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有川》 001夜凉 从叁十层楼的窗户向外望,这座披了灯光的城市就像是披了彩色外衣的禽兽,衣冠楚楚,风光无限。 明雪身子微微动了动,一双惺忪的眼眸睁开,微弱的床头灯光将窗前站立的人影映入她眼中。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了,宁城显贵秦毅的独子,天宇集团的下一任继承人,宁城未来的风云人物。 也是她的男朋友。 明雪清醒了一些,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跳了起来:“糟了!” 她环顾四周找外套,慌忙得很,没注意到原本站在窗户边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抬手将她拥住:“慌什么?” 明雪愣了一下,抬头看秦行川:“快十点了,我们宿舍楼十点半关门。宿管阿姨管得严,晚归了进不去的。” 她如今是宁城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下半年便步入二年级。秦行川与她一样是大学生,比她高一届,只是秦行川去了外地更好的大学读书,当初明雪的分数不够,只能留在宁城。 秦行川笑了一笑,如精心雕琢一般的五官映光生姿。他面容俊朗,鬓如刀裁,眉如墨画,一双黑眸幽深有光,透出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已经不能用“好看”二字来形容他。他是迷人的,魅惑的,风华万千的。这样的男人,再配以那样的背景,无论在哪都是人群视线的焦点,是许多年轻姑娘审美的顶点,也会迎来不少女人或是热烈或是含蓄的表白。 可这样的男人偏偏成了明雪的男朋友。从相貌上来说,明雪清丽脱俗,可也算不上绝色迷人。这倒没什么,要紧的是她与秦行川相异甚远的家庭背景,她出生于普通家庭,成长经历也是平凡得很,没什么惊人的身份。 高中时期两人同在宁城高级中学读书,那时没有人会认为他们能走到一起。秦行川高叁那年向明雪告了白,在一片哗然中向所有人宣告他“明雪男朋友”的主权身份。 没人看好他们,人人都说,等秦行川上了大学,明雪就会被抛弃了。 然而没有。 后来明雪没有考上秦行川所在的大学,他们又说,这一次秦行川一定会抛弃明雪。 然而也没有。 明雪说不出自己到底哪一点吸引了秦行川,可她清楚地明白,秦行川待她很好。 很好很好。 “太晚了,就别走了。”秦行川坐到明雪身侧,一手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留下来,嗯?” 明雪刚睡醒,还有些不清楚,缓了一会,说:“明天的课是晚上的,明早走也来得及。只是这里只有一张床,我睡哪里?” 秦行川从外地来看她,两人吃过晚饭后,秦行川去处理家族企业上的事情,她便独自在酒店看电视等他,竟想不到会睡着,且睡到了这个时间点。 秦行川微微倾身过去,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沉下来,带了些喑哑:“睡我身边。” 明雪霎时红了脸。 他们交往叁年,虽也有拥抱亲吻的亲密举动,却从来没有同床共枕的情况。秦行川很尊重她,当初她年纪小,秦行川连牵手都是小心翼翼的,交往了半年有余才吻了她,连吻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 002夜凉(H) 明雪低下头来,指尖攥着被子一角,不自觉地搓。 “你……”明雪声音有些颤,“你是想……是想做那种事吗?”她双颊红成了天边的云,怪烫的。 秦行川修长的指节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是,我想要你。小雪,你愿不愿意?” 明雪长长的睫毛颤了几下。 事情便这样发生了。 秦行川湿热的唇咬住她的,不似从前那样温柔辗转,却像是啃咬一般,咬得她甚至感觉到些许疼痛。她往后躲了躲,秦行川长臂绕到她身后,将她箍住抱回怀里,另一只手顺着她曼妙的腰线向上抚摸,最初是隔了衣物,没一会儿便掀开她的衣摆,手掌贴着肌肤摸了上去。 明雪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他手掌的粗糙感与微凉感在她肌肤上留下过于强烈的触感,她不由得嘤咛一声,秦行川却趁此机会将舌头往她口腔里送,她口腔里的空气便仿佛被他抽走了一样,立下感到窒息。 “唔……”明雪被他的舌头卷得发疼,“别……行川……别……” 秦行川稍稍退了些,让她有片刻的喘息机会。明雪天真地以为他放过她了,刚喘了两口气,唇舌又被他满满堵住。 “小雪,你答应了的,不许反悔。”秦行川重申他的权利,贴在她肌肤上的手掌一路向上,最终来到她胸前的山峰,隔着胸罩握住她右边的白兔。 陌生的感觉令明雪感到紧张与害怕,她的眼泪被逼了出来,抬手抵着秦行川的胸膛想将他推开,哪知被他用力一推,整个人便倒在床铺上,秦行川沉重的身体随之压在她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这下,无路可逃了。 胸前的柔软被他揉捏成各种形状,他的吻开始从脸颊一路向下,湿濡的舌尖舔舐她的下巴、脖颈,来到了胸前,一路上留下他啃咬后的粉色印记。 秦行川整个身体禁锢着身下的女孩,两只手便解放出来,伸过去解开她上身的衬衣,又去扯她的文胸,却扯不下来。 秦行川揪着眉毛,有些疑惑地观察女孩的文胸,似乎在找文胸的扣子。 明雪咬着下唇,撇过脸去,不愿意看他。她被他这般对待,浑身烫得很,心理上又羞涩得很,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小雪,怎么脱?”秦行川盯着她,“你教我。” 明雪垂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最终吐出几个字来:“在背后。” 秦行川脸色一喜,双手绕到明雪的身后,笨拙地去探索怎么解开这难缠的文胸。可他到底还是没解开。 秦行川有些恼:“我撕了,明天给你买新的。” “不、不行……”明雪脸更红了,她主动抬手转到后背去,熟练地解开了文胸的扣子。 秦行川浅浅笑了声,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了句“乖”,指节一扬,便将她身上的文胸脱了下来,扔在一边。 这一刻,她雪白的上身完完全全赤裸地映入他眼中。 秦行川双眸仿佛灌了血一般猩红起来,他俯身下去,张开嘴咬住了她一侧的雪峰。 -- ℙō壹捌@c.Cōм 003夜凉(H)2 雪白绵团上的红色樱桃被秦行川吞没入口中,舌尖轻轻舔过去,樱桃便挺立起来,变得硬了。 秦行川没想到这颗小樱桃还能发生这种变化,心里又是愉悦又是好奇,便加重了舔咬的力度,更觉得这绵团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不停地舔舐,欲罢不能。 明雪可就受了罪了。在陌生而紧张的感知中,她又觉得被他啃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像是蚂蚁在上面爬,尤其是胸前雪峰的奶头,很痒又带了些刺疼。 她伸手去推秦行川:“行川……轻……轻点……” 秦行川哪里听得进去。他啃完了这一边,又换到另一边去,将两颗樱桃都吻得莹润硬挺。 明雪只能伸手去攀他的肩膀,又抱着他在她胸前窜动的脑袋,指节插入他的发间,试图缓解他的亲吻带来的躁动。 秦行川吻遍了她的胸前,游移向上,再一次咬住她的唇舌。明雪呜咽出声,因他一只推起她半裙的裙摆,抚着她大腿内侧摸向腿心之处,很快,他掌间的温度便到达了她的大腿根,令她为止一颤。 她本能地伸手去抓了他乱摸的手,可根本抓不住。秦行川的力气太大了,健壮的身体锢得她动弹不得,修长的手又摸得她浑身燥热,她身体上与心灵上都承受了极大的折磨,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叫嚣,叫得她血液都沸腾起来,想找个口子宣泄出来,却又不得其法。 秦行川已经不满足于抚摸这具柔软的身体,他啃噬她嫩白的脖颈,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揭开她内裤的边缘,指尖去触碰她柔软脆弱的花茎。 “啊……”明雪叫出声来,浑身战栗起来,双手再去推秦行川。秦行川的手掌却已经揉住她的花心,力道轻柔,却叫明雪全身的感知都因这这一举动而爆发。 明雪哭了起来,她不是不愿意与秦行川做,她只是害怕这感觉,更害怕他接下来会做出更令她身心难耐的举动。 秦行川停止动作,微微抬身,看着身下女孩凌乱的表情,心里有了些微疼。他俯下身去,温柔亲吻她的嘴角,哄着她:“小雪,别怕……是我在要你,我会好好对你……” 或许这轻柔的亲吻缓解了明雪内心的紧张,她有了些放松,身体松弛下来,便有一股热流从她腿间缓流出来。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更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她知道她两腿间的躁动与难受都在渴望这什么,而能为她解渴的甘泉在身上这个男人那里。 她如涸泽的鱼,能救她的水名为秦行川。 明雪湿润着一双眼睛看向秦行川,她的眼睛很漂亮,眼型优美,眸光明亮,总是透着清纯又温暖的光。 “行川,我……”明雪颤着声音,抓住秦行川的双肩,“我想要你……” 秦行川眸中猩红燃烧起来,他拥抱的这个女孩浑身肌肤泛起粉色,仿佛能够将他整个灵魂燃烧起来。 他放开女孩,直起身来,指节迅速地将自己身上的上衣与长裤剥了下来。 -- ℗ō壹捌Ac.Cōм 004夜凉(H)3 这是明雪第一次真实地看到男人胯间的雄起。 丛丛阴毛堆起宛如密林,阴毛根部簇拥出黑色的地带,一杵紫红色的柱形肉棒从密林中扬起,那柱形之下耷拉着两个球体,软绵绵的模样。 即便从前在生物书上看过男性生殖器官的构造,但此刻亲眼所见,明雪仍是震惊又羞怯的。 况且,生物书上可没说这东西会耸立起来。 她目光仿佛撞了一坛火,赶紧撇过脸去,脸却烧成了红色。 “怎么了?”秦行川故意笑她,贴近她的耳畔轻语,“你不喜欢看它?” “……”明雪无言,咬着下唇闭上眼睛。 秦行川邪恶地笑了一下,抓住明雪的手,往他胯间伸去。明雪感受到掌间握住了滑溜却硬挺的东西,甚至能感受到那上面有凸起的藤蔓,不禁惊得睁开眼睛,瞧向秦行川:“你、你怎么能……” “它很喜欢你握着它。”秦行川手掌包住她的手,迫使她去握紧他的阴茎,而后他本能一般带着她的手在阴茎柱体上下滑动。 “额!”秦行川喉间发出声来。他大概想不到,他想刺激明雪,结果刺激到了自己。他是个正常男人,清晨勃起再正常不过,每次要么任它自行恢复,要么自己动手解决。可原来他的手与明雪的手是不同的。 明雪的手轻柔而带有温度,缓缓地在属于他的分身上,竟像是有轻微的电流通过,令他从外到里震颤起来。于是他想,这不够,这必然不够。 他松开明雪的手,转而去扯她的裙子。 “……”明雪极力忍耐着喉咙里想发出来的呻吟,方才秦行川让她握着那肉棒滑动,给她带来的感觉就像是一道道烟花在脑中迸发,她如今脑海一片空白,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某个地方塌陷下去,空荡荡的,需要有什么东西来补充。 而那空荡的地方从她阴道扩出,她的花茎变得酥痒又热烈起来。她想她再也受不了了。 秦行川很快脱去了明雪身上剩余的衣物,即便他念及明雪羞涩于衣物的撕扯,放轻了动作去脱,但还是扯坏了她的内裤。 好在此刻明雪已经处于迷离混沌的状态,顾不上这些了。 秦行川亦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私密之处。那些丛毛与他的相似,可那密林之下的风景却是令他震撼而新奇的。 花茎两瓣合起来,闭合之中透出一条缝,粉嫩的颜色中有一些莹润,那将是他开疆辟土的地方。 他体内的欲望已经激荡到极致,再也无法忍耐,双手穿入她的膝盖下方,将她两腿弯曲搁置在他手臂间,而后脑袋低下去,以敏锐的目光审视他的疆土。 他要看清他该往哪里肏。 明雪哪里受得了他这样看,她所有最隐秘的地方都已被他看过碰过,如今却还要迎接他探究一般的目光,仿佛她这里有什么诡怪之境,要看个几天几夜才能明白。 “行川,不要看……”明雪低着声音道,语气里带了些哭腔。 秦行川大概也是看明白了一点,心里有点数,抬起头来吻她的小腿:“好。” 他该进行下一步了。 [希望大家喜欢。求投喂珍珠呀,满100(我在做梦哈哈哈)加更] -- 005夜凉(H)4 女人的两条腿被男人有些粗糙的手掌从膝盖处分开,男人跪坐在她两腿间,意乱情迷凝望她。 明雪颤了颤睫毛,抬手去摸了摸秦行川发红的耳根,迷离地笑了一下:“你害羞了。” 秦行川没有否认,他俯身下去吻住明雪的唇,一手向下抓住已经胀得不行的阳具,朝她的花心抵过去。 “……嗯!”明雪因秦行川方才细腻深入的前戏,花茎被刺激得流了不少蜜汁出来,秦行川的龟头一贴过来,她便感觉有滑腻温热的东西缠上了她,难受得很。 “小雪……”秦行川叫着她的名字,胯间一用力,阳具直直往她的花茎戳过去,抵着她的嫩肉挤进去。 他以为他将贯穿她的甬道,可哪里知道前方无路,他没有插入温暖的穴道里,却撞到了有些硬硌的骨头,明雪被他戳得发疼,发出呻吟来。 他皱起没有,回想方才自己观察的位置,确实是这里没错,怎会进不去?他不甘心,握住阳具稍稍移动位置又戳了过去。 “额!”秦行川这回戳到了一团软肉,绵绵的触感令他的龟头颤栗起来,更深的渴望便生出来了,想让那团软肉包裹他的炙热。 可这里依旧不是他所想的甬道。 “行川,别戳了,好疼……”明雪轻声哭出来,这控诉宣告了他的进入再次失败。 秦行川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位置,便挪动身子再去探,手指小心翼翼扒着她花茎的两瓣去看个清楚。 明雪浑身发烫,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空白,已经没法去判断秦行川在做什么。她已经做好决定将自己完全交给他,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她都不会抗拒。 很快,秦行川自信自己一定能行,便又抱着她的腰,将自己的炙热贴向她的泥沼。然而反复几次尝试,他依旧没能进去。 两人浑身都烫得很,面色潮红,体内凝聚的欲望亟待宣泄,可偏偏无法成功,如此更是难受。秦行川的信心备受挫伤,原本高高耸立的巨龙也有了些疲软之态。他深吸一口气,翻过身去,只是单纯抱着明雪,不再有其他动作。 “小雪,我是不是不行?”秦行川轻叹了口气。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明雪虽然没有谈论男生性事的爱好,但宿舍有女生乐于讨论这个,常与她说,男人的第一次与女人的第一次同样重要,当男人决定交付出第一次时,他也是下了决心的。这男人要是第一次不成功,以后怕是都会留下阴影。 明雪担心秦行川心里不舒坦,她那样爱他,不想看他难过。她咬了咬下嘴唇,柔软的手捧着秦行川的脸:“不是的,我们只是没有经验。你……你平时没有看片吗?” 明雪想,秦行川大概也与其他男生一样,喜欢看情色片子的吧。 秦行川摇头:“大概我太忙了。” 他确实忙,家族的重担落在他身上,他不仅需要保持优秀的学业,还要学习作为一个家族继承人应当掌握的本事,时间从海绵中也挤不出来了。所以他给明雪的时间少之又少,许多时候都是明雪在等他,是明雪一直原谅他突然的爽约,谅解他让她等了一次又一次。 明雪贴近他的胸膛:“那我们现在看一看好不好?” 秦行川怔了好一会。 再次尝试时,秦行川仿佛有了经验一般。他的手掌抚摸过她每一寸肌肤,舌尖舔舐她每一个敏感之处,将她亲吻得浑身又烫起来,抱着他的肩膀,身子摆动起来,想减少他带来的刺激感。而后他的手掌向下,如上次一般拨开她的双膝,炙热肿胀的巨龙再一次寻找能够容纳他分身的温暖。 几次尝试之后,他的炙热终于破开她的柔软,掀开层层迭迭的嫩肉,刺了进去。 “啊!”明雪疼得蜷起身子来,就像是一根滚烫的铁棒强势地将她的身体劈成两半,也将她的灵魂劈开。 她的指节抓紧了他的后背,眼泪不住地流下来,下唇已被她的牙齿咬得快滴出血来。 她想叫秦行川停下来,可她知道他停不下来。 秦行川微微抬身,看着身下哭泣的女孩,心里一软,便吻她哄她:“小雪,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我刚进去一点,只有一点……” 他确实只挤了一个头进去,她甬道里的温暖与软绵包裹他滑嫩的龟头,已经叫他欲仙欲死,神魂颠倒。 [因为是两人第一次肉,所以写得细致些。喜欢请多多支持哦] -- 006夜凉(H)5 明雪只能感觉到痛。 她扭动身体,试图缓解阴道被秦行川穿入带来的异物感与刺痛感,可她越是动,就越绞得秦行川难受。他插入她花茎的部分仿佛触了电,一股又一股电流窜过来,沿着他的脊背叫嚣。这种感觉很爽,可在舒爽中又夹了些许难受,这股难受令他本能地挺胯一动,将他的炙热往她甬道更深处插进去。 “……”明雪的指甲在秦行川背上划出痕迹来,她身体因疼痛而颤抖起来,汗水连同泪水一道落下来。她真切地感受到下身的甬道被一道炙热的棒子捅进,一层一层的肉被破开,那根炙热又得寸进尺,缓缓地向前推进,势必要破开更多的层次。她疼得脑中一片混沌。可那疼痛之中带来一些奇妙的感觉,花心淌了些热汁出来,仿佛想黏合她的甬道与他的巨龙,这天生的契合使她被他所吸引,甬道便自主地去吸住他阴茎上的皮肤。 “小雪!”秦行川觉得他被她这一吸,灵魂都要被吸走了。他方才体贴这是明雪的初次,所以进入时一直缓慢而轻柔,可如今他忍不了了。 他贴到明雪耳畔,咬着她的耳朵,胯间一挺,整根没入,直直冲突了她甬道里那道薄薄的处女屏障,贯穿到底。 明雪惊叫一声,抓着秦行川的肩膀,昏死过去了。 她一直在忍。即便秦行川插得她很疼,即便他贯穿她时毫无怜惜,她也将所有的呻吟抽泣隐忍在喉间。 可这一下她实在太疼了,生理的感受已经迫使她在意志上屈服。 秦行川却没有停下来。他初次体验到肏人的刺激与舒爽,明雪的穴道温暖而湿润,将他的阴茎紧紧包裹,他仿佛进入了一个美妙无比的秘境,里面弯弯曲曲的道让他渴望去探索,去征服。 他本能地动起来,炙热抽出来一些,又重重地插进去。明雪的昏睡使他的抽插自如许多,他突然很享受明雪这样软弱无力地躺在他身下,任他在她最私密的地方进进出出,毫无阻碍。 秦行川的舌尖从明雪脖颈一路啃噬,吻痕很快布满她的胸前、腰间。他双手箍着明雪的腰,胯耸动起来,双目赤红,硬挺的炙热在窄小的穴中迅速插入,抽出,临到穴口又猛然插入,深切到底。 她太紧,也湿了一些,紧紧绞着他的肉棒,绞着他的身心。一道白光似在脑中炸开,秦行川背脊阵窜动,龟头也为之一颤,竟然就在她穴道深处射了出来。 他这一次没能坚持太久。 秦行川懊恼,抽出湿哒哒的阴茎,看了一眼身下依旧昏睡的女人。她在他身下绽放,彻底成为他的女人。 几缕湿发贴在明雪额上,她身上皆是触目惊心的吻痕,下体湿漉漉的,有些鲜血混杂在蜜液中淌了出来,染红白色的床单。 秦行川微微蹙眉,看着被他蹂躏的女人,不知怎的,胯间的东西又肿胀昂扬起来。他没有为难自己,伸手去拨开明雪的两腿,炙热抵着她的柔软,再次没入。 微弱的床头灯映照下,男人在女人身上起起伏伏,肉体交缠的“啪啪”声与汁液相融的水声交错,空气中满是淫靡之味。大床因男人狠命的律动而富有节奏地摇晃起来,连带床头柜上的物件都颤了起来。 秦行川沉浸在与明雪交媾的欢愉中,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床头柜上的手机稍稍震动起来。 那上面发来一条信息:“行川哥哥,是我脾气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的,你不要生气。” -- 007光冷 明雪一直睡到隔天中午,这才真正醒了过来。 秦行川贯穿她的那刻,她便失了意识,他在她体内律动抽插时,她隐隐有些感觉,能感到下体撕裂一般的疼痛,也能感觉一道炙热的柱体在不停地挤开她阴道的缝隙,撞击她的子宫口。她起初疼得厉害,本能地想逃,却怎么都逃不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又似乎感觉到又痛又爽的刺激,令她又想避开却又想贴近,想要的越来越多。 只是那些感受与意识模糊得很,如今醒来也记不大清楚了,只觉得下体火辣辣地疼,腰上、胸口、脖颈……浑身上下都疼,散了架一般。她低头看见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又看见床单上刺眼的血迹,不禁心感空落。 秦行川不在房间里,她尝试了几回,总算忍着疼痛起了床,去拿了床头柜上手机,这才看到秦行川早前给她发的短信。 【我有事,先走。醒来后泡个澡,记得跟前台叫餐。床头柜有避孕药,务必吃了。乖。】 这两行字刺痛了明雪的眼。它们没有任何温度,冰凉得很。她放下手机,抱着双膝坐在床头,不知不觉中竟落下泪来。 女孩子的第一次,于生理上而言并不是很好的体验,除却疼痛与恐惧,剩余的那些感受渺茫得很。秦行川的不告而别令她内心更为失落与不安,她仿佛抓住了些什么,就如昨夜那般,与那个男人有最为亲密的接触。可又仿佛,她什么都抓不住了。 明雪抬手抹去泪水,起身进了浴室。 下午天气很好,阳光透过敞亮的落地窗照进房间里来。明雪拉起窗帘,靠在窗户边发呆。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明雪瞧见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心口一疼。 “小雪?醒了?”秦行川的声音传过来,她沉了沉声音回了一声“嗯”。 “吃饭了吗?”秦行川又问。 明雪忽而从他的声音里抓到一些温暖,放柔了语气:“吃了,前台送来的套餐。” 秦行川是这家宾馆的至尊客户,有固定的套间,所有费用都会记到他的账下,明雪倒不担心会被催着退房,她可以继续留在宾馆,想待多久待多久。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问:“药吃了吗?” “……”明雪握着手机的指节有些发凉,“吃了。” 那两颗药实在苦,可她不得不吃。 秦行川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明雪抬头看向窗外,那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那一头的秦行川正驾车行驶在路面上,手中方向盘一转,将车停在宁城最大商场的停车位上。他开门下车,抬手松开领扣的一颗扣子,透了口气。 一个女人缓缓从商场走出,身后跟了一个男人,男人手里大包小包的,面无表情。 女人身材纤细,面容姣好,化了淡妆更显得明媚动人。她看见秦行川,便一路奔来,踮起脚搂住秦行川的脖子:“行川哥哥,你来得真准时。” 秦行川叹了口气,抬手想拨开她的胳膊,却被她搂得更紧了,她有些不满地嘟囔:“昨天夜里我给你发信息,你没理睬我,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再也不理我了呢。” 秦行川笑笑:“怎么会。上车,我送你回家。” 女人皱起眉头:“我脚疼,走不动了,你抱我。” “……”秦行川无奈地舒了口气,弯下身去将她横抱起来,走向轿车。 身后的男人这才提了东西跟过来,依旧面无表情。 -- 008不愿 开车的事情交给了面无表情的男人,他是秦行川的助理,也是秦家养大的保镖,名叫秦雄。 陈诗瑶与秦行川同坐后座,她逛了半天的商场,有些疲了,凑近身侧男人想靠进他怀里。 秦行川挪了一挪,低声道:“瑶瑶,你如今有男朋友了,注意些。” 陈诗瑶不满的嘟囔两声,身子歪过去靠着车窗,忽而问:“行川哥哥,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分手?” 秦行川眼眉一动,却没说话。陈诗瑶更不满,一张俏脸皱起来:“我现在已经追到俊泽了,你不用再为了我跟她在一起。” 莫俊泽是明雪的表哥,长得眉清目秀又有些书卷气,陈诗瑶高中时期便喜欢莫俊泽,只是莫俊泽一直心有他人。 这个“他人”便是明雪。明雪与他并无血缘关系,莫俊泽是莫家的养子,莫家待他很好,他从小就与明雪一块玩耍,上学后也是在一处。 秦行川目光移向车窗外的风景,脸色微沉,许久后淡淡道:“我没想过和她分手。” “什么?”陈诗瑶直起身子,“你害怕她会回来跟我抢俊泽,所以要一直捆着她吗?行川哥哥,你不用为我牺牲这么多,你这样,我很愧疚。” 陈诗瑶说着,竟哭了起来,眼泪啼啼的,甚是楚楚可怜。秦行川心中不忍,从衣袋中取了手帕出来给她:“瑶瑶,过去的事就过去好了。一切都是我自愿,你不必自责,以后过好你的日子就好。” 他心口微微地颤,他对自身亦有些迷惑,他为什么不愿与明雪分手? 昨天他与陈诗瑶起了争执,陈诗瑶与他说,她如今有了男朋友,再不用他管她的事情。那时他也来了脾气,心想不如他们以后各过各的生活,她与莫俊泽安好,他与明雪如旧。 所以他仿佛下了决心一般,要了明雪的身子,也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了明雪。 可那之后呢?原来陈诗瑶一个道歉短信过来,便能让他再度放心不下她。 * 那一夜过后的第七天,秦行川回宁城天宇集团开了个会,下午的飞机离开。这一趟他本没有与明雪见面的计划,可不知为何,车将要上机场高速时,他却叫助理掉了头,朝宁城大学开去。 临近大学,轿车需路过宁城大学的附属医院,秦行川目光不经意一扫,却看见附属医院门口站了个熟悉的身影。 在来往的人群中,他一眼便看到了明雪。 与她一道的还有一男一女,那男生将身上地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明雪身上。 秦行川的脸色变得铁青,后槽牙被他咬得咯吱响。 “停车。”秦行川的声音冰冷如霜,秦雄怔了一下问:“少爷,在这里吗?” 这条道上并不许靠边停车。 秦行川咬牙又说了一遍:“停车。” 车辆迅速刹车停下,秦行川冷着一张脸,长腿迈开下了车,迈向明雪的方向。 那时明雪正抬手将身上男生的外套摘下来,递还给那位男生。她脸色不太好,晒着阳光却透出虚弱的白。 “明雪。”秦行川叫了她的名字。 明雪转过身来看到秦行川,有些诧异,说不出话来。秦行川上前一步,长臂将她一只手拉过来,放在手掌心,皱起眉头问她:“在这里做什么?” 首发:яоūsんūωū㈧.cом(roushuwu8.com) -- 009疏远 明雪没想到秦行川会出现在这里。他昨天与她发过短信,提到今日来宁城开会,只是时间仓促,就不见面了。 如今他忽然而至,倒令她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明雪,这位是……?”一旁的女同学插话进来,拯救了明雪的无措。她回了神,将手从秦行川的手心里抽出来,吞吐道:“他是我朋友。”她想,以秦行川的身份,他大概不愿别人过多知道他的私事。 可没想到秦行川又伸手来将她的手握住,抬眸朝那两人道:“我是她男朋友。” 明雪:“……” 两位同学多少有些诧异,他们确知明雪有男朋友,只是不知她男朋友竟有这般不俗的样貌与气质,不由得面面相觑。 明雪眼见气氛有些微妙,深吸了口气朝秦行川道:“他们是我的同学,黄知光和齐小雯。” 齐小雯先一步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与秦行川打了招呼,又将手里一个塑料袋递给他:“既然家属来了,我们这些外人就不在这里碍眼。明雪还要打两天的点滴,这些都是医生开的药。” 秦行川一怔,方才他便觉得明雪脸色不好,她的手也烫得很,原来是生病了。他接过药,谢了一声,两位同学便告别先行。 他们一走,秦行川转过头去看明雪:“怎么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明雪微垂眸:“没什么大事,发烧而已。” 秦行川只觉得内心有些疼,他握紧明雪的手,将她往附近停车位的方向带。明雪却扯住他,说道:“我要回学校了,你也该走了,会赶不上飞机的。” 秦行川一张脸垮下来,不再言语,众目睽睽之下弯下腰来横抱起明雪,长腿迈开步子穿过人群去。明雪惊讶不已,见周围人群皆转头看他们,不禁有些害羞地埋首于秦行川怀中。 秦雄将车停在了最近的停车位,远远见秦行川抱着明雪走来,便自觉地下车为两人开门。 一落座,秦行川的脸便凑过来想咬她的唇,她本能地往后一躲,他抬起手臂绕到她身子后方,手掌捧住她的后脑勺,使了力叫她无处可逃,下一瞬便抢占了她的樱唇。 他近乎吸吮的吻令她有些窒息,贝齿被他长舌用力推弄试图撬开。她本就因生病身体不适,眼下秦行川不顾她的不适亲吻她,另一手甚至邪恶地抚摸上她的胸口开始揉捏,这一系列的动作令她又回想起初夜的痛苦与害怕,心里委屈得很,贝齿便紧紧闭着不愿为他打开。 秦行川闯了几次皆无法闯入她的口腔中,隐隐觉察到明雪对他的抵触,便停止了攻势,唇舌放开她,手却依旧箍住她脑袋。 “小雪,”秦行川低眸看她,“怎么了?” 明雪心绪起起伏伏,眼中盈蓄了一些湿气,面对秦行川的问题亦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行川后知后觉到明雪的不对劲。 那天他将她一个人留在宾馆,如今想来确实不妥。那之后两人分隔两地,明雪对他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从前他很忙,总是少有时间陪她。可她总会等他,每天总会发信息与他说日常琐事,即便他有时直到了半夜才会给她回复,她却也能理解他,从未闹过别扭。 可这几天以来,她没有主动给他发过短信,有时他打电话给她,她的回应总是很淡。 秦行川已然感受到明雪对他的远离,这个认知令他开始不安。 不,不止是不安,他甚至感觉到了害怕。 火葬场:您有一个新订单,请及时接单。 -- 010手镯 明雪久默不语,更令秦行川焦躁气恼,他手上一用力,又将明雪的脑袋捧过来,低头去强吻她。秦行川大概是幼稚到,以为能以这样霸道的方式令明雪服软。 谁不爱强势而霸道的男人。 明雪咬破了秦行川的嘴唇,血腥味灌入口腔中,秦行川不可置信,松开明雪,眼眸能够烧起火来:“明雪,你发什么疯?你跟我闹什么别扭?恼我那天肏了你吗?” 明雪的脸色一白,目光有些不安地望向定定坐在驾驶座上的秦雄。好在秦雄毫无反应。 她撇过脸去:“别再这里说这件事,行吗?” “不行。”秦行川长指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你说清楚,我秦行川到底哪里惹你了?明雪,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想他与她在一起虽有私心,可他待她并不算差,甚至算好。作为她的男朋友,他能做到的事他都做了。从前两人还在高中,他像其他男生一样,上学放学与女朋友一道走,吃饭时找女朋友,给女朋友补习功课,过年过节给女朋友买礼物,为女朋友挑选零食…… 这些他都做到了,她还想要什么? 明雪下巴被他掐得有些疼,泪水便掉下来了。她想她要与他说清楚的。 “你为什么送给我和陈诗瑶一样的镯子?”明雪的目光不再闪躲,仿佛要刺穿他的灵魂。 秦行川一怔,手便松开了,脑子里的思绪开始混乱起来。 镯子?什么镯子?明雪知道了什么? 明雪低头,从衣袋里取出一个绒布袋子,将里面的白金手镯取出来放在秦行川手里,那手镯做得简约大气,中央挂了提琴形状的坠子。明雪知道这镯子贵重,秦行川出手阔绰,每次送她的礼物都异常昂贵。这镯子她舍不得戴,便一直珍藏起来。 “这个手镯是你送给我的情人节礼物,你也送给陈诗瑶一样的镯子,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明雪问他。 说来,此事是个巧合。 前天晚上莫俊泽便带了陈诗瑶过来,说要向明雪介绍他新交的女朋友。明雪是认识陈诗瑶的。高中时,陈诗瑶追求莫俊泽的事情传遍了宁城高中,后来明雪与秦行川交往后,又发现陈诗瑶与秦行川自小认识,两人是世交关系,两个家族有着密切的生意往来。 那天晚上莫俊泽与陈诗瑶请明雪吃饭,明雪去洗手间时陈诗瑶跟了过来,纤纤玉手去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洗手,露出手腕上的白金手镯,而后语气幽怨地与明雪说道:“你看我这个镯子,是不是还挺好看的?哎,其实我挺喜欢这个镯子的,但现在我和俊泽交往了,再戴它总觉得对不住俊泽。这个镯子啊,是行川哥哥以前特地找人为我设计制造的,我说太贵重了不能要,他偏要给我。” 话到这里,陈诗瑶又捂了嘴巴抱歉道:“明雪,我说错话了。你不要在意,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可对于明雪来说,这件事怎么可能过得去? 她没有去与陈诗瑶争辩什么,对于她而言,该给她解释的是秦行川。她当时便想问秦行川,可当晚她淋了雨发起烧来,加之秦行川一直与她说,他很忙,她便一直没有机会问。今天倒是择日不如撞日了。 此时她看着秦行川有些发白的脸色与躲闪的眼神,仿佛已经看到了答案。 -- ℙō壹捌@c.Cōм 011矛盾 秦行川深知,如若他坦白一切,他便要失去明雪了。明雪性子看似温和柔软,实则刚硬得很,她坚持的事情无人可以劝离,她想放弃的东西亦无人可让叫她重新拾起。 如果他告诉她真相,她会离开他,从此与他再无干系。而后她会遇见别人,爱上别人,与别人交往…… 秦行川脑海中闪过方才那个男同学为明雪披衣服的情形,他连别的男人对她这种程度的接触都无法接受,又怎么能接受她在别人怀里撒娇,甚至在别人身下承欢…… 绝不可能接受。 “小雪,”秦行川神色上、语气里尽是柔情,抬手捧着明雪的脸,“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秦家与陈家交好,我从小就把诗瑶当成妹妹看待。以前她生日的时候,我找人给她做了个镯子。后来我跟你交往,总想送你点什么特别的礼物。我想不出来,便去找设计部的人,他们拿给我这个镯子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起来我送给过诗瑶一个一样的镯子。” 秦行川一向骄傲自信,他自认以他的实力与背景,根本不必也不屑于以谎言获取什么东西。可在明雪这里,他总能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如今甚至信口编出这样的故事来。 明雪听他这样的解释,虽说这个解释与陈诗瑶的说辞能够对应上,可她并不能完全相信他。同样,她亦无法完全相信陈诗瑶。她陷于矛盾中,无法找到确切的答案,亦不知自己想要怎样的答案。 秦行川指腹抚过她的脸颊,为她轻拭去她落下的泪水,指尖又去抚过她的唇,那上面还沾着她咬破他嘴唇后留下的血迹。他轻声去哄:“小雪,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但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何况,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还不信我吗?” 明雪有些惊讶地看他,怎么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又委屈又无辜?她思维又浊又乱,加之身体不适,疲累得很,垂下眼眸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我好累。” 秦行川舒了口气,他想,今日他大概是逃过一劫了,便伸手将明雪揽进怀里:“累了先睡吧。我带你去我那里休息。” 明雪脑袋沉沉,可心底到底还是抵触秦行川的,便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靠向车门闭上了眼眸。秦行川开口叫秦雄开车,目光落在明雪有些苍白的脸上,挪动身子靠近她,又伸手过去将她揽入怀里。 秦雄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切,心里默念:小祖宗们,系好安全带行吗? * 入夜已深,明雪虚弱地躺在被子里,指节时不时抓住被子的边缘,似是做了什么噩梦。秦行川坐到床畔,抬手为她理了理被汗水润湿的黑发,眸光渐沉。 这里是秦行川在宁城郊区的别墅,秦行川带明雪来此后,叫来私人医生为她仔细检查过。医生的说法与医院写的病历并无太大差别,她的虚弱出汗是发烧症状转好的必经阶段,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几天,身体机能便能逐渐恢复。 明雪一身衣服被汗水浸湿,秦行川为她换了两次睡衣,眼下才清爽一些。 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秦行川低头去看了看熟睡中的明雪,为她拢紧被子,出了卧室到楼下去接电话。 来电的是秦行川的好友傅子恒,这个公子哥自由惯了,家有产业不愿回去继承,倒是拿着钱投资天宇集团的业务,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在秦行川的公司乱逛。 电话一接起傅子恒便一通骂,骂秦行川没有出席今天下午的商务会谈,让他这个爱自由的公子哥只能顶上:“是不是又是为了诗瑶大小姐?你说你为了她都做了多少蠢事了?哥跟你说,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秦行川两指置于眉间揉了揉,过了许久说道:“明雪生病了,我走不开。这几天公司的事情有劳了。” “什么?是明雪?我说你演戏是不是演过了?” 傅子恒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好一会儿没听见秦行川说话,又嚷起来:“不是吧?秦大公子,你来真的?别啊,玩玩可以,肏腻了换一个,女人都一个样,你要是当真了就完了知道吗?还有你们秦家那种变态的阶层观念,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认真的,肯定会扒了你的皮,再把你的女人扔到东南亚去卖淫,知道不?” гоυщεňщυ.dε(rouwenwu.de) -- 012初遇(小H) “我没有说我认真了。”秦行川并不清楚自身纠结何在,他不愿失去明雪,却也不愿真的给明雪什么承诺与未来。 他享受明雪爱给他的甜美与愉悦,却不愿交出他的真诚与坦然。 傅子恒又说了些什么,秦行川没有心思去听,匆匆挂了电话,再走回明雪睡着的卧室。 明雪已经醒了过来,直起上身抓着被子,额上皆是汗水,似乎是因噩梦惊醒。 秦行川走过去:“做噩梦了?好一些了吗?”他坐到她身后,从背后拥她入怀,她身体尚有些微微的热,贴着他的胸膛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明雪抬眸:“梦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她回过头去看他,“你应该不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了。”否则他不会在与她交往的叁年里没有提过只言片语。 秦行川确实不记得了。他想,初次见到明雪,大概是陈诗瑶指着明雪与他说,“那就是莫俊泽喜欢的人,行川哥哥你追到她,莫俊泽就不会总是想着她了”,他那时甚至没有看清明雪的样貌,就那样去追了。于他而言,明雪是怎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会给陈诗瑶造成障碍。 “那么久的事情,是不太记得了。”秦行川采取了一个模糊的说法,在明雪这里蒙混过关他一向拿手。 明雪笑笑:“是很久了,已经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不过叁年而已,怎叫“多”?秦行川心生疑惑,却很快忽略,转而去注意起她有些烫又散着清香身体。 她刚生了病,身子软绵无力,肌肤上又泛起薄薄的红,虚虚地靠在他怀里,柔软的肌肤隔着布料也能叫他心术不正。 秦行川翻过手背贴贴她的额头:“烧退了。” 明雪眨了眨眼睛,再去看他时却见到他眼中幽深的光,而他的手正来回摩挲她的腰腹,手掌熨帖一般过去,仿佛要擦出火花来。 她脑子昏沉沉的,身子做出反应要躲,可哪里躲得掉,男人的手已经抚上她胸前的两团白兔,隔着睡衣薄薄的布料缓慢而柔和地揉捏。 明雪脸色酡红,像夕阳隐退后的天空,他的揉搓带来的酥麻感令她心底生虚,一颗心提起来。她穿的是睡裙,领口很低,布料透薄,白兔顶上那颗粉嫩樱桃隔着布料都能看清。秦行川很容易便将大掌从她的领口伸入,将她的浑圆整个握在手掌心。 明雪微微吃痛,喉间发出一声低吟,抬头祈求男人:“不要了……我病还没好的。” “乖,我不做什么。”男人说着“不做什么”,食指与中指却夹住她的凸起,狠狠一捏,拉扯起来又放开,小樱桃回弹回去,触得她又痒又疼的。 明雪本就初经人事,身体敏感得很,秦行川这般捏弄她,没一会儿她浑身便像是进了温火慢熬的炉子里,燥热又干渴。 秦行川低下头,湿润的舌尖伸出来,一点一点在她后脖颈上舔舐,而后两瓣嘴唇咬下去,吸吮一口,在她白嫩脆弱的肌肤上啄出了红痕。 明雪手指节紧紧抓着被子的边缘,想将自己裹起来好避开他的捉弄,但这很不现实,男人上下其手,两只宽大的手掌自她睡裙下摆而入,肆无忌惮地捏揉她胸前柔软的奶子,她的柔软在他的手下被捏成各样形状。 [今天更早一点。肝不动了肝不动了,头秃]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 013挑弄(小H) 明雪能感受到自己身心的变化,她的思维变得迷离而混沌,身体软化下来,胸口的两颗殷红奇痒无比,身体在秦行川的抚摸下愈来愈热,要命的是,她两腿间的花心竟也开始发痒起来,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正从那里流淌出来。 明雪已经与秦行川做过爱,自然懂得这样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可她又想起那晚她因疼痛而昏厥,醒来后独自面对那些不安与彷徨的情绪,这段不断太愉悦的经历令她此刻有了退却之心,身体上的燥热便散了一些去,眸子里的光也变得清明了许多。 她抬手抓住秦行川仍在揉摸她奶子的手,低下头去:“行川,我不舒服,今天不要了。”她没有用祈求的语气,却是在陈述她的不愿。 秦行川愣了片刻,忽而想起那一夜的事情,明白他是给她留下阴影了,多少有些自责。这么想着,他揉捏她的力道变轻变缓了许多,只是掌间依旧不愿意放过她柔软。手握着她的浑圆,嘴凑过去舔她的后颈:“好,我不肏你。可是它大起来了,小雪,你帮帮我好不好?” 男人嘴里说着蛊惑的话,声音低沉而性感,一只手去抓了她的手过来,往下拉去,瞬间握在了他扬起的性器上。他没说谎,此刻他的阳具已经胀起如同一根充了气的棒子,缠绕于其上的筋脉凸起可循,那上面的热度更是令明雪心惊肉跳。 明雪逃不开,秦行川紧握她的手,叫她感受他阳具上那些筋脉跳动的节奏。 “小雪,帮帮我……”秦行川又用他那磁性的声音去蛊惑她了,明雪手里握了这么根滚烫的肉棒,心跳仿佛能跟着他性器上的筋跳而跳。 “你……你想怎样?”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明雪都在以她那残存的理智对抗逐渐热烈的欲望,她阴部眼下已经痒得很,甚至有那么几秒她想,让他的炙热插进来吧,让他的凸起与她的陷入契合在一起,好掏出她阴道里的汁液,好缓解她性欲的饥渴。 秦行川不语,他放开明雪握着他性器的手,轻推她躺下,而后半跪在她腿间,一只手钻进她睡裙底部,指尖很快挑起她内裤边缘直抵她的花心。 “……”明雪闷哼出声,清晰地感觉到有异物闯入她的阴道里,只是进入得很浅,那东西没有男人的阴茎那样炙热与巨大,却灵活搅弄,随意进出。 明雪忽而反应过来,那是秦行川的手指。 男人的食指捅进了女人的甬道里,层层嫩肉被他掀开一些,手指又退出来,而后很快推进去一些,模拟性交的抽插节奏。他尽量放轻力道,也进得很浅,可就这样也搅出了不少黏腻的蜜液。 秦行川沉沉地笑:“小雪,你湿了。” 明雪偏过一张红脸,埋首于枕头中不说话。很快,她感受到闯入的异物变得大了些,给她阴道带来的刺激感更强,即便进出浅浅而柔和,却已让她想惊声尖叫起来。她张开牙齿咬住枕头一角,浑身紧绷,抗拒那些喧嚣不止的对交媾之乐的渴望。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拼死抵抗,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别的情绪,手上的节奏倒是加快了,两指碾着她花蒂的顶点,推弄与拔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几分钟的挑弄后,明雪只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被男人的手指带走了,后背一紧,整个人却软下来,却有一股暖流从她腿间涌出,比以往的都要多,都要浓。 明雪脸色发赤,咬着手背小声啜泣。她没想到,自己竟在他手指的挑弄下泄了身。 秦行川仿佛泄了口气,倒下来趴在明雪身上,吻她的唇角:“小雪,你迟早会让我牡丹花下死。”他迅速伸手去并拢她的双腿,腰身一挺,将胯间依旧昂扬的炙热插进了她的两条腿的腿根之间。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 ℗ō壹捌Ac.Cōм 014宵夜 秦行川两只手撑在明雪身体两侧,居高临下俯视她,插在她两腿间的性器似又胀大了一圈。他眉眼揪起,紧绷的面容透露出他此刻已忍耐到了极致。 他想他终究还是对明雪心软了,否则此刻该无视她的抗拒,将他胀得似乎要裂开的肉棒狠狠地插进她的甬道里,而后在那里面挺动摩擦。 “……”明雪面色霞红,她没想到秦行川是要这样做,抬起手来抓着他的胳膊,下唇被牙齿咬出了一些印子来。她想说点什么,可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略显多余。 秦行川不再犹豫,性器磨着她的腿根,挺动腰肢动起来。她大腿根部的肌肤本就柔软滑嫩,摩擦间生出的刺激确能缓解他体内欲要爆炸的渴望,可终究是无法与她温暖紧致的小穴相提并论。他起起伏伏地摩擦,脑海中却想起那晚在她小穴里近乎达到极致的感官享受,他想他迟早要向她讨回那份快感与舒爽。 那晚,她真的好紧。 秦行川思绪里浮起那晚的极致快乐,眼下身体竟激动起来,双手捧住明雪的臀快速律动,喉间嘶出低吼声,顶端一阵战栗,乳白色的精液射在了她的大腿上,冰凉一片。 明雪闭上眼眸,身体有些发虚。虽然身体上并无巨硕插进她狭窄穴道中的疼痛与挤胀,可她身心上依旧经历了一次跌宕,如过山车一般,任他带上情欲的高峰,在一切褪去后余下空虚的内心。 秦行川喘了口气,翻到她身侧躺着,从床头柜上扯了纸巾过来为她擦拭大腿根部的污浊,长臂伸了过去将她拥进怀里。 “困了?”他吻她汗湿的额角。 明雪眼睛睁开一条缝,摇头:“行川,我饿了。” 他一怔,这才想起她睡了近乎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一醒来便被他挑弄,眼下肯定是不好受的。他略有抱歉,手伸下去将他长裤的拉链拉上,翻身起了床系皮带:“我去叫人送吃的过来,你想吃什么?” 明雪翻了个身,肩膀缩起来藏进被子里,目光有些柔地看秦行川:“不晓得,好像没什么胃口。” “粥可以么?”秦行川凑近她又吻了吻她。明雪点头。 秦雄送了五六种口味的粥过来,连带一些清淡小菜。秦行川让明雪都尝一口,看能吃下什么。明雪觉得有些浪费,只打开了其中的红枣桂圆粥,其他那些粥她闻着便觉得反胃。秦行川坐在她身边,不知为何,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吃东西,心里竟有了种满足感。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如果未来的日子里,她能够一直这么留在他身边,他想他会很开心。 想到这些,他不由自已抬手摸了摸明雪的头发。她的头发虽长却很顺滑,软软的如同她的人一般。明雪抬起头来:“你不吃吗?” 他摇头说,他下午吃过,不饿。 明雪没能喝完那份粥,她身体还是不舒服,放下勺子想去洗一洗脸时,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妈妈的来电。 明雪眼皮跳了一下。 妈妈只是问问明雪最近的情况,与她说天气变冷了要多穿些,别生病了。又说给她寄了点爸爸自己腌制的酸萝卜,学校的饭菜多数是辣的,不辣的菜式味道又太淡,她吃不了辣,放点酸萝卜提提味道。 明雪听着妈妈讲这些,鼻头不由得一酸。她偏过头去看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秦行川,心想如若爸妈知道她早已谈了男朋友,甚至与这个男人上了床,却不曾与他们提一提,他们大概是会难过的吧。 明雪不敢提。 她深知她与秦行川身份背景上的差异悬殊。她相信人生而平等,可她不相信秦行川也这么想。从前有一回,她隐隐地与他提起,不知父母知道她恋爱了会有何感想。那时秦行川严肃地与她说,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够稳定,他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需要一些时间去处理,希望她能谅解。 明雪谅解他的所有,等待他的处理。她所有的坚持与不悔,不过是为了许多年前那个给予她第二次生命的男孩。从她在生死边缘被他拉起的那天起,他就成了她的光与信念,她逐光而行,从未想过这道光会再次回到她的生命里,甚至与她亲密交缠。 她想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他将身上唯一拥有的糖果剥开了塞给她:“你不会死的,糖能够补充能量,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那是她的光啊。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 015不安 明雪在秦行川那里住了叁天。好在这学期的课不多,这几天的课都是公选课,几个舍友帮她顶着签到,又帮她瞒过辅导员,一切便安好。 明雪倒是惊讶于秦行川居然放下学校与公司的事情陪她,以往他绝不会为她特地空出时间的。她心中有些朦胧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那个镯子的事情,秦行川在弥补她。 回校的那天,秦行川说要送她,她便在屋外等他从地下车库开车上来,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她想了想,转身往车库方向走。 秦行川的别墅自带地下车库,里面停了两辆车,宽敞得很,些许声音都会引起异常清楚的回响。明雪还未走进去,便听见里面传出秦行川的声音,应是在打电话。 那么巧的,她听清了那句话:“出国的事情我已经在准备了,别催我,手续需要时间办理。我没说我不走。” 明雪:“……” 她早该想到的。以秦行川的家世背景来说,他如今就读的大学虽然很好,可并非是最好的选择。出国深造是他必走之路,从前她刚与秦行川在一起时,几个知晓他们关系的好友便劝过她,秦行川不会在国内上大学的,那时他们必然要分手的。 明雪心中五味杂陈,她自觉有些乱,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块重石压在另一块重石上,重重迭迭压得她仿佛能够看到她与秦行川的未来。 她默然无语,转身向外走去。 一路无言,两人皆怀有心事,说不出口,压得人气闷难疏。临近学校时,秦行川忽而转动方向盘,开到附近的停车处,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去看明雪:“你怎么了?身体还是不舒服?” 他早看出明雪心情不佳。这几日他们黏在一处,他虽顾及她身体不适没有强要她,可两人总是耳鬓厮磨,亲密无比,他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 明雪咬了咬牙,与他说道:“我刚才听见你打电话了。你要出国了,是吧?”她不想将这件事独自闷在心里,而后煎熬地去等待他的通知。 秦行川一怔,脸色微变,长指盘着方向盘,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他伸手过来捧起她的脸蛋,迫使她与他直视:“是。小雪,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明雪愕然,她以为秦行川要与她告别了,哪里知道他竟然提出要她同行。惊讶过后,明雪便认真地去想,这真的具有可行性吗? 其实秦行川许久以前便产生了这个想法,只是他始终下不了决心。他深知出国深造一事的繁琐与重要,更知道要在秦家眼皮底下做这件事有多不容易。可当他开始萌芽这个想法后,它便如春天挤出土壤的嫩芽一般,不停地向上钻,再也抑制不住。那个镯子引发的事件最终叫他下了决心。 他不能留明雪独自一人在这里,否则他没法掌控陈诗瑶还会对她说些什么,更没法阻止她离他而去。他接受不了待他回来时,只能眼睁睁看她成为别人爱人的设想。 -- 016绑架(1) 秦行川将明雪的手握在掌中:“你别担心手续的事情,你需要做的,是与你父母解释好你出国的打算,学校那边我会去安排。” “你……”明雪顿了顿,“你为什么想让我和你一起去?” “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秦行川俯身吻住她红润的嘴唇,长舌很快攻入她的领域,在里面搅动风云。 起初只是温柔的亲吻,很快变得激烈,他的手随之抚摸上她胸部的隆起,揉得她呻吟出浅浅声音。待到他的吻舔舐颈间时,明雪忽而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惊醒过来,抓住他已然伸进她裙底的手道:“行川,不行……我们还在街上。” 轿车所停之处确实靠近熙攘大街,虽然茶色玻璃挡住了车内的风光,可一旦里面的人动作激烈起来,外面的人不难想象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这太令人羞耻了。 秦行川叹了口气,只能接受今日也吃不到她的事实,稍稍放松,待浑身燥热褪去,只是吻了吻她发红的脸颊:“好,我不闹你。你回去好好考虑出国的事情,决定好了告诉我。” 明雪点头。 回去的路上,明雪思绪还有些乱,不知不觉竟走向了学校西门的方向。宁城大学新校区位于新建的大学城,许多地方还未完全开发,西门更是荒凉,老师与学生一般都不会走这道门。可明雪已经走到了半路,想着再绕回去怪折腾的,便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瘦高的身形包裹于黑色长风衣里,头发有些长,盖住了半张脸,明雪瞧了一眼也瞧不清楚他的模样,只是觉得有些诡异,赶紧往路旁躲了躲,快步行走。 哪知那个男人径直朝着明雪的方向而来,步步逼近,令明雪心生惊惧,一边避让一边伸手入随身背包里找手机。 “你就是明雪?”男人突然开了口,高大的身形挡在明雪面前,瞬间遮住大片光,投射下一片阴影来。 明雪不可思议,脚步被逼停下来,脑海中转了几圈,却始终不认为自己见过这个人。可他怎会知道她的名字? 男人怪笑了两声,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明雪的脸蛋:“怪可爱的,难怪。” 明雪惊惧不已,伸手拍去男人的手,趁他吃痛时从路另一边窜出去,拔腿就跑。好在男人没有继续追她,可待明雪带着学校保安前来查看时,那男人早已没了踪影。 她背上一片汗,惊魂未定,想不明白那个人想做什么。此刻她再去细想那个男人的模样,忽而生起疑惑,那个男人眉眼,有些似曾相识。 是了,他的眉眼与秦行川相似。 明雪由此更是震惊无比。当晚她与秦行川提起这事,秦行川沉默了许久后,只与她说,可能是关注她已久的变态,叫她最近小心保护自己,尽量不要独自出校。 秦行川的叮嘱更令明雪不安,她隐隐觉得秦行川认识此人,甚至关系匪浅。又或者说,那个男人来找她,与秦行川有关。可她从秦行川的语气中明白他并不会告诉她更多的信息,便只能独自小心。 -- 017绑架(2) 如此谨慎地过了一个来月,无事发生。期末临近,明雪便着力于期末考试的事情,不再多想。 入冬半月,那日气温骤降,天气阴沉得很,似有降雨的趋势,明雪拿出压箱底的厚毛衣穿上,又套了件毛呢外套裹了条围巾,这才顶着风出门去图书馆自习。 只是明雪没想到,傅子恒会来找她。 明雪是认识傅子恒的,高中时期她便见过他几次,皆是秦行川带她出去郊游野餐时见到的。那时秦行川几乎每个月都有这种活动,总要带着她。同行的还有傅子恒、陈诗瑶以及秦行川另外几个朋友,那时秦行川会让明雪把几个要好的同学以及莫俊泽也叫上,他们这些人便是知晓明雪与秦行川恋情的人。 高中毕业后,明雪便没见过傅子恒了,也不知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突然找上她。 傅子恒与她寒暄几句,净说些废话,而后挠挠头进入正题:“其实是秦大少爷拜托我来接你的,他现在还在开会,脱不开身。” 明雪半信半疑,毕竟以往秦行川从未有过类似行为,每次都是亲自来接她,即便是秦雄,也没有代他接送她的情况。 傅子恒“啧”了一声,将手里手机递给她看:“不信你看他给我发的短信。他现在在和重要的客户谈生意,手机静音,接不了电话。” 明雪犹豫片刻,伸手接了傅子恒的手机过来,果然看到秦行川发的短信:【帮我去接明雪,送她去我之前跟你说的地址。有劳。】 这语气,确实是秦行川无疑。 明雪点进发送者的详细资料看,看到那串号码确是秦行川的手机号没错。 明雪心中疑虑打消一半,想了想,点头答应。 傅子恒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明雪倒是想起来了,他从前便是这般聒噪,且他喜好上网,总学得一些流行的网络用语,用起来一套一套的。 明雪在他乱七八糟的聊天话术下放松了心情,心想这个人可真好玩。 十来分钟后,轿车拐入一条明雪从未来过的小路,她心里一紧,往窗外看去,陌生的风景更令她不安。 “明雪,”傅子恒的语气忽而从轻松含笑变得严肃,“其实人吧,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权衡利弊,优先选择自己最在意的人和事,这是人之常情,你说对吧。” 明雪不解他为何提起这话题,又听见他道:“行川以前对你也挺好的吧?他身边不少公子哥,家里外面加起来可不止一个女人,但他这几年就只有你一个女人,那些爬上来缠着他的莺莺燕燕,他看都不看一眼的。所以我觉得哈,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理解他,好不好哈?” 明雪已然直觉到,不远处仿佛有一片乌云向他们压近,而那乌云下的危险,是冲她而来的。那时她还不知道,于傅子恒而言也好,于秦行川而言也好,她将终成他们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又或者说,是重要的“舍车保帅”之子,要在最要紧的时刻被舍弃,进而去保护他们所想保护的人与事。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 018绑架(3) 秦行川刚下飞机,便先去了天宇集团名下的珠宝定制店,这家店铺在宁城颇有名气,实为名流定制珠宝的首选。 店铺经理迎秦行川入内,将一个木制锦盒恭恭敬敬端给秦行川:“秦先生,已经按您的吩咐做好了,用的是最好的紫檀木,请了我们最好的雕花工匠。只做了这一把,绝不会再做第二把。” 秦行川“嗯”了一声,打开那个盒子,见一把雕了玉兰花图案的紫檀木梳安安静静置于其中,确实雕得精致,浑然天成。他嘴角微微泛起笑意,心想既然那只镯子让她生了介意,他便补一把梳子给她,这样她总不至于再生他的气了吧? 说来,那只镯子的事情确是他疏忽了。当时秦雄送来镯子时,陈诗瑶正好在,瞧见了觉得好看,想拿了去。他无法,只得给了她,又叫人去重新做一只。 秦行川拿着紫檀木梳刚走出店门,却见莫俊泽疯了一般狂奔而来,不由分说一手拽住他的衣领怒道:“秦行川,明雪在哪里!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秦行川愕然,他并不清楚莫俊泽何意,皱起眉头:“松手。” “我问你明雪在哪!”莫俊泽双目充红,顾不上来往人群的好奇注视,揪着秦行川要一个答案。 “莫俊泽,我说,松手。”秦行川眉眼冷下来,气场随之而变,透出危险之意。莫俊泽依旧不放,瞪着他吼:“秦行川,你为了陈诗瑶欺骗明雪的感情还不够,还想让明雪为她送命吗?” 秦行川脸色煞白,他不知莫俊泽如何知晓他接近明雪的缘由,更惊讶于莫俊泽的话,眉间皱得更深:“什么送命?明雪不是在学校?” 莫俊泽张张口,原本想继续痛骂秦行川,却因见他一脸疑惑而泄气,他想,秦行川大概是真的不知道。他松了手,整个人颓了下来:“秦斯铭回来了,他找人绑走诗瑶,傅子恒带明雪去换诗瑶了。我跟丢了傅子恒,我找不到明雪了……” 莫俊泽抬手掩住脸庞,似是在哭泣。 秦行川脸色开始发白。 秦斯铭是秦行川二叔的独子,秦家的继承人之争一向残酷血腥。秦毅当年使了极为狠辣的手段打败胞弟秦涵,继承了秦家偌大家产。秦涵一直不甘心,处处与秦毅为难,秦行川儿时曾屡遭秦毅暗算,几次险些丧命。秦家到了这一辈,只有秦行川与秦斯铭两个继承人,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自然上位,秦行川很清楚秦斯铭想做什么。 此时秦行川的手机忽而响起,接起后那头传来秦斯铭的声音:“弟弟,好久不见。真是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就移情别恋……哦,不对,是脚踏两船,居然交了女朋友。呵呵,你的两个女人还真是各有千秋,你说我先玩哪一个呢?” 秦行川后牙根咬得发狠:“秦斯铭,你敢动她一下,我保证让你死无全尸。” “哦?她?你说的是哪一个?” 秦斯铭阴冷诡异的笑声传过来,秦行川一怔,他刚才说的是“她”? 是了,那时他心里想的是她。 明雪。 发怔间秦斯铭的声音再次传过来:“不说废话了,地址我发给你,你一个人过来。听懂了?‘一个人’过来,别耍花招。” -- ℙō壹捌@c.Cōм 019逃生(1) 废弃厂房内充斥刺鼻的发霉味道,透过这股味道几乎能想象到在那些阳光常年照耀不到的地方长满了霉菌,臭虫爬行于其间,或许还有一两只老鼠从墙根洞内探头探脑,处处是阴森与潮湿。 明雪虚弱地靠在墙面一角,没有阳光,亦没有灯光,只有嗖嗖的冷风刺激得她浑身发麻。她左侧脸颊肿起,右肩大概被扯脱了臼,脆生生地疼,那是她刚才在与秦斯铭对抗中受到的伤害。 秦行川已经来过,带走了陈诗瑶,留下了她。 其实,自傅子恒带她来见秦斯铭时,许多事情即便他人不说,她也已然明白。那时傅子恒在半路绑了她,与她说他也是被逼无奈。傅子恒告诉她,陈诗瑶是在与他外出吃饭时被绑走的,她的命太珍贵了,她要是出事,秦家与傅家都会不得安宁。 可傅子恒太蠢了,他居然相信秦斯铭的话,认为只要将“秦行川的女朋友”带来,便能换走陈诗瑶。果不其然,秦斯铭将叁人皆扣了下来,他手上立刻便有了叁个人质。 秦斯铭望着他们叁人嘲讽,不知秦行川是会选择旧爱,还是会选择新欢,他可最喜欢看人性的挣扎了。那时明雪便知道了,秦行川还是欺骗了她。陈诗瑶拽着她说:“明雪,你一定要原谅行川哥哥,也要原谅我,好不好?就算行川哥哥选择了我,你也不要怪他好吗?” 明雪什么回应也没有。 后来,秦行川独自一人来了,他们说了些什么,明雪已不想再去记起,只记得秦斯铭笑得渗人地说:“秦行川,你可以带走傅子恒,还可以带走一个女人,剩下那个我留着,等你回去把股权让渡书拟好了带来,我就会放了她。” 她似乎又听见了陈诗瑶楚楚可怜的哭声:“行川哥哥,我们一起长大的,你从前对我那么好,那么喜欢我,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不对?” 还有傅子恒交叉在期间的声音:“秦少,陈家跟我们唇齿相依,你要想清楚!” 那时明雪想,原来,她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秦行川带走了傅子恒与陈诗瑶,那时她偏过脸去,已不再关心他当时脸上的表情与眼里的痛楚。 无所谓了,那一刻明雪忽而明白,她不想再去关心秦行川与陈诗瑶的过往,也不再去纠结秦行川对她的感情,她要想办法在秦斯铭的手底下活下去。以秦斯铭这样古怪的性情与做派,绝不会让她好受。她更不能完全寄希望于秦行川以天宇集团的股权交换她的性命,秦斯铭迟早会把她弄死。 她要自己拼尽全力活下去。 秦行川几人走后,秦斯铭便暴露出他极为变态的一面,他拽着明雪,轻薄她侮辱她,嘴里呐呐自语,秦行川的女人,他也想尝一尝是什么滋味。 明雪被秦斯铭占了不少便宜去,可他也没好过,一侧耳朵差点叫明雪咬了下来。秦斯铭大发雷霆,揍了明雪一顿便把她扔到角落里离去,这会儿大约是在包扎伤口。 -- 020逃生(2) 明雪在方才的抵抗中使尽了力气,她深知再来一轮她绝不能扛住,何况秦斯铭带了这么多手下,她不能排除秦斯铭叫那些人将她轮奸的可能性。 她的目光落在墙面拐角之处,从那边绕过去便到了楼房后方,明雪此前观察过,那里有一处墙面塌了一片下去,只是他们如今身处二楼,墙面之外并无出路,若是从那一出空荡跑出去,也只会坠楼。 可那是她唯一的出路。眼下秦斯铭的人手都在楼房前方守着,后方倒是他们的疏漏。只要能避开这层楼的爪牙,她便能跑到那一处空荡。 机会仅有一次。 沉沉的脚步声渐渐清晰,明雪眼眸清明起来,咬紧了牙关。 秦斯铭一边耳朵盖了纱布,少量鲜血渗出来,他如来自地狱的恶魔,眼眸嗜血向她行来,一手抓住她的头发往上拽:“小兔子,你的小牙真够锋利的,要再来跟我打一场吗?” 明雪头皮被拽得生疼,她忍住浑身疼痛与心理上的厌恶感,挂上一张浅笑之脸,声音放柔了与秦斯铭道:“我改变主意了,但愿秦先生没有改变主意。” 秦斯铭原本狠戾的面容上出现一些惊讶,他皱眉看她:“你说什么?” “我只是在想,”明雪抬起她那只未受伤的手,挂在秦斯铭的脖子上,“既然秦行川选择了陈诗瑶,那我何不试一试别的男人?不知道你和秦行川,哪一个在床上的功夫更厉害一些?嗯?” 她本就长了一张清丽的脸,声音也是柔软得很,可这样的污言秽语从这样一个软绵清纯的女人嘴里说出来,不知怎的竟有了一番比寻常淫语更蛊惑人心的魅力,连秦斯铭这种久经情场的男人都愣了片刻。 他缓了一缓,松开明雪的头发,转而捏她的脸蛋:“有意思,真有意思。”他的大掌来来回回抚摸她的脸颊,感慨:“真嫩啊,像你这样的小姑娘,青春正好,少了男人的滋养,真是浪费了。不过……” 秦斯铭嘴角勾起,一只手忽而向下来到明雪两腿间,明雪虽穿着裙子,却因冬日严寒内搭了厚厚的打底裤,秦斯铭便隔着布料一把揉捏住她的花心,使了力气一下一下地搓,嘴里说道:“不知道这下面是不是也和你的脸一样嫩?” 明雪能感受到自己浑身汗毛已然竖起,胃里更像是翻腾了极为恶心的事物,极想吐出来。她咬紧牙关,咽下就要翻滚到喉间的呕吐物,依旧带着笑脸看秦斯铭,柔软的手指沿着秦斯铭的脖子滑到胸膛,滑到腰间,最后滑到他的皮带扣上,浅笑嫣然:“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她凑近秦斯铭的耳朵根,轻声道:“不过这么多人看着,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你能不能叫他们下楼去?” 秦斯铭眼里闪过一些犹豫,可当他目光下垂,撞见明雪眼眸里可怜清澈又媚态生出的眼神,一切顾虑便抛之脑后。 秦斯铭想,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他难道还掌控不了她?他今天便要把她肏哭,让她见识见识,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 021逃生(3) 二楼的人手皆撤下了楼,秦斯铭转过头来,充溢猩红的欲望盯着明雪的脸蛋看,一手抓着她的后脑勺,低头下去封住她的嘴唇。 “……”明雪被他咬得发出闷哼,为了示弱又不得不张开贝齿,任他黏腻的舌头卷入她口腔里,在她牙间与舌面舔舐。她只觉得像是有一条浑身沾满粘液的毒蛇在她喉头上方搅弄,恶心得她几次叁番想呕。 秦斯铭显然很满意明雪青涩却无辜的配合,他吻了许久后放开她,嘴角含笑:“秦行川到底是怎么调教你的,这么清纯?” 明雪不语,眼角滴出几滴泪来,额角黑发粘在肌肤上,那模样在秦斯铭看来恰是可怜楚楚,等待他的爱抚与蹂躏。男人不再犹豫,一手环过她后腰,掀开她衣服下摆,冰凉粗糙的手掌顺着他的腰身来回抚摸,另一只手钻入她衣服里,很快将她一边的浑圆捏入掌心。 “小兔子,你可真嫩啊。”秦斯铭侧头去舔舐女人的脖颈,两只手邪恶地在她光滑的肌肤与柔软的奶子上揉捏,仿佛要将她揉成一团任他摆弄成任何形状的面团。 明雪仅仅攥着双拳,只要能活下去,这些屈辱与恶心都算不上什么。 秦斯铭很快便不再满足于这样的揉捏与抚摸,他将明雪推倒在地,两手去脱她的打底裤。 明雪望见他眼里的赤红与热火,她伸手过去,柔柔握住秦斯铭的手腕,带着细弱的哭腔说:“先脱你的,我想看。” 秦斯铭只觉得他要被这小丫头折磨疯了。 他稍稍撑起身子,迅速解开腰上皮带,拉下拉链,那里面早已昂起的茎身瞬间弹跳出来,尺寸大得吓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肏入身下女人的小穴里,狠狠地在那里为所欲为。 秦斯铭低身下去,沉声问明雪:“我的大,还是他的大?” 明雪笑:“摸一摸就知道了。”她眸底闪过一道精光,手掌握住秦斯铭量胯间的巨物,起初只是柔柔地抚摸,挠得秦斯铭更是欲望难耐,竟因明雪柔和的抚摸背脊一爽,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差点射了出来。 可秦斯铭怎会想到,他以为的欲仙欲死没有到来,痛如骨折的折磨随之而来。 明雪眼底尽是决绝之意,手上仿佛使尽了她所能使之力,将男人的命根子抓在手掌间,如掰树枝一般去掰弄。 “啊!” 秦斯铭惨叫出声,痛楚搅乱了他所有的能耐,明雪顺势将他推开,以平生最快之速度从地面起身,奔向她早已定下的目标之地——那一处墙塌空荡。 叁米的高度差撞入明雪眼中,冲击她的信心,可她不能停下,不能犹豫。她裹紧身上的大衣,纵身跃下。 她的高中物理学得一向好,Ft=MV,她的质量与落地速度无法改变,便只有增加和地面作用的时间以减少她受到的损害。如此,她屈膝落地之时顺势往前翻滚,加之这几天一直下雨,泥土地面泥泞而柔软,她在地上滚了两圈,身上虽有疼痛,却也不至于致命。 χγцzんàιщц2.cδм -- ℗ō壹捌Ac.Cōм 022懊悔(1) 秦斯铭依旧在二楼惨叫,他的那些手下大概以为他是因做爱做到疯狂,浪叫不已。 明雪没给自己太多的时间去缓解身上的疼痛,只要她还能爬起来,她便要向前跑。可跑出没多远,眼前的景象却逐渐模糊起来,她的意志已无法抵抗身体的脱力。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警车鸣笛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恍惚的,她又看见了那个将糖果给她的男孩,他与她说:“你不会死的,我们会活下去的。”在晕光乱视中,那个男孩与秦行川交迭在一起,那时秦行川着一件白衬衣,映着烟花闪烁的光芒朝她偏过头来笑:“明雪,你会记住这场烟火,会记住我的吧?” 那时他的笑容总是如清晨阳光一般温和却耀眼。 明雪闭上了眼眸。 秦行川,究竟是你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的过去。 还是…… 还是我认错了你? * 天宇私家医院住院部大楼十五楼整一层空荡寂静,只有走廊尽头那一间最为豪华的VIP病房传出些许响动。 这天天气很好,冬日的阳光照入病房,明亮又温暖。 秦行川将一方毛巾帕放入温热的水中浸湿,拧干后摊开,微微俯身去擦拭明雪的脸颊,又握起她的手,细细擦拭她的指节,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在对待他最为看重的珍宝。 明雪已经昏迷了叁天,身体上几处骨折,肝脾出血,还有许多处擦伤与淤伤。庆幸的是,她身上没有致命伤。 私家医院有最好的医疗资源,能够给明雪最好的照顾,可她依旧没有醒来。医生与秦行川说,她或是因生理与心理双重伤害过于严重,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秦行川明白医生所说的“心理伤害”是什么,是他一手造成了这个结果。 “小雪。”秦行川将手里毛巾放下,握住她的手,将她手背贴在脸颊一侧,“你有多恨我,醒来找我算账,好不好?” 可明雪依旧沉睡,她的脸色苍白得仿佛要成为透明,双眉紧蹙似是在做噩梦。 秦行川痛苦地将脸埋入她的手掌间,他已有几日未曾梳洗,下巴的胡渣已然长出,毛毛躁躁地扎在明雪的手心里。他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好在今天鲜血已不再渗出。 她的手依旧如以往那般柔软温柔,他忽而很害怕,倘若她醒来后再也不接受他,这只手他再也握不住,那么往后余生他该如何独自走下去?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傅子恒走过来,见到秦行川那番从前从未有过痛苦的模样,却已习惯。这几日来,他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傅子恒一只手搭在秦行川肩膀上,低声道:“秦少,你出来一下,我有急事跟你说。” 秦行川磨蹭了好一会儿,不舍地放下明雪的手,起身出门。