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人》[骨科/正剧片段+if线合集]》 [正剧片段]荒原上的玫瑰(含车) 00. 男孩撤去了伪装与面具,将背上沉甸甸的包袱狠狠摔在了地上。他的过往碎了一地,碎片上映出的是嘴角掩藏不住的笑。 尝到了甜头的恶徒疯狂的朝膨胀满溢而出的欲望靠拢而去,他不再拘束,不再虚伪。 ——可恶徒真实的面目却被唾弃,那曾让他摘下面具的人,正伏在身下喘息着。 从额上滑落被情欲浸满的,带着咸涩的水珠在少女粘腻的喘息中悄无声息的舔过脸颊与喉口,最终与那一滩水渍融为一体。 啪嗒。 《荒原上的玫瑰》 她难得有了喘息的机会。 拨弄开额间的头发,因拉扯而从衣袖里跑出的皮肤上印着的红痕从镜子那突兀的闯进了她的眼睛里去。那些淡红色的家伙却像是被玫瑰刺穿后从手臂上冒出的血珠一般,而此刻站在镜子前的她就像被那些该死的家伙扼住喉咙的可怜虫。从其间养育长大的虫毫不留情的刺破身体,扭动自己恶心的躯体在血肉里四处冲撞。 她皱了皱眉。 先前被压抑住的厌恶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破开头颅的手不住地在她的身上抓挠,尖锐的指甲狠狠扎进她的身体搅弄,而那些红色的印记似乎成了鼓起的肿块,正以微弱的幅度在她的眼里肆意蠕动着——眸子很快变被染上恐惧,苍白的唇想要喉间的嘶吼穿透耳朵,却是哑了般在喉咙的软肉扎根发芽。 她无法抑制不断蔓延的厌恶,双手颤抖着相互触碰到手臂,指腹的茧吻上的一瞬间让她感到一阵翻涌。停下来,沙哑的嗓音在脑中大声吼叫。而泛白的指尖却顺着那些在嚎叫的痕迹,掐住它们的脖子,狠狠的,用颤抖的指甲划开了淌出宝石的河流。 她从没想过将面具摘离的他是什么模样。 平日里嘴角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若是另有目的则会巧妙的露出白色的门齿,或是将那份笑弄的更明显些。 爆发在午后的情感将他的伪装彻底震的粉碎,他踩着满一地的碎片与沉积下的污秽走到她面前。就如同多年以前她向他伸出了手一般,拔除了面具的恶徒挂满血的脸咧开了笑,他朝她伸出了手。他的手被伤痕占领,毫无缝隙,曾尚稚嫩的身体与手包裹住她满身的尖刺,粉嫩的舌头也不知好歹的舔弄她的伤口。未成熟的躯体抚平了尖刺,只是结痂的疤口怎么都无法愈合。 他将手探向了她,却迟迟没有被包裹的温暖。恶徒的笑暗淡了几分,但仍是期许的看着她,手又往前挪动了几分,他想要她抓住那双手,将它们捂在心口的位置,用舌头来舔弄他的伤口——就像他曾做过的一样。 他拖动被缠住的腿,与那打下的温暖的日光朝前走去,他的眼睛被阴影遮的严实,只有那张咧开的嘴在翕动着,咕哝着在说些什么。那双丑陋肮脏的手又一次向她抓来,他不再等待那双干净的手,恶徒的笑意收敛了起来,他紧紧闭上唇瓣,而她再也无法从那一片漆黑中辩识出少年的五官。 在那一个午后,荒原里终于种上了艳红的玫瑰。 初生的花瓣携着最为稚嫩的艳色从腿根滑落,被抚过的肌肤上残留的余温是养育玫瑰的温床,鼻尖嗅到泥土的腥香,伴着颤动,粘腻的汗被抖落而下,在一片干燥中晕开一层泛着芳香的水渍。 紧咬的齿锁住的是令人羞愧万分的轻哼,光洁的颈后被有力的手钳制不得动弹,恶徒沉溺于那温软的躯体,与燥热的背部碰撞的是唇瓣特有的温凉,他虔诚的顺着那条细流亲吻而下,其间所吮吸而出的痕与被炽热鼻息带出的滴珠停靠在上。 那是属于他的朝圣。 迷乱的吐息渐渐在耳中回响,信徒钳制着那身体,将手掌覆于肚腹之上,感受着那一份极不和谐的隆起。犬齿相擦的恨意顺着她的身体将信徒吞噬,渐起的躯干却轻易被冲撞给击溃,她想要反抗的动作被恶徒扼止。颅腔中的混沌愈演愈烈,匍匐其上的手挤压她的喉管,恶徒在耳边轻吟,糅杂无数肮脏的感情涌入她的身体。 那日爬满身体的吻痕伴着水渍在暖阳下透出麦穗般的金黄,他将玫瑰藤条上的尖刺拔光,不再耐心的等待,可无论他怎样对待那些扎人的刺,它们总会在第二天就重新生长。于是恶徒用赤裸的躯体迎向玫瑰的刺,错综的蔓枝缠绕住他的胸膛,缠住四肢与头颅,刺入唇瓣之中,探入喉舌之间搅弄的一团糟。 可玫瑰的芬香牵引着他的手紧紧握住尖刺,勒出一条条红绳去掐住玫瑰的花托。 这是信徒,是种植人与荒原上唯一的玫瑰的缠斗,或被缢断头颅,用脖颈处的血浇灌带刺的玫瑰,或掐断它的蒂,将那盛开的一朵捧在鼻下肆意沉迷于花香中。 可绞断信徒的头的玫瑰也终将枯死,撷取玫瑰的信徒也会在花香消逝的瞬间死去。 这是毫无结果的缠斗。 浓重的喘息打断了她的思绪,令人厌恶的黑蒙蒙的过往被喉间的火辣与肺部疯狂的颤动却切断,身体的不适阻止了她划割手臂的动作,突然闯入的窒息感侵占了所有意识,门外的响动,木板与鞋的碰撞已被完全从感官中剥离开。指尖一下捏住 了颈间的软肉,四肢也被抽走了气力,腿部的发软带着整个身体一同砸下木板,混沌的头部像是打散的鸡蛋一般黏住所有思想。 苍白的手指探入,颤巍巍的捏出药瓶,却因喘息与起伏几次都把它滞留在原地,白色的药片吸引了她所有的思绪,她张大了唇口吸气,吐气,手心上躺着的药瓶像是瘾君子的救命稻草,白色的药片仿佛在里面跃动,在相互碰撞着。它们交错的身影是最为妙曼的女郎,圆润的体态像极了最为丰腴的女人。 她揪紧了胸前的白衬,在一片朦胧中,恍惚的意识催促着求生的本能去拔开瓶塞,却在一阵咳嗽中,装满药片的瓶子从掌心滑落,咕噜噜踩过指尖,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便没了动静。 她抽气地更加厉害了。 像是被密麻的昆虫爬满身体,有力的前肢拧紧了肉,正要从身上剜下来。 「哈啊……哈啊……」 药…… 药…… 药瓶却被另一只手捡了起来。 仿佛被捏住了气管一般,被另一只手牢牢扣住。 突兀的话语仿若恶魔的低语,归家的恶徒亦或是信徒凑到奄奄一息的玫瑰身旁,伸出被伤痕布满的手将更多的刺拥入怀中。他拥住了娇嫩的玫瑰,用贪婪的身体吸取更多微弱的芬芳。信徒顺着玫瑰的枝干亲吻,尖锐的刺划开了泛白的唇瓣,绮丽的红将玫瑰染的更加迷人。 像是那个的午后,种植者卡住了玫瑰的挣扎,只是没有那日般泛冷的暖阳。不再会有那般迷人的艳色再吻过腿根,漂浮于空气的是病弱者痛苦的喘息与挣扎,是迷恋者的爱欲与苦痛。弱小的躯体为娇嫩的玫瑰撑起坚固的屏障,深藏的恨意却在供养玫瑰的土地上,从深渊一般的尽头奋力挣扎,最终破开土壤在玫瑰投下的阴影中发芽。 根蔓延了整个地下,错综复杂的分支将玫瑰缠绕。 「姐姐……姐姐……」 恶徒忘情的轻念,却将玫瑰的尖刺养育的更加茁壮。 荒原上的玫瑰与信徒终将溃烂在这片土壤之上。 End ——《荒原上的玫瑰》 -- ⒵yùzⓗαιωù.cōм [正剧片段]人前(含车) 这栋房子里的事是在没有任何预兆下暴露在别人眼前的。 当这对夫妇推着行李来到这栋从未见过的房子时,父亲心下正为孩子的母亲能否得到他们的原谅而担忧。若是当初他早些把妻子带离这个家,早些让医生看看她的脑子,那么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僵硬。 曾经在另一栋漂亮的房子里对自己的两个孩子施以虐待的母亲此刻有些局促地把脸颊边的碎发给捻到耳后。她的脸色是不健康的白,身体也不似常人一般,四肢略显病态的瘦削。 男人对房子里的人说得上陌生,毕竟这些年来陪伴在身旁的妻子外出治病,也因为两个孩子中的男孩刻意切断了任何能与他们联系的方式。 那位被虐待得尤其可怜的人向自己的父母展示极其直白的抗拒。 这便让在某家昂贵酒店里临时住宿的男人和女人对男孩托人捎来新房子的地址与钥匙这件事感到分外受宠若惊。父亲在到来的前一天,手中握着那把钥匙难以入睡。他相当自然的构想好了妻子与孩子见面相拥而哭的场景,以及日后一家子在饭厅相处融洽的白日梦。 他满面笑容地搂着自己的妻子,这曾经的凶兽说道:「你看,万宁托人给我们送来了钥匙。」 男人怀里的女人收敛了獠牙利爪,她娇羞地依偎在温暖的怀里。 是啊,他们总会原谅自己的母亲。 父亲从黑色的西装裤中掏出那把钥匙走向房子的门口。房子是崭新的叁层楼,朝着街道的墙上只有顶楼处才有一扇窄小的木质框架的窗户。那扇窗被用有螺旋纹的铁棍给牢牢焊死了。 行李箱上的滚轮擦过碎石的喀拉声在这个荒凉的郊区异常清晰。男人和女人来到褐色的木门面前,上头的锁是有年代的厚实,黑色的锁身是磨砂一样的质感。夫妇俩有些诧异的盯着那把大锁,然后他们注意到了下方的另一把电子锁。 两把不该出现在一处的锁让这栋房子的突兀感无限增大。 但男人还是压下心里猛地窜出来的不安,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锁啪的一声开了。他把银色的锁头给拧了一个方向,把它从门上取了下来。χyúsんúωú➏.cǒм(xyushuwu6.com) 被放在另一个口袋的手机在这时候发出了微弱的震动。男人将它拿出来后赫然在亮光的屏幕上看到一串被新简讯送来的数字。 一股奇异的,突然从尾骨往上爬的不适感让他想逃离这个地方。 男人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他别打开第二把锁。仿佛在他推开门后会再次看见妻子歇斯底里地把被双手握住的刀砍向女儿的画面。他看见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儿赤着脚疯狂朝门外奔去的样子,随后妻子的手狠狠扯住她的头发,一声还夹着喜悦的哀嚎从年幼的女儿的喉口里挤出。 她的眼眶里出现了水,她发疯一般用干瘦的手捶打拽住头发的恶鬼。 女儿从母亲发疯开始就压抑在胸腔的恐惧在这一瞬间从口腔中被拖拽出来,他看见另一双从角落里伸出的腿,然后发现沾在刀刃上的血。 男人开始感到恐惧,他手脚冰凉地站在门前,看着女儿被拉直的头发,他恐惧地不能自已,对着女儿伸出求助的那只手无动于衷。 下一秒男人关上了门。 门的里面传来尖锐刺耳的嘶吼。谙哑、稚嫩、恐惧和绝望。 他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男人死一般站在门口,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却只能感到铺面而来的眩晕。 门内被砸的砰砰响。 他手心泌出的汗水几乎要濡湿整个手掌,孩子的哭喊声利落地穿过木门串成结实的麻绳绕住男人的脖子。女人的嚎叫则变成了手,它们极尽温柔的握住麻绳的结口,抓住探出的绳子往男人的脖颈推去。 等到门内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刺开他脑内的混沌,这位有钱又温和儒雅的父亲才想起里间一个被疯子拽住头发的女儿,一个倒在暗处的儿子。 作为父亲的责任感与慈爱一下回到了男人的体内,可他颤抖的双手却怎样都无法握紧。他告诉自己:推开门,夺下妻子手里的刀,安慰两个孩子。 恒绕在气管的窒息感消失无踪。 父亲眼神坚定地推开了门。 父亲看见妻子把儿子按压在地上,小巧的刀尖瞄准了儿子的喉口。也许是活着的欲望让他有了钳制成人的力量,本该往下落的刀被他死死抵在离命门叁寸远的半空。 母亲咬着的牙齿几乎可以听到声音,她面容狰狞似鬼,用沙哑难听的声音控诉儿子的暴行—— 「你想杀我!你这个杂种,你和她——!!你们两个都想杀了我!!!!!」她每念到那个字时,刀尖便会往下挪动一些,「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你和她在枕头底下藏了刀,你们想在我睡着的时候用刀杀了我!!!!」 身下的孩子看着女人几乎变形扭曲的五官,他居然从里头看出了好笑。那张咧开的嘴巴牵动她面部的肌肉堆折在一块,像是肥胖的肚腩上压出的皱褶。 女人的脸是由肥油组成的肚腹。 孩子为这个莫名蹦出的想法感到好笑不已,他控制不住自己大笑起来,笑得手上没了力气,笑到那把刀子往下扎去。他似乎没感到威胁,仿佛先前为了活下去而挣扎的人不是自己。 他此刻只想捧腹大笑,他扶着肚子不停地笑着,然后恰巧偏到一旁的头颅与脖子躲过了致命的伤,只是任由刀尖在右侧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 男孩的笑声是最有利的嘲讽,嘲讽她放任意图杀人的少年犯,嘲讽她的无用。母亲的眼前忽的扭出一片片漩涡,男孩漂亮的脸蛋在漩涡里变成了眼鼻颠倒的魔人,他的嘴也往上弯成镰勾,瘆人的很。 他看着那张愈发狰狞的脸,在体内翻涌的笑意却更加明显,他笑的眼角流泪,脖子右侧伤口上滚落的血珠让他感到瘙痒。他用手指着身上的人的脸,终于半睁开了黑色的眼睛,笑道:「肥油!」 他又接着说:「肚腩!」 等他不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时,因无法顺利喘息而变得通红的脸又一下子敛起了表情。 他睁着自己黑色的眼睛瞥向门口的男人,里头黑得像是一滩墨。他的注意从身上拿着刀的人转移到了门口的父亲身上,儿子额上的头发被他自己弄得乱七八糟。 男人察觉到了孩子的视线。 两只没有起伏的眼睛盯着他。 儿子看着父亲,父亲看着母亲。丈夫看见妻子手上的刀又往儿子的身上捅去,但儿子对那把刀子未有所觉。他仍在死死盯着这位刚才还躲在门外恐惧发抖的父亲,这位对女儿的遭遇视若无睹的父亲。 「你回来了吗,父亲?」 接着儿子看着男人朝女人扑过来,女人的身体被撞得滚到旁边,而刀尖则擦着他的下巴过去。 随后是癫狂的落幕,余下刀在大理石上碰撞的清脆响声 他从顶楼的窗子看下去,恰巧能捕捉到拖着行李的两个人。两人对于他的邀约竟然未曾怀抱一丝的疑虑,这让他诧异不已。他的半张脸隐没在从窗户打进来的光无法照亮的一旁,他从脱下的衣物里摸出手机,给刚好取下锁的男人发送了一串数字。 等到讯息发送成功后他转身走下二楼。 她的房间被安置在二楼楼梯的拐角,里头有一张足够容纳两人的床,一个同样被许多铁棍焊住的阳台,阳台的地上已经铺满厚厚的灰尘。这里还有一个放置衣帽的长廊,一个靠在墙角的书柜以及卫生间。 他从许多钥匙里捏出一把打开房间的锁。 接着又捡出五把不同的钥匙来了五个不同的锁。 他面色平静地推开门,要是她能安分一些,那么这房间的锁只会有一个。但他的姐姐一开始砸烂了第一个锁,撞在一直杵在门外的他身上。她自己毁了第一个橄榄枝。那只被挂在他脖子充当项链的钥匙是第一个测试。 他知道姐姐一定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行为。他对自己姐姐藏在床下的重物只字未提,还是操着一模一样的笑从房间离开。但他并未离去,等待的时间从四个小时变成五个小时的时候,里面传来了重物相碰的声音。 他知道姐姐只是想尝尝冰箱里新带回来糕点。 他在门口听完了整个过程,然后掐住她的脖子,将逃出来的人又一次推回魔窟。在她快要窒息而死的瞬间,他俯下身体舔过对方破皮的伤口,咬开泛红的水泡。 当对方意识到他从未离开,她问:「万宁,为什么……?」 要在门外看完这一整出滑稽的戏? 他的舌头顺着手指舔上去,把附着的盐分吞下。 「我很久没看到你这么开心了,姐姐。」他眼里的笑容并非作假,恶徒又吻向她的手心。他的牙齿抵住磨红的肉狠狠咬下,直到耳边响起抽气的嘶声才心满意足。 后来又有了第二把锁,第叁把锁。 房门打开时她正看着门口。他对床上的人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她注意到他并未如往常一般将门关严实,只是没等想出什么就被压在身下。她对此已经感到麻木,宛如死尸一样一动不动。任凭不属于自己的手探入衣内,冰凉的指尖很快染上热意,在她用上齿抵住唇瓣而防止声音跑出时,身后的人把手机放在她的眼前。 他的嘴唇几乎贴到另一个自己的耳朵上,用沙哑粘腻的嗓音炸开一从惊雷。 「你看,姐姐。」他低喘着开口,从口腔吐出的热气沾在她脸颊凝成细密的水珠,「他们来看我们了。」 屏幕里的人正踩在踏上二楼的阶梯。他们离这个房间越来越近,她看着屏幕里的人,又侧头想去看他的脸。 一种被当众撕开遮羞布的恐惧与恶心席卷了她。她身体被亲吻过的部分此刻成了一个个脓包,从里头流出的不仅是令人作呕的秽物,甚至又钻出一条又一条黑色的虫。贴在耳边的嘴唇里正往外吐出胃里的食糜,沾在脸颊的滴珠成了灼人的硫酸。 她下身被侵入的感觉越发明显,再也无法抑制的呕吐感从交合的地方侵袭到肠胃,到喉口,到腔壁。 她好像又回到了被拽着头发的那天,压缩在小小一方的心脏里的恐惧让人喘不过气,她的胸口好像被一块石头给堵住,连带鼻间的呼吸都迟缓起来。 胃酸逃出了胃,蹦到了喉咙。 她的眼角发红,在屏幕里的人到达房门时哇的呕出一滩难闻的物体。 刺鼻的臭味一下蔓延开,但他仍然大口喘息着,让门外的人足以听到溜出门缝的可疑声音。 他们看到了弟弟与姐姐交合的场景,看见姐姐被撞得微微发颤的弧度,从下部滴淌下的浊液。 他们看见了从姐姐嘴里吐出的脏物,听到了弟弟满足的叹息与姐姐呕吐的声音。 这是感官上的刺激。 两个惊惧的场面同时在这间罪恶的地方上演,肉欲的性交,恶心的污秽。 精液的味道和呕吐物的臭味混杂在一起。 引导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此时抬起了他潮红的脸,用浸润在情欲里的腔调朝两位观众问好: 「好久不见。」 end. -- ⒵yùzⓗαⅰωù.cōм [正剧片段]昏晓 她的眼睛看不见光。 无论白天亦或是黑夜,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混沌,她甚至开始怀疑黑夜,她早就忘记了晨与夜的不同。一切都是朦朦胧胧,朦朦胧胧,朦朦胧胧的。 有时将头转到一旁,她看不见他的脸,肌肤却能感受到逼近的热气,近在眼前的热气,在远处看着她的热气。热气一直都没有消散开来,砰砰咚咚的,敲锣打鼓庆祝什么开心的事一般,咕噜咕噜的往她身边聚起来。热气将每个毛孔都堵住了,堵住了她的脖颈,她的乳房,她的下腹,四肢,眼睛,嘴巴,脑子和心脏。 不可思议,她抚摸着自己的胸腔。 不可思议,她又重复着。 不可思议,她的手抚上了身体。 身体羸弱不堪,她的手顺着干瘪的肚腹,顺着突出的肋骨,凹凸凹凸的肋骨往上摸索过去,好瘦弱的躯体啊,她又情不自禁的感叹起来,带着不明所以的笑,浅浅的笑。 她的指腹觉得肋骨真是漂亮,凹凸有致。 于是又是一阵情不自禁,她的手顺着肋骨间的那一条线往上摸去,手心便碰到了乳房上。 平坦的乳房,干瘪的乳房,男人一般的乳房。只有能被明显感受出的乳尖,在手心缓慢的滑动时,刺痒刺痒的在手心肆意乱撞。 热气又收紧了一些,它们又开始往自己的身体靠拢而去。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热潮吞噬,瞧,不知道反抗的身体,乖乖顺顺的模样倒是讨人喜欢,她看着自己的身体笑的开心极了。哎,瞧呐—— 都不知道反抗的身体,既实诚又虚假的身体。 她觉得这是一场极好的闹剧,荒谬又正常。 只是她从没想到过,这出荒谬怪诞的戏剧,自己从不是配角。她只是没有被自己察觉到而已,这下这场闹剧便更有趣了。 她指着男人的身体,又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她用瘦弱不堪的手指狠狠的将自己的嘴拔开,将手伸到口腔的深处捏住那根舌头,掐住那些牙齿,一下一下的让它们张开又闭合,让舌头上下弹跳着,牙齿也砰砰砰的撞出响声来。 看看它,她开口,看看这个身体。这身体和你的又有什么不同呢?χyúsんúωú➏.cǒм(xyushuwu6.com) 她的身体被湿润的热气亲吻过,她看不清男人的脸,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但他翕动的嘴唇不知为何在脑海里被勾出一个模样来。 有獠牙的嘴,冒着血的嘴,从里头钻出肥大虫子的嘴。 她第一次觉得男人变得顺眼得多。 不可思议,她感叹着。 不可思议—— 先前还在活蹦乱跳的心,它被热气牢牢的捆住动弹不得。 不可思议,那心用血淋淋的手捧住男人的脸。 它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 杀死我吧,她听见自己的心脏这么说。 我爱你。她听见热气这么说。 这身体究竟有什么值得迷恋的呢?她试着想要捧起自己的乳房,却还是只揪起浅浅的一层皮来,于是她轻笑了几声。 热气贴近她的脸庞,嘴唇对着她的耳朵: 姐姐。 End. -- [正剧片段]下腹 “我愿用最肮脏、最下作的方式将你栓在身边,哪怕你的眼里只有我令人作呕的下体。” 门的打开和关上都是有不同意义的。 尽管她按时进食,而那些滚进食道与胃,再到大肠,然后成为一些无法名状物体的东西按理说是足以供给她足够的养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削瘦虚弱。她看着镜子,再透过镜子看自己的肚腹,那已经有浅浅的肋骨样子的腹部,还有发白的嘴唇和会说谎的眼睛。 她总是期待自己在明天,或者是后天,在镜子前,或在床榻里死掉。 让自己看着这具恶心,被一双手抚摸了每一个角落的身体死去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而在床榻上死掉,那更好不过了。让每一个夜晚都潜伏在身边的鬼被挖开心口,掏出心脏。 就算每一次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时只能捕捉到一片黑色,绝望且没有任何迷人的光彩的黑色,可自己的眼睛不会欺骗她。她没有一刻不想从这个房子离开,哪怕是从窗户上跳下去,把身体摔成扭曲的模样,变得血肉模糊,内脏顺着血流哗啦啦的淌满地面也好。 可窗子很结实,这个地方也很大。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姐姐讨厌什么,恐惧什么。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手总是不由自主的捡起任何属于他姐姐的东西,也总是不由自主的探入身下,拼命汲取同一个屋檐下的不同味道。它们是粮食,是恶徒填入肚腹的东西,每一丝干净清冽的味道总是在清晨,午间,傍晚亦或者是深夜转变成散发腐臭的甜腻味的欲望。 他渴望她的身体,无论是干瘪的乳房还是细窄的腰肢。 他的手无法产生文字里描述的温暖与狭窄,所以这份欲望每每随着释放就会变得更重一些。直到被打碎面具的那一天,已经充斥着身体任何一寸肌肤的污泥在那个午后从嘴里喷涌而出——肮脏,污秽,腐烂的肉。 他无法理解这朵高洁的红玫瑰,即便被这样的玩意给整个吞咽进去,她依旧长着尖刺,并且还是如同昨日那般艳红。 他爱极了。 这朵永远不会臣服在身下的玫瑰,将她折断的那一瞬间,看着撕裂开的纤维以及断成两截的身体才是真正的快感与征服。 他甘愿用布满伤痕的丑陋身躯去拥抱玫瑰的尖刺,并且跪倒在她的脚边,亲吻她的趾头,用自己最虔诚的动作在她体内抽动。等到她腐坏的时候,再用牙齿咬掉那颗虚假的、不属于屹立在荒原上的玫瑰的头。 他期待着玫瑰腐烂的那天。 他抗拒着玫瑰腐烂的那天。 下腹 和其他人不同,粗大的物什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时,从脑海里浮出的第一次词并不是疼痛,而是伴随着腹部的起伏出现的强烈的恶心感,然后她才感受到了疼痛。被从脸上撕下附着已久的面具的恶徒已经不再需要掩饰他的任何欲望,也不需要挂出弧度恰到好处的笑去蒙住她的眼睛。 于是在这间房子里,以及房子周围的土地里都被他的欲望所笼罩着。 在最初把罪恶哺育起来的温床里,至今还散发着浓郁的情香。而那件垫在她后背的白色衬衫,连同沾染其上的初血被保留在恶徒的卧室里。他将白衬捧为至宝,看着滴落在刺眼的白色里的艳红,如同玫瑰花瓣一般的红色变成了黑色。 他曾指着那颜色笑着说: 姐姐,你看。 那浸满每一条丝线的,属于她的味道让人沉溺其中。他渴望的要命,想要再次看到洁白的腿根处流淌下绮丽的红线的画面。将脖子仰起,任凭汗珠从额角滑落,最终舔过他的喉口。他压抑着沾满水汽的喘息,却怎么都止不住逃窜的低吟。 他想再次看到那副画。 只有在那一个瞬间才能让他安心。 所有使他神经紧绷,让他极度不安的且嫉妒不已的东西在那一刻都消失殆尽。她的朋友、父亲和母亲、任何东西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多好啊。他低头垂着眼睛盯着她的脖子。 多好啊——只要用两只手就可以让她窒息而死,或者扭断这漂亮的家伙,他的呼吸平静极了,带着薄茧的拇指温和的摩挲附着在骨头上的皮与肉,他的眸子又暗了些。这买卖简直不能再公平了,只需要杀了她,一切都会解决的干干净净的。 令人作呕的往事,那些恬不知耻围绕着她的臭虫,身上伤痕的始作俑者,她的不安分...... 它们都会随着她眼球的凸起,停止活动的心脏和呼吸全部从自己的生命中抹去。 多好的事,他伏下身子在她的喉咙吻去。 「再多看看我吧,姐姐。」他喃喃,「只看着我吧,求求你。」 ——我快要嫉妒到发疯了。 -- [正剧片段]厌人 他好像生来就不是属于这个群体里的。 他们有感情,且他们的感情炽热;他们有情绪,前后地起伏总是比自己的明显许多。即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为全身上下带去热腾腾的血液,但他仍然感觉不到一星半点的暖意。 手指在触碰到书角的瞬间抖了一下,随后是平静缓慢的翻书声。 想起十多年前的自己也是像个人的,他的眼珠不紧不慢的随文字的开头与结尾而移动,要是有个正常的人陪在身边,让他沾上别人的热度,把流淌在血管里的黑血全部换掉,换成新鲜、艳红、温暖的血,那么这时他应该是会出现怜悯的不忍的情绪。 世界上总有些人生来就该死,但他们大多都没有意识到,因为幸运地被许多好的人围住,以至于对内心的烂泥毫无察觉。可不是所有的这些人都那么幸运,他又翻了一页书。这时候心里应该浮现出羡慕,于是他的情绪毫无变化地羡慕起来。 「‘人都是如此的惹人怜爱,他们良善,聪颖。’」他念出声来,「‘人哪,那是多可爱的动物。’」 书被合上了,只发出极轻的声响。 「你同意吗?」他笑着对面前一个被黑布遮挡地严严实实的东西如此问道,「‘他们良善。聪颖’,你同意吗?」 从里面传来恐惧的抽噎,被挤捏成细细的喉咙发出的不成型的声音。 他似乎听得懂这非人的话语,又笑道:「噢,你大概是不同意的。我也不同意。」然后他停住了话头,低下头看了腕上的表,又抬起眼看着布,「这话是不对的。就好比我,姐姐,就像我一样。 「要是我是那么好的人,你就不会被这样虐待了,姐姐。」 里面的人发出了更微弱的呜咽。 他走到门前关上了灯,光灭掉的瞬间从黑布里发出了铁器碰撞的声音,传出了沙哑响亮的嘶吼声。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他感受到了闷在胸腔里的兴奋,呼吸也重了许多。他等待适应了光线后,便往黑布那儿靠近,然后伸手抓去。 铁笼的栏杆冷的让他感到不适,却很快被里面喷洒出的薄薄热气给温暖了些许。 他感到由衷的满足,快乐一下从脚底蔓延上身体,他觉得起码这时候自己是个正常人了。无波动的情绪好比束住心脏的锯齿,它们细小而密,它们不会将心脏切割成几块,它们不会致死。但那些刺,密密麻麻附着在上边的刺,它们磨人,它们会割出浅浅的伤口,就像在纸上轻轻的一笔,那些裂痕一样的家伙们开始刺痒,仿若被蚂蚁占据了整个心脏。它们是残酷的,把人折磨的痛苦无比。 这是相当奇异的事情,一个不会起伏的东西竟会因为自己不会起伏而感到痛苦。而痛苦也是如此平静的,像死水的痛苦,在沉寂里的痛苦,闷热而抒发不出、让人毫无起伏的痛苦。 他把厚实的黑布拉下来,嘴角挂着浓重的笑,用眼睛死死盯着另一双眼睛。 他沉溺于耳边开始减弱的嘶吼声,携着不甚明显的哭腔。这些都是药,是治病的药。