来他的私生活太乱了,以至于她不放心把姜繁交给他。 她轻笑,“你放心,不是我。” “所以您今天让我来,也是想告诉我是谁在为难我,对吧。”庄誉收起不善的眼神,恭敬地问:“那樊总的条件是什么?” 撇除姜繁这层关系,他们俩都是生意人,只追求利益最大化,所以樊思玉不可能会平白无故设一场宴来告诉他。 “小庄呀,我是真的很喜欢跟你们这种聪明的年轻人聊天,不费劲,一点就通。”樊思玉赞赏地看他,“你是不是有个前女友,叫什么欣,对吧?” 樊思玉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本来她也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听到庄誉的名字,她可能连正眼都不会瞧她,因为对方是个人尽皆知的小叁。 庄誉皱起眉头,“她没那么大的本事吧,樊总。” 倪芮欣再厉害,也不过是香市里的一个打工人,而且她也没有门路去认识建筑行业里的大佬,否则她何必回头找他。 “她没有,她背后的人有。” 庄誉怔了一下,随即说:“我明白了,谢谢樊总。” 难怪他们总找不到原因,原来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稍瞬他又问:“那您的条件是什么?” 樊思玉不着急开口,不疾不徐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才说:“你和朵朵不合适。” -- ⒳γùsんùщù7.ⓒоⓜ 072 你和朵朵不合适。 所以,这是要逼他分手? 庄誉瞬间绷住脸,“樊总的条件是让我和姜繁分手?” 樊思玉直截了当地回:“是。” “这条件,我不同意,麻烦樊总换一个。”庄誉忍着怒气客气地说。 樊思玉也不气,淡淡地问他:“除了这个条件,你身上还有什么是有价值的?” “樊总让我和姜繁分手的理由是什么?”庄誉放在桌底下的手控制不住攥成拳头,只有这样才能冷静和她对话。 姜繁曾说过她妈妈不注重门第观念,也不会用她和繁一航的婚事做商业联姻,只要他们开心幸福便好,那此时是什么理由使得樊思玉非要他们分手? 樊思玉斜眼看庄誉,一会是陈彤的入幕之宾,一会又和前女友牵扯不清,这只是她知道的两个,那她不知道的那些呢? 陈彤烈焰红唇风情万种,他的前女友清新淡雅温柔似水,都是长相姣好的女人,却也都只是他的过客,而姜繁一心扑在工作上,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他最后那个?所以她以后如何对付他身边的莺莺燕燕? 樊思玉只要一想到姜繁以后要为这事操心,她就不同意她和眼前这个长着一张桃花脸的男人。Ⓟο壹㈧ɡⓋ.Ⓥιρ(po18gv.vip) 她说:“庄先生,我从来不嫌贫爱富,相反的我很佩服你们这些能从穷苦大山走出来的孩子,坚韧有毅力不服输。但是我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我不希望我的女儿找的人跟她人生经历相差太多,婚姻不是理想国度,激情褪去的时候就只剩下平淡,那时候考验的是双方有没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和人生价值观,显然你跟朵朵过去所经历的天差地别。” 樊思玉停顿几秒,看着庄誉陷入沉默,继续声音轻柔地说:“当你还在为上大学贷款的事发愁时,她账户上的存款已经超过五十万。当你考虑从工程局辞职自己创业时,她的博士论文提前完成了。当你创业失败盘算着如何东山再起时,她成了市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师之一。我说这些不是凡尔赛,而是想告诉你,你们之间相差太多了。朵朵之所以无欲无求,可以把自己的爱好当工作,是因为我们能做她最可靠的后盾,给她最好的物质基础。那你呢,如果她和你结婚,她还能这样心无旁骛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庄誉觉得樊思玉的话像是一把枪,每说一句就有一个子弹从他的心脏穿过,痛到他无力反驳。 能让姜繁继续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吗?他不敢反问自己,因为他无法确定。 但仅仅凭生活经历的不同来判断他无法给姜繁想要的生活,庄誉不服。 于是,他反问:“樊总如何得知我不可以?” “如何得知?”樊思玉瞬间哂笑,“庄先生现在还跟朵朵住在旗山小区吧,听说你出去谈业务也是常常开她的车。” 庄誉倏地像被扼住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没错,他现在住姜繁的房子,开姜繁的车,甚至穿的衣服也都是她买的。 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比他好,他又能拿得出什么让她无忧虑? “这些便算了,你还有个对你念念不忘的前女友,人家对你情深到生恨,不惜给一个七老八十男人做小叁也要毁掉你的事业。”樊思玉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冷,“你的那个前女友也找过朵朵,她还因为心情郁闷跑去连山几天,不是吗?” 庄誉讥讽地勾起唇,“樊总调查得真清楚。” “关乎到我女儿的事情,我当然得调查清楚了。”樊思玉再一次端起茶杯,抿一口前又问庄誉:“小庄呀,咱们再交换个条件吧,你跟朵朵分手,我保你公司以后在香市顺顺利利。” “如果我不答应呢?” 像他们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毁掉一个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愿意交换条件也只不过是给足面子,让你识相一点。 “不答应?你再想想。” 樊思玉睨了眼庄誉,像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让他答应似的,她先慢悠悠地饮茶,又叫来服务员进来加热水,给足了时间让他思考。 服务员再一次将门合上,樊思玉看他还沉默,握在茶杯上的食指动了动,漫不经心提:“听说跟你合伙的兄弟龙昭平要结婚了,他的女朋友是建筑中专的一名老师,对吧。你们的公司要是不顺利,他女朋友没了工作,婚还结得成吗?” 庄誉看着樊思玉,腮帮子咬得紧绷,他是真的没想到樊思玉连他身边的人也都调查了。 温馨好不容易点头答应龙昭平的求婚,要是这个点公司出事,她的工作又丢了,婚自然不会结,可能这辈子也都不会结了。 他牙都快要碎了,“樊总这是要威胁我?” “不,我没有,我只是想帮你而已。”樊思玉笑得十分亲切。 庄誉被气笑了,“我真是谢谢您了。” 樊思玉的目的达到了,她并不着急庄誉立即给她回复,她放下手里的杯子,对他说:“你回去考虑一下,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庄誉冷冷地站起来,“我谢谢你的好意了。”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的夺门而出。 他不会答应,建筑装修行业混不下去,他换一个便是,他还不信樊思玉的手跨行业搞垮他们。 小吴看到庄誉满身戾气地离开时,马上进入包厢,“樊总,您谈完了吧,司机在门口等了。” “嗯,回去吧。”樊思玉提起包包,边走边交代她:“你明天交代业务经理,停了庄誉的合作。” “好的。” 走了几步,樊思玉忽然回头问小吴:“小吴,你说我这么做究竟对不对?朵朵会不会记恨我?” 她看得出女儿现在过得挺开心,她也希望她能一辈子开心,但她樊思玉却心口不一地在破坏。 小吴也不知怎么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樊总也是为小繁好,她会理解的。” 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她由她一手调查,她如实告诉樊思玉后,却也未曾料到樊总会突然插手阻挠姜繁的感情。 ——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73 庄誉没有回旗山,而是去了对面的富怡小区。 今晚龙昭平家里很热闹,他隔着两层楼就听到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走到门口一瞧,小小客厅挤满了人,温馨,龙昭平,白暂小两口,景北儒,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姑娘,应该是温馨的同事。 白暂最先发现他,朝着门外喊一句:“哟,誉哥来了。” 庄誉朝里面的人点点头问好,“人这么齐?连老景都来了。” 温馨起来给庄誉拿了张塑料凳,“老景说要给昭平做一套西服。” “反正我最近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给昭平量量尺寸。”景北儒接过话,带上一句调侃:“这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必须得让他像个人样吧。” 龙昭平本来计划是去专卖店随便买一套,但是景北儒不同意,说一生一次的婚礼哪能那么随意,必须给他好好地量身定制一套,让他做最靓的新郎。 景北儒拿着平板电脑低头和龙昭平在挑选西服的款式,趁着昭平在选择,他跟庄誉说:“阿誉,等会你别急着走,我也给你量量尺寸。” “我不用。”庄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和老白都是伴郎,怎么就不用了?”景北儒抬头看他,瞬间觉得庄誉情绪不对,他看了眼满屋子的人,忍下询问的念头。 白暂也附和:“对咯,誉哥,景哥已经给我量好尺寸,你说你不用,我多尴尬。” “行,等会量。” 屋子里的气氛欢乐喜庆,和庄誉的心情相反,他压抑得难受想抽烟,刚摸出烟盒,他意识到屋里还有不熟悉的人,便站起来说:“我去门口抽会烟。” 庄誉倚在原来和白暂合租的门口,从烟盒里抽出根烟,习惯性地在虎口处点两下后塞进嘴里点燃,吐出烟雾时,他往屋子里瞥了一眼。 白暂在打游戏,龙昭平和景北儒还在讨论西服的细节,温馨带着其他两位女生在网上挑婚纱和礼服,大概是看到漂亮的裙子,叁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赞叹。 温馨和龙昭平算一算在一起都快十五年了,去年庄誉就跟昭平说赶紧给温馨一个交代,结果他告诉他,不是他不想结,是温馨恐婚。大概经过他一年的软磨硬泡,一百零一次求婚,温馨终于答应了他。为了不让温馨有时间反悔,龙昭平省掉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婚礼就定在两个月后。 庄誉收回目光,垂下眸子深思,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生怕因为自己让他们两个结不成婚。 烟燃到一半,景北儒从屋里出来,他故意撞了一下庄誉的肩膀,问道:“今晚去见谁了?” 庄誉一下子没注意,脱口而出:“樊总。” 香市的樊总不多,建筑装修行业就更少了。 “我姐?”景北儒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找你干嘛了?” 庄誉反应过来了,立刻摇头,“没有,就吃了个饭。” 景北儒呵了一声,“樊总没那么有空跟你吃个饭,就算有那也必须我们在场。” 他姐樊思玉是个大忙人,姜繁他们兄妹俩都没多少机会能跟她好好的吃几顿饭,更何况庄誉。 —— 追更:ρΘ①㈧cΙτγ.cΘм(po18city.com) -- 074 日子平静的过了几天,这天在工地,龙昭平接了个电话就一直心不在焉。 他再一次发呆时,庄誉忍不住问他:“怎么回事?” “温馨打电话来说,她被学校停职了。”