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傅子恒尽量控制住情绪,紧绷的表情依然透露出他此刻的内心活动,“你把明雪带来秦家的私家医院,为了她腾空整层楼,你这么大张旗鼓是不是生怕秦家人不知道你跟明雪在交往?” 秦行川情绪没什么变化:“那又怎样?” -- 023懊悔(2)(已更正) 傅子恒一愣,心中更恼:“那又怎样?你别跟我说你是认真的,你们家能同意你和明雪在一起吗?明雪跟你身份地位相差多少你清不清楚?” “他们同不同意跟我有什么相干?”秦行川脸色沉下来,眼眸里尽是坚定之意,“我与明雪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你!”傅子恒差点爆粗口,他自个儿缓了片刻,耐着性子道:“秦行川,以你今时今日的条件,想找怎样的女人不行,明雪她已经不是过去的明雪了,她被秦斯铭上了,她不干净了!” “啪——” 重重的一拳击打在傅子恒脸上,他只听见骨头相互撞击的声音,而后脑袋“嗡”地一响,整个人趔趄几下,差点倒在地上。 秦行川走过去拽起傅子恒的衣领,盯着他瞧:“傅子恒,你嘴巴放干净点。她没有任何错,她是无辜的。你别忘了,是你把她骗到秦斯铭那里,是我把她留在那里,你跟我一样,才是最不干净的人。傅子恒,我还没找你算账,是念在你把明雪及时送到医院的份上,不代表我已经原谅你了。” “……”傅子恒从未见过秦行川这般暴怒嗜血的模样,他面对秦行川忽而改变的气场,竟有了些害怕,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秦行川松开傅子恒,背过身去,眼眸里染起痛楚之色,耳边又回响起秦斯铭逃走前撂下的话:“秦行川,你斗不过我的,你连你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凭什么跟我斗?她可真是嫩啊,你知道她的小穴有多紧多润吗?我没插几下就把她肏哭了哈哈哈!可惜了,真想肏她几天几夜哈哈哈哈!” 秦行川攥起双拳,他想他如果能早一步回去,如果当时没有因为被秦斯铭的手下紧咬不放而发生车祸,如果他能够再快一些…… 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傅子恒见秦行川背脊挺直紧绷,便知他在压抑内心无穷无尽的懊悔与痛苦,他实在不忍见多年的兄弟如此难受,便走过去拍拍秦行川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大部分的错是因为我太愚蠢造成的,你不用这么自责。再者,当时你也没有办法,如果你不先救走陈诗瑶,陈家怎么肯放过明雪的父母?要是明雪的父母受到伤害,明雪也会很痛苦的吧。” 当时的形势没有给秦行川太多的选择,秦斯铭绑走陈诗瑶,诱骗傅子恒与明雪自投罗网,同时向陈家透露风声。陈家以为秦行川为了救自己的女朋友,恐怕会丢下他们家女儿不管,便找人绑走明雪的父母,威胁秦行川必须在天黑之前亲自带陈诗瑶来交换明雪的父母,否则明雪的父母就会没命。 秦行川当时做好了安排,他一带陈诗瑶离开便让莫俊泽带警方赶来,可秦斯铭显然也有自己的安排,一队人马去追击秦行川,一队人马与警方交战,警方耽搁了许多时间才最终到达厂房,秦行川更是因为车祸受了伤,以致明雪受到那些伤害。 可世上是没有后悔之药的,有些事发生了,便回不了头。 秦行川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去看傅子恒:“秦斯铭那个畜生,我也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明雪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你不许告诉任何人,更不许在明雪面前提起,否则我绝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了,你听明白了吗?” 傅子恒身子颤了一下:“是是,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过。” [不够意思闹乌龙了 γúzんǎιщèй.cǒм -- 024日记(1) [9月1日,晴] 起初,我以为我听错了。 “秦行川”这个名字我已有多年未再听到过,可竟然出现在了教务主任念出的“优秀学生”名单里。 他就在高二(1)班,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让我活下来的小男孩。即便他长大了,样貌也变了许多,可他的眉眼依旧如当年模样。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能够再次遇见他。 [9月10日,晴] 这一周以来我找了很多机会接近他,想问一问他是否是当年我认识的那个人,可他似乎有些淡漠,不喜接触人,有时见我去搭讪只是瞧了一眼便走开了。 我想,他大概是不记得我了。 [9月30日,小雨] 我想我能够确认他就是我要找的“秦行川”。同学与我说,他是天宇集团的小少爷,是宁城赫赫有名的秦家小公子。身份背景都对上了,天宇集团与秦家不可能有两个“秦行川”。 我一定要与他说上话,亲口与他说一声“谢谢”,那是当年我没有来得及与他说的话。 [10月15日,雨] 从未想过我与他的重逢是这般情形。 秦家的司机今日未来接他,他自己打车回家,我不知哪来的冲动,也叫车跟了上去。 可秦家的别墅位于半山,出租车进不了别墅区,我在外面徘徊时险些被几个流氓欺负,他出现为我解了围。 我想我永远忘不了见他的情形。 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衣,细碎的短发被雨水打湿,看我时眼眸里有光。 他问我:“你是不是叫明雪?” 我说我是。 他笑起来,那个笑容能够穿透阴雨的天空照耀出阳光。 他对我说:“明雪,你好,我叫秦行川。” [11月30日,晴] 秦行川有一个多月没来学校了,我问过几个精于打听小道消息的同学,他们都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上一次半山一别后,我们便没再见过。那时我问他,为何在学校时他不愿意与我说话。他似有为难,只是告诉我,他身体不太好,总在吃药,药物影响他的情绪和记忆,有时候认不清人。 我有些难过,他生了什么病?和当年受的伤又关系吗?他旷课如此之久,是不是身体又不好了? [12月18日,雨] 周末在家,天黑有雨,外出倒垃圾却在拐角见到他,意外却喜悦。 他请我喝了杯奶茶,与我道歉说,他之前生病住院了,一直没有机会给我打电话,希望我不要生气。 我哪里会生他的气,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可他笑了笑说没事,我喜欢看他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无论何时总能让我感到温暖,就如儿时一般,是我在黑暗中的光。 他很喜欢猫咪,我们在路边遇见流浪猫妈妈,她大概刚生下小猫咪不久,她与小猫咪都很虚弱。他找了纸盒子,把自己的围巾铺进去,抱着一盒猫咪跟我说,他会给她们找到一个家的。 那些猫咪很喜欢他,连叫声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我问他,这么久不去学校,他的功课怎么办。哪里想到他竟然与我说,寒假的时候请我为他补习便好了。 所以,这个寒假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了吗? 心里居然有些小雀跃。 回来后我才想起来,他高二,我高一。 嗯??? -- 025日记(2) [12月24日,小雪] 圣诞夜飘起了雪,商店里的音乐把节日的氛围染得极为浓烈。他又在我家附近的街角等我了。我问他,为何不给我打电话?要是我没下楼,那岂不是见不到面了? 他与我说,那也不要紧,他站在楼下,远远看见我家里的灯光,就觉得离我很近,那就够了。 他给了我一个蛋糕,柠檬口味的,说是自己做的,我看到蛋糕上摆了一个煎得圆润的鸡蛋,甚是好奇,从未见过有人在蛋糕上放煎蛋的。 他便说,儿时曾听我戏言,要是能够活着走出那座山,能够长大成人,一定要找一个能把鸡蛋煎得很漂亮的男朋友,因为爸爸做的煎蛋太难吃了。他一直记着。 那时街上的灯光绚烂无比,映照出的雪花简单而纯洁,我突然想,我大概是喜欢他了。 [1月21日,阴] 终于放寒假了。秦行川也终于打电话找我了。 约在饮品店,饮料和零食是他请的,说是给我的补课费。这人大概有些小器。 我问他我一个高一新生要怎么给他一个高二学长补习,他说他不是想听老师上课讲的那些,他想听听我在学校遇见的、听见的那些故事。 我想他大概是想同学们了吧。 与他说了许多话,总是我在说,他安静的听。我问他是否尤为喜欢倾听别人讲故事,他说他只是觉得我讲的很动听。 我想我心里的悸动又多了几分。 他是温暖的,温柔的,是美好的。可他也是神秘的,就像一口深邃的井,我看不清他有时透出的哀伤背后是什么,也猜不透他看着我时眼里为何有光。 所以我在犹豫,我怕有些话一说出口,便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2月10日,晴] 年节后第一次见他,便收了份礼物,倒不是钱,又是一个蛋糕,这回是草莓味道的,上面却没有煎蛋了。 我问他怎么没有煎蛋了,他指了指蛋糕,煎蛋夹在蛋糕里。我想那个时候的氛围是极好的,我的心情也是极好的,所以冲动便来了。 我没有再犹豫,抬头与他说,我想我喜欢他了。 他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我不怕他拒绝我,更不怕他耻笑我,可我怕他沉默。 他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我戴上,把他的帽子、手套也给了我。我这才发现他穿了很多,脸色却比常人要苍白一些。 我问他,我是不是被他拒绝了?他却只是摸摸我的头,问我想不想看烟火。 我不懂他的答案。 [2月20日,晴] 他真的带我去看了一场烟火。 我从未见过这般炫丽壮观的烟花秀,烟火沿江岸一路燃过去,能将半片天空照亮。这条河自古以来便淌宁城而过,是宁城的母亲河。我望着这道河川,问秦行川,他名字里的“川”字,是不是跟这条河有关。 他没有回答我,突然转头过来问我:“明雪,你会记住这场烟火,会记住我的吧?” 我直觉很不好。 他又突然说:“算了,你别在意,我开玩笑的。明雪,你还是忘了我吧。” 他依旧是那口我看不清楚的深邃之井。可我怎可忘记他。 我问他是不是因为上次我与他告了白,他无法接受,所以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他又摸了摸我的头发,他说他生了很重的病,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治病的过程很危险,如果能够好起来,他可能性格变了,有些记忆也没有了,他想他大概不会记得我了。 我不怕他不记得我,我总会再让他记起我的,就算记不起,我们重新认识就好了。 秦行川突然抱了我,他的怀抱就像他的笑容一样温暖。我想他是喜欢我的。 “明雪,我不值得。你该有你的人生,我也有自己要走的路,我们是两条平行线,不该相交的。记着,好好走你的路,你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的。” [10月15日,雨] 秦行川回学校了。 去年这个日子,是我与他相认的日子。 今年我高二,他高叁。我记着他的话,不去打扰他。 我想他确实是不记得我了。 我从他身边走过,他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没有瞧我一眼,就如陌路之人一般。 过去那一年发生的事情,也许只是我求而不得的一场梦。 [12月18日,晴] 我以为我还在做梦。 秦行川今天主动找了我。 他与我说:“明雪,你好,我叫秦行川。你愿意跟我交往,做我的女朋友吗?” 那口井深邃如渊,这个未来如蛾扑火。 可我依旧想试一试,依旧想搏一搏。 秦行川,我们便重新认识一次吧。 -- 026清醒 明雪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回儿时,她与几个小孩子被人贩子抓起来,梦到他们被囚禁,忍饥挨饿。又梦到秦行川带她逃走,小小的身体背着她在山里走了许久许久。 醒来时,阳光有些刺眼,独属于医院内所具有的药品味道有些刺鼻,她似是清醒,又似是依旧在做梦。目光转了一圈,很快便落在床畔那个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的人影上。 明雪愣了片刻,所有的事情灌入脑海中,无比清晰地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身体的疼痛也随之清晰起来,便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吟。 秦行川惊醒过来,整个人如紧绷的弦,神色肃然。待他看清明雪醒了,惊喜之色蔓延脸上,倾身去握明雪的手:“小雪,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他慌乱地起身奔出门去,带得方才坐的椅子发出一串不和谐的响声,身影很快消失在明雪的视线里。此时秦行川已在明雪身边陪了四天有余,几乎寸步不离,方才过于困倦便小憩一番,刚醒来脑子却不是很清醒,忘记病床床头便有呼叫铃,哪里需要跑出门去叫医生。 明雪身体上的痛楚依旧很强烈,她一只胳膊做了固定,双腿也有些疼,大概从楼上跳下来时还是受了伤。 她目光转了一圈,看到一些病房设施上贴了“天宇集团”的标签,心想这大概是天宇集团名下的私家医院。 她笑了一下,心中竟无多少波澜。 她想,她与秦行川之间该做一个了结了。 * 入院后第十天,明雪的身体已明显好转。她因这一场祸事错过了学校几场期末考,只能来年补考了。临近期末,辅导员那边倒是不用交代什么,明雪便只与几位室友说,她有急事回了家,下学期才能回学校了。 期间莫俊泽来看过她几次,给她带了她爱吃的水果。 可她似乎变得不爱说话了,对着莫俊泽她还能说几句,对着秦行川,她却是一句话也不讲。 秦行川知道她在生他的气,可他却以为她只是生气而已。他每天自说自话,对明雪嘘寒问暖,除了一些力所不及的事情,明雪的衣食起居皆是他照顾的。无论明雪给不给他回应,他始终温柔体贴。 及至第叁周,秦行川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接受明雪的沉默与疏远,待明雪吃了当天最后一次药后,没有像往常一般,得不到回应便与她说早些休息,独自一人到隔壁房间去睡,而是直直站在明雪的病床前,两眼盯着她看:“小雪,你已经好多天不理我了,我知道你生气,你恨我,但至少来骂我打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明雪细想下来,她想她或许是铁石心肠,连与秦行川讲话的兴致都没有。她想到自己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她与秦行川之间的事情终归要解决的,不能一直这么沉默下去,便转过头去看秦行川,说道:“秦行川,我们把事情了结了吧。” 秦行川心底仿佛被冻上一层又一层的冰霜,一股令他惧怕的不明寒意自心底而生,克制了许久才将一身颤抖压制下去。 这是许多天来他第一次听见明雪与他讲话,可那语气不再是他所熟悉的温柔与甜美,那语气里没有透出丝毫情绪,甚至连起伏都难以察觉。 秦行川害怕极了。 -- ℙō壹捌@c.Cōм 027替身(1) “小雪,我们没什么事情需要了结的。” 秦行川将所有慌乱的情绪掩盖起来,走过去握住明雪手。明雪轻皱眉毛,将手从他手心中抽出来,可秦行川又去握,这回加了力道,不许她挣脱。 明雪恼了,瞪他一眼:“秦行川,你放开我。” 秦行川一怔,她从前从未这样指名道姓叫他的。他表情似是受伤,却依旧不肯放开明雪的手,仿佛这一放,她就真的要走了。 “秦行川,”明雪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眉间缓解不适,“不要闹了,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不可能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行川还在装傻,手心却已变得有些凉了。 明雪看了他一眼,偏过脸去缓了缓情绪,又转头来说:“虽说你并不是有意的,但我被秦斯铭绑架归根到底是因为你。如今我因你而受了伤,而你安排我在秦家的私家医院治疗,这笔医药费太昂贵,我付不起,就当作是你给我的医药费赔偿。再者,当时你将陈诗瑶救走留我在秦斯铭那里,这件事的原委表哥已经告诉我了,你是为了救我爸妈,所以我不怪你。这件事我们也扯平了。” 秦行川听着明雪一字一句清楚无比地说着这些事,仿佛在清点他们之间的账一般,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太不好了,令他深觉她每说一个字,他失去她的可能性便又加了一层。他颤着双唇说不出话来,握着明雪的手又收紧了,仿佛这样她便跑不了了。 明雪眼底抹过一层痛楚,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她盼过的,爱过的,付出过真心的,她怎会毫无波澜。可拖泥带水向来不是她的作风。 她牙齿咬了下唇,又开口道:“既然这两件事都扯平了,我们也就没有其他的牵扯了。我如今已经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陈诗瑶,也知道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知道你过去骗了我。秦行川,我们不可能了。” “我们分手吧。”明雪以为说出这句话千难万险,可原来只要勇敢一些,她总能压过层层痛苦与揪心,提出“分手”二字,就如她当初压过重重不安与迷茫,答应与这个已经忘记他们所有过去的男人交往时那样。 秦行川的脸色一白,精神恍惚了许久,而后手指仿佛能将明雪的手揉断了一半,沉着脸色说:“我不答应,我不会和你分手,我永远不可能和你分手。” 明雪不明白他在执着什么,叹了声气道:“秦行川,你不喜欢我,又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我……”秦行川知道真相一旦说出口,明雪更不可能原谅他,“我从前是谈不上喜欢你,可我现在明白了,明雪,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是爱你的!” 此刻他所说的皆是肺腑之言,他所讲的都是真诚之话,可一切已经晚了。 明雪笑了一下,好笑地看他:“你不喜欢我,当初为何来找我,来问我要不要做你的女朋友?” -- 028替身(2) “那都是当初的事情了!”秦行川急于表明他此刻的真心,不想再让从前龌龊的目的干扰他与明雪的未来,“感情不就是要培养的吗?当初你不是也不认识我,也谈不上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之后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明雪原本极为冷静,可听见他这一句,情绪便有些控不住了,诸多往事涌上心头,那些久远岁月里的等待与苦涩也就奔涌而来,她不再想压抑那些往事,眼眸含泪看着秦行川说:“你觉得我不认识你,不喜欢你,我会答应和你在一起吗?” 秦行川惊讶而疑惑,他确实不知明雪此话是何意。 明雪见他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多年来的委屈便止不住了,当年秦行川于宁城河畔与她说的那些话仿佛就在耳边,她对这个男人又是爱又是恨,就如宁城河的流水,昼夜不舍。 她盯着秦行川,泪水从眸子里淌下来:“当初你跟我说,叫我忘记你,说你治了病以后可能会不记得很多事情,说不想再跟我有交集,说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这些我都认了,我也没去招惹你,是你来找我的!秦行川,你倒是能用遗忘做借口,不必喜欢我,可你不喜欢我就不该来招惹我,更不该骗我!我现在已经彻底失望了,我不喜欢你了,也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们分手,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明雪说了这些话,使尽浑身力气将手从他手掌心抽出来,转头埋进枕头里,闷声哭起来。她想她终于要与多年的不舍做一个告别,她想当初那个如月光一般美好的男人她得到过,也品尝过他所带来的爱情的酸甜苦辣,只是如今一切都该结束了。 梦该醒了。 秦行川整个人僵直在原地,久无还神。 他诧异的、震惊的,不是明雪与他说,是他忘记了一切。而是他什么都没忘,他清楚地记得他自懂事以来所发生的事情。 可那些事情里没有明雪。 没有他与明雪的过去。 没有他与明雪说过的那些话。 明雪所遇见的,所拥有的过去,所听到的那些话,是“那个人”给予她的。 那个真正的秦行川。 那个他此生都要去模仿与背负的“真身”。而他,只不过是秦行川的一个替身而已。 他与秦行川有着相同的血脉,可秦行川是秦毅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下的孩子,是天宇集团光明正大的继承人。他不同,他是私生子,是一出现便会让秦毅蒙羞的孩子。 可他比秦行川幸运的是,他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秦行川孩童时期被诊出患有渐冻症,没有人知道秦行川能活多久。秦行川的病症成为秦毅的心腹大患,如果秦家其他人知晓此事,他们一定会将秦行川踢出秦家与天宇集团继承人的名单,秦毅将失去所有的支持与权势。 从那时起,他成了秦行川的替身,真正的秦行川隐入黑暗,只能活在自己的一方世界里。而他失去属于自己的身份与人格,不断地整形与改造声带,彻彻底底失去真正的“他”,成为“秦行川”,成为秦毅的棋子。 [免广告app下载:] -- 029坚持(1) 他曾经以为,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他的人格、他的事业家庭……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秦行川的,可他至少拥有明雪,那是他的,不是秦行川给他的。 可到头来,竟然连这唯一的“拥有”也来自秦行川。 原来明雪待他的温柔爱意,待他的无怨无悔,皆是因为她爱秦行川。她爱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不是他。 他忽而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连身份名字都是别人的,他还凭什么奢求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他不甘心呐,那一刻他竟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可以失去其他所有,也可以不要那些属于“秦行川”的东西,可他要明雪,明雪是他的。向明雪告白的人是他,与明雪恋爱交往的是他,拥抱亲吻明雪的是他,与明雪交媾欢愉,在她身体里进出享受与占有的也是他,不是秦行川。 无论明雪是否因视他为“秦行川”而将所有交与他,都改变不了这些事实。 秦行川下了决心,他绝不再以“秦行川”的方式去拥有明雪,他要以自己的方式去追回明雪。 念及此,他内心压抑多年的熔岩炙热仿佛就要喷涌出来,显出真正的那个“他”。他长腿一迈,整个身体俯压下去,躺在明雪身侧,伸手将她入怀中。 “小雪,我不会和你分手的,你死了这个心吧。” 他的语气又凶又狠的,令明雪颤了一颤。从前秦行川从未与她说过重话,即便出现争吵他最多也是有些烦躁或不耐,绝不会凶她。 她把头从枕头里抽出来,身子挣扎了一番,哪知道被秦行川抱得更紧了,那只拦在她腰间的手臂似乎要将她揉碎了塞进他身体力,他一片胸膛发热,贴得她后背怪烫的。 “秦行川!你……流氓!”明雪转头去瞪他,“你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 秦行川低头,下巴抵在她颈窝里低笑:“那你叫好了,他们来了也只会以为我们在调情。” “……”明雪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秦行川性子变得暴戾了一些,讲起话来也是露骨得很。 明雪刚吃过药,那药品里有令人嗜睡的成分,她与秦行川斗了将近一个小时,秦行川反而像只癞皮狗一样黏着她,怎么都甩不掉。她实在困得很,抓着被子沉沉睡过去了。 秦行川一身衬衫被明雪抓得皱了许多,他衣着未换便躺下,自然是不太舒适的,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就是要抱着明雪。这么多天来他睡在隔壁,整夜睡不着,却又不敢来打扰明雪,最后把自己折腾得够呛。他想拥抱他想要的,更想永远拥有她。 隔天,明雪醒来时天微亮,她想翻个身,发觉自己的腰被一双臂膀搂着,这才清楚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心中一气,转过头去看到秦行川的睡颜,双眉在睡梦中却紧蹙不开,想骂他的话便又说不出口了。 她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他们之间已无可能,他这样死缠烂打又有什么意义? 明雪叹了声气,动一动想趁他熟睡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听见背后之人沉沉出声:“小雪,别乱动。” 明雪:“嗯?” “它大了。” 明雪:“……” -- ℗ō壹捌@c.Cōм 030坚持(2) 两人已经有过同床而眠的经历,上次她生病住在秦行川的别墅里,早晨醒来时便知道他有晨勃的情况,那时两人尚且亲密,他左磨右蹭地让她用手帮他解决。可如今她已下了决心与他分手,连与他触碰在一块儿都嫌弃,哪里还去想这些事。 “你……”明雪无奈,“你快起来,去厕所解决。” 秦行川闷闷地“哦”了一声,居然乖乖听了话下床,抬步向病房设置的洗手间走去。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些轻微响动,明雪听着觉得烦躁,双手去扯了枕头过来,盖住头遮住耳朵。 好一会儿,开门声穿来,脚步声随之而近,那个人又在她身后躺下,将她拥进怀里。 明雪动了动,远离他又被他揽回,她恼道:“秦行川,你滚好不好?我已经跟你分手了,你这是性骚扰知道吗?” 秦行川仍不放:“我没说要跟分手。” 明雪可就不明白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从前他从不是扭捏纠缠的性子,一向都是他秦行川傲气不搭理人,哪有他死缠烂打求人的时候? 明雪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翻过身去看着秦行川的眼睛:“秦行川,你现在认真听我说。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从你心有他人却接近我,与我在一起心里却有其他女人开始,你就应该料想这个结果,并接受这个结果。是我要跟你分手,你要知道,分手是一个人的事,恋爱才是两个人的事。” 秦行川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如今除了死缠烂打,别无他法。 他凑上前去抱住明雪,蹭她身体上的温暖,也不说话,似乎是在与明雪撒娇。 明雪无语,皱起眉头:“秦行川,你别乱动,我不舒服。”秦行川抬起头来,面有急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医生一会儿就来查房了。”明雪叹气,“你先放开我,我要去收拾一下。” 秦行川一怕,反倒抱得更紧:“收拾什么?” 明雪瞪他:“你快放开我,我来月经了。” 秦行川:“……” * 住院部楼下的超市应有尽有,比一般的超市还要大一些,却没什么人。 秦行川站在一排女性用品的货架面前,手托着下巴,眉头紧锁。秦雄跟着他,看自家少爷将货架上的卫生巾一一看过后,又叫来导购员询问,最后拎了两大袋的女性卫生用品离开。 秦雄是知道秦行川的真实身份的,秦雄的父亲是真正的秦行川的保镖,后来秦少爷被诊出患病,秦家突然出现了一个与少爷年纪相仿模样相似的孩子,后来秦雄便成了这个孩子的贴身保镖。秦雄见过眼前这个人真正的性格是怎样的。他与少爷不一样,少爷沉静温和,他却顽皮爱动,秦老爷为了让他能够顶替少爷,便从外到内彻底改变他,只要他显露出原本的性格,便将他关起来,不给饭吃,甚至打他抽他。久而久之,他便老实了,老老实实地学着少爷的言行举止去做。 5②ъしωχ.còм -- 031坚持(3) 秦雄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当初那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了,可唯有在面对明雪时,秦雄依稀可见他藏不住的雀跃与热情,那不是属于“秦行川”的 ,而是属于“他”的。秦雄亦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过去与陈诗瑶不明不白的关系。他自小渴望温暖,可他的亲生父亲只将他当作稳固权势的棋子,根本不把他当成正常人看待,更不可能给予他任何普通家庭所具有的父爱与疼爱。越是缺少的,越是会去渴望。但凡有人对他付出一点好,他便会感铭于心,付出许多去回报。于是他会因为儿时陈诗瑶曾给他一条围巾而将她放于心尖上,也会因为傅子恒给过饥饿中的他一块蛋糕而将他视为至交。 秦雄想,或许这个秦行川对陈诗瑶的感情从来都不是爱情,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回报。他们之间没有平等的关系与对等的爱惜,他甚至不敢在陈诗瑶面前表露出除“言听计从”之外的情绪,可他却会在明雪面前展露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正面与负面的情绪。 明雪是他唯一没有被安排的命运。 * 秦行川拎着两袋子东西回到病房,那袋子里不仅有各式各样的卫生巾,也有新的内裤、经期适用的湿巾与护理液。可他一进门,却见到妇科的张医生正在询问明雪些什么,明雪脸色很不好,蜷着身体侧躺在床上,面色发黄额角出汗。 秦行川内心一紧,撒下东西奔过去:“小雪,你怎么了?” 明雪一见到秦行川,更气了,只觉得小腹更疼了。 张医生扶了扶眼睛,冷淡道:“没什么,痛经。”张医生向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与态度,于她而言就算是病人不治将死,她也只会淡淡地说,他/她快死了。 秦行川怔了怔。 他与明雪恋爱叁年,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异地而恋,并无共同生活的经历,虽知道一些女性的生理知识,却没有去了解过其中的细节。他晓得明雪每个月来月经时身体会有所不适,有时脾气也会变糟,可他从不知道她会因为经期而腹痛。 秦行川以为这是非常严重的病,慌里慌张地询问张医生,明雪疼成这样怎么还不送急救室,危及生命怎么办?又问张医生需要动什么手术,配什么药品。 明雪无语地把头缩进被子里,真不想承认她认识这个人,更不想承认这个人是她前男友。 张医生瞟了秦行川一眼,嗤之以鼻:“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女朋友的?痛经就做手术?” 秦行川面露愧色,又听见张医生问明雪:“你刚才说,以前并没有这种情况,从上个月才开始有?” 明雪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点头。 “你是不是吃过什么药?”张医生目光锐利。明雪有些愣,目光不自觉瞥了秦行川一眼,没说话,又转过头去。 张医生“哼”了一声,道:“小姑娘,年纪轻轻不要乱吃药。吃紧急避孕药产生的副作用比其他避孕措施都大,不一定能避孕不说,还可能因为影响激素分泌造成月经不调。当然,一般来说这种影响极小,但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等你经期过了我给你做个妇科检查。还有……”张医生去看秦行川,“以后别没事找事吃避孕药,戴套不会吗?” 明雪无言,谁能想到秦行川竟然接了一句:“张医生,我知道了。” 明雪:“……” [求投喂珍珠(づ ●─● )づ] -- 032了断(1) 冬日的气温总是降得很快,一次寒潮过境,暖阳隐入阴云后。 入夜后,空气冰冷得很。秦行川抱了个热水袋,轻手轻脚钻到明雪的身后,手臂环抱过去,将热水袋捂在明雪的小腹上,顺势抱住她。 明雪原本便没睡着,秦行川一来,她便醒了。这个人不知去网上学了些什么,她痛经那天他便去买了个热水袋来给她捂着,捂一天就算了,现在她经期已过,他还要给她捂着。 明雪闭着眼睛装睡,心里酝酿一些事,不知该现在与他说,还是明日再讲。 秦行川也有自己的心思,他抱着明雪,总觉得格外安心与踏实。秦行川一直以为确如秦斯铭所说,那个禽兽强暴了明雪。秦行川深知那个禽兽绝不会戴套,那之后明雪便被送进医院,秦行川不愿向明雪提起这件事怕她难受,也就不可能与她说,让她去吃药以免不慎怀孕。好在明雪月经已来过,他便不再担心这件事,转而担心另外一些事。 他了解秦斯铭,那个人私生活混乱,也不知身上有没有带乱七八糟的性病,万一传给明雪怎么办?秦行川想着这些事,抱着明雪的力道便又重了些。 “嗯……”明雪闷哼出声,秦行川以为吵醒她了,赶紧松了松手,却见明雪转过头来看他,眼睛明亮有光。 “秦行川,”明雪开口道,“下午你出去的时候,莫俊泽来过了,和陈诗瑶一起来的。” 秦行川有片刻的晃神,直觉不好。 “陈诗瑶跟我说了一些话,是什么话我想你应该心里有数。”明雪的语气很淡,连她都惊讶于自己的冷静,“我觉得有些事情不需要外人来告诉我,但你有责任告诉我。你可以不说,只是我已经大概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说不说都不会改变事实。” “……”秦行川沉默着,他的心情揪成一团,他所害怕的这一刻终于到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明雪叹了口气,问他:“你觉得这样了,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明雪初听见那些话时,她本以为自己会崩溃,会愤怒,会歇斯底里,可她居然平静地接受了。或许有了此前发生的那些事,她已有了一定的心理建设,于她而言这个真相不过就是在旺火上加一小撮柴火,没什么大的影响。 “小雪,对不起。”秦行川也不知道,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明雪问他:“你要亲口跟我说吗?” 秦行川的手依旧抱着明雪的腰,怎么都不肯放开:“好,我告诉你。当时,我跟你告白的目的确实不纯,我是为了让陈诗瑶能实现她的愿望。我从小就很在意她,她让我去追求你,我没法拒绝她。” 明雪皱起了眉头。 今天下午,陈诗瑶趁着莫俊泽去洗水果的空隙,悄声与她说:“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觉得要是不告诉你,我心里挺不安的。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行川哥哥好吗?其实几年前行川哥哥跟你告白,是为了我,我怂恿他去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更没想到你因为我们几家的事情受伤。其实我们和你的背景相差太大了,你不应该卷进来的。都是我们不好。” 陈诗瑶话说得半露半掩的,想来是想让明雪自己开口问,可她大概不会想到,明雪什么都没问下去。 明雪自觉没什么需要问陈诗瑶的,她想问,自然是要来问秦行川,这是他们的家务事。 追更:fυщёńん.cōм(fuwenh.com) -- 033了断(2) 只是明雪不太明白,陈诗瑶的“愿望”与她有何干系?那时她并不认识陈诗瑶。 明雪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秦行川欲言又止了几番,下了狠心道出真相:“她喜欢莫俊泽,但莫俊泽喜欢你。你是她追求莫俊泽的最大障碍,我能做的就是追求你,把你留在我身边,这样也就为她清除了障碍。” “!!”明雪惊坐起来,不可置信看着秦行川:“你们没有羞耻心吗?为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就可以不择手段是吗?别人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是成全你们的踏脚石?” 明雪掀开被褥便要走,秦行川将她拉回拽入怀里,急切地道歉了几遍,说了些什么明雪也不想去听,推开他道:“你们有什么毛病?莫俊泽是我表哥,我们是表兄妹,你们怎么会认为他喜欢我?” 秦行川很清楚明雪对待莫俊泽的态度,虽然明雪知道莫俊泽是莫家养子,可莫家视他为亲子,明雪自然也视他为亲表哥。只是她这样想,莫俊泽未必也这样想。 秦行川此刻不知该如何与明雪探讨此事,或者说,莫俊泽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明雪因此事只会更加厌恶他。他赶紧又伸手去拥住明雪:“小雪,我知道错了,我那个时候就是个混账,我不敢奢望你能原谅我,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会改过自新,我以后会好好爱你……” “不好!”明雪再次推开秦行川,“我已经跟你分手了。秦行川,我今天问过张医生,她说我早就能出院了,是你骗我继续留院。你总是欺骗我,以后别来惹我。” 她使了力气要走,秦行川一着急,手臂将她揽过来时力量往前一推,便将她推倒在了床铺上。明雪后背重重摔了一下,轻哼一声,抬眼时却看见秦行川双臂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俯视她,那双眼睛里燃起欲望之火。 “秦行川,你别……嗯!”明雪的话被秦行川迅猛的吻堵住,且因刚开口说了话,贝齿毫无防备便被他撬开,他滑腻的舌头此刻已经闯入她的口腔中,在她牙床上滑舔。 她先是因惊吓无措,待反应过来后,立刻伸手去推秦行川,可男人的身体已经压下来,将她牢牢钉在床铺上,两只指节伸上来,不轻不重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承受他在她的牙舌之间肆虐。 明雪瞪着眼睛看他,只见到他幽深眸子里无尽的占有之欲,便知道他今晚是要硬来了。她被他吻得发疼,小手握成拳头去捶他,这几捶下去,反倒增加他霸占他的欲望了。 秦行川一手禁锢女人的腰,一手掐开她的下巴让她为他张开贝齿,舌尖在她温暖柔软的舌面上扫动,水渍交融时发出令人羞耻的“啧啧”之音,只觉得心中空虚的地方渐渐被填满。 他太想她了,想念她甜美的吻,她柔软的身体,清新的体香,更想念她花茎里温暖潮湿的紧致。他想他不必再克制,她的一切早已是他的,他的一切也早已是她的。 -- 034了断(H)(3) 秦行川箍在女人腰间的手松开,拽住她一只胳膊,拉过半圈绕到她头顶,固在床头,另一只手放开她的下巴,随即撤了漫长而凶狠的吻,去抓住她另一只手,同样钉在床头。 明雪双唇被他吻得有些肿了,唇齿间皆是他留下的湿润口水,呛得她咳了两声,嘶吼道:“秦行川,你想做什么?你想用强吗?滚开!你滚开!” 秦行川一张脸沉如夜色,唯有额上凸起的青筋暴露出他内心的紧绷。他不言一语,也不顾明雪的反抗,一只手掌便能将女人双手手腕掌握住固定在她头顶,腾出一只手来,“砰”地一声扯下腰间的皮带,将女人双手捆上,牢牢定在床头。 明雪自心底翻滚出一层一层的惧怕,仿佛黑色的浪潮要将她淹没。她从未想过,秦行川会强迫她。她落下泪来,想大声叫人时嘴唇被秦行川一只大掌捂住,她呜咽不成声,胸前已然被一只手掌抓握,一下比一下重地揉捏。 秦行川揉着明雪的奶子,胸上的柔软叫他浴火难惹。他不再去看明雪充盈了泪水的眼睛,偏过头去啃咬她的脖颈。他不想听她拒绝他,不想看她的泪水与反抗,只想得到她,只想在她的小穴里肏个翻天覆地。 明雪白皙的脖颈被秦行川啃噬得满是红痕,红痕上仍有点点水渍,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也被他揉得出现一道道的红痕,此刻他埋首于她的胸前,她的睡衣领口被拉下,白嫩的胸肉露出来,他一口一口吞下又吐出,而顶上的红樱桃被他轻咬,放开,又去咬。 她生理上有了些反应,雪顶樱桃微微挺立,可这叫她更为难堪与恶心,从意志上硬生生将生理上的反应压下去。只是男人的攻势过于猛烈,相比于初夜的青涩与莽撞,他此刻连舔舐都渐渐有了技巧,总能在她冷却下去时,咬着她胸口的柔软慢慢挑弄,逼她再次火热起来。 她的嘴仍被捂住,泪水似乎流了太多,已经哭不出来了。她想,是她看错了这个男人,是她爱错了他。 男人亲够了那对白兔奶子,手掌便向下去,摩挲着女人的大腿内侧。他动作不轻,仿佛要将她每一寸肌肤都揉在手掌里,可却又小心翼翼避免伤到她。直到手掌到达她两腿私密之处,他用力掰开她的双腿整个身子挤入其中。 她偏过脸去,闭目不再去看他的一举一动。 可她依旧能清晰感知到他在她身体上的每一寸动作。她听见他裤子拉链被拉下的声音,听见衣物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感觉到他手掌揉着她花心时的冰冷与火热,还有他两只长指掀开她的内裤,捣在她穴口时的尖锐疼痛。 他两只碾着她的阴蒂,似乎在等她适应与放松。可他久等不到她有蜜汁流出,皱了皱眉,不再犹豫,扯下自己的内裤,露出其中的昂扬,一手握住阳具朝她的花心抵去。 明雪疼得又逼出眼泪来,他龟头的炙热就在他血口猛烈地戳,却始终只戳进了一个头。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ō壹捌@c.Cōм 035了断(4) 明雪的身体被秦行川霸占着,整个灵魂仿佛被提了起来。她干涩的穴口被他炙热而硕大的性器挤入一些,又因那甬道抗拒一般紧闭着,没有汁液的滋润,男性的分身难以行进,只得退出去一些,磨着穴口的边缘缓缓地蹭,想蹭出一些水来润滑彼此的交合。如此反复挤压磨蹭,明雪身心上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她依旧被男人捂住嘴唇,想喊的话都闷在喉间,花心处被男人反复捅入又撤离,除了疼痛她实在无法去理会其他的感知。 秦行川也不好受,每次他以为终于能插进她的温暖包围中时,那几层嫩肉却合了起来将他排斥在外,他浑身的欲望得不到宣泄,憋出两眼的猩红与满头的汗水。 在这焦灼之中,他的神智似乎缓了一些回来,隐约听见明雪浅浅的呜咽声。秦行川脑中一根弦忽而便断了,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将依旧昂扬的巨龙从明雪的穴道浅处扯出来,竟带出几根血丝来。 他弄伤明雪了。 秦行川直起身来,大掌也随之从明雪嘴上撤开,目光望向身下这个脸色发白头发凌乱的女人,她的睡衣领口被撕坏,脖子上、胸前的红痕一览无遗,皆是他留下的罪证。 他在做什么?他在强暴明雪吗?他这样的行为与秦斯铭有什么区别? 秦行川彻底清醒过来,他俯下身去将一身狼狈的明雪拥进怀里,颤着声音道歉:“小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我弄疼你了……小雪,我不做了,不做了,你别哭……” 明雪并没有哭出声来,她牙齿咬着下唇,眼泪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模糊她的双眸,打湿了底下的枕头。 秦行川双手微颤地去解开她双手的束缚,她的手腕被皮带勒出红痕来,皮带一撤,那痕迹上的疼痛便更清晰了。秦行川想去看她的伤势,被她躲开,她整个身体蜷起来,坐起来抱住双膝,脸埋入膝盖间,泪水仍在流淌。 秦行川看着她这样脆弱与难过,心中一阵揪痛,抬起手来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小雪,我是个混蛋。” 明雪听见极为沉重的巴掌声,浑身颤了一下,可她依旧抱着膝盖默默流泪,什么也没说。 秦行川凑上前去,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她没有任何反应。 “小雪,”秦行川低头去吻她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你下面出血了,我去叫张医生过来好不好?” 明雪却摇了头。 他一直哄着她,也不知哄了多久,可她一直在哭。他从前从未见她哭得这般伤心,哭得这般无声无息,这样的沉默将他的心脏揉碎了踩在地上一样,一阵一阵碾压的疼。 明雪被秦行川拥在怀里,方才被他强行插入,穴口到如今还火辣辣地疼。可她脑海中却无比清晰地想起了与他过去的种种,想起他们那叁年。 她想或许她与他都需要一次完整而体面的告别,如此不必如今日一般,在撕扯与难堪中结束这场关系。 [ρó㈠8χsω.cóм] -- 036了断(5) 明雪仍能记得秦行川与她告白的那天,天空尤为澄澈,冬阳尤为温暖,他走向她时,仿佛将她渴想多年的梦也带入了现实。 她也能记得他第一次牵她手的那天下着雨,那天她值日,没有带伞,以为只能淋了雨回去,刚下教学楼却见他等在楼下,撑开伞将她纳入其中。伞下两人偕行,过于亲密的距离令她红了脸,退开一些却被雨淋湿。他伸手将她拉回,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而后指节扣入她指间,十指相扣。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男生的手这样宽厚。 他第一次吻她时,天上挂了一盏明月。高叁的晚自习下课总是晚一些,那天她等了一个小时,脚上被蚊子咬了许多包,他去买了一瓶清凉油,皱着眉头弯身下去,为她仔细涂抹每一个鼓起的小包。而后他一路送她回家,临到寂静的角落他忽而问她:“小雪,要接吻吗?” 那时她惊诧地站在原地,他的吻已覆盖过来,小心翼翼又青涩懵懂地去试探,去搅乱。 那时天上的月亮好亮啊。 还有那个初夜,他捧着她的脸与她说,他想要她。 她记得他们这叁年来的每一个细节,记得他会皱着眉头为她讲解数学题册上的错题,记得她高考前夜睡不着的却是他,记得他会为她挑出菜里她不爱吃的青椒。 记得他拥抱她时的温柔,吻她时的迷离,在她体内进出时的疯狂…… 明雪抬起头来,身子微倾过去捧住秦行川的脸:“秦行川,我是真的爱过你的。我也真的期盼过,我们能够一辈子都在一起。” “或许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叁年里有那么一些时刻,你是真的喜欢我的。可是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不知道你在与我告白的时候,心里想的是陈诗瑶会不会开心一些,还是想的是几时与我提分手。在你替我改数学题,忽然出神的时候,是不是在想回去时要给她带哪种口味的蛋糕?你带我和莫俊泽去参加野炊聚餐,想的是终于能陪我了,还是终于把莫俊泽带到她身边了?” “你抱我的时候,会想起她比我轻还是比我重吗?你吻我的时候,是不是在想,她的吻会不会像我一样甜美?还有你跟我上床的时候,有没有某个瞬间,脑海里会闪过她的脸,以为在你身下的人是她?” “在我联系不上你,发给你的短信久久得不到回复的那几次,你是在忙工作,还是在忙着陪她逛街买东西?在你无暇打一个电话给我时,你是不是在与她分享你生活的点点滴滴?那天早上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宾馆,我痛苦沉睡的时候,你是在担心我有没有吃下避孕药,还是担心她逛街后脚会不会疼?” “你现在觉得你很喜欢我,离不开我,死缠烂打想挽留我,或许只不过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你没法接受以后我会和别人在一起的可能,或者你接受不了被分手的失败。又或者,等你我彻底没了联系,你遇见更美丽更优秀的女人,你还是会去爱去喜欢,最终就会发现,其实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的。” “秦行川,有的事情不是一句‘喜欢’就能够释怀了。即便你喜欢我,甚至爱我,可你所作所为已经无异于精神与身体的双重出轨,可你依旧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真正的问题在哪里。” “秦行川,就此结束吧,不要让我们彼此更难堪。我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以后各自归回各自的生活。” “秦行川,我们分手吧。” 秦行川默默听着明雪与他说的这些,抬起眼眸来看着眼前这个令他甜蜜却苦涩的女孩,她眼中的坚决与定意让他明白一切都已难以挽回。 他闭上眼眸,两行泪水自眸中落下来。 那是他第一段恋情,那是他第一个女人。可他终究是失去了。 -- 037相亲(1) 一室灯光昏暗,厚重的门板将室外嘈杂之声格挡,也将室内靡朽之息遮掩。 年过四旬的男人伸出一双粗糙的手,摩挲着女孩娇嫩的肌肤。女孩身上的外套夹克已被他脱了下来,双眸紧闭昏厥在地。男人抚摸她的手臂,从臂膀到手腕,又贴上她的腰,顺着腰线一路摸上去,一寸一寸地揉捏。年轻女孩的肌肤总是水嫩而光滑的,与男人身上皱巴巴的皮囊全然不同。 男人一双粗掌来到女孩胸前的柔软,将两团棉花似的奶子握在手掌心,富有节奏地去揉,绵软的触感令他喉间发出舒爽的低吼声,他尤觉不足,将女孩的T恤自衣摆掀起,扯了她的文胸下来,手掌毫无阻隔地去抓揉那对白兔。很快他低头下去,咬着那对奶子啃,口水沾满了圆润的白兔之上。 女孩依旧在昏厥中,对这一切毫无知觉,任凭男人将她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亲了个遍,把她牛仔裤扯下来,不知满足的嘴去亲她的小腿、大腿,最后隔着窄小内裤吸吮她的花心,“啧啧”地吸出一些花蜜来。男人胯间的巨物已经耐不住地跳起来,他拉下拉链,手掌滑了滑紫红的的阴茎,朝着身下的女孩露出猥琐而无耻的笑,伸手去扯她的内裤。 男人沉浸在女孩致命的肉体诱惑中,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人轻盈走来,扬起手中的木雕制品,毫不留情重重砸在他后脑勺上,砸了一下紧接着砸第二下,他尚未有余力去看到底是谁,便被疼痛搅晕了过去。 明雪颤着双手扔掉手里的木雕,也不管那男人是死是活,目光转了一圈,迅速将一旁的牛仔外套扯来给地上的女孩披上,低声叫她:“夏宁?夏宁?” 夏宁依旧闭着双眸,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眉间紧皱起来。明雪见地上那件T恤已被撕烂,牛仔裤又过于笨重难以帮夏宁穿上,她只能将床上的床单扯出来,略微包住夏宁,扛着她往外走。 她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然等酒吧的人发现这里的异样,他们谁都走不了。 夏宁是明雪的大学室友,地上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是夏宁继母为她安排的相亲对象,这酒吧也是继母安排的地点。夏宁本不想来,可继母以弟弟要挟她,她不得不来。事前明雪觉察到端倪跟了过来,如今想来要是她再晚来一步,夏宁就要被这个男人给糟蹋了。 夏宁比明雪高出一个头,体格也壮实一些,明雪本就力气不大,扛着夏宁走了几步便有些气喘。可她不敢停下来,还好这个男人为了掩人耳目定了个僻静的包间,这一片安静无人,明雪便循着通往酒吧后门的路艰难前行。 “小姑娘,这是做什么呢?” 高大的人影遮挡住前方的视线,明雪抬起头来,看见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走了过来。明雪心都要凉了。两个小弟很快奔过来,在刀疤男耳边说了什么,刀疤男皱眉看明雪和明雪背上昏睡不醒的女孩,道:“打伤了人想跑?没这么容易的事情。” -- ℗ō壹捌@c.Cōм 038相亲(2) 明雪没办法报警。事出紧急,明雪找到夏宁时那个男人差点便要插进夏宁身体里了,明雪情急之下只能粗暴为之。 再者,报警会给夏宁带来更大的麻烦。 此前有一次,夏宁因为与继母起冲突报了警,最后受苦的却是夏宁的弟弟。夏宁与明雪说这事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夏宁与她弟弟是同一个母亲,他们的母亲因病过世,夏宁的父亲又取了个老婆,这个老婆厉害得很,人前笑脸盈盈待人温和,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说她贤良淑德,对夏宁姐弟亲如亲生。可夏宁知道她的真面目,夏宁的父亲如今远在非洲做项目,根本无暇顾及家里的情况,弟弟年幼,夏宁只能拼尽全力保护他。 明雪与夏宁被刀疤男带到了一间包厢里,几个男人围着她们,生怕她们跑了似的。明雪把昏睡的夏宁抱在怀里,心里想了几圈却也不知该如何解眼下之困,只能沉默不语以随机应变。 “真够狠的,砸那几下就不怕把人砸死?”刀疤男靠近前来盯着明雪,“要是人死我这里了,我要有多大麻烦,你这个小娘们知道不?” 明雪看着他狠戾的眼神,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知道害怕也无济于事,便咬了牙与他说:“要是他在这里强奸女性,你的麻烦就不大吗?” 刀疤男愣了一下,再去看靠在明雪怀里的女人,多少也明白一些,笑起来:“什么强奸,我看他们是男女朋友吧?男欢女爱有什么?你们小女生不就喜欢这种成熟大叔?看对了眼上个床怎么就强奸了?” 明雪气愤得很,瞪着刀疤男便道:“你没看见她被下药了吗?要是你家里的姐妹被人迷晕强奸,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啪——”刀疤男举手便甩了明雪一巴掌,“你少给我伶牙利嘴的,看我把你……” 刀疤男正欲去掐明雪的脖子,包厢的门却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闯进来,面无表情地隐于灯光交错中。 刀疤男正想开骂,一看那男人的脸,疑惑出口:“秦雄?你踹我家门做什么?” “丁老板,我劝你别动她们。”秦雄面无表情地走近明雪二人,瞧了一眼一身狼狈的夏宁,将身上西装外套脱下来,裹住了夏宁。 明雪脸色变了又变,情绪起起伏伏的。秦雄怎会在这里? 秦雄在这里,也就是说,那个人也在…… 明雪有些痛苦地皱了眉头。 她与秦行川已经分手近两年了,这两年来,秦行川遵守他给她的承诺,没有来打扰过她。 “哟,秦雄,她们我怎么就动不得?”丁老板走了几步上前来,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跟着围近了。 秦雄直起身子,挺拔的身躯在气势上便压他们一头:“丁老板想和秦少作对?” 丁老板一怔:“她们是秦少的人?不会吧,你可别诓我,我只听说过秦少不近女色,没听说过他金屋藏娇,一藏还藏俩。” 秦雄神情依旧淡淡的,不去理会秦雄,转过身去横抱起夏宁,与明雪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明雪赶紧跟上去。 丁老板哪里肯让,叫嚣着要让秦雄好看,吆喝几个小弟一起上,那几个小弟便张牙舞爪地扑过来。秦雄虽然勇猛,但要护着两个女孩,又抱着昏迷的夏宁,未免有些应接不暇,空隙间便被人钻了空子,那人扑向明雪,身子一撞便将明雪撞了出去。 明雪脑中“嗡”的一声,以为要摔倒在地了,可下一瞬却又一双臂膀将她扶住,她整个人进而跌入了这个人的怀中。 男人的臂膀浑然有力,他身上的气息清冽强势。 明雪整颗身心骤然一紧。 她不必去看,也知这是谁。 毕竟那双臂膀抱过她许多次,那些气息与她缠绵过很多回。 -- 039相亲(3) 明雪抬起头,目光撞入秦行川眼眸中,或许此刻灯光过于昏暗,或许他的眸光过于深邃,明雪看不到他眼中隐含的情绪。她微微动了身子,想从秦行川怀中离开,可秦行川双臂紧扶着她,她无从可逃。 秦行川目光在明雪脸上身上深深移过,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灵魂。很快,他的目光凝结在她肿起的半边脸上,气场随之冷却下来,沉了声音问:“谁干的?” 明雪此刻心里有些乱,不知他所问何意,只见他抬起手来想抚上她的脸颊,又怕弄疼她因而缩了回去,握着她的双肩,放柔声音道:“别怕,这里交给我,去外面等我。” “……”明雪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听见他久违的声音,仿佛有了惯性一般,有一瞬间想听他话的冲动,可很快又清醒过来,他们已然分手了,她与这个男人早无瓜葛。 丁老板已经见到了秦行川,他浑身一颤,立刻叫几个手下停手。秦雄抱着夏宁过来时,秦行川递给他一个眼神,他便带了两个女孩出门去。 包间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明雪不禁回过头去,心底泛起一层疑虑。 两年未见,他似乎变了一些,他脸上的轮廓硬朗深邃了一些,气质也沉稳许多。更为明显的是,他所透出来的气场比以往更为强势与霸道,也更为深邃不透。 秦行川解决完事情出来时,明雪坐在秦行川轿车后座上,夏宁头枕在她大腿上睡觉,秦雄在站在轿车旁守着。 这辆车明雪坐过许多次,两年了她却依然会想起一些片段,譬如秦行川曾在这里拥抱她,亲吻她,甚至有一次想与她在这里做爱。 她闭了闭眼,只是不明白为何想忘记的事情总是记得异常清楚。 她抬头看见秦行川与秦雄说了些什么,很快秦雄绕到后座来,想抱夏宁走。明雪一惊,问他要作什么。 “我带她去张医生那里看看,她被下了药,要处理。”秦雄简单解释一般,抱起夏宁就走,明雪赶紧追上去:“我和你一起去。” “小雪,”秦行川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伸手将她拉了回来,“交给秦雄去做,我有事跟你说。” 明雪不知她与秦行川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挣扎起来却挣不脱,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雄带夏宁坐上另一辆车,扬长而去。 明雪一时恼了,回头看秦行川:“我没什么话想跟你说的,我不能让夏宁一个人去……哎!” 秦行川没听她将话说完便手上用力一拉,将她拽到跟前,低头盯着她脸上的肿胀看。他心疼得很,即便方才将丁老板揍了个半死,也觉得不解气。 他抬起手来,虚虚地捧着她的脸,咬着牙忍住心中的愤怒:“你受伤了……” 明雪很是抵触他的触碰,脸偏过去躲开他,手挣脱他的束缚推开去,还未走几步边又被他扯回去:“我带你去医院。” “不需要了,小伤自己会好。”明雪再一次躲他,哪知他死死不放手,变本加厉过去将她横抱起来,端在怀里。 “……”明雪惊诧无比看着他,“秦行川,你这种行为是性骚扰……” “闭嘴。”秦行川抱着她朝轿车走去,“再说话别怪我强吻你。” 明雪:“……” [宝贝们,求你们的猪猪投喂(づ ●─● )づ] -- 040纠缠(小H)(1) 夜色漆黑,夜深静谧,黑色的轿车于夜幕中微微而颤,车外夜色微凉,车内氛围热烈。男人将女人压在后座椅上,压制性的吻炙热如火,一双手隔了薄薄的衣衫布料在女人胸前来回抚摸揉弄。 明雪也不知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了。 原本秦行川只是拿了车上的消炎药给她涂脸上的肿胀,两人也并不说话,她低着头想自己的事情,而他目光锁着她为她轻涂药品。 可不知怎么的,车里的气氛突然便发生微妙变化,他放下药品,手臂将她的腰肢揽过去,铺天盖地的吻就这么将她擒获了。 明雪被秦行川压在座椅上,背后是微软的皮革垫子,身前是男人这具坚实发烫的身体。男人的唇舌已在她樱唇上、牙床根、舌面上辗转席卷过几回了,男性的气息灌得她口腔发黏。此刻他的吻已经流连到她胸前,她今日穿了一件衬衫长裙,胸前的纽扣被男人咬开了,文胸也被他推起,而他正咬着她的胸嘬弄起来,搅得她头脑发昏,胸前发痒,整个身子都被他手掌摸过几遍,发软发烫。 明雪想她大概骨子里是在渴望秦行川的,至少渴望他的身体。他的撩拨与调弄比她记忆里的更加放肆与强势,胳膊与大腿内侧甚至被他搓出红痕来。这叫她体内仿佛陷进去一个空虚之洞,那地方似乎在等待他的填补充盈。 从前明雪以为,性与爱无法分开,人怎么可能与自己不爱的人做爱呢?怎么能允许爱人之外的人进入身体中,与其无间相贴?可如今她觉得她在极度渴望与秦行川的性,即便他们已非恋人关系,即便他们断了将近两年的联系,可这样亲密的拥抱亲吻,却叫她无法抗拒,甚至想更进一步。 她内心在挣扎矛盾,身体却做出了诚实的反应,两腿间的隐秘处因秦行川的撩拨开始渗了些潮湿之水出来。明雪萌生出罪恶之感,可于罪恶之中她又沉浸于秦行川带来的欢愉不可自拔,或许这种矛盾挣扎中的放纵对人总是有致命的诱惑,令她难以抵抗。 她想她或许能让性与爱分开。 可她却忘了去想,或许她对他的性与爱从未分开。 秦行川嘬了许久的奶子,稍觉满足,唇舌便游下去,顺着明雪的腰线亲吻,在她肚脐附近啃咬。明雪难耐地从喉间发出低低的呻吟声,手指抱着秦行川的脑袋,想缓解此刻身心的焦灼。秦行川似乎感受到她的空虚与渴求,便加深了吻,将她的裙摆掀起推至腰间,手掌摸过她的臀后抚至花心,在她两腿间来回摩挲。 明雪被这触碰激了一激,脑中有什么东西一绷,稍稍清醒过来,伸手去抓秦行川的手腕,力道大得很,同时双腿并拢,夹紧了不许他乱动。 秦行川抬起头来看她,见她发丝凌乱,迷离眼神中却有一股湿意,似是在抗拒什么。他身下的阴茎着实已经硬得很了,紧绷在裤子中胀得很,他现在只想要她,只想肏她。于是便双掌掰开她的两腿,下身推抵至她的两腿间,又伸手去掀她的内裤。 -- 041纠缠(H)(2) “秦行川,不要了……” 明雪的阴道穴口边缘被秦行川略粗糙的指腹磨得有些疼,疼之中又带了些痒,刺激她的感官感受。她死死抓着秦行川的手腕,可男人的力气哪里是她挡得了的。 秦行川鼻息靠近她颈子里,又在那里啃起来,蛊惑一般的话语在她耳边哄:“小雪,我好想你,你也想我了,不是吗……” 明雪知道自己生理上的变化,她的抗拒不过是心里的挣扎与矛盾在作祟。她确确实实明白她与秦行川早已分手,也明白眼下的行为与找个跑友做爱无异,她的性格根本接受不了“约炮”。 可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让她将“与秦行川做爱”与“约炮”分开来对待了? 明雪无法想明白,更无法弄清楚她身体上对秦行川的渴望来源于她残存的旧情,还是源于她潜意识中想去报复以求痛快的恶劣。 可抛却这些挣扎,所有的矛盾都能归结为一个点,那便是她确实想要秦行川,确实想和他做。 理智上的屈服令她抓着秦行川的力道有了放松,秦行川也感觉到了这微小的变化,他兴奋得很,以更热情的吻去亲遍她的脸颊、颈子与胸口,最后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明雪嘶哑出声,她那里过于敏感,被秦行川一咬,身子自上而下一阵战栗,本能地去躲。狭窄的空间没有给她躲开的机会,秦行川吻得她七荤八素的,缠绵难分的前戏过后他迫不及待解开了腰间的皮带。 金属拉链摩擦的声音入耳,明雪颤了一颤,她想她是有些清醒地明白她在做什么,她想她更明白她在放纵自己的欲望。 秦行川结束富有挑逗与撩拨技巧的吻,微微抬起身来,长臂伸到置物框里取了一个小盒子出来。明雪目光扫过去,一怔:“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秦行川拿了盒子过来拆,低低地笑:“来见你之前买的。” 明雪:“……” 原来这个男人早有预谋,真不知他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事。 明雪无言偏过头去,脸颊有些发烫。 秦行川借了车里的灯光迅速扫一遍盒子上的说明,从中取出东西来。明雪听见塑料窸窣摩擦的声音,又听见衣物摩擦的响动,她闭了眼睛,真想捂住耳朵不去听这些,她现在内心的空洞大得很,听见那些声音便能浮想联翩。 秦行川很喜欢她这般可爱又无助的反应,他将套子套在耸起的性器上,手臂从她膝盖下钻过,将她双腿抬起弯在他胳膊里,低头便能看见她两腿间的风光。 她的内裤已被他扯了下去,有丝丝微凉的感觉,令她咬紧了下唇。 男人压低身体,炙热的龟头寻了即便,便寻找到他要去的领域,那里的蜜汁将他的龟头微微湿润,只是隔了一层薄膜,他分身的触知便不如上次敏感了,只能左左右右地磨蹭与探索,好在那晚的经验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他的学习能力又极强,巨硕的顶端很快找到她 穴口的入处,顶了进去。 -- 042纠缠(H)(3) “!” 明雪痛吟出声,双手指节紧紧攥着秦行川后肩上的衬衣,揪成褶皱的一团。 她阴道被异物挤入,那根冒着温热气息的粗壮肉棒本就比她穴道的穴口要大得多,她想她那里的窄小是没法容下他的尺寸的,只不过他仗着阴茎胀起后的坚硬与有力,硬生生挤开她的嫩肉插了进去,这才进去不到叁分之一,那些层迭的褶皱之肉便紧紧攀附在他阴茎外层皮肤之上,仿佛长了小爪子,抓得他一时失神,差点便射了。 她的甬道已被他开垦过,比起初次少了一些艰涩,可依旧很紧很紧,爬得他满头发麻,他再往里挤一些时,便听见明雪低低的抽泣传来。 “小雪,”秦行川并不想弄疼她,硬生生忍住在她里面抽插的冲动,俯身下去吻她满是眼泪的眼睛,“放松点,一会就好了,嗯?” 明雪疼得厉害,或许是因许久没有做过爱了,又或者因她性事经历仅有一次,穴道紧得很,她如今的感受与初次并不太大相异。她的穴口之处仿佛被撕开,留下火辣辣的撕裂感,阴道因他性器的插入满是肿胀之感,又酸又疼的。这感受令她再次想起两人初次不愉快的回忆,想起那晚他不管不顾撞碎她蜜穴中的屏障,任她昏厥过去却还是狠命地在她体内冲刺。于是伴随着那晚的记忆而来的,是秦行川过去曾经的背叛与欺瞒,那些事情她从未忘记,那些委屈她真切经历过。 心理上的变化带来了身体感知的变化,她浑身的浴火熄了下去,内在巨大的空洞进而成为揭不过去的感受。明雪偏过头去靠着轿车座椅,哽咽出声:“我不要了,你出去好不好……” 出去?这时候出去怕是会要了秦行川的命。 秦行川咬紧后牙,腰胯一个挺动,将整根性器送了进去。 女人尖叫出声,所有呐喊与抗拒却被男人深切的吻封于唇中。秦行川腰身一动,炙热退出来一些,又对着她的花心深处深深地撞了进去。穴中一层粉嫩的软肉扒着阴茎巨身被拉扯出来一些,很快又被顶了回去,反复几次,磨出细密的汁水。 秦行川太想念她,太想念在她穴道中进出律动的感觉了,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与他亲密无间地相贴,他进入到她身体深处,在那里面闯荡、开疆辟土,这种对心爱女人的占有满足了他男性的骄傲,让他萌生出一种成就感,一种获得爱人回应与认可的成就感。 秦行川深吻着明雪,身下耸动十几下后,却发觉她有些不对。他停止肏她的动作,微抬起身便看到她脸色苍白,泪水淌湿她一侧黑发,她眼神涣散不知望向何处。 秦行川心中一颤,手掌轻柔去擦她的泪水:“小雪,怎么了?很难受吗?”明雪还是不说话,脸色白得很,他又去问她,最终听见她喉间低低发出一句话来:“你出去好不好?不要强迫我……” 秦行川脸色亦变得煞白。 那一刻他以为,明雪因这场带给她疼痛的性事,因他不顾她的拒绝插进去的行为,想起秦斯铭强暴她的情境…… 秦行川心里疼得很,人也吓坏了,即便身体上仍有难耐的浴火,他还是将又胀了一圈的性器从她身体里小心翼翼抽出来,生怕再弄疼她。他俯身过去抱住明雪,温柔哄她:“好,我出来了,你别哭。我不勉强你了,乖,别哭。” 此时的秦行川怎会想到,令明雪抵触与痛苦的不是什么强暴阴影,而是他自己给明雪带来的性事上的阴影。他当年尚且年轻与青涩,哪里懂得什么技巧与舒适,只知道莽莽撞撞地去与心爱的女人共赴云雨,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归根到底就是他技术不好让她过于疼痛了。 明雪身子软下来,蜷缩成一团被秦行川抱在怀里,安安静静的,闻着他身上的男性气息,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块肉不知道算是吃了还是没吃……] 追更:γцsんцωц.δNё(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ō壹捌@c.Cōм 043伤疤 明雪再度清醒过来时,已躺在酒店大床上。 昨夜她于迷糊之间确感秦行川启动了轿车,后又将她抱下车去,只是她当时过于困倦,只觉得一切似梦非梦的,便也理会不得。如今想来,是秦行川带她来了附近的宾馆。 她揉了揉眼睛,想动一动身子,发觉腰上揽了一只胳膊,一条长腿缠在她大腿上,这个仿佛蛇一般从身后缠抱着她的不是秦行川还能是谁。 明雪叹了口气,翻动身子想摆脱他的束缚,不料秦行川忽而睁开眼睛,开口便是一句:“小雪,我在这里。” 明雪:“……” 秦行川缓了一会儿,意识总算有些清醒,看清了近在咫尺的明雪。 “醒了?”秦行川的声音里带着清晨醒来的独有喑哑,怪有磁性的。明雪抬手推了他一下:“你快放开我,我要起床了。” “不嘛。”秦行川把下巴搁在明雪颈子里撒娇,“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事实上,秦行川昨夜一夜未眠,他抱着明雪,总是睁着眼睛瞧她,看她眉宇间的蹙起,看她脸颊上的微红,看她头发丝上的柔软…… 相比于两年前,她褪去了一些青涩与稚嫩,一张脸更为清秀立体,身形也更为婀娜。他珍惜能够与她如此亲密相贴的每时每刻,不愿意浪费,不愿意错失,便那样一直看着,直到将近天亮才小憩了这片刻。 明雪有些怔,她不记得从前秦行川有这般黏人的。 男人一双手摩挲着她的腰,又开始乱摸起来,绕到前方去捏她的胸。明雪抓了他的手,沉下脸色:“不闹了,我要起来去找夏宁了。” 秦行川有些委屈:“找夏宁比陪我重要吗?” 明雪道:“是。” 秦行川:“……” 他无奈,只能停了动作,一条长腿从她身上扒拉下来。明雪起身时攀了他一下,指节无疑见剥开他敞了几颗扣子的衬衣,他肩膀自胸口一道狰狞的疤痕便映入她眼中,突兀得很,叫她不得不注意。 他们曾经赤裸相对过,她并不记得他身上有这道疤。 “你……”明雪犹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怎么受的伤?” 秦行川脸色微变,修长的指节将衬衣合上,又去抓明雪的手,朝她不要脸地笑:“你关心我啊?” 这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了。 明雪知他不想说,便也不勉强,拍开他的手下床去洗漱了。 秦行川笑笑,抬手将衬衣的扣子系上。他不是不能说,只是不想叫她多想。 两年前的事情闹得那样大,秦家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与明雪的事? 秦毅叫了秦行川去问话,与他说:“你以为你跟个小女生谈恋爱我不知道?我只当你是无聊玩一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是不是玩过头了?你要认真也可以,明天我就让人把她抓起来,扔到你找都找不到的地方去。我警告你,你的恋爱跟婚姻,都是由秦家说了算,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以为能飞了!” 那之后,秦毅命令秦行川去与宁城另一势力唐家的千金订婚,秦行川怎么都不肯,秦毅便将他关起来,各种残忍的手段都使上了,最后又以明雪的生命安危威胁于他。秦行川无法,只能以自己的性命相抗衡,父子两人陷入僵局。 幸好,最后秦夫人出面缓和了两人的矛盾,提出让秦行川离开宁城,出国去留学两年,等两人久不相见,自然就没什么念想了。秦行川要求秦毅不得动明雪,他才肯出国去,秦毅要稳固大权,依旧要依靠这个儿子,便只能退了一步,两人达成妥协。 这两年来,秦行川无时无刻不念着明雪,他只盼着能早日回来,早日见到她,将她再度拥入怀中。 他亦懂得了,受制于人,他便无法自由自在地与明雪在一起,他要发展自己的势力,等到足以与秦毅抗衡的那日,他才能保护好他心爱的女人。 如今,他从神秘于幕后的“秦家少爷”,变成逐渐崭露头角叱咤宁城的“秦行川”,离他所设想的未来,已然越来越近了。 而那个未来,他只是为了明雪而去奋斗。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44内衣 明雪简单洗漱一番后,却为自己的一身衣服发愁起来。 昨夜不合时宜的疯狂令她一身衣衫皱巴巴的,扣子被秦行川扯坏几颗,连胸罩的肩带都被他拉松了一些,内裤更不用说了…… 她抓着脑袋上的头发恼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收拾才能出门见人。 “小雪?” 