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女尊奇遇》 车祸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车祸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车祸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车祸 城市的每个夏日黄昏都是拥挤和烦躁的,烘烤万物的阳光收敛了些烈度,可暑热还未全部散尽,混合着充斥于各个角落的汽车尾气,让人有股说不出的憋闷之感。 黄隽骑着小电驴,穿行在这片他已熟悉了几十年的街巷中。前方恰逢红灯,他慢下速度,抬眼瞧了瞧那缓慢跳动的数字,心里有些着急,今天琐碎的事儿比较多,比平时下班要晚了些,这路上也耽误了不少时间,怕是晚饭又要迟了。。。 虽然是科里资历最早的一个,可这与世无争的格,让他的仕途总是止步不前,大学毕业直至今日黄隽还只是个普通科员,与他同时进入单位的几个人都已混得了不大不小的官职,相比之下,他就有些不尽如人意了。黄隽却不以为然,他这人没什么野心,也没有大的志向,事业上所求并不多,与他而言,安安分分的做事顺顺利利的退休,再看着小晨结婚生子,他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吧。 想起儿子,黄隽一声叹息,这孩子从小没了妈妈,自己一人把他拉扯养大,个中辛苦是不必说的,还好小晨聪明又懂事,让他少了很多心。刚刚下班的路上,他在熟食店买了儿子最爱吃的白斩**,就要高考了学习压力大,黄隽对儿子的营养十分上心,时不时的给他打打牙祭。他这个公务员的职业看起来挺风光,人人都以为他是抱着体制的大腿捧着铁饭碗过活,其实也只是个基层的小小岗位,工资并不高,更没什么油水,没办法给儿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有时想想,黄隽只觉得对不起天上的亡妻。 想到妻子,他又是一阵心酸,黄隽和妻子是大学同学,两人之间虽没有一见钟情的天雷地火,却也是细水长流的脉脉温情,毕业之后携手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互相扶持互相照顾,本以为会一起慢慢变老,没曾想妻子因难产撒手而去,留下嗷嗷待脯的幼子和心碎几近崩溃的自己。二十多年了,也不是没有人给他再介绍张罗,黄隽却总也忘不掉那个曾经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那张得知怀孕后喜不自禁的笑颜,和最后的,冰冷的手术台上迟迟不肯合起的涌泪的双眼。。。他一直不肯再婚,就这样吧,将小晨抚养成人,待到百年之后再见亡妻之时,也无憾了。。。 身后响起一连串不耐烦的喇叭声,黄隽猛然回神,抬头一看,已是绿灯了。他有些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刚刚进入不惑之年,就已像个老年人一样越发的爱回忆往事。。。他赶紧启动小电驴,对着那辆着急要超过去的自行车抱歉的笑笑,却换来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黄隽微微垂下眼皮,也不计较,只随着车流缓缓的向前。 下一个路口右拐就到家了,不知小晨回来了没有,今天是学校最后一次模拟考,瞧这孩子准备的挺充分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眼见着没几天就要高考了,孩子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待会儿还是别多问考试的事儿吧。。。黄隽一边想着心思,一边准备沿着路口右拐,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尖叫,好像有人在喊‘小心!’,他一时搞不清状况,以为自己的小电驴剐到了什么,正要慢下车速,就听一声巨大的轰响,一股猛烈的冲击力将他连人带车掀到半空中,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黄隽愣愣的看着那一滩的鲜血纵横,耳边是一下一下如擂鼓般的闷击声,沉重又模糊,他隐约觉得身边围上了很多人,有人在打电话求救,有人在着急的问些什么,还有人想扶他起来。。。他觉得很吵,想挥挥手让他们都走开,他只想就这样睡去。。。可是,好像还有件重要的事儿被他给忘了。。。是什么呢。。。啊,那盒白斩**,是儿子的晚饭。。。还有模拟考,不能问成绩。。。黄隽挣扎着想探手去够那被打翻在不远处的盒子,可是身体却不听从大脑的意志,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只一阵阵的发冷,发颤。。。 ‘小晨,小晨。。。’黄隽模糊的呢喃着,血沫不住的溢出嘴角,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他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车祸在线阅读 车祸 肉文屋 / 车祸 车祸 病重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病重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病重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病重 颜府,西阁。 窗外大雨倾盆,内室一烛如豆。昏黄中,隐约可见床榻边有一个人影,那背微微佝偻着,像是有些疲倦。那人在床边静坐了好一会儿,这才轻轻放下床幔,慢慢的踱入外间。外面早有伺候的守在一旁,见这人走了出来赶紧就奉上了温水和毛巾,待这人净手之后,又递上了一杯热茶,那人从容接过,抿了一小口,方开口道:‘去请你家主母来’,那伺候的应了,转身便退下。 不过片刻,走廊上响起一阵凌乱且急切的脚步声,为首的似是步伐有些虚浮,呼吸间急促浑浊,不时还夹杂着轻咳。一行人步入门内,有伺候的紧着上前在雕花木椅上铺好软垫,想扶着主母坐下,却被微微挡开手,那人自行坐下,只吩咐道:‘点灯’,一时这外间光线明亮,恍如白昼。 端坐于雕花木椅上的是一位中年妇人,脸型端方,眉宇间颇有威严,气色却有些灰败,一阵急咳之后,就听她温言说道:‘劳烦知楠了,累的你冒雨跑这一趟,我实在是过意不去。’陈知楠忙放下手中茶杯,语气恭敬的回道:‘不敢不敢,颜大人多礼了’,颜谨行微一皱眉,叹道:‘莫要再唤我颜大人了,我远离朝堂已久,过去种种皆已忘却,不要再提了。。。’言语中略略有些苦涩。 颜谨行轻咳一声,掩去种种情绪,又开口问道:‘不知汐儿现下如何,那病可有起色?’陈知楠表情有些沉重,低声回道:‘大小姐此次若只因淋雨之故,先前那祛寒散风的方子应是有效的,今夜若能退下热度,辅之汤药再静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只是,只是。。。’陈知楠一时犹豫,不敢再往下说了。颜谨行心里一沉,面上却不显半分,只温言说道:‘知楠你莫要多虑,有什么就直说罢。。。’,陈知楠咬咬牙,接着说道:‘如今已灌下两剂汤药大小姐却是迟迟不醒,那面色极黯沉,脉形也有些散乱,这病势。。。怕是有凶险之兆。。。’话音尚未落地,周围已是一片啜泣之声。。。 突然响起一阵惊呼‘主母,主母!’陈知楠忙抬眼一瞧,就见周围是一片的慌乱,原先还端坐着的颜谨行已双目紧闭歪倒在椅上,显是昏厥过去了。她赶紧上前两步,将颜谨行扶到一旁的软塌上,又猛掐那人中和虎口两处,见颜谨行仍未醒来,陈知楠忙唤人快去拿嗅盐,自己一边抚其口一边轻拍其背部,待嗅盐取来后放在她鼻下,片刻才听得一声轻叹,这昏厥之人终于醒传过来了。 陈知楠心中酸涩,这颜夫人与她有知遇之谊又有救命之恩,颜家如今沦落至此,唯一的血脉正命垂一线,夫人的旧疾也有渐重的势头。。。这一次大小姐若是扛不过去,夫人定会承受不了打击,撇下的那一对孤儿寡夫又该如何是好。。。陈知楠一时悲从中来,不由得跪倒在软塌前放声痛哭,周围的下人们也是个个在暗自抹泪。 一声轻咳响起,就见颜谨行不耐的挥挥手,带着些倦意的说道:‘好了,都别哭了,你们先下去,我与知楠说会子话’,转头又对陈知楠说道:‘知楠,你且扶我一把,我想靠着。。。’陈知楠赶紧用衣袖胡乱抹了把脸,慢慢扶着颜谨行半坐起倚在软塌之上,正要伸手欲为她再垫上几个软枕,却被轻轻的拦住。陈知楠只好自去拣了个矮凳在软榻边坐下,她还有些担忧,又细细瞧了瞧颜谨行的面色,看那神虽有些不济,比起方才已是好多了,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两人沉默了片刻,颜谨行缓缓开口道:‘汐儿这孩子你也是知晓的,心思太重。。。她爹爹走的早,我那时痛失所爱,只一味的自伤,后来又忙于案牍之事,对她的关心就有些少了。我本以为英杰女子当于挫折中成长,却忽略了她只是个小小孩童,正是要承欢于膝下的时候,这偌大的府中,她已失去了亲父,所能依靠的也只有我这个母亲啊。。。’说到此处,颜谨行不由得哽咽出声。 陈知楠忙安慰道:‘夫人不必过于自责,夫人的拳拳爱护之心,大小姐必是知晓的,只是大小姐子内敛,我想她心中应是有所触动,可顾及着这嫡长女的身份,不便形之于色,才不同晨儿那般与夫人亲近吧。。。’颜谨行闻声长叹,低低回道:‘其实我何尝不愿同汐儿亲近,她毕竟是我的亲女啊。。。只是每每看到她,就不禁想起。。。’那声音渐渐的消了,似是忆起了些往事。。。 陈知楠心中一动,她与颜夫人结交时,颜夫人的正夫林若潮已逝去好几年,听旁人曾说起过他们是少年结发感情极好的,只是林正夫因生产亏了身子,缠绵病榻两年多就去了,颜夫人本不愿再娶,可女儿太过于年幼她又公务繁重,这才被家人劝说着又立了一房侧夫,而那正夫之位至今仍是空悬,隐隐有存志之意。陈知楠想及此处,有些明白了颜夫人话里的深意,大约是看到女儿就会忆起亡夫,那不由自主的心伤和说不出口的怨愤才是这对母女渐行渐远的真正原因吧。。。这份对故去之人的深深爱意着实令人唏嘘,只是逝者已矣,这份爱意于不自知间也伤了还活着的人啊。。。可这感情之事外人不好评述,陈知楠一时踌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屋外仍是淅淅沥沥的风雨,室内却是一派的寂静,唯有更漏之声。颜谨行咳了咳,拢好身上的薄被,叹道:‘后来我纳了秦卿,之后又有了晨儿,汐儿这孩子便越发的同我疏远了,与她的秦爹爹和弟弟也不亲近,怕是心里怨上我了,怨我又娶了新人。。。’陈知楠忙出言劝慰道:‘那时大小姐还是孩童心,这几年已好了许多,大约是年纪渐长也懂些事了’,颜谨行淡淡一笑,只是那笑里颇有些苦涩,她缓缓开口道:‘这孩子在他秦爹爹面前虽是晨昏定省礼数周全,却一直不似晨儿那般的撒娇痴缠,拘谨的让人心酸哪。。。’ 陈知楠暗叹一声,不由得为秦侧夫惋惜,想那秦卿当年也是京城有才名的闺阁男儿,这侧夫的名头的确是有些委屈他了。。。陈知楠与颜府关系亲厚,她深知那秦卿是个子宽仁的,这些年相妻教子安守本分,对大小姐也是视如己出,只是大小姐一直有心结,不肯正视这抚育之恩。。。唉,秦卿也是个可怜的。。。 颜谨行喝了口热茶,接着道:‘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些说来也不算什么,我总想着毕竟是一家人,在一处时日久了,汐儿自会明了我们的心意,谁知横生变故,我被贬到这乡野之地,不但累的亲眷跟着我吃苦,连汐儿的仕途都受我牵连。因我的缘故,她原本定好的官职也被免了,这孩子又是个上进的,一心只想着要在官场上出头重振这家业。。。也难怪她淋了一场雨就病的如此之凶险,这般的心思郁结,即便撑过了这一关,我也怕她不寿啊。。。’ 陈知楠心里一紧,她先前就有些疑惑,那方子开的没错,也对大小姐这风邪入体的病症,为何连灌了几剂汤药下去这人仍是迟迟不醒。。。她隐隐察觉大小姐怕是已失了求生之志,可这里头涉及颜府的那桩往事,她又是猜测,遂不敢明说,只在言语中略略提了些。此时见颜夫人主动挑明了话头,陈知楠心中便有了计较,当下一撩衣襟就跪倒在颜夫人面前,沉声说道:‘夫人,知楠不敢欺瞒,也不敢托大,大小姐虽病的沉重,却未到那药石罔顾的地步,知楠自幼修习一套金针疗法,有收敛心神之奇效,只是这套针法走的是险峻之路,对病人也有些损害。。。’ ‘哦?’颜谨行一听女儿有救,忙从软榻上直起身来,急急问道:‘你且说说那针法到底会有何损害之处?’陈知楠犹豫片刻终是下定了决心,低声回道:‘这针法会对病患的记忆有些影响,施针后会记不清过往之事,但对心智无损。’颜谨行一时怔楞,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也好,那些过往怕是连汐儿自己都不愿忆起,忘了也就罢了。。。那法子若管用,不论对心智有无损害,我也不想让她再谋仕途,这往后平安喜乐足矣。。。只是苦了清儿那孩子了,他又有了身子,唉。。。’ 听得耳边这声长叹,陈知楠也是一阵的黯然。她知大小姐前几年才娶了亲,那夫郎是这里的一家小户之子,姓吕名清,只是大小姐子冷傲,又一门心思扑在仕途之上,成亲三年有余那吕清才于上月诊得喜脉,这本是桩天大的喜事,可如今大小姐命悬一线,即便用这金针之法把她给救了回来,若是从此忘尽了前尘,那吕清还有未出世的孩儿又该如何是好。。。 陈知楠还在为那吕家孩儿叹息,颜谨行业已站起身来,伸手欲将她从地上扶起,陈知楠慌得只推说不敢,又赶紧搀扶住颜谨行,连声道:‘夫人您旧疾未痊愈,还要多多保重啊。。。’颜谨行微微一笑,温言回道:‘你是知晓的,我这病也不是一两年的事儿了,你上回开的方子我吃着挺好,劳你费心了。。。’陈知楠心头一热,轻轻说道:‘夫人的恩情,知楠铭记于心,知楠无以为报,唯有尽些绵薄之力。。。’颜谨行深深叹了口气,握住陈知楠的双手,郑重说道:‘知楠你无需多想,那套针法尽管去用罢,我自是信你,有要先备下的,你就告知于我,回头我让他们给你送过来’,陈知楠眼中又是一阵的酸涩,她怕在颜夫人面前落下泪来,忙低下头回道:‘我这就开个单子,只是大小姐仍有些高热,若今夜能退了热度,再辅以金针,才是为最佳’,颜谨行点点头,开口唤来伺候的,嘱咐她们拿着陈大夫的单子去准备着,又与陈知楠寒暄了两句,这才带着人回去了。 病重在线阅读 病重 肉文屋 / 病重 病重 行针前的最后一夜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行针前的最后一夜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行针前的最后一夜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行针前的最后一夜 黄隽一阵阵的难受,忽冷忽热的像是游走在冰与火的边缘。他渴的喉咙冒烟,仿佛火烤一般,身上却不停出着冷汗,这黏湿一片的不适感让他皱紧了眉头。 虽然极不舒服,但他的心里却是清明一片,他明明记得他在家门口被车撞了,还被抛到半空中,连人带车摔在了地上。。。他明明记得自己的鲜血染红了那片马路,有好心人打了120,然后是纷乱的脚步,有人在他耳边叹息,不知对谁说着节哀顺变。。。他明明记得他的小晨红肿着双眼,带着黑纱,跪在青石板上失声恸哭,那面前的墓碑刻的不正是他的名字吗,那碑上悬挂的照片不正是他自己吗。。。他就像平日那般浅浅的笑着,笑着看向自己的儿子,看着他的小晨哭的撕心裂肺。。。 他,他不是死了吗!为何还会有感觉,为何还会有心痛。。。痛的就像中有一团火,那火烧的他揪心揪肺,让他想撕掉上衣,想挖出血,只为那团到处撒野的火焰找个出口。。。可一切却是徒劳。。。四肢绵软无力,连手指都动不了。。。好渴,好痛。。。 ‘妻主,妻主。。。’是谁在耳边唤着,唤的又是谁。。。黄隽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双温柔的手扶着半坐了起来,又被揽入了一个软软的怀抱中。。。好温暖。。。不再有血流尽之后的冰冷,也不是那痛彻心肺的高热,这温暖的怀抱和这甜香的气息让他有一丝莫名的熟悉和心安,让他不禁想起那个跪在墓碑前的单薄的背影。。。小晨,他的儿子,曾经还带着香味的小小人儿,曾经的那张无忧无虑的胖嘟嘟的脸蛋。。。对不起,爸爸抛下了你。。。 吕清抖颤着手,用丝帕轻轻拭去妻主眼角的那一滴泪水,心中满是无法言述的伤感。嫁进颜家已有三载,妻主对自己一直都是淡淡的,偶尔歇在他房里,也只是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做绣活,夫妻间鲜少有交流。吕清原有些惶惶,以为妻主同那外头的女子一般,心思都放在烟花之地,时日长了方才知晓,他这个妻主是个冷心冷情的子,对秦爹爹和晨儿弟弟甚至对当家主母都是不苟言笑拘谨有礼,他这才收了那些个胡乱的念头,渐渐的放下心来。虽然颜家上下都待他很好,也给了他正夫的位子,连带着自己的娘家人也沾了光,这份礼遇让小户出身的他着实感激不尽,只是于无人处他也会自怜自伤,心里头总奢望着能有那么一天,妻主会像话本里写的多情女子一样,来爱他怜他疼惜他。。。 吕清与妻主成亲三载一直无所出,换了别的女子早就一房房小爷抬进家门了,可妻主未曾有过这般的意思,连歇在他房里的时日也较往常要多了些,虽仍是一副清冷的淡然模样儿,却是沉默的在那些惯了抬高踩低的下人面前为他撑着脸面。要说吕清先前对妻主多是敬畏,经此一事,一颗芳心早已暗许了。 之后主母请来同颜家交好的陈知楠大夫给他看诊,陈大夫说他因先天不足气血两亏才难以受孕。乍闻此恶讯,吕清如同五雷轰顶身坠冰窖,只觉得自己就是个拖累。还是他那个清清冷冷的妻主,托游商从那西北之地带来良药为他悉心调理,又夜夜同他歇在一处,颇耗了一番工夫方与上月诊出喜脉。阖府上下喜气洋洋,吕清自己更是不必说,一颗七窍玲珑心全都扑在了未出世的孩儿身上,只盼着能一举得女,让妻主的脸上也有些笑颜。 只是天有不测,前日妻主出门赴宴,却是迟迟不归,又突然下起了一阵大雨,主母心中担忧,遣人四处去寻也没寻着,还是府里头的一个杂役无意间在那临近后门的小巷子里发现了已浑身湿透的妻主。。。主母和秦爹爹怕他牵动心神会惊扰到腹中孩儿,只让他守在房里不准他去探望,吕清是又急又慌,当下就失手打碎了个茶盅,一颗心儿更是揪成了一团,几次派身边的小厮去西阁打探,带来的消息却让他心痛难当。。。妻主昏迷不醒,高热不退,病势之凶险唯有那金针疗法才能唤回她的神志。。。只是行针之后会忘却前事,再无半点过往的痕迹。。。 忘却么。。。全不记得了么。。。呵。。。吕清心中涌上难言的苦涩,那她也不会认得他了吧,还有这腹中的孩儿,这让他耗尽气血让她费尽心思才盼来的小生命,她,也不记得了么。。。想想这三载的时日还是不够多啊,即便是曾经那些对坐无言的夜晚,往后也只会是他一人流着泪默默回味吧。。。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再记得了。。。 吕清在心里哀哀的哭泣着,被碎瓷片划破的指尖犹渗着些血珠,他却恍若未觉。。。就见他呆坐了片刻,突的站起身来,唬的那唤做青竹的小厮一个健步上前,赶紧着扶住他。吕清咬紧了贝齿,一向温润的脸上难得的现出坚毅之色,他要去探妻主,管它什么禁足!明日就要行针了,今夜,就让他留下些许回忆吧,往后的辰光怕是不会再有这一刻了。。。 吕清依靠在床头,半揽着怀中的女子,低垂的睫羽下,满含着不舍的目光一寸寸的滑过那张已被他深深刻在心底的面庞。这行针前的最后一夜,妻主紧缩的眉宇,泛着湿意的眼角,微微抽搐的手指,和此时在他怀里完全不设防的依赖,直让他喜不自禁也痛彻心肺。。。 他从未见过妻主虚弱的一面,那个如同月亮一般清冷的女子,仿佛今夜卸下了所有的心防,似孩童一样贪恋着他的怀抱,渴求着他的温暖。。。这迟来的一刻,就是拿世间所有珍宝来与他交换,他,也是不愿的。。。可是,不甘心啊。。。这张流着泪的面上明日又会挂上让他心碎的淡漠,那双不曾露出过丝丝暖意的眼里也会如从前一派的冷然。。。唯有这帕子,这方拭过妻主眼角的丝帕,还隐隐的残留着那颗泪的温度。。。 吕清颤颤的将丝帕收入怀中紧贴于口,这最后的亲近,连同之前三载的日日夜夜,从此就深藏在他一人的心底吧。。。 一室寂静,唯有红烛滴泪。 行针前的最后一夜在线阅读 行针前的最后一夜 肉文屋 / 行针前的最后一夜 行针前的最后一夜 苏醒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苏醒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苏醒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苏醒 (上) 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雨终于歇了,灿灿的日光打在西阁外那抹修竹之上,劲瘦的竹身犹带着些水痕,显得愈发的苍翠。难得的晴好带走了积郁已久的憋闷,弄堂小巷里也不时飘来卖玉兰花的吆喝声,这本是个晒衣晒被扫屋清洁的好日子,颜府上下却是一派的肃静,只有出入西阁的几个身影在忙碌着,行走时也都刻意放轻了些脚步,似是怕惊扰到谁。 今日便是行针的日子了。。。 颜谨行坐在西阁外间,大约是没有休息好,神色间颇有些疲倦。秋桐端着温热的茶水伺候在一旁,她是颜府的家生奴才,自小就跟在主母身边,主母素有威名,待她却是极好,从不严苛,偶尔也会说笑上两句。秋桐本是个子跳脱的,此时只垂头静立着,唬的那廊下几个年纪小的也跟着蹑手蹑脚,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招来主母责骂。 秋桐悄悄抬起眼皮,瞥见主母眉间那深深的倦色,心里是一阵的难受。昨日听闻大小姐不好了,主母一时急火攻心晕厥了过去,幸亏有陈大夫在,这才慢慢醒转了过来。昨个儿闻香苑里轮到她值夜,她眼见着那卧房的烛火一夜未息,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也未曾停过。半夜里秦侧夫唤她温过一次茶水,她又帮衬着给主母换了套里衣,见那雪白的衣襟上犹沾着几丝血迹,秋桐鼻子一酸,当下就要流出泪来,可看到秦侧夫那泛青的眼底,她只能硬生生的忍住泪意,忙团了那衣裳退到门外,遣了个使小童拿去浆洗。 从前她值夜时常常忍不住打盹儿,主母和秦侧夫体谅她年纪还小要做的事儿又多,都不曾苛待与她,昨夜秋桐却是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心里头乱乱的,直堵的慌。。。大小姐这一病倒,累的主母那旧疾跟着重了三分,秦侧夫日夜服侍,人也瘦了一圈儿,连一向爱动爱玩儿的晨主子这几日都安分了不少,更不要说听水居的那位了。。。 听那青竹说,吕主子昨个儿一整夜都在西阁伺候,帮着小姐喂水拭汗擦身,就没歇过一会儿,小姐好不容易退下了些热度,可吕主子回去后身上有些不自在了,唬的秦侧夫大清早的带着府里的大夫去给他看诊。。。主子家的事儿本不是做奴才的能随意评述的,只是大小姐,这些都是福气啊,您可知您这清冷的子平日里伤了多少人的心啊。。。 秋桐暗暗叹了口气,了手里的茶壶,候的久了,虽有棉套包着,这茶水也有些放凉了。她悄悄招手唤了个小厮过来,示意他去再温一壶。那小厮进府没多久,从未见过府里今日这般的架势,只诺诺的低着头上前接过,转身时脚下一个没留意,被一旁的盆景架子给绊了个正着,一下子连人带壶直直摔倒在地上。 ‘你!’秋桐见这小蹄子连道儿都走不稳当只气得柳眉高竖,张嘴就骂道:‘你个没眼色的!不赶紧起来收拾,还趴着作什!’那小厮大约是摔的狠了,一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听得秋姐姐这通当头喝骂,他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哆嗦着赔罪,又紧着要去捡那碎瓷片,直闹了个慌手慌脚,原在廊下候着的那几个听见里面的动静也都跑了进来要帮着一起收拾,一时这里间乱成了一团。 颜谨行一阵的苦笑,汐儿病的沉重,她和秦卿都悬着一颗心,下人们也皆是战战兢兢生怕在这节骨眼儿上做错一点事体,更别提这几个年纪小的了。。。颜谨行长叹一声,开口道:‘行了,秋桐你别说他了,收拾干净了就让他们都下去吧。。。’ 又转头向那先前跌跤的孩子温言嘱咐道:‘待会儿你去邢管家那里领些纱布和伤药,怕是那碎瓷片划伤了手吧,男儿家的可别留了疤瘌。。。’那惹祸的小厮面上一红,忙点头应了,他甚少见着主母,本想再偷偷的瞧上一眼,却见秋桐姐姐正死死的瞪着他,他吓的腿直发软,赶紧就退了出去。 颜谨行沉默了片刻,对着秋桐吩咐道:‘你去听水居瞧瞧,看看清儿好不好,若是秦侧夫还在,你就服侍他回房休息,让他不必过来’,秋桐低声应了,又迟疑着问道:‘主母这边没人伺候,要不要叫人。。。’颜谨行挥挥手,有些倦意的说道:‘无妨,你自去罢’,秋桐见主母似有些不耐,只好领命往听水居去了。 内室里水雾缭绕,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陈知楠长吁口气,一一收了针势。她唤来一直守在屏风外的丫环们,几人合力把大小姐从木桶里扶起,擦拭掉那身上的药渍,又替大小姐穿上干净的里衣,这才轻手轻脚的把人抬到床榻上。稍远处的几个小厮瞥见那床幔已经放下,赶紧着上前将屏风和木桶撤走,又拿布巾抹干了地上的水迹,点上安神的熏香之后便躬身退下了。 陈知楠喝了两口茶,想想又放下茶盅,走到床头撩起那床幔,伸手切了切脉,今日这套针法穷尽她半生之医术,且辅以药汤蒸腾,终于把颜家大小姐从奈何桥上给拉了回来,此时大小姐的面色已不复先前的黯沉,泛了些淡淡的红晕,脉象间沉稳有力,较之昨日算是大好了。。。陈知楠俯身又细细的瞧了瞧,见大小姐鼻翼煽动眼帘轻颤,今日定是会醒来,至此,她那一颗吊着的心这才渐渐的放下了。。。 苏醒 (上)在线阅读 苏醒 (上) 肉文屋 / 苏醒 (上) 苏醒 (上) 苏醒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苏醒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苏醒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苏醒 (下) ‘爸爸,爸爸。。。’小小人儿跌跌撞撞的踩着草坪,鹅黄的绒线帽下几缕胎发在斑驳的光影中泛着淡淡的金色,白嫩的小手一个劲儿的在空中挥舞着:‘爸爸,快看,灰机。。。’小人儿咬着吐字不清的发音急急的要向身边的男子炫耀自己的发现,‘晨晨,那不是灰机,是飞机。。。’男人爱怜的把孩子搂进怀里,用指尖温柔的抹去挂在那小嘴儿边的一丝口水。‘嗯,是灰机,不是灰机。。。’‘呵呵。。。’年轻的爸爸轻笑出声,不再指出他的发音错误,这孩子,难为他那颗漏风的大门牙了。。。 小小人儿在爸爸的怀里不安的扭动,他歪着脑袋含着手指,盯着空中那个灰色的影子舍不得移开眼睛。。。呀,灰机灰走了。。。他心里一急竟一下子挣脱了那怀抱,迈着不稳的步子只朝那越来越远的影子追去。。。 ‘晨晨,晨晨。。。’男人懊恼自己没拉住儿子,只好小跑着跟在后面。远处隐隐传来风过树林的飒飒声,男人微微皱起眉头,这初春的天气虽然阳光明媚,温度却还是很低,这孩子玩耍了一下午已出了些汗,若再吹了冷风,岂不是会生病么,还是早点带他回家洗澡换衣吧。。。他担心着儿子,不由加快了些脚步,可是眼前哪里还有那个奔跑的小小身影。。。 男人慌了,孩子从没有离开他半步,现在却,却不见了!‘晨晨,晨晨。。。’他发疯似的到处寻找,焦急的唤着儿子的名字,可这片草地仿佛没个尽头,那声声的呼唤也始终没有回应。。。男人不知跑了多久,汗水已打湿了上衣,心力交瘁之下,他瘫倒在地,一颗泪水顺着脸颊悄悄的滑落。。。 ‘晨晨,晨晨,爸爸把你弄丢了。。。’ 陈知楠一直守在床头,见大小姐睫毛翕动气息短促,似是挣扎着要醒来的样子,她赶紧凑上前在那耳边轻唤着小姐的名字,连唤了好几遍,只听一声幽幽的长叹,这昏迷了整整三天的人终于醒转过来了。。。陈知楠一时心喜,只一叠声的叫人:‘快,快去请你家主母来,大小姐醒了!’话音未落,突的想起这屋里一众伺候的方才都已退下,她暗暗埋怨自己怎的如此糊涂,匆匆起身出得门外,自去寻颜夫人去了。 黄隽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境很真实,那场景却是极遥远的一幕,像是回到了儿子小的时候,他陪着晨晨在温暖的阳光下玩耍,晨晨淘气的跑开了,他找啊找,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他一时心急摔倒在草坪上,要爬起来再去找孩子,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浑身痛的无法言语。。。 他记得他哭了,那是追悔莫及的眼泪,他弄丢了他的儿子。。。隐约间有一双柔柔的手扶起了他,那温热的指尖轻轻的替他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他很想紧紧握住那双手,想问问那人有没有看见他的儿子,可喉咙似是被堵住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甘心的想要拉住那人,但他跑的太久,已没有了一点力气,他好累,翻涌个不休的倦意渐渐吞噬了他。。。就让他靠着那双安稳的手先休息一会儿吧。。。 之后便是长长的一段似梦似醒,意识模糊中黄隽像是闻到了淡淡的药味,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还有阵阵的水汽隐隐缭绕在四周,抚慰着他每一寸的皮肤,熨烫着他每一处的毛孔。。。好舒服。。。这难得的放松让他又想睡去了,可有个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唤着,似是在唤着谁的名字。。。他努力撑开眼皮,想看看那究竟是谁,大概睡的太久了,眼前一时有些模糊,隐约间只捕捉到一个匆匆闪过的背影。。。 黄隽眨眨眼,视线终于清晰了些,看到的却是完全陌生的场景,雕花方桌,香鼎铜炉,多宝格架。。。这,这。。。他有些吃惊,惶然抬起手来,未等他到些什么,整个人一下子都僵住了。。。这纤细的手指,分明,分明是个女人的手呀。。。黄隽心中大骇,颤巍巍的抚上口,指尖触及的那团柔软惊的他差点蹦了起来。。。身为一个已结过婚的男人,他怎会不知道那是什么。。。黄隽仍不死心,正咬紧嘴唇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再探到下面去确定一番,他还在天人交战中,只听见外面一阵的喧哗,紧接着一堆人就呼啦啦的拥了进来。 黄隽未及反应已是被人紧紧的搂住,他不知搂住他的那人是谁,直觉告诉他这人应该可以信赖,他被动的伏在那肩头,鼻间嗅到一阵好闻的香气,有些像还带着露水的白兰花,那似有似无的淡淡味道让人心里一片的安宁,黄隽没有出声,也没有推拒,只是他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心里不敢松劲儿,背脊更是僵直了一片。那人搂着他嘤嘤哭了一会儿,又被身边众人小声的劝着,大约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讪讪的放开了手,只是那双隐隐带泪的眼睛仍是死死盯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又消失不见了似的。 离开了那颤抖的怀抱,黄隽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起面前这人,心中又是一阵的疑惑,这人,该是个男的吧。。。可这眉眼,这脸型,为何比女人还要漂亮许多。。。身上还有好闻的香味儿。。。看他这拿着丝帕拭泪的样子,手腕芊细动作柔美,自有一股韵味天成。。。感觉自己正瞪着别人出神,黄隽匆忙收回了视线,谁知那人见他微微偏过头去,又嘤嘤的哭了起来,还低低泣道:‘汐儿,汐儿,你莫不是真的忘了我们,你,你不记得你秦爹爹了吗?’ 这哀哀的哭诉莫名的让黄隽心里一痛。。。‘别哭,我没事’,话音未落,黄隽已是愣住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来不及去探究之前那些惶恐惊诧和疑惑,方才的他只想着快些说点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真真切切在关心着他的男人,那脱口而出的五个字,自然的像是在他心底演练过千百遍一样。。。 那人猛地的抬起了头,脸上是一派的惊喜,也不顾泪水还未拭净,只一把抓住他的手,急急问道:‘汐儿,你可是真的好了?’黄隽正出着神,未等他再次开口,就听旁边传来一声轻咳,一个身影走近了些,转眼间那哭的梨花带雨的男人已被一双手稳稳的揽住了。 黄隽不由得顺着那双手往上看去,却见是一个身形颀长的中年女子,国字脸形,浓眉大眼,面相瞧着挺威严,只是此刻那脸上只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那女子俯身将男人慢慢扶起半拥在怀中,男人柔顺的靠在她肩头,偏过脸轻轻在拭泪。。。 这温情款款又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场景看的黄隽呆怔在了当场,耳边业已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你大病初愈还需静养,这些日子就在这西阁好好歇着,我们明日再来看你’,说完那中年女子携了怀中人就准备离去。‘等等,你。。。’直觉告诉黄隽这女人定是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事,他急于想弄明白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所以又一次的嘴巴先行于大脑,只是这话实在不知该从何讲起,也不清楚这女人是何等身份,他不敢贸然出口询问,只好呐呐的欲言又止。。。 那中年女子脚下一顿,微微侧过身来,一双眼睛锐利的似是要看穿他一样。黄隽此时是半卧的姿势,只觉得女人俯视的眼神居高临下,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他的额头都微微有了些汗意。他虽紧张,但也不畏惧,只因那眼神里有着探究,有着审视,更多的却是隐隐的关切。 只是一瞬的四目相对,那女子便收回了视线,不再望向他,只低声道:‘先前你病的很重,虽用施针的法子将你救了回来,只是也伤及了你的脑子,让你忘掉了很多事。。。’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我是你母亲,方才同你说话的是你秦爹爹,你。。。还有个弟弟。。。’女子似是犹豫了片刻,又说道:‘你夫郎刚有了身孕,不便来探望,你先安心养着,待身子好了再去看他罢。我已拨了春溪来伺候与你,她是你先前用惯了的,有些不清楚的你也可以问她。。。’ 见黄隽还有些怔怔的,女子暗暗叹了口气,略高了些声儿的说道:‘好了,你今日刚刚醒转,也别太费神,早些歇下吧’,那被唤做秦爹爹的男人也跟着柔柔的劝道:‘汐儿,莫要惦记你夫郎,爹爹会帮你照应着的,爹爹明日再来看你。。。’,说罢,一众人便拥着那中年女子出去了,独留下黄隽一人呆呆的坐着,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夫郎。。。夫郎是个什么意思?那女人的话里还提及了那什么夫郎有了身孕。。。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苏醒 (下)在线阅读 苏醒 (下) 肉文屋 / 苏醒 (下) 苏醒 (下) 自我消化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自我消化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自我消化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自我消化 黄隽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之说,算是个比较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只是曾经坚定的科学信念已被发生在他身上无法解释的种种给敲的支离破碎了。 之前他出了车祸当场死亡,却像个清醒的旁观者一路目睹了自己的身体从送医到下葬的全过程,他以为那是他牵挂儿子,执念太深,魂魄不愿散去的缘故。他还庆幸因这鬼神之力,才让他看到跪在他墓前恸哭的儿子的背影,那依旧单薄却已初显成年男子刚毅线条的背脊让他既安慰又心酸。。。他的儿子,撑过了这次,会成长为真正的男人吧。。。 可现在的这一切又算是什么?灵异事件么?身已火化成灰,魂魄了却牵挂后也该四散了吧,为何又会重生,还成了一个女人?! 听那自称是他母亲的中年女子说,这身体是大病初愈的,莫非这身体的原主其实已经死在那场病中?难道也同他一样有些什么未了的心愿么?可这,可这关他何事! 不说别的,单单让他一个活了四十多年的大男人去接受一具全然陌生的女人的身体,这刺激也忑太大了些,黄隽自问没有这种心理承受能力,且这原主听起来像是有家室的,那些过往的人和事儿哪里又是他一个陌生的灵魂所能应付的。。。 黄隽纠结来纠结去也想不明白这诡异的重生究竟是从天而降的大奖还是万劫不复的深坑,他在那儿犹自琢磨着,不想这变幻不定的脸色却把刚进内室的春溪给吓了个半死。 春溪来之前被邢管家特意吩咐过,说小姐虽醒来了,脑子还有些不清楚,让她在旁多留点神,要小心伺候着,她听了却有些不以为意,自家小姐一向很有风范,言语虽不多,世家长女的气度那可是好的。。。 小姐成亲之前都是她在近身伺候,那时不知有多少府里的小厮红着脸有事儿没事儿的来跟她搭讪,嘴上与她说着话,一个个的那眼只不停的瞟着小姐的身影,就连小姐出个门,都有些不知羞的公子们打发人来递个绢扇香帕什么的,小姐从不曾理会,全叫她退给人家,春溪为此还叹了好几回,但对自家小姐的敬仰和崇拜又上了个层次。 如今下人们都在暗传大小姐脑子不好了,说是人虽给救了回来,却有些痴傻了,先前那些羡慕过吕家公子以小户之身嫁做小姐正夫的,现下一个个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呢。。。春溪听着这帮子人在主子背后乱嚼舌头,只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们的嘴,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家小姐天神一般的人物会成了个傻子。。。 可当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内室,眼见着小姐那一向无甚情绪的脸上忽青忽白的,春溪心里一阵的惴惴,莫非小姐真的。。。她不敢往下想了。。。又见小姐只穿着里衣半靠在床头,那床薄薄的丝绢被松垮垮的垂落到了腰际。。。这时节虽已入夏,早晚却有些凉,小姐的病刚好,莫要再染了风寒。。。春溪咬了咬唇,轻轻走到床边,小声说道:‘大小姐,您多盖些吧,别着了凉。。。’ 黄隽正暗自恼恨这诡异的际遇,突的听见耳边有个轻轻颤颤的声音响起,他一时受惊,猛然坐起身来,这本是人的下意识行为,可看在春溪眼里,那就是坐实了心中的猜想。。。她家小姐何尝有过如此失态的举动啊。。。春溪顿时膝下一软,直扑到小姐腿上痛哭了起来。 听着那哭声悲切,还隐隐有愈演愈烈的架势,黄隽不由的火大。自他莫名其妙的醒来,莫名其妙的成了个女人,这一个两个的都在他面前哭个不停,那他自己呢,他又该上哪儿哭去。。。他心中烦闷,便不耐的说道:‘别再哭了!’那声儿也比平时略高了些。 见伏在他腿上的人似是抖了一下,黄隽有些尴尬,他本是个待人平和的,往日里温言细语惯了,极少高声说话,刚刚情绪失控,就有些失了风度,他只好掩饰的咳了一声,用手推推那人,又轻轻劝道:‘你先起来吧。。。’ 那哭声非但没有歇下,又哀哀的渐响了起来,黄隽只一阵的无力,他今天是真的累了,且不说这具身体病后还虚着,他自己也已到了神极限,再来这么一出,估计他就真得打哪儿来再打哪儿回去了。。。他拍了拍那死攥着薄被不肯松开的拳头,无奈的低声说道:‘起来吧,你哭的我头疼。。。’那人抽噎两下,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只是那肩膀还兀自抖动着。 黄隽暗叹口气,轻声道:‘你找个椅子先坐下,我有话要问你’,那人低着头,用还带着点鼻音的声儿小声回道:‘春溪不敢,春溪是来伺候主子的,断没有在主子跟前儿坐着的规矩。。。’ 想起那中年女子曾说过要拨人来伺候他,大约就是这个春溪了。。。黄隽细细打量着,只见眼前是个年纪很小的女孩,穿着淡粉的衣裳,身量还未长开,看那长手长脚,以后个头定是不矮,一张圆圆的脸庞,还有些婴儿肥,眼睛哭的通红,颇有点可怜的模样儿。。。这分明还是个孩子啊,黄隽不由的想起自己的儿子,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春溪见小姐半天没言语,怕自己方才哭的一时忘形,惹恼了小姐,她心下不安,想偷偷瞅瞅小姐的面色,正巧对上黄隽打量她的眼神,那眼神里不似平日的清冷,倒有些关怀的意味。。。 春溪一时怔楞,又想起小姐以前虽不苟言笑,对她却是极好的,自己因着年纪小做事常不知轻重,小姐都不曾言语责备于她,后来小姐要成亲了,秦爹爹怕她这个还没收拢的子伺候不好要进门的正夫,就把她拨到主母跟前历练着,结果她天天被秋桐姐姐教训,心里是很有些委屈的。。。 此时被小姐这般温情的眼光瞧着,春溪脑子一热,一下子就跪倒在床前,急声求道:‘小姐,小姐,秋桐姐姐老是骂我,春溪。。。春溪往后还是来伺候您吧!’ 见这春溪好好的又跪下了,方才嘴里还在说什么要守规矩,紧跟着却在他面前告了那个叫秋桐的黑状,言语间已不复先前的拘谨。。。黄隽暗叹,这孩子还是年纪小啊,一派的天真烂漫。。。 他忍不住戏谑心起,故意板起一张脸,沉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规矩么?’只见那张圆圆的面庞先是一呆,似是还未反应过来,立时又皱成一团,现出些懊恼的神色,那脑袋也怯怯的低了下去。。。 黄隽一路瞧着,不由的扑哧一乐,春溪方知晓小姐原是同她说笑呢,那张小圆脸也跟着咧开了花。。。她突的想起邢管家嘱咐过她的话,不禁暗恼自己没个记儿,差点把那正事儿给耽误了,她也顾不上小姐还未发话,当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凑到那近前儿,只细细打量着小姐的气色。。。 黄隽见这小丫头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行事虽莽撞,但心意是好的,便没有出声拦阻,任凭她凑近瞧着。虽说男女有别,他的灵魂固然是男人的,可这具身体却是货真价实的女子,若是刻意拉开距离反而显得有些矫情,且那张小圆脸上关切之意甚浓,应是真的担心这身体的原主,再加上这小丫头与他儿子一般的年纪,让他在这远离亲子的孤独异世颇感安慰,一时也就随她去了。 见大小姐血色尚有些亏损,可那神瞧着还是不错的,春溪渐渐放下心来,想着明日便同那帮子人说去,看他们还敢不敢再乱嚼舌。。。又瞥见小姐嘴角正噙着一抹微笑,她这才发现自己已是快凑到小姐鼻尖儿了,赶紧着又退了回去乖乖的站好,心中暗骂自己怎的老是逾矩,活该天天被秋桐姐姐教训。。。 黄隽先前被那群人闹了一场,本有些累了,未曾想这会子来的这个春溪倒解了他许多烦闷,身上也不乏了,便想着要和她说说话,探点口风什么的,往后也好慢慢应对这未知的状况。 自我消化在线阅读 自我消化 肉文屋 / 自我消化 自我消化 答疑解惑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答疑解惑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答疑解惑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答疑解惑 (上) 黄隽当下已基本确定他的魂魄以一种超自然的方式重生在这具女人身体上,这大概是个不可逆的过程,他也没想过再寻死一回,毕竟属于自己的身体都火化下葬了,这孤零零的魂魄也没地儿可去。现在迫切要搞清楚的是这身体的原主到底是谁,身处的又是什么时代,至于这原主的一众家人,黄隽今日也见了几个,大致有了印象。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原主究竟有些什么未了心愿以至于把他的魂魄生拉硬扯到她的身体里,他虽好奇,却也不着急,个中关系日后自会慢慢厘清。 他心中有了计较,正琢磨着如何开口打探打探消息,那边春溪已眼尖的看到门外有个探头探脑的身影,登登登的跑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作势要揪他耳朵,那人被拉的身子歪了歪,连连叫唤着:‘好姐姐,好姐姐,饶了青竹吧’。黄隽顺着声儿望过去,因被春溪挡着,只模糊的看到一截浅绿的衣角,见两人仍在门口拉扯不清,开口道:‘不管是谁,先进来说话’。 那人手上拎着个食盒,磨磨蹭蹭的跟在春溪后头进到屋内,没走几步便停下,远远的朝黄隽拜了拜,低下头喃喃的道:‘青竹见过小姐’。春溪笑着说,‘青竹你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站那么远做什么,小姐又不会吃了你’,黄隽见了两人之间的互动,大致明白了这人多半是个小厮身份,至于是谁派来的,他就一无所知了,转过头对着春溪说:‘你让他站近些,我有话要问他’。春溪应了一声,接过那小厮手上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方几上,又推了他两把,把那叫做青竹的小厮推到黄隽面前,嘴上还不住埋怨着:‘平日里也没见你这样的缩手缩脚,站好喽,小姐要问你话呢’。黄隽见他仍怯怯的,估计一时之间也放不开,想着要转移下他的注意力,抬眼瞥见方几上的食盒子,便故意问到:‘送什么好吃的来了,正好有些饿了’。 青竹闻言抖了抖,他是吕清的贴身小厮,随着主子陪嫁到颜府的,这三年里因他是在他家主子跟前伺候,也常见到这位大小姐,可从未听大小姐这样同他说过话,一时好奇,偷眼朝黄隽看去,正对上那双笑盈盈的眼睛,不禁心头一阵乱跳,红晕悄悄爬上了脸。这下黄隽倒有些莫名奇妙了,他自问没说什么呀,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害羞了,看这耳子,都红透了。一旁的春溪倒是瞧出点什么来,暗自朝青竹翻了个白眼,也不言语,走过去把那食盒打开,只见一只青瓷小碗,里面大约是粥,绿油油的甚是好看,旁边还有一只细瓷碟,装了些佐粥的小菜。 春溪用托盘盛了那碗碟,小心端了过来,喜滋滋的对着黄隽说:‘小姐,这粥送来的好,您大病初愈,用些清淡的正合适不过了’,说着将那碗粥递到他手边,献宝一样的说道:‘您瞧瞧,这可是新下的香粳米啊,听说用它熬粥最最养人了’,黄隽低头看着手里的那碗粥,米粒饱满,晶莹剔透,香气扑鼻,心里一阵苦笑,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红楼梦》里老祖宗吃的东西今时今日他在这异世也吃上了,这也算是福气吧。再看那碟佐粥的小菜,虽然只是萝卜水芹之类的普通食材,却难得做的极为细,想必是花了心思的。 他挟了一水芹,不经意的问道:‘这手艺看着挺好,谁做的’,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青竹便在他眼皮子底下直挺挺的跪下了,黄隽一个手抖,那水芹就华丽丽的飘落在那床华丽丽的锦被上。春溪见状赶紧上前,凑过去用帕子擦了又擦,半天才懊恼的说:‘可惜了这床被子了,还是新拿出来的呢’,转头对着青竹一阵龇牙咧嘴,又拧了他两下方才解气。黄隽觉得之前的无力感又回来了,他好歹也曾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不说通儿童心理学吧,也有了些应对突发状况的经验,怎么对着这青竹就沟通不畅了呢。他以手扶额,半天才道:‘你先起来说话’,眼前跪着一人,叫他怎么吃得下去,刚刚见着那清粥小菜时的胃口早就褪了。他摆手想让春溪帮着把盘子撤下去,只听青竹猛的发出一声悲泣,哭道:‘小姐,小姐,您就体谅体谅主子的心意吧!’春溪这次学聪明了,知道自家小姐现在不耐烦别人在面前哭哭啼啼的,一个大步上前,喝到:‘哭什么哭,有话不能好好说么,瞧着挺好的一顿饭,被你搅成什么样了!小姐让你跪了吗,还不快起来说话!’青竹被喝的抖了抖,颤颤巍巍的终于站起身来,小巧的鼻尖上犹自挂着泪珠。 黄隽现下只想快快把这尊大佛打发了,他实在没有心力去应付情绪不稳定的青春期少年,再说他还有一堆要心的事儿在那儿呢。他决定暂不去探究青竹口中的那位主子是谁,想了想,便开口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回去跟你主子说,这粥我很喜欢,就留下了,替我说声谢谢’,见那青竹似是有话要说,忙又加了一句,‘我刚醒过来,神还有些不济,你先回去吧’。春溪看他脸色,知道她家小姐是有些不耐了,赶紧拉着青竹,按着他匆匆行过礼,便送出门去。 待到春溪回屋,见那托盘上的碗碟都已经空了,自家小姐斜靠在床头,神色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略一皱眉,暗骂青竹那小蹄子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明明是在小姐跟前给他家主子长脸的好机会,生生的被他弄砸了。她也知道听水居的那位心中有苦处,方才青竹在门外还央着她替他主子在小姐面前说两句话,只是小姐现在身子未大好,这府里上下供着她还嫌不够,哪里敢让她费心劳神,所以这事儿啊还得慢慢的来。她心里拿定了主意,便轻轻走到床前,低声问道:‘小姐累了吗,春溪伺候你休息吧’。 见春溪那低眉顺眼的样儿,黄隽就知道这丫头大概是怕他被青竹这么一闹给恼了,其实他也没怎么生气,只是这异世的男男女女行事之中都透着一股子诡异,那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时不时的要他顺毛儿去哄。他活了四十多年,除了哄自家儿子还真没哄过别人,缺乏练习的结果自然就是焦头烂额。不过这些心思他也不说破,毕竟这里的一干人等都以为这躺在床上的还是他们家小姐,诸如重生之类的神鬼之说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说不定还会以为小姐真的是病的疯癫了。 醒来其实没多久,外头的天色也刚擦黑,黄隽只觉得这短短的时间里他承受的神压力比以前在办公室里忙忙碌碌八小时还要大很多。虽有些疲倦,也知道现在这个虚弱的身体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只是他还惦记着着急要办的事儿,这该打听的都还没着落,他怎么能够安心睡下。即使周围的人都已接受了这身体因病而失忆的事实,黄隽也不愿放任自己混沌度日,这种如无的浮萍一般飘零在茫茫异世的感觉,只会让他联想到那段魂魄流浪的日子,那种欲见而不能的恐惧,是他永远不愿再体会的。 答疑解惑 (上)在线阅读 答疑解惑 (上) 肉文屋 / 答疑解惑 (上) 答疑解惑 (上) 答疑解惑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答疑解惑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答疑解惑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答疑解惑 (下) 春溪看小姐没有睡下的意思,便上前撤了用过的碗碟,见外面天色已晚,又点上一盏琉璃灯,仔细托着小心的放在床头的矮榻上,想了想,又去换了一盘安神香。小姐今日刚醒就费了一番心神,这安神香据说是从西域游商那儿高价买来的稀罕物,她盼着这香气能帮小姐解解乏,早点歇下才好。 那盏琉璃小灯做的很致,是繁复的八角造型,透着暖暖的烛光,营造出一种很适合谈话的氛围。看来这异世的工艺水平还不错嘛,不知现在是历史上的哪个朝代,黄隽心里想着,盯着那灯面上的浮雕,缓缓的问出了今晚的第一个问题:‘春溪,这里是哪里?’ ‘啊?’春溪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这里是哪里?这里是颜府的西阁呀!黄隽见她一副账目结舌的样子,就知道她脑筋还没转过来,只好先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病了一场,很多东西都忘了,虽说这几日我只需休息静养,可有些事还是要尽早忆起来的好’,想了想觉得应该再下剂猛药,又接着说道:‘想必你今日来之前也被嘱咐过,那些我不记得的事你要一一提点我,帮我慢慢回想,这对我的病也有好处。’这话春溪其实没太弄明白,只是一听说自己要配合着给小姐治病,立马整了整面色,郑重说道:‘小姐您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春溪一定知无不言!’黄隽瞧着她那原本憨憨的一个人儿硬摆出正儿八经的架势,禁不住笑了,心想这孩子,还真是个实心眼的,又想到自己一个四十多岁的叔叔级别的人,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去套一个孩子的话,不由得有些惭愧,便温言道:‘你也别太紧张,这病好不好的也不在这一时,咱们先说说话’,春溪略略松了口气,刚才她可是有些夸海口了,她这三年都不在小姐身边伺候,有些事儿还真不好说。 春溪隐约记得陈大夫前几天跟主母说话的时候好像提起过这施完金针之后人会失却记忆,有些严重的甚至连自个儿叫什么都记不起来,看自家小姐今日的言语行事,应该不会糊涂到那种程度吧,不过。。。还是先问问再说。春溪犹豫了一会儿,咬着嘴唇哆哆嗦嗦的问了出来:‘那个。。。小姐,您还记得您叫什么吗。。。’ 黄隽心里一动,想着,终于来了,这句话他可等的太久了。先前他说了那么多,连帮着治病这种拙劣的借口都搬了出来,就是想化被动为主动,掩饰一下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想知道的尴尬。幸亏今天碰到的是春溪这么一个实心眼的小丫头,要换个伶俐的,估计早就穿帮了,虽然他暗中庆幸,可面上却不显一分。 然而黄隽这次是多虑了,在这具身体昏迷的时候,陈知楠早已把施针会导致的最严重的后果告知了颜夫人,颜夫人出于对女儿复杂的爱意,其实心里是希望女儿能就此把那些导致母女离心的不愉快的往事彻底忘记再重新来过的。只要女儿能安然醒来,即使连名字都忘掉,在颜夫人眼里都不算什么。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颜夫人的这番爱女之心注定要付之东流,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在她女儿身体里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灵魂,而她女儿的魂魄,也不知去到了哪里,这未了的心愿终究成了死结。 话说春溪这边怯怯的问出她自认为是有些大逆不道的问题,却迟迟不见自家小姐做出回应,心中惴惴,忍不住去瞧小姐的神色,见她一脸淡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好呵呵的干笑两声,心虚的拔高声线,大声说道:‘是春溪莽撞了,咱们小姐的名头可响了,想当年京城的闺阁里都传遍了,颜若秋水,沉静如汐,这一头一尾藏的就是小姐的名字呀!’ 颜若秋水,沉静如汐。。。颜汐,颜汐。。。原来这就是这原主的名字。。。黄隽在心里细细品着,只觉得这名字文雅有余福气不足。潮落为汐,不能恒久,取汐字入名,隐隐有不得长寿的不详之意。又联想到这具身体的遭遇,不由的叹气,果然是应验了命格,继而又苦笑,有这功夫替别人闲心,他自己的运数还是未定呢。 旁边的春溪见主子一直不出声,幽幽的不知在想什么心思,心中越发不安,索竹筒倒豆似的把她所知道的全一股脑儿交代了。黄隽听着耳边那如同报菜名一般的利落口舌,暗地里雷达全开,抓紧时间分类吸收和消化他所需要的各种信息。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春溪终于口干舌燥的停了下来,再看向小姐,见她懒懒的靠在软枕上,似乎对她的卖力表现不以为意。春溪有些沮丧的低下头,恰好错过了她家小姐眼角的一抹笑意。 黄隽觉得今日逗弄这小丫头已够了,他也暗自奇怪,自己一个成年人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些在以前看来颇有些没品的举动,想是这春溪子太憨厚了,没什么心眼,对这身体的原主又一派赤诚,且是自他在异世醒来与他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人,所以自己在她面前比较放松,时不时的起些戏谑之心也是正常。不过看这小丫头的神情似是有些恼了,虽不至于会在他面前摆脸色,黄隽也不忍这孩子憋着委屈,还是得费点心思施展些哄小孩的功夫。想到此处,便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唤春溪走近,与她说道:‘只让你说说话而已,谁让你背家谱来着,你说着费劲,我听着也费劲,’黄隽边说边瞧她脸色,见那小鼻子抽抽两下,隐约有发红的趋势,又轻声吩咐道:‘去倒两碗茶来,你不渴我还渴呢。’春溪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咧着小嘴儿乐颠颠的出去倒茶了。 见春溪出的门去,长吁一口气,黄隽重又靠在了软枕上,方才自己的表现活像是他给儿子讲的童话故事里的狼外婆,连恩威并施的手段都出来了,心下对自己有些厌弃,又想到刚刚春溪说的那些话,更是一股烦躁涌上心头,只觉得这一场重生大梦甚是荒唐,还不如魂飞魄散来的痛快。 此时不在屋内的春溪大概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话语让刚苏醒过来的自家小姐又想立时死掉算了,对于小姐复杂的心理活动她一无所知,她正偷偷的往自己的那杯茶里多加了一颗蜜枣,听说这干制的玫瑰花茶加了蜜枣会更好喝,她老早就想尝尝了。。。 答疑解惑 (下)在线阅读 答疑解惑 (下) 肉文屋 / 答疑解惑 (下) 答疑解惑 (下) 粥的风波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粥的风波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粥的风波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粥的风波 相较于西阁里涌动的暗潮和某大叔纠结的心思,颜府北角的闻香苑内却是一片温馨宁静。 秋桐带着几个丫头小厮正忙着把主子们冬春两季的衣裳一件件的从箱子底下翻捡出来,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映着这夜色就像一匹上好的暗纹绸缎,隐隐泛着幽幽的墨蓝光泽,明日定是个晴好的天气。这几天府中人人都忙得陀螺儿一般,幸好今日大小姐平安醒来,虽还有些虚弱,但瞧着离大好也快了,眼见小姐的病有了好转,几位主子也都松了口气,只是她们当下人的可不敢跟着松懈。在西阁内外忙碌了几日,自己苑内的事儿倒积了不少。这已入夏,主子们都换上了轻便的纱衣,上一季用过的衣物被褥要就着好日头一一拆洗曝晒,主母卧房里的摆设也要撤换一批新的,别的先不说,这门窗得尽早挂上细细的竹篾帘子,可不能让主子们在这夏日里还用着冬春的物什。所以说啊,要做的事儿可多着呢,不过手上虽忙碌,那心里却是甜的,看着秦侧夫愁了几日的脸上又有了笑容,主母今日也略少了咳嗽不用再进那苦苦的汤药,她们做下人的辛苦些也值当了。 秋桐这边正麻利儿的遣调着人手一通忙活,先前吩咐去西阁给小姐请安的一个小童回来了。那孩子像是走的急了,额上冒了些汗,看到秋桐在那外间门槛儿边叉腰站着,赶紧上前两步,作势要行礼。秋桐一把掐上他的小脸蛋,咬着牙道:‘你个没安好心的小东西,主子们都在里屋呢,你这儿给我行什么大礼!’那小童腮上嫩被掐出个青印,忍着疼抖着嗓子道:‘秋姐姐您就饶了我吧。。。’秋桐又在那滑腻的小脸上了一把才放了手,故作嫌弃的说:‘跑什么跑,瞧这一脸子的汗,还不赶紧擦擦,弄得花猫似的,若是主子见着了怪罪下来,可是我的错了’,说着从身上解下一条白底绣花的汗巾子塞到那小童手里,那小童面上一红,垂着眼皮,用衣袖胡乱抹了下额头,微微侧过身去,悄悄把那还带着体温的汗巾子塞到怀里。秋桐斜眼瞧着,也不点破,心里暗暗窃笑,嘴上却正经起来,问道:‘西阁那边怎么样了,汐主子睡下了没?’,那小童忙转过身来,回道:‘汐主子还未就寝,刚进了一碗粥,春溪姐姐正伺候着’。秋桐皱眉,心想陈大夫先前已吩咐过,小姐病后肠胃虚弱,尚不可进饭食,只能暂且用汤药调理着,这粥。。。又是哪个多事的。。。她略一思索,又问道:‘可打听了那送粥的是何人’,那小童也是个晓得轻重的,凑近些低声道:‘值夜的三儿说看到青竹从西阁里出来,又往听水居去了。。。’ 秋桐一时没有言语,那小童见她不做声,看她面色也沉了下来,也不知哪里惹恼了这祖宗,可怜自己只是个传话的,心中无限委屈,只偷偷的拿眼瞧她,一双小手掩在衣下拧来拧去。秋桐想了片刻,这主子的家事不是她们做下人的能随意置啄的,决定暂且先不理会,转头再看那小童,只见一双杏眼已是雾气朦胧了。心中一动,不忍为难与他,口气也放软了些,说道:‘跑了这一趟,也辛苦了,这里的事儿快完了,不用你伺候着,你今日就早些下去休息’,又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上回我随主子出门,带了些宝芝斋的茯苓糕,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这时节吃着应景儿罢了,还剩了两块,我搁你屋的小几上了,你也尝尝’,秋桐说完,只觉得一阵的不自在,她本不爱甜食,却巴巴的跑了三条街去买那茯苓糕,还用油纸小心的包着揣了回来,她懊恼自己一个大女子竟做出如此小男儿态,都是眼前的这小狐媚子,没事儿尽拿杏眼勾她,想到此处,恶狠狠的瞪了那小童一眼,也不理会他,径自往里间去了。秋桐不知,那看似凶恶的一眼,就已经拐走了一颗男儿心,也注定了两人的一世情缘,不过这已是后话。 闻香苑本是颜谨行与正夫林若潮的居所,自林正夫因产后之病故去后,颜谨行在此独居了三年,后来秦卿进门,也只被安置在离闻香苑不远的听水居。平日里颜谨行虽常去听水居,偶尔也会独自歇在这闻香苑里。后来秦侧夫有了身孕,怀胎辛苦,人也逐渐消瘦,颜谨行触景生情,便将秦卿接到这闻香苑贴身照顾,顺利产下晨儿之后也没有让他再搬回去,夫妻二人同起同卧,这几年的感情倒是比秦卿刚嫁进门的那段时日要好上许多。那听水居也没荒废,颜谨行着人时常打扫,待颜汐与吕家公子定亲之后便做了那吕清的院子。 此时秋桐进得里间,正好瞧见自家主母凑在秦侧夫跟前,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就见秦侧夫脸上淡淡晕红,眉眼间一派羞涩之意。秋桐心中感叹,这秦卿也是有三十年华了,可这风韵绝不输于那些闺阁男儿,加之已养育过亲子,举手投足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自有一股成熟的味道。 秦卿早就看到秋桐进来,微微推手示意,可颜谨行不予理睬,仍贴在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他避无可避,羞的耳朵都红了。虽说两人夫妻多年,可这私下里的亲密也不好叫下人们瞧了去,秦卿虽有埋怨,心里其实是甜的。他这个妻主在外面一贯的刻板威严,与故去的林正夫之间鹣鲽情深,那段唯宠一人的感情被传为佳话,让当年还待字闺中的他也心动不已。后来机缘巧合,他以侧夫的身份嫁进颜家,从没想过要争宠独占,只是谨遵着娘家的教导,一言一行都恪守本分。