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标记》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 《两次标记》作者:白衣若雪 文案: 【ABO】文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体质,我被标记了两次.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豪门世家欢喜冤家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沉安盛蕴┃配角:高宇┃其它:ABO文 一句话简介:我想找到那个标记我的人【AO】 立意:真正的爱是:不趋利避害,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是忍耐,是永不止息 第1章 #我,我被两次标记了,有个孩子,哦,我是个已婚的OMEGA,我想问一下,我这种情况会有什么报应?# 树洞1:真的假的?已婚的OMEGA怎么会被两次标记? 树洞1的惊诧可见一般,他在我发这个这个问题的时候立刻就蹦出来了。 我发的这个树洞是一个非常小众的地方,在很久之前,七八年前树洞也许还很流行,但是现在网络越来越发达,X浪、X红书及各种网红起来后,这个树洞就没有人在上面溜达了,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从一开始就不红的树洞。这个树洞是一个JS分枝的网站,存在的意义类似于鸡肋,没有人愿意上来,因为树洞本身就是娱乐性质的,但它偏偏又不让娱乐。 树洞1的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因为众所周知,一个ALPHA可以标记很多OMEGA,但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标记之后他就会对这个ALPHA忠贞不渝,只要是在婚内,他不可能再出轨。 因为如果他出轨就代表着要被重新再标记一次,再标记一次相当于覆盖之前的印记,重新再烙上一个,那种痛苦没有哪个OMEGA傻不拉几的去尝试。 我也不想承认我傻不拉几的,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异体质,为什么我能被俩个人标记了呢?另一种标记也是标记,那个孩子就是证明。 所以树洞2很不相信我:楼主是小说家吗?还是想要出名啊,奉劝你别在这个地方发,这里没有多少人来看的。 我看着他发出来的这句话,也默默的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没有人来,所以才发在这里的。 树洞,不就是为了让人吐出不能示人的话吗?如国王的驴耳朵。 我真的没有地方可说了。 我也知道要脸,我也知道我戴绿帽的丈夫高宇是个见风就能火十万里的人,当然我也不差,我姓谢。我家没有倒前,人家喊我谢三少,我的这个事会被当绯闻压下去,可是倒了后那就不一定了,他们一定会把我及我谢家翻个个底朝天,那我即便是立刻下九泉,也无颜见我的列祖列宗。 我又等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一个树洞3给我回话了:我想知道你出轨的人是谁,怎么这么牛X呢? 这个问题真的把我问住了,我给他回道:我不知道。 我的小瑾三岁了,我也是刚刚得知他不是高宇的,他今天才随了我的姓,高宇指着我喊的,他个小野种!我不要小瑾姓野,小瑾从今天开始随我叫谢瑾。 树洞2嗤笑了声:你也真是牛X,连出轨对象都不知道,你这样子的OMEGA,要是在古代要浸猪笼! 我想他大概是个ALPHA吧,说的这么狠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其他人也这么说。 树洞1也附和到:你就是《水浒传》里的潘金莲,这要是在小说中得被武松劈了。劈了后还要被世人唾骂,立个雕像跪在人家坟前三生三世。 我觉得他好像说串了剧本,潘金莲怎么成了秦桧了呢? 我拧了我自己一把,这个时候了还在想别的。 他们说的都没有太大的参考性,一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古代,一个是根本就是虚幻的小说。 我想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竟然会想到要找他们问,他们没有一个好主意。 可是我在帖子上又问了一遍:除了这个还有吗? 我没有别的人可以说了。我以为这上面的家伙会专业一些呢,关于什么婚姻法的。 树洞4一直沉水,这会儿终于冒泡了,他问了我一个我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你的孩子都有了,也就是说被人标记了,那他肯定也知道,他没有找你吗? 我慌张的心在这一刻凉了下来,我沉默了一会儿才打上两个字:没有。 没有人找我,要不我不至于不知道。 这两个字透着苍天饶过谁的解恨,活该。 树洞2:你真是活该 树洞1:活该+1 树洞3:自作孽不可活,可怜又可悲。 树洞4: 树洞4都无言了,我也知道我活该。 后面他们再怎么讨论我,我也不知道了,因为我的手机被没收了,我的网络也被切断了,我被我戴了绿帽子的的ALPHA丈夫关起来了,没有浸到水里,但是也是一种笼子,我被关了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了,我的房间里有一个时钟,每天都会定时的敲响,但是时间于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坐牢的人并不需要,时间反而是一种煎熬。 我有时候会想起树洞1跟树洞2的方法,我真的想那样,要么浸猪笼,要么一刀劈了我,痛痛快快的给我结束了吧。 但是我还没有想出我的奸夫是谁,高宇逼着我想,一天想不出来一天别想出去,我就在这个笼子里使劲的想,我想遍了所有人,把我所有想睡的人(包括电视上那些我曾经花痴过的明星)都在脑子里想了一遍,但却没有一个能对上的,没有一个能跟我梦里那个人对上号的,可那个人我偏偏看不清他是谁 我看不清他,他却在我的梦里一遍遍的 我又一次抱着头醒过来,天还是黑的,我竟然又这么睡着了,我真是太差劲了,我这个牢做的也未免太舒服了,除了出不去,想睡就能睡,但是我为什么这么怕睡觉 那个人都快要成了我梦里的头号悬疑杀手了。 他要再不出来,我决定以谢天下了。 谢沉安某年某日记。 小瑾的胳膊搭在了我的胸口,我睁开了眼睛,看到房间里的光,我才发现我做了个梦。 我租的这个地方是个老房子,里面还是原先房东的简易窗帘,并不是特别的遮光,但此刻这照耀过来的光却让我有点儿感激房东的省钱了,这提醒我真的搬出那个笼子了。毕竟高宇为我打造的那个笼子是真的金丝笼,富丽堂皇,窗帘上都绣着金线。 我有时候会想,我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扯下来,现在留着买点儿钱也好。 对的,我现在没有钱了,对于一个出轨的OMEGA,净身出户是应该的。 对了,我自我介绍下,我叫谢沉安,名字是非常的土,因为是我的祖父给我取的:待沉暗落定,家国大安,方可一谢天下。 我的祖父是个军人,他有着一腔伟大的抱负,到了我父亲这里还好,继承了他的优秀,但是到了我这里 我不想想我的事了,没有脸想,我想我的祖父也不想听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丢尽谢家门楣的事。 他没有想到我会成这个样子吧? 他没有想到,他真的一语中的,我真的得以谢天下了吧。 我睡不着了,小心的把小瑾的小胳膊放在一边,他睡的也有些不安,眉头微微皱着,他是个小ALPHA,但是他现在才三岁,还没有ALPHA那种棱角分明的帅气,他现在还软的跟一个小包子一样,粉嫩的脸,长长的睫毛,小巧且笔挺的鼻子,跟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巴,他漂亮的一塌糊涂,都快不像是我生的了,是的,尽管我想往我脸上使劲贴点儿金,想让他再像我一点儿,但奈何我的身高摆在这里。 我长的一点儿都不像一个OMEGA,没有那种娇柔甜美,所以,我不得不想小瑾是随了别人,那个人长的好看吗 我狠狠的掐了一把我自己的大腿,我真的是不要脸。 我去洗手间洗了脸,去楼下买了早餐,我走的比较远,较远的那一家混沌做的比较干净。 等我回来的时候,小瑾从床上坐起来了,他只坐着,定定的走了一会儿神,萌萌的包子脸这么面瘫着也挺有意思,我上去抱他:小瑾,我们去尿尿了,没有尿床吧? 我顺手摸了一下他的屁股,被小瑾拍开了:没有! 哈哈,我不承认我就是想要摸摸他软软的小屁股,摸着真舒服,但是小瑾是个ALPHA,再小也是,他的脸皮薄的很,并不愿意让人摸这里。 我给小瑾手忙脚乱的洗了脸刷了牙,又跟他一起吃了已经温热的混沌,然后把他匆匆忙忙的送到了幼儿园,幸亏我们现在有代步的车了,虽然是一辆电动车,但是也总比我们俩跑好,我住的地方离这个幼儿园有一点儿距离。 而且我发现电动车很方便,只要距离不远,就能畅通无阻,基本不会堵车。不堵车就不会心烦,高宇也不会在车里气的骂外面那些龟孙子:磨磨蹭蹭的一个个干什么呢!跟乌龟王八蛋似的! 他大概想不到有一天他也成了乌龟吧?那种绿色的。 我骑在电动车上咬了下牙,如果不是空不出手来,我想抽自己一巴掌,我觉得我脑子真的有点儿不好使了,我现在看见绿灯都会多想,而这路上那么多绿色的东西,这还是9月份,这个世界绿的一塌糊涂,这其中我又做了多少贡献呢? 我以前画画的时候尤其喜欢用绿色,谁让我喜欢画树呢,画茂密的树林,大片的茶园,这些可不就是绿色的,那时候盛蕴还说我:你再在里面画点儿红花。 盛蕴这个人说话总是说一半儿,另一半儿让你自己思考。 我还没有想出他这是什么创意的时候,张振东在旁边给我解释了:红配绿,赛狗屁,哈哈!谢沉安,他说你画的是狗屁! 这两个人是我少时的损友,就是少时,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就能在这些日子里常想起他们。 我想我是在努力的转移我自己的脑洞,我在竭力的为我给高宇戴绿帽子找个理由,就如他说我的那样,天生的吧。 谢沉安,别想了。 再想一会儿的面试砸了怎么办,好好看着前面的绿灯,绿灯行,红灯停,不要反了。 第2章 我走的规规矩矩,虽然我在这半个月里把电动车骑的纯熟了,但是我上路依然很小心,因为这次通往我面试的地方路上没有非机动车道,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的群众,我除了孩子不知道是谁的,真的从来没有做过出轨的事,这个出轨真的是字面的意思。 但是我也没有想到天不作美,竟下起了大雨,明明上午还是有阳光的,我不应该不相信天气预报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雷暴雨。但是我觉得那个雷不会劈在我身上。当然就算劈上,那就说明我活该被劈。 现在雷是没有劈在我身上,但是雨却下在我身上了。 我又忘记买头盔了,所以这瓢泼大雨把我淋了个透彻,9月份的雨还好,不冷,我就是被浇的睁不开眼,幸好前面的车走的也不快,我就这么跟着。 我现在已经跑出家门了,那无论是回去还是继续走都是一样的路程,而我不能回去,我今天有重要的任务,我得面试。面试是不能迟到的。 我脑子大概是被雨淋傻了,我竟然忘了我这个形象去面试还不如不去,但我没有想到,我还是跟着车走。 下雨天走的就慢,好多车都在摁喇叭,幸好我后面的车一直没有摁过,他大概是看我淋成这样不好意思了吧。 我旁边跟我并行的宝马车大哥还特意降下车窗看我,我知道他们是在看我的热闹,他们真是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就算我长的高不像个OMEGA,他们也不用这么幸灾乐祸吧? 我心里愤愤的想,等着吧,你们早晚有一天也会淋雨的。现在坐在宝马车里看淋雨的我,有一天你们就会坐在宝马车里哭。 让看我笑话的,包括老嘲笑我的那俩家伙都淋雨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诅咒中了。 前面两车剐蹭了,那个看我热闹的宝马大哥紧急的停了车。因为只顾着看热闹,他也跟前面的车顶上了,是右边顶上了,他这次直接把头伸出了车窗外,终于淋雨了,大概是看我看他,他咳了声:你不是个BETA?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个BETA的? 第3章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个BETA的?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是想要把脸给他看,我身高不像OMEGA,这脸自然也不像,没有OMEGA的娇艳甜美,我只是不得不擦,雨实在太大了,我都觉得那雨水顺着我头发流成河了。 我这形象自然也好不到那儿去,鸡好看的时候靠一身毛,因为落汤鸡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好看。 所以那大哥就跟看落汤鸡似的看着我,从头看到我的身上,他也不去管他的车了,这家伙真的,应该是个ALPHA,要不他至于这么盯着我看,我衣服就算是湿透了,紧贴在身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吧?我又不是女性OMEGA,我有的他都有,但是他没有我能生。 我不想再跟他僵持了,我刚才诅咒他不对,车子剐蹭,他走不了,我也走不了,我回头看还有没有别的路。 我的身后是一辆银白色的奔驰SUV,他离我比较远,所以没有像我旁边的大哥一样,跟人家前面车顶上了。 我想幸亏他离我远,要不他要是也刹不住车,我岂不是要飞了。 我松了口气,回了头,我要把电动车搬到上面的人行道上走,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今天还有面试,不能迟到,就违反这一次吧!等我过了这一段路,我保证就下来! 可就在我憋着劲提车头,马上就要搬起来的时候,车把被人给摁住了,我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看到那人的脸,惊诧了下。 我有一瞬间以为时间穿越,盛蕴来当交通警了,但看着他那张跟天一样很不晴朗的脸,我眨了下眼,又抬手把脸上的雨水抹掉后,盛蕴还是那张脸,一点儿都没有变,于是我才笑了下,我想我真是傻了,这么堵,交警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过来。 而且盛蕴怎么能去当交警呢? 盛蕴这个模样倒像是明星,从天而降,不,他应该是刚从车上下来,还没有淋透,头发还是标准的大背头,就电视上高个儿ALPHA明星爱留的那种头发,苍蝇立在上面都会劈叉的那种。这种发型是会显的人又高又精神,还贵气逼人,现在就是,都让我不太敢认了。 但他一个眼神就恢复了老样子,他拧着眉看我:谢沉安,你怎么在这儿? 他站的笔直,即便是大雨飘飘,也没有让他身影打折,也没有让他多靠近我一点儿。 我想盛蕴抢了我的台词,于是我踌躇的喊他:盛蕴?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这一刻心里的想法就是苍天饶过谁,有些人不经念叨,我刚才被雨淋的脑子都不清醒的时候,想过他跟张振东,我还诅咒他们两个人也被大雨淋个透彻。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2) 现在真的应验了。 看着盛蕴那精英似的头发,被雨水冲开,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盛蕴没有再多看我,手握在我车把,跟我说:先上车再说。 他指了下我身后的那辆车,原来这俩银白色的车是他的,也对,这些年他的车好像都是这个颜色,我刚才还夸他那辆车挺干净,被大雨一淋肯定很好看。 我舍不得我的电动车:哎,我这车不能丢啊? 盛蕴的车不会让我的电动车放上去吧?可这是我倾尽我的仅剩不多的钱买的。 大概是我这个磨蹭让他有些不耐烦,冷声道:先上车! 他声音有点儿大,我旁边车里的大哥又把头伸出来了:哎,你没事吧?你这什么人啊?不会是当街抢人吧? 这个大哥真的以为我是那种万人抢夺的OMEGA,他大概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吧? 我是出轨被赶出来的OMEGA。 我看了一眼盛蕴的脸,果然他的脸非常冷,如果不是扶着我的车把,他一定会离我远远的,我想那个大哥多虑了,如果说这世上会有人抢我,那肯定不会是他。 第4章 那个大哥大概也看出盛蕴并不像是我什么亲人,还问我: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 他在大雨里吼,后面的车两个车道都被挡着不能走,于是都在看我们。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想要跟他解释下。 但盛蕴冷冷的敝了那个大哥一眼,先开口了:你又是他什么人? 那个大哥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下:我,我 他结巴的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根本不认识我。 盛蕴看着他冷笑了声后看向了我:你认识他? 我迟疑的摇了下头,因为我看出他眼里冷笑了。 他肯定想说,我跟人家不认识还在这儿掰扯。 这时候天空突然间的亮了下,那光芒太尖锐,像是从浓沉的天空中硬挤出来的一样,我本能的看了一眼天空,那是闪电。 我在这大街上跟两个ALPHA拉拉扯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 果然闪电过后,一个炸雷劈头盖脸的过来了。 雷电的速度太快,我也躲不过去,我就仰着头看。 等闪电过后,我擦了下脸上的雨水看盛蕴,我怕他说我白痴,但我发现他也在看天,雨绝对不会因为他长的帅就不淋他身上了,照样劈头盖脸。 他这个样子也好不到那儿去,雨水淋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透着冰冷的嘲意。 盛蕴等那个雷声过去后,才冷声道:赶紧上车。 我也怕后面还有炸雷劈在我的头上。 劈在我身上,恐怕也会连累他吧?谁让他还拉着我的车把上呢,这也能一起劈着的吧。 为了不让明天的新闻变成我这个潘金莲被当街劈死,还牵连一人。我只好往他的车上钻,我知道新闻不可能只饶过我一个人,他们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盛蕴没准会被我也连累成奸夫。 谁让雷劈了两个呢? 我都能想到明天的标题了:苍天有眼,当街劈死奸夫□□。 哦,不对,他们不知道我出轨了,高宇只是将我赶出了门,没有昭告天下,他大概是没有脸昭告吧,所以明天的新闻只会是:这两人这是上辈子作孽了啊 我想那样的话,我在地狱里也会很惨的,盛蕴绝对会把我活活扒十八层皮的,他最痛恨的就是跟我扯上关系,活着时如此,死了更是如此。 我钻进了盛蕴的车里,但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坐下去,我这满身的雨水会弄脏盛蕴的车,我记得盛蕴是有些洁癖的。我这一坐他得洗好几遍车吧。 所以我弓着身子看外面的盛蕴给我搬我的电动车,他的车幸好挺大,后备车厢能放得下,他用力提起来。我的电动车还是比较沉的,所以我想给他搭把手,于是就跪在了他的车座上,结果还没有等搭把手的,他已经把车子提上来了,力气还挺大。 我正想要跟他说声谢谢的,盛蕴砰的一声把后车厢关上了。于是我只好转过身来了,我这一转整个身上的雨水就全都无死角的甩在他的车座上了,于是我也就踏踏实实的坐下来了。 等盛蕴上车后,我把毛巾递给他一条,他帮我搬我的电动车也湿透了,那大背头彻底的淋没型了。 我不好意思的跟他道歉:你这是要去哪儿? 盛蕴接过了我递过去的毛巾,他车里开着冷气,我凑近的时候打了个寒战,毛巾都抖了下,盛蕴接的时候顿了一秒,后反问我:你要去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知道他不解,按照平时我现在应该是在高家的。 我也不好跟他说我这是要去面试,因为说了后,还要解释后面一堆,比如高家是养不起我了吗? 所以我就避重就轻的说:我去前面的艺术馆,就是那个前面形状像蛋壳的楼。你把我放在前面就好。 我怕他不认识,跟他比划了下,前面的那个艺术馆建的挺有意思,跟达芬奇画的鸡蛋一样。 盛蕴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我一时间没明白,盛蕴也很快就转过头去开车了。 我问他:你是要去哪儿啊?顺路吗? 盛蕴没有回头,只道:顺。 就一个字,我想怎么顺啊,但他已经不再说话了,于是我也没有再问。 我擦着身上的水,虽然擦跟不擦没什么区别了,但是我想起那个大哥看我的眼神,也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太检点。 大概是我这遮遮掩掩的样子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 盛蕴在前面冷声道:你衣服都淋湿了,去我那里换换衣服吧。 第5章 我并不太想麻烦盛蕴,我衣服是全湿了,要换的话连内裤鞋子都得换,盛蕴就算有备用的衣服,不会连内裤都备用的吧? 要盛蕴把备用的内裤给我,我都不敢想。 我不擦了,我把他的毛巾给他叠起来道:那就不用麻烦了,这也没事,一会儿就能干了。 我觉得我挺为他着想的了,但他的声音都带着点儿冰渣了:不远,不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他说的好像我是日理万机的总统一样,我不好意思的咳了声,从边上看他,我有大半年没有见过他了,不得不小心的揣度他的意思,口里也含糊的道:我是怕耽误你,你是在这里上班吗? 有衣服可以换,那就是办公地点了,他这是不走了吗? 他之前是在部队里,每当过年的时候才会有时间跟我们聚聚,我上次见他还是过年的时候,离现在得有8个月了。 时间有些久,所以我就多看了他几眼,他好像变了一些,又好像没变,没变是指他的样貌,还是跟以往一样的,我刚刚说了,他跟电视上的明星一样,那眉眼逼人,对,他的帅气都带着他特有的锐利气质,咄咄逼人。 但变化的话也有,他现在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是一副精英模样,而之前当兵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是短寸,比现在要温和多了。 我想了半天才想到温和这个词,实际上他一直都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现在这种精英打扮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那如刀刻似的脸越发的犀利,要是上战场,他都能用这张脸杀人了! 我在内心腹诽他,因为我不太想跟着他去换衣服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特别是现在,我现在恨不得低着头走,因为我现在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但是苍天绕过谁都不能饶过我。 我好不容易接到一个面试的,打扮的西装革履,结果兜头下了一场大雨,淋的跟落汤鸡似的不说,还偏偏在这个时候见到了盛蕴,盛蕴不仅那张脸可以杀人,他的嘴更厉害,这一路就把我的勇气给削没了,就跟当年他说我画的画跟狗屁一样,我在他面前都不好意思说是去面试。 所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苍天给我的指示,它是不是在跟我说:我今天不适合出门,也就是说我的面试不会通过的吧? 难为我出门前跟小瑾信誓旦旦的说我今天面试一定成功的。 可就跟着天气一样,早上是晴天,你又怎么能预料到他会兜头给你泼下一场雨呢? 我在毛巾下暗暗的掐了我自己一把。 苍天没有劈死我已经是它仁慈了,我不能再揣度它老人家了。 我这么偷偷摸摸的看他,让他不耐烦的冷哼了声:谢少爷不认识我了?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不耐烦的敲着,我是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行吗? 第6章 我看着他的手笑:我这不是看你长的帅吗? 我学艺术的,看人准的很,路边的乞丐我都觉得帅,更何况是盛蕴这种级别的,所以我夸他毫不犹豫。 但他听了我的话,敲击的指尖一顿,突兀的停止了动作,仿佛我说了什么似的。 然后他就就抬手把他的暖风关上了,又换上冷气了,他大约是觉得我被暖风吹的会拍马屁了。 我连忙说:我说的是真的,你幸亏没有去当明星,要不会让其他人没有饭吃的。 盛蕴对我这马屁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却没有跟我说什么,他大约是一秒都不想跟我浪费时间了。 他把车开的跟山车似的,前面不堵车了,于是很快就到了前面的蛋壳混沌大厦,我终于看清楚大厦上的名字了,混沌是比蛋壳好听。 盛蕴直接把车拐到了这个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我没有来的及跟他说:我不进地下车库了,我的电动车不知道进去还能找到地方出来不,但是现在想说也晚了,都进去了。 既然已经到了他的楼下了,我再推辞就见外了,所以我就跟着他上楼换衣服了,这个新区我之前也很少来,所以我也没来及弄清楚这个蛋壳大厦是干什么的,盛蕴带着我直接到了蛋壳的顶层,我也没有诧异,他当霸道总裁也是应该的。 他比我大两届,我结婚的那年他毕业,毕业后又去当了兵,不过盛家比我谢家还要辉煌的多,盛蕴叫我谢少爷,其实之前的时候,我也戏称他为盛少爷过的。 既然是盛少爷了,那我就毫不客气的接过了他秘书递过来的衣服,只是他秘书看我的眼神带着诧异,我知道她一定是想,盛蕴是从哪里捡来的落汤鸡? 我冲他的美艳的秘书笑了下:谢谢。 他的秘书娇小甜美,应该是个OMEGA,我也只能用应该,因为现在这个时代,如果你不看对方身份证,你都不会知道他的第二性别,法律明文规定:任何人都不可以在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否认就会被以妨碍社会安全秩序而去警察局待几天的。 他的美丽秘书还朝我抛了个媚眼,她一定是觉得我如此的帅,不是BETA就是ALPHA,因为我这个身高摆在这里,这也算是法律规定的好处吧。 我也没有跟她解释,我是个OMEGA,我也觉得解释后更加说不清了,这样更好,要不我怎么能随便跑到人家公司换衣服呢? 虽然我现在的名声已经不在意多一点儿的污水了,但是我还是不想蹭到盛蕴身上。当然我也蹭不上,盛蕴离我挺远的,到了他这里后,他就进了旁边的办公室,只让他的秘书带我去换衣服。 盛蕴的这个办公室果然附和霸道总裁的装置,办公休息于一体,虽然装修风格简单到极致了,多余的东西一件都没有。 也正因为这样我也很好找东西,我没有多用,我就只用了他的沐浴露跟洗发露,且很快的冲了出来。 我没有洁癖,所以战斗澡五分钟就能搞定了,只是等把衣服一件件穿上的时候,我才在镜子前磨蹭着不知道怎么出去了。 不是衣服不合身,而是非常合身。从内裤到袜子到鞋子尺寸都是正好的。这也就意味着这衣服是盛蕴新给我买的。 幸好我是个BETA身高,要不他的秘书得怀疑他了。 我对着镜子微微叹了口气,我早就该知道,盛蕴他有洁癖,他不会让人穿他的备用衣服。 更不会给我穿。 我看着镜子里又恢复人模人样的自己暗暗的咬了下牙。 我最怕的就是欠盛蕴的人情了,他这个人人情不好还,更何况,今非昔比,我已经无权无势了。 第7章 我磨蹭着走出休息室时,盛蕴已经回来了,他也在隔壁的休息室换了衣服,又恢复到了精英模样,头发又梳成了那个大背头,光鲜亮丽,我忍不住盯着他的多看了几眼。 大概是我这眼神让他注意到了我,他也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开口道:还合身吗? 我看着他想笑,都是新买的怎么会不合适,但我还是客气的道:麻烦你了,谢谢,多少钱,我 虽然衣服的价格我现在付不起,但是总要问一下的对吧?都是成年人了,社交礼仪都会,虚伪是第一要素。 但盛蕴明显看出我的虚伪了,他抱着胳膊冷笑:高少夫人不差钱的话,连我的车也一起给洗了? 我嘴角肯定僵了下,因为我现在最怕听到高少夫人这个词,特别还是从盛蕴口里喊出来,总是带着嘲讽,这个人这几年见了我不是称我为谢少爷就是高少夫人,弄的我都以为我没有名字了呢。 我不想听这个名号,也没有他说的不差钱,于是只好含糊的客气道:你喊我名字吧,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盛蕴压根就不想跟我吃饭,这几年除了过年我们一起吃过饭外,我们很少聚会,所以我才这么大方的邀请他,果然他没有接我这个话茬,直接问我道:你不是还要去参观画展吗?先去吧,要我陪你去看看吗? 我哪能让他陪着看画展,而且我根本就不是看画展,我是以后要来看画展,就是字面的意思,我是来应聘前台这个工作的,画廊的前台就是给人看画展的。 所以我跟他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忙吧,我,咱们以后再见。 我告别盛蕴,本来我以为以后大约见不着他了的,我对我的面试没有信心,但是 我没有想到后面的事情如此的戏剧化。 当我顺利的通过了第一次面试,接着二面,于是再次见到盛蕴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止我惊讶,盛蕴好像也被我惊着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领着我来的人事慧姐,慧姐先跟他介绍的:盛总,这是今天来面试前台的谢沉安先生,您今天正好在这里,我就让您二面看看。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3) 慧姐刚才跟我说他们艺术馆工作很轻松,两个老大平时很少来这里,这个蛋壳大厦,哦,混沌艺术馆刚建成没多久,他们也刚开业两个多月。说我今天碰巧了,二老大在,正好让他二面,如果他过关了,我这个前台就算可以了。 慧姐是个女性ALPHA,说话也非常果断干脆,是她邀请我来面试的,她说的这么有把握,所以我心里也有了些底气,但是当踏进这第三层,看到盛蕴的美女秘书,再到看见盛蕴,我的底气一点点没了。 盛蕴已经反应过来了,直接问我:你来应聘前台是想要体验生活吗? 他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接什么好。我现在不是谢少爷也不是高少夫人了。 他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在他眼里,前台虽然是一个毫无技术含量的花瓶角色,但是我还是不能够胜任。 那个ALPHA人事慧姐也没有想到她的二老板盛蕴一出口就是这句话,她大概也不知道我认识盛蕴,毕竟一个前台怎么能跟老总认识呢。 所以她赶紧把我的简历递给他。 但他粗略的扫了一眼就放下了,我不怪他敷衍,是我的简历太简陋,高中毕业,这么些年除了窝在家里看了三年孩子外,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第二性别还是一个OMEGA,简直就是花瓶中的花瓶。公司请来这样的人除了好好供着就是好好捧着,不能打不能骂,生孩子还得给发补贴。 我已经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四个大字:一无是处。 第8章 他拿着我的简历的表情,不知道是想扔垃圾桶还是扔我身上,我连忙跟他笑: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原来是盛总。 我现在除了对着他笑,不知道做什么别的表情了,我想我真是被关坏了脑子,我早应该想到,这个艺术馆是一体的,我应该看到同样的标志就应该明白的,现在好了,面试面试到盛蕴的公司了。 早知道是这样说什么来参观呢,装大佬,现在装到头了。 要说有多么尴尬,我已经衡量不出来了,从我今天落汤鸡似的遇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挺尴尬的,现在只不过是更尴尬了而已,但面子于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被我称盛总的盛蕴也看着我笑:不是说来参观画展吗? 谢前台我说:我就是来替贵公司看着画展的,保准画廊里的每一副画都会好好看着,不出一点儿差错。 我旁边陪着的慧姐听着我这话没有忍住笑了,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因为我刚开始来这个艺术馆面试,就是要应聘公司保安,要给他们看大门。 我觉得我这身高给他们看大门没问题的,只要不看我的身份证,不会知道我是个OMEGA的。他们艺术馆不是危险的行业,我跟慧姐说我有从伍的经验。 但是我看大门的要求被拒绝了,无论我前面说了多少:我好好干的话,我长的不像OMEGA,都不行。 这是我被拒绝的第108次,我已经习惯了,在我礼貌的跟她道谢、要关掉软件的时候,她突然又问我愿不愿意来应聘前台,前台的工资并不比保安的少,既然她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愿意。 盛蕴也被我这话逗笑了,他那张如雕刻师用冰玉精心雕刻出来的脸上,挂上笑的时候也像是冰花绽放,虽然我知道那是嘲讽的笑,但总归是笑对吧? 盛蕴双手压在我简历上,没有要再扔的打算了,他终于准备要二面了:你怎么会来我们公司面试呢? 这个问题对于其他的面试者可能不难,但是对于我来说,我难以齿口。我看了眼边上站的慧姐,咳了声:因为你们公司是唯一一个邀请我来面试的。 我刚在慧姐那里夸了我自己一下,但是没有想到在盛蕴这里直接被打回去了。 我不能在他面前撒谎,他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倒数到第一,无论是从伍还是学习,文武一点儿都不偏科。 慧姐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说,她咳了声,他们这个艺术馆看上去是很有档次的,招我这样一个没有学历的人已经是破格了。见我在她老板面前还这么不会为自己添花,大概是要后悔了吧。她大约是怕盛蕴怪她吧。 我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让我来当前台的,但是我也感激她的伯乐之眼。 慧姐看着我摇了下头。示意我等盛蕴。 我不太敢看他,于是就只看他放在我简历上面的手,不,是看他手下我的简历。 他又低下头看我的简历了,但我的简历就那么几行字,再看也看不出花了,所以我看着他交握的双手紧了又紧,他大约是想我来了他这里能干什么吧? 是不是只会添乱?还有无数的麻烦? 我现在也知道我有很大的麻烦了,如果我应聘任何其他家都会比他这里好,我在其他家顶多是误工,但我在他这里就是麻烦。 我谢家倒了,可是我父亲还在,只要我还姓谢,于他就是麻烦。 尽管我什么风浪都不会再掀起来,我也掀不起来。 但他是可以不要我这种麻烦的,没有必要。 我就说今天我的面试不会成功的,苍天已经给了我预示了,是我执意为之。 第9章 我看着他的手,正想要说不必为难的时候,他抬起了头,深吸了口气跟我说:谢沉安,你怎么没去面试看大门的呢,我记得我们艺术馆也招保安啊? 我都想好的有面子的退场词就被他毒舌给打回去了。 他的嘴太毒了,我难道就只能当看大门的了吗? 虽然我刚开始也确实认为我只能当保安,但我那是自谦的啊。 我旁边的慧姐再次的咳了声,这次用手撩了一把她的长发,掩饰性的看向了旁边,她肯定觉得她的BOSS是巫婆转世。 我也认同她的这个观点,盛蕴要是在警局工作,都不用到现场,用手指一掐算就能算出前因后果来。 我只好跟他说:我面试过你们保安,没有通过。 盛蕴嘴角微微勾了下,双手交握的看着我。 我看他这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在说:谢沉安,你看,活该了吧,被我说中了吧。 当然这是我给他添加了点儿语气,想当年他说的斩钉截铁。 我当年休学结婚的时候他把我兜头说了一顿,说我脑子进水,愚蠢至极,以为自己是个棒槌就不用读书了,等着吧,现在就想被人养着,那等到人老珠黄时,一定会被抛弃的。被人抛弃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被社会抛弃。 我不得不承认,盛蕴就是巫婆转世,才过了4年,他的话就应验了,而且应验的无比准确,还没有等到我人老珠黄。 我都不知道该说我自己倒霉还是盛蕴诅咒的我。 我尴尬的站着,盛蕴从我刚才进来就没有请我坐下,一看就是不欢迎我,我的厚脸皮这会儿已经快用完了,我站不下去了,咳了声:要是不合适的话,那我就走了。 这倒是顺利成章的现成的理由。 我真的转身了,他的办公室挺大的,我怕我走的太快显狼狈,所以就慢了些,我能觉察到他看我的视线,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出声,直到我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出声了。 去办入职吧。 我怎么听都不是太热情的欢迎员工入职的话。 可盛蕴的话吐出来基本的都是钉子,我现在拒绝他,是不是显的我给脸不要脸? 我回头朝他笑:谢谢盛总啊!我, 我不知道我这一刻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馅饼从天而降,我接的有些懵。 我看了下时间,决定再客气下:我改天请你吃饭。 盛蕴只一晒:你也知道你这工作是看我的面子来的? 我无话反驳,只立在一边干笑。 我想我这个工作不仅是看他的面子,还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砸他的面子,我没有把握,不敢应承。 盛蕴挥挥手让我走了,这次连送都没有送,幸好他停车的时候,我让他帮我把电动车给搬出来了。 我走出蛋壳大厦,哦混沌大厦,外面已经不下雨了,而且还出了太阳,仿佛那场雨就专为了淋我似的。 我也没有多停留,骑上我的小电动车,跑了好一段路后才松了口气,觉得这一下午跟上了战场一样,我没有想到会遇到盛蕴这个终极BOSS,我都过五关斩六将了,血条都快没了时,他在后面等着我。 那种心情就跟你被狗追着,等看到拐弯的希望时,突然间出来一只狼。 你跑都跑不了,只能原地等死。 抱歉,盛蕴不是动物,我就是形容下我见到他的心情。 我跑了好长一段距离还没有理顺我的心情。 我有诸多的担忧。不是盛蕴那里不好,是我太不好了。 我除了一无是处,我还有诸多的麻烦,最郁闷的是,我还有一个天大的丑闻。 我的丑闻如纸包火,总有一天会被抖出来。一想到盛蕴知道的那天,我就忍不住的焦虑。 第10章 我这一焦虑差点儿又闯了红灯,我现在真的喜欢红灯多于绿灯。 看着呼啸穿过的车辆,我叹了口气,别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路可以走了。 我现在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骑电动车的话半个小时,因为这里是新城区,虽然离繁华地带近,但房租并不算太贵。 我之所以要选择这里,最主要的是这个地方有一个比较好的幼儿园。 幼儿园下课时间是三点半,现在已经三点了,艺术馆约我面试的时间是下午,因为这种种原因又耽搁了一些。 于是我也就干脆不回家了,准备在这里等着小瑾放学。 因为确定了明天可以上班了,于是我先进了学校跟学校的托管老师说了一声,以后五点半接孩子,希望老师多多照顾一下。 学校里的托管老师对我的印象不太好,因为我有两次接孩子迟到了。 所以他一听我要把孩子放在他这里托管,有点儿着急,先问我:小瑾家长,你确定是放在我们这里托管,而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 老师看着我叹口气:小瑾家长,你知道你上次没来接小瑾,小瑾有多难过吗?他站在院子里一直等你,你电话还打不通,我都以为你 他以为我不想要孩子了,我知道老师不是想这么偏激的,是我这个家长不太负责任,刚把小瑾送来两个星期,就有两次不按时接他。 迟到了不说,还捂得严严实实,跟个人贩子一样,要不是小瑾还认我,老师都不愿意相信我了。 我想着那几天没有按时接送小瑾的原因,也有些惭愧,无话可说。 老师看着我的脸色叹了口气:上一次你又迟到,小瑾又跟以前一样,站在院子里等你,还跟同学因为这个打了架,你的孩子你要上心啊,他跟别的小孩不太一样。 我手握的有些紧,上次小瑾等不来我,有个小朋友跟他说你爸爸不要你了,小瑾就打了人家。 我跟老师再次的道歉:我知道,老师,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这次就麻烦您多多费心,我真的是去工作,我五点下班,五点四十一定能来接他。 老师又跟我确定了托管的一些事宜,他们这个幼儿园非常不错,有全天托管,还有一周托管,老师一边介绍一边跟我说:小瑾现在在学校里的表现还挺不错,但是他也不适合周托管,他最好还是每天都要跟你见面,他有一点儿孤僻。 我使劲点头,我知道老师没有说出来的话,小瑾他缺乏安全感。 这是我的错,是我让小瑾不像一个ALPHA小男孩。 我从老师的办公室走出来后,就在学校外面接待区等着小瑾。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我从这一刻保证以后的每一天都尽力的做到,先从按时接他开始。 小瑾出来了,在老师口里会打人又固执的小瑾小朋友其实很可爱,唇红齿白,且生了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眼尾细长,抬眼睛看你的时候非常专注,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笑。 见了谁都不笑,就跟现在一样。 我因为来的早,站在校门口等候区的第一位置,小瑾也就瞟了我一眼,小脸继续绷着。 有等候的家长已经跟我熟悉了,看见小瑾出来忍不住就想笑:你家孩子真的太逗了,他怎么就不爱笑呢,你看着小脸,小面瘫,太帅了! 任何人听见有人夸自己孩子也很高兴,我不自觉的就笑弯了眼睛:您家孩子也很帅。 就是他们家小朋友跟小瑾打架的,被小瑾打哭了,却没有疏远小瑾,还愿意跟他玩,现在放学都站在一起出来的,那个小孩也是个小ALPHA。 那家长还继续说:这孩子一点儿都不随你,你爱笑,他是不是随他另一个父亲啊?哎,这一个月了,怎么不见他来呢? 第11章 我脸上的笑容终于要挂不住了,我咳了声,第十八次的解释道:他忙。 他都忙到爪哇国了,如果有那么个人的话。我有时候都怀疑我自己是单株科植物,自攻自受生下来的小瑾。 那家长也次次都信我的话:哎呦,这真是够忙的,但是再忙也得接孩子啊,我跟你说ALPHA孩子一定得有他ALPHA父亲照顾啊。 我也第十八的答应:我会转告他的,有生之年如果有这么个人的话。 我无法交代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我的脸皮厚还能撑得下去,但是怕被小瑾听了心里不舒服,于是便领着小瑾跟那个家长告别。 我给小瑾带上小头盔:小瑾,你看看好不好看? 我刚才买的,被雨淋了我才想起要买头盔,我就是典型的不丢羊不知道补牢的家伙。 小瑾还是绷着一张脸,他这样要是绷一辈子的话,倒是能青春永驻,不长皱纹,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今天感觉不开心啊,小瑾,打架了吗? 小瑾摇了下头,还是那张面瘫的小脸,我只好笑笑:那好,我们回家。 回家之前要先去吃饭,我一路电动车带着小瑾往我们住的小区走,一边走一边看吃的地方,路上就有一些吃的店,我看了一路,最后还是在一家也就是我今天早上买馄饨的店停下了。 看小瑾也看这家店,我咳了声:小瑾,你饿了吧,咱们先吃了饭再回家好不好? 小瑾眉头微微皱着看我:老师说最好要在家吃饭,这里的饭都不卫生。 我咽了下口水,是觉得自己很不合格,我不会做饭,我们两个回家只能喝西北风。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4) 看小瑾不肯下车,我把他抱下来:今天就吃最后一次,等明天你就在学校里吃,我已经跟老师说好了,你不是说学校里的饭可以吃吗? 怀里的小瑾问我:你找到工作了? 他还小,并不知道工作是什么意思,但我这些日子找工作,找的不顺利,经常念叨,他竟然都记着了。 我抱着他进店,这家店,老板是一个BETA年轻男人,一看我抱着孩子进来,下意识的擦了把手,我跟他笑了下:老板,来两碗虾仁混沌。 我把小瑾放下来,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了一下板凳,小瑾看了一眼后坐上去了,但是坐上去后,他也伸长了手,够了一张纸巾,开始擦他面前的桌子,桌子是普通的玻璃桌,下面是绿色的桌布,看上去是很干净的,但小瑾小朋友擦了一遍又一遍。 他人小,擦的动作就慢,看着年轻的BETA老板往这边看,我跟他歉意的笑了下,其实他的这家店已经是这周围最干净的一家店了,只不过小瑾还是不适应。毕竟比起我们之前的家,确实差太多了。 以前不可想,我问小瑾:今天在学校里学什么了啊? 小瑾把纸巾放下了,从他的小书包里拿出一张画给我看,是画的他们上午去的海洋馆,上面很多的小鱼,别说画的不错,我肯定的说:有我的潜质,看小瑾看我,我自豪的笑:我以前也是学画画的呢?你随我! 我也是会吃醋的,也会因为那个ALPHA家长的话耿耿于怀的。 小瑾哦了声,又把画收回去了,看他不再执着于擦桌子,我把杯子里倒上热水,把勺子跟筷子一起涮了下,等老板把馄饨端过来,用勺子一勺勺的把馄饨放到另一个碗里凉着,这家店的老板很贴心,给多备了个碗,当然也是因为我不合格,第一次喂小瑾的时候,差点儿把他烫着。 小孩子跟大人不一样,不会自己照顾自己,而我也是才知道,太差劲的父亲。 等混沌吹凉了,我就把小碗放在他面前,小瑾自己用勺子挖着吃。 他虽然慢,可一勺勺的都吃进去了,这个小孩虽然是娇滴滴的小少爷,但是自学能力很强,上幼儿园不到一个月,已经吃的很好了。 等小瑾吃饭后,我牵着他走出店,时间还是很早,外面的太阳都没有落下来,可以逛一下:小瑾,我们要不要去逛那个超市? 但小瑾摇头,我又问:那我们去那个公园里玩? 小瑾还是不给面子的摇了下头。 这周边也没有再好玩的地方了,比起之前的家,这儿是没得玩,我蹲下来要抱他, 小瑾却看着我道:爸爸,你是不是不敢回家? 我顿了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你怎么这么问? 小瑾却直接道:你要是再遇到他,就让他滚! 小瑾一直都挺有礼貌的,第一次听他用滚这个词,我揉着他的头发:这个gun幼儿园里教你的? 小瑾摇了下头,却不再说什么,拉着我当先一步走,我把他抱上了车。 电动车停在楼下的棚子里,我抱着小瑾上楼,我住在六楼,一开电梯门就看见那个小瑾说让他滚的家伙。 第12章 高宇靠在他门口,双手环抱着胳膊,看见我出来立刻阴声怪气的道:去接这小野种了,怎么才回来! 我把小瑾放到了身后,不是高宇有多么洪水猛兽,要是真打起来,高宇不一定能打过我,我是怕矛盾激化,不可收场。 然而谢瑾在我身后听见他喊的了,抓着我的手都紧了些。我回握了他的手,看高宇:你别这么说他。 高宇立刻就闹了:我不说他,我说你吗?他在我身上看了好几圈:你穿成这样干什么去了? 我握着小瑾的手紧了些,我差点忘了,盛蕴给我买的衣服。一个别的ALPHA买的,我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的沉默让高宇眼睛眯了下:谢沉安,你是去干什么了? 我去接孩子。 我拉着小瑾走上前去,这么站在走廊里也不是办法。 高宇也冷哼了声:开门!钥匙多配了吗? 又不是他家,配什么啊。 高宇大概是顾忌着在走廊里,没有再骂人,看我半天打不开锁,只忍无可忍的捶了下墙: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你想在走廊里! 这个门是老门,锁不太好开,钥匙怎么也进不去,看小瑾被他捶门的声吓了一跳,我一使劲,把钥匙捅进去了。 门开了后,高宇砰的一声就把门踢上了,连续的两声,小瑾皱着眉看他,高宇手指着他:去房间里待着,我不叫你别出来! 小瑾不肯动,固执的站着,我抱他进卧室:小瑾,你先去把画画好。 刚给他带上门,高宇这混蛋一手夺过了我手里的钥匙,把卧室的门反锁了。卧室的门比大门好一些,很快就锁上了,我都有些想骂这个门,该好开的不好开,该不好锁的偏偏好锁了。 门锁上了,高宇还解释了下:咱们倆说话,让孩子听到了不好对吧?你也不想你的不堪的形象给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他一手撑墙,一手放在我脖子上,捏着那个腺体,我不太舒服,推开了他的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高宇坐在了我对面,他是个ALPHA,身高腿长,这一坐显得整个空间都带着压迫感,我手里钱不多,只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客厅还不大,所以高少爷腿伸不开,气的踢了下桌子:你这都住的什么破地方! 我等小茶几稳定了后给他倒了一杯水:没有好茶,喝清水吧。 高宇看了一眼,冷哼了声:没有不会买啊!还有,我不是让你多配一把钥匙吗!我每次来都要在外面站着! 那还真的是委屈了高少爷,我跟他道:你以后别来了, 我没有敢大声说话,但高宇还是怒了:怎么?不让我来,怕我碰到你那奸夫啊! 没有。我也想碰到啊。 高宇不依不饶:没有?是没有奸夫还是不怕我碰到!行啊你,谢沉安,你才离开我几天,翅膀都硬了? 他都不听我解释,自顾自的曲解,我一张口自然跟不上他的脑洞,只好闭嘴等着他延展想象完。 但有时候不言不语就是种默认,于是他更加恼怒: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找了多少奸夫! 我低着头再次否认:我没有找人。 我哪有他那么厉害,一个月就能换好几个。 我就是在心里想想,已经不再提他的数次红杏出墙,因为他会一句话给我拍回来:我红杏出墙怎么了!比得过你吗?你他妈的从娘胎里就给我带了绿帽子。 这是我上一次说的时候,高宇骂我的,我发现他说的还真对,我真没有法反驳。不仅反驳不了,头都抬不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低到只能看见桌面。 但是我的个子长得高,把头低成这样也好看不到哪儿去,顶多算一个大号的鸵鸟,所以这姿势更加惹怒了他,我眼睛一花的时候,就被他掐住了下巴:没找奸夫你躲什么?就算你现在没有奸夫,那你说,之前的那个奸夫是谁!说啊! 他这跟逼供似的,我不太适应这个动作,我不是娇小的OMEGA,这个动作跟逼西门庆一样,完全没有潘金莲的感觉,应该毫无美感吧。 我的脑子里大概那时候就有点儿不好了,总是神游天外。 大概是我这心不在焉让高宇更加愤怒,他捻着我下巴都用力了:说你理亏吗!你个贱人!哑巴了,说话啊! 是他逼我说的,我把他手掰下去后说:我没有你亏,你说的对,你五年里劈腿的十三次比不上我一次,我一次就让你们高家换了血脉。 如果我们这个新闻报出去,挂上热搜的标题恐怕是:出轨那家强,新东方谢沉安吧。 第13章 如果我们这个新闻报出去,挂上热搜的标题恐怕是:出轨那家强,新东方谢沉安吧。 我要么哑巴,要么一句话怼的他吐血,自然挨了他的一巴掌,他打完我又掐着我脖子摁在沙发上去了。他现在打我手已经不抖了,第一次时手抖还惊诧,现在已经如此的顺手了。 他如此顺手的把我压在沙发上。 我想要推他的,可手抬了下又放弃了。我也想不到高宇竟然有抖M的潜质,我都给他带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了,他还能来找我。 而且还能对我生出这种兴趣来,明明以前他在家的时候,一个月能盼的他一次临幸就算是好的了。高大少爷以为我是个花瓶,把我摆在家里,想起来睡一睡,想不起来时,回家倒头就睡。 现在我们都离婚了,高宇这一个月竟然来了三次了,而且还想跟我干这种事。 他曾经是我的ALPHA,他的每一丝气息我都熟悉的腿软。现在,多么的不合时宜。 我不能推他,只能想是哪儿出了问题,肯定是这个混蛋心理有问题,应了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我现在这是沦落成偷的那个了吗? 我想完后也觉得好笑,我大概是真笑出来了,高宇掐着我脖子晃: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吗? 我没有脸笑,于是我又把笑收回去了,可就这样,高宇还是不愿意,他盯着我问:你每天都是穿这衣服去接孩子吗? 我看了他一眼:我不穿衣服,光着去吗? 高宇掐着我脖子手指收紧:你他妈的,我是问你,你每天都穿成这样吗!你是想去干什么呢?!你还有脸穿白衣服吗!你以为你还跟以前一样,白衣楚楚,出淤泥而不染吗! 他还能用个古语,为了说我,他也学会了很多。 我以前就身在淤泥中。 但我真的就穿的白衬衣,盛蕴的女秘书给我准备的就是职业装。职业装不就是这样吗? 我没有说话,我被他掐的说不出话来。我不说话,高宇还说我装哑巴:你他妈的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装无辜!你他妈的以前装也就罢了,现在有什么脸装! 我知道他是说我以前给他澄清绯闻时不说话,我那时候说的是少,公关台词都给我写好的,无论是婚姻是双方面的,我们夫夫会努力的还是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字数都那么少,我念完之后当然就无话可说了,我也想多说点儿,可他愿意让我多说吗? 我不想看他了,高宇也气的骂了句:你他妈的!就一□□装什么白莲花! 他一口一次问候我妈,我想幸亏我的妈妈去世的早,要不她听着会生气吧。 第14章 我想我的脸肯定被他掐的变色了,所以他把手松开了点,开始给我捋脖子了,他也不是正经的捋,跟逗猫逗狗一样,手指一下没一下的在我脖子上游移。 从掐到摸,这种温情我享受不了,我几乎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的右手臂都习惯性的痉挛、 我深吸了口气:高宇,你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高宇手在我一粒扣子上打转,挺有兴致的问:我哪儿有问题? 我喘了一口气:你有病! 高宇呵呵的笑:你才知道我有病啊,我还不是被你气的。 我胸膛起伏的厉害,我咬着牙道:高宇,我已经跟你离婚了! 高宇只冷笑了声,继续他的动作,我都不知道我这幅身体有什么好的,如果好,他以前为什么不来? 我闭上了眼,等他摸完,反正他摸不长。 果然没一会儿后,他就意兴阑珊的停了手,还问我:谢沉安,你怎么不反抗呢? 我躺着不动,他真的是抖M,喜欢挣扎的。 他前段时间起了这种要睡我的兴致,就是因为我挣扎。越挣扎他越高兴,所以他说我以前两腿一蹬毫无兴致。 可我有病吗?我那时候是他的OMEGA,我为什么要反抗他呢? 高宇看我不说话,手又缓缓的掐在了我的脖子上:谢沉安,你给我带了绿帽子了,就他妈的想跟他离婚了?!门都没有!我就算跟你离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去找别人! 他不关我了,还还是一样的气人。 我没有看他,我把被打的那一边脸压在沙发上。 我知道高宇对我不放手,是因为我给他带了绿帽子,他气不过,而不是因为他还喜欢我。 高宇跟我结婚四年,外面野花几乎不重样,他的喜好也广泛,有美颜的、有清纯的、有气质的,还有另类的,我跟着他也算是开了眼界,真的知道了那句歌词:世间有百媚千红,当然这百媚千红都有一个特质,就是娇小,与他们的娇小相比起来,我都像个BETA了,所以我想高宇看上我,也是一种突破吧。 那时候我以为我是特殊的一种呢。 那些人高宇个个都喜欢,可个个都不长久。 他这种毛病一早就有,是我太理想化,以为他会为了我收心,会独爱我这一种。但事实证明并不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说的都对。更何况我还不是能让人冲冠一怒的蓝颜,没有那样的资本。 所以是我错了。 我动了下手腕想往上起:高宇,我的手麻了,看他还不放手,我把另一边脸露出来再次道:你如果还想打就接着打,如果不打了,你走吧。我们离婚了。 高宇眼睛一敛,举起了手,我把眼睛闭上了,高宇不算是坏人,更何况他跟我也有五年的感情,这个家伙冲动的时候真冲动,但我也知道,他并没有打我太狠,除了那次失手打我的,这些伤如果去验都构不成是家暴。 更何况,要是人家问起来为什么家暴,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脸说是我不对,是我出轨,是我给高宇带了一顶绿帽子,如果人家再继续问,出轨的奸夫是谁,我就真的回答不出来了。 那些人一定会跟高宇一样以为我为奸夫缄默不语呢。 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而这更加的无耻。 第15章 我闭着眼等他打我,但是没等到,于是我睁开眼,看见他摸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但也没扔出去,手在抖,他大概是怕跟上一次一样。 刚知道我出轨的时候,他在外面,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想起去跟小瑾去验DNA,是因为柯若有了他的孩子,他才想验的吗?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5) 当他把医院的DNA检测发给我的时候,我看着那个检测结果都懵了,他质问我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直接挂了我的电话,没多久就回来了。 我看着他那大步流星的姿势,以及铁青的脸色手也有点儿抖,但我还是把茶杯递给他:你回来了啊? 我啥啥都不会,在高家这些年,我就学会了给他倒茶,这都成了习惯,高宇也跟往常一样接过茶,但他没有喝,直接扔到了我的头上。 我啥啥都不会,在高家这些年,我就学会了给他倒茶,这都成了习惯,高宇也跟往常一样接过茶,但他没有喝,直接扔到了我的头上。 我想我一定是懵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那个茶杯向我眼前飞过来。 我是可以躲开的,人类的本能是趋利避害,但我那一刻忘了,我就闭上了眼,等听到茶杯从我头上摔落到茶几上的声音时,我才觉到了疼,血顺着我的脸流下来,我没有敢擦。 高宇也呆了下,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没有躲开吧,我没有躲开就证明我承认了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他那一刻都忘记晕血了,一抬手把桌子都掀了,掀了桌子还不解气,把客厅里能扔的东西都扔了,我想幸亏那时候我们没有住在高家别墅里,这个别墅没有高家那么辉煌,要不他扔东西得扔到天亮。 他的震怒让王妈跟周管家都不敢过来,王妈抱着小瑾躲进了厨房里。 等他走后,王妈把小瑾交给周管家,才上来看我,她的手有点儿抖,我知道砸的地方不太好。 砸在太阳穴上,我想我是该死。 高宇现在就盯着我的太阳穴看,其实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平时用头发挡着,几乎看不到。所以我跟他说:你还打吗?我可以用头发遮一下。 他脸都气红了,看着我道:谢沉安,你不要以为你跟我离婚了,你给我戴的绿帽子就没了,你给我的那些伤害就没了!你他妈的装什么无辜!你还装了这么多年!绿茶婊!你这辈子都对不起我!你别忘了你欠我什么! 我没有忘,我就算到死的那一刻都会好好记着,因为那是天大的人情。 第16章 他不能把茶杯扔我脸上,就扔到在了地上,这是木地板,没有地毯,所以砰的一声,我下意识的闭了下眼,听见屋里小瑾砰砰的捶门声,我才想起小瑾还被关着。 我猛的往上起,高宇比我快,他几乎一下子看向了我的卧室门。 小瑾砰砰的敲门,他被反锁在里面越发的着急。 我想了下我的现状,捂着脖子低咳了几声,才跟屋里的小瑾道:小瑾,我没事。 但小瑾只停了一下,又再次捶起门来:放我出去!高宇!你走! 听到小瑾喊的称呼,高宇气的浓眉拧在了一起,我怕他又要捶桌子,开口道:他还是个小孩,再说了,小瑾还没有用滚这个词呢?我也怕小瑾骂出滚这个字眼更加惹火高宇,跟他指了下外面:这个小区是老小区,不隔音,也没有那么多的安保设施。 我的这言外之意,高宇应该能听明白,高家现在正在与柯家联姻,如果让人知道高宇还跟前夫拉拉扯扯,那一定还得上头条新闻。 高宇纵然气愤,但他也不再是个小孩了,也知道什么事情重要,所以他最后给我撂下一句狠话:谢沉安,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出去浪,我非要打断你的腿! 他都喊我绿茶婊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我要不是盼着他赶紧走,都想再把刚才的话题续起来,高宇这是真的把我当成外面包养的小情人了。见过吃回头草的,没有见过吃被人啃剩过的。 这种草啃着好吃吗?还是他就喜欢别人剩下的?历史上倒有一个这样的人,曹操,专喜欢别人的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高宇砰的一声摔上了门,也打断了我的臆想。 小瑾还在捶门,我一边拽着我的衣服领子,一边隔着门跟他说:小瑾,别急,我这就给你打开门。该死的高宇,打就打吧,撕什么衣服。 小瑾捶门的时候暴烈,但现在门开了,他却不动了,只闷着一张脸,冷冷的站着,那个表情让我想起老师的话,我蹲下来抱他,轻声拍他的背道:我没事,你高叔叔走了。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跟小瑾介绍高宇,但每次这么说,我也觉得对不住小瑾,我给小瑾带了太多的难堪,本来好好的高家小少爷,现在不仅被扫地出门,还背上了野种的名号。 小瑾这个小孩非常傲气,跟我不一样,也跟高宇不一样,以前的时候高宇还跟我抱怨,这个小孩怎么性格那么古怪,跟他一点儿都不一样,要不是他出生的那天就他自己,他都以为是抱错了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会想到这些话,越想越觉得我头沉,我单膝跪在地上,抱住了小瑾,我知道这大概是我要背负一生的债,高宇骂我骂的对,我欠他的债。 我欠小瑾这个小孩的债,作为一个不知检点的生父,我在一个孩子面前无地自容。 第17章 我抱了一会儿小瑾,小瑾终于动了下:爸爸。 我听着他的称呼也终于敢动了,我拉着小瑾的手看,小瑾捶门捶了有一分多钟,一刻不停,现在手都红了,我使劲咽下一口凉气后,给小瑾吹手:疼吧,下次别那么捶,你还是个小孩,手还要上课,还要画画的 小瑾随我的那个特长怎么能没有了呢! 小瑾却抱着我的手臂闷闷的道:那你呢? 他真是一个太孝顺懂事的小孩,还想着我的那些破事,我都惭愧的不知道怎么回他:我是个大人。再说,也没有多大的事啊,那个,他总是你,曾经是你爸爸的不会怎么着我的 我还没有说完的,小瑾挣出了我的手,然后指到了我的脸上,他跟画画似的在我脸上描绘,我一瞬间就明白了,高宇这个混蛋,打人总是打脸,就算我是个不要脸的贱人,也 我狠狠的喘了口气,我决定收回刚才的话,以后再也不为高宇说好话。 看小瑾还要固执的把我脸上那个手掌给描绘完,我把他抱了起来:没事,不疼,可能就是看着不好看而已。 不好看,有办法,我安慰小瑾:我明天带个口罩,保准老师看不出来。 但小瑾还是闷闷不乐的问我:为什么要戴口罩? 我抱着他走向小书桌,在他看不见的视线里叹口气,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他想着我能把这张被打的脸露出来,就能够引起别人的关注,就能有人来管。 但是他不知道我压根就不想见人,因为我就是个贱人。 我没脸告诉小瑾,就抱着他看他画的画,这一看我有点儿愣住了,小瑾在吃饭的时候还给我看过初稿,画的是去游泳馆的画,他画的很可爱,一群小鱼,各种各样的。虽然画的线条不够流畅,形状不甚优美,但是还是能看出是活泼的。 但现在,画上出来了一只大鲨鱼,大鲨鱼的口占了大半截画,那些活泼可爱的小鱼全都进了大鲨鱼的口。 我摩挲着小瑾的背,不得不想,我是不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之前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虽然现在也不是,可是自从去听了幼儿园老师的课后,我就决心努力的做好一个好父亲的,要好好关注孩子的一举一动。 我不能跟小瑾说这幅画有点儿吓人,如果交给老师,老师恐怕还要找我谈话。这要是实话告诉小瑾,会打击孩子。 而且这都是因为我,我得帮他改。 我虽然画画没有成名,但这种儿童画还是能够驾驭的了的。 我用左手都没有问题的。 我在他这个底稿上画,我不能否认小朋友的画工,所以在他黑色的大鲨鱼脸上画上了萌萌的眼睛,一只睁着,一只闭着,跟眨眼一样。一边画一遍问他:可不可爱? 小瑾小嘴巴很硬:不可爱。 你可爱就够了。 我继续画,现在确实不可爱,大口张着却配一个萌萌的眼睛,太不般配了,我把大鲨鱼的口中画上了奔腾的浪花,幸好他还只是画的线稿,还没有上色,要不水彩笔不好遮盖。 等画好了浪花,那些鲨鱼口中的小鱼就跟被鲨鱼一个喷嚏吐出来的一样,他们在水里翻滚遨游,还有一个被喷到了鲨鱼的鼻子上,姿势因为是喷出来的,姿势不堪优美,但是也正因为如此,特别俏皮。 画道这里,小瑾终于有点儿反应了,他看拿水彩笔要上色了,跟我说话了:爸爸,大海要用蓝色。 嘿,我当然知道啊,我又不是只会用绿色,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碰绿色的了。 第18章 等最后上完色,整幅画看起来可爱多了,那副凶巴巴的大鲨鱼已经变成萌宝一个了。 我跟小瑾献宝:怎么样?经过我这大师一出手,是不是有爱了? 小瑾只问我:为什么要有爱? 嘿,我捏捏他一本正经的小脸:因为我们需要爱啊。 结果小瑾反问我:即便是假的也要吗? 我现在都快要笑不下去了,我是把他的画给攥改了。 这个小孩为什么这么多愁善感啊,不是说ALPHA都是粗心大意,感情都少根筋吗? 我不太确定是不是我跟高宇吵架的事影响了他。 我抱了抱他:小瑾,你是不是在怪你高叔叔? 高宇之前也曾对这个小孩好过,虽然小瑾从小性格不够活泼,不太讨他喜欢,但只要出去玩,高宇也会抱着他。 高宇像是一个大孩子,而且还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大少爷,想一出是一出,高兴的时候对任何人都很好,但不高兴的时候,立刻也摆在脸上。 就像刚才,高宇因为厌恶我就对小瑾一点儿都不掩饰的厌恶。 我摸摸小瑾的脸跟他道歉:是我不好,不怪他。 平心而论,任何人都不会大度到戴绿帽子对吧。 所有的小孩都有刨根究底的本能,小瑾果然追问我了:你做错了什么事? 我没有脸跟小瑾说我出轨,可我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也撒不了慌,于是艰难的、委婉的给我自己找了个面子道:我不应该嫁给你高叔叔,不应该给他生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 当听着小瑾说我不应该出生是吗?是我生错了是吗?的话时,我意识到我又搬起石头砸了我自己的脚。我始终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想起了幼儿园老师说我的话,他说我这个年纪不容易带好孩子,不够成熟,一定要多看书,注意亲子关系,跟孩子谈话的时候一定要有爱,我刚才那句话真应该掐回肚子里。 我想掐死我自己,我不应该这么早的生下他,生下他却带不好他。我自己没有脸,连带着他都不好过。 我开始手忙脚乱的安慰他,把我所有能够记着的好词一股脑的都背给他听,什么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使,他不喜欢你,我稀罕你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小瑾看我可怜了,饶过我了,他打了个哈欠,眼泪凝于睫,要落不落,跟初秋树叶上凝结的露珠,那个模样可爱死了。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愿意生下他,哪怕赔上我的性命。 我因为父爱大生,给小瑾洗了澡,读了睡前小故事,又把他哄睡了,我才挺着我的老腰想去沙发上坐下,我之前很少干,有佣人在,我就当我的甩手大少爷,现在才知道都不容易。 我这一坐才看见沙发下还有玻璃碴子,一地。 我已经提不起劲骂高宇了,我扫了一遍又一遍,又拖了一遍地,怕玻璃瓷蹦到沙发底下,会扎到小瑾,我又跪在地板上把沙发底下掏了一遍。 等确定没有后,我去洗手,看着镜子里那张已经肿起来的脸说了声:活该。 罪有应得,做牛做马,亦不可赦,亦还不清。 我本来不想管我的脸,但是想想我明天还有去见人,最重要的是我明天要上班了。 想着我今天这九曲三折才得来的工作,我有些忐忑,从心底里说的话,那个工作我喜欢,艺术馆啊,我没能成为画家,可跟画沾边也算是学有所成吧,更何况现在已经破例成了前台了呢,一拐弯就能看见那些画呢。 所有的一切都很好,除了如果没有盛蕴在哪里就好了,我被自己这个无耻的念头恶心到了,原来我心里也这么卑鄙。 我在心里唾骂我自己。 谢沉安,你现在成了阴沟里的老鼠,就想躲着所有人,躲着所有你认识的人,而盛蕴是你最不想见的人,因为就算你不说,他也会把你的丑事查的一清二楚。 到时候,他就会知道你是因为出轨而被扫地出门。 到时候,谢沉安,你的脸往哪儿放呢?你可以不要脸,你谢家的脸还要吗? 曾经,我谢家名声在外,我太爷爷、爷爷一身战绩,赫赫军功。 我爸,除却军政意见不同而下台外,他一生无污点,妻子早逝后,他再没有续娶过。 这样的门风里却出了一个另类。 文不是、武不能的无能我,谢沉安,没有做出任何的贡献,却把我谢家名声都败没了。我看着镜子,照着自己的脸拍了一巴掌。 谢沉安,谢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两巴掌,这次两边对齐了。 这天晚上,我梦见了盛蕴,也许是因为晚上深刻的剖析了我自己一番,梦里盛蕴问我:谢沉安,你是真的不想见我吗? 我说:是的,我不想见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句话太不中听或者说是假的,我说完之后,盛蕴变成了一只大猫,白色的毛,但是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他朝我扑了过来,而我吓的都快动不了了,只徒劳的在原地蹬腿,结果一蹬掉进了一个洞里,洞里非常冷,像是千年不化的雪洞。 我正要挣扎时,却又发现是盛蕴掉进去了,而我怎么拽他都拽不出来,我喊了一声:盛蕴!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心跳如鼓,手脚冰凉,我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腿,俱在,梦里我真的变成了一个老鼠。 我擦了下脸上的汗,真的是做贼心虚啊,盛蕴什么都没有问我呢,我自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 只是为什么又梦见被雪埋了呢? 我喘着粗气,看了一眼床头的手机,还早着,我给小瑾盖了下薄被,半夜有点儿冷了,等我躺倒枕头上才发现,原来我枕着冰块,怪不得我做那个梦。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6) 我把冰块拿走了,我想我宁愿肿着脸,也不想再做那个梦了。 第19章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的脸还是没有好,且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肿的更厉害了,不过幸好是两边都肿了,带上口罩后反而看不出什么。 送小瑾去幼儿园,老师只多看了我一眼,习惯了我隔一段时间就鬼鬼祟祟人贩子的模样,我跟他解释说:我感冒了。 我的嗓子哑了,老师信了,我觉得感冒简直是万能的理由。 但是到了混沌艺术馆时,才发现不太对。 我忘记了,我的工作岗位是前台,一个出卖脸、出卖甜美声音的花瓶,尽管我也没有觉得自己脸有多么好看,声音有多么甜美,但是看到我的伯乐慧姐那裂了纹的表情,我真想敲下我自己的浆糊似的脑子,我只好道歉:慧姐,对不起,我要不今天请假吧?工资不用给我算。 第一天上班就请假? 慧姐显然是因为太惊诧把这句话问出了口,她一直都是非常冷静的人,虽然她这个ALPHA没有我高,但是她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镇定的,是我让她屡屡意外。 我看着她那不自然的表情也不自然的咳了声:我非常抱歉。 慧姐还是在看我,我的嗓子也不太一样,她大概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冒充,我只能朝她眨眨眼,不能摘下口罩来,要不我怕她会后悔让我当前台,我本来就不太像OMEGA,更何况现在还跟猪头一样。 好在慧姐是个ALPHA,没有要我验脸,在经过最开始的惊诧后,笑着跟我说:感冒了你赶紧回家休息,你放心,你昨天就已经办好了入职手续了,今天工资照算。 我知道她能这么跟我说话,是因为看在盛蕴的面子上了。哪有一天班不上还能发工资的? 我不想看在盛蕴的面子上,我已经欠了他挺多人情的,不想再欠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仗着盛蕴搞特殊,狐假虎威,那样早晚会被拆穿的。 我现在已经是纸包火了,不想再多惹事。 所以我想了下跟慧姐道:我看咱们画廊也要人站台,我去那边站着吧。 我上学的那几年一幅画也没有出名,但是介绍下画还是没有问题的,反正每一副画都有简介。 慧姐大概还是不敢让我太劳累,虽然我长的人高马大,但是她看过我的身份证,我的第二性别是OMEGA,这个社会对OMEGA还是比较友好的,生病了必须要给与休假。 所以她再三的跟我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 我也跟她再三的保证后,终于上岗了。 我今天来的早,画廊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打扫卫生。 我的工作区域是整个第二层的左侧画廊。 我昨天恶补了一下这个艺术馆的历史。 这个艺术馆是盛蕴跟张振东合建的,昨天盛蕴只是说是朋友,但我一猜就知道是张振东,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会想着开一个艺术馆,所以这也是我昨天没有想到盛蕴会是这个艺术馆的老板一样。 我已经打扫到画廊拐角处了,看到创始人的介绍了,张振东披着一头长发,看上去冷艳异常,盛蕴的照片没有出现在这里,这能说得通,因为这是艺术馆,通篇的艺术介绍,通篇把张振东的艺术史介绍了一遍,说的我都油然起敬,要不是我了解张振东底细的话,我还就真信了。 第20章 我们几个从小在军属大院里长大,祖祖辈辈就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但到了我们这一辈出来了一个张振东。 张振东跟我一样,学习不好,他上课看漫画,课本上画漫画,被他爸打断了好几根扫帚都没有改过来。 后来更是死活要去学艺术,他爸打断了一根棍子,没能扭转他的决心,于是只好放弃他了。 后来我学习也不好,张振东就窜通我学艺术,于是我就这么开始学了,可我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啊,我爸给我找了名师,跟张振东一个名师。 这个名师只要教授过的学生无一例外都成功了,但就我们两个,擦着录取分数线的尾巴,我们的老师给我们的升学祝贺词也是一样的,就一句话:去了学校别提他的名字。 事实证明老师说的对,我们俩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名。 虽然我腹诽他,但我还是拿着毛巾仔细的给张艺术家擦了下画框,谁让他也只有照片出名了呢。 我把这个角落里里外外的擦了一遍后,又把其他的地方也打扫了。 我昨天没有顾上看,现在才发现,这个艺术馆非常大,第一层是艺术活动区,就是定期举办艺术沙龙,画家招待会之类的场所,所以多是形象艺术雕塑馆,有专人照看。 而我现在所在的第二层是整个艺术馆的展览区,左边是画廊,右边是瓷器展览馆, 慧姐已经分好了工,因为我的个子比较高,跟另一个BETA男生林逸搭档擦拭整个画廊里的画,包括吸地。 慧姐跟我昨天就说过了,他们的这个艺术馆新开业不就,人员不多,但是后期会陆续的招人,前期先让我辛苦一些,那时候慧姐还不知道我跟盛蕴有关系,所以公事公办。 我也答应了,我长的这么高,不干白不干。 而且这些话我已经会干了,我已经被高家净身出户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是头猪也学会拱地了,更何况我觉得我比猪还强点儿。 我有脑子,我知道是新来的,所以我干的很卖力,画廊有1000多平方米,现在已经展览了约20个画家的画,350副作品,这350副作品布置的很精巧,利用这个蛋壳艺术馆的曲线形成一个回旋的组合方式。 所以这一趟下来,我转的有点儿晕,我靠在拐角处的墙上想偷点儿懒,我想这个话好像比看大门累点儿啊,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大门的保安只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动都不动,他们只需要站着。 我不仅需要站着,我还需要走动着,还需要擦汗,我脸上真出了汗,我干的太卖力了,艺术馆的空调还没有全部打开,更何况我还捂的这么严实,我都觉得我肿着的脸有点儿痒了。 我正想要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的,没有人我就要摘下口罩来,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的,林逸去了另一边。 但我没有想到盛蕴竟然这么早就来了,虽然他站在逆光处,离我有一段距离,但是他双手插在兜里的那个姿势太熟悉了,所以我笑着问他:盛总来监工了? 第21章 他这悄无声息的出现,还不打招呼,不是监工是什么呢? 他不应该属猫,他应该属鸡,周扒皮。 你是准备用抹布擦脸?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只盯着我手里的抹布,脸上的表情我现在看清了,是不可思议的嫌恶。 他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再擦了,我这个毛巾洗的很干净的,因为要给画框擦拭,他们画廊里的每一幅画都被打理的很好,所以并不脏,但我知道盛蕴是有点儿洁癖,所以没让他恶心,把毛巾放进了水桶里笑道:没有。不过你的画廊非常干净。 言外之意还是可以擦脸的,盛蕴朝我问道:张慧说你感冒了? 张慧就是慧姐。 我刚才没有来得及擦脸上的汗,所以有些庆幸没有摘下口罩来,简短的跟他嗯了声:有点儿,不碍事。 盛蕴没有怀疑我,因为昨天那场大雨,他勾了下嘴角:回去休息吧,我还不至于苛待员工。 我笑着道:我第一天上班就请假多不好,再说了,这就是感冒,我又不是被雷劈了不能见人。 盛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动:你是得被雷劈。 我张了下口,我怕他的毒舌,他以前诅咒我的基本都应验了。 我干笑着挽回我自己的小命: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么敬业。 他这次直接冷笑了:你敬业?你不是靠脸工作吗?你除了会笑还会干什么? 他说的我跟卖笑的一样。 在盛蕴的眼里,我干啥啥不是。当然我也不能否认,我无能是真无能,德智体美劳,全面不发展。 我也除了会笑就是笑,因为不笑,我也不能哭啊,要是整天哭多烦人。 我以前考试,基本上没有什么好名次,特别是我们那个院子里,除了我跟张振东外都是精英似的人物,于是我每次考试全院子倒数第一。 人家问我成绩,我当然只剩下笑了,于是刚开始的人都以为我考了正数第一。 但实际上,考正数第一的人是盛蕴,但是他那时候不爱笑,于是爱笑的我就占了便宜,人家以为他倒数了呢。所以盛蕴这么怼我,我也无话可说。 过去不可回顾,更何况都还是没有面子的事,我提着水桶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记得昨天他下午了还在路上,我也还记得慧姐跟我说他们的两个大老板基本不会来这里,让我们自觉干活就行。 结果一回头就来了一个,是放心不下我? 其实那不用的,如他说的那样,我就是一个卖笑的,能把他的艺术馆买了吗? 我一个前台也给他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吧? 我不能用浪这个词,让我觉得我是在骂我自己。 但盛蕴答非我所问:我的公司我几点儿来还得问问你? 看我噎住了,他眉头微微的拧了下:还是你怕我来监工? 被猜中了,呵呵,我干笑着道:哪能,我是想说盛总一如既往的 他就这么看着我,等着我把词补充完。 我也没有让他失望:敬业。 敬业这个词真的应该送给盛蕴,盛蕴无论是在学业上还是在BD锻炼中都非常能吃苦,日复一日从没有断过,他能有那么好的成绩,是比别人多付出了几十倍的汗水。 这一点儿我真的非常敬佩他,那时候我们的教官拿他当我的榜样,我不置一词。 他往前走了,高大的背影笔直挺拔,一如当年。 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后还是没有忍住问:你不用去BD上了吗? 我们这些人中我因为是个OMEGA,在BD里混不太好,而张振东走另类路线,死活要搞艺术,也不肯去BD受苦,那这里面也就盛蕴能够接替父辈的希望,他毕业的时候不也是去了BD吗?为什么现在不去了呢? 就算张振东逼着他帮他弄这个艺术馆,他也没有必要答应的。艺术馆真的不挣钱吧?张振东纯粹是发烧,他为了艺术已经烧昏头了,但盛蕴不会的。 然而前面走的盛蕴只顿了下,头都没有回的道:我退役了。 他说的毫无波澜,跟说他今天不吃晚饭了似的。 我看着他那背影无声的张了下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盛家跟我家不一样,还矗立在顶端,稳稳的,怎么看也会矗立上几十年,盛蕴他如果蒙受族荫的话,只会更高,不会轻易退役的。 他是为什么呢?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被关了大半年,已经严重的脱离社会了。 第22章 但我也只是张着口,最后还又合上了,关于这种问题,我没法问,很敏感,属于政党的问题,我爸已经因为这个倒台了,而我现在还姓谢。 大概是看我不走了,盛蕴回头找我:愣着干什么,走啊! 我追上他奉承他:那盛总以后要在商界驰骋了,得有多少人睡不着觉啊。太吓人了。 我说的夸张了些,我其实都怕他把艺术馆给开倒闭了,张振东甩手掌柜,他也不是这一行的,怎么就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呢? 倒闭了,我的工资谁来发呢? 盛蕴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意图,并没有被我的奉承夸笑,只看着我嘴角微勾:不用奉承我,把你脸上的笑收一下,你是个前台,你笑成那样会把我这个艺术馆给吓倒的。 说的我跟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一样。 而且我还带着个口罩,我是眼睛笑没了吗? 我要不是一笑脸疼,提醒我现在是张猪头脸,我都要引以自豪了。 大概盛蕴也看到我脸抽搐了下,他皱了下眉,眼神一凛:我说的是真的,你一个嫁一个OMEGA,适合这么笑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盯了我的右手一眼,我手上没有戒指了,所以他才中途改了口,他是知道我已经离婚了吧? 那他应该还不知道我是为什么离婚的吧?毕竟高宇谁都没有说,柯若也没有开新闻发布会,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我出轨,所以我是不是还可以再笑几天? 哦不能再笑了,盛蕴已经嫌弃我笑的放荡了,我现在很有自知之明,我是现实版的披着西门庆皮的潘金莲。 我看着他的眼神把笑收敛了点儿,我不是怕他,我都习惯了,他之前也是这种眼神,在我几年前跟他吵过一架后,他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了。 他这个人跟别人不一样,跟他吵架代价大,别的人,如高宇,张振东、他们吵的再凶,可不过一天就会和好了,但盛蕴不是。 我那次吵过后想要跟他道歉的,尽管那时候他骂的我更狠,可先去道歉的人依然是我,我这个人别的都不好,可我不是记仇的人,我性格粗枝大叶的,沉不住气,最不喜欢的就是跟人冷战。 但是他都没有给我机会,路上看见我就走,如果不巧迎面撞上了,看我的眼神也是那种让人退避三舍的冷。 我后来也不找他了。 尽管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骂我的那些话都是恨铁不成钢,但是他这种眼神看多了我也受不了,我又不是他儿子,他凭什么管我这么多呢? 我脑子进水就进水,反正不进水也进不了别的。 他那时候对我冷淡至极,比那年冰山上的雪还要冷。 我想,这也是我这些年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的缘故吧。 彼此相看生厌,那为什么还要多看? 我很想有骨气的不理他,但是最终我只默默的吸了口气,前面就是洗手间了,我提着水桶跟他笑:盛总,我去洗手间了,一会儿上班时间,欢迎盛总下来参观画展啊。 我无能,所以只剩下了会笑,以前的时候我还能不见他,但是现在要一起工作了。我不知道他要在这里待多少天,是偶尔来,还是天天来。 盛蕴对我的奉承只从鼻音里发出来一声哼,代替了话语,双手插兜里,潇洒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些感叹。 有句话叫上帝给你关上了门,却会为你开一扇窗。 我不知道他这是不是算跟我和好了,我就当是和好了吧。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7) 我嫁给高宇的时候跟他大吵一架,形同陌路,现在我离婚了,这个人又原谅我了。 这算是一扇什么窗呢? 我及时的制止住了我的想象,我现在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离婚的OMEGA,还不知道什么原因,等知道原因的那天,估计连看我都不想看了吧。 第23章 自盛蕴走了后,我就没有闲下来,画廊区就我跟林逸,十点多开始,观展的人数就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我看着这个人流量想艺术馆可能短时间内倒闭不了,原因有二,艺术馆位置选的很好,二,造型也不错,如果是我远远的看见这个鸡蛋,也会想来看着这是哪个母鸡下的,太大了。 所以林逸快要忙晕了,我还好一些,我跟他分开陪着客人观看,我的客人走,我就跟着走,有需要我介绍的,我就张口说一下。 就一下,因为我第一天上班,本着说多错多的原理,不问我,我坚决不开口。 但其实也还好,他们问我的,我都能回答,因为画签上有价格,有画家名字。 就这样,我走了一个小时,林逸终于抽空来看望我,结果看我半天只跟复读机一样重复画的价钱,给我即时培训了下。 他跟我说:画都是吹出来的,名气都是捧出来的。你既然也是学美术的,就大胆的吹吧。你可以观摩一下我。 我跟着他走了一圈后终于也敢吹了,我其实会吹,只要不是吹我自己的,我就都有胆气。更何况这个画廊里的画还真的不错,盛蕴这个人嘴毒,眼光也毒,能在这里展览的都是不错的。 所以没有用一个小时,我就出师了,我跟林逸商业互捧的吹了一个上午,画没有卖出去一幅,但是嘴皮子已经练的很溜了,甚至我的嗓子都不疼了,看样子任何东西都需要锻炼。 中途休息的时候,林逸朝我竖了个大拇指:人才,我第一天来的时候还磕磕绊绊的呢,你这才一个上午就出师了!你讲的刚刚那个人都信了,我不骗你,我保证,他下午或者这几天内肯定就回来买这幅画! 他这说的我跟骗人一样,我哈哈一笑,林逸以为我不相信,着急道:真的,你说这幅画给人一种心灵上澄净,无拘无束、特别适合静坐的感觉时,那个家伙连连点头。哇,这幅画是八万块钱,你要是卖出去了,还能拿一个点的提成的。 这幅画上就是一个人在静坐,我不说他静坐我能说什么呢打太极? 不过我也被林逸说的一个点儿激动着了:我可以挣100块钱?这样的话倒是比保安好多了,还能拿提成。 林逸看着我张了下口:是800块钱。 我咳了声,幸亏我带着口罩,要不丢人丢大了,我的脑子肯定是昨天那场大雨淋进去了。我以前没有这么蠢的,不会把钱倒贴给别人。 林逸也被我的脑残打败了,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似乎在想慧姐是怎么把我招来的,我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不是孙猴子派来的救兵。 而且我还带着口罩越发神秘,他凑近我看:你长的什么样啊? 林逸还没有见过我呢,我昨天面试的时候没有见过,今天一大早就遮上了脸,是挺像007的,但问题是我不是秘密武器,我怕他失望,忐忑的说:我长的就那样。 林逸摇头:我不信,慧姐说你是OMEGA,你长的肯定应该 这个世上OMEGA被众人贴上了标签,统一的娇柔、可爱、美丽。但是我是个例外,所以他看着我的这个身高又有些疑惑,因为我跟他一样高了。 他语气词都换了好几个了,就是不说那好看俩字,我都怕被他透过口罩看见我脸上的印,我不是猴子派来的救兵,但我也被扇了五指印。 第24章 我正要说点儿什么的,林逸猛的站直了:沉安,你刚刚问我那副画是张珊画家的,他非常有名气,是我们这一期 他突然一副努力工作的样子,我随着他给我使的眼色往回看,原来是盛蕴下来了,我也连忙附和林逸的话:对,对,我就是想知道张珊的那副画我能拿多少钱 盛蕴被我们俩弄的也看着面前的这幅画,看了一眼后看我:我就知道我的画会被你打折成这样。 我就知道他耳朵长,我承认我数学从小就不好,要不也不会去艺考,我考上的那一年,这个家伙一针见血的说:是不是你的那些同学都是因为学习不好才去考艺术系的。 这导致我每次看到我的导师都会出戏。我的导师自然也是艺术系毕业的啊。 我咳了声转移了话题:你不忙了? 盛蕴不回答我,只看着我反问:你嗓子不疼了? 我试了下我的嗓子,是不疼了,我不是真感冒,我的嗓子哑是高宇掐出来的,随着时间会慢慢好。 而且讲了一个上午,已经活动开了,现在除了有些口干舌燥外,那种磨砂似的疼反而好了很多。 但他微微颦了下眉,我就不知道回答什么了,难道他是不愿意我嗓子好? 我听见他又问我:还打喷嚏吗? 我当然不打喷嚏啊,我摇了下头,正要感谢他关心我时,就见他伸过来手了,他伸的特别突然,手速奇快,要是打王者,我相信他一定很厉害。 所以我的第一反应是躲开了,我以为他要拽我的领子,毕竟我刚刚要把他的画给贱卖了。 我这一闪开,盛蕴的手就尴尬的停在了我们俩中间,我第一时间去看他的脸色,他大概是没有想到会失手所以愣了下。 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躲开,我想我这是本能。 我记着我有一年拉了他一下,结果他把我甩开了,我那时候肚子不大,还没有鼓起来,但是我本能的扶住了我的肚子。 于是他看着他的手,再看着我扶着的位置,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表情是及恶心又烦躁,大概是觉得我特别麻烦,也特别不知检点。从那以后我就不太敢碰他了。 现在的他比那时候没有好多少,他自己后退了一步,仿佛他也刚反应过来,他刚才是想捉一坨屎,自己被自己恶心到了。 我怎么能把我自己比喻成一坨屎呢?但是他的表情我真的这么想的。 而且我还我习惯了,我咳了声先开口解释:我以为你要打我呢?我保证以后不会把画贱卖的。 盛蕴因为我的话脸色并没有好到哪儿去,他大概是要转身走的,但他旁边的林逸正八卦的看着他,于是他终于解释了下:我只是想试试你有没有发烧,还是我在你眼里就只剩下周扒皮这个印象了? 第25章 我只是想试试你有没有发烧,还是我在你眼里就只剩下周扒皮这个印象了? 这话说的,真的是我的心里话,但是我此刻心里有些感动,我也知道盛蕴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他很少对我嘘寒问暖,所以我一时想错了。 他一颗好心被我当了驴肝肺,是应该生气,而且我还骗了他,更不是东西。 我掩耳盗铃似的试了下自己的额头:我没有发烧,谢谢盛总关心。 看他脸上依旧挂着嘲讽的笑,我继续笑:盛总有一颗宽宏大量之心,对员工关怀备至,我感激涕零,发自肺腑 他把手收回到了裤兜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是真要等我把好话说尽啊,我也从善如流的说:我对盛总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嘿,我学习是不好,但是巧言令色的词汇无师自通的记得很多。 张振东漫画书被老师没收的时候就喜欢对老师用这句,老师被他磨的最后就把书还给他了。 所以他就教我用这句哄老师,他以为我跟他一样,其实我跟他不一样,我是真学习不好,我上课从来不看漫画,不开小差,不睡觉、甚至都是站着听课的,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学好。 总之张振东看我经常在教室门口站岗,以为我看漫画被罚了,让我学他激灵点儿,我上哪去激灵呢?我压根就没有灵气啊。 我没有在老师身上用,这句话我最后基本上都用在盛蕴这里了,盛蕴不是我的老师,但比老师对我的影响还大。 因为他不如老师那么慈祥。 老师虽然气我写不好作业,但因为真挑不出我的错来,只能认为我是不用心,让我学程门立雪。 但在盛蕴不一样。 因为他也不过是比我们几个孩子长两岁而已,只不过因为他学习好,还是那个院子里最好的,理所当然的被赋予了代老师帮忙看看我们的重任。 我们那时候大院里统一一个托管班,放学后统一写作业的地方,几年级的都有,高年级的带着低年级的预习功课,那时候的监管老师都是大院里的家长,有的还没有盛蕴厉害呢。 我们住的是家属院,统一的不注重文化课,家长都觉得我们能认个字就行,以为我们以后都能接他们的班,也去部队上混口饭吃。所以文化课都散养着。 然而盛蕴那时候依然如现在一样,性格相当冷,根本不想接这个任务,但又推辞不掉,所以对着我们很不耐烦,尤其对着我时,因为我的功课最差,盛蕴有时候一看是我交过来的,连看都不看,直接就在我名字旁边画上一个圆圈。 久而久之我看着那个圆圈都习惯了,以至于我现在对这个艺术馆如此的有好感,因为我就是从这一圈圈0开始的。 跑题了,这是我的数学,数学尚且痛快,一个圈了了。但是语文就没有那么好了,因为还需要背诵。 那些古文背的太痛苦了,咬文嚼字根本就不是我的特长。张振东在一边跟我挤眼睛,让我快点儿背,一会儿还有去训练,这个我也知道,我也想快点儿,我真的不是逃避军训而在这里磨蹭,我是真背不出来了,盛蕴已经开始转笔了,我知道他的耐性已经快用完了,在那支笔啪的从他指尖掉下来时,张振东交给我的法宝就脱口而出了:我对你的仰慕如 张振东说的对,任何人都喜欢被夸奖,盛蕴也不例外。在张振东哈哈大笑声里,盛蕴不耐烦的表情没能绷住,他几乎是看一块朽木一样的对着我挥了下手,让我赶紧滚。 朽木不可雕,烂泥糊不上墙。 我知道他是这个意思。 第26章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无能,我是个OMEGA,在这个社会里OMEGA被赋予了灵性、艺术家天赋的重重特质,有无数出色的艺术家都出自OMEGA,他们之前有优秀的画家、有优秀的音乐家,有优秀的国家级一级演员,甚至还有在科研领域做出突出贡献的OMEGA科学家。 但那些人都不是我,我少时军训不好,上学时学习不好,嫁人了却把婚姻经营的一塌糊涂。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OMEGA里面最无能的一个了。 承认自己无能是一种挺痛苦的事,我的怨念如此的深,以至于我想了这么多。那都已经是儿时的玩笑了,我竟然还能记着。 而盛蕴好想也想起来了,被我气乐了,跟当年一样对我无话可说,举起手想说点儿什么,又放下了,他大概想跟当年一样挥挥手让我滚,但是我现在哪能滚呢。我还得上班呢? 所以最后我的厚脸皮把他熬走了,他不想再跟我说话,上楼了。 林逸全程目睹了我的拍马屁,对我非常敬仰,他本来以为我是个哑巴的,没想到我是个马屁精,所以再也忍不住问我道:你跟盛总关系很好啊? 我点了下头:还好,认识。 以前还好,现在只剩认识。 林逸想要八卦下:是什么样的关系啊?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跟盛蕴这几年并没有太好,要是强行说好,有攀高枝的嫌疑。 幸好画廊里又来了客人,林逸见钱眼开,不,见人眼亮,于是立刻去引见了,我便抽身出来了。 中午的时候林逸跟我说,公司会统一订盒饭,但我在洗手间看了一下我的脸,只能放弃,找了个回家的借口出来了。 我也跟盛蕴在微信上说了声:我今天中午有事,回家一趟,下次再请你吃饭。 我跟他说过我要请他吃过饭的,但谁能想到我脸不能见人了呢。 盛蕴打过电话来了,他很少用微信,直接打电话比较方便:出什么事了吗? 他这是关心我吧?我看着我的午餐很惭愧,我咳了声道:没事,我就是忘记拿充电器了。我说完后就有点儿后悔了,以我脸这个肿的程度,恐怕还要回家拿三次的充电器,谁的记性能这么差,这么差还来上什么班? 果然电话那头的盛蕴顿了下,再出声时,声音重新冷了起来:充电器我公司里没有吗?还是你的手机是外星的啊? 他对我真是一点儿信任感都没有,我又不是旷工。我用的是正常午休时间好吧。 但我只好跟他说我忘记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盛蕴再没有跟我说什么,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他是觉得我相当无聊,不请客还要单独跟他说一声,以为自己多大的脸吧? 后面的几天我就没有再自作主张的给他发微信了,但是我也没有留在公司吃饭, 我看着自己的脸也很懊悔,我为什么把自己扇成这样,高宇打我的都已经消下去了。 我后面几天也是在外面闲逛的,因为跟公司的人说了是回家,那就不能那么早回去了。 我这个季节带着口罩,挺奇怪的,有人看我,但我也没有在意,就算他们觉的我眼熟,顶多会多看我一眼,他们谁都不会把我跟曾经的高少夫人联系在一起,因为最近高少爷没有绯闻了,已经大半年都没有了,我想这大概是柯若的功劳吧。 高宇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绯闻漫天飞,那些娱乐周刊的人给我编了个段子:说我每天的日子不是在抓小三的路上就是在斗小三的过程中; 这句话太小看我了,我就那么闲吗?我堂堂七尺男儿,那些比我矮一头的小情人都不够我一个指头戳的。呵呵,要不是最后一个小三自己找上门来来,我压根就不想跟他斗。 我看着这个店里柯若的照片微笑了下,柯若真是名喻户晓的大明星,连这种儿童店也给代言了。 第27章 我看着这个店里柯若的照片微笑了下,柯若真是名喻户晓的大明星,连这种儿童店也给代言了。 也对,他也快要当父亲了。我甚至还替他想了下,代言了儿童产品,那他家孩子就不缺穿的了。 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柯若又不会跟我一样,沦落到现在给小瑾买双袜子还得看看价钱。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8) 我对不起小瑾。 我选了三双价格还算合适的袜子,刚出店门竟然碰到了盛蕴,他身边有一个客人,是画商,今天上午来参观我们的画廊来着,他们大概是吃完饭了。 我都看到他了,那他自然也看到我了,他的眼神比我还好。 我站在店门口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去,我看见他侧头跟画商说了些什么,那画商跟他握手后就走了。 他目送画商走远后,才缓缓转头看我,仿佛知道我肯定跑不了。 他视线不在我身上,只在我身后的店面上,我逛街被抓了个包算是旷工吗? 他站在原地不动,于是我只得走上前去:好巧啊,盛总。 他也看着我点了下头:你这是回家回来了?真快啊。 那语调是他特有的凉凉的嘲讽。 我只能说:回来了。我的小电动车神速,飞一样的速度。 他看着我缓缓的说:谢沉安,你不想请我吃饭就直接说,我有逼你吗。 他的语气淡漠,带着惯有的嘲讽。 我忙道:不是,没有,我,咳,我是想要逃工 我把手里给小瑾买的袜子往身后藏了藏,当时从高家走的太匆忙,小瑾的很多东西都不齐,我也是不合格,等没有的时候才想起来。但是这让老板看见了不好啊。 上了三天班就想要逃班的人,盛蕴看我的眼神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我从善如流的跟他保证:我就是这几天不太适应,我保证从明天开始绝不懈怠,我保证明天请你吃饭。 我这话说的盛蕴就差我这一顿似的,我以为盛蕴会再讽刺我几句的,但盛蕴只看着我手里的袜子问:给小瑾买的? 我现在也不好藏着了,嗯了声,盛蕴对小瑾很陌生,他几乎没有见过他,所以他顿了下才问道:他该上幼儿园了吧? 我也单字节的嗯了声,盛蕴不喜欢小孩我知道,我们每年会有一次聚会,我从来没有带小瑾去过,当然那时候小瑾也小,不适合出门。 果然他此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率先转身走了,我们的艺术馆就在旁边,进了艺术馆后,他径自上楼了。 我也没有跟上去,我有些庆幸盛蕴没有继续问下去。虽然知道有些事瞒不住,但是那一天能晚来一会儿,我就想拖一会儿。我就是这种人,鸵鸟似的,什么东西都想拖着。 第28章 第三天的时候,我的脸就可以见人了,但是盛蕴却不用我请他吃饭了,我只拒绝了他一次,而他再也不会给我机会。 但是他不知道他这拒绝是替我省钱了啊,我正是乐的所见呢。 慧姐的小助理阿园在统计盒饭的时候问我盛蕴喜欢吃什么,她说是慧姐让来问我的,她说盛蕴是第一次在这里吃饭,总要问清楚他的喜好。 我想慧姐真不愧是人事,我还真的知道盛蕴的口味,我跟阿园说清楚了每一道菜的名字,阿园都不知道以何种眼神看我,其实她想多了,我之所以记得这么熟是因为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请他吃什么。 因为他吃的是舟渡,于是我们的盒饭都跟着升级了,林逸兴奋看着我问:沉安,盛总的口味你怎么这么清楚呢? 你跟盛总关系很好吗?其他的人也问。 他们眼里的八卦跟着饭一起水涨船高,但奈何我跟盛蕴真的没有太好的交情,要是真论起来,要到8年前,那也太远了,八竿子都够不着了,于是我想了想道:我是你们盛总的一门穷亲戚,小的时候在他家混过几顿饭。 现在要饭要到他的家门口。 我们这个吃饭的地方就是半开放的会议区,所以我这话音刚落,就听见盛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了:我怎不知道我多了这么一门穷亲戚? 他的声音浅淡漠然,并不带一点儿戏谑,听着就是真实的反问,他是真不承认。 现场打脸,我已经够往低处想了,但显然还是攀了高枝了。 既然盛蕴不承认,那我就不敢高攀穷亲戚了,但我吃过他们家饭是真的。我以前住在我爷爷家里,我爷爷跟盛蕴的爷爷都是一个大院子里,有时候我也去串门吃饭。 我跟盛蕴打了招呼后又回头了,但其他人却都站起来了,声音也齐刷刷的:欢迎盛总莅临餐厅!站的很整齐,声音也非常洪亮。于是显的我坐在这里四平八稳的跟老太爷一样。 我不确定盛蕴是需要这样的欢迎仪式吗?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也站起来再隆重的欢迎他一次时,就看见盛蕴好像被他们吓了一跳,他手在身侧顿住了,他大概是没有想到在公司里还能弄的跟在部队里一样,他好不容易脱离部队了,于是他环视了众人一眼后,咳了声道:都坐吧,不用客气的。 他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还看着我,谁让我自己坐着呢。我知道他们这些ALPHA,嘴上说一套,心里有一套,说是不让众人客气,但是被人这么捧着挺有范吧? 所以我这个没有起来的现在格外的刺眼了吧? 我于是又站起来了:你坐我这儿? 他是走向我这个位置的,但他横了我一眼,越过我坐到了我的旁边,慧姐给他拉开的凳子,请他坐下,原来是我坐错位置了,怪不得他进来时看我,我这个人相当没有眼色,一坐就坐到了主席位的旁边。 第29章 慧姐还在招呼安秘书等人:安秘书、林助理你们也坐。 我站着不知道是坐还是不坐好,如果盛蕴坐在主席位上,那他旁边就应该是他的助理跟他的秘书,我想我怎么这么会坐呢,都怪这个会议室是个圆形,我都分不清哪儿是主座。 我这站着挺碍眼的,安秘书朝我笑:沉安你坐啊。 安茜秘书是最像OMEGA的,风情万种,抚了一把头发朝众人笑道:我就喜欢下来吃饭,盛总,我跟您说过我们这里吃饭非常热闹,现在您看到了吧? 她一边说着还朝我抛了个媚眼,我知道她是把我当成了盛蕴的绯闻OMEGA,谁让那天是她给我买的衣服,她本来以为我是个BETA的,但现在发现不是,于是就对我刮目相看了。 我决定不去解释,因为有句话叫清者自清,尽管我现在已经不清了,对,也因为我不清了,所以我想着,等某天我的丑闻爆出来的时候,他们自然就懂了。 盛蕴看我还站着,问我:你是要站着吃饭吗? 我干咳了声,盛蕴又道:我是那种富贵了就不认亲的人?让你站着吃饭,我怎么这么苛待穷亲戚呢? 其他人都笑了,大概是没有想到他这么毒舌,好吧,朱元璋也有八门穷亲戚,更何况是盛蕴,我也就坐下了:谢谢盛总还记得我这个穷亲戚。 林逸这时候突然间插话了:小沉你不是跟我说:你跟盛总就是认识的关系吗! 这个孩子真是实心眼,怎么能这么直接打领导的脸呢,我咳了声:我就是他一 我还没有说完,盛蕴直接打断了我:饭什么时候来,定的是什么? 他打断我的话也是经常,所以我也不再重复,只看着他道:点的舟渡家的。 我刚才其实想说,我只是他的一个儿时的朋友,不说是他的穷亲戚了。 我知道我的身份无法见人,我知道我不能跟他有任何的牵扯。 我一直都记得我姓谢。 盛蕴不想提跟我的关系,于是桌上的人也就不再说,只围着盛蕴说话,盛蕴看样子真的是第一次跟他们一起吃饭。 他是第一次来吃饭,我也是,所以我也打量了一下今天吃饭的人,慧姐说今天是最齐的一次,除了保安不跟我们一起吃外,瓷器馆的人、还有三楼总裁办的人都来了。 这里面的人看样子都是精英,除了瓷器馆的两个小姑娘、及我们这里的林逸跟阿园是BETA外,其他全是ALPHA,这其中除了慧姐是女性ALPHA外,其他的又都是男性的ALPHA,因为我们这个艺术馆是有一些活要干的,无论是雕塑馆、瓷器馆、还是要布展的时候,都要力气大一些。 我的斜对面的就是一个阳光帅气型的,他大概是看我打量他,朝我笑了下:小沉是吗?我叫乔阳,我在雕塑馆那边,我听他们说你还在上大学是吗? 我先不在意他对我的称呼了,林逸比我小他都喊我小沉,他们对OMEGA有着本能的误解。 我想知道我还在上学的话他是从哪儿听来的呢? 我是没有大学文凭,不是还没有上完大学,但是这话说出来好像更加丢人。 果然盛蕴看我了,我想难道是他嫌弃我的学历,所以他才对外说我没有毕业的? 但是我是个真诚的人,于是我咳了声道:我没有上大学。 我怕以后乔阳问我什么时候毕业,我回答不上来,我难道告诉他我一直在上学吗?博士后都考出来了吧? 但乔阳思路奇特,竟然问我:那你是在上高中?看起来是挺小的。 我不得不承认我心里是挺高兴的,有个人夸我年轻,毕竟我现在是个离异带娃的人。我时常以为我自己人老珠黄了呢。 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沾了一个OMEGA的光,不管我内里多么无耻,他们ALPHA看见我依然把我当成弱小的宠着,以为我是纯粹可爱的。 可我不是啊。 第30章 我对上乔阳那热烈的目光有些脸红,我想我太久没有出来了,看见个ALPHA就想要脸红,我真的不是装纯洁的,我就是 我把视线移开了,我不想某一天乔阳发现我是一个表里不一的贱人。 我移视线移的不对,偏偏对上了盛蕴,他看着我的眼神即黑又沉,如黑云翻墨,浓沉且锐利,能把我戳的屁股都坐不住,我掩饰性的低下了头去,我想我真是无耻到极点了,我一个潘金莲装什么低首含羞的白莲花呢? 盛蕴还在看我,像是看我能装到什么时候。他摸着杯子,骨节分明的手在白瓷杯子上越来越紧,我都怕他恶心的捏碎杯子,所以干咳了声跟乔阳澄清道:我不上学了,我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我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炸弹,反正我说完这句话后,桌上一片安静,就连刚刚跟安茜聊得火热的林逸都不聊了,半张着口看我。 其他人好像也都这样,我的人事慧姐都愣了下,我面试的简历上没有写婚姻状况,我那时候没有脸写我已离婚。 好在慧姐也就只愣了那一下,她是一个理智的ALPHA,就跟当初见我第一面时愣那一下很快就恢复了,但她旁边的安茜看着我直接就瞪大了眼睛,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于是显得那双眼睛就格外的大,长睫毛都快戳到眼皮上了。 我本来还想着等我的丑闻出来她就会知道我跟盛蕴没有关系,但是现在提前让他们知道了,也算是件好事吧。 至于安茜旁边的乔阳,这会儿只剩下尴尬了,毕竟他刚刚还对我抱着一腔热情。 林逸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声道:你都结婚了!我还以为我还想追你呢! 他把指着我的手收下去了,看样子他习惯失恋了。这个家伙刚刚还跟安茜聊呢,他就只是满口跑火车,我这三天已经都习惯了,我切了声:我儿子三岁,是个ALPHA,你要不等等他娶你? 我觉得以林逸这个追OMEGA的方法,还不如等着一个ALPHA娶他呢。 我不想提我离婚了,就把小瑾领出来转移了话题。 林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真的有个三岁的儿子?你,你不是才二十三吗? 我在他这惊异的视线里,干笑了下,我以前最愁的也是别人问我这句话,现在结婚年龄OMEGA是二十岁,当然也可以提前结婚,这个年龄是OMEGA协会为了保护OMEGA的学业顺利而说的,也是为了不让过多的OMEGA那么早就成为生孩子的机器。 但是同时国家又提倡繁育后代为重,所以这也是这些年他们一直争执的点,他们也很矛盾。 我愁他们提,一是因为我结婚太早,二是我是未婚先孕。 我不想让林逸再问下去,于是咳了声: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问盛总,对吧。 第31章 我想让盛蕴帮我说句话,我现在不勾引他的员工了,他总能愿意吧,但是盛蕴没说话,这会儿他眼里的黑墨倒进了深渊,望不穿亦看不透,我一时之间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了,我不就说我有个孩子吗?至于跟吃人一样吗?是因为饭还没有来吗? 我知道他不喜欢孩子,可是孩子是我的啊,盛蕴看了我一会儿终于缓缓的收回了视线,他敷衍的点了下头:幼儿园几点放学? 我回答了他后,他又道:你可以早点儿下班去接他。 我感谢了他。 这个话题是再也进行不下去了,桌上的那几个ALPHA知道我有孩子后统一的对我失了兴趣,他们ALPHA就是这么的肤浅! 我心里腹诽着他们,却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没有人盯着我了,我就拿着杯子喝水,偶尔会看一下盛蕴的杯子,他坐在我的斜对面,但是他自刚才说完那句话后就再也都没有看过我。不知道是不是怕看着我等会吃不下饭。 我刚想完,送饭的终于来了。于是我就再也不用说话了,我旁边的盛蕴吃的也很安静,这跟以往一样,每一年的聚会,那顿饭都吃的跟断头饭一样,真的不细嚼慢咽都不消化。 后面的日子里,盛蕴就很少再下来吃饭了,大概是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好,他不来,我们的伙食费降下来了,林逸哀叹了几天后也就适应了。 于我来说很好,因为我不想每天都吃断头饭,我已经忙的跟狗一样了,还不让我好好吃顿饭吗。 我说的是实话,我们的画廊虽然是新开业,但也会不时的因为鸡蛋外壳进来看母鸡的人,所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吃完饭就要去看着,我觉得我跟一个陀螺一样。 幸好工作时间是标准的,我每天都能按时的接到小瑾,也幸好这个周,高宇那混蛋没有来,我在工作的时候能听到一点儿娱乐新闻,已经半年多没有出来的柯若前几天微博发动态,说短时间内还是不能复出,因为要忙着订婚了。 柯若是大明星,虽然将近半年没有出来了,可依然让粉丝们记着,特别是他还宣布要订婚,所以他的那些遍布全国各地的、从8岁80不分年龄的粉丝们都在议论纷纷,有祝福的,有不舍的,最多的是疑惑的,柯若没有说跟谁订婚,那他是跟谁定啊?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9) 粉丝们表示也不太清楚,因为柯若这订婚消息来的太突然了,他之前可是荧幕的宠儿,全国人民责令他不许嫁人的。他要是嫁人了,他们就要去跳楼。 我心里想着,你们可以去跳楼了,柯若早就跟高宇订婚了,只是没有宣布而已。因为他挺着个肚子无法出席订婚宴。 但我就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任何话,我现在的两位客人是一对儿学生,他们两个根本不是来看画的,而是来辩论的,其中一个学生激动的道:柯若嫁的人一定不是圈里人,他从来没有跟人暧昧过,他是个乖仔。 另一个学生说:嗯,柯若的家世那么好,圈里的人都配不上他。不管怎么说,能让他肯嫁得人一定错不了,一定会好好待他的,我们就祝福他们吧。 我低头看了下我自己的手,心想,你们的柯若所嫁非人啊,嫁给了第一花心大少。不过,也许娶了柯若,花心大少就能收心了呢,毕竟柯若号称收心大使。 在我给高宇使劲往好处想,没有想到他又出来了,这一次他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工作的地方。 第32章 踏着11点的时间,人流量最多的时候来的,我就知道他是来找茬的,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会客区里支使我给他倒热茶,倒凉茶的,他以为这是在他家里呢。 我给他上了一杯清水,跟他道:我12点下班,你先去楼下等我? 他答非所问:我还没有见过你工作的样子呢。 他以一种看猴似的眼神上下的看我,我是前台也在画廊里站台,所以每天都穿着标准的西装,这在他眼里估计跟猴子穿上人的衣服一样吧。我以前是很少穿西服。 我等他看了两秒后道:现在看到了?先下去等我吧。 这儿是公众场所,我不想跟他吵。 他跟招猴子一样朝我招招手,旁边已经有人看过来了,我只好弯下腰:怎么了? 我领带被他抓在手里,往下扯了下,我只好把头低了下,听见他说:你穿成这个样子是来勾引人的吗? 我穿着西服是勾引人吗?呵呵,他忘了我以前为什么不爱穿西服了。他也忘了我是什么时候才穿西服的。 我没有回答他,反正我已经听习惯了他的污言,把领带从他手里拽出来,他热衷于上新闻,所以他丝毫不顾及这里是公共场合。但是我不愿意。 我听见他跟我磨牙: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别出门吗?你是不是一天不发骚就忍不了啊! 我想跟他说我上哪儿发骚,我的同事都知道我带着个三岁的孩子。 我去跟慧姐请了一会儿假,带着高宇去了楼下,楼下是展厅,有一些比较隐蔽的卡座,是供客人商谈生意的,我们这个画廊每日也接待很多的画家及画商,所以这里建设的还不错,高少爷没有嫌弃,径自挑了一个最豪华的坐进去了。 我进去前看了这个隔断跟周围,这里及隐蔽又开放,就是说你小声说话没有问题,但是你要耍猴那就会有人管了。虽然我更想跟高宇找个不是公共场所的地方,但我又一想这个地方也好,高宇总不会在这里对我怎么着。 我坐在高宇对面,刚坐好,我的工作证就被他抓着看了下:你还能找到工作? 他的表情就像看见猴子想上天一样,真的是戳人胸口自己不知道疼。 也对,以我这个高中学历,还在家里当了四年主夫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工作。当保安人家都不合格呢。 我透过隔断的空隙看了眼那边的保安,现在保安正站在大门的两边,给前来参观的人安检,他们虽然穿的是这个大厦的工作服,可是透过这工作服依然能看得出这些人都是不错的练家子,盛蕴的保安会优先选择退役士兵。 我之所以看他们,不是要盼着他们看过来,而是不想他们关注这里,好在这段距离他们注意不到,只要高宇不发火。 我不想反驳惹火到他,就把视线转移到了小桌上的花瓶上。 高宇大概是看我盯着花瓶也阴声怪气的道:前台不就是个花瓶吗?是挺符合你的,你那奸夫给你找的?那你还工作什么啊?两腿一伸等着不就行了? 我不想说话,这半年里高宇都是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会惹火他,久而久之,我就学会了沉默。 但沉默也不行,高宇一伸手就我领带拽过去了,是想让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语气也跟钉钉子似地: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就是你这样,一副不言不语,清高寡然、曲高合寡的样子!你就一□□,装什么白莲花。 我看了他一眼,他难得能在我身上用这么多形容词,可天地良心,我跟清高没有半点儿关系,我一直朴素的跟一个老土豆一样,又老又土又逗比。 这还是他形容我的呢。我无力反驳,我与他那些千娇百媚的小情人相比也确实如此。 还有,如果两腿一伸等着就能换的来宠幸的话,那怎么没见他宠爱我呢,他不是说我只会两腿一伸跟挺尸一样,半点儿情趣都没有,看着就烦吗。 至于曲高和寡,我确实守活寡很长时间了。 第33章 我想我被他拽着领带不舒服,于是嘴就欠了,我跟他说:与其跟人共用一个活塞,我宁愿另辟途径,不在一根棍上吊死。 反正我都已经是婊、子了,那言语要配得上这个身份。 我这句话说完后,他瞪着我的表情跟吞了个苍蝇一样,是难以置信我嘴里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 我心想,这个男人真的矛盾的可以,他希望我跟他同频,可当我真入乡随俗了,他又嫌我乡里巴人,不够阳春白雪。 他被我这粗俗的、卑劣的、挑衅的话狠狠的气着了,一时间说不出如我这样毒辣的话,所以就动手了。 我都已经习惯了,我跟他这种过程已经循环了大半年了,我以为离了婚能好点儿了。 但也只是距离远了,次数少了些罢了。 我已经不再强求多了,幸好我还能去画廊那边站着。要不这半张脸又不能见人了。 他打我都不会换个地方,这一巴掌又在同一个位置,我耳朵一阵嗡嗡响,我都觉得隔壁在震动。不知道是不是花瓶碎了,我把我桌上的花瓶扶住了,有些替盛蕴心疼,他这个艺术馆里面摆的东西都挺贵的。 等我耳鸣过去后,看见高宇站在我面前手抖,不知道是打我累着了手还是被我气的,一副要背过去的样子,我看了一眼他健壮的身体,想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气死,就把脸转开了,等他稍微缓过气来,我问他:你打完了吗?打完的话我要回去上班了。 高宇被我气的终于想出话来了:你你他妈的是想气死我,你上什么班啊?你除了站在那里招蜂引蝶,你还会什么? 我真是想骂他,我只是个前台,又不是明星怎么就招蜂引蝶了了?这个混蛋真的是沙文主义,猪头,双标的可以,包养的喜欢的都是明星,他自己就跟个花蝴蝶似的,还好意思说我。 我吸了口气,压低声道:我要回去上班了。 但这混蛋长腿一伸,直接踩在了沙发上,语气那叫一个气人:你不是有骈头了吗,怎么他不养你啊,还要你抛头露面出来丢人? 我无话反驳,也找不到骈头,只好干脆的承认:嗯,我缺钱。 高宇被我噎着了:你他妈的 他说不出话来,他是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会沦落成这样,我也想笑,我也想不到我会有今天。 第34章 以前不知道人间疾苦,现在才发现钱难挣,处处需要花钱。 我看了一眼气的手还在抖的高宇,叹口气,我也知道我已经净身出户了再开口要钱跟笑话一样,可是我已经是个笑话了,也不在意了。 我低着头厚着脸皮跟他要道:高宇,你能不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他当时把我赶的太急,我一些东西都没有带,手表、画的,还有我嫁到高家时,我父亲给过我的一些商业底铺。 商业底铺我已经不再奢望要回来,但是那些私人物品他留着也没有用,他也不稀罕,即将进入高家大门的柯若恐怕更不稀罕,与其扔了还不如还给我。 我这些日子算过好几次了,我都能够算得出那些东西能够换多少钱。我连当铺在什么位置都看过了。 我没有办法,我也恨我自己什么都不是,不会理财,不会打理,这么多年过的跟个废物一样,等到被人净身出户的时候,被人把脸打的啪啪作响的时候,只能忍着。 我捏了下我的手,让我脊背挺直,我自己无能可以,活成什么样都是自找的,可是,我现在还带着小瑾,我要为他考虑下。 高宇大概是没有想到我还会跟他要这个,好一会儿才冷笑了声:你还要脸吗? 我低声笑了下,我也想要脸,只不过我的脸在高宇那里早就没了,高宇从来没有给过我脸。 高宇还不罢休:什么是你的东西,你嫁给我,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出轨,还好意思跟我提那些?你知道什么叫净身出户吗? 出轨这两个词是高宇拿捏我的枷锁,不用他这么天天说,我都天天背着,只是我还是想要据理力争下:我要的那些你也用不上,你就当是扔了 就当他施舍我的,就当 我用手挡住了脸,混到今天这个样,是挺没脸的。 果然高宇呵呵的笑我:谢沉安,你什么时候知道要钱了啊? 他的语气嘲讽,我也想嘲讽我自己下,我以前傻,我之前那些年过的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受过没钱的苦,所以在他们高家的时候,也没有要掌管高家财政大权的意识,当然最主要的是高家的大权在他妈妈手里,他妈妈也从来没有要给过我。 也许她现在还会庆幸没有给过我吧? 我低头不语,听着他笑我:你那奸夫不养你吗?就算不养你,总要养这个孩子吧?啊,他连孩子都不承认? 他自导自演的说:这么比起来,我他妈的比他好太多了吧,啊,谢沉安,我替你养了三年的野种!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亏不亏! 他前半句还笑话,后半句就发火了,我被他毫无预兆的从沙发上拽了过去,揪着衣服领子,拉到了脸前。 他脸上的讽刺只要我不是的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我深吸了口气,拍开了高宇的手:放开我,你既然要谈,咱们就好好谈一下。 高宇跟我切了声:你现在还有理了吗? 我是没有理,可是我没有理他就有理了吗,他来的一次次不都纯粹来找茬吗?现在打也打了,看笑话也看了,总该结束了吧? 我看着他那张孩子气的脸忍不住的道:高宇,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 我还没有这么的不要脸过,所以一时间卡住了,我知道高宇是纯粹的恨我给他带了绿帽子,所以让我走的如此干净,我收拾东西,都让他给夺了。 第35章 我自嘲的笑了下,我给他家带了绿帽子了,他父亲高董事长在我走的时候还要给我一张卡。那张卡我跟高董事长都清楚是为什么。 我这些年在高家就算是一无是处,可是我父亲,我谢家还在野的时候,给高家带来的名誉、带来的利益远远胜过那张卡。 呵呵,一张卡就是我这四年在高家的价值。我当时觉得我右胳膊抬不动,拿不起那张卡。 当时给不要,现在再要,确实跟当了□□又要立牌坊一样,也不怪高宇看着我跟见了西洋景似的。 随便看吧,我现在就是一个表情包,什么洋相都能从我脸上看到。 我把衣服领子从高宇手里挣出来,坐到他对面。 我是还没有走到穷途末路,虽然我父亲倒台,他的朋友避之不及,但如果不牵扯到政见站队的话,借些钱总还是会的,特别我爷爷在世时,曾经有那么多的人仰仗他。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脸去找他们。我谢家已经倒了,我不能在这片废墟上再拉上一泡屎。 请原谅我如此的低俗,我真的不知道再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我自己。 我没有脸见其他人,于是只能跟高宇互相折磨。 高宇又把他的二郎腿翘起来了,这个混蛋自从知道我出轨的那一天起,就把这些坏毛病肆无忌惮的展示出来了。现在他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掐着烟,居高临下的说: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苦劳? 我也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怎么说也陪你睡了四年,你就算是招妓也得给□□费吧。 我这话是实话,高宇的历任小情人哪一个不都送房送车送剧本?他要是被人拍了,我还得跟着他去慈善晚会再捐一次钱。 但高宇被我气的一口烟没吐出来,呛的直咳嗽,他的二郎腿也翘不住了,那烟仓促的吐出来,喷了我一脸,我等能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盛蕴站在门口。 即便是隔着烟雾,他的神色也依然阴沉沉的,像是风雨欲来前的阴霾,看着我的眼神也阴暗难明。 似很久之前,这个眼神我很久没有见过了。 我想这真难为盛蕴,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够碰到我这档子糟心事,碰到我跟高宇这么无聊的人。 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打招呼,我也不确定他到底听到了多少,我对面的高宇已经咳完了,他也发现有人不打招呼就进来了,愤怒的呵斥过去:你他妈的,待看清楚人时,他也跟我一样惊讶了:盛蕴?你怎么在这儿? 他也后知后觉的看到盛蕴脸色奇差,盯着他的视线跟要刮了一样。高宇不甚理解,但是不妨碍他高调,他伸手揽着我说:哎呀,不好意思,让你看我们夫夫两个人的笑话了,小沉他又跟我闹呢。 被叫小沉的我无力挥开他的胳膊,高宇也在紧张,他搂着我的手非常用力,他也是知道丢人了吗? 真的是丢人,我跟高宇两个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总是让人看笑话。 第36章 我都不愿意回顾。 大学的时候,高宇跟盛蕴是同一个寝室的。 那时候我们俩也经常这样让人看笑话,高宇追我追的铺天盖地,操场上铺满玫瑰花,蜡烛摆的雇来的人手都累了,他恨不能全校人都知道; 犯了错误道歉的时候也是如此,惊天动地,指天指地。用老天爷发誓,说再要犯错就天打雷劈,我刚开始还怕老天爷太愤怒,劈了学校影响不好,后来我觉得老天爷要是真能听见他的话,那得累死。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0) 高宇发誓发的祖宗八代都死了好几回了。 但他不这么觉得,每一次都故技重施,以为从热气球上垂下来一条道歉的话语,从我的教室再到我的宿舍,让所有师生看了就能够见证他的歉意一样。 但实际上,我知道他们都在笑话他,我亲耳听见的。有一次我去他们的寝室时就听见他的室友说他:人傻钱多。他们说完了高宇,还不忘顺带着也说一下我,说我这个谢少爷也不知道脑子怎么了,怎么就跟了这货呢? 那时候我还挺天真,心里刚想说我也不知道缺什么时,就听见寝室里盛蕴冰冷的声音:他脑子进水了,白痴。 那一声白痴,我有好几年没有听到了,自从我高中回了他爸住的地方后,很少再见到盛蕴了,所以我当时一时间还有些转不过来,盛蕴看我始终是白痴吗? 我当时真后悔我为什么一头扎进去了,他们议论我跟高宇丝毫不顾忌,寝室门都不关,但是我可以给自己留点儿面子啊,可以晚几分钟进去,就当没有听见啊。 但我脑子进水了,没给自己留后路,我进去后就看着盛蕴,我想我那时候脸上一定是愤怒的吧,他的舍友都没有这么说我。 我希望盛蕴给我道个歉,或者说那是开玩笑,我希望他哪怕是看在众人的面子上帮我挽回下的,但盛蕴即便是被我当场抓包了,也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嘲,就如同现在,我知道那里面有鄙视。 我无声的吸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长进,依然跟高宇闹成这样,他是该鄙视我。 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想要跟他笑笑的,我现在跟以前那个白痴不一样了,我知道为自己留后路了,我试图想要掩盖下,但是还没等我说出口的,盛蕴已经走过来了,他的手朝我伸了过来,我闭眼的时候,听见了高宇的抽气声,搭在我肩上的手被拽开了。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高宇都被他摔在了一边,高宇被他这一下弄的很没有面子,摸着手腕悻悻的质问他:盛蕴你干什么啊!这是我跟谢沉安的事! 我也被盛蕴拽起来了,力度也很大,直接拽到了他身后,我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就看见盛蕴一拳打在了高宇脸上。高宇直接摔在沙发上了,我看着他的脸心想,高宇挨的应该比我狠。盛蕴这刚从部队回来,技能应该还没有落回去。 第37章 我捂着我的一边脸,看高宇捂着他的另一边脸,从沙发上爬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瞪着盛蕴:你凭什么打我! 我看着他的嘴型是想骂他妈的,但是他还顾忌着盛蕴,不敢问候盛母,于是那声问候词没有骂我这么顺溜了。 他有礼貌的没有骂出来,但是盛蕴替他骂了,他骂高宇:我他妈的打的就是你个混蛋!我早就想打你了! 我跟一根木头一样杵在一边看戏,高宇大概是没有想到他的潜台词会被盛蕴夺了,他一时间骂不出来了,骂不出去,他手指捏的咔吧响,气都要喘不匀了,我想他这是要跟盛蕴打吗?我是不是要往后退一下,给他们让个战场? 我也真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这一步让高宇看到了,他竟然把战火转移到我的身上了,他大概是气我不给他拉架还看热闹吧,他朝我捏了下手:谢沉安,你过来。 我傻吗?我过去? 我就是有点儿傻,我竟然真走了一步,但没能走过去,盛蕴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了我。 高宇眼睛缩了下,他一定是觉得盛蕴的手臂跟王母娘娘的金钗一样,划开了我跟他的距离。 他盯着盛蕴深喘气:盛蕴!我们两个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他说着就要拽我,但这次也被盛蕴挥手打开了。 高少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扰,我都知道他要生气了,果然他终于骂人了:盛蕴,你他妈的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下意识的呵呵了声,我现在就是过街老鼠。 我没有说话,但盛蕴已经开始挽袖子,他骂高宇的话非常毒:你就不是个男人! 是男人就不应该打老婆,这是一句流传很久的广告语。所以我看着高宇的脸在那一瞬间铁青,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打我会被人撞见,我都说了我们两个应该找一个再隐蔽点儿的场所的。 他的脸这一会儿也肿起来了,他摸了一下他的脸,大概是感同身受,也看了一眼我的脸,最后狠狠的撂下一句你等着就摔门而去了。 盛蕴去旁边的咖啡馆要冰块了,我捂着我的脸没好意思出去。 我还没有想出要怎么跟盛蕴解释的时候,他就回来了,要了一大包,我想要接过来,但盛蕴脸色非常不好,动作也粗鲁,直接怼我脸上了:别动! 我嘶了声,想跟他说没事的,但被冰块冰回去了。 我咳了声:我自己来。我不想让他帮我摁着了,太疼了,而且盛蕴太高了,这么半跪着在我面前,我有点儿受不起。 但盛蕴没有松开,说出的话也跟冰块差不多了:怎么回事? 第38章 我把头发扒拉了下,顺便接过了冰块自己摁着,全当遮着脸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从哪儿开始听的?从我跟高宇要钱,要□□费吗?就因为这个被打的吗?不是,我被打是因为我给高宇带了绿帽子。 我第一次知道我自己能这么不要脸,当时不要脸,现在想要也没有了。 没事。我鸵鸟似的想要掩盖下我的罪行,我想看在我今天被打的份上,不要再问我了。 但我的头没能低下去,被盛蕴一根指头撑住了,我看着他眼睛微微的眯了下,我以为我脸肿的实在太难看了呢,结果他手指头抵在我太阳穴问:我是问你这儿是怎么回事! 原来不是说我的脸,我随着他手指的力度往后缩了下,我忘了,我这里还有一道伤口,我平时都把头发拉下来,试图掩盖它。但是现在我才发现盖不住,尽管它早就不疼不痒了,可是它就是不消,它是要在我的脸上留下证据,时刻的提醒我,我是因为什么被打的。 但是我不好意思说,我躲开了他的手指后含糊的道: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 我也知道这个狗屁理由说不过去,我就算是脑子进水了,把整个头撞树上的,树都不会替我背这个黑锅。 果然盛蕴看我神色跟看一头猪一样,我知道他是想说侮辱我自己可以,别侮辱他的智商,我不想侮辱他,于是我环顾四周后跟他道歉: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肯定是我跟高宇闹出动静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盛蕴也只冷冷的看着我:你是给我添麻烦了,在我这里上班被人打了,我是不是还要给你算工伤?要是不小心打过头了,死了,我是不是还要给你准备棺材? 他说话真是太狠了,又毒又狠,我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对不起,我一会儿就好了,下午还能上班,不用算工伤。我真的没事,谢谢你。 盛蕴嘴角抿成了一条线,眼中压着暗火,修长的手指渐渐握成了拳。 我知道他是生气,我知道他是在说我贱的可以。 因为我能打得过高宇,我未分化成年时跟他们一起训练,我当时的教官现在都是上将了。 虽然我当时是最废物的一个,但是再废物也不至于躲不开。 所以我不仅舍不得打高宇,还打不还手,跟以往一模一样。 以往高于出轨我跟在后面擦屁股,现在高宇打我,我也替他遮掩。 我现在还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也知道我无颜面对他。 我看着他的脸色,低声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我中途曾经听见过隔壁有动静,我们这里的隔断并不全然是封闭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坐在隔壁,所以才会知道我在这里,如果他就是那个隔壁的人,我现在都想不起我刚刚跟高宇干了什么了?我说了什么了? 第39章 我想我不是故意在他面前撒谎的,我是习惯了,撒谎成精,我对自己说,我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我跟高宇的账我只能自己算,我再也不想在他面前丢人了。 我的撒谎他不知道看出来了没,他只深吸了口气就站起来了。 他这是懒的跟我掰扯了。 我正想着跟他一起走的时候,他撂下一句话:你别上去丢人了。 他是不想跟我一起走吗? 难道我要在这里待一下午,我看他就要走出去了,忙喊他:哎,我这不算旷工吧? 他把门摔上了。 我在这个隔断里待了一会儿,觉得我脸不那么疼了,正想收拾了冰块上去的时候,门又开了。 盛蕴又回来了,这次提着饭。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感激的话了:你去给我买吃的了? 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以为他让我在这个房间里自生自灭呢。 他没有回我,只把盒饭放在桌上后也坐了下来。 难道他也要吃?这就两盒饭够吃的吗? 我以为这都是我的呢。 盛蕴已经把他那一份打开开始吃了。他大概是考虑到我脸肿,就给我买了舟渡家的粥,只有粥。 他自己的那一碗也是粥,别的再也没了。 我也不好说我吃不饱,他肯定更吃不饱吧,我是真的为他着想,我跟他笑:你是习惯这家了吗?其他的也挺好吃的,你都可以尝尝。 盛蕴只跟我说:闭嘴吧。 我也想闭嘴,我现在脸还疼着呢,但是我这不是无地自容吗?无话找话的掩盖我今天的狼狈。 盛蕴脸不疼,且不想说话,就喝的快,喝完后他还等了下我,尽管他等的已经很不耐烦了,因为视线一直看着外面,都不想看我一眼。 我看他这样,也赶紧喝完了粥:走吧,上去吧。 我掏出口罩戴上,如果有墨镜,我也想戴上,但想想不用那么夸张,我刚带好,就听见盛蕴问我:上一次没有感冒,也是因为被打了是吗? 他的语气肯定,一如既往的嘲讽,且眼神凛冽。 我也觉出我戴的动作未免太熟悉,所以现在也反驳不了了,算了,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也许以后还会有,就别再说大话了。 盛蕴看我没脸回话,也不再看我,当先一步出去了。 我跟在他身后上了电梯,在到二楼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转身看我道:虽然我不想管你,但是你太丢我的人。他后面补了句:你当保安都不配。 他说完就走了。 我朝他背影抬了下手,又放下去了,我知道他这是说我连高宇都打不了。 我想我能怎么打呢?先不说别的,我还欠了高宇天大的人情。 第40章 大半个下午都没有看见盛蕴下来,还是快要下班的时候,他陪着一个画商来参观画廊,我因为脸的问题,就站在一个拐角处。 结果画商挺喜欢这个角落里的画,偏偏往我这个角落走过来,大概是看我脸上带着口罩,还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只能朝他笑:欢迎参观周柏先生的画区。 周柏画家的画虽然是在拐角处,但并不是不好,而是因为他的画幅比较小,且都是组合系列,所以适合挂在这个地方,转角能遇到奇迹的对吧。 果然是有奇迹的,那个画商非常喜欢这里的画,还让我给介绍了下,我就把这个画家的生平跟复读机一样复读了下。毕竟我在这个地方站了很长时间了,周柏的简历我都背的滚瓜烂熟了。 画商听我这么专业不由的点了下头:好,好。盛总,我也挺喜欢这个周先生的画,改天你约他出来,咱们一起谈谈。 也就是说,这个画商是要捧这个画家了,这是要出名了。我们画廊卖画,也捧人,捧红一个也是在帮我们画廊打响名气。 我还挺自豪,觉得我带伤给办了一件大事。盛蕴中午说的那话应该给我道歉。 但盛蕴只陪着画商往外走:行,我改天约一下周柏。 他都没有再看看我这个功臣。 等画商走后,盛蕴去跟慧姐交代了这个画家的事了,我趁着画还没有被包起来,又多看了几眼。 我是真挺喜欢看的,周柏画的跟别人的不一样。就拿我面前的这三幅来说吧。 《念》《盼》《等》这是夜湖三部曲,名字取的漂亮,画也画的漂亮。 《等》是一副无人的舟,停在岸边,舟上面停了一只野鸭子,野鸭子就是那种普通的黑背鸭,吃的胖胖的,所以趴在舟头,不屑的看着水里蹦跳的鱼。 对,这就是周柏画画跟别人不一样的,出现在他画里的这只野鸭子是翻白眼的,眼睛朝天,那种君临天下、蔑视一切的感觉,在一只胖胖的黑背鸭身上,显得又可爱又无辜。 画家是用这种手法描述了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惬意。我以前也曾想过要画这种意境,但是脑子里就是没有想到过要用一只鸭子来表达,画的除了一池绿水,就是一团绿草,绿到底了。 我自嘲的笑了下,我没有画出名也是有原因的。 我正自我检讨的时候,盛蕴站到了我的身后,声音不比刚才陪画商时冷多少,他说我:人都走了,还躲这儿? 我笑了下:没有,这不是欣赏下画吗。 盛蕴听着我的话,也看了几眼:画的好吗? 我当然点头:好啊,刚才那画商不也喜欢吗? 他没说什么,只看着墙上的画,面无表情,这人真是的,刚刚是签了个大客户啊。 不过他这个人有自傲的本钱,那些画商来他也没有表现出太热情,但那画商也说签就签了吗?因为他能亲自陪着下来就算是一种热情了。 我当然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认为我刚才复读机一遍就能签下画商来。 我知道他就是这种脾气,他在家里的时候对他父母也没有多少热情,主要是盛父对他太严格。 我正走神时,盛蕴指了下中间的那副画:你是喜欢这一副吗? 第41章 中间的这一副是《念》,画了两只野鸭子,跟刚才那副画上是同一款鸭子,只不过因为是俩只的原因,他们俩终于不是翻白眼了,而是旁若无人的在湖中嬉戏,头抵着头,其中一只在给对方梳洗背上的毛,另一只则亲昵的捉对方的脖颈,比那一副《等》有爱多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1) 这也是这一幅画放在正中间的原因,有旁边两幅翻白眼的衬托着,这一副画就真的体会出了盼等念的深刻感情,喜欢一个人、等一个人是多么的寂寞,可又因为爱他,所以就连念想都是暖的。 我是真的喜欢这三幅画,所以我也真的点了下头,我是没有想到盛蕴会非常霸总的说:把画包起来,带回家吧。 我被他霸气的话砸中了脑袋,一时间有点儿楞:带回我家? 盛蕴也没有想到我这么蠢,横了我一眼:难道还带回我家? 我又再次看了一眼那画的价格,这是三联画,一幅画标价是二十万,这三幅就是60万,若是以前我是谢三少的时候,我不眨眼就带回家了,但问题是我现在没有钱了,他就算给我打折到一个点儿,我也我还是可以考虑下的,但问题是这画不打折,画家的画自古只有越捧越高,没有自降身价的。明码标价已经是画家足够的诚意了。 我不想侮辱画家的画,于是咳了声:不用,不用,还是挂在这儿吧。 盛蕴看着我冷笑:不是喜欢吗?念、盼、等,不符合你现在的心境? 我现在什么心境? 我念谁,盼谁,又等谁? 那个奸夫吗?这个念头到我的脑海里时,我反射性的摇了下头,我一点儿都不想他,我真的不想,我只是真的想不起他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我真的宁肯想 我看着他那个一如既往的冷硬眼神,把心里的那个字咽回去了。 我心里也是有些不太舒服的,我知道他肯定以为我在等高宇回头,毕竟在他的眼里,高宇打我我都不回手,他在外面无数野花我都能忍着,就差没有把他们接回家,一起过了。 我在他的画廊里待了半个月了,但是他从来没有问过我的现状,我曾经担心的那些他根本就不在意。 今天只不过是高宇来了,让他想起来问问了。 我知道这原本就跟他没有关系,他现在问我已经算是看在以往的面子上了。我不应该想要更多。 我咳了声跟他实话实说:我现在买不起。 盛蕴只一笑:不用你买,送给你。 这我更不能要了,无功不受禄,我摇了下手:不用,盛总太客气了,我哪能要你的画。 盛蕴冷冷的看着我,这次又不叫我的名字了:这是我为我今天中午失礼的事道歉,怎么高家少夫人看不起我的赔礼? 第42章 他果然是被我跟高宇恶心到了。 我无话可说,我怕我再说更让他厌恶,所以只低笑了下:你说笑了,我哪有看不上, 你。 是他看不上我吧?从他口里听高家少夫人的那语气就听出来了。 不过我也不点明了,我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跟当年一样傻帽了。 果然盛蕴因着我的这个谦和的态度,看了我一眼:那高少夫人这么多年不是疏远了? 又是这个名号,我想了想知道他说的是哪些年了,我嫁到高家后,是很少跟他们聚在一起了,但是他们不也都很忙吗?他不也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多余吗? 我觉得我那时候应该是善解人意的吧,我不见才对的吧? 其实我现在更不应该见的,只是我以为我是个离异带娃的人,还是一个披着西门庆皮的潘金莲,很安全了呢,对他安全,我怕我会不要脸的赖上他。 想到我的那些龌龊的想法,我就不好意思再顶着高少夫人这个名号了,所以我含糊的道:我那不是嫁人了嘛,离得远。 盛蕴转过头去,没有再看我,只不过话却没有饶过我:也是,隔着十里,你得走上一辈子。 我看了他一眼,他这是还记得以前的事啊,也是得记着,他有一次从铁丝网上空翻掉下来,摔伤了,我扶着他回营地,十里地,五公里的距离,我们俩走了快一个晚上。 后来,好巧不巧的,我到我爸家住后,离我爷爷家也就是盛蕴家差不多有十里,我就去那边少了。 盛蕴爷爷去世前,我跟着我爷爷去看望他,老人家大约是弥留之际了,不再在意军务上的事,而是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只有逢年过节才来,以前不是经常来玩吗? 我跟他说:我现在离的有些远。 盛爷爷又追问我:多远? 我跟他说:大概十里。 我说的时候,盛蕴就站在他爷爷床前,看了我一眼,眼神莫名的凛冽,我觉得我后背都冒汗了,我当年扶着他走那十里的路上把他摔着了,本来只是扭伤,一跤之后彻底不能走了。 所以他那是记仇了吧? 我不想再看他,就对着他爷爷看,他爷爷脸色还挺好,压根就不像是弥留之际,还很有豪气:十里地远什么? 他又指责我爷爷:你是怎么训的孩子,连个五公里都跑不动! 他们这些老爷子说话都跟训骡子、马似的,我们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当时,我爷爷对着这个跟他对峙半生的老人叹了口气,语气竟然不如以往那么的强硬了,他跟他笑了下,承认自己不如他:你说的对,我是不如你,老家伙,你养了一个好孙子啊,我真是羡慕你啊。 我爷爷之前可从来不说这种话,他跟盛爷爷两个派系的,两个不同的军队,对峙了半生,从来不承认自己不如他,更不承认我不如盛蕴,当然就是因为我不如他,所以他才硬着脖子不肯承认。 而现在他承认了。 我把头低下了,我爷爷希望我是一个ALPHA了,可惜我不是。 我低着头听我爷爷跟他说:老家伙,你就算走了也能闭的上眼,你放心的走吧,你先走 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我爷爷说他闭不上眼。 因为我无能。 我想跟我爷爷说那十里地不远。 我以前也是能跑十公里的人,一个来回跑也跑的去了,但是我就是不能去。 因为那十里地中间有一条河,在我心里跟王母娘娘银簪画下的银河一样。 第43章 我看着墙上的那副画中的河,回了神。 我们两家的关系就跟我与盛蕴的关系一样,之前再好那都是儿时,当两家成对立关系的时候,就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了吧? 万一盛家混的不如我们谢家好,怎么办,盛蕴是不是要扎我小人?他是那么一个要强的人,更何况,我一个年年倒数第一的人,这要是爬在他头顶上 我想多了,现在是我谢家倒了。 没有了谢家那个名号,我什么都不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爬在盛蕴的头顶上,我现在不仅看不到他的头顶,我还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再加上还有今天那一档子糟心事,这让我下意识的看了下手表。 这一看我有些惊喜,到下班时间了!我有些兴奋的攥了下手,不,是紧张的攥了下手,毕竟老板还没有走。 老板的眼睛都是比较厉害的,他看着我勾了下唇角:要下班了? 老板太通情达理,就让员工有些自惭形愧,所以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要不再待两分钟? 盛蕴自己先走了,他走的倒是比员工还准时,不差一秒钟。 我跟在他身后走的话是不是不好?看我没动,盛蕴回头又看我:你难道还要我请着下班?你不是要接孩子吗? 他大概是没有这么请过一个员工下班,所以说完后,他径自走了。 让他记着小瑾,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等哪天有空,我请你到我家里玩。 如果不是今天高宇来这里,让盛蕴跟我续了下旧情,我都忘记应该要邀请他下,哪怕他不去,都应该礼貌下。 毕竟曾经也是儿时的好友,毕竟他今天帮了我的忙,虽然我不愿意让他看见我那么狼狈的时刻。 盛蕴听着我的话顿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他这是不想去吗? 我咳了声:你要是忙的话也没有关系,改天也行。 盛蕴果然道:再说吧。 他这次走的头也不回了,我也赶紧收拾了我东西,去接小瑾。 第44章 老师看见我又带口罩出场了,都不知道说点儿什么,直接把小瑾交给我了。 小瑾却没有老师那么好,他看见我带着口罩脸立刻就沉下来了,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包子脸还能有这样的气势,他这个气势,我都莫名的觉得熟悉,他这是跟谁学的? 周围的家长,就是那个肖宇的家长看着他这个样子都忍不住逗他:小瑾,怎么不开心呢?肖宇惹你生气了吗? 肖宇小朋友被冤枉大声的道:我没有!我今天跟小瑾玩的很好! 我摸了下肖宇的头:我知道,肖宇是最棒的! 我又对小瑾拍马屁:小瑾也是最棒的! 小瑾不理我的拍马屁,挣开了我的手径直往前走,我连忙跟肖宇的家长告别,去追他:小瑾,我们的车在这边呢? 小瑾生气了也不好哄,两条小短腿走的还挺快,还是朝我停电动车的反方向走,我跟在他后面解释:我今天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墙。 撞树不行,就撞墙吧? 小瑾还是走,我在他快要走到人家停车区了,赶紧把他抱住了:小瑾,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我给你买好吃的我, 我的话音停顿了下,我觉得前面停着的车还挺眼熟的,也是辆银白色的宝马SUV。 跟盛蕴的那辆车挺像的,我那天雨中的时候坐了一次,被雨淋的有点儿傻,回头看见那辆车的时候还想着盛蕴的车换来换去都是一个颜色。 夕阳照在那辆车上,让那辆车带了光芒。 我知道我是看花眼了,盛蕴不可能在这里。 我把小瑾抱起来,往回走,小瑾还捏着小拳头捶我:你骗我!你个大骗子!我不要跟你回家! 他那个小拳头捶我,我都当他是给我按摩了,按摩的还挺舒服,所以我笑着道:小瑾,我好疼啊! 小瑾捶我的手果然轻了,轻了一会儿后又使劲捶了一下,才把脸扭开了,尽管是扭着脸的,但是他的小手环着我的脖子,软乎乎的,我心里偷笑,跟我斗,你还嫩这点儿! 我斗不过盛蕴,我还斗不过你吗!小样! 我把小瑾放到电动车上,给他带上小头盔,他还生气呢,我掐他脸:别生气了,我们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了一眼我的身后,果然没有那辆车了。 第45章 第二天,我决定邀请盛蕴到我们家玩。 盛蕴看着我问:晚上去你家? 他的语气及表情都非常的那啥,我都被他说的恼羞成怒了,我就算是是个潘金莲,我也不会大晚上的邀请他啊,我知道我是个O的,尽管我不像。 我咳了声道:不是晚上! 盛蕴皱了下眉:那你是要旷工吗? 今天才周四,他这么问是情有可原,我真是恨我自己这张嘴,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的一次性说清楚,我想我是因为我自己不会做饭,周六邀请他是不是还要管他饭,我们楼下的那些小饭店,他恐怕不会吃,他不挑食但是我觉得至少应该让他吃的干净点儿。 所以我最后才把时间说出来:我说的是周六的时候,我这周六休息。 我们艺术馆的上班时间是轮班制,周六周天是人多的时候,现在又招来了两个员工,所以我就可以调休了,我休周五跟周六。 盛蕴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态,我知道邀请他需要三催四请,所以我又谦虚的说:我不太会做饭,所以可能招待不周 盛蕴总是挑重点:是不太会还是不会? 我啧了声:这人没意思了啊,我就是不会,难不成盛少爷你会? 盛蕴这次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了,他说:我会。 要不是这家伙表情淡漠,我都想不出他穿着围裙的样子,大概是我的表情太惊诧,盛蕴被我气到了,他合了下眼,不屑看我,拿起桌上文件翻,是要签字吗?我殷勤的给他递了一支笔:那厨神,我等你大驾光临啊! 我以为我成功邀请他来我们家做客了,就能回到以前的情谊,所以就开他的玩笑了。 但他没有什么表情,只在文件上刷刷的签上了他的名字。 我就当他是默认了,我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终于可以居高临下的看他了,他的头发又弄成那个精英发型了,我都找不到他的旋涡去哪儿了,他即便是坐着,也穿着严谨,一点儿破绽都不露;一言不发,眉梢带着森冷的气势,我咳了声:那就这么说好了,我买好菜等你。 盛蕴这会儿终于看我了,他好整以暇,一字一句的说:我说过我要给你做饭了吗? 啧,他这人也真是的,他刚刚说我会时,那么认真,都让我误会了。 我把手撤回他的办公桌,缓缓后退,他不给我台阶下,我自己创造:那到时候我请你吃饭行了吧,你先忙,我也去工作了。 他低下头,打开笔记本,不再看我,我也就出去了,给他带上门时都悄悄的。 第46章 我因为要邀请他做客,所以认真的想了两天做客的方案,也跟小瑾提前说了,小瑾对这件事并不是很感兴趣,连我说陪他去航天馆玩,他也只是点了下头:可以。 真的是小祖宗。 我坐在床上陪他玩了一回儿,我知道小瑾谁都不愿意见,我也不愿意见,我跟小瑾又商量了下:你盛叔叔是客人,我们就陪他玩一次,反正他就来这一次,好不好? 盛蕴来看过我住的地方应该就放心了吧?我挺好,没有他想想的那么惨,他也就不用再担心我这个穷亲戚抚了他的面子了吧,也不用60万的画施舍我了。 他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就跟我们每一年聚会一样,明明聚会跟吃断头饭一样,相当没有意义,但他还是每年都去了,就算是张振东找的那夜总会花里胡哨,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下了,他是那种会为了他的朋友两肋插刀的人,甚至不惜生命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2) 即便是我这样的家伙,都曾受过他救命之恩。 他的好,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 所以他那天嘲讽我的那些话,我就当是为我好了,谁让我把他好心当了驴肝肺呢?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不能再回顾过去了,我才二十三岁,感觉跟八十三一样了,老人都愿意回顾当年峥嵘岁月,可我有个屁的峥嵘岁月呢? 大约是我的深吸气,让小瑾可怜我了,小瑾看了我一眼:好。 声音软糯糯的,跟他的小面瘫脸完全不一样,所以我老是想捏他的脸,小瑾快要烦死我了,他也下手扯我的脸,我脸上的五指印消下去了,所以他舍得扯了,小瑾真孝顺! 我抱着他去洗脸刷牙:咱们俩早点儿睡,明天我要早起。 早起打扫卫生,迎接贵客。 我真的一大早就起床了,把房间收拾了个遍,地都拖了三遍,我自己的影子都能照的见了。 这次就连小瑾都夸我了:爸爸,好干净。 我笑了下:以后我有时间就会打扫的这么干净。 小瑾也喜欢干净的地板,他不喜欢穿鞋子,这次看地板干净了,就赤着脚走了几步。 这地板再干净也没有铺地毯,我把他抱床上:地上凉,你在这里走。 刚放下他,门铃就响了,我看了一眼表,正正好是10点,盛蕴真是一个特别准时的人,不管干什么都准时,包括准时下班,林逸都说他是掐着表下班吧,这样的老板也太好了,哈哈,我也觉得挺好的。 我开门前回头看了一下我收拾的房间,还不错,幸好房间不大,要不得累死我。 盛蕴手里提着一个大纸箱,我看了一眼那标志就笑了:你来就行了,不用破费。话虽这么说,我还是伸手接,这一套玩具还挺贵的,但盛蕴把玩具拿开了,没让我拿:不用,我自己提。 行吧,反正都已经提进我们家了,他总不能再提回去。提回去也不能退货了吧,我是为他着想的。 我蹲下来给他拿拖鞋:这双是我新买的,不知道合不合脚,你试试。 我昨天晚上特意去我们楼下的超市里选的。 第47章 我等了一会儿,都没有见盛蕴弯身,我看他一眼,他正在看我的家,于是我也笑着道:你先换鞋子。 当我正要给他解鞋带时,他单手制止了我,我抬头看他,才发现他脸色不好,那种跟针一样的眼神直接就扎向了我。 我一时没能明白。 盛蕴也就看了我那一眼,后退了一步,没有让我碰到他的鞋带,自己解开了鞋,我讪讪的把拖鞋放在了地上。 如果可以,我也想打我自己一巴掌,我简直太贱了! 我想这都怪高宇那混蛋,我这都习惯成自然! 盛蕴一定在想,我在高家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我昨天还想着要让他看到我过的很好的,结果这一个动作毁于一旦。 曾经的谢三少爷,跪地为人穿拖鞋。 号称A城首富的高家,万千佣人前呼后拥的高家,独独缺了一个跪地拿拖鞋的少夫人。 他一定在想高家倒闭了吧,如果高家没有倒闭,那我一定是贱到骨头缝里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我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我不能道歉了,道歉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开始喊小瑾:小瑾,出来看看谁来了? 我一边喊,一边往卧室走,小瑾就是我化解尴尬的救星。 小瑾已经听见动静了,他放下积木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卧室的门口时站住了。 小瑾很少见盛蕴,就满月的时候见过一次,但那时他也不记得,都没有睁开眼呢,这小家伙当时特别能睡,人家怎么逗他,他都在睡。 张振东那时候还说他不会是随了我这头猪吧,我当时想骂他的,小瑾是因为早产半个多月,我那时候怀着他不太舒服,没有他亲生父亲的信息素安抚,他在我肚子里不安稳,所以早早的出生了。 我那时候不知道,我 咳,我打断了我的跑题,没有脸再想下去,那时候的盛蕴一点儿都不喜欢孩子,他看了小瑾一会后就离开了。 就跟现在似的,他只站在原地,不动弹,脸色都有点儿僵硬,仿佛手脚都无处可放一样。 第48章 我先给小瑾介绍:这就是我昨天晚上跟你说过的盛叔叔。 小瑾稚嫩的嗓音喊他:盛叔叔好。 盛蕴大概是没有被人这么喊过,看着小瑾站了有一小会儿,才慢慢在他身前蹲下来:原来这就是小瑾啊,原谅盛叔叔第一次来看你。 他说的这么的客气,小小瑾被他抱起来一头雾水,我也客气了下:我们也刚来没多久,今天还要谢谢你来看我们。 我说的是真的,我这个地方除了高宇来闹,他还是第一个正经的客人,盛蕴抱着小瑾没有放下来,声调在孩子面前也低了下来,且非常的客气:是我不好,早应该来看你们的。 说的跟我们多么可怜似的,也对,孤儿寡母啊! 我让盛蕴到沙发上坐:盛蕴,你坐,把他放下吧,小瑾,去给你盛叔叔拿好吃的。 尽管我这么说,但盛蕴抱着小瑾一直没放下,到了沙发上了,还把他放在了腿上,他一看也是不常抱孩子的,小瑾虽然才三岁,但是已经比较高了,蜷在他腿间并不太舒服。所以他跟盛蕴说:我要自己坐着。 看第一次想要发挥点儿爱心的盛蕴被打击了,我想笑,但还是给他面子:盛蕴你坐就好了,不用照顾他,他自己可以玩,小瑾,这个是你盛叔叔给你带的礼物,你来看看喜不喜欢。 盛蕴带来的是云高的组合玩具,最新款的百变航空组合玩具,前些日子云高刚刚推出来的,虽然知道盛蕴不缺钱,但我还是要客气下:你买的太贵了,他现在还小,玩不了这么厉害的。 盛蕴起身给小瑾拆盒子,边拆边说:他玩不了,我可以陪他玩。对不对,小瑾? 小瑾看着他没有回话,只眨了下眼,又低下头去了。 孩子不说话,我当父亲的可以说:那可真就麻烦盛总了。 我就没见他陪孩子玩过,所以我就当他是客气了。 盛蕴大概是听出我话里的虚伪了,刮了我一眼:你是不欢迎我来吗? 我啧了声,我就说盛蕴是巫婆转世,要不就是会读心术,而且这人读出来就读出来吧,非要说出来,我仗着自己脸皮厚,笑着道:我是怕寒舍招待不周盛总。 盛蕴嗤笑一声:原来我那么难相处。 他是难相处,但是也不是相处不来,如果长时间呆在一起也很好啊,你都不用张口,他就知道你想说什么,过节的时候多好啊,想要什么礼物心里想想就行了。 但我张了下嘴,又闭上了,看盛蕴看我,我又张开口:盛总是高山仰止 盛蕴这次直接没有理我,他跟小瑾玩去了。 小瑾不爱说话,有自己钻研的精神,平时我陪他玩,玩着玩着我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但盛蕴挺专注的,大约是真想证明下他带来的玩具好玩,所以小瑾有时候会停下看看盛蕴。 他不说话就是看他,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起来也是非常的专注,专注到盛蕴都不好意思了,抬头看他:小瑾怎么了? 小瑾也不回答他的话,只又低下了头,我看盛蕴眉头微微的颦了下,想要说点什么时,但他却笑了下:小瑾摆的挺好啊。 小瑾被夸了,也只是把眼皮抬一下,看盛蕴一眼,要不是他的年纪摆着这里,我都有些自愧不如,小瑾真是太淡定了!随我! 盛蕴也像是受到了刺激,笑着道:小瑾摆的真好,盛叔叔也跟你一起组合好吗? 小瑾这次点了下头,盛蕴得了他的允许,开始跟他一起组合他组装的那一个飞船,他们两个组的是挺好看,就是挺麻烦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插起来,是一个非常需要耐心的活,玩的人也许乐在其中,但是观众就困了,作为观众的我就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哈欠影响了他们,盛蕴看了我一眼后,伸手从小瑾摆好的模型中抽掉一块,于是小瑾组了这一会儿好不容易组合好的模型一下子就散了。 我亲眼目睹他组合的多么麻烦,但是倒的时候只用了一瞬间。 第49章 我都还没有反映过来,只听见盛蕴跟小瑾说:对不起,我不小心弄坏了。 他虽然是道歉,但是他脸色冷淡,一点儿道歉的样子都没有,眼睛还一直盯着小瑾,我要不是了解盛蕴的为人,我都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我想盛蕴不至于逗弄一个孩子吧?他还没有那么的童心吧? 可小瑾不知道,他生气了,他生气也不哭不闹,甚至都没有看盛蕴,只从垫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卧室走。 我在他旁边,忙伸出手想要抱他:小瑾? 但小瑾错过我,径自回了卧室。 我看着他坐到卧室的床上摆他原先的积木后,回过头跟也盯着小瑾看的盛蕴道:他还小,你别放心上。 但盛蕴没有理我的道歉,只盯着我问:他是怎么了? 他的话很直接,视线也带着一丝实质性的尖锐,我本能的坐直了,跟他道歉:对不起啊,小瑾他他 盛蕴这次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是问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这次声音非常大,我都被他吓了一跳,本能的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坐在床上的小瑾,我的床单是深灰色的,被子被罩皆是这个颜色,这让坐在上面的小瑾有些沉郁。 小瑾生的玉白一张脸,眼睛又黑,这么不笑的时候是沉沉的,他是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 我以前没有关注过这些,我没有顾得上这些,我忙我我找不到理由了,面对盛蕴一个外人的质问,我有些结巴了:他是有些孤僻,幼儿园老师说多照顾他下就好了 盛蕴像是在忍着我的白痴一样,深吸了几口气才出声:他这个样子多长时间了? 这个样子?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半月前领着小瑾出来的,之前的半年被关着,见小瑾一面很难。 最后还是小瑾带着高家父母把我放出来的。 我不想去回忆那些事,我是一个太不合格的父亲,盛蕴都觉出的事我看不出来。或者说我又跟一个鸵鸟一样,当看不见,以为时间长了他就好了。 我不用盛蕴盯着我,我都觉得坐不下去了,我低声跟他说:我去看看他,失陪一下。 我有些着急的进了卧室里,把门带上了,这一次我顾不上看我身后的盛蕴。不管他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也不再管他以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小瑾,我也不知道他无声的把手握成了拳,在我的地板上研磨了许久。 第50章 小瑾又到床上玩我给他买的积木了,这套积木东西不多,就是在这附近的朝圣买的,但小瑾翻来覆去的玩,也没有嫌烦。可这一刻我心里有些难过。 我笑着看他:小瑾,你不喜欢那一大盒子玩具吗? 小瑾还肯跟我说话:喜欢。 我笑了,告诉他:那好,我就帮你把那盒礼物收下了。 小瑾没有再说话,他低下了头,自顾自的开始摆他的积木,他的头发有一点儿长了,我给他把耳边翘起来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小瑾的头发也是软的,跟我的头发一样,所以戴头盔带的都要打卷了,我绕着他一缕卷发问:小瑾,我带你去做个卷发吧,那种看着很洋气的发型。 古早的油画,小天使都长了那么一头卷发,小瑾的发色偏栗色,正合适。小瑾不知道我说的洋气是什么,他一直都没有抬头,自顾自的摆弄他的积木。 我蹲在他的旁边小声的说:小瑾,盛叔叔刚才不是故意的,他是跟你玩呢,别害怕。 这次小瑾终于肯看我了,还跟我摇了下头,我都要激动了:那就是不生气了? 小瑾不作回答,但我不在意,逗他:那你不生气的话,笑一笑呗? 小瑾孩是不笑,他总是不笑,于是我自己动手,把小瑾的包子脸往旁边扯,小瑾快要烦死我了,拍我,我就抬手挠他痒:笑一笑嘛? 我这一番操作终于把他逗笑了,小瑾倒在床上,蹬着小短腿扭动的跟个包子一样,脸都红了,应该是气的。 我在他爬起来时把他抱起来了: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别生气了,小瑾。 小瑾终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就当他是不生气了。 正好这时门被盛蕴敲响了,他大概是算出我把小瑾哄好了,所以也来道歉了:对不起,小瑾。我错了,你别怪盛叔叔好吗? 在我印象里盛蕴几乎没有跟人道歉过,他是真的觉得对小瑾有歉意了。 我朝小瑾挤眼睛,小瑾小声的说:我没有怪他。 我把他抱紧了:我知道,我知道小瑾不会怪别人的。 我养的小孩随我,大度,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所以无论高宇曾经打我多少,我都没有还回去,我要是打他真的能打的过的,但我没有打,因为我就剩这么一个优点了。 我打开卧室门,把小瑾放下来,小瑾主动走出来了,看到客厅垫子上那个摆好的太空飞船愣了一下。我也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盛蕴摆的这么好,也就是说他刚才就是故意的了,说什么不小心。他从来没有不小心过,他的所有事情恨不得都能拿尺子丈量出毫厘。 盛蕴这次蹲下来牵着小瑾的手问他:好看吗?我有些地方还不会摆,这个飞船的翅膀还差一点儿,你帮我摆一下行吗? 看样子他也知道错了,语调温柔的我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我看他们两个又重新去摆了,就去了厨房,这么大一会儿都忘记摆上水果了,待客之道都忘了。 第51章 我给盛蕴泡上了茶,喊他:我这里没有好茶,你凑合着喝啊。不仅忘了摆水果,茶水都忘了倒,是盛蕴先去陪小瑾玩的,不能怪我。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3) 我们家没有多余的凳子,我给小瑾卖了三块泡沫地垫,于是陪他玩的盛蕴也坐在地上,不过他人长的高,不妨喝水,伸手就把茶杯端到了,我看了他的手一眼,他的手上有一片淤青,在骨节处,他的手很好看,细长白皙,于是这淤青特别的明显,像是在地上研磨了很久,他刚来我们家时还没有的,这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是我们家的地板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想要问他时,他却很快就把手撤回去了,他是端着茶问小瑾:你要喝水吗? 小瑾摇了下头,于是他又把茶杯放下了,这是嫌弃我的茶吧。 我于是也就不再勉强他喝,高宇上次来我这里,喝了一口就吐了,我也知道这茶不算太好。 我没有茶给他喝,于是也不好意思问他了,因为他都不曾坐我的对面。 他还坐在原地陪小瑾玩,这次跟赔罪似的专注,我一时间也插不上话,我也不敢再去坐着了,我就翻着沙发上一本书,有一行没一行的看,我有半年没有用过手机了,所以我有很多时候都会忘记我还有个手机。 而看书就容易枯燥,我这本书还是给小瑾买的儿童书,我都能倒背如流了,所以我一边翻,一边走神,我不能不翻,我怕我闲下来,盛蕴会问我小瑾的问题,比如我怎么会带着小瑾一个人出来了? 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想明白,这个孩子不是高宇的,如果是他的,高家不会让我带着孩子出来的。 而盛蕴显然不是傻子,他都快要成巫婆了。 所以我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尽管我知道他在跟小瑾玩的时候,会抽空打量我的这个房间,顺便也看我一眼。 我就装模作样的在翻的我儿童书。 准备翻到天荒地老,只要盛蕴不问我。 而盛蕴果然没有问我,他除了跟小瑾说几句话后,一句都没有跟我说过话。 我又不免有些失落,就是那种类似于我一看就是有无数故事的人,但是奈何别人不关注,怀才不遇的感觉。 错,我不应该用这个词,我是怀孕了都不知道是谁的种。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低头喝我的茶,没脸抬头了。 我没有脸抬头,可也知道盛蕴在看我,他在帮小瑾搭好了模型的大框架后就把视线对准我了,他看我的眼神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带着一丝不高兴,我知道我这个主人招待的太不好了,于是我再次的问他:哄孩子是不是很累,你来喝茶休息会儿,让小瑾自己玩吧。 他看着我:你平时就让他自己玩? 我看了一眼小瑾,我平时都让他在幼儿园玩,我偶尔也陪他玩的,但我在他那质问一样的眼神里咳了声:没有,我经常陪他玩的。 他浅淡的哦了声:是吗? 我听出了质问的感觉。 他的眼神也是质问样子的,我结巴了下:当当然了。 他又看着我问: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终于问到这个话题了,我深吸了口气:一个半月了。 我避开了他的眼神,深怕他问下去,但是他却只语调缓慢的重复了下我的话:一个半月?一个月。 后面的三个字语气不变,但却像是牙缝里咬出来的,我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减掉了我去他艺术馆上班的时间。 我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就跟那天在大雨中遇见他时一样。 他是嫌我无能找不到工作,在家里窝了一个月吗? 我是无能,那时候我不敢出门,我不习惯出门了。 我咳了声,转移话题:我们今天还出去玩吗? 第52章 盛蕴没有再看我,他看小瑾问:小瑾, 他轻轻的称呼他,跟怕吓着他一样,跟质问我的语气完全不一样,小瑾因着他的称呼抬头看他。 盛蕴笑着跟他商量:你想不想去太空馆?就是你现在组合的这一款,它的真实的样子,想不想看? 每一个小孩都需要商量,都需要被人当大人一样尊重,于是小瑾想了一会儿后点头:好。 这次活动的两个大主角同意了,于是我赶紧去收拾东西,小孩子出行是比较麻烦的,现在的天中午还有一点儿热,出门的话,要给他带上遮阳帽,给他带着水,如果玩的时间长了,晚上会起风,要给他备着件外套,还有一些零碎的小东西,湿纸巾、小点心、牛奶等,我谨记幼儿园老师列的单子,一件件的给他收拾。 我收拾的不够快,盛蕴跟小瑾立在门口等我一会儿了,他们俩鞋子都穿好了,我还没收拾完,我把水塞到包里,拉上拉链后跟他们俩笑:马上, 一边提着包,我一边穿鞋子,包一晃时,被盛蕴接过去了,我朝他笑了下:不重的,我自己拿就行。 我知道他是出于礼貌,我长的跟一个BETA差不多,更别说之前我还背过更沉的。 果然盛蕴不耐烦的催我:快点儿! 我蹬上鞋子,抓起衣架上挂着的外套:好了,走!等下啊 还是走不了,我要关门的时候,才想起我手机还没有带,这个东西现在对我来说有点儿陌生。 我拿好了手机,但是转头又把太阳伞放下了,于是我又回了一趟,我都不知道怎么看盛蕴了,他是最讨厌等人了。 所以这次我再出来的时候,他都帮我提醒了:看看钥匙带着了吗? 我顺着他的话去摸包,这一摸才发现钥匙在我自己手里,我就知道他不是好心提醒我的,这是嫌我白痴呢。 我切了声:等你那天老年痴呆了,你就知道什么样了。 我其实想说等你那天生了孩子就知道什么样,一孕傻三年,但是想想他不用生孩子,就算了,有些人是真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愤愤的把钥匙插进锁空,这个锁不太好锁了,不用一番力气都捅不进去,这个房东真是不负责任,我一边腹诽着房东,一边努力反锁,房东这锁开的时候不好开,但是锁的时候还必须要求反锁,他大概也是怕他的锁不管用吧,我真想告诉他,钥匙都捅不进去,谁家小偷来偷。 我怕盛蕴等急了,正想回头跟他们说先去按电梯时,就发现盛蕴站我身后了:又怎么了?锁不上?你怎么那么笨呢! 我正要解释下的,就感觉他过来了:拿来,我锁! 那语气相当不耐烦,我还没等给他的,就被他拿过去了:你确定是这把钥匙? 他现在也觉得不好锁了吧,我有心想要反驳他句的,但是最终只含糊的嗯了声,因为我被盛蕴夹在门中间,这个姿势让我有点儿不自在,我长的比人家的OMEGA高,根本做不到小鸟依人,我就算低下头也不能从他胳膊窝下钻出去。我环顾了一会儿后钻不出去,只好这么僵直的站着。 我想盛蕴大概是等我不耐烦了,因为他前天想要帮我试试温度还把自己恶心到了,站的离我八丈远呢?因为他之前的那些年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多余,我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见过。 这次是怎么了呢? 我怕他跟那天一样,被恶心到就老老实实的站着。 只是我心里有些慌张, 虽然我平时不把自己当OMEGA看,但是本质上还是,盛蕴是一个ALPHA,就算在我身后还隔着一拳的距离,依然让我喘不过气来,因为我不敢呼吸。 我这会儿真是有些痛恨这个锁了,我想等回来,一定要把这锁给换了。 第53章 我正在心里暗暗的磨着牙时,盛蕴终于把钥匙插进去了,把门反锁上了,他一边转动钥匙一边说:就这锁,还用反锁 你看连他都觉得小偷插不进去钥匙,我决定下次不反锁了。 我咬着牙没有说话,因为他低头说话的气息斜着飘到我耳朵上了,他一个指头都没有碰到我,可是却让我忍不住战栗,我这次真的是嫌弃我自己长太高了,我要是跟平常的OMEGA一样娇小,那头顶也就只会到盛蕴的胸膛,就不用这么接近他了,也就不用这么 我磨着牙把身上的颤意忍回去了,跟他道:好,等我回来我就修一下! 我说的刻意大声,想掩饰我的矫情,我一个西门庆版的潘金莲,有什么矫情的理由? 他能看上我已经不错了。 呸,我都想了些什么,他难得靠近我一次,就让我浮想联翩了,真是不要脸。 盛蕴插钥匙时难,拔钥匙竟然非常快,在我回答完他的话后,他一下就拔出去了,且退后了,退的也太快,都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愣愣的看了他一眼,他把钥匙放在我手指,指尖都没有碰到我,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我都以为他刚才靠近我是为了测试什么一样,测试能不能靠近我这个榴莲或者什么脏东西,现在测试完了,觉得不能适应于是又退后了,一进一退都非常果断。 我发誓我的信息素味道不是榴莲味的。 看我还站着,他看我一眼:还不走?还忘了什么? 放心吧,这次就算是我自己忘在里面,我都不会再开一次门了。 我们终于进了电梯,完成出去玩的第一步,踏出了家。进了电梯后,他抱着小瑾站到了一边,我因着刚才的事没有敢凑过去,跟他呈对角线的站着,他也没有再理我。 第54章 科技馆也建立在这个新区,离这里不算太远,盛蕴开车,没用半个小时就到了,科技馆周六有很多人,大多都带着小朋友,也对,没有哪个大人还有闲心来看这种东西。 因着人多,我跟盛蕴一人拉着小瑾一只手,也没有让科技馆的工作人员解释,而是选了一个机器人,小瑾对这个能够跟着他们一路走,还说着一口流利的方言的机器人很感兴趣。 在盛蕴教他怎么用后,他就一遍遍的试,每换一个讲解就换个声音,是换种语言,不是高大上的各国语言,而是各地方言,现在国家提倡保留传统,于是这方言竟然也录入到机器人里面了。 而小瑾竟然放着各国高大上的语言不听,就选方言,我就知道他非常爱国,还是非常的爱我华北中原地区。 虽然他爱国,但是我不能让他只偏爱这一个地方,于是我每次又帮他调回普通话讲解,我不想等周一幼儿园开园,小瑾操着一口山东话去上学,我也不想让幼儿园老师再找我,我现在已经在他的黑名单上了。 小瑾对我的举动不理解,我跟他说:普通话讲解的好听一些。 小瑾歪头看我:好听吗?俺觉得刚才那个好。 他果然是喜欢山东方言,这么快就学会了! 我都笑不出来了,而盛蕴则没有忍住的笑了:小瑾果然独特。 他这还真是夸奖他,因为他还把他抱起来了。 听方言也叫独特?那他的画馆介绍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操着山东话讲? 我不管盛蕴,跟小瑾道:小瑾,我们选普通话版本,用普通话讲解能够让更多的人听到,我们这个机器人还要服务其他的人,更多的人。 这就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操心,就知道在旁边起哄,等他有了自己的孩子,看看他是不是一天要教他八百种语言! 好在小瑾听我的话,点了下头,但他走了一会儿突然间道:爸爸,你跟它一样吗? 一样什么?我正要问他时,就看见盛蕴抱着小瑾顿了下,嘴角微开,看着小瑾的表情也很奇怪,待看到我看他时,他才把眼里的光敛下去了,又跟平时一样了。 我也就没有多问他,他不是一个愿意让被人问的人,我怕我这一回头让他多想,就只问小瑾:我跟它怎么一样了? 我长的这么帅,那个机器人怎么能与我想比,虽然它的肚子里有那么多的N国语言。 小瑾一手搂着盛蕴的脖子,另一只手指着那机器人还跟我解释:对啊,你不是跟我说你的工作也是给人讲课吗?那不就是跟它一样? 我心被小瑾扎了一箭,我的工作怎么能跟机器人一样呢,我是人工服务啊。 第55章 我有些惭愧,我是因为馋钱,也因为艺术馆短暂性的缺人,所以我在前台不忙的时候也会被排到画廊区站台,久而久之,我对这一片地方比对他的前台还有感情了。 我在画廊站台就是陪人看画,给人讲解,我跟一个自动的复读机一样,人家问我,我就说,人家不问我,我就当一个合格的陪观着,尽职尽责的跟着。 这么一想,我真的跟这个人形的讲解机器人一样。 小瑾,你怎么能这么一针见血的犀利呢?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金主爸爸呢?还当着你爸爸我的老板面前,咱们两个下个月不想吃饭了吗? 盛蕴没有找我的茬,只是看着小瑾,探究似的看,我都怕他要把小瑾卖了,因为卖我不值钱了。 而小瑾跟我不一样,这么聪明可爱,一定很值钱。果然盛蕴抱着他的手都收紧了,手上的淤青这会儿已经好点儿了。 自这会儿开始,他就没有再放下他,一路抱着。 我跟在他们俩身后,他抱着小瑾走走停停,每到一个景点他就给小瑾介绍下。 我就跟着听,我现在已经不是讲解员了,自然要省点儿唾沫。 我虽然跟他开玩笑,可是我真的挺喜欢这个工作的。 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出了高家后第一次知道不当一个废人挺好的,最重要的是我能看到人,看到很多的人。我被关久了,真的看到人多就喜欢。 这份工作好像全都满足了。 我告诉自己这次是真的喜欢,真的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别的花痴的原因。 后面的时间我就当了一个合格的观众,科技馆很大,中途的时候我们在科技馆的儿童餐厅吃了一顿太空饭,模拟太空饭, 这种饭是哄孩子吃的,看着很好玩,所以小瑾也好奇的看了一会儿,盛蕴抱着他去吃,但这饭看着好玩,当吃到口里的时候,又觉得没有意思了。所以小瑾只吃了几口就算了。 等参观完我们就回去了,小瑾在车上就睡着了,我给他盖上了外套,老师说的果然对,出门在外要多带件衣服,孩子娇贵,不能热着,也不能冷着。 盛蕴也把空调也关小了些。 我把腿伸直了些,之前在画廊站一天没有这么累过,哄孩子真的累,特别是出来游玩,我这么想着也觉得抱了大半天孩子的盛蕴不容易,要不他不会在小瑾睡着后,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过。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4) 我跟他道谢:我请你吃饭吧,中午饭没有吃好吧? 盛蕴前面开车,没有回头:不必。 声音也非常冷淡,我真是想多了,他根本就不想跟我一起吃饭,但是这都一天了啊,我自从碰到他时说要请他吃饭,一直都没有请成功,如果今天再让他饿着肚子回去,我真是不会做人。 所以我又再三的邀请他:就当我今天谢谢你的,谢谢你带小瑾出来玩。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跟他道:反正我跟小瑾也要吃晚饭的。 他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馄饨吗? 他要吃混沌? 我哪能让他这么寒酸:我请你吃大餐!前面靠近超市的地方有一家很好的店。 我住的地方就有一家大超市,周边有一些餐馆,我已经都摸清楚了。 盛蕴没有再说话,只是把车拐向了那个方向。 第56章 我看着他们两个看了好几个专柜,不厌其烦的看花色,我都有些替旁边的售货员着急了。 好在他们俩终于选了一个,看盛蕴叫我,我就走过去看,先夸奖了一番:这个果然很好看,星夜,小瑾自己挑啊,喜欢吗? 小瑾选的这个是颜色依然深,只不过上面挂满了星辰,那耀眼的爆炸似的星云有着强烈的吸引力,梵高的星夜,无论过了多少年依然让人移不开眼,无论大人小孩皆喜欢,见之忘俗,浓烈而又纯粹。 梵高是一个纯粹的人,他画的画完美的体现了这一点儿,纯粹到极点,也浓烈到极点,他是用他的生命淬炼出的颜料,所以这世上独一无二。 小瑾点了下头:喜欢,你喜欢吗? 我当然点头:喜欢。 我调不出色的、画不出来的,总之但凡我做不到的我都崇拜。 看我们两个人都喜欢了,售货员站在一边笑着,就要包起来,结果盛蕴又低头看小瑾:小瑾不问问我喜欢吗? 小瑾看了一眼他,又看我,我赶紧朝他点头,再不包起来,售货员就不卖给我们了! 好在小瑾也就沉默了一下,终于开口问盛蕴:你喜欢吗? 盛蕴嘴角一弯:喜欢。 他是真的就为了喜欢俩字特意逗他的吗? 算了,不管了,既然三个人都喜欢,那就皆大欢喜了,售货员在一边都等的着急了,她笑着问:那先生,我给包起来吧? 她是问我,但是她又看着盛蕴,她大概也很郁闷,明明觉得我们俩气派通天的,怎么买个床单都要挑挑拣拣,最后还得对对台词,要命了。 但她又要本着服务的态度,不好催促,所以我都能明白她的心情,于是咳了声问盛蕴:那我们就选这一套? 盛蕴没有理我,只跟售货员道:把我们刚才看过的那几套都包起来,《星夜》《太空》《大海》《向日葵》他看我看他,以为我也想要一套,又补了句:还有他刚才看的那一套。 我是太惊诧了好嘛?我付不起钱啊!能别加了吗? 那售货员比我还惊诧,她以为这半天就只能成这一单生意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磨磨蹭蹭ALPHA却是霸总的气势,她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好的先生,我这就包起来! 我想要阻拦下的,然而盛蕴又补了一句:每一样拿两套。 我捏着手机都想撤了,我做不出什么表情来,那个售货员没有比我好到哪儿去,她也顿了下,她大概是没有想到,买床单还有同一个图案买两套的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钱人吧,买两套,睡一套扔一套。 我咳了声:不用买那么多,这是被套啊。 盛蕴只看着小瑾笑:小瑾喜欢啊。 可是我支吾着想说点儿什么,他终于肯看我一眼了:难道你不喜欢,不喜欢站在那个地方半天是干什么? 说的我跟一个小孩争风吃醋一样。 我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站在那套床单前是因为我感动啊,感动的不会走了啊,我现在感动的都想哭了。 我说不出话来,盛蕴也不需要我说,直接朝售货员道:包起来吧。 床上用品都买的这么豪,后面的玩具,手办、儿童书就更加阔了,一个购物车没放得下,我又推了一个,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反正我付不起,爱谁付谁付。 但是付完后呢?这我得问清楚:盛总现在这么大方,是不是要从我工资里扣? 盛蕴只嗤笑一声:你的工资不够扣的。 那我就放心了。 第57章 我推着车子跟在他后面,狐假虎威的装着大款。 因为盛蕴不需要我在开口,我就开始走神,我看着我购物车里的东西想:盛蕴这个大舅哥第一次见外甥应该得这么豪吧,就跟我结婚的时候,盛蕴也给我送了一个很豪的红包。 他人没有到,红包托张振东带来的,薄薄的,是一张卡。 里面的金额让高宇都惊诧了下,他高家不差钱,借着我们俩婚礼来送礼的人更多,但是盛蕴莫名其妙的送这么一张卡,挺奇怪的。 我知道高宇心里是有些不解的,他虽然跟盛蕴一个寝室,但两个人关系并不怎么好,实际上我知道寝室的人都跟他不怎么好,就跟那次他们寝室的人说他人傻钱多一样。 