秦行川敲了洗手间的门,得到明雪回应后推门而入。她一见他便伸手把因扣子坏掉而敞开的衬衣裙领扣抓拢上,问他要做什么。 秦行川瞥见了一眼她胸前的风光,喉咙一紧,走过去揽住她:“给你送衣服。” 他将手里的一个纸袋递给明雪,明雪低头去看,见纸袋里放了文胸和内裤,不禁红了脸,支吾着:“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半夜。”秦行川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换上。” 明雪嘀咕,半夜哪里有店铺开门,秦行川笑起来:“小雪,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男朋友是什么人?我把经理叫来,店铺自然就开了。” 明雪皱起眉头:“你不要乱说,你不是我男朋友了。” 这下换秦行川皱眉了:“你……你昨天在我身下被我肏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秦行川,”明雪扒开他的手,“昨晚我只是正好有生理需求而已,你不要做过多的解读。” 秦行川火上心头,攥了明雪的手问她:“生理需求?是不是其他任何时刻,你有生理需求也可以和别人上床?也可以被别人肏?” “……”明雪不语,也不想与他争辩此事,摔了他的手,“你出去好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秦行川心中简直气坏了也急坏了,两年不见,他唯一能肯定的是,明雪眼下并没有男朋友,可她心里有没有别人他却无从知晓。 两年前那件事后,莫俊泽也与陈诗瑶分了手,莫俊泽与明雪接触的机会比比皆是,谁知道那小子有没有追求她? 秦行川很害怕,如若明雪心里有了别人,他要怎么做才能追回她的心?她那样倔强与决绝,一旦选择他人,他便一丝机会都没有了。 明雪的手腕被他攥得有些发疼,因他说的那些话又有些伤心,冷了语气说:“如果你这么想,那便是吧。” 秦行川脸色发白。 他倾身去拥住明雪:“我不是那个意思。小雪,你明明对我还有感情,你昨晚湿了的……要是你对我再没半点感情,你怎么会动情?” 明雪深知或许秦行川说得对,她对他依旧残存了一些悸动与思念,可那只不过是盛景过后余味,旅途之后的回忆,就像路遇一片尤为诱人的花田,心向往之,以为今后会一直留于此地,一生不离。可最终花谢了,前方的路还要继续走,那便走吧,只是偶尔想起那片花田,想起自己曾经的心愿与盼望,难免流露想念之意。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花早已经谢了,余下的旅程她总会再遇见更美的花,总会有更美好的愿望与念想。 -- 045梳子 秦行川没有得到明雪的任何回答,最后还是被赶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两年了,他想她的气也该消一些,也许会给他一丝半点的机会让他重新追求她。这两年来他因秦毅手下的严密监控,无法得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可有关她的一切早已深入他骨髓,刻入他灵魂,见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他也曾经想过,如果她一直爱的都只是那个真正的秦行川,那么他算什么?只是作为一个替身,满足她曾经的愿望与爱恋吗?他如今还要继续做这个替身吗?为什么不向她坦白? 可他不敢赌。万一她知道真相,她一定会彻底离开他,甚至连让他靠近的机会都不给了。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只要能让她留在他身边,他想他愿意去做这个替身。他总会用属于他的回忆,慢慢去替代那个秦行川留给她的回忆,让属于他的一切填满她,让她深刻地明白,拥抱她亲吻她操弄她的,是眼前这个秦行川,是这个有血有肉的秦行川。 秦行川想着这些,有些苦涩却也心甘情愿,他缓了一会神,开始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带明雪去吃早饭。无意间将明雪置于床头的挎包撞掉下地,里面的东西散落一些出来,他赶紧弯腰去捡,目光里撞入一件东西,霎时怔在原地。 那是一把紫檀木梳,雕工精致,浑然天成。这把梳子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他亲自找人做的,天下只有这一把,本是给她的礼物,不想却发生秦斯铭那件事。 那也是两年前两人分手时他送她的梳子。 当时明雪将他送的东西全数寄给了他,与他说,那些东西都太贵重了,她一直没怎么动过,如今还给他,心里会安一些。 秦行川心伤得很,找了明雪许多回,终于得见到她,将那把梳子给她,与她说:“你那天问我抱你亲你的时候是不是在想别人,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我抱你的时候,亲你的时候,和你上床的时候,从来看到的想到的都只有你。我知道你不想留着关于我的任何东西,可这把梳子是我特地为你做的,就当作分别礼物,留下来好不好?” 他那时将梳子塞给明雪后便走了,也不知她是会折了还是会扔了。 可如今这把梳子就这样明晃晃地出现在他眼前,令他惊喜又感动。 她不但没有扔掉它,且随身带着它。 他想,明雪果然就是个小骗子。 秦行川将梳子握在手心里,像个孩子一样在屋子里愉快地转了几圈,最后听见洗手间门把转动的声音,赶紧将梳子放回明雪的包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明雪已经收拾了一番,只是衬衣裙依旧皱巴巴的难堪。她扯了扯裙摆,心里有些纠结。秦行川又过去抱住她:“内衣合适吗?我按着你的尺寸买的。” 明雪看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她不记得她与他说过这些。 秦行川笑:“摸多了,凭手感就知道了。” 明雪:“……”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似乎心情愉悦,真是奇了怪了,刚才那番争执不是令他郁闷又气恼吗?怎么这么快就转了心情了?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ō壹捌@c.Cōм 046偶遇 秦行川最终并未带明雪去找夏宁。夏宁清早醒来后,身体无恙,秦雄便将她送回去了。听说她今日有个工作面试,即便身体仍有不适也只能扛着。 明雪实在不放心,与夏宁讲了好一会儿电话后,才愿意听从秦行川的安排,与他去吃早饭。 “别担心了,秦雄一直陪着她的。秦雄你还不相信吗?”秦行川去牵副驾驶上的她,“我们先去吃早饭,过后我们去买衣服,嗯?” 明雪不想与秦行川争辩什么,她并不知道秦雄有什么可相信的。秦雄是个男人,夏宁不认识他,难不成还能与他说心里话?再者,她不信秦雄两年前不知道秦行川脚踏两船的事情,可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面对她,面对秦行川与她亲近的场景……这个人令她心觉可怕。 “小雪?”秦行川见她许久不说话,皱着眉头脸色不好看,便又说了一遍,“我们去吃早饭,再去买衣服,好不好?” 明雪缓过来:“买衣服?你自己买吧,我先回去了。” “我是说,给你买衣服。”秦行川抬手想摸她的头,被她躲过去了,有些沮丧地垂下手,“你看你身上的衣服,还能穿出去吗?” 明雪低头,瞧着身上皱巴巴的裙子,更是烦恼,偏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并不理会秦行川。 天宇集团名下的商场不少,宁城中心这处最为繁盛的步行街便有一栋隶属于天宇集团。秦行川牵了明雪从停车场直坐电梯上到十叁层,出电梯门便是一层高奢定制中心。 明雪定住脚步:“秦行川,我没有足够的钱买这里的衣服。” 她从前便对这层所卖之物有所耳闻,是为富家名流订做衣服首饰的地方,若无需求的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这里就像是属于秦行川的世界,与她的世界是不同的。只有在宁城高中那个校园里,在宁城河的河畔,她才能感觉到她与秦行川是可以有交集的,而她已为这一错觉付出了足够惨烈的代价。 秦行川拉住她:“是我弄坏了你的衣服,损一赔十,我赔给你,嗯?” 明雪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从内里传出一阵脚步声,一个曼妙人影随之而来,奔至两人面前便往秦行川怀里靠:“行川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正好你来了,帮我挑几件首饰,我都不知道挑哪一件好了。” 是陈诗瑶。 真是好巧不巧。 明雪只觉得对秦行川已然淡去的恨恶与失望又再次袭来,她想她大概因时间而美化了与他之间的记忆,才会给了他以余地,甚至昨夜与他做了爱。 可陈诗瑶生龙活虎地出现在她眼前,便能让她无比清晰地想起她与秦行川那场恋情是多么的不堪与丑陋,她曾经付出的真心又是多么可笑。 她使了力气挣脱秦行川的手,不言一语往回走。 秦行川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心里塌了一方下去,瞬时便躲开陈诗瑶,冲过去从背后抱住明雪:“别走!小雪,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不能误会我。” 他可太知道了,他那些肮脏的过往就是她心里的刺,隐而不见时她或许还能给他一个好脸色,一旦冒出来,那他就是泥沼里的臭虫,只会令她嫌恶,避之唯恐不及。 [追更:γцsんцωц.δNё(yushuwu.one)] -- 047反差 “明雪,你别误会,”陈诗瑶眼见两人争执,走过去柔声开口,“我和行川哥哥没什么的,这个地方是行川哥哥他们家的产业,以前他就经常带我来,所以很熟悉,有时候我也自己过来的。你不要跟行川哥哥吵架好吗?” 明雪听得头疼,她因秦行川与陈诗瑶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本就不可能对陈诗瑶心无芥蒂,此前镯子的事,以及被秦斯铭被绑架之后她说的话,更令明雪对她无法生出好感来,她并不想与陈诗瑶有所接触。只是秦行川抱着她不肯放,陈诗瑶又在一边叨叨叨的,这场面也过于诡异了。 明雪狠下心来,与秦行川说道:“你再不放开我,以后就别想我再搭理你。” 她说这话过于急躁,显然忽略了这话里的“以后”给秦行川留出的希望。秦行川心里一喜,赶紧放开她,笑:“我放开你了,以后你会搭理我了?” 明雪更觉头疼,不想理会他,转头去看陈诗瑶:“怎么,陈小姐很喜欢黏着别人的男朋友?” 陈诗瑶脸色一白,却不甘示弱:“可是你跟行川哥哥已经分手了……” “我说的是以前。”明雪说道,“你利用秦行川来接近我,以为这样便能消除你和莫俊泽之间的障碍,我与秦行川交往后你依旧 黏着秦行川,你两点你没法否认,是吧?” 陈诗瑶一时语塞,她只觉得眼前这个明雪与以前她所认识的明雪大不相同。从前明雪跟在秦行川身边,总是安静沉默着。私底下有一回几个富家子弟聚餐,陈诗瑶听见一位公子哥笑秦行川:“你是从哪里找了个小兔子女朋友?乖得简直像长了两只耳朵。”当时秦行川淡淡瞥了那人一眼:“我喜欢乖的。” 可眼前这位,哪里是只兔子,明明是长了獠牙的母老虎。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明雪继续说道,“从前的事情我未找你算账,以为你识趣,懂得避开我,现在你倒是偏偏撞上我这里来,不是自找没趣吗?希望以后你离我远点,你只会让我想起你那些无耻的所作所为,懂了吗?” 陈诗瑶难堪无比,满肚子气话却又被明雪理直气壮的教训堵得不敢说出来,只敢向秦行川投去求助的眼神,委屈巴巴希望他能为她解围。 可秦行川所有目光与心思都在明雪身上,哪里有闲工夫去理会陈诗瑶。 陈诗瑶气闷得很,在秦行川去追明雪之时伸手扯住他:“行川哥哥,你别忘了秦伯伯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和明雪不可能的。” 秦行川掰开陈诗瑶的手:“瑶瑶,两年前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对你的执迷不悟已经是过去,我爱明雪,我只想要她,秦家的意见左右不了我,你明白了?” 秦行川不再过多言语,迈开腿去追明雪。 可晚了一步,哪里还追得上。 陈诗瑶独留原地气恼了许久,她就不明白了,秦行川怎么会爱上明雪?明雪哪里能与她相提并论?陈诗瑶只觉得内心无比后悔,她与莫俊泽交往后,没多久便觉得莫俊泽寡淡无味,哪里比得上秦行川这笔浓墨重彩?她如今只恨自己错失先机,也不知道还能用何手段挽回秦行川了。 追更:fυщёńん.cōм(fuwenh.com) -- 048橘子 秋季的橘子香甜多水,是明雪的最爱。她在校门口的水果店挑了几斤,哪知付钱时才发觉身上所带零钱不够。她叹了口气,正欲拿出几个橘子来,便听见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老板,我来付。” 莫俊泽把钱付了,将手里的橘子递给明雪:“我记得前几天刚给你带了十来斤橘子,你这么快吃完了?橘子上火,不要吃那么多。” 前几日莫俊泽来看她,说是正好与朋友去橘园过周末,知道她爱吃橘子,就给她摘了新鲜的回来。那些橘子确实比市面上卖的清甜许多,明雪一吃便停不下来,没两天就吃完了。 事实上,两年前秦行川告诉她莫俊泽对她有意后,她便有意与莫俊泽疏远了,只是两家终究是亲戚,少不了一些来往。有时莫俊泽来找她,她推脱不见,莫俊泽便说是她爸妈有些想念她了,让他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明雪就推脱不了了。 明雪的父母仍不知道自家女儿谈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恋爱,当时陈家抓了两人,过后又出面处理此事,让两人以为只是有歹徒作恶,无差别绑架人。于是父母便也开始在她耳边嘀咕,或许她该谈个男朋友了。 明雪接了橘子,笑笑:“我之后再把钱转给你。” “明雪,”莫俊泽跟上她,“你现在对我这么见外了吗?连几个橘子都要跟我划分清楚?” 明雪心想,她确实要与他见外了。可嘴上不能这么说:“你多想了。只是现在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忙,你不要总是来看我了,我挺好的。” “真的好?”莫俊泽快走了几步,绕到明雪面前拦住她,“我听说他回来了。他有没有来找你?” 这还真来找了,不仅“找”了,还“做”了。 明雪头疼。 “你提他做什么?”明雪有些不悦,“这是我的私人感情问题,而且我已经跟他分手了,他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莫俊泽听着明雪毫无诧异的语气,便知道她与秦行川大概是见过面了。他心里多少有些苦涩,有些秘密,有时仿佛只有他知道,可他隐隐发现,或许明雪也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与他保持着距离。 其实他能做什么呢? 于身份而言,他们是表兄妹,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于伦理之上不可能为人所接受。于感情而言,他清楚地知道明雪深爱秦行川,他从很小就知道了。那时明雪总是拿着一张破糖纸看,说是救她的哥哥给的,她要永远记着他,要找到他。后来她真的找到了,还成了他男朋友。 莫俊泽与明雪一同长大,太了解明雪的性格了,她本就不是沉默乖巧的人,有时调皮起来连他都戏弄。可有一次,明雪问他,她是不是不够安静,是不是太闹了。 当时莫俊泽不懂其意,直到有一次,他与几个富家子弟聚餐,其中便有秦行川。席间有人说起秦行川的女朋友,说她太乖了,秦行川只是淡淡的说,他喜欢乖的。 那时莫俊泽便明白了,明雪为了那个人,宁愿改变自己,宁愿去迁就他的喜好。 [追更: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49号码 明雪不顾一切去追寻一个少时的梦,现在这个梦终于被现实所击碎,她不必再努力成为秦行川所喜欢的那种人,也不必再成为喜欢秦行川的人。 莫俊泽听见明雪那样说了,没再往下提,只笑了笑,道:“那玲姨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律师呢?听说他是宁城最年轻有为的律师,你有没有考虑一下?” 玲姨是明雪的母亲,此前明雪过年回家,正碰上母亲的好友来串门,两个女人这么一聊,便觉得可以结个亲家增进感情,就安排两个孩子见了一面。明雪对那位年轻的律师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举止谈吐皆有素质。只是明雪不过是不想拂两家家长的意,就走个流程与人见了一面,没有其他的念想。 明雪想了想,回莫俊泽:“现在不太想考虑这些事情,我工作还没定,不一定留宁城,人家是宁城的,应该是不合适的。” 明雪并不是“不一定”留宁城,她是一定不会留在宁城的。宁城这个地方,总会让她想起秦行川,总是会让她遇见秦行川。 莫俊泽知道明雪自有打算,他其实也很清楚,明雪极大可能不会留在宁城,便问明雪:“你想去哪里?要不要,考虑去我那里?我们公司今年准备招几个做文字工作的,你学文学,正好对口。” 莫俊泽高明雪一级,上一年已经找好了工作,就在隔壁市。 明雪想了想,说道:“让我再找找看吧。” 莫俊泽便不再追问了。 明雪提了橘子回宿舍时,夏宁立刻奔过来揽住她问:“明雪,上次救我那个帅哥的手机号,你一定有的吧?能不能给我一个嘛?” 明雪愣了一会儿,心想夏宁说的该是秦行川,低着声音问:“你要他手机号做什么?” “我想追他啊!”夏宁很坦然,“我觉得别人救了我,我得以身相许!” “……”明雪觉得指尖有些发凉,她顿了片刻,将橘子放在桌子上,转头问夏宁:“你想追秦行川?” 夏宁是知道秦行川的。 从前明雪还与秦行川交往时,秦行川来学校接过她几回,被夏宁碰到过。当时夏宁以为明雪是被哪家富公子包养了,还对此嗤之以鼻,与她说她迟早会被抛弃。后来两人分手,明雪躲在被窝里默默地哭,夏宁拿了啤酒过来找她,说,喝几杯吧,喝醉了就会不伤心了。从那时起两人的关系才逐渐好了起来。 明雪不明白了,以夏宁的性子,她明知秦行川是室友的前男友,怎么还会去追求? 夏宁一脸震惊:“你说什么呢?我说的是秦雄啊!谁要追秦行川?我疯了吧?!” 明雪又是一怔,尴尬得红了脸,支吾道:“哦,秦雄啊,也许是有的,我找找看。” “明雪,”夏宁一脸认真看她,“你还爱着那个渣男,是吧?别否认,你刚才以为我要追求秦行川,脸色都变白了。” 明雪头疼,揉了揉额角:“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他是我前男友,而且我们分手的情形不太好看,你是我闺蜜,要是你追求他,我会觉得……很奇怪。” 明雪坐下来,翻开手机去找秦雄的手机号,这还没找着,一个电话便打了进来,是个快递小哥。 下楼时明雪还在想,她最近应该是没有网购任何东西的,也不知是不是送错的,直到看到一箱价格不菲的进口橘子,她的头又疼了。 “这是您今日份的橘子,新鲜的。我们每隔两天都会按时送过来。”快递小哥拿出签单让她签,她询问之下,得知有人在进口水果店给她定了橘子,会按着时间给她送上门来。附带签单的还有一张备注字条:【橘子易上火,每天只许吃叁个。】 这还能是谁。 不就是那位闲着没事总是给她找事的秦行川吗? [γцsんцωц.δNё(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050实习(1) 明雪在毕业前两个月定下了一份工作,在临城一家广告公司做广告文案策划相关的工作。签订好叁方协议后的第二周,明雪便按着公司的要求,先行进入公司的策划部实习。这家公司不算大,工作本也不多,但明雪初来乍到,自然要承担许多她不该承担的工作,职场新人向来没有多少发言权,她若无法忍受,最后大概会过不了试用期。 一个月下来,明雪没有那一天是早于九点下班回员工宿舍的。 每天下班走出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时,明雪总能看到秦行川的车就停在门口,是来接她的。 自他们在商场因遇见陈诗瑶,发生争执后分别,两人便没有私下交流过了。可秦行川似乎又无所不在地渗入明雪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里。譬如总会有人定时给她送水果送零食,每周末会莫名其妙地送些礼物来,或是衣物或是首饰,说是给她的周末礼物,祝她周末愉快。 比如她总会在遇见困难时,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帮助,令一切迎刃而解。比如她在撰写毕业论文时找不到一些资料,很快那些资料便有同学送来给她。又比如她总会在下雨天看到秦雄送伞给她,在下雪时途径的小路上积雪早被铲得干净,铺上防滑的稻草垫子。 或许有些事情与秦行川并无关系,可她又总是隐隐觉得,也许是有关系的。 秦行川深知她不想见他,不想与他沟通交流,便用这样的方式照顾她。她想她大概有些矛盾,她该是讨厌这种死缠烂打的行为,可一旦想起那个人躲在暗处默默做着这些,以最笨拙的方式试图讨好她、取悦她,她又觉得他可怜兮兮的,不忍去指责什么。 原本明雪以为,她到临城工作后,便不会再与秦行川有交集了,哪知加班的第二天,深夜出大楼却看到了秦行川的车。只是秦行川并未来,来的是秦雄。 如前些天一样,秦雄从车上走下来,请明雪上车。 明雪也如前些天一样,拒绝上车:“这里离员工宿舍不远,我搭公交两站就到了,你真的不必每天等在这里,也不必每天跟在公交后看我回去,我不会有事的。” 秦雄坚持道:“少爷吩咐过,一定要将明雪小姐安全送回去。” “……”明雪顿了片刻,走上前两步,问秦雄:“他……我是说秦行川,他在国外那两年,是不是也让你在暗中保护我?否则上次我与夏宁出事,你们不可能那么快赶来。” 此时明雪存疑许久,只是她不愿意去问秦行川,一旦问出口了,那个人又自以为是觉得她“舍不得”他。 秦雄没说话,明雪又继续问:“是否跟秦斯铭的事情有关?” 她早已有所怀疑,两年前那件事后,秦斯铭便了无踪影,可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没了下文,总有余留些待解决的问题。 秦雄微微低头,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漠:“明雪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 -- 051实习(2) 秦行川的车依旧每日等在办公楼下,明雪也依旧没有得到她所问问题的答案。这辆车停得久了,难免引起公司上下的注目。 好在秦行川这辆车延续自他尚在读书时使用的车辆,不算太名贵,但总这么听着,确实挺拉风的。 “依我看,这车肯定是来接女朋友的,也太勤劳了,每天都来,肯定是个有钱人,不然不需要搬砖的吗?哪有这么多时间。”坐在邻桌的同事王莹手里抱着一包薯片,有理有据地与明雪分析。 明雪想否认,可她没有否认的必要,毕竟无人知晓这辆车与她有关。 “王莹,你的任务做完了吗?没做完就在这里吃薯片?以为是你家?”文案部的总管刘欣一来,王莹赶紧将未吃完的薯片塞进屉子里,坐直了开始敲键盘。 刘欣把一大摞文件夹置于明雪桌上,交代她要打印哪些,哪些怎么打印,哪些要用碎纸机碎了。文件过多,要求也较为烦乱,明雪便拿出记事本记录下来,却听见刘欣不屑地“哼”了一声:“现在的大学生记性这么不好?就这么点要求你记不住?你的脑子长来做什么的?” 明雪微微低头,继续默默记录那些要求,并不顶嘴。她已经习惯了刘欣这样的为难,从进公司第一天起,她便觉得刘欣似乎是与她不太对付,总是交给她一些本不该属于她的工作,连买咖啡、给公司员工订午餐、买下午茶这种事情,都要她去做。 明雪并不是没想过拒绝与反抗,可是她一想起父母听到她找到工作时的欣喜与期盼,便选择忍气吞声。怎么样,她都要熬过试用期,等这份工作彻底定下来,她便能养活自己,也能叫父母安心了。 刘欣一走,王莹便将她没吃完的薯片递给明雪,安慰道:“你别理她,她就是嫉妒你年轻漂亮,所以总是给你找茬。这些工作本来就不是你的,还偏要给你做。来,吃饱薯片补充能量。” 明雪一笑:“谢谢了。你吃吧,我不爱吃薯片。” “哦,对,你不喜欢吃这种膨化食品,你喜欢吃橘子,隔几天就有人给你送橘子。你喜欢吃坚果,隔几天就有人给你送坚果。真不是你男朋友送的?”王莹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明雪又觉得头疼了。 她摇头:“不是,我没有男朋友。”她不想解释更多。 怪只怪,秦行川太会给她找事了。 明雪刚将刘欣交给她的任务完成到一半,总经理便突然急匆匆地窜出来,叫所有人马上停下手上的工作,整理好仪容,迎接新老板的到来。 这家宏瑞广告公司于上周被一家大型集团收购,明雪听说这周集团会空降一位董事过来兼任宏瑞公司的总经理之位,原本的总经理成为副总经理。 对此明雪亦有些感慨,没想到她毕业后工作的第一家公司,在她还未转正之前便经历了这样大的转变,好在没有影响原先的员工配置。 -- 052实习(3) 从公司办公间的玻璃门看出去,很快便能看见一群身着深色西装的人扬风而来,沉着稳健的步伐声起此彼伏,越来越近的气势给人带来一番压迫之感,令人不由得低下头去。 副总经理抱着一沓资料,严肃以待,刘欣等几位部门主管跟在其后,时不时抬起头来,又压抑雀跃的心情,不敢太过放肆。 明雪与其他普通员工一道堆在主管们之后,她低着头,对新领导的到来并不太大兴趣。她想,至少在她升职之前,她是没有机会接触到总经理这号人物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影,玉树临风潇洒俊逸,年轻的身姿散发冷冽的气场,竟能将周围一切人等压倒。 公司人群中发出轻声的惊叹,明雪本能抬头去看,目光穿过人群,于空气的交汇中与他的目光相撞。他仿佛等待许久,只等她抬起头来看他的这一刻。 她心头一怔,手中的签字笔因指节掰动而掉落出去,掉于地面之上,又借着冲击力弹起,再向外继续弹跳出去,就像一个被磁场吸引了的小小人儿,非要冲着那个气质卓然的男人奔去。 此时办公楼里安静得很,众人皆因集团董事的到来噤若寒蝉,那只签字笔在瓷砖地面发出的撞击声响亮而刺耳,是这安静中最不和谐的动静,令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那支笔最终掉落在了董事的脚下。 男人弯下身,修长的指节夹住签字笔身拾起来,长腿迈开步伐,高挑的身体穿过人群,在众人惊讶无比的目光中行至明雪面前,抬手将那支签字笔递给她:“是你的笔?” 明雪脸色有些发白,指尖也有些凉。 她想,秦行川应该不会……为了整她,将这家广告公司收购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 明雪没说话,想抬手去接签字笔时,又听见男人说:“等下来我办公室拿。” 明雪:“……” 新的总经理跨步离开,安静的人群一下炸了锅,王莹拽住明雪低声激动:“太帅了吧!我还以为会是个老头子!明雪,你运气太好了吧,帅经理刚来就跟你说话了,太好了吧!酸了酸了!”王莹趴在明雪肩上撒娇,可明雪心里只有无尽的苦恼与迷惑。 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离开宁城,她与秦行川便会离得远一些的。 明雪叹了口气。 下午的工作忙得很,明雪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刚打印完一份文件回到位置上,她位置上的内线电话便响了。 明雪以为是刘欣找她,赶紧提了精神接起来。 “明雪小姐,总经理请您来办公室一趟。”电话那头的男秘书用极其礼貌的声音说道。 明雪可不想去:“请问总经理有什么事情吗?有工作可以电话里交代。” “总经理请您来办公室拿笔。” 明雪揉了揉眉心:“多谢总经理好意,笔我不要了。” “总经理说,明雪小姐不来,他就过去找您了。” 明雪:“……” 算了,她还是自己过去吧。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ō壹捌@c.Cōм 053错爱(1)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紧闭,一席窗帘垂下来将落地窗外的风景全数遮挡,仿佛如此,这一室的暧昧便无人可见,无人可知。 明雪被秦行川困在沙发角落里,膝盖蜷起抵住他的靠近,下巴却被他掐开强迫承受他的亲吻与攻入。他柔软而炙热的舌尖在她舌面上发起粗暴的攻击时,她只能懊悔自己一时松懈又让他得了逞。她早该想到的,一旦给他与她独处的机会,他便会趁虚而入。 明雪被他吻得昏头昏脑的,心底那股矛盾与纠结之情绪又开始挣扎起来,仿佛毒蔓一般缠绕她的身心,她想她应该退去,可不知被什么绊住了,怎么动弹不了。 在意乱情迷之中,她又想起那年那颗糖,又看到烟花中那个少年。 “明雪,你会记得我吗?” 怎会不记得,一刻都未曾忘记过。即便在他做出令她伤心难堪的事后,年少的悸动与盼望却依旧却能够一次一次洗刷去那些不悦与不堪,仿佛浪淘沙滩,留下干净而闪烁的砂砾。 这是她寻找了多年、想念了多年的少年呵。现实的残酷将曾经的梦玷污得支离破碎,可她怎么就能够再一片片拾起,哪怕双手鲜血淋漓?她到底在不甘什么?不甘心那个梦中少年早已远她而去吗? 秦行川,我记得你的。 可是,现在的你,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吗? 明雪的思维与情感中不断涌入这些令她渴想的与拒绝的、欲求的与害怕的矛盾,又让她不知所措了。心理的挣扎让她身体软了下来,秦行川也意识到这一点,加深亲吻力道的同时,手臂横过去将她横抱起来,迈入办公室内嵌的休息室中。 办公室内置放了一张不算宽敞的床铺,两人纠缠与其上,深入的亲吻与放肆的抚摸已将彼此的身心点燃。 明雪的衬衣已被男人解开,胸衣一条肩带耷拉下来,男人正埋首于她胸前为所欲为。许久的啃咬与揉捏过后,他抬首再次攫取她的唇舌,越来越熟练的舌尖掌控她的心跳与脉动。秦行川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不经意间却摸到一片湿润,他微怔,舌头扯出她的口腔,微喘着气看她:“小雪,为什么哭?” “我不知道。”明雪整个人的心态已濒临崩溃,“我不想再这样了。秦行川,我们不要再见了,好吗?” 她想她再也不见他,或许便能保存那个梦直到老去,去过属于她的正常生活,不必因爱思念,因恨神伤。 “为什么要自欺欺人?”秦行川去亲她发抖的唇瓣,“你明明想给我机会的,你明明爱我的,否则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你。你说呢?” 明雪没法否认。 泪水夺眶而出,她抱住秦行川的脖子,在他肩上低声哭泣:“是,我忘不了。秦行川,我是还爱你,我忘不了从前的事情。你背我逃跑,给我那颗糖,鼓励我活下去的时候,我就说过要一辈子记着你。你抱我,问我会不会一直记得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没法不去喜欢你,不去爱你。可为什么你要毁了这一切?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要和陈诗瑶一起骗我?秦行川,我是真的爱你的,可我不能接受你,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受不了,只要与你在一起,我就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它们就像一根刺,怎么都拔不掉。” -- 054错爱(2) “秦行川,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好难受,很痛苦,我迟早会被这种矛盾逼疯……” 明雪说得激动起来,泪水染湿了秦行川衬衣一角。秦行川眼眶发红,微微离开明雪,看着她湿润的眼眸问:“只有那些吗?你觉得你爱我的时候,只想起那颗糖,只想起我问你会不会记得我?只有这些吗?是不是其他的事情,只会让你觉得你恨我?” 他不甘心。 明雪又落下泪来:“你还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还能要什么? 剧烈的痛苦在心口搅弄,仿佛一辆又一辆的车碾压过他的心房,带来镇痛后余下撕裂与碎裂,偏偏他又不敢喊疼,无法喊疼。 他低下头去吻住她,以更粗暴、更凶猛的攻势侵占她,仿佛这样便能排解他内心的疼痛与无助。 原来她的爱一直来源于那个人。原来她所想到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是关于“他”的。而他呢,这个真正拥抱她亲吻她的人,留给她的只有那些不愉快与难堪的往事。 秦行川怎么都不甘心,他输给他的弟弟,永远都不可能赢的。 从小到大,他都不曾赢过他那个弟弟。 真正的秦行川,天纵奇才,五岁便能读懂精深的经济报刊,十岁便能与父亲聊商场诸事。所有见过、认识他的人都说,将来他一定是商界足以呼风唤雨的领袖,他一定是未来闪耀最亮光芒的新星。可拥有这些评价与赞扬的他,却从不恃才傲物,依旧待人有礼,温和谦让。他孝敬父母,友爱朋友,甚至连陌生人都愿意去帮助与支援。 可大概是天妒英才,他得了这种不治之症,完全没有回缓的余地。那时的秦行川,尚不完全明白生死的含义,可他看到亲人为他的疾病痛苦流泪时,却宁愿隐藏自身的恐惧与无助,去安慰悲哀的母亲,去安抚急躁的父亲。最后甚至安静地接受父亲的安排,让别人顶替他的名字与身份,顶替他的所有,而自己则隐入那个小小阁楼里,成为没有任何身份、无法再见于人的幕后之灵。 他于无声的黑暗中,一天一天看时光流逝,等待不知来期的死亡与毁灭,却仍心向光明,沐浴温暖。 所以他可以在全家人敌视突如其来的哥哥之时,主动与哥哥交流,将心爱的玩具与书本都给了哥哥,在父亲责骂哥哥时挺身而出为他辩护,在棍棒之下替哥哥挡住那些伤害与折磨。他也可以将自己的知识与经验毫无保留地告诉哥哥,为哥哥分担所有的喜怒哀乐。他鼓励哥哥勇敢坚强地生存下去,告诉他未来一定会很美好,到那时再回过头来看现在的痛苦,不过就是过眼云烟。 秦行川知道他永远都比不上他的弟弟,那样一个明亮而美好的少年,他追逐他宛如夸父逐日,不过徒劳。 如今,就连他最心爱的女人,在他身下承受欢愉之时,心里想的,眼里看的,都是那个少年。 秦行川眼角有些许湿润的泪水淌出,他闭着眼眸吻着身下的女人,手掌抚摸揉搓她细腻的肌肤,他多想此刻能成为她心中的那个人。可他又不敢去奢望,不敢去诉求。 他更恨不了他的弟弟,那是在他遇见明雪之前,十来年孤冷岁月中,唯一毫无保留给予他温暖与关爱的人。 他有什么资格去恨、去责怪一个左右不了自己命运的人? 秦行川指节灵活地将明雪的文胸摘下,再去吻她胸前的肌肤,抬眸与她视线相对:“小雪,看着我,好不好?” 他想让她看到的是他,想起的是他,哪怕只有这一刻也好啊。 [宝贝们清醒一点啊!女主到现在爱的都是男主他弟啊!从女主角度看男主好像没怎么虐,但从上帝视角看,他心爱的女人就是那个心里爱着别人还把他当别人的人啊!] -- 055错爱(H) 明雪看见了秦行川眼里的痛苦与哀伤,这个男人的一切已然刻入她的灵魂之中,叫她如何不沉沦?她不想再去纠结那些是是非非与爱恨情仇,如果身体的欢愉与享乐能够让她暂时忘却心灵的折磨与疼痛,那么她愿意放纵自己,在爱欲中将理智吞没。 她伸过手去抱住他的脖子,嘴唇随之吻上他的。她的主动令他失神片刻,精神为之一奋,拥紧她仿佛要将她揉入身体之中,完完全全属于他。 明雪于迷离中逐渐软糯下来,两具发烫的身体在摩擦中注定会愈来愈热烈,欲望升温之时彼此的衣物便散落了一地。 秦行川抱着浑身赤裸的明雪,舌尖带起的亲吻与啃噬从脸颊蔓延向脖颈、胸口、小腹、大腿、小腿……他仿若面对光明的神灵,将自己当作贡品虔诚地献上,以交媾抚慰灵魂的空虚与残缺。 明雪即便意识迷离,却仍能清晰感受到他舌尖的颤抖在她肌肤每一处点燃的火苗,窜入她的血管中,揪起她那颗摇摇欲坠的心脏。而这些火苗在到达她两腿间的花心之处时达到最旺,即便他将前戏做足,宛如各中老手,进入她时依旧因技巧不足过于莽撞,弄疼了她。 她双手抓住他的双肩,疼得闷哼出声,指甲在他后肩上抠出血痕来。他亦是痛快且难受着,她的紧致箍住他发热的阴茎,将他原本便肿胀得厉害的性器刺激得又大了一圈。 “额……”秦行川喉间发出低吼声,去吻住明雪的唇,双手向下搂了她的腰,胯间一挺贯穿她层层嫩肉包裹的温暖。明雪所有的不满与控诉都被他的吻堵住,只能默然承受他富有节奏地挺入,而后缓缓抽出一些,又更加用力地顶进去,每一下都近乎将她顶碎。 他的尺寸与她窄小的穴道相差太大,肉与肉的摩擦即便有了阴道分泌物的润滑,依旧令她感到些许涩涩的发疼。她抓着他胳膊上的肌肉表示抗议,他便明白了,偏过脸去吻她的胸口的樱桃,试图让她松弛下来以缓解疼痛。 这一次带给她的感觉与从前不太一样。初夜时她痛得昏厥过去,唯一的感受便是撕裂一般的火辣与没完没了的捅进抽出,而后在车上那次,她心思不在其上更遑论感知。可现在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秦行川身下的炙热之棒在她体内挺进抽插的节奏,能感知到她穴中的嫩肉被他野蛮推开挤入的酸胀,亦能听见他发出的低吼声,听见他与她性器相结合时发出那些如水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啪啪”声…… 这些都刺激她的感官,令她于疼痛之中生出一些别的感觉来,或许是亢奋的,或许是不满的,令她渴望更多更深层次的东西。 可她怎会知道,秦行川对她的渴望与需求远比她能承受的要多得多。他箍着她的腰肏了将近半小时,依旧不见减弱的趋势。这大概便是血气方刚,尤其是刚开了荤的男人,所求所欲总是那么多,总是欲求不满,恨不得将自己的分身一直插在心爱女人的穴中,没完没了地要她。 -- ℗ō壹捌@c.Cōм 056放手 明雪实在受不住他这番无理索取,她少经人事,身子也弱,禁不住他这样的频率与力道,从起初的呻吟,到后来的无助叫喊,再到嘶哑抽泣,她所有的求饶却只能得到男人更加猛烈的进攻。她就不明白了,他哪来这么多的精力,他这样总是动啊动的,像个马达似的,不累吗?他是永动机吗? 明雪狠下心来,抓了秦行川的肩膀,头凑过去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下去,咬出两道牙印来。秦行川感受到她极致的反抗了,低低笑了声,吻吻她殷红的唇:“乖,快好了。宝贝。”他加快挺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的速度将她带向情欲的高峰,迅速的摩擦将两人结合的地方磨得就要擦出火来,炙热无比,她穴中嫩肉不禁缩紧了包围住他的阴茎,这令他骤然失控,在加速耸动将她带向高潮的瞬间从她阴道撤出,抵着她的大腿内部射了出来,背脊触电而过,浑身仿佛卸了力,在顶峰的快乐后一切归于虚无。 明雪下唇被她的贝齿咬出了痕迹,她抱着男人的后背,脑中仿佛炸开了一道烟花,白晃晃地将她一切都抽干了。她闭上眼眸,无声地感受这场欢愉所带来的痛与快乐。 她想她没有听错,在那最后的时刻里,秦行川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明雪,我爱你。”可那情话里不见缠绵与兴奋,却有哀伤与不舍。 她觉得她手间握住的什么东西,正在流逝而去。 秦行川拿了热毛巾过来,为明雪擦拭身上与下体的痕迹,她太累了,红着脸任由他弄。过后,他上床来抱住她:“是不是饿了?刚才听见你肚子响了。” “……”明雪略有尴尬,“嗯……中午没吃饭。” 她抬头透过窗帘缝隙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已然黑了。 “怎么能不吃饭?”秦行川有些不悦,“以后别这样了,知道吗?” 明雪默默点了头。 两人稍稍收拾一番后,秦行川带明雪到了附近一家粥店,她喜欢吃清淡的东西,也喜欢吃鲜咸的东西,这些他都记得。 明雪着实是饿了,一锅粥下去才有了些满足感,抬头时见秦行川目光灼灼看着她,不进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又不吃呢?” 从前也是这样,他总是喜欢看她吃东西,自己却不怎么吃。 “不饿。”秦行川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样的情形发生过许多次,他总是喜欢看她吃东西,总是喜欢摸她的头发。明雪恍然发现,其实有关于他与她的一切,她记得许多,记得从前未在一起时的事情,亦记得在一起后的事情。 记得那些痛苦的,难过的,却也记得那些快乐的,温馨的。 “小雪,”秦行川的目光沉落下来,仿若顶上的灯光,又如黑夜星空中的星辰,那是独属于他的深邃与温柔,“我答应你,以后我们……不再见了。” 明雪的心口重重跳了一跳。 “你不用为了避开我离开宏瑞,这是你第一份工作,好好努力工作,嗯?我以后不怎么会去公司,只是挂名而已,就算去,我们也很少有机会碰见的。至于秦雄,在秦斯铭被我们抓到之前,继续让他保护你可以吗?不管怎样,秦斯铭是因我而来,我总要对你的安全负责到底。” “以后,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我不再干涉你,也不再纠缠你。我们……我们结束吧。你要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将来遇见喜欢的人,就好好谈一场恋爱,结婚,过属于你的生活。明雪,你想记得我也可以,想忘记我也可以,无论如何,我会祝福你的。” 明雪低下头去,遮掩住自己眼中的湿润。 秦行川将抚着她头发的手放下来,心里一片诚然。 他想,既然她与他在一起是那样痛苦,那便放她走吧。 他不想见她痛苦,他愿意放手,让她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与幸福。 明雪,祝你幸福。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57不举 两年后。 天宇集团的总裁办公室设于五十层高楼之上,宛在云巅俯视这座城市的芸芸众生。集团新上任的总裁年轻有为,相貌不凡,得诸多年轻女士的议论,只是他过于冷漠,生人勿近的气场几米之外便能让人退而却步。 秦雄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将一份收购合同书摆在秦行川面前:“少爷,已经按您的吩咐,拿下秦斯铭名下最后一家公司了。如今他已山穷水尽,迟早要露面。” 秦行川“嗯”了一声,仍旧低头翻阅手中平板上存档的集团报表。 片刻后,他意识到秦雄还未离开,便抬起头来问:“还有事?” 秦雄欲言又止,在秦行川锐利的眸光之下吐出话来:“宏瑞有个新来的小子,在追求明雪小姐。” 秦行川低下头去,继续看报表:“我说过了,这种事不用再告诉我。” “……”秦雄无奈,换了个话题,“老爷把您和江小姐见面的饭局安排在今天晚上,他请您务必做好准备。” “知道了。”秦行川未再抬头,秦雄便识趣地悄声退出去,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两年,他已然觉察到少爷渐渐熄灭的火焰,他似乎变为一潭死水,接受老爷安排给他的所有命运,包括一场场相亲。秦雄甚至相信,就算老爷让少爷今夜就结婚,他也会如眼下这般,死气沉沉地去接受这个安排。 他所认识的那个秦行川,放弃了所有对命运的抗争与不服,他宁落为一枚棋子,成为秦毅手中的工具。这样,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 秦行川与江敏的相亲饭局被双方父母安排于宁城最富丽堂皇的临江大酒店,双方长辈各有出席,走场面寒暄一番后,便默契十足地让两个年轻人去茶室饮茶聊天。 秦行川按着秦毅的要求,一身楚楚衣冠,挺拔俊朗,对江小姐以及她的家人礼貌有加,不曾有失稳妥,秦毅叫他如何表示,他便如何表示。饮茶自然也如此。 江敏抬着茶杯抿了口茶,借茶杯遮脸的时刻悄悄打量这位商界奇才,心中难免生出悸动来。她对秦行川早有耳闻,知他出身不俗,样貌与气质皆是青年中的翘楚,且这两年逐渐在商界展露出他不输于其父的雷霆手段,不到二十五岁便坐上天宇集团总裁之位,哪家有点头脸的单身千金不对他有所企图? 江敏藏起嘴角的雀跃,放下茶杯,试探着说:“秦先生这么年轻,没想到也能接受相亲的安排。” 秦行川礼貌地笑了一下,没接话。江敏胆子放大一些,又说道:“其实我从小被父母惯坏了,他们总是说,我将来结了婚,肯定是做不了家务活,也吃不了什么苦头。也不知道秦先生和秦伯伯会不会嫌弃我……” 秦行川又礼貌地笑了一下:“不会。江小姐尽管放心,秦家与江家结秦晋之好,双方都会珍惜这段关系。” 秦行川仿佛背书一般,将秦毅交待他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江敏小小地开心了一下,扯些寻常话题,秦行川皆礼貌对答。等到话说开了,江敏也就毫无顾忌了:“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爸妈想,以后要是我们有孩子,一个姓秦,一个姓江,不知道秦先生有没有意见?” 秦行川勾起嘴角:“我没意见。” 江敏笑逐颜开,却听见秦行川又说:“只是我有件事想先与江小姐交待。” 江敏怔:“你说。” “在下性冷淡,有的事情恐怕不能满足江小姐。”秦行川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一串话,令江敏脸色微变,她揣摩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解:“我不太明白秦先生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秦行川字字清晰,“我有不举之症。” 江敏:“……” 江敏最后是逃着离开饮茶室的。 秦行川独自饮完一壶茶,取出钱包来,想拿卡刷消费,目光落在钱夹中的相片上,一瞬间所有的冰冷融化为柔和。 那照片里的女孩穿了一身宽大的宁城高中校服,趴在课桌上睡觉,乌黑柔顺的长发耷下来,她睡颜安然。 那是十六七岁的明雪,那天他去找她,见她趴着课桌睡着了,鬼使神差地,便用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此后一直陪伴他,从未离开过。 男人的指尖轻抚于女孩清秀的面庞之上,仿若对待世间最为珍贵的珍宝,甚至连触碰都小心翼翼。 秦行川眼眶发热,眸中有浅浅的水光。他闭了闭眼,湿润的泪水自眼角落下,滴于照片之上,许久不散。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58含羞草(1) 明雪终于从当初战战兢兢的试用期员工成为宏瑞的正式员工,且凭着自身出色的工作能力,于两个月前被提拔为策划部文案组的组长。主管刘欣依旧与她不对付,还是会时不时给她找茬,只是刘欣也无法否认,明雪确实有过人的文案能力与极强的忍耐力,即便她当初叁番五次打压于她,还是无法盖住她的光芒。 午休时分,公司众人大多外出吃饭修整。桌面上放了一小盆草植盆栽,明雪瞧着那小草的叶子,思绪有些游离。 “这是什么啊?”王莹刚吃过午饭,抱了一大包麻辣锅巴过来。 明雪抬头:“含羞草。很有意思的,我跟你看……”明雪说着,伸手去轻轻触碰了那含羞草的叶子,它们便立刻将叶子合了起来,仿佛害羞了一般躲藏起来。 王莹大呼惊奇,也伸手去玩了几下,目光落在盆栽下压着的便签上,看着上面的落款一脸八卦:“哦豁,原来是小胡送的。真是有心了。” 明雪却没有听进这话,看着那含羞草合起的叶子,想起的是许多年前的事情。 那一天,高二年纪期中考试的成绩刚公布两天,明雪因一道数学大题未做,擦着及格线得了分,还因此挨了爸爸一顿批评。她心情抑郁,与秦行川在一起时便开始落泪哭鼻子。秦行川向来不怎么会安慰女孩子,带她去学校附近的小公园里逛了一圈。 路过一片草从时,秦行川忽而拉住她,说:“小雪,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明雪不解:“什么秘密?” “我有一种超能力,”秦行川一本正经地说,“能让这里的草听我的话。” 明雪自然是不信的,觉得他在哄小孩。他便行至一片小草前,有模有样地说:“合起来。”他边说着,手指便去轻点草叶,那些草果然就合了起来。 明雪惊异不已,走过去问秦行川是怎么回事。秦行川不肯说,她便与他撒娇,终于从他口中得知含羞草的特性。因这一闹,她心情确实好了许多,抬头看向他时目光熠熠:“行川,谢谢你。” “那我要拿你的谢礼了。”他抓紧了明雪,低下头便吻了她。 明雪想起这些事情,嘴角浮起浅笑来。 或许时间真的能够磨去许多事情原本尖锐的棱角,使之变得柔和,使原来难以接受的事情揭开其温柔与沉静的一面,让人能够去怀念,去感慨。 或许是因为年岁渐长,明雪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懵懂的小女孩,她的许多想法与思考也因阅历的加深而沉淀下来,能够更加通透地去看待一些事情。 这两年来她总是会想起秦行川,想起有关于她与他之间的一切,因少了“是否要继续在一起”这个问题的缠绕与苦恼,她能够更加自由也更加释然地去思念他,去怀念过去属于他们那些美好的或不美好的事情,想起的秦行川带给她的,属于青春岁月里的悸动与勇敢,那是不成熟的感情,却也是最纯粹的感情。 -- 059含羞草(2) 明雪还是会想起儿时两人死里逃生的惊险,想起烟火下那个少年眼中的不舍。可她更多地,会想起秦行川总是笨拙却认真地去做身为她“男朋友”该做的事情。 譬如,起初他不懂得,男女朋友之间要互相等待,被明雪有些难过地提过一次后,他便开始守在教学楼下,等她一起吃饭,等她一起回家。 譬如,他起初并不知道女孩子在收到喜欢之人的礼物时,哪怕礼物不那么贵重,也会雀跃许久。可是后来他看到同班同学的情侣相处模式后,便去学,最开始给明雪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后来逐渐正常,再到后来,都是明雪喜欢的东西。 又譬如,明雪生病时情绪总会不稳定,他有时懵懵然地便挨了一顿明雪伤春悲秋的诉说,开始时他会据理力争,强行要将明雪的观念扭转过来,直到后来他才明白,那只是明雪偶然的撒娇罢了。那时他便会迁就她,便会静心地去聆听。 他总是在慢慢地学习,学习如何让她开心,学习有关于她喜欢吃橘子不爱吃青椒的事,学习读懂她的倔强与悲喜。 有时明雪想起这些,也会想起他做的那些混账事,想起他欺骗她的感情,想起他与陈诗瑶不清不白的过往。 可她终于明白,难道她可以因这些不开心的、令她痛苦的事情,便全然否认秦行川带给她的欢心与情动吗?难道在那叁年里,他没有过任何付出,没有过任何改变吗?她爱着他,也恨着他,可如今淘去思考“要不要继续在一起”的矛盾,讨论原谅或是怨恨便再无意义了。 明雪很清楚,那段感情的失败,是他们两个人的失败。她的所有痛苦都来源于他的欺骗,可她在爱情里尝过的酸甜苦辣,却也是他给的。能够让她与他走过那叁年的,并不是只有儿时那一颗糖,不是只有当初那场无疾而终的告白,而是因他活生生进入她的人生, 或许她不该在垃圾桶里试图拣出干净的东西,这行为似乎是自欺欺人。可秦行川真的只是一个垃圾桶吗?明雪无法如此断定。她甚至无法断言,在这段感情里她自身没有私心与偏执,她总是希望秦行川回到最初的模样,总是要将这个没有任何他们过往的记忆与当初那个少年重迭,却同时享受眼前之人带给她或是惊喜或是气恼或是哭笑不得的日常琐碎。她甚至无法分清楚,她留恋的是从前的梦,还是眼前的现实。 游离的思绪终回了位,明雪端了那盆含羞草,起身要离开位置。王莹问她去哪里,她笑笑:“把这盆含羞草还给小胡。” 王莹惊讶:“还给他作什么?你不是看着它挺开心的吗?我刚才看你笑了很久的。” 明雪亦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她会在不经意间吐露出这样的情绪。她叹道:“让我开心的不是这盆含羞草。” 是那个人呐。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60会议 宏瑞接手了一个大案子,为世界顶级珠宝设计商定制广告,这个案子不仅宏瑞自身极为重视,天宇集团亦尤为关注,已经几次派人过来询问进度。以至于最后,天宇集团召开一次特殊会议,让宏瑞负责此次广告案子的员工前去作报告。 明雪自然也在其中。 她从未来过天宇集团,即便她的过去曾与这里相关甚密。 报告有条不紊地进行,秦行川坐于主席位置上,会议室的灯光已然熄灭,投影上正放着广告影像,光影在他脸上交错出一层层晦暗不明,他笔直坐着,周身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 广告播放完毕,刘欣负责整体阐述这支广告的理念,话毕之时,秦行川稍作沉默,便逐一指出其不足。 待到谈及广告文案,明雪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签字笔。 “负责文案的是谁?”秦行川语气浅淡,眸中渗不出任何情感波动。 明雪偏过脸去看他:“是我负责的。” 秦行川道:“广告词言简意赅,也突出了产品特性,只是略显平淡。再想想。” 他说完这一句,便又去问其他人其他的事项。 明雪眼睫垂下来,盖住些许情绪。她已经想不起上次见到秦行川是什么时候了,大概也是某次集团大会上吧,那样匆匆一眼,甚至看不清楚模样,却还是能辨出那是他。 她想她过去或许从未真正了解过秦行川,公司有关他的传闻不少,他的雷霆手段与商业筹谋皆为人称赞,可这样的秦行川却是她从未靠近过的,她所知道的,是那个与她同读一所高中的男生,那是他们还算年少。 会议结束后的第叁天,刘欣找到明雪,叫她将改过后的广告视频拿到天宇集团,交给秦行川过目。明雪有些迷惑,这种事不该由她来做,且将东西交给副总经理,由他转答给秦行川不久可以了,为何要越级汇报? 等到了天宇集团楼下,明雪这才知道其中缘由。原来秦行川给刘欣的最后期限是昨天,可因视频剪辑出了差错,视频组又多花了一天时间纠正。秦行川的做派他们了解得很,说一不二,耽搁了事情,那是要受他严厉斥责的。副总经理与刘欣都不愿意丢这个面子,几位组长中明雪资历最浅,她不出头谁出头? 因递送资料的时间晚了一天,秦行川自然有别的安排,断不会坐在办公室里等人过来。明雪只能在楼下等,等了几个小时,又累又饿的。 秦行川外出回来,本是自停车场直达办公室,电梯到了半途听见秘书汇报,一位叫“明雪”的宏瑞员工在大厅等他作报告,有些慌地将电梯按了下去,匆忙走出停车场,奔大厅而去。 他有些气喘地立定于玻璃门外,缓下情绪,隔着玻璃门看向坐在休息区沙发椅上的女人。这两年来,他便是在许多地方,许多角落,只要一有机会,便这样默默注视他心爱的女人,哪怕只有几秒钟,他已满足。却从不曾去打扰,也不曾让她发现。 “下次她再来,及时告诉我,不可让她等。”秦行川交待身侧的秘书。 秘书连连点头。他从总裁的许多表现中早已看出,那位明雪小姐对总裁来说非比寻常,他们的故事,大概是他不能问的吧。 -- ℗ō壹捌@c.Cōм 061汇报 明雪以为秦行川会让她去会议室作报告,却不曾想,他直接带她去了总裁办公室。 林特助退出去,心领神会地将门带上。办公室的气氛骤然发生微妙转变,秦行川将西装外套脱下,顺手扔在一侧沙发上,指骨分明的指节松了松领扣的领结,散掉衬衣一颗纽扣,舒了口气,绕到办公椅上坐下。 “开始吧。”他坐姿笔挺,面无情绪地看着明雪。 明雪不解:“你……您不需要观看影片吗?” “不用,我时间有限,你讲个大概。”秦行川淡淡说道。 好在明雪随机应变的能力不错,且对这支广告了如指掌,便将其中改动的部分大致讲了一遍。秦行川听后,默然不语,修长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点了几下,后抬头问明雪:“手机带了吗?” 明雪点头,从随身包里取出手机,却不知秦行川意欲何为。 “把录音功能打开。”秦行川又说道。 “???”明雪一头雾水,又听见他说:“你是替其他人来向我汇报的?” 明雪点头。 “所以我的任何反馈,也需要由你转达。如果你向其他人转达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纰漏,也许是你漏了几个字,也许是他人故意听漏了几个字,要是出现麻烦,你觉得责任在谁?” 明雪听罢秦行川所说,才知他是为了她着想,轻声说了句“谢谢”,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 秦行川提了几句意见后,叫明雪关上录音,语气微转道:“现在来说你的问题。” 明雪心跳漏了一拍。 “我记得上次已经指出过你的问题了,为什么没改?”秦行川的语气俨然就是老板教训新员工的方式。明雪有些不服气,顶了一句:“我改过了。” 秦行川轻笑:“你是改了,但不是按我的要求改的。” 明雪抬眸看了一眼秦行川,很快又移动下去。她听见秦行川的话传过来:“我知道你不服气,可这就是甲方与乙方的不同。我说过,你的广告文案略显平淡,意思就是没什么亮点,很难让人有什么记忆点。” “……”明雪知道自己如今的能力与秦行川的要求还有差距,可她毕竟负责过不少案子,也得到过不少赞扬,心里多少有些傲气,被秦行川这么一顿损,脸色便不太好了。 她并不认为秦行川是在故意为难她,只是这“甲方”的要求,无异于要求她做出“色彩斑斓的黑”,她一时间没了修改的头绪。 “或许,你可以更大胆一些。珠宝带给人的惊喜感与愉悦感,就像爱人突如其来的亲昵一样,你说呢?我不是说你原本做得不好,而是认为你能做得更好。” 明雪:“……” 她想她大概知道问题所在了。她的文案,说到底就是与视频有些出入,视频奔放热烈,她的文案虽然尽量贴合,却始终保留了一份矜持。 明雪又道了声“谢谢”,说:“我明天就会改出来。我……先告辞了。” “等等。”秦行川叫住她,“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不想来见我,可以直接推。” -- 062特权 明雪微怔,等反应过来时才知秦行川话中之意。 她张嘴道:“不必。公事和私事我分得清。” “在我这里,你的公事和私事可以不用分清。”秦行川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这话本是不太正常的话,可他的语气却正常到让明雪找不到不接受的理由。若是在情人之间,这话大概是情话,可他们…… 明雪微微皱眉,敛起了情绪:“我明白了。” 走出总裁办公室的那一刻,明雪鬼使神差一般,回过头去,朝向秦行川所在的方向看去。 她想他真的变化了许多,似乎是清瘦了一些,脸上棱角更加分明,那份属于他的俊朗便又添了几分成熟。还有他眼眸里沉淀的深邃,早已没有了年少时的张扬与自信。她不知道他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他身上却没再瞧见以往的生气。 他似乎……变得死气沉沉的。 明雪心口一阵揪痛,她想她是有些心疼他的吧。 她此时还不知道,总裁办公室的这堵玻璃墙所用的是特殊材质,从外部无法看见内部,从内部却可以清晰无比地看到外部的一切。 此刻秦行川就站在离她不远之处,隔了一层玻璃与她两两相望。他的眼眸之中温柔的光如溪流的缓,夜色的沉,星辰的亮。他看着她忽而回了头看向他的方向,便喜上眉梢,喜不自胜。 小雪,你还是会想着我的,对吗? “明小姐,您这是……在等总裁?”林特助正巧走过来,隐藏着八卦之心,当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明雪回过神来,心里一慌,赶紧转头奔走:“不、不是的。再见,林特助。” 她换不择路奔向电梯,一时间竟忘了走普通员工电梯,而是迎着总裁的专用电梯而去。见那电梯设置了密码,下意识地输入她的六位生日密码。 这个密码是她手机的锁屏密码。 可电梯门竟然就开了。 明雪赶紧进去,待电梯开始下落,她才恍惚反应,这是秦行川的专用电梯,而她刚才输入了她自己的生日密码……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心内百感交集。 他竟然用她的生日作密码…… 她该是难过,还是开心? * 广告案子最终敲定下来,甲方满意验收,播出后反响不错,平日里一毛不拔的总经理破天荒摆了庆功宴犒赏众人,先是去海鲜酒店海一顿,接着去宁城最大的ktv唱歌喝酒。 明雪不太能喝酒,平日能不沾酒就不沾酒,可工作场上喝酒应酬总是免不了,这一回在几位前辈不停劝酒的架势下喝了不少,头脑开始发昏,便起身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 ktv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明雪刚从洗手间出来,便撞见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颠过来,将她围住,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是何意。 走廊灯光昏暗,将气氛渲染得压迫感与紧张感更甚,明雪有些紧张地退了几步,冲不破重围,正想喊人时,只见一双胳膊过来,将几人提了甩出去,秦行川的身影出现在明雪眼中,将她护在身后。 “滚。” 秦行川音沉声厉,那几人很快便落荒而逃。 [追更:γцsんцωц.δNё(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063醉酒(一) 明雪略显诧异,这个时间点,秦行川怎会出现在临城?难不成大晚上的来临城谈生意? 秦行川见那些人走远,便退了两步,与明雪拉开距离,问她:“有没有事?” 明雪摇头,瞧见他衬衣的领口散开了两粒扣子,双颊微染酒醉的红晕,又嗅见他身上散发的酒气,心里不免有些猜想,竟脱口而问:“你在这里应酬?” 秦行川点头:“你先回包厢去,我看着你走。”他担心又有人来烦她。 “……”明雪没再说什么,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待走到包厢门口,再回头去看他时,只见他后背靠于墙壁之上,微微弯身,一只手抬起揉着太阳穴的位置,想来是因醉酒而身体不适。 明雪眼眸颤了颤,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将属于他的世界隔绝于门外。 一伙人闹腾到了凌晨,大多喝得有些晕了,各自找车,各回各家。明雪还算清醒,只是酒精上头,多少有些难受。 她同宿舍的员工说要去男朋友家,便与她告了别。她独自站在路边拦车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路边,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抱着电线杆吐。 明雪讶异,脚步不听使唤似的朝那个身影走去。 “秦行川?”明雪将一包纸巾递过去,“你没事吧?” 秦行川回过头来,见是明雪,眼眸里有一瞬间的明亮,立刻却又暗淡下去。 “是你啊。”秦行川笑了声,酒气自口腔中溢散出来,怪熏人的,“小雪。” 明雪因这个称呼愣了片刻,没说话,把纸巾放在他手里:“你的助理和司机呢?” “哦,”秦行川勉强站直身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嘴角,“司机家有急事,我让他先走了。” “……” 明雪无语,还有这种事,堂堂一位集团总裁,深更半夜被丢在街头抱着电线杆吐? “要回去?我帮你叫车。”秦行川摇摇摆摆的,竟然还想帮明雪叫车。他走了两步便晃悠着要倒下去,明雪本能反应地伸手去扶他,他被搀了一下立直身体,立刻便躲开了,皱起眉头来:“不、不行……小雪讨厌我,我不能靠近小雪,她会不开心……” “……” 明雪想,他该是喝醉了。 “我叫秦雄过来。” 明雪给秦雄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这几年来秦雄一直按着秦行川的吩咐,在暗中保护明雪,明雪确定他就在附近。 果不其然,秦雄很快赶过来,将醉得靠在电线杆上睡觉的秦行川扛进车里,转头与明雪说道:“我必须先送明小姐回家,这是我的任务。” “今天不必了,”明雪说,“我可以自己回去。你送他回家吧。” 秦雄再次拒绝,明雪只得退一步:“那么我坐你的车,你先送他回家,再送我。” 秦雄道:“少爷在临城没有住处,这里离宁城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到时再送明小姐回来,恐怕已经天亮了。” “……”明雪无奈,“他醉成这样,不如先送他去酒店好了。” 秦雄终于点了头。 明雪哪里知道秦雄的小心思,他不过是想给这两个祖宗创造机会罢了。他实在不愿再看着秦行川消沉下去,彻底成为秦毅的工具。这也算是,他报答秦行川待他的知遇之恩吧。 [んàΙτàηɡsんǔωǔ.cc] -- ℗ō壹捌@c.Cōм 064醉酒(H)(2) 临城大酒店比不得秦行川在宁城时爱住的那家,可半夜叁更的,也只能将就了。 秦行川又吐了一回,吐过后反倒清醒了些,这会儿正在洗手间清洗。明雪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多少有些如坐针毡。秦雄说是要去给秦行川拿些醒酒的药来,过后再送她回家,可她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还不见秦雄回来。 洗手间的门把手传来转动的声音,明雪的心提了一提。 秦行川没有洗澡,只是洗了把脸,头发也被他过了一遍水似的,湿哒哒的,胸口衬衣一片湿濡,透出胸膛精壮的肌肤。 明雪偏过头去,耳根有些发烫。 “你……”秦行川惊讶于明雪还在这里,“秦雄呢?” 明雪解释了一番,见秦行川朝她走了两步,手指便紧张地攥了沙发边缘,目光有些躲闪。深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且是在这会令人浮想联翩的酒店,多少都会将气氛晕染得暧昧起来。 好在秦行川没有靠近她,只是在沙发另一端坐下来,伸手拿了遥控器,问:“要不要看电视?” 明雪赶紧点头。或许看看电视能缓解这份窘迫。 哪知道这间房间的电视机竟然坏了,秦行川皱眉,起身道:“我打电话叫前台来。” “不、不用了!”明雪也站起身来,拦他,“也不一定要看的。” “……”秦行川凝望她是眼光炙热得很,“好,听你的。” “我……”明雪找了个理由,“我用一下洗手间可以吗?” 秦行川点头。 明雪显然有些慌,拔腿便想往洗手间跑,哪知铺在地上的毯子因皱起绊了她一下,整个人往前扑去,下一秒便被秦行川稳稳扶住。 他炙热的目光洒落下来,让她如临浴火之灾。 或许因两人都喝了酒,酒精后劲上头,冲昏了许多冷静与理智的思考。又或许因氛围的促使,压抑于心中的欲望与不舍借着醉酒的由头升腾起来。总之事情就是发生了。 秦行川的吻粗暴又野蛮,手掌上的略微粗糙的皮肤摩擦明雪娇嫩的肌肤,无论是揉捏还是搓弄都会留下不浅的红印。 明雪的唇被他吻得有些肿起,属于他混合了酒气与牙膏薄荷香的气味萦绕她身体的每一处,她迷离的目光在轻微的刺痛下渗出水雾,她看着将她压倒在地摊上,此刻已经解开她上身衬衣与胸衣,又去扯她内裤的男人身上,竟没有任何推拒的想法。 她身体内在的冲动此刻就像是一团烧起的火,只有秦行川能灭她的火,否则这火会把她烧得灰都不剩。 秦行川太过于急躁与不耐,这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渴望她,渴望她心灵上的倾向,也渴望她身体上的包围。 于是他没有太多的前戏,没有脱完彼此的衣服,便将她内裤扯下,独挂在她一只脚踝上,解开自己的长裤拉下拉链,握着胯间胀得紫红的肉棒便往她两腿间送。那滑腻的龟头在她两片阴唇上上上下下地蹭,觉察到些许湿润液体流出后,迫不及待地捅了进去。 -- 065醉酒(H)(3) 粗壮的异物猛烈闯入,令明雪疼得闷哼出声。她气恼秦行川每次的进入都是这般毫无技巧与粗暴,总是弄疼她。可秦行川眼下因阴茎被她温暖的洞穴包裹,阴茎上的肌肤被她的嫩肉抓牢,正舒爽无比,双手箍住她的腰便耸动起来。 明雪整个身体被他猛烈的插入与抽出颠得一颤一颤的,后背磨着地面上下滑动,好在地上的地毯够厚,叫她还能忍受。插在她穴中的男性骄傲仿佛恨不得捅进她子宫深处一般,每一下都极尽力量与侵略性,起初的疼痛也因阴道与阴茎天衣无缝的契合而排解去,剩下的是难以言喻的爽快与欲罢不能的渴望,这便是性交所带来的肉体愉悦与舒畅。 明雪低低地呻吟着,此刻她下身的半裙被掀起推到腰间,脚踝挂了一条内裤,而这个男人长裤半退,正将她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挂在两侧,狠命地将他的性器往她花心深处送,这情景淫荡糜烂,令她红了脸。 体内的酒精因情欲交媾的深入沸腾起来,将她心底的委屈与痛苦又揭开了,她扬手去捶秦行川,哭着嗓子与他控诉:“秦行川你这个混蛋!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她每一下似乎都捶得相当用力,可这些力道打在秦行川身上,却像棉花一般软绵,他任由她打,身下抽插她的动作并未停下来,反倒更加猛烈了,又俯下身去吻她:“是,我是混蛋,小雪,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明雪打得累了,阴道因秦行川给予的刺激痛并快乐着,这样的感觉让她宛如攀上高峰,抓着秦行川的肩膀大哭起来。 从前她从未这样放肆地与他表达她内心的委屈与恨意,她总是想与他好聚好散,给彼此最后的体面。可眼下她真想一口一口把他身上的肉都咬下来,好好释放她内心所有的爱与恨。念及此,她的目光落在他因抽插她的动作而耸动的肩膀上,瞧见了那上面浅浅的齿痕。那是两年前他们欢愉时,她咬下的印记。 明雪眼泪落下来,收紧臂膀抱住秦行川的后背:“秦行川,我恨死你了……” 秦行川抱着她的腰抽插了近十分钟,便将人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他的炙热依然留在她穴道中,走路时肉棒因步伐一下一下地往她深处插,她闭上眼睛抱着他的肩膀,只觉得有说不出的致命快感。 天旋地转之后,明雪被秦行川放在柔软的床铺之上,男人随之俯身而下。秦行川迅速将两人的衣服剥个精光,细密的吻舔过明雪的肌肤,撩拨她更深的欲望。他将炙热从她穴道中抽出来,她感到一瞬间的空虚与冰凉,抬头时见他拿了宾馆床头的避孕套,正拆开往他昂扬不减的肉棒上套。 明雪偏过头,连眸子都在发热。 他很快准备好,分开她的两腿,将炙热再度埋入她阴道深处,一手自她背后绕上,抱着她的肩膀以免她乱跑,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先是缓缓地动,几十下的抽插后终于按耐不住,迅速挺动起来。明雪被他抱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只能乖乖承受他猛烈的进攻,呻吟越来越重,抽泣声不停。 “小雪……小雪……”秦行川眼眸含泪自上向下看她,“你有没有想我?”他将脑袋趴在她肩窝里,心里的害怕溢出来,“不是那颗糖,不是以前的事……其他的,有没有想我?有没有……” 他那样卑微又渴望,想要又不敢要。 明雪抱着他满是汗水的上身,心里的答案很清晰。有的,秦行川,我想你的,想你的…… 这晚秦行川疯狂得很,明雪被他颠得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在他的强力进攻下一遍遍被带上高潮。到后来她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片白,已经记不得秦行川要了她几回,避孕套被用掉了多少个。 要不是她后来哭着控诉他,他怕是会要她一整夜了。 明雪累得很,意识也模模糊糊的,身体蜷缩成仿若母腹中婴孩的模样,缩进了被子里。秦行川从她身后紧紧贴住她,健壮的胳膊搂她,将她整个身体纳入他发烫的胸膛里,两具赤裸的身体无间相贴,尽显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秦行川吻吻明雪还挂着汗水的鬓角:“小雪,我爱你。”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66秘书 秦行川这一觉睡得很沉,睡到了大中午。几年来,这是他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只是醒来时,怀里已没了所爱之人的温暖,身侧的床铺空荡荡的,连余温也不曾留下,仿若昨晚的疯狂只是一场梦。可床单上留下做爱时斑驳的痕迹却告诉他,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他在房间里急匆匆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明雪的身影,皱着眉头把床头的枕头狠命揉在手里:“把我睡了就跑了?” 他可不甘愿。 明雪在公司忙碌了一上午,文案组同时接了叁个广告,组员都焦头烂额的。午间时分,她匆忙拿了一份员工餐,坐在办公楼外的花坛边吃盒饭。 沉沉的脚步声传来,秦行川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她视线里。他昨夜的衣裳还未来得及换下来,有些皱巴巴的难看。 “怎么在这里吃饭?”秦行川脸色难看得很。 明雪抬起头来看他,将嘴里一口饭咽下去:“位置满了。”她指的是办公楼下提供给各个员工休息用餐的室外位置。 “走,”秦行川弯腰去拉她,“去我办公室吃。” 