那时颜谨行虽待他很好,娶了他之后也没有再纳新人,只是平日里两人相处并不亲昵,他心中微有失落,但也知道这已是难得,自己不可过分奢求。只是没想到自有了身孕,他这个妻主像是转了子,对他呵护宠爱远甚于往日,不但把他从听水居接到这闻香苑,生产前后更是贴身伺候,不假他人之手。他心中惶恐,只因大夫早已告知他,这一胎恐怕是个男孩儿,谁知妻主并不以为意,仍是一味的宠溺关爱,还拿语言宽解与他,叫他莫要多虑,安心将养。他仍有些不定,直到产下晨儿那天,他自虚弱和痛楚中醒来,看到妻主抱着那皱巴巴的小人儿坐在床边紧握住他的手,那双一向没有情绪的眼睛里掠过紧张忧虑和一丝深情,他才终于明白,今时今日的她,心中已有了他和孩儿的位置。 秦卿回忆起生产那天的情境,心中激荡,不由得湿润了眼角,一旁的颜谨行看他突然红了眼圈,以为自己方才失了分寸,惹恼了自家薄脸皮的夫郎,忙讪讪的直起身来,转头瞥见秋桐那小丫头站在门口,肩膀一抖一抖的,显是忍笑忍的很辛苦。颜谨行老脸一红,掩饰的咳了一声,作势喝到:‘你个死丫头,越发没规矩了,进门也不先通报一声’,秋桐强压下笑意,心中暗道我哪里知道您这儿会有这么一出呢。不过她是个惯会看人眼色的,知道主子现下心里正不自在,也不接话,自回道:‘刚刚打发去西阁请安的明月回来了,说是汐主子还没歇下’。这话她只说了半截,隐下了那粥的事儿,秋桐是家生奴才,在这宅门大院的里看的多也听得多,自是知道哪些是主子问了她才能说的。 颜谨行闻言皱了皱眉,那边秦卿业已站起身来,着急道:‘这可怎生是好,不早些休息,哪里养的好身子,我去看看她。。。’,说着抬脚就准备往外走。颜谨行轻轻拉住他,秋桐也赶紧上前扶着秦侧夫坐下,在旁劝说道:‘许是小姐前几日睡的多了,这会子醒来,一时没有困意,强着她反而会睡的不安稳,不如和身边伺候的说说话,乏了自会歇下的’,秦卿想了想,觉得秋桐说的也对,又问道:‘那今日的汤药可吃了,汐儿昏睡了几天,我担心她腹中饥饿,只进汤药可不够啊,这孩子又是个不爱声张的。。。’秋桐心下犹豫,见自家主母已换回平日里的那幅神情,一双眼睛只盯着自己,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不敢再隐瞒,忙低头回道:‘听说青竹送去了一碗粥,小姐已经吃了。。。’ ‘哼!’颜谨行猛的变了脸色,怒道:‘陈大夫的话没有吩咐下去吗,谁让他这样不遵医嘱妄自行事的!’秋桐抖了抖,暗想自家主母虽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极为看重大小姐的,吕主子不管有什么理由,这次恐怕是。。。一旁的秦卿知道妻主动了气,也不管秋桐还在,赶紧握住颜谨行的手,今日她的咳嗽才好一些,可不能再气坏了身子。又怕颜谨行会怪罪于吕清,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一心扑在汐儿身上,可叹汐儿这个子,比起她母亲当年还尤甚三分。 秦卿示意秋桐先退下,拉着颜谨行的手,温言道:‘你也别太生气,对身子不好’,看着颜谨行的神色略缓了缓,又说道:‘汐儿那边汤药固然要继续的吃,只是偶尔进一碗粥之类的,想必没有太大的坏处’,他见颜谨行似是不赞同,忙拍怕她的手,接着说道:‘汐儿已然醒来,要早点恢复,自然要多下地走动走动,若不进些主食,哪里有这个体力,陈大夫也说过汤药之后是要配些辅食的。’ 听着秦卿在一边柔柔的劝解着,颜谨行心里明白,他话里虽没提到吕清,但句句都是维护他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家女儿子清冷,不是个好相与的,那吕清想必心中也有些委屈,只是。。。罢了罢了,这小儿女的事为人父母的也不便干涉,既然汐儿已有好转,这次的事就此揭过吧,只当卖给卿儿一个面子,也不枉费他的一片苦心。想到此,颜谨行望向秦卿,见他还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因方才说了好些话,脸上有些泛红,更衬的肌肤如雪,颜谨行心中一动,缓缓凑上前去。。。 粥的风波在线阅读 粥的风波 肉文屋 / 粥的风波 粥的风波 计划赶不上变化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计划赶不上变化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计划赶不上变化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计划赶不上变化 来到异世的第一个夜晚黄隽睡的很不安稳,他没有择席的习惯,春溪也被他打发到外间去了,窗外月色朦胧,屋内暗香萦绕,四下里全是静寂。本应该一夜好眠,可他辗转反侧,愣是没有一点睡意。 方才在春溪面前他不知用了多少自控力才勉强维持住惯有的表情,他微笑的看着春溪熄了灯火,轻轻带上了门。听着那脚步走得远了,他独自坐在这黑寂的房间里,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其实从确定重生的那刻起,黄隽已经逐渐接受了这脱离命运齿轮的意外安排,毕竟生命是宝贵的,尤其他已死过一次,更加珍惜这生的机会,他想好好把握,以颜汐的身份活下去,了却她未尽的心愿,也让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儿子不用再牵挂自己。可是从春溪那儿得来的关于这异世的信息,却让他本已坚定的心又泛起波澜来。 这是一个以女子为尊的世界。。。女子为尊。。。女子为尊。。。 黄隽只觉得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像万吨级的核弹一样在他的脑子里裂爆开来,只炸的他一阵晕头转向。先前看这四周的摆设,人们的穿着,以及说话时的遣词造句,他原本以为自己来到的这个时代只是类似历史上的某个封建王朝而已,却未曾想是个阳颠倒的世界。这里由女人统治,由女人领导,女人入朝拜相,女人行走江湖。。。而失去了身高体力等等生理优势的男人们,也随之失去了经济和政治层面的一切话语权,他们敏感,脆弱,需要依靠,他们持家务,生儿育女,他们被困在小小的一方闺阁里,成了不能决定自己命运的可以随意被丢弃的附属品。。。 黄隽终于明白了之前见到那秦爹爹时心中的诡异之感源与何处,原来面容清婉的是这里的男人,不怒自威的是这里的女人,这里的男人情感丰富容易流泪,这里的女人顶天立地刚毅坚韧。瞧那青竹不就是个典型吗,害羞,爱哭,说话时欲言又止扭扭捏捏,黄隽只当他是情绪不稳定的青春期小孩,现在看来这大约是女尊世界通行的男儿做派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一阵恶寒,他自问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女人,这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的。这也就罢了,生理构造不同,磨合着用用也能习惯,可为何还要让他亲眼目睹曾经的同胞们以一种杨柳依依的姿态演绎着原只属于女人的妩媚风情,这叫他一个以男身份活了四十多年的现代人情何以堪啊。 黄隽忍不住叹息,他虽同情生活在这里的男同胞,却也知道自己不能改变什么。他既以魂魄之形重生,就印证了确实有不能为常理解释的超自然力量的存在。那么如此说来这异世所谓颠倒的阳秩序也许就是天意所为。 他极力劝服自己既来之则安之,重生了就要好好活下去。他本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顶着颜汐的名字用着颜汐的身体,享受着属于颜汐的尊贵和礼遇,就要善待她的家人,属于她的责任和义务也当责无旁贷的一并承担。只是言易行难,别的不说,颜汐的那位夫郎吕清该怎么办?黄隽是个结过婚的男人,与妻子两情相悦还有了儿子,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他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恋者。现在的身体虽是女子,可内里却是他这个男人的灵魂,这要他如何能够坦然面对同为男的吕清,还若无其事的与他谈情说爱,更别提那些夫妻之间的亲密了。 今日青竹送来的清粥小菜想必就是出自那位吕公子之手,黄隽琢磨着若以病后失忆为借口慢慢疏远吕清,虽不失为一个办法,却未免太对不住人家了。当垆卖酒洗手做汤,这是何等的情深意切,这异世的男子若是爱上了人,也如同那卓文君一般啊。可是他真的无法给出回应,他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欺骗吕清,这份情债看来他注定是欠下了。 黄隽有些替那尚未谋面的吕公子惋惜,要知道这里的男子一旦嫁人,除了老病而死或犯了七出被休,这辈子都只能待在妻家,若是失了妻主的欢心,只有煎熬度日了此残生了。想那吕清和颜汐相爱一场,却被这莫测的天意推到如此孤独凄惨的境地,且听说吕清已怀有身孕,爱的结晶尚未出世,就已失去曾一路相伴的爱人。想到此处黄隽心中一阵不忍,罢了罢了,吕清要的爱情他给不了,只能在生活上对他多点关心,那未出世的孩子是颜汐留下的唯一血脉,他占了颜汐的身体,照顾好这对孤儿寡夫便是他应尽的责任,若那颜汐在天有灵,想必也会瞑目了。 总算在一团混沌中开出条路来,黄隽略略放下了心,他向来不喜欢无措的感觉,虽然眼下形势尚不明朗,之后也可能会出现些意外的状况,但他好歹找回了点久违的掌控力,这让他安心不少。想了想,他拿定了主意,既然这身体还需卧床静养数日,那么这段时间他索以不变应万变,一切且看以后吧。只是黄隽没有料到,这意外状况来的如此之快,不但打的他措手不及,更让这尚不明朗的形势越发莫测起来。 此时的听水居里正一片混乱,里外间灯火通明,下人们出出入入,气氛紧张又压抑,待秋桐带人赶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一番景象。秋桐几步走上台阶,就看到廊下跪着一人,哭的一抖一抖的,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她心中气极,上前就是一脚,就见那人歪了歪,已然被踹的晕了过去。她带来的几个下人战战兢兢的想扶起那人,只听秋桐一声呵斥:‘我看你们谁敢帮他!瞧清楚了,做奴才的不知轻重就是这个下场!’,又转身命道:‘去拿盆凉水来,泼醒他让他接着跪!’,恨恨的说完,才放轻脚步往内室去了。 内室里,陈知楠放下那瘦骨嶙峋的手腕,将之轻轻掩在被下,又小心翼翼的把锦被拉好,这才走到一边坐下准备开方子。她轻叹口气,这吕家公子真是个没福的,本就先天气血不足,好不容易用秘药调养着有了身子,现在又。。。看这脉象细弱,舌淡苔薄,即使这一胎保下来,也对父体亏损极大,以后怕是再难有孕了。。。她这边正愁着方子怎么开,那边秋桐已进的门来。秋桐一抬眼就看到纱帐里有一个侧卧的身影,听那呼吸间气息短促,似是忍着极大的痛苦,又见旁边的陈知楠一脸愁容,心里一个咯噔,暗道,这吕公子的情形怕是真不好了。 她今夜伺候主母和秦侧夫歇下没多久,就见一个听水居的小厮匆匆忙忙的找过来,说是清主子身上觉得不适,遣了府中大夫来看也没有起色,想来禀告主母去请陈大夫过去瞧瞧。秋桐琢磨着两位主子今日难得睡个安稳觉,不忍去打扰,那吕清又是个豆腐做的娇贵身子,这次也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他现下有身孕,还是谨慎点好,随遣人拿着帖子先去请陈知楠过去,自己这边又嘱咐了外间的小心伺候着,便带了几个人慢悠悠的往听水居去了。可没曾想今日这事儿怕是做的欲矩了,看这情形恐有些不妙,若是吕清腹中的孩儿有什么不测,日后追究起她这知而不报,那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在线阅读 计划赶不上变化 肉文屋 / 计划赶不上变化 计划赶不上变化 青竹的决心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青竹的决心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青竹的决心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青竹的决心 (上) 陈知楠掂量了半天才拟好方子,她不敢用太猛的药材,只能拿些益气养血的先调理着,等胎息稳定了再做打算。她正要唤人按着方子去煎药,转头看到秋桐站在一旁发愣,神色间颇有不安,心中大致明了今日之事这丫头定是未禀告其主母。 陈知楠叹口气,说道:‘看你平时也是个伶俐的,怎么这会儿反倒糊涂起来’,秋桐苦着一张脸,扭着身子凑近道:‘陈大夫您就别说我了,我这不是怕主母心劳神又坏了身子嘛。。。’,陈知楠不理睬她那绞糖一般的样儿,径自道:‘这事可大可小,你自己要有计较,小姐刚有好转,若是这位再出了什么岔子,仔细你的皮!’秋桐讪讪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又听陈知楠说道:‘吕公子本来身子就弱,这段时日又思虑过重,劳倦伤脾,加上今日大约受了些刺激,心神一时激荡,胎息就有些不稳’,顿了顿,又说道:‘这情形是有些危险,□出血虽已止住,但胎元不固,以后只能卧床静养,切记不可再随意牵动心神’。 秋桐心下大骇,不得了了,都出血了,这事儿若不能善了,自己这条小命怕是就此交代了。陈知楠见她白了一张小脸,心中暗叹,这丫头对其主母虽一心一意,却颇有些瞧不上听水居的这位,人家虽门第不高,可好歹也是个主子身份,今日自己借此事提点她一番,她若是个机灵的,自会明白其中深意,以后也少吃些那无谓的苦头。 陈知楠提笔又在方子上添了几行字,将那方子递到秋桐跟前,说道:‘我已将日后该留意的事项一一写上,你先找个稳妥的把药煎了送过来,再把这话都吩咐下去,现下虽看不出男女,但总是大小姐的头个孩儿,想必你家主子也是极看重的,让他们都小心点伺候着。’,秋桐闻言忙打起神,攥着那方子也不找他人,出门亲自去寻炉子煎药去了。 那边廊下的青竹被泼了一盆冷水,幽幽醒转过来。方才自家主子听完他回话,就这么在他面前软倒下去,他又惊又怕,赶着上前去扶,又瞥见主子身下已丝丝渗出些血迹,登时手脚冰凉,一颗心都被吓的不跳了。他勉强撑着把他主子给弄到床上,怔楞了片刻才想起唤人去请大夫,可等府里的大夫来看了,却只推说情况凶险不敢妄断,他一时没了注意,又不敢去惊动主母,心里乱成一团,只伏在他家主子床边哀哀哭着,还是外间一个伺候的见着不好了才偷偷跑去闻香苑回了秋桐。待陈大夫闻讯赶来,嫌他在旁哭的人烦躁,又把他撵到外面候着。青竹失魂落魄中径直跑到走廊上直挺挺的跪下,他知道这次是闯了大祸,若主子有了什么好歹,他也绝不会独活的。 想起主子倒下前那张苍白的脸,青竹又是一阵恸哭。他家主子对大小姐的一番情意,他这个近身伺候的最是清楚不过了,今日听闻大小姐醒来,担心小姐昏睡几日腹中饥饿,主子巴巴的去小厨房做了一碗粥和一碟小菜,因先前伺候小姐一夜累着了身子,被秦侧夫禁了足,就叫他拎着那食盒给大小姐送去,临走前还嘱咐他不可多话,不可打扰小姐休息,送去了就回来。可他到了西阁,看到小姐神尚好,又想起听水居里自家主子日夜在为小姐烦忧,一时脑袋发热,就做了不知轻重的事,说了没有分寸的话。 青竹被那春溪拽出西阁的时候就知道惹下祸端了,经他这么一闹,主子的一番心意不仅没有带到,听着小姐那淡淡的话,怕是还生了些什么误会。回去的路上他心中一直不安,想着待会儿主子问起,这话又该怎么回。他也知道主子身子不好,这事应该死瞒着,可若是小姐心中存了疙瘩,主子那边又不知情,那两人的缘分不就被自己的莽撞和欺瞒生生给毁了么。他思前想后直没了主意,等到站在他家主子跟前,看着那双似有千言万语的期盼的眼,他不由得一阵心酸,跪倒在地上。。。 起先他主子还只是静静听着,待听到他跪在小姐面前说的那句话时脸色陡的一白,唬的他不敢再说,可他主子拿眼死死盯着他,虽没言语,青竹也知道这会子不能再有别的什么念头,遂硬着头皮接着说了下去。他家主子沉默了半天,才缓缓问道:‘小姐可有说些什么’,他心里一哆嗦,但也只能照原话低低重复了一遍,听完了这句话主子就。。。 忆到此处青竹心中悔恨难当,他宁愿担着一人的罪过把这事死瞒下来,以后就是要他拿命来偿也不愿他家公子身上受一丁点的委屈。他犹记得随公子出嫁的前一夜,吕家爹爹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到了颜府小心做事安分做人,说他主子是个心思重的,要他谨慎言语不可累主子心费神。。。可他,可他。。。 被泼了冷水的衣裳都湿透了,秋桐姐姐踹的那处大概也青紫了吧,可青竹仿佛失去了所有感觉一般,惟有心里像破了个洞似的,呼呼的灌着冷风,那风冷的他直哆嗦。他咬紧嘴唇,打定了主意,横竖是一死,索死前为他家公子再做最后一件事,以后他家公子若能偶尔想起他,他。。。他也死而无憾了。。。 走廊上候着的小童看到那吕主子跟前伺候的青竹自打被冷水泼醒就一直痴痴愣愣的,一个人趴在那檐下不知在想些什么,又见他猛地起身往外跑去,一个个吓得以为这青竹被秋姐姐那脚踹的迷了心智,大约是疯癫了。只是陈大夫还在里屋给吕主子瞧病,秋桐姐姐也在旁伺候恐是脱不开身,所以屋外的众人也就按下了青竹这档子事,皆不理会,由他自去了。 且说西阁这边,黄隽想了大半宿,也略厘清了头绪,正模模糊糊的似睡非睡之际,就听见外间一阵响动,接着就是一声拔高的哭喊,还有几个低低的说话声。他挣扎着想醒来瞧瞧,一时迷糊中还以为是在以前那个世界自己的家里,只管伸手去探床头的台灯,索间不知碰倒了什么,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春溪听到里面的动静,恨恨的摔开青竹攥着她衣袖的手,忙回身往里屋去。她轻轻推开门,凑到桌前先把那蜡烛一一点上,就着那暗黄的烛光看到她家小姐半个身子坐在床沿上,正弯腰穿鞋。她赶紧上前几步,按住小姐,着急说道:‘小姐啊,您这会子起来做什么,有事儿唤我就成’,说着又要扶着她躺下。黄隽拍拍她的手,指了指床头那角落,颇有些羞衲的说:‘刚刚好像碰着了什么东西。。。’春溪往那儿一瞧,只见一个掐金丝的痰盂翻倒在地上,她抿嘴一乐,宽解道:‘是春溪的不是,忘了把那玩意儿放在一边,没得挡了小姐的手’,黄隽一时没言语,只觉得有人伺候着,连自己犯的错都不是自己的错了,这日子。。。忽又想起方才那外间的动静,便问道:‘外面可是有什么人么’,春溪犹豫了会儿,她实在不愿把青竹又来闹的事儿跟自家小姐说,小姐本睡的好好的,被青竹这小蹄子一闹,又不知要费多少功夫,遂含糊的回道:‘外间除了我还有几个值夜的’,黄隽听她言语里似有隐瞒,也不欲多问,他还困着呢,正要接着躺下,就听见这里间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径自冲了进来。 青竹的决心 (上)在线阅读 青竹的决心 (上) 肉文屋 / 青竹的决心 (上) 青竹的决心 (上) 青竹的决心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青竹的决心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青竹的决心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青竹的决心 (下) 见那青竹当着主子的面儿不管不顾的就这么闯了进来,春溪不由得心中冒火,这小蹄子越发没规矩了,这样下去那还了得!紧着上前两步,抬手就要扇他耳光。一旁的黄隽看清来人正是白日里让他颇有些头疼的青春期少年,衣裳还是那套衣裳,只是不知上哪儿弄得一身透湿,原本束好的发带也散了,头发乱蓬蓬的。他瞧见那青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儿,似是心中有极大的委屈,也不顾自己鞋还没穿好,就这么拖着脚几步上前,轻轻挡住春溪的手。 春溪见小姐伸手拦住了她,暗骂自己也是造次了,主子还在跟前儿,这教训青竹的事也轮不到她,只是今日这青竹实有些过分,几次三番的来闹,她想着明日就回主母去,且不管他是吕主子带来的人,先拖出去打一顿再说,心里这样想着,春溪狠狠剜了那青竹一眼,却看他面上不似平日里那般的畏缩,也不理会自己,两只眼只盯着小姐,倒有点视死如归的架势。 青竹确实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他早已拿定主意,待向小姐表明完心意,他就去跳河。他虽是个奴才,但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与其等着被拉出去配人或是被卖到那腌臜地儿,他还不如自寻个干净的地方了结了自己。他在来时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西阁窗沿下那荷花池子就是个好地方,池水清亮亮的,夏日开着的满池荷花是他家公子最喜欢的风景。虽说死在颜府不太妥当,但他真的不想在他家公子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死去,他。。。他还是舍不得公子。。。 要是知道现在这别扭小孩儿脑子里正琢磨着要在他的卧室窗台底下寻死,黄隽绝对会庆幸他之后的举动。这夜风还有些凉,屋里又开着一扇窗,黄隽看那孩子浑身直打着哆嗦,小脸也有些泛青,担心他会受了风寒,便吩咐春溪先带他下去换身衣裳。可那青竹梗着纤细的小脖子就是不肯去,春溪没办法,只好寻了两块布巾让他先擦擦头发,他还是左躲右闪,抵死不从,春溪不知这小蹄子今日吃错了什么药,竟一味的犯犟耍混,气的牙痒痒,抬手又想扇他。黄隽在一旁瞅着,心里明白了几分,这孩子大约有话要跟他说,看这情绪反常的样子,估计这要说的事可能还跟下午的那碗粥有关。他想着有春溪在屋里,这孩子怕是心里不自在,也担心春溪一个失控,酿出什么暴力事件,遂打发春溪去外间候着。春溪有些不情愿,她不知这青竹揣的什么主意,弄不好要闹出点幺蛾子,可看自家小姐面色,似是心中有数的,她不便言语,只得领命退下了。看春溪半只脚已踏出门外,黄隽想了想,又唤住她,特别嘱咐她方才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春溪虽疑惑,但也先应下了,只是她先前还想着在主母面前告这小蹄子一状,可看这情形,小姐似乎对听水居那边的人甚为上心。她略一思忖,索先将青竹今日这笔帐压下不表,待日后寻个由头再与他清算。 黄隽没有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就引来了春溪这么多弯弯绕的小心思,他只是觉得青竹虽是个小厮,平日里要守着很多规矩,可毕竟年纪太小,说话行事总有那思虑不周的地方。这颜府又是个宅门大院,若青竹今日这番举动被那有心人知晓了,这孩子难免会身上受苦。黄隽这也是瞧着青竹比他那个儿子还小上几岁,心中一时涌上父爱,却不曾想这不经意的关怀让青竹这已决心赴死的别扭小孩儿瞬间又点燃了希望。 待春溪出去后,留在屋里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暂时陷入了相对无言的窘境。黄隽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反正他已没有了睡意,不如坐着听听这青竹要说些什么。青竹倒是有备而来,只是先前与春溪闹了一场,心里提着的那股子劲儿泄下去不少,又见大小姐似是与白日里他送粥来时看到的不太一样,神色颇温和,语气也很亲切,对方才自己大逆不道的举动不仅没有责备,还隐隐有帮他遮掩的意思,腔里原是满满的自我牺牲的豪情突然被一丝酸涩取代,心里便有些乱乱的,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这屋里的气氛又有些诡异起来。 看着之前还是一副不管不顾大无畏架势的小孩儿转眼间又带上了一丝白日里的扭捏神情,黄隽不禁又是一阵头疼,他不停做着心理建设,催眠似的反复告诉自己:就当他是个羞涩的小女生。。。羞涩的小女生。。。小女生。。。干等了片刻,他琢磨若是自己不主动开口,依着青竹这个女尊男儿的子,估计两人得对坐到天亮了,当下便放低了声音,温言问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有些什么话就说吧。’ 青竹心头一热就想跪下,突然想起白日里就是那一跪才惹出后头的那些事端,连忙收了身势,在一旁乖乖站好。黄隽瞧着这孩子听了他的问话,那两细竹竿一样的腿先是一哆嗦,似是要下跪的样子,他心里一紧,暗自皱眉道,不会又来这么一出吧,又见他那小脸上迅速掠过一丝觉悟的神情,继而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现出些坚毅之色来,那小腿也跟着站直了,撑着那杨柳细腰,越发显得单薄可怜。 一时间黄隽觉得这孩子还真有点意思,心里也算是个通透的,就是子不好,太黏糊了,得改改。可转眼想到,青竹若是像他儿子小时候那样的调皮捣蛋,估计在这女尊世界的男儿堆中就是个异类了,怕是以后的婚姻大事都会成问题,罢了罢了,他这子既改不了也不能改,那就自己受点累,以后跟他说话多用些耐心好了。 青竹偷眼瞧见小姐尚没有不耐的脸色,只是亲切的打量着自己,觉得方才泄下去的那心气儿又回来了,忙一鼓作气的道:‘小姐,下午的事儿都是青竹一人的错,跟我家主子没有半点干系,是青竹不知轻重惹恼了小姐,要打要骂遂凭小姐意思,青竹绝没有二话,只盼我家主子一片真心莫要被我这个不争气的奴才给连累了。。。’说着说着,想到还在听水居受苦的自家公子,不由得哽咽出声。 听着那颤巍巍的声线最后带上了点湿意,黄隽有些不忍,这孩子一日之内在自己面前就哭过两回,固然有格的原因,但对他主子的这一片真心实意也是难得。听春溪说这孩子是随吕清一起嫁到颜家的,主仆二人在这深宅大院里相互扶持,感情想必极是亲厚。青竹今日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不惜夜半来惊扰他这个大病初愈的主子,定是担心因自己之故而使小姐迁怒于吕清。想通此处,黄隽不由得感叹这孩子真是个有情义的,只是下午送粥的那件事儿要说叨起来,怕是青竹自己想多了。黄隽那时候还不知道这青竹是在颜汐夫郎身边伺候的,再加上这身体病后有些神不济,他自己又缺乏应对眼泪攻势的经验,所以才会草草几句就把青竹给打发了。 原本没什么的事儿现下被这么闹一场,黄隽有些意外,也有些无奈。他总不能对青竹说其实我不是你家小姐,所以咱们之间有误会。。。可若是不解释,看青竹这孩子先前的架势怕是为洗主子清白心里已存死志,毕竟以他随嫁小厮的身份,是万万不敢夜半独闯公子妻主的卧房的。黄隽不禁苦笑,罢了罢了,既然内情不便说开,那只好委屈自己担下这罪名了。他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下午我确有些恼了,也不全因你的缘故,我这身子还有些虚,所以不耐烦别人在我跟前儿哭哭啼啼的,我屋里的春溪也知道,她都被我说过好几回了,’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为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本分,你今日行事有些欠妥,且不说方才巴巴的跑来,就说下午送粥那事儿,想必你家主子也知道我病后神不好,事前定是有嘱咐你不可多话的。。。’黄隽边说边看那青竹脸色,见那小脸先是略有些放松,听到后面又忽青忽白。黄隽心里一叹,暗道,果然如此,这孩子是背着主子擅自行事,心是好的,却办砸了事儿。 他本意是想不予追究,毕竟青竹年纪小,犯点错也实属正常,且以他一个现代人的思维,他并不认同这种封建的奴仆制度,只是入乡随俗,他不好在这异世弄的标新立异,惟有平日里对身边伺候的态度好些多包容些。可青竹这莽撞的子若是不改,就凭着他随嫁小厮的身份,以后犯在别人手里定有那苦头吃,弄得不好还要连累吕清,这事就大了。 黄隽为了这孩子的身家命事业前途,也为了今后的家宅安宁翁婿关系,只好第一次的摆起颜府嫡长女和吕清妻主的威严,清咳一声,正色道:‘今日之事你可知错’,那青竹闻声一跪,扑倒在他面前,身子犹自抖抖的,这次黄隽没有拦他,此刻他正需要借此架势敲打敲打这小孩儿。黄隽见青竹虽不做声,但显然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当下又接着道:‘你是你主子带来的人,按规矩我不便罚你,只是现下你主子有了身孕,我不忍他为你的事心,所以。。。若我要罚你,你可服气?’青竹早已是泪流满面,连连磕起响头来,哭道:‘青竹只求一死。。。青竹对不住我家公子。。。’ 黄隽见他哭的哀切,嘴上还兀自说着求死的话,突的想到这孩子方才闯进来时形容落魄,莫不是已被什么人罚过,为何大半夜的又跑这一趟,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青竹的决心 (下)在线阅读 青竹的决心 (下) 肉文屋 / 青竹的决心 (下) 青竹的决心 (下) 不是因为爱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不是因为爱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不是因为爱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不是因为爱 此时夜已渐深,说了这些子话,黄隽也累了,当下不欲多言,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罢!’青竹听小姐口气,不敢再拖拉,遂跪直了,把他如何气的主子昏厥,又如何被秋桐踹了一脚等桩桩件件的事儿都交待了。 黄隽没有想到事情竟闹得如此之大,先前听青竹说吕清当场晕倒,似乎还有小产的迹象,他心下一痛。自进入颜汐的身体,他还未见着这位夫郎,本打算以后拿捏分寸,在感情上疏远他,在生活上关照他,那未出世的孩子他也会当亲子一般的爱护,可为何听到吕清昏厥的消息,他的心就像被一只不知名的手死死揪住,痛不可当。又听闻陈知楠现已在听水居候着,这陈大夫他是知道的,没有她的金针疗法,颜汐这昏睡几日的身体也不会醒转过来,他也无所谓重生了。得知有这位杏林妙手在旁,黄隽才略缓了心痛,渐渐平复了情绪。 见小姐脸色瞬间几变,青竹心里有苦有甜,苦的是他一人的过错不但累的公子身上受罪,也让小姐心中烦忧,可见着小姐神情,心里怕是也有他家主子的。。。若真如此,叫他立时死掉他也是无憾了。。。 而黄隽却在疑惑刚才那阵强烈的触动究竟源于何处,他仅仅是在替这身体担心她的夫郎吗,可为何心痛的就好像曾经与爱妻的那场生离死别又一次的重演?这颜汐与吕清之间不是应该像他之前推想的那样情投意合吗,为何那心痛中还掺杂着一丝隐隐的抗拒和迟疑不定?颜汐啊颜汐。。。这谜一样的情感就是你强将我拉入异世的原因么。。。 想了好久也未见头绪,黄隽只得先把心中疑虑放到一边,他方才听青竹说是回了主母才请得陈大夫过去。本来他打算只做做样子罚这孩子两下,可如今颜家主母已然知晓,此事定不会善终,这青竹怕是躲不过去了。黄隽原想在这异世里继续发扬他以前的优良作风,本分做人安稳度日,可看这单薄可怜的小身板,他又是一阵父爱泛滥。。。唉,此事因他而起,就由他来了结吧,青竹是吕清身边用惯的,若有什么闪失,想那吕清心中也不好过,以后在这大宅院里也没了个可以说说梯己话儿的人。 当下拿定了主意,黄隽让青竹起身,再一次的命他去换身衣裳,顺便梳个头发。青竹见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自家小姐只静静的听着,一直都没出口责骂与他,他不清小姐此时的心思,实有些惴惴的,见小姐重又吩咐他去换衣裳,他不敢像之前那样犯犟,呐呐领命出门去找春溪了。 黄隽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不说他曾一人把儿子拉扯大,什么琐碎的事儿都要留心照顾,就凭他在事业机关工作了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虽然个淡泊不致力于升迁,却也练就了妥帖细致善于揣度人心的本事。他既已决定将青竹纳入到他的羽翼之下,就不仅要向青竹的原主子吕清示好,也要向在旁等着揪青竹小辫儿的一干人示威。他让那小孩儿先下去梳洗换衣,弄得清爽利索了,再亲自把他送到听水居,完完整整的交到吕清手上。费力弄这一番举动就是要摆明颜府大小姐全然维护的立场,那些没眼力的待看到他今日这般态度,想必以后也不敢再低看这对出身小户的主仆,这也算是他替颜汐尽的一点心意。 其实这个念头不是一时的意气之举,更不是单为了青竹一人。黄隽白日里听那春溪诉说革命家史,她说这颜家原在京城甚是有名,家主颜谨行也做到了一个颇高的官阶,后来不知因何缘故阖府上下搬到了这偏远之地,颜谨行本人也处在半隐退的状态,虽仍有职位在身,但因远离朝堂,已不复往日的威势了。可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颜家现下在外人眼里算是落魄了,可连他这个刚来仅一日的现代人也看得出来,这里处处的吃穿用度坐卧排场都还是极有讲究的,世家的财力和风范由此可见一斑。黄隽也曾拐着弯儿的套过春溪的话,他想知道以颜汐这样的身份,为何娶了一个毫无政治背景而且还是普通商贾出身的男子做正夫,可惜春溪自他这个身体订下亲后就不在身边伺候,此桩婚事的□也知之甚少,不过还是语焉不详的提过两句,说那吕清进门后在下人处颇受了点委屈。 在原来那个世界最最讲究世故练达的机关混迹了二十余年,黄隽自是知道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还曾感叹这颜汐的母亲看起来是个正直的,可惜是女子,自不会关注这内院之事,而那秦爹爹则是一派的菩萨心肠,子又软,估计也镇不住有些心眼甚多资格又老的下人。两位主子平日里待吕清虽好,却也不能时时堵住某些乱嚼舌的嘴。听说吕清过门时随着抬来的嫁妆甚是寒酸,这礼单子的内容虽是主母事先看过且默认的,却也沦为后院下人们的谈资,被嗤笑了好几天。 黄隽那时就在想,若他这个身体就此在病中去了,未出世的孩儿不用说,颜家的血脉自有人一路照抚着,可那吕清又该如何,年纪轻轻死了妻主,身后又没有娘家的势力撑着,岂不就沦为这府里人人作践的吗?他还曾想过等着身子养的好些了,找个机会去听水居看看,里里外外巡视一通。感情之事虽不能强求,但既然是这个身体明媒正娶的夫郎,他自有义务借助现如今的别优势和身份地位为他撑起一片天地,不求那荣华富贵,护他一世周全总是可以做到的吧。如今出了青竹这档子事儿,倒是个绝好的时机,只是要委屈自己这还虚着的身体跑一趟了。 待春溪领着已收拾利落的青竹进屋请示意下的时候,就见她家小姐只在里衣外披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袍,一副准备好了要出门的架势。她吓了一跳,大半夜的小姐不好好睡觉这是要上哪儿呀。青竹倒是瞧出点端倪,他之间见小姐神色间对自家主子甚为关切,还让春溪姐姐带他下去换衣束发,现下又是要出门的样子,估着是要送他回听水居。青竹心头一热,觉得他家公子可算是有盼头了,只是见春溪在一旁颇着急着要劝阻,遂不敢显在面上,稍退后一步,微微低下头去。 黄隽瞧着春溪那直跳脚的模样,不由的心中一乐,他又想逗逗这实心眼的小丫头了。他故作深沉的瞥了瞥窗外的月亮,说道:‘我看这今晚的月亮挺好的,反正这起来了一时也睡不着,正巧你们在,都陪我出去走走吧’,春溪闻言赶紧回道:‘小姐,万万不可啊,您要是大晚上的不睡觉出去溜达,明日秋桐姐姐定掀了我的皮!’,黄隽皱眉,暗道看来这秋桐是个泼辣的,今日听这丫头都念叨两回了,当下也不言语,板着脸斜眼瞧着春溪。 春溪被那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心想小姐年纪越长越有当家主母的气度了,只被这清清淡淡的一眼瞧着,愣是让她在这夏天里惊出一身汗来。黄隽见她惶恐不安的样子,也明白适可而止,遂温言道:‘我自是知道你担心我这身子,可我在床上已躺了数日,骨头架子都散了,看今夜这月色正浓,又暂没有睡意,你且陪我走两步,待我乏了自会回来歇下的’,春溪听小姐这么一说,心中就有些松动,想着就在这西阁门口走走,也不算什么,又想到小姐今晚睡不着觉全是青竹那小蹄子给招出来的,不禁回头狠狠瞪了青竹一眼。 青竹见春溪那眼很是不善,一个哆嗦,悄悄又往后磨蹭了半步。自他把事情说清后,整个人只觉得轻松不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脑子也清楚多了,此时再忆起今晚自己做下的这桩大事,不由得心里一阵后怕。方才他揣度着小姐可能打算亲自送他回去,心里不仅替主子高兴,自己也一阵心安,有小姐在跟前儿秋桐姐姐不会再踹他一脚吧,他腰上那块儿可还疼着呢。。。可为什么小姐说是出门赏月呢。。。小姐您忘了我家公子还在听水居躺着吗。。。 想到此处青竹有些埋怨的偷瞧向小姐,见方才还很有威慑力的眼神在春溪姐姐身后闪过一丝戏谑之色,他一时诧异,也忘了自己是在偷瞧,只仰着小脸,一张樱桃嘴儿也微张着,露出齐整整的小白牙。黄隽见了青竹那孩子的神色,已将他的心思猜中了七八分,只是现下还不便说破自己的意图,遂抛过去一个以示安慰的眼神,便抬脚先行走了出去。 不是因为爱在线阅读 不是因为爱 肉文屋 / 不是因为爱 不是因为爱 夜探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夜探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夜探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夜探 (上) 黄隽慢慢踱着步子,似是一派闲适,心里却有些急,他不认识路呀,身边还有个紧迫盯人的春溪,总是怕他磕着碰着,一刻不曾离他左右。眼见兜了大半圈儿了,可连西阁大门都还没着,只在那廊檐下打转。 再拖下去怕是春溪一会儿又要叫唤了,黄隽微微侧过头,瞧着那青竹紧缀在后头,小步挪腾着,显得有些急躁的样子,心下便有了主意,朝那孩子挥挥手,说到:‘青竹你过来走我前头,那边太黑,小心绊着了’,青竹一怔,见小姐眼角略弯似笑非笑,有些方才避着春溪时露出的神情,立时明白了小姐的意思,紧着上前两步,又不太敢逾矩的走在主子身前,稍稍落下半身,直把那路悄悄的往西阁外引。 一旁的春溪看这势头不对,小姐明明说是在门口走两步就回,怎的走着走着眼见就要出了大门了,她实没想到自家小姐和那青竹现下是同一心思,只瞒着她一人。春溪便有些着急,又不敢直言阻拦,怕又像方才那样被小姐拿眼光训斥,只好凑上前哀求道:‘小姐,您瞧这夜已深了,咱们还是回吧,外头凉。。。’,黄隽也不搭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今夜他已打定主意把这大小姐的架势端足了,待会儿要在那听水居演上一场,正好这一路先熟练熟练,找找做人主子的感觉。 前边带路的青竹见已顺利拐上了去往听水居的小道,一时忘形,咧着嘴儿讨好似的对身边的小姐说:‘主子您慢些走,这条路碎石子多,别咯着您的脚’,春溪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小姐今夜坚持要出去走走,原来又是这不安分的小蹄子在旁撺掇的,心下气极,上前两步,伸手就去拽那青竹。黄隽眼见这二人又要闹将起来,忙错身略挡住春溪,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装着脚下不稳的样子,作势道:‘春溪你扶着我点,我有些看不清道儿’,春溪有些明白了,她知道单以青竹之力断不敢做出这等事体,这里头怕是还有自家主子的意思,只好咬着牙,托稳了小姐的腕子一边又留意着脚下,心里恨极,暗骂这小门小户教出来的奴才都是个没规矩的,又怨自己实在是糊涂,竟没带个人出来,眼下连往回传个话儿都不成,要是小姐因着今夜之事身上又不好了,自己就不是被秋桐姐姐教训一顿那么便宜的了。 就在这一人乐颠一人怨愤一人悠哉的诡异氛围中,听水居门口的一抹修竹渐渐在眼前现出轮廓来。黄隽暗赞道,这院子瞧着还真不错,虽偏之一隅,但胜在构造上的巧和细致,依流水之行山地之势,衬着那一簇簇看似散落又自成一体的紫斑竹,倒像是个不论魏晋的神仙之处了。他一路走来已就着月光看了些府中景致,觉得还未有一处比的过面前这听水居的风雅。听说这里原是秦爹爹的住处,吕清被安置于此,想必颜谨行是极为看重他了,如此说来,今夜这青竹之事似是有些难办。。。 黄隽正为青竹着心思,却见这孩子待进了自家院门反失了些先前的劲头,一路上暗喜的神色此时也变得有些怯生生的,小手只放在身侧扭着,扯的那刚换的簇新衣裳都皱巴巴的。他只当这青竹是在为他家主子担心,遂没有理会,抬眼瞧见廊下灯火处似有几个人影,琢磨着大约是通往卧房的外间的位置,便径直走了过去。 话说那秋桐按着方子煎好了药,一路自捧着送进内室,又帮陈知楠将那汤药给吕清喂下,一通忙乱后出得外间,就瞧见几个小童凑在一处,不知说些什么。她平日里最看不惯这些抱团儿扎堆的,上前就要把人轰开,眼角瞥见其中一个神色扭捏,似是有话要说,她也不追问,只压低嗓子骂道:‘一个个没眼力界儿的,只会偷懒耍滑,别以为主子不在跟前儿瞧不见,我可是见的真真儿的!回头报与你家主子自有你们的苦头吃!’。那几个小童多是吕清进门后被陆续买来伺候的,起先还算恭敬,时日一长,见那吕家公子没什么脾气又没个娘家背景,言语行事间便有些懈怠起来,吕清也瞧出些迹象,只因自己高攀了颜家,未免气短,受了委屈也强自压下,又怕青竹那耐不住的气惹下些事端,遂嘱咐青竹少与那些人往来,自己的一干事体也不再经他人之手,只全交给青竹办,这主仆二人竟在这偌大的听水居过起独来独往的日子。 此时被秋桐呵斥的几个自打进听水居就从没听过这等狠言厉语,他们虽不惧吕清,但往日里也素闻秋桐的手段,一个个吓得腿发软,呐呐的说不话来,又见秋桐一个瞪眼,立马作鸟兽散了,只独留下一人,便是那先前似有话要说的。那人略上前半步,瞧着秋桐神色未变,忙毕恭毕敬的低声回道:‘秋姐姐可还记得刚在那廊下跪着的青竹。。。’秋桐心中一动,抬眼一瞅,廊下哪里还有人影,她怒极,暗骂青竹真是个不安分的,一个没看紧就不知跑哪去了。她知道先前那脚踹的重了,若是那小蹄子不管不顾的闹将开来,主母自会明断是非,青竹不仅讨不了好,单凭他气的主子昏厥一事就可拖出去打死,只是她知而不报在前,擅用私刑在后,怕也逃不过罪责。。。可现下这人都没影儿了,该往哪里去寻呢。。。秋桐心中烦躁,又瞥见那方才回话的小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凑在她跟前,虽长的还算周正,却有一股子掩不住的狐媚气息,心中暗自嫌弃,想着这听水居的下人们是该好好筛筛了,大小姐常来常往的,留着这等坏心眼的下流货色在此,若是以后弄出些什么下作事体,那可就了不得了。。。 秋桐子虽泼辣但人是个机灵的,加之跟随颜谨行数年,自家主母沉稳不露的气度虽没有学到十足十,唬唬底下的人那是够用了。当下她便拿定了主意,等此间事了便要寻个由头把那小童打发的远远儿的,面上却不露分毫,说道:‘看你也是个有眼力的,主子自要用心伺候,这院子里的事儿也要多留着点心,’还特意打听了那小童的名字,听他娇滴滴的自称怜儿,酸的一阵牙疼,当下不欲与他多言,草草的打发下去了。 这怜儿还不自知,以为在秋姐姐面前得了一个天大的好,喜滋滋的想去找先前散去的那几个炫耀一番,他以为自己搭上了秋桐,攀上了高枝儿,以后的日子定是好过在这听水居只做个使下人。他原是个有野心的,又觉得自己长的出挑,比那干巴巴的吕家公子不知好上多少,得知被拨到听水居伺候时他便一心想在小姐面前露脸,盼着小姐对他上心,再把他收了房,可没曾想被青竹一眼看穿心思,只派到后院做些使活计,一直不得近身伺候,也就一两次远远瞥见小姐的背影,心中便恨上了青竹。这次听闻青竹闯了大祸,他特意丢下手头的事儿赶来瞧热闹,正好看到青竹失魂落魄的跑开,他起先不以为意,还以为那青竹魔障了,又见着主母跟前伺候的秋桐也在,心里一盘算便趁势告了青竹一状。。。 这边黄隽带着春溪和青竹正往那檐下亮光处走去,却见对面一人不看路似得直往前闯,那走廊又窄,他一时转不开身,那人大约是跑的急了,力道也不小,就听黄隽哎呦一声,被撞的身子直歪了歪,幸好有青竹在后头撑了一把,不然非一跤跌翻到廊下不可。青竹吓的立时白了脸色,赶紧扶正了小姐,上上下下的一通猛瞧,生怕伤了哪里再弄出点大碍来,那春溪见自家小姐这还没进门就差点被撞得仰倒,之前因青竹积攒的怒气再加上对听水居里没规矩的一众奴才的恨意一起爆发,当下就跳了起来,上前揪住那人前襟,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只见那半张小脸登时肿了起来。 被春溪抽了一耳刮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怜儿,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撞上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大小姐。怜儿被打的跌倒在地,脑际轰响眼冒金星,脸上只火辣辣的疼,颤着手去,已然是肿了起来。他模糊间瞧见面前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个似是青竹的模样,一时痰迷心智,猛的扑上去就要抓他头发。青竹认得那怜儿,见他不知为何故只发狠朝自己扑过来,身形一滞,眼看着头发就要被扯下一撮儿。旁边的黄隽见方才撞到自己的人双目血红一脸狰狞,像是迷了心窍,又见青竹那孩子只愣怔着,大约是吓得忘了躲闪,情急之间也顾不上什么,上前拦腰就将那人死死制住,那人还在大力挣扎,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一双带着尖利指甲的手兀自挥舞,混乱间在黄隽的脖颈处划出道长长的血痕。黄隽只觉得一阵激痛,手上一松,就见那人似脱力一般的瘫倒,已是晕了过去。 那边的秋桐远远瞧见方才还在她跟前献媚的叫怜儿的小童不知又与何人起了争执,在那廊下近台阶处闹成一团,心里暗骂这小贱人一时不生事就皮子作痒。她本就不待见那怜儿,不欲上前去管,只是现下吕主子还在里屋躺着,平日管事的青竹又不知野到哪去了,她这个主母身边伺候的若不出面,怕是这听水居要被那小贱人掀了屋顶也有可能。心里虽不情愿,秋桐也晓得其中分寸,想着一会儿拉开后全给轰下去,待明日禀了主母,再来与这几个生事的清算。 夜探 (上)在线阅读 夜探 (上) 肉文屋 / 夜探 (上) 夜探 (上) 夜探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夜探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夜探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夜探 (下) 见小姐不顾病体冲上去要制住那人,春溪的一颗心就此吊上了天。她方才出手前并无多想,就觉得这听水居里的奴才个个都是能惹出祸端的,她实是看不过去,且先前因那青竹积了满肚子的怨气,现下又碰上个没规矩的,一时旧恨搭上新仇,就在小姐眼前动了手,谁知那人不知死活,竟当着小姐的面犯起混来。她看到不知怎的那人像破布口袋一样就这么歪着软倒下去,而自家小姐正一只手捂着脖子倒吸着凉气儿,春溪只觉得吊上天的那颗心一下子又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直砸的她手脚冰冷,动弹不得。 一旁的青竹也吓傻了眼,那怜儿与他是有些过节,但做奴才的本分是伺候好主子,他家公子又常叮嘱他不要因一时意气惹下些是非,所以青竹向来不跟他一般见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怜儿竟如此胆大,居然在小姐跟前儿要与他厮打,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姐不顾还虚着的身子就这么挡在他身前,他眼见那怜儿发狂似的在小姐脖子上抓出一道血痕,那长长的指甲印子渗着血珠,映着廊外的月光和屋内的灯火,竟有一种森森的狰狞之感。青竹惨白着脸,茫然的盯着小姐的那道伤,眼里扑簌簌的滴下泪来。。。 黄隽自己倒没觉得怎样,这印子顶多两天就长好了,就像平日里磕碰出的青紫,都是些寻常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这异世的女子就如同他那个世界的男人,想必颜汐自己也不会介意她身上多了条疤瘌。不过看那人一身小童打扮,应该不是主子跟前伺候的,为何敢在离内室仅一壁之隔的走廊上如失心疯一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莫非是得了什么病。。。不会之前被狗咬了吧。。。一想到那指甲的主人此时极有可能携带着大量的狂犬病毒,黄隽不禁白了脸色,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格。。。变成女人重生后仅一日就得了狂犬病最终发疯而死。。。 待那秋桐走到近前准备轰人时,就见先前还挺狐媚的怜儿瘫倒在地,衣襟大开发髻散乱,原先还算齐整的小脸肿的跟馒头似的,隐隐透着一个青紫的手印,人却是晕了过去。她心中诧异,不知这奴才间的争执拉扯怎的把人弄成了这样,看这手劲儿,想不到听水居里伺候的还有如此烈的人物。。。秋桐正咂着,又见眼前几步处站着的一人瞧着好像是自家小姐,她有些糊涂了,大小姐不是正在西阁修养么,这个时辰早该睡下了,怎么会。。。她忙朝那人身后看过去,就见那小姐身边伺候的春溪和一直不见人影的青竹正呆呆站着,像是傻了一般。秋桐一时又惊又怒,太阳突突跳着,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未曾想到的意外打的众人皆措手不及,还是黄隽这个苦主先反应过来。他方才一通胡思乱想,倒是分散了些那伤口的刺痛,又想起今晚为何事而来,当下咳嗽一声,指着地上那怜儿,摆正脸色道:‘你们有谁知道这是何人?’闻言那发愣的三人皆是一震,纷纷醒转过来,春溪自是不知那怜儿的来历,青竹虽知晓,却谨记他家公子不可多语的嘱咐,又顾虑着那段过节,此时也不敢妄言,而秋桐因先前已打定主意要赶这小贱人走,此刻听小姐问起,怕又生出什么旁的枝节,遂含混回到:‘只是个打扫厨房的使下人,也不常在这前院走动,小姐平日里想必没怎么见过’。 黄隽听着这话里似有遮掩的意思,也不追问,只拿眼瞧着那回话的人。他自醒来也没见着几个人,略熟悉的只有春溪和青竹两个,此时遇见那面生的,便用心打量着,揣度这人的身份,与这颜汐又是什么关系。见那人如春溪般做丫鬟打扮,衣裳鞋履虽是同一样式,用的料子却要好上许多,那领子袖口处还绣着桃花,看起来像是个主子跟前儿有头脸的。再往上一瞧,容长脸蛋,凤眼柳眉,一副伶俐模样儿,此时正把那眼皮微耷拉着,似在等他示下。黄隽略一思忖,这位。。。大概就是让春溪时时担惊受怕的秋桐姐姐了吧,又斜眼瞥了下春溪和青竹,见这二人扭着手不安无措,青竹那孩子还悄悄儿往后挪了半步,黄隽应了心中猜测,不由的抿嘴一乐,看来这秋桐果真是个厉害的。 秋桐在旁等着,见小姐一直不做声,担心小姐是不是身子突然不爽利了,连忙抬头去瞧,却见小姐唇角微弯,眼里带着丝笑意,正上下打量着她。她心里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去。秋桐隐隐觉着自家小姐似是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小姐向来清冷,何曾露出过如此表情,现下虽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却比往日里只冷着脸拿眼神瞧人还要让她胆战心惊。秋桐细细盘算着,今夜小姐不顾大病初愈的身子跑这么一趟,定是有青竹在旁撺掇的份儿,不过,瞧小姐这般的架势,怕是心中早已拿好了什么主意,只是借力行事罢了。。。想通此处秋桐当下决定,今夜她就只做那敲边鼓的,一任事体全凭小姐定夺,她本是个机灵的,先前又因知而不报心中颇有些惴惴,此时见小姐似有打算,便指望着今夜在小姐跟前儿卖卖力,只要此间事体能得善了,她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黄隽没有想到,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已经悄悄笼络到了一个同盟军,还是个很有份量的角色。他本想着把青竹送到听水居,再探望下那吕清,摆些小姐架势吩咐下人们仔细伺候着,今晚的戏份也就足够了,不曾想还未进的门来,就先在走廊撞上了这一档子事,虽有些意料之外,但若是拿来一用,倒也自然顺手,且不落人口实。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昏厥的奴才,也不提这人大逆不道伤了主子的罪过,只作势道:‘瞧这人方才迷了心智的模样儿,怕不是撞了邪吧。。。’那三人闻言皆是一惊,春溪和青竹面面相觑,都不知小姐是何意思,惟有秋桐略猜到几分,暗想,这是要开始了。。。黄隽接着说道:‘现下吕主子有了身子,这院子里外自是要比平日多留意些,万万不可留这等招惹邪气之人’,转头又对青竹吩咐道:‘你是这里管事的,为你家主子护身祈福自是你做奴才的本分,明日便去扯些红布来,将这堂前庭下的树枝都系上些,再把伺候的下人们给我仔细过一遍,与你家主子八字相克的,或是面相不洁的都给我统统打发了!’ 青竹不知其中深意,以为这是小姐对他家公子的一番心意,心里还替公子高兴,忙点头应下了,决定明儿就去问邢管家要些红布,还琢磨着要不要去庙里求个桃符回来,一旁的秋桐听着听着却愈发的心惊,暗道自家小姐果真是个狠厉的。秋桐原先就知晓这听水居里颇有几个奴才不太安分,只是那吕主子从不提起,她也不好给自己揽事儿,做那两头不讨巧的。今夜见小姐这般手段施展出来,听水居里怕是要有大动作了,那怜儿定是留不得,这到正合了她先前的意思,也省了之后的一番功夫。思及此处,秋桐当下回道:‘这人是从外面买来的,明日我便去回邢管家,先找个大夫给他瞧瞧,若是不好了,再打发出去。’ 黄隽一愣,他原是想借这小姐身份在听水居里敲打敲打某些不长眼的奴才,替那吕清示示威,才假托驱邪避祸这等古人最为忌讳的事做做说辞,可这秋桐说什么打发出去,听着似是不顾死活直接扔到大街上的意思。。。他心里一紧,难道演的过了?他拿此人开刀,只是寻个由头罢了,若真是把人连累到当街乞讨的凄惨境地,那可太对不住人家了,虽是奴才,但好歹也是一条命啊。。。 黄隽正悲天悯人,想着怎么补救前事,一旁的秋桐见他一直没言语,神色间也有些沉重,以为小姐真的对听水居的这位上了心,也不由的同那青竹一样为吕清高兴起来。自那吕清嫁进颜府,秋桐其实是有些瞧不上这位小门小户出身的正夫的,她还替自家小姐不值,觉得这桩婚事颜家显是吃了亏,只是见主母和秦侧夫待那吕清极好,她这个奴才面上也得做足功夫,心里却颇不待见。后来她在旁冷眼瞧着,看那吕清一直规规矩矩,不曾有行差踏错之处,即使在下人处受了委屈也不与秦侧夫抱怨一句,心里倒是渐渐有了改观,偶尔也感叹一回这吕清的际遇,只是秋桐自己是个泼辣的,又跟着颜谨行见识了不少官家女子行事的大场面,平日里很是不喜那唯唯诺诺一味退让的男儿子,故而不怎么与这听水居来往,有些事儿也装作不知。今夜秋桐先是被陈知楠言语提点,暗中反省了一回,此时又见小姐这一番杀**骇猴的举动,不由的对这听水居也看重起来,她想到那吕清还在里屋躺着,虽说陈大夫业已瞧过,也开了方子,怕是小姐还有些不放心,不然也不会拖着虚弱的身子大晚上的亲自跑这一趟,遂斟酌着回道:‘小姐,吕公子刚服下汤药,陈大夫也还在里面守着,您看是不是。。。’ 听到秋桐欲言又止的回话,似是提醒又似是埋怨,黄隽猛然惊醒,暗骂自己真是不晓得轻重缓急,放着颜汐差点小产的正夫不管,反倒心起旁人的命运,连忙问道:‘吕主子现下身子如何,可是已休息了?’秋桐听他言语急切,也不敢拖延,赶紧引着小姐往内室走去,而那先前晕过去的怜儿,还兀自在廊下躺着,竟是被这三人抛于脑后了。 夜探 (下)在线阅读 夜探 (下) 肉文屋 / 夜探 (下) 夜探 (下) 关于子嗣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关于子嗣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关于子嗣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关于子嗣 内室里陈知楠正就着一烛灯火琢磨手上的方子,今夜颜府一个丫环拿着名帖急惶惶的来请她,说是听水居的吕主子身上不好,让她尽快过去一趟,问及详情,那丫环也推说不知,陈知楠不敢耽搁,忙拎着药箱匆匆出门。待瞧了那吕清,见他似有小产迹象,人虽还醒着,但于痛楚中神识已有些不清,陈知楠看状况凶险,又顾忌着腹中胎儿不敢用猛药,绞尽脑汁才开得一张温补的方子喂了吕清喝下,等那出血止住,脉象间略见平稳,人也沉沉睡去,一颗心这才缓缓放入肚中。她怕之后有反复,遂不敢走开,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的规矩,就在吕清的卧房里拣了一张椅子远远坐下,又思及吕清今后怕是再难有孕,她行医数十载最擅男科,与这类疑难杂症一直颇有心得,平素里又同颜谨行交好,当下便就这孕后调养琢磨起如何用药来。 黄隽被秋桐领着进得内室,瞧见的就是一张双眉紧蹙苦苦思索的脸。不用旁人引荐,他已是知晓眼前这位布青衣浓眉大眼,与豪爽中透着一股文气的中年女子便是那被人称之为妙手神医的陈知楠。见陈大夫仍守于此,眉宇间又颇有愁色,黄隽心下一紧,暗想,那吕清此刻情形怕是不太好。。。 秋桐见陈大夫犹自在思索,自家小姐又静默不言,遂轻轻咳嗽了一声,拉回这二人已远游的神智。陈知楠抬眼瞧见今日才醒转过来的颜府大小姐只着单衣站在她跟前,心中大惊,也忘了身份,张嘴就要呵斥出来。黄隽见她面色不虞,似是要出言责备的意思,怕是自己今夜一番不知轻重的举动已惹恼了一颗医者父母心,又担心言语间说不清楚,闹出些动静反而扰了旁边休息的吕清,便抢先放低姿态,对着陈知楠先鞠了一躬。陈知楠见状倒有些愣怔了,不知这大小姐是何意思,原本要训斥的话被堵在嗓子眼儿里,一时间未及反应,已是生受了这大礼。 陈知楠一阵惶恐,颜谨行虽与她平辈相处,但她对这位颜家主母向来恭敬,只拿自己当做晚辈,如此说来这颜汐与她其实是平辈的交情,且这位大小姐年纪虽轻但那子却是一贯的沉稳,行事之间更是不讲情面的狠历,她虽虚长几岁,心中对这位颜家长女也是颇有些畏惧的,此时突的受了这一番大礼,措手不及间便有些慌乱起来。 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黄隽倒觉得这陈大夫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医术自不用说,为人行事也是个实在的,不由得起了一丝相交之意,只是现下还有要紧的事要办,他也担心自己突然热络的态度让人瞧出了破绽,便未上前阻拦,由着那陈知楠把这虚礼做足了。 一番客套之后,陈知楠才得空打量小姐的脸色,见着比白日里好了几分,虽有担忧,但也知晓小姐今夜是为那吕公子而来,她不敢直言,只委婉着提醒小姐要保重身子,大病之后切记不可失了调养以免落下隐患等等。黄隽皆笑着应下了,又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身边,一边的秋桐瞅见小姐的眼色,猜想小姐大约是有些话要同陈大夫说,不方便伺候的在旁,便暗中扯了扯那二人的衣角,示意他们与她一起退下。那春溪平日里最惧怕秋姐姐,此时见秋姐姐暗示要她退下,她不明就里,也不敢贸然去请小姐的意下,迟疑间已被那急子的秋桐拉出内室了。 静等了片刻,黄隽正要开口向陈知楠询问吕清的病情,抬眼瞥见那青竹还在角落里站着,他略一皱眉,又想到这孩子大约是不放心他家主子,便温言劝解道:‘有陈大夫在,你家主子自是不会有大碍,你也别熬着了,早些下去休息罢。’青竹闻言一愣,踌躇了一会儿,仍是磨蹭着不走,只拿眼巴巴的瞧着陈大夫,黄隽看那别扭孩子又故态重萌,心下失笑,见他只盯着陈知楠,遂打趣道:‘怎么,秋桐那一脚是不是踢得重了?正好陈大夫还在此,要不要她给你开付散瘀活血的方子?’那陈知楠不明这其中还有一段公案,听了小姐的话,也不计较小姐让他给个小厮身份的瞧病是跌了她的面子,当下就要提笔开起方子来。青竹见小姐打趣自己,那陈大夫又是个听不懂话里意思的榆木疙瘩,心里一阵委屈,不由得抽泣起来。黄隽见自己几句话又把这孩子给招哭了,也有些呐呐的,只是他还惦记着吕清的病情,遂不再与那青竹多言语,正声道:‘没别的事儿就退下罢,我这还有要事与陈大夫说’,青竹听那口气严厉,也不敢再违逆小姐的意思,低着头朝那门口慢慢挪去,临出门前他踩着门槛儿眼泪汪汪的瞧着小姐,憋了半刻才低声说道:‘小姐,您那脖子上的伤还是先让陈大夫瞧瞧吧。。。’话音未落一个扭身已蹬蹬蹬的跑出去了。 见青竹才撂下话瞬间人就跑的没影儿了,黄隽暗叹,这孩子还真是个心思细的,那伤早就被他忘了,现下经青竹这么一提醒,反倒火辣辣的又有些疼。他也不理会,准备重提话头,看那陈知楠也怔怔的瞧着自己,一脸的疑惑,他不欲多生事端,只推说来时路上走的急了被树杈子剐了一下,小伤而已,并无大碍,见那陈大夫仍是一脸的不赞同,忙站起身来,堆起十二分的诚意,连连保证下不为例,这事儿才算是勉强掩过了。 待两人重新坐定,业已误了不少功夫,陈知楠明白小姐今夜必是为那吕清而来,也知兹事体大,遂不再耽搁,当下开门见山的道:‘大小姐,吕公子的情形有些不妙啊。。。’黄隽心一沉,要知道医者若无十足的把握,断不会把话说得这般绝对,他来时虽已有心理准备,只是乍听陈知楠将话如此的挑明,一时也失了镇定,半天才颤声问道:‘陈大夫此言。。。可是那孩儿保不住了?’陈知楠闻声叹息,暗道大小姐果真是看重子嗣,若那吕清今后再不能有孕,以他的身家背景,怕是这正夫的位子也坐不长久了。。。 其实陈知楠是误会了,黄隽只是为颜汐唯一的血脉担心而已,这孩子虽与他无半点血缘关系,因这重生的机缘巧合,他又是个喜欢孩子的人,早已在心里视如己出了,此时黄隽也未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已被人划入世间负心女子的行列,他见陈知楠并未作答,神色也有些沉重,以为颜汐的孩子已是不保,忙又问起大人的情况,道:‘那吕清现下又如何,听说这小产对男子颇有损耗,若需要什么稀罕药材,陈大夫您开口便是,我着人去寻,只要能保住大人就是好的!’ 陈知楠听着小姐话语里不似作伪,一派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她从医多年,见惯了世家女子只为子嗣不顾夫郎的薄情之举,不由得为之前的妄断有些羞衲,又见小姐似是以为那孩儿没有留住,忙出言解释道:‘大小姐您且先宽心,孩子并无大碍,如今只需静养再辅之汤药,出生后可能会有些虚弱之症,只要用心将养,不出三五年必是和寻常康健的孩童无异’,看小姐略放松了神情,她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只是那吕公子。。。’ 听闻孩子失而复得,黄隽喜不自禁,可那陈知楠又吞吞吐吐,像是有什么隐情,他一颗心复又吊了起来,忙追问道:‘可是还有些什么,陈大夫您但说无妨’,陈知楠一咬牙,不再迟疑,凑近些低声道:‘吕公子本就气血不足,经此一事,身子亏损极大,怕是之后很难再有孕了。。。与房事中也要节制些为好。。。’因牵涉到子嗣传承,她不得不坦诚告知小姐,可又与那闺房之事相关,陈知楠不好明言,不由得心中尴尬,含混中只盼小姐能听懂她的意思。 黄隽却有些懵了,他倒是明白了这话里深意,只是他从未想到还有子嗣之事需要心,一时没了主意,又听陈知楠说什么要节制房事,可怜他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当场就红了老脸,心里一阵的不自在。他赶紧微侧过身,借那烛光影遮掩住脸上的情绪,心里也开始琢磨起来。他知道这异世的规矩是女子继承家业,就如同古代的母凭子贵,人人以生女儿为荣,普通人家的夫郎只有诞下女孩,后半生才算有了依靠,更不用说那些高门大院了。再显贵出身的男子嫁进妻家,若是不得一女半儿,即使是天家赐下的姻缘,这正夫之位也是不稳的。黄隽他一个现代人自是不会有别歧视,他也早已下定决心要护这吕清和孩儿一世周全,只是这一胎如果不能一举得女,吕清怕是会在翁婆前失了欢心,倘若再被人知道今后不能有孕,以后在这颜府的日子必定会很艰难。 思及此处,黄隽赶紧问道:‘陈大夫可看出这孩子是男是女?’