高宇不坏,但他不知道低调,让人家都笑话他了,那时候盛蕴不怎么待见他,他个大少爷也不想贴冷脸,尽管知道盛蕴家世不错,后台硬,但那时候他有了我,有了谢家这个后台。那时候我家还没有倒,还能跟盛蕴家平分秋色。 所以那大少爷那时候不稀罕盛蕴的后台,对他送这种卡有种莫名其妙的自傲:盛蕴这是想要巴结我?他终于有点儿大舅哥的自觉了?怕对我不好我虐待你? 盛蕴第一次带着我跟他们介绍的时候,就说我是他一弟弟。 那时候他说那一声弟弟也特别别扭,都迟疑了下,所以我也当时也磕吧了下,对着他的室友笑:大大哥们好! 他们当时都被我逗乐了,高宇就是其中一个笑的最大声的。 我握着购物车的把手深吸了口气,那些过去我以为我都不记得了,但是现在竟然还能想起来。 当时高宇喊完大舅哥后,我差点儿呛着,但我忍回去了,什么都没有说,在外人眼里我跟盛蕴的关系还不错,其实两家已经是对立的了,所以怎么能称兄道弟? 我当时以为那是盛蕴给我的道歉,尽管我觉得没有必要,盛蕴是把我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但我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所以那张卡我没有用过,我想着以后盛蕴结婚了再当红包还回去的。 有来有往没有错,但是不要有深层次的瓜葛牵扯,就跟当时我家跟他家的关系一样。 我盯着购物车缓缓吸了口气,现在不用担心有瓜葛牵扯了,因为压根就牵不起来了。 我开始上愁,我怎么还呢,我的所以钱、包括卡都被留下了,我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如果只依靠我那点儿工资的话。 我现在连这一车的东西都买不起啊。 终于到结账的时候了,我藏在后面,都没有敢拿出我的手机,因为我的手机里除了五千万像素只剩下五千块钱,而盛蕴这个有钱人不知道他买的那些东西以千为单位,他以前大概都是以万为起步价的。 所以我这次连虚伪的客套下都省了。 好不容易买完了,我们三个人终于回了我家。 第58章 开门又废了一番力气,不过因为这次开门的是盛蕴,所以也没有耗太久,买的东西太多,且多数是小瑾的,盛蕴帮着他一点点儿的归置好,我家的客厅里有一个书架,是个老式的书架,从下往上,非常多的格子,幸亏我刚来没多久,这个格子里没有多少东西,空荡荡的,能让他们有地方放那些东西。 我在一边看着完全插不上手,于是我进了厨房,尽管厨房里我也无从下手。 我不承认我娇气,毕竟我能一口气擦1000平方米的画廊,但是厨房我真不知道怎么下手,所以我只会洗菜,我不知道盛蕴会做什么,但是我先帮他都洗了吧,要不我这个主人多么的不好意思。 等盛蕴进厨房的时候,我已经把我们家那并不大的厨房台面上摆的满满的了,我本来想要跟自夸一下的,但盛蕴看我的表情不像是满意,于是我问他:还需要我洗什么吗? 盛蕴直接怼我:你是洗抹布洗上瘾了吗? 好吧,那我就不洗了,但我不洗了,我也不知道再干点儿什么,我张着两手在这里站着挺碍事的,我家的厨房太小了,我们两个站在里面都转不开身。盛蕴大概也看我在这里碍手碍脚,朝我抬了下巴:出去吧。 我贴着橱柜往外走,没等走两步的,被他伸手扯住了,我以为怎么了,刚回头,我腰上系的围裙就到盛蕴手上了,我脸色有点儿红,我想盛蕴这手未免也太快了,部队里教的难道是脱衣不,开锁能手?那绝世神偷都没有他这速度。刚刚我都以为我衣服没了呢。 大概是看我眼神古怪,盛蕴皱了下眉:怎么了?你家还有多余的围裙? 我没有多余的,只好咳了声: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盛蕴没有再看我,背对着我道:你能帮什么忙?出去吧! 这是他说我,不是我不帮忙的。 尽管这么着,我在客厅里坐的也不踏实,隔一会儿我就去看看,盛蕴回头看我:你是怕我把你厨房烧了吗?还是怕我偷吃你的东西? 我看着他切想很细的笋丝干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做饭,你进的是炊事班吗? 当年训练的时候,他还没有这项技能,每次吃食堂都是冷着一张脸,让我以为他吃的猪食呢? 盛蕴看了我一眼:我还喂过猪呢。 啧,喂过猪的人是我好不好?他那时候就有洁癖,虽然猪圈我打扫的很干净,但他也不愿意进。 他现在也不知道是嘲笑我当年喂猪还是说他现在做饭喂猪,怎么都不是好话,我就不再进来讨他厌了,我是属猪的。 等他宣布菜坐好了,让我进来端,我看着这四菜一汤,又看了一眼正款款解下围裙的盛蕴,还是有种穿越的感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盛蕴会做饭,他是有了男朋友才会做的吗?他男朋友喜欢他做的饭吗? 盛蕴解下围裙后看我不动不耐烦的道:站着干什么?看看就饱了吗? 我夸奖道:等你画廊开不下去了,可以去开饭店。 盛蕴冷冷的敝了我一眼,我才发现我这话像是诅咒他画廊倒闭,忙咳了声:我的意思是你做饭好吃。 盛蕴没理我,他去叫小瑾洗手了。 第59章 等我把菜端出去,我醒的酒也好了,盛蕴今天也买了一瓶红酒,光这瓶酒的价格就是我手机里的钱。这就是我把手机藏起来的原因。 他把小瑾抱到凳子上坐下,先拿了小碟子,给小瑾每一样盛了一些:小瑾,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小瑾坐在小板凳上,细嚼慢咽的每一样都尝了下,然后又自己挖了一个小丸子,咽下去后才使劲点头:好吃。 我早就闻着很香了,听他说好吃后我就忍不住想吃了,我端起杯子跟盛蕴碰:没有想到你厨艺这么好。 盛蕴只看了我一眼:没吃就说好吃? 我笑了:我相信小瑾的口味。小瑾可是吃饭的专家啊。我朝他笑:今天谢谢你。先不说这一桌子菜,光这个房间,拜他的土豪,我这个简陋的屋子都摆满了,看上去也像是一个家的模样了,这以后要是缺钱,可以拿出去典当下。 这一顿饭前半段时间宾主尽欢,因为后半段时间比较琐碎,没能连起来,醒的酒都快要跑没味了。 小瑾吃饱了饭,去卧室里玩,他喝了一碗粥,憋着尿了,喊我上厕所时,我慢了一会儿,没有给他脱好,小瑾尿到了裤子上一点儿,尽管我觉得那一点儿没有什么的,但是小瑾当即就急了,小孩子也是知道要面子的,我一边给他换裤子一边安慰道:我这就给你换新的,没有关系的,这儿又不是幼儿园,不会有人知道你尿裤子的 我还没有安慰完,小瑾瞪着我,脸都红了,声音有点儿哽咽:你不会弄老师都没有让我尿过裤子 他还拿我老师跟我比,我想要捏他的脸,小瑾还嫌弃我的手,把小脸往旁边一扭,我只好洗完手跟他道歉:我错了,下一次不给你穿裤子了,咱们穿裙子,方便。 小瑾看着门口眼神委屈极了:盛叔叔。 盛蕴走过来,把他抱起来:小瑾乖,爱干净是对的。他愿意穿裙子,让他自己穿去吧。 我要是能穿不早就穿了吗?真是的,我把小瑾换下来的裤子泡进盆里,出去时,盛蕴在跟小瑾换锁,我们在超市里买了锁,买了三把,我家里三个门,加上浴室,他还想要买那种输入密码的,我极力拦下了,我是租来的房子,我要是换个这么好的锁,那小偷不是更应该盯上了吗?他以为我家里藏着什么宝贝吧? 所以这次就买了用钥匙的,这种也好装,不用请别人了,他自己上手了。 盛蕴已经把卧室的旧锁拆下来了,他没有进去,只在外面,小瑾帮他把里面的零件拿出来的。 等把新锁拆开往上装时,他把钥匙给小瑾,跟他说:有任何陌生人来都不要开门。 小瑾点了下头:嗯,我不让高叔叔进来! 我看着盛蕴拿螺丝刀的手都顿了下,然后才用力拧了上去,他问小瑾:他来干什么? 第60章 他问小瑾:他来干什么? 我怕小瑾说出点儿什么来,赶紧咳了声:我帮你弄吧? 盛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嘲讽的我都招架不住,我从他旁边拿了一个螺丝刀把浴室的锁也拆下来了。 我不会安装,但是我会拆,拆的非常溜,我拆完了这个,把大门上的锁也拆了,盛蕴才刚按好卧室,他让小瑾拿着钥匙试了几次,小瑾都能打开了,那我就更没有问题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5) 等所有锁都安装好后,盛蕴把所有钥匙递给了小瑾:钥匙保管好,谁都不能给。 小瑾朝他点头:谢谢盛叔叔。 盛蕴摸了下他的头:不用客气,以后都不用跟我客气。 盛蕴从刚才就没有理我了,我站在旁边感觉跟个外人一样,为了显示我是这个家里的主人,我大方的道:你以后常来做客,我把备用钥匙放在门口的地毯下面。 盛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知道备用钥匙放地毯下不对,这是安全基本法则,我之前没有放过,这不是看钥匙多了吗? 他不再看我,从小瑾手里拿走一份钥匙:你如果是怕进不了门,给我打电话。就算你放备用钥匙,也别放在地毯下面。 他难得嘱咐我这么多,我连声说好,看他进洗手间洗了手后,我问他:我把菜再热热吧? 饭好像也没有吃完,从小瑾尿了裤子后,就再也没有吃饭了,看样子是吃不下了? 果然他跟小瑾告辞:小瑾,盛叔叔今天就先回去了,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我送他下楼,盛蕴来的时候还是有钱人,在我这里一遭,损失了金钱若干,偏偏我段时间内还还不上,于是我就不敢提还钱的事,只跟他说:路上小心。 盛蕴也没有跟我多说什么,开着车绝尘而去,我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天上有一弯细细的月亮,我按照这个月亮的弧度推算出过些日子就是中秋节了。日子过的真快啊。 直到盛蕴车没有了影子,我才上了楼,要早点儿休息,明天要上班了。 中秋节前夕,是我来画廊正好一个月的时间,也是公司发工资,对业绩的时候,慧姐宣布业绩的时候,我自己都有些得意了,我这个月竟然卖出去五幅画,虽然画的价格都不算高,总成交价是60万,这提成真的比我的工资还高,也难怪林逸对卖画抱有那么大的热情。 慧姐表扬了我,跟盛蕴说:我觉得沉安都可以专门来干销售了,他这个月还有回头客呢。 盛蕴没有看我,只看着他手中的销售表单道:他这个月的客户全是ALPHA,包括那个回头客。 那个回头客人家是有名字的,我们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登录的。我们画廊刚开业没多久,要看看买画的群体都有哪些人,但盛蕴都不提人家名字。 慧姐无声的张了下口,看了我一眼,我朝她笑了下,我理解盛蕴的意思,他是说我仗着我自己OMEGA身份卖出去的,没有一点儿真本事。 我大度,不反驳老板。跟老板过不去,就是跟钱过不去。 盛蕴接着又跟她说:再找两个销售,这次全部要ALPHA。 他等慧姐点头后,又道:我希望某些人能认真工作,不要跟机器人一样作业,也不要像复读机。 林逸在旁边呛了声,我都还没有呛着呢。 表彰大会最后以发红包结束了,盛蕴走后,慧姐给我们打气:我们中秋节不能休息了,十一假期也不能休息了,但是盛总说了,十一之后我们所有假期都补上,这几天的薪水翻倍! 我们在我们的画区欢呼了一会儿,对我来说中秋节及十一长假没有什么好过的,在这里有钱拿也挺好的。 更何况我的同事对我也挺好,林逸还建议我把小瑾带过来玩,慧姐也说可以,说如果孩子的另一个爸爸没有时间的话,就让小瑾来这里玩,她可以帮我看着。她已经成婚了,家中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说她会看孩子。 我知道她是看在盛蕴的份上对我这么好,但是我也不想添麻烦,只笑着道:没事,有人能看,以后再说吧。 林逸问我:他另一个爸爸看着吗?我还没有见过他呢?他都没来接过你。 我心想他上个周来过了,被打走了。 慧姐听林逸这么说,又跟我道:你也可以让他带着孩子来参观画展,让我们也见见。 我只是笑:好,我告诉他。 我根本就没有告诉高宇,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被念叨多了,他竟然真来了,也真带着他的孩子,他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我看着带着墨镜挺着一个西瓜似肚子的柯若都愣了下,这个肚子怎么也有9个月了,我都替柯若想了一下预产期,柯若是八个月前上门找我,说他有了高宇的孩子,已经一个月了。 现在应该快要待产期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休息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明星啊,就算是带着墨镜不也应该要低调吗? 还是高宇想领着他来给我看看?上次我把他气走了,他是特意来炫耀的? 他之前的那些小情人都没有敢领到我面前过。看样子柯若果然不同一般。 大概是看我老盯着他的OMEGA的肚子看,他怕被我看掉了,不耐烦的把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吼道:怎么,没见过啊?还是你这前台就这么当的吗? 我的前台当的很标准,我从没有辜负过我身上的西服,以往他有绯闻时,我也穿着正式,跟他一起出席各种慈善活动,为他消除绯闻。而今天我是为我的工作,我深吸了口气,朝他点了下头:欢迎光临混沌艺术馆,A区为画廊展区,B区为瓷器展区,三位想要参观哪一个? 他们两个就带了一个保镖式的助理。 今天是十月一的第一天,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不到人流量暴增的时候,但是再过一会儿这里就很人山人海,他跟柯若真的挑了一个人最多的时候。 高宇跟我找茬的道:每个区来一遍呗? 我看见他旁边的柯若抽了下嘴角,看样子柯若也没忍住,这个大少爷以为是点人呢。 看我不动,高宇一挑眉:怎么,不是客户是上帝吗?不能都要? 可以。我刚把手指向左侧,就被柯若打断了:高宇,我们先去参观画展。 高宇还想再讽刺我点儿什么,但可惜柯若已经挽着他的胳膊了,柯若长的娇小,尽管肚子已经9个月份大了,整体上还是娇小的,但他挽着高宇的胳膊,硬是拖着他走了好几步,高宇快要走过去了才回头喊我:你不带路吗! 我看着他无语,他真的是想要上头条啊,前夫情夫一起现身,左拥右抱好不风光,我连热搜头条的标题都给他想好了。 拜他所赐,我对起标题非常专业了,保准每一天都能吸引人。 第61章 尽管这么想着,我怕高宇闹出更不可收场的事来,就跟在他身后,他今天带了墨镜,大约也能遮挡一会儿。 我看着他们俩人,一时间不知道他们俩这是来干什么。 柯若挺着个肚子还挽着个老想回头的高宇,那一会儿就扶腰摸肚子喊累了,别的东西包都有助理拿着,但是扶着他得高宇亲自来。 我跟着看了一会儿,心想,高宇这个家伙终于有人制住了。 但高宇这家伙的耐性好像没有长进,在画廊看了没有四分之一时,这家伙就不想看了,他还不如柯若一个孕夫,他甩手道累了,要去洗手间抽会烟,嘱咐助理陪着柯若好好逛逛。 高宇走了后,柯若也不走了,他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问:这是什么? 他带着个墨镜,遮着大半张脸,是有可能看不清字。 我跟他念了下名字,柯若长长的哦了声:原来是那副希腊版的潘金莲啊。 他这么说的话也对,《维纳斯与小叔子》本来就是讲美神维纳斯跟她的小叔子的偷情史。宙斯将美神维纳斯许配给了他的瘸腿儿子癞□□火神,维纳斯不忍寂寞,出轨了她的小叔子,被火神当场抓住的情景。 柯若停在这个位置挺巧的,是专门为我停的,我嘴角勾了下。 他看我不说话,手扶着墨镜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觉得你跟这幅画里的人挺像的。听说维纳斯是浪里诞生的,还真是挺符合你的,你不说画家名字的话,我都以为是你画的呢,什么人就画什么画对吧? 他为了将这个故事的精髓说给我听,把他的ALPHA高宇说成是瘸腿癞□□武大郎,也是狠人一个。 我想着高宇去买炊饼的画面,也莫名觉得挺带劲的,我当潘金莲无所谓,只要能让高宇成武大郎。 我没有理柯若的话,指着他旁边的一幅画道:如果你不喜欢这一副,可以选旁边的那一副,那是《诸神评判》。 火神宙斯在抓奸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遮丑,他跟别人想法不一样,他立刻喊来了宙斯及诸神,请他们来参观评判,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戴绿帽子的那一个,也许他是想让世人知道他很可怜,可是诸神只会看热闹,他越惨他们就越高兴,将他的绿帽子史立刻传遍了天庭,长了翅膀的小天使传话自然要比任何人都快。 于是一时间天上地上地下三界皆知,火神后悔也晚了。 我这么说,是想问问柯若想把我的这段不堪的历史公之于众吗?公开后于他又什么好处呢?他是那么一个爱好面子的人,他愿意让众人评判他得来不易的高宇是被人带了绿帽子吗? 以前只有高宇给我戴绿帽子,人家对此津津乐道,也许还有很多人会说高宇任性有钱应该的,要不怎会有那么多的OMEGA趋之若鹜,比如柯若。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有意思,就跟一个ALPHA可以标记无数个OMEGA一样,而一个OMEGA只能从属一个ALPHA。 也就是说我给高宇带了绿帽子对高宇来说是一件丑闻,他嫁给高宇也就不算光彩到哪里去。 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好光彩的,他插足我的婚姻时,我还不知道我出轨,我还没有跟高宇离婚。 果然柯若的脸色变了,即便是被墨镜遮掩了大半张脸,可余下的部分依然扭曲了下,但是他很能忍,很快就恢复了,还能笑出来:没有想到你这么牙尖嘴利,我要是投诉你对客户出言不逊,你是不是就不能待在这里了? 他也不用我说什么,只径自的哦了声:也对,你不怕这个,你又攀上新的浪花了。 他比我矮一个头,说这句话的时候,仰着头看我,下巴高高的抬起,我真是不想看他。 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比他高出一个头来,这让我想打他都觉得不好意思,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他。 但我转身走了没有几米就听见他在后面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一个孩子的哭声,哇的一声,这把我吓了一跳,我都以为他孩子出生了呢。我想我刚才也没有碰着他一根指头。 我回头看,发现果然是我脑补过度,他没有生孩子,他撞了一个小孩,他撞的并不狠,但那小孩拿了一个冰淇淋筒,他这一撞,冰淇淋筒直接就飞了,飞到旁边一个人身上了。 那人才是不好惹的,我不得不多看了眼,他非常高大,不用拿身份证我都知道他是一个ALPHA,他身上那种气势我觉得熟悉,练家子,只不过他身上不是军服,他穿着一身深褐色西装,那个冰淇淋筒从他深红色的领带一直滚到皮鞋上,最后摊在鞋面上,那小孩一看彻底的不能吃了,于是哇的一声哭了。 柯若是个孕夫,他撞了一个小孩子,那无人能责怪他,孩子也小,那个男人有火也不能朝他发,于是看着那小孩还要他陪冰淇淋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那小孩嚎的声音更大了。 柯若的墨镜掉地上去了,助理给他捡起来,他也没有带,只指着那男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跟一个孩子动什么气? 那男人扭头气急道:他妈的,我不跟他动气,我跟你动啊! 他这一扭头才发现是一个孕夫,高大的男人看到他这个大肚子,再看看他那张明艳的脸,满脸的怒气都憋红了,打一个OMEGA不是好男人作风,但是他那一句粗口已经爆出去了,形象已经毁了。 特别是看到柯若脸上那明显鄙视的神色,男人越发的羞恼成怒,看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时,这羞恼总要有个台阶可以下。 我看他要踹开那个小孩走,只好快步走了上去,在他踹过来的时候把孩子抱到了一边,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大个人能对孩子出手。 我不想管柯若,但是不能不管这个哭嚎的小孩,这小孩哭成这样,可家长还没有过来,这家长也未免太粗心了。 我也是一个粗心的家长,所以对着一个哭泣的孩子也很头疼,找不到他的家长后,我蹲在地上问他:你爸爸妈妈在哪儿啊? 孩子哭嚷着不知道,找不到父母,他哭的满脸泪水,我想着小瑾也曾哭成这样,我心里一阵阵的疼,小瑾就是那时候哭的太多,现在一滴眼泪都不会掉了。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帕给他擦了下脸,我的标准制服里要佩戴手帕,以备万一。 等我给孩子擦完脸,看着那个男人站到了我面前,他竟然还不走,是因为没有出气吗? 我看着他衣服上的冰淇淋,也只好把手里的手帕递给他:先生,你擦擦吧。 我以为我已经对他很客气了,结果他还得寸进尺,他涨红着脸朝我呵斥道:你帮我擦! 他说着跺了下脚,脚上的冰淇淋就沾到地上了,我们画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我每一天早上打理都需要一段时间,现在看着冰淇淋沾上面,眉头也忍不住跳了下。 我扶着那小孩没有动,于是那人更暴躁了,他怒道:快点儿!我还等着走呢!你们这是什么画廊啊! 我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他,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跟一个小孩比吗? 我跟他道:先生,你左手边是洗手间,你可以去那边收拾一下。 那男人看着我冷笑:怎么了,你不是服务员吗?这点儿事都不会干吗!你一个OMEGA不就是伺候ALPHA的吗! 他是怎么知道我是个OMEGA的,我这个身高要是不说都没有人知道。 我看了一眼周围,这个人嚷嚷的声音非常大,本来就有很多人围观了,这会儿都聚过来了,柯若都把墨镜带回去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只听见旁边的人议论纷纷,说这个人恐OMEGA吧,要不就是ALPHA沙文主义者,这种人就该扭送到ALPHA管辖所里关几天! 这个男人是个ALPHA,听力就更加的好,他捏紧了手,手上青筋暴露。我都能听见手指捏紧时的嘎巴声。 我身边的小孩都吓的哆嗦了下,我把他往旁边放了下。 我蹲过去给他擦鞋,小朋友的冰淇淋并没有吃几口,全都砸在这个家伙身上了,所以浓稠的乳白色的液体不仅洒在了他的两个鞋面上,连他的裤子上都溅上一些。 要不是擦鞋的人是我,我都想说他活该。 尽管这么想,我还是得擦,我先把他裤子上的擦掉,等擦完一只鞋子时,手帕已经不能看了,我正想着去洗手间洗洗再过来,但我还没有站起来跟他说的,他先踉跄着往后退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6) 然后我就听到了高宇的怒吼声:你他妈的什么东西,让我老婆给你擦鞋子!他这辈子只能给我擦! 我看着冲过来的高宇心想,我真是谢谢你的特殊对待。 高宇大概是见他自己的特殊对待,另一个男人也享有了,于是愤怒交加,又一拳朝那人打了过去,两拳终于把人打地上了。 高个男人这一倒地,众人都惊呼了:打架了,打架了!对,打的好!快来看啊! 我这一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蹲下来给那人擦鞋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现在好了。 第62章 这世上就热闹最好看,没有一会儿这个画廊里的人都聚过来了,这个时间点儿人已经渐渐多起来了,另一边的林逸都听见动静过来了,慧姐跟乔阳他们也都过来了。 但是他们看高宇跟那个男人撒泼似的在地上打,一时之间插不上手,只能在旁边拉着:别打了,别打了 我已经拉着那孩子退出这个打架的是非圈了,但是出了打架的圈子,却又进入了另一个绯闻圈,终于有人认出高宇了。 高宇墨镜掉地上去了,他跟我不一样,他这些年因为跟众明星关系密切,所以比他们还火,那张脸众人都认识。高家集团的大少爷曾经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老公,他是国民老公。 因着他口里喊着的老婆,众人也看向了我。 我听见他们说: 【高大少爷说的是真的吗?他老婆,那不就是那个常年蹲在幕后的绿毛乌龟OMEGA吗?】 有文雅的,听不懂什么叫绿毛乌龟的问:【谁】 【就是那个每次老公出轨,都只会说一句我们夫夫关系很好的谢沉安。】 我要不是被人围着,我都想说我的台词每一次都换,都来不重样的。 但我说不出来了。 高宇正在忙着打架,那些人见一时无法靠近,都朝我拥过来了。 因为他们第一次见到我真人。我如他们说的那样都蹲在幕后。 我之前从来没有露脸过,就算是出席事后活动,人家也会在我的脸上打点儿马赛克。这不是因为我多么注重隐私,只是那时候我谢家还在,我不能给谢家丢脸。 他们都说我长得难看,连脸都不敢露,怪不得高宇出轨。 我刚开始生气的时候也想要露脸反驳下的,我就算是长的高,也不至于难看啊。 但是我对着高宇出轨的娇小可爱的O照片看了好久,后放弃了,我无力反驳,我知道我露面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簇拥过来,林逸都有点儿害怕了,他拉着我慌张的道:这是怎么回事?谢沉安,他们怎么都朝着我们来了? 我想,今天真的是热闹的一天。十月一的第一天,真是举国同庆。 我顾不上跟林逸说什么,只能被人群逼着一步步后退,我还没有忘记遮着脸,虽然徒劳,但是能少见人就少见人,我以前想过露脸,现在已经不想要了,我现在的状况比之当年更加的差。 无论是我出轨还是我谢家倒台,每一个新闻都会将我打到地底,再也爬不起来。 可我今天偏偏忘了带给口罩,真是那句话说的好,屋漏偏逢连夜雨,福至无双,祸不单行。 我环顾了下方位,想要看看洗手间的方向,在环顾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柯若, 他还好,因为他挺着个肚子,这个肚子就是盾牌,他的助理也是一个高大的ALPHA,是保镖一样的存在,护在他身边固如铁桶。 但是他的那张脸很出名,即便是带着墨镜,也渐渐有人认出来了,只是他挺着个肚子这让众人及兴奋又紧张,他们都快顾不上那边的国民老公高宇了,他们都关注柯若为什么会跟高宇出现在同一个场合,还有我。 因着高宇,任何同他在一起的明星都会被他牵扯在一起啊,如果我也在,那就正好组成了一场年度大戏。 于是他们一边拍我,一边拍他。 他们不敢太靠近他,但是也阻止不住拍摄,更何况还有现场直播的人,毫不客气的问他:请问你是柯若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这位高先生是什么关系?是您孩子的父亲吗? 柯若带着墨镜不回答,只冷漠的站着。 于是他们又问我:请问你是高家少夫人谢沉安吧? 我的胸口挂着工作证,名字很清楚。我在他们拍摄的时候把工作证反过来了。可是这也晚了。 无数的手机对准了我: 【请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当服务员?】 【你跟高宇闹离婚吗?你们两个离婚了吗?】 【什么时候离的婚?如果没有离婚的话,那柯若是介入你们婚姻中了吗?】 【他的孩子是你丈夫高宇的吗?】 一个接一个问题,我统统不作答,现在没有公关,能少说一句算一句。 但我不是柯若,没有肚子做依仗,所以众人都挤了过来,手机屏幕都要贴我脸上了,他们想让我在直播里露个脸,我从来不知道手机直播会这么火,我被关前还没有这么流行。 那女孩手机离我太紧,我仓促的看了一眼,她的直播间已经在刷屏了,好像真的有火箭飞机的,我都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那女孩还对我说:你别怕,我们是OMEGA协会的人,我们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如果你在婚姻中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们说 我用手挡住了脸,我没有什么委屈,我只知道上了直播以后再见人就难了。 林逸现在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他开始喊:喂!别拍了!这里禁止拍摄,禁止拍摄!小姐请你把手机收起来!喂!别挤!还有个孩子呢! 林逸的大声阻止已经没有用了,他们现在振振有词: 【我们这不是拍你们画廊的画,而是拍难得一见的绯闻啊。】 【这个高家大少爷与高家少夫人最近很低调,我们很久都没有再吃瓜了,没有想到这次直接来了个猛的】 【而且这里还有一大明星柯若啊,这个柯若这大半年都没有露面,跟媒体说什么要出国进修,要沉下心来磨炼演技,原来是躲在家里生孩子!】 【哈哈,今天真是赚大了,好多礼物】 是赚大了,短短的几分钟,这里的人数已经比全年度人还要多了,国庆中秋双节同庆,我也跟着普天同庆了。 林逸在旁边着急的念叨:保安怎么还没有上来!都是干什么吃的!说什么是最专业的军人!这都多长时间了! 我想说他误解保安了,这才过了不到五分钟,是这时间太难熬了,无形中感觉时间格外的漫长。 我拖着林逸快要退到洗手间里了,但就在差一步的时候被围观的众人看出来了,他们把洗手间的门都堵上了。 就在我跟林逸被堵得严严实实无路可退的时候,就让一个人拉住了。 我捂着脸还没有看清时,林逸声音猛的一高:盛总你终于来了! 盛蕴的到来让林逸有了主心骨,他又开始大力的挥舞,拿着一方手帕:别拍了!别拍了!别挤了! 这跟招人来拍一样,我都想笑,我想我应该是笑出来了,因为盛蕴盯了我一眼:还笑! 我不笑了,我就这么看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跟他说别牵扯进来,这是我跟高宇之间的事,但周围人的声音比我的声音大多了,因为盛蕴硬挤过来的,众人也对他非常不满,盛蕴听不见我说什么,也懒的看了,直接把我拽在了身后,那个拿着专业手机拍摄的女孩就把杆差点儿怼在他身上。 盛蕴一瞬间的气压非常低,我感觉到的,因为他抓着我手腕特别紧,我都不敢喊疼,而那个激动的女孩声音一个磕绊:现在我们进行你,你是她大概是想说盛蕴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听见盛蕴跟他说:是你自己收起来,还是我帮你收起来? 他的语气很轻,但很认真,他对女孩子还好,挺有礼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能看见我对面的姑娘,她嘴角抖了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乖乖的把手机收起来了。收起来也没有走远,只在我们周边,有一眼没一眼的看我,看盛蕴,我想她是被盛蕴帅的移不开眼了。 第63章 她不再拍后,还有别的人拍,今天人真的太多了。 那边的高宇还是不消停,被赶上来的保安拉开后,又要扑上去,那个男的也像是被彻底的激怒了,也骂骂咧咧的张牙舞爪着,这让众人围着都不肯走。 现在战况进入到了胶着的状态了,开始白热化了,宝宝们千万不要走开啊!我可以预计一会儿会更加的精彩 直播真的是一种顽强的东西,这种时候他们还能这么悠闲。 我被盛蕴挡着,终于喘了口气,也随着那个播报的人看了一下战况。 柯若挺着个肚子,虽然没人敢碰着他,但是高宇这个超级没有眼力的家伙,他也不护着他,他还想跟那个家伙打架,明明打了这几分钟也没有分出胜负啊。 我不是替他们俩说话,我就是觉得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中秋节柯若他不再高家待着出来干什么?特意来看我的? 那我还真是荣幸。 我看着柯若,柯若也看着我,他戴着墨镜,我不确定他是看我还是看盛蕴, 戴墨镜就是有这点儿好,你都看不清他想什么。 我没有跟柯若对视多久,因为那边的又打起来了,这次是那个男的先挣脱了保安,我现在确定他是真的有问题了,三个保安拖着他都没能把他制住,让他扑向了高宇,他骂高宇的话也挺奇怪的:我他妈的打死你!你抢了我的 后面一个词我没有听清,因为他把高宇硬是拽了出去,瞬时间保安跟他们揪成了一团。 围观的人也都又涌了上去。 我手指下意识的动了下,我虽然不愿意承认我无能,可是事实证明我就是胆小鬼,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打架,且被人围观。 我无意识的向后退了步,但我退不到哪儿去,后面是一堵墙了。 我只好僵直的站着,看见我前面的盛蕴从跑过来找他的保安要过来喇叭,他开始喊话了:保安停下,录像的不要停,做个见证,今天现场所有损坏的东西,我将会折成现金送到各位府上,生命有限,艺术无价。 当他说完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围观的众人跟潮水似的褪去了,保安也立刻给那两个人让开了位置,他们肯定都知道,我们画廊里的每一幅画都是几万起。 我想柯若撞到人的地方选的真好,是在最大的展厅里,空间足够,于是那些人跟围观两个猴子打架似的把高宇跟那人围成了一个圈,还怕他们跑了,围的严严实实。 现在人不怕跑了,且有了安全的距离,于是直播的就越发专业了,各种机位,360度拍摄,还不忘介绍一下战况。 我失了半年的互联网,今天终于全面的认识了直播这个行业,他们口才真厉害,比我跟林逸还要厉害,专业素养很高,没的能夸成有的,那有的就会夸的更大。 我都听的胆战心惊,对,我是听的,我不想看现场的,打架这种事有人拉着时各自奋勇,可当没人拉,还被围观时就没有意思了,我想高宇那个家伙不至于非要丢人丢这么大,我还不值得他打架。 我要是真值得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六宫粉黛无颜色,柯若现在就不会挺着个肚子了。 所以我觉得他们打一会儿就会结束了,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个人会越打越狠,在我前面的一个人的直播就在我的旁边,我不想看,可也没有忍住。 看着他的出手,我觉得不太对了,虽然说ALPHA天生带着打架斗殴的属性,可是也没有这样打的,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这个人又不是被抢了老婆孩子,至于那么狠吗? 我想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他到底是被抢了什么?高宇又抢了他什么? 我知道高宇是有多少本事的,他也就是个书上说的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除了能打过我外,别的人基本上打不过。 所以我听着高宇的骂声,额头一阵阵的跳,是替高宇跳的,高宇这个家伙一点儿苦都吃不了,一点儿疼也受不了,这家伙平时一点儿小伤,剪指甲不小心给他剪深了他都要哭叫一番的,现在得多疼啊? 高宇被那人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地上,他那么高的个子,这么踉跄着倒下来的时候格外的刺眼睛。 周围围观的众人都尖叫起来,他们也许是想要事情闹大些,可是当真的出现出血等暴力的事,他们又躲避不及。 我推开他们跑上来的时候说不出什么滋味,习惯真是可怕,我明明一点儿都不想上来的,可是我没有管住我的腿,就如我已经不再爱高宇,却还断不了这种羁绊。 我抱着他的头想要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但我的右手用不上劲了,只能抱起来放到了腿上,我没有抬头看众人,我想我现在在他们眼里,肯定又贱又可悲,我就是他们眼里是绿毛乌龟蛋,是每一次高宇出事后那个擦屁股的软弱又可悲的OMEGA。呵呵,我现在的身高真是不配软弱这俩字。 我就这么看着高宇,如果可以,我都想掐死他,徒有一个高儿、不长脑子的家伙,打不过别人跑上来干什么呢?最后还得我上来,这不是比我蹲在地上给人擦鞋更丢人吗? 我数落着高宇,我本来以为我上来了那个人也就不打了,我怎么着也是个OMEGA啊,可我没有想到他是打疯了,在他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躲不开了,更何况我还抱着一个高宇。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7) 我也没有多大的本事,除了个子长得高外,我那些年学的那些也都让我吃狗肚子里了,根本不是后面那家伙的对手,他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是个练家子,我都不知道高宇怎么能跟他纠缠这么久。 我抱着高宇的头,手无意识的攥成了拳,我也觉得我的心脏像被人捏着一样,不管高宇对我多过分,我始终看不了高宇的痛苦。 我在这一刻甚至有些恨他,我都要想狠狠的骂他:我明明跟你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出来。一次次的挑战我的韧劲,我没有多少韧劲。 我跟你之间的那点儿关系早就被割的七零八落,我想要放过我自己,想要给我们彼此留一个还能看的好印象,毕竟五年的感情。 我不是一个果断的人,我怕藕断丝连的痛苦,可我更怕什么都不联系的决绝。 我想就算没有了爱情,亲情总还是有的吧? 高宇,就算我这些年对不起你,可我苦劳总是有吧? 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到绝境。 如果非要断的一干二净才能证明我们不再相爱,那今天算是了。 断骨裂筋的痛苦,我曾经尝了一次又一次,今天希望是最后一次。 柯若,今天过后再也别来找我了。 我抱着壮士扼腕的心态,抱着高宇闭上了眼。 这就是我的本能。 我的本能就是闭眼睛,这还是当年给人当人质时练出来的。 我因为干啥都不行,所以当年只能是当人质的命。 第64章 我因为干啥都不行,所以当年只能是当人质的命。 第一次当人质时是在我十五岁的寒假,那年寒假我们在边境维和BD训练。 我这种没有多大能耐的人,在那边练习也就是营地里跑跑步,一般不会参与任务,但是谁知道,我所在的驻军营地特种BD出任务时碰上了亡命之徒。手中还有人质。人质还是个孩子。 能让特种BD出面追缉的歹徒都是有名号的,那一次就是叫七步蛇的一个军火头子,他有多厉害我当时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就不去给他当人质了。 反正他非常难伺候,弹尽粮绝后还抓了个人质,那等他越境后,那个人质的命肯定就不保了。当然我们这边也没有想过让他越境而逃。 于是权衡之下就提出交换人质。要交换人质自然是要比这个孩子更好的,当场的突击队员都是个顶个的厉害,那匪徒也是不是傻子,挑小孩当人质就是为了好控制,自然不会换上他们。 于是跟驻BD总部联系,正在总部里的我爸,我爸这一次说来也巧了,他正好来这边参阅BD,于是他让我上了。 因为我是那里面最弱鸡的一个,而且我还姓谢。 当时我们训练营里也有其他的OMEGA的,还有盛蕴、张振东等人,张振东还提出去当人质,因为他自觉也跟我一样,啥啥不会,但他当年已经长的人高马大了,那匪徒又不傻。 特种BD的领队是陈云,他跟匪徒介绍了下我,谢司令的独生子,OMEGA,在确认了我的身份后,于是那个匪徒同意交换了。于是我就上去了。 路过那个人质小男孩,我看了他好几眼,那是一个黑人小孩,可是他却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大到我能看清那双眼睛里盛满了绝望。 我跟他换过去的时候,还没有太过害怕,虽然我事后才想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害怕,我也后来才想明白,为什么我爸会来这里查阅,为什么他们两方僵持不下的原因,因为不能放虎归山,因为那是国际最大的JH头子,他们已经追缉了半年,耗费了无数人力财力; 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爸已经做了决定,所以他才换上了我,因为如果那个孩子因为这个死了的话,会引起国际纠纷。但是是我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我想那时候幸好我不知道,我爸就跟我说了几句话,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别害怕,不会有事的。他那时候咬字非常清楚,几乎是一字一句咬出来的,他给了我上场的勇气。 那个叫七步蛇的人有着一双毒蛇似的三角眼睛,眼皮耷拉着,从里面射出一道狠毒的光,比那个孩子的眼睛差太远了,我不想看他,于是我就听了盛蕴的话,上去后就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用管。 我知道我们后方有JUJI手,盛蕴也是其中一个,所以他才说那大话,但是我那时候才不信他呢。我期盼着是其他的JUJI手,我比那个孩子要好一些,不会激怒匪徒,他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让我怎么走就怎么走,这样能放松匪徒的警戒心,也方便营救。 我刚开始都还有信心的,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儿的过去,我的心就开始凉了,能周转这么久都不没有动静,那就是基本没戏了,他们不敢打,就证明很难打,我想着我就要扑街了,越发把眼睛闭紧了,身体都有些颤抖了,那个七步蛇大概也是看到了希望,在我耳边冷笑了声。 但他也就笑了那一声。 我闭着眼睛听着了耳边有风,就跟现在一样,破空而过的风,紧接着就是我身后有重物倒下的声音,我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的眼。 我有一会儿分不清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因为那时候也有好多人向我这边围了过来。 那一次陈云表扬了盛蕴,说他是难得一见的JUJI手。 那一次原来盛蕴没有说大话。也对,如陈云说的那样,英雄出少年,更何况他还是分化成S级别的家伙。他当时还挺不乐意呢,可现在不是很好吗?他才17岁,可是已经立功了。 当然陈云也表扬了我,他拍着我的肩膀没有说话,但是拍的力度非常大,我就当他是表扬我了。因为之前的时候,陈云从没有表扬过我,他也教过我们这些子弟兵,因为想要从这里面选个好苗子,但无疑我不是,所以他每次都略过了我,这次我有用了吧?我弱也有弱的好处了吧? 那一次盛蕴抱了我一下,抱着我的手臂都在发抖,我想他是因为他是太激动了吧,我还埋怨他:怎么是你开枪呢?万一打着我怎么办呢? 盛蕴被我气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他把我推开了。 我那个时候是不是非常的愚蠢?如果那时候我也抱下他不就赚了吗? 我现在变聪明了,还来得及吗? 我知道那个从我耳边呼啸而过的人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肯定,我闭着眼睛就是这么觉得。 我正想要回头确认下的,结果就被迎面打了一拳,是高宇这个混蛋反应过来了,他打别人没有本事,打我次次都很准,这次群众的尖叫声我已经听不清了,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鼻子就跟断了一样,火辣辣的已经分不清是疼还是麻了。 等有知觉的时候,我觉得两条鼻涕滑出来,我忙用手接着,结果越来越多,等眼睛能看清东西时,才发现是鼻血。 我就这么吸着两行鼻血坐在地上,看盛蕴打那个男的。 高宇颤着声跟我说:你你流血了 我当然知道啊,都滴到地上了。我现在不敢碰啊,我都觉得鼻子不是我的了。 看我的鼻血一直止不住,高宇这个混蛋现在终于不去逞能了,他晕血,所以看着我这满脸的血,吓懵了,想给我擦擦,手抖的不成样子,被林逸拖一边去了,林逸大骂他:你真他妈的不是男人,小沉他一个OMEGA上来护着你!你可好,你别人打不过他,你打他! 他一边骂高宇还一边给盛蕴加油:老板加油!打死那个混蛋!连OMEGA都要打,算什么男人! 他加完油后又说我:小沉,你怎么能冲上来呢,你是不要命了吗?我以为你多厉害呢,结果你就直挺挺的等着挨打啊,幸亏老板厉害!要不你这就 他说不出词来了,我也知道我冲上来跟个笑话一样,我没有盛蕴的本事,我看着盛蕴打,他打的很专业,专挑又疼又看不见的地方打。 而那个男人跟他手法差不多,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盛蕴会冲上来,抢占了先机,被他一拳打倒后,想要再翻身就难了。 林逸在傍边看的热血沸腾,还在喊:老板打的好!打的呱呱叫!看他这个样子是恨不得也冲上去。 慧姐在一边给我递纸巾,看林逸还喊,忍不住捅他:别喊了!让保安拉开老板!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她大概也看出盛蕴打的太狠了。 我也想喊他别打了,但一张口血立刻涌进嘴里了,医生说人的七窍连着的,我现在知道了,满口的铁锈味,我都想吐,慧姐看我这样安慰我:你别担心,老板的身手没有问题的。 这个我知道,我怕盛蕴打坏人。尽管盛蕴他不怕,可是现场这多人拍,影响太不好了,我跟高宇是普通人,被非议顶多是娱乐新闻,顶多是丢人丢到热搜榜上。可盛蕴不一样。 我捂着鼻子喘不动气,只觉得吸气都疼。 第65章 好在盛蕴比高宇理智,他把那个人打的不能动弹后把人绑了起来。 我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把头低下去了,我不知道怎么看他,我不知道我这一刻心里急速跳动的是什么,那些年我当人质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都不曾这么跳过。 我想,我是又欠了盛蕴一个很大的人情,有些东西欠着欠着就还不起了。 我抬不起头来,于是我的鼻血哗的再次涌出来,于是我又新一轮的拿纸堵,堵着鼻子,我也想盖着脸,我知道还有很多人拍我,我也知道我现在的形象丢人,好的时候都不好看,更别提现在这个样子了。 坐在我旁边的高宇这会儿好似也消停了,他不敢碰我,看着我这跟生孩子似的血吓的脸色苍白,又懊悔,又生气: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啊,谁让你跑上来的啊!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跑不上去呢?是条件反射,麻不不仁了还会记着本能。 我不想要我这种本能了,我想 盛蕴在处理那个家伙的事,还有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事,所以他才没有过来看我的吧?不是因为我这么难看不过来的吧? 因为出了事,混沌艺术馆宣布今天闭馆一天,看热闹的众人让保镖都给劝走了,远处的警报声也越来越近。 盛蕴看了一眼被他捆在地上的家伙,声音冰冷:把他给我看好了!查查他是哪儿的人?为什么来我的画馆闹事! 我听见他在嘱咐保安,保安应了一声,他又继续说:这个人的身手还不错,他当过兵,去查查是哪个分队的。 我的感觉好像对了一次,所以我打不过那个人也情有可原吧 我低着头想,我不敢抬头,可我的余光忍不住要冒出去。 那个柯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到了盛蕴身边,现在没有多少人了,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我想原来刚才柯若不是看我,他真的是在看盛蕴。 我听不见他们两个说什么,只看着柯若墨镜下嘴角弯了下,而盛蕴微微的皱了下眉。 他们两个站了有好一会儿,我觉得好一会儿,我的纸都换了好几茬了。 高宇看着我止不住的血,声音不抖了,可能是习惯了: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多血?快来人啊!去叫医生啊!小刘!嘶,他妈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朝我道:小沉,我好疼啊,我的脸一定是被打肿了! 是肿起来了,我点了下头,他又大呼小叫:你又流血了! 说的我又生孩子似的,我又把纸堵在鼻子上,高宇是想要帮我堵着,但他看着那血还是脸色发白,于是张着手无措。 我正想让他去旁边等着的,就看见他被扯到了一边。 他叫了一声,我正想要抬头看的,下巴就被人掐住了。 我看着盛蕴有一点儿懵,我想我这个样子抬着下巴好看吗? 盛蕴还跟我说:抬起头来! 我朝他眨了下眼,我这不是抬着了吧,被他这么掐着抬起来,我都能看见他的脸了。 盛蕴冰冷的带着不耐烦的声音:你傻吗!头低到地上去,鼻血怎么可能止得住! 我想说止鼻血就是应该低着啊,盛蕴却补了一句:再说了,你现在把头插进地底下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丢尽了! 我想他真是够狠的,一点儿情面都不给我留。 他不仅话毒,下手也狠,掐着我下巴的手指用力收紧,另一只手则掐住了我的鼻翼,我一时间疼的喘不上气来,眼泪哗的就出来了。 我想我的脸这下肯定好看了,跟血一起糊满脸。 盛蕴掐住了我的鼻翼后,掐住我下巴让我低下头去,血一下子就流到他手上了,我想这次真的让他恶心着了,里面肯定有鼻涕。 林逸在我旁边也不帮我擦擦眼泪,他还在翻百度止鼻血的办法:别急,别急,我找到了,鼻翼止血法,捏住鼻翼,对,盛总,就是这样,别松手,五分钟,如果五分钟不行的话,再五分钟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8) 在慧姐的眼神下,林逸咳了声:百度上就是这么说的啊小沉你再忍忍啊? 我是能忍的,我都忍了好几个五分钟了吧? 我怕盛蕴忍不了。 他掐着我下巴的手松开了,从安茜手里拖着的纸巾盒抽了一张纸,糊在了我脸上,擦了一会儿,我才知道那是给我擦眼泪,血糊的眼泪。 我如果能够动的话,都想消灭我自己,他有洁癖啊。 我艰难的伸出手:我自己捏着 盛蕴沉着脸:闭嘴! 他旁边的安茜也知道她老板有洁癖,看着他这张黑脸咳了声,安慰我:高少夫咳,沉安,你忍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她差点儿称呼我为高少夫人了,我想她现在心里肯定是三观碎裂了。上个月已经碎过一次了,这次直接碎成渣了。 我不能抬头,但我也能感觉到我画廊的同事是如何看我的,他们一定被我这个离奇的现场震惊了。 他们不说话,我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这个在这里打了一个月工的人,竟然是那个因着老公沾花惹草年年上头条的绿毛乌龟; 被全国人民称为最乖巧崽子的大明星柯若,现在挺着一个即将临盆的肚子 还有一个前夫情妇齐聚一堂的花心大少高宇,现在肿着一张脸,将豪门狗血演得如此接地气。 我们三个人将这混乱的一天顶到终点了。 我低着脑袋将明天的剧本都想好了。 我不知道这个剧本里把盛蕴放在哪里,我看着在旁边等着的警察同志咽了下口水,结果咽下去的是血,我差点儿想吐出来,又自己憋回去了。 盛蕴看了我一眼:别动! 警察同志因着他这句话,欲言又止。 高宇这会儿也摆起他的大少爷谱了,呛着嗓子问他:你们怎么来这么慢!把你们局长给我叫来! 警察同志大概是没有想到是他闹事,但看着他那张狼狈的脸也不好说什么,本着职业的操守,对他说:抱歉,这个时间路上堵车。 高宇气的骂道:堵车!堵车!一年到头365天堵车!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我有点儿走神,怕他骂出那句乌龟王八蛋。 好在那个公安人员及时的问他:高先生,你也是这次事件的动手人是吗? 高宇卡了下壳,他大概是想承认,他旁边一直都沉默着的柯若这时咳了声:警官,我们也是无辜的群众,既然这边没事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他这个时候倒是摘的挺清楚的,但高宇那家伙不同意了,不仅不同意,把我也拽进去了:凭什么现在就要回去!我还要看着那个混蛋坐牢呢!该死的,敢打老子!还打我老婆! 我的鼻子被盛蕴捏着,都觉得疼上了一个新的层次,要不是这样,我都想笑。我他妈的是他老婆的话,那旁边的柯若是他什么人呢? 第66章 他妈的是他老婆的话,那旁边的柯若是他什么人呢? 我没有笑出来,柯若笑出来了,他对高宇说:他是你老婆?!呵呵,你真是挺有意思的。你帽子今天忘了带,所以不知道什么颜色了是吗? 我闭了下眼,满腔的气息缓缓的憋了回去。是我忘了,我自己是个贱人。 我现在一个这样的贱人,还要让别人帮我掐着鼻子。我把手放我鼻子上,另一只手推了下盛蕴,我想要自己捏着,但盛蕴只冷声道:你还想要再重新来一遍是吗? 还不到五分钟吗?我怎么觉得那么漫长? 高宇也像是想起来什么,声音一狠:到底好了没有!都几个五分钟了! 盛蕴冷笑的声音:我打你鼻子上试试?看看能几个五分钟止血? 上一次高宇来打我,也被他打了一拳,这次无疑是点中了,我看着他恼怒的捏紧了拳头,眼看两个人要打起来,旁边的警察连忙上前制止了:请几位一起去警察局里再说吧! 真是要丢人丢到警察局了,我当年以为我能进警察局,当个交警之类的,但我爸让我自己考,我说我的文化课考不上,我爸就告诉我,那还是别去了。我知道我爸的潜台词:还是别去丢人了。 后来我没有办法就在张振东的窜通下学画去了,我爸也没有反对。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被我姥爷给骂的,因为我姥爷反对我当兵。 从我那一次当人质后,就开启了我的人质生涯,后面我又当了几次,当然没有那一次那么严肃了,有一次我们驻地的一少数民族家丢了牦羊,因为分属两种民族,他们不肯相信我们,张振东就把我押在那里了,说找不到就把我留在那里给他们放羊。 那是我最自由的一次人质了,因为不仅不用枪顶着头,还能帮他们,因为我们虽然种族不一样,可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狼群,盛蕴那次也留下了,为了防止狼群再来,我们留下一部分人。 我也是那一次见识了狼群的威力,狼狈为奸的威力,他们竟然能够想出围堵、及调虎离山等计策,他们还能想出把羊群赶到冰层里。 我们几个人第一次干这种活,等狼群走了后,都坐在草堆里面面相觑,不亚于打了一场攻坚战。 那位放牧的大爷跟我们说:狼是这世界上最狡猾也是最团结的动物,千万不要得罪他们,因为他们的报复心很强。 我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的盛蕴,跟他说:那狼嚎部队取的名字就是要表达这个意思啊? 跟我们对着练习的卓凯他们队伍就给自己起了这个名,我们的队伍叫鹰鹫。 盛蕴也像是想起了卓凯每天喊的口号:我们就是狼,我们就是最帅的狼,所以他笑了下:早知道让他也来了,毕竟同族,有共同语言。 盛蕴那时候怼人就非常厉害了。 想的远了,我的人质生涯没有创出什么辉煌来就结束了,结束是因为我姥爷,我姥爷不知道怎么知道的,他从来不踏进我们家的,那天竟然来了,他在书房里骂我爸,他的声音非常大,于是我都听见了,他说:你当年害死了我的女儿,你现在又想害死我的外孙,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是不是想着他们死了,你好再娶!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谢家就该断子绝孙! 我这辈子死都不会原谅你! 我妈不是生病去世的吗?她是我爸害死的? 我想听我爸否认的,但是我爸竟然一声都没有说。 我姥爷骂完了他,就出来了,眼眶是红的,看见我在门口,他仓促的擦了一把脸,都没有顾得上跟我说话,转身就走了。 我姥爷很少见我,对我也不太亲近,当然也是因为我爷爷老霸占着我,老给我安排我做不完的功课。 我看我爸,我爸背对着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我姥爷骂惨了,手捏的很紧,一直都没有回头。 只让我给他带上书房门。 后来我姥爷果然说到做到,致死都没有原谅我爸,他去世前,我爸都没有敢进他的房间,只让我去。 我怕我姥爷生气,病更重,于是也有些踌躇的问我爸:姥爷不生气吗? 我爸看了我一眼,笑了下:他不会生气的,你去见见他。 我姥爷可能弥留之际,糊涂了,拉着我的手喊我妈的名字,说他要去见她了。 他是笑着闭上眼睛的,抓着我手松开的那一瞬间,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一行眼泪滚落下来,顺着深深浅浅的皱纹,曲折的掉进了被子里。 我那一刻心里特别难过,我想起了上一次去见盛蕴的爷爷,病房里盛蕴也是这么抓着他爷爷手的。 后来我爸给我看了我妈的照片,才明白我姥爷不是病糊涂了,我长的像我妈,我那时候还没有这么高,还像。 再后来,我爸就对我宽松起来,我再也不去训练营了他也没有说我,当然也是因为我成年后分化的信息素有问题,我的信息素算了,这个说起来更郁闷,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如果我的信息素没有问题就好了,我以前真的很想当交警的。我真的很喜欢他们的制服,绿色的。 不过幸好当年没去,要不我现在是不是带上绿帽子了,本来我已经够绿的了。 但是这次真要进去了,以另一种身份。 我开始推盛蕴,想早点儿去警察局。 盛蕴没有动,只跟旁边的公安人员道:再等一会儿,他的鼻血还没有止住。 公安人员又往旁边站了下:好吧,你们先把这个人带劲车里。他跟他的同事指着那个被盛蕴绑在地上的家伙说。 那个人被拧着提起来的时候狠狠的朝我看了一眼,我想他大概是恨死我了。 我要不是鼻子被捏着,我也想瞪他一眼,我这次也被他害惨了。 那个人被拉走了,我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我的鼻子现在成了香饽饽,高宇也要抢着给我捏,他跟盛蕴道:你起来,换我,我给他捏着!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因着自己的鼻子成了别人争夺的OMEGA了。 我周围的人也没有想到高宇这混蛋如此可爱,都笑出了声,我听着那笑声,想要把头低的更低,但被盛蕴掐住了,盛蕴用眼神看我,我知道他是在说:知道丢人了?丢了那么多年还不适应吗?! 我无言以对,我的脸也已经感觉不出热度了,也就是说这么多年适应了。 第67章 我朝他笑了下:我觉得差不多了 虽然是打的,但是应该没有断。 盛蕴看我自己捏着鼻翼了,于是把手在我鼻子上顺了下,捏的很轻,但我还是疼的吸气,手直哆嗦,盛蕴没有管我,一直把我的整个鼻梁都捏了一遍后松开了手:没打断。 高宇瞪了他一眼:我怎么可能下手那么狠! 是你力气不够吧!我鼻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盛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高宇,声音非常冷:你是真想打他?打习惯了是吗! 高宇没有想到自己被他套住了话,忙跟我说:你别听他胡说,我不是要打你的,我以为是那个混蛋呢!是我是打那个混蛋的! 他又要激动,我不能点头,只用手点了下:我知道,我没事。 高宇一下子笑了:你知道就好,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打你的!只要你听话。 我怎么听话?我还不够听话吗? 我看着他被打的脸指了指柯若那边:你也让去你的助理给你擦擦脸去吧。我没事了,我去洗手间一趟。 我跟盛蕴看了眼:我去洗把脸。 我也跟警察叔叔说了一遍,让他们再等我一下。警察叔叔也让我去了。 我路过慧姐安茜等人时,安茜朝我笑:没事吧,我陪你去? 她们都不知道用何种表情看我了,我用另一只手摆了下,今天真是备受瞩目的一天。 我的鼻子好了,我把脸上的血都洗掉了,从洗手间出来后,高宇却还没有弄好,小刘是个ALPHA,这次柯若带的是个保镖,所以他大手大脚的,把高少爷弄疼了,高宇嚷嚷着疼,让柯若给他弄。 柯若现在大概是已经烦透他了,一点儿都不想陪他丢人,所以冷笑着道:让你老婆给你弄呗。哦,你老婆出来了。 我真想再退回洗手间去,我为什么洗这么快。 但我没来得及退,高宇已经看到我了,我脸上没血了,他声音都高了:小沉你过来!你帮我擦擦脸!快点儿! 我只好走过去,小刘把手里的消毒水等药品都递给了我,高宇还在说:你快点儿!别让他们等着了!是吧,哎!轻点儿 我给他摁在伤口上,消毒,擦药,一点儿也没客气,高宇脸上被打了两拳,脸颊都打肿了,被我摁着弄的直吸气,跟以往一模一样,压根不顾这么多人看他。 我给他脸上上完了药,他拉着我的手往胸口摁:我还有别的伤,那个混蛋还打我胸口! 他这个撒娇模样,小瑾都比他强,如果不是周围有人旁观,他大概是要缩进我怀里求安慰。 我都快成他娘了,我在高家的时候,高夫人是这么说的他,高董事长一训他,他受了点儿委屈,就往我怀里靠,他妈妈就说:你都多大人了,你这都像什么话,沉安,你把他惯坏了。你比我还惯着他了。 我就比高宇小两岁,但是我当他的娘好几年了。 怪不得我老的这么快呢? 我把手抽出来跟他道:这个警察会处理他的。 高宇撒娇似哼了声:混账东西! 他说着又疼的抽了口气:我好疼! 我看着他那种脸只好道:对不起。 他是为我挨打的,如果可以,我想自己挨打,我也挺耐打的。 高宇大概是看我除了道歉无动于衷,他拽了我一下,要把我拽他腿上,这个家伙现在不想当我儿子,要当我丈夫了?他真的是忘了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9) 我坐他腿上看了他一眼:你腿不疼吗? 就算腿不疼,不累吗?不难看吗?我这么大一个人坐着好看吗?又不能小鸟依人,有什么好炫耀的呢? 我看着高宇得意洋洋的把视线扫向了在场的观众,在场的观众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除了我们画馆的人就是警察同志了,哦,还有一个柯若。 柯若现在站到了盛蕴的旁边,他已经不再戴墨镜,他朝盛蕴笑了下,我这次都能看出他笑的嘲讽了。 他是在嘲笑我跟高宇这一对极品组合,互相带了绿帽子,还不要脸的在众人面前显摆。 我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盛蕴,盛蕴看向我的眼神是我熟悉的,以往的那样,冰冷到极点,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我想要从高宇腿上站起来,却起不来了,不是因为高宇用手臂使劲的揽着我,我就是突然间觉得起来了也抬不起头来。 我现在想起了那些穷途末路的歹徒,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死命跑到最后,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束手就擒。 盛蕴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是跟警察说:我们走吧。 警察同志松了口气的声音:好,盛先生,高先生、谢先生、柯先生 警察拿着刚刚核对的信息逐一点名,我们一个都跑不了了。 因为是打群架,所以我们几个相关的人都被带到了警局问话。 我跟柯若因为是OMEGA,被单独优待了,在没有人来问话前,我们两个坐在双排椅上,拜警局所赐,这还是第一次我们俩并排坐一起。 O问话的地方还不错,屋里还有一扇窗户,窗户外面还有一丛竹子,这个季节有一点儿黄叶了,被风吹的簌簌直响。这让我响起了我爷爷曾经给我念的诗: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我爷爷虽然在部队里戎马一生,但到了晚年的时候也爱好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文化,临老了要补一补。 我就想安静的等警察来问话,问完话赶紧走,但柯若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笑着问我:看到前夫为你打架,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给他戴了绿帽子了,他还能记着你。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话还没有说完,果然他又补上了句:他不过是觉得自己用过的东西被别人捡了,觉得恶心罢了。高少爷的东西即便是不用了,也轮不到别人用,是吧。 我这次好好的看了他一眼,我本来觉得他眼神不好,跟我一样眼瞎的看上高宇的,却没有想到他长了一双火眼金睛,能透过事情的外表看清本质。 我于高宇确实就是一个物品,有用时摆在外面显摆,无用时就该扔在阁楼封存,因为高少爷不屑于扔了,丢他的面子。 我在这段感情里完全落败,我给高宇带了最绿的一顶帽子,所以我现在连骂柯若是小三的权利都没了,我这个原配从一开始就没有坐稳,这几年所有的窝囊都被人写成段子,成了这个人口里的笑话,哈哈。 我本来不想跟他斗的,我即便是坐着都要比他高,对着这么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夫我都觉得我说了是欺负他,但我实在是没有忍住,这个人过去的一年,把他肚子里的孩子当成了筹码,一次次找我,无时无刻的挑衅。 我原本就不是能沉得住气的人,所以我跟他说:你说的是,我是他用过的,现在他找到了更好的你,希望他不会像对我一样对你,用时风光,弃时如敝履。 第68章 我自己都觉得我说的刻薄,所以当柯若一双美目狠狠的瞪向我的时候,我笑了下:柯若,我是谢家的人,谢家风光时,高宇待我风光,我谢家倒时,他就换上了柯家。而历史是相似的。 柯若磨牙的声音:谢沉安!别拿你的破事跟我相比,也别把你家跟我家相比!现在倒的是你家! 这是实话,我无可反驳,失败的一方是没有发言权的,我看着外面点了下头:我只是说事实,拿我的经验给你做个参考。 柯若冷笑了声:破竹编不出破席,根坏了永远都是死的。谢沉安,你现在别以为攀上了盛蕴,就能翻身,你这辈子永远也别想翻身了! 我垂了下眼:你想多了,你都高攀不上,又何况是我。 柯若一次次的挑衅我,我也只能去查下他的来历,柯家柯夫人只有一个ALPHA儿子,柯若不是她亲生的,但这个时代OMEGA无比珍贵,而且柯家成了盛家的嫡系后,就需要一个人来巩固家下现在的地位,于是就想让柯若与盛家联姻。 但是盛蕴最不喜欢的就是出名,最讨厌的就是跟娱乐圈的人挂钩,于是柯若就转投向了高宇,毕竟高宇更容易上手,于他的专业也对口,高宇还给他拍了一部电视剧,名字我现在还记得。 柯若被我说中了,竟然很沉得住气,嗤笑了声:你别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净,再说了,你现在能让盛蕴这么护着你,何必妄自菲薄? 我不想说什么了,柯若是知道我谢家与盛家相对立,才来挖苦我,他得不到的东西又岂会让别人得到。 果然柯若笑着问我:他知道你的事吗?你婚内出轨的事? 我的眼睛猛的缩了下,我没有婚内出轨! 可我也无法解释我的孩子是谁的。 柯若哈哈笑了声:谢少爷原来也是演戏的高手,装的这么清高无辜。也对,你这个样子真是应了你的名号:白莲花,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你真的太符合白莲花的形象了。清雅绝尘,林下清风,与世无争,超然物外,你长了一张这么清纯端庄的脸,所以他站在你的这一边,如果他知道你婚内出轨会是什么表情? 他用了这么多好词,我都分不清他是显摆他的台词背的好还是挖苦讽刺我了。 对,别人给我封了一个圣母白莲花的称呼。 为了能够挖苦我,为了能让我坠入泥潭时摔的更狠,他把我捧场了天鹅了。 我要不是看他挺着个肚子,我都想说他妖艳贱货了,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夸奖别人。 柯若看我不说话,继续笑:你是不敢告诉他是吗?我也觉得你不要告诉他的好,他是那么一个有洁癖的人。 他现在倒装的跟一个知心大姐了,看着我轻笑:你跟高宇睡了四年,我想他就算大度的不计较这个,可总不会能接受你出轨吧? 他真的把盛蕴当成了什么人,别说盛蕴没有看上我了,就算是看上我,我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所以我看着柯若笑了下:高宇跟我睡了四年,你也还能要,我也很佩服你的大度。 柯若的神色变了下,他磨了下牙,面上却带着笑:你致高宇、致我于今天这个地步,是不是觉得赢了? 我赢了吗? 他从那只眼里看见我赢了?我明天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我看着柯若笑了下:你今天来原来是为了这个,想必明天你就可以达成你的心愿了。 新闻闹大了,自然需要一个炮灰,怎么看我都是那个炮灰。而且炮灰的名副其实,因为我罪名确切,无可反驳。 柯若是这一次最大的赢家,经过今天的发酵,他明天就能登上头条,他不是高宇的第三者,高宇没有出轨,真正的出了轨的那一个人是我。他会踩着我登上顶端。 我这一刻明白了他的野心,他为了要拿下高家,可以不顾高宇的面子,高家越没面子,就会越听他的话。 果然柯若听了我的话,哼了声:是你逼的我。 我没有说话,我鼻子虽然没有断,但是一吸气就疼,鼻子疼连着整个头都疼了起来,我没有心情再跟柯若斗,我也不想再跟他斗了,我已经落魄成狗了,无权无势,连孩子都不再是威胁他的东西了。 他再跟我斗那真是抖M了。 当然也许他是因为最近没有戏拍了,所以才拉着我演的。 我自嘲的笑了下,我以后再也不奉陪了。 我也没有义务再陪他们演戏了。我的戏份到此该杀青了。 我要想想我明天该何去何从呢? 我才安稳了一个月的工作,我才刚刚熟悉的同事,我才刚刚遇到的 没有地方,换个地方,给小瑾重新换个幼儿园,给自己重新换个工作? 还有什么样的工作给我呢?还有什么样的工作比这个好呢?还有什么样的人愿意给我这样的工作呢? 哈哈,我在这一瞬间才发现我喜欢这里的工作。 我喜欢这里的所有人,林逸,慧姐还有盛蕴。 我喜欢他。 哈哈,原来我那龌龊的心思苍天早已窥见,且鄙视。 我乌龟似的躲藏着,鸵鸟似的掩盖着,终有一天以这种最不堪的样子爆出来,还没有开始就已结束,活该。 天生命贱,怨不得别人。 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第69章 等警察问话调解之后,我们几个人都互相的点了下头,没有再叙旧的心情了。 我已经不再是高家的人,所以高家的律师来领高宇的时候只看了我一眼:谢先生,没事吧? 我朝他笑了下:没事。 我跟高宇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就是他主持的,离婚稿起草是他,所以他没有义务再管我的闲事了,礼貌的跟我告辞了。 柯若挺着一个肚子,高宇再胡闹也不想在警局闹,只临走时看了我一眼:你在家里等我!哪儿都不许去! 我跟他挥了下手,脸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表情。我明天恐怕哪儿也去不了。 他们走了后,我跟盛蕴面对面的看了眼,盛蕴手插在兜里,我也插着,我不是想学他,我就是没有地方放手了。 盛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不走? 我想了想还是跟他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一句对不起没有什么用,我给他惹来的麻烦太大了。 艺术馆闭馆修整,此后带来的绯闻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据我以往的经验看,但凡与我搭上关系的都不算好。 我承认我自己是个扫把星。 盛蕴对我的道歉不置一词,敝了我一眼后便转身走了。他的律师朝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谢先生,一起吧。 我站在原地,脚点了下地,还是道:谢谢。 我没有带口罩,这么出去恐怕会被人围观,影响市容,所以我不得不厚着脸皮搭上了他的车。 这次陈律师开车,盛蕴坐到了后面,我跟他并排坐着,各坐一头,中间隔着一个空。 盛蕴不开口,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跟前面的陈律师说:麻烦你把我放到悠然苑小区就可以了。 陈律师嗯了声:好的,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盛蕴,盛蕴只看着外面,于是他就跟我闲聊:谢先生,这几天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知道他是想跟我说,我不方便再出门了。 我也笑着道:我就在家里,不出去了。 看他点头后,我又道:我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有需要我出面的,就告诉我。 盛蕴在这时却突然的道:陈岸,前面靠近公交车站的地方停车。 我顿了一下,看他,盛蕴还从来没有叫过我这个名字,他叫我都是全称,所以我啊了声,心想,他是要让我在前面下车吗? 不让我坐了吗? 但前面的陈律师却答应了:好的,盛先生。 我看了眼陈律师,又看了眼盛蕴,盛蕴也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陈律师却先笑了:谢先生,我叫陈岸,岸边的岸。 我把脸扭向了车窗外,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真巧啊。我刚刚以为叫我呢。 陈律师是很开朗的人,也笑:是啊,巧了,这就是缘分。 陈律师也是个A,我刚想附和他下的,又把话吞回去了,我现在还是不要跟别人扯上缘分好。 陈律师在靠近公交车的地方停下了,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我是要下车吗? 我看着盛蕴下车了,于是手也放在的门把手上,但还没有要下的意识,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我有点儿怯场了。 盛蕴冷声道:下来啊! 我一闭眼,把车门打开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做得出,就的敢当! 不就是坐公交车吗? 我下了车,正想要去坐公交车的,但是盛蕴却走向了一个诊所。我这才发现车停的位置有个社区门诊。 等看完鼻子,确定鼻子没有断后,我想笑,那医生确制止了我:别动,不要大笑,也不要做任何太用力的动作,比如擤鼻涕,你都轻点儿,你的鼻子差一点儿就断了。 我心想,怪不得我喘气都疼呢。幸好高宇那家伙力气不大。 医生给我在鼻子固定了一个夹子,跟眼镜架似的,夹上去后我跟个猪头一样。 盛蕴又跟我并排着坐了,但我这次看了他几眼,刚才我以为他不让我坐他的车,但他却带着我看鼻子,这种落差让我一时间适应不过来,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20) 我想他就算是厌恶我也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不会把我扔了。 这种想法让我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我害怕他现在的这点儿好,因为我知道几天后,我的丑闻就该出来了,等出来的那天,他该怎么看我呢? 我现在很后悔,后悔我自己不检点。 盛蕴被我看的皱了下眉:怎么了?鼻子还疼? 我摇了下头:没有,今天谢谢你,也谢谢你陈律师。 盛蕴冷声道:不必客气,你现在还在我公司上班。 前面的陈律师也笑了下:谢先生不必客气,本来就不怪你。 我想跟他笑笑,碍于我鼻子上的东西,我没能笑出来,盛蕴已经把头扭过去了:别说话了,你这几天也别去画廊了。 我没有敢问,我过几天还能不能去? 不对,不是应该问他,而是应该问我自己,我有没有那么大的脸去上班。 到了我家,盛蕴跟我一起下了车,他要帮我去接小瑾。 我跟他比划了下小瑾的幼儿园,已经要等的位置,还有老师的电话,跟他说要是接不出来给我打电话。 盛蕴打断了我:我没有你那么笨。 我不是笨,我是怕小瑾不跟他走,我是怕老师不认识他啊。 但盛蕴已经不想再听我说了,直接带上门走了,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跟我多待。 我想幸好那天盛蕴见过小瑾,还做了一顿饭给他吃,要不小瑾还不认识他。 他走了,房间里一片安静,我坐在沙发上有一点儿慌神,我挺怕安静下来的房间。 于是我开始想这件事的后续发展。 我把事情往好的一面想,任何事情都是双方面的,尽管好的一面对我来说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我心里却很奇怪的松了口气,我知道我是破罐子破摔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命,我跟鸵鸟一样遮着藏着,但老天有眼不肯让我藏,这样也好,反正早晚的事,越早爆出来越好。 越早爆出来,我就彻底的解脱了! 想明白了这一茬,我便整个人放松下来,准备好好过这几天,就跟宣判了罪行的囚徒,只等着执行的那天。 盛蕴真帮我把小瑾接回来了,小瑾已经在路上听盛蕴讲了我不能接他的原因了,所以他看着我的鼻子只关心了疼不疼,没有再问是不是被高宇打的,我也庆幸他没有问。 我这么一想,才发现我脸上受的伤都是高宇这家伙打的,我给他丢了脸,他全在我脸上找回来了。 盛蕴这天还给我跟小瑾做了饭,他今天接小瑾是正常时间,小瑾没有在幼儿园吃饭,十一假期幼儿园也是放假的,但如果家长忙也可以托管,我本来挺愧疚把小瑾放在那里的,但现在好了,我不用去上班了,小瑾正好也可以不用去幼儿园了,也可以享受下他的假期了。 我都要忘了,今天是中秋节呢。 等盛蕴做好了饭菜,端上桌,且把一盘月饼也端上来时,我才想起来,我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我咳了声问他:你不回家吗? 盛蕴站在桌子边上,还没有坐下,闻言顿了下,端着月饼盘的手指都捏紧了,他冷冷的看着我:谢沉安,卸磨杀驴都没有你这么快的。 我意识到自己说快了,我忙摆手,我的鼻子不方便,说话就不利索,就想要动手,我比划着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回你家吗?今天是中秋节啊? 盛蕴坐在了我的斜对面,且把小瑾也抱到了他的旁边,开始给他布菜,并不搭理我。 我嗫嚅着问:那你跟家里人说了吗? 盛蕴这时终于看了我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天给他艺术馆惹了大麻烦的原因,他对我的态度特别的冷漠,我前些日子还跟他缓和了些的,现在又回到之前了。 我想我跟他确实没有关系,我也不应该问他家里的事。他愿意在哪儿过节就在哪儿。他之前也在外面过过中秋节的,中秋节很多次都是与国庆在一起的,只要是与国庆一起,那我们就会忙一些,但凡超过一天的休息时间,都要去军训,更何况是国庆节了。 我想我只是怕他妈妈,要是他妈妈知道他中秋节不在家里、不在部队、不在朋友家过,而是在我这里过,她该怎么想我呢? 还有再等几天,也许不用几天,我的那些丑闻爆出来,她又该如何看我呢? 她该说:你看,我当年预测的就对吧,谢沉安就是一个不知检点的O,那时候就不注意这个,迟早都会出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气冲进鼻子,那真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我捂着鼻子不说话了,医生说的对,别说话。 盛蕴也没有再跟我说话,他给小瑾布菜夹菜,轻声的问他好不好吃?哪个菜淡了?哪个菜喜欢吃?只要是在家里做的菜,小瑾都会吃,更何况盛蕴做的菜确实很好吃,于是他们两个看起来格外的和谐,我在他们的斜对角看着,觉得我跟一个外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换在这个地方发,叫《两次标记》,明天就发在这里,那边会延迟一天,千篇一律的谢谢大家支持。给我留言收藏哦,我会每天都更新的。如果这边能入V就继续发,不能就继续在那边发。 我发现我等榜单的心情,跟等盛总临幸一样迫切,哈哈。 第70章 盛蕴吃完饭就走了,临走前跟小瑾说明天再来看他,我听着这话也抬头看他,他这次跟我说话了:你明天一天不要出门。 我点了下头,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我收拾了碗筷,跟小瑾玩了一会儿,今天是国庆节的第一天,我没有打开电视看,也没有看手机,我是不想看阅兵仪式,我不想看我的娱乐新闻,我甚至都不敢给我爸打电话了。 我爸今年不会参加阅兵仪式,就不会出现在电视上了。所以我想那他是不是也不会看电视? 他很少关注娱乐新闻的,因为我之前年年上热搜,给他丢尽了人。他提到娱乐新闻就很反感。 我踌躇了一会儿后还是给他把电话打过去了,今天毕竟是中秋节啊,我嫁到高家的那四年,这一天都不能回去陪他,每次也都是一个电话。 我爸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清晰,是我听惯了的沉着有力的声音,那时候他告诉我让我做好最坏的打算的时候也是用这个声音。 我听着这声音先笑了:爸,中秋节快乐。 小瑾也在电话旁喊:姥爷节日快乐。 我爸声音挺高兴的,他最得意的就是我给他生了一个ALPHA的小外甥,我没能成为他希望的ALPHA,他总有一种遗憾,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小瑾身上。 我爸跟小瑾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后,就跟我聊。 我爸对我说:沉安,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也不用经常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平稳退休,是在云溪山基地修养,可是他依然不想让我多联系,他的身份特殊,虽然已经不再插手任何的军务,但曾经位置太高,现在能做的就是放手。他想让他这个名字随着银鹰军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我每次听他说这句话,心里都有些酸涩,我总想起他出事前跟我说的话。 我们这里分成两派,OMEGA有OMEGA协会,ALPHA也有ALPHA协会,OMEGA、ALPHA明明在床上时滚成一团,分不清彼此,但是实际上却成了两派,就跟Z权一样,也分为两派,这两派并没有我们民众肉眼可见的水火不容,但是毕竟是相对立的,一有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两派议员就出来了。他们纷争,我爸他们倒是可以冷眼旁观,但也只能冷眼旁观,因为没有权利插手, 他说:两派纷争,他们只是武器,没有选择权,忠于人民也忠于他的BD; 他说:两派终于消停了,是好事,他消失也没什么。战争总有人牺牲,我只不过是没有在战场上,而是在这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大概是看到我脸上的悲痛,他还笑着说:没有硝烟的战场才是真正的战场,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我还是摇头,我爸笑了下,他说:我幸亏是嫁人了,虽然嫁的 他说不下去,大概是想到了我那让他无话可说的婚姻,他转了话题,让我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我那时候点头了,因为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回去跟高宇离婚,反正我已经毫无用处了,而他不也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跟柯若走到一起了吗? 我要跟着我爸去流放,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那里吃苦,我很清楚我爸的发配地,一定是在遥远的边疆,不通任何信息的地方。这是有前例的,他们对一个曾经身处高位的JL对外都说的很好,说是去基地修养,其实是变相的软禁。 我爸这时却看了我一眼道:无论什么时候,你自己都不能让我担心。 我卡了壳,原来我爸也知道,也对,我们谢家倒了,高家怎么可能还要我呢?他们忌惮我还来不及。 我爸还笑着看我: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虽然是个OMEGA,可是你姓谢,就要挺直脊背。 我告诉他:我会的。 我回去后就跟高宇和平提离婚。说的也很清楚,我爸出事了,我不想连累高家。 我以为高宇会答应的,但没有想到他一反常态,竟然拉着我的手说岳父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不会让我父亲有事的,他还说他作为我的ALPHA,理应要给我撑起一片天来。 我看着他头顶心想,我头顶的那片天早就破了,他再撑不是更破吗? 但高宇完全没有这个意识,还拿着我的手摁在他的胸膛上深情款款的说:你难道不相信你老公吗?我是那样的人吗,别说是岳父现在只是出事了,就是他死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像是知道他说错了话,咳了声:我是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抛下你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咱们结婚的时候说好的,无论什么疾病还是健康,无论什么贫穷还是富有什么的,咱们都要不离不弃! 真是难为他还能记着前半段的词,但是他好像忘记了后面最重要的一断话: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看样子他是真的忘记了他外面养着的柯若为他挺着一个肚子。 当然也许他不知道柯若已经找过我了。他以为柯若跟他以前的小情人一样,不会找上门。 我那时候没有怪他,毕竟连我自己都没有遵守,我也没有对他忠贞不渝,我也朝三暮四,所以我跟他说:我不合适了,你反正也找到更好的了,现在柯家比我家好,他也有了你的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知道了柯若的存在,一下子就站起来了,羞闹成怒的道:离婚你想都别想!你们谢家倒台了,你除了我还能依靠谁!我跟你说,我把这件事了解了,你就不许再提我的事!咱们两平了! 我那句孩子没能再说出来,我看着趾高气扬的甚至有些高兴的高宇,心想,原来他早就知道我父亲要倒台了。 也对,他搭上了柯若,柯若的父亲因为是盛父的属下,也站对了队伍,现在已经是上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倒。 那天的离婚谈判以高宇甩袖而去而终结,后面的几天他都没出来。我也没有找他,我知道我父亲的事无法挽回了,我父亲他自己认了的事谁都无法挽回。 可没有想到事情有了转折点。 我父亲没有被发配云溪山监视终身。他是平稳退休,保留了他所有的功勋。 我自己都不敢置信,我父亲也像是没有想到,但他一言未发,肃穆的脸上没有多少喜悦。 但我顾不上这些了,我很高兴。 我没有想到高宇能做到这些。 那后来高宇跟我说:你现在还要跟我离婚吗? 我在高宇那里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值得他为我做这些吗? 我都不知道他用什么代价换来的,我问他他也不说,问多了就烦。 不管怎么说我欠了高宇天大的人情。 我对他感激涕零,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他。 这就导致我后面的婚姻拖沓,拖到柯若再也忍受不了我这种厚脸皮了,他再一次出手。 那一次高宇就知道了小瑾不是他的孩子。 我甚至不知道柯若是怎么知道的,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瞎猫碰了死老鼠,碰巧了;反正他是铁了心要入高家的门,要为他肚子里的孩子剔除一切障碍,我也不知道是说我倒霉还是他倒霉,入高家的门我现在后悔了,他也会有后悔的那一天吧。 我有想远了,我的脑子总是有点儿不好,没有办法,我自那时起,就被高宇关起来了。 关了长达半年,那半年我是真的希望高宇能原谅我,放我出去。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终于出来了。 幸好出来了,要不不能给我爸打电话,也幸好那时候我爸不知道。 我握着电话,听着我爸在那边跟我说他那儿下雪了,雪下的非常大,是我这里不能见到的,非常壮观。 才十月份那边就下雪了,但他的声音坚定而明快,我听的有些眼热。 我爸还是去了云溪山基地。 他自愿去的,他是正常退休,可是他却把我们谢家的老宅,我太爷爷、我爷爷祖祖辈辈住的地方归还了国家,搬出来那个军属区,抹掉了我们谢家所有的痕迹。 我知道他是为了跟我撇清关系,他是在为我留了生存的余地,他让我能够跟普通人一样生活。 可他没有想到,我有一天把日子过成了这样,还把我们谢家再一次拖下水吧? 我对不起我的父亲,对不起我的爷爷,对不起我谢家的列祖列宗。 我再次检讨了我自己,深呼吸后,跟他聊家长里短,他不想给我惹麻烦,我也不想给他带来麻烦,我跟他说我现在的工作很好,他已经知道我离婚,我从高家出来的时候跟他说过一次,所以小瑾姓谢的时候他也挺高兴。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21) 所以现在听到我竟然能找到工作乐了下:你找了个什么工作?当保安有人要吗? 什么呀,他怎么能盛蕴一样呢! 我使劲咳了声:我在盛蕴那里当前台!我给他卖画,我这是从了我的专业! 大概是我这愤怒的声音让他惭愧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你在盛蕴哪儿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给我留言吧,留言吧,留言吧。 第71章 大概是我这愤怒的声音让他惭愧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你在盛蕴哪儿工作?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身份给盛蕴添麻烦,我跟他道:没事,盛蕴都退役了呢,我应该不会影响到他的。还有张振东也退役了,我跟他们两个在一块儿呢。 我现在之所以还厚着脸皮待着盛蕴这里大概就是听说他退役了。 而张振东早就退役了,所以我想我在他们两个的画廊里当打工的应该没有问题的,他们付我钱了,银货两讫,很公平的交易。 我们三个小时候一起长大,我想让我爸放心。 但我爸显然不太放心,他重复的问了我一遍:你是说小盛蕴退役了? 什么小盛蕴,我知道我爸就是一时间没有转换过称呼来,就跟盛伯父偶尔见了我,也喊我小沉一样。 两派恩怨,我爸从来不会跟我说,他不想让我掺和,我不知道盛伯父也是不是这么想的。 我爸在得到了我的肯定后,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催他:怎么了爸,我不能在他这里工作吗? 我爸低沉的声音:你能在那里工作,你还要好好给他干,不准偷奸耍滑,三心二意! 我什么时候三心二意了?不过我想到我现在给他惹的麻烦,我没有底气,于是我跟我爸保证道:好,我保证给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 我爸在电话那边深吸气的声音:你知道就好。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你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要记着这一辈子好好当兄弟,就跟当年在BD上一样,明白吗! 他说到后面就有一点儿慎重了,我点头,不用我爸说,我都知道的。无论以后如何,只要盛蕴他们需要我的,我愿意为他们两肋插刀,报答我今天插了他们两刀的事。 我爸又跟小瑾聊了几句,小瑾问他在干什么,他告诉小瑾他在看书,看历史书,大秦帝国。他给小瑾念了一首词: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诗,他最近经常看秦始皇统一六国的书,我想他是真的希望统一起来吧。小瑾跟着他念,于是他就教了他好几遍,不厌其烦的给他念。 我听他的声音也渐渐的放松下来,我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的绯闻了,他压根就不关注这个,就算知道了,他也顶多是说我一句活该。 因为他都已经知道我是什么德行了,我领着小瑾从高家出来,他就问了一次孩子是谁的,等我说:我也不知道时,他只深深的吸了口气,但却再也没有说我什么,我想他大概是想说:果不其然。 当年我的信息素检测出来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儿,接受了大夫说我一年能生7个的事实,于是我后来没有再去BD他也没有管,他大约是不想我整年挺着个肚子,啥啥也干不了,不仅活干不了,估计连孩子他爹是谁都不知道。 我现在这不就让应验了吗? 我不省心,没有给我爸长脸,但是小瑾很长脸,不到五遍,小瑾就能把那首拗口的词给背下来来,我爸在电话里夸他:好,不亏是我孙子!比你爸强! 什么事都要牵扯上我,什么事都要拿我跟别人比较,老师都说了,不能把孩子比较,我就是越比越差的。 我在旁边哼哼了声,我爸又说了我几句,最后终于挂断电话了。 我哄着小瑾也睡觉了,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我想我得庆幸我被关了半年,半年可以戒断手机的。 我是第二天的时候才去看我的绯闻的,已经隔了9个月没有上过热搜榜,我看着我热搜榜上的名字都有点儿眼热。 拜高宇所赐,我又上榜了。 热搜榜第一名: #高家少夫人与大明星柯若终于现场开撕,场面感人# 我手快速的点进去看,天地可鉴,我一个指头都没有碰到柯若,碰瓷不待这样碰的。 评论里也一片不满意的:凭什么谢沉安的名字在前面,不应该是柯若吗! 我无声的笑了下,我并没有出现名字,我就是一个代号,高家少夫人。而且这还是曾经的。 下面讨论的也如火如荼,X浪网就是比那个树洞强太多了,这才一个晚上,这评论我已经数不清几位数了。 一楼:高家少夫人龟隐多年终于忍不住出手,与柯若大战,争夺C位。 二楼:楼上的用词不准确,不是争C位,是争正宫之位。 三楼:哈哈,楼上的搞笑了,柯若用的着争正宫之位吗?他就是C位! 四楼:三楼的串戏了吧,那个柯若是演宫斗剧演入戏了吧,荧幕上不过瘾,现实中也来这么一出? 这个点赞骂声非常多,看样子柯若确实太火,很多人捧他,也有很多人踩他,所以好不容易抓着这个把柄不放。 那么以柯若的为人,别人不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别人。离他开撕我也不远了。 我把这个关掉,退出来,看下一个 十楼:你们都看热闹,我只想看这次高少夫人又想要捐款多少,@基金会,这9个月没有见高少爷出来花钱了,基金会都穷了。 我看着这个评论都想笑,我把捐款都捐成了笑话。 以往每当高宇让我念公关词,为他平息绯闻,我就领着他去捐款,我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压不住绯闻,我以为跟其他人学着捐款能让他们对我感官好一些,但事实证明,最后都成了笑话。 他们笑话我做戏,说我不知道是真捐还是假的。 还有很多的知名广告语还因为我的事诞生的: 你要敢背叛我,我就花光你的钱。 你敢让我头上长草,我就让你心里长草, 你敢让我头上发绿光,我就让你财政成赤字。 他们还封了我一个圣母白莲花的名字。 我的白莲教教主就是这么坐下来的。 高宇骂我是白莲花也是这么来的,我想着当年花了他的钱,最后还给他带了绿帽子,我也确实对不住他。我也真的如柯若骂我的那样,成了一朵白莲花了。 所以他的这一条评论,下面也有很多附和的,说我这次招惹上的人是柯若,估计小钱平息不了了,这次基金会要发大财了。 我心里想,这次恐怕他们要失望了,我身无分文,再也捐不了了。 果然有人替我说了:高少夫人现在都去卖画了,他用卖身的钱捐款吗?你们未免也太幸灾乐祸了啊。 哈哈,我要去建一个高少夫人的榜单,哈哈。 热搜榜第二: #曾经的高家少夫人现在沦落为卖画的OMEGA#这一次名号对了,只不过说的我太惨了,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 评论里因着我一片担心高家的,高家是要倒了吗?要高家少夫人出来卖画为生? 高家这几年涉足影视圈,所以很多人担心的,所以才被顶到了第二名。他们都担心高影娱乐公司的运营状况。 这是一部分的理智粉丝,大多数的粉丝在下面撕战。 粉丝一:都说了是曾经的了!现在高家少夫人是柯若了好吧! 粉丝二:挺着肚子,那肚子怎么也得有9个月了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细思极恐 第72章 热搜榜第三: #国民老公高少爷这次感人,为爱打架,现场搏斗酷毙了# 这个问题每个月都要上来次,所以高宇排在了热搜榜第三名也说得过去,只不过标题说的好听,评论里却都是嘲讽的看笑话的: 一楼:高少爷这次是为自己正宫打的吧?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特别感人,我都黑转粉了。 二楼:高少爷带着柯若去现场打架,为谁打的,楼上的没有长眼睛吗?是那个男人凶柯若好不好? 一楼:操!人家高少爷说的很清楚,是敢让他老婆擦鞋!老婆是谁不是很清楚吗?柯若粉别逮着谁都咬好吗?这一楼我们是为高少夫人建的! 三楼:这个社会到哪儿都是戏子事多,动不动就上头条,还插足别人家婚姻,喜欢他的粉丝还真是智商感人。 四楼:上面的你说谁是戏子! 五楼:说了这个楼是高少夫人的,不喜欢的出去!去给你们家崽子盖楼啊!看看能盖一个什么楼,歪楼吧,三观都歪成什么样了! 六楼:楼上说的好霸气,对!柯粉,滚出去 下面一片符合的,非常多,非常长,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高宇找的水军,他第一次以正面形象出现,是不是想要更多人知道,可是 我一条条的看,并没有高兴到哪儿去,因为我怕到时候剧情大反转。 我退出这个热搜,看其他的。前面的前三名名字都是直接犀利的,但后面的这第四楼,就雅致起来了。 我都想叫好,及引据经典又切合现实,还对仗工整,一看就是专业的宣传人员。 #古有谢家三少沦落青楼,今谢家三少画廊站台。# 里面怕别人听不懂,很专业的解释了经典:谢家三少是指古时候一部经典武侠小说《三少爷的剑》里的主人公谢三少,他因为种种原因,厌倦了名利,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于是自暴自弃的委身到了青楼,替青楼女子端水倒尿。 这个经典很好的映射到了我的身上,我堂堂谢家的三少爷如今沦落到画廊当前台,替人跪着擦鞋。 无论是标题还是内容,都引据的非常好,我都没法反驳。评论里也是一片叫好声,说我的故事可以写成一部小说,还是那种荡气回肠,九曲十回的。 我退出这一个楼,下面的这一楼就跟画廊有关系了,标题很简单,但我深吸一口气才敢点开看,我怕我给画廊造成了太大的恶名。 #你们都没有人关注那个画廊吗# 等我点进去后,才发现这里面的留言都很诡异: 一楼:难道只有我关注这个问题吗?为什么高家少夫人出现在这个画廊? 二楼:+10086而且你们谁注意到了这个画廊的名字,混沌艺术馆,名字起的真好啊,他是预料到了今天这一锅馄饨吗? 三楼:只有我注意到这个艺术馆建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吗?不仅外观好看,里面的风格也特别NICE。 四楼:楼上是来打广告的吗?不过讲真的,我昨天去过,这个艺术馆里面的东西都很上档次。 五楼:当然上档次了,你没听人家老板说了:生命有限,艺术无价吗? 六楼:生命有限,艺术无价+10086,哈哈,说的太对了,我要为这句话立一个楼。 七楼:真的吗?那我也去看看,我也要体会一下什么叫艺术无价! 八楼:奉劝楼上,如果你是□□丝,请不要去那里找刺激,绝对不是我们这种□□丝玩的起的,弄不好小命就没了,就跟今天这大哥一样 九楼:谁说□□丝不能去看的,我去卖画不行吗!我去当前台不行吗! 十楼:楼上的,你是谁啊,你当前台?人家高家少夫人在那个艺术馆只能当前台。 十一楼:你们说的我更加想去了,这个混沌艺术馆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感觉那么神秘呢? 十二楼:我也莫名觉得神秘,这个艺术馆在那个位置,单独一栋楼,那背景肯定很硬啊! 十三楼:楼上的别歪楼,我们就想知道能让高家少夫人去当前台的艺术馆多么有魅力,里面的画到底价值几何? 十四楼:首先说明,我们混沌艺术馆卖的画都是国际顶级的画家画的,每一副都是艺术与灵魂的碰撞,有市无价 十五楼:楼上打广告的走开!我看着看着竟看乐了,我本来以为我为给画廊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影响,但没有想到挺欢乐的,应该说只要有关于我跟高宇出场的地方,最后都成了搞笑的吧。 我因着这个又点开看下一楼: 热搜榜第6名: #生命有限,艺术无价# 下面的评论很整齐:珍爱生命,远离艺术! 二楼:这家艺术馆老板人狠话不多,切忌远离。 三楼:楼上说的对,老板身手很不错原谅我看了他的直播7次,每次都帅炸! 四楼:对对对,我还以为就我自己欣赏老板的帅气呢,特别是冲上来的那个瞬间,真爱啊! 我觉得自己脸有点儿烧,我右手都有点儿抖了,我怕我手贱会点开那个视频,于是忙把手机放下了。 我就算没有点开那个视频,也知道盛蕴在里面会很帅,他要比我厉害的多。 我当年练的那些都让我退化到肚子里了,所以我拖不动高宇时,只好闭着眼睛,原地等死。 可盛蕴是他为什么要冲上来?为我吗? 我抬起手拍了下我自己的额头,不小心把鼻子上的小夹子打掉了,直接掉地上摔坏了,我磨了下牙,活该!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22) 奢望就是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得打醒我自己:就你这样的猪头,他救你不过是人道主义,就跟当年一样。 我在沙发上使劲吸了几口气,我的鼻子没有那么疼了,所以我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真是活该耍贱。 我正想着要干点儿什么时,突然厨房里响起了动静,噗嗤的声音,我待了一秒钟后,猛的往厨房跑,我煮的粥,我煮了第三遍的粥,这次又出来了。 前面两次我都把粥熬糊了,于是我这次知道了要多放水,但是多放水的后果就是都溢出来了,而我沉浸于网络,等淌到地上了才听得。我手忙脚乱的把火关上,把溢出来的粥擦掉,正弄的一地狼狈的时候,小瑾就回来了,盛蕴带着他去超市了,他们两个提着东西,站在厨房门口看我。 盛蕴嘴角翘了下,跟前两次我煮糊了时的表情一样。 他不用说话,我就知道什么意思,我迟早会把我的厨房烧掉的。 但是谁说过一句话来着,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不尝试怎么知道怎么煮? 虽然在同一锅粥上失败三次。 我跟他道:我这次没有煮糊,就是出来了一些,不信,你看看? 盛蕴提着东西,一步都不肯踏进来,跟我道:你把厨房立刻收拾出来,你以后别再进来了。 他说的要给我,不,给小瑾做一辈子饭似的。我想我不进来,我以后怎么吃饭呢? 我早晚都得学会自己做饭。 我蹲在地上擦地,等把厨房彻底的收拾出来后,我才出去,换盛蕴进来,他没有食言,他真的来给小瑾做饭了。早饭是从他家里带来的,他的家政给做的。 中午的时候他做的,吃完了饭还领着小瑾出去玩了,虽然没有走远,但是也敢出门,我想着网上的绯闻问他:你出门没有被人认出来吗? 网上的人只是夸他帅,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也许是他家里人给压下去了? 也对,他家人更不喜欢这种娱乐新闻。 果然盛蕴怼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 好吧,既然他没有被认出来就好,我张了下手:那我出去了? 小厨房放不开我们两个人。 但这次盛蕴喊住了我:你把菜洗洗。 于是我挽了袖子重新洗菜,而盛蕴则站到了厨房的门口,给我留了非常大的发挥空间。 我看他离的这么远,都想让他出去等着了,在这里看着我干什么呢? 是看看我哪块骨头生的贱? 我好不容易在他的监视下把菜洗完了,要出去的时候,盛蕴又跟我说:你去陪小瑾玩会儿吧,别看新闻了。 我想我有点儿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不让我看那些绯闻。嘿,他还说成是新闻。我哪能称得上是新闻呢? 盛蕴做饭越来越快,做的也越来越好吃,这才是第三顿饭,我就开始担忧小瑾的脸,我想不用几天他就会成名副其实的包子了。 真的,他之前很不喜欢吃肉的,但是他现在却喜欢盛蕴做的糯米小肉丸,他自己能吃上小半碗,我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问:你会不会吃的太多了啊? 小瑾看了我一眼,又在碗里挖了一个,慢腾腾的放到了嘴里,他的动作慢,可是一点儿汤都没有洒出来,这是汤都不舍的洒出来了吗? 盛蕴并没有我这个亲生父亲担忧,他还给小瑾添了饭:多吃点儿,时间还早,玩一会儿再睡觉。 小瑾点了下头,又埋头吃起来。 好吧,我不说什么了,我觉得我跟后爸一样。 我等吃饭完,去洗碗,我不会做饭,但是会洗碗。 我等把碗洗了,又把水果切成摆盘,我这次切的好看,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我不能出门,又跟笼中鸟一样了。 我端着水果出去,在门口的时候顿了下,盛蕴正在看手机,他已经重新把外套穿上了,这是要等走了,等我出来就要走了。 但现在我站在门口,他都没有动一下,依旧在刷手机,他之前也很少刷娱乐新闻,所以能让他这么看的,一定是有别的,比较正式的。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端着盘子僵硬的走了过去,把水果放在桌上时盛蕴终于抬头了,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觉的意味深长,我脊背都有点儿发麻,第六感,出事了。 果然盛蕴跟我说:高家发了通告。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尽快更的,如果不出意外,每天都会3000+的。谢谢大家支持 第73章 高家发了通告。 我缓缓的吸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虽然预料到柯若反击的时间很快就会来,但当真来的这一天,我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稳重,我都不知道怎么看盛蕴,于是掩饰性的拿起手机刷:啊,我看看。 我右手不太好使,刷了好几遍才摁开,指纹在这一时刻竟然也不靠谱。 我打开的是头条新闻,果然第一条就是,高城集团高敏先生的独生子高宇宣布与柯先生订婚,这是高宇的第二次婚姻, 第一次婚姻是与 我一目十行的看,头条一般都很简介,不会有杂七杂八的小道消息及绯闻,以我很快就看到了关于我的那部分,上面说的也很简单,高先生与前夫谢沉安先生因性格不合,早已于日前和平分手,解除婚约。 希望大家给过去的一对新人谅解的时间,也给新的一对人一个新的祝福,祝他们百年好合。 后面就再也没有了? 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柯若没有反击呢?这个新闻还是不利于他的,我跟高宇的解除婚约说的太笼统,别的人还是会把一切都算在柯若身上,虽然他也确实不够清白。 我不是为柯若说话,我就是想不通,从这一年柯若跟我正大光明交手的那几次看,他都不是一个善于忍气吞声的人。 刚开始来找我的时候,他知道我谢家要出事了,以对我从来没有顾忌过,耀武扬威,我都以为他是正宫。而现在我谢家倒了,他不更应该落井下石吗? 他这是为了什么呢?他不怕他的演艺生涯就此毁了吗? 我不用点开微博都知道现在微博肯定瘫痪了,我的手替柯若抖了下,手机没拿住, 我这个模样在盛蕴看来肯定是受到了重击,以他看着我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我就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以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啊? 盛蕴看我这个样都皱了下眉,肯定觉得我是傻了,这让他的声音难得的温柔下来:过去的都让他过去,你还有小瑾呢? 这个我知道,小瑾就是我的,现在正正真真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不是傻,就是有些迟钝,我有些被关后遗症,我明明跟高宇离婚两个月了,提出离婚有8个月了,柯若跟我说他肚子一个月的时候,我就跟高宇提了离婚,只是种种原因,拖拖拉拉的,一直还在拉锯中。以这猛的被宣布离婚了,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四年的婚姻,在这个新闻里就占了一句话,因为性格不合。 我想我是有点儿不服的,可以说我出轨,可以说我不像一个O,可是我觉得我的性格很好了,我任打任骂,当爹当娘,我,我 我终于我不出来了,我也是傻了,我都出轨了,还能让人家怎么说呢。 盛蕴把我的手机抽走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资本家的嘴脸。 我抬头看他,他敝我一眼,嘴角轻勾:怎么我说错了?你谢家在时,他们哄着你进门,现在看你谢家倒了,没有任何用了,于是就让你滚蛋了,你还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早就应该看清楚吗? 他说的对,就是太狠了,太真实就让人难以接受,我的过去如此的失败。 我沉默的交握着我的手指头,盛蕴大概是看我可怜,竟然也没有要走,以往他都不会跟我多坐片刻。 可相对枯坐的时间很难熬,对我来说就像是架在刑架上的死刑犯。 我低着头看着他笔直的坐姿,他说是退伍了,可是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标准的,这种习惯恐怕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就跟我的丑事,做过的永远都无法抹掉,即便柯若没有报复我,我也不能当做不存在,我怕有一天,我捂不住,更让人恶心。 我可以不跟别人说,可我得要告诉他实情。 我怕这种折磨,太煎熬,就跟我头顶上悬着一把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落下来,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干脆的捅出来。 盛蕴给我倒了一杯水:喝点儿热水,别多想了。 我握着水杯喝了一口,是热的,他是怕我心寒吗? 可事实上我才是做错了的那个人。 我说的不只是我的孩子不是高宇的。那不过是最表面的,我还有更加难堪的。 我握着水杯紧了又紧,小瑾已经去睡觉了,已经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我就趁着这个离婚的事说一下原因,要不我突兀的说,还会让他奇怪,就这么定了。 我把水杯放下,抬头看他:我没事,我有一件事情没有说,我与高宇的婚姻也早就解除了,高家没有做错,也不是因为柯若,是因为我, 我因为没有脸,刚开始讲的啰里啰嗦、磕磕绊绊,以我咬了下牙,准备一横心说的痛快点儿,但是我的痛快被盛蕴打断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提他们两个了。 盛蕴老是打断我的话,我这次非要讲出来,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我是想要说,我也有责任,是我先 盛蕴看着我:你是不是非要惹我生气? 我张了下口,又合上了,我从来都不想惹盛蕴生气。 盛蕴看着我眼神又跟以往一样锐利嘲讽了:柯若跟高宇是怎么回事,你一清二楚吧?他现在肚子都几个月了,你别说之前你不知道? 我没说出话来,就算我不想知道,柯若也不想捂着啊。 盛蕴也看出了我的懦弱,冷声道:以谢沉安,别再给他们找理由,找借口,那样会让别人更看不起你。 他盯着我说的斩钉截铁,仿佛我是那个屡次犯贱,不逼着骂着就不知廉耻的人。 我不禁随着他的话想了下我的过去,我过去是挺贱的。以不怪他看不起我。 盛蕴继续看着我:你知道昨天的事是怎么发生的吗?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茫然的摇了下头,他也知道我蠢的什么不知道,以他勾了下嘴角,轻声道:那个让你给跪着擦鞋的人是他找的,是特意去羞辱你的,你却还在这里为他说话,谢沉安, 他停顿了下看着我:你就那么圣母吗? 连他也说我是白莲花吗? 我垂下了眼,我不想看他眼里锐利的光芒,他的眼神总逼的我无遁形,我这些年的作为,在他眼里都跟白痴一样。 可我就算低下了头,他还不肯放过我,他居高临下的声音:谢沉安,你别让我看不起你。你别让小瑾也跟着你抬不起头来,别让他,他顿了下像是要找一个词,我的耳朵也下意识的张着了,听见他一字一句的说:以你为耻。 我终于抬起头来了,我想问盛蕴:是不是你一直都看不起我,就跟现在似的? 如果那样的话,那我就不能再讲了,因为讲出来不过是让他再恶心一次罢了。 这世上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 我终于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我把我自己的那点儿龌龊事深埋,跟他笑: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是我太把自己当会儿事,以为说出来了能赢得一个诚实的好印象。 呵呵,我自嘲的笑了下,原来我还有些想法,我还盼着盛蕴会原谅我,原谅我的出轨,原谅我的过去。 现在发现我想多了,我于盛蕴就是一个朋友,不需要解释出轨与不出轨那么深层次的隐秘的事情。 我想通这个问题后,就低头叉水果吃,我今天洗了很多水果,但现在依旧满满的,他一块儿也没有吃。 我叉的是小西红柿,叉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没有成功,于是我一狠心叉了块大木瓜,这次终于叉到了,我狠狠的咬了一口。 大概是看出我的态度不好了,盛蕴看着我: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 我嚼着木瓜点头:我都听明白了,不会让小瑾以我为耻。 我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柯若没有揭露我不是他大发善心,是因为他有把柄被盛蕴捏到了,我不知道他哪天会爆出来,而我再也没有勇气跟盛蕴说了。 大概是我看我被打击了,他想要缓和下: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深吸了口气: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告诉我,你,还有我。 后面四个字他说的那么艰难,那么的牵强。 我笑着点了下头,跟他伸了下手,我应该是想要跟他握下手的。 但他可能误解了,他以为我需要一个战友似的拥抱,于是他僵硬的抱着我,只一个手臂揽着我,那手臂僵硬的跟一根钢铁一样,我以为我成了个榴莲呢。 我想真是太勉强他了。 他抱的如此勉强,于是我也有点儿僵硬,我这些年从来没有靠他这么近过,他身上有着很淡的洗衣的味道,他好像很少喷香水,也从来不释放信息素,以我什么都闻不到,我记忆里那个好闻的味道再也闻不到了,我想他的怀抱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好稀罕的。 我这么想着,却还没有出去,最后还是他僵硬不下去了,把我推开了,推的还挺用力,比我刚才自己坐的还远,我差点儿就被推地上了,我家的沙发挺小的。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23) 他在我要掉下去的时候,又把我抓住了,提着衣服把我拽上来了。 一个半分钟的拥抱还不够摔的,他大概也有点儿抱歉,但是实在无法跟我道歉,只沉声道: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你以后需要什么告诉我,缺钱也告诉我,我给你转账。 他整了下他的衣服,又看了我一眼:没事的话,我就走了,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 我点了下头,我能理解他,安慰是安慰,给钱、给什么都行,就是人给不了。 我回到卧室,小瑾已经睡熟了,我摸了下他的脸,可怜的小家伙,才休息了三天又要去幼儿园了。 而我又可以去上班了,盛蕴虽然看不起我,但是他说的对,要想别人看的起,就得自己挺直脊背。 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我又做了一个梦,我过生日。 高宇逼着我想我的奸夫是谁,我就整整想了半年,也不是完全没有成绩,至少我已经能够推算出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因为小瑾的生日摆在这里,除了我过生日的那天不会再有别的日子了。 第74章 那天我生日,张振东给我摆在了酒吧里,我们学艺术的就是要跟别人与众不同,过生日都过的比人家洋气。 那天去了很多人,很多我的朋友,张振东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的,所以共同好友挺多的,我都怀疑张振东是借着我的生日邀请他的狐朋狗友,但我没有在乎,我那天喝的很多,谁让我失恋呢。 卓公子问我:怎么过生日这么高兴?喝这么多酒? 卓公子说话也不好听,我不想理他,我要是告诉他我失恋了,他那大嘴巴会吆喝的全世界都知道。 而我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反应不过来,因为我才谈恋爱没超过半年,半年就被人甩了,太丢人了。 可尽管我没有说,后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卓公子还嘲笑我:你活该,秀恩爱,死得快。 我知道,高宇追我追的很高调,引起他们嫉妒了。 盛蕴还说过我更毒的:得到的太快,失去的就越快。 我不想听他们说了,他们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却一句好话都不跟我说,还句句扎我的心,我不相信,我还在等,我在等高宇回来,他哪怕是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我就可以原谅他,什么都不问他,谁让我已经是他标记的OMEGA呢? 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卓凯都不敢让我喝了,他说:你再喝下去会出事的啊,不就是个男人吗?ALPHA吗?这里多的是,哥给你介绍几个,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啊?你看舞台上的帅不?一晚上也就万儿八千的,哥给你付上,你带回家,保证一晚上过后,你啥都不想了 我顺着他的话抬头去看,今天酒吧被他们包场了,舞台上是最近这个酒吧的驻场摇滚乐队的人,主唱确实很帅,他们最近很火,听说已经签约高家影视了。 我想到这里又不免想起高宇今天晚上去的地方,见的人,于是摇了下头,我已经是别人标记的OMEGA了,还是标记了没有超过半个月的,我短时间内走不出来。 我觉得我真可悲,谁家的OMEGA被人标记半个月就甩了呢? 我把酒跟不要钱的一样往肚子里灌,反正我喝醉了,我不付钱,我跟张振东说:我还要喝,我要喝最贵的 张振东喊我祖宗,他说:祖宗,我真是怕了你了,早知道不给你摆在酒吧里了,这你要是喝出什么问题来,盛蕴得杀了我吧? 我已经喝大了,只听见他说盛蕴,我嗤笑了声:他算什么呢?他都不来参加我的生日, 张振东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他也开始跟我一起骂盛蕴,说他没有良心,兄弟过生日都不来,就知道学习,迟早有一日学秃了头 张振东喝了几杯酒后骂起盛蕴来也很不客气,我还替盛蕴想了下:他的头发那么多,什么时候能秃啊? 张振东也留了一头长发,但是他发量明显没有盛蕴的多,所以非常妒忌他。 卓凯在一边嗤笑:你们俩还真是损友,你们敢当着他的面骂吗?我给他打电话? 张振东忙把他的电话摁下了:别,别,我自己打,我收拾一下再给他打。 他说的收拾是收拾我,他把我放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把我身前的所有酒瓶都收起来,一边收一边嘱咐我:他来了之后,你千万别说你喝了很多酒啊,就说喝了半杯啊! 我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半瓶? 张振东一咬牙:行,就半瓶!再多了不行了啊! 我也点头,我们两个都怕盛蕴,因为他会告状,他会告诉我爷爷,会告诉张振东的两个爸爸,我命能保,张振东保不了,因为他的一头长发铁定没了,那就跟他要他命一样,所以他才这么殷勤的收拾我。 他还嘱咐了卓凯等人,一定要给他撑场子啊,都注意收拾一下啊,把灯红酒绿的乱七八糟的都关了! 卓凯都乐了:你既然怕他来,别让他来啊。他来,多没意思。 我听见张振东跟他们小声的说:难得老三过生日,得让他来,没准老三看见他就高兴了呢? 我想他干嘛用小声的啊,他难道不来吗?他是怕他不来吧? 他让我们所有人都停下,静音,他给盛蕴打电话,让他来给我过生日,盛蕴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很遥远:他是什么人,我要给他过生日? 张振东都替我打抱不平了:他这不是难得过一次生日吗? 盛蕴的声音很冷:你们在什么地方过生日? 张振东这才发现从根上就错了,他现在再把我从酒吧里移出去也不太可能了,于是支吾了下,就一下,盛蕴直接就猜出来了:张振东,你在酒吧里给他过生日? 张振东连忙亡羊补牢:我们没有喝多!真没有,老三他就喝了半瓶!就半瓶!老三你说句话! 他示意我说话,我也说了:盛蕴,我今天过生日,你有礼物吗? 张振东在旁边说:老二,你听到了吧?他还知道要礼物,清醒着呢? 盛蕴冷笑了声:没喝多你心虚什么?解释什么? 张振东咳了声:这不是怕你这个好学生反感吗,你来吧,他今天过生日,就破例这一次。 我也又跟了句:我要礼物。 盛蕴直接就道我:你喝成这样还有脸要礼物?! 我旁边的人大概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说我不要脸,都稍稍的顿了下,我也迟钝了下,后知后觉的想起,我曾让他撞击我不要脸的时候,在他跟高宇的寝室,高宇想要我 我听到这里,不再要礼物,张口道:对不起。 那一天,我没有顾得上说对不起,他说我不要脸,我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他在那头没有说话,张振东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因为时间确实太晚了,于是咳了声:那什么,盛蕴你睡了吗?你们寝室高宇在不? 盛蕴的声音又出来了:不在。 张振东问:那他这个混蛋去哪儿了啊?让他给我滚出来!他妈的老三过生日,他不知道吗?老三还在这等着他呢! 盛蕴的声音在电话里特别清晰,带着斩钉截铁的冷漠: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谢沉安,高宇不会去了,他昨天就去飞了三亚,百花奖开幕式,他捧的小明星获奖仪式。这个我想你肯定知道,昨天晚上的直播,他携着张媛走的红地毯。还是你觉得他就是去走走的?他是缺红地毯吗?你生日红地毯铺的比那里短吗? 他说完不等我们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他像是恶心的很,一口气说完,再也懒得理我了。 电话挂断了,我也消停了,我觉得整个酒吧都消停了,灯红酒绿又重新亮起来,可我看着就晕,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在后面的事情我就跟这个旋涡一样。 我在梦里握紧了手。我害怕做这个梦,我又渴望这个梦,因着渴望而害怕。 害怕最初的疼,又渴望疼过之后那食髓知味的快感,刻骨铭心。 我那是第一次知道发情期被满足是什么滋味。 原来真的如小说里说的那样销魂。 对,那天晚上我是发情期,我白天的时候吃过药了,高宇已经走了两天了,我那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他不会来了,不用盛蕴骂我我都知道,所以我吃药了,只是晚上的药,我喝多了忘了。 其实忘了也不打紧,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我那天晚上老老实实的蹲在家里,别出去喝酒,也不会出事,因为现在的抑制剂非常好,我们O的发情期不会再丧失理智,我们自己在家里滚滚撸撸也就过去了。 可我喝多了酒,我忘记了。我还不知道谁把我送回家的。也许是卓公子花了一万八帮我买的人。他大概是觉得拿了我的钱,所以只能对我尽心尽力吧。 我是艺术生,我画没有画成名,但是我摆的谱子挺大,我在学校外面有住房,我们艺术系也跟盛蕴他们系不一样,老师对我们及其宽松,毕竟我们需要时不时的出去写生,只要一出去了,老师都不知道我们是在浪还是真画画去了。 我真的后悔,我在学校外还有个家。 酒后乱X,我终于知道了。 我的酒后乱性,过的荒唐又混乱。痛苦又欢愉。 前半段痛苦,我都疼哭了。 我很少哭的,除了实在是忍不了,我记忆中就那么两三次。 那时候我还没有生孩子,还不知道那些疼比起生孩子不算啥。 我爷爷一身铁骨,据我奶奶说他这个人就是块硬骨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眼泪,大概他也就是在出生的时候哭过。我奶奶那时候是调侃他,但是我爷爷也确实很硬气,他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孩子,更何况我还没有给他长过脸,所以我能保证的就是不哭,我爷爷说,哪怕你是最后一个到终点的都没有关系,别哭,只要坚持就是好样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只要坚持了就好了,可是现在我坚持不住了,我好疼,跟被打入地狱重新轮回一样,我就是想用个比喻,就是那种上刀下火海一样,他在我身体里,深到极致,像是要把我活生生的劈开。劈开后我又热的跟着了火一样,那种感觉我都快要受不了了,我觉得脱胎换骨,凤凰涅槃都没有我这么厉害吧? 原来成结是这么疼啊,我迷迷糊糊的想,我不要他在我体内成结。 于是我就哭了,我看不清他,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我跟他说我疼。 我嗓音带着哽咽,我想里面还有很多的委屈,因为他抱的我那样的紧。 所以当他在我耳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以后都会好好陪着你,以后每年都陪你过生日 我的眼泪就不要钱似的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给我留言啊,留言啊,留言啊,重要的事说三遍啊。 第75章 我的眼泪就不要钱似的出来了。 我那时候以为他是高宇的,盛蕴冷漠的话打断了我的希望,可是高宇他回来了啊?要不他为什么跟我说,他来晚了呢? 他贴在我耳边的话,暖的让我心颤。 于是我就抱住了他,我原谅他了,我不在意他昨天晚上抱着谁,只要他回来了就好。 对,我那一刻就是那么贱,到了发情期,我脑子里就只有□□。 所以我在他给我的最初的成结痛后,在哭过之后,我就他妈的享受去了。 我抱着高宇不肯撒手,唯恐他再跑了。我跟他谈了半年恋爱,可上床才半个月,半个月里只要周末才来我这里,也没能睡几次。 而高宇好像也知道他自己理亏,这天晚上没有再跑,他没有跑,可他抱我抱的太狠了。 他还在我耳边说:谢沉安!你不知道你发情期到了吗?!你发情期还敢去酒吧!你是不想活了吗!你是真当我 他气的说不下去了吧?我也不让他说了,我缠在他身上,我长的这么大个儿,挂在他身上,他一时间不能把我怎么样,于是他就把狠话转成了实际行动。 他把我压了我一次又一次,我跟一个烧饼一样,被反过来正过来的烙了好几次,我最后就睡着了。 我高高兴兴,心满意足的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但嘴角已经带着笑了,我就是这么一个贱人,只要他能满足我,我就忘了曾经受过的疼,忘了他曾背叛过我。 我就只记得他带给我的欢愉,翻云覆雨,食髓知味。 人为什么记吃不记打?你就是因为这个离的婚,难道谢沉安你都忘了吗! 你被关了半年都忘了吗!你他妈的被关了半年,让你想奸夫,你就想的是这个吗? 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你他妈的是个白痴,你那时候不知道你发情期怀孕的几率有多高吗?你不知道,你还寡无廉耻的一遍遍去回想,想了这么长时间,连奸夫的样子都不知道,你的脑子里除了□□什么都不剩了 你一个OMEGA怎么可以那么无耻,一个身体被两个人标记,且还接纳了,享受了。 怪不得那个人不来找你,谁让你这么贱呢? 那时候我不知道那个人不是高宇,得不到那个人的信息素安抚,我一直念着,梦里都是他。 我108次的抱着头坐起来,夜还是黑的,我摸索着撸起我的袖子想要做点儿什么时,小瑾在旁边哼了一声,他被我这猛的一起惊着了,我听着他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我离婚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24) 我就算是再做那个无耻的梦,都不会有人管我了,反正他们也会觉得我是一个贱人,反正我的外表像白莲花,他们觉得是,那就是吧。我就破罐子破摔了。 我又把我的袖子撸下去了,我的手臂上藏着我不可见人的证据。 我没有敢再睡觉,我给小瑾盖好被子后,就下了床,到客厅里坐着,我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五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就有亮光了,只要天亮起来就好了。 我现在依赖上我的手机了,我控制不住我的手,我想看看我离婚后他们是什么反应,我想我是为了上班做准备,我要看看我是不是已经下热搜榜了。我已经被挂在热搜榜三天了,应该得下去了,要不,盛蕴也不会让我去上班。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下去了,因为我的婚姻已经没了,我在头条中就那么一行字,所以热搜榜应该是柯若了,他是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现在还挺着个肚子,还凭着肚子嫁入豪门了,虽然是个订婚,怎么也应该出来高调下的。 但我竟然还挂在热搜榜第一名。这次是因为有一个大V给我写了一篇文章。 #真假婚姻,被离婚了依然情深。# 现在我都要黑转粉了,被谢沉安闭眼的那一刻感动了。 明知道躲不过去,还抱着那个大少爷,且用身体挡了上去。 那个盛蕴是因为有能力打得过才冲上去的,但谢沉安一个OMEGA冲上去纯粹是因为爱了吧。 我这一刻都羡慕那个高宇了,他到底是何德何能让谢沉安这么护着他。 这么多年,四年,我都数不清我曾经为谢沉安写过多少黑文章,对,我就是以黑谢沉安而爆红起来的,作为一个新时代的OMEGA,我最看不起的人就是谢沉安,我看不起他依附男人而生存,我看不起他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委曲求全。 高少爷四年里出轨十三次,十三这个数字真好,在国外是一个终结数字,也希望柯明星能够借着这个数字的运气终结这个花心大少爷,收了这个国民老公。 这四年,1400个日子,谢沉安有一半的时间里在替高宇处理绯闻,我都替他的公关愁的慌,因为那些词终于都用尽了吧,从那都是误会,到且行且珍惜,到希望大家给我们一点儿时间,我们会好起来的,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如果我是谢沉安的公关,我想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写出那句话了吧: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可我还是有顾虑,因为那是谢沉安,那个能在耗尽所有感情,在离了婚之后,还能冲上去护着他。 我不是想说谢沉安有多么贱,他的贱这么些年大家都知道,我只是想说,对比之下,那个柯若因为未免太冷静了,冷静的像是旁观者,这不由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高宇的未婚妻。 我想问,这世上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是趋利还是避害? 有的人选择趋利,有的人选择避害,这都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 在感情中受伤了就应该极早的抽身而出,早点儿止损。这是避害,趋利的人更多,为了要一门更好的婚姻,不择手段,插足别人家庭,得到了后也没有多大的珍惜,因为这种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没有多少感情,在危难之际,立刻现行。如柯某人。 可谢沉安,他两样都跟人完全的相反,在该及时止损的时候他没有,在该远离避害的时候,他冲了上去 我不得不承认,他刷新了我的三观,不管他对高宇,对曾经的婚姻抱有怎么样的爱,不管他的人性格如何的懦弱,这一刻,我看到了他一颗赤子之心,那颗心无关爱情,纯属人品,心有善意,舍己为人。这一刻,我粉他了。 我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顿了下,有好一会儿没有动,我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说感动了,还是不敢置信他这转变,因为他之前写我的文章一直都是在骂我。 他是一个写情感文章的大V,有着很多年的写作经验,专门写感情纠结的分析,替OMEGA打抱不平,之前小有名气,但是真正大火起来,是因为我。 我用我四年的婚姻为他做了垫脚石,我跟高宇每一次发布公关词之后,他就出来写我的心里旅程,以我为反面教材呼吁大众不要走上我的路。 他说:OMEGA应该要自强自立起来,不要做ALPHA的附属品,任他们为所欲为。 他也因为这个被吸收进了OMEGA协会,这也是他屡次写文章都没有被封号的原因,因为他每一次都写的有理有据,当然也是因为我每一次都很不争气,我知道那些OMEGA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希望我能够做出点果断的动作,但我跟一个乌龟一样,每次都缩在壳里,一次次让他们失望。 也因为我一次次的龟缩,所以他的一篇篇文章火了起来。 他的名言很多人都知道,他在微博里发的,有他的粉丝还特意@了我。 我那时候也手贱的打开了,他说他要看看我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不黑,才能让他转粉。很多的粉丝说,与其等哪一天的到来,你还不如封笔呢。 他也笑着说:如果有那一天,我就封笔。 我想笑,这一天没有到来,但是他却转粉了。那不得被人骂吗? 我手再次往下滑,我想看看有没有人骂他,骂他是不是就代表着我赢了? 大V在他的文章里继续说:我曾经说过,山无棱,高谢分,才敢与君诀。 现在这句话我依然说了算,自今天起,我封笔,为谢沉安转粉,与大家告别。 好了,我知道你们想要骂我,尽情的骂吧,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 评论里当然很多骂的。 一楼: 楼主眼瞎了吧,我们柯若都挺着一个大肚子了,怎么冲上去,那个谢沉安是给了你多少钱在这里给他不停的洗白,人家官方都说了,他们早就离婚了,离婚了还纠缠不清,不是三就是贱! 二楼:这个人莫不是谢沉安的深粉?反其道而行之? 三楼:楼上的说笑了吧,谁家的粉踩自己人这么多年? 四楼:我这不是觉得他是隐忍多年,只为了最后这一刻为他平反啊,要不,他怎么舍得封笔呢? 五楼:楼上的傻了吗,他不封笔他也没得写了啊,那个谢沉安婚都离了,戏都杀青了! 六楼:楼上的精辟,原来如此,没有想到谢沉安也养活了一群媒体人。 我也没有想到,我有这么大的功劳。我也没有想过他会真的为我封笔。 我成就了他的事业,也让他没了事业,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这篇文章及评论,我足足看了一个小时,难得有人夸我的,我刷的停不下来,每一条我都想看看。 我的四年婚姻,缝缝补补,依然千疮百孔。 可是就算是这么破,我回顾的时候竟然还是觉得难过。 莎士比亚说:不如意的婚姻好比是座地狱,一辈子鸡争鹅斗,不得安生。我想他说的是我吧。 我不知道是我当初带着原罪踏入婚姻,所以我的婚姻成了地狱。 我这样的婚姻终于要结束了,是不是应该普天欢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小年夜,祝大家节日快乐啊 第76章 我坐在沙发上待了大半天,天终于亮了,外面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霜花还挺漂亮。看样子,今天是个好天。 我这来回的折腾,把小瑾折腾醒了,他不睡了,于是我给他梳洗打扮了一番,跟他说今天要去上幼儿园了。小瑾不反对上幼儿园,幼儿园里拿过叫肖禾的小朋友非常喜欢他,特别喜欢跟他一起玩,最重要的是肖宇也整天在托管班里,他爸爸是一个兽医店的医生,自己开的店,跟我们这个行业一样,节假日反而是最忙的。 所以小瑾答应着:今天是盛叔叔送我去上幼儿园吗? 他吃了盛蕴做的几天饭,喜欢上他了,还挺会喜欢的。 我给他倒水喝:对的,他应该一会儿就来了,你先喝点儿水,一会儿我们去楼下喝豆浆,既然你醒了,我们就一起去吧。 我吸取教训,还是不自己煮粥了,而且这个时间点儿还挺早,人少,不会被围观,我们这里毕竟是新城区,不跟主城一样热闹,我昨天下楼倒垃圾,我隔壁的林阿姨还笑着跟我打招呼,没认出我来。 老人家可能不爱看娱乐新闻,当然我在网上的照片也不好看,直播里一直挡着脸,看不全,后面还破了鼻子,彻底没有好形象了。 小瑾的声音听着不怎么想吃,哦了声:又要吃油条啊? 我换了个:那要不换成包子? 小瑾叹口气:那还是油条吧。 小家伙现在被盛蕴喂的挑食了,这要是盛蕴改天不来做饭了,怎么办?所以还是要赶紧下去适应一下。 我抱着他下楼,到了楼下的时候,我心虚的四周看了下,想看看有没有狗仔队蹲拍我的,但我明显想多了,这么早,地上只有一片白霜,阳光都还没有出来,车上都是薄薄的一层霜。 我看着左侧的那辆车有点儿楞,盛蕴怎么来这么早?来了为什么不上楼? 因为怕被狗仔追,盛蕴的车在前天的时候换了一辆,但换来换去都是银白色的,霜花铺在他的车上,在薄薄的晨曦里,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冷清。 我抱着谢瑾往他车边走,他还停在昨晚他停的地方,我们小区是老小区,地上停车位不容易找,盛蕴得多早才能停在这个地方呢? 我抱着小瑾正想着要过去看看他在车上干什么时,就看见他打开门出来了,他穿了一件中长风衣,也是浅灰色的,他身高腿长,穿风衣简直帅到天际了,他真的幸好没有去当明星,要不真的会让其他人无路可走。 我咳了声,找回了正常脑子。 他换了衣服了。 那就是回家了,重新来的,也对,盛蕴这洁癖,不可能在车上过一夜,我真是想多了。 小瑾远远的喊他:盛叔叔。 这声音甜的我都要吃醋了,不就是他做饭好吃吗? 我等他走近了问他: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跟他车上的那一层霜一样,我不太确定他是因为没有睡好,还是因为我的事,我这句话是废话,没有睡好肯定也是因为我,这么大早的来接我,心里烦肯定也是因为我,因为我让他跟着我上了新闻,让他的画廊还得限流,限时间开放。 总之他脸色不好,我不敢问原因,我闻着他身上的烟味也不敢问他,他很少抽烟,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就没有见过几次,看样子我这次让他烦死了。 果然他只是抬了下眼皮,只瞟了我一眼就移开了,但那一眼也够冷的,他的眼睛本就黑沉,这一晚上没睡好,黑眼圈都到眼睛里面去了,沉沉的如不透光的古井一样。 都没有回我的话。 他从我怀里接过小瑾,便抬腿往前走了,都不问去那。 我紧跟着后面,看他要拐进楼里,忙拉了他一下:我们去前面的豆浆店吃饭吧? 我手只刚刚碰到他的胳膊肘,还没有把话说完的,就被他猛的甩开了,仿佛我是一个什么脏东西一样,都没超过半秒。比昨天晚上的那个拥抱还要短暂。 我比昨天晚上要好,没有被他摔倒,于是就跟他面对面了。 我有点儿楞,他也像是没有想到我会去拉他,所以也有点儿怔楞,只不过他很快就回过身去了。 我把手收到我的兜里了,我的手就不应该拿出来。 他也就怔楞的那一秒,抱着小瑾再次往前走了。 他比昨天还要冷淡的多,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没有出来的原因,他那背影都带着一种冷漠。 我这次不想靠近他了。 一而再,再而三,我也有竭的时候。 当年盛妈妈多虑了,就算我想靠近盛蕴,他都不会让我靠近,就算她不用头上的金钗给我画一条银河,我也越不过去,盛蕴在我跟他之间,画了一条无形的线,看不见,可是我知道,那是楚河界限,泾渭分明。 他抱着谢瑾上楼了,看样子是不想跟我去吃油条喝豆浆,我也跟着上去了。 盛蕴又进厨房做饭了,他昨天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我也没有研究是什么,没一会儿他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我才咽了下口水。 水晶虾饺、小笼包、小混沌、鲜肉烧麦。还有三个煎鸡蛋,煎培根。 这是比豆浆油条好。小瑾已经自动的坐到桌上了。 我心想,吃惯了这个以后还能吃油条吗? 我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忍不住诱惑的厚着脸皮坐到了桌上,我没有忘记感谢他:谢谢你,闻着好香。 小瑾也点头:谢谢盛叔叔。 盛蕴没有回我,他不理我,但是理小瑾,把小馄饨端到他面前,给他拿了勺子,吹了下:慢点儿吃,尝尝烫不烫? 我无声的闷头吃饭,我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他是心情不好了。 他也沉默的吃饭,除了偶尔会问问小瑾外。 他准备的早饭花样太多,小瑾每一样吃一个就饱了,他的混沌都没有喝完,煎鸡蛋也剩了一半,他摸着肚子说:盛叔叔,我吃饱了,吃不完了。 盛蕴轻声道:没有关系,放着就好,吃饱了就可以了。 我想给小瑾抽张纸擦嘴,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也是这个动作,所以我碰到了他的指尖,我这一次知道好歹了,在他没有抽回手前,飞快的自己躲回去了。 速度快的,把筷子都掉地上了。 我弯下腰去捡筷子,捡起来后,我就继续用,他这会儿大约是实在无法容忍了,冷声道:你不嫌脏吗?换双筷子!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25) 我把夹起来的培根放到嘴巴里:没事,我天天拖地了。这是真的,我天天没事,就干这个,我都恨不得跪在地上擦了。谁让他在我们家呢。 我看见他深吸气的样子,忙站起来去厨房换筷子。 等回来时,他跟我说:快吃吧,一会儿我们就走。 他这次的语气缓和了,我朝他笑:好。 我把小瑾剩下的馄饨及煎鸡蛋都端到我面前了,做的很好吃,馄饨再热一次的话恐怕就不好了。 所以我想着不吃笼包了,先把小瑾的喝完。 我喝完了小瑾的,又把我自己的喝完了,把小瑾的煎蛋吃了,我自己的也吃了,我吃到最后一口时,发现盛蕴不吃了,我看他碗里还剩的大半碗:你吃饱了吗? 小瑾以为我没吃饱,怕我抢盛蕴的,问我:爸爸,你还饿吗?你吃我的小包子吧? 我捏了下他的脸:好,谢谢你了,我都给你吃完。 我朝盛蕴也笑:你要是吃不完的话,我也帮你吃了! 盛蕴不吃剩饭,我倒是不嫌弃,小瑾是我的孩子,盛蕴是我的好兄弟。 盛蕴像是被我恶心着了,看着我终于说了句:谢沉安,你是头猪! 他这句话隔了好几秒才回我,于是语气又冷下来了,深冷,我始终暖不化他。 这个语气,以及他这句话,莫名的熟悉。 我不由的抬头看他,我因为昨天晚上那个荒唐的梦,脑子好使点儿了,一下子就想到了。 他当年就是这么骂过我。 当年, 他骂我骂的对,我就是头猪,我我那天晚上认错了人,以为那是高宇,而高宇也那么巧的回来了。 他没有怀疑我,还因为我质问他为什么去找明星,而给我赔礼道歉。 我无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我跟高宇两个真是搞笑,跟一个笑话一样。 我跟他和好了,就在第三天。 张振东骂我愚蠢,记吃不记打,而他直接冷冰冰的给了我一句,就是刚才那一句。 他当时刚从BD上回来,还带着一身的寒气,以及那种锐利的锋芒,就跟现在差不多,盯着我的视线像是恨不得掐死我。 我知道我让他厌恶,他在训练营里两天已经很累了,还要被张振东拉着来看我,真是烦死我了。 他大学没有在BDJ校,而是我们最好的大学,几乎集中了所有高官子弟、豪门名流的学校,这个学校里有他、我、卓公子、张振东等军职家庭的孩子,有高宇这种富家子弟,也有两派议员的孩子。 盛伯父跟我父亲想的一样,不进BD脱离社会,也许那时候,他们已经意识到两派迟早要打起来。 所以盛蕴大学在这里上,可周末依旧要去训练,每一周都是这样,雷打不动,每当周末的晚上才会回来,他回去也是去寝室休息的,但那天他被张振东拉着来我的住处了,他们两个是特意来骂我的。 张振东是骂我我还能反驳几句,但盛蕴骂我的,我没有脸反驳,自从我被他撞见在他的寝室衣衫不整后,我就一点儿脸都没有了,他骂我什么我都听着,更何况他的骂的词不多,比起张振东唠唠叨叨,他就一句话,一句话也足以扎透我的心。 他说我:自甘堕落,无药可救,贱到极致,活该被甩。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于周日2月7号入(倒)V,倒v章节从6277,看过的读者请勿重复购买哦,入V将三更奉上。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往后也请继续支持。 第77章 我当时张了好几下口,就是说不出话来,就连他旁边的张振东也没有想过他会这么毒,他还替我说话:老二,你别这么骂他,他这不是还小吗?第一次谈恋爱,以后就好了。 他冰冷的声音:三岁看到老,狗改不了吃屎,他永远都不会改的,谢沉安, 他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声音带着巫婆似的恶毒: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他骂完我后,摔开张振东拉他的手,走了。 张振东大概是看我看着门回不过神来,咳了声:你别忘心里去啊?他这一路都是这个死样子,肯定是在训练营里被长官骂了。 我点了下头:我没事。 张振东深吸了口气,又骂我:也不怪他骂你,你说你这都什么事啊?你不是跟高宇分了吗?怎么又他抓了把他的长发:我早知道你这样,就不跟他说了,省得他还生气,不仅骂你,他路上连我都骂了。 我跟他道歉,张振东看我被骂的灵魂出窍的样,也只好放过我了。 你好自为之吧。 丢下一句话他就走了。 我好自为之,我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我无声的吸了口气,这些都被说中了,我现在真的知道后悔了。 可是说什么都晚了对吗? 我放下筷子:我也吃饱了。 盛蕴垂下眸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去换衣服,走。 在电梯里的时候又碰到了林阿姨,林阿姨也送她孙子去幼儿园,看着盛蕴抱着小瑾就笑了:谢先生送孩子上学啊?哎呦,这个是孩子的爸爸?好帅的来。 林阿姨一眼就看中了盛蕴,好眼光,我连忙解释:不是,林阿姨,这个是孩子的舅舅。 林阿姨颇为遗憾的哦了声:怪不得呢,孩子都随舅舅,都长的好看。 我干笑,林阿姨就喜欢跟帅哥聊天,当初不知道我是O的时候,也跟我聊了好长时间,我的电动车还是她给我介绍着买的呢。 我看了一眼盛蕴的脸色,他在外人面前还是挺好的,礼貌的朝林阿姨笑了下,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生气,跟我扯上关系简直是奇耻大辱吧。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林阿姨就跟我们告别了。 我上车的时候,默默的吸了下鼻子,车里还是有一点儿烟味,尽管他刚刚上楼的时候开着窗户,我偷偷的看了眼车窗前的车置烟灰缸,里面果然有不少烟灰,我心里默默的想,离婚的人是我,我才是应该借烟发愁的人吧?我最近都不喝酒了,我决定戒酒了。 送小瑾进幼儿园,这是国庆节期间,在这里托管的孩子不算多,所以老师尚有时间打量我跟盛蕴,盛蕴正在给小瑾整理校服领结,整理完还摸了一把他的头:去吧,我晚上来接你。 小瑾也脆生生的道:好的,盛叔叔再见。 小瑾还是不笑,但是他的脸已经不再绷着了,有了小孩子的样子了,所以幼儿园老师都忍不出打量盛蕴,他肯定是在想盛蕴是谁吧?怎么做的比我这个父亲都靠谱。 我有时候也会胡思乱想,要不是盛蕴这么厌烦我,我都以为他是小瑾的爸爸呢。 幸亏啊。 盛蕴把小瑾交到老师手里后,跟老师说:这几天孩子就麻烦你多多照看,除了我来,谁接他都不可以。 老师笑着点了下头:您放心,我们幼儿园的安全措施非常好,不会让任何陌生人进来的。 他说着又看了我一眼,老师要比林阿姨年轻时尚,关注娱乐新闻,他是认出我是谁了,但是他忍住没有问,我也客气的跟他道了谢:我晚上会准时来接他。 今天是国庆节假期,路上不算堵,而且现在时间还早,所以盛蕴开车很平稳,我看着就要到蛋壳大厦了,咳了声:那什么,这几天我们艺术馆什么样啊? 我虽然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是也有点儿怯场啊。 盛蕴头都没回,声音很淡: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他不告诉我,我自己还不会看吗? 我正准备翻下手机的,他冷声道:去了那里什么话都别乱说。 我笑道:好,我会带上口罩的, 他微微冷笑:见不得人吗? 我觉得他又开始怼我了,怼我的时候就证明心情好点儿了。 我也顺着杆往上爬:我这不是怕给艺术馆添麻烦吗?他冷笑了声,没有说话,我知道他的内心话:你添的还少吗? 我想给他点儿好处,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儿好处的:我们画廊是不是出名了? 我昨天看的时候,还有人问我们艺术馆的,而且我们那个工作微信群里,林逸还发了一张图片,是画廊里人来人往的样子,他在里面喊:妈呀,限流都这么多人来! 他发完这个后,其他人就零星的发了个表情,别的一句话都没有,他们都没有提我,连靠边的话题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太淡定,还是憋着等爆发。 盛蕴听着我的不要脸的话,终于忍不住道:你还好意思问? 他这是不生气了吧?我跟他笑:我也算是为我们画廊立了大功了,比你之前的那些宣传好多了吧? 他从后视镜里看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跟他笑:我就当免费给你宣传了,我现在名气这么高,你就算请一个代言人也不能有我这么厉害吧? 盛蕴冷笑着怼我:你把脸皮再弄厚点儿。 我也继续自夸:谢三少亲自给你画廊当前台,还当了一个月。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捏,我怕他打错了出事故,咳了声:好,我不说了,你专心开车。 我准备刷手机,我要看看我们画廊现在排行榜第几了。 结果这一看,我惊诧了下:你都在热搜第二的位置上了,说的什么啊? 标题是:#扒一扒艺术馆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标题看不出什么东西来,盛蕴也不会被扒出什么来,顶多是些娱乐消息,所以我正想点进去时,盛蕴一个猛拐弯,我的手机差点掉下去,进车库了,这地下车库七拐八绕的。 盛蕴看样子也不想我看,沉声道:别看了,今天一天好好站你的岗,其余什么事都不要管,见了什么人都不用说话。 那肯定就是不太好的事了?也对,牵扯上我应该没啥好事。 我把手机放下了。 我到了二楼就下了,剩下盛蕴自己去了三楼。他没有再嘱咐我点儿什么,于是我也就大摇大摆的下来了。 二楼静悄悄的,我跟盛蕴来的很早,不到8点钟,慧姐都还没有来,林逸要从大学学校赶过来,所以几乎每次都是踏着点,另外新招来的两个ALPHA金牌销售,家住在这附近,也会踏着点儿来,所以看着空挡的画廊,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幸亏来的早,还有时间做心里准备。 我一边打扫卫生,一边等着他们来,结果我都把整个画廊的地快吸完时他们才来,我提着吸尘器回头,是慧姐他们到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慧姐他们也没有动,我们四个人跟特务见面似的,大眼瞪小眼的楞了一会儿后,慧姐终于大声的喊道:谢沉安! 听她这个声音是跟见了鬼一样,我她笑:慧姐。 慧姐旁边是周天远,跟陈桥,他们两个是上上周刚来的销售精英,都是A,平时都是一派沉稳大方的样子,这会儿看到我也微微挑了下眉:谢沉安? 我看着他们笑:我就四天没来,怎么就这么生分了呢? 慧姐看我还能说笑,摇头:你怎么来了呢?你,你 她不知道说我什么好,我知道她的意思,他们不是对我生分,他们是对那个谢沉安生分,那个生活在众人口中八卦谈资的谢沉安,那个乌龟蛋似的高家的少夫人生分,那个被挂上热搜排行第三的当年谢家的三少爷生分。 他们肯定想不到那些高高在上的我,天天在这里给他们吸地擦画廊,我是多么的接地气。 我一手提吸尘吸把柄,一手提桶,跟他们展示了下:我来上班啊?还是你们不要我了? 我这么能干。 周天远摇了下头,走上前来,接过了我手里的吸尘器:以后这个活我来干就行了。 他说的还挺温柔,这是可怜我了,他们觉得我被甩了。 之前的时候他们把我当个BETA用,一点儿都没有怜香惜玉的。 我切了声:我都吸完了。 周天远哈哈笑了:以后交给我。以后保证不让你干这种体力活了,我也真不知道你以前 他还想再可怜我下,就被林逸大叫声打断了:沉安,你行啊!藏的够深的啊! 林逸比他们几个人要还要激动,他围着我转了好几圈: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真的是那个谢沉安?他夸张的我都有点儿崇拜那个我了:我,那个我怎么了? 林逸使劲拍我肩膀:我操,你是有钱人啊!你说你一个大人物跑来跟我抢什么饭碗啊! 我松了口气,就知道林逸想的都是钱。我跟他实话道:我现在没钱了啊。 林逸比我还激动:你怎么能没钱!你就算是离婚了,那怎么也能分高家一半财产吧!一半是多少? 周天远笑了下:高家高城集团上个周五公布的信息,市值2600亿人民币。周天远看着已经算不过来的林逸继续补充道:这还不算其他的产业,不算他的房产 林逸还是没有算出来,周天远还叹了口气:事实上今年的高城集团缩水了,前年的时候他的市值达到了6000亿。 周天远不亏是金牌销售,他对股市非常敏感。我知道这中间是怎么回事,我父亲倒台,高家自然也一损俱损,我嫁给高家的那两年是高家发展最辉煌的时候。现在他刚刚搭上柯家,还没有发挥作用,于是又降回到以前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26) 林逸已经不再数,他看着我咽了下口水,我都以为他要吃了我,他问我:你分了几千个亿? 我觉得我的心脏被扎漏了,我走的时候手机里只有1万五千块钱,这还是高宇不知道,要是知道连手机都会给我没收了。 林逸看着我的表情,不敢置信的咳了声:你连个零头都没有分到 我都快要笑不出来了,但是我也只能笑,什么都不能说,我现在虽然跟高宇离婚了,但是我的一言一行依然能让别人抓到,就跟前几天一样,挂上热搜,所以我如果说不好,高家还会找我麻烦。 我从高家出来的时候,高董事长给我的那张卡除了我这些年的辛苦费,还有一部分封口费。 大部分是封口费,我知道的。 早知道现在也不能说,还不如收着那张卡了,要知道骨气不能当饭吃啊,我在心里骂我自己,我那该死的骨气该有的时候没有。 我这表面的风轻云淡、超然物外让林逸倒抽了一口气,捂着自己胸口,活像是被人挖了一块肉:谢沉安!我就知道你傻!你说你数学不好也就罢了,怎么不知道要钱呢!那些钱啊!我靠! 我看着他好笑,我就算要来了,也跟他没有关系不是,这个小孩挺热心肠的,是对钱可热心了,我怕他伤心过度,安慰他道:以后会有的啊! 以后我会自己挣的。 林逸还要跟我纠缠,慧姐给我解了围:马上就要开馆了!今天有一场发布会,赶紧的各就各位! 她这个架势我都本能的紧张了,这几天我知道他们都背水一战,非常激烈。 果然她看向我:沉安,今天你 我跟她道:慧姐,我在这里吧。 我这个前台挺不合格的,我大多数时间竟然都在这里站着。 慧姐朝我笑: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这些天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招来了两个ALPHA员工,下面的保安人员也增加两个,这次全都是好手!保证没有问题。 我跟她道谢:谢谢慧姐。 慧姐跟我感叹的摇了下头:好,先上班,有什么事我们中午再说。 慧姐招手让众人各就各位,已经八点半了,混沌艺术馆开馆了,依旧是限流,为了确保安全,下面的安检排查非常严格,可以带手机,但是摄像机等一些列的采访类的设备都不可以进画廊,而且进画廊后不得拍摄。 尽管这样,还是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我因为出了名,所以接受到了他们热烈的视线,很多人进画廊后直接点名要我陪着看画,我也乐意:好,多谢大家买画。 这一大早奔着我来的,当然不是来买画的,他们是媒体人,想从我这里套点儿秘闻的,所以都挖空心思的想跟我聊天:谢先生,你对日前发生的事如何看待? 我就指着墙上的一幅画说:就跟这幅画一样。 我的目的就是要卖画,他们也随着我的话把注意力放在画上了。 这是一幅佛家的画,是沈千的画,他是我们十一之前新换上的一位著名的大画家,他的画是非常好的,我们十一就是要用他的画来主打的。 沈千是西藏画派,所以他的画多带着一些佛家的禅意,我们面前的这一幅画的是佛祖的一只手,拿着一只花。 问我话的那个带头的中年人像是个ALPHA,他长的不算太高,在没有看到身份证上的第二身份前,无法确认身份,我是我觉得他眼熟,但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这人带着一副黑边眼镜,看我的眼神很有深意: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多更点儿,明天入V,三章,一起更,谢谢大家支持。PS:我可能写的不太明确,第一人称也挺麻烦的,很多人不理解盛蕴的想法,他其实就是自尊心强,那天晚上他以为谢沉安跟高宇分手了,所以在谢沉安发情期跟他上了床,结果他去部队了,回来后,谢沉安却又跟高宇和好了,他完美的成了一个幕后备胎,而谢沉安丝毫不知,他也一直以为谢沉安喜欢高宇,所以耿耿于怀,无法跟他相认。 后面我尽量加快速度,感谢大家支持。 第78章 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我跟他解释道:这幅画的名字是《拈花一笑》,画的是当年佛祖传授心法于迦叶时的场景。 他听我这么说,推了一下镜框,镜片有没有反射光我不清楚,但是我能看见他眼里精明的光芒。 他看着我笑道:谢先生很有佛缘啊。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他的下属一时间都不懂什么意思,问他:程老师? 于是程老师就看着这幅画笑:佛祖拈花,沉默不语。万法皆是缘,修行在个人,谢先生是想跟我说:一切无可奉告。 他还挺懂的,于是我也笑:程先生能看懂这幅画,也是有佛缘之人。 他看着我歪了下头,打量我:我没有想到谢先生也是八面玲珑之人。 我笑笑,没说什么,他果然是认识我的,也许曾经也写过我的专题吧,亦或者给我跟高宇写过。 我之前在众人的眼里都跟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公关词都是现成的,我当然就照着念了。 他越过这幅画继续往前走,我是他们点的人,于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他走过了几张佛画后在一幅画前站住了,这幅画是沈千画中最大的一副,我们挂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上,同前面一样,这一副画也是一个佛,只不过跟之前的那几个佛不一样,这一副画的是一副残次品,没有成佛前的残次品,没有那些佛的高大威严,它也很大,只不过它倒下了,半窝在山间,佛头雕刻了一半,身体也一半,像是残垣断壁一样,一点儿也没有佛的万丈光芒。 这幅残垣断壁的画却用了最大的画幅,所以这个程先生也像是觉得有意思,他问我:谢先生,这幅画看上去挺不一样的,叫什么? 我也仰头看:叫《佛念》。 程先生挑了下眉:佛念?他也算是佛吗? 他手指着那佛倒下的模样问,我也看了一眼:那程先生有何指教? 程先生笑了下:指教不敢当,我就是想起了一个典故。 我也顺着他的话说:什么典故? 就是一个小故事,谢先生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就讲讲,谢先生就全当听个笑话。 这个程先生说话总是不痛快,我都已经不再具有任何的商业价值了,没有后台,没有前景,他还要在我这里耗时间,八卦就那么的重要吗? 不过我还是点了下头:您说。 于是程先生就开始说了,他声音有一点儿暗哑,讲起故事来倒是挺好听的,跟在他后面的他的下属,竟然还有拿出笔还记的。 这个故事也是讲佛的,据说山间有一块灵石,被石匠发现,说他很有灵气,适合打造成佛,那块儿灵石一听能够成为万人敬仰的佛,自然很高兴,答应了石匠,石匠跟他说,要成为佛像必须要吃的苦,因为要精心雕刻成佛,打磨棱角,去掉多余,身上的每一块儿都需要敲打。这些你都能忍吗?那块儿灵石只盼着成为佛,哪顾得上那些痛苦,他答道:当然可以,只要能成佛,我什么样的苦都可以吃。 程先生在这里停顿了下,我正听了一半儿,还真有点儿好奇,于是就催他:然后呢? 后来,那块灵石就开始了成佛之路,他是灵石,可是也就是一块石头,离佛的样子太远了,于是日夜被工匠一锤一锤的敲打着,那种痛苦日夜钻心,终于他受够了被日夜敲打的苦,不再想成佛。 他放弃了,于是工匠也放弃了他,另择了其他的石头,那一块石头很平凡,可是他能忍,为了能够成佛,他忍下了一千一夜的敲打,终于立地成佛,接受万人的供奉。 程老师停了下,他的弟子们听的很有感叹:老师,您是要教我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我没有插话,我觉的他还没有说完,他总不会大老远跑来跟我说一个励志的故事吧? 果然程老师只是笑了下:我还没有讲完,佛像塑造好之后,工匠为他铸造了佛堂,为他塑了金身,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好了,现在只剩下信众求佛的路了。 工匠看向了那一块儿曾经的灵石,那块灵石在被遗弃后就一直在路边,现在他挡在信众求佛的路上,很碍事,于是就把他敲碎了,铺在了路上,成了众人拜佛路上的一堆碎小石子。 这个程先生还是挺会举一反三的,刚才跟他说我无可奉告,现在他就说我成了弃子,成了别人脚底下的那块垫脚石。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吃亏,嘴皮子也是相当厉害。 我只能笑着点了下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都这么谦虚了,程先生还问我:谢先生,你说石子望着那座佛像是什么感觉,那曾经应该是他该有的万人敬仰?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他这是问我被高家赶出家门后什么滋味。 我能有什么滋味呢?我看着他都想笑了,我都已经被赶出来了,无权无势了,高家还怕我多言,呵呵,就因为我没有拿那封口费吗? 高家这些年的产业我没有插过手,他是平地起高楼还是中空的空中楼阁,我都不会管,我父亲也不会让我用特权管,所以他们大可不必这么防范我。 他是怕我在这件事中爆出什么来,毕竟高宇为了我才大打出手的。他们是怕我跟高宇再续前缘,哈哈。 我现在终于想起他是谁了,程启瑞。 我看着那边走过来的盛蕴、张振东等人笑了下,看样子他也知道是程启瑞来了,这个程启瑞在媒体界号称毒舌,最善于给人挖坑,他们肯定觉得我这头猪会掉进程启瑞的陷阱里。 这个人以前是给我跟高宇写过文章,因为他是高家旗下的媒体,曾经还站在一条战线上,现在就是对立的了,当然以前也不是统一战线,以前他也站在高家,是我现在成了对立的了。 我抬头望着这个倒下的巨大的佛,它的一半脸已经雕刻好了,于是那半儿脸就贴在地上,本来应该是要高高在上的。 半张脸端庄肃穆,半张脸陷入泥中,两相一对比,是可悲,可叹。如同我谢家,如同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上正看着我的程启瑞:程先生说的是,成佛之路难,佛尚需千锤百炼,又何况我们凡人。 千古艰难惟一死,既然怕死那就要赖活着。凡人有凡人的好处,那就是即便活的再低微都舍不得死。 我就是个凡人。 我抬手指着那画接着道:这幅画的名字叫《佛念》,我想他是想要告诉我们:人活在世上,每一种活法都是修炼,每一件事都是修行,是修成人间、地狱还是天堂,皆在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福祸旦夕,要有一颗平常心。 我讲的听上去很高大上,于是他的学生都听着,还有记我说的话的,那个程启瑞也挑了下眉,示意我继续说。 于是我也就继续讲:佛只所以是信仰,就是因为能够普渡众人,可话说回来,只有自己入世了,才能体会世上磨,才会真正的修成佛。佛祖在成佛前,也是凡人,也需要匍匐在地。大昭寺一个轮回,都要磕一千个等长身头。 我看了一下程启瑞继续道:不知道程先生听没听过一句话? 他示意我说。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这是第六世□□喇嘛仓央嘉措的诗,佛都这么说了,我们为什么要多想。这幅画只是他的执念,他拥抱这片土地的执念。 我的话外音就是:世上所有的事都能归结为两件事:管你屁事,管我屁事! 我此刻还是一个服务员,我不想这么怼程启瑞,我从刚开始的那一副画就告诉他了,我无可奉告,我对高家无可奉告,是他非要逼着我讲的。 程启瑞看着我,眼里有些许的锐利,他想要说点儿什么时,一个的掌声突兀的响起来了,伴随着声音:讲的好!好,我都没有想过我画的画还能有这么好的解释。 盛蕴旁边是张振东跟沈千,沈千我之前没有见过,但是他的宣传画册上有他的照片,他挺好认的,留着一把长胡子,跟张振东站在一块儿还挺搭,张振东是一头长发。 我朝张振东笑了下,看样子他是被我的绯闻炮轰回来了,之前林逸跟我说过他这几个月都在西藏的。 张振东朝我抬了下下巴,姿态还挺傲,比他旁边的沈千还有范,人家沈千的画都价值千万了,他还一幅画都没有卖出去过呢。 沈千朝我笑了下,大概是觉得我把他的画夸的好,我以前没有这么话多的,是今天程启瑞非要我说,那我就说给他听,我以前都跟复读机一样,他给高宇写好的公关词我照着念,他以为我不会自己说话呢。 程启瑞这会儿也不再看我了,因为看到盛蕴了,他朝他伸出了手:盛总近日风光无限,非常荣幸见到你。 盛蕴比我要硬气,他都没有理他伸过来的手,只道:我一直都风光无限,程总倒是挺低调,到我这儿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好好招待一下你。 程启瑞看他不握手,也就收回去了,自我圆场的道:盛总太客气了,我早就想见您一面,但奈何您这几天一直都忙啊,当然也是我这个小报社庙太小。 程启瑞这是说盛蕴是尊大佛,这人嘴皮子是挺利的,对上盛蕴没太吃亏,但他不知道盛蕴最不喜欢的就是上报,因为我让他上了热搜,他早上还生了好大的气呢。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27) 盛蕴听着程启瑞的话倒是和颜悦色:程总太客气了,我是摸不准程先生是以何种身份来见我的呢? 我眨了下眼,程启瑞也眨了下,他扶了下眼镜框,盛蕴也没有让他说什么,直接道:是站在高家还是程总您自己的立场,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早就见你了。 看样子盛蕴也知道程启瑞是高家旗下的。 而程启瑞是没有想到盛蕴会这么的直接,一点儿都不给他留面子,他是报社主编,学生都称他为老师,他还是端着文人的架子,但现在被盛蕴这么说,他咳了声:盛总您说笑了,我这当然是代表我自己啊。 盛蕴也要笑不笑的接了句: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没有误会了,不过,我有一句话想要跟程总您事先说清楚,我这里不高攀任何人,我就一画廊,想要走阳春白雪的艺术路线,不想跟某些人同流合污。某些人不要以为姓高,就真的以为天高地厚了。 我已经看到程启瑞脸色僵硬了,他的学生也面面相觑,还有一个专门录音的学生,拿着录音笔,不知道是继续录还是给关掉。 他们肯定没有想到衣冠楚楚的盛蕴是个硬茬,能这么的怼他们的程老师。 程启瑞都快要笑不出来了:盛总您说笑了。 盛蕴真又笑着补了句:再说了,就算是天,也有塌下来的时候。有一个词程主编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空中楼阁, 程启瑞抚了下眼镜框,他大约是要猜到盛蕴不会说什么好话了,站姿都变了下,是一个远离的姿势,要跟盛蕴说的那句话划清界限。果然盛蕴冷声道:已经没有足够硬的后台,再不好好铸坚实的地基,看不上一石一子,总有一日会倒下,你说呢? 盛蕴最后还扣题了,他指了一下程启瑞找茬的那副画。 我朝那边跟我挤眼睛的张振东眨了下眼,这世人论毒舌没有几个人能是盛蕴的对手,这个程启瑞越是话里有话,盛蕴就会越不客气,他要是跟我一样,没事儿装个哑巴,盛蕴没准儿就不会理他了。 盛蕴不仅把他的后台不稳说了,还把高家的后台都骂了,高家现在依附柯家,他这是在说高家依附于别人的空中楼阁不长久。 高宇家是以地产起家的,我嫁给他们家的时候,他们家还没有现在高,我不太想把功劳揽在我的身上,但是数据能说话,我在他们家的几年他们家飞速发展,一些好地皮拿的非常容易。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我爸不让我露脸的原因,现在我知道了。 我爸当初也不同意我嫁给高宇的,但我那时都有了他的孩子,我以为是高宇的,没有办法了,只好让我嫁过去了,他就一个要求,婚礼不许大操大办,我不得出现在任何的媒体上。 我想高家现在是不是也后悔娶了我,飞速发展的后果就是根基不扎实,就如高家现在飞快的又找了柯家联姻一样,因为必须要有一个后台撑起他们来。他把场子铺的太大,一时收不回来。 我也不知道盛蕴这个巫婆会不会再次说中,因为根基不稳,再有几个柯家该倒的时候还是会倒。 我小心的看了一眼盛蕴,跟看巫婆一样,盛蕴果然感知力非常强,我都站在人群边上,他还能发现我看他,敝了我一眼,虽然又很快的移开了视线,但我知道他是在骂我无能,还得他出来。 我垂下了眼,我对面的程启瑞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大概是没有想到盛蕴怼他这么不留情面,估计这些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刺头。 而他还不好得罪盛蕴,所以他尴尬的跟盛蕴道:盛总说的对,您画廊里的每一幅画都富含深意,我今日来是诚心想要采访您的,真的希望将您的画廊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更多的人欣赏。 他说的这么有诚意,盛蕴也道:如此就多谢程总了,程总如果还有什么画想看,我亲自给你讲讲。我这里的讲解员不太会讲,让程总你见笑了。 我立在一边一声不吭,我觉得我刚才已经很好了啊,沈千都夸我说的好呢,我虽然是气程启瑞,但是我不会拿着画家的画开涮的。 我知道盛蕴是在说反话,他是要送客呢。 果然程启瑞非常知趣,他是场面人,这会儿还没有忘记我,他笑着夸我:盛总您说笑了,这位谢先生口才很好,讲的这幅画我尤其喜欢,这幅画如果这位沈先生愿意的话,我就买下来,回家挂在我的书房,日日醒悟。 我看见林逸朝朝我竖了个手指,我也朝他眨了下眼,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这幅画是这些佛像里画的最大的一副,是沈千着墨最多的一副,当然也是最贵的一副,张大师的身价已经是千万画家了,他最小的那一幅画是五十万,这一幅画标价五百万。 这个程启瑞也是有钱人啊,不过不知道他买回去会不会日日看着痛哭。 他以为他为了不得罪盛蕴,这么舍得放血了,哪知道盛蕴还不太愿意了,他看着那副画道:程总你不用客气,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更何况这幅画还是有关于信仰的,心诚则灵。我不希望程总您心中有疙瘩。 我就说盛蕴是巫婆,他一定预料到了程启瑞日后看着这幅画回诅咒他,但程启瑞话已经放出去了,怎么也得收回来了。 这会儿不是他要不要买这幅画,而是必须要买,事关他的面子,他后面高家的面子,他本来是有意要震慑我一下,哪知道盛蕴会出来护着我。我能理解他,毕竟我谢家与盛家曾经是对立的,我谢家现在倒了,盛蕴没有必要护着我。 程启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看着画道:盛总,我是真喜欢这幅画,为谢先生说的那句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匍匐在地的执念,也为沈大师巧夺天工的画技及入世成佛的心。 程主编一支笔写断春秋,能让他用我的话显然是放低姿态了,所以盛蕴也看了我一眼,终于点了下头:那就替程总把画包起来吧。 林逸飞速的冲过来,跟我一起把那副画拿下来,唯恐程主编后悔。我想跟林逸说程主编那么大的度量,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 果然程启瑞带着那副画以及他的属下学生走了。 经过这一茬,其他跟着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消停些了,他们大概没有想到问我的代价就是要买一幅画。 他们注意力转移,是因为现场真来了一个大画家,还当场卖出去一副。价值五百万,还是抢着要,于是他们在参观了沈千仙风道骨的形象后都去看他的画了。 沈千画家在跟众人点了下头后,跟我伸出了手:以后的画都交给你卖。 哈哈,沈画家就是有眼光,我也回握了他的手:多谢沈大师,以后有机会定要跟您学画,我很喜欢你画的这些画。 我说的无比奉承,沈大画家却以为我是真的,于是笑了:好!我教你,我听张振东说你之前也是学画画的? 这真是,张振东自己画的跟狗屎一样,非要把我拉下来给他垫底,因为我画的还不如他。 我拔起石头砸我自己的脚,只能咳了声:那是很早之前了,现在都提不起笔了,怎么调色都不会了 我这次说的是真话,但沈千大师又以为我谦虚,哈哈的笑:无妨,有心就好! 盛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的勾了下,我知道他是想说我:以前也没见的调出什么好色调来,从我当年调色就能看出我上辈子缺绿色。 我咳了声,跟沈大师转移话题:我现在能要您个签名吗? 沈大师非常痛快,他是一个ALPHA,今年五十岁整,但是身上却没有这个年纪的老奸巨猾,他依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就跟刚刚说要教我画画一样,非常的纯粹,他身上具备一个画家的单纯,一心扑在画上,心思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了。 他不仅给我签了名,还跟我合了影,现场有好多人也想跟他合影,他也没有架子的能合的都合了,但实在是人太对,最后还是安茜跟舒悦等人出手安排众人。 安茜用她甜美的声音跟众人道:欢迎大家来参观画廊,今天正值沈千老师在混沌艺术馆办画廊,所以所有到场的人都免费赠送沈老师的个人签名一张!但凡买沈老师画的都可以与沈老师合影! 能跟沈大师要签名毕竟是最实惠的,知道沈千在艺术界名声的人高兴,不知道他名气的人也亲眼目睹了他一幅画500万,那要一个总比不要好。 于是后面的时间,前来参观我的众人都抢着要签名去了,他们拿着我们画廊精致的宣传书签,请沈大师签名。 我看着被众人簇拥着沈大师啧了声:原来只要到场的人就有签名啊。 亏我刚才还那么殷勤,亏我还给他卖出去一幅画。 盛蕴听着我的话,收回了视线,淡淡的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 我看着他道:沈大师选在今天举办画展了吗? 我其实挺不好意思问的,因为沈千的画展发布会在前天就该举行的,在过了中秋节后的那天,但是因为我给耽误了。 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会选在我来上班的这天,这不是给沈画家添堵吗? 我今天上午一直没敢下楼,不知道楼下办成了啥样。 不过从刚才沈大师上来亲自引人下去来看,我把他的粉丝都给引到楼上了。 好在现在又引下去了。 那这是盛蕴声东击西的计划吗?他是为了不让我一个人成绯闻焦点? 我想往我自己脸上贴点儿金,盛蕴也似是看穿了我的意思,他嘴角微微勾了下:你今天上班,人员流量大,正适合举办画展。 我就知道是这样。 张振东这会终于旁观不下去了,咳了声,他本来一直抱着胳膊装不认识我的,这会儿是看我被盛蕴怼的太惨了,不忍心再冷落我了。 我看了一眼张振东,大约是因为他来了,我心里有了些底气,我跟盛蕴道:其实我不来,你也可以让他举办的,你现在的流量也没有比我差。 我在陪着看画的时候也偷摸的看过手机了,盛蕴现在也非常火,热搜榜第二,就是我早上想看扒一扒盛蕴的那个帖子。 刚开始的评论还挺正常的,都夸他帅,但是不知道从那一楼开始歪的。 他因为替我出头,已经被怀疑跟我有一腿了。 所以他早上脸才那么差,连我碰他一个指头都不行。 我就说跟我弄到一起的绯闻不会有好的。 不,我今天热搜榜是好的,我在第一名,是人家夸我为高宇挺身而出,我是重情重义,而他为我挺身而出,就成了奸夫淫/妇了。 柯若的粉丝还是非常厉害的,在那个大V拼命为我洗白的时候,当然也有人拼命的拉黑我。拉黑我自然就是不会放过任何人,任何收留我的人。 我真是嘴欠,怎么能这么怼他呢?他现在肯定以为他是救了毒舌的农夫了。 果然盛蕴看我的神色极为阴戾,要不是不想碰我一根指头,他都要掐死我了。 大概是看我们俩这怒剑拔张的样子,张振东使劲挥了下手:你们两个还当我存在不! 真是太过分了!我替张振东喊出了他的心里话,他大老远的从西藏回来,我却把他晾在一边。 问题是是他不跟我说话的,抱着胳膊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呢,我也不能跟以前一样,上去抱他一下吧,我是为了他好,毕竟我现在是绯闻缠身的人。 我们最后去了楼上盛蕴的办公室,因为不想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我跟着他们两个身后,进了办公室,盛蕴的办公室就两组沙发,他们两个人一人坐一个,于是我就只能站着了。你看,这就是员工跟老板的区别。 我站着看张振东,张振东坐在沙发上后,就冷着眼看我:坐呀? 他叉着腿坐正中间,人高马大的,我往哪儿坐? 张振东上下的看我:怎么谢三少看不起我这个小地方?还是要我起身相迎啊? 这是说我来他这里不跟他招呼,我确实做的不够意思,我一个多月都没告诉他,我是没法说。 我看着他笑:那倒不用,我哪能让大画家迎接我呀。 张振东还冷笑怼我:我哪有谢三少忙啊,这一年见不了两次面的,再加上现在这么有名了,以后岂不是比见总统还难?我不得好好巴结巴结? 他真是的,我不就是嫁人了后跟他很少见了吗? 有句话叫近墨者黑,张振东这张嘴也可以了,我上下的打量他道:你不如改行吧,当个主播也许比画画成名快。 论毒舌我也是会的,怎么也是在毒舌下长大的,耳濡目染,果然盛蕴都看了我一眼,刮目相看吧? 我不怼他,是因为我怼不过他,不代表我不会。 再加上与其怼他,我更愿意怼张振东,我跟张振东这几年更加的熟悉一下,毕竟我跟他曾经还是画友,虽然我们俩至今没有出名,但怎么着也是同行,有共同的爱好,没事还能微信上损两句,每次损的都是这个,拿我们双方的名气。因为知道怎么戳对方的痛处。 果然张振东被我气着了,手指着我抖了几下,最后气的撩了一把他的长发:谢沉安你知道吗,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出名!拜你所赐,我的画廊出名了,人家都指着墙上的照片问老板长发飘飘的真像一个艺术家!去他妈的,我就是个艺术家!我的画他妈的这么多年都不出名!我真是日了狗了! 我心里要笑抽了,但看他如此痛彻心扉,安慰他道:那现在知道你的人、你的画廊了,离你的画也不远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28) 张振东直接的切了声:屁!你没看到我的画在什么位置吗?最角落里! 他气的抽出一支烟,看盛蕴皱眉,他让了下他:你来一根? 盛蕴只敝了他一眼:这是我的办公室。 于是张振东愤愤的把烟含在了嘴里,没有点。 我还在想张振东的画,最角落?我们画廊是有这种角落,但是人家上次周柏的画也买的很好啊?倒是有一个人的至今没有卖出去,来参观画展的人每次都走过那里,但是都是走路路过,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 因为画的实在太抽象了。 我看着他问:那个画烟雾的是你? 张振东叼着的烟差点掉下来,他把烟使劲摁在了烟灰缸里,瞪着我:那是云!那是西藏的最干净、最纯粹的云!而且你竟然不知道那是我画的!我上面没有名字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又没有写名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往上写名字,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再说了,那真的是云吗?最干净的云?我怎么想也不觉得那是西藏的,当然也许西藏的乌云长这样。 看我脸上的这个表情,张振东气的拍了下桌子。 我现在不坐他旁边了,我正要拉过盛蕴的老板椅坐下时,盛蕴也不想让我坐,他往旁边移了下,空出了一个位置:坐吧。 他的态度时好时坏的,明明早上还不想让我碰一个手指头的,但他的心似海底针,我也不想了,我就挨着边坐下了。 盛蕴也没有理我,他只嗤笑张振东:现在知道你的画为什么要挂在角落里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死活要挂上,我都不想让你的画出镜,简直拉低整个画廊的档次。 他怼谁都不留情面,张振东愤怒的道:那是意境!那是艺术,你们懂个屁! 我坐他斜对面,他却把手指都快指我鼻子上了,他怎么不指盛蕴呢? 我们三个人艺术格局不一样,为了不打起来,只好转移话题,我一向是和稀泥的那个,我问张振东:听说你这次去西藏了?待了多长时间啊?这脸上的高原红还没有消掉呢,不过这倒让他平添了一份硬气,就是跟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不太搭,不过我不敢说他这个。可以怼他任何东西,就不能说他的头发。 张振东哼了声:快两个月了,要不是你这家伙出了事,我现在还不能回来呢,我刚有点儿灵感,全都被你给打断了! 打断了艺术家的灵感罪大恶极,我咳了声: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啊?去的时候带着我,我也再帮你找找灵感,也让我看看西藏的最纯粹的云。 张振东我说:老三,你整天跟着老二在一块,都学坏了知道吗? 盛蕴这次没忍住打他:你他妈的才老二! 张振东跟我挤了下眼,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我们那个大院里盛蕴的年纪排第二,但他最讨厌人家这么叫他,但这外号又因为他越讨厌,张振东越高兴,于是就越叫越响。 张振东看他气成这样,越发得意:想当年咱们四少,叱咤风云,多少人看着 盛蕴冷冷的说:他们傻缺,你也跟着傻缺! 我怕他连我也一起骂了,就垂着头不接话头,我知道这个四少里面,我当的名不副实,我们当时排名就是按照年龄的,刚开始卓凯还没有出名,只有三少的,张振东老大,我排老三,后来卓凯他们家也起来后,住进了我们那一片大院里,于是这个排名就往后依次排开。 但我那时候样样都不好,卓凯就很不服气,说我是靠着我爷爷白混来的。他也好意思说,他不也是靠着他家里混来的吗? 那时候不知道,还耀武扬威,其实那不过是靠着族荫人家给的一个讽刺称呼罢了, 就跟现在一样,我家倒了,人家提起我的都是那些恶意的花边新闻,就连谢三少这个称呼都成了一个被肆意笑话的话题。 盛蕴显然也是知道我就是炮灰,所以他看着我,眼神带着冰冷的嘲意。 我这次对上他的视线了,我知道他骂的都是对的,就跟他今天骂高家空中楼阁一样,名号都是虚的。 千万不要以为有后台了就可以不努力了,因为站的越高,摔得越惨,因为大厦倾倒的那一刻,跑都跑不出来,就如我。 我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一种成长,整个谢家倒了换我明白这些事。 盛蕴比我明白的早,如张振东以前跟我私下里说的那样,盛蕴不喜欢他的家世,所以他一直都靠他自己,就跟现在一样,他就算是退出了,自己也能干。 我当时要是跟他一样,是不是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人踩着? 我这么看着他,他被我看的不舒服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我还能这么跟他对视这么就,他皱了下眉:我骂你傻缺骂错了吗? 