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潮的日记(h)》 1 我上了闺蜜的男朋友,而且不止一次。 和他做爱的乐趣是什么呢,聊天中又无意得知他规模不错,才萌生出逗逗他的心思。 至于后来嘛,就完全沉陷进去了,我喜欢他操我的时候紧紧抱着我,说好紧好舒服的样子,也喜欢被他操时嘴里情不自禁说些淫言秽语,然后不费力就高潮的自己。 事情的起因是2月24号。 那天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刚结束隔离,近乎一月的禁闭日子后整个世界对我来说都极其新鲜,我像个充满求知欲的叁岁小孩一样,走出去尽情呼吸安全清新的空气,徒步走过一条一条的街。 刚过春节,天气往往都是这个时候开始暖起来的,但还是不够暖,我穿得有点少,路上一直打喷嚏。 遇到蒋昭完全是偶然,开始我没认出他,瞟了几眼,又眯眼仔细看了会儿,才发现是认识的人,率先上去打了招呼:“嗨。” 他向前走的动作一停,回过头。 遇见我他多少还是有点诧异,但没太明显,很快就收了回去,这一点和上高中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对什么事几乎都不闻不问的。 “你一个人啊?”我问他,然后东张西望着,“宰凝儿呢?” 他回答:“她回上海了。” “回上海?这么早?”我有点惊讶,这才刚过春节不久,没到叁月,“她们开学啦?” “嗯。” 说话功夫他已经买好东西,朝结账处走了,我两手空空有点尴尬,就随手拿了瓶水,放到超市结账台。 柜台后的小姐看我们认识,就问要不要一起结。 “一起吧。”蒋昭说。 出去以后我没和他分开,跟着他一起走,边走边和他闲聊:“好久没回来了,街上好多店都换了。原先这边有家甜品店的,怎么换成鸭爪火锅了。” 他嗯了声,没接话。 见此情景,我也就不说话了。 到了十字路口,他问:“你从哪走?” 我猜测他问这话是想和我分开,想一个人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偏不如他的意,嘻嘻一笑:“我出来闲逛的,好不容易逮着个熟人,当然要多聊会儿了。况且你这一路这么无聊,我多陪你会儿不好?” 他无语,然后我殷勤地去接他手里的袋子,他转过头问:“干什么?” 我回答:“当然是帮你提。” “不用。” “为什么不用?你这些东西不是挺沉的?” “那也不至于让你一个女生提。” “那又怎么啦?”我没当回事,去抢那些袋子里看着稍微轻一点的一个,“男人能帮女人提,女人怎么就不能帮男人?” 他被我堵的没话说,只好由着我提那个袋子。 之后我跟着他一路朝南薰路走,我问他是住宿舍还是怎么着,他说他家在学校附近有套空房子,他现在在那住。 真幸福啊,我内心感慨,到现在我还和我爸住,不过好在他已经不怎么管我了就是。 东西提到他家小区门口我就走了,小区是个高档小区,东城这一片房价基本都是我家叁四倍,如果未来我不去别的城市工作的话,还是挺想在这边买房的。 那天晚上我思来想去,兴奋地睡不着。 一到夜里人就容易胡思乱想,而且容易想些带颜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春天,身体格外地燥热,只是想象了一下,下面就湿了。 然后不知道哪冒出的勇气,打开微信,也不管现在已经一点了,给蒋昭打了通微信电话。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接了。 电话一通我有点紧张:“喂?” “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他的那一声嗯格外地温柔。 “我睡不着。”我说,开门见山地。 “嗯。” “你呢?”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阵,传来他轻轻的声音:“我在改论文。” “好。” 蒋昭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听声音就能脑补出一张帅脸的好听,然而他的确长得也不赖,不然也不可能我高中关注他两年,到现在还维持着兴趣的地步。 “嗯……”我发出一声柔柔的伸懒腰的声音,“你为什么会接我电话?”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我被他这样一反问,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 然后那边就传来一阵走来走去的声音,过了会儿走回来,一串什么东西叮叮当当地响,我听到那东西被扔在桌上:“你的钥匙掉进我的塑料袋里了,我以为你是来找钥匙的。” ! 钥匙! 回来的时候我爸正好在家,我按了门铃,也就不知道钥匙掉了这件事,起床摸了外套口袋,钥匙果然不在里面。 “我明天去拿。” “行。” 害,还搞得我自作多情半天,以为他能接我电话是因为什么呢。 然后不出我所料的,这一通电话,很快就挂了。 不过我也跟着兴奋起来,所以24号那一天,我把所有的事总结为一句话:看着你不太搭理我的样子,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 2 看了眼昨天的日记,总觉得自己最后那句话有点像舔狗。 不过我不是舔狗,我只不过就是喜欢不喜欢我的,有点贱,不过贱是人的本性嘛,送上门的我一般没啥兴趣,不如我自己征服来的使我快乐。 说回第二天。 也就是25号。 那天早上我穿得不多,外面裹了件大衣,快快乐乐就出门了。 蒋昭的意思是给我送下去,我拒绝了,打电话的时候我故意带上哭腔:“下面也太冷了,回国的时候没带几件厚衣服,我能去你家取会儿暖吗?”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那你上来吧。” 进了他家的门,一阵暖意扑面而来,我坐在沙发上,捧着他递给我的一杯热茶,惬意地叹了声,“啊,真舒服。” 听出了我比起昨天更厚一层的鼻音,他脚步停了下,回过头:“你感冒了?” “啊?有吗?”我蹭了下鼻子,仰头露出个无奈的笑,“哎,没办法,最厚的衣服就是这件了,我还想着到春天就不用再买了,谁能知道二月的风还这么大。” “对自己好点儿。”他说,然后到卧室拿了盒药,顺便把我的钥匙给我带过来。 “你好贴心。”我说,毫不吝啬对他的赞美,然后拆开药吃了两粒,闭上眼憩了会儿。 脑袋一阵昏昏沉沉,不知道是昨晚睡太晚了,还是感冒真加重了,头一晃,手跟着一抖,里面的热茶洒出来一大片到我穿着的衣服上。 外套是敞开的,所以全部洒到了贴身的衣服上,水渍洇开,衣服湿哒哒地贴在我的胸口上。 我倒吸了口冷气,清楚地感受到那茶水一瞬凉了下来,紧接着胸口一片都凉飕飕的,蒋昭听到我那一声又回头看向我,看到我胸前湿了,神色慌乱了那么一秒,“你没事吧?” “我……”我抬起头,一脸不知所措去看他,又低头看看湿哒哒的领口,“你家引力有问题。” 他闭上眼。 “我有衣服,你先换上。” 我跟着他进到他的卧室,打开衣柜门,他从里面挑出一件白色的短袖,头也不回地塞给我。 “谢谢。”我小心翼翼地冲他点了下头。 然后看着他把门带上离开,脱下衣服,脱完发现内衣也洇湿了,手背过去正想解,一瞬间想到什么,动作停住。 思虑了那么一小会儿,把刚脱下来的那件薄衣服穿回去,捣鼓了会儿,狠命一拽,耳边刺啦一声,我知道成了,摸了摸后面内衣的排扣,如我所愿挂住了。 “蒋昭……?” 我探出头寻他。 他正坐在客厅看手机,闻言抬头。 我露出个为难的表情:“衣服好像挂住了。” “……” “你能进来帮我解一下吗?” 我眼看着他眉头拢起,“你自己解不开吗?” “我自己要是能解开,就不会来找你。它挂那儿挂半天了……不然我也不会耽搁这么长时间。”我露出挫败的悻悻的表情。 他表情一阵五味杂陈,最终迫不得已,起身走向我这间卧室,推门进来,恰好看到我衣服掀起来一半,挂住的地方下露出节纤纤细腰。 我皮肤打小白,所以我遥想他进来的那一刻,心境一定是变了的。 然后听他脚步犹豫地走上来,手够上我的衣服,拨开,看到了挂住的那一片地方,轻轻一解,挂住的地方松开了,我的内衣也跟着松开了。 之后也不管他还在,我自顾自脱了衣服,内衣是半挂在我的胸前的,只遮住重要的那两点,单手把衣服扔到床上,我转过头,“你还不走?” 他原本愣在那,听我这么一说,猛地回过神,脸一下子黑了,僵硬地转过身,拉上门,回到客厅。 我当时强忍着没笑出声。 低头看了眼半遮着的酥胸,很白,又圆润,把内衣扔到一边,用手轻轻揉了两下,手感是真不错,我要是个男人,我也会眼睛巴在上面。 25号那天就算是过了,春天真是个让人兴奋又烦躁的季节,不过还是不能急,得慢慢来。 至于宰凝儿,我暂时不想去想。 我没什么可给自己洗清的,我很渣,我清楚得很,开头我就说过了,我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 ρΘ⓲.Θгɡ 3 叁月到来以前高中忽然要搞班级聚会。 开始我是没兴趣去的,后来听说蒋昭也去,就屁颠屁颠也去了。 高中的时候我在班里还算亮眼,所以不乏有男孩子喜欢我,也谈过一两个,可以说是索然无味,毕竟不是我想要的,再怎么营造感情也不会太好。 再说起蒋昭,蒋昭高中是没谈过恋爱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但是追他的人真的太多太多。 主要是长得好,皮肤白,随处往那儿一站都有不少女孩子瞟他。那时候男孩子们自尊心好胜心都很强,就连我同桌一个平时臭屁的不得了的男生,都亲口说蒋昭基本上就是我们学校的门面,不说校草,班草绝对是了。 这次我去的有点晚,所以没能占上离他近的位置,仔细一瞧,除了他左边两个男生,右边一个,剩下一桌基本都是女生,甚至还有一个外班的,但和我们班玩特别好。 叹了口气,坐到男生更多的那一桌。 其实除了蒋昭,班里还是有不少长得帅的男生的,而且说话一个比一个好玩儿,逗得我前仰后合。我坐的位置恰好正对着蒋昭,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老感觉他在看我。 吃到一半,我去卫生间上厕所,上完出来洗手,男女洗手池是一体的,洗的时候恰好蒋昭走进来,我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没吱声,他也看了我一眼,和我站到一排洗手。 “挺受欢迎。”(ρò➊8ω.℃òм)po18w.Com 他说。 我没想到他会开口,笑了下:“也没有。” 他没再说话,快速洗完就走了,我洗完没像他那样甩手走人,舒舒服服地干了才走。 后来大家玩着玩着玩高兴了,座位乱坐起来,坐着坐着,蒋昭坐到我们这一桌,他上学时候人缘好,刚一来就被一大堆男生围住,抱的抱亲的亲,场面一度诡异得令人发指。 我没理会他们,和旁边赵一司聊天。 斜撑着胳膊,故意和他聊得很起劲,眼角轻轻去瞥蒋昭,看见他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之后聚会散了,我俩也就散了,那时候天色还早,我在附近商场溜达,溜达到一半,我忽然想起上次穿回家的那件蒋昭的T恤。 一直没还给他,被我挂在衣柜里。 然后再无心闲逛,直奔家里去,回去找他的衣服,折好,到储物间翻出个看着还不错的纸盒,装进去,给蒋昭发消息:还你衣服。 结果他回了句:不在家。 我亢奋的心情立马打了个折,吐吐舌头:那什么时候在家? 蒋昭:十点。 十点。 现在是六点,离他回家还差四小时。 其实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觉得他会再想和我纠缠,况且前两次他的态度也有够冷淡,能够拒绝我的理由很多,但是他这次居然同意了,难道是那天我在他家换衣服起作用了? 遥想当年不动如山的蒋昭,那个一万年心都不会被捂暖的蒋昭,在美人计前,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我:那我到时候去找你。 换了套衣服,沙发上躺了会儿,又眯着眼睡了一阵,一晃就九点半了。 我忽然想到我爸酒柜里的那几瓶酒,眼睛滴溜溜转了阵,发消息问蒋昭:喝点? 蒋昭回了个问号。 我:别问,问就是品质好。 然后他再没回消息,我也不管他,收拾收拾到楼下拿了两瓶我爸的威士忌,全副武装朝他家去了。 其实我酒量还行,但就是不知道蒋昭怎么样,敲开他家门的时候他还穿着外面的衣服,显然是刚回来不久,我把他的衣服塞给他,扬了扬手里的酒:“去哪儿喝?” 他定定看着我:“你觉得酒吧能让你自带酒水?” 我嘻嘻一笑,越过他走进他家。 开始的时候两人就只是看着电影,有事没事喝口酒,后来我嫌太无聊,问他要不要玩点什么,他说随意,我就说那就摇骰子吧。 我是真没想到他玩得那么好。 结果就是我被灌了四杯,他只喝了一杯,我脑袋晕晕的有点上头了,胆子也大起来,有局我赢了,我拦住他喝酒的动作说:“你可以不喝这杯,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 他难得一笑,说:“OK。” “你……”我思索片刻,目光落向他的肚子,“你有没有腹肌?” “有。” 问完我就后悔了。 他又不胖,身材又好,肯定有了,我该问有几块的呀! 咬咬牙,“再来,这次加几项规则,输了可以喝酒,可以回答问题,也可以脱一件衣服。” 他神情微愣了愣:“脱衣服?” 我盯着他的眼睛,点点头,“对,脱衣服,你说有腹肌我就信你呀,我不亲眼看看怎么知道。” 就听他轻笑一声:“做梦。” “怎么就做梦了。”我不服,“我输我也脱。” 他不语,又重新摇了骰子,这次很幸运,又是我赢了,原本想着再出点什么刁钻的问题,想了想,心里忽然冒出个问题,无关颜色,但很值得我去问,抬起头看他:“蒋昭,你觉得你是个好男人吗?” 被问的人明显被我问到了,先是目不转睛看了我一阵,随后目光悠悠飘向别处,嘴角提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也许……我不觉得。” -- ρΘ⓲.Θгɡ 4 当晚我没回去。 两瓶酒被我全干完了,已经处于离弦的状态,身上的衣服输的只剩内衣和内裤,袜子都输完了,大片的皮肤暴露在外,在黑色蕾丝的映衬下更显得诱人。 偏偏蒋昭清醒得恨,可以说是过度清醒了,我说我好晕,回不去了,他起身来抱我,把我抱到侧卧,我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他把我放下就走了,留我一人趴在床上半梦半醒地凌乱。 这人……就这么走了? 我就半点诱惑力都没有? 愤愤地,我强撑着头晕和疲惫,爬起床,赤着脚就朝他那屋走,摇摇晃晃的还在门前磕到了头,推开门,就看到他正坐在床上看电脑,长腿一屈一伸,悠哉游哉的。 他见我进来,抬起头:“怎么了?” 我摸了下刚才被磕到的脑袋,委屈化作泪水在眼里打转,“干嘛啊。” “什么干嘛?”他问。 我真的快哭出来了,朝前走两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下,头又晕乎乎的,重心不稳朝前倒,被他一手牢牢抓住,“走路看着点脚下。” 趁着他抓我的功夫,我顺势爬上他的床,钻进他怀里:“我撞到头了,好痛,而且好冷,我感冒刚好。” 就听见他说:“那去客厅穿衣服。”(ρò➊8ω.℃òм)po18w.Com 我才不穿,抱着他故意在他怀里乱动,“你好暖和,我来取取暖,没取到火种之前我就不走了,我是近现代普罗米修斯。” 那句取火种说的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说完才觉得意味深长,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正好也在看我,看来是已经领会到那层意思了。 之后他也没赶我走,我就躺在他身边,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动来动去,但可气的是他始终心无旁骛,任由我再怎么折腾都不为所动,一直专心致志搞他手头上的事情。 最后我忍不住了,悄悄钻到他被子里,手滴滴答答朝他腿间摸,在触碰到那一线温热的时候,我明显感觉旁边的人身子一僵,随后看到他掀开被子叫我的名字:“周子潮。” “咋了?”我问,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在忙。” “我知道。” “那你在干什么?” “我在,呃……”我思索了阵,“我在实践课题,我们生物课要我探究男女器官的不同。” 说话的功夫被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那个徐徐苏醒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眼蒋昭,忍不住笑了。 他没笑,定定看着我,盯了一阵,最后翻了我一眼,目光重新瞥向电脑。 还装。 还觉得自己很厉害? 坐怀不乱?在我这里这四个字不存在。 既然他并不抗拒,那剩下的就由我自由发挥了,我轻哼了声,舒展舒展五指,手慢慢伸向那已经竖起的一根,隔着内裤轻轻抚弄。 他应该是洗过澡的,周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就连内裤都是香的,我对香味很敏感,所以这很刺激我,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下已经湿了,有一小块黏糊糊地沾在私处上。 用手撸动了会儿,感觉他已经在破防的边缘了,总是有事没事看我两眼,已经没什么心思再搞他那论文。 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把他内裤扒开,把那呼之欲出的一根释放出来,浅棕色光滑的物什暴露在外时我属实有点被吓到了,但随后眼里就充满了渴望。 我以前还没回国时和宰凝儿聊过这方面,有次她透露给我蒋昭尺寸不小,是游泳的时候看到的。 彼时他们已经在一起,得知这件消息后我怅惘了好一阵,不过以我的性子,当然是很快就释然了,然后颇有乐趣地问起他们相处的细节。 我问,那你俩没有过吗,她说她想啊,但不好意思一个女孩子主动去提,然而蒋昭也一直似乎没那方面的意愿,就连她主动到他家过夜,已经暗示得相当明显了,他都无动于衷,弄得她实在是没辙。 而且据她所知,蒋昭一直没有过,还是处。 想到这我就更激动了,舌尖沿着肉棒从下往上一舔,就听到安静的夜里他的喉咙滚动一声,抬起头看他,发现他正直勾勾看我。 让我欣慰的是他个人卫生不错,凑近闻甚至用舌头舔,都没闻到什么怪味,清清爽爽,这就已经足够了。我看着那一根越发爱不释手,用尽所学去挑逗,舔弄,舌尖在肉冠以下的系带上摆动,换来的是那一根一下一下经受不住地挺起,一摸越来越硬。 不过后来也因为我把它弄得太长太硬,导致我每次含进去都没办法整根吞入,最多吃进去一半,再没深入余地。 口腔里的肉紧紧包裹着他的东西,由慢及快地吞吐,他似乎也是再忍受不住,逸出今晚第一声叹息。 此时不仅是他,连我也溃不成军了,内裤湿的快要透水,抬头看他,他正半阖着眼,睫毛纤长的眼底含满了欲,白皙的俊颜浮上层浅浅的红,我冲他笑了下,这才像是喝过酒的人,先前的他实在是清醒得太不像话了。 知道他现在不会拒绝我,我挺起身,跨坐在他的小腹上,手攀上他的两肩,脑袋冲着身上的内衣很可爱地一斜:“要不要帮我解开。” 于是他伸手去帮我解,解的很快,我调侃他看来是个老手了,他沉默着没说话。 脱掉衣服的我要比穿着漂亮衣服时还更自信,身材就是我的筹码,我占据了一切这方面的有利条件,白,有腰,胸大有锁骨,一般那些电影里的女优我都不放在眼里,因为她们不如我。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双乳间时,享受的不仅是他,还有我。 下身情不自禁地在他小腹上前后摆动,下一秒就感受到他张口含住我胸前那一粒,很舒服,也很难受,就是这样的矛盾,上身迷醉的同时,下身也传来了一阵令人难受的空虚感。 他的吻细细密密落在我身上,最后我看到自己的乳头都被吸红吸肿了,不过并不难看,依然娇俏地立在那,像春日里含苞待放的桃花骨朵。 我再也无法忍受,转过身,将黑蕾丝隐约包裹着的臀部对向他,声音带着凄楚地和他撒娇:“帮我脱掉嘛。” 于是我就真真正正变得一丝不挂了,摸了摸下面,水多的都开始沿着大腿往下流,倒叁角的毛发以下,可以看到莹白泛着水光的阜部。 我又重新转过来,用水渍渍的下面去蹭他的肉棒,蹭得他的肉棒上都是我的水,然后歪着头打量他,看得出他正强烈克制着什么,神情有些紧绷,我从来没有想到他心如止水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表情,感觉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 5 最近步入期末作业一下子多起来,21号以前要交好多作业,所以就隔了好久没写。 日记这种东西我真的,从小到大没坚持下来过,不过这次我决定做个有毅力的人,有空就更。 继续叁月那天的事儿。 扶着他的东西坐进去时,我感觉整个人都充沛了,之前说过他尺寸很棒,肉和肉几乎都是无缝贴合,尽管有水起到润滑作用,但向前推动还是有些吃力。 整根坐进去时他先是舒服地叹了一声,随后眯起一线黑瞳,一眨不眨看着我:“不戴套么?” “不戴。”我说,“我吃药调解内分泌的。” 他轻微皱了下眉,表示不解。 我解释道:“前段时间老熬夜,内分泌紊乱,医生给开了达英。” “避孕药?” “是的。” 想到起初听到医生给我开这个药我还怪兴奋的,我对调解内分泌没啥兴趣,但对避孕很感兴趣。 戴套和不戴套的感受区别很大,对女性而言更多是心理,对男性而言更多是生理,我个人不喜欢戴套,隔着层膜总感觉会少那么一点肉贴着肉的亲密感,而戴套的男生往往会表示那种被肉夹着的真实感会大打折扣,舒服嘛,肯定还是不戴套舒服。 动了两下,深入浅出,女上位动起来还是挺吃力的,或者说我在这方面经验不足,过往都不是我上位的,于是身下的人很快就不满我这样低频率的速度,翻身把我压到了身下。 