陈知楠摇摇头,说道:‘现下时日尚早,吕公子身子虽已显形,但那胎斑还未长成,还得再过两个月,只要前现出红色斑记,这一胎必是女孩,若是青色。。。那就是男孩了。。。’ 听得还有两个月的时间,黄隽稍稍松了口气,心下已打定主意,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决定着吕清今后的命运,也牵涉到他的切身利益。他倒是没想过这家业继承的问题,只是单单想到要以为颜家开枝散叶的名义被塞入一堆莺莺燕燕的娇媚儿郎,黄隽就不由的冒汗,他已亏欠了吕清,实在是不能也不愿去招惹别的桃花,只是这心思不可说破,且需要眼前这位陈大夫相助,可是如何开口,还得费一番思量。 黄隽略一沉吟,当下起身行礼,郑重说道:‘陈大夫对颜家的恩情,颜家感激不尽,以后若有用到的地方,颜汐绝无二话!’陈知楠见小姐突然作此架势,不及多想,赶紧上前两步拦住,她虽惴惴,但已料到小姐必定还有后话,遂正色道:‘当初如果没有颜夫人相救,知楠此时已不知身在何处了,小姐切莫折杀了知楠。。。’,黄隽见陈知楠已如此表明姿态,也不再做虚礼,低声与她附耳说道:‘吕公子不能有孕之事还请知楠瞒上一瞒,倒不为别的,只是我担心他身子虚弱,受不住如此打击,与腹中孩儿也不利,若再生出些波折,家母年纪也大了身体又不好,怕是也禁受不起啊。。。’陈知楠听小姐如此吩咐,似是要她帮着遮掩一二的意思,心里有些疑惑,虽说这吕清的身子现下十分要紧,可若在他身上断了香火,小姐必是要另纳他人的,这也是一桩大事啊,瞒着吕清她倒是可以理解,但要她瞒着颜夫人,她就有点。。。 犹豫不决中,陈知楠抬眼瞧见小姐正炯炯的盯着她,那目光虽有着商量和探询,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脸上还闪过一丝厉色。陈知楠一颤,暗叹,罢了罢了,她也只是给人看病瞧诊尽尽本分,深宅内院的事儿还是少些掺和吧,以前的教训还吃的不够么,当下便点点头,已是允诺了。 关于子嗣在线阅读 关于子嗣 肉文屋 / 关于子嗣 关于子嗣 心痛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心痛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心痛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心痛 黄隽将陈知楠送出门外,又是一番客套后便遣了个小童送她下去休息。转身瞧见秋桐还在那廊下远远的守着,黄隽知道她素来是个知趣的,要想将听水居这番动静在颜谨行面前遮掩过去,这秋桐也是个极重要的角色。他其实早已知晓秋桐今夜必是瞒着主母行事,虽有逾矩和怠慢之处,看她之后的表现,倒是已认识到过错,在尽力补救了。黄隽也不是那种苛责下人的人,况且他还有用的着人家的地方,有些事么,他即已决定不追究,就不会主动提起,只是这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足了。 他缓缓踱到秋桐身边,清咳了一声。秋桐刚才就瞧见小姐送那陈大夫出门,只是小姐未招呼她,她也怕碍了事,便没有上前,此时见小姐已走到她跟前儿,她这个做奴才的若是等主子先开口,那可是大大的坏了规矩,当下便低声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是要回去么,要我寻春溪来伺候吗?’黄隽盯着那檐下挂着的气死风灯,也不言语。眼前这秋桐追随颜谨行多年,再看她平日里在下人处的手段和口碑,可知这也是个心高气傲不容易服软的丫头,对于这一类人自然不能像对青竹那别扭小孩一般的顺毛去哄,只有在气势上压过她一头,让她从内心里产生佩服和敬畏,这人才算是真正的为他所用。 秋桐见小姐不做声,心里乱的没了主意,她方才见陈大夫退下,猜想着吕主子的情形应是好些了,她今夜在这听水居耗了大半宿,比往日值夜还要辛苦,且这颗心一直都是惴惴的。虽说这由头是青竹那小蹄子惹下的,可她也仗着在主母跟前的脸子犯了不少错。秋桐不准小姐心里知晓了多少,她配合小姐行事,其中或多或少也存了试探和讨好的意头。眼下见小姐这般,她越想越怕,不由得膝下一软,就要跪倒在地。 黄隽顺手一扶,拉住了那下跪的势头,他只是想挫挫这丫头的脾,到没有真的要在这下人们都能瞧得到的地方折了秋桐的面子,好歹她也是个管事的,若是这一跪被人看了去,怕是以后也不能服众了。 秋桐心中惶恐,再不敢想那遮掩错处的讨巧念头,当下便一五一十的向小姐交待了听水居的人找来时她是如何的知而不报,后来又在走廊上对那青竹动用了私刑。黄隽没打断她,也不细问,只静静听着,他知道这震慑的目的已然达到,下一步就是收服了。待秋桐将那桩桩件件倒了个底儿掉,黄隽这才开口缓缓说道:‘今夜之事主母那边我自会去禀明,你尽了本分,不必太过担忧。那小厮语焉不详,若为此叨扰了主母和秦侧夫休息,是有些不太妥当,你派人先把陈大夫请来,这个做的很好,可见你也是个知轻重的’,他顿了顿,接着说到:‘至于青竹那孩子,他累的主子晕厥,确是要罚,只是我瞧着他对他主子也是一片忠心,年纪又小,他主子现下身子也不好,离不开用惯的人,我看不如就先记下这次,若有再犯加倍责罚,’说到此处,黄隽眉眼一挑瞧着秋桐,问道:‘你在这府里资历算老的,你觉得如何?’ 秋桐起先听小姐句句都在为她宽解,稍稍松了口气,后又听到要把青竹的这一回先压下,直气的磨牙,她心里明白小姐要保谁,她做奴才的心里再不情愿也不敢更不能违抗,小姐此时问她的意思,想必自己已拿定了主意,只探探她的态度罢了。她已退无可退,只能顺手推舟随了小姐,立时就回道:‘秋桐觉得甚好,听水居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就让青竹戴罪立功好了。’ 黄隽满意的点点头,不管是否因了他这个小姐身份,秋桐能按捺住脾气,卖他一个面子,这为人处事上的确是个通透的,他虽说要自去颜谨行处说明,其实心里颇没底气,这回笼络到秋桐,到时候身边有了个唱和的,行事也便宜些。黄隽想着今夜的戏演的差不多了,也不能一次就把人给逼到了墙角,遂温言道:‘你也熬了大半宿,先回去吧,别耽误了闻香苑的事,顺便给春溪传个话,让她派个人去西阁回一句,就说我今夜歇在这里,再拣两套衣裳带过来’,秋桐微微一愣,问道:‘小姐,若主母和秦侧夫问起。。。’黄隽笑道:‘无妨,你就说我已大好,让他们不必多虑,我明儿一早自会去闻香苑请安’,秋桐见小姐想的周全,也定下心来,便退下先寻那春溪去了。 且说那吕清昏昏沉沉的醒来,只觉得身子一阵酸痛,腰处无力,他隐约记得自己是晕了过去,有人在他耳边哀哀的哭着,恍惚中他知道大概是青竹,那个跟着他嫁到这偌大的颜府,一路扶持他照顾他心疼他可偏偏又害了他的孩子。吕清想拉住他的手劝他别哭了,他想告诉青竹自己一点都没有怪他,一切只是命数,可他怎么也睁不开眼,就像被漩涡席卷着,他只能兀自沉浮,紧接着一个浪头打来,世界一片黑寂,那哭声也听不见了。 吕清觉得被那浪头推着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他家那间小小的山货铺子,爹爹用收来的白狐毛给他做了顶小帽,那皮毛白的像冬日山林的雪,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衬着他一张小脸越发的粉雕玉琢,爹爹抱着他出门去晒太阳,人人见着了都说他就像大户人家的小公子,以后必是个有福的。。。他还记得那个被母亲救下的清冷的中年女子,苍白的脸色一点都没折损她的气度,他怯怯的藏在母亲身后,只探出个脑袋,女子笑着拉过他的手问他的生辰八字,他虽年纪尚小,也略通了人事,只羞羞的垂下了眼皮,却在暗自猜想那女子口中的汐儿长的是什么样子。。。他永远也忘不了出嫁前的那一夜,爹爹哭着搂住他,他心里也是一片的不舍,手中那条绣着鸳鸯戏水的帕子被绞的没了形状,身后那张楠木箱子里还有一整套相同花色的簇新衣裳,那是他整整花了三个月才赶出来的嫁妆。。。 身上好疼。。。可一切都比不了心里的痛。。。最后一晚那灼人的泪水犹在怀里,一颗心却被冰冷冷的言语冻得失了温度,曾经的期盼和憧憬被无情的丢弃,跌落在地,碎成一片片的冰渣,仿佛他卑微的情意。。。 吕清静静躺着,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过脸颊,悄悄藏进了发际,他不想醒来,醒来就会有痛苦,就要继续这无穷无尽的日夜折磨,倘若死能了结所有,他宁愿。。。可是还有爹爹,还有母亲,还有这尚未出世的孩子。。。那是她给予他的唯一。。。 黄隽坐在床边,他坐了很久,看着眼前的男子挣扎着似是要醒来,却只紧闭双眼,任泪水肆虐。他没有出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掩在薄被之下的消瘦身形,那微微颤动的长长睫羽,那带出一片湿意的点点晶莹,似乎都在倾吐着无法言语的心事,控诉着曾经拥有的消失。黄隽只觉得熟悉的心痛又回来了,他不明白这究竟是颜汐残存的意志还是自己内心真实的反应,吕清与他其实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个体,迥异的生活环境迥异的情感经历,唯一相同的只是同为男子的身份,而这也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注定他们绝无可能的最大障碍。黄隽不能不承认眼前的画面很美,静默的泪水为原本清淡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无力和脆弱,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惜,而他这个躲在颜汐的身体里的陌生灵魂,冷静的窥伺着吕清的挣扎,无情的探究着他心底的伤痛,这卑鄙的旁观者的行径撕裂了所有美感,给眼前的一切生生披上了残酷的外衣。 自他被推入这异世,黄隽就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一个人,他想善待颜汐身边的所有,尽一切可能回报他们给予的爱和关怀,只是他也有坚持,他无法抛弃原则去回应一个陌生男子的情意,即便这男子与这个身体已有过肌肤之亲,即便他们很快就会迎来一个有着两人共同血脉的孩子,但他还是不能跨出那一步,不能因为这泪水,不能因为这心痛。。。 黄隽在心里叹息,今夜他真的不该来,他好像陷入了一张网,这张由泪水和柔情负罪与歉疚织成的罗网让他自私的灵魂无可遁形,他想逃出生天,可是那张网却越收越紧,只勒的他喘不过气,他不敢回头,怕只是轻轻的一瞥就已全然沦陷,再无一丝的挽回。 面前的这个男子,这个用尽全力爱着颜汐,追随她的足迹,仰望她的身影的男人,这个为她日日苦等,为她洗手做汤,为她耗尽气血孕育生命的男人,他明明是疲倦的,苍白的,瘦弱的,却为何会有一种山一般的压迫感,直让人抬不起头来,无法正视。。。直让人想拉住他疾行的脚步,扶住他颤抖的身躯,给他一方臂膀,让他可以倚靠歇息。。。 像受了蛊惑一样,黄隽缓缓的伸出手,拨了拨那一抹散乱在枕边的发丝,似绸缎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流连,带着凉意的发梢微微掠过指尖,细微的□中犹有皂角的清香,他着了魔的拈起一缕,想凑近些瞧,突然又清醒过来,如烫手般猛然甩开。 而那默默流泪的男子,此时已睁开双眼,眼底一片哀戚之色。。。 心痛在线阅读 心痛 肉文屋 / 心痛 心痛 情债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情债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情债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情债 黄隽怔怔的望着那双眼,只觉得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那般举动,拨弄男子的头发,在这异世应该算是一种轻薄吧,他一阵尴尬,只好微偏过脸去。 吕清也没想到睁开眼就看到心底的那个人正坐在自己的床边,他眼瞧着妻主伸出手,平日里熟悉的漠然眼神被一种全然陌生的情绪替代,他好像看到了怜惜,还有一抹心痛。。。吕清心中苦涩,他想要的远多于此,可是这仅有的一点也能令他原本已枯竭的心泉又汩汩的流淌出不舍的情意。。。他果真是万劫不复了。。。 当妻主的手掠过他的发间,吕清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与妻主成婚三载,鲜少有如此亲昵的举动,他只觉得这呼吸间都充斥着暧昧的甜香,他很想深吸一口气,将这一刻永远收藏在心底,又怕惊扰了妻主,打破了难得的温存。 吕清极力屏住呼吸,捕捉着指尖轻轻触碰发梢的细微感觉,温热的触感带给他一阵心悸,轻柔的举动蛊惑着他又一次的心生妄想,他想颤抖,想尖叫,想紧紧抱住眼前这个一直用冷然和淡漠阻隔住心房的女子,想在她耳边倾诉长久以来萦绕在心底却永远不敢宣之于口的情话。 他盼着盼着,只盼这一刻成为永久,只盼这一幕永不消逝,盼他的妻主真正把他放在心里,盼自己的一份深情终能被她珍视。。。可是他心中的呐喊和痴情的祈盼,得到的是什么?是遮掩的脸色,是闪烁的眼神,是欲言又止的尴尬。。。那猛然抽离的手指好似带走了他身上最后一丝温度,吕清只觉得一阵发冷,就像这夏夜里下起了鹅毛大雪,他被深埋在雪地里,周围只剩冰冷和死寂。 他想蜷缩成一团,想留住方才那点温热,在冰窖里待的久了,卑微如他也会渴望任何一丝丝能让他取暖的感觉。可全然放开的姿态让他无所适从,小心翼翼的乞求又只会徒惹厌烦,难道他真的不能再奢望了吗,他所有的情感就只能寄托在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吗,即使像往日那般相对无言的夜晚也再不会有了吗。。。不甘心啊。。。 吕清心中凄苦,他仿佛已经看见一日复就一日的煎熬会一直延续直到他生命的尽头,他若是就此死去,妻主会流泪么,那个如月亮般清冷的女子会不会如同那一夜,再为她流下一滴泪水,那灼人的温度是她也曾经爱过的见证吗。。。 一旁黄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虽然两人都没有出声,但这气氛好像变得有些紧张,一种似是悲哀又像绝望的情绪正在悄悄弥漫,这压抑暗沉的感觉让他也差点恍惚起来,他想起方才因一时尴尬猛然抽离手指的举动,这吕清不该是误会了什么吧,可如何解释,却是个难题。。。他一时踌躇,想瞧瞧吕清的表情,可是这一瞧之下,黄隽立时大惊,只见那吕清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已被咬的黑紫,细弱的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被子,指尖一片泛青,似是情绪激动已到了无法忍耐的极限。黄隽乱了手脚,他实在没有料到自己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会引来吕清如此大的反应,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只一把上前捏住吕清的下颚,强行松开那差点被咬烂的嘴唇,还未等他出口道歉,就见吕清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黄隽以一种极为僵硬的姿势拥着怀里哭泣的男子,他知道吕清需要发泄积攒已久的情绪,此时他不忍也不敢把他推开,怕会造成无法预料的严重后果,只好轻轻的环抱着他,让他瘦弱的身子依靠在自己怀中。只是,这怀里的人,未免也太瘦了些。。。那突出的肩骨咯着他的口,细长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前襟,单薄的背脊随着哭声一抖一抖,那腰也只是盈盈一握,整个人已完全的软倒,仿佛失却了支撑的力量。黄隽没有意识到他原先只是虚抱住吕清的双手已经缓缓的滑到腰际,他稳稳的扶着吕清,像是给予他力量,也像是在无声的安慰。 怀里的男人从起初的放声痛哭渐渐转为小声啜泣,可是全然依赖的姿态却没有改变,仍是紧紧依偎着他,似是渴求温暖一般直往黄隽的怀里钻,被泪水打湿了一次又一次的脸颊贴着他的脖颈不住磨蹭,就像一只乞求主人疼爱的小猫,男人双眼红肿,鼻尖犹挂着泪珠,嘴角不时抽动着,似是还未平复心绪。 无数细碎的发丝随着吕清的动作戳来戳去直挠的黄隽一阵发痒,他不敢动弹,只好微微偏过头,无意之中嘴唇轻划过那片小巧的耳垂,黄隽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吓到,只觉的浑身一震,怀里的男人也一下子僵住,细微的抽泣立时消音,似是连呼吸都停止了。 黄隽只觉得不自在,他何尝与一个同之间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先前的拥抱尚可称之为一种感情上的支援,那现在的情形又该作何解释?他一阵头疼,只想从当下的窘迫中逃脱,只好轻轻拍了拍怀中的人,暗示他快些起身。 吕清自己也懵住了,他方才不顾一切扑到妻主怀里,只是一时的情绪激荡,他光想着以后无尽头的冷清岁月就已经心碎难当,明明这人就坐在身边,为何心的距离却如此的遥远?他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这痴痴的追随,这苦苦的等候,若真的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也仅得到一滴怜悯的眼泪,那他这半生的坚守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想让自己的心意被所爱的人知晓,他想让这份倾尽所有的付出能得到回应,他已没有了退路,就像披荆斩棘的旅人,一路行来伤痕累累,却不见期待已久的温暖灯火,惟有如末路一般的悬崖峭壁。。。吕清想着既然已没有什么好失去的,索就纵身一跳,摔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已顾不上男儿的矜持和羞涩,也不再考虑是否会招来妻主的冷眼和训斥,此时的他只想紧紧抱住这身边的人,抱的紧些再紧些,让这一直被他放在心底默默深爱的女子听听他的心跳,感受他的脉搏,让她明了这血里流淌的都是深情,这呼吸间难舍的全是爱意。。。 他做到了,生平第一回,他扑入她的怀中,大胆而热情。再不需要言语,这惊世骇俗的行为已经替他诉说了情意,倾吐了委屈。吕清伏在妻主的前,心中更是酸楚,这片暖热,这份安稳,如果没有今时今日的一番举动,他是否永远乞求不到,她是否永远不会主动给予,罢了罢了,就让他多停留一会儿,也许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可是。。。为何她没有推开。。。她不是不喜与人如此亲近么。。。她的手。。。为何摩挲在他的身后,是关切?是怜悯?还是他一直想要却又得不到的。。。爱。。。 吕清微微颤抖,他被那双不自知的手弄得红晕爬上了面颊,全身都泛起了熟悉的热潮,他想拉开点距离,躲避那双四处游走的手,又不舍这温暖的怀抱,矛盾挣扎中只好悄悄将已红透的脸埋入那令人安心的肩膀,他下意识的蹭动,像是在撒娇,又像在呢喃。。。 等等!方才那是。。。是妻主在轻薄他么,耳垂一瞬间触碰到的,是她的唇么。。。她怎的如此大胆!可。。。为何自己又一阵颤栗。。。是欣喜?是渴望?是想要更多么?他。。。他竟是不知羞耻的人。。。可是那唇,那时常紧抿带着冷意的双唇,原也有着温度啊,湿湿的,暖暖的,轻轻滑过耳畔。。。在他快要心死的时候。。。 吕清呆滞了片刻,猛然直起身来,以一种决然的心态,一种义无反顾的姿势,倾身向前,用尽全力贴上了那双唇,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许知道,但他已经无法思考,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就是留住那温度,他不想再一个人冰冷的活着,他要被拥抱,被亲吻,被眼前这女子爱着,她是他的妻主啊,她是他的梦想,他的寄托,是他在这天地间仅有的依靠啊。。。他笨拙又急切的磨蹭着,可为何妻主没有反应,是他做的不够么,吕清涨红了脸,只觉得心跳如雷,他已被这巨大的渴望冲昏了头脑,眼前一片白光,于眩晕中他下意识的微张开嘴,粉嫩的小舌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轻轻舔上了那让他流连不舍的双唇。。。好甜,是她的味道,也是幸福的味道吧。。。 期盼尽快脱身的黄隽早在吕清紧贴上来的时候就已经石化了,他没有料到今夜一番安慰的举动会引来冲击力如此之大的后果,他。。。好像被强吻了。。。他孤单了近二十年的嘴唇,在来到这异世的第一夜,终于又感受到了另一种温度,只是,他并不介意孤单啊,他还打算继续孤单下去,这突破防线的温度暖则暖已,却不是他想要的啊!黄隽欲哭无泪,他只想这老天赶紧劈下个雷来,快快把他打回原先的魂飞魄散,这已然失控的情形实在不是他能搞定的啊。 顾忌着吕清的身子和情绪,黄隽只能被动的感受着那双唇,柔软湿热的嘴唇蹭着他的,与急切中隐隐透着卑微的乞求和强烈的渴望,紧抓住自己的双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吕清你。。。爱的很苦吧。。。这如同献祭一般的姿态,这全然不顾的劲头,是在担忧没有明天了吗。。。颜汐啊,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你怎么舍得让他爱的如此不安,爱的如此怯懦,爱的失掉了自我。。。你的心是冷的吗。。。 黄隽在心里叹息,颜汐抛给他一个巨大的难题,吕清又迫的他退无可退,这天意让他没有选择的重生,而这情感的纠葛更是让他毫无回转的余地,即已无处可逃,惟有坦然接受吗。。。 他还未及思考,吕清已急不可耐的又推着他进入了一个不能回头的境地,那唇上小心翼翼的舔舐让他的理智尚未反应,本能已经做出抉择,黄隽微微张开嘴,迎来了陌生的甜香和熟悉的心悸,也注定了从此纠缠一生的情债。 情债在线阅读 情债 肉文屋 / 情债 情债 接纳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接纳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接纳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接纳 待一吻方歇,两人皆已是气喘吁吁,吕清面泛红晕,睫毛轻颤,膛犹在起伏,他只觉得浑身都被抽光了气力,只能微微扶着妻主的手臂,才勉强支撑着不仰倒下去。他不敢看向妻主,方才自己竟是如此的大胆,居然主动吻了她,可这巨大的幸福即便在新婚之夜他都未曾体会过,那是空虚被填满的感觉,是饥渴被浇灌的感觉,是所求被回应的感觉。。。也是两情相悦的感觉吧。。。他还记得妻主是如何温柔的在他的嘴角啄吻,是如何热情的在他的唇齿间梭巡,在他的面颊扑上湿热的气息,在他的身后攥紧了手指,直抓的他一阵阵的疼。。。可是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比起得偿夙愿的喜悦,他就是为此舍了命,也是心甘情愿的。 吕清的手悄悄沿着妻主的臂弯向下,滑过手腕,轻轻的勾住了那小指,闪躲的视线也不再游移,只静静的停留在两人交错的手上,仿佛在宣读无声的誓言,这一刻,怀抱着难得的满足与幸福,他愿今夜的月光和烛火,愿这不老的天地,与他共同见证。 眼前那张犹带潮红的脸微微低下,方才绝然的神情已不见了踪影,一抹羞色此时偷偷的爬上了面颊,望着那好像在心底虔诚起愿的人,黄隽心中大恸,他一把拉过那怯生生的手指,紧紧的握在手中,他不愿再多想所谓的束缚和阻碍,如果这重生注定让他历此情劫,他宁愿一人承受这违背原则的罪过,也不愿再看到面前的男子流露出一点点卑微和乞求。 吕清心下一颤,他的手指被一团温热包裹。。。那是妻主的手。。。像是读懂了他心中的祈愿,更像是应允了他怯懦的奢求,她紧紧的,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握住了他的手。。。吕清缓缓抬起头,眼里已溢满了泪水,模糊中他看不真切,可那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他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他想要问她,这一切不是昏厥后的梦境吧,可是他不敢开口,怕下一个瞬间这幻影又散去,只剩他一人渡过这漫漫的长夜,他惟有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女子,不自知中已扑簌簌的落下泪来。 黄隽伸出手轻轻拭去那泪珠,动作小心又温柔,他即已决定接纳吕清,就不会如同那颜汐一般与爱中掺杂着躲闪与退避,伤人又自伤。抛却了同为男子的顾虑,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片安定,既然天意命定了吕清为他的伴侣,那么今后的路他会与他携手同行。眼前的男人不是爱情里的俘虏,也不是婚姻中的附属,更不是生儿育女的工具,他应该是坚毅,坚强,坚韧的,他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施舍,对于求爱而不得的人来说,怜悯和施舍是最残忍的武器,它们将人的自尊一点点的踩在脚下,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撕扯着人最痛的地方。黄隽暗下决心,也许他没有天雷勾动地火的热情,也没有毁天灭地的烈度,但他会用温柔和关切搭就一座桥梁,他想要读懂吕清,想要了解他所有的喜怒哀乐,让他在欣喜时有人分享,在无助时有人依靠,在悲伤时,就像现在这样,有一双手为他默默擦拭着眼泪。。。 黄隽见那眼泪仍是滴个不停,担心吕清今夜情绪波动太大会影响腹中胎儿,遂轻轻一笑,开口说道:‘怎么,你是水做的人么’,说完他自己也微微一怔,这话。。。明明是调戏之语么,他何尝说过如此放肆的言语,自然的像夫妻多年一样,他只是刚刚下定的决心,怎的这么快就适应了新角色了。。。 吕清早在妻主为他拭泪时就已经羞的连耳都红透了,现下听了这调戏意味十足的话,也来不及细想,只顾着低下头去,一双手在枕下索着,想赶紧寻块帕子。黄隽见他慌乱无措的样子,心中不舍,又顾忌着他还有着身子,忙凑上前微微按住那兀自在四处索的手,柔声问道:‘你要找什么,就与我说罢’,吕清不敢抬头,他方才一场大哭,此时脸上定是狼藉一片,这脏乱的模样全叫妻主看了去,他。。。他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黄隽看他只低着头,大约猜到他是在为刚才的事不自在,倒是没想到此中还有为悦己者容这点意思,他也不言语,只轻轻一拉,将吕清抖抖的身子拥入怀中,又腾出一只手替他在那枕下索,隐约碰到一件软软的物什,顺势一抽,便将那东西攥到了手里。 吕清一眼就瞥见那是行针前一夜自己为妻主擦汗拭泪的帕子,那帕子他一直收在怀里,连歇下后也紧塞在枕头下面,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拿出来瞧,仿佛犹在那温情的一夜,妻主全然依靠在自己的怀中。。。此时他见妻主攥着那帕子,心里大窘,就像被人当场窥到了秘密,探身上前就要抢过来。 瞧着吕清这不管不顾的要抢他手中的帕子,黄隽有些不是滋味,这帕子大概是颜汐先前留下的吧,只是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呀,材质一般,图案简单,好像还有用过的痕迹,吕清如此珍视,怕是其中有什么意义。。。黄隽自己也没察觉,他这一番想法已很有几分吃干醋的嫌疑了,其实这帕子是用在了重生那一晚他自己的身上,如此说来那颜汐的魂魄算是受了委屈,只是这一段公案因这冥冥天意,倒是谁都说不清了。 方才出手去抢吕清心中已是有些后悔,他今夜在妻主面前几番逾矩,可妻主一直对他和颜悦色,说是十分热情也不为过。。。可现下,他看妻主不言不语,只攥着那帕子不松手,脸上也有了几分沉色,吕清心里一阵难受,他不是故意要拂了妻主的面子,只是那帕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看那张哭过的小脸隐约又有了啜泣的前兆,黄隽暗骂自己真是个没脑子的,不就是一块手绢么,不就是之前还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么,现在人都已在自己怀里,他还乱想什么呢,自己何时如女人般婆妈起来!他手上使劲,将人又抱紧了些,把那帕子轻轻递到吕清手里,清咳一声,道:‘我看这帕子旧了,要不要着人给你买些新的’,吕清闻言一颤,先前他心绪激荡,早已忘了妻主行针后应是失去了记忆,不然也不会在青竹面前说出那些冰冷冷的话来,他心里酸楚,别说这帕子妻主不记得了,怕是那个晚上。。。那三载的日日夜夜。。。她也都忘记了吧。。。 说完那句话,黄隽只觉得怀里的人儿一直在颤抖,他心下疑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这隐晦不明的状况让他有些烦躁。黄隽深吸一口气,微微平复了情绪,在心里劝解着自己,他只接收了颜汐的身体,却没有颜汐的记忆,所以吕清之前遭遇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承受了什么,种种前事他都一概不知,他不能因这无法掌控的局势就把负面的情绪随意发泄出来,至少在吕清面前他要忍耐,再忍耐,既然决定与他共度一生,就要处处呵护时时留心,这异世的男子就如同原先那个世界的女人,都是要花心思去哄的,何况吕清还有了身孕,这心情上的波动起伏应该较平日里更大一些,今夜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这帕子里看来似是有隐情,吕清如果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去追问,现下最要紧的是让他早些休息,养好身子。黄隽下定决心,今夜先将此事揭过,他伸出手,微抬起吕清的下巴,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先前被咬成青紫后来又经一番热吻已红肿一片的双唇,低低问道:‘还疼么,为什么不爱惜自己?’吕清红着一张脸,两眼都不敢与妻主对视,因着姿势又不好低下头去,唯有稍稍侧过一点,想遮掩一下窘迫和羞怯,可他心里却一点点的泛上了暖意,那暖意里还犹带着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半天他才柔柔的回道:‘咬完了才觉得有些疼,后来就。。。’他瞥见妻主嘴角微翘,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语,心里一紧,再仔细一琢磨。。。自己。。。自己竟说出如此不知羞的话来。。。他一时大窘,一扭身就扑到妻主的怀里,直把那已红透了的脸往那怀里钻去,他此时倒忘了这一番举动比起先前含混的话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黄隽却是喜不自禁,他已扫清心理障碍,这搂搂抱抱的肢体接触此时与他来说已不像之前一般如临大敌了,况且更亲密的热吻都已经有过那么一回。这时的他只觉得这怀里的人儿甚是有趣,方才他听了吕清那欲言又止的话就十分的想笑,忍的着实是辛苦,后来见吕清自己也反应过来,似是窘迫难当,可偏偏又做出更为大胆的举动,他心里一阵的欣喜。黄隽倒是尚没有美人在怀的意识,他只是看吕清这一夜的举动,像是以前一味忍耐苦等,感情上颇受过煎熬,长时间的郁郁寡欢不仅伤及身体,更是不利于腹中的胎儿,今夜吕清一场发泄,神上应该轻松不少,现下又如此自然的做出男儿的撒娇姿态,想必此刻心情定是不错的,虽然仍有些羞窘,但总比之前的苦苦压抑要好上许多。黄隽想着经此一夜,两人的关系虽不至于突飞猛进,至少因自己撤去心防总算是有了些融冰之势,他决心以后不但要细细调养吕清的身子,更要时时关注他的情绪,不能让他再经历那种孤独无望的绝境了。 接纳在线阅读 接纳 肉文屋 / 接纳 接纳 初立规矩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初立规矩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初立规矩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初立规矩 文件115944220读入失败。可能是网站故障,欢迎来电01051667135报错或者 发帖报错。 初立规矩在线阅读 初立规矩 肉文屋 / 初立规矩 初立规矩 要人命的纸捻子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要人命的纸捻子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要人命的纸捻子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要人命的纸捻子 待一切重拾平静,青竹与春溪也各归其位,开始伺候两位主子梳洗打扮。黄隽先前已体验过这异世的柳条枝子和盐,此时见春溪正忙着替他从那西阁拿回的两件衣裳里翻捡今日要穿的,他不上手,一时有些无聊,便打量起眼前的梳妆台子来。黄隽把那些巧又琐碎的物什一件件的拿起来细看了遍,心中啧啧,这异世的男子比原先那个世界的女人还要女人,瞧这十二色的胭脂膏子,瞧这满满一屉的头发簪子,咦?这个又是做什么用的。。。 一旁的春溪拿着挑好的衣裳正要请小姐的示下,就见自家小姐手里攥着个扁扁的花梨木匣子,从里面拣出一个细长的纸捻子正细细的瞧着。春溪平日里也甚少进男子的闺房,自是不知那东西是做何用处,可既是这吕主子梳妆台上的物件,大约都是些贴身零碎,见小姐如此举动,春溪心里隐约觉得不妥,可小姐又瞧的津津有味,她不便直言,只好拿着那件衣裳上前一步,盼着小姐能放下手里的东西,把这衣裳先换上。黄隽见春溪凑上前来,他此时已成功变身为好奇宝宝,也不顾上什么衣裳,拉着她就问道:‘你瞧这玩意儿做的如此之细,还装了整整一匣子,这是做什么用的?’ 春溪还未及作答,一旁的青竹已眼尖的瞥见小姐此时捏着的正是他家主子这段日子时时要用上的私密物事,青竹自是知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他虽年纪尚小,也略通了点儿人事,当下就闹了个大红脸,尴尬间连手上的动作都乱了。 坐在床边的吕清只觉得头发被拉的一阵作疼,他以为青竹尚未从先前之事中平复,怕是心里还难受着,所以才一时失了手劲。吕清也不出声,只一味忍着,却发觉青竹这往日里灵巧又有着柔和力道的手越发的失了分寸,再由着他可真要被生生扯下一撮头发了。吕清微微抬眼,却见青竹这孩子涨红了小脸,一双眼只愣愣盯着梳妆台那边,他有些纳闷,目光一转,登时惊的就要从床沿上跳起来。 吕清心中大窘,他实没想到妻主会翻出被他特意藏起来的纸捻子,这,这男儿家贴身用的东西怎好就这么拿出来瞧。。。还,还当着春溪这丫头的面儿。。。他一时无措,只好拐了拐身边的青竹,盼着他能去把东西给拿回来。青竹被他家主子用手肘一拐,终于从愣怔中反应过来,他见主子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他,可他也是个脸皮薄的,要他从小姐手里拿回那东西,他。。。青竹心下踌躇,直磨磨蹭蹭的不肯过去。 两人的这一番动静虽小,却瞒不过那边的春溪,她眼瞅着这主仆二人皆闹了个大红脸,就知道小姐手上正拿着的定不是一般的物件,她现下已清楚这听水居今时不同往日,那青竹又好像和自家小姐有些不明不白的,便有心想替这二人解围,遂出言道:‘小姐,您要不先换上衣裳,待会儿还要往闻香苑去请安哪,可要早些打扮好。’黄隽正在兴头上,随口问道:‘什么时候了?’,春溪回道:‘刚过辰时’,黄隽闻言一愣,心想坏了,他一个现代来的游魂哪里知道什么是辰时,他又不便细问,只好无奈望望窗外,见那日头略略擦过树梢儿,琢磨着应该还没到八点钟。他想着这天色尚早了些,估计闻香苑里也正是早起忙乱的时候,再等上一会儿过去也不迟,便说道:‘不急,你弄好了先下去吧,衣裳放着,我自会穿的’,他说着话,手上犹攥着那木匣子。春溪见小姐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收拾好东西,放下那件衣裳便退下了。 吕清暗自焦急,他方才见春溪出来打圆场,心里还盼着妻主能听得进话,放下那要人命的匣子去办正事,没曾想妻主一点也没悟到其中深意,虽打发了春溪下去,略略解了他心中的不自在,可仍是捏着那纸捻子不撒手,他一时气苦,也不管自己只梳好了发髻,还未换上平日里的常服,便赶着让那不听话的青竹先出去,自己挨着床沿儿直生闷气。 一旁的黄隽瞧见吕清此时的模样儿有些不解了,方才这人还是好好的呀,柔柔的坐在床边让青竹帮着梳头,这是多美的一副画面,多温馨的一个场景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不过他已是久经考验,早就索出一些哄人的门道,见伺候的都已退下,室内独余他夫妇二人,遂轻轻走到吕清身边坐下,顺手把那匣子放到一旁,一把揽过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微使些力道,这位别扭的夫郎就稳稳的落入他怀中了。 吕清眼见着妻主趁着四下里无人又开始轻薄与他,还故意把那装纸捻子的匣子拿过来堵他的心,不由得红了眼圈,只想挣脱开来。此时黄隽哪里能如吕清的意愿,他唯恐这一松手昨夜和今晨的一番心力就都打了水漂了,当下只紧紧的把人搂住,贴着吕清的耳边,柔声问道:‘又怎么了,一大清早的,也不怕肿了眼睛见不得人了’,吕清只觉得那湿润的气息搅得自己一阵心悸,可这说出来的话却甚是气人,一时也不顾矜持,只捏着小拳头作势捶着身边的人,嘴里还犹自说道:‘你。。。你就知道欺负我,明明我现下哪儿都去不了,整天都只能待在床上。。。’黄隽被那小粉拳捶了两下,心里虽十分受用,嘴上却一直呼痛,吕清不知他作伪,以为真的伤到了,忙拉着上下一通猛瞧,又在那先前下手的地方揉了半天,额头都急得渗了些汗。 那白皙的小脸带着一抹红晕,光洁的额头因着汗水粘了些细碎的发丝,一双温润的眼里全是关切之色,就着窗外薄薄的晨曦,黄隽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与一夜之中就蜕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被爱滋养,与爱中发光,又因爱升腾出独特气质的幸福而满足的人。这蜕变让他惊诧,也让他欣喜,更多的却是深深的遗憾和庆幸,他遗憾颜汐不知错过了怎样珍贵的宝物,他庆幸自己于这异世里得到了如此优秀的伴侣。望着眼前的男人,黄隽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他想也许吕清自己也不清楚他的美就像春夜的小雨,就像夏日的微风,有一种在不经意中抚慰人心的力量。黄隽心中微痛,这样一个男子,竟然在孤独与自伤中挣扎了三年,他抬起手,轻轻抚上那面颊,用一种自己都未意识到的语气郑重的说:‘以后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我和你,还有孩子,好么?’ 吕清痴痴的看着妻主,看着这个他默默爱了三载的女人,耳边的话语虽平淡,但仿若允诺的口吻却赋予了其中无尽的深意,他原以为这辈子只能与孩子相依为命,没曾想一场大病却让妻主恍如新生,终于从那清冷的月亮上走了下来,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感叹这命运的造化,感叹自己一腔深情终没有付之于流水,一时心中酸楚,不禁落下泪来。 黄隽瞧着怀里的人又开始掉金豆子,他知道吕清心思细腻,定是自己方才的话让他想到了以前苦苦等候的日子,他心中不舍,遂温言宽解道:‘你看,我还没说两句又把你招哭了,为妻向你赔罪可好,别哭了,对身子不好,对孩子也不好’,说着便探手去寻昨夜那方旧帕子。吕清听妻主说要与他赔罪,不由的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又听到妻主提起孩子,忙在心中埋怨自己糊涂,怎的连陈大夫的嘱咐都给忘了,他一时情急,见手边没有可用的,只好轻抬衣袖拭了拭眼角。 一旁的黄隽没寻到那旧帕子,反而又着了先前随手搁在身边的花梨木匣子,遂捏着那玩意儿凑到吕清跟前直问道:‘这个是做什么使的,我瞧半天了也没瞧出个明白’,吕清见这要人命的东西被妻主巴巴的递到自己眼前,他又羞又急,只管拿一双水汪汪的泪眼瞪着这前世的冤家。黄隽瞧着那眼神似娇似嗔,觉得心里一阵的痒痒,暗叹这小男儿姿态果真是极有风情,又转念一想,看吕清这般,莫非这玩意儿。。。不会如那个世界的妇女用品一样吧。。。黄隽一头黑线,虽然他以前也是个二十四孝的好男人,也不是没有过替老婆去超市买这妇女用品的经历,只是。。。没想到这异世的男子被贼老天改造的如此彻底。。。他的小心肝儿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吕清见妻主呆怔,虽极不好意思,但这件事已经搁在他心里许久了,以前他与妻主相敬如冰,自是不敢开口,现下妻主待他明显不同于往日,他也不想再苦苦忍着,不但自己身上受罪,心里更是。。。吕清给自己打了打气,硬着头皮细声道:‘这纸捻子。。。是给有了身子的人用的。。。因着。。。时常胀痛。。。所以要用它疏导。。。方可缓解。。。’这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又含混不清,黄隽还未反应过来,吕清自己就已羞得软到在他怀里,一双小粉拳又piapia的捶上了。 可怜这尚不明了异世男子生理构造的黄隽就着那话里有限的信息咂了半天,终于悟出原来这纸捻子是用来疏通腺缓解怀孕之人部胀痛的,他连连感叹,果然这人的超强领悟力是要经千锤百炼方能锻就而成,黄隽心里又是激动又是自豪,只想跳起来朝天呐喊一声:‘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趴在黄隽怀里的吕清见妻主听了自己的话一直没言语,他也知道一个女子自是不会知晓男儿的这种私密之事,那话又被他说的支支吾吾七零八落,也怪不得妻主没能领悟,只好顶着那巨大的羞窘,又闷闷的解释道:‘因为时常痛的睡不着觉,才用上了这纸捻子,其实。。。’黄隽虽已进入癫狂模式,但也没有错过怀里人的这句欲言又止,他强压下那股子要踏破异世所有障碍的万丈豪情,在心里细细的琢磨了一番。他暗想,看来这纸捻子大约只是功效一般的替用品,这个‘其实’的后面估计才是吕清话里的真正用意吧,可这法子到底是怎样的呢。。。黄隽大脑cpu马力全开,结合以前伺候老婆怀孕的那段亲身经历,于繁杂中快速搜索着有用的信息,忽然他灵光一现,突的想到老婆曾用来治疗腺炎的吸器,一时如有神助,这个被吕清隐藏极深的异世男儿的秘密终于叫他一个现代游魂给参破了! 要人命的纸捻子在线阅读 要人命的纸捻子 肉文屋 / 要人命的纸捻子 要人命的纸捻子 为你挽发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为你挽发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为你挽发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为你挽发 这一番智力大冲浪,让黄隽的心里油然生起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自来到这异世,他终于第一次自觉主动的接纳了这女尊世界的新身份,以一种大女子的心态暗暗立下了要永远善待身边之人的誓言。 黄隽紧搂着吕清,攥住那微微颤抖的小粉拳,轻轻掰开他虚握的手指,又将自己的手交错与吕清的指间,他感受着那手心里的湿意和暖热,感受着怀中人略快的心跳和微促的气息,心中怜惜无限。黄隽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说道:‘我知你很受了些委屈,你且放心,以后我会伴你左右,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你一定要告知与我,不可再一个人闷在心里’,见怀里的男子一阵猛颤,他赶紧抚上那单薄的背脊,力道轻缓的慢慢拍着,待吕清渐渐平息了情绪,方接着说道:‘想必陈大夫的话你也是知晓的,你现下的身子让我实在是担忧,我不计较子嗣,也不妄求得女,只愿你平平顺顺,安安稳稳,与我才是最大的慰藉。。。’说到此处,黄隽不禁想起自己的儿子,不知小晨身体是否还好,学业又是如何,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论身在何处,心中对于亲子的挂念却总也不能够忘怀,黄隽忆起那曾经天人相隔的痛楚,一时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吕清只觉得一种莫大的哀伤突然笼罩在妻主身上,他不明就里,以为是自己先前的遮遮掩掩伤了妻主欲靠近他关切他的心,他暗暗焦虑,急于剖明心境解释前事。他想抬起头望着妻主,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死死压着直不了身,他心里隐隐知道妻主大约是想起了往事,不愿让他见着此刻伤怀的脸色,只好软软的趴着,一双小手却悄悄滑到妻主的腰际,弱弱的圈住,似是于沉默中表达着安慰。 黄隽强自压下翻涌的泪水,在心里无声的感激吕清此时的理解和支持,他与儿子相依为命生活了近二十年,早已习惯了一人撑起这天地只与独处时舔伤的日子,而这一刻,在这陌生的异世里,却有一双柔弱的手轻轻探入了他的心房,要替他抚平所有的伤口,为他治愈全部的悲痛。黄隽自问,他一个游荡至此的孤魂,究竟何德何能,竟与这异世中得到了这般至深的情感,自己尚未给予,就已经收获了吕清倾尽全力的付出,如此一桩情债,即使要他赔上身家命去偿还,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黄隽一把拉起吕清,将他紧拥在怀里,他也知道一切的言语皆是苍白无力,可他此时必须要说点什么。他只觉得先前那翻涌的泪水已尽数化成了蓬勃的爱意,他急于要让吕清知晓,让他明了在这世间只有他吕清才是自己认定的唯一,不管这天意将会如何的安排,不管以后还有什么曲折坎坷,他的身边永远都只会有吕清一人,这个温柔,爱哭,善解人意的男子,这个于无声处支持他,默默安慰着他的男子,这个将与他并肩同行,携手共度漫漫长路的男子。。。心绪激荡中,黄隽脱口而出:‘以后我帮你多舔舔吧,总比那纸捻子管用些。。。’ 话音未落,两人同是一震,黄隽已是捶头顿足,只想先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他暗骂自己真是个不知情趣的,本来是一片温馨最适合倾诉衷肠的好时候,却生生被这已不能用轻薄来形容简直就是红果果的猥亵之语给糟蹋了,他已不敢再看向吕清,惟有死死抱住眼前这个已羞窘到无以复加的男人,把那双抖个不停的小粉拳直拽到面前,憋了半天,才呐呐说道:‘那什么。。。你打我两下好了。。。’ 吕清本是又气又急,从脖颈处到鬓角都红了个通透,只觉得全身血疾走,头顶都在突突的跳着,当即就要挥着小粉拳,先给这祖宗两下。可那手行到半路,他瞧见妻主不闪不躲闷声赌气的模样儿,一时心生不忍,也有些暗自失笑,又不想就让她这么的讨了便宜去,他没了主意,只好就势赖在妻主的怀里,不情不愿中偷偷在那腰上拧了两把,方觉得心里解气了些。 此时美人在怀,虽然腰处被拧的有些疼,黄隽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巴不得那小手再多掐他两下。他享受着这难得的撒娇时刻,暗赞自家的这位夫郎果然是朵少见的解语花,都气成这样了还知道心疼人,不肯下那狠手。。。黄隽越想越喜,只管抱紧了人不撒手,已然是乐不思蜀了。 这二人正搂搂抱抱你侬我侬,外间的春溪等的可有些不耐了,她看这时候已是不早,怎的自家小姐还没有走出来,别是又得了什么甜头,直忘了正事儿吧。。。她不敢叨扰,只好隔着那扇门重重咳了一声,盼着自家小姐赶紧从那温柔乡里爬出来,闻香苑那边可还等着呢。。。 里屋犹在尴尬的吕清听了外面那声咳嗽,更有些不自在起来。妻主昨夜虽说只是歇在听水居的外间,可这实情外人并不知晓,若因着今早的一摊子事儿又耽搁了工夫,误了给主母和秦爹爹请安,那他真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到时候不晓得那些话会编排成什么样子。。。他心里一紧,忙轻轻推了推妻主,见这人无半点反应,只好细声细气的开口提醒道:‘妻主,恐怕这时辰不早了,不是还要去请安么。。。’ 黄隽本想再温存一会儿,低头见怀里的吕清着急担忧的模样,不忍让他为难,遂轻轻放开了他,站起身来准备去找那衣裳先穿上。吕清也有些不舍,离了那温暖的怀抱,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一下子掏空了,又不好出言挽留,主母那边还等着呢,这请安的大事断不能由着他的子给耽误了。。。可请完安之后呢,妻主病了这些天,手上定是积了不少事体,一边要料理余事,一边又要调养身子,那。。。那还有工夫来这听水居看他么。。。今日一别不知又要等到何时。。。吕清乱乱的想着,一双手只抠着那床沿儿,他怕自己已偷偷泛红的眼圈被妻主瞧见,又招出什么来,只好微微偏过脸去。 已升格为超级雷达的黄隽早就瞧见了自家夫郎一副难舍难分又强自忍耐的模样儿,他虽有心想成全,无奈这不明的局势,今日闻香苑定是要走上一遭的,他也怕自己再一次的被眼泪击倒,若是去的晚了,他倒不会有什么,只是吕清大约是要吃些苦头,受些责难了。想及此处,黄隽便倾身向前,凑在吕清耳边笑着问道:‘清儿可愿意帮为妻梳梳头,你既在我身边,这等事我自不会寻旁的人来做。。。’ 吕清闻言喜不自禁,连忙抬起头来。早先春溪在屋里帮妻主打理要穿的衣裳时,他心中就小有别扭,总觉得这些贴身小事既然他已在身边就应该由他来一一持,只是因着这身子不便,也不知妻主是何态度,他怕贸然开口引来春溪暗地里嗤笑,遂忍下这念头没有出声,只在一边由着青竹伺候自己洗漱。此时吕清见妻主笑语盈盈甚是期盼的神色,言语间又自有一种夫妻的亲密之意,他心头一热,当下就站起身要往那梳妆台走去。 一旁的黄隽怎会舍得让自家的解语花随意劳动身子,忙上前轻轻按住,把吕清直扶到床边坐好,自去那梳妆台子上拣了些瞧着似是会用上的东西,又顺手挟了一面铜镜,这才乐颠颠的跑了回来。吕清看着原先清冷淡漠的妻主这手捧一堆胡乱物件的模样,不由得扑哧一笑,又瞪眼嗔道:‘瞧那一堆子,我走上几步也无事的’,黄隽被那一眼电的直中红心,半天才有些羞袦的说:‘这不是。。。担心累着你么。。。’他怕自己再一个意志不坚定今日真出不得门去,遂紧着问道:‘你看梳个什么发式较好,别弄的太麻烦,简单点就行。’ 先前还在西阁时黄隽就发现这颜汐的头发那真是又密又长,他还琢磨这天看着像是入夏了,要是热起来顶着这一头长发他可着实有些吃不消,他本打算找个由头给剪了去,又担心剪了头发会不会在这异世被扣上什么大逆不道的帽子,也怕这一举动引来颜府上下猜疑,瞧出什么破绽,便按捺住心头的不适应,此时黄隽借口要吕清帮他梳头,一来是想分散一下吕清的心思,拐着弯儿的帮他宽解,再就是他想了解一下这一头长发到底该如何打理才最便宜,既然不能剪,索怎么方便怎么来吧。 吕清见妻主不掩担心之色,心里一片暖意,他轻轻把妻主拉到自己身侧坐下,伸手抚上那一抹似缎子般的乌黑油亮的长发,不由得感慨万千,这三载的日日夜夜里,他何曾敢想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能为所爱之人亲手挽发,这姗姗来迟的情意就由他今日细细密密的编织到这万千青丝中吧,惟愿绾结同心,白首不离。。。 黄隽手托铜镜,瞧着身后人镜中的半影,那淡淡的眉宇微微蹙起,脸上一派庄重之色,轻柔的小手此时正稳稳的握着那把牛角篦子,一下,一下,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品一般,悉心梳理着这一头长发。。。黄隽回望向自己的影子,眉眼俊朗,面颊清瘦,这颜汐看来也是个不凡的女子,只有那唇极薄,不笑不语时就抿成一线,隐隐透着一股狠厉。。。黄隽心中暗叹,自古唇薄多无情,这薄唇不仅是无福无寿的面相,也预示着冷情寡意的天,吕清与此人牵肠挂肚纠葛三载,若没有他这个从天而降的游魂,怕是这份痴守最终也结不了善缘。。。黄隽想到他的这朵解语花竟为了此等无情无义之人苦熬了这么久,心中一阵厌弃,遂极不待见起这张已属于自己的脸来,就见他对着铜镜一会儿吐舌,一会儿挤眼,直把那脸弄的不成样子方才解气。 身后的吕清还不知有人正为他打抱不平,他只觉得妻主在他身前扭来蹭去,似是坐立不安的样子,他以为妻主是担心着时辰,忙加快手中动作,待要拿发簪挽起时,他不经意的抬眼,想看看镜中自己的手艺,就见妻主一张脸皱成一团表情诡异,慌的吕清忙出口问道:‘怎么了,扯疼了么’,黄隽反倒被吓了一跳,他这才明白过来他竟幼稚的与现下已属于自己的这张脸发狠赌气,做出如此孩子般的举动,可又不便解释,只好呐呐的说:‘还好还好,刚刚被扯了一下,已没事了。。。’吕清一阵心酸,梳就女子发式本是男儿出嫁前必学的,他当年还在家中时也于无人处偷偷自练了好久,只是。。。出嫁三年,一直无甚机会罢。。。这手艺也不熟练了。。。 话后黄隽就有些不安,他方才可是真真的空口白牙,为了掩饰一时尴尬只好委屈了他的解语花,他察觉身后的吕清似乎又有些情绪低落的兆头,心里暗骂自己这等行径与那颜汐有何差别,全都不是好东西!忙讨好似的说道:‘这发式我瞧着挺好,舒服又利索,以后都帮我梳成这样吧。。。’他巴巴的瞅着镜中的吕清,盼着他能重绽笑颜,直等了片刻,吕清还是脸色淡淡的,似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黄隽心下焦虑,一把扔了手里的铜镜,回身就抱住吕清,急急说道:‘都是我的不是,我随口乱说的,原想逗逗你,你,你别当真。。。’吕清也不言语,只轻轻偎在妻主怀里,握上那双手,半天才开口道:‘我知你喜欢这发式,只是。。。罢了。。。等哪天得空教与春溪,让她帮你打理才便宜些。。。’ 黄隽心里一痛,方才知晓原来他是误解吕清了,既然是他的解语花,又怎会与他赌气计较那些小事,吕清心中。。。实是在担忧以后啊。。。黄隽知道今日必是要做下承诺,在这如同封建王朝的异世里,吕清在颜府的处境与他息息相关,他这个做□主的若不能在言语行动间向周围挑明态度,那自己在口口声声说爱的时候,又把这所爱之人置于何处!黄隽轻轻扶起吕清,望向那双郁郁的双眼,正声说道:‘自今日起我便歇在这听水居,与你和孩子作伴,这话我也会向母亲禀明,你不用担心,只怕你到时候别嫌我烦才好。。。’ 吕清早在听了前半句时就已落下泪来,他没有想到妻主竟能明了他百转千回的话意,更是为了他许下这恍若誓言的承诺。他日夜期盼的不就是能与妻主同起共卧情投意合么,不就是像此时这般为她挽发为她着裳么,可为何心会如此的痛,是盼的太久了。。。还是等的太长了。。。这似梦似幻的时刻应该是真的吧。。。 吕清偎在妻主怀中默默的哭泣,心里有苦有甜,而搂着他的黄隽更是一片的酸楚,这怀里的人儿被亏欠的太多被冷遇的太久,在真正的幸福来临之时,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不敢置信的担忧,而自己,这来此异世仅一日一夜的游魂,真的能为他在这偌大的颜府撑起一片天地么。。。 黄隽暗下决心,今日闻香苑这一遭定是要探个究竟,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自己所爱的人。 为你挽发在线阅读 为你挽发 肉文屋 / 为你挽发 为你挽发 爱夫牌主母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爱夫牌主母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爱夫牌主母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爱夫牌主母 天还蒙蒙亮时,颜谨行就已醒了。她一向浅眠,加之十多年的早朝经历,已是养成了卯时就起的习惯,这才刚过五更,她就全无睡意了,不过今日却不想这么早就起身,她偏过头看了看睡在身边的男子,眼底一片温柔。 秦卿侧卧着,气息甚是平和,显然还在好眠中,一头青丝略乱,随意披散于枕间,整个人蜷缩在锦被之下,只露出半张小脸。颜谨行见他在熟睡中犹揽着自己的胳膊,心中失笑,伸出空着的一只手,轻轻将几缕调皮的发丝拨到他耳后,不经意间瞥见脖颈处那一抹红印,不由的老脸一红。。。昨夜大约是累着他了。。。 昨夜那一场欢娱实在是久违多时,自颜谨行携家带口离开京城来这边陲之地,算上也有五六年了,出京前她旧疾已重,行走都有困难,更别说应对这闺房之事。后来陈知楠追随她来到此地,一直在帮她细细调理,又教了她一套修身养的拳法,这身子才慢慢好转起来,虽尚未痊愈,也无甚大碍了。只是秦卿一直为她担着心思,也不知从哪里听说这房事不利于养气,遂严防死守不肯让她近身,平日里两人虽同住一处,秦卿也处处留心,不敢招她,着实让大好之后的颜谨行苦闷了一段时日。颜谨行心有不甘,找了个机会拐着弯儿的向陈知楠诉苦,之后陈知楠携她家周夫郎来颜府赴宴,席间周夫郎拉着秦卿早早就退下,往后院说私密话去了。颜谨行也不知这周夫郎都跟秦卿说了些什么,只是当夜她就得了甜头,事后秦卿好几天都没搭理她,可待她腆着脸再次求欢时倒也不像过去那般推拒了。这好日子尚没过多久,汐儿又是一场大病,两人皆是心力交瘁,再无其他想法,直至昨日见汐儿终于醒转过来,颜谨行放下心中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又看到秦卿为那碗粥的事急着替吕清辩解,担忧之情溢于言表,颜谨行被深深触动,只觉得一生得此伴侣再无所求,一时难掩爱意凑上前去。秦卿被吓了一跳,于羞涩中也知妻主这段时日心神俱疲,大约是需要些放松,遂半推半就的应了,只是没想到他这位妻主虽已过中年,但体力尚好,这一番缱绻着实让他辛苦不少。 颜谨行忆起缠绵时秦卿羞窘又有些渴望的双眼,不禁心头一荡。他这位夫郎平日里恪守礼数,极少有如此袒露情意的时刻,又想到能亲见此等风情靠的全是自己不输于年轻女子的本事,不由得暗自得意,遂低下头,轻吻上身边人的脸颊。待感受到那如同凝脂一般的娇嫩肌肤,颜谨行一个没把持住,又吻上了那双红唇,于急切中吸吮起来。 秦卿犹在熟睡,还未醒来,唇上传来的一阵麻痒让尚在梦中的他不自知的发出嘤嘤之声,呼吸也短促了些。颜谨行见身边人儿如此之表现,大受鼓舞,一只手也悄悄潜入他里衣,滑向际。秦卿小脸泛红,这四处点火的手让他全身都涌上熟悉的热潮,待他被挑逗的终于幽幽醒来,一睁开眼,就见自家妻主如那急色鬼一般已将他的里衣扯的半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秦卿大窘,赶紧拨开那只不规矩的手,胡乱掩好衣襟,暗自埋怨这人昨儿个折腾了大半宿,怎的一大清早还这么有神。颜谨行见被抓了个现行,老脸又是一红,想到秦卿昨夜颇劳累,本打算让他多睡一会儿,结果反倒是自己搅了他的好眠,她心中愧疚,遂拉过那已挣脱她怀抱的人,紧搂在前,贴着秦卿耳侧轻声道:‘怎不多睡会子,现下天色还早着。。。’ 秦卿心有埋怨,只是妻主的怀抱着实温暖,让他流连,遂不再挣扎,只软软靠着,半天才细声说道:‘都被你弄醒了,还睡什么。。。’颜谨行耳听着这看似抱怨实则撒娇的话语,又有点不安分起来,只是她也知轻重,晓得再闹下去自家这位薄脸皮的夫郎可就真不自在了,她赶紧压下那些不规矩的想法,接着问道:‘今日是要去探汐儿么,我与你同去,可好?’秦卿微抬眼皮,嗔道:‘那你不起来,还躺着做甚’,颜谨行瞧着那眼波流转,心中的小火苗又蹭蹭的窜了上来,一把贴上那面颊,调笑道:‘不急,待吃过午饭去也是不迟的。。。’秦卿一时无措,只觉得这人怎的越老越不正经,逾发像牛皮糖一般,甩也甩不开,他一觉方醒,身子尚没什么力气,先前又被挑起了些□,强压着也是难受,遂红着脸由那颜谨行去了。。。 两人刚得了趣味,就听见门外秋桐的声音响起‘主子可是要起了。。。’秦卿闻声忙不迭的推开颜谨行,心里暗自羞臊,这等事虽没被当场撞破,可闹出的动静也是不小,怕那秋桐也听了些去。。。这可怎生是好。。。他又怨又气,也不理会身边人,只板着张小脸就要翻身下床,正准备开口唤秋桐进来,腰却被一双手揽住,他一个没站稳,就已跌入熟悉的怀抱。秦卿一时气苦,使劲就要挣脱,只听颜谨行在他耳边笑着说道:‘你打算就这样让伺候的进来?’ 秦卿一愣,方才觉察自己已是衣裳不整,半个雪白的膀子都露在外面,他又羞又急,也顾不上拉好那里衣,直扑到妻主怀里,一双小手在那肩头胡乱拍着,嘴里犹道:‘都怪你,都怪你。。。’颜谨行失笑,不过她今日的确是该挨上这一顿,遂不躲闪,生受了这一场甜蜜的折磨,待见秦卿已平静下来,只是那小脸犹埋在自己怀中,不肯抬头,颜谨行心知他仍是有些不自在,也不催促,只轻轻帮他拢好衣裳,又把那散乱的发丝一一理顺,这才扶着他起身。 两人这一番折腾已耗了不少工夫,守在外间的秋桐却一点也不着急,她方才就听得一些不寻常的动静,晓得主子们大约心情尚好,不然也不会在这时辰起了兴头。她之前听回报的人说小姐已出了听水居,现正在往这闻香苑的路上,秋桐心里因着前事一直颇有担忧,虽盼着主子们晚些起身,等小姐到了自有小姐打理那一干事体,她就省却了直面主母的麻烦,可瞧这里屋的情形,若是不及时通报小姐快到了的消息,到时候引来这两位的一通忙乱闹个措手不及,似乎也不太妥当。。。秦侧夫虽不至于责罚于她,自家主母可就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了。。。秋桐思来想去,琢磨了半天,决定还是先提醒主子们一声,便隔着那门轻轻问了句话,她等了会儿,耳听着里面无半点动静,连先前的那些声响都歇了。秋桐心想自己这也算是知会了,至于知会了多少,她因着私心虽瞒下了些,事后如被追问,也可推说自己不知情。秋桐拿定了主意,主子们若是现下就唤她进去伺候,她自然如实回禀小姐已快到了,若是。。。那她就按自己的心思行事,想必也是可以遮过的。。。 秋桐正打着小算盘,就听吱呀一声,门从里侧拉开,颜谨行披着外袍正站在门口,秋桐心里猛地一紧,怕被眼尖的主母瞧穿了方才的心思,忙上前一步,微低着头问道:‘主子可是要秋桐进去伺候么?’颜谨行是什么人,秋桐一瞬的慌乱哪里瞒的过她去,只见她盯着眼前的人,缓缓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要回禀?’秋桐大惊,暗叹主母这一手瞧人的功夫真是不一般,她不敢再拖延,当下便回到:‘小姐遣人来报,说是待会儿要来给主子们请安,现人已在路上了。。。’颜谨行微一皱眉,略想了片刻,又接着问道:‘昨日我走后汐儿又见了何人?’秋桐闻声一抖,她实没想到自家主母竟如此的料事如神,可这青竹似是小姐要力保的,若抖出他来,之后的桩桩件件与自己也颇有牵扯,小姐虽与她说已拿定了主意,可这主意是怎样的,她却半分都不知晓,若是自己这会子在主母跟前把事都交待了,待小姐过来又是另一番说辞,那她不但坏了小姐的事,就连先前犯下的那些错处,怕是不能再指望小姐帮她说说好话了。。。秋桐一时心绪纷乱,直没了主意,可主子还等着回话呢,这,这可要了她的亲命啊。。。 颜谨行正等的不耐,她就知道这鬼丫头有事隐瞒,看她心神不宁的模样儿,还定是一桩大事!她一时脾气上来,当场就厉声喝道:‘你还敢不说!’秋桐被吓的一哆嗦,想着此时无论如何是遮不过去了,她已是自身难保,小姐定好的主意她也帮衬不上了,且看主母这火气,说不定今日这场责罚比那就错论错还得重上几分。。。只求主母能看在她多年伺候的份上,手下留些情面罢。。。 秋桐心灰意冷,正要开口全交待了,就听里屋传来秦侧夫软软的声音‘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就生气。。。’说话间秦卿已走到了颜谨行身边,正斜眼看着她,略有些责备之色。颜谨行瞧见那眼神,知道秦卿怕她动气伤身,只是今日秋桐这丫头忒没了规矩,不但知情不报还死扛着不开口,她深知此事定与汐儿有关,想及女儿,颜谨行一阵心痛,这孩子病了这些时日,好不容易醒转却不安稳养着,要跑来请安,莫非是听说了什么又忆起了前事。。。