他满足的呻吟出来,活络起来的死水让他的身体感到轻松。是药叁分毒,他好似魔怔了一般把耳朵贴着她的嘴,眼睛也睁大了一些,甚至屏住呼吸,仔仔细细地去享受治病的过程。 好开心。 好快乐。 拴住人的铁链与铁笼为一体,它们是钉子,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头,手,脚钉在笼子上。只能扭动腰腹,或是在缝隙中挣扎。 药是人。 「姐姐,」他的眼睛没有承载任何东西,「他们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的嘴唇继续张开又闭合:「你说,让我病的人不在了,那让我的病更严重的人——」 他缓慢地把头转过去,嘴唇贴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该不该是救人的药?」 -- [正剧片段]无眠 他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灯。——这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他一动不动,眼皮沉重得几乎要坠落,但他无比清楚地明白这还是一个不眠之夜。 他的头颅混沌的好似浆糊,太阳穴也因为多日缺少睡眠而钝痛不已。他的嘴唇微微打开一个口,往肚子里吸了点气。他缓慢而痛苦地闭上眼睛,眼前果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个人的五官他已经不太记得了,她的脸像是被糊上了一层阴影,任凭他如何去回忆、去努力想要拼凑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都无济于事。 于是他将手放在身下,探入睡裤里。 他脸颊浮上绯红,喉咙颤颤地发出低吟。他一面动作着,一面想到自己的姐姐。他又想到自己的父亲和舅舅,他们瞒着自己把她送出国外去,切断了他能联系上的所有方式。 他的下身涌出了黏液,快意从脊骨爬上传入四肢,他双目放空,里面没有一丝该属于活人的气味——实际上他与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容纳他的这具躯体体会不到情绪,他只想去死,但他脑子里有一个被称作「姐姐」的家伙。那家伙一直拉着他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尸体,她阻止他去死。 他恨极了那些人,那是他为数不多展露情绪的时候。他从与姐姐生活了几年的房子里跑出来,砸烂了不属于他房间内的所有东西,然后他平静了下来,踏着沉稳而缓慢的步子走到了一位凶手的家里。他用如此淡漠的表情看着紧闭的房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屈起扣响大门。 他在外面站着,十分钟,也许是十五分钟,但他记不清了,他只看到一个顶着扭曲了五官的人打开了门,那个人似乎对他的到来完全不意外,他被邀请进了这栋房子,旁边的茶几上放置一杯冒着白气的热茶。 他的嗓音和平常一般,嘴角带着一点笑,他问:「姐姐呢?」 那个扭曲了五官和身体的魔人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抬起一双被污水浸染的眼睛看着他,然后回答:「你不是知道了吗?她去了国外。」 他唇角的笑意收敛了一些,又问了同样的问题:「姐姐呢?」 那个魔人感受到他语气的变化,魔人放下手中米色的茶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魔人冷哼一声,知道自己把侄女送走的决定是那样英明。看看她的弟弟:压抑成一条线的唇角说明他此刻心情不佳,眯起了一些的眼睛预示他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他是如此危险,即便内里已经翻腾,面上却丝毫不显。 魔人也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她去了国外。」也许是想要试图把他安抚一下,又补充,「她会过的很好。」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他许久没有再说话,直到平复了已经涌到了喉咙的烦躁,他想着自己应该平和地得到答案,而不是真的像他们口中的疯子一样。他终于又问:「她在哪?」 魔人扭来扭去的嘴忽然闭起来,变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线。魔人就在这么一个瞬间生起了警惕,语气不善地回答他:「万宁,把万达送出去也是你父亲的意思。」 哦,那就是让他识相些滚出去。他抬起眼睛开始与面前的家伙对视,他用那双死水一样的眼睛看着那个男人。他眼睛里的气息实在是像一块公墓,魔人与他相互看着对方,但魔人皱起的眉头表示了不适。 他们在这样的沉默里静坐了半个小时。 坐在他对面的魔人按捺不住,无法忍受这样诡异如同死尸的氛围。魔人开始对他摆出了长辈的架势,熨平了自己语调中的不满,苦口婆心地劝导他:「万宁,你听舅舅的话,你不该对自己的姐姐那么依赖……」魔人只以为他是因为缺少父母的爱而极端,却丝毫不知坐在这里的青年是怎么想要扯下他姐姐的衣服,去掐着她的脖颈做爱。魔人继续劝告他:「舅舅相信你也是知道的,你们总有一天要分开,不是吗?」 他的指甲蜷缩起来刺破手心的肉才压下撕烂那男人嘴的欲望。他尽量想要和平地解决这件事情,让逃出去的姐姐回来,回到自己身边。 魔人见到他没有反驳,觉得他想开了些,心底有些欣慰,「你看,这个世界上哪有一直待在一起的姐弟?万达她总会遇到一个爱人,也许是男的,也许是女的。她总是要——」 魔人的嘴一下被一双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几乎要贴到魔人的脸上,他看着男人缩小的瞳孔,他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疯了——他的姐姐怎么会喜欢上任何人呢?她不会离开自己的,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魔人的瞳孔里是他狰狞的脸,那张脸像是融进了漩涡里,歪歪斜斜且凶狠,魔人看到了从侄子面孔上脱落的面具,夹着他的血肉肌肤从上面剥离开了。侄子的五官一下变成了狂徒,他的手开始掐上自己的咽喉,魔人的心随着那对手力道的加大而狂跳起来,魔人总算是明白这不是一个玩笑。 他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他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无数的狂念长成了相互缠绕的藤蔓,它们破开他的身体,绑着他的手脚,它们让他掐死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拇指已经快要压裂魔人的喉咙。魔人变成了一条濒死的鱼,用尽力气想要掰开放在命门上的剪刀,魔人沙哑地嘶吼挣扎,却撼动不了侄子的手。 他的眼睛被额前的头发挡住,斑驳的暗光透出来,他的声音发抖:「姐姐在哪?她在哪?」 他看不见手下的魔人发红发紫的脸,他的脑袋混沌不清,他似乎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钻出来了,是他无法决定去留的东西。 他无比害怕,他要宣泄已经不受控制的情绪。 他举起魔人的身体狠狠砸向身后印着富贵花朵的墙壁。他的身体弯曲,把一只腿放在檀木沙发上,他的声音低哑的几乎听不清:「你们把她带去了哪里?」 魔人的后脑巨痛一片,颅内的疼痛才是难以忍受的。魔人的头好像被抽走空气挤压起来。魔人缺氧,鼻腔收缩,魔人的喉咙刺痛热辣的像被滚油浇上。 他的呼吸变得混乱而粗重,压抑的恶念被火星点燃,大火燃遍他的身体,他怒火滔天,一遍又一遍地举起魔人的身体,又猛狠地砸上去。 「你们把姐姐藏去哪里了……」 「你们把她带去了哪里……?」 「姐姐不会走的……她不会离开我的,是你们,是他,你们骗了她……」 他嘶声力竭地狂吼,去控诉两位凶手骇人听闻的恶行,他疯狂地想要把其中之一的凶手置于死地,于是手下的动作更加粗暴不堪。身后的墙壁被晕上新鲜滚烫的红血,它们很快被新的家伙不停取代,一层一层地迭起来。 他看着墙上的血迹,可完全感觉不到害怕,他有的只是抒发了痛苦的快感,他感到魔人的挣扎变弱了许多,但他没有想要减弱力道的自觉,他依旧用同样的力度去惩罚这个凶手。 他已经失控了。 砰!! 砰!!! 砰!!!! 砰!!!!!! 「姐姐在哪里?!!!!她在哪里?!!快点告诉我,你和我父亲,你们把她带去了哪?!!!」 「告诉我——!!!!!」 魔人耳边只剩下嗡鸣,头颅只感到疼痛,鼻间只剩窒息。魔人的眼前已经变得漆黑一片,魔人隐约听到他在嘶吼什么,只是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他就像是挣脱了锁链的疯狗,它的利齿抵在自己舅舅的咽喉处撕咬,它已经快咬断这奄奄一息的人的气管了…… 他中断了回忆。 这不是值得想起来回味的东西,他闭上眼睛企图丢弃意识陷入睡眠。但他又不受控制地想着,他已经去努力做一个正常的人了,他前几年一直做得很好。他的要求也并不过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他只想要姐姐待在身边。 这很过分吗?他想。 这一点都不过分。 他的舅舅分明是知道以前的事,知道他们的母亲如何对待自己的孩子,知道他们的父亲又是如何懦弱毫无作为。但他的舅舅却对那两位人渣毫不避讳,他的舅舅原谅了他的父母,却没有谅解他。 他还是失眠了。他不在意别人,他知道当年如此失控的原因。不是因为感到不平与背叛,他们的做法并不值得他在意。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姐姐和他,以及其他人。 他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他觉得已经快要把自己的姐姐忘了。如果她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用纸擦掉手上的粘腻,那么她一辈子都能幸运的活着。 他终于在破晓的那刻睡着了。 然后他将于一小时二十九分叁十八秒后醒来。 end. -- ⒵yùzⓗαⅰωù.cōм [正剧片段]死鸟 “这儿原先有只鸟。那鸟喜欢四处飞去,它待过两个地方,第二个地方把鸟儿给杀啦。但鸟儿的尸体里藏着一颗早就腐烂漠然的心脏——第一个地方驻扎于此。” 让她想想,让她想想——她为自己定下的将来是怎样个模样来着?是在一间被猪肉铺满的房内吊死、是从棺柩里爬出来在歪脖子树上吊死,还是直接吊死? 但实际上,她既不是闻着猪肉的臭味死去,也不是在冷风中被吹得四处乱飘。她是怎么死的? 她先是推开了一双手,肮脏、污浊、布满黑泥的手,只是这么轻轻的抗拒,但这对他来说十分要命。她不能想象,或者说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这样对别人来说如此微不足道的东西,居然将自己推入魔窟。 好,当她做了第一件事后,他被惹怒了,他的身体被扯得七零八落,他不再笑了,他闭上了嘴。然后,把她往上举的第二只手将她推倒在地上。它粗暴又疯狂的撕扯她的白衬,最终那双手掰开她的双腿,掐着她的腰腹。而手的主人则紧紧贴着她汗湿的后背,含着轻蔑与得逞,以及报复的呻吟喘息大方地钻进她的耳朵。 啪嗒,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她的腿根上绽开。 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隔绝。她从那栋房子被锁上的第一天,到被两位外来者撞破的前一天,都只能见到同一个人。那是一个将自己死死封锁起来的怪物,他不曾吐露不满,但他不满。他把她摁在床上、桌上、地上、厕间、阁楼的窗台上、封锁阳台的铁棍上,在院子里,在衣帽间,在任何一个地方宣泄他的不满。 她就这么死了吗?不,她对此恐惧又恶心,但她此时还害怕热度从体内流逝,心脏不再跳动。 那是她最感谢两位外来者的时候——他们把她从那栋充满麝香的旖旎味道的房子给救了出来。 她丢弃所有会拖累自己的东西,只身一人逃跑了。远离了一个怪物,她搬进一个隐秘的地方。她安定下来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浴缸的热水龙头,把自己泡进近乎滚烫的水里,然后用沐浴球狠狠地搓洗身上每一寸皮肤。她为此涂了几次伤药,可她只觉得雀跃。午夜梦回时分,她再次回到那栋房子里,她赤脚悠闲地晃荡着。接着一双手从她身后绕出——χyúsんúωú➏.cǒм(xyushuwu6.com) 那抓着布条的手洁白干净,温柔地,缓缓地缠住她的脖子。 她在梦里死去了。 她在此刻醒来了。 就算常常梦魇,她依然轻松且固执地想要掩埋这段散发着精液味道的记忆。 最后,怪物循着她的气味找来了。他在被寄予厚望的新房子里筑巢,吐出粘腻厚实的丝线再次缠绕住她。 好的,后来怎么样了?后来她抓破了自己的身体,撞烂自己的头颅,但她已经无法驱散掉怪物的气味。 她感到疲惫。 她死了,是吊死的,但没有猪肉,没有歪脖子树,也没有风。 她死于被遮羞布堵住的鼻腔。如此痛苦煎熬,她那么奋力的挣扎,她飞离了第一个地方,她在第二个地方死去。 不对,不对——她的心脏从开始就已经腐烂。 end. -- ⒵yùzⓗαⅰωù.cōм [现代if线]把你的舌头给 “以你骨血为粟米,身躯为肉食,勿以双脚为器逃离饲养之地,若你不愿被铁针穿喉刺骨,封入墙壁之中。” 万达在闹钟响起的第一秒就伸手按住了它。 他眼睛盯着天花板,外边的天色此时也是黝黑一片。男孩起身一把掀开压在身上的冬被,他赤脚下地走到门前,手指搭在金属把手上往下一拧。 吱呀—— 门开了。 他面色沉静的朝阳台瞥去一眼,又抬起脚往前走,而后拐进一个小弯道站在了另一间木色房门前。夜里沉静,可闻呼吸。他的身影被月色拉长,歪歪扭扭地打在地面上。 影子里跃动的是腻色浓郁的情欲和疯狂。 他今夜再一次把手搭在另一个门手上,低头垂眸,唇角轻轻勾起吐出一口浊气。他想着里面熟睡的人,鼻尖似乎已经闻到淡香,他的呼吸忽而变得沉重许多。 于是万达打开了这扇门,他动作熟练至极,脚步放轻,在一片乌黑中准确地绕过了所有东西来到这房间的床前。他的眼睛盯着床上看,即便现在仍然看不清什么东西,但他循着那规律而浅的呼吸声找到了它主人的脸。 那是一张自持又淡漠的脸,五官与他如出一辙,是美丽的罂粟花,是瘾君子的大麻。χyúsんúωú➏.cǒм(xyushuwu6.com) 他在心中如此想着,她多漂亮,总是那么冷静,与自己全然不同。他一直盯着那张在黑暗中逐渐浮现清晰样子的脸来,左手伸入浅灰色的睡裤里,五指环成一个圈握住扬起的下体。 他继续看着那张恬静的睡脸,面色平静的自慰起来。 床上的人呼吸着,她的耳朵在深夜为主人屏蔽污秽不堪的粗喘,眼睑为她挡住了孪生胞亲用生殖器对着她,自慰起来的恶俗场景。站在边上的男人看着胞妹脸上的嘴,他闭着眼睛,紧咬唇瓣,喉结不断滚动着。 他感到强烈的快感,他闭着双眼去幻想床上的人为他口交的艳色。 他想:那一定十分的香艳,他会把那张嘴给玩到脱臼。 万达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他真希望床上的人永远不要醒来,就像现在一样,像一具尸体一样就足够了。她醒来后总是用那种纯粹的眼神看他,在厨房、书房、阳台里,在餐桌上,在这房子的任何一个地方。但那个眼神不好,他呻吟出来,那眼神总是能挑起他的欲望,那眼神里都是不羁,让他害怕。 害怕她离开自己。 他脑中一片混沌,朦朦胧胧地想,又用另一只手把睡裤往下拉了许多,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对准她的脖子。 他朦朦胧胧、不甚清楚又坚定地想着。 要是她想要离开,那么如今飞溅在她脖子的浊液就是后日她流的血。 他出了一会的神后才整理好衣物,擦干净她身上泛着味道的脏物。手指摩挲过白嫩又脆弱的脖子,指腹里传来的是极其清晰的跳动。 他大发慈悲又宽容的想,你别离开这,别挑衅我。 否则不是亲吻,而是铁链,把你往后的自由全数关起来,把你的脊骨折断。 他万分爱怜地轻抚上床上人的面庞,眼眸下翻滚的是无尽的痴狂。 -- [现代if线]濡湿(哥哥万宁27x妹妹万达14) “她在上面留下了一滩泛着尿液味道的水渍,她将白色的床单濡湿出一片深痕。她拉起连衣裙的下摆,让如此圣洁干净的地方暴露在野兽的眼瞳之中。她的四肢被迫曲折缠绕,最终下体流出新的体液,与之交缠。” 男人的手指从她的下腹移至腰口,将白色连衣裙的下摆推上胸前。 孩子白嫩的双手平放在他的肩上,她的身体随着男人落在肚腹的吻而瑟缩了一下。她的腹部因晨起尿液的堆积而发胀,只要现在打开厕间的门,坐在马桶上,然后收缩,她就可以把尿液排出体外。 她的双腿倏地往里绞缩,想要阻止即将涌出尿道口的液体。但男人的手从她的双腿间穿过,将它们牢牢固定在原处。她不得不微微扭动身体以来平息这汹涌的感觉,双颊也染上因羞愧而泛起的绯红。 她的嗓音如此压抑而稚嫩,她已经意识到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该再尿床,他们释放尿液的地方是陶瓷马桶,不是舒适的衣物上,也不是松软的床榻上。她向自己的兄长如此祈求:「哥哥......我想去厕所......」 男人闻言撩起盖住半只眼睛的眼睑,他将其中一只横在孩子腿侧的手挪放到她鼓起的腹部。如此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几乎让他沉溺其中,他的指尖忘情地摩挲那块地方。他无法看见此时被丝质布料遮盖的此处,那应当是泛着奶白色的肌肤。 他捻起连衣裙下衣物的两边而后拉下孩子弯折起的膝盖处。 「来吧,」他说,「在这里尿出来。」 她的瞳孔因惊吓而收缩,孩子急切地左右摇晃自己的手想要拒绝。她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门齿想要为此争辩——这是不该的、是羞赧的。她已经长大,她可以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她不该还会尿床—— 然而那只覆盖在她身上的手却没有留给孩子一点开口的机会,它毫不顾忌且粗鲁地往下按压。他如愿以偿地看见她的身体颤抖,看着她死死咬住唇瓣、夹紧双腿想要抑制尿意。最终冒着浅黄透明的液体蒸腾出水雾垂落,砸下干净的床单。 那些液体是贪婪的,顺着细瘦的腿根往下滴淌。从侧方至膝窝,从股间滑落。 尿液的味道在此时发散开来,它充盈了房间内两人的鼻腔。 他的眼睛被这个画面给引诱,滴珠般的液体吻过青涩洁白的双腿,它们被裙子掩盖,随后一点一点地撞进他的眼帘。那些漂亮剔透的滴珠在他的身上炸开欲色,黏腻地攀附上他的眼睛与下体。 男人平复闷在胸腔的燥意,将它们从齿间稀释到空气里。他抬眼看着孩子一下下轻微抽搐的身体,想象器物埋进狭窄温热的腔壁,在里面抽动。他死死盯着孩子眼角的泪水,到那时候—— 她也该是这般颤抖。 湿热的液体顺着男人手掌与孩子右腿贴合的凸起汇聚,舔过五指。那液体是如此灼烫,他的手几乎要被其灼伤。他享受着、喟叹着、不知餍足地趴覆在一具脆弱的躯体上。他的手再次落在孩子的胸前,平坦乳房上的两点擦过他的掌心。他从腰侧抚摸到肋骨,层迭的凹凸是诱人堕落的瘾药。 他为此折服,他低下头颅去亲吻她的的身体。 他如此虔诚。 带着肮脏下流的欲念,去吻她的喉口、锁骨、乳房、肚腹。他鼻尖的热气氤氲一片湿痕,他是瘾君子,是水沟的蛇鼠,是烂泥中的臭虫。 他的五官平静,动作不疾不徐;他的下身胀痛,欲望难以忍耐。 他是兄长,是求爱者。他的妹妹如同猎物被禁锢在他的身下,他钳制住孩子四处乱动的腿脚,他听不见传遍房内的抗拒与从喉间溢出的哀鸣。他探出舌尖卷走孩子身下咸涩的液体,然后访寻无人造访之境。果然是那样的温暖,他轻叹,她如此美丽。 他的舌头已没入半截,耳边传入极轻的呜咽。 他无从判断内里的情绪是屈辱或是情动,他只想将器物抵到穴口,去占领她的一切。他的舌头缓慢而用力地摩擦抽动,想要挑起孩子的欲望。他多么贴心,他本可以横冲直撞地埋入她的身体,把性器送入干涩的穴道。 但他却伏下身子去撩拨她,他想。 明明下体已经高昂地想要得到抚慰,从顶端射出浊白的粘液,可他却在等待,好似得到了她身体的肯定便能抹去这罪恶的事。他压迫着自己的妹妹,与他拥有同样父亲母亲的妹妹,去交媾、做爱。 他总算把舌头从穴口移出。把脸侧到一旁去的孩子吐出浊气,她的身体放松下来。 但这并非她臆想中的结束。 第二个异物抵住了她的身下,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浅浅刺入。被撕裂一般的痛感让她放开了堵住嘴唇的手臂,她控制不住地吸气,周遭满是痛苦急促的喘息。她的胸口上下起伏企图安抚难耐的疼痛,她的手掌按在男人胸口的白衬上想要推开他。可一切都是无用的徒劳,她唯一感受到的变化是侵入下身的东西缓慢深入她的身体,将她彻底扯成两半。她试图大叫来引起仍在梦乡中的父母,而下一秒就被男人的手指捂住唇瓣。 他同样被折磨地冒出薄汗,他俯下身体,墨色的瞳孔险些与她的贴在一块。他眼底跃动的并非污秽被撞破的惧怕,而是深不见底的扭曲快感。他因兴奋而开始喘气,夹杂着情色味道的谙哑在她耳边徘徊。 「万达......」他呻吟,灼热的吐息打在她的眼睫处,「你要把他们喊过来吗?」 他又笑出声来,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颊,「我好高兴......」他艰难地动作起来,「他们一定会喜欢看到你这幅模样。」 说罢拿开了捂住她嘴唇的手掌,他舔舐着妹妹的喉咙,犬齿衔起一层薄肉。他随着涌进脑内的快感而加重齿间的力道,他浑身兴奋地发抖,尖牙刺破皮肤。突然在口腔中四处飞窜的腥味把他推上一个更高的浪潮中,他的脑子被这狂念席卷,去撕咬身下人的喉咙,直到溅出红血铺满他的身体。 然后把精液填满喉间冒血的缺口。 「哈......哈......」他的手指蜷缩起来狠狠攥紧床单,去压制这想法。 他需要强烈的快感来取代这个想法占有的精力,于是交合的快意成了男人首选的方式。他张嘴诱劝,牙齿上下碰撞好似断头台上起伏的刀片,「万达,叫出来。」他对着咬唇忍受痛楚的人如此说道,「万达,喊出来,我想听你的声音,他们一定也想听的。」 幼兽痛苦的惨叫是猎人慰藉精神最好的食粮。 他病态地想要抓住她苦痛的任何瞬间。 他将她按压在浸满尿液的床上,让她下体流出的液体与之交融。 他无从纾解欲爱,无法扭断她的四肢获得永恒的快感。 男人看着被弯折起来的孩子,看着他们相互媾和的下体,他只能如此。 虽是饮鸩止渴。 End. -- [古风if线]年岁〈1〉(非骨科线/含铜) 「你瞧,现今你已出落的这般大了。」他唇角噙笑,半垂下的眼皮盖住了眸子里翻滚的思绪,他的手轻抚上那十六七岁少年人的脸庞,又继续说道,「你长大了,身子骨也是柳树抽条一般变得这样高。」 他抬眼看了看,随后脚步微动,似有些苦恼纠缠。男人眉头蹙起,朝低头跪坐在一旁的那人瞥去一眼。那具躯体仍然年轻,且有少年人的朝气,那是她一身沉沉死气都压不下的东西。 然而跪坐在那的人只是规规矩矩地垂下眼皮,两只手掌放在膝盖上稳稳坐着。 他若有所思地拉长从鼻尖哼出的尾音,忽的想起十年前给他送来这东西的人,他心道那人实在胆大无比,明知他厌恶旁人近身又觉男女之事污秽肮脏,却还是给他送来了这孩子。 他唏嘘,觉着那人也是实打实的幸运——竟误打误撞地给他这位童蛋子开了荤,破了身。欲念这事玄乎的很,往常并非没有人给他塞过孩童入帐中,却都只是被打杀了后将凉透的尸身送回去。有时兴头上来,他便把孩童的尸体丢在一间房内,不吃不喝地看。 看他们身子发烂,看里边钻出白虫,又闻得臭味萦绕鼻尖,他每每感慨,若是那尸体腐臭发烂时,那样子再美些该多好。看娇嫩白肌发紫发黑,又肿胀,流出浓水与油,这引动不了他多大的乐趣。反倒是那骨上皮肉被蝇虫啃食,将包裹住的白露出那会才真正是让人沉醉。 等到剩下骨头,那才算得上死了。然那些因皮肉腐败露出的骨头却也算不得真正的好,盖因上边还是会沾染些黑黄色,把骨头那漂亮的森白给蒙上一层灰。 他从往事抽身回来,又用那双始终浸润着温润笑意的眼睛看着脊背笔直,垂头观地的人。他对她有些复杂,但不是不舍,若是想要杀她,他心中也不会浮出一丝愧疚犹豫。他对这引动自己欲望的孩子,既怀有没泯灭的情欲,又对她拔高的身形感到厌恶。毕竟十年前使得自己心头火起,口干舌燥的是尚小一些的她,这与现在长开了身体的她是不同的。 他似乎决定了什么,走到她身前弯下腰去。他身体的阴影能将她完全笼罩其中,她实则比别的小娘子瘦弱许多,骨架也更小一些,这都是常年的折磨而导致的。但他却不管这些,毕竟与幼时相较,她算得上「长大了」。 他好似怜爱一般用细长的手指抵到她的喉咙处,轻笑几声。 那低沉谙哑的笑声滚进她耳中时就变了个味道,是链子贴在脖颈的冰凉,伤处滚落血珠的滚烫,以及身后被侵入的恶心。 她想着当身子骨长大长开的时候,男人一定会杀了自己。那是好事,她每每想到这就觉得快活。死了多好啊,等她不再能从这身体感知东西时,她又想到,就算男人把她丢给许多人侮辱都不再关自己的事了。到那时候她已经死了,已经从全是泥水的日子的挣脱开了。 但她却不将自己的快活摆到明面上来,她与男人相处有了十年之久,自是清楚他的劣性。于是摆弄出与平日一般的表情来,免得被他捉住了端倪,又是一场折磨。 他盯着坐着的人看,指尖在喉口处转了两圈后便收回掌心,「我却是舍不得你,你定也不想死去。」 他笑眯眯地开口说。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成了一把匕首,直直刺进她心口里头。但她仍然闭紧了嘴,只是唇线被抿得更细了些。她觉得四肢百骸都开始泛起冷意,却又不是那般狂暴,而是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刺冷。 也怪不得她会如此,她在往后的生活里想到了死,或者被羞辱一通后死去,又或者像那些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童般腐烂,最后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骨头。 无论先前有哪种想法,她怎么都没有料到男人会动了慈悲心,不想让她死。 她怕得狠,却不敢在这里表露出一分一毫。若是他知晓了自己是怎么怀揣快意向死,那她一定死不成了。与男人过了许多年,她了解他。 男人见她不说话,眉头轻挑,又笑道:「早些年打杀了那么多东西,如今我倒是给你活下去,也好积些功德。」 他又说:「你若是不想死,便用两手两腿来换。你腿脚被我砍去后,就不会似现在这么大了。」她闻言,置于膝上的手忽的收紧,死死抓着腿上的衫布,然后男人又继续笑着开口,「你可以活,我也不会腻味。」 她紧闭的眉目微微抖了两下,唇色也开始发白。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男人将她关在这一方院子里许多许多年了,她被迫着为他纾解欲望许多年了。 她的心突突地跳起。 干脆把他给杀了,她的手心渗出一些汗,她六岁那年便被一个男人带到这里,穿过前头的青石路,被小厮引进了这间屋子里。