灯没有关,昏黄色的台灯光线柔和地洒在他的侧脸,纤长的睫毛镀上一层浅金色,我对上他的目光,那一双眼有些失焦,满是为欲所困,我一想到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就兴奋,我觉得我活着可能就是为了成就感,为了征服欲。 他开始抽插,并不留有余地,每一下都深深埋进去,之后无师自通地开始九浅一深,我说我想要他抱着我,他就俯下身抱着我,那样的角度刚好剐蹭到我里面最敏感的一片,我禁不住哼起来,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喘。 “唔……好舒服,啊……操得我好舒服……” “你好厉害,好棒……” “啊……呼,快死过去了……哥哥的肉棒插得我快死掉了……” “好想要天天被哥哥操……天天都想要……” “……” 说骚话我在行,但平时没这心境我是说不出这种话的,只有在这种情难自已的时候,这些才说得出口,目的是充当调味品,将心脑高度合一,达到我想要的使这场性爱推向更高潮的结果。 声音颤抖着,热气痒痒地呼在他耳畔,那些污言秽语似乎是直击他大脑,更猛烈地一阵抽插过后,我短暂地失了声。 “要……要高潮了……” 下身节律性地痉挛,我紧紧抱着他,拔高脖子,一脸苦楚。 心中有预感他也快了,有什么比一起高潮更快乐的事呢?那个时候我想不到,只觉得一切都达到了顶峰。 我之前在网上搜过高潮的几种表现,搜过很多,可惜的是从来没见过我这种的。我不会失禁,也不会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的感觉,相反,那一瞬我从脚尖再到头顶都是十分凉爽的,像炎炎夏日把自己装进冰箱里,感官不是一般的与众不同。 最后我感觉他用力顶了几下,一股暖意就直冲我身体深处而去了,身体又僵挺一阵,慢慢放松下来,我大喘着气,躺倒在一边。 缓了会儿,我回头笑着问他:“蒋昭,你有贤者模式吗?”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 然后我不经意去瞥他下身,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一看,居然又硬了。 “你……”我有点目瞪口呆,先前没经历过这种,刚s就又硬?这是什么毛病?啊不对,这是什么国家一级珍惜动物? “怎么?”他问,看向我,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缓缓吧,我不行了,我要睡会。” 他笑了下,讽刺地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就要睡了?” “……” 随他怎么说吧,反正我要睡了。 翻了个身,把被子裹紧,脑袋昏昏沉沉的,最后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很快就睡着了。 -- 6 经过那一夜后我感觉自己重新做回女人了。 并且知道下一次不会太远,只需要一个契机,男人嘛,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生性如此,贪吃是不会改的。 有了如此快乐的体验我急于想分享给别人,但奈何回国后身边都是正常人,他们多数不会理解我和有女朋友的男人上床的行为,偷腥向来被社会道德所约束,也正因为被约束,带来的刺激感才会翻倍地高。 3月10号宰凝儿发了条:好想回Y城,好想见某人。 附带了张聊天记录的截图。 我点进去看了眼,无非是女方呼声很高,十分热烈,男方平平淡淡,在正常回应和敷衍之中拿捏了个平衡。 当下心里一动,扔下这几天一直修修改改一直不满意,让我有些烦躁的那十几页外语论文,躺在沙发上美滋滋地给蒋昭发了消息:想吃果冻了。 他回了个:? 看了下回复时间,比起第一次第二次可要回得要早,这算是个好事。 至于为什么发想吃果冻,就单纯是想吃果冻了,我不习惯和异性发什么早啊晚啊吃了么吃的啥这种无营养消息,令人疲倦,之前我就说过,主动搭讪的话最好还是简单表明自己的需求,这样一来会让男人新奇,二来表明自己“更爱自己”的立场,不然自己都不爱的人怎么能得到别人的爱呢。 我:我这两天一直没找到我耳机,你看下是不是落你那儿了? 他:…… 他:下次别再用这一招了。 别再用这一招了?故意落东西在他那这一招吗? 我眼睛转了转,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下次我去他家不再需要任何借口了? 我:几点? 他:八点以后。 我:共进晚餐就这么难? 他没再回我。 哎,没劲。 瞟了眼桌上论文,又不太想动,N大离这边我记得挺近,查了下地图,二十分钟不到的车程。 仔仔细细化了个妆,穿了上次买不久的小高定,想着没什么事做提前去他们学校晃晃也好,说不定能遇到他呢,就算遇不到,也可以借机猎猎其他艳? 没费什么功夫就进到他们校区,一路沿着植着梧桐的路向前走,沥青路,小台阶,右侧望得到的操场绿茵和跑来跑去的男孩子,大学城生活就是好啊,在国外就没这样了。 一路上或多或少听得到有人对着我窃窃私语,听得最清楚的是一个素面朝天,皮肤稍有些黑的女生说:“哇,那个女生好漂亮啊。” 听到这些我还是很高兴的,谁能拒绝别人夸自己漂亮呢,但就是纳闷怎么没小男生来问我要微信,不然一会儿见到蒋昭还能向他卖弄一番。 晃着换着我就晃到图书馆了,直觉他会在里面,进去转了圈,果然,在一楼的一个坐满人的地方看到他了,正戴着耳机看电脑,屏幕的光浅浅映在他脸上,神情很专注,怪迷人的。 优越的五官摆在那相当扎眼,蒋昭这个人,就是那种人群中除非你选择忽视,否则绝对不会无视的那种好看。 原本想直接走过去,想想旁边又没位置,还是别打扰他了,于是靠在旁边书架,开始观察他周围的人。 右边是个胖子,要不是他桌上有本显着的教科书,我真要怀疑他是这边老师了,都20几几年了,怎么还有男生不知道要护肤的。 左边那个男生就显得很平平无奇了,属于那种我看一眼下一秒就会忘的类型。 而他斜对面的女生很明显就不是为了学习而来,一直转笔,快二十分钟了,那一页还没翻过去,蒋昭一低头她就瞟他,抬起头继续看电脑她就装模做样继续转笔。 后来我发现这样的女生不止一个,有好几个,分别散落在蒋昭周围,有时候还会互相对望一眼,我寻思她们不会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是私生吧,现在的校园生活都这么恐怖了? 叹了口气,低头看时间,七点半了,八点到家的话,他现在就应该要走了。 刚想着,眼角瞥见他起身了,收拾了一下桌上的鼠标电脑,放进电脑包里,然后周围那几个女生就像约好了似的一齐直起身,趁蒋昭装东西的间隙开始偷瞄他。 我觉得好玩儿,这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太不错了,于是拿起手机冲着眼前拍了一张,然后微信给蒋昭弹了个电话。 他接了,声音很低:“什么事?” “看你左前方。”我说。 “什么?”他不解,但依旧照我说的,朝左前方的方向看,环视一圈,很快和我对上目光。 “我来接你了。”我嬉皮笑脸道。 远远就看到他皱起眉,望着我不说话。 “……” “怎么,有人接你不高兴么,多好的待遇……” 话还没说完,他就挂了,然后拎着东西朝我这边走,我迎上去,在离他不到叁米的地方展露出笑颜。 “走吧,我等不及和你造孩子了。” -- 7 回去的路上他话不多,都是我在讲,我是个很会聊的人,和我一起基本不会存在无话题可说的情况,但我感觉他并没有认真在听,基本没有附和过我,搞得我有点扫兴,正想问他是不是不想听我说话,那样的话我可以留给他一些安静的时间,就看到他忽然伸手过来,摊开手掌。 “拿去。” 我定睛一看,一块果冻。 然后抬起头,用恋恋的充满崇拜的目光看向他,做了个很卡通的动作:“哇哦,你可真贴心。” 果冻很好吃,黄桃味的,永远是经典,我吃完一个顺手丢进道路一侧的垃圾桶里,正要再开口称赞他几句,很快他又递来一块。起初我以为他真对我那么好,知道我想吃才一个又一个递给我,后来我严重怀疑他是有想拿果冻堵住我的嘴的成分在,他就这么不想听我讲话吗? 进到他家,依旧是上次那老样子,生活区域偶尔会有女性的痕迹,比如进门的台子上有条女士项链,我知道宰凝儿没和蒋昭同居过,但会频繁地来他家吃饭。 忽然就想在餐厅做了。 想到这我就开始按捺不住了,感觉到腿间溢出一丝湿润。 “我还没吃饭。”蒋昭说,走到冰箱前,侧身拿过一瓶啤酒,放到嘴边轻轻一咬,起开瓶盖。 “家里有吃的么?”我问。 “没有。” 我耸耸肩,进到厨房,正要问他点不点外卖,回眸一瞥瞥到一侧放着的蛋糕,已经被吃掉了一半。 这蛋糕看样子很明显就不是买来的,我瞅了眼旁边扔着的裱花袋子,池子里还有没及时清理的蛋糕膜具,问他:“你自己做的?你还有这闲情逸致?” “扔了吧。”他说。 我没吭声,拿起那个裱花袋子,发现里面还有奶油,而且还不少,就故意挤了点到手上,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趁他不注意,一把抹在他脸上。 他皱起眉瞟了眼我手上的奶油,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我,“干什么?” “给你过生日。” “……” “这么多奶油,我看扔了也可惜。”我不舍地看着那一袋奶油,正想说要不再烘焙一个,忽然一个想法冒出心头,滴滴答答地在我心尖跳,低着头又挤了点在手上,放进嘴里舔舐。 “发现你到现在都还喜欢吃甜的呢,上高中的时候就经常见你吃甜的,我送你那么多东西,只有甜品你才肯拆开吃。”我说,低着头舔干净了,抬起来,冲他歪了下脑袋,神情暧昧起来,“要不这下你尝尝我甜不甜吧?” 开始我没想过这事能落实。 也许他对甜的真的有什么执念? 依旧是上次那间侧卧,我上身被脱得只剩一件内衣,蓝紫色款式的C杯被推到上面,露出饱满莹白的双乳,粉色乳尖周围还残留着没有舔干净的奶油,看着诱人至极。 而那薄薄一层黑丝袜也算是彻底报废了,来的时候我在肉色和黑色之间抉择了很久,最终选择了黑色,谁能抵挡得了黑丝呢,反正我不能。 不过不止丝袜,内裤也穿不成了,我最爱的一条蕾丝,被扯开一个大洞,露出一整片阴阜,毛发之下腿根,穴口,还有那两片水嫩嫩的贝肉,通通变得凌乱不堪,沾满了暧昧的白。 我没想过蒋昭会给我口,他俯身埋入我双腿间时从我这个角度刚好看到私处交接的画面,他的舌头陷进胯间那两片嫩白的肉里,搅弄,吸吮,轻轻扒开些,舌尖在那一粒敏感至极的花蒂上来回舔弄,舔得我感觉我就快要死了,视觉冲击加上感官的极大刺激,我很快颤抖着高潮了。 “被舔得太舒服了……”我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和他说,大脑已经一片混沌。 高潮过后就是极致的空虚,甬道深处涌来一阵一阵的痒意,我伸手去够,握住他那挺立着的东西,牵引着往自己身下带。 “我想要……”见他并不配合我,我抬起头乞求地看他。 他也看着我,却一副无所作为的样子,眼里微微带着笑。 “别这样,进来好不好……” “你这样搞得我很难受……” “想要你插进来……” “……” 我说得口干舌燥,都快词穷了,才终于说服他插进来,坚挺着的一根在进入我身体后,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充实,空荡荡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前戏做足很重要,就比如如果没有那么充实的前戏,他插进来的时候我是感受不到那么满足的,没有前戏的性行为我称之为动物的传宗接代,要想享受在我看来还是得仪式感满满。 做的过程蒋昭问我为什么水那么多,我说有吗,他说有,现在他腿上都全是我的水。 而且他还忍不住感慨我紧,我忽然就想起之前一任男朋友说过我松,脑海里出现他短小的一根,嘴边不屑地一笑。 -- ρΘ①⑧.Θгɡ 8 和蒋昭做很容易让我念念不忘。 其实在二月底到叁月十号这段日子里我还是挺难熬的,尤其做完一周过后,那种夜里忽然袭来的密密麻麻的空虚感,让我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春药。 而且事后回想起第一次,那一次我也太菜了,估计就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一次就倒了,叁月十号去他家之前我还暗自下定决心这次绝对不能轻易举白旗,于是那一天我俩做了四次。 那天能写的真的太多了,连着五小时我俩没停,除了喝水,剩下时间都在床上度过,至于感受,一迭一迭地升华,有那么一霎那我甚至觉得自己没了他就不行,一天不和他做就会死。 一两点做完以后,我发现他精神状况依然很好,我问他不困么,他说不困,一点也不像是网络公众号科普中一做完就会倒头大睡的那种,相反我一个躺床上不出力的此时昏昏欲睡,翻个身还没想什么事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是3月11号。 那时蒋昭已经不在了,放在枕边的手机收到一条早上七点的短信——蒋昭:我去上课了。 再看一眼现在的时间,已经九点,距离他给我发那条消息过去两小时了,我掀开被子,我的衣着包括身体一些部位都是一片狼藉,昨晚睡得太匆忙,直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清理。 被窝里太暖,想想还是再赖会儿吧,我又重新盖好被子,给蒋昭回信息:你就这么放心把我留你家嘛?不怕遭贼? 蒋昭:想拿就拿。(ρò㈠8ω.℃òм)po18w.Com 哈哈,想拿就拿,这话说得可真大气啊。 过后我十点左右起了床,穿好衣服,发现桌上居然还有留给我的早餐,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吃完早餐我就回去了,给蒋昭发了句谢谢,他没回,我也就没再和他联系。 有时候距离感很重要,人和人之间总是要多点神秘的。 之后的几天虽然格外难熬,但我还是忍住没去找他,有时夜里翻来覆去,会禁不住思考他为什么会和我上床,他原来是个这么随便的人吗?是个女人勾引他一下就能和他睡觉?还是说只因为对方是我,作为他同学兼女朋友闺蜜的我,以及身材火辣的我,才会有这个特权? 其实多少还是有多懊恼的,这就是我高中追了两年的男人吗,这么轻松就红杏出墙了。 不过想想也是,开始的时候他就说过,他不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坦荡这一点算优点,也许他是真的在这方面不检点吧,而且在这一方面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他,我也是这样的人。 3月20号是个周末,我接到了宰凝儿的电话。 无事不登叁宝殿,距离上次我俩联系已经过去快一个月,她突然找我做什么? “喂,宝儿,闲着没?” 我手机开了免提放到旁边,“咋了,什么事?” “记不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大一的男生,长得有点小帅的那个。” “嗯,怎么了?他给你表白了?”我顺口说着。 “是啊!你怎么知道!”她语气一下子亢奋起来,“他在我们楼下摆了玫瑰花,还点了蜡烛,说实话我一直觉得那样告白特土,但那天亲眼看到的时候,觉得还真挺浪漫的,好多人都围过来看,还叫我们在一起。” 我余暇之间瞥了眼手机,眼里带上鄙夷,“是嘛,那你俩咋不在一起?” “我有男朋友啊。” “他不知道?” “他……他知道,我说我俩异地。” 我差不多就明白了,虽然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正确,但显然她这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经典个例。 “那你准备答应他吗?”我问。 “当然不了,我还和蒋昭在一起呢。” “你前天发朋友圈的celine是他送的?” “呃……嗯……是过节他非要送的,又没法退,下次我再送他个什么吧。” 其实我挺讨厌她这种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行为,同样是臭虫,我就不会这么遮遮掩掩,找这个那个的借口,放浪就是放浪,对感情不负责就是不负责,想收礼就是想收礼,唧唧歪歪什么。 合上电脑,我躺到沙发上,那起手机开始划拉聊天记录,“宰凝儿啊,你这样就不怕后院着火?” “蒋昭吗?怎么可能,我感觉他对女人就没啥兴趣,不过除我之外哈,他上次还亲手做甜点给我吃。” 我想起上次流理台上剩下一大堆的厨余材料,有点想笑,“那他看来是真心喜欢你哦,不过你还是管好他吧,惦记他的人可多着呢,不小心弄丢可就得不偿失了。” -- ρΘ⓲.Θгɡ 9 不知道别的地方清明节怎么样,反正Y城一到清明节就下雨,每年都是,雷打不动的。 好像是要用细细春雨祭奠逝人。 至于为什么会清楚地记得每年清明下不下雨,是因为我生在四月,四月二号,愚人节之后,清明节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年我的生日都在清明节过,不然没办法,平时大家都要上学上班的,只有节假日才有空。 回国以后身边玩得好的朋友几乎都到外地读书了,除了个别在本市读的,剩下的都是些和我一样出了国,现在因为疫情迫不得已回国跑毒的。 约了两个朋友,其中一个因为在美国,昼夜颠倒,早上十点睡晚上七点起,时间上实在是岔不开,就没法出来陪我了,另一个在澳村,一个特活泼正能量的姑娘,前段时间她听说我要回国,还时不时来问候我,说好久没吃海底捞了,等我回来一定要和我吃一顿。 于是我俩迅速把吃火锅这事提上日程,就定在清明节,我说我懒得化妆了,她说那她也不化了,姐妹出门,不必要搞得那么麻烦。 两个素面朝天的女子就这样进到热气腾腾的某知名火锅店里,排号排了快一小时,小酥肉上来的时候谁都没客气,很快盘子一扫而空。 “哎,我还说减肥,一顿就吃回去了。”我看着桌上明显点多了的菜,感慨着。 旁边姐妹安抚我:“减什么肥,你不用减,我也不用减,放开肚皮吃就完了。” “难得你这么好心态。” “那是,人活着就是要快乐。” “没毛病,666。” “哈哈。”(ρò➊8ω.℃òм)po18w.Com “……” 聊了会儿我去调蘸汁,一路上还回味刚才的聊天内容,没看四周,走到放调料的地方按平时口味加料,调着调着,忽然听到附近一道熟悉的声音。 开始只是觉得像,不太确定,又听了会儿,循着声音回过头。 目光在触碰到那人时凝住。 蒋昭? 他怎么也在这? 正纳闷呢,他仿佛察觉到我的目光,侧过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交汇。 我很快将目光撇开,转向他对面坐着的两人。 那是两个男生,一个是上高中时和蒋昭玩的好的,在我们隔壁班,另一个,不认识,但穿着打扮很不错,虽然长得并没有特别出众,但硬靠着衣品挤进了帅哥行列。 “你也在这吃饭啊。”躲也躲不掉了,我上前跟他打了声招呼。 “嗯。”他点了下头,“和朋友。” “嗨,周子潮美女,好久不见。”对面那个和我认识的笑嘻嘻地说。 “嗨,是好久不见。”我说,“你也在考本地了?” “对啊,在E大。” 随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眼他,他也正看着我,莫名的,感觉他今天看我的目光有些许不同,说不上来哪里,但就是不同。 然后我忽然想起,今天我是素颜的。 脑子里短路了几秒,回想起镜子里看到的黑眼圈厚重的自己,呼吸一下子摒住,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呃,那我先回去了,不然我朋友等着急了。” “好。”他说,收回目光,握筷子捞锅里的菜。 再没逗留,回到我们那一桌,不过因为先前的遭遇我开始频频走神,满脑子都是他看我时那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对吃火锅就没太大兴趣了。 他究竟在看什么? 看我不化妆的丑样?觉得我没化妆和化妆区别很大? 觉得我一下子没那么好看了? 不至于吧,我那一整个高中没化过妆,这样素面朝天的样子他见得还少了? 心里纠结起来,猛然发觉自己怎么自从回来见到蒋昭过后就变得心事重重起来了呢,自信点呀我的亲娘,自信才是你的本质好吧。 像是察觉到我的魂不守舍,坐在对面的朋友渐渐停下津津乐道的话题,忽然就安静下来,静静吃着,再没说一句话,不去打扰我,等我回过神来,再看清她的模样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歉意。 吃到最后我俩聊得差不多,肚子也填饱了,看了下时间,快九点,再去酒屋喝几杯的计划要泡汤了,她家管的挺严,我也就没缠着她,两人吃完就从购物中心门口分手了。 朝前没走几步,思绪正乱飞着,听到前头一片光线黯淡的地方传来一声我的名字。 “周子潮?” 我抬起头,目光对上来人。 然后我就看到蒋昭,他正站在景观树旁边,看样子,似乎正在等我。 “呃,你还没回去啊?”我问,不太想面对他。 “嗯。” “你怎么回?打车?” “不。”他摇头,“我开车来的。” “你有车了呀?”我有点惊讶,还没反应过来大家都是有驾照的人了,毕竟出国前大家才刚高中毕业,在我眼里还都是和车沾不上边的人呢。 “嗯,一直没怎么开。”他说,顿了顿,忽然抬起头,说,“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送我? 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他。 吃错药了吧,他。 “你确定?”我有些狐疑,感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不会美其名曰要送我,实则要把我绑走卖给哪个青楼吧?” 他失声笑道:“怎么可能。” 我转了转眼睛,感觉他也没那么恨我,我又没做过什么招惹他的事,于是犹豫着点了两下头,“好,走吧。你开的什么车?车牌号多少?” “揽胜,N·A4999。” -- 10 说实话上学的时候我是看不出蒋昭家里有钱的。 从穿着上和我们没什么区别,消费习惯也是,一家子都很低调,他妈妈有时会来接他,开着辆沃尔沃。