她心中苦闷,原盼着女儿能忘尽前愁,自己也有机会修补两人冰冻的母女关系,可现下。。。不知汐儿这一趟打的是什么主意。。。颜谨行一时烦躁,也没留意语气,只简单对秦卿说道:‘你先进去!’ 秦卿原在里间听见妻主呵斥那秋桐,担心她脾气上来就不顾身子,忙出来要打圆场,后见她面色沉,似是秋桐做下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不敢随意手,只盼着妻主能先消消气,那事儿之后再说也是不迟,便上前劝了一句。没想到妻主不予理会,还口气冷淡的叫他先回屋,秦卿因着早上的一通胡闹心里已有些不舒服,此时听了那冷冰冰的四个字,当下红了眼圈扭头就往里屋去。 一旁的颜谨行话音未落便有些后悔,这么多年她何尝对秦卿有过这般态度,又见秦卿听了那话转身就走,赶紧上前一把将人抱住,她也顾不上再追究先前那档子事了,掉头对着秋桐就骂道:‘还不把伺候洗漱的物件拿进来!’那秋桐眼见着经秦侧夫这么一闹,主母大约是没工夫再理会自己了,此时一得命令,连忙就端着东西跟在主子后头进了屋,略略收拾了一通,见主母只一味在旁哄人,她也不用吩咐,悄悄的就退下了。 爱夫牌主母在线阅读 爱夫牌主母 肉文屋 / 爱夫牌主母 爱夫牌主母 母女之间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母女之间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母女之间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母女之间 颜家主母正焦头烂额之际,黄隽带着春溪却是悠哉游哉的一路行来。方才他好不容易把吕清给劝回了屋,扶着他躺下,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正准备抬脚出门,却被吕清唤住,只见吕清粉着一张小脸,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香囊,要与他亲手戴上。那香囊绣工倒很致,可瞧着似是有些年头了,黄隽盯着这玩意儿,心里有点堵的慌,他暗想,这怕是为那颜汐早早就备下的吧,转念又骂自己,干什么吃这等飞醋,真不像个大老爷们,遂欢欢喜喜的由着吕清给他戴上了。 走在路上的黄隽心情甚好,顶着清儿亲手为他梳的发式,穿着清儿亲手为他着的衣裳,佩着清儿亲手为他戴上的香囊,一时间只觉得这异世的天真蓝啊,云朵真白啊,空气怎么这么清新啊。。。一旁的春溪瞥见小姐喜滋滋的脸色,还有些疑惑,心里估着小姐此刻想的究竟是吕主子还是青竹那小蹄子。。。她暗叹,怕是日后再见着这小蹄子大约是要改口叫一声侧夫了,哼,凭什么都是奴才,身为男儿就有那机会飞上枝头做凤凰去,想到此处春溪不由的心里忿忿,遂极不待见起自家小姐那笑呵呵的模样儿来,见小姐不知怎的又拐错了一个弯儿,便瓮声瓮气的提醒道:‘小姐,走错了,应该是这边。’ 黄隽正自乐着,也没听出那声音里憋着一股子气呢,瞧准了道儿又乐颠颠的自顾自往前走,他可不知自己在春溪这丫头心里已沦为那种以色取人的主子了。他昨夜去往听水居的路上已看过半个颜府,那月色虽好,却没有白日里瞧的真切,行了半路又见这周围的景致变得有些陌生,黄隽心里琢磨着怕是快到闻香苑了,赶紧收了那些不靠谱的心思,正了正脸色,连脚下也开始稳重起来。 他慢慢踱着步子,边走边想,瞧着昨日颜谨行来探望女儿时的神情,虽能感觉出她对这颜汐极为重视,但那面上却是不显半分,这个人要不是坐惯了那种不露声色的高位,就是和颜汐平日里关系并不亲密。可母女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怨呢,虽关切却不表露,怕是这二人有什么误会吧。。。黄隽一阵头疼,他与儿子的相处模式比起颜府的这对母女那可是单纯多了,大概是同为男的缘故,彼此间的交流直接又有效,儿子一向很懂事,不像某些同年龄的孩子有逆反期的极端表现,小晨基本没让他过什么心,他这个单亲爸爸也从没扮演过知心姐姐的角色,可看颜家这情况,怕是自己要客串一把心理咨询师了。 想及此处,黄隽不由得一哆嗦,他以前社会关系比较简单,除了逝去的妻子,身边没有什么女朋友,现在要他琢磨这诡异的母女关系,还要在其中饰演一角,且又肩负着居中调停的重担,这不是很有难度,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春溪瞧见自家小姐总算收了那轻浮之气,开始好好走路了,可不知又在琢磨些什么,就见那脸色忽青忽白的,春溪心里明白昨夜听水居之事不能随便提起,小姐也在临出门前嘱咐过她待会儿不可多话,她原以为小姐已想好应对之策,可此时见了那脸色,怕是小姐心里也是没底吧,毕竟主母。。。春溪不忍自家小姐劳神,便出言宽解道:‘小姐您别心了,有秦侧夫在,想必主母也不会有什么重话的。’ 黄隽闻言一喜,对呀,他怎么给忘了,自古以来这枕头风可是最了不得。那秦卿看起来是个子软弱的,能于这大宅门里平安到现在,定是有妻主在身后一路扶持,想必他的话颜谨行能听的进去。且这秦卿算起来应是颜汐的继父,瞧着他对这继女也是一片真心,可那颜汐之前恐怕不太领这份情,不然昨日秦卿在他面前怎么会有些怯生生的模样呢。黄隽理顺了头绪,当下就有了主意,他这个孤魂虽不知颜家母女的心结究竟是什么,可要想保自己护吕清,这一团乱麻般的母女关系就必须得由他亲手解开。此时分神去探究这心结自是徒劳也无甚必要,只要摆正态度,伸出橄榄枝先去试探试探,想必更是便捷,也会有些效果。只是这切入点么。。。颜谨行识人甚广,自己这个西贝货不好与她过多的正面接触,不如在秦卿身上下下功夫,走走‘夫郎路线’罢。。。 黄隽心中稍定,方才一番思量可比以前琢磨办公室里的人际关系更费他脑筋,只是他一想到还有一朵解语花正在听水居巴巴的等着他,心中不仅升起豪情,连有些萎靡的神也重新抖擞了起来,立时便加快脚步,催促春溪这丫头赶紧的带路。 闻香苑里,颜谨行正搂着自家夫郎起腻,她千哄万哄终于把嘟着小嘴儿生着闷气的秦卿给哄开了花儿。其实她心里明白秦卿不是那般爱使小子的,颜谨行只觉得他过门时年纪尚小,遇上自己这么个清冷子的妻主,头几年怕是受了些委屈,自有了晨儿后两人感情渐好,便存了补偿的心思在里头,遂越发的用心起来。秦卿的个则有点孩子气,他与妻主走到今日,见妻主的宠溺有增无减,偶尔也会做做势撒个娇什么的,只当是闺房乐趣,并无半点其他的想法。颜谨行爱的也是他这小孩儿般的子,心思单纯喜憎分明,所以也不点破,没事儿就陪着他演上这么一出,虽说是放下身段哄男人,却是乐在其中,不足为外人道也。 此时秦卿大半个身子被妻主搂着,两人挨着窗沿正看着对面树枝上的雀儿打架。秦卿柔柔的小手绞着妻主的头发,一时只觉得这气氛甚好,贴着妻主口的面颊也轻轻磨蹭起来。颜谨行见这人四处点火还不自知,一时气苦,又不舍得推开,只有强忍下心中绮念,开口道:‘待会儿汐儿来了,我该怎么说。。。’秦卿扑哧一笑,自她怀里抬起头来,调笑道:‘你不是见惯了大阵势么,怎的会不知和自家女儿说些什么’,颜谨行一阵的不自在,她方才是有点没话找话,只是这说出来的话还真是她此刻心中所忧,没想到一时不察给说出了口,倒是让秦卿拿住了话柄取笑了一番,颜谨行一声轻叹,暗想,她这个做母亲的确实不晓得要跟女儿说些什么。。。秦卿见自己的一句调笑话却引来妻主叹息,想着若依前事这母女二人怕是只能相对无言了,遂搂紧了身边人,贴着她轻声细气的劝解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忧,汐儿失了记忆,以前那些事大约都不记得了,就是旁的人告诉了她什么,我想她这次大病一场,心境也会放开了些,不会再像往日那般吧’,颜谨行听着这温言软语,虽心知此事不会同话里说的那般简单,可那忧虑却是放下了不少,对怀中人儿的爱意也多了几分。 两人与沉默中传递着深情,就听秋桐隔着门回道:‘主子,小姐已进了院子了’,颜谨行清咳一声,整了面色,准备携了秦卿一同出门去,却被秦卿轻轻的拉住了袖口,她不解的抬头,见秦卿一脸温柔,那小手放在她的衣襟上,正帮她抚平先前动作间起的一丝褶皱,颜谨行心头一暖,又听那轻软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待会儿别板着张脸,有什么话想好了再说。。。’颜谨行望着那双期盼又有些担忧的眼,凝视了片刻,微侧过脸,低低说道:‘走吧。。。’ 一迈进这闻香苑的中堂,黄隽抬眼瞧见的就是一方澹泊明志的匾额,他虽不懂书法,却也看得出这笔画间力道有余气势不足,转折处略显陡促而失了温润,似是这写字之人尚不能领会话里平实冲然的意境,显得有些心浮气躁。黄隽纳闷,颜谨行早年也是一名重臣,这中堂匾额不说是御赐的墨宝,起码也是当世大儒的佳作吧,怎的挂出这么一幅字来,也不怕人笑话。。。他正摇头晃脑的咂着,就听见身边有人说道:‘这字还是我四十生辰你送与我的寿礼,如今已过去四年,想必你的字也大有长进了吧。’黄隽已然进入书法大家的评鉴状态,闻言随口接道:‘这字太过浮躁,光练火候是不行的,心境不正断是写不出好字。。。’ 听得这话,身旁的颜谨行略一挑眉,重又打量了一番自家女儿,暗叹这孩子恐怕真的忘记前事了,要论以前那是绝不可能说出此等话来。。。她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汐儿终于能放下多年的纠结和执念,忧的是这全然如新的女儿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颜谨行心中忐忑,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黄隽见那人静默不语,有些奇怪,斜眼一瞅,只见颜家主母站与他身侧,方才说话的不是她又是谁,他毫无准备,大惊之下竟生生后退了两步,慌乱间差点带翻了一边的香炉。 颜谨行实没想到女儿失了记忆却还是对她如此的抗拒,竟不愿站在自己身边,非要退开几步,她眼瞧着两人之间被拉开的那段距离,只觉得苦闷酸楚,一时间心灰意冷,当下就要拂袖而去。那边的黄隽刚刚站稳了身子,瞧见颜谨行抬脚就要走,心想坏了坏了,自己受惊失态虽说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可看颜谨行的反应显然是误读了,若由她自去,岂不是在这一团乱麻之上又浇了一勺热油,那就不可收拾了呀。。。他情急之中也不及细想,一声‘母亲’就这样唤出了口。 颜谨行闻声一抖,已是红了眼圈,她不知有多少年没听到汐儿唤她母亲了。女儿自懂事之后就与旁人一般只叫她主母大人,每每听见那冰冷的称呼,看见那双不愿与她正视的双眼,她总是止不住的心痛。那张酷似故人的面庞之上,永远挂着生疏与冷漠,隐隐还有一丝怨愤和厌弃,面对这样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那几欲冲破喉头的话语也只能被硬生生的压下,和着血泪深埋在心底。此时此刻又听得这声久违的呼唤,颜谨行只觉得恍若隔世,就好像身边还有一个名叫若潮的男子,他牵着那小小的女孩儿,低头教她唤着娘亲。。。恍惚间,一行清泪悄悄的滑过面颊。。。 母女之间在线阅读 母女之间 肉文屋 / 母女之间 母女之间 两只狐狸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只狐狸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只狐狸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只狐狸 (上) 文件115944225读入失败。可能是网站故障,欢迎来电01051667135报错或者 发帖报错。 两只狐狸 (上)在线阅读 两只狐狸 (上) 肉文屋 / 两只狐狸 (上) 两只狐狸 (上) 两只狐狸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只狐狸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只狐狸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只狐狸 (下) 颜谨行正与自家夫郎目光交错脉脉温情,就听对面传来女儿的一声清咳,她猛的回神,立时就红了老脸,忙不迭的直起身坐好,一时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秦卿也羞红了脸,暗想他与妻主夫妻多年,何时在孩子面前做出过这等没有分寸的事,心里又怪上了颜谨行,怪她没事儿就招自己,于无人处也就算了,此时汐儿就在面前,还如此的不晓轻重。。。他心中有怨,虽察觉到身边人不出声响,大约也是不自在,却只管用筷子尖儿拨拉那碗里的一堆,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开口,他倒要看看他这个妻主还要躲到何时。。 黄隽见这二人被自己点醒又都不说话,他暗自失笑,嘿嘿,怕是秦卿闹上了这颜家主母,铁了心要她自个儿出面收拾这一摊呢。。。虽说有热闹好瞧,可面前这二位,一个是他现在的母亲,且与他有难断的心结,一个是他现在的继父,还跟他平日里不怎么亲近,如此之混乱的关系,若是自己也憋着不开口,这热闹是瞧了,可这二位的面子就挂不住了,回头若羞恼起来,自己今日铁定是吃不了得兜着走了。。。黄隽正琢磨着这开场白该怎么措辞,只听对面颜谨行缓缓开口说道:‘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这请安之事,大可不必这么着急,你大病未痊愈,该是好好将养的时候’,黄隽暗赞,这颜家主母果然不一般,瞧她刚才还尴尬着,这么快就调整好心态,且这第一句话说的还颇有深意,已是化被动为主动了,若自己无甚准备仓促作答,那些要极力遮过的恐怕就这么被她给套了出来。。。 于电光火石之间掠过无数心思,虽还没有个准的念头,黄隽也不敢再做耽搁,忙堆起一脸笑容,看着对面的颜谨行回道:‘女儿也知不太妥当,累的母亲和秦爹爹担忧更是心中惶恐,只是我昨日醒来,觉得这身子虽有些虚,但神还可以,又想着因病了这么些时候,家人们定是日夜为**心,遂趁着还有些气神儿今日便赶着来请安了’,略顿了顿,瞧着颜谨行的面色未变,又斟酌着说道:‘本打算昨晚过来的,怕打扰母亲和秦爹爹休息,就先去了趟听水居。因之前听身边伺候的说吕清已怀了身子,这两日似有些不舒服,我怕他胡思乱想对胎儿不利,遂先去探他了。女儿知这般行事怕是坏了规矩,只是。。。这心里颇有些放不下。。。’说着便低下了头,虽掩住了些神色,但一派愧疚和担忧已于言语中表露无遗。他方才那一番话算是主动交代了,黄隽深知昨夜之事定是瞒不过眼前这位主母,这其中内情被知晓大约也是个早晚问题,不如先由他自行说明,好歹也扳回点主动,这话里虽有作势的意头,但此刻心中翻涌的却是对吕清的一片真情。 听了这番话,秦卿暗叹,看来汐儿失了记忆的确不是一件坏事,总算晓得心疼人了,吕清那孩子今后也有盼头了。。。秦卿对吕清平日里就很关照,总觉得这孩子像年轻时的自己,只是没有自己的那般运气。。。他想到吕清在听水居的日子,又想到自己与妻主的恩爱缠绵,一时有所触动,抬起头悄悄看了颜谨行一眼。 颜谨行已恢复了神色,却没有错过身边人那清清淡淡的一眼,她心里知道,怕是自家夫郎听了汐儿的话,由人推己,忆起了往事。她虽有心安慰,但现下不是谈情的时候,遂递过去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转头对女儿说道:‘难得你有这般心思,清儿有了身子,的确是需要多多照拂,只是你自己也要顾及身体,不可太过勉强’,黄隽见这话语气似有放软,忙点头应了,还未等他开口,又听得颜谨行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你此次病的凶险,昨日能够安稳醒来全靠陈大夫的一套金针疗法,只是这法子会伤及人的记,以前的事你大约都不记得了吧。。。’黄隽闻言心里一紧,他已料到今日必是躲不过这一关,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又被挑的这么明白。他心中一直有着担忧,这颜汐的前事他虽知晓了些,但显然是不足以应对面前这个人,若是一个没留神被问出了破绽,他今日可就是交待在此了。。。说起来黄隽实有些多虑了,他哪里能知道颜谨行其实是有些私心呢,只是他一个孤魂,初到此异世难免心中惴惴,生怕有什么行差踏错,言语行事间便多了几分顾虑和谨慎。 颜谨行眼珠不错的盯着对面的女儿,见女儿听完那话神色略有些慌乱,她心中微定,也不忍再去用言语试探,遂温言抚慰道:‘你也不必太多担忧,以前的事儿想不起来也就算了,我已遣了春溪去到你身边,你若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她,她自会帮衬与你,现下也没有什么要紧事要你心,你只需养好身子就行。’ 听了颜谨行的这番话黄隽倒有些发愣,这,这事就算过去了?他全然不着头脑,自己一个孤魂莫名其妙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而那正主儿已不晓得往哪里去了,颜谨行自是不知内情,可他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他先前为此还担着一颗心,现下见这眼前之人已然是坦然接受了女儿失忆的事实,瞧着还颇有些松了口气的模样儿。。。黄隽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惊惶,一时都忘了掩饰,已是怔在了当场。 一旁的秦卿瞥见汐儿呆若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他心知妻主是盼着女儿能借这场病忘却原有的芥蒂,与她这做母亲的也是一个从新来过的机会,这份苦心秦卿明白,可那话在他看来却是说得有些急躁了。秦卿暗想,汐儿从昏睡中醒来,却发现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这面前的众人又与她是何种关系,心里怕是慌乱到了极点,可这孩子在他跟前却是强压住心中不安,还反过来言语安慰与他,唉。。。忆起昨日西阁的那一幕,秦卿叹息,这做母亲的果然想不了如此细致,瞧瞧,话里虽是一片真心,可还是把人给吓着了。。。只是这话究竟该怎么说呢,是帮着妻主瞒下去么,可又能瞒到几时呢。。。秦卿一时也没了主意,又不忍见眼前的汐儿那愣怔无措的模样,更不愿见这母女二人日后为此再起一场争端,若真到了那时,这心结想解也再解不开了呀。。。秦卿鼓足勇气,终于开口说道:‘陈大夫行针之前已把这救治的法子与我们细细讲明,也告知会对你的记忆有损,那时你病的很重,连汤药都灌不下去,我们虽心痛难舍,可为了你能平安醒来,也不得不允了’,说道此处,秦卿有些哽咽,用帕子略拭了眼角,硬下心来又接着说道:‘我也不想瞒你,你先前与你母亲,与我,还有你晨儿弟弟都不太亲近,你的子像你母亲,兼之幼年丧父,难免有些清冷,后来我进了颜家,头几年你年纪尚小时还好,之后却同我疏远起来,连带着也有些冷落你母亲,你对我们大约心中是有怨气的。。。’一旁的颜谨行猛的回头瞪向身边之人,她实没想到秦卿竟如此之大胆把这些她欲隐瞒的前事全都给说了出来,她一时惊怒,当下就要出口呵止。 对面的黄隽见颜谨行脸色突变,心里一紧。先前在秦卿开口之时他就已回神,待恢复了思考能力,他就觉得这位颜家主母的态度有些耐人寻味的地方,按理说女儿病后失忆这是何等的大事,为何她脸上会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后又听得秦卿缓缓道来,黄隽暗叹,这里面果然是有隐情,他虽庆幸有重生的机会,却也不愿混沌的过活,便一直静静的听着。此时眼见着颜谨行恼羞成怒,竟是不顾与秦卿多年的情分,要当场呵斥出声,黄隽不愿这二人为他起什么争执,伤了感情,更不愿被人欺瞒只浑噩度日,他看秦卿似是忆起了旧事有些伤怀,赶紧抓住那一刻的话语停顿,急急说道:‘秦爹爹,汐儿虽不知以前都发生了些什么,就凭您昨日特意来探望与我,还有今日对我的细心关照,我。。。我心中已将您当做亲父一般。。。’ 话音未落秦卿已是失声痛哭,他开口前就知今日这一番话必定会违逆妻主,若招起她的火气,怕是这几年攒下的情意也烟消云散了,只是他不忍再这样瞒着汐儿,若哪日忆起旧事,依汐儿先前的子,非但不会领情,还会心有怨愤,这一段因失忆而偷来的和乐融融,最终也只是一场无痕的大梦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这抖着胆子吐露的实情换回的却是沉甸甸的一颗真心。自他嫁进颜家,第一眼看到那扎着辫儿的小小孩童,心中已是将她视为亲生女儿,之后的抚育更是尽心竭力,父女二人虽有过几年的好光景,却终是挡不住血缘的力量和心魔的纠缠,两人渐行渐远之后,秦卿时常与无人处落泪,暗自心伤,他原以为这已是不能再做奢求的妄想,遂只盼着汐儿身康体健仕途平顺,自己也断了那重拾亲缘的念头,可没曾想今日于此时,他竟亲耳听得那昔日的小小孩童终于肯将他视为亲父,秦卿心中一时涌上万般滋味,不由得哭出声来。 此时的颜谨行也已体会到秦卿的深意,先前见秦卿明知她心中顾虑还径自将实情告知于汐儿,她又急又怒,差点就要当场翻脸。待听得汐儿开口表明心迹,她一时怔楞,不禁暗悔自己果然是思虑不周,只为求自己心安,却忽略了女儿的处境。她们母女二人多年误解已深,现下女儿虽已忘却前事,若是以后从旁的人那里听到些什么,又想起些什么,不知那时的她心中会作何想法,自己此时这般苦苦隐瞒的心意怕是也不会被珍视吧。。。颜谨行暗叹,她为官多年,何曾有过如此不顾后果的举措,一切都是因为女儿,与情切中才会丢了章法,失了思量啊。。。 见身边的秦卿哭的哀戚,颜谨行一阵的心疼,她方才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时压抑不住竟要喝退这身边之人,秦卿不是她已认定的良伴么,那些温情脉脉的对视,那些爱意绵绵的私语,她竟是全都不顾了么。。。她怎能如此对待这身边的男子,她,她真是辜负了秦卿的一片苦心哪。。。颜谨行心中大恸,又不住庆幸那一声喝止被女儿打断,她见秦卿哭的实在伤心,因着愧疚和自责,竟不敢像往日那般上前安抚,只好用眼神向对面的女儿求助。 黄隽来此异世时日虽短,却被这男儿泪水浇灌了好几回,早就形成了一种本能反应。先前他话音未落就见秦卿红了眼圈,一方帕子已是递于他手中,又见那眼泪越擦越多,还隐隐哭出了声,黄隽就有些无措起来。他心里埋怨在一旁兀自出神的颜谨行,这哄夫郎的事儿应是由妻主来做,他这个为人继女的,若是贸然出手,怕有些失了规矩吧。。。可今日这事不能就这么草草收场,秦卿的话似是还没说完哪。。。黄隽心中忿忿,不由得抬头瞪了颜谨行一眼,却瞧见颜谨行也正望着他,还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心思一动,暗道,大约是这颜家主母平了火气,一时懊恼加歉疚,遂裹手裹脚不敢上前吧。。。黄隽叹息,得,哄一个是哄,哄两个也是哄,咱今日就逾矩这么一回吧。。。 黄隽心知对秦卿可不能像对自家夫郎那般痴缠耍赖,他拉过矮凳,稍稍坐近了些,在秦卿身边缓缓开口说道:‘秦爹爹,我知你心中有委屈,我虽忘了前事,但昨夜在吕清那里,也见了他这么哭过一回,那时我就心有疑惑,明明是自己的夫郎,还怀了身子,照理说应是感情正好的时候,可看吕清怯生生的模样儿,似乎我平日里对他并不亲近,让他颇受了些苦处。。。’黄隽边说边留意着秦卿的反应,见他渐渐收了哭声,似有话要说的样子,忙接着道:‘如今的我算是一个呱呱落地的婴孩,没有之前的种种,惟有以后的一段长路,我不想纠结于往事,但也不愿被隐瞒,毕竟那些都是曾经的自己做下的,先前的我辜负了身边爱我的人,今日的我就应该从中吸得教训’,说道此处,黄隽深深望了秦卿一眼,又转向对面的颜谨行,正声说道:‘这一番话都是汐儿的真心实意,若哪天忆起前事,也绝不改今日这般决心!’ 两只狐狸 (下)在线阅读 两只狐狸 (下) 肉文屋 / 两只狐狸 (下) 两只狐狸 (下) 主仆同盟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主仆同盟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主仆同盟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主仆同盟 一时间三人皆是沉默,黄隽只觉得额头渗汗,手脚发颤,一颗心却是砰砰砰跳的极快。方才那话确实是一番肺腑之言,似是缠绕在心底久矣,今日终于一吐为快,可他的本意是先拣些权益之词稍稍安抚一下秦卿,为何一张嘴却说出这如同宣誓一般的言语? 黄隽承认这话里是有些他自己的意思,但自他开口之后就明显感觉到有一股渐强的情绪波动如潮水般直推着他往前,仿佛他身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心底深处也有着另一个声音,之前他就有所怀疑,现在黄隽基本可以肯定颜汐的某些意志还残存与这具身体之中。黄隽忆起昨日在西阁,秦爹爹梨花带雨的坐在床边,那时的他还不明这重生之事,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却在看到泪水的那一刻心有些隐隐作痛,而那句安慰秦卿的话也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这相似的心痛在他面对吕清时就更加的明显,甚至在他还未见着吕清本人,只从旁人口中听说吕清差点小产时,他就已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种极强的情绪在不停推动着他去探个究竟。昨夜他终于撤去心防决定接纳吕清,心中涌起的除了对眼前这男子的怜惜和珍视,似是还有暗暗的欣喜和叹息,黄隽原以为以他一个活了四十多年的异恋者的身份,要与同为男子的吕清在情感上有所发展,至多也只能是一种模糊的亲情,而这份爱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迅猛,他甚至没有做过多的挣扎和犹豫,现在看来这的确是值得思忖的。 黄隽暗想,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归结与颜汐残存的意志,那她这般的执念究竟源自何处?一个年幼失怙缺乏父爱的女儿和一个身居高位不善表达情感的母亲,她们之间因沟通不畅导致关系的渐渐疏远,母亲之后又娶新人,还有了另一个孩子,这样的局面更是令误会重重,再加上两人个相似,都惯了压抑与忍耐,也难怪这心结弄得跟一团乱麻似得,没有了头绪。可是再乱的心结终是挡不住亲缘的召唤吧,再冷冽的心肠还是盼着有爱来温暖吧,颜汐。。。其实你已经原谅她们了,是么?在你魂飞魄散的那一刻,牵挂在心头终究让你留下这份残念的还是你的家人吧?躲在我身后的。。。是你么?那怯懦又颤抖,却无比执着的不停催促着我的。。。是你的声音么?你其实。。。是爱着吕清的。。。是吧?你一次次的藏身于角落,在黑暗中,于无人处,偷偷的爱着。。。却又在爱的人面前狠心戴上冷漠的面具。。。你。。。是怕被拒绝么,是怕被丢下么,是怕你。。。最终会辜负他么。。。你原是如此胆小的一个人啊。。。 坐在对面的颜谨行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眼角泛红,一行清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滑过那肖似故人的面颊,她心中悲喜交错,自听得女儿那掷地有声的话语,颜谨行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压在她心头近十年的重负,今日真的可以就此放下了么,女儿。。。你原谅母亲了么。。。此时的泪水是为爱你的人流下的么。。。颜谨行一阵的心酸,也有些哽咽了。 两人之间的秦卿见自己方才的痛哭竟招来了这二人的对视流泪,不由得埋怨自己不知分寸,一时失控却忘了眼前的大事,可又不好直言劝解,怕惹得这对母女心里不自在,只好轻轻咳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秋桐这丫头不知又跑哪里去了,叫她去看那屉小笼,怎的这时候还没回来。。。’ 黄隽闻声陡然回神,抬眼瞧见对面的颜谨行怔怔的盯着自己,眼中似乎还有泪光闪烁,他有些纳闷,难道是那指甲印子还没长好,被发现了?不对呀,那是在脖颈处啊,莫非是脸上擦破了什么地方。。。疑惑间他伸手去触,指尖一片湿润,这才发觉自己已不知何时落下泪来。。。黄隽心中叹息,这。。。是颜汐的泪吧。。。今日母女心结已解,吕清也得其所爱,颜汐你。。。该了无牵挂了吧。。。 见自己圆场的话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愣是没击起半点波纹,这母女二人还在犹自发怔,秦卿有些着急,正搜肠刮肚想再找点什么说说,恰巧瞥见一片桃红色的衣摆似是掠过虚掩的门缝,他大大松了口气,赶紧出声唤住那身影:‘秋桐你上哪去了,怎的半天不见人。。。’ 秋桐被逮了个正着,只好小步进的屋来,走到秦卿身后,低头凑近些回道:‘主子,那屉小笼快得了,我怕小姐身子虚,禁不住这般凉的东西,就让厨房里的温些黄酒,再拌上些姜丝,这会子该送上来了’,她这一番话说得可是半真半假,黄酒和姜丝的确是她想到了又叫下面人去备的,可那小笼却不是先前灶上的那屉。 秋桐今早得了秦侧夫的吩咐去通知厨房蒸屉蟹粉小笼,她知道小姐病后未痊愈,估计也吃不了许多,又见平日里常备的蟹粉还有余,便特意留个心眼儿叫厨房的人多做了些,想着等里间的事完结,主子们也都各干各的了,就把那多出来的给明月送些去,让他也尝尝这稀罕物。可她在外间左等右等,这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忽高忽低,后来还隐隐透着哭音儿,秋桐心里一琢磨,这哭声怕是秦侧夫的,看来两位主子有的哄了。她惦记着那灶上的小笼,怕蒸的火候过了小姐要是埋怨起来,她可是有委屈没地儿说去,又担心这过了早饭的时辰又还没到晌午的,她要是私自在小厨房里给明月弄吃的,这闹出的动静若被人瞧了去,虽不是什么大事儿,这面子上也不好看呀。。。秋桐思来想去,拿定了主意,主子们看样子还得有一阵乱乎,那她就徇私一回,把蒸好的那屉给明月先送去,完了再叫厨房的人多加些柴火,想必那后头的一屉小笼也不会耽搁太久。。。 等秋桐巴巴的送过去又急急的赶回来,却见灶上那新的一屉褶子还泛白呢,她一阵心慌,想着坏了坏了,这玩意儿还有的等啊,先前那小笼明月都吃上了,油光光的小嘴儿不知笑的有多开心,可不能就这么把他吃了一半的东西又给主子端上桌吧,不说是大大的坏了规矩,那明月心里也堵啊。。。秋桐心里又急又慌,想悄悄去外间再瞧瞧,主子们若是还忙着,估计一时也顾不上她这边,那她也顶多是个有惊无险,若是。。。也只好先用言语拖着再寻后招了。。。待秋桐蹑手蹑脚的溜到外间,还没把耳朵贴上那门,就被眼尖的秦卿瞧了个正着,慌乱间人已被唤进屋了。 秋桐见秦侧夫听了她的回话没言语,以为自己这私下的小动作被主子一眼看穿了,她一阵懊恼,想着今日早些时候刚托秦侧夫的福躲过了主母的一顿火气,现下又因着自己的私心办砸了秦侧夫交代的大事,她。。。她真是个不知恩又不吃教训的。。。秋桐又是自责又是后怕,一时那小脸儿青青白白,腿都有些站不住了。 秦卿倒真没想到小厨房里还有这么一出,他方才听了秋桐的话只觉得自己怎么失了考虑,怎好让汐儿这大病未愈的身子吃蟹粉这类发物,若是引来病情反复,那可了不得啊。。。汐儿这孩子好不容易跟他亲近了些,再因着自己的心大意又起了什么波折,他,他可真对不住汐儿的生父了。。。 坐在一旁的颜谨行见身边人不知在出神想些什么,那搁在腿上的小手一抖一抖的,似是有些激动的样子,她心有疑惑,可先前那缩手缩脚的劲儿还没下去,不敢贸然出言去询问。她转头瞧见秋桐那丫头站在秦卿身后,也是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儿,颜谨行那一股子憋在心里埋怨自己的邪火立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张口就骂道:‘不规矩的丫头,还站着作甚,给我跪下!’ 秋桐正惶恐着,耳听这一声怒吼,腿脚登时一软,扑通就跪在了桌子跟前儿,倒是把正发愣的秦卿给吓了一跳。他低头看了看腿边抖的跟筛子似得秋桐,又瞧了瞧身旁妻主的脸色,暗想,这通火气怕是早间那事体给招出来的吧。秦卿因不知内情,不便出口劝阻,只好垂下了眼皮,静默在一边。 对面的黄隽可是瞧出点什么了,他暗叹,秋桐这丫头还是嫩了点,大约一个没遮掩好就被颜谨行抓着了小辫儿,这孩子虽说跟在主母身边多年,还是有些缺练哪。。。可她到底交代了没有,又交代了多少呢。。。看现下这情形,估计只让颜谨行揪住了萝卜秧子,大概还没来得及带出那一串泥吧。。。黄隽心里有了计较,便笑着开口道:‘秋桐啊,那屉蟹粉小笼好了么,我这儿正饿着呢。。。’ 桌子下跪着的秋桐听得小姐说了这么一句,心里一热,感动的差点都要当场掉泪了,小姐啊,您的大恩大德秋桐终生铭记,回头我就给听水居送红布去,我那儿攒着的红布可是庙里开过光的,比邢管家那压箱底的破烂玩意儿好多了。。。她心里正乱糟糟的想着,嘴上的功夫却没耽误,她没得两位主子吩咐,不敢站起身回话,只好跟那桌子腿边低头回道:‘小姐,那小笼已好了,秋桐方才打算送进来的,见主子们都忙着,就没敢打扰。。。’ 秋桐这话又只说了半句,就等着小姐给她再递个话头,她也好领命起身。黄隽哪里不晓得这鬼丫头的心思,心中暗笑,秋桐啊秋桐,你也只有这点出息,离你家主母还差的远着呢。。。不过黄隽也知这秋桐跟他是一绳儿上的蚂蚱,他还指望这丫头替他帮衬呢,自不会做出上了井就割绳儿这种不地道的事,便随意说道:‘麻烦你帮我催催,我是真饿了,昨儿就喝了一碗粥,再不吃点儿可就真顶不住了’,这话说到半截的时候,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秦卿,暗示他也说上两句。 秦卿虽垂着眼皮,眼角处却没错过秋桐和汐儿之间的这点小动静,他隐隐察觉眼前这一跪一坐的两人似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和妻主,怕是主要瞒妻主一人吧。。。汐儿先前说她昨夜去了一趟听水居,难道和吕清有什么关系。。。可听汐儿言语之间对吕清那孩子颇有情意,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这二人今日一番掩护,大约是在担忧妻主这个脾一上来,简单的事儿也给搅复杂了吧。。。秦卿正转着念头,就觉得身边的汐儿似是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他明白此时是要开口说点什么了,倒不是为了掺和这摊稀泥,他是不放心妻主的身子,晨起至今就发了两通火气,这人。。。也忒不爱惜身体了。。。老是叫他跟着心。。。秦卿想了想,转过头面朝着身边的颜谨行,一只小手还轻轻搭上了她的胳膊,柔柔的劝道:‘瞧你,动不动就生气,汐儿还在跟前呢,你好歹先让孩子吃饱了再来教训奴才呀。。。’ 早在女儿开口前颜谨行就平复了火气,她这几年练那套修身养的拳法颇有些心得,平日里也知道收敛脾,不随意动气。只是今日秋桐这丫头太可气,早间的事儿自不必说,瞧她方才与汐儿那言语间的一来一往,两人定是在背后做下了什么事。秋桐虽平日里在那些小的们面前有些拿大,但终究是个有分寸知规矩的,硬生生瞒下这桩事体怕是随了汐儿的意思吧。。。看汐儿今日那一番言语,这母女之间应是得了转机,她既要瞒着,心里怕是已有打算,也有了应对之策,她此时不说,是不愿我们跟着劳神吧。。。罢了罢了,女儿也大了,也是快要做母亲的人了,就放手让她自去吧。。。颜谨行暗叹,这官场上的事她已不过问数年,看来这家事估计也要一一转交与女儿了,以后的日子就与秦卿含饴弄孙安养晚年吧。。。想及此处,颜谨行慢慢说道:‘秋桐你起来,去把那小笼端来,别让汐儿等急了。’ 秋桐眼见着主母的脸色渐缓,口气也放软了些,这才把吊着的一颗心给揣回怀里,她不敢再做耽搁,得了命令就赶紧退下了。 主仆同盟在线阅读 主仆同盟 肉文屋 / 主仆同盟 主仆同盟 后顾已无忧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后顾已无忧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后顾已无忧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后顾已无忧 待秋桐退下后,秦卿见汐儿说了这会子话腹中已有些饥饿,忙站起身去到一旁的长几,把一直温在炭火小炉上的燕窝粥盛了一小碗,小心的端到汐儿面前,又拣了个干净的细磁碟,在那一桌饭食里挑了些爽口的小菜,才把那满满的一碟递到汐儿手边。忙完了这一通,秦卿还想着再去厨房催催,未及转身就已被身边的颜谨行一把拉住,强按着坐下,他正要抱怨出声,就见一碗白粥已推至眼前,上面还撒了些他最爱吃的蜜枣干,秦卿心里一暖,也忘了先前的念头,只静静坐在桌边细细的品起粥来。 此时的黄隽可是真的饿了,自他进得这闻香苑的大门,整个人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后来局势发展完全偏离了他原先的预想,脑子里绷着的那弦也未曾松开过。眼见着经秋桐一闹,这屋里的气氛渐渐缓了下来,他失速的心跳也慢慢的平了,方才觉得饥肠辘辘腹中如鸣鼓,现下瞧见这一碗香滑的文火细粥,黄隽早已是涎水四流食指大动,他也顾不上那粥还冒着腾腾热气儿,更是抛了该有的餐桌礼仪,捧着碗草草吹了两口就这么呼噜呼噜的喝上了。 坐在一旁的秦卿心想这孩子怕是真的饿狠了,瞧着也没多少工夫那手里的一碗粥就已见了底,他怕汐儿没吃饱又不声张,赶紧用眼神示意身边的颜谨行,让她再去给汐儿盛一碗来。颜谨行微微一愣,她这个当家主母一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时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不过既是为了女儿,也无所谓失了面子。她正要站起身,就见女儿急急从那碗里抬起头来,嘴角还沾了些米粒,含混不清的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说话间就已把那一罐子都给端了过来。颜谨行见女儿这猴急的样儿很是欣喜,想着女儿总算是有了些烟火气,再不复原先的冰冷淡漠了。。。她心中宽慰,又想到不日的三代同堂天伦之乐,那张一贯无甚表情的脸上也带了些笑意。 连灌了两碗粥下肚,黄隽总算从先前的心慌气短中缓了过来,他满意的咂咂嘴儿,只觉得今日这一番狼吞虎咽真是有些糟践了好东西,那燕窝是什么,是滋补之物的上上品啊,他却愣是没尝出什么滋味儿,只图了个水饱,自己果真是个上不了高台面的。。。他这边还在替燕窝不值,那边秦卿业已开口问道:‘你既已去看过了吕清,那清儿现下如何,这孩子心思太重,前几日我怕他妄动了身子给他禁了足,不知他又会怎样的胡思乱想,唉。。。’ 黄隽忙放下碗,整了整面色,回道:‘昨日他打发了身边的青竹过来看我,还送来些清粥小菜,虽没有带什么话,但女儿已是知晓了他的心意,心中也放不下他,左右思量才决定去听水居探望一番’,他顿了顿,又斟酌着说道:‘清儿大约是郁结已久,乍见到我颇有些激动,在我跟前大哭了一场,可能牵动了胎息,当下就晕了过去,女儿赶紧遣人去请了陈大夫来瞧,服下汤药后才略有好转,只是。。。’忆起昨夜吕清紧闭双眼默默流泪的样子,黄隽心里一痛,片刻方才说道:‘腹中孩儿虽没有大碍,只是清儿要一直卧床静养,这分娩之事许是要遭些罪了。。。’话音未落黄隽已是红了眼角,只好深深低下头去。 秦卿闻言大惊失色,连连颤声追问道:‘这,这可怎生是好。。。这孩子现在醒了没有。。。那陈知楠到底是怎么说的。。。’一旁的颜谨行不忍身边人如此着急担忧,伸出手轻按住那抖个不停的细弱手腕,略拍了拍以示安慰,沉声对女儿道:‘你无须顾虑,有什么事就说罢’,黄隽缓缓抬起头来,他已拿定主意,吕清此事必瞒不过颜家主母,况且他也不想隐瞒,只是青竹那一段还是不便道明,能遮就尽量遮过吧。。。黄隽见秦卿煞白了一张脸只死死的盯着他,颜谨行略好些,眉头却紧紧蹙起,显然也吊着一颗心,黄隽微微叹息,他本不愿让这眼前二人也跟着经历一次他昨夜的心痛,只是。。。吕清此次差点小产,不说当时情况危急险些丢了腹中孩儿的命,就只说被他和陈知楠死死瞒下的那个天大的秘密,这也是一桩亟待解决的大事,为了吕清与自己的今后着想,此时的他也不得不忍痛再次撕开那血淋淋的伤口。。。即已决定直言,黄隽便开口接着说道:‘清儿的身子原就有些不足,经此一事气血亏损颇多,这一胎怕是会很辛苦,若能得平安生产,之后也需长久的悉心调养,方能恢复些元气,陈大夫已将要留意的事体一一告知与我,女儿虽心痛难当,但也知晓轻重,不敢擅自掩下这件大事,遂如实回禀给母亲和秦爹爹,还望二老莫要过分担忧,伤了身体。。。’ 未等汐儿的这一番话说完,秦卿早已是哀哀哭出声来,他实没想到吕清的身子已是虚弱至此,想那孩子自嫁进颜家一直恪守本分,又全心全意对待汐儿,没曾想却是如此的命浅福薄,这男儿生产本就如同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若是,若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颜家可怎么对得起吕家主母对妻主的救命之恩哪。。。 听了女儿的话颜谨行虽极力克制,也于身侧悄悄的攥紧了拳头,当年她执意为女儿订下这门在外人看来颇有些不得体的亲事,除却报恩的心思,也是想借此联姻让颜家从此远离浑浊的官场,保全住这一家老小的命。她因着这份私心,遂对这门亲事格外看重,非但没有计较吕清贫寒的家境,还拿出私房钱让秦卿为他置备齐了所有头面,出嫁那天风风光光的绕城半周,这才抬进家门,之后又将吕清安置在秦卿原先的院子里,嘱咐下人们用心伺候着。她们夫妻二人对这孩子向来颇多关照,只是看女儿对吕清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似是心有不甘的样子,可这小儿女的感情之事她们为人父母的也不便强做干涉,遂只盼着吕清能早日生个一女半儿,拴住女儿那不定的心思。这难报的救命之恩加上尴尬的联姻之情,让颜谨行心中对吕家多有愧疚,想那吕清好好的一个孩子嫁进颜家三年竟落到如斯境地,这,这让她怎有脸面再去见昔日的恩人和如今的亲家。。。 颜谨行一时心中纷乱,抬眼瞧见女儿也是满脸的愁容,她暗叹,汐儿失忆后总算对那吕家孩子上了心,只是。。。这迟来的情意又能维系到何时。。。即便清儿能平安度过生产这一关,若是没有一举得女,以他现下的情形怕是要就此断了香火。。。倘若汐儿为求子嗣再纳新人,那她当年对着吕家二老许下的承诺岂不是生生落空了么,她颜谨行怎能做出这等失信违诺之事。。。 伴着那断断续续的悲切哭音,母女二人各自沉默,半天才听得一个低缓的声音说道:‘汐儿有一事相求!女儿深知兹事体大,不敢擅自决断,只是此事女儿已考虑良久,还请母亲与秦爹爹成全!’说着黄隽一撩衣摆,已是直直跪倒在颜谨行面前。颜谨行低头望着眼前的女儿,只见那张脸上原有的愁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派郑重之色,她心里一动,难道。。。颜谨行隐约猜到了女儿此时所想,只是还有些不敢确定,遂轻轻点头,示意女儿接着说下去。黄隽见她神情微变,却无惊诧之色,已大致料到今日之事定能得到预想的结果,当下沉声说道:‘女儿与吕清成婚三载,先前因心结之故亏欠他太多,如今既已忘却前尘,女儿也不愿纠结与往事辜负身边所爱,今日女儿在此立下誓言,吕清乃汐儿一生之伴侣,除他,女儿再无任何想法,以后的日子惟有携手相伴,若违此誓。。。’还未等黄隽将那天打雷劈四个字说出口,一旁的秦卿已是扑身上前,一只颤抖的手死死堵住他的嘴,紧接着将他搂入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颜谨行却是一声长叹,她这个女儿终于是长大了,总算有了担当。她心中大慰,汐儿的这番誓言正是合了她先前的心思,虽说颜家极有可能就此断了香火,可这子嗣易得,真心难求,看来女儿的确是明了了那孩子的一番情,也回报了自己的一颗心。。。颜谨行本就是一个爱夫之人,正夫林若潮当年因难产亏了身子,缠绵病榻多年最终还是撒手先去,那时的她于心碎之中就已看淡了这血脉传承之事,后来秦卿诞下一个男孩儿,她也未有失望,只一味帮秦卿调养身体,唯恐他落下一点病。此时颜谨行听得女儿这发自肺腑的言语,又想起自己的亲身遭遇,不禁心生感叹,汐儿不愧是她的女儿,重情义有担当,若没有这坎坷的仕途,否则一番成就绝不会亚于当年的她。。。 一时间颜谨行心里涌上无限的自豪,虽有一丝淡淡的失落,但她早已堪破世情,亦不会去多想。她伸手扶起已哭的软到在地的秦卿,此时当着女儿的面她也不再遮遮掩掩,只温柔的擦去秦卿脸上的泪水,又将人紧搂在怀中,让他依偎着自己先平复情绪。一番动作下来,颜谨行终于开口对着犹跪在地上的女儿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我已懂了,身为母亲虽心有遗憾,但也明白你的苦心,我只盼你平安顺遂,与清儿情投意合,莫要再负了他的一片心意,至于子嗣之事我不强求,你就按着自己的意愿来吧。’ 早在下跪时瞄见颜谨行脸色的那一刻起,黄隽业已料到今日吕清之事必能得此善果,先前他就想过这位颜家主母为人虽刻板威严,但看他对秦卿的拳拳心意想必也是一个能为所爱之人处处着想的情女子。他也隐约察觉出颜汐与吕清的这桩婚事里可能有些内情,就凭吕清的身家背景再看眼前这二人对他的一贯态度,怕是有些报恩的意思在里头,只是这究竟是一桩怎样的恩情,黄隽此时也不欲多做追问,他只想着今日将此事挑明,若能得二老首肯,吕清就有了强大的庇护,再加上有他在旁一路扶持,想必以后在这颜府的日子要好过的多。 见此间事体已得了结,黄隽大大的松了口气,正要站起身来,突的想到临出门前对吕清许下的承诺,不由得暗骂自己怎的忘了这件大事。只是这言语之间已是到了个停顿,此时的颜谨行也似正忙着哄怀里的秦卿,他不好贸然挑起话头叨扰了这对老夫老妻,黄隽一时踌躇也没了办法,只好仍跪在颜谨行身前,静静的等着。 大约是清儿的事刺激过大,秦卿这一场眼泪颇耗了些心力,他被妻主搂在怀里一通安抚,好不容易才缓过气儿来,待他略略有了神,想到汐儿还在一边,不由得一阵羞衲,只是方才哭的嗓子都哑了,他不好意思出声,唯有轻轻推了推妻主,盼着她能把手先松开。可这人就是不予理会,还搂的更紧了些,秦卿没了法子,心中便有些埋怨,不想再看到这总是不分场合轻薄与他的冤家,可又挣不脱这人的怀抱,只好微微侧过脸去,恰巧瞥见汐儿这孩子犹在地上跪着,他一时心疼大过羞窘,忘了这别扭的姿势和尴尬的处境,急急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事么,你这孩子千万别瞒着我们。。。’ 黄隽闻声抬头,一眼就瞧见秦卿被那厚脸皮的颜谨行兀自抱了个满怀,只探出张犹带些泪痕的小脸,他暗自咂舌,这颜家主母,还真不是一般的爱夫,当着女儿的面这种限制级的事儿也做得出来。。。如此说来秦卿也是个有福气的。。。黄隽瞄了半眼赶紧垂下眼皮,他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只是怕秦卿心里不自在,便略略回避了些。他方才听秦卿的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哭的太久所致,黄隽有感于秦卿的真心,不欲再做耽搁让他心里担忧,遂轻声回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想着吕清现下的身子恐怕要人时刻照拂着,虽说他身边已有个青竹,女儿先前也命这青竹不准离他主子半步,要贴身伺候着,只是。。。只是女儿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想着先搬到听水居住一段时日。。。等胎儿稳定了再搬回西阁。。。’黄隽本以为这话会说的顺畅利索,毕竟吕清的身子是不太好,且情况也已向这二人说明,再提此要求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可他实没想到此刻的心情竟如昨夜那番热吻一般,只觉得心跳的极快,原先想好的话也被他说得吭哧吭哧,声音也渐低了下去,黄隽暗叹,唉,莫非这也是那颜汐想要又未能达成的心愿。。。同起同卧形影不离。。。 秦卿本是吊着一颗心,他还以为汐儿此时开口又会是一件大事,待他屏住呼吸攥住小拳头,听了一半儿方才知晓原来这孩子是心疼夫郎,想搬去和清儿同住,又见汐儿这一番话说得吞吞吐吐断断续续,没了半点先前沉稳的劲头,秦卿不由得扑哧一笑,那颗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抱着他的颜谨行自是高兴的很,她家夫郎总算是又有了些笑容,也不枉她在孩子面前豁出面子哄了半天,只是那跪在下头的黄隽可是被当场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只好深深低下头去,在心里埋怨颜汐那残存的意志不分场合,这时候给他找什么不痛快。。。 后顾已无忧在线阅读 后顾已无忧 肉文屋 / 后顾已无忧 后顾已无忧 初遇晨儿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初遇晨儿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初遇晨儿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初遇晨儿 文件115944229读入失败。可能是网站故障,欢迎来电01051667135报错或者 发帖报错。 初遇晨儿在线阅读 初遇晨儿 肉文屋 / 初遇晨儿 初遇晨儿 突发事件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突发事件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突发事件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突发事件 黄隽没有想到,因他乍见与儿子长相肖似的晨儿,又忆起曾与儿子的相依为命和那永不能再相见的痛苦,一时不能自己而做出的失态举动,竟会引来这一场风波。他见秦卿虽止了泪水,却在不停抽气,显是仍未平复先前的情绪,对面的颜谨行更是一副心碎自伤的表情,黄隽虽有些讶异,也隐隐猜到这二人是为何故,大约是那颜汐因心结遂对晨儿这弟弟颇不待见,他方才于惊骇之下一把拉过晨儿,虽无任何恶意,怕还是被误读了吧。。。黄隽暗想,秦卿的反应倒是可以理解,毕竟父子连心,且身为这异世的男子,自然是敏感激动容易流泪,可那颜谨行为何不出声劝阻反而在一旁只顾着愣神?看她眼角有些泛红,似是于暗处流了些泪,是在心痛女儿年幼失父么,以为女儿被秦卿与晨儿间的亲昵刺激到了?唉。。。黄隽有些头疼,又不可将实情告之,他也只能长叹一声吞下这莫名的委屈,在心中暗骂那颜汐实在是做人太失败,影响太恶劣,她倒是一撒手就跑了,反累的自己来替她收拾这一场又一场的残局。 黄隽早已拿定主意,既已重生就要好好活下去,今日颜汐与家人多年的心结终被解开,切不能因他的失态之举将这好不容易拨乱反正的局面又给弄僵了,只是该如何化解眼下尴尬的气氛呢。。。他低头看了看靠在他怀里的晨儿,见这孩子左扭右蹭似有些不安,一双黑溜溜的大眼不时瞟向旁边的秦卿,只是动静很小,眼神也怯怯的,显是在偷瞧,黄隽知道这孩子是在心疼爹爹,他心里一动,当下就有了法子。他伸手抚了抚晨儿的小脑袋,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晨儿要不要去到爹爹那边,你看爹爹流了好多眼泪,会生病的。。。’怀里的孩子一颤,小脸微微皱起,现出些懊恼的神色,黄隽看他如此反应,正要把他从自己腿上抱下来,就见这孩子挣扎了两下,小手犹自扒着他的胳膊,歪着脖子仰起脸蛋,半天才细声细气的对着他问道:‘汐姐姐会生晨儿的气么’,黄隽闻言一愣,他瞧着晨儿此时的面色颇有些小心翼翼,似是生怕一不留神就惹恼了眼前这个姐姐,中立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苦涩,他已不想再骂那颜汐,也不想埋怨这贼老天,他只想抱住这个用胆怯和试探的眼神望着他的孩子,从此把他当做亲儿一般用心爱护。。。黄隽怕自己一个失控又做出些遭人误解的举动,遂强压下翻腾的心绪,扶住那抻着脖子仰看着他的小脑袋,他静静感受着手心处的柔软顺滑,慢慢说道:‘姐姐不生气,姐姐很喜欢晨儿,又怎会生晨儿的气呢’,见那张小脸上有些疑惑也有一丝的惊喜,黄隽心知这孩子大约是有些糊涂了,估计在琢磨为何今日的汐姐姐瞧着不太一样,只是这说来话长又有些隐情,面对一个孩子他也不晓得该如何解释,只好朝晨儿笑了笑,便将他稳稳抱下地,又轻轻推至秦卿身边。 此时秦卿正靠着妻主的肩缓气儿,他担心儿子受惊吃疼可又不敢出言劝阻,于心急无措中又大哭了一场,被妻主揽着一番安抚后,方才想起眼前的汐儿已是不同于往日,自己这甚为激烈的反应怕是会让汐儿心生误解吧。。。想及此处他又是羞赧又是焦虑,暗恼自己怎能如此失了分寸,这失而复得的父女亲情不就要被他亲手给毁了么。。。秦卿有心想同汐儿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他心中纷乱只拿不定个主意,隐约间觉得似是有人在旁轻扯他的衣袖,略一抬眼,就见那先前让他吊着一颗心的孩子正站在自己面前。秦卿一时惊喜,可汐儿在旁他不好表露的太过明显,只悄悄把儿子拉近了些,待看清那细细的小手腕上并无半点青紫,不由得又是一阵懊恼自弃。他不敢望向汐儿,怕看到原先一直是笑盈盈的双眼里有了失望和受伤的神色,踌躇间只好眼巴巴的瞧着妻主,盼她能出面先圆个场。 颜谨行明了身边人的意思,她早已读懂了秦卿如恳求一般的眼神,那些不安愧疚和无助何尝不是她当下的心情,也许还要加上心痛吧。。。颜谨行微微叹息,又瞥见这场事端的始作俑者正怯怯的紧贴在秦卿手边,一对上她的眼神立马就低下了小脑袋,颜谨行不由的苦笑,眼前这二人都是她一生的至爱,是她无法割舍的情感,她也是他们在这世间永远的依靠,只是汐儿。。。那个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子耗尽气血为她留下的唯一血脉。。。她们之间刚刚找回丢失已久的母女亲情。。。自己如何能开得了口。。。又能说些什么。。。 犹豫不决中,就听对面的女儿开口说道:‘母亲,我看秦爹爹今日颇有些劳累,不如您先扶他下去休息吧’,颜谨行心头一暖,也略略松了口气,女儿真是个懂事的,此时这话不但替她挽了颜面,也消去了她与秦卿那说不出的尴尬,她微微点头,当下就要扶秦卿起身,又听女儿似是在对着晨儿低声说道:‘你也去陪陪爹爹,和他说会子话,帮他解解乏。。。’颜谨行身形一顿,转头瞧见女儿正拉着儿子的小手,脸上一片的温情,她心里一酸,赶紧偏过头去。 一旁的秦卿也听到了汐儿的话,宽慰之余愈发的埋怨自己,又庆幸汐儿并未因此事介怀,反倒是为他和妻主着想,他满心感激,就想借今日这难得的一家团聚让这对并不亲厚的姐弟单独相处,让儿子和汐姐姐加深些感情。他既存了这个心思,便轻轻在晨儿身后推了一把,暗示儿子去到姐姐身边,见儿子只拉着他的手不放,还疑惑的抬起了头,似尚未明了他的意思,秦卿只好有些羞赧的小声说道:‘晨儿,你不是想吃那小笼么,你先陪汐姐姐用些,待吃完早饭再来找爹爹。。。’他因心中有愧,毕竟自己是误会在前事后才来补救,这话说的是越来越声小,又想到妻主明明看懂了自己的眼神,可就是不发一言,心里也怨起颜谨行来,待他好不容易说完,也顾不上儿子是否听了个明白,更不理会身边的妻主,竟是抬脚就要走人。 颜谨行站在自家夫郎身侧,秦卿说给晨儿的那句微不可察的叮嘱自是没能错过她的耳朵,她也立时知晓了秦卿的意思,还未等她再一次被爱人的细心体贴所感动,就见秦卿红着一张小脸,却是看也不看就要挣脱她的手臂。颜谨行心中委屈又不能露在面上,担心这人气坏了身子也不敢贸然伸手去拦,正无措着,只见先前一直躲在角落里低头不出声响的秋桐几步上前扶稳了秦卿的手臂,跟着没走两步又回头给了她一个以示安心的眼神。颜谨行大松了口气,暗赞秋桐这丫头确实是个有眼力的,想着也该给她涨涨月钱了,此时的她早已是忘了先前还骂过这丫头没有规矩太过气人。。。 黄隽见秦卿未打招呼就先行离开,他还有些纳闷来着,待瞥见颜谨行那想跟在后头又不敢抬脚的不自在样儿,心中一阵失笑,暗想这颜家主母看来不单单是爱夫,怕还有些夫管严吧。他一时想起自家的那朵解语花,若是吕清也在他面前耍起小子来,自己估计跟这颜谨行也一样德行。。。黄隽想到这未来的夫奴生活,心里顿时一紧,又忆起清儿于亲吻时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睛,不禁涌上些暖意,也就不再纠结这所谓的妻主尊严了。他回味着昨夜的热吻,一时心痒难耐,直想拔腿就奔向听水居再重温一回那甜香的小舌,只是他尚存些理智,也知道现下还不到时候,正暗自与体内的冲动搏斗着,突然感觉似有人在旁偷偷盯着他,黄隽赶紧收敛心神,欲抛掉那些旖旎的念头,还未等他平息那股子邪火,一只软软的小手就已搭上了他的膝头,只见蹭蹭两下,怀里竟是多出了一人。 黄隽着实给惊到了些,却不是被怀里那人吓的,那小手一搭上他膝头他就知道是晨儿这孩子,只是自己先前想得都是些少儿不宜的镜头,心里的冲动虽强压了下去没被人识破,可一对上那双纯净无杂质的眸子,黄隽立时觉得自个儿太龌龊太下流。他是羞愧加窘迫,连脊背都猛地僵直了,他不敢看向晨儿,想微微偏过头去,又突的想到这异世的男子无论年纪大小都有些敏感爱哭,此时晨儿能自觉主动的爬上他的腿,除却天真浪漫的缘故,大约也是对眼前这个姐姐略有了些好感,遂放松了心态吧,若是自己反应过大被这孩子察觉,掉金豆子那是轻的,怕是以后再见着他都得绕行了。。。黄隽心里一痛,他虽今日才与晨儿见得第一面,却因那张肖似亲儿的小脸,他已将这孩子视为被天意阻隔的父子情感的寄托,他不能接受那张脸上现出一丝丝的胆怯和退缩,更不能接受两人间总有着一段生硬的距离,他虽名义上是这孩子的姐姐,可心里却将他视为亲儿。。。既已决定要大力改善这所谓的姐弟关系,黄隽赶紧暗中调息,放松了先前已僵硬的背脊,又伸出手将那软软小小的身子往怀里揽紧了些,他望向那亮晶晶的瞳子,笑着问道:‘晨儿是饿坏了吧,之前那只小笼只咬了一口就放下了,估计有些跑味儿,姐姐再给你挟一只热的好不好?’ 颜晨不常与这个姐姐来往,在府中玩耍时也知要避开西阁和听水居这两处,虽说秦卿从未对他做过如此叮嘱,但孩子总是敏感些,他心中隐约觉着汐姐姐是个很厉害的人,那面上总是冷冷的从不带什么笑模样儿,偶尔和他还有爹爹娘亲一起用饭,明明有好些个好吃的菜式在面前,汐姐姐都一直皱着眉头,似是不甚满意的样子。有一次他放的纸鸢落到了听水居里头那片竹林子里,他本有些怕怕的,不敢过去捡,可那是爹爹特意托娘亲从外面集市上给他买来的,上头还画着大斑鸠鸟,他思来想去的舍不得,遂硬拖上身边的冬雨,溜到那听水居门外的墙跟下,还未等他探出半个脑袋,就听见汐姐姐正在院子里呵斥奴才,他壮着胆儿瞄了一眼,哎呀,汐姐姐板起脸来竟是比娘亲作势要打他板子时更吓人些,他都不敢再瞧第二眼,只一把拉起冬雨就跑的远远的,那纸鸢也被他忘了,还是后来吕夫郎着青竹给送回来的。。。可是,不晓得汐姐姐今日是怎么了,都朝他笑过两回儿了,而且。。。而且。。。她先前明明哭鼻子来着,爹爹和娘亲没瞧见,他可是看的真真儿的,那眼泪还砸在他的手背上。。。还是热乎乎的呢。。。颜晨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天也没闹个明白,反倒更加的肚饿了,他盯着那被递到自己嘴边的小笼,很想就这么先咬一口,可心里有些犹豫,这小笼里有好多汤水呀,就这么咬下去,若是弄脏了汐姐姐的衣裳,那,那汐姐姐会板起脸来么,是不是就再也瞧不着她的笑模样儿了。。。可是,可是汐姐姐笑的真好看呀。。。 黄隽有些不解,他都听到了怀里晨儿咕噜咕噜吞口水的声儿,也见他一双眼正死死盯着那递到跟前的小笼,不用猜就知道这孩子定是极想吃的,可为何他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酸了,晨儿还磨磨蹭蹭不肯下嘴,难不成是不敢吃姐姐手上的东西么。。。可为何又要爬到他的腿上。。。唉,罢了罢了,跟孩子计较这些作甚,看来还得颇费些时日多花点心思了。。。黄隽又是心酸又是心疼,他怕晨儿强忍着肚饿对身子不好,遂不再强求,正要把筷子放下,就见这小小人儿一下子从他怀里探出大半个身子,竟是要朝那筷子猛扑过去,黄隽措手不及间,只顾着一把收紧揽着晨儿的那条胳膊,他被这瞬间动作引起的强大后坐力震的差点仰倒,一时失了手劲,那只犹冒着热气的小笼就这么从筷子尖儿松开,正砸在他撑于地面的左边小腿上。 颜谨行本是坐在对面瞧着眼前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先前见秋桐扶着秦卿去休息,她知那丫头是个稳妥的,也就放下心来,想趁这个难得的机会陪着孩子们多坐会儿,转身时瞥见女儿脸上似是喜滋滋的还有些急切的模样儿,她因是过来人,早已猜着女儿定是在想自家夫郎,她心中暗笑,看来这对小儿女还挺热乎。颜谨行本想成全女儿,让她早些回去,又瞥见自己那一刻也闲不住的小儿子今日不知怎得,也不怕这个姐姐了,蹭蹭两下就窜到汐儿的怀里,只管拿眼巴巴的瞧着姐姐,她眼瞧着汐儿被她弟弟缠住,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遂拣了张凳子坐在这二人对面,眼里也带上了些笑意。后来见女儿挟着小笼去喂到晨儿嘴边,颜谨行觉得不太妥当,这玩意儿不是要先咬破一点散散热气儿么,若就这么吃那万一烫着了该怎么办。。。她微皱了皱眉正准备出言提醒一声,只见原先坐在女儿怀里还挺安稳的小儿子不知怎的竟是要挣脱开来,因着动静太大,大约汐儿也是没防备,差点连人带凳子一起翻到地上,颜谨行大惊失色,可她和这二人尚隔着一张圆桌,又是一瞬间的事儿,不及伸手去拉,待她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跟前时,女儿已稳住了身形,小儿子虽受了些惊吓,看着也无甚大碍。颜谨行着实松了口气,方才快跳出嗓子眼的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里,她瞪眼看向那尽知道闯祸的小儿子,正要骂上他两句,就见儿子只死死盯着姐姐的左腿,睫毛扑闪,小嘴儿一瘪,显是快要哭出来了。颜谨行不明就里,心想,难道还是伤到了,那颗已放回去的心重又吊了起来,她赶紧一把抱起小儿子,举到眼前细细的一番打量,可也没哪儿哪儿有蹭破或是青紫啊,她不免有些着急,想问问儿子到底是怎么了,还未开口就听见儿子一边扯着她的衣袖一边哆哆嗦嗦的哭道:‘汐姐姐给那小笼烫着了。。。’ 突发事件在线阅读 突发事件 肉文屋 / 突发事件 突发事件 冬雨的视角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冬雨的视角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冬雨的视角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冬雨的视角 黄隽还未反应过来,他见颜谨行急忙赶来将晨儿抱走,心里略松了口气,想着幸好是稳住了身形,若是摔了个结实,他倒无所谓,晨儿这孩子要有些什么,别说是心疼,就是立时拿命去赔也不能原谅自己。又见那孩子在颜谨行怀里哭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身子也扭个不停,还拼命朝他这边伸出一只小手,在空中抓来抓去,黄隽心里一紧,这孩子莫非是被吓着了?他赶紧转向颜谨行,想让她快些去请个大夫来给晨儿瞧瞧,就见颜谨行也是一脸的紧张,还有些无措,却是正看着他。黄隽有些纳闷,未及开口询问,只觉得左边小腿处一阵飕飕的发凉,很快又升起一片火辣辣的抽痛,那股子抽痛甚是诡异,似是忽快忽慢的乱跳着,拉扯着周围所有的神经,把那本是一瞬的感觉一下子放大了无数倍,黄隽虽是个男人,此时也被那痛给激的流了两滴眼泪,他白了一张脸,死死咬紧牙关,心想,这恐怕是烫着了。。。 颜谨行眼见着女儿面色都变了,只紧紧抿着嘴唇,一脸的煞白,她心疼不已,直想赶着上前去看看那处烫伤,可小儿子还在她怀里兀自闹个不休,她一时烦躁,抬手就在那小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嘴里还骂道:‘你个尽惹事儿的,今日你甭想着再混过去!’