彼时她还为出了窘境感到一些欣喜,她想着给这家的主人当个仆从,等有了机会便去博更好的前程——总归不会再比蜗居在那都是屎尿的地方更糟心了。 ...... 她被领到这方院子时尚且年幼,因常年待在昏黑潮湿的窄房中,且饭食也是每日堪堪饱腹,瞧起来瘦瘦小小,浑身都透着病态的白色。又因身体有些毛病,比起同样待在屋子的人,她又更小一些。 那人手里握着拴在孩童脖颈上的麻绳将她领进一间屋子,她身上难得有一身好衣裳穿,牵着她的人是要来送礼,必然不会让她蓬头垢面地见人。她低头,眼珠子却不安分地悄悄往屋子四处打量起来。 牵着她的人去看她时正巧撞上孩童瞟着四周的档上,于是他猛地一下拉紧手里的麻绳,那孩童便被噎得惊了一声。然后那男人弯下身子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不等她吃痛便低声骂道:「乱瞧什么?知晓自己的身份,大人还未拍板收下你便端起作态来了?你也就是那屎尿臭处里爬出来的鼠蚁,别做不该做的事,若是惹火了贵人,须得把你那眼珠子给扣出来!」 她脸上火燎一般疼,常年不得滋润的瘦弱身躯被男人不留余力的一掌给打得耳中嗡鸣,眼前发黑。她的喉咙也烧辣的厉害,却不敢再咳出来。 她脑内混混沌沌地想,许是先前被砸昏了头,却记不起来被收下后也还是仆人的贱命一条。 这般富贵的人家里,又何曾缺了婢子小厮?她凭什么被收下? 如今孩童仍不清楚被送来是做些什么的,她尚且还不知道自己若是被这贵人收下,便是塞入床帐中。 富贵人的嗜好让常人难以捉摸,位高权重者有嗜养孩童供泄欲的,他们爱娇小孩童只堪堪一个,身子往下一罩就能将人团个满怀。又爱他们细小身骨,按压于身下是满是掌握在手中的快意。 她低头看着地,在几乎要打瞌睡时脖子上的麻绳被拉起,孩童一时不防,竟被拖着往前了好些距离。她眼角泛红,几乎要被勒得喘不上气。 牵着麻绳另一头的人恭恭敬敬给缓步进来的人作了个揖,然后眉眼弯起,谄媚道:「郎君真是生的风流,这气度却是我们万万不敢犯的!」他又恭维了那人许多好话,等看到那人轻掀眼皮,嘴角含笑后就大着胆子接着说,「郎君,这是我们家老爷孝敬您的......」 说着他就狠狠扯过麻绳,将孩童一下撂倒在地上,额角撞出声响,他喝到:「不识好歹的破烂货!还不快快来见过郎君?!」 她被勒得脸上泛起猪肝色,等绳子的力道松了些后就跪在地上猛咳起来。她咳的眼眶泛出眼泪,稚嫩的嗓音也染上哑意。 她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然而先前被警告过便乖觉地把头又放低了些,恨不得让自己整个身体蜷起来。她脸上还是疼的,此刻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去惹火人。 坐在上方被称作郎君的男人此看着跪趴在地上的孩童。孩童穿着一身洗得干净的粗布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皆呈没有丝毫血气的惨白,脚踝干瘦的几乎是皮贴骨,让后脚跟的筋能被看得清楚。 他辨别不出那孩童是男童或是女童,于是男人眯起眼睛,墨色的眼瞳霎时泛起一股瘆人的气味来。他用指骨轻扣木桌,让这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都颤了颤。来送礼巴结的那人背后渗出了冷汗,他实在是捉摸不透贵人的态度,且那男人恶名在外。 街坊中都传那男人狠厉至极,说是往常给他送的美人和幼童都被活活折磨死了。现今仍有因被送尸身回家而吓出疯症的人,整日口中胡乱念叨什么恶鬼罗刹或阴司讨命来了。 送礼来的那人在听见贵人喉咙里滚落出来的几声轻笑后更怵了,他在心里暗自推敲几番,随即在脸上挂起一个难看的笑,「小的没眼力,这眼睛是白长了给郎君添堵头!您看...小的现在就把这畜生领回去杖责一二,好教她懂些礼数......?」 那男人似乎对此很满意,他轻轻点了头,看着孩童发抖僵硬的身子一下心情大好。 送礼的人看见他点头后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摸一把额头的汗就扯着绳子往外赶,口里还骂骂咧咧的。 她几欲落泪,但只是紧咬嘴唇。鼻间喘不上气,于是孩子就用手去抓脖子上的麻绳,生怕下一刻就被活活勒死。她想到回去后的板子,脸上的颜色变得更白:拖着这半死不活的身体,再去挨一顿板子,恐怕也剩不下一条命了。 她怕,怕得四肢都爬上冷意,冻得人打哆嗦。 她不禁想到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股间,粗麻布的衣服都被血给染得通红,两瓣的臀肉都烂得翻出新肉,或者是成了一团团稀散的肉糜。接着就会有人把她抬回那屋子,和一群人缩在一块,没有伤药,衣服自然就和血块黏在一起,和新长出的肉生在一起。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领来的人的手,用自己两只细腿跑到贵人脚下,一把扯住男人的腿。 她颤着嗓音祈求:「留下我,求你......呃——!!」 牵着绳子的人被她骇了一跳,冷汗瞬间淋淋洒下,他面容扭曲地奔过去,将绳子又抓回手中狠了力道一拽。从麻绳上传来的大力差点把她的脖子给拉断,她的身子一下往后飞去,眼前发黑一片。可手指仍死死抓住贵人的衣裳,口中嗬嗬地喘气,声音沙哑又难听。 掌心内泌出的汗濡湿了手里华贵的布料,她好似一匹濒死的马,眼神涣散,却又固执地朝他嘶声:「留...下我......留下——」 那领她来的男人脸色难看,两股战战,怕勒死了她冲撞了贵人,忙飞奔过来,左脚抬起,用了十成的大力狠猛踹下她的左侧骨,一下将人踢到后边的檀木桌上,撞得轰隆响。 他破口大骂:「不知好歹的臭肉,也不掂量自己的斤两!竟敢如此放肆冲撞了郎君,怕是你那贱命百条都不够赔!」他边骂着边给贵人哈着腰致歉,又凶神恶煞地一拳打上她的下巴。他气的厉害,几拳下去仍不觉得解气,撸起袖子朝孩童已经歪向一旁的头打去,又用脚踢她的腹部。 她腹中烧疼的厉害,口里涌出血来,脑袋也发昏,好似被万千个虫蚁生啃了肉。领她来的那人力气恁的大,不像被拳头打了脑袋,而是被大石给一下一下地砸,痛地想要立即死了,头涨得凶,却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口中的血熏得她难受,吐气时就有血沫子咕咕地冒出。 大约自己是要死了,她不甚清醒地如此想,不是所有人的命都算得命的罢。 她眼前朦胧一片,余光却瞥见端坐在那的人,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你是哪家的人来着?」那贵人垂下眼睛看奄奄一息的孩童,片刻后又抬起脸看向孩童旁边的男人。 那人诚惶诚恐,立刻跪了下去,有些惊喜道:「郎、郎君,小的是李家的。」 贵人点了点头,稍加思索后轻声道:「李家?唔,是前些日子犯了事,与几人吃醉了酒一同闯入良家奸淫妇人,又将其丈夫活活打死的那个李家?」 那人听得脸色难看,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羞愧难当,支支吾吾答道:「便是这个李家。」 他又温声道:「你家的老爷想求我将人放了,于是遣你来送个娃娃给我睡,好教我醉死温柔乡?」 那人听见这话一下羞得耳根发红,一言不发。 贵人起身缓步行到那人身旁,温和将人扶起来,把那人感动的险些落泪。他亲自将人送出房门,又用一贯温和的嗓音安抚那人,两人一面说话一面朝院子深处走。他不疾不徐,却没有给个准话,也没有让那人把倒在房里的孩童带走。 他继续领着人往前走,绕过几条石子路,周遭的景色愈发荒凉,下人也不见了。 那人却没发现诡异之处,只觉得贵人没有脾气,又看得起自己这般的身份。他感激涕零,开始大肆放屁,吹嘘自个如何怀才不遇,又骂那没点眼色的孩童。 一阵轻风吹过,草木沙沙作响。 他将人引到一座枯井边就住了脚,轻掸衣裳,话中夹着笑意对那人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一声,」他抬手放在那人的肩膀上,「他的儿子已经认了罪,还被人打折了腿,怕是熬不过几天了。」 说罢不等那人做出反应就一下掐住他的喉咙,手中用力,把那人的身子提了起来摁在枯井的边上。那人的心一下跳到的嗓子眼,直觉不好就剧烈挣扎起来,那人大喊大叫,又骂起贵人烂心烂肺,他眼睛被吓得大如铜铃,却怎么都挣不开贵人的手劲,只看见越来越近的井底。 他怕死,知道怎么都是徒劳的后就开始向身后的人求饶,说自己何其无辜。 贵人似乎是动了善心,被那人给说动了,当即将人从井边拉了起来。那人一下软了腿,暗道自己福大命大,又忙连声致谢。贵人听后笑,等那人彻底放松下来就将其推下了井。 所谓大起大落,大抵如此。 那人不可置信,如同置身冰中。他看见井上的人一下敛起了表情,如此淡漠凉薄地看自己跌入井中。他眼中一下涌出泪来,想着自己怎么就揽下这要命的差事。 等那人摔到井底,浑身疼痛,他爬起来对着贵人极尽所有地痛骂,他声音嘶哑,用词粗俗不堪。井上的郎君却没变一点脸色,仍是那副平淡的样子。 他不关心别人的生死,对此也不会有什么愧疚难安,只觉得与自己无关,但就算牵扯自身,他也不见得会真正泛起涟漪来。 贵人就杵在井边气定神闲地听那人骂,等到那人骂累了后开始害怕求饶,他嘴角才又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你若是腹中饥饿口渴,可食自己屎尿,」他说,「或生啖自己的肉,总归不会那么快就饿死。」 看见那人脸色大变,他又好心提醒:「你瞧,你身上有那么多肉。」 ...... 贵人从枯井那离开,折回先前那个屋子里。他一进门便看见歪歪斜斜倒在地上的孩童。孩童脸上青紫一片,整张脸几乎肿起来,嘴唇沾上的血也已经干了,粗布衣裳上满是乌黑与红。 他蹲下身子,用手指拨弄开孩童的嘴,只是里头盛满了血,让人看得不甚清楚。他将手指伸进孩童的嘴里,血仍有余温地裹住他。指尖再往前便戳上一截软嫩的小舌,与黏糊人的血一道刮上他的手指。 贵人的脊骨忽的窜上一阵麻意。 他又把手指挪放在孩童的齿上,等玩够了才起身招进一个婢女,差她去请府上的医工。那婢女没被这场景吓住脚,听完男人吩咐后弯了弯身体就迈步离开。 他又叫住那婢女,「让人将后院落的房收拾出来。」 婢女身子一僵,又很快收起情绪,低低应声。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榻上,浑身好似被碾过一般疼痛,尤其是腹中疼得她想叫唤。她有些艰难地把头转向四方去打量这地方,鼻间吸气,闻得是药的苦涩味。 「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孩童唬了一跳,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她记得这声音,是那位贵人的,那含笑看着自己被几乎打死的贵人。孩童面色一下变得苍白,忙收回目光,阖上眼睛。 房内的贵人看她这样子,当下轻笑出声。男人将手中茶盏放下,起身走到床榻旁看她。孩童眼睛紧闭,羽睫却抖着。他也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微微低下头去问她:「可有名字?」 她不答,浑身抖得厉害。 又问:「可知为何被送到我这来?」 她仍不答,却觉得疑惑,无非是当做便宜的奴仆,任打任杀。 他也不恼,墨色的瞳扫上孩子的眉头,「你知晓什么是娈童么?」等了一会见孩童依然倔着不肯开口,他便将手指轻放在她脖子的红痕上,果真感受到身子的僵直。他缓缓把手指往下滑去,到锁骨,孩童的身子僵得更厉害。 又接着往下,到肋骨的中线,到肚腹,到脐眼。 孩童仍不动。 她暗暗攥紧了拳头,想起身呵斥男人,却又一下想起打在脸上的那巴掌,踹在腰侧的重力。要是还得回去那地方,是万万不可再得罪贵人的;但若是得留在这,更是不行了,于是她只好忍下不发作。 他的兴致被挑起了,将手从孩童身上的衣物上抽开,又从肚子处探入。一只手携着凉意抚上她的肌肤,循着肿起来的伤处往上摸去,不一会就点到腰侧。 他挑眉笑问:「怕我?」 她腰侧隐隐作痛,心头突地跳起,一丝不安令她险些开口答话。于是下一秒孩童身体便被剧痛袭过,似被绞紧了肉往两方拉扯,又拧紧了往回狠狠按下。她痛得惊叫出声,音色沙哑难听,额上也扑簌簌地泌出许多汗来打湿了头发。 「呃啊......!」她大口喘气想以此缓解掉一些痛楚,却被一张几乎贴上自己的脸给吓的失了声。 那脸贴的太近让她只能看见模糊一片,房里灯光昏暗,那脸额前的头发在五官上打上一层暗影。五官里的眼睛更是被这暗色衬得可怖,黑黝黝的眼珠似鬼,见不到一丝生气。 她全身颤抖起来,却不敢拔腿逃跑。 他见人终于肯醒来后满意退开,又将伸进粗布里的手抽回来。贵人转身走回椅上坐好,白润修长的手指重新握住凉了许多茶抿了一口,又问床上惊诧的孩童:「你可知何为娈童?」 她左右衡量了利弊后才摇摇头,道不知。 「你便是李家送来的娈童,即给我亵玩的幼童。」他继续说道,「只是别人玩弄的娈童都为男童,你却是个女童。」 孩童的声音好似被砂纸磨过一般粗粝,她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男童女童有何差别?」 贵人不再说话,只直勾勾地看她。好一会后他才又开口,只是没有回答孩童的问题,「你可有名字?」 「大人说笑了......」她答道,「我这般的贱命怎会有名字?」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烛火跳动时盖在他脸上的黑影让孩童心中又生起害怕。贵人道:「那便赐你一字,随姓唤‘万达’罢。」 -- [古风if线]年岁〈2〉(非骨科线/含铜) 夜里她因身体疼痛,又因得了个名字而辗转难以入眠。房内燃了熏香,盖在孩童身上以来保暖的被子松软舒适,这让一直与许多人挤在一块,用散着臭气脏污东西的她如何都适应不下。 她在暗里沉默半晌,眼睫轻颤,才咀嚼起新得的名字:「万达...万......达。」 万事如意,事事顺达。 她生于南水,爹娘皆是南水洛礼(注①)一家绸缎庄上的帮工。然两年前虫灾泛滥,养蚕所需桑树死了许多,以致蚕丝价格居高不下。绸缎庄仅撑了几月余便关了门,家中米粮的来处都成了问题。 她的爹娘都不想死。 最后四岁大的娃娃被卖给了人,爹娘用她换了米粮,想到不再养着多一个吃饭的嘴,夫妇俩嘴边的笑怎么都止不住。他们道:「往后你自求多福罢,天灾人祸却也不是我们的意愿。」 她只面无表情,随将自己买下的那人走了。后来被转手许多地方,她不觉得难受,也没有甚么念想。也许有,那便是明日如何饱腹,日后如何逃开。 孩童闭上眼睛,一阵困意袭来。 她不怨恨,世道如此;她也不感恩,亦是世道如此。 睡到叁更时分,外头窸窸窣窣传来声响,草木沙沙声里又有男人嗓音的痛骂,似哭似怒,又闻哀嚎求饶。这在夜里显得恐怖,孩童在床上被扰得眉头紧皱,噩梦连连。她梦中见爹娘从南水求乞到兀州,瘦的只剩下骨架的人,用四只手死死攥住她的脖颈。两对凹进去的眼珠盯着她,看她身上仍算富余的肉,看她还泛着生气的脸。 他们喘气,掐着她质问道:「为何不再救爹娘一次?!」 他们又拉扯她的手脚,拉开她的嘴。女人披头散发,将地上缺了口的脏陶碗摔下地,捡起锋锐的碎片狠狠扎进孩童的肚子里。她疯魔低喃,好似被秽物占身,神志不清地扬起陶片,又落下,又举起。 女人戳烂了她的肚腹,里头涌出黏糊烫人的血,破口随之变大,肠子就滑溜地顺着破开的肚皮滑落,唰啦啦的一片,从孩童身上垂下。 她大声喊叫,喉间却被男人枯槁的手死死掐着。他将孩童按在地上,用脚去踩她的脖颈,然后猛地撕扯孩童的头,他叫喊:「你这屎尿里钻出的虫,竟如此狠心享福,弃爹娘不顾!你死!你该死!!」 「你该烂心烂肺!永世不得超生——」 她猛地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面上已是濡湿一片,衣裳也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 孩童头痛欲裂,忍着伤口的难受支起身子,在压倒腰侧的痛处时吸气出声。梦里被开膛破肚的画面依旧在她面前飘荡,肚子也是抽抽地疼。她扶额,一把抹去脸上滴淌的汗。孩童心想自己未曾怪恨他们卖子换粮,他们怎么又托这般的梦给自己? 窗边吹进一阵风,激得她浑身发冷,又觉口中干燥,便想到桌前灌些水解渴。孩童想到这后愈发觉得干渴,于是掀开被子赤脚下地。 她慢走过去,好容易到了木桌前已被疼得又出了些薄汗。她喘气,老翁一般拿起白玉样的瓷杯,又拎起茶壶咕嘟的勘了满杯。她指腹轻擦瓷杯,触感极好,又道贵人实在是会享受。 她正欲喝水,外头便传来模糊不清的叫骂声,一下惊得她把水洒到地上。孩童困惑丛生,缓缓将瓷杯放在桌上,侧耳听着那声音。 「你这臭黑心的猪狗!快将我放出去,否则你必家破人亡,妻女成妓!你不得好死,日日夜夜被厉鬼缠身,身死后被抛入水里得鱼虾噬肉!」那声音嘶哑,貌似如此吼骂了有一段时间,「你他妈的祖宗十八代的坟头都被人掘了出来鞭尸城墙,被满门抄斩,就连你的头骨都被人做成器物供夜间撒尿屙屎,你他妈的堕入十八层地狱......」 她听的起了一身疙瘩,满目惊异。孩童虽与一群人同吃同住两年有余,各式各样粗俗且不堪入耳的脏话与浑话也自认为听了不少,如今这粗话却仍是骇了她一跳,心道怎会有人骂人如此狠厉。 孩童又继续将头贴在门上听。 「你这臭烂的馊货,你再不将我拉出去,以后的饭食都成了那妓子如厕的秽物!你日后与人欢好必行不得人道,你他妈的与猪狗媾和!」那声音又骂了许久,且用词更加淫秽恶心,孩童感到一阵反胃,本不想再听下去,那声音就哭着求饶,好不凄惨。 她对这声音耳熟,等外边的人哭了有一会了才倏地想起先前的事。她脸上热辣起来,腰间也成了未被驯服的兽,疼痛又开始侵袭孩童。她垂下眼睛,月色照下,在眼下鼻尖打出层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想到自己的爹娘,她不恨他们如此,那么现今她也不怪那人踢打自己。 所以日后男子妇人死活与她无关。 孩童紧握拳头,心中却止不住地浮出阴暗的念头:既然两清了,那么她去瞧、去看他们如何惨烈,也算不得不通人性罢? 她被这念头吓得后背渗出冷汗,挣扎几下后还是推开了门。 她这才看清自己住的地方是何模样——四周尽是草与木,还有几棵看不清的大树,树皮干枯,树根盘缠错杂,茂盛的很。她往前缓步前行,顺着从院落里延伸出来的石子路走,景色随着孩童的步伐而变得更加荒芜,那惨叫求饶声也听得愈发清晰起来。 那声音在夜里分外吓人,她按捺住心中升腾起的惧意,吞了口唾沫后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去。她走着走着就远远看到一口井,走进后就看见爬满井身的青苔,绿油油的一片。 「你全家死绝,断子绝孙!」 孩童咬唇,想去看看井底。她害怕,又暗含一些快意,挪动受伤的身体往那口井靠。待她快要走到边上时,身后传来男子清朗温润的嗓音: 「万达,你想瞧瞧他么?」 她脊背僵直,惊叫几乎要从喉咙破出,却一下被身后的人捂住嘴巴。六岁的小童被男人罩在怀中,瘦小的后背与他的腿贴在一块。因酷暑,他身着凉衫,热意就顺着白色的布料将孩童包裹起来。贵人弯下腰来,唇瓣贴着孩童的耳廓轻声道:「小些声,他不知道你来了。你若是想待着这儿瞧他,可万万不能叫他发现了......」 贵人见她僵直地点了点头后又道:「你怎的起来了?可是伤处又疼了?」说罢左手贴上她腰侧的肿胀,轻轻摁下。孩童一下被疼的出了眼泪,却不敢挣脱。 她被身后人热得有些难受,等贵人松开捂住她的手后才细声答道:「夜半时听到这儿传来声音,扰得我睡不着......」 贵人点头,一缕乌发从肩侧垂下晃到孩童眼前。他从孩童身后推开至她身前,牵起她干瘦的手到井边。贵人的手好似一块冷石,冻得她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扭动几下发现被攥的紧。越是挣扎便被越大的力气握住,孩童仍是不死心地将手往回拿,却一下被大力捏上,几乎要被捏碎手骨。 贵人停下脚步,侧脸去看她,那眸子里盛满了黑水,他哑声:「再动便把你这只手给砍了。」 见到她一下白掉的脸色,又柔声道:「万达,你勿如此调皮,听话些。」 她怔怔点头,不敢再动那手,生怕贵人一个兴起便抽刀砍了自己。 贵人满意她的识时务,两人就默声以怪异的氛围走到井边。贵人将她领到前处,又用手指了指井底,说是先前那人就在地下歇着。孩童眼皮跳动,双手也有些发抖,她把身子前倾,果真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在井底。 她一时辨认不出那人是否是原先领自己到这府上的那个,便用双手虚放在边缘,伸头往井里看。她眯起眼睛,总算在暗光下看清了人的脸。那脸与送她来这的男人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她记得那人的脸更有精气神些,更红润些。而现在她从上看去的那张脸被污垢蒙上,眼眶也凹进去了许多,竟是隐隐透出虚弱的样子。 孩童吃惊,正看得入神,后颈处就攀上一只发冷的手,修长的手指好似多足的虫,如同扣击木桌一般在她脖颈上一下一下地敲打。 男子此刻站在孩童的身后,将人细长的脖颈看得一清二楚。那后颈往前伸去想要看清井底的模样时,因孩童瘦弱,上边没多少肉,这让贵人看见从那拱起的骨头。他一下被迷住了眼,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朝孩童走去。 他脊骨又泛起如那日般的酥麻,贵人的眼睛沉了沉,微微张开唇齿,一股带着水气的轻喘从舌上滚落。他又望向孩童虚靠在井上的手,也是那般细瘦无肉,几乎是贴着骨头而长的皮。 贵人一下觉得心头火起,他心中猛然翻涌过一阵阵狂浪,那异感舔上他的手脚喉咙,直让他想要拧断孩童的脖颈,折断她的四肢。他垂眸,心中爱极了这般腾起的情绪,却又厌恶能将其引动起来的孩童。 他吸气,掌心将手指蜷起,修整得圆润干净的指头狠狠抓向软肉,痛楚又忽的将他的兴奋推到顶端,让贵人摸上孩童的脖颈。 他边敲打这凸起的骨头,边思索是否要循着体内的欲望,拧断这漂亮的骨。 孩童今夜又被惊到,她转头瞥向贵人,眼眸里尽是疑惑不解。 贵人眉眼弯弯,道:「可怕我将你推下井中?」 他又享受地继续抚摸,玩笑一般又对孩童说:「你现在若是下去与那人待在一块,不出几个时辰便会被他活活打死。」 凉意又顺着脚底流过孩童的骨头,她忙把上身从枯井那收回,却因动作太大而一时无法站稳,她身子踉踉跄跄,脚跟正要踩稳地上时,身后一个大力突地将她抵回井边。孩童腰侧与腹部的伤口被撞得吃痛,她叫喊起来,眼泪也从颊上滚落砸下井底。 她的脖子被大手掐住,半个身体都几乎要掉下去。那手的力道越来越大,顶得她的伤又割裂一般疼痛难忍。孩童本侧着脸去看贵人,却又被另一只手给掰到一边,她一下就与井底望上来的目光相视。那人的眼神好似淬了毒,他整个脸开始扭动起来,然后那人又笑了,笑的像是失了神志的癫人,他嘿嘿笑了两声,眼底满是期许。 那人朝孩童招手,说话的声音也像是没了气一般:「来呀,快些下来啊......」 「你快些下来啊,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那人眼里冒着绿光,嘴唇抖动起来,他又张嘴去诱骗孩童,唾液便顺着那人的嘴角淌下。他粗暴地抹去溢出来的津液,压着兴奋继续劝诱:「来......快下来,你不下来,迟早要被那杀千刀的臭货被折磨死。」那人咳笑几下,「下来,我帮你走一程,不必受我这样的苦......」 那人见孩童只是被吓懵了,又耐下性子哄骗她,语气却不善起来。那人再如此几下后也就失了心情,肚中如同被火燎烧,他难受,难受的厉害。那人饿极了,盯着趴在上头孩童的脸,就好似看到了嫩肉,闻到了咬进嘴里的油香味。他眼前开始发昏,孩童的身体也已不是人,而是那酒楼里的醉烧鹅,皮下生脆,吃的那是一个唇齿留香。 那人撕破了脸皮,犯了疯症一般嚎起来:「我操你爹娘!你这破烂的腌臜玩意,给老子在这摆什么谱!?妈的,赶紧给老子死下来!不然生剥你的皮,待回去后便把你卖去花酒楼,叫百八十个男人干死你!!」 「我好饿啊——」 孩童被那人的样子吓得一下涕泗横流,她使劲挣扎,也未曾察觉蹭到伤处的疼痛。她哭,又哀求:「大人、大人......求你,不要将我推下去!求你......我怕被他吃了,别将我推下井去!求、求你!」 贵人被孩童这般没了魂魄的样子给逗笑,他心下觉得愉快,便利索地把另一只手环到她的胸口将人拉了起来。贵人把孩童的身子抱在怀中,手指摩挲她的耳垂,胸膛又贴上孩童的后背,细声安慰怀中发抖的人:「你日后听话些,乖些,我便不会将你推下井中。你且不要怕那人,今夜回房内好生歇息,明日我带你看些好的。」 孩童还是怕得发抖,抽抽噎噎。 「万达,你不是怕那人么?过几日你便不怕他了。」 她心下仍是怕得紧,却又担心惹恼贵人害死自己,只得违心地点头道好。 贵人又将她抱紧了些,鼻尖轻嗅孩童身上的药味,他舒服地轻哼出声来,又继续好言安抚孩童。等她不再抖了,贵人便牵起她顺着那条石子路往回,俩人身后依旧有枯井底传来的叫骂声,却随着走远渐渐变得模糊了。 贵人把孩童送回房里,又替她净手净面,看着人钻上床榻后才吹熄油灯离开了这院落。 她想了许多事,却不再为看到那人的惨状而快乐了。孩童此时已经隐隐有些感觉,井中那人说的话也许是真的,那贵人日后怕是会折磨死自己。 可她只是六岁的稚童,是怎么都舍不下命去死的。 ...... 贵人从后院落里出来后径直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候在门口的侍女见到他后忙将手放在下腰凸起的骨头处,两手上下扣在一块,微微蹲下身子做礼,才恭敬叫了一声郎君。 男人颔首示意,端的是一贯的温润可亲。他温声让人备下热水,便自己入了房内翻书看起来。那些个备热水的婢女觉得奇怪,郎君今日明明已经沐浴过了,怎么从外处回来又要了热水? 她们暗自腹诽,是没这个胆子去问里头坐着的那人的,于是动作利索地备好热水,朝男人又行了礼后正准备退下。 哪知其中一个大胆的,捏着嗓音娇滴滴道:「郎君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怎又要净身沐浴?」她轻踩莲步,婀娜多姿地走出。女子细腰丰臀,凹凸有致,生的是颜姿妍丽,眉眼含春,如若那叁月春水,直吹得人心神荡漾。 女子乃是新进不久的婢女,上勾眼角透着妩媚风情,一双桃花目,嘴含两片牡丹红,脖子细长肤如凝脂。她自持容貌出众,被家中发卖成贱奴后不愿如此蹉跎一生,白费美貌。见到如此神韵的郎君心下打好了算盘,想借势脱了身份,日后好攀上高枝。 她心下有了琢磨,正给桌前那俊俏人儿送秋波,却不曾发觉其他人变得煞白的脸色。 那些个婢女已是被吓得两腿直打颤,暗骂女子不识好歹,真是嫌弃自己活命太长,赶着上前寻死见!又希望桌前那罗刹可万万不要把她们一同责罚了,她们当下挺直腰背,纷纷低头闭目。 贵人掀起眼皮,一双黑瞳含笑看向那女子,他放下手中书卷,见她脸上倏地飞起两朵坨红,问道:「你唤什么?」 女子大喜,答:「奴婢念蕉。」 贵人朝念蕉招手让她到桌前,又让候在旁边的婢女们下去。她们一个个都在心里替那胆大的捏了把汗,又想到从前死掉的美人孩童,都逃也似的飞奔出房门。等出了那地,行至廊下时才面面相觑,松了一口气。 念蕉娉娉袅袅走到郎君身侧,素白嫩手好若净藕,十指圆润漂亮,正要搭在郎君肩头上时,只听男人轻声道:「你可识字?」女子见他白净侧面,眼似山泉清雾,唇红齿白,又是一阵羞意涌上,缓声说识得一些。 郎君一听便转过身子对着她,将手中的书卷递到念蕉掌心里,他笑意盈盈:「你且念给我听。」 念蕉觉得有些扫兴,却还是乖乖拿起那书低下眼念起来:「那男子怀抱美人,鼻嗅浓香,却道是雪乳白臀,衣襟一开,只见白中一点红,叫那郎君是一下热血袭上身子!怀中女子也不是个安分的,当即扭扭捏捏去磨蹭他,娇声道:‘不知羞的凶货!