龙昭平满脸忧愁,温馨刚刚在电话里哭得一塌糊涂,她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突然被停职,除了不知所措地哭,似乎也找不到别的途径。 庄誉面色僵住了,不太自然地问他:“是什么原因被停职?” 龙昭平摇头叹息,“馨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她一到学校,他们学校的主任突然告诉她下午的课不用上了,给她放婚假,什么时候回来再通知。你说都这样了,馨馨哪有心情结婚?” 庄誉听后,心里便有答案,他无所谓樊思玉停了他的业务,但他以为她没有那么厉害能跨越教育圈去搞小动作,却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瞧他们这些人的人脉关系了。 他看龙昭平愁苦的神情,问他:“工作暂停,温馨就不想结婚吗?” “你知道的,她就是一心都扑在她的教学上,想评职称想升工资,所以才不肯答应我结婚,现在她喜欢的工作没了,她哪里还会想结婚。”龙昭平不顾手上全是灰,痛苦地抹了把脸,“阿誉,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已经叁十叁了,家里父母催得很紧,去年年底就一直给他下命令,要是温馨还不肯结婚,就让他找个想结婚的,都别互相耽误了。 大概是温馨过年回家遭到太多人的催促,过完年回来,他又再一次求婚时,她就顺势答应了。 原以为从此能顺顺利利的进去婚姻生活,没想到又被截断了。 庄誉感觉心脏倏地被人攥住了,呼吸开始不畅。 樊思玉真的狠,从他最亲近的两个朋友下手,让他无法不重新考虑。 他安慰龙昭平:“先别着急,晚上回去我找温馨聊聊。” “好。”龙昭平蔫蔫的,他要是能重新找个人,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了,一边是以死相逼的母亲,一边是相爱多年的女人,哪个他都不能失去。 庄誉沉默片刻,说:“我去抽根烟。” 最近他的烟瘾越来越严重,每天几乎都要抽两包。 他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翻开短信,最顶端赫然显示一条未读消息,收到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十分,内容是:庄先生,您若考虑好了,随时都可以给我… 信息是樊思玉的助理小吴发的,庄誉还是没有点开,他把手机按灭,无力地将后脑勺抵在墙上。 他爱姜繁,毋庸置疑。但他和龙昭平与温馨认识超过十五年了,而且在他最艰难最困苦的时候,是他们不离不弃地陪他渡过,在他心里他们就是他的亲人。 爱人或者亲人,他又该如何割舍? 地上的烟头灭了一个又一个,半包烟抽完,庄誉心里还是没有答案。 晚上收工,他跟着龙昭平回到出租屋,一进屋就看到温馨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安慰和询问的话全哽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 —— 庄誉回到旗山小区,姜繁已经下班了,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他从背后环住她,从她肩膀上探过去瞧,“在煎白糍啊。” 姜繁侧过脸,在他下巴啄了一下,说:“你不是很久没吃了吗?正巧冰箱还有,就给你做了。” 平底锅里的白糍金黄焦香,看得庄誉口水直流,“朵朵,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你教得好。”姜繁翻着锅里的白糍,准备出锅。 每次他出差总怕她饿着,所以总拉着她耐心十足地教,一开始她是敷衍的,庄誉就站在她后面,正如此刻一般手把手地教她,只要她不认真紧接着就是一顿挨肏。后来她被肏怕了,就乖乖地学,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厨艺。 庄誉下巴枕在她肩头,抱紧她一字一句轻声叮咛:“嗯,以后我不在,没人给你做饭,你就自己做,知道吗?别总是去外面吃,不卫生也不安全。” 姜繁以为他又要去出差,想也不想地答应:“好,我知道啦,庄老妈子。” 庄誉不在乎她的调侃,闭上眼在她身上蹭了蹭,心中万分不舍。 姜繁耸耸肩,“你先去洗澡,我把粥舀出来放凉,再煎点葱花蛋就可以开饭了。” “嗯。” 吃完晚餐,庄誉去洗碗,姜繁坐在客厅无聊刷手机,突然看到一张好玩的照片,保存下来想跟尤安安分享,点到相册时突然发现上次在庄誉老家拍的那张照片还她的相册里躺着,没有发给姜瑞看。 于是她立即行动,把照片发到姜瑞的微信。 姜繁:【爸,我觉得这个叔叔挺眼熟的,你认不认识?】 姜瑞还在局里开会,最近香市在重点打击网络诈骗,他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所以也没有空问问女儿的感情。 女儿的微信进来时,他没空看,他把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向下扣,继续听底下人的汇报。 姜繁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收到爸爸的回复,这时候庄誉已经洗好碗,一边擦手一边走向她,然后停在她面前。 她把手机锁屏丢到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跳到庄誉身上。 “阿誉。”她柔柔地喊他。 今晚的庄誉从踏入门那一刻就一直在勾她,要不是考虑到肚子实在太饿了,她早就扑倒他了。 庄誉接住她,稳稳地托住她的臀,“这么猴急?” “我觊觎你的美色呀。”姜繁搂住他的脖子,脚也主动地盘上他的腰,很自然地说出他的口头禅。 庄誉不正经地挑眉,“是觊觎我的美色,还是馋我的身子?” “都是。”既觊觎他的男色,又馋他的身子。 “姜医生越来越不要脸了。”庄誉取笑她,“以后我不在,你怎么办?” 姜繁听出不对劲了,不满地瞪他,“你怎么就不在了?你要是敢不在,我就找个比你好看,身材比你好的人。” 庄誉咧开嘴,故意恶狠狠地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说到做到。” 庄誉笑得眼尾都红了,他伸长脖子吻住她。 朵朵,你要信守承诺,好吗? -- 075(H) 庄誉一边吻她一边把她抱回房间里。 今晚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具耐心和温柔,像是想把往后的柔情都给她似的。 漫长的前戏早就把姜繁折磨得不行,她嘤嘤求饶:“阿誉,求你,你快点进来…” 庄誉勾起嘴角,留在她体内的食指和中指继续缓慢进出,拇指还蔫坏地揉搓着她的阴蒂。 姜繁被他刺激得往床头缩,“阿誉,你不要…” 庄誉扣住她的腿阻止她往上移动,低头看她的秘密花园,黑色的阴毛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含着他的手指的穴口已经被他摩擦得肿胀殷红,只要他手指一抽动滑腻的水液就会渗出滴到床上。 “阿誉,你进来好不好?”两根手指也抵不过他的阴茎大,姜繁难到扭动,抬起脚挂到他的肩膀,用后脚跟在他的背上磨蹭,企图让他快点插进来。 “再等等。”庄誉嗓音低沉地说,他想记住清楚她被他用各种方式肏到高潮的样子,因为以后他只能在脑海里回味。 他抽出手指,将粘在手上的黏液抹在她的阴毛上,然后拉过姜繁的脚腕将她的腿折成M字形。 “宝,我好久没帮你舔了。” 说完,他握住她的腿窝往上推,把她膝盖压到到胸口处,姜繁的臀部不受控的往上抬,整个阴部毫无隐藏的暴露在庄誉眼前。 姜繁赶紧用手挡住,拒绝道:“我不要…” 她不要,她不要再突破底线了,上回他帮她舔后,每次只要看到他舔嘴角,她就会想起他那条舌头让她失控潮吹欲仙欲死的崩溃。 庄誉笑了笑,拨开她的手,“没得让你不要。” 他不再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弯腰吮住她腿心的娇嫩,他沿着阴缝细细地吸舔,像是尝到了他钟爱的食物,舍不得又忍不住。 姜繁感觉庄誉像一把火,特别是他那条大舌,每一块舔过的地方都烫得她尖叫。 她哭着喊着,伸手想推开庄誉的头,“阿誉,你起来…呜呜…我不要…” 庄誉抓住她的手,继续在她的穴口出作怪,灵活的舌头搅动着花心,越嘬越觉得口渴,他收紧脸颊,咕噜地吸她好几大口,把她涌出来的花液全都吸进嘴里,咽了下去。 他今晚洗澡没有刮胡子,粗糙的胡渣不断地刺着她嫩红的媚肉,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爬过一般,奇痒无比。 “阿誉,我不要了…你起来…我想上厕所…” 姜繁濒临高潮,小腹里堆积着越来越多的快感,尿意十分明显。 庄誉自然懂,他找到她的致命点,突然含住,舌尖快速地在上面拍打,频率快到令她窒息。 倏地,姜繁脑子里白光一闪,身体瞬间绷直,大量的水液从甬道里哗啦啦地泄出来。 庄誉终于从她的腿间直起腰,可视线还是没有离开那朵正在一张一合灿烂绽放的嫩花。 “姜医生的水真多,差点被你淹死了。”他痞坏地笑。 姜繁张着嘴,高潮的余韵还在持续,她没有闲暇时间理会他的调笑。 趁着她还在缓劲,庄誉快速得脱光衣服,直翘翘的鸡巴从内裤里弹出来时,姜繁瞥了一眼,害怕得想逃。 过长的前戏消耗她太多的精力,她软趴趴的还没爬起来,庄誉已经从床头柜摸出避孕套戴上,他俯身抱住她的腰,他咬住她的耳垂,坚硬的性器抵在她的穴口,“喜欢后入?” 姜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听他说:“我也喜欢,后入进得深,还不费力。” “我不要后入…”姜繁气弱拒绝。 庄誉仿佛没听到,啪啪的在她屁股上打了好几下,低声十分色情的说:“老婆,屁股翘起来,让老公把鸡巴塞到你穴里。” 姜繁知道他糙,也知道他坏,更知道他色,可她也忍不住听话地把臀部抬地高高,方便他肏弄。 庄誉将她笼罩在身下,头靠在她的后颈上,炙热的呼吸扫过姜繁耳朵,她控制不住地微微颤了颤。 “我都还没插进去,你就高潮了,嗯?”庄誉故意地揶揄,“朵朵,你怎么这么色,这么敏感?” 说着,他猛地挺胯,粗长的阴茎捅进姜繁体内,她高潮好几次的甬道早就充分扩张,加上里面还残留着黏液,他顺畅无比的一入到底。 都做了这么多次了,姜繁的小穴还是如此紧致,箍得他直爆粗口:“草,真他妈是个销魂窟。” 庄誉用力地耸动数十下,嘶哑地问她:“姜朵朵,你说你是不是偷偷练缩阴功了?怎么会越肏越紧?” “我没有…”姜繁像只可怜的小狗,无力地趴在床上,任他摆布。 庄誉一边抽插一边说浑话,羞得姜繁脚趾都蜷起了。 “宝,叫我。” “阿誉…” “喊老公。” “老公…” 姜繁的声音媚成水,一声声老公喊进了庄誉的心脏,他闭着眼,发疯似的在她体内冲刺。 “我他妈真想撕碎你。” 庄誉狠厉地抽动,时而仰头怒吼,时而低头闷笑,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姜繁已经支撑不了,膝盖软得跪不住,没多久她尖叫着又再一次抵达高潮。 “庄誉,不要…我要死了…” “宝,别怕,我们一起死。” 庄誉感受到姜繁的甬道在痉挛,他掐住她的腰,把姜繁提起来,没完没了地肏她,直到黏糊糊地水液沾湿了一大块床单,他才咬着牙射了出来。 他粗喘着将性器拔出来,没有任何东西堵住的阴道像是被拧开的水龙头,里头的水哗哗往外流。 庄誉一松手,姜繁顿时瘫软下来,两条腿还在不停地发抖。 他的气还没顺,便低头在她的背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姜繁昏昏沉沉,只觉得有只蝴蝶在她的背上停留了一下,紧接着她就被拥入温暖的怀里,本想安安静静地睡个好觉,却总感觉自己的甬道一整夜都插着一根硬邦邦的棍子,只要她一动,那棍子就在她身体里猛烈地进攻。 直到她每天六点的闹钟响起时,那根棍子才彻底地离开她的甬道。 她,安稳地睡着了。 -- 076 姜繁睡着后,庄誉就起床了,他先开车到城北买了她最爱的水煎包,回来后又给她煮了粥水,等早餐准备好,他坐在餐桌前,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分手的话。 是的,他还是没有勇气与她当面说,怕看到她哭或难受的表情,自己会控制不住将她拥入怀里。 删删减减了小半个钟,可他的备忘录里什么都没有,他无力地把手机丢在桌上,起身回到房间。 姜繁还在酣睡,昨晚接二连叁的高潮让她精疲力尽,连庄誉的手抚上她的脸,她也毫无知觉,庆幸她今天是休息的,否则怎么可能有力气去上班。 这个问题,之前庄誉就吐槽过她,说和医生谈恋爱就是麻烦,要看隔天是不是休息,才能决定这爱是做得只让她一个人舒服还是两个人都尽兴。 他无声叹息,手从她的脸上移开,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直起腰后,庄誉狠心不再看她,提起旁边收拾好的背包,头也不回离开旗山小区。 回到和白暂合租的房子时,碰巧看到温馨正准备出门。 温馨一看到庄誉,叫住他:“阿誉,今晚过来打火锅,我现在去买菜。” 庄誉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刚刚学校打电话给我,让我下周就去上课。”温馨难掩喜色地回。 呵,真他妈有效率。 庄誉在心里冷笑嘲讽,一个小时前他才发短信跟小吴说,此刻温馨就被通知回去复职,他们都在等着他吧。 “我今晚有事,你们吃得开心。” 温馨太开心了,没有留意到庄誉神情有异,朝他挥挥手就出去了。 庄誉开门进了出租屋,一抬头瞥见窗户上挂着的裙子,背着包又出去了。 他呀,又得重新找个落脚处了。 —— 姜繁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她全身酸软无力,不愿睁开眼,在床上磨叽了许久才起来。 “阿誉。” 房间的门没关,她以为庄誉在家,毕竟她都半死不活了,他肯定也累。 等了半天没人回应,她又喊了一句,才垂着肩膀从床上起来,如果有人能看到她现在走路的样子,肯定会误以为有丧尸出现。 姿势是搞笑,但每走一步路,姜繁心里却簇起一点怒火,庄誉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么疯狂!昨晚没完没了地要她,她的私处应该是肿了,痛到不行。 “庄誉!” 姜繁扶着墙,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句,只是回答她的,仍旧是一片寂静。 她忍着疼走到客厅,才发现原来空无一人。 阿誉应该去上班了。不过,他是机器人吗?一点都不累? 她在心里感叹这男人与女人体力的差别,一边到餐厅倒水,一转头就看到了餐桌上的水煎包。 对庄誉那一点抱怨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肏一顿再给点甜头,特别是回来开两个钟的甜头,对她来说挺受用。 姜繁甜甜地笑,突然想打电话给他,她转头找手机,她昨天就丢在沙发上,早上闹钟响起来时,她还痛苦的想要爬起来关掉,结果听见几声后就昏睡过去。 她拖着两条发软的腿挪回客厅,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这姜瑞的两个未接来电,本应该先回电话给爸爸,但她此刻就想听听庄誉的声音。 她点开微信,看到置顶的对话框时,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姜繁以为自己看错了,慌乱地点庄誉的头像,对话框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她呼吸都快停止了。 阿誉:【姜繁,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不合适?他们哪里不合适了?不合适,他会压着她做一个晚上的爱?不合适,他会开几十公里去给她买最喜欢的生煎包? 骗谁呢! 姜繁气得连不合适的理由都不问了,直接回复他:【我不同意!】 消息已发出去,她立刻收到一个带圆形的红色感叹号。 她被庄誉拉黑了! 姜繁跌坐在沙发上,莫名其妙被分手,无缘无故被拉黑,庄誉的这波操作她不懂。 她的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脑子里乱糟糟一点头绪都没有。 “叮咚~” 门铃响起,姜繁忘了身体的不舒服,忽然弹跳起来,慌慌张张地跑去开门。 “阿誉。” 门外不是庄誉,是景北儒。 “干嘛呢?阿誉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景北儒推开门,啧了一声,又问道:“你干嘛不接你爸电话,也不回他微信?他差点以为被绑架了,叁催四请地要我过来看看。” “我爸怎么了?”姜繁有些难受地问他。 “我也不知道,他让你有空给他回个微信。要不是他今天局里开会,他估计自己就过来了。” 姜瑞也不知道是什么急事,一个早上给他打了几个电话,让他一定要找到姜繁。 “我等会再打电话给他吧。”姜繁情绪低落,胸口像压着千斤重的石头。 景北儒走屋子,没看到庄誉,问姜繁:“阿誉去上班了?” 再一次听到庄誉的名字,姜繁停在景北儒后面,哽咽地告诉他:“老景,阿誉和我分手了。” 景北儒蓦地转身,惊讶地看姜繁,“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姜繁眼眶里的泪啪的一下掉了出来。 景北儒想问为什么还含在嘴里,转瞬又恍然大悟,他说:“庄誉和你分手应该是你妈逼的。” “我妈?” “嗯,你妈前几天找过他,谈话的内容我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逼他和你分手,”景北儒了如指掌地告她,“所以他可能是受到威胁了。” 姜繁太震惊了,呆呆地看景北儒,“我妈?不可能吧?” 樊思玉一直强调让他们自由恋爱,而且上次见面时,她妈不是没有意见吗?怎么突然又来阻止他们? 景北儒知道姜繁不信,坚定地看着她说:“朵朵,我不骗你,我可以现在陪你去找她对质。” 姜繁脑子嗡嗡作响,像是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机械地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在去之前,有句话我想跟你说,你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景北儒停顿了几秒,“如果真走到和你妈决裂的地步,我也站在你这边。” “老景。” —— 追更: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γùsんùщù7.ⓒоⓜ 077 有景北儒的陪伴,姜繁乱糟糟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她在副驾驶发呆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老景,我妈找阿誉这事,为什么他不告诉我?” 景北儒开着车,快速地瞥了她一眼,“他估计也是不想伤害你们母女间的感情,所以才没告诉你。” 紧接着,他把自己了解到的告诉她,包括庄誉被倪芮欣报复以及樊思玉停掉他所有业务。 姜繁听完目瞪口呆,“阿誉从来都没有告诉我这些。” “以庄誉的立场,他要怎么告诉你?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说得出口?”景北儒一针见血地反问,“朵朵,你还是不够关心他,否则你不会没发现他近一段时间都过得不好。” 姜繁沉默,撇过头懒得解释,她最近有发现庄誉身上的烟味变得很浓,她问他,他却总是打哈哈地笑她是狗鼻子那么灵敏。 不止景北儒误会姜繁,很多人都觉得她性子清冷,只会享受庄誉的宠爱而对他不够关心,但他们不知,庄誉习惯将他的不开心隐藏起来,特别是对姜繁。 景北儒把姜繁的沉默当默认,可也不忍心责怪她,而是提醒她:“你先给你爸打个电话吧,他应该有急事找你。” 姜繁点点头,掏出手机给姜瑞打了电话,姜瑞还有事在忙,让她先回家自己随后到,就挂了电话。 “老景,我妈在瑞玉还是在家?”不管她在哪,姜繁都要先见到她。 “在家。” “嗯。”正好。Ⓟο壹㈧ɡⓋ.Ⓥιρ(po18gv.vip) 她闭上眼,脑子里思绪翻涌,她要好好捋一捋如何跟她妈谈。 —— 樊思玉早就料到姜繁回来和她对质,毕竟景北儒与她是同一个战线,肯定会告诉姜繁她找过庄誉。 姜繁一路冷静,只是在打开家门看到樊思玉的脸时,所有在心里预想的对话全都忘记了,瞬间红着眼眶冲着她问:“妈,为什么?庄誉哪里不好了?” 女儿单刀直问,樊思玉也简单明了给出答案,“我不喜欢他。” 姜繁冷笑着反问:“因为你不喜欢,所以你就拆散我们?当初谁跟我们说,她的事业很成功,不需要牺牲子女的婚姻换取更大的成就,只要孩子们喜欢,她就全力支持。” “我是这么说过,现在也一样。”樊思玉看着姜繁目眦欲裂的样子,忍不住皱眉,“你和你哥都不需要为我的事业被迫结婚,我阻止你和庄誉,是因为他跟你不合适。” “不合适?”姜繁呵笑一声,“不适合的理由呢?” 她气得不行,不适合这几个字简直跟耍流氓一样,她和庄誉开开心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母亲一句不合适就活生生地把他们拆散了。 既然是母女挑明了说,樊思玉也不藏着掖着,她问姜繁:“你知道前阵子陈彤被送进监狱的事吗?” “知道。”姜繁自然知道,但这跟庄誉有什么联系? 陈彤送监是瑞玉有史以来最掉口碑的事件,虽然一开始是姜繁让人匿名举报她的,没想到最后牵扯出陈彤性诱大学生以及贪污公款的犯罪行为。 “之前我就见过庄誉和陈彤在银城酒店那里搂搂抱抱,庄誉说和瑞玉有合作我还纳闷呢,他那么小的公司只能和代理商签合作,可他却直接跟总部对接,如果不是他让陈彤睡了,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和总部签合同?”这件事是樊思玉后来才想起的,她还记得当时她以为陈彤没有男朋友,还替她感到高兴,小吴误以为庄誉是夜店的男公关。 姜繁听得有些发蒙,庄誉和瑞玉签合同有陈彤什么事? 樊思玉看了一眼呆呆的女儿,继续讲:“还有他的前女友,到现在还对他还恋恋不忘,你也就过她,不是吗?难道你还想继续让她来烦你?” “妈,你误会了。”姜繁回过神,“阿誉能和瑞玉直接合作,是我拜托业务部的叔叔给他开小灶的,跟陈彤没有半毛钱关系。” “什么?你什么时候掺合进来的?”樊思玉大吃一惊,没料到女儿也插手这件事,而且还没有人跟她说。 姜繁不理会樊思玉的诧异,“还有倪芮欣对于我和庄誉来说是微乎其微的事。如果你是因为这两件事,大可不必。” 樊思玉知道自己误会了,但她还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庄誉和姜繁不合适。 “妈,我跟谁合适,是我自己说了算,不是你。”姜繁气得心肝都疼了。 “你这是什么话?”樊思玉也来气了,“我们作为父母还不能管管你们了?” “你要是想管,就不要说出让我们婚姻自由的话,行吗?还是说言行不一这事您真是越来越手到擒来了?”姜繁说到后面有些口不择言了。 樊思玉捂着胸口,愤怒地吼:“你要是觉得我言行不一,你可以不认我。” 不认就不认。 这几个字姜繁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她死死地忍住,尽管樊思玉的做法不对,但她还是她母亲,不认父母这种大孽不道的话,一旦说了,只会伤害彼此。 就在母女张弓拔弩之际,家里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姜瑞顾不上她们母女之间紧张的局面,着急地问姜繁:“朵朵,那张照片哪里来的?” 全程当透明人的景北儒和还悻悻然的樊思玉从未见过姜瑞如此急躁,都一头雾水地看向姜繁。 “在庄誉老家拍的,应该是他爸爸,”姜繁顺了顺气,将刚刚涌上来的怒火压了下去。 “庄誉,庄誉!”姜瑞小声的默念庄誉的名字,片刻后,他突然拍了一下手掌,碎碎念道:“我的天,我真是糊涂了,怎么没发现他们两个都是姓庄连山人,而且长得还那么像。” 一阵开心过后,姜瑞忽然往沙发一跌,双手捂脸情难自控的哭了出来。 在场的人被他吓一跳,呆呆地互望对方。 樊思玉收起怒火,坐到姜瑞旁边,奇怪地问他:“姜瑞,你这是干嘛了?” “小玉,庄誉是阿军的儿子呀。”姜瑞抬头,又哭又笑地说。 “阿军?” “庄弈军啊!” -- ⒳γùsんùщù7.ⓒоⓜ 078 姜瑞从保险柜里拿出被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袋,里面那张证件照跟姜繁手机的照片毫无二致。 他抚摸着照片里的人,老泪纵横地说:“十八年了,阿军都牺牲十八年了,他死的时候我不敢去看他,我甚至连去连山的勇气都没有,就怕把仇家引过去。” “庄誉居然是阿军的儿子。”樊思玉难以置信的盯着姜瑞手里的照片,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皮肤黝黑笑起来一口大白牙的憨厚小伙庄弈军。 庄弈军和姜瑞是警察大学的师兄弟,那个时候他经常跟着姜瑞,简直是他的小尾巴。 樊思玉和姜瑞刚开始谈恋爱时,还曾因为庄弈军这个电灯泡闹过别扭,后来为了不让他成为他们之间的“第叁者”,她还给他介绍女朋友。 “十八年了,如果阿军没有死,今年才五十五岁的他一定是香市战功最显赫的警察。”姜瑞心痛地看着庄弈军的照片。 庄弈军,原香市公安局缉毒大队的一名普通警察,十七年因接到任务被派往云省做卧底,为了打入毒贩的内部,他被迫染上毒瘾,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他在刀尖上行走了一年,为云省缉毒大队提供了许多重要的线索,只是在收网前,他不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毒贩头目在他腹部连开两枪,意图让他慢慢失血过多而死。庆幸的是,他提供的可靠情报让缉毒的同事快速侦破窝点,缴获上百公斤的麻古,他也被暂时捡回命多活了几天。Ⓟο壹㈧ɡⓋ.Ⓥιρ(po18gv.vip) 窝点被端了,毒贩头目却侥幸逃跑。身负重伤的庄弈军心有不甘,但也自知时日不多,他请求上级秘密将他送回连山,因为他想魂归故里。 在抵达连山县城后,庄弈军就让秘密送他回家的同事离开,自己装扮成乞丐回庄家村,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做缉毒这一行,处处都得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以免毒贩尾随而对他们进行报复。 庄弈军从入行开始,似乎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对家人说自己只是香市一名普通的交警,而自己从未和老婆孩子一同出现在庄家村以外的地方露过脸,每一次回连山他都是叁更半夜偷偷摸摸地回。 他们家的户口本上,没有庄弈军的名字,庄誉从小到大填写的资料,不会出现庄弈军的名字,就连将死之时,他也祈求父亲不要刻上庄弈军这叁个字。 因为身份的保密,当他回到庄家村的最后几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在香市变坏了,所以才会如此落魄,死时状态才那般凄惨。 姜瑞知道所有的真相,却不敢无缘无故去连山,更不敢把那本荣誉证书带回去给庄承严,就怕给他们带去灭顶之灾。 樊思玉沉默许久,突然问:“我们还在老街住时,有一次你让我去汽车站接一个男孩,他是不是就是庄誉?” 她那时事业刚起步,每天忙到昏头转向,有天姜瑞突然让她去汽车站接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可惜她分身乏术,就让公司的司机把他接回家让樊一航招待。后来樊一航告诉她男孩只玩半天就走了,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是他。”姜瑞点点头,“那时阿军接到了去卧底任务,他本来想再回连山看看家人,可惜时间太紧迫。碰巧庄誉刚中考完,想来香市见阿军,可他哪敢在这紧要关头在香市见儿子,所以只能让你去把他接回来。那天阿军请了一个小时假,偷偷摸摸地跟在一航和庄誉后面,远远地看着,一个小时后他就坐上了去云省的车。那天他告诉我,就算他牺牲,能在出任务前看一眼儿子也无憾了。” 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姜瑞心如刀绞,作为一名缉毒警察,生不能露脸,死后无墓碑,就连家人也无法在公共场合光明正大地碰面,但吸毒者却仍源源不绝。 姜繁听完父亲的讲述,全身鸡皮疙瘩沉下去又浮起来,她从来都没有听过父亲谈过缉毒的工作,她一直以为姜瑞是一名普通的民警,没想到他还有过缉毒的经历。 想到父亲能有今天的成就,势必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一线的瞬间,姜繁心疼地看向父亲,“爸,对不起,原来您之前常常失联是因为出任务,我和哥哥都错怪您了。” 姜瑞在几年前被委任公安局副局长后,才结束刀尖跳舞随时牺牲的日子,从警叁十五年,他有过数十次卧底生活,中过枪断过手脚,进过重症监护室,差点和毒贩同归于尽,他很幸运的活了下来,而他许多师兄弟却都躺在无名墓碑里,他们一个班四十人,已经有十几个人牺牲在毒贩的手里了 姜瑞摇头,“不用说对不起。” 他们的职责如此,需要对得起国家和人民,需要做逆行者,守得一方平安,家人能理解,就是他们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气氛有些悲痛,让人压抑,一直缄默的景北儒忽然想起第一次他和樊一航去偷见庄誉,樊一航就说阿誉给他的感觉特别熟悉,问他是不是之前遇见过,庄誉笑他搭讪的方式太老套了,没想到他们小时候还真的见过面。 他开口:“没想到你们和庄誉的缘分那么深。” 姜繁那时也见过庄誉的,只是才十一岁的她早就忘了这回事。 听到庄誉的名字,姜瑞迫不及待地说:“朵朵,你赶紧把庄誉叫过来,让他带我去连山,我要去看看阿军,去见见阿军的爸爸。” 他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他没来得及见庄弈军最后一面,漫长地等了快二十年,他终于有机会把他的荣耀带回连山,也有机会摸一摸他的墓碑,陪他喝一喝酒。 姜繁难过地低下头,“爸,庄誉和我分手了。” “为什么?怎么就分手了?”姜瑞吃惊地问。 姜繁看向樊思玉,慢慢地说道:“我妈私下找过庄誉,说他跟我不合适,我不知道妈妈具体跟阿誉说了什么,才会迫使他跟我分手。” “小玉,你…儿女的感情让他们自己决定,这话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怎么还这么糊涂。”姜瑞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妻子,气得不行。 不管庄誉是谁,他都很满意,现在又知他是庄弈军的儿子,姜瑞更不能让他跟女儿分手了。 樊思玉自知做错了,惭愧地别过脸。 —— 追更:ρΘ①㈧cΙτγ.cΘм(po18city.com) -- 079 姜繁站在衣柜前,看着满满当当的衣服,心都要碎了,她给庄誉买的衣服,他一件都没有带走,只带走他那些不合身的运动服。 他,这是要与她断个彻底吗?连她买的东西全都不要了? 她木然地摸着第一次给他买的那条牛仔裤,他那些不正经的调笑还在耳边。 “草,这么紧的裤子,档也太小了吧,你不知道你老公鸡巴大吗?卡小了,怎么让你舒服?” “把我打扮得这么帅,分明就是垂涎老子的美色。” “姜朵朵,把你的口水擦一擦,不然等会让你另一张小嘴也流水。” 庄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可此刻她却找不到他了,她的微信被拉黑,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找白暂和龙昭平,他们也联系不上他,都说庄誉出差了,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 姜繁越想越觉得委屈,他凭什么不告而别?难道他们所有人联合起来抵抗不了她妈妈吗? 这个笨蛋!可她却爱这个笨蛋,爱到不能失去他。 “朵朵,你伤心就哭出来吧。” 突然一声男声打断了她的难过,她一转头就看到樊一航和景北儒站在房间外。 姜繁没有哭,麻木地呢喃:“哥,老景,我找不到阿誉,你们能不能帮我找找他?” 樊一航和景北儒面面相觑,他们也联系不到庄誉,他就像凭空消失似的,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他。 樊一航走到姜繁身边,把她搂进怀里,“朵朵,难过你就哭,别憋坏自己。” 被拥入熟悉的怀抱,姜繁强忍住的情绪瞬间崩塌了,她靠在樊一航的胸膛上嚎啕大哭,“哥,我不要和庄誉分手我没同意他不能这样不告而别,不可以这样做…” 樊一航手足无措地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好,不分手,庄誉不会跟你分手的。” 他极少见到姜繁这样声泪俱下,从她懂事之后她就不怎么哭,这几年更是坚强得像个女战士一样流血流汗不流泪,当初曲家辰结婚她也就憔悴了几天,他以为这一次她也顶多就默默地流泪,哪曾想她突然就爆发了。 看来,他妹妹是真的爱惨了庄誉。 “你帮我找他好不好?哥,你人脉广,你帮我找他,我想见他…我要见他…” 姜繁语无伦次地在他怀里抽抽噎噎,看得樊一航都心疼了。 “好,好,哥帮你找到他,你别哭了,别哭。” 他一边慌乱地安慰她,一边无助地看向景北儒求救:“老景,你再给庄誉打打电话。” 让她哭出来是他樊一航,让她别哭也是他,果然完美地解释了什么是反复无常。 景北儒先嫌弃地睨了他一眼,再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庄誉,依然是关机的状态,他默了默,问道:“阿誉会不会回连山了?” 除了出差,他的活动轨迹就只在连山和香市,香市的朋友都找不到他,说不定他就在连山。 对了,她怎么没想到! 姜繁止住哭泣,吸着鼻子从樊一航怀里抬头,鼻音浓重地说:“我现在给爷爷打电话问问。” 景北儒阻止姜繁,提议道:“别问,直接去吧,问了老人家以为出什么事,难免要担心。再说你爸不是也心心念念地要去连山,带着他去,把他的心头大事也完成了。” 姜瑞等了十几二十年,终于有机会去连山看庄弈军,早就心急如焚了,趁这个机会,说不定一次能完成两件大事。 “我也去。”樊一航自告奋勇地表示:“明天一早我就开车送你和爸一块去。” 景北儒在来旗山小区的路上已经和他讲过庄弈军的故事了,虽然他自己也是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但庄弈军忍辱负重的卧底生活以及刀尖枪口的缉毒工作更让他肃然起敬。 他也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山水和怎样的庄承严才会养出庄弈军如此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养出庄誉那般独特的男人。 “好。” —— 此时众人联系不上,杳无音信的庄誉正在香市某间偏僻的小宾馆里酩酊大醉。 从白暂那里出来后,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行驶,本来想着去工地,可他的心情太糟糕,特别是胸口疼得厉害,轻轻吸一口气都疼。 他太难受了,难受得不得不把车停在路边。 