晨儿本是抽噎着,他方才亲眼瞧见那只热乎乎的小笼正砸在汐姐姐的小腿上,他去年冬天曾被一碗热汤给烫过,知道那滋味儿可疼了,他当时哭了好久,事后手面上还落下了个小小的疤瘌,爹爹吓唬他说这是破相了,以后再也嫁不出去了,他听了这话又是大哭一场,眼下汐姐姐被那小笼给烫了,要是也破相了该怎么办呢。。。晨儿心里又急又慌,想去给姐姐吹吹,爹爹说过吹吹就不疼了,可娘亲把他抱的好紧,他怎么也挣不开,他心里惦记着姐姐那伤处,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还没待他哭出声儿来,只觉得小屁股上一阵的作疼,原来,原来娘亲给了他一巴掌,还说,还说今日定是要打板子的。。。晨儿心里害怕的紧,屁股也更疼了,一下子鼻涕眼泪横流,咧着小嘴儿哇哇大哭了起来。 等挨过那阵抽痛,略缓了缓气息,黄隽方察觉自己已是一身冷汗,还没倒上两口气儿,就听晨儿哭的那叫一个凄惨,黄隽失笑,瞧这声儿,若是被旁的人听见了,还以为那小笼烫到的是这孩子呢。他心下不忍,正要出言安慰两句,只见一向挺淡定的颜谨行在那儿慌了手脚,抱着孩子哄个不停,脸上是一片的焦急,全然没了当家主母的派头。黄隽估着大约是颜谨行一时气的狠了就对孩子动了手,也没料到孩子会哭成这样,这会子心疼加懊恼,就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心中叹息,哄孩子的事儿哪里是这异世的女人能干的了的,还好他在这重生前后攒了些不少经验,此时他若不出手,待惊扰了秦卿,怕是这颜谨行有的苦头吃了。。。黄隽本着家宅安宁的立场,当下就开口说道:‘母亲,我这儿没什么,不用太过担心,您先把晨儿放下来,我看他小脸都花了,还是寻个帕子给他擦擦,若是秦爹爹见着了,可是要心疼的。。。’ 颜谨行正被晨儿哭闹的头都大了,听了女儿这番话方才醒悟过来,对对,万万不能惊动了卿儿,他要是跟着再哭一场,自己可就真没辙了。。。她赶紧把小儿子放下,正要开口唤人端盆温水进来,只见先前在她怀里哭的差点抽过去的小儿子还未站稳就噔噔噔的扑向了女儿,小手扒着汐儿的腰,止了哭声,也不言语,只拿小脸儿在汐儿怀里一通乱蹭。颜谨行一声长叹,不欲打扰这姐弟二人,自出门寻伺候的去了。 搂着那还颤个不停的小身子,着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黄隽只觉得父爱翻涌,心底深处一片的温暖。晨儿这一派天真浪漫的举动,毫不掩饰更无半点作伪,直接又急切的表达着对姐姐的关心,让他这个替代颜汐卷入母女心结和情爱纠葛的孤魂在费尽心力之后终于体味到了莫大的慰藉和难得的放松。晨儿,晨儿,以后你就是我的小晨。。。黄隽在心里默默的叹着,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连忙紧搂住怀中的小小人儿,不想让这孩子察觉到他的失态,可这孩子不知怎的又乱动了起来,似是要挣脱他的怀抱。黄隽不明就里,怕自己力道太大弄疼了他,遂松了手劲儿,就见那小小人儿探出了一颗乱蓬蓬的脑袋,急切切又有些怕生生的小声对他说道:‘汐姐姐你还疼么,晨儿帮你吹吹吧’,黄隽闻言眼圈一红,心里却又想笑,他不愿拒绝这张不掩关怀之意的小脸,只好点点头,略略伸直了左腿。晨儿瞧着汐姐姐像是允了他的意思,赶紧俯下身去,他也不敢用手碰那处被烫着的地方,只把小嘴儿凑近了些,隔着姐姐的纱裤,轻轻的吹起气来,边吹还边说着:‘痛痛飞走,痛痛飞走。。。’ 黄隽本被那热乎乎的气息弄得腿上做痒,先前略消了些抽痛的伤处也开始一跳一跳的,可他耳听着这童真的话语,感受着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只觉得这些痛啊痒的真的都随着晨儿的吹吹飞走了,连心里那个被他牢牢锁住的小角落,那藏着苦涩记忆的最隐秘的地方,也不再是浓重的悲凉和失落,仿若一缕清风过后,又重现了久违的蓝天白云。。。黄隽暗叹,他实在要好好谢谢这贼老天,他于此异世中得到了携手一生的爱人,又得到了肖似亲儿的弟弟,就凭这两段因冥冥天意而来的奇缘,看来这贼老天着实待他不薄啊。。。 秋桐领了主母的吩咐带着冬雨进得里屋时,抬眼瞧见的就是爱惹祸的晨主子正蹲在地上,直凑到大小姐的脚边,撅着小屁股不知在作甚,嘴里还嘟囔嘟囔的,大小姐也一反常态,竟没有不耐的神情,那脸色幽幽的,似是在发愣。秋桐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赶紧耷拉下眼皮,眼角处瞥见晨主子身边伺候的冬雨还只呆呆的傻站着,她暗想这年纪小的就是没个眼力,缺管少教。。。秋桐有心说他两句,只是这场合不对,且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儿要办,遂硬压下那通教训人的话,只一把拉住冬雨的衣袖,示意他紧跟在自个儿后头。 那冬雨进府时年纪还很小,秦卿不忍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做那些使活计,又见他面相憨厚不爱出声,是个老实本分的,便把他拨去抱月轩和晨儿做个伴儿,指望着他能磨磨晨儿那跳脱的子,让儿子也学着收收心。那冬雨虽蔫蔫儿的,可毕竟年纪太小,孩童天尚存,没几天就和同他一般大的晨主子混熟了,主子是个爱闹爱玩的,他因是奴才不好时时拦着,自己在旁只看着有时也会心里痒痒,到了后来就演变成每次晨主子惹了什么祸被主母抓个正着时,总会一并的也逮着了他,这主仆二人一同挨训一同受罚,颇有些难兄难弟的味道。秦卿见了很是无奈,他实没料到自己的心愿不但落了空,反倒给儿子弄去了一个帮手,只是他素来宽厚,虽有些苦笑不得,但这小小的一对主仆看来还是很亲的,儿子能有一个忠心的奴才在身边伺候,也是一件好事,他也就随这两人去了。这冬雨得了秦侧夫的认可,又和自家小主儿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在这颜府的日子自是过的开心惬意,只是他也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烦恼,他心里很怕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颜府的大小姐颜汐。 冬雨犹记得那是他入府的第二年,那年冬天特别的冷,到了夜间更是冷得连鼻子都要掉下来了。那天也不知怎的,白日里还活蹦乱跳的晨主子天刚擦黑时突然发起热来,没多久就浑身烫的像个火炉,他心里着急,想赶紧着去回禀主母,也忘了自个儿怕冷怕走夜路的毛病,披上件小袄就直奔闻香院而去。那天虽极冷,但无风无云,月亮像个盘子似的挂的高高的,他还暗自庆幸有了这月色就能瞧得清道儿不至于跌跤,待他跑了半路正要绕过西阁时,就听见西阁旁那清冷冷的荷花池子边好似传来一阵哭音。他本是个胆儿小的,平日里遇上这种事儿定是撒腿就跑,可那天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的就想上前探个究竟,他蹑手蹑脚的走近了两步,借着月色看清楚了那人的脸,却是自家小主子的姐姐,这府里的汐主子!他着实给惊着了,大小姐他也曾见过两回,瞧着像是个颇吓人的女子,总是板着脸,让人隔得远远的就想绕道过去,可为何此时她哭的如此伤心,脸上一片的水光,那眉眼都跟平日里很不相同,似是温和了不少。。。 冬雨心中有甚多疑问,可也知汐主子大约是不想让人瞧见,遂挑了这么个少有人经过的地儿,他有些怕怕的,担心自己这在旁偷看的行径被察觉,就悄悄退后两步想接着去办那正事儿。可未曾想怕什么来什么,他一时脚下不稳,踩着了一截冻得僵硬的枯枝,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原先还侧着脸犹自哭泣的人猛的转过头来,一张尚带些泪痕的脸上已无半点方才的情绪,只拿眼死死的盯着几步开外的他,虽未开口呵斥,但那巨大的压迫感竟逼得他生生退后两步,先前因奔跑出的热汗立时就冻成了冰渣,冬雨一个哆嗦掉头就跑,慌乱中不及辨认方向,过了好久才发觉已是又回到了抱月轩。。。这件事他一直压在心底,就连对晨主子他都未曾说起过,冬雨不知那天晚上大小姐有没有认出他是谁,只是自此以后但凡他觉着可能碰上大小姐的场合无论晨主子怎么使子的生拉硬扯他都坚决不跟着一起去,就连上次去听水居捡那纸鸢,也是晨主子软磨硬蹭直闹了半宿,他才不情不愿的应了,结果纸鸢没捡着,还颇受了些惊吓,当晚就做了个噩梦。 今日冬雨本不欲跟来,可是晨主子拿那蟹粉小笼诱他,虽说他托主子的福也曾吃过不少好的,可那蟹粉不易做得,更别说满满一屉了,冬雨内心斗争了好久,终是挡不住这口腹之欲,再加上他家主子同他保证,不用他跟着进屋伺候,回头弄个食盒子带出来给他尝尝,冬雨这才点了头。他原是在外间候着的,里屋的动静也听得了些,似有些声响,像是秦侧夫在哭,他不知内情也只好耐着子咽着口水在外头老实等着,一会儿就见主母身边的秋桐姐姐扶着秦侧夫走了出来,他赶紧上前作礼,可秦侧夫却没有像平日那般拉着他的手问上两句,只微微颌首,两人擦着他的身侧就过去了。冬雨有些着急,琢磨着看这样子里屋是出了什么事儿,那他主子给他许的小笼怕也吃不上了吧。。。他又气又悔,心里直埋怨他主子诳他,正一个人暗恼着,原是在里屋的主母也走了出来,他赶紧收了那些不该的念头,还未等他上前,就被主母吩咐去寻秋姐姐让她备好毛巾温水进屋去伺候,临了还让他跟着一起来,冬雨不敢违逆主母,虽心知大小姐此时正在里屋,他也只能强压下那浑身打颤的骇意,硬着头皮上阵了。 待冬雨跟着秋姐姐进了屋,他已是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儿,同手同脚的连走道儿都不会了,只小步小步的往前挪蹭着。略略走的近了些,他想先瞧瞧清楚屋里的情形,待会儿就找个大小姐视线不及的角落站着,有秋姐姐在旁,想必也不需他近前伺候。。。冬雨打好了小算盘,略抬了抬眼皮,就见那张在梦里时常吓的他一身冷汗的脸上居然又出现了那天晚上的一丝哀伤,只是没有了那泪水。。。冬雨一下子呆住了,似犹在那清冷的荷花池边,他撞上了他不该看到的一幕。。。他一时怔在了当场,就连秋姐姐在旁直扯他的袖子都忘了回应。 秋桐心里怒极,因这两日经了不少事,她被陈大夫提点被小姐敲打又被主母教训,颇压下了些平日里的气,自己也反省了一通,觉着是该收敛收敛了,可冬雨这小蹄子偏偏不让她如愿,眼见这袖子都快被她扯掉了,人还是半点反应也无,秋桐只觉得那一股子按捺多时的无名业火蹭蹭就窜上了心头,顾不上还有两位主子在跟前儿,上去就是一脚,直踩在冬雨的鞋尖上,心中犹不解气,暗中使劲儿又拧了两下。 黄隽正处在由无神论者至有神论者的思想转变中,他有感于这贼老天对他的厚爱,心里是一片的感恩,还未等他抒发完这情绪,只听哎呦一声,他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和晨儿差不多大的着小厮衣裳的孩子正对着他歪倒在地,黄隽吓了一跳,还未等他开口,先前忙着帮他吹气儿的晨儿已是朝那人奔了过去。 黄隽瞧见晨儿伸手欲拉那小厮起身,神色间颇有些着急,暗想这人大约是晨儿身边伺候的,他因对晨儿的关切,对他身边之人也上心起来,遂细细打量了一番。见那倒在地上的小厮虽与晨儿年纪相仿,却是一个调皮,一个老实,一个活泼,一个内向,黄隽略略放下心来,想着这番的格互补,倒是对晨儿颇多益处,毕竟这孩子是这异世的男儿,以后总是要嫁为人夫,若是几年之后还同眼下这般子,虽甚合他的心意,怕是秦卿和颜谨行就要为这孩子的婚姻大事心劳神了吧。黄隽又瞥了瞥站在那小厮一旁的秋桐,见秋桐那丫头面上似有些解气之色,他知秋桐这两日吃了些教训,估计正憋着一肚子气,此时来了这么一出,不会是这倒霉孩子正撞到秋姐姐的枪口上了吧。。。 眼前此事黄隽不欲多问,他腿上那处烫伤还没处理呢,若是给耽搁了,起了一溜儿水泡,自己受些苦倒没什么,连累了他的解语花跟着担心掉泪,那可就是大事儿了。。。 冬雨的视角在线阅读 冬雨的视角 肉文屋 / 冬雨的视角 冬雨的视角 大小姐的风范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大小姐的风范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大小姐的风范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大小姐的风范 秋桐见那冬雨挨了一脚竟不生受,还当着两位主子的面没个规矩的歪倒在地,嘴里直哎呦哎呦的叫唤,她暗自撇撇嘴儿,心里颇看不上这软绵绵的男儿做派,只是她那一脚虽不在明处,但此时被冬雨这小蹄子一闹开,怕是要多生些枝节。秋桐心中不情愿,也知眼下还有要紧的事待办,便弯下腰去欲扶那小蹄子一把,还未等她伸出手,就听先前瞧着像是在发愣的大小姐开口说道:‘秋桐,我被烫着了,你去帮我寻些治烫伤的膏药来,顺便拿把剪子’,秋桐一愣,赶紧直起身来要奔过去看看,小姐又紧接着说道:‘没什么大碍,你也别声张,速去速回吧’,秋桐听了这话,不敢再多问,忙出门寻膏药去了。 黄隽吩咐完秋桐,转头去看那犹跟地上蹲着的小小的主仆二人,他心里失笑,这俩孩子,瞧着不像主仆,倒像是一对兄弟。。。黄隽是个现代人,本就没什么阶级观念,此时见晨儿对那小厮很是紧张,他心中大慰,暗赞晨儿的确是个好孩子,人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晨儿将来必是个同他爹爹一样子宽厚的,只是好虽好,若以后也嫁进似这颜府一般的宅门大户,这般的情怕是镇不住下人。。。且这异世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三夫四伺,像颜谨行这种爱夫之人少之又少,晨儿将来的婚事逃不过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倘若看走了眼,遇上个薄情寡义之人,就他这天真又宽仁的子,定是要受委屈了。。。黄隽没有意识到,他这番思虑似乎有些尚早,这异世男儿通常年满十五及笄,意味着已经成人可以出嫁了,有些大户人家舍不得孩子大多会再延个两年,这期间先定下亲,待孩子长到十七岁方行婚嫁之礼,如此说来,离晨儿嫁做人夫大约还有六七年的时间,黄隽此时就为这没影儿的事犯愁,只因他心中早已将晨儿视为亲子,有些关心则乱了。。。 这厢的黄隽还在为晨儿的婚姻大事担着心思,那边的主仆二人却是小脑袋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冬雨被秋姐姐那一脚踩得着实吃了些痛,可他藏着心事,也知是自己一时怔神惹恼了秋姐姐,现下被小主子连连追问,他不敢明言,只托说没留神被矮凳给绊了。晨儿方才见冬雨眼圈都红了,一只手还捂着脚背,他欲拉开那手看看伤处,冬雨却抵死不从,挣扯间他隐约瞧见那脚背都肿了起来。晨儿心有疑惑,若是绊着了哪里会肿成这样,只是无论他如何逼问哀求,冬雨就是不说,他没了法子,又想到今日本许了冬雨有蟹粉小笼吃,眼下这小笼没吃上,又累他受了这不知名的伤,冬雨要是恼起来,以后不跟他玩了,那,那该怎么办呢。。。晨儿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他愁的没了主意,只好在冬雨耳边小声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吧,那小笼我也只吃了一口。。。’冬雨一怔,也顾不上那脚还疼着,忙贴过去问道:‘我看你在里屋待了有些工夫了,你都干什么去了?’晨儿有些懊恼的低下头,半天才吭哧吭哧的回道:‘我一进屋就被娘亲训斥了一顿,后来。。。后来。。。’他本想说他亲眼见着汐姐姐哭鼻子了,又突的忆起那滴在他手背上的热乎乎的眼泪,晨儿心中模模糊糊的觉得这是一件只属于他和汐姐姐的秘密,不应该告诉旁的人,遂支吾了两下接着说道:‘后来,汐姐姐被那小笼烫到了。。。’ ‘啊。。。’冬雨乍闻汐主子被烫着了,一时惊诧,居然呼出了声儿,蹲在他身边的晨儿来不及掩他的嘴,这又高又长的一声惊叹已是被黄隽听了个正着。黄隽自是不知这俩孩子都在嘀咕些什么,只是今日这顿早饭颇有波折,连他这个大人都有些疲累,更别说先前还对着那小笼猛咽口水的晨儿了,他担心这孩子饿过了头,也顾不上探问那一声儿所为何事,见晨儿和那小厮正看向他这边,当下就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说话。 晨儿瞧见汐姐姐向他招手,他觉得今日姐姐对他特别的好,有几次还露出了他从没见过的笑模样,且他又替姐姐保守了一个大秘密,在他心中已是将姐姐视为与爹爹一般亲近的人,此时见姐姐示意他去到身边,晨儿正要拔脚,可冬雨并未跟来,仍在那地下蹲着,他不知内情,以为冬雨脚还疼着,便要拉他起身,却见冬雨两手推拒,死赖着不肯,他暗暗生气,只是自己诳冬雨在前,之后又害他受伤,平日里那软磨硬泡的手段便有些使不出来,晨儿一时无措,又不愿抛下冬雨,也只好陪他一起蹲着。 黄隽倒没错过这主仆二人的一番小动作,他见那小厮面上有些惧色,暗想这颜汐的恶名也忑大了些,府中人人见她色变,不亚于能止小儿夜啼的魔王了。。。又瞧见晨儿虽很想奔过来,犹豫之后却只蹲在原地,大约是不忍独留下小伙伴吧。。。黄隽暗叹这孩子真是个有情义的,心中对晨儿的喜爱也多了几分,正要开口招呼这两个孩子先吃些东西,别都饿坏了肚子,就听见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推开,却是秋桐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那秋桐心知小姐被烫着了是件大事,只是小姐先前还好好的,恐怕这桩事体是她随秦侧夫退下后才闹出来的,那时主母和晨主子也都在场,这两人心里大约是清楚始末的,小姐吩咐她不要声张,估计是要瞒着秦侧夫一人,不欲让他跟着担心吧。。。秋桐知晓其中分寸,既是小姐特地嘱咐的,那她自然不会随意说开,方才她去找邢管家讨那膏药和纱布,被追问时也只推说自己早上端那蒸笼不小心被热气儿给熏着了,连回屋的路上也留心放轻些脚步,生怕叨扰了在小厢房里休息的秦侧夫,回头又惹出些什么来。待她蹑手蹑脚的进得里屋,正要上前为小姐打理那伤处,却被小姐一个眼神拦住,秋桐心下疑惑,只听小姐低声对她说道:‘你去伺候晨儿罢,我估计那小厮定是扭着了脚,这会子正站不起来,让他在一旁歇着吧,你先帮晨儿洗把脸,再伺候他吃些东西,我这儿你就甭管了’,秋桐心里一紧,她就知道自己于暗处的小动作定是瞒不过眼前这位,只是听小姐的口气,似是不欲责问此事。。。秋桐有些羞愧,更多的却是感激,小姐今日几番替她遮掩,这份恩情她一个奴才实是无以回报,唯有今后尽心竭力的办好主子吩咐的每一件事儿,那听水居定是要时刻帮着小姐留心。。。 黄隽见秋桐这丫头听了他的话面上颇有惭色,他心知这鬼丫头已是明了了他的深意。黄隽知道是人都会有几分心眼,尤其在这高门大户里,不论是为了自保还是别的什么,这心思比起寻常人来总得要多用上些,只是做人首先要知分寸守规矩,若是任这秋桐由着子行事,虽不至于做出奴才算计主子的大事体,就只说若在下人处留了话柄招来些嫉恨,这家宅可就谈不上安宁了。黄隽之所以不点破,是在替秋桐保全她这张脸面,且他眼下虽有大小姐的名头,却还未接触府中内外事物,不便直接手,此时的他仅用些言语敲打,待到以后真正担起这颜家嫡长女的责任,那时这秋桐若还不晓得悔改再犯到他手里,可就没有今日这般便宜讨了。 秋桐得了吩咐赶紧帮晨主子擦干净了先前哭花的小脸,又伺候他吃那一波三折的小笼,冬雨也被晨主子硬拉上了桌,只是仍低低埋着头,似是一副极不自在的模样。黄隽见这三人各归其位,也放下了一颗心,开始打理起自己的伤处。因妻子早逝他又当爹又当妈,从远离庖厨的大老爷们成长为手艺不错的业余烹饪家也不过几年的工夫,自是付出了不少惨痛的代价,光那热油烫出的疤瘌手上就有好几处,对付这类烫伤已有些经验。就见他手持一把绞丝银剪沿着纱裤的线脚剪至膝盖处,见那创口狭长,且与衣料粘连成一片,黄隽心想这大约是一时失了手劲筷子尖无意中挑破了那小笼,滚烫的汤汁顺着腿面而下才形成了一大片的伤口,如今要先剥离掉上头粘着的纱裤才好敷上膏药,虽然过程会很痛,眼下也只能咬牙死扛了,若不及时处理,依着这快要入夏的天气,一旦发炎溃烂,就凭这里的医疗条件,怕是这截小腿也要保不住了。。。黄隽自不愿因一只小笼废了半条腿,当下不再犹豫,忍着那钻心的疼痛,一点一点把残留的衣料给撕开,见那创面隐隐有了泛起水泡的迹象,又硬着头皮用剪刀尖端逐一挑开,用纱布抹干擦净,方才细细的敷上一层膏药,他担心会有炎症,也不包扎,只让这伤处□着,一番动作下来,他已是一身大汗,手都有些发颤了。 黄隽盯着那处理好的伤口有些犯愁,这么明显的一处定是瞒不过吕清,要是因心疼又大哭一场,他那身子可吃不消啊,怎么着也得寻个由头给遮过去。。。要不先去西阁躲两天,等长好了再回听水居。。。只是今早已应了清儿,请完安若不回去,恐怕他又要胡思乱想。。。黄隽琢磨来琢磨去也没个准主意,正烦躁着,眼角瞥见秋桐已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似是有话要说。黄隽有些疑惑,这丫头怎么不在晨儿那儿伺候,他视线一转,就见那主仆俩正吃的香甜,两张小嘴儿都是油光光的,黄隽心中失笑,也不欲打扰,侧头低声对秋桐问道:‘有什么话你就说罢’,秋桐略犹豫了会儿,她方才伺候好晨主子,回头瞧见小姐正一脸愁色的盯着腿上那伤,已是料到小姐大约在心如何跟听水居那位交代,她有心替小姐分忧,思量了半天,终于想出个主意来,只是因着前事不敢贸然开口,此时她见小姐问起,瞧着那面上也没有不虞之色,遂大着胆子回道:‘小姐,您待会儿要回西阁么,这伤在腿上,怕是不好多走路,西阁离着近些,您不是先前手上还积了些事儿么,正好趁养伤的工夫料理料理。。。’ 黄隽心里一动,暗叹秋桐这丫头果然是个人,这一手察言观色的本事真是不赖,秋桐的意思他自是明白,只是他终不忍瞒着吕清,毕竟夫妻一体,且清儿那个内敛的子,若是自己的一番苦心遮掩被他会错了意,不知又要弄成什么局面,到时候也不好收拾。。。黄隽已决定按照原计划待会儿就拖着这伤腿回听水居,以他久经考验的哄人手段,再费些心思和工夫,应该是可以搞定的,可听秋桐这后半截儿的话,似是还有些他尚不知晓的。。。黄隽暗自琢磨,春溪那丫头曾说过大小姐身上并无官职,且这颜家主事的外有颜谨行内有秦卿,颜汐就是个甩手掌柜,那秋桐所说的积的余事,又是什么个情况。。。黄隽之前已清了颜谨行对于女儿失忆的态度,他理解这位母亲的良苦用意,虽心中有愧,但不得不说他有些庆幸,于这异世的新身份新生活也平添了几分底气,此时面对秋桐这欲言又止的话语,他也不再像先前对待春溪那般小心试探,当下便端起大小姐的架势说道:‘西阁么,怕是往后有一段日子不会再住了,你待会儿派几个人把我用惯了的东西搬去听水居,在吕主子分娩之前我都会歇在那里,先前我身边常跟的人你得空也领过来让我瞧瞧,我因这场病忘了不少事儿,那些没办完的半截子给撂下的我还要问问详细,不能因这病给耽搁了。’ 秋桐听小姐这话里一个字儿都未提到要遮掩伤口,还吩咐下了好几桩正事儿,她心里一紧,难不成自己又逾矩了,且小姐这番话说的颇为肯定,怕是已得了主母的许可,若真是如此,看来这府里的大小事体不日就要转交到小姐手上了吧。。。秋桐虽猜想不断,嘴上却连连应了,那早已定好的追随小姐的念头也愈发的坚决,她正要领命退下,又被小姐唤住让她去寻春溪进来,秋桐估着今日这请安之事大约告一段落了,她已打算好待会儿寻完春溪就赶紧着人去西阁先收拾起来,可不能耽误了小姐的吩咐。。。 大小姐的风范在线阅读 大小姐的风范 肉文屋 / 大小姐的风范 大小姐的风范 两处失落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处失落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处失落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处失落 春溪紧紧跟在自家小姐身后,心里是又急又愁,她几次欲上前扶一把,可被小姐那微微眯起的眼睛一扫,只好呐呐的缩回手去。见小姐跌跌撞撞的终于拐上了通往听水居的小道,她担心那石板路上的雕花青砖走着不稳当,大着胆子略凑近了些,还未及伸手,就见小姐不耐的开口道:‘只烫破点皮,又没瘸了条腿,你大惊小怪的作甚!’春溪一个哆嗦,伸到半路的手赶紧的又缩了回来,心中是无限的委屈,小姐啊,您全须全尾的出门,却拖着脚回来,这,这可叫我怎么跟吕主子交代啊,那些不知情又爱嚼舌儿的还以为是我这个做奴才的没伺候好呢,我,我哪里知道您去请个安还带弄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啊。。。 先前她随小姐刚进得苑门,却被小姐吩咐说不必跟来,说是今日请安估着要有些工夫,让她去寻这苑里相熟的打发些时间,待里间事儿完结了再来伺候。春溪听了这话,原还不太敢,只在那廊下自守着,生怕错过了小姐的召唤,她候了好半天,那里屋的动静虽听不见,秋姐姐匆匆忙忙的进出几趟可是让她瞧着了,她暗想里面这会子怕是正忙着,遂有些心动,想去找那几个时常一处玩的聊聊天,又担心回头小姐要是有事儿寻她却不见人,那该如何是好。。。正犹豫着,就见那抱月轩的晨主子拉着冬雨的衣袖一路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她琢磨着小姐好像有些时候没见着这个弟弟了,晨主子又是个爱痴缠的,小姐一时半会儿大约也脱不了身,春溪这才略放下心来,往原先住过的东厢房去了。 待她在那东厢房与众姐妹们笑闹了一场,又吃了好几个现摘的枇杷,这才觉着似是过了小半日了,怎的小姐还没着人来寻她,她暗恼自己真是个玩大的,若是小姐寻她不见就这么自个儿回了,那可了不得。。。春溪也不及与姐妹们打招呼,赶紧着就往外间奔去,还未等她跑上个三两步,一抬眼就瞧见自家小姐正在那苑子里的枇杷树下靠着,像是等了有一会儿了,春溪心中惶恐,急着上前请罪,却见小姐原是簇新的一身衣裳,怎的裤腿处给撕了一大块儿,她一时疑惑,正要凑近些瞧个清楚,只听小姐淡淡的开口说道:‘别瞎琢磨了,不小心烫了下,现已无事,快些走罢’,春溪闻言一颗心都不跳了,这,这又是哪一出啊。。。好好的一个人进去,怎么给烫着了。。。她着急想多问两句,可小姐似是心情不太好。。。也是,谁高兴被烫啊。。。春溪暗骂自己脑袋不清,小姐又一副急着要走的模样儿,她不敢再开口,只硬生生压下一肚子的话,紧着要上前去扶,却被小姐不耐烦的甩开手,春溪怕惹恼了小姐,也只好小心翼翼的缀在主子身后,她眼瞧着小姐在前拖着脚,一时觉得自己也不会走道了,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的跟在后头。 黄隽知道春溪担着一颗心也憋着一肚子的话,只是此时他不想理会,他正生着气呢,气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方才他还是自信满满,那伤处虽有些疼,但他已打定主意这事儿定能安然过去,踌躇满志间那点小疼早已被他抛之脑后了。临出门时他见晨儿死死拉着他的衣摆不肯撒手,先前略消了红肿的大眼睛又泛上水光了,他心里不舍,抱着这小小人儿着实哄了半天,允了晨儿会常去抱月轩看他,还许了两串糖葫芦,那差点给扯掉的衣摆这才被松开。黄隽担心再耽搁下去,要是被秦卿听着了动静,又是一场不可收拾,遂不去寻颜谨行,只让秋桐替他转告一声,便出门去找春溪了。 他在那树下等春溪时,瞧见院墙上有两只翠鸟正交颈相偎,黄隽看的出神,一时心有所动,便有些惴惴的,原先想好的说辞就觉得还是不太合适,那鼓的满满的劲儿也泄了大半下去。黄隽心知吕清是个心思重的,有了身子更较平日里容易激动些,且他二人已表了心意,诉了衷肠,清儿苦恋三载得偿所愿,如今一颗心自是尽数扑在妻主身上,若见妻主带着这一大片的伤口回去,不论如何的费尽口舌欲轻描淡写,即便只有一丝丝的痛在清儿的心中也会放大至千万倍吧。。。黄隽忆起那双泪眼,那苍白的面色,那紧紧抓住他又在不停抖颤的双手,中升腾起无言的愧疚,这伤虽是意外,可那一瞬他仅有的念头就是要护住晨儿,护住他心中的小晨。。。那一刻他把吕清放在了哪里?他把还未出世的孩儿放在了哪里?若真的有一天,这异世中最重要的三人需要他做出选择,做个取舍,那他,又该如何面对。。。黄隽从未想过会辜负吕清的一片深情,他也早已将吕清视为一生的伴侣,只是理应被全部占据的心房在遇到晨儿之后竟又开辟出了新的疆土,那份失而复得的亲子之情不仅在寄托中得以延续,更是以汹汹之势燃起了大火。。。感情的天枰上承载了太多负重,此时的他也只能无声的长叹,人这一颗心还是太小太小了。。。 眼见着走到了听水居门口,春溪略略抬眼想瞧瞧小姐的面色,就见那张脸上已没了先前的不耐和烦躁,神情虽淡淡的,却有着说不出的一股子忧愁,似乎还有些暗恼。。。春溪有些明白了,自家小姐大约是在心待会儿该如何向吕主子开口,可这主子间的事儿她做奴才的也不好置啄,依着吕主子怕是又要哭上一回吧,还好小姐一场大病反倒转了子,花些功夫哄上阵子这事儿也能平安过去吧。。。春溪不禁为她家小姐自豪,想着小姐是何等的人物,正经起来气派十足又干脆利落,哄男人时也能放下身段舍得脸面,这一番能屈能伸果然是个做大事儿的。。。春溪还在那儿搞个人崇拜,只听见几步开外传来一个拔高的声儿正连连喊着:‘偏了,偏了,再往当中点儿。。。’不用说她就知道这一把脆生生的小细嗓子定是青竹那。。。唉。。。怕是过些日子该叫他青侧夫了。。。 走在前头的黄隽已是抬脚进了院子,他方才一路踉跄着,因心里有事,倒是没觉着那伤处有多大痛,可一迈进院门,他左腿一抽抽,又有些做麻做痒起来。黄隽暗叹,都说近乡情怯,他今日离开这听水居也没多大工夫,怎的心里也是这般怯生生的,除了那伤口,怕是还有那股子自责在做崇吧。。。只是多想无益,反乱了心绪,既决定不欺不瞒,就实言告之吧,只求清儿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切莫过分担心伤了身子啊。。。思忖中黄隽眼角瞥见不远处一个身影,咦,瞧着像个女人,他有些疑惑,这听水居安置的是小姐的男眷,里外伺候的也多是小厮小童,极少见成年女子,连秋桐这样有些头脸的丫鬟若是有事儿过来,身边也会多带些人避避嫌,眼下这位似是一人前来,没见着有前后跟着的,只是瞧她负手站在一旁的模样儿,颇有些拿惯了的架势。。。这人,会是谁呢。。。 还未待黄隽出声询问,身边的春溪已是凑到他近前,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姐,您怕是忘了,昨个儿您吩咐青竹去要些红布给这听水居的树梢上都挂上些,邢管家晓得后说是今日要亲自送过来,早上春溪本想跟您知会一声,后来。。。后来。。。’黄隽斜眼瞅着春溪那低眉顺眼想说又不敢的小样儿只一阵的牙痒,心想,后来什么,后来还不是给你跟青竹的那堆子破事儿搅忘了。。。可此事既已揭过,他也不便再提,只是气恼这春溪给他添乱,又来一个措手不及。 这邢育森他是知道的,当日黄隽听春溪诉说革命家史,见这名字出现率还挺高,一时兴趣上来就多问了两句。这人似是颜谨行早年的一名副手,后不知因何事吃了官司,颜谨行颇费了些周折帮她免了刑罚,只是仕途已无望,她有感于颜谨行的恩情,便投身其下做了颜府的管家,虽是以奴才身份自处,但颜家主母对她十分看重,也不收她的身契,府内外的大小事体都一一交与她的手上,这一份信任委实难得。邢育森此人也非凡品,子虽孤傲不屑于圆通,对颜谨行却是忠心追随,办事也极得力,据说现在的这座颜府,也是她前后几年打理才有了如今的规模。此时见眼前这负手而立的布衣女子就是传说中的邢大管家,黄隽心里一动,不知那颜汐与这邢育森交情如何,母亲跟前的红人依着颜汐那别扭子怕是见着了也只点个头吧。。。黄隽一时踌躇,欲迈出的步子也顿了顿,又想到今时已不同与往日,这阖府上下都知大小姐生了场病忘尽了前事,他也无需畏手畏脚反损了嫡长女的气势,再说他担着颜汐的名头就有要尽的义务,那颜谨行瞧着是个淡泊明志的,又只顾与自家夫郎腻腻歪歪,回头这一挑子还不是要落在他这个大小姐的肩上,既然面前这位是府中的老人,又是当家主母的左右臂膀,那何不趁今日的机会与她套套近乎,联络下感情,以后也好便宜行事。。。 黄隽拿定了主意,但也不急着开口,他瞧见青竹那孩子正垫着脚尖仰着脖子指挥树上一个小童挂那红布,那红布歪来倒去只对不上准头,那小童更是两手发颤脚下直打滑,黄隽在一旁看的惊心,暗想,青竹啊青竹别怪主子我拿你寻由头,我就是想作势,此时见了这个,也不得不真心批你一回。。。他瞥见那邢育森身形微动,似是朝树下略走近了几步,背脊绷着,攥紧了拳头,已是一副时刻准备冲上去接住树上之人的架势,黄隽心中暗赞,此人果然是个好的,可她在此久时,先前不开口指点,这会子来做什么事后诸葛。。。不会因着与颜汐不对付也就不爱管这听水居的事儿吧,那今日又为何亲自来跑一趟。。。黄隽想了半天没个头绪,也不再理会,反正他收拾颜汐的烂摊子不止一回两回了,早已是皮糙厚,有什么且尽量招呼吧。。。 待那小童颤颤巍巍的爬下树又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黄隽略一斜眼,就见那邢育森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他知道这时机已到,未等她开口便抢先喝道:‘青竹你平日里就这么办事儿的么!若是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我看你拿什么赔给人家,莫不是打算着让主子们替你善后!’青竹实没料到小姐业已回来,还正站在他跟前儿,他方才确有些偷懒,不愿为拿个梯子巴巴的跑一趟库房,且这小六子说自己从小是爬惯了树的,青竹琢磨着只是上去挂截儿红布,不会有些什么,也就默许了。只是那小六子怕是诳了他,这人爬到了半路就抖个不停,先前那拍脯的气早就没影儿了,下头的青竹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再不指望那红布如何如何,这人能平安下来就成。此时见小姐出言呵斥,怕是从头看到尾一点也没落下吧,青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突的又想起早间的那档子事儿来,一时慌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儿的哆嗦着。 那邢育森来前已知小姐今早要去闻香苑请安,她与大小姐并无过多往来,只是这次青竹得了小姐的吩咐问她要些红布说是给院子里驱驱邪气,她有些莫名,但颇知晓本分也不多问,只是想着小姐还未大好且此时不在院中,吕主子又有了身子,这等驱邪之事自是要回避,她担心青竹年纪太小,办事恐有些不力,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青竹偷懒的心思被她一眼看穿,只是她平日里并不怎么过问听水居的事体,瞧着小姐也似有些不太待见她的模样儿,那小童上树前她有心要提醒一声,又怕生出些旁的什么,思量了一番也就压下了,只是她终是个按不住脾气的,眼见着青竹和那小童二人差点闹出件大事,她心中愤愤,张口就想骂上两句,未曾想小姐抢在了她前头,已是狠狠的教训了一番。 邢育森听着那话里严重,暗想小姐虽失了记忆,可这狠厉的子倒是未改,青竹是吕主子身边伺候的,好歹在这听水居也有些头脸,这一通当场呵斥颇有点不留情面了,又想到幸好自己方才被抢了话头,若在小姐面前教训吕主子的奴才,这算是驳了小姐的面子吧。。。那邢育森虽孤傲不折,可早年混迹过官场吃过暗亏,这些年在颜府也见着了不少事儿,人还是那个脾,却也磨掉了些棱角,她知今日之事恐怕不单单为了教训青竹,这背后大约有些深意。。。邢育森虽不清楚小姐心中打算,仅凭小姐昨日刚醒今早就赶着去请安,她也略微明白了失忆之后的小姐估计不会再如往日那般行事,她深知这颜府迟早还是小姐当家,此时若上前示个好,也扯不上什么趋炎附势吧,邢育森心中有了计较,便斟酌着说道:‘小姐,您也别气坏了身子,索未出大事,只是一场虚惊,也怨我思虑不周,那梯子我应该早先着人给送过来。。。’ 黄隽只听了半截儿就明白了这人的心思,他暗叹,唉,再硬的石头也耐不住磨,邢育森这般的人物也有揣测人心度日的时候,他略有些惋惜,又想到自己在那个世界不也是如此过了二十多年么,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他也没有妄加评断的立场。黄隽忆起当年机关里的龌龊事,一时也失了与此人结交的兴致,当下不欲多言,只淡淡回道:‘这次就算了,下回都记着些,’又转头对着犹跪不起的青竹喝道:‘还不起来去伺候你家主子,时时要人提点,你还没吃够教训么!’说完也不再理会这二人,自拖着脚找他家解语花去了。 两处失落在线阅读 两处失落 肉文屋 / 两处失落 两处失落 哀兵之计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哀兵之计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哀兵之计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哀兵之计 (上) 文件115944234读入失败。可能是网站故障,欢迎来电01051667135报错或者 发帖报错。 哀兵之计 (上)在线阅读 哀兵之计 (上) 肉文屋 / 哀兵之计 (上) 哀兵之计 (上) 哀兵之计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哀兵之计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哀兵之计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哀兵之计 (下) 黄隽被那双泪眼瞪得头皮一阵的发紧,他着实没料到清儿的反应会如此之激烈,那柔柔软软的小手居然在情急之下使出这么大的力道。。。以后要是用在家庭暴力上,那可就。。。黄隽猛一哆嗦,赶紧把神识从那些个不靠谱的念头上给拉了回来,他心中懊恼,方才那话真不该说,至少不该在那种时候提起,原以为是漂亮的一脚解围,未曾想自摆了乌龙,这不入流的伎俩真真是毁人哪。。。他还跟那儿捶顿足悔恨交织,就听一个似是从肺里挤出来的犹带着嘶嘶气音儿的声音疲倦的说道:‘让我看看。。。’黄隽一愣,脑子里还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暗想,看什么,看哪里。。。先前发话的吕清见妻主半天不做回应,只一副呆怔模样儿,他心里气急,颤颤巍巍的又想伸手去解那盘扣,可这会子没了半点力气,连手指都不听使唤了,他一时支撑不住,身子一歪,竟是软倒了下去。。。 黄隽见状大惊失色,他不及多想,也忘了自己还腿脚不便,电光火石间只一把探手过去拉住那已斜斜歪倒的身子,手上猛地一收紧,人已是稳稳的被他圈在了臂弯中,只是这一下用力有些过猛,他原是悬腿侧坐在软榻之上,现下这股子反作用力与怀里人的体重两相叠加,直冲的他往后仰倒,黄隽生怕摔着了吕清,他欲稳住身形,情急时只顾伸直了腿想在地上借点力,谁知好死不死伸出去的竟是那条伤了的左腿,先前被烫着的伤口刮蹭到软榻侧面的雕花木板,带起一片的钻心疼痛,黄隽疼的直甩腿,一时失了平衡,眼睁睁的就这么仰面摔倒在软榻之上,还好那一刻他尚知晓要护住吕清,仍是死死搂住这人不敢松半分力道,只能拿自己做那人垫子了。。。 吕清还有些懵,他原是急着要看妻主那伤处,可不知怎的就如脱力一般软了身子,之后便是一阵的晕头转向,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已紧紧的贴在了妻主口,居然成了他上她下这样一副躺倒的姿势。。。这,这光天化日的。。。吕清立时大窘,一颗心砰砰乱跳着,连耳都红了个通透。。。这姿势,太,太。。。此时的他早是忘了方才那一番着急担忧都为了些什么,他只觉得这画面太羞人,这气氛太尴尬,自己这幅样子太,太不守夫道了。。。羞窘之下吕清又想做回那鸵鸟,只是他还想偷偷瞧一眼妻主的脸色,若是妻主无甚介意,那他,那他可不可以。。。贴着那口多趴一会儿。。。毕竟好久没有这般亲近过了。。。 吕清虚抓着妻主的衣襟,小指搅着散落在他眼前的妻主的几缕长发,仍在甜蜜又纠结的内心斗争中,被他死死压于身下的黄隽可没他这般的好滋味儿了,颜汐这身子昏睡初醒,尚未好好将养就是一番大小折腾,这心情也忽上忽下的时起时伏,颇耗费了些神,之前为了晨儿他光荣负伤,眼下又为了爱人生生做了回垫,黄隽已是冷汗湿了衣裳,四肢也有些发软,那处烫伤还在嚣张的抽痛着,他似乎都看见了眼前正飘着一个个光着屁屁长着翅膀的小破孩儿,那嘴里犹召唤着:‘来吧,来吧。。。快回来吧。。。’ 趴在妻主口的吕清见身下这人也不动弹,像是无推拒的意思,他心里还甜滋滋的,只想着在这温暖又安稳的怀里多待会儿再多待会儿,可他终究是个脸皮薄的,虽说是情投意合的夫妻,也不好一味的放任,在这白日里做出些狎昵之事,若是不小心被下人们撞破,这面上总是不好看。。。吕清想起这院子里尚好有几个爱嚼舌儿又心里不服他的,便有些呐呐,先前那股子甜滋滋里也带了些苦味儿,他微微动了动,想支起身来,就见身下这人嘶的一声儿,听着像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吕清心里顿时一紧,难道自己动作太大弄疼了妻主,他赶紧放轻了手脚,抬头想瞧瞧妻主的面色,只见这人脸色煞白,双目紧闭,眉头蹙起,正是一副忍痛的模样儿。吕清大惊,方才那些偷偷琢磨的旖旎念头一扫而空,他这才想起这人应是受了伤回来的,眼下妻主这般,莫不是又牵动了伤口。。。吕清又急又恼,却不敢再像如失了心智一样上前就撩那衣裳,就见他抖着手,哆嗦着嘴唇,半天才颤颤的开口问道:‘你,你,你倒是说句话儿呀。。。’ 黄隽还不知自己已是快要虚脱了,再迟片刻可就真的晕菜了,他正准备跟那几个小破孩儿搭个话儿,让他们别在他眼前一个劲儿的转悠,直搅得他头晕,他隐隐约约听见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儿太模糊,大约是隔得远听不真切,他心里烦躁,欲挥手把那群吵得他连话儿都听不清的小屁孩儿赶走,只略略动了下手指,不知怎的竟牵起了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他还疑惑来着,难道是伤了手指头,不是烫着了腿么。。。是呀,小笼烫到了左腿,那伤处才刚敷完膏药呢。。。嗯?!黄隽一个激灵,猛的忆起了前事,心中大骇,方才怕是,怕是又着了白色大门吧。。。那处远远的声音。。。应是清儿吧。。。他费劲睁开沉重的眼皮,还未调好焦距,就见一张苍白的脸直凑到他的面前,那脸上是一派的焦虑恐慌,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黄隽心里苦笑,清儿啊清儿,若没有你的召唤,我这孤魂今日还真要辜负这贼老天的厚爱了。。。亏欠你的那份情怕也。。。 吕清见妻主终于睁开了双眼,那吊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放了些许下来,他先前抖着嗓子问出那句话可半天不见这人作答,他眼见着这人额头上冒出了层层细汗,嘴角还有些微抽,他是又惊又怕,以为妻主被他那下子压得不轻,别不是犯了旧病吧,吕清急着要开口唤人,可哆嗦了半天竟是说不出半个字来,他脑子里乱成了一滩浆糊,唯有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人,心里模模糊糊的想着若是今日妻主出了什么岔子,他也绝不独活,就是下到黄泉,也要带着孩儿找到她,她在他面前许下的那些话定不能就这么白白的算了。。。 跟那白色大门看了回风景的黄隽已是恢复了清明,他托了吕清的福侥幸逃过此劫,只是这份运气他此时无心庆幸,他瞧着清儿面上似有些恍惚,还显出些坚毅之色,他心里一咯噔,莫不是方才自己那副灵魂出窍的模样儿吓着了眼前之人,难道这人已存了欲追随而来的死志。。。黄隽一时大恸,又恨自己一个烂俗到极点的哀兵之计竟闹出这般的乱子来,不过他也没空再开展深入且细致的自我批评,赶紧着开口安慰道:‘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用力过猛,有些头晕罢了,你可千万别乱想,小心惊到了孩子’,吕清听了这轻飘飘的话,只觉得这人怎能如此的没心没肺,都,都险些过去了,还拿言语诳他。。。他一时气急,再顾不上什么,猛地扑到这人怀里,死死搂住这时时要他担着一颗心的冤家,一双小粉拳已是捶上了那肩膀,只是他犹怕伤着妻主,不敢太过放肆,只作势捶了三两下,心里虽不解气,也只好扯着那本已是歪斜的衣襟拽了又拽,半天才委委屈屈的小声说道:‘你,你这人就知道欺负我,我,我。。。’ 黄隽才刚缓过气儿来,就被那小手扯得又是一阵的头昏,他不欲让吕清再跟着担忧,只好强压下那股子眩晕,见清儿我我了半天都没说出句整话儿来,他心里有些失笑,更多的却是暖意,便嘴角一弯轻轻开口道:‘清儿怕是想我想的紧了,今日几次三番的来扯我衣裳,为妻若再无半点表示,岂不就是个榆木疙瘩了?’吕清尚不知自己的这通抱怨因着男儿做派更像是一味的撒娇之举,他耳听得妻主这调戏意思十足的话,又突的忆起两人间尴尬的姿势,一下子那红晕从脖颈处直爬到耳朵,那双原是死拽着人家衣襟的小手更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时不知是就这么放下还是该再捶上两拳。。。黄隽眼珠不错的盯着面前的爱人,见他一副窘迫到极点的模样儿,心里不由得暗笑,可他虽极爱这分真情,也怕惹恼了爱人回头又招来些金豆子,他不舍吕清流泪伤身,只能暗叹自己怕是要跟着颜谨行登上那艘爱夫号的贼船,从此再无翻身之日了。。。 不过黄隽向来看的通透,他不会纠结于男人所谓的面子和自尊,这些虚招子全是做给外人瞧的,博了脸面能多长块么,伤了所爱之人的心,那才是大痛,才是真的得不偿失的行为。他既是这般的想法,就不会任由吕清心里不自在,当下便一把攥住那抖抖的小手直拖到口处,目光牢牢锁住那双闪躲的眼睛,缓缓开口说道:‘清儿你,这颗心不是跳的挺欢实么,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我们的孩儿,怎能轻易让自己出事呢。。。’吕清闻言眼圈一红,只觉得双手所及处是一片的温热,那隐隐跳动的就是妻主的心么。。。那颗心里已有了他的位置,有了孩儿的位置,这份不休的永动诉着她的爱恋,带着她的情意,会一直去到地老天荒之时吧。。。黄隽见自己这难得的煽情又招的爱人红了眼角,他有些无奈,只是那话虽麻了些,却是他的有感而发,只是眼前的人儿敏感纤细,且长久遭受冷遇,此时被他这煽情的话儿一激,不流泪也是怪事。。。黄隽心下叹息,又想起先前被他二人忘记眼下又来时时作痛提醒与他的那处伤口,虽不舍这真情流露的时刻,此时他也只好出声提醒道:‘清儿啊,你虽不重,可那孩儿也是不轻啊,为妻我还负着伤,你看是不是先起来说话。。。’ 吕清还沉浸在妻主那情意绵绵的话语里,听得妻主唤他起身,那语气还甚是委屈,似是在抱怨他太重了,他羞恼之中立时就抛过去一个嗔怪的眼神,只是他未及收拾情绪,眼圈还红肿着,那一眼便少了几分责怪,多了几丝撒娇。。。黄隽对于这类已走了样的眼刀一向是来者不拒,还颇有些多多益善的态度,他见清儿起身的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无意中弄疼了他,那份小心与关怀不掩与表,心里不由的又痒了起来,只是这份心痒终是抵不过腿上的抽痛,两人重新坐定时,他因动作间又牵动了伤口,一时扛不过那钻心的疼,只顾着在一边嘶嘶的倒起凉气儿来。 吕清见妻主痛的厉害心疼不已,他虽知这人是被烫着了,可怎的会被烫,又烫到了哪里,伤口处理了没有,这些他都一概不清,他有心要拉过这人细细瞧瞧,可又怕再惹出些混话来,只好稍稍坐近了些,轻轻扯了扯这人的衣袖,踌躇了半天才小声问道:‘到底烫在了哪里,你好歹让我先看看那伤口。。。’黄隽待那阵抽痛过去,缓了缓才伸直了左腿,亮出那块儿被他剪破了一大处的地方,装成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是处小伤,也没什么大碍,吃小笼时被那汤汁烫破了点儿皮,已敷过膏药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瞧着那药膏子挺好,闻着味道不咋地,可效果还是不错的,我估着两三天就能收了口子,不出半月定能长好,你就甭担心了。’ 吕清见那处裤脚被剪的七零八落,那伤口更是不成个样子,红乎乎的犹带着些残留的水泡与那黑漆漆的膏药粘连成一片,衬着四周尚完好的肌肤显得愈发的狰狞。。。吕清盯着那处烫伤直发愣,心里是乱成了一团,这,这就是所谓的小伤么。。。这,这没个三两月能长的好么。。。眼见着天儿快热起来了,伤处定是不能沾水,要是这没心没肺的人又一个没留神再弄出些什么来,这,这可怎生是好。。。他虽没亲见,可眼下瞧了这伤也知那被烫着的一刻是多么的难忍,可,可这人还说不要担心,说什么没有大碍。。。都弄成这样了叫他怎么能放的下心来。。。吕清怔怔的望着那条左腿,他心知妻主是怕他心劳神伤了身子才拿言语安慰与他,可是夫妻一体夫妻一体,他有了什么闪失妻主会心疼,可妻主若有了闪失,他的心。。。会更痛啊。。。为何这死脑筋的冤家就是不明白呢。。。 黄隽跟那儿伸了半天的腿,却见这身边人无半点反应,他以为吕清看清了这伤口有些害怕,正要凑近些哄上两句,突的觉得左腿一阵刺痛,他定睛一瞧,见那油乎乎的膏药上泛了点水光,竟是,竟是清儿滴下的眼泪! 哀兵之计 (下)在线阅读 哀兵之计 (下) 肉文屋 / 哀兵之计 (下) 哀兵之计 (下) 以退为进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以退为进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以退为进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以退为进 黄隽心中大痛,一把搂住身边之人,他欲伸手拭去清儿的泪水,却被那双小手隐隐推拒,那人也微微偏过脸去,只默默流着眼泪。黄隽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说道:‘我知你为这伤口担心,我方才那话确有几分安慰之意,你身子不好,不可随意劳动心神,这事我本不想让你知道,可你是我的枕边人,我不愿瞒你,这才用些言语遮过,你心里有怨我都明了,都是我的错,下次再不会了,你,你别。。。’话还未说完,黄隽只觉得胳膊上被拧的一阵作痛,就听一个略高了些的声儿急急说道:‘下次?你还想有下次么!今日去请个安就烫成这样,下回你打算再弄出点什么来!’黄隽心里暗喜,这火气发出来就不伤身了,亦说明态度有所松动,看来这事有戏,得再加把劲儿。。。他忙腆着脸又凑近了些,笑着说道:‘清儿教训的是,为妻糊涂了,大约是昨日醒来未得休息,这脑子也不灵光了,清儿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吕清听了这话,瞧见那张脸上虽笑着,一双眼却很有些疲倦之色,他想起妻主自醒来先是夜探这听水居今早又赶着去给闻香苑请安,拢共也没上睡几个时辰,遂不忍再为难这人,只嗔道:‘这会子晓得心疼自个儿了,下回再。。。’突的意识到自己失言,险些说了不吉利的话,忙又改口道:‘我看你眼圈都有些泛青,这离午饭还有些时候,你要不再睡会儿。。。’黄隽没有错过吕清脸上那一瞬的懊恼之色,他心头一暖,又听吕清劝他休息,一时间觉得那股子乏累全都涌了上来,他也不再生扛,没等吕清伺候,只三下两下的脱得只剩了里衣,把那条伤腿小心搭在床沿上,一挨上枕头就这么呼呼睡过去了。 见这人大大咧咧当着自己的面就脱起衣裳来,吕清不由得羞红了脸,他微偏过脸不敢去看,一颗心也跳的快了些。略等了半刻,想着这人也该弄好了,就听一阵小呼噜响起,再回头一瞧,这人,这人已是睡着了。。。吕清隐隐有些失落,微叹口气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的帮这人把散落在枕边的发丝一点点的理顺再拨于她耳际,又将那些被随手乱扔在床上的发冠簪子和外穿的纱衣纱裤一一收拾齐整,都搁在床头的小几上。他见这人鼾声未止,只是眉头仍是紧缩,眼帘也有些轻颤,大约是那伤口在梦中也痛的厉害,竟扰的她不得安睡,吕清眼圈一红,又想起妻主那番言语遮掩的苦心,连忙强压下那泪意,伸手替她拢了拢薄被,又放轻动作在那条伤了的左腿下垫了个软枕,这才起身去到另一边的软榻,他重又拾起先前被撂下的绣活,却再无半点心思,只盯着那上头的老虎头出神。 待黄隽幽幽醒转,天色已是擦黑,他见这室内只点了一支小烛,且放在离着床榻较远的窗台之上,那光线温暖晕黄,直让人睡意翻涌再黑甜上一觉。黄隽瞧着那烛火摇曳,心里极想再睡去,可终是抵不过肚饿,他也怕睡得久了招来吕清担忧,这身子虽亏空甚多,但也没到那般虚弱的地步,遂挣扎了两下,想先寻件外袍披着。他正探手在那床头索,就听轻微的一声响动,里间门已被推开,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门边似是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轻轻走了进来。 那一豆烛火着实暗了些,待人走的近了,黄隽方才看清原是清儿,那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他微微一笑,暗赞他的解语花果然知心,晓得他腹中饥饿,这不,见他醒来赶着就给他送来吃食了。。。当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还是清儿最心疼我,为妻我刚被饿醒,再不吃点儿,可又要晕过去了。。。’吕清闻言脸上一红,暗想这人自失了记忆说话就没个正形儿,只一味的调笑与他,颇有些浪荡/女子的模样儿,只是他心里还是极喜欢的,想着如今这人虽常常惹他气恼,但比起先前那般的冰冷,却是添了几分人气儿,也多了些夫妻间该有的亲昵之意。。。他心中欢喜,一时也忘了掩饰语气,嗔怪的回道:‘谁心疼你了,我这儿可没有饭食,只有一碗汤药,你爱吃不吃。。。’黄隽立时苦了一张脸,这两日他只进了些粥,好不容易碰上那蟹粉小笼可以打打牙祭,却是一口也没吃上反被烫了个正着,如今这幅辘辘的饥肠若再不弄些正经玩意儿,怕是真的要踏上那通往白色大门的不归路了。。。 吕清一眼就瞥见妻主那张苦瓜脸,心里有些失笑,却故意板着面孔不去理会,他把手上东西放好,又去点了两盏琉璃小灯,这才走到床边坐下,也不言语,只端了那药碗递到这人面前。黄隽低头瞧了瞧那汤药,嘴里一阵发苦,他巴巴的拿眼瞅着吕清,有心想跟他的解语花打个商量,就见那原先不是温柔就是羞意的面上竟无半点的表情,虽没出声,可那眼神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黄隽一个冷战,暗想他家的小绵羊怕是真有驯妻的潜质。。。他不敢再做耽搁,只好拿起那药碗,屏住呼吸硬下头皮,做英勇就义状,待喝了个底掉儿,黄隽被那味儿熏得直泛恶心,一双吊稍眉皱成一团,眼里更是带了些水光,还未等他出口抱怨,突的嘴里像是被塞进了点什么,他下意识的用舌尖一顶,只觉得一股子酸甜溢满了整个口腔,不但散去了原有的苦味儿,连先前翻腾的恶心感都立时消了。含着那不知是蜜饯还是糖果的玩意儿,黄隽一扫郁闷心情大好,他瞧见对面的清儿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一时难掩爱意,那牛皮糖的劲头又上来了,他凑到吕清身边磨蹭着,嘴里还含含糊糊的说着:‘我就知道清儿舍不得为妻吃苦,怕是早早就备好了这糖吧。。。’ 吕清最受不得这人的痴缠功夫,没两下那耳子就红了,硬摆出来的脸色也板不下去了,他闻着那人嘴里甜丝丝的气味儿只觉得一阵发软,有心想挪开些,又被挽住了胳膊,他挣也挣不开,只好不自在的微微偏过头,半天才小声回道:‘那蜜饯果子是晨儿下午叫人送过来的,说是姐姐要服好些个汤药,他怕你不惯那药味儿,特意送来给你裹嘴的。。。’黄隽心头一暖,暗想这孩子真是个懂事儿的,为了姐姐连平日里最爱吃的零嘴儿都舍得拿出来,自己这条腿烫的可真值。。。还未等他发完感慨,又听见吕清细细软软的声音说道:‘这儿还有一碗黄豆猪脚汤,我给你配了些白饭,你拌着吃罢。。。’黄隽闻言赶紧伸长了脖子,就见手边已摆好了一个矮脚小桌,上面放着一大碗白色的汤,那汤厚而不腻,香味扑鼻,还撒了些葱花做点缀,看着只叫人十指大动,旁边那碗略小些,里面正是他昨日吃过的香粳米,这两样怕是都出自清儿之手吧。。。 黄隽心里感动,他不忍让吕清劳动身子,遂硬下口气说道:‘你正是要好好将养的时候,别劳神做这些个,若是累着了再有了什么,我可是不依的。。。’吕清扑哧一笑,斜眼瞧着这作势的人,略高了些声儿回道:‘你不依?你能奈我何,莫不是要休了我不成。。。’黄隽被那斜斜的一眼扫过,顿时麻了半边身子,心中止不住的叹道,清儿啊清儿,你何止是多面,这风情,简直就是千千万万种么。。。他脑袋一热,脱口就道:‘为妻才舍不得休了你,你且瞧我的手段,保准你天天都下不了床。。。’吕清被妻主这十足十的浪荡之语堵得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只通红了一张脸,当下就要起身走人,可怜黄隽自己还未反应过来方才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他见眼前这人甩手就要走,只隐隐猜到嘴上大约又失了把门儿的,惹恼了自家薄面皮的夫郎,他着急去拉,可腿上还搁着一个矮脚小桌,要是再给他打翻了那碗汤,他那条左腿可真真成了猪脚了。。。 亏得黄隽托那颜汐之福早已在这异世练就了一付于绝境中求生机的本事,他又是个多急智的,当下就哎呦着叫唤道:‘清儿,清儿,快帮我把这小桌挪挪,我腿麻了,那伤口也痛。。。’吕清正在气头上,心知这冤家定是在作势诳他,他不愿理会,可走了三两步,耳听着这人哎呦个不停,似是痛的紧了,他放不下那伤口,又恨这人轻浮,只顿住了脚步,却还是不肯转过身来。黄隽那叫唤虽夸张了些,倒也不全是假的,他那左腿的确是在痛着,他先前急着想去拉人,确实有些牵动了伤口,这番做戏勉强算的上有几分真吧。他眼瞧着吕清在他那阵阵的哎哟中停住了身形,他略略放下心来,庆幸这局未成死结,还有转圜的余地,遂放软了口气似有些委屈的对着那背影说道:‘清儿你恼上我,我也无怨言,只是那话虽混账了点,却是我心中所想,如今你有了身子,我又伤了腿,我就是想做些什么也做不了,也只能嘴上说说罢了。。。’ 黄隽边说边眼珠不错的盯着那背影,见吕清听了这话似是微微一颤,他暗自欣喜,忙又接着下了剂狠药,说道:‘如今我歇在这听水居,清儿你若是不喜我这般,那我以后还是像昨夜那样就睡在外间好了,没了我在你跟前痴缠你也能休息的安稳,这身子也好的快些。。。’吕清早已是心中翻涌,只恨这人不明了他的情意,还拿些堵心的话故意伤他,他,他何曾真正恼上过这人,日盼夜盼才盼来的人还说什么从此只歇在外间,要他一个人好好休息,这,这是夫妻之间应说的话么。。。他,他这苦苦煎熬的日子还要等到何时。。。吕清愈发的委屈,又羞于出口抱怨,转身就要端走那汤碗,直想着让这冤家饿死算了。。。 黄隽见吕清二话不说上来就要夺碗,他心知方才那招以退为进怕是成了,只是为了逼这薄脸皮的夫郎说出心里话,他也不得不硬下些心肠,充一回坏人。他一把攥住吕清欲伸过来的手,微一使劲,就把这人轻轻拉到自己跟前,见吕清怕是恼的狠了,只顾死命挣扎,他担心着这人的身子不敢用大力,遂倾身上前搂住吕清的腰,将这动来动去的人制住在身侧,又用脸颊在那已略微显形的小腹上温柔的摩挲着,待感觉这人似是渐停了动作,这才缓缓开口道:‘清儿莫要怪为妻狠心,世人常说夫妻一体,若是总要一个人去猜另一个人的心思,去琢磨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般的相处谈何一体呢?我知你面皮薄思虑重,很多事都只憋着不肯说与我听,为妻先前做的的确是不好,不值得你托付,如今我都愿意一一改过,可清儿还不愿对我坦诚心意,难道是仍未原谅我么?’ 吕清本是气恼的紧,他听妻主这一番话说的着实诚恳,怕是在心中已掂量了许久,又见这人只轻轻贴与他小腹处,贴近那正孕育着两人共同血脉的地方,动作间是一派的温柔,吕清一时恍惚,直想就这么把那些压在心底的羞人的话语全都说与眼前人听,可他尚存些清明,多年闺阁男儿的教育和天生的薄脸皮让他踌躇了半天终是开不了口,唯有支支吾吾的说道:‘谁说我怪你了,我从不曾真的恼过与你。。。’黄隽见等来等去却只等到这含混的半句话,他心中微叹,这女尊男儿哪哪都好,就是子实在太磨人,只是他既已来到此异世,又没有翻天覆地的本事改写这社会规则,如此唯有忍耐与适应了。。。他琢磨着清儿这半句话里似有些松动的意思,便斟酌着说道:‘我是这府里的长女,日后自要挑起重担,你是我的正夫,也免不了要出面料理些事体,若是我们之间连话都不能说开,这女主外男主内的局面又怎能成事。。。’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都是些后话,且先挑些近前儿的事来说罢,就说早上那个纸捻子,你明明身上受苦又忍耐已久,为何不来与我说明,我一个女子如不被告之哪里能晓得这等男儿私密之事,我体谅你是开不了口,可你我夫妻二人,眼下连孩子都有了,还有何事是不能明说的,若我真是个榆木疙瘩也就罢了,我昨夜已是表明了心意,今早若不是我一个劲儿的追问与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苦熬下去,你究竟把我这个做妻主的置于何地?’ 黄隽说到此处,已是全部的真情流露,那语气也重了些。他虽深爱这眼前之人,只是他四十多年的男人当得惯了,又过了近二十年的单身生活,终究无法做到像对待女人一样费尽心思的去猜吕清每刻的心中所想。他本不愿今日就把话挑的这么明白,也不愿如现下这般苦苦逼迫与爱人,可家宅安宁是一切之本,他虽自信与吕清的感情会一直不变,但过日子总有些小摩擦,以后也会出现未知的状况,到了那时,若因着什么致使吕清生了些误会,这人又是惯了忍耐的子,那可就有他收拾的了。。。黄隽深知吕清个,他也断了此时此地就得个答复的念头,他只盼着清儿能明了他的苦心,能时常想起他今日的这番言语,多给予他这个做妻主的信任,也多给自己些信心。。。 黄隽可叹这一片用心良苦,他不欲多言,也着实是饿的慌,当下就松开了紧搂着吕清腰际的双手,准备先喝上口热汤垫垫肚子。吕清只觉得腰上一空,见这人已松了手要去够那只汤碗,他心里是一片的慌乱,他知妻主是盼着他答复,自己这迟迟不开口的发愣模样儿怕是让妻主颇有些失望。。。方才那话他细细的从头听到了尾,只是那些长远的事儿他连想都没敢想过,叫他如何及时应对,之后又听妻主提起那要人命的纸捻子,他心中一阵的不自在,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愣怔无措间这人已是不再言语只顾着吃饭的架势了。吕清又急又慌,怕这好不容易才得到妻主回应的一段情意就此断于自己之手,他再顾不上所谓的男儿训导和脸面,只一把搂紧那业已松开的胳膊,就势扑进妻主怀里,深埋着脸闷声说道:‘你,你别不理我,我,我都说还不成么。。。’吕清见这人仍就不言不语,那手也还是僵僵的搁在小圆桌上,他乱的没了主意,唯有硬起头皮涨红了小脸,憋了半天才在那怀里闷闷的接着说道:‘自有了身子,夜里睡觉总觉得难受,可,可你又不常来,就是来了,也,也只是睡自己的,都不理我。。。’话说到这里,他已是浑身发颤,连声音都抖抖索索的,原先还搂人胳膊搂的挺紧的小手也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只能软软靠在妻主的怀里,那深埋的小脸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 黄隽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暗想今日这番折腾终是没有白费,总算把这人心里之话给逼了出来。先前擦枪走火时他就有些疑惑,他知这异世的男子在欲望方面远远不如女子强烈,所以世间女子大多是三夫四伺,除却追求多女多福,充分解决生理需要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而清儿动情的样子似是渴望已久积压甚多,那火起的之快烧的之猛,怕是背后另有隐情。。。黄隽如此爱夫之人,定不肯让心爱之人如往日那般苦苦的忍耐,只是他还是要先弄弄清楚,待明了了原因,也好对症下药。