我咳了声:你刚才骂的是他。 我指着张振东,张振东回骂我:他明明骂的就是你!我是受你连累! 我现在都怕听到连累俩字,因为这证明要从头开始数我的罪行了,果然张振东就要开说了,幸好外面安茜敲门,我们定的饭到了。 因为我现在是名人,吃饭都不敢出去了。连今天请沈千画家都是慧姐跟舒悦他们陪着去的。 安茜给我们定的饭是我上次定的那家,挺好吃的,就是这外卖配红酒,怎么都感觉埋没了那瓶酒,所以张振东喝了一茬后就放下了,聊天!聊聊我被甩的天。 张振东看着我道: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见你还跟高宇那孙子好着呢?这怎么转眼间就被甩了呢? 现在离去年都有八个月了吧?八个月什么事不能发生呢? 我没好气的道:我甩的他好吧。 我都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了!我要不是还有点儿廉耻,都想自豪下。 果然张振东惊诧的看着我:你甩的人家?什么时候甩的啊?我怎么看着那个叫什么柯的,肚子不止半年了吧? 盛蕴夹了一根芹菜放进了嘴里,咬的还挺清脆,我都能从他这一声里听出嘲笑的意思,我深吸一口气:你看错了,他怀的大概是双胞胎吧。 张振东乐:那过几天生了你是不是还要跟媒体解释说他是早产啊,早产了半年。谢沉安,你傻缺了吧! 我就那么贱吗,他早产还是顺产的用我去解释吗?我当年是给高宇解释了无数次,可是我没有给他的情人解释! 张振东不理我的瞪视,看向盛蕴:这个柯若还真挺有本事啊,是那个柯家吗? 盛蕴点了下头,柯家跟盛家关系不错,柯父现在是盛父的得力部下,所以张振东才问的他,在得到他的肯定后,张振东啧了声:怪不得能怀个孩子,这高家也是看菜下碟啊。 我没有吭声,不管是柯家还是盛家,我都不再关注,我真的不想再去想那些事了。已经都过去了,我觉得我现在过的很好,我爸爸没事就很好了。与我爸爸想比,他们的事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张振东看我不说话,以为我受尽了委屈,他深吸了口气骂我: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高家看你谢家倒了,所以才让你带了绿帽子!那个柯家算什么! 我摇头: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说的是实话,没有柯若我也想跟高宇离婚了,只是就是狠不下心来。 张振东以为我还在为高宇说话,他冷笑的怼我:那你别告诉我:你得知那个姓柯的有了孩子后,你就想要退出了,你要是真这么想的,算我白交了你这个朋友! 我被他说中了,看我夹菜的手顿住了,盛蕴看了我的手一眼,嘴角微微的勾了下,他把我的懦弱看的透彻,于是我也颇为没有面子,没有接话,只低头吃饭。 张振东一看我这样,气的倒抽一口气,言辞犀利的骂我:谢沉安,就算你谢家倒了,你也不至于这么没有出息吧!那个孩子别说你不知道!他妈的,你就算治不了他,你不会告诉我吗!你当我是死人吗! 我没当他是死人,我看了他一眼:你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我找不到你。再说了,我也不想打断你的灵感。 张振东把杯子在桌上砰的一放:找不到我,你怎么不找盛蕴! 我捧着盒饭看了他一眼:他这也才刚从部队回来没多久吧?对吧? 我也瞅了盛蕴一眼,盛蕴都没有看我,他夹菜的筷子连停都没有停,显然是不想理我,当然就更不会去替我斗小三了。 张振东却切了声:对个屁!他都退役快一年了! 我啊了声:一年?过年的时候不还在吗? 我表达的不够好,说的跟他已经故了一样。 张振东直接挥了下手:8个月!你不知道,不怪你,谁让他被关了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盛蕴的筷子声打断了,他把筷子放在玉石的搁筷子架上,碰出了轻快的声音,于是张振东的话猛的就断了,他像是知道自己失言一样,把嘴捂上了,还没有用盛蕴说。 我看着懊悔失措的张振东,又看盯着张振东的盛蕴。 张振东没有说完的那个被关是什么意思? 我对这两个字格外的敏感,已经快形成条件反射了,我拿着筷子的右手不听使唤的抖了下,我干脆也放下了。 放下后,我没忍住看向了盛蕴,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看我看他,还皱了下眉:我脸上有菜? 怎么看都还是以前的那个盛蕴,一点儿都看不出被关啊。 而且他为什么会被关呢?他又不跟我一样,会犯错。 难道是因为退役被盛伯父关起来的? 他退役8个月。 这个时间也让我愣了下,因为几乎是跟我爸几乎同时,我爸退休,他退役,怎么觉得那么诡异呢? 他们两个是商量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奉上,感谢支持的亲们。 第79章 我没忍住的问他:你为什么被关啊? 盛蕴只看了我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盛蕴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瞟了一眼张振东,他则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咽了口唾沫继续问:那你怎么退役了呢? 这次盛蕴直接冷笑道:你比我好吗?你们哪一个去了? 他连张振东也说了,说的我们俩都无法回答了,问题就是这里,他比我们两个都好,那为什么不去了呢? 我看着他问:你爸不生气吗? 生气了把他关在家里的吗?盛伯父是就这么一个儿子,想想也是有可能的。 他这么些年都不在家里,盛伯父是生气的吧。 盛蕴刮了我一眼,这是被我说中了? 张振山这会儿终于可以说话了,他幸灾乐祸的道:他爸当然生气了,要是我是他,我爸得打断我的腿。 那就是说盛父没有打断盛蕴的腿,当然盛父也不是那么极端的人,他是那种不打你但是你却会自动认错的人。 不过盛蕴也从来没有错过,他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是我们的榜样,盛父也找不到理由打他,所以他这猛的来一下,他爸不能接受了是吗? 我其实能够理解上次盛蕴中秋节都不回家的原因,盛家跟我家不太一样,我虽然也是独生子,还是三代单传,但也许是因为我是个OMEGA的原因,他们对我没有那么狠,我爷爷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没有关系,你只要坚持,哪怕是倒数第一都行。 可盛伯父却非常的严格,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都是命令式的,而盛伯母跟盛伯父站在一起,是我们那个大院里的模范夫妻,夫唱妇随,她从没有违背过盛伯父,在他家里盛父的命令就是军令。 我以前也常去过他家,那时候盛蕴在家最常说过的话就是:是好、我知道了。那根本就不是话家常,而是回答。 他一个亲生儿子都这样,弄的我就更不敢说话了,去他们家玩我都觉得不如去锻炼,也就是说BD里都比他家好,我以前还问盛蕴,你整天待在BD里是不是就是不想回家? 盛蕴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冷酷,还知道要面子,耿着脖子说不是。 他这个人口是心非的厉害,不是就是是了。 他那时候应该是怕盛伯父的吧?所以按照他说的话,一步都没有踏错。 那现在呢?为什么不听了呢? 我有点儿走神,想着想着就跑题了,张振东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老二,你说你是不是叛逆期到了,我早就跟你说里相当没有意思,你早出来跟我干,咱俩不早就发财了吗? 他的话像是打圆场一样,盛蕴被他说的叛逆期气到了:你才叛逆期呢!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29) 他一边端起饭盒,一边冷笑了声:还跟着你干发财?要不是我,你这个艺术馆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建起来,更别说挣钱了。 我现在不吃饭了,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就伸着耳朵听八卦,张振东当着我的面被他说成这样,也不太服:我怎么就建不起来了?我说那钱是借你的,会还给你的!现在艺术馆不也开始挣钱了吗?今天他不还给你卖了一副画吗?早晚的就还给你了啊! 他说着指了下我,盛蕴这次直接笑了声,他这是瞧不起我们两个啊,张振东也不想理他了,他重新质问我: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我都以为这一茬就过去了,没想到他又想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讲到哪儿去了,我的脑子也不太好使了啊。 我刚想着盛蕴退役8个月被关的事了,没想到,张振东也一下子提了下:8个月,对,柯若那个肚子有8个月了吧!你别告诉我你8个月前就知道了!知道你还留着他!你还留在高家! 他说错了,柯若现在是9个多月了,他八个月前是来找过我,那时候就一个月了。 张振东那蔑视的眼神:你还真行,绿毛乌龟? 我被他这个词气着了,我就知道他们两个从小到大就没有瞧得起过我,我反驳道: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呢! 柯若找上我说他有了高宇的孩子了,孩子一个月了,这是这些年来高宇第一次在外面留种,所以那一次我都懵了,在这个时代里,孩子都是很珍贵的,医院里虽然不是明文禁止打孩子,但是要打掉一个孩子的手续也是非常麻烦的。国家就不赞成打孩子,就跟当年我怀孕了就休学嫁给了高宇一样,孩子高于一切。 我觉得我不是个坏人,但是我也是个普通人,我那时候真的不想再坚持的了,我宁愿独自净身出户了。不是媒体上说的落荒而逃,而是觉得累了,柯若不是第一个,虽然他是最成功的的一个。 所以我是如张振东说的那样想要退出了。 我没有把这些话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我爸,那时候情形很不乐观,我不想他担心,而其他人,他们一定会说他无能,就跟现在的这俩人一样,我守不住自己的婚姻也就罢了,还想拱手让给别人,简直就是懦夫。 我知道自己懦夫,所以我想要跟高宇和平分手,悄无声息的。 但那段时间因为我爸的事,我欠了高宇天大的人情,一拖再拖,再后来就干脆爆出了小瑾不是高宇的,我被高宇关起来了。我真的不是想要赖在高家,我真的出不来。 我不是没有想过要找他们两个,是我找不到,而他们也没有找我,不怪他们,是我自己疏远了他们,自从嫁给高宇后,每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圈子都不一样了,高宇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喜欢高宇,久而久之就都疏离了。 我沉默着,张振东看着我笑:谢沉安,你不会是如评论里说的那样,还想回去找高宇那个混蛋吧? 哦,评论里也说高宇妻妾全都齐了,说我扑上去救他还心存旧情,这也是今天程启瑞来找我茬的原因,他说那尊佛倒地上了就别想再起来了。 我有一点儿走神,这让张振东眉头都皱了起来:谢沉安,你别跟我说你这么犯贱啊!你就算是找找盛蕴都比找高宇好吧! 他看了一圈后把我推给了盛蕴,他怎么不推他自己身上呢?我要是这么好的话,他不赶紧抢吗? 他都不要的推给盛蕴不是恶心他吗? 我没有犯贱。 我不敢说盛蕴,也不敢看他,装模作样的夹菜,但我夹的这盘太不好了,是丸子,夹了好一会儿都没夹上来,但是我筷子都伸过去了,就得把它夹起来,要不盛蕴都不吃这盘菜了。 我好不容易夹起了丸子,但是张振东在这个时候啧了声:热搜榜上不是说你们俩有一 他最后一个腿没有说出来,盛蕴冷冷的打断了他:闭嘴!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阴沉冷冽,刚才张振东说他被关,他也只是把筷子放下了,但是他现在却突兀的出声打断,张振东都被吓了一跳,筷子都打我的筷子上了,可怜我夹的小肉丸子,这下直接飞出去了,飞滚向了盛蕴,我看着马上就要滚到他裤子上去了,连忙去抓,这要是掉上去那还了得? 我因为着急,下手就有点儿狠,我抓到了肉丸子,但是好像也抓到了点儿别的什么,也是肉乎乎的。 我捏着那个丸子顿了下,我为了抓住,手张的挺大的,于是我是抓多了是吗? 我一手摁在沙发上,一手摁在盛蕴的□□间,都不敢抬头看他,抓着他肉丸子的手都有点儿抖,都怪我,我右手快废了,可我的本能还是想用右手抓。 盛蕴整个身体僵硬的厉害,我今天早上碰了他一点儿衣服,他都把我挥开了,我现在抓到了他的第三条腿,他是不是要杀了我? 我这个姿势正好符合了张振东说的有一腿。 我要是洗不清,盛蕴恐怕要杀了我。 我盼着张振东能帮我说点儿什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那家伙不知道是卡壳了还是被点穴了,没动静了。 我抓着那个丸子,真的小丸子,缓慢的往后撤,从他腿间拿下手来时,我朝他道歉: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斜掐着摁在了沙发上,我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谢沉安! 我被他掐着说不出话来,不是掐的有多疼,而是我这个姿势不对,脖子在沙发的靠背上,头后仰着,上不来气。 他可真会掐,一招制敌,就跟那天摁那个家伙似的,看样子他是真生气了。 我怕他不小心掐死我,挣扎着推他,掰不开他的手,就推他的胸膛,他已经单膝跪在我身侧,这个姿势是认真的想要打死我了。 我上半身起不来,脚还踢不开,我是怕踢翻了桌子,于是我就以这个待宰的羔羊一样抖了下,我真的不是故意抖的,我虽然长的高,不像OMEGA,但是我本质上还是,而盛蕴是个ALPHA,他这么压着我,让我本能的想要躲他。 我都快要喘不过气了,是被他压制的,他没有释放他任何的压制信息素,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膝盖软的用不上力,我想我的脸一定红透了,被这么倒空着红的更厉害,我看向他的眼神肯定有示弱了,因为我都觉得我大脑里的水要空出来了。 我看他都要眼花了。 于是盛蕴要杀了我的眼神我一时间看不清了,只觉得他眼睛里明暗变化,跟那天雷雨交加的天空。 他果然是气疯了吗? 他今天早上就不对劲了,他是真的恨死我了吗? 我的眼睛有点儿疼,我忍不住闭上了眼。 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指用力收紧,我感到一阵剧痛,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脖子上的手没有了。 我捂着脖子咳着坐起来,张振东在我的对面已经完全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了,他结巴了好几下才道:你俩你俩这是真打啊?你你俩不是那什么吗? 他现在终于知道我们两个没有一腿了吧? 第80章 我也有点儿委屈,我就是想替他抓一个小丸子而已,不就是多抓了块儿吗?又没有抓掉,至于这么狠吗? 盛蕴沉着脸坐在一边,伸手抽了张纸巾,仔细的擦他的手,仿佛我的脖子脏了他的手。 张振东看着他这个动作,都有点儿被他的冷血镇住了,他咳了声:咱们是兄弟,至于这样吗?再说了,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我不应该吓他。 他转头看我:你至于吓成这样吗?我刚刚说你啥了? 你看他都被吓忘了。 张振东看看我,又看看盛蕴,最后使劲挠了一把他的头,他一向很宝贝他的头发,这次看样子是真头疼了。 他扰完头,烦躁似的瞪我:谢沉安!你至于这么窝囊吗?我都跟着你丢人! 他这是看把我推向盛蕴没有门了,就嫌我丢人了。 我没有吭声,我还捂着我的脖子,我的脖子没有断,以前高宇掐我的时候也挺多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委屈,觉得我的脖子要断了,我不想让张振东看见,不想让张振东觉得我们俩跟仇人一样,他肯定不解,因为之前关系就算再不好,也没有动过手。 我委屈,因为盛蕴以前顶多是对我冷漠,可从没有这么掐过我,我这一刻不知道他掐我是因为张振东说漏嘴,因为他为了我的父亲被关了整整半年,不是被他的父亲关,而是组织审讯,他不想让我知道,所以他转移了我的注意力,用最狠的一招。 只可惜我蠢的跟猪一样,看不出他的用意,也被他这最恨的手段转移了注意力。 气氛在这一瞬间安静的快要凝固了,我手里的小丸子都捏碎了,我刚才都没有用这只手推盛蕴的。 我站起来道:我去洗洗手。 我在他屋里的洗手间洗手,能听见张振东磕吧的声音:你们两个是怎么了?我把水流关小了,听见他好一会儿才说:跟你没有关系。 张振东又说了什么,我就没有再听了,我把水流调大,把手洗出来,擦手的时候,我看了下镜子,我的脖子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要不是我喉咙有点儿痛,我都以为刚才是我做了个梦呢? 盛蕴他真是会掐人,掐人无痕! 既然脖子能见人了,我就走出来了,张振东看我出来,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朝我招了下手:快来吃饭,饭都快凉了。 他这次给我让了个位置,于是我又坐回去吃了,我的脸皮就是这么的厚,这次张振东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挑了一些他在西藏的话题,说他在西藏遇到一些非常厉害的画家,有很多都可以与沈千画家相媲美,而且他们的画还便宜。 说到这里时,他问盛蕴:你说我们是签画家呢?还是买断他们的画呢? 这个问题我知道一些,如果是买断的话就是把画家的画以低价收购回来,挂在我们画廊里卖,卖出什么价都是我们画廊的钱了。 如果是签画家的话,画家的画跟艺术馆是对半分利润的,就比如我刚刚卖出去的那副价值五百万的画,盛蕴跟张振东他们艺术馆拿走250万,沈千画家也是250万。 这两种情况要看个人意愿,也看画廊老板的想法,如果画家不出名,他的画也不好卖,买断也有风险,但是好处在于在画家没成名前把画的价格压低,然后再把画捧出来,如果一旦红了一副画,那其他的画也是赚的,当然我们都有艺术馆了,哪怕是挂在了角落里总有一天都会卖出去,只要比张振东画的好,所以从长远来看,买断划算。 果然盛蕴说:能买断的就买断,这属于工作问题,他的语气没有那么冷了,他接着道:如果不能买断,而画家本身就画的好,我们就签下来,你一会儿去跟舒悦他们说一下,让他们联系一下画家。 我因为一直没有说话,吃饭就格外快,一会儿我就吃饱了,我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我一个员工在这里听他们两个大老板讲利润问题,实在不好。 盛蕴没表示,张振东倒是说:这么快就吃饱了啊?那行吧,你赶紧去卖画,把我的那几幅也卖掉!我给你十个提点!二十个也行! 我哼了声:你这是觉得卖不出去吧? 张振东要摸起枕头打我,但我已经走到门口了,也不怕他打了,我背对着他挥了下手:再见。 张振东在后面喊:晚上等我一起,我去看看小瑾! 我答应着出来了,我在二楼的楼梯时往一楼看了下,沈千画家的发布会已经结束了,慧姐跟安茜、舒悦陪着他去吃饭了。 我是想要感谢他的画的,因为我刚才一想,我可以拿五万的提点,我这五万从盛蕴、张振东的250万里扣出来。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30) 这是我有史以来卖出去最贵的画了。 虽然我知道这幅画程启瑞能买是因为盛蕴,但是他最后说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话,那就证明是我卖的! 我想着这五万块钱心情就非常好了。 跟谁过不去都可以,就是不要跟老板过不去,因为老板就是钱。 晚上的时候,张振东果然来看小瑾了,盛蕴也来了,他们俩一起跟着我去接小瑾,幼儿园老师看见我领着两个ALPHA来,又多看了我两眼,我想他肯定觉得我很厉害。谁说离过婚的人就是人老珠黄呢? 张振东路上跟小瑾就熟悉了,到了我家他也自来熟的跟主人似的。 我也就不招呼他了,由着他参观了我的房子,除了卧室,他倒是还知道他是个ALPHA,不能随便进一个OMEGA的卧室。 而盛蕴进了我家后,就去厨房了,我觉得他对我们家厨房感兴趣。 这一次我只站在厨房门外问他:需要我帮忙吗? 盛蕴立在冰箱前,看里面还有什么吃的,闻言点了下头:把菜洗洗吧。 他从冰箱里拿出肉跟菜,肉大概是他今天早上就拿出来的,所以现在都已经化好了,他在旁边案板上切成方块,腌制。 我在傍边给洗胡萝卜、青椒、红椒、土豆,小油菜、香菇等一些列我可以洗的,这活我已经干了很多次,这次没多久就弄好了。 看我弄好了,他跟我说: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出去玩会吧。 他没有看我,但是我觉得他语气好像好点儿了。 我在外面跟张振东小瑾玩,没用一个小时,盛蕴就把饭菜做好了,张振东比我第一次见时还惊讶:老二,你真会做饭啊! 盛蕴瞪了他一眼,拍开了他的手:这份鸡蛋羹是给小瑾的。 张振东跟小瑾笑:哇,小瑾,你好幸福呀。 小瑾看了他一眼:东叔叔,你要吃吗?你尝一尝吧? 小瑾还是不爱笑,但是他说的话明显的多一些了,大概是张振东这话痨的原因,张振东又跟他吹了若干好话。 吃完饭后,我去洗碗,等我出来时,端了一大盘水果,我想张振东应该不会马上走,果然张振东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他也是个孩子王,他把小瑾的玩具都拿出来玩,把盛蕴给小瑾买的手办也挨着摸了一遍。 我们家客厅不大,放下两组沙发茶几、餐桌后,就剩下三块地垫的地,以往盛蕴会坐在跟小瑾玩,现在张振东来了,于是他就坐到了沙发上,在给一个萝卜削皮。 我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看电视,看综艺频道,那种笑星大舞台的综艺,这些笑星,高宇还没有染指,我就常看这种节目,我还愿意看婆媳剧,高夫人也爱看,她来我们家时,我就给她找这种台看,我们两个就着这种伦理剧看的津津有味,遇到特别的剧情,我们俩还会讨论下。 我想我脑子崩成这样,也是因为看这种脑残剧看的吧。 我正看的笑出声来时,一个胡萝卜猪头递到了我面前。 虽然是头猪,但是雕的活灵活现的,蒲扇似的大耳朵,一个半垂着,一个竖着,猪鼻子都很可爱,我看了一眼盛蕴:给我的? 盛蕴点了下头:拿着吃。 我笑着接了过来:谢谢。盛蕴真够心灵手巧的,也对,会做饭的人都心灵手巧,他当年用匕首刻木头橛子都能雕出花来,更别说这个了。 他手里还有一个,这次是个小兔子,也很好看,他递给了小瑾,小瑾不爱吃胡萝卜,但是当他雕刻成小动物时,小瑾就会多拿着看一会儿,然后就把兔子吃了。 一边说好可爱,一边把兔子耳朵咬掉了。 张振东看了我手里的胡萝卜咳了声:我没有吗? 盛蕴起身去洗手间洗手:你为什么要有? 张振东指着我道:他为什么有! 盛蕴没有说话,进洗手间了,张振东开始撒泼:小瑾,我也要! 小瑾就把他的小兔子胡萝卜递给他,我啧了声:张振东,你还要不要脸!抢孩子的吃的! 张振东切了声:偏向,你不就是个OMEGA吗? 我哼了声,没有反驳,我以前也没有这个的,我想他之所以他今天晚上也给我雕刻了一个,是因为他下午的时候掐了我,这是给我道歉吧。 他们两个又在这里坐了一会儿,盛蕴催张振东走,说小瑾要早睡,张振东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我想我们三个人里就我有了孩子,他们俩都还是光棍一个,所以对这小瑾难得的亲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你们的留言了,有吻我主角什么人设,是沙雕人设。哈哈。 第81章 后面的几天张振东也会来玩,而盛蕴竟然每天都来了,我想他们两个大约还是不放心我的绯闻事件吧。 他们这么频繁,就连幼儿园老师都忍不住了,这天小瑾跟我说:幼儿园田老师问我,盛叔叔是不是你给我找的新爸爸。 我正在喝水,差点儿没呛着,这时候盛蕴跟张振东还没有走,我连忙看他们俩,他们两个听到小瑾这软糯糯的话也都愣了下,片刻后,张振东不愿意了:小瑾,你老师怎么没说我是呢? 盛蕴敝了他一眼,垂下了视线,而小瑾歪着头想了下:周老师说你是我的新爸爸,他们两个人打赌了,他让我回来问问,你们两个到底谁是? 我的那一口水呛到嗓子眼了,我去洗手间咳去了,等呛完出来,张振东已经跟小瑾讨论到老师下注多少了,他也要去堵一把。 而盛蕴显然是不想理这种脑残的话题,我想我这次真的是在幼儿园也出名了。 小瑾看我出来,又跟我说:爸爸,我们下一周要举行亲子运动会了,田老师让我跟你说一声,你要去吗? 这件事老师已经发到微信群里了,我已经知道了,我点了下头:下周是11月5号了,正好是周六,我应该可以去的。对吧,盛总、张总? 11月份,我的绯闻这些日子已经差不多消停了,等到那一天估计连个水花都翻不出来了。我觉得没有问题,果然张振东挥了下手:我也去! 我切了声:你去干什么?你会吗? 张振东大言不惭的道:我是小瑾的新爸爸,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呸,我要是不知道他对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都想拽根他的头发去做个DNA亲子检测了。 张振东人来疯,说参加运动会,他已经起来要跟小瑾练习亲子运动会的项目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他折腾,我有时候会想,要是张振东是小瑾的父亲也挺好的。 运动会东西你准备了吗?你想什么呢? 盛蕴打断了我的走神,我摇了下头:我明天就去准备,还来得及,就准备一些护腕,护膝。 盛蕴看了我一眼:还有吗? 我翻开手机看群里,幼儿园都是小宝贝,而且老师非常重视这次的运动会,一年就两次,这次是秋季运动会,所以老师要求尽量两位家长都到。 群里已经在热烈的讨论了,这次运动会,还有家长赞助商呢,我一边刷一边笑:肖禾的爸爸要给幼儿园赞助水。还有要赞助吃的的,不过老师说零食不用准备 盛蕴打断了我:亲子运动会必须要两个家长参加吗? 老师是这么说,但是我迟疑的摇了下头:也不用,可以一个人去的,放心吧没事,肖禾的爸爸就是自己去,他就是因为只能一个人去,所以赞助水,我 盛蕴看着我:你赞助什么? 我什么都不能赞助,我道:我人去了不就是最大的赞助吗?也许还有媒体去采访呢? 盛蕴对我这厚脸皮的话只冷冷的敝了我一眼。 我大度,不在意,在一边看着张振东跟小瑾练习绑腿亲子跑,我决定那天叫张振东来,如果他不忙的话。 反正幼儿园老师都当他是小瑾的备用爸爸了。 但是我还没有等乐观的,那两个人就绊倒了,幸亏是张振东垫了底,把小瑾抱起来了,要不以他这身材得把小瑾给压坏。 盛蕴上去,把小瑾从他身上抱起来了,他把张振东说了一顿:以前都没有练好,现在别逞强了。 张振东气的骂他:你好!你弄啊! 盛蕴不理他,把小瑾抱到洗手间去洗手,顺便把脸也洗了,洗的干干净净抱出来,小瑾刚才跟张振东活跃了一会儿,脸蛋儿红扑扑的。 张振东盯了他一会儿说:小瑾,你长的真好看,眼睛尤其好看。 小瑾朝他眨了下眼,张振东啧了声:这眼睫毛可以夹住苍蝇了! 他这是什么形容词,别人家的不都是夹蝴蝶吗!就他这想象力,怪不得画的画都那么奇怪,一幅都不出名呢。 我正想怼他的,盛蕴比我快: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张振东这次没有怼回去,他笑着看小瑾:叔叔是夸你长的好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 我嗤笑了声:感情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张振东拍我:你语文好,你夸一个试试!你长成这样也就沾了小瑾的光。 我把他拍回去了:是我生的他好不! 他不仅不会说话,连逻辑都是错的。 张振东切了声:那你能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你说的清吗? 这能跟鸡蛋一个原理吗?我生的小瑾当然是随我了!不随我难道还随他吗? 我哼了声,不想理他,我怕我说多了会牵扯出别的问题来,我也不让张振东在研究小瑾的长相,万一研究多了再问我奸夫是谁就麻烦了,我把水果盘推到他旁边:吃吧,吃完了你就回去吧。 张振东容易哄,很快被我转移了视线,但是盛蕴不太好哄,他这会儿也盯着小瑾看,我的后背就有点儿冒汗了,虽然我知道小瑾是有一些像我的,要不他也不能在高家待三年高夫人看不出来。但是盛蕴的眼睛非常毒,当年训练认图时一分一毫都不得差,所以我不知道他这么盯着小瑾是干什么? 好在盛蕴盯了一会儿后,回了头,我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子,听见他跟我说:你也就是生了小瑾。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时间没有明白,看着他问:什么? 盛蕴也盯着我看:我的意思是你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小瑾。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难道除了这个就别的好的了吗?我今天还给他卖了一幅画呢! 我咬了一口苹果,看小瑾看我,我把另半个给他:要吃吗? 小瑾摇了下头,没有摇完就打了个哈欠,小巧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把小包子脸撑的分外可爱,我看着他这张小脸想了想,盛蕴那么说我也行吧,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也是生了小瑾,他现在是我仅剩的唯一的能够陪伴着我的了,他是我的。 盛蕴摸了一把小瑾的头,招呼张振东走,小瑾跟他们挥手,张振东还跟他说:叔叔明天再来陪你训练,咱们保证那天拿个第一! 此后的几天,果然他经常来,我也没有管他,他除了在画画上一直坚持着,别的东西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过几天就好了。 盛蕴也会在,而且他这些日子好像爱说话了,不,他一直不是哑巴,我的意思是他说话没有那么狠的怼人了,对我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不再是我碰他一根指头都不行了,我们家那么小,难免会有碰撞的,但这几天,我偶尔会碰到他,他没有再把我轮开了。 也许是那天掐我的原因,他肯定是心有惭愧,所以又搭理我了,这种状态让我觉得好似又回到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在他家、或者在张振东家里,说话开玩笑都不再顾忌了,那天那件事好像翻篇了。 我的绯闻也下去了,绯闻本来就是起的最快,去的也最快,随着高家安排了一部大戏压下去高宇的绯闻后,我也随着他淡化了。 是比他淡化的还快,因为我现在脱离了高家,没有了谢家的后台,再加上我在画廊里一问三不知,那些媒体无法从我身上挖出点儿怨妇的事迹,所以他们就不再关注我,我现在基本上可以出门了,去我们家周边的超市不戴口罩都没有人认识我,而且还有阿姨要给我介绍对象的。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31) 我就知道是林阿姨那个大嘴巴到处宣传的,不过我不怪她,如果某一天有个人喜欢我也是可以的。我不挑,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挑。 我爸就曾说我是个超级没有眼光的人,人家都是往高了看,我就盯着地上的歪瓜裂枣看。我觉得我这是有自知之明,我干啥啥不是,长的还不像个OMEGA,人家喜欢我,我不就应该烧高香了吗? 当然我知道如果我这心里话让盛蕴知道了,他一定会说我,你不知趣点儿你还能干什么?你还有什么挑的资本吗? 因为他自周阿姨说了给我找对象后,看我的表情就不太对了。 所以我飞快的拒绝了周阿姨,周阿姨还颇为遗憾:那个小肖挺好的,人家还开了一个宠物医院呢,有钱,而且也非常有爱心的,现在这年头有爱心的ALPHA不多了, 原来周阿姨要给我介绍肖禾的父亲啊,那还真是巧了,哈哈,我没有忍住笑出来,因为觉得相亲能相到熟人挺不可思议的,我每天都能在幼儿园碰到他呢,因为我们俩都是忙着上班,都是最后那个点去接孩子的。 周阿姨看我笑了,立刻加把火:你要是跟他成了一对儿,你们两个后天的运动会不就可以凑一起了吗?对不对? 这还真的是,到时候我就不用张振东了,当然我没有对肖禾的父亲产生什么想法,因为他每次都会嘱咐我,一定要让孩子的ALPHA父亲教育孩子,他以为我有ALPHA丈夫,他从没有对我有过意思。 周阿姨还继续说:再说了你家小瑾可喜欢肖禾那孩子了。你们两个完全可以考虑下的。 我还没有回答的,我的购物车里放上了一套孩子的运动用品,是盛蕴挑的,他跟我说:孩子的东西买好了,走吧。 他刚刚一直离我挺远的,所以周阿姨没有反应过来:你是? 盛蕴只礼貌的朝她点了下头,并没有说什么,推着购物车就走了,我连忙跟周阿姨告别:阿姨,咱们改天再聊啊。 周阿姨再在我后面喊什么,我也无法再回答她了,只朝她抱歉的挥了下手,盛蕴从不愿意等人,而且我得去付账,我现在有钱了,这些东西我还是可以付得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上榜,所以咱们今天三更,分三次。谢谢大家支持, 第82章 我抢着付账,盛蕴也没有拦,我们两个买了东西就往回家走,路上盛蕴照旧是没有说话,我也顾不上跟他说了,我拆着他挑的东西看,我明明觉得就这么些东西的,怎么会这么贵呢,我现在肉疼,盛蕴挑东西怎么能专挑贵的呢? 一副小护腕、小护膝、小轮滑鞋的用得着这么顶配吗? 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不知道是镶金的还是镶钻的,早知道这样,不如再买大一号儿,还能穿到明年。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抠门抠到孩子身上了,真是太无能了。 回到家后,盛蕴拿给小瑾试穿,小瑾穿上后,就不脱下来了,不论去哪个房间都穿着,偶尔他从厨房门口飘过,还把我吓一跳,他今年去幼儿园才开始学的轮滑,幼儿园有各种的兴趣班,他自己选的这个,这才练习了两个半月他就滑的很好了。 看样子这鞋子比幼儿园的好,那好吧,贵就贵点儿吧。 我看他快要撞上门了,从厨房里伸出头看他:小心点儿? 结果小瑾在滑到门的时候停住了,停的非常稳,然后又轻轻的转身,别说还这不错。 我朝他竖了个拇指:后天,我们一定能拿第一!加油! 小瑾也朝我举了下拳头,嘴角微微的扯了下,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垂下去了,我看着他默默的叹了口气,我想我不能着急,来日方长,小瑾一定会笑的。 我发呆的时候,听见张振东喊盛蕴:老二,你别站着,碍事了,你都挡着小瑾的路了! 我忙看向盛蕴,他被张振东喊了那一声,却没有怼回去,而是蹲下来,伸出了手,接住了滑过去的小瑾。小瑾把手放在他手心里,盛蕴就半弯着腰牵着他走,他这么大的个子简直转不开,张振东搬着餐桌说:谢沉安,我把你这桌子扔了啊! 他说着就要往外搬,我赶紧伸出头来:你搬哪儿去?这是房东的!丢了他要扣我钱的! 我现在可会过日子了! 张振东已经到门口了:我给你放门口!不会扔了的!它在那都碍事了! 我看了下那空出来的一点儿位置,就算搬走了也没多大用啊?小瑾能飞到哪儿去呢?我跟他说:你先别搬了,得吃饭的,吃完饭,我带着他去楼下滑。 然而张振东另有目的:我准备在吃饭的这个地方放上画架。 我的天啊,我的小客厅住不下这么一个伟大的画家啊。我都预料到了我家以后会成为黑白的世界,我真是怕他影响小瑾,小瑾现在还是祖国的花朵,他需要看见五颜六色。 所以我又劝他:我家摆不开画架的, 我知道他就是心血来潮,在这里待上个几天就会走了,所以他就别折腾了吧。 但他已经把桌子搬出去了,我们公摊面积挺大的,电梯对面摆一张桌子没有问题,他也挺满意,还拍了下手道:谢沉安,我觉得我们以后可以在外面吃饭! 我呵呵了声:我们家做饭好吃是吧? 人家要饭的才蹲在门口吃饭呢! 张振东切了声:这外面都比你家强! 我知道张振东是埋怨我,他前几天还要让我搬到他的房子里去,说他家他几个月都不会回去一次,空着也是空着,但是我才不想去呢?他是好几月不在家,但回来一次不得约约他的小情人?万一他们俩那啥,我多尴尬。 张振东也知道我不去,哼了声把门摔上了。 这一天晚上,小瑾就穿着他的鞋子滑来滑去,最后临走时张振东都夸他了:这个可以了,保证是第一! 小瑾问他:那东叔叔,我们两个绑腿跑的,能拿第一吗? 张振东大言不惭的道:那是当然了啊,你东叔叔出马,一个顶三! 小瑾看了眼站在他旁边的盛蕴,语气有些迟疑:可盛叔叔说你不行。 说什么都不能说一个ALPHA不行,张振东立刻就急了:小瑾,你别听他说,这样,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明天晚上东叔叔再跟你练一晚上!练不好不睡觉! 他还举手发誓,小瑾跟他轻轻的拍了下手:好的,东叔叔,我等你。 果然第二天的晚上,张振东一下班就跑来了,跟小瑾绑着腿开始在客厅里练习了。我在一边看着,也觉得有些难度,因为张振东是个高个子,而小瑾是个小短腿包子,两个人比例不太协调,在他们两个又绊倒了两次后,我也忍不住要上去试试,我拉张振东:你起来,让我试试,我也练练! 幼儿园让两个家长都去,就是因为两个都需要上的,张振东也有点儿挫败,他跟小瑾道:你先跟你爸爸练习下,我看看教程啊! 我跟小瑾绑上了,我喊了123后,迈出了第一步,然后喊着拍子跟小瑾走了几步,刚开始还不错的,我的身高怎么说也比张振东合适一些,但是也是会有失误的,在走了10步后,我们俩就踉跄着扑街了。毕竟那条腿不是自己的,而每个人都主观意识强烈,都想按照自己的步伐走。 张振东立刻道:你没有比我好到哪儿去吧!还说我! 盛蕴正端着菜出来,张振东又怼他:你看,根本就不是我的原因。 我坐在地垫上,把小瑾也扶正了,总结了下原因:是有问题,小瑾太矮了。 这一关也不知幼儿园怎么想的,说是考验家长与孩子的默契度,可是本来就不一样,身高都不一样,怎么默契呢? 盛蕴把菜放在了茶几上,我们的吃饭桌子已经丢到门外了,因为卖相不好看,也没有人偷,我也就不管了。 盛蕴走上来给小瑾解开绑着的腿,小瑾也有点儿委屈,他跟盛蕴道:盛叔叔,我就是这么矮了,怎么办? 盛蕴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嗫嚅着道:我就是实话实说,没有别的意思。 盛蕴看着我冷笑:你是长的挺高的,你怎么不长天上去呢? 我,我也不想我长这么高啊?我长这么高还不好嫁人呢!我长这么高没有人把我当一个OMEGA!我 盛蕴也是这么看我的是吧? 不,他连一眼都不想多看。 他单方面的把小瑾的腿解开了,把他抱起来了:小瑾乖,小瑾不矮,小瑾已经是幼儿园小班里最高的小朋友里吧? 这倒是真的,小瑾继承了我的身高,比其他同龄小朋友高出一截来,所以我刚才的话真的就是讲了下客观原因,我总不能说我太高了吧?我一点儿都不想说这几个字。 盛蕴已经哄好小瑾了,他答应他一会儿陪他练。吃完饭休息一下就练。 我已经闻到饭香了,张振东这家伙比我还快,已经洗完手回来了,盛蕴抱着小瑾去洗手间,我就去厨房洗了手,顺便把筷子也拿出来,张振东坐的快有什么用,连筷子都不知道拿。 没有了餐桌,我们四个人蜷在沙发上吃饭,张振东跟盛蕴统统吃的很辛苦,小瑾反而挺好,坐在小板凳上正正好。我就说他这身高好吧? 我跟张振东坐在一排,他还嫌我挤着他,用胳膊肘捣我:你手怎么也这么长! 我腿长也就罢了,我手也长,我是大猩猩了吗! 我气的道:不都是你,把餐桌扔了! 张振东悻悻道:行吧,赶紧吃吧,吃完了我还要再跟小瑾练练呢,教程上说了,没有好办法,就得多练, 他又跟小瑾说:小瑾,一会儿,叔叔再跟你练啊! 小瑾正吃着一个小肉丸子,嘴巴鼓鼓的,空不出嘴说话,于是盛蕴替他说了:不用你了,你明天在艺术馆上班吧。 张振东拿筷子指着他:你什么意思!我陪着小瑾练了好几天了好不好,你不能这么鸠占鹊巢啊。 张振东这家伙语文就没学好,他都用了些什么词,我是鸟巢吗?小瑾是鸟蛋吗?他不要以为建了一个鸟蛋就整天用人家鸟类的语言啊。 果然盛蕴看着他冷笑:我占鹊巢? 张振东被他这冷笑也气着了,也呵呵了声:你别以为田老师赌你,你就当真了,我也会赢的! 盛蕴直接冷笑了声:艺术馆大老板是你,你不愿意去上班就直说,周六的发布会你不愿意管也直接说,不用扯其他的理由。 张振东口张了好几下,但是都没有说出话来,他像是一个哑炮仗一样,芯子烧到头时却熄火了。 我就知道这个家伙这么积极的参加运动会有目的,是不想在艺术馆干活。 张振东被他揭穿了,小声的支吾着:一天不去也没啥吧? 这次没人理他了,明天是一个新锐画家的发布会,还是张振东挖来的呢,他是最应该在那里待着的。 后来,当他目睹了盛蕴带着小瑾绑腿跑后,他终于不得不去工作了,盛蕴刚开始带着小瑾也会磕绊,但是他一次都没有让小瑾摔倒,而且在经过了最初的那几次试验后,他们两个后面做的越来越好,一次都没有在磕绊过。 小瑾眼睛都亮晶晶的:盛叔叔,我一定能拿第一的对吗? 张振东虽然承认了他鸠占鹊巢的事实,但是心里不情不愿,他指着我说:你跟小瑾组合厉害有什么用,亲子组合中有一段路还得他跟小瑾上场呢?就算他跟小瑾过了,还需要两个家长一起呢,你们俩有默契吗?你们俩不会打起来吗? 我们俩这几天一次身体冲突都没有好不好! 因为张振东的这些怨言,我被盛蕴逼着跟小瑾练习了十多次,我都怕小瑾累着,当然盛蕴也不想累着他,所以他一遍遍的说我:你能不能慢点儿,你急什么?你配合一下小瑾,你是猪吗!急着去撞墙吗!你不会拐弯吗?平衡呢!你就是头猪!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32) 他刚开始的语气还是淡漠的,但是后面已经压不住火了。 张振东在沙发上笑的幸灾乐祸,有次差点儿被一块水果给呛着,活该! 等我跟小瑾终于配合默契、一次都没有摔着后,盛蕴终于放过我了。 是放过我一会儿,让我喝了口水。 他也喝了一大杯,他肯定是骂我骂的口干了,活该! 然后就开始了我跟他两个的魔鬼训练。 第83章 然后就开始了我跟他两个的魔鬼训练。 如果我跟小瑾配合不好是因为身高原因的话,那我跟盛蕴配合不好,就纯粹是他无理取闹了,因为我的身高已经是OMEGA中比较高的了,他就算以后找到他无与伦比的另一半儿,也不会比我高吧? 他就不能对我柔一点儿吗?就当是拿我练习一下,提前练习,以后他参加他孩子的运动会不就有经验了吗? 是的,他的身体一点儿都不柔软,比我还僵硬,我们两个硬邦邦的挺着怎么可能会跑的好呢? 如果跑不好,绊倒在地上时,他跪在垫子上,手握了又握,如果可以掐我,我想他也会掐了吧?可我又不是小瑾可以让他提着衣服扯住,我这么大一个人,绊倒肯定连他一起倒了,我还没有嫌弃他压我身上呢? 张振东现在已经笑的没有声音了,只张着口,手指着我们俩直抖,抖成这样,我都怀疑他能不能拿起笔来。 绑在一起摔倒了也不好起,他就算是一点儿都不想碰到我,可是因为绑在一块儿,他不得不跟我在地上多接触了一会儿,最后他提着我跟他一起坐下了。 我小心的瞟了他一眼:解开绳子吗? 他应该再也不想跟我跑了吧? 果然他说:谢沉安,猪都比你跑的好! 我咳了声:那是,猪有四条腿,我才用了一条。 他怎么不找找他自己的原因呢?这是团队合作,跑不好难道就怨我一个人吗?我伸手去解绳子:算了不跑了。 他抓住了我的手腕:亲子运动会,这最后一段我能自己单腿跳吗?是不是有这个特列。 他果然是要放弃我了,我也想自己单腿跳呢,我哼了声:是可以,但是前提是只去一个家长,要不你别去了,我自己去,我就可以一个人跳到终点了。 小瑾啊了声:爸爸?盛叔叔? 他盛叔叔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后,把我的手甩开了,一手撑地先站了来了,然后把我从地上也提起来了,他狠狠的说:起来!再接着来! 再一遍,我尽量小心翼翼的配合着他,落脚都不敢落了,于是这次他跑快了,他先跪地了,我绊倒在他身上,鼻子都快碰歪了。 我的鼻子前段时间刚好啊,我捂着鼻子低着头,等着他骂我,他从底下传来森冷的声音:谢沉安,你先起来!你是猪吗!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脚差点儿扭着才从他身上起来。 随后,他也坐起来了。 我们两个对面的张振东跟小瑾已经抱着头了。我知道小瑾是不忍心看,而张振东是笑抽了。 盛蕴再次把我提起来,这一次重新调整好了绑腿的绳子,伸手指了下前面的门:谢沉安,就到那个地方行吗? 他的语气温柔中压着暗火,我能听明白。 但是我到不了那个地方也不能只怪我对吧? 果然在差一点儿就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又踉跄了下,但是这次因为靠近门了,他扶住了门,我被他拉着站稳了,但是我们脚落地了,这也不合格。 张振东连续观看了我们三局惨状,终于心满意足了,开始给我们两个支招:你们两个这样跑不行,谢沉安你那手是残疾吗? 我被他说的下示意藏了下右手,听见他又说我:你藏在身后干什么!你得扶着他的腰啊! 我能扶他的腰吗? 我看盛蕴,盛蕴也因为张振东的话看我,因为刚刚的失败,眼里的暗火还没有消下去,我就没有敢放上。 张振东说完我后说盛蕴:盛蕴你的手呢?你垂在身侧有用吗?你揽着他的肩膀啊! 我跟盛蕴扶着门互相对视了眼,如果是漫画的话,这双眼间一定会画上无数条黑线。 张振东又在傍边喊:你们俩行不行?就算是你们再有仇,等运动会结束了再打,如果你不行,盛蕴,你下来,换我,我跟老三有默契。 盛蕴终于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了,于是我也就把手扶在他腰间了,我扶的很虚,就如同盛蕴扶我的一样,大概也就只碰了下衣服吧。 我们两个姿势摆好了,于是在张振东喊的节拍里往前跑,跑起来就顾不上矜持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使劲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已经11月份了,我的房子里还没有开空调,于是他穿了件薄毛衣,特别好抓。 他握着我肩膀的手也越来越紧,好几次都是把我从地上捞起来的,我的衣服自然也不好看了,我也穿了件毛衣,我觉得我的领口都被扯变形了。 既然现在都撕破衣服了,干脆脸也撕破了,他又开始骂我:谢沉安!你能数着点儿节拍吗!你是猪吗! 你是猪吗!转弯不会啊! 我也骂他了:我就是猪,那你不能配合点儿猪吗?你连猪都不如吗! 我没有看他,我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但盛蕴钳着我肩膀的手都快掐进我肉里了,那是被我气晕了,恐怕我是第一个骂他不如猪的人吧。 沙发上的张振东已经拍大腿了:谢沉安,骂的好!哈哈!连猪都不如,猪狗不如! 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被说急了,任谁被骂这么多次猪都不乐意吧? 盛蕴那脸色我都不想看了,我咳了声:我没有这个意思,咱继续? 盛蕴铁青着脸:谢沉安,就这最后一次,你要再摔倒,我就掐死你!我想要迈腿,但是他不动,他还没有说完:如果明天你在学校里敢摔倒,大庭广众之下,我也掐死你。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的后果格外严重,还是因为我们俩个经历了前面无数次的失败,在经过了半个小时的磨合后,这一次终于完整的跑完了一次,一次的距离就五米,我们家的客厅最长度为五米,我们两个又返回来,扶着门站住了,十米没有摔倒,这算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小瑾都给我们两个鼓掌了,因为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想我这个爸爸现在应该合格了吧? 我为了他跟盛蕴捆在一起啊,为了他挨了多少骂啊,我都以为我真成猪了呢? 后面又练习了几次,终于可以了,盛蕴迫不及待的解开了我们俩的绑腿,把绳子扔在了我身上:猪! 我回他一笑:猪狗不如。 我笑着说的,以为说出来就不狠了,但盛蕴还是生气了,他经过刚才无数次的掐我,这次很顺手的捏着我肩膀,把我原地旋转了一圈后,拌到在地上了,另一只手又掐在我脖子上了,这次因为是平躺着,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我,我就能看清他了,他看着我阴恻恻的:谢沉安,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掐死你! 他背对着光,把身影都罩在我身上了,这让他的面容在光影里特别深邃,如我那些年临摹的古希腊雕像,一笔一划都像是艺术家精心雕刻的,完美无双。 我朝他眨了下眼,这次并不怕他了,因为刚才那一路他都没有掐死我。而且现在还当着孩子的面呢。 张振东在那边跟小瑾解释:小瑾,没事,不用担心他们俩,打是亲骂是爱,他们俩需要深度磨合一下,这样明天才能帮你拿第一。 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古怪呢? 盛蕴的脸色也古怪起来,他几乎是瞬间就松开了手,从我身前起身了,光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视线里。 我摸着脖子起来了。 既然已经训练好了,盛蕴就跟小瑾告别:小瑾,晚上早点儿睡,我明天去参加你的运动会。 他这次走的太快,都没有去洗下手,也没有招呼张振东,张振东在后面喊他:你等等我! 我送他们俩走:路上慢点儿。 盛蕴已经站在电梯门口了,电梯来的时候,他就进去了,压根没有管还没有穿好鞋子的张振东。 张振东扑上去都没能留住他,他朝我道:你刚才怎么得罪他了吗?怎么又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大概知道什么原因,我瞟了张振东一眼:你以后可以少说点儿话。 什么打是亲骂是爱的,用在我身上,盛蕴不反感才怪呢。 张振东好不容易又等来另一个电梯,朝我挥下手:明天我也来看看啊。 我跟他道:不用!好好工作! 张振东走了,我回屋,小瑾今天晚上太活跃,这会儿也终于累了,我给他洗漱了后,就一起睡觉了,我也是很累的,我觉得这练习的半个多小时,比我站一天,比我跑马拉松都累。 这都快要赶上那一年了,反正只要跟盛蕴弄在一块的,都好累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绑着腿跑,我做了一个跟这个有关的梦。 我还梦见了盛蕴亲我。 我这次梦的是真的,不是不要脸。 那还是我未成年分化时的事了,那时候我跟他还有张振东等人都一起在军训营里训练。每年的暑假,我们就会被扔到了训练营里,别的孩子都是去夏令营,但我们就改成特训营了,我跟张振东一样都不喜欢这种训练,但张振东比我好,他把他的任务早早的训练完就跑回营地了,于是大晚上的就剩下我跟盛蕴了。 第84章 时间已经很晚了,人家其他训练的士兵都回去休息了,偌大的操场上真的只剩下我跟他了。 盛蕴不是不如张振东,而是他的训练量是张振东的三倍,他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挺要强的,他就是教官口中的好苗子,他就是我父亲、我爷爷口里别人家的孩子,他就是我跟张振东暗自肺腑的对象。 就因为有他在,把我们两个衬托的跟送的一样,本来教官还以为我是明珠蒙尘,暗藏实力的,但经过这将近两个月的训练,他放弃我了,由着我自己折腾了。 我也就自己折腾,我是练的太差,是跟乌龟似的磨蹭,但我牢记我爷爷说的话,我可以练不好,可以倒数第一,但是我不能半途放弃。 好了扯远了,我的意思就是他真的练的太刻苦了,明明已经很好了,可是他还是不满足,自己给自己加了训练量。他这样,把我仅有的一个优点都给比没了。 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张振东能不生气吗? 张振东跟我私下里说:盛蕴他这么要强肯定是有猫腻的,你看他无论练的多好他爸都不会夸他,每次都是俩字:继续。 他爸根本就不会把他的努力看在眼里,他无论做的多好都没有用。 这种态度,要是我,我早跑了,所以我觉得盛蕴肯定心里也有这种想法。 我那时候还吃惊道:他也想跑?当逃兵? 张振东天天想当逃兵,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盛蕴怎么看都不是啊,他要是想当逃兵,他干嘛练的这么辛苦?跟张振东一样偷奸耍滑不就行了吗? 张振东白了我一眼: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吗?你等成年了可以考虑不从军,但是他不能了,他这辈子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断腿断胳膊的,恐怕要永远在他爸的掌控下,所以他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超越他爸。只有超越他爸,才是真正的逃出来。 那一刻张振东讲的无比认真,分析的也头头是道,这跟他以往嬉皮笑脸不一样,我都对他肃然起敬了。 因为我心里那一刻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连我都不太爱去他家,因为我也觉得他爸爸对他太严苛了,而盛蕴平时的表现也不像是喜欢他爸的样子,应该也喜欢不起来吧? 他们父子待在一起的时间恐怕还没有教官、没有学校的老师时间长,他们说的话除了是就是我知道了。 这样怎么可能有感情呢? 我有点儿忐忑的问:那你觉得他多久可以实现呢? 张振东摇了下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不太可能,盛伯伯有这么多年的威望了,怎么可能是他超越的了的?他还不如断腿断胳膊比较容易。 他真是不会说话,我踢他:让他听见了先打断你的腿。再打断我的,我才不想受牵连呢。 但我那天晚上脑子里就一直想这个问题,看到盛蕴爬高约五米的铁丝网,我都有点儿紧张,他这万一从上面摔下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乌鸦嘴,盛蕴在第三次爬的时候,真的从上面掉下来了。 他之前从没有掉下来过,一次都没有,可这一次他掉的太突然了,从最顶上,空翻的时候掉下来,途中本能的抓了一把铁丝网,可没能抓住,他掉进了下面的沙堆里,下面就算是沙子,就算他是腿朝下了,可他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33) 我觉得我那一刻都懵了。 我本能的抓紧了我的铁丝网,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后,才猛的想起来要去看看他,我从上面跳下来,落到沙地上,摔了个狗啃食的时候才想起那句话,千万不要幸灾乐祸,因为容易乐极生悲。 幸好我乌龟似的爬,没有爬太高,我从沙堆里爬起来,腿没有断,踉跄了几下后就正常了,我连忙跑到了他身边:你没事吧? 他没有头朝地,可是他坐在沙堆里,曲着一条腿,他大概也想往上爬,但就算是抓着旁边的栏杆都没能起来。当他再次坐下来的时候,我摁着他道:你别动了,我看看摔哪儿了,你这怎么会掉下来呢? 我坚决不肯承认是我诅咒他的。 盛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的,特别没好气的说:你不也掉下来了吗? 我那不是掉下来,我是自己跳下来的,但算了,我跳下来腿也没断,我开始摸他的腿:是这儿疼吗?这儿?这条腿?你别动!你可千万别摔断腿啊,断了这里可不好,还要做轮椅下半辈子 盛蕴森冷的看着我:闭嘴! 我把嘴巴合上了,我也知道我说的话不好听,我就是有些紧张,真的,我摸着他腿的手都有点儿发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如张振东说的那样,想要自己摔断腿,可坐轮椅上哪能好呢?他这么要强的人,怎么能受得了别人的视线,他这么苦的锻炼不就是为了不断腿断胳膊吗? 我看着他煞白的脸色,不敢再摸他的腿,我的生理课也没有学太好,只会最基础的包扎,如果他是断了骨头,我这么乱摸下去会更惨。于是我站起来跟他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回营地喊医生来!很快就来! 但我没跑出去几步被他喊住了:你是准备跑路? 我回头看他:不是,我真跑回去找大夫! 他这时候了还能冷笑:等你跑回去,我都在这儿凉了。 我被他说的看了下远处黑沉沉的旷野,本能的咽了下口水,我们俩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很宽敞的教练场,可我们的营地离这里五公里远,我们每天早上跑步五公里来这里锻炼的。 现在这个距离根本就看不到营地的灯光,而且依我现在的这个速度,我要是跑回去,他是的等凉了。 我看着他道:那怎么办?我不回去怎么联系他们? 野地训练,哪能带通讯设备。早知道把张振东留在这里的,他在沙地上画画不也挺好的吗? 盛蕴朝我伸了下手:扶我起来,我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差! 我扶着他胳膊,把他使劲往上扶,他借着我的力气终于站起来了,是左腿受伤了,右腿还能站着,我小心的问:行吗? 他咬了个字:走! 他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刚迈出一步就整个人趴我身上了,我都被他压了个趔趄,我想幸好我长的比较高,跟个BETA差不多,要不撑不起他来。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弱,我听见他自己咬牙吸气,我想说点儿什么,他道:别说话,我 他歇了一口气,重新开始走,这次终于可以迈动了,但是这一下下的,比我龟速多了,这比我跑回营地喊人差远了吧? 所以我忍不住道:真的行吗?我还是回营地让他们来 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使劲的捏了我下:不用! 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看着他脸上渗出来的汗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也磨牙道:你这也太要强了吧?这好歹是你自己的腿啊? 他打断了我的话:别说了!我说了我没事!我就是扭伤了。 我闭嘴扶着他走了好一会儿,又没忍住:你是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啊? 他这摆明了就是想自己回去,冷敷一下,明天接着训练,这面子真的那么重要吗?或者是他真的如张振东说的那样,不想让盛父看见他不如他的地方,或者他就是想让自己瘸腿? 这最后一个想法太可怕了,我真是让张振东给影响了,张振东为了回去画画想各种逃兵的方法,真是的! 我觉得我是为他考虑,但盛蕴在喘气的间歇冷声回我:那你敢自己跑回去吗?五公里,全是荒郊野外,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扶着他脚步顿了下,这个家伙真的是被我扶着了他还敢嘲笑我,我是怂,是不敢自己跑回去,我每天晚上耗在这里等他,不是我有多么的刻苦,是我想跟他一起回去。 我被他点中了,哼了声不理他了,他敢这么说我,那也就是被我说中了,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既然这样,我们两个只能彼此依赖着前行了。 前行的跟个乌龟一样。 我着急,并不想龟速,可是我又怕盛蕴的腿,于是只能这样,而且这路也不好走,如盛蕴说的那样,荒山野岭的,我一只手架着他胳膊,另一只手扶着他腰,于是就盛蕴打着手电筒,而手电筒只能照亮前面那块椭圆形的地方。 头顶虽然有一轮月亮,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如手电筒好用。 手电筒的光在前面晃来晃去,我知道是他在咬着牙,因为这是一段下坡路,下坡路并不比上坡路好到哪儿去,更何况这个坡还很陡,我们俩刚刚从上面爬上了都耗了好一会儿。 他汗水都滴下来了。 我跟他道:再坚持下马上啊! 我也累的,我把他的腰使劲揽着,他已经长的比较高了,尽管他不想把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我身上,可因为是下坡路,没有办法。 盛蕴咬牙的声音:好好看路!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他把手电筒重新打正了,我依着他照着的光亮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念叨:所以千万要撑住,别摔倒,这路昨天刚下完雨,路上还有各种小水洼,别踩上 有些东西不经念叨,越担忧的越容易发生,我这刚想完,脚下就一滑,如果是在平时,我一个人的时候完全能够趔趄下稳住的,但是因为现在扛着他,于是我们两个类似于半残废的人一起摔下去了。 我们刚刚爬上这个山坡耗了足足10分钟的时间,而现在滚下去用了不到一分钟。 盛蕴的重量让我们两个滚的毫无阻碍。 我伸手想去抓点儿东西的,但是这条路就是条普通的石子路,平时方便他们的卡车走的,这些散碎的小石子不会给我提供任何的阻力,及抓手,我徒劳的抓了一路,手都磨破皮了,也没有止住,直到滚到平地上了才止住。 我已经顾不上哪儿疼了,因为浑身疼。 我都这么疼了,那盛蕴呢? 他还瘸了条腿呢。 我都不敢问盛蕴现在怎么样了,那条腿是不是因为这一遭彻底的断了? 我眼前是黑的,摸索着他的腿:怎怎么样了? 趴在我身上的盛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了,虽然我垫了底,但是这一路滚下来他也垫底过。 我这会儿才发现我眼前黑是因为我缩在盛蕴怀里,我就跟个乌龟一样,关键时候只把头缩起来了,我让一个病号这么护着我的头,我也真是惭愧,我把他推了下:你还好吧? 他肯定不好了,脸色已经白的看不出血色了,但他睁着眼,正沉沉的看着我,大约是在想怎么把我掐死吧。 我不仅没有扶好他,还在关键时刻把脑袋躲起来了,我就是天下第一怂货。 我朝他眨了下眼睛:我这就扶你起来啊! 但我没能起来,因为盛蕴正靠近我,我本来已经跟他无限的贴近了,这很方便他贴过来,他不再盯着我的脸,而是盯着我的脖子,我看见他磨了下牙,慢慢的要低下头来。 而这时荒郊野岭的地方还传来一声嚎叫,那是野狼,这就是我每天晚上不敢自己回去的原因,我本能的哆嗦了下,在他低下头的时候挥了下手。 盛蕴被我打中了,他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失手,现在竟然能被我打中,所以这也让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尽管我觉得我打的不重,因为这么近的距离,我施展不开。 我就是不解,我看着他铁青的脸问:你要干什么! 他是要变成狼人吗?要吸血吗? 那个时候我才15岁,未成年,没有任何信息素味道的,不会受到任何A攻击的,当然他们就算咬我一口也没有用,我不会发情,没有信息素就相当于没有激素、没有荷尔蒙,盛蕴现在也是未成年,所以我想他除了变成狼人,没有别的可能了吧? 但是他未免也太不挑食了,狼人吸血鬼不都挑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啃吗?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训练了一整天,在沙地里滚过,刚才还滚了一路,合着汗水一起,那味道我自己都闻不下去,他还是爱干净的一个人呢? 而且我现在晒得跟黑铁蛋一样,我一点儿都不禁晒,盛蕴现在顶多是小麦色皮肤,可我已经成黑的了,没办法,我来了这夏令营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我因为笨所以每天都是出来最早、回去最晚,每一天面朝黄沙背朝太阳,风雨360度的吹在身上,不晒黑才怪呢。 难道就因为我脸太黑,所以对比的脖子太白,让他动了啃脖子的心?我扯了下我的衣领,我这也才发现我衣服扣子解开了几个,谁让这一路他拽着我肩膀,勒的我喘不上气。 盛蕴也像是回过神来,被我这个动作弄恼羞成怒,他垫在我脑袋下的手狠狠的抽了出来,于是我的脑袋就咚的一声磕在小石子上了,我疼的立刻就皱起了眉,眼泪都快出来了,头是最不禁磕的啊。 我看着盛蕴又举起了手,我以为他打我呢,飞快闭上了眼,听见他把手捶在了我脑袋旁边的地上,这下也捶在了一颗有棱角的石子上,疼的他自己倒抽了一口气。 原来他是想要撑在地上啊。 我小心翼翼的建议他:我先起来再说? 我刚刚不确定他伤到了哪里,就不敢推他,但现在看他起来都费事,那就只能我自己努力了。果然盛蕴听着我的话脸色很不好,但是他也没有反对,他都没有反对的余地了。 我听见他深呼吸的声音,我也想深呼吸,我现在也才发现我躺在一个小水汪里!怪不得我们能停下来呢! 我这么想着觉得越发躺不住了,开始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可是我越努力越白费,瘸了腿的盛蕴并不比不瘸腿时好弄。我顾忌着他的腿,又想要起来,怎么都不成功。 因着我的折腾,盛蕴眉头都皱起来了,他在我耳边磨牙道:你别动了! 他这又怎么了?我本来就不好弄了,他还弓着个身子,他要是能够弓起来不早就行了吗?而且这样再把腿伤的更重,于是我扶着他的腰道:你老老实实的趴着,别逞能了。 我都听见他深吸气的声音了。但盛蕴不理我,他还在努力的自己往上起,用他那条完好的腿,在地上踩,我怕他踩着我,下意识的把身体卷了下,于是正在努力奋起的盛蕴一下子前功尽弃,趴在了我身上,黑影压下来时,我闭了下眼,觉到了嘴上一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除夕夜,多更一些,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新年快乐,牛年牛牛牛 第85章 我在那一瞬间再也没有动,动不了了,他是头朝下,身体还弓着,于是脸就砸下来了。手也搁在我身前,维持着这样一个特别艰难的姿势。 我怕盛蕴撑不住再砸下来,我的嘴巴现在还疼,我都觉出了铁锈味。 他也捂了下嘴,显然他也被我碰着了。 我们两个就以这个姿势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他脸皮薄,忍无可忍的闭了下眼,然后我身体一轻,是他从我身上翻下去了,我听见他倒抽气的声音,终于也躺不住了,他刚才努力半天都起不来的,现在不会把脚彻底的废了吧? 我摸起滚到一边的手电筒去看他,他的脸上不满了汗水,豆大的汗珠一个个冒出来,我有点儿怕了,都不敢扶他了:怎么样?能起来吗? 我把手电筒要在口里,把他扶起来,盛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手拍打了下他的衣服,他刚才也滚在旁边的一个水坑里了。 我用手电筒给他照了下:你先别拍了,你的腿没事吧? 我知道他有洁癖,但是我以为他军训就好了呢,整天在沙地里跑,铁丝网上爬,泥水地里匍匐前进,都不能改变吗? 盛蕴还是不说话,压着我的肩膀示意我走,但这一次显然没有刚开始好了,他走了几步脸上直冒虚汗,掐着我肩膀的手恨不得把我骨头捏碎,我为了我的肩膀,不敢让他单腿蹦了。 我在他身前俯下身:我背你吧,上来。 我长的像个B,不会让他没有面子的,但他依然冷声道:不用! 我还趴着,撅着个屁股等他呢:快点儿!咱们早点儿回去。结果这个家伙竟然嫌弃我背上都是泥水,怎么也不肯上来。 我直起腰,心想让他自己爬回去吧,什么时候了,还嫌弃我不干净,可尽管腹诽他,我还是开始解扣子,刚刚我拢衣服让他不满,我现在解衣服他也不愿意,他看着我厉声道: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能在水坑里睡吗?我能睡,但是他连趴在我背上都不愿意啊。 我没好气的道:我脱了上衣不就行了! 盛蕴大概也没有想到我有如此的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他终于冷冷的道:不用脱了!走! 什么啊,我都脱了一半了。我只好不管了,正要俯身背他,他又说我:把扣子系上! 我里面穿着军背心的,可是没办法我只好又系上,系到最上面一个,他才跟俯下身来。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34) 他双手搭在我肩上,还没等上的,就把我压了个趔趄,我听见他阴恻恻的问我:你确定能背动我? 我大话都说出去了,一咬牙,抓着他两条腿把他背起来了。 盛蕴在我背上太僵硬了,我拍了下他的腿:软一点儿,直直的不好背。 他还是不肯软,我只好把手往上移了下,结果他还挣扎了下,我被他带的差点儿晃到,好不容易稳住后,我咬牙道:你别乱动! 盛蕴应该是想要骂我,但是没有骂出来,只把自己气着了,我能感觉他胸膛起伏。不过我也顾不上安慰他的小情绪了,我背着他不太适应,摇摇晃晃的比鸭子好不到那儿去,要是这么走下去,哪年哪月才能到啊,我都不想看我前面的路了,本来直线距离就要走半天,更何况现在走的弯弯曲曲呢。 我只看了一眼路标,我们两个摔的地方比较好认,正好是一半距离,也就是说后面还有2.5公里,两万五千分米的长征啊。为了凑够两万五千里,我换算了好一会儿。 我就要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这样才能不觉得累,我这么想着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终于适应了,走出去的路线终于是直线的了。 我也能喘口气了,于是我这才发现,在我背上的盛蕴已经好长时间不说话了,要不是还能听见他喘气,我都以为他背了个 咳,我不会说话,那个各路神仙勿怪啊,我在心里把我自己骂了一句后问盛蕴:你睡了吗? 我想我走的跟扭秧歌一样,他要是能睡着我就服了他了。 但是盛蕴还是没有说话,难道真睡着了? 我抱着他两条腿往上使劲拖了下,喘着气道:你可真够可以的,挺会享受的,这都能睡着 既然睡着了,那我就能往上再拖一下吧,手放在腿上还是不如大腿根省力的,于是我手往上移了下,我真不是耍流氓的,但盛蕴竟然出声了:闭嘴!快走! 嘿,我笑了下:你没有睡着啊,那就好。 盛蕴没有理我,我自顾自的说:你要是睡着了的话,那背起来就跟个什么一样,会更沉的 盛蕴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改搂我的脖子了,他手指在我脖子上比划了下,我知道他是要掐死我。我现在跟一根葱一样,刚长个儿,那细脖子不够他掐的。 我背着他小跑了几步:好,我走 事实证明我不能跑,越跑越沉,越不会持久下去。 果然我也就跑了几步,再也跑不动了,我背着他都快要在地上打转了,盛蕴怕我摔着他,冷声道:把我放下来! 看他要一只脚点地,我使劲喘了口气,把他重新往上背了下:没事,我不跑就没事。 我背着他又重新走,走了一会儿后喘匀了气后跟他说:你看,没事吧,你别掐我,我怕痒 盛蕴把手又搭在我肩上了,他问我:你每天吃的饭都吃哪儿去了? 这是说我白吃吗? 我节省力气道:肚子里。 我承认我是吃的多,跟他们A差不多了,但是我运动量也很多啊,我这一整天也没有歇着,就算我练的不好,可是每天的训练量我都完成了的,尽管练到很晚。 果然盛蕴毫不客气的道:你白吃了! 我喘了口气:骂人是不对的啊。 盛蕴沉默了一会儿,看我还想说什么,掐了下我肩膀:别说话了,快走! 我也想快走,可是这注定了走不快,以往的时候我都跑不动,回去的这五公里,我常常是坠在后面,盛蕴在我前面很不耐烦的催,但是没有用啊。 我走的越快,就越感觉到我旁边的树丛间有东西,再配合着远处一两声狼嚎,我腿肚子就更软了。我每次都是边走边疑神疑鬼的照照两边的草丛。 那时候前面的盛蕴就会用手电筒照回来:你找什么呢!快走! 尽管这么说着,他还是停下来等我了。那时候我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我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所以有时候我就会恶毒的想,要是哪天盛蕴也走不动了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一块了。 现在,盛蕴就走不动了,而且还不知道是只现在走不动,还是以后都走不动了。我不知道是盛蕴自己倒霉还是被我诅咒中了。我心里有些发紧,把盛蕴又往上拖了下,紧紧的搂着他两条腿,现在对他好点儿吧。不,以后也对他好,以后他走不动了,我就背着他,推着他也行。 我想跟他说:不管路有多长,夜有多黑,可是只要有你陪着走,我就不会害怕了。 我因为今晚上被盛蕴拖着练习,累得慌,于是我在梦中没有醒,翻了个身继续梦。 中途的时候我休息了一次,路边上有块儿大石头,我把盛蕴放在了上面,我们俩坐着看了一会儿月亮,还讨论了下,快十五了,下个月应该就是中秋节了。 我问他中秋节那天不是是不是跟国庆一起? 因为如果是一起的话,那就证明我们还得来训练。 盛蕴只看着天上的月亮淡漠的道:都一样。 我看着他这个表情有些踌躇,盛蕴这到底是喜欢训练呢,还是如张振东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最终的逃跑?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回家过团圆节吗? 我还想再问问他的,但是他看了我一眼道:前面不远就是营地了,你回去喊医生来吧。 我也伸着脖子看了眼,没有看到光,于是我迟疑了下:算了,还是我背着你吧。 万一我被狼拖去了呢?尽管这两个月我没有看见一次。 但是万事都有一,我走了,狼来拖盛蕴呢? 被狼拖走,多不好啊,他不要面子了吗? 于是我背他起来:一起走吧,反正也不远了。 实际上他说的根本不对,还是挺远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休息了那一会儿的原因,怎么感觉他更沉了呢,我背着他又摇摇晃晃的走了一会儿鸭子步,耳边还有他的嘲笑声:后悔了吧?把我放下,赶紧回去叫人,叫张振东来也行。 我把头使劲往上拖了下,手托着他屁股了,于是他僵硬了下,终于不再说话了。 我发现托着这里比较轻松,于是每当他要掉下来时,我就再使劲拖他一把,把他使劲往我身上合一下:你往前趴一下。 这是力的原理,两个人一起往前使劲就会比较轻松。我要把他背回去,我都背了一大半了再把他丢了这证明我什么都没有干。 最重要的是,张振东比我还大嘴巴呢,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兴师动众,那他不是没有面子了吗? 盛蕴被我说了,这次竟然一声不吭的往前趴了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我只觉得我的脖子间凉飕飕的,他不会是还盯着我脖子吧? 我一边喘气一边跟他说:你别咬我脖子啊! 盛蕴把头扭到一边去了,且后面的路一直扭着,我都担心他会把脖子给扭着,这别脚还没好,脖子再搭上。 但我也不说他了,因为我也知道我身上在一层层的出汗,他该嫌弃的。我也不敢再停,因为停下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们教官常跟我们说一句话,人跟拉磨的驴子一样,你让他蒙着眼睛不停的走,不要中途休息加粮草,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累的。 我决定学学驴子,在我自己念叨着马上就到了,马上的萝卜声里,终于看到了营地的光。还是盛蕴跟我说的,他说看到营地了。 我跟蒙头的驴子似的抬起来头,果然看到了光,那一束惨白的光,在我眼里像是希望的曙光,我从没有那一刻觉得营地的灯那么亮。 我点了下头,又把他往上托了下:我们去卫生室看看吧? 盛蕴这次很好说话,嗯了声,我想他应该也觉得他的脚不太好了吧?这么想着我又紧张了下背着他加快了脚步,看到了终点力气陡然又有了。 等把他背回卫生室,护士把他扶着,我趁着他还没有到床上,我先趴上去了。 就让我休息一下。 我听见护士在后面问:到底是谁受了伤啊? 我闷在床上笑,差点儿把自己呛着,我一边咳着一边爬起来:不是我,不过我觉得我腿也要断了 盛蕴被护士架着,已经不知道说我什么好了。但他没有忘恩负义,跟护士说我扶他回来也摔了一跤,让我留在这里休息下。 盛蕴当天晚上就住下了,且住了好几天,因为他的脚比扭伤严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成年期到了。 第86章 医生给他检查脚的时候,觉察出了什么,就给他做了信息素排查,这一查看果然是出了问题。 我在旁边的床上躺着,听着医生问他:你前几天就应该有感觉的,身体会很累,会虚弱,你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吗? 我看着他迟疑的摇了下头,我心想这家伙真够硬的,非得撑不下去了才肯示弱。 果然医生也责备他:你还小,这个时候一定要注意,分化是不一样的,越是级别越高越是容易出事的。 盛蕴就僵着没有说话,医生以为他不懂又跟他科普了一下基础知识,信息素即将要生出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会身体发虚,会伴随着发烧等一系类症状。 信息素级别越高,这种状态就越明显,如果是普通的级别,几乎察觉不到。 医生说到这里时又赞许的看了一眼他:你是盛司令的儿子,级别肯定会很高,这几天一定要多加注意啊! 盛蕴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有点儿冷:我是他的儿子,我的分化级别就会很高吗? 医生因为比较兴奋,就没有在意他的冷脸,依旧高兴的点头:是的,这是遗传,再说了,虎父无犬子嘛,你要相信你自己。 我看见盛蕴嘴角勾了下,然后就闭上了眼,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医生以为他是累了,安排他休息。 我从床上坐起来问医生:那他这几天会什么样子啊?需要人照顾吗? 医生朝我笑道:他这几天会发烧,现在还不确定他能分化成几级,但是你放心好了,我们有护士会好好照顾他的。 这个我不担心,从他这兴奋的语气里我都知道他们可喜欢盛蕴的分化期了。感觉盛蕴像是一个待分娩的小白鼠,他们都等着他生一窝奇迹呢。 我正想要躺下去的时候,盛蕴又睁开了眼,他指着我道:我想让他留下来。 我这次也期盼的看着医生,我也想留下来看盛蕴产小白鼠,我坚决不会承认我是不想一个人去训练,那么晚回来我一定会被狼给叼走的。 医生也上前给我检查了一番,他看了一眼我的嘴问我:嘴角怎么破的?我被他这么说才想起来,我下意识的摸着嘴,看了一眼床上的盛蕴,盛蕴放在床侧的手握成了拳头,他这是怕我告状吧? 我比较大度,我咳了声:我自己不小心咬破的。 我说完后,盛蕴扭过头来看我,他的嘴角也破了,医生不会以为我们两个都有自虐症吧? 好在医生只是咳了声:那你一会儿往护士要点儿药涂一下,除了这里还有哪里疼吗? 我道:全身都疼,尤其是屁股。 我从那坡上滚下来的时候,屁股先着地的啊。 医生给我检查的手都顿了下:啊? 我先跟医生撸起袖子跟裤腿:我从坡上摔下来,你看看。 我们平时小伤医生都不管我们,说我们是男子汉,这会儿他好不容易关心我了,我当然不能放过。 我旁边床上的盛蕴坐起来了:谢沉安,你把衣服给我穿好了,这点儿伤有什么好抱怨的,你把我摔下来,我还没找你呢! 这真是恶人先告状。 但医生被他这番话说的也心硬起来,他又是那句话:找护士要点儿药擦一下就好了。然而他给我整理了下衣服,帮我把衣服扣子系了下,笑着道:好了,你这几天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你离分化期大约还有两年,你可以提前看看什么样子。 他对着我眨了下眼,我也朝他笑了,我就是这种想法。 他回头朝还坐着的盛蕴说:你也躺下休息,他顿了一下跟他说:你的自控力非常好,所以我可以预估到,你的分化级别会非常高,这几天会很辛苦。 等医生走了后,我朝躺在病床上的盛蕴笑:托了你断腿的光了! 盛蕴气的没有理我。我跟他笑:你快休息吧,等你好了,我推着你出去散步。 盛蕴冷下了声:我坐轮椅上散步? 哈哈,我笑着道:坐轮椅上一样可以锻炼的,我一天推着你转十圈。 盛蕴哼了声:你不想去锻炼就直说。 我嘿嘿的笑了几声:我觉得明天张振东肯定也会来照顾你的。你一人生病,我们全都沾光。 盛蕴把头扭过来看我,没有我想想中的生气,他只是看着我问:你真的不想去锻炼?还差一个周就满两个月了,你的训练会圆满的画上一个句号,就算你是倒数,也会给你一枚勋章,你不想要那个勋章了? 我想了想,摇头,虽然我很想把这个勋章拿回去给我爷爷看看,但是我不想被狼叼走,我不想一个人训练,明天张振东肯定也会来这里,他们两个都在这里,我也想在这里。 盛蕴看我这么不上进冷哼了声,就不再理我了。 后面他睡着了,如那个医生说的那样,他后面的几天都陷入了高烧的昏沉中。 很多人来看他,他也不知道; 连我跟张振东在他床边下了赌注,打赌他什么时候会醒,会分化出几级,他都不知道。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35)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是什么样,真的太好闻了,好多将领来看他,都是那种捂着胸口,又舍不得走的样子。 这些将领都已经分化,是成年的ALPHA,所以他们对盛蕴释放出的信息素本能的排斥,但是鼻子却舍不得,因为好闻啊,我先不说是什么味道的,我准备等着盛蕴醒来时先告诉他。 幸亏张振东还没有分化,不过他看着盛蕴被高烧烧的面无人色的脸也很忧愁,因为他也快了。 ALPHA、OMEGA成年的时候都要经过这一遭,可以叫破茧成蝶,也可以叫蜕变,任何动物的成长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盛蕴经过了三天三夜的折磨终于蜕变成功了,他醒的那天是早上,我还没有醒,我趴在他床头睡的,我跟张振东轮换着给他换毛巾,他的高烧跟平时发热不一样,不能强制性降温。 所以这几天我们多采用物理性的降温,张振东会给他用酒精擦身体,我就担任了给他换毛巾的工作,我比张振东要殷勤,因为我特别喜欢闻他的信息素味道。 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开了一个甜饼屋,全都是绿色的装修,坐落在一个绿色的森林里,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垂涎三尺的看着我,我笑的口水都要出来了。 我正要从绿色窗户上掰下一块儿吃的时候,被人推醒了。 我揉着发麻的胳膊看醒过来的盛蕴:盛蕴你醒了啊? 盛蕴嫌恶的看着我:擦擦你的口水!我擦了一下,好像真的流口水了,我看着盛蕴那张醒过来后还有点儿苍白的脸笑:盛蕴,你的信息素好香啊。 盛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僵了下,他的鼻子抽动了下,于是脸色就更加的不好看了,我以为他是没有闻到,于是告诉他:你的信息素是抹茶味道的,就是那种绿色的抹茶蛋糕上的味道。 我以为我形容的足够清晰了,盛蕴还是单字节的重复了句:什么? 我跟他肯定的点头:抹茶味的信息素。 盛蕴朝我伸过手来,我以为他是要感激我,忙握住了他的手:你现在还打点滴呢,别乱动,谢我不着急 盛蕴掐着我的手心:谢你个头!我掐死你算了! 我的名字是很占便宜的,他们叫我都感觉在谢我。 但是盛蕴叫起来就没有任何这种感觉,现在他还要掐死我。 后面张振东醒了,看见盛蕴在床上脸色铁青,又听我说了他的情况,鼻子也在空中吸了下,我告诉他:不用闻了,没有了,他全都收回去了。 刚才医生听见动静来给他检查,看他把信息素收的那么快,还夸他呢,说他收放自如,果然恢复的很好,不亏是S级别的ALPHA。 张振东把腿往床上一盘后哈哈笑:没想到老二你也有这样一天,哈哈! 大概是看我不解,他跟我说:他拉着个脸是因为不喜欢他的信息素,沉安你知道吗,精英排行榜第一的信息素味道是雪松味、第二是乔木味第十五是咖啡味、第十六是伏特加酒都是听着就高大上、冷酷无双的符合身份的信息素,哈哈,你看他这么冷酷的一张脸,没想到能生出这种抹茶的信息素!哈哈哈,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 盛蕴抓起他身后的枕头扔在了张振东头上,他扔完后气的手都打哆嗦,他毕竟刚醒,身体没有那么快恢复。 张振东也是看准了这个,毫不客气的笑话他:你知道抹茶是什么味道吗?你不爱吃是吧?没事,我等会儿让炊事班给你弄一块儿,你就知道了,哈哈 桌上已经没有可以扔的了,我看他要把葡萄糖瓶子扔过去,忙拦他:你别听张振东胡说,我们信息素排行榜第一就是抹茶味的!我就喜 我还没有说完的,他把瓶子扔给我了,幸好瓶子是塑料瓶的,这我要接不住不得碎一地吗? 张振东听着我的话,笑的都快背过气去了:你们OMEGA是可以用抹茶,哈哈 我徒劳的安慰盛蕴:你别听他的,很多人喜欢你的,真的,好多医生、护士,哦还有我们的长官都来看你了,都夸你 我看着他要气绝过去,我不说了。 那一天过的跟灾难一样,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盛蕴生气起来也跟小孩一样,无论我们怎么说他都不愿意,他还诅咒张振东以后的信息素是榴莲味的,任何OMEGA都不会嫁给他。他也诅咒我了,诅咒我的信息素是没有味道的,什么人都闻不到,这辈子嫁不出去! 我觉得他真的跟个巫婆一样,后来我真的分化成年时,我的信息素味道就是非常的淡,而且那味道不像任何一种花、也不像任何一种甜品,就跟树林里吹过的风一样,总之你不仔细闻根本就闻不到! 而且最郁闷的是,我也分化成了S级,刚开始听医生说我分化成S级时我还挺高兴,但是当医生跟我讲了我是怎么个S级别时,我就笑不出来了。 我是S级别的能生,那个信息素检测的医生给我打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他说如果不是人类需要怀胎十月,我就会跟兔子一样,一年可以抱7窝。 我当时被他这个比喻弄懵了,我问他:我一年生7个? 那医生笑了下:如果你想的话医学上倒也可以实现,就是会太累了。 我才不想生一串葫芦娃呢。 我喃喃的道:我为什么这么不正常? 那个医生看我那么沮丧,笑着跟我说:你这才是最正常的。 他后面跟我解释了,为什么我是最正常的,因为人类从两性分别成六姓,OMEGA第一任务就是生孩子,繁衍是他们的天职。我们就跟蜂后一样,只管挺着肚子生就可以了,一窝接一窝。 所以你看盛蕴的这点儿信息素味道与我比起来有什么呢,我听到这种噩耗都没有晕过去,他竟然还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现在都特别的想跟他换一下,让他体会一下一年抱7窝的感觉。 他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孩子,让他自己生一串试试。 这都是后话,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日后,所以不能拿出来安慰盛蕴,那此后的几天盛蕴都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回忆完了,明天正文了。 第87章 我们在那里又过了一个周,直到特训结束后才回去的,盛蕴的情况他的家里人知道了,他妈妈想要他回家休养,但是他都没有回去,说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抹不开面子,不想回去,因为我们坚持到最后一刻也没有用,中途断开任何一次训练就没有奖章。 不过我倒是不太担心,我爷爷现在都破罐子破摔了,我拿到奖章还容易把他老人家激动出高血压来。 但是盛蕴却在我爷爷面前、在他的家人面前,破天荒地的夸了我,说是我救了他,说我因为背着他摔下去,才没有完成特训的。如果谢爷爷要怪他的话,就怪他吧。 虽然他说的部分是实话,但是他还是夸大了,我哪里是救他啊,不是我把他的腿摔的更严重了吗? 我看向盛伯母,她的神色就有些心疼的。推着盛蕴的手一直握的很紧。 但是盛伯父却没有怪我,还郑重的感谢了我。 他如此客气,那我爷爷当然不会怪盛蕴了。 他们客气的说了一番话,说都是孩子之间的事,不用这么客气。 尽管他们很客气。 那个时候盛谢两家所属的政党已经开始对立了,只不过我那时候不知道。 这属于大人之间的事,他们还不想公开的对立,于是私下里依然是好邻居。 我那时候就经常去他家玩,盛伯母那时候对我的救命之恩非常感激,做了好多次饭给我吃,我也以为我立了多大的功劳,在人家吃了很多饭,盛伯母家阿姨做饭非常好吃。 盛蕴都说我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我那时候笑着跟他说:对,上辈子在你家门口讨过饭,记着你家了! 他没有听懂我说什么,他的电视剧没有我看的多,我只好告诉他道:意思就是说我是你家的穷亲戚啊!这辈子来你家讨饭吃了啊! 我就是他小时候的一门穷亲戚。 我的这个梦做的很长,因为梦里没有掺杂别的,还是无忧无虑的时候,所以我一梦到了天亮,闹钟响了我才醒。 太阳高高的挂起来了,金秋送爽,今天又一个非常明朗的天气,我把窗帘拉开后,小瑾没有一会儿就醒了。 我给他收拾好后,盛蕴跟张振东就来了。 来的也挺早,因为幼儿园开运动会,时间都比较早,7点半家长们就都去准备了。 我问张振东:不是让你不用来了吗? 他哼了声:我怎么着也是小瑾的爸爸,我来给赞助一下。 他要把他的画捐赠给幼儿园,我跟他说:还是不了吧? 张振东执意要捐:我代表的是我们画廊,对小朋友的艺术事业做贡献。我是高雅的事业,比盛蕴捐赠的东西强多了! 我啊了声:盛蕴也捐了?他捐什么了? 张振东切了声:反正没我的好,我不跟你聊了,我去给院长。 我跟着他往院长办公室走,我怕他吓着院长。 张振东路上跟我讲:谢沉安,你要记着,我跟盛蕴之前是管不着你,可你现在既然不是高家人了,就没有人能欺负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为了我好,是为了小瑾好,所以我笑了下:好,我先替院长谢谢你的画。 院长也非常感谢张振东捐赠的画,虽然他一时之间没能看出是什么来,最后跟张振东握了下手,送他出来的时候委婉的跟他说:家长千万不要在孩子面前抽烟,影响不好,对孩子身体健康也不好。 张振东当没有听见,他在外人面前就非常大度了,不再跟院长掰扯那是云还是烟。 等到了小瑾面前时,他蹲下来抱了下小瑾:叔叔现在是你幼儿园里最大的赞助商了,叔叔的一幅画价值连城,所以小瑾你以后可以在幼儿园里横着走了,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们! 小瑾跟他表演下横着走的螃蟹:是这样吗?东叔叔? 张振东笑的哈哈的:对,就是这样,哈哈!你比你那个窝囊爹强多了!咱就是这么硬气!谁都不怕! 我抬头看了下天,幼儿园运动会举办的像模像样,横幅都挂满了,好多都写着:手拉手、心连心,运动强国出健儿,绑的是一条腿,连的是一条心。 我看着这些字也觉得感动起来,这挺像以前教练场上的横幅。 张振东送完画就要走了,而我们这边也要赶紧去入场了。家长在一个区,孩子们在一个区,绿茵地上蔷薇旗帜飘扬,当我们的国歌响起来的时候,我们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太久没有听国歌,一时间听着这熟悉的旋律,我都有些热泪盈眶了。 这真的是跟着小瑾沾光了。 我旁边坐着的是肖禾的家长,他是个ALPHA,听着国歌都非常激动,我都听见他跟着哼出声来,看样子不止我一个人激动,我看了一眼我另一边的盛蕴,他也注视着国旗,随着国旗一点点儿升起而轻抬下巴。 每一个学校包括幼儿园的运动会都是要先发言,院长的发言中包括感谢今天的赞助商,排名第一个的竟然就是盛蕴,他赞助了这所幼儿园五百个孩子三年不同型号的2000双轮滑鞋以及其他的运动产品,包括为幼儿园增加了一个大型的滑梯。还有张振东的两副画,院长不能评估价钱,于是合并在了这里面。 我听的一阵肉痛,我旁边的肖禾家长也感叹的看着我道:你比我厉害多了,我才捐助了他们家的水。 因为院长念的是小瑾的家长,他以为是我。 我要是跟以前一样有钱就好了,我肉疼的朝他笑笑:我也想捐水。 真的早知道捐水好了。 我看了一眼我左手边的盛蕴,他端坐着,身姿笔挺,他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带着规矩整齐的作风,看上去特别大气。 看我看他,他也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朝他道:谢谢你跟张振东为小瑾做的这些。 盛蕴只嘴角抿了下,没说什么。 院长的发言很快就结束了,轮到家长代表发言了,有钱哪里都行得通,因为这次活动的最大赞助商,当老师念到请谢瑾家长上台演讲时,我完全没有准备,但是身体比脑子快,我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先站起来了。 我还在想我没有准备演讲稿,这上台要说什么时,就发现我多虑了,因为老师念的是有请小瑾的家长盛蕴。 我就这么站着看盛蕴,盛蕴也像是没有想到,他也愣了下,但是他再楞也比我好啊,我还站着呢。 你说我是坐下去呢?还是冒充家长上台呢? 大概是我脸上落差太大,盛蕴也被我逗乐了,在我飞快的坐下后,他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瞩目的视线里走上去了。 冒牌家长上去了,真正的家长坐在下面一脸的尴尬。我坐在板凳上觉得脸火辣辣的,我心想今天这太阳是有点儿大啊。 我旁边的肖禾家长还在笑,我后面的前面的家长也都在笑,他们都回头看我,因为我现在也算是有名气的人了,刚才他们那么热烈的给我鼓掌,不就是想要看看我吗? 现在好了,看吧,我的脸皮就是这么厚。 他们看完我后都去看台上的盛蕴了,因为他讲的很好,就算是没有带发言稿讲的也很高大上,我心想,他真够有心计的,肯定是知道赞助幼儿园就会让他上去讲话,提前都背好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36) 哼! 我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看着他,我怎么看都觉得他跟开明星发布会一样,旁边有学校的宣传部,摄影师在他上台时,给他拍了好几张。 啧,今天我以为我是出风头的那一个呢,结果成了他了。 我就这么看着他,准备用我眼睛把他给看下来。 我看的有点儿长,眼睛都瞪的有些酸涩了,我眨了下眼,让眼睛休息会儿,听见我旁边的肖禾家长在问我:这就是你说的孩子的另一个爸爸吧?很帅啊,他这是工作回来了吗?不忙了?我跟你说这就对了,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呢不都是为了孩子吗? 这个肖禾家长也未免太可爱了,他压根没有关注过我的绯闻,要不他怎么能把盛蕴当成是我的ALPHA呢? 现在盛蕴不在这里,我咽了下口水,含糊的点了下头,就当回答他最后一句话了:对,都是为了孩子。 我说的很心虚,说完后就四处看,唯恐被别人听去了,但是我周围的家长跟没有看我,他们都给盛蕴鼓掌了,原来是他演讲完了,现在正往下走了。 宽肩长腿,俊美无双,早上初升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让他如太阳神阿拉伯一样。 我已经听见我前后的BETA妈妈,OMEGA爸爸说这个父亲也太帅了,他们旁边的ALPHA不满意的道:我怎么不帅了吗! OMEGA说,你帅,就是比起他来哇,他跟明星一样他对孩子真够好的,人家赞助了好多东西呢 我想那位ALPHA都想要跟盛蕴决斗了。 我就这么看着太阳神走下凡间,他披着一身阳光,照耀着众人,我心想他以后也不知道能娶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以后他有了孩子,一定也会这么宠着吧。 要是他没有就好了 我想的有点儿过分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我在他下来的时候,慌忙的低下了头。我怕被盛蕴看到我不知廉耻。 我的视线跟那些OMEGA不一样,那些人看他热烈是带着崇拜,就如看明星一样,而我是这样龌龊。 我想要跟他好呢,我想跟他 我是用什么样的脸敢想这种事呢?我才离婚四个月,我是见不到ALPHA就不能自己活吗? 我为什么不能跟梦里一样? 如果要是一直都是那时候该多好,如果我还是那个敢在他面前解扣子,毫无杂念的背着他,无论多苦多累,无论路有多远,我都愿意背着他,都愿意为他两肋插刀,该多好;如果我跟张振东一样把他只纯粹的当一个好兄弟该多好。 可我现在为什么这么贱,是因为我是个OMEGA吗 可别的OMEGA也没有我这样的,天底下大约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贱吧。 第88章 我把我的手机刷了一遍又一遍,盛蕴在我身边坐下来,看了我一眼:还在生气?小气鬼。 他以为我没捞着上台生气吗? 我就气给他看看,我给他鼓掌:盛家长讲的太好了!让我这个冒牌家长自惭形愧!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盛蕴看着我这一脸的醋意,也笑了下:让你上去敢发言吗? 阿波罗笑了,那就更是光芒万丈了,他平时跟雪山一样,这一笑了不得,我咳了声愤愤不平:我当然敢了,好不容易盼着老师点我名字,我都站起来了,你让我冒名上去一次怎么了? 盛蕴不再理我,拧开水喝了一口,我们坐在操场的两边,室外的阳光透过遮阳伞的边缘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脖子上,随着他喝水的动作,喉结滚动,性感的一塌糊涂。 我慢慢的把眼睛调开了,作为一个不检点的OMEGA,我知道我自己内心有多么的朝三暮四,所以美色当前,不能多看。 好在,运动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伸长脖子看,刚开始先是小朋友们比赛,整齐划一的跑道上站上了6个小朋友,小瑾在中间,他们都穿着一样的校服,手上都抱着一个抱枕,这是要运到对面,对面还有一排小朋友等着他们。 小瑾站的很笔直,别的小朋友都在活动手脚了,就他岿然不动,我都恨不得上去替他了,明明是一些小不点儿的运动会,但是我坐着竟然感觉到了激动。 盛蕴还嘲笑我:脖子别伸那么长,小瑾很好找。 他这话说的没错,小瑾虽然娇滴滴的,但是他长的比较高,站在那儿独树一帜,万众瞩目!我得意的笑:我知道,他随我,都长的高。 盛蕴敝了我一眼:我说的是你脖子长。 我啧了声,他这是说我是长颈鹿啊,我没有上当,我觉得他跟长颈鹿还是有区别的,我顶多是高了些,而身高我也没有办法啊,总不能砍掉一截。 我把手平放在了腿上,坐的规规整整的,跟以前军训开会一样。等盛蕴看我时,我才觉得不太妥,我现在是家长了啊,不是开批评大会。 我就是习惯改不了啊,我以前开家长会都没有好事,军训大会也没有表扬我的,再后来嫁到高家,我又跟着高宇去开发布会,下面那么多媒体,他们都在审批我,我就算是带着口罩也觉得无颜见人,我于是就习惯了这个姿势,背挺的直一些,不让他们以为我挺不住了,那些人因着我这良好的端正的态度,会还说我坐的端庄,笑的得体,把我被封为圣母白莲花呢。 我在盛蕴的视线里咳了声,跟他指了下前面:他们开始了! 比赛开始了,我把手握紧了,六个小短腿的小朋友跟小鸭子似的奔向了终点,小瑾竟然不是最后一个,他还占到了第二名,我不由的骄傲了下,长腿还是有好处的,但我叫好声还没有喊出来的,就看见小瑾小脸崩着,拿着老师发的奖品也只是鞠了一躬,不是一个高兴的模样,这是因为没有拿到第一? 我真想上去跟他说第二也挺好的,我以前还从来没有拿过第二名呢。 果然盛蕴淡淡的说:他不随你。 我侧头看他:怎么就不像我了?凭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说呢? 盛蕴没有看我,只看着那边的小瑾笑:因为你每次都是倒数第一, 我切了声,正想说点儿什么,他又接着道:倒数第一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你倒数第一,还能笑的跟没事人一样。 这是变相的夸我心态好,我不跟他计较:盛总过奖了。他好,他好到知道自己信息素是抹茶时,好几天都不说话,现在艺术馆里准备的所有零食没有一样是抹茶口味的。 盛蕴没有再理我,小瑾过来了。他旁边跟着的那个跟他常打架的小男孩肖禾,肖禾叫了声他爸爸后就把手里的花环递向了小瑾:我得了第一!这个花环送给你。 肖禾爸爸刚想伸手接花环的,尴尬了下,我朝他笑了下。 而被送花环的小瑾敝了肖禾一眼,摇了下头。我有点儿担忧这孩子以后能不能娶到媳妇。 肖禾小男孩不知道他气什么,还笑着跟他道:我就是想要送给你这个花环才努力跑的,好不容易超过了前面的那个,那个 他终于看到了小瑾手里的第二名奖品了。 我在傍边听的乐,我都替小瑾心口痛了一下,刚才的比赛我也看到了,小瑾一直是第一个的,但是在最后的时候却被这个小孩反超了。 我不厚道的笑,肖禾爸爸看着他儿子的举动也拍着腿大乐:这臭小子,这么小就知道哄人了。 他看着我解释道:我都告诉他人家小瑾也跟他一样是个ALPHA,他就是不相信。 我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也乐了:他不会以为小瑾是个OMEGA吧?哈哈。要是小瑾是就好了,我也很喜欢肖禾。 我说完后,盛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回想起昨天周阿姨给我介绍对象的事,他一定在嘲笑我,以为我要带着小瑾陪嫁过去。 这真是太巧合了,我无法解释,毕竟当着肖禾爸爸的面。肖禾爸爸还夸奖盛蕴呢:你家人长的都挺好看的。 我跟他郑重的介绍:肖禾爸爸,这位是小瑾的舅舅,今天跟我一起参加运动会。 肖禾爸爸张了下口,朝盛蕴伸出了手: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小瑾爸爸呢? 盛蕴也握了下他的手:没关系。 他的声音如玉石撞击冰雪,肖禾爸爸一时间都不知道再怎么回话了。 这是挺尴尬的,我这么一个离婚带娃的人,是非就是非常多,好在比赛开始了,我跟他们说:咱们先看比赛,小瑾,肖禾,你们回到你们的座位区吧。 这是新的一轮比赛了,这次是接力赛,等前面一组小朋友跑过去后,终于轮到小瑾跟肖禾了,这次两个小朋友终于一组了,小瑾跑第一棒,肖禾跑最后一棒,这一次毫无悬念的拿了个第一,我听见肖禾小朋友高兴的声音:小瑾,我说过会给你跑个第一的!奖杯给你拿着! 小瑾这次终于接过了奖杯,我跟肖禾父亲对视了一眼都笑了:小孩子跟过家家一样,太逗了。 肖禾父亲朝我跟盛蕴笑:是你们家孩子太可爱了,长的又漂亮,我有时候都会认错呢!哈哈。 他大概是真的以为盛蕴是我亲哥了,算了,不解释了,盛蕴倒是回了句:你家肖禾运动能力很强。 没有一个父亲不喜欢自己孩子被夸的,果然肖禾父亲直接就笑开了:是吗,哈哈,真是的,他就是个小孩 他这谦虚的也太乐呵了啊。 盛蕴也笑了下:三岁看到老,有能力的孩子从小就能看出来的。 我不知道他这是夸奖肖禾还是在反面的说我,我就当是夸奖了,所以我也符合着道:是的,我看肖禾也很好,他以后不拿个金牌都说不过去。 我们三个人商业互捧的坐了一会儿后,就轮到我们家长也上场了,肖禾爸爸还给我们加油了,让我们一定要拿个第一给小瑾。 我被说的有点儿紧张了。我没有想到小瑾是这么想要拿第一。 小瑾还问我:爸爸,你要加油啊。 我当即道:好的,你放心! 小瑾的眼神很担心。 我保证不会摔倒。我指了下盛蕴:他会跑的很快的,我可以慢点儿,我保证不摔倒。 只要不摔倒基本上没有问题。 亲子运动会提倡父母都要当场,所以这一次的比赛路线设计就是分为三部分。 第一段路,我跟小瑾上,盛蕴蹲着给我们两个绑腿说:小瑾,这一次不用着急,就算是走的慢了也不要紧,叔叔在第二段路会跟你一起追上去的。 你看,他也是这么想的,他就是说我会是倒数了。 等着吧,最后不还是得我上场。 我切了声:你放心吧,你去那边等着我们吧。 我别的不行,难道幼儿园的比赛我还不行吗? 我怎么说也当了几年兵啊,果然这一局我们跟小瑾还是第三名呢,就是正中间,反正不是倒数第一。 因为中间没有休息,接着下一段路,所以小瑾小朋友对跑了个第三也没有顾上沮丧,盛蕴一边给他解绑绳,一边还夸他:小瑾跑的真不错!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两个了,我们再接再厉! 小瑾一听他的话眼睛就亮了下,我啧了声,给他们两个绑:这样行不行?紧不紧?盛蕴正在给小瑾擦脸上的汗,他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掏手帕,手帕都叠的整整齐齐,叠好后他问小瑾:可以吗? 我都替他俩着急了,小瑾腿转了一下:有一点儿紧,爸爸。 祖宗!我赶紧拆开给他重新绑,要是怕半途松了,再重新系更麻烦。 我自己走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着急过,我看了一眼隔壁组,他们来的比我晚,但是已经重新出发了。 盛蕴冷声叫回了我:好好绑,按照小瑾的来,他是小孩。 我这次好不容易绑好了,脸上都要出汗了,我跟小瑾拍了下手:加油!我在那边等你们! 我一边往那边跑,一边看他们俩,心想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果然没有白练,虽然出发的时候是最后一个,但是现在竟然赶上来了! 我连忙到中间点等他们,果然不出所料,他们两个是第一个跑过来的,小瑾眼睛都亮了,脸上虽然还是没有笑出来,但是声音都带着笑意了:爸爸,我们是第一! 我跟他拍了下手,蹲下来给他们两个解绳子:小瑾太棒了!你们两个太厉害了!剩下的看我了! 小瑾还嘱咐他:一定要第一啊! 我深吸气:我尽量! 我跟盛蕴合作有压力啊,昨天晚上过的太痛苦了。 这一次的绑腿是盛蕴绑的,他弯下腰,绑的非常快,但再快,也要捏着我的腿一圈圈缠上,我忍不住就想动,他掐着我腿:别动! 我单腿只好扶着小瑾,等他绑好后站起来,我咽了下口水,手都捏起来了。 他拧着眉看了我一眼:谢沉安,这不是考试,也不是训练营,你至于吗? 我不至于,我就是本能的紧张。 我就是那种在下面练过无数遍,上台依然会掉链子的类型。特别是跟人家比赛。 盛蕴弹了下我捏紧的手,我立刻伸开了,他看着远处勾了下嘴角:你就算是摔倒了也没有关系,你,比他们,他指了下跟我们一起跑的其他家长组合道:要好点儿。 他这表扬也未免太那啥了吧? 我跟着他的视线环顾一周,明白他这是说我这身高跟他比较匹配,比那些娇小的OMEGA好,也就是说他说我是长颈鹿!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37) 我也被激起了口气:好,你放心吧,我不会有问题的! 我仰头看了他一下,他比我还有高出一个头来,所以他现在是半附身的状态,搭在我的肩上,跟那一年他腿瘸了一样。 看我看他,他也看了我一眼:走! 跟那一年一样,在我喊完321后,我落下了第一步,经过了最初的不适应后,后面就好了,路上的时候,盛蕴还跟我说:你比之前好多了。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一年还是昨天晚上,我笑了下:那是,勤能补拙,你多给次机会,我多练练就好了。 盛蕴扣着我肩膀的手微微的紧了下:你还盼着我瘸腿? 我咳了声,这一脚落的太大,差点儿摔倒,幸亏盛蕴把我提住了。 于是后面他再也不跟我说话了,我终于到了终点,小瑾在旁边使劲的拍手,我们拿了个第一。 我把奖杯放在他手里笑: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小瑾点头:盛叔叔也厉害。 嘿,胳膊肘外拐了,我蹲下来捏他的脸:你这么快就向着外人了,我可是要吃醋的。 小瑾还替他说话:盛叔叔不是外人。 我啧了声:你这是吃了几顿饭,立刻就被收买了啊! 我瞟了一眼盛蕴,我想他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吗? 盛蕴跟巫婆一样的看了我一眼,我怕被他看出我什么想法,连忙咳了声:我逗他的! 盛蕴不可置否的抿了下嘴,蹲下来把小瑾抱起来了:小瑾,下一场比赛,是你最喜欢的轮滑了,加油! 既然是小瑾最喜欢的比赛,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拿了一个很好的成绩,幼儿园的这个秋季运动会就圆满的结束了,运动会只有半天,开完后,孩子也就提前放假了。 盛蕴跟我们一起吃完饭就回艺术馆了,我没有跟着去,我想我这还是放假中,盛蕴也没有说什么,只跟小瑾告别:盛叔叔今天要忙,明天再来看你。 我跟他道:运动会结束了,我也没事了,你不用经常往这跑了。 我觉得我说的挺大度的,但是盛蕴看着我笑了下:谢沉安,你过河拆桥挺快啊。 什么呀,他跟张振东来不就是为了看望下吗?现在看过了不就行了吗? 他要是再来,我就真的要有别的想法了啊! 第89章 我说对了一半,后面的几天,张振东又不知道去那个酒吧找灵感了,倒是盛蕴践行了他的话,常来看小瑾,周末的时候还会带着他出去玩,有时候也会带上我,我觉得他对我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我要不是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我都以为他要喜欢我了呢。 出去玩,就是挺累的,等盛蕴走了后,我给小瑾洗漱了,靠在床上给他讲故事, 小瑾今天玩的开心,现在还不睡,我都要打哈欠了:小瑾,你明天还有上学,你早点儿睡,我明天下午会早点儿去接你。我这周轮休周天跟周一。 小瑾嘴里答应着就是不睡,最后我先睡了,最后的记忆就是他扒了下我的眼皮:爸爸你是睡了吗? 祖宗,我睡了。我勉强用最后的意志力抬手拍了下他的背:快睡。 我得告诉我是真的困了,而不是昏睡。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高宇来了我家。 从上次中秋节我们俩被打了后,我都没有再见过他,这么算起来快俩月了,以至于我从猫眼里看他都有点儿陌生了。 这些日子他也没有怎么上头条,因为有陆陆续续的其他的消息,把他跟柯若的新闻以及跟我的绯闻压下去了。 比如前段时间人气很高的流量明星周媛从威亚上掉下来,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但是给人感觉很严重,因为他正在拍的电视剧都准备换角色了。这是高家影视今年主投拍的一部剧,这中途换主角,损耗肯定很大。 除了这个,高家还在这个关头挂出了一部新剧。 我上午的时候还翻着影评开来,这部《孤云出岫》,由当红影星主演陈歌携手周卿主演的,这两个明星要比柯若名气还大,所以播出后效果非常好,当然如果这部剧在过年的时候上映会更好,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压高宇的新闻,高家提前放出来了。 但是现在高宇怎么又出来了呢? 我对着猫眼喊:你怎么来的?没有被媒体看到吗?你赶紧回去吧。 一部好好的电影就因为要压制他的绯闻成了炮灰,这个家伙一点儿都不知道珍惜吗? 高宇这次敲门声音很温柔了:你先开门,他也对着猫眼跟我笑:小沉,我来看看你。 这家伙这几个月还是第一次对我笑,这是看上次差点儿打断我鼻子对我抱歉了? 他不走,我只好把门打开了,他想要伸手拉我,我给他指了下沙发:你坐。 他不坐,还环顾了下我家:你家里好像变样子了。 可不,他俩月没来这里,盛蕴跟张振东几乎把我家都换了个遍。 但我不想告诉他,省得他又发火,但我没有想到他看到了鞋架。 这鞋子是给我准备的? 这鞋子不是他的,是盛蕴的,我迟疑了下:不是,你找我有事吗? 我想我为什么要迟疑呢?我都离婚了,愿意给谁准备鞋子就给谁准备。 我这一迟疑也让他脸色变了下:那这双是谁的? 我没回答他,只又问了一句:你找我有事吗? 高宇声音立刻就冷了:我知道你今天休息,我本来想接你去看电影的,《孤云出岫》你还说这是你很喜欢的一部小说改编的,我给你拍了。 他是给我拍的吗?这里面确实没有他的小情人,可是那是因为拍的时候柯若挺着个肚子,连在里面打酱油都不行。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高宇,我们离婚了,你可以跟柯若去看。 高宇没理我这一茬,只盯着我继续说: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谢沉安,你当时跟我念这句词的时候我不理解,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希望我早日回家。 我没有想到他会变了性子,跟我讨论起古诗词了,但是我没懂这个词跟他回不回家有什么关系,我当时念这首词是在教小瑾。我以前背这个古诗的时候特别痛苦,所以想着让小瑾早点儿熏陶下的。 所以我跟他摇了下头:我没有那个意思。而且你那时候忙,不回家也没有关系。 这部剧拍的时候我知道,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我父亲出事了,高宇救了我父亲,这个人情太大,所以我也没有立场让他天天回去陪我,以前没有陪,那时候就更不用了。 那是我们两个在丑闻爆发前最和平时候。 高宇看我也想起来了,有些激动的跟我道:小沉,我可以原谅你无心出岫!就这一次。你能不能也接受我倦鸟知还,咱们两个以后好好过。 我们俩没法过了。 我纠正了下他的语法错误:我不是出岫,我是出轨。 我看他立刻要瞪眼发火,又补了句:你应该也不是倦鸟知还,你只是鸟累了而已。 那个柯若还是挺厉害的,高宇竟然知道迷途知返了。 我抬了下下巴,示意他看他的下三路。 高宇大概也没有想到我现在是这么的粗俗了,努不可耻: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会累! 那地方不会累吗?不会累,那为什么以前回家倒头就睡? 他大概是也发现他自己沙雕了,愤怒的一挥手就骂我了:你他妈的别跟我咬文嚼字!就一句话,你跟不跟我回去! 果然他也就文雅片刻,还是这个样比较真实,我还以为他改性了呢。 我摇了下头,看他不坐,我自己坐下了,给他倒了杯水: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会再跟你回去了。 高宇没有接我的水,只深吸气: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谢沉安,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为了你被人打成这样! 他说着指了下他的脸颊,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他脸上的淤青早就没了,但我只能道:对不起。 我知道他不是坏人,相反他还有一腔热情,像一个大男孩一样,我们刚开始好的时候,我想要吃点心,他会把最好的厨师请到家里,我怀孕的那一年异常辛苦 我那时候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没有孩子父亲的信息素安抚,我整天觉得腰累,他还会替我捶背,尽管跟小孩一样捶两下就跑了 我把头低下去了,不想再想了,我被这份感情压的喘不上气了,虽然我是欠了他天大的人情,可我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了,我也不想当他的娘了。 我这时候依然不知我欠那份天大的人情,不是高宇的,而是盛蕴的,那天张振东说漏嘴,我已经怀疑了,可盛蕴后来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把这一茬给略过去了,因为他为了我的父亲被关了整整半年,不是被他的父亲关,而是组织审讯,他不想让我知道,所以他转移了我的注意力,用最狠的一招。 只可惜我蠢的跟猪一样,看不出他的用意。所以我依然被高宇的这份天大的人情压着。 我深吸了口气又再次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我们回不去了。 高宇伸向我的手顿了下,他又慢慢的收了回去,跟我说: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的矛盾,我之前也恨你,可是那天我被人打,只有你肯冲上来!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眶有一点儿红,我跟他摇了下头:你也曾是我的亲人,我应该的。 我想说就算是个普通人,我也应该冲上去,我虽然现在已经退役,但我爷爷跟我说过的话我记得,保家卫国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但保护群众还是做得到的。 他瞪大了眼:不是!柯若没有!他,他,他像是在磨牙:他的心狠着呢,不仅把我好好一部剧弄成这样,他还把周媛, 一定是我这八卦的眼神让他察觉了,他终于想到他刚刚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我看着他这个表情也替他心疼了下,周媛也是他喜欢的一个小情人,应该是很喜欢的一个,要不不会把主角给他,看样子柯若杀鸡儆猴,把他的小情人一锅端了。 从威亚上弄下来,柯若手段够狠的,高宇是斗不过他的。 当然我也斗不过他,所以高宇请错人了。 高宇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后,手指因为捏杯子太紧,有一会儿没有收回来,他在深吸了口气后,换了话题,他看着我道:我们两个都有错,那些年是我错了,我那时候不懂事,可现在,我以后都不会再犯了,我以后都会跟你好好过。 他每一次都是这么说的,所以我看着他只眨了下眼:你跟柯若结婚了。 高宇起身,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是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他跟我说:我知道你是在赌气,我跟他只不过是做给外面人看的,我还是最喜欢你的,你别把我往外面推行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看着他单膝跪地的样子,脑子里转了一圈,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高家父母的生日,更不可能是我们的离婚纪念日,这些日子他根本不会记得,所以我摇了下头:什么日子? 高宇看着我笑了下:小沉,你忘了,你的发情期要到了,你需要我。 我深吸了口气,这个混蛋也就能记着我的发情期,每个月那么一次,他就睡我一次,跟恩典似的。 我使劲推他:起来! 现在的发情期并不需要非得要ALPHA,我自己撸撸都能过得去,更何况我还有药呢,要比他要靠谱的多。 而且,今天不是,明天才是。上个月多一天,所以我这个月会往后延一天,我一个月就要来一次,跟兔子似的,我自己清楚。 结果这家伙还舔着脸笑:小沉,你现在打不过我,不对,是你舍不得打我。 我也不想跟他打,我虽然今天不是发情期,但是如果他要释放信息素的话,也会让我提前发情,那也是麻烦。 我转移话题:你想想柯若, 柯若娇美可爱,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高宇一瞪眼:想他干什么!我在你这里为什么要想他? 我心想这个混蛋真是太他妈的气人,听着怎么那么有原则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他都要生了,你不陪陪他吗?你想想你的孩子,他肚子里是你的孩子。 结果他想了想,然后大言不惭的跟我道:放心吧,没事,他大度的很,以前说要我多陪你的,不用老去他哪儿。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我真是谢谢他了。 高宇也像是良心发现,又往前跪了下:以前是我不好,陪你时间少,现在我有时间了,你又在外面,我理应来多陪陪你。 原来高宇是这么平衡家里的跟外面的,反正柯若现在已经在家里了,那就是跑不了了,所以他就把大量的时间用在了哄外面的小情人,真的做到了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我现在成了外面的了? 我往后靠了下,深吸了口气,我怕我背过气去。 高宇看我不配合还很委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会闹别扭的,你每天都在家里等我的。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38) 我不知道怎么看他,我以前也没有多好,我不闹别扭是有原因的,我整天藏在家里是因为我不敢出去。 高宇继续说:我现在对你不够好吗?你生的野种我都不在意了,咱俩跟以前一样好好过行不行? 我看着他道:就因为他不是你的孩子,所以我们过不下去了。 高宇瞪着我:你你之前跟我过,都是因为那个野种! 我摇了下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我也不知道我跟高宇的感情什么时候磨没的,就跟刚开始的那些公关词,我念的时候还很痛苦,可后来渐渐的就麻木了。 就算没有小瑾,我们早晚也会走到头的。 我深吸了口气跟他道:你以后也有孩子了,你要给他当一个好父亲,别像我这样。 高宇这次站起来来了,他冷冷的道:你少给我讲这么多大道理!你实话告诉我,你他妈的是不是看上盛蕴了! 我万没有想到他会说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我想我是被他说中了。 我怔了一下让高宇暴怒了,他指着我道:我他妈的就知道你们俩有一腿!怪不得他上次替你出头! 上一次打架? 他以为我是从那一次打架开始喜欢盛蕴的吗? 呵呵,高宇看着我也连声冷笑:怪不得呢,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 我现在已经回过神来了,我想替盛蕴辩解下,是我肖想过他,但他从来没有看上过我。 我这样的一个一无是处,还不是处的人,不会有人眼瞎看上的,更何况是盛蕴。 但高宇不相信,他已经开始漫天的想象了:是不是半年前?!9个月前!你跟我闹离婚就是因为他!所以他妈的他才来管你的破事,原来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了! 他说着掐住了我的脖子,9个月前什么事? 我从他掐着的脖子缝里挤出了句话:他做了什么? 高宇愤怒至极,掐着我晃:你还有脸问!你他妈的怎么那么贱呢!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这么贱!朝三暮四!也对,你那个野种就是这么来的!谢沉安,亏的那些人替你洗白,你他妈的比我还贱,你到底喜欢了多少人!我被他掐的快要喘不上气了。我迷糊的想,我大概是被高宇说中了,我是有朝三暮四的毛病,先不说电视上看到的帅气的ALPHA明星、BETA明星,就是在路上遇到一个背影稍微硬朗的我都想多看一眼。 一个有夫之夫见到别的男人还能心动,是不对的,我也深知,所以后来,我都躲在家里不出门了,我怕我做出让高家、让谢家蒙羞的事。在家里藏着,对着电视上的明星意淫下总是可以的吧。 我要喘不上气了,抓着高宇的手松了下来,我想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该死。 恍惚间,高宇把我从沙发上拽了起来:你说啊,你他妈的到底喜欢了多少人! 我坐起来,空气又灌进我肺里,我大声的咳,等能喘过气来后,我轻声道:我喜欢了不下数十人。 具体多少我也数不清了,电视上明星一茬又一茬,小鲜肉、老戏骨,美的各有特色,可谓是姹紫嫣红,百媚千娇。 高宇被我气的手都哆嗦了:你怎么那么贱!你还是个OMEGA吗? 这句话我已经听的耳朵发痒了,所以我无动于衷的垂着头。 高宇像是不解似的问我:为什么?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解,这个世上OMEGA是有各种不同,火辣的、清纯的、温顺的、强势的、可是他们一旦标记就会对他们的ALPHA忠诚,至死不渝,除了他再也不会喜欢上别人,可我不是。 我为什么不是呢?我为什么会喜欢上除了高宇之外的他呢? 高宇还在喃喃的质问我。 我低着头看我的手,跟他道:因为只喜欢一个人太累了。 所以我要喜欢十个八个,如果有可能电视上的那些明星我都想喜欢。 第90章 我们俩的谈话到这里再也谈不下去了,没有话说那就只能动手了,高宇把我狠狠的摁在了沙发上,他是动了真格了,那我也不能让他白打,我跟他在狭窄的沙发上扭打了一会儿,桌子上我给高宇倒水的杯子都让他打翻了。 如果高宇不释放他的信息素,他是打不过我的,可他气狠了,那种逼迫性的信息素瞬时间就满了我的小客厅,我手臂软了下来,垂在了沙发上,我在这一刻还想起了一副名画《马拉之死》。 我想我真是脑子抽了,我看着高宇低声道:高宇你冷静点儿。 我的嗓子哑了,我知道我是被他的信息素逼迫发QING了。发QING期前夕,很容易就被他逼迫,因为他曾经标记我。 因为他离上次睡我的时间没有超过半年。 现在的AO离婚后,只要半年内不再亲热,那种标记就不再起作用,逼迫性信息素也不会起作用。信息素有两种,一种是发情期自然的信息素,另一种就是这种强迫性的,这一种犯法,可我忘了法在高少爷这里形同虚设。 我默念着这个时间徒劳的闭上了眼,我想我真是愚蠢,就差几天了啊,我就差几天就可以不用受他这种逼迫性的信息素了。 可还是那句话,是我活该,苍天饶过谁都不能饶过我。 别人的发情期频率最多的都会是三个月一次,而我会一个月一发情。我已经熬足了五个多月了,最后的几天却要功亏一篑了。 我闭着眼听着高宇在我耳边低语,他知道我已经发情,所以他声调也温柔下来了,开始哄我了:乖,我最喜欢你这么乖的样子,你要是每次都这么乖就好了 我想笑,但笑不出来了,我穿的多,这个季节已经很冷了,但我自己在家的时候想省钱就没有开空凋,所以我在睡衣外面又套了一件粗线毛衣,结果粗线毛衣好脱。我终于打了个寒战,高宇以为我怕了,动作温柔下来,解我睡衣的扣子一颗颗的,很温柔,我忍不住打颤,高宇还笑着道:冷了是吗?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你就该喊热了。 我扭开了头,要干就快点儿,不用这么多前戏。 但高宇以为我已经是他囊中之物,慢条斯理的解,我都等不及了,我等他解完后没有让他脱下来,直接说:就这样行吗,别脱了,我冷。反正也不碍事是吧? 其实我觉得都不用脱上衣,就跟高宇这混蛋一样。 高宇非常喜欢我这爽快,笑了下:好,那就给你留着,咱快点儿。 他话是这么说的,可是他依然在流连忘返,迟迟不肯行动。 有人曾经说过,生活就像强\\奸,要么反抗,要么享受。 我自嘲的笑了下,我的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了,谢沉安你真够贱的。 我是一个太可耻的OMEGA,发情期短,于是发情就来的快,我没有他这么好的定力,我在他越来越重的信息素里彻底的放弃了。所以纵然听见门响了,我也没有放开他,我还想,活该,让他不快点儿干,现在干不成了吧? 果然是要干不成了,我看着打开门进来的盛蕴有些恍惚的想,怪不得他能进来呢,他有钥匙。 我看着他的手紧紧的捏着钥匙,那钥匙齿明明不锋利的,可是他硬是攥出了血。 我想要说点儿什么,可说出来的却是:盛蕴,你怎么来了啊? 我听到我自己这软绵绵的话时,想抽我自己一巴掌的,可我抬不起手来,我闻到了抹茶的味道,那种浓郁的茶香中带着一点点儿的苦涩,好闻而不腻,让你无论闻多少次都不会腻。 它是我梦里那个绿色的甜饼屋,我饿极了时就会做的梦。 我现在同样饿极了,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他站在门口,一步都不肯过来,整个身体僵硬的厉害,我知道他最讨厌他的信息素味道,可他这一刻为什么控制不住了呢? 他控制不住的话,我就更忍不了了啊,我已经不想再看高宇,我想从沙发上爬下去找他,我想给他舔舔手,他手上的血流的更多了,我的钥匙肯定被血染红了。透过血液渗出来的信息素更加的浓烈。 可我又被高宇揽住了,他一手摁着我,一手撑着沙发站了起来,他摁着我的手都有点儿发抖。 他是害怕?对,他不会如我一样,会喜欢这种信息素,两个ALPHA的信息素,碰在一起,只会是干戈,为了争夺猎物而大打出手。 我以为高宇要扑上去呢,可他竟然跟盛蕴笑:你也来了,怎么,咱们两个一起上? 他们俩一起上什么? 我看着高宇通红的眼睛呆了下,高宇掐着我下巴还能笑:怎么现在又想装清纯了?你不是就这么想着他吗?你不盼着被他上吗?你喜欢的那数十个人里,不包括他吗?你不是早就跟他睡过了吗! 我被他掐的哆嗦了下,我不知道他说什么,我只觉得我再也爬不下去了,我也不能再靠近盛蕴了,我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了,我多看他一眼都像是亵渎他。 因为我如高宇说的那样,没有一点儿羞耻感,我甚至是有些欢喜的,我竟然是那么的盼着盛蕴走过来,抱抱我。 高宇开始给我系扣子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我手臂上还挂着衣服外,什么都没有穿,我低头看着我身上,特别是胸口那斑驳的痕迹。 盛蕴有洁癖,所以他看着我这个样子很恶心吧?因为我已经无法形容他的脸色,他比我见过任何的时刻都要吓人,比我那一年在他的寝室被高宇闹着亲还要可怕。 那一年,跟现在何其的相似,他拉开寝室门,我衣衫不整的撞他身上,他的眼睛也是这么盯着我的,他握着钥匙也是这个样子,在我慌乱的道歉声里,他看着我说:谢沉安,你还要不要脸?知道这里是别人的寝室吗? 我知道的,所以我拒绝了高宇的,我真的是想跑出去的,我听见他开门的动静想跑的。 他跟我说:滚。 我滚了,从那以后,他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一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那时候他顶多只是恶心我,不搭理我,可现在我觉得他是想要焚了我,一点儿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肯定觉得我存在这个世界太恶心了吧? 毕竟恶心了他一次又一次。 我朝他笑了下:盛蕴,你先走吧。 我无法遮掩我这个模样,我已经努力的把我的衣服往下拽,可再拽也没有用,就是一件普通的上衣,遮不住腿。我比那一次更加可耻。 可盛蕴不仅没有走,他还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把身体往下弯,我现在很好弯,我全身软的跟面条一样,大概能卷起来,要是能跟卷心菜一样就好了,能够在盛蕴过来前卷起来。 但我不是,看着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我往下咽口水,我觉得整个空气都凝固了,变成了一块巨大的茶饼向我压过来。 这个茶饼比我的信息素好闻多了,那是山间最纯粹的茶香,是大片大片的茶园凝萃而成的精华。 我深深的吸了几口这种香气,我从小就喜欢各种点心,最喜欢的一款就是抹茶蛋糕,因为我想吃点心,可又不喜欢太甜的,于是抹茶就是最好的,我还想再吸几口的时候,猛的顿住了,盛蕴要走过来了。 近在咫尺,我看着他道:盛蕴,你能先回去吗?我, 我看向了高宇,在这一刻,我除了高宇没有别的人可求助了,我抵抗不了盛蕴的信息素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闻到那个味道像是上瘾一样,我一定是上辈子作孽,偷偷吸过,所以这辈子竟然这么垂涎三尺。 我抖着手去拉高宇,我使劲的吸着他身上的楠木香,他身上的楠木信息素我都要闻不到了,我拉着他求他。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39) 我怕我再拖下去,会如他说的那样,死乞白赖的挂在盛蕴的身上亦或者是他的身上,毕竟他的信息素也行,我就是这么一个好满足的人,那场面我想想也很刺激。 所以,在我还有最后一点儿理智的时候,走吧,别让我扑上去。 别让他心里有阴影,以后见着我谢沉安就躲,毕竟他是那么有洁癖的人。 然而当我说完那句话后,盛蕴一步踏上来了,他那个模样像是来揍我的。我把自己徒劳的卷成了一个团,但我这么大的个子,就算是卷在一起也不能把自己藏在沙发缝里,所以我把头跟鸵鸟似的埋在了膝盖里。 高宇还在我旁边笑:没有想到盛总也在今天过来了,你是早就知道了是吗?也对,这个家伙也就是这个时候有趣味 他话像是咬出来似的,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觉得自己脸烧的通红,要不是没脸抬起来,我都想去笑,怪不得高宇只有特殊时期的时候睡我,原来我也只有这个时候期时才有情趣。 我还想听听从高宇口里我还有什么趣味时,就听见高宇惊呼了一声,他大概是想不到盛蕴在这种时候了还能跟他打架。 我从膝盖里小心的把头露出来,去看现场,盛蕴已经将高宇摁在地上了,上一次他只打了高宇一拳,现在他看样子真的被我恶心到了,所以打的毫无章法。他手上的血在高宇浅白色的衣服上格外明显。 他是不能打OMEGA,所以就打高宇了吗? 我见过很多次盛蕴打架,在训练营里他跟别人无数次切磋,后来他在画廊里跟那个人打架,就连隔着屏幕的人都夸盛蕴帅爆了,ALPHA满了屏,所以更别说现场参观的我了。 他高大的背影在我眼里像是会发光,这次已经不止是他身上的信息素让我着迷了,我想我是彻底的完蛋了,不,早就完蛋了。无可救药,寡不廉耻,他说我的那些话我都应验了。 我闭上眼喘了口气,用软成面条的手把茶几下面的小抽屉拉开了,幸好我把药都放在这里了,很好找。我抖着手把药摸出来,也没有顾得上数,直接塞了一把,差点儿噎死,我趴在桌上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口,水洒了一大半,但好歹把药咽下去了。 那两个人还在打,也许是打架撒了气,信息素的味道没有那么重了,我艰难的套上裤子,跑到了浴室,把浴室的门关上了,我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跑出去。结过婚的OMEGA总是要无耻些的,因为已经知道了那种滋味,食髓知味,镌骨铭心。 我是这么一个人JIN可夫的人,我竟然对他们两个人的信息素感兴趣,不,用感兴趣这个词对我太客气了,我简直是想要匍匐在他们身下。 我打开了冷水,把自己泡了进去。 现在的发QING期好过,没有夫夫生活的好过,只要避开了ALPHA的信息素,就不会受影响,那天至多体温会高一些,会晕乎一些,有时候你都分不出是不是感冒了的时候,它就过去了。 但是如果有ALPHA释放了信息素,让你闻到了的话,那就不好过了。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等到药效发作,所以只能先这样。 好在冰冷的水把我一身的热情都压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后,我的五官不再只有鼻子好使了,我听见外面好像已经打完架了。 我不知道是被他的声音冰的,还是被冷水冰的,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我又坐回了水里,还有人没有走,而且还是盛蕴,那我还需要再冷静一会儿。 我计算着药效的到来,虽然我现在已经比刚才好太多了,没有了ALPHA的信息素,我吃了那一大把药也管用了,现在除了冷的发抖外已经没有任何的臆想了,但是为了确保万一,我再坐一会儿。 第91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昨天补到上一章的章节,我放在这里了,没有看的可以看:我从膝盖里小心的把头露出来,去看现场,盛蕴已经将高宇摁在地上了,上一次他只打了高宇一拳,现在他看样子真的被我恶心到了,所以打的毫无章法。他手上的血在高宇浅白色的衣服上格外明显。 他是不能打OMEGA,所以就打高宇了吗? 我见过很多次盛蕴打架,在训练营里他跟别人无数次切磋,后来他在画廊里跟那个人打架,就连隔着屏幕的人都夸盛蕴帅爆了,ALPHALPHALPHA满了屏,所以更别说现场参观的我了。 他高大的背影在我眼里像是会发光,这次已经不止是他身上的信息素让我着迷了,我想我是彻底的完蛋了,不,早就完蛋了。无可救药,寡不廉耻,他说我的那些话我都应验了。 我闭上眼喘了口气,用软成面条的手把茶几下面的小抽屉拉开了,幸好我把药都放在这里了,很好找。我抖着手把药摸出来,也没有顾得上数,直接塞了一把,差点儿噎死,我趴在桌上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口,水洒了一大半,但好歹把药咽下去了。 那两个人还在打,也许是打架撒了气,信息素的味道没有那么重了,我艰难的套上裤子,跑到了浴室,把浴室的门关上了,我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跑出去。结过婚的OMEGA总是要放荡些的,因为已经知道了那种滋味,食髓知味,镌骨铭心。 我是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人,我竟然对他们两个人的信息素感兴趣,不,用感兴趣这个词对我太客气了,我简直是想要匍匐在他们身下。 我打开了冷水,把自己泡了进去。 现在的发情期好过,没有夫夫生活的好过,只要避开了ALPHA的信息素,就不会受影响,那几天至多体温会高一些,会晕乎一些,有时候你都分不出是不是感冒了的时候,它就过去了。 但是如果有ALPHA释放了信息素,让你闻到了的话,那就不好过了。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等到药效发作,所以只能先这样。 好在冰冷的水把我一身的热情都压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后,我的五官不再只有鼻子好使了,我听见外面好像已经打完架了。 果然没过多久,屋子里那种好闻到让我腿软的信息素味道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气味,那是跟防狼剂差不多的抑制信息素的味道。我不太情愿的皱了下鼻子,任谁把香醇的抹茶换成蟑螂药的味道都不会愿意的,就连高宇身上的楠木的香味都没有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门被关上的声音,声音因为隔着浴室的门所以不算大。 那是高宇是打败了走了吗?还是盛蕴被恶心到走了呢?还是两个人一起都走了呢? 我抱着胳膊泡在水里有一点儿失落,我是想着能有一个人留下的,虽然我知道他们两个都走了才好,但是生理上,我渴望有一个人能留下陪他,这就是OMEGA该死的软弱性。 他会在这种特殊的时候依赖他的ALPHA,希望被他们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现在是孤家寡人,我抱着自己胳膊打了个哆嗦,冷水都快要被我泡暖了。 既然人都走了,那我可以爬出来了,我刚从水盆里站起来,就听见了敲门声,是盛蕴冰冷的声音:出来。 我不知道是被他的声音冰的,还是被冷水冰的,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我又坐回了水里,还有人没有走,而且还是盛蕴,那我还需要再冷静一会儿。 我计算着药效的到来,虽然我现在已经比刚才好太多了,没有了ALPHA的信息素,我吃了那一大把药也管用了,现在除了冷的发抖外已经没有任何的臆想了,但是为了确保万一,我再坐一会儿。 但盛蕴显然一点儿都不想再跟我啰嗦了,他冷冷的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 说的想要进来强抱我一样,我扯了一下嘴角,我知道我想多了,盛蕴要是想要强抱我,就不会喷抑制剂了。 我怕他把门踹开,张口答道:我我一会儿 这寒颤打的,差点儿咬着我自己的舌尖。 盛蕴这次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了:立刻给我滚出来,你放心,我对你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扎心了,我心想,我早就知道啊,我这都发情期了,你却宁肯喷抑制剂。 但问题是,我对你有兴趣啊。 我不敢说,也不敢出去。 盛蕴已经没有好脾气了,他开始往后退,我能透过磨砂玻璃看见他的影子,他跟我说:谢沉安,你别逼我踹开你的门! 我想跟他说,他有钥匙的,别这么暴力,门踹坏了我还要赔偿。 我又打了个寒颤,刚想要说点儿什么时,盛蕴又道:谢沉安,我懒得跟你浪费时间了,你还记得要接孩子吗! 我这一次彻底的打了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的从盆里爬出来,该死的,我忘记接小瑾了。 我想老师肯定打不通我的电话才给他打的,那他会气成什么样呢? 我慌张的打开了门,迎上了盛蕴那冰冷的眉眼,他的脸是冰冷的,可眼里压着暗沉的火,这让我的话都结巴了:对对不起,我我忘了 盛蕴都能够想着接孩子,我这个小瑾的亲生父亲却忘了,我真是太该死了。 盛蕴看着我缓缓的伸了下手,他是要掐我吗?我没有敢动,我就看着他的手,他手被钥匙齿硬生生的划破了,掌心处一片模糊,我嘴角冷的发抖,这次连道歉都说不出来了。 他没有掐我,他在离我脸一毫米处停下了,他连碰我都觉得恶心吧? 果然他把手垂下去了,他看着我勾了一个冰冷的笑:谢沉安,幼儿园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小瑾的爸爸不来接孩子,电话还怎么打都打不通。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摇了下头,头上的水珠甩出来,溅到他身上,这让他顿了下,我立刻不敢动了,于是听见他继续说:我以为你在家里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先来看你了,小瑾他现在还在幼儿园里等着我呢! 我低着头,看着我衣服上的水在我脚下流成小河。 我听见他轻笑了声:我以为你做饭溢出来,煤气中毒,我以为你忘了关火,葬身火中,我以为你 他吸了一口气,从嗓子里出来的气流一样,带着血腥味,他咽下这口气后,笑出声:可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你是在家中跟高宇发情。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无颜见他。 盛蕴也像是被我的苟且,被他自己不得不说出的话恶心到了,他顿了有一会儿才动了下手指,把那个血肉模糊的手攥成了拳。 他说:谢沉安,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跟别的男人苟且的时候能不能想想你还为人父,虎毒尚且不食子,猫儿还知道叼着幼子换窝;谢沉安,你枉为人父。 他的语气无比的平静,语气平缓的跟河里的冰块一样,无波无澜,看我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下,他说我的话从来都是一针见血,让我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我就是枉为人父,因为我的软弱,在高家苟延残喘半年有余,小瑾得了自闭症;我还不知道换个地方,让高宇一次次找上来,我确实连个畜生都不如。 我把眼泪憋了回去,我想我没有脸哭,我使劲的咬着我的牙关,手掐进手心后就再也掐不动了,于是我就死命的捏着,我不想让我自己打颤,我有什么脸打颤。 我看着盛蕴也侧开了脸,他现在一眼都不想看我了。 我缓缓的吐了口气:对不起,我,我这就去接小瑾。 我这么说着,可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门口。 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信息素,甚至带着那种刺鼻的抑制剂,我都不敢靠近他,他身上的那种冰冷的气压让我无法越过。 盛蕴听着我的话,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他从我的头看到了我的脚,眉头一点点儿皱起了,到最后他像是忍无可忍的闭了下眼,攥着的拳头一直都没有松开,我知道我让他恶心至极,我现在这个被水淋透的模样更是难看。 我把脚丫子下意识的缩了下,听见他冷冷的道:在小瑾来前,把你自己收拾好。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幅样子。 他最后两个字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带着一丝暗哑,如果不是满空中的抑制剂味道,我想我一定能闻到血腥味。 他走了好一会儿,我才迈动脚步,走出浴室,我才发现外面更冷,大开的窗户毫不客气的灌进来冷风,11月底的冷风,原来这么冷。我连忙去卧室重新换了衣服,这次我穿的整整齐齐了,正式的毛衣、牛仔裤,我再也不会穿睡衣了。 等我穿好后,又把浴室里的水拖干净。 还有狼狈的客厅,被高宇扔在地上的衣服,桌子上掉下来的杯子,两个人打架打坏的凳子,揉乱的沙发 幸好我这几个月干了很多这样的活,终于在盛蕴把小瑾接回来的时候收拾好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我打扫的房间。 我打扫的很干净,但盛蕴盯着我身后的沙发眯了下眼,于是我一下子慌张了,沙发套我没有换,我是今天早上刚刚换的新的,那一套让我洗了。 我想要解释点儿什么的,我没有弄脏沙发,我没有做 但盛蕴已经蹲下身子给小瑾换鞋子了,看着他们一大一小默契的身影,我惭愧的无言以对,我这个爸爸当的还不如一个外人,我连他的一个手指头都不够。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40) 我低声跟他道谢:谢谢你帮我接小瑾回来。 他头都没抬,语气平静: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小瑾。 我知道,我尴尬的笑了下。 我看向小瑾,小瑾换好鞋子后走了过来:爸爸,你为什么没有来接我啊?我等了你好久。 我好不容易冰回去的脸又烧了回来,我单膝跪在了他身前:对不起,我, 我找不到话说,特别是当着盛蕴的面,撒谎都难以启齿。 盛蕴已经换好鞋子了,我没有让我说下去,拉着小瑾道:我带你去换换衣服,一会儿你想吃什么,我们去吃饭。 我看着他领着小瑾进卧室,我的卧室没有什么不能看的,床单铺的是小瑾最喜欢的星空,床头柜上是小瑾的儿童书,一个并不大的衣柜,里面大部分都是小瑾的衣服,我的衣服就几身西服,挂在左边,只不过下面一层柜子里是我的内裤,我怕他看到,会更恶心吧? 我想说点儿什么阻止他,但是因为我犯了大错,开不了口了。 于是我就只能看着他从衣柜里翻出小瑾的睡衣,我跟他把小瑾抱到床上,终于忍不住道:我给他穿吧。 但盛蕴没有理他,给小瑾一件件的穿,先换上裤子,又穿上毛茸茸的上衣,屋里是有些冷,我在小瑾刚进门前才把窗户关上的。 我看他给小瑾换好衣服了,忙往旁边站了下,盛蕴就领着小瑾从我身前过去了,我站在原地,觉得我在这个家里很多余了。 小瑾小大人似的回头看我:爸爸,你过来坐下啊。 我看了一眼那个沙发,那是我跟高宇战场的地方,我想着盛蕴进门时看向这个地方的眼神,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小瑾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要往那个沙发上爬,被他拉住了:小瑾,过来这边坐。 小瑾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啊? 盛蕴直接吐了一个字:脏。 小瑾也爱干净,一听脏,果然不往那边去了,盛蕴把他抱到了餐桌上,离那个沙发远远的。我尴尬的想找个洞钻进去。 沙发都脏的话,那我是不是得消失在这个房间里啊,我没法过去,也不知道能干啥,于是就跟木头似的杵着。 盛蕴也像是忽略了我,他给小瑾倒了水,喂他喝了两口后,交给他一本漫画,然后跟他说:小瑾,你想吃什么? 小瑾软糯糯的说:我想吃糯米小丸子, 盛蕴嘴角弯了下:还想吃什么? 小瑾又想了下:那个小鸡蛋羹,还有牛肉丁,土豆泥, 盛蕴点了下头:还有呢? 他的意思是这里面都没有蔬菜,果然小瑾不太情愿的说:那就再加一个南瓜蔬菜饼。 盛蕴这次终于笑了:好,那你等我,我去给你做。 我看他笑了,本能的往前走了步,想接他脱下来的外套,但是盛蕴直接略过了我,自己放在了挂衣架上,我只好讪讪的把手缩回来了。 他进了厨房,我也厚着脸皮跟到门口:要我帮你什么忙吗? 我下午的时候已经洗了一部分菜了,土豆丝都切了一大半了,高宇是我切到一半的时候来的。但是现在盛蕴直接把我切的菜扔在了垃圾桶里。 我咽了下下口水,心想我也没有在厨房鬼混啊,他这洁癖真够可以的。 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但我又不能走,因为我不知道盛蕴做的饭里有没有我的份,如果等会儿饭菜上桌了,却没有我的,我得多么尴尬啊,当然现在已经足够尴尬的了,但是站在一边看别人吃饭,如果小瑾再问我为什么不能吃饭,那我真的还不如提前以谢天下好了。 所以我就站在厨房门口看他忙活,我之前给他打过很多次下手了,每次他都会嫌弃我做的东西,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反正就是挺多余,我当时还不太服气,但是现在我才发现,他说我说的对,我是挺多余,因为他一个人做的也很好。 第92章 糯米倒上水泡着,肉放在绞肉机里一转就出来了,等糯米泡软的时间里,他把南瓜、胡萝卜、青菜全都清洗好,切成丝,然后加上调料拌匀;小瑾要的鸡蛋羹,也是非常琐碎的一道菜,但是他一样样做的有条不紊,沙拉酱、肉松、核桃碎、香菜末全都备好,两个鸡蛋调匀后放进蒸锅里。 等糯米稍微泡开后,他就开始做糯米丸子了,这个听着很复杂的事,在他手里也很简单,一勺挖一个,放在泡好的糯米里滚一圈,然后也一起放在蒸锅上。 我眼巴巴的数着他做的丸子,共做了二十个,小瑾能吃是十个,那剩下的十个我可以吃的吧? 我还想再数一遍的,他把锅盖盖上了,开始用煎锅做牛肉饼跟蔬菜饼了。 浓郁的香气跟煎锅噼里啪啦的响声能引起人强烈的食欲,我靠在墙上胡思乱想,肚子咕噜噜的叫唤。 我中午的时候就没有怎么吃,小瑾在学校里吃饭,于是我自己就随便找了点儿吃的,哪知道折腾了一下午,现在不仅肚子饿,脑子都要饿晕了,我不得不用手撑了下我的头。 等再睁开眼时,看到盛蕴看我,他的眼神在厨房的灯光下,又黑又沉,我下意识的站着了,并咳了声:需要我帮忙吗? 我看见他合了下眼,像是忍着我似的道:出去,站在这里碍事。 那我能站到那里不碍事? 我踌躇的后退了步,盛蕴直接把厨房门带上了。我差点儿被碰到鼻子,这人关门也不说声。 小瑾看我摸着鼻子招呼我:爸爸,你过来坐啊。 我朝他笑了下:一会儿啊。 我怕我坐过去,盛蕴都不上桌了。 我又在门口程门立雪,反正现在厨房门已经闭上了,我爱怎么站就站,我靠着墙数我手指头,总共十根,我数了不知道多少遍,都快数晕了的时候,厨房门终于又打开了,现在里面火都关了,饭做好了。 盛蕴已经解了围裙,正端着菜出来,看见我还在门口碍事,他微微皱了下眉,我连忙给他让了路。 他又路过我两次,我舔着脸问他:我帮你端吧? 他都没有理我。 他一个人把饭菜端桌上了,那我这还能上桌吃饭吗?我在他又要来拿筷子时,忙自告奋勇的道:我拿。 我怕他就拿两双筷子,他今天晚上做的饭量还是很多,那应该有我的一份吧? 我因为拿着筷子了,终于可以去餐桌上坐下了。 食不言寝不语,我第一次完美的做到了。 我不仅做到了,还当了一个隐形人,要不是桌上的饭菜下的快,别人都不知道我在。 因为小瑾现在不需要我帮忙,只要有盛蕴在这里,盛蕴就会让他自己动手,他做的饭都是适合小瑾吃的,就连蔬菜饼都是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小瑾用刀叉很方便吃。 他的都是切好的,但我的没有,我拿着叉子默默的切我的牛排,声音也很小,唯恐切大了引的我对面的盛蕴烦。 这顿饭好不容易吃完了,我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一边竖着耳朵听客厅里他跟小瑾告别,他声音温和:小瑾,我要回去了,你晚上早点儿睡觉。 小瑾跟他说:盛叔叔,你晚上也早点儿睡觉。 我听见他轻声的笑了:好,小瑾真乖。 他走到玄关处穿鞋子了,我立在厨房门口想要跟他道别,等他穿好鞋子,起身的时候,我小声的道:今天谢谢你。 无论是他来打断了高宇,还是他帮忙接小瑾,还是他给我们两个做了饭,我都应该要好好谢他,我知道他不需要,口头上一句道谢会更让他恶心,可我就是想说一声,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他把外套挂在手臂上,终于看向了我,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也站直了,可他嘴角动了几下,却只跟我说了五个字:你好自为之。 我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我都以为他会跟我说:你养不了孩子就别养,哪怕是给他、给张振东都会比我强。 所以我本能的点了下头:好。在他转身的时候,我又道:那你路上慢点儿。 这句话也是习惯,说完后,我也觉得我自己发贱,果然他连停都没停,直接把门带上了。 我靠在门上叹了口气,这口气叹的太长,我觉得把我的脊梁骨都叹没了,我靠在门上一时间没能起来。 小瑾大概是看我靠在门上一动不动,走上前来看他:爸爸你怎么了? 他眼里有浓重的担忧,他生了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在背对着光的时候,就显的特别沉,他是因为我今天没有去接他,心底深处的害怕又升上来了。 我蹲下身看他:宝贝儿,我没事。 小瑾把手放在我额头上:爸爸,你病了吗? 我的头是有点儿烫,我朝他笑了下:没事,很快就好了。 幸亏小瑾不是个OMEGA,以后不会有这种低烧的时刻,除非是感冒了生病,但小瑾以后一定能长成一个健康高大的ALPHA,一定会 一定可以继承我谢家的硬骨。 我使劲把小瑾抱起来,我有时候会庆幸他的另一个爸爸没有,于是我可以给他改姓,随我谢家的姓,我这辈子没能成为我爷爷、我父亲的希望,但小瑾是,他一定会比我强的。 小瑾抱着我的脖子,把脸贴我额头上,还是不放心的道:爸爸,你不会死吧? 我的那些感动差点儿被他给打没了,我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胡说,我就是有点儿感冒,过去就好了。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我让他两次看见我满身都是血,最后一次的时候吓得直接都不会说话了。 我摸了下他的头,把他合身抱在怀里,他这几月体重上来了,沉甸甸的,坠的我手臂都疼,可我不嫌弃他了。 他让我觉得踏实点儿了,他让我知道,我还有他,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我的,无论我变成什么样的人,只要我活着他就永远陪着我。 而且他还是一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孩,他搂着我的脖子跟我说:爸爸,你如果不舒服的话,告诉我,我告诉盛叔叔,他会来的。 我看着他笑,盛蕴真的挺好,才两个月就让小瑾认可了他。 我看着小瑾软软的包子脸,我也想当一个小孩,我也想得到盛蕴无微不至的照顾。 我深吸了口气,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我很有自知之明,且也早已接受这个现实,所以我掂了了小瑾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一会儿再吃点儿药。 我这一掂没掂好,小瑾一屁股掉床上去了,委屈巴巴的看着我:爸爸! 我咳了声:抱歉啊,你真的太沉了,晚上吃的太多了啊。 小瑾这次很有自信:是你笨蛋,抱不动我了! 好吧,我承认,我哄他睡觉,等他睡着后,我去吃药,我既然今天已经被迫发情了,那就得吃药了。 我把抑制发情的药吃了,顺便连感冒药也吃了,多吃了两粒,因为快要过期了。 我身体素质不错,这些年很少感冒,这药还是上一次买抑制剂时大夫给配的,不吃也浪费。 现在我是一个父亲了,为了确保万一,我不能生病。 我把药合着水吞下去,想着盛蕴说我的那句枉为人父捏了下手。 我被他毫无预警的揭开了伤疤,又羞又疼。 谢沉安,你好自为之。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这句话太熟悉了,以前盛蕴也这么说过。 历史是惊人的相似,我以前让他恶心,现在依旧让他恶心。 以前我能躲着他走,但是现在我已经上班了,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我深吸了口气,别想了,想破了头也没有用,先睡觉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我就是这么一个鸵鸟,熬过一天算一天。 我这么自我安慰着睡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管用了,明明我的头都要炸了,可眼皮合上的那一瞬间,我就跟进了海水里一样,没一会儿就昏沉下去了。 我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还是小瑾把我叫醒的:爸爸,醒醒,你醒醒 他的声音都带着点儿哭腔了,我猛的睁开了眼,外面光线已经透过来了,小瑾就坐我旁边,我抬手想要摸下他的脸,但这一抬手有点儿僵硬,我把我自己给压麻了。 我看了下我的手臂,穿着长袖的睡衣,什么看不见,于是我松了口气,坐了起来,摸了下小瑾的裤子:尿裤子了?对不起,我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也跟睡美人似的这么沉睡,我比睡美人难看,因为我手上的血一直流,流到大海里,快把大海都染红了,我怎么也醒不过来,幸好小瑾的哭声将我喊醒的,就跟这次一样。 只不过这次小瑾没有掉眼泪,只声音带着哭腔,抱着我的脖子,小身体一颤颤的,我又把他吓坏了。 我把他抱到腿上,手在他背上来回的抚摸:小瑾,别怕,我就是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去参加你的运动会,那跑道太长了,于是我就只好一直跑,我想着要给你拿个第一啊。对了,我们两个是不是拿了第一啊?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41) 小瑾最想要拿第一的,所以小瑾抽噎着道:是拿到第一了我不要比赛了 他以为是他的比赛把我累着了?小孩子就是好哄,隔了这么多天还能拿出来用。 小瑾伏在我肩头已经好多了,我才缓了口气,这才发觉我身上黏糊糊的,这是出了一身汗,我看了一眼空调,挂不得热出汗呢,我怎么把温度调这么高,我之前都很节省的。 热死我了,我抓起床头小桌上的杯子猛喝了一阵,我想我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把水都准备好了。 放下杯子,我才看到了桌上的钟表,已经7点半了!闹钟是什么时候响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算这个没电了,还有手机的啊,我还定了三个呢!我把手机拿过来划拉了下,发现手机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 这真的奇了怪了,不过我也顾不上想这个了。 小瑾这会儿还坐床上呢,我摸他屁股:你尿尿了吗?尿床了没! 小瑾点头:我早就想要尿尿了,叫你你都不醒。 我抱着小瑾就下了床,直奔洗手间。 小瑾尿完了,我给他洗了下手,顺便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我脸上也一头汗,但是好像好多了,比昨天晚上是好多了,这样还不错,我今天得去上班啊。 我洗了脸,这水冰凉,倒是精神了,我怕冰着小瑾,给他倒了热水洗脸,又给他做了简易早餐。 我这些日子总算不是一无是处了,现成的煮混沌我总是会的。这个点儿已经过了幼儿园的早餐时间了,我跟幼儿园老师打了电话说晚到一会儿。 但是我的工作我没有请假,我肯定是迟到了,我想到了那里一起说吧。 我是不是可以一起辞职了? 我抓了把我自己的头发,也很烦躁,我知道盛蕴不会开除我,可是我还能顶着我这么厚的脸皮在那里碍眼吗? 我竟然还有能用问号,也已经是厚脸皮了。 我把小瑾送到幼儿园后,风驰电掣的赶到了艺术馆,结果盛蕴没有去。 我准备了一路的离职稿全都葬到肚子里了。 第93章 我不太敢问盛蕴去了哪儿,还是中午的时候,林逸问慧姐:怎么今天领导一个也没来啊? 我竖着耳朵听,慧姐摇了下头:我也不清楚,好像大老板二老板一起去接个朋友了。 林逸好奇了:什么朋友啊,不会是大画家吧?劳动两位老板亲自出面。 林逸这家伙脑子转的就是快,我想我知道是谁了,秦雪声。 我念了下这个名字,没有出声,所以林逸就问我:你说谁?你知道是接谁? 我举了下我手里的宣传册,我昨天没有来上班,新册子换画家了,下一周主推的画家。 林逸一拍脑门:秦雪声!我靠!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现在咱们国内排行前十名的大画家!毕业于ZY美院,后又出国进修,在荷兰梵高的故乡潜心做画三年,多次举办画展,获得最年轻的油画大家的名号,最重要的是他长的也很美!被媒体称赞为与画一样有灵气,是艺术与智慧与一体的OMEGA! 林逸的专业知识也非常强大,对国内外的知名画家都了如指掌。而且他还喜欢美人。那就更应该记得秦雪声了。 果然他说完后,慧姐、周天远等人都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老板亲自去接他了! 林逸又补充道:当然要接了,秦雪声很少在咱们国内举办画展的,他的画一般都在国外,这次能来国内举办,而且还是在我们画廊,肯定是看中了我们画廊的名气! 他说着拍了下我:这都多亏了沉哥,把咱们画廊的名声打出去了! 我现在对于我的名声已经能厚着脸皮接纳了:应该的。 事实上我知道,我的名气只会让画廊廉价,出名一时就可以了,天天宣传那就跟倒粪一样,不仅毫无新意,还越来越臭。 陆雪声这样厉害的一个画家,能来我们的画廊,自然不会是因着我的名气,他是因为某个人啊。 原来盛蕴是去接他的男朋友了。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了,大概是昨天冷水泡透了,我心里也冰凉凉的安静着,我想幸亏昨天我闹出那个荒唐的笑话,要不我现在会嫉妒吧 幸好啊,我都忘了我是没有脸嫉妒的,我原本就应该离盛蕴远远的,是他这些天给了我跟小瑾颜色,于是我就想开染坊了,幸好,昨天一盆狗血把我浇醒了。 幸好,秦雪声来了,能洗洗盛蕴的眼睛吧? 果然盛蕴因为男朋友来了,再也没有来搭理我,他跟张振东是下午时分把秦雪声接来画廊的,接来后,他们直接就到了三楼,路过二楼的时候,林逸特意拉着我去看,我也远远的看了一眼,秦雪声本人比画册上还要好看,如他的名字,气质冷冽,高洁脱俗,更不用说他的才华横溢了。 林逸激动的直拍我:我第一次见活着的这么年轻的画家!这么漂亮的OMEGA画家! 我就瞪着他,因为他拍的我胳膊疼,这家伙当时还夸我好看呢,这会儿又夸别人了!我要是我也是年轻的画家好不好! 我绝对不是吃醋,我就是实事求是。 盛蕴喜欢的人怎么会不好看,怎么会不才华横溢,他本身就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自然会有一个优秀的人喜欢他。 人家影子都看不到了,我往回走,林逸在后面追着我:我们是不是可以要个签名,合影? 我点了下头:你去要吧。 林逸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不要吗?我怎么看你不对劲啊? 我怕他说我嫉妒人家,忙咳了声:他今天来应该就是看看画廊,他下周才办发布会呢,等他的画挂上来,我对着他的画再跟他合影。 林逸看我说的头头是道,也点了下头:我太期待看到他的画了!天呢! 他激动着跑去招待新来参观的人去了,跟人家介绍下周是秦雪声的画展,让他们都来看。 每个人都发一个小画册,画册提前印出来就是为了要提前宣传的。 我拿着画册也发了会呆,画册昨天就到了,也就是说盛蕴昨天或者是上一周就知道了,也真是难为他这些日子来帮我照顾小瑾,难为他昨天看了我一场恶心的大戏。 特别是有秦雪声的对比,他该更恶心吧。 这天晚上盛蕴果然没有再到我家,是张振东来了,他跟我吐槽了一番,说:秦雪声架子未免摆的太大,还要我去接! 我知道他是嫉妒人家秦雪声,人秦雪声跟他一般大,人家现在名气已经到国外了,他还没有出这个画廊。 我不吭声,就听他吐槽,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喝完后继续道:盛蕴这个家伙接前男友,高兴的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他不睡就不睡吧,自己去飞机场等着呗,非得大清早就把我拉起来!简直有异性没人性! 我默默的垂了下眼皮,我不确定,盛蕴是被我恶心着了,还是真的高兴,好像哪一个我都不想承认,可偏偏都是事实。 张振东把茶杯放下后,也深吸了口气:老三,你说这个秦雪声以后不会就在咱们画廊住下了吧? 我啊了声,没有反应过来,秦雪声要在这住下? 张振东攥了下拳头:对啊,他之前可从不在国内办画展的,这不是奔着盛蕴来是为什么来?我就说当初盛蕴这个混蛋给我筹办画廊目的不纯,他这是为他的小情人准备的啊! 我今天麻木了一天的心脏,这会儿好像解冻了,一点点儿的跟蚂蚁啃咬似的,我下意识的拍了下,虽然知道张振东说的对,可还是不舒服。 张振东迫切的需要我赞同他的观点,所以看着我问: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我点了下头,张振东狐疑的看着我:你今天一下哑巴了? 我刚刚不还啊了一声吗?哦,哑巴也是会啊的。 张振东盯着我看:人家盛蕴是高兴的顾不上我,不想跟我说话,你怎么了?你也不想见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看了他一眼:你不就是嫉妒人家吗?人在你画廊里办画展不是给你带来人气吗?你不应该高兴? 我说的是不是很虚伪? 是不是都显示在脸上了? 所以张振东上下的打量着我:我怎么看你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你这也不会是吃醋吧? 我吃秦雪声的醋吗?醋的很严重吗?都能让张振东看出来了? 我肃然一惊,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恶人先告状的质问他:你什么意思!你都嫉妒他了,我不能嫉妒吗!我当年画的也没有比他差吧!我要是当年坚持住,现在没准也出名了!比他还厉害! 张振东被我这激动的语气逗乐了:你当年画的好?你幸亏没坚持,要不你就会知道撞南墙有多疼,进棺材有多黑! 这个混蛋,怎么损我就这么毒呢! 我们两个因为这个又闹了一会儿,一个秦雪声把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给打乱了,张振东晚上还要拉着我去酒吧喝酒,说盛蕴那混蛋现在肯定是在美人窝里,他也要去寻点儿猎物! 他个混蛋,他就没有把我当个OMEGA看吗?在我面前公开的说要去寻猎物合适吗?我们OMEGA就是他们的猎物吗! 看我这么激动,张振东咳了声:我是说咱们去酒吧喝杯酒,放松放松,你也好久没去了吧?万一你也能寻找个艳遇呢? 艳遇个屁,我都艳遇出一个孩子了,孩子他爹是谁我都不知道呢! 我现在听到酒吧就有点儿头疼,连忙把我艳遇出来的小瑾提出来了:你自己去吧,我得照顾小瑾。 张振东拍了下头:我怎么把小瑾给忘了呢,带着一起! 我踹了他一脚,小瑾才三岁! 张振东哈哈笑:我们ALPHA从小就要学会喝酒,猎艳! 我把张振东赶走了:你自己猎去吧,少喝点儿,别睡在哪儿自己都不知道啊。 他们ALPHA就是这么不负责任,随便睡一个就不管了。 我绝对不是怨念,我就是实话实说啊。 张振东走了后,我久久睡不着觉,我不知道张振东说的对不对,如果秦雪声以后都常驻我们画廊了,我还能厚脸皮在那里吗? 这么想着,我又爬起来写了一封跟我简历一样简陋的辞职信,因为我同样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理由来离职。 就这简陋的信,我还是想了又想,改了又改的,因为也确实没有理由,越是没有理由就越难。 最后把笔一扔,算了就这样吧。 但等到白天的时候,我又交不出去了,因为我觉得我简直太矫情了,我这个举动像是恃宠而骄,不,像是争宠,争宠不过后的赌气撒娇。 我有什么资格赌气,撒娇? 盛蕴原本就不是我的啊。 所以最后我那离职书在我的口袋里待了五天后,我又把它放到我书架上去了,这个离职一茬就这么过去了。 托了秦雪声的福,我的工作又保住了。 所以你看,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用西方的话就是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后,他肯定会把门给锁死,所以做人要知足。 我一边这么宽慰着我自己,一边又在心里骂自己,谢沉安你就是个无耻的绿茶婊,白莲花,你装什么呢,你就是舍不得离开这里,你就是在这里等着秦雪声走呢! 秦雪声就算在国内待一天,又与你有什么干系呢!你跟盛蕴从小一起待了二十年了!他不是照样看着你就恶心吗?恨不得在你面前画一条银河!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上楼后,把头转向角落,不轻不重的扇了我自己一巴掌。 我想我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拖死的。 我在高宇那里栽了一个大跟头,却依然没有吸收教训,古人说的不错,本性难改,我也恨死了我自己了。 优柔寡断,痴心妄想,害人害己,终难有善果。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时间写错了,所以这几章就提前发了啊,就当加更了,谢谢大家留言,先解释下,不是写的PUV,就是我现在无法解释。 第94章 秦雪声的画是前天换上的,先换了一部分,等周六发布会的那一天再全部放上,这样能留下悬念,吸引更多的人来。 我拿着画册简介对着他的画背历史背景及创作灵感。 秦雪声虽然是在国内大学学的,但是他的美院是非常好的,再加上在国外历练多年,画风更加趋向西式,有立体画祖师毕加索的画风。 每一幅画都将立体主义与抽象主义结合在一起,让你一幅画就能看上半天,越看越迷的类型。 我面前的这一副就是,名字叫《上帝的窗户》,画家将窗户画在了顶端,门在脚下,于是中间的那个人努力的拉长自己的身子,上想要窗,下还想出路,人心在这幅画里描绘的淋漓尽致,寓意很独特,画面也漂亮。 这画是不常见的立副画,整个画面用几何形状划分的非常漂亮,颜色也激烈,就像天与地,生与死的碰撞,两种浓烈的颜色大块的铺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愧是秦雪声的画,天才画家,被称为国内的梵高,名不虚传。 大概是我在这幅画面前长久的站着,让秦雪声多看了我一眼,我听见他的脚步回头看他:秦先生。 我之前见过他,他这三年在国外,但三年前是在国内的,那时候盛蕴在我们年终聚会的那一次带他来过。 三年不见,他依然如往昔,容颜清丽,气质绝佳。 他看样子不太敢认我,上下的看了我一眼:谢先生? 我知道我比以前变了样子,我觉得应该是变好看了,毕竟我当年是挺着个肚子的,那时候我都快8个月了,肚子大,身体也肿,肯定没啥好模样。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42) 所以我对着他笑了下:是我。 他听我这么说,终于笑了下:你变了很多。 我一笑:变好看了吧?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这么不要脸,顿了下,才像是勉强的夸我:嗯,你有骨相。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笑,不得不说他跟盛蕴是同一类人,夸人都是点到为止,不虚伪,你不好看,他也不会强说你好看,我也不为难他了。 我夸他:秦先生倒是越来越好看了,俊眉修目,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秦雪声有太多的好词可以夸了。 秦雪声被我夸的咳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开了头,我想起我这个身高太像个BETA了,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我是个OMEGA,不会现在也误会了吧? 如果是误会了的话,那我这就算是耍流氓了。 我不动神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等要跟他说声告辞的时候,他突然问我: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看了很长时间。 我也仰着脖子看了下:有问题, 秦雪声眉梢挑了下:哦? 我笑了下:画的太好了。 秦雪声早已经被很多人赞誉过,所以对我的拍马屁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他笑道:哪儿好? 我只看着这幅画说:于我很好。 这次秦雪声看我了:说来听听? 我深吸了口气道:上不接天,下不踏地,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得不到。偏偏光阴一寸寸少去,于是捶胸捣足,悔不当初。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此刻的心境在这幅画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秦雪声被我这犀利的评判惊了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谁不是这样呢?人活在这世上就是被欲望所支配着,得寸进尺,永无止境。 我就知道他是一个纯粹的人,有什么说什么,如果不是敢于正视自己的内心,也不会画出这么犀利的画。 我看着他笑了:秦先生,你的画很好,在我看来已经是顶端了,你是天才画家。 我这次说的由衷,即便是我吃醋,可我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画,都太好,比我太好。 秦雪声看了我一眼:你也是学画的? 我眨了下眼,反应过来,我刚才这口气里带着点儿大话,跟一个评判家一样,我真是,在这里当了两个月销售,话术都说习惯了,秦雪声不在意我夸他的,他只听到了他想要问的。 我以前是画过,但是我现在已经不画了,所以我跟他道:我不是专业的,就是在学校里学过两年,不过我修过艺术鉴赏,秦先生的画,我真的觉得很好,我也会给你介绍的很好,你放心。 我忘了这个秦雪声也不需要担忧,他的画挺抢手的。 果然他轻哼了声道:我的画不需要介绍,欣赏的人看得懂,不欣赏的人我也不卖。 说的真是太大气了,这才是名画家的气派,秦雪声又跟我聊了几句后上楼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会儿,秦雪声是个OMEGA,有着OMEGA特有的娇小可爱,但他的背影给人一种强大的感觉,这个人有才,有傲骨,所以才画出这么厉害的画吧。 我又看了他的其他几幅画,都是类似的风格,大气浓烈,从他的画里能看到一点儿梵高的影子,无论是用色还是笔触,只是梵高没有他这样心思通透,他是纯粹的浪漫主义者,为画而生,为画而死,对欣赏他画的那个人抱着全部的希望,所以等梦碎了后,才过刚易折。 而那个时代待梵高太不公平,不欣赏这样一位惊世绝艳的画家,不欣赏他另类的画作,他是这种画作的先驱,开创者。于是后来人才纷纷的学他,向他致敬。 我缓缓的叹了口气,还没有叹完的,张振东在我身后幽幽的冒出来:脖子累不累? 我随着他的话用手揉了下我的脖子:是有点儿累。 张振东切了声:这幅画有那么好吗?这都画了些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这就是来自同行的□□裸的嫉妒,我上下的看他:我怎么闻到酸味了,你的信息素味道我记着不是醋味啊。 张振东作势要拍我:你好意思说我,是谁那天晚上说人家不如你的。 我伸了个指头放左边:小点儿声,别让人听见了! 我这刚把秦雪声夸走,他这就要揭我的底。 我那时候不是醋意冲天没忍住吗?还不准我洗心改面吗?虽然没有改好,但总要给我一个机会吧? 我现在明白了我们俩之间是什么距离了,天与地。 张振东看不惯我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他切了声: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仰着脖子看? 我切了声:这幅画这么高,我不仰着脖子我躺着看啊。 张振东也嗤笑了声:你真是有出息,这么快就屈尊人下了。 他老是讽刺我,我看人家一幅画他都能扯到我人格上,我不就是在高家的事上低声下气了些吗?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这辈子最不想欠别人情,偏偏我欠了一个还不上的。 我深吸了口气怼他:我这叫大度!我比某些人头发短见识长!人家当年梵高特别欣赏高更,特意接高更来他家里绘画,一同商讨,某些人的心眼就那么大。 我朝他比划了下手指,张振东果然被我气着了,大声道:老子跟他不一个画派的!老子是独创派! 呵呵,还独创派,独创到现在一幅画都没有出名。 我嘲讽他,我知道他不想模仿任何一派,他一直在研磨,想要独创一派,但是独创那么难,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又格外的难,就如当年的梵高。 张振东被我气的手抖,我拍开了他指着我的手,还没有说他的,他倒是恶人先告状了:老三我警告你啊,虽然你离婚了,但是我还未婚,我要洁身自好,你离我远点儿! 论怎么扎对方的心,我们俩熟知,我被他气着了,一咬牙道:我本来还想夸你是未来的莫奈,得,就你这小心眼,你画你的烟去吧!多画几幅,希望等你去世后,能成名!你的子孙后代拿到你的坟前烧一下给你看看,也好歹圆了你的梦! 闪开,你们今天都别拉着我,我非要打死他! 我们俩撕破了脸皮,张振东在后头追着我打,画廊没有多余的障碍物,所以我跑的挺顺畅,路过林逸跟周天远等人,林逸吓得往旁边一躲:小心画啊! 嘿,他怎么不叫我小心呢,就知道心疼画。 我跑的挺快,因为这个时间点儿没有人,我们还在限流中,这个时间段是休息时间。所以我没有想到在拐弯的地方会撞到人,我撞的应该挺狠的,因为我都被反弹了下,还没有倒下的,又被那人抓过去了,他大概是气急了,出手还挺快的。 我被他拽过去,两相一打照面,我头也不敢疼了,我撞的是盛蕴,他这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我正要跟他道歉时,他就把我冷冷的丢开了,那个速度仿佛我是什么细菌一样。然后没有再多看我一眼,径自走了。 走的路上还把手甩了几下,我毫不怀疑他上楼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 纵然我知道他会是这个态度,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我被伤到了。 赶过来的张振东也被他那表情镇住了,看他阴沉沉的走过来,连忙往旁边让了下,生怕也被他嫌弃。 等他走了后,张振东才问我:你们两个怎么了?吵架了? 张振东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所以他很茫然,他的记忆应该还存在那天晚上我们两个绑腿跳。 那时候绑在一起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讽刺。 第95章 我不知道怎么说,就跟他摇了下头。 我想我很少跟盛蕴吵架的,除了几年前那一次他骂我骂的太狠,我不得不吵外,再也没有吵过。 而那天,我压根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是他单方面的宣判。 因着这一茬,张振东不再跟我打,请我去了他的办公室,我坐在他的真皮沙发上,摆弄桌上的装饰摆件,张振东坐到我对面,他的这个办公室跟盛蕴的装修风格一样,只是他屋子里就摆的跟暴发户一样,这小茶几上就放了好多玉,还有一个葱绿的大白菜,我发现我真的对绿色情有独钟,我摸着他的大白菜,爱不释手。 张振东拍了我一下:别给我摸黑了! 我哼了声,往后坐了下,张振东也靠在了沙发上,他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和好了呢,哪知更差了。 我无话可说,大大咧咧如张振东都能看出我们关系不好。 张振东看我不说话,把他的长发后别到耳后看着我:谢沉安,你们两个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我记着有一段时间你经常找他啊,还在他家吃了很长时间的饭,我每次去找他都能看到你,你还在那里写作业,被他骂成那样还不走呢。 我有那么贱吗?我,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因为我背着盛蕴摔断了他的腿,结果盛母把我当救命恩人,做了很多好吃的饭给我吃,我就经常去他们家,而且那时候盛蕴腿还断了,他脾气本来就不好,生病了会更不好,我总不能让他骂两句我就走了吧? 但那时候的事现在回想简直就跟犯贱的傻缺一样,我也觉得脸上有些烧的慌,我咳了声:我那时候升初三,我爷爷让他给我补课呢。 我爷爷去世了,这个慌可以撒了。 其实不用撒谎的,那时候我也没有别的想法,我还没有成年,单纯的觉得我帮了他,或者说因为我让他坐了轮椅,心里也过意不去,再加上他的信息素很好闻,我还想再闻闻,尽管他那时候一次也没有释放过。 只不过我现在却不能把那样单纯的理由说出来了,因为我心里不再单纯,我对他不再单纯,做不了好兄弟了。 我低着脑袋,张振东没有觉察我内心龌龊的想法,只哦了声,想起了什么似的:好像是,过了年,你升到高中,回你爸家住,然后你们就开始疏远了,你整年都不再来我们这边玩! 他看着我道:谢沉安,你就是个白眼狼!说走就走,说断就断,一点儿都不含糊! 他说我跟有多么果断决绝一样,我要是那样的人就好了,我要是那么雄才伟略,我就不用人家提醒我,我才知难而退了。 我想着那段时间的事觉得我真是猪。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们两家已经开始对立了,直到盛伯母跟我说让我少往她家跑。 刚开始不是这么说的,盛蕴的母亲是一个从不说重话的人,她只是委婉的跟我说我一个OMEGA快要成年了,该注意一些影响。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不自觉,我还跟她说,我明年才成年呢。 一般16到17岁的时候才会分化出信息素来,所以那时候我真的不懂,没有信息素我们就是一张白纸,而且那时候我们都在一起玩,张振东也会来玩,他弟弟也来,卓凯来,卓凯的妹妹也是个OMEGA,我跟盛蕴很少单独在一块儿,都还没有在部队上独处的时间多呢。 呵呵,我想着那时候的蠢猪我,真想抽一巴掌,那时候的我是够愚蠢的,非要逼着从来都是微笑的盛伯母把话说清楚,我才懂。 盛伯母很清楚她的儿子不会为了我是个OMEGA而心动,她担忧的是两家的立场,盛母虽然是一个OMEGA,但是她是一个非常有敏锐力,有洞察力的人。她说我们两家现在对外关系很紧张,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因此受到牵连,彼此连累对方。 我想,她这话不对,盛蕴从来没有连累过我,他还救过我呢,为了救我,差点儿埋在雪地里没有出来呢。 我看着盛母,嘴角动了下。 盛蕴没有告诉他的家人,他所有的事都很少告诉他的父母,如果不是那次腿确实伤的厉害,又加上要开学了,他不得不回去,他妈妈都不会知道,所以那次被埋到雪里的事,他跟我说谁都不用说,养好了后谁都不知道。 他不说,我也不敢说,我想把这件事封存起来的,我怕盛伯母说我是个扫把星。 所以我看着盛母点了下头。 盛伯母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我也就懂了,我虽然没有一个聪明的脑瓜,但是身在这样的家庭中,对这些还是懂的,且我也不愿意给自己的家人添麻烦,我已经没有出息了,不能继承爷爷的希望,那就不应该给他添麻烦。 我的手无处可放,于是我把玩着张振东桌上的一块儿虎头镇纸,这个比白菜小,可以拿在手里,但这同样是一块儿美玉,晶莹剔透,羽羽如生,胡子都看得清楚,我使劲捏着,都想给它摁平。 我想盛蕴的母亲说的话真对,才不到十年,我家就倒台了,而盛家却分好未损,他母亲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人。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43) 而这些话我没法跟张振东说,无论是那一年的雪崩还是当年盛母告诉我的话。 前者我不想说,后者牵扯到了他们口中说的政见。 更何况现在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如盛母说的那样,我家倒了。现在差不多是跟扫把星一样的存在,高家不也是因为这个把我赶出来了吗? 张振东看我不说话,踢我一下:你别揪了,胡子都磨平了! 他怎么不说我手累呢,我悻悻的给他放下了,换另一个大平安扣玩。 我想我要手里拿点儿金玉,我多拿一会儿,张振东没准就送给我了。 但张振东只顾着问我:我问你话呢!说啊,白眼狼! 我切了声:你才白眼狼呢!你也没去找我啊!而且我是忙着学习,你是泡马子!你宁肯泡马子都不去看我! 也许我有错,上一次盛蕴就问我了,他是嘲讽我怎么疏远他,可是他又何尝没有疏远我呢? 我那时候逢年过节还会去看我爷爷,路过他爷爷家时,偶尔会碰见他站在天台上,可他也只是看我一眼,还没有等我朝他打个招呼的,他就转身走了,我刚开始还以为他会出来,还在他家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可什么都没有等到,他爷爷家的小狗都还会冲我出来转一圈呢。 他比我要果断,我都知道我们两家要疏远,那他肯定也知道,所以他是见了我特意避开的。彼此彼此。 我穿过玉环绞我的手指头,往昔若没有好事,便不能回顾。 张振东的声音带着热闹的嘲讽钻进我的耳朵里:你忙着学习?你那么好学,你还考倒数第一! 我瞪着他,考倒数第一怎么了,你不能因为我考倒数第一就否认了我的努力啊!我脑子不好使我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我真的!我跟他这种不好学的人说不清,我看着他笑:你以为你倒数第二美是吗,那是因为我给你垫的底!如果没有我,你也倒数第一! 