你却是害惨了我!’那郎君淫笑出声,一把掐住女子丰胸,道:‘你是个不知死活的!闹得我腹中火烧!’......」 她念得身子发热,看那淫词秽句直白露骨,又念到那男子如何威猛,女子如何泣涕涟涟软声求饶。念蕉去看贵人,眸子水亮,呼声微喘,她嗔怪一眼,只觉得这郎君实在撩拨!那郎君还是一贯云淡风轻,见她住了声,便让她继续念下去。 女子本被书中淫秽给勾的面红耳赤,然她往下念时却渐渐被吓得嗓音失了真:「......那女子得了精气,当下翻身压住郎君,扭着腰似想再战!然男子已是筋疲力尽,正用大臂去推那淫人,却瞥见寒光一闪!」她声音颤抖,飞快扫下书中内容,却感到后背发凉。 贵人见她不念了,便接下去,那声音好似清泉流过,沁人心脾:「那欺压在男子身上的女郎一下转了个面,手持锐器,狠狠朝郎君面上刺去。 「那郎君惨叫出声,浑身却动弹不得,只觉得面上有如烙铁走过,又感热流汩汩淌下。那妙曼女郎此时凶相毕露,正用那锐物生生剥去了郎君的面皮......」男人念到这处后抬眼看她,嘴角弯起又继续道:「原是那女子为山中志怪,爱这郎君家中娇俏娘子,于是化身美人以色勾他。正在郎君酣畅淋漓、好不快活时剥了他的脸为己用,俱是想与那娘子长长久久,行天伦之乐。」 烛火跃动,人影忽明忽灭。 念蕉手中书卷啪嗒落地,花容失色。她正要转身破门逃开,面前的郎君行动更快一步,男人起身抓住她的上臂,将人一拉一推按在桌上。女子厉声尖叫,嫩白手臂疯了一般打向男人。可惜气力悬殊,她一下被钳住双手掰到身后,那郎君也是个不知怜香惜玉的,动作粗暴几乎将人的手骨折断。 贵人手持一把可人匕首,上刻精妙花纹,刀刃锋利,缓缓贴到念蕉水嫩脸庞上。那匕首冰冷刺骨,被烛光渲得闪着火色,郎君手指一转,便用那刀尖抵在女子红唇边上。 女子泪珠滚滚,好不可怜,她扭身挣扎想要逃脱桎梏,直到她累的香汗淋漓,也都是做了无用功。她眼珠发颤,哭哑着声音求男人放她一马,贵人只笑,却充耳不闻。 她感到脸上一痛,似是有异物扎入肉中,她疼得又叫起来,身子扭动挣扎得也更厉害。那匕首灵活若兔,又像舞女灵活的腰肢,在女子脸上不停割去。 女子脸上顿时血流如注,几欲昏死过去。 贵人动作不缓不急,眸子里尽是兴奋快意,他通体舒畅,快意横生。看原本白玉似的人儿皮下跳动的血肉,想到这女子放浪形骸想要与他欢好,心下就觉得好似吞了苍蝇。他厌那些男女日日如发春的猫儿,每日每夜都有那些搔首弄姿想把他往床榻上勾的。 郎君只消想到男子女子浑身脱个精光与自己缠绵塌上,他要与那些人肌肤相贴,身体纠缠,还要同他们交好就腹中翻涌。他继续操着匕首划女子的脸皮以来纾解心中烦闷,总算将皮肉分离后桌上的血已流下地,散着腥臭。 贵人松开钳制女子的手,把那张染了血的皮举到眼前打量,眸子一眯,便将其甩到地上。 他起身转进屏风后沐浴,脱下沾血的衣裳细细洗起自己的身体来。 他狠狠去搓碰了那婢女的手与被孩童栖身的胸腹处,直至露出红肉才觉得干净。 屏风内热气袅袅,水声不绝。 屏风外女子仰倒桌上,气息奄奄。 =========================== 【注①】南水是我这边自己架空的一个朝代里,东南方的一个地名,洛礼是其中的一个地方 -- [古风if线]年岁〈3〉(非骨科线/含铜) 贵人沐浴干净后只着一身白色薄衫就从屏风后拐了出来,他乌发淌水,鼻间闻得是满室的血腥臭气,然贵人神色不变,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投给仰面躺倒在桌上、面孔血肉模糊,好似垂死鱼类的女子。 他用帕巾去绞自己的头发,正百无聊赖时突然想到:那婢女现今若隐去头部,身子在旁的人眼里许是极好的。 贵人心里头又涌起兴奋,想着是否要将那婢女的头给砍下来,再将她的身体丢下枯井中与那嘴不净的男人放在一块?只是如此做,他须得又去碰那女子,于是贵人觉着恶心,打消了这念头。 还是带后院落那孩童来瞧瞧吧。 贵人唇角勾起,心下觉得愉快。 ...... 孩童在后院落的房内自己待了几日,那贵人也没有来寻她的错处,她虽觉有些无趣,但与在那窄小房内同人吃住好似猪猡的日子相比,这几日实在是称得上神仙般快活。只是枯井里那人杀猪一般的鬼哭狼嚎在夜里扰得她睡不着,那人肚中许久未曾进一粒米粟,声音也渐渐没了。 孩童某夜里睁着眼,两只手抓着盖在身上的夏被,估摸那人快要死了罢。 果真往后几日耳边不再充斥聒噪下流的骂声,她觉得舒坦,饭食接连几日都用的多了些。孩童倒是想去枯井看那人,却又怕拨了贵人的逆鳞,也怕那人用狼似的眼光看自己身上的肉。 孩童在这儿待的第六日,贵人便过来找她了。 贵人来后院落时正值午膳,她规矩坐在木桌旁接过婢女送来的食盒,里头一荤一素一汤,只是分量对一个六岁小童来说委实多了些。但她不敢剩下,一日叁餐都吃的极撑,常是胀得腹中疼痛。 婢女仪态端庄地从食盒里拿出菜饭摆好,见那孩童还是一贯羞涩神态道了谢后才福身退下。 那些送饭来的婢女都用怜悯的目光看她,她却不明白所为和。 婢女退出房门后,拎着食盒一转身就差点与身后人撞个满怀,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味后立刻白了脸,手中发抖,食盒也哐当一声砸落地上。婢女双腿一软便跪下,想到前院里那事就止不住地发抖。 贵人驻足,「万达可在里头?」 那婢女脑内混沌,冷汗涔涔,却不知郎君口中的万达是何许人物。她双唇发抖,忽的闪过灵光,连忙答道:「禀郎君,小公子在正在用膳。」 男子眉头一挑,却也没说什么,挥挥手便让婢女下去了。婢女得了准令,那是脚下生风,抱着食盒跌跌撞撞地跑远了。她的心都要被吓得从喉咙蹦出,怕那善面的罗刹把她的手脚砍了。 那日她们备好热水退下后,几人歇息时已做好明日见到那胆大的惨样了。却不想第二日推开房门就见到倒在桌上,似乎还含着一口气的无面女子。女子下巴到整张脸是血肉模糊一片,让进门的婢女当即被吓昏过去。 她们见人还活着,本想拖下去寻个医师治一治,但郎君起身漱口净面后,慵懒靠在榻上瞥她们一眼,笑道:「将她放着便好,不必劳烦你们多走一趟了。」婢女们一听,又被男子凉薄狠心给堵住了嘴,却又不敢辩驳。 她们见到没了面皮那身体听到郎君这话后,鼓囊胸脯就大肆上下起伏,喉间也似老马一般不知说了什么。 贵人一身赭红衣裳,长发冠起,脚踩皂靴推门而入,看见孩童端坐在桌前手持玉白箸正伸向其中的肉菜。他目光扫过叁个样式的膳食,又望向孩童瘦小的身体,眉眼弯起道:「饭食可对胃口?」 孩童见到贵人进来后,玉白箸上的肉啪嗒掉回盘中,她心砰砰跳,一时摸不准男子的来意。她把玉白箸搁在碗上,有些惶恐地点头。她低头,屋内寂静。见贵人不说话,孩童想到每日都胀得她胃里难受的饭,飞速一抬眼,试探道:「大...大人......」 「郎君。」他出口纠正。 孩童尴尬,改口道:「郎君,可否让人把我饭食的用量盛少些......?」 贵人坐到她面前,问道:「为何?」 她羞窘,有这般好的东西饱腹本该感恩了,自己却还有这般多的要求,孩童耳根发红,小声道:「......因幼时一些事,使得我比常人看着小些,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怕贵人觉得自己娇气,又赶忙解释,「我每日若把它们全吃下,肚子会疼。」 郎君淡声告诉她:「那便少用些。」 孩童听这话觉得贵人在怪自己,又是一阵羞愧,嗫嚅道:「少盛些便好,也省的浪费。」 他等孩童声音一落便起身,她正以为贵人要拔剑杀了自己时,只见男子移步走到她身侧坐下。他伸手平放在孩童的肚腹处,眼睑盖上,「用膳罢。」 她心下一惊,霎时羞愧又卷起,却还是硬着头皮拿起玉白箸去夹菜。男人指骨修长却泛着冷意,那冷渐渐透过衣裳传到她的身上。孩童局促不安,想快些吃完,于是进了嘴的菜也没怎么咀嚼就吞下腹。 贵人的手逐渐感到孩童肚子微微隆起,他看了一眼孩童,她的行为确实是幼稚,却也透出可爱。孩童的速度随着桌上菜品的减少而放缓许多,且又因她未加咀嚼,饱腹感更是比平常重。 胃里的食物怕是已经到了嗓子眼,她又咽下一箸米饭后想。 忽的有呕吐感窜上喉咙,孩童胸腹一阵收缩,眼尾被酸意逼出眼泪,她忍着不适,生生吞下舌上的东西。贵人方才按下的手指松了松,他一目不错的盯着孩童的脸看。她被男人按得难受,心中暗骂,手下夹菜嘴里吃菜的动作却不停。 贵人在她又要吞下东西时,手下用力,将孩童鼓起的腹部狠狠往后推。 「呕——」她眼角更红,那秽物险些就跑到嘴里。孩童难受的皱眉,她看向身旁的贵人,实在想不通此举为何。但见那贵人墨色眸子中满是兴奋之意,指间碰的是软和温热,用力时那肚子却又挤压回来,这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每一动,孩童眼角就泛红流泪,她的样子好似把钩子,勾起男子折磨人的乐趣。 他想要看孩童苦痛。 他想看她吐在碗中。 贵人呼吸粗重许多,嗓子也好似被猫儿的刺舌给舔舐,挠得他不舒服。 郎君需要一些卸掉这欲望的事,于是他手下更是用力,竟是把人鼓起的肚皮挤得凹进去。他一把掐住孩童的腮帮,手指卡在她的齿间,不让她把那些泛着臭气的秽物堵在嘴里。 她哇的一声呕出那些才进了身体且未怎么咀嚼的食物,孩童呕个不停,秽物也不住滚出滑到碗里,甚至沾染上贵人的虎口。那白瓷的碗装不下那么多物什,后头出来的脏物就顺着碗身流到桌上。 她呕得难受,眼泪落下来砸到秽物里头,孩童眼尾发红似抹胭脂,她想合上嘴,却被大手掐着两颊,脏污如瀑,溅到桌上地上。 贵人屈下身子,舌尖轻扫虎口,拉出一条银丝。 她经过这遭后对贵人愈发忌惮,好一阵时间食欲不振,食盒如何送来后院落,几乎便是如何送回去。 她已然弄不清那贵人究竟在做些什么,他好似偏爱折磨自己,先是前头不加阻拦让她任人踢打,又去拨弄她的伤处,现在连在饭食上都不放过她。她一想到贵人眼里那般神采就止不住地发冷,如至冰窟。 六岁的孩童不甚清晰地意识到了什么,她弄不清每每充盈在男人眼底的快意舒惬是什么,却又惧怕他的所作所为。她又一次脸色难看地放下玉白箸,突兀地想起枯井里的那人。 说来好笑,孩童吃不下,那人却吃不得。 孩童看着碗里的米粒发愣,想起那人说的,若她此刻不死,日后必是被这没心肝的人折磨死。她捏着玉白箸的手一紧,经过那日的事,她愈发动摇起来。孩童想过上好日子,不愁吃穿甚至锦衣玉食,可她更害怕这样不生不死的粗磨。 她难受,她想离开这。 孩童看着这些饭菜逐渐出了神,一个绝妙注意顿时破开重重迷雾飞到脑中!她咬唇狠下心来,于是把那些饭菜全摞在一块抱在怀中,颤巍巍地出门去了。 贵人近日脾气阴晴难定,已有几个小厮婢女折损在他手上。有被打碎脑袋死在房中的,剜掉眼珠割去舌头的......其中一个唤做荔莘最是冤死。 那日荔莘晚间为贵人备热水,氤氲水气将她背后衣衫打湿了些许后便黏在身上。贵人正巧抬眼后看见女子后背,他手指一紧,想到前些日子的事,便哑着声音喊住了人,让荔莘将衣裳脱了。 女子听后脚下一顿,却不觉得郎君是开了窍要宠幸自己,只觉得寒意顿生,手心生出一层粘汗来。她脸色惨白好似涂粉,想到那被剥了脸皮的念蕉就怕的腿软。郎君眉目暗沉,道:「你可是盼着我来为你脱?」 她当下膝盖猛砸在地上,跪下求饶道不敢。女子垂目流泪,手一下一下抖着去解腰上的带子,不出片刻后女子嫩白胴体便不着寸缕地站在贵人眼前。她胸口莹白如玉,圆润挺翘,其间一点好似朱砂。她腰细若西子,两腿白嫩漂亮,面若春桃,眼角带泪,好不可怜。 然贵人只冷眼看着,嗓音不见情绪:「转过身去。」 女子以手环胸,低头慢慢转过身来。但见那背好比羊脂白玉,脊骨阴影更是衬的它娇小素白,上不见半分瑕疵,好似镀了一层春色。她又羞又怕,见身后男子没甚么动静,心头稍放。 女子正冷,想扭头看看,哪知寒光闪过,她一声惊愕还在喉头就没了声,只留眼珠凸起,红唇大张,一派死不瞑目的模样。身后郎君在女子转背过来后心中却丝毫不闻情动,他只觉得这赤条条的身体是那些被烫死的豚,他胸口烦闷,一团郁气横在其中。 不对,贵人低声喃喃,不该这样。 那日他不似平常午间过去后院落找寻孩童,贵人因事缠身直至晚间才得以抽身,他洗漱一番后就抬步去了孩童那儿。只是巧得很,贵人到时那孩童正在浴桶里沐浴,他推门进去时听得水声哗哗,热气蒸腾。 他鬼使神差般绕过屏风,透过眼前白雾,一具瘦弱身躯撞入眼帘。孩童正背着屏风,她的背上脊骨清晰可见,肩膀瘦削,腰腹极细,上有层层肋骨。孩童的身体可谓是干瘦,随处可见淡疤与骨相。 她瘦,这些日子又食欲不振,瞧起来更是可见骨头。那层皮好似就只贴在上边,她手一动,肩胛处的骨更随肌肤拉扯而看得清楚。 水珠滚落。 他看孩童的腰,想要将其折成两截的想法此刻肆意汹涌,狂念冲过四肢百骸,让他几乎压制不下。他喉中上下滚动,手指握起掐破掌心,艳红的细流便顺着弯弯道道滴落下去。贵人说不清这是什么意味,一股欲念如同两次般走过脊背,往下腹涌去。 他呼声微重,可听见其中喘息。 孩童全然不知身后事。 郎君止住了回忆,想到孩童的背便又是一阵惊涛拍过,他又去看那女子的背,只觉得恶心脏污。那团藏身在他胸口的躁意让他突地怒火冲冠,于是一抽刀剑快步行到女子身后,此时女子正微微侧目,只刀光一闪,贵人将她从头劈下,一下叫人没了生息。 当下热血喷涌,飞溅房中。 他见人死了却仍不舒坦,恼恨自己莫名情愫,又恨那孩童拨乱心弦。他看着那女子被染成红色的背,抽出剑来砍去。女子的血搅得他恶心,浑身粘腻惹人生厌,贵人眉色难堪,又命人备水。 等清洗干净时,贵人火气也下了大半,他直直绕过女子上身成了两截,脑浆撒了一地的尸身走到床榻旁。贵人手扣木边,望那不知死活的孩童今夜别入他梦中。 然郎君又是夜中惊醒,面色潮红,热汗淋漓,身下粘腻一片。 他眼中阴郁神色更甚,恨那梦中旖旎,又眷恋无比。 孩童怀中抱着未曾动过的饭食又一次走上石子路,她暗自估摸婢女过来收拾碗碟的时间,脚步更快往枯井处走去。自从上次夜探被贵人撞上,已经是过了一月余,她想着卖那个个好,送些吃食解他燃眉之急,然后请那人帮自己逃出去。 孩童想的美极,却独独没料到井底下的人死了,尸身发臭。 她走到半路时突然闻到刺鼻臭味,夏夜闷热,那气味粘稠又恶心,像是被手捂住口鼻,那臭味熏得她呼吸不畅。饶是孩童没吃些什么,此刻也是喉咙发痒,想把身体里的什么吐出来。她压下好几次不适,屏住了鼻间的呼吸小跑起来。 她越靠近枯井,臭味愈发浓烈,几乎是要把这地方淹没。孩童面色憋得通红,她看向怀里抱着的东西,心中大感不妙。忍着恶心,她又往前挪动步子,到井边上时把怀里抱着的菜食放在上面。 她伸着脖颈往井底看去,臭味似乎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孩童心头一跳,眼瞳放大,她有了猜测,忙抱起刚放下的东西想要离开。哪知一回头就撞上高大身躯,手上一个不稳,上描青绿花纹的碟噼里啪啦砸下泥地上摔了个粉碎。于是在这臭味中新飘起菜肉香,诡异得很。 她鼻子里都是这股臭味,却在一瞬之间飘进淡香。 孩童不敢抬头,她四肢都开始发凉。她现今知道井底那人死了,而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孩童的身子发抖起来,明明身处炎夏之中,却让她如同身在寒冬。 面前的人踏近一步。 孩童慌乱后退一步,一脚踩在那些饭食上。 那人又靠近,逼得她连连后退,直到抵到粗糙不平的井边。孩童仍是不敢抬头去看那人的脸,她怕贵人知晓自己的目的,将头拼命垂低。对面前人的恐惧让她一下忽略了萦绕在周围的臭气,孩童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怕贵人一下拔刀砍杀了自己。 贵人过来后院落寻她时,正巧碰上孩童拿着碟往井走的景象。他眉头微挑,胸腔里霎时生起淡淡怒火。他并非觉察不到午膳那日后孩童的恐惧,贵人拇指轻搓衣裳,他打杀过许多如她这样大的孩童,其中想要逃跑的更不是少数。 贵人敏锐的嗅到了她的不寻常。 他轻抬眼,似乎要把孩童的后背看出一个缺口。那目光暗含癫狂痴念,贵人笑,对如何惩戒顽皮跳脱的家伙已有了成见。他早些时候就挑明了,让她乖些、听话些,可她却置若未闻。 贵人不再想些什么,只远远跟在孩童身后。 他靠近孩童时,她根本不敢抬眼看自己,贵人腹诽,那便是心虚了。 她果真想逃。 他瞥了地上洒落的东西一眼,心下明了,她想卖井底的人一个好,让那人帮她逃。 他内里怒火滔天,面上却不显,只伏下身来,唇咬耳廓,鼻息打在孩童发白泛冷的侧脸,笑道:「万达,你若有所求,何不告知我一声?我何曾舍得落下你的好意?」 那孩童身子僵住,闭上眸子想开口辩解,却又被打断:「你想走?」 她突然睁眼望向贵人,眼底期冀,孩童声音拔高了些许,「大...郎君,你肯放我走?」 贵人又笑,露出门齿,「我想你死。」 他猛然收起善容笑意,黑如长夜的眼眸里是肃杀之色。郎君薄唇抿起,手指微动,攀附在孩童脖颈。他用力,一下将人如破布般拎起,手背青筋乍现,孩童脸色发红,好似有千斤重物朝自己脸上挤过。她呼吸不畅,耳内嗡鸣,细小手掌在男人臂上掐出红痕,孩童挣扎,眼珠凸起,却只能发出弱不可闻的哑声。 她后悔了,本以为要这么死去,却又突然被人狠丢在枯井边上,半个身体都悬空井底。她鼻内下一刻涌进令人作呕的臭气,感到死里逃生的喜悦。孩童一低头便能看到井底惨状——里头的人身体腐败,似有东西在蠕动,他脸颊凹陷,怕是被活活饿死的。 孩童几乎要哭出声来,她不想死,她见到了井底的样子便更不想死了。 她肚子被顶在粗糙石面上,凸起的刺块磨得她辣辣的疼。她想扭头去谢贵人不杀之恩,哪知男子身躯贴上后背,孩童一声惊叫咽下,臭味熏得她眼泪几乎要流出,明明腹中空空如也,却还是想吐。 贵人低喘,手指轻捻拉下孩童腰间带子。他左手制住孩童脖颈,右手滑入衣布内,掌心被骨感充斥,她肚腹柔软温热,将郎君凉冷指尖烫得起火。那火顺着往下烧去,过他手脚胸膛,最终汇到下腹。 他喉中如火烧火燎,燥意拥身。 孩童愣愣,直觉不妙,颤音问他:「郎...郎君......?」 贵人浑身热燥,欲念侵上,他右手扯下衫布,低头吻下那搅得他几日来不曾有过片刻安宁的后背。他喟叹出声,孩童睁大眼瞳似不可置信。 贵人的手在她身上带起痒意,从腰侧到胸口。 孩童浑身颤抖,却听得贵人低声问她:「可知何为娈童?」 她脑内一弦轰然断裂,开始挣扎起来。井中臭味让她恶心,贵人放在颈后的手似毒虫赤蛇。孩童细腿踢起,双臂挥动,身后人却猛地松了力道,让她险些整个坠入井底。她骇然,脑仁发疼,却用手死死扶着井边不再敢动。 贵人哂笑,面色潮红,身下器物涨的难受。 他张唇咬下孩童肩膀,力道狠极,犬齿破开皮肉,让她肩上流出血来。贵人去吮含伤处,舌尖舔走红血,津液渗入,刺得孩童猛抽凉气,随之吸入恶臭,当即干呕起来。 贵人轻扫孩童胸前肋骨,舒服地低吟。滔天臭味好似对他毫不影响,他面色如常,又松开舌尖去舔舐孩童的背。唾液过身,一片潮湿黏腻,热风吹来又卷起臭味,还让她冷得一抖。 月色温凉柔和,罩在井底死尸,井上孩童,井后郎君身上。 一具腐臭尸身,一个好似恶鬼。 蚊蝇嗡嗡,低吟喘喘。 贵人让孩童眼看尸体,被她的惧意,不住的干呕给弄得情欲烧身,浑身颤栗兴奋不已。他爱极这瘦弱躯体,当下对权贵玩弄孩童生出一份了然。他胸口起伏,将物什抵在孩童身后,他摸到孩童达到顶的怕,喘息更甚,却耐下一分性子低声激她:「男童女童区别于此。」 她十指几乎要折断,脑内混沌,嘴上干呕。 孩童哭嚎:「呕......!起开...起开——!」 身后没入异物。 她好似被撕裂成两截,那痛感怪异,却比被人捶打腹间还更难以忍受。孩童不停喘气,泪珠滚落,疼得她想死。好似被人抓住脚踝扯向两旁,要把她身子生生撕开!孩童额头冒汗,头发散乱,她两腿胡乱踢打,似乎这般就能散去要命痛楚。 身后郎君也不好受,他脸上更红,鼻尖渗汗。 贵人去含她的耳垂,「......勿怕,将身子松下来。」 孩童哭得凶,几经劝导恐吓才让她松下身子,贵人将手指伸到她口中,当下抽动身体,果真被她牙齿狠咬住。那疼痛让他感到快意,连同交媾之事一齐上阵,使得贵人齿间一松,一声呻吟传入耳中。 即便手指被咬出了血,他却不想抽回,他要那孩童更用力些,哪怕将它们活活咬断也不能让贵人心头有一点悔意。 夏夜寂静,荒芜之地却有蝇飞嗡嗡,稚童哭嚎,男子呻吟。 一地糜烂。 尸臭、饭香、膻腥。 贵人尾骨麻酥,却未有厌恶,只道是食髓知味,缠绵缱绻。 孩童浑身湿粘,神志不清几乎昏迷。她朦朦胧中看见井底尸身面庞上凸起的眼珠,当即被吓得清醒,胃里一阵恶心,竟又干呕起来。 身后人被她一番动作惹得闷哼出声,又扶着孩童腰身,指腹捧着肋骨,乌发汗湿,丝丝缕缕从耳后垂下,至孩童光洁后背。他神思已去向天外,又被这一番折腾给回了魂。 孩童被撞得颤颤,她真怕贵人一个不稳,把她摔下去。 她生厌,却贪恋人世间。于是孩童忍着痛楚屈辱,只求贵人别杀了她。 待贵人又深埋其中后,他对孩童的杀心也消了大半。郎君垂目扫过孩童腰腹,见两侧指印红红,孩童声娇若黄鹂。他餍足,便将要人身死给降了许多,贵人又看向她抓着井边的十指。 他为鬼怪,心性凉薄。贵人收起沉溺享受的样子,一手扶着孩童的胸口不让她掉下,一手摸向袖中取出小巧匕首。 他轻笑出声,像山涧泉流,匕首挥下直奔孩童小指。 贵人心想,既然不听话,便砍些手指以示惩戒。而她的命,暂且留下罢。 上刻仍醉死温柔乡的郎君,手臂箍紧孩童身体,音哑似鬼:「你便是死了,也别想走。」 啪嗒。 小指滚落井中,撞在尸体上。 井底饿死鬼总算盼来了那醉烧鹅。 后院落一阵惨声,还有男子清脆笑声。 -- ⒵yùzⓗαⅰωù.cōм [古风if线]年岁〈4〉( 由于当时写结尾的时候耐心告罄,所以有点烂尾了。这章的一个情节点本来是其中一个高潮,奈何不太想写了所以效果很烂,但好歹全部的情节点都走完了。 可以把年岁〈3〉当成结尾 另外这个if线内的地理位置借用了我另一对古风姐弟骨科oc的设定—— 兀州本慈县(注②)一万府,其郎君玉面红唇,乌发白肤,姓万单名一宁,取万事如意,宁静喜乐之寓意。 郎君又唤玉面罗刹,或善面鬼。 传闻其府后院落中埋尸不计其数,娇嫩小童、媚骨玉女、美俊郎君俱长眠于此。又闻后院落中活了一幼童,迁至前院落癸渠园,与郎君同寝同食,赐一名「达」。 数人好奇难耐,抓耳挠腮,却怎么都想不出那小童该是何等潘安容貌,或玉骨冰肌,才将那郎君诱进了温柔乡里。家中圈养娈童的贵人纷纷写信与他,言愿共食同乐,且送数名形姿惑人的娈童到郎君府上。哪知第二日便受到他遣人送来的土色陶罐,其口以褐土封住,受到陶罐的贵人们皆心下不好。 那些个叫仆从撬开土块的贵人,入目便是被拔了舌头,砍断手脚立于罐内,上放还未断气的稚童嗬嗬喘气。或见仅被折断四肢弯折相缠在一处的男童。 当下贵人们都在家中软了腿给吓昏了过去,甚至噩梦连连,梦中见男子手持利刃,将他们四肢用麻绳束住,在他们肚腹上雕花。男子挥刀哂笑,刀尖落血,手翘起作兰花状,咿咿呀呀地唱起小曲儿。男子嗓音婉转若黄鹂,手指白皙似暖玉,眼尾微挑呈女子媚态,夸赞道: 「俏红花,俊艳色,妹儿哥儿床上坐;宾客喜,把酒言欢哥儿醉,哥儿肚顶红艳艳,妹儿羞得颊飞俩红云。哥儿笑,妹儿笑,妹儿夸哥红花美,咿啊——」χyúsんúωú➏.cǒм(xyushuwu6.com) 郎君翘指一翻错于眼角,媚眼如丝唱: 「美欸——咿呀诶呀,俊欸——」 十载后,从灾情里活下来,从一群猪猡般的孩童里活下来,到这华贵府上的孩童,在日间夜里俯身于郎君身下时都会想起枯井里被活活饿死的那人,想起他那苦口婆心的话。 她手指蜷起,抓扯床榻,用犬齿咬破下唇以堵住屈辱。 她恨。 恨自己没跳下井中,恨没被那人活活打死,恨她爹娘没将她活剥生吞。 孩童跪趴在郎君胯下,红润小嘴含吮大物,她闭目咬牙,却被郎君掐住下颔。郎君眼中雾蒙蒙,喉中轻吟喘喘,「嗯哈啊」 孩童嘴里涌入黏稠物事,膻腥如入无人之境直冲鼻间,一下逼红她的眼角,她忍下腹中呕意,低垂眉眼,齿间逐渐加大啃咬的力道。中途被郎君卡住两颊甩上床榻,男人仍嘴角噙笑,将手指伸入孩童嘴中。两指贴上犬齿轻捻,稍稍用力,「可还记得陶罐中那些东西?」 他感到孩童身体一颤,又笑道:「万宁也想进去里头?」 孩童松下身子不再动作,由着郎君舔上耳垂脖颈,手掌覆上胸口腰肢。 房内旖旎一片,有幼儿哭泣之声。 勿让他人触身,勿与他人长视,勿与他人相交。 往后时日,皆是如此 他突然俯下身来,几乎把脸贴在跪坐在那儿的人身上。指尖微凉滑过她的眉骨,他压低嗓音在她耳边道:「万达,你知晓十年前为何将你安置于后院落中?」 她放在双膝的手握紧。 见她不答,他便自顾自继续说道:「十年前,你抓住我的衣裳让我留下你来。当时我便想将你那双手给砍下来,而后那人对你一阵拳打脚踢。」他的热气打在她颈间,「我觉得好快活,你那会的样子实在好看。 「把你送到后院落安置下来,是为了看你死去。」 他逐渐感到兴奋起来,「我想见到你身子腐臭的样子,所以将你放在后院落里。后院落那房间,睡了许多如你一般大的家伙,他们与你不同,他们身上长生了白虫。」 「他们都死了。」他声音沙哑,舌尖滚落压不住的快意,「只有你」 ——活下来了。 所以你得承担活下来的代价,你朝我伸手了,便只得忍受我。 噗咚。 噗咚。 噗咚。 噗咚。 地上是两手两脚,浓郁血气萦绕在四周。 十六七岁的少年只剩一个躯干,宛如未化茧的虫在鲜红腥臭一片中蠕动着。 她身上是一善面郎君,黑发如墨,眼若深潭。 嘴角轻勾似佛子,正行污秽腌臜之事。 咿啊,好一俏人儿—— End. ============================== 【注②】兀州是原创位于东部的一个地方,分为泽山县、本慈县、凉山县、北县、罗县、玉珠县六县,也是新姐弟组(别云涧x万砚生)所在的州 -- ⒵yùzⓗαⅰωù.cōм [现代if线]再回 前言: 姐弟俩新年快乐,这是一份弟满意姐不满意的新年礼物【笑】 =========================== 万达将黑色的行李箱拖进无人的宿舍中,滑轮与瓷砖相碰而产生的摩擦声在这间现下仍然显得空荡的房间内响起。这是她头一次来到校内的集体宿舍,万达把箱子内必须的用品取出放置在高床下方的木桌上,然后将其塞入一人高的柜内。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与四个不曾谋面的人相互产生联系。万达直起腰,嘴唇里吐出一口浊气,随后脱下暗蓝色的帆布鞋踩上通往床位的木梯。她生的高挑,所以轻而易举地把铺床的用具一股脑甩了上去。 虽然现下她的身量并不像原先那般,但毕竟此时的她还未成年。 万达从床上下来时才发现底下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孩。于是她用平缓的腔调朝那人说:「你好,我是万达。」 女孩面色有些发红地露出一个笑。 万达的手自然地垂落在双腿旁,半个身子慵懒地倚靠在梯子上。她因为某些原因而留了短发。额前叁七分的样式,有些卷翘且蓬松柔软的头发妥帖地贴在头皮上。万达上身是一件平整的白色衬衫,扣到脖子处,而身下是一条黑色长裤。 她的声音像尚未处于变声期的少年般,清雅略显低沉。 那个新来的女孩在推门进入时曾一度怀疑误闯了男生的宿舍,即使到现在她还是为面前人的性别而感到疑惑。 女孩低头瞥了瞥自己已经发育出明显弧度的胸脯,又不着痕迹地看向万达,这让她心下的疑虑更重了些。 万达不知女孩为何那样看自己,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打开柜子拿出一个装了饼干的玻璃盒子。 盒子被打开后递到女孩面前,万达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自豪开口说道:「这是我弟弟烤的,要尝尝么?」 被按压在男人身下交媾,被沉重冰冷的铁链锁在笼子里,被难以喘息的绝望与羞耻充满肺部。那栋郊外的房子,她唯一交流的对象是自己的弟弟的那几年。用指甲划破四肢与脖颈,被利器划开肌肉。 最终死于无法再呼吸的鼻腔,死于断裂的颔骨。 在回到从前的如今,万达所能做的是远远地逃开他,在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逃开。 万达吊死的瞬间,回到了初中假期还未结束的时候。 她是在一片浓稠地化不开的昏黑中醒来,彼时整个躯体像是被重物猛烈击打过后留下的从骨头透出的钝痛。