这哪里行?明雪拒绝,继续低头吃她的饭。秦行川无奈,在她身边的花坛坐下,片刻后沉声问她:“早上……为什么走了?” “要上班,”明雪如实以答,“迟到会扣工资。” 秦行川:“……”这是个工作狂吗? 他又沉默了片刻,有些心疼地问:“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他想他们昨夜那般疯狂,他要了她许多次,眼见她花心处都有些肿了,今天肯定会不舒服的。 “……”明雪没有回答,继续吃她的饭。又听见秦行川说:“小雪,昨晚我们……” “秦行川,”明雪打断了他,“昨天我们喝得有点多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吗?”秦行川有些难过地看向她,“可你抱着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不是这样想的。” 明雪眼下并不想与他探讨这个问题,草草将盒饭吃完,收拾好了放进垃圾桶里,便要回公司去。秦行川拔腿跟上她,她回头瞪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秦行川理直气壮:“这是我的公司。” 明雪:“……” 好在这天秦行川并没有纠缠于她,他回总经理办公室待了片刻,很快便与前来接他的秦雄一道离开。只是出来路过明雪的办公区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温柔得很。 待他走远,王莹凑到明雪耳朵便吹气:“总裁刚才是在看我,还是在看你?” 明雪无话可说。 哪里知道,秦行川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陈诗瑶出现在宏瑞时,明雪竟有些生理性厌恶,恨不得去卫生间吐了再出来。相较于两年前,陈诗瑶又多了份知性与妩媚,加之低调却奢华的衣品妆容,引得公司众人纷纷注视。 她目光在办公区转了一圈,径直朝明雪走来:“明雪,好巧啊,居然能在这里碰见你。” 哪里是什么“巧”?不过就是她无意中得知秦行川两年前收购宏瑞,是因为明雪进了宏瑞,所以故意找了机会来这里。 明雪皮笑肉不笑的:“好巧。” “以后我也在这里工作了,行川哥哥特地让我过来做经理秘书的,我们现在是同事了。就是我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啊!” 陈诗瑶心不慌脸不红地说着这些话,仿佛想让明雪在这些话中无地自容。哪知王莹先插了话进来:“明雪,你和这位……额……秘书认识?” 明雪点头:“哦,对,她是我表哥的前女友,我们见过几面。” 陈诗瑶听见明雪这样介绍她,气得肺都要炸了,忍着气客套几句,转身往总经理办公室去了。 王莹好奇:“你表哥眼光好像不怎么样啊,分了好。” 明雪点头同意:“分了好。” -- 067技术 陈诗瑶的出现令明雪如鲠在喉,她知道她能够在宏瑞这样一家广告公司站稳脚跟有多不容易,如果换一份工作,或许她便要重新开始,她如今的资历并不足以让她能在新公司立刻获得与此时相等的职位与薪资待遇。这边就是现实。 可她依然选择离开这里。她并不去追究是否是秦行川安排陈诗瑶来到宏瑞,她只是不愿意在工作中与陈诗瑶打交道,这令她极为不适。 夜晚,明雪拿着电脑草拟辞呈,员工宿舍空荡荡的,舍友时常去男友家,这间宿舍便为她独占。 夏宁突然到访,询问过室友有,她可以在明雪的宿舍借住一宿,此时正在浴室洗澡。明雪将辞呈打了几遍草稿,仍觉不妥,又开始删改,夏宁已经梳洗完毕,走出来便趴在她后背埋怨:“社畜太难了,我现在请个年假,老板都恨不得找个理由把我辞退了。” 夏宁毕业后便留在宁城工作,偶尔来临城找明雪聚一聚。 明雪叹了口气,没接话,又听见夏宁说:“明雪,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 明雪停下打字的动作,回头看她:“什么事?你说啊。” “我……”夏宁咽了口口水,“昨晚我先去找了秦雄,然后,我跟他做了。” “……”明雪消化了片刻,“你上次不是还说,你跟他还没确定恋爱关系?你这进展可真够快的。” 夏宁扯了几句有的没的,突然拽着明雪问:“我跟你说,我觉得秦雄的技术太好了。” “什么技术?”明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夏宁拍她:“当然是做爱的技术啊!他还说他是第一次,男人第一次技术会这么好?”她一脸不满,过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什么,扒着明雪凑到耳朵边问:“秦行川技术怎么样?你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他技术很好吗?” “……”明雪耳根发红,甩开夏宁八爪鱼一般的手,“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夏宁惊,“你们不是做过吗?你快告诉我啊,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夏宁开始缠着明雪,几句话翻来覆去地叨,明雪耳朵疼,“啧”了一声道:“行行行,告诉你。不怎么样。不过这种事……”她想说这种事因人而异。 “!!”夏宁打断她的话,跳起来,“我就知道秦雄是骗我的!我要去找算账!” 她怒气冲冲,自上而下看向明雪时,因明雪衬衣领扣松开了,她便一眼瞥见了明雪脖颈下方的草莓印。 夏宁又惊了,伸手去扒拉明雪的衬衣:“明雪,你昨晚跟谁上床了?天啊,你交新男友了?是你们公司那个小胡吗?你都没告诉我的……” 明雪躲开她,抬手将衬衣领子合上,抓了抓头发:“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啊,你这个痕迹肯定是男人的吻痕,都到那个地方了,说没做爱谁相信?明雪,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空窗期都好几年了,再找一个很正常。” 夏宁说得有理有据,明雪低下头去苦恼得很。夏宁见她神色有异,有了一个猜想:“你该不会……还是秦行川吧?天啊,你又和秦行川做了?” 这声音大起来了,明雪赶紧伸手去捂她的嘴:“小祖宗,别喊了。” 等两人都冷静下来时,夏宁不安地扯了扯明雪的衣袖:“明雪,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秦行川?” 明雪抓了一把头发,她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 068小偷 明雪还未来得及将辞呈递交上去,便发生了一件令她措手不及的事情。 那天她刚从甲方公司谈广告案回到宏瑞,便察觉整间办公室气氛紧张得宛如绷弦,王莹看向她的目光里透着些许担忧。她不明所以,还未来得及询问,便见陈诗瑶带着公司两个保安人员向她走来。 “明雪,其实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好了,为什么要偷呢?你这样做,公司还怎么容得下你?” 陈诗瑶说的话令明雪更加云里雾里,但她已感觉到不妙,果然很快便见到陈诗瑶手里扬起一把梳子,那把梳子是…… 明雪脸色微变。 “我的梳子丢了,这梳子不是普通的梳子,是知名工匠打造的,价格昂贵。我不得已就请保安来帮找,没想到竟然在你的办公桌里找到。明雪,如果我知道是被你拿的,我一定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找,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偷拿了我的梳子,这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陈诗瑶说得委屈连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公司其他人此时也才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明雪这下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目光寒冷看着陈诗瑶:“这是我的梳子。” “你……”陈诗瑶声音带哭,“这梳子怎么会是你的?你知道要多少钱才能买到这把手工雕刻的紫檀木梳吗?明雪,不是我瞧不起你,可就算你在这里工作一辈子,都不可能买得起这把梳子的。” 明雪惊,心想秦行川可真败家的,一把梳子这样贵。 此时公司众人已然完全相信陈诗瑶的说辞,再怎么说,以陈诗瑶的身份地位,没必要陷害明雪这样一个普通人。而正如陈诗瑶所说,明雪根本买不起那把梳子。 明雪听着耳边嘈杂的议论与鄙夷声,连争辩都不想说出口。可她深知此事非比寻常,如果陈诗瑶咬定她偷窃,她因偷盗被辞退,那么今后她的职业生涯便算是毁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正想着要报警解决时,办公区的自动门开启,秦行川稳健却迅速地奔至明雪身前,目光沉落在她身上:“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你不用管。” 明雪:“……” 陈诗瑶心中诧异无比,她早已从傅子恒那里得知秦行川这几天出国办事,所以她才会这般无所畏惧地设套想陷害明雪,想着等秦行川回来,早已尘埃落定,明雪不可能再回到宏瑞了。可秦行川怎会这样及时地出现在这里? “行川哥哥……”陈诗瑶放软了语气,泪水盈盈看向秦行川,可话还未出口,便被秦行川打断了:“陈小姐,你拿我送给明雪的梳子做什么?”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一脸震惊又八卦地望向这几人,惊异于明雪何时与总裁有了“一腿”,但又不敢说话,生怕被丢出去。 “这怎么会是她的梳子,这是……” “这当然是她的梳子。”秦行川又打断了陈诗瑶的话,“我追求明雪小姐多时,她一直不同意,我便送了她一份薄礼表达倾慕之情,这梳子是我亲自找人设计制作的,世上只有一把。陈小姐,你要和我一起去警局说个清楚吗?” 陈诗瑶脸一阵白一阵红的,秦行川使了个眼神,跟过来的秦雄便过去把陈诗瑶手里的梳子夺了过来,交给秦行川。 “陈小姐,你私自通过天宇内部关系调来宏瑞的事情我会再追究,以后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 秦行川不再多言,一手握紧檀木梳子,一手握起明雪的手,穿过众人的目光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 ℗ō壹捌@c.Cōм 069安枕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打开后再度关上,秦行川拉着明雪行至沙发边,让她坐到沙发上后还不肯放开她的手,将紫檀木梳小心翼翼放在她手中,眼里有说不尽的温柔。 明雪收回了那把梳子,有些窘迫,还是与他说了声“谢谢”。 “都是我不好,”秦行川开口,“陈诗瑶针对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应该早些想到这些。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你安心工作,不必担心。” 明雪微皱眉头:“我已经准备辞职了。” “为什么?”秦行川上前一步靠近她,目光自上投下,“我两年就答应过你,我不会来烦你,这是你第一份工作,你好不容易坐上小组组长的位置,不必因为我改变你正常的人生轨迹。” “已经改变了!”明雪有些激动,她抬起头来看他,想责怪他却又很清楚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秦行川,自从我遇见你,我的人生轨迹就已经改变了。小时候如果不是你救了我一命,我可能早就被死了,或是被卖给不知道怎么样的人。后来你再次出现,你总会在楼下等我,做蛋糕给我吃,带我去看烟火,甚至和我交往……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对你并不会产生除了感恩以外的感情。可现在什么都发生了,我爱过了你,我放不下你,这样我没法接受别人,你懂吗?我没办法再正常地去谈一场恋爱甚至结婚,你懂吗!” 明雪说得激动了,内心长久的折磨宣泄出来,眼泪也掉了下来。她起身便要往外走,又被秦行川拉回来箍在怀里。 “是,是我对不起你……”秦行川内心震撼而感动,原来她心里一直有他的……除了那个人,她心里也有他的,“小雪,那就不要去找别人,不要去爱上别人……跟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明雪深知自己还爱着这个男人,却也知道他们之间早已有了不可缝合的伤痕,继续勉强在一起,这道伤痕就会在不经意之间裂开,提醒彼此他们曾经的隔阂,也提醒她秦行川曾经带给她的伤害。 秦行川也晓得这一时半会他不可能就让明雪回头了,他抱着明雪又坐回了沙发上,干脆半躺下把头枕在她大腿上,耍赖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这把梳子四年前你没丢,两年前你也没丢,你是爱我的……” 明雪动了动想挣脱他,哪里知道他重得很,像只癞皮狗拿她的大腿当枕头,甚至闭上了眼睛睡觉。 明雪惊了:“秦行川,你快起来!我还要去工作!” “乖,别闹。”秦行川似乎真是困倦了,“我叁十多个小时没睡了,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明雪不由得低头去看秦行川,如今仔细瞧瞧,他憔悴了许多,脸上颧骨凸出一些来,下巴的胡渣长起了也不去打理。 他怎么会……叁十多个小时没睡? 明雪哪里知道,原本秦行川已经飞到了洛杉矶转机,候机期间因公司有事便与傅子恒通话交待了一番,交谈中无意得知陈诗瑶往宏瑞去了,心下便担心陈诗瑶为难明雪,立下改了形成,立刻登上返程航班赶了回来。 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前脚陈诗瑶刚来为难于她,后脚秦行川便来为她解围。 追更:yùsんùщù.ρщ(yushuwu.pw) -- 070火灾(1) 闹哄哄的“盗窃”风波总算过去,公司同事已经了解真相,对于误会明雪言行有人心觉抱歉,有人事不关己,更多的人却是对她与总裁之间的“绯闻”感兴趣,传来传去的,什么版本都有。秦行川自那日后便没再来公司,员工们议论此事更肆无忌惮了。 这日,秦雄载着秦行川停靠在宏瑞公司附近,转头去问秦行川:“少爷,明小姐大概还有十分钟下班,我们在这里等,还是去公司?”秦雄一直以来暗中保护明雪,自然清楚她的活动时间与轨迹。 “在这里等,”秦行川眼睛依旧盯着手提电脑上的工作,手指不停敲击键盘,“她不喜欢我出现去烦她。”身边座椅上放了两张今日演唱会的贵宾席门票,那是明雪最喜爱的歌手的演唱会,高中时她便与他说过,要是有一天她喜欢的歌手能来宁城开演唱会就好了。如今没去宁城,来了临城,也是不错的。 秦雄不再说话,安静地坐着,目光不知不觉中扫到路边一个人影,惊讶地“咦”了一声,秦行川问他是否有事,他想了想说:“可能有点不对劲,最近半年来,明小姐都是与王莹一起下班,我看到王莹走过去了,却不见明小姐。” “……”秦行川“啪”的一声合上电脑,立刻便开了车门走下去,目光寻见王莹的身影,快步走过去。 对于秦行川的从天而降,王莹很是意外,听见他问起明雪,心中便了然了:“这个……明雪跟小胡去演唱会了啊,明雪很喜欢那个歌手的。他们早就走了……” 王莹有些心虚,说来这事与她有点关系。两个月前明雪得知演唱会消息后,便邀请她一同前往,她当时想着闲来无事,就答应了。明雪好不容易抢到两张票,今日兴冲冲地约她。不巧的是,她上周刚认识了一个小哥哥,现在正是发展期,小哥哥今天约她去看电影,她就选择了重色轻友。 王莹知道明雪抢票不易,不敢告诉她真相,便让明雪先过去,骗明雪说她晚些就到,转头就把票给了小胡。王莹的想法还是挺简单的,那就是给小胡和明雪创造机会。 可如今看到总裁来了,王莹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她要给小胡和明雪创造机会啊?放着总裁不要要小胡?王莹简直无地自容。 秦行川眼眸中的光亮暗下去,他谢过王莹,转身回了车里。 “少爷?”秦雄见秦行川失了魂一般坐在后座,许久一言不发,有些担心。 秦行川扯开嘴角笑了一声:“没事,算了。走吧,回宁城。” 他想起明雪那天说的话,她说她因放不下他,没法正常地去重新谈一场恋爱。 所以,小雪,你是想试着放下我,试着重新开始吗? 这样,也很好吧。 * 明雪拿了几根荧光棒与两瓶水,站在演唱会场馆外,伸着脖子等王莹来。那家伙明明答应她一定在开始之前赶来,如今入场观众都已快进去完了,还不见王莹来,明雪急得很。 片刻,明雪视线里出现跑得气喘吁吁的小胡,跑到她跟前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碰上堵车了!还好没迟到,我们快进去吧!” 明雪怔:“你……不好意思啊,我是在等王莹。” “我知道。”小胡不好意思地笑,“王莹把票给我了,她今天有急事走不开,也不想扫你的兴。走吧,我陪你看。” 小胡说完,便殷勤地接过明雪手里的大小物件,往入场队伍方向走去。 明雪却立在原地不动,叫了小胡一声,目光里的色彩淡淡的:“我有话跟你说。” -- 071火灾(2) 秦行川的车刚出高速收费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轿车里电台广播正放着民谣,是明雪爱听的歌。他一手撑着下巴,偏头看窗外车灯与路灯划出的光流,心里堵了一块石头,令他鼻尖发酸。 年少时他总是会听到明雪与他谈起许多梦想,譬如去看演唱会,去滑雪看极光,去迪士尼玩一次,去看海钓鱼……那时他想着,这些梦想其实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举手之劳,反正日子还长,他总会带她去实现这些事情的。 可却再也没有实现的机会。 “现在插播一则新闻,临城大剧院突发大火,火势汹涌,消防人员已火速赶往,目前伤亡情况不明……” 车载广播忽而插了一则新闻进来,秦行川心一跳:“演唱会的地址在哪里?” 秦雄脸色也不好了:“在临城大剧院。” “掉头回去。”秦行川连下命令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这一晚临城大剧院的火烧得半边天通红,起火原因尚不明确,由于当时正在举行演唱会,许多观众被困其中,现场混乱与凄惨交错,消防队的水车不停地洒水,他们在与火魔争抢生命。 因救火需要,通往大剧院的路已经不许私家轿车进入,秦行川叫秦雄在路边停下,自己下车朝着剧院的方向飞奔而去。秦雄阻拦不及,又因此处不是停车之处,只能暂缓行动,先找地方把车停了。 轿车转到附近停车场是,秦雄目光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又回头去看,终于确定后一脸惊喜,赶紧将车停好,下车追上那人。 明雪手里还拿着一个没吃完的甜筒,被秦雄一扒拉,甜筒上的奶油沾到了袖子上,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秦雄。 “明小姐!你不在剧院!太好了!”秦雄激动得言语无措。 明雪不解,但还是与他解释:“嗯,我没去看演唱会了。”她是很喜欢那位歌手,也期待了许久的演唱会,可当时那种情景,她要是进去,就必然会与小胡一起去看这场演唱会,她不想给小胡任何错觉,也不想令别人误会。 “那真是太好了!”秦雄情绪依旧很激动,“不,不对,少爷去找你了!他以为你去听演唱会了里,他一定会进去找你的……糟了!” 明雪脸色一白:“你说秦行川去剧院找我了?”事实上,秦雄想与她说的是,火灾发生后秦行川以为她还在剧院,便去找她了。可明雪因事出突然,又见秦雄激动得言语无措,便以为秦雄说的是,秦行川是在火灾之前去找她的。 秦雄刚一点头,便看见明雪丢了手里的甜筒,朝着剧院的方向撒腿奔去。他激动的情绪缓了一会儿,思维终于清晰起来了。 少爷不顾安危去找明小姐,是因为爱她,不愿她出事。明小姐这会儿不顾安危也找过去了,是为了什么? 然而最终他意识到一个重大问题,两个小祖宗都往危险的火场去了。秦雄感觉天都要塌了,赶紧打电话叫人手来。 明雪跑到剧院外围时,已然气喘吁吁,她抬头看着已经辨不清轮廓的剧院,看着那团刺目又炙热的红,心里紧张又害怕。外围拉了警戒线,有人看守,只是剧院外围过长,总有疏忽的地方。她一路过来一直在打他电话,却是关机状态,她急火攻心,便顾不上其他,寻了缝隙跨过警戒线往更深处走去。 没走一会儿,看守的人便瞧见她了,赶紧过来拉住她:“小姐,里面很危险你没看到吗?不要来看热闹了,这是火灾!不要来添乱好吗?” 明雪语无伦次的:“对不起……我不是想添乱,我朋友在里面,你让我去找他好吗?” “你朋友?”看守人员面有遗憾,“那你更不能进去了,有消防员在里面救火救人,他们才是专业的,你不要乱来!”他叹了口气又低声呐呐自语:“这都什么事?已经偷跑进去一个,怎么又来一个?” 明雪并未听清楚他说的话,只听见不许她进去。她抬头看着无情得可以吞噬一切的大火,面上甚至被大火扑过来的炙热烫烤,那么火灾中的人,又该经受多少煎熬?他还能活下来吗? 明雪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她嘴唇发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秦行川,你活下来好不好?你活着,我就考虑原谅你,考虑给你机会…… “小雪?”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明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闻声望去,看见秦行川在一位工作人员的拽拉下出现,他俊朗的脸上沾了几抹黑灰,头发凌乱,整个人有些狼狈。 “小姐你认识他?”那位工作人员走过来,“哎,赶紧把他带走吧,他非要往里面闯,这不是送命吗?自己送命也给别人添乱,不要做这种事了。” 明雪心中仿佛有劫后余生的庆幸,秦行川却已经奔过来,张开双臂将她抱紧在怀里,口中不停重复她的名字:“小雪,小雪,小雪……” [首发:tianmeixs.)] -- ℗ō壹捌@c.Cōм 072留宿(1) 忽而下起了一场暴雨,似是助人救人一般,有效地遏制了火势的蔓延,天亮前临城大剧院的火便被扑灭了,有人员伤亡,庆幸的是大多数人通过救生通道逃了出来。 大火扑灭之时,明雪已经随秦行川回了他在临城新找的临时住所,这住所他刚买下不久,许多东西还未添置。两人淋了雨,一身狼狈。明雪的衣衫都湿透了,秦行川从他的衣柜里拿了仅有的衬衣和西装裤给她换,道:“你先暂时穿我的衣服,我把你的衣服拿去烘干。” “那你呢?”明雪有些担心,秦行川亦是一身湿漉,可只有这两件衣服能替换了。 秦行川道:“我让秦雄去拿新的了。你容易感冒,先换了。” 明雪“哦”了一声,抱着衣服进了洗漱间,没过一会儿探出个头来:“秦行川,你……有没有多余的皮带?裤子有些松……” 秦行川微微皱了眉,向她走去时一边抬手要去解腰间的皮带。明雪脸一红,偏过眼睛去:“你……你做什么啊?” “只有这条了。”秦行川老实交代。 明雪赶紧把头缩了回去:“那不用了!” 秦行川笑笑,没有勉强,只是说道:“小雪,把你衣服递出来给我好吗?我拿去烘干。” 明雪把衣服递给了秦行川,在洗漱间里找到吹风机吹干了头发后,磨磨蹭蹭走出来。那裤子她实在没法穿,好在秦行川的衬衣够长,能遮到她膝盖上方。她又扯了扯衣服下摆,走出来时抬起头来,却没有看见秦行川。 明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听着烘干机运作的声音有些困倦,此时门锁转动,秦行川自门外进入,一只手提了两个纸袋,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甜筒。 “??”明雪好奇他拿着甜筒做什么。 “秦雄把衣服拿来了。我没让他上来。”秦行川将纸袋放下,坐到明雪身侧,“还你的甜筒。” 明雪尚疑惑不解,又听见他解释:“秦雄说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吃甜筒,听见我在剧院,甜筒都扔了就去找我。现在还你。” 明雪耳根红起来,她把甜筒接过去,默默拆了包装,没说话。 “小雪,”秦行川又凑近她一些,“你没有话跟我讲吗?” 他的声音过于蛊惑她心,她听得心跳都乱了起来。她是有话要说,之前大火临前,她于火光中看见他活生生站在她眼前时,她便有话要与他说了。只是此时两人独处一室,气氛微妙而暧昧之时,有些措辞她竟不知该如何去用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秦行川很肯定她内心已产生了动摇,却不知此刻为何又一言不发,心中乱糟糟的。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穿了他的衬衣,宽松的布料包裹住她半个身子,却也隐隐透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衬衣下一双白花花的大腿更是刺激了他的感官,更是令他燥热难耐。 明雪感受到秦行川的靠近,心里一慌,抬手挡了他一下:“你、你干嘛?” 这一挡,手里刚拆了包装的甜筒便沾到了两人的肌肤上,明雪脖子上沾了不少奶油,凉嗖嗖的,赶紧将甜筒放到一边的桌面上,想找纸巾擦拭。 秦行川抓住她的手,炙热的目光将她炙烤:“被乱动,我来帮你。” 他指节的肌肤摩擦过她的脖颈,动作轻柔反而带动酥麻之感,令她心乱神迷。她还未缓过神来,他便伸手抱住了她,温热的唇随之贴在她脖颈之处,炙热的唇与冰凉的冰淇淋交错,开始煎熬她的身心。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73留宿(H)(2) 男人的舌尖舔水一般轻点在她的颈子上,粘在她肌肤上的冰淇淋被舌尖的温度融化了铺开一层水,留下清凉的感觉。她还未体会清楚这冰凉之感,又被他舌尖上的炙热夺去理智。 明雪双手攀上了秦行川的肩膀,迷离的眼睛半眯起来,被包围于男人的气息中逐渐沦陷。待他舔舐干净她脖子上的冰淇淋,黏腻的感觉包裹于她,那些冰凉已然褪去,只余难熬的燥热。 她一双眼睛眸中带水,有些责怪他:“你……你无耻。” “无耻?”秦行川低沉的嗓音萦绕她耳畔,“还有更无耻的怎么办?”话音未落之时,他的手已顺着她露在外的白花大腿抚摸上去,每到一处皆让她心头一颤。 她换了男人这件宽大衬衣,却更便于男人行事,转眼间他的魔掌已到了她柔软的胸前,如从前那般揉捏起来。秦行川凑过去,攫取了她的樱唇,在她迷离无措之时将长舌送了进去。 “唔……” 明雪异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与以往每次做爱时的煎熬感受相同,却又有不同。她想,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渴望他,渴望他的身体,亦渴望他的心灵。 “行川……”明雪于难耐中嘤咛,他听见她口中吐出他的名字,便无法自已,手掌扒了她的底裤,指节在她花蒂间撩弄,他放开她的唇,去咬她的耳垂:“都湿了……小雪,你今天湿得很快。” 明雪将脑袋埋进他怀里,不想听他将这些淫语。 秦行川很快结束了这令人煎熬的前戏,推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在沙发一端里,一手扶着她的膝盖张开她双腿,下身压入其中,隔着布料明雪都能感受到他胯间的东西已经胀大硬挺了。 “小雪,今晚别走了,留下来,好不好?”秦行川一边亲吻她的脸颊,一边蛊诱她。她神绪有些恍惚,抓了他肩膀上的衣服问他:“留下来,我睡哪里?” 秦行川眼眸里闪过一道光,恍惚回到他们初夜那时。那时是他没有用心呵护她,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睡我身下。”秦行川去亲她的嘴角,说话时已褪下长裤拉链,握着阳具往她早已被扒得干净的阴道戳去。 明雪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进入,闷哼一声,抓着他肩膀的力道更重了。 秦行川没有急着耸动抽送,而是又去抚慰她,细腻与轻柔的亲吻、吮吸、揉捏,对她的刺激不亚于他往常粗暴行动带来的感官享受,她在他的抚慰下收缩了身心,阴道随之收紧。 “额!”秦行川被她突如其来的合紧激得差点射了出来,无奈又宠溺地咬了咬她挺起的乳尖:“小坏蛋……你夹痛我了……” 他越是说,明雪便越紧张,那穴道裹得阴茎更紧,两人的契合仿佛相互嵌入一般,肉体负入,心灵紧贴。 秦行川受不住了,见她已然适应他的侵入,便将两手撑在她身侧,将属于她的一切卷入他的领域中,下身开始按着他的节奏耸动起来。 女人的呻吟声愈加浓烈与尖锐,她试图压抑声音,那些令她面红耳赤的声音却在他突然猛烈的挺入中溢出来,更加刺激了他,便更猛烈地肏她。 明雪此时已然裸了身,两腿挂在男人腰上,随着他的挺动一晃一动,身下的沙发因两人的激烈运动,摩擦地面发出“嚓嚓”的声响。那摩擦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强烈,只因秦行川的动作越来越迅猛,男人如狮子一般的低吼声阵阵响起,与女人的呻吟声交错起伏,却也掩盖不住两人交合之处的水声。 “行川……不要了、不要了……”明雪忽而后悔给了秦行川放肆的机会。可秦行川这才开始呢。他迅速抽插许久后,觉察到射精的冲动,便放缓了速度,慢慢停下来,目光定定去凝视明雪,额头上的汗水沿脸颊自下颌滴落在明雪泛起粉红的胸口,仿如烫火上蒸发了水渍。 “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秦行川并未等明雪的答复,抱起她来便往卧室走。 这个夜还很长,即便不够长,还有白天。他想,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在彼此身体交合的时刻里,他们总会忘却那些伤痕,总能让他忘却她爱着他人的事实。 至少,此刻她是愿意去爱他的。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74留宿(H)(3) 浅色的床单一角被女人抓成了一团,她后背蹭着床单的表面上上下下地摩擦,汗水自她身上淌出,沾湿了一片。 她身上正卖力耸动的男人浑身亦是汗涔涔的,两人肌肤相贴,已辨不出那片湿润属于谁。 明雪被秦行川挺得头昏脑胀的,她吊着一口气,仿佛这口气是她维持清醒的力量。可这个男人没完没了地捅入她的甬道里,这口气想吐出来,又只能闷回去。她能感觉到异物带了滚烫的温度在她嫩肉间穿插的节奏,可两者的摩擦感却已逐渐模糊,他进入得越来越顺畅,而她的感觉亦是越来越舒适,只觉得有一团黏糊糊如泥沼般的东西从他阴道里流淌出来,而他的性器如活塞一般,每塞进一次,便能穿透泥沼发出泥泞声。 她想她下面是太过于潮湿了。 秦行川放缓了节奏,一侧脸颊贴到她脸上,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说:“小雪……你好湿……我快受不了了……” 明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会情动至此? “小雪,你里面好暖和,我好舒服……”秦行川亲她的耳朵,又在她耳畔说些污言秽语,她伸手去捂他的嘴:“秦行川你闭嘴……嗯!”他忽而重重地一下挺入,搅碎了她的声音,她在说不出话来,只能迷离在自己的呻吟声中。 混混沌沌承受他的肏弄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忽轻忽重的力道、忽快忽慢的速度已令她失了神智,自己仿佛就是那软化掉的冰淇淋,在他所带来的性交体验中找不到方向,塑不成形状了。她放弃了可笑的抵抗,双手攀着他的肩膀,下身便不由自主地去迎合他律动的节奏,贴着他微微动起来。 她这般的主动迎合带给秦行川莫大的惊喜,他更加奋力地挺插而入,床铺禁不住他这般折腾发出闷闷的晃动声以表达抗议。他那管这么多,卖力得恨不得穿透她的渗碳体。 明雪闭上了眼睛,脑袋似乎能放空一切了,她似乎在攀一座高峰,前方便是顶峰的奇景,白色的云朵飘绕其上,她迫不及待,就要抵达高潮之点。哪里知道,男人却在这时停止了耸动,忽而抬身,目光带着戏谑看她。 明雪下体已湿得没法忍了,戛然而止的极致快感令她极为不满地缩紧了甬道,那甬道里的潮湿与躁动得不到排解,正叫嚣着发痒。她气恼地捶秦行川:“你、你怎么不动了……你干嘛啊!”她可真是恨死他了。 秦行川的笑带着不怀好意,凑到她耳边吹风:“自然是干你……宝贝,求我,求我我就继续。” “……”明雪眼泪都被他逼出来了,捶了他几下,最后还是要屈从于肉体的渴望去求他:“求你了……” “求我什么?”秦行川还是不动。 明雪想,这个人可太恶劣了。她吸吸鼻子:“求你动……” “不是这个,你要说,求我肏你。”秦行川在她耳边蛊惑,她简直要疯了,下身的渴望如水漫到杯口,想奔涌出去却被封了口,只能在杯中不停盘旋,越是盘旋,给她带来的生理性瘙痒便越是强烈。 -- 075留宿(4) “求你……求你……”明雪盈润着一双眼睛,她实在说不出“求你肏我”这样羞耻的语句来,可她的声音颤抖着,实在可怜得很。 秦行川便不忍心了,低头吻她的眼睛:“好……别哭了,乖,我给你……” 男人又开始他新一轮的攻城略池,在她的湿润泥沼中戳出一片燃烧的火苗,将她的灵魂燃烧殆尽。 到最后的时刻,女人已然精疲力竭,软绵无力地挂在他脖子上,任凭他以最后迅猛如闪电的 速度将她带往极乐之所,而他亦是获得了完全的满足,在感知精液就要喷薄而出时 从她穴道中嘣声而出,抵着她的大腿内侧射了出来,喉间的低吼声随之发出,将身体所有的酣畅淋漓吐了出来。 秦行川想,他是该多买些避孕套背着了,这般体外射精总归是不保险。 明雪已经累得睡了过去,身体就像一滩浆糊。她入睡前脑中还盘旋着一个念头,她要与秦兴行川好好谈谈,谈谈他们的过去,也谈谈他们的未来。 秦行川吻了吻她的额角,抱起她进浴室简单冲洗一番,这动静也没能弄醒她,他便将她又抱回床上,相拥而眠。 可窗外的天已然有了些亮光,长夜已过,天已明朗。 * 明雪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好在这天周末,否则她该是旷工了。 秦行川比她醒得早,却还是陪着她睡,抱着她,看着她的睡颜发呆。 明雪眼睛睁开,见秦行川那张大脸就在眼前,红了脸:“你……你又有什么坏水?” “我哪有什么坏水?”秦行川笑,“有水的不是你吗?” 明雪懵了一会儿,总算反应过来这人又在说荤话,打了他一下,翻了身要起来时,只觉得浑身架子都散了。她心里更恼,又转过身去打秦行川:“都怪你!” 明雪洗了个澡,洗漱一番换上秦行川带给她的新衣服,总算清爽了一些。她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发时,秦行川从身后过来,接了她手里的梳子:“我帮你梳。”他目光落在这把无比熟悉的紫檀木梳上,笑了笑。 他梳头的手法可真不怎么样,笨手笨脚的,却依旧认真而小心翼翼地顺着她的黑发梳下来。 “小雪,”秦行川的语气与这温馨的气氛恰好,“以后我都给你梳头,好不好?我们……”他依旧害怕明雪的拒绝,却依旧鼓足了勇气,“我们和好,好不好?” 明雪的眼眸颤了一下,有片刻的沉默。秦行川将梳子放下来,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她没有推开他。 “我不会感觉错的,”秦行川收紧臂膀,“你听见我在剧院,不顾危险跑去找我。还有昨晚我们做的时候,你很动情……” 明雪垂眸,樱唇轻启:“秦行川,我不想骗你,昨晚我以为你在剧院里,以为你出事的时候,我确实想过,要是你能活着,我会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秦行川听到这里,有些激动地想说什么,被明雪截了话:“可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我对你过去做过的事情还心有芥蒂,对我们的未来也很迷茫,你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能得到这个回答,对于秦行川来说已是莫大的庆幸与欣喜。他吻了吻明雪的脖子,拿出一条手链来,戴在她手腕上:“送你的礼物,一直戴着好不好?好不好?” 明雪见他小孩子的模样,笑了一声:“好,我戴着。” 他将明雪拥进怀里,眼底闪过些许不安。 这条手链里安装了超微型GPS定位器,山雨欲来,他却不想她过早地提心吊胆。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76追击 明雪醒来后便饿得很,两人本想出去吃些东西,怎料天又下起了暴雨。这种天气外卖暂停了接单,还好秦雄先前在冰箱里存了零星的东西,秦行川便说要给她下厨。 明雪有些恍惚,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吃过秦行川为她做的东西了。上一次,是八年前的那个蛋糕吧。 秦行川炒了份面端出来,香气四溢,面上盖了个煎蛋。 明雪瞧着那煎蛋,略略惊讶:“这煎蛋怎么煎得这样丑?”她依旧记得当年,他煎的鸡蛋圆润漂亮,那时秦行川与她说,他记得她说的,长大后要找一个能把煎蛋煎得漂亮的人做男朋友。 秦行川有些窘迫地咳了一声,道:“好吃就行了,你管它丑不丑?” 明雪:“……” 他依旧静静看着她吃,她刚拿起筷子,又放下去,拿了新的碗来,分出一半给他:“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秦行川笑笑,摸摸她的头发:“好。”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傍晚,秦行川不舍与明雪分开,可隔天天宇集团有商务活动,明雪也有工作要回公司加班,他不忍让她过于劳累。 秦雄的车开过来,秦行川抬手扶着她的后脑后,低下头去吻她的额:“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你说你会好好考虑,嗯?” 明雪轻轻地“嗯”了一声,朝轿车走去时不知为何心内有股情绪忽而涌动,不由自已回过头去看秦行川,而那个男人亦看向她,笔挺的身形在夕阳余晖中晕出一层光晕,眼眸熠熠生辉,牵动了她的心弦。 后来的许多时刻里,明雪总会想起这一刻,总会去想,要是那晚她没有离开,没有坐上那辆轿车,那该多好啊。 那该多好啊。 * 秦行川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明雪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后,秦雄的电话打进来,语气急切:“少爷,我们遭到秦斯铭的人追击,他们手里有枪,我已经找人来支援……嗯!” 通话被一声巨响打断,秦行川脸色煞白,手里的手机随之滑落在地。他慌不择路,捡起手机向外冲去。 轿车因秦雄中枪而乱了方向,在原地打滑几圈后撞上路边栏杆,明雪的脑袋重重撞上了前方座椅,一阵一阵眩晕搅得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形,只能模糊地看到秦雄趴在方向盘上,生死不明。有人从外部打开了车门,将她拉扯出去,她想去反抗,可下一瞬口鼻便被堵了布帕,乙醚的味道窜入鼻息,意识很快消散。 醒来时,秦斯铭那张就不相见却依旧令人可怖的脸映入了明雪眼中。她本能地向后退去,心中的惊骇令她神色有慌。 “怎么了,小白兔?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秦斯铭勾起嘴角笑,伸手过去一把抓住明雪的头发往后下方拽,拽得明雪头皮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来我日思夜想地想着你,真想早点见到你。哈哈哈哈!” 秦斯铭如鬼怪一般大笑起来,眼眸里的狠戾能喷出火来。 -- ℗ō壹捌@c.Cōм 077轮奸(1) 明雪目光转了一圈,发觉这里看起来像是一处废弃工厂,一群男人黑压压地围在不远处,应是秦斯铭的手下。 又是这样的地方,又是这种绝望的境地。 她因头皮的疼痛闭上了眼,将生理性的眼泪困在眼中,以免叫这个变态看到她的脆弱。秦斯铭见她不说话,便手上使了力拽着她的头发往一侧一拉,将她的脑袋往地面上重重一砸,差点又把她砸得昏厥过去。 明雪心底生了绝望之意。 她深知经过上次的事情,秦斯铭这次绝不会再轻易上她的当,她想凭自己的小伎俩逃=逃脱恐怕异常困难。那么她该怎么办,等待救援吗? 等待秦行川来救她吗? 明雪想到那个男人,四年前的事情便再次涌上心头,叫她生出一阵酸楚来,这些恐惧的、无助的、委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叫她再也无法控制住眼泪,泪水自眼角漫出,流淌下来。 秦斯铭终于从这个女人脸上看到了示弱的神情,内心满足不已,凑近她的脖子去闻她身上的香气:“小兔子,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你可知道当年你的小爪子差点让老子断子绝孙?嗯……你身上好香啊……” 他伸出舌头,舌尖在明雪白皙的脖子上舔了舔,恶心得明雪就要吐了。她动了动身子,想摆脱秦斯铭的靠近,可哪里逃得了,秦斯铭的手已经拦在她的腰上,将她往他身前带,张开口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明雪吃痛,低低叫了一声,下巴便被秦斯铭掐住,强迫去与他对视。秦斯铭眼里冒出幽暗的光,男人眼中这种深邃的光,明雪如今已经看得懂了,在她与秦行川那些疯狂的纠缠时刻里,她总能从秦行川眼里看到这样的光,这是欲望的泄露与燃烧。 “小东西,我们今天就把以前没办完的事情办了吧,嗯?”秦斯铭又去舔她的脸颊,“你放心,我会让你爽到找不到北的。等我满足了,再让我手下这群弟兄来满足。呵,我真是好期待你在我身下浪叫的样子,更加期待秦行川看到你被肏了后痛苦的表情,哈哈哈哈!” “你知道秦行川有多可恶吗?他赶尽杀绝,让我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见不到光!我恨死他,恨死他了!我现在也要让他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秦斯铭叫嚣着,开始去扒明雪的衣服。 明雪咬紧牙关沉默着,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激怒秦斯铭,这个变态已经疯了,可她要怎么办?只能无助地承受秦斯铭给她带来的伤害吗? 秦行川的车在马路上超速狂飙,他已经顾不上任何交通法则,一心向着明雪身上所带的超微型GPS定位器显示的方位奔去。他的手下在后面奋起直追,却仍追不上他们老板。他想他要快点,再快点,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还好,还好她戴着他给她的手链,还好她没有摘下来…… 这几年来秦行川小心又小心,秦雄是他最得力的保镖,他们各项安排明明极为妥当,为什么他们竟没有得到关于秦斯铭出现在临城的半点消息?究竟是谁在掩护秦斯铭? 秦行川如今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他一心只想快些感到明雪身边,只想去保护她,绝不能再让四年前的事情再度发生。 -- 078轮奸(2) 废弃工厂周围寂静得很,潮湿的发霉之味与阴暗之处的苔藓腥味随风扑鼻,楼上房檐有废水沿低处流淌下来,在地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外围的寂静与内里的惨烈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行川冲入厂房之内时,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黑压压地围过来,他的目光透过这些男人,看到不远处地面上令他心碎无比的场面。 明雪攀着地面拼命挣扎,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以所有力量来压制她,男女力量上的悬殊差距使她所有的抗争都成了弱小的蝼蚁之挣。秦斯铭已将她上身的衣服撕了个干净,透白的肌肤与隆起的胸脯暴露在空气中,阵阵凉气令她汗毛竖起。 秦斯铭盯着她胸前那些痕迹,很明显是男女交欢时留下的痕迹。那是昨夜秦行川在亲吻她时过于粗暴遗留的吻痕,如今还尚未褪去颜色。秦斯铭眼眸里的光更为猩红了,大手去揉她的胸,嘴里吐出话来:“乖兔子,我很快就会把你身上这些痕迹一口一口咬掉,哈哈哈!” “秦斯铭!” 秦行川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穿透明雪的耳膜,直击她原本就要沉落深渊的灵魂。 是他来了吗? 明雪眼眸氤氲起一层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秦斯铭停下动作,起身朝秦行川走去,还未靠近,便被迎面奔过来的秦行川揍了一圈,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秦行川奔过去,扶起明雪将她拥进怀里,摘下身上的外套将她赤裸的上身包裹住,吻着她的额头哄她:“没事了,小雪,有我在,没事了……” 明雪紧紧靠在秦行川怀里,只觉得摇摇欲坠的心灵此刻有了可以降落的陆地。她抓紧他胸前的衣襟,轻声叫了一声“行川”,秦行川听见了,心中为之一颤。 秦斯铭此时已经站稳了身子,擦去被秦行川那一拳揍出的鼻血,勾着嘴笑:“秦大少爷,你以为你现在可以单枪匹马地和你的女人全身而退吗?” 话音刚落,秦行川的几个手下便也赶了过来,可双方依旧众寡分明,两边的人打斗一番下来,终究是秦行川的人落下下风,被秦斯铭那些人手控制住了。 秦行川依旧紧紧抱着明雪,一手扣着她的脑袋埋在他怀里,不叫她看见这些场面。可明雪即便看不见,也知道现场闹成什么样子了。她身子凉得很,只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能感受到温暖与踏实。 “秦行川,”秦斯铭冷笑着,“我说过了,你们不可能全身而退。现在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正好,我就是要当着你的面肏烂你的女人,哈哈哈哈!想想真是刺激呢!” 明雪明显感觉到秦行川抱着她的臂膀又收紧了一些,她闭上眼睛,决定将一切交给这个男人去处理。 秦行川目光如冰:“我们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但你也别想完好无损。若不相信,就来看看是你的秦斯铭命硬,还是我秦行川命硬,如何?” -- 079轮奸(3) 秦斯铭拉下脸来,他深知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秦行川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把秦行川逼到死路,他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只听见秦行川又说道:“秦斯铭,你不过就是想要羞辱我,这样,你让我的人离开,我留下来,任你处置。直接羞辱我,总比通过别人来羞辱我更好,你觉得如何?” 明雪一听见这话,便又抓紧了他衣襟,轻声说了句“不要”,秦行川却低头吻吻她的发顶,叫她安心听他安排。 “哈哈哈!”秦斯铭发出渗人的大笑,得意而嘲讽,“秦行川,你可要想好了,我恨不得剥你的皮拆你的骨,你留下来?哈哈哈哈!” 秦行川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道:“你答应就行了。” “答应,”秦斯铭挑眉,“我当然答应。” 秦行川低下头去,看向明雪的眸光温柔下来:“你跟他们先走,这里我来处理,好不好?” “不好!”明雪紧紧攥着秦行川的衣袖,哭出声来,“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他是个疯子!大不了我们跟他鱼死网破,你不要跟他做交易,不要……” “小雪,”秦行川捧起她尚有些苍白的脸,帮她理了理凌乱的秀发,“我怎么能让你鱼死网破?四年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到伤害。这次不会了,让我保护你一次,好不好?” “不要,我……”明雪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秦行川狠下心来,在她颈肩重打了一下,昏厥过去了。 “小雪……”秦行川心疼地抱住她,“对不起……” 他横抱起她,将她交给其中一个手下,沉声道:“你们带明小姐走,务必要送她到安全之地。”他所说的“安全之地”便是属于他的地盘,在那里明雪绝对安全。 手下点了头,迅速将明雪带走。 秦行川目光随着他心爱的女人而远去,那柔和的光一寸一寸暗淡下去。他想,至少这一次,他没有再丢下她。 * 明雪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稍稍缓了神,发觉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房间里安静而温暖,却没有其他人。她立刻便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叫了一声“行川”,便赶紧下床往门外奔去。已然有人为她换了一身衣裳,只是她身上因与秦斯铭的斗争有了不少伤,还是疼得很。 她也顾不上这些,打开门走出去,却见门边两个男人拦过来:“明小姐,外面危险,您先在这里休息。” “秦行川呢?”明雪急得泪水快要掉出来了。 “明雪?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明雪闻声望去,竟然见着了傅子恒。她已有四年没有见过傅子恒了,当年傅子恒的自以为是害她被秦斯铭绑架,那之后明雪便对傅子恒心有芥蒂,再无来往,竟不知此时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眼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她走过去问傅子恒:“秦行川呢?你们去找他了吗?” “明雪,你先别急,”傅子恒脸色很不好,“秦斯铭带着秦少转了地方,我们已经找到他们的下落了,正在去追。” -- ℗ō壹捌@c.Cōм 080轮奸(4) 话音刚落,便有电话打进来,傅子恒一脸惊喜,挂了电话与明雪说道:“他们已经追到了!我现在就去救秦少……” “傅子恒!”明雪拉住他的衣袖,“让我一起去,我想见他。” 傅子恒迅速权衡利弊,心想如今大队人马已经前去支援,等他们到的时候,秦斯铭那些人理应被制服了,带着明雪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者,秦行川一定想第一时间见到明雪的吧。 傅子恒没有再多犹豫,拉上明雪一道奔了出去。 果然不出傅子恒所料,几人到达秦斯铭所转移到的另一处郊区旧别墅时,秦斯铭与其手下已经被完全制住了,整个别墅都被秦行川与傅子恒的人手包裹起来。 傅子恒带着明雪进去,一位手下出来与傅子恒汇报:“秦斯铭的人已经都被绑起来了,秦斯铭也受了伤,我们在等警察过来。只是……”那人抬眼看了一下傅子恒,又看了眼明雪,支支吾吾的。 傅子恒心急:“只是什么?你说话都说不清楚吗?” 明雪心里却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她越过傅子恒与那名手下,往别墅内奔去。 “哎!明雪!”傅子恒无奈,转头又去问手下究竟怎么回事。手下凑到傅子恒耳边说了几句话,又道:“我们已经叫救护车了。” 傅子恒久久无法从那些话中回过神来,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六神无主。 明雪进去时,秦斯铭的手下已经被人绑着带出门去了,地上还躺着两个人,一个是秦斯铭,他正蜷着身子痛吟。 另一个,是秦行川。 他静静地趴在地面上,身上衣服被剥了干净,赤裸着身子,背上、胳膊上、大腿上的伤痕猩红醒目。 可最触目惊心的,是他下体的流血淌了一地,许多干涸的血迹从大腿缠绕到小腿,下身肛裂形成的伤口击中明雪的视线,在她脑中炸开了一道眩晕的白光。 她奔过去,膝盖半跪在秦行川身边,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帮他。 这样的情形,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行川……行川……”明雪低低叫他的名字,声音里有止不住的颤抖。她目光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可以遮蔽的东西,便将自己身上的针织外套脱下来,为他盖上,而后目光便触到地面上的散落的小刀。 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明雪握起地面的刀,朝躺在另一侧的秦斯铭走过去,对着他心脏的位置毫不犹豫刺了进去。 “我杀了你!我杀你了你!秦斯铭,你这个畜生!” 明雪此生从未有过如此恨意,更从未有过如此嗜血的杀意,她已顾不上所谓法规约束,她要杀了这个人,杀了这个给秦行川带来如此伤害与侮辱的人渣。 “啊!!”秦斯铭痛呼着,却没有因这一刀毙命,他天生心脏与常人不同,长偏了位置,躲过了致命一击。 只是刀锋入体的疼痛岂是常人能忍的,他痛呼着立起身来,一手抓着刀刃,用满是嘲讽的目光看明雪:“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你居然为了那种人杀人?明雪,你真是天真,你以为你爱的是什么人?是你爱的那个秦行川?我告诉你,他就是个冒牌货!” 明雪脑中一片空白,一时无法反应秦斯铭所言何意,又听见秦斯铭说道:“我都查清楚了,你喜欢的那个秦行川,早就死了,死了!哈哈哈!这就是个冒牌货,他冒充秦行川,夺走了你的身心,你还心甘情愿被他肏,现在还为了他杀人?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明雪的声音很冷,很冷,以她掌握的信息,根本无法明白,眼前这个人究竟在说什么胡话。 [追更: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081真相(1) 傅子恒此时闻声赶了进来,见到眼前的景象,惊愕不已,赶紧去扶起明雪,压低声音劝:“我的姑奶奶啊!你别冲动,你要是把他杀了,你手上也沾了人命,秦行川要知道了,铁定会疯的!” 傅子恒赶紧掏出手绢来,走过去将插在秦斯铭胸口上的刀柄擦了,抹去明雪的指纹。 明雪一听见秦行川的名字,眼泪就又掉下来了,她回过头去依旧安静躺在地上的男人,整颗心坠坠地疼。 救护车很快便来了,明雪一路随着到了医院,最终被护士拦在了手术室外:“家属请在外面等。需要家属签手术同意书,请问他的父母来了吗?” 这护士大概是新来的,并不知道方才送进去的是这家私家医院的所有者。 “不用等他父母,”傅子恒横插进来,拿了文件过去,“我来签字就行。你进去跟陈医生说,这台手术举足轻重,更重要的是,看到的听到的最好都烂在肚子里,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小护士 这才从傅子恒的话里猜出他们身份不凡,是得罪不起的人,赶紧点了头转身进手术室去。 傅子恒暗暗不安,他所担心的不只是秦行川的伤势,还有秦行川被轮暴的事……这事无论对他本人而言,对天宇集团而言,还是对秦家而言,都是个丑闻,万一被曝光出来…… “傅子恒,”一直安静在旁的明雪忽而开了口,“秦行川的父母,不来吗?”否则,为何需要傅子恒代为签字? 傅子恒缓了缓神,解释道:“一向都是这样的,他爸妈不怎么管他,他从十来岁开始就自力更生了。高中有一次,他出车祸断了腿,也是我去签的字。” 明雪心中一阵酸疼,又从傅子恒的话里抓到了什么,脑中一道灵光,问傅子恒:“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时候……”傅子恒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儿,“应该是他高二那年,圣诞节的时候吧……对,是圣诞节前,秦叔叔本来安排他出国的,没想到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出国的计划也耽搁了。” 秦行川高二时的圣诞节…… 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明雪的脑中一片眩晕,身体晃了晃,好在傅子恒及时扶住她,她才未因眩晕倒地。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叫医生!”傅子恒有些急,这明雪要是再出点什么事,秦行川会扒了他的皮的。 明雪拦了他,摇头:“我没事,我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她失了魂一般走向走廊的靠椅,僵直坐下来,整个身子在发冷。 那一年的圣诞节,秦行川为她做了一个蛋糕,将一个煎得漂亮的煎蛋放于蛋糕之上。他与她说:“你不是说,如果能够长大成人,一定要找一个能把鸡蛋煎得很漂亮的男朋友吗?我一直记得的。” “明雪,你真是天真,你以为你爱的是什么人?是你爱的那个秦行川?我告诉你,他就是个冒牌货!” 秦斯铭的话再次回响在她耳畔,炸得她头疼欲裂。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不久前躺在手术里的那个人为她炒的那盘面条,那面条上盖着一个煎蛋,丑得很。 她弯下身去抱住头,种种匪夷所思的念头不断闪过,明明那般荒谬,可却成为最有可能的现实。 那么,与她纠缠这么多年的那个人,是哪一个“秦行川”?她认错了人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世上怎么会有两个“秦行川”,那她爱的,与之在一起的,拥抱她亲吻她甚至与她做爱的,是哪一个…… 明雪抛却这些搅得她就要炸裂的想法,抬头看向手术室亮起的指示灯,傅子恒说的话在那一刻回响:“他爸妈不怎么管他,他从十来岁开始就自力更生了。” 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可以这么冷漠地对待他,是吗? 明雪一时间竟不知道她是在震惊,在愤怒,在为自己感到荒谬,还是在为那个人感到心酸……种种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她终究不堪重负,昏厥了过去。 追更:γμsんμщμ.οΠê(yushuwu.one)) -- 082真相(2) 明雪做了许久的梦,有时梦见秦行川在烟火中抱着她问,你是不是忘记我了。有时梦见秦行川吻了她的额头说,你会好好考虑的,对吗? 到最后,关于秦行川的一切都裂成碎片,在她清醒之时狠狠扎痛了她的心脏。 她昏迷了叁个小时,医生说她是血糖过低,加之情绪过于激动而昏厥,打了一袋葡萄糖便缓过来了。她此时已冷静下来,将有关于秦行川到底一切事情、一切线索都隐于心中,不去想,不去纠结,因她知道该向谁去问这个答案,胡乱猜测只会徒增烦恼。 醒来后不久,秦行川便被推进了ICU,医生说术后还需观察一到两日,等情况稳定后才能出ICU。明雪立于玻璃窗前,看着医疗设备环绕中那么脆弱的一抹身影,心中的疼痛撕裂成一片一片的,她抬起手来,指节按于玻璃之上,仿佛如此便触碰到他,感知到他,便能离他近一些。 秦行川,你要快些好起来。 * 秦雄在秦行川进入ICU后不久便赶了过来,他在之前的追击胸口中枪,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加之过硬的身体素质,子弹取出后不久便有了意识,只是身体尚显虚弱,只能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过来。 他见明雪安然无恙时松了口气,见秦行川昏迷不醒时又忧心忡忡的。 明雪询问过医生,知他身体已无大碍,便提出与他聊一聊。 秦雄怎么都没想到,明雪居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秦行川的身份,他以为秦行川会瞒她一辈子的,而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秦雄依旧是犹豫的,他看着明雪问她,是否真的要知道这些,知道后又能如何? 明雪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至少知道,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是什么人吧?” 秦雄最终便说出了口。 “真正的秦少爷儿时被诊出患有渐冻症,秦氏家族以血脉为重,如果秦家其他长辈知道老爷没了继承人,那他们就会考虑让别的继承人继承秦家的家产。老爷知道要是没有这个儿子,他很快就会大权旁落,他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所以从那时起,老爷便在暗地里找了其他女人,甚至买卵、代孕的事情他都做过,可笑的是,他早已遭到人暗算,常年累月地服用了令他不能生育的药物,他的精子不行了。可上天竟然眷顾了他,他收到消息,说他有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那个孩子与少爷年纪相仿,婴孩时期便被丢到街上,后来被一个人贩子捡了去,卖给一个专门以控制妇女孩子乞讨来挣钱的黑市组织。那个孩子在这个组织里生活了近十年,我后来听说,他从来没有吃饱过饭,因为组织的人要让他食不果腹,骨瘦如柴,才能得到路人的可怜。” “那个孩子被接到了秦家,藏在阁楼里,老爷找人教他读书识字、学习礼仪,学习秦少爷需要学习的一切事情。起初他很怕生,谁都不敢亲近,只有少爷去见他时,他才能放松一点戒备。” [追更:γμsんμщμ.οΠê(yushuwu.one))] -- 083真相(3) “他十岁以前本就没有得到过任何照顾,也没有读过书,更没人教他接人待物的礼仪。他根本跟不上少爷的进度,老爷便让他日追夜赶,每天安排许多超负荷的任务给他,他如果做不完,就没有饭吃,也不能睡觉。要是做得比少爷差,老爷就会打他,他身上曾经遍布伤口,后来老爷为了不让他露出破绽,就让他去动手术去了那些伤疤。” “他那个时候别无他法,只能奋起直追。从前我觉得秦少爷天资聪颖,是少有的人中之龙,万里挑一无人能及,可他居然能够在短短几年间追赶上少爷,虽然还是差了一点,可那已经是微不足道的瑕疵了。没有人知道这是他在重压之下夜以继日的奋进得到的结果,也没有人在乎他在这个过程中受了多少苦,他们只想要结果而已,他们仍觉得他比少爷逊色。” “明小姐,所有人都在教他如何去做秦家的‘秦行川’,可没有人教过他,他要如何成为自己,更没有人教过他怎样去爱一个人。他起初接近你时,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错的,从小便没有人教过他是非观,是他在后来的日子里,自己不断纠正自己,不断去学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是为了陈诗瑶而接近你,可在他看来,那是他必须做的事情。十一岁那年,他因为抱了一只院墙边的受伤的流浪猫回去,被老爷责罚,整夜跪在雪地里,手脚都冻僵了。那个时候陈诗瑶看到了,就把身上的围巾给了他。从那个时候起,少爷就把陈诗瑶视作神祇,她想的她要的,少爷就算豁出性命也会帮她弄到手。” “可自从他和你在一起后,他就在不断地挣扎,他不想伤害你,可他也知道自己确确实实已经伤害你了,所以他想尽办法对你好一些,别的女生的男朋友怎么做的,他就怎么去做,他以为这样就是最好的办法。” “他是错了,可他也在不断地改正不是吗?可最后他却发现,连你都是因为那个真正的秦家少爷,才与他在一起,原来你一直喜欢的人是那个真正的秦行川……” 明雪听到这里时,那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叫她震惊而无措,她双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最终问出了口:“他知道我……”知道她爱的是另一个人。 “是的,”秦雄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四年前他就知道了,可你是让他唯一懂得去爱的人,也是他唯一能够拥有的,不在那些人计划里的爱人,他宁愿做秦少爷的替身,也要留住你。” “明小姐,所有人在乎的只有‘秦行川’,没有人在乎他。连你也是,对不对?”秦雄看向明雪时,有几分无奈,亦有几分气愤。他有时候并不明白,为什么明雪总是执着于那么遥远的记忆,却对身边真正陪伴她的人视若无睹?她就真的这般铁石心肠吗? 明雪隐忍着眼眶里的泪水,颤着声音问秦雄:“他不是秦行川,他是谁?” “我不知道,”秦雄自嘲地笑笑,“我甚至连他原本叫什么名字,原本长什么样子,声音是怎样的,都不知道……他的相貌与声带都按着少爷的样子去做了改动,他没有他自己了,他只能做秦行川。” 明雪抬起头来看秦雄,那些泪水便不可抑制地流淌下来,湿了她的脸颊:“他们当他是什么?是他们下指令就会运作的机器?还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的工具?” 明雪显然在压抑内心的震惊与愤怒,以她所认知的世界与人群来说,她从不知道有的人真的会为了名利而将他人视如草芥。 她起身时晃了两下,扶着椅子边缘才不至摔倒。秦雄看着她离去,开口叫她:“明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想回去休息了。” “你……”秦雄有些失望,“连你也要放弃他了,对吗?” “秦雄,这个事实对我来说也是惊世骇俗的,我也需要时间,也需要精力去接受,去思考我该怎么办。” 明雪没有再停留,一步一步,将她的背影远入他方。 -- 084决心(1) 明雪没有回临城,她坐在宁城河畔的长椅上,坐了一夜。 她那不算长却也不算短的年月里,属于“秦行川”这个名字的回忆占据了近一半,此刻抹去模糊的云雾,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中,恍如昨日。 她能看见还是小男孩的秦行川,被人贩子扔在角落里,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哭闹与惊慌,只是静静坐着。她能看见细雨中他穿着白衬衫来到他身边,明亮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她还能看见绚烂烟花中他晕了光辉的身影,在记忆的深处逐渐零碎。 那个她曾经梦想的秦行川,那个她以为她找到了的救命恩人,原来早已经死了。而她竟在这许多年之后,才知晓他的死讯。 那个如烟火般明亮的少年,在临死时经历了什么,想着些什么,是否还能想起她,她又该往何处去寻找他……这些,她全然不知。 他就如那场烟火一般,不期而至,悄然陨灭,在她生命里匆匆而过,留下久久不散的烟火之息。 明雪已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去怀念他或是想起他,在知晓真相以前,她一直将那两个人视为一个人,如今剥离了,她才发觉,原来她对真正的秦行川知之甚少,却期待过多。她终于明白这几年来的挣扎与痛苦源于何处。 从前,她将他们视为一人,便将许多有关于少年秦行川的念想加之在眼前之人身上,那一点微薄的年少情动让她容忍所有的委屈与不满。可她渐渐发现身边之人与她所想象的那个少年的差距越来越大,直到那次绑架,他与陈诗瑶的往事压垮了她最后一根稻草。 她想他并不是她曾经所想象的那个人,即便她极力地去掩盖,去逃避这个问题,也没法改变这个事实。可令她更无法面对的是,她似乎在长久的相处中爱上了那个全新的秦行川,她爱上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这样的撕裂叫她痛苦与纠结,无法释怀。 直到如今,她终于明白,原来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两个人,她必须坦然面对自己感情的转移,必须接受自己已然移情别恋的结果。她一向清醒自知,不会去美化秦行川对她的伤害,却也不会去遮掩她移情别恋的事实。她想她有选择爱与被爱的权利。 她仍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爱着那个少年,又或者说,她是否还执着于从前的梦想,可她清楚的是,她想抓住眼前这个人,不想再度失去令她心动的人。他并不完美,甚至诸多瑕疵,可她愿意去面对他的缺陷与不足。如果说七年前明雪为了年少的梦,飞蛾扑火一般下了赌注去接受秦行川突如其来的告白,那么七年后,她便是为了这个令她又恨又爱却无法割舍的秦行川,再次飞蛾扑火地赌一次。 她要再赌一次。 她是真切喜欢过那个明亮的少年,那个在她心底扎根多年的秦行川。可她也确实爱上了这个带给她爱情里几乎所有体验的秦行川,他会令她开心,令她愉悦,令她羞涩,也会令她气恼与伤心,令她苦涩与委屈。 明雪低下头去,有些湿润的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手中那把紫檀木梳的模样便也模糊了。梳齿轻轻地磨过她的指腹,这样的触动很是轻盈,却依旧让她感知到了,就像是如今这个秦行川带给她的一切,那样静水流深,那样润物无声。 “秦行川,”明雪抬头,看见河川远去的方向,天空已渐白,“对不起,我不曾与你好好告别,不曾送你一程。” 她起身,将手中紧握的紫檀木梳装入衣袋里,转身走向那逐渐亮起的东方。 秦行川,与你无疾而终的那场相遇,是我一生的遗憾与不舍。 只是现在,我要继续前行了。 -- 085决心(2) 秦行川依旧没有醒来。 明雪再回到医院时,傅子恒已不在ICU病房外,倒是有不少下属留守楼层,守着秦行川。 她又站在玻璃窗外,眸中的光迎着秦行川所在的方向闪烁。 “你怎么这么傻?”明雪眸中氤氲润泽,“你明知道我把你错认成是他了,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 她想起四年来发生的事情,秦行川一直照顾着她保护着她,无论她待他如何冷漠,说的话有多伤人,他依旧那样毫无怨言陪着她,为了不让她为难便远远避开她,这次甚至为了让她免受伤害,独自面对秦斯铭…… 可他在付出这些时,分明很清楚,她内心所想的那个人,是另一个秦行川。他甚至不敢去猜测,她内心究竟有没有他的位置。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明雪笑了笑,难看得很,“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做……” 病房里的男人依旧安静无音,更不会听到她这些轻声呢喃,无法给她任何回应。 没过一会儿,一串脚步声传来,明雪抬手抹去脸颊上淌的泪水,转头看见傅子恒正带了几个穿了医生白大褂的人赶过来。 “现在赶紧把秦少转移走,要细致些……”傅子恒与那些人交待事情时,声音传入明雪耳中,她诧异得很,走过去拦下傅子恒:“你要让秦行川转移到哪里?他现在这样怎么会适合转院?” “明雪,”傅子恒眼神示意两侧,那些人便退到不远处,他这才低声与明雪说话,“秦家不会让他继续留在秦家的私家医院了。” “为什么?”明雪心中一紧,她并不知道傅子恒是否也知道秦行川的真实身份,便不再说其他的话。 傅子恒与她简单解释:“秦少被人轮暴的消息不知被谁传出去了,现在各家媒体都挤到医院楼下了。秦家与天宇集团一定会因此受到外界议论,他们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丑闻。我已经得到消息,秦家是要弃车保帅了。今天秦家就会向外宣布,秦行川不是秦家的血脉,只是收养的养子,他的所作所为与秦家无关。” “你说什么!”明雪激动起来,昨天刚熄灭的怒火又燃烧起来,“他们把他当成什么?棋子吗?用完就扔?他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对待他!” 明雪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泪水也止不住地又落下下来。她为他不平,为他愤懑,可她深知自己根本撼动不了秦家和天宇集团的任何一个决定,更不可能冲到他们面前,吵嚷几句便能为他讨回公道。 傅子恒见明雪如此激动,赶紧安抚道:“秦家就是这样残忍的,失败者只有被抛弃的结果,就算秦少是秦家的骨血也一样,这种事他们已经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了。现在没空追究这个了,我把秦少转到傅家的医院去再说……” “等等。”明雪拉住了傅子恒的衣袖,她从傅子恒的话里猜测出,傅子恒应该还不知道秦行川的真实身份。 -- 086决心(3) “如果秦家对外宣称秦行川与他们无关,那秦行川该怎么办?他以后要怎么办?