他大力地锤了几下胸口,试图把压在上面的大石锤散,这种透不过气要窒息的感觉已经第叁次侵占他的生活了,第一次是他妈改嫁,第二次是陈昊鸿的死,第叁次就是现在,和姜繁分了手。 胸口的压迫感不管他如何锤,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重,他闭上眼急促地呼吸。 半晌,庄誉摸了摸口袋,找到运动裤里的烟盒,翻开盒盖想弹根烟出来抽,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像个帕金森患者似的。 他蓦地把烟盒用力扔到副驾驶,愤怒地拍了下方向盘。 草,妈的,这种失去所爱之人这种痛苦,他究竟要经历多少次才能结束? 庄誉烦躁重新启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给白暂,说他出差几天,然后他随意找了间旅馆,叫了几箱啤酒,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醉了就睡,醒酒便继续喝,手里没电了,他也不管不顾。 庄誉咬掉啤酒盖,仰起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了,他一下子没注意,被呛得眼角逼出了泪。 “咳咳咳…” 不知怎么的,他倏地一边咳一边笑,狼狈又滑稽。 命运对他真他妈太不公平。从十五岁开始,他就失去父亲母亲,与爷爷相依为命,贷款上完大学,他以为日子好起来了,却在单位里被人压制无望晋升,出来创了业依旧逃不过资金转周困难。 生活和工作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跌倒,靠着意志力他一次次爬起来,脚踏实地的走,可还没来得及过上几天平静的生活,又掉进了另一个大坑里。 老天反反复复地跟他开玩笑,他不怨,可没想到他的爱情亦是如此。 他多么期待姜繁会是他最后的归宿,却依然被可笑的现实打败了。 呵,去他妈的爱情。 庄誉在心里咒骂一声,举起酒瓶又闷了一口,眼角又不小心湿润了。 朵朵,我舍不得你呀! —— 追更:ρΘ①㈧cΙτγ.cΘм(po18city.com) -- 080 阳春叁月的连山,漫山遍野都是深深浅浅的绿色,樊一航边开车边感慨,“原来连山这么漂亮。” 姜繁转头看向窗外,深蓝色的天空笼罩着大山,往下看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和蜿蜒无穷的盘山公路。 今天阳光正好,视野清晰开阔,重重迭迭的山峰将村庄淹没其中,无烟无人,依旧能感受到它的生机勃勃。 她舍不得收回视线,想把这美景尽收眼底,享受它给她带来的视觉盛宴。 第一次来,崎岖不平的山路颠簸得每一个人都捂着嘴巴拼命地忍住翻涌而上的呕吐感。第二次来,乌云密布暴雨来临,荒无人烟的山路犹如恐怖片一般,令人全程精神紧张。 姜繁没想到这一回来,有了全新的体验。 连山的发展很快,从颠簸的山路到如今的平坦水泥路,这座贫穷的大山正一步一步地走向繁华,也让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到这里善良的人。 沿路的风景太令人愉悦了,樊一航不知不觉地讨论起第一次见到庄誉的情形。 “我记得那时候他高高的,又黑又瘦,看到我和朵朵有些胆怯,我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后来带他去逛超市,给他买汽水,他居然问我什么是汽水。” 他哈哈地笑着,他跟庄誉差不多年纪,只是那时候的庄誉跟现在差别太大,而且他们就相处了大半天,虽然重遇后觉得他眼熟,却也没想起他就是当时的少年。 姜繁竖着耳朵听他叽叽喳喳,她对那天的相遇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你们几个的缘分还真挺深的,过了这么多年还能遇到。”姜瑞心情非常不错,特别是想到马上能看到惦念的人,他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可不是吗?特别是朵朵和阿誉,那时候阿誉已经是长开了,朵朵小小年纪,都还没开始发育就总盯着人看得口水直流,把人阿誉都看不好意思了。”樊一航略带夸张地调侃。 听到哥哥说她,姜繁终于收回目光,转过头否认:“我没有吧。” “你怎么会没有,要不是我把他拉去逛超市,你口水肯定留下来了。庄誉走后,你还说以后找男朋友就找他这样好看的。”樊一航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呆愣呆愣,“你别不好意思,情窦初开的年纪,看到好看的男生,喜欢也是正常。” 是吗?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姜繁冥思苦想了许久,“我真的是没有一点印象。” “哎,我还以为你对庄誉多多少少掺杂着一点莫名的熟悉感,这么说来你倒是把人家忘的一干二净。” 樊一航自己就因为如此,所以才一见面就喜欢庄誉。 姜繁不做声了,默默地把脸又转向窗外。 原来,她小的时候就说过以后找男朋友就找庄誉这样的呀! 那她是不是在潜意识里就记住了他那样的长相了?所以才会多年以后喜欢上和他长得相似的曲家辰? 看着车窗外不断往后退的绿色风景,姜繁抿着的唇偷偷勾起一抹微笑。 如此,真好! —— 绕过最后一个山头,庄家村瞬间出现在水泥路的那头。年前那段积水严重的路已经修好了,平整的路面连接原来的村道,十分好走。 姜繁按下车窗探头一瞧,原来那棵金灿灿的银杏树已悄然换了新装,裹上了嫩绿的薄纱,那一柄柄绿色的小折扇随着春风摆动,而树底下站着的那位老人家依然精神矍铄。 她朝着他挥手,“爷爷。” 姜瑞兴奋地从副驾驶的椅子上直起腰,“那是阿誉的爷爷?” “对。” 姜繁点点头,等车子在小广场停稳,她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奔向庄承严。 庄承严接到姜繁的电话说要来连山看看他,还带了爸爸和哥哥一起来,他先是一愣随即便高兴坏了,带着家人来看他的意思不要太明显了。 “阿誉没跟你们回来?”庄承严看了看从车上下来的另外两个人,奇怪地问姜繁。 来见长辈,不都是一起来的吗? 姜繁一听,心下了然,庄誉没有回来。 她笑笑,说:“爷爷,我是带我爸来找您的。” 庄承严望向姜瑞,“你爸?” 姜瑞迈了一个大步,握住庄承严的手,激动地说:“叔叔,我终于见到您了。” 庄承严满肚子疑问地看了看他,然后将他们仨带回家。 一到家,姜瑞将放在包里的荣耀证书拿出来,肃然地向庄承严敬礼,重新介绍自己:“叔叔,您好,我是原香市缉毒警察庄弈军的同事兼师兄姜瑞。” 说完,他双手奉上那本荣誉证书,“这是阿军留在我那里的,今天我把它带回来还给您。” 庄承严难以置信地盯着姜瑞,“你刚刚说的是缉毒警察庄弈军?他不是普通的交警吗?” 缉毒警察和交通警察的差别是什么,庄承严哪里会不知道! 姜瑞哀痛地低头,“阿军骗了您,他不想家里人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所以隐瞒了你们。” 庄承严晕乎乎差点站不住。 “爷爷。”姜繁手急眼快地扶住他,让他坐在椅子上。 姜瑞明白庄承严受刺激了,但还是忍不住把真相告诉一一他。 庄承严接过他手里的那本红色证书,又哭又笑,“我就知道我养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去吸毒。他从小就憨厚老实,怎么可能做坏事!他原来是缉毒警察,大家都错怪他了,阿誉也错怪他了。” 姜瑞惭愧地单膝跪在他面前,“叔叔,是我来迟了,所以才让大家都误会了。” “不迟,一点都不迟。”庄承严擦了擦泪,在他躺进棺材之前,能确认自己的儿子是个英雄就一点都不迟。 “谢谢你,小姜,谢谢你能来。” 他知道,姜瑞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拖了这么多年才来告诉他真相。 姜瑞:“叔叔,我能去看看阿军吗?” “当然可以。”庄承严现在终于知道儿子求他不要给他刻碑了,他这是在保护他和庄誉。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想请您同意。”姜瑞看向姜繁,“我们家想攀个亲。” 庄承严也看向满脸羞意的姜繁,“能跟小繁结婚,是阿誉的福气。” 樊一航听了,立刻用肩膀撞了一下姜繁,示意她:看吧,双方家长都同意了。 姜繁笑笑,她现在就差找到庄誉了。 —— 追更: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081 从连山回来的路上,坐在后座的姜繁一直没说话,情绪有些发蔫,快到香市时,她突然问姜瑞:“爸,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是不是可以报警了?” 姜瑞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失踪了?” “我男朋友。”姜繁闭上眼,一一描绘:“庄誉,男,今年叁十四岁,是名装修工人,身高将近一米九,皮肤黝黑身材高大,长脸高鼻梁,深眼窝双眼皮不明显,留着叁七分侧背头,精神正常,昨天早上因与我闹分手离家出走,出走后就联系不上,截止目前已经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可能是受姜瑞的影响,姜繁对于报案的流程十分熟悉,清晰明了地提供所需要的信息。 听到这里樊一航已经笑翻了,女儿向爸爸报案估计只有他们家这一例了吧。 姜瑞回过神,立刻端出工作态度,问她:“出走时他身穿什么。” 姜繁沉默片刻,继续回答:“应该是穿黑色运动服,黑色运动鞋。” 她买的衣服他一件都没带走,肯定是穿那些宽大不合身的运动套装了。 “哈哈哈,爸,朵朵你们够了,真要报案也要到公安局啊,哪有人这么草率。”樊一航打断他们两个,这一板一眼地问答,差点让他笑到拍大腿,“再说他们不是说庄誉出差了吗?过两天就回来,你们两搞得跟真失踪似的。” “爸,我是认真的,不是在玩。”姜繁没有理会樊一航,睁开眼一瞬不瞬地看向姜瑞,“我找不到他,需要求助警方。” “我明白,我也是认真的。”姜瑞理解女儿的着急和担忧,“你有他的照片吗?发一张给我。” “有。” 姜繁点开相册,找到他唯一的照片,还是与她的合照,那是她某天休息,窝在家里看书时庄誉偷拍的。 照片里的她被抱坐在他的腿上,拿着书懒懒地倚在他怀里聚精会神地看,庄誉则看着镜头笑。 姜繁觉得这照片拍得真好,既温情又甜蜜,所以一直保留着,舍不得删。 她把庄誉地头像截出来发给姜瑞,“爸,麻烦你们尽快找到他。” “放心,只要庄誉在香市,我们会尽快找到他,就算他不在香市,我们也能查到他去了哪里。” 不管是不是他女儿,只要群众有问题,他们警察就会尽全力解决。 “谢谢爸。”姜繁垂下眼眸,“也谢谢哥。” 樊一航一头雾水,但看她疲惫地又合上眼,笑了笑不再说话。 —— 庄誉在宾馆的房子里呆了两天一夜,再一次醒来是被饿醒的,醒来时他还维持着喝酒前的样子,头枕靠在床尾人瘫坐在地上。 “咕噜~” 肚子里发出一声巨响,他摸了摸肚子,睡眼惺忪睁开眼,头顶的光线照得整张脸瞬间都皱了起来,他伸手挡住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拿开往窗外一瞧,天色已经黑了。 庄誉拿过手机想看自己浑浑噩噩了多久,结果按了几下都没反应,没电了。 他身形不稳地站起来,翻了半天的背包都没有找到充电线,抹了把脸先去漱口,准备去跟前台借,顺便出去买个饭。 庄誉拉开门,门口的灯应声而亮,倏地他倒抽一口气,有个女生抱着双膝正坐在他的门对面,她低着头长发散落在背上,乍一眼,着实有些吓人。 姜繁听到庄誉的声音了,抬起头直勾勾地看他,就不说话。 “朵朵?!”庄誉瞪大眼,难以相信她会找到这里来。 