万达本想用下臂将自己撑起来,却在坚硬的地面与软肉相互挤压产生的痛楚下再次倒回原处。 万达如此挣扎几下后便放弃了,等到眼睛能适应周遭的黑色时,她轻轻扭头往四周看去。她以为自己被万宁救了下来,如今被关在某一个房间内以示惩戒。χyúsんúωú➏.cǒм(xyushuwu6.com) 躺在她左侧仿佛一具尸体的男孩突兀地闯进万达的视线里。 他的呼吸几不可闻,头发凌乱,脸颊贴着地面躺着。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似乎没有感到身体疼痛一般急促地呼吸起来。此刻她的心脏因为多年恐惧与愤恨的挤压而剧烈跳动,好似要破开堵在前方的肉壁。万达的额头与掌心泌出一层黏腻的汗水,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的弟弟。 她的脑中浮现了许多画面,惧怕像一只无形的手环过她的咽喉,尖锐的指甲划过她背部的脊骨,她的双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万达拼命呼吸着想要压下将自己吞没的害怕。 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力让她支起身体,一下一下地缓慢朝男孩所在的地方爬去。 指尖和地面相触,而后上指节的连接处被压出一个微弱的弧度。充斥在身体每一块肌肉的痛感在这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万达面无表情地从上至下俯视他平静的五官,眼睛扫过他紧抿的嘴唇。 她的手掌贴上一截散发着凉意的脖颈,十指慢慢贴向脆弱的咽喉。它们用力按下,柔软而光滑的触感顺着手臂钻到脑海中。手心下跳动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也是一池充满脏污的泥潭。 双手的力气不断加重,万达明显急促的喘息在这间封闭黑暗的地方无比清晰地徘徊。 杀了他。 手指又往下按压了些许。 杀了他! 指甲刺入喉口的皮肉。 她在犹豫。两手以微妙的动作在抖动,沉重的呼吸几乎要压断她的神经。被钳制住命门的男孩是一把尖刀,只消让他窒息而死,锋利的刀尖便会刺破两掌抵上她的喉管。 万达那段肮脏致命的回忆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掉的污泥,它已和她的肉块长在一起,从脚底到头颅同她融为一体。 在万达不再踌躇的瞬间,底下濒死的男孩从齿间溢出一声吃痛的气音。 与她一模一样的黑色眼瞳被掀开些许的眼皮展露在她面前。他含着迷蒙,虚弱沙哑的嗓音仿佛被砂纸打磨,男孩的嘴角细微地弯起。他像一只小兽,艰难地举起满是伤痕的两臂朝她撒娇:「姐姐我好想你」 万达放在他脖子处的手忽的僵住,她不知他是否感觉到自己的杀意,或者被刺开皮肤的疼痛。她想从万宁的脸上捕捉到再一次让她能狠心下来的东西,但没有。 他把万达的手挪到自己的脸上轻轻蹭动,漂亮干净的眼睛又绽开了笑意。他轻轻开口询问: 「姐姐,你痛不痛?」 住校以后万达能与万宁接触的地点仅限与学校或周末的家中,急剧减少的见面机会让她逐渐感到放心。她看见永远一身长袖白衬的万宁,知道被衣物包裹遮住的东西是什么。那是常年横亘在身上的青紫与黑红,是毁了他们的绞肉机。 她早晨与同住在一起的人洗漱进食,然后和万宁在同一个教室内听课。 万达看见的是永远挂着温和笑容的他,肤色白皙,薄薄的唇瓣露出门齿时分外引人。万宁漂亮的不像一个男孩,若非脖颈处上下滚动的喉结,所有人都将把头发用绑带束起的他认作女孩。 他时常转过脸来看她,利落好看的下颔线与唇瓣夺走许多少年人的芳心。 在万达以为日子会这么平淡的过下去时,一场火打破了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平静。 他们在周五的下午汇合,万宁看见从远处走过来的万达时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走到她身后,熟稔地卸下她肩膀处背包的带子,「姐姐,手。」他开口以提醒万达将手抬起,随后他的手穿过背包,将其放到自己的背上。 万宁笑着和万达说话,他似乎心情愉悦,在走到售卖食品的摊子处买来两份冒着热气的卷饼。万宁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其中的一张包住装着卷饼的塑料袋后递给万达。 他一路上不停对她说些有趣的话,万达在咽下食物的空档会回应几声。 「姐姐,」万宁忽然看过来,那眼神让她突然打了个冷颤,似乎回忆起不怎么好的记忆而导致手指僵住,他问,「你和朋友的关系好吗?」 万达的手指轻轻动作几下,「唔,算好吧?」 「噢。」他应了一声,「那姐姐一定很开心。」他不容置疑地得到这个答案,又吃起手中的东西。 这个对话似乎只是他心血来潮时提出的。 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一个脸色苍白四肢削瘦的女人站在玄关。她的眼睛向内凹陷,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呈现出不正常的病态的虚弱。女人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她沉默地盯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已经过了门禁,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女人的声音嘶哑,她伫立在原地质问他们。没有等他们回答,女人便开始自言自语,「你们一定是去买了刀想杀我你们在外面,刀鬼混 「杀我,想杀我拿刀,拿刀」女人的嘴唇上下翕动,语调忽而拔高,尖锐的嗓音仿佛要刺破耳膜。伴随一声高亢刺耳的尖叫,女人猛地冲向他们,骷髅一般的手指抓过来,她疯魔一般咒骂着,好似面前的两人是垃圾桶内发臭的鱼头。 万宁对此见怪不怪,他一把将万达扯到身后,熟练快速的扭过脸颊露出侧边的脖子。白皙的肌肤在下一秒浮现五条冒着血珠的长痕,他甚至连眼角都未曾抽动一下,只用手指掠过伤处,看到粘在指腹的红色时轻笑出声。 女人发疯了一般大声嚎叫起来,她认定这个敢反抗的家伙一定存了要杀害自己的恶毒心思,少年漂亮的五官在她眼中逐渐扭曲,女人大脑疼痛难忍。她恐惧,若是不将面前的人压制—— 若是不这么做,他会掏出刀,在晚上杀了她! 女人开始撕扯他的头发,吼叫着把他的头往镶嵌这大理石砖的墙面上狠狠撞去。 她又想起了更早一些的不堪的往事。无穷无尽的殴打,灼穿胃部的饥饿感,视而不见的帮凶 万达想要掰开他挡住自己往前的手臂,她手脚发冷地要去阻止女人的暴行。他们不该被这样对待,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万达少见地、声线颤抖地朝女人吼道:「别靠近万宁,你——」 另一道声音打断了她含在喉间的话语,万宁将她往玄关里面推去。 他轻轻摇头,笑道:「姐姐,没事的。你先上楼,别忘了锁好门。」 最终这场荒诞的闹剧以男人的回来作为结束。 万达将沾了药膏的棉签抵在他的伤处,「万宁,没事吧?」 他扯出一个笑,把头靠在她的肩部左右磨蹭,「我没事的,姐姐。」 温热的鼻息打在颈间晕出细密的滴珠,她垂眸掰正他的脸让伤处更好的暴露在眼下。抓痕像是有生命的红绳,从他的伤口开始缠绕,绞紧后又来到她下颔处,最终将他们勒死。 万达伸手撩开万宁额间的头发,抚摸在红肿的鼓包处。她看着男孩身上的伤痕陷入久久的沉默。她的手指大抵是因为纠结什么而握紧又松开,最终下定决心一般呼出一口气。 她郑重地向倚在肩膀的人开口:「万宁,搬出去吧。」 他的表情隐没在阴影中,嘴角轻轻勾起,眼睑垂下盖住黑色的眼珠,纤长的睫毛刺挠着她的软肉。他好像在压抑些什么,喉结不断滑动,嗓音低沉谙哑:「我和姐姐吗?」 她说:「我们没做错什么,万宁。」 他嗯了一声,又问道:「姐姐愿意带我一起走了吗?」 万达直觉这句话的奇怪,但她看向弟弟身上不知缘由的伤口,想到那个何时何地每分每秒都会发疯的女人,那个只会冷眼旁观的男人。 她想,这时候的万宁是无辜的,他不该被这么对待。 「我们搬出去,万宁。」 夜半时她被一双手推醒,万达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前的人后她不甚清醒地问:「万宁,有什么事吗」她说完话后被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把拉起,万宁抓着她的手臂,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蛮不讲理地将她往外带,而逐渐清醒过来的万达似乎嗅到了有什么烧起来的烟味,她想要停下,却被强横地被带下底楼。万达感到一阵诡异,她开始挣扎起来想要脱离他的手掌。 「为什么现在带我出来?」 他并未回答。 等到出了玄关,她才看到从叁楼冲天而起的火光与浓烟。刺目耀眼的红黑色相互糅杂,热浪扭曲了房子的弧度,紧接着伴随火与烟的是男人和女人的惨叫。 嘶哑而变形的惨叫。 她浑身僵硬的看着那丛在黑夜里突兀冒出的火,火舌似乎顺着她的视线舔上身躯,哀嚎化作冰锥刺穿大脑与四肢。她的手仍被紧紧抓着,而那位在不久前还依偎在她肩膀撒娇的男孩用双手捧起她的脸。 万达仿佛麻木了一般,脖子缓慢地、一下一下地转向万宁。 他的脸被盖上一层橙黄的光。 万宁在火与热中,在萦绕周身的悲鸣嘶吼里,用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双手捧起万达惊愕的脸。如这黑夜一般浓稠的眼珠被笑意充斥在每个角落,点缀其上的亮光是足以吞噬掉她的狱火。 他的指腹不知厌倦的摩挲万达的肌肤,掠过她的唇角。 他迷恋而缱绻,是病入膏肓的医者,是时日无多的病患。 她的身前是恶鬼,身后是炼狱。 「终于又见到活着的姐姐了。」 如至冰窟。 End. -- [现代if线]让步 前言: 假设弟弟没有把家给烧了的上一篇重生if线的另一个后续,内含一点点点奇怪的内容 ====================== 也许是死过一次的原因,万达奇迹般地与万宁坐在家中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平和地谈话。两人的面前都放了一杯往上发散白色水雾的茶,淡雅的香气从杯口处钻进两人的鼻腔。 万达看着对面好整以暇的人,手心不自觉开始分泌冷汗。实际上她如今能与万宁待在一块已经是用尽所有的勇气,万达鼻间呼出绵长的气后,拿起杯子抵在嘴边抿了一口茶。她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说道:「我可以不走,但是万宁你不要再干涉我。」 将后背全数靠在柔软的物体上的男孩眼睑半垂,双手松散地交迭置于腹部上。他闻言抬起眼看着万达,沉默恒绕了许久,才听见他笑着开口:「好,姐姐。」 万达本已准备好许多说辞,甚至被那阵沉默弄得寒毛竖起,却没想到他一口应下。 万宁的嘴角始终挂着令人舒适的弯度,他的眼睛看着万达的脸,里面似乎长出了无数带着尖刺的藤蔓,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严实地裹起来。 他无比满足的笑着,这是一个仍会进食排泄,会用四肢走动,会反抗,会害怕的姐姐。 她的躯体还未腐坏,她的呼吸还未停止。 万宁直勾勾地去瞧她,被胸前肉块与肋骨环绕的心无比雀跃地跳动。 「姐姐。」他突然说。 「万宁,怎么了?」 「姐姐。」他喃喃。 万达眉头轻轻皱起,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万宁又念:「姐、姐。」他把头仰起一个微小的角度,上下的唇瓣裂开一条缝隙,他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望向天花板的两只眼珠涣散而无神,他周遭的空气好似卷入一个窥不见一点生机的怪圈。 他似乎回到了万达死去的那段日子,在那个傍晚他推开了那扇门,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看见了悬挂在半空中的尸体。 那具尸体裸露在外的四肢无力地垂下,面色惨白,在喉咙上部,从前到后横跨可一道深深的缢沟。令人作呕的粪便的臭味与尿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它们无孔不入地侵占这里,涌向站在门口的人的鼻腔。 他的大脑仿佛被砸成一滩烂泥,任何想法都在此刻被拉扯出这具身体。 橙红色的夕阳打在他的身后,在身前投出一道拉长的黑影,与悬挂在那儿的尸体的身体重迭。他的呼吸倏地停止,如同黑石的眼睛顺着尸体的脚趾往上,到腿骨,到腰腹,到胸膛。 然后是那条环住脖子的绳,他平静得不像话,把视线久久停留在夺走了尸体主人生命的那条绳子上。 他无比缓慢地将眼睛从脖子往上挪去,喉结忽的滚动了一下。 死。 他的脑子仿佛被铁水浇灌,被锯子反复来回切割。然后他盯着那张扭曲的脸,总算从里读出了死亡。他迟缓的嗅到了生命消散的臭味,他踏出左脚,随后是右脚,身体僵直地缓步到尸体附近。 他将自己带着温度的手掌覆上尸体的右手,刺骨的凉钻入他的骨头与心脏。 暖光为尸体镀上了生机。 死了。他又提醒自己。 他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喊大叫,他只沉默着。望不到底的绝望挤压在他体内的每一处,它们还在鼓动沸腾,他的皮下不住地翻涌起滚泡。他面无表情地取下尸体,抱着她推开浴室的门。 他用温水为她冲洗身下的秽物,打上泡沫,又拧开了水龙头冲掉它们。 这里有两个身体,与水声混在一处的只有一人的呼吸。 他耐心而虔诚地洗刷尸体,将她抱在身前,用嘴唇吻上她脖子深深凹陷下去的痕迹,然后伸出湿热的舌头一遍一遍地舔舐。他忘乎所以地去吻,在蒸腾出水雾的这个地方,渐渐生起旖旎的欲望。 他舌尖缠绵且不厌其烦地朝尸体叨念:「姐姐。」 手掌贴在瘦弱地几乎要显出肋骨的腰部,而后把尸体举了起来。他啃咬她的后颈,像做了许多遍那般,最后勃起的性器伴着热水再次探访进入。 他一遍又一遍地喊: 「姐姐。」 「姐姐。」 「姐姐......」 浴缸内水波荡漾,尸体上下起伏。从他脸颊与身体滚落的汗打入水中,他耸动腰部,让下体进入抽出,他吮吸着尸体嘴内的舌头,脸色潮红。 在快感到达的那瞬间,他用牙齿咬下半截前舌,吞入腹中。 他伏在尸体的肩上喘息,左右摩挲她的脸颊,「姐姐,你怎么不理我?」 他朝她撒娇:「姐姐,再做一次吧?」 她没有应答,他想,那就是答应了。 他为这具尸体清洁,将她抱到餐桌的椅子上,用银色的铁勺舀起粘稠的白粥,耐心地哄一具尸体吃饭。然后他自顾自地把食物塞进尸体的嘴巴,直到它们从下巴滑过滴落在腿上。他抽出干净的纸巾擦去那些东西,笑道:「姐姐,听话,不吃东西你会饿的。」 他把尸体带回郊外的那栋房子里。 尸体目睹了一次次的暴行,被一次次射入白浊的粘液。 直到尸体开始腐烂,他都是平静的。 万宁看着天花板,后来他吃了姐姐,然后呕吐,再像一只狗一样趴在那滩脏物上去舔吃。他没有疯,直到现在万宁还是这么认为,他只是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看,姐姐因此活过来了。 所以他没有疯。 万宁看着万达不解的样子,轻声解释:「姐姐,我只是好久没听到你的回应了。」他坐直了身体,起身离开沙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万宁上身低伏,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双臂伸直横在万达身体两侧,把她牢牢困在中间。额前的头发乖顺的垂挂,耳边的发丝贴在她的脸庞。 万达一下僵直躯体,她尚未开口便被打断。 他的左腿跪在沙发上,顶在万达两腿之间。他又向下压低了许多,鼻尖相互碰撞。 万宁凝望着她的眼睛,声音几不可闻:「姐姐,我不会再干涉你。但姐姐得把控好一个度,不要给我食言的机会。」 他歪头,似乎在商量,语气却不容反驳:「好吗?」 End. -- [现代if线]人伦(性格互换车) “是我罔顾人伦,线绳将你困于爱欲的温床。是我将你钳制,让曾栖息于同一子宫的两人再次相拥。” 这件荒唐的情事源自傍晚时万宁与某位同学站在家门前的一场甚为愉快的谈话。他最后的意识停在进入玄关,擦身过伫立在那儿的万达。 随之而来的是后脑被重物猛砸的巨痛,他瞳孔收缩,身体顿了一下后便踉踉跄跄地往前,最终眼前发黑地倒在地上。 万宁最后见到的是万达右手握着木棍的模糊身形。 她神情淡漠地看着倒趴在地上的人,抓起手中的东西去拨动万宁的头部,确定他已经彻底昏过去后才慢慢蹲下身子。万达抓起他的头发将人的脸拉到自己面前,她伸手探入万宁的口腔,叁指捏起里头的软物。 万达又扒拉开他的嘴,把眼睛往里面凑近了一点去仔细观察。她突然起身转到厨房,一片喀啦喀啦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然后拿着一把小巧水果刀的万达重新折返回来。 万达一手拿着刀,一手从他闭起的口腔里把牙齿撑开。小刀锋利的边刃泛着冷光,坚硬的金属贴上柔软的舌头,随着主人施压的力道往下划开浅皮,凝珠般的血从细小的开头出钻出,绮丽的红仿佛成为注射进她体内的毒品。 万达的指尖微微颤抖,呼吸沉重而急促,最终将躁动平息。她的眼睛盯着昏迷过去的人,本想放过他,却又不知如何安抚滔天的怒火与嫉妒。 「万宁,」她把刀尖浅浅刺入舌侧,而后转圈轻挑,剜出一块小小的肉,「我不喜欢你和别人说话。你乖一些。」 …… 万宁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张床上。 后脑的钝痛感让他不适地皱起眉头,眼睛因尚未完全清醒而眯起。他轻声抽气,口内的唾液浸润到舌头,却莫名其妙激起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想要动一动手,但手腕处被什么给卡住了一般,头顶随之传来器物相撞的清脆声音。 他一下愣住了,想要抬头看看那发冷的硬物是什么,然而仅仅是头部微小的动作都让他痛地呻吟。 万宁将手往下拉扯几次,发觉做了无用功后又动了动脚来印证自己的猜想。原本混沌的脑子此刻清醒起来,他不再徒劳地想要挣扎,于是平静地躺在床上开始回想发生的事情。 他闭上眼睛来缓解疼痛,所有的记忆都终止在擦身过站立在玄关处的人的档口。 万宁仰起头来打量四周的环境,却被周围的景象给弄得身体一阵僵直发冷。他不可置信的扫过墙体贴着的照片,看向桌上亮光的电脑——里头监控的场景是浴室和他的房间。 放在墙角的衣柜大开,被木架挂起的是大小不一的男性的衣物。他的喉口发干,那是他的衣服。 旁边的床头柜上是许多零散的小物件,没有墨的笔、沾血的纱布、五金袋内的头发、年久失修的手表…… 墙上悬挂着无数个他。进食的他,喝水的他,浴室里赤身裸体的男人,夜半时熟睡的平静五官,笑的、安静的、面无表情的、愠怒的、无奈的。 最后是,倒在玄关处的他。 姐姐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 「万宁,你醒了吗?」 床下突然传来声音,他猛的再次身体僵直,耳边是衣料与地面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一个头先出现在床底阴影与亮部的交汇处。她缓慢悠闲地把身体从床下移出,左手按上床板站直了身体,从上俯视着他。 「姐姐,你……」他开口,却发觉声线晦涩无比。万宁看着上方的人,她的眉眼没有任何变化,但他却辨认的艰难。万宁在此刻察觉到自己从未了解过万达,这个和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姐姐。 平日里总是维持一副友善的笑。 万宁本想问万达究竟要做什么,却在下一秒屏住呼吸。他挣扎起来,拼命地想要阻止那只探入他身下的手。万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不管不顾地剧烈动作,手脚疯狂的晃动,霎时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与碰撞声响彻房内。 他像一只受到冒犯的猛兽,呲牙咧嘴地尝试咬断锁住命门的铁链。他感到下体被陌生的东西握住。「滚开……别碰我——」他鼻腔里喷出的气息沉重而羞赧,脸庞因愤怒与不耻而涨红,万宁嘶声力竭地朝那位不顾人伦的冒犯者吼,「姐姐,放开我,你——呃!!」 他痛哼出声,头被狠狠撞上床后木板。万宁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水,脸色也因此变得惨白。他喉咙滚过痛苦的轻吟,仿佛被抽空了气力一般喘息着。 万达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掌心抚上万宁发白的脸,似是无奈与责怪:「万宁,你安静一点,好吗?」 她解开身下人黑色长裤的纽扣,拉下金属的链条,将扬起的物什放出。万达用手指划过顶端,在眼口处打转。她一面挑逗他,一面观察他的神色。从上至下,若是感到他肌肉抖动,便在那处多停留些时候。指腹摩挲着器物的中部与下部,五指环成圈状动作起来。 万宁看着被侵犯的自己,心下涌上忘不见底的绝望与抗拒。他想要阻止,四肢却酸软无力,快感化作一条条肥胖的虫子,扭动恶心的躯体,在他的皮肤上咬出一个个冒着黑血的口。然后它们不知廉耻地顺着开口钻入,在他的皮和肉之间拱动,交配,排卵。 他无法阻止从脊骨窜上的酥麻,他的灵魂脱离这具身体,在半空审视着它。看它得到快感,看它面色潮红,捕捉压制不住的喘声,看它高潮,从顶上射出白色粘稠的浊液。 好脏。 好恶心。 他麻木且不再反抗,像死去的尸体。 他只乞求这场酷刑快些结束,让他离开烹油的地狱,让他洗去罪孽与脏污。万宁成了一团黑乱的线,不知身处何处,不知为何如此。 万达跨坐在他的下腹处,手指掠过他的眼睛与嘴唇。他猛的张开唇瓣,牙齿狠狠咬住她的食指,锋利的犬齿破开表皮,似乎要截断这只手指。 她轻笑出声,任凭他如何用力也不挣扎一分。万达拇指捻起粘液,抵在万宁下唇的唇角,而后利落地擦划过去,赞道:「万宁的表情好可爱。」 「姐姐,为什么……」他偏过头去避开万达放在唇上的手指,声音沉哑。 她忽的低下头去,整张脸几乎要同万宁贴在一起。万达黑色的瞳仁里沉淀了一汪暗色的脏水,底下满载的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她的眼神像是一把带着锯齿的刀刃,几乎要把万宁从头到脚切成两块,让他肚子里的肠子脾脏哗啦啦滚落一地才好。 「你在说什么啊,万宁?」她慢腾腾地说道,「你为什么老是和那些臭虫靠那么近?和他们有什么好谈的呢? 「你总是这样,没有一点防备。我有时候真的想把你杀了算了,万宁。」她抚过他的咽喉,神色晦暗不明。 没等他反应过来,万达的下身便将器物吞下一些。万宁脑仁一下炸开,血肉与腥臭四散飘出。他感受到下体被温暖的东西包裹,那东西像是某种活物,一下、一下地把他的下体吞噬。 剧烈的反胃感从两个性器交合的地方涌上他的喉口,那正在包容他的腔道内的层层皱褶既给了他生理上的快感,又在精神上摧毁他。 万宁吐出嘴内的手指,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一般,他甚至是哀求的:「求你,姐姐……出去,别这么做……呕——」他嘴唇毫无血色,也许是因为屈辱,或是控制不住的呕吐感逼红了眼角,「停下来,求求你……停下来……」 身上的人却充耳不闻,她无法体会他的抗拒与厌恶,仍是我行我素地忍下疼痛,让胞弟的下体更加深入。万达甚至笑了出来,她万分愉悦的把万宁的苦痛当作养料咽入胃里,「万宁,我不在意你怎么想我。你厌恶我,那是多好的事,不是吗?」 她将手撑在男人的腹上,嘴角勾起笑,等到稍稍适应了些许后就上下动作起来。她感受到异物碾过穴道,在深处研磨。 万达并不见得有多少快感,但她却为万宁的表情涌起欲念。 她轻点在万宁的脐眼上,指腹往下按了按。片刻后才抬起低垂的眼睛看向他,「看,万宁,」她又把手放在自己被撑起阴影的腰腹上,「我们又连在一起了。」 他没有回话。 万宁看着头顶,周遭浮现一个个漩涡,将所有景物扭曲,墙上的他面孔扭成螺旋,五官难看晦涩。 这里有无数个他。 他们在看着自己被有着相同血缘的姐姐侵犯。 万宁任凭万达上下起伏动作,一遍一遍感受着温软包裹又离去。他被锁在床顶的十指紧紧蜷缩,修剪得齐整的指甲在掌心留下深痕。 快点结束,他闭上眼睛,别再折磨他了。 脖子猛的被死死掐住,万宁一下惊愕地睁开眼睛。两侧的鼻翼像是被缓慢挤压,他能吸入肺部的空气逐渐稀薄。他开始缺氧,脸色因血液而变红,万宁看着万达,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不成词句的短音。 万达逐渐加大手上的力道,下身却没有停顿的仍在动作。她看着万宁逐渐失焦的双眼,又开始晃动挣扎的四肢,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想法。 他的大脑因为缺氧而突突地跳动,眼前一片发黑,肺部开始渐渐抽疼,喉咙滋生起被热油浇灌一般的火辣。 噗通。 他好像坠入一条湍急的暗河,没有光亮,眼睛所过之处是发粘的黑。他想要那双手挪开,于是身躯为了活下去而再度尝试挣脱钳制住它的金属,他的手腕被擦破油皮,新鲜的红痕交迭缠绕。他感受不到疼痛,只想脱离这不受控制的、几乎要把他溺死在里面的窒息。 接着是无法形容的快感炸入脑海,在这一刻,他把精液置入子宫,氧气也随之疯狂涌入胸腔。 他仿佛失去了神识一般急促地呼吸,恍惚间瞥见万达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并不惧怕万宁可能会真的死去,一个死掉的、安静的、不会让她不安的他,并非不可。 而在又一次的绝望淹没过他时,万宁从未像这一刻一般觉得她疯了。 他想死去。 他为这具被迫与姐姐做爱的身体感到恶心。 而罔顾人伦的家伙,咧开一个得偿所愿的笑。 「万宁,瞧,你多喜欢。」她说。 End. ================ 老是姐姐被强制多不公平啊是吧【滑稽】 女方单箭头男方太tm难搞了,这辈子都不想搞了。 病娇万达的收集行为是搬本体弟弟的人设 另外说是性格互换,病娇万达和万宁本体还是有区别的。万宁会有一条线,只要不超过这条安全线他一般不会犯病/有过激行为;病娇万达就更直接粗暴一点。 -- [现代if线]圣诞树上的腊肉 前言: 内含一点点奇怪的东西 ================================= “那天我推开了窗,将下巴撑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雪。我不仅看见了雪,还看见了那个将腐烂的肉片吻上姐姐嘴角的猪猡。” 冰柜厚实的盖子被啪的一下关上,这间不算宽敞的房间内唯一的亮光是机器底部闪烁的信号灯。器械运作的嗡嗡声持续了许久,这片几乎看不清任何景象的黑里才突兀地传来一声沉哑的笑。 一声嘲弄、胜利的笑。 而后是一阵寂静,直到吱呀的关门声再度响起。 ...... 万宁突然停下手上翻炒的动作,脚步一转行至洗手台前打下水龙头的把手,他将溅上右手的油滴仔细清理干净后转身走到客厅里。目光瞥向坐在沙发侧边的万达,他一下坐靠在她身旁,让肩膀与上臂贴在一处。 万宁感受到从另一具身体传来的热气,他又往万达那儿挪近了些,转头朝身旁的人说话时嘴唇几乎要擦到她的脸上。 