此时见怀里的人儿羞窘的都浑身发颤了,他虽有些庆幸终于知晓了其中内情,也不由得暗骂自己太过于急进,竟逼得清儿不自在成这样,黄隽不忍见爱人如此这般,他一手揽着怀中之人,一手轻抚上那抖个不停的背脊,缓缓开口说道:‘你终于能把心里话都说与我听,我很欣慰,只是我也痛恨自己,为何没能察觉你的心事,让你一直生生熬着,吃了好些罪,我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只望你放下心来,既有了我在身边,你日后也不必再受这般苦楚了。。。’ 以退为进在线阅读 以退为进 肉文屋 / 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 快不快活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快不快活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快不快活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快不快活 黄隽说完了这番话,见吕清虽不做声,却渐停了抖颤,似是在慢慢平复情绪,他微叹口气,也不催促,拥着这怀里的人儿,用手在那单薄的背脊上轻抚。过了好一会儿,察觉这人像是要起身,他正要松开两手,就听门外青竹那细细的小嗓子正问道:‘主子,外间桌子已摆好了。。。’黄隽只觉得手下一颤,原先有了些动静的人一下子连呼吸声都止了,他微微一笑,高声回道:‘知道了,你家主子就来’,那门外的青竹原以为小姐还睡着,此时猛地听到小姐的声音,又想起今日他犯下的种种事体,顿时心都紧了,也忘了春溪要他转告的事,只对着门呐呐的应了,转身时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在这门口就这么跌了一跤。 门外的青竹心里乱糟糟的,里间他家主子也好不了哪里去。方才吕清顶着莫大的羞窘说出了积压甚久的心事,他不敢去看向妻主的眼睛,生怕那眼里流露出一丝丝他不能接受的神色,他只管将通红的小脸儿深埋在这人的怀里,一时觉得这辈子再也抬不起头了。。。可,可妻主那原本清清淡淡的声音却说出了那些饱含深情和愧疚的话语,她,她终于体会到自己苦熬的痛楚了么,她,她是允了自己这不知羞耻的要求了么。。。吕清只觉得心跳的极快,连耳际都隐隐响起了轰鸣,他不能分辨这一刻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境,可妻主的那双手,那双透着温暖和怜惜的手正轻轻抚过他的背脊,那一下一下沉稳又坚定的动作拨正了他失速的心跳,赶走了他心头的疑云,帮他止了抖颤,消了晕红。。。吕清默默感受着这无声的爱意倾诉,心中越发的不舍妻主的怀抱,这偌大的天地间唯有此处才是属于他的宁静角落。。。可妻主还挨着饿,那碗汤怕是也放凉了吧。。。吕清虽难舍这片温暖,却不忍让妻主再受那肚饿,他微微动了动,想直起身来,就听见青竹那孩子在门外催促他出来用饭,像是被所有人都知晓了他最隐秘的心事,吕清手心一紧,又想缩回那角落里去了。。。 黄隽见清儿被青竹的那一句问话又招出了不自在,他心中失笑,这薄脸皮的毛病怕是要跟随清儿一辈子了,他两手用了些劲儿,把这不管不顾只往他怀里猛钻的人儿给挖了出来,一张笑盈盈的脸直凑到爱人泛红的鼻尖儿前,故作调笑的说道:‘清儿也忑热情了,为妻自醒来就没洗过澡擦过身,你也不嫌我味儿大。。。’吕清被这人呼吸间的热气儿熏得身子一阵发软,原先消了些的红晕又悄悄爬上了面颊,他仍有些不自在,却不愿再像以往那般压抑心情,苦了自己也伤了身边之人,遂不再做掩饰,只嘤叮一声就紧贴上妻主的面侧,一双柔柔的小手也大胆的圈上了这人的脖颈,轻轻的又有些急切的磨蹭着。 黄隽见清儿如此表现,心中十分喜悦,他家夫郎这薄脸皮的毛病是改不了了,但至少已学会了真实的表达情感需要,他自不会像所谓的道德家们用各种框框束约本,情到浓时与所爱之人同赴那至上的妙境才是他的人生哲学,虽然他还饿着肚子,虽然手边就放着一大碗又香又浓的猪脚汤,只是眼下他更想吃的却是这怀中之人。。。黄隽一手紧搂住吕清,另一只手将那碍事儿的小圆桌挪到一边,待腾出了即将犯罪的现场,他两手并用一把就将这软透了的人儿抱到腿上,让他侧坐着倚靠在自己怀里。吕清被这突来的动作惊了惊,还未呼出声儿来,双唇已被狠狠的夺去,一只带着酸甜和一丝苦涩药味的灵舌已趁势从半启的唇间探了进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凶猛的搅动,迫的他节节败退,只好遵从那灵舌的强大意志怯怯的摇摆着。 黄隽察觉到爱人细微的回应一时大受鼓舞,当即施展出十二分的手段席卷着那粉嫩小舌,带着它一同起舞,在那小小的口腔中四处点火,所到之处无一不燃起汹汹之势。两人吻得激烈,未及咽下的津悄悄顺着吕清的唇角滴落,带出一条泛着银光的丝线,吕清尚不自知,他早被这激吻冲昏了头脑,只紧紧贴上那夺人心魄的灵舌,追随着它的身影,渴求着它的温度,黄隽却是清明,他瞥见爱人已然全情投入,眉眼间尽数是媚意,当下就伸手探入那衣襟,开拓起新的疆土。索吕清只着家居的常服,没有那些繁复的纽扣,黄隽那只作怪的魔手一路毫无阻碍,沿着那惹人心动的优美曲线,直探到爱人的口,一下子就攀上了那颗鲜嫩的红果,随即用指尖细细的揉搓起来。 吕清一个激灵,只觉得口突的有些发烫,那股子一直纠缠与他的胀痛感似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叫嚣着涌出时更是激起了一大片的燥热。他一阵的难受,又隐隐觉得那燥热的背后似是藏着久违的快乐,他不愿再思考那份高热的源头,只想任自己去沉沦去放纵,让这干涸已久的身子好好的享受一次。他紧闭着双眼,睫羽却不停的颤动,他屏住了呼吸,仍是有细碎的呻吟流出,他无助的扭动着,将口微微前倾,在心底呼唤着那热度再烧的更猛些更强些,最好烧尽他所有的理智,让他彻彻底底的融化于其中。黄隽被爱人展现出的无以伦比的媚态深深吸引,他紧紧锁住那张沉醉的面容,不肯错过那脸上一丝丝的波动,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他不由自主的移开双唇,轻舔上那条银色的水痕,舌尖处传来的滋味儿既是醇美也是清甜,就像此时在他怀中不设防的打开自己的爱人,于淡然中饱含着摄人心神的妖艳。 黄隽顺着那道水迹舔舐至脖颈处,一口咬上那跳动不休的青色血管,他用力的亲吻,感受着爱人越来越快的血滑动,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随之加速了千万倍,一种强烈的眩晕直冲上脑门,让他苦苦保持的清明再难维系。吕清早就被那灵舌弄的忽麻忽痒,待感觉到脖颈处的吮吻顿时就酥了全身的骨头,他无法忍耐,猛地一个抖颤,自喉间发出了似悲似泣的一声高音。那拔得高高的声线就像连着炸药的导火索一下子将黄隽的心里的那股火全部点燃,他一把扯开已被他拉的歪斜的衣襟,猛地贴上先前已拨弄良久的那颗红果,先用舌尖轻轻的打着圈儿,又用舌面紧紧的按压磨蹭,最后连带着四周的滑嫩肌肤一起吞入口中大力吸吮起来。那忙着开拓疆土的手也没闲着,高热的手心紧贴着同样高热的柔软身躯,探到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摩挲片刻后又毫不迟疑的继续向下,灵活的挑开恍若虚设的衣带,悄悄的潜进了那片未知的乐土。 吕清已是被妻主挑弄的四肢瘫软,唯有靠紧那怀抱才能勉力支撑住自己,他不停的颤抖,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心里越来越痒,他压不住那股燥热,更是无法咽下欲冲破喉头的呻吟,那深埋在他口作怪的人弄的他不住的喘息,那羞于说出口的隐秘之地也跟着不安分的跳动起来。吕清红透了小脸,半启的樱唇也无法闭合,流泻出的破碎声音魅惑的连他自己都不敢再听,只是,只是这份感觉羞则羞矣,却是他渴望已久的甘泉,他要这泉水浇熄他躁动的火焰,他要这泉水灌溉他干渴的心田。吕清被这久违又强烈的刺激卷走了所有神志,他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欲抱紧那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人,想把她拉的紧些再紧些,让那些胀痛和煎熬一起被这片高热狠狠清扫,全部带走,只是他已没了半点气力,那双小手也只能软塌塌的搭在妻主的肩头,他虚抓着那白色的里衣,只觉得触手是一片的汗水,那肩头也绷的死紧,这人,也是同样的难耐么。。。吕清微微蜷缩了手指,在心中无声的哭泣,这一天他等的实在太久太久了。。。他不再强压那燥热,也不再试图咽下呻吟,他大声的喘息着,倾身尽力贴上那湿热的灵舌,唇间不时溢出妻主的名字,这欢愉的一刻他只想毫无顾忌的唤着爱人,唤出他所有的苦恋和深情。。。 黄隽被爱人那毫不掩饰快感的急喘压垮了最后一丝清明,手心匆匆掠过那一片密密的草丛,一下子就抓住了已微探出头的快乐中心,他小心的抚弄着那段纤细,细细的感受着那份嫩滑,随即大力的研磨起顶端的圆润,要为怀中人儿制造出最强劲的一波浪潮。。。已完全沉沦的吕清隐隐觉得妻主的手探入了那片隐秘之地,他不自知的微微分开双腿,借着妻主那充满力度的胳膊勉强抬起了身子,心中期盼那双神奇的手再多带来些快乐和满足。他不知自己这无意间摆出的姿势若是让那些道德家们瞧见定是会斥为□下贱,他早已抛却了所谓的训导和脸面,此时的他只想要的多些再多些,让这身子永远记住这一次的放纵,让那新婚之夜的咬牙忍痛,之后三载的日夜苦等和这段时日备受煎熬的清冷独卧从此都抛于脑后。。。 吕清贴紧妻主的面侧轻轻的唤着,急急的喘着,尽情的呻吟着,待感受到已忍耐了好久的地方终于落入了那温热的手心,他不禁一阵的颤栗,连脚尖都绷紧了些,他止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最高音的呻吟,眼角也跟着溢出了泪水,这强烈的快感不停催促着他,他哭着喊出了今日这场欢爱中唯一的一句话:‘亲我,快些亲我。。。’那拉长的声线还未消音,就见忙于他口处的那人猛地抬起头来,吕清于泪光中看的不真切,只循着那股热气儿凑上前去,将抖颤的双唇紧紧贴上,小舌也急切的在那温柔的两瓣上舔舐起来。黄隽盯着爱人这一副横生的媚态,只觉得像是掉进了燃烧的火炉,浑身烫的发痛,他一把噙住那双樱唇,引导着那得其门而不入的粉嫩小舌,于两人唇齿间不住的纠缠,逗弄那段纤细的手也没停下,又加了些力度上下摩挲着。待察觉那圆润的顶部已泛湿了一片,黄隽就着手心处的那片滑腻抚上了怯怯藏于深处的小球,那里是同样的高温同样的细滑同样在无助的颤抖,他轻轻捏着那两颗小球,攥紧些又略略松开,他也没冷落前面的那段纤细,手指不时灵巧的滑动,带出一片啧啧的水声。 黄隽见吕清眉头蹙紧眼帘猛颤,鼻息短促而急切,喉间无意识的轻哼着,双腿更是不自知的扭动,显然快要到了极限,他心中大慰,爱人这般的快乐都要归功于他的手艺,自己做了四十多年的男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取悦手下这副身子如何为他带来无上的妙处。黄隽虽有心让清儿再多享受一点,只是他还顾虑着清儿的身体,也知房事间要适可而止,遂一把将舌头探入那樱桃小口的深处,堵住即将倾泻而出的全部呻吟,手里也一个收紧,在那顶端轻轻一掐,就见怀里人儿一阵猛颤,一下子抓紧了他的胳膊,那段纤细跟着抖了两抖,吐露出的一片晶莹瞬间就打湿了他的手心,更是溢出了指间沿着那隐秘的缝隙不停的滴落。。。黄隽轻轻松开那两片已是红肿不堪的双唇,又看了看右手上的大片白浊,心里不禁失笑,看来清儿的确是积压已久,今日这一场发泄定能缓解先前的苦闷,不过失了如此之多的华,还是要先补一补才行。。。 黄隽见清儿还处在余韵之中,只紧紧闭着双眼,似是在流连那最后一刻的甘美,他心中微痛,不忍再见爱人这如同没有明天一般的神色,遂凑近些贴上那张失神的小脸,在那颤个不停的眼帘上轻轻的啄吻,盼他知晓那份温热还在身边,那被他深深放于心底的人也不会离他远去。。。待吕清从这一场欢畅淋漓的发泄中渐渐清醒,一睁开双眼看见的就是妻主那张温柔的脸,他呆了呆,突的忆起方才两人是怎样的胡闹放纵,自己又是怎样的不知羞耻,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事实,身上犹残留着莫大的快乐,心里却涌上了无比的自弃,吕清呆怔着一张小脸,自我厌弃的泪水就这样顺着眼角一点点的滑过。。。黄隽都不用去猜,他一眼就看穿了自家夫郎纠结的心思,他暗叹这教育夫郎的课程看来得继续开展下去,且还要加大力度,若日后每次的亲密完了都来上这么一出水漫金山,那岂不是太失了兴致太煞了风景。。。 黄隽搂紧这默默流泪的人儿,帮他掩好散乱的衣襟,又把些零碎的发丝拢到他耳后,这才深深的望向那双泪眼,轻声问道:‘清儿方才快活么,为妻反正是挺快活,我想清儿也同我一般吧。。。’吕清那阵子自弃的情绪还未过去,就见这人已凑到他面前,嘴里问出的话忑不正经,可那眼里却是期盼中又有着担忧,直让人不忍拒绝,他心中不自在,遂不敢与这人对视,只微微垂下眼皮,踌躇了半天才有些沙哑的回道:‘你怎么会快活,你又没。。。’还未说完,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又说了些男儿家不该说的羞人的话,吕清一时困窘,也顾不上前一刻还在恨自己太过放任,只一个扭身钻进这冤家的怀里,照着那口一通的乱捶。黄隽则被这惊人的半句话雷的差点要仰天长啸一声,他家的解语花实在是太太贴心了,独自享受之后还惦记着他没有享受到不忘拉他下回一同分享,如此罕见的一朵解语花居然被他采到,自己上辈子该是积了多少福气啊。。。黄隽心里已是乐的冒烟儿,口的那点小痛也不值一提,他一把攥住那捶个不停的小手,紧紧凑到那已红透了的耳边调笑着说道:‘听清儿这声音也知清儿方才很是快活,为妻很欣慰你还惦记着我,下回定不辜负你的心意,咱们一起快活可好。。。’ 耳听着这露骨的调戏之语,吕清是又气又羞,虽有心反驳过去,可这话头却是他自个儿给秃噜出来的,他恨这冤家只知顺杆儿爬尽拿些言语挤兑于他,欲挣开那紧紧制住他的双手,忽然又忆起先前的那场胡闹里,这人,这人确实是一直苦苦忍耐着,他还记得那肩上一片的汗水,那绷紧了的脊背,还有那些压抑的急促的气息。。。吕清一时涌上百般滋味,那些厌弃自己的情绪被妻主毫不掩饰的爱意一扫而空,已不再纠结于他的心头,他渐渐停了挣扎的动作,微微偏过小脸,终于对上了那双笑盈盈的眼睛,他痴痴的看着这人,看着眼前这个爱他怜他用心哄他又总是惹他气恼的人,轻轻探出手去抚上那犹带着汗水的额角,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很快活,很喜欢,真的。。。’见那盈盈的笑眼猛然带上了些不可置信的神色,吕清嘴角一弯,轻点上那额头,小小声的嗔道:‘傻瓜。。。’ 快不快活在线阅读 快不快活 肉文屋 / 快不快活 快不快活 甘做夫奴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甘做夫奴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甘做夫奴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甘做夫奴 黄隽实没想到今日这番卖力竟能得自家薄脸皮的夫郎亲口之肯定,他一时惊大于喜,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吕清瞧见这时常不正经的人于此时反倒像个呆头鹅,他扑哧一笑,又在那额头上点了两下。黄隽被那纤纤玉指戳的只一阵的心痒,方才强自压下的那股子火也隐隐有了冒头的趋势,他赶紧收敛心神,就怕自己一个不坚定又是一场胡天胡地,今日清儿已颇耗了些神,可再不能由着自己任妄为了。只是他难舍清儿这般的真情流露,那些于欢愉时刻所窥到的万种风情更是在他脑子里如默片一般重复播放,回味间黄隽紧搂着这怀里的人儿只不愿撒手,吕清却是一身香汗淋漓,那些说不出口的地方还尚存些黏腻,眼下这时辰外间已摆好了饭桌,自是不好叫人烧些热水擦身,可这衣裳总是要换一换的吧。。。他有心推拒那胳膊,却见这人不正经的劲头又上来了,只管搂的死紧,吕清心里有些不自在,他不知先前那番动静有没有被外间伺候的听了去,且他现下这幅衣衫不整双唇红肿的样子若被有心人瞧见,这不用猜也能知晓方才他二人都在屋里做了些什么没有分寸的事儿。。。吕清想起这院子里曾经的流言蜚语,心里有些苦涩,也生了些退缩之意,又见这人的怀抱怎么都挣不开,他也不再做那无用之功,只温顺的靠着那温暖的口,静静的待在他最爱的这个小角落里。。。 夫妻二人虽各怀心思,气氛却是一派的温馨宁静。黄隽见爱人像只小猫一样乖巧的蜷缩在自己怀中,他心有触动,只觉得所谓名垂千古万世流芳都不如此时此刻来的幸福和满足。他总算是略懂了些颜谨行的心情,那个于混浊官场奋力打拼多年的女人,那个杀伐决断总是戴着一副威仪面具的女人,在她一颗冷然淡漠的心里,唯一柔软的角落就是身边相伴相随的爱人吧。。。颜谨行能于今日堪破世情高悬起瞻泊明志的人生训言,大约也是在这浊世的数载浮沉中才最终体会到难得有情人的真谛吧。。。黄隽想起这昔日显赫的颜府今时的门庭冷落,想起这颜家母女二人同样的心不同的人生际遇,他不由的感叹人这一辈子短暂如白驹过隙,可人这一颗心却是贪恋个不足,世人皆为名利而奔走,殊不知营营碌碌间总是与要真心守护的宝物擦肩而过。。。黄隽有感于这天赐的奇缘,一时难掩翻涌的爱意,轻轻的用面颊摩挲起爱人的发际来,见怀里人儿并不躲闪,还有些隐隐的回应,他心中喜悦,也忘了那副作响的饥肠,当下搂的越发的起劲儿。 里间二人正犹自旖旎,外头的青竹可是有些着急,那饭桌早已摆好,眼见着碗碟被端进端出热了一遍又一遍,可,可主子们怎的还未出来。。。青竹守在那门口已有了会儿工夫,他虽听得了些响动,只是他还未通晓人事,自是不知那二人正是在亲密无间中,他只觉得他家公子那几声儿都挺高的,还带着些哭音,青竹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是公子因着他今日的几桩事体与小姐起了争执?莫不是小姐脾气上来迁怒于他家公子?青竹愈想愈怕,只在那门口如推磨的驴一般转着圈儿,他正吊着一颗心时,就见春溪领着几个小童走了进来,他紧着上前两步,也顾不上这人是最最不待见他的,只一把拉住春溪的衣袖,抖着嗓子哀求道:‘好姐姐,好姐姐,您听听里头的动静,怕是主子们吵起来了。。。’ 春溪虽没有秋桐那般的猴儿,但她好歹是个大女子,往日里跟着自家小姐也历练了些,自是比青竹这等没见识的小家子男儿要通得几分人事,且该有的心眼她这个憨丫头虽有缺,可那歪打正着的邪门运气却是够足。她见二位主子这时辰窝在里间半天都不出来,又想起小姐昨夜今晨似是都得了些甜头,心里就有了计较,暗想怕是小姐一个憋不住,借着那烫伤痴缠于吕主子,吕主子又是个心软的,估计就这么半推半就了。。。只是这事儿不好讲也不好听,青竹这小蹄子在他家主子近前儿伺候了这么些年,还是没有一点眼力见儿,真真是白长了个脑子。。。春溪心里不屑,可又不敢露在面上,毕竟这人是小姐看上的,以后也是要收了房,就是再不待见他也只能生生把那埋怨的话压在自个儿心里。春溪虽是这般的想法,可她终究没有秋桐那鬼丫头的功力,当下就略有些不耐的回道:‘我觉着没什么大事儿,怕是过会子就出来了,你也别傻站着了,该干嘛干嘛去。。。’略顿了顿,又想起曾嘱咐青竹让他给带的话,忙又开口问道:‘秋桐姐姐着人来回的话你跟吕主子说了么,西阁那边可等着呢’,青竹闻言一愣,这才忆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他本是记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忘的,可他先前在门口问话时却听见是小姐在应答,吓的他立时什么念头都没了,只想着赶紧转身走人,这事儿也,也给他忘了。。。 春溪瞧见青竹一副面色发白额角冒汗的样子,心知这小蹄子又办砸了事儿,不由得暗骂这人真是个糊不上墙的烂泥巴,连传个话都做不好,她气的着实牙疼,可仍顾忌着这人是小姐未来的侧夫,这关系也不好弄得太僵,权衡完利弊,春溪唯有咬紧了后槽牙,忍着气儿从那牙缝里嘶嘶的说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你下回多留点心罢。。。’青竹瞥见春溪面色先是极不善,以为这通责罚小则挨骂大则扇耳光,反正是逃不过去了,却未曾想那张脸变了又变,最后只撂下句不痛不痒的话来,他一时怔楞,有些闹不明白为何春溪今日这般的好说话,见春溪已有些不耐,似是嫌他在旁碍手碍脚,便赶紧着低下头转身去那厨房办自己的事儿去了。 话说那春溪正憋着一肚子火,只是此时不是任撒气的时候,那句秋桐姐姐嘱咐的话得及时告知与主子们,虽说是青竹那小蹄子耽搁了工夫,但秋桐姐姐事后追究起来,第一个寻的恐怕还是她春溪的由头。。。春溪在门外掂量了半天,心里仍有些踌躇,主子们似是在兴头上,这要传的话虽是要紧的正经事体,若因此搅了二位的兴致,也是不太妥当的吧。。。她这边还在思来想去的直拿不定主意,那边闻香苑的明月可是亲自找上门来了,那明月一见春溪这模样儿就知道那话肯定是还未带到,他急急的催着:‘哎呀,这都过去多久了,秋姐姐还在西阁等着你们这边回话呢,那几个箱子也都早备下了,今日到底搬还是不搬呀。。。’ 春溪被明月那尖尖的嗓子吵的是一阵烦躁,那后槽牙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只是这股子火气还得硬憋着,她深知这明月和秋姐姐有些不清不楚,因着这层关系,她也不好在这人面前随意撒火,更不能摆一点脸色,当下就陪着笑说道:‘明月你别急啊,你没瞧见小姐和吕主子正跟里屋忙着么,我这不是一直等不到空么。。。’她有心把话说的暧昧含混些,让面前这小儿郎听了定是不自在,也就不会再纠缠与她,她也好脱身想辙呀,果不其然,那明月才听得半句就红了一张小脸,也失了先前那气哼哼的劲头,更是不敢看她,还悄悄往后挪了两步,低着头细声细气的回道:‘反正我要带的话也说完了,你自个儿瞧着办吧,别耽误了秋姐姐的工夫就行。。。’话音未落竟是一扭身不带个招呼的就跑了。。。 春溪心中啧啧,这小蹄子还真是面皮薄,秋姐姐怎么就看上他了。。。还好她仍惦记着正事儿,也不再去想那些别扭的男儿家,春溪又琢磨了会儿,终于决定这话现下就得传到,她只隔着门通传一声又不进去打扰,想必小姐应该会体谅与她吧。。。既拿定了主意,春溪凑近那门边,耳听着里面无甚动静,她虽有疑惑,也不敢妄加揣测,只轻轻咳了咳,略高了些声儿开口回道:‘小姐,吕主子,秋桐姐姐托人带话,问今日搬还是不搬,她人眼下就在西阁,那些箱子也都备好了,就等小姐一句话了。。。’春溪等了片刻,见里面无人应答,她正要再问上一句,就听自家小姐那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让秋桐搬些紧着要用的过来,那些不急的就先放着,回头我去瞧瞧,再着人收拾’,春溪正要应下,又听见小姐接着说道:‘你叫人烧些热水来,就放在门外,我自会取用,那外间的饭桌也暂时别忙活了,让他们先退下,回头再听吩咐’,春溪听着这后面的话,暗中直点头,看来她猜的没错,小姐的确是得了大甜头,这不,为了顾着吕主子的面子,连伺候的都不使唤了,竟要自己亲手来做。。。唉,这男儿家有什么好的,心眼小脾气大动不动就脸红还半天说不出句整话儿来,连小姐这天神一样的人物都甘愿在夫郎跟前儿做小伏低,也难怪秋桐姐姐那般。。。春溪一边乱糟糟的想着,一边连连应下了小姐的嘱咐,她实在弄不明白这世间出挑儿的女子们都是怎么了,摇头叹气间自去寻人传话去了。 话说黄隽与他家解语花正腻歪着,他乍听得春溪隔着门的问话还有些发愣,想了半天才忆起原是今早请安时得了秦爹爹许诺的那桩事体,之后他像是在秋桐跟前提过一回,只是没想到这丫头如此之快就动作起来了,怕是那一番言语给敲打出来的吧。。。黄隽心中失笑,不过有了这么一个能干又知趣儿的手下人他自是高兴的紧,再说与秋桐这类机灵的说话也不费劲,只说三分她就能会得全意,他这个做主子的也乐得轻松。。。怀里的吕清见这人听了春溪的回话半天也不言语只在那儿乐呵呵的傻笑,他有些疑惑,他琢磨春溪那话里的意思,似是妻主先前做了什么吩咐,听着像是要从西阁往这听水居搬来些什么,可这院子里也不缺东少西呀。。。吕清又瞧了瞧这人面色,他心想不好让春溪在外久等,若是要紧的事儿还得先办了,遂轻轻用胳膊肘捅了捅这只顾傻乐的人,见她一副吃痛委屈的模样儿,吕清知她是在作势,只扑哧一笑,又柔柔的靠回那怀里,也不去理会这总是没个正形儿的人。 听完妻主的回话,吕清终于弄明白了这人是打算把西阁的东西都搬过来用,他有些别扭,想着难道这听水居就这么寒摻么,还能短了你什么,又听妻主开口要人备好热水,还,还要清退外间伺候的,他一时羞恼,暗自埋怨这人竟不晓得遮掩,这般吩咐下来还能有谁不知方才他二人在这里屋都做了些什么。。。吕清越想越觉得心堵,人虽还在那怀里,却是只拿后脑勺对着那人,只管自己生着闷气。黄隽见这平平常常的两句话竟让原先还挺温顺的小猫一下子就换了个样儿,他有些不着头脑,自己也没说些什么呀,都是些很贴心的安排,这人怎的就恼上了呢。。。只是黄隽已是个不折不扣的夫奴,他不舍清儿憋着委屈,虽说这委屈来的有些没头没脑,他顾不上细想,当下就凑近些腆着脸问道:‘清儿不欢喜么,日后为妻就歇在这听水居了,你我夫妻二人同起同卧。。。’吕清心中微动,虽说是多年心愿终得以达成,可那股子堵心的气儿还在作怪,他也不知这是怎么了,此时他就是不想让这冤家便宜的过去,遂扭了扭身哼哼着说道:‘我这院子也没什么好的,你要带的可得带齐了,回头不着顺手的东西,可不是我们怠慢之错。。。’ 黄隽闻着这话里话外浓浓的酸味儿,略一琢磨,立时就明白了他家这位夫郎是在使小子呢。。。只是清儿一向谨遵本分恪守礼节,这等拈酸吃醋之语自是不会有,眼下这般。。。莫非是自己先前的言传和之后的身教终于取得了不错的成效?他极力灌授的那夫妻一体亲密无间的理论已被清儿快速实践至神层面?黄隽念头飞转,心里却是喜不自禁,他倒是盼着爱人能多些这使小子的时候,毕竟清儿终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偶尔的闹闹脾气,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琐碎小事,且大多是他这个做妻主的起的头儿,夫妻间一个恼一个哄,也不失为一种闺房情趣。。。黄隽乐的直咧嘴儿,贴着这人耳喷着热气儿的就说道:‘清儿能收留我,为妻不知有多开心,哪里还能嫌弃什么,清儿若是嫌那些个笨箱子挡事儿,回头我就让人给扔了,我家夫郎的院子里怎会短了我这个妻主要使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吕清早已是红晕上头,这人,这人忑不要脸了,嘴里总是没个正经儿。。。还,还贴的这么近说话,直让人耳朵发痒。。。不过他心里是极喜欢的,妻主那话虽有点儿作势,那暗含的情意却溢于言表,让他听着一阵的舒爽。吕清也知自己方才实有些耍子,可他憋不住那别扭劲儿,又见妻主只一味的讨好与他,他,他就不想让这冤家好过了,怎么着也要让她跟着也烦上一烦。。。吕清自是不能明说这一番纠结的小心思,他虽有些隐隐的愧疚,却极享受妻主这份把他捧于手掌放在心尖儿的呵护和宠爱,黄隽更是个通晓情趣的,他眼瞧着自家夫郎听完话只羞羞的垂下眼皮不言不语的可人样儿,心里那叫一个美啊,他喜滋滋的遥想着日后亲密无间的夫妻生活,已然是一副甘做万年夫奴的架势了。。。 甘做夫奴在线阅读 甘做夫奴 肉文屋 / 甘做夫奴 甘做夫奴 昨日如流水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昨日如流水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昨日如流水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昨日如流水 黄隽将那已烧好的大桶热水拎进里间,又从床后拖出一架半人高的四折绣屏,他寻了个角落处将那绣屏立起支好,算是隔出了一个小小的洗澡间,正要撸起袖子伺候他家夫郎沐浴,却被一个羞恼的眼刀生生顿住了脚步,只能巴巴的蹲在绣屏外听着那一阵阵的撩水声心痒。等清儿小脸儿红润犹带着皂角的清香款款的走出来,黄隽紧着上前将他扶到床边坐好,又殷勤的用方巾替他擦干了头发,他还想在自家香喷喷的夫郎身边黏糊黏糊,又被一个催促的眼刀击中,这才不甘不愿的捧着干净衣裳磨蹭着去洗他自个儿了。 脱掉那身已汗湿的里衣,黄隽细细打量着他这具便宜得来的新身体,他心中啧啧,这异世的女人果然有天赋的生理优势,瞧这倒三角的体型,搁现代那可就是人人垂涎的模特身材啊。虽没有贲张的肌,可浑身上下紧实平滑,胳膊大腿处更是坚硬有力,方才他又是拎水桶又是架屏风都没觉着用了多大力气,原是这身体底子好啊,换了一般人大病未愈还带着伤的,这一番折腾下来怕是得再病上一场吧。。。 黄隽不禁意的扫了眼已被他潜意识遗忘的那两处女特征,一时全身血上涌,脑子都有些发晕,可怜他一个单身了近二十年禁欲程度堪比和尚的大男人,除了与亡妻那短短的婚姻生活,也只偶尔通过某些不良渠道见过这些个地方,那遥远且模糊的记忆如今鲜活真实的陈现在他眼前,还是他这具新身体不可缺少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傲人的一个组成部分,这强大的视觉冲击力和心理违和感着实让他的心跳停了足足有半拍。黄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虽说他原有的男思维与这异世的大女子心态倒也契合的自然,只是要一下子接受这全然陌生的女特征,心里总有股子诡异和不自在,一向随遇而安的他此时也不得不叹息看来与这新身体的磨合大约是需要一段漫长的时日了。。。 黄隽还跟那儿唉声叹气,听见清儿略有些担忧的声音隔着屏风响起:‘洗好了么,快些吧,可别再着了凉。。。’他连忙赶走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就着那桶还带着自家夫郎香味的已散了些热气儿的洗澡水擦起身来,他怕那伤口遇水会发炎,且心里那股子不自在还未下去,遂沾了沾水皮儿拭了拭汗渍就胡乱的套上了衣裳。待走出屏风,瞧见清儿正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只一副忍笑的模样儿,黄隽因着先前的刺激过大,心中还有些羞赧,此时虽疑惑这笑为何来也呐呐的一时张不开嘴,只好瞪着眼睛做无力状。吕清瞧见妻主这难得一见的手脚不自在的样子,一时没忍住,搭着这人的肩膀头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待他喘匀了气儿,才颤着小手帮这尚不自知的人拢好衣裳重扣上那盘扣,又牵了牵衣摆,方直起腰小声嗔道:‘你这人,怎的连衣裳都不会穿了,瞧这扣子七扭八歪的,也不怕人见着了笑话。。。’ 黄隽这才反应过来原是自己衣裳没穿好,又见自家夫郎大约是笑的狠了,小脸都有些泛红,眼角还湿润润的,他脑袋一热,也忘了那些个纠结的念头,更是忘了自己方才还是一副衣裳不整的邋遢模样儿,只凑前搂上那软软的杨柳细腰,调笑道:‘清儿笑话我为妻自是不介意,再说我的清儿笑的多好看哪,为妻还盼着你多笑上一会儿呢。。。’说着还大喇喇的在那嫩滑的小脸蛋上蹭了两蹭。吕清眼见着这人瞬间就换上了那不正经的面色,还,还趁着自己没防备又开始轻薄与他,他有些羞恼,掐上这人腰间就要拧两下,却被一把攥住手腕,一只不规矩的手沿着他身侧猛然发力,竟是要挠他痒痒。。。 两人这一番笑闹直到跌跌撞撞的走到外间在那圆桌边坐下才渐渐的歇了,守在廊下的青竹和春溪听得动静也赶紧着进来伺候主子们用饭。黄隽瞧着这一桌子碗碟虽不少,却多是些素食,大约是顾忌他这副未痊愈的身子需要忌口吧,可清儿还在孕中,正是得好好进补的时候,迁就着他只用这些个清淡的饭食哪里能有什么营养可言。。。黄隽心疼夫郎,突的想起先前的那碗汤,便吩咐道:‘里间还有一碗黄豆猪脚汤,怕是有些凉了,你们拿去热热,若是厨房里还有的剩,就再盛一碗一并端过来,那汤挺合我心意,今日就拿它开开胃罢’,说完他还特意瞅了一眼身边人,见吕清略有些羞涩的垂下了眼皮,黄隽嘴角一弯,也不再多言语,先给爱人的碗里挟满了菜,这才开动十指,祭起自己的五脏庙来。 等到吃了个半饱,黄隽捧着那碗热腾腾的猪脚汤正喝的惬意,只听外头一阵乱哄哄的声响传来,他皱皱眉,勉强从那汤碗里抬起头,朝身边的春溪努努嘴,示意她出去看看,还未等春溪走到门口,就听见秋桐隔着门说道:‘回小姐,西阁的东西都搬来了,您要不先过过数。。。’黄隽心里一动,暗想这府里目前还是颜谨行当家,尚轮不到他这个小姐手,有多少家底儿他这个孤魂也是不知晓的,那西阁就不同了,算是大小姐的地界儿,瞧着虽没有闻香苑和听水居气派,可也是颜汐婚前婚后时常歇息的地方,若是攒了些梯己什么的,应该都收在那里吧。。。如今他既接管了颜汐的身体,那些个攒下的东西也是属于他的个人财产了,如此说来的确要先清点下数目了解个大概。。。黄隽打算去瞧上两眼,便放下了汤碗,又嘱咐吕清好好吃饭无需等他,这才带着春溪缓缓走出门外。 此时天色已黑,院子里站着一堆子人,还拎着几个灯笼,黄隽借着那灯笼才看清了这群人里除了领头的秋桐,其余的他一个都不认识,皆是些五大三的女子。黄隽心想这恐怕都是府里负责看家护院的,瞧着像是练家子的模样儿,找她们来搬箱子虽说的过去,只是这听水居毕竟是小姐夫郎的居所,这乱糟糟的涌进一帮野女子,又是晚间的时辰,若有那没规矩的闹出些事儿来可就不太好了。。。 黄隽也没言语,只瞥了瞥身边的秋桐,那秋桐被这轻飘飘的一眼扫过,立时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凑到近前低声回道:‘小姐,秋桐也知不太妥当,只是要搬的箱子太多,一时腾不出人手,这才派了些护院的过来,不过她们在府里时日已久,都知晓规矩,等把箱子都归置好了,我就带着人退下,不打扰您和吕正夫休息。。。’黄隽微微一笑,暗叹和秋桐这鬼丫头打交道就是轻松,遂不再为难她,开口说道:‘这倒没什么,你不必太苛责自己,虽说只是从西阁搬到这听水居,可也不是件轻松的活儿,你今日为此事耽误了不少工夫,待会儿就早些回去,怕是闻香苑的事儿也挺多的吧,你也不容易啊’,秋桐听完小姐的这番体贴之辞差点当场就红了眼圈,她前前后后奔忙了大半日总算是没有白费心力。。。她忙低下头回道:‘秋桐为小姐办事儿自是本分,能得小姐满意就好。。。’黄隽耳听着这隐隐的效忠之意,只微微点点头,也不接话,偏过脸招呼春溪让她安排个闲着的厢房先腾放那些口箱子,又命青竹去拿些散碎银子打赏院中众人。一旁的秋桐见小姐没出声,心知方才的话说的有些急了,偷眼瞅了瞅那面上也没什么不虞之色,想着小姐应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大约是场合不对不好表态吧。。。秋桐略略放下了一颗心,又听小姐已做下了吩咐,遂跟着催促那帮子护院加快些手脚,待忙活了半天把那些箱子一一归置好,就带着人退下了。 黄隽正要领着春溪去小厢房清点他的个人财产,见吕清慢慢的走了出来,身边也没带个伺候的,他赶紧三两步的上前扶住那细软的胳膊,略有些责怪的说道:‘不是让你安心吃饭么,这里也没什么事儿,我去瞧瞧那些东西就回’,吕清心知妻主是在担忧他的身体,只是他一个人吃饭觉着冷清,又因着身孕胃口也不好,便只喝了半碗汤,等着院子里那一阵响动过去就想出来走走,此时见妻主这般的紧张自己,吕清心中很是欢喜,遂嘴角一弯,笑着嗔道:‘我是来看看你都背着我藏了些什么好东西,怕是这几年攒下不少了吧。。。’ 黄隽一阵失笑,他这个孤魂可是一穷二白的到此异世,那小厢房里就是有什么天大的宝贝也是属于颜汐那小财主的,只是实情太过于诡异,他再怎么对清儿坦诚以待,这一段奇缘却是万万不敢说破的,他深知清儿心之所属其实是那已魂飞魄散的颜汐,可他的这段情却是一往而深再不愿放手,如此也只好借这身皮囊表尽自己的心意,唯盼爱人日日都有笑颜,自己的那些个苦闷也不值一提了。。。黄隽想及此处不由得感叹,他一个四十好几的大老爷们居然像个怀春少女一样与爱情有着这般倾尽所有牺牲自我的神,看来爱情这玩意儿真真是碰不得啊。。。他心里乱乱的想着,面上却又挂上了那熟悉的不正经的笑容,只凑在吕清耳边悄声道:‘清儿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夫妻一体,我这个大活人都是你的,那些个死物不也全是你的么。。。’ 吕清眼见这人那股子邪劲儿又上来了,说的话也这么露骨,他羞的直脸红,不停埋怨自己怎的忘了这人顺杆儿爬的毛病还尽说些招她的话。。。他不善言辞脸皮又薄,羞恼之下竟是找不出什么来回这冤家一句,红着脸憋了半天又想着下手去拧她,只是他这治人的招数有限,还未动作就被身边人一眼看穿,就见黄隽噌的一把将那细细的小手腕牢牢握住,又搂上了那同样是细细的小腰,趁着这看似是携手同行的姿势慢慢领着他往那小厢房走去了。。。 小厢房里十几口箱子正张着嘴儿依次的排开,瞧着甚为壮观,待黄隽踱着步子看了个遍,却是止不住的叹息,这东西看着挺多,可半数都是些书,还多是脱了页掉了皮儿连线脊都散了的旧书。那颜汐如此之刻苦钻研,怎的还未捞到一官半职,若说是受了母亲的拖累,就该早早断了仕途上的心思去琢磨别的辙儿啊,这一大家子以后是要指望着她这个嫡长女来养活的,可瞧眼前这等架势,似是这人铁了心要一条道儿走到黑了。。。黄隽随手翻了两本,见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蝇头小楷做的批注,幸好这异世的字同原先那个世界的繁体字一般模样儿,他也免了个文盲的下场,眯起眼睛读了两行,入目的却皆是些‘不错很好理应如此就该这样’之类的感悟之词,他一时哭笑不得,只觉得这颜汐真是白长了一副干狠厉的面相,内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榆木疙瘩。。。 黄隽为人并不刻板,他心眼活脑子快,之所以会在机关混迹了二十年还是个小小科员,是因为他安于现状从不贪恋多求,也因这种处世的态度,他平日里最不喜的就是那些没事儿就拿鞭子抽自己硬逼着自己达到某种高度的偏执的人。他一直认为人这一辈子太过于短暂,且现实骨感理想丰腴,既然不能奢望事事遂心,唯有少给自己压力,让这没什么滋味儿的日子尽量过的轻松自在些。而这颜汐明显就是那一类非要跟自个儿较劲的人,对于这种自虐指数爆棚的偏执型患者,黄隽向来奉行避而远之的政策,只是他不幸来到此地,又不幸接收了这位终于把自个儿给虐过去了的人的身体,相对与同清儿和晨儿的那两段奇缘,与颜汐对接的这段着实让他心里堵得慌,只是若没有这颜汐,他哪里又能遇上清儿和晨儿呢。。。黄隽一声长叹,颇有些认命的模样儿,此时的他只能无奈的开解自己,既已顺利进驻这身体,也全盘接下了这身体所涉及的一切,且母女心结已解,夫妻生活也很甜蜜,那么今后的路该如何选择,要怎样的走下去,就全凭他的意愿了。。。 一旁的吕清眼见着妻主翻了两本旧书面色就沉重了起来,他心里一紧,难道这人还未放下么?虽说仕途与女子而言甚是紧要,可如今依着主母这般的情形,还能指望些什么呢。。。他虽不当家,但瞧着这府里一任的吃穿用度也知道都是些好的,秦爹爹与他闲聊时还常常劝他该用的就用,不要一味节俭苛待了自己,他偶尔从青竹那里也听说了些,说是邢管家很是能干,手里的几个庄子和店铺都进项颇多。这日子虽说越过越好,可,可妻主却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似是瞧不上这类的商道。妻主歇在他房里时总会看书看到很晚,他有心想劝她早些休息,踌躇半天总是开不了口,妻主如此执着于仕途,怕是在心底里不太待见商贾出身的他吧。。。可这命定的出身又不能更改,唯有帮她再挑高些烛火,让她别伤了眼睛。。。 吕清忆起旧事心中苦涩,正要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一只温热的手已轻轻抚上了他的面颊,他一时惊乱,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只一把拉住这人的衣袖哀哀的求道:‘那考功名的事儿不能放一放么,也不急于一时,你,你就多陪我些日子罢。。。’说着已是扑簌簌的落下泪来。。。黄隽先前见清儿盯着那装书的木箱子发愣,心里隐隐猜到他这位敏感的夫郎定是被触动了什么,大约是那颜汐于仕途一路太过于执着,那鞭子不停抽打自己的同时也伤了这身边之人,怕是清儿一直在担心妻主嫌弃他这下品的出身,妻主得偿所愿之时也会是离他而去的那一日吧。。。 黄隽有些苦闷也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对爱人深深的怜惜,他想拭去那掉个不停的泪水,只觉得指尖传来的热度烫的他心头一缩,他轻轻将这流泪的人儿拥入怀中,摩挲着他的发际缓缓开口道:‘说了你大约不信,我昏睡了好几日,醒来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只觉得先前那些挥之不去的念头皆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叹自己还一直纠结于心,辜负了你也辜负了母亲的期望,以后我再不会如此,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就当我看破红尘了吧。。。’话音未落就听吕清扑哧一笑,那双犹带着水光的眼里笑盈盈的,小手也柔柔的捶上了他肩膀,只在那儿嗔道:‘说的那么邪乎,你看破红尘?莫非你打算着要出家么,那我可怎么办才好。。。’ 黄隽见自家的解语花重展了笑颜,他心中大慰,这话说的是邪乎了些,可他亲遇的那事儿才叫真邪乎呢,只是他已打定主意做个树洞深深埋起这秘密,遂腆着脸回道:‘有清儿这般的可人儿在我身边,为妻哪里舍得去出家,就是天上的佛祖求着让我去,我也是不愿的。。。’这明明是胆大妄为的亵渎之语,吕清却觉得心口一阵的甜蜜,他羞红了一张小脸,只想就这么扑到这人怀里,虽然眼前这人不敬神明不要脸面还很不正经,可,可他心中是欢喜的紧。。。吕清正暗暗心喜,眼角不经意的瞥见那春溪正站在不远处,还直愣愣的看向这边,他立时大窘,一下子扭过身去,那些羞人的冲动也跟着一扫而空,一时又恨上了这不要脸不正经的人来。。。 黄隽却是早瞧见了春溪那孩子的一副呆样,只是方才与自家夫郎的气氛实在是太好,遂不予理会这只高瓦数的电灯泡,此时见清儿似是又恼上了,黄隽只微微一笑,这哄夫郎可是他极拿手的,且其中乐趣无穷啊。。。不过还是要先办完正事儿,遂清咳一声点醒了那兀自神游的人,见春溪一副懊恼无措的样儿,黄隽抿嘴一乐,这孩子,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他虽爱逗这实心眼儿的小丫头,只是眼下还有事儿要做吩咐,便整了整面色,说道:‘今日就这样吧,你替我翻翻那些箱子,若有什么要紧的先拣出来送到里间,剩下的暂且都搁这儿,着几个稳妥的看好了,等我得了空再过来收拾’,春溪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她着实被自家小姐这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给惊到了,只是她终是个训练有素的,赶紧低头应了,待她再抬起头来,想仔细瞧瞧与她说话的究竟是不是那个在吕夫郎面前那样的小姐,这,这眼前竟是没了半个人影。。。 昨日如流水在线阅读 昨日如流水 肉文屋 / 昨日如流水 昨日如流水 旧事新解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旧事新解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旧事新解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旧事新解 (上) 日头火辣辣的高挂着,四下没有半点的风,西阁外的莲花池子白晃晃的直闪眼,连平日里贪嘴儿的锦鲤都受不住这热气儿,全在那荷叶下躲着。 黄隽坐在西阁的书房里,手捧一盏银针白毫正细细的品着,外头虽热,可这书房却是凉快的很。那颜汐倒是个会享受的,这小小的书房与内室相连,坐南朝北安了一溜儿的格扇,即挡了暑气又通了凉风,在这炎炎的夏日里,实是个难得的清净地方。 耳听着隐隐的蝉鸣,黄隽只觉得困意上涌,入夏已久白昼渐长,他已养成了习惯,每日午后都会陪着吕清小睡一会儿,今日若不是约了人谈事儿,他才不愿舍了那亲昵一刻。正小**啄米似的打着瞌睡,就听见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黄隽一个哆嗦,猛然清醒,赶紧坐直了身子,又端起那盏茶喝了两口,待听得那轻轻的叩门声,这才清了清嗓子唤人进来。 黄隽上下打量着秋桐带来的那丫鬟,这孩子瞧着比春溪年长些,面容并不出挑儿,一双大眼却是晶晶亮,颇有些神采,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他知道面前这个叫夏荷的小丫头是颜汐这几年常带在身边的,原是在府中只做些杂事,不知咋地被大小姐相中进了西阁,小姐定亲后春溪被拨去了闻香苑再教育,这夏荷便顶了春溪的位子贴身伺候着小姐。 黄隽曾嘱咐秋桐让她领些以前使惯了的旧人过来给他瞧瞧,秋桐也陆陆续续带了些人来,黄隽一一看过,没问出些有价值的信息,也没挑中个适合自己用的,秋桐见小姐左右都不满意,这才吞吞吐吐的说了还有个叫夏荷的,只是因犯了事被主母罚到庄子上去了,小姐若是想见见,她就跑趟庄子把人给带来。。。黄隽闻言心里一动,原先跟随小姐的贴身丫鬟被遣到庄子上做苦力,这般的责罚倒是不轻,那夏荷究竟犯了什么错。。。 黄隽隐约知晓颜汐的那场大病是淋雨淋出来的,好像先前还喝多了酒,结果醉倒在后门小巷子里,这醉酒又加上被雨水浇了大半日,才引出之后的一任事儿来。。。只是小姐出门身边总会有几个跟随,那夏荷与颜汐如此亲厚,那天也应该在一处的,为何颜汐醉倒在小巷子里半天都无人知晓,还是府里的杂役出来清扫时才发现的,那时夏荷又在哪里,她是因着这桩事体才被颜谨行责罚的么。。。 黄隽自重生以来已收拾了不少颜汐撂下的烂摊子,他也打定了主意要在这异世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日子,那些混乱的局面如今已理顺了大半,眼下又得知有夏荷这样一人,且身后还牵扯了一段隐晦不明的旧事,黄隽本着料理一件是一件的态度,大手一挥就吩咐秋桐赶紧着带人过来,这才有了今日的这场会面。 黄隽瞧着那夏荷,见她并不似一般的丫鬟小厮在主子面前都有些怯怯的模样儿,那一双滴溜溜的大眼只死死盯着他,神色颇有些关切之意,穿的虽是布衣裳,却是干净又齐整,腰背也舒展着,落落大方间一派的自然。黄隽暗暗点头,这孩子跟颜汐相处久了,大约有了感情,且看她这不怕生又放松的劲儿,怕在颜汐面前也是做惯了的,这孩子估计甚对颜汐的脾。。。黄隽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那颜汐的眼光,眼前这小丫头若再得几年历练,日后应是不输于秋桐,这颜家母女倒是都挺会识人的。。。 一旁的秋桐见人已带到小姐跟前儿,小姐只上下打量却不发一言,她有些不准小姐心思了。她为了这夏荷找了几次邢管家,那邢育森原是一点都不松口,只推说是主母亲口吩咐过的,说是不准再用,秋桐一心想在小姐面前讨个好,软磨硬泡了两三日又硬着头皮许诺若是日后被主母追究全由她一人来顶着,这才得了老邢的手戳,去庄子上把人给领了回来,只是小姐今日的面色与先前见那些个时一般的样儿,也没什么特别的神情,莫不是她这前前后后的一番折腾落了空了。。。秋桐又急又怕,她虽着急向小姐示好,可她眼下还是在闻香苑主母跟前儿效力,此事若被主母知晓,即使手里有小姐的嘱咐,她也不好拿主子出来顶罪,还得自个儿生扛着,回头她两边都不讨巧,岂不是亏大发了。。。 那厢的秋桐心里正乱糟糟的,这边的黄隽也在忙着琢磨事儿,他不用出言试探,已是一眼就相中了夏荷,单看这孩子的做派就知是个能干的,他身边虽有了个春溪,与他这个主子相处的也还不错,只是那孩子年纪小,且有些憨憨的,若是以后跟着他在外面行走怕是不顶用,也只能留在府里料理些琐碎小事儿。黄隽有心留下这夏荷,可这人是被颜谨行亲罚到庄子上去的,该用怎样的借口再把她讨过来,颜谨行这般强硬的态度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 两人正各自想着心思,就听一个略有些低的声音说道:‘小姐,您身子大好了么,夏荷日夜为小姐担忧,不敢奢求再回您身边伺候,只盼着您能快快的好起来。。。’话说到这儿,那声音已是有些哽咽了。黄隽见这夏荷主动起了话头,且又是真情流露的一番关切之语,他愈发坚定了要讨这人回来的念头,当下便微微一笑,温言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我已大好了,病了这么些时日,着实耽搁了些事体,今日找你来,就想问问你是否还愿意回我身边伺候,如今我身边虽有春溪,只是她不常出府,有些事她也不甚知晓,想来想去还是寻你回来我比较放心。。。’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只要你愿意,我自会去同母亲说,你不必多虑。’ 黄隽边说边瞧着这夏荷的面色,见她先是有些释然,又有些感动,眼里也泛上了水光,只是听到最后那神情却沉重了起来,似是难以抉择的模样儿。黄隽暗想,怕是那段隐晦不明的内情要浮出水面了,这段内情究竟如何,大约只有已魂飞魄散的颜汐和这眼前的夏荷才知晓,他不欲多生事端,遂朝着秋桐清清淡淡的扫了一眼,那鬼丫头立时就悟到了小姐的意思,当下托说自己还有事儿要办,告了一声罪就退下了。 一时书房里只余下两人,黄隽不再言语,拿起茶盅刮了刮浮沫,只是那眼角仍是瞄着夏荷,见她一副眉头紧锁犹豫不决的样子,黄隽也不做催促,喝了两口茶,收回了视线,半闭起眼养起神来。 似是扛不住这般的闷热,屋外的蝉声渐渐也大了些,听着让人愈加的烦躁,黄隽却是一片清明,他细微的捕捉到这书房里另一人的呼吸变的有些短促,那木制的地板也略响起了些咯吱声,他闭着眼耐心的等着,等着那桩实情最终揭晓的一刻。。。 小小的书房里,这份静默就像越积越厚的乌云,只压的人喘不过气儿来,那浓重的云层已是酝酿好了疾行的闪电,只需撕开一个小口,就能抛出令人心惊的火光。。。 扑通一声,夏荷直直跪倒在小姐面前,还未开口言语,泪水就已滴落在了脚边,黄隽暗叹一声,缓缓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就说罢’,半天才听得那低低的声音带着些湿意回道:‘小姐,夏荷自知有罪,夏荷甘愿被罚,那天小姐执意要打发我先回去,我,我虽放心不下,可也不敢违抗小姐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小姐后来喝了如此多的酒,最后竟是醉倒在后门。。。那天我回府后心里一直不安,见天色似是要落雨,小姐又没带着雨具,遂沿着原路去寻,待到了春意楼,那边已是散了,我只好又折身回来,大约就是那时与小姐在路上错过,才,才有了之后的事。。。夏荷对不住小姐,都是夏荷累的小姐这一场大病,夏荷实在,实在没脸再见小姐了。。。’ 黄隽见这脚边之人已是哭的哽咽难抬,他着实也想跟着大哭一场,天知道他一个没有原主记忆的孤魂能从这一大段话里听出些什么来。。。他一手抚额,强压下那破口大骂的冲动,无力的说道:‘你这段时日都在庄子上,大约还未听说,我这病虽好了,却忘记了很多事儿,你方才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你再细细的讲一遍罢。。。’ 话音未落那哭音戛然而止,就见夏荷猛地抬起头来,急急问道:‘小姐,您,您那天的事儿全都不记得了?!’黄隽听这语气有些怪异,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丫头欺我忘了前事想瞒下什么不成。。。他死死盯着那双瞪得溜圆的大眼,沉声道:‘我的确是不记得了,只是我不能不明不白的这么大病一场,该了的还得要做个了断。。。’夏荷被那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吓的缩了缩脖子,她也不忍瞒着小姐,只是若小姐知晓了实情再掀起一场风波,那可如何是好。。。唉,夏荷心中叹息,瞧小姐今日这般架势,这事儿就是想瞒怕也再瞒不下去了,罢了罢了,还是都说了吧。。。 夏荷想了想,开口说道:‘那天您收到孙家小姐的帖子,说是约了几个书友到春意楼聚聚,请您也同去,您本不想去的,要打发我回了她,可不知怎的又改了主意,后来我跟着您到了春意楼,却见孙小姐竟是请了二十多个人,把整个三楼都包下来了,您素来不喜人多,当下就要拔脚走人,可孙小姐死活拉着不让您走,说什么她替了她娘的主簿一职,今日特意摆酒约同门一起庆贺,您,您当时就。。。’夏荷有些不敢说了,想偷眼瞧瞧小姐的面色,正巧对上小姐问询的眼神,似是不满她的停顿,要她接着说下去。。。夏荷暗叹,也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您听了孙小姐的话立时就变了脸色,只是后来又渐渐的平了,和孙小姐寒暄了两句,就找了平日里常坐的地方坐下了,之后又有几个时常来往的书友与您打招呼,开始还好好的,可那孙小姐过来敬酒时有人不知怎的就挑起了话头,直扯到。。。扯到吕正夫身上。。。’夏荷渐渐消了音,只觉得额角一阵阵的冒汗,下面的话她可是真的不敢再说了。。。 黄隽听到此处有些明白了,不过是几个酸腐文人的言语之争,想那颜汐一介高官之女,又是个爱钻研的,学识定是不赖,却受母亲仕途的拖累,不仅未得到一个像样的官职,还要受那主簿之女的闲气,换做是他恐怕也要心头火起吧。。。只是这女子间的意气用事为何又扯上了家眷。。。黄隽见那夏荷又卡在了要紧的地方,他有些烦躁,皱紧眉头催促着喝道:‘给我一次都说全乎了,不准拖拉,更别想瞒下一丁点!’ 夏荷瞥见小姐脸色不善,虽然担忧待小姐听完那脸色恐怕还要沉上三分,只是此时她也不敢再做耽搁,遂低声继续说道:‘说话的那人夏荷不太认识,像是孙小姐的一个朋友,先前似是和小姐您也照过几次面的,那人说还是小姐好福气,不用像她们一般天天啃着书本,说小姐娶了个夫郎还带着娘家产业,往后的日子就不愁了。。。您听了这话只笑了笑,也没言语,那人似是还想说点什么,后来被孙小姐硬给拖走了,孙小姐还向您告罪来着,说这人是灌多了黄汤,让您不要放在心上。。。您也没多说什么,之后就催着赶我回去,再往后的事儿夏荷就不清楚了。。。’说完这最后一个字,夏荷已是趴伏在了地上,这炎炎的暑天里,她竟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只哆嗦个不停。。。 黄隽半天都没言语,只觉得颜汐那残存的意志又回来了,他心里正翻腾着一股火,手脚都有些发颤,就像是他本人亲历了那天春意楼的一幕,耳边犹响着些带刺儿的恶意调侃,那些窥伺的瞧好的鄙视的同情的眼光,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在他的心尖儿上。。。呵,这滋味儿,真不好受啊。。。他缓缓的闭上眼睛,由着那残存的意志燃起大火,任那高高的火焰尽情翻腾。。。颜汐,你也是个可怜人。。。 黄隽在心底叹息,吕清并不知晓妻主对他的情意,可颜汐的那番苦苦挣扎他这个孤魂却是感知的真真切切,那些暗藏侮辱的话语不啻于一记响亮的耳光,其力度之大,让颜汐这颗本就不敢正视自己情意的心更是一下子失却了方向。苦爱一个人又痛恨他的出身,这复杂难解的两种极端情绪好比一朵花上缠绕的两藤蔓,绞的越紧,心就越痛,且无论是爱还是恨,全都不敢说出口,只紧紧的压着深深的埋着,发酵的毒气滋养着那藤蔓,时日越久它就越茂盛,肆虐间它吸去了所有的营养和华,那小小的一朵花渐渐的枯萎了,那颗心。。。也碎了。。。 黄隽长叹出声,他虽痛恨那不知名的女子撕人伤口戳人疮疤的恶劣行径,却更痛恨颜汐这自虐一般的扭曲格,他今日本是乘兴而来,看眼下这情形,怕是要憋着火气回去了。。。只是夏荷那番话里还有些他尚不明的,黄隽略略回想了下,开口问道:‘你说那人似提起了吕夫郎的娘家产业,你可知晓是什么产业,是做何营生的?’ 旧事新解 (上)在线阅读 旧事新解 (上) 肉文屋 / 旧事新解 (上) 旧事新解 (上) 旧事新解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旧事新解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旧事新解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旧事新解 (下) 待黄隽细细的问完话,天色已是不早,他出门前与清儿说好要一起用饭,眼下这时辰怕是有些晚了,他心里挂念着吕清,遂不再与夏荷多言语,也不打发她回庄子上,只让她去原先住的地方先住下,明日再听吩咐,夏荷还有些惴惴,一个劲儿的推说不敢,见小姐板起了一张脸,只好诺诺的应了。 黄隽慢慢踱着步子往听水居走去,脚下的青石板未散尽暑气,穿着软缎鞋踩在上面还有些热,他却浑然不觉,只顾想着心思。从夏荷口中他方知晓,吕家哪里是什么产业,一间小小的山货铺子而已,吕家主母吕珊是猎户出身,辛苦攒了些钱盘下个铺子,才慢慢做起这买卖山货的生意来。那吕珊是个老实心软的,且不善言辞,收购山货时对着往日里一同打猎的乡亲们她抹不开面子压价,卖出时又岂是那些走南闯北惯了的老滑头的对手,自是抬不上什么价钱,就这样守着铺子过了几年,这一家老小反倒越过越紧巴。。。 直到与颜府结了亲,吕家窘迫的日子才有了起色,颜府并不像某些大户人家救济穷亲戚一样只贴些钱物就把人给打发了,颜谨行是个有心的,她买下了毗邻吕家的山头,又在山脚下新开了个庄子,一任事体虽是邢育森出面打理,可那些有眼色的知晓两家关系的猎户农家们心中却有了计较,既然往后要靠着颜府吃饭,不如做个顺手人情,猎得的东西索都卖给吕家,价钱上也不能再欺人家老实占人家的便宜,反正颜府的租子收的也不高,算下来自己还是有赚头的。。。至于吕家的铺子,颜谨行并未买下,只是定期挑些品质上乘的放在颜府各地的店铺里代卖,所得全部归于吕家,也从不曾收过吕家一分钱。。。 黄隽不由得感叹颜家主母的一番良苦用心,若皆是因报恩而起,这恩恐怕是一段天大的救命之恩吧。。。黄隽不欲探究其中内情,毕竟这是上一辈的历史问题,且颜谨行处理的很妥当,那吕家也没有躺在功劳簿上狮子大开口,两家都是知情知理的,内情既不说开大约是与官场之事有些牵连。。。黄隽本人在公务员队伍虚耗了二十年,自是知道那水有多深,如今来此异世,又重生在这样一个已断了仕途希望的家庭,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很,远离了官场就免去了那不知何时的无妄之灾,虽没了当官的那种显赫威风的架势,可这日子就要安稳平顺的多了。黄隽终究是个无大志的,生活既已无忧,且很有品质,那他就乐滋滋的享受呗,何苦费那大劲儿去宦海里扑腾,回头重重跌上一跤,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黄隽心中有个隐隐约约的想法,他很想拿吕家那铺子做做文章,吕家人丁单薄,只有吕清这一个孩子,那吕珊没有女儿来继承家业,待到年岁渐长做不动了,这铺子也还是要转手卖掉的。黄隽倒不是想借着这层姻亲的关系霸占人家的财产,只是他如今只担着大小姐的名头,手上并无半点实权,虽说这颜府总归会是由她来当家,可颜谨行正当年,那邢育森也是个得力的,若是巴巴的等着权利移交的那一天,岂不是有些浪费光么,不如先寻条自己的路子找点什么来练练手,日后再料理起这府里府外的大小事体也便宜些。。。 黄隽正估量着这想法的可行,听得有人远远的在唤他,刚一转身就见那邢育森满头大汗的跑到近前儿,手上还拿着个木匣子,未等他开口,邢育森已略带些气喘的回道:‘小姐,主母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是吕亲家今日遣人送来的,说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只是款式别致些,想着吕主子可能会喜欢。。。’黄隽接过那扁长的木匣,在手里掂了掂,只觉得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一扬眉,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那邢育森有些尴尬的偏过脸去,低声回道:‘像是男儿家用的簪子之类的,没打开瞧过,不太清楚。。。’ 黄隽微微一笑,装作没看到那老脸上已有些泛红,他把那匣子小心的收在怀里,想了想,又开口问道:‘吕家那铺子在什么地方,我先前可曾去过?’邢育森见小姐问的正经,赶紧正了正面色回道:‘是在栖虎山山脚下,离这大约三十里路’,顿了会儿才接着道:‘小姐先前不曾去过。。。’黄隽听那声音渐小了些,心知这邢育森在顾忌些什么,只是他不同于那迂腐的颜汐,颜汐眼里不入流的商道与他倒是极想尝试的一条生财之路。。。黄隽也不再接这话头,只托邢育森带个话说是明日要去闻香苑蹭顿午饭,让她知会一声主母,便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又接着往前走去。 一路汗淋淋的行来,还未进得听水居,黄隽一眼就瞥见春溪正跟那大门处四处张望着,瞧着像是在候他,黄隽失笑,这傻丫头,小姐都已走到跟前儿了,她还在那探头探脑的,真是白长了眼睛。。。他也不出声,紧着上前两步就是一个爆栗儿敲在那小脑袋上,黄隽只是玩笑之举,遂拿捏好了分寸,那手看着起的挺高,却是轻飘飘的落下,没用上半点力道,谁知春溪那丫头竟是一跳三丈高,就跟炸了毛儿似的,黄隽反倒被她吓了一跳,当即就喝道:‘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平日里就这么学规矩的么?!’ 那爆栗儿虽不痛,可春溪着实没有防备,这才给惊的跳了脚,此时见小姐当场翻脸,她是惊慌之余又有些怕怕的,只低着头不敢言语。黄隽一时觉得无趣,这场火气来的莫名,只能怪他自个儿先失了做主子的分寸,他见春溪一副怯生生的憋着委屈的模样儿,心中有些不忍,又拉不下脸子道歉,只好硬挤出几声咳嗽,抬脚就先进了门。没走上三两步,听见那一直紧跟在后头的小丫头抖着嗓子开口道:‘小姐,您出去怎的都不带上春溪,您不是还不熟这府里的路么,这大热的天儿,若是绕错了路中了暑气可怎么好。。。’ 黄隽心里一暖,这实心眼的傻丫头倒是个会体贴人的,他嘴角略弯,戏谑着说道:‘怎的,你以为你家主子病了一场就成个傻子了?你不是带着我跑过两趟么,难不成我不中用到回头就忘的地步了。。。’春溪先是一愣,抬眼瞧见那张方才还是板着的脸上已是换成了似笑非笑的神色,她知小姐又在打趣她了,心里便有些埋怨,小姐这翻脸如翻书的脾。。。真是。。。可她终究不敢露在面上,只好挠挠头讪讪的傻笑了两声。 外间已点了灯支起了小饭桌,那遮挡暑气的竹帘子也卷了上去,晚间的缕缕小风透过月白的窗纱时不时的飘过,直让人心旷神怡,中憋了一整个白日的燥闷也渐渐的消了。 吕清带着青竹和几个伺候的小童正布着碗筷,见妻主笑盈盈的走了进来,那眼还盯着他瞧个不停,吕清脸上一红,只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这人。见自家夫郎又一次的败在他强大的电眼攻势下,黄隽不由得心情大好,挥了挥手让青竹他们都退下,竟是一副卷起袖子要亲自伺候夫郎用饭的架势。吕清见这人也没个做主子的分寸,他一时羞恼,当下就抛过去一个嗔怪的眼刀,黄隽乐不可支的生受了,又腆着脸凑上前去,那手也不规矩的上了人家的小腰。吕清深知这不正经的人此时若不得些甜头就别指望她能坐下来安稳吃饭,遂不做挣扎,红着耳由她轻薄个够,心中暗自庆幸亏得已打发了伺候的出去,若是被谁瞧见了,这人是不要脸面的,可他还要脸啊。。。 黄隽尝够了甜头,这才松了紧搂住夫郎的魔爪,喜滋滋的先伺候清儿用饭。经过前段时日的汤药调理,他这原本亏空大半的身子已找补了不少回来,那腿上的烫伤也长好了,饭食上不再需要忌口,自然是胃口大开吃嘛嘛香。此时见这小圆桌上终于有了些浓重色彩的玩意儿,黄隽不禁一张脸笑开了花,只恨不得抱着那碟子红焖羊不撒手,只是这一副饿死鬼的模样儿着实有些难看,且爱人还在身边,面子工程要做做好,遂收敛了些馋样儿,可那双筷子却是目标明确,频频往那羊上招呼,竟是理都不理别些个菜式。。。 因着身子已重,再加上天儿热,吕清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挑了些酸甜的凉菜喝了半碗米粥就放下了碗,不禁意间他瞥见那碟子羊这一会儿的工夫就只剩下些汤汁,旁边那人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儿,似是要伸手去够那碟子,连那点汤汁都不肯放过。