后来我知道他家情况后问过他为什么要开沃尔沃,作为富太太,开辆保时捷玛莎不香么,他无奈地说不扛撞,他妈已经撞烂好几辆好车了,他爸实在舍不得。 蒋昭今天开来的车是辆越野。 上了车后前排车载香水的味道很好闻,和我好久以前坐过的那种浓郁得人想吐的香水不同,清清淡淡的,闻着很舒服。 坐在性能优良的车的前排感官就是不错,我摇下车窗,转过头问他车买的多少钱,他说没多少,几十万。 几十万。 那具体是几十呢? 盲猜个一百以上。 然后沉默了一会儿,见他也没有要主动说话的意思,就开了口:“对了,你今天突然要送我,为什么?” 车子还在大路上行驶,他余光瞥了我一眼,“顺路,就送了。” “也没有很顺路吧。”南薰路和胜利街,一个在西一个在南。 想了想,心里忽然闪过一线邪念,露出笑,得意地道:“不会是太久没见,想~~~我了吧?” 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否决,结果意料之外的,他沉默了一阵,侧过头,“你要这么想,也行。” 这下换我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你真要送我回家?”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一脸风轻云淡地,“我都不知道你家在哪。” “……” 行吧,那现在这个方向,我头探出去看了眼,应该是驶向他家方向的。 说起来我也不算拜金,但男生家里条件好是加分项。 且不说物质上能提供多少,那些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内心是否富裕,一个从小在优渥环境下长大的男孩子,多少见识都很广,做人做事都不会吝啬。 之前聊天的时候我舅妈说我这样还是太物质,万一我遇到个真爱,但是家里穷的呢?我说不可能,首先我在认识他的时候知道他家条件不好,那就不会再考虑他是否能够成为我的交往对象了。 现在我对蒋昭,应该算是旧情复燃,他长相不用多说,能力,能考到N大的都不是平凡人,家里条件又好,不论怎样,我都愿意和他维持长期关系。 这种旧情复燃很致命的,趋势显然要比刚开始喜欢还要不可控。 再说起前段时间,算算那时我已经二十多天没见他了,也没聊过天,天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去的,但我坚持不主动找他,这是底线,一条名叫距离感的底线。 于是我只要闲着,手机在手里,就忍不住翻他朋友圈,翻完朋友圈翻qq动态,就像一个变态,天天视奸人家。后来为了不让他发觉我在观察他,我还特意开了一个月黄钻,就为了删除进到他空间里的访问记录,留个干净的案底。 我发现他朋友圈内容不多,qq动态更多一点,因为朋友圈他设置了半年可见,qq动态是全部开放的,甚至还有16年的内容。 值得注意的是18年夏天他发的一句,颇有些暧昧的一串文字,不过就只有那一条,我开始怀疑那段时间他恋爱了,不知道偷偷摸摸喜欢上哪个女孩子。 18年夏天,我想想,不就是我纠缠他的第一个年头么。 哎,原来那时人家早已心有所属。 “下车。” 耳边一声命令。 我回过神,看到车已经驶入地下停车库,停稳在某一个车位了,于是急急忙忙解开安全带,跟着下了车。 小跑着跟上他,他走得很快,我问他你走这么快干嘛,急着回家操我吗,他翻了我一个白眼,说:水喝多了,要上厕所。 听到这句,我差点没笑喷,电梯上一直用胳膊肘戳他,“怎么,帅哥也有叁急啊,也有为了上厕所而不冷静的时候?淡定,淡定,你的沉稳劲儿去哪了?” 他没理我,直勾勾盯着电梯数字屏。 到家后他果断换鞋进卫生间,换鞋是个细节,这让我觉得他还是优雅的,不然直直冲向厕所也就太难看了。 我放下肩上的包,发现进门台子上的项链不见了,多出个挂着布朗熊挂件的钥匙,很明显是女生的,禁不住微微皱眉,正好蒋昭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我拎起那串钥匙,向他抖了两下,“又是哪个炮友遗失的?” 他瞧了眼,“宰凝儿的。” “她回来了?”我有些惊讶,“清明就放叁天,她回来了?” “嗯,对。” “行吧,她也没跟我说。” 似乎蒋昭对我们姐妹情并不感兴趣,走到冰箱门前拉开取出罐可乐,丢给我一罐,自己开了一罐。 我问他出门之前洗没洗过澡,他说洗过,我说我也洗过,就省去再要洗澡这个麻烦的步骤了。 喝完可乐我说我明早还有课,意思就是让他别墨迹了,老娘已经饥渴难耐,结果他坐在客厅蛮悠哉悠哉的,“那你睡。” 敢情他是把我送他家睡觉的? “我睡着就叫不醒啦!”我很大声抗议。 他眉眼闪过一丝笑意,没看我,“好。” “我有起床气的!如果你把我搞醒我会发脾气!” “不会搞醒你。” “……” 我真是挫败。 -- 11 后来那天我愣是陪着他看完一整部异形叁他才肯跟我睡觉。 这次他没带我去侧卧,而是到主卧,我问怎么突然要睡主卧了,他说侧卧睡得不习惯,晚上老醒。 蒋昭的卧室我之前没进过,第一次进,里面很干净,床很大,有个凸出去的半圆形阳台,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外面长江上的风景。我在窗边逗留了会儿,重新拉上窗帘,转过身:“来吧。” 他靠在床头,拉过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快十二点了,你明天不是还有课?” “网课,无所谓。”风轻云淡地,我开始脱衣服,浑身脱得差不多精光,只剩内衣内裤,赤着脚一蹦一跳蹦上他的床,扑进他怀里,仰起头。 “怎么了?”面对我这样的目光,他问。 我露出笑,双眼炯炯有神地看他:“妹妹下面痒了,想要哥哥给打针。” “就这么饥渴?”他问。 “是啊。”我说,“士别多日,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哥哥肉棒插进来操了。” 这句话就像催情药,之后我俩再没废话,翻身滚上了床。 意乱情迷之间我忽然想起件事,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仔细一回想,那个因为没有化妆就出门的疙瘩还没解开,不过算了,他好像也没太在意,而且相反,他今天很热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情。 69到最后只会有一方很舒服,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这次是我,敏感地带被他舔得已然无暇顾及其他,脚趾一并屈起,括约肌节律性地收缩起来,最后伴随着嘴边的嘤咛,阴蒂达到敏感的阈值,我高潮了,浑身颤抖起来,再经受不住他去舔,伸手拦住他,“不要了……不要了……唔……快不行了……” 他停下来,盯着我因高潮水花花的阜部,手握那一根,用肉冠来回蹭弄我那一处,吃满我流出来的水,然后再一挺身,长驱直入,“我来了。” 进去的时候我直感觉喉咙一紧,面容半是痛苦半是忘情,视线低下去,目睹着他那一根埋进我的私处,肉贴着肉,粉嫩的小穴紧巴巴吃着他的肉棒,视觉加生理的巨大冲击下,我舒服地仰起头,仅仅是他插进来我就已经满足地不行了。 “唔……被插得好爽,好舒服……” 咬得娇柔的秽语被他顶得断断续续的,我睁开看了他一眼,在他眼底看到无尽的疯狂。 做到一半,我突然想到什么。 “想不想录视频?”我问,“就那种,小视频。”边说着手在旁边床头柜上扒拉着,找着我的手机。 “你想吗?”他问。 “嗯……想。” “好。” 当时忽然想录视频,完全是由氛围所感染,情趣嘛。 只不过激情过后就不是情趣了,是羞耻,到后来我一个人看那条视频的时候,心中都是羞愧万分,自己当时怎么想的,真是不给酒醒的自己留后路。 不过有一点,这也是我心中TOP10的剧破产姐妹里说过的,露脸不露人,露人不露脸,在我看来这就应该像名言警句一样贴在墙上,very improtant,所以我录下来的片段都仅仅是私处的交合,并没法证明我们的身份。 第一炮打完我已经有些累了,但不妨碍来第二发,躺在蒋昭怀里嘻嘻哈哈了阵,忽然,门铃响了。 我看了蒋昭一眼,“谁啊?” 问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宰凝儿,蒋昭他妈,无非这俩,门外不是她们以后我倒立洗头。 蒋昭明显也不知道这位不速之客是谁,看了眼现在时间,一点了,有些莫名奇妙地起床去开门,走的时候带上我这房的门,一个眼神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钥匙好像丢你这了!” 门刚开,门外就传来宰凝儿焦急的声音。 “你快帮我找找,是不是落你这儿了。” “嗯,在这。” 蒋昭把钥匙递给她。 “啊,在这,太好了……我刚跟朋友玩完出来,回到小区门口时一摸口袋,钥匙不在,就想着来你这找找……我还想着要是实在找不到,你还能收留我一晚,哈哈。” “你爸妈不在家?”蒋昭问。 “不在,他们去乡下了。” “那一点了,外面还能打到车吗?还是我送你?” “呃,打车……应该能打到吧……” 我听语气,这宰凝儿明显就是没想要回家,就算拿了钥匙,也不回,但没想到蒋昭不让她住,一点了还要让她走,估计人傻了。 “那行,打上车的话,车牌号发我,到家给我回消息。” “你家是不方便住么……” 蒋昭那边沉默了一阵,“是,是不方便,你是女孩子,在我这里留宿对名声不好。” “没关系啊,这里没人认识我,而且就只是借住一晚,又不干别的。” “还是送你回去吧,这样也对你好。” 对她好。 听得我直想笑。 估计宰凝儿内心正说,我才不想对我好,我巴不得你现在就把我扔床上,把我脱了操死我。 “行吧……” 最后我听她妥协了,语气里还带着不情愿,但实在是没办法了。 而且仔细听,她声音还有回声,好像还在门外?哇撒,这蒋昭也真够狠的,门都不让进,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女朋友啊,起码也要让进来取取暖先。 -- 12【+】 蒋昭从门外回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啐了句:“渣男。” 他皱起眉。 “这么晚了,亏得你放心她打车回去。” “那你送她?” “……” 我被他堵得没话说,闭嘴了。 其实我不是关心宰凝儿,我关心她干啥,我要是跟她感情好也不至于绿她,我是在意蒋昭的态度,他能放别的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一定也能这样对我。 哎,可是没办法,明明知道是个渣男,偏偏还是上心了。 我想起前段时间在抖音上看到的一条,关于两性的,内容差不多就是,现代女性择偶,有钱的,不要,帅的,不要,有才华的,不要,渣的,哎!就你了! 所以人这个贱性,千百年来都是摆脱不了的。 叹了口气,享受当下吧,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靠在蒋昭怀里。 “不来了?”他问。 摇摇头,“不了,某人坏我兴致了。” “我?” 我没吭气。 他轻笑声。 沉默了会儿,我说:“蒋昭,你知道我出了趟国,择偶观变成什么样了嘛?” “什么样?”他问,放低的声音格外温柔。 我回答:“现在我对男朋友的要求就是,你可以偷吃,可以乱搞,可以外面彩旗飘飘,但是不要让我知道,就行了。” “是么,那以前呢。” “以前的我可是不许伴侣有半点不轨,有严重的精神洁癖。” 他思索了片刻,“那是什么原因呢?变成这样。” 我想了想,“你知道,很多出国了的男女生都会同居,住一起,为了吃住方便,对吧?但是你知道,他们一些人同居过后的下场是什么么,我一个朋友,被家暴,男的直接把她打昏了,后来她跟我讲这个事的时候,我都被吓傻了,天,谁在家里不是爹妈的宝贝,放外面就这样遭人作践?” “是很过分。”他点点头,眉宇间也是不认可。 “然后除此之外,像是什么情侣之间大吵小吵的,互扇耳光,夜里偷偷出去约炮,约完还回来跟女朋友说了的,太多了,所以我对爱情已经没什么期望,叁观彻底被刷新。” “你没看到些好的例子。”蒋昭说,“看到的净是些丑恶的嘴脸。” “唉。”我撇开目光,“能有什么好的例子,我爸妈都那样了,新出炉的全国离婚率你看了吗?离婚的快占结婚的二分之一了,也就是说每两对男女结婚,就有一对会离婚。” “这些让人看了确实会心态消极,但仅仅是二分之一,还有另外二分之一呢,他们最终不都幸福地在一起了?”他语调开始偏转,循循善诱安慰起我来。 “我能有那么幸运成为幸福的二分之一吗?”我不敢想。 蒋昭无奈地一笑,“自信点,你会的。” “会吗?”我抬头看向他,看着看着,眼里禁不住流露出怀疑。 后者权当作没看见,低垂下目光,说:“我爸妈感情就是,二十多年了,还是很好,我爸很疼我妈,他们都是长情的人。你看,幸福的人还是有的。” “嚯嚯。”我盯着他,一脸你怎么没这样的表情,“听说感情方面是遗传父母多,以及平时耳濡目染的,很明显你是反例啊。” 蒋昭一挑眉,“你这样认为?” “那不然呢?”我理所当然地。 他沉默半晌,目光移向远处,“嗯,也是。我都亲口承认了。” 我没接话。 之后没聊多久,我们就睡了。 那一夜,可以说那是我们心离得最近的一夜。 我说了掏心窝子话,我对感情的不信任,对长期关系的存疑,以及之后一切的迷茫,全部毫无保留倾诉给了他听。 但是他能安慰我,温柔地讲那些正面的例子给我听,是我没能想到的。 让我一瞬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喜欢我的? 不然对一个炮友这么温柔干什么。 不过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自欺欺人的念头,也许现在国内就流行给炮友竖立阳光心态吧,毕竟找配偶,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生理上的,人们都更倾赖于健康的,易于繁殖的。 再后来我俩又是长达一月的没联系。 我听说他去外地了,好像要学习一段时间,那就正好让我一个人冷静会儿,好好认清他对我并没有别的意思的现实。 -- 13 步入五月天气暖和起来。 似乎也就是两叁天没出门的样子,外面的草全绿了,梨花桃花开得正是风头,入眼一片春意盎然的样子。 Y城的春来得晚,前段时间我去了趟南方,那里已经很暖了,中午一两点可以穿短袖出门,俨然一副要步入夏天了的模样。 为了今年夏天能够穿短裤短裙出门且毫无负担,我从南方回来后就开始天天减肥,开始是帕梅拉,后来是跑步机,我不喜欢运动,所以两者很快都放弃了,改成天天往电玩城跑玩跳舞机。 E舞成名竞速模式很燃脂,而且很容易有成瘾性,不知不觉我就玩了两小时,身上大汗淋漓,而且一点也不觉得累。 搜了下玩跳舞机减肥的,还真不少,有瘦70斤的,于是更加确立这个方向。 我记得好久之前第一次玩的时候是画室一个女生拉我的,那时我才上高一,比现在单纯得多,还容易愤世嫉俗,但现在不了,我很明显已经自身难保,更容易成为被愤世嫉俗的对象。 说起画室,前段时间还有个画室的男生约我吃饭,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渴望暧昧的闪躲,吓得我在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赶紧说了有,说完有种得救了的感觉,然后我俩就心照不宣地没再扯到个人感情生活的话题。 他是个非常八卦的人,曾经还八卦过我,搞得有一段日子一些同学总是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搞得我很烦,还和他吵了一架,所以尽管他一米九几长得还不赖,我也丝毫没考虑过和他交往。 这次不用多说他来又给我爆了个大料,是我离开画室出国后的料,我边津津有味地听着,边暗自下定决心绝对不和他透露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情。 “程然和司梦槐做过啊,肯定做过。”他一副知之甚详的样子。 “真的吗?”我问,对他俩的事还是挺感兴趣的。 “真的。”他信誓旦旦点头,“你不知道,他俩玩的那叫一个花,之前程然结婚的时候收拾和司梦槐那些小玩具,还问我要不要拿去和我前女友用。” “什么玩具?” “肛塞啊那些的。” “……” 我喝的酸梅汤差点没吐出来。 说一下这两人什么情况,两个都是我们画室的,程然,二十五了,司梦槐,来的时候刚高中毕业,程然在澳洲留学的时候有个七年的女朋友,和司梦槐搞到一起的时候还没分,而且不仅没分,最后两人还结了婚。 我听说他女朋友是知道这些事的,但还是嫁了,当时我就在想难道潮汕姑娘都这么大度么,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这么交付出去? 摇头叹息,再没多做评论。 说回到我跟蒋昭。 5月4号下午我看到蒋昭突然更新了一个在机场的朋友圈,我知道他要回来了,戳了他私信问:要不要我去接你? 他:你开车来? 我:…… 我:坐大巴。 他:…… 我: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开两个R来接你。 他:行。 航班信息发给我了,晚上八点起飞,十点降落Y城,我九点出的门,到机场差不多刚好十点。 天已经很黑了,接到他时快十点半,他拎着行李箱从一群人徐徐走出的样子真的很扎眼,皮肤白,个子高,就算戴着口罩,也抵挡不住气质出众,整个人鹤立鸡群。 “走吧,蒋帅哥。”他出来后,我有点羞于直视他眼睛,率先走在前面,“大巴在一楼,我俩从这个门出。” “真要坐大巴啊?”身后传来他无奈的不情愿的声音。 “不然呢?”我回过身,“你看我好像很有钱?” 他无言。 机场到市中心打车八十,坐大巴一人二十,倒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说那话也只是玩笑话,我是另有打算的。 上了大巴,车内很干净,比我上次坐的那辆好点儿,前排已经坐上不少人了,我拉着他往后座去,我靠窗,他坐我旁边。 没多久发车了,等车灯关了,我拿胳膊肘捣了一下蒋昭。 “你看,那儿有一个摄像头。”我指给他看,一个在车正中央的摄像头,又转过身,指着他头顶的,“这儿也有,但是照不到你。” “什么意思?”他问。 “如果我趴下,前面的摄像头就照不到我。”我接着说。 “你想干嘛?” “我想给你口。” “……” 天黑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有些害羞了。 “还在车上,你等会儿,回家再说。” “我不要,我就是要在车上。”我娇嗔着,“我等不及了。” 他没再吭声,我只当他默许了,脱掉身上穿着的外套,盖在我和他的身上,又钻进外套里,打着手电去解他的裤子。 他今天穿着的是一条很休闲的牛仔裤,没有拉链,系绳的,我费了会儿功夫才把那裤子扒拉下去那一根掏出来,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它,但是能摸到它已经硬了,又直又漂亮的,最后张口含住,吮吸着它裸露的冠部。 浅浅的水渍声传来,淫靡地传进我俩耳中,他伸手下来想来拦我,却被我推开,一时半会儿我还没想结束,说实话再来十分钟我都嫌少,更别说这才一分钟不到。 这种在public场所做的机会不多,必须好好珍惜。 -- ρΘ①⑧.Θгɡ 14 有时夜里我会想,为什么人会在性爱中得到愉快和满足呢?也许一方面是生理,另一方面,我觉得是心理,沉闷桎梏久了的心被释放,兴奋来源于羞涩。 就好像一个人舔你的指尖和舔你的私处,如果你不知羞,感受不到羞涩,那两者是没什么不同的。 而且在中国的社会人文影响下,做爱是羞耻的。 说白了就是和禁忌对抗。 同理可证,偷情所能带来的兴奋和性体验是大于普通恋爱的。 这一次我俩没直接回家,而是就近开了间五星的酒店,开房是我提出的,升五星是他提议的,说明我俩都是有仪式感,追求生活舒适度的人,某些频率还是相同的。 进到酒店才会有种真实的我俩在偷情的感觉,进去后我俩腻歪了一阵就开始了。 上衣一层一层脱光,他埋头在我乳间吸吮,一手在我右胸上揉搓,一手伸到我下面去刺激我的C点,这叁个点一同刺激的感觉太要命,只要稍微一放空思绪,就容易感到飘飘欲仙,然后再回想先前我和他之间那些旖旎,很快我就到达了高潮。 其实我在和蒋昭之前是没那么容易高潮的,没那种心境,对前任更多是将就,尽管他长着一张韩国男团的脸,却没那个本事让我这么快高潮。 插进去的时候我感觉很满足,太久没做了,一个月了,都快变老尼姑了,我一边紧张喘息一边问:“怎么样,去了不少日子,成都那边你总得有点新收获?”(ρò㈠8ω.℃òм)po18w.Com 他看了我一眼,忽然停下,拿过手机,打开微信扔给我。 我接过,打开看到的页面是通讯录好友申请,入目就是一片绿,又往下滑了滑,差不多有十多个,头像有猫猫头的,有动漫的,还有自己自拍的。 “干嘛?”我问。 “通过你想通过的。”他说。 我眯了眯眼。 “选择权交给你,有你看得上的就加。” “你自己怎么不加?”我问。 “我看不上她们。” “……” 可真高傲噢。 以后背地里就叫你男孔雀。 “我没约过,你也不用变着法地试探我。”他畅言道,“所以你现在夹得我很紧,能不能放松一点?” 这两句话有什么关联性? “噢。”我试着放轻松一些。 跟他做了会儿,心里还惦记着他通讯录里的那些申请,最后一咬牙,拿过他手机,摁着他手指解了指纹,把那一串申请全拒了。 “你这是干什么?”他问,看着全部拒绝的页面,有点得意地笑。 “你又看不上她们。” “看不上又不代表不能做朋友。” 他总有他的一套说辞。 每每都能堵得我没话说。 “而且,你把我教员的申请也拒了。”他说,着重看了眼其中一人的名字,“我再重新加她,你说我该怎么说?” “点错了。”我不绕那些弯弯,直截了当地回。 “喔。”他一脸豁然,“是我想复杂了。” 叁次过后我去清洗,蒋昭跟着我一起进了卫生间。 原本想洗洗就睡的,还没把他射我身体里的白浊清理干净,就又莫名其妙开始了,最后的画面变成我单手撑在浴室玻璃上,身后交合的啪啪声响亮,坚持了二十多分钟,我的膝盖弯着颤抖起来。 我问他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他说一个月没做了。 