「姐姐,」他开口,「明天你会回来吧?」 万达放在屏幕上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她唔了一声,眼珠往上转了转,眉头轻轻皱起,片刻后有些困扰地回答:「抱歉,万宁。那天我和别人约好了要出去。」她没有察觉到此时两人的距离近的有些过分,万达又道:「不过我晚上会回家的。」 万宁闻言只笑了笑,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睛看着万达的手机,「姐姐,这是汉封吗?」 「对。」万达回复着通讯软件的信息,突然想想起什么似的低下头问,「我记得你们见过?」 那是在某次学校组织的出游项目,万宁眯起眼睛,他对汉封的印象并不算好,或者说,非常不好。即便严格算来,万宁对任何与万达产生联系的人都怀带着从骨头里冒出的抗拒和厌恶。 他被汉封毫无预兆地拍上肩膀,那瞬间万宁想起某段异常糟糕稀烂的回忆。身后被突然推开的门,一只从后背突兀闯进视线的手。 那只手捏住了他对于将来美好的幻想,然后两指交错用力。 撕啦—— 白纸上画的歪歪斜斜的小人,一个是他,一个是姐姐。他们的头顶是太阳,有一座房子,一棵种在房子前的树。 纸张从中间裂开,绒毛状的纤维从边缘生出,画上两只小人的笑容被皱褶扭曲,是碎玻璃中折射出来的不成形的脸。 他惊恐万分,两只手指从白纸的上边开始撕扯,从他的脑袋上,撕啦、撕啦—— 断成两截。 他连对平和的想象都不该拥有。 「明天姐姐是和同学约好了吗?」万宁起身从桌上拿起一只柑子,指尖稍稍用力刺破橙黄色的表皮,「汉封也会去吗?」 万达毫不避讳地让他看去聊天的内容,伸手接过递到嘴边的东西,回道:「我们班上很多人都会去。」她牙齿咬破薄皮,又接过新的果瓣,「万宁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万宁的身体忽的僵直,片刻后又扶住膝盖站起来。他把手上最后的柑子放到万达手里,踩着拖鞋回到厨房继续翻炒起来。万宁没有对万达的邀请做出回复,他只把最后的菜盛进碟子,笑着招呼万达:「姐姐,开饭啦。」 …… 万宁站在玄关处目送万达出门,当门发出合上的咔哒声后,他嘴角勾起的弧度立刻被熨平。双眼无神地盯着那扇门,万宁平复了些许体内躁动的烦闷,将它们从口鼻中吐出。 他焦躁不安地来回徘徊,偌大的房子内不断传来鞋底与木板的摩擦声。万宁不停地抬头看向门口,期待它被再次打开。 那么多人,他想,姐姐会与许多的人走在一起、味道互相交缠,他们是否会用手去触碰她的身体?会被无数目光打量,会有别人叫她的名字。 她会对别人露出笑,和他们交谈。 焦躁仿佛上涨的潮水逐渐把他的躯体淹没,鼻腔无法呼吸。万宁的头颅像是装进一颗打散的鸡蛋,他的思绪被搅弄得迟钝。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去抢占姐姐的时间?是想要把他排挤出她的生活吗?万宁的手指蜷缩起来,胸腔开始明显地起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四肢颤抖起来。 他沉默地压抑着因不安产生的怒火与惧怕,平息下冲向脑门的冲动。 万宁想起被放置在冰柜的物品,当下他翻涌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他脸上又挂上了漂亮且平易近人的笑容,转身走向坐落在院子里的杂物间。 杂物间内的冰柜仍在嗡嗡地运作,万宁瞥向它,而后从角落里拉出一块透明的塑料布与一对手套。他走上前去,指骨轻轻敲打白色的盖子。 将两只手都塞入手套里后他打开了冰柜,冷气涌出拍打在万宁的脸颊。他垂眸静默地看着里面的东西,想到了那两片腐败的、钻出蛆虫的嘴唇。 柜内的冷气没有压下他内心的火,万宁将那东西从里头搬出来甩在塑料布上。硬物与地面撞击的闷声一下盖住了嗡声,他盖上盖子,眼睛看着她。 这是一具已经残缺且被冷冻变硬的尸体。她的四肢在制冷保鲜的盒子内,被齐整地切割成十二块,不知吵闹地躺着。 他拿起上次未读完的书,手指捻起书页翻动起来。万宁看的入迷,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走到尸体旁,四指按压她的肌肉,以此来判断解冻的程度。 手下的触感终于软和了许多后他放下手中的书,从角落翻出砍刀与斧头。他笑,笑容歪扭。恨意如同狂潮从眼底倾泻而出,线绳般操纵他的身体,斧头高高扬起,随之落下一道残影。 刃部劈下尸体的嘴,几乎将其砍断。他又挥斧狠狠砸下那两张该死的腐肉,相对柔软的触感给他无尽的畅快,他不知疲惫地将凶器举起又挥落。 「你凭什么靠近姐姐?」他面无表情地动作。 咚! 「你凭什么用恶心的烂肉碰姐姐?」他的怒火从胸腔处重燃。 咚!! 「那是我的东西,姐姐是我的……你们凭什么去接近她?」 咚!!! 「陪在姐姐身边的人是我,你们凭什么要分走我的东西?」 他五官倒置交叉,眼鼻颠倒,耳口交错。他的脏器在滚油内烹制,肌肤如同被烈火燎烧。沸腾的铁锅里仅他身处其中,皮肉被炖得软烂,骨头被熬成浓汤。他歪曲的脸浮动在这锅热汤内,是炼狱的漩涡,将其搅成冒着嫉妒与痛恨的红。 他无法掌控自己,只重复地一次又一次劈砍下那堆肉糜。牙齿与软肉混杂,碎末飞溅至白色的柜身,似是喝彩惊呼的看客。 他总算住手,轻轻喘息着任凭汗珠从额头滑至下颔。 肉块被红线穿起,乖顺地在他手中晃荡碰撞。万宁将它们拎到客厅,耐心地挂在绿树的枝条上。他时而后退几步观赏,然后摆弄,直到满意为止。 手与脚最是漂亮。他评价。 做完一切的万宁抚平衣物上的皱褶,坐在靠背的木椅上等着另一人的归来。 万宁颇为悠闲地朝手腕上的表瞥了一眼:八点十六分。 右手握着棍棒,他似乎是无意般看向堆放在树底的刀与斧。 …… 万达看了眼手机,十一点二十四分。 她起身,歉意地同其他人道别。不远处同她较为熟稔的几人挽留她再多玩一会,万达单手拿起黑色的布包,温和却不容拒绝地开口:「抱歉,我先走了,我和万宁说好今晚会回去的。」 白衬被工整地扎在裤腰内,她身形高挑,对他们的调侃并不做反应。万达拉开包厢的门,再次对里面的人道歉。汉封笑道:「我就说万宁很黏你吧。」 「会吗?」她问,将一片嘈杂隔绝。 万达途中给万宁发了信息,却没有收到回复。她并未怎么在意,缓步行至家门前,从口袋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门在转动下打开了。 她一进家门便是满目的昏黑,万宁啪嗒地开了玄关的灯,亮色蔓延到客厅附近才又陷入黑暗中。她脱下帆布鞋,拿着包往客厅走去。 万宁听到门口钥匙扭动的声响,随后些许亮光照进厅堂。他半垂着眼睛,缓慢地把身体从椅子上挪开。长坐让他肌肉有点僵硬,万宁余光看向悬在空中的肉块,它们的下方是干涸了些许的水渍。他脸上浮现古怪的神色,将木棍顶部抵在地面后站定于客厅的门口。 万达向那扇门走过去,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似在他耳边踩跳一般。 他的手臂的肌肉忽的绷紧,手指抓着木棍的柄,呼吸放松,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周遭隐隐透出的兴奋感。 哒哒。 木棍被拉离地面。 哒哒。 木棍低低向后扬起。 万达看见打在客厅门口的人影,她顿时一阵无奈,不知万宁究竟在玩些什么把戏。万达的嗓音中带着笑意,低头拉开客厅的门: 「万宁,你在做——」 砰!! 木棍瞬间高高举起一个角度,猛的一下击打在她的头部,生生让两个未吐出口的字被打散在咽喉里。万达顿时感到眼前一阵发晕,双腿像是没了骨头般砸下地。她眉头皱起,右手无力的抚上脑袋,整个躯体的意识几乎要逃窜出去一般。 惊愕与不解占领了她这一刻的想法,万达因巨痛眯起双眼看向面前站得笔直的人。 与她相似的黑瞳是深不见底的死气,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万…宁……?」 「啊。」他眉眼弯起,雀跃道,「姐姐,你回来了。」 说罢他打开客厅的灯,白光将这里的景象一点不剩地展露在她面前。万宁蹲下身,双手捧起她的脑袋往上掰。 她的眼睛此时正对着绿树上被红绳串起垂挂的肉。 许多肉。 两只手,两只脚,二十只指头。 它们如此清晰地被呈现在万达眼前,似乎还残留着生命,突突、突突地在她的眼珠内疯狂跳动。 万达的脑子一瞬间空白,她像一架生锈的机器,终于在最初的震惊后转头看向面前笑容可亲的人。 他看着万达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地问道:「姐姐不喜欢?」下一秒万宁起身毫不怜惜地从枝头上抓下一只手掌举到万达眼前。惨白的肉几乎要戳进她的眼睛里,他又问:「姐姐不喜欢吗?」 他又扯下脚掌放在万达身旁:「姐姐?你不喜欢?」 他的语气平静且困惑,万宁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一个什么答案——他期望万达厌恶这些东西,却又笃定地替她回答:「姐姐一定喜欢的,是吧?」 万宁似乎认可她的恐惧,左手的食指轻柔点上万达的唇角,慢慢摩挲起来。她的颤抖顺着指腹传上他的身体,这时他似乎捕捉到一起从脚心生起的快感。如同羽毛轻扫而过,并不强烈,却让人挠心抓肺。 万宁手上用力,把万达的脸朝自己拉近了点。他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和他几乎如出一辙的五官。万宁状似无可奈何地吐出一口气,他眉头低垂,苦恼地揉搓她的嘴角:「你看,这里很脏,姐姐。」 然后他松开手起身,拉出树底下的一把小巧刀具后再次蹲回万达身边。 发冷的金属贴上万达唇边的肌肤,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她感受到表皮被划破,而后更深处的肉被划拉开,疼痛从伤口蔓延,热流汇聚在下巴处。 万达却仍然不解,她问:「为什么?」 伤口被这动作给弄得更大,她没有得到回答,还是问:「为什么?」 万宁只专注地转动刀刃的方向,钳制她逐渐挣扎起来的身体,把整个人都困在身下。额前的头发打落一片阴影,他无比受用地吞下自万达喉咙里发出的痛哼声。温热粘稠的径流吻上他的手指,让他生长出的快感更拔高了许多。 一片带血的肉从万达的唇角剥离,万宁拇指与食指将其捻起,目光扫过她微张的嘴。 万达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挣扎突然变得猛烈起来,她眼神变冷,企图阻止这荒诞的行为。万宁强硬地掰开牙齿,将手指塞入她的口中。两指不断深入,浓郁的铁锈味在她口中爆开。 他根本不给万达反抗的机会,一寸寸把那片肉推入她的喉中。修长白皙的手指几乎已全数没入,她牙齿发狠地咬下,感受陌生的东西按压在嗓子眼。 「呕——」她的眼角冒出生理的咸水,不断想要挪动身体挣脱桎梏,却徒劳无功。 咕嘟。 那片属于她身体的肉,顺着食道滑落。 万达仿佛听见来自体内的坠落声。 她吃了自己。 一片从她身上得来的人肉。 而后是从肚腹处传来的破开感,又有东西刺入表皮,割开她的肚子。刀尖从肋骨中间的尖处开始,带着让他几乎要溺死其中的柔软,噗嗤地刺入。 苦痛的哀声是融入血液的瘾药,他感到无止境的快意灌满每一寸身体,从尾骨流向四肢百骸。 好暖和。 他的手在汲取血液的温度,感官沉浸在令人迷失的 高潮的瞬间,他手中的刀也划开身下人的咽喉。 血液与精液交融,在她的喉咙中,在他的身体上。 好了,他待到高潮褪去,才万分平静地看着压在底下的人。 万宁拿起大一些的砍刀,舌头舔咬她唇边的伤口,像是在清洁,又似乎是痛恨。 好了。 该做另一些吊起的肉块了。 咚—— end. -- ⒵yùzⓗαⅰωù.cōм [现代if线]街灯(含车) 前言: 有多个万宁同时存在的if线,内含一点奇怪的内容,请自行避雷 ======================================= 当男人左手食指与中指浅浅探入她的下体时,万达瑟缩了一下。体内想要呕吐的欲望随着异物没入的深度而逐渐增生,她紧紧抓着长衬衫的下摆,因过于用力而导致指节发白。 他眼珠往上瞥了一眼,看到被攥在手里几乎要扯碎的织物。他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额前的长发在面部打下一层阴影。男人半张面孔都掩盖在那片黑影之下,黑瞳里的平静下是几乎要灼穿眼瞳的怒火。 「缩一下肚子,姐姐。」他一手扶住万达的侧腰,垂眼开口。 他的手指被湿热与里头的稠液包裹,这感觉实在难以形容——他并不阻止,甚至是纵容其他人的精液射进去,但从脚底冒起的愤怒同样是真实的,将他的神经放在热油之中烹炸。 万达咬着下唇,好似要把它咬下来一般。无数抗拒与厌恶席卷她的大脑,她没有动作,却在深入体内的东西触碰到某点后无法控制的收缩。 粘稠的白液向下流淌,顺着男人的手指,滴打在被抽出后平放于底部的掌心。 万达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憎恨这感觉,却无法和它切割开来 这是一间坐落在昏黑巷子内的发廊屋,店门旁有一个柱状的灯牌,上面是红蓝交错的螺旋纹。灯牌会在夜晚被打开,刺目的颜色昭示着晚间暧昧的开始。 店内却根本不像一个看似低俗色情的发廊店该有的样子,甚至没有身为一个发廊该有的转椅和剪刀。这里没有难闻的劣质洗发精或染发剂的味道,没有时尚杂志,也没有为推销套餐而喋喋不休的理发师。 墙上卷边发黄的海报被新贴的家伙盖住,顶上老旧的灯会啪嗒啪嗒地闪烁,且它们的功率并不算高,以至于店内时常处于昏暗中。 一个高中生样子的人在刚才推开了店门,他踩着帆布鞋进到店内后径直把背上的包甩在这里唯一的皮革沙发上,但他没有坐下,因为不想让裂开的碎皮沾上衣物。他朝角落的柜台处走去,手指在上面敲了几下,等到坐在里面的男人抬眼后笑道:「姐姐在里面吧?」 里面的男人盯着他看了许久,却没有做任何回答就再次低下头去。 柜台前的人丝毫不掩饰眉眼里的得意和嘲讽,他把双手撑在上面,低下的身体快要同那人贴到一起。他低声嘲笑:「万宁,你真是恶心。」说罢就转身推开门走向里面的房间。 柜台的男人不曾抬过眼去看推门进去的家伙,只在门被关上后眼睫轻动。 从外面推门进入房间后便看到蜷缩在墙角一张桌子下的人,他在见到万达的一瞬间,周身立刻迸发出可被察觉的喜悦。他的脚步停在桌前,而后屈腿蹲下,捧起万达的脸打量起来。 「姐姐。」他的视线与对面的人交汇,带着薄茧的拇指耐心而又轻柔地在接触的皮肤上摩挲。手下属于生者温热的触感让他着迷,看着那张没有一点生气的、麻木不已的五官,难以抑制的兴奋不断地向头颅冲击而去。 万达只在开始的瞬间抬眼一次,她口气平淡地问他:「你是哪个万宁?」χyúsんúωú➏.cǒм(xyushuwu6.com) 他回答:「高一刚入学时候的万宁。」 万达听后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只是蹙眉表达了对他把玩自己脸部的不满。她看向房内的床和柜子,又问他:「你要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双手穿过她的下腋,小心翼翼地把人从桌底抱了出来。万达被他放到床上,即便她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什么已经熟悉无比,但还是不自觉地把双手握拳。万达闭上眼,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忍耐下来。 不要轻举妄动。 忍下来。 她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 从衣服探入,覆到腰腹处肋骨的手让她一下从思考中回神。不属于她的手指正沿着下胸肋骨层迭的凹凸描绘,他修剪得干净指甲轻刮过皮肤时让万达一下头皮发麻。她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打断。 「姐姐,他没有给你吃东西吗?」他在下一刻将上衣推起堆在万达的胸口,然后仔细地打量起两扇肋骨所在的地方。 很瘦,甚至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它起伏的形状。他认真地用目光一寸寸扫过肋骨所在的肌肤,接着看向凹进去的肚腹。他突然用两手掐上万达的腰侧,过于纤细瘦弱,让他怀疑自己能够将其折成两段,能够徒手撕破那像是只有薄薄的一层的皮肤,让里面的内脏携着热血流满他的身体。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恋,像是在抚摸擦拭什么珍贵的古董般。 他无法控制地把嘴唇覆盖在上边,虔诚地去吻它。 于是他就是这般顺其自然地和万达陷入床上,细细密密的吻遍布她的肋骨,而后往上至胸脯。她在乳首被舔吮的麻痒中紧咬唇瓣,压下在体内四处乱撞的恶心。 他摇头否定了问题的答案:「不,万宁不会这样做。」 他解开裤子的金属搭扣与拉链,将被肋骨诱惑以致勃起的下体抵在万达的穴口处。他微微向前动作,性器的顶端就没入了一些。如同被羽毛扫过背脊,他在轻微的快感中又把器物送入许多。 内里温热而紧致,包裹住器物的皱褶如同舞女多情灵巧的舌尖,它们沿着顶上的孔洞吮吸挑逗,从上至下地游走过异物的全身。腔壁中属于上一个人的精液是她们口中吐出的涎液,是她们同另一个他口交的证明。 他不知此刻是怒或是兴奋,双眼牢牢地凝视着漂亮的骨头们,诡异的兴奋感在这瞬间增强了许多。 它实在美得不像话。 万达的口腔中逸散开因咬破下唇而冒出的铁锈味,下身被侵入的异感让她的指甲不断往手心的肉挤压过去,不停被抽出送入,让她的小腹处出现属于性器的形状与阴影。 但即便她对此抗拒,却无法否认身体生出的麻痒与快意。器物碾进其中,蹭撞上里头敏感的软肉,她的腰肢被手掌钳制,性器抽出时翻出诱人的粉肉,在不甚亮堂的灯光下泛着水光。 万达恨透了这具躯体。 他额角逐渐因为动作与情欲冒出欲色的汗珠,从身下传上的舒适如同浪潮将他吞噬。被软热禁锢的器物几欲溺死在这片欲海之下,他喉间蹦出一声又一声的喘息,为欲望折服,甘愿在她的身体之中失去自我而成为一个只知情事的野兽。 这有什么不可呢? 进食、睡眠、以及情欲。 这是在他们仍待在同一个子宫中生长时就存在于身体里的本能,尽管他宣泄欲望的对象稍有不同。欲念于他来说并非食物与水,但他享受放任自己,任其被姐姐干瘪瘦弱、如同男人一般的身体拉入水下的感觉。 他爱极了性器深入她体内的感觉,仿佛吃入肚中的瘾药。 他总算把眼光从肋骨上收回,投向万达潮红的面庞及破皮流血的下唇。他又狠狠朝身下人的体内撞去,破开抿起的嘴,让堵在口腔中、被舌头含吮多次的呻吟逃出。 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的呻吟。 「真想和姐姐的肋骨做爱啊」 他把头颅埋在万达的颈间,口鼻呼出的是热气,却让她莫名感到寒意。横亘在头脑里腻得骇人的快感在此刻散去不少,她手指抓着床单的力度又大了许多。万达愣了好一会才抬头去看他的脸,她在那双黑瞳里瞧见了痴狂。 霎时,只剩下浸透全身的冷意。 「你」万达怔怔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喉间却被封堵住一般。 他还是笑着的,喉口滚动,让即将攀到顶峰的快感吞没自己。在最后一次深入后,闷哼一声便射在了里面。 她脚趾突地在袭上的高潮中蜷缩起来,让白色的浊液闯进,和原本还未清理的东西混在一块,将她的小腹撑得微隆。 他又用舌头去舔万达的耳垂与耳廓,她听着耳旁厚重的喘息,迟来的反胃感突兀地涌上。却在下一刻听见他低声说: 「想走吗,姐姐?」 柜台的男人在房内的人走了一段时间后才起身。他推门而入,浓郁的情事味道毫不避讳地钻进鼻腔。他走到坐在床上的人的旁边,自上而下地看去。 这是他的。 但他为什么要让另一些自己同姐姐做爱呢? 男人将万达拉起,待她站稳后便蹲下,用两根左手指推入,果然在里面遇到了满盛的粘液。 不属于他的、另几个万宁的精液。 男人半垂下眼睑以来遮住情绪,他让手指更加深入一些,「缩一下肚子,姐姐。」对于万达反抗的行为他已习以为常,尽管这并不代表不在意。男人几乎要笑出来,嘴角却只勾起讽刺的弧度。 于是他擅自点上其中的隐秘,翻过手掌接住淌下的白液。它们此刻变成烈火,顺着手心烧往下臂,最终会把他整个吞噬。 「姐姐」男人突然抬首看向万达,他的眼神变得惶恐扭曲,此时像是臣服在她脚下的凶兽,「姐姐,我觉得我要疯了」他喃喃。 男人猛的起身将万达按在床上,瞳孔放大,魔怔了一般掐着她的脖颈。他脸色有些不好,掩藏于血肉下的心脏因指腹触到的颈肉而猛烈跳动。他的脑仁发疼,所有意识都像是磕了药一样冲向头壳,拿着有锯齿的刀一下下磨着骨头。 咔咔、吱吱—— 咔擦咔擦—— 喀啦喀啦—— 掐着她脖颈的手逐渐开始收缩,万达本能般地抓向他的手腕,却在下一刻松开。她艰难地吸入变得稀薄的氧气,没有一点挣扎,只瞧着男人挣扎的丑态。 万达甚至有笑出来的想法。 她看着从他脸上剥落下的皮肉,肥满的白虫从眼窝与张合的嘴里钻出蠕动,甚至吐出难闻的臭液。多令人发笑的场景,万达用目光审视着他。 男人捕捉到了身下人的眼神,他突然大笑起来。他笑到喘不上气,抽出手抚摸万达的上眼皮。男人低下头用舌面舔过她的眼睛,然后才再次注视她。 他用爱怜同情的眼神望向万达,问道:「你在可怜我吗?姐姐? 「你觉得我罪有应得、不可理喻?」 男人收敛起面孔含着的笑意,用死水样的黑瞳看她。他缓慢又讽刺朝她开口:「你以为我不需要抚慰?你以为是谁把我的打扮当作理所当然?」 万达愕然的表情很好地取悦了他。 他贴着她的眼睛,以压迫者的姿态撕下遮盖两人丑态的白布:「是我去安慰你,是我把你拉出那个家的啊,姐姐。」 男人又将她拉起甩到床板上,骨头与坚实木块的碰撞让万达疼得皱眉,没等她反应过来,下身又被性器贯穿。 「呃——」万达闷哼出声,手指突地抓住他的肩膀,在上面划出红痕。 男人又挺身动作,嘴唇压在她的耳边,不知是笑是恨地柔声问她:「姐姐觉得我不正常是吗?你们倒是告诉我要怎么正常啊?姐姐,你告诉我—— 「告诉剪回短发、换回男装,却被姐姐用那样眼神看待的万宁,怎么做?告诉他,向姐姐伸手却被推开的万宁,你们想让他怎么做呢?」 他咀嚼着徘徊在耳边的喘息,感受肩胛被大力刺入的疼痛,下身遵循欲望与怒火而进出,搅弄穴道内的软肉。快感让他冷静,万达的错愕令他分外满足,他终于平息下来,开始碾磨她的肌肤。 下腹被器物送入时仿佛要把她制下的呕吐感从喉咙顶出,胃里翻涌的食糜好似要溢出口中。为了不吐出来,她抓在男人身上的指甲刺破表皮,深深陷进肉里。 这里只有万宁,任何时段地点的万宁。 他们进入她的身体,在里面肆意玩弄,精液充满她的子宫,从她的身上不断发散出恶心的欲味。 她不想高潮。 不想与他乱伦。 万达狠狠用牙齿咬住男人脖颈的肉以来阻止呻吟,她的小腿绷直,脚趾卷缩,忍受一阵阵的快感,最终双臂无力地垂下,靠在男人携着汗液的炽热躯体之上喘息 男人在某天的午时离开了发廊,他锁上房间与大门,又拉下淡色薄金属的挡板,摁下黑色厚实锁头的开关。他背着一个看起来鼓囊的暗绿色背包,头发随意拢到脑后用绳子束起,若不是喉咙处上下滑动的凸起与高挑的身材,这个男人只会被当成有着一张出色脸蛋的女人。 他脸上时常戴着一张面具,这让他显得温和而亲切。嘴角永远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漂亮的黑瞳似乎被柔和浸满,他有礼而不疏离,使人常常沉溺于这幅皮囊下,而无法窥破如同青面獠牙的鬼的灵魂。 男人似乎在这样的都市中显得游刃有余,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为他人的气息与触碰而反胃不已,吸进肺部的空气是属于腐烂生蝇的垃圾臭味,眼中的景象是满街站立行走的肥虫。它们用恶心的多足交碰,那些长满绒毛的足甚至朝它伸来。 他坐车到附近的超市,司机也不知是被男人的样子给刺激得话闸大开还是本身就是个健谈的,从他上车开始就张嘴掰扯起来。狭窄的车厢内唾沫横飞,中年男人洪亮的嗓音震得人耳膜发疼,但在后座的男人脸上没有显露一点不耐,且偶尔会回上关键的几句话。 司机在听到他开口的时候表情僵了这么一瞬间,随后惊呼一声:「噢,你是男的啊!」话落下,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太礼貌,忙打了两声哈哈又说,「这不是看长得太漂亮了嘛!你别放心上哈!」 后座的人笑说不会。 司机见他脸上却是没有耿耿于怀,转了半圈方向盘又道:「哎,我就说,你这长得也太高了!有一米八了吧?」 「一米八七。」 司机眉毛一挑,猛地拍上大腿,啪的一声响炸开,「这高的!不是我说,你这也太行了!找女朋友那肯定是大把大把的人追啊!」 男人两指摩挲,低下的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司机抬眼从前面的镜子望去时不知为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接着镜子里的男人开口:「啊。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呢。」 司机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正好转过街角就到了地方,就没再同男人说话了。 男人下车之后同司机说了声谢谢,转身走进不远处的大型超市里。 万达在男人离开后从床上起身来到上锁的门前,她握住把手上下推动几下都是徒劳后就不再白费力气。如今是难得的好机会,她想起前天来到这里的初中样子的万宁,对能成功逃出去这件事多了几分底气。 虽然不见得从这个万宁身边跑到另外几个身边是多好的事情,但只要先从这里出去,万达知道初中时候的万宁会带她离开。 她了解万宁。 在万达几乎要睡着时猛地被几声巨响给惊醒,而后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一道仍显稚嫩的嗓音问道:「是姐姐吗?」 她有些急切地走到门前,「是我,万宁。门被锁住了。」门外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后似乎高兴许多,但他并没有立刻做些什么,只隔着一扇门和她说起话来。 万达其实不太能理解万宁身上这份淡然,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一贯风轻云淡的模样。对着女人即将刺下尖刀,对砸向后背的钝器,挑开指甲盖的利刃都不曾惊慌失措,即便他会因疼痛而嘶吼或表情扭曲。 就像这个时候,门外的人清楚的知道碰上另一个自己的后果是些什么,然而他却没有选择立刻离开。 他们似乎都在推动自己走向暗渊。 万达无奈地与他聊了几句,再次催促下才得到他「站远些」的话。她退到一旁,不多时门外就传来砰砰的响声。万达心底的雀跃随着这声音而变大,期间她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本以为是门锁被砸落,但去拨弄时才发现东西还牢牢固定在原位。 声音在短暂地停歇了一会后又再次响起,且更为快速用力。 万达朝外面的人说道:「万宁,小心手。」 她自己做过这样的事,知道传到手与物体的摩擦会生出水泡或刺辣的红痕,更何况此时的万宁比当时的她小了许多,情况也许会更严重一点。 门外的人仍专注在这件事上,没有对万达做出回应。 门外人如此不知停歇的工作,锁开始脱离木头与金属的钳制,万达从里面已经可以瞧见它的歪曲。等到门锁完全损坏后,外边的人没有推门进来,也没有说话。