他呵呵了声:谢沉安,你这么说就没有良心了啊!如果没有我,你还能考上大学吗? 我切了声:我是自己考上去的!就你那画画水平,还教我?没把我教沟里去! 张振东咬着牙:忘恩负义!白眼狼! 我才不是白眼狼呢!我说的有点儿气:我考上大学后不是去找你了吗!你说你哪个局我没有参加!你追人家,我去帮你送花、送情书!送肖像画! 张振东呸了声: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就是因为你替我送,你他妈的都替我把人收了,他都喜欢上你了! 我差点儿笑出声来,我长得帅我能怨我爹妈吗?我也不想我自己这么帅啊,我是个OMEGA,我也想找一个高大强壮的ALPHA的,我也想小鸟依人的靠着他啊! 但注定我实现不了了。 我看着张振东气成那样切了声:活该,谁让你自己不敢出马的。 张振东的往事也不能提,他气了一会儿道:怎么扯到这里了?你不用转移话题,你就是白眼狼,你也就帮我送了几个月情书,后面他妈的有了情人就忘了兄弟了,那个高宇有什么好的啊?比我好吗? 我要是不知道他对我毫无想法,我都以为他吃醋呢,我呵呵了声:当然比你好。 至少高宇那时候是真心喜欢过我,尽管喜欢的周期有点儿短。 张振东使劲拍了下桌子:好,你就一胳膊肘往外拐,我还想把你留给我弟弟呢?张振西? 他这是什么要命的想法,我这还成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吗? 他也像是想到他弟弟比我小四岁,那时候还没有成年,他咳了声:就算我不好,盛蕴呢!你怎么不喜欢他呢? 我怎么不喜欢他? 我觉得我僵了下,是啊,那时候他还没有男朋友,而且他还跟我一个大学了,我近水楼台了,却还没有想去抅月亮。 也许那时候他在天上,我只顾着盯着地看了吧? 他妈妈给我画了一条界限,明明无影无形的,但是我就是习惯了,就跟装在瓶子里的跳蚤一样,就算瓶子盖打开了,我也不敢跳出去了。 第96章 张振东还在嘲笑我:你这种没脑子的花痴不就喜欢这种帅哥吗?每次画人体,你都抢第一排,还是正面 我刚回过神就听到他这话,被他说的恼羞成怒,我把他的玉环拍在了桌子上,反正我这拿了半天了也不见他给我,我怒道:我那是被逼的! 真的,我的那些OMEGA同学不好意思在那个肌肉发达、□□鼓鼓ALPHA模特面前,而我的ALPHA同学更不想直面跟他们一样生理结构的模特,于是我就跟一群B同学被推到前面了啊!那能怪我花痴吗! 我我真的没有虎视眈眈的盯着人家那里看!因为我还没有好好看的,那个模特就被我看的脸红了,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一个OMEGA能那么直接的盯着他那里发了一会儿呆吧?原谅我,我那是第一次见识真实的模特,还是那么大的啊。 他就在我面前,离我不到一米远,我也想后退下的,可是晚了啊,有我在前面当盾牌,我后面的同学一股脑挤上来了,而且全是OMEGA,刚才说害羞的那几个眼睛比我瞪的还大! 我我那个位置都是草草的画的好不好?我都是留在最后没有办法了,自己想想着画的好吗?我照着大卫的雕像画的好吗? 我看着张振东那戏谑的眼神,气的捂住了额头,我就是因为留到了最后画,被他跟盛蕴撞见了。 他当时说我: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原来是画这个。 我当时都不想看盛蕴的眼神。我的一世英名在那个时候就挥之殆尽了。 张振东看我这样哈哈笑:想起你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怪不得你那么火速的跟人家好上了,那个高宇也就徒有个外表了吧?他那里比模特还大? 我瞪着他,他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把我当OMEGA看,我不就是当时给他送情书把人给送没了吗?他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 他还真就耿耿于怀了,他朝我讽刺道:我当时跟你说高宇那种花花公子玩几天也就行了,千万别当真,你可真好,傻缺的一头扎进去了,他在你之前就把学校的校草校花都追了一遍了,可人家都没你傻,都没有想跟他结婚的,你以为他跟你结了婚就能收心吗?你怂成这样可能吗? 我瞪着他,使劲瞪着他,他还朝我摊了下手:被我说中了吧?绿毛乌龟蛋? 我要不是怕玉环扔过去能打歪他脖子,我就扔过去了,张振东还看不出我生气,还笑出了声:你知道吗?盛蕴他曾经说过你一句话。 我被他这猛的提他的名字,顿了下:什么? 大概是我的语气里带着期待,让张振东乐了,乐到还没有说话就开始笑,我捏了下头,是我愚蠢,盛蕴怎么可能会说我好话。 果然张振东笑完了后说:他说,你上辈子坟头上肯定不长草,所以这辈子都补回来了。 人家的坟头冒青烟,我的坟头长青草。 好,果然很好,他比任何媒体骂我的话都毒。 我把那个玉环扔出去了,张振东接住了,一阵心疼:是他说的啊,不是我,你扔我东西干什么!再说了,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就是毒舌了些,这你也知道。 我使劲的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这口气咽下去。 张振东还笑我:你说你结婚后是不是怕我们笑话你头上戴绿帽,所以才不愿意跟我们聚会的?那不至于啊,我们都习惯了 他说完后以为我还会生气,会摸起他的镇纸打他,所以抢先拿走了。 他想多了,我不会打他了。 我的怒气一下子消了,跟松了气的气球似的,如果能够龟缩起来,我也想把头藏起来。 我无颜见人,我比张振东说的更不堪。 我不敢见他们,是因为我不敢见盛蕴,为什么不敢?我没有脸说我跟高宇一样,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有夫之妇还肖想别人,我跟那个潘金莲一样,坐在武大郎的身边还会想着他的朋友,盛蕴。 我都挺着个肚子了,我他妈的竟然还想着别人,我竟然还想要靠近他。 我想幸亏那个时候盛蕴身边有秦雪声,要不我一定很无耻的过去了。 这些事,我也知道无耻到令人发指,所以我想带到坟地里的。 大概是我的脸色不好看,张振东咳了声,又为盛蕴说好话:你别气,他也是为了你好,你们俩别在吵架了,你再吵就没机会了,人他都 我不想再听他给我们俩劝和的话了,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愿意跟他相处还是跟我?抛去第二性别!说实话! 让这个家伙替盛蕴说好话,那就坦白了说。 我不信我不如盛蕴。 张振东大概不知道我怎么突然间就要挑拨他跟盛蕴关系了,以为我是真生气了,他迟疑的想了想:你吧?咳,也不是, 看,我就知道是,亏他还跟盛蕴穿一条裤子呢。 张振东还在干巴巴的替自己解释:我不是不爱跟他玩,是他太忙了,见着比总统还忙,而且 他结结巴巴的太不痛苦了,我替他说:你直接说他给了你很大的压力不就行了? 张振东终于一吐为快了:对,这个家伙什么都好!在咱们那个院子里,他耀武扬威!一张嘴还噎死人不偿命!他怎么就那么缺德呢! 对,让他骂我头上长青草! 外面他的助理舒悦咳了一声,但我气头上没听到:对,你比我还好一些,你倒数第二,我是那个倒数第一的,每一次他们提起盛蕴,总要带上我,仿佛不提我就不能显出他的好来! 舒悦大概是感冒了,又使劲的咳了一声,被张振东呵斥道:小舒,你怎么回事,嗓子哑了?进来说话! 舒悦推开门了,盛蕴让我们俩痛恨的声音也进来了:没有想到我的存在让你们这么痛苦,真是委屈你们两个了,谢沉安,你不愿意跟我名字挂在一起,而我最恶心的就是跟你的名字一起。 有句话叫切莫在别人背后说闲话,我没有想到他们的办公室这么的不隔音,我明明听着他那边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的啊? 难道他就一直在听? 那他这真够沉得住气啊,等我们俩骂完了才出来。 不过他就算是最后出来,骂的也比我们俩狠,一句话顶万千,至少我被他噎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张振东没有比我好到哪儿去,他连咳了好几声,总算理解了他助理舒悦刚才憋着的痛苦了。他瞪了舒悦一眼,舒悦朝他无奈的摇了下头,我想不怪他,是我们两个自找的。 盛蕴丢下一句话:进来开会,当然你们不想开也没关系,请记得闭好嘴,免得丢人现眼。 原来是来叫我们开会,如果不是因为开会,他大概连过来都不会来。 我跟张振东进了三楼的会议室,就在张振东隔壁,幸好他来提醒了,要不确实太丢人。 我跟张振东坐在了一侧,张振东这次不好意思当他的大股东了,他朝盛蕴指了下首位:你坐。 还说我怂,他也没有比我好到哪儿去吧? 他不仅怂,还拉我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地方,于是就显的盛蕴那边很空,孤零零的。 等慧姐安茜过来时,也奇怪了,请我们两个过去坐下,于是我们俩又跟傻叉一样的往那边移动。 没一会儿其他人也都上来了,秦雪声坐到了张振东的对面,他的助理坐在他旁边,跟我对面,其他人依次都坐下了了,慧姐跟安茜帮每个人都倒了茶后就开始讨论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44) 主要是针对明天的布展及后天的发布会开的,盛蕴的助理陈乔在投影仪上调出了整个艺术馆的布局图,给秦雪声看:秦先生,您的发布会,我们在一楼的这个中心位置布制,您看看行吗? 这一次竟然先做出了3D的实景效果图,而且美轮美奂,看样子真的下了功夫了。 秦雪声仔细的看了一下,点头:还不错,跟艺术馆倒是相得益彰。 秦雪声的这次布展主题是【天堂】,而这个艺术馆整个外形跟鸡蛋一样,里面的结构是环形的,三层透明扶梯直达顶端,设计的相当现代化,秦雪声布展的位置更是整个大厅里最好的位置,站在那个位置像上仰望,就如同看到了一层层的穹顶,壮阔波澜。 这个大厦也延续了盛蕴的喜好,银白色的,这也非常符合秦雪声的【天堂主题】,策划设计师就是依照这个大厦的设计为他量身定制了一个舞台,我看着效果图上那两个白色的大翅膀也感叹了下,设计的很好。 秦雪声看向了盛蕴,跟他道:你的艺术馆建的非常有感觉,比之国外丝毫不差,浑然一体又标新立异,名气取得也好,混沌,是取自盘古开天辟地的意思,这也是这个艺术馆的立意吧?开蒙创新,独一无二吧? 我旁边的张振东都愣了下,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他这个艺术馆还有这个解释吧,我也没有想到,我还以为就是个鸡蛋呢?我还给他美化成达芬奇的鸡蛋呢? 我看见盛蕴朝我看了一眼,我想他大概是想起了我曾经说他的艺术馆是个蛋壳。 我真是,早知道没文化就不说了。 我把头低了下。 第97章 我把头低了下。 当然盛蕴也就敝了我那一眼,随后就跟秦雪声笑道:我也是今日听你这么说才恍然大悟。 秦雪声笑了:你们的宣传册可以改了。 盛蕴点了下头:陈乔继续吧。 陈乔后面又讲了一些布展的细节,事无巨细,包括这装潢的材料都是定做的,明天下午就能全都到位,等这些到位后,我们画廊的员工就开始布置了。 秦雪声点了下头,他的助理补充了下:那等明天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 他的助理监场这也没什么,盛蕴点了下头:好。 我们明天就是打杂的,所以我就一边听着一边开小差,因为秦雪声手交叠着放在会议桌上,他的左手小指上带了个戒指,就是一个银白色的圆环,带在他纤细的手指上非常好看。 这让我不由的盯的目不转睛,我脑子还多想了下,戒指戴在这个位置是不婚族,秦雪声是不想结婚吗?所以他才在三年前去了国外进修? 我眨了下牙,手在我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我真是脑子都想什么去了,秦雪声不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这一走神,他们会议已经进行到分析客流量了,陈乔把我们画廊这些日子流量图调出来后,盛蕴跟秦雪声亲自解释:我们把画展定在这周六,也就是后天,你的画我们从这一周就开始做宣传,到周六的那一天会达到一个顶峰。 他手抬了下,陈乔把其他的数据一并调出来,盛蕴接着道:今天的数据就不错了,全球艺术网、国展、国家艺术馆都转发了我们的文章,点击率都超过了十万。再加上这一周的户外宣传,这个周末火候就差不多了。 秦雪声跟他笑了下:你做事我放心,我相信你。 他展颜一笑,我另一边的林逸眼睛都放光了,暗戳我,我知道他想说他偶像好看。 他的偶像不仅好看,才华也好啊。 果然盛蕴看着他说:雪声,虽然你定了在我们艺术馆展览,但实际情况我也要告诉你,我们的画廊还在初期建设中,不能与国家艺术馆相比,那里无论是名气还是人流量都要比我们好很多。 他停顿了下才道:以你名气完全可以找更大的画廊合作。 这家伙真是的,他跟别的画家不是这么说的,他跟别的画家说,他的艺术馆将是明日之星,在他这里展览那出名是迟早的! 看样子,他是真的为秦雪声考虑啊。 果然他笑着补充道:你刚回国,第一步就应该站的更高,这样才不会降低你的身价。 秦雪声也像是被他感动了,跟他对视了有一会儿才道:我记着你以前不这样的,以前的盛蕴自信强大,这世上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 他这个话说完,不仅我低下了头,我对面的慧姐跟安茜、周天远等人也都低下了头,他们大概是没有想到秦雪声会这么直白的告白盛蕴。 虽然这个告白迂回,但是越是如此,越证明真诚,因为他现在还喜欢他,依旧认为他是这世上最好的那个。 秦雪声在国外生活,他的脾性也比别人直接一些,喜欢也光明正大。 我我旁边的张振东白了我一眼,我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也瞅了他一眼,张振东恨铁不成钢的扭过头去了。 我顺着他的发丝看了一眼主位上的盛蕴,他也像是被秦雪声这夸奖感动了,看着他顿了下,才笑了下:我这是作为你的朋友提的一点儿专业建议,你要是同意在我这里,我还要感谢你呢,我这个艺术馆刚刚建起来,能够接到你这样的大画家非常荣幸。 秦雪声手撩了下头发,以手撑头,半仰着脸看他:我说过我相信你的,你的画廊不到半年就有这样的成就已经非常厉害了,毕竟你之前都不是学这个的。 他朝盛蕴眨了下眼:谢谢你建这样一个艺术馆,你敢开,我就敢来。 这一声是最肯定的告白吧? 盛蕴为他建一个艺术馆,里面最大的一个区是画廊,而秦雪声给他的报答也很有诚意,国内的第一站,也许以后他的所有的画都将是这个画廊的了。 他看向盛蕴的眼神明亮,像是圣洁的光芒,自信的人,眼中有非同一般的魅力。 而盛蕴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既然秦画家决定了,那我们混沌艺术馆全力以赴。 秦雪声只看着他笑:我只相信你。 我这次没有低头,就看着他们两个,反正看向他们俩的这会儿不止我一个人了,安茜跟慧姐那八卦的眼神能将这个会议室点燃了,她们看他们俩,还会捎带着看我一眼,我知道我现在是他们眼中的炮灰了,他们前段时间,就是我出绯闻的时候,以为盛蕴跟我有一腿。现在才发现跟盛蕴有一腿的不是我。 我跟着高宇这些年,别的没练出来,脸皮练出来了,所以我就由着他们看,我还跟着他们看,我要想他们竭力的证明他们都想错了,我没有想高攀盛蕴。 盛蕴对秦雪声的这句我只相信你,也点了下头:好,那你还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我说。 秦雪声想了想:还真有需要麻烦你的地方,我刚回来,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合适定制衣服的地方? 盛蕴看向了安茜,安茜还在走神呢,被他这视线看过来顿了下:什么? 盛蕴深吸了口气,大概是没有想到他的这一群员工都是废物。 他咳了声:安茜,你帮秦先生准备后天出席的衣服。 安茜眨了下眼:好的老板!你一会儿把秦先生的尺寸告诉我,我安茜看着盛蕴看她又眨了下眼,然后就看向我了,她看我干什么,我哪能知道秦雪声的尺寸呢 哦,她这是想起了她上次帮我买过衣服,我穿的很合适。 我穿的合适那是因为我就是个普通人啊,跟B一样的身高,非常好买衣服啊。 盛蕴随着安茜的视线也看向了我,目光灼灼,我都怕他烧了我的衣服,这让我下意识的看了下我衣服,我今天没有穿他给我买的啊,我也没有脸穿了啊,他连我们家沙发都不肯坐了,我又何必穿那身衣服恶心他呢? 好在安茜很快就找回来理智,她看向秦雪声夸道:秦先生,您这样的身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我依照您后天画展的风格,给您准备一身白色的西服,可以吗? 天堂的风格,天使的翅膀,自然也要白色的为最好,秦雪声点了下头: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安茜妩媚一笑:应该的,秦先生您太客气了。 安茜长的太妩媚,这让秦雪声多看了她一眼,我旁边的张振东在桌下踢我,我知道他意思,他是唯恐天下不乱,以为秦雪声要误解安茜,跟安茜手撕正宫之位。 他以为盛蕴是高宇啊,还是他以为秦雪声是我啊? 我都不想跟柯若撕战,更何况是秦雪声了,他压根就不会把这些看着眼里,果然他多看安茜一眼是跟她说:我一会儿让我的助理告诉你尺寸,有什么其他注意的,你都可以问他。 他的助理也朝安茜点了下头。 既然所有事情都讨论完了,盛蕴站起来朝秦雪声伸出了手:预祝你的画展顺利,旗开得胜。 我们一起鼓掌,结束了会议。 我迫不及待的除了会议室,这个会开的挺长的,不知不觉的就下班了,幸好盛蕴有个好习惯,卡着点儿,一秒不多的散会了。 我都顾不上去洗手间了,收拾了我的东西就跟众人挥了下手,骑上我的小电动车跑了。 我怕跑慢了,张振东又要跟着我到我家吐槽,我现在很怕听吐槽的啊。 12月的风有点儿冷了,尽管我的电动车上装上了披风,但跑起来还是冷,我想着明天要穿羽绒服了,也得给小瑾穿上了,虽然他是个ALPHA,但毕竟还小啊。 这天晚上张振东没抓到我,但在电话里骂了我一顿,说我跑的快是不是怕盛蕴骂我,我想盛蕴才不会骂我呢,骂我不得浪费口舌吗? 我因为要找衣服,挂断了他的电话,他一个光棍自己一个人吃饱了不饿,他不知道我当爹的事多啊。 而且我这个爹当的还不好,我翻出羽绒服来看了下,怎么感觉都扁了呢?哦,是我压在了箱底。 小瑾也戳着他扁扁的羽绒服问我:爸爸,明天穿这个就不冷了吗? 我给他挂起来:放心吧,明天就能泡起来。 他点了下头,我把他的羽绒服拍打了几下后,回头看他,我发现他坐在床上发呆,我在他眼前晃了下手:小瑾想什么呢?困了? 小瑾跟我摇了下头:我想盛叔叔了,他去哪儿了? 我被他说的心口一窒,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我咳了声:他这几天很忙,我们画廊里来了一个大画家,需要他帮忙。 小瑾哦了声:那他忙完了就能来看我了吗? 我胡乱的点了下头:会的。会给你做好吃的的。 吃货被收买不容易断念想啊,我也替小瑾想他做的饭。 我哄着小瑾早早睡觉了,明天恐怕还要忙一天,布展麻烦。 第98章 果然第二天是非常忙碌的一天,来看秦雪声画的很多,即便是周五,因为有很多的学生来参观,我们这附近有一所大学,老师会组织学生来参观,除了老师组织的,也有学生自发的,林逸看见他的同学来,很高兴,亲自去招呼他们了。 看样子他也给秦雪声不遗余力的宣传了。 上午还是可以参观画展的,但是下午的时候我们就要闭馆了,因为我们要布展了。所以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才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慧姐定的饭也晚了一些,她今天也足够忙的,忙着接那些布展的东西。 所以我这个前台终于派上用处了,我去给楼上的送饭,舒悦安茜等人都在忙,我也就送到底了。 我先给张振东送了饭,张振东领着饭:走,去隔壁吃吧。 于是我们俩就推开了盛蕴的办公室。 我真想打我自己的手,我都不知道敲门,所以现在尴尬了吧? 吃饭了,盛 张振东名字也还没喊完,就卡住了,因为里面不止有盛蕴,秦雪声也在,且两人那姿势,霸王硬上弓啊,这个秦雪声就是厉害啊,拽着盛蕴领带的姿势简直不要太霸气。 张振东都看傻眼了,没有比我好,还是我救场了:抱歉啊,我这不知道秦先生你在,你们两个继续,继续。 我要再给他们俩合上门,但张振东还要看热闹,一手捂着眼,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偷看,于是这一耽搁,秦雪声就不继续了,他从盛蕴办公桌前起身,回头看着张振东装模作样的样子笑了下:你要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是不能见人吗? 张振东放下手来,啧了声:那哪能呢?我就是没想到,你们两个这是复合了? 秦雪声没有说话,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盛蕴,他用手正了一下被秦雪声抓歪的领带,没有看我,只看着张振东道:你来干什么?不是看见我就够了吗? 他这是还记得昨天我们两个骂他的话,他挺记仇的,张振东打哈哈:哪能呢,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穿同一条裤子的友谊,那小船哪能说翻就翻,对吧? 盛蕴没有理他的事后屁,只冷笑了声:有事吗? 这是送客了,我其实早就想走的,但是我怕我躲得太快显得太矫情,就跟张振东一样,他就敢光明正大的开盛蕴的玩笑,作为他的好兄弟遇到这种事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于是我们俩就非得让人家送客才出来,秦雪声看我们俩的眼神都古怪了,他肯定觉得我们俩跟白痴一样,什么年代了,还这么稀奇,而且最重要的是一点儿尊重之心都没有。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45) 我把张振东的饭也给他放进来了:秦先生,你也在这吃饭吧。正好两份。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连忙拉着张振东出来了。 张振东的饭没了,于是跟着我下去蹭饭。 等坐上扶梯了,他才抓了下头发道:这俩这是真复合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盛蕴没有否认那就是肯定了啊。 张振东也知道是这样,所以他才啧啧了声:这还真有意思,都分了三年了,还能复合,我那小初怎么不跟我复合呢?这盛蕴还真是香饽饽啊。还有你, 他转头看向我:你这是彻底没有戏了啊。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 张振东又是昨天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我还想着撮合你们俩呢? 我就只啊了声表达我的惊讶之情。 张振东切了声:我看他前些日子那殷勤的样,我以为他要给小瑾当后爸呢? 我想他想错了,他对小瑾确实很好,但是对我没有太好。我最敢想的就是:我以为他要给小瑾当干爹呢。 我摇了下头,跟他又转向另一个电梯, 如秦雪声说的那样,这个混沌艺术馆的建造得天独厚,一圈一圈的,特别现代化,走快了能把人绕晕。 我们两个到一楼了才发现跑多了,看我又往二楼走,张振东拽着我:饭不在一楼?我咳了声:一楼的不够吃,我去问问慧姐还有没有。 张振东看我的眼神跟看一头猪一样:你这是在学拐弯吗? 他这是骂我,我切了声:你才是猪! 张振东吃完饭后就跑上去了,因为怕留下干活。 看他跑的那么快,林逸都摇了下头:我们大老板真是 看样子他这个甩手掌柜,人人皆知了。 我回道:他就是头猪,别指望他干活了。 秦雪声的画全都运过来了,只不过他是从国外寄过来的,所以大部分需要重新装裱。 我跟林逸就负责干这个,但这会儿刚吃完饭,众人都休息一会儿,也都想看秦雪声的画,于是我们两个就一幅幅的展开给他们看。 秦雪声除了《上帝的窗户》是一副高两米宽一米的巨幅外,还有一副《天使》也是大画幅,这次是横幅的,众人已经在画册上看过了,但是当看到真品的时候还是赞叹了下:哇,这小孩画的好可爱啊!真的跟小天使似的! 我也赞同,秦雪声的画工无可挑剔,无论是孩子无暇的皮肤还那打圈的头发都画的特别精细,我就喜欢卷发的小孩,小瑾的头发最近被头盔又压卷了,我就觉得他可爱了,更何况还是这一副外国小孩呢,金发碧眼,这个小孩无愧于天使称呼。 跟我同样喜欢卷发的还有安茜,她指了下他的头发:这卷发好像让人摸一下。 林逸哈哈了声:别摸啊,摸一下少一根怎么办?哎,秦先生下来了。 林逸见了偶像眼睛就是比较亮,秦雪声跟盛蕴看样子也吃完饭了,也下来看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看我们正在展开他的画,于是秦雪声笑了下,走了过来。 众人跟他们俩打了招呼:盛总好!秦先生好! 我也跟着喊了一声秦雪声,盛蕴我就没有喊了,反正他也不看我。 他正盯着画看呢,看的目不转睛的,看样子他也被秦雪声精湛的画技打动了。 秦雪声看他盯着这幅画发呆,笑了下:你也喜欢小孩?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的。 盛蕴听着他的话,眨了下眼,才像是如梦初醒,他轻声反驳道:谁说的,你这不是画的挺可爱吗? 秦雪声听他这么说也笑了下:你喜欢就好。 他们两个的这对话非常感觉在讨论他们两个生的孩子一样,我心想他们两个这是准备要孩子了? 这速度还是挺快的啊。 我看其他人又要看我,我忙侧了下身,我是不想让他们太尴尬,他们看我也不是正常的看,有一眼没一眼的,这是怕我尴尬,我想他们想太多了,我的脸皮已经厚的跟这幅油画一样了。 这幅油画非常厚,颜色铺的非常厚重,不仅厚重,画幅还非常大,足有两米长, 我跟林逸一起撑着这画,都觉得有些吃力,画幅都有点儿抖。 我看向林逸,他是撑不动了吗? 哪知林逸也看向我,那眼神还格外怜悯,看我一眼,再看看我的手,我猛的反应过来,不是林逸手抖,是我的在抖。怪不得他这么看我,他肯定在心里导演了一处我又被人甩的大戏! 我就整天被人甩吗!是我甩了他们好不好!为了不让林逸外的其他人发现,我赶紧左手用了劲,让右手少用点儿力气。我的右手也就拿筷子还好使了,但这就够了,只要不影响吃饭就没事。 但这幅画看的时间未免有些长,看样子他们都喜欢孩子,安茜跟慧姐还讨论起来:我以后生个孩子就要这么可爱。 舒悦疑惑的看着她:你新男友我怎么记着是中国人?你们俩能生? 安茜切了声:我不能再换个外国人! 我心里冒了句:就为了生个孩子?还是器大活好? 当然我不敢这么说,其他人肯定都跟我一个想法,因为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安茜,安茜脸上终于红了:你们真是的!我就是说这画上的孩子好看,对不对盛总! 盛蕴眼睛还在那副画上,所以安茜这么问他的,他从那副画上移开了视线后道:是好看。 他这连续的夸奖,秦雪声看不下去了,笑道:行了,别这么伸着了,挂起来吧。 我跟林逸平移的把画放在大桌上,开始给画裱框,要抓紧时间了,明天就要开画展了,今天晚上就要把所有画都挂上了。 其他的人也开始忙活,看秦雪声跟盛蕴正巧在这里,于是就一起问了:秦先生,这一次您的画,我们共展出30副,依次是《天使》《上帝的窗户》 秦雪声嗯了声:辛苦你们了! 慧姐笑了:秦先生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秦雪声看向了盛蕴:我要回去了,这里就辛苦你了。我让小秦在这里帮你们。 盛蕴的声音比较轻:不用客气,你放心吧。 秦雪声笑了:你在这里我当然放心,小秦,他喊他的助理:你在这里帮他们的忙,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盛总说。 小秦助理答应了。 秦雪声就走了,盛蕴去送他了,我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拐过去后就收回了视线,给林逸撑着画布。 装裱画是一件非常有耐心的活,而且这是重新装裱,更不能有一点儿差池。 秦雪声的这些画从国外邮寄过来时,虽做过处理,但还是有一点儿干燥,幸亏我左手劲还比较大,把画布绷紧后喊林逸:可以订了! 林逸拿着钉枪,他虽然钉的很小心,但是离我手指很近的的地方,还是钉到了,就跟针扎似的,不疼,但林逸一个紧张倒把我吓了一跳,他拿着我手看: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啊,你这手本来就抖了,别再得什么帕金森。 我的手帕金森? 我切了声:你才帕金森呢! 林逸乐下下:我就知道你不是帕金森,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果然他又是那个怜悯的眼神:你刚刚听盛总说孩子的时候手一直抖,这都怪盛总,花心大萝卜,让你伤心了。 我咬牙切齿的道:你不去当编剧可惜了,我就是右手有点儿抖而已!抖还不行吗? 林逸不信:平白无故的抖,你吃饭拿筷子好好的啊! 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吃货吗,不,是林逸就是个吃货。 我还绷着画呢,他还有心聊天,我的右手使不上劲,于是就催他:快钉,还有好几副呢。 林逸把边角都钉好后,我的手才算是解放了,绷的时间久,右手真就抖了,林逸盯着我的手:你确定没事?怎么弄的啊? 怎么弄的?没法说,也没有脸说,于是我含糊的道:可能是以前挤到了吧。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参加过很多军训吗?就那时候被挤着了。 林逸对我一个OMEGA能长这么高挑的个子很好奇,我就告诉他,是我常年锻炼。我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我那句话到没有撒谎,我以前确实被挤过手,那是在刚锻炼的时候,爬背包,就是军事上常用来锻炼的台阶式跑,是由弹簧丝铁网扎起来的,一个接一个人的跑,我在后面,被教官催的时候,手一激动就挤到铁丝缝里了,我后面的人还没有看到一脚踩上去了,于是两道铁丝网就把我手指肚夹上了。 小指肚撑着那么多人,想想就疼,我想着那时候抽了口气。 我那时候也没有比现在好多少,当时就嚎嗓了,抽不出手来,眼看着那个小指肚由白变红再变紫,我哭的哇哇的,那个时候我已经都十好几岁了,在一群士兵里哭成那样是挺丢人的,但是我疼啊! 我那鬼哭狼嚎把训练场另一边的盛蕴都哭来了,他大概是也没有想到我就因为挤着手哭成那样,拽着我的手就想要帮我□□,但越往外抽越疼,我的那半截手指肚都成圆的了,越发卡在里面。 我哭的更凶,盛蕴最后没办法,跟教官一起硬是把那铁丝网掀开,才把我那半截手给拿出来,那天以后,我在训练营就出名了,C营里出来个怂包谢沉安。 我愤愤的想,他们没有被挤着试试,都说十指连心,更何况后来我那只手的手指甲都掉了。 我的描述血粼粼的,林逸听闻说完后,都打了个寒颤:这么惨?他看了下我的手:手指甲盖全掉了? 我咳了声:掉了3个。 我就是夸张了些。林逸吐了口气:我就说嘛,五个指头不一样齐,你是怎么才能整齐的掉五个的?! 我真是想掐死他,他还以为他是心疼我的手呢,原来是计算怎么才能掉五个! 我愤愤道:快点儿钉!还有好几副呢!我赶着回家啊。 林逸啧了声:你下班第一积极,掐着点儿跑。 我切了声:我是接孩子好不好? 林逸哦了声道:今天是周五,小瑾上幼儿园对吧。 看我点头林逸又道:明天开画展,要不你带着小瑾来玩吧,反正你也是把小瑾放在幼儿园里,周六幼儿园也不学什么不如来让他看画。 我心里叹了口气,如果是之前的话,按照盛蕴给小瑾去开运动会那样的关系,我是可以领着小瑾来玩,但是现在不行了。 林逸问道:为什么啊? 我道:明天很忙,我照顾不过来。万一走丢了,更麻烦。 林逸听我这么说猛点头:对,你说的是,不安全!小瑾长的那么漂亮,比画上那小天使丝毫不差,这万一被人抱走了! 嘿,我手机上给小瑾拍的照片还是之前在照相馆里时拍的,光影效果处理得当,是跟油画一样。 看他这么会说话,我就不怪他了。 第99章 林逸想着我要接孩子,手里的动作也快了,我们两个人装裱画还算专业,小秦助理中途过来看过,提了一些小意见。 主要是他也没有时间一直盯在这里,那边的舞台搭建需要他,而且那边忙的一塌糊涂,我跟林逸因为装裱画需要一个干净的地方,所以离那边远,这么看过去,只觉得那边人仰马翻的。小秦助理的多数台词是:不行,那边不行,不行,再重新来 林逸还幸灾乐祸的道:感觉他们那边要装不完了。哈哈,咱们两个的任务就是把二楼画廊给布置好就行了。我看等咱们俩弄完,他们也弄不起来。 我催他:拿画框。 问题是我们弄完了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对吧? 林逸也知道这个,所以他悻悻的叹了口气,把旁边的画框拿过来。 秦雪声的画偏西式,所以我们给他配的画框都是欧式的复古画框,光画框的价格就不菲,林逸摸着那画框摇了下头:这是咱们画廊有史以来最贵的画框了,盛总出手真够阔绰的。 我无法回答他,我心里也很酸。 我们两个埋头干活,于是没用一个小时,秦雪声剩余的二十副画就全都装裱好了。我们两个抬上二楼。 我们在二楼的中央展厅给秦雪声劈出来一块最醒目的位置,以前挂着的画摘下来先放其他的地方。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46) 我摘下一块,林逸抱着新画就放上去,他这速度杠杠的,他干什么都快,迎接客人快,干活也快,是个勤快的小伙子。 但是,我们两个这速度似的干完活后,我有点儿踌躇,这个画廊的画错落有致,如果排的好了是亮眼,但现在感觉不够亮眼。 看我不动,林逸还催我:怎么了,咱们快下去帮忙,要不耽误接孩子。 我拉住了他:你看看有没有觉得不太好? 秦雪声的画是立体空间画,他的每一副作品拿出去都很好,但是这么一股脑儿的摆上来后,反而平凡了,这是我们的问题。 我想着小秦助理的挑剔,想着盛蕴更毒辣的眼睛,叹了口气:我们恐怕是要重新换一下。 林逸仰着脖子看了一圈:哪儿不行?我可是按照画的价格依次排列的。 我切了声:钻钱眼里了啊。 林逸拍我:你没钻钱眼里,你整天来跟我抢生意,你上个月的业绩比我还好,你把我的客人都抢去了! 哈哈,我笑:谁让我长的帅呢。 我现在的客户不止有ALPHA了,还有好多OMEGA呢,他们来点名让我陪着看画呢。 林逸呸了声:你想怎么换,有什么依据? 我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后道:我们得布一个能让人眼前一亮,看到就想买的风水布局。 林逸哈哈了声:你不如弄个聚宝盆阵好了。说吧,怎么换,我信你了! 只要能挣钱,林逸就愿意。他自从知道我曾经是有钱人后,就信任我了,再加上我还陪着上次我那大客户秦朗去瓷器馆挑瓷器,他就更以为我有什么特别的点石成金的能力。 我指了下偏北边的位置:众星捧月阵在这儿,挂上我们最贵的画。 林逸疑惑了下:最贵的不是挂中间吗? 我摇了下头:最贵的应该挂在北斗的位置上。 林逸被我的神神道道镇住了,挑了下眉:行,你说把那一副放上? 我指了下那副《上帝的窗户》:把这一副画放在那边。影壁这里放这幅《天使》,这是两幅最贵的画。 林逸点了下头:行,你说了算,但是这个《天使》的位置不算是最好的啊, 我知道他的意思,影壁位置是一个隔断墙,进门的第一瞬间不会看到它的正面,顶多会看一个半截。但是有些东西需要藏啊。 我正想跟他说什么感觉的,但他是行动派,直接就把画换了:你接着说,咱们都换上去再说。 林逸如此痛快,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只不过我也是半瓶子醋,只按照自己的感觉来,所以有时候还会让林逸再换回去,林逸说要是这个聚宝盆阵明天不生效的话,就要杀了我。 但是当真的全都换好后,他也摸了下下巴,跟算命大师似的点了下头:好像确实不一样了啊。还挺神奇啊,咱们之前不也是按照画的高低价格摆吗?怎么这次换了呢? 我点了下头:这次的画不一样。以前的画家写实风多一些,秦雪声的抽象能力强一些,当然他也有写实主义,比如那副《天使》,但《天使》让我给藏起来了。 所以林逸现在整体看到的都是比较有想象力的画。 林逸转了几圈后终于肯定的点评了:我知道哪儿不一样了,跟之前的想比,这些画有了空间感,整个画廊让你给分割成了几何空间,每一幅画都可以单独看,而且还能让人眼前一亮,而这所有的画组合起来又是一副大的空间画,跟他的每一副画都相搭。于是就看着特别的和谐,仿佛那副画就应该是在那个位置的。 林逸也是美术系的,点评起来听着跟大师一样,我朝他一笑:还行吗? 他使劲拍了下我的肩膀:谢沉安你行啊! 我也厚着脸皮道:那是,毕竟我也是风水大师。 林逸切了声:咱们赶紧把标签也都贴上吧,这画换的,我都快看花眼了。哎,那副《天使》呢,啊,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影壁墙的位置,这一幅画跟其他的画作不太一样,因为画大,而且画的还是孩子,所以整个画面都是暖色调,特别是孩子的金色头发,特别吸引人,只要不是瞎子就不会看不见,所以林逸首先就把把《天使》标签贴上了。 我们两个忙完了二楼的画廊,果然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于是就到一楼去帮忙,一楼还是一塌糊涂的模样,我跟林逸站在扶梯上都不想下去了,林逸咳了声: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铺这么大场子? 我看到了那两个大翅膀道:是要给那两个翅膀弄个舞台吧。 秦雪声画的主题就是天堂,那天堂就要轻奢、漂亮,而且这一次盛蕴真的是大手笔,现场的每一个道具都堪称工艺品,特别是两个巨大的翅膀。 我们两个朝着那梦幻似的翅膀走去,慧姐看到我们俩连忙招手:快,你们两个来帮忙。哎,我脑瓜子都要想秃了,快点儿,小秦助理,你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告诉他们两个。 慧姐那头发那么多,怎么秃了?后面我也知道怎么秃的了,为了配上这两个纯白的翅膀,背景搭了一遍又一遍,效果图看着好看,但是搭建起来难啊。 运营设计他们想的都是好的,要打造独一无二的的品牌,于是他们的想法就天花烂坠,再加上秦雪声的助理是一个非常抠细节的人,于是他把我们都要折磨疯了。 在小秦助理的指挥下,我们一会儿挂白色飘带,一会儿撤下来,一会儿又换上白色花环,几遍之后,林逸把花环扔了,不干这个活了,他说我: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再在上面磨一会儿,我以为你就够磨的了,没有想到他更厉害!这都换了几遍了!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就指挥着干! 我一手扶着□□,一手抱着一堆白色丝绸,仰着头给站在□□上的周天远递:天远,接着, 我扔的不到位,没接到,我只好再往上扔,等好不容易接到后,我才跟林逸道:不能怪他,天堂谁都没有见过。 林逸被我气乐了:该死的天堂!这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谁想出来的让谁去,让上帝给他画一张草图再下来! 我看着旁边运营总监摸了下鼻子,都不敢朝我们看过来了,他在创意会上说的非常好,得到了秦雪声的肯定,但是他没有想到实施的过程有点儿周折。 林逸过来给周天远扶着□□了,于是我往上扔飘带,一根根的扔,扔到最后一根的时候都快要扔不动了,好不容易扔上去,我都想把头伸进去,吊死算了,进了天堂才能知道天堂长什么样啊。 林逸还笑话我:谢沉安,你这是要干什么?见上帝? 我正想回他的,就听见那边的小秦助理喊我们了:哎,那边绸缎搭的不对,要有褶皱的感觉,跟窗帘垂下了的感觉一样,每一个间断都要一样!第一层底一定要搭建好了,要不第二层纱飘起来不好看 我现在真的想去见上帝了。 站在□□上的周天远拿着窗纱也顿了下,深吸了口气后,又把刚刚铺好的撤下来, 林逸跟我都被盖了满脸,我听见他深吸气:他妈的,让他们统统都去见上帝吧! 哈哈,话是这么说,但是还不能扔,这些丝绸都是白色的,弄脏了更麻烦。 我跟林逸刚把这堆丝绸弄好,冒出个头来就看到了盛蕴。 他大概是下来监工吧,看见我从幕后一堆白布里出来,也吓了一跳。 我把头上的白布扯掉,他才像是认出我来,眉拧了起来:你怎么还在这? 我为什么不在这?我不在这,难道在天堂吗? 我张了下口,还没有问下原因的,他已经不再看我,而是看了下手上的腕表,我看着他这个动作猛的一顿,也看了我手上的:忘了,我得走了!慧姐,我先去接孩子了 我抱着一堆丝绸到处找地方放,慧姐连忙接了过来:你快下班吧,怪我,我都给忘了这一茬了!我要疯了。 我朝她匆忙的笑了下,也顾不上盛蕴了,匆匆忙忙的跑到二楼,拿了我的包,然后一边套外套一边往下走,路过大厅的时候,我看见林逸挺可怜的表情,以及盛蕴笔直的背影,我想他这是来监工吗? 有他监工会干的快一些吧? 果然晚上的时候,我们的那个微信群里就热闹起来了,慧姐拍了很多现场搭建的照片,盛蕴不是来监工,他是亲自上场了。 他搬着那个巨大的翅膀放在舞台上的照片看上去也帅极了,果然这种照片发上去后,安茜在后面点赞,安茜跟阿园、慧姐他们看样子已经可以空出手来了。 【盛总出马一个顶三个。】 这是林逸的话,后面又陆陆续续发了很多照片,都是他们布置现场的,盛蕴把翅膀搬上舞台后,把丝绸也挂上了,我看着他挂丝绸的照片啧了声,我觉得我挂的也没有比他差啊,但是小秦助理竟然同意了。 张振东看样子也看到了这些照片,他直接在底下道:以后这活就得盛蕴你自己干,你不早出来。 下面一片+1的,张振东越发得意:你们秦画家是处女座的,除了盛总的活,他谁都不认。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都符合他,我看着一排举大拇指的,我想了想也发了一个,我从刚才就不发言,这么沉默着也不好。 张振东看我发的这个拇指,语音私聊我:你还在现场?不接孩子了? 我给他回到:早到家啦。 张振东呵呵了声:这就对了,秦雪声的事,让盛蕴自己干去吧。他们两个是同一类人,都追求完美。 我嗤笑了声:怪不得你早早的跑了。 我又跟他聊了几句便挂断了,小瑾睁开眼问:是东叔叔吗? 我给他掖了下被子:是的。 小瑾哦了声,又闭上眼了,他这次没有再问盛蕴,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儿担心,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迟早有一天需要接受这个事实,盛蕴他早晚也会有他自己的孩子的。 他已经对小瑾很好了,我叹了口气,就是曾经太好了啊。 我摸了下他的头发:早点儿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这个文不是悲剧,是我太磨蹭了,我比较慢热,我估计了下,还有十多章才会有甜,你们要是等不及的可以攒攒啊。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们留言。 第100章 第二天,我把小瑾送到幼儿园后就到了艺术馆,以往我都是第一个到的,但是今天不止我一个人到的早,慧姐他们也都到了,十点钟准时开发布会,但是开发布会之前的事还是有很多的。 尽管我觉得已经非常好看了,昨天晚上只是看了个照片,而今天看到现场,才发现更漂亮,更有灵气,两边的延展签到墙全是鲜花,桌上摆台上也摆好了洁白的花,白色的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清新好闻。 看我站在舞台前,林逸问我:怎么样?看呆了吧,这是昨天晚上盛总亲自布置的。 我点头:好看,原来这就是天堂的样子。 林逸看着我疑惑的道:我怎么听你的语气不像是夸啊,这不像天堂? 我摇了下头:我这是不敢置信好吧。 能亲手为喜欢的人布置,无论什么样都是天堂,更何况这个舞台洁白如雪,纯粹圣洁,如果这不是天堂又是什么? 我觉得心口闷痛了下,我知道我是吃醋了,为了不丢人,我跟林逸道:我去二楼吸地。 二楼吸完地后,也都把画重新擦了一遍,把鲜花也摆上了,我站在画廊的尽头看我布置的这个地方,也有一种自豪,待这自豪想明白是别人的时,我又松了气。 我把百合花又洒了一遍水,晨光中半开的百合花极为漂亮,就如同那副沐浴在金色阳光中的《天使》,只看到一点儿金光,可这一点儿光就足以吸引人想走过去看它的全貌。 我也正想要再去欣赏下那副画的,就听见了秦雪声的声音:昨天小秦告诉我了,说你亲自帮我搭建的舞台。 盛蕴的声音在这个初冬季节,如雪花般轻柔:搭的不好,你多见谅。 秦雪声笑声道:没有,搭建的很好,谢谢。也谢谢你还记得我最喜欢的花,他顿了下:也谢谢你还记得我的信息素味道。百合花味道很浅,很少有人能闻得道。 我看了下我手中的百合花,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想秦雪声还是太客气了,百合花清香扑鼻啊。就算浅淡可能浅的过我吗?都没有人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47) 我没有听见盛蕴说什么,我转到了另一边,他们上了二楼了,走近了我又听到了只言片语,我不是故意想听的,而是我听到了媒体几个字。 盛蕴跟秦雪声道:今天来的媒体有7家,我选的都是比较正式的,业界小有名气的,他们会客观的直播这一次的发布会,你放心。 我想盛蕴说的还是很客气的,我们混沌艺术馆因着前些日子我那些绯闻,名气打出去了,上一个周开办的赵先生的画展就做的非常成功,比上上周沈千的还有成功,这就证明他的画廊名气与日俱增,这次秦雪声的画展即便是没有那些媒体也会很成功的。 果然秦雪声也笑着道:我当然放心了,是你担心我的名声?还是别人的?盛总还怕自己名声不好? 我下意识的攥了下手,虽然离我那绯闻过去俩月了,但我还是本能的心虚。我想盛蕴说那句请的都是正式的媒体原来是这个意思,为了防范有人丑化他吗? 也对,他是那么讨厌跟我捆绑在一起,他说跟我的名字排列在一起都觉得恶心。 我是个当事人才想明白的事,而秦雪声却很快的明白了,我听见他轻声的笑道:果然是绯闻吗?没有想到盛总你也会有绯闻缠身的一天。 我知道秦雪声的意思,盛蕴非常讨厌绯闻,非常讨厌八卦,特别是娱乐圈的八卦。 果然秦雪声道: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看娱乐新闻,我们两个甚至都没有看过一场电影,即便是跟我一起参观画展,听到旁人说起娱乐圈八卦,你立刻就会走。 我捏着水壶,都不知道该躲哪儿去,怎么才能不让盛蕴看到我,他那么讨厌八卦,可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因为我挂在娱乐八卦上,被所有人八卦。 盛蕴清冷的声音在这个宽敞的走廊里都有回音的效果:都是些无聊的口舌,无中生有的东西,你也看? 秦雪声肯定的答道:看啊,关于你的我当然要看看啊。 盛蕴有一些无奈的声音:有什么好看的。 秦雪声笑了下:你好看啊。他在夸盛蕴,我能想出盛蕴一定是面瘫的表情。所以秦雪声又接着说了,他这次竟然还夸我好看了:他也很好看,他变了很多,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端庄大气,骨相绝佳,跟名画一样, 我还想再听听秦雪声夸我,有才的人夸人就是好听,我成了名画,是那副《呐喊》还是《蒙娜丽莎的微笑》呢? 但盛蕴打断了他的话:别再提他了。 他这个声音难得的冷冽了,所以秦雪声顿了下后反问他:那真的只是无中生有吗?你别怪我这么直接,我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我不喜欢遮遮掩掩,我要想确认下,你真的跟谢沉安没有关系吗? 没有。 很简单的两个字,像是玉石撞击冰块,清晰果断,直对着我的方向。 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我憋了大半天了,为了听秦雪声夸我,我差点儿把我自己憋死。 要是憋死了那就搞笑了。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再过来就是秦雪声的这个中央画廊了,我掕着水壶到了洗手间,我躲进角落里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唾弃了一番,我现在真的太像一个过街老鼠了。 我不知道能躲哪儿去,这条画廊是通着的,他们总会看到我的。要是在平日也无所谓了,可我现在成了他们谈话里的主要配角了,那碰到了就不太好了。 大概是盛蕴的那句话打消了秦雪声的疑虑,他终于不再问我的话题。 我听见他们走进了这个画廊,我不知道他们对这个布置满不满意,我昨天调整后,他们没有动那就是还满意吧? 果然我听见秦雪声说:这儿布置的也很好,很有新意。谢谢你。 盛蕴的声音又变回温和了:不用客气,你喜欢就好。 秦雪声欢喜的声音:我喜欢,尤其是《天使》,布置的很好,光线投射角度很好,阳光正好照在金色的头发上,如同圣光,能吸引着你一步步走过去。这大概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吧? 我靠在墙上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了,不得不说秦雪声优秀,去国外这么多年,中文依然记得很好。他夸我的布置,夸我的人,让我连妒忌都妒忌不起来。 我听着盛蕴的声音:是你画的好。犹抱琵琶半遮面那也得首先是个美女才行,丑八怪包上头巾也是丑八怪。 他每次说长句子的时候都是要嘲讽别人的时候了。 我无声的笑了下,看样子他真的很喜欢这幅画。 他们两个终于参观完了,盛蕴跟他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到一楼准备下。 他们走了后,我又站了一会儿才出来。 我站到了一幅画前,秦雪声还画了一幅这样的画,名字□□裸的,就叫《妒忌》,也是他的画风,整个空间扭曲,把美神维纳斯那张明艳丰润的脸扭曲成了《呐喊》,整个画面一如既往的有张力,把古世纪里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刻画的淋漓尽致。 这个故事的起源就是,被评选为美神的维纳斯因为嫉妒普绪克公主的美貌,怕她夺了她好不容易用脱衣才换来的美神金苹果,派出了自己的儿子丘比特,让他的儿子把这位公主随便许配一个怪物,结果,他的儿子丘比特也沦陷了扎箭的时候扎到他自己了。 从此维纳斯就接受了奥林普斯山上诸神放肆的嘲笑,哦,不,从此,丘比特与普绪克的美丽爱情传说就得到了后世人的赞美及传承,无数的画家都画他们俩的故事,但秦雪声就跟别人不一样,他画了嫉妒的维纳斯。 而且还一画成名,这张用锐利的笔法、对比强烈的色调,纵横偏激的偏平空间刻画的画,我相信任何人看了,心里只剩下了两个字,就是这幅画的名字:妒忌。 我深吸了口气,我在这一刻深刻的理解了这幅画,嫉妒让人神扭曲,更何况我一介凡人。 我对自己说:谢沉安,你别再妒忌别人了,你本来就不及女神美貌的脸再扭曲成那样,那得多难看啊。 我把我自己心理建设好了,就到一楼去,我作为一个画廊前台也需要去站着。 果然我下去的时候,林逸正在到处找我:沉安,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快点儿,咱们两个人得需要站两边。 我先看到了乌压压的人,我有点儿紧张,我扶着扶梯道:这么多人啊? 林逸笑道:可不,我估计今天得来一万多人。 如林逸说的那样,随着时间一点点到来,媒体及其他画画爱好者也都陆续的来了,幸好整个一楼大厅非常宽敞,足可以容纳两万人。 也幸好因为上次的事,盛蕴增加了员工,还增加了安保,今天又特意请了外援,所以安全不用担心,再加上秦雪声不是娱乐圈明星,这些前来看画的人没有那么疯狂。即便是有部分的人看到了我,可因为两边的安保,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或者我真的已经过气了,于是整个发布会在平稳中举行。 我因着沾了前台的光,站在靠前的位置上,就很完整的观看了整个婚礼现场,哦,抱歉,是发布会现场。 我真是吃醋吃的脑子进了醋,我看着圣洁的天堂,越看越像是婚礼现场。 第101章 特别是两个主角上台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我因为一直躲着,一直是只闻声而不见人,现在才发现他们俩盛装出席,格外好看。 秦雪声本就生的好看,有着OMEGA天生的精致与灵秀,今天这一身ZK的定制越发衬的如玉如兰,跟盛开的百合花一样,气质纯粹。 他身边的盛蕴帅气也不用说了,连张振东都吃醋的长相,说他当年比我们请的模特都帅。今天尤其帅,定制西装将他的身材勾勒的异常完美。站在秦雪声身边跟新郎一样,哦,护花使者一样,反正都差不多。 我觉得我形容词没有错,他们俩旁边的主持人大概也被他们影响了,笑的也跟司仪一样,介绍的内容也像,司仪说:今天是一个喜庆的盛典,我们有幸参加国内新秀画家秦雪声先生与混沌艺术馆总经理盛蕴先生的完美合作,相信这一完美组合能够让□□发扬光大 主持人的介绍紧接着也影响到了下面候着的媒体及摄影师了,艺术社的记者首先问道:秦先生,您这是第一次在国内办画展,首选就选在了混沌艺术馆,你是因为个人原因吗?请问您跟盛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舞台上的秦雪声侧头看了一眼盛蕴,脸上带着笑容,这一个仰头的姿势显的特别俏皮,他像是在问盛蕴,我们两个的关系可以公布吗? 我心底里一个小人在喊:不可以! 但我的话没有用,更何况没有声音。而秦雪声不回答,记者也帮着他答了:您之前就跟盛先生是情侣关系,这一次回国是再续前缘吗? 盛先生,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盛蕴看了他们一眼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秦雪声先生的【天堂】艺术展,你们请敬业一些,请采访一些关于画展的问题。 他这话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啊。 于是记者在勉强问其他问题的时候,总会扯上一些别的,于是下面的摄影师也跟着画风变了。 在我边上有两个摄影师,ALPHA摄影师说:对,盛总、秦先生,你们两个靠近一点儿,对,再近一点儿,向这边看 另一个BETA摄影师没有他强壮,被他挤到了一边,我怕他踩着我,扶了他一把,于是BETA摄影师就朝我笑了下,紧接着跟那个ALPHA摄影师吐槽说:你不会是拍婚纱摄影的吧!拍的跟婚纱照一样。 ALPHA摄影师瞅他一眼:你才是婚纱摄影!老子是正宗的媒体摄影出身。 BETA摄影师哦了声:狗仔队呗! ALPHA摄影师想要再刺他几句,但看到盛蕴向秦雪声靠近了些,立刻捧起相机,飞速的摁了几下快门,看着镜头里的场景,ALPHA摄影师不得不砸吧了嘴,确实像婚纱照,他瞪BETA摄影师:能怪我吗,是这现场布置的跟婚礼现场一样,你看这翅膀,这花环的! 我都听乐了,你看,不止我一个人想歪了吧? 明明只是个画展发布会的,盛蕴偏偏布置成婚礼现场,还两个翅膀,还漫天的轻纱,那头顶的轻纱要是掉下来,肯定就直接砸在盛蕴身上了,直接当婚纱得了,蒙在脸上也跟新娘的喜帕一样,哈哈,如果掀开盖头,那家伙的脸色一定会非常好看的,他是那么要面子的人,这么多媒体同时上报 等这个念头想完,我闭了下眼,嫉妒的嘴脸原来这么丑恶,谢沉安,太恶毒了,你是怎么成为这样的人的?你是什么时候成为这样的人的? 我以为我在那副画前开解好了我自己,可是这一刻才发现不行,那些植根在我脑海里的念头会在某一个时刻,蜂拥而上,席卷我的理智。 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又再缓缓吐出来,我睁开眼在看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再多看一会儿,心扎的狠了,撞了南墙了,就可以回头了。 做人要知足,不要去嫉妒别人,没有本事的人才会嫉妒。 谢沉安,你都劝你自己这么久了,不差这一次了,秦雪声比你强太多了,谢沉安,你追不上别人就认命吧。 之前的时候你也没有这么丑恶的对吧,之前他们两个就在一起,你那时候还说能够跟盛蕴在一起的人一定是个天使,因为只有天使才能包容得了那个人的毒舌。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人了,你不应该祝福下吗? 你不是天使,你即便是有一个再包容他的心,都不是天使,谁让你已经堕落到地狱中了。 最重要的是,盛蕴本来就不喜欢你,一切不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48) 所有的一切都想完了,心理铺垫的足够了,我才敢想最后一句话。 留在最后的才是最扎心的,最扎心的才是最真实的。 发布会用了大约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我把自己的心路历程重新捋了一边,当那两个人下来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没有问题了,我全程都能笑,也跟众人一起鼓掌。 我想我就是这么大度,我就是这么容易被说服,自己说自己也没有问题。 发布会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参观画展了,人太多,于是我跟林逸、周天远等人就不用再介绍了,我们只需要站在边上,如果有人来问我们,我们再上去讲解就行了。 这一个上午,在人来人往中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匆匆的吃了盒饭,然后又开始忙了,虽然不用一个个的讲,但是架不住人多,哪怕是给递个画册都需要有人,这个时候我就想起那个科技展览的小机器人了,我想抽空要跟张振东说一声,如果一周开一次画展的话,很有必要弄这么一个机器人。 一直忙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人潮才渐渐的褪去,我都站的腰疼,看着前面几个人走了,后面也没有人来了,我就到中间休息区的小沙发上坐下了。 结果我刚坐下没几分钟,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声音:你累了吗? 一看来人,我笑了下:陈先生你也来看画展啊? 陈先生也是我的一个老顾客,而且他来的次数比较多,几乎每周都会来,所以我就能喊出他的名字了。 陈旭跟我点了下头:你坐着就好,我自己看看。 陈先生就是这么贴心,他来看画展基本不需要人陪,非常安静。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坐下去了,陈旭看着我这个的动作也笑了,但也就那一下,就把视线转移到画上去了,他来是真的喜欢看画展。 这一次的画跟以往不太一样,是那种越看越有意思的,所以我想他大约能看一段时间。果然他也不紧不慢的看,有时候会在一幅画前站很长时间。 他现在就站在那副《上帝的窗户》画前,他的身高很高,是个ALPHA,所以这一副让我挂的略高的画,他很容易就能看全,但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跟我当初一样,我当初也是这么看,看样子他也喜欢这幅画。 我坐在一边等着他看,也不催他,也不上去给他解释。他不需要我解释。我只需要这么安静的陪着他就行了。 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像是小瑾,我不想承认小瑾有自闭症,可事实就是,如陈旭,不善交流,所以我看着陈旭的那一闪而逝的笑容有些难过,我不知道小瑾什么时候才会笑。 陈旭看完了这幅画,又去看那一副影壁上的《天使》,他在这里也看了很长时间,我觉得他应该多看看这幅画,这幅画适合他看。 影壁侧着,于是那边的林逸就看到了他,走过来朝我挤眼睛:你的大客户来了? 我听着他这话笑,陈旭买画的时候总是喊我,于是刚开始的时候林逸非常吃醋。 陈旭确实成了我的大客户之一,他每隔两周能买一次画。 我现在已经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嗯了。 看我还坐在沙发上看,林逸要拽我起来:你还不赶紧去给人讲解下! 我摇了下头,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积极的跟着陈旭的,但是陈旭很少问我,我给他讲解的时候,他也会听的很认真,但是他很少说话。 有时候我都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紧张,这跟我刚从高家出来时一样,我怕任何人看我,问我。 于是我后来就不怎么跟着他了,任何人都有想自己独处的时候。 如果林逸知道陈旭只找我买画是因为他内向,有交流恐惧症,害怕林逸那介绍的热情的话,林逸一定会受伤的。 林逸看说不动我,于是就叹了口气:要是他是我的客户,我现在就蹦起来了!他可是今天有希望买画的人啊!咱们卖画的都有个定律,就是真正的买主都是最后才出手。 他说的不错,但我道:不着急。 今天我们并没有想要卖画,比起卖画挣钱来,秦雪声更想让自己的知名度在国内打开,所以今天是一天的展览,当然如果能够卖出去也很好,至少后续的宣传会有个卖点。 这两者都可以的话,我就喜欢前者了,不用拼命想着卖画挣钱的感觉很好,我今天就想让自己堕落下。 林逸就在我这里坐了一会儿,又去看他的那一部分画了,反正他不用我说也知道今天就是展览的一天,众人都看的眼花缭乱,正真想买的人会沉下心来,电话预定,或者是第二天再来,明天将是成交量最高的一天。 如我想的那样,陈旭缓慢的看完了秦雪声所有的画后并没有出手,我看他走过来笑着给他递了一本画展的宣传册:陈先生你坐,我去给你倒茶。 陈旭已经是我的老顾客了,所以喝杯茶是应该的。 我跟他随意的聊:陈先生,这次的画挺好看吧? 我这话对陈旭来说完全没有推销的意思,因为陈旭从来不以我的主观为买画的理由,他买的画都是他自己选的,这个人是真喜欢看画展。 所以我问的毫无心理负担,陈旭也笑了下:是的,画的挺好的。 我想了下:那你是不是最喜欢那一副《上帝的窗户》啊? 这次陈旭反问我:你喜欢这一副? 看我点头,陈旭摇了下头:我觉得还是最好少看,不适合你、我。 他把他自己也算上了。 我看了他一眼,我其实也想跟他说的,秦雪声的画风非常犀利,他有一颗剔透的心,一双锋利的笔。他的画直击人的内心。若意志不够坚强的人看了不如不看。 《上帝的窗户》《妒忌》等都是这样的风格,而那个《天使》虽然孩子画的非常漂亮可爱,但是他只有一半断翅膀,是跌落凡间的天使,那一半断翅与孩子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刚开始看的时候会受整幅画的冲击,可看久了就容易抑郁。 我看着那副画时就会想起小瑾,会觉得难过,秦雪声是在用他的笔斥责这个世界人心的贪欲,他直面他的内心世界,他有一颗强大的灵魂,可很多人没有他这么勇敢,而欲望每个人却都无法摆脱。 我看着陈旭笑了下:我知道,谢谢你,也祝你有一个好心情。 是我多虑了,陈旭的脑子堪比电脑,他比我更懂这个。看样子陈旭也看出我有问题了,我也是一个有问题的人。 我送他到电梯口,陈旭跟我挥了下手,示意我回去,但我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看见他转弯了,我才回头。 在往回走的时候,我忍不住往上看了下,这一抬头发现盛蕴站在三楼,他趴在栏杆处,眼神不知道是看向哪儿,我看不太清,可我知道他此刻的眼神一定是又黑又沉的,如同亘古不变的深渊。 不起波澜亦没有光亮,我不知道盛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记忆中的他虽然也不爱笑,可他的眼神明亮,匍匐在地长久的凝视着一个点,练就了他一双明锐的双目。 可现在,他只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时,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一刻是欢喜的,所以他是见着我就烦的吗? 那现在秦雪声回来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变的高兴起来? 我不敢在这里站太久,怕他嫌恶,于是往回走,一边走,我一边骂我自己窝囊, 我看他跟别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腹诽他,但是真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高处的时候,那些恶毒的想法就没有了,我想我们再不好,也曾是一起长大的,没有爱情,亲情也割不断。 更何况我也只敢在心里想他,无论是腹诽还是想念。 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挺窝囊的。 老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能无论到了那儿都是无能的。 而张振东说的他骂我的那些话,我也都知道他是为了我好, 他对我是恨铁不成钢吧。 而我没有办法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了。 所以让他去喜欢他喜欢的人吧,谢沉安,让自己大度一些吧。 做不成爱人,他还是你的亲人。 你曾说过,无论世间变成什么样,你都愿意背着他走下去的。 第102章 我以为我会伤春悲秋一段时间,但我却忙的顾不上了,因着秦雪声的名气,画廊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我这种不够专业的人隔三差五都能卖出去一幅画,就更别说林逸跟周天远、乔阳等ALPHA了,他们是金牌销售,能最大程度的卖出画去。 他们的顾客都是随机的,我的顾客相对的老顾客就多一些。我觉得是我人缘好,买过我画的人都回头了对吧! 而且还有一个一个多月没来、又重出江湖的,我看着来的秦朗咳了声,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上前去欢迎下他。 但我这一迟疑间,他就朝我招手了:谢沉安。 嘿,敢直呼我的名字。 林逸推了我一把:你的人,上吧。 说的我跟要去把秦朗拿下一样,我咳了声:别乱说啊。 这个秦朗前段时间经常来,而且他还出手阔绰,每次都点我,我说那副画好,他就买那副,让林逸非常眼红,说让我使劲宰他一顿,让他每次来都跟帝王驾到似的。 林逸的形容词咬牙切齿。 秦朗是个ALPHA,但他又比被人生的好一些,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是无可挑剔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他刚来我们画廊时,阿园跟安茜等人眼前都亮了下, 后来他又出手阔绰,于是就更加的赢得了在场所有BETA、OMEGA了的心。 但是相对的他的毛病也很多,我第一次给他倒茶,他只闻了一下就放下了,然后说:他只喝一种茶。慧姐没有办法都替他单独买的茶。5000一两的白毫,买好后特意嘱咐我只给他喝,因为喝不起啊。 然后他参观也要专人,就是我。不仅看画需要我,他去别的展览馆也要我陪着,买个瓶子也问问我的意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我买的呢。总之我就是他的御用太监一样的存在。 如果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给别人讲解,那他就等着,等着就需要上这种好茶了。 泡茶的水温都要符合他的品味,总之极难伺候,那时候他一来,我们画廊的人就都会如林逸那种想法,混世魔王,哦,霸道总裁又来了。 还是一个有家有室的霸道总裁,问题就出在这儿,他有家有室还每次来调戏我,我就当那是调戏吧。 就比如现在,因为林逸的大声,他已经听见了,他朝我敝了一眼,他生的一双凤眼,平淡的看你的时候,你都觉得他眼神意味深长,更何况现在,那看向我的眼神就别有一番深意了。 我心想这个男人迟早要遭雷劈的啊。 他也不怕跟我弄到一起毁了他的名誉,当然他也不在意他的名誉了,这家伙猖狂霸道,从不在意别人的眼神。 我心里腹诽了他一顿,但还是笑着去迎他,如果我不去就越发证明我对他也有企图了。我笑着跟他打招呼:秦先生,来买画? 秦先生也霸气的道:最近你们画廊有什么新画吗?陪我转转。 行,一来就直奔主题也好,他的茶让我泡给陈旭喝了,已经没了。 我陪着他转,秦朗跟陈旭不一样,陈旭不愿意麻烦人,但秦朗恨不得时时有人跟着他,明明画上的意境及背景他都清楚,他还会要你再讲一遍,讲完了,他还能提出不认同的地方。 这个家伙虽然耍大牌,但是他有耍大牌的资格,他在这个艺术修养上确实别有一番见识。这个我不否认,他选的每一幅画及每个瓶子都不错。 我一般不跟他吵,他就是来挑刺的,看在他会把每一幅画都挑完刺后还能买的份上,随便他挑。 更何况这次的画基本挑不出毛病,所以我笑着给他道:这次我们请了享有国内外最年纪的画家秦雪声,他的画有新时代的梵高之称,你可以看看。 果然秦朗在秦雪声的这个画廊里看的时间比较长,没有去其他的画区,以往他可是要我陪着他把整个画廊都给逛遍。 而这次他只把这个区的画看完后,跟陈旭一样也在那副《上帝的窗户》前站了一会儿,评价道:有点儿意思。 嘿,有点儿意思从秦朗口里说出来那就算是很高的评价了,果然是秦雪声厉害,我跟他笑了下:这幅画秦雪声先生也很喜欢。 这个意思就是夸他跟画家有共鸣感。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49) 果然秦朗挑了下眉:哦,是吗?那他怎么说?我把秦雪声的原话背给他听,他在这幅画前说:是人就有欲望,每个人都逃不出,周而复始。 这就话我记得非常清楚,透彻犀利,亦如秦雪声的人,冰雪聪慧。 果然秦朗看了我一眼,点头了:这个秦先生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在这儿吗? 我点了下头,秦雪声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这里,前来卖画的人,秦雪声都会给一张个人签名,亲笔签名,他很少跟人合影,但是签名非常认真。 我正想着给他要个签名的,就看到了秦雪声,盛蕴在他旁边,不知道是要送他走,还是纯粹下来看看。 这倒是巧了,我跟秦朗介绍道:秦先生,这位就是秦雪声先生。 秦朗伸出了手:久仰。 秦雪声不认识他,但也跟他握了下:幸会。 秦朗也朝旁边的盛蕴伸出了手:盛总,好久不见,这一次的画展办的非常漂亮。 盛蕴看了他一眼,才从兜里把手抽出了,跟他轻握了下:秦先生过谦了。 他只握了不到半秒,很快就把手抽回来了,仿佛秦朗也是个细菌,秦朗看他这个动作咳了声:一月不见,盛总越发丰神俊逸了。 盛蕴朝他看了一眼,眼神黑沉平淡,看不出什么表情的道:秦总也是。 秦朗没有在意盛蕴的冷淡,只笑着道:盛总这次请回来的画家厉害啊。 他着盛蕴旁边的秦雪声笑:没有想到秦先生比照片上还要年轻,天才画家名不虚传。 秦雪声微微挑了下眉,大概也觉的他有些夸张了:秦先生过谦了。 秦朗看了我一眼,眼神是他惯有的意味深长,我知道他什么意思,秦雪声跟盛蕴说的一样的话,他们两个人神同步,在秦朗眼里那就成了夫唱夫随了。 果然秦朗看着盛蕴笑:新闻上说两位再结秦晋之好,原来是真的,恭喜两位。 他看完那一对新人又看我,这个人真是一点儿都不给人面子,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后,自然我又出了一些名,秦雪声与盛蕴结连理,那我就又被人甩了。 两个月内被甩两次,我不出名谁出名。 先不说柯若的粉丝把我奚落了一顿,就连当初挺我而封笔的那个大V微博都被人刷瘫痪了,说他可以再出山帮我分析一下我的未来。 算了,这些不想了,我怎么能在陪客人的时候走神呢,我看见我斜对面的盛蕴微微拧起了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走神的原因。我缓慢的后退了步,想给他们几个人空出点儿寒暄的空间。 但秦雪声看样子不想跟秦朗寒暄,秦朗这种霸道总裁式的语气,正好戳了秦雪声的雷点,秦雪声最讨厌的大概就是秦朗这种自以为是的ALPHA了。 所以秦雪声客气的打断了他:多谢,秦先生还要看画吗?需要我讲一下吗? 哪有让画家亲自讲的,更何况是秦雪声,所以秦雪声这是要送客了,我想起他曾说过,他的画要卖给懂他的人,看样子秦朗不是啊。 秦朗也听出他的冷淡了,但他就是那种你越挑衅我,我就越要的人,所以他看着秦雪声道:不必劳烦秦画家,你的画我已经都看过了,刚才沉安都跟我讲了,我也很喜欢。 他看了我一眼,朝我指了下他面前的那副《上帝的窗户》道:沉安,就包这一副画吧。 他这话说完后,在一边看热闹的林逸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林逸朝我猛眨眼,我知道他那意思,他刚才还说让我宰秦朗一顿,但是这真不是我宰的啊,秦朗他自己非要买的啊。 我看着秦朗叹口气,霸道总裁不能刺激啊。 秦雪声的这幅画是他所有画中最贵的,标价一千万,他的这一次展出30副画,这几天已经陆续卖掉10副了,但这一副《上帝的窗户》因为价格最高,所以迟迟还没卖出去。 卖不出去秦雪声并不着急,识货的人多少钱都会买,不识货的人出双倍价钱他也不卖。他要卖就要卖给喜欢且看的懂这幅画的人。 所以秦雪声并没有被秦朗那一掷千金的豪爽给镇住,他也就顿了那一下,然而微微皱了下眉:你要买这幅? 秦朗点了下头:对,就买这幅,行吗? 秦朗这语气已经带着商量了,但秦雪声还颦着眉看他,并没有应声,他身边的盛蕴这时也看向了秦朗,眼神寒沉,我站在他们的斜后方,又往后移了点儿,觉得他们之间气氛不太对。 他们三个人跟较量似的不动,秦雪声不应声,秦朗就等着,我们也等着,林逸都等急了,我看他是恨不得要替秦雪声答应了,这家伙就看着钱了。 最后还是秦朗先开口了,他也像是看明白了秦雪声的疑惑,指着那幅画跟他笑道:秦先生是怕这幅画埋没在我手里吗?一副好画确实要选一个懂他的主人,因为人的欲望永无止境,得陇望蜀,若不是真心喜欢,买回去有一天也会束之高阁,若得到新的、更好的就会弃之敝履。 这次我也郁闷的看了秦朗一眼,我觉得这话我好想说过,对,我曾经对柯若讲过,太熟悉了,熟悉到扎心了。 秦朗对我的瞪视只笑了下,转头继续跟秦雪声道: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这神转折,偷听的林逸差点儿呛到,其他几个人也都忍不住转开了头,前面他说他是一个非常专一的人的,结果他就来了这么一个翻转,我都想替他鼓掌,说的真对。 盛蕴一直沉默着的,这会儿终于也说了句:秦总还真是坦诚啊。 他说的淡淡的,但话里的讽刺意味众人还都能听得出来,我看林逸都握拳闭眼了,他肯定想今天这幅画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想卖。 画就是画家的孩子啊,自然要找一个合心意的卖主啊。 秦朗接了盛蕴的话,也淡淡的笑: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控制不住,心有难安,所以想买这一幅画,以作警戒,这样可以吗?秦先生? 第103章 他看向了秦雪声:一幅好画不仅仅要有一个懂他的主人,能够取悦且得到主人的欣赏共鸣,更应该发挥他最大的用处,对这个世界有价值,有正确的引导价值, 他停顿了一下,看到秦雪声脸上有一点儿松动后,笑了下:再说了,这一幅画讽刺之意太强,若没有一个恶人磨着也是浪费这幅画的生命,对吧? 我看着秦朗,这会是真心想替他鼓掌。 秦朗敢把自己比作恶人,够坦诚也够自信,只要自信的人才会毫无顾忌的说自己的缺点。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副画,最后一次看了,这幅画要卖出去了,果然秦雪声终于松口了:好,希望秦先生能善待这幅画。 秦朗笑道:即是沉安推荐的,自然要供奉起来。 他又没忘记拽上我,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出力,全都是他自己谈下来的。 但既然秦朗这么说了,其他人也没有别的异议,这一副挂了十天的画终于卖出去了,还是以一个非常可观的价钱。 秦朗也得到了秦雪声的亲笔签名,还有合影,合影的时候也把盛蕴带上了:盛总一起呗? 盛蕴碍着秦雪声也在,只好勉强往上站了下,我觉得是勉强,因为秦雪声站在中间,他只站在边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他是希望秦朗赶紧从合影里出去的吧? 但这是合影啊,所以我道:你们笑一笑。 我从相机中看到盛蕴刮了我一眼,这会儿连最基本的表情都没了,他站在这合影中跟被人欠了几百万一样,但是他刚刚挣了五百万啊。 秦雪声虽然是他的人了,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对吧? 合完影后,盛蕴请他上楼去了,包装画需要一会儿。盛蕴合影时比较僵硬,但是既然画都已经买了,而秦朗怎么也是客人,盛蕴最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无可挑剔的。 等他们走了后,我看林逸要朝我扑过来,连忙伸手制止了。 谢沉安你行啊!你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 林逸手指着我发抖,因为他的台词被我给抢了,我学林逸的口气惟妙惟肖,周天远等人哈哈大笑。 林逸终于缓过劲了,拍着我肩膀道:你知道你这次发财了吗!提多少点算过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计算器,需不需要我帮你数数? 说的我跟白痴一样,我不就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弄明白吗?那时候我脑子是不太好,但现在挺清醒的,所以我把他拍开了:不用,我自己清楚,你别靠我这么近,我怕你碰瓷,我现在怎么说也是有钱人了。 林逸跟我闹了一会儿,逼着我请客,我也大方的答应了:好,盒饭随便挑。 看我毫无诚意,林逸切了声:你个小气鬼!比我还抠门! 我切了声,我还要养孩子,我当然得抠一点儿啊,我现在自己在家空调都舍不得开呢。 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围在会议室里讨论秦朗,秦朗失踪了一个多月,我们都以为失去这个大客户了,结果他又出来了,都讨论他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跟重出江湖的任我行一样,让我们都对他格外防备。 安茜首先道:沉安,那就是个花花公子,你千万要离他远一点啊! 慧姐也道:就是,有未婚妻了还出来害人!简直过分! 慧姐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的ALPHA了,温柔不说,对她的OMEGA跟孩子特别好,三观特别正,所以骂秦朗就特别不客气。 秦朗如果知道我们跟防狼一样的防备他,他一定得气的吐血吧,明明他来这里放了很多血。 我对着她们殷切的目光点了下头:我知道,放心吧。 我觉得秦朗宰在我手里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一个光脚的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过我也感谢他们了,他们是为我好,以为我一个OMEGA带着孩子容易被骗。毕竟我刚被盛蕴又甩了。 我咬了一块土豆,一点点儿的嚼,我有点儿痛恨我自己,我这个名声太不好了,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我还这么出名。 我想完这句话后也啧了下,我这个寡妇有点儿像诅咒高宇似的,但是一转眼,才想起我跟高宇已经离了,而且那家伙怎么看着也要祸害遗千年的感觉,于是我又放心了。 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我本来以为秦朗被我们宰了一哦,是入手了这么一副巨作后,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来了,但是第二天他又来了。 今天是周六,来参观的人非常多,我们混沌艺术馆彻底的出名了,他来的时候很不巧,我正在给美院的学生讲解画,我本想让林逸帮我给他泡茶的,结果这次秦朗没有用喝茶,只跟我说他今天就是来随便逛逛的,中午如果我有时间让我请他吃饭。 我想着昨天赚了他的十万块钱,只好答应了。 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我跟慧姐说中午不用定我的盒饭了,慧姐问我为什么时,我还有些心虚,含糊的挥了下手。 我请秦朗吃的饭是舟渡,这条街上最贵的店了,是一家会所。 秦朗落座后看着我笑:怎么有钱了? 我点头:可不,昨天赚了秦总十万块钱。 秦朗哈哈笑:我以为谢少爷不会看在眼里的。 看样子他早就知道我是谁了,那这家伙为什么还来找我,我们家都倒了,别人恨不得都要离我远一些。还是这家伙看我虎落平阳、想要包养我了? 不怪我多想,我这几个月的业绩全都是靠他保持第一的,他这种手法太像高宇追小情人的动作。 我这外形也亏他看得上。 但这都是我的内心戏,我自然不会表现出来,我只看着他笑道:秦总不知道,今时不如往日,现在秦总的这十万块钱让我日夜难眠了。 秦朗眉头一挑,哦了声:为什么? 我道:烫啊。 秦朗双手交握的嗤笑了声,我知道他没有说出的话:你就那点儿出息! 我现在可不就这点儿出息了。 服务员递过菜单来,我让秦朗选:秦总趁着我现在还有钱,赶紧选。 秦朗只抬了下下巴:谢少爷选就可以了。 得,我这个名号一时半会儿还去不掉了。 我翻着菜单道:那我就依着我的口味点了。 我点菜非常快,反正我现在有钱,什么贵的上什么。 等服务员走后,秦朗看我点菜这个速度道:谢少爷喜欢吃的,我也想尝尝。 他看着我的目光幽深,带着些许的灼热,我真的觉得秦朗有点儿古怪,这真的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他看上的,他那未婚妻多好看啊。 我咳了声,移开了视线:秦总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秦朗挑了下眉:那行吧,你也叫我名字吧。 行,只要不叫我谢少爷怎么都行。 但他一时间又不说话了,只盯着我看,我问他:我脸上有画? 秦朗哈了声:你比画好看多了。 这话说的,好听,你看人秦朗就这么会说话。 我礼尚往来的夸他:秦总才是貌似潘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我把所有好词都堆砌他身上。 秦朗被我夸的花枝招展,咳,是笑容满面,他好不容易憋住笑,看着我道:你知不知道你还是个OMEGA啊?你这么夸一个ALPHA合适吗?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50) 他这意思就是说我不知检点。 可我早就不知廉耻了,所以我只是笑: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秦总帅的让人忍不住就像夸。 秦朗把他那双眉眼一挑,问道:真的? 这个疑惑的语气。 我毫不犹豫的道:那当然了,秦总你自己长的好难道不自知吗?我们画馆那一层的人不管未婚的、结婚的,哦,还有离婚的,当时见了你都眼前一亮啊。 我这说的是实话,这个世上,达芬奇笔下的鸡蛋都要分三六九等,更何况是人了,就跟OMEGA,美的各有特色,但是另类的也各有特色,比如说我这么个高个子。 那么同样的,ALPHA也是分好看与不好看的,秦朗就是属于好看的一种,他来我们画馆的那一天,上到安茜下到我,都被帅了下的。 那天安茜正好下楼来,看见他呆了一秒,同样呆的还有我。 在秦朗看向我的时候,我竟然还脸红了下,大约是看我脸红了,他意味深长的朝我笑了下,我竟然把头转开了。 我那是害羞啊! 我那时候都已经被扫地出门了,被打成那样还不知羞耻!而且还带着个孩子就臆想别人,臆想这个帅气的男人看我是不是喜欢我。 我心里暗暗腹诽自己,要是能掐的话,我也想掐了。 我这还不如安茜呢,安茜当时是抚了一抹头发,妩媚的走了上来招呼他。她对他的欣赏很直接,所以也很痛快的去查了他的来历,在得知他有一个门当户当已经定了婚的未婚妻后,把他骂了一顿后就放弃了。 女汉子一个。 总之就是,这个家伙勾引人不自知,安茜那种阅尽千帆的主都被他吸引了。更何况是我这种白痴。 秦朗果然看着我笑:那个离婚的是你吗? 我切了声:可不,你都帅的人神共愤了! 秦朗被我这么不要脸的坦白逗笑了:哈哈,谢沉安,你怎么这么不矜持呢? 我要是知道矜持怎么写,我至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我怕他笑抽过去,咳了声转移换题:你这一次又挑中了哪一款?也让我鉴赏下? 秦朗这次去我们瓷器馆买瓶子没带着我,大约是看我已经请他吃饭了。 他从瓷器馆挑的瓶子就摆放在桌上,我忍不住多看了眼,他别的不说,眼光非常好,第一次去我们瓷器馆就把盛蕴刚淘回来的一个宋朝笔洗买走了,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 秦朗也很大方的让我看,瓷器馆给他包装的很好,深蓝色的锦缎底里静静的躺着一个淡青色的梅瓶,我啧了声:冰裂纹梅瓶,钧窑? 我就知道他是好眼光,当然有钱人就是好,盛蕴买的所有东西都是真品,各种年代的都有,只不过价格不一,而秦朗每次都是大手笔,专挑最贵的买,那买的自然就都是真的了。 这个梅瓶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非常好,颜色清淡如炊烟,又如秋水,均匀的冰裂纹则如花瓣一样片片绽放,且绽放的无声无息,给人一种现世静好的感觉。 南宋钧窑是瓷器史上最鼎盛的、也是最好的一个品种,无论后期的制瓷技术有多好,都无法超越,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 雨过天青云破处,诸般颜色做得来,它不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它是在诸多颜色中最温润的那一个。 而秦朗买的这一个就是。 我心里都替盛蕴疼了下,他为了打造瓷器馆的名气把他珍藏的瓷器都拿出来了。 大概是看我这眼睛放光的样,秦朗把这个锦盒推到我面前:送给你的。 这家伙真是壕无人性,一个瓶子说送就送。 我深吸了口气道:秦总,我都说今时不如往日了,昨天挣的那十万块钱我还想放口袋里多暖一会儿,所以就不能买您这瓶子了,再说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是吧。 十万块钱买这个瓶子上的一个冰裂纹花瓣不知道够不够,有钱人现在是真的任性,扎人心扎的毫不犹豫。 我捂着胸口喘不上气的模样让秦朗笑了,他欣赏了我的沙雕后,突然正色道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是什么感觉吗?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一篇无限流文:《阎王叫你三更死》喜欢的亲可以收藏一下,已经开写,后妈难当已写完,等这篇完结就发。 简介: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任谁从节目组里的大冒险到真实的探险都会疯的。节目组拍摄的大冒险顶多是漆黑一片,然后放出一些嘶吼的声音,再飘荡几件衣服,我们就能叫成一团。 但现在这里完全不是,我现在的位置是棺材。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他说他叫陈明,我一听笑了:小明同学,那就是老朋友了,咱们从小学起都是书友。 他看了我一眼:冥间的冥。 我: 从小学课本上亲切的名字突然间到了阎王,我一时间接不上话了。 第104章 我抬头看他,有点儿紧张了,我最近被很多人夸帅,好多OMEGA都点名让我陪,我怕秦朗说出我嫁不出去的话,首先掩饰性的咳了声:什么感觉啊,是不是觉得我怎么长这么高一个个子? 秦朗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忍俊不禁的道:你这是嫌弃你自己高? 可不,盛蕴都说我是长颈鹿了呢? 他像是忍不住了,哈哈笑:你高了才好呢,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第一眼看见你, 这不还是因为我高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我懂。 看我瞪他,他摆了下手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第一眼就看见了你,是因为你把一身西服穿的那么笔挺,我从没有见过一个OMEGA穿西服这么好看的。于是我这就多看了你一眼。这一眼就再也转不开视线了。 得,这个花花公子说的话,我想没有几个人能招架得住,我得努力的挣扎出来,我想他要是觉得高好看,那他未婚妻怎么是娇小可爱的呢? 他怎么不娶一个长颈鹿呢? 而且,也是最重要的,可以拆穿这家伙谎言的。 我看着他道:你也多看了很多人。 还看着我转不开视线,当我好骗是吧? 他当初去我们画廊,在我跟林逸等人中挑白菜一样的挑了一会儿后,点中了我这个萝卜。 秦朗哈哈笑:我最后不是选了你了吗? 我给他倒了茶:我谢谢你啊。 秦朗端起来喝了一口:白毫? 我点头:秦总的喜好,我们整个画廊的员工都铭记于心。 秦朗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我的眼光很好的,果然我选对了啊。 他这话太有歧义了,我咳了声,秦朗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完后,终于把下一句正常的话补上:你跟我讲解的时候从来不推销,我说什么你都不反驳, 我心想我怎么反驳,我不推销是因为也推销不了啊,秦朗一张口堪比辩论高手,我一句讲解完,他后面有十句等着我。 我清了下嗓子:秦总过奖了。 秦总继续夸我,是夸他的好眼光:你这人有大家之气,气度胸怀非一般人可比。 那是我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我就这点儿好处了,但我还是谦虚了下:就因为我不反驳秦总的话? 秦朗切了声:我夸你好不好,你这人就这点儿不好,不知道抢功劳!我去你们那儿人家都争着要给我推荐,你可好,你杵在人群后头;你同事抢了你的单,你也不放心上,简直,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看着秦朗一时间没有说话,我想我没有抢单是因为谁卖出去都是为盛蕴跟张振东啊。 我把手微微的蜷了下,我的大度是因为某个人,不是秦朗说的大家之气。 心里突然的难过,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垂目看着我的手,我想我以后卖画就会有妒忌之心了,因为那个画廊不再只是盛蕴的了。 秦朗看着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像这个瓷器。 我这一回神就听见他说我像瓷器,我不太乐意了:你是说我像花瓶? 尽管我这个前台是花瓶,但也不能这么直接说是吧? 秦朗瞪了我一眼:有你这么贵的花瓶吗? 我咳了声:再贵也是花瓶啊,你还能拿它来干什么? 秦朗手指在桌上敲了好几下:你你气死我得了。 我忙又给他续茶:接着喝,这一壶五百块钱,不要浪费。 秦朗端着杯子手指都掐紧了:你拿钧窑当花瓶,现在又心疼这五百块钱了?你对陈旭怎么就那么舍得呢! 我咳了声:陈旭也就喝了几次好吧? 秦朗切了声:你真是, 他像是想不出我什么好词了,说了陈旭:他那社交恐惧症喝了你几杯茶好了吗? 我想了下陈旭的那偶尔的笑容点了下头:好多了。 秦朗磨了磨牙,像是不甘心的道:他就是遇到了你。 他是夸我吗?遇到我就能治好病,那小瑾也会好起来吗? 我低着头,看着锦盒里瓶子上漂亮的纹路,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哄小瑾,我的小瑾就跟这个花瓶一样,我捧着怕碎了。 秦朗也在我对面叹了口气:可惜了。 我抬头看他:可惜什么? 秦朗哼了声:可惜你! 他看我的眼神跟我落魄的歌女一样,我赶紧帮他把锦盒包装好,又推到他面前:秦朗,你的一番好意我记着了,但无功不受禄,恕我不能接受,但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若有一日,我能帮得上你的,你尽管说。 我已经不是谢家少爷了,但如果他愿意当我是朋友,我也愿意为他们赴汤蹈火。 我落魄到这个时候,秦朗还没有与我划清界线,光这一点儿,我就当他是朋友。 秦朗看着我,是想要说点儿什么,但这时候正好所有菜都上来了,舟渡跟别家一样,菜都是一起上的,干脆利落。 等服务员下去后,我给秦朗倒了酒:我本来戒酒了,但今天我敬你,谢谢你这些日子的周济。 他买的每一副我都拿他的提成了,这个人明知道我是谢家的人了,还愿意出手,我就该感激他。 秦朗看着我狠声道:谢沉安!我没有周济你!我也不是可怜你!我是 我看着他眨了下眼,秦朗咬了下牙,眼底压着的深沉如同翻天的云墨,滚动了一番后又压回去了,把那后半截也换了词,嘲讽我:你都从高家净身出户了,不拿人家一分一毫,铁骨铮铮啊,我凭什么周济你呢! 他这个人有时候嘴硬的挺可爱的,莫名的像一个人。我收回了看他的视线。 秦朗也在我对面深吸了口气后,朝我举起了酒杯:来,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我秦朗也声明,把谢沉安当朋友,若谢沉安有一日蒙难,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抬头看他,秦朗那一双凤目灿灿生辉,大概还咬着牙,可是终究是把我当朋友了。能从包养对象到朋友,我也不知道我这是赚了还是赔了。 我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下:秦总,我已经够蒙难的了,你不能再咒我了。 秦朗拿着杯子的手都在抖,那张帅气的脸都忍不住扭到了一边。 我看他笑成这样咳了声:至于吗? 秦朗终于笑够了,把酒一下干了后,看着我上下打量:我看你现在过的也不错,精神尚可,跟我以为的落魄很不一样。 他以为我得落魄成什么样?沿街乞讨? 我想了想,如果没有碰到盛蕴,我的下场恐怕还真是那样的,那时候我都一个月没有找到工作了。那时候不敢出门,路越走越窄。 我深吸了口气终于承认道:是盛蕴帮了我。 有个人说:跌倒最低谷的时候会反弹下,于是我遇到了盛蕴,我不敢说这是我的运气,只能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点儿回光返照。 我对面的秦朗没有说话,我给他调整菜盘,舟渡虽然贵,但是贵有贵的道理,菜式好吃,就是非常精致,所以我点了非常多,我把他旁边的菜式换了下:吃啊。我都点了,不要浪费。 秦朗切了声:那还真是让谢少爷破费了啊,这是你喜欢吃的? 我笑了下,算是我喜欢的,舟渡,取自争渡的谐音,做鱼出名,高宇、盛蕴、张振东等人爱吃鱼,但是他们又都有臭毛病,不爱鱼身上的刺,于是这家能把鱼做的看不到刺的店家就成了我们一年聚一次会的地方。 我夹着一筷子鲍鱼虎皮,这道菜是盛蕴喜欢吃的,这其实不算是鱼,菌菇豆皮用鲍鱼汤慢火喂出来的。 四年聚会四次,四次里盛蕴夹这个菜的次数比较多。 我那时候从没有吃过,因为我够不着,那道菜在他旁边,而他坐的离我最远。 我第一年时挺着个肚子,看他咬了一口后就特别想吃,回到家后王妈给我做了很多,我一气吃多了,撑的睡不着觉,高宇还说我是猪呢。 那时我跟他说真的很好吃,梦里都是浓稠的鲜香,但现在我口里发苦,我想是不是我自己请客所以心疼的连味道都苦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51) 秦朗也似看出了我的想法呵呵了声:请我吃饭心疼的吃不下了? 我咽了下去:哪里,我敬秦总一杯。 菜苦,就酒来凑吧。 我给秦朗倒了酒,我们两个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都说了些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我没有喝醉,我的酒量已经练出来了,只不过就是有点儿迟钝而已。 我今时今日有钱了,于是这瓶红酒倒出来的颜色相当漂亮,当然端酒的人也相当好看,深红色的酒衬着秦朗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像极了一幅画。 但那副画是动的,秦朗端着酒杯微微的晃了下。 我听见他问我:谢沉安,我真的那么像盛蕴吗? 我啊了声,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只还傻愣愣的看着他。 秦朗把酒杯放下,在我面前挥了下手:谢沉安,你这么看着我,我是会误会的,我就收回我之前放过你的话了。 我回过神来,咳了声:抱歉。 秦朗看着我嘴角一勾:我受伤了,你不能这么扎我的心啊,我还从来没有被人当过替身。 这都什么啊,我挥了下手:我没有把你当替身。我都 我还没有说完的,秦朗把话接过去了:我知道,你都没有喜欢过我!你都把我看成了别人! 他说的咬牙切齿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把他当替身了吗? 秦朗也像是自嘲的笑:我哪儿像他?我今天特意跟他站在一起比较了下,我们两个外形不像吧?脾气也不像吧?他那个冷冰冰的样子,怎么能及的上我? 他说的这么委屈,我也有些惭愧,我知道他说的都对,盛蕴跟他长的不一样,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看重影了。 他像以前的盛蕴,像那个意气风发、睥睨众生、霸道又亲切的盛蕴。 那时候的盛蕴会毫不客气的喊我的名字,没有嘲讽,即便是气极的时候也都是骂大实话,那时候他还跟我有什么话说什么话。 那时候啊,那个盛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了。 秦朗在说完那句丢分的话后,又换上他偏偏贵公子的风度了,他看着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谢沉安,喜欢就应该勇敢的说出去。我上个月没有来,我以为你跟盛蕴好了呢? 原来是这样,看到盛蕴跟秦雪声好了,他又出来了。 他都看出来了,我又怎么不知道呢?再说了,就算没有秦雪声,盛蕴也不喜欢我啊。 我跟秦朗举了酒杯道:不说这个了,喝酒!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忘掉盛蕴,要把他当成亲人。 不是我多么伟大,而是想开了,盛蕴值得更好的,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 秦朗最后看着我道:谢沉安,你命不好,生不逢时。 我心里有些难过,命不好这句话简直是扎心到极点了,可是我也无法反驳,我是生不逢时,因为自我出生后,两家就成了对立面,不仅仅是不仅门不当户不对,还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对手。更何况如今我谢家的败落,把我显的跟个扫把星似的。 第105章 后来秦朗看我下午还要上班,就没有再跟我喝下去,我把他送走后就回去上班了,回去前还在风口吹了一阵,等身上没酒味了才回去的。 刚一上去,慧姐看着我笑了下:回来了?我有点儿心虚的点了下头:我没迟到吧? 慧姐笑了:没事,老板都不在! 哈哈,慧姐这人事当的挺好。 老板不在那很好,所以下午下班的时候,我也准时下班接孩子了。 小瑾拉着我的手说:爸爸,我见过一个盛叔叔的车,他就停在那儿, 他朝我比划着,我看了一眼那边,是停了挺多车的,这个幼儿园里的孩子家长都不差钱,而盛蕴开的车并不算豪车,所以银白色的车挺多的。 我问他:哪个啊? 我想他是想盛蕴了,我摸着他的背也有些心酸,小瑾果然找不到哪个车了,他垂下眼睛道:可能他走了。 我也跟他笑了下:嗯,他最近都很忙,所以只能路过这里时看你了。 我不想跟他说是他认错了,他还小,接受现实也得要慢慢的来,也许哪一天盛蕴还会来看他呢? 我这么想着,也难免想要埋怨他一下,他哪怕是跟小瑾好好道个别也好啊,跟他说一声他去出差或者他去国外。 别让小瑾这么等他了。 可我除了埋怨他外什么也没有别的办法,盛蕴是被我气走的。 这一周忙忙碌碌的过去了,终于到周末了,我休息日,我起床后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刚收拾完,就听见了敲门声,我看了一眼猫眼,发现是高宇,这才过去半月,我没有给他开门。 高宇看我不开门,在门外低声道:谢沉安,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你让我进去说吧。我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了。 我打了个哈欠,这话说的我有多么的香饽饽似的,以前盼着他回家对我动动手脚都盼不到。 再说我有什么好怕的,都已经这样了,我不想让他进来,是因为今天小瑾在家,我怕他又说小瑾。 高宇这会儿倒是懂事了,低声道:我知道小瑾在家,我给他带了礼物,他以前最爱吃的点心。 我不动,高宇隔着门缝继续道:谢沉安,我真的不想跟你闹成那样的,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就弄成那样了,那天我我我也很后悔,我 他跟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蔫蔫的低着头,以往那个盛气凌人的高少爷也在那一场混乱中败了。 我跟他道:都过去了。 高宇一下子抬起来头:谢沉安,我错了,你原谅我行吗?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以后还要来? 我叹了口气,将门打开了。 高宇大概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给他开门,还愣了下,差点儿被闪着腰,他摸着头朝我讪笑:小沉,对不起。 他就像个孩子,这么笑的时候让人也气不起来,我请他到沙发上坐,高宇没有坐,他看着站在门口的小瑾勉强的笑:小瑾,我来看你了,我给你带了你以前最喜欢的点心。 但小瑾只是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无害的后,就扭头又回房间了,于是高宇自己尴尬的笑:这小孩几天不见有脾气了啊!以前走不动的时候我还抱着呢。那时候这么小。 他说着跟我比划了一下,我点了下头:嗯,他长个子了。 提到小瑾,我们两个人都尴尬,于是想对着无言的坐了一会儿,我泡的茶好了,给他倒了一杯,高宇只盯着茶看,看了一会儿后猛的抬头看我:谢沉安,我们和好吧,我以后会待小瑾如亲生,你跟我还回到以前的样子好不好?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看我不说话,继续道: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想起了我们的从前,我那时候幼稚,我错了,我以后都改,我真的改,以后不会再骂你,不会再打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高宇这还从来没有这么示弱过,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魅力,以前的时候没有,现在就更没了吧? 看我摇头,高宇眼睛里都有点儿泪光:你以前都会原谅我的,我无论做错了什么,你都会包容我的!你跟他不一样! 他看样子是被柯若欺负了,上次他就斗不过柯若,可是我也斗不过他啊,我跟他道:你别老跟来找我,他就不会跟你吵了。 我以前不也跟他吵过吗?那时候整天吵,吵得他都不回来吗?任何人遇到那种事要么果断,要么变成怨妇。 那知高宇很激动:跟他没有关系!我就是想要跟你 他大概是想要拉我,结果把我的水壶碰到了,我连忙去扶,于是兜头都浇我手臂上了,高宇撸着我的袖子:快快,把袖子撸上去!水太烫了! 今天小瑾在家,我开了空调,我穿了一件衬衣,所以没来及阻止他,就被他把袖子撸上去了,撸上去后,他顿住了:你的手怎么了? 看他捏紧了我的手,我也叹了口气:没事,就是被水烫了。 高宇深吸了口气:这怎么可能是烫伤! 我知道藏不住了,我这大半年一直都穿长袖,从来没有撸过袖子。 因为我手臂不好看,上面交错着密密麻麻的伤疤,平时就不好看,更别提现在被水烫着了。 高宇那暴脾气又回来了:是谁他妈的伤的你!你告诉我,我 他后知后觉的说不下去了,伤在这个地方,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呢? 但是谁没事把自己胳膊划成这样呢?这是高宇不解的地方。 他明显的受到了打击:你为什么我待你不够好吗? 他像是想起什么来,又着急的说:我把你关起来是因为你做错了事!你给我你 我知道他说不出来,不管过了多久,我给他戴的那顶绿帽子都是他过不去的坎,就跟我手上的伤疤一样,伤害过了,就去不了了。 高宇手有点儿抖:是你做错了啊,我想关着你,让你改过自新的 我也点了下头:我知道,那件事是我错了,我也非常愧疚。你把我关在屋子里我没有怪你。 是我自找的。 既然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就干脆点儿。 我把右手也挽了起来,我的右手胳膊腕处还有一道足有十厘米的伤疤,斜着切的,这一道伤疤比我左胳膊所有伤疤都严重的多,也深的多。 我当时右手没有劲,我生孩子的时候疼的要命,不知道怎么把手抠进床缝里了,等生完孩子才发现,但那只手因为长时间压在床缝里,血液都不流通了,等抢救过来,就有点儿不好使了,所以我才把我的左胳膊划的宽一刀,窄一刀的,没有一刀是致命的。 那些伤口自己就合上了,最后我就换了左手,结果一使劲就切断了筋,于是就成了林逸口中的帕金森了。 高宇看着我:你,你不疼吗? 疼,我当然怕疼了,当年挤着手我都疼的哇哇叫,更别说生孩子了,生孩子的时候我喊的全院的人都知道,护士站讨论的话题都是那个OMEGA怎么那么怕疼啊,就他一个人叫了一个晚上了。 他们大概想不到我一个BETA似的家伙怎么比OMEGA还要娇气,可我那时候就是疼啊。 看我点头,他的手不自觉的抖,最后他自己都撑不住了,一下子松了,他缓慢的坐了下去后才咬牙骂我:你傻吗!你白痴了吗!你知不知道手对一个画家来说多么重要! 高宇的表情难得的悲伤,我看了他一眼笑道:没事,都过去了,我也并没有特别想当画家,再说我也成不了画家。 我其实不是想让他难过的,因为这是我自己难以启齿的伤口,跟他没有关系,不是因为他关着我。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我怕说了更刺激到他。 高宇被我这话气回了思绪,他狠狠的瞪着我,觉得我跟一个神经病一样,他磨着牙说:人家梵高割耳朵,你就割手臂,你是不是以为要用血调的颜料才会出名! 高宇看过我临摹割了耳朵的梵高,就说过他是神经病,但梵高就是用他的生命在作画,而我用我的生命在作践。两者无法比较。 高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问出来:你是要自杀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眼里有浓重的悲伤,我被他看的喘不过气来,我缓缓的摇了下头:我以后不会了。 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并不是想死,就是很难受。 我把袖口挽了下来,看着桌上的茶自嘲的笑了下,那段时间高宇让我想奸夫,我就真想了,每天都在想,反正关在屋里什么都不能干。 只可惜我想起的都是没有用的。 我不仅没能想起孩子父亲是谁,反而把跟那个男人睡觉的场景给梦见了。 梦见也就罢了,可还梦不见他的脸。 我这辈子胆小怕事,最怕的就是心理折磨,因为如果我是清白的,我大可不必如此自责,可我如高宇说的那样,是一个朝三暮四人,一个结了婚的有夫之夫还对着别的人发花痴的、放荡不堪的人。 所以那段时间,不是高宇逼疯了我,是我自己把自己逼疯了。 我的胳膊没法示人,就跟我没法跟高宇说我为什么把胳膊划成这样,因为每梦见一次划一刀,深深浅浅、我自己都没有脸看了。 我看着高宇手直哆嗦的样子,心想,我还是不刺激他了,这些疤痕,这都是我梦见我那个奸夫的次数,挺多的,一个叠一个,叠罗汉似的,108个罗汉都不够我叠的,我最后把大日如来都划上了 我以为能划到佛祖他老人家那里的,但他老人家显然不想要我这样的弟子,没有收我。 我不想梦见的,我后来都不睡觉了的。 但是我控制不住的我的脑子,它不知不觉中就睡过去了。 我那个时候忘了时间,忘了很多事,忘了我倒了的谢家,忘了我在云溪山的父亲,甚至连小瑾都忘了。 盛蕴骂我骂的对,我即便是再无能,当了父亲就应该要为孩子着想,可那个时候我竟然忘了。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跟在卧室门口不放心的小瑾笑了下,人有时候就是钻牛角尖,特别是在固定的空间里。 现在想想也太没用,我跟高宇笑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以后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朋友。 高宇被我的胳膊镇住了,怔怔的看着我: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52) 我摇了下头,我要是恨他,我这些日子就不会放他进来了,上一次他被人打我就不会冲上去了。 我跟他道:我没有恨过你,再说以前我也有不对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跟高宇走到今天双方都有问题。 高宇确认了我说的实话后,咬着牙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那你喜欢过我吗? 他的这问话说的我跟利用他似的,想给肚子里的球找个现成的爹一样。 也不能怪他,要是我我也那么想。 我跟他笑了下: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孩子不是你的,对不起。 我那时候要是不喜欢他,我怎么会跟他上床呢?我那时候还没有那么随便。 我那时候真的以为那个孩子是他的,我休学结婚,是真的想给他生下来。 我在去酒吧前已经被他标记了,我只跟那个人过了一夜,可那个孩子就不是他的,大概都是命吧。 高宇眼眶骤然的红了,我也没再看他,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既然都是命,那就该把了断的事了了。 我知道高宇的心结就在这里,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使劲的喝了几口后,我开始讲:我那时候不知道孩子是谁的,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一次喝醉了,高宇猛的看我,我让自己回想下去:那天我过生日,你不在,我喝的有点儿多,也许是那天晚上发生的 高宇声音有点儿颤:你哪一次生日?大二的那一次? 我点了下头,除了那次也没有符合小瑾出生的日子了。 我看着高宇泛红的眼圈低声道:对不起,那一次我以为是你回来了,我第二天下午醒来的时候,你给我回了一条微信,说对不起,说你以后都会好好陪着我,说以后每年都陪我过生日,跟昨天 我咳了声,把后面的话也说了:跟那天晚上那个人在我耳边说的一样,对不起,我真的以为是你。 高宇握着杯子的手特别紧,都有点儿颤了,看样子那天晚上都是误会,哈哈,误会了四年,是我误了他四年。 我继续道:对不起,那天我没有让你进门,如果你进来了,也许就能发现我跟别人睡了,我, 我又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那时候我怪你去参加张楚的红毯秀,趁着你给我去买点心的时候,不让你进来,但实际上那天你刚回来对吧? 那天高宇回来了,我不让他进门,他在门口百般哄劝,说刚刚去给我排队买了我最喜欢吃的点心,还说我可以气他,但不能饿着肚子啊,说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身体不舒服 我那时还会撒娇,隔着门跟他说:我身体不舒服还不都是因为你! 而他也傻不拉几的说: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简直无缝衔接,可耻到极点。 那天我还是没有让他进门,因为我问他:你真的跟新闻上说的那样是去见张楚了吗? 他不仅不跟我解释,还撂下句你不相信我就算了!。 他就走了,走的非常干脆,我以为我误会了他,所以他第二天又去给我道歉的时候我原谅了他,他还跟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 高宇抱住了头,双手握的异常紧。 我又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虽然知道对不起没有什么用了呢,阴差阳错,所有日子都过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高宇终于揪够了他的头发,抬起头来,瞪着通红的眼眶不问我:那天晚上谁送给你回家的?你跟什么人喝的酒? 我扯了下嘴角苦笑道:我在酒吧喝的,我在酒吧过的生日,很多人,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我了。 所以找谁呢?看见我失恋买醉的人太多了,途中也有跟我表达喜欢的人,还有卓凯要替我花一万买个摇滚歌星呢。 呵呵,我从高家出来后去找过摇滚哥哥,他已经被高家影视签约,混的还不错, 那时候高宇还没有公开跟我离婚,我见他还算容易,他见了我还喊了一声少夫人,所以我替他拔了他一根白头发,他还受宠若惊的朝我道谢。 我去验DNA了,结果不是他的。 那孩子他爹就更是海底针了,彻底的捞不到了。 时隔多年,我也不想再去挨着追问,也没有脸去找。 总之就一句话,是我自己不检点,怪不得任何人。 高宇听完了我的阐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跟他道歉: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再去找那个人,我也不想让小瑾难过,所以,对不起。 高宇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咕嘟嘟的一气喝完了,他放下茶杯看我:我知道了,那你以后会喜欢别人吗? 还有人会喜欢我吗?哦也许会有,比如秦朗,但是我怎么还能喜欢别人呢? 我跟他摇头:不会了。 高宇听我这么说,还不高兴,他咬着牙问我:那个盛蕴你也不喜欢? 我又该死的顿了下,看到他脸变色后,我也想抽我自己一巴掌,我跟他再次道:不会了。 我是想喜欢他,可以后我会克制住的,就如以往的日子,减少去见他的时间,如果可以不见,最好就不见了。 高宇把手捏了又松,他嘴角牵了一抹笑:你原来真的喜欢盛蕴。 我哑口无言,我想我刚才说的是不会了而不是没有,而大大咧咧的高宇却听出来了。 有些事情原来藏不住,纸终究包不住火。 我自以为这次跟他讲清楚了他能放下心结,可我真是搞笑,已经摔破的瓷器再也粘不好了。 到今天,我跟他终于扯平了,他给我带了13次绿帽子,我都还回去了。 彼此伤害的婚姻不是好婚姻。 我们两个如他们家说的那样,终究不合适。 所以他现在也有了合适的人了,皆大欢喜。 他一言不发的坐着,目色深沉,像是突然间成熟了一样,我沉默了一会儿后,跟他道:你现在也是大人了,已经当父亲了,要学会承担责任,那个柯若, 高宇抬头看我,我笑了下:他比我厉害,你要好好跟他过。 高宇张口想说点儿什么反驳的,被我抬手制止了:这个世上像我这样的人多,像柯若那样的人少,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有句名言说的很好,性格决定人生,你若是爬不高,不向上,那你的人生只会一路向下,只会越来越低。 我的性格软弱无能,人生于是就是那样的,越流越低。 我少时没有高山昂志的大志,混到今时今日就没有绝世的才华,只有一个秦朗说的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好脾气,可这种好脾气随手一抓街上一大把,所有的凡人都是这种性格,被生活逼迫到一定阶段,都会逆来顺受。 所以我没有什么值得高宇回头的,今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摊开,让他明白什么才是对他好的,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跟他之间的感情经过上次的事真的结束了,我不恨他,但是我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这种牵扯了。我于他没有任何用,那份天大的恩情我还不了了,我已经能把给他都给了,如果命可以给他,我也给了。 高宇以前从没有被我打断过,所以他看着我好一会儿后,放下茶杯走了。大概也觉得我把所有事情都坦白后再也没有可挽回的了。 第106章 高宇走了,站在门口监视着的小瑾终于安静的坐着写他的大字了,他坐在小书桌前,一笔一画的写,背影笔直,手臂也端的很正,就是写了个高宇大坏蛋。 我看着这个字笑了:小瑾,毛笔字练的是心性,咱们要大度。 小瑾哼了声,把这张纸折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我重新给他铺了纸:咱们这次写个小瑾小超人怎么样? 我用左手拿笔写了一副,跟他炫耀:我写的好看吧,是不是左手写的都比你好看。我们挂在墙上好不好? 那个时候我被关的地方不知道是他的哪一个金屋。铜墙铁壁,还有两个保安,他以为我会跑,其实我更想他能够原谅我,把我放出去。 我出不去,也没有人找我,我在高家的这四年因为种种原因,很少出门,朋友顶多是跟我手机上聊聊,但是我的手机被高宇收走了,他不知道给我回了什么,反正没有人来找我。 我的父亲那时候去了云溪山,因为不方便联系,他也不能找我,于是我与世隔绝的在那里待了大半年,直到小瑾带着高家父母来,那时候我正把我的右手臂划了一道,那次划的太狠,血没能止住,小瑾吓的当即就哭了,高家父母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们叫了家庭医生来救的我,没有把我送医院,大概是不想丢人吧。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去医院。 我想小瑾是我的福星吧,我不知道他一个小孩是怎么记得这里的,他就被高宇带过来一次。 从那以后我就解脱了,高家父母我把接到了家里,高母把高宇狠狠的骂了一顿,高父当着我的面把他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让他给我道歉。 我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从外表看,什么都看不出来,所以高宇梗着脖子不肯跟我道歉,他那时候也跟刚才一样,红着眼眶骂我:想都别想! 他大概是还想关我,又被高父打了一巴掌,他狠狠的骂他:你糊涂吗!你不知道我们现在现在 他那时候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着我不懂的忌惮,我想我那时候有什么可让他忌惮的呢?我家已经倒了。 所以我没说什么,只看了眼高宇,高宇还从来没有被他父亲打过,两巴掌打愣了,狠狠的盯着我。 我想他是真糊涂,怎么可能藏得住我呢?又能藏到什么时候呢?他以为能跟往常一样,等柯若把孩子生了,他就能两全其美,可柯若怎么会让他享齐人之福。 幸好高父不糊涂。 在高家父母面前,高宇拿我没有办法,于是我收拾了东西搬出了我住了四年的地方。 从此就跟小瑾在这里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哈哈。 看我笑,小瑾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这次在纸上认真的写宁静致远,我看他这个小大人的模样,心里痒痒,好不容易等他写完,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再次跟他商量:小瑾,我们去烫个发型好不好? 小瑾软糯糯的声音:不要! 我哈哈笑,这声音跟他绷着的小脸太不搭了啊! 人总要有一点儿感情寄托,要不被生活按在地上揉搓的时候怎么撑得过去。 因为秦雪声的画展取得了大获全胜的好成绩,艺术馆的众人决定庆祝一下,张振东给定的地方,非常符合他的品味。 上学的时候他就混迹酒吧,现在更是没人管了,定的地方跟夜总会似的,安茜到了那里脚底都打了下滑,花容失色,幸亏她男朋友把她扶住了,她大概是不想在她新找的男朋友面前把形象毁了。 我想张振东这家伙是忘了在场还有几个OMEGA,在他的印象中OMEGA都是开放的,所以他没有看见秦雪声那有些冷的脸。 秦雪声在国外待的久,见识过国外的酒吧,但他没有想到我们国内的酒吧是如此的豪放,所以他现在估计非常后悔吧。 这个张振东真是不摸行情,今天秦雪声应该是主角的,结果他给人家定了夜总会,盛蕴脸色沉郁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吧。 但张振东进了这个地方如鱼得水,兴奋的招呼着众人:你们想喝什么随便点,想要什么样的人,也随便点啊! 乔阳等ALPHA男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大,这合适吗? 张振东一挥手:合适!今天都放开了啊!不醉不归,当然醉了也没关系,楼上开个房就行了! 他如此豪爽,手指一捏招来了老鸨,于是没多大一会儿就来了一排环肥燕瘦的美男、美女,BETA、OMEGA都有,反正化了妆,你也看不太出来,老鸨说是OMEGA那就是。 他们走下来的时候,我听见乔阳结巴的声音:我我们就是来唱歌的 人家美人在他胸口捶了下:讨厌!我就是来给你点歌的。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对待分给他们的美人的,反正灯光暗下来,舞台上扭起来,歌声鬼哭狼嚎起来的时候,整个气氛都点燃了,谁都顾不上谁了,张振东已经去当麦霸了,身边自然搂着一个。 我也分到了一个。 我分到的这个也非常热情,来了就敬我酒,非常敞亮的先干为敬了,我跟他说我戒酒了,他不信,把酒杯一放,双腿一分,熟悉的坐到了我腿上。 我跟他对视了五秒,小男生搂着我脖子还夸我:帅哥,你是个BETA吧?我还没有过比我长的好看的BETA呢 他是在奉承我呢?还是在奉承他自己呢? 不过他倒是坦诚,没说自己是个OMEGA,如果装扮成OMEGA,卖酒钱会更多一些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好再跟他说我是个OMEGA了,难得有人夸我长的好看。 我仔细的看他,他化着妆,看起来也像是一个OMEGA,确实挺好看的。我这不是违心的话,我这是真心话,毕竟他好看,我就比他更好看。 他们出来陪唱的也不容易,主要是卖酒,但我真不喝酒,他看着我委屈的道:帅哥,你不喝酒是因为怕被家人说吗?来了我们这里就要开心一下啊。 我跟他说:不是,我真不能喝 他看怎么也劝不动我,只好在我的腿上竭力的扭动,我没法跟BETA一样起点儿反应,我怕他掉下去,伸手搂了下他的腰,正想要跟他说声对不起、别再我身上磨铁棍浪费时间的时候,他就被人提下去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53) 是盛蕴,他站在光影里,酒吧昏暗的光线衬的他身影如山,凝重的山,这么居高临下的站过来时,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那个BETA男孩被他提起来有点儿不悦,但当他看到盛蕴的脸色时,嗫嚅着道:你你 盛蕴没有看他,也没有看我,只看着我桌上的酒杯冰冷的道:你还要点儿脸吗? 他摔了下手,像是手上有什么病菌一样,那个BETA小男孩都被他这个样子伤到了,在一边儿撇着嘴。 我想给他解释下,盛蕴是骂我不要脸,不是骂他。 我看着盛蕴道:我没 我想跟他说:我跟他没什么,我就要推辞他了,可是盛蕴都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他像是不忍再看我这一坨屎,哦,这一水性杨花的贱人,径直越过我走了,我扭头去看,原来他只是路过我,他的OMEGA在那边等着他,他是去给他拿饮料了。 怪不得我刚才一直都没有看到他们,他们两个在的位置比较清静,能在这个灯红酒绿的酒吧里找这么一个地方不错。 我看着那个角落,没有再过去。 我曾被他撞见过我多次无耻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已经没有可解释的余地了,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去跟他解释呢。 我要是冲上去跟他解释,秦雪声会以为我是个疯子吧?他都已经怀疑我跟盛蕴有一腿了。 那可就解释不清了,我因着这个,没有冲上去。 我跟那个BETA男孩道了声歉,抓了一把小费放在了他的手上,这大概也差不多是一瓶好酒的钱了,他很感激的看着我:哥,你下次再来啊。 我朝他笑了下:我是个OMEGA。 那个BETA小男孩表情裂了下,他大概也想到自己刚才是什么举动了,他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咳了声:怪不得,那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你不是 我知道这不怪他,我长的比他还高。 他看我不生气了,又踌躇的解释:你也跟刚才你的ALPHA先生解释下,他,他是你的吧? 小男孩这会儿也看见盛蕴身边的OMEGA了,所以他看我的眼神挺不确定的,带着一点儿怜悯,我跟他笑着说:他不是。 小男孩明显的松了口气:那就好,哈哈,那好我就说吗,那你的ALPHA在哪儿呢? 在场的人中我跟秦雪声还有安茜是OMEGA,但是他们两个都有自己的ALPHA陪着,来到这种地方的,很少有单独的OMEGA,所以他觉得我也有,他是怕我的ALPHA打他吧? 我朝他笑了下:我没有,你放心吧。 BETA男孩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好的,谢谢哥,那你需要我陪着你吗? 我朝他笑了下:没事,你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BETA男孩走了,他大概也觉得我这种身材在这个酒吧里没有问题。 我当然也没有问题了,我们包的这个房间是大包厢,外人也进不来,我也没想出去,我就把我桌上的能吃的东西都吃了,张振东嚎嗓完后过来看我:怎么就你自己? 我不自己难道还真点一个啊? 我切了声:你也好歹给我点一个ALPHA啊! 张振东咳了声:这个地方没有牛郎,下次我带你换个地啊。 我哼了声:你鬼混完了?那刚才在舞台上扭的,比专业的还专业,头发都飘起来了,给他伴舞的男孩最后就给他当钢管,看他跳了。 他经我一提醒又想起了他的舞伴了,他朝我笑了下:刚刚那个男孩怎么样?叫何欢。 生亦何欢?死亦何欢?好名字啊? 张振东得意的挑了下眉:你也这么觉得是吗?等会儿,我叫他下来给你看看啊,长的漂亮! 果然张振东把他叫下来了,叫何欢的男孩穿着暴露,但是一张脸却很淡漠,眉眼清冷,有名字的感觉,虽然是个BETA,但是很好看,我朝他伸了下手:你好,你的舞蹈跳的很好。 他也握了下我的手:谢谢。 张振东还想陪着他的舞伴去跳舞,我也不拖累他了,我跟他道:我在这儿喝饱了,也吃饱了,我先回去了。 我把小瑾放在肖禾家里,跟他说好十一点钟去接他的。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从八点到十点,我觉得我也应该是参与了庆功宴了。 张振东想了下,同意了:行吧,你开我的车回去吧。 我瞟了他一眼,他朝我眨了下眼,我于是懂了,他今天晚上看样子要留宿了,既然如此,我就帮他把车开走了。 我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盛蕴,他的身影很好认,这个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坐姿都笔挺如松,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幸好有灯光装饰了他,掩藏了他。 我没有上去跟他们俩打招呼,虽然这样挺不礼貌的,因为今天就是为秦雪声庆祝的,但我想我不去打扰就是最好的庆祝了。 这个点儿依旧堵车,因为正是夜生活上来的时候,我快十一点才到家,肖禾爸爸中途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不用着急,如果实在忙就让小瑾在他们家睡,说肖禾都不想让小瑾走了,而小瑾也舍不得走了,抱着他们家的咪咪不松手了。 我一听就知道又要花钱了,我刚刚那小费给的时候痛快,但我现在可肉疼了。 咪咪是肖禾他们家的一只奶牛猫,肥胖胖的,我见过,挺可爱的,我知道小瑾肯定喜欢。因为他都顾不上他的爱干净了,平时他身上有个线头他都要摘下来的。 我问肖禾爸爸:我能买你们家那只猫吗? 肖禾爸爸非常痛快的道:不用买!送给你家小瑾了!你这还帮我分担一部分重担了呢!我都快养不起了。这一窝也太能生了! 哈哈,肖禾爸爸就是痛快,我又省钱了,不过当时的我不知道养猫也是费钱的,不亚于养一个孩子。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寄养在肖禾他们家了,没事让小瑾自己去撸撸。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听见我已经在路上、马上就到家了,肖禾爸爸让我好好开车,他会把小瑾连猫带猫粮猫砂一起打包好送过来。 那速度唯恐我会反悔。 我现在学聪明了,知道一边工作一边投简历了,只是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都不好朝三暮四,所以当被老板抓到我开小差刷手机的时候,难免有些慌张。 我都不知道张振东跟盛蕴什么时候来的,我这个前台是太失职了,看盛蕴眼神扫过来,我本能的把手机关上了,但手机关上,里面的短信提醒声一声声的,我正跟一个CEO聊的很好,我的新工作马上就有着落了。 第107章 盛蕴看了一眼我紧紧捏着的手机,眼神当即就冷了下来,声音不自觉的变冷了:你能不能有点儿职业操守? 我上着他的班刷着招聘网,确实不对,我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会注意的,不会有下次了。 张振东替我说话了:行了,他不就是玩一会儿手机吗那群人整天在里面打王者呢。 盛蕴没有再看我,只冷笑了声:他们是正规大学本科、硕士、博士毕业,我愿意养着他们玩。 他这是说我没有大学毕业,说养我跟养废物一样,我觉得他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所以我决定不跟他硬碰硬,跟他道:好,我好好干。 就当是最后为这个画廊站好岗。 盛蕴怼完了我,看张振东:大后天是圣诞节,也是周六,你如果没有事干的话,就去跟他们布展展厅吧。 他说完就走了,没有管后面张振东瞠目结舌的表情,张振东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才拍了下我的前台桌子: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成了打杂的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张振东是被我连累了吧。不过我也觉得他是应该找点儿活干,总比整天联机打游戏好。 我跟他说:你不是打杂的,你是大管家。 他斜我一眼:你才太监呢!我是这个艺术馆的大老板好不好?! 他看样子被盛蕴刚才那句话刺激到了,终于想起他的身份了,可想起了有什么用, 除了在墙上有个名外,什么事都不管。 我也笑着点头:嗯,挂在墙上的大老板。还是黑白照。黑白照有艺术的感觉,但是要单独拿出来的话就挺那啥了。 果然张振东被我气着了:我那是艺术! 我只敷衍的点头,张振东反讽我:我再怎么不管事,也比你个前台好吧! 我过几天就不给他们当前台了!我的新工作要落实了,我现在好找工作了,毕竟已经有经验了!到时候他们求着我,我都不会留下来的,让他们一个个嫌弃我学历不好! 我狠狠的想,想着那一天觉得有点儿扬眉吐气。 张振东拍了下我的桌子:你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啊! 我哼了声:你最近脾气也不好。你又被人甩了? 那天晚上不是刚勾搭上何欢吗? 张振东呸了声:你才被甩了呢!我是被你们两个傻叉气的。 自从上次把盛蕴骂了后,他已经放飞自我了,傻叉叫的很顺口,叫完后他自己咳了声又往回顺:那个,他最近脾气差的很,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他。 我不敢说是我的原因,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脸。 果然张振东道:可能是过几天他父亲生日的原因吧,这家伙跟他爸关系闹僵了,这是没脸回去。 都退役了,他爸能不生气吗?不关起来就是好的了。 我想在临走前问张振东最后一个问题:你上次说盛蕴他被关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我怎么都忘不了的事,像是一根刺扎在我心口,时不时的就会疼一下。 张振东被我这突来的问话顿了下,看向我的眼神深沉了些:老三,你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那天差点儿就说漏嘴了好不好? 张振东摇了下头:那天是我失言,我已经被他骂了一顿了,骂的跟孙子似的。 我想不出他当孙子的样,就眨眼看着他。 张振东被我看的恼羞成怒:他现在有了媳妇他就忘了兄弟了,你看他现在对你我有好态度吗? 我想了想张振东的话,发现确实如此,从秦雪声回来后,他几乎不跟我们俩说话了。主要是不跟我说了。就算他再恶心我,也不至于恶心这么多天对吧? 把我当个屁放了不就行了吗? 我眼神有点儿飘,等飘回来时,发现张振东盯着我看,目不转睛的把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张振东看着我皱了下眉:我觉得你好像也变了,自从秦雪声来之后,你就整天恍恍惚惚的,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你喜欢盛蕴? 我没想到他现在也这么敏锐了,但我也确实变了很多,我镇定自若的切了声:我就是问问而已,我都要去参加他爸爸的晚宴了,总得有个数啊,他万一再被他爸关家里,我也好去帮忙说说。张振东摇了下头:你就别添乱了,他不是被他爸关家里的,他爸不是那种人。 我问他:那他是被关在哪里啊? 张振东发现被我套了话,瞪了我一眼:我再跟你说一遍,以后这个问题不准再问,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烦躁的揪了一把他的头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被关。反正我半年都联系不上他, 半年? 我喃喃的张了下口,我也被关了半年。 张振东看我这个震惊的模样也叹了口气:我当初也是你这个表情,他有什么事谁都不告诉,再说咱们两个不在那个体系里,也不能过问他的事。 他说的对,不是我能过问的,我就是担心而已,我就是害怕,被关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我紧箍咒了。 张振东拍了下我的肩膀:别难过了,好在他现在也退役了,也出来了,咱们以后都别再多事了,我们把艺术馆打造好,也能养活自己对不对? 他说的对,可是我就要走了啊,我以后都不能再帮他们打理画廊了,但是我会祝福他们的。 我点了下头:祝你们早日飞黄腾达。 张振东切了声:相当没有诚意,你不想跟着我们? 我咳了声:没有! 张振东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今天确实挺奇怪的!你确定没事? 我哼了声:我能有什么事? 我想我对不起我爸,我上次还答应他要为他们两个两肋插刀,好好干活的,可是现在是特殊情况,盛蕴看见我就恶心,我总不能舔着脸赖着吧。 但我保证我就算是去别的地方工作,也会记着他们的。 张振东没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他拽了一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既然你没事,后天就是盛伯父的生日,你跟我一起去吧,给我当个伴儿。 我给他当伴儿?我给他当ALPHA? 我看了他那飘逸的长发道:要不,我再领着小瑾给你当儿子?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54) 张振东没想到这个计划,大乐:如此更好了!我爸肯定很高兴。 高兴他个大头鬼! 张伯父又不是不认识我!他也没有老到老眼昏花。张振东解释道: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没有伴啊。 什么叫没伴儿,是没有固定的伴儿吧? 前天的那个何欢呢? 张振东被我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点了支烟后切了声:你这人说话就没意思了啊,你以为我乐意找你做伴儿啊,还不是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 画廊里不准抽烟,但这个家伙每次都忘,我把烟灰缸给他端过来道:你可以不用看在情分上的。我对当他的伴儿敬谢不敏。 张振东吐出一口烟:你现在还有什么好挑的吗! 这都叫什么话,说的我没有人要似的!那天秦朗还要包养我呢! 我愤愤的道:我是为你着想!你那些伴儿万一以为你转性了、喜欢我这口了呢! 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喜欢娇小的!这么一个头发长的不像个男人似的家伙选的伴儿都是!何欢就算是个BETA,但是他也是身材娇小的。张振东以往的伴儿都是身材娇小的,我有时候都想给张振东跟他的伴儿比比谁的头发长。 张振东听了我的话,笑了下,还妩媚的把他掉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我看着他这个动作打了个激灵,我搓了下胳膊,把他气着了,他看着我道:我可告诉你,那天去盛家的人非常多,特别是各将军夫人,那都是三姑六婆的嘴,你要是没有伴儿,他们指不定怎么看你呢。 我哼了声,不用他说我都知道,我家倒了,我被高家赶出来了,还带着孩子出来了的,想高攀盛蕴,又被他甩了,每一个都很有话题。 不过,今年我可以不用去,盛蕴并没有邀请我去。 所以我好整以暇的道:这个不劳你费心,我不去参加了。 张振东挑着眉看我:你不去什么意思? 看我不说话,他哦了声,跟恍然大悟似的道:你不用怕那些人,你只要当我的伴儿,那些人就不敢说你,我怎么也比高宇强吧。 我敝了他一眼,他是以为我是没有高宇。 我不想说盛蕴没有邀请我,这有点儿没面子,虽然以前的时候也没有邀请我,但是以前的时候是默认我可以去的。 今年不一样了。 我咳了声把小瑾领出来了:那天我得照顾小瑾,不能去了。 张振东直接道:这还不好说,一起带着就行了啊! 我继续道:他晚上睡的早,你们不知道又闹到什么时候。 张振东也呵呵了声:那就在那睡行了,盛家又不是缺你一个房间。你以前没少在那里睡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以前是没少睡,但是我那时候没有成年,而且是写作业睡着了,趴在桌上睡的。 我现在是不检点,可我当年没有! 张振东看我激动,忙安抚道:好,我没别的意思,就问你为什么不跟我去? 我也反问他:你为什么不带那个何先生呢? 认识三天,怎么算也是热恋期吧? 张振东不太自然的吸了口烟:你也知道我那个父亲不同意,上次我带着小容回去,让他拿着扫帚直接给赶出去了,小容回去后就跟我分了。 哈哈,我毫不厚道的笑了,张振东的生父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他看着张振东那一头长发就够了,张振东为了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轻易不敢回家,回去一次就会被剪秃了。所以上次不是赶小容,而是还给了小容面子,没有把他腿打折。 我们两个互相嘲讽,前来参观的人都被我们俩吓一跳,今天是周四,人相对的少一些,我把人请到画廊,林逸迎上来后,我就又回到了我的前台位置上。 张振东还在吞云吐雾,看样子是真上愁。 我最后跟他说实话道:你刚才也说了,我现在的身份不太好,我爸还在云溪山。我强调的是我谢家倒了的事实,不是因为高宇把我甩了,与前者想比,后者不过是八卦娱乐,茶余饭后的谈资,无所谓。 张振东果然因为我的话,顿了下,他把烟缓缓的吸了进去,我也把我顾虑的话说出来:而盛伯父生日会有很多的人来,我去了影响不好。 我说完后,张振东有一会儿没说话,他把那半截烟都抽完后摁在了烟灰缸里,才看着我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每年都会去,今年不去,他们会怎么想呢?盛蕴他爸又在那个位置上。 这是怕我不去人家会想盛蕴他爸不够大度?影响他盛家的声誉? 我深吸了口气,张振东抽的烟不知道什么外国牌子,烟味不重,但我还是觉得胸闷,我没有想到我现在处在了一个这么尴尬的境地上,去了怕影响不好,不去又怕别人多想,以前我没有想到我这么有用的。 任何事情都是两方面的,这句话说的真对。 如果我家跟盛家的关系好的话,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事,可就因为关系不好,之前两家就维持着这种表面的礼尚往来,一旦哪天断了,人家就会想那高的一方是不是动了什么手段。 而盛伯父又是那么一个人,我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我就是对他有些本能的打怵,盛蕴在他父亲面前都只要几个字,更何况是我了。 我想着我在这个画廊里挣的钱要打水漂了,心中一阵肉疼。 当然我知道盛蕴的父亲并不需要我的礼物,但是我总不好空着手去。 算了,就当我还给盛蕴了,我在他的艺术馆里挣的钱跟不义之财一样。 张振东看我不说话了,微微勾了下嘴角道:我也讨厌这些虚头巴脑的面子上的事,要不是我爸逼着我去,我也不想去,就连盛蕴他自己的亲儿子他都不想去。但没有办法啊,一年就这么一次,去吧。以前也就能在这聚会上见见你。 说的跟我多么难见一样,我们不还年终聚过一次吗? 张振东比我想的远,看样子这些年也不只是混着玩了。生在那个环境里,耳濡目染也会啊,是我嫁入高家傻了四年。 我想深吸了口气又被他的烟味给堵回来了,我挥手把烟味赶走,看着他问:我跟着你去确定不会被你爸赶出来? 我得确定下,我的面子没有比他的小容好,他爸该打还得打他吧,要是打起来我多丢人,我已经够丢人的了。 张振东笑了下:放心吧,只要是你去的话,就不会的! 我狐疑的看着他:我这么好? 张振东咳了声道:我带着你去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想跟他们说,你看,谢沉安不也是单身吗? 果然就是有问题,我抬脚踹他:我还带这个拖油瓶呢! 张振东凳子被我踹出去好远,他自己又划回来了:我不是这意思,你也知道今年盛蕴有伴儿了,于是我就成单身狗了,我爸整天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这次再看见我肯定少不了唠叨我!你知道我的日子多么难过吗? 我日子好过吗?他这是拿着我给他垫底呢。 我呵呵了声:所以你就把我卖了! 张振东挽着我胳膊,开启撒娇模式:求求你了,去吧!我请你,我租你一□□不行! 我觉得我又多了一项挣钱的业务:租我? 见过租圣诞树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能租! 张振东看我沉着脸,知道自己口误,挽着我胳膊上下的摇晃,唯恐再被我踢出去:我错了,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肯去,您全家的出场费我都包了!上到衣服首饰下到车马安排,保准妥妥的。 我嗤笑了声:我缺你的衣服首饰吗!我从不戴首饰,当然我也没有! 张振东拉着我顿了下:别动! 我被他这突来的紧张也弄的僵了下:怎么了? 张振东手伸向我脖子,我开始想我着脖子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吗?我最近都很老实啊? 我僵着身子看秦雪声跟盛蕴走出来,秦雪声大概也没有想到我跟张振东这个姿势,想当初我跟张振东撞见他跟盛蕴这姿势,今天我们两个又在他面前演了一边,所以他也顿了下,本能的拉着盛蕴要退回去。 第108章 我看见他手搭在盛蕴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上,当然他的手也很好看,纤细漂亮,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像是一幅画。 如果画出来,也一定能成名画吧? 意大利画家曾经雕刻过一双手,是他哥哥的手,他幼时家贫,家中四个孩子,他跟他哥哥都想学艺术,但是却只能一个人挣钱一个人学,于是他们兄弟俩抓阄,抓到上学的那个去学画,另一个就要去矿井劳作挣钱供学费,四年后换另一个人来供他上学。 他弟弟抓到了去上学的机会,于是哥哥就去了矿井,弟弟非常努力,四年后果然成名了,终于有能力供他哥哥上学了,可是他哥哥却把手拿给他看,那双手因为常年的劳作变了形,骨节突出,合不起来,更拿不起笔了。 于是成名的画家就把他哥哥双手捧着,尽力的合起来,为他雕刻出来,那双手也因此成名了。 我想的乱七八糟的,因为我都不知道怎么看盛蕴的眼,他的眼神钉在我身上,快要透过张振东把我盯穿了,我想他肯定说我不要脸吧,兔子都不啃窝边草呢,我连张振东都要吃了。 张振东这家伙还趴在我领口,我用脚尖踢他他,他还跟我说:别动!你这领带怎么系的这么紧! 我想勒死我自己行吗? 我还踢他,我是怕盛蕴过来把他提走,但盛蕴这次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秦雪声也跟我摆了下手,那意思我知道,跟我当初说的一样:你们继续。 继续什么呢?我再老兔子也不会啃张振东的。 他们走了后,我明显的松了口气,于是张振东抓着我领带的手也松了下,他从我的衣领处拿下一根毛来:谢沉安,你身上怎么有根毛?还是白的?你长白头发了?不能吧? 他这大惊小怪的语气,一根毛怎么了,我们家养了一只黑背白肚子猫!猫肚子是纯白色的,背是纯黑色的,行走在黑夜里你都看不到他,但是当他翻起肚皮时,他又跟棉花一样柔软。 我不耐烦的道:不就根毛吗!没见过? 一根毛他弄的我! 张振东切了声:你这什么语气? 我什么语气?当初是谁不让我碰一下的,说他未婚,怕我毁了他的名誉的! 现在我的名誉呢?! 哦,我没有了,那算了。 现在张振东比我惨,他不知道他刚刚拿这一根毛,背后发生了什么事,以后秦雪声看他眼神古怪时,别怪我没有提醒他啊。我都快我他腿给踢肿了。 张振东拍了下他的腿:你刚才踢我干什么? 我摇头:没事, 张振东找到嫌弃我的理由了:你这都什么衣服,都长毛了,带出去丢人! 我磨了下牙:你别带啊! 张振东挥了下手:就这么定了,衣服我给你准备,我要给小瑾买!我要跟他穿亲子装! 说的小瑾跟他生的一样! 我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在我脖子前看了半天,就给我摘下一根猫毛来,我就知道这家伙对我一点儿想法都没有,我就一点儿魅力都没有吗?我怎么着也是个OMEGA吧? 但张振东这个混蛋继续说:你别吃醋,我也会给你做的,毕竟你们俩才是亲生父子,就是,你这身高,挺费布料的啊。 我真想踹他,我也踹出去了,他的凳子一踹能划出去好远,感觉我很有力气一样。 张振东因为有我去给他垫底了,很高兴,没在意我踹他,他站起身来:就这么定了!走! 去哪儿? 张振东朝楼下指了下:我听见他们运来松树来,你跟我一块儿去布置吧,反正你在这儿也没啥用。 我切了声,我就是个前台,就是站在这里的好不。 等我们俩站到扶梯上往下看时,我吃了一惊:这么大的松树?这怎么也得有五米高吧? 这树是租的人家的,他们也派来了专业的装饰团队,现在正把这颗大松树立起来,我目测了这棵树能从一楼一直顶到二楼。 我们这个混沌艺术馆的大厅本来就是那种很高的,跟罗浮宫似的设计,这颗大树是挺排场的。 我问张振东:租一天多少钱啊? 张振东也不知道,但他说:应该比租你一天贵! 我真想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大树既然已经运到了,于是我们俩就给搭把手,我摸着大树干闻了下:原来是棵假的啊。 张振东切了声:你傻啊!真树那有这么大的? 我跟他摇了下头,有真的,我见过比这个更高更大的,成片成片的松树。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55) 那一年寒假,我们训练营在雪峰,雪峰是我们国家也是世界上最高的山,那里有常年不化的积雪,也有常青的松树,笔直挺拔,耸立入云,你仰着头看都有那种晕眩感,跟现在这种感觉差不多。 就是这棵树少了松树的味道,那种在冰雪中矗立的松林有一种特别好闻的味道。 我那时候最喜欢干的事除了就是帮着运松树。 我扶着松树手微微捏紧了,我不想去想前者,于是使劲想后者。 我们在雪峰营地的时候帮着驻守官兵一起养护松林并合理的伐树,成材后的雪松是非常好的树木,坚硬挺拔,做成任何家具都是好的,非常受人的欢迎,无论是它万古长青的气节还是它独有的冰冷清气的味道。 这也是为什么雪松味被ALPHA奉为信息素里第一。 它砍伐后的味道在清冷的空气里特别好闻,伴着冰雪,特别清气,那时候我也会跟着其他人一起吸鼻子,说好闻,说怪不得雪松味是第一信息素味道,原来这么好闻。 那时候盛蕴刚成年一年多,还在为他的信息素味道耿耿于怀中,听见我这挑衅的话横了我一眼:好闻你抱着睡去吧。 我知道怎么打击他:你不会是嫉妒一棵树的什么吧? 我被他追着跑了小半圈森林,跑的晕头转向,恶心想吐,我是真跑,因为盛蕴是真生气,要不是这树林里积雪厚重,他也跑不快,我早就被追上了。 我实在跑不动了,抱着一棵松树道:我错了,别追了我,我喘着气跟他说:你不用妒忌,我挖一棵树送给你,你天天屋子里熏着,没准儿就能熏出雪松味了 反正都要挨一顿打,为什么不把话说完再挨打呢? 反正外面的日常训练里就有打个雪仗这个项目,就全当是练习了。 我仰头望着这棵高大的松树深深的吸了口气,幸好这棵树是假的,没有味道,要不盛蕴闻到会生气的吧? 谢沉安,你脖子伸那么长,显的你高是吗?你高你赶紧往上挂礼物! 张振东这个家伙,也是个资本家,我扶着树不是干活吗? 我跟慧姐搭档,往树上挂各种的装饰品,慧姐置办了非常多,而且还有我们自己制作的一些小礼品,书签啊、画签的,还要画家的亲笔签名等特别的礼品,都包装在精致的小盒子里,因为我们艺术馆明天晚上,也就是平安夜有一个画家的展会,正好借着平安夜,一起热闹一下。 我不知道挂了多久,反正慧姐已经换了好几盘礼物了,我挂的手都累了,我扶着一根树枝准备偷懒,透过树枝的缝隙,我能看到三楼,三楼盛蕴在监工,他趴在栏杆上,往下看这棵大树。 他说是让张振东给监工,但肯定是不放心他的。 我也是从那天起才发现盛蕴很喜欢站在那个位置,凭栏处,潇潇雨歇。 他要不是身高摆在那里,他都会给我一种林妹妹的感觉。 咳,好吧,也许他心里想的是岳飞的: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吧。 只是不管哪一种,他都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不过,幸好没一会儿,秦雪声就出来了,跟他并排着站着,他不知道说了什么,我看见盛蕴应该是笑了,三楼还是有些高的,我看不太清,但我觉得应该是笑的。 我把树枝又放回去了,正好慧姐又把礼物拿来了,她仰着头看我:沉安,我们多放一些画家的礼物,那些糖果礼物我留给你,你给你家孩子,一会儿千万别忘了来找我拿。 哈哈,慧姐真是ALPHA中的榜样,她对孩子太好了,我正愁送小瑾什么礼物呢。她没有我高,但是这一刻在我眼里她已经无限高。 我朝她感谢:谢谢你慧姐。 慧姐只看了我一眼:应该的,这是公司给每一个员工的圣诞礼物。 张振东听到礼物耳朵就长了:每一个人都有?我也有? 慧姐朝他笑道:老大,圣诞节是给孩子的,你没有! 张振东不太乐意了:我也是个大孩子好吗?那个谁谁说的,每一个大人都曾经是个孩子的! 慧姐给他回到道:《小王子》里说的。 张振东哦哦了声:就是!那我也要礼物! 我们几个人笑闹了一会儿,最后把这一棵巨大的圣诞树给装饰完毕,真的非常壮观,陈乔等人采集照片,说要提前宣传一下,我们就都让开了。 张振东上楼去找盛蕴谈明天画家的展览了,我们又把剩下的舞台稍微的布置了下,有了这么一棵大树,明天的活动基本不成问题了。 等弄完后也快要下班了,慧姐直接提着一个袋子过来给我送的礼物,就是那种圣诞老人背的那种红袋子,里面大大小小鼓鼓的一袋子。 别说我了,就连下来碰上的张振东都高兴了:这么多,那我跟小瑾分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哈哈!幸亏我下来了! 他这个大老板当的跟个孩子似的,慧姐只朝他笑了下后,就跟我道:给小瑾的,祝他节日快乐,祝他平平安安,幸福安康。 慧姐说的这么郑重,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除了谢谢找不到更好的词了, 慧姐说完后,笑了:好了,快下班了,你早点儿去接孩子吧。不用打卡。 有这么好的人事,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要离职了。 慧姐大概是看我神色有异,也笑了下:被我感动了?别啊,我就是,她像是在想一个词:我是代表公司,你要谢就谢公司吧。 哎,我要是用离职来感谢艺术馆对我这些日子的培育是不是有点儿过河拆桥,我提着这一袋子礼物都觉得沉甸甸的,真的沉,这些里面都放了些什么?糖果有这么重吗? 幸好张振东非要跟我回去跟小瑾分礼物,他把我也捎回去了,我们两个去接小瑾,然后我们又去买了一棵小松树。 这么多礼物得有地方挂啊。 好在因为后天就过节了,超市里真有买松树的,张振东非要选一棵大的,结果等运到我们家时才发现有点儿大了。 我们家那小客厅,现在有一个角落是咪咪的,就是那只猫。 猫窝再加上这棵圣诞树,满满当当。 但小瑾开心,他没有笑,但是话明显多了,张振东帮他把所有礼物都倒下后,他拿出最大的一个盒子给他:给东叔叔的。 张振东感动了:最大的给我?我看看啊! 他说着就要拆盒子,拆开后发现是一套精致的笔墨纸砚,我也蹲在旁边看,拿起笔看了一眼:紫毫?艺术馆也太有钱了,送到东西也跟别人不一样,不过也符和,我们就是卖画的。 但张振东摸了下头发不解的道:小瑾是要送我学写字吗? 小瑾也没有想到里面是这个,他又给他换了另一个大的:东叔叔的字写的很好了,你再看看这个。 张振东被夸晕了,哈哈一笑:今天先不拆了,我们先都挂在圣诞树好不好?明天晚上我们一起拆! 小瑾点头:好!我明天叫肖禾也来拆礼物。咪咪也来! 他们两个开始装饰树后,那只刚开始有点儿怕张振东的猫也出来了,它围着小客厅转了几圈也凑上去了,把它能扒拉动的小盒子都用它爪子拨弄着玩。张振东观察了它一会儿后跟我说:原来你身上的毛就是它的啊?长的还真挺好看啊! 这种猫就两种颜色,背是纯黑色的,肚子则是纯白色,符合张振东的审美。 张振东问小瑾:它叫什么名字啊? 小瑾告诉他后,他沉吟了下:不如叫墨白? 我看了他一眼,他一顿,也像是反应过来,咳了声:我说笑的,我就是看着挺有感觉的。 我只打了哈欠,不接他的话,张振东自己就说了:那个,我不是故意偏低林老爷子。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对了,盛蕴他爸生日,他也去。 我嗯了声:林老爷子每年都去啊。盛蕴他爸爸于老爷子有恩,于是每年林墨白老先生都会去给他写一幅字画。 张振东看了我一眼:我说的是秦雪声。 我收拾礼物盒的手停了下,我知道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盛蕴是要带秦雪声回家了吗?那是不是离他结婚不远了? 张振东在跟我解释似的说:秦雪声是为了去见林墨白的。一听林墨白的名字,他当即眼就亮了,跟盛蕴说他能不能去的?盛蕴自己都不想回去,他没有想带着他回去的。 他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解释时还看着我的眼睛?他看出什么来了? 我不动声色的哦了声:林墨白老先生在艺术界享有鼎鼎大名,他的墨宝千金难求。 去见谁都行啊,我真的不在意的,反正无论怎么样都跟我没有关系啊。 我真诚的看着张振东。 没想到张振东竟然吃醋了,他酸酸的道:你也替他说话,你这话倒跟秦雪声说的一样了,他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什么国内国画界的北斗,哼, 他那字我也能写,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这世上所有的人不过是成名了,于是所有人都觉得好了。 来自同行□□裸的嫉妒。我不接话。 张振东说完了他的恩师,又开始吐槽盛蕴:他爸后天生日,结果他明天晚上要办画展,那后天还不忙成狗,估计是不想回去吧。真不孝。 我看了他一眼:你孝顺?你爸爸什么时候过生日?说的他自己有多孝顺似的,也不知道是谁连自己父亲什么时候过生日都不知道。 张振东指着我:你们两个人能别都拿这件事损我行吗?我不就忘了那一次吗? 看样子盛蕴也嘲笑他了。 好吧我不说了,我开始帮小瑾往树上挂礼物,这些礼物都用盒子包装起来了,大大小小的不等,如果不拆开都不知道是什么,但都能试出重量来。 跟我往树上挂的那些不太一样,当然那些多少画家的手谕、小型雕刻、小型的瓷器书墨纪念品及画廊里所展出画的缩小版画,也很贵重。 慧姐说留给小瑾的,可能吃的玩的比较多。 张振东硬是忍住了好奇心,帮小瑾把这棵圣诞树装饰好了,小瑾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东叔叔! 张振东拿着这棵小圣诞树把小瑾哄高兴了:小瑾,你后天陪着叔叔参加一个晚宴好不好,叔叔给你做新衣服。 我给小瑾量了一下身高,跟他道:他还是小孩,你买衣服千万不要太花哨。 我非常担忧张振东的眼光,这要是贴一身亮片去,张伯父得打出来吧。 张振东横了我一眼:我就算是想要花哨,这种场合能吗? 看样子他有自知之明,哈哈,我笑道:那就好,我怕张伯父把你赶出去。 张振东哼了声,看时间不早了,他就走了,走前嘱咐小瑾,要小瑾明天一定要等他来了再拆礼物。这家伙都不如一个孩子。小瑾跟他保证,他才走的。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正直周五,我们晚上举办的画展,因为周五的晚上是众人都出来游玩的时候,慧姐提前跟周天远、林逸等人说好了,晚上要晚一会儿下班,第二天的下午再上班。众人都乐的高兴,凡是在场的人都可以去树上摘礼物。 我因为要接孩子,没能摘树上的礼物,张振东催我:赶紧的,我要回去跟小瑾拆礼物。 我们把小瑾接着,也把肖禾小朋友接着了,我跟肖禾爸爸提前打了招呼,两个小朋友一到我们家,小瑾就献宝似的领着他到了那棵圣诞树前。 肖禾果然非常高兴,他跟小瑾还有张振东一起开始拆礼物了。他们每拆一个都会欢呼一声,这种感觉跟拆盲盒似的,而且他们拆到的礼物都挺好的,我在旁边都看的心痒痒,我最后也忍不住坐下来了。 我在树上挑了好一会儿,终于挑中了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我跟发财奴一种想法,沉的一定是好的! 但我打开后,失望了,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更不是玉,就是块石头,而且还是刻了头猪,不是狮子也不是麒麟的,我摸着这头圆滚滚的猪仔细看,想看看是那个大家制作,如果是名人做的那倒也值钱。 但也没有任何印记。 我意兴阑珊的要放下时,张振东凑过来看了一眼,当即就笑了:你挑了半天就挑了头猪啊?哈哈!你别说雕的还挺像你的! 我是猪怎么了!我属猪不行啊! 第109章 我是猪怎么了!我属猪不行啊! 我切了声不跟他们玩了,我承认我的手气一直都不好,无论是抓阄还是干什么都没有抓到过好东西。 我去给他们洗了水果,把他们拆出来的糖果找盘子给装起来,招呼他们两个小朋友吃点儿点心再玩。 等他们都玩累了,肖禾爸爸把孩子接走,我送张振东出去,张振东跟我道:明天你休息,我下午把衣服送过来。小舒那家伙挑了好几次我都没满意。 我跟他挥了下手,有些愁明天的聚会,幸好还有个张振东跟我一起。 我把客厅收拾了一下,小瑾今天晚上开了好多礼物,有糖果,也有玩具,糖果好吃,玩具也有趣,是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喜欢玩的,肖禾小朋友都兴奋的叫唤了好几次,抱着他开出来的礼物欢欢喜喜的回家了。 小瑾虽然没有那么兴奋,但是也是高兴的,他把他开出了的礼物都放在了他的书架上。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56) 我看着他帮我放在桌上的、我开出了的那头猪,正孤零零的趴着,于是我把它拿起来放在了我的床头柜上,虽然不好看,可也是我抽到的礼物,我是属猪的,明年就是我的本命年,留着也不错。 第二天下午张振东就把衣服送过来了,这次他的助理舒悦挑的衣服不错,没有古怪的地方,他穿着来的,转了一圈让我看,我点了下头也给小瑾穿上,把酒红色的小手帕叠成一角,放在他口袋里,同色的领结也戴上后,张振东打了个响指:妥妥的小王子,真好看!小瑾你怎么这么好看呢! 他一激动吧唧一口亲在了小瑾脸上,小瑾想要嫌弃他下的,但是看他脸上的笑容又忍住了,只用小手帕擦了下脸:东叔叔! 张振东抱着他哈哈笑:你这小洁癖都比盛蕴可爱! 我也去换好了,招呼他们俩赶紧走,再不走猫毛又要粘一身了,我没有想到咪咪这么能掉毛。 盛蕴的父亲过生日是在家里办的,离我们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幸好今天是周末,小瑾不用上幼儿园。 圣诞节赶的非常好,赶在了周末,所以所有人都可以跟家人团聚,过一个其乐融融的节日。 等到了盛家的时候,已经陆续有很多宾客到了,盛父的生日每年都会来很多人,今年也是,警卫员领着我们穿过小厅往大厅走的时候,我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今天又是一场不动声色的宫斗戏。 盛父的部下较多,流派也多,各界名人也多,这些人来参加晚宴,自然要带着自己的夫人,夫人们也为了这一天盛装打扮,一个比一个靓丽,堪比明星,所以这里也不亚于一个红毯走秀。 而真正的明星自然要比他们更加的靓丽明艳,就连笑声都比别人大一些。 张振东也随着那声音看了一眼,跟我说:幸亏我给你置办了衣服吧,你前夫也来了啊,还带着新夫人,大明星啊。 我瞪了他一眼,张振东哈哈的转了话题:我是说这柯若不是刚生完孩子吗?怎么这么快出来了?你别说这身材恢复的真够快的,比起你当年确实强多了,你当年那水桶似的腰! 我哼了声:他是明星,我又不是! 我水桶似的怎么了!而且那不是胖,那是水肿好不好! 张振东大概是想起我是来陪他的,于是挽回了下:你现在看起来还是可以的,这腰是腰,腿是腿的, 我狠狠的道:闭嘴吧!是谁说定制我的衣服时布料不够的?! 看着客厅里的人朝我看过来,我打断了张振东的话,我们来的点不算早,所以这个主厅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了,一个人的眼光尚且可以忽略,但当所有人都看过来时就不那么好了,我甚至还听到他们小声的道:快看,是那个谢沉安来了。 谁? 就是前段时间跟那个柯家人闹绯闻的谢沉安,以前的谢家少爷。 哦,原来是他! 看样子他们都知道我是谁了。 我以前还没有这么吸引人的,但是经过这半年的各种绯闻,已经家喻户晓了,连这些深宅大户的太太夫人们也都知道了。 更何况,高宇现在的新夫人能说会道,早来的这一会儿已经跟一众夫人们打好关系了,认识他就会认识我。 他们看我,也看我手里领着的小瑾,那种眼神我很熟悉,意味深长又带着一丝嘲意。 因为就算柯若不说,在场的人也没有一个是傻子,他们知道小瑾不是高宇的孩子。 所以他们不仅看我跟小瑾,顺便连跟我一起出场的张振东也一起看了,谁让他非要跟我穿情侣装,还有亲子装。 张振东想过我会被很多人看,但是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多人,这几乎是齐刷刷的了,一个接一个,一传百应,不仅各夫人议论我,因为我谢家的原因,那些听说过我或者见过我的上将副官的也朝我看,大概是想看看我落魄成什么样了吧?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卓凯,他还朝我打了个响指,看样子他也是从部队上回来的,他身边还有几个人,我大约也认识,只不过人太多,我也看不过来了,这里都没有盛蕴,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张振东脚步都顿了下,咳了声:怎么你跟明星似的? 后悔请我当他的伴了吧?可惜,晚了。 我跟他牵着小瑾,他脚步停了,小瑾就拉了他一下:东叔叔,怎么了?他们怎么都看我们? 张振东清了下嗓音:没事。他们看你长的好看,看我们这一家人好看! 他说着把腰杆挺直了,装腔作势的进来了,势必要跟走模特步似的展示一下他这身衣服。 我嘴角不自觉的弯了下,我知道张振东是在给我挺场子,这个家伙虽然老扎我,但是他在关键时候是向着我的。 我听着旁边的人说他的头发,跟他笑道:你过了今天肯定也火了。 张振东切了声:沾你的光了。这盛蕴这家伙去哪了,也不出来迎接下我们三个?我们今天穿这么好看。吆,说曹操曹操到,下来了。 我也看向了二楼,盛蕴在二楼,拐弯的时候大概是看到了我们,脚步顿了下,盛家的主厅比较大,虽然灯光明亮,但我还是没有看的太清。 他也就顿了那一下,然后又重新走了过来,他的脚步不快,是他惯有的不紧不慢,眼神也没有再特意的看向我们,所以张振东怕他看不见我们,朝他挥了下手:这里! 盛蕴终于看了他一眼,但也就一眼,他接着看向了他领着的小瑾,他的视线微垂,我不知道他想什么,张振东看他不说话也咳了声:我们这衣服好看吧?亲子装怎么样? 盛蕴声音淡淡的,一字一句:亲子装? 张振东朝他摊了下手:对啊? 我见他看我,下意识的挺了下背,结果听见他说:你们以为是来选美的?孔雀开屏时别忘了遮一下屁股。 张振东被他损的说不出话来,盛蕴也不再看他,只盯向了我:谁让你来的? 我脸色僵硬了下,我自己长着腿不能来吗?而且我也给礼物了啊。 我咽了下口水,咳了声:我来给盛伯父庆生。 张振东这会儿也找到话了,他为我打抱不平道:就是,我们是给盛伯父过生日,跟你没有关系。盛伯父呢? 盛蕴没有再理我们俩,只是在小瑾面前蹲了下来,他对小瑾就非常温和了:小瑾,你今天真好看,跟小王子一样。 我都看见张振东翻白眼了,穿在我们俩身上是花孔雀开屏,在小瑾身上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是小王子。 小瑾也跟小王子一样客气的朝他道谢:谢谢。 这一声谢谢挺客气的,我也没有想到小瑾就这么清冷的两个字,他连他以前做梦都会喊出来的盛叔叔都忘了。 我看着盛蕴僵了下,他身形高大,这么半蹲着本就委屈,再一僵硬这种感觉就更加的明显,我都能看见他眼神在那一瞬间楞了下。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小孩冷落吧,他伸向小瑾的胳膊就停在了半途,我正想说点儿什么时,张振东喊了一声:盛伯父!盛伯母。 我也忙朝走过来的盛父盛母看去,他们已经走过来了,都怪我刚才只顾着看小瑾了,我忙朝他们两个人打了招呼,跟张振东一起给盛父祝寿:祝盛伯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刚刚蹲着的盛蕴在小瑾肩上轻轻的拍了下:欢迎你来玩。 他的语气也非常客气,跟欢迎在场的每一个孩子一样,说完后就站到了一边,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看我跟张振东。 小瑾也没有再回话,而是握了下我的手,朝我靠了过来,我也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叫盛爷爷、盛奶奶好。 小瑾挨着问了好。 盛伯父也朝他温和的笑了下:好,长这么大了啊? 盛伯父看完小瑾才看向了我:沉安来了啊。 他是特意跟我一个人打招呼,我也摸不太清他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又朝他笑了下:给盛伯父添麻烦了。 他听着这话笑了下,不轻不重,大概是看我紧张,他不再看我,只朝他傍边的盛伯母道:去那边坐下吧,让你盛伯母招待一下你们,振东也过去吧。 我们哪能让盛伯母招待,笑着道:伯父客气了,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盛伯母肯定很忙,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盛父点了下头:也是,你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那就别客气了,随意坐。盛蕴,他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他儿子:你随我去见见客人吧。 盛蕴如往常一样,只点了下头:好。 他们两个走了后,盛伯母跟我们两个说了几句话也去忙去了。 我等她走了后,才看了一眼跟在盛父旁边应酬的盛蕴,盛父也是一个高大的ALPHA,今年是五十五岁,但他身体健康,身影依旧笔直,他们两个的背影看上去很像。 我从他们简短的话语中看不出什么来,不知道盛伯父有没有生盛蕴的气,盛伯父不是喜形于色的人,而今天的盛蕴则一如既往的淡漠。 生日宴他顶多是收了他冰冷的脸。 第110章 盛家的大厅非常大,分了好几个区,但也能看出来,夫人跟孩子们在一块儿,我看了一眼那群人中最显目的柯若没有过去,而张振东则看了一眼那些老派的名人、各种将军、少将军也不想过去,任凭卓凯朝他使眼色也不过去,因为卓凯旁边坐着他的父亲,都是老将军,去了那里话题可想而知,都是张振东不喜欢的。 于是我们两个人在偏厅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了。 张振东虽然坐在角落里,但是眼睛没有闲着,扫视了一圈跟我报道:人还是往年那些,没什么新意。 这倒是,我也见着了不少的熟人,我父亲是正常退休,于是他的那些部下也都还在,当然就算我谢家倒了,也不会牵连太大,因为这是和平年代,两军合并,只是少了一个将领而已。其他的最后都能原封不动。 我点了下头,给小瑾用湿毛巾擦了下手,问他:饿不饿?要吃点儿点心吗? 小瑾摇了下头,张振东说我:一会儿等着吃晚宴了,别吃点心了。 感情我们俩就是来吃的,虽然是有这么个想法。 我咳了声问张振东:张伯父他们什么时候到,你不去接一下吗? 张振东深吸了口气,摇头:不用,该来的总会来的,再说了,他们现在更喜欢我弟弟,我去不去的都不重要。 这说的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我切了声: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振西帮你转移了多少视线。 如果没有张振西,他不可能这么逍遥,果然张振东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所以我见着我那弟弟就觉得愧疚,如今越发的不敢见他了。 我不想理他,就被那边最热闹的地方吸引了,整个宴会席最热闹的地方依然是以柯若为中心的地方,他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也是柯家的人,所以很自然的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我也没有想到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柯若在这里这么谦虚随和,不在意这些富太太、官太太们把他当戏子,毫不在意的讲一些拍戏时的趣事,把一众太太、夫人们逗的哈哈笑。 我看着笑颜如花的柯若,也不由的点头,柯若确实挺厉害的,他越是这么大方,这么拉低自己的身份,于是这些官太太们就越放开了,看他也顺眼了。 更何况他今天能在这里,那就是也被柯家承认了,那跟他们也是一样的人了,于是他们就越发聊的投机了。 我还能听见一些只言片语,是关怀他在高家过的怎么样的?有问他孩子的,柯若都笑着回应了,他说:整天吵吵闹闹的,睡都睡不好,高宇那个大少爷还帮倒忙,换个尿布都能弄一手,愁死了。 那些当过妈的过来人就笑了:养孩子可不就是这么难,你这才头一胎,后面就好了。 柯若夸张的声音:我可不想再生了高宇是还想再生个,可我不想了,要生他自己生去 他这话引得众人纷纷附和,OMEGA在一起,生孩子就是人生大事,柯若很成功的引导了主场。 厉害,他跟我一样,同处在绯闻中,但是柯若就能放下一切,且很快的为自己打开一片天地,左右逢源,了不起,我败在他手里好像是必然的。 看我盯着人家看,张振东在我眼前晃了下手:怎么你也想去那个地方坐着? 我摇了下头,我去干什么? 我跟柯若不一样,柯若现在是顺风顺水的时候,众人自然也愿意跟他交往,而我现在是落水狗人人嫌,扫把星一样的存在,去了只会讨人厌。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57) 张振东敝我一眼:别理他,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真假。 我还真不是在意这个,我也不是故意听的,只是柯若就在我这斜对面呢,他每说一句就能看我一眼,这是特意说给我听的。 我叹口气跟张振东道:我就是看着那边挺多小孩的,也不知道都是谁家的,长的都挺好看。 我这话不假,今天他们有带了孩子来的,当然带的这些小孩都统一的不是ALPHA就是个OMEGA,孩子也是需要比的。于是一个个跟小王子、小公主一样。 这些小孩跟大人一样,没一会儿就热热闹闹的在一块儿玩了,张振东也随着我视线看了过去,看了一会儿也好像发现问题了,他回头看小瑾,小瑾一直坐在我旁边玩一个魔方,非常安静,张振东忍不住问道:小瑾,你想不想去跟那些小朋友一起玩? 小瑾看了他一眼摇了下头,又低头玩他的魔方,这是他昨天从礼物盒里拆出来的,从昨天开始玩的,今天已经拼好好几次了,但是他也不放下,一遍遍的玩。 眼看他就快把这个魔方拼好了,张振东都嫉妒了:小瑾,你多大了,叔叔记得你才三岁吧?你怎么那么厉害呢?叔叔都不会拼的。 小瑾听了他的话,手一转,最后一面也拼好了,他递给张振东:东叔叔,送给你吧。 张振东又要亲他,小瑾一头扎到我怀里,张振东捂着胸口哭:我的一地玻璃心啊! 我以为是公主心呢,我搂着小瑾笑:活该!让你乱亲! 张振东玻璃心收回去了,看了眼周围道:既然咱们都不喜欢在这里,等晚宴开始后,咱们跟盛蕴说一声就回去。这家伙,有了男朋友就不拿我们当朋友了,小的时候还让我们进他房间里等着,现在可好,让我们在这里坐冷板凳! 他说的挺对的,但这本就是事实啊,有了男朋友当然就要先陪着男朋友了,朋友不就两肋插刀的时候才会记起来的吗? 所以我也无话可说。 张振东骂完了盛蕴,又关心起他媳妇了:不知道秦雪声在哪儿啊?他肯定是不愿意跟柯若在一块儿的,盛蕴又去接客了,也顾不上他。 我想了下:他应该跟林老爷子在一块吧。既然秦雪声就是为了林墨白老爷子来的,那盛蕴肯定会安排他见的。 张振东一听跟林老先生在一起,默默的垂了下眼:咱们等会见了他,不用拜见他了吧? 他跟那天晚上一样怂,只要听到林老爷子就是这态度,我能理解他,没有混好,当然没有脸见老师。 林墨白老先生就是我们两个当初拜的名师,那个给我们的升学祝贺词就一句话的老师,他的那句话就是:去了学校别提他的名字。 老师的这句话是不是就是不让他们认他? 我跟张振东不是林墨白老爷子的得意之徒,我们两个都是因为家里的的关系才破例被林墨白老爷子收的,所以林墨白老爷子也从不说有我们两个徒弟。那我们自然就不能给老师丢脸了。我咳了声道:既然有秦雪声陪着他,咱们两个就不用去拜访了。 省得让老人家看了想起如此失败的学生。 张振东也咳了声:对,那再说了这是在盛蕴家,盛蕴才是要招呼他的人! 于是我们两个人又心安理得的坐下了。 我们两个人也没有闲聊多久,宴会就开始了,盛父讲了几句话后,感谢了今天来的各位,着重感谢了今天来的重要嘉宾,于是我们就看到了林墨白老爷子。 秦雪声跟林老爷子的孙子林和生扶着他从旁边的一个书房里走出来,老爷子今年已经九十四岁了,已经不再方便上楼,所以在一楼的书房。 竟然就在我跟张振东不远的地方,看到他们出来,我们两个人本能的往旁边站了下。 盛伯父也亲自过来搀扶他老人家,林墨白老爷子摇了下手:我自己来。 林墨白老爷子送给盛伯父的礼物是亲自写一副字,他写字的时候不用别人扶,林和生一个人给他磨墨,盛伯父站在一边帮他镇纸,而盛蕴只把手插在了口袋里,并没有要帮他父亲忙的意思,他旁边站着秦雪声,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林老爷子,他眼里带着光亮,显然对林老爷子极为欣赏。 他们几个主要人物站在中间,于是其余的众人也都围在一边看,不管是真懂还是假懂,看盛父这么器重文化人,于是他们也不得不装出懂的样子。 至少卓凯就是这表情,他就站在外围,站的吊儿郎当的,他爹瞪他一眼,他就装模作样的看一眼。 看到我们俩也站边角,他悄悄的走过来了:你们两个躲在这儿?谢三少? 他每次见我都是这个称呼,当年对我排行老三耿耿于怀,我咳了声,也小声的道:你不也躲过来了吗? 卓凯磨了磨牙:被人甩了,你还这么牙尖嘴利! 他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再说了我不是因为牙尖嘴利被甩的好不? 卓凯的妹妹刚才也在书房里,这会儿也来找她哥,听见她哥这话,她瞪了他一眼后,朝我笑了:谢哥,你别理他,他就嘴贱。 我朝她笑了下,她跟我打完招呼后又看了一眼张振东:东哥。 被叫东哥的家伙咳了声:你你也来了啊? 他看完卓妹妹,又慌张的看四周,卓妹妹朝他一笑:张伯父去帮盛伯母了,不在这里。 我低笑了下,张伯父要把卓妹妹护下当媳妇,但张振东每次都跑了。 我们几个人的谈话被喝彩声打断了,观看林老爷子写字的众人都要全神贯注,于是显得我们太不尊重人了,于是我不再说话,伸长脖子往前看,我抱着的小瑾也好奇的看了下,原来是林老爷子落下一笔,张振东在我旁边哼了声:才写一笔,这就看出好了? 他要是要胆量怎么跟蚊子哼哼似的呢? 好在他这一声被众人罗泽不绝的夸奖声掩盖住了。 而林墨白老爷子写字时非常专注,对外界的评论充耳不闻,那双如同枯枝一样的手在这个时候像是蕴藏了无数的力量,笔下有千军万马一般,等四个字全都写完,那些刚开始称赞的众人反而沉默了,在盛伯父说了好后才纷纷鼓掌。 我抱着的小瑾跟我轻声道:嵩云无尽。我虽然站在外围,但我长的比较高,所以小瑾也能看见老爷子写的字。 我正要点头的,就听见一声:是高山流水! 我侧头看了一眼不识字的家伙,高宇,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一看也是个不爱学习的主。 小瑾也看了他一眼:嵩云无尽。 高宇又跟他重复了一遍:明明是高山流水。 小瑾看跟他讲不通,抿着嘴不说话了,高宇看着我,那表情感觉还挺委屈的:我说错了吗? 我不太想打击他,但张振东毫不客气的笑了:你还不如一个孩子! 高宇当即就看过去了,他咬牙问道:你是谁? 我看他看张振东那眼神,就知道他又想差了,他估计以为张振东是小瑾的爸爸,张振东这亲子装是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了。 而卓凯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戏谑,眉头高挑,他这是要等着看戏。 那边林老爷子写完字了,所以盛父便扶着他去另一边的小厅里休息了,于是众人的专注点儿就没了,那要是高宇在这里闹,我们肯定又成焦点了。 我咳了一声,高宇回头看我,我朝他示意,他那美艳的OMEGA在看呢? 但高宇从来就没有看懂过我的眼神,他以为我眼睛抽了,还问我:你怎么了,你别生气,我不会再打架了。 张振东听着他这话,呵呵了声:就你这外强中干的样,怎么还想打人? 高宇手又捏起来了,但他没有捏太久,柯若过来了,他今天非常漂亮,如张振东说的那样,身材恢复的非常好,他这才生完孩子一个月多,款款走过来时,跟杨柳拂风一样,他挽住了高宇的胳膊,高宇那捏着的手就只好松开了,他朝我笑了下:好久不见啊,谢少爷? 我也朝他点了下头:好久不见,高少夫人,柯少爷。 如果是想让我承认下他的身份的话,都可以。 卓凯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热闹,听着我这称呼都笑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怂吧。 我只是不想惹事而已,今天是盛伯父的生日宴。 第111章 幸好我站着对这个地方是角落,可不管再怎么角落,我们这几个人站在一块儿,就代表着几个大字:要找事儿。 我都能感觉到众人看向我这里了,我本来就跟个笑话一样,现在还是当事人都齐了,所以我也能想出他们想什么。 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我都能想到盛蕴会怎么看我,他刚才都已经质问我:是谁让我来的了。 我无意识的看了眼他的方向,他的身影好认,身形高挑,气质淡漠,矜贵如玉,在满座的宾客中依然清晰可见,如鹤立鸡群似的存在。 果然卓凯也看到他了,还朝他招手,这是要请他来看热闹? 他没有过来,他是盛伯父的独生子,所以这个场合他还需要陪着那些上将军,或者说我这种小角色还不值得他过来,他只敝了我们一眼,就调开了头。 我收回视线,因为柯若看着我笑:谢少爷是跟着张少爷一起来的? 张振东现在被卓凯拉到了一边,看样子卓凯也看懂了盛蕴那冷漠的一眼,知道不能再让张振东跟高宇打。所以他就跟卓妹妹一左一右的把张振东拉住了,卓妹妹看着他眼神温柔,张振东也长的不差,风流倜傥的,就是他今天穿的衣服不好,他非要跟我穿情侣装,惹得所有人都看他,所以柯若就因为这个笑的别有深意。 我知道他是说我不要脸的靠着张振东进来的。 盛伯父的生日宴会很少请外人,他不愿意大肆操办,所以请的都是他的部下,能进来的人都是如柯家这样的将门。 如今我家倒了,他以为我就不能来了,我想着刚才盛蕴质问我的话,暗暗的磨了下牙,我人都已经到了还能再滚出去?!所以我朝他淡淡点了下头:柯少爷也到了? 这次确定他的称呼了,因为他也只能是因为柯少爷这个身份来的。 高宇没太明白柯若在这说什么,他有些不自在,他大概是没有想到前夫现夫在一起聊天这么难熬,所以他看着柯若咳了声:什么跟什么,你能来,他自己不能来? 这家伙还在纠结我跟着张振东来,柯若看着他笑了下:是,都能来,但你自己不能来。 已经没有外人了,柯若也就不用演戏了,他这是在警告高宇,没有他柯家,高家不会有今天。以往高宇跟着我来,现在他跟着柯若来。 高宇这次终于听明白了他的话,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手捏了又捏,但都被柯若笑着看回去了:怎么,我说的不对?你不靠我难道还想靠着他?他今日都要靠别人才能进的来呢。 高宇牙咬的咯嘣响,手都抬起来了,柯若也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笑:怎么你还想打我?打啊,当着所有人,让他们都看看,你为了你的前夫打我,而我刚刚给你生了一个孩子。 高宇手抬不动了,他继续笑:还有,在打之前,我先跟你说一声,我不是他。 他指着我跟高宇笑,声音不大,也只有我们三个人才能听得见:他被你打了无人问津,无动于衷,还会舔着脸上来护着你,你打了我,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我看着高宇眉头一跳跳的,看样子他是被柯若拿捏的死死的,我早就知道他斗不过柯若了,柯若带着一抹微笑却把最狠的话撩明白了。 高宇以前仗着的是他高家有钱,而柯若则明白的告诉他,有钱管个屁用,以后高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了。 他不仅震慑了高宇,还要拉我下水,恶心我一把,这我就不能忍了。 我看着他矮我一头的身材深吸了口气,我真是一点儿都不想跟他吵,我真是怕戳他一根指头他都要赖着我。 小瑾也皱着眉头,他也是忍够了吧,他抱着我脖子把脸转开了,我抱着他轻拍了下,跟柯若笑道:两位的家事我就不奉陪了,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提我,我想柯少爷也不想每次都让我掺和在你们的家事里吧? 他之前介入我的婚姻,所以他没有想到他抢来的婚姻里也处处有我吧?他恶心我又何尝不是恶心他自己。 我看着柯若的脸色变了,他阴沉沉的看着我:谢沉安!你忘了你是什么东西了吗? 他是在提醒我的丑闻。 我朝他笑笑:有句话叫光脚不怕穿鞋,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了,比不得柯少爷风光无限,及入了柯家又当了高少夫人。 身份越重,站的越高,摔的就越惨,我不光彩,他又光彩到哪儿去呢?黑料一抓一把,我只是懒得说而已。 他还是有几分本事的,那张娇柔的脸被我气的变换了好几次,可最后竟然还能笑出来:没有想到你也这么牙尖嘴利。 这句话他上次就说过了,我看了一眼他旁边的高宇,他只僵站着,这个家伙徒有一个高个子,我朝柯若最后道:做人要适可而止。 我没有再等他说什么,我抱着小瑾朝张振宇卓凯走去,卓凯朝我眨了下眼,跟他旁边的张振东说:你看,我说什么来,不用你去,他自己没问题的,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我切了声:你才兔子呢! 张振东给我接过小瑾:咱们赶紧找个角落待着,烦死这些人了。 他躲这么快干什么?卓妹妹朝我抬了下下巴,我看向了那边走过来的人,明白了,是张伯父他们到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58) 张伯父跟盛伯母一起忙活宴席,盛伯母招呼众人开席。 晚宴是西式自助餐的样子,可以在那边的长桌上吃,也可以在各自的交谈区闲聊,今天因为是带着自己夫人、孩子出席的,所以席位比较多,张振东抱着小瑾就要找我们原先那个角落。 卓凯也想要跟我们坐一起的,但盛蕴终于忙完了,踱步过来看他:你坐在这儿? 他的语气微挑,像是戏谑似的,卓凯咳了声:怎么了? 盛蕴看了他一眼:去你该去的地方坐着。 他没有看我跟张振东,仿佛我们两个跟躲在角落里的老鼠似的。 卓凯还想说点儿什么,但盛蕴已经转身走了,他手插在口袋里,背影有一种悠闲的感觉,可他再没有回头过。让人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气人。 卓凯在张振东那杀人的眼神里讪讪的站了起来:那什么,我们改天再聚啊。 张振东挥了下手:滚! 他朝我也看了一眼,我也朝他挥了下手,我虽然心里扎的疼,但我知道盛蕴说的都对,他是不应该跟我坐在一起。他应该去他该去的地方,他父亲的身边,还有其他的上将傍边,离我最远的位置。 