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挺乐的。 为我守身如玉? 那可真不错呢。 洗完澡我坐在马桶上说好累,不想走路了。他问我从卫生间走到床的路都走不动吗,我摇摇头稚气地说走不动,于是他拦腰把我抱起,是那种公主抱,抱得很稳,只是快乐的时光还不到二十秒就结束了,他把我放到床上,单膝支过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下。 这是他第一次亲我。 尽管我们做了那么多次,可是一次吻都没接,甚至亲一下脸这种初中生行为我们都没做过,做过的就只有亲脖子以下,也就是现在晋江严厉打击的部分。 我感到受宠若惊,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他察觉到,一旦被他察觉我们这种平衡就要被打破了,他会觉得我喜欢他,继而随意拿捏我。 但是我又感觉在这个空间里有这种感受的人不止我一个,某些人不太乐意直视我眼睛的样子,像极了因为害羞而闪躲。 想了想,算了。 也可能是我多虑了。 他也许仅仅是因为刚才昏了头做了有悖于我们炮友关系的事而忏悔,所以不愿意看我。 不猜了,没劲。 -- ρΘ⓲.Θгɡ 15 我养过四只猫,前叁只都是在国内养的,最后无一例外都离家出走了,原因我觉得是品种,田园狸花温顺的少,天生野性使他们更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所以第四只我养了英短,一只纯白小公。 这只几乎是我养过所有猫里最乖的了,不偷吃,不抓沙发,不离家出走,亲人,让给剪指甲,但是对同类敌意非常大,绝不允许别的猫咪靠近它半步,不然就呲牙哈气。 它的颜值巅峰是六个月的时候,我贴张图出来。 再过后就走上了肥胖的不归路,十一个月的时候胖到了十二斤,我朋友来的时候都惊呆了,感慨怎么会有这么胖的小猫咪呢。 但是回国的时候我没带上他,疫情之下自己能不能回都说不准,更别说猫了,所以我就暂时放在朋友家寄养,等我回去了再把它接来。 几天前我在朋友圈看到有个朋友要送猫,是只银渐层,因为入春掉毛太厉害他就不想养了,我连忙问他我能不能养,反正我回国闲着也是闲着,带个毛孩子在身边也不错。 结果他说他举家搬到南方了,想送个同城的,将来也好看猫。 我有些遗憾,说那算了吧,夜里翻来覆去想起这事,被他搞得心里怪痒的,然后连着抓心挠肺了好几天,我再忍不了了,自己跑去买了只渐层。 卖家是我认识好几年的猫舍,男主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告诉别人他一千叁卖给我的,这个价太低了,以他给我的那只小猫的品相来看,两千是少不了的。 其实我跟他往来不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卖这么便宜给我。 当天带猫做了猫瘟,小东西回到家第一天唯唯诺诺,第二天就开始活蹦乱跳,到处撒野,我拍了几张猫咪的照片发给蒋昭,问他可爱嘛,蒋昭回给我一个问号,问你养猫了? 我说是。(ρò➊8ω.℃òм)po18w.Com 他:起啥名? 我:大壮。 他:…… 我:寓意着他身体健康,壮壮实实。 他沉默了一阵:能换个名不? 我看了眼自己桌上,我端来的晚饭还没动,问:薏米?红薯?鸡蛋? 他:鸡蛋有点太捞了。 我:那叫虾滑咋样? 他:就虾滑吧,它毛色也很像虾滑。 于是我就开始虾滑虾滑地叫它,它好像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没再像我叫大壮时那样对我爱答不理了。 因为猫我和蒋昭有了话题,我说养了那么多我现在不喜欢幼崽了,喜欢大猫,因为大猫不粘人,而且也不会闲的没事干就来我电脑前踩两脚。 他发了个哈哈,表示他愿意接手这个幼崽,养大了再还我。 我听着这话,心里琢磨他是不是不排斥粘人的?那我这几天是不是可以粘粘他?虽然我不及猫咪可爱,但如果他喜欢的话,我不介意变成猫咪。 心里主意滴溜溜地转,发消息问他下午有没有事,没事陪我出来看个电影。 他隔了好久回了个OK。 我说那到时候见。 确定晚上要一起看电影了,我在手机上订票,订完从床上爬起到衣柜那儿翻东西,我之前买的一套色气的内衣还没穿过,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这套内衣是我一个朋友推给我的,他当时叫我去淘宝搜关键词,我傻乎乎去搜了,结果满页的情趣内衣,但仔细看样式质量都出奇地不错,好评也高,我点进去看了眼淘宝店的店名,才发现搜的关键词就是这家店名字。 以往都没尝试过,模特们穿得都很有味道,看着看着我就有点鬼迷心窍了,于是下单了销量最高的那一款。 猫系内衣,店家还送了猫耳和猫尾。 猫尾是那种肛塞的款式。 记得好久之前我看到过知乎一个问答,关于男同间受做爱的体验,高赞回答是这样说的:匿了,就像屎拉出去又缩回来,挺操蛋的。 那戴肛塞是什么感受? 会不会是一样? 我跑到卫生间里学着戴,涂了润滑油,倒是不难塞进去,只是塞进去后感觉怪怪的,真有点像屎堵在那,多少会影响性体验,让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学会戴肛塞之后我穿好那一套,赤着脚走到落地镜前,开始打量落地镜里的自己。 目不转睛了一阵,鼻腔热热的。 有点受不了。 从落地镜前走开,我拔掉肛塞和猫耳,里面内衣没变,外面套上自己的衣服,乘着天还没黑,出门了。 -- 16 和蒋昭约好在叁号门门口见,进去以后他问我喝点什么,然后目光投向隔壁奈雪的茶,我皱了下眉,说这又不是约会。 印象中能进这些粉粉嫩嫩的店买饮品的都是情侣,我俩进去有点奇怪。 “那你要渴死我么?”他站在门口问。 我下巴朝前边自动贩卖机一扬,“那儿有矿泉水。” 他投来个不情愿的目光。 然后硬生生被我拉了去,走到贩卖机前一看,压根不是卖水的。 某人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我又在附近环视一圈,再没有这样的机子,最终不得不屈服,和他进了那家饮品店,点了一杯杨枝甘露,还有一杯新出的那个樱花奶盖什么的。 我喝着我的杨枝甘露,眼睛老忍不住瞟蒋昭手里那杯樱花茶,我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最后不知道怎么着就被蒋昭察觉到了,侧头盯了我一会儿,吸管支给我。 “我不喝。”我扭过头。 他也没客气,继续喝他的,闲适地盯着玻璃橱窗外望,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喝东西慢,手里的杨枝甘露才喝掉一半,他那杯樱花茶就见了底,说心里话我还是想尝尝他的,一着急,忍不住上前问他:“好喝吗?” 他懒懒看了我一眼,“还行。” “你想不想尝尝我的?” “不想。” “……” 真不给面子。 你就说你想喝嘛,想喝那我也就顺理成章能尝尝你的了。 “你喝嘛,特好喝。”我就像斜对面屈臣氏的导购员,着魔地给他安利着,“里面还有芒果丝,一看就是鲜榨的。” “我不爱喝芒果。” 我哎呀一声,“你试试,这一款好歹也是店长推荐。” 他最后被我缠得没办法,接过我手里的,对着我喝过的地方嘬了口,又还给我,“好了。” “好喝吗?”我问,急于从他脸上捕捉到什么惊艳的表情。 他回:“就那样吧。” “……” ……这叫我怎么开口? 这让我怎么问出“能不能也尝尝你的”这种话? 我有点生气了,这人怎么就一点不通人情呢,他像是察觉到我情绪了,回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也没闪躲,跟他对视着,然后白了他一眼。 临走时我一个人先出了门,走了一阵发现他没跟上,回头看他正站在店内结账处和店员说着什么,然后我走进去问怎么了?他说他又买了杯,我以为他还想喝,就陪他在那等,等了会儿,店员把饮料递给他,他接过说了声谢谢,插了管子吸了口。 彼时我正低头看手机上的开场时间,催促他快点,电影马上开始了,他忽然把手里的茶递给我,说:“你喝。” 我一脸莫名其妙:“干嘛?” “你不是想喝吗?” “……”我有点无言以对,“我不喝,你喝。而且你都喝过了,我怎么喝?” “你不就想喝我喝过的吗?” “……” 神经病。 我没理他,率先上了扶梯,一路上到五楼,取了电影票往进场的方向走。 其实一路上不说话的时候,我也在反思。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是没资格生气的。 一边说着我俩不是情侣,一边想行情侣的方便,一边暗示明示想喝他的,一边又在他递来的时候冷漠拒绝。 真贱啊。 看来下辈子不能再做女人了,女人就是这样,容易做出自相矛盾的事,还是做个男人好,而且还要当个渣男。 选座的时候我选了倒数第二排,电影院里人不多,后排就我们两个。 这种场景让我不禁想起前些天在大巴后座发生的事,同样是在最后几排,大胆刺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不过这次我不敢了,电影院的摄像头是没死角的,我可不想明天一早就上头条。 落座后头顶的灯很快就熄了,大银屏开始播广告。 “猫眼上这个电影的评分还是挺高的。”我对蒋昭说。 “九点几?”他问。 “九点六。” “你没发现上面就没几个低于九分的?” “是哦……”我回想了一下,“为什么啊?”凑过去请教他。 “我也不知道。” “……” 行吧,我直回身子。 饮料就放在我俩中间的扶手上,半天没见他喝过,好像是真的留给我的。 开始我不渴,就没喝过,后来时间长了,忍不住口干,借着银屏的光看了他一眼,咽了口唾沫,凑过去轻悄悄地问:“喂,你的能不能借我喝一口……” 他低头瞥了我一眼,“你喝。” “好,谢谢!” 然后我就毫不客气咕咚咕咚喝。 “哈~” 喝玩还不忘叹出一声。 放回去,继续看电影,然后没多久,就看到他也拿起来喝了口,又放回去。 ……啥意思? 我迷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拿起来喝了口,放回去。 结果他像跟我杠上了一样,也拿起来喝,而且喝的比我还多,一口喝下去小半瓶。 我俩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地,像两个神经病一样,搞得电影还没结束,可能刚过一半,就都双双熬不住站了起来,出门直奔厕所而去。 出了厕所后我忍不住说他:“你幼不幼稚啊,抢什么?” “我没有啊。”他说。 “你就是有,你一直喝。” “我渴啊,我就喝了。” 害,真晦气。 我这是喜欢了个啥人啊。 -- 17 好长一段时间没写了,距离上次写日记已经是一周以前,五月是考试月,我们回国了的学生在很多复杂的课,需要亲自动手实践的课上根本无从下手,导致作业无法完成,搞得我头痛很久。 好在后来我都完成了,现在只剩一小部分,于是抽出空继续更新上次没写完的部分。 我发现性生活真的不能太频繁。 天天做没意思,很快那种新鲜刺激就会消磨。 人就该活在期盼中的,这样许多事情才会变得有意义。 而且我还发现,原来在床上畅所欲言是无罪的,先前我还是太纯良,在这方面一点点都不敢越界,后来在听到蒋昭边气喘吁吁地操我边说爱我时,我那根弦彻底崩了。 于是我也忍不住说爱他,说喜欢他,想他,甚至情不自禁喊他老公。 我觉得让他说出爱我这种话的理由完全是因为内衣,还有开始我挑逗他的那句“做你的猫”。自此我瞬间就和这件情趣内衣产生了感情,原本想一次就扔掉的想法因革命友谊而转变,我决定好好供着她,就像胡国华和他爱过的老鼠,已经是同甘共苦的交情了。 之后细节我就不多赘述,那次我们又拍了视频,我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被记录下来,存在蒋昭的手机里。 然后第二天,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又来找我了,他说他在成都那边忙完了后回来也没事做,于是我们又在床上躺了一天。 一天外加8个小时,做了11次。 真没有报虚高。 做完最后一次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腰像是被挖空,能流的水全流完了,但如果他还想再来次那我相信我还是能保持湿润的,只是感官已近乎麻木,快感没那么剧烈了。 我和蒋昭说一天半11次说出去绝对没有人信。 他笑笑:不信就不信呗。 于是我转头就和我朋友说了,我朋友信了,说:11次,厉害了我的哥。 结果这句好巧不巧在我给蒋昭看我手机里什么东西的时候弹出来,我光速划过,但还是被他看见了,我恨不得钻个地缝进去,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有点害羞了。 五月我们的联系很频繁,比叁四月任何一月的聊天记录都多,虽然多数都是围绕猫的,但不得不说熟络了很多。 最近我有个朋友跟我分享了她的恋爱生活,说她找了一个还在上高中的男朋友。 开始我还很担忧:“不会太小了吧?” 她上大二,她男朋友高叁,差了快叁岁。 对此她不甚在意:“我就喜欢小的,我找了好几个都比我小,我可是忠实的姐弟恋爱好者。” “帅吗?”这是我其次关心的问题。 她没多说,发给我一张腹肌照。 我看了眼那肤色,真真绝了,健康性感的小麦色。 “你俩咋认识的?”我问。 “打游戏认识的。”她说,“就是那段时间混吃等死打游戏遇见的,然后就在一起了,然后就面基了,因为提前开过视频所以没有见光死哈哈哈哈哈!哎就是异地有点难熬,我又没钱去找他……” “面基他来找你的?” “对,放了几天假他连着跑我这儿两回,我问机票难道不贵么,他说钱不是事,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有钱了吗?” 行吧,她的快乐我已经强烈感受得到了。 听她描述对方好像是个很不错的人,尽管年龄上真的很小,一副还没成熟的样子,但现在的小孩真的比我们想象中要懂得多。 我一向不提倡以年龄去断定一个人。 我不记得之前有没有提到过,可能被我删了,说我一个老找渣男的朋友那一段,她总是觉得找个比自己大的靠谱,两叁任男朋友全比她大四五岁,结果第一个把她PUA了,奴役她洗锅做饭,第二个把她绿了,她过生日那天男的出去约炮了。 索性我找的男人没这么离谱的,不知道那个互扇耳光的算不算,但总归没受过太大的伤,基本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 说到这里我想起我曾看过的一篇文章,关于女孩要被富养,作者声明他所谓富养不是靠钱怼,而是心灵富养,也不是我妈老爱扯的什么才艺过人,知识渊博啥的,这些都是虚的,心灵充实是指有足够安全感,相信自己身后是有人保护有人支持的,才会大胆去爱,正确去爱。 我觉得这话说得太对了,真应该把它贴在那些恋爱脑脸上给他们看看。 写到最后我发现我越来越题不知所云了,基本上都是想到哪写到哪,还记起开始我是因为蒋昭才开始写这个日记,但现在我不太想一直围着蒋昭转了,显得我好像很没有自己生活似的,太痴情。 -- ρΘ①⑧.Θгɡ 18 我发现我还是很有幽默细胞的。 把朋友逗乐是我的长项,从初中我有意把口疮说成痔疮那一天开始,我就像被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成为朋友当中最有梗的,最有话题的。 我的前任是个在这方面比我出色的人,他读的书多,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语惊人,和他在一起那段时间我潜移默化熏陶不少,现在也偶尔能蹦跶出几个有意思的词儿来。 说起前任,我在跟他分手过后还断断续续收到过不少他的信息,虽然他的号码我是拉黑的,但拦截短信还是可以阅读。 我挑几个说说吧。 这几条都是刚分手的,当时我看着内心波澜不惊,现在看到却又不免伤神。 内容如下—— “不想妄加揣测,但就给人一种感觉,回国前做个伴,回国后就各过各的。要真是这样那就别回复我好了。” “能为之前的不分手扮作小绵羊一样,现在却能为不再联系像对付仇敌一样堵住所有出口。” “这样的话,也太难了。” 巧言令色,如我这般口舌不饶人都常常说不过他。 还记得最后一次见,我去他租的房子找他,那天我忽然肚子疼,想想应该是肠胃炎犯了,问他这次我能不能不洗碗,他却冷冷说关他什么事,神情之冷漠,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于是我就离开了,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ρò㈠8ω.℃òм)po18w.Com 再念念他后来发给我的,姿态之卑微,任谁看都觉得可悲—— “联系不上你,我好难过啊。” “周子潮,你能告诉我,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待见我?” “算了,我爱你就好了,你不用爱你,舔就舔了,我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我有点不太明白他那句你不用爱你是什么意思,是打错了还是怎么着,不过我也懒得理解其中深意了,在我面前他已是过客。 之后新年,情人节,元宵节,女生节,妇女节,我的生日,他都会给我发消息,祝我节日快乐,以及生日快乐。 有次我看见他给我发了句中元节快乐,差点没被他气死,结果再仔细一看,是上元节,我看岔了,内心才忽又平静下来。 再绕回到最开始的幽默话题,我之所以突然想起这个,是因为前几天因为猫的事我闹了不少笑话,逗得某人一直发哈哈,从高冷的已读不回变成如今只会哈哈的痴傻少年。 最主要是我养的这只猫她太奇怪了。 可能是还太小,不会自己舔屁股,拉完屎臭就臭吧,还老爱往我脸上堆,我躺到床上,她爬我身上屁股对着我。 我当时就地铁老爷爷看手机了。 然后不知道还有个啥毛病,睡觉的时候放屁,谁能知道那么可爱的小猫居然会放那么臭的屁呐,我和蒋昭抱怨说我闻到的一瞬间真他妈是生无可恋了,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在一点点枯萎,结果他无情地发来一串哈哈,还出馊主意说她要再放屁就拿塞子塞住她。 正当我沉浸于猫猫的快乐中时,宰凝儿忽然给我发消息了。 她问我,异地的话男朋友出轨几率有多大。 我原本不想理她,页面跳出去一阵,想到她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又点回来,回复说百分之五十吧。 她当即发来个惊恐的表情。 她说她最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蒋昭还是和往常一样,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发了个憨笑的表情问她月经准不准,她说不准,我问熬夜吗,她说熬,我说那就是内分泌紊乱了,一起来和我吃达英吧。 她知道达英是什么,翻了我一个白眼。 然后又八卦兮兮地过来问我药吃到用处没。 我说吃到了,挺爽的。 她叹了口气,说她也好想,但她不敢,怕偷吃过后就无法直视这段感情了,她对他们的感情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我说那有啥,想去就去呗,快乐就好。 然后她问我有没有干过这样的事,让我老实回答,我说给对象戴绿帽子的事?她说是,我问她要听真话吗,她说要,我说没有。 我一直觉得我在宰凝儿眼里不是个好女孩儿,她可能总以为我以前干过好多坏事,只不过没跟她说罢了,可能在二月份以前我是被误解的,二月以后就不是了,我真如她所想,做了很坏的事。 -- ρΘ①⑧.Θгɡ 19【+】 五月下旬的时候我爸结婚了,没错,再婚,新娶的女人是个三十岁的女人,因此我决定离开一段时间,不打扰他们新婚的甜蜜日子。 我妈那边虽说我有钥匙,但她人不在,听说跟着什么旅游团去云南了。 于是我去了蒋昭家,电话里我说了我爸再婚的事,可怜巴巴说自己没地方住,希望他收留我一段时间,对此蒋昭表示随意,这段日子他不 常在家里。 我问他怎么了,是学校忙吗,他说嗯,晚的话就在学校宿舍睡了。 噢,这样。 无所谓,总得回来的。 换个角度想,就算没他陪,一个人住三百平的房子也挺快乐的。 猫咪那边在我和他商量过后就把它接来了,新的环境它很陌生,总是迷路,于是我专门把它放在一间小房间里,白天开着窗户通风,晚上 怕他着凉就全部关上。 他家的厨房很好使,非常新,几乎没用过,但是碟子碗啊筷子什么的都没有,也不能说没有,三个碗一个碟子在我这里不算有,为了把这 么棒的厨房利用起来,我购置回来许多新的餐具,洗干净后整齐摆在碗柜里。 周六的晚上我做完饭的时候他刚好回来,提着电脑,让我有一种我们在情侣同居的感觉。(ρò➊8ω.℃òм)po18w.Com 吃饭的时候蒋昭说我厨艺很好,我说那是我出国几年磨练的,留学生没几道拿得出手的菜那是不合格的,他听后微微一笑,问我会不会做 提拉米苏,在我读书那个国家甜品是非常有名的,我愣了一下,说我可以学。 好在他家做甜品的器具一应俱全,我还看到好多德制的,做工非常精细,价格一看就不菲,分类整齐地放在抽屉里,已经有用过了的痕 迹。 之后一天我就忙着研究甜品,没干别的,试了一次就成功了,他回来后看到桌上的提拉米苏,说看着像从外面买回来的,我向他展示了一 下他的厨房,一片狼藉,他才无奈笑着说好的相信你了。 吃完蛋糕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奖励。 一个腿软到下不来床的奖励。 我对他的本事深表怀疑,这究竟是积攒了多少经验,不管是做前戏还是进入正题,都能这么炉火纯青,我再也忍不住了,找了个机会问 他:你是不是有过很多这方面的伴侣啊?看你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的样子。 他看了我一眼,问我像是有过多少? 我说起码五个。 他笑了,没说话。 我看他半天没再张口的意思,说你总得给我个答案才是,不吭声算什么,默认了? 