万达右手握上去,手臂往后一拉—— 男人从超市中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袋子,他在路边挥手招了一辆计程车,上车后对司机报了发廊附近的地址。这个司机与上一个相比沉默许多,正好他也没有想要应付人的心思,于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座椅上。 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闭目在微微颠簸的车上歇息。 男人并未在外出上花费过多的时间,有了先前的记忆,他就更不放心把万达一人留在发廊里,且这里还有许多另外的他,实在说不上省心。 男人也不想再经历一次推门后看见悬挂在半空的死尸的场景。 他从肺部里吐了口浊气,食指在大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打。购物袋内的冷冻产品透过薄膜散出些许冷气,他转动头部调整了姿势,侧脸对着半开的窗口。不知为何在下一刻男人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仁在看到什么后猛地收缩。 他周身的气息突兀地冷冽下来,像是闷入空气稀薄的罐子中。 前座的司机莫名其妙起了一身疙瘩,余光瞥向后座的人时被男人的眼神激得头皮发麻,没等他看清楚,那人又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了。 「麻烦你稍会左转从另一条路走。」他突然开口。 「啊?哦哦,好。」 男人下车后站在路旁微微仰起头似乎在想些什么,他半眯着眼睛盯着头顶刺眼的亮光看了许久,直到出现橘红与黑的模糊影子才低头。他提着袋子往延伸至里面的小路上走去,只觉得脑袋胀痛,有什么他控制不住的东西要破开这具躯壳一般。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想。 他自认为已经尽力去扮演一个人,虽然他不太清楚这玩意在身上有多大的比重,但好歹他为了姐姐已经让步太多。多到他感到浓重的威胁与不安,时刻为自虐似的行径而痛苦,或是在夜半是惊醒,梦见失禁的尸体。 那尸体晃荡不停,四肢像没有骨头一样缠住他的脖子,而后转动起来,像蛇类绞杀猎物那样活生生拧断他的头。 男人的脑中一片混沌,他再次感到如同面对万达死亡那一瞬间的崩坏。 他拎着袋子往发廊的方向走去,这条路会比另一个万宁更快到达地方。但男人没有贸然出去,他站在暗处,仿佛捕食的猎人,眼神冷淡地看着那个自己用东西砸破大门的锁。他如今甚至已经没办法分清堵在体内的究竟是什么感觉,思绪混乱得像是一团杂线。 男人弯腰从袋子里摸出一把崭新的刀,半垂下眼睑,手指悠闲的解开硬胶圈与纸板,为门前的自己那份淡然而好笑不已。他在自己砸门到一半时踏着舒缓的慢步走过去,脚后跟先稳稳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而后才慢慢放下脚掌。 男人无声息地靠近自己的猎物,甚至还有闲心将刀举过头顶借着光欣赏金属的银白。他绕过发廊门前碎开的小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踩到砸门的人身后。 他逗弄狗一样,直到那人总算注意到身后站了个人,才在转头的一瞬间就被捂住嘴划开喉咙。 红色烫热的血猛地从破口处喷涌而出,男人漠然地看着自己因惊吓而放大的瞳孔与不断抽搐的身体,喷溅到他身上的血是快感的引线,直烧到他的心底。 哈。 一条濒死的老狗。 他将自己摔下地,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捡起同样掉下地的钝物,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狠狠往不成样子的门锁上砸去。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先前在郊区的房子内企图砸门偷跑的万达,那时他在门外等了五个小时,如愿以偿的看到她一下变得绝望的脸。 他想到这就无法压住愉快,崩溃与它一同在他的神经上掰折。 门锁被砸坏后男人耐心地等待里面的人出来,果然木门被推开,他在见到万达的时候咧开一个笑。 背光的男人在她推门时露出笑容,他眼神平静,却是掩饰狂怒的薄纱。 万达猛地愣怔在原地,随后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回去,就像当年被掐着脖子按回那房间一样。她一下手脚发冷,还未开口就被抓住双臂往后扭,接着被随手抽过的床单从腰部交缠一圈,最终缠住掰到后背的手腕被打上死结。 「姐姐,你乖乖待在这里。」他在万达面前蹲下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说道,「晚上我们在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万达抬眸便撞进男人满身的血上,传进鼻子内的血腥味熏得人想吐,她声线有些颤抖的问男人:「你把万宁杀了吗?」 「没有哦?」男人思考了一会后歪头回答她,「我还好好的站在姐姐面前呢。」 他在万达再次吐字时一把掐住她的双颊,低头贴上她的眼睛,里面的漩涡把她搅得四肢错乱。男人轻声一字一顿的开口:「只有我是万宁,姐姐的弟弟也只有我。」说罢立刻收起骇人的表情,又笑着说去把东西搬进来。 他抓着另一个自己的脚,对待破布一样把人拖进房内。 万达看见还在痉挛的人,喉咙处的伤口也随着身体的抽搐而一下下冒出血,顺着脖子的弧度流下地上。浓烈的腥味在这里四窜开来,从心底涨上的呕意直冲到喉口,万达胃部翻涌,眉头皱起,眼角也生出眼泪,随后吐了一地 万达和尸体待到了晚上,她接触地面的脸颊上都是秽物,五脏六腑几乎也要被她吐出来。她紧紧闭上眼睛,愧疚如同藤蔓绕满躯体,从嘴巴深入,缠上骨头和内脏。 不久后房外传来液体浇在地上的清响,万达鼻子轻嗅几下,似乎隐约闻到了油的味道。她心下被强烈的不安给充斥,正想要挣扎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男人就走了进来。一片漆黑中万达无法将他的表情看清,只通过声音辨别他此时走到了自己身旁。 他在不远处浇了东西,万达一下闻到强烈的油的味道。 男人蹲下来,解开绑在她身上的床单后将西而微凉的线状物一圈圈缠上她的手腕。万达本想要挣扎开,却被他制压在身下。缠在手上的东西勒得万达发疼,男人在弄完后又把那东西同样缠上自己的手。 她不敢想象他究竟要做什么,一个极不好的念头在脑中滋生。 「你要做什么?」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线的不稳却还是把她的恐惧暴露得一干二净,「万宁?」 回答她的是打火机嚓的一声响和忽然亮起的火光。 男人的面目在橘色的光下显得平静安详,他盯着火光看了许久,才转眼用染上火色的眼瞳看向趴在地上的人。他举起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一支细细的香,凑到火前点燃。 烟味一下飘出。 男人无视万达剧烈的挣扎,在耐心告罄时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猛往后折,咔的一声扭断了骨头。疼痛的哀吟不曾进入他的耳朵,男人将那支香放在远处,底部的一截刚巧没入地上的液体中。 他低头看向万达。 微弱的火光逐渐顺着香的身体走来,渐渐堆积的恐惧几欲把她溺死。万达想要站起,却被铁丝绑在一块的人拽会地上。她急切的扭动手腕企图挣脱出来,逼近的火星映进她的眼珠。 缓慢地、又无比快速的烧来。 她的腕部被铁丝擦出了血痕,而男人只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没有一点慌乱害怕。 火星已经要点上那滩液体。 万达却仍然没有挣脱开。 液体从远处开始燃烧起来,朦胧的火一下把这里照亮。 「姐姐。」男人终于开口,嗓音甚至带着解脱的意味,他笑道: 「我不会放你走的。」 End. -- ⒵yùzⓗαⅰωù.cōм [正剧片段/图]夜晚日常 新的if线写得难受,最近都在摸图,好! 采花大盗夜探闺房【划掉】 经常半夜跑进来盯姐姐看的屑,还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hxd,你正常一点【认真】χyúsんúωú➏.cǒм(xyushuwu6.com) -- [现代if线/图]某个愚人节的玩笑 看图猜故事.jpg 弟弟:姐姐,愚人节惊喜! 姐姐:……【陷入沉思】 -- [正剧片段/图]只是酸奶 只是酸奶而已【确信】 其实我还挺怕弟弟强迫姐姐口的时候被咬断【滑稽】 -- [现代if线]饭食(1) 前言: 终于要磨出来了,搞死我了。内含一点奇怪的东西,请自行避雷,谢谢! ----------------------------------------------------------- “长于怪诞之中,以此为理,依此而生。然身入常世之时,才知肉已腐烂,骨已生蛆。” 1.重逢 万达在咖啡馆看见面前的人时心下觉得恍惚且陌生。算起来他们有近十六年没有见过对方,父母离婚后两人便各自跟随其中一个,但从未再涉足另一人的生活。她在早些年时还常因此同父亲闹,大抵是被拒绝的次数过多,渐渐也不再执着于去见弟弟这件事了。 男人看起来教养得体,额前的头发被打理得妥帖乖顺,上身的白衬也熨烫得齐整。他动作悠闲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才又用莫名含着期许的眼神看向万达。 万达再次从父亲口中听到万宁的消息时,才知道母亲已经离世,而胞弟则要被接回家里。她脑中浮现的是一个男童模糊不清的身影,以及分离前不知说过的什么话。 男人见到她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万宁从软椅上起身迎上他们,口中虽然向父亲说着问好寒暄的词句,视线却一直黏在她身上,好似在等万达说些什么。 但她实在摸不透这迫切源自何处,只好歉意地笑笑后随着人坐下。万宁只怔愣了一会又恢复正常,朝万达点头笑道:「姐姐,好久不见。」 万达一下被这声久违的称呼弄得有些晃神,从前的熟稔又回来了些许。毕竟是从同一个子宫内出来的姐弟,更何况原先俩人的关系本就亲密,万达放松了些,笑着应他:「万宁,你还好吗?」 他放置在杯柄处的手指顿了顿,却没让人察觉。「我很好。」他抿了一口咖啡,抬眼看向万达,见人实在没有想要说什么的样子,才又开口,「但是很想姐姐。」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眼睑半垂,纤长的睫毛轻轻扑朔。万达一下为自己把他抛在脑后许多年而愧疚,正想说什么,却又见男人绷直的肩膀软和下来,眼皮复又掀起,嗓音中满是与她重逢的喜意:「以后可以一直和姐姐待在一起了。」 万达递给他一张纸巾时,万宁似乎才注意到从眼眶内滑下的液体。他仿佛为此感到窘迫与羞赧,面颊和耳根忽的覆上一层绯红。男人接过纸后向万达低声道谢,随后把脸从上至下仔细地擦干净。 等到谈话结束,叁人即将分别时万宁站定在万达面前,有些小心翼翼、带着久不见姐姐的别扭问是否可以抱她一下。万达闻言就张开双臂等他动作,但男人在原地许久才轻柔地把人环住。 他比万达高了许多,此刻低下头颅靠在她的脖颈处,右手掌托住她的脑袋,左手环抱她的腰背处。万达突然感到万宁贴在颈间的鼻子轻动,没等她判断是否为错觉,男人就结束了这个温情的拥抱。 万达只认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罢了,和父亲转身离开时还好笑得用手指抚了抚那处的皮肤。 若是两人中的一个回头,就能看到男人一下敛起了在他人面前那副羞涩别扭的模样。一双如同静潭的黑瞳牢牢地盯着万达的背影,最终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在背影总算消失在转角时,方才置于她后脑的手掌被举到鼻下轻嗅。 万宁从口袋中掏出那张被特意掠过鼻间以来捕捉味道的纸凝视了许久,两手的食指与拇指突然捏住它,一前一后轻轻拉扯,纸巾的纤维就暴露在横贯中间的裂口上。 他的眼神沉静可怖,好似这是撕碎的不仅仅是一张用过的废纸。 ...... 万宁搬进来已是两周后的事了。 不知是为了轻便还是东西本身就轻简,他来到房子内时只带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和背包。万达在二十分钟前接到他的电话就停下手中的工作来到门口等他,总算在不久后见到出现在远处的人影。 滚轮擦过石板地的沙沙声逐渐靠近,万达在看见他堪称简陋的行装时有些诧异,她伸手接过万宁手中行李箱的拉杆后把人领到大门前。 万宁低头似是认真的听着她告知房子密码的话,然而他的眼睛牢牢盯着万达裸露在外的脖子与小臂。下一刻右手被握住的感觉让他一下回神,万达抓住男人的拇指按上指纹识别的界面。 他没有久别后接触的尴尬,仍是摆出那副让人舒适的表情,乖顺的仿佛是一只羊羔。 「万宁,你的房间在二楼。」万达替人拿出一双新拖鞋后径直走上楼梯,「我们原先一起住的房间现在只有我一个,所以给你安排了新的地方。」她推开自己房间对面的一扇门后说。 万宁却站在她房间的门口不再挪动步子,他伸出手往墙壁和门上摸去,渐渐握住金属把手。但万宁没有贸然打开门,只转头用无辜可怜的眼神看她:「姐姐,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万达直接覆着他的手拉下门把,她往里走了几步,打开实木的柜门搬出一个稍显破旧的收纳箱。她朝杵在门外的人招手,等万宁在自己身边蹲下后才打开箱子的搭扣,说道:「我把你的东西都收在这里。」 万达一边说着一边从箱子里拿出东西,若是见到有趣的两人便说起一些好玩的事。直到里面的东西被翻得差不多时,万宁看向手里一张被胶带粘起发黄的画,突然问道:「姐姐还记得分开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万达闻言皱起眉头思考良久,才有些抱歉地摇头。万宁却没有露出失望的样子,他接着翻看那些物件,时不时会露出惊讶的神情,而后迫不及待地跟她分享。 万宁忽的将头靠在万达的肩上,双眼闭上好似相当享受的样子。万达不解地低头看向窝在自己肩膀处的脑袋,却听见他轻声念叨: 「姐姐还记得我。」他整个人放松下来,遮盖住了黑瞳的五官显得更加柔和,万宁含着笑,珍重而缓慢的咀嚼自己话中的每个字,「姐姐还留着我啊......」 万达没有接话,凝视前方许久后也把头靠下去。 「没关系,万宁。」她说,「你已经回来了。」 他睁开半只眼睛,眼底却不见一丝清明,只一片携着薄雾的暗潮横在底部。 万宁嗅着从万达身上传来的干净的味道,无声地给出她那句话的答案: 不,他还在另一栋房子里。 万宁在某日的午间看见万达为餐饭而头痛时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书,指了指自己,道:「姐姐,我会做饭哦。」看到万达一下抬起的脸,万宁肯定地点头,随后把书翻过来盖在沙发上挪到她身边。 万宁在万达的面前输入手机的密码,大腿紧紧贴着她,说话时的热气尽数喷洒在万达的颊边。她却丝毫没有生出尴尬或什么别的情绪,万达专注且认真的盯着男人手机里的菜谱。 「这个也可以做吗,万宁?」她指了指其中的一张照片问道。 「啊,可以哦。如果姐姐想吃的话。」 于是她指了其中的几个菜,见男人穿了鞋和外套正要出门便也跟了上去。超市离这里不远,结账后她原想拎起其中一个袋子,却被一只横过的手抢走了活计。万达顿了顿,转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万宁的手艺确实好,洗菜与翻炒的动作相当熟练自然,想来是在另一个家里的常事。饭菜上桌后万达就循着香味坐到桌前接过他递来的碗筷,伸出木筷时余光瞥见万宁被创可贴裹住的食指。 她记得刚才是没有的。 万达将蔬菜放进碗里时问:「万宁,刚才切到手了么?」 他似乎没想到万达会突然发问,伸手拿起白瓷的勺子替她舀了一匙碎牛肉末后才不好意思地笑答:「啊,剁肉末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说罢耳根处飞起一层薄红。 万达了然,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蔬菜入口时让她眼神一下亮起,而做饭的厨子面前没有碗筷,只单手撑着脸看向她。原本有些紧绷的表情霎时放松下来,万宁见万达喜欢这个味道后让她试试牛肉。 男人贴在颊边的手指几不可见地摩挲起来,在亲眼看见肉末随着米饭一起被送入万达口中的瞬间,嘴角微微扬起,眼中笑意更甚。 死水一样的眼睛起了些微波澜。 「姐姐,好吃吗?」 他问,嗓音有些遮掩不住的愉悦满足。 万达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才郑重地回答:「很好吃。」 -- [现代if线]饭食(2) 2.晚餐 刀的利口切断连着肉块的最后一层肌理。 他将肉片整齐地码放在一块,右手再次抓起刀柄从另一个方向切去。万宁的专注地盯着那块过于新鲜的肉,红色的血黏在表皮,沾上刀刃。 被剁成碎末的肉后被丢进另一个盛满碎肉的盆中,他又将放置在一旁的豌豆粒与芹菜倒入,用手搅拌起这盆肉泥。直到拉出可见的粘丝才停了手,把它们搓成小巧的生肉丸。 这间房子原来的两个主人都没有很好的手艺,这让他担负起准备饭菜的责任。他把丸子投入热油中,漫起的白烟让他的五官朦胧一片。他并未在一开始就揽下厨房的工作,而是等待那个顺其自然的时机。 那么自然的话语,恰到好处的炫耀,告诉她「我会做饭」。 肉丸熟透后浮上滚泡的油面,被捞起后放到一旁沥干油份,他将切好的蔬菜丝放在盘底才堆上丸子。他的父亲不喜欢油炸的食物,万宁掀开另一个锅盖端出蒸鱼,所以他并不担心父亲会分享姐姐的晚餐。 万宁拧开水龙头洗手时被突然增大的流水溅到下臂,白衬打湿后便透出那处缠着的绷带。他毫不在意伤口会感染发炎的可能,只悠闲地关上开关。 饭菜上桌时大门正巧传来响动,男人原本淡漠的脸瞬时鲜活起来,他娴熟地摆出略带羞涩与期待的笑,看到进门的另一个男人时朝他说:「饭做好了。」 他的礼节让人挑不出错,只是见到后进门的姐姐时眼中的笑意才真实了许多。万宁向万达走去,替她接过手中的东西。她抬头,紧接着鼻子轻轻抽动,嗅闻到油脂的香味。 万达低声问他:「很香的味道,是油炸的东西么?」 万宁点头,催促她快些去洗手吃饭,而自己则带着万达的东西准备上楼放好。他踩上一级楼梯后转身叮嘱她:「对了,姐姐。炸肉丸是你的,他不吃这些。」 他顿了顿,又不太好意思地开口:「如果不好吃的话我再做些别的,姐姐。」 万达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她脱去外套挽起袖子,转身到卫生间外的洗手台打上泡沫后才道:「万宁,我会吃完的。」 男人勾起一个笑后便上楼了。 不得不说他的手艺实在很好,万达放下碗筷后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眯起眼。面前的电视在播报新闻,公正刻板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时有些催眠。万达被陶瓷与木头碰撞的声响给惊走瞌睡,她抬眼接过万宁递来的银色果叉,看到盘中的苹果块时愣了一下。 万达坐直身体,动作自然地起身,把叉子搁在小碟中想要离开,却被万宁叫住。 「姐姐,你不要挑食。」他口气有些无奈,两指捏起被放下的叉子刺入果块后给她,「来,姐姐。」 被戳穿把戏后万达便也不挣扎了,重新坐回沙发上和万宁吃起苹果。果肉被嚼碎的脆响与新闻播报员起起伏伏的声音交杂在一块,她象征性地吃了点就不再给那盘苹果一点眼神。 「我记得,」她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开口道,「万宁你也不喜欢吃苹果的?」 万达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分离的十六年是一段相当长的日子,足够改变许多她记忆里对弟弟的印象。 万宁嘴角带着浅笑,又扎起一块苹果送到嘴边,门齿与下齿闭合,咔嚓一声将其咬成两块。 「我也不喜欢吃苹果啊,姐姐。」 那为什么还要吃? 万达到嘴边的问题被生生吞咽下去,这问题没有一点意义。 …… 万宁在深夜时睁开眼睛,右手下臂的伤口犯疼。他起身靠在床板上,垂眸看向包裹住伤处的绷带。 梦里刀具与砧板相碰的砰砰声还萦绕在耳边,而站在厨房内烹饪剁肉的是已经死去的女人。她的颧骨有些突出,眼眶微微凹陷,整张脸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女人的身上也常绑着绷带,她同样用带伤的右手煎一块肉排。油与肉触碰后滋啦地响,白烟从下飘起,被呼啦啦运作的油烟机吸入腹中。 女人将肉排放在盘中端给尚小的他,她的步子不大,动作缓慢地靠近。 然后女人的样子开始扭曲、开始长高,肩膀变得宽大,五官也如同被剁成泥的肉一般搅在一起。 端着盘子的手变得更加修长漂亮,端着盘子的人也成了他。 啪嗒。 他将装着肉排的器物放在栖身于四周被栅栏环绕的椅子上的人面前。他给那个人刀和叉,但那人没有动作。 那人抬起脸来。 坐在木椅上的人成了他的姐姐。 他则由母亲变成了自己。 -- ⒵yùzⓗαⅰωù.cōм [现代if线]饭食(3) 3.嘴与眼 万达于偶然之中发现万宁有些怪异的举动。但它出现的毫无规律,倒是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她用筷子夹起碟中被炖煮地软烂的肉排,刻意放缓了送到嘴边的动作。万达不动声色地微微转动眼珠瞥向他,果然在食物被吞入口腔的瞬间,男人的脸上浮现了几不可察的笑。 她的牙齿开始咀嚼嘴里的肉,对面的人的眼角随着万达脸颊肌肉的动作而压下,嘴角也挑起细微的弧度。 万达总觉得万宁的表情别有深意——然而她并不能想到食物与这之间的关联在何处,但若要说那笑毫无别的意思又显得牵强。她用筷子把米饭送入口,却始终在思考这耐人寻味的事。 她原先猜测万宁在食物上做了什么手脚,目的则是为了报复她。万达倒是十分信任自己的这位弟弟,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做出那猜测的原因也只是推测他行为的某个结果。 那不代表她的想法。 下午时因没什么事绊着,万达便比往常回家的时间更早些。她进门脱下鞋子时正巧听见厨房传来的响动,于是踩着白袜走过去,看见万宁从冰箱里拿出一个保鲜盒来。 他有些诧异万达这时候回到家中,但旋即又咧开一个笑,将保鲜盒放入一旁的水中解冻,将手擦干后朝她走来,「姐姐,你回来了。」 他绕过万达从后边的木架上拿起一个纹理简洁的瓷杯,灌了水后递给她。万达的谢谢还未说出口,男人又离开了厨房。她有些捉摸不透,抿了一口还温热的水解渴,将水咽下喉咙的瞬间就看见他拎着拖鞋过来。 万宁弯下腰把拖鞋放到万达脚边,起身后拍了拍膝盖,才道:「姐姐,小心些别着凉。」他的语气还颇为无奈,似乎面对的人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孩童。 万达看向大理石桌台上的食材,随口问道:「要准备开始做饭了吗,万宁?」 「嗯。」他回到刚才的位置,操起刀利落地切掉蒜瓣的根部,头也不回地问她,「姐姐,今晚吃炖肉排可以吗?」他指尖灵活地顺着切口撕下蒜瓣的外衣,得到万达的应答后就把蒜分成片。 万达正把杯子放下,却望见万宁伸手时被扯上去的衣袖。半截挽起的袖子把纱布与绷带的边角给露了出来,她一怔,眉头在下一刻皱起。 她记得上次见到手臂上的伤口是叁个月以前,到现在就算还未恢复也不至于再用纱布与绷带裹起来养了。 手臂的主人却没有任何感觉一般继续处理菜品,丝毫没有关心伤口的意思。万达在看见一些水液喷溅到被包扎起的地方时终于开口:「万宁,你有没有遇上什么麻烦?」 他没有停下,声音随着蔬菜断裂的声音一起进入她的耳朵:「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手臂上的伤。」万宁回答,「上次见到,应该快恢复了才对。」 切菜的脆声停顿了一会,他答:「上次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万宁打开保鲜盒的盖子拿出肉,那肉块并不算大,形状也较为狭长。他把肉切成片后抽出另一把刀朝它们剁去,一时间厨房内满是沉重的砰砰声。 站在砧板前的男人神情实在过于专注,他黑色的眼珠黏在杂乱可怜的肉堆上不曾移动半分,但从其中的情绪并非是对它的痴迷,而是酝酿在死水中的疯狂。万宁还能感知周围的声音,能回答任何人在此时发出的疑问,可他却不在这。 一个死去的人的魂灵被这声音吸引,摆着扭曲的步伐,咧开骇人的笑靠近他。他和那死掉的女人一样,和几乎埋于深处的记忆重合。 女人也在剁肉。 女人对坐在木椅上的他说: 吃啊。 咚——! 他转头去问坐在餐桌上喝水的人:「姐姐,有什么想加在肉排里的吗?」 万达看见的是万宁一贯置于脸上的笑容 掬在两掌中的水被泼上脸,额间头发的发尾被打湿后缓慢地往下滴水。万宁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用手揪起脸颊边缘的皮肉,却发现它们竟紧密地连在一处。 他想到晚饭时万达刻意放缓的动作便生出难以言喻的愉快,他闭起眼睛想象肉排被门齿抵住、咬断、咀嚼,进入她的口中,被舌头卷动推起,被咽下食道的样子。他轻声喘息起来,面上也浮出欲色。 裹着纱布的手探入身下,五指环起裹住扬起的性器。多拙劣的手法,他低吟,那般故意的模样倒是分外讨喜,他总不能让姐姐白白做出样子,一旦回味起她了然的神情就觉得下腹好似被热流卷过。 他体会着快感在骨头里肆意乱窜的舒适放纵,那感觉逐渐强烈起来,涌上他的头颅,在里头蒸腾出热气。 他想着自己成了一头待宰的畜牲——牛或者猪,他分外有自觉地把自己洗刷干净,乖顺地躺在长木板上握住姐姐拿着砍刀的手。这条畜牲指引她如何去解剖自己,他指着自己的小腿说: 这块最为美味。 这畜牲不管她是否愿意,只不容抗拒地拉着人的手腕,狠狠割下一块仍跳动的、新鲜带血的好肉。 「哈……哈……」 高潮在想象结束的瞬间到来,与那块臆想中被割离身体的肉一样,从他下体顶端的孔洞中流出。 他是一头好畜牲,愿意躺在砧板上的好畜牲。 但这又是一头要操控屠宰刀的畜牲。 万宁抽出纸将掌心与指缝中的黏液擦掉,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打开水龙头,仔细的搓洗自己的十指。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回到床上,拿起放在旁边柜子上还未看完的书。万宁背靠着枕头,姿势慵懒随意地翻开书页。 他待的第二个家的味道是油脂,消毒水,碘酒,创伤药和血;那个家的形状是肉,纱布,绷带,创可贴和棉签。他在那里学会了如何切肉,如何烹饪,如何包扎伤口。 切肉是最难的,他开始时没办法很好的控制力道与角度,肉的样子便有些不伦不类。死掉的女人会在这时候冷眼看他,随后抓着他的手去割、去划。 他一开始也根本不擅长于包扎,棉签如何滚动,怎样固稳纱布,绷带又该如何缠绕。 他不懂。 女人让他学。χyúsんúωú➏.cǒм(xyushuwu6.com) 他又该去何处找到供自己练习的源源不断的伤口呢?但这问题极容易解决。