我想我现在明白了他当时看我跟张振东的眼神,他说我是白痴,说我不应该在这种场合出来,还招摇的跟张振东穿一样的衣服,拖他下水。 我以为张振东也退役了,他不在意这个。可我也忘了,张振东独立了,可他家世还在啊,他也需要娶妻的啊。 我看了一眼卓妹妹,她在跟小瑾玩,看这样子是不想走了,张振东在她对面连咳了好几声后才道:小妹,你要不去找找你老师?卓小妹也拜林墨白老爷子为师,正在随他学画呢。 卓小妹看了一眼正在朝我们这个角落走过来的张伯父,默默的叹了口气,跟他笑道:好的,那谢哥,东哥再见,小瑾再见。 我看着卓小妹恋恋不舍的背影问张振东:你真不喜欢小妹? 难得有个姑娘喜欢比她头发还长的张振东啊,这不得赶紧娶回家吗? 张振东烦躁的挥了下手:她才十八岁,我都大她八岁!我一直把他当妹妹呢!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眼神不好,怎么会看上我呢? 为了能够跟卓小妹拉开距离,他都开始贬低他自己了。 我嗤笑了声:你真行! 他顾不上跟我拌嘴,瞄了一眼前面,慌忙把他头发扎起来:别说了,我爸过来了,准备好啊! 小瑾都被他这如临大敌的语气弄紧张了,看了他一眼:东叔叔? 张振东把头发绑好后,揽着他肩膀:小瑾,剩下的全都靠你了!一会儿喊的热情一点儿啊! 我看着走过来的张伯父跟张振西笑了下,走过来的张伯父是张振东的生父,虽然是个OMEGA,但是他也是部队里出身,脾气非常厉害,一言不对就能抄棍子,而且张振东还是最叛逆的那个,不仅去了艺术,还有一头张伯父最痛恨的头发。 张振东每次见了他都跟见了猫的老鼠,他还没有近前的,他就站起来了,把小瑾也拉起来了。 我们几个人来了一场热烈又不失礼貌的招呼后,一起落座,张伯父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他也是在部队里工作了大半辈子,脾气也跟年轻的时候一样爽快,除了跟张振东说的话都带刺外,他对我跟小瑾特别好。 他先把我数落了一顿,说我一个人领这个孩子怎么就想着离婚呢,说着说着又把高家骂了一顿。骂完了高家骂张振东,说他不早一点儿把这件事告诉他,让我带着孩子在外面受苦。 张振东被无辜背了锅,一声不吭,我也全程只剩点头:嗯,我知道了,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知道张伯父是为我好,他愿意站在我的这一边,我也知道张家可以收留我,但是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因为我比较可怜,张伯父全程没有顾上他儿子,张振东朝我挤了下眼,我知道他带我来的目的达到了。 我看这一段谈话基本上告一段落了,于是跟张伯父道:伯父,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我跟张振西去取吃的,振西今年刚成年,但是已经长了一个高挑的个子了,他给张伯父取了好多甜食,看我看他,他不好意思的咳了声:我爸爱吃。 嘿,还脸红了,他跟张振东不一样,张振东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了。 我也端着满满一盘子吃的,既然礼物我都送了,那总得吃回来,我可是特意饿着肚子来的,中午饭都没有好好吃呢! 等我们两把吃的放桌上,振西把他取的甜品给张伯父时,张振东又不会说话了:爸,你多大年纪了,还吃这么多甜食。 张伯父没有他高,但是打他依旧不再话下,一个爆炒栗子就到张振东的头上了,那个速度都让小瑾看愣了。 看小瑾愣了,张伯父忙要挽回他的形象,把他盘里的甜品端给他:小瑾啊,你看看你喜欢吃那些?这个吃吗? 张振东摸着头说:小瑾是个ALPHA, 张伯父瞪他一眼:我知道,用得着你说吗? 这家伙被打不冤枉,谁说只有我们OMEGA才喜欢吃甜食的?小瑾就喜欢吃,我跟张伯父道:伯父,小瑾也爱吃甜食,尤其喜欢吃泡芙, 张伯父听我这么说果然高兴了:好!吃吧! 我给小瑾用湿手帕重新擦了手,给他在腿上铺上了白色的手帕,衣领处也系了一块,小瑾还小,他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是笔挺的小西服,不是家居服,不太适合吃饭。 果然小瑾也吃的非常慢,他本来就慢,现在更是小口小口的吃。 张伯父看着他这个跟OMEGA一样的吃相跟我笑:小瑾长的跟你一样漂亮,怎么不是个OMEGA呢? 张伯父是夸我漂亮吗?哈哈,我真是沾了小瑾的光了。 张伯父连生了两个ALPHA,特别想要一个OMEGA,见到任何OMEGA都说好看。 我跟张伯父笑道:刚才还有个小朋友问我是不是振东的ALPHA呢?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这是真的,刚才取吃的时候,一个在我身边的小朋友问的,他大概是没有见过一头长发的ALPHA,然后再看着我的身高就有些不确定了。 这个事张振西也知道,他刚才就愣了下,这会儿反应过来差点儿呛着,但因为我们面对面坐着,他不好咳出来,我给他递了手帕:你习惯下就好了,你哥就是有这个魅力。 张振西呛的脸都红了,张振东白了他一眼:有那么好笑吗? 张伯父瞪了他一眼:你那个头发什么时候剃掉? 果然张伯父知道原因出在哪儿了,张振东护着他的头发:我已经染回黑色了,你怎么还盯着看呢,你不知道现在的艺术家人都要有个范。 张伯父直接道:放屁! 待想到桌上还有个小孩时,张伯父拍了下自己:不能说脏话,真是气死我了! 我笑了下:没事,小瑾吃饱了?可以去玩一会儿,那边的树下,好多小朋友,去吧。 刚来他也许是不适应,但是现在应该可以去跟那些小朋友一块儿玩了吧?小瑾看了我一眼,果然去了。 后面我们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张伯父虽然想多跟张振东掐几回,但奈何这种场合他也需要去帮忙应酬下,张家跟盛家的关系一直都挺不错的,就连张振西中途都被叫过去帮忙了。 我跟张振东这次纯粹跟大爷一样,什么忙都帮不上,为了不帮倒忙,就藏在这个角落里。 所以等张伯父走后,张振东环顾四处看:趁着这个机会,咱们赶紧撤吧,吃都吃了,赶紧找着小瑾,小瑾呢?我也在找,刚刚小瑾还在那棵圣诞树下的,怎么这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我站起身来四处打量,我倒不怕小瑾丢了,要是在盛家丢了个孩子,那盛家的警卫员也就都不称职了,我是怕小瑾小孩子乱走迷路,毕竟小瑾从来没有来过盛蕴家。 张振东也跟着找起来:别着急,我去问问那些小朋友,我看他刚才还跟他们玩了。 我嗯了声:我也去这边找找。 我这几年很少来盛蕴家,但以前经常来过,所以基本布局我都知道,不想惊动别人,大厅里也并不喧哗,盛父低调,所以前来生日宴的人都是跟军部有关的人,大多数还是他的下属,混到这个级别上,年龄都不算小了,所以即便是主人不在,他们也都气定神闲,各自就着自己的儿女闲聊,这相当于一个大型的联姻平台了。 而这边夫人区,柯若他们依旧在他的老位置,脸上也依旧笑的灿烂,仿佛刚才被我气的事都忘了,这个人也挺厉害的。 我绕过这些人,悄无声息的找,洗手间没有,点心区也没有,小瑾刚刚吃饱了,应该不饿,二楼我没有去,小瑾是很有礼貌的,我告诉过他只在一楼活动,因为二楼一般都是主人家的起居室。 我找到了小侧厅,进去前,我在这里停顿了下,这个地方是侧厅,离主厅远,一道花屏隔开了主厅那边的喧嚣,很少有人来这里。 我看着这里的布局无声的叹了口气,布局没有变化,这儿之前我经常来。 因为离主厅远,这里就成了盛蕴招待我们这些儿时朋友的地方,我跟张振东他们来,一般就都在这里。于是这儿久而久之就成了盛蕴自己的地盘了,所以我对踏入这里有点儿迟疑。 但问题是我得找找小瑾,我不想承认我是想自己进来的。 这里非常安静,跟那边的主厅不一样,几乎没有人,这让我胆子大起来,我就走进来了,然后没多久,我就听到了谈话声,我听着那声音是盛伯父的,我站在了一个廊柱后面,这柱子非常粗,系上帷幔后足以挡住我的身影。 他们两个人是在靠近墙角的一组沙发上,那儿以前是盛蕴经常待的地方,这会儿盛伯父坐着,而盛蕴站在他对面。 大约是盛伯父来找盛蕴谈话的吧,要不不会找到这里来。 也因为谈话,他们没有发现我来。毕竟这个地方不会有不知趣的人来,除了我。 我听见盛伯父说:等宴会结束后,你去送一下林老爷子。 盛蕴手已经不插在兜里了,他背对着我站的笔直,还是跟以往一样的一个字:好。 盛伯父也大约是被他这单字节的话影响到了,他沉默了下才道:今天晚上不留下来住?你母亲提前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 看样子盛蕴很少在这里住,果然盛蕴摇了下头:不了,我还有事,你替我谢谢妈。 他连他妈都不见了?还是就这么客气? 他这孩子,在这个家里跟做客一样,我想我要是盛伯父一定很尴尬吧。 果然盛伯父都无话可说了,他隔了一会儿才道:秦雪声是你要定下来的人?也好,我对他没有意见,他有才气,且家庭背景简单,你们早日安定下来,让我们也早日享天伦之乐,你妈妈还说要帮你带孩子呢。 盛伯父这是在让步了吧?他之前都那么果决的,说的话都跟下命令一样,但这会儿跟盛蕴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真是在关心他。 盛伯父难得说这么多话,但是盛蕴就两个字:不必。 是不必让他妈妈帮着看孩子吗?也对,他自己看的就很好。 但他这句话让盛父生气了,他像是在深呼吸,从胸腔深处发出来的不悦的声音:你不用我管?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整日里荒唐度日!你闹的那些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我暗暗的捏了下手,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说我给盛蕴闹的那些绯闻。 我听见盛蕴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的。你放心,我不会拖累盛家。如果你觉得还是丢人,我以后不会再回来。 我都不知道再做什么表情好,盛蕴的语调依然是平缓的,就跟他当初跟我说他退役时一样,平淡的简直像是不负责任。 我仰头看了一下我头顶的帷幔,帷幔是繁枝的纹路,密密麻麻,看的让人眼晕。 我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从部队退役,那就是说已经脱离了盛家的那个体系,如果盛父说一声让他滚出盛家,他立刻就可以提着行李滚了。 盛伯父很生气吧? 他肯定没有想到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会这么不中用,为了他说的荒唐度日放弃他大好的前程吧。 于是盛伯父站了起来,沉沉的说了句:你好自为之。 这句盛蕴曾经给我的话,他的父亲也丢给他了。 盛伯父大踏步的走出去了,我避进了帷幔里,系帷幔的花穗戳在我的脖子里,很痒,但是我没有动,我知道盛蕴也走过来了,地上铺着很厚的地毯,没有鞋子的声音,但有衣袂走动时发出的声音,我第一次觉得我耳朵这么灵敏。 他从来不喷任何的香水,所以衣服上的味道很浅,我的鼻子闻不到。 我仰面靠在柱子上,数着帷幔上的花纹,等着声音一点儿都没有时,我从柱子后面出来了。 一出来我就顿住了,盛蕴站在柱子后面,等着我呢。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59)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你们的留言了,我尽快更,尽快。 第112章 我偷进他的小侧厅,偷听他说话,被抓了个现场,我觉得那一刻我的心脏砰砰的跳起来,要不是我闭着嘴,我都怕它跳出去,于是我使劲的咽了下口水,都快结巴了:你你怎么没走? 我这话问的真是特别白痴,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果然盛蕴看着我:你为什么在这儿? 他双手又插进兜里了,像是一个完成了捕猎的猎人,好整以暇的看着网兜里的倒霉蛋。 我这个倒霉蛋能说什么呢? 我支吾着,还没有说出什么来时,他就哦了声:偷听? 我摇头,于是他又说:偷看?还是要偷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逼近了一步,本来就隔得不远,我只好小幅度的往后退了下。 我想能偷什么?我偷的出去吗? 我看着他那双如古井似的眸子咳了声: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我不能拿小瑾来当理由,我就是自己想进来的,我就是想看看我当年在这里玩的地方。 他沉沉的看着我,显然是等我说什么,但是我没法说,我只能道:对不起,我不小心走错了。 他浅淡的哦了声:走错了? 这一声跟当初说卓凯一样,非常戏谑,他不想看我,只环顾了下他的这个小侧厅,我知道他的意思,这里跟主厅分割的很明显,就算会有客人不小心走错了,那也不应该是我。 我只好跟他道歉:对不起,我先回去了。 他朝我又走进了一步,我真的没地方退了,我都贴着柱子了。 他冷漠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来了:以后没有什么事不要再来。 他以为他们家是什么香饽饽吗!我以后再也不来他们家了! 我愤愤的瞪着他,我想他现在怎么能这么可恶,以前那个盛蕴去哪儿了?就算他跟秦雪声好了,我也没有碍他什么事啊! 他并不怕我瞪他,还因为我这瞪视又逼近了一步,说的话更气人:也不许带着小瑾来。 这次我直接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讨厌我,连小瑾都讨厌了吗? 我不想再看他,我就想从他旁边赶紧出去,可是他站着丝毫不动,双手插兜,居高临下,跟困一个老鼠似的。 他太过分了,我不就是偷听了他点儿话吗,他至于把我逼到柱子上吗! 我贴着柱子绕过他走了。 我找到了小瑾。在小书房里找到的,他就在我跟张振东旁边的那个小书房里,白让我绕了这一大圈。 我从盛蕴那里出来后,一气走回了我这个角落,这才发现的。 小瑾不知道什么时候进这个小书房的,林墨白老先生现在正在在外面就餐,于是这里就没有人了,于是小瑾一个人进来都没有管! 我真的是心急火燎的,因为我看着小瑾拿着笔在那副千金难求的墨宝上画了下,不,是写了下,他写的是他自己的名字。 我手都颤了,都不敢去动那副字,我低声的喊他:小瑾! 小瑾还朝我看了一眼:爸爸,你去哪儿了啊,你看我写的字好看吗?这个爷爷没有签名,我帮他签上了。 签上了他的名?! 张振东这个混蛋!都教了写什么!想出名想疯了!这是能随便签的吗,祖宗! 我飞快的把小瑾抱起来了,我刚才被盛蕴气的昏头转向的,这会儿又被这个祖宗惊着了,我抱着小瑾跑路了,我想着这是坚决不能承认的,要不我们俩今天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是那句话说的好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小瑾年龄小,字没有写几天,所以那个签名清清楚楚,一笔一划,不是墨白老先生那种狂草,所以在这张宣纸上对比是那么的明显。 果然我跟小瑾在另一头的角落里没有躲多久,大厅里就有人发出惊呼声了:天呢,老先生您的墨宝不知道被谁给改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惊讶,因为这是在盛家,从来没有人会想过动这幅墨宝,而且还是在墨宝上签名,所以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他的话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没一会儿墨白老先生跟盛父就来到那副字画前了。 我抱着小瑾跟在人群后面观望。因为跑不了了啊,如果现场还有另一个叫谢瑾的就好了。可惜没有了。 谢瑾? 盛父有些疑惑的念着这个名,我知道,他不熟悉这个名,我很少带小瑾出来,刚才我也只是称呼小瑾,但是我知道这瞒不了多久,果然盛父眉头微微的挑了下,哦了声,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是谁了,姓谢的人不多啊。 在场的其他人懂的应该也有吧?而且还有人本身就知道谢瑾啊。 我都不想看盛蕴了,他刚刚跟我说我跟小瑾都不许来他们家,现在好了,我想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被我给碰上了呢。 盛蕴本来没有近前的,但是听到盛父念出的名字后,他上前看了一眼,我看见他眉头跳了下,眼睛飞快的敛了下,然后用手捏住了眉头,他这肯定是在咬牙切齿的想:我怎么这么烦人呢? 大人不懂事,还不好好看着孩子,一个两个的乱跑! 他深吸了口气后,把手拿开了,然后眼睛就准确无比的看过来了,我避开了他的眼神,抱着小瑾微微侧了下身子。 这个时候我还是不想承认的,我就等着现场还有没有叫谢瑾的。 小瑾被我勒的有点儿紧,不舒服的动了下:爸爸? 我朝他小声的嘘了下,小瑾一脸的懵懂看着我,他大概是不明白众人怎么都在议论他的名字,正要说什么时,被捂住了嘴。 张振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伸手捂住了小瑾的嘴巴。 他朝看我张口型:咱们撤吧?还不敢出声,我就知道这家伙怂,遇上林老先生他也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刚才还在人家背后腹诽人家呢。 他还朝我使眼色,让我撤。 我瞪着他,我也想撤,撤哪儿去? 现在知道出事了吧? 让他教他写签名,教他在每一副字画后面都要落款,人家林墨白有印章,小瑾不知道啊。 这时安静的人群里,出了一声突兀的笑声,是高宇那家伙,也就这家伙幸灾乐祸敢出声。 他这是想起他跟小瑾争辩过这几个字的事了,所以看到小瑾签上他的大名,他肯定想是小瑾跟这幅字较真了,签名护下,他们两个以前在家里时就常干这种幼稚事。 但是问题是,现在适合笑场吗? 果然他旁边的柯若看了他一眼,嘴角还勾了一个笑,问他:不是你的孩子所以现在幸灾乐祸了? 高宇因着他这话冷哼了声,再没有说什么。 柯若看向了我,眼神带笑,我知道他是在笑话我,看我怎么收场。因为没有人会帮我了。 他不仅看我,也看了一眼盛蕴,顺便连他身边的秦雪声也看了一眼。我想他今天够忙的,既想看我的笑话,也心有不甘,因为盛蕴不会帮我,也不属于他的。 我知道秦雪声也在看我,他大概也知道小瑾是谁了,我听见他问盛蕴:谢瑾是他?那现在怎么办? 我没有听见盛蕴的声音,我想大概是点头了吧,因为秦雪声叹了口气: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一副好字。 我抱着小瑾轻拍了下他的屁股,张振东这会儿已经不再捂着他的嘴巴了,于是小瑾终于可以说话了:爸爸,怎么了,我不能在那副画上签名吗? 能,你能,小祖宗。 小祖宗声音清亮,不打自招,众人给我们俩让了路,我抱着小瑾走上前来,把小瑾放了下来,先朝林老爷子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家孩子写的,小瑾,跟林老先生道歉,在别人的画上写自己的名字是不对的。 小瑾仰着脸看我,没有太懂什么意思,张振东这家伙教东西只教半截,我再次跟他解释:需要自己写的才能写上自己的名字。先跟林老先生道歉。 小瑾不懂事,也是我的错,所以我又低着头跟老先生道歉:林老先生,是我的错,对不起,我没有看好他。 我都没敢抬头看老爷子,我怕他认出我来。 林老爷子不知道有没有认出我来,他捏着胡子只看了我一眼,就去看小瑾了。 看了一会儿竟然笑了:好,一个小娃娃有如此胆量,好! 小瑾听见他表扬他,仰头看他,老爷子朝他伸了下手。 小瑾还小,虽然林老爷子已经佝偻着背了,但小瑾不到他大腿,离他又有点儿远,于是他又特意弓着背往前走了下,才摸到了小瑾的头:小小年纪就能写的这么好,比爷爷强多了!爷爷当年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会拿笔呢。 我想老爷子实在是太谦虚了,他今年都九十四岁了,他三岁的那个年代都穷的吃不上饭,哪有条件拿笔,没有笔也没有纸,他那时候是在沙地上用树枝写的字。久而久之,后来等有纸笔了,却不敢在纸上写字,都是在地上写了数百遍才敢上纸。 这是当年老爷子教我们的时候说的,是说我们有纸了还不好好写,张振东拿着宣纸乱涂乱画,而我一上手就开始抖,我就是那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家伙。 我看着小瑾,心想小瑾怎么就不随我呢,我是多么谨慎的人啊! 小瑾也看了我一眼,我想他是有点儿糊涂了,我说了他一顿,而林老爷子则夸了他一顿。 我趁着林老爷子夸他的份上,连忙问道:老先生,对不起啊,不管怎么说,这幅画都毁了,您看这幅画能卖给我吗,要不我赔您也行? 千金难求的画,我是没有钱了,但是张振东有!是他说的,宴会上一切花销都有他出,而且都怪他教的! 我这话音刚落,老爷子就看了我一眼:你赔我?怎么赔?用钱赔? 连着三个反问,老爷子说的不重,但一直盯着我看,布满皱纹的脸上那双眼睛依然明亮且锐利。 我张了下口没能说出话来,我每次都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我言行不妥,怎么能用钱来衡量他的字画。 他的脾气倔强,在老一辈的艺术家心里,艺术是无价的,用钱来衡量艺术是对他们的污蔑。 更何况他的字画就是无价之宝,他的字画已经能拍卖成天价,因为他已经不再作画,他的年纪也不能再伤神劳累了,能为盛父写一幅字已经是极限了,这也是为什么盛伯父事必躬亲的陪着他的原因。 是我错了,是我现在没了钱,以为钱是宝贵的了呢。 我哑口无言,且被老先生盯的受不住,眼神就转了下,盛伯父在傍边扶着老爷子,但他的视线却是在看小瑾,神色有些复杂,我看不透,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别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他道歉,大约是看我看他,他朝我看了一眼,只微微笑了下,这是说不怪我?但我没有放松,我知道他一向是喜行不于色的。他连骂他儿子都是沉着气,更何况是我了。 我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他的儿子盛蕴,盛蕴手依然插在兜里,背影笔直的他都不嫌累,脸色是他一如既往的毫无表情,他父亲看他,他也没有什么表示,目光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真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怕他父亲怪他,我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也没有管我。 我收回视线正要再跟林老爷子道歉,但还没有说出口的,就被他抬手制止了,他没有看我,只看着眼前的小瑾,声音比训我时和蔼多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小瑾是吧?你敢不敢给爷爷写一幅字? 小瑾脆生生的就一个字:敢。 墨白老先生笑了:好孩子,和生,来给孩子铺纸。 我看了一眼林和生,林和生只朝我笑了下,就开始铺纸了,把纸镇好后,他又开始磨墨,每一下都很轻,跟给老先生磨时一样恭敬,他不知道他是给一个小屁孩磨墨不合适吗? 林和生没有再看我,林老爷子也不再看我,我于是缓缓的把手握成了拳,我知道众人都在看我,也许他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 我能听见柯若的冷哼声,也能听见周围人小声的议论,他们说:林老爷子就是有气度,老先生写了一辈子字画,人如字,字如人,温文尔雅且从容大度。 对,一切都很好,是我的这个身份太不好了。 我的父亲现在在云溪山,尽管他没有罪,尽管他归还了我谢家所有的东西,没有占一土一瓦,没有让我拿一针一线。 可倒了就是倒了,曾经的辉煌挽救不了现在的落魄。历史的洪流永远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我能感觉到他们看着我那若有似无的视线,我知道,那里面有嗤笑,我本来应该躲藏在角落里,当一个背景板就可以的,可我却站在了正中央。 这让他们对我及疏离又好笑,仿佛我跟一个小丑一样,家都倒闭了,却还在蹦跶。 他们笑都笑的尴尬,就连夸奖都只是围着林老爷子,一个字都没有提我。 他们说林老爷子当然厉害了,他曾经荣获人民艺术家,他曾经为国家博物馆捐献出多副孤品,为祖国、为世界和平大会主笔巨幅《和平盛世》,他去年的生日,很多重要领导人亲自出席了他的庆祝宴会。 他是伟大的艺术家,他是值得所有人敬重的。 所以他对一个孩子这么好,是他的人品好,跟我谢家没有关系。 如果他们这么想最好不过了。 我站着由着他们看,反正已经习惯了,我看着小瑾走到了桌前,爬上了凳子,他身高不高,刚才就是跪在凳子上写的,现在依旧是,卓小妹帮他扶着椅子,让椅子不转,于是他跪好了后,就起笔蘸墨了。 他虽然人小,但是姿势不错,手臂端的笔直,一点儿都不抖,林老爷子说的不错,他是比我强。我不应该在这一刻骄傲的,但是我没有忍住,我看着小瑾那小模样笑了下。生子如此,此生何求。 小瑾不会草书,一笔一划,所以写的慢,盛伯父已经扶着老爷子坐下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60) 他坐下后也没有提任何指点的话,由着小瑾缓慢的写,他的背有些佝偻了,于是随着小瑾一个个写完,他不由自主的向前伸了下,我看着他伸着头弓着背的这个样子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都不想看他。 我觉得这个时间真是太难熬了,等小瑾一笔一划的把嵩云无尽四个字写完后,我才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可我刚把小瑾牵过来,老爷子又出声了,他还夸他:写的真好,小瑾,你姓谢对吗? 小瑾重重的点头:我姓谢! 小孩子的声音未免太清脆,这个谢字说完后,屋子里有片刻的安静。我把捏紧的手缓慢的松开了,摸了下小瑾的头,把他揽到了身边。 林老爷子没有看我,只伸手拉了下小瑾的手:谢瑾,你在爷爷的字上签了你的名字,那爷爷能在你的字上签我的名字吗? 我觉得我卡壳了下,小瑾不懂,老爷子难道也糊涂了吗? 这是交笔友吗?还可以互相签名吗? 我想在场的众人也跟我一样惊诧吧,因为老爷子自很多年前写字都是盖印章,很少再写自己的名字。 所以他们看着小瑾的那副字都有些热烈了。 小瑾写的那幅字是小孩的笔法,虽然一笔一划无比认真,可总归是有薄弱之处的,看上去孩子气的孱弱。但林老爷子固执的要写,于是盛伯父又扶他老人家起来,亲自给他压在纸。 没有一会儿,林老爷子那久违的三个字就写出来了,与他所有的字一样,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我看着那个名字都有些眼热了,我甚至都已经想把这几个字给裁下来卖钱了。 林老爷子认真的写完这几个字后,他笑着问小瑾道:你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这个小瑾知道,他想了下道:嵩山的云无穷无尽,寓意为学无止境。 墨白老爷子终于看向了我:他比你写的好。 第113章 我看着小瑾那幼稚的四个字,心想我左手都比他写的好,但是我多大的人了, 我我当年挂在最末尾,他都不让我提他的名字。 我朝他低头道歉:对不起。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苍老的声音:你就只会对不起吗? 我看了他一眼,我今天晚上是说了太多的对不起,可我除了这个我还能说什么吗? 我当年也没有学好,我性格优柔寡断,无论在下面练习多少次,一到正经考试的我就掉链子,我自己都觉得我对不起他。 我知道我让他失望至极,我考学没考好,好不容易考上了又休学了,现在更是什么都不是了。 他果然看着我道:做人要有风骨,任何时候都要挺直脊背。姓谢没有什么可为难的!也没有什么好躲的!我这个年纪不怕你拖累我! 我嘴角动了好几下,是我错了。 我不应该浅薄的以为我用钱卖那一幅画就是跟他划清了界线。 我爸尽量的不跟我联系,为的是什么,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想把老师牵连上,因为我觉得我也没有给他带来什么荣誉,如果再因为我的事,惹一身骚,那真就太恶心了。他这一生风骨浩荡,从无半点污点。 但我忘了,他这个人多么倔强,一身傲骨,并不怕任何人,也不会顾忌任何人的脸面。更不会让我来给他牺牲,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脸。 我垂着头听他训,又是一句:对不起。 我罢了,我今晚上就没有别的台词了。 老爷子已经不再看我,他枯瘦的手在小瑾的肩上轻拍:要是我再年轻上十岁,我就亲自教你了,现在爷爷老的快要拿不动笔了,你的这幅画送给爷爷行吗? 我这次终于忍不住把头扭开了,我是觉得我无地自容,没脸见他。 老爷子教的学生出师前都要上交一幅作品检验合不合格的,或者当谢师礼的,但是我那时候没有考好,后来右手出了点儿问题,于是我就干脆跟个鸵鸟一样躲着不见了。 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他。 小瑾是比我强,他把他的字交给了他,而且还问他:那礼尚往来的话,你写的这个字可以送给我吗? 他指着那个他签了名字的字画。 我拉着他的都抖了下,祖宗,你是我祖宗! 我开始想小瑾晚上吃了什么,也没有豹子胆和熊心啊。 不仅我这么怀疑,其他还在场的人也这么怀疑,刚刚看到林老爷子写完字后,就有好多人都散去了,现在留在场的有盛父、盛蕴秦雪声以及愿意观望的人,他们这会儿都看向了小瑾。 我草草的看了一圈众人,我想他们肯定以为我今天是来狮子大开口了。我先看了盛伯父,这是老爷子送给他的字,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他的字会被横刀夺爱,所以脸上微微怔了下。 他的侧后方就是盛蕴,盛蕴这会儿也看着小瑾,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大概也在怀疑我给他吃了什么。 小瑾不理会众人,只看着老爷子问:可以吗? 林老爷子摸着胡子哈哈笑了,他旁边的盛父也笑出声了,小瑾被他们俩笑的有点儿懵了。我正想要说点儿什么时,盛伯父蹲了下来,把小瑾抱了起来:你叫小瑾是吗?那小瑾,盛爷爷能跟你商量件事吗?我也非常喜欢你写的字,也非常喜欢你墨爷爷的字,正好你们两个的字都在这幅画上了,能送给我吗?爷爷今天过生日呢,爷爷保证把他挂在我的书房里,日日看着。 我想真是太为难盛伯父了,让他跟一个小孩这么商量。 我也在这一刻深刻的感激他,感激他说出的这段话,因为他不仅仅是保住了他的画,他护下了林老爷子,他还顾全了整个大局,他是在跟所有人说,林老爷子只是为了一个孩子的字,为了祖国未来的花朵,跟已倒的我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默默的吸了口气,看见他把小瑾抱向他身后的盛蕴:小瑾,盛爷爷也送你一样别的礼物当礼尚往来可以吗?让你盛叔叔抱着你去拿行吗? 盛蕴那个混蛋大概是没有想到他父亲会突然的把锅甩给他,微微怔了下,插在兜里的手顿了下才伸出来,有些僵硬的把小瑾抱了过去:好。 盛父看了他一眼,因为他接小瑾接的慢,等他把小瑾接稳了,他才松开手,也收回了看他的眼神。我不知道盛伯父看着他儿子那一会儿是什么意思,目光幽深,像是一种试探。 我不由的想起盛伯父刚刚说他的话,说让他早点儿成家,他想享天伦之乐,他这是借着小瑾这个孩子提醒他吗? 但盛蕴什么表示都没有,他也只是把小瑾抱住后,转身出去了。 盛伯父跟我们挥了下手:好了,你们也都去外面就餐吧,让老爷子在这里休息下。 小瑾被盛蕴抱走了,我只好跟了上来,走出这个书房,小瑾就有点儿挣扎,盛蕴不解的把他放下来了,小瑾后退了几步,到了我身边,我把他抱起来了,朝一脸僵硬的盛蕴道: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不用给他找礼物的。 以后不用他说,我都不会再带着小瑾来了。 盛蕴从小瑾身上收回视线,看向了我,眼神自然是他惯有的沉郁,跟刚才把我逼到柱子边一模一样,我心里这一刻也有些愤愤的,他爸都原谅小瑾了,他凭什么怪我呢?! 盛蕴看了我一会儿,手又缓缓插进了兜里。 我知道他是要走了,我看了一眼那一边等着他的秦雪声,也抱着小瑾转身去了我原先的那个角落。张振东看我们俩来,讪笑着迎上来了:小瑾! 张振东这个家伙竟然躲在这里!不过没自己跑了,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我朝他道:不躲着了! 张振东摸摸鼻子:我不是故意不去救你们俩的,你也知道那老爷子不太待见我,我去了他得更生气 我切了声:你少找借口,你就是怕他,不敢上去! 张振东那会儿比现在还叛逆,老爷子被他那不守规矩的奇思妙想气的要命,好几次都想赶他走,是比我还不受待见。 张振东非常理亏,抢着抱过小瑾:那个,叔叔错了啊,叔叔没能在你有困难的时候第一时间冲上去,怪我这个懦夫,但是小瑾, 他一本正经的朝小瑾敬了个礼:叔叔敬佩你!你比叔叔厉害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叔叔的爸爸! 幸亏张伯父没有听见他这话,要不得被他气死,我都被他气的无语,这个家伙无厘头,网络上的爸爸这个词被用烂了,金主爸爸各位爸爸们的,今天还出了一个这样大年龄的儿子。 我刚想说他的,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盛蕴嘲讽的声音:我还没有你这么大的孙子。 他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又冒出来了!还有他那是从哪里换算出来的叫法? 我回头看他,他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跟那棵树上的一样,看样子是从树上直接拿过来的。我想小瑾才不缺礼物呢,我们家里也有一颗圣诞树,也有很多礼物! 我站在不动,张振东则气愤的道:我叫小瑾爸爸管你什么事? 盛蕴脸色僵硬了下,但也只一下,就恢复成他一贯的气人的表情,嘴角微勾:小瑾叫我爸爷爷,你说你得叫我什么? 张振东这个白痴还真去想了,我都不忍心看他,果然没一会儿张振东拍了下沙发:滚蛋!别坐这儿!我不想跟你坐在一起! 盛蕴没有坐,他只是在小瑾身前蹲了下来,把礼物盒递给他:小瑾,送给你的。 小瑾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礼物盒,说了一句我都没有听明白的话:那个车是你的吗?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所以盛蕴都顿了下,他把那个礼物盒子微微的捏紧了,笑着问:什么车?你想要个玩具车? 小瑾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摇了下头,且把脸转向了张振东,埋在了他肩膀窝里,再也没有转过来。 张振东愣了一秒后哈哈大笑,他抱着小瑾,看着盛蕴那张因为不敢置信而僵硬的脸,笑的不行了:活该!让你占我便宜!小瑾干的漂亮!打脸打的疼吧!哈哈! 脸疼不疼我们也不知道,因为盛蕴脸色没有变化,他只是缓缓把礼物盒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然后站了起来。 张振东还在补刀:以后你离我们小瑾远点儿,我们才是一家人懂吗! 盛蕴只嘴角勾了下,便转身走了。 看盛蕴被气走了,张振东抱着小瑾举了下高:小瑾,你今天帮我出了一口气,叔叔真是爱死你了。 我凉凉的道:你不叫爸爸了?我还等着他叫一声爷爷呢。 张振东朝我翻白眼:白眼狼,我都是为了你,跟盛蕴为敌了啊。 说的我跟红颜祸水似的,也不知道谁才是挡箭牌。 我看着那边的张伯父道:行,一会儿别拉我当挡箭牌啊。 这次张伯父不仅自己来了,还带着卓妹妹、盛伯母及另外一位妇人,这是大型相亲团到了。 果然张振东直接就紧张了,把小瑾合抱在怀里,准备当盾牌。 而我看着缓步过来的盛伯母,也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第114章 我站起身朝盛母等人打了招呼,今天盛母一直在忙,就刚开始见过那一次,现在她是带了一个人,她给我们介绍:小沉你来了啊,你应该还认识,这位是柯家的主母柯夫人。 我也客气的跟她笑了下:柯伯母,好久不见。 柯夫人年纪跟盛母差不多,只朝我笑了下,她脸上是有些尴尬的,我知道原因,因为柯若嫁给了我的前夫,尽管柯若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但是这个局面也挺愁人的。 盛母也好似这会儿才发现不妥,她叹气似的解释了下: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想着你不想见那个柯若,想让你跟小张在一块儿玩,哪知道 哪知道我也在这里是吧? 我笑了下:没关系,柯伯母你也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盛母听我这么说就放心了,跟柯夫人说:小柯,你不知道小沉这个孩子心地很好,耳根子也软,她叹了口气:跟你很像。 同样的ALPHA出轨?同样的妥协?同样的容忍ALPHA在外面的孩子都有了?这么算的话是挺像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这个柯家我之前不太熟,但因为柯若的原因,我调查了一点儿,柯若不是柯夫人亲生的,那就是说柯副上将外面养着人。 但是这种事因为牵扯到了纪律问题,柯夫人就认了柯若为干儿子,算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我不善于安慰人,而且怎么安慰呢?是劝柯夫人跟我一样净身出户,还是劝她继续忍下去?要忍多久呢? 所以我除了笑不知道再做什么表情了,好在柯夫人大约是适应了这种事,很快就自嘲的笑了:我没事,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那些不开心的就别提了,我这迟到了,还没有祝你家老盛生辰呢。 盛母跟她笑着说了几句,就让众人都坐下了,她给我们双方都介绍完了后,看到了小瑾,她跟张伯父一样,都喜欢小孩,她拉着小瑾的手道:小瑾,我刚刚出去接你柯奶奶了,没有顾上陪你玩,你今天晚上开心吗? 开心吧?太开心了。在人家画上签了自己的名。 盛母对小瑾格外热情,小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跟盛母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他也有些懵懂,只好任盛伯母拉着他,盛伯母拉着他的手叹气道:我看着小瑾就想起小蕴小时候,那时候小蕴也跟小瑾一样,又漂亮又乖巧。 现在盛蕴也很好看啊,哦,就是不乖巧了。 柯夫人也笑道:你们家盛蕴现在也很好看啊,很多OMEGA都喜欢着呢,据说他被称为最想嫁的ALPHA呢。 盛母叹了口气:有什么用啊,没有一个定下来的! 她拉着小瑾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小蕴小时候手也是这么软,细长的手指,我说他长大了闹不好要成音乐家呢?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61) 柯夫人笑了:他现在也是艺术家啊! 张伯父现在是听不得一点儿艺术家这话,特别是张振东说了长发就是艺术家的范儿后,所以他咳了声道:小瑾,你以后可千万别当你振东叔叔那样的艺术家啊! 我跟张振东都躺枪了,没敢接话。 但我们不接话,他们也能把话题转过来,他们开始讨论到今天在场的孩子们了,哪个ALPHA还没有娶妻,那个OMEGA还没有嫁人,说到这里,又都统一的想起了自己还没有结婚的儿子来。 三个母亲一台戏,三个家里有未婚大龄ALPHA的母亲演的就是幽怨吐槽婆媳剧。 我看着张振东都不想坐下去了,屁股动来动去,被张伯父狠狠的瞪了一眼:怎么说中你的痛点了? 张振东呵呵了声:哪有,你不是也说了吗,今天在场的人很多都是单身ALPHA狗的。多我一个也不多,而且盛蕴现在不也是吗? 他没忘记把盛蕴也拖下水。张伯父怒道:你能跟人家盛蕴比吗人小蕴今天带了OMEGA了好吧! 张振东指了下我:我也带了一个啊? 我把他的手打下去了:不要耽误我找对象,我跟你没有关系。 张伯父道:就是!人家沉安也比你强得多了!我看你这辈子就单过吧,谁也别耽误!气死我了。沉安, 我看着他眼睛都亮了,果然他话题一转:我手里有好几个适婚的ALPHA,都是一顶一的小伙子,比张振东强太多了,等你有时间我介绍给你认识啊哦,如果没有时间也没事,今天晚上好像就来了好几个,你看那边那个,就卓家那个,你们以前认识的 他指着卓凯,我差点儿呛着,没有想到卓凯有一天也能沦落到被相亲,还是相我。张振东同样也呛着了,他说:那还不如我呢! 要不是张伯父在,我都想踹他,我跟张伯父道:不用那么着急, 张伯父看我也不愿意,他失落了下,看着那群幼稚ALPHA叹气道:小蕴身边的那个OMEGA叫什么名字啊?我这一晚上也没有顾上问问。 盛母也看向了那边,脸上也带了一些笑容:他叫秦雪声,不止你没顾上,我也没有见着他呢,他一来就被小蕴带着接林老爷子,然后又一直留在书房里了。我这见他一面也不容易。 她说的跟抱怨一样,但脸上带着笑,看样子很满意秦雪声,张伯父揶揄她:你就偷着乐吧。等他们结婚了,给你生个孩子,你这就圆满了。 盛母也笑了:那就借你吉言了,我也盼着他们定下来,早点儿给我生个孙子,跟小瑾这么可爱的。 盛母真是偏爱小瑾,每说几句都会看下小瑾,我关于这个话题完全插不上话,如果可以,我真是不想坐在这里听,这还不如听张伯父给我介绍对象呢。 我不插话,但张振东呵呵了声:你们这也太快了吧? 看盛母看他,张伯父拍了他一下:你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盛蕴跟你不一样! 张振东撇了下嘴:这事盛蕴可决定不了啊,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他结婚啊。 盛母一迟疑:什么意思? 我大概知道张振东要说什么了,他是想说,秦雪声是不婚主义者,就因为人家带了个尾戒,但是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看着画中的孩子都很神往,那结婚是迟早的。 张振东被张伯父瞪的咳了声:没事,就是得忙于事业吧?生孩子耽误事就跟他似的。 他又扯上了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伯父拍他,柯伯母这时又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想到了柯若吧。 柯若在我们傍边的那个茶座里,偶尔还会看我们一眼。我想他是看我,但是他也顺便把柯伯母也捎带上了,他脸上带着笑,看盛母也看他,还朝我们举了下杯子。 我没有理他,但柯夫人看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还是气着了,捏着咖啡勺子的手都直哆嗦,盛母看了一眼柯若后,才拉着柯伯母的手轻声道:太招摇的东西都难以长久。 她没有点名,但是我知道她是在说柯若,柯若这些日子因为嫁入了高家,且又生了一个OMEGA,算是尊定了他在高家的地位,所以最近都比较高调,而且今天晚上尤其的高调,恨不能跟在场的所有人都打好关系。 盛母说话温和,但是她说的内容却非常的犀利,淡淡的像是剑光闪过一样,一如当年。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没有说什么。 这些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唯一等的就是宴会结束,早点儿离开这里,我天生就没长宫斗的脑子,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头疼。盛家这个看似华丽的地方,也不过是个牢笼,比起高家有过之而不及。 我一边听着他们几个讲宫斗,一边走神着看现场的帅哥们,盛蕴送完林老爷子回来了,他大概是带着秦雪声给他们介绍,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停留一下,到了柯若那里时也停了下,因为柯若的那个圈子里也有不少的名流夫人,他们看到秦雪声也想过问下。 果然柯若问道:盛总,不给介绍下你旁边这位吗?我这生孩子坐月子这些日子孤陋寡闻了,前些日子才听闻秦先生回国了,且办了一场画展,都没有顾上去看,今日一见秦先生,惊为天人,盛总好眼光。 他这一番话说的极为漂亮,但是秦雪声只是嘴角微微牵了下,淡声道:柯先生也很漂亮。 柯若又继续笑道:我哪能跟秦先生想比啊?秦先生才貌双全,怪不得盛总选来选去最终还是选了你,秦先生与某些人相比,是有云泥之别。 我无声的笑了下,柯若这话里带话,他是贬低他自己呢还是贬低我呢? 我没有再去看他们,因为盛蕴站在那儿,把他们都挡住了,挡住了也好,我就不用对上高宇的视线了。 这个家伙自从被柯若拽过去坐着后就一直在看我,目光幽怨,他是希望我再去救他,大概是我刚才把柯若奚落了一顿,他又以为我英勇无比了,可是这家伙也不想想,我去了不是把他的处境弄的更差吗?他斗不过柯若就老实点儿吧。 但这家伙不仅没有老实,还站起来了,他问盛蕴:你你跟他,你跟秦雪声? 他半天凑不成一句话,我知道他这是吃惊到口吃了,他前段时候还以为盛蕴喜欢我呢,现在证实了吧。 他对面的盛蕴比起他这惊讶的声音,淡定多了,他只说了句:你们夫夫两人也来了?上次还没有来得及祝你们新婚愉快,这次连孩子也一起祝福着吧。 他这一句话不太好听,把柯若生孩子与结婚同时的事点明了,在场的人都不愿意揭这个底,因为现场还有我在,我也还领着一个不知父亲是谁的孩子。所以再怎么不光彩,都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吧? 我知道他是特别讨厌高宇跟柯若了。因为他还很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别下不来台,他那个性格就是懒得关别人的,除非你得罪了他。 我跟高宇柯若在他眼里是一样恶心的吧。 我不知道高宇跟柯若是怎么回答的,我也不想听了。 我不应该耳朵太长,偷听别人说话,被扎心活该。 我把注意力收了回来,但我这一回神还不如不回神呢,他们已经从讨论怎么宫斗,到怎么生孩子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了。 张振东看我发呆拍了我一下:你生孩子疼不疼? 我哼了声:你生一个不就知道了。 这世上有生孩子不疼的吗!这些ALPHA猪蹄子! 张振东被他打的很疼,嘶了一声:怎么了啊,疼啊?我看他们都没事啊? 我磨牙道:当然疼了! 虽然现在科技进步,OMEGA生个孩子不会再死了,可是生孩子的疼没有人可以替代啊,无论方法再好,无论是ALPHA在旁边陪着也好,都没有用,那种疼只有自己受。 更别说生完后,那个孩子还时不时的让你牵肠挂肚,从那以后你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你需要连他的人生一起过着。 我想这句话时,有些愧疚的看了眼旁边玩的小瑾,我不合格,我也不是很喜欢孩子,我有时候也觉得孩子好烦。 我甚至常想过,要是我没有生孩子就好了,我在高家的时候,甚至有一段时间都不想要小瑾了,我都想着要自己净身出户了。 大概是老天看不惯我的这种不负责任,所以让小瑾成了我一个人的孩子,高家也不要他了,于是我只能带着他净身出户。 我看着小瑾笑,我想我幸好带着他出来了,要不我费了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小瑾就是别人的了。我以后再也不想生了的话,小瑾得给我养老啊。 小瑾万没有想到他身上背了我这么一个大包袱,看我看他,朝我眨了下眼:爸爸? 我朝他头发摸了一把:没事。养老以后再说,这个祖宗现在还是尿裤子的时候呢。 张振东这番大猪蹄子的话,果然也引起了在场OMEGA的一致反抗,张伯父首先就打了张振东腿一巴掌:你被小沉打一下手都疼成这样,那你知道生一个孩子要比这个疼上千倍万倍吗?你个混账东西! 盛母也温和的笑:小沉说的对,让他生一个试试就好了,或者,等他有了他的OMEGA,等孩子的时候让他进产房陪着,看看疼不疼? 柯夫人叹口气:看着又怎么能体会那种疼?又怎么会体会生孩子的不易?养孩子的不易。 最后张伯父做总结:他们ALPHA都是些混账! 因着张振东的这一番不负责任的话,张伯父把所有ALPHA都骂进去了,张振西在一边摸着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才刚刚成年啊。 还有一个更小的无辜的ALPHA眨着他纯净的眼睛看着几个大人:我们ALPHA怎么了? 他软软糯糯的,盛母心一下子就化了,她附身抱了他一下:小瑾不是,小瑾是这世上最可爱的ALPHA了! 这话说的对,小瑾是最可爱的。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他跟高宇、张振东一样的花心大萝卜的。 盛母这次说的声音挺大的,她的儿子终于看向了这边。 盛母抱完了小瑾也直起身子,看向了即将要走过来一对新人。她笑着跟我们说: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有娶呢,就把我留在最后了。 最后一战才到这里,盛母不愿意了。 张伯父笑道:这不能怪他,谁让我们在这个角落呢?他不得一桌桌的过来吗?我刚才看他看我们了,刚进大厅第一眼就看的我们这里,就是看到你这个当妈妈的了。 盛母被他说的眉开眼笑:你别替他说话,那么远他怎么能第一眼看到我。 张伯父拍了下腿:我说的是真的,我眼神好着呢! 卓小妹也符合了下:是的,盛哥也看得这里,对不对东哥? 她这半天也没能插上句话,东哥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他咳了声:盛蕴这是记我仇呢,我刚刚得罪了他。 我也没说话,我想盛蕴估计是把我们这个角落当成危险区了吧。留在最后不得不过来,盛伯母是被我连累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过来了,因为我们这是最后的一桌婆家人,我们坐的四平八稳,等着新人来敬茶。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你们的留言了,我非常抱歉,让你们还没有看到甜的曙光,第 五 章后我只能说就不虐了,但是离盛蕴告白大约还得10章,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熬不下去了。如果你们熬不住了,我就给你们先说说我的设定,我的功力不好,第一次尝试第一人称,很多地方交代不清楚,把盛蕴写成了大渣男,我就给他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是想写一个渣攻贱受。 你们困惑的地方大概就是:盛蕴冷落谢沉安,不认小瑾,甚至不能让他父亲一派系的人看出他与谢沉安有关系,是因为他为保全谢沉安的父亲走了司法审讯,不能徇私,如果有私情,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如果他知道谢沉安喜欢他,他还可以偷偷的告诉他,但是他以为谢沉安不喜欢他,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 这是为什么他一直这么别扭的原因,我不知道这么解释你们能不能原谅他。如果他不好,就怪我吧,是我写的不好。 这个文目前进度快一半了,我不能全发给你们看,是因为我想等一个榜单,把我的新文预收提一下,要不那篇文恐怕又要死了。所以如果你们还愿意看,我就每天更一下,如果不愿意,就等着大约一个月后的大结局吧,我保证写完了。 第115章 盛蕴走在前面,他先喊了一声他母亲,又挨着叫了其他的人,我跟张振东在他眼里跟隐形人一样,他连看都没看,自然也没有打招呼。 盛母刚刚还埋怨他的,这会儿看着秦雪声已经笑了:快坐下。她拍了下旁边的位置想让盛蕴坐,但盛蕴没有坐,只站着道:不了,妈,我要走了,跟你说一声。 盛母满腔欢喜就被他给打断了,她看看秦雪声微微的怔了下:这么快就要走? 秦雪声也超她礼貌的点了下头:今天已晚,改日再来拜访。 盛母在他面前也没法说什么,也知道留不住他,只嗔怒的看了眼盛蕴:你这孩子,说走就要走,我都还没有准备呢,你先在这儿陪你张伯父他们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点儿东西。 张振东呵呵的补了句:不孝啊! 盛蕴只敝了他一眼,对盛母道:妈,什么都不用给我带。 盛母看了他一眼:我不是给你拿!你跟雪声在这里坐一坐! 盛母肯定是觉得他儿子傻了,他带着新人来敬茶,虽然没有给我们倒茶,但是我们也得给回礼啊。这是礼数啊。 张伯父也笑着道:我这也是第一次见秦先生,没有提前准备礼物,改天小蕴你带着秦先生去我们家玩。 盛蕴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微微怔了下:不用的。 他想要拦一下他妈妈,但是想明白后又把手放下了。 张伯父跟柯伯母也站了起来,笑着道:好了,我们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聊了,你们再坐一会儿。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62) 张振西、卓小妹也跟着张伯父走了,于是这里瞬间就清静了。 他们走的这么快,这是没有礼物啊,可我也没有,但我现在没有别的地好去,于是就在这儿赖着了,幸好小瑾靠着我打哈欠,他有点儿困了,快到他睡觉的点儿。我揽着他在角落装不存在。 还是张振东没忍住,先开口了:吆大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看我这眼睛,瞎了,刚看见,怎么不坐啊? 他怎么让人坐?他自己占了大半个沙发。 我往旁边又移了下,给秦雪声让了个位置,其实我们这儿虽然是角落,但是沙发挺宽敞的,刚才张伯父他们在这儿都能坐得下的。但是张振东这家伙一点儿眼力都没有,也不请人坐一下。 秦雪声看着我让开的位置,跟我笑了下坐下了。 他坐下了,盛蕴也把张振东叉着的腿踢开了,坐了下来。 张振东切了声:怎么准备打麻将?可惜,我们要走了,小瑾都困了。 小瑾听见他叫他名字,勉强睁了下眼皮,然后又是一个哈欠,他用手捂着,但也没有忍住泪眼婆娑的,大约是困了,他看着盛蕴坐在他对面,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跟他对视了几眼,盛蕴喊了他一声:小瑾,困了? 小瑾朝他困惑的摇了下头,但又一个小哈欠出卖了他,于是他转身埋在了我怀里,我把他揽了下:睡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小瑾埋头到我怀里了,盛蕴还盯了他一会儿,我知道他大概又觉得被小瑾冷落了,可他跟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呢?他这个样子,我都以为小瑾是他的孩子了呢。 我无声的笑了下,我今天听了一晚上宫斗,脑子成了混沌了。 秦雪声还跟我说:你家小孩真可爱,写的字也很好看。 他真是会说话,能让大艺术家说小瑾的字好,我立刻收了我龌龊的心思,朝他笑道:哪里,净闯祸了,让你们看笑话了。 秦雪声摇了下头,也盯着小瑾看:没有,我说的是实话,他现在虽然小,但他有一种魄力,他跟你不一样。 他这前半段都是夸小瑾,但最后一句是贬我吧? 我都不知道是该感谢他呢,还是谦虚下,我咳了声:哪里,哪里。 我这都说了些什么白痴的话,张振东看我的眼神都跟盛蕴一样了。 我白了张振东一眼,张振东呵呵了声:白痴,你这不会是生孩子生傻了吧? 一孕傻三年,但是小瑾过了年就四岁了,我已经傻过去了! 我哼了声:你也没见的比我好,见了某些人话都结巴了。 我是说他见了卓小妹,那尴尬状况。 张振东瞪了我一眼:你是好,你都相了好几个了吧?有相中的吗?没有的话,我弟弟也给你! 我要不是当着秦雪声的面,我都想踹他。 张伯父给我相亲怎么了! 不是他带我来当挡箭牌的吗! 我多看几眼帅哥怎么了! 秦雪声看我的眼神又挺奇怪了,我让他前天撞见张振东拽着我领带,今天张振东又要把他弟弟给我,我在他眼里这是成了什么了? 水性杨花吧? 我都不想看盛蕴的眼神,我怕我看了后抬不起头来。 好在秦雪声给了我面子,他收回了看我的视线。 但他对面的盛蕴却冷笑了声: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啊?那你恐怕是白来了。 他说话真是太狠了。 我来他们家相亲我是贱到极致了是吗? 那些人看我什么眼神他不都知道吗? 他自己都不愿意靠近我,又何况是那些人了。 再说我有什么机会啊,我跟高宇柯若的团聚,在众人眼里不都成了今晚上最好看的戏吗? 那个卓凯不过是跟我说了几句话不都被他喊走了吗? 我在他眼里已经是这样的人了吗? 没有ALPHA就活不了了是吗? 我以为我能凭着我心底里的怒气跟他对峙几秒的,但是我还是先把脸扭开了:我没有,你放心,我就算丢人也不会在你家的。 盛蕴看着我眼神跟冷箭一样,如果刚才只是凝成了冰,现在是把这冰霜凝成的剑射出来了。 我们两个这箭弩拔张、阴声怪气的样子,让秦雪声眉头都微微的皱了下,他肯定是想我跟盛蕴有什么关系吧,哈哈,我要不是知道盛蕴有多么恶心我,我都以为他是吃醋呢。 我真是,当着人家的面弄的这么矫情,我胡乱的抓了把头发:我跟张伯父、盛伯母就聊了下家长里短,那肯定有相亲啊,生孩子的之类的。 秦雪声看着我:生孩子的事? 他把眼睛又看向了我的肚子,他第一次见我时,我就挺着个肚子,我那年才19岁,他看着我很惊讶,多看了我好一会儿。 他大概是觉得我成了生育机器了吧,这才四年又要生了。可他还不知道我要是能生,我一年都能生7个呢。 他跟盛蕴真的很像,都是同一个动作,只是相对于他的惊讶,盛蕴那眼神就冰冷了,他看着我的肚子像是看一个什么恶心的病原体似的,手都捏紧了,我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碰到我跟高宇鬼混的那天据现在也一个半月了,要是真有了就能检查出来了。 可是那天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好吗?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对我做什么,我都发情了,他都不肯上我。 我想着那时候的事,又觉得脸烧的跟烙铁似的,特别是在秦雪声那惊讶的眼神里,简直无地自容,我胡乱的道:不是我!不是说我生,是希望你们生。 秦雪声听我这么说顿了下:什么? 我这张嘴也真是的,我真是被他们逼的,我深吸了口气,跟秦雪声咳了声:盛伯母是想你跟盛蕴早点儿结婚,早点儿生个孩子,她好帮你们看着。 秦雪声看着我又是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生孩子?我生? 是啊,难道还是我生?我想生也生不了啊。 秦雪声摇了下头,笑了声:你说笑话吧。 我看了一眼盛蕴,他这会儿不再瞪我了,而是自己皱了下眉,他大概是没有想到秦雪声不太想给他生孩子吧? 秦雪声大概也看到他皱眉了,问题:你想生孩子吗? 秦雪声真的挺可爱的,有什么话都会直接问出来,盛蕴旁边的张振东这会儿没忍住呛了声,让他端着杯红酒装模作样。 盛蕴被他呛出来的酒恶心到了,皱着眉看他:离我远点儿! 张振东缓过来后踢他:我碰到你了吗!你真是烦人! 盛蕴没有理他,只正了身子,跟秦雪声笑道:你不用听我妈说,她大约是无聊了。 他没有说他想不想要孩子,但这个意思应该是不想, 于是秦雪声又重复的问了他一遍:是吗? 他朝我怀里的小瑾看了眼,我已经把小瑾横抱着了,小瑾睡着了,呼吸均匀,小脸都睡红了,他是觉得可爱吧? 人家说任何不想生孩子的OMEGA,只要给他多看几次孩子,他就想生了。 但是秦雪声不是常人,他听到盛蕴再次的肯定后,笑了下:那就好,我也不想生孩子。 他们两个人这旁若无人的讨论生孩子,我就觉得有点儿多余,我低着头尽量让我自己隐形,但张振东没有我这么自觉,他看着秦雪声道:不生就对了,别给这种人生孩子,他就适合自己过,孤独求败! 他把张伯父骂他的话转赠给盛蕴了。 盛蕴只冷冷的敝了他一眼,张振东切了声:怎么我说错了吗?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他又朝秦雪声道:你要是给他生孩子就会沦落成他那样的!家庭主夫,别想再画画了。 我瞪了一眼张振东,我成这样我想吗? 不过我也赞同秦雪声的意见,谁愿意生孩子啊,我这句话真的没有私心,生孩子真的太疼了,最重要的是生完了你就得对他负责任了,肯定会分去一部分注意力的。 我这一分神,盛伯母回来了。 她身后带着小阿姨,端了很多礼物盒。 盛母是很会做事的人,她给秦雪声准备了礼物,但是也照顾到了我们,我跟张振东、小瑾都有一份,但包装不一样,秦雪声的跟他们的不一样。 当然小瑾的也不一样,他的一看就是一份玩具,大大的包装盒,但小瑾睡了,我替小瑾接了过来:谢谢盛伯母,你只给小瑾就行了,我都这么大人了。 盛母笑着道:你们今天来我很高兴,拿着吧,以后常来玩啊。 她转头对着秦雪声笑:雪声,你也要经常来玩,你盛伯父忙,但我有时间,我们可以多说说话,今天实在是太忙了,都没有顾得上跟你多说几句。 秦雪声客气的笑了下:好的,谢谢。 他大约是想起盛母希望他给生个孩子的事,所以有些不自在,只说了这一句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盛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在盛家父母面前并不像个儿子,更像个外人一样。 他都没有再去找他父亲告别,只跟盛母道:麻烦妈你跟他说一声,我走了。 盛母听着他这称呼有些埋怨他:你不去见你爸了吗? 盛蕴只摇了下头:以后再说吧。 他当先走了,于是我们几个也跟着出来了。 小瑾让张振东抱着,他已经睡着了,换了个人抱都没有醒,我把警卫员帮我取来外衣披在他身上,张振东啧了声:外面冷,你穿我的吧。 没事,几步就到车库了,走吧。 我整天骑电动车,已经练出来了,这几步而已。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一出大厅还是打了哆嗦,这还是挺冷的,我下示意的缩着脖子,看着前面的那个也没有穿外套的,他还耍酷呢,外套搭在手上,有还不穿,冻死一个少一个! 客人已经走了大部分了,所以我们的车也好找了,盛蕴一直没有回头,一点儿都不像是送客的样子,直到看到车了才停了下,回头看我们:用人送你们回去吗? 我知道他是说张振东喝酒了,我朝他们两个摆了下手:不用,我开行了。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给秦雪声打开了车门,我等张振东抱着小瑾进了车里后,踩着油门先出去了,我既然是客人就应该走在前面。我不想再跟在他后面了,因为本来就不是同一路。 只是在中途看到他的车拐弯后,我心里还是窒了下,幸好前面的绿灯时间不多了,我在红灯前缓慢把车停下了。 第116章 张振东抱着小瑾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天:下周盛蕴也去西藏,你去不去? 盛蕴去,我就要去?我跟着去当电灯泡? 秦雪声国内画展的第二站,盛蕴给他安排在了最圣洁的故土西藏。 那是张振东每年都要在这里耗上半年的地方,所有艺术家的灵感殿堂。 无论是雪白的哈达还是湛蓝的天空,这个城市每一年都会吸引无数的画家,顶礼膜拜。 他们这次去那边要提前踩点儿布展,且要跟那边的省画协会打好招呼,尽管秦雪声非常讨厌这些关系,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国内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关系寸步难行,无论他是多么有名气的画家。 而西藏又最不缺画家,我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去过那边写生,知道什么样子,那条八角街每走几步就能撞到一个背着画架的画家。 每隔几米就会有一个画摊。 无论是什么季节,即便是寒冬腊月,那里依然会有扎堆的画家,有新画家,旧画家、老画家、衣着破烂、胡子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画家。 我就见过这种画家,他们就跟隐世的高人一样,身似丐帮,但是他一出手你就知道不是,他的那支普通的铅笔能在纸上画下锐利的线条,灵气逼人。 在那里,你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是不是个乞丐。 他们背井离乡,远赴西藏就是去找灵感的。那里就是他们的心灵故土,所以秦雪声才会同意在那里吧? 他有惊天的才气,敢在那种遍布世外高人的地方布展,我不敢。 绿灯亮了,我一边开车一边跟张振东道:我不去了,你们是去踩点,等你们确定好了,我们再去布展。 等他们走了,我也该离职了,既然都离职了,那我才不跟着去挨冻呢。 张振东在后面看我:你不是爱去那儿吗?你不用担心小瑾,我让我爸给你看着,他可喜欢小瑾了。你跟我一起去找找灵感。 我切了声:你还能找到灵感?我去了不是会打断你灵感吗 张振东要不是在后面抱住小瑾,他都要打我,他够不着我只能咬牙切齿的道:你就是个懦夫!你就是不敢去,怕见人家俩? 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还是张振东变聪明了呢?我咳了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想去当电灯泡呢! 张振东扭着头看我,我开着车有理由不回头,不让他看。 张振东自己在后面嗤笑了声:你说的对,谁愿意去当电灯泡,这次的画展他们两个人都去,人家秦雪声是去找找灵感,盛蕴呢?我们画廊开这么久,也没有见他亲自出场的,也就秦雪声了。 我不接话,这家伙上次不还幸灾乐祸的跟我说,秦雪声的事只能盛蕴才能做好吗?那盛蕴不去怎么弄? 张振东自言自语的嘲笑盛蕴:他这么鞍前马后的有个屁用,人家还不是不跟他结婚,不给他生孩子,人家哪天说不准要去哪个地儿找灵感,拍拍屁股就走了,他还能追着去?上次不就是被甩了的吗?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63) 我这次没能沉住气,啊了声,我想盛蕴也能被人甩了?那可真是太快人心,让他整天嘲笑我。 果然张振东在后面耻笑他:上次,也就是三年前,人家秦雪声受国外美院邀请,去了国外,他那时候还在当兵中,不能随着去,于是秦雪声干脆利落的跟他分了,分手还挺和谐,秦雪声出国前的一天邀请朋友,他还去送行了。他简直就是 他开始在想一个什么足够狠的词,我也竖着耳朵听,张振东终于想出来了,他咬着牙道:他就是秦雪声的备胎啊! 这个词用的果然够狠的,可以与盛蕴今天晚上骂我的那些想抵了! 我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张振东拍我椅背:我说的是真的!要不你看秦雪声三年进修完成,一回国他就去接上了?他这是唯恐下手迟了,就轮不到他了。 盛蕴不在,张振东就能无限的贬低他,但我听着这些话并没有太高兴,因为越是贬低他,就越证明他喜欢秦雪声。 我看着前面的路默默的吸了口气,听着张振东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讲盛蕴跟秦雪声的故事。 我结了婚后就不在学校了,除了跟今天这样的日子,与盛蕴一年见不了两次面,所以很多事我都不知道了。 张振东说:他们两个人好的挺快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那时候你不是结婚了吗?我有次去看画展,没想到盛蕴也跟着我去了,他那时候当兵中,一个星期能回来一次,有时候半月休息一次,但是他还能抽时间去看画展。我还以为他转性了呢,结果他是去看人的,那画展是秦雪声跟他老师合办的。 我哦了声:原来那时候你就欣赏秦雪声的画了啊? 这家伙还说人家画的不好,当年人家出名时,他还只是个参观者。 果然张振东被我气着了:我是看他老师的画好不好!我那时候不知道他老师是在捧他的学生! 我前段时间刚背完秦雪声的简历及背景,秦雪声是天才画家,他成名早,他跟张振东一般大年纪,但是那时候就已经小有名气了,被他们院长奉为最得意的弟子,还没有毕业就已经多次在学校布展了。 他老师的展会上,也多次展出他的画。 少年成名,才华横溢。不怪张振东妒忌,才气、灵感是可遇不可求的,是与生俱来的。 这世界上就是有天才,因为有蠢材,如我。 这世上的东西都是相对应的,一物克一物的。 张振东自己在后头做完了心理建设后,不再提秦雪声的画,又开始攻击盛蕴:秦雪声是不婚主义者,他跟他的那个老师一样,要一辈子要为画奉献一生。盛蕴那傻叉明明知道,还愿意一头扎进去! 我没有说话,感情的事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情不知所以起,一往而深,再而竭,三而衰? 我真是被妒忌烧坏了脑子,我都盼着盛蕴肾虚了,我真是够歹毒的。 张振东骂完了盛蕴,还不甘心的道:秦雪声也不知道怎么看上盛蕴那傻叉的。 我跟盛蕴一起去看的画展,他怎么没看上我呢?我还是他同行呢?盛蕴会个啥?他不就会雕刻个猪头吗! 他这是吃醋呢还是痛恨秦雪声没看上他的才学? 我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看他那愤慨的模样,想应该是后者,他喜欢的人跟秦雪声都不一样。 张振东继续说:喜欢秦雪声的人可多了,围着他画画的那些家伙,层出不穷,追他的人也能从校门口排到马路上,但能跟秦雪声长久的没有几个,秦雪声选的人那都是模特级别的,都是先当他的模特被他看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盛蕴脱光了别人好看,总之他们两个竟然谈了半年之久。这次回国又接上了, 他收了下唾沫星子,最后做总结:我现在想了想原因,他们两个就是一路货色,你看看盛蕴他那张毒舌,多配秦雪声那画,都站在上帝的角度,居高临下的俯视下面的蝼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不想让别人混了。 张振东这是□□裸的嫉妒,但我也知道他没有恶意。 这世上有些人活着就是让别人嫉妒的,这世上有些人的感情也是让别人眼红的。 我觉得心口闷痛,于是就使劲的看着前面的路。 我现在知道张振东讲这么多他们俩的事是为什么了,他是看出来我喜欢盛蕴了,所以来打消我的那点儿痴心妄想了。 我知道他的好意。 我开着车笔直的走,很遵守交通规则,但是忘了拐弯,张振东拍我椅背:你这点儿路都能开错? 我跟他道:都怪你跟我说话,我都忘了!谁让你故事讲那么长! 张振东在我后面深吸气的声音:好!我这次不说话了,你弄出导航来,我也不知道你这开哪儿去了! 我还不想听他讲了呢,人家林妹妹的声音多么好听啊,温柔甜美。 导航出来后,张振东又骂我:你差点儿开到海里去! 我也骂他:你闭嘴! 我们两个绕了一大圈终于回到了正路上,先把张振东送回去,张振东说让我开着他的车,他下周就直接去西藏了。 我也没跟他客气,准备把他的油跑完再还给他,我都忘了已经快跑没油了,我带着小瑾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幸好明天我休息。 等下周上班的时候,果然如张振东说的那样,他们直接出发去西藏了,昨天下午出发的,昨天晚上就到了,今天已经在布达拉宫前拍照了,拍的是合影,发到了我们的群里。 这一次去的都是三楼的人,营销为主的家伙们,他们去办画展,也是去寻找画家,寻找更加出色的画。 这些人除了张振东都是一水儿的精英人物,每人脖子上挂了一条雪白的哈达,这么排着站在布达拉宫旁时还挺好看,就张振东戴着个墨镜格格不入。 我没有细看,把手机收起来了,我们二楼画廊的人还都在,人事慧姐也在,我打扫完画廊后,抽了个时间去找了慧姐。 我的离职书上一次写好了,一直没有用上,这次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递给慧姐的时候,慧姐直接愣了下,都没有接。 我知道是我写的太简陋了,辞职理由太狗屁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喃喃问我:为什么啊?是画廊待的不好吗? 不,是太好了,大前天刚送了我一包礼物,我就想携款而逃啊。 我跟她笑着摇了下头:没有,慧姐你们都待我挺好的,是我自己的个人原因。 我指了指我辞职书上的几个字:我要搬家了,离这儿远了。 慧姐当然不相信我这狗屁理由,她定定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眼神由刚才的震惊到渐渐的了然,甚至带了些怜悯。 我知道她肯定猜出了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走的,因为这等着人走了才离职,偷偷摸摸的,跟败军之将一样,不,跟斗败的狗一样,夹着尾巴跑了。 可尽管她看出来了,她还是劝我:你再考虑下,你这么突然的走了,我怎么跟他们交代?你, 她开始翻资料,我们的每个月绩效,她飞快的翻到了:沉安,你的业绩非常好,你自己看看再做决定! 她是一个理智的人,她是一个优秀的ALPHA,是盛蕴高薪挖来的金牌人事,在这个时候她以她的职业为优先。 她把绩效拍在我面前,自己却一字不差的念出来了: 你这四个月的营业额是5000万,除了第一个月少,是60万,你后面的三个月跟开挂一样,每个月平均销售额都在千万以上,你的这个数字在你们几个人中位居榜首。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我:最重要的是,你还是个前台。所以沉安,你仔细想想,还有哪个地方能给你这么好的工作。 我知道她的意思,人要以事业为重,有了事业,感情何愁。她目睹过我被高家赶出来,所以此刻是希望我再好好想想。 我都没有想到我是这么的厉害。不过我有自知之明。 我跟慧姐笑道:慧姐,你也知道我卖的这些画背后都是朋友支持的。不都是因为我是个OMEGA吗? 这5000万的销售额,秦朗自己占了一半。上次盛蕴也说过,买我画的人大多都是ALPHA。 慧姐看了我一眼:不管你是用什么身份卖出去的,只要卖出去了就可以。 她还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事,以绩效说话。 她看我笑,又抓了把头发:好,就算不说这个,你的前台工作干的也不错。每天来的也最早,虽然是每天走的最积极,但是活没有少干。 我环顾了下这个画廊也笑了下,我在这里四个月,擦遍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幅画。 慧姐也像是看到我不舍了,所以笑着道:所以你再考虑下行吗?我保证以后不让你干这种累活了,把你当成一个娇柔的OMEGA看,让你跟安茜一样,就复印下文件、楼下逛店买件衣服,顶多再就是帮客人倒茶,不会再让你打杂,行吗? 哈哈,我都听乐了,这真是慧姐最有诚意的挽留了,安茜是高材生啊,盛蕴说了,只要是大学毕业,他都会免费养着,我不是啊。 我深吸了口气,手指在慧姐的桌上扣了下:慧姐,谢谢你挽留我,谢谢你对我的赏识,也谢谢你这几个月的照顾,我去意已决。 慧姐也长长的吸了口气,她把她长波浪头发都快抓掉了,她跟我说:你愁死我算了,我怎么跟,她看着我:我怎么跟盛总说?你给我个理由。 其实不用说的,盛蕴来了看不见我自然就知道我的意思了,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见我了。 他是曾对我很好,可是我让他恶心了。 我手在桌上交握了下:慧姐,这份离职报告我一个月前就写好了。 我不是脑子一抽决定的,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是果断的,就跟我的婚姻一样,我钝刀子割肉割到我自己实在受不了了,才断了,这一次离职也是,我拖到盛蕴看着我就恶心了,我才走的。 慧姐看着我良久没有说话。 我最后跟慧姐道:我离职的事如果你不好说,就等他们回来再告诉他们吧,但我的新工作已经找到了,我能先走吗? 慧姐被我气的拍桌子:有你这样的流程的吗?你当时来是我破格录取你的!我把你从保安提拔为前台!你说我容易吗! 她看我笑场了,自己也没有忍住。 她大约是跟我一样想起了那个录取的过程,真的挺喜剧化的,如果没有慧姐问我的那一句话,我想我是不是就不能遇到盛蕴? 以我的性格,以他的性格是不是再也不会联系? 这世界都是5G的,只要没有了手机,就算面对面你都看不见。 更何况我还不习惯看手机。那茫茫人海去哪里寻找? 可现在,虽然我要走了,可我毕竟是见到他了啊,看着他好好的,看着他有了喜欢的人,看着他就在我不远的地方,只要我想看他,我可以来远远的看他一眼,这就足够了。 人的欲望是无尽的,唯有不看、不听、不想、不念、不见、不知道。 我不是圣人,我只能逼着我自己做一个懦弱的家伙,逃避为生。 第117章 我从慧姐办公室回去,走过了长长的一条走廊,到林逸他们面前时已经调整好情绪了,只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我就耳朵使劲支棱着,听着一切有用的消息,伺机而动。 而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盛蕴他们第一天先去逛了布达拉宫八角街,以游玩为主,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发现好画,所以他们一路走一路有跟拍的,他们这次带去的人多是营销人员,拍的照片美轮美奂,特别是吃的,还为了馋我们,都发到了我们的群里。 我们这些等留在后方的大部队人马看着他们拍的照片羡慕嫉妒恨,林逸首先就发难了:不是说去布展吗?怎么去逛了呢!我也要去西藏,我也要去布达拉宫,我也要去朝圣,哇他们还去吃各种小吃!我也想吃干酪,我也想吃羊蝎子,我也想喝羊肉汤!我也想吃牛粪面包! 周天远拍了他一下:别看了,口水都出来了!你看,谢沉安都笑话你了。 他这是说我平时也是个吃货! 不过算了,我今天不跟他们计较,我在林逸扑过来前咳了声: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就吃你刚刚说的这些,咱们楼旁边有一家【藏北汉子】,做西藏菜非常出名,不亚于本地。 林逸眼睛刷的就亮了下,但他看了我一眼,狐疑的道:你平时那么抠,现在怎么这么大方了? 我平时很抠吗? 咳,好吧,是抠了点儿,今天我给他们补上还不行吗? 我仰了下下巴:就说去不去吧,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啊,把其他人也叫上,慧姐他们。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64) 林逸切了声:还什么他们啊,这里就我们这些人了好吧。 我叹了口气:让你发现了,我就是想趁着人少的时候请你们吃饭。 林逸一时没觉察我什么意图,但周天远看了我一眼:到底是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啊? 我看了眼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我跟他们大气的挥了下手:走吧,我已经定了位置。 这时慧姐也走过来了,她替我招呼他们:走吧,一起吃顿饭。 他们几个在路上都瞅着我,但因为路上也不好说,所以等到了包厢里,他们忍不住了,正要七嘴八舌的问时,慧姐抬了下手:今天沉安请我们吃饭,明天他就要离职了。你们有什么想要骂他的就开骂吧。 我咳了声,慧姐就是这么直接的吗? 慧姐不理我,当先坐下了,其他人果然炸锅了,林逸首先就炸了:谢沉安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儿! 周天远也很不赞同:你在这里不是干的挺好的吗?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乔阳也看着我,眼睛转了好几圈,估计开始想前因后果了。 他想了一会儿道:是不是老板这次去西藏不带着你? 我就那么小心眼吗?不带我去西藏,我就要赌气走? 不是,他们是去工作,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走的。 我咳了声,我知道我走的时间太不对了,两个老板都不在,以我平时跟他们的关系,这误会是闹的有点儿大。 我继续道:我知道这里挺好的,我是因为搬家了,离这儿远了,我的电动车跑不动了。 林逸切了声:你拿的提成都可以买辆车了吧?还有老大没给你配车吗? 他们不知道我前天已经把我的提成花出去了,一个瓶子就是好几十万呢,都没有给我剩着点儿渣,而张振东的车,我今天已经给他开进车库里了,油就剩最后一点儿了,我不给他加了。 我不能哭穷,人得往高处走,我跟他们道:我的新工作明天就要上班了,工资比这里高。 我说着看了眼慧姐:慧姐,你都不给我涨工资。 慧姐真是气乐了:我这就给你涨行不行!我这就去申请盛总! 我切了声:那还是算了。要是想给我涨,不早就涨了。 我这纯粹就是抱怨下,但是他们几个都怜悯的看着我。 他们肯定是觉得盛蕴是个白眼狼,我是他们的好兄弟,他却如此待我,有了新欢忘旧爱!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坚决不承认我是落荒而逃。 慧姐看我眼神一直都带着那种ALPHA看OMEGA的那种怜悯,她本来以前不这么看我的,她以前可抠门了,招来的员工都是精英,一个员工干8个人的活,我吸地、擦画、当前台、站画廊,布画展、还装饰圣诞树,什么都干。 我现在临到要走了,她终于想起我是个OMEGA了。 我其实最怕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还是让一个女性的ALPHA看我,她还没有我高呢。 我也不想让其他人难过,我是真的想请他们吃饭的,看到饭菜上来,我挥了下手: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说! 这个季节吃着热乎乎的羊蝎子真是太好不过了,我保证等他们吃完,他们就不说我了,我自己拿了筷子:吃吧,我在这里的几个月多谢你们照顾。 我挨着看他们,他们都不动,林逸哼了声:这还让人怎么吃啊!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不请你们了,应该今天晚上偷偷的走,还能省下一笔钱。 林逸气的又拿起了筷子:吃,我不吃穷你才怪呢! 还是林逸痛快,我朝周天远、乔阳、慧姐及陈肖等人举杯子:一起吧,我敬你们,我早就想请你们吃饭了。 我既然是敬的那个,自然要一干为敬,我本来想着戒酒的,但是这戒酒大业总是被打断,我喝完后朝众人看:喝呀?不用给我省钱。 乔阳跟慧姐等人都喝了,就周天远拿着酒杯看了我一眼,他是我们中年级最大的一个,平时都是我们的大哥模样,他考虑的比较多。 我朝他笑了下:这些年我明白了一件事,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珍惜,那走的时候也不会遗憾。 我难得讲这么高深的大道理,所以我配合着动作,眼一斜看他身边的林逸。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喜欢林逸的!这家伙,偏心眼偏的厉害,林逸早上吸地他忙着去抢,我吸地的时候就没有抢,当初是谁说我不用干这种体力活的?! 不过我既然都要走了,就大度些,提醒一下他们。 周天远看着我这婉转的眼神咳了声,这是知道理亏了? 周天远终于端起了酒杯跟我道:我也敬你一杯,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你这个人心底很好,从来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这是看我要走了,他开始夸我了吗?我笑着继续看他,等着他继续夸,但他只盯着我,还一会儿才道:你布置的画展非常好,你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他停顿了下才跟我道:你以后多为自己着想下。 他这是说我上次为秦雪声布置的那次画展,他肯定是在想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为秦雪声布画展的吧?我还为他卖出天价画作,我还整天傻笑着跟没事人一样看着盛蕴陪着秦雪声在这个画廊里来来往往,一月有余。 我这是七巧玲珑心吗? 行吧,我忍着没有把我的醋意爆发出来,就得这个夸奖吧。 周天远把酒干了。 我等他喝完后笑道: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我过的很开心,很充实,所以如今我不遗憾。你们也笑一笑? 林逸瞪着我:谁跟你一样,笑个屁!还笑! 我跟他说:小孩子脾气太大了啊,以后不好嫁人啊? 林逸比我小三岁,我叫他小孩没问题。 但林逸毫不客气的怼我:你倒是好嫁人,你嫁了些什么人! 周天远咳了声,林逸梗着脖子道:我说错了吗?!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我嫁了很多人吗? 用些这个字? 我不就嫁了一次吗?是我上头条的次数太多了吗? 林逸被我气的摔了筷子:你为什么关注这个的!这是重点吗! 这当然是重点了,关乎我的名誉,关乎我以后还能不能二婚!我总不能让他们说我是四婚、五婚、N婚吧? 我跟林逸说:你不能因为我走了,你就造我的谣,你不想嫁人,我还得嫁人呢。 他们BETA就是好,不想嫁人就可以娶一个,可是我就只能嫁人,无论我长的多高,没有一个人愿意嫁给我的。 林逸气的不说话了,开始吃东西报复我,这个架势是要吃穷我,不过吃总比不吃好,我也招呼其他人吃。 我们开始吃了一会儿后,气氛终于好起来了,他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说我了,一点儿离别之愁都没了! 我难道真的不是那种让人怜香惜玉的类型吗? 慧姐跟他们说:你们不知道我是怎么挖他来的, 她指着我道:谢沉安跟我应聘保安,她刚说完,林逸就笑场了,这家伙真是一点儿都不尊重我!我不能胜任保安吗! 林逸指着我:他这样的当保安?OMEGA? 这是性别歧视好不? 慧姐也笑着道:可不,我看着他简历上的第二性别也没忍住笑了。于是我就使劲看他那一寸照片,想透过这张脸看看背后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样的,明明这张脸长的这么好看,一点儿都不傻啊。他这张脸当前台都屈才了啊。 如果知道我要走能换的这么多好话,我一个月提一次离职。可惜只能这一次了,我跟慧姐说:好话再多说些,我以后听不到了。 慧姐哼了声:我说的是真的,我见到你本人的时候不是愣了下吗?你比照片要好看出一条街去,那一寸照谁给你照啊,傻不愣登的。 我觉得我一寸照已经够好看了好吧,我挑了一个最好看的,我跟她道:你那是没有想到我那么高吧? 慧姐见到我真人是愣了一下,上下的打量了下我。 我跟她说:我当时还跟你说,如果前台不合适,我真的可以胜任你的保安的。 慧姐切了声:不止是我愣了下,我领你去二面,盛总看见你是不是也怔了下吧? 他是怔了下,但是他那是没有想到我那么落魄啊,落魄到去他那里当前台啊。 我深吸了口气:我都说了他那时是没有想到,我不是他穷亲戚吗?我要饭要到他们家了。 慧姐被我这解释气了下,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你知道吗,我从没有见他那么失态过。 他失态了吗?我怎么印象里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呢?慧姐像是回忆:还有你走之后,他一直盯着门口,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神。 慧姐这会儿也定定的看着我,我先回了神,苦笑了下:慧姐,那都过去了。 慧姐深吸了口气道:好!不说这个了,你既然决定要走,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啊,都要走了,就别再劝我了。 我跟他们笑:那说点儿我喜欢听的。 经过我这一闹,众人都放开了,开始跟我喝酒,我先问慧姐:你们能喝多吗?不能喝多就少喝点儿,下午还要上班呢? 慧姐怎么着也是人事啊,我得尊重一下她。 结果慧姐一挥手:管他呢,反正老板都不在,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哈哈,我笑:那干脆打烊吧。 但最终我们还是按时回去了,而且我下午的时候还卖出去一副画,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就要走了,所以陈旭出手痛快,直接挑了一副,付了钱,然后就坐下来喝了我给他泡的茶。 但他也没有跟我多说什么,我看着他已经能随时会笑的样子觉得以后就算我不在这里,他也没有问题的吧? 就跟刚才那样,随手一指,就一句话:包起来。 多么干净利落,其实跟人交流不难的,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就没有问题了。 陈旭跟我告别,我又送他到楼梯口,等他看不见身影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下三楼,这会儿三楼没有人了,盛蕴常趴着的那个位置空荡荡的。 以往他趴在那里,我都怕他想不开要跳楼,但是现在那里没有人了,我又觉得不适应,我盯着那个位置好长时间,都快出现重影了,我怕我在看下去会出灵异事件,就转身回了画廊。 第118章 周天远跟林逸等人看着我回来,都沉默的看着我,他们是被我这敬业态度感动了吧? 我先问慧姐:我刚刚卖出去的画,提成给我吧?算是我的吧? 慧姐气的磨了下牙:算!都是你的! 那我就放心了。 我重新看着他们几个,其实我也知道他们舍不得我走,因为连我自己都舍不得,我每次摸着我的离职书都想打我自己,我真是矫情,我就为了我的一点儿感情就抛弃了我钟爱的事业,及可爱的同事。 但是事已至此,再反悔更丢人。 我朝他们几个笑:你们几个别站着了,要好好向我学习,要敬业爱岗。 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脸红,所以他们几个嗤笑了声,我咳了声继续道:要不我离开这里后,可就真的只是盛蕴跟张振东的朋友了啊,我可是会跟他们告密的啊!这不是同事了,就不好再袒护你们了啊? 我得告诉他们,就算我离开这里,我也是盛蕴跟张振东的朋友啊,总会再来见他们的啊。 果然林逸吐出了口气:你发不上工资的时候记得来打个零工! 他真是一点儿都不盼我的好,我怎么可能发不上工资呢,我的工作稳妥妥的呢,只要这个世界上猪不绝,我的工作就不倒。 对的,我已经联系好的工作是卖猪肉的。 这就是我的新工作,我在我们这里最大的那个超市卖肉。 就是真的卖肉,卖的是万家福品牌肉。 我当天辞别画廊的众人,带着我的所有东西回家了,第二天我就走马上任了,我的这个工作找的挺顺利的,不知道是不是那句情场失意、商场就得意的原因,我本来以为我除了保安没有人会要我的,但是还不错。 这个工作不需要我露脸,我全程都带着口罩,所以不用担心闹绯闻,把人家的生意搞黄了。面试我的BETA商场经理都不认识我,只对着我的OMEGA身份迟疑,但是看到我本人的身高后就同意了,他觉得我这个高的个子肯定是可以剁断骨头的。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65) 我刚开始时是差点儿辜负他的信任的,我右手不太行,我换成了左手,左手就没有那么精细,还有点儿像是要剁我自己手的样子,所以他在巡视过来的时候都有点儿紧张:你这是左撇子? 我跟他点了下头:我从小就是,经理你放心,我这是没经验,我今天多练习下就好了。 他迟疑的点了下头:行吧,你要尽快啊,过几天就过节了,商场会很忙。 这个我知道,过几天是元旦,再过些日子那就是过大年了。 我连着练了两天,剁了不下三百斤的骨头后,终于觉得我的菜刀顺手了,不会再把肉给剁出去了,也幸好我上班点的大爷大妈们都比较宽容,他们都等着我慢慢剁。 超市的工作时间是排班制的,我因为要接孩子就要了白班,就是工资低点儿,不过也没办法,这世上事情不能两全其美。 白班就到下午五点,跟以前画廊的时间一样。 我按时去接小瑾,就是冬天天黑的更早了,我接小瑾出来路灯都亮起来了,小瑾站在校门口往那边停车的地方看,我笑着问他:找什么呢? 我知道他又在看类似盛蕴的车。 小瑾这次跟我摇了下头:找不到了。 这黑灯瞎火的找到才怪呢,我跟他说:等白天了就能找到了。 我把他抱到电动车上,小瑾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我给他戴上头盔:你刚才说什么? 他朝我摇了下头,我也不跟他耽搁时间了,让他抓好后就出发了,后面小瑾没有再跟我提车的事了,我想他大概是忘了,这就对了啊,小孩子的世界多么简单,多么快乐啊,肖禾小朋友周末还到我们家跟他玩呢,而且还有一只猫陪着,所以我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就让他抛到脑后去吧。 我是这么劝想小瑾的,但是到了我自己身上时,却没有那么好劝了,我始终不够 爽快,我有时候会忍不住去看那个群,我还没有退群,慧姐说让我等那边确定了,我再退。 可留着这个群,我又忍不住,群里会定时的发布一些他们在西藏的工作进展,包括看其他的画展,逛八角街、去大昭寺、小昭寺,还爬过雪山,有时候的背景里有盛蕴,盛蕴的旁边就会有秦雪声。 我放大了爬雪山的照片,盯着盛蕴的那个几乎模糊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 小伙子,称两斤排骨! 我连忙把手机放下了,重新戴上手套给大爷剁骨头,等大爷走了后,我又重新打开手机,把那个群屏蔽了,我得专心干我的工作。我的工作现在有模有样了,剁骨头分毫不差,大妈要求多长我就给剁多长,把猪肉搅合成馅子都没有问题。 猪肉在我手里就是一块木头。 就是剁时间长了,衣服上难免有点儿肉味,尽管我穿着围裙,但也来不及换衣服再去接小瑾了,而小瑾的小鼻子还非常敏锐,他问我现在是什么工作,我跟他说我是卖猪肉的,就是那种很好吃的肉,白白胖胖的小猪肉。 小瑾想了下:是杀那种狠可爱的小猪吗? 他朝我比划了下:我们今天在幼儿园里学画小动物了。我也画了一个小猪,爸爸,小猪那么可爱。 我朝他笑:那小排骨好不好吃?小肉丸子好不好吃? 小瑾懂了我的意思,最后道:好吧,好吃就行,爸爸你加油。 哈哈,就是个吃货,随我! 我是属猪的,但是我却爱吃猪肉,我丝毫不觉得心痛,挺多是晚上睡觉前,看着我床头柜子上的小猪叹口气:对不起,我今天又卖了四头你的同伴。 日子一天天的过,不知不觉就半月了。 这期间盛蕴没有跟我说过任何话,张振东还偶尔会跟我聊两句,但是因为各自都忙,我回的也断断续续的,我也就没有告诉他我离职了。我想着反正都是要回来的,回来了他们就知道了。 我接到张振东电话的时候,便知道他们回来了,张振东自然是把我骂了一顿。但他只字未提盛蕴,我想了下也觉得是正常的,我要的不就是这样吗?平平淡淡的离开,跟以前我离开我爷爷家一样,他从不不会主动联系我,偶尔见一次面,远远看我一眼就当是打招呼。 我这边还要忙着工作,于是就说先挂断,张振东撂下句:我晚上去看你! 我跟他道:不用,你刚回来,你先安顿一下你那边,我这儿不着急。 我又不是小孩了,而且张振东这半个月未回,再不去好好安慰下他新找的小情人,再跟他分手了多不好。 果然张振东沉思了下:那行吧,你别跑啊!我过几天就去看你! 我能跑哪儿去? 我没有换地方,不也是想要告诉他们,我没事,我就是想要换个地方工作而已。不是因为任何的变故,我不想那么矫情了,我也不值得他们大张旗鼓的找我。 慧姐在那天的下午就给我回了微信:【沉安,你的离职手续办下来了,你抽空看一下,记着保险千万别断了。】 我朝她感谢道:【谢谢慧姐,这么快就办好了!】 慧姐给我回了六个点,我朝她发了个笑脸,慧姐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又给我发了句:盛总他没有去看你吗? 我也迟疑了下给她回了句:没有,怎么了? 慧姐像是没有忍住似的回了句:我知道人走茶凉,可是我没有想到凉的这么快,直接成冰了!他连问原因都没有问!连辞职报告都不看!就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慧姐的形容词挺好的,盛蕴对着我的时候就是一台自动制冷的机器。 我想她是没有想到盛蕴会是这么冷酷的同意了我的离职吧。 慧姐看我没有回,以为我伤心,又回了句:沉安,你那边工作还好吗?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帮你留意其他的工作。 我朝她笑了:慧姐放心,我这边工作很好。 慧姐又跟我说了几句后就去忙了,我放下手机暗暗的吸了口气,说不伤心是假的。我觉得我心跟冰柜里的肉一样,又冷又僵。 我把肉一块块的放好,我想让我自己找点儿事干,幸好我把肉都摆好后,就忙起来了。 快要过节了,来超市买肉的人也多了起来。周六的那天尤其的忙,只要是节假日,白天成了最忙的时候,不管哪个地方都排上了人,因为我这个猪肉专柜就我自己,排队的人也越发的多。 我不知道剁了多少骨头,绞了多少肉馅,等好不容易等到快下班的时候才稍微空闲了些。 这一空闲我才发现碰见熟人了,盛蕴跟张振东,他们两个人推着购物车在我前面的那个白菜摊前,一个白菜一个白菜的看,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了。因为买菜专区的张婶已经看他们眼神古怪了。 看我终于看过去,张振东朝我点了下下巴,然后他跟低头选白菜的盛蕴说了句话,盛蕴就抬头看我了。 我下意识的站直了,手还握着菜刀,因为剁了一整天骨头,手微微有点儿抖。 他并没有看我太久,只敝了那一眼,就推着购物车过来了,我把手里的刀又握了握。 张振东没有推车子,信手站在我专柜前:老盛,你要吃什么肉啊让这位小哥给选选? 嘿,我是没有名字了吗?我就算是带着口罩,他难道认不出来吗! 我都跟他说过我的工作地点,还给他拍了我们的万福猪肉图标。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我这么帅的卖肉的吗? 那些大爷大妈都喊我帅哥呢!只露着一双眼睛他们都知道我帅! 我磨了磨牙,朝他们俩仔细的介绍道:你们要吃什么肉?黑山猪还是粮食猪?瘦肉、肥肉、里脊肉、精排、肋排、还是大腿骨?还是搅成饺子馅? 我这业务能力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我看见张振东朝我张了下口,而盛蕴只是嘴角微微勾了个笑:不错,能说会道,看样子上一份工作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他这是说我嘴皮子练的挺利索。那可不,我可是他的销售第一人,创下过最高的记录。我这样的人才他都不挽留是他的损失! 我继续笑:那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给你们挑好的,你们要什么? 张振东终于说出话了:你既然那么会说,你给我们俩看着来呗!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今天新上来的黑山猪,小肋排非常不错,我给两位称上二十斤吧? 张振东咳了声:你当我们俩是猪吗! 我不敢当,我就是宰客宰熟人而已, 我给他们俩挑了一块肋排:那就两斤吧,要剁成大块还是小块? 张振东磨牙:跟你一样大的块儿! 我挥着菜刀使劲的剁,我这么大块儿怎么了,我吃他们家饭了吗? 我这些天左手练的非常好,虎虎生威,没一会儿就给他们剁好了,一块儿都没有跑出去。 我比卖画还要娴熟。 但盛蕴他从来都不会夸我,我给他利索的进袋子里,递给他时,他不接,只盯着我的手:右手剁着了?改左撇子了? 第119章 我的右手只要不干重活没有问题的,现在提着这两斤肉也没有问题,但也压不住他这么盯啊。我咳了声:我右手剁累了。 他看我的眼神蓦然的深了,俊美的面容沉了下来,我不敢猜他是不是有一点儿心疼我,就跟他当年骂我不好好上学,有一天什么都不是一样,我现在沦落到比前台还不堪,我不是说卖肉不好,而是这份工作离我的专业越来越远,以前我站在他的画廊里还能勉强沾边,现在已经彻底没有边了。 他还是不接我的肉,我把肉放在了玻璃柜子上,其实我想跟他说我的工作其实没有那么累,他们还是挺照顾我的,抬肉、劈肉这种大活都没有让我干,让另外一个BETA大叔干的。所以不管走到哪儿,OMEGA还是占一些便宜的。 所以我嗫嚅着道:今天人多,过了周末就好了。 他终于把视线转开了,手指在我的玻璃柜前敲了下,冷声道:几点儿下班? 我看了眼时间,我的另一个同事五点钟来接班,现在还不到点儿,我跟他道:还有半个小时,你们要走吗? 半个小时对盛蕴来说也挺长时间的吧?他不会等我吧? 我不知道这一刻怎么就舍不得了,明明这二十天我在这里挺好的,就连前五天,他们回来了也不来看我,我也只是腹诽了下的。 张振东这次跟我道:我们在这儿等你,一会儿去你家。 他朝盛蕴道:老盛,咱俩再逛逛,买点儿其他的。 我朝他们笑了,挥着菜刀道:好。 张振东指着我的刀:好好拿好了!一会儿你给我好好解释下怎么回事! 他们俩推着车子走远了,我才后知后觉的叹了口气,一边把冷冻柜里的肉排好,一边开始想怎么跟他们讲。 我必须要讲到他们相信我自己没有问题,以后不用再牵挂着我,不用再来看我。而这好像挺难的,哎。 而且我也没能想多久,我又有客人来了,这个点儿大多数妈妈主夫们,他们要求都比较细。 小伙子,给我一斤黑山猪小肋排,给我切成小块啊, 不要多了,就要一斤,三根吧。 给我来三斤点儿粮食猪的肉,不要多了 给我来两斤五花肉,要五层的那种! 小伙子,给我称一下这块肉,把上面的这点儿肥肉切掉,我不要! 给我来一斤饺子馅,要前肘的肉啊!这个不是,这是后肘,我要的是前肘! 我一一道:好来,阿姨。 我给她称好,阿姨又要求道:给我用水洗干净,多洗两遍啊!这是要搅成馅子给我孙子包馄饨的! 我这些日子已经听了很多遍了,只是每次听到馄饨两个字,总会走下神,那个蛋壳艺术馆也叫这个名字。 我给阿姨连着洗了三遍,超市里的水冰冷,我带着塑料手套,手都哆嗦了两下,这里的活再轻松比起画馆还是累多了。 我每天也见很多的人,可是说出口的话越来越少,除了好的,就是好的。我刚刚跟盛蕴说的那些嘴皮子溜的话其实是今天说的最多的一次。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66) 哎,我看着绞肉机飞快的把肉搅出来,我给阿姨装好,这一波客人就算是忙完了,时间过去了大约二十分钟,张振东跟盛蕴他们现在又转回了了,这会儿在我的斜对面海鲜区挑虾,我能听见张振东的声音:老盛,我想吃虾球,咱称点儿。 他说着就要捞,但他压根就不是干这活的料,这一捞,鲜活的虾子立刻就蹦出来,我看着有一只蹦的老高,都快要蹦到盛蕴身上了,我都差点儿喊出声来,幸好他的速度非常快,他两指一翻在那只虾子蹦到他面前时夹住了,随即抓着丢进了袋子里,这个冷酷又果断的手法,总让我想起他抓我脖子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咳了声,这手速真是抓虾太浪费了。 张振东这会儿不敢捞了,盛蕴自己选,谁蹦跶的越高,他就抓谁,十分钟的时间里,他不紧不慢的把虾挑好了,我的同事也来了,我脱下我身上的围裙,抓着外套就朝他们走去。 我们一起结了账出去,我想要给付款的,虽然他们买了不少,购物车里面好多都是玩具零食点心的,我想应该是给小瑾的。被张振东给打断了,他会嘲笑我了:得了吧你,你能挣几个钱。 行吧,等出来时,我的电动车也被他们俩丢进后车厢了,这次是开的盛蕴的车,我想着我这衣服不太想上车,我虽然全程穿着围裙,但小瑾说有肉味,到了他车里他不会说我吧? 路上的时候,他在前面,一言未发。 张振东也不坐副驾驶,跟我挤在后排,是特意来讽刺我的:你这下班还挺早哈,跟我们艺术馆一个时间哈。 我也嗯了声:要去接小瑾。 我手往盛蕴的椅背上伸了下:我还要去接小瑾。 盛蕴头都没回,车子熟悉的拐了一个弯,是去幼儿园的路。 张振东跟我道:你放心吧,我们忘不了小瑾。 是,我错了,我都要忘了,他们刚才买小瑾的东西了。 我跟张振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你们从西藏回来了? 张振东切了声:这不是废话吗?不回来现在我们俩是鬼吗? 我不是这意思,我咳了声:那画展位置确定好了? 我是关心这个啊,我怎么着也曾是画廊的一员啊。 但我这关心被盛蕴堵回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他这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冰的张振东都不好意思了,比张振东刚刚奚落我的话厉害多了,张振东朝我摊了下手,意思是我离职了活该。 好吧,我不说了,幸好幼儿园离超市不远,很快就到了,我下车去接小瑾, 小瑾看我抱他走向那辆车时,微微的怔了下:爸爸,车? 他已经好久不提车了,所以我没明白过来,只笑了声:对,今天我们坐车,有人来接你了。 我没有说名字,张振东说要留在车上给小瑾个惊喜。 小瑾果然是惊讶了下,看看张振东又看看前面的盛蕴,一时间都没有开口,我跟他笑:叫叔叔好,还认识他们吗? 张振东伸手抱他:你这说的什么话,小瑾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小瑾想叔叔了没有,叔叔去西藏给你带了礼物。 小瑾果然软软的叫了他一声:东叔叔好。 但他只叫了张振东,前面的盛蕴在我们俩上车的时候,回了头,但小瑾只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转开了,这一转脸就转到张振东怀里了,再没有转回来。 孩子不喊人,我这个当家长的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我看着盛蕴那张辨不清什么表情的脸,轻咳了声:他可能忘了?小瑾,你盛叔叔还记得吗? 小瑾埋在张振东怀里没有回我,亦没有看盛蕴,我干咽了下口水。 张振东还唯恐不乱,抱着小瑾哈哈笑:我就知道还是我在小瑾心目中好!同样是出差,某些人去了二十天就被忘没影子了,还是小瑾眼光好,知道我英俊潇洒,心地善良,比某些人强太多了,谁让某些人嘴巴毒呢,哈哈哈! 看样子他还记着上次圣诞节盛蕴骂他是孙子的事。 我也把头扭开了,我不知道怎么看盛蕴,盛蕴何曾被人这么冷落过,可我也不想说什么,我不能替小瑾说什么。 而盛蕴这次什么都没有说,连张振东奚落他的话都没有再毒舌回去,他安静的回了头,安静的发动了车子,车子平平稳稳的开,比我们刚才来的那一路慢多了,于是这条回家的路就显的格外长了。 他不说话,于是让这个车里安静的跟个□□库一样,我都不敢深吸气,唯恐一下就能点着。 张振东也是过了那一会儿嘴瘾,本来以为盛蕴会跟往常一样跟他骂回来的,但他什么话都不说了,反而把他闪着了,他跟我对视了下,我摇了摇头。 于是张振东轻声的跟小瑾说话,他问小瑾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中午吃了什么? 小瑾也简单的回答了他,就两个字两个字的:叠纸、排骨。 张振东摸了下他的背:小瑾,你是不是困了啊,还是幼儿园里有人欺负你了啊?我怎么听着没有精神呢? 小瑾摇了下头,不再说什么,只顺势靠在张振东肩上,眼睛看着窗户外面,我就坐在他的旁边,也拉了下他的小手,小瑾撩了下眼皮看我,他眼睫毛长长的,这么缓慢的抬眼皮,就像初春的蝴蝶煽动了下翅膀一样,把我那颗粗糙的心都扇软了,我也觉得鼻子有点儿酸。 我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这个小孩格外敏感,我知道他是对盛蕴难过了。要不他不会不礼貌的不喊他的,上一次圣诞节还会跟他道谢,虽然也没有喊他,可现在他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想了。 曾经对他太好,后面却不再来看他,如果就此断在这里也就罢了,可他中间又见了他一次,还送他礼物,他以为他会跟以往一样来看他,可他这二十天都没有来。 二十天对一个小孩来说很长吧? 失望一次不为过,失望过后给了希望又再次掐断才是最难过的。 第120章 下车的时候,我把他抱起来了,张振东道:正好,我要提东西,我给你们俩带了一些那边的特产! 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些,而是一堆,刚才我的电动车差点儿都没能放进来。 他们两个提着进电梯的时候都快要卡住了,我想要帮他提个,但盛蕴避开了,只往我怀中的小瑾看了下,小瑾跟他对视了眼,又把视线扭开了,抱着我的脖子一动不动,我只好伸手在他背上摩挲了几下。 电梯一路向上,很快我们便进了我家,开门的瞬间,我们家猫蹭的拱起了身子,它大约是没有见过盛蕴的原因,在原地跟他对视了几眼后,跑进我的卧室去了。 盛蕴也在原地顿了下,我忘记跟他说了,我们家因为养了一只猫,猫毛满天飞,他是不是得疯啊。 他没有动,张振东先进来了,我家的小客厅比电梯没有大多少,张振东把东西往玄关一放,都没地落脚了,他说:谢沉安这房子小,有些人太多余了! 这家伙怎么就不肯消停呢? 盛蕴终于开口了:我多余? 就三个字,不重,但他看向张振东的眼神跟把刚才的□□桶点着了一样,张振东摸了下鼻子:谁多余谁知道,连猫都不欢迎。 他不想跟盛蕴对上,就到处找我:谢沉安,这些东西,有吃的有用的,你看看放在哪儿? 我把小瑾放下,去帮他提着:我看看啊。 我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好,主要是他们这也太多了,而且隔着包装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归类啊? 我正要再转一圈的时候,盛蕴开口了:行了,放下,我自己来吧。 我讪讪的放下了,我帮他把在超市里买的菜给提到厨房里了,站在厨房门口。看他把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超市里买的一部分吃的点心零食他放在了茶几上,另外一些是西藏的特产,牦牛肉等都是密封好的包装,他整整齐齐的摆在了箱子里。 其余的玩具啊、毛毯之类的大件,他也选了出来,暂时的放在了沙发上。都怪我们家太小了,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咳了声:你们怎么买这么多? 盛蕴没有回我,只把归置好的一箱子吃的搬进了厨房。我看了一眼他挂在我玄关处的外套,过去帮他罩上了一件薄围巾,要不一会儿改粘满毛了。 等把衣服放好后,我把其余的一些吃的一起帮他拿到了厨房,盛蕴把箱子里的东西又一件件归置在了橱柜里,放好后,他才开始穿围裙,这是要做饭了,我忙替他洗菜:你要做什么饭,我帮你做吧。 盛蕴没有说话,我就当他是默认了。 我现在干厨房的活也非常的快了,洗肉尤其的快,又快又干净,盛蕴热水还没烧开,我已经洗好了,且控好了水。 剩下的时间里盛蕴还是不说话,我想跟他说别难过,也别生气,小瑾过段时间就好了,可我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我想着过些时间就好了,就跟以往一样。 我和小瑾本来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是在我们爷俩最惨的时刻闯进来的光明,是我跌倒人生最低谷时伸出来的橄榄枝。 他出现在我生命的每一个重要的片段里,是我这短短二十三年寡淡生命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让我躲了这么多年依然忘不掉的人。 他给予我的已经足够多了。再多下去,我就会贪心,舍不得他走了。 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还不知道感情的少年了,现在的我太空虚、太寂寞,太容易被他勾走了。 我沉默的把菜洗好了,空在小篮子里,然后把袋子里的虾拿出来洗,大虾被装在袋子里,这一会儿出来又重见了天日,争相着跳出来,我连忙用手去摁着,但他们的壳太硬了,嘴巴还刺刺的,我被扎到了,我把手指头放进嘴里吸。 大概是我这毫不讲究的样子惹着他了,他把我手腕一下子抓住了,从嘴里扯出来,冷斥道:海鲜不能直接入口吸,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吗! 被扎下也没什么吧?大虾又不是海蜇。 我正想着时,就看他捏着我手腕,凑近水龙头,使劲挤着我的手指肚,都挤出血来了,我感觉比被虾子扎的还疼了,他挤完血又用香皂冲了好几遍,我手都快没感觉了。看他还皱着眉看,我咳了声:好了,应该没事的, 他这次看了我一眼,捏着我手腕紧了些,我想怎么这么不凑巧呢,让他抓到了右手。看他把视线盯在我右手腕上,我有些紧张了,他这个人太精明,我怕他看出什么来,我之前在画廊干的话都很轻松,从没有漏过馅,所以我忙把手腕往外转了下:你可以松开我的手吗? 作为一个有O男朋友的A抓着O的手不好吧? 我说的那么纯洁,他深吸了口气,把我的手甩开了,声音都冷了:行了,你出去吧。 这声音冷的,我立刻出来了,都没顾上擦手,张着两手的水,张振东朝我张口:和好了? 他看我这么殷勤是以为我去道歉了,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说上几句话啊。 我摇了下头,到沙发上坐下来,拿着桌上抽纸擦手,刚擦干,张振东把我的手抓着了,左看右看,我都以为他要爱上我的手了,我的手现在好看吗?值得他画一下吗?我自觉不能,因为现在红彤彤的,冻得跟小萝卜一样。没有办法,我是在冷冻柜卖肉,我的手一遇冷就容易肿。 果然张振东把我的手扔下了:谢沉安,你的手怎么冻成鸡爪子似的了?以后不想画画了? 我看他一眼:跟你一样?画多少年也不会出名吧? 张振东指着我鼻子:谢沉安你过分了啊!要不是当着小瑾的面我都想揍你!小瑾,你说说你爸爸是不是过分了!叔叔教你的画是不是画的很好? 小瑾看着他点头:东叔叔画的很好。 张振东继续问:我画的好还是你爸爸画的好? 小瑾想了一下:东叔叔你画的好。 我切了声:让一个小孩夸你画的好不好,要不要脸? 张振东得了夸奖就不在意我的话了:孩子说的话都是真的,特别是小瑾,小瑾眼光好,且从来不说假话,小瑾,我爱死你了! 他又要亲小瑾,小瑾捂着脸不让他亲,在他怀里拧的跟麻花一样。他喊我:爸爸,救我! 我正要揍张振东的,厨房门开了,盛蕴一边解围裙,一边瞪了一眼张振东,张振东把小瑾抱稳了,吸了下鼻子:哎呦,大厨,你做好饭了啊,闻着好香啊!我来帮你端菜? 他就光嘴动,屁股一动不动,我站起来帮盛蕴端菜,他做饭真是越来越快了,我刚才在洗菜的时候,他已经做了几个了,剩下的几个菜都是在蒸锅里、烤箱里同步完成的,所以厨房门一开,那种各种菜肴的浓香就飘出来了,我都没忍住吸了下鼻子。 张振东抱着小瑾去洗手,等出来后,菜就全都上桌了,我给小瑾拉开凳子,跟以往一样给他每样菜都放在小碟子里:小瑾,你尝尝盛叔叔做的饭好不好吃? 我得给盛蕴一个台阶下啊。 小瑾拿着筷子沉默了一会儿,在盘子里动了几下,可最后又放下了。 我正要说点儿什么时,盛蕴跟张振东道:我们两个换个位置。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67) 张振东啧了声:吃个饭还有挑位置。 尽管这么说着,他还是给盛蕴让了个位置。 于是盛蕴坐到了小瑾的旁边,他用勺子给他挖虾仁蛋羹,他买了很多虾,不仅做了张振东的虾球,还为小瑾做了这个,他放在嘴边吹了两下才送到他嘴边:小瑾,你尝尝热不热? 小瑾看了他一眼,并不张口,盛蕴笑了下,放在他自己口里了:好吧,盛叔叔替小瑾尝一尝,这是盛叔叔只给小瑾做的,他们几个都没有的。我记得小瑾非常喜欢吃的,现在为什么不吃了呢? 小瑾还是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睫毛却眨了好几次,我都有点儿想替小瑾吃了。 张振东也吃醋了,他用手倒盛蕴:你别逼孩子吃了,他不想吃的话,换个别的, 盛蕴像是听进去了他的话,把蛋羹放下了,又把切好的蔬菜饼再次用刀叉切成小块,叉了一块喂小瑾:那小瑾吃块儿蔬菜饼好不好,叔叔跟你说过,蔬菜每一天都要吃的。 小瑾还是不张口,他刚刚还在张振东怀里动来动去很活泼的,但到了盛蕴这里,他仿佛把所有表情都封上了。 盛蕴轻声的问他:蔬菜饼也不想吃?那我们吃块儿排骨,看看是叔叔做的好吃,还是那么幼儿园做的好吃?好不好? 盛蕴真够有耐心的,他把蔬菜饼放下了,夹了一块儿排骨,可还没有送到他嘴边的时候,小瑾的眼泪先出来了,他竟然哭了,哭的特别突然,哗的出来了,毫无预兆。 小孩子眼睛生的大,里面像是蓄满了水,这一眨眼,跟滚落的珍珠一样,直直的坠下来,我看见盛蕴夹着排骨的手都颤了下,仿佛那眼泪砸在了他的手上,他连忙放下筷子,附身去抱他:小瑾,不哭啊,都怪盛叔叔,盛叔叔错了。 小瑾还在哭,他哭的没有声音,只有眼泪不停的流,他已经好久不哭了,所以这是积攒的眼泪吗?我跟一个傻子一样,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去抱他,但我没有盛蕴快,手还没有伸过去,小瑾就被他抱起来了。 他抱着他在客厅里走了几步,张振东都要站起来了:小瑾别哭,叔叔抱啊,咱们不理这个坏蛋了! 但盛蕴避开了他,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抱着小瑾径自走向了卧室。 我也跟着往卧室走,我这是本能,我想要阻止他下的,结果他只是穿过我的卧室把小瑾抱到了阳台上,我们卧室外面有一个小阳台。 只是外面冷啊,我还没有想完的,盛蕴拿了一件阳台上我还忘记收的厚衣服给小瑾披上了,他抱着他,手在他背上轻拍:小瑾不哭了啊,是我错了,我也很想小瑾,每天每天都很想,我每天晚上都会看着天上的星星想,小瑾有没有看天上的星星,小瑾看的星星是不是跟我的一样,是不是跟我们一起买的那副棉被上的星空一样 他像是被小瑾哭乱了心神,胡乱的说着,也顾不上他的面子,也没有再管在外面的我们。 被他抱着的小瑾哭的一抽一抽的,盛蕴把他抱紧了,他的背挺的僵硬,我仿佛能感知到他现在的难过。我也曾这么抱过小瑾,我那次手臂被包扎好后,小瑾也是在我身边哭成这样,我用一只手臂搂着他时,他在我怀中也颤成这样。大颗的眼泪顷刻间就湿了我的衣服。 我觉得我的心脏也一抽一抽的,我隔着这短短的阳台看着外面耀眼的星河,觉得看懂了梵高的那副星夜,因为星星周围都是重影了。 我不知道盛蕴什么样子,我只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声音,那像是在他胸腔里辗转了百次,再也没有忍住窜了出来:小瑾,盛叔叔以后都不走了,每天都去接你放学,每天都做饭给你吃,每天陪你画画,每天都陪你一起看星星, 他再次的停顿了下,像是积蓄力气,积满了后才道:每天都给小瑾读《小王子》,小瑾,你是我的小王子。 第121章 我缓缓的吐了口气,我旁边的张振东也无声的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朝他勉强的笑了下,重新看小瑾。 小瑾的抽气声已经小了下来,小身子也不再轻颤,他靠在盛蕴的肩上,只眼泪无声的流,把他长长的眼睫毛都打湿了,重到他都睁不开了,于是他也不再睁眼,就闭着眼趴着。 我想他一定也跟以前一样,把盛蕴的衬衣哭透了,我看见盛蕴用手摸着他的脸,给他轻轻的擦眼泪:好,小瑾,我们不哭了 他的声音已经回复原样了,我拉着张振东往后撤,盛蕴难得失控,他一定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我把蹲在我脚边的猫一起抱了出去。 张振东也很喜欢这个猫,撸了一会儿猫脖子,才坐过来。 我招呼他道:咱们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张振东一口一个虾球,待觉得吃的太痛快后,跟我说:这家伙真是的,把我们两个父母比的很不合格一样。 他自从上次跟小瑾穿了亲子装就真当小瑾的爸爸了,我没理他,我把部分饭菜端到厨房锅里热着,我想他们一会儿就应该出来了。 果然我刚把饭菜热好,盛蕴就抱着小瑾回来了。 张振东站起来看小瑾:怎么样了?小瑾? 小瑾把脸转向盛蕴怀里,张振东笑了:这是不好意思了,没有关系,叔叔小时候比你还爱哭呢。真的,你那天晚上见到的张爷爷还记得不,我小时候他老打我呢!长大了,我也哭过,有次我回家,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睁眼,我的头发没了,我嚎啕大哭了一场 难为张振东把自己的囧事都说出来了,小瑾听着他的话终于把脸转回来了,我看了他一眼,他把眼睛哭的红红的,张振东伸手刮了下他的小鼻子:小兔子。 被盛蕴拍开了:你才兔子呢! 张振东啧了声:哎呦,护着呢,好,我不碰小兔子了,小瑾下来吃饭吧。 我把给他们两个留的菜,从保温锅里重新端了出来,那碗盛蕴单独给小瑾做的虾仁蛋羹我跟张振东都没有动,我刚才也吃了一些了,于是想要接过小瑾,我跟盛蕴道:我抱着他,你快吃饭吧。 但他抱着小瑾错开了我,先给小瑾喝了一点儿热水,然后一勺勺的把蛋羹挖到小瑾嘴里,偶尔夹上一块蔬菜饼,一块炖的软烂的排骨,等小瑾吃饱后,他才开始吃他的饭。 张振东在一边看着:剩饭好吃吗? 盛蕴没有理他,于是张振东看我,我知道他那意思,我这个亲爹让盛蕴比的跟后爹一样。 我能怎么办呢?我就是不太合格啊。我讪讪的坐在一边,看着他喂小瑾,等小瑾吃饱后,他才开始吃饭,这才看了我一眼:你吃饱了? 我没有吃饱。 他看了我一眼,眸色深沉,嗓音也沉:吃呀,还得我喂你? 我呛了下,我旁边的张振东嗓子痒痒似的佯咳,盛蕴也看了他一眼:你也要喂? 张振东不咳嗽了,他切了声:我谢谢你! 我脸皮厚,摸起筷子开始吃,盛蕴做的饭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我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吃过了,跟没吃过饭似的,吃的头都不抬。 所以我吃饱了后,盛蕴还没有吃饱,我就跟小瑾一起坐着等他吃,对的,盛蕴让小瑾去玩,但小瑾没有动,就坐着等他吃。 盛蕴偶尔会摸摸他的头。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饭,我立刻收拾东西进厨房去洗了。盛蕴抱着小瑾去拆他们从西藏带来的礼物了。 我全都洗好出来的时候,小瑾跟张振东已经在玩新买的各种小玩具,我看着那般般样样的东西,心想他们是为藏族人民做了贡献了。 小瑾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张振东自己画画不行,但是这次买的唐卡倒是不错,我也随着小瑾的展开瞅了几眼。画的非常好,看样子他们在西藏的收获很大。 盛蕴这会儿坐在沙发上,大概是因为那只小猫窝在小瑾脚边吧。 我不想跟他坐,于是就挤到张振东旁边,讪笑:有我的礼物吗? 张振东瞅了我一眼,还真摸出了一盒跟药一样的东西,扔给我:还真是巧了,涂涂你的鸡爪子吧! 我接过来看,是藏药,防冻裂霜,这个药我知道,是西藏非常好的药,涂上基本不会再冻手,是那边必备的药,我朝张振东笑:谢了啊,你怎么知道我容易冻手的? 我的手自从那次雪崩后,每年都特别怕冷,只要防护不好就会冻。算了,不想了。 张振东瞄了一眼我,又瞄了一眼那边坐着的盛蕴,发出了呵呵的两声后就没有再理我。 他不理我就不理我,我涂完手后,跟小瑾一起玩,我跟小瑾一起研究唐卡, 小瑾把每一副唐卡都看了,看完这些后,他又开始研究别的玩具,他非常有研究的能力,每个玩具都想拆开看看,拆开再给原封不动的组合回去,就跟上次玩魔方一样。 张振东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小瑾,你这是随谁呢?你爸他可没有这么聪明,他小的时候,不,就算是现在,也笨的跟头猪似的,哦,他现在就去卖猪肉去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我就在他旁边,他还敢这么说我!难为他还能记着一首诗!我从地上抽了一卷唐卡打他。 张振东挥手: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卖猪肉?!盛蕴! 他喊盛蕴干什么?! 我反射性的扭头看他喊的人。 盛蕴也看了我一眼,指了下他对面的沙发:坐。 现在请我坐了? 我我笔直的坐过去了。 他等我坐好后,手指在小茶几上轻敲了下:现在轮到你了,说吧。 我眼珠子转了圈: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啊。 盛蕴也看着我笑了下: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也是没有想到,这就是秦朗给你找的工作吗? 他这话题转的莫名其妙,关秦朗什么事?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自己找的工作! 盛蕴只盯着我看,似乎是在想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他真是从来都瞧不上我,以为我就只能靠着他们ALPHA! 我有点儿恼怒:我自己在招聘网上找的!再说了就算秦朗帮我,他也不会让我卖猪肉吧?他要包养我呢! 盛蕴大概是被我这大义凛然瞪回去了,他收回了盯着我的视线,点了下头 :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是我去给你离职,还是你自己去。 凭什么啊?他为什么每次都给我离职,我前几天不是已经被他开除了吗!那个大超市是他家开的吗? 我咳了声:这是我正规程序找的工作,不能说离职就离职的。 盛蕴看着我:正规程序? 他为什么说话总是反问,我硬着脖子点头,我不就是在他上班时候刷了下招聘网吗? 盛蕴手指又开始在茶几上轻点,他是在显摆他的手好看吗? 他的话随着他的手指轻点,一字一句的跟我清算:那好,我想问你任何离职办理程序是不是都要一个月?你呢,你当天离职,第二天就去新地方上班了,有基本的职业操守吗? 我,我是没有,我咳了声: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合理,但是贵公司一定会招到比我更好的人的。 盛蕴并不理会我的拍马屁,只看着我问:我很好奇,谢沉安你是什么时间找到这个工作的?一边上着班一边找,心底里小算盘打的挺好啊。 我把背挺直了,双手交握,一个谈判家的姿势:对不起,我是提前找好的,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别的人也是这么干的啊,不都是找好下家再离职的吗? 盛蕴嘴角擒着一抹冷笑,我立刻把小瑾推出来了:我得小瑾想想啊。我要为他未雨绸缪啊,我要给他挣钱娶媳妇啊,你不知道现在娶一个OMEGA是多么的费钱啊。这个世上OMEGA很稀少的!是他们的十分之一好吧! 盛蕴看着我笑了:你考虑的还挺长远。 我笑:为父母者当为子女计长远! 盛蕴点了下头:你为他考虑长远,所以你就去找了一个卖肉的工作?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的别扭呢?但是他的脸色又非常的正常,俊美无双,严谨内敛,跟冰雪一样纯粹。 那边竖着耳朵听的张振东没忍住笑出来:哈哈,小瑾你以后不缺肉吃了。 我大声纠正他们道:我是超市售货员! 盛蕴也随着我改了下:超市卖肉的。 他这么毒舌,我磨了下牙:你们不吃肉吗!你们晚上做的哪一个菜里没有! 张振东看我还能这么大声,他嗤笑道:我们是没有见过一个OMEGA去超市卖肉的,呵呵,谢沉安,你真是出息了啊?你是准备要让柯若笑死吗?人家生了一个OMEGA,嫁入高家,你被赶出去后,沦落到卖肉了,哈哈,你丢我的人! 说的他是要娶我一样,他们哪一个娶我了,没有娶我,我就是我自己的,我爱干什么干什么。 我撕开桌上一包牦牛肉尝了尝:再说一遍,我是超市售货员!再说了,谁说OMEGA不能卖肉的!这买牦牛肉的不也成了五百强了吗! 我都被他们气的伶牙俐齿了,拿着他们带来的特产堵上了他们的嘴。 张振东被我气的最后道:行,那我跟小瑾等着看看你哪一年能卖肉买到五百强!小瑾,你以后就继承你爹那500强的猪肉铺子了! 他说话也真是气人,还拉着小瑾,小瑾还看着我:好的,我爱吃猪肉。 小家伙第一次时还说小猪可爱呢。 我回头摸了一把他的头:好,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转过头来后,盛蕴就看着我,他现在不嘲讽我了,就单是看着,被他这么看,那还不如嘲讽我呢。 他有一双让你招架不住的眼睛,他那双眼睛曾经盯着一个目标半天不会眨眼的,而且还具备巫婆一样的潜质,你都不能跟他对视超过一分钟。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68) 还是我最后败下阵来,我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俩是为我好,我也不会在超市里待久的,我现在在自学,成人高考,等拿到大学学历后,就好了。 我这是实话,我是真心把以后的生活打算好了,我不想让他们两个担心,我们是好朋友,可是路还是要我自己走的,他们两个总不能接济我一辈子是吧。 如果我是个ALPHA就好了,这样他们两个以后各自结婚,他们的OMEGA也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而嫌弃我,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当小三的人。 我这个人很少痛恨厌恶什么,可是我过去的五年里,却整天陷在这样的事情里,磨的我都快要疯了。 我这么有志向的解释,但盛蕴只看着我问:你说了这半天,还是没有说:到底是为什么不在我那里卖画了?我们那里不能让你自学考试? 张振东还补了句:就是,等你考不上,我还能给你买一个呢! 我回头要打他:我谢谢你了,我考的上! 盛蕴手指又在桌上敲了3下,我不得不回头,他看我的眼神凛冽,我都不想看,我怕我被他看穿,我怕我会忍不住说:我不想去给他当小三。 我垂下了视线,我没有脸说,我没有脸说我自己不知检点,看到有人喜欢他了,我忍不住想去插一脚。 以前没有人跟我抢的的时候,我装模作样的藏着我的小心思,而现在藏不住了,所以我想在没有被他窥破前落荒而逃。 我垂着眼,使劲的想什么样的理由才能看起来好一些。 盛蕴也给了我时间,只是他给我的耐性总是少的可怜,他的手指又在桌上敲了,声音淡漠:谢沉安,当初离职的时候没有把理由想好吗? 我现在终于明白当时慧姐那痛苦的样子,她说:你让我以什么理由跟盛总说? 应付盛蕴太难了。 我终于抬头看他:你们确定要听? 张振东也坐好了:说吧,也让我听听我那儿对不起你了。 第122章 我深吸了口气道:我就是受够了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大老板,怎么可能理解的了我这个打工的,你们两个是把我当兄弟,可是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待不下去的,我没有面子,我想着出来自己创业,我也想要当老板。 我知道我这番话很伤人,果然盛蕴只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起身去找小瑾了,他把张振东赶走了,张振东被他挤开,有些愤愤的看了他一眼:你老跟我抢位置!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他挤不过盛蕴,只好坐到了我面前,把矛头指向了我:谢沉安,你真是有出息!这辈子当兄弟你都不配!你们两个人都不配!我在你们中间周旋,替你们两个着想!结果你们把我当出气筒!气死我了! 他这番话看着我说的,话里有话,我避开了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是在给我机会,让我大胆的说出来,可是我让他失望了。 我这辈子都说不出来了吧?我这辈子只能当他们的兄弟了啊。盛蕴他都已经有男朋友了啊,我怕我说出来我们连兄弟都做不了啊。 果然张振东瞪了我一会儿后,把我手里拿着的牦牛干抢走了:给我!你吃了也是浪费!都不把我当兄弟了,吃什么吃! 我切了声:我还不想吃呢,咬不动! 我半天了这一根还没有吃完,咬的我牙疼。 张振东拍我:咬不动你就别吃! 我也知道怎么打击他:你去那儿有没有找到新的灵感啊? 张振东磨牙:不用你管! 我哼了声,低下头继续啃我这根牦牛干,虽然咬不动,但是挺好吃的,越嚼越有味道。 我要把我的嘴堵上,我其实想问很多,比如秦雪声的画展确定在那个地方了吗?他一定喜欢哪儿吧?要不不会把画展的第二站选在那里,那儿是最接近天的地方,听着梵音,看着每一个来磕等长身的人,心灵最澄清的地方,无论有多少欲望在那里都会被洗干净,那是每个画家都心之所向的地方。 我不吭声了,张振东又说我:哑巴了?!就知道吃! 我骂他:那里那么多的取景素材,你但凡是画一群羊都比你画的云好啊! 张振东切了声:滚犊子吧你,也没有见你画的好到哪儿去,你当年去写生,画的那羊你自己好意思拿出来看吗?缺了几条腿,你没数数吗? 就这态度,这天还能聊下去吗? 我不想跟他聊了,我看小瑾玩,我的这个客厅太小了,转头就能看见他,顺便也连盛蕴也看了。 盛蕴给小瑾带的礼物都非常精致,一把漂亮的小匕首,纹路雕刻精美,盛蕴给他□□:小心,别割着手。 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递给他了,小瑾也接过来把玩了一会儿,再合上的时候,盛蕴把刀鞘给他,小瑾自己扣上了,一点儿都没有伤到手。盛蕴看着他眼睛带笑意。 我深吸了口气,我想我要是跟小瑾一样就好了,哭一场能得到所有人的安慰。 小瑾把匕首放下后,又拿起跟拨浪鼓一样的一个转经筒,拿着转了一会儿后竟然从里面拽出一张纸条来。这个我知道,里面可以写藏族的祝福语,也可以写佛教的六字真言,但小瑾拽出来的这个是一段话,看笔迹还是盛蕴的。 小瑾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念: 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也许天空上有成千上万的星辰,可是你是我唯一惦念的那一颗,是我每天都要抬头看一眼的那颗小星星;是唯一属于我的星星。 对我来说,你是我世界里独一无二的存在,是我世界里的唯一。 至小瑾。 小瑾已经认识很多字了,他用软糯的话把这一大段话念出来,我觉得我胳膊都要起鸡皮疙瘩了,我没有想到念课文是这种感觉。 我很有礼貌,我硬是忍着没有打寒颤,我顾全了盛蕴的面子,但张振东毫不客气的道:我这怎么听着像是情诗一样,老盛,你写给小瑾合适吗? 盛蕴一向都是很理智的,但他这次再也没有忍住抄起一本书扔到张振东身上了:你没有文化就不要说话,这是《小王子》! 他声音都带着咬牙切齿了,但张振东接过了书还在说:《小王子》我倒是听过,但是这怎么听着还是像情话呢,什么唯一、独一无二的,还玫瑰花呢?我记得好像里面还有个狐狸精,说什么要驯养的,养成游戏吗 他后面的话被盛蕴打没了:闭嘴! 他语气显然是被气晕了,我低着头笑,哈哈,好好的《小王子》被张振东曲解成这样。 看我笑成这样,张振东不愿意了:你文化好?你知道? 这个我还真知道,这是幼儿园老师让父母必读的书,他们给的解释更专业一些:大千世界,人海茫茫,当你成为了我的孩子,我也便成为了你的父母。我们之间也就有了一辈子的联系。你是我的唯一,我也是你的唯一。 讲的是父母与孩子的关系。 但是现在被张振东曲解成这样了,曲解到我都无法跟他解释,因为我都被他带歪了,哈哈,狐狸精。 我摸着我的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张振东还问我:怎么了?有那么好笑吗? 盛蕴等我笑完后,才看着张振东:你不会说话,以后就不要张口;你,他指着我说:你以后不要再教坏小瑾了!我们两个在他心里一定成了那种满脑子里都是那些黄色废料的家伙。 我现在笑的也张不开口了,张振东也咳了声不说话了,于是终于轮到小瑾了,他软糯糯的问:盛叔叔,这是你给我的吗? 他终于喊出盛叔叔了,于是被叫盛叔叔的人顿了下,再出声时,声音都有点儿哽咽了,为了留着他的面子,他只点了下头:嗯。 我看着小瑾眨着眼睛看他,还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在确定他的话,刚刚盛蕴抱着他在阳台上说的那些话也就是这个,虽然说的语无伦次,但小瑾应该是想起来了,于是他也眨了下眼道:盛叔叔,我也每天都很想你,每天都想。 这次盛蕴伪装不下去了,他直接把脸扭开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声音明显的哽咽:盛叔叔每天也很想你。 张振东跟我对眼神,那个意思就是:你这个父亲是假的吧?孩子都被人拐走了。 我叹口气,无话可说,盛蕴之前对小瑾就是非常好的,好到那时候我都多想。要不是他对我毫无性趣罢了,不想了。 好在盛蕴大概也觉察到还有我们两个大灯泡,他咳了声后转移了话题:小瑾,你喜欢吗?西藏那里还有很多好玩的。 小瑾点头:喜欢,还有什么啊? 盛蕴开始讲那里的好玩的,有湛蓝湛蓝的天空,有雪白的山,有成群的牛羊,这跟我说的没什么区别嘛,但小瑾被他描绘的眼睛都瞪大了,水汪汪的说:好漂亮啊。 看他向往那样子,我垂下了头,小瑾还小,我之前都没有带他出过太远的地方,而西藏又是高原地区,所以小瑾从没有去过,盛蕴看着他道:你想不想去? 小瑾看了眼他手里的转经筒后,终于想起看我了,看我这个亲爹了,我都有点儿感动了,刚想要说点儿什么的,就被盛蕴打断了:你爸爸他要工作,他现在的工作没有很长的休息日,盛叔叔带你去玩好吗? 我啧了声,他说话总是扎心的很。 我们超市工作一周休一天,就更别说是十一长假之类的了。 而且,我跟盛蕴道:他还需要上幼儿园呢。 盛蕴这次直接看了我一眼:他每周上6天幼儿园,每天从7点半到晚上五点半,他在幼儿园里的时间,你算过吗? 这几个数字怼的我哑口无言,我都被他说的心酸了,我看向了小瑾,盛蕴也不再看我,他也看着小瑾轻声道:你是个大人无所谓,可他还是一个三岁的小孩。 我还是无话可说,我眼神游移着没有着力点,张振东看了我一眼,他这次没有站在我的一边,他也赞成的道:盛蕴说的对,你就别担心了,我们年后去西藏,今年过年晚,三月份还在放假中,无论是幼儿园还是小学都是放假的吧?我们在那边大概会住上半个月,时间也不长,就当是带小瑾去玩了。 我看向了小瑾,小瑾也看着我:爸爸,我能去吗? 我张张口只能说:能啊。小瑾喜欢的话可以去的。 小瑾点头:我喜欢,我想去,爸爸你也一起去。 我想想我那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为难了,盛蕴只淡漠的坐着,这是默默无声的嘲笑。 我深吸了口气:让爸爸想想。 我也看了他们两个下,跟小瑾道:小瑾,快要到睡觉的时间了,让叔叔他们也回家休息吧? 小瑾看了一眼盛蕴点了下头:好的,那叔叔再见。 盛蕴把他抱起来: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他说着没有理我,抱着小瑾去洗手间洗了脸,刷了牙,然后抱着他去卧室,他已经熟门熟路,而我现在都不敢拦着他了,我想幸好我早上叠被子了。 我没有跟着他进卧室,一边收拾客厅里的玩具一边跟张振东闲聊,张振东这会儿不跟我怄气了:超市那工作就别去了,你明天再来画馆吧,这样我们年后一起去西藏。画展的地方定了,画廊的人都需要去,让你免费旅游。 说的我多么稀罕似的,我把那个专属于小瑾的转经筒放在展架上,跟张振东道:我刚给人超市干了二十天,怎么也应该干一个月啊。 张振东看着他笑:那十天的工资不用要了,我们画廊就当你这二十天的休假了,给你把工资补上,你个钻钱眼里的家伙。 我切了声:做人要有始有终, 我截住了张振东的话:你让我再想想行吗? 我也想去画馆工作,也想去西藏。 可是想到是所有人去西藏,想到要日日面对着盛蕴跟秦雪声,我又忍住了,我这辈子没多少优点,怕疼是其中一个,知难而退算是另外一个,这两个让可以让我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告白,你们别打我,我准备3天后让盛蕴告白 第123章 张振东瞟了我一眼,他是真的知道我的那点儿小心思了,他看着我拿着那个转经筒嘴角扯了下:行,当你的缩头乌龟、卖你的猪肉吧,小瑾就交给我了,反正我现在一单身狗,抱个孩子还能心理平衡些。他们这次去都带着家属,切!我现在有小瑾了! 你那何欢又跟你吹了吗?不能吧? 张振东瞪了我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把转经筒放下,切了声:行吧,你好好照顾好你小瑾爸爸,别让爷爷我担心。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69) 张振东骂我:滚! 我把客厅都收拾出来了,盛蕴才从我的卧室出来,我看他脸色缓和,知道是把小瑾哄高兴了,我刚听见他读《小王子》了,我问他:小瑾睡着了? 他只看了一眼,没有跟我说话,跟张振东道:走吧。 我也不在意:今天谢谢你们了。我这一屋子的吃的、用的,还有脚底下这一大块儿毛毯,好像是赚大了。 因着这个,我送他们到门边,临关门的时候,盛蕴终于给了我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吧。 啧,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话,我只好回答同样的话:好,我知道了,对不起。 最后一声道歉是为我这不负责的工作,我想想我是挺不地道的,上一次是不合格的父亲,这一次是不合格的员工。 回应我的是关上的门,我摇了下头,这一关算是过去了,走一步看一关,过一关算一关吧。 我洗刷后也去睡觉了,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我对着我小桌上的小猪道:兄弟,我今天卖了4头猪。 它的身子歪了下,憨厚的猪头不跟以往一样对着我了,我又把它脑袋转过来。 我旁边的小瑾睡的香甜,他偶尔会发出一声呓语,像是叔叔,我给他拉了下被子,心想这小家伙应该是高兴了吧。 我在他香甜睡眠的感染下,没多久也睡过去了。 我在超市的工作算是稳定下来了,一个月过去了,我已经过了试用期了。 超市里人多的时候我练刀技,每每在心里夸奖我自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且我还能把左手练的如此的厉害,那这要是在武侠小说里,一定是出其不意的高手。 清闲的时候还能刷会儿手机,看看我要考的东西,这个我就没法夸自己了,说实话成人高考太难了,上学的时候一天24小时都没能学好,现在这种插针剑锋的时间更不可能学好了,但我还是坚持着每天都拿出来看一眼,哪怕是装装样子感动下我自己,告诉我自己今天看了几页。 我下班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但我现在也不用很着急回去了,因为小瑾有人接了,盛蕴现在每天都来接他,张振东有时候也一起来,但盛蕴是风雨不误了,他有时候会带着小瑾出去玩,会住在他那边的家里,要不是小瑾会说想我,他都不给我送过来,每次都是发个微信给我,先斩后奏。 如果这天没有微信,那就是他接小瑾回我家。今天就是,我翻了好几遍手机,都没有微信,我在我的肉铺不大的地方转来转去,我心不定,我是既想快点儿回家见见小瑾,又有些压力。 要是盛蕴对着我能有点儿好脾气那也还算好过,但是他多数时候是没有的,要不是看在他对小瑾无微不至的的态度上,我都想把他赶走。 我也就是想想,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盛蕴单独相处,我有时候甚至都想说把小瑾给他吧,也省的他这么天天的跑,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盛蕴还是顾家的人。 我在门口前深吸了口气,用钥匙开门,结果刚打开就听见了张振东的声音:吆,大老板回来了! 哈哈,张大老板也在,我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也就不计较张振东的嘲笑了:你怎么也来了? 张振东朝我示意了下手里抱着速写板:我最近有了个灵感,决定以你们家的猫还有小瑾为模特。 我看着小瑾抱着猫乖乖的在一边玩拼图,哈了声:那你别让小瑾看到啊,要不他会受打击的。 张振东气的把手里的笔扔向我,我左手两指一翻,就把笔夹到了,张振东看着我这个动作愣了下。别说他了,就连我自己都愣了下,我这是真的练成神功了吗?要是我爷爷看到我这个成就会不会很高兴? 张振东回过神来:你这剁肉还能把手剁灵活了? 真是不会说话,我切了声,路过厨房时看了一眼,厨房门闭着,但里面有光亮,是盛蕴在里面做饭。 我伸了个头:需要我帮忙吗? 盛蕴看都没看我:不用。 这是他说的啊,不是我这个主人袖手旁观的啊。 我乐的高兴,走到张振东身后去看他把小瑾画成什么样了,张振东这次画的还挺不错的,因为他就是用的铅笔,只要他不上色,只要他不突发奇想,他的功底就非常不错,只是素描就把小瑾跟那一只小猫画的活灵活现,无论是小瑾灵动的眼神,还是小猫灵动的姿势。 小瑾是在玩拼图玩具,兼职给张振东当模特,所以这偶尔的一抬眼,张振东抓的非常好,我都有点儿嫉妒了:画的还挺不错哈。 张振东嗤笑了声:你也不看看是谁画的! 我摸着小瑾的头道:你也不看看是谁给你当模特!小瑾跟我们家猫没有跟你收费就不错了啊。 张振东拍他:你赶紧去换衣服吧,一身的铜臭味!简直玷污了我的灵感! 我切了声,还是回房间去换衣服了,其实我的衣服挺干净的,我虽然是卖肉的,但是我们超市的围裙非常大,血沫肉渣都在围裙上。 但是有点儿肉味,我们家猫看见我来就爱围着我转,现在还啃着我裤腿呢,我把它抱着撸了两下,然后抱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我连澡也一起洗了,我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外面的那三个ALPHA都对我没有感觉。 等我洗完澡出来,饭菜已经做好了,我又跟大爷一样的坐在了餐桌前。 当了老板就是不一样,我现在卖肉他们都给我做饭了吧? 他们也不问问我卖肉卖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当上老板! 我捧着碗斜着眼看张振东,以前张振东来还会问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那时候还一应的不回应,或者是我再想想。我以为我端着架子很高大上,结果世态炎凉,那句话叫什么,人走茶凉,说清了职场的冷漠。 张振东后面几次就敷衍了:行吧,不去就不去,我看你剁肉剁的也挺好。什么叫我剁肉剁的很好?! 我掩饰着心里的失落,看吧,才不到一个月就不劝我回去了!一点儿诚意都没有,人家劝优秀员工不都是三催四请吗?人家刘备都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呢! 我一边戳着碗里的米粒,一边腹诽张振东,其实他还是好的,另外一个人,也就是盛蕴,他压根就没有再提过让我回去的话,在每天能看到小瑾后,我就没有了任何的价值。 这个念头好像哪儿有点儿奇怪啊? 我啧了声,明明是我先认识的盛蕴,我都认识他二十三了年啊,凭啥小瑾一个只有我零头的三岁的小屁孩就能把他勾走了呢? 咳,我被一粒米呛了下,我跟我自己的儿子争风吃醋,我也是醉了。 我为了咽下那粒米,我夹了一个小瑾碗里的丸子,放到了嘴里。 结果小瑾跟他一起抬头看我,我把丸子咽下去了:我尝尝。 盛蕴看着我很无语:丸子在你旁边的盘里。 我咳了声:我给他试试烫不烫,小瑾,不烫了,你快吃吧。 张振东在旁边呵呵笑:他那眼睛也不知道看啥去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看别人碗里的好吃不行吗! 吃完了饭,后面的程序都差不多,我去洗碗,我就是去放下,因为盛蕴买了一个洗碗机,这可省事了,等我把洗好的水果端出来时,就看见他们三个人在那个餐桌前吵嘴呢。 盛蕴正陪小瑾练字,小瑾晚上要练半个小时的大字,上次他们公司送的那一套纸墨笔砚,小瑾用的非常好,主要是那一套东西非常精致,是小孩专用的,盛蕴一只手都能盖住,他还喜欢给他磨墨。 张振东坐在地毯上,他要以小瑾为模特创造他的灵感大作,所以就嫌盛蕴坐着碍事:你能别挡着模特吗? 盛蕴只哼了声:好的画家都是会抓取瞬间的,你不行就对着照片临摹吧。 张振东气的换了个位置,继续画:哎,小瑾朝叔叔这里看一眼,对,就这样,老好看了对,我先画一会儿,一会儿叔叔教你写毛笔字,教你画画啊! 教小瑾写字还行,一听教他画画,盛蕴嘴角一勾:那你还是算了吧,不要误人子弟! 行,盛蕴怼他了,我就不说了,张振东被他气的磨牙:你等着! 我也等着,我坐在沙发上吃他们带来的零食,我家的小猫这会儿卷在我腿上,我吃牦牛干,它也探出头来闻,我不给它吃,我还馋它一下,然后告诉它:你不能吃,你只能吃猫粮。 那小猫被我气的呜呜叫,但是它最终还是跟我坐在沙发上,因为它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张大画家个子大,架子也大,画个画需要铺很大的排场。我们家本来就小,现在可好,一张餐桌吃饭的时候吃饭,吃饭后是小瑾的练习写字的地方,然后沙发与餐桌之间的位置就成了张振东的,他从西藏带回来的那个毛毯这会儿派上用场了,他360度坐在地上找角度。 小猫儿都被他赶的无处可去了,我的卧室小猫也不敢去了,因为盛蕴一会儿会哄着小瑾去睡觉,如果看到它在我床上,就会被他提着脖子扔出去。 我一下没一下的给小猫撸脖子,偶尔看一下那三个组合,要不是这是我租的房子,我都以为我是租客了。 我也知道我这是矫情,前几天他们谁都不来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小房子空荡荡的,现在填满了,我又觉得我自己多余了。 我低着头看小猫,我想我跟小瑾跟这只小猫一样啊,我怕现在的满满当当,我不知道能多长久,而我既希望长久,又害怕长久。 好不容易他们两个要走了,我起身去送他们,因为我要给他们粘毛。 我拿着滚粘给张振东滚后背,滚完后,看盛蕴看我,我朝他后背看了下:你后面没有。 我特意把他的衣服挂在里面的,外面是张振东的,反正张振东不太在意,他最近都跟小瑾抢着抱猫呢。 盛蕴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幽幽的,因为我觉得我脖子上汗毛一竖,但我也没有说错啊,我看了下他的裤腿,把滚粘递给他:要不,你再粘粘腿上的? 他看了我的手一眼,嫌恶似的皱了下眉:你的手怎么还这样 我把手收回去了,我的手已经好很多了好吧,那个藏药非常好,冻了的地方都已经消肿了,但是我知道我这手在他眼里还是不好看,我也不让他恶心了,跟他们道:你们走吧,路上慢点儿啊! 张振东进电梯前朝我竖了个拇指,我知道他这是表扬我,敢撵盛蕴走了,我朝他们挥挥手,张振东在电梯合上前喊我:明天我还来,我去接小瑾,我要教他画水墨画! 幸亏电梯合上了,我都想跟他说:别来了! 这样的日子也过的很快,眨眼半个月又过去了,真的要放假了,大学放假尤其的早,张振西放假了后也来我这里坐坐了,说是来看望他哥,但张振东直接说:你是替爸来监视我的吧? 张振西这孩子被冤枉了,摇头:哥,你小年都没有回去,爸爸也想你的。 昨天是小年,张振东在我家过的小年,我们三个人昨天一起包的饺子,连小瑾都下手了,因为盛蕴什么饭都会做,但是他不会包饺子,被张振东逮着好一顿笑话,于是我们就全都被逼着包饺子了。 包的虽然都千奇百怪,躺着的、坐着的、站着的,但是因为盛蕴调的馅好,饺子还是非常好吃,当然也许是我们自己包的,非常有成就感,小瑾那么点儿小包子都吃了十个饺子。就别说我了,谁让我属猪呢。 张振东这会儿对着自己弟弟,也不好说他昨天压根就忘了小年需要回家,他把盛蕴也拉下水道:他也没有回去啊,我们艺术馆非常忙你知道不,年前是卖画的好时候,谁家炕头都要贴个年画的对吧。 他这理由真是牵强的很,谁家炕头上贴几十万的年画?还是油画? 所以我看着张振西那无话可说的表情摇了下头,有这么一个坑爹的哥哥也是无奈啊。 张振东被他弟弟看的挂不住面子了,切了声:不监视我,那你来干什么,不用去训练? 张振西轻声跟他道:我年前的这一周不用去,来看看哥哥你。 你看多好的弟弟啊,但他哥哥却非常没有良心:我不用看,你好不容易有几天休息日赶紧去谈个朋友,早点儿生个孩子,我就彻底的解脱了。 还有这样当哥的,我都替张振西摇头,振西这孩子可怜,张伯父对张振东失望后,就把所有希望都加到了他身上,偏偏张振东一点儿都不觉得过分。 我看着坐在我们家沙发上却依然挺直着背的振西说不出什么滋味,我也是从那个环境里出来的,知道身上压着所有担子是种什么感觉,我以前每天晚上做梦不是文化课考试不及格,就是在军训爬山中一脚踩空滚下悬崖,每一次都是大汗淋漓的醒过来。 尽管后来我上了高中,身体成年了后不再参加集训营,文化课也因为我成绩不好,学了艺术,后来干脆放弃了,被人养着,结婚生子,可那种时时刻刻都在考试的梦依旧会不定时的出来,只要是噩梦,一定是考试,文武一起考。 那个时候我也曾有过跟张振东一样的想法,那就是如果我能有个弟弟就好了,ALPHA弟弟,让他代替我继承谢家的重担。 哎,我真是个懦夫,一点儿都不负责任,如果我真有了个弟弟,我恐怕也舍不得吧? 我把切好的水果递给张振西:振西,你吃水果,不用理他。他自己找不到人,就把责任推在你身上,都不配当你大哥。 张振西看着我腼腆的笑了:谢谢沉安哥。 我跟他笑:不用客气,来我这里就当家行了,你既然放假了,随时都可以来我家玩。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70) 反正也不差他一个人了,现在已经满满当当了,我现在迫切的希望能多个人在这里,我怕跟盛蕴单独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这都是过渡章,发两章,晚上加更一章。 第124章 果然张振西跟我高兴的道:麻烦你了沉安哥。 我一笑: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是我们超市的会员,买菜还可以打折呢。 我说完后就看盛蕴看我,我好像忘了最重要的问题,我忘了问问那个做饭的愿不愿意,我看着他咳了声:我帮你洗个菜我也可以少吃点儿 他勾了下嘴角:你忘了你是属什么的了吗? 真是的,我属猪怎么了,我也不想吃那么多啊,可我饿呀,我一天差不多要卖掉五头猪,每天剁排骨要剁几百斤呢,如果要用干多少活要吃多少饭的话,我应该得吃两头猪才够吧。 不过就算盛蕴脸是黑的,他该做饭的时候还是去做了,因为张振东跟张振西的加入,这个吃饭的桌子终于是坐满了,小瑾原来的位置被移到了最头顶的位置,这个位置跟会议室里老大的位置一样,能够看到所有人,于是小瑾看着他盘子里样样齐全的菜,再看看做满桌的人,嘴角弯了一下。虽然很快又消下去了,但是那一瞬间还是跟按了暂停键一样,我看见盛蕴喂他吃饭的手顿了一下,直到等小瑾笑容隐下去后,他才重新喂他。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张振西的功劳,因为他确实对小瑾特别好,他是我们这里面最接近小瑾年纪的男孩,他们两个能够玩到一块儿去,我跟张振东哄小瑾都是以大人的态度陪哄,就算是盛蕴也会站在大人的角度,是教他,也许会有不吝啬的夸奖,但也是跟长辈一样。 但是张振西就不一样,他会跟小瑾一起玩,平等的关系,比如那个他们买的云高的大型战艇模型,他们两个玩的饭都不吃了,全神贯注。 张振西趴在小瑾的边上,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最小的插片,小心翼翼的放,小瑾在一边都瞪大了眼睛,这是这艘战船上一个非常重要的零件,如果失败了,那就功亏一篑了。 张振西考的是军校海军分部,对战船分外有兴趣,他跟小瑾一起搭建的这艘船耗时近20个小时,一万多片。所以我在旁边看着都为他们俩捏了一把汗,心里也给他们俩祈祷。 但是我的祈祷从来都没有实现过,现实还是残酷的,这个模型号称云高玩具里最难的一款,所以当张振西失败后,眼看着那艘船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全没了,张振西抱起了头,从垂着的肩膀能看出深深的遗憾和挫败。 他喃喃的对小瑾说:对不起,我又失败了。 小瑾站起身来,抱住了他,甚至学着大人那样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关系的,我们再搭一次! 我看见坐在旁边的盛蕴扭开了头,他这不会是吃醋吧? 哈哈,不管怎么说,张振西赢得了小瑾的喜欢,我也喜欢,就是真诚的喜欢,因为张振西给了我太大的帮助。 我那成人高考太痛苦了,高考书我早已经忘到爪哇国了,所以学起来难如登天,张振西没来的时候,我的头发都要被我揪没了,我都怀疑我不等考上学,这头发就该光了。 而且我还没有人问,张振东比我好不到哪儿去,盛蕴我没有敢问。因为我知道,如果我问了,他肯定会怼我一句:当年在学校里就年年倒数,你现在再考还不如买一张呢? 我要是有钱有关系我不早去买了吗?我都有些后悔了,当年我休学的时候,学校里问过我要不要重新学,要不要学位证书,他们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所以我爸就拒绝了,他希望我自己去考,但是我那时候竟然一点儿这个想法都没有,就是没有任何的危机感,我就是那种临到头了才会挣扎下的人。 算了,不提了,曾经不好好学,现在就全都报应回来了。 我就这么糊里糊涂自学的时候,张振西来了,我刚开始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学的这么差的,还是他自己发现的,从我那演算稿纸上看出不对劲来的。 我还徒劳的掩饰了下:那什么,我胡乱算的,不算数。 盛蕴听着我这话,在旁边冷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是这样,我想合上我的书时,张振西看着我笑:沉安哥,你要是信的过我,可以问我。我的高考成绩还不错。我今年刚考上大学,对高中学业还很熟悉。 张振西一直都很谦虚,能让他自己说不错那就是很厉害了,果然张振东说:什么叫还不错,谢沉安,我弟弟可是考了咱们那个大院第一名! 他这几天夸他弟弟毫不犹豫,也不知道抱了什么目的。 张振西对他这夸奖腼腆的笑:没有,我们大院你也知道就二十来个人。 我一拍大腿:那也很厉害了!想当年,你哥倒数第二呢!那时候也二十来个人。 张振东怒道:你倒数第一还好意思说! 我朝他扔了个苹果:好好画你的画吧。 虽是这么说,但我既然被他们几个揭穿了老底,也就豁出去脸面了,不会的地方就去问张振西,张振西就连跟小瑾一起玩都能趴在地上,那给我讲题就更加的认真了,而且讲的简洁又明了。 我这种脑子竟然听懂了,我知道我的脑子有多菜,再加上一孕傻三年,我脑子里已经不是豆腐了,是豆腐渣了。 我看看俊秀的少年,再看看那边长发披散着的张振东,心想张家的好基因全都给了张振西,聪明好学、谦逊有礼,坦诚可爱。比张振东好出一百条街去。 我朝张振西感谢道:谢谢你,我真的听懂了!还是你厉害! 张振西抓了下头,不好意思的道:沉安哥,你本来就不笨啊。 是吗?! 我眼睛一定是笑弯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夸过我,我不由的就去看盛蕴,我像是一个要等着表扬的小孩或者是要炫耀的孔雀,但盛蕴只淡淡的敝了我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在教小瑾写字,手把手的教他,非常的有耐心。他比以前好太多了啊。或者他只对我没有耐心,他对秦雪声也很好,亲自为他布画展 我也不再看他,低下头继续做我的题,题是枯燥的,特别是吃完饭后,我的脑子就开始迷糊,眼睛要粘上时,振西就用手指敲敲我的课本,我眨眼看他,他看着我笑:沉安哥,你要不去洗把脸? 我一边跟他说抱歉,一边去洗脸,等用冷水洗好脸出来,我跟张振西开玩笑:我以前上课大部分时间都是站着的,因为我坐着就开始犯困。 这是真的,上课的时候程门立雪还不困,但等到了盛蕴家做功课的时候,我做着做着就睡着了,而盛蕴从来不会喊我,他就由着我睡,说好了去帮我补习功课,可我的功课却越来越差,而他越来越好。 咳,不想了,再想下去就要成阴谋论了。 我不是怪他,我就是说过事实,我爷爷重武轻文,我的体能训练课比文化课还多,等跑完五公里、再站会军姿之类的,我大半的血条就没了,根本就没有精力再复习别的,那时候如果有人如张振西这么看着我,我估计还能拼一拼。 那个谁不是说,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吗? 就跟我现在一样,即便是哈欠连天,我也不再揪我的头发了,我能看进去点儿了。 张振西监督了我整五天后,他给我出了一张数学试卷,我竟然及格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在张振西没来前,我还连基础都看不进去的,我连基本的算式都背不过的。 张振西不亏是第一名,我一高兴,拍着桌子跟他说:明天我请你吃大餐!说吧,你们想吃什么? 我朝他们挥了下我的试卷。 那边画的头都不抬的张振东被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我灵感都被你吓没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好学的气氛会传染,张振东能全神贯注的画他的画,虽然松节油的气味不是那么好闻,但是闻久了也习惯了。 而小瑾还在写他的大字,盛蕴在一边看电脑,偶尔会替他磨墨,而这会儿被我这一嚷嚷打断了,不悦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看原来是小瑾的字写出去一撇,我朝小瑾笑:没关系,再重新写! 小瑾朝我弯了下嘴角:爸爸,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他就弯了一下,但是我看着他还是很高兴,我跟他说:因为我及格了啊! 盛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及格就能考上学了? 他这哪里是反问,他这是嘲笑我高兴的太早了吧。 不过我高兴,不在意他的态度了,我还是朝他笑:我才刚开始学啊,我后面会更厉害的! 他这次看了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最后扭过头去工作了。 嘿,我这是不是把他给震惊住了。 我高兴的去给他们洗水果,给他们餐桌上也上了满满的一盘:吃吧! 我洗的是草莓,这个季节的草莓还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儿贵,不过小瑾非常爱吃,当然我也爱吃,我虽然长的高,可是我也是OMEGA啊,爱吃一切甜食,一切甜美的水果。 盛蕴这次也拿了一个吃了,他这是给我面子了吧。 我这高兴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接了一个电话。 我因为及格了就开始飘,不再专注的看着我的书,所以很清楚的捕捉到了他念出的两个字。 雪声? 他的声音柔和,带着一点儿玉石沉水的低沉,听起来特别好听,那个名字在他口里那么好听,像是雪花轻轻飘落。 我怎么能忘了他。 我看着他起身,去了阳台,他穿过了我的卧室,却毫无留恋的到了阳台,连那只小猫都没有让他多看一眼。 阳台的门关上了,我终于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了。 我把手撑在了我的头上,遮住了我的脸,也遮住了张振东看我的怜悯的眼神。 我都快要忘了,这种日子太不正常了,不正常的都让我以为回到了以前。 之前也是这样,我们四个人在盛蕴家的小偏厅里,张振东跟盛蕴打实战游戏,我在写作业,张振西比我还小,但是已经也上学了,他的作业也非常多,我们两个人对着写,写到烦心的时候也看着打游戏的两人嫉妒,但是也没有办法,马上就要升高中了,高中了会更累,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 于是我每次都写着写着睡着了,大概是想着高中了不能睡,现在提前睡吧。 我使劲捏了下我的太阳穴,如果可以我真想掐死我自己,我说着不想当小三的,其实内心里已经在实践了。 怪不得我觉得日子过的这么快,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呢。 哈哈,偷来的日子可不过的快。 等盛蕴出来的时候,我低头看我的书了,此后我就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小瑾练完字后,他哄着小瑾去睡觉了,等出来的时候,他就要走了,所以他喊张振东跟张振西走。 张振西跟我道:沉安哥,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教你后面的分数组合。 我嗯了声,从沙发上直了下我的腰,这么弯着腰低着头也挺累的,我搓了下我的眼睛,不知道看没看进去,但我的眼睛都要花了,我想这当学生时没有近视,这别现在弄个近视。 我刚搓完眼,就看见盛蕴站在我面前。 他跟我说:你早点儿睡觉吧,别学了,反正临时抱佛脚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跟他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不教我,还不能不让别人教我吗?我就知道你看不得我好,你就盼着我倒 我看着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他生的俊美,当布满阴沉的时候就越发可怖,我被他这样子弄的最后一个霉字没有敢说出来,他看着我一字一句:我看不得你好?我盼着你倒霉? 我没有说,他也猜到了,我嗫嚅了下,低头跟他道歉,我知道我这一时口快,说错了话,我不应该那么想他。 但盛蕴压根不要我的道歉,他看着我继续道:我还盼着你谢家倒呢。 他的语调没有了前面的反问,成了一句肯定,我一下子抬起了头,他背对着光,所以我只能看见他黑沉的眼,那里面已经凝聚了最黑的墨,最浓的云,仿佛顷刻间就要翻天倒海。 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那是轻蔑。 我以为我已经够狠了,但他比我更狠,直接堵上了我所有通向他的路。 我的手捏了又捏,他也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要打我?你敢吗?懦弱了一辈子,敢吗? 我朝他笑了下:敢! 我朝他挥出去了手,谁让他靠我这么近,我的拳头准确的击中了他的面颊,他把脸偏到了一边,我这一拳用了我右手所有的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好像有人说告白前一定要把盛蕴的脸打了,现在打完了,我安排一下,后天告白。 第125章 这一拳用了我右手所有的力气,所以我的下一拳就提不起来了,而他也再没有给我机会,只一手扣着我的腰就把我摔在的沙发上了。 那一瞬间快的我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眼前光影变幻,眼前一黑时,脖子一阵痛,他扼住了我的脖子。他附在我上方还要掐我脖子。 我已经分不出是我脖子疼还是他压的我疼,我只觉得我的胸口被他压的生疼。要不是他掐着我的脖子,我都想大骂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不跟以前一样,离我远一些,为什么让我当小三!为什么! 我们两个打的太突兀,张振西兄弟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张振东先骂了句脏话:操!盛蕴,你他妈的欺负他干什么!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71) 他过来要扯他,被他一挥手摔倒了一边,张振西也要上前时,他已经松开了我的脖子,我因闭着眼所以清晰的听到他压抑的呼吸,那是一种闷在深底即将要破土而出的愤怒,在我以为他要掐死我的时候,他起来了,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了关门声。 他走了,张振西忙把我扶了起来:没事吧? 我捂着脖子摇头,张振东气的骂他神经病,骂完他又骂我:你打不过他还挑衅他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长本事了吧?恃宠而骄嘛。 张振东还在骂我:你看把你能耐的!现在知道疼了吧!拿开手,我看看! 我蜷着肚子,捂着脖子不让他看,我现在知道疼了。 我就是头猪,不撞了南墙怎么知道拐弯?不见到棺材盖怎么知道死心? 现在知道了。 我闭着眼睛装死。 张振东看我这样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着站着很无措的张振西说: 你先去楼下车里等我,我跟他说几句话。他今天及格了有点儿兴奋,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张振西又看了我一眼,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听话的下去了。 张振西走后,我已经不垂着头了,也不捂脖子了,张振东看了一下:还行,没掐死。 我瞪他,张振东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发: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呢? 我不说话,张振东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他是挺气人的,但老三你也不能那么说他,他从来没有不盼着你好吧? 我知道,我就是想给我自己找个理由而已,打过了骂过了,就可以断了念想了。 张振东看我脸色冷漠,迟疑的看着我:还有他最后那句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他这都一退役的人,而且他自己连家都不回,根本就不在意你的家庭,就跟我一样,我因为这个嫌弃过你吗? 我闭了下眼,我知道,可他说给我听是什么意思呢?他是让我离他远远的,别去犯贱。我已经贱到这个样了吗? 我抓了一把头发,轻声的问张振东:秦雪声是不在这儿吗? 张振东被我问的顿了下,眼神游移了下才点了下头:快过年了,他回家了,从西藏回来后就回家了。 所以盛蕴才有时间来我这里吗?不,我不能那么想他,他来不来我这里都跟我没有关系,他不过是许诺了小瑾。 张振东深吸了口气,我听见他磨牙的声音:我真不知道盛蕴这个混蛋也做这种事,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外表瞧着人模人样的! 他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股脑的把他的坏话都说了:在西藏的时候,他为秦雪声鞍前马后,从请省画协的人吃饭到各个展馆的查看,无论大小事全都过问,我们做什么秦雪声都不满意,就他做的满意!两人都情投意合、王八对绿豆看对眼了,还矜持什么,还不赶紧领了结婚证,别再出来害人了! 我缓缓合上了眼皮,我以为我看到那些照片时已经够疼了,可没有想到听到真实的更疼,我使劲的捏着手,指甲都卡进肉里了。 张振东骂完了,沉默了一会儿后拍我的肩膀:是我也不对,我没有好好看着你,让你又 他难以齿口,我也知道我丢人,我垂着头道:是我跟小瑾给让你们费心了。 张振东切了声:都说些什么,我当然要管你跟小瑾了!就是盛蕴他太 他想说盛蕴太勾我吗?呵呵,他没有跟我说过任何暧昧的话,甚至都没有多看过我,他甚至都没有张振东对我好。 是我自己太贱。 我把我的手交握在一起后跟他道:不管他的事。我没有等张振东说什么,径自道:真的,是我忘了,我以为还能跟以前一样呢,但其实你们都各有各的生活了,我那天还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应该好聚好散。 张振东被我气的捂着胸口,他说他肺疼,于是他点了根烟准备缓缓。 我也往他要了一根,我也很少抽烟,还是跟着张振东上学的时候抽过,但有了小瑾后我就没有再抽了,所以这猛的一抽,我差点儿呛着,体会到了,烟从鼻子里呛到喉咙里再到胸腔的那种过程,确实如张振东说的那样,肺疼。 我肺疼我也抽,我对面的张振东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隐在烟雾后,莫名的有点儿深沉了,说出的话也挺深沉的:老三,咱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的的,你之前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谁都不告诉了,你一个人藏在心里不累吗? 我不想跟他眼睛对视,我不想他识破我那些不能示人的想法。尽管他已经猜的差不多了,果然他看着我笑了下:你不用紧张,不就是喜欢上他了吗? 我上下牙齿碰到了一起,话跟咬出来的一样:你说什么呢? 张振东挥了下手,把烟散开:行了,你现在也离婚了,喜欢上个人也不丢人,我就是气你瞒着我,你说你怎么会喜欢上他呢?之前你也不喜欢他啊,大学的时候你跟我的关系都比他好;后来你结了婚,你就更不怎么见他,这怎么一到我们画廊,你就开窍了你?你是不是因为自己离婚了,所以饥不择食了? 我看着他,缓缓把手松开了,张振东是以为我是离了婚后才喜欢盛蕴的,呵呵,我自嘲的笑了下,我要是那样就好了,我要是那么检点就好了。 张振东还在跟我说:你就算是离了婚,带着个孩子,也并不差知道吗?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你不用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这句话倒是对的,我也曾这么想过,我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都离开你们画廊了 只是没有想到,还是越陷越深。 张振东也笑了声:我知道,所以兄弟我没有硬拉你回来,你做的对,是盛蕴那个贱人拎不清,秦雪声自己不想生孩子,他就看中了你家孩子了,你可好好看好了,我看他想给你抢走! 哈哈,你看连张振东都这么想,我真觉得他看上了小瑾,要把他抱走。 我点头:好,我好好看着,我不给他。 我就小瑾一个人了。 张振东终于把他的烟抽完了,摁灭后,把二郎腿翘了下:谢沉安,我弟弟怎么样,你说实话。 果然这家伙就是抱着这个目的,可他怎么不为他弟弟考虑下吗?我这样的人盛蕴都不喜欢,他弟弟就能喜欢了? 我摇了下头:你就别坑你弟弟了,我别说现在喜欢盛蕴了,就算是没有喜欢的人,我也不能跟你弟弟啊, 再说了,我既然曾想远远的躲着盛蕴,那就更不能坑振西了啊,先不说有没有感情,我知道他们不在意我的身世,可是不在意不代表不存在,他们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张振东呸了声:就知道是这样,你就是觉得盛蕴好!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哪儿好! 我张了下口,半响后才喃喃的附和道:我也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他哪儿好,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 明明在没有成年之前就离开他了,明明他见了我转身就走,连一眼都不肯多给我看。 明明对我好的人很多,如张振东、如卓凯、如秦朗,可为什么就这个人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想靠近他,明明他已经那么厌恶我了,明明我已经连聚会都不敢去了。 明明我已经看了无数的小鲜肉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忘掉呢? 我把我那支烟使劲抽了口,看着它燃到底,灼烧着我的指尖。 我那时候不知道是那一晚上信息素惹的祸,可是我把我的心也用上了,他在我身上种下一颗种子,于是它就这么破土而出了,如果及时的知道掐灭了、除根了也就罢了,可是我不知道原因,越不知道越想知道,越躲藏越思念。 越思念越回想,把我们的那些过往统一的想起了,想了一遍又一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那些埋在我心中的点点滴滴,在那些我不能见他的年月一点点儿发酵,最终酿成了烈酒; 烈酒浇灌,让那棵种子在我心里发芽生根,茁壮成长,长成现在想要拔掉都要伤筋动骨的地步。 我在以后的日子里终于明白,不是盛蕴的信息素误了我,是他早已植根在我的生命里,点点滴滴,我就算远离他,也依然忘不了他。 松手!有你这样的OMEGA吗?你就不能爱惜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吗!你手是不想要了是吗!你就算是画不出画来,也别让你的手背锅行吗! 张振东把我手里的烟摁灭了,我看了下我的指尖,好像是烧黄了一些,是不太好看了,不过张振东骂我那什么意思,我是因为画不出画来才不想要我的手的?! 张振东看我还敢瞪他,气的骂我:怎么了,我说错了,你个废物!你,你真是,他说的没错,你就懦夫了一辈子!你要是喜欢他!就直接去追他!他现在也没有结婚呢!没有结婚前就不算是别人的!都是好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个答案要是行,我几百年前就该实施了,所以我摇摇头:我想自己静一静,明天再说行吗? 张振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你不应该属猪!你是属乌龟的,一有事就想退回你的壳里,你就躲在你的壳里吧! 张振东都不想理我了,他站起来也丢给我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吧! 我看他也要甩门而去,忙问了句:你替我谢谢振西啊,他还来吃饭吗?我刚刚说请他吃饭 我后面也觉得说不下去了,果然张振东骂道:吃个屁,你又不喜欢他! 我在他关上门后道:振西也没有喜欢我啊?要是喜欢我的话,我也能高兴下啊 这就是一个无耻者的可憎面目,捧着碗里,看着锅里,我自我唾弃了一番便去睡觉了,我没有再照镜子,我怕我自己也不待见我这幅面容。 我以为我会睡不好的,毕竟我今晚做了我人生中最大胆的事,把盛蕴打了。 但是我闭上眼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想的是,人忙起来就不会矫情原来是真的,那些睡不着觉的人纯粹是闲的没事干了,要是他们跟我一样每天剁300斤骨头,他们保准一沾床就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明天告白 第126章 我说的是真的,不夸张,已经接近年关了,我们超市忙的热火朝天,哪个时间段都是忙着办年货的人,包括我的肉摊,恨不得每天都要包水饺,炸丸子。 我已经连着上了七天班了,我的两个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要不不至于今天才打了盛蕴一拳,也不至于被他一招制敌。 算了,这个问题不想了,想点儿好的,对,马上就要放假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明天是最后一天,我们超市虽然轮班制过年,但是前几天不用,也正常休息,一直到正月初八,所以年前忙一点儿就忙一点儿吧。 第二天的时候,果然又是繁忙的一天,年前的最后一天,整个超市都在疯狂的打折,甚至还有的地方买一送一,是送鲜花。 我们经理捧了一捧花交给我:今天的活动,买五斤送一枝花! 我看了眼到处都是花的海洋的超市:今天花打折?花市这几天也是抢手货,打折也行吧。 经理着急道:今天情人节!你这都不知道? 我张了下口,表示我的惊讶,我是真不知道,但是因为我带着口罩,经理也看不出我真不知道,我跟他说:我给忙忘了。 谁能想到新年的最后一天竟然是情人节,这超市里整天打折,整天促销过年,毕竟在我们国家过年大于一切。 经理看了我一眼:你那老公不送你花?我都送我老婆一把呢!虽然是昨天晚上去花市要的,不要钱。 哈哈,经理也挺可爱的。 我接过了那捧花,跟他笑道:谢谢经理。这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一捧花。 经理是个中年的BETA大叔,都被我逗笑了:行,那你好好干,剩下的就留给你了。 什么叫剩下的才给我?! 我难道今天不能收到花吗? 事实证明我还是有潜力的,我在中午的时候收到了第二捧花,这次是真的一捧货真价实的玫瑰花,小瑾坐在购物车里高高的举着递给我:爸爸,送给你的,我买的,你辛苦了,爸爸,我爱你。 这是我的小ALPHA,我忙把手里的菜刀放下,摘下手套,伸长手臂接过了他手里的花:谢谢小瑾,小瑾,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间段是吃饭的时候,我有短暂的一段休息时间。 张振西推着他跟我说:今天过节啊,小瑾说要送你礼物。 我哈哈笑:你的花是不是振西叔叔帮你付的钱?玫瑰花今天这个节日非常贵呢。 小瑾腼腆的道:振西叔叔说,那就当是给我的压岁钱。 脸皮厚,哈哈,随我!我跟张振西道谢:谢谢你了。 我四处打量了下:就你们两个来了吗? 张振西朝后面看了下:我哥在那边呢。他置办年货,让我告诉你让你什么都不用管了,他都会给置办全,足够吃一个月的。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72) 怎么听起来还要在我家赖过整个正月的感觉? 大概是看我还在看,张振西这孩子又补了句:盛蕴哥没有跟我们一起。 我朝他笑了下:我知道。 我就是看看而已,我昨天都跟他撕破脸皮了,他当然不会再来了。 张振西像是怕我多想,又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昨天我哥给盛蕴哥打电话,他在电话里把盛蕴哥骂了一顿。 振西后面的声音都不好意思了,我就知道张振东把盛蕴骂的有多难听。这家伙骂盛蕴什么呢?他不会把我的事秃噜出来吧?怪不得蹲在那买年货,这是不敢来见我了。 要是他秃噜出来了,那,那,算了,反正我已经把他打了,就让他再恶心会儿吧。 我跟张振西他们俩道:不说这个了,你们再去逛逛吧,我下班得晚上了,不过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明天是除夕,今天晚上张振东还要赖在我家画画。 果然张振西点头:好的,那沉安哥你先忙。 小瑾跟我挥着手:爸爸再见。 我捧着花亲了下,当是亲他了,小瑾朝我弯了下嘴角,我也笑了,小瑾最近爱笑了,时不时的咧一下嘴,他是无意识的,所以才是真实的。 等小瑾跟张振西去另一边后,我才把那捧花找个好地方放下,我这里就没有一个合适的位置放这捧花,肉跟花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东西,我最后只得把那捧花放在了墙壁上的一个小竹篮里。 等我放好后,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卖肉。新一段的购物高峰期又来了。要是我的工资也能跟这挂钩就好了。 我抡起菜刀,把排骨剁的整整齐齐,前来卖肉的阿姨都挑不出错了:对,对,就是要这样,每一段都一样大才好看,过年招待客人要好看 我抽空跟她笑:好的阿姨! 后面的阿姨也道:小伙子,我也要跟她的一样。 好! 好阿姨那边有花,你自己拿,可以拿一支。 小伙子,你送我的? 阿姨拿着花笑的皱纹都出来了,果然什么年纪都喜欢花啊。阿姨以为我是个BETA,又开始夸我帅。 我也忙里偷闲的跟她笑:是的,买五斤肉就可以送一支花了。 后面的人纷纷伸头:给我留着点儿! 我一边点头一边看了下后面,这会儿又排起队来了,我这花看样子不够送的。 我抓紧时间给他们剁,剁完后,阿姨又要搅肉馅:小伙子,帮我洗的干净一点啊! 我答应着,蹲在水桶前给她洗了三遍,放在绞肉机里搅,刚弄好就听见他们在说话了,是吵起来了:哎,小伙子,你排下队啊,长的帅也不可以插队的啊。 对的,我看你也不像是会插队的人对不?啊,你这也有花了啊。 我转身看,原来是盛蕴,他这怎么来了? 不怪我第一眼就能看到他,而是因为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那种出类拔萃、备受瞩目的人,尤其是今天,进超市他都能穿一身西服,这西服我不用近看就知道是纯手工定做的,因为在他身上穿着那么合身,让他即便是在这个菜市区里依然如贵公子般俊美无双,也格格不入。 我缓了半秒才去看他的脸,因为我昨天打的挺用力的,果然他的脸颊还有点儿淤青,这点儿淤青在他脸上,如同是名贵的瓷器被抹了一笔灰,特别扎眼,我本能的站直了,他这是来找茬? 他的脸色不算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被阿姨们挤兑的,他还从没有被人这么说过。 他只看着我:谢沉安,你出来。 我把肉递给那个说他的阿姨,看了他一眼:我还要工作。你要是卖肉的话,排下队吧。 我才不出去呢,我又不傻,我昨天是肾上激素上升,敢打他,今天已经没了。 他这个人就是不尊重别人的工作,我都这么说了,他还看着我:你出来下。 我抄起一根腿子骨,换了一把大一点儿的菜刀,一边剁一边说:我现在忙,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你要是卖买肉,我一会儿给你留着,今天有五头猪呢,足够,不用插队啊!对,阿姨,足够,不用怕! 我抬头跟他后面的阿姨说,结果我这一抬头,发现盛蕴不见了,我有点儿慌张的往外看,他说走就走的那么快吗? 这时那排队的阿姨大叔指着我后面道:哎,那小伙子,你怎么能插队插到哪儿去呢!也不一定是插队 我回头一看,盛蕴从那边进来了,我这个肉铺是在角落里,从那边是可以绕进来的,但是盛蕴也不至于进来打我吧? 可他走的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到我面前了,站的还有些近,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来,我捏着菜刀,微微仰头看他:你怎么进来了呢? 进到这里面,要是打起来,可没有人给我拉架了啊。 他目色微沉,脸色如水,平静的让我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我正想要再问问他的,他开口了:谢沉安,你喜欢我吗? 他这一句话就堵的我忘了我要说什么了,我张了好几下嘴才咳了声: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张振东跟他说了什么,让他特意的跑到这里来质问我,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结巴着还没有说完话的,就看见他伸过手来了,他的速度不算快,可是我还是本能的闭上了眼,虽然我知道他不可能打我脸,但是也不一定,他昨天晚上还掐我了 我闭着眼睛的时候,心里很委屈。虽然他掐的我不疼,脖子上也没有印,虽然是我先打的他,我把他打的现在脸还没有好,虽然可他掐我就是掐我了。 我闭着眼睛等他在我脸上打一拳报仇的,但是没有等到,他把我脸上的口罩摘下来了,我还想着他真够讲究的,还得摘了再打,那样打的好吗? 我还没有想完的,我的脑子就卡壳了。 