不,你猜错了。他说,懒洋洋地开口。 那是什么?我问。 你可以再猜猜。他顿了一下,转过头不经意瞥我一眼,反正肯定比你少。 肯定比我少?想套我话?问的人是你哎,还把我牵扯上了,我原本想直截了当告诉他自己的过往,想了一下,还是先问:你有没有处女情 结? 他说:没有,我没有生活在封建迷信旧社会。 于是我手抬起来,向他伸出一个数。 他小小讶异了一下,随后笑道:那的确是比你少的。 具体是多少? 具体你是和我睡觉的第一个女人。 那句话实在太有震撼力了,搞得我之后好几天都没回过味儿来。 要不然他怎么敢说肯定比我少,原来我是第一个,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到会是我,他能那么轻易被我诱惑了去,为什么之前宰凝儿一直暗 示他他却无动于衷? 手里抚着猫咪的毛,看着电视上哗啦啦的场景,心却不在上面。 我决定从星座方面切入,我回忆了一下,记得蒋昭是天秤座。 天秤,风象,相关标签基本都是优雅,随和,好人缘,而且颜值很能打。 常常因为人太好了,而把自己委屈到,比如因为不舍得别人伤心而无法拒绝对方告白,这一点在我身边很多朋友身上都印证过。另外,和 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完美伴侣,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也能够做到让对方舒适,这个星座可以说是谈对象的优选。 那我属于哪一种? 喜欢的人? 还是那个他不舍伤害,随意将就的人? 想到这里就有点想看看他和宰凝儿的聊天记录了,一经对比之下我就能明晰,虽然先前我基本确信他没那么喜欢宰凝儿,但也有可能要比 喜欢我更多一点。 低头看了眼猫咪,已经在我腿上睡着了,小小的一只,毫无防备地侧躺,如果这个时候我突然搞点什么小动作,他一定是措不及防的吧。 -- 20 写今天这篇的时候我非常兴奋,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刺激,实在是有的可说,虽然结尾有些莫名其妙,但总归来说还是十分值得记 录。 事情是这样的,我一个好久不联系的发小突然给我发消息,问我在不在。 我回她怎么了,她犹豫了下,含糊其辞地说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让我帮帮她,我问什么事,她说她怀孕了。 我诧异了一下,盯着怀孕两字又看了几遍。 印象里我这个发小一直是那种很乖很乖的女孩,胆子很小,温柔且没什么主见,上大学前连男孩子的手都没拉过,更别提接吻滚床单。平 时呢,就喜欢追追星,看看各类言情小说,曾经还追过我写的东西。 就这样一个好女孩典范,居然未婚先孕了。 我问她怎么搞的,没做安全措施吗? 她说做了,他外射的。 我问:那你男朋友呢,知道这件事么? 她回答:他最近考研,我没敢跟他讲。 我: 我真是没话说。 她:唉,你说怎么办啊,这事肯定不能和爸妈说,不然他们一定打死我子潮,你有没有多出的钱可以借我,我等下个月生活费发了就还 你。 我:有,你要我陪你去打掉么? 她:好,你能陪我就最好了。 对于朋友怀孕找我陪同的事,我一直以为只有电影电视剧里才会发生,没想到今天居然轮到了自己。我俩约好了周二下午在附属医院见, 当天见到她后我还有种不真实感,很难去想我面前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她平坦还没见什么变化的肚子下,正有一个芝麻粒儿大的小人 悄悄成长。 走吧。她说,压了压口罩,朝电梯间的方向走。 挂了妇科的号,我俩静静在椅子上等。 医院里消毒水,药物,尤其是某种浓烈的草药味闻得我很不舒服,周围人又多,空气很浑浊,我盼着快点弄完快点离开,不想再在这多待 一分钟。 子潮,你说这里会不会有认识的人啊?她问,神情很紧张,生怕被人认出来。 我四周看了眼,不会,附院离你家挺远的。 我就怕有亲戚啊,我妈的朋友在这边,好多她的朋友都认识我,但我不认识她们。 没事,你戴着口罩帽子没人认出来你。 好。 之后很快叫号到了我们,我陪她进去做B超,做完取单子,取完单子医生说可以到手术台上做人流了,我就又陪着她到手术室门外等。 做之前她很紧张,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会不会很疼啊?她问。 你挂的是无痛。我说,但我也不知道痛不痛,网上说法层次不齐的,有的说痛,有的说不痛。 她听后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我好害怕啊,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再没办法怀孕了?我妈说有好多女孩子打完一次胎就再怀不上了,以后就再 也生不了孩子了 几率事件。我中肯地回答。 唉。她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那么搞了,还以为外射不会怀孕。 如果你想避孕成功率更高一点,可以吃药加戴避孕套。 我男朋友说戴套不舒服我俩当时都查过,外射是不会怀孕的,有好多人都是这样避孕的,好几年都没出过事。 听到她男朋友戴套不舒服,我火气一下子上来,刚想骂他,什么鬼几把男朋友,话题忽然又转移到避孕上,我就没吭声,跟她讨论起外射 这件事。 你们那一晚来了几次?我问。 不记得了她一脸懵懂地看着我说,我都不知道是哪一天怀上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第一次射了,里面没弄干净,还残留上一次的精液,就又跟你做了一回? 她睁大眼睛,一下子恍然大悟,喔,有可能! 这得是避孕知识了解得有多差。 然后我俩沉默了一阵,她忽然说她想上厕所,让我帮她拿单子,我就说你快去,号马上叫到你了。 我以为她去个两三分钟就回来,等了十多分钟,还是没见踪影,我心想这家伙不会害怕逃跑了吧,还是母性大发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了? 我细思极恐,连忙站起来朝她去的那个厕所跑。 医院这一层人很多,多数都是大肚子孕妇来做产检的,我不敢跑得快了,小心翼翼从她们之间穿梭,最后就在快到厕所门前时,我忽然被 一声给叫住。 周子潮? 我回过头,脚步刹住,对上那个叫我名字的人的眼睛。 然后愣住了。 蒋昭? 他怎么会在这儿? 还没等我发问,他就率先问道:你怎么在这?你来这 说到一半瞥了眼我手里的单子,愣了下,眉头一下子皱起来。 你怀孕了? -- 21 我正要说不是我,是朋友,抬头撞进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里,一怔,忽然觉得这是个捉弄他的好机会。 是,我怀孕了。我说。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想了一下,应该是二月多吧。 瞥了眼他手里的文件,问:你呢,你也是来看病的啊? 不是。他回答,不太想转移话题的样子。 那 忽然想起他学的专业,他是学医的。 附属医院全名N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N大的他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噢,我懂了。我点点头,那你忙吧,我上个厕所,一会儿要手术了。 等下。他从背后叫住我。 怎么?我回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他周围看了看,此时还没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目光又重新聚集到我身上,深呼吸一口气,拉起我,朝楼道的方向走。 楼道人不多,偶尔有上下楼的,我靠在旁边栏杆上,等着他开口。 周子潮。他先是叫了我的全名,请问这件事我可以有知情权吗? 呃我目光飘向别处,可以的,应该可以。 那为什么不和我说?他问。 我觉得不用说啊,这孩子肯定不能留。 留不留是一码事,你说不说是另外一码事。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撇开目光,说或是不说我都不可能生下他,所以你没必要知情。 周子潮。 他第二遍叫了我全名。 干嘛?我抬起头不满地看他。 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一样不负责任是吗?他问,眼里是写不尽的失望和愤怒,我以为你出趟国可以成熟一点。 我所做的已经是最成熟的行为了。我说,我不想惹麻烦,我只想尽快让他消失,走人,这样就不会影响我们双方的生活。更何况我们本来 就不是男女朋友,他对我来说不是孩子,而是trouble,我不会要他的。 他沉默了。 用一种失望透顶近乎绝望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了,低头不做声一阵,抬眼悄悄瞄了他一眼。 好吧。他依然还在用那种目光看我,我妥协了,那如果我说了,我说我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让我生下来? 他仿佛还在气头上,但还是能开口:你和我说了的话,我尊重你的决定。你想生,我负责,你想打,我陪你 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口,但我还是不想你那么轻易就放弃他,我想再争取一下。 我说不出话。 惊讶地看着他。 完全没想到在留和不留之间,他更倾向于让我生下来。 两人一时半会儿都沉默了,没人说话的功夫,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我发小打来的,接通了,喂了声,就听她在电 话那头问:你去哪了?号都叫到我们了,都过号了,你人呢? 我瞥了眼蒋昭,你才是,我等你半天,以为你跑了,然后就出来找你了。 我能跑哪里去,我上大的啊…… 好吧。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然后我就挂了。 抬头看向蒋昭,到了该坦白的时候了。 其实不是我怀孕了。我边看着他边说,提了提唇,露出个有点唯唯诺诺,又有点幸灾乐祸的笑,难得你一眼能看到上面怀孕的字,看不到 那不是我的名字。 他听后,眉头不出所料又皱起来了。 走上前看了眼单子上的名字。 周子潮他深呼吸一口气。 哈哈,没想到吧。我朝后退出一步,眉飞色舞地,好了,不说了,我陪我朋友做手术去了,她没有我不行。拜拜了,负责任的蒋先生! 然后再不管蒋昭有什么反应,不听他说什么,转身就朝手术室的方向跑。 心跳跳得很快,快要蹦出来一样。 敲打得胸口微微有点痛。 但是脸上却不由自主扬起笑。 跑到手术室前,发小见我后也没说什么,急急忙忙拿着单子就进去了。我在外面等,等了三小时,她出来了,脸色不太好,于是我就赶忙 搀扶着她,把她送回家。 -- ρΘ①⑧.Θгɡ 22 晚上我依旧还是回到蒋昭家里,短时间内我没有搬走的打算,可能要等我爸度完新婚蜜月才会考虑回去住。 等待蒋昭是个煎熬的过程,白天发生那么多事,他怒不可遏的样子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希望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毕竟那只是个玩 笑,不然我今夜很可能无家可归。 想着,门外传来按指纹的声音。 我目光移过去。 他回来了? 咽口唾沫,心里开始紧张。 门锁滴一声解开,熟悉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野之中,他进了门,反手关上,没看我,拎着手里的文件袋直直朝餐厅的方向走,在背对我的 方向落座,打开文件开始翻阅。 我心里清楚他是有话要和我讲的,不然大可直接进书房,而不是在餐厅办公。 看来还在生气呢。 我又装作看了会儿电视,悄悄瞥了他一眼,看他还在专心低头写着什么,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于是就跳下沙发,朝他坐着的地方赤脚蹦 去。(ρò㈠8ω.℃òм)po18w.Com 绕到他身后,探出头:Hello? 他不理我。 我跑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拉开坐下。 你今天是干嘛去了,实习吗?我问,还是去找人?N大很多教授都会周一周二坐诊 他抬起头,直勾勾看着我。 看得我发怵,止住即将脱口的话。 随后就听他冷冷说:你安静点。 这么凶干嘛。 我撅撅嘴,瞥了眼桌上的香蕉,拿过来掰开一个吃。 吃到一半,察觉到一道不妙的视线,扭过头,再次对上他的目光。 咋啦?我上下打量他一眼。 你能不能吃东西小声一点?他问,眼里带着明显的不耐。 我我哪里大声了?我问,感觉很冤枉,谁吃东西没声音啊,我又没有吧唧嘴。 你去客厅吃行不行? 吃东西就是要在饭桌上吃,干嘛去客厅。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有意见就直说,别刁难我。 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感觉这一次他的眼神里不像上一次那么充满敌意了,一声不吭盯了我一阵,说:骗我很好玩? 我眼神飘走,就开个玩笑 玩笑有这么开的? 那是你眼力见儿不好。 他被我堵得一阵无言,沉默一阵,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那我下次不这样了嘛。 但如果别人非要骗我,我不介意,在某些情况下,把谎言变成现实。 一语惊得我顿时说不出话。 语塞了好久,最终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在说什么鬼话? 达英的避孕成功率是99%,但如果我每天试,总有一天会成为那1%。他说。 我感觉他疯了。 你是不是喝酒了?我问他。 没有。他摇摇头,随后轻描淡写瞟了眼我,收获到我脸上的惊恐之后,露出淡淡一笑,我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下次别再骗我了,不然就不 止是说说那么简单。 这个人心肠是真的歹啊 我内心憋着泪,苦不堪言。 随后默不作声,识趣地就离开了,带着我那根还剩最后一口的香蕉,跑到沙发上去吃了。 当晚我就被报复了。 之所以称之为报复,一定有它的原因在。 隔天我原本计划着早起去趟早市,我妈跟我讲星期三早市有我爱吃的水果,结果次日一觉睡到十一点,想下床赶个末市时发现腿颤颤巍巍 根本站不起来,我那个恨啊,竟提前感受了七老八十走不动路的感觉。 我发消息骂:蒋昭,你就是个混蛋。 他回给我一个:? 我不敢多骂,怕他把我赶出去,这狗东西就仗着自己有套房,这要是我的,我连夜换锁不让他进这个门。 愤愤然,揉了会儿酸痛的大腿肌肉,等到能下床的时候,进到厨房去做饭。 米饭蒸好了,刚下手准备炒菜,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开合门的声音,我放下炒勺走出去,想问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结果来人不是他。 是一个女的。 瘦瘦的,头发蓬松微卷,浓眉红唇。 我一脸懵逼外加不知所措看着她的时候,她也是同样一脸目瞪口呆看着我。 无言一阵,我张了张嘴,呃你找谁? 她回答:我找蒋昭。 我说:他不在。 她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点点头,我知道。 她知道? 我眨眨眼,目光移向别处,无意间瞥到她手里的Hermes的包包,那你是 我是来等他的,他应该过会儿就回来了。她探头朝里望了望,我能进来吗?柜子里应该有我的拖鞋。 -- ρΘ①⑧.Θгɡ 23 我傻逼了。 站在厨房里继续炒菜,心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有她指纹,有她拖鞋,进门的时候毫不客气,但对我没有敌意,又是个富婆 像是家人? 妹妹?姐姐? 想着,忽然想起问她要不要吃饭。 放下手里的炒勺,探出头:我做得多,你吃吗? 不用了。她回。 态度不怎么好。 我撇撇嘴,然后就听她接了个电话,好像是蒋昭打来的,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大概意思可能是回不来,那女的就抱怨了句你真的有那么 忙吗,挂了电话,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我送她到门口,客气地道了声再见,门再次合上。 回去的时候我就看到桌上多出的一个档案袋。 想来应该是那女的来送的,放餐桌上怕弄脏,我过去给他收好,放到他书房的桌子上,然后回到餐桌上继续吃午饭。 蒋昭回来的时候大概六七点,一回来就发烧了。 所以也没进书房,喝了点水吃了药,回楼上休息去了。 我给他送水时他已经睡着,但是脸色不太好,眉头紧锁着,额前渗出一蹭汗水,黏湿了原本清爽的刘海。 我用手背贴了下他的额头,好烫,又摸了下自己的,比他凉好多。 搞不懂他是怎么弄的,这大夏天的,怎么还会有傻子感冒呢。 把水放到他床头,想着过会儿要是凉了,就再送上来一杯,正转身准备走,忽然被人从后拉住。 回头一看,他醒了。(ρò㈠8ω.℃òм)po18w.Com 眯着一线黑瞳,像是刚醒,疲惫且痛苦地看着我:别走。 声音都是哑的,天知道他白天干了啥呀,我叹了口气,问:你怎么搞的,怎么烧成这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打个点滴什么的。 我我着凉了,宿舍楼这几天停暖,太冷了 然后就看到他往左边挪了挪,吃力地留出一个位置给我,陪我睡。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看了看他挪出的位置,你是小孩儿?生病了还要妈妈陪着睡? 他原本柔软无力的声音一下子凶悍不少:别废话。 我撇撇嘴。 然后上到他床上。 躺平了,他侧过身伸手抱住我,把我整个人都圈在他怀里,调整调整姿势,闭上眼准备睡了。 被窝里很暖,他却整个人缩着,有时还瑟瑟发抖,我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但是碍于姿势不方便,只把手掌贴在他的胸膛上,再移不上去 了。 结果不动还好,这一动,他睁眼了。 低头看着我。 不对,是凝视着我。 我有点心虚,脑袋朝后缩了一下,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他反问我。 我眼神乱飘,我,我不知道啊。我就动了一下,想换个姿势。 你想睡么? 还好。 想睡的话,就乖乖不要乱动。他说,不然难保我用什么别的方法,让你我都睡不好。 我不敢再乱动了。 犹记昨晚的心酸。 然后静静躺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听到身边的人呼吸声逐渐均匀,侧过头,发现他睡了,我也闭上眼,却没能像他入睡那么快。 想拿手机玩,想起手机放到楼下餐桌了,心中哀叹一声。 大概又过了二十来分钟,我开始有些困意了。 半梦半醒之际,听到身边的人呢喃了句什么。 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梦话,顿时清醒了不少,凑过去听,就听到他念着,口齿不太清晰,但还是能捕捉到几个关键字:周子潮你厨房 我叫你别动 厨房? 他梦见什么了? 半支楞起身,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结果他好像是梦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下子被吓到,睁开眼醒来。 你醒啦?我问,做噩梦了? 他醒过来第一件事不是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下子掰过我的手,看了眼我的手指。 你梦见什么了?我好奇问。 他松了口气,却仍是一脸后怕的模样,你以后不要再拿刀了。 说完转过身,整个人仰躺在床上,闭上眼缓着。 我满头问号,不过大概也猜到他梦见什么了,问:你是不是梦到我手指切掉了?哈哈,血流得多吗? 他仿佛还沉浸在梦中没能反应过来,眉头拢起,多。 多是好事。我说,一副喜闻乐见的模样,我奶奶说了,梦到血有好事发生,越多越吉利。 他睁开眼白了我一眼。 我伸手去摸他的头,已经不那么烫了。 走吧,出去吃饭吧。我说,肚子已经饿得嗷嗷叫了,再不想在床上赖着,好久没去一中那家粥饼店吃饭了,正巧今天你病了,咱俩换点清 淡的。 -- ρΘ①⑧.Θгɡ 24 因为去的时候已经九点,所以饭店内没什么人,很清净。 你知道我在国外有多想这个蛋豆腐吗?我一边低头翻菜谱一边问。 什么蛋豆腐?他凑过来看。 就这个。我指着菜谱上的一例菜,噢,它叫日本豆腐。这种豆腐我只在一家中餐馆吃到过,其他家都没有,但是那家中餐馆老缺货,所以 吃不吃得上全靠缘分。 他若有所思点了下头,我也喜欢吃这个。 意见达成一致,我们愉快地点了一份。 之后又点了例京酱肉丝,点了份春饼。这两样东西照样在国外吃不到,或者是我还没探索到,实在想吃的时候,就自己亲手做,而且照着 小红书学的话,味道和餐馆里也差不了多少。 我俩食量小,所以点了两份菜就完了。 我问起他白天来找他的那个女人,他说那是他表姐,来给他送东西的。 你表姐好高冷。我说。 还行吧。他说。(ρò㈠8ω.℃òм)po18w.Com 你全家都高冷。我又说。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之前我想说的关于在国外的话题还没讲完。 