他给自己包扎,去观摩女人包扎。 但他不再让女人带着自己练习切肉,她的情绪太不稳定,常常崩溃时就夺过他手里的刀捅过来,他因此躺过一段时间的医院。 万宁合上书,摁灭房内的灯后整个人陷进床里。他盯着天花板上灯看了许久才闭上眼,却没有丝毫困意。 死掉的女人会把他吃饭的空间围起来,食物的份量并不固定。他得吃完,一点不剩,连同汤水都要吞下胃里。否则就被锁在窄小的椅子上,直到用完为止。 有时是一天。 或两天、叁天。 到了夏天,这对他来说就不太友好了。食物会发酸变臭,充斥在鼻腔的难闻的味道令人作呕,他曾有幸尝过自己呕吐物的味道。 女人会把餐盘端到他面前,说: 吃啊。 说: 肉杀你,你这狗娘养的杂种,吃!!!杂肉,人!!吃啊——!!!!! 他于是拿起餐具。 咀嚼,下咽。 -- ⒵yùzⓗαⅰωù.cōм [现代if线]饭食(4) 4.目睹 夜半时突如其来的口渴让她起身下楼,行至从客厅回到房间的长廊时耳边听到轻缓的呻吟。万达现在楼梯口愣了一下,才又踏步往前。 路过万宁的房间时被不知何物的反光刺到眼睛,她下意识地往张开的门缝处瞥了一眼。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影坐在地上,而他的手中握着的东西泛着冷光。 万达在看清房内的景象后一下涌出想要呕吐的感觉,她的两手开始发抖,双腿也后退几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借着窗外洒进的光亮隐约看清男人身旁的东西,万达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压下涌到喉咙的秽物。 眼角与心脏剧烈的跳动昭示她此刻的惊骇,她看着房内的男人握着刀,左右划动慢慢割下小腿的肉。那块肉随着刀的动作微微颤动着,从破口处流出的血是较为模糊的暗色。 她的耳边是粘腻的低喘,那声音于此时好比一把电锯朝她的两耳嗡嗡地靠近。万达的胸腔几乎要被藏匿在里头的那个肉块给撞出一个冒血的窟窿,它甚至有从细长的管道里蹦出来的势头。 周遭沉重的鼓声似乎要击碎她的颅骨,然后往她的脑子里狠狠砸下一锤。 当她借着男人的转动而看清暴露在淡光下的缺口时,胸口里像是窝进一团膨胀起来的热面团,让她头皮发麻。 男人的身边是家里冰箱中装着冻肉的保鲜盒,她看到那块小腿肉被彻底分割下来后便落荒而逃。 万达大抵是清楚了盒子放在那处的意味,但却无法直面这可怖的事实。 碎牛肉,炸肉丸,炖肉饼,酱肉,肉沫。 没有一道菜能够看出肉原本的形状或颜色。 万达已不知打了几个寒颤,她在洗手台呕得不成样子,酸水与黏液不住地往从胃里窜至口腔。她几乎都要把胃袋吐出来,眼眶发红,四肢也不受控制地发软。最后万达再也无法吐出什么东西了,才顺着大理石的砖块滑坐在地上。 但呕意却始终残留在胸腹处。 万达想起九个月以前提早回到家的那天。 想起厨师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伤口。 万达想到她称赞过的所有肉食,她甚至认为这一年中所在家里接触的肉都是人肉。她想到自己的肚腹里载满了来自另一个人身上的肉,被消化,被吸收。 她甚至笑着夸赞: 很好吃。 「呕——」 …… 一切源于一杯普通的水。 万宁在这个家里待了一年多,他为房子原来的两个主人提供了美味的饭食。他清楚地记得万达每次享用完他做的肉食都会在眉眼间流露出满足,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夸赞他。这给了万宁缓解焦虑的通道,让他把理智控制在一个不可见的线内。 但当他端上红酒与洋葱炖的牛肉时,万达并未如往常一般品尝。 她的眼睛在看到白瓷深盘中油亮的深色肉块的瞬间微微抽动,万达不动声色地用筷子夹起面前的蔬菜送入口中,却没有碰桌上的任何肉类。万宁握着筷子的手指顿了一下,他看向万达的眼神有些无措,「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姐姐?」 「我记得姐姐很喜欢吃炖牛肉」 他盯着万达的五官,却没有让人有一丝被冒犯的感觉,万宁看见她突然僵直的表情,黑色的瞳孔眯起极小的弧度。他不解地望着她,却在万达吐出一个音节时笑着打断:「姐姐,我给你蒸蛋吃吧。今天的炖牛肉太油了,我忘了姐姐昨天身体不舒服。」 他把牛肉端离桌子,问道:「不是吗?」 万达的指尖在听到这句话时发冷起来。她几次想张口说些什么,喉咙都像是被堵住一般。此刻的万宁好似蜕下了罩在体外的一层皮,他的笑中夹着无数尖细的冰渣。万达仿佛于此时坠入一条深不见底的漩涡,厨房内传来搅拌蛋液的声响以及刀具的嚓嚓声化作细长的软虫钻进耳孔、鼻腔与嘴里。 她的脑中又出现那个荒诞的夜晚,一片被割下的肉,成为菜肴的肉。χyúsんúωú➏.cǒм(xyushuwu6.com) 「呕——」万达猛地捂住嘴唇,踉踉跄跄地跑到客厅推开厕所的门。 万宁站在蒸锅前耐心的等待,他的眼睑半垂,纤长的睫毛遮住大半眼底的情绪。抬头间正看到用饭的男人怔愣的表情,他勾起一个嘲讽的弯度,适时出面哄骗那位懦弱的父亲。 男人听到万达只是昨日身体不适后松了一口气,他目光担忧地望向厕间关起的门,而后转头对万宁说:「原来是这样。万宁,你稍会去看看万达吧。爸爸先上楼了。」 他应了一声后折回厨房里端出蛋羹,浇上滚热的蒜油和酱油。做完后万宁拿了万达的杯子灌入温水,他久久凝视着平静的水面,里面映出一张扭曲的人脸。 万达喝水缓过神后漱口洗脸,她看着站定在自己面前的人,深吸口气后说道:「你别再做那种事了,万宁。」 万宁在她说完后突兀问道:「姐姐,你还记得说过什么吗?」 他往前逼近一步,整个人被打上一层阴影。他没放过万达眼里流露出的迷茫,他突然用手捧起万达的脸,拇指擦过她的唇角。万达被迫仰望他,眉头蹙起表示不满,她撞进男人暗沉的眼中,在里面捕捉到讽刺与恨。 然后她忽然听到男人轻声说: 「你怎么能忘了呢?」 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他的指腹摩挲起万达的眼角,平和的嗓音里被深不见底的恨意与质问充满。 「我那么相信你。」 「姐、姐。」 啪。 她陷入一片昏黑中。 -- [现代if线]饭食(5) 5.操刀的畜牲 万达醒来时发觉自己被束缚在一张木椅上,四周被围起,而她的胸膛下方与脚踝则被粗麻绳穿过,将人牢牢固定在原处。她晃了晃头企图清出里面的混沌,眼睛扫过四周熟悉的摆设,同那晚从门缝里窥见的场景十分相似。 等到体内恢复了些许力气后万达又开始试图挣脱开粗麻绳,她的双手与身体同时开始扭动。万宁本想弯腰带着木椅一同起身,然而木椅周围的围栏让她无法起身。大概是药物的原因,她没挣扎几下就已经觉得有些气喘。 万达又休息了一会,才猛地用身体往一旁撞去想要让椅子挪动一点距离。不多时汗水已经从额头开始下滑,而鼻间喷出的热气在唇部上方打出一层细密的水珠。 她过于专注而忽略的身后大门打开的轻微响动。万宁赤裸着站在她背后不远处的地方,手中拿着餐盘和刀叉,沉默地看着椅子上的人滑稽的举动。 他的身躯如同被裂纹爬满的白玉,疤痕四散交错,在淡光下显得可怖骇人。万宁的小腿处还绑着干净的绷带,他走到乱动的椅子附近,把餐盘与刀叉放置在木桌上。 一只从万达脖子处伸出的手擦过她的皮肤,冷凉的触感令她僵住。她能感到从上至下罩住自己的人影,而那两只手很快又贴上她的喉口,极为缓慢地收紧、摩挲。 万达的呼吸被压得几不可闻,她的瞳孔因突如其来的惊吓而微微收缩,直到命门上的凶器收走才从嘴里泄出热气。她的神经还未放松,又听身后的人开口:「姐姐,你为什么会吐?」 她惊了一下,才答:「没人会吃人......」万达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种肉。」 「为什么?」他的语气实在过于不解,「我一直在吃啊。」 六岁时他们的父母离异,他被女人带走,而她留在了原先的家中。 女人的精神有些不太稳定,离婚则让她变得更加混乱不堪。他离开生活了六年的房子时只拖着装了一些衣物的行李箱,而其他的东西留在了两人共同的房间内。他站在门口帮她抹掉眼泪后双手环住她的脖子,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 她对他说了什么。 女人常常在他的面前割下自己的肉,他倒是平静地看着热烫泛腥的血不断从伤口流出,它们很快蔓延到他的脚底。他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温热、粘稠的触感。他太过冷静淡漠,也没有丝毫被正常的父亲抛弃的悲哀。 他第一次看见女人割下肉时,也许猜到她要用那东西来做什么,但他只俯视坐在地面上的人,说: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姐姐? 他从吃下第一块肉开始,到能够用刀漂亮地处理自己的身体的时候都向女人问了类似的问题。但女人从未回答过他,直到她死了,另一栋房子的橄榄枝才伸到他面前。 女人告诉他那是正常的,她说她一直都是这么为男人做的。说到这里时她的情绪波动起来,歇斯底里地踢翻家中的摆设,撕碎桌上的杂志。她疯狂用手撕扯自己的头发,用头去狠猛撞向白墙。这并不能够平歇她的情绪,女人又抓起他的头发,也一起撞向墙面。 砰! 砰! 砰! 女人说男人不能理解她,她说自己如何爱他才把自己作为男人的食物。女人掐着他受伤流血的手臂,修剪得齐整的指甲狠狠刺入肉中,她弯起一个诡异的笑,将他拉到身前指着手臂的伤说: 「他们不理解,哈!他根本不懂!那该死的脏水里的狗......杀我,我给他!我的肉给,他不懂......」女人的五官突然贴近他,笑说,「你懂吗,万宁?」 「我在乎他才这么做。」 女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部,她大声尖叫嘶吼,告诉他万达永远不会来找他。 她说:你也是个怪物。 万宁走到万达身前,躯体的线条修长漂亮,他手指拂过万达皱起的眉头。他借着光看清她有些泛白的唇色,手指划过她的五官。万宁最后一次问她:「姐姐,你究竟是不记得说了什么。」 他忽然间拉进两人的距离,额头相贴,万宁放轻了腔调,「还是把我忘了呢?」 见万达嘴唇上下张合几下,很快又紧紧闭上,万宁倒也不在意。从在咖啡馆见面那会他就已经知道了,此刻也并不需要万达给他一个答案。就算她告诉他没有忘记,万宁的手摸到放在桌面上的刀,他也不会相信。 万宁将刀背切入绳子与皮肤的空隙之间,而后手腕翻转往斜上方一抽一拉。他把万达的手拧过来塞入刀柄,不等人反应过来便拉着那只手,让刀尖抵到自己的喉咙。 万达整个人紧绷起来,她试图把手往回抽,然而抓着她的另一只手却不曾挪动分毫。她能感到刀尖逐渐刺入皮肤,柔软的肉被尖处压出凹陷。万达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而急促,手上挣扎的力道也加大许多,但没入肉中的感觉顺着刀身传到她的手掌,再至大脑。 仿佛被蛇类从脚底爬上,寒意窜过四肢百骸涌向头颅。 一声轻笑从万宁的嘴中泄出,他的拇指安抚一般去抚摸万达的手腕,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控制万达的手开始往下,让刀从脖颈处的皮肤开始缓慢地划出细线一样的伤口。 血珠不断从里面冒出,往下滑落,滚过他的胸膛。 「万宁,松手——」她急喘,汗液从额角与鼻尖生出,好似要因呼吸不畅而死去一般。 男人仍然是笑着的,仍在用她的手去操控那把刀。红线已蔓延至胸口的中线,她看着面前的人的身体,脑仁一阵阵地跳突着。 松开。 松开。 「松开——!!!!」 刀尖猛地转向右边,留下一道横着的血痕。 她低头喘息着,想要把胸腔里的浊气驱赶出体内。结成滴珠的汗滑落鼻尖,在黑色的长裤上砸出水色。一只手贴上她的侧脸,男人弯身跪在地上仰视她。他的手指抚弄着万达的眼角,眼睛与她相视。 「姐姐?」他轻声开口,「你生气了吗?」 他的身体往上挺直了一些,「为什么要生气?」 万宁好似看不见她眼底真正表露的惊惧与抵触,他平静得仿佛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万达压着眉眼看他,方才那一声嘶吼令她的嗓子有些疼哑。她被解开的那只手蜷缩握拳,却又展开,「万宁,这样是不对的。」 她的声音沙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句话。 万达已然无法把面前这个人和十六年前的孩童看作一人,她努力把情绪平复,万达不知道万宁和女人经历了什么,但想到女人平日里异常的举止也能猜到一些。万达抬手撩开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对漂亮的黑瞳。 她得告诉万宁何为是非对错,她需要把人从那栋房子里拉出来。 万宁闭上眼,狗一般把自己的脸靠往她的手心,他像再次见面那天用两手环起万达的脖子,把头抵在她的肩上嗅闻着。万达并不挣扎,用手拍打他赤裸的后背以示安抚。她向万宁说道:「解开吧。」 万宁没有动,直到嗅够万达身上皂角的味道才起身。他没有立刻割开束缚住万达的粗麻绳,而是拿起桌面上的餐具与刀,转身走出房间。等到门口彻底被关上,万达整个人才脱力似的仰躺在木椅上。 万达闭着眼,咽下口水。她此刻极想把女人从长眠的泥地里喊出来,她想知道那个疯子到底做了什么,教给万宁什么。当初男人不应当软弱地把万宁交给女人,她也不该让弟弟离开,万达用手背遮住眼睛如此想到。 他一直在吃。 若是知道父母会让他变成这样,她的手握住了木椅的把手,万达睁开眼从指缝看向房间。她宁愿女人当初把男人杀了。 万达以这个姿势想了许多事,她想先带万宁去看看医生,至少先缓解他的一些压力。但她等了许久,被关上的门都没有打开。 万达直起身,把手从脸上拿开,疑惑地望向前方。房间里没有开灯,光亮的来源只有外头的月亮,她看着泛着森冷气的四周,不知为何心下猛地跳起。 像是为了印证她莫名其妙的感觉,房门在下一刻传来被打开的咔哒声。 她先是看见一只脚踏进来,然后是万宁漂亮的左侧脸。上面满是汗水,万达甚至觉得他的唇色透着一股白。 他用赤裸的后背对着万达,小腿处包扎的绷带让她眼角抽动,胃部又要翻滚起来。男人关上门后伫立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她本想喊他,却被身体发毛的感觉堵住喉咙。 门口的男人转过身。 她险些让喉咙的惊骇窜出。 万达怔怔地看着万宁,他右边的脸颊上是一个新鲜的、正往外冒血的伤口。他手上端着那个餐盘,她无比迟缓地挪动眼珠,从流至下巴,至脖子的血流,她看到餐盘里的肉。 安静的,鲜活的肉。 他的眼神没有痛苦,万宁端着那东西朝她走来。他不着一物的身体,凹陷进去的伤口和那块肉都被蒙上一层光。 他把肉放在万达面前的木桌上,沾血的手掌抚上她的脸。他笑得满足,口气无奈,他擅自用刀叉切出一小块。 「姐姐都没有好好吃饭,一定饿了吧?」 他把肉举到万达嘴边,面部的伤口随着他吐字而轻轻抽搐扯动。万宁握起她的手,把叉子塞入其中。 万宁用她的手把肉送入嘴中。 「你饿了吧。」这只畜牲笑着问她,「姐姐?」 End. -- [正剧片段/图]弟弟心碎场景 一个姐姐吊死的剧情点的摸鱼 图片限制1m就你妈离谱,不知道糊不糊 -- āⓎüsんμщμ.ℂǒм [现代if线]引诱〈1〉( 前言: 因为太想炼了的产物。双弟弟(父子)x幼姐(女儿) 幼姐十岁,别问,真的是炼铜佬,问就是拉出去枪毙 后续看灵感决定更新。另外关于母亲的这个角色不用太在意,正剧里没有这个人,只是为了逻辑合理性才加上的。可以理解为这个番外需要的npc。 请自行避雷哈,不喜欢直接退出就可以了。 另外再提醒一下各位hxd,我专注炼铜和搞g向等一百年,能接受再看。 谢谢—— “他是我的父亲,他是我的兄长,他们白夜为人,晚间成鬼。” 事情的开端是一个女人的死。 那是一个阴雨天,男人妻子的妹妹终于在疾病面前低下了骄傲的头颅,于一片刺目的白中止住停留在人世中的一点绮念。她死了,但她姐姐的丈夫并未表现出应有的哀痛。男人领着十七岁的儿子和十岁的女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死去。 那个女人临终前的不甘与愤恨浸透了她虚弱的眼珠,她伸出枯槁的手好似想抓住站定在面前的男人,口中痛苦断续的喘息让人听着发寒。 「嗬嗬!」她的手拼命地想要触碰到男人的衣角,凹陷进眼眶的双目似是嫉妒,又似怜悯一般投向畏缩在少年背后的女孩。 女人朝着男人发出一声哀鸣后总算咽了气。万达的手死死攥着兄长干净的衬衣,企图驱赶心底涌起对死亡的恐惧与压抑的氛围。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男人站的笔直,柔顺的头发贴在面颊上。иρяōǔωêи.cōм(nprouwen.com) 他眼中平静无波,察觉到万达的视线一般忽的转过头看她。男人面向她时微微弯了眼角,里头的淡然消失得一干二净。万达眨了眨眼,男人嘴角一闪而过的笑也许是自己的错觉。 万达身前的男孩用手轻拍她的脸蛋,低声道:「别怕,万达。」 万达没有一点关于自己母亲的印象。从她能够记忆开始,和母亲有关联的只有她的父亲,和这位已经咽气的可怜人。但父亲对母亲并没有什么感情,万达甚至能在他偶然的失控时嗅闻到深不可见的厌恶。 父亲那时用宽大且带着薄茧的手掌抚摸她的脸,他说:「万达,你没有母亲。你只有我,知道了吗?」 她问为什么,男人只笑着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吻向她的眼睑,「还有,别靠近那个女人。」万达知道指的是母亲的妹妹,她在男人的舌头舔上眼睑的瞬间瑟缩了一下,又乖巧的坐在父亲的腿上晃荡自己的脚。 从医院回来时已经是深夜,男孩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抱在臂弯里踩上往上延伸的楼梯。男人将皮鞋置入柜中时对自己儿子张开双臂,语气温和缓慢却不容置喙:「把万达给我,去休息吧,万宁。」 男孩把几乎熟睡过去的人往上颠了颠,万达无意识的缩进他的脖颈里。他对自己的父亲笑了笑,一手扣住万达的后背,「没关系的,父亲。我来照顾万达就好,她醒来看不见我会哭的。」 说罢就直接转身上楼,男人没有出声阻止,只是苦恼地压下眉头,勾起嘴角,好似为儿子的胡闹而哭笑不得。 男孩径直把人带到浴室里,直到热水放满浴缸后才摇醒万达。 「来,把手抬起来。」他把盖在万达身上的外套丢在一旁,两手抓着连衣裙的下摆推至胸口。万达迷蒙地举起手,男孩又将裙子同外套丢在一块,随手抽下挂在墙上的毛巾浸热后拧干,力道轻柔的为她擦洗。 万达猛地清醒过来,呜呜挣扎几下未果,等到毛巾从脸上挪开时才大吸了一口气。他被万达的模样逗得眉眼弯起,他抱起地上的衣物后对万达说道:「把内裤脱下来给我,然后洗干净再进浴缸。」 接过东西后他出去把它们全放进洗衣桶里,只听哗啦一声,他垂眼卷起长袖至关节处便又推开浴室的门。 一捧温热的水啪地打在他脸上。水珠顺着发梢与下巴滴落在白衬上,男孩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睁眼就看见万达趴在白瓷的边上笑着。他走过去拉出喷头调到适宜的温度后开口:「下次不要这样。转过去,我帮你洗头。」 温水流过头皮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万达不安分地用四肢搅动热水,或扭动躯体把热水溅到男孩身上。白衬紧紧贴在他身上,男孩专注地冲洗万达发间的白沫。他的眼神压抑而疯狂,在万达看不见的身后滑过细瘦的腰部与四肢。 他的脸色平静,下身却并非如此。 把喷头重新装回去后他的手指捻上万达的耳垂细细揉搓,唇瓣贴上她的耳廓,漫不经心地问:「万达,要玩吗?」 她的脊背僵直了一瞬间,这个游戏的意义是什么万达并不清楚,但她心底总是会突兀地升起莫名的抗拒。他感受到她绷紧的身体,于是用手掌一下下耐心地抚摸万达的后背和头顶。 他让步,轻拍万达的后背去安抚她,「乖。今天用手好吗?」 没有得到拒绝后他轻轻笑了笑,男孩手指灵巧地解开衬衫的纽扣,将衣物褪尽后他踩入浴缸的热水里把万达抱入怀中。他的下体顶在万达的肚腹处,男孩并不着急,宽大的手掌游走在娇小的躯体上。 他最后用两只手扶住万达的腰,从掌心传来的骨感与纤细让他的呼吸重了许多。细窄且瘦弱,美丽地令人沉迷其中。他用指尖去摩挲肋骨的凹凸,而后游移到腹部。他不可抑制地去想象这块平坦的地方被性器推入后隆起的模样,他微微睁开眼眸。 这样小巧的身体被毫不相称的器物侵入,他比万达年长七岁,他是万达的兄长。 但他却发疯地想去吻她、和她交媾,用这具与她整整相差七岁的身体埋入欲望的温床,让浊液在里面释放出来。 男孩掐在万达腰上的双手力道加重了许多,他压下这个念头后才用谙哑的嗓音说:「万达,像我教你那样。」她咬了咬下唇,被身下的鬼哄骗着竟为不必用嘴玩这个游戏而感到庆幸,她把手覆上男人的器物,脑里使劲回忆着首次被教导时的动作。 浴室氤氲的水汽让浴缸内荒诞而肉欲的景象变得模糊,从喉咙里溢出的喘息无比黏腻地沾在雾气上,穿过遮挡的门板来到外头另一人的耳朵里。 男孩忽的起身把万达的背部压在边上,嘴里吐出的气息同水雾融为一体。他伸出舌头去舔咬孩童的脖颈,以此来宣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恶念。他顺势掠过万达的脸肉,舔去不知是汗液还是眼泪的水珠。他贪婪而含糊不清的喊着万达,面庞潮红,眼底不见清明。 「好乖万达好乖。」 随后攀上顶峰。 -- āⓎüsんμщμ.ℂǒм [现代if线]引诱〈2〉( 前言: 这个if线的弟弟(父亲)和正剧人设有点出入。正剧的弟弟在别人给他下药失控的时候会鲨自己或鲨别人 为了炼幼姐你就牺牲一下吧.jpg—— 男孩把万达从浴室里抱出,看到门前穿着睡衣的男人时怔愣了一下。男人摆出一个柔和的笑,指腹轻触眼神略带迷蒙的孩子。他捏起万达的手放在掌心内揉搓,一副好父亲的模样,嗓音柔和道:「累了吗,万达?」 男孩微微转身让万达的手脱离男人的手掌,脸庞上满是被热气蒸腾出来的红晕。男孩朝他点头示意后绕过人往房间走去。 男人半侧着身体,斜眼瞟看着男孩的背影勾出一个笑。他把手往上抬起遮住顶头的灯光,他试图构建出方才浴室里的场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的儿子,是怎么教导、诱骗十岁的妹妹做这样的事呢? 而他自己呢? 又想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男人眯眼嗤笑出声 「你们的出生是一个意外,」男人扯了扯绑在她脖子上的红色细领带,在听到一声的闷哼后满意地弯了眼角,「那个女人动了第二次手脚后本来就不该活这样久了。」 他食指指腹的肉连同修剪整齐的指甲一起沿着喉咙延伸而下的曲线刮去,他在干瘪的胸口的中线停下,仔细体会躯体传来的颤栗。男人似乎是想要氛围变得轻松一些才笑,却让她一下冒出许多疙瘩。 「她藏了起来。」男人面色温和的盯着她的脸看,「万达,她是因为你才能得病死去的。」иρяōǔωêи.cōм(nprouwen.com) 男人在二十二岁时被下了药,和一个女人有了首尾,而他在那个人领着一个男孩过来的那天才知道发生过什么。男人冷眼看着五官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孩子,在思考是否要将这两人杀了后埋在院子。 他不知如何抑制住吞没自己的恶心。 如同爬虫从鼻腔钻入,带着倒刺的足一遍一遍刺着软肉,爬入喉咙,进入食道。 恶心。 孩子令人恶心,和孩子母亲交媾的他令人恶心,孩子的母亲也令人恶心。 而那个下药的女人,他垂眸看向面色平静的孩子,用自己最为擅长的表情牵着男孩。男人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我会把他抚养长大的。」他操持着能够让人放松下来的柔和腔调,问她,「你的妹妹怎么没同你一起?」 他从面前的人口中得知那个女人下落不明的消息,最终压下席卷四肢的戾气,带着突然出现的、浑身散发畜牲臭味的儿子回到了家。 除掉他不常流露出的厌恶以外,男人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父亲。 几年后他找到了蜗居在廉价烂尾楼的女人,窄小的房间里堆满做满记号的报纸,桌上便宜的盒饭里还挂着发黄的菜叶。房间的味道是过潮而从墙体里散发出来的霉味与压抑。 他脸色冷淡地踩过杂乱的垃圾来到蜷缩在角落的女人身旁,看着她潦倒的狼狈模样。男人弯下腰,嗓音也没听出什么别的情绪。他问:「几年前给我下药的是你,对吗?」 女人僵硬迟缓地抬起鸟窝一般的头,眼神有一瞬间亮起,但她很快被男人眼中的暗潭给吓住了。男人没得到回答也好脾气的笑了笑,随后他蹲下身体又开玩笑似的:「我在郊区的山上有一栋房子,周围没什么人烟。」 女人闻言整个人颤抖起来,她忽的一下抓住男人的小臂,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不能!你不怕、你不怕被——」 「但我会活得比你更久,不是吗?」男人笑着打断她。 女人的喉咙仿佛被扼住。 她惊恐万分,告诉男人她做的第二次手脚。 「你不能」她声音抖得不像样,「你还有一个女儿,你不能不能。」 男人俯身轻吻万达的喉口,他把万达抱起来,一下让束缚在孩童脖颈的绳线绷紧。万达猛地被那力道止住声音,又因痛哑咳嗽起来。 她的身体被迫弯折,如同迎合讨好一般。蒙在眼睛处的黑布阻隔了视线,她能感知的只有流连在耳边或胸脯的热气,充斥周遭的压抑喘息及遍布肌体的粗糙触感。这一切都让她产生莫名的恐惧,去本能地想要躲避、扭动着挣脱。 热气从胸脯转至腹部,男人闭着眼将头埋进柔软的腹肉中,用鼻子嗅闻气味。万达再一次僵住,这与男孩的游戏不同,她的心脏飞快地跳蹿,她仿佛能预见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极度糟糕的事。 然后——带着薄茧的手指滑至她的下身。 它们如同猎犬,嗅觉灵敏,谨慎而又大胆,寻味而来。以矫健的四肢闯入无主之地,利齿尖牙俱为武器,若肆无忌惮的进犯者,翻拱泥土、掘出树根。 撕咬、舔舐。 犬为哨兵,猎人后进。 拴住喉口的红绳抑制她的抽泣,齐整的指甲只在男人后背留下白痕。她大口喘息,疼痛从下往上捶打头颅。她的鼓膜嗡嗡作响,蛰伏在身边的野兽终于倾巢而出,俯在猎物耳边低吼,咬穿喉咙。 幼兽的悲鸣换不来猎人的怜悯,他只觉从尾椎窜上的快感,要扒皮抽骨,把它吞入腹中以解饥渴。 绳索绞上它的脖颈,将其弯折,它无法呼吸,只是徒劳挣扎。 毕竟猎人不止一位。 她被带着趴伏在男人的身上,此时第二位猎人绕到猎物的后方,双手触碰到腰窝时猎物惊骇地回头,「哥哥?」 下一刻是从身后传来的撕裂感,仿佛看不见尽头的疼痛击垮了猎物的理智,然而哭嚎与眼泪并非能止住痛苦的妙药,它们激起猎人荒诞又卑劣的兴奋,让猎物死得更加难看。 猎人们探寻幼兽的身体,分食她的骨肉,他们呻吟、迷醉,为淫靡的场景,为娇小的身躯折服。他们获得性欲上的满足,在她耳边呢喃情色的话语。猎人肆意寻欢,在她体内搅动,没入。 栓在床头的红绳几乎让她窒息,后背压下的人令她喘不过气。 叁张相似的面孔在欲色里沉沦,两位猎人相同的面孔穿过猎物相视,谁都能察觉对方眼中翻腾的思绪。他们是伪装的好手,一个吻向嘴唇,一个啄往后颈。 她的身体绷直,承受忽的涌入体内的稠液。 「呃啊」 万达忽然想起病房内死去的那个女人,同情又嫉恨的眼神。 而两位猎人,最终会拔枪相向。 火药也许会炸碎一颗头颅,也许是两颗。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