他这样的身份,媒体一定会对他的事情大肆宣传,不仅宁城,其他地方的人们都会议论他,甚至嘲笑他……傅子恒,你的傅家能够给他保护,给他照顾吗?” 明雪已然冷静下来了,她想得更远,也想得更多。 “……”傅子恒陷入了沉默。明雪说得不错,他根本无权代表傅家做任何决定,他能做的只是解燃眉之急,今后秦行川的事情,他想护都护不住。 “可是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傅子恒有些泄气。 明雪回过头去,再次透过玻璃窗看向秦行川的身影,他如今那样脆弱,那样无辜地躺在病床上,他们却已经想着要将这么棋子作为弃子,毅然决然地抛弃。 “不,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明雪抬起手,手背抹了眼泪,朝秦行川笑了笑。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 住院部楼下挤满了人,两圈黑衣如云的保镖将这栋楼护得滴水不漏,可依旧挡不住那些记者的好奇张望,他们伸长了脖子往秦行川所在的楼层看,手里的相机不停“咔嚓咔嚓”按下快门,也不知在拍什么。 明雪刚走出大楼,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仅因她是这段时间唯一走出大楼的人,且因她身边跟着保镖,如此表明她与秦行川的关系非同一般。记者们一见到明雪,便如苍蝇见了食物一般蜂拥而至,好在保镖们尽心尽责,他们才未能将明雪冲撞挤压。 “这位小姐,你是秦少爷的朋友吗?请问他被人轮暴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小姐,你和秦少爷是什么关系?是他的情人吗?你能接受你的情人被人轮暴吗?” “秦少爷是不是就在里面?能不能请他出面跟我们解释一下呢?” ……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借一个,似乎不同,却又似乎相同,都只不过想挖出秦行川的丑闻,想确定他们所得到的消息是真的罢了。 明雪听着他们那些尖锐的声音,看到他们手中相机不断按下的闪光灯,真恨不得上去将他们手里的东西一个个抢过来,砸烂了,在一脚一脚踩碎。 他们只想知道赫赫有名的天宇集团总裁秦家少爷是不是被人轮暴了,并不关心他身体如何,更不会去关心报道这样的消息会不会给他带来二次伤害。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条值得拼了命去抢新的头条热门,会让他们一举成名。 他们没有良心吗?面对一个受害者,他们只懂得挖掘“丑闻”吗? 明雪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而后冷冷地笑了一声:“你们问题这么多,这么吵,是不想听我说话吗?” 记者们立刻安静下来。 明雪抬眸,眼里聚起坚定的火苗。 “你们搞错了,被人轮奸的不是秦总裁,是我。我是天宇集团的小职员,秦总裁为了保护我的声誉,把事情瞒了下来,没想到会传成这样。” 明雪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出每一个字,这每一个字又串成了一句一句的话,击打那些记者的思维,令他们震惊无比。 片刻后,噤若寒蝉的记者们炸开了锅,一个一个问题抛向明雪。 明雪冷眼而观,待他们问累了,以冰冷且蔑视的目光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扫了一圈,这目光令他们不寒而栗。 “怎么?你们是想问我什么?”明雪声音清冷却清晰,“问我被多少个人轮了?问他们高矮胖瘦?问每一个人用了多少时间?还是问我感受如何?或者,你们是想听更多细节,比如衣服怎么脱的,用了什么姿势之类的。” 明雪这般赤裸又可怖的语句,令那些记者们脸色发白。他们即便并不道德可言,却也听出明雪对他们的讽刺与嘲笑。 “你们是打算详细写一篇报道,或者是写部黄色小说,来描述我的经历吗?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提供素材。之后你们是不是要去把我的祖宗十八代翻个底朝天?好让我以后所生活的圈子里,人人知道我被轮奸过,人人知道轮奸的细节如何?” “你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这种事?为了把我这个遭遇了犯罪分子侵害的受害人,逼得再也没脸生活下去?你们不去找施害者,来找我这个受害者做什么?哦,因为你们不敢找施害者,怕也被轮奸了,是吧?” “不过不要紧,你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只是个普通人,自然是斗不过你们的,只是不知道今后舆论的口水会不会把你们的报社淹没呢?” 明雪说完这些,又笑了几声,开口问:“怎样,哪一家先来?” 记者们却往后退了一步。 明雪看着他们,只觉得他们不过是梁上的跳蚤,连小丑都算不上。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ō壹捌@c.Cōм 087失踪 乱哄哄的记者没有得到他们所想的劲爆消息,很快便散了去。至于他们回去后会写些什么,明雪已不在意。 她两天两夜未眠,也未曾吃些东西,身体实在有些疲累,回到病房外时人已显得憔悴许多。 傅子恒一见她,便奔过来,低着嗓子道:“明雪,你怎么能……怎么能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万一他们回去乱写,以后你要怎么做人?” “我以后怎么不能做人?”明雪抬头看他,“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你!”傅子恒语塞,顿了好一会儿又说:“我这是好心,你一个姑娘家,要是别人认为你被……以后你会被人指指点点,很有可能嫁不出去的!” 明雪笑了一声:“要是别人指点我,那是他们没有是非观与同理心,不是我的错。我何必在乎?” 傅子恒以为明雪这般毫无顾忌,是因为有秦行川为她撑腰,便严肃地与她说道:“明雪,你要知道,有时候就算是秦行川也护不住你。秦家原本便不同意他与你交往,他为了这件事,已经不知道挨过多少顿毒打了。现在你……你那些不利的消息再传出去,秦家更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明雪诧异而难过,她想起秦行川身上那些伤疤,当时他不肯说那些伤是哪来的,原来依旧是因为她…… 她没有理会傅子恒的“好心”,走到秦行川的病房外静静看了一会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他赶紧好起来,等他好起来,她有许多话要与他说,她会把她心中的真心话都与他说。 只是明雪怎会想到,她再也没了那样的机会,甚至等不到秦行川醒来。 当天下午,明雪小憩片刻醒来,外出找了家面馆吃些东西,再回来时,ICU病房已空荡无人。起初她以为是秦行川转入普通病房了,可去找护士,护士却说秦行川已经出院。 明雪隐约猜到了什么,一颗心朝着无底的深渊坠落。 那时傅子恒去而复返,与她说,秦家人接走了秦行川,他们要带他出国治疗。他劝明雪,等秦行川恢复了,秦行川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她,一定会给她一个交待。 可明雪知道,那一天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了。 自秦行川从医院消失的那边起,明雪想过许多办法试图联系上秦行川。她打过他的电话,对方是空号。往他的邮箱里发邮件,杳无音讯。她也去过天宇集团询问,他们都说,总裁出国了,集团业务有新的执行总裁负责。 她甚至通过莫俊泽找到了陈诗瑶,可陈诗瑶除了冷嘲热讽,什么答案也没有给她。她不知道秦行川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身体是否好转,更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找她。 明雪恍然发觉,关于秦行川的一切,她似乎了如指望,实则一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联系他。 在那一日复一日的消磨中,她工作、生活,仿佛日子如同从前,从未改变。可只有她知道,她的内心正在腐朽成一个巨大的空洞,她想抓住的那个人像是天边消散的云朵,她以为第二日那朵云会再来,可第二日没有。于是她只能等待第叁日,第四日,第五日。 在漫长的等待中,执守最后那抹光。 [52ъlωχ.cом] -- ℗ō壹捌@c.Cōм 088蛋糕 秦行川失踪后的第二个月,明雪便被宏瑞公司辞退,究其原因,新的总经理只给了个“上头吩咐”的理由。明雪明白这是天宇集团的命令,秦家不许她留在天宇集团。她拿了该得的违约赔偿金,想回到宁城重新开始,却找不到一份工作。 很显然,以秦家和天宇集团在宁城的势力,想让她无路可走轻而易举。 明雪没有与他们硬碰硬,又回到了临城,在一家影视公司做修改剧本的工作。她依旧出色且努力,很快便成为编剧组的成员,有时甚至能够独创一些广告短剧文案。 入职新公司后的第叁年,明雪升了职,薪水与奖金增加不少。拿到年终奖的那一天,她请同事吃了一顿大餐,一一送走他们,而后独自一人沿着马路向租房的方向走去,孤独而寂寥。 这叁年来,她总是这样,朋友不多不少,彼此感情也算融洽,可下了班散了场,她依旧独自一人。有人想追求她,有人想给她介绍朋友,她一一婉拒。 她说,她有爱人的,只是她的爱人还未回来。 夜幕之下的城市车水马龙,车流带起的光流使这座城市斑斓绚丽,黑暗似乎无用武之地,灯光能映照入每一个角落。街边的小店相继关上了门,却又有一些店面相继打开了门。 明雪随着人流穿过人行横道,身侧一对小情侣匆匆擦肩而过,女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我听闺蜜说新开了一家蛋糕店,很好吃!居然有卖煎蛋馅的蛋糕,我们去试试!” 明雪怔在了原地。 她回转身去,目光循着那对小情侣的方向而去,很快找到了他们,脚步便不知不觉随之而去。 那是一家不起眼的甜品店,门面崭新,没有挂招牌,店里灯火通明,简约清新的装潢风格映入眼中,给人舒适之感。 明雪推开店门,门上风铃随之响动,清灵动听。 “欢迎光临!”店主是位女士,自柜台后抬起头来,朝明雪打招呼,“请问需要点什么吗?” 明雪眼眸颤了一下,走过去,看着玻璃柜里造型各异的蛋糕,又抬头去看柜台面上的蛋糕。 老板热心与她介绍,说店里特卖的煎蛋蛋糕很受欢迎。明雪点头买下。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窗外是流光溢彩,窗内是甜蜜缤纷。明雪吃完了那一小块煎蛋蛋糕,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这味道似乎是相似的,可又不完全像。又或者,她吃那块蛋糕的时间距今过于久远,她已记不清那味道,也就无所谓是否相似了。 明雪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嘲,她在想什么呢,那个秦行川,早已过世。 她拿了包,站起身来,移动身子时衣服下摆不小心碰到桌面上的不锈钢叉子,叉子落于地面,金属碰撞石板的声音刺耳得很。 她弯下身去,想去捡那把叉子,一直指骨分明的修长之手伸过来,抢先一步拾起了那把叉子。 “让我来吧。”温柔如风的男音入耳,“蛋糕好吃吗?” 明雪起身抬头,目光落于男人身上,惊愕不已。 男人眉宇间的浅笑温暖如清晨的太阳,眸中的光芒明亮如黑夜的星辰。 而明雪此时却拼凑起过往岁月的记忆绵长,恍惚看见那个傍晚,他吻着她的额头说,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你说你会好好考虑。 女人脸上的表情由惊愕变为欣喜,她奔上前去,踮起脚张开双臂抱住男人的脖子:“行川!是你!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秦行川,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天花板的灯光铺洒在这一对男女身上,女人的哭泣让原本温馨的小店染了许多哀愁,而在场的其他人纷纷注目,好奇而惊讶。 明雪拥着这个男人,眼泪漫出不止,这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她再也不要放手了。 而男人笔挺地站着,身体微微发僵,片刻后软了下来,如水的声音带了惊喜吐出:“你是……明雪?” 明雪怔在了原地。 -- 089迷惑(1) 九点半刚过,甜品店便打了烊。明雪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指节攥着袖子边缘,抓了又放。 那个男人就站在柜台后方,正在为她沏茶。她目光沉落在男人身上,看见他白色衬衣的袖子挽起堆到手肘,挺直的身姿宛如凉风吹不移的竹子,他微微弯腰的样子,低头倒水的样子,指节掀开茶叶罐盖子的样子……每一个样子都温柔如玉,可却不是她想要看见的样子。 在等待他的这几分钟里,明雪的思绪一阵又一阵,一会儿想,一定是那个混蛋故意装出来的样子,他最会耍赖皮,也最会欺骗她了,一定是他在捉弄她。一会儿又想,不会的,即便言行举止能够改变,可气质如何改变?还有那个煎蛋蛋糕,“他”煎的鸡蛋丑得很,且“他”怎会知道在蛋糕里加煎蛋这样的事情? 可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纠结,怎么可能呢?秦斯铭说真正的秦行川已经死了,秦雄也告诉她,真正的秦家少爷因患渐冻症而病逝,他怎么可能活过来? 明雪在种种情绪中苍白了脸色,忽有声音传来,解救她脱离苦海:“明雪,怎么了?不舒服吗?” 眼前的男人神色担忧,她定了定神,摇头。 男人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推到她面前:“晚上喝茶,怕你失眠,给你换了牛奶,好不好?” 明雪眼眸一颤,想抬手去端牛奶杯,不知怎的,手因冰凉而发了僵,端起的瞬间便滑了手,一杯牛奶倾倒出来。她低呼一声,想去捡起被子,男人带了温度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有没有烫到?”他眉间蹙起,扯下袖子擦她手指上的牛奶,并不顾忌这牛奶弄脏了他白色衬衣的袖子。 “跟我来,用凉水冲一冲。”他想拉明雪起身,明雪却拽住他:“不用了,不烫的。谢谢。”明雪将她的手抽了回去。 让他握着她的手,她感到不是很自在。 他看了她一会儿,眸光微动,忽而轻轻地笑了一声,问她:“明雪,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聪明如他,果然不出片刻便看出她的不对劲。 明雪抬眸望他,她想问他究竟是哪一个“秦行川”,可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述清楚这个问题,又觉得这样的问题过于冒犯。犹豫之中耽误了许多时间。可对面的男人依旧安静地等她,没有任何急躁,也没有任何催促。 又过了片刻,明雪斟酌之下开了口:“你……你当年跟我说,你生了病,要去治病,只好后可能不记得我了。” 她依旧记得当时的临别之语,便是那几句话,让她以为后来遇见的那个人,是失去了记忆的那个少年。 他微怔,面露愧色:“明雪,是我不好。当时我确实生了病,也确实以为活不久了。但我活最后活下来了。只是这些年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过去的事情,我更是记不清了。刚才听见你叫我的名字,我才恍惚想起关于你的一切。你是明雪,我脑海里总有关于你的残影,可却始终想不起你的名字。现在我都想起来了。” -- 090迷惑(2) 明雪内心愈发地痛苦。他这样说,那便表示,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秦行川。可她想见的,想拥抱的,不是这个秦行川啊…… 明雪依旧不死心,她还在想,怎么可能呢?这些话听着就像是一个骗子说的,他果真就是那个混蛋。她忍着内心的极度痛楚,颤着声音问他:“你想起什么了?” “很多。”他浅浅的笑,那笑容与明雪记忆中的碎片别无二致,仿若阳光一般,“想起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女孩,不肯吃我给你的糖,说会长蛀牙。你还跟我说,等你长大了,要找一个能把鸡蛋煎得很漂亮的男朋友。后来再遇见时,你已经长大了,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叫明雪,你点头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我还想起我们一起过圣诞节,街上很热闹。后来你与我说,你喜欢我……” “别说了……”明雪心绪涨起到高峰,她激动地站立起来,抓了包要走,“我先回去了,再见。” 她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他每说一句话,每讲一个细节,便只会给予她他就是当年那个秦行川的确据,令她再也无法反驳,再也无法胡思乱想,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或许是他骗她的…… 那个人不可能知道她与秦行川之间所发生事情的细节,不可能知道。 他真的是秦行川。 他却不再是她所等的那个人。 这世间的阴差阳错互许便是如此,在她心念少年情意之时,那个少年离她远去,留下一场她看不透的烟火。而后出现的那个人,她错认为是她所念的少年,与他爱恨纠缠,与他轰轰烈烈,将所有一切都给了他。等她幡然发觉那是另一个人时,她已然深陷其中,接受她的少年早已病逝,她已移情别恋的结果。可如今,她等候那人回来之时,回来的却是她曾经求而不得的少年。 可她身心已失,他们再也回不到多年以前的年少之情了。 秦行川追出店铺,伸手去拉明雪的衣袖:“今夜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明雪拒绝:“不必了,这条路我常走,不会有事的。”叁年前秦斯铭已被送入牢狱,后来她听傅子恒提起,秦斯铭死在了牢里。没人会来招惹她了。 “明雪,”秦行川眼眸的温柔如今夜的月,“我不知道为何我的出现令你情绪不佳,我向你道歉,是我令你不开心了。但凡事要以自身的安危为重,夜色已晚,你一个人回家确实不安全,我送一送你,好不好?” 明雪看见他眼里的光,那个眼神或许与“他”不同,可那眼神里所含的情感,却又与“他”如此相似。她垂眸,点了头。 秦行川眉宇舒展开来,回身去拿了大衣和围巾,走过来时将围巾披在她身上:“晚上冷,你也该多穿一些,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明雪眼眶忍不住发了红。 那夜的月的微晕,长街寂静,黑夜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距离,她不紧不慢地走,他不远不近地跟,只是她一回头,视线里总会有她。 明雪在夜色与月光的交错中,心情亦是晦暗不明。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ⅵρyzω.Ⅽo⒨ 091混沌 厚重的窗帘垂落地面,帘外夜色正浓,帘内灯光柔和。明雪站在帘子后方,透过玻璃窗,从叁楼这一角度正好能看到站在楼下路灯下的男人。 自那日在甜品店匆匆相遇后,秦行川每日便会来她所租住的单元楼下等她。她依旧逃避他,依旧与他匆匆几句话后告别。可他还是回来,还是会等她,哪怕只是看她一眼,与她说上一两句话。 明雪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 她无法面对这个真正的秦行川。那张脸,这个名字,总会让她无比思念那个人。可眼前这个真实存在的秦行川,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人。 她该怎么与他相处来往?把他当成已成过往的初恋,还是当成那个人的替身?无论哪一种做法,都令明雪觉得自己可笑又可耻。 明雪有些痛苦地揉了揉眉心,拉上窗帘,裹入被中睡觉。 当晚下起了一场大雨,明雪于雷雨交加中迷迷糊糊地想起什么事情来,却又始终记不清到底是什么事。直到第二日闹钟想起,她清醒过来后才恍然大悟,赶紧冲到窗户前拉开帘子,朝被雨清洗了一整夜的楼底看去。 那里早没了人影。 明雪松一口气,笑笑,心想她大概是想多了,他昨夜该是回去了。ⓡoцщěⓝⓝρ.мe(rouwennp.me) 正想着,目光无意间落在一楼一处角落里,一个人影便窜入她的视线中,叫她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激荡起来。 明雪未顾得上换一身衣服,匆匆下了楼,奔至秦行川面前,无奈又焦急地看他:“你怎么还在这里?昨天下了雨的,你想生病吗?” 秦行川笑了笑,眼睛笑成月牙一般:“我找了地方躲雨的。明雪,你一直不肯与我好好谈谈,我不想强迫你,但也不想放弃你。” “……”明雪叹了口气,她想,这要是个陌生人,她大可直接报警,说他变态。可他不是陌生人,也不是一般人,他是秦行川。 明雪把人领回了家,拿了一条新毛巾给他,叫他进浴室梳洗一番,自个人进厨房去做早餐。不知怎的,锅里的热水还未烧起来,她却突然想起那一日,她与秦行川都淋了雨,她换上秦行川宽大的衬衣,坐在沙发里吃他买来的冰淇淋…… 豆大的泪水砸在料理台的瓷砖面上,明雪心中悲戚,行川,你究竟在哪里…… 明雪煮了两碗鸡蛋面,秦行川收拾好出来时,面正好出了锅。他头发擦得半干,几缕刘海扒拉下来,整个人显得更为乖巧与柔和。 明雪看着他忽而便清醒了,这样的状态,是“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表现出来的,他总是蛮横的,无赖的,狡猾的。 “怎么了?”秦行川见明雪盯着他看,许久不说话,便开了口问。 明雪赶紧撇过脸去,将一碗面推到秦行川面前:“快吃吧。” 碗很快便见了底,秦行川起身,收拾了两人的碗筷,主动进厨房去洗碗。 明雪站起身来,走到厨房门口,背对着秦行川:“秦行川,你回去吧,以后别来了。我们那时都还小,有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就像你以前说过的,我该有我的人生,你也有要走的路,我们是两条平行线,不该相交的。你应该回家去,你的家人一定很想你了。” -- νǐρyzω.ⅭΘм 092混沌(2)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忽而很安静,只余“哗啦”的水声充斥这个空间。 “是吗?”秦行川将洗好的碗放在篓子里沥干,“那么明雪,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记得我说的那些话?” 他行至明雪跟前,与她的距离不近不远。 明雪心头一颤,不敢抬头看他。是啊,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是还放不下他吗? 她眼眶微湿,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秦行川,我承认你对我的影响太大,以至于我无法将你忘记。可这不能代表什么,就像我现在依然记得小时候看的一场电影,记得里面的情节,记得那天的星空和蚊子,可这真的不能说明什么。你突然就消失了,现在突然又出现了,可这又有什么意义,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 明雪想,她对秦行川始终保留了最初最美好的印象,她从未忘却过那道光给予她的力量与温暖。可那道光永远留在了她的十六岁,而她已经向前走太远太远,回不去了。 秦行川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悲伤,他没有愤怒,没有不满,也没有去争辩什么,只是浅浅地将他的故事道来。 “明雪,我想我大概还是有些毛病的,我记得那么多年前与你发生的一切,也记得再次遇见你后发生的一切,可我居然不太记得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回过家,但看到他们好像有了另一个儿子,不再需要我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病是怎么好的,只记得我有印象的时候,是在一座道上。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在那里,我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心里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去找到这个影子,要去看看那是谁。”ⓡoцщěⓝⓝρ.мe(rouwennp.me) “我好像走过很多地方,都记不太清楚了。最后来了这座城市,看到一家甜品店的招工广告,然后遇见了你。明雪,我有那样多的不清不楚,可唯独你是清晰的,就像是,我是为你准备的,没有你,我好像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背负压力,只是想告诉你,或许你已经心有所属,或许你已不可能与我重新开始,但我依然是为你准备的,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了,你想回来了,我还是会在这里。” “明雪,你的人生有无限种可能,而我的人生,只有你一种可能。” 明雪双手紧然交握,抑制住内心的波澜与涌动,她想她不是个好女人,是她移情别恋了。可她有选择爱与幸福的权利,她有坚持她如今所爱是谁的权利。只是这无法抵消由此带来的道德负罪感,仿佛是她辜负了秦行川,仿佛是她糟蹋了他的一片心意。 她说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对不起他,可她确实心中难受。 明雪送秦行川下楼,临别时秦行川抬手摸摸她的头:“傻丫头,别哭丧着脸,你没做错,是我来晚了。如果我让你难过,那是我的不对,我应该离开的。” 话音刚落,便有一串声音传来:“雪儿!宝贝女儿,你交男朋友啦!” 明雪心中一咯噔,暗叫不好,闻声望去,果然看见父母正提着大包小包,满面春风而来。 这下误会大了。 [秦行川(那个假的)是被侮辱了,但他不是不洁啊,哎( ?_? )?] -- 093认可 父母的到来令明雪措手不及,虽说往常周末父母也有来看望她的习惯,可通常都会提前与她联系,以免她因加班无法陪伴他们。这一次来得过于突然,又恰巧撞上秦行川在场,不管她如何与母亲解释,那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母亲始终都以贼兮兮的眼光看她,甚至热情好客地留下秦行川,说要给他烧拿手好菜,好好款待他。 于是到了最后,明父与秦行川在客厅下围棋,明雪在厨房给母亲打下手。明母低着声音朝明雪笑:“难怪你不肯跟王叔家的孙子相亲,原来早就有男朋友了。你这孩子怎么不跟我们讲,我和你爸还以为你对男人没兴趣,你爸还说,就算你交个女朋友,他也能接受的。” “……”明雪揉了揉眉头,“妈,都说了,他只是普通朋友,不是男朋友。” “你还想瞒我?他不就是你藏的那张照片上的那个小伙子?长得一模一样。”有一次明母来看望明雪,替她打扫房间,一不小心便看到了她夹在书本里秦行川的照片,过后明雪扯谎说那是某家集团的大老板,公司对接的客户,是资料而已。 明雪不知该如何否认,如今父母看到的这张脸,确实与她藏的那张照片上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饭后,明雪本想送走秦行川,而后陪同父母出去散散步,不想公司来了电话,让她赶一份材料。父母叹了口气,却听见秦行川柔声道:“不如我陪叔叔阿姨走走?” 明母笑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那怎么好意思,会耽误你事的。” 秦行川笑笑:“不耽误,我正好有时间。” 明雪简直要崩溃。 次日父母临走前,将秦行川来来去去夸了好几遍,说他礼貌懂事,耐心温柔,会下棋会做菜,会聊天会照顾人情绪……总之这就是他们理想中的女婿,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千万不要错过了。明雪直白地说她对秦行川没有喜欢的意思,母亲瞪着她教训:“小秦这么好的小伙子你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 明雪不知该如何说。 她喜欢的那个人,大概在父母眼中是极为不好的。可是…… 可是她爱他啊。 父母对秦行川的过分热情令她心中更是担忧,万一将来有一天,她带回了那个她所想的秦行川,她又该如何与他们解释?思来想去,明雪还是想去与秦行川好好谈一谈,以免耽误他的人生。 那日下班,她绕到甜品店找他,不见他人,便买了杯果汁坐下来喝。店里没什么人,一直在柜台前忙碌的老板忽而坐到她面前,礼貌地与她打招呼。 一番客气后,老板开口:“秦行川很在意你。” “……”明雪拿着玻璃杯的手抖了一下,不解地看着老板,这是她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位老板,这才发觉她是个优雅而明媚的年轻女人,眉宇间有说不出的自信与张扬。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老板问她,“我是说,秦行川。” 明雪低头去看桌上的果汁:“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来我店里应聘的时候,连证件都没有,只有一个名字。他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就记得你。你说,哪里会有这样奇怪的人?” 明雪并不想与他人讨论关于秦行川、关于秦家的私密之事,便低头扯了其他的话题:“我不知道。你对他很感兴趣吗?” 老板笑起来:“是,我对他很感兴趣。” “明雪,”过了一会儿,老板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他只有你了,要是连你都不帮他,就没有人可以帮他了。” -- 094试探 春分已至,雨水渐丰,淅淅沥沥的雨将街道洗刷得干净透亮。 明雪站在街角,遥望街对面的那件甜品店,大致能看到在玻璃窗后忙碌的影子。她抓了抓手里的挎包,久久迈不出那一步。 “其实我是秦行川的心理医生,叁年前秦家送他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据说是他刚治好了渐冻症,我都不知道这种医学奇迹是怎么发生的,不过这些都是他们的隐私,我不过问。那个时候他的精神状态比现在差许多,他们说,过去七八年他们一直在找医生治疗秦行川,但他的情况始终不见好转。” “他总是记不起自己过去的事情,有时候当天发生的,他很快又忘记了,见过的人又要重新认识一遍。我好不容易取得他的信任,也好不容易知道,其实他是记得一些事情的。他记得有一个女孩在等他,他跟我说,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告白,他要去找她,不能让她等久了。” “后来我通过多方调查,得知了你跟他的往事,也就制定了现在的治疗方案。明雪,只有你能帮他。他只信任你,也只听你的话。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引导他不断回忆起他的过往,让他逐渐巩固自己的身份认同,稳定自己的精神状态,之后他就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了。” 甜品店那位女老板唐沁所说的话又回响在耳畔,明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终于将这些内容消化,也终于明白秦行川并不是偶然与她重逢的,是这位心理医生特地的安排。 唐沁给了明雪许多资料,那上面是有关于秦行川二十六年来的点点滴滴,有与她之间发生过的故事,也有与她无关的故事。明雪看到了与另一个秦行川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也看到了她最初遇见的那个少年,走过怎样的人生。 唐沁交给她的任务不是很难,只是让她时不时与秦行川提起这些事情,当作不经意的,自然而然地加深他的印象。 可明雪却从这个计划里看出了端倪。 那些资料所记录的往事,都是秦行川与秦毅人父子情深、与母亲感情深厚、与秦家不可割舍的故事,甚至能看出秦行川曾为秦家付出诸多,无怨无悔。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倾向性?如果真的如唐沁所说,只是为了让秦行川找回记忆,何必强调这些? 在那些疑惑中,明雪撕出了另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如果这套计划不是为了秦行川准备的,而是为了“他”准备的呢?如果精神出现问题的不是秦行川,而是…… 明雪知道这个设想或许是因为她太思念“他”了,可她从直觉上感受到了异样,便要去试一试。 雨停的时候,明雪走进了那家甜品店,问秦行川是否要去她家里吃顿便饭,秦行川讶异无比。唐沁顺水推舟:“今天也没什么客人,你就去吧。” 秦行川随明雪回了家,一路少言寡语,陪她买菜,替她拿东西,一切自然而然又温柔体贴。明雪烧了几个菜出来,最后炒了盘面,出来时与秦行川说:“我忘了煎蛋了,你能不能帮我煎两个鸡蛋?” 秦行川笑笑,走进厨房。 明雪不远不近地看着他的行动,开火,放油,打蛋,下锅,起锅……他的动作熟练而柔和,与那个人完全不同。 两枚煎得整齐漂亮的煎蛋端上了桌面,明雪低头看着它们,眼睛有些红。 她还记得那天早上“他”为她做的炒面,那上面盖的煎蛋实在丑得很,他还狡辩说,好吃不就行了。 “怎么了?明雪?”秦行川有些担心她。 明雪摇头,低头默默吃饭。 饭后的碗筷是秦行川洗的,明雪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他放好了碗筷,走出来,拨下因洗碗而推到手肘的袖子,眼眸含光看她:“明雪,你今天……” “秦行川,”明雪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我刚把衣服收回来,但我有点累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迭几件衣服?” “好。”秦行川宠溺地笑笑,进洗手间洗了手,又去迭衣服。 迭好的衣服整齐置于沙发一端,明雪晃了晃身子,走过去,眼睛盯着他折过的痕迹瞧。那样的迭法,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全然不同。 明雪想,她是不是该死心了? “明雪。”秦行川忽而开口叫了她,“你……是在试探我什么呢?” -- 095齿痕 “我没有在试探什么。” 明雪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眼神避开秦行川的注视。她想,秦行川过于聪明,一眼便看穿她的想法,可她又能怎么回答呢?与他说,是,我在试探你是不是另一个秦行川? 秦行川却没有说什么,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浅笑道:“其实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别总是在心里憋事情,我会心疼的。” “……”明雪偏过头去,躲开他的抚摸,“天不早了,你……你吃饱了吧?我要休息了。” 秦行川失笑:“你这是……喂饱我了,就赶我走?” 明雪脸颊微红,她想她今天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莫名其妙。 天又下起了小雨,明雪因心中有愧,说什么也要送秦行川离开,便与他一道站在路边叫车,他撑起伞,将两人纳于伞下。 他没说话,静静站于她身侧,不知怎的,似有一种磁场自他身上传播出来,若有若无地触碰她的心灵,她不禁偏过头去,抬眸望向他的侧脸。 他侧脸的轮廓如雕琢出的精致线条一般,此时镀了一层路灯灯光的光晕,仿若于朦胧的迷雾中一般。他这样,令她看不清他究竟是谁,沉迷许久,以至于连他已然偏过头来看她都未曾有所反映。 “明雪……”秦行川亦沉沦在她似悲似喜的目光中,低下头便贴上了她的唇。 她身子那一刻便僵住了,仿佛时光流转,她回到十六岁的那一年,于宁城河畔与他一道看烟花。不知怎的她走到了一个路口,他放开她,越走越远,她追不上了,却有人拉住她的手问她:“小雪,你要跟他走吗?” 温热的唇瓣贴着她两瓣唇,舌尖开始青涩地描摹她唇上的轮廓,一点一点,小心翼翼,进而胆子大了些,去推开她咬得很紧的牙关,可她似乎不愿打开,他便抬起手来轻捧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将滑腻的长舌送了进去。 明雪僵直于一场迷梦中,直到男人柔软的舌头在她舌面上发起攻势,她才恍然惊醒。 从前“他”吻她的时候,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总喜欢用他的舌头在她左侧牙床扫来扫去的,每次皆如此。可眼前这个人吻她时青涩无比,舌尖在她舌面上轻轻地扫,不敢放肆。 就算日常举动可以特地改变与调整,也不可能在这样亲密与突如其来的举动中面面俱到,他绝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他真的不是他。 明雪抬手推开秦行川,眸中尽是痛苦:“你真的不是他……”她仿佛恍惚了一般,步步退去,浸入雨里,或许这清冷能让她看清现实,能让她认识到,她的爱人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转角的轿车飞驰而来,因雨水造成的路面滑润奔得更快,直直冲向明雪。 “小雪!” 电光火石之间,秦行川飞奔过来,抱住明雪便往路边撤,因冲力过甚站立不稳,带着她摔于地面滚了几圈。他始终紧紧拥住她,大掌护住她的脑袋,丝毫不肯放松。 明雪脑中仿佛有一根弦断了。 秦行川大概因脑袋着了地面造成脑震荡,昏迷过去,明雪随救护车送他到医院之时,他脸色苍白得很。 好在医生诊断后确定他只是轻微脑震荡,并无致命伤。明雪陪护在病房里。待医护人员走后,颤着身子走到他身侧。 她不会听错的,那时他叫她“小雪”。 那样的措辞与语气,情绪与颤音,是只要“他”会有的状态。 明雪伸出手去,几次犹豫收回,心中紧张又害怕。明明许多次的证实否认后,为何还要这般固执?还要心存那一点期望? 她最终下了决心。 止不住颤抖的手剥开了秦行川的衣领,肩膀上有一道浅浅的痕迹,虽很浅,却已足够。 那是一道齿痕,是她与他欢爱时在他肩上咬下的痕迹。 明雪捂住嘴堵住悲喜交加的哭声。 行川,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在明雪身边的一直是男主呗(●—●)] -- 096分裂 明雪一步都不敢离开医院,不敢离秦行川太远,甚至连上洗手间都要思量再叁。她心有余悸,害怕她一离开,他便又想叁年前那样,无声无息地失踪,留她一个人,连找他的方式都不知道。 唐沁来过一次了。明雪此前留了唐沁的联系方式,既然唐沁是秦行川的主治医生,这件事必然要告诉她的。 明雪质问唐沁,为何要欺骗她秦行川的真实身份,唐沁知瞒不住了,便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予明雪听。 叁年前被送到唐沁那里的,不是真正的秦家少爷,而是明雪的秦行川。 “他来我那里时,精神已经出了问题,秦家把事实一说,我大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从小就被强力训练模仿秦行川的为人方式、言行举止,他那时思想尚未成熟,性格也不曾定型,很容易因为模仿行为,在潜意识中逐渐将自己当作另一个人。只是他的主人格一直保持强势地位,所以他依然有自我。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爱上了你,但你最初爱上的是他的弟弟,也就是他模仿的对象,于是他在潜意识总会认为,如果他变成真正的弟弟,或许就能获得你的认可与爱慕。再后来他遭人轮暴,这无疑带给他强烈的冲击力与伤害力,身心俱损。” “这个时候他的主人格依然保持主导地位,他在坚持,我猜他是在为你坚持。不幸的是,秦家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可秦行川似乎完全不理会他们的不认可,甚至反抗他们。所以他们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告诉秦行川,你因他被侮辱而嫌弃他,觉得他脏,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你所爱的,是那个干净的,真正的秦行川,不是他这个冒牌货。他在多重刺激之下,第二人格觉醒了,主人格因为无法面对你嫌弃他,不要他而要他弟弟的事实,将位置让给了第二人格,他的第二人格,就是他的模仿者,那个真正的秦行川。” 明雪那时震惊得浑身颤抖,又愤怒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他们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他们是在二次伤害他!无耻!简直无耻!” 唐沁与她说,这两年来,秦行川的主人格从未出现过,他一直以第二人格生活、工作,秦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因为这样,就像是他们那个英年早逝的秦行川又回来了。可不知为何,半年前秦行川的精神开始变得恍惚不定,易于忘事,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份。秦家便再次请来唐沁,让她用催眠手段,将秦行川从心理上完全变成他们想要的“秦行川”。 唐沁在几次催眠中屡屡受挫,秦行川在潜意识门前设了一道防线,那是只有明雪才能跨越的防线。所以唐沁在他们的要求下,转而想通过明雪来催眠秦行川。 唐沁如今将事实原原本本告诉明雪,明雪不知她为何如此坦白,可她到底是感激唐沁的。 明雪望着昏迷两日还未醒来的秦行川,眼泪再一次掉落下来。她不知道在这两年了,秦行川受过怎样的折磨与摧残,更不知道当时他该有多悲痛与无助,才会将自己的主人格隐藏。 “行川,”明雪握住他的手,置于脸颊一侧轻轻地贴,“我不要别人,也不爱别人。我只要你。”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097抉择(1) 明雪实在太累了,她靠在秦行川病床一侧便迷糊起来,陷入沉睡。也不知睡了多久,似是做了一个噩梦,惊醒过来时,额上皆是细密的汗珠。 “明雪。”病床上的人有气无力地叫了她一声,她这才惊觉秦行川已然醒过来,半起身子靠着床头看她。思维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便先做出了行动,明雪倾身过去抱住秦行川:“行川!你醒了……行川,真的是你……” “傻丫头,”秦行川有片刻的愕然,很快情绪缓下来,抬手抚摸她的后脑勺,“当然是我了。我这是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明雪这时才开始察觉到秦行川的异常。他的用语与语气,他的疑惑与不解,都昭示了他不是秦行川,是秦行川的第二人格。 明雪身子发冷,松开他,与他拉开一段距离,支吾道:“是,你受伤了,为了救我受的伤。你……不记得了吗?”明雪依旧不死心地试探。 秦行川摇头:“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你请我去你家里吃饭,后来好像是下雨了。再后来的事情,有些记不清了。”他苦涩又无奈地笑了声,“明雪,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明雪摆摆手:“没有,你没有连累我。我……我去叫医生来,你、你在这里等着。” 她心中的情绪从炽热回归平静。病房里的那个人,明明拥有秦行川的身体,却不具有她的人格,她无法把他当成秦行川,更无法以对待秦行川的感情与态度去对待这个人。 明雪也不知这样古怪的做法原因为何,那个人明明就是秦行川,却又不是秦行川。她想见的那个人,是他,却又不是他。她想,她大概也分裂了。 秦行川在医院住了几天,确定无大碍后便回甜品店工作了。唐沁见到秦行川又回到之前的状态,心中有几分明白。那天明雪下班后过来,坐在店里等秦行川,唐沁看看在后厨忙碌的秦行川,走过去问明雪:“他醒来后就这样了?” 明雪点头,鼻尖亦开始发酸。自他醒来后,便一直以第二人格的状态与她相处,她不敢与他过于接近怕他误会,却又忍不住与他亲近,因为那也是她的爱人。她着实很痛苦。 “我与你说过,这两年来,他的主人格从来没有出现过。但这次却突然出现,且是在你遇到为难之际出现。以我接触过的精神分裂案例来推测,他的主人格应当是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但他的第二人格并不知道自己只是秦行川的一个人格。以往,知道其他人格存在的人格,总会试图杀死其他人格以夺得绝对控制权,但秦行川的主人格在知情的情况下依然没有杀死第二人格,甚至把主导权让给第二人格,这恐怕是他自己的选择。那天你遭遇生命危险,主人格突然出现,看来,他的出现是为了保护你。” 唐沁与明雪解释下来,只让明雪心中更是难受。 是啊,能为了她不顾自身生命安危的人,能够豁出性命去保护她的人,只有那个秦行川。 [我明天一定要写肉!我写的是肉文!!] -- νǐρyzω.ⅭΘм 98抉择(2) “上次你跟我说,只有我能够帮助他。我要怎么帮他?”明雪将眼泪隐忍在眼眶中,很快便听见唐沁问她:“你真的确定,你想要的是从前那个秦行川?可依我看,现在这个对你温柔体贴,待人处事都更为从容温和,善解人意,这样的男人才是你的良配。你现在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不是么?是要你的初恋,还是你的前任?或者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可以同时拥有两个人,那就是留下秦行川的躯体与你初恋的灵魂,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明雪没有说话,她抬头看向窗外,这夜色之中,又下起了小雨。她想起那晚秦行川在伞下吻她的情形,青涩又温柔。或许当年那个少年还活着,还能与她在一起,吻她时也会这般青涩与温柔吧。 她没再等秦行川,出了甜品店,不自觉中便进了一间酒吧。她从前只与夏宁去过几次酒吧,叁年前秦行川失踪,秦雄也跟着下落不明,夏宁这几年来也不好过。 明雪点了一杯烈酒,酒一下肚便仿佛在她身体里燃烧起来了一般,她咳了几声,又继续喝杯中的酒。有满身酒气的男人过来搭讪,她已然有些混沌了,正纠缠中,男人被人扔到一边,秦行川那张脸映入了明雪眼眸中。 “在这里胡闹什么?” 秦行川走过去拉她,她伸出手来揉秦行川的脸:“你是哪个秦行川?”她似乎是喝醉了。ⓡoцщěⓝⓝρ.мe(rouwennp.me) “……”秦行川不语,横抱起她往酒吧外走,明雪自然地将双手钩住他的脖子,脑袋在他胸膛上蹭:“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行川。” 秦行川叹了口气,她晓得她眼下这行为有多勾人吗?那颗小脑袋在他胸口轻柔又缓慢地摩擦,彷佛能将他的身体与灵魂摩擦出火花。 秦行川极力隐忍着,叫了车,将明雪送回家。家门的钥匙就在明雪随身挎包里,他找了一会儿,打开门后也不开灯,抱着她寻着卧室的方向去。 将她安置在床铺之上,又盖好被子后,秦行川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抚摸她的脸庞,却及时清醒过来,僵住了手,转身便要离开。 他哪里知道,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床上的女人忽而起了身,伸手将他一拽,便拽倒在床上,女人的双手随之缠上他的脖子。 “小雪……”他低呼出声,剩余的声音却被明雪暴力而迅猛的吻全然堵住。 她向来极少主动,即便是两人做爱到高潮之时迷离了心智,最多也只是配合他的律动,从不会像现在这样,主动发起猛烈的攻势。 秦行川有些懵。 她柔软的唇瓣有模有样地吮吸他的薄唇,小舌头的舌尖伸出来,却不知该如何继续,便无措地在他唇上描摹、轻舔,小小的舌头带了轻微的颤栗,仿佛小猫的爪子挠他的心头。 秦行川无奈,心想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亲吻的次数数不胜数,她是怎么做到在他多次的调教之下,吻技依旧这么烂的?可这样毫无章法与技巧的吻,却叫他逐渐沉迷,她的大胆与主动,竟让他溃不成军。他抱住她的后背,开始夺取主动权,张嘴轻咬住她的唇瓣,舌尖推弄她的小舌,破开她的齿关,进而在她牙床上轻扫。 明雪微微睁开眼眸看着眼前男人的脸,眸子里聚集了一层水雾。 是他,果然是他。 秦行川,你这个混蛋。 [明天明雪一定把他睡了!] -- ⅵρyzω.Ⅽo⒨ 099抉择(H)(2) 明雪已不满足于他犹豫不前的掠夺,心下一狠,抓住他的肩膀 ,身子一使劲,翻身便把他压在了身下。她的唇舌依旧被他强势占据,可女上男下的姿势却似乎将主动权移给了她。 秦行川着实又被她这一举动惊了片刻,他想她今夜格外热情与迫切,仿佛恨不得将他每一寸骨肉都揉入她的身体里。这念头刚冒出个头,他便惊觉明雪已开始上下其手,去剥他的衬衣。 “……”秦行川迅速抬手抓住她乱动的手,放开她的唇舌,在黑暗中以无法明晰的目光看她,“小雪,别乱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以为她喝醉了,以为眼下的情形是她的迷乱所致,他不想在她不清醒时与她做爱。 明雪是下了决心,抛却自身的羞涩与矜持做出如今的举动,可第一次勇猛去被秦行川所怀疑,不禁心生委屈,又想着这几年了她在他音讯全无的每分每秒中熬过的苦,眼泪便掉下来了,哽咽道:“你不想吗?不想的话,你走好了。” 明雪彻底泄了气,从秦行川身上翻下来,翻过身去背对他,蜷起身子默然流泪。然而过后不久,她便感受到有湿润与温暖的唇亲吻在她脸颊上,男人贴过来,手臂伸到她腰下搂住她,当亲吻开始在她脖颈后方吮吸之时,他的掌心也已沿着她腰腹的曲线向上,从衣摆下方揉到她隆起的胸前。他的动作这般熟练,与从前每一次欢爱都一样,唤起她深藏在身体底处的思念与欲望。 明雪因秦行川方才的拒绝有些别扭,最初还有些抗拒,不消片刻便软化在他的调弄下,他的舌尖他的指尖,在她身体的每一处点火,她服了软,转过身去回抱他,与他共同沉沦在夜色的旖旎中。 男人的唇舌总是能够舔舐到她敏感之处,他灵活的指节解开她的衬衣扣子,撤下胸衣的肩带,便埋首在她乳峰的奶头上啃咬。今次他格外用力,咬得明雪疼出呻吟声来,刺激他加重了力道,张开嘴将她柔软如棉团的胸吞入口中。ⓡoцщěⓝⓝρ.мě(rouwennp.me) “嗯……啊……”明雪已有叁四年没做过了,身体对男人卖力的撩拨起的反应更为敏感与明显,几番下来便有些受不了了,吼间细碎的呻吟声已然出卖她欲火难耐的状态。她十指抓着秦行川的肩膀,将头在他脖子便轻轻摩擦,发出催促他进行下一步的信号。 秦行川低笑了一声,去吻她的唇:“宝贝,别急,我马上就来了。”他的行动丝毫不迟疑,在她裙子下方揉了几下的大腿便身上去扯下她的内裤来。那底裤之下的地方湿得不成样子了,他想,她确实很想他,很想要他。 皮带与拉链的声音一阵响动,明雪的膝盖被他大掌握住,分到两边张成大字型,下一刻,她便感受到两腿间的花心之处贴上来一个光滑又发热的东西。她咬住了下唇,深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她已准备好,等待他的炙热插入她已经潮湿许久又开始发痒的肉穴中。 或许因为太久没做,秦行川动作有些不熟练,试着插了几次并没有找到正确的入口,他浑身紧绷着,难耐得很,干脆放弃尝试,贴到明雪耳畔问她:“小雪,在哪里?嗯?” 明雪浑身燥热,迷糊地说不出话来,又听见他哄:“宝贝,让我进去……好不好……是不是这里?嗯?”他又开始尝试,龟头在她两腿间四处乱窜,每戳一次便问她一句,是不是这里。 他粗壮的肉棒在她穴口附近徘徊,一下一下戳着花心的边缘,令她难受得很。她想要他,一刻都不能等了,于是扭动了腰,配合他的举动,穴口贴向他的龟头。秦行川如有神助,肉棒顶尖很快便因明雪的配合寻到了那处口子,腰向上一挺,插了进去。 “额!”明雪感觉到了撕裂一般的疼。这股疼痛虽比不得初次做爱的疼,却也因穴道许久没被他肏,闭合已久紧致许多,秦行川这中迅猛又缺乏技巧的进入令她下体发涩发疼,差点便要喊出声来。 “行川,疼……你轻点……” 明雪破碎的声音出来之时,秦行川已抱着她的腰,炙热的肉棒在她嫩肉穴道中插了数十下了,他肏得很用力,每一下都顶到深处,拔出时浅得很,叫她的甬道始终紧紧裹着他的分身。 [以后的肉多多的] -- 100抉择(H)(3) 秦行川背上、额上都是汗水,他此刻的身体就像是胀满了的气球,急需在身下心爱女人的甬道中抽插驰骋以发泄满溢的欲望,以迅猛的、强力的攻势与她摩擦、交融…… 可她颤着声音说疼,他便不敢过于放肆,生怕再弄疼她,哪怕扛着浑身欲火也忍了下来,停止身下穿插的动作,低头去吻她的唇、她的额、她的脖颈、她的酥胸……而后又来到她耳畔,咬住她的耳垂。 “嗯!”那是明雪最为敏感之处,她被秦行川这一咬,颤栗便从那一处蔓延开来,在浑身上下激荡她,击碎她理智的防线。她手指插入秦行川的发间,眼眸含水:“坏蛋……” 秦行川已感受到她花穴中有新的一股热流涌出,知她已然放松不少,便轻轻笑了一声,吻吻她,却没有进一步插入,反倒将那根炙热的肉棒往外拔,留给明雪一阵冰凉与空虚。 明雪不满地抓着他的胳膊:“你……你别出去……”她想要他,想要他与她无间亲密,想要他性器在她穴道中摩擦的快感。 秦行川没有着急肏,倒是将食指探入她湿了一层又一层的阴道中,似是在探寻什么。她的穴道过于紧致,在他探入第二根手指时倒吸了一口气,可这感觉令她感受到不一样的痛与快乐,她不懂得那层躁动之下,还隐藏着什么。 很快,秦行川捻住了她嫩肉中的某点,她立下浑身发颤,惊呼出声,手伸过去抓住了他乱探的手:“别……行川……你别折磨我了。” 秦行川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他从前偶尔听身边的富家子弟提起他们与各自女人上床时的细节,说有的女人敏感点浅,有的深,他那时那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后来与明雪有了欢爱的体验,每次却因为过于急切只想在她身体里驰骋,压根不记得敏感点这种事,现在终于知道,触碰到她的敏感点,她的反应竟是这般可爱、 秦行川再次吻住明雪的唇,握着炙热便往她的洞口闯,这一次他进入得很顺利,深深地撞进去,浅浅抽出来一点,又迅速撞了进去,撞得身下的大床咯吱作响。 明雪听着床铺摇动的响声,也听见他们两人性器相交摩擦时发出的“啪啪”水声,更能听见她的低吟声与他的低吼声,这些声音叫她更觉害羞,埋首在秦行川的脖子间,咬着唇想藏住自己的声音。秦行川却更恶劣了,动作变得快速起来,尤其在擦过她的敏感点时,仿佛故意拐过去一般地磨她的那一点,令她的呻吟声更为强烈,破碎地尖叫出来。 “混蛋……你、你别……”明雪已经无法完整说出一句话来了,秦行川便顺势抬起她的双腿,折迭起来压下去,将她折成M型,使得他的阳具插得更为深入。 这样的姿势两人从前从未尝试过,总是她张开双腿任他插,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下,令明雪惊吓不已,她叫喊着让秦行川停下来,可男人不管不顾地,拼了命地插她,将她所有的求饶声都颠成了叫床声。 这样的姿势让男人的性器深入许多,都要在她小腹处顶出一个突起,更让她的感受清晰许多倍,简直要发疯了。她抓着男人撑在她身体两侧的胳膊,已然失去了理智,只余下疯狂的尖叫声,直到在这场剧烈又疯狂的欢爱中脑子发白,昏睡过去。 -- 101抉择(4) 昏睡过去后的事情,明雪已记不太清楚,最后的印象是她浑身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秦行川的身体也被汗水浸湿,他的律动猛烈得就像要穿透她,带来的欢愉是极致的、难以忘却的。 她坐起身来,抬手抓了抓有些疼的脑袋,这才发现她全身上下清爽得很,散发沐浴露的香气,甚至连花心的隐私处也干净清爽,身上套了一件宽松的睡衣,想来是在她昏睡时,秦行川为她清洗换衣了。昨夜的一切又浮现脑海中,明雪红了脸,下床穿了拖鞋,去找秦行川。 这个人,竟然没有睡在她身边等她醒来。 明雪循着厨房方向发出的声响走去,站在厨房门外便看见秦行川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衬衣,正在灶台前忙碌。他似乎是在做早餐。 明雪想也没想,穿着拖鞋便奔过去,从身后环抱住秦行川的腰,哑着声音道:“我好怕你又走了……” 秦行川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他伸手关掉灶台的火,转过身来握住明雪的手:“傻丫头,我怎么会走?你当我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吗?” 明雪眼眸中映入秦行川的模样,那张脸明明没有什么变化,却让她感觉到了异样。紧接着,她又听见他说:“对不起,我昨晚大概是喝酒了……具体的事情记不太清楚,可我对你是真心的,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们结婚好不好?” 明雪浑身一颤,退开秦行川,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 这个人,不是秦行川,而是…… 不可能的,明雪很肯定昨夜与她欢爱的人是谁,她虽喝了点酒,但并未喝醉,她佯装醉酒甚至在酒吧放肆,完全是为了刺激秦行川出来,她很清楚昨夜在她身体里驰骋畅快的男人是谁。 是这具身体,却不是这个人格。 秦行川看着明雪忽明忽暗的脸色,心底生出一些难过与失落来,往前一步靠近明雪,低头看她:“你……先吃早饭,好不好?” 明雪有些恍惚。 秦行川煮了清汤面,煎了鸡蛋盖在上面。那是煎得极为漂亮的溏心蛋,那是秦行川根本无法煎出的鸡蛋。 “饿了吧?”秦行川将一双筷子递过来,放在明雪手里,“快吃吧,别放凉了。” 明雪抓着筷子夹了一口面条,面条在嘴里嚼弄几下,眼泪“啪”地便掉在了碗里。 秦行川,你为什么又走了? “明雪……”秦行川静静地看着明雪吃完碗里的面,伸过手去擦了她眼角的泪水,“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可我觉得,你后悔与我发生了关系,更不想和我结婚,是吗?” 明雪本能地一躲,秦行川的手便顿在空中,他的脸上亦出现受伤的神情。 “对不起……我……”明雪想,她虽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人,可他到底是无辜的,他并不知道他只是秦行川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是最好不要出现的衍生品,他所有的感情都付给了她,他又有什么错呢? 明雪心中难过极了,她不知该如何处理与眼前这个人的关系,可她又无法直接告诉他,你走吧,你只是一个残缺的人格,我不想见你。 唐沁告诉过她,一旦其中一个人格发现另一个人格的存在,就极有可能想法设法杀掉另一人格。 她什么都不能说。 -- 102抉择(5) “明雪,你在矛盾什么?”秦行川在明雪的沉默中再次开口,“今天早上我醒来,看见你安然乖巧地靠在我怀里,我以为你内心时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我在那里做早餐,你过来抱着我的时候,我也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可你现在却好像……并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的触碰。明雪,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可以吗?” 明雪心中的难受更甚,她该告诉他什么?能告诉他什么? 她又听见他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别人?”他神色忧伤而不甘,眸中起了一层雾,“是不是我真的来晚了?” 明雪起身,目光不愿与他触碰,一触碰到他,她便不知自己在看的是谁。 “秦行川,你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明雪想,她要去向唐沁问清楚,为何明明秦行川的主人格已经出来了,却又逃走了。昨夜她对他的态度不是已经在告诉她,她对他的真情实感了吗?为什么他还是逃避她? 秦行川没有继续强迫明雪,他愿意给明雪足够的时间,让她去想清楚这些事情。 * 明雪私下联系了唐沁,两人特地避开甜品店也避开秦行川,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说话。 唐沁听完明雪的诉说,想了片刻,有些忧心地说:“这恐怕……是他的第二人格也在逐渐觉醒的预兆。明雪,无论是哪一个人格,你都是他们心底最深的渴望和所有感情的寄托。秦行川为了你产生出第二人格,他的第二人格也会为了你逐渐争取主导权。明雪,你不能再拖了,你必须做出抉择,要留下哪一个。你的引导将决定我的治疗能不能成功。” 明雪笑了一声,抬眸看唐沁:“我早就做好抉择了。唐医生,是你想让我留下哪一个?你不是在替秦家做事吗?秦家让你留下哪一个,你就想让我留下哪一个,所以才会暗示我那些话,不是吗?可我告诉你,对我来说,只有一个秦行川,从来都没有第二个。” 明雪的挣扎与矛盾从来都不是要留下哪一个,而是为何秦行川要躲着她,为何不肯出来见她。她最为痛苦的,是所爱之人明明就在眼前,她却无法与之接触,咫尺天涯。 两天后,天又下起了一场小雨,明雪请秦行川吃牛排。饭后,两人沿着临城的街道静静地走,走到公园的中心湖畔,迎着风看湖面上的涟漪,不远处有几位老人家咿咿呀呀地唱戏,观众不少。 秦行川陪着她站了一会儿,轻声开口:“明雪,你想好了,是吗?” “我十五六岁的时候,有一个男生陪我一起过了圣诞。”明雪答非所问,“那个时候他做了一个蛋糕给我,说里面放了个煎蛋,还说,记得我小时候说,一定要找一个能煎漂亮鸡蛋的男朋友。那个时候,我好像就喜欢上他了。” 秦行川笑了笑,接话:“我记得的。过后你说,有机会请我吃牛排,算作回礼。所以今天,是给我的回礼吗?” 明雪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回应,反而继续说:“后来我跟他告白了,他没有明确拒绝我,也没有明确答应我,只是抱着我说,让我一定要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再后来,他突然就不见了。那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与别人在一起了,也爱上了别人。这个故事很简单,也很遗憾,是不是?” “明雪,”秦行川转过身,抬手握住明雪的双肩,“我知道我错过了你,当初没给你一个明确的回复,没有告诉你,我也喜欢你,想与你在一起,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或许你觉得难以回到过去,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明雪抬眸,有泪珠从眼眶中掉落出来:“你不是他。他早就死了。你再像他,也不是他。我想我终于明白了,放不下那段过去的有你,也有我,你因为我对年少情动的不舍,所以想满足我这个愿望。可是行川,我不要别人,我只要我的行川……该放下了,我们都该放下了,该继续向前走,未来的人生不该被过往阻碍。” “行川,你不需要成为任何人,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不要怕真实的自己,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 “你真的,让我走吗?”秦行川亦落下了眼泪,仿若这是他最后的争取与不甘。 明雪于哭泣中挤出一个笑脸,她看着他,仿若看到了当年的少年,明媚、温柔、如阳光般美好。 可那已经过去了。 可那个少年已经死了。 她微微往前倾身,踮起脚来,贴上他温暖的双唇之时亦闭上了眼眸。 “秦行川,永别了。“ * 那一天下起了雪,明雪再一次来到了久不曾来的宁城河畔,这条河承载她太多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 她伸出手来,手心的糖纸在风中微微颤动。 她又想起了那一年,那个小小的男孩将一颗糖放在她手心里,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也给了她一生的光亮。 “秦行川,我该与你告别了。我答应你,会好好走下去,走属于我自己的人生,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或许来世过于飘渺,但我还是祈望,来世你能健康长寿,幸福美满。” 又起风了,带起明雪手心的糖纸,旋于空中,仿佛在与她做最后的告别,最终随风远去,顺着宁城河的远方远去,永不回头。 永别了,我年少的爱恋。 [弟弟,拜拜] -- 103新生活 明雪今日又加了班,好在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家,一进屋,便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缩在洗手间里,弯身于洗漱台前,将一样一样东西扔到垃圾袋里,先是牙刷、牙膏,接着是漱口杯、毛巾……口中念念有词:“这个不要,这个不要,不要……用过的都不要……” 明雪眼见他将她的牙刷也扔了,迅速甩了手里的包,奔过去阻拦:“秦行川,你扔这些作什么?还要用的。” 秦行川一张俊脸拧在一起:“不用了,这些东西他都碰过,我们不要用。” 明雪一怔 ,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他这是吃醋了,吃的还是另一个“他”的醋。 自那日明雪与秦行川的第二人格谈过后,那一人格便没再出现过了。只是秦行川的精神状态依旧不太好,唐沁让他住疗养所,来来回回治疗了几个月,这才稳定下来。这样的心理疾病需要专业的环境与药物配合治疗,秦家能够为秦行川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于是唐沁欺骗秦毅说,此次治疗是为了彻底让秦行川的主人格消失。 明雪并不知道唐沁为何要帮秦行川,或许是出于同情,又或者有别的原因,但至少结果是好的。秦行川如今已如过去一般正常,前几日从疗养院出来,住到了明雪这里。 明雪这几天忙于工作,每天回了家,匆匆吃饭又继续工作,直到趴在电脑前睡着,一直未曾与秦行川好好谈谈,哪里知道这一天不管他,他便在这里闹腾起来了。 “你吃醋啊?”明雪憋着笑,任由他把洗漱台上的东西都扔了,过去抓过他的手来,“行吧,那就扔了,我们再去买新的。” 秦行川忽而倾身过来抱住明雪,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委屈巴巴的模样,也不说话。他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明明很清楚,那个人格的出现是他自己的问题,与明雪无关,反而将她牵扯其中,让她想起过去不开心的事情。可他就是忍不住心生醋意,一想到那个人与明雪相处过一段时间,照顾明雪、逗明雪开心,拥抱过她、吻过她,甚至那天抱着她醒来……他便气得发疯,他气他自己的软弱,不敢面对明雪,才让“他“有机可乘。即便与明雪接触的是他这具身体,可那不是真正的他,不是他啊…… “行川,别生气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以后就只有我们了。你和我一起生活,好不好?” 明雪抬起手来回抱他,他安静了片刻却突然手上使力,抱着她的腰往上抬。一个转身便把她抱到了洗漱台上坐着。 明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攀着他的肩膀稳住身子,气恼道:“你干嘛啊?” “我饿了。”秦行川一张脸贴近她,呼出的温热气息在方寸间便能撩拨她。 明雪微微垂眸:“你……不是发短信跟我说,已经买菜回来了吗?我们煮面吃好不好?” “面解决不了我的饥饿。”秦行川又凑近了她一些,她似乎猜到是何意,红了脸问他:“那你想吃什么?” “吃你。” 秦行川低下头去,咬住了她的樱唇。 -- 104桌上(H) 他吻得很急,明雪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唇在脖颈里亲吻时近乎啃咬的刺痛,仿佛要将她脖子上的肉都咬下来。她吃痛低吟,可他也不见放柔动作,在对她隆起的酥胸用力揉捏、搓拿几回后,便两指夹住她的奶头,扯长了又放回去,乳头回弹,令她胸口也一阵阵的疼。 他似乎想用痛楚的感觉令她铭记他。 明雪此时坐在洗漱台上,从高度上能与秦行川平视,两人身上的衣物都未脱下来,只是明雪的衬衣领口被解散了两粒扣子,下摆早已被扯散,男人的手正从她的衬衣下摆伸上去,将她的胸球揉成不同的形状。很快,秦行川低头去吻她,她衬衣的一侧被扯到肩膀上,内衣肩带也因胸衣暗扣被他解开而松松垮垮的,白皙香肩在洗漱间灯光的映照下,连肌肤上的细密汗珠都反射出炫光。这样的情形既纯又欲,令秦行川喉结大动,扔下他尚未完成的前戏,急吼吼去脱明雪的长裤。 裤子滑倒膝盖之时,男人的手掌便来到了她花心处,隔着不了去抓揉,很快揉出一层蜜汁来,润湿了内裤底部。 “小雪,你湿得好快。” 秦行川在她耳边尽说淫语,她打了他一下,叫他闭嘴,他便凑过去吻她的唇,长舌在她口腔里捣乱,搅出一片水声来。在明雪的印象里,这是秦行川吻得最为激烈的一次。吻了不久,她被堵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便伸手推了推秦行川,他微微推了一些,可身下的手却越加放肆了,钻到内裤下,毫无阻隔地将一只手指插入她的阴道里,将她穴中的嫩肉来回挤压。 明雪因着刺激感想喊叫,声音却被秦行川的吻死死堵住,只余下破碎的音节。 男人捣弄了好一会儿,手指撤出来时,那上面都是黏糊温热的蜜汁。他松开她的嘴唇,低头去吻她的胸。她依旧穿着衬衣,只是衬衣下的文胸被解开来,垮掉下到腰间,秦行川的嘴吮吸了几下奶头,那衬衣便湿了,粉嫩的奶头因此透过衬衣露了点与颜色,色情得很。 明雪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她攀着秦行川的肩膀,不知所措,最后只能可怜兮兮地乞求:“行川,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她总觉得与他在着耀眼的灯光下,在这洗漱间里做爱,过于大胆与羞耻了。 “怕什么。”秦行川去咬她的耳朵,“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乖,让我在这里肏你,好不好……” 明雪在他灵活的调弄与言语蛊惑下败下阵来,由着他去了。于是他更为放肆,受伤一用力,将她薄弱的底裤撕碎了扔在地上,也不管她的震惊与控诉,拉下自己裤子的拉链,胯间阳具跳立出来,他便急吼吼地去插她。 明雪两条雪白的腿被迫张开环在男人的腰上,男人的龟头在她两腿间试图寻找突破口,却久无成效。 或许是因两人第一次以这种姿势做爱,经验不足,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调整角度,尝试了许久,额上尽是汗水。 明雪抱着秦行川的肩膀,心想他再不插进来,她真要被他折磨死了。 正想着,那性器似乎误打误撞,逮着她花心的口子,捅了进去。 明雪惊呼一声,下一瞬便被秦行川抱住腰颠了起来。 -- 105敏感(H) 坐在桌面上做爱的姿势,由于两人高度相差几分,男人原本耸起的阳具更为深入地插入明雪的穴道深处每顶一下皆是蓄力向上,甚至令明雪怀疑,他那根炙热的肉棒就要捅破她的穴道了。 她难受不已,那种又痛却又舒爽的感觉令她抓狂,抓着秦行川的肩膀依旧得不到丝毫的缓解,牙齿便张开来,隔了衣料在秦行川肩膀上咬。 秦行川依旧前前后后地挺动,他一丝半点都不愿意离开明雪温暖的穴道,在无数个梦里,那里一直都是他的归宿与救赎。