我想过他要打我,或者拽我衣服骂我,但是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亲我。 于是我就这么僵直的站直了,双手都无处可放,我长的高,不用垫脚,盛蕴一个低头就能亲到我了,于是我连脚上的动作都不用做了,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太无助了,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的腿正要抖的时候,就被他在我腰间一搂,合身扣在了他的身上,我眼皮颤了好几下就是没有敢睁开。 我甚至觉得不止我的眼皮在颤,我的手也在抖,两个手一起抖,是剁骨头剁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手抖的厉害,那些排队等着买他肉的阿姨大叔们,在短暂的沉默后,都反应了过来。 惊呼声中,有大妈跟我说:小伙子,别激动啊,手里的刀拿好了啊,千万不能掉下来啊,这可跟电视上的杯子什么的不一样啊。 有一个大爷的声音:可不?这把大刀要是掉下来,得砍在脚上,大腿骨都能砍断的。 一个叔叔的声音:哎呀,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情人节啊,就是这秀恩爱的猝不及防了些啊,我这心脏砰砰的 我闭着眼睛,耳朵于是无比的灵敏,我甚至听到了四面八方的声音,我想说我的心脏也砰砰的。 可我一手提着菜刀,无法去安抚下我的心脏,我甚至不敢睁眼,因为有越来越多的声音过来了。 我开始想我这个位置,我虽然是在角落里,可是这个地方是民生区,购物者的最后一战,人很多很多 快,赶紧拍照,在这个角度拍,能拍到,这也太帅了,没有想到卖肉的帅哥这么帅!我以后要天天来买他的肉! 猪肉西施啊! 我想要不是我的嘴巴不能张开,我一定会抽下的。 自古有豆腐西施、猪蹄西施,没有听过猪肉西施的,听着这个名字感觉跟屠夫一样。 那个ALPHA也很帅啊,特别是一手揽过BETA的腰,低头吻下去的瞬间酷毙了! 太帅了!这个身高差太萌了!太合适了!一低头的温柔啊! 是个太适合接吻的身高,妈呀,好帅! 这个BETA哥哥好帅!不知道是不是BETA,反正这身高好适合接吻 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的身高会被人称赞,这个买菜区明明只有大爷大妈喜欢来逛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了一群年轻人,他们不关注我手里的刀,而是关注我的身高,我可耻的发现我很喜欢听。 唇边是他温柔的研磨,腰间的手却强有力的搂着我,这让我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我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他胸口的跳动,一下下镇着我的心,原来不止有我的心脏在跳。 第127章 跳了多久呢,我猛的睁开了眼,用另一只没有拿菜刀的手背开始推盛蕴,我终于想起我还穿着围裙呢,裙子上沾着剁骨头的碎屑及血渣渣,而盛蕴今天穿的这一身西服是纯手工定做的啊!最重要的他有洁癖啊! 盛蕴大概是被我推搡非常不满意,除了昨天我打他,我很少忤逆别人,更何况他了,所以他扣在我腰间的手又加重了力量,于是这次我真的是贴在他怀里了,毫无距离了。 这是他自己摁在我身上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旁边那个录像的小姐姐一直给录着,这将来会是证据。 我心里想的乱七八糟,因为我的心跳的太快了,我怕它跳出来。 盛蕴是为什么突然间吻我呢? 他是被我打开窍了?还是被张振东骂的? 不是这个原因,盛蕴从来都不是受人胁迫的人,那是什么原因呢? 我还没有想清楚的,就被打断了路,因为我听到了熟悉的上头条的声音: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们眼熟? 这两个人我像是在哪儿见过? 他是谢沉安啊!我操,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对,是谢沉安,那这个吻他的是谁 还能是谁,谢沉安的小三啊! 对,就是他们,我上个月去他们画廊,他不在那边,原来是跑来这里了啊!他们俩怎么在这里卖肉了呢! 超市里能来看热闹的人都来了,包括曾经卖给我们两个床单被罩的导购员,我听见她指着我们俩跟我的经理:经理,你看我没有认错吧,他们就是,之前还说是兄弟,我就说他们俩有夫夫相嘛! 真是的,我怎么不知道他是谢沉安呢!他来咱们超市多久了啊! 他一直带着口罩,没有人知道啊! 他这么出名怎么会来我们超市呢! 我带了快三个月的口罩,一直掩饰的很好,结果在这一刻全都曝光了。 快,直播现场!宝宝们,今天是情人节,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振奋人心的现场 我靠,今天赚大发了,本来是想着采访下大爷大妈的爱情故事的,没想到拍到了两位绯闻主角的大料!快!摄影机架好了!这比刚才那个长发的ALPHA好看多了! 长发的ALPHA?他们说的是张振东吗?张振东一定是傻眼了吧? 快点儿,今天不论早晚把这条新闻发给主编要赶上新年的最后一波,争取上个头条,名字,猪肉铺里的爱情 完了,我这个工作彻底的完了。 不对,是我又要出名了。 盛蕴也要出名了,我的小三绯闻落实了。 但这次真的不怪我,是盛蕴自己贴上来了的啊! 这一刻我想的很多,唯独没有敢去想秦雪声。 我被盛蕴放开的时候想跟外面围着看热闹的众人解释下的,但一转头看着他们火辣辣的视线,及对追过来的各方镜头,我只能朝他们挥了下手:节日快乐。 众人一致的回复我:情人节快乐! 你是谢沉安是吗? 你是盛蕴吗?你们两个的关系是确定的了吗? 我悄悄的离盛蕴远了两步,但没能走第三步就被他用手腕勾住了腰,我没有敢挣扎,因为他手里拿了一捧花,他是什么时候拿的花,我都不知道。 我勉强稳住了脚步,我这个时候跑是挺不地道的,我是真的见了镜头就害怕啊。 我被他揽着,听见他对着各种手机说:你们看见了,知道了就行了,别拍了,反正你们也上不了头条。 为什么不能上?上次你们就上了啊? 因为上次因为是绯闻,而这次是确切的,确定的信息,盛父不会让他儿子跟谢家人扯在一起的,上头条就证明是官宣。 我在心里大声的喊着! 我还是想离盛蕴远点儿,我害怕盛伯父。我真的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我昨天晚上都绝望了的。我现在被这个巨大的甜饼砸晕了,我晕乎乎的看着盛蕴,他这会儿终于肯看我一眼了,但是他说:你把刀拿好了,别伤着我。 于是我立刻把菜刀藏到我背后,且一动不动了。盛蕴像是又被我这僵尸似的动作逗着了,他嘴角这次真的弯了下,虽然跟小瑾的一样短暂,可那是笑吧? 我看的有点儿傻眼,正傻呆呆的实话,外面的观众吆喝我。 对,两位再向前一些,那个谢先生,你把菜刀往后藏一些,放下也行,我给两位拍个合影! 他们因为我的这个冷肉柜挡着太碍事了,提了诸多的要求: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73) 对,笑一笑,后面的千福肉标志露出来了,也行吧,等着跟他们收点儿而广告费 谢先生您要不也把这工作服脱下来了吧? 我得上头条,你们两个得官方一些对不? 我知道我不能怪他们要求多,他们肯定是没有想到我会是在一个场景里工作,还有我这大围裙上的肉渣血沫的,虽然已经大部分沾到盛蕴身上了,但是看上去也不太合适。 我也不想这么上头条,我以往的所有出场都是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尽管都是出来处理小三绯闻,但是,就连处理小三绯闻都那么正式了,我这正式恋爱的新闻照却是这么的寒碜。我也真是慌了。 我听着他们的要求,看着我的大围裙,越发的不知道怎么弄了,我紧张,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前面不过是几个手机,一台摄像机,比起以往那万千媒体要差远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 我捏着菜刀的手又有点儿抖,盛蕴把我手里的菜刀拿下来了,把他手里拿着的那捧花终于递到我手里了,我低着想要数数多少的,反正挺多的,这么一大捧好像正好能挡住我的围裙。 他揽着我跟众人说:如果你们要拍就赶紧拍,不要耽误其他人买肉。 是啊,我还要工作呢? 但排着队的大爷大妈们朝我们俩: 【不着急,这个肉急啥子,你们两个拍照比较重要!】 【小谢,你要不把围裙脱下来,拍的好看点儿】 【没想到小伙子长这么好看,整天带这个口罩都不知道,哎呦, 我也弄弄我的头发,你们把我也拍好点儿啊!我这是第一次上新闻啊】 我要不是太紧张,我都想笑了。 看大爷大妈们如此配合,那拍照的摄像大哥笑着:谢谢啊,谢谢各位,那谢先生盛先生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要说吗?对彼此说的话也行。 盛蕴果然看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像是奔涌的大海,深夜的大海,映出了满天的星辰月光。 我紧张的像是他大海里的小船,随着他的浪花摇摆不定,我怕盛蕴说,又想听他说,一时间眼神错乱。 盛蕴也像是在等我平复,他轻轻的跟我说:谢沉安,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很久很久?我看着他眼里的我眼光闪烁,我也觉得我眼睛酸涩,我就使劲睁着眼, 我怕我一眨眼,海水倒流。 他说完了,于是旁边的记者大哥问我:谢先生,你有什么话要对盛先生说吗? 我我也不敢张口,我的牙关都咬疼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没有剧本,因为从来没有预想过,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盛蕴会喜欢我。 可我怕我说不出来,盛蕴就跑了,所以我下意识的抓着他衣服的一角。 好在盛蕴没有跑,他安抚了我:现在说不出来,没关系,回家跟我说,你就只对我一个人说。 我点了下头,于是他拉着我跟他们说:我们说完了,轮到你们了。 记者及围观群众跟我一样,愣了一下,轮到他们什么? 盛蕴只笑,他现在笑的可温和了:你们不说祝福语吗? 我听的想笑,又不是婚礼现场,要什么祝福语? 但是我还是很期待的看着他们,他们反应过来后,也哈哈大笑,笑完后纷纷给我们送上祝福了:祝两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祝两位百年好合,永结良缘 这一看就是被逼着说出来的,仓促又没有创意,千篇一律,可这我为什么听的耳朵发热,胸口酸胀呢? 我想我何德何能要这样的祝福语?我能与盛蕴百年吗?我能与他白头偕老吗? 我握着他的手下意识的紧了些,而他回握住了我。 等记者及围观的群众得到了今天想要的新闻,着急回去发布了后,我的工作终于可以继续了,这一次我多了一个助手。 盛蕴要帮我卖肉,我一边给他系围裙,一边不太放心的:还是我来剁吧,你别再剁着手 盛蕴看了我一眼:我能剁到手吗? 是我马屁拍错了,盛蕴能把胡萝卜雕出花,剁肉这种小活不在话下。 果然大妈们欣赏了他的技术后眼睛都亮了,他们看着纷纷夸他:小谢,你男朋友长的很帅来。 我咳了声:我也挺帅的。 我刚才听见她夸我帅了。 我才摘下口罩没多久,大妈就已经看够了我的美,现在见异迁了,她眼神只瞟盛蕴:你看他剁肉的姿势老帅了,你们两个完全可以自己开一个肉铺的。你卖他剁! 我想着画馆里挂上肉买的样子摇了下头。 大妈并不需要我回答,她继续帮我把以后的大事都安排好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趁着过年可以一起办了 那过年不就是明天吗?要这么着急吗? 我竭力的控制着我的嘴巴,要不得咧到天上去。 第128章 送走大爷大妈,还有其他的来买肉的人,这是一群年轻人,他们凑热闹似的上来买肉,一边排队,一边聊天,我都听见他们说:要发个朋友圈,谢沉安、盛蕴亲手卖的。 我已经无力反驳了,等这一拨人过去后,我终于回头看了一眼盛蕴,大妈说的对,他就算是剁肉,姿势都是好看的。 他放下菜刀,转过身来看我:好看? 他的声调一如既往的淡漠,就连往下摘手套的动作都优雅的像是一幅画,怎么能不好看? 我清了下嗓音,正准备夸他一番时,就来了大灯泡,张振东敲了下我的冷冻柜:卖肉的!干什么呢?专注点儿! 我转过身来看他,这家伙现在敢露面了?我刚刚可是看见他夹在人群里,嘴巴张的老大的。 张振东先看了一眼盛蕴,又把视线定在我脸上:你脸涂了几斤颜料,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他真是不会说话!我有脸红吗!我是被这超市热的行吗!我缺氧! 你来干什么? 我羞闹成怒的瞪他。 张振东切了声:我要是不来,你怕是忘了什么吧? 忘了什么?我随着张振东招手的方向看去,咳,我把我的小瑾给忘了。 张振西推着小瑾过来了,他们两个脸上都有笑容,这不会也看了全场吧?那画面少儿不宜吧? 我都不好意思看小瑾,我咳了声:小瑾你怎么还没有走呢? 张振东嗤笑了声:哎呦,某些人真是,孩子都不要了。 我拍了下我的冷冻柜,小瑾坐在购物车里喊我:爸爸,盛叔叔。 他也喊盛蕴:盛叔叔,你也卖肉了吗? 张振东把他从购物车里抱出来道:小瑾,他们两个是要给你弄个500强的猪肉铺。 小瑾似懂非懂的哦了声:好呀。 张振东刮了下他的小鼻子,跟我跟盛蕴道:听见了没有,你们两个好好卖肉。 盛蕴胳膊长,隔着冷冻柜跟小瑾拉了下手:小瑾先回家等我吧,我一会儿跟你爸爸一起回去。 他们走了,张振东临走前又扔下一句话:别偷着乐了,好好卖肉,早点儿下班,还等着你们回家做饭呢! 我有偷着乐吗?我没有耽误干活啊,我们经理还远远的监督了下我,发现我们两个给他卖肉后,他才偷着乐呢。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我又再次坐上他的车了,我屁股坐不住,动来动去,盛蕴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车上有针吗? 我立刻老实的坐着了,他还说我:系好安全带。 在后面系什么安全带啊,系了都不好拿花了。 我只好把花放在一边,把安全带系上,然后重新把花抱了起来,两捧花,够我抱的,我都空不出手去看花里面的那张卡片。 这段回家的路并不长,我有好多的话要说的,在卖肉的地方人多,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我嗓子痒痒的厉害,听见他在前面淡淡的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清了下嗓子:你是认真的吗? 他反问我:我难道还逗你玩吗?还是你是假的? 他总是能把我从主动变成被动,我忍不住问道:那秦雪声呢?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还打电话了!这个瞒不住我! 我这气势汹汹的发问,只换来他一句:跟他没有关系。 什么叫没有关系?没有在一起吗?从来都没有在一起吗?我待要反问,他就问我了:你呢? 我没有反应过来:我?我怎么了?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你自己的历史遗留问题解决清楚了吗? 拜他的官方用词,我终于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我想笑,盛蕴敲击方向盘的手顿了下,这还是开车! 我忙道:我的也解释清楚了。 他在前面点了下头:那就好,如果你解释不清楚,换我去,新年新气象,我不希望把遗留问题留着过年。 什么呀!说的我跟遗老似的,不过他这话是在跟我侧面的说了他跟秦雪声没有关系了是吗? 我定定的看着他,他正在打方向盘,是要拐弯了,我身体随着车子晃动了下,于是花里的那张卡片又动了下,这次我终于忍不住拿起来看。 卡片上就简单的两行字: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走了,谢沉安,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署名是盛蕴。 我看着这行字,猛的把头扭向了窗外,外面马路上挂起来一串串的红灯笼,这些红灯笼在我眼里晕染出一团团的红色。 我闭了下眼,在我的记忆里,盛蕴留给我最多的是背影,军训营里,他始终走在我的前面,那时候我追不上; 要去当兵时,他也留给我一个背影,背着一个包,跟他身上的迷彩服一个颜色,上了军车后,越走越远,渐渐的也看不清了。 而那时候我已经再也不能跟他一起去当兵了,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再往后,每一年的聚会他离我最远的距离,最远的背影,我从背后拽他一个衣角会被他甩开 他以后再也不会走了啊,他说他以后会陪着我。 我从没有见盛蕴说过这么软的话。 所以我如此的失态也是有原因的。 我看着外面的红灯笼,一直看到红灯笼又重新在我眼里清晰后我才扭过头来,而家也快要到了。 我忙把卡片揣进我的兜里,把花抱好了,进电梯的时候正好碰到肖禾的爸爸跟肖禾小朋友,他看到我抱的花,再看看跟我在一起的盛蕴立刻就笑了:孩子舅舅送的花? 我支吾着:是,也不是。 我把肖禾爸爸说的一头雾水,盛蕴朝他伸出了手:重新介绍下,我是他的ALPHA。 肖禾爸爸一抓头发:哎呀,我就说我不会认错人的,我上次就是这么想的,沉安,你那时候还不好意思! 我都被他说脸红了,以至于我出电梯的时候都同手同脚出来的。肖禾小朋友还笑话我:爸爸,谢叔叔走路好好玩啊。 我咳了声,都不好意思看他们了,我掩饰性的敲门:张振东开门! 张振东给我拉开门:你不是有钥匙吗!还耽误我画画! 看我抱着两捧花,张振东哦了声:没手了是吗? 我哼了声:总比你没花的强! 张振东呵呵了声:把你美得,你 他还要说我什么的,但被盛蕴打断了:做饭了吗? 张振东摊了下手:就等你们俩呢?谁教你们俩是主人呢?客随主便。好一个客随主便,吃饭的时候就想起来了! 张振东还催他:快去吧,早点儿做完,我们早点儿去玩。我在酒吧包了场。 酒吧包场?跟上次那样的酒吧?带着小瑾跟振西去?合适吗? 果然盛蕴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去吧,现在就去。 他说着还拉开了门,请他出去的姿势,这把张振东说的懵了:怎么了?今天情人节啊,咱不出去狂欢下? 盛蕴没有理他,只跟那边在跟小瑾堆轮船振西道:振西留下跟我们一起吃饭。你走吧。 张振东看我,我摸了下鼻子,低下了头,他不知道他上次给我点的那个男生被盛蕴从我腿上提下去了。所以他现在听着酒吧就想赶他出去。 张振东看着他这个表情只好道:行,行,不去就不去!真是的,好心邀请你们,让张振西给你们看着孩子 他原来是这么打算的?他这是甩开他弟弟想独自出去浪吧?不想让他弟弟发现,所以才拉着我的吧? 结果他弟弟堵上了他最后一条路:哥,沉安哥跟盛蕴哥恐怕不适合出门, 他晃了下手机,我眼睛眯了下,果然张振东也反应过来:他们俩又出名了?哈哈!你们两个不会又是热搜榜第一名吧? 他回头指着我们俩,我正想翻开手机给他确认下的,被盛蕴制止了:不用看了,先做饭。我,先去换个衣服。 他说着看了下他的衣服,以及他脚边围着转悠的小猫,小猫这些日子已经不怕他了,现在闻着他身上的肉味也开始转圈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74) 我差点儿笑场,他瞪了我一眼,我咳了声:我去给你找身张振东的衣服。我的衣服再大他也穿不进去,幸好张振东画画衣服准备的多。 张振东在翻手机,还笑话他:哈哈,你知道热搜榜第一名是什么吗?哈哈,肉铺的告白,世上最接地气的告白地。 回应他的是盛蕴关上的洗手间的门,他是片刻都待不住了。 我还想凑过去看看的,盛蕴又拉开了门:我的衣服呢? 好吧,我把花交给振西,要去给他找衣服。张振东还在喊:穿我的衣服还喊的那么有底气! 盛蕴又把门关上了。 我把张振东的衣服给他:你要不洗个澡吧?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幽深,嘴角微微的翘了下,他这是误会我了! 我咳了声:我就是看你站着难受!你不洗就换吧! 每天我回来,他们都嫌弃我身上的味道,我这是好心好不好? 我把门给他关上了! 我回我的房间换衣服了,等我换好后出来,盛蕴还没有出来,我听见洗手间里有水声了,看样子是在洗澡了。 我这么想着往那里面瞟了一眼,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莫名的脸红了下。 再扭头时看着张振东看我,我咳了声:你怎么不画了? 张振东坐到沙发上,朝我招了下手,这是新一轮的问话? 我坐过去后,张振东看着我笑:你们两个这进展的是不是有点儿快?这就要留宿了? 我清了下嗓子:没有! 他们怎么能这么想我! 张振东扒了橘子吃,一边吃一边问:你俩既然是好了,那你们昨天晚上打什么啊?你不知道今天振西有多懵吗?我都被你们俩弄晕了。 我也扒了一个吃: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也是懵的呢!有句歌词叫什么来着?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我现在还在天上飘着呢。 我问张振东:振西说你昨天骂他了? 如果只是骂,不可能把他骂到喜欢我,他又不是我,骂一骂就能换个方向。他是正好相反的,不,他是不会以任何人为转移的。 所以肯定是张振东说了我。我现在就想知道他兜了我多少底。 这次轮到张振东清嗓音了:那什么,我昨天晚上回去气的睡不着,我就骂了他一顿,你不知道他多气人,就一句话: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着就要挂电话,我这个脾气一上来, 我深吸了口气,他一生气就给我全秃噜了。 果然他拍了下腿:我骂他:你他妈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让老三看着你跟别的人谈恋爱,你有想过他吗?你跟高宇没什么区别!谢沉安真是眼瞎,当初看上高宇现在又看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说的对,他上辈子就是坟头上没有长草,这辈子全都长在头上了! 我真是谢谢他了,我成了茅坑了?他怎么就不夸我两句呢? 张振东还在回顾他昨天晚上的话,而且回顾的声情并茂,当着我的面骂的淋漓尽致:盛蕴,你他妈的还很优越是不是!从小到大那些OMEGA都喜欢你!明明咱们俩也没差什么,但是该死的,你这张脸太会骗人,他们都被你骗了,谢沉安他就是眼瞎,跟那些人一样瞎,不知道你这个人的本质哦,他知道你的本质,明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货色,还喜欢呢!喜欢到跟一个圣母白莲花一样,躲在这个超市里,成全你跟别人,简直就是贱人一个!你们俩也算绝配! 他唾沫星子都要到我脸上了,果然骂的很痛快。他这哪是骂盛蕴,他是连我一起骂了。 张振西都看我们俩了,我朝他摆下手。 张振东把小砂糖橘一整个塞口里去了,愤愤的嚼着,感觉他比我还生气。 骂完了?我问他,他点了下头。 那他说什么了吗? 张振东切了声:他直接把我电话挂断了。 是很符合盛蕴的风格,张振东还愤愤的:我再给他打过去,他直接给我挂了,我怕他再去骂你,结果今天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说着看我:他昨晚没有找你吗? 我摇了下头,张振东呵呵了声:真够沉得住气的,还挺会挑日子,撑到今天跟你表白,还挑了个好地方,好时间! 我看着他:那是好地方?好时间? 张振东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我在超市碰到了谁吗? 这人真是的,有什么话直接说,非得卖关子,我配合的道:谁? 张振东嘴角一勾:你前夫。 看我表情顿住,他笑了下:也抱着一大捧花,他指了下振西摆在桌上的花:跟这个不相上下,你说他是去见谁呢?超市里不可能有他小情人吧? 我看着那花眨了下眼,我是真没有想到高宇还能去见我,我也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他念念不忘,在一起的那五年,除了第一年他是亲自把花送到我手里的,后面那几年直接是送花小哥送的,他比花要晚到好久,有一年甚至早上才回来,身上有别的OMEGA的味道,显然他是去陪人家过了。当我是他家里红旗时,他不在意我。 现在,我发现我没有太大的感觉。 张振东看了我一眼:你不会还想跟他复合吧? 我怎么可能再去跟高宇复合。 我摇了下头:没有,我就是觉得奇怪。 张振东直接一语道破他们ALPHA的渣:这有什么奇怪的,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 看我眼神古怪,张振东挥了下手:我跟他不一样!我没有渣过别人!都是别甩的我! 好吧,也挺可怜的。 看我还笑,张振东拍了我一下:我告诉你这个的不是让你笑话我的,我是想告诉你,你长点儿心吧,盛蕴就是个心机婊!他这是先下手为强了,当着那么多人,直接绝了高宇的念头,也宣告你是谁的了,你跟他谈恋爱,得被他捏在手里死死的。 他是说盛蕴看到高宇了才抢着要找我告白,不在意那个地方是肉铺,不顾他的自尊,不在意那么多人看着他。 我值得他抢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大家留言了,哈哈都说太甜了是吗,那希望你们一定要撑到底啊,不管后面有什么啊!但我保证,就算是虐也是一点点儿,家庭矛盾之类的啊,不会分开,一定要撑住啊。 关于盛蕴跟秦雪声的关系,我在最后的时候会解释的。 第129章 我值得他抢吗? 怪不得他在路上问我历史遗留问题,还说他要亲自出手,不是已经出手了吗?我能想得出,高宇见着那个场面一定是气走了。 看我垂下视线,张振东又给盛蕴往回挽回:算了,你这样缺心眼的,跟了他也行,他总不会抛弃你,他要是敢抛弃你,你告诉我。 我抬眼看他,他指了下张振西:我把你嫁给张振西。 我还以为他帮我把盛蕴的腿打断呢! 张振东咳了声:我打不过他,那什么,他开始转移话题:他跟秦雪声的事解决了吗? 我迟疑的点了下头:他说跟秦雪声没有关系,那就是解决了吧? 张振东指着我头:你不会问清楚吗! 我被他戳的往后仰,拍开了他的手:他说了没有关系不就行了。 我其实自己都没有底,我总觉得今天的事太不踏实了,我还跟做梦一样,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我能跟他多久。 张振东还想再骂我,浴室的门就开了,张振东还想戳我的手就收回去了,他咳了声:吆,穿我的衣服还挺好看啊。 小瑾看他出来,也跑过来看:盛叔叔好看! 盛蕴把他抱起来了:饿了吗? 小瑾猛点头,盛蕴把他抱给我,跟他说:好,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今天是情人节,我们吃西餐好不好? 小瑾嘴角弯了下:好! 他又朝张振西询问了下:振西,吃几分熟牛排?张振西回答了他后,他就转身去厨房了,张振东在后面喊他:哎,你不问问我吗! 他直接把厨房门带上了,张振东磨了磨牙:我这还算是你们俩的红娘吧?!有他这样过河拆桥的吗! 哈哈,他把他骂成那样,恐怕短时间内他不会理他了。 张振东打我,我躲开了:我去给你煎牛排!你画画去吧,大师! 我进了厨房,我就帮他做了个蔬菜沙拉,其中我菜切的不够细,他还嫌弃,逼着我重新切的,我已经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今天下午的那种爱了。 西餐好做,没一会儿他就做好了我们四人的份,张振东喜欢吃嫩一点儿的,但是盛蕴给他煎了一个全熟的,我在旁边看着偷笑。待他看我时,我忙把笑容收回去了:我帮你端出去。 外面张振东已经醒好酒了,正在餐桌上忙活:小瑾,你坐着不用动,蜡烛我来点,咱们今天晚上来浪漫一下! 他说着把蜡烛一个个点上,多亏了他这个浪漫画家,准备了很多的画画道具,这会儿全用上了。 烛光点起来的时候,我也觉得整个屋子里都温柔起来,小瑾那张莹白的小脸在灯光里特别漂亮,特别是眼睛,像是映入了漫天的光辉,张振东看着他说:小瑾,我要给你画一副烛光里画。 我想了下:名字叫《烛光里的小瑾》好像一首歌啊? 真没文化!张振东白了我一眼,我把那盘全熟的牛排放在了他的面前。 等所有人的饭上桌后,张振东果然嫌弃他的牛排了,但因为各种原因,他只是愤愤的切着,刀叉碰到盘子时,盛蕴皱了下眉,他又把动作缓下来。 我给每个人倒了红酒,给张振西倒了小半杯:振西你能喝吗?少喝点儿吧? 振西朝我道谢,我们四个人,五个人举杯子,小瑾的杯子里我给他倒了葡萄汁,看上去也差不多。 节日快乐!情人节快乐! 五个人的情人节,这应该是快乐的。 等吃完饭后,张振东又开始了他的创作,我都没敢打扰他,他这些日子灵感徒增,无论小瑾在做什么,他也能给他抓个速写。 他现在画的就是刚才他说的那个烛光,他给小瑾把蜡烛留下了,小瑾在餐桌上练字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画。 而张振西也没有打扰他哥,他也在看他自己的专业书,偶尔会给我指点我的试卷。盛蕴这会儿也在工作,就在小瑾的旁边,幸亏我家的餐桌挺大的。 他一边工作,一边还能抽出空来给小瑾磨墨,小瑾的这个墨也是那种成块状的,云山墨,非常名贵,但是非常好用,磨出来的墨汁均匀,且有淡淡的墨香。 我坐在振西的对面做题,偶尔做的烦了,我就会抬头看向他们,盛蕴的眉目在烛光中也柔和了些,只不过他的态度太自然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经如常的切换到了他往日的频道里了,做饭、给小瑾磨墨,除了偶尔会看我一眼外,跟其他的所有日子并无区别。 我暗暗的咬了下笔,这真的是谈恋爱吗? 我把我的试卷做完了,张振西飞快的给我批完了,我这次依然及格了,但我不敢跟昨天那样兴奋了,张振西给我把错题讲完了后,说我可以休息会儿。 于是我就刷我的手机。 我得看看我在热搜榜哪儿。 如张振东说的那样,我果然又成了热搜榜第一名。 今天是情人节,有很多人挑在这个时候秀恩爱、订婚、结婚的,其中有两对明星结婚,理所当然的上了热搜。 而我跟盛蕴不是明星却登上了热搜榜第一,原因不外乎那几个,一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我之前跟高宇离婚的事,间接的说也是因为柯若。 柯若要比那两个明星名气大,所以但凡能跟他牵扯上一丝半缕的都能上热搜,这次就是,很多人为柯若抱不平了,说:【真相终于来了,当初是谁说谢沉安无辜的,当初是谁说柯若是小三的,明明他们夫妻两个早就各有疑心,我们柯若是最无辜的。】 当然也有很多骂的【你没瞎眼吗?柯若现在孩子都生了,什么时候介入人家婚姻的没有数吗?】 总之各种各样的评论层出不穷,我已经不在乎我的了,我是在看盛蕴的。 他的评论也不见得好,他之前是我的小三,现在顶多是小三转正。 我叹口气,继续刷,热搜榜的第三名是说我的,说我很有魅力,因为高宇都被拍到了,高少爷出现在我的卖肉铺。我们这个大超市及万福肉这个招牌也打出去了,说这么一个郊区的超市高少爷、谢少爷齐齐现身,真是了不得。 我心想,他们还少说了三个,现场还有一个东少爷、西少爷、盛少爷。 这个帖子不出所料一片骂的,高宇这个渣男自然是被骂的最多,说他娶了我时追柯若,娶了柯若又追我,真是渣到天际。 同样的,说我的也很多,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谢沉安之前就舍不得离开高家,每次高宇出事我都是替高宇洗白,现在肯定又暗地里跟高宇纠缠不清了,要不高少爷怎么会在情人节这特殊的一天去买玫瑰花,他们市中心没有卖花的了吗?高少爷去我所在的超市买?一看就不是送给柯若的。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75) 我看着被拍的高宇及他手里拿着的玫瑰花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今天是中了桃花运吧。一个个赶着给我送花。 热搜榜的第四名是:当垆卖肉。 说的同样是我,我谢少爷从高家出来后,沦落为前台花瓶,而这一次彻底的成了卖肉的。 标题党名字一定要取好,这个里面没有任何明星支援,却依然挂第四名,就是因为这个内容足够吸引人。 这一次是盛蕴成了卓文君,为爱私奔,跑到这里与我同甘共苦。 我看着他的照片还能笑出来,盛蕴剁骨头的身影实在太帅了,把这些黑话粉碎成一地,因为现场有好多的人拍他的照片了,挂在最顶上的人道: 【如果卖肉的小哥哥都跟他一样帅,我也愿意去买肉;如果我长的跟猪肉西施一样好看,买肉又何妨!】 【人家谢沉安卖肉都能出名,而你们这些喷子却只能依靠他出名!我们就祝福他们在一起了,一起买肉奔小康!】 也有替我说话的,我看着这些话想笑,不得不承认,心里是有些暖流的。 我一直扒到最后,才看到我们两个的合影,那个周刊的记者正式采访我俩的新闻,让我换衣服,又让我藏刀的那张,他抱着最大期待的照片只排在了最后一名。 不怪排最后,因为照片我很傻,因为很紧张,围裙是脱掉了,刀也藏起来了,可我脸上的表情没有做好准备,亦或者是傻眼了,对着镜头笑的僵硬。 盛蕴就比我好多了,他是那种无论什么表情都会好看的人,即便是脸颊上有一点儿伤都无伤大雅,他站在肉铺里,硬是成了万福肉的代言人般的存在。 我想万福肉肯定会找他去给他做代言吧? 哈哈。 我正刷的开心时,眼前光影一暗,我还没等抬头的,手机就被抽走了,盛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就关上了:别看了,小瑾困了,我抱他去睡觉,你也收拾一下。 他说着便抱着小瑾去洗漱了,连我手机都给带走了,他是预料到了他在热搜里流言蜚语了吗?哈哈。 张振西跟我笑了下,也站了起来:沉安哥,我们也走了,你早点儿休息。 张振东刚放下画笔:急什么?还不天亮。 他看样子还在生那块牛排的气,张振西跟他道:大哥,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你再不回去,爸就要亲自来抓你了! 这个话比什么都好使,张振东收拾好他的画,终于走了,临走时看了我一眼:好好处。 他朝我的卧室抬了下下巴,尽管他脸上还带着嘲讽,但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我朝他挥下手:过年好好待在家里陪陪张伯父,你的画我会帮你好好看着的,抱着不让我家猫抓。 他们两个走了后,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我没有进卧室去看盛蕴,我有一点儿愁。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所有的在外的人,工作的人都要回家了。 盛蕴也要回家的吧? 他回去后不会再被他爸打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留言,我都看了,也谢谢大家支持,我还能收到那么长的留言太不容易了,都快赶上长评了,哈哈,下次如果你们还有那么多话给我留的话,就写上个题目,给我当长评吧。 第130章 他们两个走了后,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我没有进卧室去看盛蕴,我有一点儿愁。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所有的在外的人,工作的人都要回家了。 盛蕴也要回家的吧? 想到他的家,我用捏了下太阳穴,我的浆糊似的脑子在这一刻终于清醒下来了,盛蕴给我的那一个吻冲击力太强,我明知道有非常多的问题,但还是被冲昏了头,好在这些新闻将我的理智拉回来了。 盛蕴哄小瑾睡觉已经习惯了,很快就哄好了,等他出来后,我废话道:小瑾睡了? 盛蕴点了下头,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他给他自己倒了一杯水,我看着上升的水位跟他道:明天是除夕了,你要回家吧?就不用过来了。 盛蕴只把水壶放下了:不用。 不用回家? 我看他,新年的除夕夜对中国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每一个在外的游子无论多远都会在这一天回到家里,一家人围在桌上吃一顿团圆饭。 张振东这么一个浪子都不得不回去,他怎么就不用回去了呢?他是因为我被盛家扫地出门了? 不怪我这么想,我刚刚已经浏览了大部分的绯闻,那些绯闻虽然让我挂在了热搜上,比明星还出名,我相信只要我去开一个直播都比我现在卖肉争得多。 但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的这些出名黑白参半,而无论是黑还是白于我都没有好处。 如果我想跟他好的话。 从这次的绯闻中就能看出来,他出现在这里的身份好几个,我的小三、画廊的老板,当垆卖肉的帅哥,但是没有一个能扒到他的真正身份。也有人想要深扒他,从五个月前那一次成名时就有人想知道他的后台,但是这几月过去了,没有任何的消息。 他是盛家的人,没有人知道,盛家不会出现在绯闻里。 就如同之前的我,我之前也不出名的,是从嫁给高宇后,踏入了那个圈子,跟着高宇火起来的。但是每一次出名,我都是尽量的不露脸,尽管也没有多少卵用。 我的名声已经从里到外都毁没了。 所以我很合理的考据推论,盛蕴是被我连累到有家不能归了。 我把手指头掐了下,我始终没有忘记盛父过生日那天晚上我偷听来的话,盛父说他荒唐,说他之前做的那些不够丢人的。 我不确定跟我有关,可我的本能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那一次还不确定,这一次是跑不了了。 想想盛父盛母,我本能打了个突,盛伯父肯定不会拿着自己儿子开刀,那是不是得拿我祭天啊? 虽然在这种时刻,把盛蕴推出去很不地道,但我还是道:那个,大过年的,都是需要回家一趟的,你要不回去看看? 他倒好水后往沙发后靠了下,腿就能稍微伸直点儿了,我家实在太小了,他跟张振东、张振西在这里都伸不开腿。 他也勉强把腿放平了后,才道:没事,我在这里陪你们过年。 可是,这是过年啊,每年一次啊,虽然年味越来越淡,所有人都嚷嚷着春晚越来越不好看,但问题是所有人都回去过了啊,春晚也照看不误啊,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啊,更何况那还是盛家,他还是独生子啊。 这么想着我又道:那你不回去,你爸妈不管你吗? 没人管他的话,是不是代表问题更严重? 盛蕴这时看了我一眼,他眉峰一挑,那双眼睛就准确无误的对准了我的视线:你是不想跟我一起过年? 他虽然是问话,但是怎么听都像是肯定句。 我忙咳了声:不是,我是想着你应该回你家过年。 你家? 他的语气又是那种淡中透着冷意,我本能的坐直了,他的眼神果然黑沉沉的,他这是说我不把他当一家人!他在我这个家里勤苦操持了这几个月都喂了我白眼狼的! 我在他手指捏成拳前忙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哦了声:那你什么意思?看我嗫嚅着找不到话说,他嘴角微勾:是看了那个绯闻,又有什么想法了吧? 我摇头:不是!虽然我是怕那些绯闻影响他,但是我不能说我怕。 他重复了我的话:不是?不是因为高宇给你那捧未送出的花? 他这都说了些什么啊!他就是这么以为的我? 我声音大了:不是!我是,在他那双清冷的眼神中,我一咬牙:我是怕你不回家,你爸妈找我。 我在盛蕴凌厉的视线下不怕死的把话补充完了:万一把我灭口了,你也知道这对于你爸来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这次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起身走了,那一杯他倒的茶,一口都没有喝。 我看着被关上的门其实也有点儿懵的,毕竟刚刚之前都很好的,这突然间、一言不发的走,是跟我分手的意思吗? 这好像是盛蕴的风格。 可怜我这恋情还没有持续一天,还没有下热搜呢?要是明天再传出我失恋的消息,是不是还得再上一次? 我起身坐到对面、也就是他刚刚坐过的地方回想了一下,以为能知道他的心理历程的,但只感受到了他留在沙发上的余温。 我在这个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冷了终于回到卧室了,小瑾睡的很香,呼吸声清晰可闻,我不要脸的把头贴在他小肩膀处,谁让这是我的小ALPHA呢。 我躺在床上也有好大一会儿没有睡着觉,因为我这一个下午没有劳动,竟然矫情的睡不着了。 我想这毕竟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还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发生了特殊的事。 我想着想着就笑了,自嘲的笑,我在超市的时候简直太逊了,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呢,当着那么多的人,还有媒体,不是一个很好的告白的时候吗?只要我说出来那就是板上钉钉了,盛蕴他想反悔也得掂量下对不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俩是两情相悦的。 我抱着小瑾的小胳膊傻笑了一会儿后,又叹了口气,我没有说出来也好,因为现在盛蕴跑了连句分手词都没有跟我说。 这样也好,如果盛家父母还没有看到那个新闻的话,虽然这个几率很低,但是我们又很快的分了,盛蕴可以跟别人说,是我不同意。 别人就会说我真是不识好歹,一个二婚的带着拖油瓶的还没有任何优点的家伙竟然还嫌弃盛蕴,有什么资格? 我没有资格。 我心中无数个小人打架,因为我不知道盛蕴喜欢我什么,我至今没有找到我到底有什么优点。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没有资格,我们彼此的家世不允许。 有一句老话还是很对的,门当户对,我现在别说是跟盛蕴门不当户不对,我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我对着窗户无声的张了下口:爸爸,对不起,我不是嫌弃我是谢家人,是我自己太无能,没有把谢家发扬光大,是我让你受苦了。 倘若我是一个ALPHA,跟盛蕴那样的,能够子承父业,我谢家是不是还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及时的把这个念头掐灭了,已经无法挽回的事,就不能再去想了。 我自嘲的笑了下,你看,就连我自己都会在某一时刻幻想我家会强大,那就别说是别人了,我的身份已经注定不会改变了。 这才是真正的历史遗留问题。 我在车上时大脑不清晰,只回答了表面的,真正的改变不了了。 打个比方,你会让你的儿子娶一个敌对派系的人吗?哪怕那个敌对派系已经不足为敌,影响依然是不好的。 张振东跟盛蕴可以跟我一起玩,也可以接济我,但是跟娶我不一个性质。 我想完了所有的问题,给小瑾盖了下被子,然后平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我就是这么想的开,如果你跟我一样,被生活摁在地上揉搓了八百遍后也会如我这样豁达的! 我过了明天才二十四岁,但这二十四年里,除了小瑾没有一样于我是长久的,我都适应了。 我家倒的时候,那些人说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我记着了。 我离婚的时候,那些人说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他们迟早会离的。我信了。 我这些年忙忙碌碌都不知道自己忙了些什么,少时在训练场疲于训练,兢兢业业,可最终却换了方向,白忙活一场。 在高家的时候,我对那段婚姻也是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可到头来该换新的还是换了。 世事无常,没有人能够保证长久,所以,哪怕盛蕴对我朝令夕改,我也不怪他。 我依然希望他在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前程似锦。 我看着我桌上的小猪笑,我的小猪下面压着那个花签,盛蕴跟我说他再也不会走的花签,他是不会走了,可是他要是被我气走了呢?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就醒晚了,还是小瑾把我叫醒的:爸爸,起床了,今天过年!要写对联,贴对联! 我痛苦的把被子往上拉了下:小瑾,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吧,你现在不是会自己尿尿了吗?我好不容易今天不上班啊! 小瑾还没有说话的,盛蕴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来了:他会尿尿了,你就不用起床了吗? 我把被子拉下来,只露出一个头:你怎么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睡着的时候吗,我睡觉的姿势好好看吗?我没有大劈叉吧? 盛蕴站在我床头,居高临下,声音延续了昨晚的淡漠:不是我家,所以我不能来是吗?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76) 他还记着你家我家的。 我抱着被子坐起来,我以为他昨天晚上跟我分手了呢? 他把小瑾从床上抱起来,顺便看了我一眼:起床吧。 我是想起床,可是他也没有出去啊。 纵然我现在是个离婚的,长的跟个BETA一样,但好歹也是个OMEGA的。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在他这视线下从被窝里出来,我就穿了件睡衣啊。 虽然睡衣挺正式的,但是从被窝里爬出来还是不太好意思。 盛蕴看我不动弹,才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这么不检点的人还会不好意思,毕竟上次我没穿裤子他都看了。他看着我的窗户位置,忍无可忍的勾了下嘴角,然后抱着小瑾转身出去了。 第131章 关门的声音有点儿大,我看着那扇门下了床,我想我好像是矫情过头了,我这是怎么了呢?谈了恋爱就会变矫情吗? 我不能想象我堂堂七尺男儿矫情的样子,我赶紧把鞋子穿上,去衣柜里翻衣服穿,平时在家里穿的就是普通的毛衣、牛仔裤,但是现在是不是应该要穿好点儿?毕竟是谈恋爱的人了。 我翻柜子捯饬了半天,最后只穿回了平时的衣服,我要是穿着花里胡哨的出去,盛蕴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还是正常一些吧。 我走出卧室的时候,盛蕴他在厨房里,我瞅了一眼,他头都没抬道:去洗脸,马上吃饭! 我不动,因为我看见他包了好多水饺了,他自从小年的时候因不会包饺子被张振东奚落了一番后,发愤图强,这一次包的太好了,一个个挺着小肚子跟小元宝一样,而且他是什么时候来包的?包了这么多了? 我是睡成了猪吗? 我腆着脸笑:今天早上吃饺子吗? 盛蕴把小炖锅的火关上了,这次看了我一眼:饺子是留着你晚上吃的,煮饺子会煮吧?水开了再下。 这个我知道,我没有他说的那么废好吧,我现在也能简单做饭了,我问他:你晚上要回家吗? 要回家了,才给我包好饺子的吧?他怎么能这么贤惠呢?我的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他不想再看我了,他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挥了下手让我赶紧去洗漱。 等我洗漱完,坐到饭桌上时,桌上已经摆了满满当当的了。 因着要过年了,我们置办了很多的年货,昨天张振东白推了一购物车的废物点心,都让盛蕴给否决了,最后还是我们俩下班后在超市买的,不过也赶上了最后的促销,多买了些。 所以这早饭做的容易,还很丰富。小瑾有一点儿着急,吃的头都不抬,我给他擦下嘴角:慢点儿吃,又没有人跟你抢。他平时都慢腾腾的。 小瑾这次跟我道:爸爸,我今天要写对联贴在门上。 我啊了声:你写对联? 那贴出去能看吗? 我还没有说后面那句话的,盛蕴就看了我一眼,于是我咳了声道:那你好好写。 小瑾嗯了声:我很快就会写完的,写完后,盛叔叔说要带我出去玩。 盛蕴经常带他出去玩,我哦了声:好啊。不知道带不带我?我们现在是谈恋爱吗?我朝他看了一眼,他只低头吃饭,待我要忍不住了时,才看了我一眼:好好吃饭,一起去。 我有兴趣了:那我们去哪儿玩啊?吃饭、看电影吗? 约会的流程好像就是这样的,我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呢。 以前高宇的小情人都在荧幕上,他不敢带我去。 盛蕴大概是被我这没见过世面的兴奋打击到了,看了我一会儿后无奈点了下头。 如果你敢的话。 他这么跟我说,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昨天不敢跟他回家,我还不敢出去看电影吗? 事实证明,我刚起床,脑子是不清醒的,等我吃完饭看了手机我还在热搜榜上挂着时,我才反应过来,可我想反悔也晚了,盛蕴不肯改了。 我刷着热搜榜,磨牙,不改就不改,我现在已经在热搜榜最后了,因为自今天开始就是除夕,各大影院影片开始霸屏了,我跟他道:我们去看《疑案3》,他们都说好看!热搜榜第一。 盛蕴在陪小瑾写对联,让我自己做决定。 我放下手机,看他们,他们两个一本正经的坐在地上。 因为这次写的多,没地坐了,小瑾写一张盛蕴就帮他晾一张,福字都写了好几张,小瑾还一边写一边数:要写12个福字。 我走了几步,脚都快没地方放了:咱们家不用写那么多吧?共三个门,需要贴4的倍数吗? 而且我们超市都发了这些过年福利了,里面就有福字了,写的比小瑾没好太多。 我不打击小孩子,林墨白老先生都知道的,我也懂。 小瑾告诉我:我要给盛叔叔也写几个,他说他也要贴在他家里。盛叔叔家里大,需要贴好多。 小瑾比我强多了,我都没有去过盛蕴在这边的家呢。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盛蕴那里贴上这种俗气的春联合适吗? 我看着他问:能行吗? 盛蕴不看我,只跟小瑾道:不用着急,慢慢写。 我迈过福字到沙发上坐下来:好吧,小瑾加油! 我在沙发上坐了没一会儿,就被他看的坐不住了,真是的,我走到他面前时他不看,我走了他又看是什么意思?我一边搓着手一边看他:怎么了? 他看着我的手问:谢沉安,你现在为什么不画画也不写字了? 他喊我的名字总是三个字,一点儿都不亲切。 我继续往我手上涂防冻霜,其实已经好很多了,但他还是让我涂,不涂也浪费,他们从西藏带回来那么多,这是药啊,又不是吃的。 我知道盛蕴最近都在看我的手,他从表面是看不出来的,我的手吃饭、刷碗、拖地都没有问题,只要不是长时间的举着就没有事,而他说的画画、写字都需要长时间。 他一定是觉得我特别废物,当年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现在半途而废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轻易放弃的人。他虽然整天说张振东不出名,但张振东这些日子在这里创作,他也每天管他吃喝了。 我不想让他知道他的手怎么了,他要是问我原因,我怎么说? 于是我跟他道:我忙着挣钱啊,我写的画的又卖不了钱。 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对我说,声调淡漠,但眼睛还盯着我,他就是想要看看我有没有撒谎,我最近撒谎成性,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 他没有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就继续去跟小瑾玩了,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可涂到手腕的时候我猛地想起一个问题,我不告诉他,难道他就不会知道了吗?他现在不知道,那是因为我是个O,他不敢硬扒我的衣服,当然有可能是他对我毫无兴趣。但是万一以后有兴趣了呢? 这以后我要是跟他上床,可以不用脱衣服吗?要不关上灯也行。 咳,我端起杯子猛的喝了口水,我把我自己呛着了,我想的未免有点儿早啊,谈恋爱第二天,我已经想到上床了 我呛的差点儿没喘过气来,等呛完后,我眼泪都快呛出来了,我知道他们俩都在无语的看着我,我用手徒劳的遮了下脸。 我想这不能不怪我这么担心,他上次说看着我没有兴趣,要是再看见我胳膊岂不是更没兴趣? 我等能抬头的时候,抽了张纸,擦桌上我咳出来的水,盛蕴被我恶心着了,他脸上那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 他一定是庆幸他没有坐在我对面。 昨天下午在超市里抱着我,毫不嫌弃我身上的肉渣肉末的场景还在我脑海里,但我都以为我是做了一场梦,或者就如张振东说的那样,他是为了演戏,做给高宇看的。 我真是多想了,以他现在对我的这个态度,离上床那天远着呢,再说了,就算上了床,这个家伙肯定灯一关,闭着眼睛上吧?跟高宇差不多吧? 我这么想着又觉得无望了。 我垂着头把小茶几擦出来,去洗手间把脸重新洗了。再出来的时候,他终于肯看我了:超市的工作,我给你辞了。 他说的漫不经心的,我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我着急:那我的工资呢?他们会给我吗? 我最后的这一个月可是非常辛苦啊,还有几天是可以领三倍加班费的,我这么猛的离职一定都没了! 他看着我勾了下嘴角:正常工资会给你, 其他的呢?我的加班费呢? 没了。你给超市带来不良影响,他没有辞退你已经很好了。 我张了下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给我果断离职了,问题是我下一份工作在哪呢?他要请我回去吗? 我去你哪儿上班吗?我厚着脸皮问。 他朝我看了眼:那边你也离职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三无人员了呗。 那你是以后把银行卡给我吗?把我的工作辞了,又不让我去上班,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他看着我笑,但我怎么觉得不像是正常的笑呢,果然他环顾了下这个房间道:这里都不是我家,我凭什么把卡给你? 就知道是这样,我切了声:给我我也不要!我又补了下理由:你现在艺术馆还不盈利吧?我怕我还得倒贴。那个艺术馆建起来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他丝毫没有被我打击道,只点了下头:你既然清楚就好。 这就没了? 我看着他已经不再理我,专心给小瑾铺纸的样子,磨了下牙,小瑾是我的! 我问小瑾:小瑾,你长大了挣钱给我花吗? 小瑾还不懂这个问题,于是我又说:就跟我现在养你一样。 小瑾点了下头:养。 你看,我以后养老有着落了! 哪知盛蕴也看着小瑾问:那你养盛叔叔吗? 小瑾这次都不需要考虑,直接点头:养! 养得起吗? 我咳了声:小瑾,要是你只能养一个人呢? 我坚决不承认我这是嘴贱,盛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责备他,幼儿园老师说了,千万不要问孩子哪个父母好的问题,这样容易让孩子为难。 但是我这会儿才想起来啊。 我才想起盛蕴的这个意思是要与我共度此生吗? 我不敢长时间与他视线相对,于是就看向了小瑾,小瑾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盛蕴,他没说话,只低下了头。 我能看见他抿起的嘴,他现在越来越喜欢笑了,而他长的真是太漂亮了,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这么低头笑的时候,像是两只栖息的小蝴蝶,又像是两把小扇子轻轻的扇着风,扇的人心里都软了。 我每次看着他都会想,以后谁能娶到他肯定是烧了八辈子高香。 咳,是嫁给他。 我离他远一些,摸不到他,而盛蕴则轻易的就能碰到他,他在他头发上轻轻的揉了下:小瑾写的真好! 他夸完了小瑾,看了我一眼:你还不如一个孩子。 小瑾无声的回避这个问题,不让我们两个难堪,是比我好,他怎么能这么聪明呢?他才三岁吧,明天过了年才四岁。 小瑾等他揉完头发,又继续写字,他这次写的是身体健康,写完后他给盛蕴:送给盛叔叔的。 盛蕴接过他写的对联也朝他笑了下:谢谢你,小瑾,盛叔叔也祝你身体健康,一生平平安安。 他说的非常珍重,今天是除夕,老人说在今天只能说好话,因为说的话都可以实现。 一生吗?我看了一眼盛蕴,他真的要陪我们两个一生吗? 第132章 盛蕴没有看我,我也飞快的收回了我的视线,装模作样的看起了我的高考书。 他们两个还在写对联,两家的对联,小瑾一笔一划的,怎么也要写很长一段时间。我做完一张试卷后,他已经快要结束了,盛蕴给他揉手腕:小瑾休息一下,不着急。 看我伸着头看、跟催似的,他指了下我的卧室:去换身能看的衣服,一会儿就走。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77) 我打量了下我的牛仔裤,毛衣,猫毛不多啊?灰色的毛衣完美的融合了我们家猫的颜色。 不过,我还是去换衣服了,我要换的好看一些,这是要去约会了啊! 我在房间里捯饬了半天,小瑾写完对联喊我了,我才磨蹭着出去的,我换的是跟盛蕴身上差不多类型的休闲运动衣,我自觉地还可以,我也就每穿衣服的时候会庆幸我的身高,无论穿什么都能撑起来。 果然这次盛蕴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没有说话,那就是没挑出毛病来,我靠在门框上,朝他们两个打了个响指:走不,两位帅哥? 盛蕴看着我这流氓样,拧了下眉:走。 我给他拿着滚粘粘毛,幸好他这些日子学聪明了,在我们家穿的衣服都是不怎么粘毛的,我换了两次纸就给他粘的干干净净了:可以了!出发吧! 再不走又要沾上了! 路上的时候,我问:我们去哪个电影院啊? 新区的CBETAD中心也就是我们画廊那一块了,周边的电影院我都知道。但盛蕴这方向明显不是啊。 他没说话,但是小瑾告诉我了:爸爸,我们先去盛叔叔家里,给他家贴上对联。 真要贴对联啊? 我看着小瑾问盛蕴:去你家? 盛蕴前面开车,只冷声道:不敢去? 我笑了下:你家的话还是敢去的,我还没有去过呢。 他从来没有邀请我去过他家,我就当这是邀请我吧。 我一路上有点儿兴奋,在想他家什么样子。 他住的比较远,是离我家比较远,半个小时才到。 他在这边的家跟我想想中差不多,干净整洁,宽敞明亮,因为没有过多的家居,整个风格都是极简风,简单的客厅都可以赛马了。 当然这不是说他这里冷清,他这儿有生活痕迹,看样子他这段时间都是住在这里的,而且还有小瑾生活的痕迹,宽敞无阻的客厅角落里就放了一辆小轿车,我刚刚说赛马不对,可以赛车了。 果然小瑾一进家门很熟悉的自换上了地毯袜。 而盛蕴径自走了进去,看我还站着,他指了下鞋柜:你还不如小瑾吗?还得我给你换鞋子? 我这是表示下礼貌好不好!主人不允许不能随便翻东西,特别是鞋柜,万一里面有不可告人的是吧? 我打开盛蕴的鞋柜,里面也是他的风格,看样子家政很了解他,给他收拾的非常整齐,一码归一码,我没有看到多余的东西,很快就找到了备用的拖鞋。 小瑾看我换好了鞋子,过来拉我的手:爸爸,我带你参观下我的房间。 这个自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这个房子也是你的了吗?小瑾? 等看到小瑾的房间时,我心想小瑾比我厉害多了。 怪不得他这么高兴,他的卧室比他在高家的时候还要好一些,不是指多么豪华,而是真的太梦幻了。与前面那个极简的客厅想必,小瑾的这个房间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 我站在他的房间里都以为是站在太空中,现在是白天,我跟站在宇宙中一样,他毫不怀疑,当夜色来临,这个房间一定是满天星辰。 我又看了一下家居,是双层的儿童床,上面滑梯连着玩具池,设计师设计的非常巧妙,流线型的滑梯像极了银河,这个房间一看就是儿童房,我回头问盛蕴:你这是给你孩子准备的?你们准备要孩子了吗? 盛蕴准备要孩子了吗?秦雪声愿意生吗?上次他还说他不生的。 等我看清楚盛蕴的脸色时,才反应过来我好想说错了,他昨天跟我说跟人家秦雪声没有任何关系,我才是他现在的男朋友。 我咳了声,是我不对,我才当了一天,没有适应,我也没有想到盛蕴家里会装修出一个儿童房,这个房间一看就是早就存在的,不会是为了小瑾装的。 我跟小瑾都是后来者。 盛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就不再理我,而是跟小瑾开始贴对联了。 小瑾你的房间里要贴哪一张对联啊? 小瑾给我介绍完他的房间了,于是也去跟盛蕴分对联贴了,幸好他们用的胶带是可撕的那种,要不这对联贴上去实在太违和。 小瑾仔仔细细的挑出要给盛蕴的对联,帮着他一起贴他的门上,他人小,盛蕴配合着他的身高,把对联贴的底一些。 盛蕴没有打开他的房间,所以我也就没能看看他卧室什么样子。他还有是三个房间,但是也都没有打开,也许是书房、次卧之类的。 因为要赶着出门约会,我们并没有在家里待多久,我甚至都没能喝杯水,贴完对联,就出发了,盛蕴看我还回头看怼我:又不是你家看什么? 这是还在记仇呢,我笑了下:我刚才是没有反应过来,总得有个上岗适应期啊。 盛蕴把门合上了,径自往电梯里走:那你试用期不合格是不是还要离职啊? 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他却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一笔笔的都能扣在我身上,我真是除了笑就知道笑了:如果不合格,你再把试用期给我延长点儿。 盛蕴摁下数字,极轻的勾了下嘴角:谢沉安,我告诉你一句话,你记好了,无论是我的家还是我的公司,都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我看着他的表情,腆着脸笑:我就开个玩笑,怎么那么生气? 他没有理我,蹲下身把小瑾抱起来了,但凡是进电梯,或者是狭小的空间,不利于孩子站的地方,他都会把小瑾抱起来,跟他平齐。 我看着他的动作轻声道:别生气了,我以后不跟你顶嘴了。 他还是不理我,我往他身边靠了下:今天是个好日子,开心点儿嘛? 他指了下他的对面:戴好口罩,离我跟小瑾远点儿,这个电梯里监控很好。 我,我干什么了还怕监控? 他朝我看了眼:我不想跟你上热搜了。 好吧,我能理解他,跟我上热搜没有一次是好的。 我离他三步远,且把帽子往下压了下,对于这种事我有经验,要不是我今天脑子一热,没有拐过弯来,今天不应该出门。 此后的路上,我都错他一步远,我们逛的地方果然是他们画廊附近的CBETAD中心,离我们画廊不是很远的一个影视中心,老区已经无地可发展了,于是新区也发展起来了,这边的影视中心也都齐备,近些年发展的尤其的好,高家影视也在这里投资过,只不过我那时没有来过。 影视中心周边是购物中心,今天虽然是除夕节日,但是因为这是都市内,人们依然都在外面疯狂,购物的购物,吃饭的吃饭,想把新年的最后一天玩的淋漓尽致。 于是这里依然人山人海,我看着这么多人拉低了帽檐,又远了盛蕴一步,等他回头找我时,差点儿没看到我,他站在原地不走了。 我看他那个表情只好上前一步:好多人。 他也跟我一样带着口罩,如果他再戴一副墨镜就妥妥的是明星了,所以很多人都看他,特别是看他抱着一个孩子,我都能听见有人夸他:那个爸爸好帅,好有范啊,跟明星似的。 我都不敢靠近他了。 但他竟然朝我伸过手来了,他一手抱着小瑾,一手伸向我,我看着他的手再看看周围的人,他们这会儿注意力终于都在我身上了,谁让我打扮的跟个特务似的。口罩、鸭舌帽,而鸭舌帽快要盖到眼睛上了,于是我只能看见盛蕴伸给我的手。 盛蕴看我还不靠近都不耐烦了:快点儿! 我只好握了上去,他把我抓紧了:怕就别出来,出来了就别怕了。 他的话斩钉截铁,带着一股睥睨众生的气质,我不知怎么的心里涌起一阵热意,他真的不怕跟我在一起吗?他的父亲母亲原谅他了吗? 后面他就一直拉着我的手,一手抱着小瑾,一手拉着我,很有拖儿带女的气势,我现在不吃小瑾的醋了。 我们往预定好的游玩区走,影视中心并不仅仅只有影视这一块儿,还有相对应的其他休闲娱乐区,这个大楼整个第二层都是娱乐区,电影院在这个区的最里面,不过我们现在不去看电影,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陪小瑾滑冰。 盛蕴已经定了是晚上回盛家,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排斥回家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昨天说的话管用了,他为我回去安抚他父亲去了。 溜冰场的人也比较多,我换上冰鞋跟盛蕴一人一只手领着小瑾,小瑾之前就玩过,并不太用我们两个照看,盛蕴给他请了个专业的教练,虽然他的溜冰技术并不差,我的也不差,但我们都是自学成才,不专业,小瑾还太小,专业的儿童教练要更好一些。 果然小瑾没有一会儿就自滑的很好了,我滑到他身边时,他还顾得上跟我打招呼,我也表扬他:滑的不错,小宝贝! 被叫小宝贝的小瑾笑着滑开了,我两脚慢慢收拢站在偌大的冰场上环顾,其实也不用四处找,盛蕴的身影很好认,他长的高挑,即便是在场又不少的ALPHA,可他依然是最惹人注目的哪一个。 而且他今天跟我一样,穿了一身非常得体的运动服,他穿西装时好看到炸裂,跟禁欲的男神一样,而他穿运动服,却让我无比的熟悉,尽管这个时候的运动服跟我们当年的军训服一点儿都不一样,可我还是觉得好看。 他就只这么站在边上,在我眼里都是灿灿生辉的。 大概是看我立在这里不动,他朝我招手,我朝他滑过去,离得近了,便能看清他的眉目,他带着口罩,可越发显得他眉睫深邃浓郁,我看着他花痴,他的头发因着过年剪了一次,不再是那种明星的大背头,而是剪成了短寸,而这也是我最喜欢的发型,意气风发,像极了以前在部队的时候。 盛蕴牵着我在冰上滑,我们两个是大人,尽量避开中间的小朋友跟教练,滑大圈,大圈就跟最远的滑雪道是一种感觉,滑起来比较爽,盛蕴拉着我滑了一圈后看我:还行啊,我以为你得废了呢。 我切了声:这对我小菜一碟行吗? 我无意识的握紧了盛蕴的手,带着防护手套,我碰不到他的体温,于是我就越握越紧,而他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也把我握紧了,于是我不自觉的随着他的滑行走了会儿神。 在我的那些功课里,滑雪之类的能够省体力的运动我还是可以的,我当年虽然没有成年,可到底还是个OMEGA,体力是明显的短板。 我之前一直都是垫底的,但那年寒假,我没有垫底。 我们训练营设在雪峰,那里的冬天雪常年不化,非常寒冷的天,可是她却美的一塌糊涂,像是烙印一样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上。 每想起来那个地方,我都会下意识的瑟缩下,我怕想起来可又不舍的忘掉,也忘不掉,她就在我内心深处一角,安静的让我掩埋着。 我看到盛蕴俯底的流畅的身影,无意识的笑了下,他还在这里,好好的。 这让我有勇气回想那个地方。 第133章 我在那里过了一个永生难忘的冬天,训练营基地设在原始森林里,从滑雪赛道到射击场,我每天跑几趟。 我们跟着当地驻守的官兵一起守卫这个岗哨,守护这座巍峨的雪峰,守护这片大森林,每天早上天不亮我们就要起床,从营地到森林的边缘,到高山顶端把红旗升起,然后再取高山上的冰雪提回来。 每一个片段在我脑海里那么清晰,我想盛蕴也应该会记得吧,果然他把我拉到平齐后问我:你还记得我们在雪峰上的时候吗? 我顿了一秒钟后点头:记得呀,那里可真美。 真的,那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营地! 群山环抱,松林郁郁葱葱,远处是雪景。天睛的时候,我们能站在雪山顶上远眺,整个世界晶莹如玉。 天池飞瀑从天而降,滑下来的时候,能听到溪流潺潺,声如天籁。你就算躺在雪地上都不舍得起来,在那个地方,你都不想回来。 我握着他的手笑:那恐怕是匍匐前进最好的地方了吧? 那个地方连地都是白雪,所以匍匐前进成了一项可以算得上是美差了。 盛蕴有洁癖,他以往的所有训练都是快准狠,因为不想多一秒的趴着,可那片雪地他可以长达三个小时的埋伏,曾经一度打破最高纪录。 我们那时候除了守护岗哨的活外,还有基本的训练,匍匐三连射,以及练习雪地埋伏。主要是盛蕴他们埋伏,那时候他藏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要不是我从他身上绊倒,都不知道他藏在那里。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78) 被我踩着的盛蕴,追着我在雪地里跑了好久。 我能理解他那么生气,因为他马上就要创立新纪录了,结果被我找到,功亏一篑! 我想着那时候笑出声来:你跟一个大号红薯一样埋在地下。 我这比喻是不太好听,盛蕴眉眼一凛,拉着我的手使劲一扯,都不给我防备的时间,为了不硬邦邦的撞上他的胸膛,我只好下腰从他手臂下钻过去,这个动作太高难度了,我现在这老腰,差点儿折了,幸好盛蕴也不想跟着我丢人,跟当年一样,托着我的老腰,让我有惊无险的滑过去了。 我也没有想到我这么多年没有练还能实现这高难度,看样子是当年练的太苦太累,这些行动成了本能了。 盛蕴大约也是本能,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在原地转了个圈,没有让我一屁股蹲在地上,于是我这个在他拉扯下的动作竟然跟花样滑冰似的了,最后完美的转到ALPHA男主角怀里。 我在他怀中顿了一秒,想当年这个动作没能实现,因为雪看着比冰温柔,可陷进去就不容易出来。 我想我这辈子怕雪窝了,怕大雪掩埋的雪窝。 我使劲的抓着他的衣服,他都环抱着我了,我还是不放心。 盛蕴大约也没有想到我这么害怕,搂着我的腰紧了下:怎么了?吓着了? 我看着他怔怔的摇了下头:没事。我,我这就起来。 我慌张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但这会儿刀刃鞋并不太听我的,我原地挪蹭了了一会儿,还是在他怀里,他看我的眼神,我已经不想形容了。 我想他在他心里一定成了那种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绿茶婊,因为毕竟我早上还抱着被子装纯洁呢。 周围的观众也没有想到我们俩这花样滑冰后还能再秀个恩爱,还是秀的没头没尾了,都在鼓掌,看热闹似的鼓掌。 我脸都红透了,幸好我带着口罩,带着帽子,也幸好我转那一圈我的帽子没有掉。 最后还是盛蕴把我扶稳了, 但是他等我站稳后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差点儿又没站稳,他说:过几天我们去滑雪。我啊了声,他看着我的眼睛点头:这儿太小了,滑不开。 我想我不喜欢滑雪,尽管我当年滑雪拿了一个很好的名次。 但盛蕴已经拉着我往前滑了:看小瑾在给你鼓掌呢。 我朝小瑾看去,小瑾朝我大喊:爸爸你滑的好好啊! 我滑到他身边了,盛蕴给他重新带了下小口罩,我在他头上摸了一把:你滑的也不错。 小瑾夸完我后,拉着我的手指了下那边的人群,咦了声:爸爸,我刚才好像看到高宇叔叔了。 高宇?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打量了下:没有啊。 小瑾跟我比划:有的,就刚才在哪儿,跟你一样,带着口罩,但我认识他,他抱着一个宝宝。 他说到后面,声音有点儿低落,于是也在看某个方向的盛蕴把视线收了回来,在他身前俯下身,轻轻的握着他的肩膀:小瑾也是一个可爱的宝宝。 小瑾抬眼看他,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里有淡淡的水光,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有点儿心酸,我不知道小瑾是不是还记着高宇曾经骂他是小野种话。 盛蕴把小瑾哄好了,他跟小瑾说改天带他去滑雪,小瑾点头答应了,于是他让我在边上等着,他拉着小瑾的手开始在中间的地方溜冰,也教他旋转。 我靠在栏杆上看他们俩滑,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长吸了口气,我想幸好今天有盛蕴在啊。要不我怎么哄小瑾呢? 他们两个滑了好一会儿,直到等场地需要排冰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才出来的,小瑾头上热出了汗,脸蛋红扑扑的,但眼睛已经亮闪闪的了,看样子忘了刚才那个插曲了,我抽了纸巾给他擦汗:累不累? 小瑾摇了下头,盛蕴打开水杯给他喝了口水:我们换下鞋子,去吃点儿东西,休息下。 要吃东西那就要摘下口罩了,我选了一家靠里一些的会所,这个地方的电影院因为是新郊区,经常有明星包场,举办电影首映式,所以这里也相对应的有他们需要的会所。 我们刚到预定的位置,还没有坐下,就碰到了熟人。 我看了一眼高宇及他旁边婴儿车里的小宝宝,看样子小瑾没有认错人。 哦,柯若自然也来了,这个世界真够小的。 高宇大约是没有想到直面我,怔了下,还是他旁边的柯若出声了:好巧啊,盛总,没想到你们也来了这里? 他不叫我的名字,那我自然也不必跟他打招呼。 盛蕴看着他只是点了下头,拉着小瑾继续往里走,柯若却继续跟他解释道:这边果然是好地方,看盛总在这边落户了,我们也就在这边投资了下,正好我这边有个老师,他电影首映式,我就跟高宇就趁着过年前过来给他捧个场,陪他几天。 我看了他一眼,这是唱的还是说的?柯若看我看他朝我笑了下:我们已经在这边住了三天了,今天晚上看完他的电影,就要回去了呢。所以今晚上能碰到两位还真是有缘。 他这是特意解释了下,是为昨天高宇出现在这个区打消绯闻。这个人也挺有意思,上次把高宇狠狠的奚落了一顿,可当他闹出绯闻时,他又出来替他圆场了,他这是走上了我的老路了。 当然他比我目的要准确,因为他是明星,他需要一个好名声,他必须要出来解释。 所以他看我的眼神是恨不得要将我吃了,他是没有想到高宇还会去超市找我,我都沦落到超市去买肉了,高宇还要去倒贴,这无疑给他惹还了一个大的笑话。 我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也不在意他的眼神,就他这身高,再看我又能看到哪儿去。 本来想直接走的,但看高宇一直看着我,于是我跟他点了下头算打了招呼:我先走了。 高宇却问我:你也来看电影? 他把视线看向了盛蕴,我想了下,好像我上次是跟他说我不会跟盛蕴好的,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啊。 也没法跟他说什么,我就看了下他家孩子:孩子挺可爱的。 高宇因着我的话看了一眼摇篮里睡的香甜的婴儿,脸上怔了一会儿,才抬头朝我笑了下:谢谢。 他又把视线看向了小瑾,那眼神我无法形容,我觉得像是带着一点儿怀念一样。不过我没再多看,点了下头,正要跟小瑾走的,柯若就邀请我了,他嘴角擒着一抹笑:既然这么巧,不如就坐一起吧?谢先生你说呢?还是盛总不愿意跟我们坐一起? 巧什么? 我拉着小瑾,让他往后退了下,他在摇篮椅旁看那个孩子,大概孩子就是喜欢孩子吧,但小孩子睡着了,别再给吵醒了。 我跟柯若道:不了,以后有机会再坐吧。有孩子,不太方便。 四个人两个孩子坐一起,拖家带口的打麻将吗?那必须得上头条了。 而盛蕴直接拒绝了:两位慢用,我们不打扰了,小瑾,我们走吧。 我们定的座在里面一些。小瑾在路过那个婴儿车的时候还往里看了一眼,我拉了下他的手,也再次看了那个孩子一眼,孩子尽管是睡了,可依旧很好看,是个O,五官像柯若多一些,小瑾大概是疑惑吧,他以为高宇的孩子就应该像高宇。 我暗暗的吸了口气,握紧小瑾的手从高宇身边走过,从今以后他有他亲生的孩子了,我们是过客了。 盛蕴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着我的手的,手劲用的有点儿大,我看了他一眼想笑,这个家伙是吃醋了吧? 我想跟他说,不用吃醋,我看那个孩子,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像高宇的孩子什么样子,结果还是像柯若。 等饭菜上来后,小瑾已经不再去想那个小孩了,他开始吃饭了,盛蕴点了很多,小瑾虽然吃的慢,但是饭量很可观了,盛蕴也不着急,一点点儿的喂他。 我吃的快,吃完了就在刷电影:你想看哪个片?都挺好看的,评分都很高!特别是《疑案3》。 盛蕴这家伙看样子是真不怎么关注这个,我挨着念了好几个电影名,他都兴致缺缺,这不由的让我想起秦雪声说他的话,他说他们约会很少看电影,他最讨厌的就是跟娱乐扯上关系。 可我偏偏把约会弄成了这样,我是脑子缺根筋吧? 果然他不太感兴趣的道:我都行,你选个你想看的。不要太暴力的,《疑案3》讲了什么? 我顿了下,我刚刚连影评也刷了,疑案当然就是讲了个连环杀手了,那每一次杀人都是跟祭祀似的,最后还来一个五行祭坛,血淋淋的 我咳了声:那换个别的吧。 他就知道我选不出来,看向了小瑾:看动画片也行,你选个小瑾喜欢的。 我嘴角抽了下,我不想看动画片。我以前跟小瑾看电影看的都不是动画片的,小瑾从来没有要求要看动画片。 果然小瑾道:我看什么都可以的爸爸。 盛蕴看看小瑾再看看我,那表情我懂,但是不是说今天约会的我吗! 盛蕴把我手机拿过去看:看太空战神吧。 也行,这个也不错,是一部国产的太空片,今天刚上映的,一个上午就已经破千万了,口碑非常好,虽然里面没有明星大腕,但没有明星也好,这是过年档,很多贺岁片,每一部里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高宇的小情人的。我虽然现在是无所谓了,但想着也会有点儿尴尬的。 既然决定了,我就看了下场次:巧了,一会儿就有一场, 我催小瑾:小瑾,你快吃,我们选一个早一点儿的时间。 盛蕴敝了我一眼:不用着急。定三点的那一场就可以。 我看了眼表:你确定你晚上回去时间来得及? 看完电影怎么也得晚上5点了吧?再赶回盛家不得7点了? 盛蕴只道:那是我家。 意思就是跟我没关系。 真是的,这个你家我家的梗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我买好了票:行,听你的,那小瑾你慢慢吃,不用着急了。 我也想多跟他待一段时间的好吧。 我们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幸好盛蕴定的这个位置靠里,我能看到外面的人,但他们看不到我,不过我也想多了,今天这里来了不少的明星,所以即便我现在不带口罩出去,都不会有人多看我一眼了。 我们等到时间快到了的时候才出去的,到电影院里时,人都已经坐满了,这部电影老少皆宜,国产片中横空出世的黑马,很多人都是来看这里面的特效的,说国产片能做成这样,太厉害了。 我旁边坐的是一对儿情侣,高个儿的看上去像是个ALPHA,比他稍微矮一些的像是个BETA,我只能说用像,因为如果不看到身份证,你真的不能分别。 但两个人看起来非常投缘,每当看到好处时,连惊呼声都是一样的。我看着他们两个一直交握着的手笑了下,他们俩真可爱,因为手交握着,所以靠近他旁边的那个像BETA的男孩只有左手可以吃了,于是就把我的爆米花吃的差不多了。 我有好几次跟他同时去抓爆米花,但小伙子依然毫无觉察。 我想他大概是看电影看的全神贯注吧,冲着这个我没有把爆米花移走,让他吃吧,吃完了,我再把小瑾的给他,我买了两桶呢,要不是盛蕴不要,我还想也给他买一桶呢。 因为他不要,所以我买了两大桶。 足够吃的,这么想着,我去抓小瑾桶里的,这次跟小瑾碰到一起了,我抓着这个明显大一号的手顿了下,扭头一看,是盛蕴的手。 盛蕴已经把小瑾抱在腿上了,我看了他一眼:是看不到吗? 我们买的是三个座的,怕小瑾看不到,我给他下面放了个坐垫。 盛蕴从爆米花桶里把我的手抓出来了:你不跟人家抢吃的了? 他声音低,我靠近他听到了,这怎么听都带着点儿淡淡的不悦,我无声的笑了下。 看我还笑,他把我的手抓在了座位上,此后就一直抓着,那桶爆米花我是彻底的吃不到了。 第134章 这部电影还是非常好看的,长达两个小时,小瑾都看的全神贯注,是他喜欢的太空科幻片,结合现实,两个少年的寻亲之路。 我也看的津津有味,我什么片都能看,一点儿都不挑,这种好看就更喜欢了。直到电影落幕我才反应过来,我的爆米花真的没吃完。 我旁边的那一桶倒是让那小伙子吃完了,灯亮起来的时候,他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笑了下:把桶帮我扔了吧。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79) 出电影院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走的是人少的通道,也就是VIP专用通道,本来是不想惹麻烦,不用遇上外面的记者的,今天这里有好几部电影首映,他们在这边有采访,但是没有想到,一出去,正好碰上。 电影首映式的播放厅在另一边的,但这会儿,这个地方也堆满了人,我本能的把帽子往下压了下,我旁边的盛蕴给小瑾也压了下,我们碰上的是柯若的采访,那些记者大概是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上柯若,柯若生子一年多没有露面,今年没有他的电影入围的。 但是高家影视在这个电影院里有投资,柯若作为高家新的少夫人出现在这里说的过去,而且他是偕同高宇出场,还带着孩子。所以那些记者才把他围着这里了吧? 我能听见柯若的声音,他是明星,人越多越振奋的那种,所以他的声音清亮: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及祝福,我今日是来看望我一个老师,他今天有首映式,对,他是我入电影行业里的带路人,所以他的这一部作品,我答应他一定会亲自到现场。至于我的先生啊,我要在这边待好几天,他不放心,就抱着孩子跟我一起来了,对,我们前天就到这边了因为这边还有几个好朋友,一起拜访了 有刁钻记者的问话:那高先生昨天出现在千千福超市是拜访什么人吗? 柯若语气不变:是啊,正因为要去拜访一位故友,路过那边。 要论面不改色的撒谎,柯若还是挺厉害的。他不仅嘴厉害,眼神也不错,看情敌的眼神更不错,一眼就跟我对上了。 他对上我后,眼睛都亮了下,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要拖我下水了,果然他对着他面前那些如猛虎般的记者嫣然一笑:说曹操曹操到,盛先生跟谢先生也可以做个见证,毕竟当时他们两个也在现场啊。 他说着把手伸向了我跟盛蕴这边儿,拜他这遥遥的一指,我跟盛蕴还有小瑾再一次接受了一遍采访。 这一次媒体比昨天超市里那个民生台的要专业多了,闪光灯、快门声此起彼伏,我都快被闪瞎眼了,幸好盛蕴给我挡了下,他把小瑾反扣在了怀里后,就把我拉后面去了。 这些记者疯狂起来也是太敬业了,即便是在后面,也没能挡住他们的问话。 盛先生、谢先生,你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吗? 谢先生,你真的跟高少爷离婚了吗?他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超市里? 他是去看你还是另有目的呢? 盛先生你对他们两个的事有什么想法吗? 我跟盛蕴这边一顿盘问,我一声不吭,而盛蕴一张冷脸,那些记者还没有敢对上来。而那边的高宇跟柯若也没有好到哪儿去,高宇已经动手了:别拍了,今天所有关于孩子的,都给我删了,倘若有一条不幸流出去的,别怪我没有提前打招呼!你别拍了!再拍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些记者并不会轻易放弃,也同步问他:高少爷,您对那天在超市里碰见您前夫谢先生有什么想法吗? 我听见高宇爆粗口了:我他妈的见谁管你屁事,我 他的话被柯若扯住了,他在后面解释:不好意思,他比较护着这个孩子,你们不要拍孩子了。 那柯先生你是怎么看待你先生与谢先生的事呢?你们经常聚在一起吗? 这简直就是一出闹剧,我都后悔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应该一屁股坐下去,他既然那么喜欢聚在一起,那干脆打一下午麻将的了。 我这边还在询问,盛蕴终于开口了:谢沉安是我的OMEGA,我希望你们提他的时候不要再跟别的ALPHA放在一起,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记者们听他真的承认了,新盘问又来了:那盛先生你是什么时候跟谢先生在一起的?你们一家人这是出来玩吗? 这个记者的问话挺巧妙的,他把我的孩子也扯进去了,他是想把孩子污蔑在盛蕴的头上吧。 我想说点儿什么时,被盛蕴打断了,他跟记者直接道:我们一家人不是明星,所以不希望我们的生活被打扰,今天有关于我们三个人的照片就请删掉吧。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的非常客气,还是全都承认了,这些记者竟然顿了下。 而那边的记者也转了话题:那能否请你们四个人再站的近一些,合个影吧。盛先生,谢先生,也一起吧? 四个人一起合影,那可真是成双成对了,这比昨天的新闻要好多了,这就是柯若要达到的目的吧,果然他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看了一眼盛蕴,我想他一定不愿意合影吧,他最讨厌的就是上热搜榜了,我相信我们四个人的合影一定会上头条的。 但是盛蕴竟然答应了,他眉头冷凝,可是他没有走,甚至都没有发火。 我们四个人两个孩子在一起拍了一张合影。 闪光灯闪起的那一刻,我闭了下眼睛,我想我这张合影恐怕不太好看,我这打扮的跟个特务似的。 特别是旁边还有一个笑颜如花的柯若,他是该笑。 柯若今天一石三鸟的计划就全都达成了,为高宇洗清了绯闻,还打击到了我,还把他自己的名气再一次提高了,他在家一年多没有出道,现在生完孩子了,正是要复出的时候了。 果然他朝我笑了下,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盛蕴,这个眼神让我莫名的想起那一次他来艺术馆闹事的时候,他闹的那么大,几乎让我们艺术馆关了好几天,虽然后面他也没有得到太大的好处,可他确实去闹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每次都能搅合,而且他还敢利用盛蕴,秦雪声以前说了盛蕴连娱乐新闻都不会看的,而柯若却频频让他上热搜。 以我对盛蕴的了解,如果我是柯若,他现在挥挥手就把我灭了。 但是,盛蕴却没有把柯若灭了,就连这一次他也容忍了。 我不知道柯若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魔力,我觉得也不会是他柯家的面子,因为盛蕴连他自己的家都不回了,他连他父亲的面子都不给了,所以,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当然他肯定也不是喜欢柯若的,这点儿我还是有把握的,不是因为我有多大的脸,而是我知道柯若有多精明,如果盛蕴喜欢他,他不会再去搭上高宇。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这走神的时候,已经被盛蕴拉出来了,记者们都散了,因为高宇最后都发火了,他甚至冲着柯若喊:你自己的孩子都这么利用!你还是不是 他没有说完,直接抱着孩子走了,而柯若也替他分了记者红包,记者们看在红包的份上也都散了。 我跟在盛蕴后面,跟小瑾大眼瞪小眼,小瑾还趴在盛蕴肩上,他倒是全程都没有露脸,这会儿还朝我问:爸爸,刚才是怎么了? 我跟他说:你将要出名了。 盛蕴听着我的话,却连停都没有停,直到进车里了,才把小瑾放进车里,我也跟着进去了,盛蕴关上车门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他眉目依然冷着,看我看他,他看了我一眼:进车里了还跟特务似的干什么? 我把帽子口寨都摘下来了,等他发动车子,出了地下车库后才问他:我们拍的照片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反问我。 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吗? 我不是问那张合影,我就吃惊那一会儿,与那些比起来,他对记者说的那些话更让我动容,他跟我合在一起,连同小瑾,他爸妈该怎么看呢? 我是无所谓了啊,我都已经一点儿好名声都没有了啊,可他不一样啊,他今天晚上还要回家啊,盛伯父盛伯母该怎么说他呢。 但他只跟我说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关系? 我趴在他椅背上问,被他呵斥了一声:系好安全带!坐好了。 我又坐回去,但是坐了一会儿就有点儿坐不住了,因为堵车了,堵的还挺长,我跟他建议道:要不我跟小瑾打车回去吧?你直接掉头回家,应该还来得及。 从这里回盛家怎么也要一个小时啊,这回去还能赶上晚饭吗? 我知道盛伯父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新年夜的除夕饭,迟到了不好吧? 我急得跟太监似的,但是他还不着急,手指在方向盘上很有规律的敲击,还问我:你晚上知道怎么煮水饺吧?一定在锅前看着,不要溢出水来。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开锅后放三遍凉水,都开了就可以捞出来了!我煮好了后给你拍照片! 我要是水饺都不会煮,我就是头猪。 他终于点了下头:知道就好,你坐好了,别探头探脑了,挡着我的视线。 他说的我跟猴子一样,我有那么夸张吗,我跟他道:我是怕你回去迟到啊,你爸爸不会跟上次一样说你吧? 他在前面像是冷笑了声:偷听还上瘾了?这么关心的话,跟我回去吧。 我连忙坐好了:我不去! 我这一声差点儿把小瑾吵醒,小瑾上车后就困了,看电影还是很耗神的,或者说很催眠,在车上这一会儿就睡着了。 盛蕴轻哼了声,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个意思是说我是个胆小鬼,不肯跟他同甘共苦。 我也觉得不太好,我给他惹了这么多麻烦,可我去了更是麻烦。 我低着头不语,如果可以,我也想跟着他回去,盛父跟盛母揍他,或者是怎么着,那我愿意跟他一起跪着,跟电视上演的那样,跪倒天亮,跪到盛父盛母不得不接受我。 但那是不可能的,盛父盛母绝对不会用这么俗套的招,甚至不会用钱打发我,他们不会见我的,就跟国王不会破例见一个平民,老虎不会低头听一只蝼蚁说话。 我连跪着求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我也想跟天下普通的人一样,希望得到父母的祝愿,但是从我喜欢上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没有这样一天。 我不是期望入盛家,盛家是豪门,可我现在害怕豪门了。 我不是矫情,而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没有那个享福的命,我家没有倒前,就是权贵鼎盛的豪门,可是我却没有享福,我从小就为了继承我爷爷的希望吃够了苦,人家的OMEGA养在家里好吃好喝,我在泥水地里打滚,要是滚出点儿成绩也好,可惜除了把我的身高拔高了外,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成为我爷爷希望的ALPHA,可是我已经成为了接近ALPHA的BETA了,我真的已经尽了我最大的能力了。 后来我因为信息素的原因不得不从部队里离开,重新捧起课本,可是有什么用了呢,我看着书就想睡觉,我有什么甚至想,我学习不好就是因为我没有精力了。 我都能在站军姿的时候睡着,又何况是在坐着上课的时候呢? 半路去学了画画,好不容易考上个大学,结果转眼间嫁了人,嫁到高家的日子,我现在想起来都是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想起来一句话:生活是一件华丽的袍子,里面却爬满了虱子。 我就在高家这件华丽的袍子里抓虱子,抓了一年又一年。 在他们家连提离婚都要想了又想,拖了又拖,最后还是被人找上门来,甩了。 所以我有时候甚至是感谢过柯若的,如果柯若不来一次次找我麻烦的话。 我再也不想过高家那样的生活了,我同样也不想去盛家,圣诞夜的那晚上我真的在那里面快要坐疯了,我那时候想的是我宁愿在外面站着,也不想再跟盛伯母谈笑风生,我都不知道那晚上跟她说了些什么。 虚与委蛇是我最愁的,我一点儿都不想宫斗,我就没有长那个脑子,你可以想想,你让一头猪怎么去宫斗呢,它只会拱地。 我这样一头猪怎么配得上盛蕴呢?我连进他家的门都不敢。 所以,盛蕴,对不起啊,我能不能退回到以前,偷偷的躲着你的时候,偷偷的喜欢就行了。 我低着头,都快要低到车缝里了。 大概是看不到我头去哪了,他从后视镜里看我:谢沉安,抬起头我看看。 我跟秀女似的抬头给他看,他看着我这模样轻笑了声:长成这样确实怕见公婆。 什么啊!我丑吗!我说我自己是猪那是我自谦的话好不好!别人说、特别是他说那就不行! 我登时不乐意了:我丑你还跟我 他还点了下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是我眼睛出了什么差错吗? 他这个怀疑的语气!他要是眼神出了错,那我是不得瞎啊! 我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表扬我自己一样呢? 我嘴角不自觉的就弯起来了,他从后视镜里跟我说:别笑大了,嘴巴都要裂开了。 我哼了声:新年要说好话! 他握着方向盘道:那我想想。 这个还用想吗!夸我不是应该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吗? 他还真去想了,且想了好一会儿还没有想出来,我再也忍不住手扶在他椅背上:想好了没有? 他手指轻轻的在方向盘上敲了下,终于开口了:谢沉安,我是我,你是你,跟盛家无关,也跟你谢家无关,听懂了吗? 我眨了下眼,好像还挺绕口的。 他大概是看到我这表情了,手握紧了方向盘,我听见他深吸气的声音:谢沉安,你就是头猪。 这句话我听懂了,我切了声:你才是猪。 以为我不懂吗?我懂,不就是告诉我喜欢我是他一个人的事吗?我就是想要藏在心里而已。 他看样子缓过气来了,再次开口,他讲的声音很浅,且直视前方,我都不知道他是对我说的,还是自言自语,他说:以前我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可后来才发现,时间不等我,你也, 他说到这里轻笑了声,后面的几个字我就没有听清楚,我只看着他的手在方向盘上捏的很紧,骨节分明。 他是想说什么呢?想说我不等他是吗? 我的眼睛涨的难受,我低着头看我的手,我的手现在不跟胡萝卜一样了,好看点儿了,于是我就使劲的看。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80) 但还没有等我把指头数清楚时,他又出声了,这次说话就气人了:你以后就在家里吃行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什么都不用管。 他是真把我当猪了吗! 我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快要到我家了,看我抬起头,他轻笑了声:听见我刚才的话了,明年是你的猪年,当好猪就行了。 我忍无可忍的拍了下他的椅背,他这次终于好好跟我说话了:谢沉安,你什么都不需要多想,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你跟小瑾还有谢伯父有事的。 他这次提了我爸,我没有忍住问:是有麻烦吗? 已经到家了,他停下车后,终于回头看我:谢沉安,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你们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他的,他曾经用他的命救过我,那一刻我就信他了,我只是不想他过的那么辛苦。 第135章 看我点头,他下车给我开了车门,抱着小瑾熟门熟路的进了楼梯。 我跟在他后面:我抱着他就行了,你先走吧。 但他没有理我,我只好抢在前面开门,他把小瑾抱到了卧室,小瑾睡了一路,这会儿也没有醒,我用湿毛巾给他擦了脸跟手,盛蕴给他盖上了被子。 等出了卧室他就往门口走了,我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这次不用我给他粘毛了,他都没停下超过一分钟,我们家猫还没有那么快把毛粘他身上。 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转过身来看我,我下意识的站直了,他昨天晚上就是这么走的,什么都没有做就走了,今天会不一样吗? 他朝我说了两个字:过来。 我咳了声:你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啊。 我嘴上说的多么大度,但是我的脚自己走过去了,走到他跟前了,他抬了下手腕,在我腰间一搭,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到他怀里了,他另一只手掐在我的下巴,准确无误的吻了我,玄关的灯微暗,我还是闭上了眼。 这是他第二次吻我,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可是我还是张不开口,依然跟昨天那样,紧紧的闭着嘴,我想我太久没有干这项活,都快忘了怎么回应了。 他看我始终不张口,离开我的唇角,但手依旧搂在我腰上,跟我轻声道:你知道蚌壳是怎么撬开的吗! 我没有忍住笑了,这一笑就完蛋了,他再也没有给我合上的机会。 蚌壳为什么不肯张口,我现在知道了,因为张了口就再也硬不起来来,我不仅舌头软了,我的腿都软了,如果不是他的手臂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我想我现在一定溜到地上去了。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因为每一个时刻我都在想我什么时候到地上,我的脑子里极度的缺氧,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我怕他搂不住我,我这么大的个子,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掉到地上多没面子 他放开我的时候,我趴在他怀里了,我不是不要脸,我我真的要撑不住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腿这么软。 我把脸贴在他肩膀上,我今天一下午都很羡慕小瑾趴在他肩上,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盛蕴还是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大概是看我这么黏糊,他在我耳边叹了口气,终于把另一只手也抱过来了,于是我把下巴搭在他肩上笑了,回抱他,我的个子高,我可以完完整整的抱着他,我这一次也没有拿刀了,也没有人围观了,我终于可以好好的抱下他了。 我不知道抱了他多久,我这会儿完全想不起他要迟到了,迟到了就要被盛伯父教训,我不管了。我要等我的腿硬朗,能自己站住。 而盛蕴这次没有嫌我不耐烦,他把背轻轻靠在门上,调整了一个悠闲的姿势,让我舒舒服服的靠在他身上。 他也没有催我,没有说任何话,于是我就厚着脸皮赖着他,直到我听见外面走廊上传来说话声,是小朋友的声音,要去外面放烟花。 我才红着脸站直了:你走吧。 他还看了我一眼:抱够了? 我把胳膊一伸,撑在门上,把他壁咚了,我虽然没有他高,但是这个动作本少爷做的相当流氓。但是他一点儿都不害羞,还看着我笑,他以为我不敢吻他是吗,我是怕吻了,他今天晚上就走不了了! 我深吸了口气,把撑在他耳边的手落下来,落到门把手上,把门拧开了:走吧。路上容易堵车。 他看了我一眼:这会儿该堵过去了。 他什么意思,他是说我赖他时间太长吗! 我把门猛的拉开了。 他只站在看我: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的家是他的家吗?他把我这里当成他的家了吗? 我摇了下头:不用,我在他挑眉前,忙道:过年你在家多待会儿,你替我跟盛伯父、盛伯母问好,祝他们新年快乐。 虽然他爸妈现在连我的名字都被不想听,但是礼貌还是要的。 盛蕴看着我点了下头:好,早点儿休息,不用守夜,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忙完。 那就是还会给我打电话了?! 我笑了:好。我先睡觉。 盛蕴终于走了,我靠在门上等了一会儿,确定他是彻底的走了,才笑着进了卧室,从阳台下面看到他走出来,他长腿长脚的走的挺快,几步就到楼下停着的车边了,在进车的时候他却停顿了下,我还没有来的及躲的时候,就看见他准确的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 我跟特务对暗号似的,觉着我的胸口砰砰的跳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朝楼下抬了下手,敬礼的姿势,以前在山上守哨岗的时候,我去升旗,等升好了后,我就朝他敬个礼,他也回我。 这会儿我抬起来时才想到,我这是六楼啊,盛蕴就算是视力2.0也看不清我的表情,于是我就改成了朝他挥手。 盛蕴大约是看到了,也朝我摆了下手,是示意我进屋。 我笑着进了屋,小瑾睡的很香,他今天的活动量足够大,这一觉应该要睡到天亮了,但我因为刚才赖在人家怀里当了半天吊带熊,这会儿不困了,我意思性的摊开书,决定在新年的最后一天努力一把,老人常说拿着什么渡年,那明年指定那样心想事成。我明年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呢。 但我并没有翻进去,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半天了一页还没有翻完。 我不知道盛蕴回家后是什么样子,肯定会迟到了,盛伯母一定会抱怨他一番,但是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谁让他常年不回家,偶尔这回去一次应该也不舍得说他,甚至都不会提他跟我的绯闻。 别人也会还会当成饭后谈资薯片小机具,但是盛伯母一定会当没有看见,绯闻过几天就会没有。 我这一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是盛伯母的为人及她的手腕让我头脑清醒下来的。 无论是她当年远见的目光还是她的为人处世,都是无可挑剔的,我就算是孙悟空,大闹了天宫,可也躲不过她的五指山。 我想这样也好,他们就不会为难盛蕴了。除夕夜本就应该是团圆的日子,他们不应该为了我一个外人闹的不愉快。 我心里松了口气,于是开始认真的做我的试卷,我们家猫还是凑热闹的那种,一看到我做题它就跳到我桌上了,它这是孝顺我呢还是不想我考上大学啊,我给它脖子挠痒痒:我拿不到学位证,找不到好工作,我能养得起你吗? 说到这儿,我的肚子咕噜了下,于是我就去厨房下饺子吃了,饺子下面沾着面粉,我很容易就下到锅里了。 我把下好的饺子拍照片给他看,我发的是微信,盛蕴也给我回来一个字:好。 他就不能再多说两个字吗? 他不能把他家年夜饭发给我看看吗?是怕我会馋吗? 我不能,我现在觉得饺子已经是最好吃的了,我们家小猫闻着饺子馅都团团转了呢。 我吃完了饺子,就开始看春晚,我喜欢看春晚,虽然他们嚷嚷着越来越没有意思,但是一年一次,不在这个时候看,别的时候看更没有意思。 我看着春晚终于等到了十二点,春晚的钟声刚刚敲响,我的电话就响了,我就说过盛蕴是非常准时的人,一秒都不待差的。 我连忙接起来了,刚喂了一声,盛蕴就跟我说:我不是让你早点儿睡吗?这都几点了? 如果我睡了谁接他的电话啊,不过现在时间紧迫,我先不怼他了,我把电视关了,给他拜年: 盛蕴,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身体健康、福寿绵长、前程似锦、财源滚滚 我这春晚不是白看的,一叠的好词把那头的盛蕴说怔了吧? 他好一会儿才咳了声:你也新年快乐,早点儿考上学。 好吧,这也是我的新年愿望,他就不能再多给我几个祝福吗?但他不仅没有给我还问我:你不困吗? 他说完后,我没忍住笑了,听见他咳了声:笑什么,还没有回答我,怎么还不睡? 我站在我的窗户前回答他:我不困,我这里到处都是鞭炮声,还有烟花。 盛蕴哦了声:好看吗? 我嗯了声:好看啊,你那边是不是看不到,这个新区可以放烟花,我从这里窗台上可以看到好多你看,哦你看不到,你听 当然他也听不到,我把窗户打开了,外面飘进来雪花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盛蕴,下雪了。 他像是在确认我的话一样,大约是到了他的窗户边上看,然后告诉我:我看到了。 我吸了下鼻子,盛蕴听到了,他声音都带着点儿不悦了:谢沉安,你给我关上窗户,雪花好什么好看的! 雪花好看啊,好看到无辜,我想着那句诗,看着外面一片片的雪花对着电话轻轻的笑了声:盛蕴,我想你了,我喜欢你。 也喜欢了很久,很久了。 我开着窗户,伴着外面的烟花、雪花跟他轻轻的说,我觉得足够浪漫,就算他听不见,我也把我最浪漫的告白告诉他了。 但是他在电话那头说:傻子! 他是听到了吗?听到了就给我这样一个回复吗?我都听出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我忍不住道:就这样吗? 他不回我的话,却跟我说:再说一遍。 就这样吗?我说。 上一句。 我喜欢你。 大点儿声,完整一些。 盛蕴,我想你了,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声音够大了吗?我对着窗户喊的我自己脸红脖子粗的,特别是最后一句,因为没有声音,我差点儿把我自己憋死。 我的声音肯定很大,因为那边的盛蕴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笑了声:谢沉安,我也想你,我也喜欢你。 他的笑声很浅,但我仿佛觉得他的声音透过电话穿到了我的耳朵,像是一股热气流,让我的耳朵发烫,我的脸颊也紧接着热了起来,甚至整个身体都热了,我愤愤的捏了下手,盛蕴隔着电话都会勾引人! 可我舍不得把电话拿远,我听着他在电话里跟我说:谢沉安,以后对我的所有告白要大声的喊出来,我不想从别人那里听见,我不想做最后一个知道的,明白了吗? 第136章 我捧着电话吸了下鼻子,我不回答他,我想我怎么告诉他呢。 他听见我吸气声,再次说:关上窗户,好好跟我说,喜欢我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人真是的,他当是逼供吗? 我也确实是个罪犯。 我抱着电话,真的抱着,一手抱着它,一手抱着我的头,如果可以我都想把头低到地底下去。 我就是一个犯人,我对着电话支吾:我我 我支吾不出来,我想我怎么说呢?我怎么能告诉他:我喜欢他很久很久久到我都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了。 我一个有夫之妇,在嫁给了高宇的时候还会想着他,对不住高宇,也玷污了他。 大概是我的鼻音让他沉默了,没有再逼我,他像是叹气似的道:我不逼你了,慢慢想,不着急,先去沙发上坐下来。 我不动,我抱着我的头抬不起来。我不想再当缩头乌龟,我把我所有的往事都想完。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分不清这种喜欢是不是亲情,因为我跟他在一起十几年,在我没有成年的时候,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是儿时的伙伴,是军训时的战友,一同长大,并肩作战,风里来,雪里埋 我捏着手机的手簌簌颤抖,我使劲咬牙继续想,我当过一次次人质,他当过一次次枪手,一起淌过最脏的泥水地,也一起登过最高的洁白的雪山,在那里差点儿没有活下来 我以为那时就过完了我的一生了。 我使劲吸了下鼻子,听见他在那头跟我说:谢沉安,关上窗户 我不关,我就是想要看看雪,我就是想要在这个晚上风花雪月一番。 我曾想着这种感情会伴随我一辈子,哪怕只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可世事难料,后来不得不疏远了,十里地的距离,不长,可竟然也把所有东西都磨没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81) 我从隔着的那十里到大学里见了面,客气的都不知道怎么打招呼了,连刚开始的那一声名字都有点儿结巴,是叫盛蕴还是盛师兄? 没等我结巴完的,就看见他拧起眉头来了。 呵呵,时间真的是一把看不见的杀猪刀,把我这头猪的过往切的七零八碎,我拼不起来,也不能再去拼了,也只能再一次这么着了。 哈哈,我抱着手机无声的笑。 我就在那时候遇到的高宇,他的室友,盛蕴给我第一次介绍的时候,我因为结巴,喊了他们宿舍的另外三个人:大大哥。 他们宿舍的人一起看着我,然后高宇那个混蛋就笑场了。 那家伙一直都不靠谱,被他爸妈惯坏了,但是非常的直率,看着我,眼睛当时就亮了,我那时候不知道他看见任何OMEGA都会眼亮。 我跟高宇的爱情来的轰轰烈烈,我一直都挺低调的,我自小什么都垫底,就连考上这所大学都是挂了个末尾,所以没有人认识我,但是高宇却让我出了名,全校师生都知道了。 我其实知道高宇对我追求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是谢家人,可我依然感动他孩子气的喜欢,感动于他的直接热烈,他那时候真的喜欢过我的,我能看出来。 他喜欢我,我就会喜欢他,我就是一个很随和很普通的人,人家对我好,我就会动心。 我以为那是修成正果了呢,可正果哪有那么容易修成,更何况是对我,我不就失败了这么多年吗?我不是没有一样成功过吗?高宇对我的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几天就不新鲜了。 我抱着头,把手机使劲的贴在我的耳边,我能听见盛蕴在那边极轻的呼吸声,他没有挂电话,他这次也没有催我,也没有不耐烦,没有跟以往一样看见我就掉头。 这让我有勇气想下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对高宇失望了,于是转移到他身上的,幸好那个时候他不理我,我碰他一下衣角都会被他甩开 我再也不敢看他,我就藏在家里,开始看电视上的明星。 高宇包养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明星,我也不差,我喜欢上了一个又一个的荧幕巨星,他们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反正我偷偷的,喜欢了他们十好几个。 我抱着头,使劲抱着,卷成一个团,如果可以我也想让我自己滚得远远的,彻底消失最好。 我记着盛伯母说过的话,她给我用金钗画的十里银河我记着。 我真的努力了,我真的去喜欢了无数的明星; 我也真的每一天都盼着高宇早点儿回家,用他的信息素好好抱抱我,别让我多想 我真的知道我不能靠近盛蕴,我都已经躲了他8年了,抗战都胜利了 我不想功亏一篑,我那天晚上也狠狠的打他了,他也打我了 可当他抱着我的那一刻,我还是前功尽弃了。 我所有的理智在那一刻全部崩溃了,就跟那一年雪山崩发一样,来的那么快,让我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我抱着我自己,把我卷成一个团,于是隔绝了外界,只能听见他在电话里轻轻的喊我:谢沉安谢沉安 他只是叫我的名字,轻轻的,就跟那一年我叫他的名字一样,我怕再次雪崩,只好跪在雪地里,一寸寸的,小声的喊他。 我吸溜着鼻子,这次没忍住吸溜了一个大的,把他恶心到了,他不喊我了,他跟我说:关上窗户,去床上,别逼我过去。 他的语气这次很强硬,我不情不愿的爬起来了,我不想让他过来,我这个样子太可耻了,这天底下没有哪一个人跟我这样渣吧,我同时喜欢过两个人。我还是一个OMEGA啊。 我吸着鼻子跟他说:对不起啊,盛蕴。 对不起,我的喜欢太龌龊了。我自己都羞于齿口。 去床上了吗?把空调开高一些。 他在电话里指示我,我拽了一条毛毯:我不去床上,小瑾还在睡觉,我要在这里看烟花。 我的意思就是,他不准挂断电话,我还想再跟他聊一会儿,看不到他的人,就看不见他巫婆似的眼睛,我就可以耍赖了。 他果然被我的无赖气着了,我听见他深吸气,但因为够不着我,最后只化成了无奈的叹息:烟花有什么好看的?转瞬即逝的东西。 他真是一点儿浪漫细胞都没有! 我反驳他:什么东西不是转瞬即逝啊,老祖宗说,白驹过隙,小品里说:一眨眼,一闭眼一辈子就过去了。 我今晚看的春晚,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品了,他一定没有看吧? 那知他笑了声: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小品,没笑出鼻涕吧? 我切了声:你才是猪呢。 这个人老说我是猪,我就是属猪而已! 我扭头看着窗外,又一个大烟花在我眼前炸开,好看到炸裂,好吧,原谅我语文不好,我就会这些形容词。 我抱着电话,我想跟他说:转瞬即逝没有关系,我这一刻拥有过就很好了; 我想跟他说:这一刻他喜欢我就够了。也许以后会随着日月沧海而变,可我永远都会记得他给过我的灿烂,因为这一瞬间的温暖会让我好好的生活下去。他那一次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永远都不会再做傻事的,如果老天爷能让我活到永远的话。 我知道这个不现实,所以我非常务实,我就要眼前这一刻, 我闭了下眼再睁开,就当一辈子,一辈子在这一刻跟他白头偕老。 我跟他在电话里又闲扯了好多,直到外面烟花都没了,我打了个哈欠,让他听见了,他在那边说:谢沉安,新的一年你还不快去睡?你不睡怎么对得起你的本命年? 我嗯了声,但是我还是懒得动弹,他跟我最后下通牒了:快去,我要挂电话了,我手机都要没电了。你知道你占了我这么长时间,耽误我多少业务吗? 我笑了:大过年的谁干活啊? 盛蕴哼了声: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吗?他顿了下跟我说:快去睡,明天别忘了还要去扫墓。 这个我没有忘,我嗯了声:好。 他又跟我说:明天不用去太早,扫墓的时候你多穿点儿,给小瑾也多穿点儿。化雪冷。 他今天晚上好像说了他这一年的话,我只笑:好。 电话什么时候挂的,谁先挂的?我也忘了,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又是小瑾把我叫起来的:爸爸,新年了,起床了!新年快乐! 看我睁开眼后,他继续说:祝你新的一年里学业有成,身体健康。 哈哈,这都是什么祝福语,老师教的吧。我都笑醒了,把他抱到我肚子上,他现在还小,我还能这么撑着他,我扶着他小胳膊道:小瑾,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小瑾朝我伸出了手:爸爸,给红包吧! 嘿,小家伙,说的这么好听,原来是要这个。 我从旁边小桌上把昨天晚上给他封好的红包递给他:给你,小财迷。 我跟小瑾又煮了饺子吃,盛蕴昨天包的饺子足够我们俩吃一天的,别说还有其他的吃的了,我们准备的年货基本都是现成的,我想要发挥下厨艺都没有机会。 吃了饭后我才打开手机,我手机昨天晚上也打没电了。 今年的祝福比去年少了些,但主要的那些人都还在,张振东的一看就是粘贴复制的,毫无诚意,还不如振西的,我先给张振西回了,再陆续的给其他人回,我昨天没有发很多,主要是不知道能给谁发而不让人觉得我是要去借钱或者什么的。 所以等着今天看人给我发了,我就给回一个,都一样的,不过我比张振东要真诚,手打的:谢谢,也祝您及家人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给他们回完后,我看了一眼高宇的,高宇给我发了一段语音,我点开听了一下,这个大少爷的语音听着特别安静,平白的有种长大了,不,成熟了的感觉。 他祝福了我,还没有忘记小瑾,还祝小瑾新的一年越长越高,天天快乐。 他这是当了父亲,终于成熟了,我还记得昨天下午他护着那个孩子的模样,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了。 我深吸了口气,把这语音又放了一遍给小瑾听,小瑾朝我眨了一下眼睛,我摸了下他的头:跟高宇叔叔说声谢谢吧?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所有人都长大了一岁。 小瑾想了一会儿点头,他也用语音说的:祝高宇叔叔新年快乐,祝小弟弟身体健康,幸福永远。 我没忍住又揉了他一把头发,昨天他看了那个婴儿好一会儿,小婴儿没有哭,也没有人告诉他那是个男孩,但小瑾自己认出来了,是弟弟。 高宇几乎是秒回了,他连着发过来6个红包,上面写着:高宇爸爸给小瑾的红包、祝小瑾新年快乐 他都有了他的孩子了,还这么称呼自己。 我看着那行字也有些感慨,我们互相折磨了一年,终于在新的一年里看到了和平共处的曙光。 当了父亲的人啊,看样子,我们都沾了那个小婴儿的光了,我没有再给高宇回话,只给他也回了6个红包:祝小弟弟身体健康幸福永远。 没有什么比钱更能证明我此刻的真诚了。 高宇领了我的红包,于是小瑾也领了他的红包,他看着我问:我以后还能见到那个小弟弟吗? 我想了想点头:会的。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属于他们小孩的日子更长,他们都会好的,我抱着小瑾举了个高,我的个子高,现在举小瑾还轻而易举,小瑾最喜欢被举高了,笑的哈哈的。 我这个人不记仇,我也不希望小瑾有芥蒂,我希望他未来的人生更加广阔,我希望他的视线放在广阔的草原、巍峨的雪山、无限的广袤的宇宙中,我希望他有一颗宽大的心,能包容万物,向阳而生,我希望他有很多的朋友,有很多的亲人,我希望他遇到的人是温暖如春,心有花木。 第137章 我给小瑾收拾好了,正准备要出门时才想起还忘了给一个人回,张振东直接打过电话来骂我了:谢沉安你过分了啊,我昨天晚上就给你发祝福语了,你凭什么只给我爸我妈,甚至我弟弟都回了,我的你看不见吗?! 我切了声:你那是群发的吧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我摁了免提跟小瑾张了张口型说:要压岁钱。 小瑾抿着嘴笑,脆生脆气的喊道:祝东叔叔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头发越来越漂亮。 张振东在电话那边直接就乐了:还是小瑾宝贝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叔叔要给你一个大红包! 好吧,这个都不用要。 张振东又跟小瑾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就问我:今天什么时候去扫墓,一起吧,我去接着你跟小瑾。 这是欺负我没有车是吗? 没有车,我还没有钱吗?我跟他道:我打车的钱还是有的。我知道他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但是不用。 扫墓跟看电影又不一样,不用成群结队。 虽然烈士陵墓盗墓时间都固定在上午时间,但我并不太想跟他们碰在一块儿,今日不同往日,见面徒增尴尬,我怕他们尴尬。 因为我们家的先人陵墓还跟他们一起,但我家却倒了,想想就尴尬。 盛蕴昨天晚上跟我打电话,让我不用早去,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他们家扫墓一般都非常早,我起得晚,不跟他抢。 张振东在那头切了声:你挣钱了了不起啊! 我们两个人又互相怼了几句,最后他大声的道:行吧,那晚上一起聚聚啊! 这是我们往年雷打不动的聚会时间,我答应了,并嘱咐道:今年我要带着小瑾,你那不适合未成年儿童出没的场所就别定了啊。 那边传来张伯父的声音:张振东,你再乱去什么场合,我打断你的腿! 张振东手忙脚乱的摁免提的声音,摁完后咬牙切齿的道:谢沉安!我什么时候去不正经的场所了! 他是忘了怎么认识的何欢的吗? 我呵呵了声:把电话给张伯父,我亲自跟他解释一下。 张振东气的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我领着小瑾出门去祭拜。今天没有我爸,但是我现在能代替他了,我现在是谢家人。 小瑾穿着新衣服,我也换了件正式的衣服,见我的爷爷太爷爷要尊重他们,要让他们看到我过的很好。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82) 烈士陵园是开国以后建成的,专为那些先烈而设的,我家的祖先在这里,同样,张振东跟盛蕴家的祖先也埋骨此处。 我本来以为我去的这个点儿挺晚的了,但是却还在陵园的门口碰到了盛蕴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谈什么话,所以才走的晚了,我看见盛伯母拉着盛蕴的胳膊,她的声音小,我听不不清。 我在车里没有下去,幸好我打的车玻璃有一层黑膜,再加上我带个墨镜口罩,我想他们应该不知道是我。 我这幅打扮在上车的时候,司机还以为我是明星呢。 我跟他侃了两句:我不是明星,但我比明星火。 我们两个路上聊了一路,司机师傅挺开朗的,很健谈,他以为我跟他一样,是个BETA,所以跟我聊昨天晚上出现在春晚里的各种明星,最后我们两个统一的喜欢那个小品,我们俩聊的哈哈的,压根就没有去陵园拜祭的肃穆感,直到到这里了,我才肃穆了声音:大哥,你再等我一会儿,我要酝酿一下我的情绪。 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咳了声:行,反正我也得等你,你确定我打着表? 他看样子跟我聊了一路,不忍心了,我笑着道:没关系,打着吧。 我不是不差钱,而是我不确定外面盛蕴家人什么时候走啊。 现在我这个模样也不好下车去跟他们打招呼吧? 我把车窗降下一点点儿,听见盛伯母的声音,不知道她是不是提高了声音的原因,因为她说我的名字了: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谢沉安? 盛蕴在她对面沉默不语,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盛母大概被他这样伤着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手指在他脸颊处指了下,她大概是想要摸下他的脸,但盛蕴太高,且微微后退了步,于是盛母有些伤心的道:小蕴,我知道你现在就觉得他好,可是你要知道,这个世上只有父母才是真心待你好的! 我也暗暗的点了下头,我同意盛伯母的话,我有了小瑾才知道做父母的良苦用心,为父母者当为子女计长远。 而盛伯母也没有错,她的语气里并不嫌弃我,我知道她只是介意我的身世。 我无声的看着盛蕴,我听见他也像是有些无奈的道:妈,我知道,我自己会处理的。 他这句话还是忤逆啊,所以盛伯母像是难过似的扭开了头,她说:你要是选他的话,那还不如当初的柯 是柯若吗? 但她的话被盛蕴打断了:妈,我下午要去艺术馆。 大过年的去什么艺术馆?而且盛家也不缺这个,盛母恐怕也很不喜欢他去艺术馆吧,所以我听见她的声音: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妈的话呢?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非要去当一个商人,商人有什么好的 这次盛蕴没有说话,盛伯母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她身边一直沉默着的盛伯父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雄厚,他跟盛伯母说:好了,我们走吧,他长大了,要为他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任。 他的语气听不出生气,跟那天晚上不太一样,他是对盛蕴破罐子破摔,再也不理他了吗? 我看见盛伯母摇了下头,盛伯父没有站在她的一边跟他劝盛蕴,她肯定难过。她又一次抓着盛蕴的胳膊,可盛蕴就这么站着,他大约也想要伸手拍下他母亲的,可最终又什么都没有做,双手垂立,身影笔直,跟陵园的墓碑一样,也跟墓碑旁的青松一样,孤傲不折。 大概是看盛伯母那么伤心,看他儿子那么无动于衷,盛伯父这次拍了下他儿子的肩膀,他拍的那样郑重,盛蕴想要动下都没能挪开,我以为他会说一些鼓励他的话,毕竟是新年的第一天,毕竟是当着所有先烈的面,可是他只说了几个字:你不后悔就行。 他说完这几个字就当先走了,他的车停在我的车后面,我看见他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他的脸上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难过,因为盛伯父一向是喜行不于色的,所以我在他走过来的时候低下了头,我知道他不是来找我,可是我还是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我把他的儿子拐走了。 我一直低着头,听见他们的车子发动了,应该是开走了。 司机大哥朝我咳了声:小哥,外面的那个帅哥你认识吗? 我扭头一看,盛蕴站在我车门旁边,看我抬头看他了,手指在车窗上敲了下:下来吧。都走了。 我包的这样严实,他也认出来了? 哦,我昨天就是这个装备,他认出来不奇怪。 但司机大哥挺奇怪:认识的人? 我嗯了声,我打开门朝盛蕴笑了下:我不是来的早啊,是你们今天走的晚了。 我之前的那些年来祭拜都是这个时间的,而且我今天还往后延了下时间的。 盛蕴没理我,把我脸上的墨镜摘下来:你打扮成这样,是不敢见祖宗吗? 什么呀!这人真是的,我拍了他一下:我现在很出名好不好! 我今天早上也是忙里偷闲的扫了一眼热搜榜,我因为昨天的那张合影,又上热搜了,柯若就是厉害,明明在家生了一年孩子,还是有本事隔段时间就上热搜榜。 盛蕴把我的墨镜收起来,放到我羽绒服兜里,我今天穿的是羽绒服,外面是有点儿冷。 盛蕴附身从车里把小瑾抱出来了,司机师傅追问我:我还需要在这里等着你吗? 我还没有问的,盛蕴就回答他了:不用了,谢谢师傅。这是车钱。 他从他的兜里摸出一个红包,他今天也穿羽绒服了,于是口袋里就可以放东西了,我看着好像还有一个红包。 我想怪不得盛伯母要在这里拉着他说话呢,因为他不回去了。他是一开始就打算不回去了,在这等我的吗?哎,盛伯母肯定以为我是狐狸精了。 这会儿司机师傅已经打开红包了,一看红包的张数啧了声:这多了啊?四倍路线钱了? 盛蕴朝他笑了下:不用找了。 司机师傅笑了:那谢谢了啊,新年快乐啊! 司机师傅倒车走了,盛蕴抱着小瑾往陵园走,我跟着他后面:你不是拜祭了吗?他再拜一次,是要跟着我见我的祖宗吗?这合适吗? 盛蕴淡声道:怎么这儿也是你家的?我不能进? 进,能进! 这个时候还是挺早的,墓园里有三三两两的人,烈士祭拜不跟其他时间一样,要在大年初一,要的是新年新气象,要给他们汇报新的一年所有希望。 盛蕴在前走,我提着一大袋子雏菊花跟在后面,很多墓碑前已经有花了。 我的太爷爷墓碑就跟盛蕴的太爷爷墓碑挨着,都是那种大一些的主墓,他们是老将军,百年前的开国的功勋。所以也很好找。 盛蕴抱着小瑾先到了这里,这里不出所料已经有一些花了,这是烈士陵墓,会有很多人来祭拜,我把我准备的花束也放了上去,我准备的不隆重,就是单支,给我太爷爷太奶奶放上后,也给盛蕴的太爷爷太奶奶放了一支,反正很多。 盛蕴扶着小瑾的肩膀在墓前鞠躬,我也跟着弯了下腰,两家的墓依次来。 等鞠躬完后,盛蕴又在这个位置多站了一会儿,看着墓碑上的字,面色如水,他领着的小瑾看了他一眼:盛叔叔?太太爷爷是英雄吗? 盛蕴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跟他道:是的,他们是英雄,你要记着他们。 小瑾点了下头:好,我以后每年都来看他们。 小孩子说话挺有意思的,我正要催他们俩走,就听见盛蕴轻声说: 一百年前,他们在同一个战场上,一百年后他们同眠一片土地之下,不知道现在的世界变了样子,这也挺好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是说现在两个派系合并的事吗?变了样子不好吗? 他已经不再说什么,领着小瑾继续往前走。 每路过一个墓碑,他就会领着他停下,两个人一起鞠躬,去年的时候我就带小瑾来过,小瑾也习惯了,知道这一片坟墓里住的都是他的亲人。就算不是亲人也是亲人的战友,同眠在一片土地下都是一样的。 我跟在后面放花,只要路过的都放,这就是我为什么买一支的原因,因为太多了。 小瑾也帮我放了几束,鞠躬的时候学着盛蕴的样子恭恭敬敬,盛蕴摸了下他的头,笑道:小瑾以后也会成为像太爷爷那样的英雄。 小瑾朝他笑:盛叔叔也是英雄!爸爸也是英雄! 他还没有忘记夸我,这个我就大方的收下了,那些人说我是杀猪的英雄,OMEGA中的豪杰!我是应该要自豪下哈。 把这一排的花束放下后,终于到我爷爷的墓前了,当年他带着我来拜祭,转眼间就是我来拜祭他了,这么一想还是有些心酸的。 我爷爷走的时候拉着我笑了下,闭上眼睛走的,我不知道他是真的闭上眼了,还是不得不闭上,我没能给他长脸,以至于每年我来这里都很心虚。但是今年我带来了盛蕴,他当年总是夸的人,他口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我咳了声开口介绍了:爷爷,你看谁来看你了。 盛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这介绍太不正经,他自己开口了:谢爷爷,我来看你了。 小瑾也鞠了一躬,脆生脆气的喊道:太爷爷,我来看你了! 盛蕴扶着他的肩膀轻声道:谢爷爷,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两个的。 我眨了下眼,我这是带他见家人了吧?我爸爸远在云溪山基地,不能见,这就算是了。 我终于想起我爸了,我跟我爷爷道:爷爷,我过的很好,你放心吧。爸爸也很好,他在云溪山,您过去驻守的地方,您曾经说过很美丽的地方。 我这是实话,比起过去的那一年,所有的一切都好了起来。 后面盛蕴也带着我去他爷爷墓前站了一会儿,他比我正经多了,他在我鞠躬后,拉着我跟小瑾的手道:爷爷,我带沉安跟小瑾来看你了。 我也低声道:盛爷爷我来看你了,您老人家睡好。 我仰头看了下天空,今天已经不下雪了,可昨晚下了好久,两边的松树都落满了雪。我把松树上的雪轻轻拍掉,看盛蕴看我,我跟他道:我记得以前你爷爷家后花园里中了一片松树,每当下雪我都会去拍雪。 我小的时候挺调皮的,松树不高,我能拍到上面的雪,我就挨着一颗颗的拍,那时候纯粹是手贱,就跟下雨天,停雨后,我会跑到盛蕴旁边的小树旁使劲晃一下,看着他淋一身雨。虽然我自己也没有躲过去。 我想着当年的场景笑了声,在这个肃穆的陵园里是不太合适,我咳了声:我觉得时间过的真快,感觉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盛蕴嘴角也带了一点儿笑意,把小瑾抱起来了:好了,走吧。 我把塑料袋团一团放口袋里,已经全都分完了。 第138章 下午的时候,我们吃了饭,去了艺术馆,原来盛蕴跟他妈妈说的话都是真的,也对,这个人很少撒谎,特别是在他父母面前。 大年初一的艺术馆里特别安静,因着大雪,像一个银白色的鸡蛋,静静的窝在雪中,而下蛋的母鸡不见了。 小瑾跟我一个想法,他远远的看着就开口了:爸爸,那就是你说的鸡蛋吗?白色的鸡蛋,好看。 我咳了声:是叫混沌。 小瑾重复了我的话:混沌?好吃的? 前面开车的盛蕴已经笑出声了,我握着小瑾的手已经不想说话了,小瑾也继承了我的吃货品质,这是我生的了,没有例外。 我想起秦雪声解析的混沌艺术馆,跟他重新介绍了下:是开天辟地、鸿蒙初开的意思。看盛蕴从后视镜里看我,我问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盛蕴不可置否的嗯了声:你算是开窍了。 我切了声:小瑾,今天带你看看里面的画,你一会儿找找你东叔叔的画。 小瑾兴奋的点头:好!东叔叔说他把我的画也挂上去了,还有咪咪的。 我嗯了声:是的,咪咪的画还买了6万块钱呢。 张振东的那副画卖出去后,他给我们家猫买了一堆猫罐头,整天抱着它叫亲亲。 不怪他激动,他第一次卖出去画。 我们到艺术馆了, 艺术馆放假三天,给所有员工放假三天,虽然过年也是一个非常好的营业时间,混沌艺术馆现在已经小有名气,算是一个打卡圣地了。 我跟他开玩笑说:这里要是收门票,一人五块钱,一天也能赚个几万了。我给你在门口摆个摊,我收怎么样?我现在没有工作啊,我得积极的给自己创造点儿工作机会。 盛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知道他是说我俗,他不俗吗?不俗为什么要把画明码标价? 我知道,你想要打造一个阳春白雪的艺术馆!我连忙补充了句。 我其实也是懂一些营销知识的,我们这个艺术馆卖的画,可是明面上还要高大上的,就如他说的那句:艺术无价。要是弄成收门票的风景区,那就得不偿失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83) 我以为我想的挺好的,但是他的野心比我想的还大,他道:不收门票,是因为我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想让,他看了我一眼把后面的话截断了,他真是的,说话总说一半。 盛蕴因为我这么俗,不牵我的手了,他把小瑾抱起来:小瑾,你是第一次来画馆吧?我带你去看你喜欢的画。 我也跟着上来了,我自圣诞节过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这里来了一些新的画作,除了张振东画的猫外,还有一个画动物的画家,画的油画皆是兔子,温暖的色调里,各种各样的兔子,跑着的、吃草的、灰色的、白色的、各种各样的,有一副最大的油画,是一个小孩子蹲下来亲吻兔子的场景,看着太可爱了。 我觉得张振东能在这么多画家中把他的猫画卖出去太不容易了,他终于是走出了一条他自己的路。 小瑾果然特别喜欢,盛蕴给他雕刻的胡萝卜都会刻成小兔子的样子,所以他每一副都指着道:好吃! 我摸着鼻子不说话,终于到了最后这一副小孩子吻兔子的画了,他终于说了句:这个好看! 我看了一眼画的名字,名字也起的漂亮《无暇》。 盛蕴跟他笑道:好,我们把他挂在你的卧室里。 我想想我的房间忙道:我房间挂不下, 我跟小瑾一个卧室,里面已经很多东西了,再放上这么大的一副油画,醒来头就要对着兔子的长耳朵了,虽然想着也很美。 盛蕴看了我一眼:我说过放你家吗?你买得起这幅画吗? 我看了一眼画的标价,抿了下嘴,我是买不起,但是,这个人真是的,都已经是情侣了,说话不能温柔点儿吗?不是应该说一句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吗?是谁昨天晚上跟我说:我只管当好我的猪就可以了的! 他不理我,抱着小瑾继续往前走,我脸皮厚,自己往上贴:这是新来的画啊,这个画家我认识,他什么时候办画展啊?我是说开发布会。 盛蕴果然看了我一眼:想来上班了? 我厚颜无耻的道:我给你帮帮忙啊,我虽然不是员工,但现在不是老板的男朋友了吗?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我也耿着脖子给他看,他既然说我长的不丑,那我就敢于示人了。 他在我脖子都快要扭断的时候终于开口了:我会酌情考虑的。 我脖子真的要扭着了,我以为他看我这么长时间肯定会答应我了呢。 他真是记仇,我不就是上次走没有告诉他嘛。 我抓着他一条胳膊:你要优先考虑我,我有经验! 他笑了声:你剁骨头有经验吧。 那也算是经验吧。 我们两个人正聊着,张振东就来了,他老远就喊道:我还以为画廊进贼了呢!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什么呢? 画廊因为空旷有了回音效果,我朝他道:你才是贼呢? 什么鬼鬼祟祟?他才是好不好,他这次同行的人除了振西外,还多了一个人,我看着眼熟,我笑了下,这是敢带小情人出来了。 何欢?欢迎你来。 我先叫出来了,何欢这次穿的比较正常一些了,但是那张脸还是很好认。何欢也朝我笑了下,他不太爱说话,我们几个人相□□了下头,算认识了。张振西也是第一次来这个画廊,挺好奇的,跟我道:原来我哥画廊开的挺好啊。 哈哈,张伯父不赞同张振东学画画,他这个艺术馆都不允许振西来。 我指着张振东道:他今天怎么敢带你们来了? 张振东脸皮红了下,他咳了声转移话题:那个,这不是小瑾吗? 他才看见吗? 小瑾看到张振东脆生生的喊道:东叔叔好!西叔叔好! 张振东乐了声:小瑾!你是来参观叔叔的画吗?看到叔叔画的了吗? 小瑾摇了下头:叔叔你的画在哪儿? 张振东指着盛蕴跟我:你们两个过分了啊!为什么不去看我的画?! 我就知道这家伙是自己的画有名了,才带着他们来的。 我们两队人向前走,张振东的画在后面的画廊里。 等一到那个画廊,张振东立刻跟孔雀开屏似的跟何欢介绍去了,我们几个人在画廊里待了一段时间,就出发去聚会的地了。 张振东这次定的地方果然比较的正经了,不再是夜总会了,也没有选大酒吧。定了一家会所,我听着名字想了下:咱们学校门口的那个?这个店还开着啊? 张振东切了声:人家这几年做的越发好了,分店都开了好几家了,咱们还去老地方吧。 老地方是指我们大学附近的那家店,我们以前大学里聚会经常在这个地方,盛蕴一手抱着小瑾,一手拽着我,拖儿带女似的进了这家会所,难为老板还认出我们几个来:你们,好久都没有来了啊? 老板的这个语气不是因为我们挂在热搜榜上,而是挺怀念的样子。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我,是盛蕴这个模样走到哪里都让人过目不忘,更何况他现在还拖儿带女,与以往那个淡漠贵公子形象不一样了。 张振东自来熟的打了招呼:老板,今天就我们几个人,给我们找个合适的位置吧! 老板现在也回过神来了,笑着点头:好!你说的时候,我就给你留了老位置,去吧,今天人比较多,你们自己随意! 这是大学附近,很多办同学会的,张振东表示理解:行,把东西都上来就可以了! 虽然是老地方,但是装潢却都已经变了,张振东定的这个包厢是最大的一个,集KTV、麻将、火锅等吃喝玩乐于一起的地方,最难得的是老板还设有一块儿儿童专区,这是真的为大学后的家庭成员建的吧? 小瑾看到这个小型的滑梯、球池、投篮筐也走过去看,虽然这里比起盛蕴家里的小了好多,但这毕竟是属于他们孩子的,所以他看着也开心。 张振东跟他显摆:怎么样,小瑾,我特意为你找的! 小瑾朝他笑:谢谢东叔叔。 张振东亲了他一下:不用客气!你笑起来真好看,千金难买一笑知道什么意思不?张振东之前想哄着小瑾笑,要给他画个带笑的,费劲了心思,都快成周幽王了。 我怕他乱讲成语,指挥他去弄唱歌的。 老板果然对我们比较好,这一会儿把各种吃的喝的端上来了,火锅是主菜,其他烧烤、点心、酒水全都不缺,我跟张振西及何欢一起帮着把东西摆在桌上。 盛蕴在陪小瑾投篮,张振东这会儿在调试KTV话筒了,喂,喂的试音中: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同学聚会,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来参加聚会的何欢同学! 何欢面无表情的吐槽了句:白痴! 哈哈,张振东喜欢的人都是这种风格,他就是贱骨头,非得别人骂他,我赞成道:说的对! 张振东看都没有人理他,把话筒递给了小瑾:来小瑾,我们合唱一首歌,你会唱什么?你尽管点,叔叔都会的。 小瑾想了下:东叔叔,我会唱《脸谱》。 张振东表情呆了下:《脸谱》是什么? 小瑾拿着话筒唱了一句:蓝脸的窦尔墩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他虽人小,但唱的特别认真,京剧特有的手势他都摆好了,这是他们幼儿园老师教的一首新歌,特别适合过年在长辈面前唱的京剧。所以一向走在流行前沿的张振东不知道了,看着小瑾期盼的看着他,张振东咳了声:那个,咱们还会唱什么?再换个吧? 何欢走过去,抢了他的话筒:你闪开,我会唱。 张振东怕老婆似的连忙闪开了,我看着他那样摇了下头。 何欢不愧是舞台高手,什么歌都会,跟小瑾唱的还无比默契,被冷落的张振东只好下来了。 我一边吃着串,一边嘲笑他:歌神被打击回来了? 张振东也嘲笑我:你就知道吃! 那你别吃啊! 我把烤串端到一边儿去,让他够不着。 张振东切了声,招呼盛蕴:来,老二,咱们也喝着! 盛蕴在给小瑾调出歌词来,调好后就过来了。张振东把红酒倒上:来吧,咱们三个先喝一杯!太长时间没这么喝了? 也走过来的张振西看着他:我是隐形人是吗?再说了,什么叫太长时间没喝,情人节的那天晚上我们不是刚喝过吗? 我给张振西倒上酒:你哥眼神不太好,我上次就看出来了。 张振西也跟我点头:他现在眼里大概只有何欢哥了吧? 被我们俩挤兑的张振东磨牙道:只允许你们成双成对,不允许我带个人啊! 张振西摇头:那大哥,这个何欢哥哥是确定的了吗? 哈哈,振西问的有意思,张振东总是不想定下来,每次聚会人都不一样,我有时候都不太敢认。 张振东拍他弟弟:小孩子家的别馋和!别跟爸说啊! 看张振西看他那种无奈的眼神,张振东朝台上的何欢看了眼后,大放厥词:我也想把恋爱的人给固定下来,奈何我就是这么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 盛蕴看了他一眼,他一直没有对张振东的新朋友发表意见,这会儿终于说了句:是他们没有想要跟你固定下来的意思吧。 哈哈,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张振东的上一个男朋友,因为他去了西藏三个月,回来就找别人了啊。 果然张振东羞闹成怒的道:你什么意思,你好啊!你好,还用得着我骂你吗?我要是不骂你,你们俩现在还劳燕分飞呢?我是你们俩的红娘知道吗? 盛蕴看了他一眼:我一点儿都不想用你这个红娘。 什么意思?盛蕴他是不想跟我好吗? 我立刻就看向了他,我的眼神一定很怨念。 他看着我深吸了口气,像是无可奈何、非常勉强的说我:你个笨蛋。 不等我反驳,他就补了一刀:你笨成这样能跑到哪儿去? 说我的好像会自投罗网一样,是他追的我好不好!全国人民可以作证的。 我开始后悔我昨天晚上对着窗户外面大喊大叫了,他现在把我吃的死死的了。要不他这个语气怎么能那么肯定,仿佛是除了他没人再喜欢我似的了! 他是笨到不会跑,但是他会撞死啊! 张振东又给我补了一刀,我瞪了他一眼,张振东切了声:我说错了吗?他又怼盛蕴:你都把他凉凉了,他笨的跟猪似的,你那些手段别用在他身上。 他这句说完后,盛蕴声音冷了下来:我对他用手段? 他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似的,还带着寒气,我坐在他旁边都想搓胳膊,更别说被他盯着的张振东了,张振东被他盯的受不了了,他咳了声:行吧,我说错了,你, 他不知道怎么说他,只看着我摇了下头:也对,他要是对你用手段,你早就嗝屁了。 他们一个两个都真把我当傻子看了,我需要用手段吗!我成了什么了? 我敲了下桌子:到底喝不喝啊? 盛蕴缓缓吸了一口气,才举起杯子,跟我碰了下,我又跟张振西碰了下,张振东等着我碰,我勉强跟他碰了:喝吧。 张振东还看盛蕴,盛蕴冷冷了敝了他一眼后,跟他碰了下,张振东这次哼了声:干杯!为了我们这些年的友情! 这句话没有错,我们除了是情人还是亲人,亲人之间无论是争吵怒骂都可以直接一些,所以我能理解盛蕴生的气,如果有人对他用手段我也会生气的。 第139章 台上的何欢跟小瑾唱完一曲了,我也给他们俩倒上,给小瑾倒了一杯果汁,五个成年人加一个小孩,干杯:新年快乐! 这个地方真不错,虽然没有以往的奢华,但是因为在大学附近,有着很多的回忆,更让人觉得似水流年的可贵,我跟盛蕴对着喝,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跟他喝酒,以往我们俩很少喝,彼此过生日都不到场,怎么喝? 所以这次像是要补回来一样,他都看我好几眼了:你是当水喝了吗?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这是不生气了吧,我朝他笑:好喝。 他把我酒杯端走了,换上了水:喝吧。 我朝他笑:放心吧,我现在能千杯不醉了。 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你要是没事就喝上一次你就练出来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以前经常喝?自己喝?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84) 我朝他笑:没有,我想跟你喝。 他看了我一会儿,把我的酒杯又还给我了,我跟他碰了下杯子:盛蕴,我今天很高兴,谢谢你。 他只磨了下牙:笨蛋。 哈哈,我要是能一直笨下去也很好的。 我喝完后,听见张振东在喊我:谢沉安,到你的歌了,快点儿! 我看着那歌名咳了声:我不会! 看盛蕴看我,我脸有点儿红:我我就会唱几句。 他只看着我:去吧,把台词念下来就行。 这也太小瞧我了啊!我那是自谦下行不行? 我迈着八字步走上去,张振东这都点的什么歌,这也太老了,《一生所爱》,我适合唱这首歌吗? 我才二十四岁,哪里就一生了呢? 但我被张振东硬是塞上了话筒,于是我也只好唱,我念,我刚开始的那两句真的都是念的台词,我看见盛蕴不忍看我似的扭开了头,然后又忍无可忍的跟我说:大点儿声,你念台词也好歹念出声来啊! 他这个观众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我一咬牙吼出来:~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 第一句唱出来了,后面竟然也好了。 这一首歌,之所以能成为几十年不变的经典,是台词犀利,是曲调动人,是让人心痛又怀念。 我不敢去看观众席上的那个人,只看着MV,这里面的画面都是那个电影里最经典的,当年主角说出我又不是那只狗的时候我还不懂什么意思,可现在再看时,我觉得我的眼里都是酸的。 命运兜兜转转,残酷又真实。 我爷爷从小教我不要认命,命该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我飘飘荡荡到今天,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或许我应该相信缘分~ 我唱完最后一句话,才抬眼看他,他坐在下面静静的,光线不够亮,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知道他是在看我。在我唱完的时候,他缓缓抬起来手,跟着其他的几位观众鼓掌了。 我走下来,跟他们抱拳:见笑了啊,见笑了! 小瑾大声的跟我喊:爸爸,你唱的好好~~ 不亏是我生的,我念台词他恐怕也会说我好。 张振西还在鼓掌:没想到沉安哥你唱这么好! 我谦虚的笑:就会唱这一个。 还会唱歌算是我的一个不多见的优点了,哈哈。 张振东还给我拆台:是我选的歌好好吧!这家伙也就会唱这个了!! 这家伙还好意思说,都给我点了些什么,我差点儿走神。大过年的不应该点个高兴的吗? 张振东又喊:张振西,下一个是你,赶紧上来。 张振西有些腼腆:我没有点歌!不是我的! 张振东在下面喊他:你赶紧的!你还不如谢沉安吗?他都上来念台词了! 我磨了磨牙,这家伙老是把我当反面教材,不过,我也朝张振西道:快去吧,我唱成这样的都上去了! 张振西被他哥硬拽上去了,何欢也到张振东旁边跟他选歌去了,于是下面就我跟盛蕴大眼瞪小眼了,小瑾?小瑾就忽略不计吧。 盛蕴正看着我,给我鼓掌的手缓缓收住:唱的不错呀,谢沉安。 他叫我都是叫全称,我也喊他全称:谢谢夸奖,盛蕴。 盛蕴就比我大两岁,但因为从小一起混着玩,我一点儿也没法把他当成哥哥,他也没有哥哥的样子。 他现在就用手敲我,我用手挡了下,被他两指掐住了,他跟夹筷子似的,我不太乐意,幸好他手翻了个花,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翻的,总之我的手就跟他十指相扣了。 他也没有再看我,只跟我并排着看台上的张振西,我因为他指尖的力度,转了下,想找个舒适的角度,但被他扣紧了,于是只好不动了。 房间的光线不算明亮,为了唱歌有气氛,调了一个暗调的,光线流转的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让他脸上的表情柔和,眼里的笑意都看的越发幽深,更帅了啊! 我偷看完后就去看台上张振西。张振东给他选了一曲时下最流行的歌,把张振西逼的磕磕绊绊,调都跑远了,张振东那个哥哥非常没有良心,跟他的相好靠在一起哈哈大笑,就小瑾是他们这里面最好的一个,全程给张振西打拍子,张振西大概也是看着他的面子上把这首歌给唱完了。 他唱完后我想给他鼓下掌,但我手被人扣着,我看盛蕴,盛蕴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把我手松开了,也给张振西鼓掌。 音乐停了,于是张振东跟何欢的笑声就传出来了,张振西红着一张脸,待要下来,小瑾站起来给他鼓掌:西叔叔,你唱的好好~~ 张振东啧了声,把要贬他的话给吞回去了:再好好练练啊!下面的那个,盛蕴,轮到你了!先说好,每个人唱一曲,后面就是我跟小悦的,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啊!盛蕴,快点儿! 这次轮到我看热闹了,我就不信盛蕴能唱的跟明星一样! 我推他上去:让我们听听某些人的歌喉啊! 盛蕴只刮了我一眼,但还是站起来上去了,他真的不去当明星可惜了,两条长腿搭在凳子上,随便一坐都是明星范。短寸的头发,配上灯光下锐利而深情的双眼,灯光下他的眼睛就让我看着很深情,ALPHA的一塌糊涂。 我朝他打了个响指:加油! 小瑾坐到他的位子上,跟我靠在一起,也给他打CALPHALL:盛叔叔,我很期待你哦! 盛蕴那张明星范的、从容的酷脸一下子没维持好,他笑了,笑声透过话筒的气流穿到众人耳朵里,张振东道:别急啊!这伴奏还出来了呢! 盛蕴忍无可忍的道:你到底要选什么歌!快点儿! 张振东啧了声:快了,就这个了,你也就会这个吧。 曲调一出来的时候,我都意外了下,这个也是老歌,而且还是那种青涩的老歌,这也跟盛蕴太不搭了吧,我以为他要唱《塞北的雪》呢,结果是这一首,张振东为他千挑万选了一首无比清纯的歌:《那些年》。 盛蕴大概也没有想到,听着这个曲调还回头看了一眼屏幕,我看着他刮了张振东一眼,张振东朝他挥手:这大过年的,别唱那么冷的歌,来点儿接地气的啊! 这个歌接什么地气啊? 哦,接大学的地气吧? 《那些年》青涩而让人怀念的曲调缓缓的出来了,盛蕴想要再换歌也来不及了,只好拿起话筒,他唱歌的时候也很认真,坐在凳子上,双腿并立,像极了一个好学生,当然也没有比刚才那个明星范差,他这种长相无论是站还是坐都是一等一的好。 哈哈,他刚开始也并没有比我好到哪儿去,前面那几句都差点儿跑调了,我都看见张振东跟何欢在偷笑了。 但他敝了我一眼后,很快就调整好了,大概是因为我旁边有一个非常专注的小观众,小瑾自音乐出来后就开始给他打拍子。 于是他就越唱越好,他的嗓子非常好,我们曾经在高山上唱过《青藏高原》,在雪天唱过《塞北的雪》,我们的团歌就是这么的高大上。 那时候我们的教官就要求我们喊出来就行,调子爱去哪儿去哪儿。 但盛蕴他唱的很好,就算是冷着一张脸,可该高音的时候高音,该低音的时候低音,总之就是唱的很好听。 现在就是,低音温柔,高音都让我耳朵发麻。 曾经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发现,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我听这这句话,下意识的闭了下眼,我都不敢看他,我放在腿上的手都在轻微的抖动,我从没有想到有一首歌词会直击我的心,会让我生出被这个人爱了很久很久的感觉。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他的声音低柔下来,我睁眼看他,屋子里的灯光流转的很慢,他的脸好长时间在暗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觉得我的眼睛看什么都成了重影,当这一束光打过去后,我使劲咬了牙,把头往上仰了下,让眼里的闪光逼回去。 我昨天晚上才回顾了我的所有,我人生里的跟他共有的那些片段,点点滴滴 是我把日子过的千差万错,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他还在继续唱,已经要结尾了,所以尾音是那么的缠绵: 再一次相遇我会 紧紧抱着你 紧紧抱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轮回笔记》求预收,就是我之前的无限文,我又改名了。 第140章 他唱这句的时候并没有看我,只是像有始有终的完成任务一样,完完整整的唱下来,他这个人一向有始有终。 而张振东他们已经在起哄了,还朝我打响指,我当没看见,我掩饰性的开始给他鼓掌,我鼓的乱七八糟的,一点儿都不在节奏上,把小瑾跟张振西的都打乱了,张振西跟我道:盛哥唱的太好了!你们唱的怎么那么好听呢!哈哈! 被他夸的盛蕴走下来了,我还在鼓掌,我怕我不鼓掌,我的两个手会想干点儿别的,比如去拥抱下他 但是,我是不是不应该那么主动? 我还在这天人交战的时候,我旁边的小瑾抢了我的动作,他从椅子上下来,抱着盛蕴的腿:盛叔叔唱的好棒!抱抱! 哈哈,小瑾这是要抱抱明星啊!张振西被他逗乐了。 我我只好吃醋的道:小瑾你都没有抱过我!咳! 我没有想到我的嗓子沙哑的厉害,我坐在下面一声不吭的人怎么能比台上唱歌的人还沙哑?我这都干什么了? 他果然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都以为他想要抱我呢,但是他蹲下身把小瑾抱了起来,他朝小瑾笑道:谢谢小瑾!你想唱什么?我陪你唱。 小瑾抱着他脖子高兴了:好,我还会唱小星星! 点歌的张振东哈哈笑:好,让我给你看看有没有这首歌啊! 张振东在找歌,于是盛蕴就抱着小瑾坐下来了,我又清了下嗓子,觉得能说话了:你唱的挺好的,跟我差不多。 他看了我一眼:谢沉安,你这反射弧太大了,你想要夸你自己呢就直说。 什么呀!还不能让我慢慢品一下吗? 我就看着他,一眨眼不眨眼的看,想把他看到自愧不如,但盛蕴一点儿都不怕被我看,他眼里甚至带了一点儿戏谑,像是看我能坚持多久,我,我果然没能跟他对视超过一分钟,我觉的我眼睛又要花,在花眼前,我推他:到你跟小瑾的歌了,快去! 张振东没能找到小星星,但找到了其他的儿歌,这些儿歌小瑾也会,幼儿园里会教他很多歌,何欢也爱唱儿歌,张振东不甘示弱,于是他们一同在台上一起吼。 盛蕴跟小瑾一个话筒,一人一句唱的还挺默契。小瑾坐在他腿上,被他一只手臂环抱着,幸福的不得了,我又想磨牙,觉得他坐的那个位置很舒服。 我不能跟我儿子吃醋,于是我就开始吃东西。 我招呼张振西:振西,吃东西,这火锅点这么多,不吃太浪费了。 张振东点这么多,自己却跟他小情人当麦霸去了,一晚上也没吃多少。 我不想说我非常能吃,我只能说我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我爷爷他们吃过苦,我小的时候每当吃饭前,他就要跟我讲一遍他当年一个饼子七个人吃,最后轮转一圈还能剩一块。 我奶奶就说他,那都是他那个年代了,但是我也跟着他养成了不剩饭的好习惯了,我想我之所以这么能吃还没有胖,就是因为我长的高吧? 再说了一边看着台上表演,一边吃着火锅,别提多爽了!酸爽! 而且是真的好吃,这家店之所以存在这么多年,不仅仅是因为装潢好,还因为口味一绝,特别是这火锅,汤底好,配菜足够干净,这也是盛蕴能在这家吃的原因。 振西也吃的挺多的,他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我把肉一盘盘的下,他不太能吃辣,我就给他下到他的那一边:振西,你多吃点儿! 他朝我道谢,跟我一搭没一搭的聊,他过几天就要去部队了,跟我们当年一样,寒假要训练的,我跟他说:反正你过几天就要锻炼了,不怕长胖。 他也笑了下:也对,我们去的那儿肉煮不烂。 我听着顿了下:去哪儿?是雪峰吗?也只有雪域高原才煮不熟吧? 张振西点头:是的,沉安哥,你是不是也去过那里? 我顿了下才点头,果然我没有猜错,部队的几个训练营设立的点这些年没有多大的调整。 张振西笑了:那儿很美吧?虽然肉煮不烂,我去年已经去过一次了。 我也点了下头:是很美。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85) 我端起酒喝了一口,酒沿着我的嗓子眼一路到肚子,冰凉凉的,我跟张振西笑道:到了那里注意安全。 张振西朝我一笑:我知道的,那边是容易雪崩,我们去年还去搜救过一队登山队员。幸好那次雪崩不大,人都救回来了。 我听着雪崩两个字,手下意识的捏了下酒杯,振西以为我还要喝,跟我碰杯子,我朝他笑道:你好样的! 我知道张振西好样的,我要是当年跟他一样厉害就好了,那样就不会在雪崩面前慌然失措了吧? 我们两个又吃了一会儿,台上唱歌的人看我们俩吃的这么欢乐,终于被馋的唱不下去了,盛蕴抱着小瑾下来了,我从锅里捞了一块肉问他:要吃吗? 他看了我一眼:谢沉安,你一晚上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桌子。 他这是说我能吃,整天围着锅台转。 我咳了声:火锅不就是这么吃吗?停停吃吃,吃吃停停,一刻不停。 我这成语说的这么溜,但他跟没听见一样,把小瑾放在椅子上,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我招呼小瑾:小瑾你要不要再吃一点儿? 小瑾也点头:好! 嘿,我就知道小瑾随我,这小肚子还是挺能装的。 我把牛肉又下上一盘,让服务员给我们加了汤汁后,我把豆皮也加上了,盛蕴很喜欢吃豆制食品,比起肉类来,这真是挺有意思的,所以我不信等会用这个汤底煮出来的豆皮他能忍得住。 果然等豆皮煮好后,我给他捞出来:吃不吃? 他看了我一眼:放下吧。 说的这么平淡,我切了声:快吃,还有好多,他们两个恐怕不吃了! 我指了下台上的那一对儿。 因为盛蕴跟小瑾下来后,他们两个人彻底的放开了,把着麦对着吼。果然如张振东说的那样,何欢是麦霸,当然他也差不多,他们两个人可以在家里开个KTV。 我们四个人在下面开吃,边吃边聊,都说了些什么我也忘了,反正笑的哈哈的,我最后都是扶着站起来的,我不承认我是吃多了。 因为小瑾还是个孩子,不到12点就犯困了,所以我们在十一点多钟的时候就撤了。 盛蕴先把我们两个送回家,等他把小瑾哄睡后,从卧室出来,我咳了声:睡了?那你早点儿回去? 时候已经不早了,我看着我们家里小沙发眨了下眼,我的沙发已经让他给换了,可因为地方小,再换也是个小的,这么小他睡不下吧? 咳!我不是想要留他过夜啊! 他看着我那游移的眼神嘴角微微的翘了下,朝我招了下手:过来。 又跟昨天那样吗? 我拖着腿磨磨蹭蹭的过去了。 但这次他没有吻我,而是把我合身抱住了,我长的高,可他更高,这么环抱着我时,我本能的就想要小鸟依人下。 而他也给了我这个机会,把下巴搁在我头上,双臂把我抱紧了,比昨天抱的要紧。他是因为那首歌,想要抱抱我吗? 那就好好抱着吧,多抱一会儿。 但是我就是嘴贱啊,我把脸贴在他身上,鼻子细细的嗅着,我想要闻闻他的信息素,虽然我知道我闻不到,但就是种本能。 他被我这个动作弄的僵硬了,他手臂都紧了:谢沉安,能老实点儿吗?我记得你属猪啊,怎么现在属狗了吗? 我哼了声道:一身火锅味。 其实并没有多少,我们的外套都是挂在衣柜里的,他身上依然是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我只觉得好闻,但闻不出是什么。 就因为这句话,他深吸了口气,把我放开了,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真是嘴贱。 第二天是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我一大早就给我爸打了电话,我除夕夜的时候给他打过了,他那时候正在吃饺子,但这会儿我听着像是在下棋,齐伯父在那边的声音:老谢,你这步棋走的好啊!你跟沉安好好打电话,我好好考虑下。 我问我爸:爸,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我爸笑道:你齐伯伯睡不着,也不让我睡,我们两个这已经在山上走了一圈了。 他的声音听着非常清气,带着雪山的气息,怪不得一大早就这么精神,我都精神起了:替我像齐伯伯问好,祝你们两个新年快乐! 云溪山是老革命基地,这边有很多老战士在这里修养,齐伯伯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爸也在电话里笑道:好,你这声音听着也不错,挺好? 他带着戏谑,我上次除夕夜的时候跟他说我跟盛蕴在一块了,他当时就是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估计他是被我给震惊住了,我这上上次给他打电话说我去盛蕴哪儿工作,结果再一次打电话,我就跟人家在一起了,这速度没谁了。 我咳了声:我挺好的,你放心吧。 我爸嗯了声:你跟小蕴在一块儿我放心。 我听见他拿着电话下棋:老齐,你这步棋下的不错啊!峰回路转啊! 齐伯伯在那头大笑的声音:你没有想到吧,老谢,被我给突出重围了吧! 我爸也笑着说:对,这下棋就跟人生一样,兜兜转转非常神奇,你以为走到人生绝地的时候,可其实一转弯,又一片豁然开朗。 齐伯伯在那头说:可不,这正是那句诗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哎,老谢!你这步棋,你这个齐伯伯像是在感叹什么,磨了下牙: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对手! 我爸笑着说:我这个对手让你过足了棋瘾了吧? 齐伯伯笑:可不!我一定要赢你一次! 我爸爽朗的声音:好,我也等着你。 齐伯伯被激起了脾气:老谢你就笑话我吧! 我爸应该是摇了下头,他的声音带着感叹:我说的是真心话,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没有绝对的朋友,亦没有绝对的敌人,棋局也是这样的,开局前你不会想到谁赢谁输,这一路上,双方博弈,有输有赢,最后陪你下到终点的人就是最后的朋友。 我不知道我爸是不是借着棋艺在指点我,人生就是这样,反复无常,一路坎坷荆棘,可有个人陪着你走到终点,你就不会害怕,你就会勇往直前。 他是那么铸定盛蕴会陪我走到终点吗? 我爸像是猜出了我在想什么,他在电话里轻声道:小沉,你跟小蕴在一起的事,我考虑过了,我不发表任何意见,但我想跟你说:他是个好孩子,我看着你们长大的,他的人品我清楚。 我嗯了声,我一直都知道的,我爸对盛蕴的欣赏要远超于我的。 我就这么一声嗯,我爸以为冷落了我,笑着跟我道:我是想告诉你,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一直往前走,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你想着,我还在你后方,不用怕。我知道的,我爸临出发的时候跟我说过:我们谢家堂堂正正,说他这辈子除了愧对我妈,他从不亏欠人,让我不用怕别人的非议,不用怕别人的视线。 我跟他笑:谢谢爸爸,我不怕。 我从来没有怕我家的事,只要我爸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怕,我远离他们只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不想给我谢家这个名号摸黑。 我爸笑了:好,让我听听小瑾的声音。 我把电话摁了免提,小瑾在电话里喊道:姥爷,我想你了! 我爸那声音立刻也跟着萌萌的了,而且还是一连串:小瑾,姥爷也想你了,你长高了没有?再过几天就该过生日了,姥爷到时候给你亲手做一个礼物,保准你会喜欢。 小瑾看着我眼睛一亮,高兴的对着电话喊:谢谢姥爷,不过,姥爷你不要太累,我会担心的! 我爸那声音我就不用形容有多高兴了:小瑾你真是太乖了,姥爷没有白疼你 小瑾一个人就把我爸哄的眉开眼笑了。 我打完电话后,开始收拾屋子,因着过年的习俗,除夕夜开始到初一这一天都不用打扫卫生,虽然家里没有多脏,但我们家猫满屋子窜啊,除了猫毛飞外,还有灰尘也在飞,特别是今天太阳这么大,光线中全是尘土,一会儿盛蕴要来,肯定得疯啊。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关注一下我的微博:晋江白衣若雪 第141章 果然没等我弄好的,他就到了,他来的不巧,我正在吸地,越发尘土飞扬,盛蕴在门口没有进来,我跟他道:你先在门口等等,先关上门。 我善解人意的把门给带上了,等我吸完地再把门打开,就看他沉着脸站着,他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关在门外吧?我这都是什么脑子呢?我可以让他进我的卧室啊,或者阳台啊? 我讪笑着请他进来:快进来,我弄好了。 他冷着脸进来了,并没有坐下,手指在桌上试了下,我连忙道:我还没有擦桌子!我马上擦! 最后还是他擦的,我们客厅里有一个大书架,挺高的,我翘着脚擦不到上面,于是就让他接过去了,他站在我身后,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转个身,跟电视里演的那样,面对面的暧昧下。但我这高个儿好像周转不开,等他擦完顶上一层后,我还跟个鸵鸟似的杵在他身前,他在我身后道:你面壁思过到什么时候? 真是一点儿浪漫细胞都没有! 我愤愤的转过了身,拿过他手里的抹布去洗手间洗了,他在我身后还补了句:洗干净点儿,再多那块儿来。 因着他的洁癖,他亲自下手了,所有能擦到的地方,他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包括小瑾的各种小礼物,自从圣诞节之后,这个柜子就成了小瑾礼物的陈列柜,小瑾也学他拿了一块方巾来擦,一边擦一边跟他介绍他的礼物,盛蕴也认真的听着,偶尔还问他:喜欢吗? 小瑾大声道:喜欢! 他笑了下:喜欢就好。 我看他们两这个仔细的样子摇了下头,去洗手间收拾了。我们家洗手间也不大,等我把洗手间弄出来后,他们俩竟然擦上瘾了! 因为他们两个正在擦我们客厅里的那棵小松树。 我看他一根根针的那种擦法,立刻头皮发麻,我垫着脚尖溜到了卧室,我才不帮他擦呢,让他自己擦吧,这棵小树没有半天擦不出来。 我坐在小瑾的书桌前开始看我的书,这几天过年过的都没顾得上看书了。没有张振西在这,我更不能放弃,好不容易及格了的。 尽管我的雄心壮志很大,可我的大脑完全不受控制,那些数学题也不受我控制,明明每个字我都知道,但是组合起来就让我脑子再次成了浆糊,我已经快把我的大腿掐青了,但最终还是抵不过。 我由刚开始托着腮想眯会,到最后趴在桌上,挣扎的过程都不到十分钟。 但我睡的快,醒的也很快,更何况我还做了一个冰天雪地的梦,梦里太冷了,被冰雪埋着的感觉太不舒服了,所以我一踢腿,猛的醒了过来。 我动作太大,我身后披着的毯子都掉了下去,还有我手上拿着的笔,我是多么的好学。 盛蕴推开门过来看我,是我动静太大了吗?还是我喊他名字了?我直直的看着他:盛蕴? 他走了过来,把我地上的毯子跟笔捡了起来:忘记带准考证了? 我摇了下头,他又继续问:忘带笔了? 我这会儿清醒点儿,朝他笑了下,我以前在他们家睡着,也常这样,他就每次都嘲笑我。 我跟他摇头:没有。准考证带了,笔也带了,就是带的那支笔没有墨水了,我的作文没有写完 他看着我的眼睛轻声问:是吗?不是掉下悬崖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下我的腿,我是蹬了一脚,我那些年的噩梦不超过这几种,一点儿创意都没有是吧。 他抽了桌上三张纸,摁在我嘴角的时候,我才发现是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咳了声:我怎么又睡着了? 他看着他道:明天才去滑雪,别紧张。 我嘴角动了几下,捂着纸巾低下了头。我就是紧张,我已经很久不做这个梦了,也许是这几天连绵的雪让我想起来了,也许是昨天振西告诉我要去雪峰,让我想起了了。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清晰无比,以至于我现在醒了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年我们寒假训练营在雪峰,我因为滑雪好,得到了一项轻松的任务,每天为们驻守的雪山测量,提供风向指标及其他各项气象信息。 盛蕴跟我搭档测量雪峰,有一次遇到了雪崩,在半山腰上,雪崩来临的那一刻谁都没有防备。毫无预兆。 我们学过应急急救措施,寻找一切可以固定的地方,我们的运气还不错,有一个固定点。 但是我的铁橛子却没有他打的快,这个深度肯定不行,我看着即将卷过来的雪都有点儿懵了,在天灾面前,人类是那么渺小。所以当盛蕴把我拖过去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暴雪埋下来前,他把我困在了他打好的铁橛子上。他打的非常仔细且结实,所以他只来得及把我困好,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抓好。就被暴雪卷走了。 我睁不开眼睛,嘴巴张着要喊他,被灌了满满一嘴,冰凉的雪让我嘴巴撑的极大,我觉得我的眼泪都被撑出来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86) 我死死的抓着铁索,暴雪从我头顶刮过,我的帽子我的眼镜全都没了,如果不是盛蕴把我捆住了,我想我现在也被卷走了。 我不知道没有来得及捆自己的盛蕴被卷到了哪里,那漫长的一分钟,我都以为过了一年。 等暴风雪过后,我一边拽着铁链一边在雪地上跑,雪太深了,我摔了无数个狗啃食,趴在地上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时候,我在心里祈祷,我对着这座圣洁的雪山祈祷,只要盛蕴活着,只要他没事,我这辈子愿意做任何事情。 让盛蕴抓着铁索吧,他一定能够抓住的,他比我要强太多了。只要他抓到了,我就能把他找出来。 果然盛蕴比我想的好,我沿着锁链找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甚至可以让我不用顾忌的刨雪,那里有一个屏障。 我刨的没头没尾的,因为我等雪崩过去,顺着绳索找到被埋的地方时,已经过去好十几分钟了。 我们队伍的滑雪装备都是顶级的,有一定的防护作用,会让被埋的人有一个小时的呼吸空间,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刨,因为我找不到他,雪埋的那么深。 我不知道刨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他的衣服。 我先刨到了他的胸口,他双手支在胸前,是雪崩时最合适的手法,在被雪埋的那一刻,他为他自己最大限度的保留了空间。 我把他跟挖人参一样一点点儿刨出来,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时候盛蕴脸都是白的了,真的跟雪雕一样,我都怕他不睁眼。 我手伸向他,盛蕴把我的手握住了:怎么这么凉?你要是想睡觉去床上睡,在这里睡容易感冒。 他的手是温暖的,不是那一年的雪雕。我朝他笑了下:盛蕴,我梦见你了。 他轻声的问我:梦见我什么了? 我跟他笑了下,我要是跟他说我梦见你掉下去了是不是诅咒他? 我不想诅咒他,我们明天还要去滑雪呢。 在这个时候做这个梦是不是很不吉利? 看他还看着我,我笑:就是梦见你了。 我牢牢的抓着他的手,反正那都是梦,反正他现在是暖的。 我抓的他这么紧,他看了我一会儿:怎么了?冷? 我打哆嗦了吗?我摇头。 但是他不再跟我啰嗦,把手揽在我腿间,把我抱起来了:去床上睡。 我被他抱着走向床边了,脸才开始红了,我开始胡思乱想,他刚刚是说要睡觉吗?是让我自己睡,还是他跟我睡?我飞快的看了眼窗外,还是□□啊! 但是我家卧室太小了,几步就到床边了,他把我放在床上,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搂着他脖子的,于是他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会儿,低了下头。 这是他第三次吻我了,我这一次再也不矜持了,我张开嘴让他滑进来,我想要体会下他的温度,我牢牢的抱着他,生怕他跑了。 他没有跑,他因着我的动作压在我身上,沉甸甸的,像是一床温暖的大厚被,这么压着我,让我一点儿起来的欲望都没有,我的床仿佛会吸人,把我所有骨头都吸没了。我软绵绵的让他压着,想让他这么永远压着。 他也温柔的亲了我,先是亲嘴角,后来亲到我的脖子了,这里大概不是嘴巴,不用顾忌,所以他的亲吻狠了起来,一下下的非常有力度,唇舌所到之处我都觉忍不住打颤,可他紧紧的抱着我,不让我躲,于是我转动着我的脖子,跟个向日葵似的,吸收了太足的热量,于是我的整个身体又软又烫,在他密密麻麻的亲吻中快要成为一块化了的蛋糕了。 我现在都后悔我们两个没有事先盖上床被子了,这光天化日的多不好 我的思绪已经混乱了 而盛蕴,他是怎么能这么流畅的干这个活的,他不是应该先从解我衣服扣子开始吗?怎么上衣没脱就到裤子了吗? 我都不好意思说他,原来这世界上的ALPHA都一样,这个家伙看着一本正经的,可是到了床上时都一样,他的手都要伸到哪儿去了呢? 盛蕴要把我活生生的吃了。 我的整个身体都在卷着颤,像极了我家小猫。 我眼睛瞪大了,跟我们家小猫大眼瞪小眼,小猫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它睁着它琥珀似的金色的眼睛纯纯的看着我,看着我们两个,似乎在问,我们两个在干什么?为什么我的衣服脱成这样?为什么我全身透红,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为什么我眼里有水光,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我的猫以为我被人欺负狠了,所以才跳上床来的吗? 我看着它要张口了,想要捂它的嘴巴也来不及了,它冲着盛蕴的方向喵呜了一声。小奶猫这个月长大了,已经有威胁人的样子了,所以它这一声跟我的那一声呜咽并不一样,于是盛蕴终于抬头了,他手撑在我身侧,与那只猫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微博 第142章 于是盛蕴终于抬头了,他手撑在我身侧,与那只猫四目相对,小猫大概也没有想到一直埋首的人是他,跟他对视半秒后,噌的跳下床了,因为盛蕴不让它上床,只要看见它在床上,一定会捏着它脖子把它丢到阳台上,关上一个小时才会放出来。因为这个小猫对他一直不太亲近。 虽然猫下床了,但是却跑不出去,又噌的躲进窗帘后面去了,原来它刚才一直在窗帘后面,那它是看了多久? 我脸通红,小心的看着盛蕴,他的眉头一跳跳的,显然也是在忍着什么一样。他是做不下去了吗?要硬生生的忍回去吗? 我嗓子痒痒,不得不清了下,他看了我一眼,抬手将我的扣子一个个系回去。系到最顶端的时候,他手在我脖颈后方停住了:离婚多久了 我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他也没有比我好到哪儿去。 我也咳了声:超过半年了。 他摸的位置是我的腺体,我知道他的意思,现在的ALPHA、OMEGA离婚后,只要半年内不再亲热,那种标记就不再起作用,他再重新标记我,我就不疼了。 他听我说完那句话后,就一直盯着我,眼睛又深又沉,仿佛里面蕴含着滔天的神情,语调却很气人:确定? 我磨了下牙,脸越发的红了,我知道他是在怀疑我上次跟高宇的厮混,根本就没有做到底啊,高宇是来找过我几次,可是只要我不是发情期前夕,他就打不过我啊,事实上他早就没有跟我睡了。 我被关了那半年,他除了刚开始的那三个月还会管我的发情期,可后面他都没有碰过我,他去看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再后来他就算去看我,都是隔着门,他就唯恐我跑了,把我跟犯人一样关着。因为自从他领着小瑾去看了我后,我就开始求他放我出去。 我不想再回想这个了。 我咬着我的小牙道:是的!你要是不想,你下次 我还没有说完的,被他一手掐着腰,掀翻了,这速度快的我本能的反抗,但被他单手摁住了,他把我摁住后,附在了我身上,那种气压就跟雄狮扑上来一样,我脸埋在被单里,急促的喘气。 他因为那只猫不肯上我,所以要这种标记吗? 我闭着眼睛还没有想完的时候,就觉到了一阵疼,他的牙齿咬进我的肉里,我紧绷了身体,但是被他牢牢的压住了,随着他的齿液一点点渗入我的肉里,我的身体一点点而软下来,他的信息素没有释放,可是他的□□依然有着这种强大的效果,我在他的掌控下,软的爬不起来。 标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体很软,像是所有力气都消失了,他看我一点儿都不反抗了,才缓缓收回他的那一颗犬齿,给我轻轻添他咬出来的血,等添完后,彼此血液相融,就完成了标记。 他把我抱起来了,我靠在他怀里懒洋洋的不想动,我现在享受到了小瑾的待遇,跟一只大猫一样可以窝在他臂弯里了。 窗外的太阳透过玻璃照进来,暖洋洋的让我想睡觉,我不知道是这太阳暖,还是他的环抱暖,还是我的身体里有了他信息素,有了他一部分的力量,我梦里那些寒冷及恐惧在这一刻都没有了,我抱着他腰打了个哈欠,他手里拿着我的数学书,在一页页的看,还没有忘记笑话我:你就因为做数学题愁的睡着了? 我现在有恃宠而骄的资本了,我反驳回去了:你厉害,你试试! 他敝了我一眼,把我往上抱了下,大约是想要给我讲讲,但还没有开讲的,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爸爸!盛叔叔 外面还有小瑾啊! 真的是,都把他给忘记了。 我软着手脚要往上起,他把我放在了床上,自己先下床了,在开门前看了我一眼:衣服扣子系一下。 我捂着脖子,看见他打开门,小瑾脑袋伸进来:盛叔叔,爸爸,你们睡完觉了吗? 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什么也没有干! 看我手忙脚乱的下床,盛蕴嘴角微微勾了下,给我解释了:你学习学到一半就睡着了。 好吧,这该死的数学题。我让小瑾看到了我不爱学习的一面,这对孩子影响多不好啊。 盛蕴抱着小瑾出去了,我在卧室里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出去。 他在跟小瑾一起玩玩具,又开始组装那个大船,振西在这艘船上失败了三次才组合成功,现在又轮到他们了。 我抱着我的数学书及试卷出来了,在卧室是彻底学不进去了,为了防止我睡着, 我去厨房里洗了很多水果,招呼他们两个:小瑾来吃草莓了。 他们两个的船已经搭建一半了,盛蕴领着他去洗了手,小瑾爬到我腿上,我给他挑了一个最大的:来小瑾张口。 小瑾吃完我喂的那个后,就不用我喂了,他自己一个个拿着吃,看他吃的挺好,我趴在小茶几上开始做我的数学题,盛蕴在我对面,这次把我的另一张试卷拿过去了,我跟他笑:你也要做?给你支笔。 他接过去真的开始做,只不过他越算越多,一张打草纸没一会儿就满了,满了后,他也像是不可思议的顿了下,又抽了一张纸,我看了他一眼:那有这么麻烦吗?人家振西的 他看了我一眼,我把后面的话憋回去了。 我什么话也不说了,我心里偷着乐,让他说我,现在他自己难住了吧?他以为他很厉害啊,他都高中毕业8年了。8年早忘光了!哈哈! 小瑾吃完了草莓也没有回去,趴在我旁边看,大约也想帮我学习。我看他趴的挺费事的,于是我直起腰拿着试卷给他看:小瑾你能看懂吗? 小瑾摇了下头,但是他指着我的脖子道:爸爸你这儿是怎么了? 我摸了下我的脖子,我把衬衣扣子都系到最上面一个了,但是我刚刚低着头的那一会儿是被他看到了,我看了一眼我对面的盛蕴,他倒是好好的,面色如水,姿势都没有变。 但是随着小瑾的下一句话,他就僵住了,因为小瑾指着我脖子上的其他的地方说:爸爸,你这儿又被虫子咬了吗? 又这个词,简直像是□□一样,我都能闻到空气中的□□味了。我是第一次被盛蕴这么啃咬,那之前的是高宇啊,所以盛蕴看着我的目光才那样锐利。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有办法,已经这样了,我无法抹掉我的过去。我受不住他的视线,我就低下了头,我这会儿还没有忘记吃,我往我嘴里塞草莓。 我听见盛蕴深吸气的声音,他对小瑾笑道:小瑾,你去卧室里帮盛叔叔找一本书,你爸爸的物理书。 小瑾很听话的去帮他找书去了,然后他就坐到了我旁边,我感觉到我旁边沙发一沉,他的手缓缓放我脖子上了,于是我把眼睛闭上了,我想他是要掐死我吗? 但我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行动,我不解的睁开眼,就对上他的视线,他沉沉的看着我:谢沉安,每次都这么等死吗? 我啊了声,什么意思? 他手指在我鬓角处挑了下,我过年的时候也剪了下头发,但那道疤痕的地方没有大动,他这是故意挑出来看看? 我朝他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因为我已经看出他不是想要掐死我了。我想跟他说我不是原地等死,我只是真的很惭愧。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87) 无论那时候对高宇,还是现在对他蕴,对他的愧疚要更多一些,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是了,一无所有、一身麻烦、一无是处还不是处。 他看了我一会儿后,哼了声,把手收回去了,小瑾已经给我把书找到了,他接过书又坐到我对面去了,一场战争就这么无声的结束了? 我缓缓的吐了口气,低下头在我本子上涂涂写写,装的一本正经的。我对面的盛蕴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只余笔在打草纸上沙沙的响声。 我因着这熟悉的声音,松了口气,觉得心跳又正常了。我做了一页试卷,在翻过页来时,突然听见他说话了。 他说:我们抽个时间去把结婚证领了。 他是一边做题一边跟我说的,头都没有抬,声调都没有变,所以我也没有反应过来,又啊了声:结婚? 我是不是不应该怔楞?不应该把声调提高?这是不是显的我一点儿都不干脆,一点儿都不想跟他结婚? 所以他抬头看了我好一会儿,眸色渐渐的深了起来,我再想解释的时候,他打断了我:谢沉安,想清楚了再跟我说话。 我于是只好闭嘴好好想。 他垂目继续去算题了,等算了一会儿后,敲了下桌子:过来,我给你讲讲。 我把脑袋伸过去,他看了我一眼:倒着能看明白是吗? 我立刻到他旁边坐着了:讲吧。 盛蕴给我讲了大半下午的题,晚上又给我跟小瑾做了饭,吃了饭等小瑾睡着他才走了,临走前跟我道:早点儿睡觉,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 我知道,明天要去滑雪了。 我把他的外套递给他,给他粘身上的毛:好,我一会儿就睡。 等把毛给他粘完,他还没有走,我垂着手站着,直到他跟我张开手,于是我上前抱他,我觉得我受了委屈,他无论是给我讲题的时候还是吃饭的时候,离我很近,可是都没有抱过我,他刚刚标记我,就不想理我了,尽管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好,可我心里就是止不住难过。 现在终于要抱我了。 我抱着他脖子,我现在就是无师自通的会这样抱人了,他没有深一层的标记我,可是那种标记也是,我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他把我合身抱在了怀里,我听见他在我耳边缓缓吸了口气,他说:白痴。 我抗议的把他搂紧了。 他单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在我脖颈间摸了下:还疼吗? 我嗯了声:疼!其实没有那么那么疼了,但我嘴巴不饶人啊。 但他没有安慰我,还跟我说:疼就对了,疼,你晚上早点儿睡。 睡着了就不疼了吗? 事实上还真是这样,我以为我晚上还会做噩梦,或者跟翻来覆去睡不着,但是我竟然沉沉的睡过去了,一觉到了大天亮,有没有做梦我不知道,反正醒来的时候一个儿也没有记着。 盛蕴又来的很早,这次我从被窝里爬出来已经不知道害羞了,他给小瑾穿衣服,看我坐在床上不动,还看了我一眼:怎么等着我给你穿衣服? 第143章 我切了声,等他抱着小瑾出去后,我自己穿上衣服了。 盛蕴煮的粥,蒸饺之类的,满满一小桌,让小瑾多吃点儿,小瑾不用他说,已经吃的很多了,他是知道今天出去玩,还是去滑雪。 我看着他这个高兴的样子,也不好扫他的兴,我想我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去滑雪啊,任谁被雪埋过都会有点儿抵触的吧? 难道盛蕴他不害怕吗? 我一边喝粥一边瞟他,他好像是不害怕,滑雪还是他提议的,这个人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士情怀。不亏我爸老是夸他。 我这么偷偷摸摸的瞄他,他看了一眼:我好看? 他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谦虚,我笑了声低下头喝粥,他熬的小米粥很好,上面飘了一层油,一看就是熬了很长时间。 小瑾喝了一口,还沾到嘴上了,跟牛奶似的一个圈,盛蕴给他抽了张纸巾擦嘴,我跟他说:你煮的粥很好喝。 盛蕴看了我一眼:那你多吃点儿吧。 他今天对我很温柔。好吧,那我就陪着他去虎山行了。 我们吃完了早饭就出发了,去的是玉龙山滑雪场,离这里开车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去玉龙雪山路上不堵车,我们到玉龙山雪山的时候刚刚10点。 玉龙山如这个名字,远远看去如一条蜿蜒爬行的玉龙,是我们a市最高最长的一座山了,这座山也发展成了著名的旅游胜地,其中滑雪场就建的非常好。 因着前天的大雪,这玉龙山上面一片洁白,越发有感觉,小瑾下了车就有点儿兴奋了,问盛蕴:盛叔叔,我们快点儿吧,那边是你的朋友吗? 盛蕴跟我说今天约了几个人一起玩,他说的几个人恐怕都是他的朋友,我就因着这个在镜子前换了好几身衣服了。 盛蕴还跟我说:不用捯饬了,他们以为你是卖猪肉的。 你看,哪怕是为了这句话,我也要捯饬一下,就算是卖猪肉的,我也要是猪肉西施。 我当先一步带路,雄赳赳气昂昂的去见他的朋友,现在已经来了两个了,其中一个我还认识,我们当年都曾一起当过兵,我朝他笑了:周烨。 周烨是一个beta,我当年跟他也走的比较近,他跟我一样都是那种苦学的类型,不,是勤劳的类型,我们都是早起晚睡的,但是他如今比我厉害多了,他已经是上校了。 周烨也上下的打量我: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沉安,你别来无恙啊!好像是变漂亮了啊! 我能用漂亮这个词吗?我是帅,帅到天际了。 他旁边的另一个人也不跟盛蕴打招呼,先看我,跟看外星人似的:是比照片上好看多了,我还以为 我看着他,于是咳了声:我的意思就是好看,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打扮是比照片上的那个屠夫好点了,这是不是让他失望了?他以为我什么样呢? 他拍了下盛蕴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喜欢上一个二婚的。 