姜繁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他,委屈巴巴地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同一个姿势太久,她腿坐到发麻了,还没站直,她就踉跄一下,重心不稳地往前扑。 庄誉瞬间整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眼明手快地接住她,紧张问道:“没事吧?” “脚麻了。” “等了多久了?” 姜繁深深吸气没回答,靠着庄誉不敢乱动。她从傍晚就过来,但不管她怎么敲门庄誉就是没开,前台服务员很有职业道德地说客人没犯法不能随意开门,她也不为难人家,就在门口等着,直庄誉开门前那一刻,她已经等了快叁个钟了。 只不过亲密的距离让她一下子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等缓过了脚麻,姜繁推开庄誉径直走进房间。 门一开,呛人的酒味混杂着烟味直冲鼻腔,姜繁往地上一瞟,满地的酒瓶和烟头,狼藉一片。 她有些生气的回头瞪他,像是用眼神骂他不爱惜自己。 庄誉难为情地摸摸鼻子假意咳了一下,正想说话,就被姜繁打断了,她不疾不徐地说:“我还没吃晚饭,肚子好饿。” 庄誉愣了愣,“你怎么还没吃?几点了?” 几点都不知道? 姜繁皱了皱眉,“你手机呢?” “没电了,没有数据线。”庄誉把手机掏出来,突然想起自己个姜繁说分手,“姜繁…” 姜繁一眼就看穿他要说什么,板着脸说:“你闭嘴,我不同意分手。” “姜繁…” 还不知情况的庄誉试图说服她,又再一次被姜繁打断,“我们的事所有人都同意了,你难道还想逃跑?” 庄誉脑筋没转弯,怔怔地像只鹦鹉一样重复她的话:“我们的事所有人都同意了?” 姜繁定定地站在他面前,“对不起,我妈不应该那样威胁你。” 庄誉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了。 姜繁:“但你不应该什么都不跟我说,单方面就宣布分手。我知道怕温馨失去工作,也担心她和龙哥结不了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所有人联合起来说服我妈,会不成功吗?” “朵朵,我不想你们一个幸福的家庭因为我而闹得不可开交。” 家庭支离破碎的痛苦,庄誉太了解了,他不想所有人因为他一个而不开心。 “不会的。”姜繁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是庄弈军的儿子,你的加入只会让我们家更幸福。” 庄誉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姜繁不回答,把他的背包收拾好,“去退房,然后去吃饭,我肚子很饿了。” 庄誉:“……” —— 首发:ρō18Yù.Vǐρ() -- 082(完结) 姜繁自作主张地把房退了,然后找了家小餐馆吃饭。 庄誉有一肚子疑问,几次张嘴想问姜繁为什么会认识他已经去世十几年的父亲?可每每看到她绷着的小脸后,话都卡在喉头了。 他跟在她后面叹息,若是换做平常,他哪会顾忌这么多,刚刚就把她扒光肏弄到她说为止,可眼前情况不同,他跟她提了分手,虽然姜繁没同意,但他心里发虚。 姜繁面无表情不发一言,直到踏入旗山小区,她才眉眼松动。 闷了一路,她终于把怒气消化完。她其实更想对庄誉撒泼打骂,只是她不愿意,不愿意在冲动之下出口伤害最亲近的人,所以她沉默,忍下所有的赤口毒舌,才能冷静地解决问题。 庄誉见机行事,赶紧问她:“朵朵,你怎么会认识我爸?” 姜繁:“你爸是我爸的师弟,原香市的缉毒警察。” “什么?缉毒警察?” 庄誉皱了皱眉,心里咀嚼缉毒警察这四个字,缉毒警察为什么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犯毒瘾?答案似乎霎时就明朗了。 姜繁看了看他,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庄誉听后呆愣了半天,等回过神他懊恼地嘀咕:“原来我误会他了。” “你不仅误会你爸,你也小看了我们的缘分。”姜繁凝视着他。 “什么意思?” “阿誉,我们小时候就见过,你不记得了吗?” 樊一航都能记得,庄誉比他还大,怎么会不记得? 庄誉摇头,“我没有印象。” 他确实不记得了,这些年他过得太糟心了,有些事他故意选择忘记,特别是那年他来过香市之后他爸就跟家里失联了,回来后没几天又去世,后面一件又一件的事让他不得不倾尽全力匍匐前行,又苦又累的生活让他只剩苟延残喘,哪里会记得这个意外的小插曲。 “不记得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哥说见到你后我就决定以后要找个像你的男朋友。”姜繁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虽然我后来没有交到长得像你的男朋友,却遇见了你,也爱上你。” 一眼万年,大概是这种感觉吧,所以她才会对另外一个相似的男人有那么深的执念,任凭他挥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不肯放弃。 不过她姜繁很幸运,能在茫茫人海里重遇本尊。 庄誉脑子一片空白,抓着姜繁的手捏了又捏,不确定地反问:“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真的爱上他了吗? 我爱你这句话,姜繁似乎从来就没有说过,所以庄誉迫不及待地想确认。 姜繁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女人需要安全感,男人又何尝不是。 她往前迈了一步,柔柔地钻进他怀里,抬头对着他说出他最想听的那句话。 “庄誉,我爱你。” 庄誉垂着眸,心跳不断地加快,扑通扑通失去节奏,他手掌按在她的背上,欣喜若狂将她紧紧地抱住,“姜繁,我也爱你。” 姜繁:“我妈同意了,爷爷和我爸也见过面,他们对于我们的婚事没有异议。” “爷爷什么时候跟你爸见面?” 庄誉诧异地问,而且樊思玉这么快就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卧槽,那他这两天的烟白抽酒白喝心白伤了? 姜繁笑着睨他,“今天我和他去了趟连山,去给你爸扫扫墓,顺便跟爷爷商量我们的亲事。” 庄誉一时间哭笑不得,“朵朵,求亲这事不应该是女生主动的。” 姜繁立即委屈盯着他,“我不主动,等着被你分手吗?” 庄誉噎了一下,果然他擅作主张提分手的事不可能轻易过去。 他站直,态度真诚跟姜繁道歉:“朵,对不起。” 姜繁扬起嘴角,“嗯,我接受。” 她就等他这声对不起,之前的难过便既往不咎了。 见她笑了,庄誉情不自禁低头亲她,“谢谢你这么轻易就原谅我。” 姜繁勾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 当庄誉再一次踏入姜家时,所有的人都对他无比热情。 姜瑞拍拍他的肩膀,端详一番后,开心地说:“为什么上一次我没发现你就是阿军的儿子?这眉眼多像呀!” “肯定是阿誉没有阿军叔叔帅。”樊一航开玩笑地说:“基因突变了,你自然不会联想到一起。” “毛线。”庄誉笑着啐了他一声,这回放松了许多,不像上次那么拘谨。 姜瑞收起笑,“阿誉,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不仅是因为他迟到的真相,也是为了樊思玉的错误行为。 庄誉笑笑,这声对不起是他该得的,庄弈军吸毒这件事如同一根针插在他的胸口,让他对他有很深的怨恨,如果他们能早点让他知道他父亲是个缉毒英雄,他会活得更阳光更向上。 他已经回连山去庄弈军的墓碑前道歉了,他父亲会是他今后的指明灯,让他在生活与创业的路上遵纪守法正直守信。 “叔叔,我也要感谢你能专程去连山告诉我爷爷这件事。” 心结解开了,庄誉和庄承严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和谐。 “这是我应该做的。”姜瑞沉吟片刻,又问道:“你和朵朵年纪都不小了,接下来如何计划的?” 樊思玉也接过话,“之前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你和朵朵的事我也不会阻挠了。” 她的偏心和偏见差点让她成为一家人的公敌,事不过叁,以后她再也不插手年轻的感情了。 庄誉偏头看向姜繁,“我听朵朵的,她如何计划,我就如何执行。” 他原本就都以她意愿为主,以后更是了。 一瞬间大伙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姜繁,沉默地等她的回答。 姜繁与庄誉对视,“我们找一天直接去领证,婚礼什么的都不要了,可以吗?” 她的工作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准备这些东西。而且如果举行婚礼,单单樊思玉的朋友估计要几十上百桌了,姜瑞是香市公安局副局长,身份特殊,要带头树立廉洁从政的形象,身为子女自然也要支持,不能铺张浪费大肆,维护好父亲的声望。 庄誉:“可以,我听你的。” 姜瑞十分满意女儿的决定,赞同地说:“那就这么决定了,你们找个有意义的日子,我们全家一起去见证这个开心时刻。” “好。” 姜繁悄悄握住庄誉的手,朝着他甜甜一笑。 庄誉回握住她的手,她这株野姜已在他的心头上开满了花。 —— 到这里就完结了。 有几句话在后面一章,大家看一下呗 -- 番外1 庄誉盯着姜繁,看到她身上那件长裙,眉头都快打结了,他沉默半天,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朵朵,你把衣服换了吧。” 姜繁低头看了眼身上裙子,立刻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她解释:“这是伴娘裙,我得跟大家穿一样,不能随意换。” 今天是温馨和龙昭平结婚的日子,姜繁作为温馨未婚的朋友,自然被列入伴娘行列。 温馨大概是想把其他未婚的伴娘都推销出去,给她们定做的伴娘服花尽了心思,浅灰色的及地长裙,上半身是深V的半镂空刺绣,胸前的布料堪堪包裹住胸部,能露出她们深深的乳沟以及白皙的前胸,两根细细带绕过肩膀,将漂亮的肩胛骨毫无遮挡展现出来,裙子做高腰设计,能拉长身材的比例,而且在腰线处增加了金色的刺绣图案,极具收腰效果,下半身是飘逸轻盈的纱裙,很好地凸显了腰臀曲线。 酥胸细腰大长腿,性感和仙气相结合,给人带来惊艳的视觉享受,颇有几分博眼球的感觉。 一开始,伴娘们都不同意穿这套裙子,怕抢了新娘子的风头,可温馨说,在她的婚礼,新娘跟伴娘都必须美美的,最好单身的伴娘都能在她婚礼上遇到心仪的对象,这样也能为她的婚礼增添一点意义。 最后大家拗不过她,只好顺了她的心意,但都默契地化了极淡的妆容,让自己看起来更低调些。 庄誉吊起眼皮看了眼其他伴娘,别人看起来都挺仙女,怎么姜繁看起来就这么暴露? 她丰满的胸部被镂空的刺绣包住,往中间聚拢挤出一道深沟,露出了叁分之一的乳肉,若隐若现的性感加上白得亮眼的皮肤,让人控制不住将视线聚焦在那里。 肩膀上的细肩带也让庄誉有些担心受怕,就怕它突然会承受不住断了。 他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站在降到前面,也挡住了一些男人色眯眯的眼光,他低头,眉心的褶皱深了几分,他这个角度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裸露在外的半球,他觉得姜繁只要动作大一点就会曝光。 他啧了一声,“这裙子太露了。” 姜繁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瞧,入眼就是深邃的乳沟,她难为情地捂住胸口,“我贴了双面胶,不会曝光的。” 穿上裙子的那一刻,其他伴娘就更衣室里面欢呼了,白暂的女朋友是个胆大好玩的主,当场就戳了戳姜繁高耸的胸部,调侃她,“誉哥好性福哟。” 