我看到菜单上的一例甜品,跟他说那边的人都好喜欢吃甜的,我第一次吃马卡龙的时候,不会吃,一口全吃掉了,差点没腻死,后来才知 道这东西是要搭配咖啡一点一点吃的,以前的贵妇通常能一个马卡龙一杯咖啡吃上一下午。 但也不全是那种甜齁人的甜品,比如提拉米苏就很好吃,甜而不腻,是我点甜品的首选。 其次是抹茶千层,味道清甜爽口,缺点是价格太高,一小块就要四十块钱。 甜食我差不多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主食的话,除了本土餐馆,最多的就是日料,什么鳗鱼寿司鱼子酱寿司鲜虾手握,啥样的都有,不 过我已经吃腻了,出去吃饭第一考虑的绝不会是日料。 他问我那那边中餐馆好吃吗,我想了想,点点头,挺好吃的,也不贵,主要是量大,所以显得它不贵。 说到中餐我突然想起那边一家火锅店,是我经常去的,我前前后后安利不少同学跟我一起去吃,纷纷被种草了。而且最近这家店还和我最 喜欢的甜品店联合,搞了个提xx家生日蛋糕前往消费者,满500立减150的活动,我给他看了那条朋友圈,下面还有我评论的一句:双厨狂喜。 但给他看完紧接着我就叹了口气,搞活动又能怎样呢,我已经回国了,想吃也吃不到,什么时候再回去还是个未知数。 那你这次准备待多久?他问,低着头,没看我。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吧。我说,主要还是看政策,如果他们国家允许持学生签入境,我就可以走了,但照他们的疫情形势来看,难,街上 都没什么人戴口罩的。 你很想那里吗? 想,时间长了就会想,刚回来的时候都高兴死了,心想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老娘可是待了两年啊,两年都没回一次家。我说,还能回 想起整夜整夜梦见自己回国的那段日子,甚是伤感,但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我已经在国内待四个月了,想我在那边的同学了,想回去和他们一 起吃吃喝喝。 那里风景好吗?他忽然跳过这个话题,问。 好啊,旅游胜地。我说,我特别喜欢他们的夏天,上一个夏天我和朋友去了好几个公园,都太美了,我们还去了森林,去了海边,小风吹 着,那叫一个惬意。对了你不知道,我们还在海边看到了裸女,不算裸吧,我朋友说她贴了胸贴,可是贴和没贴有什么区别,胸超大,古铜色皮 肤,超性感,好想摸。 他听笑了,扬了下下巴,去啊,摸去呗。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敢啊,被当成变态怎么办。还有。那边冬天也很棒,我上次刷抖音刷到个百万赞的视频,仔细一看,那不就是我们学 校河对岸吗,加个滤镜加个音乐就变成网红景点了。 我发现你其实。他打断我,开口,顿了一下,还是挺喜欢那边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啊?我有点后知后觉,经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也还好吧。 你有考虑过毕业了留在那边吗? 我连忙摇头,不不,不待,一年十二个月,六个月都是冬天,而且一年只有30天是晴天,靠海嘛,老阴天。 嗯,回来好,不会饿着你这个馋鬼。 我看他说话时嘴边隐隐带着笑,心里不由得郁闷,我看起来像是容易嘴馋的人么,虽然说了好久那边的吃的,但也不能定义我就是个馋鬼 吧。 等疫情结束,你要是来了,我一定好好尽地主之谊!我说,兴高采烈开始规划,我带你去岛上的火锅店吃饭,带你去收藏了达芬奇真迹的 博物馆,还有那边的游乐园,好多过山车,两百块钱玩一天。 嗯。他倒是没我这么激动,很平静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 ρΘ①⑧.Θгɡ 25【+】 其实关于那边的事我能跟他讲上三天三夜,但眼瞧着菜上上来了,有东西吃,自然就堵住我的嘴了。 一下午没吃饭,吃到我最爱吃的两样食物的时候整个人都幸福地冒泡泡,心情一好,大手一挥,想吃什么,今天我买单。 蒋昭则是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好像这两道菜有多贵似的,那眼神搞得我有点小尴尬,嘿嘿笑了两声,夹起面前的春饼,认真往里面包肉 包菜。 吃完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饭店几乎没人了,前台站着的几个服务员好像在等我们,时不时投来催促的目光,为了不影响他们快点下班, 我和蒋昭没再逗留,飞速结账离开了现场。 回家是打车回的,出租车上我吹了会儿夜风,说:蒋昭,你知道吗,我在国外见到一个背影和你好像的人,穿衣风格都一样。 他没吭声,但我感觉到他扭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我就绕到他前面,看了下他的脸。啧,这正面有点不尽人意,和你完全不像,简直是背影杀手。 他沉静了一会儿。 你还会想起我呢? 我头扭向他,会啊。 他哂笑一声,没说话。(ρò㈠8ω.℃òм)po18w.Com 回到家两个人洗漱完就上床了,我很困,他也是。 躺了会儿,快睡着时,扭了下头,突然发现蒋昭是躺在我身边的,躺在我这间屋里,我的床上。 似乎最近经常什么都不做,还能睡在一起。 我有些新奇地看着他,他却已经闭上眼在睡觉了,于是新奇一点点在眼里消散,最后目光转向天花板,盯着白花花的墙发呆。 住了一周多,已然步入五月末,我妈从云南回来了,我决定回去跟我妈住一段时间。 本来想在蒋昭家多住会儿,但忽然有一天早晨睡起来,意识到到两人这样距离感太近会不会不好,于是毅然决然决定搬走。 对此蒋昭并无异议,仿佛我来去都无关他事,表现得非常平淡。 嗯,如果他大呼小叫起来我才会不习惯呢。 猫咪我也带走了,小东西被我装进猫包里时一直喵喵叫,听得我有些心疼,唉,刚习惯了一个环境,又要换另一个环境,这样对猫咪这种 安逸的动物很不友好,它们可能会应激。 好在带去的时候妈妈很喜欢它,它也很喜欢我妈,爱抚之下猫咪没什么异常,这样我就安心了,看来以后出远门能有个靠谱的人为我寄养 小猫了。 哈哈,这样说是不是有点无情,搞得我妈好像个工具人。 不过最近因为我非常忙非常充实,和我心高气傲望子成龙的妈妈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口角争执,所以我相信如果我真有这个需求,她是乐意 做我的工具人的。 课业上,结束了一部分due,剩下一部分看着就轻松一些了,我们有三门已经结课,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结这么早,但也懒得细想,结了好, 结了暑假就可以早点到。 六月一号,我被我妈使唤着下去丢了垃圾。 推开楼道门,感觉天气一下子热起来了。 已经到了可以穿短裤短袖的时候,自己却还穿着件很多余的外套,感觉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丢完垃圾赶紧冲了回去。 之后我开始每天傍晚和我妈出去散步,聊聊天儿,锻炼锻炼身体。可能是那几天整天赶作业,熬夜,加上饮食上有点不规律,导致这两天 身材有些浮肿,我妈很嫌弃我变胖了的脸和腿,一看到外面有哪个小鸟腿的女士就夸人家瘦,听得我很烦,决定最近少吃一点,有计划地减个肥。 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能在短时间内瘦很多的台湾mm减肥法,大概意思就是第一二周减食量,把胃饿小,第三周轻断食,第四周每天就只让吃 200克食物,结束后大概能瘦十斤以上。 简直是魔鬼,但我还是试了,第一周成功坚持下来,瘦了5斤,第二周感觉体重不怎么降了,假借欺骗餐吃了顿炸鸡,结果这一吃一下子把 持不住了,吃完第三天我就撺掇我妈带我去吃烤肉寿司三汁焖锅了。 吃完我就后悔了,回家的路上内心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心里幻想的等到我瘦了,瘦成细长的两腿,盈盈一握的腰,然后穿些骚里骚气的衣 服诱惑蒋昭的美好画面全部破灭了,我很沮丧,忍不住给蒋昭发消息问:你嫌弃我胖么? 他回:你不胖。 他没理由哄我,所以这话我姑且就先信了,心情稍微好点,目光投向我妈买来的豆干,咽了口口水,最后硬逼着自己喝了两大杯水,把空 缺的胃填满。 正当我准备发起下一轮进攻时,第二天,我妹妹非常快乐地给我发了条消息:姐,端午咱俩去玩密室吧,然后一起去吃年糕火锅。 我看了眼年糕火锅,又看了眼日历,嗯,一周以后,可以当欺骗餐吃。 于是就又兴高采烈地期待起端午节来。 -- 26 距离我记录端午节那天已经过去将近一周,因为这一周过得过于忙碌,最后一门信息技术课有九项作业需要完成,一项就够我做大半天, 所以忙活了足足五天,今天才来得及更新。 14号那天天特别热,司机师傅还不舍得开空调。 我,我妹,尽管我俩穿着短袖短裤,依然被热得死去活来。 终于熬到站,下车走在步行街上,瞅见不远处的冷饮店,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来了一句:买喝的走。 排上队,我和我妹唠起来,我说我感觉这蜜雪冰城就像瘟疫一样,刚一回国就遍地都是。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廉价饮品店,后来发现它的 确廉价,物美价廉,东西还是挺好喝的。 她问我国外的饮料好喝不,我说好喝,但是也贵,最离谱的是50一杯的杨枝甘露,买的人还不少。 她摇头叹气,说有这钱都能在国内吃一顿好的了,我惋惜地点头说是啊,说完队就排到我们了,两人点了喝的,拿上饮料朝步行街深处 走。 Y城的密室我不太了解,因为我根本就没玩过密室,我是个落后于时代的古早女性,密室啊剧本杀啊什么的,对我来说都是新大陆。 地方是我妹带我去的,她已经玩过几次了,很明显她要比我前卫,她说这次咱们选个有NPC的,我一听就激动起来,有真人好啊,某音见 到过,玩得那叫一个紧张刺激。 结果去了被人家告知没场次,只剩下没有NPC的,没有就没有吧,我妹这个人不钻牛角尖,有什么事儿很快就想开了,拍拍我说带NPC的 咱们下次玩,然后选了个戏院主题的密室,带着我还有另外两个拼团的一起进去了。 走进全封闭的空间,黑黢黢的空间里只提着盏油灯,因为代入感不强,我始终没什么恐惧感,过程我就不多赘述,倒是故事挺有意思。 男主是个台上迷倒万千,台下风度翩翩的花旦,尽管受无数少女喜爱,却始终不对什么人动心。这个人设我很喜欢,戏子无情嘛。突然有 一天院里来了个有钱的公子,好龙阳那一口的,极力捧他,甚至花重金包他的场,这一出遭了另一个唱曲的嫉恨,这公子原先是捧他的,结果转去 捧这男主,两人争执不下,发生了谋杀案。 这些都是男主的冤魂讲的,他叫我们打开柜子里那个盒子,里面有他的宝贝,让我们放到镜子前给他看,然后告诉我们下一关的线索。 我们打开他那个小盒子一看 居然是个太监。 这故事别出心裁啊。 破门的最后一关是要有人躺在房子拐角的床上,另一个人在床头床尾的蜡烛前吹一口气,触动机关。我们四个都看到了那机关,是一个活 门的天花板,一旦躺下去,准有东西要掉下来。 我妹是整个过程玩最嗨的,不由分说被我们三个推了上去,结果我吹蜡烛的时候她没注意,一个死眯瞪眼的皮囊人忽然就从上面掉了下 来,吓得她一下子弹起来,一边子里哇啦乱叫,一边退到我们一群人发出阵阵哭腔。 我们剩下三个人全都笑了,终于知道床边那个格格不入的大粉兔子是用来干啥的了,就纳闷她怎么不抱呢。 走出密室,轻微的眩晕感,我肚子饿了,没在游戏厅逗留,拉上我妹去隔壁的购物中心吃东西。 嗯,终于到正题了,前面讲的无关痛痒,下面才是今日重中之重的重点。 我们去的是一家韩式年糕火锅,网红店,所以帅哥美女如云。 我妹看上一个长得异常俊秀,在一众人当中脱颖而出的男waiter,想上去要号码,但是人怂,就鼓动我帮她去,我说我去有什么好处,她说 今天这顿饭她请,待会下去给她买杯奶茶就行。 我说ok,拿上她的手机直奔而去了。 结果要到一半,不经意一瞥。 斜对面坐着的。 那是蒋昭吗? 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正看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估计要比我发现他早,而且好巧不巧,正好撞见我要人家微信。 我张了张嘴,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码也扫了,微信也要到了,但是处境有点进退两难。 冲他敷衍地一笑,僵硬地转身,回到我那桌。 我和我妹说我遇到熟人了,关系不太好的那种,想叫她快点吃完快点走人,就忽然见她伸长了脖子,盯着我刚才走过来的方向,说,姐, 你看那边,那边桌上有个好帅的男的。? 我回头去看。 恰好看到蒋昭正看着我这边,对视之中满是怪异。 那个男的我感觉没有女朋友,不然怎么跟个男的来这边吃饭。我妹说,边说着边直直盯着他,看了会儿,又看向我,唉,大意了,不应该 急着要那个服务员微信的,一山更比一山高啊咦,你咋了,肚子疼? 没 那咋了? 我脑子疼。 -- ρΘ①⑧.Θгɡ 27 紧盯着我妹把桌上剩下的炸串解决,拉着她去结账,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店门。 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步行街的夜市很热闹,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但我和我妹都逛累了,嗯,准确来说是我逛累了,就叫了辆滴滴回 家。 回家的路上我把我的事讲给我妹听,得知刚才坐在那的帅哥就是我跟她提过的我们高中的班草,我妹露出既惊恐又惊喜的表情,问我俩进 展咋样,我说还行。 那现在应该不咋行了吧。她说,还挺幸灾乐祸的,不该叫你去要人家微信的,我不知道那个人也在这下你俩泡汤了,要不把他介绍给我 吧?我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你白日做梦呢你。我白了她一眼。 她嘿嘿一笑,现在八点天黑了,不叫白日梦。 那也别想。 害,开个玩笑。 因为我妹家不在Y城,所以当天夜里她就在我家住下了,两人聊了一夜,睡得很晚,所以第二天将近十一点才醒。 之后我一直在家里宅着,码码字,打打游戏,偶尔出去玩玩跳舞机,端午节就这么过去了,所以也没什么值得记录的事。 六月二十号的时候下了场雨,所以天气凉快了不少。 星期四早上我妈给我发了条消息,叫我快点去附属医院对面的口腔医院打疫苗,今天轮到我们这栋楼了,社区通知疫苗有限,去得晚可能 就没了。(ρò㈠8ω.℃òм)po18w.Com 我一听附属医院就直觉没好事,上次进附院就不幸遇到了某人,还被他发了通脾气。 骑着共享小电驴到医院门口停下,戴好口罩帽子,进到门诊楼里。站在测体温的台子测体温,抬头一看,前厅黑压压的全是人,三条长长 的队伍,末端都快排进厕所了。 没说人有这么多啊。 叹了口气,乖乖走到其中一条队伍后面排队。 其实排队倒没什么,打两把游戏就过去了。低头等了快四十分钟,再抬起头,队伍已经前进了大半,于是收起手机,跟着前面的人到台子 前签疫苗知情同意书。 队伍排到非常靠前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病房门口组织秩序的是一个身形很熟悉的人,因为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所以不太确定。 我又走近看了看。 真他妈阴魂不散。 我不知道我和蒋昭究竟哪里来的缘分,在海底捞遇见了一次,妇产科遇见一次,和我妹出去吃饭遇见一次,连打个疫苗都能碰上他。 我不禁怀疑这一次是不是刻意所为。 我可是告诉过他我家小区地址的。 快排到我时,我俩已经看到对方了,相隔两米对视,他眼里一点也不惊讶,我就更断定他是知道今天我会来。 前面又陆陆续续进去四五个人,刚好卡在我这里,他把我拦下,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了我一会儿,目光又飘向别处,没有想和我说话的意 思。 这样的状况装不认识我是做不到的,有点忍不住了,主动开口说:真巧,又遇见你了。 他听到我说话,回过头看着我,神情淡然,嗯,孽缘嘛。 还孽缘。 你就是有备而来的好吧。 好了,进去吧。他说,正好有个人出来。 我就从他身边经过走进去,没再管他,注册了疫苗信息,然后等了会儿,到我时坐到位置上拉起袖子,等医生给我消毒打针。 针孔快插进皮肤里的那几秒是最难熬的,我有点晕针,尽量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头一撇,目光落在门口蒋昭穿着的鞋上。 很干净的白鞋。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没能给他踩脏。 嗯,要不待会出去我假装踩他一脚? 低头看了眼我的鞋,嗯,比他的脏。 眨眼的功夫,疫苗打完了。 我站起来,领了表,出门的时候蒋昭很官方了说了句拿着单子等三十分钟去右手边签字,然后我们就擦肩而过了。 打完疫苗要留院观察,划分开的区域有不少人在等。 我找到个座位坐下,划拉手机打发时间,等了快十来分钟,余光瞥到一抹白,有个人坐到我身边,随之带来他身上好闻的香味。 那是蒋昭的味道,所以我没抬头都知道是他。斜了他一眼问他干嘛,他说轮班休息,我问他那来找我干什么,他说来看看你有没有不良反 应。 真会说啊。 我懒得跟他理论。 就这样一起坐了快五分钟,我发现他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很专注,就不免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问:你在看什么? 看帅哥。他说。? 你看那个男的,戴黑帽子的大叔后面那个。他下巴朝那方向一扬,怎么样,要不要上去问人家要微信。 我知道他啥意思了。 有点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我说上次我是帮我妹要的,他一脸不信,我问我像是那么海王的人吗,他扭头打量我了会儿,甩下句不像,硬件跟不上,把我气得够呛,再没理他。 -- ρΘ①⑧.Θгɡ 28 离开的时候是我和他一起走的。 上了他的车,我问:你知道我家地址吧? 他嗯了声,拐出停车场却没朝我家的方向开。 我扭过头看身后渐行渐远的附属医院,一脸诧异地问:你这是要开哪儿?我家不在这边。 我知道。 那你 吃饭。 我眉头轻皱了下,想说不去,但是肚子确实有点饿了,既然有人请客,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去哪吃?我问。 我家。 我谨慎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说:我生理期。 他微怔了一下,没回我,手稳稳扶在方向盘上,等车缓缓停到面前红绿灯前,才转过头对我说:周子潮,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有需求 才会找对方。 有需求才会找对方。 几句话听得我一下子红了脸,小声说了句我没有,再没吭声。 车转入地下库,停在原先停过的地方,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间,看着电梯一格一格升上去,最后到了我们要下的楼层,出电梯解锁指纹 进了他家。(ρò㈠8ω.℃òм)po18w.Com 想起来我还有他家门上的指纹,就是不知道他删没删,怕直接问了提醒到他,就等他前脚进去了,后脚我又悄咪咪用自己指纹摁了一下, 嗯,显示蓝色通过。 我总喜欢通过一些小细节胡思乱想,就比如门上留我指纹这事,他这样聪明的人会忘?留下肯定说明些什么。 然后又一个让我不得不胡思乱想的是,他居然给我准备了拖鞋。 崭新的,就放在门口玄关处。 黑色的人字拖,乍一看很低调,上面的GG却是跑不脱的,我问他一双拖鞋买这么贵干嘛,他瞥了一眼,说这是之前买东西送的。 我: 用作拖鞋穿的话,有点明珠蒙尘了。 换好鞋,我跟着他进了厨房,我问他有什么需要我的,我可以帮忙打下手,他说不用,他已经点了外卖。 我问那你叫我来干嘛。 他目光落在旁边的蛋糕模具上,你上次做的提拉米苏,可以再教我做一次吗? 我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缘由,觉得是个无所谓的事,就耸耸肩说可以啊,简单。 之前我在国外的时候租单间住,房东是个很年轻的女人,传授过我一些做甜点的秘诀,我想之所以蒋昭会觉得我上次做的好吃,和她的秘 诀脱不开关系。 我列了个清单,把需要的材料码上面,然后打开冰箱开始找材料。要用到的几乎都有,蒋昭家里从来不缺做甜点的,但菜和肉属实是少得 可怜。 一步一步开始,分离蛋黄蛋清的时候我问他需不需要录像或者记下来步骤,他说不需要,看过一遍就能懂。 于是我马不停蹄忙起来,我有个毛病,就是一做饭就会用一堆锅碗瓢盆,整得厨房一团糟。但糟糕过后漂亮的蛋糕成品也出来了,撒上点 可可粉,配上一片小薄荷,完工。 他一脸恍然,拿起旁边台子上的两瓶酒,对比了一下,问:所以要用到的是这瓶酒,不是这瓶,对吗? 对。我点点头,你左手这瓶不够浓厚,味道太淡了。 懂了。 我一拍手,好了,大功告成,去吃吧。 嗯你吃吧,我想自己再做一遍。他折身回到厨房,开始洗那些器具。 这是第一次甜品对他毫无吸引力的,我有点讶异,凑上前笑着问:这么勤奋啊?那儿有现成的,你先吃呗。 没事,我再做。 我见劝不动他,准备回去解决掉那个蛋糕,突然瞥到他拿起一个更大的模具,一个能做六人份的,就问他:你要吃这么多啊? 不是。他摇摇头。 那你这是要一劳永逸? 他没吭声,打着鸡蛋。 我在门口靠着,看着他做,等了好一会儿,才听他说:我送人的。 