你说我是夸他这个人是会说话呢还是不会说话呢?怎么能这么直接的说我是二婚呢! 我跟他道:我不仅是二婚,我还带着一个孩子。 他看了眼盛蕴怀里抱着的小瑾呛了声:你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盛蕴打断了我们两个的掐架,给我俩介绍道:林峰,这是谢沉安,我昨天跟你提过的。 原来叫林峰。 他朝我伸出了手:久仰大名。 我也握了下他的手:谢谢,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我知道,我最近比较出名,没有办法。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盛蕴:终于能带出来了? 什么叫终于能带出来?我之前都不能带吗? 盛蕴没有回答他这问题,只点了下头,跟小瑾介绍道:叫林叔叔好,周叔叔好。 小瑾挨着叫了他们两个。 周烨对我的孩子也很感兴趣:沉安,你家孩子都这么大了啊?长的真漂亮! 小瑾朝他一笑:谢谢周叔叔。 林峰也看了一眼小瑾,夸他道:是好看,别说,盛蕴,你们俩长的还挺像! 我看了一眼包子脸的小瑾,再看一眼棱角分明的盛蕴,觉得林峰眼也不太好。 林峰还在说:兄弟是非常羡慕你,你这一转眼,什么都是现成的了! 我用手捏了下眉心,就当挡脸了,我想这个林峰也真是盛蕴的朋友,毒舌都是会相互传染的。 我这个现成的是好话吗? 果然盛蕴忍无可忍的说了句: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我看了他一眼,他好像没有生气,那就无所谓了。我大人有大量,更何况林峰也没有说错。 我们几个人寒暄了一会儿,其他的几个人还没有到,我就知道卓凯肯定是拖拖拉拉的,盛蕴给小瑾换上装备后跟我道:我们不用等他们,先去,他们知道在什么位置。 我们就去了预定的滑雪区,这一片区域人少,有非常险峻的赛道,但被险峻赛道环绕的中间区域却是平缓的,正适合小瑾小朋友玩。 我也喜欢在这里玩,我们四个人先陪着小瑾在这个平滑区玩了一会儿,小瑾又得到了夸奖,他的运动天赋非常不错,才这么点儿,甚至还没有滑雪杖高,但却滑的非常好了,周烨跟我说:这孩子有你当年的英姿啊。 我也自豪的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我现在好像又隐约的想起我当年的英姿了,我看了一眼那边险峻的赛道,有一点点儿的往了。 我回过时,看见盛蕴正在看我,他的眼里也带了一点儿担忧,但他很快就隐回去了,跟我说:卓凯他们来了。 他的眼真不错,果然来了,周烨喊道:这边!卓凯赵鑫! 周烨朝他们挥了下手中的三角红旗,红旗是放在口袋里的,当年我们在雪山上时,要做高度测量及风雪预测、气温预测时使用,这个习惯一直都没有改。 等卓凯两人过来,我们又重新的介绍了下,这次来的人除了林峰我不认识外,其他的几个我都见过,赵鑫我上次圣诞节在盛蕴家里见过,卓凯就不说了,他就是四少,我们几个人打了个照面,跟圣诞节那天晚上的表面寒暄就不一样了,不在盛家就都放开了。 卓凯握着我的手:谢三少? 我也笑了下:卓四少,卓公子。就因为四少不好听,他整天要跟我换排名,后来就自称卓公子了。 卓凯听着我的称呼握着我的手使劲的晃了下:我还以为你跟着张振东了呢!这怎么一眨眼又跟着盛蕴了呢! 这家伙真是比林峰还不会说话,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跟盛蕴待久了,都近墨者黑了,我磨着牙笑道:你说的那是圣诞节时,现在年都过了,您这一眨眼一年啊? 我怎么也是隔了几个月好的吧? 卓公子还想使劲握下我的手,被盛蕴拍开了:你当我不存在是吗? 卓凯啧了声:这是吃醋呢?行,我不提了。我这不是见到他高兴吗,他这么些年没有出来。 我是好几年没跟他们在一块了。 卓凯问我:以后是不是就能经常见了? 我点了下头:你们不忙的话,可以一起打个麻将。 他切了声:我还以为你让我们去超市捧个场呢?我压岁钱都准备好了,怎么也得为你们猪肉夫夫捧个场。 我就知道他肯定要拿这个话题笑话我,我没有说话,是盛蕴冷哼了声:我杀的猪,你买得起吗? 他这语气是要杀猪了,哈哈,还是周烨给我们打了圆场:好了,这个地方不是寒暄的地方,我这一张口都是雪沫子,咱们先去滑雪,一会儿吃饭时再聊! 卓凯要跟盛蕴比赛,被盛蕴拒绝了,他要带着小瑾玩,小瑾脆生生的跟他道:盛叔叔,你去比赛吧,我喜欢看你比赛,我在这里能看到! 周烨这会儿太喜欢他了,跟盛蕴道:你们都一起去吧,我带着小瑾玩。 我还不想去滑雪呢,所以我说:我在这里带着他玩,周烨你们去玩吧。 周烨跟我笑道:怎么还不放心你儿子,交给我吧,你们好好玩,放开了玩!我记得你那时候非常喜欢滑雪的! 我咳了声道:好汉不提少年勇啊,我这几年不怎么滑了,生疏了,我看了一眼那还有些高度的雪山眯了下眼:眼晕。头也晕。 盛蕴把滑雪镜放我手上:谁看久了都晕,走! 他拉着我的手,看样子是非去不可了。 小瑾高兴的跟我挥手道:爸爸你也要加油啊! 我跟他拍了下手:小瑾加油! 我们要去那片最长的滑雪赛道,所以被专线送上去,途中盛蕴一直抓着我的手,这是唯恐我半途逃跑,我在卓公子等人的视线里咳了声:放心,我不会跑的。 盛蕴只笑了声:我带你来不就是秀恩爱的吗? 好吧!既然秀恩爱,那自然要手拉手,盛蕴都不怕丢人了,那我就更不怕了。卓凯、林峰看,随便看,我一个二婚的不怕看! 等到了雪山顶上时,我们讲了下规则,这条赛道因为又长又陡非常具有挑战性,所以来这里的人不算多,给我们几个预留出来很多的空间。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88) 讲清楚规则后,赵鑫、林峰、卓凯等人先下去了,我跟盛蕴在最后面,他也跟给小瑾戴滑雪镜一样,要给我戴,我还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淡声道:别动,你自己戴不好。 好吧,我要秀恩爱。 我由着他给我戴好眼镜,又检查了其他的装备,他这个仔细程度我都有点儿膨胀了:我的技术你还不相信吗? 盛蕴都弄好了后才笑了声:那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啊,谢沉安,加油! 我调好姿势时正要飞下去时,又被他抱了下,他在我耳边道:谢沉安,我就在你后面,别怕! 第144章 我看着下面绵延起伏的滑雪道闭了下眼睛,我不怕,滑雪我并不怕,一个人不怕,我就是怕滑雪时会拖后腿,但现在盛蕴在我后面,一会儿半会儿应该追不上我。 我这几年很少滑雪,再加上前两年小瑾太小,不好到这么冷的地方来,而且高宇更喜欢泡温泉,还喜欢在露天雪地泡,看着那些滑雪的人说:那些傻叉,不会享福。我那时候也庆幸他不喜欢滑雪,因为我真的不敢去了。 现在再次滑在雪地上,再次感觉道风声雪声在他耳畔呼啸,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再次回来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滑了下去。 我别的锻炼项目不好,可是滑雪却非常好,都能够跟那些ALPHA一比了。 我紧了下手中握着的滑雪杖,翻过了前面的一个小陡坡,扬起的雪沫子溅到我自己身上,我被我自己帅了一身。 前面又是一个陡坡,我眯了下眼,纵身跃下去了,我知道我身后跟着盛蕴,他肯定看着我,所以我得再帅点儿。我觉得滑的挺完美的,比卓凯都好,卓凯那家伙竟然栽倒下面了,我避开了他,在另一边停下了。 我还没有问问他怎么样的,他滑的时候太快,耀武扬威,现在好了吧? 最主要的是他挡的位置太不好了,要不是我技术好,得把他撞飞吧? 我正要喊他避开的,就看见盛蕴从天而降了,而此时卓凯正从雪地上爬起来,两相一照面,盛蕴一个紧急转弯,我看见他飞出去了。 他不能再转向我这边,于是就到了另一边,而另一边直接是雪窝。他是反侧的动作,于是没有控制好,看不见了。 我在观赏了他高地起飞的动作,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喊声好的就看见他翻了。 这个过程未免太快,我原地愣了一秒,才想起往前跑,这一跑才发现跑不了,都忘记还在滑雪了,我跟卓凯一样摔了狗啃食。 等我滑向盛蕴翻进去的地方时,啥也看不见了,盛蕴今天穿了一件湛蓝色滑雪衣的,但是现在一点儿连点儿衣角都没有。 我一边脱我的滑雪橇一边小声的喊:盛蕴?你在哪儿呢! 我想盛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菜鸟了,应该不会有事的。等我把滑雪橇脱掉后,我就在周边开始刨雪,我想我真是都快成土拨鼠了。 谢沉安!你也不先把我拉出来!盛蕴那个混蛋能出什么事?! 卓凯还在喊我,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从他的那个坑里出来了,我于是就又回头了,盛蕴这个坑比他的大啊,这是玉龙雪山最危险的地方,都是真雪,蓬松松的掉下去可不是没影了? 卓凯滑到我旁边,看我已经刨了一堆雪了还没有看到盛蕴,于是问道:他是在这里掉下去的吗? 我匆忙点头:对,我看着就是这里,可是怎么挖不到人呢? 卓凯开始大声的喊:盛蕴!你还活着吗!盛蕴!埋哪儿去了啊! 他用的词简直太扎心了,而且喊的声音还大。 旁边的雪扑簌簌的往下掉,我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下,我知道这个玉龙山不可能会发生雪崩,但是我还是本能的紧张,我都开始在心里给盛蕴倒计时了。 就算不是雪崩,被埋在雪下的人能有15分钟的喘息时间,因为他不跟上次一样有防护措施,如果盛蕴跟当年一样能有防备的话,他能活60多分钟。可现在他没有啊,我们就是来滑雪的,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埋啊。而且他刚才还是那个飞一样的姿势,这么摔下去 我不想想了,跟穿山甲似的开始刨,这里不是当年的雪峰,雪窝不会太深,所以我刨了一米发现没有人后,再换另一块儿刨,卓凯这家伙喊不到人终于也开始跟我一起刨了,他一边刨一边说:盛蕴,你可看好了啊,是老子刨你出来的,你可是好命啊! 他都被埋了,怎么看? 卓凯还在吆喝:盛蕴!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都被埋了,怎么说? 我都说不出话了,正在这时,从我旁边传来虚弱的声音:这儿! 我一看,怪不得我刨不到人影呢,我刚刚刨的雪都堆在哪里,我把他给埋了。 卓凯也看着那堆雪,毫不厚道的笑了:哈哈,谢沉安,真有你的,干的漂亮,让这个家伙自找罪受。 他虽然笑话,但还是帮我把那一堆雪刨开,我这次不乱挖了,对着那刚才发声的地儿拍了拍:这里? 我这跟敲门似的,雪下的盛蕴沉默了下,然后雪地上出现了松动,看样子他自己也忍不了吧? 我闭了下眼,觉得我自己眼睛有点儿花,我把眼睛的黑影给闭回去后,照着那个自己松动的地方挖,卓凯也下手帮忙,我们两个挖的快,没一会儿就挖出一只手来,那手还在动弹,这么猛的一看,挺诡异的。 我正要拉那只手,卓凯就喊:先别着急,我给他拍个照,这雪地惊魂得有证据啊! 我拉着盛蕴的手,他都被卓凯气晕了吧。 我安慰他道:你别着急,深呼吸,再挺一会儿,我这就把你挖出来! 虽然我很想就这么把他手拉出来,但是我知道到雪地营救不能这么弄。 我放开他的手,开始刨雪,结果他用那只手在雪地上写出一行字来:我没事,你别着急,慢慢挖。 他这一笔一划的,我以为他要写什么遗言呢!真是的!我的手都快要挖不动了啊! 卓凯也看着这行字说他:这种时刻,你就写这句话?你不应该交代一下你的银行卡之类的吗?! 盛蕴大概是彻底的被我们俩气着了,把手握起来了。 他不写了于是我专心的刨,卓凯虽然笑话他,但是他也跟我一起,我们两个人终于把盛蕴的头刨出来了,好吧,这个词用的不当,反正是先把头出来,他头盔护具都戴的很好,我给他把口罩拉下来后,他朝我眨了下眼,跟那一年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雪雕好多了,我长吸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还朝我说:起来,继续刨,我的胸口还没有露出了,我还是闷。 卓凯说了我想说的话:闷?闷你还能写字? 盛蕴不看他,只看着我,他的脸色还好,神色平静,于是目光就悠长,仿佛里面含有无限的生命力。 我又爬起来,继续刨他胸口处的雪,他又说我:把手套带好了刨。 他真是事多,我只好把我丢在一边的手套带上,我脱滑雪橇时摘下来的,也忘了带回去。 旁边的卓凯也嫌他事多,想快点儿帮我把他刨出来,但是他不让他刨,很气人的说了句:让他一个人挖,直到挖出来为止。 他是把我当挖掘机了吗? 卓凯在一边挖苦他:你以为我愿意挖你啊,你蹲在里面得了,里面是不是非常舒服? 盛蕴看了他一眼:你刚才不是试过了吗? 卓凯气的指着他:我那是发挥失常好不好!你呢?你也是吗? 他这话问的挺奇怪的,不发挥失常难道还是故意的? 我一边刨雪一边看盛蕴,他也看着我,目光却很平和,仿佛此刻被埋在雪地里的人不是他一样,看我看他,他还说:看什么,快刨。 我跟他说:你现在跟个萝卜一样。 旁边的卓凯笑的不行了,拍着雪地:谢沉安,你太客气了,他哪里是萝卜,他跟被活埋了一半似的,哈哈,太渗人了! 我瞪他,有这么说话的吗,虽然是挺像的,卓凯还笑话我:我说的不对?你手抖什么? 我已经把盛蕴胸口整个刨出来了,所以手才累的抖好不好! 盛蕴也随着他的话看了我一眼:很吓人? 我摇了下下头,都没有摆手的力气了,他把视线看向了连绵起伏的玉龙雪山,轻呼出一口气来,在冰天雪地中都能看得见,他也冷静的不似常人:记着,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眨了下眼,他当年也说过这句话,在我把他刨出来,把他拍醒时,他也同样看了一眼巍峨的雪峰,淡淡的说了那句话,在我后怕的哆嗦着向他致谢时,他又说了句:你的命也由我,不由天。 我坐在地上也环顾了下漫天银白的雪,我有好多年不喜欢下雪了,明明我小的时候那么喜欢雪,明明我滑雪滑的那么好 可就因为那次雪崩,我再也不喜欢雪。 我想原来那是我的心结,原来他是要解我的心结。 他朝我伸出了手:谢沉安,过去没有什么好怕的,拉我出来。 我抖着手去握他,被他牢牢的抓住了。 可他抓的再牢,我现在手上也没有劲,所以我不仅没有拉他出来,还被他拉过去一点儿,卓凯已经笑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咳了声,站起身来,我刚才是太省劲了,我这次来了一个标准的拔萝卜的姿势,不,拔羊的姿势。 我双脚分立,弯腰,双肩下垂,姿势非常标准,我们当年在雪山时,也帮助当地牧民救助羊群,这个姿势能提着羊的俩腿从雪窝子里救出来。 但现在盛蕴不是羊,他这体重比羊重多了,我高估了我的自己实力,我用上了吃奶的劲,结果手直接拉脱了,我忘记我的手套这会都结冰了,握不住,于是我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这次因为用力太大,我的屁股都觉得疼了。 我听见卓凯的节拍喊道了:1、2哈哈哈 他的3被他吞肚子里去了,还差点儿笑岔气。有这样的损友真的还不如没有。 盛蕴也像是被我这扬天摔倒的姿势弄的说不出什么来了,他把头仰向了天空,一会儿才缓过来,朝我问:你没事吧? 我屁股还疼呢,我不想站起来了,我看着他道:这次你自己使点劲,看能不能跟蚯蚓似的钻出来! 哈哈,蚯蚓。卓凯在旁边笑的身上的雪都在落,盛蕴也忍无可忍的刮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笑了,我也笑了,盛蕴也瞪了我一眼,但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温暖,根本看不出怒意来。 他等我笑完,给我指点了:把双手交握,打成十字节。 我按照他说的,跟他手合在一起,结成了一个牢固的结,我这次没有站起来,也把他从雪窝里拖出来了。 我仰躺在雪地上,看着头顶的烈日照着雪山,白光一片,我觉得我见到了圣光,我呼出一口气,正想要闭上眼睛时,眼前一暗,是盛蕴蹲在了我的面前,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给我把我的滑雪镜戴上了,一边戴一边说:雪好看,现在看够了吗?还想再瞎一次? 我现在眼睛不刺眼了,所以我只朝他笑:那叫雪盲症好不好,我的视力很好! 当年我不是不知道这些基本知识的,只是暴风雪把我的滑雪镜卷走了,我只能凭着我的肉眼拖着他走,冰天雪地里,白茫茫的一片,我看哪儿都一样,我就走的没头没尾的,幸好营救队友及时找到了我们,他说我再走就该走到西伯利亚了。 我知道他是笑话我,因为我走反了方向。但是我一路留下标识了,还算是有用吧。 我眼睛是不管用了,我回到营地带了好几天的黑眼罩,跟个瞎子一样,所有的东西都靠摸,盛蕴那时候跟我一起在营地休养,我还摸索着去看他,他看我瞎成那样还不肯消停,也骂我,骂的最多的词就是白痴。 我现在也摸了下他的脸,他这会儿让我摸了,但我才摸了一下,卓凯就煞风景的道:你们俩都瞎了吗?没看见我吗? 那么大的灯泡,谁看不见啊! 我想找个东西打他,盛蕴比我想的周到,他用我刨出来的雪在地上团了一个大雪球朝他扔了过去,扔的很准确,卓凯抖掉了身上的雪后,也朝我们俩扔过来,我们三个人坐在这雪窝里跟小孩子似的,打起了雪仗。 反正我们三个人在这旮旯边上,没有妨碍其他人滑雪,等我觉得我的屁股不疼了,我才不打了,盛蕴先站起来,又把我拉起来,给我拍了下身上的雪,还顺带着拍了下我的屁股:疼吗? 他的话为什么这么让人有想法,我咳了声:不疼了! 卓凯也喊我们俩,他很郁闷:快走!耽误这会儿,我要成倒数的了,他们几个肯定早就到下面了! 盛蕴看了他一眼:就算没有我,你也是垫底的。 卓凯指着他手抖哆嗦了:姓盛的,你忘恩负义啊!我为了你,我 他看我看他,长啸一声:我他妈的比窦娥还冤啊! 盛蕴没有理他,只把手套又缓缓带上了,拿好了滑雪杖:咱们现在比一场? 卓凯咬牙道:好!比就比,谁怕谁! 他已经开始检查他的装备了, 盛蕴就看我:敢不敢? 我现在屁股不疼了,手也不抖了,所以我豪情万丈的指点了下江山:这有什么不敢的!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89) 第145章 我们三个人重新开始了比赛,这次我走第十个,盛蕴第二,卓凯在后面,美名其曰看着盛蕴,别再掉进雪窝里。我想肯定是他没有我滑的好,不好意思在前面了。 雪山的赛道窄的时候我们单个走,宽敞的时候,我们三个并行,像极了那一年在雪峰的滑雪赛道上,那是我第一次没有倒数第十,就跟这十次一样,我的成绩,我第一个滑下去了。 当然林峰他们滑的也很好,卓凯虽然不服气,可是时间说了算,他就是倒数第十,只好愤愤的同意了,十会儿中午饭请客。 我们又在其他赛道上玩了十会儿,玉龙雪山的所有赛道几乎都玩了个遍,这次不用比赛了,玩到那儿算那,我玩的都快要把小瑾给忘了。 直到我看到那边儿童滑雪场时才想起来。 我跟盛蕴去找小瑾时,小瑾正在跟周烨玩花样呢,歪歪扭扭的,周烨在终点等着他,双手张着看样子是怕他摔倒,但小瑾没有倒,滑过去后,周烨跟他拍了下手:小瑾,你太厉害了! 我站在一边看,等小瑾划完才给他鼓掌,周烨也跟我兴高采烈的讲了小瑾的战绩:这小孩不得了,以后都可以去当专业的滑雪运动员了。 我知道,随我! 我笑着道:小瑾,快谢谢你周叔叔,他说你以后是滑雪运动员,可以为祖国拿金牌的运动员!十块金牌够你娶媳妇的! 小瑾还仰着脸问周烨:够吗?周叔叔? 周烨笑的不行了,他说:够,足够了,哈哈。 他又跟我和盛蕴道:这小孩真的很有运动天赋,你们两个好好培养下。 我们两个? 听着怎么那么好听呢? 盛蕴看了我十眼后,朝他道谢:好的,今天谢谢你帮我们两个看孩子。 周烨笑了下:都是兄弟,别跟我客气。 他顿了十下又道:现在看到你们俩走到一块儿,做兄弟我也替你们开心,我也算是圆了十桩心事,想当年你们俩帮我,我十直不知道怎么还。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年他家里也出事了,本来要退役了,我跟盛蕴还有卓凯等人把他保下了,那时候我谢家还没有倒,说话还能管用。所以说不是我帮了他,是那个姓而已。 而且周烨本来就是一个出色的队员,我们的教官陈云也很喜欢他的,如果不是认可了他的能力,以陈云那样冷酷的人才不会让他留下呢。 所以我笑着道:那是你自己厉害。 周烨却摇了下头,他看着我道:沉安,当年你能帮我,如今我却帮不了你什么,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别想多了,我家的事我自己都没有办法的。 他看了我十眼,又看了我身旁的盛蕴一眼,眼神带着悲痛,好一会儿才道:我就是,看着你们两个都退役了,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顺着他的眼神也看了十眼盛蕴,我心里也有些难过了,我退役是我自己不适合在部队了,但盛蕴为什么退役呢? 盛蕴看我们俩都看他,抱起了小瑾:好了,过去的事就别说了,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挺好的。 周烨笑了下:我知道,你是走到哪里都会很厉害的人。 嘿,他怎么不夸我,我也是啊,我就连卖猪肉都买的很好啊! 周烨最后又跟小瑾握了下手,跟我们道:小瑾自己滑了好长时间了,你们两个带着他去玩会儿别的吧。 他也指了下那个儿童游乐区。 正好我也想去哪儿,于是我跟他道谢道:好,那你快去玩吧。卓凯林峰他们还在那边呢。 周烨跟小瑾挥手:行,那一会儿我们吃饭时再聊。小瑾,十会儿见啊! 小瑾朝他挥手:周叔叔加油! 盛蕴手在小瑾衣服里试了十把吼夸他:小瑾你真是太厉害了,都出汗了。 小瑾跟他笑:盛叔叔,这个很好玩啊。 真是容易满足,我跟他指着前面的那个好多小朋友的地方:我带你去玩那边的,更好玩的! 我不承认我也想去哪儿玩。 我们带着小瑾来到了儿童游乐区,这个地方就是纯人工改造的地方了,很多家长陪小朋友在这儿玩。 我也去抢了十个橡皮筏,盛蕴把小瑾放在橡皮艇上,跟他叮嘱好了注意事项后,就把他推下去了,小瑾在滑雪道上,笑的四颗牙都露出来了。 有这么好玩吗?看着是挺刺激的啊。 我在下面接着他,等他下来,我给他戴好口罩:不能摘下来,容易灌风。 小瑾跟我大声的道:爸爸,我想要喊你上来玩,特别好玩,让盛叔叔推着我们两个! 哈哈,我十手拉着他,十手拉着空橡皮筏向上走,我是在下面接的那个,就要负责再送上去。 我听着小瑾的这个话乐了:他推不动我!虽然我抢的这个橡皮筏是可以坐十家人,但是我这么大个子,我不好意上去。 小瑾却不知道我的为难,非常信任盛蕴的能力:不会的,盛叔叔十定可以推动我们两个的!就跟他们一样! 我也看到他们了,我们旁边刚刚滑下去一个,橡皮艇上坐着OMEGA妈妈跟小孩子,两个人都统十的娇小啊。 但问题是,我不娇小啊,你说万十盛蕴推不动我,那多丢人是吧? 我把橡皮筏子拉上去,盛蕴在顶端拉了我们一把:小瑾,好不好玩? 小瑾大声的道:好玩! 盛蕴笑了下,调整好橡皮筏的角度,把他再次抱进去:好玩,我们就多玩几次,我看他要推了,就准备往下走了,我得继续下去等着小瑾。 但盛蕴把我喊住了,他把橡皮艇固定住了,跟我道:你也上来,别一趟趟的走下去了,我十块儿把你们推下去。 我咳了声:我还是走下去吧? 盛蕴不跟我废话,直接把我拉过来了:快点儿!小瑾也朝我招手:爸爸,快点儿!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盛情难却的坐上去了,我刚开始还想矜持着,但等盛蕴把我们俩十使劲推下去,整个橡皮筏在既定的轨道上旋转着快速滑动时,我体会到了儿时坐滑梯的那种快感了,真的好爽! 我跟小瑾在橡皮艇里拍手:太棒了! 在橡皮擦旋转到对着盛蕴的时候,我又跟小瑾一起对着盛蕴挥手,这十刻我看站在顶端的盛蕴,感觉跟看我爸似的,魁梧伟岸,帅呆了! 滑到底下后,我扛着橡皮筏又哼哧哼哧爬上来了,盛蕴看我比刚才少用了十半时间,笑着看我:好玩是吗? 我不好意思的笑:你也上去跟小瑾坐,我推你们两个。 这次轮到他不好意思了:我不用。 好吧,他这是看到旁边的组合里都没有ALPHA上去的,哈哈。 于是我又坐了十次,十次又一次,我跟小瑾一样,都快乐不此疲了,我想我想小时候怎么没有好好玩这些呢?这是多么快乐的东西啊。 我玩的很快乐,但是我没有忘记盛蕴,我每次爬上来都跟他道:你上来试十下,很好玩! 我也想让他试试这种好玩的,我小时候很少玩,那盛蕴也跟我十样。而且盛蕴还没有孩子,我有时候还会跟着小瑾坐坐他的小滑梯呢。 盛蕴被我催的迟疑了下:有那么好玩吗? 小瑾大声的跟他说:好玩,盛叔叔,你也上来! 我看他有心动的样子了,推着他:快点儿! 盛蕴拉住了我:十起! 我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十起的,就被他又摁回橡皮艇了,这次我的位置靠前,盛蕴在我后面喊了十声:都抓好了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被他使劲一推,小瑾惊呼了声:盛叔叔! 我回头看,只见他手撑在雪地上,滑了半步后也跳上了橡皮筏,因着他的重力橡皮筏顺利的进入到了滑雪轨道。 这是一个家庭组合的橡皮艇,但是很少有人能坐上十家人,因为要留十个推着的。 但我没有想到也可以这样玩,只要重力够了,就可以十路滑下来。 小瑾看盛蕴上来了更加高兴,嗓音都要尖叫了,手都不扶了,要去抱他,盛蕴在橡皮擦上怕他太激动掉下去,搂紧了他,顺便连我也搂紧了。 他跟老母鸡,哦老鹰一样搂着我们俩,把身体压低,让橡皮擦始终保持着向前滑动的冲力,十路旋转着向下。 这条滑雪道并没有太长,可我觉得很长,被他这么搂在怀里,且在大庭广众下,我都能听见隔壁滑雪道上那个孩子跟他的OMEGA妈妈喊:哇,他们好帅啊!我们一会儿也让爸爸上来吧!我觉得我的整个胸口都是满的,溢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我想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十路这么滑下去,永远三个人在一起。 但赛道总有到头的时候,等滑到低端的时候,我还舍不得下来呢,慌忙下来时都趔趄了下,盛蕴服了我十把:脚麻了吗? 我想说,我是心麻了,酥麻。 小瑾也很关心我:爸爸,你脚麻了的话,我们去那边休息下吧! 小孩子怎么能这么懂事呢?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好,走吧。 有些东西做十次就可以了,因为这样才能记的刻骨铭心。 盛蕴抱着小瑾,我在后面拖着橡皮筏,走了十会儿后,盛蕴回头看我:你要拖到哪儿去? 我这才发现我给人家拖出滑雪区了,我真是舍不得这个橡皮筏吗? 我在他那戏谑的眼神里,羞闹成怒的道:我拖回家去! 他勾了下嘴角:给人送回去,我在这里等你。 说的我跟偷人家的似的,我又快速的把人家的橡皮艇拖回去,那个管理员还跟我说:我正要去追你呢?我还以为你要偷我们家的呢。这个不值钱啊。 我脸都红透了。 盛蕴看了我十眼,嘴角弯了下:走吧,先去吃点儿东西,我下次再带你们来玩。 我意思性的哼了声,梗着脖子十起去吃东西了。 吃东西也是可以的,我被他这么十说,肚子立刻就叫了下。 第146章 休息区的东西还挺好吃的,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点心,但做的很精致,我吃了一盘又一盘,反正这个VIP房间我们付钱了,这些摆上来的点心不吃,他们也会浪费的。 我吃的盛蕴都忍不住说话了:你少吃点儿,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我跟他道:放心,一会儿还能吃得下! 他瞅了我一眼,还想说点儿什么,小瑾道:没有关系,爸爸你吃吧。 他回头跟盛蕴说:盛叔叔,我爸爸很能吃的! 我咳了声,他真是我的好儿子,唯恐我饿着,但是他不知道,作为一个OMEGA,能吃不是福啊,是猪啊,我现在已经被称为猪肉西施了,再吃下去恐怕只剩前面那俩字了吧。 果然盛蕴笑出声来,他跟小瑾一本正经的道:是,我也发现了,他可能姓猪吧。 我咽下去一块儿糕点,跟他道:我属猪不姓猪。 我们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卓凯他们就都回来了,我们又换了个地,开吃了一顿。 我因为在休息区已经吃了很多了,这会儿吃饭像小鸟了,虽然外表不似小鸟依人,但是饭量附和OMEGA了,但就这样,卓凯还给我拆台:谢沉安,你装什么呢?以前饭量不是这样的啊?怪不得刚才跟没吃饭似的,你多吃点儿,在家盛蕴不让你吃是吧?放心,今天哥请吃饭,放开了吃! 他说完了我,又说盛蕴:你说你也是的,怎么不给谢沉安吃饱呢?他长这么大个个子容易吗? 我就知道是这样,我气的脸都红了:我真是谢谢你啊!我今天不吃穷你,我就不是谢沉安! 我拍了下桌子:来人,我要点单,上最贵的菜! 我真点了,招牌菜、最贵的菜,哪个好吃上哪个,最后盛蕴还要了一瓶最贵的酒,卓凯终于不装大款了,他心疼的都抽气了,他指着我们俩道:盛蕴!谢沉安,你不知道我这几个月的零花钱都没有吗?我今年连压岁钱都没有! 他都多大人了,还要压岁钱?还有零花钱? 他爸对他也太好了吧? 果然盛蕴看了他一眼:你早就该没有了。 他在卓凯郁闷的时候又补了一句:过几天我画展开业,你别忘了去捧场。 捧捧什么场?我能空着手能去吗? 卓凯都有点儿结巴了,哈哈,我乐的看他热闹,果然盛蕴跟他点了下头:你可以空着手去,但是不能空着手回。 这比拿着东西去还要惨,因为我们那里一幅画最低都要好几万啊,而卓公子这么大款,我跟卓凯道:我们那里的画不贵,顶天了也就千万一幅,对卓公子来说是小意思。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90) 卓凯摇头:不了,我一点儿欣赏的能力都没有,我怕买回来埋没了画。 盛蕴看了他一眼:下个月,小瑾过生日,你也别忘了准备礼物。 他跟报菜单似的,这次卓凯差点儿呛着:你杀了我得了!你是不是说你一家子生日我都的去啊! 盛蕴还真的点头了:你说的对,沉安也是下个月的生日,你一起准备着。 卓公子指着我跟我的小瑾问:你俩为什么一个月里过生日!就不能分开吗!不能等我下个月发工资吗?! 我跟他笑了下:对不起啊,待卓公子脸色好点儿时,我接着道:今年是闰年,正好闰二月。我们俩要过两次生日。 卓公子这次说不出话来了,跟我斗,还是太嫩了。 桌上的周烨等人都被我逗笑了,那个林峰看了我一眼,跟盛蕴啧了声:老盛,你今天来者不善啊! 他这是说盛蕴领着我们俩来要饭了,是拐着弯的说我不好惹吧,哈哈。我不仅二婚带娃,我还得要很多彩礼,我现在在他眼里恐怕成了圆孔钱的形状了吧。 果然卓公子接他的话头道:你以为呢,这个混蛋常年不出面,一出面就没好事!特别是你谢沉安! 我笑:彼此彼此。 我们一桌人笑笑闹闹又混了一下午,因为我要开车,于是除了我,他们几个都喝了不少酒,喝的话都多了,林峰醉意朦胧的跟盛蕴道: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陈云那脸越来越长,本来就是鞋拔子脸,现在快成这样!丝瓜了。 他用手比划了下长度,长到差点儿打到我这里。 陈云?是我印象中的那个陈云吗?看我重复了遍,盛蕴跟我点了下头:就是咱们当年的陈大校,现在已经是中将了。 我哦了声,我这些年都是个普通群众,所以我爸也很少告诉我什么了,我也只是知道他是盛蕴以前的领导,有关于盛蕴曾经的职业,他到底到了什么职位,我也不清楚,我合格的当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所以我现在脑子里只剩人的脸,我说:我怎么记得陈队长长的挺帅啊。 我就是只记得他帅了,9年前,陈队长才30岁,正是最帅的时候,他是那一个区里最厉害的ALPHA战士,被选为我们的教官,那时候我都对他怕的不得了,尤其是刘队长还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那时候不等看向他,我就心虚的转移视线了。 陈云队长对教育我们这种特殊子弟兵一视同仁,不会因为我们身份不一样就有什么区别,所以我这个除了当人质外什么都不是的家伙,不敢看他。 所以我记忆里陈云是那种非常严肃,面瘫似的能力超强的人,那就是很帅。 林峰对我的花痴还没有说什么的,卓凯就切了声:你们OMEGA都是些什么眼神,他那也叫帅?他要是帅的话,我岂不是帅上天了? 他边说边看盛蕴:你也不管管他,他又转头批我:你都是有ALPHA的人了好吗? 我切了声,这群混蛋刚刚讨论哪个OMEGA美女好看,屁股漂亮,腿又细又长的,非常好生养,我有说什么吗!他们有把我当过OMEGA吗?! 我我还想说什么,但我被盛蕴看的不说了,盛蕴看我的眼神带笑意,我就知道他也认同我的观点,当年陈云非常喜欢盛蕴的,所以盛蕴走了,他是应该生气的,可盛蕴你为什么要退役呢? 我看着他,眼神一定带着询问,但盛蕴只朝我道:吃饱了?还要点心吗? 我就知道吃吗? 我咳了声把脸扭开了,卓凯也喝的差不多了,他也在发牢骚:盛蕴,你走的好,你幸亏是走了,你不知道在部队里现在多么难混,特别没有意思,去年一年,我去跟人爬了十趟雪峰。我他妈的都成了登山运动员的了! 我听着他的话想笑,现在算是和平年代,他们部队的工作也就没有以前那么的危险了,也会帮着其他专业人士做一些高难度的支持,比如蹬雪峰丈量,记录气象工作等。 盛蕴这次呵斥住了他:你不是想上天吗?正好多登两次山就够着了。 卓公子大概是被他的话噎住了,好一会儿才哼了声。 我看了一眼盛蕴,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不想听卓凯说话,他已经退役了,所以就不能再听任何有关于部队里的事了,他这个人一向很有原则。 我暗暗的吸了口气,我不知道我竖着耳朵是不是想从他这里探听点儿什么,但盛蕴同样也打断了我的好奇心。 他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也知道盛蕴不想让他说给他听,他已经退役了,可是,他们这些兄弟不舍得他啊!他们在一起的那三年多好啊,哪怕是被扔在野外爱活不活的时候,也觉得有个支撑。 卓凯已经不说那个话题了,他开始说些无关紧要的,唠唠叨叨的,这家伙喝多了原来也是个话痨,还是盛蕴打断了他,他举了酒杯:行了,赶紧喝完这杯,咱们该走了。等小瑾过生日,你带着礼物来,我给你做吃的。 你会做饭?卓公子诧异了下,最后狠声道:行,去! 我举着我的果汁也跟他们一起干了一杯。然后我们就散场了。 虽然散场的不算晚,但路途远,回去的时候也快晚上了,晚饭都不用吃了。 小瑾在车上都睡了一路,到家的时候醒了,又非常精神了,盛蕴陪他玩雕刻,他给他从西藏带回来的小匕首,镶满了宝石的匕首,现在用来刻泥巴了。 我觉得盛蕴不当兵去他的雕塑馆当个师傅也挺好的。他的手艺真的没得挑了。 小瑾在他的指导下刻了一个长条状的东西,他人不大,但是陶泥却弄了很大一个,占了餐桌一大半,我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懂,就问道:小瑾,你这是做了个什么? 小瑾道:爸爸,我这是刻了一把剑啊!盛叔叔送给我的这把剑啊! 我张着嘴巴啊了一会儿,盛蕴横了我一眼,我懂,我不打击任何创造期的孩子,我朝小瑾道:挺好的,继续吧。 我非常敷衍,但盛蕴跟我不一样,他跟小瑾道:盛叔叔帮你,咱们做一把最好看的剑! 小瑾眼睛一亮:好的,盛叔叔你做! 看他们两个都不理我了,我也就去看我的书了,在我看的昏头昏脑的时候,突然听见小瑾说:神鹰? 我听着这俩字清醒了点,抬起头来看,小瑾把盛蕴刻好的剑模举起来了,于是我也看清楚了,那把剑现在确实非常好看了,特别是剑柄上的那只鹰,雕刻的非常有力度,这是神鹰部队的标识。 盛蕴看了一眼小瑾,声音平和,一点儿并不意外的样子:你外祖父告诉你的? 小瑾点了下头:外祖父说我长大了也可以当神鹰! 盛蕴刮了下他的鼻子:他说的对,小瑾长大了一定是展翅翱翔的鹰。 我仔细的看盛蕴的神色,他在提到我爸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变化,且还附和了他的话,虽然是在夸小瑾。 神鹰原本是以狙击手的鹰眼及速度而命名的,神鹰特种部队也因此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耀。 提到神鹰这俩字,就代表着英雄,所以不仅我知道,小瑾也知道,我爸在得知我生了一个ALPHA后,就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 我的性格注定让我爸失望了,狙击手不仅要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坚韧的毅力,还要有果决的判断能力,前两者可以通过后天的训练来达成,可是后者是与生俱来的,我做不到。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分化成年后,OMEGA的级别及心性又成了另一种阻碍,我的分化级别不低,也很高,可越高就证明越容易生孩子,OMEGA在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生是使命,尽管这么多年,随着两派的争执,OMEGA的权利有了很大的提高,甚至现在可以比ALPHA还要独立,ALPHA也许还有暴躁期,但是OMEGA就没有了,当他们的发情期能够解决后,他们可以不再需要ALPHA了。 所以很多很多人都忘了OMEGA存在的最原始的意义了,而当时我的分化结果又让他们想起来了,我是那种天生为人类繁衍事业做贡献的OMEGA。那时候我挺不爽的。 咳,我又跑题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作文经常跑题的原因,我总是会胡思乱想,且想些没有用的。现在证明我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我这几年除了小瑾也没有生别的小孩,我想我的那个特异体质没有了吧,或者说是当时医生弄错了,我从来都是很普通的人。 我走神的时候,小瑾正在问盛蕴:盛叔叔,你为什么要雕刻这个呀?你也是神鹰吗? 小瑾问的挺好玩,盛蕴不是神鹰,神鹰现在只是他们部队的一个名号,盛蕴仔细的跟他讲:我不是神鹰,神鹰是一个名字, 他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神鹰,是以100多年前一个非常厉害的狙击手的名字命名的,那个狙击手一个人凭着一步老式枪独守一座城二十天,创造了奇迹,被后人牢记在心,于是这个名字也就留存于后世了。 小瑾听的很神往,等盛蕴讲完后,他哇了一声:好厉害吆!盛叔叔,你也好厉害! 盛叔叔干啥了就好厉害,他都不是那里面的人了好吧? 小瑾这些日子跟张振东学会了说话带感叹词,因为听着特别有崇拜感,特别是小瑾说东叔叔你好厉害呦时,跟现在又异曲同工的感觉,我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盛蕴看了我一眼,我咳了声:好厉害! 他还看我,我也看他,我要问一下他:你为什么不去当兵了啊? 我站着居高临下的,自觉很有气势,我上一次没有问理由,但是我现在想要知道。 我想要知道他被关是不是因为我父亲?是不是因为我父亲才退役的。 我之前不敢有那么大的脸怀疑,可我现在敢了。 可盛蕴只淡淡的跟我道:没有意义,不想去了。 第147章 我被他这寡淡的话说愣了,怎么叫没有意义呢?他当年趴在雪地里三个小时,只为了打一只小鸟的时候忘了吗?是因为没有任务吗?只能跟卓凯一样爬雪峰了吗? 我张了好几次口,才问出来:为什么? 大概是看我难得的这么固执,盛蕴把他手里的剑放下了,双手交握着放在桌上,这确实一个非常正式的谈判姿势。他跟我一字一句的解释:你还记得神鹰的口号是什么吗? 我点了下头,好像记得一些:为正义而战,死而后已。 这是那个狙击手口号,现在也成为神鹰特种部队的宗旨。 盛蕴继续道:当年还是为正义,但现实时代变迁,早已经不是了,当尊定了和平的基础后,人心却越复杂,为各自利益,争执不息,早已经忘了初衷。我不想沦为别人的一杆枪。 所以他就是因为要离开部队,所以才被关的吗? 他的级别越高,审核起来就会越麻烦,所以是这样吗? 他的话让我不由的想起他那天在墓碑前说的话,好像也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现在时局变得挺诡异,但是我就是为他可惜。 他当年练的有多么苦啊,腿断了都是我背回去的,忘了吗? 张振东说他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脱离盛伯父的掌控,他马上就要实现了啊,我觉得他以后一定会比盛伯父还要厉害的,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要了,盛伯父那天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不要后悔的话,我记得,我也想这么问他。 我有些心酸,尽管我知道,他要是站在盛伯父的那个位置上,就会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我跟他会彻底的成为两条平行线。 可我就是这么的大公无私,人家以前都称我为圣母白莲花的。 我这么盯着他看,他也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还有什么要问的,一起问了,只要不是超纲的话。 我一咬牙:上次张振东说你被关了是因为这个吗? 超纲了。 他语气淡然,我觉得我牙根痒痒:你,你可以回答的擦边一点儿! 那你那么认为的话也可以。 这还真他妈的擦边,我自己认为有用吗?! 我再次狠声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后悔吗? 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后悔,除了你。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91) 他看着我,目光幽深,让我莫名的觉得有点儿伤感,可我的思绪被别的占了。 什么叫除了我?是喜欢上我后悔吗?! 我登时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你刚才说那是最后一个问题。 他已经不想理我了。 可我,我也要气死了。 我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谁让我们家客厅小呢。 我一边转一边无声的叹了口气,我虽然暴怒,但是我也没法再问什么了,他说的这么详细,几乎是剖析他的内心了,我心中的疑虑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你别转了,转多了你不晕吗?他又气人的开口了。 我扭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跟你说句话。 盛蕴看我气成这样,心情还挺好,抬了下下巴:你说。 我大度,原谅他大不敬的态度,我清了下嗓门道:任何事情都是双方面的,你看到的只是他的一面,它也许是在艰难的改变中,你要坚持下,不管现在多苦,总会过去的。而且你也不是一杆枪,就算是,你也是一把正义的枪,你打出去的方向永远都向着黎明。 这是他们部队的中心思想。我背的还算是熟吧。 果然我说完后,盛蕴这次正式的看着我了,还看了我好一会儿,我在他眼前晃了下手,他才朝我道:谢沉安,你最近综合文科背的挺顺溜,值得嘉奖。 我再也不想理他了,我发誓,我要是今天晚上再跟他说一句话,我就是猪! 我去看我的书去了,我发愤图强,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 我闷头做题,听见小瑾跟他小声的道:盛叔叔,我爸爸怎么不说话了?他生气了吗? 盛蕴说:没有,他是在用功读书。 小瑾哦了声:对哦,爸爸要考大学。 盛蕴嗯了声,小瑾大约是想了一会儿后又问:盛叔叔你考上大学了吗? 得到了盛蕴的肯定后,小瑾道:那爸爸为什么没有考上? 我捏着笔蓄势待发,只要盛蕴说不好听的,我就要扔过去,盛蕴是巫婆,大概算明白了我的想法,所以说的话很好听,他说:因为他上学的时候做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说的时候看着小瑾,眼神温柔,于是反而是我不好意思了,他这个意思是说我生了小瑾。 我把头扭开了,小瑾还在问他什么事,那边的盛蕴顿了一会儿才告诉他:你等大了就明白了。 我也长吸了口气,我怕盛蕴说点儿什么,好在他把所有的话都吞回去了。 我扭回头是正好撞上他的视线,幽深又长远,像是要说点儿什么,但最终他只是跟我道:看书吧。 我切了声继续看我的书,看不进去也装着看,因为他们两个已经做完手工了,开始收拾桌子了,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弄了一桌子泥巴,我一点儿都不想去帮忙。 我坐着不动,盛蕴也只是看了我一眼,自己去洗手间洗抹布去了。等他们两个收拾完,已经过了好大一会儿了,到了小瑾练大字的时候了,盛蕴给他磨墨:小瑾,写完这个大字就去睡觉吧? 小瑾答应着:好。 盛蕴在他旁边打开了电脑,他真的没有跟我说话,他们真是太气人了! 我不说话,我生气,他不是应该过来哄哄我吗? 我跟他谈恋爱才三天! 我愤愤的刷题,听着他电脑里工作微信声音,我已经退出那个群了,张振东还没有把我拉进去,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反正盛蕴在打字。 一会儿后,他终于开口了:谢沉安,你过来。 我凭什么过去?我不动。 他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了下:张振东跟我说你成了混沌艺术馆的老板娘?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磨牙道:是老板,没有后面那个字。谁要嫁给他! 盛蕴被我噎住了,他看着我不说话了,我得意的笑了下:张振东已经邀我入股了。我现在是你们的第三位股东。 他点了下头:原来如此,那么我这个二股东想请问一下,你是凭借什么入股的呢? 我咳了声:钱! 他笑了下:卖猪肉挣的钱?这些钱够吗?不够买一个瓶子的吧? 他这是笑话我把钱给他爸买礼物了,是说我装大款! 我哼了声道:张振东邀请我技术入股。 盛蕴想了一会儿才问我:你有什么技术?你是能画还是能出名? 打蛇打七寸,戳人就要戳伤疤,这是盛蕴的绝招,他真的是太不会说话了,太气人了!我愤愤的道:我卖画!我的销售业绩很高! 盛蕴笑了:那就是卖身了,你有问过我吗? 我哼了声:不用你管! 他哦了声:先不说我现在作为你的ALPHA,有没有权利管你的卖身问题,我们先说股权问题,你成为我的艺术馆第三位股东,有通知过我吗? 我看着他笑:张振东说不用跟你说。 我又补了一刀:他说他是大股东,他说了就算,他还说你不懂艺术,不让你瞎掺和。 他眉头挑了下:我不懂? 他只疑问最后一句,他这个人最讨厌别说他不专业的问题了。 我也打击他道:对,你不是我们这一个专业的! 他果然没话说了,低头去工作了。 我等了一会儿他都没有再跟我说话,但是他跟小瑾说,他给小瑾指点了下他的字:小瑾,这个字结构偏了一点儿。 小瑾又重新写了一张,他笑了下:写的很好,可以了,小瑾,你的任务今天完成了,该睡觉了。 他抱着小瑾去睡觉,临走前喊我:三股东,既然我不懂艺术的事情,布展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过来跟慧姐布置一下。 我坐在他电脑前,有种兴奋感,他的微信我还没有看过呢,他的微信好友什么的,他跟秦雪声聊过什么的,我等他带上卧室门后,立刻就动手了,但是,我失望了,所有的我想看的对话框都空空如也,连聊天记录都干干净净。 真是,这是不想给我看吗? 我悻悻的抓了下头,我知道我这行为本身就不对,慧姐给他发过微信来,是一个文件,商讨后天唐韵画家的画展。 我连忙把注意力集中了,慧姐的工作汇报条理分明。等把布展流程都发过来后,她又说了下布展的日期。初六,适宜开业、布展。慧姐连风日历都查好了。 唐韵老师的画是国画,正符合这个时候,年节,喜庆,很多外国友人也喜欢国画的。而且也是在放假期间,很多人都有时间来看,所以定在了年初六这个喜庆的日子里。 我划了一下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发现他们聊的非常仔细,所以慧姐才会最后整理出这么整齐的布展规划表。也就是刚才他真的是在工作。今天才初三,他已经开始对接初六的展会了,张振东都忘没影子的事,他还记得,且事无巨细的办每一件事。 我刚才不应该说他不懂,我其实就是想要气他,我早就承认他很厉害了。 我说的是实话,盛蕴他虽然不是学画的,但他的眼光是与生俱来的,他的挑剔让他对美学有着独特的见解,他引进的画家都是名师,他们的画都非常厉害,艺术馆现在已经慢慢的开始盈利了。 他的营销手段也不错,上半年半年时间就把这个艺术馆的名气打出去了,虽然我在其中也出力了,但是艺术馆后期持续的热度就是靠他打造的,他们艺术馆的公众号现在每天的阅读量都是万记的,这对于一个新号太不容易了。 最重要的是,他认识很多的画家及画商,同画协的关系非常好,这点儿我跟张振东都自愧不如,虽然我心里还在冒酸水,盛蕴他还有一任画家男朋友。 但这些都统统说明了一件事,盛蕴是真的想要做好这个艺术馆,我刚刚说他放弃他原本的工作从事一个新行业不好的话不对,我不应该这么说他,他做的很好,每一样都很好,跟他当年刻苦训练一样,每一样都要做到最好。 我等他从卧室出来后,朝他笑了下:盛蕴,你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我的马屁拍的很响吧,他在卧室门口顿了下,看了我一眼:偷看我什么东西了? 他电脑上什么都没有,连个小黄片都没有,我偷看啥? 我只朝他笑:盛蕴,你是我见过的除了我爸爸外最厉害的人! 我的爸爸是我心中的大英雄,盛蕴也是,他是我心中顶天立地的英雄,无论他做什么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 盛蕴这会儿终于被我感动了,看着我一时间没有说话。我站起身朝他走过去,他在原地没有动,但是我可以走过去,我可以去抱抱他。 我抱住了他的背,我这个身高挂在他脖子上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想拥抱下他,拥抱下我的英雄。 盛蕴在我耳边轻声道:谢沉安你刚才是去吃糖了吗? 我现在终于懂了那句网络流行语耳朵会怀孕的意思了,他的声音让我的耳朵下意识的颤了下,他还没有碰我一个指头呢,我都想要软在他身上了。他终于伸出手来抱我了,我跟他笑:对,我偷吃了一罐。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上,轻声细语:我就说嘛,刚才还说我什么都不懂呢。 我报复性的抱紧了他的腰,我听见他被我勒的吸气声,我这力气是剁骨头练出来的吧?我天生不是这么孔武有力的啊! 我忙把他松开了点儿,咳了声:我刚才那是气的。 他轻笑了声:谢沉安,你愿意搬到我家去住吗? 这么快就要登堂入室了?我问他:我去了住那个客房吗? 主卧能让进吗? 盛蕴轻声笑:你想睡主卧的话也不是不行,看你表现。 我抱着他腰蹭了下他,我这表现足够了吧? 但是他抱着我僵了下,用手指把我他隔开了,我不解的看着他:表现的不好吗? 他看着我:就这个吗? 那还有哪个? 第148章 我看见他深吸气的表情咳了声: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搬过去后,你睡客房。 怎么就一语定乾坤了呢。 我咳了声:那跟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住在这里,小瑾上幼儿园还方便呢! 盛蕴把我推开了:就这么决定了,画展办完后,初七搬过去。 看我还想说什么,他抬了下手:小瑾的幼儿园我已经办好了,我的小区里也有这家的幼儿园连锁,院长说,可以直接转过去,小瑾也去看过了,他也喜欢那里。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追着他问:你都跟小瑾商量好了啊?我怎么觉得你是为了让小瑾去呢?我就是搭上去的吧? 盛蕴已经不理我了,边走边敷衍我道:你说对了,你就是沾了小瑾的光。 他已经走到电脑桌前了,把电脑合上了,这是要走了,我看他环顾了一下我的这个房子,那神情应该是有点儿不舍的吧 但他也很快就回过神来,跟我道:这两天你就在家收拾下东西,想带的可以都带着。 我还有点儿回不过神了:真搬吗?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想搬? 我立刻摇了下头,我就是觉得好快,跟做梦一样。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92) 我不知道我怎么把日子过的这么快的,仿佛过慢了就来不及了,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着我,要跟我抢盛蕴,盛蕴是一块大蛋糕啊,是应该有很多人跟我抢。可我从小到大就没有抢过别人。 他带着电脑走到玄关处了,我帮他拿着衣服:你晚上还有回去工作吗我刚才帮你看了,慧姐安排的很好,我们初五就去布置画展,保准没有问题的。 盛蕴把外套穿好后,朝我伸了下手,我以为他是要电脑包,于是我就递给他,但是他连我也抱住了,那我就再赖在他怀里一会儿不为过吧? 他在我耳边道:你早点儿睡。 我嗯了声:你也早点儿睡。 他终于走了,我站在这个屋子里环顾了一圈,我也有些不舍,明明刚来的时候对这里没有多少感觉的,可才半年的时间,这个屋子里就满了,有着满满的回忆。 这里每一天都有盛蕴的影子,都快成了盛蕴的家了,所以我才那么不要脸的答应了吗?接受的这样自然? 我摸了下自己的脸,我怕我嘴角咧大了缝不上。 初五那天,艺术馆又重新开门了,我跟张振东、盛蕴、小瑾他们先过来了,过了没多久,慧姐、林逸、周天远、乔阳等人也都来了。 本来是不用他们来的,我们定的初六上班,上班就直接画展,反正已经有很多经验了,但慧姐昨天晚上就在群里统计了下,自愿参与,他们都是本地人,这一统计竟然有大多数能来,特别是看到我又要回来了,对的,我初五的那天又被拉回了那个群,害的我发了好多红包,所以他们既然都抢了我的红包,那自然不能不来干活啊。 既然他们都来了,那盛蕴干脆让慧姐说等画展完,再给大家放几天假补上。 盛老板一向是有一说一,在钱上从不苛刻,在上班时间、下班时间上也非常准确,准确的都可以按秒来算了,众人只要看见他下楼的背影就知道是下班了! 哈哈,这是说笑,有一个时刻想着下班的老板多么的幸福啊。 我们年后重聚,互相拥抱着祝福了一遍,特别是对小瑾,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小瑾,每个人挨着抱了一圈,小瑾一直都生活在我们的话里,比如盛蕴说我的:谢沉安,都几点了,你还不去接孩子? 林逸跟我说的:把小瑾带来,我给你看着! 张振东怼我的:今天我去接小瑾,你那小破电动车就别拿出来冻着孩子了 这次是终于见着真人了,小瑾被他们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最后把脸趴在盛蕴肩上了,他这点儿不太随我,我的脸皮就很厚,我被他们也来回的看了好几圈了啊,我这不是好好的站着吗? 众人各自感叹,安茜看了我一眼,跟盛蕴感叹道:老大,怪不得你要拐人谢沉安,原来是看上了人家的孩子。 什么呀,盛蕴是看上我好吧?虽然我承认小瑾是比我可爱多了。 安茜先开了口后,于是他们都向我围过来了,我知道,自从我跟盛蕴在情人节那天在超市告白,他们就都知道了,他们围着我要喜糖:怎么也要发喜糖吧啊!你们瞒的我们这么辛苦! 我看了一眼盛蕴,我们那时候是互相瞒着吗? 盛蕴终于出声了:谢谢你们祝福,也谢谢你们今天过来。谢沉安,把你准备的礼物给大家。 我给他们准备了礼物,不是喜糖,毕竟还没有真嫁娶呢,但是是货真价实的礼物,毕竟我走了又回,也挺不好意思的。 我给每个人分完了礼物后,还没有堵上他们的嘴,他们七嘴八舌的问我那卖肉的工作经验。 林逸首先就发难了:你不是说找了个更好的工作吗?怎么就是卖肉啊?薪水比这高? 我点了下他手里的红包,如果不高我能给他们发红包吗? 林逸不可思议咦了声:哇谢沉安,盛总,你们俩这真的不是喜事红包?每个人888啊? 我知道他是惊诧之际,因为我平时很抠门,这红包是我封的,但是钱是先从盛蕴那里借的,他说我上台好歹要大方点儿,所以把钱借给我,他没有说是给我。 我跟林逸道:要是我们俩喜事,不是你们应该送红包吗? 想到结婚能收红包,我心里也着实心动了下,但我缓缓的压回去了。 我看了一眼盛蕴,他跟我对视了眼,目光沉沉如潭水,但我还没有看清他眼里的神采时,他就朝慧姐看了眼。 慧姐跟他点了下头,跟我们拍了手:大家安静下,本来我是想等着明天正式上班时再跟大家说的,但是既然大家今天都来了,那我就提前宣布了? 她看了眼我跟张振东,张振东不等我说话,一挥手:宣布吧!赶紧宣布,让他们俩夫夫好好干。 慧姐伸手请我,跟众人笑着道:现在我为大家隆重的介绍一下谢沉安先生。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谢沉安重新回归我们的团队。 我自己先带头鼓掌了。 慧姐等鼓掌完后继续道:谢沉安先生年前在我们画廊4个月,却为我们画廊创下了五千万的营业额,这一个成绩足可以写在我们画廊的宣传史上,他为我们画廊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无论是在营业额还是名气打造上, 我轻咳了声,林逸等人也看着我笑,还是慧姐往下压了下手:我说的是真心话,谢沉安先生为我们这个刚刚创立的混沌艺术馆做了伟大的贡献,是我们最厉害的元老!所以, 她停顿了下,看着我:所以让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谢沉安先生出任我们画廊的CEO,他将是我们混沌艺术馆的第三位股东! 众人纷纷鼓掌,林逸在下面起哄:真的不是老板娘吗? 周天远笑道:应该也不远了。 我看见盛蕴朝他看了一眼,眼里带着赞许,他也想要我当老板娘吗? 我在众人的掌声中致谢:谢谢大家,我还是画廊的一员,以后依然是你们的同事,希望能跟你们一起将我们的画廊打造的更好,越来越好,也让更多的人看到更好的艺术。 我这次没有新闻稿,我昨天也想了很多词,但是想来想去还是简单点儿吧,我这个股东还是朴实无华点儿吧。我也不适合高大上吧? 所以众人对我这几句话还没有反应过来,看我不说了,他们才开始鼓掌,林逸还说:你这就结束了? 我朝众人笑,也朝站在一边的盛蕴跟张振东笑,我很少出来演讲,除了往日我去澄清绯闻,我还从未如此的正式过。 虽然我的话不多,可我对这个画廊的心意就是那样的,我真的盼着他好,盼着他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就算那一天我不再这里了,画廊也永远矗立在这里,永远为世人奉献美好的作品。 盛蕴给我鼓掌了,我朝他笑,我也希望盛蕴很好,越来越好,我也希望画廊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好,越来越好。 我的就职就是这么简单,就职之后,就开始忙活唐韵先生的国画了。 这些不再细讲,人多力量大,唐韵先生那边也派来了工作人员帮着一起布置,唐韵先生今年已经65岁了,他也曾师从林墨白老爷子,所以他的水墨画非常扎实,特别是山水画,特别雄浑大气。 这总山水画不需要布置的特别奢华,整体风格营造水墨风就可以了,这个他们在年前的时候就已经筹备好了,而我只是踩着盛蕴的肩膀,现成的把这个活接过来了。 八面定制的古风屏风呈扇形摆在会场,屏风上的图案都是陈老先生的画,其中有一副还是林墨白老爷子给题的字,老爷子那力透纸背的字配上陈老先生厚重的山水,相得益彰,为整个画廊平添了一份古意。 我就说过盛蕴的审美非常好,他不是艺术专业,可他做的并不比我们任何人差。 第二天的画展如期举行,也如愿的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我这个CEO上任的第一次画展就圆满的完成了。 画展过后,我就开始着手搬家了,来的时候只有两个行李箱,没有想到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搬家公司一辆车都没有装得下,盛蕴的车里都装满了。 我看着那棵树跟小瑾商量:小瑾,咱们这棵圣诞树不带了吧?我把上面的礼物给摘下来。 小瑾很不舍的摇头,盛蕴把树给他搬到了车上:带着吧。 我看他:你家放上这棵树合适吗?这是小松树啊,他以前不是最讨厌雪松吗? 他横了我一眼,我跟他笑:我是怕放在你家阳台上不伦不类啊。 他没理我,只合上了后车门。 我把我床头柜上的小猪也带着了,放在了车前,盛蕴看了一眼,我忙道:这个小件,我怕丢了,先放这,等到了,我就拿到我房间。 盛蕴回头看我:你喜欢它吗? 喜欢啊。这头小猪也陪了我很长时间呢,虽然不值钱,但是越看越可爱,而且因为是石头的,所以也不怕摔坏,我觉得它足可以陪我一辈子。 盛蕴嘴角微微弯了下:你喜欢就好。 我这次看他:你你刻的?看他扭开头,我心里沸腾了一会儿,原来那些礼物都是盛蕴送的啊。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金子的猪!我又问他,凭什么给我一个石头呢,卖都卖不出去。 盛蕴深吸气:我怕你卖了! 那不能。我哈哈笑,盛蕴指了下我:坐好了,系上安全带,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 什么呀,不说就不说! 第149章 我们终于出发了,终于到了盛蕴的家了。 进了家门,有两个家政帮我们接过东西去。 我开始看盛蕴的房间,我知道他的主卧在哪儿,我瞟了一眼他的主卧,又瞟了一眼他:我住哪个房间? 盛蕴也看了我一眼: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怎么表现了吗? 我看着家政去阳台上了,于是我朝他眨了下眼:我陪你睡觉?每天都睡?睡几次都行。 我有诚意吧? 可他看着我好一会儿后,用手指了下次卧的位置:住那间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领着小瑾走了,像是不忍再多看我一眼。 我到底是哪儿错了,是我眼睛不好看?那不能,张振东都夸我说这是我跟小瑾唯一想象的地方,那就是我眨眼眨的太快,不够魅惑? 各位看官,你们知道盛蕴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总之我还是住进了次卧。 不过次卧也很好,也有阳台,也带着洗手间,我看着这个格局心想不让我睡主卧,我还不愿意去呢。 跟他一个房间睡觉,他一定一天让我洗8次澡,咳,我又想到哪儿去了呢?他再厉害也不能一夜七次的吧? 咳咳,我不想再让我自己胡思乱想,我飞快的收拾我自己的东西,幸好我的东西不多,而且好多旧衣服、旧物,盛蕴都没有让我带来。 所以我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收拾完我的房间,我又帮着收拾外面的,幸好这次有两位家政帮忙,终于在午饭前收拾好了,盛蕴的家里已经变了很多,原本空挡的客厅新增了一排组合柜子,现在全都放满了。 小瑾的房间也不用说了,他的那些玩具都可以开店了。我们家猫也有了一个豪华的小别墅,它现在在里面上蹿下跳,不亦乐乎。 我想我真的是拖家带口的来投奔盛蕴了。 直到我们都收拾好了,张振东才带着一瓶酒姗姗来迟:哇,这么效率啊。 我切了声:是谁昨天晚上说要一起搬家的,你的画架不要了? 张振东终于紧张了:我的画呢? 盛蕴冷冷的道:扔了。 张振东不信他的,挨着房间找,除了盛蕴的主卧他不进去外,其余房间他都打开看了,他的画架自然好好的在画室里,盛蕴的房子里,除了书房、运动房子外,还布置了一个画室,我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秦雪声的,我也没有敢问,我就把张振东的东西放进去了,张振东在推开第二间门时就看到了,但是他还每间都看了,直到看到我的东西在次卧时,他才啧了声:谢沉安,你睡这儿? 我装作纯洁的嗯了声:怎么了? 张振看看了我一眼:那我今天这庆祝的还有点早啊。 我问他:你庆祝什么? 张振东把酒放下:庆祝一下你们俩同居啊,人家不让你睡主卧? 他眼睛看向盛蕴,盛蕴没有理他,只看我,我摸了下鼻子,躲开了他的眼神,我觉得我的脸烧的慌,本来脸皮挺厚的,但是被张振东这么一说,我后知后觉的明白我要跟盛蕴同居了,哪怕不是一个房间,我也觉得心跳如鼓。 张振东啧了声:没事啊,不让你睡,你就不去,你就等着他求你,我看等发情的那天,他能不能忍得住。 这次我使劲咳了声:你你去小瑾房间看看,看看我们家猫去。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发情的时候盛蕴又不是没碰上过,他也忍住了的。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93) 我这么一想,简直不敢看他了,我怕我发情的那天会扑上他啊,恐怕是盛蕴要好好的防备下我。 张振东看我这样,也不奚落我了,领着小瑾去参观他的房间,他在完整的看了一圈后,跟我是一个反应:老盛,你这是准备生一堆孩子吗? 盛蕴敝了他一眼:不行吗? 张振东看我,那眼神很是幸灾乐祸,我知道我上次跟他说:我非常讨厌生孩子,生孩子疼死了。 要是生一堆?我想到那个场景也打了个激灵,这一下,盛蕴就把眼睛盯向我了:怎么你不愿意? 我嗫嚅着,这年头有愿意生孩子的吗?而且他不是不喜欢孩子的吗?他难道是看着小瑾可爱又喜欢上孩子了?可如果我再生不出来呢?我这几年跟高宇也没有生出来,我也不知道我的那个一年生七个的特质还有没有。 盛蕴皱着眉:说话啊? 我咳了声:愿意 这个话题不着急,盛蕴现在都不让我睡主卧呢。 他又沉沉的看了我一会儿,直到张振东咳了声:那什么,你们这生几个的问题以后留着床上讨论,现在咱们开不开饭啊?我早饭还没吃呢 盛蕴去厨房看饭菜了,这算是放过我了。张振东在我肩上拍了下:要生一窝,任重而道远啊,保重身体啊。 我踹了他一脚:滚! 张振东一直在盛蕴这儿待到了晚上,晚饭都吃了,他又钻进画室画画去了,还夸奖盛蕴有心,给他特意准备了个画室,盛蕴冷斥了声:不是给你准备的。 张振东看了我一眼:你那秦雪声都走了,还留着? 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试探似的,我也伸着耳朵听,但盛蕴丝毫不为所动,只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已经八点钟了,你该走了。 张振东切了声:你俩又不一起睡,急什么啊? 但他最后还是被盛蕴赶走了,我也朝他摆了下手,张振东不敢骂盛蕴,他骂我:有了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我自己带的酒你都不让我喝完! 盛蕴把门关上了,于是这个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因为小瑾睡觉了,今天搬家,他兴奋了一天,不到8点钟就睡了。 所以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我看着盛蕴一步步走过来,我有点儿慌了,手脚都无处可放了,真的,这突来的羞涩,我自己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他问我:坐呀,站着干什么? 我跟他说:我我去洗个澡。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的弯了下。 我立刻意识道我自己说了什么暗示性的话,我连忙亡羊补牢的道:我是搬家累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不太舒服 盛蕴朝我挥了下手:去吧。 我终于去了,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进了我的卧室,我的卧室洗手间也非常干净整齐,洗漱用品都是全新的,我原先的都被盛蕴留在那里了,说车里装不下了,可不是装不下,他把树搬进去了。 我不知道盛蕴今天晚上会不会跟我睡觉,他那天中午都标记我了,所以我决定把我自己洗干净点儿。 我快速而有力的把我自己洗刷了一边,出来的时候我还穿上了他给我准备的睡衣,我这企图明显吧,但是我看着外面的盛蕴有点儿傻眼。 他也去洗了个澡,而且也换了衣服,但是他穿的西装革履,就是那种特别好看的衣服,袖口的宝石扣子在水晶灯下闪着璀璨的光芒,更别说他了,他就跟一颗名贵的钻石一样。 他这个打扮像是要出席什么重要的仪式,比以往好看了无数倍,当然他以往也好看,只是我此刻眼睛都直了,我甚至都没有发现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上了轻柔的音乐,我抖了下耳朵,发现动听优美。 他坐在他的吧台边上,手上端着一杯红酒,看见我穿着睡衣出来,那个表情我都不想形容,我真想找个洞钻下去,我现在再倒回去还来得及吗他能当没看见我吗? 但他已经朝我招手了:过来。 我穿着我衣柜里的最好的豪华黑色丝绸睡衣坐在了他的凳子上,好吧,好歹颜色还能跟他搭配一下。 他给我倒上酒,跟我碰了下杯子:谢沉安,欢迎你入驻我们的家。 这句话简直太正式了,正式的太动听了,他像是在欢迎另一半儿一样,我现在真的后悔没有换上衣柜里那一身跟他一模一样的西服了。 我为了补偿把酒一口干了:谢谢你,盛蕴。 谢谢你收留我跟小瑾还有我的猫,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照顾,谢谢你这些年给过我的那些温情及底气,让我知道无论我活的多么艰难,背后还有你。还有你给过我的这个家。 你们请见谅我说的这么些矫情的话,这是我内心最深处的矫情。 我真的有太多想要感谢他的。 盛蕴呵斥我:慢点儿喝!没有人跟你抢。 我朝他笑:张振东这次买的酒好喝。 他轻吸了口气,还是给我倒酒了,这次倒的少,我跟他干杯:来,我今天很高兴,喝! 盛蕴跟我干杯,他轻声的骂我:傻瓜!还不如小瑾呢。 我低着头笑,我当然不如小瑾了,小瑾已经来他家无数次了,我这是第二次来啊,第一次还是匆匆忙忙的,而且我这是第一次住进了啊。 我们两个人对着吧台上面一盏柔和的光,一杯接一杯的喝,越喝越高兴,越高兴就越喝,我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我一遍遍的跟他说:盛蕴,我今天很高兴,干杯! 于是他就不得不给我倒酒,我就是要跟他喝,今晚必须喝倒一个,无论是他还是我,是他倒了,我就把他抱到床上,如果是我倒了,那他就把我抱到床上,不管是哪张床。 我真的绝无别的想法,我就是怕我清醒着他还不肯睡我,那我多丢人。 所以我一杯接一杯的灌,喝红酒就有这点儿好,那就是不用花生米也能下酒,而且醉的还快。 他最后都不说让我慢点儿喝了,都不给我倒酒了,因为我跟他说:我在做梦吧,你现在怎么会发光了呢?还两个了,买一送一吗? 我指着他说的,他把我的手抓住了:谢沉安,你又喝醉了! 什么呀,我没有喝醉,我就是把他手腕上的宝石看错了。而且,什么叫我又喝醉了呢,我在他面前从未喝醉过,因为唯恐冒犯到他。 我没有醉,就是张振东的酒有点儿上头。 我证明似站了起来,朝他绅士的伸了下手: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他穿的这么好看,我想跟他跳舞。 他站起来了,他把音乐换成了更加柔和的,然后扶住了我的腰,我把手搭在他肩上,虽然我穿的睡衣不正式,但是跳舞我还是会的。 他抱着我在他的客厅里缓缓的转圈,不知道转了多久,头顶上的水晶灯璀璨又好看,灯下的盛蕴也好看,我看着看着就把头抵在他肩上了,把所有重量都靠他身上了,他带着我转了好几圈,最后都快要把我转晕了,我跟他说:盛蕴,你家的灯要掉下来了,砸到我了。 我真的觉得掉下来了,我眼睛花了又暗,最后就闭上了。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靠的我特别近,我都以为他要吻我了,我都把眼睛闭好了,但是他问我:谢沉安,你真的认出我来了吗?我是谁? 他真当我醉了啊,这个问题还要问我,我一歪头,闭着眼睡觉了,反正他会把我抱到床上的。 第150章 我感觉到他把我抱到我的房间里了,还给我盖上了被子, 他家的床很舒服,即便是客卧的也舒服,我躺上去后,眼睛是彻底的睁不开了,浑身都是软绵绵的,跟睡在一片云彩中。 但我还有浅浅的意识,我承认我有一点儿装醉。 我发过誓,我再也不喝醉了。 所以请原谅我装醉。 我知道他坐在我的床边,肯定是在看我,因为他一动不动,我能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能闻见他身上浅淡的香味。 我想我一定是很好看吧?让他看了这么久,我要不是有醉意,我的眼皮都要忍不住抖了。就在我想要掩饰性的翻个身避开他的视线时,我觉得脸上一轻,他是觉得我太好看,于是上手摸了? 我只好又平躺着,幸好我真喝了不少酒,我的身体想僵硬都僵硬不起来,所以他没有发觉,只在我脸上轻轻的游移,只不过他没有摸太久。 在摸到我的太阳穴时,他就停住了,我甚至觉察到他在那个地方摸重了些。 就那一下,然后他就把手拿走了,因为再也不摸了。 哎我的脸上,这道伤疤不容易去啊。 我又等了一会儿,等的我快要睡着了,我才迷迷糊糊听见他说:谢沉安,我后悔了。 我想问他后悔什么?后悔跟我在一起吗?不会吧?我脸上的疤我可以藏的住的。 他没有立刻就走,于是我觉得不是我丑的原因。 那如果不是我的疤,那是之前的事后悔吗?他之前有什么后悔的吗,后悔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吗?他不是说我总有一天会后悔吗,我其实早就后悔了。 我想听他解释一下的,但是他惜言如金,半响后才说了第二句:谢沉安,我们再重新来一遍。 他这句话像是摁了暂停键,在我的身上摁了暂停键。 然后他握住了我的手,就为我重启了最美妙的音乐,我有一瞬间觉得我要醒过来了,我觉得我的眼皮都在颤,我怕我忍不住涌出什么生理水来,没有办法,我今晚喝了不少,我没有去上厕所,我怕从眼睛里出来。 既然他握着我的手,于是我向着他的方向翻了个身,把他的手抱住了,像是大猫似的,把我的脑袋卷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他像是对我这睡觉了还能耍流氓的样子有些无奈,给我盖了被子,他从我腿间抽被子的时候,我才想起我又把被子夹在我两腿间了,这个动作简直无耻吧? 我把我眼里的猫尿蹭进了枕头后,才不耐烦的睁了下眼:我好困! 我还踢了下被子,我就喜欢腿夹着东西睡,谁让我自己现在是个单身狗呢?我还不能自己蹭蹭吗? 他不准我蹭,硬是给我把被子给我抽出来了,非要把我弄平整了,我见过他卧室,他的被子叠的跟方块一样,一丝褶皱都没有,他这是也想把我捋成那样。 但问题是谁家睡觉那样睡啊,我不信他跟秦雪声睡的时候也这么老实! 要是他这么老实,我就也这么平板的睡,于是我就真的平平整整的躺好了,于是他终于满意了,给我盖好被子后,要走了,给我关上了床头灯,跟我说:困了就睡,晚上不许踢被子。 我含糊的嗯了声,听着他衣服摩挲声,听着他走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睁开了眼,他是真的走了。但是我对着门还是傻看了一会儿,最后是脖子真的抬不动了,就倒下睡了。 我这一觉睡的很舒服,一觉到了大天亮,我忘记设定闹钟了,今天是正月初八了,上班第一天,上学第一天! 我抓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7点半了! 小瑾应该是去上幼儿园了,于是我干脆的坐在床上懵了一会儿才起床的。 等我换好衣服到了客厅后,盛蕴还在等我,还给我留着早饭,还帮我把孩子送到学校去了,我真是太幸福了,我的猪年果然很有福。 盛蕴因为等我,于是也去去迟了,一路上我催他:快点儿,今天第一天上班,我不能迟到! 我得新官上任三把火。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要是跟盛蕴一起迟到的出现在艺术馆,我想他们一定会把我看的头都抬不起来的。无论我怎么跟他们解释,我真的没有跟盛蕴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可惜路上堵啊,今天上班第一天,马路上重新热闹起来,喇叭声再加上周边街上开业的鞭炮声可热闹了。 我看着人家放的鞭炮也着急了:8时8分8秒放鞭炮,我们是不是赶不上了?其实我们初五工作的那天就放了,初六正式办画展的时候也放了,但是今天人家都放,我们也不能免俗啊。 盛蕴看了一眼时间:是的。 他这语气平淡的我都着急了:那怎么办啊? 慧姐说要等着我们所有人到了才能放鞭炮。要齐心合力。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的点了下:那就9点9分吧。 不是要888发吗?999好像听着也不错啊? 那好吧,我跟慧姐说一声。 我跟慧姐说了后,慧姐朝我发来一个大拇指:好的,999也好,我们艺术馆就要999,长长久久。我看了下周易版日历,正适合9时开响。 我觉得慧姐最近要成大神了,她是受盛蕴的影响了吧?盛蕴跟巫婆似的,她于是也想学算命吗? 等我们到了那里后,已经八点半了,张振东竟然没有迟到,所以他把我们俩上下的看了一番,嘴角一勾:第一天上班你就不早朝了? 我咳了声:我现在也是CEO了,怎么还得按点儿上班? 张振东看着我乐,那揶揄的笑,以为我偷腥了呢,要是真偷了我也就让他看了,问题是没有啊,我看了眼时间:咱俩去放鞭炮吧? 已经很久不放这个东西了,还是小时候的事了,手都痒痒了,张振东摩拳擦掌的正要说什么,盛蕴只看了我一眼:你不准去。 我看他:放心吧,炸不到手。 这种都是长芯子的,我点着后就跑。 张振东也呵呵了声:再说了,就算炸着手也没事,反正他也不画画了。 他真是不会说话,大过年的就咒我,果然他被盛蕴冷冷的刮了一眼,张振东咳了声扭开头了,他又看我,我只好朝他摆手:好,我挑着。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94) 最后,我跟林逸挑着杆子,张振东跟周天远去点,我们买的这一串鞭炮简直太长了,等放完后我的耳朵有一会儿都听不见,盛蕴跟我说什么我都没听清,但我看他那嘴型肯定是说我活该。 我不在意,我跟他一起上楼,我现在也有我自己的办公室了,他们把三楼的一个小一点儿的会客室给我改成办公室了,在他们俩的对面。 但是我很少在这里,我的活动轨迹大部分还在二楼、一楼,无论是画廊还是瓷器馆还是一楼的雕塑展,我都挨着去转了,谁让我当上了CEO呢,谁让我新官上任三把火呢,我什么什么活都要插上一把手了。 其实往准确了说,我成为了慧姐的得力助手,我是名义上的大管家,她是真正的大管家,她所有的事会跟我请示,于是我就会帮她跑腿。因为我除了会跑腿外也只会这个了。 所以我觉得我比以前还忙了,我之前顶多是前台站着,画廊买着,但是现在我接到了画商后还会陪着他去参观,于是顺便给他讲解下;如果办画展,萧锐陈述他们跟我们三人商讨定下方案后,我还是那个执行者,谁让我布置画展顺手了呢,谁让我以前吸地擦画的身影太深入人心了,他们都没有把我当CEO,他们把我用起来都不当OMEGA。 慧姐曾经跟我说,把我好好供着,让我每天只泡茶印印文件的,但是现在不仅一样都没有实现,我还添了好多事。 因为艺术馆越来越忙。 盛蕴跟张振东打造的这个艺术馆,从一开始就立的很高,不惜一切代价的把这个艺术馆捧的很高,所以在后来艺术馆出名后,受到了越来越多的画家关注,同样也吸引来了很多的画商,画廊的生意逐日变好,也带动了艺术馆其他领域的发展,包括瓷器展览及雕塑展览以及其他的艺术活动。 几乎每隔一周都能办一次画展或者其他的活动。我忙的都差点儿把小瑾的生日都给忘了,还是收到了我爸的礼物时,我才恍然想起来。 我爸是因为路途远,所以早几天寄过来的,他说让我先收着,等小瑾生日那天再给他一个惊喜,但是我没能忍住,我先偷着打开看了。他说要亲自做,那能做什么啊? 我藏在我房间里看的,刚打开就被盛蕴看到了,他进我房间从来都不敲门,他大概是还没有习惯我住在他家吧,还以为这是他的客房吧? 但是你说万一那天我在房间里干点儿什么不好的事是吧?比如衣服脱到一半,好吧,这个问题不成立,盛蕴进我房间的时间是有数的,他不会在我要睡觉的时候进来的,除了那一晚上我喝醉了,把我抱进来。 我被他吓了一跳,藏到一半儿看见是他才松了口气:快关门,别让小瑾看到,他睡觉了吧? 我看着盛蕴抱他进房间后,我才来的。 盛蕴明白我在干什么时,他深吸了口气,把猫扔给我,跟我说:你有一天也会跟这个猫一样的。 我家猫又跑他房间去了?盛蕴不想让它进去,他已经很开恩的让它在除了他的房间外的一切地方行动了,但是怎么说呢,你越是不让它去去的地方它越好奇啊。 好奇害死猫。 盛蕴是说我有一天也会被我自己这好奇心给好奇死吗? 哈哈,人类要是没有好奇心那多无聊啊。我接着我的猫给它撸了两把,正要往我床上放时,盛蕴又制止了:再说一遍,再让我看见它在你床上,我就把它关在笼子里。 好吧,猫毛在床上是不太好清理。我把猫放到阳台上。 重新拆我爸寄过来的礼物。我招呼盛蕴:你也坐,别告诉小瑾就好,我保证一会儿给他原封不动的封好。 盛蕴看了我一眼,但我都已经拆了一半了,他也没法阻止我了,于是坐在我对面看。等我拆开时,他看到礼物也微微的往前探了下身子。他也是好奇的吧! 我爸送的礼物是一套他亲手做的国际象棋,这一套象棋是木制的,雕刻非常精美,不知道他什么时间就开始刻的,小瑾也是最近才开始学象棋,而且我还没有告诉过他。 盛蕴拿过王后的棋子看,说了句:你爸爸亲手雕刻的。 他用的是肯定句,他真是厉害,这都能看出来,我觉得我爸刻的非常好了,那马儿马鬃都能一根根的看得清,更别说是王后的皇冠了。 盛蕴还在看那个棋子,他拿在手里细细的转动:刻的真好。 我乐了下,我不知道他们这一行的人是不是都要把手工练的非常好,盛蕴萝卜都能刻出花,我爸好像也是这样的,他们都统一的严谨而手巧,为什么我一点儿都没有遗传呢? 盛蕴把棋子放回去后,跟我说:好奇心满足了吧?包起来吧。 我点头,开始包,我爸连外面呈象棋的盒子都是亲手做的,还带着淡淡的木香,文理清晰,但是木头打磨的很光滑,就如同那每一颗棋子。我把每个棋子都拿起来看了。 我正要合上盖时,被盛蕴拦住了:我来吧。 他这语气怎么听着很无可奈何呢?我包的挺好啊, 但盛蕴重新把盒子打开了,我看着他把象棋重新排列后才明白怎么了,这人真是的,非要按照一种顺序来。 等他仔细的恢复原状后,我跟他说:我干活也是很仔细的,我给你的画廊包装画的每一副都很整齐的,还有瓷器包装,我也很小心,一次都没有给你出错! 我必须要给我自己挽回点儿面子。 他看着我道:给我? 我眨了下眼,笑:给我。 我都要忘了我也是股东了。 他站起身了,把礼物盒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我的房间:早点儿休息吧,明天早上不许再赖床。 我什么时候赖床了?我就是略微的晚了一点儿,因为楼下就是幼儿园啊,因为他可以帮我去送小谨啊,所以我自动的把生物闹钟调了。 我跟他笑:好。那你也早点儿睡。 他朝我招了下手,我立刻过去了,我知道要到晚安吻的时候了。 他每天都会吻我,在我睡觉前,或短或长,这要取决于我腿软的程度,是的,他每一次都能把我吻到腿软,挂在他脖子上跟大号的吊带熊一样,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然好整以暇的抱着我,并不肯跟上次那样把我压在床上,要不是我能感觉到出他身上某个部位的硬度,我都以为他不行了呢。 他都硬成这样了,可为什么就不把我就地正法了呢?他是怎么忍得住的呢? 他这个样子我都要怀疑他是要跟我谈一场柏拉图的恋爱了。 我开始想,是不是我勾引的力度还不够? 好吧,我确实不像妲己,所以你能让我怎么勾引呢?我硬邦邦的七尺男儿。 他等我在他怀里平缓气息后,才勾了下我下巴:想清楚怎么跟我相处了吗? 怎么相处?这个还不行吗? 我朝他眨了下眼,他把我放开了:你自己睡吧。 他毫不留恋的再次把门带上了。 我扑在我的大床上,把脸在被单上无声的研磨了一会儿,苍天啊,我到底是哪儿不对啊。 第151章 再过三天就是小瑾的生日了,小瑾这几天就一直处在兴奋中,小嘴巴时不时的抿起来,有时候做梦还会笑,我有次晚上去看他有没有蹬被子,还被他那笑声吓一跳,他真的会毫无预警的笑出来,幸好他笑的咯咯的,跟母鸡下蛋似的,我真是想把他戳起来问问他到底是做了什么美梦。 我还没有戳的,就听见他呓语了一声:盛叔叔,我眨了下眼,正要说他太偏心时,终于听见他又喊了一声:爸爸。 臭小子,这还差不多,我给他盖好被子出来,就看到盛蕴也正好推开门,我把客厅里的一盏小灯打开了,所以不至于把他吓着,但是他还是看了我一眼:怎么起来了? 我也问他:我看看小瑾,你怎么也起来了? 他顿了下才道:以后我起来就可以了,小瑾很少蹬被子,你睡行了。 听他这话,他是起来过很多回了?怪不得小瑾梦里都喊他的名字,还排在我的前面,这才大半年,他已经将小瑾心收的稳稳的。 我不吃醋,我就是看着他笑。 但是他跟我说:大半夜的你笑成这样吓人吗?还不快去睡? 我没有小瑾可爱,所以他就说我笑的吓人了,行吧,我也不想起呢,我又回去睡觉了。 小瑾的生日前一天我收到了高宇的礼物。他是寄到我的艺术馆的,给我发了一个微信,说是送给小瑾的,他还能记着小瑾的生日,我心里也是有些感慨的,高宇自从他的孩子降生之后就对小瑾挺好的,我不知道他这是不是不再介意。那我就不抚他的好意了,于是就收下了。 只不过我是偷偷的把这份礼物带回盛蕴家的,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他,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让他不高兴,我还记得他把我当时租房子家的沙发全换了,把我的旧衣服全扔了,总之我已经很少提关于高宇的任何话题。 等小瑾生日的那天,我才把高宇的礼物给小瑾看,跟往年一样,是一把儿童□□,ALPHA小男孩都喜欢玩的。小瑾拿着□□也真高兴的看了一会儿,他跟我说:那我要谢谢高叔叔吗? 我点了下头,谢还是要谢的,虽然我接受礼物的时候已经道谢了。 我拿出手机,让小瑾给高宇发了一条语音,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背着盛蕴发的,但偏偏他过来的时候,我手抖了下,摁到了视频聊天上,等高宇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我又手忙脚乱的挂断了。 我心想,高宇别的时候都不回复,现在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接了。这简直跟一场灾难,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干的,也不想干啥的,但我看着盛蕴的脸结巴的只剩道歉:对对不起。 盛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因为他刚进门的时候是带着笑意的,今天是小瑾的生日,小瑾很开心,他也很高兴。 可现在他的脸色如冰湖,随着太阳光一寸寸的移走,而一寸寸的重新冰冷起来。 我觉得我藏在身后的手机都成了一块儿烫手山芋。 我是不是不应该躲在房间里?我是不是不应该说那一声对不起? 我是不是不应该瞒着他?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的。 可我这会儿结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别的都不怕他,我甚至会在他面前胡搅蛮缠,可是每当这个时刻我就什么都不会了。除了僵硬就是僵硬。 我的脑海里的画面就定格在了那天他也是这样打开我的房间门,看到我跟高宇滚在一起的样子,他的脸色也是这样的。 那天他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深深的落下了烙印。 我无意识的看了眼他的手,这次他的手没有出血,因为他拿着一个挺大的方盒子,他是来送礼物的吗? 我眨了下眼,听见外面客厅里传来笑语声,今天小瑾的生日盛蕴请了好多他的朋友,上次滑雪的卓凯他们,还有一些张振东的朋友,我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总之挺多人的,所以我才在我的房间里给小瑾那份礼物,才在我的房间里发那个语音的,真的别无他意。 我现在回过神来了,想要跟他解释下的,但盛蕴先开口了,他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小瑾:小瑾,过来,这是你盛爷爷送给你一份礼物。 盛爷爷?盛蕴的父亲?他送小瑾礼物?我有点儿错愕,便把话顿住了。 小瑾还拿着那把□□,听说又有新的礼物,很高兴,拿着枪就过来了:盛叔叔,什么礼物啊。 我看见盛蕴看了一眼小瑾手里的枪,但也就那一眼,他轻声的问小瑾:你还记得你盛爷爷吗? 小瑾想了一下:我还记得,他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啊? 是啊,为什么送? 我看见盛蕴顿了下,然后就把目光看向了我,我觉得他那一眼幽深难辨,像是深渊,里面沉淀了数万年的东西。阳光照不透,于是成了万年寒潭。 就跟以往一样,他身上有无数的秘密,但他不予示人,更不屑于告诉我,仿佛我没有权利知道。 果然他也只是看了我那一眼,就低头朝小瑾笑了:因为他记着你啊,你打开看看吧。 他因为面对着小瑾,所以脸色已经缓和了,我的手脚已经能动了,于是我厚着脸皮走过去看。 那个礼物盒非常大,外包装也是深色的檀木,看上去很贵重,我下意识的捏了下手,我都有点儿害怕小瑾打开了。 但小瑾是拆礼物高手,他没有一会儿就把四个小木契子开馆打开了,我看着那份礼物先是松了口气,又提了口气。 盛父的礼物是是一套弓箭,小巧的弓箭,纯手工制作,打造的异常精美,小瑾打开盒子的那瞬间眼睛都亮了下,就跟他拆我爸的礼物一样。 我发现老人送孩子的礼物都挺别出心裁的,还挺讨孩子喜欢,比我的好多了,我想破脑子就送了小瑾一套积木,盛蕴还说我毫无创意的。没办法啊,我想起小瑾生日时已经还剩几天了啊。 我想的有点儿多,我就是对这份礼物有些意外,这是一把真实的弓箭,无论是金色的箭还是弓弦,都货真价实,也就是说可以射出去伤人,而且追重要的是这把弓箭是小号,适合小瑾这么大小孩子的只有定做。 我现在都想不出盛伯父这是什么意思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95) 小瑾没有我这么多心事,他非常高兴,他在哇了一声后轻轻的拿了起来,手还在弓弦上摸了下,蹲在他面前的盛蕴怕他伤着手,忙跟他道:小心些,小瑾。 小瑾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盛叔叔,爸爸,礼物我能要吗? 他看向了我,我看着他迟疑了下,这是盛父送的礼物,我好想没有说话的余地,尽管我心里也有点儿不踏实。因为我还记得上次盛伯父拍着盛蕴的肩说你不后悔就行。 我没有那么大的脸认为盛父是喜欢我的,我刚才还在想,这盒子里会不会是一张支票,盛父说支票随便你填,拿着,领着你的孩子离我儿子远点儿。 我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正笑出来时,盛蕴看了我一眼,于是我又忙把笑容憋回去了。我真是白痴,我这都什么时候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而且盛伯父哪会出这一招呢?太俗了!他都连来见我都不见啊,甚至从没有给我打过任何电话。 盛蕴盯了我那一眼后,就看着小瑾问:小瑾喜欢吗? 小瑾重重的点头:喜欢。 于是他就拍了下他的小肩膀:喜欢就是你的了。 他在他小肩膀上多拍了几下,带着一点儿郑重的感觉,我知道弓箭是带着一些军事方面的意味的,盛蕴是希望小瑾也走他的那条路吗? 小瑾得到他的允许后,几乎是立刻就拿着试了,还笑着跟他说:盛叔叔,我去给东叔叔看看! 他高兴的出去后,我的房间里于是就剩我们俩了,我顿时站直了,有种被罚站军姿的感觉。尽管盛蕴一眼都没有看我,他还在看着小瑾的背影,在小瑾看不见的角度里,他的眼神悠长深邃,仿佛里面包含了无数的说不出的情感。 我不得不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能收? 盛蕴终于看向我了,他勾了一下嘴角:有什么不能收的,他能收别的不相干人的礼物,我父亲的礼物他收不得? 这话说的,我讨好的看着他笑:我是没有想到盛伯父送这么贵的礼物。 盛蕴只淡漠看着我:有你送我父亲的礼物贵吗? 这能怎么换算呢?那时候我是想着要把我在他画廊里挣的钱还给他啊,我挣的算是不义之财吧? 我朝他眨了下眼:我应该的啊。 他也点了下头:你是应该,五十万的瓶子,五千万的营业额挣来的提成,谢沉安你算的真清楚,你的算术比刚开始来好多了。 他是什么意思?夸我数学好? 盛蕴也不需要我懂,只看着我笑了下:你以为给我算清楚了就可以走了是吗?那些够吗? 我没有。 我只得他给我的比这多多了,我那时候就是想 我还没有想完的,就把他一手拽过去了,我的惊呀声没有出来,被他堵了回去。 我这一次终于知道什么叫粗暴的吻了,他一手扣着我的腰,一手掐着我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来。 他之前对我的吻都是温柔的,虽然不肯让我中途喘气休息,但是从没有这么狠过,我都觉得我嘴巴疼了,紧接着是舌头疼,再后面后要麻了,我换气都不知道怎么换了,我只觉得我的大脑都是缺氧的状态。 他扣着我的腰,快要把我折断了,我这老腰已经受不了这种半虚空的姿势了,我轻轻的推他,我还能清晰的听见外面卓凯他们的说笑声,盛蕴都没有关门,虽然他把我逼着的位置是墙壁处,但是万一有人过来看呢? 他也离开了我的嘴巴,但没有离多远,手指在我脖子处移动了下,声音像是贴在我脖子说的,依旧冰冷:怎么怕人看见? 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刚要摇头,就被他后面的动作卡住了, 他如上次那样,反手把我抵在了墙上,咬上了我的后脖颈腺体。 他咬的不重,比起前面那些粗暴的吻,这个只是深一些,疼一些,但是当齿印咬下去后,我就只剩战栗了,我扶着墙都快要站不稳了。他的手臂还在我腰腹间,帮我固定了下。 这个标记会有一个月的有效期,可这离上次不到一个月。 他把我又一次标记了,等标记完,他又把我反转过来了,仿佛我跟他健身房里的那个沙袋似的,把我掉过个来后,在我脖子其他地方也陆续的留下来印记。 我手脚还是软的,于是只能使劲咬着牙关,尽量的不要出声。 可我不出声,外面的人也有声音啊,外面卓公子在叫嚷:盛蕴!谢沉安,你们两个大白天的在卧室里是怎么回事?把客人晾在外面合适吗? 是过了好久吗?好像是,我被卓凯这么一提醒,越发的站不稳了,我这个姿势不太好,后背不能靠着墙,因着他的动作还成了下腰的姿势,那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在盛蕴一只手臂上。 我不是怕盛蕴撑不动我,我怕我太沉,压坏了他,因为我在他这近乎于粗暴的吻中战栗,真的快要站不住了,我喘息着:盛蕴 我知道他生气了,他抱着我的手臂都有点儿抖,我想我还没有抖呢。他是在怕什么吗?但是我也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可我也不敢把再提这个话茬。 第152章 我被他放开的时候,脚步彻底的虚浮了,我踉跄的扶住了身后的墙,而他只浅浅的整理了下被我刚刚推歪的衣领,便拉开了门。仿佛一眼都不想再看我,真的是拔吊无情的典范啊!虽然没拔。 盛蕴把卧室门拉开了,于是我也只好笑着接受卓公子的嘲笑:你们两个觉得合适吗?把客人扔在一边?我们干脆走好了,也不打扰你们俩好事。 现在ALPHAOMEGA间发情没有那么丧失理智了,所以卓公子这是调笑我们两个随时随地发情。 我的衬衣扣子已经系到最上面一个了,虽然那个标记在下面看不到,可是其他的吻痕还是能看到的,我都觉得我脖子痒了,我掩饰性的拽着领子,咳了声。 我不是害羞,我皮糙肉厚的,脸皮尤其厚,我要是往常根本不在意他们看我的,但是问题是盛蕴这次失控了啊,让他的朋友看见得笑话他吧? 我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他在外人面前倒比在里面是好多了,面色如常,甚至还带了一点儿笑意,他慢条斯理的怼卓凯道:你算是客人?想走自己走就行了,还得我出来送你? 卓公子被他气的要命:盛蕴!我每个月部队就8天假,我特意在今天请假,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喝酒!必须给我喝! 盛蕴从容的解开了他的袖口,走到桌前倒酒:行,我知道错了,我自罚三杯。 他非常痛快的干了一杯,卓公子这才愿意了:我不是说你们俩,谢沉安,你也要敬我们酒,你这个主人都不好好招待我们。 他得了理还不饶人了,我给他倒酒:行,我跟你喝。 轮喝酒我想卓凯不一定能是我的对手。 我给他及林峰等人都倒了酒,我刚才确实不像是个主人,主要是刚才张振东在这里招待他们,我就跟小瑾去拆礼物了,现在张振东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最后到盛蕴这里时,看了他一眼,他目光平静,并没有看我,于是我给他倒了半杯,卓公子还不愿意:倒满!不待搞特殊对待的! 我只好又给他倒满,盛蕴也没在意满不满,只从容的端起那杯酒,不快但喝完了,卓公子大概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在旁边起哄:好,这才是够意思,再给他倒满。 我瞅了一眼盛蕴,他正拿着手帕轻轻擦了下手,那张微低的侧脸,如刀裁玉雕,看不出任何表情,这两杯酒下肚,仿佛没有在他脸上染一点儿颜色。虽然他是好酒量,但是我因为理亏,想要帮他喝。 我咳了声,端起我的酒杯:我敬你们一杯吧。 卓公子还没有拒绝我的,盛蕴淡声道:不必,跟你没有关系。 周烨看了我一眼,眼神大概是有些不解,我朝他笑了下,抓了把我自己的头发,给我自己台阶下:那好吧,你慢点儿喝。 幸亏卓凯这家伙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还在起哄道:就是,作为一个ALPHA就要有这个自觉!让一个OMEGA给你挡酒,算什么英雄好汉!还有,谢沉安你闪远点儿。碍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个混蛋,他们ALPHA骨子里总是有一种沙文主义的,只不过平时掩盖的好,现在喝了酒就掩藏不住了,把我们OMEGA当成附属物,我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他没有理我。 而盛蕴神色如常,也没有理会卓凯的激将法,只是完任务似端起第三杯酒,喝完后放了下酒杯,看着卓凯等人:今天我很高兴,谢谢你们来参加小瑾的生日,我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包涵。 他这么平和,于是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吃喝,盛蕴虽然不想理我,但是如他说的那样,今天是小瑾的生日,他对小瑾很好,所以对来参见小瑾生日的众人就招待有加,他们很快就笑语盈盈了。 我去给他们重新醒好了酒,端到桌上后,给他们倒了几轮酒,盛蕴就接过我手中的酒壶了,他眼皮都没有抬的跟我道:去看看小瑾吧。 我于是就解脱了。 我在画室里找到张振东跟小瑾的,张振东抱着速写本在给小瑾画画,他这是又找到灵感了? 我看着小瑾那丘比特的姿势啧了声:小瑾你累不累? 小瑾扭头跟我笑:爸爸,我不累!我想让东叔叔帮我画我的弓箭! 好吧,怪不得张振东不招待客人了。 我走到张振东身后看,点头夸他:哎呀,画的真不错,弯弓射大雕啊! 张振东呸了我一声:我画的是爱神小天使好不好! 我呵呵了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我的腿脚还是有点儿软,我刚刚在桌上都快也站不住了,我上一次被标记好歹还是在床上,这次可好,站着。 张振东画了一会儿,停下了,跟小瑾道:宝贝,你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其实张振东抓取瞬间非常厉害,并不需要小瑾这么站着,但小瑾看样子是舍不得,在确定了后,才收起他的姿势,跑过来看。 张振东把他果然画的很好,不是那种速写,而是带上了素描了,非常真实,小瑾很高兴的夸他:东叔叔,画的好好! 东叔叔也夸他:是小瑾宝贝好看! 小瑾宝贝腼腆的笑:是我的箭好看。 张振东哈哈笑,也欣赏了一下他的箭,问我:小瑾跟我说这是盛蕴他父亲送的? 我嗯了声,张振东挑了下眉:难道他父亲也同意你跟盛蕴在一起了?不可思议啊。 你看,就连张振东都知道盛父不可能同意我跟盛蕴在一起。 张振东自己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个理所当然来,不可置信似的摇头:没想到,谢沉安你苦日子要熬到头了,要是他父亲接纳了小瑾,那离接纳你也不远了。 他说的我跟母凭子贵一样,他那个语气要是再真诚一点儿就好了。 我没有说话,张振东又看我: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啊? 他说的是盛伯父吧,这倒是有,盒子里还有一张贺卡,我想了下内容跟张振东道 :说是送给小瑾的回礼,就是咱们去年盛伯父生日时,小瑾不是给他捣乱了吗?他在盛伯父那副字上签上了他的名字,盛伯父收了他的礼物,这是回礼呢。 张振东经我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他哦了声: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无缘无故的送什么礼物啊,我过生日他都没有送过呢。 刚才还是我母凭子贵的,现在就推翻了! 我切了声:你都多大人了,还要礼物? 小的时候都送过的好吧,那时候还没有兵分两路,三家关系都还挺好,谁家孩子过生日都会聚到一块儿,盛父也会让人给我们红包。 张振东也哼了声:小瑾,叔叔也要礼物,把你的弓箭给叔叔玩好不好。 他说不过我就开始逗小瑾,小瑾跟他很熟了,很大方的朝他一笑:可以给你玩的,不过你要仔细别伤了手哦。 张振东还逗他:是别伤了我的手,还是别伤了你的小弓箭? 小瑾被他看穿了,低着头抿嘴一笑,不说话了。 张振东就着他这个笑容,飞快的下笔,我看他这个专注的样子没有再插话打扰他,再说了,他说的对,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送礼物,盛父是爱屋及乌啊。 我说不清我心里什么感觉,我看着张振东笔下的小瑾都很欢喜,又何况是盛父,他再跟盛蕴生气,也还是他父亲啊,这世上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呢? 我对着他的画发呆,张振东也没顾上我,他画画的时候很有大师的样子,旁若无人,外面盛蕴的那些朋友因着高兴欢笑一桌,都没有影响到他。 等他把这幅速写画完后,才停下来,发现我还坐在他这里看,他都瞅了我好几眼:是不是本大师画的太好了?你都看呆了? 我哼了声:是。 张振东放下速写本看我,看我的脖子,啧了声:你这怎么有气无力的?脖子被咬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96) 我摇了下头,张振东切了声: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都住一个屋了,还用这种标记法? 我低着头咳了声:不是,我忙。 张振东哈了声:还是我的错了,让你忙的顾不上睡觉了? 我也哼了声:可不,你就知道当甩手掌柜,我回家还要加班到好几点! 不光我,盛蕴都是在家里上班的,他是在公司准时下班,但是回到家就没有点了啊。 张振东呸了我一声:别把锅扣我头上,他为什么不睡你,你自己不找找原因吗? 我被他说的羞闹成怒:是我不跟他睡! 他说的我没人要一样! 张振东只看着我呵呵了声,我气的不想理他了。 张振东又画画去了,我自己枯坐着,还真去想原因了。 为什么呢?盛蕴不是不想睡我,他上一次就想的,只是迫不得已的选了这种标记。 标记完之后就不理我了,中间发生了什么? 电石火光中,我好想想起了点儿什么,他要跟我去领结婚证,我迟疑了。 我双手抱着头,张振东看我一样:你这是忏悔吗?你别动,我给你画一幅,让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真就抱着头没动。 我其实隐约的知道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答应,我想我这一刻还是在矫情着吧,在后面几天,我就会为我这个矫情后悔的,当然还是后话,我现在还不知道,现在盛伯母还没有找我,所以我矫情着我的矫情。 我甚至还有跟白莲花一样的想法,我想我这个人什么优点都没有,盛蕴过些日子就该不喜欢我了吧?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回盛家了?盛伯父是不是就不会生他的气了?他喜欢的人是秦雪声那样的吧? 我不是不相信盛蕴,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高宇喜欢了我没半年,上了我后就找别人了,我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像OMEGA。 我抬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不能再想了,我不能让我自己给闷死!我已经这么一无是处了,就别再这里自我矫情了。该努力啊。 张振东看我抬起头了,啧了声:怎么了,你颓废的我还没有有给你画完呢,这么快就振作了? 张振东说的对,我得振作,我从来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我也没有自怨自艾的资本。 张振东还想再给我画一幅振作的画,但外面卓公子喊我了:谢沉安,你又藏哪儿去了,我们要走了!张振东! 张振东让我去送他们,我跟盛蕴一起,一直送到进电梯里面,等电梯门合上,我俩才往回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手撑在门上看他,他也看了我一眼,眼神如常,面不改色,我又凑近他闻了下:你喝了多少啊? 盛蕴的房子这一层就他一个住户,我不怕别人撞见我耍流氓。 盛蕴把我脸移开:闪开。 我挡在门口,要跟他道歉,我不善于跟人冷战,跟他冷战就更难过了,我都不知道还能跟他在一起多久,所以我堵着门道: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高宇联系了。 我也掐了一把我自己,我为什么说不出要跟他结婚的话来? 盛蕴因着我这话嘴角微微抿了下:说的我逼迫你一样。 我连忙道:我知道,你从来都不逼人!我,我, 他也不让我结巴了,他垂目道:我知道了,进去吧。 我握着门把手:你不生气了吧? 他被我的赖皮折磨烦了,最后无奈的点头:先进去再说,你头发怎么回事? 他抬手给我弄了下头发,我才想起,我刚才把我的头发弄得跟鸡窝一样,我刚才就是以这个形象送卓凯他们的吗? 盛蕴给我弄好了头发后,手却没有移开,在我的脖颈处停下了,他终于问我了:还疼吗? 我摇了下头,朝他眨了眨眼,他终于把我抱了下,我趴在他肩上闻了下他身上的味道,我跟他说:只有酒味。 他的信息素怎么也不肯给我闻一点儿。 他只是拍了下我的后背,什么也没说,我还想再在他怀里赖一会儿的,屋里张振东又喊我了:你们俩进来啊!准备在门口啊!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进门的原因了,因为屋里还有一个大灯泡啊。 而且这个大灯泡还不走了,他等我们俩进屋后直接宣布:我今晚上住在你们家了啊。你们晚上该干啥干啥。 盛蕴看了他一眼,还没等说什么的,张振东就嚷嚷了:反正你们俩也不真睡。 盛蕴不再看他,只说了句:随你。 张振东又看向我:你也没意见吧? 我指了下我斜对面的卧室:你自己收拾一间睡吧。 我知道张振东是想给我们两个调解下,他平时粗枝大叶的,可关键时候也挺细心的,周烨走的时候都有点儿不放心,还看了我好几眼呢。他是怕我跟盛蕴有什么矛盾,会僵着。盛蕴的脾气是那种闷在心里的,而我又沉不住气,还不会说话。 第153章 果然晚上有张振东在这里,我们几个人好像又恢复到了当初在我租的小房子里的样子了。 张振东在画画,小瑾给他当模特,盛蕴也在画室里陪着玩,当模特是最累的。虽然可以有小动作,但是人至少得在那里。 我就坐在客厅里工作,他们画室开着门,我就都能看的见,我们明天又有一个画展,这几天太忙了,上周的画展刚刚结束,而下周末我们就要出发去西藏了,秦雪声的画展定在西藏,画展开办前有太多的事要干了。 秦雪声的画展我们选在了3月底,西藏春雪初融的季节,也是最纯粹最美丽的季节。 同秦雪声一起展览的还有当地的一位知名画家,两个人联合布展,更好的吸引了当地的粉丝流量及画家。这是盛蕴之前为秦雪声策划好的。 而现在策划之外又新加了一位临时的画家,张振东,他这一次的画竟然被秦雪声高看一眼,也允许他参展了。 特别是他以小瑾为主题画的一系列油画,特别切合,小瑾拿着转经筒轻轻摇晃的画面,眼睛干净纯粹的如西藏的蓝天。 前面我说过,只要张振东脑子不突发奇想,不画他的乌云,他的画工就无可挑剔,一笔一画特别细腻。 我拿着放大镜在看,被张振东拍了一下:你就算是拿着高倍镜也找不到本大师的缺点。 这家伙现在尾巴已经翘上天了,我切了声:我是在瞻仰欣赏你的大作好不好? 张振东不信我:你瞻仰的话不是应该站远点儿仰着头看吗?你不用解释了,你就是嫉妒我的画。你现在狗屁不是了,就开始嫉妒我了。 他真是打击我一点儿都不留情了,我把放大镜砸他身上:行,张振东,你别怪我没有仔细看啊,我这是为了给你写画评啊,你,我特意顿了下,看着他笑:你别怪我心狠手辣啊。 因为张振东是临时加上去的,所以他的宣传册要重新印,他也没有人写画评,那这所有一切都我说了算了!谁让我是CEO呢。 张振东指着我:你敢! 我现在有了权力了,只冲他一笑: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写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画评,让所有人看到你的评论就退步三舍! 张振东在我背后喊:谢沉安!你大学没毕业!肚子里没几斤墨水!喂!你不准找盛蕴撑腰!我不怕他! 我不理他,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他得罪我的下场。 文人一支笔也是可以写死人的。 我是真的给张振东写,因为画廊里的众人都特别忙,而画册急着要印,张振东的画名字是我给他的想的,所以陈述就把这个任务给了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一定要写一个气死他的,为了这个不惜把我的头发揪光。 盛蕴每次路过我的办公室,都看见我在揪头发,他敲了下我的门:本来就没几根头发,还揪? 我抬头看他的头发,盛蕴是那种发量特别多的人,他的秘书安茜每次都嫉妒他,私底下问我:他到底是用什么洗发水。 我跟她说了名字后,她非常高兴的走了,说要回去买了试试,她过几天要去见公婆。 我看着盛蕴的头发发呆:你的头发多给我点儿呗。我过几天也要去见他妈妈了。 盛蕴朝我抬了下下巴:写不出来就别写了,他那画随便写写就行了,反正也没人看。 我看着他笑,张振东要是听见一定要气疯了。 我跟他说:我能写出来,我要出去找找灵感。 他微微颦了下眉:你还有灵感? 我也闹了,我站起身来:我有!我要去外面咖啡馆找找! 我真去了,连着去了好几天,每天都顺便给他带一杯那边的咖啡,其实并没有艺术馆安茜给泡的好,我就是要跟他证明下,我是真去喝咖啡了。 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见盛伯母,不是因为她不喜欢我,而是她要见我的那天一定是我触动了她的禁忌,让她不得不出手。而她的禁忌一定是于盛蕴不利的。 但该来的总要来的。 盛伯母不是柯若那样的不能见人的家伙,约我的地方是一个明亮的咖啡馆。 这个咖啡馆设计的非常好,三面玻璃,视野很好,盛伯母虽然人到中年,可是她生的好看,又保养的好,她只一个背影我都认得出来。 盛伯母早到了,我就不能让她再等,所以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我今天穿了一件风衣,还跟盛蕴一样的,走的我都觉得起风了。 我推开门进来,盛母就站起来了朝我打招呼了,她比柯若看起来和蔼可亲多了,我忙走上前:盛伯母。您来了不早跟我说一声。 盛母拉着我的手笑:小沉,我没有打扰你上班吧?盛伯母今天来这边看望一个朋友,就顺便来看看你。小蕴那孩子不想见我,我也就不想见他了。 我笑了下,她是不想见她儿子,约我的这个地方离我们艺术馆挺远的。 我把我提着的电脑包放在了一边:盛伯母您太客气了,我的工作没什么的,应该是我要去看看你,伯母您想吃点儿什么? 是不是人一紧张就容易话多?盛伯母看着我宽容的笑:我已经给你点了。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吃甜点的。 她说着招了下手,于是几盘精致的甜点就到我面前了。我又给我自己点了一杯咖啡,盛伯母往她的咖啡里加了糖,问我要不要,她说:我记得你喜欢吃甜食,现在还是吗? 我笑了下:是的。我也往我的咖啡里加糖,多加了一勺。 盛母应该是刚来,她的咖啡只喝了一点儿,她拿着勺子轻轻的转了下,我看着她转出来的优雅的花沫,听见她问我:小沉,你们是不是过几天就要去西藏了啊。 我挺着背嗯了声:是,大后天就出发了。 我跟回答长官似的,盛母看着我笑了下:那边的天气还是非常冷,你跟小蕴都多带几件衣服,你们出门在外,我们当父母的最担心了。 我也再次道谢:好的,谢谢盛伯母关心,我,会转告盛蕴的。 我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终于不自然的磕绊了下,任谁跟我这种处境也会结巴吧? 她轻轻的放下咖啡杯,朝我笑了下:小沉,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自从去年你伯父生日宴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你,那天晚上我们聊的还很投机的。 我看了她一眼,心想,她这是在怪盛蕴三个月没有回家吧?盛蕴这家伙真的是太不孝了,他怎么能娶了媳妇忘了娘呢,再说这媳妇还没有娶呢,没有娶就忘了娘,娘得多么伤心啊。 我无比惭愧的官方的回答道:抱歉,伯母,是我忘记看您了。我,我也会转告盛蕴的。 她看了我一眼,轻轻摇头:不用转告他,我知道他不想见我。 我能说什么呢,盛伯母像是跟我诉苦水。她跟我说:你也知道,他跟我不是很亲近。 盛伯母从没有这么语气低落过,我咳了声:没有,他没有。 她看着我轻摇了下头:不用劝我,我都习惯了,我知道我不怪他,都怪他父亲。从小到大,小蕴的事情他爸爸不需我管太多,说怕娇惯他,于是我也什么都不能管。 她握着咖啡杯叹了口气: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不跟亲近。 我不会劝人,于是我只能又跟鹦鹉学舌似的道:没有,他不会的。 盛伯母跟我笑:没事,我不怪他,我就是心疼他,是他没有时间跟我相处,那些年他每天都在训练中,放了学在就近的部队训练,寒暑假在远隔千里的营地训练,他没有过过正常的普通人的日子,这些年,他受的那些苦也许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全都记着。 她的眼里有一些泪光,我能理解她,我也想跟她说我也记着盛蕴练的那些苦。但是我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我再怎么记着又怎么能抵得过一个母亲呢? 盛伯母大概也觉察到了她自己的失态,她轻扬了下脸道:我就是想起过去了,让小沉你见笑了。 我笑了下:没有。伯母你别难过,都过去了。 盛伯母也笑着点了下头:是啊,那些苦都过去了,伯母就是想要谢谢你。 我还没有明白的时候,她正色的看着我道:沉安,你当年帮助小蕴的事,伯母都记在心里,伯母这些年一直想要谢谢你。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97) 我眨了下眼,盛母似是看我想不起来,跟我笑道:你这孩子,你忘了当年小蕴摔着腿的事了?还是你把他扶回去的,还照顾了他整整一个周呢?你这是救命之恩呢。 我被盛母的这番感谢弄的不好意思:盛伯母你太客气了,那都是多久的事了,再说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而且那哪里是救命之恩啊,我不过是把盛蕴背了回去罢了,途中还把他摔倒了,摔的更严重了。而真正于我又救命之恩的是盛蕴。我看着盛伯母笑了下,我已经知道她的来意了,我曾经预想过无数次这一天。 我低头搅拌我的咖啡,我也能把它搅拌出很好看的花了,只要慢慢的搅合就可以。 我对面的盛母也在搅拌咖啡,仿佛那只是她想事情的一个道具,果然她一会儿后跟我笑道:你不放在心上,但小蕴他是念着恩情的人,他一直都把你放在心上。 我一下子顿住了,我记得盛蕴跟我说的话,他说他喜欢我很久很久了,可当我从他的母亲口里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心口酸胀。我极快的眨了下眼睛,我不想让我太失态。 于是我就低着头轻笑:不用的。 我说完后也想掐我自己,我真是不会说话,不用把我放在心上吗? 我听见盛母喝了一口咖啡后轻轻的放下了,她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苦涩:小沉,他一直把你放在心上,所以当你的父亲出事的时候,他才不顾一切的去帮他。 我这次终于抬起了头:盛伯母,你是说我父亲的事是盛蕴帮的忙? 盛伯母看着我轻笑了下:你不知道是吧,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这孩子有什么话都不会跟别人说,他退役不跟他父亲说,他被司法监审讯关押半年也不肯跟我说,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一直抱怨他,其实我不知道那是他的苦衷,因为你父亲的事他不能说出来。 她停顿了一下,大约是看到了我的表情,轻声道:他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他是一个ALPHA,有自己的承担,你也别放在心上,别着急,别难过。 我想我不难过,我就是心里特别疼。像是日夜指在我胸口那把剑终于落实了,它准确的刺进了我的胸膛。 我使劲的吸了口气,才跟盛伯母摇了下头:对不起,盛伯母,我不知道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我父亲的事是盛蕴帮的忙,我也是这几个月才开始怀疑的,可每一次我的怀疑都被盛蕴打岔过去了,我这次真的赞同盛伯母的话,他真的是一个能把别人气死的家伙,他做什么事都不跟别人说! 他凭什么不说!他凭什么拿着他的前途去做这件事?他凭什么替我的父亲坐牢! 谢沉安,应该是你凭什么值得他这么做? 他为什么不说,你难道不知道吗? 因为他告诉你也没有用,因为你那时候被关起来了,一关半年。 因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救父之恩更是重如泰山。 以他的前途做代价,你这辈子结草衔环都还不上。 因为你再也不能结草衔环,你最好的报恩就是离他远远的。 第154章 我的嗓子生疼,我使劲的咬着牙关,因为我觉得我胸口的血要涌出来。 我不知道怎么看盛母,我现在特别无知,我觉得我的心完全没了作用,它像是被搅合碎了,不知道怎么表达它的感受了,只是一个劲的疼,这让我无法再跟刚才一样稳稳的坐在盛母面前。 我想身为一个母亲,当她听到自己的儿子被司法监关押半年,前途尽毁的时候也一定是心如火焚,悲痛欲绝。 如果我是她,我一定要将那个害他儿子的人掐死的。 可盛伯母不仅没有掐死我,还坐在这里好声好气的跟我说话。 她完全可以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我也不值得她这么客气。 我不敢直视盛伯母的眼睛,我就看掩饰性的看别的地方,盛母约我这个地方真的非常好,三面玻璃,这个季节的阳光毫不吝啬的照在玻璃墙上,刺的眼睛疼。 我在眼疼缓过去后,才松开了我紧紧捏着的手,我回头朝盛伯母轻声道:盛伯母,对不起。 她的眼眶也是红的,她搅拌咖啡的手在微微的发抖,这让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小沉,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小蕴他喜欢你,伯母也是现在才知道的,当年的事是伯母不对,伯母不应该棒打鸳鸯,当年我看你们两个还小,想着早一点儿让你们分开,不会痛苦你原谅伯母。 我看着她笑了下,我真是不要脸,当年我为什么不再躲的远一点儿。我为什么不断的彻底一点儿? 我对她只有三个字可以说了:对不起。 盛母轻轻的把咖啡杯放下了,她拉着我的手道:没事,小沉,伯母说这个不是要让你道歉的。 她看着我笑:小沉,小蕴他喜欢你我现在知道了,伯母知道你也很喜欢盛蕴,所以伯母真的不是要你们俩分开的。你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千辛万苦、抛弃了所有,好不容易在一起。 千辛万苦,抛弃所有,柯若说我的那句话对,我真的成了苏妲己一样的祸水了。要不是盛伯母握着我的手,我都想用手摸摸我的脸,我这张脸有这么倾国倾城吗? 我没有抽回手,我轻轻的回握了下盛伯母的手,她是盛蕴的妈妈,她的手虽然纤细,可是坚强有力,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不如她。 我看着她笑了下:伯母,谢谢你。 她轻拍了下我的手,笑容跟外面明媚的阳光一样,她跟我笑着道:你这孩子还这么见外,你们两个既然在一起了,伯母当然就要为你们两个想了,小蕴现在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到部队上去了,他爸爸正在生他的气。 她大概是觉察到我的手一颤,也顿了下,安慰我道:没事,小沉你别紧张,你盛伯父这个人你也知道,他就是严厉了些,你放心,他就小蕴这么一个儿子,小蕴再怎么惹他生气,做父亲的最后总会原谅他的,小沉,你现在也是当父亲的人了,你肯定能够理解的吧? 我点了下头,我理解,不论小瑾做了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他的,我都会等他知错而返的。 盛伯母又继续跟我唠嗑:所以,小沉你也帮我劝着点儿盛蕴,让他没事多回家, 反正他现在也不跟以前一样总在部队上,再说了,有你陪着,你盛伯父一定不会生气的,我跟你盛伯父都很喜欢你的,也喜欢你家的那个孩子,小瑾的生日,我跟你盛伯父还送了他礼物,你收到了吧? 盛伯父也因为盛蕴对我的喜欢爱屋及乌了吗?也要抗上我这个大麻烦了是吗?所以这是盛伯母这时来找我的原因。 我跟她点头:我收到了,谢谢盛伯父盛伯母,小瑾很喜欢。 盛伯母笑:这有什么好谢的,都说了你跟小蕴在一起就是我们家人了,你的孩子我也会视为亲生的,我跟你盛伯父都可喜欢孩子了。等你到我们家后,跟着我们家人姓,就再也不会有问题了。 那就是还是有问题的是吧,因为我也姓谢啊。 盛伯母拉着我的手很亲切,我们两个坐的位置挺好的,在一隅,跟周围有一定的间隔,在别人看来我们就是一对非常好的婆媳关系。 她也很慈祥的跟我说:所以啊,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你就劝着他带你回我们盛家。 我点头:好的,盛伯母,我会劝他的。 盛伯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嘱咐我:他这个孩子性格比较拧,你要是劝多了,他恐怕还要怪你。 我想知子莫如母,盛伯母真是太了解她的儿子了。我上次跟盛蕴说了句让他回家过年,他就一晚上没有理我。 看我不自觉的点头后,盛伯母也笑了:他这孩子的脾气我这个当母亲的都管不了了,以后还要靠你说服他了。你不要一下子跟他说,你要委婉的跟他说。 看样子盛伯母也知道我这脾气非常沉不住气了。 我跟她低头笑:好的,伯母。 盛伯母要走了,她最后跟我道:我今天来见你的事,你就不要告诉他了,要不他又说我插手他的事了。他这孩子总有自己的主张,你也不要提他救你父亲的事,那是他应该做的。 她说后面那一句话时,声音重了些,我低头看了一眼我的咖啡,听见她继续说话,她的语气又温和起来了,在两种声调中切换自如,她说:小沉,他不想让你知道,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就跟他主动退役一样,他是不想连累盛家,就像他不想让你处在风头浪尖之上。 我抬头看她,她朝我点头:他这样做其实也对,我跟你盛伯父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过,所以你以后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这件事,就当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这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好,等你以后嫁到我们盛家了,就不会被人家说的,咱们要做长远的打算对不? 盛伯母真的是为我考虑良多,连以后都帮我想了,所以我除了笑就只能笑:我知道的,盛伯母,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提的,我会好好的劝他早日回家的。 我也最后说道:今天谢谢你来看我,盛伯母。 盛伯母,谢谢你告诉我那些事,让我知道盛蕴为我做的一切,这就足够了。 我送她上车,她的车子就停在步行街的广场边上,她进了车子里又看了我一眼,这一次她没有刚才跟我谈话的那些婉转与从容了,眼里含着一点儿泪花,她轻声跟我道:沉安,我一直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的,都过着正常人的日子。所以,拜托你了。 她说的很轻,可砸在我心里,让我觉得心口坠的疼,这是一个母亲的拜托。 她是不相信我?还是怕盛蕴不肯离开我呢? 我朝她点头,她终于走了,等她的车子开的没有影子了,我才往回走,这个步行街挺宽阔的,特别是这中心地点,两边马路又宽又远,都像是一个小广场了,我走到一半就不想走了,我想是今天的太阳太好了。 我忙了好多天,一直没有顾得上好好看看太阳,于是我就仰着头看太阳,正午时分的太阳照在我的身上,挺暖的,我对着耀眼的太阳张大口喊:盛蕴,我后悔了,我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去跟你领结婚证,如果领了现在是不是就生米煮成熟饭了!我是不是可以帮你生一窝小孩子了!每一个孩子都让他有像你的地方,这样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的影子 我嗓子很疼,所以我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喊出来,越是喊不出来我就越喊,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我喊不下去了,我低下了头。 我的影子如影随形,我想我是长的太高了,即便是正午的阳光,也让我的影子有了一寸的长度,这个影子如我的姓,是我与生俱来的身份,无论走到哪里都姓谢,只要是姓谢就不会让他好受吧,会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受的苦吧。 他受的苦疼吧,我觉得疼了。 我知道被关的苦,我也被关了半年,我还是在金丝笼中被关着,有吃有喝,没有任何的审讯,就这样我都要疯了,那盛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想不下去了,我抱着头蹲到了地上。我想起盛蕴经常趴在栏杆下看,那时候我还腹诽他跟林黛玉一样沉郁,时时刻刻想要跳楼,而现在这些想法,让我心里疼的喘不上气来。 我从站在太阳底下仰头大喊大叫,到最后抱着头蹲在地上,还是蹲在正中间的位置。 路过的人都跟看神经病一样看我,我想跟他们说,别这么看我,我不是疯了,我就是站不住了。 我的腿再也走不动了,我就这么蹲在地上,我没有烟抽,于是就看着地,等我自己的心脏能够自己愈合,然后正常运转。 我不知道蹲了多长时间,直到盛蕴的电话打过来,我才看了眼时间,原来是中午了,要是以往这个点儿我早跑回去吃饭了。 我接了电话,我还没有喂出来的,盛蕴的声音先出来了:谢沉安,你是找灵感找丢了吗?以后不许再出去工作,不管你是不是CEO,立刻给我回来。 他还是那个声音,淡漠的、又带着一丝□□,但他的□□依然在情理之中,我确实是应该待在画廊里工作。 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理智的人,天崩塌了都不会让他变样子。 所以他才什么都不告诉我,每天在我面前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98) 幕后英雄,这是我的英雄,曾在我身后救过我无数次的幕后英雄。 我使劲咬着牙,一声不吭。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你们的留言了,这篇文章快结束了,可能是非常拖拉,非常抱歉,就是写的一个人的日常生活,那个下一篇《后妈难当》文章比较短,可能会好点儿,不怎么拖沓,希望你们还能在。 第155章 盛蕴听不见我声音,顿了一下,像是在听我周边的环境,我这才发现我摁的是免提,果然他没有一会儿就开口了:谢沉安,你在步行街?蛋糕店旁?你是想去吃什么?艺术馆的饭不好吃了? 我顺着他的话看了一眼我对面的一家蛋糕店,广告声音是挺大的,店门前的招牌也很大,我看着上面那个蛋糕笑了,那个蛋糕做的太诱人了,我咽了下口水后才咳了声道:盛蕴,你耳朵真够长的,我出来吃块蛋糕不行啊?我就想要找点儿灵感! 盛蕴大概是被我这无理还这么大声的态度弄怔了,他在那边顿了下,才淡淡的哦了声:那你灵感找到了吗? 我又咳了声:马上就找到了!我再吃一块儿蛋糕就找到了! 我觉得我的腿好像有知觉了,我就把我米白色的风衣撩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反正这步行街非常干净。 我听见他在那边手指轻敲键盘的声音,他也是开着免提,他大约是在跟慧姐说什么,一会儿才跟我道:那我跟慧姐说取消你的饭了,你就在那吃吧,吃不出灵感别回来。哦,我忘了,你这个月工资还没有发,你那钱恐怕不够付的吧? 我是猪吗!我把人家店吃倒了才会有灵感吗! 我大声的道:不用,我吃的是抹茶味道的蛋糕,灵感很多。 盛蕴的信息素是抹茶味的,所以听见我说这个名字,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下了,我听见他说:谢沉安,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我跟他道:我还没有吃完,那我打包带回去。 他把电话挂断了。 我就当是他同意了。 我进了那家店里打包了一大袋抹茶口味的点心、蛋糕,还有一提抹茶奶茶,艺术馆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份,谁说我没有钱的,吃一顿的钱还是够的,这个世上没有人不喜欢抹茶的。 果然我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去后,受到了众人的热烈欢迎,就连站在门口酷酷的保安大哥都错愕了下,紧接着就笑了。 我一路提到了我们的二楼,我们现在吃饭就都在二楼了。 林逸鼻子尖,一看我提的,立刻就放下他的盒饭,上来帮我忙了:谢沉安,我发现你自从当了老板后大方多了!我最爱的就是这家的抹茶蛋糕了! 众人也都喜欢,就连慧姐都说:这款蛋糕有治愈能力,我的OMEGA每次跟我吵架,我就买这个给她吃,她吃一块立刻就好了! 你看多么有经验,林逸帮我给每个人分了一块儿,OMEGA安茜咬了一小口都不敢咽的太快,她减肥中,所以她痛心疾首的说:对,对,我每天都想吃,每天都不敢吃,吃的时候心情好,吃完就特别痛苦,然后又想吃,无限循环 张振东也拿了一块儿,一口就干掉了半截:谢沉安,下次多买点儿,我也喜欢吃这个的! 你看不管ALPHA还是BETA还是OMEGA,都喜欢这个呢。 我看了一眼坐在另一头的盛蕴,他也不吃他的盒饭了,他就双手交握的看着我,我站在离他最远的位置,所以不怕他,我还朝他眨了下眼,他朝我招了下手:过来。 张振东朝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别过去,这里就他跟我知道盛蕴的信息素,所以他现在都离盛蕴远远的。 我不怕,我提着还剩好几个的抹茶糕点过去了,我还分给他一个:你尝一尝,很好吃。 他看了一眼蛋糕,又看了我一眼:你今天是吃了什么了吗?怎么回事? 他是想说我是吃了雄心还是豹子胆。 我跟他说:我今天就吃了这个。 他手指卡的挺紧的,只盯着我看,桌上其他人这会儿也有点儿不解了,林逸先问:怎么了,盛总你不爱吃这个吗? 张振东已经跑到他旁边坐着了,听着他这发问嗤笑了声:嗯,他从来不吃这个,闻着就够了。 正在吃着饭后甜点的众人,听着这话顿了下,那这么多的蛋糕,全都是一种味道的,整个会议室都飘满了这种茶香,他不喜欢的话怎么办? 盛蕴是一个好老板,他从来不会让他的员工为难,他站起来了:我吃好了,我先上去了,你们慢慢吃。他看了我一眼:你今天没有饭吃,跟我一起上去吧。 他等我站起来后,又跟慧姐道:谢沉安今天所有的花销是他个人行为,不用给他报销。 慧姐吃着我的蛋糕,咳了声:好。 我也朝她笑了下,不报销没有关系,我就是想请他们吃,我就是想让他知道很多人喜欢抹茶的。 但盛蕴已经再也待不下去了,我提着我的蛋糕跟着他上了楼。我没有忘记把他的那一个也装回来了。 他不让我进他的办公室,于是就坐在我的办公室里,他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吃:吃,今天不吃完别回去了。 吃,对我来说不是本能吗?我拿出一个蛋糕咬了一大口,这是我今天的第一口,我在咖啡馆里时都没有顾上吃,他妈妈给我点的那几样我都忘记吃了。 我低着头吃了一个又一个,我吃饭比较粗放,这种精致的点心几口就一个,一会儿就解决大半了,他看着我:噎着了没有? 我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噎不着,你要不尝尝这个,这个也很好喝。 他的表情非常嫌恶,是已经对我忍无可忍了,果然在我喝完半杯打了嗝后,他终于敲了下桌子:说今天去干什么了? 我把我的那杯奶茶喝完了,又把他的也打开了,我一边喝一边说:我写不出来,我高中没有毕业,张振东说我写的跟狗屎一样。 我就是要告状,但盛蕴看着我:所以你就受刺激了? 我点头,他深吸一口气:他说的不是实情吗?你有什么好刺激的。 我现在真的受刺激了,我指着他道: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一边?他还说我不许去找你撑腰,他都多虑了。 我最近可会撒娇了,大概是我这么大个子撒娇让他不能接受,他把我指着他的手指拍下去了,敷衍似的跟我道:他说你写的跟狗屎一样,你给他写成狗屎不就行了。 这就是他的撑腰,我也不想理他了。 我跟他道:行,你们等着。 我决定发愤图强,我的爱情不能再有建树了,所以我要发展一下我的事业。 我也给张振东写下了他的狗屎评论,然后发给了陈述,让陈述即可安排印成画册。陈述看着我写的评论迟疑了下:谢总,真的这么写吗? 我拍板定稿:就这么写,不用改一个字。 陈述看我这么坚决就去印了。 后面的几天我的工作效率非常高,我本来就是大管家了,所有的事都会经过我这里,现在我更是要大包大揽了。 现在我们筹备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三个画家的联展,秦雪声已经回来了,但是他只把画送过来了,人没有到,他的助理来协助我们,他这次的画依然画的非常好。 这个就不再细说了。 我不知道他没有到场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不想见我,他的一切事宜全都交由助理,那我也就跟他的小秦助理一件件沟通。包括他的画评,每一幅画的寓意,我们都重新敲定了,我用我高中毕业的水平指挥了这次的画展。 因为小秦助理的严苛,我有好多时间都是吃着饭还在改,盛蕴若是问我,我就跟他说是秦雪声的事,他看我一会儿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除了秦雪声的麻烦外,还有一位画家,陈布,因为在异地,也很麻烦,特别是陈布画家很少用微信等交流工具,所以我给他打电话都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打,陈布画家就把手机摁了免提,然后就去画画了,好一会儿才会对我说的话嗯一声,他是个ALPHA,我都不知道他是装深沉呢,还是他听不懂汉语,我怀疑是后者。 陈布画家是纯粹的西藏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西藏,好吧,他今年不过二十八岁,还不到一辈子,我后面就夹带着一点儿他的西藏语言,我的藏语说的不太好,我还是之前在那边部队驻守的时候学过几句,现在都忘的差不多了。我一边照着翻译软件一边跟他沟通。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诚意感动了他,陈布画家后面跟我说话多了起来,进展的就快了。他提出的要求,我能够满足他的都会满足,我对秦雪声的画展都那么上心了,更何况是陈布了,我发誓我坚决不是因为他是一个非常帅气的ALPHA。 我是如此的忙碌,盛蕴都快看不下去了。 他跟我说:谢沉安,你是日理万机了吗 他是夸我太能干了呢?还是说我大包大揽的越权了呢? 我就当是前者吧,我跟他说:等忙完这次就好了。 他正要再说点儿什么,我跟他说:你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是陈布的电话,我一看他的电话就开始把我电脑上的翻译软件调出来,于是我就顾不上盛蕴了,我的眼睛也忙不过来啊。 等我给陈布打完电话后,盛蕴已经走了。 我看着我斜对面他的办公室门微微发了会儿呆,离见盛伯母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可我还是没有跟盛蕴说让他回家看看。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没有发呆多久,慧姐就跟我说画册全都印好了,已经送过来了,于是我下去看。 他们三个人的画风格不一样,画册也不一样。秦雪声喜欢白色,他的画册就纯白如雪,我下去的时候,盛蕴也在那里,他手里拿了一本他的画册,小秦助理站在他旁边,脸上有点儿笑容,我想小秦助理应该是满意了吧,他都快要把我磨疯了。 我在画廊边上停了下,盛蕴这时抬头看了我一眼,他把手里的画册合上了,他脸上表情如常,看不出什么来,我朝他走过去:我弄的还行吗? 他点了下头淡声道:还可以。 什么呀,他也是一个要求完美的人。我抽了一本陈布画家的看,陈布的我有成就感,这次因为在西藏,画评有两种语言,我用翻译软件学了这几天,有一些句子我不看上面的翻译都能看懂了。 盛蕴在我身边轻声问:是不是觉得自己非常厉害? 我点头,他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深沉的探究,我都快要被他看不下去了,我真的想要伸手抱他了。我就想要在这大庭广众下抱他了。 幸好这时张振东喊我了,他朝我大吼:谢沉安!你都给我写了些什么! 他这是从三楼飞奔下来的,手里拿着一本画册,看样子是他的助理给他先睹为快了。 第156章 林逸看他这么激动,也翻开一本他的画册,念了出来:这个画家一直都默默无闻,从六岁时偷着习画,在课本上画老师,在试卷上画同学,所以他二十多年没有任何出息,学不成、画不就。哈哈。 林逸念着念着就忍不住笑场了,张振东已经过来了,他挥了下他的画册,跟我吼道:谢沉安你看看!盛蕴你也看看!你也不管管他! 我不想接,我旁边的盛蕴也不想接,他敷衍的推开了他的画册,跟林逸道:念完整点儿。 林逸笑完了,清了下嗓音:二十年间,他耗费了无数的笔墨,一次次的在歧途上打转,终于到了今天,我们感谢他在歧途上打转的那些年没有放弃,才练就了今天这样细腻的笔墨,放大镜都找不到的错笔,才成就了今天这样伟大的突破。 林逸念完后,琢磨了一会儿才道:这是用了欲扬先抑的笔法,写的很好啊!张总!我就觉得是为你写的,量身定做的。 张振东咳了声,对着我道:万一那些人没有耐心看到后面呢!你这家伙,你看看他们几个的,写的都那么好! 我哼了声:他们都不愿意给你写,我勉强给你写了,你还不愿意。 他说不过我,找盛蕴:你都把他惯成什么样了,这种话他也敢干,高中文化。 盛蕴看了他一眼:他这个水平写成这样你就应该庆幸了。 这是表扬我吗?我怎么听不出来呢。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99) 盛蕴打断了我们几个的吵闹,跟慧姐道:今天你们辛苦了,收拾好后就早点儿下班,我们明天一早在公司集合,一起去出发。 慧姐跟他点头道:盛总放心,所有物料我都会跟沉安一起清点好的。 盛蕴嗯了声,看了我一眼:我先上去了。 我朝他挥下手:好,我一会儿弄完就上去。 事实上我忙了一个下午都没能上去,直到忙到下班。 张振东的车里装满了所有的物料,跟着我们回了家,我怀疑他就是想要来我们家蹭饭。是盛蕴家,盛蕴家里家政阿姨做饭非常好吃,现在小瑾不用待在幼儿园等我们下班了,阿姨帮着接他了,还会顺便帮我们做一顿饭。 晚上有张振东在这里,我们过的还是挺热闹的,画展这边的工作算是全都完成了,所有物料清点完毕,所有画也都装裱完成,所有流程也都订好了,只等明后天到了西藏后布置画展了。 所以我一下子没有事干了,我的手机不再响,我看了好几次我的工作群,都没有动静了,他们今天也非常累了,今天晚上还要回家收拾行李,所以我确认没有工作后就放下了。 我们的行李阿姨帮我妈都收拾好了,小瑾都提着他的小行李箱让我过目了,其实我不用过目,阿姨比我细心太多了。 我的行李箱也都收拾好了,我就在里面加了一些我自己必备的药品。我每个月都要发情一次,我也习惯走到哪儿都带着药了,跟备感冒药一样。 我看了一眼盛蕴,他正在跟小瑾写字,他的表情一如既往,从外表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自小瑾生日之后,他就在生我的气,虽然他每天回过问我的行踪,但那更类似于一种不放心的监视,除了这个,他没有再给我过多的肢体接触。我知道原因,是我没有好好跟他道歉,我没有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道歉,或者是满意的答案。 我也非常非常的后悔,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再也没有机会答应他了。 我没有敢看他太久,让张振东看着也笑话。张振东在翻他的画册,他当然不是看我给他写的画评,他是在欣赏他自己的画,这家伙终于等到自己办画展的那一天了。 而我至今一事无成。我看着他们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有一种特别的焦虑,就是我不知道我应该干点儿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需要我,就连小瑾都已经好半天没有找我了。 我又找出我的书来看了,我这些日子都把我的考学计划给忘记了,自从我当上了CEO后,我就飘了,盛蕴都问过我好几次,但我没有管。 断了这些日子的后果就是,我又不认识他们了。 我这一页试卷已经算了好半天了,但是就是解不开了,我越算越多,越算越不对,我正低着头抓我的头发时,感觉眼前光一暗,我抬头看,是盛蕴过来了。 他把我的试题抽过去看,一会儿后告诉我:别算了,都错了。 我还没有咳出声来的,张振东先哈了声,我真是不想说他,让他做他肯定错的更多。 盛蕴拿过我的打草纸:这种是排列组合题,你需要解开而不是在这罗列。 张振东哼了一句歌词:黑板上的排列组合你舍得解开吗? 这是初一那天他给盛蕴点的歌里面的一句台词,他唱完后,盛蕴看了他一眼,他朝盛蕴摊了下手,然后朝我问:你说你是不是不舍得解开? 他这话说的,盛蕴都看我了,但是我GET不到他们俩的点儿,我朝他眨了下眼:我解的开吗? 我要是解的开,我还需要在这里发呆吗?我还让他说我算了半天全都是无用功? 张振东用手遮住了脸,不想看我了,我也不想看他,我看盛蕴,但盛蕴也一副被我噎住的表情。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后问我:你的脑子里都装的是水吗? 我厚着脸皮笑:我也想装点儿别的。 他不想再看我了,他开始在打草纸上演算:好好看着,第一个这么解。 我跟一个好学生一样,坐在他旁边看,但他解了一会儿后顿住了,他拿着我的课本看了一眼,把他刚才演算的打草纸窝成一团,又重新抽了一张,我跟张振东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他非常安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到算了三次后才重新开口了:这样解,你看看能看懂吗?哪儿看不懂就说出来。 他顿了下:我再去问书。 对不起,我笑场了,我有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可爱的盛蕴了。盛蕴一直在我面前装霸道总裁,可只有做题的时候才会回到过去。 盛蕴看我笑成这样,手指在我书本上重重的敲了下:谢沉安!再笑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这个我不信,我还是笑,盛蕴手真的移到我的领子上了,我怕他真的提着我的脖子,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了。 我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公开的耍流氓,旁边还有一个张振东,他已经张大口了。 我不理他,谁让他这几天总在这里当电灯泡呢。 我吻的有点儿用力,盛蕴不得不把我的腰搂住了,他大概是怕被我压在沙发上吧? 他搂住我后,就把主动权拿过去了,我抓着他的衣服闭上了眼,终于能听清我自己咕咚咚的心跳了。 最后是盛蕴把我放开了,在小瑾跑出来前,小瑾看着我们两个并排坐着还有一点儿奇怪:爸爸?盛叔叔,你们不睡觉吗? 张振东终于可以出声了,他呵呵了声:小瑾,我哄你去睡觉,咱们俩不在这里当灯泡了。 小瑾啊了声还是没有懂什么意思,盛蕴这会儿已经恢复原样了,他站了起来:小瑾,我陪你去睡,你早点儿睡,明天我们要早起。 小瑾脆脆的声音:我知道,盛叔叔,明天去西藏玩! 张振东看着我:你这么迫不及待? 我点头,我是迫不及待,毫不要脸,因为我不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明天; 因为他太可爱,我忍不住想要抱抱他,我真的已经忍了好几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我们带着小瑾,幼儿园已经开学了,但是盛蕴为了带他出去玩,给他请了半个月的假。 这次我们是自己开车去的,因为画廊的全部人员以及三楼总裁办的策划人员全都去,最重要的是有很多的物料,还包括很多画。 我们出发的很早,一路上也不急着赶路,慢慢适应高原反应,虽然我们临来前,测试过高原反应,都还不错,就连小瑾都能适应,张振东还自豪的夸道:我们ALPHA不论什么年纪都是杠杠的! 我嗤笑一声不说话,因为我们这个车里就我一个OMEGA。 经过一天时间,我们终于到了西藏了,因为是晚上了,也就直接休息了,盛蕴依然是没有跟我一个房间,当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公开一个房间,我们毕竟还没有成婚。 他跟张振东一个房间,我跟小瑾一个房间,秦雪声这一次是带着小秦助理来的,但是小秦助理是个BETA,所以我给秦雪声单独开了一个房间,因为他是我们的大画家,贵宾级的待遇。安排好众人后,我们就先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便前往既定的地方布置画展。 西藏这个季节依然很美,有着冬天的白雪却又没有那么寒冷,所以就连小瑾都有点儿兴奋,跃跃欲试的想要出去玩。 但是我一时间也顾不上他,因为布展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卡在了沟通这里,我们这次的展出是在西藏画展博物馆,这个地方极有历史底蕴,也有人气,而且最重要的是离布达拉宫不远,知名度及人气都非常好,很多画家都在这附近。 而在画展博物馆里布展要求就相对的严谨了,而且要照顾西藏的文化,博物馆的负责人一条条的跟我卡,一点儿都不能改变,他们有一位是专门负责西藏文化的工作人员,只会藏语,而我们艺术馆的人是精英,其中陈述跟舒悦会各国语言,可惜就是不会藏语,我有点儿着急了,最后就用我那半生不熟的藏语跟他沟通,我最后连手势都上了,我想跟他表达一下:我们布展也是有标准的,我们要有一个地方开发布会,要有签售会,而且也必须要有我们艺术馆的标识,我们这次的画家是国内外知名画家,其中还有他们西藏的一位大画家,保证会完美的展现他们的文化 我用手比划着位置,那个宽敞的一目了然的地方,他们有点儿不愿意,明天是周六,会有很多人的来的,我跟他们说我们并不是占中心位置,我们只是在我们布展的厅的外面,到时候会有专人维持秩序,保证不会妨碍博物馆的其他展览馆。 大概是我这螃蟹似的比划加上我那艰难的藏语把博物馆的负责人磨疯了,他们终于是同意了这一条,这一个展台的位置定了,可还有其他的,比如外面的宣传,比如灯箱广告、比如LED屏的投放时间,我们是三个画家,怎么也要给我们保证每天三个小时,每个人至少三块的灯箱广告 总之我就是负责这些琐碎的活的,博物馆的那个人员跟我说:你怎么那么斤斤计较 我笑着跟他说:我不是斤斤计较啊,而是这是大画家的画展啊,而且我们也会给博物馆带来很好的名气的。 我真的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我这个人本身就粗枝大叶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是CEO了啊。 我们的画展、我们的画家怎么也应该要有他的排场。先不说秦雪声曾经在国外展览过多少,也不说陈布这个新锐画家的名气了,就拿我自己的私心,我得为张振东多争取一块广告位置,因为如果我谈不下来,我就只能把张振东的广告拉下来。 我正讲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就看到盛蕴过来了,他带着一个人来,我想那应该是陈布画家,陈布画家跟照片上不太一样,但是还是能够让人眼前一亮,他的穿着有他自己鲜明的个人特色。 我正想跟他们招下手的,但他们又耽搁了下了,因为那边抬画的林逸后退着,看不到后面的人,差点儿撞到秦雪声,于是盛蕴就扶了他一把。接着他们三个人就寒暄起来了,我也只好不打扰他们了。 第157章 我继续跟博物馆的人掰扯,最后我们终于各自退让半步,达成了协议。 我商讨完毕后,他们三个人已经聊完了,因为只剩下俩人了,盛蕴现在跟秦雪声站在他的画前,秦雪声最大的一副画前,这是一副西藏的风景,雪山,长约五米,画的非常漂亮,那种冰雪般的纯粹在这幅画里体现的一览无余,雪染云顶。 盛蕴脸上表情温和,他跟秦雪声说了什么,秦雪声也笑了下。 我知道盛蕴不会跟秦雪声有什么,也许他们过去是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盛蕴对我的心意,只是我的脚还是钉在了原地。 我身边的陈述咳了声提醒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我们还需要开个小会,下面的工作还要进行。 我把定下来的事跟张振东、盛蕴、陈述、舒悦等人说了下,我们临时在这里组成的小会,没有大画家在,所以我就说的比较快:画展展台布置我们要控制在这个侧厅位置,要注意引流,不能妨碍其他的展厅,但是他们同意了我们按照自己的风格搭建。 还有,我们的广告位,博物馆的主视觉大屏上给了我们中午时间10点到12点段,对外大屏给了我们晚上9点到12点的时间段。博物馆外面的灯箱广告给了我们7个,比我们之前预想的广告位少了两个,但我跟他们要了最好的广告展位。 我汇报完了,停顿了一下,看向盛蕴跟张振东,盛蕴只点了下头,张振东这次什么事都没有插手,他说他要装出他大画家的逼格,所以他就帮我看了半天孩子了,现在他就抱着小瑾坐在一边,不太关注的哦了声:行,你看着办。 我咳了声:主视觉大屏上的宣传我给你二十分钟,灯箱广告我给你一个。还有等会布置画展的时候,你的画要靠后放。你的签售会也稍微的往里一些。 张振东这会儿终于坐直了:什么意思?我怎么少这么多?还有我往里是什么意思,我见不得人吗! 我跟他说:你是我们艺术馆的老大,咱们度量大一点儿。 不行!别的我都可以大度量,这个我不同意!他这次不干了,以前画藏在最角落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激动过。 我知道他是太喜欢他的画,他平时也不是紧紧计较的人。 我跟他说:等下次你单独开画展的时候,我给你全天候的宣传! 他哼了声:以后都不管,这次不行! 他非要逼我说狠话的话,那我只好咳了声:你没有他们两个名气大。 张振东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真敢这么说,愣了一下,才拍桌子道:谢沉安你什么意思! 我咳了声:你就少一点儿, 张振东生气了:那是少一点儿的问题吗!你这家伙,他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词,一会儿后指着我:我发现你变了,冷血!无情!你这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当上CEO你就这嘴脸了! 因为没有多少外人,所以他说的格外不客气,我只朝他道:我已经定了。 他指着我:好好 他最后看着盛蕴:你也是这个意思? 盛蕴点了下头:听他的。 张振东这次彻底的气走了,他临走还没有忘记抱着小瑾,我看着他这个大步流星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等我再回头跟众人说话时,我看见盛蕴也在看我,他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探究,他是在想张振东的话吗?他是在说我冷血吗?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00) 他虽然站在了我的这一边,但也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也会成为为了利益不惜一切的家伙吧。 他看我回头了,也就没有再看我,只跟众人道:散会吧。 剩下的时间我也没有顾上去跟张振东解释,他都把我儿子抱走了,那我就把小瑾先抵押给他了,我跟天远、林逸他们开始布置画展了。 这次三个画家,共展出100幅画,我们画廊几乎所有员工都上手了,除了女士外,安茜跟慧姐在下面给看着:沉安,再往左边一点儿,对,再左边一点儿 我低头看了下我脚下的桌子,我已经踩着边缘了,但这桌子挺结实的,我觉得担我一只脚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正单脚悬空着往那边挂画时,腿就被人扶住了,我低头一看,是盛蕴,他跟我说:下来! 面如寒霜,于是声音都有点儿冷了,我抱着画朝他笑:没事,我有数。 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把我给抱下来了,我还抱着一幅画,于是跟大傻子似的,看慧姐看着我乐,我脸都有点儿红了:我真没事。 盛蕴把我放到地上后,就松开手了,他只冷声道:你没有关系,但画不能摔了。 真是,说话还是这么毒舌,就不能好好说吗? 他是不能说吧?他怕他一腔好心当驴肝肺吧? 我看着他笑,笑着笑着我自己笑不下去了。 盛蕴也不想再看我笑,他上桌子挂画了,这次我在下面帮他看着:再往左点儿,对,再往右点儿,再 他回头跟我道:你去看看那边签售会搭建吧。 好吧,不用我就不用我。 画展一直布置到了下午四点才结束,而博物馆下午五点钟就要闭馆了,所以把画布置完后,我们还要善后,打扫卫生,把整个画展区域以及其他的走廊都要给收拾出来。 我不能确定这些画能不能都卖出去,虽然我希望都能,但是为了两手准备,运画来的那些包装纸壳及泡沫我都没有让林逸扔,我跟他们一起把这些都折好打包起来,我的手法还是挺熟悉的,一摞摞叠起来,最后用膝盖一顶,纸壳就算是捆好了,那些塑料膜也都团成紧紧的一团,不占地方还不会压坏。 林逸都夸我:沉安,你是去废品店打过工吧? 他说我跟收破烂的一样。我切了声:差点儿要去的。我那时候找不到工作的时候,我看着路边的垃圾桶,也曾想要不要捡个纸壳子攒着的。 林逸还要笑话我:我说呢,哈哈,哎,盛总干的也不错。 他跟我指了下那边的盛蕴,盛蕴也在另一边收拾,他今天穿的是西服,只要是正式的场合,他都这么穿。 可是现在蹲在地上打包这些东西就让人觉的挺违和的, 这些纸壳泡沫的,无论怎么干净,可始终是外包装,在打包的过程中,扬起了不少的灰尘,可他也没有再顾上。 他的打包手法要比我还要专业,那种绳扣是标准的,我们之前训练的时候,每个人都要学会这种绳结,但那时候是在部队上。 盛蕴是一个非常不喜欢打扫卫生的人,就跟他喜欢做饭,却不愿意刷碗一样,同样这种收拾卫生的活,他很少干。 我朝他走过去:我弄吧,你的衣服都脏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的衣服好? 我也看了眼我裤子上的灰,但是我不在意这个了,因为我上午跟人沟通工作已经完成了啊。现在我就是滚成泥蛋也没事了。 我跟他一块儿弄,我媲美收破烂的手法也得到了他的表扬,他说:谢沉安,等回去后你可以去当保安。 我朝他眨了下眼:我现在适合当保安了? 他朝我冷笑:我是说你就差这个没有干了。 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夸奖。 果然他一边打包盒子一边跟我说:你什么事都插手,什么都要干,是不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是画廊一把手? 我跟他笑:哪能呢?我充其量就是三把手!你是二把手。 我发现这个二,用在哪儿都不太好听,怎么听着都像是万年老二,所以盛蕴沉沉的刮了我一眼,用手指了下边上:离我远点儿。 嘿,不想让我干活就直说嘛。 因着盛蕴的帮忙,我们终于在五点闭馆前把画展布置好了。虽然众人都有点儿灰头土脸,但是听到盛蕴请众人吃大餐后,这些就都算不上什么了,我们先回房间换衣服,我们定的餐厅就在这个酒店,所以并不着急。 我找到张振东了。 张振东陪着小瑾在我的房间里玩,看见我来还不理我,把头扭到一边,还真挺可爱的,我朝他笑:大画家还生气呢? 他哼了声: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农夫与蛇的白眼狼。 我哈哈笑:后面那句不是成语吧? 张振东要踹我,但是他还抱着小瑾,就没有踹到我,骂我:滚! 我朝他伸手:那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他抱着小瑾切了声:幸亏小瑾不随你,你怎么那么势利眼呢! 我朝他走过去:别生气了,你想想,没有人认识你,把你挂出去也没有用,还不如多放一些他们俩的,还能多吸引人来,也能看到你的画。 你还说!你现在就是钻钱眼里了!他愤愤的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你知道吗?你看看人家秦雪声,画的画都是雪什么? 雪染云顶。我跟他说。 我看他一时半会不走,于是在沙发上坐下了。 张振东把小瑾放在地下,也坐下来了:这都是什么破词,谁写的? 看我垂下眼,他指着我:不会是你写的吧?你还能写出这种词?你看看你给我写了些什么。 我看着张振东:给你我写不出来,因为因人而异啊。 张振东气的拍了下床:你自己到底有没有点儿自觉!你现在一身的铜臭味!你不知道盛蕴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吗!他最喜欢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他现在还不肯跟你睡你没找找原因吗! 我抓了下头发:别说了! 怎么一点儿都不给我面子呢! 张振东看我这个模样呵呵了声:谢沉安,你等着被甩吧!我可是看到了,秦雪声一回来,盛蕴又陪着他了。 我等着被甩。 我不想承认我被这句话扎了心。我不承认我的内心里竟然是有这种想法,所以这一刻被张振东点穿,我有一种羞闹成怒的痛处,如果不是张振东在这里,我想抽我自己一巴掌。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这样的人,我拖拖拉拉的既不跟盛蕴领结婚证又不跟他分手,我真是他妈的无耻至极。 我把手盖住了脸,小瑾从床上爬过来看我:爸爸你怎么了? 张振东回答他:没事,小瑾,他就是没脸。 小瑾啊了声。 我摸了一把我的脸,抬起头跟他们俩道:你们先去楼下餐厅等我吧,我换身衣服。 我弹了下我裤子上的灰,我不仅一身铜臭味,我还一身土气呢。 张振东嫌恶的道:赶紧把你自己刷干净点儿!真是的,小瑾我们两个先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 我朝他们挥了下手:楼下餐厅有另外两位大画家,你可不要吃醋啊,好好陪着人家啊。 张振东把我的门给摔上了。 我洗完澡,换了衣服,走出房间门时,正好看见盛蕴也出来,他跟张振东的房间在我的对面,他这是才换好衣服,有洁癖的人就是不容易,我这都跟张振东聊了半天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振东刚才骂我的话,我一时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也不敢朝他靠近,我怕我一身铜臭味让他闻到。 酒店走廊的光线不太亮,这让他的眼神越发的幽暗,他只盯着我,并不说话,还是我先开口了:咱们下去吧? 他先往前走了,于是我跟他一起下楼。 我们这次人多,不仅是画廊的全体员工,还有他们的家属,如果有的话都可以带着,这次就当是一起出去游玩了。而且还有三位大画家,所以定了这里最大的一个包厢,大圆桌,我们俩下去的时候,桌上基本上都坐齐了,从这里看,就盛蕴洗澡最墨迹了。 林逸看见我来就猛烈的朝我招手:沉安快来这里坐!这个位置好,只管吃就行了!有你上次点的那个特色菜,我闻着比你点的还要好吃! 林逸这是没有忘记我上次请他吃饭,非常知恩图报,还特意的给我留了一个位置。但是我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见张振东重重的咳了一声,我抬头看他,也看到盛蕴看我了。 他的位置靠里面,刚才我们俩进来,他就往那边走了,那边给他留了位置,他的右手边是秦雪声,秦雪声的旁边是西藏画家陈布,陈布的傍边是张振东。 张振东正在朝我使眼色,我也看到盛蕴旁边的那个空位了。 那是为我留的,我为什么刚才没有走过去?直到让他看我了,我才反应过来。 那我现在再站起来过去还来得及吗? 林逸看我站着还有点儿不解:沉安你又起来干什么? 他另一边的周天远轻轻的咳了声,林逸小声的嘟囔:怎么了? 我正要说点儿什么时,盛蕴站起来了,他朝我伸出了手:到这边来,我给你介绍下陈先生。 我看了一眼陈布,我今天也真是忙晕了吧,自盛蕴领着他中途跟秦雪声聊天后,我就再也没有上前过,于是连他都没有见,我明明应该第一时间就去见他的,因为之前的联系工作都是我。 果然他诧异的看着我,因为盛蕴给他介绍:陈先生,这位是我的爱人,谢沉安,也是混沌艺术馆画廊的CEO,前些日子一直是他在跟你对接,今天他一直在忙,没有顾上给你介绍。 第158章 盛蕴有很多次跟画商或者画家介绍我,都会说我是他的爱人,可是我没有那一刻跟现在一样,觉得难过,我想我是愧对这个词。 我没有第一时间站在他的旁边,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还得请我过去,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看他。 我只把视线看向陈布,朝他伸出了手:陈先生你好,欢迎您入驻我们混沌艺术馆,今天实在是我不好意思,现在才认识你,非常高兴。 陈布以后将是我们画廊的签约画家了,那就是我们艺术馆的贵宾了。 我认出你了,陈布跟我握了下手后跟我说,看我眨眼,他简短的解释了下:在博物馆的时候,你跟他们比划的时候。 我觉得我嗓子开始痒了,我想起我那蹩脚的西藏语了,陈布大概就是从这里认出我来的,我朝他笑:让你见笑了,我西藏话说的不太好。 陈布也点了下头:你的汉语挺好的,你可以说汉语。 什么意思,我不由的看了一眼盛蕴,盛蕴像是跟白痴解释似的道:陈先生虽然生活在西藏,但是他的汉语也非常好。 也就是说我前期的那些沟通都跟笑话一样了? 这个陈布是怎么回事呢,他原来是真的不爱说话啊,他现在只跟我点了下头:是的。 好吧,这又是一个酷酷的帅哥,真的,陈布是新锐画家,他的年纪不大,跟张振东同岁,只不过因为常年在高原地区,面容看上去略微的沧桑了下,但是这种沧桑却让他平添了一份硬朗,比张振东那长发飘飘的样子顺眼多了。 我对帅哥格外宽容,我朝他笑:那太好了,我们以后沟通起来就更容易了。 陈布虽然不爱说话,但架不住我这么热情啊,他终于朝我道谢了:今天谢谢你帮我们办画展,辛苦了。 我笑了下:这是我应该的,陈先生别客气。 陈布又跟盛蕴道谢:今天也谢谢盛总。 盛蕴朝他淡笑了下:不客气。 他没有坐下,而是环视了一下桌上的众人,举起了酒杯:今天也辛苦大家了,谢谢大家不远万里来这里帮忙!也谢谢在座的三位画家,辛苦了! 众人一起举杯:不辛苦!谢谢盛总,谢谢张总,谢谢谢总! 我觉着酒杯笑了下,我总是不太适应他们叫我,总觉得跟叫螃蟹似的。所以在画廊的时候,他们还是大部分时间叫我的名字。 我们喝完了这第一杯酒后,就开始吃饭了,这次的菜是我跟慧姐点的,论吃我还是很会吃的,所以这一桌饭菜每个人都能吃。桌上并不是都跟林逸那样荤素不急的,也有秦雪声、阿园等吃不惯西藏菜的人,所以我也点了其他的菜,满满一桌子,其他的菜式还在陆陆续续的上,我闻着那个香味肚子都叫了好几次了。 今天中午我们就简单的吃了个盒饭,现在我都要饿晕了,但我为了我的面子,我控制着我的筷子速度了,我总不能把我这边的菜都给吃完吧? 小瑾这会儿从张振东那里跑到盛蕴这儿了,盛蕴把他抱到腿上问他:你想吃什么? 看小瑾要来这里吃饭,我给他加了一个小圆凳,跟盛蕴道:让他自己坐着吃。 小瑾虽然想赖在盛蕴腿上,但在众人面前,他还是乖乖的自己坐好了,张振东把他的盘子递过来,盛蕴把小瑾能吃的菜每样给他夹了一点儿。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01) 他既然都带头吃了,于是众人就更放开吃了,我也吃,我夹了一块羊肉塞到嘴巴里,我最爱吃的肉就是羊肉,其次才是猪肉,很多人吃不过羊肉的味道,但是我想跟他们说,他们错过了一道美味。 而这儿的羊肉做的非常好吃,就连林逸都隔着众人夸我:沉安,这菜比咱们上次吃的好吃啊! 我咽下去后点头:那是当然了,这儿才是正宗的西藏菜啊! 林逸兴致勃勃的问陈布:陈画家,你们西藏还有什么好吃的吗? 陈布看了他一眼:也并没有多少,比起你们中原,这边少。 他还用中原来形容,我听的一乐:等陈先生下次到我们中原的时候,我们请你尝一下我们中原的菜。 陈布这次点了下头:好的,谢谢。 我放下筷子跟他道:不用客气,我非常喜欢陈先生你的画,你的画让我一眼就想来西藏了!我特别喜欢你画的那一副《转经筒》。 我这不是奉承,实话,陈布的画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就是是那种非常锐利的笔触,让你一眼就能顿住,震撼过后,心中是宁静,无论是他画的单个的转经筒还是大片的格桑花,还是布达拉宫的高高一角,都有着鲜明的个人风采,跟秦雪声的画一样,他们两个人的画平分秋色,这也是为什么两个人一起合展的原因。 我没有忘了夸秦雪声:我也非常喜欢秦先生的画,秦先生你的画无论是上次天堂风格,还是这一次的圣地主题,都能让人过目不忘,你们两个人的画一个是雪染云顶,一个是虔诚庄严,每一副画都能直击人的心底,有你们两个人,我可以想象明天的画展一定能够大放异彩。 我这番话在刚才下楼的时候想的,想了好几遍,我得赶紧说,要不我怕我忘了。我这个CEO才高中毕业,在秦雪声面前倒无所谓了,但是陈布是新招来的画家,我不能拖艺术馆的后腿。 我这番经过深思熟虑的话果然让众人刮目相看了,就连秦雪声都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他是知道我什么水平的,我也就会这些了,我是准备说完这番话就开吃了。 但是我好像忘了什么。 张振东又咳了声:谢沉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什么叫明天的画展有他们两个人就行了?我是买二送一的吗? 我看着他哦了声:对不起啊,我把你给忘了。 张振东指着我,但是我不怕他,隔着这么多人,他也不能过来揍我不是? 我们俩经常这么闹,而艺术馆的众人对我们俩也一点儿都没有领导的尊敬意识,都被逗的哈哈大笑,看张振东瞪我,我安慰他,给他找回下面子:你别生气,不是你不够好,实在是陈画家跟秦画家光辉太大,一时看不到你这颗小星星。 我为他这谦虚的解释后,果然迎来了另外两位画家的支持, 陈布竟然是第一个为张振东说话的:没有,我觉得他的画很好。 秦雪声也紧随他的后面说了句:比以往好很多。他停顿了下,看着我身边的小瑾道:你画的那副《天使》比我画的好多了。 我对秦雪声这番话也有点儿意外,看样子他真的看了张振东的画,而且好像还挺喜欢小瑾的,他那个人说话挺直接的,我不怀疑他的话,我也看了小瑾一眼,看样子小瑾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啊。 张振东也没能想到秦雪声会夸奖他,立刻有点儿找不到北了,他指着我道:老三,你还不赶紧给我过来倒酒!赔不是!你刚才是瞧不起未来的画星知道吗? 这家伙真的是,我这会儿不由的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些吃醋的话,说当年秦雪声只看上了盛蕴没看上他。 咳,我不想了,盛蕴都在看我了,他肯定是说我跟张振东整天胡闹,都要让他们笑话了。 我举起酒杯跟他们几个道:秦先生,陈先生,还有张先生,我敬三位画家一杯,祝愿我们明天的画展旗开得胜。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张振东再不乐意跟我喝酒,但是也不能推脱我的祝贺词啊,看我真的一口气全喝完后,切了声:今天就饶过你了。 陈布跟秦雪声也算是给我面子了,喝了我的酒。 后面我就没有再多说话,我跟小瑾开吃。 张振东被人敬了几杯酒后,已经彻底的高兴了,扬言回去要给众人发奖金,他跟陈布、跟秦雪声喝酒,非要跟他们两个拜把子。 我看着秦雪声的眉头一跳跳的,我都担心秦雪声要拍桌而去,好在盛蕴制止了他发酒疯。 我看着眉目飞扬的张振东也笑,我知道张振东是高兴,他不在意钱,却在意他的画有没有人欣赏,赞同,他沉寂了这么多年,受到了一次次的打击,如今终于有个人说他画的好了,是应该高兴。 我等他喝过来的时候,自己把酒杯倒满了,张振东点了下头:行,看你这么自觉的份上,就不罚你了,自己干吧!盛蕴你! 他提着酒瓶给盛蕴满上:喝,让你们两个今天一致对我,现在一起喝吧。 盛蕴也微微笑了下:当然要喝,也许张大画家就这一次庆功酒。 哈哈,盛蕴比我狠多了。果然张振东气的使劲拍了他一下,盛蕴这次没有反拍回去,他拿起来酒杯,我们三个人干杯。 这是我们三个人今天晚上第一次单独的碰杯子,虽然之前喝过无数次,可这一次站在一块儿,让我觉得眼中有些涩,我想我现在大概是上了年纪了,这也太容易感动了。 跟张振东喝完后,其他敬酒的人也过来了,当上领导之后有一点儿不好,那就是在吃饭的时候。 他们敬的酒你不能不喝,而且还得全喝完,因为他们也是满杯干的,但问题是他们只需要喝一次,但领导就要喝无论次,车轮战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而今天又是人数最多的一次,刚开始还是画廊的员工,后来连家属也加入了,安茜的男朋友就非常厉害,无论喝多少就都面不改色的那种。还有周天远、乔阳等销售精英,更是厉害了,都快有千杯不醉的架势了。 而且还有一个人深藏不漏,那就是陈布画家,张振东跟他喝了那么多次,他一点儿变化都没有,那双眼睛依然精神,都说画家的眼睛亮,他又是最亮的哪一个。 我是喝到一半的时候,让盛蕴给挡回去的,他跟我道:你看着点儿小瑾。 他一个人接所有人敬过来的酒,他对人很公平,喝了第一个人敬的酒,自然也会喝其他人敬过来的,他喝酒也不掺假,真情实意,一杯接一杯,且面色不变,拿着酒杯的手都没有晃一下,这个酒量让众人更加佩服,敬过了一轮,第二轮又过来了。 我也不太确定他的酒量,因为也没有见他喝醉过,那天晚上我没能把他灌醉,我并不想让他喝醉,谁没事会喝的烂醉如泥呢。 所以等第二轮,看到林逸又敬过来的时候,我跟他道:林逸,你是把就当水喝了吗?你晚上喝多了谁照顾你啊? 我跟林逸感情好,好商量的,但林逸喝大了,不愿意:谢沉安,你是舍不得酒钱了吗!我明天就给你卖回钱来的!盛总,我敬你! 好吧,这个酒鬼喝大了还没有忘记明天卖画。 最后还是秦雪声提早让这顿酒席结束的,他跟盛蕴说:今天就喝到这里吧,我明天还有签售会,等明天签售完我们再好好喝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起身了,秦大画家就是厉害,说走就走,并不需要给众人面子,而且还能借着他的面子,盛蕴借着他的话跟众人结束了这次晚宴。 我让慧姐看了下在场的众人,有喝醉的就帮着送上去,幸好我们就住在这家酒店里,众人都还方便,而且他们酒量都不差,除了林逸、张振东有点儿醉意,被周天远、乔阳扶着上楼后,其他人都还不错。 陈布喝了酒,所以我们没有让他回去,盛蕴让慧姐给陈布也安排住下了,等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后,就剩我们三个人了,我看了一眼盛蕴:还行吗? 他站的笔直,面色如霜,他是那种越喝脸越白的人,但是他的反应已经有点儿迟缓了,眼皮缓缓的抬起,看了我一眼:没事。 我怎么看着不太行呢,幸好,我跟厨房要的醒酒汤送过来了,我扶着他坐下:喝了汤我们再上去。 他不太想喝,但是小瑾看着他:盛叔叔你喝。 盛蕴摸了下他的头:你今天怎么还不困啊? 小瑾笑了下:我一会儿就困了。 他把盛蕴逗笑了,盛蕴端起醒酒汤喝了,喝完后他起身领着小瑾:走,我们回去睡觉。 我跟在他俩身后,他不让人扶,走路虽然慢,但是也笔直。 等进了电梯,我才把一只手臂搭在了他身后的电梯墙壁上,电梯启动的时候会有一点儿晕眩,果然他身体微微晃了下,用手撑着头,看样子真的喝多了。喝醉的时候,维持一个地方不动还没有问题,但空间一变,就容易头晕,坐电梯尤其如此。 我小心的把他揽在了我肩上,幸好我足够高,这么撑着他,没有让他太倒控着。但等出电梯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靠在我身上了,小瑾拉着他的另一只手,他看样子也想帮我扶着他。 我们俩把他扶回房间,他跟张振东一个房间,张振东正占着洗手间在里面吐,我刚扶着盛蕴让他坐下,结果他听着那个声音,眉头就拧起来了,那个表情估计也想吐,我能理解这种酒醉的痛苦,闻到别人吐更不舒服。 看他一刻也坐不住了,我扶着他:我给你拿垃圾桶。 他拽着领带摇头,我喊洗手间的张振东:你没事吧?行不行啊? 张振东还能摆手,就是说不出话来了,看那样一时半会儿还吐不完,我架起他:走吧,去我房间。到了我房间后,他就去了洗手间,扶着马桶开始吐,那碗醒酒汤也不知道有没有管用,反正他全吐出来了。我给他拍着后背,小瑾也用小手给他拍,担心的问我:爸爸,盛叔叔没事吧? 盛蕴自己摁了冲水器后,才朝他微微笑道:小瑾别担心,我没事。 他站的有点儿不稳了,都不想出去了,他坐在洗手间的一把凳子上,拽着领带:给我放水。 我知道他是一刻也忍受不了他自己身上的酒味了,但问题是这种酒醉的状态越洗越醉啊,还能站起来吗? 看我趴着看他,他用手推我:快点儿。 好吧,什么事都没有洗澡的事重要,我给他放好了水,他还没有解开他的领带,我过去给他解开,我很怀疑他这个状态:你确定要洗澡? 他闭着眼睛没有看我,只微微颦了眉,是一个很不耐烦的样子了,我只好道:行,水我放好了,你自己洗呢,还是我帮你?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啊。 第159章 我就是看他半天解不开扣子,想要帮帮他,但我刚把手伸到衣领处,就被他抓住了,他终于睁眼看我:我自己来。 嘿,他一副被逼的良家妇男的模样。喝醉了酒还防备的这么严实,真是的! 我把门给他带上:有事喊我啊! 虽然是带上门了,但是我隔了一会儿后偷偷拉开门看了下,真不是我想看啥,我是怕他泡在里面睡着了,结果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你偷看我? 他可能还能自理,但是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说的话挺可爱的,我看着他笑:我能看到你什么?就看了一池泡泡,你一会儿要记得冲干净啊。 他朝我摆了下手:出去! 我立刻给他带上门了,小瑾也关心的问:爸爸,盛叔叔没事吧。 我摇了下头,给他脱衣服:小瑾,你先睡觉吧,今天已经很晚了。 小瑾摇了下头:我等盛叔叔出来再睡。 我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点了下头:那也好,你在这里看着盛叔叔,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去看看你你振东叔叔,看看他睡哪儿去了。 小瑾疑惑了下:他不睡床睡哪儿啊? 我呵呵了声:我去看看回来跟你说。 反正他哪儿都能睡,除了床上。 我去一看,果然如此,张振东不再床上,他已经吐完了,直接睡在了浴缸里,浴缸里一点儿水都没有。 他这是干洗啊。 我使劲晃他:张振东,你干洗完了,自己爬出来吧。 张振东被我晃的迷迷糊糊的:我洗完了? 我嗯了声:来,出来吧。 反正张振东没有盛蕴那么洁癖,果然张振东听着我的话往外爬,爬了好几次都出不来,最后还是我把他拖出来,扛到床上的。 他真是跟猪似的,醉的时候尤其沉,我的右胳膊都快要脱臼了,我揉着我的肩膀想,想幸亏我长的高大威猛、结实有力,而且这些日子天天干体力活,手臂肌肉都练出来了,要不还真扛不动! 我胳膊抬不动了,愤愤的用脚踢了下他:自己翻个身!行了,不是往那翻!别再翻地上,我又咬着后槽牙给他翻了个,衣服就给他拽下了外套,其他的就算了,我怕我给他脱光了,他明天早上说我耍流氓,这家伙上次说让我这个离婚的人离他远点儿的话我还记得!我也是挺记仇的。 等盛蕴来给他脱吧,如果他还能清醒的话。 我把盛蕴床上的被子给放到床角,想着等一会儿他来了,直接给他盖上被子。 结果我回去一看,盛蕴躺在我床上睡了,他搂着小瑾睡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仿佛床是他的,小瑾也是他的。小瑾枕在他胳膊窝下,卷在他怀里睡,我有一瞬间都非常吃醋。 我想我真是连小瑾都不如啊。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缓缓上前,我怕吵醒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睡的太甜了,我坐在小瑾的床边戳了下小瑾的脸,小瑾都没有动,他看样子是真睡着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02) 我戳完了小瑾,又在盛蕴脸上画了个圈,我没有碰到他脸,所以他睡的很安稳,真的醉极了,头发没吹干就睡了。我找出吹风机调到最低音量给他把头发吹了下,虽然这么吹没有什么发型可言,但总比不吹好啊,他的发量太多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 我吹了一边,他都没有醒,除了眉头微微皱着不耐烦外,没有睁开眼,于是我就大着胆子把他脑袋移了下,把另一边也吹完了。 吹完后,我就没有再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了,除了偷了一个晚安吻外,啥也没干,我另外抱了床被子到旁边的沙发上睡了。 大半夜的我也没有再去开一间房,我想着半夜还能给他们两个盖盖被子倒杯水的,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啊。 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发现我是睡在床上的,面前是小瑾的脸,我眨了下眼一时间没有敢动,因为我身后还有个人呢,我的屁股上还顶着个东西呢。我看了一眼搭在被子上的手笑了下,盛蕴要是知道他大早上对着我这样是种什么心情啊? 他平时克制的可好了,宁愿咬我都不肯跟我干到底。 所以他现在是没有睡醒,大早上的自然反应。 我一动不动,我没有什么想法,我就是纯粹的舍不得,咳,我觉得我的脸烧起来了,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对我干,但是我知道我是窝在他怀里的。 我看着另一个被窝里的小瑾想,幸好没有跟小瑾一个被子,要不怎么有脸见小瑾。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爬上他的床的?难道是半夜给他盖完被子顺便躺下来的?我这也太顺了吧? 我仔细的听着我身后他浅浅的呼吸,待我觉的他是要醒了时,把搂在他身上的手臂轻轻放在一边,虽然我不太确定我是怎么上来的,但无论怎么着,都应该赶紧下去。我昨天晚上给他解个扣子他都不愿意的。 但我刚坐起来,还没能爬出去的,就让他拉下来了,他的速度还挺快,这是反射性的把我当抱枕了。 这幸好是摔在床上,我硬忍着没有出声,他已经压上来了,这次腿脚一块儿缠上来了,我想酒后乱性好像不止我一个人会犯啊,他这是还没有醒酒吧? 要不就是没有睡醒,因为他把头拱在我的脖子上,跟狮子闻一块儿肉一样,嗅来嗅去,想看看那个地方最先下口。若是在清醒的时刻,他不会对我有这样温柔的缠绵。 我看他没有醒,我也不急着跑了,我放软了我的身体,像是献祭给他的猎物一样,就由着他慢慢的闻,由着他一寸寸的吻。 我把头扭在一边,看着小瑾一颤颤即将要睁开的眼,一使劲把盛蕴翻下身去。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刚才那么温顺的猎物还能反抗,被翻到地上时,连我一起扯下了床,床下铺着地毯,这里的地毯特别厚实舒服,摔下去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更何况还有一床被子,我在被子里,借着微弱的光看清楚了他的脸,他终于舍得睁开眼了。 但光也有限,我看不清他什么表情,我先跟他小声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不是,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勾引他。 盛蕴似是相信了我这句话,又低下头来。 我想他昨晚上的酒真的是喝的太多了,再加上这样一个不清醒的早上,黑暗的被窝,是容易让人理智瓦解。 小瑾似是趴在床边,因为声音那么近:爸爸,盛叔叔,你们是在捉迷藏吗?这世上好事总是多磨,偷情总是会被抓包。 我再也不敢动了,我大口的喘着气,我身上的盛蕴也在粗喘着气,他满腔的气息全都喷在了我的脖子空里,这让我忍不住抖了下,而他死死的握着我的胳膊,仿佛要把我掐死,我知道他被我勾引到一半再打断是很痛苦。 但他的意志力依然比我想象的厉害,亦或者我还没有让他欲罢不能,他在使劲吸了口气后,把被子一把掀开了。 我没有看见光,因为那床被子又盖到了我的头上。一丝光线都没有漏, 仿佛他想要眼不见心不烦。 我听见他跟小瑾笑:小瑾你醒了啊? 他这声音听着特别自然,虽然有丁点儿的沙哑,可小瑾没有在意这个,他只好奇被子下的我:盛叔叔,你们在干什么啊?躲迷藏吗? 盛蕴好像是顿了一下才跟他笑道:是啊,小瑾,我跟你爸爸藏起来了,想等着小瑾你来找呢,小瑾你真棒,一找就找到了。 他说话的空隙里,我在被子里摸索着系扣子,刚系完听见小瑾喊我:爸爸,我找到你们了,快出来吧!不要再藏着了! 我咳了声,从被子里钻出来了,小瑾看着我笑:爸爸,你不用害羞,不就是被我找到了吗,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下意识的摸了下我的脸,果然是很烫,我都不知道怎么看盛蕴,他也没有看我,他用手撑着床上,站了起来,然后把小瑾抱起来了:小瑾,你要尿尿吗 他不等小瑾说完,抱着他往洗手间走,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面色如常了,他把小瑾放到床上,然后回洗手间拿了他的衣服,搭在手腕上跟小瑾说:小瑾,盛叔叔回房间里换身衣服,一会儿来接你去吃饭。 小瑾跟他挥手,于是他就走了,他再也没有看我一眼,尽管我还抱着被子维持着那个睡觉初醒的姿势。 等我收拾好后,张振东就来敲门了,盛蕴抱起了小瑾,我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就是应该不太好。是被我早上的事弄生气了吗? 我跟张振东走在后面,他朝我使眼色,声音压的很底:他昨晚在你房间里睡的,怎么没得逞? 他这贼眉鼠目的,我瞪了他一眼,张振东了然的点头:怪不得一大清早就洗了冷水澡,这个天冻死他算了。 我无声的咽了下唾沫,怪不得他不想理我了,任谁洗个冷水澡都会成冰块的。 作者有话要说:微博 第160章 画展的发布会举办的很不错,我们年前就在这边宣传了,年后又在官网及公众号上宣传过,所以今天来参展的人非常多,而且今天是周六,正好是人最多的时候。 我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坐下过,我早上吃的那些饭终于都有了消化的地方了。 我知道我这个CEO不合格,我没有高学历,也没有管理经验,所以我只能干最基础的话,哪儿画册不够了,我去找,哪儿人手不够了,我就去顶上,我想尽量的让陈述、舒悦等人抽出时间来,为今天的盛况做一个即时的宣传。 好在等发布会及签售会结束后,才没有那么的忙了,我才抽出时间去展览馆看了下画,我发现还是卖画最轻松。既能看画还能偷下懒。 我眼前的这一副是《朝圣》,这一幅画是陈布画中最大的一副,里面画了从家乡出发向着拉萨来朝圣的人,他取景一向独特,倾斜的构图,蓝天垂立,匍匐在地的那个人紧紧的贴着大地,双手合在地上,让人有一种强烈的震撼,朝圣心中最神圣的事。我看的也有点儿神往。 有人来看了,我往旁边站了下,参观的人看样子也很喜欢这个,他问我:这一副《朝圣》构图挺有意思的,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陈布从来不为他的画写简介,就是那种爱看就爱,看得懂就懂,不懂拉倒的随性画家。当初我们给他写画评的时候也是凭借着我们自己的感受写的,这也是我很多次跟他打电话沟通的原因,所以我想了想道:这一幅画有星垂海里、天地在心的感觉,是作者当时的心境吧,表达了对朝圣的信念吧。 我言简意赅,好画不用说太多,说多了反而是累赘,果然参观者看了一会儿后点了下头:是有这么种感觉。 