唯有在她身体里进出,感受属于她身体最为隐秘的地方将他男性的骄傲完全包裹,他才能找到自我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那是属于他与明雪的时刻,在那时他只是明雪的男人,不需要秦家或是别人给予他的任何身份。 秦行川又想起他在精神恍惚之中明雪与他说的话:“你不需要成为任何人,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他心中一动,胯下的动作便愈加放肆起来,捅得明雪咬得更狠了,他干脆抬起手来,将自己的衬衣扯开,露出光裸的肩膀送到她嘴里:“小雪,给你咬。” 明雪被他的挺动颠得忽上忽下的,视线忽近忽远,却也能看清他肩膀上属于她的齿痕,她想她那时一定是恨极了这个男人,所以下口这样狠,这么多年依旧能够看见浅浅的痕迹。 明雪不忍再咬下去,转而去吻他的脖子,再那极度上细细地咬,秦行川身子似乎受了刺激一般颤抖几下,身下的动作更快了起来,性器在满溢汁液的穴道中迅速摩擦,肉与肉相贴相撞的声音满是糜淫之音,明雪的呻吟声更为激烈,到最后那些浅浅的呻吟干脆放弃了压抑,变为嘶哑的叫喊声。 “行川……嗯!求……求你了……啊……”她实在受不住秦行川这样的肏法,她的脑子一半是混沌的,另一半开始想她是哪里惹到他了,叫他这样凶猛。想了一会儿她便明白了,是因为她方才咬了他的脖子。原来那是他的敏感之处。 明雪想,她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的乞求没有换来秦行川半点缓慢,反而加快了速度,顶着她的深处抽插几十下后,把性器拔了出来,乳白的温热液体随之喷洒在明雪大腿内侧,顺着她的腿部曲线流淌下去,滴在地面之上。她花心里溢出的汁液满满地铺在臀部下方的洗漱台上,连臀部都因这些汁液而发粘。空气里满是欢爱后的浑浊之息,提醒他们方才这一场爱做得有多激烈。 明雪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瘫软在秦行川的肩膀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动不动,像一滩泥。 秦行川抚慰一般吻她的侧脸:“乖,没事了。饿了吧?我把饭菜放在锅里温着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原来他早已做好了晚饭。 明雪一句话不想说,趴在他肩头上不知在想什么。 秦行川低笑一声,伸手去拿一旁的纸巾,为她擦去下身的污秽,又去吻她:“吃了饭洗澡,你下面太湿了。” “……”明雪想缝上这个男人的嘴。 -- νǐρyzω.ⅭΘм 106卧谈(H) 夜深微凉,柔软的床铺上相互依偎着一双人。明雪租这间房时,想的是只有她一人住,便只准备了一张单人床,如今身侧多了个人,且是个高大的男人,着实显得床过于狭小了。 她洗过澡后换了一件蓝色吊带绸质睡衣,侧卧在床上,细腻光裸的肩膀便露在被子外面。她的肩膀生得好看,从小母亲便让她注意仪态,因而具有完美的直角曲线。秦行川贴到她身后,细密的吻顺着她的肩膀细细地啄。 明雪今日被秦行川逮着做了一次,有些累了,如今正欲入眠,秦行川一捣乱,她肌肤上被吻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令她不得安宁。 “秦行川,别闹……”明雪迷迷糊糊地抗议,声音却软得很,更激起男人内心的情欲。他抬手将她睡衣的肩带扯下来,手掌绕到前方去抓她的奶子,驾轻就熟揉捏她,撩拨她,亲吻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大了、急了。 这次明雪湿得很快,秦行川进入时她才清醒过来,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起起伏伏的,自己双腿则被张开,汁水泛滥成混了泥一般的小水池,圆滑的棒子就在那小水池里捣弄,声音令人面红耳赤。 她被秦行川缠着折腾了大半夜,顶上高潮两回,整个身子散了架一般,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秦行川倒了一大杯水过来,喂她喝,她转过头去,他笑了一声,问:“那我喂你。用嘴?”ⓡoцщěⓝⓝρ.мe(rouwennp.me) 明雪一惊,可别了,这个人一定趁机蛊惑她再做一次,再做一次她明天可真就起不来了。虽说明日调休,但她也不想在床上度过啊。 明雪赶紧伸手去抢了水杯过来喝,水一下肚,她竟有了一些精神,亮着一双眸子,借床头微弱的光看秦行川。 秦行川被她看得又动了心,将她手里的水杯拿走放下,附身下去亲她的嘴:“怎么这样看我?还想要?” 明雪捶了他一下,翻过身去:“我们一直没有好好谈谈” 秦行川一怔,上了床,从身后抱着她,问她想谈什么。明雪说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他都如实应了,片刻后,明雪又开口:“行川,你为什么会相信他们的话?认为我会嫌弃你?” 那时秦行川精神分裂的源头。 秦行川收紧拥着她的臂膀,闷闷地说:“小雪,我以为你不爱我,一直以来,我对许多事都成竹在胸,可唯独对你的感情没有信心。我想,如果你知道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一定会离开我的。” “傻瓜。”明雪翻过身去抱住他的腰,“你以后不许再这么想我,也不许再失踪,不许再躲着不见我了,知道吗?” 秦行川听她这样说,心里开心不已,贴过去吻着她的脸颊:“我怎么会离开你,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离不开你了,小雪,你就是我的命。” 明雪在他逐渐热烈的吻中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抬手去抱他,便发觉他浑身肌肉紧绷起来,这状态明雪很清楚是什么。她赶紧推了秦行川一把,使劲抵着他:“今晚不要了,我没力气了。” 她嗓子都叫哑了。 秦行川低喘,握住她的手往他胯下带:“可是你摸摸看,它很大了……” “你!”明雪气得脸红,“你自己解决。” 秦行川抓着她的手不放,许久之后终于“哦”了一声,委屈地下床,真的去洗手间解决了。 明雪能听见洗手间里细微的响动,怪脸红的。她等秦行川再次躺会她身边,便翻转过去面对他:“行川,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她的挎包里放着唐沁给她的秦行川的护照与身份证,唐沁与她私下见了面,唐沁欺骗秦家人说,秦行川的主人格还未完全消失,所以需要继续治疗。可这个谎言瞒不了多久,秦家的人很快就会来找秦行川,在那之前,他们还有时间离开这里,去一个秦家找不到他们的地方,过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ⅵρyzω.Ⅽo⒨ 107离开 离开临城之前,明雪回家见了父母,只与他们说,她想换个地方工作,等安定下来后再与他们详说。父母虽舍不得明雪奔波,却也知道女儿长大了,该有她自己的人生。 明雪想,在与秦行川的这段感情中,她唯一愧对的就是她的父母,她那样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秦行川,也不知将来父母知道事实真相,内心该有多难受。 可她无法丢下秦行川,更无法让他再回到秦家那个炼狱。 他只有她了。 她与秦行川将临城的租房收拾干净退了租,便启程前往另一个地方。为了避开秦家的耳目,他们没有选择需要使用身份证的飞机或是火车,而是选择乘坐无需实名认证的城际公交,从一座城市坐到另一座城市,有时会换成乡村公交,穿过一个个小村庄,去往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地方。 两天的奔波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最初规划的目的地,一座名为清城的南方近海小城市。这座小城市气候温暖多湿,街道干净而安静,仿佛节奏也缓慢了许多,远离喧闹的纷争。 之所以选这座城市,是因为这是夏宁与弟弟儿时待过的地方,他们在这里还留有一座老房子,是夏宁的姥姥留给她的,姥姥过世后,那间房子便一直搁置。 当年秦行川失踪,秦兄亦是不知所踪,秦行川精神恢复正常后告诉明雪,秦雄曾想帮他逃出秦家,但终究是失败了,那之后秦毅命人带走了秦雄,连他都不知道秦雄究竟去了哪里。即便这个事实很残酷,明雪还是不得不告诉夏宁。夏宁也是个死心眼的,她总觉得她总能找到秦雄的,无论花多少年,她都会去找。 夏宁的老房子位于清城老城区,隐在巷子尽头,叁间平房左右盖起,带了一个小院子,院子前有一棵高大而枝繁叶茂的榕树。这样的房子若是在大城市里,怕是已经被房地产商拆了。 两人花了两周的时间,终于将房子里里外外收拾整洁常量,补了墙换了地板与窗户,又添置需要的家具与日用品,将院子打扫干净搭了一个小棚子,闲暇时可以坐在棚子里喝点东西、玩耍。 明雪次月便在清城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当地的电影院做售票员。倒是秦行川找工作时屡屡受挫,他无法拿着他的真实履历去找工作,可他除了担任总裁的技能,并不具备其他的工具技能,这反而限制了他的就业范围,就算是去做环卫也没人要。 明雪倒是不在意,笑嘻嘻地安慰他:“找不到就算了,你在家煮饭,我养你啊。”秦行川抓着她说,让他煮饭没问题,可他不想让明雪一个人挣钱养两个人,那样太辛苦了。 明雪每周需要倒一次夜班,夜场的电影院人不多,加上影院环境昏暗,阴森森的怪恐怖的。秦行川总是会坐在售票厅的椅子上等着她,一坐便是一夜。ⓡoцщěⓝⓝρ.мě(rouwennp.me) 明雪想,这个人就算是找到工作,也没法安心工作的,总是要往她这边跑。 [首发:ρò1㈧γ.còм(po18y.com)] -- 108孩子(H) 这一日,明雪值白班,傍晚交班时便看见秦行川的身影出现在影院门口。同事笑话她:“你老公是不是特别怕你丢了?天天都来接你,真羡慕啊。” 明雪只是笑笑。对于“老公”这个称呼她没有否认什么,她与秦行川虽没有登记结婚或是办婚礼,可于他二人而言,他们早已是夫妻。 秦行川待她走到门口,便过来牵她的手:“我买好排骨了,回去炖汤?”说话间他扬起手里买好的菜,朝明雪邀功似的。明雪笑了一声,于他眉眼之间发觉高于平日的情绪,便问他:“你今天似乎特别开心?” “嗯,”秦行川点头,“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在哪里啊?”明雪见他眼尾流光溢彩,从前即便听他说起一笔不下十亿的生意,也不见这般开心。 秦行川详细告知,他在海滨找了个守岗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做个保安,但只值夜班。因海边夜凉风大,又荒芜无人,自然没有多少人愿意接这份工作。秦行川见明雪听他讲后脸色不佳,知她心中担忧,伸手去捏她的脸:“没关系的,我年轻,这个工作不算苦。而且,工资不低。以后你上白班时,我早上就能送你出门,傍晚给你留好饭餐,你回了家,就能吃了。要是你上夜班,我们正好能一起出门,也挺好的,对不对?” 明雪说不上哪里好,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是叱咤一城的雷霆总裁,职业的落差总会让她为他感到屈才的可惜。可她也说不上哪里不好,至少现在这样,是他可以自由支配与掌控的生活。 明雪靠过去,像小猫一样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嗯,就按你说的。” 这一蹭,蹭得秦行川痒得很,生理与心理上都痒。 这一晚秦行川要得很凶,明雪指节紧抓着枕头边缘,指骨凸显出来,她极力压抑的呻吟在秦行川一波又一波的顶弄下无处可藏。 明雪曾看过一些文章说,男女相欢,次数多了也就乏味了,也慢慢地变为例行公事一般。可她与秦行川同居大半年,除却她的生理期,秦行川不知餍足地在她身体里驰骋,不见乏味,反倒情欲更加浓烈了。 “小雪,你开小差了。”秦行川胯下一顶,性器顶端的龟头剖开刚合上一些的穴道褶皱,用力地贯穿进去,深得很。明雪不禁惊叫出声,求饶的话还未说出口,他的肉棒已经迅速进行了又一轮的顶入,顶得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嗯嗯啊啊”地宣泄身体的痛与快乐。 秦行川迅速地抽插一番,将她捣得小穴泥泞,穿插间闷哼一声,最后一下顶入她的深处,射了出来。 明雪感受到他龟头的颤栗与抖动,她穴道缩了一缩,抱着他的肩膀小声啜泣。男人喘着气趴在她身上缓了一会儿,将性器拔出来,手指撤下阴茎上湿漉漉的避孕套,裹着他那些子子孙孙扔入垃圾篓中。明雪以为他就此停歇,哪里知道,不出片刻,他的手掌又覆上来,握住她胸前的浑圆揉。 “行川、你……我明天还要上班的……”明雪想拒绝,可这个男人的技巧已经越来越好,揉的力道不轻不重,偏偏又能令她舒服中生出一些空虚来,明明想拒绝了,可身体着实太诚实,逐渐迎合他的摆弄。 秦行川低头去嘬她的乳头,浑着声音说:“很快就好了,不会耽误上班。”很快,他便将她嘬得两腿间又湿润了。硬挺的阳具熟练地找到入口,插了几下后停下来,依旧插在她甬道里,却是不动了。 秦行川微微抬身,伸过长臂去拿了避孕套的盒子过来,忽而皱了眉:“没有了。我去柜子里找找。” 明雪脸红,原先秦行川只是几盒几盒地买,忽而有一天他提出,买一次根本用不了几次,干脆买了一箱回来。可哪里知道,这一箱也这么不禁用的。 她心中一动,在秦行川将阳具拔离她的身体内部时挂住他的脖子:“行川,你是怕有孩子吗?如果你想,我……我可以的。”她虽勇敢,说这话时却也还是有些羞涩,将头埋在他脖子里,沉默下来等秦行川的回应。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虽未曾好好考虑过孩子的问题,可要是有了,她也可以接受的。 秦行川身子紧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他吻了吻明雪的唇,又抱着她的后背,胯下往里顶了几下,又肏了她几下,却不再继续了,将肉棒拔出来,吻她的脸颊说:“笨蛋,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要乱想。” 他起身去找避孕套,心里所想的,是他不能就这样让她跟了他,就这样没有名分地与他生儿育女。 -- 109求婚 秦行川一月有两天休假,明雪原本想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可他说家里闷得很,要明雪陪他去海边走走。 其实秦行川值班时,明雪有时会去看他,他值班的地点就在海边,明雪便在一边的沙滩上玩耍,对那片区域早已熟悉了,也不知秦行川怎么就想着要带她去海边玩。 晚饭过后,海边有些许热闹,不少家庭携老带幼地在海边散步,水天相交处晚霞晕红一片,红色天便染红了海水,如锦绣一般绚烂。 秦行川牵着明雪,一路走一路闲聊,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远离人群的僻静之处。安静的氛围令明雪有了别的注意之事,上下打量秦行川一身穿着,皱眉:“行川,出来玩而已,你怎么穿得这么正式?”他穿了一件神色衬衣,笔挺的西装裤垂直向下,裤脚沾了一些海滩的沙砾。 秦行川只是笑笑,没解释什么,明雪也不追究,转头便去捡海滩上的贝壳和小石头。这是明雪最爱做的事情,每次来海边总免不了捡上许久。 明雪原本沿着海岸线一端捡过去,却不见有什么好东西,转头找了找,发现另一端有不少贝壳,赶紧沿着那一端捡起来,越捡越开心,心想今天的贝壳怎么这么多这么好看的。 秦行川默默地跟在她身边,将她捡到的贝壳接过来放在小袋子里装好,目光越是接近那一处,心越是提了起来,紧张不已。 明雪捡了好一会儿小贝壳,忽而见到一个大海螺,那大海螺长得整洁漂亮,怎么看都不像是从海里漂上来的。她好奇地捡起来,拿在耳边听了听,回过头去朝秦行川笑:“这里面真的有声音的。”她甚至起身,将海螺放在秦行川耳畔,问他:“你听到了吗?” 秦行川早就紧张得一身神经紧绷,背后渗出一层汗水来了。这海螺所在的地方,有他事先放好的东西……他那里还有精神余力去听海螺里的声音? 明雪见他神色极其不自然,古怪得“嗯”了一声,却也不深究,又将海螺放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去捡其他的小贝壳。 秦行川惊了,这哪里行?这不就前功尽弃了? 他赶紧上前去抓了明雪的手:“怎么不要那个海螺了?” 明雪道:“太大了,不好拿,家里也不好放的。”她又低头去捡贝壳,秦行川心里一阵慌乱,曾经运筹帷幄的他如今竟落到无计可施的地步,几番纠结无措下又去抓明雪的手:“我刚才没听清海螺里的声音,你能再给我听一听吗?” 明雪笑他:“我就说你刚才怎么没反应。”她伸手一指,“海螺就在那里,你自己去听吧。”说完她又去捡贝壳了。 “……”秦行川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 他咬了咬牙,放狠话:“不要,我要你拿来给我听。” 明雪不解地瞧他,最后笑了出来:“怎么像个小孩子啊。”她最终还是迁就了秦行川,起身去给他拿那个大海螺。 这次拿起来,明雪终于看到了置于海螺底下沙坑里的戒指。她疑惑地盯着看,两指去夹起来,放在手心里细细地看,而后惊呼道:“行川,这里有个戒指,肯定有人不小心丢在这里了,我们拿去给服务中心吧……” “不许去!”秦行川放弃了,他决定直来直往,上前一步握了她的手,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使那枚戒指包于她的手心,“小雪,这是给你的戒指。” “???”明雪惊诧不已,一时反应不过来,缓了一会儿终于明白秦行川的意思,抬眸去看他,眼中已有万种情意,“这是……你给我的戒指?你给我戒指做什么?”她隐约能猜到答案,可她却还需要他亲口与她说。 秦行川眸光温柔如此刻天边的云,他握住明雪的手,忽而蹲下身去单膝盖跪地,在明雪震惊与紧张的情绪中抬眸看她。 那时漫天云彩,光彩夺目,锦绣无边。 夕阳余晖将他双眸染如炙热的火,海水的咸腥裹了温柔的风,海浪轻轻拍打岸边沙砾,似在轻声吟唱。 那时他目光灼灼问她:“明雪小姐,你愿意嫁给秦行川,愿意和我结婚,让我一辈子照顾你、爱护你、陪伴你吗?” -- 110新婚(1) 夜色中的海岸线模模糊糊的,海浪的声音因四周寂静而愈加清晰。 明雪趴在秦行川的背上,任他背着她,沿着海岸慢慢地走。月色与海滨灯光投了些光过来,明雪无名指上的戒指折射出一些绚丽。 “累不累啊?”明雪抓着秦行川的肩膀,心里溢满浓烈的幸福之感。 秦行川笑她:“这么瘦,我有什么累的。小雪,你最近又瘦了些。” “没有的。”明雪否认,扯开话题,“行川,你这个月的工资是不是都拿去买这个戒指了?”虽说戒指上的钻并不大,可也不会跑便宜。 秦行川又笑:“那倒不是,还拿去买菜了。” 明雪笑出声来,想到这个月秦行川找到工作后,家里的开销确实都不是从她这里出了。其实明雪前几年工作攒了不少存款,即便两人都没有找到工作,那些存款也能维持一段时间的生活。 “其实你不用买这么贵重的戒指的。”明雪说道,她知道以秦行川过去的生活与消费水平来说,这枚戒指算不上名贵甚至可以说很廉价,可以如今的处境来说,这确实算是贵重了,“有没有这个戒指,我都会和你结婚。” 秦行川沉默了片刻后与她说:“我知道,可我想给你。小雪,我能给你的,我都想给你。” 明雪不知怎的,竟红了眼眶,她将头靠下去,靠在秦行川的肩膀上,蹭去眼角的泪水。从十年前她与秦行川不计后果地在一起后,他们之间历经太多的起起伏伏与心酸悲苦,或许从一开始,他们这段恋情便无法落于平凡,更无法平静顺利。她感激的是,在经历那些分合与动荡后,她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也终于能够完完全全地接受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将他作为“秦行川”来接受,而是将他作为他来接受。 秦行川明显感到背后似有一片湿润,他想,他的女孩大概是又哭了。他心中幸福却又微疼,背着她又走了一会儿,放下她来,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轻拂:“笨蛋,怎么哭了?” 明雪摇头不语,倾身过去抱住他的腰,将头颅贴近他的胸膛。秦行川拥紧了她问:“小雪,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明雪点了头,又将脑袋从他怀里抬起来,踮脚去吻他。她的主动勾起了情欲之火,唇舌反复碾磨中擦出无法熄灭的热情。他吮吸她的舌尖,反复推进,粘液在彼此的交换中仿佛能将他们的呼吸也交融在一起。他的手掌抓着她的腰捏,愈加放肆地从她衣服下摆深入,贴着光滑的肌肤揉。 明雪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唇舌的动作全然由他掌控,可依然有些许清醒,手伸过去阻止他进一步行动,于舌吻的缝隙间求饶:“回去……回去好不好?” 她可接受不了与秦行川在这空旷毫无遮拦的海边做爱,可这个男人的动作与撩拨分明有了这样的趋势。 秦行川笑笑,攫住她的小舌头又吸了一会,喘着气放开她:“好,我们回去做。” -- 111新婚(H)(2) 一路的压抑与克制使彼此体内积压的情欲更旺,就像是被一层薄薄的纸盖住的一池泉水,遮掩与压制不过是为喷涌而出造势。 门把手转开的瞬间,男人的手便揽上了女人的腰,将她一带,往前几步逼到墙面上,另一只手抬起来扶住她的后脑勺,一双唇便肉贴着肉亲了起来。 秦行川的吻又急又猛的,让明雪一度以为他是要将她那两瓣唇吞下去,更要将她的舌头咬下去。她喘着气,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慢慢去适应他的节奏,恍惚间已经被他抬起双脚挂在他腰肢上,他两腿间的家伙已经硬起来了,隔了布料也能令她感到来势汹汹。 明雪偏过脸躲了吻,于缝隙间赶紧问出话来:“你、你要在这里……” 秦行川没给她太多的喘息机会,话音未落嘴巴又被堵上了。她听见他沉沉的声音:“不想吗?” 也不是不行。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耳鬓厮磨的时候总是难以控制住场面,秦行川总有失控的时候,折腾得她第二天腿都是软的。可那样的情况很少很少,明雪能感受到他在小心翼翼地呵护她,唯恐她在做爱时感到不适。有一次秦行川做完一次后心血来潮,换了个姿势,翻转明雪的身子从后面插入,耸动了几下后,陌生的姿势与过于深刻的异物填充感受令明雪哭出来,他便强忍着撤出去,抱住她哄了一整晚,从那以后他便很少探索新的姿势,即便再失控也能忍。 明雪很清楚那些不适只要扛过去,便会带来无限的肉欲快乐与心理畅快,可秦行川不忍心,她又羞涩,两人便一直中规中矩地做爱、律动,在一遍一遍的交媾中炉火纯青。 明雪始终不知道,秦行川为何如此小心翼翼。她怎会想到,秦行川始终以为她当年被秦斯铭强暴,于性事上有了阴影,因此不敢过于强烈。 秦行川见明雪思绪有所神游,以为她不肯,便就这个姿势托住她的臀,迈开步子向卧室走去,刚触及柔软床铺之时明雪忽而产生了一个放肆的念头,她今夜要与他做一场更为激烈的爱,尝试从前没有的欢愉。 于是她翻身而上,跨坐在秦行川的腿上,盯着他的眸子说:“我要在上面。” “……”秦行川有些懵。 明雪的手已经耐不住地去扒他的衣服,柔软的手指抚摸他胸前坚实的肌肉,嘴唇贴上他的,舌尖顺着他嘴唇的轮廓慢慢地描摹。因此前的热烈亲吻,明雪的上衣已经被扯开,文胸肩带松了一条下来,露出光滑的肩膀与白嫩的胸脯,连胸脯上的粉褐色樱桃也露了出来,几缕黑发垂落在白皙的肌肤上,曲线优美的颈部渗出细密的汗水,这样的她妩媚而性感,与每一次在他身下呻吟浪叫的时刻一样,绽放她勾人的魅力。 她吻秦行川时,胸前的凸起若有若无地摩擦秦行川的胸口,这谁受得了。秦行川只觉得胯间的肿胀又大了一圈,再不放出来,他就要疯了。他抬起一只手想去解开裤带,哪里知道明雪的手比他更快,以乱七八糟的节奏扯开他的皮带,穿入他内裤内部去抓他胀得又大又热的阴茎。 秦行川简直要疯了。 他用力抓住明雪的手腕,撤出她的吻,眼眸喷火:“小雪,你今晚……”他想说她今晚很热情。 “你喜欢吗?”明雪唇上、下巴上还沾了属于两人的唾液,滴滴答答地垂下来,偏偏一双眸子清澈如水,这清纯又妩媚的模样更令秦行川把持不住了。他不再去思考“尺度”问题,手指伸到明雪腿间,碾着她的花心轻轻地揉。 她已经有些湿了,一些粘液甚至渗出内部底部粘在大腿根部,秦行川将她的内部扒下来,一根手指插进了她的穴内。 “嗯!”明雪欲火难耐,抓住秦行川的肩膀求他:“你进来好不好?现在就进来……”说完了话竟还扭动身子就要往他勃起的性器上坐。 秦行川依旧在她花心中鼓捣,温柔地哄:“乖,你还不够湿,会疼的。” 明雪不满,她想她已经够湿了,身下一片泥泞让她有些找不到北。她哼哼两声,察觉秦行川又插了一只手指进去,眼角噙了泪水去吻他的喉结。 她就不信这样了他还能忍! 秦行川果然是忍不了了。 他低低咒骂一声,手指撤出时带了粘稠的液体出来,抱着她的腰往前一动,那根硬挺冲着她的缺口插了进去。 异物自下而上贯穿她的甬道,瞬间胀满她的空缺,这快感简直是灭顶之愉。 [首发:ρΘ①㈧cΙτγ.cΘм(po18city.com)] -- 112新婚(H)(3) 明雪下体被胀满了,又酸又痛的,于不适中又生出浅浅的舒畅来,这浅薄的舒爽越来越浓,催动她去攫取更多。 她颤着声音问秦行川:“你……你怎么不懂啊?” “……”秦行川想,他迟早要被她搅疯。这个女人坐在他腿上,小穴里插了他的阳具,死死掐着他无限痛苦与无限快乐的阀口不动,却叫嚷着控诉他“不动”? “你……”秦行川喉间难耐地吐出几个字来,“小雪,你先动一动好不好?” 明雪已被甬道里炙热的东西搅得昏头昏脑的,她找不到一个宣泄口,浑身的燥热却已经烧得不成样了,扭动了腰身在秦行川腿上蹭,却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秦行川想,就不该让她掌握主动权,如今他怕是要被这个小丫头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她几下云淡风轻的摆动,却在不自觉中使穴道中的迭肉缩了一层,将他原本就胀得不行的阴茎圈得更紧,肉与肉相贴无间,几乎要吸附掉他阴茎的一层皮,难受极了。 秦行川咬紧牙关,双手抱住她的腰,往上提了一提又放下来,这一颠起放下,便使两人的性器完成一次律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入的插入贯穿了她的灵魂,她惊叫出声,指甲嵌进秦行川的肉里,开始求饶:“不、不要动了……” “什么?”秦行川的思绪也乱了,混沌一片,已无法捕捉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以这种姿势肏她总是插得很深抽出来很浅,所带来的满足感与新奇感比过去都更为吸引他、诱惑他,于是他不自觉地又抱着她的腰动起来,在她连声惊叫中抽插了几次,他自己也气喘吁吁。 “不要了不要了!”明雪哭起来,“你太粗了。” 明雪小声啜泣,仿佛他的性器太大太粗就是他最大的错。 这话哪个男人受得了。 秦行川去吻她的耳垂:“停不下来了。宝贝,我会让你快乐的。” 他哄着她,抱住她的腰开始全新一轮的律动。这一次任凭明雪如何求饶,最红的哭泣声都只能淹没在他的亲吻与低吼中化为乌有。逐渐的,她从最初的酸胀与不适中体验到不一样的畅快与舒服,秦行川阴茎上的肉每一次刮过她的甬道,甚至蹭过她的敏感点时,所带来的快乐都是那样清晰与美好。于是她开始接受这场欢愉致命的感官体验,开始去享受他给她带来的快感。 呻吟声妩媚起来,与男人的喘息交融,将一室氛围渲染成满是情欲的淫靡。明雪因颠起落下的律动,胸前两个浑圆也抖动起来,这样香艳的场景让秦行川看红了眼,他低头去吃她的雪峰,酥麻的感觉令她再次开口求饶:“行川,你轻点……” “改口,”秦行川一边吞吐她的胸脯一边蛊惑她,“改口叫老公就放过你。” 明雪脑子已经不清醒了,秦行川说什么她都只有本能的反应,于是软绵绵地叫了一声“老公”,秦行川哪里顶得住,背脊一颤差点射了,好在他及时刹车,头靠在明雪颈子里喘了一会儿,将射精的冲动忍了回去,又开始新一轮的掠夺。 明雪记不清楚他们保持坐姿做了多久,到最后时,秦行川加快了律动的节奏,她很熟悉这种节奏即将带来的高潮,于是脑中炸开烟花,穴口一圈一圈地缩紧,耳畔便听得他一声沉沉的吼叫,他的分身颤抖,顶着她的深处射了出来。 秦行川没戴避孕套,这是明雪同意过的事情。 两人交往以来,除却昏厥过去的初夜,明雪从未感受过秦行川在她穴道深处内射的感受,那次初夜她不省人事,自然无法去回味,可这一次却清晰与真实。 滚烫的精液在她下体充盈,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些汁液在她穴内流淌几圈,有一些顺着口子流淌出来,湿腻而温暖。 -- 113新婚(4) 明雪着实太累了,趴在秦行川肩头上一动不动的,整个身子软得很。激情退却,她便开始清晰回忆起方才性爱中的癫狂与放浪,心想她果然与秦行川在一起久了,变得没羞没臊了。 “小雪……”秦行川似是在忍着什么,“起来一下好不好,我……”他顿了一下,艰难开口,“它还在你里面,小雪你……” 明雪消化了片刻,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两人以这样的姿势交合,她不起来,秦行川的阳具便一直插在她阴道里,难以撤离。她红了脸,动了动从他身上下来,趴到床上不想理人。 秦行川从床头抽了抽纸出来,贴到她身后为她擦拭一番,吻着她的耳朵问:“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明雪死命地摇头:“不要,我好累,不想洗的。” 秦行川哭笑不得,抱起她,将她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哄:“我们今天还没洗澡,你身上都是汗水,这样睡觉会不舒服。” 明雪愁着一张脸,软绵绵地抗拒不了秦行川,便任由他抱进了浴室。秦行川略略为她清洗了一便,手掌触过她裸露的肌肤,胯间不自觉中又耸立起来了。他可真想抱着她在浴室里再做一次,可看看她那样疲累无比的脸,只是笑了笑,算了。 再回到床上,明雪被裹在被子里,她翻了个身,舒舒服服地靠在软枕上放空自己,明明很累了,却不知为何还不想睡,目光盯住手指上的戒指时,思绪更停不下来了。 “老婆。”秦行川从身后贴近,脱口而出的称呼令明雪颤了一下,她这才完全回过神来,今天秦行川向她求婚,而她答应了。她转过身去与秦行川对视,她的目光过于缠绵,秦行川便低下头去吻她,唇舌交缠了许久才放开。 “不累吗?我抱着你睡,嗯?”秦行川摸摸她泛了酡红的脸。明雪摇头靠在他脖子里说:“我觉得有些恍惚。行川,我们好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嗯。”秦行川将她的手抓在手心里,“十年前你是我女朋友,现在你是我老婆了。” 明雪笑起来,柔软的发丝在他脖子上蹭,惹得他心里有些痒。两人温存了片刻,秦行川忽而问她:“小雪,你真的愿意跟这样的我在一起吗?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有的总裁,只有一份不起眼的工作,或许还要拼搏一些年才能买一间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让你过好一点的生活。” “你是傻子吗?”明雪咬了他一口,“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缺,只是缺你,不是想让你养我的。” “可我好像什么都没能给你。”秦行川有些苦涩,“我的样貌因整容发生了改变,原本的声音也不是这样的,我已经不记得我过去长什么样子,甚至连‘秦行川’这个名字都不是属于我的。我原本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从前做小乞丐的时候,他们都叫我小七,因为我的年纪排在第七。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小雪,我连最真实的自己,都没法给你。” 明雪听着他叁言两语的过去,那些苦难与折磨仿佛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觉得心疼得很,捧起他的脸凝望他:“现在的你就是最真实的你。你在我身边过你自己选择的生活时就是真实的你,抱着我叫我小雪,亲吻我,在我身体里与我做爱的时候,就是真实的你。无论你叫不叫秦行川,你都是我丈夫,是我爱的人。” 秦行川心中感动又幸福,他再次低头吻明雪,于交缠中问她:“小雪,我改个名字,你说好不好?” 明雪想,他到底是有些介意这个不属于他的名字的吧,便点了头:“你想改什么名字?” “叫秦云好不好?”秦行川想了一会儿,“你叫雪,我叫云,一听就是一对。” 明雪因他这想法笑出声来,拍了他一下:“你取名这么随意的吗?” “没有随意的。”秦行川又吻她,“我很认真的。” 明雪扒了扒他的头发:“那你呢?你有没有后悔放弃秦家的一切,跟我来这个偏远的小城市,放弃你的才能,做一份不起眼的工作?” “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和你在一起。”秦行川拥紧了她,“小雪,只有跟着你,我才能感到我是活着的。” [甜太久了不习惯,后妈要虐一下] -- νǐρyzω.ⅭΘм 114婚纱 秦行川与明雪请了清城几位熟识的朋友吃饭,算是他们的婚宴。以两人如今的处境,不可能去民政局办理登记结婚,一旦去了,秦家的人便会发现他们的行踪。明雪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她只想与秦行川安安静静地在这个远离过往的地方生活。 秦行川却不这么想,他总觉得他欠明雪一场婚礼,更欠她一个完整的婚姻。与他在一起,明雪不得不背井离乡,连结婚都无法与家里人说,未来或许还要隐瞒家人一段时间,这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委屈且难受的。 请客饭局结束回家,明雪有些口渴,从冰箱拿了两个梨子进厨房去洗削,秦行川后脚便跟了进去,抱住她的腰下巴在她肩膀上蹭。 “别闹啊,我在洗梨子。”明雪柔声哄他,听见他忽而开口说:“今天吃梨子会不会不吉利?我听被人说,梨子跟‘离’谐音。” 明雪简直要笑死,将洗好的梨子放在一旁,转身去好笑地看秦行川:“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傻了?” “我不傻。”秦行川低头去找她的嘴巴亲,两人腻了一会儿,气喘吁吁的。秦行川将明雪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小雪,我们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这个提议听突然的,明雪探出头问他怎么突然想拍婚纱照,她都没有准备的。秦行川又摸摸她的头发:“你都嫁给我了,还要做什么准备?”ⓡoцщěⓝⓝρ.мe(rouwennp.me) “拍婚纱照总要有个好状态吧,我这两天没睡好,黑眼圈很严重,拍出来不好看的。”明雪有些感动,她知道秦行川想尽量地给她完整的婚礼仪式。 “笨蛋。”秦行川笑起来,“我跟婚纱店约好了,你明天下午正好没班,我们先过去试礼服,过后再约时间拍照。好不好?” 明雪觉得她该是因紧张而犯傻了,婚纱照哪有当天去就能拍的。她抓了抓他的衣襟,笑:“嗯,好。我下班了直接过去,你下班回来休息到下午过去,我们在婚纱店会合。”明雪计划好时间,对次日充满期待。 次日,明雪按着计划好的时间往婚纱店赶,刚上公交车便给秦行川发去一条信息。可直到她到达目的地,秦行川也没回复信息。 明雪并未多想,先一个人进了婚纱店,报上预约的姓名后,店员便将她引入婚纱间,指着挂在衣橱里的几套的婚纱笑道:“这是您先生挑的几套婚纱,他说您都先试试,不喜欢再挑别的。” 明雪心口一颤,缓步走向那些婚纱,抬起手来时,指尖便触碰到了柔软的白纱,仿佛触到了秦行川温柔的心。 或许纯白的颜色与柔软的纱结合在一起真的能够编织出纯净而梦幻的梦,所以总能令人憧憬与期待。明雪穿上白色的婚纱,便仿佛踏入了一个名为幸福的梦中,而为她编织这个梦想的人是秦行川。 “您先生眼光真好啊,这件婚纱很适合您,而且尺码也合适。”店员帮着明雪整理婚纱的裙摆,镜中映出新娘的模样,白皙的皮肤与纯白的纱在温和的灯光下也运出了一层光。 明雪不禁红了脸,想起秦行川总会为她买内衣,每次总能买到最合适的尺寸。按他的话来说,摸得多了,也就对她的尺寸了如指掌了。 天色渐渐晚了,明雪试了四套婚纱,挑了其中一件,便坐在店铺里等秦行川来。可许久过去,秦行川还未回复短信,也还未出现。 明雪望向窗外的天空,渐渐感到了不安。 [没事不要吃梨] -- ⅵρyzω.Ⅽoм 115寻找(1) 秦行川失踪了。 近两百个电话,无一打通。找遍了清城每一个角落,问过每一个认识他们的朋友与同事,亦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明雪找了一天一夜,从最初的紧张、焦虑,到后来的慌乱、气恼,再到最后的无助与绝望,她淹没在一层一层的情绪中,宛如再次坠入汹涌波涛中,就要在深海溺亡。 仿佛一夜回到四年前,那时秦行川也是这般悄无声息地没了踪影。那个男人,明明刚与她定下了婚姻之盟,明明前不久背着她说,只要他能给她的,他都想给,明明前几天夜里还在她身体里疯狂驰骋……屋里每一处都是他的气息,他的衣服整整齐齐迭放在衣柜里,鞋子摆在玄关鞋架上,洗好的碗筷置于篓子里还未来得及收起,他明明就在的啊,就在这里啊。 第叁天清晨,明雪不得不下了决心,两夜无眠后,拖着悲伤疲累的身子从沙发中而起,准备去报警找人。她知道此举可能会引来秦家的注意,可她没有办法了,二十四小时已过,秦行川是真的失踪了。 打开院子的门准备前往警局的那一刻,明雪没想到会看到傅子恒,他似乎刚从哪里跑过来,一见到明雪,眼睛亮了一亮,拽了她便说:“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秦家的人很快会找过来,你很危险!” 明雪身体与思维处于极度的疲惫中,但傅子恒的话立刻叫她心中警钟大鸣,她没有立刻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回了屋子,迅速收拾一些她与秦行川的东西,跟随傅子恒上了一辆车,奔向离开清城的高速。ⓡoцщěⓝⓝρ.мě(rouwennp.me) 明雪对傅子恒的信任来自于四年前秦行川出事后傅子恒的态度与作为,那时傅子恒为了保护秦行川可以选择与秦家对立,至少在与秦行川有关的事情上,明雪相信傅子恒。 “是他们带走了秦行川,对吗?”待车开出一段距离,明雪压住怒气问。 傅子恒一面开着车,一面答:“是,我猜他们是想把你们一起带走,但你那天不在家,躲过一劫。明雪,我是昨天凌晨才得到的消息,那时已经来不及了,我用尽了办法,但还是找不到秦行川。我想他们故技重施,四年前怎么让秦行川消失的,现在也会怎么让他消失。” “他们还想怎样!”明雪的泪水止不住流下来,“他已经被他们折磨得精神分裂了,他们还不放过他,一定要把他改造成他们想要的那个秦行川。他根本不想要秦家的任何东西,秦家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明雪愤怒,怨恨,她斥责秦家的所作所为,可她又是那样的无力,在秦家面前,她所有的指控都不过是蝼蚁轻轻咬了大象一口,不足挂齿,很快就会被大象碾压,踩死。 傅子恒从后视镜里看到明雪捂着嘴哭泣,他心中亦是不好受。因当年秦斯铭的事情,他对明雪本就有愧,如今想着自己的兄弟几年来备受折磨,又下落不明,自己却无能为力,更是又悲又愤。 -- 116寻找(2) 明雪因两日来一直在找秦行川,身体疲惫不堪,又因听见傅子恒所说而心中绝望,累得靠在车里睡着了,醒来时傅子恒已将车停靠在一处服务站,明雪透过窗户见他在不远处吸烟。 明雪揉了揉眼睛,下车过去找他。 傅子恒掐了手里的烟,将一瓶水递给她:“饿了吧?服务站有餐厅,先去吃点东西。” 明雪只是喝了些水,看见他脸上的神色,心中有了一些猜想,摇头:“我不饿。你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 傅子恒一怔,身子有些发僵。他想她果然还是那个冰雪聪明的明雪,他本还想瞒着她几日。 傅子恒咬了牙:“明雪,我希望你能坚强,好不好?” 明雪指尖抠在手掌心里,点头:“我不会垮下的。” “我刚从唐沁那里得到消息。唐沁,你记得的?”傅子恒见明雪点头,便继续,“秦毅不会让秦行川自由的,他培养了秦行川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把他培养成他的傀儡,让他满足他对财富权势的野心和欲望。我虽然不太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我能猜到,现在这个秦行川,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秦行川,对吧?” 明雪眼眸颤了一下,没有说话。傅子恒笑笑:“你不用回答我,我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其实我跟小时候的秦行川没有多少往来,要说兄弟感情,那也只是和这个秦行川有。秦毅想把他改造成原本的那个秦行川,肯定花了很大功夫。秦家这几年动荡不安,你可能不太清楚,秦家有几股不同的势力,秦毅这边是一股,秦涵那边是一股,其他的大多都是择其一支持。秦涵那一脉因为秦斯铭的事更加痛恨秦毅,他们找了不少证据要证明秦毅养的儿子不是当初的秦行川,一旦被他们证明成功,秦毅这边就身败名裂,要彻底退出秦家的势力争夺了。所以,这不是秦毅个人的事情,而是秦家两股势力的较量,秦行川是他们都想得到的棋子。” “秦毅想让秦行川彻底成为那个名正言顺的秦行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秦行川自愿变成那个人。可他显然早已经不愿意了,他想做他自己。所以秦毅只能让秦行川被动自愿,” 明雪听着这些,心中起起伏伏。她并不在乎秦家的内斗,也不想去懂这些,可这些关乎着秦行川的命运,也关乎着他的生死。 “明雪。”傅子恒的声音变得沉了,“他们带走秦行川,是要给他进行手术。唐沁跟我说过,此前他们试图用心理干预的方法让秦行川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夺取主导权,可是失败了。所以他们决定兵行险着。有的手术是我们这种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也没有通过临床试验,更不可能获得医学伦理的认可和舆论的支持,比如在人的大脑中植入芯片,让人的记忆、思维都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去运作。” 傅子恒说到这里,话停了一停,这个事实过于残酷与非人,他不知该怎么与明雪说下去。可明雪已经听明白了。 “他们……”明雪身体有些颤抖,强迫自己冷静几回,才得以说出完整的话来,“他们是要给秦行川的大脑植入芯片,让他彻底成为他们想要的那个秦行川,是吗?他们怎么敢?这样的手术风险有多大?他们把秦行川当成实验品吗?秦行川会死的!他会死的!” 明雪已然崩溃了,她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情,这世上怎会有这样毫无人性的人,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作为实验物品,罔顾他的生死?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阻止他们!”明雪再也顾不上自身安危,她想她要去天宇集团,去秦家,她要把秦行川抢回来。她的脚步已然迈出去,傅子恒见状,立刻上前拦住她,可明雪过于激动,他拦她不住,只得伸出臂膀将她箍住困在他怀里:“明雪你冷静点,你去秦家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反而会送命,你是唯一清楚秦行川真实身份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想想秦行川,他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要去的……把秦行川还给我!把他还给我……”明雪的身体与心理都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意志终究是抵挡不住身心的折磨与激荡,昏厥了过去。 “……”傅子恒抱着脸色苍白的明雪,竟不知道他保不住秦行川,如今还能不能保住秦行川的爱人。 [首发: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117失智(1) 明雪在傅子恒的私人别墅躲了一个多月后,等来了唐沁。 唐沁的脸色不是很好,她没有拐弯抹角,目光沉重看着明雪:“秦毅要给秦行川动手术的事情,我想你大概从傅子恒那里了解过了。我要跟你说的是,那个手术失败了,对于秦毅来说,秦行川就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对他再无处。没有用处的东西,他只会扔掉。” 那时明雪的血液仿佛被一层坚硬的冰冻结,身体的感官由之麻痹,她脑中一片眩晕,唐沁扶了她一把,劝:“你要保重自己。” “他们把他带去哪里了?”明雪声音发颤。 唐沁摇头:“我也不清楚,当时手术是在境外进行的,据我打探到的消息,手术结束时他们并不确定是否成功,就把人先带回了国内。所以我猜,秦行川现在应该在境内,只要在境内,我们就有找到的机会。” 明雪想哭泣,可连日来的悲伤已令她到了悲无泪流的境地,她想她不能软弱下去,她一定要把秦行川找回来。唐沁提醒他,手术失败后的秦行川不知会是怎样的精神状态,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是从前完整健康的模样了。 可那又怎样?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明雪都要找到他的。 明雪在唐沁与傅子恒的帮助下,寻找过许多地方,秦家所涉及的势力范围他们都找过,依旧没有找到秦行川的下落。 直到两个月后,明雪回到清城的家中,神伤之时再次整理秦行川的东西,忽而发觉,当初秦行川送她的一条手链不见了。那条手链是四年前秦行川送给她的,那时他恳求她一直戴着,过后便发生了秦斯铭带人绑走她的事情。那之后,她便一直戴着那条手链,与那把梳子一道成为她最珍视的东西。两人婚后不久,手链因佩戴时日久了扣锁不太灵敏,秦行川便说要帮她拿去修,如今找不见手链,很大可能是在秦行川身上。 明雪脑中一道激灵,骤然想起当年秦行川迅速找到她被困之处的前后之事,直觉秦行川或许在手链上设置了什么东西,才能让他得以在短时间内找到秦斯铭绑架她的地方。 明雪便去问傅子恒,傅子恒恍然想起,那条手链里安装了GPS微型定位仪,而追踪器就在傅子恒这里。 那是他们寻找秦行川的转机。 依据GPS追踪器中显示的位置,他们最终来到了一座靠近边境的小城市,在一个老旧的首饰回收店铺里找到了那件手链。据店家所说,这条手链是有人拿来卖的,他见品质与设计都相当不错便收下了,其他的便不得而知了。 好不容易寻到的线索仿佛又断了,几人皆有些沮丧。明雪不知该何去何从,趁着其他二人在宾馆休息的空隙,独自绕着这座小城市走,没有目的亦没有方向。 “臭乞丐,臭傻子!没人理!没人要!” 巷子里几个孩子的讥笑声入耳,明雪觉得刺耳,闻声望过去时,见到那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拳打脚踢的。她恻隐之心起,走过去赶走那几个孩子,转头想去安抚那名乞丐,眸中映入那人的身影,顿时僵在了原地。 即便眼前这个人一身破烂衣衫,身上散发阵阵恶臭,头发长得盖住脸,即便他蜷缩着瑟瑟发抖,露不出真容,可明雪知道她不会认错的。 “行川……”明雪落下泪来,声音里带了不可置信的欣喜,“行川是不是你?” 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靠近那人,那人却抖得更厉害了:“不要过来……不要打我……我不是傻子……” 明雪一颗心被这个声音揉碎,她扑上去抱住他,不顾他身上的肮脏,紧拥着他生怕他再次溜走。 “行川真的是你!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他仍在挣扎与求饶,浑身皆是因害怕引起的颤抖。 明雪不肯放手,她抬眸看他,泪水模糊了视线:“行川,我是明雪,我是明雪啊……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男人忽而僵了身子,不再挣扎,亦不再叫喊,转过头来,目光穿过杂乱的头发丝看向明雪,看了许久许久。 “小雪……”他的语气已不似从前,倒像是一个孩童刚学会说话,磕磕巴巴的,“你是,小雪,老婆……” 明雪泪如雨下,他还记得她,天啊,他还记得她。 她终于找到了他。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118失智(2) 宾馆房间里一片沉闷之气,唐沁站在窗户一侧,远望这座小城的远山,脸色冰如凝霜。傅子恒在屋里踱步许久,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烟,刚抖出烟头,看了眼唐沁,道:“我出去抽根烟。”便转身出了门。 此刻房中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浴室微弱的动静,时不时传入唐沁耳中。她情不自禁转头望去,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叹了口气。 明雪将秦行川身上脏污的衣服脱下来放入垃圾袋中系好了,挽起袖子,凑向蹲坐在浴缸中的男人。他浑身赤裸,后背的伤痕深深浅浅,新伤覆于旧伤之上,污垢粘于肌肤之上,很快将浴缸里的水染了颜色。明雪放掉那些水,又填满了新的一缸温水,如此反复几次,男人身上的污垢去了厚厚一层,水也终见清澈。整个过程中,男人一直蜷着身子,双手抱膝,仿佛婴孩的姿势,那是人最初保护自己的姿势。 明雪一手按压沐浴露,在浴球上淌了不少,她戳出泡沫来,靠近男人,柔声开口:“擦一点沐浴露,好不好?” 男人抖了抖身子,头低下去,不敢看她。 明雪耐着心又询问他两次,他终于点了头,明雪便顺着他的后背搓揉,泡沫在他肌肤上留下长长的痕迹,亦散发清香。他似是被这香气吸引,抬眸看看明雪,说了一句:“好香。” 明雪笑了一下,眼泪差点便落下来了。 找到秦行川后,明雪好不容易才将他带回了宾馆。他不认识其他人,只认识明雪。他也很怕人,躲在明雪身后扯着她的衣摆,傅子恒想靠近时他便缩起来,喊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只有明雪能亲近他。 唐沁看出了个大概,可明雪暂时还不想听这些,她只想给秦行川洗个澡,换一身衣服,让他吃一顿热饭。 秦行川看到明雪想哭的模样,怯生生地抖了两下,垂下的脑袋忽然抬起来,仿佛鼓起了勇气,问明雪:“小雪,你、你不开心。”他说话依旧磕磕巴巴的。 明雪心中一软,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她赶紧背过身去抬起手背拭去泪水,转头朝秦行川展露一个笑脸:“没有的,我没有不开心。” 秦行川愣愣地“哦”了一声,依旧乖巧地坐着,任明雪为他擦洗。 这具赤裸的身体她早已熟悉,两人有数不清的欢爱时刻,对彼此的身体与私密已经异常熟悉。往日面对这样的他,明雪总是羞涩而紧张,可如今她看着孩童一般无所遮盖的秦行川,只有悲戚与心痛。 或许明雪轻柔的动作令他感到舒适,他原本僵直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软了一些,也不颤抖了。 明雪转而去给他洗头,仔仔细细地洗了叁遍后,又换掉一杠水,再填满时往水里放了个精油球,想让他舒服地泡澡。泡沫很快堆满秦行川裸体周身,遮盖了隐秘的部位,他忽而抬手,堆起一捧泡泡,朝明雪说道:“小雪小雪,你看,我给你吹泡泡!” 说完他真的朝手中的泡沫吹了吹,竟吹出几个闪烁着炫彩的泡泡。明雪有些愣,对他孩子气的做法难免哭笑不得,便真的笑了出来。秦行川看见她真心实意展开的笑容,欢呼道:“小雪笑了,笑了!小雪,不要不开心,我给你吹好多好多泡泡!” 很快,一个一个的泡泡升腾在空气中,映照出灯光下的五光十色,很快触及地面破裂,却又有新的泡沫自秦行川手中生成,整间浴室满溢芬芳之息与梦幻之彩。 明雪眼眸里映入秦行川认真而努力为她吹泡泡的身影,本是开心地笑着的,眼泪却不知不觉又落了下来。 即便他失去了原本的记忆与智力,即便他弱智得像个小孩,可他依旧是那个会想方设法让她笑的秦行川,依旧是那个不想让她难过落泪的秦行川。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 119失智(3) 秦行川清洗好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整个人清爽不少。明雪为他剃了长出来的胡子,又粗粗剪了头发,发型是剪不出来了,打总比胡乱的长发好。 总算是理出一个人样了。 洗澡前明雪给他吃了点东西,那是他似乎胃口不好,咬了两口包子便又躲到明雪身后。这会儿洗了澡倒想是有了点精神,扒着傅子恒买来的几样菜狼吞虎咽的,只是他的吃相实在不怎么好看,筷子也不用,吃得饭菜撒了一桌,衣服上、脸上也沾了许多饭粒与油渍。 明雪静静看着他吃了许多东西,心中没有多少想法,等他吃了一轮,便拿了纸巾给他擦拭脸上的污渍,又去给他擦手,问他:“还要吃吗?” 秦行川有些怯怯地看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傅子恒和唐沁,又看了眼明雪,不敢说话。 明雪温柔地笑笑:“还想吃什么?” “我、我把饭吃、吃得脏脏的……”他看了眼桌面,显然有些怕明雪骂他。明雪抓了抓他的手,将一个勺子放在他手里:“那我们用勺子吃好不好?” 秦行川看着手里的勺子,点了头,握着勺子去舀炒饭吃。明雪看着他的动作,见他能够熟练使用勺子,心里有些惊讶。难道说他之前掌握的生活技能没有丢么? 秦行川几乎把傅子恒买来的东西都吃了个干净才见饱,吃过饭后又躲到明雪身后,扯着她的衣角不肯放,生怕她跑了。 傅子恒仍不死心,凑到秦行川跟前说了几遍:“秦行川,我是傅子恒,跟你一起长大的,你怎么就记得明雪不记得我呢?”秦行川还是不认识他,探着脑袋看了他两眼又缩回去了。 唐沁把傅子恒拉回去:“别闹了,他确实只记得明雪,也只相信明雪。” “靠!”傅子恒焦躁得很,不知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傻子了,“我看他就是见色忘义,所以只记得老婆,不记得兄弟!” 唐沁上前,看了眼秦行川,转头与明雪说道:“我想他们的芯片留在他大脑里了,可能压迫了某个区域的神经,所以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我们需要带他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看看他大脑内部的情况。” 明雪点了头,听见傅子恒说:“去临城吧,清城太小,那里的医院恐怕做不了这种诊断。回宁城是不可能了,虽然他们放弃了秦行川,但我怕他们会阻碍我们。你别担心,大不了送出国去治疗,我一定会让他好起来的。” “你别夸海口了。”唐沁白了他一眼,“能做这种手术的地方寥寥无几,再说了,现在你的财政大权不是在你自己受伤,而是在陈诗瑶手上吧?” 明雪听到这个名字,眼皮跳了一下,不由得看向傅子恒去,满眼疑惑。傅子恒见躲不过了,哈哈了两声,老实交代:“其实我……我要跟陈诗瑶结婚,这是两家的决定,我也没办法啊。我也不喜欢她,但她就是有本事让我父母坚决要定下这桩婚事,我不愿意,我爸妈把我的卡差不多都停了,说以后家里的钱都要给陈诗瑶管。” “……”明雪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他们各个家族之间的恩怨纠葛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想秦行川好好活着。 明雪没多说什么,牵了秦行川去睡觉。他太累了,头一靠在枕头上就闭了眼睛,却不肯放开明雪的手,软软地问:“小雪,你抱我睡好不好?” 明雪想着唐沁与傅子恒还在外面,脸一红:“别乱想了,快睡吧。” -- 120冲动 检查结果出来,果然如唐沁猜想的那般,芯片被植入秦行川大脑中,压迫了他一部分的神经进而影响他的认知与行为,甚至让他丧失了记忆。至于为何他能记得明雪,医生也说不出个缘由来。 唯一能够帮助秦行川恢复正常的办法是给他进行开颅手术,将芯片取出来,可这种手术要求的精细程度过高,放眼世界也没有多少医生能做。即便请来了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手术的成功率也不到百分之叁十,一旦失败,可能会导致秦行川出现其他问题甚至脑死亡。 没人敢冒这个风险。 明雪接受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她将检查的影响资料与报告都交给唐沁,走向正蹲在医院楼下花坛边玩蚂蚁的秦行川,拉起他来:“行川,我们回家去吧。” 秦行川看了眼花坛边还在搬运米粒的蚂蚁,“哦”了一声。明雪问他:“蚂蚁这么好玩啊?” 秦行川开心地点头。明雪心头微酸,抬起手来覆上他的脸颊,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从前未有过的澄澈与轻松。从前的秦行川,总是包着太重的包袱,他的身世、他的童年、他的自我与他所经历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总是叫他在看向她时,爱意中隐隐浮现悲伤。 “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明雪笑了笑。她想,能无忧无虑地与她一起生活,或许也是他的愿望吧。 几人穿过医院大楼前院向外走去,忽而传来护士喊患者的声音:“秦司名!哪一位是秦司名?” 起初明雪并未在意这个名字,直到身侧的秦行川有了异常举动。他突然间挣脱了明雪牵住他的手,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拽住那位患者便往地上揍,嘴里还念念有词。 明雪几人被秦行川突如其来的举止惊得怔在原地片刻,待反应过来后赶紧过去拉人。 明雪那时才听清楚秦行川嘴里说的话。 秦斯铭,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 最终秦行川被傅子恒强行拉回了他们在临城暂住的宾馆,给了那位被打的患者赔偿,亦向护士与患者道歉解释,双方和解。 只是秦行川的情绪依旧很激动,傅子恒不得不请医生来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他蜷缩在床上,明明已经陷入沉睡,于睡梦中却依旧说着那些激烈的话语。 明雪看着心疼,在他耳边劝说了许久也不见他好转。她想了想,出门去找傅子恒。 傅子恒正在吸烟区吸烟,见明雪来找她,掐了烟走向茶水间。 “你能告诉我,秦斯铭是不是真的死了?” 明雪记得护士喊的那声“秦司名”,秦行川一定是因为这个名字而乱了情绪。 傅子恒点头:“死得透透的,我亲眼看着他的尸体火化的。” “死了就好。”明雪稍稍舒心了一些, “秦斯铭那个畜生,他那样伤害行川,我也想亲手杀了他,只是他先死了。” 傅子恒露出诧异之色:“你以为秦行川这么激动,是想为他自己报仇?” 明雪不明白傅子恒为何这么说,只能点头。又听见傅子恒叹了口气说:“明雪,他不是为他自己,他是为了你。” “为了我?”明雪更不解了,“他为什么为了我要杀了秦斯铭?” “还能为什么?秦斯铭不是把你……”傅子恒赶紧闭了嘴,不敢继续往下说,却看见明雪脸上更深的疑惑,没有愤怒,没有悲痛,他忽而明白了什么,口无遮拦:“你没有被秦斯铭强暴?” “……”明雪脸上神色变了又变,“你……你们以为我被秦斯铭强暴了?行川也一直这么以为?” 傅子恒无奈地“啧”了一声,拍拍脑袋:“靠!我们被秦斯铭耍了!要不是因为这事,秦行川怎么可能连变弱智了,还一听到那个名字就想杀人。” “我以为……”明雪如今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多年来秦行川于床事上的小心翼翼,都是怕她想起当年的阴影,他怎么这么傻,“我以为他是因为秦斯铭叫人侮辱他的事情而过不去……” “明雪。”傅子恒似乎有些犹豫,“其实当年的事情,不是我们当时想的那样的。” “嗯?”明雪又是疑惑不解。 “当年我们都以为秦行川被人轮暴,后来我听说秦斯铭手下有几个人染了艾滋,怕得很,赶紧请机构给秦行川做了HIV抗体检查。结果无事,我觉得蹊跷,便去问了当时的主治医生,才知道他并不是被人轮暴了,是……”傅子恒面对明雪,总觉得有些话在一个小姑娘面前不好说,“是用了一些……呃,类似情趣用品的东西你懂吧?是用工具侮辱了他。”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ⅵρyzω.Ⅽoм 121耐心 明雪再回到房间时,秦行川睡梦中的身子还在抖,她抹去眼角的眼泪,脱了鞋睡到他身侧抱住他:“行川,你怎么这么傻呢?” 秦行川似乎感受到明雪身上的温度,往她那一侧靠近了一些,于睡梦中吐出两个字来:“小雪……” 明雪眼睛发疼,将头埋进他怀中,默默陪着他。 再醒来时,秦行川依旧精神不佳,秦斯铭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他眸光中尽是警惕之色,仿佛在提防秦斯铭从某个角落突然出现,那样他便要冲过去,将秦斯铭按在地上揍他。 明雪看见他这副恍惚的模样,心疼得很,蹲下身来将头伏在他大腿上,握着他还有些颤抖的手说:“行川,你别这样,我已经没事了。”她抬起头来看向他,眸光蒙了一层水雾,“行川,我没有被秦斯铭强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放下,好不好?” 秦行川听到“秦斯铭”叁个字,身体又本能地颤了一下,明雪吸吸鼻子,身子凑上去,嘴唇在他唇上贴了贴,他似乎有所感应,茫然的眼眸动了一下,而后竟伸手过来扶住明雪的后脑勺不许她逃走,唇舌的交缠随之加深。 这一切自然而然,仿佛已然刻进了他骨子里,即便大脑不再正常,却依然做出与过去一致的回应。 明雪禁不住落了泪。ⓡoцщěⓝⓝρ.мě(rouwennp.me) “行川,我们都忘记过去那些令我们伤心难过的事情吧,我们会有全新的生活,全新的开始。“ * 明雪带着秦行川回了清城。相比于繁华的宁城与临城,或许清城更适合两人安静地生活。 随着相处时间增多,明雪也逐渐掌握了秦行川的行为特点。他智商的确大不如从前,退回到孩童时代,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对什么都无知,且懵懂不知世故。可他却保留了一些行为记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他会用碗筷,会洗碗,甚至会下面条吃,可这些需要明雪的指导,需要明雪告诉他,拿着筷子吃饭,把碗放到水龙头下洗,用洗洁精,要开灶头的火煮开水下面条…… 他几乎能熟练地按照明雪的指令去做事情,可到了第二天,他又忘记了,需要明雪重新告诉他一遍。虽然这样的指导很累很艰难,可明雪只能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指导他。 其实他依旧很聪明,只是大脑无法让他正常储存这些记忆。 等到秦行川熟悉了环境,并确信他能够一个人留在家中后,明雪才开始找工作。 此前明雪为了寻找秦行川辞了电影院的工作,再回来时,影院经理再次给了她机会,她依旧在前台卖票,只是不再值夜场的班,工资也少了一些。 明雪要去上班时,只能留他在家里。她会将厨房锁了,怕他不经意间去开灶台引起火灾。还要隔一段时间打电话回家里询问他的情况。好在他现在学会了接电话。午饭时间,明雪便要抓着休息的一个小时回家,将饭菜带给他吃。这样来回奔波确实劳碌,可当每次明雪打开门,看到秦行川乖巧地靠在床上睡觉,或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她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呜呜呜刷了快一个小时才刷上来。明天停一天哦] -- νǐρyzω.ⅭΘм 122打架(1) 秦行川与明雪生活大半年后,竟然能在明雪不厌其烦的指导下掌握基本的生活技能,即便明雪上班,他也能在家照顾自己,煮一些简单的饭菜,甚至收拾房子。若不与他交流,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常人。 明雪很欣喜他的改变与进步,她想他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的生活也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秦行川失智后,明雪虽与他一同生活,却不曾与他同床而卧。唐沁说秦行川过于依赖她,若总是迁就他,只怕他无法掌握自理的能力。于是每日临睡前,秦行川总是可怜兮兮地问她,能不能和他一起睡,明雪内心无比柔软,可也只能狠下心来,留他一个人。就像她即便不忍去上班而将他独自留在家中,也必须狠下心来,让他试着去独自生活。 他必须要学会独立起来的。 这日清晨,明雪吃过早餐后准备出门,秦行川忽而来拉了她的手:“小雪,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上班吗?” “今天怎么想和我一起去上班呢?”明雪倒不排斥这个提议,只是好奇秦行川的突发奇想。 秦行川眨巴了两下眼睛,眸子明亮得很:“因为……因为隔壁叔叔说他每天去接老婆下班,我也想去接小雪下班,但我不知道小雪在哪里上班。”ⓡoцщěⓝⓝρ.мe(rouwennp.me) 明雪不禁笑起来,拍拍他的脑袋,就像拍着小狗的小脑袋一般:“好吧,我带你去。不过你不能乱跑,等下我找个地方给你坐,你乖乖坐在那里等我下班,好不好?” 秦行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明雪在电影院旁的咖啡店给秦行川买了些吃的喝的,叫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等她中午休息时过来找他吃饭。这家咖啡店的店主与明雪熟识,倒是会帮她照顾着秦行川。 明雪以为一切安排妥当,中午还与秦行川到附近快餐店吃了顿午饭,哪知道下午临近下班时,咖啡店主匆匆跑来,说是秦行川与人打起来了,把咖啡店搅得乱七八糟的。 明雪赶过去之时,秦行川与对方都已被咖啡店其他客人拉开,秦行川一身浪费,衣服皱巴巴的,脸上被打得肿了一边,衣襟上还沾着咖啡渍。被他打的是两个年轻男人,他们是明雪的同事,负责电影放映工作。 他们一见明雪,便上前来控诉:“明雪,你怎么能带你老公出来?你不清楚他是个……”同事停顿了下,“他情绪不稳定,你看,他发起疯来就把我们打成这样了。”男人抬起手来揉了揉微肿的脸颊,他身边另一个男同事也附和起来。 明雪没争辩什么,向两位同事道了歉,又与他们商量医药费赔偿的问题,而后帮咖啡店主收拾好咖啡店,按价赔偿秦行川弄坏的东西。最后带着秦行川回家。 一路上明雪没有说话,脸色亦不太好,秦行川也不敢说话,跟在明雪身后,像只被遗弃的可怜小狗。明雪走了几步,回头去牵他的手,他忽而有些害怕地将手撤回去,明雪又去牵:“怎么了?平时不是总要我拉着你吗?” 秦行川闷声低头,明雪笑了笑,牵着他坐上公交,不勉强他了。 一入门,明雪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晾衣架上,放下挎包转头看向秦行川:“今天为什么打架?” 明雪很清楚秦行川的为人,即便他如今脑子不清醒,可他从不会主动与人起冲突,更不会打架,除非有人激怒了他。 -- 123打架(2) 秦行川低了头,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走过去抱住明雪:“小雪,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好像没办法保护你。” “保护我?”明雪不明所以,推开秦行川一些,手想去抚摸他的脸颊,怕碰到他脸上的伤又收了回来,“傻瓜,我很好,不需要你保护的。” 秦行川摇头,又重复了一遍:“小雪是我老婆,我一定要保护小雪的!” 明雪思索片刻,大概猜出秦行川今天与人打架的原因了。她低头去看他手上的污渍与伤口,低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听到别人说我……不好听的话,所以才跟人打架的?” 秦行川又不说话了,张开臂膀再次将明雪抱紧怀里,闷着头。 明雪便基本肯定了方才的猜测。她知道旁人说她什么,说她年纪轻轻跟个傻子在一起,说她的丈夫是个弱智。有人说,估计是彩礼给得太多,为了钱宁愿嫁给傻子吧。也有人说,和傻子做什么夫妻,这种年轻貌美的女人,私底下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厮混在一起了。 甚至比这些更难听的话,明雪也听过。只是她丝毫不在意。倒没想到秦行川比她更受不了这些话,居然与人动起手来了。 明雪笑了一下,拍拍秦行川的后背:“别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了。以后不要跟人打架,你打架受了伤,我会伤心的。” “不要,我就要打他们!”秦行川抱紧明雪,态度坚决,“谁都不能说我的小雪不好。” 明雪拥着他身上温温的热度,轻轻说了声“傻瓜”。 挺傻的,却还是会本能地去保护她。 * 年关将至,一年的时光悄无声息地流逝。这一年岁月静好,平静无风。 说来令人惊奇得很,秦行川的生活自理能力越来越强,甚至在年底找到了一份给附近超市搬运货物的工作。明雪明白这样的工作埋没了秦行川原有的才能,可他已不是过去的他,如今一切重新开始,明雪当然支持与鼓励秦行川自食其力。 除夕之夜,两人准备好一桌年夜饭,吃过饭后,秦行川个子高,将明雪买回来的“福”字贴到窗户上方。明雪抬手擦去窗户内侧因温差蒙的一层水雾,看向窗外的天空。 “行川,外面有人放烟火。”明雪有些兴奋地看向在天空中炸开的烟火,听着轰隆隆的声音,忽而想起多年前的那场烟火,那个白衣少年。 她想,他如今在另一个世界里,应该也会过的很好吧。 明雪忽而很感激命运,感激她年少曾遇见的惊艳,亦感激如今陪伴在她身边也将陪伴她一生的挚爱。 秦行川贴好了“福”字,问明雪:“小雪想出去看烟花吗?” “嗯,有点想,我们等会儿一起到院子里看看,好不好?” 秦行川点头,走去卧室拿了明雪的外套出来,给她披上。 两人刚搬了些零食饮料到小院中的桌子上,便听到有人在敲院门。 明雪怎么都没想到,在这除夕之夜,新旧之年相交的时刻,莫俊泽竟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首发: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 124表哥 明雪到厨房去洗水果了,秦行川坐在沙发上,盯着坐在面对的莫俊泽,目露敌意。他并不记得莫俊泽,可直觉上认为这个男人是来与他抢老婆的。 莫俊泽看着眼前的秦行川,他与从前一般英俊帅气,气质卓然,可莫俊泽却无法将他与从前的秦行川对等起来。从前的秦行川雷厉风行,手段高明,狡黠而聪明,怎么是眼前这个脸说话都不利索的宛如孩童的人? 莫俊泽心生一股悲哀,这样的秦行川,要如何给明雪幸福? 明雪洗了水果出来,见秦行川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不禁失笑,走过去,将水果盘放在莫俊泽面前:“大过年的,你年夜饭吃了吗?我们煮了不少,可以给你热一热。” 莫俊泽摇头:“刚才在外面吃了东西的。明雪,你……”莫俊泽看了眼秦行川,迟疑片刻,“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明雪知道莫俊泽的意思,他想支开秦行川。她转头去看秦行川:“行川,我跟表哥出去谈点事情,你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秦行川有些委屈,他想明雪从未赶他走的,她是不是更喜欢这个表哥?可他又很懂事,委屈巴巴地说:“我出去玩,你们在家里说话。外面冷。” 秦行川说完了话,套上羽绒服便要出门去。明雪没有拦他,只是给他圈了一圈围巾,小声在他耳边道:“别跑远了,就在院子里看烟火,记得拍些照片给我看。” 秦行川瞬间便有精神了,兴冲冲往外奔去。 莫俊泽内心五味杂陈。 “明雪,”他待秦行川走后开口说道,“我以为你早已放下他了,这些年也没听你讲起他,没想到……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雪坐下来:“说来话长。你怎么找到我的?”明雪只与父母说过她如今在清城工作,并未告诉过他们具体的地址。