姜繁尴尬地拉了拉衣领,温馨是在网上定做的,她们只报了尺寸没有试穿过,今天是第一次穿,本来没觉得什么,被白暂女朋友那么一说,她挺害羞的。 她问温馨:“有没有其他款式?或者给我披肩遮一遮。” “遮什么遮,多好看。”温馨开玩笑说:“让阿誉吃吃醋。” 庄誉不仅吃醋,还怪温馨没有买保守一点的裙子,于是整个婚礼,他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姜繁,深怕她有点什么意外发生,而姜繁除了一开始的拘束,其余时间都十分自在,压根不在乎他的介意。 龙昭平因为大婚太开心了,红的白的啤的来者不拒,加上庄誉将不满转移到他身上,故意不给他挡酒,还在旁边怂恿,婚礼结束时龙昭平早已醉趴,其他伴郎也喝得东倒西歪,只有庄誉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将龙昭平扛回酒店楼上的房间后,温馨哭笑不得地看他,“阿誉,过分了呀,你不挡酒就算了,你还灌他。” “要不是你给朵朵穿那么露的衣服,我肯定给昭平把酒全挡了。”庄誉睨了她一眼,他酒量好,真心给龙昭平挡酒的话,他肯定没机会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温馨也不生气,笑笑地看着从电梯出来的姜繁,朝着庄誉使了使眼色,“多美。” 庄誉回头,就看到姜繁正疾步走来,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她不断弹跳的乳房,他顿时皱着脸打了个酒嗝,觉得酒精开始上头。 他扭回头警告温馨:“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温馨耸了下肩膀,才不受他威胁,反正她有姜繁保护,怕什么。 姜繁扶住脚步虚浮的庄誉,跟温馨交代道:“馨馨,宾客全都安排妥当,叔叔和阿姨也回房间了,你放心休息吧。” “谢谢你,小繁。”温馨好笑地看着庄誉假装醉得站不住地瘫在姜繁身上,赶紧对她说:“阿誉醉了,你赶紧扶他回去。” 姜繁无奈地垂眸看庄誉捂在她胸口的大手,忍不住叹息,他这是醉了?他是在耍流氓吧! 她拍拍他的脸,“回去了,阿誉。” 旗山小区离婚礼的酒店很近,所以姜繁并没有打算住酒店的房间,而是把挂在她身上的庄誉半哄半拖到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 她才打开副驾驶让庄誉坐了进去,哪知原本还醉得步履蹒跚的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紧紧抱住。 “阿誉,你干嘛?”姜繁惊呼一声,倒在庄誉怀里。 庄誉把车门关上,不正经地说:“肏你。” 他刚刚观察了,这里是负二层,停的车辆很少,离姜繁车子最近的那一辆也在一百米外,而且她的车停的位置比较偏,又有两面墙挡着,很好的避开了监控。 他一回想到她奔向他时那弹跳的胸,他就忍不到旗山小区。 “你疯啦,这是停车场。”姜繁吓傻了,这可是公共场合,随时随地都有人经过。 庄誉按了一下座椅的按键,椅子瞬间向后倒,他的另一只手同时了钻进她裙子里,精准地找到那片软糯。 “庄誉,你别耍酒疯了…” 姜繁的话还没说完,庄誉扯下她那两根细肩带,却意外地发现她的裙子被双面胶粘得很牢,怕撕下弄疼她,他干脆不玩她的胸脯了,集中精力攻击藏在裙底下的秘密花园。 姜繁没有失去理智,心里惦念着还在外面,小声地哄庄誉:“阿誉,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离家很近,几分钟就到了,你忍忍。” “我不忍。”庄誉小孩子气地回答,他一秒钟都忍不了,还让他忍几分钟。 他动手拉开裤链,掏出那根巨龙,又把姜繁的底裤拨到一边,对准湿透了的穴口,掐住她的腰往下按,阴茎毫无保留地挤进她的体内。 姜繁被胀得说不出话,还没缓过劲,庄誉已经开启了顶弄模式。 姜繁不知道庄誉究竟弄了她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因为第一次高潮后她就昏睡过去了,她只知隔天傍晚她开车去值夜班,车子里那股麝香味十分浓烈。 -- ⒳γùsんùщù7.ⓒоⓜ 番外2 六月初,热浪席卷整个香市,气温最高逼近四十摄氏度,黄色预警信号天天生效,反正最近工期也不着急,庄誉干脆给工人放几天假,避避这恼人的酷暑。 只是人一闲下来,多余的精力无处宣泄,只能通过运动消耗掉,所以从庄誉放假后,姜繁就苦不堪言,比如此时,他又覆在她身上做打桩运动了。 “嗯…”姜繁闭着眼无意识地呻吟,累得不想动。 她早上八点交完班又被主任拉去开会议,等终于可以下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她一出医院门口,就看到庄誉已经在等她了,这几天他没上班,每天都十分准时接她上下班,而且每回下班他都还体贴地让她小憩一会。 此刻想来,他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庄誉勾住姜繁的腿挂在腰间,抽插得越来越深,恨不得把她顶穿。 姜繁被撞得声音都碎了,她边哭边断断续续地求他:“呜呜…阿誉…你快点结束…” 她昨晚值夜班,病人和家属都有点闹腾,她来来回回地穿梭在值班室和病房之间,连打个盹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可身上这个狗男人压根不想让她休息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哭。 庄誉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珠,手仍在尽情地抚弄她胸前的那团软肉,声音微哑地笑道:“没那么快,我还没想射。” 姜繁:“……”Ⓟο壹㈧ɡⓋ.Ⓥιρ(po18gv.vip) 她万念俱灰地想,这破高温天气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赶紧让泰迪精庄誉回去工地上班,别天天呆在家就想着怎么肏她,不然再过个几天,她肯定得精力衰竭而亡。 姜繁的乳尖早就被他拨弄得发硬颜色变深,仿佛是两个红色玛瑙小圆球,惹得庄誉心痒难耐。 他低头含住,用舌尖逗弄它,下半身的动作不停止。 姜繁要疯了,气愤地攥起拳头捶打他,盘在他腰上的双脚也在乱蹬,手脚并用地对抗他,“庄誉,我上了一夜的班,累得不行,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下吗?” “不能。”庄誉抓住她乱踢的脚扛在肩膀上,“我在家想了你一个晚上,浑身上下充满激情,不搞搞怎么行。” 激情?不,你是充满色情。 姜繁虽在心里吐槽他,可面上还是哄着他:“那你快一点结束,好不好?” 庄誉不回应,只顾着用力耸动,湿糯的甬道紧紧地箍住他的阴茎,爽得他失去理智,低低的呻吟一声,真他妈爱死这种感觉了。 “恩…阿誉…轻一点…” 姜繁的声音娇软无力,跟猫叫似的,挠得庄誉似墨的瞳孔簇起一团火焰,情难自控地插得一下比一下重,狂野又孟浪。 “阿誉…你先停一下…” 快感慢慢聚集,姜繁感觉到小腹那处有了明显的尿意,又胀又疼。 庄誉故意坏心眼问她:“你确定要停一下?” 姜繁:“……”她矛盾地咬着下唇看他。 “姜医生,你怎么这么骚,嗯?” 庄誉额角上的青筋已经微微凸起,他也感受到姜繁体内密密麻麻地在收缩,知道她差一息就要抵达高潮,可他不想那么快结束,咬着牙将性器抽出。 在他抽出去那一瞬间,姜繁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阿誉,你…” 他再肏她几下她就高潮了,可他在这紧要关头抽身而出! “不是你要我停一下的吗?” 庄誉低声笑,紧接着翻身躺下,顺带把姜繁提坐道腹部,继续道:“我一向听你的话。” 姜繁生气了,打他一下骂道:“你放屁。” 要是真听她话,就要让她睡觉,干嘛勾引她,肏得她这会儿不上不下,空虚发痒。 “姜朵朵,你讲粗口了。”庄誉故作好心地提醒她,“你注意一下,别影响形象。” 姜繁啐了一声,捏住他的乳头说:“那也是你带坏我的。” 跟庄誉这种糙汉子多了,粗话信口就来,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嘶,老婆,你轻点。” 姜繁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地说道:“你闭嘴,谁是你老婆。” 对了,他们证都没领,当然算不上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庄誉轻飘飘得瞥了姜繁一下,心里有了打算。 姜繁刚一说完,忽然意识到似乎说错了话,难为情地别过眼,可手里的动作却让庄誉哭笑不得。 她握住他的命根子,悄悄抬起臀部,两硬邦邦的肉棍塞进腿心里,忽如其来的充实让她轻轻娇吟,“嗯~” 庄誉看着她半阖着眼,略带淫荡的神情,痞坏地问她:“爽吗?被我的大鸡巴肏得爽不爽?” “你别说浑话。” “矫情什么,都听了多久,早就倒背如流了吧,待会肏到跟我一起说。”庄誉摆动腰腹往上顶。 “嗯,阿誉…”姜繁一边叫他一边吸气夹他,意图让他动得快一些,因为她已经到达浪尖了。 庄誉猛地啪啪啪拍她的屁股,“操,朵朵,你怎么这么会夹,嗯?都快把我夹断了。” “啊啊啊…” 姜繁在一下比一下深的撞击中模糊了双眼,她失声尖叫,绷直身体抖出大量的花蜜。 庄誉低头看交合处,滑腻的水液顺着他的腹部往下流,他调笑道:“姜医生流这么多水是要给我解渴的吗?” 姜繁忽地软趴趴地倒在庄誉怀里,抽搐着昏睡过了。 庄誉迟迟不肯退出她体内,闭着眼回味着这场性爱,他犹豫片刻,拿出手机点开香市的市民服务小程序,在婚姻登记区预约了一个号,然后又在群里发了条信息,就搂着姜繁补觉。 庄誉:【下午4点半,我和朵朵去民政局领证,大家都来见证。】 姜繁不是睡到自然醒的,而是被接二连叁的门铃吵醒的,她睡眼惺忪地从房间出来时,家里的客厅已经坐满了人。 她的爸妈,樊一航,景北儒,尤安安,还有温馨他们几个,全都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最关键的是,坐在他们中间那个难得穿上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也在对着她深情的注视。 他说:“朵朵,准备一下,我们去领证了。” 领证?啥时候决定的? 哦哦,她想起来了。她有领证的打算,可此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还是有种骑虎难下的赶脚。 “快点换衣服,预约的时候快到了。”姜瑞出声催促她。 姜繁看了看庄誉,这个男人,真狗! 她笑笑:“好。” 也行,之前她一直挺忙,趁这会儿有空把这事办了。 庄誉一直屏住呼吸,深怕她说改天,她说好时,他才松了口气。 领证过程,简单又庄重,尤安安还给她准备了头纱,增添了不少仪式感。 当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她和庄誉笑着定格照片里,他们幸福的婚姻生活也开始了。 -- ⒳γùsんùщù7.ⓒоⓜ 番外3 十月的中旬,姜繁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天,她在医院的食堂吃午饭,她刚端着餐盘坐下来,曲家辰也跟着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姜繁抬眼瞧了瞧他,不好意思开口赶他,抿着嘴朝他点了点头,算是跟他打招呼。 曲家辰倒是不在意,笑道:“小繁,许久没见你来食堂吃饭了。” 言下之意,他许久没见她了。 也是,自从她在朋友圈晒了和庄誉的结婚证后,医院许多同事都在偷偷笑话他,笑他一个二婚男怎么能让清冷美人姜医生动心,甚至怀疑她之前的暗恋也是他捏造的事。 不想让人看笑话,他再也没有去骨外科瞎逛,因为他明白自己和姜繁已经没有机会,而这一切都是他痴心妄想自作自受的结果。 