送人? 送谁啊?我问。 朋友。 女的? 又是一阵冗长的等待。 他把糖水煮好,转身去拿刚才洗干净的打蛋器。 嗯。 如果此时面前有一扇镜子,我一定能看到自己脸黑了的模样。 转过身坐到客厅,拿起勺子一言不发吃起蛋糕。 吃到一半,厨房里的人走出来,问我刚才用过的芝士去哪了,我说自己找,他愣了下,原地站着看了我一阵,回到厨房,把手洗了一下, 回到餐厅坐到我对面。 我埋头一点一点吃着,不理他。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沉默了一阵。 你生气了?他问。 我冷笑一声,没说话。 我给你熬生姜水? 多此一举。 那告诉我你怎么才能不生气? 这么讨好我干嘛?我不客气地问。 他扬扬眉,一脸理所当然,你是我的蛋糕师傅啊,我很尊重师长的。 尊重师长就是把师长当嫁衣?快一边待着去吧。我用叉子朝边上挥了挥,示意他赶紧走人。 唉,周老师吃醋了。 吃个屁。 -- 29 我从来没想到蒋昭这么稳重的人,也会有皮那么一下的时候。 老实说我一点都不觉得蒋昭是个风象星座,他所表现出的一切行为都很像土象三大憋,也许他的月亮星座是个摩羯什么的也说不一定。 不过关于月亮星座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月亮星座一定程度会影响自己的主星座,然后我查了我的月亮星座,月亮落巨蟹,也就能解释 为什么我一个白羊有时候明明很生气,却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不撕破脸皮,底子里看来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巨蟹女。 这样说是不是有点臭不要脸哈哈。 说回到做蛋糕的事。 蒋昭没逗留太久就回去了,一边在厨房做蛋糕一边说外卖到了,让我饿了先吃。 门口取了外卖,打开一看,我的妈,烤鸭,春饼,馋得我口水直冒,问他怎么知道我想吃烤鸭的,他白了我一眼,吐槽我什么不想吃,我 就是来者不拒。 行吧,他怎么说我都行,有吃的就行。 除了烤鸭他还点了两份饮料,他跟我说那杯奶茶是我的,于是我就拆了那杯奶茶。 插上吸管,入口是冰的,里面有桂花的香味,底下还有凝住的芋泥,要搅一搅才能喝到。 喝了快一半,我想起自己还来着姨妈。 把饮料放下,心情有些复杂。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时肚子已经开始有些不舒服了,我站起身,迅速从壶里倒了杯热水,灌下肚稍微缓解了点,但没过多久那股痛 感又去而复返,而且要比之前剧烈得多。 弯腰捂着肚子摸到他家冰箱前,拿了一小块生姜和红糖,钻进厨房里开始切姜熬汤。 旁边蒋昭直愣愣盯了我一会儿,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问我是不是痛经,我说是,没注意喝了凉的,他问那杯奶茶是凉的吗,我说 是,他叹了口气,说自己叮嘱过要热的,不知道那些饮品店的人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没用,他把我拉到一边,手很快地把姜切成姜丝,起锅烧了一大锅水。 你难受你就坐一边去,跟我说我弄就好了。他说。 你不是还在忙你的么我靠在一边说。 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我一般都自己做。我说,因为肚子痛说话没力气,声音就像蚊子叫,在国外我都是自己弄的。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很快回过神,拉起我朝厨房外走,见我走路也没什么力气了,就弯腰打横把我抱起来,直直朝他的卧室走。 进去后他把我放床上,盖好被子,什么话没说就又出去,没过多久弄来了个热水袋回来,还有碗煮好了的生姜红糖水,坐在我床边,我看 着你把它喝了。 我瞥了眼他手里冒热气的糖水,皱了下眉,太烫了 我晾凉过。 可是看着还是烫。 抬头看了他一眼,充满压迫力的目光,我没办法,只好端起来抿一口,发现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烫,甚至没有碗烫,于是一仰头咕咚咕咚喝 完了。 抱上他烧好的暖水袋,肚子舒服了很多,我说你可真会照顾人,看来以前没少这样的经历。 他问我吃饱喝足就来挖苦人是么,以前他确实也这样照顾过别人,不过那是他姐,除此之外暂时还没别人。 我说那好吧,谢谢你,我不挖苦你了,你快去忙吧。 他对我突如而来的客气似乎有点不适应,见鬼了似的地看了眼我,绕到床另一边坐下,靠在床头上,我倒是不忙,蛋糕明天下午做完就 行。对了,问你,你是不是经常痛经?例假准么? 我摇摇头,没有,一年可能就这么一次。至于准不准,通常推迟两三天到一周不等。 嗯那还好。 怎么了?我问他。 现在得多囊的女性比例很高,没事还是多注意着点。他说。 嗯,我一直挺注意的。我一脸郑重其事,表示也很重视这件事,我妈从小就不让我吃什么凉的,例假都要让我打热水洗脸洗脚,还经常给 我吃红枣啦枸杞那些的,所以我还是挺健康的。 他难得露出个欣慰的表情,有这样的妈妈挺好。 嗯,是好,不发火就完美了。 -- ЯóυЩёйщυ.Dё 30 喝完红糖水我就睡下了,正好到正午最热的时候,困倦袭来,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一到例假我就很能睡,平时中午睡一小时,来姨妈能一觉睡到下午四五点。这次醒过来时外面天已经有些暗了,一看钟表,五点接近六点。 扭过头,发现蒋昭还在我身边。 只不过没再穿之前那套衣服,换了短裤和家居服,腿上搁着从桌上搬来的笔记本,靠在床头盯着网页沉思。 这个画面很像韩剧里的男主,不是说长得有多像,而是那种氛围感。 低头看了眼他交叉着的两条腿,很白,却又不是瘦骨嶙峋,因为时常运动有一定的线条和结实感,不难联想上衣底下的腹肌,搞得一时间我色心大起,好想现在就翻身把他压身底下。 察觉到我的小动作,他侧过头,醒了? 嗯。我回。 喝热水么? 我摇摇头,不想喝热水,想喝牛奶。 他视线转向屋外餐厅的方向,我家没牛奶,只有酸奶。 我不是说这个。我翻了个身,半压在他身上,我想喝人工的,天然的,无添加那种。 他伸手把我的头往边上摁。 干嘛我跟他撒娇,握住他推开我的手,很自然地五指相扣,贴在自己脸上。Yυsんυщυ.Oйè(yushuwu.one) 这可是我的杀手锏,不管有什么想要的,撒个娇就能得到。 果然蒋昭那边有点招架不住了,手往回缩,奈何我扣着他不好生拉硬扯,挣扎了一会儿,放弃了,一脸被迫营业的表情,说:浴血奋战?想什么呢,乖乖躺好行不行。 不行,我今天就是要强上了你,操得你喵喵叫! 谁强上谁啊。 仰起脸冲他一笑,继续跟他撒娇,哎呀,来嘛,经期是可以啪啪的。 爱护点自己,容易盆腔炎。 嗯那你是觉得我不爱惜自己嘛? 我没那么说。 我盯着他看了一阵,见他的确没那个意愿,叹了口气,那好吧,为了不把你的房间变成案发现场,这次就饶过你了。希望姨妈快快走,天灵灵地灵灵。 嗯,乖。他借势抽出手,在我脸上捏了两下。 触感很特别,我的心境一下子有些不一样。 被捏过的地方还留有余温,悄咪咪瞥了他一眼,低下头,玩起头发,在手指上缠绕一圈又一圈。 胸腔里涨涨的,有种可乐泡了曼妥思的感觉。 头发绕到了再不 躺的够久,我走出卧室打开客厅灯,莫名感觉心情怅然,也许是这空旷的房间,也许是前不久抵挡不住的心 事,也许是生理期打开窗户,闭上眼吹着晚风,让杂乱的情绪全部随风吹走。 蒋昭,我喜欢你。 天黑了,落地窗外万家灯火通明。 你对我是有好感的吧,有多少? 还好,没什么事。 怎么可能,我干嘛去宾馆。我说。 你要找我聊什么? 我回过头,看到合上的电梯门又缓缓张开。 搞了个乌龙,有点小尴尬,我打了个哈哈过去,和他say goodbye转身进了电梯。 回到镜子前梳理梳理头发,走到卧室门前和蒋昭说天不早了我先回了,他嗯了声,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察 觉他的态度比起之前要冷淡一些,但出门前他来送我了,告诉我这几天多注意身体,不要吃冰的。 盯着下降的电子屏,电梯一点一点降到一楼,电梯门打开,迎面碰上个长发红唇的女人,我和她对视了半秒, 认出她是上次来找蒋昭的女人。 我叫你不要吃冰的,不是不要去宾馆。 能绕的地方,手一松,一下子散开,舒展后重新被我绕上指尖,勒得指腹泛红。 你愿意来我车上坐会儿么?她问,聊聊天,或者附近咖啡厅不过我怕坐的时间太长,下次有空可以约。 最后一句我听错了,听成不要去宾馆,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你喜欢我吗? 你会感兴趣的。她说,关于我弟,蒋昭。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你现在方便吗?听到我叫什么名字之后她的态度仿佛客气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可以是百分之百吗?像我对你那样。 愣了下,回她:周子潮。你呢? 怎么了?他问。 你就是周子潮?她的兴趣仿佛一下子被勾起来,从电梯间走出来。 有什么事么?我问。 见她没有要和我说话的意思,我很快撇开目光迈出电梯,两人擦肩而过,就在电梯门要合上的瞬间,她叫住 我。 对着他横纹的被褥发了会儿呆,醒过神来,发现他还在专心看着电脑上的网页,不知道是在真的专心还是假的 专心,但我没出声打扰他,安静地钻回被窝想事情。 她真的很漂亮,身材瘦高,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要不是知道她是蒋昭表姐,我可能会对她嫉妒。 -- ЯóυЩёйщυ.Dё 31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我确信蒋昭是和她提起过我的。 但就是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来吧,上车。没走几步,她停到一辆红色的轿车前,拉开驾驶座的门。 我从车前绕过去,瞥了眼车标,玛莎拉蒂,禁不住感慨这么年轻就有百万的车开,然后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关好车门等着她开口。 介意我抽根烟吗?她先是问我,一双大眼在昏暗的车厢里尤显妩媚。 我摇摇头,你抽吧。这几年在国外闻惯烟酒的气息,早就没那么敏感了。 她侧过身把一侧窗户摇下来,点了根烟,仰起头朝车窗外吐了口雾气,享受片刻,转过头看向我。 我弟学医好像是因为你。不过具体我也不太记得了,就说有一个姑娘可能有心脏病什么的,于是就选了临床医学。 心脏病? 因为我? 是你吗?她又问,我记得就是你,听到你的名字后觉得很熟悉。 我没有心脏病。我觉得她的问题问得匪夷所思,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她,不过我妈和我外公有。 那会不会遗传给你? 有可能。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在车内沉默下来。 我摸不清他们说的究竟是不是我,因为我只有遗传的概率,并没有确诊。如果说的真是我,那概率会得的事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高中的时候我提过? 外公去世那次? 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有那么一个片段,我同桌问起我那一周没来上课都去干什么了,我说我外公生病去世了,当时蒋昭正好坐我前面,虽然他没有扭过头来和我们搭话,但我和我同桌的音量足够他听到。 至于内容,大概就是从我小时候看到外公发病开始,描述了这个病发起病有多么多么痛苦,先天性的,也就是我外公得的这个有多么多么难治,还提起我外公因为发病而早逝的父母,强调了得这个病寿命不会太长。 可这事不合理啊。Yυsんυщυ.Oйè(yushuwu.one) 他一个一向对我置若罔闻的家伙,能因为我一个尚未显现,仅仅可能遗传的病就决定学医? 无稽之谈啊。 这事 反正对付醉汉,稍微套路一下随便骗骗就讲真话了,而且骗完第二天他未必记得起。 做得那么细心认真,原来是给他姐做的。不告诉我真相是想故意气我么,怎么这么无聊? 那会不会喝酒? 要玩开心的话,应该都是烈酒吧? 只是实施起来,嗯略有难度,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大约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灌倒。说不定我倒了,人家还 清醒着呢。 我伸手回握过去。 我立马想起蒋昭下午在做的那个蛋糕。 时间不早了,我先上去了。她说,明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你有空的话,赏个光。我发位置给你,欢迎你来玩。 吃饭,过生日。 下午睡得太多,又被一些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事搞得心事重重,想要一觉睡到天亮是不可能了,只能熬过这段 亢奋的时期。 回到家我倒头就睡,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十点的时候又醒了,再也睡不着。 生日? 躺着,呆呆盯着天花板,回过神来后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白天我给蒋容发的好友申请通过了,她给我发了第 二天吃饭的饭店地址。 说完她就伸手过来。 说完夹给我一张名片,跨出车门。 只是,就像我先前说的,喜欢多少,有没有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这一点就又另说了,现在我也不敢轻举妄 动,怕第一个认真第一个输。 把他灌醉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蒋容说的,蒋昭因为我才选专业这个我是不信的,我自诩没那么大本事,但也免不了猜测我是他选专业的原因 之一。要说蒋昭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也不信,不然他为什么在妇产科反应那么大,还因为我去打疫苗的地方当志愿 者,这次我来姨妈他的表现尤为明显,都那样关心我了,端茶倒水陪吃陪睡,我还能当他不喜欢我? 我顿时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你不用纠结。旁边的女人熄掉手里的烟,像是想清楚了,我不过是好奇一问。对了,说了这么多忘了自我介绍, 我叫蒋容,第二次见面,也请多多关照。 盯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看了会儿,心想号码应该就是微信号吧,揣进衣兜里,从车里出来,和蒋容在停车场里 告了别。 -- ЯóυЩёйщυ.Dё 32 我的酒量不差,起码从来没喝断片过。在国外和朋友玩少不了要喝很多酒,女孩子们都是要威士忌伏特加兑着果汁喝,我不兑也可以,也曾尝试过自己的底线,纯喝了大半瓶伏特加,结局就是既没断片,胃里又翻江倒海的整夜失眠。 说实话我不喜欢喝酒,品不来那味儿,除了白兰地,那个是真的好喝,过来就是威士忌。 至于高浓度伏特加和中国的白酒,我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爱喝那玩意,是单纯买醉吗?还是生意场上拼刺刀必备? 说回蒋昭。 就我目前对他的了解,我的酒量一定是不如他的。 想凭自身实力喝倒他,不太可能。但换一个思路,可以玩游戏,可以起哄劝他喝,方法很多,但就是不能让他发现。 有点困了,正想熄屏继续睡觉,微信里突然弹出条消息。瞥了眼,是蒋昭发的,他很少主动给我发些什么,尤其还是深更半夜这会儿,于是点进去看。 蒋昭:睡了? 我:? 蒋昭:明天下午四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我:??? 这人吃错药了吧。 突然这么主动。Yυsんυщυ.Oйè(yushuwu.one) 我:你是不是喝大了? 蒋昭: 蒋昭:我姐让我带你去,那地方打车不让进。 噢,这样。 我:那行,到时候我联系你。 然后他就没再回我了,保持一贯没事不闲聊的作风,于是我就没再看手机,熄屏放一边。 这一次一闭眼就有了困意,所以很快睡着了。 Y市因为是北方城市所以没有太多花的种类,种不起我喜欢的桂花,但是满街槐花味飘香也是不错的。 还记得上小学时我妈带我去北京,逛故宫的时候我摘了一大把桂花塞兜里,搞的那件衣服在之后整整一年里都没能散味。但北方的花朵就没这本事了,味道普遍比较清淡,槐花凑近闻香味也是似有若无的。 上午的时候我出了趟门,去玩跳舞机,因为那时候天气不太热,太阳还没出来,就刷了辆小电驴骑。沿凤凰街直直上的时候有一段路种了很多槐花,气味飘散过来的一瞬间令人心旷神怡,感觉夏天真是美好。 说起花,除了路边的,其它我倒没像这么感兴趣过。 作为礼物的话我也收到过不少花,几束的,一大捧的,各色各样的,什么都有,但我都不感冒,没表现出相应的兴高采烈,搞得那些送出的人多少有些失望。 这一点就连我那个平时没什么浪漫情怀的妈妈都比我强,在国外的时候每年我都会给她订花,母亲节一次,她生日一次,如果有闲钱的话情人节也会给她订,她收到后每每十分高兴,低调如她也要拍下来晒到家族群里 挑好衣服化了妆,喷了我最喜欢的香水,掐点在四点整的时候下了楼。彼时蒋昭已经在停车场上等了,给我发 了定位,很快我就找到他的车,洗得崭新的路虎在阳光下不知比周围的车夺目了多少,我和他打了个招呼,绕到另一 边副驾坐下。 他沉默了一阵,你身份证上满十八了么? 赶上了,核酸血清都出来了,阴性,我搭了东航回上海。 这次从国外回来也是,因为春节买不到票,我就只好又买了转机票,途径两个国家,重点它还不是联程的。 我呆呆看着他,呃,满了。 哼,知道就好。 到荷兰后我又待了25小时,我们要做二次核酸和血清,当天夜里我和我朋友在机场椅子上睡,轮流睡。我睡 的那一轮我朋友说有个男的来看过我的行李,想翻,但她一直盯着,那个人就走了。 蒋容昨天不是都发你了么。他语气不甚在意。 我们这是要去哪?我问,惊恐二字已经掩饰不住写在了脸上。 是发给我了可我以为在Y市内,就没仔细看。 那你第二趟飞机赶上了么? 那不就得了。 中午在附近一个拉面馆解决了午饭,下午在商场里逛了逛,晃到快三点的时候回了家。 好的女侠。蒋昭笑笑,知道你很英勇了。 对于瞧不起我出远门这件事,我有理由澄清一下。 是,熔断的飞机会恢复航线。我说,但我想年前回去,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而且有一点我要说的是,我和我 朋友当时没申请上荷兰签证,为了在阿姆的机场中转我们托运行李都不带,就只带了随身。不过还是很危险,如果有 一环出岔子了,比如第一程飞机延误,导致我到荷兰后二次核酸结果在机起飞前没能出来,我就只能等下一趟飞机, 又或者我核酸没过,那我就被困到荷兰了。 就那么执着地想要回国?蒋昭问,年后应该还有飞机吧。 我们半夜三点到伊斯坦布尔机场,人超级多,但是一个戴口罩的都没有。我说,执着地想要挽回这个面子,我 坐在登机口前等的时候还有个尼格罗人一直盯着我,我听说土耳其是不禁枪的。那时正是冬季新冠最厉害的时候,亚 裔被针对已经不是个稀奇事。 上车后他没急着发动引擎,而是低头找导航,导航出路线后把手机放在支架上,我伸长脖子去看,纳闷什么地 方还要他一个土生土长的Y市人用地图找,结果一看,起始到终点总长120公里,吓了一大跳。 第一次出国上学,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远门,我是跟另一个同学去的,我们买的是转机票,在一个治 安不太好的国家中转过。 ,认为这么多年没有白养我。 理解了他意思,我霎时间哑口无言。 那我们今晚还回得来吗?我问。 -- ЯóυЩёйщυ.Dё 33 车程一共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从高速上然后转入国道,过收费站的时候我问蒋昭真的有两小时那么久吗,蒋昭说不止两小时,快三小时吧。 我叹了口气,躺回到椅子上。 不过比起坐飞机,其它交通方式对我来说就不那么痛苦了,我把椅子调平,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和蒋昭闲侃。 这辈子不想再坐飞机了,尤其是十几小时那种。 坐够了?他听笑了,荷兰直飞十一小时呢。 你怎么知道?我问。 之前放假去玩过。 听他平淡的语气,我不禁啧啧,家底殷实啊,早早完成了我周游列国的心愿。 太阳往西边移,逐渐照得到车内了,我伸手拉下遮阳板,正要问他要不要也拉,忽然瞥见方向盘后的时速表,倒吸一口冷气,你这开得也太快了吧。 他没看我,说:还好。 你这样开车会不会飘啊?在车内的时候还没这样感觉,但是仔细盯住窗外一个参照物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他的车速有多快了。 他没说话,没理我,估计是觉得我没开过车的管开车的,闲事太多了。 我看了眼手机,四点五十。回了微信上别人发我的几条消息,正要熄屏,忽然瞄到某人从这个角度出奇得令人赏心悦目,于是举起手机对着他拍了一下。 不知道错摁到哪了,相机咔的一声,蒋昭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干什么? 记录美好瞬间。我说,点回去看刚刚拍的图,科学研究表明女性常看帅哥能延年益寿,看帅哥比不看多活十年。 把他堵无语了,我心满意足熄掉手机,盯着车天花板想事情。 