她想着,等秦行川情况再好一些,便带他回家去,父母能接受最好,接受不了她也只能做个不孝女儿了。 莫俊泽皱眉:“我想找到你,还是有些路子的。明雪,过年你也不回家,叔叔阿姨他们都很想你。” 明雪听到莫俊泽提起父母,想着这两年来她一直瞒着他们真相,不让他们过来看她,不回家去看他们,也不知他们现在好不好她内心因愧疚与思念波动不已,落下泪水来,赶紧抬手去擦。 莫俊泽不忍看她这样,给她递了纸巾,说道:“要是……要是你真的决定和秦行川在一起,其实叔叔阿姨未必会反对。刚看到他的时候,我很嫌弃他,可他刚才与你说,外面冷,他出去,让你在家里与我谈话的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即便他变成这个样子,他还是凭着本能去爱你,去照顾你。明雪,我猜到,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这么些年来我也在执着,想着秦行川那么混蛋辜负了你,你总会看清他的真面目,能忘记他。那样,或许我就有那么一点机会了。但现在看来,我才是个小人。” 明雪没想到莫俊泽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来,她与莫俊泽之间微妙的关系早就叫她斩断了,但若是莫俊泽因为她停滞不前,她终究是无法坦然的。 “我不值得你执着的,”明雪笑道,“我没那么好……表哥,你……你永远都是我的表哥。” 莫俊泽笑了笑,苦涩得很。她不知道,她这句话比任何一句话都让他无地自容。 是啊,他只是,也永远只是明雪的表哥。 莫俊泽与明雪匆匆告了别,走出一段路后回过头去,看见那个小院子透出的光,好温馨啊。 莫俊泽想,他心爱的女孩啊,这么多年来他只为她做过那一件事,那便是当年无意中得知秦行川是为了陈诗瑶而向明雪告白后,毅然决然接受了陈诗瑶。 那时他想,或许他将陈诗瑶绑在身边,秦行川便不会再与陈诗瑶有纠葛,明雪便不会受到伤害。 那是冲动而不计后果的决定,可他忽而庆幸当年的决定。或许从秦行川向明雪告白的那一日起,如今的结局便注定了。 -- 125维护 明雪这个新年过得并不安宁。原本得了叁天假期,想着与秦行川好好休息几天,或是外出逛一逛。可哪知道除夕夜刚送走了莫俊泽,大年初一又迎来秦家的人。 这回来的不是秦毅的人,也不是秦斯铭那一家的人,是明雪未曾见过的琴家人。 那时秦行川并不在家中,他出门去给明雪买热豆浆了,附近有一家早点铺,老板是本地人,一年四季基本每天都开店,过年也不例外。明雪爱喝这家的豆浆,秦行川每天早上都会给她去买回来。 几位不速之客似乎并不在意明雪不悦的脸色,堵在门口不愿离开,明雪不想让附近邻居误会,只能开门放他们进来。 “明雪小姐,我们是秦轩先生的助手,大概您没有听过秦轩先生,他也是秦家的一员,只是过去秦毅和秦涵把持秦家大全,两人斗得风生水起,自然就没有人注意秦轩先生了。” 其中一个穿了灰色西装的人说道,递过来一张名片。 明雪没接,目光微落下去瞥了名片上的字,冷笑:“看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那人尴尬的笑了笑,将名片缩回去,继续说明来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秦毅仍然想做垂死挣扎,如果明小姐能够出面证明秦毅曾经的所作所为,那么他就无用翻身之日了。” 明雪皱眉:“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们?” “明雪小姐,价钱我们可以商量,只要我们付得起,随您开口。”那人似乎想表达十足的诚意,明雪冷笑不语,又听见他说:“其实明小姐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要出面证明现在这个秦行川是秦毅的私生子就可以了,明小姐与秦行川关系密切,您的话有相当大的说服力。” 明雪一股怒气冲上头顶,她脸色变得铁青,站起身来:“你们请离开吧。” 来人面面相觑,不知她为何突然下了逐客令,纷纷站起身来,开口说些什么,可明雪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见他们依旧赖着不走,转身去拿起墙角的晾衣杆便往他们身上锤:“滚!我叫你们滚!” 她的怒气与毫不留情的捶打令几人惊诧不已,他们慌了神,又怕引起骚动惹来麻烦,赶紧相继奔出门去,灰溜溜地跑了。 明雪将房门关上,满身怒气慢慢散了去,坐在沙发上时,手里的晾衣杆便因身子的颤抖而掉落地面。她弯身埋于膝盖间,起初是呜咽出声,进而变为隐忍的啜泣声,最终哭声再也掩藏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泪水自掩面的手指间流淌而出。 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他已经变成这样了,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也不会再有任何威胁,他与秦家的一切已经一刀两断,为何还不肯放过他?难道还要为了所谓秦家的利益继续伤害他吗? 明雪不懂,难道他们真的想榨干秦行川最后的一点可能有用的地方才甘心?他是个人啊,不是他们的工具啊。 -- 126亲吻 “小雪,我买豆浆回来了。你猜一猜我还买了什么?是牛肉饼,新开的店,好香的,我想小雪会喜欢的。” 明雪不知哭了多久,听见开门的声音,亦听见了秦行川的声音。 她想抬起头来,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又不敢抬起来让秦行川看到。 可秦行川已经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了。 “小雪,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秦行川蹲到明雪面前,抬手去捧她的脸,很快看到了她哭肿的眼睛与满脸的泪痕。他吓得不轻,整张脸皱起来:“小雪,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行川。”明雪未让秦行川说下去,她倾身向前抱住秦行川的脖子,埋首于他见肩上:“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抢走,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秦行川听得懵懵懂懂的,他急得很,一直在问明雪怎么了,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明雪放开他,看着他那张布满焦急之色的脸,笑了出来:“我没事了,我们吃早餐好不好?” 秦行川却是笑不出来。 下午的时候,秦行川又出了趟门,明雪以为他去隔壁大叔家找小朋友放炮仗,便由他去了,独自缩在沙发里,不知不觉困了,可闭上眼睛还未睡着,一听见房门响动便醒了过来。 秦行川抱着一大包东西过来,如献宝一般拿给明雪瞧,眼睛亮晶晶的:“小雪,你看我买了好多糖回来。” 明雪惊讶:“你买这么多糖做什么?”她知道他是不爱吃糖的。 “我看到电视上说,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吃糖,我买了这么多糖,小雪吃了,就不会不开心了。”秦行川一板一眼说着,明雪又惊又喜的,又想笑又想哭的,最终手掌抚上他的脸颊:“秦行川,傻子。”她凑上去,亲不自禁吻住了他的唇。 事实上,明雪并没有进一步与秦行川进行情欲纠缠的准备,秦行川如今这个模样,她想他应当是不懂得男女之事的。 可哪里知道,她想撤开之时,秦行川却一手捧了她的后脑勺,不许她离开,唇上的动作愈加激烈起来,仿佛要将那两瓣唇瓣吸入他肺腑之中。明雪惊愕不已,尚在失神之时却已经被秦行川按倒在沙发里,他的长舌湿润而温热,闯入她的贝齿之后,在她舌面与牙床上搅弄风云。 他舌尖带给她的感受如从前一般,颤栗而体贴,强势而温柔。明雪不禁再一次失神,恍惚回到从前,他肆无忌惮地亲她吻她,手掌抚摸她身上的没一寸肌肤,炙热的男性分身在她身体里用力地推进…… 可那是从前啊。 明雪有了些许清醒,双手抵着秦行川的胸膛将他推开一些,他喘着气,目光里满是欲望的猩红。 “你……”明雪有些心慌,她已有太久没有被他这般亲吻,他们已有太久没有这般亲密过了,“你别这样……” 她不知道如今秦行川这样对她是出于男性的本能还是什么,可她担心他什么都不懂,这样懵懵懂懂地与她亲密,算是什么事呢? 秦行川抱住明雪,有些委屈:“小雪,我想抱着你睡。别人家老公都是抱着老婆睡的。” 明雪笑出声来,惯着他了:“好,今晚我跟你睡。” [首发:χyцsんцωēň.cδм ] -- 127看片 明雪有些后悔,她不该一时冲动答应秦行川的请求,与他同床而眠简直就是煎熬。 至少对她来说无比煎熬。 过去在床事上总是秦行川占主导,她的渴望他总能满足,她的羞涩他总会呵护,于是每一次她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带给她身心上的愉悦,可以肆无忌惮躺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秦行川失智后两人一同生活了一年,说实话每天这样亲近地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说明雪没有任何欲望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看到他那样子,更多的是心疼,那些欲望与心疼相比较,便什么都不是了。 明雪早已想过,即便秦行川这辈子都这样,那也什么么,他们便一直这样生活在一起好了,她会照顾他会保护他,秦行川不是也在慢慢地学会照顾自己照顾她吗? 到如今与他躺在同一张床上,明雪才切实感觉到,这个男人有的东西是忘记了,可有的东西怎么就像刻进骨子里一般,不经意间便能自然流露? 秦行川一对胳膊搂着明雪的腰,不知怎么的,脚也缠上来了,捆着她的腿叫她动不了。明雪能清晰难受到秦行川贴在她后背的胸膛有多炙热,即便隔了布料依旧热得很。她有些难受地动了动,秦行川抱得更近了,将脑袋埋进她脖子里,软糯糯地说了声:“小雪,你好软啊。” “……”明雪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你、你别乱说话。”明雪毫无底气地警告他。可他模模糊糊地“哦”了一声,不知何时原本搂着她腰的手游移到了她胸前,自然而然地去揉她的胸前的柔软。 明雪本就因他的贴近内心与身体躁动不已,他这一揉更叫她把持不住,轻微的呻吟声自喉间发出。 “这里也好软啊。”秦行川继续在雷线上踩。明雪咬牙,抓住他的手,转过身去瞪他:“不许乱动不许乱摸,也不许说话,知道了吗?” “哦。”秦行川似乎被吓了一下,迅速变得乖巧,手也不敢乱动了。明雪叹了声气,往他怀里靠了些,贴在他胸膛上:“睡吧。” 她听着他心跳入睡,那是她许久以来最为宁静的一个夜晚。 * 年后傅子恒来看望秦行川与明雪,亦带来了秦家“改朝换代”的消息。只是秦行川如今听不懂这些,而明雪则对这些不感兴趣。傅子恒看见秦行川的状态比过去好了许多,至少能独自照顾自己,心中难免欣慰,说什么也要带着秦行川出去过“男人与男人的二人世界”。明雪料想到傅子恒大概想私下与秦行川相处一番,便由他们去了。 明雪那时竟忘记了,这傅子恒是个浪荡公子,能教什么好东西给秦行川。 傅子恒走的第二天,明雪因影院设备故障,提前便回了家,一进门发现秦行川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电视看。她有些好奇,平常这个时间秦行川还在大叔那里帮忙,再过半个小时他才会回家来做饭,等明雪回来。 “行川,我提前下班了。你在看什么?这么入迷啊。” 明雪脱去大衣,行至秦行川身边,见他还在盯着电视看,便笑了笑,转头去看电视上播了什么,让他这样入迷。 这一看,明雪差点尖叫起来,下意识地捂着脸转过身去:“秦行川,你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电视上播放的是录像带里的内容,一男一女正交迭在一起忘情地做爱,白花花的一片,都是赤裸的肉体。 明雪想,秦行川大概是疯了。 “秦行川!”明雪没听见秦行川的回答,简直腰气炸了。秦行川这才缓过神来,朝明雪看去,却问她:“小雪,我们晚上可以做这个吗?” “……”明雪想,她要气晕过去了。她红着脸转过身来,径直走向电视机旁,将电源线拔了,气汹汹去看秦行川:“谁让你看这些的?”明雪错觉,她现在像是一个严厉的家长,在批评偷看黄片的孩子。 秦行川眨巴了两下眼睛,道:“傅子恒给我的,他说我要是想和小雪更亲密一点,就要像夫妻那样亲密。我问他夫妻之间要怎么亲密,他就给我看这个了。” “……” 明雪想,她就不该相信傅子恒那个二世祖,就不该让秦行川跟傅子恒来往。 -- 128同床(1) 明雪将怒火压下去,好声好气地与秦行川讲:“以后不要看这些。你……你不适合看这些。”其实她也说不出,为何他不适合看这些。 秦行川眼睛依旧看着明雪,沉默了一会儿后,带着委屈之音问她:“小雪,你是不是一直都,只把我当成小孩子?” “……”明雪心颤,“没有,我没有把你当成小孩子。”明雪听说他话里透露出来的浅浅忧伤,这样的话亦是搅得她心中难受。 “我怎么会把你当小孩子呢?”,明雪凑近他,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行川,你是我丈夫,我只是……”她只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尺度与他相处,她小心翼翼地照顾他,便是想让他一直这般无忧无虑地生后下去。 她不想他再回到从前那样痛苦的生活里,背负他不幸的童年,背负亲生父亲对他宛如禽兽的相待,背负心理另一个人格的存在…… “小雪,你别哭,你别哭。”秦行川一看到明雪的眼泪便慌了,“我再也不看这些东西,也不乱说话了。小雪,他们都说我是傻子,别人的老公都是正常人,但我不是正常人。是我不好,总是让小雪难过。” 秦行川不会知道,他说这些话令明雪有多难过。她倾身上前抱住他,也将心里的话告诉他:“不是的,你很好。行川,你是与其他人不同,可你还是很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行川,你都是你啊……”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依旧爱她,依旧会照顾她保护她,那边他便永远都是他。 * 明雪洗完了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擦拭半干的头发,望见水雾迷蒙中镜子里的身影,不知不觉中便发起了呆。她磨蹭了许久,再出来时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见秦行川正抱起被子往外走去。 明雪一愣,走过去拉住他,问他要做什么。 “我去我的房间里睡觉。小雪,我跟你一起睡,你好像总是睡不好。我也睡不好,总是想很奇怪的事情。”秦行川坦言道。 明雪心生不愿,不愿他又搬回去,留下她一个人,便开口说:“我没有睡不好。”她甚至睡得很好,“你……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是今天电视上看的那些事情。”秦行川老实说。 明雪多少有些惊讶,她以为如今的秦行川不会有这方面的念头,怎么会…… “你、你怎么会想这些?”明雪为低下头,咬了咬下唇,伸手过去将他怀里的杯子抱回来,放回到床上,“行川,如果你想做,我是愿意的。” 她的声音到最后小得很,如蚊子的嗡嗡声一般,秦行川没听清,凑到她身后问她刚才说了什么。她下了狠心,转身便搂住秦行川的脖子,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 一切便自然而然发生了,秦行川显然对某些事情具有本能的反应,吻她时会讲长舌推入她口中与她纠缠,不安分的手抚摸她的肌肤,揉捏她的柔软,那力道不轻不重,就像从前一般。 [这两天吃瓜吃得好累(首发:) ] -- 129同床(H)(2) 秦行川的手掌心像是用火烫过一般,抚摸明雪的肌肤之时,她决定被他摸的地方起了火,很热,很热。身上的睡衣还未被解开,秦行川嘴巴吮吸她的舌头,手掌钻到衣服地下揉她,她热得很,只想将身上裹着的布料都撕碎了,她想,贴在他身上或许就能凉快下来了。 于是手比脑子快地去撕扯自己睡衣的领口,发觉拽不下来,便换了方向,去拽秦行川的衣服。 秦行川觉察到她的动静,将舌头从她嘴里拔出来,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哑着嗓子问:“小雪,你想脱我的衣服吗?” “……”明雪脸色潮红,也不知是被吻的,还是因秦行川这句话而害羞,“你脱不脱?” “哦。”秦行川相当乖巧的应了声,便自己抬手去脱身上的睡衣。灯光轻柔地铺在他逐渐展露出来的肌肤上,宽厚的胸膛,健壮的臂膀,曲线优美的腰,以及腰下的…… 明雪将红得熟透了的头偏过去,有点不敢看。她太久没面对赤身裸体的他,反倒有了些不自在。 “小雪,它真的大起来了,还立起来了。” 秦行川的声音传过来,明雪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她转过去捂了他的嘴:“不许说话了。”可她又被他染了欲望的纯净眸光所吸引,放下捂住他嘴的手,改以嘴唇去吻他:“安静一点,好不好?” 她心想,果然还是没变,从前便喜欢说些污言秽语,现在也是,真想把这个男人的嘴缝上。 秦行川果然安静了一些,安静地继续去吻她摸她揉她,很快两人身上的热度便将彼此点燃,秦行川半眯着眼睛看明雪迷离的脸,问她:“小雪,我想把你的衣服脱了,好不好?” 明雪没有出声,抓住他的手往她领口带,他便将她身上的衣服拨开来,露出洁白莹润的肌肤。他盯着她胸前那两团软绵看,眼睛能迸出火来,欲望冲上头顶,使他本能地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奶子嘬。明雪抱着他埋在她胸里的头,难耐的呻吟。 很快,女人便被男人推到在床上,他似乎极为喜爱嘬那对奶子,原本白嫩的胸脯被他亲得泛了红。明雪因情欲上头憋红了脸,捧着他的脑袋求他:“行川,你……快点……” 她说不出叫他快点插她的话来,可她已明显感觉到两腿间一片濡湿,有些液体沿着她的大腿根淌了出来。她晓得那是什么,也晓得只有秦行川的肉棒能拯救穴道的潮湿与发痒。 秦行川问她:“小雪,你想快点干什么?” 明雪:“……” 好在这个混蛋并没有折磨她太久,或许他胯间胀大的性器也受不了,开始去寻找宣泄口。那些看过的小黄片对他果然是有指导作用的,他伸手去掰开明雪的两腿,整个身子挤入其中,握着阳具往她的花心戳。 可他或许已经忘记那入口的触感,戳了几处还未戳进去,明雪花穴里里外外泥沼泛滥,脑子也成了泥沼,她等不了了,伸手去握住他的性器往自己身下戳。 当男人的炙热捅进女人温暖狭小的甬道里时,两人皆惊呼出声来。 太久没做了,明雪因异物闯入花穴之中而感到不小的疼痛,咬住嘴唇微微颤抖。秦行川忽感身上一阵舒爽,他去亲明雪的嘴:“小雪,你里面好暖啊,也软软的,我好喜欢里面。” 他讲着不要脸的话,抱着她的腰开始上上下下地抽插起来。 这场欢爱终于开始。 -- νǐρyzω.Ⅽoм 130同床(H)(3) 明雪有些后悔,她想她大概是打开了秦行川欲望的阀门,他便像是奔腾而出的猛兽,无论她如何阻止,都无法让他停下来了。 两人太久没有欢爱,明雪的甬道闭得有些紧,偏偏秦行川的阳具胀得过大,闯进去的时候用了些力,抽动时又猛得很,肌肤摩擦时难免产生痛楚。可她稍稍扭了身子,去适应秦行川的节奏,或许因为太想他了,穴道里涌出许多粘腻的汁液来,润了两人性器交合之处,倒是缓解了明雪的疼痛,而后便是越来越清晰的快感与舒适,这是独属于欢愉交媾的爽感,令人为之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秦行川听到了明雪轻微的啜泣声,停下动作来,抬起身子看她:“小雪,你是不是疼?” 明雪吸吸鼻子,抬手去抚摸去他额上的汗水:“别担心,等下就好了。”她稍抬起身子去贴上他的唇,两人又深吻起来,唇舌交缠之时便忘乎所以,秦行川便不知不觉继续耸动起来,带给她无尽的感官感受。 明雪拥紧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眸。她想,她的秦行川永远都是属于她的,她永远都不会放开他。 一夜的疯狂,整张床被震得偏了些位置,床单皱巴巴的。明雪侧趴在秦行川身边,一侧脸颊埋在枕头里,睡得有些沉。秦行川却是一直醒着的,他盯着明雪的小脸瞧,这觉得昨夜的欢爱奇妙又美好,她赤裸地被他抱在怀里谁去的感觉亦是奇妙而美好。他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小兽,昨夜要了她许多次,到后来她似乎是昏睡过去了,浑身汗涔涔的,头发丝都粘在脸颊上了。原来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记忆,只要与相爱之人去重温,便无师自通了。 秦行川想着昨夜她在他身下光溜溜的模样,想起她在他的耸动中轻声呻吟的模样,竟不自觉又迷离了心神, 凑到她脸颊畔亲了一口,仍觉不满足,便去吻她的唇,过后便沉沦在本能的渴望中,挤入到她两腿间,掰开来后,将胯间的炙热对着她的花心捅了进去。 很快,明雪的花心便被秦行川轻缓的捣入搅出了不少水来,她于沉睡中感觉到异物在她下体进出运动的触感,还以为自己做春梦了,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看见男人在她上方起起伏伏地动,便知道这不是梦了。 她依旧困得很,有些气恼地抬手打了秦行川一下,软绵绵的:“混蛋……”roцщěⓝⓝρ.мe(rouwennp.me) 最后的声音淹没在亲吻声与性器交缠的水啧声中。 * 明雪得了半天的假,饭后在窝在沙发里想着下午要不要出去逛个街,秦行川洗了碗过来,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压着她在沙发上做了一次,折腾得她衣服皱巴巴的,身上也黏得很。明雪无奈得很,自从两人做了第一次之后,秦行川仿佛变成了随时随地发情的泰迪,也不知他精力怎么会这么好。 明雪教育了秦行川几句,叫他下次不许再胡闹了。他面上很乖巧地“哦”,谁知道会不会转头就忘。明雪叹了口气,进浴室去随意冲洗一番,再出来时见秦行川把她的外套和包包抱了过来说:“小雪,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好不好?” 明雪有些愣。 待到了秦行川所说的地方,明雪更是惊讶了。 秦行川拉着她的手站在婚纱店橱窗前,指着橱窗里模特身上婚纱说:“小雪,等我赚够了钱,就把这件裙子买回家,你穿上一定会很好看。” 明雪鼻头发酸。她向秦行川看去,仿佛回到了他失踪之前那天,他与她约好在婚纱店见面,约好拍婚纱照。可她穿好了一身婚纱,却等不到他。 明雪倾身向前,捧起秦行川的脸颊:“傻瓜,不用买的,我们穿着它拍照,好不好?” 秦行川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用买,可依旧点头同意明雪说的拍照,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有人叫了他一声。 明雪亦听见了声音,有些熟悉。 她转头看去,看见了夏宁。 也看见了站在夏宁身侧的秦雄。 [可爱的小行川很快就要没有啦] -- ⅵρyzω.Ⅽoм 131两难(1) 几年前秦行川被秦毅带走后,秦雄因帮秦行川逃离失败而被秦毅打了个半死,扔到林子里差点没了命。可他命不该绝,被正巧在林子深处蹲点拍摄奇鸟的唐彬救了回去,从此跟在唐彬身边。 “当时我伤得不轻,养了一两年才缓过来。唐总对我有救命之恩,他救了我之后,要求我陪他去海外发展业务,帮他解决一些麻烦,所以我也就一直跟着他在国外。那些事情做起来有些危险,我怕会给你们麻烦,所以一直没有与你们联系。没想到一别几年,少爷他……” 秦雄将事情大概解释下来,目光望向坐在角落里看电视的秦行川,他沉浸在电视节目里,并不理会他们的谈话。 明雪看看秦雄身侧紧挨着他的夏宁,轻轻笑了一声:“你平安无事就好,其实你最应该给个交代的是夏宁,她等了你几年了。” 夏宁一听,便开始责怪明雪瞒着她秦行川失忆的事情。两人这一年多来虽不曾见面,可一直保持联系,明雪每个月都会将房租转给夏宁,即便夏宁说了不要,她依旧月月都转。夏宁还以为,两人在清城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她还等着喝喜酒的。 明雪自知有愧,与夏宁说了好一会儿软话才将她哄好了,脑子里突然想起什么事情,问秦雄:“你刚才说,救你的人姓唐?” “嗯,他叫唐彬。”秦雄点头,“他很低调,但他名下产业不比秦家少,只是发展重心在海外,要是认真算起来,唐家比秦家更强。” 明雪所想的却不是这个,她想到的是另一个人,唐沁。虽然明雪未曾打听过唐沁的家庭背景,可大致能猜到她家境不俗。无论是巧合或是什么,这两个相同的姓都令明雪感到不安。 “明小姐,你和少爷打算一直这样吗?”秦雄又开了口,打断明雪的思绪。ⓡoцщěⓝⓝρ.мě(rouwennp.me) 明雪晓得他的意思,便简单与秦雄解释了秦行川的情况后,道:“比起死亡的危险,我宁愿接受他现在的状况。就算他一直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无忧无虑的。不是么?” 秦雄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低头去喝了口茶水,目光触及不远处的秦行川之时,心口忍不住得发酸,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明小姐,唐先生或许可以帮助少爷,他认识这方面的专家,而且愿意提供治疗需要的资金。” 明雪眼眸一颤,心中已猜到秦雄的来意了。她抬眸笑了笑:“秦雄,你今天来找我,不是来看看我们这么简单吧?那位唐总叫你来的,是吗?” 秦雄微怔,他想明雪还是这般聪慧,有些窘迫地喝了口茶掩饰心虚,而后开口:“是,是唐总让我来的。本来他并不允许我回国,前几天突然找了我,叫我回来找少爷,还与我说了他的情况。他跟我说,他认识这方面的顶尖专家,手术成功的概率可以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明雪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既然你早就知道行川的情况,怎么刚才还故意装作不知道?既然你是来当说客的,不如有话直说。难道我还会阻止你们治疗行川吗?” 明雪心中有气,说话时语气并不是很好,夏宁想出言劝,可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唐总怕你不肯放少爷走。”秦雄直言,“他找人治疗少爷是有条件的。” -- 132两难(2) 唐彬确实有可以治疗秦行川的方法,也愿意帮助秦行川,可唐彬要的是秦行川为他所用,以上门女婿的身份为他打理唐氏集团,待唐彬百年后,秦行川便能继续为唐彬的千金打理唐氏集团。 “唐总只有一个女儿,他很宠爱这个女儿,唐小姐自小就不愿意经商,唐总也纵容她,原本就打算招赘帮唐小姐打理集团,唐小姐只需要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同时赚取公司股份红利就够了。可惜,这么多年来没一个男人能入唐小姐的眼的,除了少爷。他们看过少爷的病历,也看过他脑部的片子,认为治愈可能性能达到五成以上,但芯片压迫了他部分神经,恐怕已经对大脑造成损害,即便取出来,他也极有可能会失去从前的记忆。但至少,他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这也正合了他们的意。” “……”明雪默默地听秦雄讲,听到这里已然肯定,那位唐家千金就是唐沁,“你的意思是,唐家的千金看上行川了,是吗?” 秦雄觉得这场谈话很艰难,他愧对明雪,可他亦是一心为他家少爷着想,他实在不想看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驰骋商场的秦行川,变成如今这样痴傻无能的模样。那不是他认识的秦行川。 明雪笑了,笑意有些冷:“秦雄,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秦行川变成这个样子,你们都不愿意接受。可那不重要,我只想他活着,不管他是从前的模样,还是现在这样,不管他聪明过人还是痴傻憨呆,只要他活着就够了。唐彬凭什么认为我会让秦行川冒着五成的死亡率去做这个手术?甚至还让我以离开他作为代价。你们想让他做手术,不过就是想要回你们想要的那个秦行川罢了。” 明雪已经顾不上过往的情分,她能理解秦雄心疼秦行川状态的心理,可她没法接受连秦雄都想让秦行川冒着生命危险去做手术。 秦雄无言以对,他想他或许真的没有明雪那般全身心为秦行川着想,他想到的是秦行川有五成的机会恢复正常,明雪想的却是秦行川有五成的机会会死。 这次相聚不欢而散,夏宁与明雪道了歉,夏宁事先也不知道秦雄是为这件事而来的。明雪虽然心有芥蒂,可倒不至于到决裂的地步,她明白秦雄的想法,只是她无法接受。 夜深时分,明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秦行川今夜大概是感受到明雪心情不佳,便特别地乖巧,没有去闹她。可他听着明雪动静,心里担忧,便挪动身子贴到她背后,抱住了她问:“老婆,你是不是不开心?今天那两个人欺负你了吗?” 明雪鼻尖一酸,翻身抱住秦行川,心口有散不去的委屈与难过。她何尝不想秦行川能够像从前那般正常生活?可她更想他活着啊。 “行川,亲亲我好不好?”明雪拥着他,内心的恐惧与无措叫她只能从秦行川的爱抚中寻求安慰。于是秦行川温热的唇瓣吻了她的眼睛、鼻子、脸颊,与她的唇舌交缠在一起,两人忘情地在被子里相拥亲吻,很快彼此身上的布料便被扯了个干净,秦行川亲吻她滚烫的肌肤,抬起她的双腿架在腰间,性器抵了她的柔软便冲了进去。 今夜秦行川的前戏做了许久,进入时力道亦是柔柔的,明雪湿得够了,承受他的挺入时比平日多了几分舒爽。她伸出臂膀去抱紧秦行川,感受他在她身体里的每一次耸动。 她只想与他远离纷扰,相守一生。 -- 133放手(1) 明雪觉察到秦行川的不对劲,是从他的一次呕吐开始的。 那天两人刚吃过午饭,秦行川去洗碗,明雪便去将洗好的衣服拿到院子里晾晒。她才晾了两件,便听见屋里传来不小的动静,似是呕吐声。她慌忙进屋去看,便见到秦行川趴在洗手间里吐,那声音惨得很,仿佛肝肠寸断一般。 起初明雪以为是秦行川吃坏了独自,带他到附近诊所瞧了,看了些肠胃药回来。哪里知道,隔了两天秦行川又开始呕吐,还开始有了头疼、头晕的症状。 明雪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他脑部的伤。 她请了几天假,带秦行川先往清城医院检查,清城的医疗设备不够先进,只能确定他极有可能是因脑部神经受到压迫而有了呕吐、头疼的症状。明雪便又带着他去此前他在宁城做过检查的医院,最终的诊断结果出来时,明雪只觉得浑身冰冷得很,心脏仿佛被人揪住了拧,无比窒息。 秦行川大脑里的那枚芯片,如不再取出来,恐怕会对他造成致命的压迫,他可能还会出现更多症状,也许会痴呆,也许会偏瘫,直到死亡。 唯一的办法,便是进行开颅手术,将芯片取出,之后让他慢慢恢复过来。 明雪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让秦行川进行手术,秦行川便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死去。意味着她不让秦行川进行手术,他便一定会死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从医院开了些药回来,秦行川的症状总算缓解了些,可脸色依旧苍白,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见明雪走近的响动却又睁开来,朝她笑笑:“小雪,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有乖乖吃药的,很快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明雪低头掩盖住眸子里的泪水,脸颊贴在他手背上:“好,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秦行川又笑了笑,伸手摸摸明雪的头,他似乎有些累了,眨巴几下眼睛,便沉沉睡过去。 睡了也好啊,至少头不疼了。 明雪擦去眼泪,将他腋下的被子扯上去给他盖好。她看着他的睡颜,除了脸色有些白,其他的与过去并不差别。他依旧那么乖巧,那么安静。 夜色静静流淌,屋外能映入这座城市璀璨的灯光,屋内昏黄的光衬出更静的夜。 明雪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手中验孕棒上那两根横杠,悲喜交加的情绪混杂在她眼眸的湿润中,淌满了整张脸。 她捂住嘴默然哭泣,害怕哭声会惊动还在熟睡的秦行川。 她要做妈妈了,那是她与秦行川的孩子。 * 秦行川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这一觉睡得不错,精神好了些,目光落在躺在身侧的明雪身上,不禁开心地笑起来。他长臂伸过去,轻柔地将明雪抱进怀里,怕动作太大惊醒了她。 他哪里知道,明雪一直未曾睡着,他一过来,她便微微睁开眼睛看他:“你醒了?” 秦行川蹭蹭她的脸颊:“嗯……小雪,我睡得好香啊。” -- 134放手(2) 秦行川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蹭着明雪的肚子摸,很快便钻到她胸前捏,身子也热了起来。明雪知晓他的意图,她也想要他,可她如今已确定有了身孕,按着时间推算,这孩子还不足两月,哪里能进行激烈的房事? 明雪抓了他的手,脸色微红:“别……我身体不舒服。” 秦行川愣了一会儿,很快就明白了,小心翼翼将明雪搂在怀里:“小雪来月经了啊,这个月晚了好多天。今天刚来的吗,昨天在卫生间没看到你用卫生巾。” 明雪笑了笑,这个人平时挺傻的,却对她的事情格外细心。她点头“嗯”了一声,又听见秦行川问:“那你肚子痛不痛?” 明雪心口一动,握了他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轻声问他:“有一点,你帮我贴贴好不好?” 秦行川点头,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小腹,并未多想。可明雪内心亦是惊涛骇浪,她想哭,却只能忍者泪水。 孩子,这是你爸爸,记住了吗? * 明雪约了唐沁见面,两人没有互兜圈子,唐沁很清楚明雪的来意,问她:“你想好了是吗?舍得放开秦行川?” 明雪笑了一声,道:“不舍得,但我没办法。” “明雪,你想怪我也无可厚非。”唐沁说,“像秦行川那样的男人,本就像是罂粟一般诱惑人。我是看上他了,但我看到你们感情那么要好,便一直没做什么。我父亲不知道怎么打听到我喜欢秦行川这件事情的,他擅作主张,背着我叫人去找你,这件事我确实事先不知。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明雪,我也想争取一次,如果他能够恢复正常,能够接受我,我是一定要和他结婚的。我从来都不强求什么,可这一次我想强求一次,我想要秦行川。” 明雪不知可否,一口喝下了面前的果汁,问她:“你们会真心待他吗?” 唐沁有些不忍,点了头:“会,我们会好好对他。明雪,你还有什么心愿?比如钱财方面,我们可以尽量满足你。” 明雪觉得可笑,他们是认为她在卖秦行川吗?她敛起情绪:“钱财就不用了,我知道你们唐家钱多得数不过来,我也不是穷苦人家,不必来对我施以恩惠。如果……”明雪犹豫了一会儿,“如果他动手术之后,果真如你们预料的那样,会失去对从前的记忆,那样他会失去从前有关于他的一切。” 唐沁似乎明白了明雪的心思,问她:“你想让他留下什么?” “名字。”明雪道。 唐沁摇头:“不行,他不能再叫‘秦行川’,这个名字曾经为人熟知。” 明雪道:“不是‘秦行川’,是‘秦云’,云朵的云。” 唐沁不明所以,片刻的思虑后,答应了明雪的要求。 明雪低头,她又想起那一夜,他们刚结婚,秦行川压在她身上说,小雪,我改个名字吧,你叫明雪,我就叫秦云,这样,别人一看名字就知道我们是一对的。 明雪回到家时,秦行川正在煮面,他这几日精神不错。见明雪过来,秦行川喊道:“小雪,你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明雪走到他身后抱住他:“行川,我给你找到了很好的医生,可以治你的头痛,我们去治病好不好?” 秦行川关了灶火,回身看向明雪:“是不是要做很大的手术,要把脑袋割开那种?” 明雪心中微疼,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是啊,手术有点麻烦,也可能会有点疼,你怕吗?” “小雪,你希望我做手术吗?”秦行川问她。 明雪坚决地点头:“希望。只有动手术,你才能好起来。”她再也忍不住,泪水淌了下来。她倾身靠近他怀里,与他说:“行川,去做手术好不好?” 秦行川很听她的话:“好,小雪希望我动手术,我就去动手术。小雪,你不要哭,我会好起来的。” 明雪抹去她的眼泪,抱紧了他的腰:“手术要去国外做,秦雄和唐沁你见过的,他们先带你去,我忙完了工作就去找你,你要好好配合他们,配合医生,不能闹,知道吗?” 秦行川心里不太舒服,他以为明雪会一直陪着他。可他想,或许他动手术治好了病,就不会让明雪难过了,即便他心有恐惧,可他愿意为了明雪去做手术。 “好。我不闹,我会好好治病的。小雪,你忙完了一定要来找我的。”秦行川答应了她。 明雪闭上眼眸:“嗯。” -- 135家长 五年可以改变许多事情。 明雪又回到了宁城,在一家小公司做回了她擅长的文案策划。工资不高,勉强能维持生活,不必谈能否买房买车了。可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比较好的一份工作了。她职业生涯断了两叁年,再回到职场已不占优势,职场本就对大龄女性有着这样那样的歧视,若不是这家公司一直招不到人,而明雪业务能力强,他们断不会聘用明雪的。 周五下班早,这周难得不需要加班,明雪刚收拾好东西便接了个电话,神色大便,匆忙奔下楼去。 放学时间已过多时,启慧幼儿园门口已然安静许多。明雪入园后直奔老师办公室,透过窗户便能看到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小女孩。 明雪笑了一下,敲门进去:“赵老师,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 赵老师笑笑:“没事。就是孩子闹了矛盾,需要家长过来调解一下。” 明雪点头,先走到小女孩身前,蹲下来看她:“怎么了?秦思云小朋友又闯什么祸了?” 秦思云一听见妈妈的声音,“哇”的一声便哭了,抱着明雪的脖子嚎啕大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雪哭笑不得,哄了她一会儿,等她情绪平息一些,取出纸巾给她擦去眼泪鼻涕:“都哭成小花猫了。什么大事能让我们秦思云小朋友委屈成这样啊?” 秦思云吸吸鼻子,垂下头去:“妈妈,对不起,我闯祸了。” 明雪摸摸她的头,让她自个儿坐一会,转了身去找赵老师问清楚情况。 “害,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秦思云和另一个小朋友抢一把椅子,抢得急眼了两个人打了一架,没受伤,就是哭得厉害。”赵老师正说着,听见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抱了一个小男孩进来,赶紧向明雪介绍:“就是这位小朋友,他的家长也来了,刚才带了他去洗手。” 明雪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有多久没见了?五年吧,确切的说,是一千九百二十天。 最后有关于他的消息,是他手术成功的消息。 他又成熟稳重了许多,岁月似乎格外眷顾他,未曾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他依旧是那个俊朗潇洒气质不凡的男人。 “秦清晨爸爸,这位是秦思云的妈妈。”赵老师向男人介绍道。 男人将怀里的小男孩放下来,走过来时步履稳健沉沉,他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秦清晨的爸爸,秦云。” 明雪听见许多的声音在耳畔喧嚣,最终交汇成她破败不堪的心跳声。她轻笑了一下,伸手出去轻轻碰了他的手:“你好,我是明雪。” 明雪,你还在纠结什么,五年前放他走的那一刻,就该明白会有今日的结局。他会康复,会结婚生子,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你,只是他再也想不起的过去。 不需要的过去。 秦云似乎有稍纵即逝的失神,在明雪察觉之前便已经恢复如常,笑道:“实在抱歉,秦清晨不懂事,要是给你女儿造成伤害,我愿意道歉和赔偿。”秦云说完将秦清晨拉过来:“秦清晨,快给秦思云道歉。” 秦清晨扁着嘴,走到秦思云面前,哭丧着脸说了句“对不起,我错了”。 明雪朝秦云笑了笑:“没什么伤害,小孩子闹腾,没出什么事情就好。”她也去拉了秦思云的手,道:“秦思云,别人小朋友都道歉了,你是不是也应该道歉?” 秦思云还是眼泪汪汪的,吸着鼻子软糯糯地说了句“对不起”,声音低得很。 -- 136请客(1) 天下起雨来,越来越大。 明雪牵着秦思云走到幼儿园附近的公交站台上等车,秦思云一双眼睛哭得跟兔子似的,软糯糯地问明雪:“妈妈,今天是星期五,我们去外婆家吗?” 明雪瞧了她一眼,拿出纸巾给她擦鼻涕:“今天不去了,外婆和外公出去旅游了,我们下个星期再去看他们,好不好?” 秦思云乖巧地点头,抱住明雪的脖子:“妈妈,以后我不跟别人打架了,你不要难过。” 明雪看着不到五岁的女儿,想起她自小便懂事得令人心疼,心里不是滋味,抱了抱她:“思云,妈妈没有难过。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秦思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明雪思绪其实很乱。 她没想过她还会与秦行川相见的一天,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形下相见,亲眼看见他已为人父。她心里翻涌着无穷无尽的悲伤与无助,想肆意地哭,想宣泄五年来的无以为解的思念。可她不能,她只能隐忍,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当作那个人只是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因为她还有女儿需要照顾,生活想要继续,她便需要坚强。 一辆黑色轿车朝公交站台靠了过来,停在明雪眼前,车窗摇下来,秦云探出头来:“明雪小姐,我送你们一程。” 明雪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她不愿与他再有交集,赶紧摇头:“不用了,谢谢。” “别推辞了,大雨车堵,公交还要等很久的。思云还小,容易着凉。” 秦云一再邀请,明雪低头去看秦思云微红的鼻尖,犹豫片刻点头。秦云下车来,一把黑色长骨伞撑开了挡在母女两人头上:“你帮我拿伞可以吗?我抱思云上车。” 明雪指节覆上伞柄,眼望着秦云弯身抱起秦思云向轿车走去。秦思云抱着秦云的脖子,眼里充满了好奇。 明雪心脏微微地颤动,乱糟糟的。 两个孩子坐在后座上,车没开一会儿便叽叽喳喳说起话来,谈的话毫无逻辑,可他们乐在其中,全然忘了今天刚打过架的事情。 明雪坐在副驾驶上,指甲快要抠进真皮椅子里了。 “清晨跟着我刚回国不久,我不太熟悉国内的情况,就托朋友找了这家幼儿园让他过渡一下。他调皮得很,这次实在是对不起了。”秦云声音缓缓的,依旧是她记忆里那个低沉如琴音的声音。 明雪说了句“秦先生言重了”,便未再多话。秦云轻笑了声,问:“明雪小姐去哪里?我切导航。” 明雪回过神来,道:“到前面的百货大厦就可以了,我带思云先去吃饭。” “这么巧?我也准备带清晨去吃饭。”秦云笑起来,似乎有些开心,“这样,这一顿我请客,也好表达我的歉意。” 明雪赶紧婉拒,哪里知道秦清晨突然开口道:“阿姨,让秦思云跟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孩子的请求,大人总是难以拒绝的。尤其是两个孩子今天刚有了矛盾,如今关系缓和,明雪如若阻止,只怕会给两个孩子带来不好的感受。 她沉默许久,秦云便当她是默认了,问道:“思云想吃什么?” -- 137请客(2) 秦思云看了眼明雪,见自己的妈妈没有干涉,便放肆起来:“叔叔,我想吃麦当劳可以吗?” 秦清晨也附和:“我也想吃麦当劳!” 明雪:“……”她想秦思云着孩子今天真是无法无天了,平时不许她吃垃圾食品,今天总算是让她逮着机会了。 一进麦当劳,秦云便带着两个孩子去点餐,明雪坐在位置上看东西,转头去看那个男人高大的背影,心中又是一疼。她不愿再看他,偏过头去看向窗外的雨。 “思云说你喜欢吃炸鸡,给你点了炸鸡套餐,可以吗?”秦云不知何时已经端着满满一盘食物过来,两个孩子把各自套餐里的儿童玩具扒拉了去玩,秦云则将一盒炸鸡放到明雪面前。 “谢谢。”明雪把秦思云牵到身边来,将她手里的玩具拿走,道:“要先去洗手。”她站起身来,转头去问秦清晨:“清晨要一起去洗手吗?” 秦清晨似乎愣了一下,而后开心地点头,奔到明雪身边,抬起头来目光闪闪看着她。明雪失笑,这孩子怎么这样看她。 她牵了两个孩子去洗手,回来之时秦云已经将快餐的外包装纸打开来,方便他们吃东西。两个孩子兴奋地拿起汉堡便啃了起来,明雪由着秦思云去了,低头看着纸盒里的炸鸡,有些出神。 秦云目光不知不觉中又游走到明雪身上,刚想说什么,便看见她手指上那枚戒指,钻石并不大,也不够闪,可却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有些奇怪自己的心理反应,缓了缓,问:“明雪小姐,你家先生不在家里等你回去吃饭吗?” 明雪身子颤了一下,依旧低着头“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秦云意识到自己可能冒犯了明雪,心想他是怎么了,怎么会问出这样没风度的话来,赶紧与她道歉。 明雪已经掩藏好情绪,抬起头来看他:“你不用道歉。” 秦云还想说点什么,身边两个孩子叽叽喳喳说起话来,打断了秦云的思绪。 “秦思云,你不吃薯条吗?”秦清晨盯着薯条,吞了吞口水。秦思云早看出他想吃薯条,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秦清晨开开心心地将整个大份薯条都拿了过去,引起秦云的不悦:“清晨,和妹妹分着吃,不能吃独食。” 秦清晨反驳:“不是妹妹,是姐姐。秦思云比我大一岁。” 秦云有些怔,笑起来:“是吗?难怪比你懂事。” 秦清晨撇了撇嘴,薯条吃得满嘴番茄酱,秦云叹了口气,指骨分明的手指去扯了纸巾过来,稍稍倾身过去替他擦去嘴角的番茄酱,皱眉:“吃东西都能吃成小花猫。” 明雪伸手去拿果汁想递给秦思云喝,却见到她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的秦云与秦清晨,羡慕之情都要溢出来了。 明雪心中发疼,她知道即便她再关心再爱护女儿,也不可能完全取代父亲的位置,亦知道女儿自懂事后,便知道她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她没有父亲。因为没有父亲,秦思云或多或少的,总会受到邻里的议论,遭到其他小朋友的嘲笑。 秦思云,也很想要一个父亲,也羡慕秦清晨有秦云这样的爸爸。 “思云,来,喝果汁。”明雪试图转移女儿的注意力。秦思云转过头来,抱着杯子开始喝果汁。 秦云看着秦思云,不知怎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朝明雪开口道:“思云真是个贴心的孩子,我要是也有个女儿就好了,清晨这小子太调皮了。” 明雪笑了笑,没接话。 秦清晨听见父亲又说他坏话,“哼”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问秦思云:“秦思云,你姓秦我也姓秦,你爸爸跟我爸爸一个姓。” 秦思云点头:“是啊,我爸爸姓秦,他名字里有一个云字,所以我叫‘思云’,就是我妈妈思念我爸爸的意思。” 秦清晨惊讶:“你爸爸姓秦,名字里有云字,怎么跟我爸爸一样?你妈妈怎么会思念我爸爸?” “臭小子,乱说什么。”秦云抬手拍了秦清晨的脑袋,赶紧向明雪道歉:“明雪小姐,对不起,清晨太口无遮拦了,你不要放心上。” 明雪努力挤出笑容来,摇头说没什么,端起可乐来喝。可她端着可乐的一双手已经开始抖了起来。 [是不是男主的娃这不是很明显(狗头)] -- νǐρyzω.Ⅽoм 138逃避(1) 明雪带着女儿回家时,父母竟已经在家中等待她们已久了。 秦思云出生后,明雪便带着她回了宁城,也去见了父母。父母起初震惊又愤怒,甚至不愿意见到明雪,气她连与人结婚生孩子这样的大事都没有告诉他们。可不到两个月,父母见她一个人带孩子辛苦,又见到外孙女活泼可爱,心便软了下来。 父母子女哪有隔夜仇。 只是明雪仍不肯告诉他们孩子的父亲是谁,两位老人也就不问了,安心地享受他们的天伦之乐,明雪上班后便帮她带带秦思云,接送孩子上幼儿园。 明雪对父母既感激又愧疚,她想她的人生不算平顺,可最幸运的便是拥有了爱护她理解她的父母。 秦思云一见他们便撒开腿跑过去,抱着他们甜甜地叫“外公外婆”。明雪惊讶:“爸,妈,你们不是去旅游了,下个星期才回来吗?” 明母走过来替明雪接过挎包,解释道:“俊泽的孩子过两天要办满月酒,我们就先回来了。在外面玩也累。”明母又转头去抱起秦思云问:“外婆熬了汤,带思云去喝好不好?” 秦思云摇头:“外婆,思云在外面吃饱了,喝不下了,明天喝可以吗?”roцщěⓝⓝρ.мe(rouwennp.me) 明母笑起来,问她在外面吃了什么,秦思云想了想说:“叔叔请客吃麦当劳。” 明母看向明雪,两眼放光:“我刚才在楼上看到了啊,有个男人开车送你和思云到了楼下,还给你们撑伞,你谈男朋友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 “妈,你别乱想。”明雪低头换鞋,掩饰脸色上的不自在,“是思云同学的爸爸。” 明母显然有些失望:“哦,不是就不是吧。哎,你什么时候能上点心,之前那个追求你的男同事,你也不接受。你啊,要是碰见合适的人,就考虑考虑吧。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就别想了。” 明雪知道母亲的意思,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没说话。 * 明雪以为她再也不会碰见秦行川了。 她平日工作忙,接送秦思云的事情都是父母在帮忙,那天去幼儿园不过是特殊情况。不去幼儿园,自然也就不会碰见秦行川。 可明雪没想到,她会在公司与兴岳公司的合作案上再次遇见秦行川,或者说,遇见秦云。 兴岳公司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文娱是他们的主要业务,明雪的小公司接了兴岳的项目,为兴岳新制作的一部影视剧设计概念海报。影视剧发布会当天,兴岳公司的人请了明雪公司的人一起去观礼、参加酒宴,公司的人各有各的事情忙碌,便把这个差事扔给了明雪。 明雪哪里知道,秦云是兴岳公司的董事长。碍于礼貌,她坐在台下看完了整个发布会,主持人刚宣布发布会结束,她便起身匆忙离开。 她不想再与秦云有任何交集。 行至会场门口,一群记者涌过来,明雪脚下不注意,便被一个记者撞了一下,脚崴了。她自认倒霉,拖着腿挪到路边的花坛坐下来,疼得要掉下眼泪来了,只能用手去揉,缓解疼痛。 -- ⅵρyzω.Ⅽoм 139逃避(2) “脚扭了吗?” 秦云的声音传过来,令明雪打了个寒战,她想起身跑,可脚哪里动得了。 秦云脸色沉得发青,在明雪面前蹲下来,伸出手去握住了她脚上的高跟鞋。 “!”明雪惊得要将脚收回去,可秦云握住她的脚不肯放,他单膝跪地,身子微微向前倾,将明雪那只受伤的脚搁在他的大腿上,指节为她解开高跟鞋的鞋带。 他的高定西装裤昂贵的很,任明雪的鞋底在那上面踩出印记却丝毫不在乎。 “穿跟这么高的鞋,很累的。”秦云低着头,声音温柔得很,“发布会上我看到你了,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不吃饭再走吗?” 明雪觉得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她沉沦于秦云的温柔与强势中,仿佛又回到从前的日子,回到他用他的深情将她全然包裹的日子。她想他和从前似乎有些不同了,更加沉稳,亦更加温和。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不是受了“秦行川”这个身份禁锢的替身,亦不是失了正常智力的秦行川。 这一回,他终于能做他自己了。 路边一声鸣笛入耳,明雪回过神来,她在做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有多么无耻?有多么不道德?他已经结婚生子了,她怎么可以……ⓡoцщěⓝⓝρ.мě(rouwennp.me) 明雪一脚踹开了秦云,脚上的高跟鞋亦跟着飞了出去。她不顾脚上的疼痛,一路奔走,冲着路边停靠的出租车过去。秦云想追上去,无奈涌过来几个制片方的人找他讲话。他便只能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明雪上了那辆出租车,扬尘而去。 明雪蜷在出租车后座上,默默无声地流泪。 * 明雪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调整好心态,用忙碌的工作去麻痹内心的挣扎与杂乱。她以为只要不去幼儿园,便不会再遇见秦云,可哪里知道,秦云竟会堵到了公司楼下。 他的车停靠在路旁,他站在那里,风衣下摆随风轻摇,他依旧风度翩翩,依旧俊朗迷人,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明雪想,有的话,总要说清楚的。 她走过去,背负着属于他们的过去,悲伤沉重如铁。 “你是来找我的吗?”明雪问他。 秦云笑起来,眸光明亮如炬:“是。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找你的,总觉得会冒犯你。可我没办法了,我每天都到幼儿园去等你可你总不出现,只能用了点手段打听你的事情。” “……”明雪沉默,她想,是要谈一谈了。 入秋后天气凉了许多,咖啡厅的暖气开得足,明雪点了杯热可可,却没有喝。沉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咖啡厅的背景音乐很柔和。 秦云先开了口:“上次你崴了脚,去医院看过了吗?不要落下毛病了。” 明雪眼眸颤了一下,直奔主题:“秦先生,我是个成年人,能看出你找我的意图。但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这样不合适,也不道德。” 秦云微怔,片刻后了然一笑:“怎么不合适?怎么不道德?” “你……”明雪有些难受地吸了口气,“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你这么做,是想干什么呢?”明雪想,她说得够清楚了。 秦云却道:“可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明小姐现在是单身。” “可你不是啊!”明雪压抑在内心多日的痛苦与委屈奔涌出来,他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宁静,可她必须压抑,必须逃避,必须不断告诫自己,她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可能属于她了。 “明雪,”秦云没料想到她的反应这般大,她的反应让他更加肯定,她对他确实是有意的,他忽而很开心,“我也是单身。” “……”明雪激动的情绪仿佛被秦云这句话平息下去,她惊讶不已,半晌吐出一句话来,“你、你离婚了?” 秦云哭笑不得:“因为我是清晨的爸爸,所以你以为我有家室是么?是我不好,没有与你交待清楚。清晨的事情有些复杂,他……” 话还未说完,秦云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只能去接了:“你好。……我是。什么?在哪里?……好,我马上来。” 秦云神色突变,起了身朝明雪道歉:“清晨从树上摔下来受了伤,我得去医院。明雪,抱歉,过几日我再约你,好不好?” 明雪听到秦清晨出事,心中一紧,随之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去。” 首发: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140照料(1) 明雪跟随秦云迅速赶到医院,秦云签下手术同意书后,秦清晨便被推进了手术室。送秦清晨来医院的是在秦家照顾秦清晨的阿姨,听她所说,秦清晨从幼儿园回家后,顽皮心起,便去后院爬树,哪知道爬到一半摔下来伤了手臂,流血不止。 手术开始不久,护士便来找秦云,询问他秦清晨是否有凝血障碍。秦云点头:“是。他有遗传性血友病,轻型。” “我们需要为他输血,但今天我们医院刚好为一位车祸重伤的患者做手术,血库里O型血紧缺,如果你们有朋友或是直系亲属以外的亲属可以输血,会比我们从别的医院调血浆快很多,孩子身体脆弱,要赶紧输血。”护士迅速解释道。 秦云心下一紧,急道:“我跟他是同一血型,可以输我的血。” 护士气恼道:“我不是跟你说了,直系亲属不行。” “我不是。”秦云已将外套脱下来,卷起衬衣袖子,“我是秦清晨的养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转头去看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明雪:“明雪,劳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输血。” 明雪眼望秦云离去的背影,思绪有些乱。 秦清晨的伤不算重,只是因凝血障碍需要谨慎处理。叁个小时后,秦清晨便被送出了手术室,他还在昏迷中,秦云坐在床畔陪着他。 明雪在医院楼下吃了些东西,打包些饭菜,给秦云带了上来。秦云见到他,有些惊讶:“不是说,你先回去休息吗?” 明雪笑笑:“我不放心。你不是说护工明天才来?今晚我跟你轮流守着清晨吧,你一个人熬不住的。” 秦云问她:“思云呢?” “我刚和我妈打电话了,她先帮我照顾思云。”明雪解释道,“我给你带了饭,你先去外面吃,我在这里看着清晨,不会有事的。”秦云站起身来,有些疲惫,他接过饭菜,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明雪,谢谢。” 明雪只是笑了笑。 秦清晨一张小脸泛白,眉间紧皱着,或许是有了些意识,疼痛感便清晰了。明雪润了一方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小脸,他似乎好受了些,哼唧两声又沉睡了。 明雪看着他,想着他小小年纪便有血友病,如今还受伤动手术,不禁心疼。 她亦想起了秦云的话,秦云说,秦清晨是他的养子。原来这些年来,他没有结婚,也没有生子。秦清晨患有遗传病,又被秦云收养,想来多半是因患病被亲生父母抛弃,秦云也不知是因何机缘巧合收养了他。 是了,秦云他……亦是自小被父母抛弃的,即便如今他想不起那些往事,或许心底潜藏的意识让他对这个孩子有了共情,起了收养他的心意。 明雪又开始纠结起来了。唐沁怎会放过秦云?秦云如今单身,她与秦云之间还要继续吗?要怎么继续?唐家可能让秦云与她继续在一起吗…… 明雪乱得很,她年长了几岁,倒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了。或许因为经历太多的波折,又因有了思云这个女儿,她的犹疑与顾忌变得多了许多。 -- 141照料(2) 周末,明雪趁着难得的休息时间,又去了医院看望秦清晨。小孩子容易受伤,恢复得也快,再过两日便能出院了。 明雪刚进病房,便看到秦清晨正在与秦云闹脾气,怎么都不肯吃东西。秦云哄了一会儿,脸拉下来:“秦清晨,不听话是吧?你是不是仗着受伤,以为我不敢揍你?” 秦清晨立马哇哇哭起来,秦云的脸色更黑了。 “你怎么把孩子吓哭了?”明雪叹了声气,去用温水湿了毛巾过来,为秦清晨擦脸上的泪水鼻涕,像平日里哄思云一样哄他:“怎么可以不吃饭呢?不吃饭伤口好不了,就不能去找其他小朋友玩了。” 亲清晨听到不能玩,赶紧停止哭泣,吸着鼻子看明雪。明雪放下了毛巾,将亲清晨不肯吃的那碗粥端起来,舀了一勺,吹一吹递到秦清晨嘴边:“真的不吃吗?” 亲清晨看着明雪,乖乖张开口,把勺子上的粥一口吞下去,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明雪。明雪心中一动,想起在麦当劳那天,这孩子也是这样看着她的,那时她还有些好奇,如今想来,他恐怕与思云一样,因在单亲家庭生长而渴望另一半的亲情吧。 明雪喂了两口,秦云便走过来,将她手里的碗接过去:“我来吧,你是客人,这样太麻烦你了。”明雪笑笑,由他去了。秦清晨这下倒是老实了,乖乖地把一碗粥喝了,眼睛还是时不时朝明雪看过去。 明雪在医院陪秦清晨玩耍了好一会儿,临近傍晚才起身离开。秦云送她下楼,一路上与她讲起秦清晨的事情。 “我是在叁年前遇见这个孩子的,那天早上,我到医院复诊,在医院门口的花坛里发现了他。他那个时候已经会走路了,还会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我通过不少途径想寻找他的家人,可都没有找到。医生与我说,这个孩子不仅有遗传性的血友病,且有先天性心脏病,这种情况很危险,他这一生能活到几岁都很难说,还要不断吃药。估计他的家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抛弃了他。” 明雪听着这些,心里难受得很,问秦云:“你在早上遇见他,所以给他取名‘清晨’是吗?” 秦云笑笑,点头:“是。我希望他有一个清晨一般的人生,永远是充满朝气的。其实他那个时候已经有一些记忆了,所以一直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明雪默然,她想,秦云一定待秦清晨很好很好,所以两人在相处时就像是亲生父子一般。 “明雪,谢谢你来看望他。”秦云说道,“我虽然一直在学习怎么照顾孩子,但毕竟,我取代不了母亲的角色。他……他好像很想亲近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明雪笑:“我怎么会介意。他是个好孩子,一定会平安顺利地长大的。” 走到门口,秦云叫住了她:“明雪,那天的话,我们还没谈完。” “……”明雪有些紧张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指。 秦云往前一步靠近她:“清晨突然出了事,我觉得与你谈我们之间的事不太好,现在清晨也快出院了,我们……”他顿了顿,目光明亮许多,“我们再谈一谈,好么?” 明雪抬起头来,心里诸多的顾虑叫她对她所爱之人望而却步:“秦云,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太突然了,给我点时间。” 她突然想做一只乌龟,缩到龟壳里。 [首发: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 -- 142雨夜(1) 明雪的日子依旧如常,只是每隔几天桌面上便会多出一束花来,品种一次换一样。那是秦云为她订的花。起初她并不想收,可秦云在短信里与她说:“如果你愿意让我追求你试试看,就请接受这些花。” 明雪再一次陷入纠结中。她害怕与秦云的再次靠近,那些未知的将来不知会给她与思云带来幸福还是不幸,她不再如年少的明雪那般,拥有飞蛾扑火的决心与勇气。 可她亦不想与心爱的男人就此错过。 于是她将问题搁置,不拒绝,不接受,任由自己在忙碌中忘却那些痛苦挣扎,就这么逃避到了无可逃避之时。 那一天明雪刚回到家,先一步被明母接回家的秦思云便扑过来抱着她的腿,满脸讨好:“妈妈,我可以去秦清晨家玩吗?” 明雪:“???”小祖宗,你就是来坑你妈妈的吧? 明母将刚热好的汤端上桌面,说道:“思云说了一路了。他们班有个小朋友之前受伤住院,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他家里人大概是想给他庆祝一下,就想请思云去家里玩,吃个饭。你爸熬的汤,让我给你带过来。我给你热好了,你赶紧过来喝。” 明雪心情复杂地去喝汤,心里竟不太明白,请思云去吃饭的主意,是秦清晨想的,还是秦云想的? 可无论是谁的主意,她都没法扫思云的兴。 * 秦清晨的手臂已经能够活动自如,活蹦乱跳的。秦云住在半山别墅区,那是富贵人家的聚居地。秦思云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别墅,好奇又开心,两个孩子在别墅里玩耍得不亦乐乎,吃过了饭又去后院小玫瑰园里抓虫子。明雪本想让秦思云再玩半个小时就离开,哪里知道这一耽搁,便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困住了。 屋外电闪雷鸣,两个孩子都有些怕。秦云为了安抚他们,便让他们到隔音效果好的影音室去看动画片。 明雪站在门口,看着瓢泼大雨,不安得很。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尽快离开秦云的领域。 “这里一下雨天就变冷,进来吧。”秦云拿了条薄毯过来,凑近明雪披在她身上。明雪有些颤地往后缩了两部,抬手拢住毯子,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秦云面露失落:“明雪,你好像,在逃避我。” “……”明雪不知该怎么接话,她绕过秦云,走到屋里的沙发上坐下来,裹紧身上的毯子便像是缩进了壳子里。 秦云跟着她走过去,在她身前蹲下来,微微抬头看着她:“明雪,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并非对我全无感觉。你是愿意接受我的,甚至是喜欢我的。可你为什么总是逃避我?你害怕我吗?” 明雪捏着毛毯边缘的手有些抖,她看向秦云,屋外风雨声仍未停歇,雷鸣骇人,而眼前的男人,眼神温柔得仿佛能够平息所有的惊涛骇浪,声音深情得可以让她抱了一块浮木就往大浪中奔。 她好像看到了从前的秦行川,他就在她眼前,亦深情不悔的目光让她沦陷,让她疯狂。 -- 143雨夜(H)(2) “是,”明雪的声音微颤,眼眶里已蓄了一些水汽,“秦云,我很怕。” 秦云不会看错她眼里的爱意与挣扎,他抬起手来为她抚去眼角的泪水:“你在怕什么?怕我不是认真的,怕我不能对你负责吗?明雪,我坦白地与你说,我不是个完美的人,因为一些事故,我失去了过去许多年里所有的记忆。我不记得我从前是个怎样的人,有过哪些亲人、朋友或是爱人,也不知道我过去是个好人,还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救我的人给了我新的生命,也给了我新的身份,想让我重新开始。我快叁十叁岁了,也许早该有个爱人,有个家庭。可我发现我心里好像有着一个人,让我无法接受任何人,直到我遇见你。我第一次见你,那种感觉太特别了,好像我所有的不安和茫然都有了落地的地方,看着你就好像我过去的记忆都不再重要,只要有你在身边。所以我不断地靠近你,想与你在一起。明雪,我甚至萌生很可怕的想法,我想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你。” 明雪听着他说这些话,眼泪不可抑制地流出,她好想与他说,秦行川,我就是你的妻子,是你所有的过去啊。 可她心里乱得很,对过去的不舍与未来的迷茫将她的精神折磨到临近崩溃,她想,是不是因为她当初那样不顾一切地与秦行川在一起,所以如今受了报应,让她在经历五年的痛苦坎坷后,又莫名其妙地与秦行川重逢了。 秦云见她哭得厉害,一时慌了神,抬起手笨拙地为她擦去眼泪。两人的气息接近又缠绕,不知不觉便混在了一起。 温润的唇相贴,秦云捕获了明雪的唇齿,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便将舌头推了进去,随后身体向前倾去,将明雪压在了沙发角落里。 久违的温度与触感令明雪着了魔,她微微开启双唇,任由秦云的舌尖在她齿间游走,勾起她的小舌,与之纠缠。舌吻愈加深入,快要将她口腔里的空气尽数抽走,唾液相交的声音传入耳中,明雪红了脸颊,清醒一些,手掌轻轻推了推秦云的胸膛,想喘口气。 秦云长舌退出来,两人唾液丝挂了出来,粘在明雪嘴角上,她有些羞地抬起手背擦去,脸色更红了。 秦云的眸光幽深起来,他吞咽口水,盯着明雪微湿的眸子看:“可以吗?” 明雪懂他的意思。他在向她发出情欲的邀约。 明雪没说话,双手却抬起钩住了秦云的脖子。她的行动已经给出了回答。 秦云雀跃而笑,伸手探入她双膝之下,将她横抱起来往楼上卧室走。 一切生疏又熟练,秦云讶异于自己的娴熟,更讶异于自己对明雪身体的熟悉。他想他过去应该是有过女人的,否则他不会这样娴熟,可从今以后,他只想要明雪一个。 身上的衣衫都剥了个干净,只余贴身的内衣,什么也遮不住。秦云将女人的文胸推上去,低头去嘬她的奶头。或许因为孕育了孩子,她的身体更为成熟与妩媚,连胸前的白团都圆润丰满许多。秦云一双手也没闲着,沿着她的双腿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调弄得明雪低吟声阵阵。 润湿的吻沾遍了女人雪白胴体的每一处,女人已然化为一滩水,任由男人把控。秦云伸手去隔了布料揉她的私处,揉出一些水来,他低笑起来,凑到她耳畔吻她的耳垂:“家里没有套,我射在外面……可以吗?” 明雪已然感受到他勃起的龟头抵着她的花心了,她身体叫嚣着想让他进来,他却还在问她可不可以。明雪气恼极了,侧过脸去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无疑刺激了男人体内本就奔涌的性欲。 秦云双眸嗜血,一手扯了明雪的内裤,粗壮的性器寻了几下便寻到她的入口,推了进去。 性器相交的那一刻,两人皆惊呼出声来。 秦云想,他要被她的甬道绞得发狂了。原来两人竟是这样契合。他开始挺动起来,摩擦中自她的花心溢出汁水来,浇得他进出更顺滑了。 他又去咬她的耳朵:“明雪,你好紧,我快被你夹得受不了了。” “……”明雪被他的挺入撞得呻吟声碎,她想,这个男人的嘴,与过去一模一样,真想将它缝起来。 [建设星球从经营游戏开始] -- 144雨夜(H)(3) 相较于从前,秦云的动作激烈许多,明雪太久没有做了,一时难以适应他的节奏,甬道的嫩肉被他炙热的肉柱挤开,异物冲撞到子宫口,又迅速拔出,扒着他阴茎的嫩肉便被带着翻出花穴,还没等她适应,他的分身便又推了进去。 她是有些疼的,低低的抽泣声隐藏在呻吟声中。秦云沉迷于肏她的欢愉中,搂着她的腰插了数十下后,缓下速度来,去吻她湿润了的眼睛:“怎么了?”他觉察到她的不适。 明雪抱紧他的肩膀,柔柔地说:“有点疼。” 秦云身下便停止了动作,俯身去亲吻她的脸颊,又去亲她的脖颈,伸出小舌尖来舔弄她已经微微渗出汗的肌肤,手掌从她的腰游走到她胸前揉捏起来。 明雪被他的抚慰折腾得软绵下来,温热的汁水又从花心流出来一些,那些微微的刺痛散去,让她缓和许多。 “明雪,你好软……”秦云湿热的舌头在明雪胸前舔,一只手掌探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揉了揉,指节上便沾了一些她粘腻的蜜汁,“湿了很多,看,都是你的水。”他极其恶劣地将手指凑到明雪眼前,明雪偏过头去,软绵绵的:“你……你太坏了……” 秦云低笑一声,吻吻她的唇,问:“好一些了吗?” 明雪吸吸鼻子,点头。秦云便又开始大开大合地动作起来,两人身下的床铺随着男人挺入的节奏震颤起来,发出“吱呀”声响。 明雪有些慌地推推秦云的胸膛:“别……别太快……声音太大,会被孩子听见……” “不会的。”秦云哄她,“阿姨带着他们在影音室看动画,那里隔音效果好。” 明雪其实是受不了他的动作了,她快被顶到情欲的巅峰,浑身又软又乏,也燥得很,只想他赶紧结束,抱着他祈求:“求……求你了,不要了……我不行了。”她又抽泣起来。 她那句“不行了”令秦云浑身一颤,迅速挺了几十下后,背脊一阵麻,他赶紧将柱身拔了出来,抵着她的大腿内侧微颤,射了出来。 秦云低吼一声,趴在明雪肩上喘气。明雪亦被他送入了高潮,高潮过后脑中空空的,额头上尽是汗水。她瘫软着,只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她以为她已经永远失去他了,可他竟然回来了,竟然再一次爱上她,方才他们还做了爱,身体相交的感受那样清晰,令她无法认为这只是梦。 