吕清心里失笑,虽知这人前些日子是憋得狠了,今日这般的猴急也情有可原,可眼下正是暑热最重的时候,这一大碟子的羊吃下去那火气可是了不得的,这人的身子也没好多久,别又招出点什么来。。。 吕清拣了个干净的盘子挟了些爽口的素菜,轻轻把那盘子往妻主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别再惦记那空了的羊碟子,还是吃些清淡的为好,可这人理都不理会,只盯着那空碟子发愣,眼见着那手就要伸过去了,吕清是又气又笑,紧着一步用筷子尖儿就把那空碟子给拨远了些。黄隽正琢磨着那点子羊汤可不能浪费喽,用来拌些米饭倒是不错的很,刚要探手给拿过来,斜刺里却伸出一双筷子,眨眼间那犹带着浓香汤汁的碟子已是被拨到他够不着的地方了。。。 打好的算盘给落了空,黄隽一时气的直瞪眼,就见一只柔柔的小手推过个堆满了素菜的盘子,那轻轻软软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带了些嗔怪的说道:‘这大热天儿的你也不嫌那羊油腻,快吃些清淡的罢,一会儿让人给你熬点凉茶,回头上火流鼻血我可是不伺候的。。。’听着耳边这轻软的声音,又见那双温润的眼里虽有些不赞同却是满含着笑意,黄隽脑子一热,只觉得这滋味儿可比刚才那羊要好上太多了,他顾不了那挟满菜的盘子,一把就黏上了身边之人扭糖似得磨蹭着,嘴里也不正经了起来,只调笑着说道:‘为妻才不怕上火,不是有清儿在我身边么,咱们睡觉前做点爱做的事儿,可不比那劳什子的凉茶管用多了。。。’见这不要脸的人竟在吃饭时提起这等闺房私密,吕清直羞得抬不起头来,那小手也一抖一抖的,连筷子都握不住了,他半天才缓过劲儿,偏过眼也不看向那人,只用胳膊肘狠狠撞了她一下,颤颤的小声骂道:‘快些吃罢,都堵不住你这张嘴。。。’ 两人这顿饭磨磨蹭蹭的直吃到月上柳梢方撤了桌子,黄隽又被自家夫郎嫌弃身上汗味儿太大,被催着赶紧去洗澡换衣。他也觉得先前一路行来就有些黏糊糊的,待吃完了饭人一松劲儿,便想着弄得清清爽爽的早些睡下,遂十分配合的拿上了要换的衣裳,没等自家夫郎像往常那样再催上两声,已是乖乖的去往那澡浴间了。 待黄隽收拾干净了进来,吕清已躺下了,他身子重,耐不住这天热,白日里那一觉睡的也不安稳,只好晚间早些歇息,趁着凉快时多补补觉,好养足神。他正朦朦胧胧的要睡去,隐约觉得一个热烘烘的身子贴了上来,他被那股子热气儿熏的直皱眉,好不容易上来的困意也一下子散了,只好睁开眼睛瞪着这搅人清梦犹不自知的冤家嗔道:‘叫你别吃那么多羊,怎的身上烫成这样,看你今晚还睡不睡的着。。。’黄隽一脸的委屈,小声回道:‘那一小碟羊哪里有这么大劲头,还不是灶间烧的水太热了,那些伺候的以为我这是烫猪毛呢。。。’ 吕清扑哧一笑,小粉拳也捶上了这人肩头,怪道:‘你说你自个儿的,可别扯上我啊,你乐意做那什么,我可是不愿的。。。’黄隽立时顺杆儿爬,坏笑着在吕清耳际悄声说道:‘你,我,还有你肚子里那小的,可不就是一窝那什么么。。。’话音未落,腰上的软又落入熟悉的纤纤玉指中,他也不呼痛,权当是清儿一腔爱意的另类表达,只管贴紧了磨来磨去的蹭着,直把那正表达着另类爱意的人儿弄得气儿也喘不匀小手也软塌了才罢休。。。 两人笑闹了一阵,黄隽突的想起今日邢育森托他转交的木匣子,他一拍脑门,暗恼自己还正青春呢,怎的这忘也忑大了些。。。他赶紧跳下床来,趿拉着鞋直奔那澡浴间,等他捏着那木匣子屁颠颠儿的跑回来,见清儿还一副未反应过来的样子,黄隽心里失笑,也不言语,一把就将那有些被水弄湿的匣子塞进清儿的怀里。吕清只觉得这人今日恐怕真是羊吃多了,行事都有些让人不着头脑,先前不吱声的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眼下又莫名其妙的递过来一个湿哒哒的木匣子,还一脸的得瑟。。。看来什么节气就得吃些个应景时令的东西,回头还是要嘱咐厨房一声,那羊可不能再做了。。。 黄隽见吕清只抱着那匣子出神,他可有些着急了,他也想瞧瞧那所谓的别致新鲜的男儿家爱用的物件儿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黄隽讨好似的用袖子在那匣子上胡乱抹了两下水渍,又亲手替吕清打开了盖儿,就见一只木制的簪子静静躺在红色的绸衬上,造型很朴实,算不上巧,瞧着像是手工磨制的,那簪子头倒有些别致,裹了圈细细的白狐毛,茸茸的一团蓬松开来,颇有些古风的韵味。 吕清愣愣的低下了头,颤抖的指尖轻轻抚上那支簪子,不由得红了眼圈。他未出阁还在家中时,娘亲也给他做过同样的一支,冬日里戴上这簪子配着同样镶了白狐毛的夹袄,整个人和那白茫茫的山林都融成了一片。。。娘亲,孩儿过的很好,妻主她,她很疼我,您莫要担心。。。吕清在心里低低的唤着,那泪也没忍住,悄悄的就滑落了面颊。身边的黄隽见这么一支簪子竟把自家的可人儿给招哭了,方才那些朴实别致古风什么的一股脑的全没了踪影,只觉得那截儿细长的木头玩意儿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只是他心有怨气却不敢露在面上,这东西毕竟是岳母娘托人送来的,恐怕也是岳母娘亲手做的吧,此时清儿睹物落泪,大约是勾起了思家之念。。。 黄隽挨着吕清的身侧坐下,拈起那簪子瞧了瞧,又在清儿的发顶比划了半天,啧啧叹道:‘你还别说,这种不凭工艺取胜只以气质见长的小玩意儿,那些个庸脂俗粉可戴不出什么味道来,没的糟蹋了好东西,还是我的清儿最最适合,这簪子古朴拙厚,正应了你温润平和的子,这就叫做锦上添花啊。。。’黄隽还特意拉长了尾音,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也巴巴的凑了上去。 吕清耳听着这人的吹捧之辞,面上有些羞赧,方才那股子隐隐盘绕于心间的愁绪也渐渐的散了,他深知妻主是在拿言语宽解自己,不由得口涌上暖意,又听那话着实没边儿,直把他吹到天上去了,当下就犹带些泪的笑着驳道:‘我怎么觉着那温润平和不是什么好词儿呢,你不会是拐着弯儿的埋怨我无趣呆板吧,莫非你心里头还是喜欢那些个庸脂俗粉的。。。’黄隽眼见着自家夫郎这一张泪里带笑的小脸儿,一时那心里又作麻作痒了起来,只紧紧的贴上前去,轻咬着那粉嫩的小小耳垂,含糊着说道:‘我的清儿哪里无趣呆板了,清儿的万种风情也只有为妻能够亲见,哪一回你不是勾的我魂儿都没了,你要是不信,我们今日可以再试一次。。。’说着,一只不规矩的手已是悄悄潜进了爱人的衣襟中。。。 吕清只觉得妻主的那只手好烫,烫的人心尖儿一缩,他方才几次被这人轻薄,那压了一个白日的闷燥也有些隐隐露头,此时那四处游走的手指正在不住的点火,那劲头似是要把那些个闷燥一下子烧光,只余下清凉。。。他已被挑起了渴望,遂不再推拒,只红着脸,放软了身子,任这急色的冤家为所欲为。。。 云雨初毕,吕清被妻主半搂着,犹在微微喘息,这一场欢愉虽舒爽,却让他有些疲累,先前被撂在半截儿的困意也泛上来了,他眼皮沉沉的正要睡去,就听头顶上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我过几天要去吕家铺子一趟,你有什么话要带给爹娘,回头就说与我听罢。。。’ 黑暗里一片沉默,一只小手颤颤的揽住了黄隽的胳膊,半天才听得一个带着些鼻音的声儿轻轻回道:‘好。。。’ 旧事新解 (下)在线阅读 旧事新解 (下) 肉文屋 / 旧事新解 (下) 旧事新解 (下) 哄人的本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哄人的本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哄人的本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哄人的本事 日头还未挂起,天光已是大亮,相较于一整个白日的暑热,此时短暂的晨间凉爽显得尤为难得,紫斑竹林里那声声的鸟啼格外响亮,听水居也是一片的忙碌。 黄隽扣好了最后一粒盘扣,又凑到自家夫郎跟前硬要他帮自己梳头,吕清被缠的没辙,只好从床上坐起身来,给这磨人的冤家梳了个清爽又便宜的发式,见这人捧着铜镜乐滋滋的半天都不肯撒手,吕清抿嘴一笑,又把他唤到身边,伸手帮这总也穿不好衣裳的人牵了牵衣角,抚去了几个褶皱。 两人正甜蜜着,就听轻轻的叩门声响起,春溪在门外回道:‘小姐,青竹回来了,说是晨主子已起,因着今日先生告假,早间就空了下来,那边正等着小姐您呢。。。’黄隽微微一笑,这孩子,一日不用读书就高兴的什么似的,连懒觉都不舍得睡了。。。他高声回道:‘知道了,待会子就出门,’突的想起昨日嘱咐春溪的事儿,又开口问道:‘那山楂糕你备下了么,去弄个致些的食盒子装了,一并带过去’,春溪一一应下,转身去吩咐厨房了。 黄隽回头瞧见吕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莫名的有些羞赧,搓着手半天才呐呐的说:‘这不是许给晨儿的那两串糖葫芦一直没得空出去买么,总不好诳人家孩子,正好前两日听春溪提起庄子上送来了一筐新鲜山楂,我想着这玩意儿做成山楂糕倒是挺不错的,清凉酸甜正适合这时候吃。。。’他吭哧吭哧的说着,见清儿还是一副颇有些深意的笑模样儿,黄隽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紧,赶紧着又说道:‘那什么,我让厨房里多做了些,回头用那冰渣子镇凉了,你也尝尝看,你不是胃口一直不好么,那玩意儿生津开胃,多吃些也没什么大碍。。。’说着已是堆起了一脸讨好的笑容,人也跟着凑上前去。 吕清强忍至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见他扑哧一笑,顺势歪倒在这人怀里,那葱白一般的手指也点上了这人的额头,只嗔怪道:‘嗯?难道我说什么了么,竟招来你一堆子的话,若不是你心中有愧,才不会巴巴的说这些个。。。’黄隽见他家冰雪聪明的夫郎一下子就拿捏住了他的七寸,只好讪讪的陪着笑说道:‘嘿嘿,这不是怕你误会么,给晨儿备下的自会有你的一份,你有的晨儿可不一定能得着,那些个小箱子不是被你收在床底下了么,那可都是独一无二仅此一份的。。。’ 吕清闻言斜斜的瞥了这人一眼,转过头不再看他,只轻飘飘的说道:‘就知道你要拿那些玩意儿说事儿,你要是心里舍不得,回头全自个儿收走藏严实喽,我有府里的月钱,才不稀罕那些个。。。’眼见着自家的可人儿一下子就恼上了,只是这份恼多少有些作势拿乔的意思,黄隽有了计较,先前那股子不自在也抛了,腆着脸就上前哄道:‘别介啊,清儿你可千万别散手不管,那些个可都是为那小的攒下的,你不稀罕也得为咱孩儿着想啊,这孩子要是学你的样儿只靠那点月份子钱过活,这啥时候能娶上夫郎啊,还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儿。。。’ 吕清耳听着这人不正经的调笑话,小脸只一阵阵的泛红,心口也甜丝丝的。他方才那番话的确有些作势的意思,那天妻主拿来几个装着梯己的小箱子让他替她收着,他其实是极高兴的,倒不是贪图里头的东西,只是这份信任和重视着实难得,所谓夫妻一体亲密无间大抵就是如此吧。。。可听着这人话里头的意思,像是在盼着得女。。。吕清一时有些忐忑,如今怀胎快五个月了,已到了能够分辨男女的日子,那胎斑却迟迟未显形,妻主大约是不甚知晓男儿孕期之事,从未见她提起过,可秦爹爹已是着人来问了好几次,颇有些着急的架势,自己能一举得女也就罢了,若这一胎是个男孩,那,那可怎生是好,妻主她,她会不会。。。 吕清乱乱的想着,心里着实有些担忧,妻主对他的情意他是知晓的,只是这血脉传承是件大事,颜府又是个大宅门,定是要有个女娃娃来继承这偌大的家业,自己这身子不争气,第一胎怀的如此辛苦,前段时日又差点小产,即便是细细调养着等着下次受孕,也不知要到何时,若主母那边施压下来,妻主一个顶不住,这府里难保不会再进新人。。。到那时这短短的两情相悦的辰光怕是再难有了。。。 黄隽见怀里的人儿突然沉默了下来,原是温润的眉眼也带上了些愁容,他有些疑惑,略略回想了自己先前的话语,方才恍然大悟,暗叹清儿这般的心细如发思虑过深,哪里能养的好身子。。。清儿的此时所忧他早与主母和秦爹爹讲明,也得了两位长辈的认可,只是里头还牵涉到清儿以后再难受孕这一桩事体,虽如实的告知了长辈们,与他心中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这异世的男子颇看重子嗣之事,在清儿面前死死瞒下也是他不得已的举措,如今这纤细敏感的人儿正为此伤着脑筋,自己的态度虽极坚定,这安抚的话语却是不好明言难以开口。。。 黄隽皱紧了眉头,他左思右想,在心中掂量了又掂量,方缓缓说道:‘清儿你还记得我先前曾说过的话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世间女子皆重仕途,与我却已是抛之脑后不再去想,这子嗣之事也是同样的道理,无论这一胎是男是女,都是你我共同的血脉,我心中只会感谢这天意的厚待感谢你为我的付出,决不会有半点的偏颇和不甘,更不会再次辜负你的情意做出对不起你的事。。。’黄隽略顿了顿,轻轻握上那双小手将之贴于自己口,接着说道:‘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你上回差点小产,托陈大夫的福那孩儿是保住了,只是你这身子怕是亏损过重,若想再次受孕就得好好将养细心的调理,当日陈大夫告知我时,我是心痛难忍,对这孩子也怨恨颇多,只恨他累的你耗尽气血日渐的憔悴,那时我就断了这子嗣之念,唯盼我的清儿能快快的好起来,莫要再受这般的苦楚。。。’ 黄隽深深的望向那双已是饱含热泪的双眼,如宣誓一般郑重说道:‘我已向母亲和秦爹爹表明了心意,这一世唯有你吕清才是我命定之人,这孩儿无论男女都是你我的亲子,我会像爱你护你这般去爱他护他,绝不会再有其他的心思。。。’吕清听得此处已是哽咽出声,他紧紧抓住妻主的衣襟,滚烫的热泪扑簌簌的落在这人的口,他耳听着这一番不掩深爱的承诺,手心所触是一派的温热,他感受着这份温热,感受着深藏于其下那坚实有力的心跳,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那满腔的爱恋直翻涌个不休,竟是再也装不下了,那喷薄而出的爱恋顺着血一路游走至四肢百骸,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呼喊着,苦苦的唤着眼前这人的名字,迫切着要回应这人的情意。。。 吕清颤颤的伸出小手欲揽住妻主的肩头,于泪光中急急搜寻着方才吐露爱语的那双唇,他抖着身子凑上前去,还未贴上那暖热,整个人就被紧紧的搂住,方才与他错过的那暖热此时正舔舐着他的耳垂,忙碌间还在他的耳际说了句什么。吕清正心情激荡着,他隐约听得妻主说了句话,可那声音太过含混,让人听不真切,他不愿错过这人每一句的话语,无论是郑重的承诺还是玩笑时的蜜语,与他都像是甘泉一样的甜美,会被永远的深藏时时拿出来回味,就见他抖抖的扶着妻主的胳膊,颤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你再说一遍给我听。。。’黄隽勉强从那粉嫩的滑腻处抬起头来,凑于吕清耳边慢慢说道:‘为妻方才在说,我的清儿如此之热情,等你身子调养好了,别说再生一个凑成一双,就是十个八个的也指日可待啊。。。’ 吕清闻言一愣,一时还未缓过神来,待他强压住心悸细细琢磨完那话里的意思,直窘的连先前混乱的呼吸都一下子停了,他顶着一张红透了的小脸只想死命挣开这不要脸的冤家,那小粉拳也捶上了先前他怎么也不舍得放手的口,心里痛恨着这人怎的不赶紧从他眼前消失,管她滚去哪里,别再让他看见就好。。。 两人这你进我退你欲挣脱我偏不撒手的戏码直闹到那门外又一次的响起春溪的声音,就听春溪怯怯的问道:‘小姐,那食盒子已装好了,您今日。。。还去不去抱月轩了。。。’黄隽听着这欲言又止的问话,心里暗赞春溪这孩子也历练出来了,终于有了几分眼力见儿。。。他虽不舍得怀里人儿,只是今日已答应了晨儿不好临时变卦,遂强搂着自家夫郎又闻言软语的安抚了一番,再三嘱咐他一个人用饭时可别由着子,怎么着也得多吃一点,又把那青竹唤来细细的嘱咐了一通,让他小心着伺候,磨磨蹭蹭中他生受了清儿无数的眼刀,只好呐呐的领着春溪出门去了。 此时日头已是高挂,两人一路紧赶慢赶,待走到抱月轩皆是满身的大汗,黄隽手捧一盏冰镇的酸梅汤感动的只想落泪,晨儿这孩子太太贴心了,这新榨的酸梅汁得冰上多久才有眼下这沁人心脾的口感啊。。。还没等他慨叹完,那盏酸梅汤就已见了底,他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抬眼瞧见冬雨正呆立在一旁愣愣的望着他,小嘴儿还微微张着,似是从未见过哪个主子会有这般猴急的模样儿。。。黄隽一时戏谑心起,朝那发愣的孩子眨了眨眼,笑着问道:‘这玩意儿还有么,再多来点儿,我甚少来这抱月轩,你们可得管够啊。。。’冬雨眼见着记忆里那狠厉无情的面上竟是对他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突的红了整张小脸,那时常惊得他一身冷汗的噩梦也被他给忘了,他只觉得,只觉得小姐笑的真好看啊。。。冬雨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回了小姐的问话,他有些晕乎乎的转过身,又晕乎乎的迈开了步子,腿上还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无,差点就在那门槛上跌了一跤。。。 黄隽眼见着这孩子居然被自己这不正经的腔调给惊的连道儿都不会走了,他有些暗恼自个儿怎的老是丢了做主子的分寸,大约是四十多年的平头百姓做的惯了,这摇身一变成了人上人,便有些拿不准架势掌握不了火候。。。他反省了一通,赶紧着坐直了身子,又整了整面色,正准备再硬挤出几声咳嗽来,势要把那颜府嫡长女的派头给摆足了,就见一个绯红色的身影噔噔噔的飞了过来,未及眨眼那人已是扑到了他的怀里。 黄隽费劲儿攒出来的那点子气势一下子全泄了,只见他一把就把那热情的小小人儿抱到腿上,上下打量着不愿松手,脸上也是一派的温情笑容。他见晨儿大约是跑了一段路,那红红的小脸蛋上都渗了些汗珠,他有些心疼,正要用袖子给这孩子拭拭汗,晨儿却只偏着头,小身子也跟着一扭一扭的很不配合。黄隽有些疑惑,硬凑上去细细的瞧着,就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个劲儿的眨巴,似是有些委屈,那粉嘟嘟的小嘴儿也微微撅了起来,这,这明摆着是恼上了呀。。。 黄隽心里失笑,好嘛,真是在哪儿他那套哄人的戏法都不会撂下,这不,考验他技艺是否纯熟的时刻又到了。。。他心知这孩子是在恼些什么,上回在闻香苑跟这孩子说好了要来看他,还允了人家两串糖葫芦,结果好些日子过去了,他今日才头一回上门,那糖葫芦也落了空,只能用些山楂糕糊弄人家孩子,自己实有些不太地道。。。 黄隽此时也来不及开展自我批评,晨儿受了委屈,他心里也不好过,且这份委屈还是他给闹出来的,黄隽伸手把这别扭小孩儿抱紧了些,见这孩子身上凉丝丝的,抱着甚是舒服,他更是不舍得放了,他轻轻的摩挲着那乌黑的发顶,低下头小声的问道:‘晨儿恼上姐姐了么,姐姐心里也在怪着自个儿呢,怎么这些日子都没来看望晨儿。。。’他慢慢的说着,待感觉手下那扭个不停的小身子渐渐的放软了,又接着温言说道:‘姐姐这几日都在听水居养伤,这不,那腿上的烫伤一收口我就赶着来赔罪了,虽还未得空出府去买那糖葫芦,可姐姐今日带了些新鲜的山楂糕过来,想着我的晨儿若是爱那糖葫芦,定也会欢喜这酸酸甜甜的山楂糕的。。。’ 晨儿的小手软软的搭着姐姐的胳膊,他抬起头歪着脑袋望向姐姐,见那张脸上笑盈盈的,嘴角弯弯的像个月芽,眼睛也略略眯起,瞧着甚是和蔼可亲。他有心想信姐姐一回,可是,可是冬雨说昨个儿在那九曲桥边的石板小路上见着过大小姐,腿脚还挺利索的,像是那被烫着的地方已长好了,可姐姐却说她一直都在听水居养伤,这,这该信谁的呢。。。晨儿的小脑袋有些迷糊了,他自己想不明白,那,干脆就问出来好了。。。他用手指勾住了姐姐的衣袖,又顺势扯了两下,嘟着小嘴儿抱怨着说道:‘姐姐你明明都养好伤了,你昨个儿就出门了却拖到今日才来看晨儿。。。姐姐你骗人。。。’说到后面,那细细软软的童音一下子就高了上去,小脖子也直直的梗着,竟是一副当面对峙的样儿。。。 黄隽一愣,昨日?对哦,昨日他不是去了一趟西阁么,莫不是在路上被抱月轩的什么人瞧见了,又回来告诉了晨儿。。。他一时心中失笑,嘿嘿,这孩子,还学会跟他耍心眼了,待他费尽口水说了那一通子话方抛出个如山的铁证来,趁他没防备给砸了个正着。。。不过昨日确有其事,也因着是着急要办的,才顶着大日头跑了一趟西阁,这实情虽无需跟晨儿说个明白,可也不好欺瞒眼前正瞪着他的小家伙。。。 黄隽想了想,轻轻拉过那扯住他的衣袖不愿放开的手指,见那梗着的小脖子半天都不肯松劲儿,他扑哧一乐,又抚上那细软的脖颈力道轻缓的帮他细细揉着,这才慢慢开口说道:‘姐姐没有骗晨儿,这几日姐姐的确是在听水居养伤。。。’瞧着那瞪向他的大眼睛越发睁的圆了,黄隽嘴角又是一弯,赶紧接着说道:‘姐姐昨日是出了门,不过没有离府,只跑了一趟西阁,因着有些急事要办,晨儿也知姐姐这一场病耗了许多时日,若是不赶着办完喽,今日可就抽不出空来瞧我的晨儿了。。。’ 晨儿见姐姐对他一直是闻言软语,连方才他怪姐姐骗人还在姐姐面前耍了小子,那张脸上都是笑盈盈的,一点儿没有生气的模样儿,他心里原本有些委屈,倒不是为了那糖葫芦,只是说好了要来看他,他天天等啊盼啊可姐姐总是不来,后来又听冬雨那番回话,他就,他就不高兴了。。。如今听了姐姐的话,晨儿反倒生起自己的气来,姐姐有那么多事儿要紧着去办,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来看他,他,他还使子。。。爹爹常常嘱咐他要他改掉这一味痴缠的毛病,可他,可他总也记不住。。。 黄隽一点也没错过这小小人儿的细微表情,他见晨儿那小脖子也耷拉了,小脸儿上也现出了懊恼的神色,眼圈更是有些泛红,他心知这懂事儿的孩子大约是在后悔自己方才的表现,觉得错怪了姐姐,心里正不自在呢。。。黄隽暗叹,不得不承认相较于亲生儿子,还是眼前这个孩子更合他的心意,也更得他怜惜。。。他不忍晨儿折磨自己,又想起那一食盒子的山楂糕,遂笑着开口问道:‘姐姐巴巴给晨儿带来的山楂糕,怎的不见晨儿拿出来吃呢,莫不是姐姐送来的东西我的晨儿舍不得吃,回头要弄个小香炉给供起来,天天瞧上两眼就饱了。。。’ 晨儿听了姐姐的话,一时羞得不敢抬头,连耳都红了个遍,其实他,他早就忍不住偷吃了一块了。。。先前见春溪姐姐拎了个食盒子进来,他心知那里面定是姐姐给他带的好吃的东西,又见那食盒子被带去小厨房了,他有些犯馋,就拉着冬雨非要冬雨陪着他也去趟小厨房,说是给姐姐先送去一盏他夏日里最爱喝的冰镇酸梅汤。他趁冬雨送酸梅汤的那会子工夫,悄悄的跑去掀了那盒盖,见那一块块的山楂糕红彤彤晶亮亮的,还给摆成了好看的梅花状,他一时没忍住口水,就偷偷的拈了一块尝了,只觉得一股子清甜和那山楂的酸味裹在一处,连嘴巴都香香的。。。此时晨儿听姐姐提起那盒子山楂糕,他不由得又泛起了口水,姐姐还以为他没来的及吃呢,其实他早已在小厨房偷着吃了一块了。。。可这事儿着实羞人。。。嗯,还是不能让姐姐知道。。。 黄隽这个人儿,晨儿的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他去,他眼见着这孩子红了一张小脸只顾低着头,那不住咽口水的声儿早就被他听了去。。。他微微一笑也不点破,抬眼瞧见春溪正带着冬雨站在外头,便出口唤这二人进来伺候,又吩咐把那山楂糕用垫了冰渣子的银盘盛了端上来,这才把晨儿那颗快与膝盖贴平了的小脑袋给扶直了,就着手里的姿势抱着这小小人儿一起吃起酸酸甜甜的山楂糕来。 哄人的本事在线阅读 哄人的本事 肉文屋 / 哄人的本事 哄人的本事 异世商机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异世商机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异世商机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异世商机 (上) 黄隽连喝了两大碗鲜笋鸽汤,嘴里那股子酸不溜丢的味儿才下去了些。一旁的秦卿瞧见汐儿一会儿是龇牙咧嘴的直皱眉头,一会儿又摇头晃脑的在那儿叹气,他心里有些疑惑,便轻轻问道:‘汐儿,那汤是不是差了些滋味儿,笋子是新下的,怕还有些涩口吧。。。’他正要招呼秋桐去给大小姐盛碗南瓜甜粥裹裹嘴儿,就见汐儿一个劲儿的摆手,那面上还有些泛红,吭哧了半天才听她说道:‘秦爹爹,您别忙活了,这汤挺好的,您没见我都灌了两大碗下去了么,只是先前在晨儿那吃多了山楂糕子,酸的我牙都倒了,这汤是咸香口的,正好冲冲那酸劲儿。。。’ 秦卿闻言抿嘴一笑,瞧这孩子,还脸红呢,也没比晨儿大上个几岁,爱吃些零嘴儿什么的也无可厚非。。。方才他与妻主等了又等,才见汐儿满头大汗的掐着饭点儿进来,原是去了趟抱月轩啊。。。这姐弟俩终于亲厚起来了。。。 颜谨行瞥见身边人直笑的眉眼弯弯,对面的女儿也是一副挠头傻乐的模样儿,她心里很是满足,这其乐融融的团聚时刻是她一直企盼又不可得的,如此看来,汐儿那一场大病倒是祸福相依了。。。 三人谈笑了一阵,秦卿见汐儿那面色渐渐的正了,似是有话要同妻主说,他有心留这母女二人独处,便托说有些乏了,带着秋桐往小厢房自去了。 黄隽抿了两口茶,在心里掂量了一番说辞,这才放下茶盅,开口道:‘母亲,女儿将养了这段时日,身子已大好,那烫伤也无碍了,女儿打算着明日出趟门,也不去别些个地方,只看看吕家铺子就回,清儿怀胎辛苦,身上难受时不免情绪低落,我瞧他这几日似有些想家,可又不能随意走动,女儿便想着替他跑上一趟,捎些口信回来,也好让他心安。。。’ 颜谨行见女儿这话里意思诚恳,面上也是一派的郑重,她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昨日吕亲家托人送来些东西,也问了些清儿的近况,我愿想改日请她到府上一聚,让他们母子俩好好聊聊,你既已决定要亲自跑一趟,倒也算便宜。。。’颜谨行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正好我今日刚得了账房呈上来的明细,如此也不用劳烦邢管家了,你就替我把这上半年代销山货的银钱交与吕亲家手上吧,顺便再看看铺子的库存,若得了些好的,也一并带回来罢。。。’ 黄隽听了这话有些明白了,颜谨行怕是瞧破了他的小算盘,这话里虽未挑明,却暗藏着让他试水的意思,看来此桩事体也能遂了他的心愿。。。黄隽有了计较,当下开口道:‘母亲如此信任汐儿,汐儿心中感激不尽,先前女儿为心结所累,虚掷了许多光,如今也不再去想仕途之路,明日那一趟,除却替清儿探望爹娘捎个口信,的确还有些旁的打算,只是女儿于商道并不熟悉,想着跟亲家母先学学,至于今后么,徐徐图之罢。。。’ 颜谨行微微一笑,女儿的话正合她的心思,在宦海里浮沉了数十载她早已堪破世情,眼下这闲散的富家翁的日子倒也对她的脾,以汐儿的资质,不谋求仕途虽有些可惜,只是那份威风和荣耀实不好得,还是如普通人一样的过活,平安喜乐足矣。。。 忆起当年,颜谨行一声叹息,低声说道:‘你这般的年纪,能说出如此透彻的话来,我心中很是安慰,世人皆重书本,鄙视商道,那官场又岂是容易出头的,更不要说立足了,唯有深陷之人方能知晓个中滋味啊。。。’颜谨行垂下眼皮,盯着手里的茶盅有些出神,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同你一般大时,心中对这商道也颇瞧不上,视之为下品末流,待入了朝堂体会了国力民生,才渐渐悟到自己的浅薄之处,若没了这熙来攘往的市集,没了穿梭于各地各处的坐贾行商,今时今日你我在这北境边陲之地,可就无缘品鉴这独产于南方的银针白毫了。。。’ 黄隽略一挑眉,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料到颜谨行一个古人与商道还有着这番深刻的见解,他原以为颜家主母那瞻泊明志的人生训言是有感于自己的为官经历,多有些消极自伤的意味,未曾想颜谨行颇有些独到之处,竟能于此悟得这商道之于民生的大意义来。。。 颜谨行抬眼瞧见女儿有些发怔的模样儿,她不由得失笑,开口道:‘怎的,你以为我是个迂腐不通的老古板么,不花些心思,哪里挣的来这份家业,仅凭朝廷的那点俸禄,可是喝不上这等好茶的。。。’ 黄隽见颜谨行语带调侃,那一向刻板威仪的脸上也笑盈盈的,他又是一阵的暗叹,这颜家主母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今日方才领教,果然是身居高位已久的人,惯了不动声色,本我隐藏的够深啊。。。 黄隽心中啧啧,但他并无其他想法,毕竟如今的他是这颜府的继承人,是面前这只老狐狸的亲生女儿,母亲如此能干,作为女儿,他也落得个轻松不是。且无论身处何地,即便是在这迥然不同与原先那个世界的异世里,处世之道也是门只会嫌少不会嫌多的学问,他虽无甚大志,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小日子也不是轻易就能得来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要想守住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儿,这心思不能少用,这工夫也得多费些。。。 黄隽不得不承认颜谨行这番评判商道的言论已超越了这个时代的局限,但她毕竟是古人,终究跳不出某些固有的框框,且颜府现下瞧着是还不错,小日子挺有奔头的,可往后又会如何,这谁也说不准哪。。。 黄隽深知他的身家命与这颜府,与此时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紧密相连,担起嫡长女的责任不仅仅是老天为他设定好的模式,也不仅是这局面催促着他做出的选择,更是他发自内心已认同的一条道路,既然是与有荣焉,那就倾尽全力吧。。。 从闻香苑出来,日头火辣辣的劲儿一点也不亚于正午时分,黄隽就着墙角的那点荫凉,正琢磨着是直接回听水居呢,还是趁着余下的这段空闲再去哪里瞧瞧。。。 方才他已得了颜谨行的许可,把夏荷给讨了回来,起先他还有惴惴的,磨蹭着不敢开口,谁知颜谨行主动挑起了话头,说他若是中意那夏荷,回头跟邢管家打个招呼,在名册上重新录好就行,黄隽大喜,也有些暗叹,瞧着颜谨行平日里也不怎么在府里晃荡,可这桩桩件件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看来有个得力的心腹确实要便宜些。。。 黄隽已将那夏荷视为未来心腹的候选,他有心欲把这小丫头培养成另一个邢育森,此时诸事皆定,且明日就要出门一遭,身边定是要带些人的,就让夏荷跟着他跑一趟吧。。。 既拿定了主意,黄隽随口唤住一个小厮,吩咐他给夏荷带个话,让她待会儿在账房里候着,那小厮本是个打扫庭院的杂役,极少有在主子跟前儿效力的机会,此时得了小姐的亲令,不由得一阵暗喜,忙不迭的就去传话了。 黄隽眼见着那孩子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时觉的这做人主子的滋味儿还真不错,想他当年跟机关里混的时候,可没见着有谁把他的话这般得当个话的,求人办事儿哪一次不是赔尽了笑脸,到了那事儿还常常没给他办利索了。。。 心里有些想笑,更多的却是苦意,黄隽拉回了神游的心思,正了正面色,这才催促着春溪领他往那账房里去了。 他原想着这路也不会太远吧,账房这类大宅门里的核心机构应是和当家人的院子离的近些才对,没曾想那春溪越走越偏,尽把他往那没个荫凉的道儿上引,顶着这大大的日头,黄隽一路行来那是一脸的油汗,待拭汗的袖子都快湿透了,终于听得春溪开口说道:‘小姐,前头就是账房了,这里台阶多,您小心些脚下。。。’ 黄隽抬头一看,竟是走到后门处了,那间灰扑扑的小平房衬着背后一溜儿琉璃瓦的高墙,怎么瞧怎么的寒酸。。。他心中暗骂,你一个账房,做的就是银钱来往的活计,怎的不把自家门脸给好好拾捯拾捯,不顾忌这颜府的脸面,好歹也挑个便利些的地儿啊,去趟账房就得绕大半个府院,这不是给那些要紧办事儿的人心里添堵么。。。 先前他忆起了机关的旧事已有些不舒服,眼下为寻个账房又大汗淋漓的在自个儿家里跑了这一段长路,心里隐隐憋着的小火苗被那毒辣辣的日头一招,蹭的一下就窜了起来,黄隽瞪着眼,张嘴就朝着春溪喝道:‘一个账房,弄得这么偏,还要不要人家办事儿了!’ 春溪被小姐这一声喝的立时打了个哆嗦,只管低着头不敢言语,心里那真是委屈无限,小姐啊,当初不是您嫌账房紧挨着西阁,这人来人往的吵到您读书了么,要不邢管家会叫人给迁到这后门口。。。我们做下人的平日里想支点月钱都得走上小半个时辰,这不都是您一句话给闹出来的事儿么。。。春溪心知小姐已不记得前事了,眼下这通火气大约是天太热给憋出来的,她也没那个胆量照实情回禀,别又引来一顿责骂。。。唉,只好忍着了。。。 话说黄隽骂完了也觉得没趣儿,自从他摇身一变成了人家主子,正经事体没做几件,这脾气却是渐长,对着清儿他舍不得,对着颜谨行他更是不敢,捏来捏去也只有青竹和春溪这两只软柿子了,只是青竹那小屁孩儿最近躲他躲的紧,怕是上回给骂的狠了,留了些心理影,如今只余下春溪这一只软柿子,那他还不是可着劲儿的死捏么。。。 黄隽斜眼瞅见春溪那小丫头低着头直哆嗦的可怜样儿,心里有些不落忍,正要开口说点软话儿,就见邢育森已带着夏荷迎了上来,他想起差点被那通火气给搅忘了的正事儿,一时也顾不上什么了,只对着春溪淡淡说道:‘你就不必跟进来了,回头我再来寻你。。。’眼见着那丫头听了他的话猛颤了一下,黄隽只觉得自己现下这幅嘴脸活像是样板戏里的地主老财,也忑不是个玩意儿了。。。他有些自责,又低低的嘱咐道:‘那什么,这天儿太热,你也别在外头傻站着,去问相熟的要点水擦把脸。。。’顿了顿,轻声接着说道:‘记得多喝点茶,解解暑气。。。’余光瞥见春溪偷偷拭了拭眼角,黄隽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儿,没等那话音落地就抬脚朝着邢育森走了过去。 邢育森见小姐面色不善,那不远处的春溪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估着小姐此时心里头怕是有些火气,只是这火究竟是为了哪般,她也不敢妄加揣测,更不敢贸然的出言询问,邢育森略略垂下了头,不再去想不该她知道的事儿,忙着引小姐进了账房。 待坐定后又左右打量了一番,黄隽心中啧啧,不可貌相这四个字果然是至理名言,这账房外头破破烂烂的,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啊。。。一摞摞的蓝皮儿账册叠放在半人高的檀木架子上,收拾的干净又齐整,屋里隐隐透着一股子书卷气,不见半点的铜臭味儿,瞧着不像个成天打着算盘点着银票的账房,倒挺像西阁他那个书房。。。 黄隽正感叹着,邢育森已凑到他近前,手里还捧着一本账册,低声回道:‘小姐,这里头是上半年吕家铺子代销货品的明细,这是副本,那正本早间送到闻香苑了。’黄隽点点头,也没言语,只拿过那本账册细细的看着。 他以前在机关里也曾做过部门预算收支的报表,对于明细之类的并不陌生,这手里的虽是古人做的账目,没了那些繁复的格式和复杂的计算方法,但通看下来也是笔笔皆清一目了然。黄隽在心里赞了一回这账房先生的专,只是他深知再漂亮的账都是人做出来的,若有心想弄些个手脚,也能寻到空儿可钻,账本终究是死物,还是要结合着实际的店铺来看。。。 黄隽不紧不慢的一页页翻着,他微垂着眼,随口问道:‘我瞧着这吕家的山货每月所得品质上乘的也不多,何不放在一家铺子里代卖,还巴巴的费大力气给送到外县去,这又是为何。。。’ 一旁的邢育森听了小姐这句问话,一时有些踌躇,不知怎么开口,她偷眼想瞧瞧小姐的面色,见小姐只慢慢翻着手里的账本,面上也看不出些什么,似是方才那话只是不经意的一问,可她却有些犯难该如何作答了。。。 黄隽见这身边之人只沉默不语,他隐隐起了些猜测,难不成这皮毛山货也属于朝廷禁止流通之物,只能偷偷的卖么?不对呀,吕家把这山货铺子当做全家老小的生计来做,那吕珊又是个老实的,绝不会冒这等风险。。。莫不是此地已有了个大的卖家,专做这类生意?那颜谨行又是个低调的,为了躲其锋芒,免掉不必要的麻烦,才把这点子山货分而化之拿到好几处去卖。。。 黄隽细细的琢磨着,越发觉得后一种猜测更加的靠谱,他来此异世已有多日,知道这颜府所在之地名叫宣宜县,说是县城其实不太合适,这宣宜县地处北疆,有一大段地界儿都毗邻边境,且皆为险峻的山林,绵绵密密的练成了一片,若论其军事意义倒是个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只是这宣宜县太过于偏远,面积虽广袤人口却是不多,所以才被朝廷定为县。 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这宣宜县有着现成的丰富资源,定不会被逐利的商人放过,连吕珊那般老实巴交的猎户都弃了弓箭改行做起这倒山货的买卖来,这里头肯定是有着大利益的,而那些原本就有些财力,心思也活络,甚至与官府县衙有些瓜葛的旁的人,又怎能白白放过嘴边的这块肥呢。。。 异世商机 (上)在线阅读 异世商机 (上) 肉文屋 / 异世商机 (上) 异世商机 (上) 异世商机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异世商机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异世商机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异世商机 (下) 黄隽慢慢合上手里的账本,想了想,开口问道:‘邢管家,母亲名下共有几家店铺?都在哪些个地方?’邢育森正犯愁那句问话该怎么回呢,此时见小姐已另起了话头,她大松了口气,一时也顾不上细想,连忙道:‘总共有五家店铺,两家在这宣宜县内,另三家分设在临近的三个县。。。’略顿了顿,似有些迟疑,又低声道:‘只是。。。这五家铺子皆挂在我的名下,官府里以主母名义报备的只有田庄和山头。。。’ 黄隽自是听出了那言语中的一丝顾虑,这邢育森是颜谨行的人,且深得其信任,颜谨行虽远离朝堂,可身上还挂着个虚职,不便亲自出面打理这类生意,她将一任的店铺全部交与邢育森手上,隐在幕后低调赚钱的同时又规避了别有用心者的攻讦,思虑不可谓不周全。。。只是,这份家业最终还要由大小姐来继承,先前的大小姐对那些末流的行当是不以为意,可一场大病后指不定就转了些子,如今的小姐难保不会忌惮这日渐坐大的管家。。。 瞥见眼前这人颇有些惴惴的模样儿,黄隽心中失笑,邢育森的顾虑说起来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只是他却没有这般的心思,此人是颜谨行的得力心腹,与他并无利益冲突,且他若想打开属于自己的局面,以后怕是还要多多仰仗此人。。。 既存了示好的念头,黄隽索也抛了那小姐的架子,温言说道:‘邢管家不必多虑,我知你是个能干的,那些铺子在你手上我也很放心,眼下我还未接触家事,与商道也一窍不通,往后得向你多多请教才是。。。’ 邢育森连连推说不敢,她见小姐面色郑重口气诚恳,先前那颗半吊着的心这才揣回了肚里。她隐约知晓了些小姐的想法,小姐今日不顾暑热跑来瞧账本,此时又说出了这番谦逊的话,瞧着是要有些动作了,看来这店铺之事还是同小姐说的明白些罢。。。 邢育森心中有了计较,想了想,便开口道:‘小姐,那五处铺子,除却县东头的飘香茶坊做的是茶叶的买卖,其他几处皆是域珍堂及其分号,域珍堂主要收罗些稀罕巧的小玩意儿,多是由往来边境的游商们委托寄卖,那吕家的山货也是放在域珍堂里代卖的。。。’ 听到此处,黄隽一阵的暗叹,颜谨行不愧是身居高位多年,这等眼光和行事的手段果然是极好的。。。他虽不是学历史的科班出身,平日里也爱看些史籍方志,略晓得点古代这商品流通的概况,盐铁自不必说,历朝历代皆由官府把持,私人不可涉足,除此之外,茶叶也是掐的比较紧的一处。 西北游牧民族视茶如命,中原王朝都聪明的拿捏住了这一点,用游牧民族短缺的茶叶来交换所需的马匹和铁器,其中之深意已远远超出了商业范畴,更像是一种国与国之间控和抑制的手段。即便是经济发展水平相对比较高的宋朝,虽然开了口子允许民间涉足茶叶买卖,但要先尽着官商挑选,剩下的份额才轮得到私人,还要领个类似与营业执照一样的文书,在官府报备后,方可在指定的场所交易。 宣宜县地处西北边陲,广大的需求市场就在身边,贩卖茶叶自然要比其他地方便宜的多,颜谨行之所以在自家的店铺中只拨出一处来做此类生意,大约是这异世的朝廷对茶叶也颇为看重,估着有点像宋朝的情形。。。官府卡的严,她身份又敏感,就是里头有着天大的利润,这口饭也不好吃的太多,面对这触手可及的白花花的银子,颜谨行能做到不贪不恋,着实是个通透的。。。 至于那域珍堂么,倒是个新奇的点子,西北民族生活资料匮乏,可这类手工制的还有那些独产于大草原的稀罕玩意儿却是不缺,且游商通常没有固定的交易场所,一年只做那几票的生意,为此巴巴的盘下个门面很是划不来,如今有了提供柜台租赁这样的店铺,不仅为游商们行了方便,收取的租金加上寄卖的差价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利润。 黄隽不由得为颜家主母拍手叫好,这个女人行事低调,又能于稳中求得新意,若是放在现代,怕也是个难得的商界奇才,有母如此,自己还真是个有福的。。。 一旁的邢育森见小姐半天都没言语,脸上却是一副暗喜的神情,她联想到自己的猜测,心中略有了些底气,又忆起先前那句她一直都未作答的问话,不免重新的思量了一番。。。小姐似是打定了主意要有所动作,若真是如此,那事儿也不好再瞒着,回头因着不知情闹出些岔子来坏了小姐的事体,可就不合适了。。。她掂了掂轻重,觉得那句问话还是得回了小姐,且要回的明明白白,遂凑近了些,轻声说道:‘小姐,方才您问及的那寄卖的吕家山货,其实这里头有一桩内情。。。’ 黄隽正感恩着这贼老天的厚爱,突的听邢育森提起了他之前的问话,他赶紧收敛心思支起耳朵,用眼神示意这人继续说下去,就见邢育森也不言语,却是望向站在他身侧的夏荷。。。黄隽略一皱眉,莫非这内情不便第三人知晓么,他已将夏荷视为心腹的人选,此时么,倒可以借这桩事体考验考验这小丫头。。。黄隽斜眼瞥见那夏荷只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静立模样儿,他微微一笑,对着邢育森温言说道:‘邢管家但说无妨,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邢育森见小姐并不在意,怕是心里已有了定数,遂不再遮遮掩掩的耽搁,开口道:‘要说在这宣宜县做山货买卖,那的确是一项得天独厚的发财生意,可大多都是些散兵野勇,成不了气候,算来算去,唯有县南的沈家称得上规模。。。’ 黄隽心里一动,既然这局面是一家独大,怕是这姓沈的颇有些背景吧,不然依着颜谨行曾经的身份,又怎会特意的避其锋芒呢。。。他立时就问出口来:‘这沈家。。。莫不是为官的吧。。。’ 邢育森耳听着这句问话,连连暗叹,小姐如此聪慧敏锐,若没有主母的那场祸事,与仕途定会是游刃有余。。。她心里乱乱的想着,可这一切皆成过往,多想也无益,遂摇摇头,抛了这些无用的心思,当下便回道:‘小姐猜的没错儿,那沈家是定远将军的旁亲,虽未出五服,却是族里较远的一支,本与将军无甚往来,只是这宣宜县四年前被朝廷划做了将军的封地,那沈家一下子攀上了高枝儿,就靠着这份依仗,不仅把持了此地的山货生意,听说还暗中贩卖私茶,着实赚了不少的银子,那沈家主母又捐了个县丞的头衔,连娄知县见着她也要礼让上三分,这两年已是隐隐有了地方一霸之势。。。’ 听了这宣宜沈家的革命家史,黄隽只一阵的苦笑,看来无论身在何处,但凡抱上了大腿,就不愁这白花花的银子,且这银子使出来的威力之大,也是旁人本分挣来的那点辛苦钱赶也赶不上的。。。 他于体制中混迹了二十年,那一股敏锐感自不必说,在邢育森提及那定远将军之时,黄隽已是念头飞转脑筋大开,这定远将军既得了封地,定是与上位者关系匪浅,凭沈家在这宣宜县如此高调的行事,这位同族将军的态度就很值得琢磨,不说是狼狈为奸之下的默许,至少算得上是不以为意的放任吧。。。 黄隽略一思索,偏过头问向身侧的夏荷:‘我先前与那沈家之人可有往来?’夏荷一愣,一时不知小姐何出此言,突的又想起小姐病后已忘却了前事,不由的暗骂自己糊涂,忙凑近些低声回道:‘那沈之芸只是一介商贾,几个女儿中皆无读书之人,您与她们并无过多来往,虽在孙小姐的席面上略碰见过几回,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夏荷见小姐面上有些疑惑之色,赶紧又提点着说道:‘那孙小姐就是先前袭了其母主簿之职的孙澜,上回在春意楼。。。’她怕勾起小姐的不愉快,话说了半截儿只好硬生生的吞下。 对于夏荷的这般顾虑,黄隽倒是没怎么在意,一人得道**犬升天的不平事他在机关里早就见识了不少,心中虽忿忿,却是无可奈何,唯有长叹一声,谁叫自个儿命数里无贵人呢。。。他此时的心思全放在了那定远将军的身上,只觉得这里头应是有些他尚未知晓的疑团,虽说颜谨行子低调,又是栽了跟头才被贬到这宣宜县的,可她毕竟还挂着一个知军的头衔,如此说来与那定远将军也算是同僚了,若两人交好,卖点子山货又怎么了,这份薄面总是会给的吧,可看眼下之情形,怕是这二人之间不大对眼吧。。。 心里头有疑问,黄隽便不欲跟那儿瞎琢磨白耗些工夫,他深知这官商勾结从古至今皆是如此,他重生在这样一个为官多年的家庭,又想乘着这股子东风为他那热炕头的安稳小日子谋些私利,自然得乖乖遵循这类的潜规则,里面的门道也要一一的清楚,知己知彼才能万事大吉嘛。。。 黄隽想了想,缓缓开口道:‘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为了那点子山货我们也犯不着跟那沈家扛上,何况人背后还有个将军坐镇。。。不过这定远将军似是有些不知趣儿啊,她与母亲同处为官,不说行个方便吧,至少也该叫她那些个家人都收敛些,有银子大家一起赚,方是生财之道啊。。。’ 待这似是感叹又有些抱怨的话说完,他眼角一扫,瞥见那二人面上皆有些难色,黄隽暗想自己的那番推测怕是有几分真了,他也不言语,顺手拿过茶盅喝了两口,只静静的等着。 屋里原有的那丝凉大约也被这股子诡异的静默给吓跑了,一时四周有些闷热起来。夏荷自不敢接下小姐的话头,只管耷拉着眼皮站着,反正还有个大管家在旁,有事儿也轮不上她担着。。。那邢育森更不指望旁的人出来圆场,小姐要知晓的她不敢一味欺瞒,只是这里头涉及主母的那桩祸事,又牵连甚广,此时若由她口中说出,似是不太妥当。。。 话说黄隽一盏茶都喝的见底儿了,这二人还是不言不语,那邢育森更是满脸的大汗,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黄隽只一阵的摇头,心中叹道,若真是一段官场秘辛,旁人能够知晓的也是些皮毛而已,其中内情怕只有当事人才说的清吧。。。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且在这账房业已耗了些时辰,今日先到此处吧,往后得了机会去问颜谨行不就成了么。。。 黄隽拿定了主意,放下手里的账本缓缓直起身来,邢育森见小姐舍了话头不再追问,还一副准备抬脚走人的模样儿,中那股子不自在也一下子消了,她生怕再招出些什么来,赶紧着去那案头上拿来要带给吕家的银票,又陪着笑把小姐送出了门,见那一主二仆走的远了,这才用袖子抹了抹额角,叹着气回了。 待到了听水居,黄隽唤来青竹让他给夏荷拨间空房先住着,又与夏荷说定了明日辰时出门,就打发她下去了,正要进到外间,转身时瞥见春溪那丫头在那两步之后怯怯的站着,未曾像往常那般跟上来,黄隽突的想起今日账房门口那通无名火气,心里便有些不忍,可一时又找不出什么话来,憋了半天才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一个月多少月例银子,够不够用。。。’ 春溪闻言一怔,抬眼见小姐微微皱起了眉头,那面上似有些暗恼的神色,她鼻子一酸,小姐大约是不待见她了。。。也是,自己不像秋桐姐姐那般有眼力,又没有夏荷的明能干,这般的愚笨也不怨小姐瞧着她就心烦。。。春溪深深低下头去,只觉得那眼泪珠子就要掉下来了,可主子还等着她回话呢。。。她稍稍往后挪了半步,片刻才小声回道:‘回小姐,春溪的月例是七百文钱,因着吃住都在府中,花不掉许多,每月都有些结余。。。’ 黄隽眼见着这孩子一下子同他生分了起来,连说话都变的拘谨多礼,全然没了平日里那憨憨的劲头,他嘴里一阵的发苦,怕是今日那股子鬼火真伤到人家了。。。他有心想补救,虽然这马后有些失了诚意,可总好过什么也不做,任由这孩子胡乱琢磨再闹出个死结吧,黄隽沉默了会儿,低声道:‘攒钱留给爹娘是好的,只是你也别一味苛着了自己,该用的也还要用。。。’ 见春溪听了这话那小脑袋又耷拉了些下去,他正要再说上两句软的,就听一个哽咽的声音颤颤的响起:‘回小姐,春溪是被拐子卖进来的,家里遭了水灾,逃难时跟爹娘走散了,如今也不知他们人在哪里。。。’ 黄隽一时无语,暗恼自己怎的勾起了春溪的伤心事,可见马后这类的烂招子实是要不得。。。他没了主意,心里是懊悔加自责,还未等他再次开口,春溪已是深深做了一个礼,没得他吩咐就哭着跑开了。 黄隽呆呆的站着,盯着那块被泪珠子打湿了的青石板出神,心里越发觉得自己连那黄世仁都不如,那些绵软无力的安抚之辞怕是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来的痛吧。。。 异世商机 (下)在线阅读 异世商机 (下) 肉文屋 / 异世商机 (下) 异世商机 (下) 无言的苦意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无言的苦意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无言的苦意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无言的苦意 待一一收拾停当,斜倚着刻有流云百福的床头板,黄隽还是有些怏怏的,只管抠着身下那床蔺草席出神。 吕清端着个红漆托盘轻轻进得里间,抬眼瞧见妻主眉头微蹙,脸上全是倦意,他有些心疼,随手将托盘放上小几,紧着几步走到床边坐下,一双小手已是柔柔的抚上了这人的额角。 黄隽眯起眼睛,也没言语,他静静感受着那力道轻缓的指尖按压,心里那股子自怨自责的气儿也消了些下去。 吕清给妻主揉了会儿额角,小手又捏上了她的肩头,只觉得指尖所触是一片的僵直,这人怕是真的累狠了。。。良久,他才轻声开口道:‘看你神似有些不济,方才吃饭时也没什么胃口,听说你今日去了一趟账房,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见这人只微微合起双眼,半天都未作答,吕清的心也跟着沉了沉,他想了想,又小声在那耳边说道:‘若是累了,明日那一趟就往后延延罢,也不急的。。。’ 黄隽暗叹口气,伸手握上那只犹捏在他肩头的小手,低低说道:‘你别乱想,明日定是要去你家铺子的,我已将此事回禀了母亲,母亲还托我转交那卖山货的银钱,这是紧着要办的事体,不能耽误。。。’ 听妻主这语气郑重,吕清口一暖,小手也停了动作,只轻轻搭在那肩头,身子也凑上前去,紧贴在妻主的后背,这人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皂角清香,那淡淡的味道缭绕于鼻端,让人心底一片的安定。。。 可,可这人今日心情怕是不太好,脸色倦倦的,全没了平日里不正经的劲头,吃饭时也没同他说上几句话,那些总是惹得他又羞又恼的调笑之词也都收了,只嗯嗯啊啊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儿。。。 吕清用脸颊摩挲着妻主披散于肩头还带些湿意的发丝,凉凉的细滑触感好似一匹上等的绸缎。。。他轻咬住嘴唇,踌躇了会儿,才小声嗔道:‘你明明心里有事儿却不同我说,一味的憋着,若再招出什么毛病来可怎么好。。。’说着,眼圈也渐渐泛红了。 耳听着这软软的抱怨,黄隽一声长叹,转过身揽住那柔柔的小腰,又吻了吻那张挂着委屈的小脸,沉默片刻,才开口问道:‘你可知我一个月多少月例银子。。。’ 就听怀里人扑哧一乐,那双水润润的眼里已不见了嗔怪,只笑盈盈的望着他,还颇有些戏谑之色,黄隽一时怔楞,怎的,这话是不该问的么,难不成这府里的月钱也如同那个世界的工资一样是背靠背的,不便打听么。。。 吕清眼见着妻主的眉头越发皱紧了些,还一脸的懊恼神色,他怕这人心里不自在,忙整了整面容,收敛了笑意,只是那气息还有点儿颤颤的,好一会儿方轻声说道:‘人家担心了半天,还以为怎么了呢,你却在为这些小事儿犯愁,真是的。。。’小手也揪住了这人的衣袖,微微扯了扯。 黄隽有些失笑,这银钱之事是小事儿么,没有银子哪里来孩儿的粉钱。。。他虽顶着个嫡长女的名头,可这份家业是颜谨行挣来的,就是床底下藏着的那几箱梯己儿也是颜汐那小财主留下的,他好歹是个大男人,挣钱养家天经地义,总不能一辈子靠女人的钱过活吧。。。 既已打算在商海里扑腾,就要备下前期投入的银钱,这手上总得有些什么,收在床底下的玩意儿不能随便动用,那是留给自家闺女娶夫郎使的,想来想去也只能在那月例银子上琢磨琢磨了。。。 还未等黄隽再次开口,清儿细细的声音已是响起:‘你呀,就爱心些有的没的,你是这府里的大小姐,自不会同旁的人一般巴巴的等着每月去领那点份子钱。。。’ 话音未落,黄隽心里一咯噔,不是吧,连月例银子也没有,他这混的也忑惨了些,这不是要逼着他空手套白狼么。。。 吕清只觉得这人一听完自己的话连胳膊都一下子僵住了,他心知这人怕是想岔了,先前那强自压下的笑意又涌了上来,一时在那怀里笑了个乐不可支,连腰都软的没劲儿了。 黄隽见清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有些呐呐,自己果然是个上不了高台面的,这四十多年的平头老百姓做久了,那一股小家子气就是翻身当了主子也是改不掉。。。他心里不自在,又怕这穷酸样儿不招清儿待见,毕竟他终究不是那个惯了锦衣玉食雍容气度天成的小财主颜汐。。。 黄隽中隐隐泛起了一丝酸味,他尚不自知,原先揽着清儿的手却是渐渐的松开了,人也偏过头去,只盯着床幔发愣。 待吕清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儿,见这人竟是恼上了,那双老是死搂着他不肯放还时常会轻薄两下的手都撤了回去,眼神也不愿与他对视,径自侧着脸,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吕清一时又好气又好笑,这人自病了一场,不但转了子还愈发的像个小孩儿了,眼下这情形不是闹别扭又会是什么。。。只是她再怎么大改了脾,总爱闷着心思的臭毛病还是同先前一般,瞧这不言不语暗自赌气的模样儿,一张脸拉的下巴颌都快掉到地上了。。。 吕清有些埋怨自己不该笑的失了分寸,妻主在他面前虽不计较身段,这大女子的脸面还是得替她留下三分的。。。可这人也不能说恼就恼啊,那些一味哄他讨好他的耐今日怎的一点都没了呢。。。 他终不忍这人憋着烦闷回头又气坏了身子,罢了罢了,反正自己也是有错,就先低头服个软吧。。。吕清稍稍往那僵直的怀里挪了挪,小手也悄悄滑上那腰际,他略微前倾,贴着妻主的口细声细语的说道:‘人家那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恼上了,难不成是这天儿太热,你也跟着火气渐长。。。’ 黄隽还在神游,自他下定决心要借这颜汐的皮囊表尽他对吕清的心意时就已料到会有今日,他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天上无情无欲无牵无挂无所顾虑的神仙,那份完全抛却自我为爱而牺牲的情意初始好似一团火焰,那股汹汹的势头连他自己都见之动容,但这份热情总会有火力不足的一刻,说不出的失落和挫败感偶尔也会涌上心间,就像现在这样。。。因为他深知,清儿此时的柔顺姿态和轻软的言语,其实都属于另一个人。。。 黄隽微微叹息,他究竟是怎么了,一个本该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却像个小女子,时不时的来点儿伤春悲秋。。。这患得患失的心理这纷繁芜杂的头绪,怕是正如清儿所说,皆是天儿太热给招出来的吧。。。 黄隽摇摇头,强打起神,双手重又搂住清儿的小腰,只是他心里还有些苦意,平日那些压都压不住的调笑话也再说不出口,他轻抚着怀中人的背脊,沉默不语。。。 吕清见这人终于有了动作,可还是不肯出声,他渐渐的不安起来,隐隐觉得这人似是很不对劲,他已惯了妻主那不正经的样子,这人今日一下子消停了,他反倒很不适应,吕清偷偷瞅了瞅妻主的面色,那上头没什么表情,眼皮也耷拉着,掩住了所有的情绪,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吕清心里一紧,这张脸。。。好熟悉。。。他整整看了三年,也整整痛了三年,又怎会不记得。。。为何此时此刻她会露出这般久违的神情。。。她,她不是忆起了什么吧。。。 吕清猛地攥住妻主的衣襟,嘴唇哆嗦了半天,才颤颤的问出口:‘你,你别吓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黄隽疲倦的抬起头,眼前是一张惊惶惶的小脸,那眼里还有水光在闪啊闪的,纯粹的就像一面镜子,映出的却不是他的影子。。。 黄隽一时失了所有兴致,他突然万分想念过去的日子,与儿子相依为命,在回忆里怀念亡妻,那回忆虽短暂,也没什么波澜,但充斥于角角落落的全都是他的身影,不会有旁的什么人。。。 他略略垂下眼皮,不欲多言语,只低声道:‘我已吩咐夏荷住在这院子里,往后我要时常出门,她跟着我,住的近点总是便宜些。。。’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想给春溪加点月钱,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规矩,我不太懂,回头你着人问问邢管家,那孩子伺候了我好些年,也挺不容易的。。。’ 吕情是越听越心惊,妻主今日真的很不寻常,自那夜敞开心扉,她就再也未用如此清冷的口吻同他说过话,这人,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想大声质问,想哀哀的求她,可那张淡漠无痕的脸生生堵住了他要脱口而出的话语。。。他退缩了,他胆怯了,他,他抓不住她的心思了。。。 吕清脑子乱乱的,死攥着妻主衣襟的小手也软了下来,耳边又响起了那个淡淡的声音:‘我明日辰时就要出门,我已备好一份礼,搁在那小方桌上了,你去看看罢,有什么想捎给爹娘的,也一并放进去吧。。。’那声音停了停,片刻,才低低说道:‘我今日有些乏了,先睡了。。。’ 吕清呆呆的望着这人,望着她松开了胳膊,转过了身,静静的躺下,又轻轻拉上薄被。。。他一阵的无措,没了这人安稳的臂弯,他连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吕清突的想起些什么,欲伸手推推这人,可探到半截儿,那手像是失去了方向,又像是丢掉了气力,只好软塌塌的重又搭在床沿上,他呆坐了会儿,半天才呐呐的小声问了句:‘我煮了一碗绿豆汤,方才说话给忘了,你,你还喝么。。。’ 床板似是吱呀了两下,吕清微微侧过脸,眼角处,那人已是背过身去了。。。 天刚擦亮黄隽就醒了,他昨夜睡得很不安稳,断断续续的老是在做梦,那梦境也很混乱,像是回到了大学时的图书馆,头顶是挑的高高的房梁。。。他靠着窗台,透过光线里蒙蒙的浮尘,笑着看妻子慢慢朝他走来。。。他想上前拿过她的书包,可妻子好像没看见他一样,擦着他的身侧就走了过去,他一怔,伸出手要拦她,只抓住了一把蒙蒙的浮尘。。。 他还梦到了一个人,那人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上,不言不语,只拿眼死死的盯着他,那不是清儿么。。。他记得他追出了图书馆,想唤住与他擦肩而过的妻子,可那台阶之上灼热又哀戚的眼神像绳索一般紧紧捆住了他欲迈出的脚步,他转过身来,却不肯与清儿对视,他知道那眼里正翻涌着泪水。。。又能怎样呢,那泪水分明只属于另一个人。。。 突然变了场景,图书馆消失了,脚下是听水居门口的青石板,春溪也来了。。。只是她不肯像往常那般凑上前憨憨的笑着,还站的远远儿的,似是在躲着他,连话也不愿同他多说了,低着头闷闷的道:‘小姐,春溪要走了,月份银子我也不要了,往后就让夏荷伺候您吧。。。’他有些着急,想上前两步拉住她,可那孩子一下子就没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那青石板上却留了些泪痕。。。 黄隽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像是有块石头压在口,沉沉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为何他想留的人总是离他而去,为何他想爱的人却是爱着别人。。。那颜汐也跑来凑热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声音更是冰冷冷的。。。他不喜这张脸,更是痛恨这声音,他欲挥手赶她走开,颜汐不顾他的挣扎直贴到他耳边,如念咒般不停的低声说着:‘你拥有的全都是我的,你爱的人爱的也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我。。。’ 黄隽猛然惊醒,这才发现已是一身冷汗,他怔怔的望向头顶的床幔,那上头绣得都是些多女多福的吉祥画儿,好一团喜气。。。 他微微侧过头,吕清还在睡着。。。清儿身子渐重,这些时日只能侧躺,要倚着他的肩头揽着他的胳膊借些力,身下还要垫上几个软枕,方能休息的好。 此时清儿却是蜷缩着,与他生生隔出了半臂的距离,软枕也忘了垫上。。。这姿势大约很不舒服,那眉头在睡梦中都紧蹙着。。。 黄隽暗暗叹息,轻轻抚上那张面颊。。。脸上有些紧绷,怕是犹带着泪水入睡的吧。。。黄隽心下不忍,他昨夜实有些过分,虽说情绪低落总是无法避免的事,可在爱人面前,还是要强自压下的啊。。。不知清儿又会怎样的胡思乱想。。。 黄隽小心翼翼的帮吕清稍稍翻了个身,替他垫好软枕,又掖了掖那被角,这才蹑手蹑脚的披衣下床,他不愿扰到这熟睡的人,遂不开口唤人进来伺候,只就着脸盆架子上余的一点凉水随意抹了把脸,他正要倒杯残茶漱漱口,眼角瞥见那小几上摆着一只青瓷小碗,黄隽心里一痛。。。这是昨日清儿特意为他煮的绿豆汤。。。 黄隽端起那只碗,愣愣的盯着漂在汤面上的菊瓣出神,良久,才缓缓仰脖喝尽了,却是一点都没咂出甜意,嘴里只涩涩的,连舌头都有些发苦。 他穿好衣裳,索着给自己束好了发,只是他始终没有清儿的手艺,那发冠总有些歪斜。。。像是未意识到自己这副不整的模样儿,他一把撇开铜镜,脚下也有些微动,似要往那床榻方向走去,不知怎的又踌躇着收回了步子,他呆站了会儿,才携着礼盒子出了门。 里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悄悄掩上,那人动作放的很轻,却仍是带起了一阵凉风,不远处的床幔被风吹得泛了些淡淡的波纹,床上原是侧卧的人缓缓探出手,颤颤的将身下那软枕拉过,又紧紧搂在怀里,指尖还在细细摩挲着,似是不舍那上头曾经有过的另一种温热。。。 长长的睫羽微微垂落,掩去了一派的清明,也掩去了水光。。。 无言的苦意在线阅读 无言的苦意 肉文屋 / 无言的苦意 无言的苦意 轿子里的心思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轿子里的心思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轿子里的心思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轿子里的心思 春溪和青竹正守在外间,见小姐慢慢走了出来,两人赶紧上前要伺候洗漱,黄隽微微摆手,低声说道:‘不用忙活了,我自个儿都弄好了。。。’青竹闻言忙低下头去,还悄悄的往后挪了挪,春溪却是一愣,偷眼瞧见小姐那眼圈都有些泛青,似是昨夜未休息好,头发也乱蓬蓬的,那顶白玉的发冠颤颤巍巍的歪着,簪子只/进去了一小半。。。 春溪心里为着昨日之事还有些惴惴,待见了自家小姐竟是要顶着这一副未打理齐整的发式出门,那点子惴惴立时飞的没影儿了,她又向前迈了一小步,凑到小姐身边轻声说道:‘小姐,让春溪帮您换个发式吧,这天儿热,弄的清爽些你出门办事儿也便宜。。。’ 黄隽口一暖,这熟悉的憨憨的劲头儿。。。他原以为再也见不着了。。。他没出声,只点点头,拣了张椅子坐下,由着春溪替他打撒了头发。。。 