感觉时间过得可真快。我感慨着,脑海里前一秒还有蒋昭在球场打球的影子,印象里你还是个小屁孩呢,转眼就会开车了。 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老气横秋? 我害了声,双手放脑后枕着,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嘛,成年了倒是没那种感觉,突然大家都会开车了,才一瞬间感觉到大家都长大了。 旁边的人沉默了一阵,问:那你觉得你变了吗? 我?我问,想了想,应该变了吧,半只脚踏入社会,多少不会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是么?他语气里带着不赞同,嘴角划过一个略微嘲讽的笑,也许,你没变呢?时隔两年,我看到的你还是那么横冲直撞,做事不负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止住,停顿了一下,换成:随心所欲。 我听出他话语里针对的意思,啊呀一声,抗议道:出来玩 我要是你,我就装睡了。Yυsんυщυ.Oйè(yushuwu.one) 他问,神情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恢复了平静。 于是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蒋昭。 他立马接道:行。 他哂笑一下,再不说话,伸手在电子屏上点了两下,车内响起音乐。 他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我。 当然是没有啊,你选专业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小公鸡点到谁就选了谁。 这种安静使我慌张,出于防护本能,我不得不睁开眼。 你怎么回答的? 安静下来,避免惹自己心烦,也不找他搭话了,打开手机玩起qq自带斗地主,打了两轮,旁边的人忽然开口 了。 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我指的是那种除了音乐在响,车声,风声,人浅浅呼吸的声音,全部戛然而止的安静。 我张了张嘴。 我愣了愣,大脑还处在一片空白。 他说。 快要吻上我的样子,但停住了,停在能够与我呼吸交错的地方,我咽了口唾沫,睁大眼看着他,没说话。 我瞄了他一眼,心想他终于正常,这时不时犯病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低着头回答说:没说什么,她问我你选 专业和我有没有关系。 怎么总有种秋后算账的感觉。 这我哪知道。 他神情微动,手掌在方向盘上移了个位置,那你觉得,我选临床是为了什么? 那天蒋容找你说了些什么? 眼里的情绪在近距离下,是那样的明显,那样的易于捕捉。由开始的平淡,过渡到星星点点的渴望,随后愈演 愈烈,使我几乎能感受到他眼里传递来的灼热,持续了一阵,又忽然消沉了下去,像是被一场大雨浇下,化作一片晦 暗不明。 夕阳映得眼皮都是亮的,摇开一点车窗,风声呼啸着,但持续没多久开始渐渐减弱,车在减速,估计是要下高 速了吧。 就别这么扫兴,干什么啊,有什么过节回去再提行不行? 闭上眼,享受宁静的一刻。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直起身了,靠到左侧驾驶座上,一手支着脸,面无表情看着前方排队的车辆。 慵懒的英文女声很配眼前西下的夕阳,我瞅了眼歌手,名字没听说过,但歌的确不错。 始终我没睁开过眼,所以车停住的时候,我确信进收费站了,而且排队的车还不少,四五辆吧,不然我们也不 会停在阳光充足的地方。 -- ЯóυЩёйщυ.Dё 34 我不知道蒋昭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亲我么? 胳膊搁在摇开的车窗上,我盯着窗外的夜色。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车内显示屏上显示现在19:24,从四点半出发到现在,距离目的地不远了,预计七点半左右就会到。 一路上我很困,但是闭上眼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蒋昭,都是他俯身要亲我却没亲上的样子,扰得我心烦意乱一点睡意都没有,最后只好小眯了一会儿,一直撑到现在。 我们驶上一条上山的路,山脚下有一个修葺得很漂亮的大石头,上面写着蓝壹山庄。我认出上面某某集团的标志,那是我们当地一个非常有名的房地产集团,很多中高端小区建筑都是他们开发建设的,房价非常高。 越野车沿着马路蜿蜒而上,行驶得还算平稳,开了一段距离,到半山腰,左拐拐到一个平层,入口这才显现到我们眼前。 门口站岗的人看着就不一般,有点类似政府啊,军区门口那种,有个透明的小格子房站着,很严肃,见有车来了就走到车前,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蒋昭把一张白色的,像是邀请函的东西递给他,他看过了,升起栏杆放我们进去。Yυsんυщυ.Oйè(yushuwu.one) 我以为进去后很快就能找地方下车吃饭,结果又开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拐到停车场。周围一片全是森林,进来的那一段大道两侧都是较矮一点的树,靠近停车场这边就全是高大的松树。 下车后我看到车后有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盯着看了好久,觉得在那里干点什么事一定非常隐蔽且刺激。 可惜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蒋昭拉去了。 上到酒店二楼的宴会厅,进去后就能看到所有人,他们早早就到了,一直在等我们,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结果听到他们埋怨的全是蒋昭的时候,我内心忽然就没那么重的负罪感了。 菜一样一样的端上来,他们在唠什么我没仔细听,多数都是与我无关的,有时候突然提起我,也只会问起我是不是蒋昭女朋友,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们就又扭回头聊他们的去了。 在场的人看得出都是参加工作的人,有些是蒋容的同事,有些是她的朋友,但蒋昭都认识,而且他们都很聊得来的样子,让我没想到的是蒋昭一个人前冷冰冰的人,人缘居然这么好。 然鹅在这种场合我习惯抵挡不住人家的热情,我刚喝完的一杯红酒里,就又被他灌上半杯白兰地。 没错,我没和蒋昭坐一起。 我勉强冲他笑笑,转向面前的餐桌。 中途大家举杯一次过后,有人问蒋昭怎么对我这么照顾,是不是有情况,另一个人连忙摆摆手澄清蒋昭有女朋 友的,然后大概是为了给我个台阶下,又补充一句人家带朋友来,那不该稍微照顾一下,让我觉得这些人还是挺有人 情味的。 但话又说回来,我和蒋昭情人的关系不假,这一点稍微有点观察力的人都能看破。 我发现我回国以后真的是太馋烤鸭了,昨天在蒋昭家里没吃爽,全部攒到这一顿了,这盘菜连着三圈转过来我 都吃了,每一次都是蒋昭抵着,而且每次他都不厌其烦的,搞得我更感激涕零了。 说着他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有一盘新上的烤鸭春饼,我伸筷子去夹,但是这个餐桌是自动的,我刚夹起一块肉它就要转走了,搞得我有些 气馁,想等下一圈,突然发现餐桌停了,再一看,是蒋昭在那边用手抵着。 这是04年的,包装也特别好看。他拿起酒瓶给我展示。 那你猜猜多少钱? 性地只吃东西不说话,也很高兴没太多人来找我搭话,只有旁边一个健谈的男孩一直有的没的和我说上两句,处 在我能应付的范围之内。 但是聊得稍一起劲,比如发现我们上的都是同一所初中高中的时候,斜对角的蒋昭就开始时不时往我这里瞟。 这个座位我也不知道怎么分的,按理说我是他带来的人,就应该跟他坐一起,结果之后又来了一对男女,刚好 就把我俩分开,分成女的一片区域,男的一片区域。而这个健谈的小伙,成为女士区里的一朵奇葩,如果鹤立鸡群有 反义词的话,就该应用到这个场合里。 这个酒是我带来的,特好喝,你尝尝。他说。 感觉脑袋有点晕了,旁边的热情男士又给我倒了一杯,我没碰,如果我先喝倒可就完了,抬头看了眼蒋昭,今 晚谁是猎物谁是猎手,可不能本末倒置。 向他投去个感激的目光,迅速夹起几片肉。 我附和着:是,是挺好看的,一看就很贵。 八千七。 几千? -- ЯóυЩёйщυ.Dё 35 到最后已经有不少人喝大了,红着脖子说胡话,我处在一个微醺的状态下,不停吃菜垫肚子,免得一会儿酒劲上来我也变成口不择言的傻子。 正低着头喝汤,突然身边的人站起来,我以为他要去上厕所,结果他跑去和蒋昭换了个位置。 于是蒋昭就坐到了我旁边。 还带着一个余一点酒的高脚杯。 他坐下后没急着跟我说话,而是盯着他姐那个方向,不知道在听什么,然后微微一仰头,饮尽杯里的酒。 高脚杯很漂亮,杯脚细长,杯身里盛着流金色的酒液,不知道是不是我喝晕了,看到这副场景觉得他还怪贵气的。 你脸有点红了。我率先开口,一手撑着脸盯着他看。 他瞟了我一眼,因为我白吧。 被反将了一军的感觉,我伸手对比了一下,嗯,的确,胳膊是没他白,那看来你不行啊,才喝多少,我都没红。 他不屑一笑,没搭理我。 不错,没立马炫耀自己已经喝掉了大半瓶。其实刚才喝酒的时候我有偷偷注意过他,那瓶度数不低的酒,已经被他干掉好多了。 最讨厌酒场上稍微能喝点就哔哔叭叭装X的男人了。 回忆起之前那个大腹便便的酒友,面前的酒杯突然就被灌上了,酒液迅速往上升,停在距离杯口一个指节的地方。 我呆呆看着他,问: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不行么。他一边说一边塞酒瓶的木塞,下巴朝我这一扬,那就行的人证明给我看。 我也没说我行啊。Yυsんυщυ.Oйè(yushuwu.one) 遇到这种场合就不能逞能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是游击的十六字方针。 我是菜鸟。我说。 那总不能把这酒再倒回去。他说。 好吧,那我能喝多少是多少。 不行,这酒很贵。 你能帮我解决一点不? 不能。 听他不假思索地拒绝,我咬紧牙关。 这不逼好汉上山么! 行!我抬高音量,能喝是能喝,但不能我一个人喝。 蒋昭喔~了一声,去拿刚才倒过的酒。 不行!我又出声制止他,指着桌上转着的那瓶vodka,你喝那个。 游戏继续,之后三轮都没有2出现,没人接我的班,我就只好一直陪下去。 于是我们一人一杯,满满当当,准备正式拼刺刀了。 他听到最后俩字表情颇为震惊,你出了趟国连猜拳都学会了? 好吧。 我一脸认命地点头,2是小姐牌,也是整场最臭的一张牌。挺惨的,也不知道下一个小姐出现要到什么时候, 起来走了个流程: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小姐,要陪酒记得找我。 我看了眼周围,表示赞同:好。 蒋昭这啥运气啊,连着抽两张厕所牌。热情男士忍不住抱怨,你要不卖我一张呗,我出去抽根烟。 第四轮的时候热情男士叫我陪酒,被蒋昭拦下了,挡在我前边替我喝了口,搞得我还有点小感动,觉得这个男 人还是挺有良心的嘛。 残忍。 那我们还是玩点文明的吧。 犯着。 但这个游戏不适合两个人玩,一伙人玩更有意思。蒋昭叫来之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热情男士,还有他旁边一个 男的,加上我右边暂且观战,看懂规则就参与的女生,一共五个人。 然后就轮到我了,右边的女孩子看到我抽了张2,就悄悄问我:这个是不是要陪酒啊?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很谦逊,毕竟都不熟嘛,两轮过后气氛热和起来,就开始不客气了。 不用。他平静地回。 我没忍住幸灾乐祸,指着他:有接班的了! 不卖。蒋昭一口回绝。 经过一番抉择,我们决定玩小姐牌。 尽管我每次喝酒的时候都只喝一小口,但喝的次数多免不了会醉。 开喝之前我故意刺激他:我们在国外女生都是要兑果汁喝的,要不要我去给你叫瓶汇源? 我摆摆手,哈哈笑道:没有啦,略知一二。当时也是看别人玩的,我朋友和他朋友两个人,大半夜猜拳,吼的 声音太大,还被楼下投诉了。 然后轮到他的时候,他抽到张2。 他倒没介意,说了声ok,大大方方拿来就倒了。酒瓶离我不远,闻到那味儿时我已经快吐了,也不知道这一 杯下去他会变成啥样,反正我抬头看了眼那个红脖子,最差也不会变成他那样吧。 就让我烟瘾一直犯着吗? 玩啥?我问,骰子,扑克,猜拳? -- ЯóυЩёйщυ.Dё 36 蒋昭喝大了。 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 他喝醉了的反应和别人不同,安静地坐在那,满脸潮红,眼神雾气迷离,盯着一个地方出神。 而我此时还清醒着,虽然头有点晕,但理智的那根弦还没断。 能感受到我这杯酒的后劲,有点像酒吧里的失身酒,喝着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过一会儿就变得醉醺醺的,头一仰不省人事了。 我们这边五个人玩得嗨,吸引来那边蒋容的注意,女人端着酒走过来,斜倚在蒋昭的椅背上,手绕过去拉他的耳朵,你不会想让人家女孩子扶你回去吧?还不少喝点。 蒋昭没吭声,抬眼朝门口看了眼,继而转向我,微微泛红的眼角看着满是禁忌感,眼里所表达的情绪也是我所看不懂的。 来吧,为我又向中年跨进了一步,干杯! 一众杯子间发出清脆的碰撞,那个喝醉了没什么表情的人也是难得的一笑,仰起头看向蒋容:蛋糕好吃吗? 蒋容一抬眉,瞅了眼桌子上已经被瓜分干净的蛋糕,好吃,所以根本不够吃。 蒋昭听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像个孩子一样,朝我扬了扬下巴,她教的。 是嘛。蒋容转向我,没想到啊,美女一般不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么。又会做饭又长得漂亮的,少见喔。 别啊,这高帽子要把我压垮了。我哀嚎道。 他们听了直笑,又是一轮举杯,喝完已经有人受不了趴在桌子上睡了。 剩下的人看时间不早了,都喊着要回去休息,我亮了下手机,一点快两点,蒋容给了我一张开好的房的房卡,就在楼上,直接坐电梯就可以上去。 但她没给蒋昭,用意很明显,故意拖着我俩到最后才走,以免落下舌根。 起身的时候我以为蒋昭是站不稳的,还想着要不要扶他,结果人家走得一点事儿都没有,看走姿根本看不出是喝了酒的,反观之我,走路摇摇晃晃,头很晕,感觉就快断片了。 蒋容和我们不在一层,所以我们在电梯间分别了。出来后七层一整层就只剩我和蒋昭两人,我揉揉眼看房号,但是看不清,看半天没找出是几零几,等得旁边的人不耐烦,拿过房卡瞟了眼,拉起我就朝左边走。 此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要比我清醒的。 心里叹了声麻烦了 刚才冲他姐笑的那股傻劲儿去哪了? 有什么不同? 说是要睡觉,眼睛也闭上了。 你喝酒就是为了调情? 我一挑眉:怎样? 手开始不安分,从一开始的放在他腿边,再到挪到他大腿上,然后一点一点往中间移,触碰到那个半硬不硬的 东西。 他目光略微低垂下去,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犹豫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是借酒消愁。 我 出来后蒋昭正靠在床头玩手机,我脱了鞋上床,盖好被子装作要睡了的样子,半天没听到他有动静,就睁眼问 他:你还不睡么? 我左思右想,心想我这洗都洗了,总不能让我白洗吧? 我忍不住嬉皮笑脸,迅速翻身起来压上他,那我这酒不白喝啦? 为什么会有人说喝醉的人不是真的醉,而是借醉装疯卖傻,就好比我现在,很明显已经上头了,房卡上的字都 看不清,却还记得做之前要清洗。 蒋昭察觉到身下的变化,低下头一脸奇怪地看我:你不是要睡觉吗? 也太不值了。 刷卡进了房间,扑面而来的是香薰的气息,插卡通电,房间不大,不到二十平的样子,胜在麻雀虽小五脏俱 全。 ,不知道一会儿自己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很喜欢这种小房间,之前高考完和闺蜜去日本的时候也住过类似的酒店,可那个比这个小得多了,也就几平 米吧,过道只能容一个人过,转个身都困难,但意外的是我俩都很喜欢。 现在倒是出奇地冷静。 我哼了声。Yυsんυщυ.Oйè(yushuwu.one) 你有什么愁?我问,像你这种没心没肺冷漠无情的人还能有愁? 就轻轻撩拨了那么两下,指尖在上面戳了戳,它就受不了,一整根很快硬挺。 进去后我先是上了个厕所,水喝得太多了,然后发现马桶是智能的,于是顺带清洗了一下。 等会儿。他回答。 可这种情况 那我和你不同。他说。 他笑了,风轻云淡地,谁知道呢,有时候也会幼稚地,变成一个为情所困的人呢。 往他身边靠了靠,闭眼准备睡觉。 -- ЯóυЩёйщυ.Dё 37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为情所困是什么意思。 是为我吗? 基本上可以这样判定了吧。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困了,感觉他对我意见很大,从妇产科说我不负责任那次开始,昨天又说了一次,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他以为我是这样一个人,我压根就不是啊。 叹了口气,来吧,盘一盘你说我不负责的理由。白天的时候你提到了,我没让说,现在可以说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扬起唇角,这有什么好盘的,你这生性散漫还用举例说明吗? 我先说明我在跟你好,包括之前追你的时候,从来没有脚踏两只船,做过任何轻浮的举动。我双指并起向天发誓。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说,视线偏移了一些,可能我言重了,我没有说你轻浮。 轻浮 这两字我掂了掂。 就目前这情况而言,真要拿它说我也没错。 就仅仅是不负责。但也足够致命。他补充道。 我沉默一阵,不管怎么说你是喜欢我的,你就是喜欢上了一个这样不负责任的人,那又能怎么办? 他一下子哑口无言。 愣愣看着我,不可思议我突然那么说。 不是,感觉刚才的话说得不太对,我更正了一下,我从小到大就没被人说过不负责,你跟我中间肯定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他反问,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指责我,到最后你的的确确是走了,的的确确是出国了。两年没回来,一丁点音信都没有,甚至到了新年的时候连句新年快乐都不发给我,彻底就把我忘了是么。 本来最后那句听着挺悲伤的,但从蒋昭嘴里说出来,就很搞笑,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行了,我一般过节都不给人发那些的。再说了,你不也没给我发吗?搞什么双标。我说。 你放屁,你给宰凝儿发了。 还有这事? 我嘶了声,迅速回想。 哎呀,那是她先发给我的,我总不好什么也不回吧。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像是在生闷气,拿起手机继续划拉着什么东西。 我回忆了一下。 我感觉得向他解释一下,就是之前我每天夜里都会梦见我亲你,高二那阵,现在我终于梦想成真了。 呃他这是意有所指吧,那我就顺着他想听的说,还梦到过我俩做羞羞的事,嘻嘻。?他微微皱眉露出匪夷所思。 你怎么像个老色批。 只梦到过我俩亲的场景? 他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大概是要拒绝我,但是双眼对上近在咫尺的我的眼睛,一下子不做声了,来回在我的 瞳孔之间看着,发现我依旧坚定不移地,十分执拗,于是不得不败下阵来,化作一片旖旎,一片迫不得已的温柔。 这一吻时间很长,一吻过后,我俩都气喘吁吁的,我摇摇头,忍不住感慨:终于亲到你了,你可真难亲 但最后是他先吻上我的,湿润的舌尖探入我的口中,吸吮着我嘴里的津液,呼吸交错之间,纵情肆意且极易令 人沉沦。我身体慢慢有了反应,这是我前所未有的,从来没有接个吻就湿,不知道是我自己太想要了,还是他吻技太 好,也可能两个因素都有。Yυsんυщυ.Oйè(yushuwu.one) 他冲我眨眨眼,擦擦睡觉? 不能。我说,身体微微前倾,要不就一炮泯恩仇。 我想了想,嗯梦里你更青涩一点,不像现实中这么会亲,这么热情。可能是梦的场景是在学校,所以会稍微收 敛一点吧。 然后脸一红,感觉不能说。 你就不能躺过去乖乖睡觉?他问。 擦你个鬼! 我有些不耐烦了,好了你别问了,问这些没用。你现在把我搞湿了,你说怎么办? 哪里的床? 这人切开是黑的吧! 我叫了他一声,他没反应,我伸手把他手机拔掉,他气恼地抬头问我干什么,我说不要无视我,不要浪费这个 时间互相埋怨,喜欢我就一起做一些嗨皮的事。 在哪? 其实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床。 说得好像你不色似的。我白了他一眼,不过梦和现实还是不太一样的,虽然梦里感官也很真实,但和刚才你亲 我完全不同。 在床上呗。 有什么不同?他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