她有些恍惚,亦有些无措与茫然。 以后呢?以后该怎么办? 秦云起身,从床头抽了纸巾出来,为明雪擦拭私处的泥泞,又进了浴室,很快拿了一张用热水润湿过的毛巾出来,为她擦擦身体。 “去洗澡吗?”秦云吻她汗湿的额角。 明雪点头:“我去冲一下。”她身上属于他的味道太重了。秦云笑:“一起?” “不、不要。”明雪哪里猜不出他的想法,推了推他,自己一个人进了浴室。 明雪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套了秦云找给她的男士睡衣,松松垮垮的。出来时,秦云也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走过去搂她:“我刚才去看两个孩子了,他们居然看着动画片就睡着了。我把他们抱回了清晨的房间,他房里有两张儿童床,今晚让思云睡在那里,可以吗?” 明雪点头谢过他,问:“今晚麻烦你了。我睡哪个房间?” 秦云倾身亲亲她被他亲肿了的嘴唇:“睡我身边。” 明雪有些恍惚,她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是她与秦行川的初夜,他抱着她说:“睡我身边。” -- 145早餐 明雪这一夜睡得很沉,全然不知秦云搂着她盯了一夜。他满心欢喜,充盈着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安心,这些年来对过去的迷茫如今似乎都得到了释然,过去不重要,明雪才是最重要的。 秦云低头去吻睡梦中的明雪,抚摸她软绵绵的胸脯,不知不觉身下又勃起了,便放纵自己的情欲,将指节扣入她指间,与她再赴云雨。性器在她湿热泥泞的甬道里插了十几下,秦云的力道温柔得很。窗外浅浅的月光穿过帘子铺在床头,明雪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射出一道光芒,刺眼得很。 秦云有些恍惚。 今天明雪在与他做的时候,这枚戒指一直戴在她手上。 秦云一身欲火退了一些,他轻吻明雪,内心到底有些伤感。 “明雪,你仍旧爱着心里那个人是吗?在我身下的时候,你想的是谁?” * 明雪醒来时天已大亮,她慌忙起床,懊恼自己睡得太沉忘了时间,思云醒得早,她平日都会定六点的闹钟起来带着她洗漱吃早饭的。床铺另一侧没有秦云的身影,亦没有他的温度,看来他早已起床了。 床头整整齐齐迭放着她昨天穿来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明雪有些怔,秦云到底几点起来的? 她穿戴好下楼,便看见秦清晨正坐在位置上啃油条,秦云抱着思云,一勺一勺喂她喝牛奶。思云吃相不怎么好,没一会儿便把秦云的袖子弄湿。明雪走过去,略有歉意:“秦云,我来喂思云,你袖子弄脏了。” 秦云抬起头笑:“没事,你去吃早餐。不晓得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中式西式都准备了一些。” 明雪看见桌面上摆的豆浆油条鸡蛋与土司培根,坐过去先拿起了一杯牛奶喝。秦云将手里的牛奶杯放下,问思云想吃什么,思云眼睛亮亮的,在桌面上转了一圈,奶声奶气的:“都想吃。” “思云,”明雪叹气,“你吃不了那么多。别烦叔叔了,到妈妈这里来。” 秦思云一动不动,反而往秦云怀里靠了靠。秦云笑,低头问秦思云:“那先吃油条好不好?” 秦思云乖乖点头。 明雪有些无奈,看了看默默坐在一旁笨拙剥鸡蛋的秦清晨,走过去,将他手里的鸡蛋接过来,干干净净剥了,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秦清晨仰头朝她笑:“阿姨,我还想吃鸡蛋。” “清晨,”秦云脸色沉下来,“你不是说自己独立了能自己吃饭了?不要麻烦阿姨。” 明雪伸手过去又拿了一个鸡蛋剥起来,说道:“思云比清晨大一岁,她也会自己吃饭,你怎么还喂她的?” 秦云手里拿了根油条,掰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给思云吃:“女儿和儿子怎么一样,女儿就是要娇生惯养。” “……”明雪默然,她看着秦云抱着思云吃早餐的模样,开心却又纠结。 饭后,明雪出于对白吃白住的不好意思,主动揽了洗碗的活。水龙头的水“哗啦啦”的,她还在想她与秦云的事情,想昨夜那场疯狂的欢爱。 “明雪。” 秦云的声音传过来,明雪闻声抬头,哪知唇瓣便立刻被人攫取,秦云低头吻了她,舌尖在她唇上舔了好久,恋恋不舍地离开。 明雪有些懵,定定看着这个男人的笑脸。 “很甜。”秦云咧开嘴,“我是说,你嘴上的牛奶很甜。” 明雪:“……” [老秦:我吃我自己的醋。过几天不忙了再加更吧(?ω?) ] -- νǐρyzω.Ⅽoм 146答应 一夜暴雨过后,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 秦思云坐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明雪偏过脸去,看向路边的车窗外的风景。她心绪乱糟糟的,秦云对她的情意显而易见,可她依旧在接受与不接受的边缘徘徊。秦云如今与唐家的关系如何,唐沁是否会放过秦云,这些事情她无从知晓,亦不知道该如何向秦云问起。 她更为纠结的是,她是否要将他们的过去告诉他。秦云如今已经失去了过去所有的记忆,他的生活平静而顺遂,过去的事情于他而言有许多痛苦与不堪。他如果知道自己儿时被抛弃,之后又被亲生父亲强迫去扮演另一个人,被家人禁锢、打骂,知道他曾被人羞辱,被秦家像实验品一样对待,知道他曾经经历过失智…… 他知道这些事情,真的会开心吗? 明雪不知道。 轿车忽而缓慢下来,停靠于路边,秦云回过头来:“明雪,坐到副座可以吗?我有点事情想与你说。” 明雪缓过神来,犹豫片刻后换了位置。 秦云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倾身过去为明雪系安全带。他的气息包围过来,扰乱她的思绪,她躲了一下:“我、我自己……唔……”秦云吻住了她的唇。 带着牛奶香气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搅了许久,明雪一手抵着他的胸膛,身体被压制在座椅角落里,逃无可逃。她不敢过于激烈地反抗,怕惊动沉睡中的孩子,便只能安静地接受秦云的攻势。 男人的亲吻起初温柔而缓慢,可很快便贪心起来,挟裹她的舌尖卷起风浪来,吮吸住她的舌头,吸得她舌尖有些发麻,偏偏她不敢发出声来,只能攥紧他的衣襟表示不满。 秦云放开她的舌头,咬住她的唇瓣亲了好一会儿,抬起手来撑在车窗上施力,好让自己能够更加靠近明雪。激烈的吻转移到她下巴上,很快又移到她的脖颈间。若不是怕惊动孩子,他真想在这里扒开她的衣服,将身下已经硬邦邦的家伙捅进她的小穴里。 明雪被他吻得迷离起来,恍惚不知时刻,直到他放开她,她依旧有些迷茫。秦云为她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亲亲她的额角:“真不想让你回家。”roцщěⓝⓝρ.мe(rouwennp.me) “……”明雪缓过神来,有些湿润的眼眸看他,“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秦云低头看她:“我是看你,好像不开心。你是不是……”秦云皱起了眉头,“是不是后悔昨晚和我做了?” “……”明雪偏过脸去,不敢看他,心里更乱了。 “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你了,我……”秦云话还未说完,便听见明雪打断他:“没有,我没有后悔。” 秦云松了口气,笑了一下,将她的手握住:“你有心事?” 明雪心跳有些快,她抬起头来:“是有些心事,我想静一静。” 秦云知道她的意思,低头亲了她的唇,道:“好。你睡一下,到了我叫你。” 明雪不语,又偏头去看路边的风景。 两地相距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秦思云醒来时看到妈妈坐到副座上,有些迷糊地抓着脑袋,明雪将她抱起来,问她怎么了。 秦思云刚睡醒,声音软糯糯的:“妈妈,你怎么坐到叔叔旁边去了?” 明雪有些脸红,赶紧扯开话题:“你还困吗?今天周六,下午妈妈带你去外婆那里好不好?”秦思云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拼命点头。 明雪抱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忽而听见秦云叫她的名字,明雪转过头去,便看见他靠了过来。 “明雪。”秦云目光灼灼,“我们这样……你算是答应我了吗?” 明雪知道他在问什么。 许多年前,那个明朗自信的少年向她走来,问她:“明雪,你好,我叫秦行川。你愿意跟我交往,做我的女朋友吗?” 明雪眼眶微湿,点头:“嗯,我答应了。” 原来许多年后,她依旧能为他,飞蛾扑火一般地奔赴。 -- ⅵρyzω.Ⅽoм 147流言 明雪没想到秦云会这样粘人。 两人工作的地点相距不近,家的地点也相距不近。可每个清早明雪送秦思云去幼儿园,都能见到秦云在幼儿园外等她,送她上班,中午又会绕到她公司楼下与她一起吃午饭。要不是秦云的工作繁忙,总要加班,怕是晚上也要来送她了。 明雪担心秦云这样过于辛苦,趁着一次午饭的时间与他提起这件事:“你不用每天都过来找我,这样跑一趟,你中午没有时间休息的。” 秦云刚挑完了一碗鱼的鱼刺,推到明雪面前,说道:“我不需要休息,我需要你。” 明雪:“……”她低头,默默去吃鱼。又听见秦云问她:“你同事知道你谈恋爱了吗?” 明雪差点没被鱼噎着,拿起水杯喝了两口:“应该知道了,大概也猜到是你。” 秦云的车第一次停在公司楼下时,同事便开始议论起,那是不是兴岳公司董事的车,起初还以为是他们上次的合作案出了什么问题,慌得很。再后来,他们看到明雪与车的主人走得很近,那辆车来得频繁,便开始传各种小道消息,传的最多的,便是明雪那次代表公司去参加兴岳公司的发布会,与兴岳的董事看对眼了。于是公司的小姑娘呜呼哀哉,纷纷表示早知道她们就算挣破脑袋,也要去参加发布会。 明雪停顿了片刻,问秦云:“怎么问这个?” 秦云笑起来:“嗯,我比较在意名分。” 明雪:“……”她心里闪过一些事情,觉得不太舒服,眉头皱了一下,便听见秦云有些担忧地问她:“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明雪摇头,没说什么。ⓡoцщěⓝⓝρ.мě(rouwennp.me) 公司有关她与秦云的流言总是不少,这样的小公司,同事之间说什么,转一圈便会传入当事人的耳中了。像秦云这样要颜值有颜值,要物质条件有物质条件,要背景有背景的人,就算想找个漂亮年轻的小姑娘也不会困难。可明雪呢,她已年近叁十,结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秦云怎么可能会对她认真? 明雪没有去理会那些流言,她相信秦云对她的真心,他们曾经有过那样刻骨铭心的过去,即便秦云已经忘记那些事情,可情感上本能的羁绊总会在无意间迸发出来。 明雪担忧的是,唐家肯不肯让秦云回到她身边。五年前是她亲口做出的承诺,是她以放弃他来换取他活下来,如今她贪心了,是她言而无信。她甚至不敢开口问秦云有关唐家的一切,更怕秦云告诉唐家他们之间的事情,那时唐家的人再找上门来,她该怎么办…… 明雪心里乱得很,吃饭完从餐馆出来,有些恍惚地走在前方,完全不搭理身后的秦云。秦云伸手去拉住她:“去哪里?” “嗯?”明雪还有些恍惚,“回公司啊。” 秦云生气了:“不是答应陪我?” 明雪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天下午秦云要飞外地,中午不回兴岳,便多了一些时间陪明雪,可以陪她到午休结束。 明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哦,对。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秦云眸色渐沉:“去车里。” -- 148出差(H) 明雪就知道,一旦落入这个男人的私人空间里,她便会被吃干抹净。 轿车里的暖气开得足,座椅上的垫子软绵绵的,明雪被困在后座角落里,上身衬衣扣子解开了一半,胸衣早已被男人扯下丢弃在一旁,白皙的胸被吮吸出浅浅红印来。下身的半裙被男人解了扔在一旁,内裤挂在一只脚踝上,她双腿张开着,男人挤入其中,炙热的肉身利器在她小穴里奋勇进出,驰骋不停。 明雪咬着秦云的肩膀,将自己难以抑制的呻吟声都憋回去。秦云耸动得实在猛,轿车已禁不住折腾有些摇晃。明雪心惊肉跳的,这里虽是地下停车场,可总会时不时有车进出,万一觉察到这里的异动,那脸都没地方搁了。想到这里,明雪抓了抓秦云的肩膀,抖着声音乞求他:“轻点……你、你慢点……” “宝贝,你太湿了,快让我疯掉了。”秦云咬她的耳朵,“别怕,没人看得见。” 明雪小声啜泣,却被他抓住脚踝,抬起挂在他脖子上,他往前一挺,将那棍炙热送得更深了。明雪被激得浑身颤栗起来,恳求他不要再深入了,他放缓了没一会儿功夫,又开始深入浅出,戳得她甚至能感觉到小腹的凸起。 明雪偏过头去,咬着自己的手背,生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叫喊出声来。 深入的性交令两人都有些受不了,秦云今日结束得比以往快一些,抖了抖胯下,抵在她深处射了出来。他俯身给她交缠的深吻抚慰她,缓了一会儿才将性器从她深处拔出,摘去了避孕套,取出湿巾为两人擦拭下身的狼狈。 明雪气恼地锤他:“我下午还要开会的。” 秦云亲亲她的脸颊:“我要出差两天,两天不能见你,你总要先给我点安慰,你说呢?” “……”明雪无言以对,将内裤拨上来穿好,又去拿裙子和文胸。她想,她等会最好再去洗手间清洗一番,否则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同事瞧出猫腻来。 “下午开什么会?”秦云抱着她问,他记得她每周的例会不是今天。 明雪道:“我升职了,经理说开个会说一下这件事。”其实以明雪的能力与资质,她若是在其他公司,早就该升职了。只是这家公司规模小,提升空间便有限了,若不是上任主管跳槽,她怕是也等不到升职的机会。 升职了? 秦云眉开眼笑,从车头下方取出一个小方盒来,递给明雪:“送你的,正好当作你的升职礼物。” 明雪略显惊讶,这是他作为秦云,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她拆开包装精美的方盒,只见里面是一个小木盒子,再打开,便看见了一把雕花紫檀木梳。 明雪的眼皮跳了跳。 秦行川送过她一把雕花紫檀木梳,那把梳子一直陪着她,梳齿已经有些磨损了,可她仍旧在用。 这把木梳雕刻的花样,与之前那把竟是一模一样的。 “明雪,我与你说过的,我忘记了从前的事情,但我在我随身的私人物品发现了一把木梳的设计图,一直没理会。与你在一起后,我总是想送你点什么,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应该做一把这样的梳子送给你。”秦云将梳子取出,放在明雪的手里,“喜欢吗?” “嗯。”明雪低头,掩藏她眼中的湿润,“秦云,我很喜欢。” -- 149早晨 秦云原本的计划是出差两天,可接洽的业务临时出了点状况,两天变成了五天。 秦思云有一阵子没见到秦云了,她问秦清晨,秦清晨只说爸爸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就不问了,每天放学眼巴巴望着幼儿园门口,见不到秦云的身影后小脸又垮下来。 这天晚上,明雪抱着她进浴室洗澡,她终于忍不住,眼巴巴瞧着明雪:“妈妈,叔叔怎么不来看我们了?” 明雪意识到她说的是秦云,笑起来:“思云想叔叔了?” 秦思云点头。 “他过两天回来,我们请他和清晨来吃饭,思云就可以见到叔叔了,好不好?”明雪问她。 秦思云开心得玩起浴缸里的泡泡来,明雪心情有些复杂,给她抹了沐浴露,问道:“思云很喜欢叔叔吗?” 秦思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点了一会儿问明雪:“妈妈,你要跟叔叔结婚吗?” “……”这小鬼头,谁教她这些的,结婚是什么她懂吗? 又听见秦思云软绵绵地说:“秦清晨说了,要是妈妈跟叔叔结婚,就让我星期一星期二星期叁住他家,他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住我们家。” 连这都打算好了?秦云到底跟清晨那孩子说了些什么? 明雪叹了口气,继续给她洗澡。 秦云回来的那天是周日清晨,明雪一个人缩在被窝里睡觉。秦思云去她外婆那里了,没人来吵她。生物钟令她醒了一会儿,她有些累,又睡过去了。 可没过一会儿,手机响起来,秦云的电话过来了:“明雪,我在你家楼下。” “??”明雪还有些迷糊。秦云又叫了她一声,她忽而便清醒了,披上厚外套去给秦云开门。 明雪睡得惺忪混乱,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睁不开。秦云看着她这副样子,笑出声来,将给她买来的早餐搁在桌面上,横抱起她往卧室走:“再去睡一会。” 明雪在他脱了外套与她躺入被窝中时有了些清醒,推他的肩膀:“你、你别再我床上睡……” “你是想去我床上睡吗?”秦云吻住她的嘴,她抬手捂住,道:“没刷牙……” “我不介意。”秦云掰开她的手,唇齿与她纠缠了好一会儿,在她被亲得七荤八素后给她短暂的喘息时间,吻吻她的额头,问:“有没有想我?”他的声音透出压抑,似乎在压抑浑身喧嚣的情欲。 明雪轻轻地“嗯”了一声,激得他更加把持不住了,吻了她的唇,一只手掌钻进她睡衣下方开始抚摸揉捏。 他的手心还带了一丝清晨的凉意,初时触碰到她暖和的肌肤,令她轻轻颤栗。可很快,那手掌的温度便烫得吓人,包裹着她的浑圆反复揉搓,让她全身都着了火。 明雪发出低低的呻吟,脑袋一片浑浑噩噩。 她这是在做春梦? 很快她便知道这不是春梦。 今天的前戏不长,秦云进入得有些急不可耐,她花穴还未湿透,男性的性器摩擦她的深处,有些微微的疼。这些疼很快便过去,她扭动身躯,大腿夹住他的双腿轻轻地蹭了蹭,却刺激了他的感官,他耸动地愈发热烈了。 迅猛强烈的抽插持续了许久,滚烫的精液最终在明雪的尖叫声与求饶声中射了出来,沾满她的大腿与身下床单,男人趴在她身上喘气。 明雪气恼地打他:“你把我床单弄脏了。” 秦云抱紧她笑:“我帮你洗。再睡一会儿,嗯?” 明雪哼唧两声,翻了身果然又睡着了。 -- 150再婚 秦云昨夜凌晨才结束应酬,等不及想见明雪,便坐了最近一趟飞机,清晨落地,风尘仆仆而来。 如今他拥着明雪满足了性欲与情欲,内心踏实许多,困意也就上来了,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可也没睡多久,潜意识里总害怕明雪溜走了似的,不到两个小时便转醒,确认明雪还躺在他怀里,这才松了口气。 他低头吻吻明雪莹润的唇,臂膀又收紧了一些。 明雪似乎在做梦,眉头展不开的,翻个身。他追着过去抱她,突然听见她于梦中呢喃出一个名字来:“行川。” “……” 秦云心中有层难受之情,将头靠在她脖子里,她身子随睡眠中的呼吸频率微微的动,他蹭了一会儿,又看见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个人,叫“行川”吗?他真的那么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吗? 秦云产生了一种危机感,他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要是那个人回来了,明雪会不会丢下他跟那个人走?那时候他该怎么办? 明雪那样爱那个人,还与他有了思云…… 秦云越想越乱,暗暗下了决心,他一定要找到一个办法,将明雪紧紧锁在他身边,不让任何人抢走,亦让她不能轻易抛弃他。 明雪睡得比熬夜早起的秦云还香。她悠悠转醒,见身边的床铺没有人,直起上半身伸了伸懒腰,盖在身上被子便滑落下来,光裸肌肤上的粉色痕迹叫她立刻便想起了方才与秦云激烈的性事。她脸有些红,拾起被子裹住身子。 卧室的门被推开,秦云走进来:“醒了?”他走近前来,见她裹着被子的模样,笑起来,“你的睡衣汗湿了,所以没给你穿上。” 明雪有些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低下头去,下巴却被秦云指节抬起,他低下头去攫取她的唇,将她吻得头脑发热,舌尖发麻。她紧紧抓着被子的边缘,生怕抬头与他亲吻时被子掉落,下面的春光被他扫去。 许久,秦云放开她,看她的目光仿佛烧起火来一般。他突然问她:“明雪,你有没有想过……”他停了一会儿,“再婚?” 明雪内心咯噔一下,一时间竟没了反应。 秦云眼见脸露惊讶,以为她被着突如其来的“求婚”吓到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吓到了?只是随口问一问。” 明雪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却又听见他说:“不过下次,就不是随口问一问了。” 秦云的意思明雪不会不明白,她脸霎时变红了,竟然紧张起来,赶紧转了话题:“你、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怕我看?”秦云哭笑不得,“早都看光了。” 明雪:“……” 秦云不勉强她,只吻了她的脸颊,说道:“我把早餐热了,洗漱好出来吃东西。” “嗯。”明雪点点头。 出来的时候,秦云还在厨房忙,明雪走过去,看到他正好打了一个鸡蛋放到锅里煎。她有些恍惚。 “桌子上有包子和豆浆,你先吃。”秦云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去看锅里的鸡蛋,“怕你不够吃。我看冰箱里有食材,所以想给你炒个面,好不好?” 明雪依旧有些恍惚,点头:“好。” 一碗炒面端上来,明雪看着盖在上面的煎蛋,丑得很。秦云见她半天不动筷子,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会煎鸡蛋,是不是很难看?” 明雪摇头:“好吃就行。”她夹起来咬了一口,那味道仿佛昨日刚刚尝过。 “明雪,”秦云看着她,“明天你和思云有空吗?清晨挺想你的,去我家里吃顿饭好不好?” 明雪又摇头:“不如你和清晨来我家吃饭?” 秦云有些怔,片刻后眉开眼笑:“求之不得。” -- 151权衡(1) 秦云那日突然的“求婚”令明雪开始摇摆起来。她想她不能以如今这样的状态与秦云再次结婚,她总要让他知道,她是他的妻子,思云是他的女儿。 可她仍然害怕那样的过去会令秦云难以接受,他现在生活顺遂平静,心情大好,可他的过去对他来说有多少欢乐之事呢?让他知道他曾经被抛弃、被羞辱,甚至像一个工具一样被利用,他真的会开心吗? 夜深人静,明雪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难以入眠。思云早已经入睡,被子又被她踢到一旁,明雪叹了口气,替她重新盖好被子,心想也不知这个坏习惯是与谁学的,她与秦云都不爱踢被子的啊。 抽屉角落里放了一个带锁的铁盒,里面放满属于她与秦行川的过去。 秦行川送她的东西,秦行川的证件与照片,他们的合影…… 他们只有叁四张合影,是两人在清城生活之时拍下来的,明雪将存了那些合影的手机也锁在了铁盒里,从未给秦思云看过。 从前她尤其害怕,害怕思云知道了父亲的长相,某一天从网络上看到秦行川过去的新闻,会难过,甚至会去找他…… 明雪紧紧握着那支手机,心绪千回百转,在天亮之前,她下定了决心。 无论秦云能否面对,她都要将从前的事情告诉他。 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明雪的计划。 送思云去幼儿园之前,明雪在楼下看到了唐沁。 两人五年没见,仍旧能够第一眼认出对方。 唐沁走过来,看见明雪牵着的小女孩,笑:“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住的地方。” 明雪知道,她今日无法去找秦云了。 明雪请了半天假,送思云上幼儿园后,与唐沁约在一家咖啡厅,正如五年前那般。 “那个时候你没告诉我你怀孕了。”唐沁喝了口咖啡,直奔主题。 明雪道:“这些事没必要对外人说。” 唐沁笑了一下:“我确实是外人,不过这几年来,一直是我陪在秦云身边。” “……”明雪对此无话可说。 唐沁又说:“明雪,你觉得秦云为什么会回宁城?为什么会那么巧地与你重逢?” 明雪眼皮跳了一笑。 “是我跟我爸爸说,让秦云回国发展,回宁城来发展。”唐沁看向明雪的目光里透着骄傲与得意。 明雪勾起嘴角:“这么说,我还要感谢唐小姐了。” 唐沁挑眉:“你不用谢我,我知道你恨死我了。五年前是我把他从你身边夺走的。” “可是原来夺走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容易。他醒来后,忘记了所有事情,那个时候陪在他身边照顾他、鼓励他的是我,在唐家替他说话,在公司里支持他的人也是我。整整五年,我以为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可我还是太天真了。” “他说他感激我也感激唐家救他,他可以为唐家豁出性命,却不能娶我。我爸爸甚至用了强硬的手段逼迫他,他居然说,他对我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他心里好像藏了一个人,没法接受别的女人,不想耽误我。” “明雪,你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够像牛皮藓一样死死扒在他心里,让他就算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能记得他爱你?” “你知道吗?每一次他都能义无反顾地爱上你。最初他接近你别有目的,最终却爱上你了,明知道你把他当成了他弟弟,却宁愿假装不知也要留住你。后来他精神分裂,无论哪一个人格,都深爱你,无法放下你。再后来,他变成傻子了,谁都不认识,居然还能认识你爱着你?” “现在他又再一次爱上你了,没有任何缘由,没有任何意外。我从前不信他对你真的这么情深义重,所以我知道你在宁城后,给了你们机会让你们相遇,你对他来说就如同陌生人,我就不信他会爱上你。可是明雪,这一次,是我输了。” [宝贝们这难道不甜吗?老秦多爱明雪啊,虽然老秦不知道他老婆是他老婆,他闺女是他闺女(狗头)] -- νǐρyzω.Ⅽoм 151权衡(2) 唐沁走后,明雪迅速收拾好心情往公司去。她原本下定的决心因唐沁的出现而摇摆,一切计划只能暂且搁置。 “这次我不会阻止你和秦云在一起,但你要想清楚了,秦云要跟你在一起,就会失去唐家所给他的一切,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无业游民,还带着一个身染先天疾病的孩子。你或许可以接受他一无所有,但你觉得秦云能接受吗?秦清晨能接受吗?” 唐沁的话一遍又一遍回响在耳畔,明雪无法不犹豫,无法不顾忌。当初唐家救治秦行川,给他新的身份新的家世背景,便是想让他成为唐家的女婿,若是他们在一起,唐家怎会容得下他?清晨还那么小,他有心脏病,需要吃药,以后或许还需费用昂贵的手术,唐家可以给他最好的成长环境与治疗环境……明雪不得不考虑这些现实的问题,她与秦行川都已不是十几年前的少年人,他们有孩子,有责任,他们不能只为自己考虑。 明雪忽而觉得好累,她与秦行川深情无间,明明两人那样深爱对方,那样渴望与对方在一起,为何总是经历艰险阻碍,总是无法长相厮守? 或许,他们是情深缘浅吧。 明雪沉迷于工作中,以忙碌麻醉自己。同事过来推推她,笑:“都下班了还不走?兴岳那位痴情种又来接你了,在楼下。” 明雪惊起,这才发觉手机上几个未接来电记录,赶紧收拾了东西下楼去。roцщěⓝⓝρ.мe(rouwennp.me) “你再不下来,我就要上楼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了。”秦云语气中并无责怪之意,一只胳膊绕到明雪腰后将她一揽,便拽到了怀里来,俯身吻了吻她。 两人还在时有人来去的路边,秦云不敢太放肆,吮了她片刻便放开了,抬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头发,笑:“在路上看到一家新开的儿童用品店,给两个孩子买了些衣服和玩具,我能给思云送过去吗?” 明雪的心又乱了,她不说话,点了点头。 秦云待思云很好,带她与清晨去游乐园玩耍,时常给她买吃的用的,有时候去给秦清晨买东西,总会也给思云买一份。明雪不知道这是不是父女间的心灵感应,思云格外喜欢粘着秦云,秦云则处处为思云着想。 轿车开了一路,明雪便沉默了一路。秦云待她的温柔与深情总叫她心中的纠结与犹豫更甚,如果他坏一点,对她冷漠一些,或许她能够像五年前那样,下定决心离开她。 “明雪。”秦云忽而叫了她一声,她这才发现他将轿车停靠在了路边。 “你……唔……”明雪猝不及防,被秦云的吻堵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缠绵了许久,明雪上身的衣服被男人揉得乱了一些,衣服下的文胸被他推开不少,胸口雪峰上还有些疼。她红着脸,伸手进去系好文胸,整理好衣服领口,瞪了秦云一眼:“你性欲这么旺的吗?” “是啊。”秦云恬不知耻,“看到你就忍不住,且只对你有。” 明雪:“……”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他问:“明雪,你心情不太好,遇见什么事了吗?” 明雪自然是不肯说的。两人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明雪再一次听见秦云的声音:“明雪,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会不会抛弃我?” 明雪心口惊颤起来。 -- ⅵρyzω.Ⅽoм 153宾馆(H)(1) 秦云见明雪许久没有回应,以为她心有介意,便慌了神,解释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思云喝西北风,我可以……” 他所有的话都因明雪贴过来的吻而断了。秦云有些懵,他不明所以,可明确激烈的攻势令他逐渐失去了思考 能力,只愿沉沦在她的柔情里,很快便反客为主,大掌捧住她的后脑勺,卷起她口腔里的小舌,激烈吮吸下去。 明雪攥着他的衣襟,只觉得口腔里的空气都被他汲取尽了,她被他吻得窒息,可也不愿意放开他,舌尖的酥麻与痛感才能让她真切感受到她的爱人就在她眼前,触手可及。 唾液交缠的水渍声轻微回响,令人面红耳赤。秦云发觉明雪似乎喘不上气来了,松开她,目光灼热:“你在考验我的自制力吗?” 明雪变本加厉,凑过脑袋去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这下真忍不了了。 秦云压抑住眸中的欲火,问她:“思云在你妈妈那里吗?” 明雪不晓得秦云怎么突然问这个点了头。又听见他问:“今天晚点回去好不好?” 明雪仍旧不明就里。ⓡoцщěⓝⓝρ.мě(rouwennp.me) 很快,秦云便用行动告诉明雪他想做什么。他将轿车开进了附近宾馆的地下停车场,下车为明雪开门,笑道:“不想下车?” 明雪当然知道她想做什么,顿时没了底气,在座位上磨蹭好一会儿。秦云问:“我抱你过去?” 明雪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 门卡刷开房门的瞬间,明雪立刻听见“砰”的关门声,她尚未看清房间内的情形,身体便被翻转压在玄关墙壁上,秦云寻到她的唇,激烈的吻蔓延开来。 男人稍显滚烫的手掌在她胸前的浑圆上揉捏,很快便不满足于此,扯开了她的上衣,贴着肌肤去捏她的雪峰。她因微痛发出的呻吟声被他全数吞下。 “明雪,今天是你自找的。”秦云宛如一只猛兽,将明雪困于他的掠夺之下,明雪的外衣很快便被他扒了个精光,他的节奏令她慌乱,力道令她失措,却只能在他的掌控中避无可避,连一声求饶都说不出口来。 胸前嫩白的肌肤叫秦云啄了个遍,泛起一道道红痕,红痕上又沾了些微微湿润的唾液,色情得很。明雪推推他,颤着声音:“别在这里……”以秦云这架势,怕是要在这门边就与她做了。 秦云喘息着吞咽下口水,将她抱起往床的方向走。明雪以为他要将她抱到床上了,哪知他竟抱着她行至落地窗前,她脚一落地,便被他从身后压到了玻璃窗上。 明雪惊呼出声来:“别……别在这里……” 这栋宾馆近叁十层楼,他们住的房间位于25层,俯瞰这座城市,下面的一切渺如蚂蚁。可这玻璃能看清窗外的一切,窗外明亮的光线照耀进来,要是他们在这里做爱……明雪感到无比羞耻。 秦云从身后抱着她,男人的整具身体重重压住女人的娇躯,他脱去外衣,肌肤相贴,仿佛黏在一起一般,两只手绕过明雪的腰,绕到她胸前,将两浑圆握在掌心揉。 -- 154宾馆(H)(2) “别怕,从外面看不到。”秦云咬着她的耳朵安慰她,“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在做什么。” 可即便这样,明雪依旧耳根发红,一览无遗的窗外风景总叫她错觉她与秦云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爱,情何以堪。她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明亮的光,清晰的景。 可眼睛一闭上,视觉封闭,其他感官却愈加敏锐了。她能听到秦云吻她的肌肤是嘬出的声响,听见他喉间的低喘声,能感受到他掌心抚摸她肌肤时留下的粗糙感与热度,听见他撕开避孕套包装袋的声音……每一份感受都能叫她发狂。 明雪咬紧牙关,叫自己不要叫出声来,可当滚烫的性器自后方插入她下身花穴中,贯穿到底之时,她终于压抑不住叫出声来。 太大了,也太深了。 “秦云……慢点……”明雪叫着他的名字,可他哪里慢得下来,握了她的腰便狠命耸动起来。后入的姿势让男人插得更为深入,带给他的感受也就愈加刺激。她甬道里的褶皱包裹他的分身,绞弄得他有些发疼,于是他便更加卖力得挺进去,以摩擦缓解空洞。 明雪每被他顶一下,呻吟声便碎一些,最后实在受不住了,低低地哭起来。“乖,别哭,很快就好了。”秦云哄着她,抓了她的手背按在玻璃上,压紧她的身体开始新一轮的抽插。 根本无法“很快就好了”。 明雪被秦云肏得声嘶力竭,背上、额上沁出了一层汗,秦云仍不满足,抱了她的腰滚到床铺上,让她趴在床上,依旧从后方进入,在她身体里加快了耸动的节奏。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姿势。 明雪两瓣臀被他拿捏,在他的掌控下不得不微微翘起两股,他便进入得更为顺畅与深入,乐此不疲。明雪抽抽嗒嗒地哭,她恍然想起从前秦行川总不舍得用这个姿势,总怕她受不了,怕她哭。 可如今这个男人释放了兽性,压抑的欲望全然迸出,带着她奔赴巅峰,在她疯狂的叫喊声中猛力进攻,抵着她深处将他所有的热情射了出来。 明雪眼前一片晃白,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窗外天色已黑。明雪身上的粘腻与污渍已被清晰干净,还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秦云裸着身子睡在她身侧,一只手臂搂着她不肯放。 明雪想起她方才竟然因受不住秦云的肏弄昏了过去,便觉得无语得很,翻了身子想找手机。她这一动惊醒了秦云,他哼了两声,抱紧明雪:“醒了?” 声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满足感。 明雪点头:“天黑了,我不知道几点了。” 秦云舒了口气,伸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一看,道:“快十点了。” “十点?”明雪惊坐起来,四下找衣服。秦云却又将她抱过去,头靠在她脖颈里撒娇:“思云不是去你妈妈那里了吗?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明雪抓抓头发:“清晨呢?” “他今晚有去处,不在家。”秦云回答道,又低下头吻她露在空气里的肩膀。 明雪猜到清晨去了哪,该是去唐沁那里了吧。明雪又想起了唐沁那些话,有些难受。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155打算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秦云舔着她裸露的肌肤,下身又硬了起来,“是我没法让你满足,让你还有精力开小差吗?” 明雪的脸又红了,捶了他一拳,气恼道:“你……你怎么这么无耻的?” “我无耻?”秦云寻了她的嘴巴亲过去,低笑,“刚才是谁被我肏 得大喊大叫的?嗯?” 明雪耳根都红了,抬手推开秦云,望着他:“秦云,我要回去了。”她心里想着唐沁那些话,怎么都不舒坦,虽在他的撩拨之下有了身体的反应,可也没有心情与他翻云覆雨了。 秦云再迟钝,也该发觉她的不对劲了,抱紧了她问:“明雪,发生什么事情了?因为我今天与你说的那些话,所以生气了?” 明雪低头沉默。她明知道他们分开对他是最好的选择,那样,就算他不愿意与唐沁结婚,也能继续留在唐家与唐氏集团。可一旦他们在一起,他便必须离开唐家,失去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明雪抬头看他,他肩膀上依旧有一道浅浅的牙印,那是她在他身上咬下的烙印,竟多年不消。秦云眼见她目光所落之处,以为她心有介意,抓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道:“这个痕迹大概是我以前的……以前的女朋友或爱人咬的,明雪,你是不是介意我有过别的女人?” 明雪低下头,掉了两滴眼泪下来,忽而开口说:“秦云,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 秦云脸色苍白:“理由。” “我……我……”明雪想下狠心,骗他说她介意他过去有女人,无法接受他。可她无法下这个狠心,他本就受到过许多伤害了,难道她也要来为他添上一刀吗? 明雪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明雪。”秦云伸手将她搂入怀里,“今天是不是有人找过你了?” 他竟然就这样猜出来了。 明雪不知从何说起,秦云便先说了:“这件事我一直没与你说,因为我想处理干净后再跟你交代清楚。” “交代什么?”明雪声音有些颤。 “我被唐家的人救活,他们给了我新的生命,于我有恩,怎么说我都要报答他们的。所以这些年来,我为他们工作,听他们的安排,任他们差遣。” “可他们提出,让我与唐家的千金唐沁结婚,我没办法做这件事,我知道我心里藏了一个人,即便我忘记所有事情,却记得那种感觉。” “明雪,直到遇见你,我才不再执着于心里那个隐隐约约的人。我想与你结婚,必定是要离开唐家的。我已经打算好了,我会将唐家给我的股份红利、房产还有其他所有唐家给的东西都还给唐家。我为唐氏集团工作多年,基本工资总有的,我用那些钱投资理财,小赚了一笔,够我们生活一段时间。要是唐家觉得不够,我就继续每个月还他们钱,我不信我一辈子还不完。我想以我的能力,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并不难,或许开头是会艰难一些,但以后总会好的。要是你心有顾虑,等我小有成就了,再考虑跟我结婚的事情好不好?我不会让你和思云等太久,最多两年,好不好?” 明雪听着秦云这样细致的打算,仿佛已经将他们的下半辈子打算好了。她有什么值得他这样付出的? [晓得了,宝子们要的是:甜× 肉√(狗头)] -- 156直觉 当晚明雪没有回家,躺在秦云怀里却也没怎么睡着,天近亮时才抵不住困意睡了会儿。秦云直觉到她心里藏了事情,且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他能肯定她是爱他的,可究竟出于什么原因,她似乎总在逃避他? 秦云内心烦闷,见明雪睡去了,便轻手轻脚地起身,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出来时,他伸手去取晾衣架上的浴袍,不小心蹭掉明雪挂在一侧的包,包里的东西落出来不少。秦云赶紧去捡,捡起了那把紫檀木梳。他内心欢喜,想着明雪一直随身携带这把梳子,说明心里是有他的。可他再仔细看,却发现这把梳子的梳齿已经磨损许多,不像是近期才开始用的新梳子。 秦云失神许久,心中的疑惑愈加浓烈,许久之后,他自迷雾中走出,许多事情便清晰起来。他在床畔坐下,俯身下去吻了吻明雪的脸颊。他早该想到的,从他第一次看到她,心生那样奇妙的感觉,他就该想到的。她那样无条件地接受他的一切,甚至从未对他有所求,他早该想到的…… “明雪,你怎么这么傻?” 秦云又躺会她身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她还是那么软那么暖,仿佛契合了他内心所缺的那一处,有了她,他所缺少的便满了,也就不再需要其他任何人与事,只要有她便够了。 明雪是被母亲的电话叫醒的,母亲问她中午要不要去她那边吃饭,莫俊泽送了两条胖头鱼过来,正好给她和思云做鱼头豆腐汤。明雪看了眼时间,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欢爱痕迹,想了下,便说中午过不去了,晚上再去。 挂了电话,明雪仍有困意,又一头扎进枕头里,翻过身去时才发觉秦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明雪惊讶:“你……你醒了?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不是你吵醒的。”秦云凑过去吻她的眼睛,“不过既然你自己认了,那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说话间,男人的手指已经探到她内裤地下,掐着她的阴蒂轻轻碾磨。 “别乱来……”明雪涨红了脸,“一大早的,你不困么?” 秦云笑:“做做晨间运动,再睡个回笼觉,好不好?”他低头去与她唇舌纠缠,哪里还听她回答好还是不好。他的手指插入穴道,现在浅显处挑逗一般地勾了勾,勾出一些粘稠的汁液来,便又往深处插了进去。 明雪闷哼一声,紧攥着他的衣襟,脑袋往后退了退想逃避,秦云哪里肯让她退翻了身将她压在身下,她躺于床铺之上,自然退不了,只能仰起头来承接他炙热的吻。男人的手愈加放肆,已不满足于一根手指带来的欢愉,又送了第二根进去搅弄。明雪哼了两声,伸手下去抓住他的胳膊,想阻止他乱动,可根本不管用,男人的手指动得更为急促了,明雪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夹紧双腿,扭着身子,大腿内侧相互磨蹭着,想缓解秦云带来的燥热。 可秦云很快便拨开了她的双腿,将手指撤出,胯下一顶,便将早已昂扬的性器送了进去。明雪抱着他,从最初的燥热难耐到逐渐的欢愉不已,她抱紧他的脖子,享受他带来的肉体与心灵欢畅。 迷离混沌中,她仿佛听到了秦云在她耳畔颤着声音低语:“你早就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爱人了,对不对……明雪,你太傻了。”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157撞见 明雪没想到会在楼下撞见母亲。 明母原是想着,明雪大概是有工作要忙,所以中午没法去她那里,便炖好了鱼头汤带过来给明雪,哪里知道明雪不在家,刚下楼却看见明雪与一个男人相携而来。明母看着那个男人的模样,只觉得自心底生出一些疑惑与猜想来。 明雪并无隐瞒父母的打算,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时间与父母交代清楚她与秦云的事情,如今既然撞见了,那便择日不如撞日了。 明雪行至母亲跟前,刚开口向秦云介绍了明母,便见秦云上前一步微微弯身:“伯母您好,我是明雪的男朋友,秦云。” 明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母亲,抓了抓头发。 明母上下打量秦云,微微皱眉:“你……你改名字了?” 秦云愕然。 “妈,你是不是带鱼汤来给我了?我好饿,我们上去吃饭吧。”明雪猜到母亲大概是认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当年见过的秦行川,赶紧岔开话题。 明母笑起来:“知道饿了吧?汤还热着,赶紧喝了。” 明雪点头称是,接了保温饭盒赶紧往楼上奔去。只是她还是低估了明母的记忆力。 趁着明雪去厨房洗碗的空挡,拉下脸来看向秦云,问他:“我们以前见过,怎么我看你好像没印象了?你怎么还改了名字的?” 秦云本就丧失了过去的记忆,自然记不起他与明雪父母曾经相识,也记不起他曾陪着他们在临城玩耍了一整天。他沉默了片刻,接话道:“伯母,实在对不起,刚才太紧张了,没反应过来。我是改了名字。”他却不晓得他过去叫什么名字。 明母一听秦云说他紧张,心里便对他生了一些好感,原本严肃的脸上露了笑容出来:“别紧张别紧张,我和明雪他爸都不是不讲理的人。”明母停了好一会儿,突然压低了声音问:“思云……是不是你和明雪的女儿?” 秦云脸色微变,他想,还好他此前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否则面对这样的问话恐怕会失态,便点了头:“是,伯母,是我不好,这些年没能在她们母女身边照顾她们。” “哎,我就知道。”明目面露悲伤与无奈,“明雪是我女儿,她什么性格我很清楚。这么多年来,除了你,她从未与别的男人有过什么亲密的来往。当年她带着思云回来,我和她爸就基本肯定是你跟她的女儿,但你没有出现,我们就以为你们分开了,怕她伤心,就从不在她面前提起你。” “现在你回来,是个什么意思?”明母的目光锐利起来。 秦云满目真诚:“我不会再离开明雪了,我会一辈子都陪在她和思云身边,照顾她们疼爱她们,不叫她们再受委屈。” 明母面上出现动容之色,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明雪走出厨房的脚步声,便住了嘴,起身走向明雪:“雪儿,改天带你男朋友回家吃饭,到时候好好商量一下你们的事情。” 明雪默然点头,知女莫若母,她不晓得母亲知道了多少,更不知道方才母亲与秦云聊了些什么。 -- νǐρyzω.Ⅽoм 158更衣室(1) 秦云出差了近半个月,这次显得尤为漫长。明雪并未过问他去了哪里出差,每天秦云总会打电话过来问她与思云的情况,聊着聊着便在电话里污言秽语起来,听得明雪面红耳赤的。 可她却更想他了,想他赶快回来,拥抱她亲吻她,与她共赴云雨。 又是一天的忙碌过后,明雪披上外套准备下班,夏宁的电话打了过来。 五年前秦行川出国治疗后,明雪与夏宁也断了联系,只知道夏宁随秦雄也出了国,大概是继续为唐先生做事去了,因秦云的关系不便与她联络。 明雪理解夏宁的选择,毕竟要与夏宁共度一生的是秦雄,不是她明雪。 夏宁与她寒暄片刻,两人断联太久,聊起来并不是很自在,气氛尴尬了许久后,只听见夏宁问:“明雪,你是不是又和秦行川在一起了?” 明雪愣了一会儿,“嗯”了一声。又听见夏宁说:“明雪,对不起,之前因为秦雄还在为唐先生做事,我没办法告诉你秦行川的消息。” 明雪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说些什么,便继续沉默。 “明雪,秦行川他找过秦雄了。”夏宁叹了口气,“他好像还是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但又好像记起什么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秦雄过去是他的助手的……秦雄跟他说了多少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明雪,我想秦行川大概是打算放弃一切跟你在一起了。”roцщěⓝⓝρ.мe(rouwennp.me) “……”明雪心跳快了许多,她只觉得鼻尖有些酸,直到挂了电话,仍旧有些恍惚。 他怎么会找秦雄?是他的记忆恢复了吗?如果恢复了,那他不应该去找秦雄而应直接与她相认,不是吗?如果没有恢复,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过去的? 明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云。 可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秦云的车又如往常一样,出现在明雪公司楼下。明雪走过去,却又不敢靠近。 “怎么了?”秦云过来抱她,“这么就没见我,不想我吗?” 明雪脸红,埋首于他的胸膛里,忐忑不安:“你……你这段时间去哪里出差了?” “去办一些重要的事情。”秦云摸摸她的脑袋,“今晚有别的安排吗?” 明雪摇头。 秦云笑起来:“那我们先去吃饭,之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明雪点头:“九点之前要去我妈那里接思云。”秦云应下来,握着她的手上了车。 * 这是明雪第二次走进婚纱店。 秦云见她神色有些呆滞,笑了笑,走过去环了她的腰:“我选了几套婚纱,你先试试,不喜欢我们再试别的,好不好?” 明雪恍惚回到多年前,秦行川与她约好在婚纱店见面,那时他也为她挑了几套婚纱。 可那一天她没能等到秦行川。 更衣室很宽敞,店员帮着她将婚纱套上,瞧了瞧道:“这一套是抹胸款的,还是需要换胸贴才好看。我出去帮你拿胸贴。” 店员一走,明雪看着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秦云今天的行为很明显了,他该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与她结婚,哪怕失去如今的身份、地位、财富。 这样,对他、对清晨真的好吗? 明雪还在出神之时,更衣室的门被推开,她以为是店员拿了胸贴回来,可属于男人的气息却贴近她,一双手从身后搂了她的腰,温热的鼻息吞吐在她耳畔:“我帮你换。” 明雪心跳又快了起来。 这个男人哪有这么好心。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νǐρyzω.Ⅽoм 159更衣室(H)(2) 明雪胸前被秦云那双手揉得变了形,她藏起呻吟声,低着声音求他:“别在这里……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她不会进来的。”秦云说得肯定,愈加放肆地在她脖颈上吮吸。 明雪提心吊胆的,在更衣室这种地方与他亲密既令她紧张,生怕被外面的人察觉不对劲,又令她刺激,仿佛在众人目光之前隔了一层挡板,她与他就在这挡板后行令人面红耳赤的男女性交之事。 这股刺激令她的反应更为敏感,她婚纱上的拉链被男人扯了下来,那双手便贴了光滑的肌肤揉她的雪峰,胸脯雪白的肉在他的指缝中挤出一些来,填满他的生理与心理感受。 “你别乱来,会把婚纱弄坏的……”明雪抖着声音劝他,这婚纱还穿在她身上呢,要是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折腾下去,一定会把婚纱弄脏弄皱。 秦云低低地笑:“那就脱下来。”说完了话,他果然伸手去将她身上这件蓬松笨重的婚纱剥了下来,扔在一旁。明雪浑身上下雪白一片,只余腰下那片叁角布料,她赶紧交叉双手抱在胸前挡住春光,眼眸含水看他:“你、你也太没脸没皮了……” “我现在只想把你压在身下肏,要什么脸皮。”秦云咬着她的耳垂,双手搂住她的腰往上一提,便将她抱起抵在更衣室一面的墙上,双腿张开挂住他的腰,攀着他生怕滑下来。 所处地方特殊,秦云便省了许多前戏的步骤,在她胸脯上嘬了一会儿,手指探到她花心外侧,隔着不了蹭了蹭,吻她的唇:“这么快的就湿了啊?”ⓡoцщěⓝⓝρ.мě(rouwennp.me) 明雪本就因更衣室内给予的刺激反应快了许多,秦云这一撩拨,她湿得更快了,身体里的欲望疯狂叫嚣,她一口咬了他的肩膀,不满道:“你、你快点。” 她花心正隔了布料抵着他的胯间,他那昂起来硬起来的家伙让她更加难受。 秦云应了她,一手将她的短裤扯到脚踝,拉了裤子拉链下来,密丛间紫红色的巨龙便戳进了她的花穴内,炙热与温暖的嫩肉相贴,层层裹迭,摩擦中润出甬道的蜜液,便有浓烈的味道充斥在密闭的空间里。 明雪被他顶得身子往上耸动,他勃起的性器自下而上插入,顶得更为深入与用力,阴茎摩擦搅弄淫水,发出可耻的声音来。 两人在欢愉中意乱情迷,敲门声却突然响起来,店员的声音透进来:“那个……请问婚纱适合吗?” 明雪慌乱起来,抓着秦云的肩膀不知所措。这男人放缓了挺动的速度,轻咳一声,隐了嗓音里的情欲:“还行,稍等,我们马上出来了。” “呃……不急不急,您和夫人慢慢试。”店员的脚步声远去,明雪心里却怕得很,抓着秦云的肩膀催促他快点。 秦云略有不满,但还是加快了耸动的速度,吻着她的脖子埋怨:“我才刚进去,你就要我快点。你要怎么补偿我?” 明雪眼下只想着他赶紧结束了,免得叫别人察觉,便什么都答应了他。秦云得了逞,吻着她进行最后一轮的抽插,她上下颠动,小穴突然被刺激得缩紧了一圈,绞得他头皮一阵发麻,低吼一声,赶紧撤出来,将精液射在她的腿上。 明雪额上都是汗水,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软绵绵趴在秦云身上,任他收拾好一切。 秦云将婚纱拿过来,朝她笑:“夫人,现在来试试婚纱?” 明雪气得捶了他一拳:“你怎么这么无耻啊?” “我又不是第一天无耻了,”秦云亲亲她的嘴,继续笑,“你不是很喜欢吗?” 明雪:“……” -- 160浴室(H) 试了几套婚纱,指针便靠九点去了。明雪挑了两套出来,暂时还无法下决定,等着改日找个时间来再搭配造型试试。 秦云载着明雪去明母家接秦思云,秦思云有些困了,挂在秦云的脖子上,眼睛眨巴眨巴的,软软地问:“叔叔,你怎么好久没来看思云了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思云了?” 秦云心里一疼,抱紧思云:“叔叔怎么会不喜欢思云?叔叔出差了,给思云带了礼物,思云想不想看?” 秦思云连连点头,又因困倦打了两个呵欠,靠在秦云脖子上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秦云将思云放在儿童座椅上,转头问明雪:“要不今晚去我那里?明天我送两个孩子去幼儿园。” 明雪想了想,点头同意。 明雪忙碌了一天,安顿好秦思云后,就拿了秦云准备好的睡衣进浴室泡澡。夏宁的来电令她惴惴不安,晚上试婚纱的事情又叫她明白,她再不能逃避秦云,不能逃避他们的过去与未来了。想着这些事情,竟不知不觉靠在浴缸边缘睡了过去。 朦胧中听到一些响动,睁开眼竟然看到秦云就站在浴缸前,正抬手解开衬衣扣子,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来。明雪立刻便惊醒了,拨动浴缸水面上的泡沫聚集到身体上方,企图遮住点什么,偏偏欲盖弥彰。 秦云看着她这些小动作,好笑得很:“遮什么?嗯?” “你干什么啊?隔壁不是有别的浴室吗?”明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温水煮熟的虾子,全身上下都在发烫。 秦云迅速摘了身上的衣物,赤裸的身体在明雪面前晃了晃,连带他胯下丛林中的紫色巨龙也在她面前晃了晃。 明雪骗过脸去:“秦云,你、你太不要脸了。” 秦云笑了一声,长腿迈开跨入浴缸:“我不要脸,我只要你。”他朝明雪的方向凑过去,伸出手臂便将她拥进了怀里,问她:“一起洗,好不好?” 都先斩后奏了,还问“好不好”,真是不要脸。 明雪推了推他的胸膛,光滑肌肤上有些烫,灼烧她的手心。她放软语气:“秦云,不要了……今天不是才做过吗?”想起更衣室里紧张刺激的那场欢爱,明雪仍羞得很。 秦云低头去咬住她的耳垂,哄道:“可是你不是答应我,要补偿我的吗?” 明雪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哪知一时情急答应的事情,被这个男人咬得这样紧。 “改天好不好?”明雪抓着最后的一根稻草,可秦云偏要将那根稻草扯走了。他又往前凑了一些,腰间用力往上一顶,性器的端头便在水流的润滑之下窜入了她身体里。 秦云吻住她的嘴:“可是你已经允许我进去了。”律动就这样给开始,浴缸里的水随着男人每一次挺动,漫出浴缸一些。 明雪 整个身体被秦云按在浴缸壁上,后无退路,前又有男人不间断的进攻,她摇摇欲坠,仿佛漂浮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只能攀紧眼前的男人,不敢松手。 “秦云……”明雪靠在他肩膀上,呢喃他的名字,破碎的声音中混杂呻吟,她从未体验过在水里放纵情欲,或许因为水的润泽,她胀痛的感受便轻一些,却又因水在他不断的顶入中流动,让她浑身的酥麻感更甚。 “明雪,”秦云加大了力道,浴缸的水洒出去更多,漫了浴室一地,水流声更响亮了,“我爱你。嫁给我,好不好?” 明雪渗出眼泪来,她想她是愿意的。 -- 161挽留 明雪被秦行川折腾了一宿,隔天贪睡得很,惊醒过来时已近十点,身侧的床铺已没了温度。 她心里想着要糟了,也不知为何没有听见手机闹铃响动的声音,匆匆洗漱过后,才想起来她请了年假,接下来一周都不用上班。 明雪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心想她真是被秦云搅得心烦意乱了。 正想着这个人,卧室的门便被推开,秦云见她已经醒了,眉间微蹙:“怎么就起来了?不是休年假?” 明雪道:“忘记了。” “……”秦云轻笑一声,走过去抱了她,低下头去吻她的额头,“这都能忘……先去吃点东西,再继续睡好不好?” 明雪点头,下楼喝了碗粥,却不想继续留在秦云这里了,收拾了东西去与他告别:“我该回家去了。” 秦云正站在窗户前,逆着光看她,也不知是什么表情。明雪明显能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向她压制而来,她心有些慌,又说了一遍:“我先回去了。” “明雪。”半晌,秦云开了口,语气并不是很好,“你知道我找过秦雄了。” 明雪:“……” 秦云又问:“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明雪此刻心里乱得很,她还未组织好说辞,也未梳理好心情,眼下哪里知道该说什么,一贯的逃避又冒了出来:“我……先不说这个了吧,我先回去了。” 说了要回去,脚步却不曾动。 秦云笑了一声,背过身去:“好,你想走就走吧。” 明雪:“……” 秦云显然是在压抑一些负面情绪。 明雪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心中压抑多年的委屈几乎要一涌而出,她回过身去奔向秦云,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秦行川,你想听我说什么?你想听我说什么……” 明雪哭出声来,她心里思念这个名字、这个人五年了,有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可她又不得不坚持下去,她想她总要继续她的人生,总要抚养思云长大。 秦行川转过身来回抱她,力道大得很:“明雪,你怎么这么傻?是我对不起你,明雪,对不起……” 许多的话都淹没在男人的亲吻中。可明雪依旧哭个不停,仿佛要将这几年来不敢流的泪水都哭出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有些倦了,靠在枕头上吸鼻子。 秦行川拿了条浸过温水的毛巾来,给她敷了敷,浅笑:“眼睛都哭肿了,真是个笨蛋。”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是我不好,这几年,你和思云受苦了。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们。” 明雪也不知怎么了,年纪越大倒是越爱哭了,抓着秦行川的衣襟却不说话。秦行川见她憋得难受,手掌在她腰间一抬,将她身子翻转过来坐到他身上。 明雪被吓了一跳:“你、你干嘛?” “有点饿了。”秦行川望向她的眸子里星星点点。 明雪皱眉:“那、你放下我去吃东西。” 秦行川嘴巴凑过去,寻着她的脖颈啃起来:“想吃你。” -- Ⓨаōɡùōsℎù.∁ōⅿ 162安定(H) 明雪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秦行川扯得凌乱不堪,领子被拉到臂膀两侧,胸衣早被扯了扔在一旁,男人埋在她胸前,将她雪峰上的樱桃舔舐得水润发硬。她燥热难耐得抓着秦行川的头发,催促他快些。 秦行川很快便将她底裤也扒了下来,手指沾了她穴道溢出来的汁液,在指尖碾磨,凑到她耳畔低笑:“湿得很快。” “……”明雪红着脸不知所措,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任由他的两只手指插进甬道里搅弄水汁。 过了片刻,她听见男人解开裤子腰带的声音,炙热硬挺的肉棒随之捅入她的穴道中,异物突入,她难耐地哼了两声。 “我们这样做过吗?”秦行川并不急着律动,咬着她耳朵问。 明雪被他硕大的柱身堵着穴口,难受得很,咬着下唇点点头,不自觉地稍稍扭了扭腰,想缓解这股难受。 “!!!”秦行川哪里受得了,搂着她的腰开始耸动起来。 这样的姿势总是让他插得太深,明雪一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指甲在他后背划出轻微的痕迹来,隆起的胸脯因他的挺动上下晃动,挺起的樱桃在他胸膛擦过,这些触感更加刺激了他,他愈加猛烈地抽插起来,将她紧紧拥住,仿佛要揉入他体内一般。 明雪发出破碎的呻吟声,抬起头来,捧着他的脸叫:“行川……” “我在这里。”秦行川吻住她的唇瓣,略显粗暴的舌头在她口腔里肆意狂扫,放开她时她已是满脸红云。 “你想我叫你什么……”明雪的声音一颤一颤的,音节不甚完整,“秦云……还是秦行川……”ℝōцzℍáIщц.ōгℊ(rouzhaiwu.org) 秦行川抽出一只手来,去揉她圆润的胸:“你叫什么,都好……不过,我更想你叫老公。” 他一用力,翻转身子将明雪压在身下,抬起她的双腿架在臂弯里,开始新一轮的掠夺。明雪手指紧紧攥了枕巾的边缘,在他的攻势中溃不成军。 她眸光逐渐迷离,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男人精力充沛,于他而言,一切才刚刚开始。 明雪抬起手来,抚摸男人的脸颊,恍惚间她又回到了许多年前,她深爱的少年生涩而热烈,在她身上卖力耕耘,待她飞入情欲的云端。 一场欢爱酣畅淋漓,明雪汗湿淋淋地躺在秦行川怀里,扒着他的手指玩。 秦行川摸摸她的头发:“不去洗澡吗?” 明雪摇头。 秦行川又问:“想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吗?” 明雪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你想听什么?” “……”秦行川停了一会儿,“这些年,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他想着,她一个人怎么熬过那些日子,怎么忍受孕期的不适,又是怎么独自一人生下思云,又将她抚养长大…… 在她最需要他的那段岁月里,他完完全全地缺席了。 明雪鼻头微酸,侧过脸去:“都过去了。”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辛苦。”秦行川抱着她的力度收紧了许多,又听见她问:“你……怎么回去找秦雄?” 秦行川笑:“随便查查你高中时期的资料就知道了。把你的校友名单看一遍,发现有个叫‘秦行川’的,以前你在睡梦中叫过这个名字,再查下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明雪竟不知自己曾在睡梦中叫过秦行川的名字。她握了他的手,轻声说道:“秦行川,你回到我身边了,我不用再去梦里叫你了。” “嗯。”秦行川低下头,吻吻她。 再醒来已是下午,草草吃了一顿饭,明雪看着时间,问秦行川:“等会一起去接孩子们吗?” 秦行川点头,又说:“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秦行川带她去了城区一处新建起的小区单元楼,领着她一路到了15层,用钥匙打开其中一间房。 “刚过户过来的,都是期房多,能买的新现房太少,先将就两年,等我再挣一些钱,我们再换一套。”秦行川将要是放在明雪手里,“我想着,你和思云现在住的是租房,不如买个房子,我们一起住。” 明雪:“……” 她缓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秦行川的目的:“你……你真的决定要离开唐家?” 秦行川揉揉她的头发:“当然要离开的。明雪,你和思云才是我的归处。” 明雪心有颤动,被他拥进怀里:“明雪,我们早就是夫妻了,你还想与我分开吗?” 明雪眼角渗出温热的泪来,靠在他怀里,轻声说了句:“好,不分开了。” -- Ⓨаōɡùōsℎù.∁ōⅿ 163以后 婚后第叁年,秦行川与明雪的事业都有了不错的发展。明雪被猎头挖掘入一家大的广告公司,虽然仍是主管职位,但薪资待遇与发展平台比从前的小公司好了许多。 秦行川离开唐家后,最初一年并不好过,唐氏集团处处施压,没有一家大公司愿意聘用秦行川。他便先到不知名的小公司打拼,初时待遇不高,可他毕竟自小受到专业训练,先后在秦氏集团与唐氏集团担任要职,商业天赋与经验本就高于常人,很快便升了职。 再后来,或许是唐家也倦了,逐渐放宽对秦行川的限制,唐沁来过一回,邀请秦行川回唐氏集团继续工作,秦行川没有同意。 以他与唐家的过往恩怨,再有纠葛实属没有必要。 这一天,明雪在公司加班,走出办公楼时天色已晚,迎面看见秦行川向她走来,不免惊讶:“你怎么来了?” 秦行川牵过她的手:“接你下班。” 明雪笑笑,想起两个孩子,又问:“你让两个捣蛋鬼自己留在家里啊?” “你忘了?”秦行川有些无语地看她,“你爸妈带他们去你表哥那里串门了。”ℝōцzℍáIщц.ōгℊ(rouzhaiwu.org) 他着重强调了“表哥”二字。 明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忙昏头了。” 秦行川带着她往停车场方向走:“你该休年假了。今年想去哪里?” “嗯……”明雪认真地想了片刻,“思云和清晨似乎想去海边。” “明雪,”秦行川停住脚步,脸色有些阴沉,“只有我们两个。” 这两年他们无论去哪,总带着那两个捣蛋鬼,他总是不能与她享受二人世界。 明雪笑出声来:“你又来。” “他们霸占你很久了。”秦行川不满,“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老公?” 明雪又想了想,道:“好吧,你让我再想想。” 秦行川头疼:“我在这个家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明雪哭笑不得,踮起脚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别生气了,听说今晚江边有烟花汇演,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秦行川心情总算好了点。 节日降至,街道上张灯结彩,人群络绎不绝,身处其间,难免受到氛围的感染,整个人都开心不少。 秦行川站在一个棉花糖摊前,给明雪买了一卷粉色的棉花糖,递到她手里时又交代:“只能吃两口,上次体检医生说你胆固醇有点高,要注意饮食。” 明雪笑起来:“我那是因为熬夜又不运动。你就是瞎操心。” “明雪。”秦行川突然握紧她的手,“我只是……”他只是害怕再次失去她。 “我知道。”明雪朝他笑笑,“我会注意的。” 前方人群开始聚集起来,应是烟花汇演就要开始了。明雪一手举着棉花糖,一手拉住秦行川往人多的地方跑:“要开始了,我们快过去。” 秦行川笑起来,周围喧闹的声音环绕双耳,脑中却不知有什么东西冲了上来,“嗡”地一声响。 天上炸开一道烟花,又一道烟花。 火光四溢,绚烂染深空。 似有人影入脑中,指着不远处一个女孩对他说:“那个就是明雪。” 他走过去,那个女孩抬起头看他,乌黑的长发从肩上滑落,她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夜空里的星星。 “明雪,你好,我叫秦行川。” 女孩的身影与眼前之人重迭,秦行川正握着她的手。 他眼眶微热,叫出声来:“小雪。” 明雪回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秦行川笑笑,摇了摇头。 “我们到前面一点,那边位置好。”明雪拉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他便一直跟着,她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从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他忽而笑起来。 小雪,是我的小雪。 -- [番外]日记 [10月15日,雨] 没有想过能与她重逢,那个许多年前就记在我心里的小女孩。 我从楼上远远看见她在别墅门口徘徊,还以为是看花了眼。她长大了许多,可我仍能确认那就是她,所以顾不上爸爸定下的规矩,偷偷溜出别墅去找她。 后来我想,还好我去找她了,那几个小流氓竟敢欺负她。她问我,为什么在学校不理她,我知道她将哥哥错认成我了。是啊,世上只有一个秦行川,不是我,而是我哥哥。 我早已失去了那个名字,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死亡的到来。 我不知道死亡何时来临,或许是后天,或许是明天,可我依然热爱生活,更热爱有她出现的日子。 明雪,很高兴见到你。 [12月18日,雨] 好不容易逮到溜出别墅的机会,终于又见到她了。 上一次偷偷出别墅的事情被爸爸发现,爸爸没有打我,却打了哥哥。他总是这样残忍与不可理喻。 我想让哥哥逃离这个地方,可他们说哥哥没有家,没有地方可以去,至少秦家能给他容身之所。我不知道哥哥的人生怎么会这么坎坷,只能对他好一些,希望他的生活能够好起来。 那之后我又住院了,医院总是那么冰冷。 可我今天见到了她,住院似乎没那么糟心了。 她喜欢喝奶茶,喜欢猫。她和从前一样,喜欢这些温暖的东西。 我找了个借口,请她假期给我补课,这样,我是不是能多看她几眼了? [12月24日,小雪] 我仍能记得她儿时说的话,她说她如果能活下去,将来一定要找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朋友,要找一个能把煎蛋做得很好吃的男朋友。 我都记得的。 我给她做了一个蛋糕,里面夹着一个煎蛋,到了她家附近却不敢靠近。 她家里的灯光好温暖啊,多想再靠近一些。 可我好像没有机会了呢。 没有想到她会下楼,我把蛋糕给了她,街上灯光好美,雪花也好美。 她眼里的光芒也好美。 她一定不记得了,当年我们被关在一起,我发了烧,她走过来,把身上的外套盖在我身上,还给我唱歌。 是啊,她那么小,怎么会记得。 可我一直记得。 我一直,很喜欢她。 [1月10日,阴] 爸爸又打哥哥了。 他要带哥哥去做手术,他说哥哥的整形不够完美,不够像我。 可哥哥是哥哥,他跟我不同,爸爸是要让哥哥彻底放弃属于自己的一切吗? 我真的希望我与秦家没有任何关系。哥哥的悲剧是我带来的,要是我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那该多好。 [1月21日,阴] 又见到她了。 她补课可真认真,我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的语调,喜欢她的一切。 我大概像个痴汉吧。 明雪,但愿你不要怪我骗了你。 [2月10日,晴] 她一定不知道,听到她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有多么开心。 明雪,你真的是个勇敢的女孩。 可我却这么懦弱。 我没法给你任何未来,又怎么能给你回应? 可我,真的很爱你啊。 [2月20日,晴] 渐冻症的症状日益明显了,医生说过不久我大概就要坐轮椅了。 今天和她一起去看了烟火,就当作是最后的告别。 可我再一次骗了她。 我骗他说,我生了很重的病,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治病的过程很危险,如果能够好起来,可能性格变了,有些记忆也没有了,我大概不会记得她了。 她比我勇敢,也该比我幸福。 明雪,你要勇敢地走下去,你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12月18日,晴] 这大概是最后的日子了。 哥哥已经做完手术回到学校,我的人生也将结束了。 还是有些不舍啊,能来人世间走这一遭,我仍是无怨无悔。 只是,还有一些遗憾啊。 [终于让我翻上来了,这些日子乱七八糟的,对不住大家现在才发完。结局啦,已经一起发上来了,没有啦。番外也是为了解释下为啥哥哥精神分裂的时候会知道弟弟和明雪的事情,他看过日记了。感谢大家一路陪伴!爱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