这感觉虽没有清儿为他打理时来的喜悦和满足,可也是力道轻缓适中手指灵巧利索,黄隽那僵了一夜的背脊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他正眯起眼享受着,不经意间瞥见青竹那孩子紧挨着盆景架子站着,一颗小脑袋恨不得埋进那花盆里。。。黄隽一阵失笑,开口把他唤到近前儿,温言吩咐到:‘我今日有事儿要出门,晚饭怕是赶不上了,你要用心伺候你主子,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多吃点儿,’想了想,又说道:‘那绿豆太凉,我担心他身子禁不住,你让厨房往里添些赤豆蜜枣一并的煮了,也别用冰渣子,用井水镇镇就好,中午么,加个豆花汤,放点海米滴上香醋,弄成咸酸口的,给他开开胃。。。’ 青竹不敢抬头,只诺诺的应了,见他这怕滋滋的模样儿,黄隽微微一笑,故意加重了些口气,沉声说道:‘这就把人交到你手上了,等我回来若是瞧见你主子累着了或心情不好,我可是不依的。。。’ 青竹哪里晓得小姐是存心吓唬他呢,听这话里严重,他两腿一哆嗦,手心都有些出汗了,他只管死命低着头,那纤细的小脖子愣是给他摆成了个直角造型,黄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他也不再难为这倒霉孩子,挥挥手就让他退下了。 春溪为小姐梳好了头,见小姐逗了会儿青竹后那脸色渐渐的有了些笑意,她又大着胆子帮小姐抻了抻衣摆,拈去了几掉落的发丝,她正俯身忙活着,只听小姐低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也替我办件事儿罢,昨个儿那山楂糕吃着不错,回头去厨房打听打听,那果子若还有的剩,让她们拌些干制的玫瑰再用细糖腌了,配上几样适合这天儿吃的爽口的点心,弄好后你抽个空儿给秦侧夫送去。。。’ 春溪一时惊喜,小姐这是。。。她脑子一热,蹭的就直起身来,急急说道:‘小姐,您就放心的出门吧,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春溪去做,我,我。。。’ 眼见着这憨丫头小脸都憋红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只热切的盯着他,那口齿也不利索了,我了个半天都没我出个下文来。。。黄隽暗叹口气,他这个做主子的哪里值得这一颗真心啊。。。他轻轻拍了拍那颤个不停的肩头,待这孩子稍稍平复了些,才低声道:‘往后我手上的事体愈发的多了,这些贴身的琐碎事儿还是你来帮我打理,我才能放心。。。’ 瞧着那小脑袋抖抖的低了下去,显是在忍泪,黄隽心里也涌上了些酸涩,他沉默片刻,温言说道:‘这事儿你也别太着急,等日头稍落了些,趁着那点子凉快再给闻香苑送去罢。。。若是秦侧夫问起,你也别多说,就说是吕主子吩咐的,听明白了么。。。’ 春溪连忙应了,那头点的跟小**啄米似的,小姐的意思她懂,不就是给吕夫郎搏脸子么。。。她正情绪激荡着,也没管住自己那张嘴,脱口回道:‘小姐您就擎好吧,回头我挑个大大的食盒子,送过去定会给吕主子面上添光!’ 黄隽嘴角一弯,这傻丫头,你就是知晓了主子的意思也不用说破呀,还说的这么直。。。不过被这憨憨的言语一搅合,他心里那些酸涩也渐消了。。。 他心情尚好的带着夏荷一路行至侧门,待瞧见面前那顶蓝呢小轿,黄隽立时傻了眼,这。。。整整三十里路啊,就靠这玩意儿那不得活活走到天黑。。。还没等他把那瞪得都快掉出来的眼珠子给收回揣好,轿旁守着的几个五大三的女子已是上前行礼了。 见小姐面上有迷惑之色,夏荷乖巧的凑近些小声道:‘小姐,这是主母亲口吩咐的,您身子虽大好了,但这一路颇有些颠簸,骑马怕是不太合适,这四人皆是有些年头的轿夫,脚程快,走的又安稳,午时前就能赶到吕家铺子,不会误了您的工夫。。。’ 既然抬轿的都是有口碑的业内人士,那他也不用担着心思了,还等什么,起脚上轿呗。。。黄隽正要撩起衣摆,突的想到这玩意儿大约只能坐一个人吧,那夏荷又该怎么办,难不成。。。 黄隽不由得一脸黑线,自他这个现代游魂摇身一变成了主子,不敢说对待下人十分的宽厚,至少这等红果果的剥削阶级的行径是不会有的,你让他舒舒服服的坐着轿子避着暑气,身边伺候的顶着日头汗流浃背的一路小跑,这事儿,他,他还真做不出来。。。 正要吩咐夏荷去换顶大点儿的轿子来,也好捎上她,就见府中一个杂役模样儿的小厮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走了过来,还将那缰绳径直交到夏荷手里,黄隽大悟,人家原是有交通工具的,自己还跟那儿瞎心。。。他瞧了瞧那匹喷着响鼻儿的大白马,又瞅了瞅身边这顶不起眼的蓝呢小轿,一时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了。。。他一个大男人,怎能学那弱质女子出个门还要靠人抬轿。。。这也忑那什么了。。。 黄隽还一个劲儿的泛酸呢,那厢的夏荷耐不住了,若再不动身,午时前可就赶不到了,回头耽误了事体,小姐就是不说什么,主母也不会放过她呀,她还是待罪之身呢。。。 见小姐一双眼只盯着那匹马,夏荷略一琢磨,有些知晓主子的意思了,她心里有了主意,上前回道:‘小姐,这马颇通人,你先前也骑过几回,它和您熟络着呢,要不咱回来时您试着骑上一小段,有我们在您身边伺候着,您绝对摔不着。。。’ 黄隽这才勉强收回了又是纠结又是不舍的目光,他抬头瞧了瞧天色,嗯,是不能再磨蹭了,趁着这日头尚未高挂还是多赶些路罢。。。且夏荷那话让人听了很是舒坦,他今日定能圆了策马扬鞭的心愿。。。此时黄隽的眼前仿佛已展开了一幅恢弘的图卷,在夕阳的余晖下,他身披金色的战甲,一人一骑,奔向那遥远的天涯,奔向他心爱的。。。咳咳。。。 等到坐上了轿,行了约莫半个时辰,黄隽方才体会到颜谨行这番安排果然妥帖,这轿子走的极为稳当,不颠不晃,绝不比那四轮小车差多少,他都有点儿犯困了。。。只是今日是他来此异世头一回出门,他不甘心这盼望已久的出行都费在瞌睡上,遂轻轻撩开帘子,细细打量起这异世的市俗风物来。 一路瞧来,黄隽心中啧啧,这世界,被那贼老天改造的也忑彻底了些。。。满大街溜达的全是各种女人,只是这些女子瞧着都挺像大老爷们的,一个个身形高大体格健壮,行走间虎虎生风颇有气势,那些在街边摆摊儿的,吆喝起来也是高亢有力,其嗓门之大穿透之强,连他这个正宗的大老爷们也是赶超不上的。。。 他原先以为颜汐的身体就很有男子气概了,如今与那些街头女子一对比,这身板儿,这个头,明显是差了一截儿呀,若再跟先前那个世界的他对比,他那一米七三六十公斤的标准身材可就堪比豆芽菜了。。。 黄隽不免有些忿忿,既然贼老天不负责任的把他扔在这片诡异的地界儿,那至少要给他一一配置好行头啊,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到了女尊世界就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女子,可依着眼下这副身板,别说是顶天立地了,随便拉个旁的什么人来都比他高上一头,这叫他情何以堪哪。。。 黄隽心有怨气,遂不待见起那些个五大三的女子来,他收回又恨又妒的眼神,开始四处乱瞟,想在这一堆子野女人中寻些靓丽的色彩。。。只是现实太过于雷人,他非但未能捞着眼福,还给大大的惊吓了一场。。。 这女尊世界的男人们怕是不便在外抛头露面的行走,街上寥寥几个纤细的身形,一旁都有女子陪同,更有甚者还弄了个面纱覆在脸上,遮遮掩掩间,不禁让人升起粉红色的臆想和探究的欲望。。。 不过臆想终归是臆想,黄隽只瞄了几个背影,那股子恨不得伸出手去一把掀开那碍事儿玩意儿的冲动立时就消了,他暗自嘀咕着,不就是小腰细点儿么,不就是那啥挺翘些么,您至于扭成这样,您那脊椎骨莫非不是寻常构造,瞧这s形摆的,您不嫌累的慌啊。。。 您家有银子俺们也不羡慕嫉妒恨,可您至于把那些个家底儿全都戴在身上么,您就这么放心社会治安,就不怕碰见个打劫的,回头劫完财再顺手劫个色啥的,您说您得上哪儿哭去啊。。。 您是体有异香还是带着暗疾啊,有难言之隐就赶紧瞧大夫去啊,您至于把那香粉跟不要钱似的往头顶上玩命儿的倒么,您不觉着您那污染值已是远超汽车尾气了么,俺们要是为此生了敏感鼻炎,您负责拿银子给一票人抓药啊。。。 您是开绸缎行的么,您没听说过简约就是美么,您这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可劲儿往身上招呼,您是属火**的么,您自己不瞧着眼晕就不怕吓着个胆儿小的,若是把人整成个失心疯,不管您单身已婚还是丧偶,怎么说这人您也得负责到底。。。 黄隽那张嘴直数落个没完,心中连连暗叹,还是他的解语花好啊,清新淡雅自然天成,又乖巧柔顺很会持家,比外头这些个庸脂俗粉高上了几个档次都不止。。。唉,这样一株珍稀植物在他这坨那什么上,他不紧着烧高香谢天意,还,还给人气受。。。人家还在孕中,若是情绪一个波动往后落下什么病儿,他就是背捆柴禾寻个搓衣板跟那吕家铺子门口跪上个三天三夜也赎不了这份罪啊。。。 想起清儿昨夜的无助和心伤,黄隽心痛如刀绞,他不是自诩为二十四孝的好男人么,他不是已于心底认同了这位异世伴侣么,他不是下定决心抛却顾虑只为表尽这颗心么,他不是甘愿舍了命也要偿还那份情么。。。欲携手同行的漫长人生才迈出第一步,他又怎能起了厌倦之念生了退缩之意。。。他,他究竟把清儿置于何处。。。 强烈的自弃涌上黄隽的心头,清儿也许不知他昨夜闹的那一场是为何事,可他心里却是明镜儿似的,不就是被那午时的日头晒狠了么,不就是绕了些远路才寻着账房么,不就是春溪那档子事儿让他有些添堵么,他今日能为这些个**毛蒜皮拿清儿撒火,待挑起颜府的重担,待遇上了难解的困境,他心里烦了,厌了,想撂挑子不干了,那时候的火气是不是也要撒在清儿身上。。。这等迁怒之行径与那没有担当的颜汐又有何不同,难道清儿的命数就该如此么,一辈子只能做妻主的出气筒么。。。 黄隽深深的低着头,撩着帘子的手也无力的垂落,他突然有股冲动想立时跳下这轿子,拔腿狂奔回听水居。。。可,又能做些什么呢,再换上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腆着脸凑上去么,那些不正经的调笑话儿,那些似真似假的甜言蜜语,那些发自心底的宣誓之辞,他,他还有脸再说出口么。。。 。。。这衣裳真好看,绣工也致,清儿的眼光就是好啊。。。咦,为何纱裤上湿了一块。。。呵,原是泪啊。。。这不值钱没诚意的玩意儿。。。真不稀罕。。。 黄隽任由泪水滴落,那滚烫的温度一点点的烧灼着,也开启了他久远的回忆。。。有多少年未曾哭过了,他差点都忘了还有这般心碎的感觉。。。昏暗的走廊,冰冷的手术室,白纸黑字的死亡通知单,欲强忍却依旧不止的和着血的眼泪。。。连这段深埋的往事也看不过去了,跳出来一个劲儿的叫嚣着。。。是在悄悄的提醒还是大声的警告,是不要等到失去才来遗憾么,是不要等到被抛下才懂得珍惜么。。。是啊,失去了,远走了,就再也见不着了,那些巧言笑语,那些过往曾经,也只能在褪色的回忆里寻找了。。。 黄隽长长叹了口气,他脑子乱乱的,口也堵得慌,一颗心已是飞到了听水居,可今日这桩事体既揽下了就要办好,还得办的利索,回头给吕家带去清儿平安的消息,再给清儿捎回他爹娘的口信。。。不指望借此弥补前事,但至少自己心里会好受些。。。 他胡乱抹了把脸,出怀里的银票数了数,吕家寄卖的山货品质不错,却亏在数量太少,这上半年代售的银钱算下来也只有两百两,刨去各种开销,余下的那一半银子是够一家老小的嚼头了,可要想买个什么大件儿的物事,或是再多雇些人手,就有些紧巴。。。 黄隽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又掏出那只锦袋来,这锦袋是夏荷转交给他的,说是主母特意吩咐让小姐带在路上使的,先前急着出门黄隽也没细看,只觉得这小小一个口袋也占不了多大地方,他接过后就随手跟那银票一块儿揣进了怀里,眼下忆起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再细细的一琢磨,怕是这小口袋有着大玄机,搞不好里头藏着些能用上的玩意儿。。。 他拿起那只锦袋掂了掂,听着似有些金属的碰撞声,像是黄白之物,黄隽一时大喜,赶紧扯开束口的拉索,定睛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东西不算多,但个个都是值钱的。。。一对儿小小的金锭,三四个小金锞子,这一口袋怕是有个三四两吧,正好抵上了吕家那银钱里要刨去的部分。。。瞧着这堆黄灿灿的玩意儿,黄隽只一阵的摇头叹气,颜谨行这个女人实在是心思缜密,边边角角都被她想到了。。。她行事如此之周全,当初又怎会栽了那么大一跟头呢。。。 他正为颜家主母感叹着,就听轿子外响起夏荷的声音:‘小姐,前面就是栖虎山了,吕家那铺子就在山脚下。。。’黄隽心里一动,也没剩下几步路了,若还赖在轿子上摆谱,恐怕有些不大合适,毕竟是去探访岳母娘,且于他而言这可是毛脚女婿上门,生平头一遭啊。。。还是就跟这儿下轿,走着过去吧。。。他掀起帘子吩咐停轿,又把那些个银票碎金子一一收好,这才携着礼盒带着人慢慢往山脚行去了。。。 轿子里的心思在线阅读 轿子里的心思 肉文屋 / 轿子里的心思 轿子里的心思 吕家铺子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吕家铺子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吕家铺子 (上)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吕家铺子 (上) 行了片刻,脚下的路愈发的窄了,黄隽见这山道不太好走,索让轿夫们抬着空轿子寻个荫凉处候着,那匹汗淋淋的大白马也被解了缰绳,放它去啃草了。 有夏荷在前做向导,黄隽自不怕迷路,他悠哉游哉的跟在后头,随意欣赏起这栖虎山的风光来。不同于宣宜县北面那连成一片的险峻山林,位于县南的栖虎山是一座独立的山头,海拔也不高,只是这山形有些独特,远远瞧着似是一只半卧的老虎,这栖虎山的名头也由此得来。 这里虽不及北面儿那般险峻,却是草木茂盛郁郁葱葱,林间时常可见野兔獾子或是狐狸的身影,春末夏初之际偶尔也能碰上一两只出来觅食的熊瞎子。居住在此的人家大多会狩猎,有心的还会在山脚平缓之地再开上一两亩农田,种点儿玉米土豆什么的,凭着山货和粮食这两处进项,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倒也够了。 脚踩着那条经年行走而成的山间小路,黄隽心里又捣腾开了,这栖虎山及其周边不都被颜谨行给买下了么,如此说来,作为颜谨行的唯一继承人,日后他岂不就是这一片的山大王了。。。守着这堆极其丰富的农林资源,他还奋斗个什么劲儿啊,只管收收租子倒倒山货,等年纪大了就带着清儿和孩儿们在这山里挑个幽静处盖座小木屋安享晚年,这不就是他一心追求的农妇山泉有点田的理想生活么。。。 黄隽美滋滋的憧憬着,那嘴咧的都快到耳朵了,夏荷正要提醒小姐注意些脚下,一回头瞧见的就是自家小姐这扬着脖颈对天傻乐的模样儿,她小心肝儿一哆嗦,赶紧又转过头,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夏荷暗自琢磨,小姐果然是大改了脾。。。只是她这些年惯了那张脸板着的狠厉样子,一时见小姐乐成这副德行,她还,还真有点儿不大适应。。。 夏荷心里那股子哆嗦还没消呢,小姐已是在她身后发话了:‘那什么,这栖虎山附近不是有咱们的一个庄子么,跟吕家那铺子隔得远不。。。’ 夏荷忙收敛心神,稍稍退后一步凑到小姐身边回道:‘小姐,那庄子也在山脚下,吕家铺子那块地方也属于咱庄子的地界儿,当初邢管家将猎户和农户给划开了,回头您要想顺便瞧瞧田里的收成,咱们沿着山脚往东面拐上一段儿就成。。。’ 黄隽点点头,分而治之的确比杂居要好,不错不错,为此绕点路也没什么,他正要开口再多问两句,就听夏荷又说道:‘小姐,您往前看,正冒着炊烟的那一户就是吕家了。。。’ 黄隽一抬眼,可不,都快走到近前儿了,他赶紧整了整衣裳,又在那草丛里胡乱踩了两下,蹭掉些脚底的泥巴,这才加快了步子,往那间灰瓦白泥的小屋走去。 主仆二人走到屋外那一溜儿竹篱笆旁,黄隽正要出声唤人,只听吱呀一声,屋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清瘦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大约是常年劳作的缘故,那人背脊有些佝偻,手里还捧着一个簸箕。 那人和黄隽打了个照面,一时大眼瞪小眼,皆是呆在了当场,黄隽那是情有可原,他自是不知这人的身份,瞧着眉眼间似有些清儿的影子,可他不敢贸然称呼,万一弄错了呢,闹成个笑话他可丢不起这张脸。。。 眼见着这对翁媳都不言语,全有些发愣的模样儿,瞧那架势怕是要跟这门口直站到天黑了,夏荷心里失笑,又不敢露在面上,毕竟一个是她的顶头主子,一个是她主子的亲家爹爹,她可是谁都得罪不起。。。夏荷忙暗中扯了扯小姐的衣袖,嘴上也打起了招呼,带着恭敬的说道:‘吕家爹爹,我们小姐来看望您和亲家母了。。。’ 黄隽正愣神呢,险些被夏荷那下子扯的有些踉跄,他赶紧稳住了身形,心中暗自庆幸,好嘛,这要是在亲家公面前摔了个大马趴,那可是丢人丢大发了。。。黄隽堆上一脸笑容,又紧着上前两步欲伸手接过那只簸箕,还亲亲热热的唤道:‘楚爹爹,您最近身子可好,小媳一直未能登门拜访,心里着实有些不安,拖到今日才来,还望爹爹莫要埋怨与我。。。’ 楚天白倒是惊吓大于惊喜,他与眼前这位颜府大小姐,他名义上的儿媳妇儿还真没见过几次面,且颜家主母对他与妻主虽多有照顾,这个儿媳妇儿却是不太待见他们,偶尔在颜府的家宴上碰着,也只是淡淡的行个晚辈之礼,并无它话,更不会如眼下这般的热络。。。楚天白打心底是有些怕这个冷情冷的儿媳妇的,他又无甚准备,乍见到此人,就有些呐呐的说不话来。 黄隽也知那颜汐的名声太臭,差不多到了能止小儿夜啼的地步,可面前这位亲家爹爹居然怕成这样,那颜汐也忑不是个东西了。。。这诡异的局面虽不是他造成的,但黄隽心里还是有几分过意不去,他是个会来事儿的,一张嘴也于实践中练就了一套蜜里调油的招数,当下便使出了十成的功力,一口一个爹爹唤的那叫一个热乎,那只抖个不停的簸箕也被他快手给接了过去,还顺势塞进了夏荷的怀里,转眼间黄隽已是搭上了楚天白的胳膊,殷勤的扶着他往那屋里去了。 这会儿可是轮到夏荷发怔了,她哪里见过小姐如此那什么的一面,眼见着楚爹爹被小姐哄的都不知东南西北了,只拖着脚僵着身子歪歪斜斜的走道儿,夏荷还未及感叹,手里就被小姐强塞入了一只簸箕。。。她盯着那撒了一半的米糠子,只觉得苦笑不得,小姐正忙着哄人,哄完人还要跟着忙正事儿,她一个伺候的不便在场,索就帮吕家喂喂**罢。。。 话说楚天白晕晕乎乎的进了屋,又晕晕乎乎的被按着坐下,待他手里捧上了一杯热茶,这才反应过来先前都发生了些什么,本应由他来尽这地主之谊,却像个客人一般被他这个似是吃错了什么药的儿媳妇给一路招待着。。。楚天白一时惊醒,心里也有些惶惶,他哆哆嗦嗦的搓搓手,想去寻点家里攒着的山果子,这家中来了贵客,总得摆个食盒子吧。。。 他正要站起身来,就见一只小白磁碟已是推至他眼前,楚天白一阵恍惚,这,这不是妻主前些日子才从市集上买回来的么,他还拿它装野葫芦籽来着。。。他心里头正迷糊着,就听一个亲亲热热的声音响起:‘楚爹爹,您尝尝这葫芦籽,这玩意儿对身体好着呢,您多吃点儿。。。’楚天白糊里糊涂的点点头,又颤颤巍巍的拈起一颗,只是半天那壳儿都未曾咬开,只在嘴里含着。。。 黄隽见楚天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连暗叹,他这位亲家爹爹怕是颇受了些惊吓,这都半天儿了还未缓过劲儿来。。。他也不出声催促,那股子哄人的架势也渐收了,可别真把人吓出个好歹来。。。 黄隽任楚天白慢慢平复情绪,他也没闲着,四处张望了一番,开始打量起这屋里来。吕家自是比不上那深宅大院的颜府,只是这些年倒山货大约得了些余钱,瞧着也算是殷实,房梁上挂着成串的腊,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毛皮,一应的陈设家具虽不是上等,可也是结实耐用的好木材,方才他在院子里略扫了眼,瞧着像是养了不少只**,屋檐下风干的玉米也很有些规模。。。这吕家的日子应该还是不错的。。。 黄隽收回了视线,端起茶盅喝了口茶,只觉得入口甘甜,回味间唇齿犹带着一缕清香,他是嗜茶之人,自从到了颜府也乘着便利的身份享用了不少上品,吕家这茶叶他却是未曾喝过,怕是栖虎山的特产吧。。。您别说,这片山头还真是个宝地。。。 黄隽悠闲的品着茶,眼神不住的往楚天白那边飘去,如今他是个女子,且是这眼前之人的儿媳妇,不好死盯着人家上下打量,但这毕竟是头一回见面,身边坐着的又是亲亲爱人的爹爹,他欲探究的心情一时按捺不住,人虽老实的坐在原处,那眼角的余光却是忙个不停。。。 不着痕迹的瞄了两眼,黄隽不由得暗叹,这基因的力量还是抵不过时光的侵袭,楚天白虽是清儿的亲生父亲,一样清淡的眉眼,一样略尖的瓜子脸型,大约受常年持家事所累,那鬓发已是皆白,眼角眉梢处细纹也很多,嘴唇失了水润,面色也有些蜡黄,那双无措的搭在桌沿的手,不用看,手心处定是长满了茧子。。。 黄隽有些心疼,也有些感触,说句不该他说的话,这楚天白的相貌底子其实比起清儿还要好上一些,只是同样出身的人却因不同的际遇有着截然相反的命运,无可奈何之中唯有喟叹这天意无常造化弄人了。。。 楚天白自是不知他这个吃错了药的儿媳妇居然对他起了一番怜惜之情,可女尊男儿天赋的敏感纤细已是让他隐隐察觉身边这人正在偷眼打量着他,可怜他一直本分度日,连山下那处市集都未曾去过几次,偶尔随妻主上颜府赴宴也是由颜家派出轿子接来再送走,他这半辈子除了自家母亲和妻主还真没见过几个女人。。。 此时被儿媳妇这似有似无的眼神一闹,楚天白已然是红透了小脸,那踌躇了良久方鼓起些勇气正要问出口的话也一下子缩了回去,他一时羞恼,倒不敢恼上他这难得见上几回的儿媳妇,却是在暗暗埋怨自家妻主,不是说送点子山货去去就回么,怎的这时辰了还不见个人影儿。。。 黄隽那强大的雷达系统怎会错过楚天白此时的不自在,他眼见着这位亲家爹爹如同清儿时常那般,面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神情,还微微低下头去,原是软塌塌的搁在桌上的手也有些轻颤。。。黄隽那副历经千锤百炼已是修行到一定级别的小心肝猛地一抽抽,这久违的感觉不仅让他赶紧着正身坐好,自诩是不着痕迹的眼神也立时全收了回来,心里更是涌上了一股子诡异。。。他有些胡乱的想着,清儿那张薄脸皮果然是家传啊,方才楚天白那羞红了脸的模样儿还真有些。。。咳咳咳。。。 黄隽着实被自己这大胆逾矩的念头给惊着了,他原想喝口茶遮掩一下心里的尴尬,可那肖似清儿的害羞神情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那盏茶大约也看不过他这般不着调的心思,竟是生生的呛在了嗓子眼里,黄隽是暗恼加慌张,那股子岔了的气儿怎么使劲儿也顺不下去,一时咳的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楚天白也给吓的不轻,见儿媳妇都快翻白眼了,他是又急又怕,有心想上前替她拍拍背顺顺气儿,可,可男女有别啊。。。虽说都快抱上孙子了,他,他毕竟还是男子,怎好,怎好。。。楚天白怔怔的站着,已是迈出了半步的脚又哆哆嗦嗦的收了回来。。。 费了大劲儿又出了一身大汗,黄隽才渐渐止了那吓人的干咳,他胡乱抹了把脸,眼角处正巧瞥见楚天白那欲上前又不敢的模样儿,他只觉得嗓子里又作痒了起来,赶紧偏离了视线,正想找点什么说说缓解一下这诡异的气氛,就听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汐儿你来了,吃过饭了么。。。’ 黄隽闻声蹭的就窜了起来,未及细细打量这位岳母娘,他已是如同敌占区的老百姓终于盼到人民子弟兵那般热切的迎上前去,还一把握住岳母娘的手,狠狠晃了两下,语气也是十二万分的急迫,似是还带着一丝委屈,只哀哀的道:‘娘,您可回来了。。。’ 吕珊大张着嘴,直直瞪着眼前这许久未曾见到的儿媳妇,她心里一颤,听亲家府上那门房说小姐一场大病伤了脑子,瞧汐儿这会子。。。难不成这传言是真的。。。吕珊一时心急,反手攥住汐儿的手腕,嘴唇抖了好半天才出声问道:‘汐儿你。。。没事儿吧。。。你那病。。。可大好了?’ 黄隽只觉得手腕处一阵生疼,他欲抽出手来,却是被死死的攥住怎么也甩不脱那股力道,颜汐这具读书人的身板哪里能和拿惯了弓箭的吕珊相抗衡,黄隽疼的那叫一个龇牙咧嘴,这幅脸面歪斜的模样儿全然落入了与他只隔三寸的吕珊眼里,吕珊心中大恸,这,这好好的一个孩子怎的弄成了。。。清儿,清儿你受苦了啊,娘亲对不住你啊。。。心绪激荡间吕珊一把搂住儿媳妇,一张老脸已是泪痕交错。。。 话说黄隽那可怜的手腕在被生生捏碎的前一刻终于得以解放,未曾想下一刻又被岳母娘来了个教科书式的熊抱,那双结实有力的胳膊只紧紧的搂住他,就像一块大石板压在了口,黄隽被憋的连气儿都喘不过来了。。。 方才那股子诡异之感和某些极不着调的念头搅得他浑身不自在,正坐立不安时又见岳母娘从天而降一般突然现身圆场,黄隽心中感激涕零,一下子没压住那疯劲儿,便有些失了正形儿,此时他手腕生疼口憋闷,体的双重折磨下,脑子却是渐渐清明了起来。 黄隽困难的呼吸着,仅有的一点氧气也并不妨碍他飞转的心思。。。颜汐这个身体病了好些日子,却不见岳母娘和楚爹爹来探望,估计都被颜谨行以需要静养为由婉拒了,是不欲让亲家跟着担心吧。。。岳母娘今日如此反应,难道是听信了传言误会了什么。。。这胳膊虽如钢铁铸就一般勒的他死紧,却有些微微的抖颤,莫非是在为清儿心伤么。。。 黄隽对他这番猜测已有了几分肯定,只是若他今日被这双胳膊给活活勒死了,他再怎么猜测再怎么肯定,解释不了也是白搭呀。。。他一阵的头疼,本是不畅的呼吸更加的难为了,他正费力攒着一股劲儿想硬挤出几个字儿来,就听不远处一个细细的声音怯怯的说道:‘妻主,你,你先把汐儿放开吧,坐下说话不好么。。。’ 吕珊犹沉浸在莫大的悲痛当中,突的听见自家夫郎这软软的一句提点,她猛然惊醒,赶紧松开了胳膊,暗恼自己不知晓分寸,汐儿都病成了这副样子,那小身板哪里受的住她这一身蛮力。。。别又伤到她了吧。。。 她正要拉过汐儿想瞧瞧方才那截子被她攥的死紧的手腕,未及探手已是被汐儿轻轻扶至桌边,又被按着坐下,她一时愣怔,不知这孩子要做些什么,也忘了出言询问,眨眼间,身边的空位上多出一个人来,吕珊抬头一看,就见自家夫郎正坐在那里,脸上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儿,夫妻俩疑惑的对视一眼,又齐齐望向儿媳妇,未曾想这孩子不言不语,只一撩衣摆,竟是直直跪倒在他们面前。。。 吕家铺子 (上)在线阅读 吕家铺子 (上) 肉文屋 / 吕家铺子 (上) 吕家铺子 (上) 吕家铺子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吕家铺子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吕家铺子 (下)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吕家铺子 (下) 吕珊和楚天白面面相觑,皆失了举措,怔楞间,就听汐儿低低的声音响起:‘岳母,楚爹爹,小媳与清儿成婚三载,却从未登门拜访过二老,实属大不孝之为,小媳先前不通事理,言语行事间多有失敬之处,今日特来向二老赔罪了。。。’说着,已是深深磕了一个头。吕珊大惊,这,这怎好。。。还未等她欠身去扶,只见儿媳妇急急膝行两步,跪到她近前,一只手也搭上她的膝头,还隐隐用了些力道,大约瞧破了她的意图。。。吕珊心下不忍,可汐儿似是还有话要说,她只好又坐了回去,连声叹道:‘你这孩子,这是何苦来着。。。’ 黄隽沉默片刻,开口道:‘想必二老业已听说,前段时日汐儿大病了一场,幸好有陈大夫妙手回春,方得以保全这条命。。。当日于生死之际,我才悟到从前种种之所为实在有失为人女为人/妻的本分,这些年家母与清儿时时为**心忧虑,我却将真心视为蝼蚁,弃之于脑后。。。我,我辜负了母亲的厚望,也辜负了清儿的一片深情啊。。。’ 见儿媳妇眼中带泪,言语间一派沉痛之意,吕珊心里止不住的酸楚,儿子自嫁进颜府,偶尔也会回娘家小住几日,但从未同家人主动说起这婚后之事,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好几回,儿子总是淡淡带过,只说亲家们待他是极好的,却不曾提及妻主又如何如何。。。 吕珊虽是个人,见了儿子这般的遮遮掩掩,她也隐约知晓了些什么,可这门亲事当初是她点了头的,颜家主母又信守承诺,给了儿子正夫之位,一任的嫁妆聘礼也是由颜家一手办,连这山货生意都是托了颜家的福气,才渐有了起色。。。如今儿子生活已是无忧,她,她岂能再过分奢求,唯叹自己还是高攀了这门亲,儿子那身子又不争气,成亲三载都未能得女,难怪拴不住妻主的心啊。。。 吕珊一声长叹,今日听汐儿这番言语,怕是这孩子经此一劫终于想通了,晓得心疼人了,她的儿子也熬出头了。。。吕珊拍了拍儿媳妇的肩头,缓缓开口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也别太自责了,往后的路还长着呢,慢慢来吧。。。’略顿了顿,又说道:‘你既明了了清儿的情意,没事儿多陪陪他罢,他有了身子,正是需要多多照拂的时候,我们不在他身边,你,你就替我们尽些心吧。。。’ 黄隽强抑住眼角的泪水,正要开口应了,只听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天白轻轻说道:‘汐儿,你,你还是起来说话罢。。。’吕珊也跟着劝道:‘你那病虽已痊愈,怕是身子还有些虚吧,别跪着了,来,起来坐着,咱们娘俩好好说说话。。。’ 黄隽不再推辞,欲站起身,只是跪的有些久了,那腿一时失了力气,他搭着吕珊的胳膊,半天才缓过来。待他重新坐定,楚天白得知儿媳妇为了赶路,连早饭也未及吃上,他赶紧收拾了桌子,招呼这二人先用些饭食再来说话。黄隽腹中已是饥肠辘辘,此时见桌上摆着的都是些质朴味浓的农家菜式,不禁十指大动,一张脸直埋到那磁大碗中,手中的筷子更是四处飞舞,恨不得把那菜碟子都一一舔干净喽。。。 吕珊眼见着儿媳妇这一副猴急模样儿,心里一阵安慰,她是个人,过起日子来自不会像颜家那般的讲究,思维更是简单,她只觉得能吃就是福气,吃的饱了吃的香了,汐儿这身子就好的快些,她笑呵呵的帮儿媳妇挟着菜,又让自家夫郎去灶间端来一盘玉米子,吕珊笑着对儿媳妇说道:‘慢些吃,别着急,今年的收成不错,这新打的玉米也比往年水分要足,你尝尝看。。。’ 啃着那鲜嫩多汁的玉米,黄隽满足的不住摇头,这山里的日子就是好啊,吃的用的都是原生态纯天然,不但用不着担心食品安全问题,就是这食材里的营养那也是足足的,过着这样绿色低碳的日子,怎能不健康长寿啊。。。 楚天白也是笑的眉眼弯弯,暗想汐儿这孩子病了一场反倒没有往日里那般让人畏惧了,瞧那玉米子给她啃得乱七八糟,连汁水都溢出嘴角了。。。唉,看来那场病也不算是祸事了。。。他悄悄起身,去灶间装了个食盒子,又盛了一罐热汤,唤了个家里的帮工让他给大小姐带来的人送去,一一嘱咐妥当这才回了屋里。 黄隽吃饱了肚子正忙着剔牙呢,突的想起外面的夏荷还有那些轿夫们可都还饿着,他一时羞愧,暗恼他这个做人主子的也忑不地道了,只顾着自个儿却忘了身边伺候的,他正想问问那灶间还有的剩么,别不是被他这只蝗虫扫荡一空了吧,就见楚天白笑盈盈的在旁说道:‘我已让人给你带来的随从送去吃食了,你就放心吧,不会饿着她们的。。。’ 黄隽一阵的呐呐,他这个大男人,不对,他这个女尊世界的大小姐,果然没有男儿家这般的细致,清儿的优良品质定是源自亲家爹爹的言传身教。。。他一想到自家可人的解语花,那狗腿子劲头又上来了,堆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只殷勤说道:‘楚爹爹您想得真是周全,我自个儿都忘了还有这档子事儿,回头要是饿着了她们,怕是我今日就得靠这两条腿走着回去了。。。’ 被儿媳妇那双不停眨巴的星星眼死死盯着,楚天白又闹了个大红脸,只觉得这孩子虽不再让他畏惧,可这几次三番的讨好架势也挺吓人的,他给这十足十的谄媚之辞搅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先前那股子晕乎乎似是又上来了,也不顾妻主正拿着筷子端着碗呢,竟是上前开始撤盘子了。。。 吕珊倒是不以为意,今日难得见她这个儿媳妇登门,自是要抓紧些时辰多聊上会儿,她是个爱夫的,此时见自家夫郎大约被汐儿那讨好的言语给吓着了,动作间都有些失了头绪,她赶紧上前接过那只抖抖的碟子,帮着收拾了起来。 见岳母娘都动手了,黄隽不好再像个老爷似的闲坐着,当下也跟着撤起桌子来,待三人一通忙活,亲家爹爹去灶间涮洗碗筷了,这婆媳二人手捧着热茶才开始进入正题。 黄隽自怀中掏出银票和那只锦袋,轻轻推至吕珊面前,开口说道:‘岳母,这二百两的银票是上半年寄卖山货的所得,这里还有大约三四两的金子,算是域珍堂分给您的红利,你先点点看。。。’ 吕珊闻言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红利?我,我并未。。。’黄隽在路上早已想好了说辞,这钱既是颜谨行特意备下的,今日就一定要交与岳母娘手上,不过得寻个好的由头才是。。。此时见岳母娘发问,黄隽微微一笑,说道:‘岳母您不必多虑,您将山货寄卖在颜家铺子里,这就算是入了一份子了,那些山货品质又好,替我们招揽了不少客源,有些阔绰的,挑完了山货还会随手买去几样别的物事,所以啊这说起来还是我们托了您的福气,这袋金子是域珍堂略表的一点心意,您可千万得收下啊。。。’说着,已是将银票和锦袋强塞进了吕珊的手里。 吕珊红透了一张老脸,有些无措的捧着那堆东西,她踌躇了半天,才诺诺开口道:‘这,这袋金子也不是个小数目,怎好,怎好。。。不行,不行。。。’她慌得连连摇头,欲把那口袋退还过去,却被一把按住了手。 拉扯间就听儿媳妇接着说道:‘岳母您别推辞,这金子您今日一定得收下,您大概也知晓像域珍堂这类的生意,前些年还是个稀罕的,那些眼红之人看着颜家赚钱,心动之余也跟着纷纷效仿,这同行一多,生意就有些不好做了,难得我们那位薛掌柜是个脑子活络的,上半年的账目瞧着还算不错,如今趁着好光景给您多分些钱,往后的事儿可就说不定了。。。’ 黄隽瞥见吕珊脸上尚有一丝犹豫之色,想着再添一把柴禾罢,又轻声劝道:‘岳母啊,您不为自个儿,也得为楚爹爹想想啊,楚爹爹当年生清儿时落下的那病儿不是还没好么,都这么些年了,若再不紧着用些好药材给他调养调养,可就来不及了呀。。。’ 吕珊心头一震,是啊,天白那病去年冬天还犯过一回呢,先前是手里拮据,家事又多,失了调理才落下那腰腿酸痛畏寒怕冷的毛病,如今这日子有了起色,家里又雇了几个帮忙的,是该让天白歇歇了,那吃了半截儿的药也得抓些回来。。。这金子。。。怕是用得上。。。 黄隽眼见着岳母娘那握着锦袋的手指攥紧了些,他连连暗叹,吕珊也是个爱夫之人啊,终不忍让多年相伴的爱人受苦,楚天白还是有福气的。。。此事已定,黄隽也放下心来,想了想,又说道:‘岳母,这锦袋里有一对金锭,四个金锞子,不管是金子还是那银票,您若是想兑成现银,不用跑去别家钱庄,直接去域珍堂找薛掌柜就成,她自会给您换好银两。。。’ 吕珊点点头,她好歹也做了几年的山货生意,知晓这些东西不容易出手,若是碰上个别有用心的,没的招来一通祸事,如今可以在域珍堂兑换,与她确是便利了许多,只是又要给人家添麻烦了。。。当年她无意中救了颜家主母一命,也没想过借此图个什么,可,可还是欠下了许多人情,心中着实有些不安哪。。。吕珊不由得呐呐,哆嗦着嘴唇说道:‘这,这还得劳烦薛掌柜。。。我,我。。。’ 黄隽轻叹,他这个岳母娘还真是个老实的,唉,幸好是遇上了颜谨行这等知恩图报之人,不然吕家的日子哪里能有眼下的光景。。。他开口劝道:‘岳母您别多想,这事儿也谈不上什么劳烦,特意给您金子其实是有考虑的,这金子个头儿小,易于保管,回头您让楚爹爹替您收好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家里进了贼,他也难寻着这小小的玩意儿,您说是不。。。’ 吕珊咧嘴一乐,这孩子,家里也没啥值钱的,就是遭了贼,也不怕他偷去什么。。。不过汐儿这话儿说的在理,考虑的确是周全。。。她正感叹着,见自家夫郎慢慢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碟子樱桃,吕珊赶紧上前接过,又搀着着自家夫郎坐好,她把那碟子直推到汐儿面前,嘴里还热切的招呼着:‘汐儿你尝尝这樱桃,这是栖虎山的特产,又酸又甜,别的地儿可是吃不着的。。。’一边说着一边调转过头,将那银票和锦袋偷偷塞进自家夫郎的手里,示意他收好。。。 楚天白不知前事,察觉手心里被妻主塞进了一团物事,他还有些疑惑呢,正要出言询问,就见妻主对他猛使眼色,他心里一动,这,这怕是那卖山货的银钱了,楚天白也不言语,只微微侧过身去,略垂下眼皮,将东西悄悄就揣进了衣襟。。。 黄隽不停嘴的吃着樱桃,眼角处却没错过这二人的小动作,他有些失笑,更多的是浓浓的苦涩,看来不管身处哪个世界,普通百姓都是这般的紧张银钱,开门七件事皆要费银子,可辛苦所得总是抵不过各种开销,像颜谨行那种官场不顺遂索就甩手当个富家翁的毕竟不多啊。。。 黄隽一阵心酸,又怕那自诩为不着痕迹的眼神再次被抓个正着,他连忙偏过脸去,正好瞧见那礼盒子还搁在桌上,他一拍脑门儿,暗恼自己怎的忘了这桩大事。。。黄隽转身对吕珊说道:‘岳母,您看我,年纪轻轻这忘也忑大了些,我特意带来赔罪的礼盒子居然被我忘了个干净,真是该打该打。。。’他嘴里不停说着,手上也没失了动作,已是将之轻轻推到楚天白的手边。 楚天白才收好卖山货的银钱,此时又见面前多了一个扁长形的缎面匣子,他不由得脸上一红,眼皮也羞羞的耷拉了下去,旁的人不知他的心思,其实早在汐儿进门之时他就于恍惚中瞄见了这个匣子,之后心情渐渐平复,他便琢磨着这里头大约是汐儿带来的孝敬之礼。。。楚天白跟着妻主过惯了紧巴的日子,于持家很有一套,自从妻主的那段偶遇,年节时颜家都会遣人送些礼来,更不用说结亲后了,那颜家主母是个大方的,每回备的礼都是又值钱又实用,家里用不完偶尔也会拿去当掉,倒成了一笔常有的进项。。。 楚天白早就偷眼瞧了好几次那礼盒子,只是一直未见汐儿提及,他不好贸然问出口,心里便有些着急,也不能说他眼皮子浅,最近这庄子里多了几家倒山货的,那价钱就有些压了下去,且妻主上回还为逮只狐狸崴着了脚,他心疼妻主,不忍她每日都往那深山老林里钻,平日里家用的开销就收紧了些,此时恰逢汐儿携了礼盒子前来,楚天白一阵的欣喜,这手上又能多了些余钱,妻主也就无需日日辛苦了。。。 他这番颇有女尊男儿特色的弯弯绕的心思,别说是来自现代社会无甚女/交际经验的黄隽了,就连与他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吕珊怕是也难猜个明白。黄隽自不用说,他正巴巴的等着岳父掀开盒盖呢,那可都是些由他亲手备下的好东西,吕珊也有些好奇,她一个大女子虽不过问家事,但也知这颜府送来的礼皆是些好的,每回收到了礼,过些日子那饭桌上总会出现一两个她爱吃的可自家夫郎又不舍得买的菜式,吕珊一双眼盯着礼盒子,一颗心却已飘向了市集东头那家驴铺子了。。。 黄隽紧着要讨好岳父,也顾不上这晚辈的礼节,见楚天白不言语只微微垂着头,黄隽不作它想,一把替楚天白掀开盒盖,又一一拣出里头的东西,嘴里还殷勤的说着:‘楚爹爹,您瞧,这些都是托薛掌柜的关系从游商那儿寻来的好药材,这一对红参有些年头了,不论是泡水还是炖汤都是极好的,专治体虚畏寒气血不足,这颗灵芝也是难得,健脾开胃补气益体,拿它绞碎了泡酒,一日只需喝上一小盅,时日久了那腰腿酸痛的毛病定是会好上许多。。。’ 黄隽这边可劲儿的叨叨着,那厢的楚天白却有些坐不住了,这的确是些难寻的上等药材,只是,只是听着似都挺对他那产后落下的病儿的。。。这,这男儿家的隐秘之事怎好如此大模大样的拿出来说道。。。楚天白那张脸又开始泛红了,不过他羞则羞已,对于儿媳妇的一番心意却是极为感激。 他那毛病少说也有十来年了,每逢变天换季腰处就会一阵的酸胀,搅得他不得安睡,更别提做家事了。冬日里也十分熬人,他畏寒怕冷,每回都要妻主先暖好被窝再抱上两个汤婆子才能歇下。。。这些年家里的光景虽好了,可拿妻主玩命儿挣来的钱去给自己买这些个金贵药材,他心里着实是不舍,本想着已凑合十来年了,这毛病惯了也就算了,今日汐儿却送来好些正巧能用上的稀罕药材,楚天白一阵心喜,也有些心酸,不自知时眼里已是涌上了泪光。。。 吕珊虽是个大老,对自家夫郎却是十分有心,见身边人微微抖颤,那眼圈也有点红了,她一琢磨便知晓了些意思,只是儿媳妇还在场,她不好同往常那般凑上前去哄人,吕珊于桌底轻轻握住了自家夫郎的小手,想了想,转头对儿媳妇问道:‘汐儿啊,难得你有这份心思,可这些药材听起来像是男儿家用的着的,你都送到我这儿了,那,那清儿他够用么。。。那孩子先天有些不足之症,又跟着我们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这,这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子,可要细细调养才是。。。’ 被妻主这番话一打岔,楚天白立时消了自伤的心思,他抖着嗓子急急说道:‘是啊,是啊,汐儿你还是把东西拿回去吧,都给清儿使上,那孩子如今正是要调理身子的时候,还是都给他用吧,我这,我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黄隽见二老面上颇有关切之色,言语中皆是对亲子的拳拳之意,他不由得有些羞赧,毕竟昨夜他才给了清儿气受,今日又在清儿爹娘跟前儿这般的。。。唉。。。黄隽强压下心绪,轻轻劝道:‘二老也不必过虑,这药材我早已着人多备了一份,只是清儿那不足之症需要专门的药方子,我也请陈大夫来瞧过,说是服药期间不宜多补,怕他身子虚受不住,我打算着待清儿生产之后再拿来给他慢慢调养,今日这一份礼还请楚爹爹您放心的收下吧。。。’ 听儿媳妇如此说道,楚天白略略心安,这才接过了那匣子,只是他仍放不下亲子,又开口问道:‘那孩子最近身子如何,怕是已有四个月了吧,怀的是女孩还是。。。’他自是盼着儿子能一举得女,可这天命之事,他也只能是盼着了,那语气里便带上了几分犹豫。 吕珊闻言也跟着追问了起来,她平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得个女儿,如今才落得无人继承家业,唯有靠自己这把老骨头咬牙苦撑,只是她从不曾为此迁怒过夫郎,她虽未读过几年书,但子老实本分,又是个认命的,她深知自家夫郎于生产亏了身子,怕是再难有子嗣,也就抛了这求女的念头,偶尔于身疲心倦中只埋怨自个儿没本事,累的所爱之人吃苦受罪。。。此时见自家夫郎起了话头,吕珊不免有些担忧,颜府可是个大宅院哪,依着清儿那先天不足的身子,这一胎若是个男孩儿,往后该如何是好啊。。。 吕家铺子 (下)在线阅读 吕家铺子 (下) 肉文屋 / 吕家铺子 (下) 吕家铺子 (下) 两桩好买卖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桩好买卖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桩好买卖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两桩好买卖 黄隽已是料到今日定会被问及此事,他虽不计较男女,可清儿口处迟迟未显出胎斑,他心里也是有些着急的,还好陈知楠上回给清儿复检时曾与他说起过,有些男子因种种原因那胎斑会比寻常孕中之人显形的晚些,并不是什么大碍,对胎儿也无甚影响,黄隽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见吕珊和楚天白一脸的急切,黄隽掂量了一番说辞,轻轻开口道:‘二老不必担忧,我已请教过陈大夫,说是像清儿这种月份已足但不见胎斑的情况也属正常,因是先天这气血便有些亏损,腹中胎儿自然长的就慢些,依着陈大夫的意思,不出这个月那胎斑定能显形,回头若瞧出了男女,小媳定亲自来报知与二老。。。’ 黄隽瞥见楚爹爹眉头紧蹙,似是还有话要说,岳母娘也是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想了想,又开口道:‘岳母,楚爹爹,你们心中所忧我都明了,这子嗣之事乃是上天注定,非人力所能及,这一胎无论是女是男,都是我的亲子,我绝不会因此心有偏颇,既娶了清儿做正夫,我便不会有其他心思,那种为求女再进新人的薄情寡义之举小媳是断不会做的。。。’ 话音未落楚天白已是红了眼圈,嘴唇不停哆嗦,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吕珊直直瞪着眼前这个一派郑重之色的儿媳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听。。。黄隽微微叹息,生男生女的问题他一个现代游魂不以为意,可不代表着旁的人也是同样的想法,看来这政治思想工作还真是不好做啊。。。 他正为政工科的同事们感叹呢,就听岳母娘踌躇着问道:‘那,那亲家又是什么个态度。。。清儿,清儿那身子怕是。。。’黄隽赶紧拉回心思,斟酌着回道:‘岳母您尽可放下心来,母亲与我是一般的想法,她老人家并非迂腐古板之人,她还托我给清儿带话,让清儿安心养胎,莫要胡思乱想,我也同清儿长谈过一回,已表明了态度,这一胎若是得女自不用说,就算是生了个男孩儿,这家业传承之事也不必过虑,大不了招个上门媳妇儿呗,凭颜府这等门第,还愁我儿那朵绣球抛不出去么,岳母,您说是不是。。。’ 吕珊一愣,片刻才咧着嘴笑了起来,搓着手连连点头,嘴里直道:‘是啊,是啊,这倒是。。。挺好。。。’楚天白却是微微偏过脸去,偷偷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清儿啊,你有了如此疼你护你的婆家人。。。唉。。。爹爹还是盼着你能生个女儿啊。。。 先前凝重的气氛终是缓和了些,黄隽陪着两位长辈又说了会儿话儿,便提出再挑些山货一并带回去,吕珊闻言赶紧从那角落里拖出一堆毛皮,与儿媳妇一同翻拣起来。黄隽对于皮草那是一窍不通,他生于南方长于南方,也只在电视上见过大长腿儿的模特们穿戴过这些玩意儿,他一边听岳母娘讲解,自己也细细的翻看了一通,在岳母娘的指点下拣出几件毛色纯粹没什么杂质的,又挑了三两张斑纹独特花色好看的,一一卷起包好。 见吕珊要把那选剩下的一堆子搁回原处,黄隽心思一转,琢磨开了,这收来的山货良莠不齐,挑完那些上乘的,余下的边角料又该如何处理呢。。。他有心想涉足这门生意,当下就请教起行业资深人士他的岳母娘来,吕珊大约也颇受此困扰,皱着眉头叹道:‘唉,这行的规矩实有些苛刻,买进的时候卖家不许你挑挑拣拣,要买就要揽下这一堆子,可半数以上的品质都不够好,抬不上价钱,只能砸在手里了,细细算下来,若没有域珍堂寄卖的收益,这辛辛苦苦一年忙到头,还得往里倒贴不少银子啊。。。’ 黄隽连连摇头,他一个没事儿就爱逛些超市菜场的爸,自是知道这商品交易的链条中唯有零售这个环节最为赚钱,上可以盘剥批发商,下可以狠宰消费者,若是做的大了,成规模了,那更是欺你没商量,谁让人家处于市场的终端呢,有心的再给原产品添些附加值,就像以两分钱一斤从田间地头买进的卷心菜,弄个小作坊腌制成韩式泡菜之类的,回头全拖到超市里,那价签可就是成倍的往上翻了。。。 想了想,黄隽蹲到那堆边角料旁又挑选了一回,吕珊见儿媳妇这般,忙凑上前问道:‘汐儿啊,你可是有了什么主意。。。’黄隽也没抬头,只说道:‘岳母,我觉着这些若是闲置着也怪可惜的,您平日里都是怎么处理这拣剩下的啊?’吕珊一脸愁容,连声叹气:‘唉,还能怎么着,自家慢慢用呗,拼拼补补做成皮袄背心啥的,看着是寒掺了些,等天儿冷了凑合着也还管用。。。’ 黄隽心里一动,拼接。。。这倒是个好办法,那些个大长腿的模特们不也穿过类似于百家衣的拼接式皮草么,还是什么大师工艺时尚潮流呢。。。大块的毛皮自不愁没有销路,零零碎碎的边角料也有其用处,费些针头线脑缝补成一件圆桶抄手啥的,物美又价廉,寻常人家买去给孩子老人冬日里暖手,这不是挺好的一桩买卖么。。。 想法只是个大概,但其中隐隐蕴含着商机,黄隽此刻不欲多费脑筋,反正不急于一时,待考察完了市场,底调调研,再着手也是不迟,他拍拍手,站起身来,嘱咐岳母娘那角落里的一堆子都替他留着,回头他派人来拖走。吕珊见儿媳妇似是有了办法,她深知这出身宅门大院的点子就是多,颜家又是有门路的,那些边角料怕是有了妥当的去处了,她便不多问,当下就应了。 返程的山路比来时要好走些,黄隽慢慢行在前头,吹着这山间含氧值极高的清新小风,只觉得一片心旷神怡,紧跟其后的夏荷可就没她主子这般的悠闲了,肩头扛着大大的山货包袱,手里还拎着好些吕亲家备下的回礼,皆是沉甸甸又味儿大的林间特产。夏荷被那一阵阵的膻气给熏得直皱眉头,心里不住哀叹,主子啊,今日我喂**扫院的一通忙活,现下又成了苦力,您,您若能给夏荷再加点月钱就好了。。。 这主仆二人,一个悠哉的行,一个哀哀的怨,倒也没耽误工夫,不一会儿就走到轿夫们歇脚的地方了,那几个女子正凑在一处,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还未等黄隽把那集合啦三个字给喊出口,就见似是领头的一个轿夫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近前儿,那面上还有些惴惴的,吭哧了半天才呐呐开口回道:‘小姐,不好了,咱那匹白马被定远将军的人给套走了。。。’ 黄隽先是一怔,啥?这光天化日的,在一票人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出了这等抢夺他人财物的强盗行径。。。嗯?等等。。。定远将军么。。。嘿嘿,俺正愁着没个好由头寻上门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那些不知规矩的家丁们倒是帮了俺一个大忙了。。。 那回话的轿夫见小姐半天也没言语,她心里有些不安,今日之事若是追究起来,怕是她们一个都跑不掉,可恨那定远将军的家仆气焰太过嚣张,她们都亮明身份了,居然还敢上来硬抢,一副不拿颜府当回事儿的架势。。。只是这话不好同小姐明说,若是因此与那啥将军结下了梁子,再惹出什么祸事,依着府中如今的情形,大约也讨不到什么好。。。 黄隽自是不知连这府里的轿夫们都有着高度敏锐的政治头脑,今日之事他也不会迁怒与眼前这几个,若能舍了一匹马,换回一张将军府一日游的门票,这等占尽便宜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黄隽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你说咱那匹马就这么被人给套走了?那帮人里头可见着将军本人了?’那轿夫被小姐嘴边噙着的一抹笑意着实吓的不轻,看小姐这样子,似是不肯吃下这闷亏了。。。只是主子们的意思不可妄断,小姐要是招呼她们追上前再把马给抢回来,她们也不敢不从。。。那轿夫乱乱的想着,额角也渗了些汗,嘴上却没耽搁,低低回道:‘回小姐,那堆人里是有个领头的年轻女子,不知是不是定远将军,瞧她骑的那匹马像是军中的,穿戴也有些规制。。。’ 领头的年轻女子,又骑着军马,穿着也不似寻常人。。。嘿嘿,不是那定远将军又会是谁呢。。。黄隽强自压下欲仰天长啸的冲动,大手一挥,吩咐道:‘起轿回府!’ 那轿夫不明就里,啥?这就撤了?没下文了?那马咱就白给人牵回去了?可,可小姐都一撩衣摆上轿了,她们做奴才的又能乱起个什么劲儿。。。得,抬轿走人呗。。。 黄隽终是个体恤下人的好主子,他不忍好不容易才讨要回来的夏荷被这整整三十里山路给活活累出啥职业病来,遂吩咐轿夫们打个弯儿拐去了山脚下的集市,又摆出小姐的架势拿玩忽职守的大帽子硬逼着那领头的轿夫自掏腰包花了八十个铜板给劳苦功高的夏荷添置了一样新的交通工具。。。一只秃了顶的灰色毛驴。。。 夏荷死死抱着那截儿毛都快掉光了的驴脖颈,一颗抖个不停的脑袋只管深深埋着,一时恨不得就同这畜生死在一处了,她,她好歹是个大女子,又是小姐身边的亲随,要骑也得是一匹高头骏马,眼下跟这毛驴以速溜达,这,这算怎么回事儿啊。。。那县东头摆胭脂摊子的刘家小儿该怎么看她,那胡同口卖豆花的王家二哥又该怎么看她。。。她,她可还未婚配啊。。。 这一轿一驴的诡异阵势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终于顶着弯弯的月稍儿寻到了颜府的偏门,黄隽口头表扬了众轿夫不辱使命的卖力表现,又许了一份防暑降温的特殊津贴,这才打发她们回了。等他转过身来要招呼夏荷时,却瞧见那丫头满身驴毛只耷拉着膀子,真真一副蔫黄瓜的模样儿,黄隽顾忌着属下的面子,也知自己有些欺负人的嫌疑,只好忍笑忍到胃抽筋,还得生生摆出正经的面色,把明日要办的事体一一吩咐了下去。 待他洗尽一身臭汗,轻手轻脚的掩上屋门时,欲迈出的步子居然有了一丝迟疑,黄隽就着朦胧的月光盯着那垂落的床幔,心里胡乱琢磨着,要不今夜就做一回厅长罢,去外间凑合一宿?若要真这么干,回头再想上眼前张床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不妥不妥,没的把事儿给搅复杂了。。。 黄隽有些犯难,昨夜那般的无理取闹,还把人给气哭了,今日若装作啥事儿也没有依旧腆着脸子上人家的床,这,这不是耍流氓么。。。耍流氓。。。耍流氓。。。嗯?!bingo!! 话说黄隽这种老实过活本分度日的人,大约是被一滩死水的体制内生活磨掉了太多的棱角,压抑了太多的本,原先那个世界的他哪里能想到今日于此时他竟会用此等下流之行径来打破僵局弥补前事。。。可见这男人啊,再怎么伪装,内里都有些龌龊的急智。。。 以从未有过堪比高铁的速度把自个儿剥了个干净,又悄悄掀开床幔,紧接着一个托马斯全旋,他已是稳稳当当轻轻巧巧的钻进了那床薄被之下,黑暗中,人体的其他感官就格外发达,他敏锐的觉察到身边之人的呼吸变的有些急促,黄隽略略凑近了些,一只手也试探的搭上了那熟悉的腰际,原是软软的地方猛的一僵,清儿的整个身子都微微抖颤了起来。。。 两桩好买卖在线阅读 两桩好买卖 肉文屋 / 两桩好买卖 两桩好买卖 Make-up Sex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Makeup Sex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Makeup Sex 大叔的女尊奇遇 作者:严二 Makeup Sex 黄隽悄悄滑动手掌,在那腰侧来回的梭巡,见清儿颤的越发厉害,却始终未伸手推拒,虽仍是面朝他侧卧着,可那小脸似微不可察的往锦被下又埋进去了一些。。。黄隽不由得嘴角一弯,嘿嘿,今夜怕是有戏。。。 他本是个爱顺杆儿爬的,此时又一心想要补救,动作间自然带上了十二万分的温存,等他那只咸猪手将自家夫郎里外了个遍,清儿已是软的支撑不住,再顾不上装睡了,身子一歪就跌进了这不要脸面之人的怀里。见爱人被他成功的挑起了欲望,连似有似无的气息之中都带上了一丝甜腻,黄隽只一阵的火气上涌,还好他尚存几分清明,深知今夜这场欢愉不单单要同赴那云雨之巅,更是肩负着调停沟通赔礼道歉的重大任务,就见他不疾不徐不紧不慢,轻轻扯开那碍事儿的里衣,缓缓的俯身凑上前去。。。 两人裸呈相对,皆是高热的肌肤如渴求甚久一般紧紧贴在一起又不停的摩挲着,一时激起大片的火花,吕清止不住的一声低喘,那声音似痛楚又似甜蜜,他本不欲理睬这人,可,可这身子实在不争气,被这人随便了两下,就,就没了半点子力气,口也涨涨的,连那羞死人的地方也,也。。。 他心里还有些许委屈,只是身体的反应总是直接又诚实,那股子委屈还未寻着机会跳出来举旗抗议,一个瞬间就被自深处层层涌上来的热潮席卷冲散,那热潮以势不可挡的劲头俘虏了他整个的身心,迷乱中吕清已是颤着手抚上了妻主的肩头,抖抖的手指虚抓着她的长发,只想把这人再,再拉近些。。。 黄隽用力的吮吸着那两颗红艳艳的果实,觉得入口极其甘美,犹带着一缕清甜,他深埋着头,不用去看爱人的面色,仅凭头发上隐隐传来的力道和这身下之人的喘息就已明了清儿想要些什么,自己给的够不够多。。。舔吮了片刻,小小的果实终于颤颤的挺立了起来,周围那一圈红晕也悄悄涨大了许多,那股力道突的一收紧,连发都被那一下给扯得有些微疼,头顶处的喘息也急切了许多,间或溢出一两声低低的呻吟,还带上了点儿哭音。。。 黄隽没有错过爱人一丝丝的细微反应,见铺垫的已是充分,火力已是够足,当下就舍了嘴里的美味,唇瓣沿着白皙娇嫩的肌肤一路下滑,留下一串湿湿的痕迹。。。吕清被这阵似痒非痒的感觉一闹,只觉得全身都化成了水,原是握住妻主肩头的小手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仿佛被抽去了骨头一般软塌塌的落在锦被上,手指无力的蜷曲着。。。 耳边不息的细喘和轻吟就像美杜莎的歌声,让黄隽这个夜航的水手立时忘却了所有神识,恨不得献出全部身心只为换来更多的浅吟低唱,他揽紧了爱人的腰身,在那腹部浑圆处卖力亲吻,角角落落皆被他印上了绯红色的印记。。。吕清按捺了许久,已是再也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最高的呻吟,那拖的长长的尾音如同小猫的尾巴,挠的黄隽心痒难耐,下腹处更是噌的蹿起了熊熊大火,他猛地抬头,一把就噙住了爱人的嘴唇,那股子疯狂的架势似是要将这不停诱惑他的声音全都吞到肚里。。。 吕清也忘却了所谓羞耻,还未等妻主的灵舌来敲门,他已颤颤的启开了双唇,那狡猾之人岂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当下就长驱直入,一口气探到深处,还不住的搅动着,带起阵阵的酥/痒。。。吕清彻底迷乱了心智,只觉得这感觉不够,还是不够,他费力抬起双腿,轻轻摩挲着妻主的腰际,身子也紧贴上前,微微挺动着,那不知羞的地方早就黏湿了一片。。。 黄隽怎会不明了爱人的这等暗示,他连连叹息,自家解语花于床榻之间的风情着实撩人,他若还是原先的男身体,怕等不到入巷就一泻千里了吧。。。他飞转着不着调的念头,却是一点都未耽误工夫,一只手快速下移,扶稳了那的双臀,另一只手探到清儿身下,那隐隐露头的小家伙下一刻便顺利的被他握在了掌心。。。黄隽松开爱人红肿的双唇,他虽不舍那份湿热,却是更加的不舍即将到来的甜美吟哦,他手指略略收紧,上下一阵滑动,那敏感的小家伙跟着一通猛颤,顶上也不停吐露晶莹的泪水,而他最不愿错过的这世间最美妙的音乐也渐渐响了起来。。。 吕清紧闭双眼,嘴唇无意识的半开,白皙的口也微微起伏,他不自知的随着妻主的动作摆动着腰身,原是细小的呻吟再压抑不住,已全部流泻了出来。。。他正放纵自己享受着那只手带给他的甘美滋味,忽的察觉那羞人之处被一团温热一下子包裹,那团温热如同有着意识一般,只紧紧的绞着他,似还在不停的蠕动吞吐,收缩间激起一阵莫大的快感。。。 ‘嗯啊啊。。。你。。。你轻点儿。。。’吕清皱紧了眉头,那股过于强烈的刺激终于逼出了他今夜的第一句话,他身子弱,这段时日的温存也多是妻主用手帮他纾解,眼下这般并不常有,且女尊世界的男子们欲望都不太强烈,那象征着男特征的某处也比较娇嫩,承受不了太多的需索,如今他又有了身孕,此时这快感对于他而言就有些负荷过重了。。。 黄隽心中也有着顾忌,他本不想做到最后一步,毕竟他的灵魂是个大老爷们,你让他在这床第之间扮演起女角色,还要真枪实弹的来,这可不是什么多多练就能上手的问题,单单心理那一关他是怎么说也过不去的。。。只是不能因此而过上无欲无求的和尚生活吧,且他这个诡异的女尊身体还偏偏禁不起挑逗,简直就是一点就着,一着就要猛扑上去,恨不得立时来个全套的圈圈叉叉。。。 无奈之中黄隽只好屈从了这不争气的种马体质,又拿幸福生活从开始的现代理念来宽解自己,这才与不久前拉着自家羞答答的夫郎从头置尾的演练了一回,可惜啊,也不知是心理障碍在做崇,还是他的小脑欠发达,总之,在那本是最欢畅的高/潮时刻,他居然没掌握好平衡,差点一头栽倒下来,拉扯间不仅弄疼了清儿那娇嫩的小宝贝,他自己还扭到了大筋,扒着床头龇牙咧嘴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之所以今夜抛却顾虑要做到这最后一步,除去欲挽回些面子,重振男人,咳咳,重振大女子的雄风,也是想借此让爱人彻彻底底完完整整的享受一回,此时见清儿一下子僵直了身子,原先饱含着愉悦的声音也有些变调,似是在忍痛,黄隽心里不舍,当下便想起身,却被一只软软的小手虚按住胳膊,片刻,那抖抖的嗓子才小声说道:‘别,你别。。。我受的住。。。’ 黄隽一时红了眼圈,待强咽下喉咙里那股子咸意,才俯身凑到爱人耳际,轻轻说道:‘清儿你无需忍着,你呼痛我就停。。。’说着,已是缓缓的动了起来,他把力道放的很轻,吞吐间也很注意节奏,又腾出一只手抚上爱人的口,不停逗弄那两颗被冷落的红果,另一只手原是握住爱人的双臀,这会子也忙碌了起来,揉捏着手心处那一团软软的,不时搓弄挤压,偶尔还状似无意的滑至那条缝隙,若有若无间用指尖轻触着。。。 这一番细致的工夫没有白费,黄隽敏锐的察觉到清儿僵直的身子慢慢又软了下来,还有些无助的扭动,那轻轻浅浅的吟哦也渐渐响了起来,特别是当他一边上下动作一边用手指拨弄那条缝隙时,爱人总会微微一震,甜美的声音也愈发的像要滴出水来。。。 黄隽大喜,他先前几次与清儿温存可没发现清儿身上还有这么一处敏感地带,他自不会错过这片新开发的大陆,立时就使出全部解数,亵玩起那细细长长的臀缝来,他一会儿用指甲轻轻搔刮,一会儿又用指腹来回摩挲,只把清儿那说不出口的地方给弄得黏黏湿湿,隐约间都有了些哧哧的声响。。。 吕清被这不要脸的人闹的一阵难受,可这难受里却夹杂着无法言述的快感,那股子难受多是源于羞耻,毕竟妻主正玩的起劲的地方连他自己平日里也极少触碰,他更是不知晓那里竟然还能为他带来这等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像是千万只蚂蚁爬上了心尖,只搅得他止不住的抖颤,那地方还不停抽搐着,还,还湿的不成样子。。。太,太羞人了。。。 这诡异又某名的快感与那巨大的羞耻混在一处,折磨的吕清眼角都湿润了,他鼻翼翕动,气息也愈发的急促,止都止不住的呻吟也越飘越高,摄人心魄。。。一时这小小的床榻之间无数春情涌动。。。 黄隽只觉得被他紧紧包裹的那小家伙像是涨大了些,硬硬的直挺着,似是快到了临界点,温度也高的吓人,烫的他一阵的哆嗦,他虽把清儿的需求摆在了第一位,但不得不承认,这纤细小巧的玩意儿的的确确也带给了他不少的感觉。。。黄隽不由得一脸黑线,他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怎能被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东西伺候的还很舒坦,甚至想着再多来点儿。。。黄隽一时无语,只是这真真切切的感受你再怎么糊弄自个儿也是无法否认的,唉,多想无宜,索舒服到痛快吧。。。 这转了念头,他就有些狷狂起来,动作间幅度也加大了些,只想快快找到他这具身体的敏感点,那不停亵玩着爱人臀缝的手也更加的没了规矩,揉揉这里,那里,到最后居然用指尖抚弄起清儿的菊花来。。。 吕清一个激灵,猛地睁圆了眼睛,妻主,妻主的手竟是探到了。。。他顿时羞窘难言,直想要躲开,却是忘了两人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呢,他这一番挣扎不免扯动了相连的下半身,就听妻主一声低喘,那声音不似平日的语调,像是终于从嗓子眼儿里憋出了什么,带着莫大的满足与畅快。。。吕清一时愣怔,他脑子里尚不知发生了何事,身体却是听懂了这一声低低的喘息,他不由得越发向上挺起,只想去到那片温热的最深处,让她,让她再多些畅快。。。 黄隽已成功变身为感官动物,方才清儿的那番挣扎误打误撞间竟碰上了他遍寻而不遇的敏感处,待那激烈的眩晕感觉稍稍过去了些,黄隽勉强收敛心神,这才发现清儿搭着他的手臂半坐了起来,身下还在不停动作,那气息也是越喘越急,显是在隐隐发力。 黄隽自不会让他还在孕中的夫郎过分劳累,他收回湿漉漉的手,稳稳的将清儿揽于怀中,再次掌控了主动,吕清此时也有了些疲累,他还未意识到自己先前的举动已没了半点良家男子的规矩,他只觉得腰处一阵的泛酸,见妻主探出手来欲抱他,便顺势靠上了那结实的口,将一张泛着红晕又带着汗滴的小脸深埋于其中。。。 凭着记忆黄隽瞄准位置又猛地动作了两下,瞬间一阵滚烫在体内连连爆开,眼前都有些火花闪现,吕清更是全身猛颤,搭着妻主胳膊的手指突的一收紧,尖尖的指甲已是掐出了些血印,他抵着妻主的口,最后一声美妙的吟哦全数给堵在了那两团温热之间。。。 舒爽之后便是层层上涌的乏累,黄隽扶着浑身瘫软的夫郎重又睡下,连两人身上的黏湿和汗渍都未及擦拭,就这么相拥着沉沉睡去了。。。 makeup sex在线阅读 Makeup Sex 肉文屋 / Makeup Sex Makeup S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