姜繁点点头,淡淡回答:“嗯,最近庄誉都给我送饭了。” 自她说要给他生猴子起,庄誉就空出了许多时间来陪她,陪她做爱,陪她聊天,陪她上下班,甚至陪她吃饭,今天是因为他约了客户谈业务,本来他要回去煮了送过来,但姜繁不想让他辛苦的回来跑,跟他说在医院食堂吃就行了。 曲家辰听完沉默片刻,然后嗯了一下,不再继续话题。 姜繁见他不说话,便夹起一口凉拌牛肉放进嘴里,香菜混合着大蒜的味道浓烈得她瞬间反胃,她捂住嘴巴干呕几下。 奇怪了,她平时也很爱吃这道凉拌菜,而且最喜欢里面的香菜和蒜泥,怎么今天这么反常?Ⓟο壹㈧ɡⓋ.Ⓥιρ(po18gv.vip) 曲家辰观察了她一会,看她没事开玩笑说:“小繁,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至于见到我就想吐吧,你这样我挺尴尬的。” 姜繁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想多了,曲师兄,我只是闻到香菜的味道有点反胃而已。” “我开玩笑的。”曲家辰快速的扒了几口饭,因为食堂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不想再被人指指点点,吃完最后一口,他站起来说:“我先走了。对了,反胃不是上火就是怀孕了,你自己注意点。” 说完,他收拾手餐盘就走了。 姜繁呆愣呆愣地看着餐盘里的饭菜,心里默默地想着上个月哪天来的例假?嗯,好像迟了一个礼拜了。 她随意地吃了几口,便匆匆地到一楼药房买了支验孕棒,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她的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芒。 期待中的小生命到来了。 她忽然想起那天跟庄誉说想怀孕的事。 那天早晨,她在他的怀里醒来,时间应该还挺早的,姜繁想拿手机看看几点,她才动了一下,庄誉立刻拍着她的背哄道:“还早,再睡一会。” 她抬起头看他,庄誉似乎并没有醒,而他的动作和言语都是潜意识里的行为,应该是他许许多多个夜晚里,对她关心而浅眠练就的。 姜繁细细地端详他,他薄薄的眼皮正紧闭着,鼻子高挺鼻翼窄窄,睡着的他嘴巴依旧有微笑的弧度,鼻尖嘴珠下巴叁点连成一线,比她精致太多了。 睡时他一脸正气,醒时他却又色又撩人,明明他也不是最帅的男人,又黑又糙,可就是让她百看不厌,越看越有魅力,所以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还是总看不够他。 姜繁伸出手从他的印堂沿着他的鼻梁划到他的鼻尖,忽然一个念头钻进她的脑海里,要是她和庄誉生孩子会像谁?像他?还是像她? 嗯,她希望生个男孩,长得像他,最好性格也像他,不拘小节,有情有义。 蓦地,她的手被某个男人握住了,他揶揄她:“大清早又在觊觎老子的美色了。” 姜繁朝他甜甜的笑,“我在想,如果我们生个孩子会像谁?” 一瞬间,庄誉觉得自己可能睡蒙了,怎么出现幻听的? “阿誉,我想生个男孩,你呢?” 庄誉这会听清楚了,他心头一阵狂喜,好半晌抑制住喜悦,“男女都好。” 只要是和她的孩子,都无所谓。 “你计划什么时候生?”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听她的。 “今年怀,明年生,如何?”姜繁马上要叁十岁了,这个年纪生小孩正好。 庄誉顿时把手伸进她的睡裙里,“那来吧,事不宜迟。” 姜繁:“……” —— 傍晚下班,庄誉准时的出现在医院大门口,姜繁矮身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慢悠悠地看向他。 庄誉咧开嘴,不正经地说:“老婆,你把如饥似渴的色眯眯眼神收一收,我有点害怕。” 姜繁不理会他的玩笑,而是说:“阿誉,你再过几个月你就可以把爷爷接来香市了。” 庄承严曾经说过,如果庄誉和姜繁生了娃娃,他就过来过来香市帮他们看,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走出连山。 庄誉一时没反应过来,蹙眉反问:“爷爷都说了除了你生孩子,否则他不会来香市。” “嗯,我知道呀。”姜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想错过他恍然大悟的神情。 庄誉还是没反应过来,耸了耸肩启动车子,油门才踩着,他立刻又急刹车,紧接着爆了一声粗口,“卧槽,朵朵你怀了?” 姜繁好玩地看着他的反应,“嗯,恭喜你当爸爸了。” 庄誉把车子停好,解开安全带,然后高兴地抱住姜繁,“什么时候知道的?宝宝多大了?” 姜繁拍拍他的后背,让他别抱她那么紧,“中午知道的,一个多月了。” “我靠,我靠,老子真牛逼,一炮即中,对不对?”庄誉开心得嗷嗷叫。 姜繁被他孩子气的开心感染了,点头说:“是呀,我老公真棒。” “不行,不行,我得告诉大家。”庄誉掏出手机,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姜繁也不阻止他,而是也掏出手机,看他在群里如何语出惊人。 “叮咚~” 庄誉:【老子怀孕了[得意]】 老景:【喝醉了?】 白暂:【梦游了?】 昭平:【逆天了?】 姜繁笑得不行,可庄誉自己却没发现,在群里回了个“真的”就退出来,然后姜繁就看到底下一排的“神经病”。 她转过头看他,这个男人太可爱了。 -- 番外4 相恋迈入第六年,姜繁和庄誉迎来了第一次吵架,而且还是因为儿子庄听凡。 小包子在学校和小朋友互殴,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还不服气说对方家长没教养所以生出那么不要脸的儿子,把对方妈妈气得不行,老师无奈,只能立刻打电话给她,让她去给对方家长道歉。 姜繁刚好在忙,就让庄誉去学校看看怎么回事,结果他去到学校,看到对方妈妈叽叽歪歪个不停,语气有点不善地说:“小孩在幼儿园打打架不是很正常?没必要搞得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你也别再这里说了,赶紧带他上医院检查,真有什么事,医药费我们出。” 说着他把儿子往前推了推,“如果你觉得不够,来,庄听凡就站在这里不动给你儿子打一顿,我保证他不还手。” 庄誉看过对方的孩子了,虽然鼻子和眼角都有点红,但是他儿子庄听凡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和脸颊都同样挂了彩,可他儿子坚强,又遗传到姜繁的冷静,让对方妈妈以为他是铜身铁骨不会疼,典型的她家孩子是块宝,别人家的孩子不如草。 对方妈妈原本对庄誉沉稳帅气的模样很有好感,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可他处理事情的态度让她有些恼羞成怒,“这位爸爸,你觉得小孩子打架正常?就应该让他们打?” “小孩子打打闹闹不正常?”庄誉反问,“还是你觉得他们要像一块块木头一样你才觉得正常?” 对方妈妈被庄誉反问得哑口无言,顿时气得跟老师说要转学。 庄誉不理会她,跟老师道别,然后拍拍庄听凡小声对他说:“在外面我给你留面子,回家等着挨揍吧。” 庄听凡回家真的挨了爸爸一顿藤条,打得时候他忍着没哭出声,乖乖站到玄关的角落里罚站,等姜繁心急如焚地打开门,他酝酿的情绪正好到了爆发点。 姜繁一进门就看到儿子眼里含着泪,委屈巴巴地看向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噼里啪啦往外流, “妈妈,你回来了。” 姜繁赶紧蹲下来,一下看到他嘴角的破口以及脸颊几道抓痕,瞬间心疼坏了,“宝宝,是不是很疼?” 庄听凡抱住姜繁的脖子,抽抽嗒嗒低哭诉:“妈妈,是小明先打我的,我叫他不要翻别人的书包,他不听还打我,他妈妈来了以后也一直骂我。妈妈,你为什么不来?” 姜繁把庄听凡抱起来,“爸爸不是去了吗?” 提到庄誉,庄听凡哭得更厉害了,“爸爸让我站着不要动让小明打。妈妈,你知道吗?刚刚爸爸还拿藤条打我了,呜呜呜,我好疼。” 姜繁扒下庄听凡的裤子,大腿上果然有一道道红痕,她肚子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庄誉,你给我出来。” 庄誉在书房里处理工作,听到姜繁的声音立刻走出来,“朵朵,你回来了。” “你为什么打儿子?他在学校被人揍了,你还回来要打他?你有毛病吗?” “我就是要打他,我都跟他说了多少遍,那个小男孩的妈妈烦得很,特别爱小题大作,让他离他远一点,讲了一万遍都不听。”庄誉也生气了,朝着姜繁大声地说道。 姜繁把儿子放在沙发上,插着腰对着庄听凡说:“他还不到五岁,能记住什么?要不是他小孩忘性大,还能被你叁天两头打。我告诉你庄誉,以后未经我同意,你不准打我儿子。” “那你也太小看儿子了,他在学校每年都得最强大脑称号,他忘性会大?他就是故意的。”庄誉早就摸清庄听凡的性子。 姜繁不认同庄誉的观念,两个一来一往地吵着,她心疼儿子,所以有些口不择言了。 庄誉皱着眉脱口而出:“自从有了庄听凡,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儿子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姜繁就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他身上,让他有些吃味。 姜繁感觉自己被泼一盆冷水,一下子就冷静,她淡淡地看庄誉一眼,不想在儿子面前再吵下去,她抱起他去厨房做饭,然后又给他洗澡,哄他睡觉,整个过程不像之前那般动不动就喊庄誉。 庄誉有点懵,自己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怎么就被姜繁当成透明人,连饭都不给他做。 等姜繁忙完儿子的事后,他跟在她后面进房间,不解问她:“哎,朵朵,你干嘛?” “我没干嘛,我只是让自己理智一点。”姜繁看都不看他,拿着衣服进浴室洗澡。 庄誉摸不着头脑地盯着她的后脑勺,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他无奈笑笑,然后边走边脱衣服跟着她进入浴室。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子,里面的人儿若影若现,一开始是一个纤细的影子,没多久又出现一个高壮的人影,两个人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庄誉吻了吻姜繁的耳朵,“对不起,朵,我之前那句话是无心的。” 姜繁躲开他的亲吻,冷冷地回他:“无心都能说出那句话,说明潜意识里早就嫌弃我了。” “我没有。”庄誉像条大狗似的趴在姜繁身上喊冤,“朵朵,你这么说我很委屈。” 他爱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她! 姜繁被他蹭得怒火都压下去了,她扭头看他,故意说:“之前那么多人说跨不过七年之痒,我还不以为意,现在想来是我天真了,哪里需要七年,我现在就进入了六年之痒。” 什么痒不痒,在庄誉这里不存在的。 他勾住她的腰,不正经地说:“哪儿痒了,老公给你挠挠。” 说完他一只手抓住她的胸,问道:“这儿痒了?” 另一只手摸她的腿心,又问道:“还是这儿痒?” 姜繁:“……”你可不可以别那么色?!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他,他就挤进她早已动情的身体里。 庄誉咬她的耳垂,色情地喘息,“不管你哪儿痒,老公肯定能帮你搞得舒舒服服。” 镜子里的人依旧模糊,但是交迭的人儿已换了另一个姿势。 日子偶有争吵,但依旧能按自己的节奏和方向前行。 未来,必然比此时更幸福。 —— 全文结束了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