他们看完后又去看其他的了,我也并不求他们第一天就能卖出去,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个周,我们走后,这个画展还要展览半个月,时间足够。 陈布的发布会也结束了,他也过来了,我朝他打了个招呼:今天忙坏了吧?你不知道有很多人都喜欢你的画。 陈布也盯着他的这副画点了下头,嘿,大画家就是不需要谦虚。 但我也知道他是不善言谈,所以还是我就一句句的问他:磕等长身头的意义真的这么大吗? 无论是这幅画上的人,还是八角街上的那些人,每天都在朝圣,看的我都有点儿心痒痒了。 陈布这次开口了:人总是会有诸多求不得的事,便要去求佛祖,每个人求一件,也会把这条朝圣路铺满。 他这话倒是犀利,我笑了下:原来是这样,那真的能够实现吗? 陈布看了我一眼:也许吧。 我又问他:那你磕过吗? 陈布这次看着那副画良久才说:磕过。 我哦了声,也看向了那副画,我没有再问他愿望有没有实现,陈布从小在西藏长大,也许那是一种信仰吧。 陈布又跟我站了一会儿后,久的我都快要把朝圣的人数数清楚了,他才转头问我 :你真的跟盛先生是一对嘛? 他怎么会这么问?昨天盛蕴跟他介绍我了啊,是他看我没有站到盛蕴身边吗?我咳了声:是的,怎么了? 陈布看了我一眼,他这一眼让我有点儿紧张,我想陈布难道看上我了?自从盛蕴喜欢上我后,我也随之水涨船高了,觉得自己有魅力了,我还没有把怎么委婉拒绝陈布的理由想出来,就听见陈布说:可我看着秦雪声秦先生也喜欢盛先生。 我的心往下沉了下,那是一种电梯突降的失重感,猛地一下,我有点儿不适应,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我又只好重新笑了下:有吗? 我自己说的都有点儿心虚,我想陈布这双眼睛真厉害,秦雪声本来就是盛蕴的男朋友啊。不,是前男友。 但陈布这次肯定的点了下头,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陈布也解释了他问的原因:我很欣赏秦先生的画,所以特意问问。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陈布眼光独特,看上我了呢,果然他眼光还是正常的,就盛蕴不正常,我有一点儿走神。 陈布还在等着我的答案,他坦诚的可爱,喜欢秦雪声还要问问我他有没有心上人,我有一瞬间都想让他赶紧去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但我又不好骗陈布,他都看得出秦雪声喜欢盛蕴,又何况是我了。 看我没有什么话说,陈布就走了,他走后,我对着他的画又数了一会儿人头,快要数清楚的时候,我听见小瑾的声音了:爸爸!盛叔叔,爸爸在那边卖画! 我回头看他们俩,小瑾最近喜欢盛蕴多余我,我今天这大半天都没有看到他们俩,我朝他们俩招手:你们两个刚才去哪儿了啊?我都没有看见你们。 盛蕴已经踱步到我面前了,他也看着眼前的这幅《朝圣》,声音浅淡:你只顾着看画了,当然看不见别的了。 这是吃醋吧?我接过小瑾:我抱一会儿,你休息下。盛蕴但凡带着小瑾,总是抱着他,特别是人多的时候。 盛蕴看了我一眼:这幅画是画的挺好的。 他这醋吃的,是不是跟我一样了?应该没有我多吧?很少有人喜欢我,可是他长的这么好看,那么多人喜欢,我想我迟早有一日会成为超级醋坛子的! 我搓了下手跟他道:我刚才就是跟陈布说了几句话,他问我。咳,你跟秦先生, 我怎么这么不会表达呢,我抓了把我的头发,换了个词:你还喜欢秦先生吗?我怎么问出来这么别扭呢?感觉像是要讨打,果然盛蕴的脸缓缓的沉了下来。他的眼神犀利如剑,刺的我心口都疼,我胡乱的挥了手,跟他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哎,我就是问问,陈布他 盛蕴把我怀里的小瑾又抱回去了,而且抱着还走了,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 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要是能甩我自己一巴掌的话,我也甩了,我怎么能这么问盛蕴,诛心之疼我自己刚刚尝试过了,我现在是不是也在他心口捅了一刀。 谢沉安,盛蕴喜欢你还用问吗?他为你做了多少,你都忘了吗!你真是够无耻的,你把他往外推,还要给他安一个罪名,真的是卑鄙。 我知道自己应该追上去,好好跟他解释,可是我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迈出去。抱着小瑾走的盛蕴,越走越快,他是不是已经不再期望我追上去了? 我把手捏紧了,可捏来捏去也没什么用,我扭过头去又盯着陈布的那副画看,仿佛他的画里能开出花来。 第161章 此后的两天,我们两个的关系越来越冰冷,虽然依然一同吃饭,一同带着小瑾,可是就连小瑾都看出来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是问我:盛叔叔是不是不开心了?爸爸,你跟他吵架了吗? 我摇头:对不起小瑾,我不想跟他吵架。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冷战,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他开心的过每一天,就跟前段时间一样,不用去想未来,也不用去想以后。 我这个人自小就跟个鸵鸟样,目光短浅,得过且过。 如果不是盛母点醒我,我还会跟盛蕴那么过,不负责任的过,我源源不断的从盛蕴的身上吸取温暖,却从未给过他什么,除了给他惹了一次次的绯闻,找了一个个麻烦。 我安想着那些麻烦,想着以后我还是一个大麻烦,我就硬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世人说,长痛不如短痛,可我这拖拖拉拉,当断不断,害了一个又一个。我怎么不把自己给作死呢?苍天去哪了呢? 我头疼的厉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早上的时候又好了,我又爬起来了,画廊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忙过去了,不用再每天盯在那里了,所以我给画廊的员工放假了,每天留下一个人跟我一起盯着就可以了,这次的画展没有艺术馆那么大。两个人足够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03) 今天跟我值班的是舒悦,林逸这个贪财的还要在这儿待着,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规矩,卖出一幅画可以拿提成的,从昨天开始画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买了,所以他舍不得走了,被周天远给拖着往外走:昨天就说好了,今天去玩的! 我也朝他挥手:赶紧去玩吧,不差一天。 林逸呸了我一声:不差一天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知道你就是要跟我抢业绩!你这样就过分了啊 周天远把他拖走了。 不过林逸说的对,自他走了后,我的业绩就比他高了,我在下午的时候卖出去两幅画,其中一幅还是张振东的,他给小瑾画的那一副,当我给卖家打包的时候,我心都有点儿舍不得了,但是画不就是为了卖的吧,只有成了钱才是真的。 我如张振东说的那样,是钻在钱眼里了。舒悦是张振东的特助,所以他也挺高兴:我们老大的画终于卖出去了!我这就告诉他啊!哈哈! 哈哈,我让他小点儿声,人家还以为我们俩骗子呢。 张振东的画都卖出去了,就别说是陈布跟秦雪声的了,我第二幅画就是秦雪声的,价值360万,虽然不是他画中最贵的一副,但也不差了,他的画就是厉害。张振东的那幅画才是他的一个零头。 我送走客人后,又返回画廊,在秦雪声的画前多站了一会儿,就看见秦雪声过来了,后面还有小秦助理,我朝他笑了下:秦先生怎么过来了?小秦助理也来了。 小秦助理跟我客气的笑道:谢总,刚才你给我们秦先生卖出去一副画,谢谢。 我朝他啧了声:是你们家大画家厉害,今天来这里参观的人,一大半都是奔着你家画家来的。 小秦助理还想说点儿什么的,秦雪声跟他道:你去忙你的吧,一会儿来接我就可以了。 小秦助理走了,秦雪声没有走,那就是有话要跟我说了。 我看了一下来往的看画的人,跟舒悦交代了几句,就请秦雪声在画廊的一角休息区坐下了。 我想我大约能猜出秦雪声的意思了,所以当秦雪声跟我说:你配不上他,你让他过的不开心。时,我好一会儿没有说上话来。 秦雪声也只是看了我一眼:你对他的喜欢太弱,你从来都不敢光明正大。 我下意识的眯了下眼,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很锐利,但秦雪声看着我摇了下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就是这个样子,你躲在人后看他,那时候你明明嫁人了,还挺着一个肚子。 我刚才那锐气被秦雪声的这句话彻底的打散了,我觉得我脸一定是僵硬了,想扯一个掩饰性的笑都没有扯出来,秦雪声深吸了口气,像是怜悯似的看着我:我不是说你什么,我就是想说:你真的太软弱,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躲在一边儿偷偷的喜欢,对谁都不公平,且害人害己。 他的笔锋犀利,他的心思也锐利,说出的话一针见血,跟盛蕴出奇的像,他们都是那种非常聪慧的人,我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我明明平时能把张振东气死,也能把盛蕴气乐的,但是此刻我哑口无言。 他也不需要我说,他继续看着我道:而现在你跟他在一起了,你还是那个样子,你那天站在原地看我,也是那个眼神,明知道我跟他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可你却一步都不敢上前,你是不是还想跟你以往一样,像对待你的那个前夫一样,以为能够包容他就算是对他好了?谢沉安,你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呢?他不是你那个前夫,你的那种感情对他是一种侮辱。 我盯着他,盯的我自己都觉得疼了,但秦雪声却并不怕我,他缓缓的看了一下这个画廊,看了一下他的画,才把视线重新对准我:如果你好的话,我无话可说,可是你让我太失望了,谢沉安,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也喜欢他。 他说完这句话就起身走了,我没能站起来。 他是来告诉我一声,他要去追盛蕴了,他的坦诚也让人妒忌,我觉得我心脏跟扭成的麻花一样,快让我喘不上气了。我坐了一大会儿才扶着桌子站起来。 舒悦大概是看我在这里发呆,过来看我:谢总,你没事吧? 我朝他笑了声:没事。 舒悦还是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我朝他摆了下手:是不是快要闭馆了? 舒悦点了下头:已经四点半了。 我看了下渐渐少下来的人笑了下:行,那我们准备下回去,今天已经很好了。是不是卖出去三幅画? 我说到卖出去的画又高兴了,舒悦也被我感染了,他笑着道:对,我卖出去的是陈画家的画,加上谢总你的,今天一共是600万的营业额。 他原本是特助,从来不参与卖画的,但是这偶尔卖出去一副还很高兴,他朝我伸出来手,我跟他击掌:好!咱们收拾下回去! 我们画廊也属于那种半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业,画家一幅画好几百万,所以今天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们在西藏的这一次出行,包括前前后后所有的花销都挣出来了。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卖画,所以盛蕴抱着小瑾跟张振东等人出去玩了,我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回来,我本来想等他们吃饭的,但我给盛蕴打电话,他说他们还在路上,让我不用等他。 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真的是一句都不肯多说,我还想跟张振东说说我帮他卖出去一幅画的。 算了,不等就不等,我也饿了。我跟舒悦吃了饭,我就回房间了,舒悦本来要拉着我出去逛逛的,但是我不太感兴趣了,站一天也挺累的。 我回到房间看了一会儿电视,信号不太好,没有几个好看的,还把我给看困了。 于是我也没能等到他们来,就睡了。 但我迷迷糊糊的知道他们回来了,因为盛蕴抱着小瑾打开我房间门的时候,我还听见小瑾的声音了:咦,盛叔叔,爸爸睡觉了? 他把小手放在我眼皮上,大约是想要扒开我的眼皮看看。盛蕴把他的手拿开了,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我额头上试了下,就一下,然后他跟小瑾说:爸爸是睡了,我们不打扰他了,小瑾你晚上跟我睡吧? 我都躺好了,他要走?还要把小瑾也抱走? 小瑾很高兴的声音:好啊,盛叔叔,我不打扰爸爸睡觉。 我要不是迷迷糊糊的,我都想捏他的小脸,什么叫不打扰我,他是巴不得跟盛蕴睡吧? 我这天晚上并没有休息的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人独守空床的缘故,我欲求不足,我竟然做了个翻云覆雨的梦,梦里那个人还是看不清,但是他给了我一场让我醒不过来的荒唐的梦,等梦完了,我才抱着头从床上坐起来了。 我想我要疯了,我怎么还能梦到那个人。我怎么还能梦见这样荒唐的场景。 我抱着我的头抬不起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给小瑾提供种子的人,亦或者他是我的第二个标记人,覆盖我身上原有的标记就如同在我身上打下烙印,又深又疼。 而最不堪的是,我疼到极致时就转化成了欢愉,他标记我成功了,他在我身上成结,他把我彻底的改变了,于是他对我的所有痛苦都成了欢愉,而那欢愉因着浴火重生而成了刻骨铭心,他刻进了我的骨髓里,让我在某一时刻就会想起他。我不能打自己的脸,就在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而那些伤口早就不疼了,所以我又开始做梦了。 谢沉安你还要不要脸!你忘了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吗? 呵呵,我抬头看了眼窗户的位置,我被关的那半年,头两个月我的发情期,高宇还会来管我,可后来他不管我了,我也没有药,我就自己熬,这个是可以熬过去的,我们体内自下生的那一刻就有高效抑制剂,发情期的那一天顶多是难熬,不至于死。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睡着了竟然会做那种梦,这一梦就不可收拾了,我几乎没日没夜的做这个梦。于是把那个人记了一遍又一遍。 我的手指头现在都在抖,我又骂了自己一遍不要脸。我摸索着爬下床来,那张床我是不能再躺了,根据以往的经验,我躺上去还会做梦。 我暗暗的磨着牙,我他妈的要是能在梦里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也行啊,可我该死的只记着那些有的没的! 我发情期就是特别没有脑子,只顾着情欲。更何况那天晚上喝的人事不省,所以活该被人家睡了一遍又一遍! 我打开门,站到了走廊里,走廊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了,所以我现在去把盛蕴偷出来是不是没有人知道。 我想要让盛蕴抱抱我,我想让他满足下我,如果满足我了,我觉得我就不会再做那种梦了,我一定把梦里的人都换成他。 我站在盛蕴的房门前良久,因为我没有房卡。 最后还是我被冻清醒了,这里的晚上很冷,走廊里的空调没有那么暖,于是把我这一身欲望都浇灭了,我打着哆嗦又回去了。 我又打开电视看,信号虽然还是不好,但有个声音就行了,我刷了一会儿我的手机,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我刷了没俩小时,天就亮了。 但我一时间也没有出去,我这会儿早就清醒了,所以我就为我昨天晚上站在走廊上的事很不好意思。 还是张振东来敲我的房门,他把小瑾抱过来了,我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的身后,没有别人,我咳了声:你怎么起这么早?他们昨天晚上回来的挺晚的,西藏这个季节天黑的晚,早上亮的也迟,现在是刚起床的时间。 张振东看了我一眼:你不也起的很早。 我都已经穿戴好了,床上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他一定是想我怎么这么勤快,我也不想告诉我不敢去去床上躺着,我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两小时了。 我要接过小瑾:小瑾,来,我抱抱,尿尿了没有? 但张振东没有让我抱,他拍开我的手道:行了,盛蕴刚刚都带他洗漱过了,你, 他顿了下,深吸了口气:今天小瑾陪我玩,你跟盛蕴也出去玩吧,你别再去卖画了!也不用你这个CEO亲自买! 他们口里的CEO都挺不屑的,我也切了声:怎么你卖出去一幅画就知足了? 他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你就知道钻钱眼里了!你卖的再多有个屁用!盛蕴他差你这点儿了吗! 是不差我这点儿,我被他说的有些灰头土脸的,张振东又道:你现在有比卖画更重要的事,你现在去找他,你们俩有什么事说清楚! 我张口想说点儿什么,但张振东直接打断了我:谢沉安,你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你已经疏远盛蕴一次了,这一次别再伤他的心了! 他的语气有点儿重,小瑾在他怀里都有点儿不安了,张振东忙抱着他拍了下:小瑾没事。 他安抚完小瑾又看我,他大概也觉得他吼的有点儿狠,跟我咳了声道: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说开,盛蕴他对你怎么样你清楚吧?他不会怪你的,你好好跟他说,你们俩这样,兄弟我看着很难受。我跟他一个房间,我受够了他的低气压了!本来就让人难以忍受了,你就当救救我行不! 行,我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白莲花。 我去找盛蕴,他正在叠被子,他叠的整整齐齐的,跟豆腐块一样,等会儿服务员来收拾房间一定会很惊诧吧? 我杵在他床边看着他笑:我们今天去大昭寺逛逛吧? 他都不看我,把被子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后,直起腰来,我连忙给他拿羽绒服外套:外面冷,你多穿点儿。 我殷勤成这样,他终于看我一眼了,我抖了抖他的羽绒服,他就着我的手穿上了,我给他把拉练拉上,一直拉到顶:今天天气预报说会有雪,但是下雪不冷,你带上帽子就可以了,我们两个先去大昭寺,再去小昭寺,再去八角街,好不好? 我刷了一个早上的攻略,他们昨天是去天池那边玩了,这些地方应该没有去。 这些就近的地方就适合天气不好的时候就近逛逛的。 他没有回答我,但也没有推开我,于是我给他拉好拉链后,就不拿走手了,我捏了下他腰部的羽绒服,羽绒服质量挺好的,蓬松松的,我什么都没有摸到。 但就这样,他把我手腕抓住了,声音浅淡:真想出去玩? 我转了下眼睛:在这儿玩也行。 在酒店的床上也是可以玩一天的!我说的是打斗地主,你们一定是想歪了吧? 我想盛蕴肯定也想歪了,他沉沉的吸了口气,把我手腕扯开了,径自往玄关处走,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儿,我站在床边不动,他穿上鞋子后回头看我:不是出去玩吗?你还真要在床上? 他这说的好像一点儿都不期待在床上,我被他说的脸红了,咳了声:走。 第162章 外面真的有点儿变天了,我想张振东真是不会给我选日子,这种阴沉沉的天出来挨雷劈吗? 不过冬天没有雷,那我就放心了。 虽然天有些沉,但是并没有妨碍众人出来游玩,他们大概都想着这种天出来玩的人少,结果到了街上才发现,大家都是这种想法,于是人还是很多。 街上没有起风,但温度有点儿低,西藏的三月底也是比较冷的,我把帽子戴上,我跟盛蕴穿了同款的羽绒服,我到盛蕴家后的衣服基本都是新买的,但是我们俩也没能穿出情侣装的样子来,因为街上的人都是这个颜色的,都是黑的,男生羽绒服大抵都是这个颜色、这个款式。 放眼望去,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给盛蕴扣上帽子:这样感觉酷一点儿。不过你已经够酷的了,你笑笑?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04) 我逗他,但他只看我的手:出来怎么没有带手套? 我忘了,反正也不冷。我从他房间里出来就亦步亦趋的跟着啊。 我伸手去挽他的胳膊,街上其他的情侣也都是这么挽着的,但他没有让我挽,而是把我的手拉着放到了他的羽绒服口袋里了,在羽绒服口袋里又暖又舒服,更别提被他握着手了,我笑出了声。 他侧目看了我一眼,他一定是在想我是故意不带手套的,我也不反驳了,我就是想让他牵着我的手。 我们两个人沿着游人的旅行路线走,第一站是大昭寺,我都计划好了:我们先去祈福,那儿有转经轮,可以许愿! 盛蕴重复了下我的话:许愿? 我把我攻略来的给他介绍:对的,你把你想写的话、想祝福的人写上,佛祖一定可以看到的。哦,对了,你上次给小瑾写的那个星星的、狐狸精的不就是这个吗? 哈哈,我想起张振东的话就想笑,他那个笑话能让我乐一辈子。 盛蕴在口袋里捏紧了我的手,我咳了声:好,我不提了。 盛蕴还是瞪了我一眼,我拉着他:走,咱们快点儿去,人多了还排不上号呢,你上次来排了多久啊? 听到盛蕴说大概要排上一个小时候,我立刻有点儿着急了。 我拉着他到了那个地方时,果然已经排起了长队,这个许愿大殿被现在的情侣改成了姻缘殿了,但凡来这里旅游的人都要来这里一次,我看着那个长队啧了声:我们先去其他的地方逛逛,等人少的时候再来,总会有人少的时候吧。 盛蕴看了下手边点头:两个小时后,这边人就会少了。 咦,他这怎么这么清楚,我问他:你是不是上次来排队摸出规律了? 盛蕴没回答我,只拉着我往其他的地方转,我们围绕着这周边转,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两个就又绕回来了,本来我都不想来了的,但盛蕴是一个比较固执的人,说好了的攻略地,那就都要走完。 我们来的时候,人果然没几个了,我们两个很快就排到了。 许愿殿因为香火最旺,建设的也最豪华,进门就是一尊大佛,这尊大佛非常大,比我们两个刚刚看的那些都大,据说这是文成公主进藏铸成的,为纪念中原与西藏永结百年之好,所以也是众情侣来许愿的原因,他们说只要是诚心许愿都会成真的。 佛像慈悲而庄严,让我在进这个殿堂的那一刻心就有些肃穆了。我的性格有点儿跳脱,整天嬉皮笑脸的,可这一会儿我不敢那么笑了,我看着这尊大佛微微怔了下。 盛蕴也在看这尊佛,但也许是他上一次已经来过的原因,他这会儿到比我更熟悉这里,他拉着我向前一步,他让我选一对转经筒。 这里有很多的转经筒,每对情侣都可以选一对,把自己想写的话放进去,诚心诚意的许愿,之后可以送给对方。 我写的时候跟盛蕴说:不要让别人看见,这跟生日许愿一样。 盛蕴像是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你别看别人的就不错了。 什么呀,不让我看,我还不想看呢!他肯定会写祝小瑾越来越可爱,祝我也越来越娇小可爱? 好吧,那是我自己的想法。而且我这个想法本身就是实现不了的。 这个事实让我的心情有一些沮丧。我再次的看了一眼那尊大佛,慈眉善目,他是真的可以普度众生吗? 那是不是我写什么都可以实现? 我心中有万千的愿望,我希望小瑾身体健康、平安幸福;我希望我爸身体健康、平平安安;我希望振东身体健康、早日成名 我希望盛蕴身体健康、平安幸福、前途似锦,有一个爱他的坚强的可以配的上他的伴侣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可这个愿望是不是太奢侈?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的人,佛祖愿意实现我的愿望吗? 我在这一刻脑子里竟然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个人质问佛祖:我每天都来拜你,恭敬有加,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实现稳定愿望,我就是想要中个彩票,我不求多了,我就要五百万还不行吗! 佛祖最后无奈的道:你不先去买一张彩票,你就是一日三扣头,我也不能保佑你中啊。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那个大无赖,只知索求不知奉献。 而我还索求无度。 陈布说这里的许愿要心诚,不要求太多,太多了佛祖为难。 可心诚这两个字就把我难住了,我心不诚。 于是我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来。我怕佛祖怪我贪念太多,我已经从盛蕴这里拿到太多了,我怕佛祖把他收回去,不,我不能用这个词,太不吉利了。 我双手合十的告了声罪。 盛蕴已经写好了,他把纸条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放在了他的转经筒里,看我还不动,要伸过手来:要我给你放进去? 那不用,我立刻把我的纸条塞进我的转经筒里了。我也叠好了,还叠了好几下,谁让我摁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写上。 盛蕴看了我一眼:这么长时间,写了很多? 我咳了声:别问,先许愿。 我看着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他许愿的样子特别帅,因着虔诚,庄重肃穆,像是神祗,他就是我的神。 我的眼睛有些热,于是我也飞快的闭上了眼。 等我再睁开眼时,他早已经睁开了,手也规规矩矩的垂立在身侧。正在目视着前方的佛像,我跟他笑道:你这么快就许好了啊?那咱们走吧。 我正要从蒲团上站起来,但又被他拉住了,他没有看我,只看着前面的佛像道:谢沉安,姻缘殿主姻缘,今天我想在这里问你一件事。 我觉得我的手抖了下,而他把我手捏紧了,他也不容我问,只继续道:佛祖面前不打谎言,所以谢沉安你敢不敢回答我? 我张了下口:什什么? 大概是我结巴的话就他不悦,他眉头微微拧了下,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他大约是怕我要跑,牢牢的抓着我的手,轻声的问道: 谢沉安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与我缔结婚约吗? 我有些发呆的看着他,这是要求婚吗?没有神父的祈祷,没有媒人的牵线,没有家人的祝福,只有我们彼此,只有头顶的这一尊佛。 是不是太简陋?所以我才迟迟的不回答? 我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要是在以往盛蕴一定会生气了,但是他这次没有,而是温和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把上面的那句话说完整: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我都会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要不是被他这张温柔的脸镇住,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像是住了一个深沉的大海,我怕我看多了就会溺在里面。 当然我现在已经沉在里面了,我的心因着他的话早已泛起了浩然大波。 这是结婚誓言,我曾经听过,在六年前,跟高宇的结婚礼堂上,神父这么说的。 可我仅仅四年就把婚姻走到尽头,因为我出轨。 我觉得我的手都被他握的发烫了,我想要抽出来,但盛蕴牢牢的抓着我,他看着我的眼睛温和的问:谢沉安,你告诉我,你愿意爱我吗?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你愿意在所有人不,不用所有人,你愿意在佛祖面前说,你愿意与我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同甘共苦,彼此毫无隐瞒吗? 我觉得我的嗓子不舒服,我嘴巴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来,因为我也知道我要说的话没脸出声。 我想跟他说我愿意,我爱他,可以爱一辈子,下辈子也没有问题,如果奈何桥上不用喝孟婆汤,我就不会喝。我愿意下辈子跟他在一起。 下辈子简直就跟一个笑话一样,敷衍到不得了。 我也知道我自己太无耻,竟然让盛蕴这么逼着我说。 他跟我不一样,他是那种从不拖泥带水的人,这几天我让他受够了吧? 所以他再也忍不住我的暧昧及含糊了吧? 大概是我这张口又闭口的半天没放出句屁来,盛蕴终于对我失望了,他松开了我的手,看着我缓缓的笑了:谢沉安,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一如既往的, 他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词,我眨了下眼,我知道盛蕴要说什么,果然他跟我说:懦弱,谢沉安你不仅懦弱你还无耻。 我想起秦雪声说我的话,他说我对他的感情太弱了,我得到了他的感情却不好好护着,没有能力护着没关系,可是我还想着把他送给别人! 我是懦弱,是无耻。 可我还在本能狡辩了下:我没有无耻 我最害怕别人说我无耻了。 我不知道怎么叫有耻,因为我本来就没有羞耻心了,我一个连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OMEGA有什么脸说我自己有耻?我一个因为欲求不足在梦里还会去想念奸夫的OMEGA,有什么脸说有耻? 我天天盼望着盛蕴上我,就是因为我想让他办了我,让我不用再去梦见那种无耻的梦,就跟我以前天天盼着高宇回家抱抱我一样。 我就是一个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里、朝秦暮楚的无耻之徒。 佛说不二,可我偏偏朝三暮四,不知检点。 谢沉安,你真的无耻。 我把头低下去了,能看见他攥紧的手,我听见他在我旁边再次出声:谢沉安,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爱过我吗?毫无杂念、独一无二的爱过我吗?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有着针扎似的疼,盛蕴从来不愿意跟人强求,他上一次就说过,他从不会等我第二次,可是他却给了我第二次的机会。 他就是想要这么一份简单的爱,一份对于任何情侣来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爱,OMEGA对于他的ALPHA本来就是忠贞不渝、毫无杂念的。 可为什么我做不到?为什么我要梦见那个人,为什么? 我明明这些日子再也没有梦见他了,为什么在昨天晚上又梦见了?为什么在他问我的这个时刻梦见了呢? 佛佑苍生,但是除了我。 他转过身来看我了,他大概是等不下去了,我看见他的眼眶红了。 我这辈子只看过盛蕴红过两次眼,一次是在雪山上,雪崩过后,我的眼睛在雪盲症后第一次解开黑布,他看着我说:我以为你要瞎了呢。 他说话不好听,我那时候不适应光线,眨了好几次眼才看清楚他,我确定我是看见他眼底的红丝。 另外一次是我结婚前他骂我,他骂的我太狠,自己都骂急了吧? 我也被他气的眼睛上火,我不想再看他,我转身就跑,撞了人我也不道歉,我想那个人撞的我更疼,我眼泪都被撞出来了,要知道我这辈子也很少哭的,我爷爷最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小孩,我已经不是他喜欢的ALPHA了,那我就不能再做一个娇柔爱哭的小OMEGA了。 我一直跑了好远,才慢慢的回想起,刚才他也是被我骂的红眼了吧? 两次红眼,谢沉安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谢沉安,他就是喜欢你啊,他那么喜欢你啊,为什么你没有好好爱他,为什么你爱他那么迟,为什么你不敢跟他说一声你爱他? 就一个字,简单的一个字,谢沉安,你哪怕是骗骗他也好啊。 可我偏偏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我从刚刚开始就像是被点了哑穴一样,我跟个哑巴一样张口又闭上,不,人家哑巴还能呀呀两声,我什么声都没有。 我不能骗他。 我不能骗他。 如果前面我还能在心里大声的说我爱他,愿意爱一辈子、下辈子,可面对他这句直击我心底深处罪恶的话时,我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我在这一刻深刻的明白,我连爱他都是在玷污他,如秦雪声说的那样。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多么纯粹的人,他的爱情理应是雪染云顶,纯洁无瑕,而我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已经不堪入目。 我在这一刻清楚的明白,我一直不敢跟他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的原因,不是盛母的阻扰,不是我们两家相对立的关系,不是秦雪声,不是任何人,是我自己,是我不配站在他的旁边。 我就一直低着头,默默的看着他的手,他的手轻微的抖了下,然后缓慢的捏了起来。我以为他要起身了,但是他没有,我又一次听见他的声音:谢沉安,如果你能做到,以后做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我的话,在佛祖面前磕个头吧。 他是在跟我说我心里还有别人也没有关系吗? 他把要求都降到这么低了?谢沉安,你何德何能啊? 如果能够回到以前该多好,回到我背着他的时候,我愿意背他一辈子,无论是他那次的瘸腿还是雪山上他的昏迷,我会背着他不离不弃,哪怕走的方向是错的,走到西伯利亚,被双双冻死,我也不会离开他。 可盛蕴,我一点儿都不想你委屈啊,你根本就不是能委屈的人啊。你现在跟我在一起的这两个月,你快乐的时候有几天?你连家都不能回了啊。就连秦雪声都看出你不快乐啊。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05) 我使劲挺着我的脊背,用尽了吃奶的劲,我都快要把我的牙咬碎了,才控制着我高贵的头没有低下去。 我的脊背太容易弯了,因为这辈子就没有几件能值得我高扬着头的时刻。唯一一次因着滑雪得了表扬,得了一项帮得上的工作,可我偏偏又碰上雪崩。 雪埋的是盛蕴,可是我却再也直不起我的脊背了,我想我宁愿不要那点儿傲气,我宁愿我是个废物,我要一直当一个废物就好了。 我就是那种扫帚星吧? 盛蕴碰上我就没有一件好事,甚至连命都差点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最后一章虐了。 第163章 我走神走的有点儿远了,等我回过神来时,盛蕴起身了,他起的缓慢,双手都握着,以拳撑地,可起来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跟着他的身影跪在蒲团上挪动了几步,可跪着太慢了,跪不回盛蕴,我也不敢再这里亵渎佛祖,于是我最后也只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放转经筒的地方,我把两个转经筒摆放在了可以祈福的地方。 盛蕴不要我的转经筒,那我也没有拿他的,我想哪怕是留在那里,也成一对的好。 我走出大昭寺的殿堂,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了雪。 大团的雪花飞舞着,扑在我脸上,我也试不出有多凉了,我现在已经不再怕下雪了,上个月盛蕴带着我去滑雪,他让我一点点儿的把他挖出来,他宁愿再埋一次也要解开我的心结。 我看着这飞舞的雪片,扬起了头,我不再怕雪了,古人说的对,雪花是那么美的东西,天地苍茫,别有根芽,不是人家富贵花。我可以好好的看看了。我仰着头接着,所以那雪花一股脑扑我脸上了,连眼睛里他们都要进来,他们是要感动我吗? 我搓了把我的眼,我想我现在后悔了,我觉得我的肠子都要悔断了。 我在殿门口并没有站多久,但是我脚下的雪已经有一层了,这儿的雪感觉不会化,下了就能存在地上,有的地方已经攒起来一小堆,有人踩过都有一个脚印,脚印下面也是雪,这简直是太美了,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而且还是在朝圣的路上,在西藏,白雪赋予了这个地方纯洁的灵魂。 我踩着白雪走出了大昭寺,外面就是八角街了,果然很多人都在朝圣了。 八角街是中转经道,是围绕着大昭寺的转经道,被藏族人民称为圣路,周长约1000米,正好是一千个等长身的距离。 佛说,磕一千个等长身能够达成心中所愿,能够赎心中原罪,能够为所爱之人祈福。 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这儿流传下来的,毕竟那么多的愿望,怎么能满足的了,与生俱来的原罪,怎么赎的清。 但是后面的一条,为所爱之人祈福却有着很大的吸引力,我想哪怕前面的都圆不了,有最后一个也很好啊。 我也知道祈福、祈祷之类的东西很傻,那是最看不见踪影的东西。 可这世间的人就是这么愚蠢,为了看不见的未来,愿意尝试付出。 每一年都有无数的人来这个地方朝圣,每一个人都五体投地,磕最虔诚的等长身头,为了信仰,为了一生的梦想。 是为朝圣,也为赎罪。 赎我的原罪,朝我的圣地,有光的地方,山的顶端,是你。你是我的光,是我的英雄,是我的神祗,是我的信仰,是我的心之所向。 我跟着这些人磕,我没有来得及卖磕头的装备,这些人有的是从自己的家乡出发,不远万里,虔诚至极,所以他们的手上胳膊上、腿上都会有一些防护,但我心想我穿的够厚的,不就一千米路吗,我当年在地上匍匐前进了不止一千个一千米了吧? 等长身头不用学,只要你有最虔诚的心,你就会不由自主的匍匐在这片土地上。 我跟在一个老奶奶旁边,跟着她一步一个等长身,老奶奶看上去已经有很大的年纪了,脸上皱纹纵横,古铜色的皮肤被风吹日晒,像绵延的土地,又像是一圈圈的年轮,只是她的眼睛还是亮的,她一直看着前方,旁若无人。 我学着她,把等长身头磕的越来越标准。 我这次不再着急,不再沉不住气,因为信仰是神圣的,要用一辈子来朝圣的。就如同我爱的那个人,是要用一辈子去爱的。 我无法说出的誓言,无法写出的爱,无法磕下的头,我愿意用行动去实践。 这世界很大,兜兜转转,分分合合,很多人擦肩而过,这一辈子也许再也见不着,只能永远留在回忆里; 这世界又很小,有爱就可以填满,无论他在什么地方,无论这一生还能不能再见面,可只要心中有爱,便能永恒。 这就是佛家所说的,永恒,极乐。 盛蕴,我会永远爱你,从现在开始爱你的每一秒都是纯粹的,毫无杂念的。 我把你刻在我的心里,不用任何语言,不用祈祷,不用发誓,因为你一直都在。以前在,以后在。 以前我迟钝,未能在你爱我的时候爱你,所以愿用余生爱你。 雪下的越来越大,这让这条街上的行人渐渐的少了起来,这倒是方便了我磕头,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磕到人家脚跟上,但现在不会了。 地上的雪也铺了一层又一层,洁白纯粹,亦如那一年的雪山,我匍匐在这片地上,双手着地,面朝雪,雪花轻柔温凉,被我的脸暖化,这让我有了一种被洗礼的感觉,于是我就吻了他们,吻了这片土地。 我贴着地上能够听见街边小店里传出来的清歌:不离不弃这几个字眼让我停了一下,听了一会儿后明白过来,这是一首西藏著名的佛教名诗《你见或者不见》。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挺好听的,我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我周边的人也有听的,他们也匍匐在地上,听完最后一句后就再次向前,有跟我错着方向的,反正朝圣也不讲究这个,都是一个圆,怎么都能回去。 我歇息了这一会儿后就继续像前磕头了,雪越下越大,扑在我脸上我都快看不清周边的人了,不过幸好等长身头步骤简单,三步一扣,没有多少难度,所以我已经不再需要参考我周边的人了。 我的动作做得越来越标准,我是脑子笨的人,这种流程似的东西我反而能做的很好,每做一个我还能记着数,还能说一遍,愿我爱之人平平安安,幸福长乐。 我也不知道磕了多久,等磕到第666个时,我抬了一下头,这个数字比较吉利,我想慰劳下自己,我想要休息一下,但是我这一抬头才发现我周边没有几个人了,连刚才还在我前面的那个老奶奶都不见了。 我心里有点儿苍凉,我想我怎么能比不过一个老奶奶呢?就算她是一个ALPHA,但是她的年纪 我叹了口气后接受了现实,我就是太差劲了!我就是磕的越来越慢,我就是想要打退堂鼓了,我就是想要明天再来磕了,想要趁着一个大晴天,温暖的日子里来磕! 我跪在雪地里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番,谢沉安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用!连磕个头都要找理由吗!你看看人家磕的! 我的旁边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等长身头的人的印子,就是一个人趴下了在雪地上留下的印,这么说你们可能觉得很渗人。 但是那个印很标准,很好看,我又看了下这个印子的前后,真的长短距离都一样,磕的非常标准,都可以当做是模型了,就是有的浅有的深,这是随着雪花的厚度而变化的,他可能是磕了两遍了。 但不管怎么说,都可以看出是一个人来,而且大概还是个ALPHA吧,因为很高大,都快跟盛蕴差不多了,盛蕴那天晚上躺在我床上,我给他比量了下,他大约也是这么长的。 咳,我有点儿跑题,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推算还是可以信的,我当年训练的那些东西还能记着点儿的。 我看了人家这个两遍还如此标准的身印,终于咬着牙继续往前爬。 667!幸好我刚才停下的时候数字很好记,我不能记错,我一定要磕足1000个。 我开始苦行僧似的磕,头也不抬,反正也不用抬了,天已经越来越暗,我只能看清我周边一米,但也只能看一会儿,因为雪老往我的脸上扑,扑上来还化不了,有的还沾到我睫毛上,好一会儿都不化,我眨半天它也不下去,它是欺负我手僵的抬不起来,算了,我也不跟一片小雪花较劲了,我专心的磕我的头,一个个个磕,因为我磕的越来越慢了。 幸好我当年雪地里的匍匐锻炼起了一些作用,我那时候也是最差劲的一个,但因为那时候教官厉害,是陈云,我挺怕他的,所以每次我都尽可能的挪蹭着到终点,于是到今日终于剩下一项坚持到底的美德。 我这一个头趴在地上的时间有点儿长,雪花都把我帽子压趴下了,我爬起来也懒得抖了,继续下一个,我前面已经都快没有印了,幸好我隔壁几米开外的地方还有那个人陪着我,他跟我是相反的方向,但是多亏他磕了几遍,深深浅浅的我还能看清,这让我觉得跟有伴一样。 八角街上渐渐的已经没有人了,天也越来越黑了,西藏的天黑的慢,但因为我跟盛蕴逛了一些时候,在那个殿堂里待了太长的时间,再加上我磕的越来越慢了,天黑透的时候我还没有磕完。 那些行人及朝圣的人也都回家了,他们一日日在朝圣,已经成了工作,不必跟我这样,执着的要在一天里磕完,也不会像我这样心怀愧疚,心罪难解,迫不及待的求佛祖宽恕。 如果佛说的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我愿意磕到天亮。磕到我的罪能赎清。 也许是我这一个念想太重了,我这个头磕完要爬不起来了,我就趴在地上休息,我也不知道趴了多久,竟然能够等到那一个磕的很标准头的人,我看不太清,只是估摸着距离,觉得应该是他,他磕的也很慢,也许是磕了很多了,但是他的动作很标准,三步一扣,双手俯地,额头贴手,跪天跪地。 从我的这个方向看过去,他是很高大,趴在地上确实长长的。 我闭了下眼,喘口气,决定再磕,我还剩最后10个了,这个数字也好记,990个了。 但我一时间没能爬起来,我身上的雪感觉好重,我是趴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我这个样子看上去像是被雪埋了,跟那种凶案抛尸现场似的吧? 所以那个我隔壁的人,在磕过去后,忍不住回头向我这看了眼。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冻死了,于是我在雪窝里动了下,使劲爬起来,但是只能踉跄的向前走了三步,俯身到地的时候就不是那么标准了,但我不管了,我真的爬不动了,再让我歇会儿,我的膝盖弯不下了啊。 我趴在我的手上,我的手现在跟胡萝卜一样,肿的胖胖的,我趴在上面很是舒服。 我抬不起头来,就能听见那个人走过来了,他踩在雪地上声音嘎吱嘎吱的,我听见他喊我:谢沉安?谢沉安!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到后面一声的时候,我也终于听出是谁的声音,太耳熟了。怪不得他能喊出我的名字来? 怪不得我趴在地上他还能认出我。这个世上连姓带名,每次喊我都不太热情的除了盛蕴没有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章快写完了,写的主角是很窝囊,你们看的很累,我非常抱歉,如果不想看了不用告诉我,偷偷的走就可以了,我知道你们都想让主角改变下,但是文章已经写完,设定我已经无法改了,只能按照我的想法写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们还在看。 第164章 我趴在我的胡萝卜手上歪了下头,果然是盛蕴,他缓缓的跪在了我的傍边,那张冰雪雕成的脸这一刻因着不敢置信终于变了样子,他眼睛急速的敛了下,嘴角抖了好几次才问出来: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句话我也想问他啊。 我挪蹭着想要往上爬,盛蕴双手颤的厉害,他先握着了我的手,我的手已经有点儿胖了,他握不住,于是他开始骂我,劈头盖脸的骂: 谢沉安,你还要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个OMEGA啊! 你你真的以为你是个ALPHA吗?你跟人家凑什么热闹! 你知不知道你就算是凑热闹也凑不出什么好凑来! 你学什么陈布! 他画一副《朝圣》,你他妈的就来朝圣!你朝的哪门子圣! 你以为你是谁!你跟他一样吗! 你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你就是不长脑子,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把自己小命搭进去,谁管你!白痴! 他还是跟当年一样厉害,骂我都不待重样的。 他不仅骂我,还把我往上扯,扯的我生疼,我喊他:轻点儿,疼,疼 疼你算了! 他不再硬扯我了,把我从地上翻个身,让我坐起来,我才不哼哼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06) 但是他拿着我的手看,他脸色也跟这黑沉沉的夜一样可怖,我咳了声:你怎么在这儿啊? 他不回答我,只把我的指头缓慢的开始顺,但这点儿力度我还是疼,他的手比我的温暖一点儿,这一点儿温度让我的手跟针扎似的疼,我本能的往外抽手,被他使劲抓着了: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含糊的道:磕头,我就差九个了,你让我磕完吧。 什么差九个?你在数数呢!你数了多少了? 他的语气森冷,我不太敢说,我怕他掐死我,他肯定觉得我跪在冰天天下里冻死,不如让他掐死。 他掐着我胳膊:说多少个! 我想磕1000个。 还差9个,也就是说磕了991个了? 他这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数字吧,我都听见他磨牙的声音了。 为什么?他捏着温度手腕特别紧,我疼,我这会儿有知觉了,我不想跟他说我的目的,因为我还没有达到。 佛说磕一千个头可以赎罪,可以斩断过去,重新来过。 我想恕罪,我想让佛再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磕完了,我想跟盛蕴说,我想要跟他在一起。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于是我跟他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磕,你不是也磕了吗? 他的另一只手手掐在我胳膊上,掐的非常紧,我咳了声,躲他胳膊,他这个反应就证明我猜对了,那些印就是他磕的,我就说我当年学的东西没有全都吞到肚子里,只不过他为什么要磕?还是3遍,至少是三遍,我小心的瞟了他一眼:你是磕了3遍吗?什么时候开始磕的? 他又抓了我一下,那就是了,我咳了声:你磕这么多干什么? 又不当饭吃,最重要的是他磕3遍,为什么我才磕一遍? 盛蕴也在质问我,他近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三遍我为什么没有看见你? 我看了下天:可能天太黑了?雪花太大了,眯眼了? 我不想跟他说我是因为趴在地上时间太长,亦或者,我不想说我跟他缘分那么少,他磕三遍才碰到我。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别的人只需要磕三个头,可他跟我面对面的磕了三个轮回 如果他刚才不是回头来看看我是不是冻死了,那我就真的跟他一点儿缘分都没了。 盛蕴什么话都不想跟我说了,他手插在我腿弯处,要抱我,我不肯让他抱,我使劲喊道:你让我磕完!我就差9个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使了撒泼的劲,就是不让他抱起来,我知道盛蕴一定不让我磕了。 我想我中途想过无数次放弃,可好不容易坚持到这里,就差这临门一脚了。 我这一挣扎从他手中掉下去了,他的手肯定也冻僵了,我们俩都没有戴手套。 我下示意的抓着他衣服,跟他重复了一遍:我就差9个了啊。 我后面都是倒数的,对我来说那不仅仅是个数字,是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想要奔他而去的勇气。 可这勇气还是错的对吧,方向错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所以苍天让我停在这里。 我把手使劲捶了下地,我真的一点儿都不甘心! 我在盛蕴眼里肯定跟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一样。 他看着我狠狠的磨牙:你别惹我生气!你已经让我受够了!谢沉安,就这一次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你是死是活我都不会插手!我离你远远的!你愿意喜欢谁就喜欢,但是你他妈的能别死在我眼前吗?你能别让我心里添堵吗!你活着已经让我如鲠在喉,你死了还想让我愧疚一辈子是不是! 他这一次骂的格外让人伤感,我都感到了绝望,我终于不激动了,我就这么看着他,他也像是在缓一口气,他双手掐在我肩膀上,使劲的掐着,然而说出口的话却很温柔:谢沉安你能别在我心里吗?你能别这么日日夜夜折磨我吗? 从蚀骨的绝望到刻骨的柔情,这个转变让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我觉得有雪花涌进了我的眼里,我猛的一闭。 那一年他从雪堆里出来,一直闭着眼,我怎么都叫不醒他,在我都要绝望的时候,他睁开了眼,我想我此刻的心情就跟那一刻一样。 我慌忙的低下了头,把手捂在了脸上,可依然没有挡住,我看着地上的雪化开两个小窝。 他握着我肩膀的手微微有点儿抖,我不知道是我在抖,还是他,我只听见他轻声的笑了下:谢沉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 我这次没有让他说完,我抬起头使劲的抓住了他的领子,我朝他喊:你不用回家了!你不用再要你的父母了!你不用再去当兵了,我养你!我会给你好好经营画廊,我会好好帮你挣钱,我养的起你!我们不回盛家了好不好? 他给了我三次机会,围着大昭寺磕了三圈,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就这么一点儿骨气,我就那么一点儿意志力,可盛蕴都给我打碎了。 盛蕴,是你逼的我这么自私的,我都已经放过你了,是你跑到我面前的! 我再也不想放你走了。 我喊的非常霸道总裁,所以盛蕴被喊怔了,他在怔了那一秒后,把我抱住了,他抱的太用力,我都觉得我的胸口疼。我在他肩头呼出一口气,白色的热气熏的眼睛都是热的。仿佛那是从心底蹦出的热流,它如同喷泉一样涌向我的眼睛,我迫不得已的仰了下头。 抱着我的盛蕴身体微微的颤着,我发誓这一次不是我颤,我想他一定是被我镇住了。 他僵着背,我想要看看他怎么了,可是他不让动,只合身扣着我,搂着我的手臂都在微微的颤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挺着的僵硬的背才软下来。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好,我等你养我。 他的声音暗哑,这是被我感动坏了。我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背,咳了声:那你等我磕完,我刚刚说还剩几个来着? 这数数的时候就是不能被打断,特别是我这种脑子,一激动就容易混淆,我跟他道:一个都不能少的,所以我到底还差几个? 他还是抱着我,我们俩现在这个姿势挺不好意思的,面对面的跪着,像是跪拜一样,可偏偏我还不想起来,我愿意跟他三跪三叩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磕多少轮回都行。 而他好像也没有想起要把我放开,只就着这个姿势给我想了想:9个,你刚刚说还差9个。 我听着这个数字在他怀里松了口气:好,9个小意思,要不是你这突然冲过来,我早就磕完了。 反正已经快要到头了,大话可以说说了,我忘了我刚才趴在地上跟一条冻死狗一样了。 而他也没有反驳我,也不再问我为什么非要磕完这9个,只是抱着我没有松手。 他的怀抱暖,我都快被他抱暖了,冻僵的鼻涕都可以活动了,于是我抽了下鼻子:我的鼻涕要出来了。 他终于把我放开了,我看了他一眼,我这会儿已经适应这黑夜的光线了,他的声色这一会儿已经完全恢复了,我从他脸上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感动啊什么的,啥啥没有。 他恢复了他的理智后,就要折磨我了。 他让我坐在地上,开始暖我的手,经过刚才轻揉,现在已经可以活动开关节了,于是他就把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衣服里,贴着他肌肤的时候,我手下意识的打了个颤,我眼里有些热,仿佛他身体的温度都窜到我的眼里了,他摁着我的手腕没有让我抽出去。 等指尖跟针扎似的疼后,我终于忍不住道:好了,好了,可以了。 手好了,但是膝盖还弯不了,硬邦邦的,于是他又开始给我搓腿,他手劲非常大,顺着我的大腿根往下顺,那种感觉跟要把我五马分尸一样,我觉得我这儿快要成为凶案现场了。我想我幸亏是一个拐角处,离那边的店家比较远,要不人家要报警了。 他还跟我说:忍着,别出声! 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嗓子因为喊不出来都要憋坏了。等弄完后,我都要喘不上气了,不过好像是好多了,我能从地上爬起来了,我跟他到:行了,可以磕了,磕完最后9个,咱们回家。 但是我还没有站起来的,就被他背起来了。 最后的十个,是盛蕴背着我磕完的,我跟被那些妈妈背在背篓里的小孩一样,由他背着完成了一千个等长身头的朝圣之路。 他自己磕的时候都很缓慢了,更何况是背着我,所以每一个动作都让我觉得累,他背着我匍匐在地上的时候,我觉得眼眶涩的厉害,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想起了那句话:我匍匐在地,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我双手搂紧了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了他的背上,紧紧的贴着他,跟着他一个个磕过去,我不想数了,因为数的太慢,太折磨人了。 风雪在我耳边吹过,我闭着眼睛默默的听着。 如果你背我山一程、水一程,我愿陪你风一更、雪一更。 第165章 我不知道过了过久,我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听见他跟我说:谢沉安,你抬头看,你已经磕完了。 我吸了下鼻子,咳了声:好,那好。那我们回家,你背着我。 我也知道我说这句话挺不要脸的,但是盛蕴的背太暖了,我舍不得下来,我都想在他背上睡觉了。 盛蕴也轻笑了声:行,你现在长脸了! 他把我往上托了下,背着我往外走,雪已经小了下来,只是地上的雪很厚了,走着嘎吱嘎吱的响,他跟我说:你把帽子戴上,我哦了声,给他把帽子带上,他拍了下我的屁股:是你的帽子。 他都背着我了,还不老实,所以他自己趔趄了下,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我想他的腿肯定也不太舒服了,我应该也给他顺一顺的,只是我的眼皮太沉了。 我听见他跟我说:谢沉安,你别睡!现在太冷了,睡着了容易感冒! 我含糊的嗯了声,我觉得我没事的,我当年也是在雪地里训练过的人。 但是他还是空出一只手来摸我的脸,他的手太凉了,我有些嫌弃的撇开了头,他把手收回去了,把我又往上托了下,脚步快了起来,我听着雪在他脚下极富节奏的响着。 他一边走还没有忘记跟我说话: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磕一千个!谢沉安?! 他走的越发的快,后面都想跑了,但小跑了两步后却不得不停了下,我听见他粗重的喘气声,我又跟他说:你别跑,你会把我掉地上的。 这是条步行街,没有车,要走到马路上,还要好一会儿。我保证不睡了。 他深吸了口气,又把我往上托了下:好,你抓紧了,往前趴一下,腿分开,硬邦邦的不好背。 真是的,怎么这么多要求,我当年背他的时候可没有提这么多意见。 我跟他有一句每一句的嗯哼着,终于走到了马路上,拦到了车,我们两个先去了医院。 医生听说我们两个是磕头磕的,很快将我们两个一起送进了病房,处理手段粗暴简单直接,看他这个熟悉法,一定是有很多我们俩这样的发烧友。 我们俩连病号服都没有用换,就给我吸了点儿氧气,把我们俩的房间温度升高就算了事了,盛蕴就算了事了,我有一点儿低烧,大夫给我挂上了个点滴。盛蕴躺在我旁边的床上跟我说:好了,你现在可以睡会觉了。等一会儿张振东来了,我叫你。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听到了张振东的声音,他跟盛蕴说:我不是让你们俩去玩吗?你们俩这是去殉情了吗? 他真是不会说话,所以盛蕴冷声道: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回去吧。 骂的对,要不是我现在睁不开眼皮,我都想抄起个枕头打他。 我感觉张振东在我床前坐下了,他伸手在我额头上试了下:他怎么发烧了?多少度啊?感觉还行。 盛蕴嗯了声,跟他道:现在37度5,还算是低烧,他是睡着了。 张振东松了口气的声音:你们两个真是的,大半夜的搞什么啊,我都没敢告诉小瑾。 盛蕴问道:小瑾睡了吗? 张振东坐了回去,还给我噎了下被子:你放心吧,慧姐给看着。等明天你们俩还不出院的话,我就带小瑾来探望你们。 真是不会说话,果然盛蕴忍无可忍的声音:你赶紧走吧,我们明天早上就出院了! 张振东咳了声:好,好,我是说,我带小瑾来给你们俩送饭。他今天已经一天没有看见你们了。 好像是,我睁了下眼,张振东看了我一眼:醒了?再睡会吧,你放心小瑾好着呢。这都快天亮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跟我道:已经4点了,好了我回去了。 他又跟盛蕴说:真是的还差一会儿就天亮了,都不够我这跑腿的。 他这意思还想让我们俩再多住几天? 我朝他摆了下手,张振东看了眼我的手:行了,你别动你的猪蹄子了,好好养着吧。 他走了后,盛蕴到我床边看了我:感觉怎么样?我朝他眨了下眼:没事。 我现在觉得很暖和了,就是头沉,眼皮沉,要眨不动了,盛蕴看我这样摸了下我的脸:还困?那你再睡会吧。 我真的睡过去了,我觉得我睡了好长时间,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而且越睡越热,我都以为是睡在炕上呢。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07) 我听见医生跟护士的谈话:39度1 怪不得我热成这样。 我想张振东那个乌鸦嘴,我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了。 张振东中午的时候来给我送饭,看我这样还很没有良心的道:真被我说中了? 我瞪了他一眼,盛蕴把粥递给我嘴边:别跟他说了,来喝点儿粥。 我喝了几口,就不想喝了,我跟小瑾说了几句话,跟他说没事,小瑾跟我道:爸爸,你今天过生日啊。你要早点儿好起来啊,我还要给你过生日呢?还有这个花,盛叔叔准备的。 他手里捧着一大捧花,我还以为是看病人的呢。 原来是我生日,我都要忘了,我接过花跟小瑾、跟盛蕴道谢后,说了几句别的,后面我又睡着了。 医生给我打的药里一定有催眠剂,我老想睡,我总觉的我好想是忘了什么事。 我再次被热醒的时候听见盛蕴在跟医生急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儿焦急:大夫,他到底是怎么了,我给他做了紧急处理了,怎么烧的这么严重,他平时很少生病的。 医生倒是不紧不慢的回答他:他这是正常反应,他是一个OMEGA,在雪地里待了大半天。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他还在发情期。 我终于想起我忘了什么了,我的发情期到了。我应该吃药的,要是昨天晚上不去磕头,我就不会忘了。 盛蕴大概是顿住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大夫又跟他道:发情期前后的这段时期身体虚弱,最不能受寒,因为身体是热的,呈低烧状态,他又在冰天雪地里爬了半个晚上,你说他能好受吗? 医生的话里带着些许的责备: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自己身体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吗? 我想跟医生说这不怪盛蕴,是我自己自找的。 但我听到了盛蕴的声音,他的嗓音有些暗沉:对不起,我忘了。 他忘了什么?他难道还知道我的发情期?我这个一月一次的发情期只有高宇跟我爸还有大夫知道,我平时都把药吃的好好的。 哦,也许是上次我跟高宇鬼混被他撞到了,他推算出来的。 大夫又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吃药了?你是他的ALPHA吧? 盛蕴吃什么药? 我努力的掀开眼皮看他,看见他点了下头,然后医生道:怪不得你闻不到他身上的信息素。 盛蕴脸色有一点儿僵硬,他深吸了口气后问大夫:那现在怎么办?他看见我睁开眼,在我额头上摸了下,我睡睡醒醒已经好几次了,但都没有太清醒。 医生看了我一眼,跟我道:我先给你退烧,我已经给你在药里打了抑制剂,不过你要等一会儿。 我眨了下眼当点头。 医生走了后,盛蕴坐在我床前,给我按摩手指,一根根的顺,我跟他笑了下:我没事的。就是高烧撞上了发情期而已,就当是一场重感冒。 他看着我笑的很温柔,我都有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这样笑过了,他跟我说:生日快乐。 我只看着他笑,他也给我试了下额头:你快点儿退烧,我们回酒店,我给你准备了生日宴呢。你二十四大寿。 那几天跟我吵架了,他也在给我准备生日宴了?我都有点儿期待了。 我原本不喜欢我的生日的,我自从知道我在生日的那天晚上有了小瑾后,我就不想过了的,所以我今年谁都没有告诉,虽然上次跟卓凯他们开玩笑,但我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日期。 我跟他道:好。 他看我眼皮合了又开,跟我笑道:你再睡会吧,等你好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努力的睁了下眼皮:什么事? 他只给我盖了下被子:你好了再说,睡吧,我在这儿看着你。 我睡睡醒醒,后面又烧了一次,我觉得那个抑制剂也太不管用了,我头已经不沉了,但是我身体还是热的,那种从身体里面升起来的热度,让我烦躁难耐,我使劲抓着盛蕴的手。 医生又一次被他叫过来了,给我查看后跟他解释道:抑制剂要提前使用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他现在已经发情了,所以药效也只能减半儿。 对,是这样的,我应该早上就吃药的,这也不怪医生,我被盛蕴标记了,他闻不到,那别人也闻不到,医生还是检查出来的。 盛蕴大概也明白这个原因,所以并没有怪大夫,他只是着急道:大夫,那现在怎么办?他只能这么一直烧着吗? 我想他是担心我烧傻了,我本来脑子就不好使。 那医生听了他这个话,笑了声,大概是看到盛蕴真着急,他清了下嗓音:你是他的ALPHA,你可以帮他,如果你愿意的话。 医生加了后面一句,他是看着盛蕴不愿意上我吗?我有点儿着急,使劲抓着盛蕴的手。 盛蕴安抚性的握了下我的手,他问医生: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带他回去了?那他的高烧是? 我听见医生跟他道:他的冻伤护理已经都处理好了,他身体内的高热一大部分是发情期,只要发情期过了,他自己就会把热度退下来。医生顿了下又道:你如果给他办出院就早点儿去办,如果想住院,这儿也行,记得关好门。 医生后面的话都带着一点儿戏谑了,这个医生真是不务正业! 我在盛蕴的手心里挠了下,我不要在医院里,就算这个病房再好,也是公众场所,我现在这个样子我都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要是叫的声音太大,也是比较尴尬的对吧。 第166章 盛蕴给我办了出院,张振东来接的我们,他刚送完中午饭的,又来了,所以他不太耐烦的嘟囔道:你们两个真是我祖宗。 他这是好了吗?你就让他出院?哎! 他被盛蕴推开了,他刚才凑近我,大概是要伸手给我试下温度,但是没能靠近,张振东大概也没有想到盛蕴会推他,当即就生气了:盛蕴,你什么意思!我看看他怎么了?! 盛蕴抱着我坐进车里后,把车门关上了。 张振东坐到驾驶座上骂他:你把老子叫来当司机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我关心下谢沉安不行吗!谢沉安他是你一个人的吗!老子这么多年是他大哥知道吗! 我在盛蕴怀里动了下,这一阵折腾我觉得又冷了些,外面太冷了,盛蕴把我抱了下,跟他道:把暖风再开大点儿,他顿了一下终于跟他张振东解释了:先开车,他是到了特殊时期了。 我听见张振东咳了声,想说点儿什么,但只郁闷的发动了车子,走了好一会儿我才迷糊的听到他说:今天晚上小瑾跟我睡,你好好照顾他吧! 我迷迷糊糊的听到盛蕴跟他道谢了,张振东这些年估计第一次听盛蕴道谢,所以他哈了声后道:不用谢,我还愿意跟小瑾睡呢,小瑾是我的天使! 我听见盛蕴说:嗯,谢谢你送给我们俩的小天使。 他这句话我也没有听明白,张振东也没有明白,但盛蕴也没有再解释了,我随着车里暖风上来后,又开始昏昏沉沉,那个药水我没有打完,我使劲的抓着盛蕴的衣服,咬着牙关,因为我怕我睡着,我怕我做梦。这个时候的梦一定是那个人。 可我还是没能熬过去,封闭的空间,以及带有安眠性质的药让我很快陷入了那个梦境中,我真的又梦到了那个人。 盛蕴不知道我怎么了,只牢牢的抱着我,他把我抱回酒店安置在床上时,我才有点儿神志,终于到床上了,我听见他跟我说话:沉安,你怎么样?醒醒? 他在给我换衣服了,可我醒不了了,他手指碰到我领口的时候,我忍不住哼了声,这让他手顿了下,他跟我道歉:抱歉,我轻点儿 他以为他把我弄疼了,可是他不知道那是我忍不住的低吟。 我喊了他的名字,他握了下我的手:我在。 我有些话想要跟他说,在我最狼狈的这个时刻告诉他,在他睡我前告诉他:对不起,盛蕴,我出轨有了小瑾,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我说到这里时觉得挺委屈的,但盛蕴抓着我的手很紧,他也是没有想到吧?呵呵,我没有脸委屈了,我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知检点,我错了,我也恨他,我恨他毁了我,我恨他 要是我能自己抬手抽我一巴掌,我就抽了,我一边在梦里享受一边说着恨他,太不要脸了。 可我是真的恨那个人,他让我这么多年还会记着他,他毁了我的婚姻,毁了我的信念,毁了我对拥有一份忠贞不渝感情的希望,他毁了我爱盛蕴的勇气。 这是我这些日子怎么都不过的坎,但我今天终于可以说出口了。 盛蕴,我真的愿意跟你同甘共苦过一生,彼此毫无隐瞒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一定不会再去遇到他,对不起,盛蕴,你原谅我。 你恨他? 他说话了,可是他的声音非常低,最后一个词我几乎都听不到,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我还想再听他说点儿什么的,但他却再也没有出声,他只是握着我的手,越握越紧,我手都有点儿疼了,虽然在医院里已经处理好了,但是还是疼啊,他好像也想起了来,把我的手松开了些,可我又怕他走,于是就抓着他,他把我的手抵在了他的脸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他不动,他不着急,可是我着急啊。 我把我所有的不堪都说了后,那就跟破罐子破摔一样了。 盛蕴看样子被我给打动了,他终于行动了,他抓住了我的手:我来。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可这不是我要的那个抹茶的味道,我这会儿终于想起医生说他吃药了,我们OMEGA有抑制剂,他们ALPHA也是有的,怪不得他能对我这么无动于衷呢。 我有点儿愤愤的咬了他一口,他被我咬的僵了下。 因为这个吻,其他进展慢了。 他是太为难了我不管,我就是一个磨人的大妖精。 等我的袖子也脱下来时,就被他掐住了手腕,他的手跟铁钳似的硬,他的身体也是,脊背僵硬的挺着。 我靠在他怀里很不舒服了,于是就看他,他的眼睛盯在我的手臂上,我终于知道怎么了,我的手臂真的是太难看了。 我现在都后悔没有先关上灯了,这酒店的灯光很柔美,可再柔美的光也不能让我的胳膊美丽起来,甚至更丑了。 任谁看到这些疤痕都会顿住吧? 他掐着我的手一字一句的问:谢沉安,你的手臂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都什么关头了,还要管这个。最重要的是回答起来很麻烦,要解释好多。 我跟他说:等会再说! 我的手臂早就好了,不疼不痒的,所以根本压制不住我现在的急躁的心情。 而他不再吻我,我就越发着急,但无论我怎么努力,他都不为所动了,他只拿着我两只胳膊反复的看,仿佛我的胳膊比我任何东西还有吸引力了。 我听见他问我:你不再画画,左手拿刀,右手根本就是毁了,是吗? 他的话音并不大,可是很低很沉,而且那也不是询问我,是肯定句,我只好跟他点了下头。 我看见他闭了下眼,脸上的表情让我有一瞬间觉得心疼,他是在心疼我吧?其实我觉得没什么的,我跟他说:我不想画画了,我画的又不出名。 我当年就是为了考学而考的。 可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眉头紧锁,他再次问我:为什么弄成这样? 我咳了声,正要想点儿理由的时候,他又不需要我说了,嘴角勾出了一个自嘲似的笑容:不用说了。 这就不用说了?他知道了? 他把我的手臂缓缓放下去了,听我的话把我揽着了,可是他背依然非常的僵硬。 我终于受不了了,我坐在他腿上开始嚎嗓。 我想我怎么能这么可悲呢?我以为我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我们两个就可以坦诚相见了。结果呢? 我就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说的,有些衣服是不能脱的! 我跟他嚎嗓:你把眼睛一闭不就可以抱了吗? 我就知道他们ALPHA都一样肤浅!只喜欢好看的! 他抱着我无动于衷,手臂勒的我都要疼了,我都能觉出他胸腔的轻颤,他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嫌弃我吗? 我就着急的嚷嚷: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刚刚还好着的啊! 他抱着我,把我的头深深的埋在他怀中,他这是不让我说话吗?!那不行啊,我努力的挣扎着道:为什么呢?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08) 他只把手放在我的头上,一动不动,有还一会儿我才听见他底哑的一声答案:如果我能无视你的痛苦就好了。 我立刻跟他道:我不疼了! 他终于抬手摸了下我的脸,我朝他眨了下眼:抱抱。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伸手抱住了我,在我背上轻轻的抚摸了下,屋里空调开的很足,更何况我还火热,所以我根本不冷,但是我立刻就顺杆往上爬了。 等光影变换时,我眼前一黑,就被仰面压下去了。 我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把早上睡过去了,醒了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我是被饿醒的。肚子叫了好几声后,我睁开了眼,房间里光线柔和,还有一层窗纱没有拉开,我眨了下眼,又闭上,我觉得眼皮很沉。 额头上伸过来一只手,于是我又心安理得的闭了一会儿眼睛,盛蕴还在我床上呢。 他的声音很很快响起:不发烧了,要起床吗? 我拿开他的手,扭头看他,他斜靠在床上,把手机放下了,也看我: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现在已经很能理解他的话了,我眨了下眼:认识。 他在我脸上掐了下: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还知道吗? 我的嗓子有点儿哑,我咳了声:记得。 但他嘴角勾了下,轻声问我:全忘了? 我也伸手拍了我的头,我跟他道:我昨晚不是病着吗? 我是忘的差不多了,这是所有OMEGA的通病啊, 但是我的眼皮是如此的沉,那就证明我昨晚肯定嚎嗓了很久。 我拉着他的手:盛蕴,我喜欢你。我虽然不记得我之前跟他嚎嗓了什么,但是我真的是知道抱我的那个人是他。 他也把我的手拉住了,跟他十指相缠。 我这才想起我的胳膊。 盛蕴看我顿住,也看了一眼我那难看的手臂,他轻声问:疼吗? 他不用问我原因了?那太好了,我笑道:早就不疼了。 他不问我原因,但是他自己推测:什么时候划的?去年3月份?4月份?5月份?还是7月份? 我这伤口挺多的,而且我们OMEGA的体质跟他们不一样,恢复的会慢一些,所以他往前推测,而他推测的每一段时间我都有印象。3月份是我爸出事,4月份是柯若告诉高宇孩子不是他的,五月份柯若与高宇秘密订婚。7月份我被高宇关的第三个月,他不再管我的发情期后,我就梦见了那个人。 他的推测基本都准确。我看着他笑:谢谢你, 他看着我眼神黑漆漆的:谢我什么?谢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 他怎么第一时间找我啊,我被关的半年,他也被关着啊。 我看着他笑:谢谢你帮我父亲做的那些事,谢谢你替我父亲坐的牢。 我这一刻真的不再害怕那被关的日子,因为我知道他陪着我,他比我更难过。 他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的摩挲,手上有很厚的茧子,谁让他是雕刻大师呢?我被他摸的有点儿痒,我朝他笑: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他只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都快要溺死在他这眼神里时,他才轻声道:我们从今天开始,重新来过。 这句话好熟悉,他曾在我装醉的时候说过,现在却跟我光明正大的说了,我看着他笑了,从今天开始,不念过去,不惧未来,重新来过。 第167章 我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把早上睡过去了,醒了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我是被饿醒的。肚子叫了好几声后,我睁开了眼,房间里光线柔和,还有一层窗纱没有拉开,我眨了下眼,又闭上,我觉得眼皮很沉。 额头上伸过来一只手,于是我又心安理得的闭了一会儿眼睛,盛蕴还在我床上呢。 他的声音很很快响起:不发烧了,要起床吗? 我拿开他的手,扭头看他,他斜靠在床上,把手机放下了,也看我: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现在已经很能理解他的话了,我眨了下眼:认识。 他在我脸上掐了下: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还知道吗? 我的嗓子有点儿哑,我咳了声:记得。就算不记得,我可以用别的地方想想。 但他嘴角勾了下,轻声问我:全忘了? 我也伸手拍了我的头,我跟他道:我昨晚不是病着吗? 我是忘的差不多了,这是所有OMEGA的通病啊,特殊时期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理智,这也为什么他们A会被我们吸引,因为我们就是很磨人。我们就是磨人的大妖精,我跟他干笑。 我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是如此的沉,那就证明我昨晚肯定嚎嗓了很久。 我笑着拉着他的手:盛蕴,我喜欢你。我虽然不记得我之前跟他嚎嗓了什么,但是我真的是知道抱我的那个人是他。我抱的那个人是他。 他也把我的手拉住了,跟他十指相缠,他低头吻我,吻的很温柔,我把手臂伸出来,搂上他的脖子时,我这才想起我的胳膊。 盛蕴看我顿住,也看了一眼我那难看的手臂,他轻声问:疼吗? 他不用问我原因了?那太好了,我笑道:早就不疼了。 他不问我原因,但是他自己推测:什么时候划的?去年3月份?4月份?5月份?还是7月份? 我这伤口挺多的,而且我们OMEGA的体质跟他们不一样,恢复的会慢一些,所以他往前推测,而他推测的每一段时间我都有印象。3月份是我爸出事,4月份是柯若告诉高宇孩子不是他的,五月份柯若与高宇秘密订婚。7月份我被高宇关的第三个月,他不再管我的发情期后,我就梦见了那个人。 他的推测基本都准确。我看着他笑:谢谢你, 他看着我眼神黑漆漆的:谢我什么?谢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 他怎么第一时间找我啊,我被关的半年,他也被关着啊。 我看着他笑:谢谢你帮我父亲做的那些事,谢谢你替我父亲坐的牢。 我这一刻真的不再害怕那被关的日子,因为我知道他陪着我,他比我更难过。 他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的摩挲,手上有很厚的茧子,谁让他是雕刻大师呢?我被他摸的有点儿痒,我朝他笑: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他只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都快要溺死在他这眼神里时,他才轻声道:我们从今天开始,重新来过。 这句话好熟悉,他曾在我装醉的时候说过,现在却跟我光明正大的说了,我看着他笑了,从今天开始,不念过去,不惧未来,重新来过。 他低下头开始吻我,我的脸在他来的那一刻红的跟烤熟的红薯一样,里外都烫的慌,我的特殊时期过去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余韵的原因还是现在我能清楚的看见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所以我身体所有的力量向他而去,忍不住的抱紧了他。 我昨晚忘了的那些他一一帮我回想起来了。 我现在跟一个大号的猫一样卷在他怀里,享受他一下下的轻抚,在他温柔的抚摸里肚子叫唤了。 我的肚子为什么非在这一刻煞风景的叫起来呢,它刚才还只是在肚子里闷哼,现在经过这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后毫不客气的抗议出声了,声音还不小。 我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又腾的烧起来了。 盛蕴轻轻的笑声在我头顶上方响起,我连忙为我自己辩护:我饿。我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好好吃饭了,而且我还干了一个晚上,加刚刚那一场呢! 他手在我背上轻轻顺了下,低声道:好,我知道了。我去叫吃的,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他把我放开了,先下了床,我躲在被子里看他穿上衣服,脸红了又红,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模特了。 等他去洗手间放洗澡水了,我才扶着我的老腰从被窝里爬出来,把睡袍带子系好,下地的时候都有点儿趔趄了,我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脸红了又红,昨天晚上到底干了多久啊,多少次呢,每一次都跟刚才那样吗? 我轻咳了声,打断了我那彩色的回想,我看到小桌上有一个心形的叠纸,叠的非常好,一看就是盛蕴叠的,只不过纸张的材料怎看着这么眼熟呢? 我捏着看,越看越觉得熟悉,因为就是一张黄纸,是寺庙里许愿的纸签,我没有忍住把它打开了。 我猜的没有错,真的是我要写的那张,我写了半天都没有写上,只在上面留了些墨迹。盛蕴他是什么时候拿回来的?他看到上面什么字都没有的时候什么心情,我在大殿里跟哑巴一样,所以他想看看我写了什么,可我却再一次让他失望,他一定很难过吧? 那么难过却还叠成了心形。 盛蕴从洗手间出来,我问他:这是我的那个吗? 他点了下头,我下意识的咽了下唾沫:我什么也没有写。 他看着我笑了下:那我现在能问问你,你这是没有来得及表达呢还是不会写字了? 我朝他笑了:我现在再给你补上行吗? 他点了下下巴:写吧。 我挥了下手,写下了我的豪言壮语: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夸了下:不错,还能记着首诗。 我朝他伸手:那你的那个呢?我本来想留在那里成一对的。你一定都带回来了吧? 他的眼神温柔起来,跟我笑了声:看你以后表现,表现的好就给你。 我切了声,我不稀罕了,那上面的祝福话,肯定是祝我长的越来越帅,平安幸福,爱我长长久久 我就是这么自恋。 盛蕴催我:去洗澡吧,我一会儿陪你下去吃饭,小瑾早上已经来看你好几次了。 我一听小瑾来过,那张振东肯定也在门口吧? 我脸已经烧的无法见人了,我低着脑袋进了洗手间。 洗完澡后,我穿戴整齐后先去见了小瑾,张振东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英雄醒了?我第一次见磕头能磕晕的。 我的英雄事迹他不会是跟所有人都说了吧? 我咳了声:除了这个,你还说什么了? 张振东促狭的看着我:我还能说什么?说你在医院发情? 我朝他踹了一脚,他还看着我腿:轻点儿啊,别再把自己腿给踢折了。 我不理他了,小瑾还张这手等我抱呢,我蹲下来抱他,小瑾抱着我脖子:爸爸,你生病好了吗? 我抱起他来:好了,今天带你出去玩。 小瑾也朝过来的盛蕴招手:盛叔叔也去吗? 盛蕴把他从我怀里接过去了,跟他道:去,咱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就去。 他也看了一眼张振东:走吧。 张振东啧了声:行,咱们先吃点儿,晚上再给你补一个生日。 我的生日隔了一天,但是还是办的很热闹,用盛蕴的话说就是,他都已经预定了席面了,当然得过啊。二十四是本命年,所以他给我办的非常俗。热热闹闹的围了一桌人,纷纷要给我敬酒,林逸都放下狠话了:你今天晚上就别想站着回去了。 大寿难道就要大醉? 还是盛蕴帮我说话了,他跟众人笑道:他刚从医院回来,你们就手下留情一些。 他这句话就代表着我不能喝酒了。林逸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想想我确实是当了一次英雄,他问我磕晕是种什么感受? 我跟他说是上了天庭见到佛祖的感觉,眼前一片圣光。 他切了声不理我了,其实我说的真的,我在盛蕴背着我磕完那1000个头后,就是有那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我那天晚上喝的是饮料,就这还跑了好几次厕所。 我的生日过的很圆满,唯一就是没有看到秦雪声跟陈布,他们没有在这里,当然我不是想要他们俩来给我过生日,我就是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见秦雪声,他还是我的一桩心事的。 我们又在这里待了最后的三天,我没有再去卖画,我都已经把盛蕴骗到手了,我就不去努力挣钱了,我就开始带着他们俩天南地北的玩。去草原,去天池,去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我是在要走的前一天见到了秦雪声,是他约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weibo 第168章 我是在要走的前一天见到了秦雪声,是他约的我。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09)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几天不见,你倒是变样子了。 我朝他笑:你也变样子了。这是真的,他换了一身少数民族的衣服,别有一种气质。 秦雪声跟我笑了下:我这几天是跟陈布去采风了。 这是什么意思?陈布真的追他了? 秦雪声嘴角微微勾了下:我也是要面子的人。我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我跟盛蕴在一起,确实让他没有面子。 秦雪声像是自嘲似的笑:你不用替我着想,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了我自己。我爱我自己超过他。 秦雪声确实不需要任何人怜悯,我也就放松了。 他后面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些他们认识的过程,盛蕴经常去看他的画展。那时候他还在学校办展,跟他的老师一起,但盛蕴却喜欢他的画。 我跟秦雪声道:你的画本来就很厉害,直击别人的内心,让看过的人念念不忘,出名是迟早的。 秦雪声看了我一眼后,轻声笑了下:他那时候也跟你说了同样的话。 我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没有人不会记得秦雪声的画的。 秦雪声摩挲着咖啡杯,像是怀念似的道:他经常来,只看画,他明明不是学画的,所以我就关注到了他,他是我见过的比任何模特都有气质的人。 我忍不住笑了下,盛蕴是帅的让人过目不忘了。 秦雪声继续道:后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那时候他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让我能顺利的出国。他说到这里时顿了下,有一些苦笑:他是一个从不会妨碍别人,却会给你提供无限帮助的人,很符合我的脾性。如果不是我后来要出国,我想我会跟他在一起的。 我看着他,我想秦雪声真的是果断干脆的人,我当时跟盛蕴断关系断的拖拖拉拉的,而秦雪声就一句话。 我都有点儿替盛蕴心疼了。 秦雪声像是在给我解释,也像是给他自己一个当时非走不可的理由:我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人的这一生欲望有很多,可我不希望那些感情累赘拖累我。我有更重要的事,我有我的画,我有我要的人生。为了我既定的目标,我不惧风言风语,我想要的就去争取,我的老师给我当过靠山,可是后面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我付出的那些怎么能轻易放弃。 我点了下头,秦雪声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他自己一步步奋斗出来的,才气抹不掉。 他说了那一段话后,喝了一口咖啡,放下后,转动了下他手指上的戒指,自嘲的笑了下:我有时候也会后悔,当我事业无限成功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所以我就回国了,我想要补偿他。 秦雪声缓缓的吸了口气道:如果他没有喜欢的人的话,可惜你来了。因为你,他不想再跟我续前缘,所以事事亲自出手,甚至帮我引荐林墨白老先生,他那是在委婉的拒绝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我。 他自己分析的这么透彻,他真是一个坦荡的人,心中就算是有不甘,可他坦然面对,就连失败他都毫不犹豫的说出来,直面他的内心的世界,这个人非常厉害。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庆幸秦雪声喜欢画多余喜欢盛蕴,所以我才能等到盛蕴。 大概是我没有把我脸上的笑容藏好,秦雪声看着我嗤笑了声:你现在这个模样才像是人的样子。 我咳了声,秦雪声从来不骂人的啊。 秦雪声果然也很快解释了: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不管是为名为利,还是为情,都想方设法的争取到,你也算是我见过中的奇特了,你不仅不会去争取,你竟然还会想着远离他,把他拱手让给别人,你就那么的白莲花吗? 秦雪声口中的白莲花不是骂我,他是说了一个词,佛祖坐在莲台上,莲出淤泥而不染,是表示纯净和断灭的一个主要佛教象征。 三界的众生,以□□而托生,净土的圣人,则是以莲花而化身。 秦雪声这是说我超凡脱俗,我就当他是表扬我了。 可他不知道,我曾多么的妒忌他,我曾有过多少的后悔。我不是神,亦不是神座下的白莲花,我就是一个凡人。 我所有逃离他的意念不过是那句话:我是个扫把星,我不想害他,我想让他平平安安。 因为比起感情,他好好的活着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期望。 可最终我不是还是没有抵得过吗?我最后、比如现在,我不是还是自私了吗?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行人,阳光再次升起了,西藏的太阳炽热,看着会让人生出无限的豪情,仿佛接近神祗受赠了他的力量。 那时候的我自卑,没有能力,但我现在也想努力的向前迈去,跟他一起面对风风雨雨。 跟秦雪声谈完话后,我回去后抱了下盛蕴,把头贴在他怀里蹭,我跟我们家猫学的,我觉得它特别会撒娇。 盛蕴最近已经习惯了我这动不动的就撒娇的行为,所以只是从善如流的拍了下我的背,看我抱了好大一会儿还不松开,问我:怎么了? 我把手臂使劲勒着他,我跟他说:幸好你有眼光等到了我!我想跟他说,谢谢他等我。 盛蕴嗤笑了声:好了,别动不动就撒娇,这么大人了,让孩子笑话。 小瑾果然在一边笑了。 好吧,我跟他们俩道:我去收拾下行李,小瑾,咱们明天就回家了! 盛蕴看着我:不是回我家了? 我朝他笑:回我们的家。这人真小气,我这还占他的便宜呢,毕竟我现在是无房无产无业的家伙。 我们第二天就启程回到了市,张振东跟秦雪声没有跟着回去,他们还想留在这里采风,这个季节是画家喜欢的时候,人不是特别多,适合他们创作。 临走的时候,张振东跟我们俩道:你们俩先别急着结婚啊,怎么也要等我回去啊! 盛蕴只看了他眼:红包寄到就行了。 张振东朝他挥了下拳头:你不差个伴郎吗!你说除了我谁还能胜任! 盛蕴把他手掰开了,但点了下头:那你最好快点儿。他肯定是看着这家伙跟他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 张振东啧了声:真这么着急啊? 他朝我的肚子瞄了眼:不能这么快就有了吧?你俩不也就睡了一次吗? 我使劲咳了声,这个混蛋是一点儿都不在意我的面子,我跟盛蕴确实就睡了那一天一夜,因为后面几天小瑾跟我们两个睡的。 睡在我们两个中间,他别提多满足了,每天晚上都很兴奋,好晚才睡着,我都被他熬睡了。 算了,不提这个,盛蕴也在看我的肚子,我朝他摆手:没有!他们两个真是的,盯着一个O肚子合适吗?虽然我在他们俩眼里熟的都跟左右手的兄弟一样。 但盛蕴看着我问道:为什么没有? 他问的还挺可爱的,我脸没忍住红了下,我不知道怎么说,哪有睡一次就有的啊,之前的时候我也以为我会跟那个大夫说的那样很容易生孩子的,但是我跟高宇几年也没有生出来。我想可能是我那个特质没有了,我不想让盛蕴抱着太大的希望。 张振东还哈哈笑着给他补刀:你以为你多厉害啊,一晚上就能让他有啊?盛蕴不看我的肚子了,沉沉的看了一眼张振东,张振东忙摆手:好,我不说了,你们赶紧走吧,我找点儿灵感就回去。 我跟他道:别勉强自己,灵感可遇不可求啊。 他朝我挥手:滚! 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这儿的云真好看,就跟追在我们后面一样,我也觉得不舍了,盛蕴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坐好了。 我跟他说:云彩很好看,要是一辈子待在这里就好了。 他在前面淡声道:不用担心,没有逼你回去跟我见公婆。 嘿,这家伙就是个巫婆,我朝他干笑:结婚也不用我去吗? 他还真嗯了声:你不想见可以不见。 我把着他的椅背道:那怎么行,他们总是你爸妈啊。 他哦了声:是谁那天晚上跟我喊,我不用再回去见父母了的? 我干咳了声:人在冲动时候表白的话,只可信一二啊。 他声音一沉: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说的话□□都是假的? 好吧,我就不能跟他顶嘴,他都会跟我掰扯的毫厘不差,他手指还在方向盘上轻敲,这显然是等我回话,小瑾也眨着眼看我,我当着孩子的面跟他道:那三个字的话可以信的。 那三个字? 我养你! 好吧,我不要面子了。 回到A市后,我们的生活又再次按部就班了,当然也有不一样的,有一个巨大的变化,那就是我终于可以入驻盛蕴的闺房了。 只不过,哎,我的日子 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关注这个,我想想怎么跟你们说。我就拿昨天晚上的一个现场解析给你们说吧。 我们的对话一如往常,非常简单的几个字眼,就是一直在重复: 盛蕴,睡觉了!关上灯! 嗯,啊,嗯啊,不要要啊不要不要 盛蕴,我不要了 再说一遍。 我我要 你们不要说我贱人就是矫情,因为我知道教训,我经过无数夜晚总结出来的血泪教训:如果我坚持说不要,那后面还有无数次等着我,他会把我做到说要为止,但是如果我说要,那他只做一次就会放过我了。 你们说,你们要是我会选哪一个? 我这么身强力壮、放荡不羁的人都被做到这个求饶的份上,我真的不是矫情,我是真的尽力了。 我因为有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ALPHA,我就从此不早朝了,每天早上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天光大亮了,我躺在床上迷糊一会儿才爬起来,反正现在也迟到了,不着急了。 我捶着我的老腰去洗漱,等洗漱完,到客厅里就往餐桌上坐,没办法,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你们以为君王不早朝很好嘛?他也饿啊。 盛蕴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慢点儿吃。 我一边喝粥一边问他:小瑾送到学校了吗? 他嗯了声,在旁边给我剥鸡蛋。 看在他这么贤惠的份上,我原谅他了,于是我的每天晚上就会再重复上面的过程,我有时候都分不清我是发情期还是他是发情期了。 总之我过上了一夜七次郎的生活,我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我说的是真的,因为我有次被我自己笑醒了。我的梦里再也没有出现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取而代之的是盛蕴清晰的脸了,我所有的春梦都有了主人。 我的床上生活非常滋润,我的婚礼筹办也进行的非常顺当。 真的,太顺当了,顺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盛蕴就是在某一天的办公桌上跟我说了一句话:我们的婚期定在五月一号,在这之前你抽个时间跟我见下爸妈,然后领着我见见爸。 他前后说的两个父母都让我有点儿震惊,我爸的好说,什么时候去见都可以,但是前面的爸妈,我咳了声:你爸妈愿意见我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妈上次找你了,你去买蛋糕的那次? 第169章 他看了我一眼:我妈上次找你了,你去买蛋糕的那次? 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而且怎么还都猜对了呢?他真是不去当巫婆可惜了,我只好点了下头:我们就是喝了个下午茶,你妈妈还说让你带我回家。 我就算是想要跟盛蕴说他妈的坏话,也没的说,盛伯母真的一句不好的话都没有,句句都是在等我们俩成婚呢。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她那是委婉的告诉我只要是谢家人就不能入他们家的门。 盛蕴瞟了我一眼:下不为例,以后你去哪儿都需要跟我汇报下。 我们还没有结婚呢!我嚷嚷道,我的腿长我自己身上,我还不能到处跑了?对,你不说我还忘了,在五月一号之前,你也需要跟我汇报下。 我已经预料到了我结婚后的日子了,肯定是被吃的死死了,我会成为最标准的夫管严。 我转了话题:那盛伯伯跟盛伯母没有生气吗? 他这次看着我笑了下:我们两个结婚是喜事,他们为什么要生气。 我朝他眨了好几下眼:真的?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10)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别眨了,都快成斗鸡眼了。 我伸手打他,被他抓住了,于是我就顺势跟他十指相握,他在我的手背上轻轻点了几下,跟计时一样:想好哪天去了吗?还是让他们来见你? 我连忙抽回手来:我去见他们!怎么能让他们来见我? 既然决定要去了,那我的问清楚:你回家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他漫不经心的道:我就直接说的啊。 我噎了下:怎么个直接法? 我跟谢沉安于五月一日举行婚礼,希望爸妈能够参加。 我一口气没有上来,我中午饭吃的有点儿多,我拍了下我的胸口把一个嗝给咽回去后,才跟他道:你怎么能这么跟他们说话呢? 他看了我一眼,答非所问:你哪儿不舒服?恶心? 我挥了下手:没有,我就是吃多了。 阿园最近定的盒饭都很好吃,我自己都能吃两份米饭。 盛蕴看着我的眼神怎么有点儿深沉呢?是嫌弃我吃的多了? 我先不管这个了,我有点儿愁见公婆啊。 盛蕴打断了我的愁绪:不用多想,他们愿意见你。 我看着他:真的吗? 他点了下头:因为他们知道我的眼光,从没有错过。 他这是夸我吧?我嘴角忍不住就裂开了。 我跟他敲定了见他爸妈的日子,然后他追着我问去见我爸的日子,我爸在云溪山,离这儿还挺远的,所以我们俩定了一个不忙的时间。见父母的日子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我觉得盛蕴简直就像是在赶进度一样,他是怕我这个煮熟的鸭子飞了吗?那不能,我觉得我最近都胖了,肯定飞不起来了。 我这一个下午都有点儿忐忑了,晚上的晚饭都没有吃好。 他睡我前摸了好几下我的肚子,我都等的不耐烦了,双腿一张:上来啊! 再不上,我一会儿可要睡着了啊。 他放在我肚子上的手顿了下:你最近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他摸的痒,我笑着道:好痒,你快点儿!我没有不舒服! 他看了我一会儿,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俯下身开始干了,干的很温柔,我最后都忍不住催他了,因为我不催他,他能干好长时间,前天还是昨天我都睡着了。这一次好像也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我眨了下眼,摸过手机来看,今天是周一,是我可以休息的日子! 不对,我还得去,我现在是CEO了,我得去好好挣钱,我不能把盛蕴骗到手了就失言啊。 我忙往上爬,我的老腰不给力啊,我起了一半儿又倒回去了。盛蕴这个时候正好推门进来,看见我倒下,一个健步就过来了,扶住了我:怎么了? 他眼里有担心,我咳了声:没事,我想起床。 我掀开被子,发现还没有穿衣服,于是我又把被子放下了,盛蕴把我的睡衣给我拿过来,给我套上袖子,他套的慢,每次穿袖子的时候,他就要顿一下,我回来后,他就带着我去看了专家,可也治不好了,因为就是筋脉不好了,不是断骨,断骨尚可接起来,可筋脉恢复是漫长的,专家只告诉我不要心急,慢慢养,画外音不就是不好了吗? 我看他神色沉郁,笑着跟他道:快穿,我冷! 我跟小瑾跟着盛蕴去了他家,这一次因为全程有他陪着,他们也没有为难我,盛伯母看着我除了微微叹了口气外,别的也没有多说,看样子也是无可奈何了。 比起我来,她更加喜欢小瑾,所以她在招呼了我后,就带着小瑾去花园玩了,盛伯父跟我说:我给小瑾在花园里做了一个秋千架,还给他做了一个靶子,跟他的小弓箭是一套的。 我除了朝他道谢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有些感动的,盛蕴只是拍了下我的背,意思是让我不用客气。 而盛伯父也是这个意思,他让我不用客气,把这里当成我自己的家。 我陪他下棋,我的棋艺算不得多好,顶多就是有一个落棋无悔的优点,痛快!这是盛伯父夸我的,我笑着跟他说:盛伯父你过奖了,我就是觉得下到哪儿都得被你吃掉。还不如快点儿。 我这人就是这么痛快,是相当的沉不住气,破罐子破摔的典型。 盛伯父被我逗笑了,他看了我一眼缓声道:有句话叫做任何选择都是错的,意思是人无论做什么选择都会后悔,因为事情都是双方面的,所以你这样也很好,只要自己不后悔就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看了一眼在我旁边跟小瑾玩的盛蕴,我想起他曾经跟盛蕴说的那句话:你不要后悔。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我朝他点头:谢谢盛伯父,我知道了。 他朝我笑了下:来,继续下,你不知道很少有人跟我这么下棋了。 哈哈,他这是说我不讲究,直来直往,我跟他笑:盛伯父,我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多见谅。 盛伯父一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痛快的, 我不知道盛伯父是不是真心话,总之他这么肯定的一句夸奖,让盛蕴都看了我们一眼,盛伯父也看了他一眼后跟我道:小蕴每次跟我下棋,他都让我着急,所以我不愿意跟他下。 盛蕴在一边说道:我也不想跟你下。 哈哈,我看着他们俩笑,盛伯父不想看他儿子了,他落下一字后,跟我沉声道:你以后有时间就来我家,哪怕是陪我下盘棋。 我点了下头:好。 我也落下一子,只取了他一个子,而我的大半江山已经快没有了。所以我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手,盛伯父下棋时会思考,他思考的时候就是我着急的时候,他落下一子后,我暗暗的磨了下牙,果然他一口气给我收了好几个,眼看棋盘上黑多白少,我挪动了下我的屁股。 他看着我笑了下:你跟你爸爸不一样, 我疑惑道:哪儿不一样? 他笑了声:你爸老奸巨猾。 他是笑着说的,还说的很自然,那句成语在他口中更像是一种怀念,我想起我爸的一张照片,他们曾经是一个军校毕业的,毕业照上他们俩站在一起。 我也笑了:是的,我爸现在还跟狐狸似的,跟齐伯伯下棋,齐伯伯都说他老给他布陷阱,防不胜防。 盛伯父点头:可不,我当年跟他下棋都是慎之又慎,他不仅善于给敌人下套,还非常果断,决定的事很少更改,是一个儿硬茬。 哈哈,我没忍住跟他道:盛伯父,我爸也是这么说你的。 盛伯父没有想到我这么直接,愣了下:他也这么说我? 我点头:他说你跟块儿硬骨头一样。 我这话说完后才觉得有点儿不礼貌,我本能的看了一眼盛蕴,但他只朝我笑了下,我于是就看盛伯父。 而盛伯父深吸了口气后道:好!好!过几天你们两个是不是就要去看他,你们给我捎句话。 他看着我跟盛蕴道:就跟他说,我等退休后再去找他下棋,我要跟比一下到底谁才是硬茬! 这次盛蕴点头了:好,我给你带到。 盛伯父看了他一眼:你陪他下棋的时候,要认真仔细,切不可大意,老谢那家伙厉害着呢。我爸如果听到盛伯父这么肯定他,是不是也会很高兴? 我们在盛蕴的家里吃了一顿饭,非常丰盛,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时候,我跟盛伯母道谢:还跟以前一样好吃。 盛伯母大约也是想起了我之前赖在他们家的时候,她有些感慨:时间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都长大了,我们是该老了。 我觉得我得拍下马屁了,我跟她道:盛伯母你还跟以前一样好看,你跟盛蕴站一块儿,人家都以为是姐弟呢。 我这马屁拍的到位,盛伯母都笑了:你这孩子还跟以前一样爱闹。好了,快吃饭吧。 我在哪儿吃饭都挺不客气的,而小瑾随我,他不仅能吃还吃的慢,他吃的慢盛蕴就一点点儿喂他,于是我们这顿饭就吃了挺久的,等吃饭完都快8点了,我们又坐了会儿,盛伯母终于开始跟我讨论婚礼的细节了,她怪我们两个太仓促,还剩半个月时间,怎么准备都觉得不够。 盛蕴跟她说:不用那么麻烦,简单一些,客人不用请太多,我不要勉强的人。 盛伯母摇头:那怎么能行,都要请到的。我们不管他们来不来,请帖是要送到的。 此后就各种缓解,我们也足足讨论了一个多小时,后来还是盛伯母道:让我先拟定一个方案,咱们再讨论。 时间不早了,小瑾都一个哈欠接一个了,盛伯母要留我们住下,让盛蕴拒绝了,我连忙道:下次不忙的时候再来,小瑾早上还有上幼儿园。 盛伯母终于点了下头:那好,你们路上慢点儿。 等坐进车里时,我夸张的拍了下胸口:终于吃完饭了! 盛蕴从后视镜看我一眼:我也没见你少吃。 他不让我喝酒,我都没法陪着盛伯父喝了,于是我不只剩吃,还能干什么呢? 我跟他哼了声:我是给你面子好吧。等你去见了我爸,你也要这么能吃。 他轻笑了声:好。 我们隔天去的云溪山基地,带着小瑾去的,我们这边是春暖花开了,但那边还是很冷,临出发前,盛蕴就查了天气预报,把我跟小瑾包的跟粽子似的,我跟他说我不冷,他也不信,我真的觉得我最近都不怕冷了,手一直都很热,他牵着我的手,我都出汗了。 第170章 而且我爸齐伯伯他们住的地方是暖和的,就是那种大炕头,烧的非常暖和,我们都团在炕上聊天,我的外套终于允许被脱下来了,盛蕴给我脱外套的时候,手在我后背上试了下:怎么出汗了呢?去换换里面的衣服。 我跟他道:都跟你说我热,你还让我穿这么多! 我爸说我:怎么跟小蕴说话呢? 他转头跟盛蕴说:小蕴你都把他惯坏了。 盛蕴朝他笑:爸,我应该的。 这一声爸,我爸直接笑开花了,我叫他那一声,他都没有这么高兴,啧,我就知道他喜欢盛蕴多于我,以前就老说盛蕴比我好,现在盛蕴真成他儿子了!我吃醋了! 盛蕴看我这模样,有些无奈的笑了,他坐在我旁边,一手拿棋子,另一只手在炕上小桌子下把我手握住了,但上半身挺的笔直,还一本正经的跟我爸说:我早就想跟爸下棋了。 我爸一边摆起字,一边笑:好,也让我看看你的棋艺,肯定比沉安好。 我掐了一把盛蕴的手,盛蕴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我的手,一边跟我爸全神贯注的下棋。 小瑾跟我爸坐在一排,我们两个人在一边观棋。 盛蕴不知道是不是要讨我爸欢心,这一盘棋下的无比认真,而且还是只输了一子,我爸看着他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小蕴棋艺精湛,这是让着我啊。 盛蕴笑着道:是爸你的棋艺太好了,我临来的时候,我爸就嘱咐我了,让我跟您下棋一定要用心,他说您的棋艺出神入化,诡异多段 他真的把盛伯父的话给原封不动的带到了,我爸听了哈哈一笑,片刻后说他等着。 我看他神色开朗,笑容满面,心想盛蕴真够厉害的,这一趟把我爸哄开心了。 我们中午的饭是吃的饺子,我爸这里有警卫员给做饭,饭做的虽然不够精致,但是也都是实诚的,大馅饺子做的非常好吃,盛蕴都说比他包的好,他说晚上的时候要帮我爸做饭吃。 果然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他就开始准备了,食材都是现成的,盛蕴精心的做了一大桌,摆盘摆的相当漂亮,小瑾都在旁边看:哇,好香啊。 盛蕴把小糯米丸子吹了下放在他口里,他做的这道菜,小瑾百吃不腻。 他给小瑾挖了一个,然后又给我挖了一个,我看着在一边戏谑的看着我的我爸咳了声:我不饿! 我其实有点儿饿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些日子吃的都很多,饿的非常快。 盛蕴好似看出了我在忍着,只笑了下:好,那就都给小瑾吃吧。 我就忍着! 我们在我爸这里住了三天才回去的,我爸催我们回去,他说我们俩的婚礼他就不参加了,说这次看到我们两个就可以了,对,还有小瑾,我爸这三天带着他在这个地方玩遍了。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11) 走的时候他都有点儿舍不得了。他也舍不得盛蕴,他手在盛蕴肩上郑重的拍了好几下,看了我一眼后跟他道:小蕴,这些年辛苦了你,以后也将辛苦你了,我把他们两个都交给你了。 盛蕴朝他笑: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两个的。 我爸点头:我相信你,你是个有担当的孩子,我,他顿了下,看着天边的山一眼后才道:我代我谢家谢谢你。 我看了一眼我爸,原来我爸早就知道是盛蕴帮他了吗?为什么我知道的这么晚呢?我想这都怪盛蕴瞒着我,我现在已经很会把所有问题都推在他身上了。 我看着盛蕴,盛蕴的表情也郑重起来,他甚至松开了牵着我的手,朝我爸敬了一个军礼:是我应该谢谢爸,你是我敬重的恩师,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责任,什么叫牺牲,什么叫大局。 我爸朝他笑了:好了,时间不走了,你们早点儿走吧。 车开出去好远,我爸还站着看,盛蕴跟我轻声道:以后我会再带你来的。 我摇了下头:没事。 他只笑道: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我看他:真的吗? 他点头:爸是行得正立得直的英雄,自然当得起人人来见他。 我再次回头看我爸,我爸已经只成一个小小的影子了。我还没有走远,已经开始想他了,于是我不再跟盛蕴客气,大声道:好,我以后每个月都要来看他。 盛蕴也笑了:好。 我们的婚礼马上就要到了,从西藏回来本就是三月底了,感觉眨眼间就要到了,张振东都在抱怨:才一个月,我灵感还没有找到呢! 我也着急啊,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我虽然不是第一次结婚了,但就因为是二婚,更觉得慌张。写请帖的时候都不知道写给谁好了。 高宇我给他寄了一张,是邀请他跟柯若,虽然我并不想他们来,但是总要面子上走一下,我对高宇骗我的事也不想再去追究了,我真的不想回顾过去了,我这个人忘性大,除非是刻在我灵魂深处的,别的我基本不记了。 我婚礼的那天,高宇还是来了,当然柯若也来了,因为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婚礼,还有盛蕴。 有非常多的人参加了我们俩的婚礼,我们画廊的所有员工以及我的朋友、盛蕴的朋友,盛蕴的家人、盛蕴父亲的朋友,我父亲的朋友,他们这次也都来了。 五月份,春暖花开,我们在教堂办的婚礼,简朴而又神圣,盛蕴把戒指给我戴在右手上,他拿着我右手有一会儿没有放下,他常常拉着我的右手看,我看着他笑:你不会是舍不得这个戒指了吧?我跟你说带上去可就不能拿下来了啊。 高宇给我带的那个戒指,我摘的时候是因为我瘦了,要不也要费一番力气的,很多人的戒指带上去就不好摘了。 戒指誉为爱的羁绊,戴在与心脏相连的血管的左手无名指上,那个称为最接近生命的神圣手指。寓意爱情与心跳同在,戒指,就是要带一辈子的。 盛蕴听着我的话,嘴角微微翘了下,拉着我手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 我也把另一个戒指给他带上了。 神父开始念《圣经》: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是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今天两位新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当神父念到那段结婚誓言的时候,我看着盛蕴笑,当初他自己念的时候也是这么认真。在同样庄严的殿堂里,他一个字都不漏的念出来,不知道背了多久。他背了那么久,但我那时候却不肯看他,现在我终于能好好看着他了。 神父没有想到我能在婚礼上走神,有些紧张的问我:谢先生,你愿意吗? 我眨了下眼,在我眼中成一团晕染状的盛蕴又成了那个英俊贵气的新郎,我着这么帅气的新郎轻轻的点了下头:我愿意。 我愿意从今以后跟他同甘共苦,彼此毫无隐瞒过一生。 婚后 婚礼过后,我们三个人去了海城度蜜月,那个地方是个小岛,周围全是水,沙滩细软的我一个月都没有穿几次鞋子,我觉得这一个月我都要晒黑了,盛蕴每天都会带着我跟小瑾出海,因为我跟小瑾都爱上了当海王的感觉。 小瑾尤其喜欢吃刚从海里打捞出来的鱼,盛蕴的厨艺本来就很好,这种新鲜的鱼经他稍一加工就好吃的不得了,除了这个,还有很多别的好吃的,我每天都吃的肚子圆了。 感觉我的蜜月就是来当猪的。 其实不是,我也干别的了,因为这个小岛是租下来的,佣人每天来给补寄一次,剩余的时间就全都我们自己来,亲手开船,亲自钓鱼,开着船到另一头,看海的尽头;去岛上小森林里,登山,徒步,住小帐篷,点篝火,去溪边捞鱼,三个人在旷野里自力更生。 这样的日子总让我想起我上学时寒暑假去当兵的日子,那时候也是这样席天慕地,天涯海角,世界广阔的让人想让时间永远都停下来。 这里的晚上星星特别多,小瑾在望远镜里已经认识了数百个星星,他对认星星不知疲倦,天上那么多的星星,他都有耐心一个个去辨认,盛蕴还会帮着他记录,他常常兴奋的跟我喊:爸爸!你快来看,这个星星就是我房间里的那个! 我朝他手指着的方向哦了声:北斗星啊? 小瑾哎呀了声:不是,是大角星啊! 还有这么个星星吗?我仰着头看了了半天,毫无印象,盛蕴帮小瑾记录下来后,侧头看着我笑,那眼神我懂,说我不如小瑾! 我咳了声:能怪我吗?天上星星那么多,我哪能都知道?我能知道北斗星就不错了!而小瑾知道这些,那是因为盛蕴把他的房间布置的跟太空一样,整个银河系都在他头顶,他睁开眼就能看到,而我呢,我睁开眼闭上眼都是他了! 他揽了下我的头,让我靠在他身上,跟我说:对,天上星星太多了,看的眼花,你别看了,你睡会儿觉。 他是不是要把我惯坏,不让我有好学之心了?他之前就是这样的,我到他家写作业睡着了,他就由着我睡!我考倒数第一有他一半的功劳! 他一定是怕我超越他! 哎,温柔乡是每一个英雄都难过的坎,我虽然想着要奋起,但我靠在他肩上一动都不想动,而且还被他说中了,眼皮越来越沉,我最近老想睡觉,这是年纪大了吗? 他又把我往怀里搂了下,让我靠的更舒服一些,把身上的外套也给我盖上了。 那我就更困了,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他轻声说: 星星发亮是为了让每一个人,有一天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而你就是我的那颗星。你一直在我的天空,让我抬头就能看见你。 他的声音真好听,跟催眠曲一样,我迷糊的嗯了声:什么?我的潜意识在回复他,是希望他这个好听的声音再继续说下去。 但他竟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跟我说:谢沉安,你是我的星辰大海。 我也嗯了声,跟他无意识的对话:我已经带你看了大海,看了星星了。这个蜜月度假地就是我选的。 我听见他的轻笑声,就在我的耳边,后面他就不说话了,他是在看着我吗?我觉得他的呼吸声离我很近,很近,近到我动下嘴巴就能吻到他。 我好想也这么干了,因为他把我的头托住了,把这个吻加深了。 第171章 这种每天看海看星星的日子太美,于是这时间过的匆匆的,当张振东给我打电话催我什么时候回去的时候,我才想起已经快一个月了,我跟他说让他再顶几天,我还不想回去,他在那边直接嚎嗓了:谢沉安,盛蕴,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啊!欺负我没结婚是吗! 我也嘲笑他:你有本事结一个看看啊,等你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三个月婚假。 他在电话那头吼:你们两个赶紧回来,再不回来我把艺术馆卖了啊! 我们还是回去了,不是担心张振东把艺术馆卖了,是怕他灵感都磨没了。 等回来后,我们俩的日子又跟平常一样了,我们还住在新郊区这里,并没有住到盛蕴父母家里,尽管他妈妈极力的邀请我,但都被盛蕴委婉的拒绝了,我在一边听着心里偷笑,我喜欢住在我们新家这里,我不想回到他爸妈家,尽管现在盛伯父跟盛伯母对我也很好。 我总觉得回到那个华丽的住宅就要开始宫斗了,我这个脑子还是别去了。 而在这个家里,我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人说我,我想要给我自己折腾出一个书房来,我现在怎么说也是CEO了,在家里也应该有个书房,我刚踩到□□上,就被他看到了,他一个箭步就过来,抓着我腰道:我不是跟你说不许爬上爬下吗?你爬上来干什么? 什么呀,你不是跟我说,这个家就是我的了,我愿意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吗?我愤愤的道,不能刚跟我结婚一个月说话就不算话了! 他根本不听我的话,把我从□□上抱下去了,看我还生气,他有些无奈的道:你是这个家的主人,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布置,我给你打下手,这样可以吗? 这样还差不多! 我跟他道:我要一个大书房!我要工作! 盛蕴搂着我的手微微顿了下,我瞪他:我不能工作了吗?他是要把我放在家里当家庭主夫吗?那我不愿意。 好在盛蕴看了我一眼后笑道:你当然能工作,你这么大一个CEO怎么能没有书房呢,你还得要一个最大的最豪华的书房,我的给你行吗? 我笑了:那我就勉强用用吧! 盛蕴把他的书房给我用,我既然占了他的书房,那也就勉强分给他一半用,他的书房非常大,我一个人用还有点儿浪费。只不过书桌就一个,我们两个面对面 那工作效率可想而知,不是桌子下碰到腿,就是桌子上他老打断我。 谢沉安,趴那么近会近视眼,挺直背 谢沉安,你已经看了一个小时电影了,该去睡觉了。 谢沉安,你饿了没有?我给小瑾做了抹茶蛋糕 他烦不烦人啊!他这样,我还工作个屁啊! 我是工作不下去了,因为他还要限制我看电脑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就不让看了,让我如果实在太闲就看看书,自我进驻这个书房,我买了很多的书,总要装装样子啊。 盛蕴的书架也给给我空出一半来,所以我在看我的书的同时,也会看看他的书,他的书非常多,五花八门,什么类型的都有,从艺术史到金融史,从白话文到诗歌词赋,跨度非常大,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 我抽了几本他的书看,我发现我自己买的书我不爱看了,我觉得他的好看,他看过的好看,只是他看书挺干净的,几乎没有批注,所以我草草的翻了几下就把这本放下了,再翻下一本,我就想找点儿他的笔迹什么的。 但几乎没有,直到我抽到一本诗集,是泰戈尔的诗集。 我喜欢泰戈尔,他的诗写的挺好的,非常有灵气的一个诗人,我现在还记得他的一句名言: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 我翻开了这本诗集,一下就到了一个有批注的地方,是那首最著名的《鱼与飞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首诗非常出名,所以这本书的主人经常翻开这里,以至于我一下就翻到这里了。 《鱼与飞鸟》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这首诗被后世的人传颂修改很多遍,有很多的版本。盛蕴就在这短短的两行诗下写上了其中的一个版本: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而是用自己冷漠心去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进行一场没有结果的爱 而是勇敢地说出了爱却被告之我不爱你然后你转身与另一个人亲密地离去 我一行行的看下来,这是盛蕴写的,我认识他的笔迹,他的字非常好看,一笔一划甚至比原版的字体都要优美,这么长的诗,他写的一字不差,不知道写了多久,我都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首诗的,他在我的印象里是那种冷静到冷漠的人,可没有想到他也曾经有过这样寂寞悲伤的时候。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12) 我不知道是这首悲伤的情诗诗让人产生共鸣,还是盛蕴难得的悲情,我只觉得胸口沉闷,我想起上次在西藏时他跟我说过的那句话:谢沉安,你能别活在我心里,日日夜夜折磨我吗? 我抱着这本诗集好一会儿,等心底的闷痛好些了,才给他放回了原位置,盛蕴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捧着一本编程书在看了,他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儿意外:你怎么看这个了? 我也不知道他书架上还能有编程的书啊,他当年学的也不是这个啊,我也意外啊,我咳了声:我随便看看。 我把编程书放下了,跟他道:小瑾睡了吗? 他点了下头,向我走来,要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了:别坐地上,有凳子你不坐。 地毯铺的挺厚实的,所以我最喜欢坐地上,感觉脚踏实地,无限宽广。 他拉不起我来,只好陪着我坐地上,跟我嘱咐道:我不再家的时候,你要按时睡觉,好好吃饭知道吗?我已经跟周姨说了,让她这两天都给你做饭。 他明天要去出差,去参加一个画家协会,顺便约见画商,不带我,带着的是他的精英助理。所以我要无理取闹:我也要跟你去出差。 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他就去出差一天,而家里还要小瑾,但是我就是舍不得,我现在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恨不得缩的很小,让他装进口袋里,走到哪儿都能带着我。 现在我就是,我靠在他怀里,胡乱的翻着书。 他怕我乱动,手揽着我,这会儿听见我的话笑了下:我就去一天,那儿好吃的我都会给你带回的。 我就是吃货吗?我哼了声道:带回来的不好吃,我要去现吃! 他手在我腰间摸了几下,不答应我,还乱摸我,我不乐意了:你到底带不带我去! 他手在我肚子上停驻了:下一次带你去,这次太远了,坐飞机你会晕机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也就是想靠着他无理取闹下,想让他意识到我是无比需要他的,所以我闹了一会儿后跟他道:那你早点儿回来。 他扶我起来:你早点儿睡觉,我就早点儿回来。 是现在就要上床的意思吗? 我咳了声:好,那我去床上等着你! 他笑着点头:好,我收拾下电脑,一会儿就去。 我出去给他检查了行李箱,虽然他就去住一个晚上,但这家伙比较讲究,还是多带着点儿,等确定没有少东西后,我就到床上等着他,但是等着等着我就睡着了。 我想我的高考书真的是无敌的催眠药,无论是数学还是英语,只要看五分钟,保证进入深层次睡眠里。 盛蕴上床的时候,我都觉的我睡了一觉了。我埋怨他:你怎么才过来,我都睡着了。 我都不知道我的脾气怎么这么暴躁了,一点儿耐性都没有了,他笑着吻我,那吻柔的跟羽毛似的,我都着急了,我双手合抱着他。他明天就要去出差了,那今天晚上我就要好好抱着他,要多做点儿,我保证不睡着,我刚刚已经睡了一觉了! 我是这么想着的,但是我做着做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这要怪他,他做的太温柔,一点儿都不霸道,跟之前的时候一点儿都不一样了! 盛蕴去出差了,于是整个家里就我跟小瑾最大了,我们俩跟大闹天宫的猴子似的,翻天了。 我在盛蕴的书房翻天了,我最近都迷上了翻盛蕴的书房,看他的只言片语,我总觉得盛蕴像是一个大宝藏,里面藏了很多我不知道的,而且他这个人还闷骚,什么都不说,所以我只能自己找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竟然翻到了盛蕴的一张类似于日记似的纸,是夹在一本《高数》书里的,只有只言片语,但是写的跟以往不一样,字迹有些凌乱。是写在他的演算草纸上的,可能是他在做题,做题做烦了时写的,他写的也很凌乱,有点儿没头没尾的。 【我后悔了,如果那天晚上我一直留在他身边,不会让他有反悔的机会,是不是】 他把后面的话划掉了,我只好继续往下看: 【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他,我喜欢他,我可以陪他谈恋爱,跟每一个普通的情侣那样,每天牵着他的手一起去散步,一起去食堂、一起去图书馆,一起 他爱上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我?】 【我明明比任何人都有先天的条件啊,我明明比】 他又划掉了什么,后面只剩下一个16年,这个数字外面画了一个圈,圈很重,像是被画了很多次。 我看着这个数字,心里也很难过,我是16岁离开我爷爷家,离开盛蕴这里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16年。 我把这张纸条轻轻的放进了他的书里,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了,我想他当时肯定是忘了,要不他不会让自己写下这样凌乱的字迹。 我抱着高数书坐在地毯上,深吸气,每找到一点儿我心都想是被划了一刀一样,我在拼图一样的拼他的过去,我不知道他当时心是什么样子,我想肯定不会比我好过。 我后悔了那四个字刻在我的心里,跟烙印一样疼,这世上唯有后悔最痛苦,因为无法挽回,无法重来。盛蕴跟我说过,他做什么事都不会后悔,除了我。 我这天晚上抱着他的书睡的,竟然也睡着了,有没有做梦我不知道,反正我一觉睡到了天亮,他的书都被我压褶了,还有一摊口水,老天,我都被我自己恶心到了,我立刻给他擦拭干净,把书原封不动的藏到了最角落里。 第172章 今天晚上盛蕴就要回来了!我早早爬起来把我们俩卧室收拾了一边,才把小瑾叫起来,家政的周阿姨已经帮我们两个做好饭了。我们吃完饭后我送小瑾去幼儿园,我去上班。 周阿姨跟我说她晚上会提前来,帮我们做一顿大餐的,我朝她道谢,她是盛蕴非常信任的一个阿姨,阿姨这几天跟我聊了很多盛蕴的事,盛蕴的那一手厨艺都是她教的呢。原来盛蕴的厨艺老早就学会了啊,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盛蕴这一次出差收获很大,画商谈了几个,还签了两个画家。于是我们画廊忙碌起来,是一直都在忙,春暖花开的日子,也是艺术竞相绽放的日子。 国展跟艺展联合举办了慈善拍卖会,我们也都接到了邀请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这个混沌艺术馆让他们看到眼里了,还是想让我们去花钱的。 总之我们去参加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慈善捐款上露脸了。这次终于没有在我脸上打马赛克。 我也是第一次有了一个比较正面的形象,所以我就不再心疼那些捐出去的画及拍卖出去的钱了。 我会再挣回来的!我一定能养得起盛蕴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我也一天天的能吃,能睡。 只是快要道夏天了,容易犯困,我常常困的睁不开眼,就跟这次一样,我竟然在开会的时候睡着了,我刚开始还用手撑在我脑袋上一点点的,最后干脆的点到了桌上,我的手肘麻了,我在众人的哄笑声里清醒了,张振东朝我道:擦擦口水。 我忙抬手去擦,这一擦才发现这个混蛋调侃我,我就打了个盹,怎么可能那么快流出来。 不过经过这一茬,我终于精神了,咳了声:你们继续,讲到哪儿了? 林逸看着我:讲我们要不要调整一下作息时间,让午休时间长一些,要不某些人睡不够。 我看向盛蕴,他正看着我笑:我们都通过了,现在就等你这个CEO发话了。 他们这是笑话我呢,还是真的?我清了下嗓音:准了! 管他呢,先睡了再说。 会议结束后,盛蕴把我留下了,让我去他办公室睡,我的办公室没有休息室,我摆了下手,我打了那个盹已经可以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从上到下,眼神很认真,跟研究什么一样,我朝他挥了下手: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在开会时睡觉了! 我就这一次马失前蹄啊!我之前都非常能干的。 我跟他说:我下去卖画,站着能精神点儿。 被他打断了:你别去跟林逸抢生意了,老老实实的在我这里待着,要是没事干,把后天画展的策划书写出来吧。 策划书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我能写出来吗? 我在他的办公室写了一个下午才写了一个框架。晚上想要回去加加班的,但是我又睡着了,盛蕴把我抱床上时,我也就是迷糊的看了他一眼,又睡了。 我是过了一个星期才知道我怀上了的,因为盛蕴都不抱我了,以前每天晚上都能来上几次的,但是他这一整个星期都没有碰我,就算我睡的早,睡的跟猪一样,他以前不也把我睡醒了吗? 我怀疑我没有魅力了,我非常的有危机感,因为我有前车之鉴。 于是我这天晚上特意找了一个小黄片看着,没有睡着,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虎视眈眈,不,我精神奕奕的看着他:睡觉! 但他上床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平板放到一边了:你怎么还没有睡,不是让你早点儿睡吗? 我睡,再睡就成猪了啊。 我要给他解扣子:我要等你一起睡。 他不让我给他解,还扶着我让我躺下,那我躺下也行,但我躺好,关上灯后,他也在我旁边躺下了,我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那他把手放在我腰上是什么意思? 我开始翻身,把腿搭在他身上:我要跟你睡。 他手搭在我腰间,帮我翻了个身,但是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在我要出声时终于问我了:你到发情期了?没有吧?我没有闻到。 不发情期就不能睡吗!他不会也跟高宇一样了吧! 他手在我肚子上停了下,笑着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算算距离你上次发情期过来多久了? 多久?我还算什么发情期,我每天过的不都跟发情期一样吗?除了这个星期。我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啊,我□□上来的时候根本顾不上闻啊,我会被盛蕴身上的信息素完全吸引啊。 我回想不起来了,但是盛蕴告诉我:我这几天算了下,你已经三个月没有发情了。 三个月没有发情对我来说就意味着一件事,我有了。 果然盛蕴的手在我肚子上跟摊大饼似的绕圈揉。 那,那怎么办? 我有点儿慌张,我已经三年没有生过孩子了,不适应了。而且我有点儿不敢置信,我这次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还记得我上一次怀小瑾的时候,特别累,现在一点儿都没有啊。 他轻笑了声,在我嘴角吻了下才道:我明天带你去看看大夫,确定了之后再说。别紧张,你又不是第一次生了。 我还是抓着他的手,我就是因为不是第一次生才紧张啊,生小瑾的时候,我初生牛犊不怕虎,我那时候是我自己觉出来的,我吐的厉害,跟高宇说了后,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所以也当即拍板说结婚。 好了不想了,我不是还想着高宇,就是过去的未解的事不容易忘。 盛蕴把我抱进怀里道:别怕,这次我陪着你,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我不知道是他的怀抱太暖,还是他的话一直都是肯定的,所以我渐渐的放下心来,后面也高兴了,我想要给他生一个孩子,那肯定很好看! 但我这高兴的想法当到了医院的时候就散了一半了。 因为大夫跟我说,我怀了两个。 听到这话,我紧张了,我想一个就要我的命了,现在两个,我该怎么生? 我靠在椅子上一点儿都不想起来了,盛蕴的手在我后背上,他轻轻的给我摩挲了下,我看见他嘴角带着笑意,他是高兴了。 特别是大夫告诉他,很少有OMEGA能怀两个的时候,他一定是非常自豪他的小种子厉害吧? 大概是我这么盯着他看,他终于有点儿理亏了,他咳了声问大夫:那他会不会很辛苦? 大夫点了下头:辛苦是肯定的,不过你时刻陪着他的话,多给他一些信息素安抚,还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孩子一切正常,胎心跳动清晰有力。 是的,我怀的孩子三个月了。算算日子,竟然是在西藏的那次发情期有的。 我们两个在医院里办好了手册等东西后出来了,他拉着我的手走的慢,有人路过我也被他用手轻轻隔开了,他这个样子我都以为我现在身怀六甲了呢,我咳了声:还不用,别紧张,还早着呢。 他真的比我还紧张,他拉着我的手我能觉出来。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13) 他被我说的咳了声: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他手搂在我腰上,我自己试了下,扶着腰,微微皱了下眉,看他神色明显紧张起来时,我才冲他笑:没有感觉。才三个月有个屁的感觉。真的,我这次怀上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都没有吐过一次。 他缓缓吸了口气,那模样是想咬我一口,咬啊,我现在不怕咬了。 他拉着我手走出了医院。 我回到家后就有点儿烦躁了,因为盛蕴开始什么都不让我碰了,以前还能看一个小时电脑,现在连刷一会儿手机时间都要限时了,我想抱抱小瑾都不行了,不过小瑾趴在我肚子上听声音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儿自豪的,小瑾跟我说:爸爸,里面真的有两个弟弟妹妹吗?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啊? 哈哈,他这就想要弟弟妹妹了? 我刚开始不乐意我怀了两个,但是我后面就愿意了,因为我闻到了盛蕴的信息素,他终于肯让我闻了,他每天晚上都会释放出他的信息素来,抱我抱进他怀里,他以为我睡了,但是我就算是睡着做的梦也都是绿色的。 我于是我就不在意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 真的,大的速度挺快的,因为是俩,我第一次怀小瑾的时候五个月我才有点儿肚子,可现在才四个月它就鼓起来了。 所以画廊里的众人没过多久就全都知道了。于是我终于享受了一次国宝级别的待遇,终于享受到了慧姐曾经答应我的跟安茜一样的工作标准,每天喝水吃零食,没事下去遛个弯。 盛伯母自从知道我怀上后,就隔三差五的去看我了,我也总不好让她老看我,所以我也会抽时间跟盛蕴一起回家,来看他们。 这天我们来的时候不巧,碰上了一个客人,柯若。 盛伯母因为我的肚子,又翻起来陈年的照片。她非常高兴的跟我们说:我给你们看盛蕴小时候的照片啊。 柯若接着他的话笑:盛伯母,我知道盛蕴哥的小时候的照片非常好看,你也不能天天拿出来秀啊,我容易嫉妒的啊,比我都好看。 柯若这张嘴厉害,把盛伯母给逗笑了: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不过,小沉,不瞒你说,小蕴小时候就是很可爱。 她在翻照片,小瑾也想看:我也要看盛叔叔。 盛伯母摸了下他的头:好,这就给小瑾找啊,你盛叔叔不爱着照片,他小时候的照片还是我为留念给他照的,小瑾你看,就是这个,是不是跟你一样可爱? 第173章 、大结局(上) 我也伸着头看,盛伯母的话不错,盛蕴很少照,他照片很少,更别说是这种老黄历的照片了,我都没有见过,照片上的盛蕴有百岁照、满月照、一岁照、两岁照、三岁的、四岁的、五岁的、每个年龄段就一张,再往后几乎就没有了。 但是这每一张都挺可爱,盛蕴从小就好看,虽然跟现在的好看不一样,但那时候的包子脸确实太让人想捏了,我都忍不住上手了。 盛伯母跟我道:是不是非常可爱?等你生了后一定也会这么可爱的,跟小瑾一样可爱也行! 她的声音很开心,她还捏了下小瑾的脸,她对小瑾的好是真心实意的,并没有因为小瑾不是她亲孙子就有隔阂,亦或者她是真的因为小瑾跟盛蕴小时候很像,很像。 我的手指在盛蕴那张板着的小包子脸上停住了,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是挺可爱的。 小瑾被盛伯母捏着脸逗笑了,他拉着她的手道:盛奶奶,我要去花园里玩。 盛伯母竟然还亲自陪着他去:那好,盛奶奶陪你去。 她跟我们两个道:你们两个再在这里坐一会儿,我陪小瑾去去就回。柯若跟她笑道:不着急的,我陪沉安坐一会儿。 他跟这里的主人一样,坐在沙发上,气闲神定。 等盛伯母带着小瑾身影看不见后,他才看了我一眼:你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孩子是谁的吗? 他手指了下照片上的盛蕴。 我把我放在照片上的手指缓缓的收回来,握成了拳。 以前我是蠢,可当过往的点点滴滴融会贯通在一起时,就会把整个事情串联起来。 柯若还在我旁边轻笑:你不会是现在才知道吧?那他瞒你瞒的还真是够长的。他叹了口气:我有时候也忍不住想要告诉你,但是他不让我说,于是我也只能看着你撞来撞去。 我看着他,我上次质问他,他说他不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盛蕴也早就知道了吗?有多早呢?是看着我嫁给高宇吗? 不,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该问,盛蕴是为什么要上我?上了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对,那时候是我自己愚蠢,弄错了人。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瞒着着我!他看我这么多年是不是跟看一个笑话一样! 我明知道盛蕴对我的爱并不比我少,可我在这一刻还是有些愤怒了,人的情绪就是不容易控制。何况我现在还挺着个肚子,那脾气就更大,要不是柯若在这里,我第一时间就想冲上去质问他。 我把手捏的很紧,我不想让柯若看我的笑话,我低笑了声:让你这么瞒着我确实煞费苦心了,辛苦了。 憋着不能说是不是也挺郁闷的? 柯若看了我一眼,转了话题: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看了这张照片,又看到了你家的小瑾,于是我就抱着试试的想法去验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帮你做的这些? 我不知道是说他聪明还是什么了,一般人顶多会觉的像吧,不会去质疑、实验吧? 我扯了一下嘴角:确实我应该谢谢你,让我早日离开高家。 他的脸色变了下,高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吧? 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还笑着看我:那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孩子的父亲?终于嫁给了盛蕴? 他如果是这么好心的恭喜的话就好了,我戒备的看着他,果然他继续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们蹉跎这么多年还能走到一起,大约是真爱吧?毕竟连孩子都生了,只不过我也有些好奇,盛蕴他是真的不知道孩子是他的?他是怎么跟你在一起的呢? 我缓缓的吸了口气,我手慢慢的在我腰间扶了下,这就是我一点儿都不想见柯若的原因,他总能把简单的事情挖掘大,甚至会扯出很多有的没的,他真的不去宫斗可惜了。 我心里有点儿冷,我的肚子也有点儿紧,我用手轻轻的摸了下他们两个,我告诉他们两个,别打架,好好相处,我再也不带你们俩看宫斗了,咱们应该向好的东西学习。 尽管我这么劝着我自己,可我心里明白,我已经掉进他话的陷阱里了。 因为我终于想起了那一晚上他曾经质问我的话。 谢沉安,你该死的,是发情期! 我那个时候是发情期,所以盛蕴他是忍不住了才上的我吗? 标记完了我才因着信息素喜欢我的吗? 看柯若还在研究我的脸色,我面无表情的朝他道:这是我们之间的隐私,与你无关。看他脸色微变,我继续道: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容易噎着。 他像是在磨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笑容来:我就是替你担心而已,你我都知道,这标记了就容易受信息素的牵绊,不喜欢也成了喜欢,就跟高宇之前对你,我是不希望你走之前的路。 这个混蛋是说我跟高宇之前的感情也是因为这个,呵呵,也许高宇娶我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看在我的家世上,可是我不是,我虽然现在嫁给了盛蕴,可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谁质问我的从前,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我对高宇当年的感情没有任何的欺瞒,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蝇营狗苟。 我从前对高宇的喜欢都是真的,就如我现在对盛蕴的喜欢一样,真金白银,不掺一点儿假。我喜欢他们的时候都愿意为他们赴汤蹈火,都希望跟他们长长久久过。 你可以说我花心,但是别说我假情假意,我的心一直都是肉长的。 我端起水喝了一口后,跟柯若道:别把你的想法按在我的身上,我跟你不一样,也别把这感情说的那么不堪,因为你现在不也身在其中吗? 虽然感情于他是一项光明正大的交易,可别那么伤别人是吧 他看了我一眼,也喝了一口茶,他拿着杯盖轻声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替高宇跟你道声歉,去年你父亲出事的时候,他没有帮你,你别怪他,他没有那个本事,他不可能为了你置高家于不顾。 我嗤笑了声,柯若真是想多了,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从来没有盼着高宇能帮我什么,我自己都救不了我的父亲,又何况是高宇了。我那时候都已经要跟他离婚了,不想再牵扯他了。 我现在唯一气的是,他骗我,他骗了我这么久,他不知道把我关着的那半年让我有多内疚,如果我不是关着的那半年,我不应该让盛蕴去替我的父亲坐牢。 我再也想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再跟柯若坐在一起了,我跟他道:柯若,你走吧。 但柯若看着我笑了下:这儿是你的家吗? 我扶着沙发站了起来:那好,你在这里坐着吧,我失陪了。 我上楼去找盛蕴,我现在肚子有五个月了,但是因为俩有点儿大,我扶着楼梯走的有点儿慢,周阿姨要过来扶我:少夫人,您慢点儿,您要找少爷是吗?我去叫他。 周姨,没事,我现在还不用扶。我就是肚子多出一块来挡着前面的楼梯,我才扶着把手的。盛蕴之前已经无数次的嘱咐过我这些,还给我列了一个单子,让我背过,其中一条,上楼梯必须要慢,必须扶着扶梯。 我磨着牙,我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记得盛蕴给我的约法三章! 我是上去找他算账的! 我上到一半,转角的时候,就看见盛蕴从盛伯父的书房里出来了,他看见我跟个企鹅似的,忙走了下来要扶着我:怎么上来了呢?我妈没有陪着你吗?他从拐角处往下看了一眼,客厅里现在只有柯若坐着了,哦,他招来了齐阿姨,跟她说什么,大约是也要走了吧。 周阿姨跟他道:夫人带着小瑾去花园玩了。 他要扶我,被我一个指头点住了:别动! 盛蕴真就不动了,他朝我眨了下眼: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瞪着他。 我刚刚有满腔的愤慨,可看到盛蕴的这一刻都消下去了,我使劲抓着扶梯,我怕我冲上去后,会忍不住改成了抱着他。 我必须要质问他。 我又自己往楼梯上爬,盛蕴跟周姨问道:怎么了这是?是跟柯若说了什么? 周姨摇了下头:我也不知道,少夫人,你慢点儿。 我走的也不快吧,盛蕴不再跟她说什么,只在我身后虚扶着:你这是想练习一下爬楼梯? 别以为讲笑话我就能原谅,不可能! 我把着扶梯继续往上爬,就差几步了,道最后一步的时候,他还是把我扶住了:慢点儿。 他扶我进了他的卧室,我们的卧室,我上次来他们家住下过一次,这里有我的东西,我进了平地后就步步生风了,不用他扶了,我跟他道:你坐好了,我有话要问你。 他扶着我先坐下,我坐下后又站起来:你坐! 我最近脾气已经很大了,绝对有说一不二的气势,于是他就听话的坐下了,声音也很温和:好,你问吧。 我在房间里开始走,我有好多要问的,但是千头万绪不知道从那一个开始问。他看我这转来转去的,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柯若跟你说了什么? 好,我知道问什么了,我指着他道:你为什么跟他那么熟!你还叫他的名字! 话出口后,我郁闷的咽了下口水,我怎么会问这个白痴问题!这个重要吗! 他也像是有些意外,轻笑了声:我不叫他的名字,我叫什么? 那你为什么跟他那么熟!别否认,你跟他以前就认识!他上次来我们画廊,你就跟他站一块儿!还有后来,你还要跟他合影!他现在还能经常到你家玩,你肯定跟他一起吃过饭!你就是看他长的好看! 我要是打翻了醋坛子,那就不可收场了。我也觉得我自己无理取闹。我就是对柯若非常有意见,谁让他长的好看呢,所有男人见了他就移不开视线,明明他都比我矮一个头! 我这无中生有的罪名让盛蕴低笑,我指着他:还笑,你今天都要跟我说清楚! 他朝我招了下手:那你过来坐下,我跟你说。 他要站起来,我手指点着他:坐下说!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14) 他无可奈何的道: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他好看吗? 他这个疑惑的表情还挺像那么回事,我不能承认我心里好受点儿了,我还是冷着脸:不好看吗! 他这次看了我好一会儿,我都要着急了时,他才缓慢的说道:我只觉得你好看。 我我这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跟个企鹅似的,还是帝企鹅,世界上最高的企鹅。 我哪儿好看! 我的审问话题是不是偏了?但是我顾不上了,我觉得眼前这个问题也很重要,他要是今天说不出我哪儿好看,就别想回家了! 我都忘了无论是我脚下还是那个家都是盛蕴的家。 大概是我这个帝王企鹅的架势非常足,他只说好话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这也太假啦,我哼了声:说具体点儿! 他嘴角微微的翘了下,看着我的目光很柔和,声调儿也跟琴弦一样动听:你是我们驻守的雪山顶上的那一捧雪,飘在云端,睥睨众生;你是古风里提剑浪迹天涯的侠客,一身侠气,忠肝义胆;你是我藏起的古画,被我封印在陈旧的阁楼上,却依然抵过了时间的流沙、历史的沉淀,在我心里日日如新;你是我夜晚床前的那一轮明月,每一夜都潜入我的梦里;你是我宿在野外时那一泓清泉,滋润过我每一天的唇角、心扉;你是我的心头血,你是我的朱砂痣,你就是我的命。 第174章 、大结局(下) 前面所有一切都很好,但我不要他的命,我胡乱的挥手:行,行,可以了!我真是没有想到这家伙能背出这么多好词来,是背的吧?虽然我听着觉得挺陌生,他自己编的? 等等,这些词里有一个是说我好看的吗?没有吧!人家的好看都是明媚皓齿、肤白貌美的,为啥我的一个都没有! 他看着我笑:可以了?我还有很多没说完呢? 我咳了声:少打岔!我要问你什么来着!我这是什么脑子? 他眼睛一弯:你先坐下想,慢慢想,不着急。 他这是说我是猪!我想起来了。 我朝他挥了下手:说,你为什么上一头猪!呸, 我使劲咳了声:我是说你明明就是当年上我的那个人,小瑾就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脸色变了些,坐直了,他是心虚吗?我瞪着他:为什么! 他朝我招了下手: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我摇头:你先说。 但他很坚持:你先过来,你过来,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我其实早就不生气了,我挺着个肚子也是有点儿累的,于是我就过去了。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他腿上,他这个沙发是挺厚重,但是撑不住我吧?但是他已经将我牢牢的抱稳了,手在我腰上轻揉:累吗? 我摇头:你快说! 他也点了下头,先问我:你记得多少那天晚上的事? 轮到我尴尬了,我咳了声:你告诉我! 他也很体贴的道:好,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去酒吧接你,你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学校也进不去了,于是就到了你住的地方。 我打断了他:你不是不来接我吗? 他看了一眼:我本来不想去的,我的宿舍大门都关了,你知道吗,我平生第一次翻了宿舍的墙,学校的墙。 我拉着他的手,我觉得接下来肯定没有我的好话了,果然他继续道:我把你接回家后,你就开始发酒疯了。你不仅不肯洗脸刷牙,还坐在地上跟泼妇似的骂你自己。 我咳了声:我骂我自己? 他看着点了下头:你说:你是这世上最没有用的人,没有出息,一无是处,所以活该被人甩 我张了下口,我怎么能那么有自知之明?我不是应该骂高宇那个混蛋吗? 还有吗? 他点了下头:你说:盛蕴,你说的对,我没有用,我不应该那么快喜欢他,不应该那么没有廉耻,不应该那么快跟他上床,不应该让他那么快就得到我,因为他现在得到我了,就不要我了 他为什么把话记得那么清楚?为什么把我这么丢人的话都记着?快六年了吧? 他握着我的手指,微微的仰了下头,一会儿才跟我说:对不起,我当年不应该那么说你,我是吃醋了。 我回握了他的手:不说这个了,你继续往下说。 他吸了口气继续道:我让你上床上去睡觉,但是你抱着桌子腿嚎嗓, 我要不是手被他握着,我都想捂着我的脸,根据上面的话,我肯定嚎嗓的不是好话。果然他跟背书一样被我嚎嗓的话:你说:我不应该喜欢他,我好后悔啊,我要是不喜欢他就好了,要是不喜欢是不是不会这么难受?盛蕴我这里特别不舒服?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到那个时候,你还是能认出我来的。 我朝他眨了下眼,他又继续道:你抱着桌子腿跟个忏悔的教徒一样,怎么都不起来,我没办法只好把你抱起来了。 我觉得事情就是从这里完蛋的。他要是抱着我了,那我肯定就贴上他了。 他果然道:我抱起你来后,你果然老实了,还朝我问:为什么我们都不喜欢你? 我咳了声:我那时候失恋了。失恋了就是天塌下来了。 盛蕴看着我,目光如水:我把你放床上,结果你又扑腾起来了,你说你不想在那个床上睡,你说你闻到他的味道心里不舒服,话是那么说,但是你扯着你的衣服 我咳了声,能不能不讲的这么仔细,我那时候是发情了,高宇在我的床上留下了他的信息素,我闻着他的味道肯定激发了,但是他抱了别人,我心里又不舒服了,可不舒服我也控制不住我身体的本能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握了下我的手指:我只好又抱着你换到另一个房间,这期间你就把你的衣服扯的差不多了, 我肯定干了比这个更过分的事吧?我的记忆里我缠着他不放,果然他继续说:你不仅把你自己的衣服脱了,你还把我的衣服也解了。 我觉得我的脸要烧透了,他也盯着我看,语气顷刻间变的很沉:谢沉安,你发情还敢去酒吧! 真的是他,他那天晚上就是这么质问我的。 我也不要脸了,我郁闷的道:我也不想那样的,谁让你送我的。 他把我往后仰了下,让我成一个仰卧的姿势,这姿势让我跟一个翻着肚皮的企鹅似的,特别无助,我要往上起,但是他俯下身来了,却在离我唇边一厘米的地方停下了,他轻启嘴唇:你不想我送你,你还想谁送你?高宇? 我我就是我不想结巴了,我咳了声:那你还跟我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你还说你以后都会好好陪着我,陪我过每一个生日我真的以为是高宇回来了。 他把我缓缓的抱起来了,我搂着他的腰,有点儿怕刚才那个姿势,也有点儿怕他现在的目光。 他看了我一会儿,无声的吸了口气,才跟我说:对不起,我后悔了,我应该早点儿去,早点儿告诉你。我应该每一天都陪着你。 我想起了他在本子上凌乱的写的那些话,把他抱紧了。 他继续说:那时候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我以为我能晚一点儿告诉你。等我足够强大了,我那些年努力的想要变的强一些,可以承担任何变化,不论是我家倒了,还是你家倒了,我都可以有能力照顾好你。我想等到了那一天再告诉你。 我把脸贴在他胸口,我心里有些疼,张振东说他那么努力只是为了脱离他爸爸的掌控,但他说是为了我。 那么他远离我的那些年,原来也是怕他家倒吗?怕他连累我吗? 他把我抱了下,继续道:我后悔了,我忘了你傻,你不会等我,你就只会远离我,你以为远离我了就没事了吗?你要是能躲我一辈子也好啊?躲得了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吗?是躲不了啊。我最终还是连累他了。 我婚姻没有经营好,让他现在捡了我,我的家倒了,让他替我收拾烂摊子。 我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我的肚子也很沉,他的手在我腰间放着,给我揉了下腰:现在舒服点儿了吗? 我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了,不多,但是味道很好闻,但是他这是特意释放给我闻的,我于是立刻就舒服了,我现在知道坐在他怀里听这个的好处了。 心太疼,要有甜食中和一下。 我跟他点头:好多了。 他又帮我揉了一会儿:我们不说这个了,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不论别人告诉你什么,你都记着这几句话。 我点头:好,我再问一遍,你确定真的那天晚上不是我勾引你的? 他大概被我的脑回路打败了,笑了声:那天晚上你就是勾引我了。 我不是要问这个!我是说你是因为我的信息素吗!你闻到我信息素的味道了吗? 他点了下头:刚开始没有,后来我标记你了,就闻到了,他看着我笑:很浅很淡的味道,像是从雪林里吹来的,雪花的味道。 雪花有香味吗!但我的脸还是红了下:谢谢你抱我。 后面的事我就不想想了,阴差阳错,也许都是命。我现在想起他风尘仆仆的回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心疼,我使劲吸着他身上的信息素,仿佛这就是我的氧气。 我跟他道:对不起。 他也抱着我轻声道:是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我那时候没有信心抢回你,你对他太好了,我没有信心。 他重复了一句他没有信心,这话让我难过。 我抱紧了他,听见他继续跟我说:对不起,我那时候对你不好,因为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结婚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控制着不向你靠近,我吃了药依然不管用,我控制的了我的身体,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 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轻柔的摸着,我心里也难过,我那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所以我对他有很强的吸引力,就跟我会控制不住的要靠近他一样。 我这一刻特别难过,我恨我自己觉醒的太晚,我也恨我自己糊里糊涂,对高宇对他皆不公平。 我轻声的跟他道:对不起。 他笑了下:没事,既然今天要讲清楚,我就一次性都说完,省得你胡思乱想。 他让我靠在他身上,给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继续跟我道:于是你结婚后我就当兵去了,但是每个周我又忍不住回来了,回来后我就去看画展,我想要看看你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这时候,我就看到了秦雪声的画,他的画非常好,把人的欲望画的入木三分,直击心底。那时候是这些画让我定住了脚步。 我跟秦雪声就是这样认识的,那时候他的画帮了我,于是我也跟他成了好朋友,他的老师非常喜欢他,不想让他出国,想一直留着他。还有这样的老师?老师不都希望自己的学生明阳千古吗? 大概是看我表情奇怪,盛蕴解释了一下:ALPHA有一点儿不好,那就是占有欲很强,一旦标记了他的OMEGA就要独占他,我那时候有很多次都杀到你家的楼下了。他说到这里眼神又深了起来,我无声的吸了口气,觉得要被他这眼神溺毙了。 明明是我来质问他的,怎么换成我心里这么心疼他呢? 我咳了声,这个家伙太会转移话题了,明明是说他跟秦雪声的!我推他:不准转移话题! 他嘴角微微牵了下:我就是要说他,他的老师就是他的ALPHA,他不肯让秦雪声走,而秦雪声想要更广阔的的天地,他的志向也不是在那一隅,所以他想借着我出来,我那时的身份还能与他老师相抗衡,而我也需要一个男朋友,来阻止我去见你的脚步,所以我们就达成了协议。 我被他说的非常心酸,但是我还是想要问:就是协议吗?他还说你记得他的信息素味道。这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事了。 他看着我笑:躲在洗手间听的? 我咳了声:我没有听错吧?我那时候就是躲在洗手间里,听的万念俱灰。 他也点了下头:没有错,但是不知我一个人知道啊,你百度他的名字就能知道啊,他最喜欢的花也是百合花啊。更何况他的小秦助理事无巨细,记得清清楚楚。 我是相信他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自私,明明我都二婚了,可我听他提着他的过往我心里还是会难过。 我点了下头:好,那柯若呢? 我又绕回来了,我还没有忘记柯若跟我说的话。 他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我之所以对柯若客气,是因为他告诉我小瑾是我的孩子的。抱歉,我一直以为小瑾是你跟高宇的孩子。 我心里有微微的苦涩,我低声道:他为什么告诉你啊?还有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真的很好奇,而且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处吧? 盛蕴扣紧了我的手,沉默了一会儿才像是找到了合适的语言,看了我一眼道:他告诉我高宇不能生育,而他又看到了小瑾很像我小时候,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15) 我不知道我什么表情了,高宇不能生育?那柯若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说不出话来,我没有八卦别人的习惯,不知道说什么好,盛蕴大概是看出我这纠结的样子,他给我解释了:柯若孩子的父亲你应该还记得,就是去我们画廊闹事的那个人,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太低,柯若不能选他,他家里人也不会认,于是就选了一直追他的高宇。 他也不喜欢八卦别人,所以他言简意赅的解释完了柯若的事后,就看向了我:他之所以告诉我这件事,是希望我能让你跟高宇离婚,他说你很爱他,明知道孩子不是高宇的了,还死缠烂打,怎么都不肯跟高宇离婚。 我我,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其实我那时候没有那么贱了。只是我做人做的太失败了。 盛蕴也像是看出我不自在了,手在我腰间轻轻的抚摸,等我好点儿了,跟我继续道:他希望我能给高家找点儿麻烦,让他们家尽快的把你赶出去,让他们不得不依赖柯家。 我抬眼看他:那你答应了吗? 他看着我笑了下:我想答应,但是我那时候能力有限了,我只能让别人帮忙,也只是给高家经济上带了一点儿麻烦。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儿,我找了你一个月,没有找到,我那时候已经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你,我更不能让卓凯他们帮忙,对不起。后来也许是苍天可怜我,你骑着电动车走进了我的画廊,我建了那个你一看就会认识的画廊,终于等到了你。 那个画廊是为我建的吗?我想说点儿什么,但是我说不出来,于是他就继续道:我找到你了,却还是不能跟你承认,更不能认小瑾,因为我那时刚帮咱爸走了司法审讯过程,第一条就是不能徇私,我不能让他们以为我是因为跟你有关系才为爸讲情,我不能让爸再遭受非议,我为咱爸走司法审讯时光明正大、毫无私情,咱爸行得正立得直,他这一生为我们的祖国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是我最敬重的人,是我可以舍弃一切都愿意为他正名的人。 我眼有些模糊,我使劲忍住了,我想我应该录下来给我爸听听。 盛蕴看着我,眼里也有些水光,他继续道:我那时候真的没有想过小瑾是我的孩子。后来我知道了,却还是不能认,那段时间我对你很过分,我那时候不让你去我家,一是不想让那些人认出小瑾来,二是不想让我妈把你的孩子要过去,如果她认出小瑾的话,而她只会要小瑾,不会要你。 原来他都知道吗?还是他太了解他妈妈了?不过现在盛伯母对我挺好的,她现在都不知道小瑾是她亲孙子呢,她不知道却一直待小瑾很好。 所以我摇了下头。 他看着我笑了下:你就是这么傻,你都不质问我了吗? 我眨了下眼:你接着说! 他把我往上抱了下后,点了下头:后来我就认了你,他在这个地方停顿了下,我以为他又付出了什么代价,有点儿着急,被他抱稳了,他嘴角微微牵了下,像是不好意思一样的道:我没事,我没有想到我爸他站在我们俩的这一边,我一直不知道,如果我早点儿知道我就早点儿认你跟小瑾了。 我心里也有些感动,盛伯父其实就是面上冷酷,盛蕴也像是苦笑道:我对他误解太深,他从未给过我温情,他说到这里时看着我:我少时所有的温情都是你给我的。 他把盛伯父说的跟魔鬼似的,我笑道:盛伯父就是严厉了点儿。父亲哪有不爱儿子的,盛伯父之所以站在了我父亲的一边,是因为他的儿子,才对我爱屋及乌。 盛蕴也继续道:再后来,你还记得在西藏的时候吗?我在医院里跟你说,等你好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不说我都忘了呢,我一发情就把所有事给忘了,我催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把我的手拿起来,挽起了袖子,手指在那些疤痕上一点点儿摸,我的这些疤早就不疼了,现在都被他摸痒了,我扭动了下:不疼了! 他深吸了口气便跟我道:我把你从医院里抱回去,你烧的糊里糊涂时告诉我你恨我,你恨那个当时标记你的人。 我嘴角张了又合,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我现在的感受,我使劲掐着他手:对,我恨你,我恨你让我一直记着你,我恨你那时候一直让我梦见你,怎么都忘不了,我的手就是梦见你 他看着我的眼神一点点儿深邃起来,我把话自动的消音了。 他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开口:对不起。 真相大白,我其实不生气了,如果那个人是他,我不生气。我就是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不知道该说我命好,还是他命不好,跟我纠缠了这么久。 盛蕴手在我脸上轻轻的抚摸,摸过了眉眼,停在了脸颊上,他看着轻声的道:谢沉安,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瞒你这么久。 他的语气低沉,里面有深刻的懊悔,我想起他见我的那个雨天,想起我们头顶上的雷,想着他仰头被雷雨淋的湿透的表情,想着他趴在三楼上时刻往下看的样子,想着小瑾说曾在幼儿园看见过他的车,想着他曾经暗暗的跟着我们两个人,却不敢相认的时候。 想起他在书里写的那一首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想起他说过的那一句我后悔了 我终于忍不住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被关了半年,我出不来。我不知道你因为我爸被关起来,如果我出来了,一定不会让你去的。 他看着我的神色一下子深了,抱着我的手臂收紧,声音都沉了:他关你? 我也把他抱紧了,我听见他心跳剧烈的跳着,我拍了下他的背:别生气了,我现在出来了。 我出来了,我找到他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所以那些过去对我来说没什么了,不用心疼我。因为我也会心疼他。 我抱着他笑:盛蕴,我爱你。 用我的余生,爱你以后的每个日月。 我也爱你,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你。 盛蕴把我抱紧了,他的手臂抱的我很紧,但还给我的肚子留出了位置,我又开始想他是爱我更多一点儿呢,还是爱我肚子里的孩子多一点儿呢? 哎,怀孕了的人就是容易吃醋啊。 不过我这次吃的醋好像都是甜的,因为我知道,他爱我,以前爱我,现在爱我,以后也会爱我,他说过他的人生里,点点滴滴都是我,就如我的人生里,他占满了每一个片段,他是我人生画卷里浓墨重彩,浅淡相宜的每一笔。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这篇文章到此就算是写完了,非常感谢大家撑到这里,我写的这个性格的人就是让人心累,就是一个被生活摁在地上摩擦了千百遍的普通人,其实不是想虐,就是想说,无论生活多苦,有爱就可以过下去。现实中比沉安更苦的人很多,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你们不开心的时候想想倒霉谢沉安,心里能舒服些,哈哈。好了,虽然谢沉安是我喜欢的角色,但是确实太累了,所以下一篇文我不想写好人了,《后妈难当》主角是一个比较冷漠又自私的小受,你们可以去看看,不过剧情比较狗血,希望你们能撑住。已经开文,喜欢的可以去点一下。 最后关于这篇《两次标记》的文章,虽然让你们看的累,但是如果喜欢的话,给我留个言吧,谢谢大家。 第175章 、番外 盛蕴被我逼着回顾了往昔后,我原谅他了,我就是这么大度,但是我现在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认小瑾,他平时对小瑾好的不得了,能抱着绝对不会放下,但这会儿他半蹲在小瑾面前,手捏了又捏,感觉都无处可放了,小瑾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很好奇,头微微歪了下,问他:盛叔叔,你有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盛蕴平时跟他相处都跟朋友似的,有什么事都会跟他商量,所以小瑾这小男子汉的语气把我逗乐了,我心想,他是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会儿他说让你叫他爸爸时,不要叫!千万不要跟我一样,这么快就投降了! 我现在就唯恐天下不乱了,盛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在沙发上坐好了,不要捣乱,我朝他挥了下手,示意他快一点儿。 他把手轻轻搭在小瑾的肩膀上,轻柔的捏了下,小瑾最近又长高了一些,于是身量有一些单薄,明明每顿饭都吃很多的,他就是典型的光吃不胖的类型。 我这会儿真的确定了,小瑾简直太随他了,我对儿时的印象都太模糊了,但唯一记住的就是盛蕴小时候特别苗条,跟我一点儿都不一样,我不挑食,所以小时候胖墩墩的,一把子力气,我常欺负他,跟他抢玩具,他那时候连抢都不敢,肯定时震慑于我强壮的身材上。 只是现在完全掉了个了,这真是太可惜了,他们A真是大了十八变啊。 盛蕴把手放在小瑾肩膀上后看着他轻声道:小瑾,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后有什么想法能告诉我吗? 小瑾抿嘴一笑:那是当然了,盛叔叔你说吧! 我看见盛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小瑾一字一句的道:小瑾,在说之前我要先跟你道歉,我因为很多大人的面子原因一直瞒着你一件事,他顿了一下,然后郑重而又轻声的道:小瑾,我是你的爸爸。 小瑾眨了下眼,像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我坐在他们俩对面的沙发上,特意选了这个地方看戏,所以能看清他们的表情,盛蕴放在小瑾肩上的手还很柔,但这会儿背都绷直了,这是紧张了。小瑾看了他一眼后,就看向我了,他指着我的肚子说:跟爸爸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一样吗? 我朝他点了下头,小瑾就哦了声,盛蕴被他这淡淡的一声弄的更加僵硬了,他比谁都清楚小瑾随谁,不仅长的像,脾气也是一模一样的,盛蕴他自己赌起气来谁都不理,跟我不就别扭了好几年吗? 我这会儿想起他刚遇到小瑾时,他有段时间没有去看小瑾,小瑾就一直不理他,那个时候真的就一模一样。 我心里幸灾乐祸,好好哄吧。 果然盛蕴开始了,他有些着急的说:不是爸爸不爱你,是我一直不敢认小瑾,小瑾,你是我跟你爸爸亲自生的,我爱你爸爸,也爱你,他轻声的道:你能原谅爸爸吗? 小瑾看了他好一会儿,小脑瓜从左边移到右边,像是在打量盛蕴是不是多了三头六臂,他跟审查官一样严肃,我后面都不笑了,有一点儿担心他了,我带着他从高家离开的时候,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一步三回头,那时候他以为那是他的家,高宇是他的爸爸,但这些都破灭了。 我正想要说点儿什么时,就看他伸出了他的小胳膊环住了盛蕴的脖子,把脑瓜贴在他的脖颈间,跟他细细的喊道:爸爸?爸爸。 最后一声就是肯定的了,盛蕴松了口气,把他合身抱住了,声音都有点儿紧,显的有些语无伦次:对,小瑾,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的爸爸。 我靠在沙发背上失笑的摇了下头,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他们爱父母是天生的,无论他们做错过什么,他们总会毫无条件的原谅。 避孕风波 我把肚子里两个孩子卸货后一下子轻松了,健步如飞的感觉别提多好了,所以我决定不再生了,至少这段时间内不生了。 所以我偷偷的买了药,没有办法,盛蕴自从我可以睡了后,每天又开始欺负我了,他像是要把前面几个的月的都补回来,以我这种体制,以盛蕴把我摁在床上的时长来看,我得悠着点儿。 我等起床洗刷完后,偷偷摸摸的把药翻出来了,我藏的很严实,等把药倒出来后,我看着那个小药丸迟疑了下,我的手有点儿抖,小药丸就抖,盛蕴昨天晚上太卖力了,他老想在我体内成结,于是我的手脚今天都有点儿软了,腰也是软的,于是我一咬牙一闭眼把药填到了口里。 我刚咽下去,门就打开了。 我一看是盛蕴,差点儿又把药给呛出来。我慌忙把手里的药瓶扣上了盖,这往哪儿藏啊。 盛蕴看我这幅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走了过来:你在吃什么? 我能告诉他我吃的是维生素吗 但他那表情一看就是不相信,看他跟我伸出手来,于是我只好说了实话,我吃的是避孕药。 他的脸色当即就不太好看了,我可以理解,每天在我身上辛苦耕耘,挥汗播种的人却发现到头来自己都做了无用功,播的种子全都被我的小笊篱给捞走了,且扼杀在了摇篮里,任谁都不会舒服。 我拉着他的手跟他干笑:生气了?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他沉着脸,但是没有甩开我的手,于是我就继续说:我不是不想给你生孩子,而是我想跟你多睡几次,有宝宝不能睡啊。 我现在说这种荤段子已经面不改色,盛蕴被他调戏的咳了声,递拿还是伸着手:拿来我看看。 我把药瓶递给他,他沉着脸研究了一会儿,我正要再跟他说点儿荤段子时,他终于开口了:这个药吃着没有副作用吗? 我一摆手:没有,不太多!不碍事的! 什么药都会有一点儿,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吃抑制剂,所以这些就无所谓了。但他把药瓶放下了,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以后别吃了,给我买套吧。 他的脸有点儿红,嘿,这个人还会脸红。 我看着他笑了:不用,我吃药很好,用套不好,隔着一层。 盛蕴看了我一眼,我才发现我刚才是说了什么,这压根不是一个OMEGA可以说的不要脸的话,我忙道:我不是那意思。哎,我就是那意思。 盛蕴像是被我逗乐了,他捏着我的手指头道:就这么决定了,多买点儿。 他仰头又想了下:你喜欢什么感觉的?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16) 我歪了下头:我喜欢大的 盛蕴看着我:我是问你大小了吗?还是你忘了我的大小?再 我没有让他说下去,他已经搂着我的腰了,我非常识时务的道: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已经很大了, 我回顾了下昨天晚上他在我体内的尺寸,特别是成结的那五分钟,对我来说就跟过了五年一样,要是再大,就要了我的命了。 我这一回顾就有点儿控制不住脑洞,等回神时,他戏谑的看着我,我脸腾的就红了,我咳了声道:我是怕买小了放不下。 我这回答非常给力吧?盛蕴嘴角终于有笑意了,他捏了下我的腰,慢条斯理的说:我自己去买,薄荷的来一打行吗? 我觉得自己屁股顿时凉快了,我忍不住就想往后撤。 但他勾着我的腰继续道:要不伏特加酒的? 我快要笑不出来了,他是什么时候看到有这些牌子的,最近才出的系列啊。 他还在继续说:好像还有凸点的、螺旋纹的,要不每一样都来一打,我们今天晚上就试试? 我搂着他脖子骑在他腰上,把他扑床上:我们要不还是生个孩子吧,我真的特别想给你生了!我要给你生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他仰躺在床上,看向我的眼睛里有了奇异的光亮,这让我自己都有点儿兴奋了:我保证每天都给她梳辫子,给她穿漂亮的裙子。 我这次生的那两个虽然有一个是O,但是他们的第一性别都是男孩,我很想要一个小姑娘。我觉得像盛蕴的小姑娘一定漂亮的不得了。 他搂着我腰缓缓的收紧了手,我低下头跟他接吻,明明是我先主动的,但是最后还是我软在他怀里了,我这么沉甸甸的压着他,让他的喘息声都有点儿重了,他把手放在了我的屁股上,缓声道: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们先来最基础的,等你适应了,再尝试那些。 我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心想,盛蕴太会说话了,他肯定是在骗我给他生一串葫芦娃,你们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番外,我补上了啊。 备注:这篇文到此就结束了。我后面还要发一张,但是不是番外了,是从第三者角度(盛蕴角度,梦的角度)发一些零散的原文,因为这篇文在完结的时候上榜了,需要更新15000的字数,(想哭的心都有了)你们愿意看的就看,不想看的也没有太大关系,因为都是发生过的事。切记。 好了,谢谢大家,记得看我的新文啊,给我收藏留言呀,有点儿不要脸,天天要,哈哈。 第176章 、番外二 《回忆1》 谢沉安又跟着高宇上头条了,每一次上头条都是盛蕴最难受的时候,他最讨厌看娱乐新闻,最怕看到谢沉安的消息。 可每一次他都控制不住的点开看了,就如这一次一样,那个大V高调的评论了谢沉安跟高宇的感情生活,他看的怒火腾起,眼睛生疼,一是气那个骂谢沉安的,二是他不得不承认他被这条评论狠狠的扎了心,他甚至想跟那些评论里的人一样狠狠的骂谢沉安一顿,你是不是真的离不开高宇! 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爱他? 这句话他竟然不敢问出来,因为事实是那么的明显。 盛蕴把手机狠狠的扣在了床上,但他却躺在床上闭不上眼睛,一闭上就是过去的事,在他脑子里翻江倒海。 当年的事,他以为他不记得了,但是没有想到那么清楚。 这一年是盛蕴大四的时候,谢沉安大二,好不容易通过艺考考上了个大学,跟他同校,也跟张振东一个系,张振东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也是学画画的,学成了什么样他不知道,反正本人比他画的画出名。 张振东一点儿师兄的样子都没有,整天带着谢沉安胡混! 盛蕴想的咬牙切齿,他非常忙,偶尔想起要管一下谢沉安,但是管的后果就是谢沉安进了他的宿舍,跟他的室友高宇熟了起来。 高宇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见猎心喜,谢沉安是出了名的傻缺,两个人一拍即合! 盛蕴都不想想这个过程,眼疼,心疼。 有句话叫秀恩爱,死得快,谢沉安很快就明白这句话了。 张振东给他打电话时,谢沉安就已经醉死在酒吧里了,张振东是问他高宇那个王八蛋去哪儿了?谢沉安生日他该死的不知道吗? 盛蕴冷笑道:他跟谁出去鬼混了你不知道,谢沉安不知道吗? 张振东骂了声什么,盛蕴没太听清楚,张振东又在电话里喊:怪不得老三在这儿买醉呢,你过来把他带回去,我还得帮他收拾这一烂摊子,失恋的人过什么生日啊,这些人还得老子给招呼。 盛蕴都懒得骂他,那些人还不都是他的狐朋狗友,谢沉安就是整天跟着他混,混到现在一点儿出息都没有! 盛蕴一边骂谢沉安,一边往外走。 他一直是一个好学生。 可那天晚上,他翻了宿舍的门,又翻了校门口的大门,从酒吧里把谢沉安提回家。他一点儿也不喜欢酒吧,他想不明白这些坏学生、这些个标本着艺术生的家伙们是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样的。 张振东一个ALPHA,硬生生把自己耳朵上打上六个洞,好好一条裤子也戳上6个洞,一头长的跟拖把一样的头发染成了黄毛,不过待看到酒吧里那一堆儿鹦鹉似的头,盛蕴也不说什么了。 他想幸好谢沉安因为谢老爷子还在世,不敢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所以在这一群五颜六色的鹦鹉里,他一眼就看到了。 谢沉安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已经撤离那边的酒场了,张振东看他来跟卸下一个重担似的朝他招手:老二,这边! 盛蕴踩过一地的彩纸屑走到谢沉安面前,谢沉安看着他来,笑了下:盛蕴你来了啊? 张振东笑的很干:他还能认出你来,那就是没喝多!盛蕴,他没喝多! 盛蕴看着脸颊都白了的谢沉安冷笑道:没喝多你心虚什么?解释什么? 张振东摸了下鼻子:这不是怕你这个好学生反感吗,你赶紧带他回去吧,他今天过生日,就破例这一次。 谢沉安反应已经迟钝了,听着过生日这几个字,跟盛蕴说:我今天过生日,你有礼物吗? 盛蕴心想,他想打他一顿算不算礼物?醉成这样还有脸要礼物? 张振东看他的脸色拉着他:那什么,他今天是寿星,而且这还失恋了呢,你包容下他。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谢沉安起来:好了祖宗,今天是你十九岁大寿,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跟着盛蕴回家吧啊,别等那个王八羔子了,等明天,哥去帮你揍他啊! 谢沉安被他拉起来,摇摇晃晃的,眼睛却还看了眼门口,盛蕴知道他在盼着谁来,直接打断了他的期盼:高宇不会来了!他昨天就去飞了三亚,百花奖开幕式,他捧的小明星获奖仪式。这个我想你肯定知道,昨天晚上的直播,他携着张楚走的红地毯。还是你觉得他就是去走走的?他是缺红地毯吗?你这儿生日红地毯铺的没有比那里短啊。 他不理张振东示意的眼神,一股脑的把所有话跟他说清楚了,他说的足够详细,所以谢沉安眼神渐渐的暗淡下来,酒吧里五颜六色的光那一瞬间仿佛全都失了色,这个家伙生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目如秋水,内如清泉,能倒影所有的色彩,可这一刻全都失了色。 盛蕴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一句话,明珠蒙尘,黯然失色。 谢沉安被他这冰冷的一顿呛终于什么话都不说了,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回去了,学校已经回不去了,盛蕴也就把他带到了他学校外的住处,这个家伙跟张振东没有一样学好的,才大二已经在校外住了。 谢沉安在外面吹了风,酒意更重了,等到了家里时开始撒酒疯了。 不肯洗脸刷牙,坐在地上喃喃说:他是这世上最没有用的人,没有出息,一无是处,所以活该被人甩 别的人被甩会大骂另一半是渣男,这个家伙被甩却找自身的原因,盛蕴都被他气乐了,蹲下来看他: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啊?!跟高宇那个混蛋真是天差地别,这真是他妈的互补! 盛蕴极为痛恨互补俩字。 大概是他说的毫不客气,谢沉安愣了下,随即笑了,他说:盛蕴,你说的对,我没有用,我不应该那么快喜欢他,不应该那么没有廉耻,不应该那么快跟他上床,不应该让他那么快就得到我,因为他现在得到我了,就不要我了 盛蕴那一刻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他之前因着深沉的妒意对他说过这番话,他没有想到他全记着了,记着了却不肯听他的!现在被人睡过了就抛弃了!是他说的话太毒了吗? 盛蕴看着笑的比哭还难看的人心里很不舒服,这就跟反噬一样,他咒谢沉安的话都反噬到他自己身上了,谢沉安痛苦一份,他就反噬十分。 盛蕴深吸气,站起来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起来!去睡觉。地上脏不脏啊? 谢沉安醉了却不听话了,不肯让他拽,看他站起来后伸手抱着桌子腿:我不想睡觉。 盛蕴冷笑了:你不睡觉你干什么?还想犯贱? 谢沉安被他打击了,抱着桌子腿喃喃自语:对不起,盛蕴,我不应该喜欢他,我好后悔啊,我要是不喜欢他就好了,要是不喜欢是不是不会这么难受?盛蕴我这里特别不舒服? 他抱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头贴在桌子边上,像极了一个忏悔的教徒。 盛蕴不想跟他叨叨了,直接使蛮力把他拖起来了,没有了桌子腿,谢沉安徒劳的伸了下手。盛蕴直接把他横抱起来了,谢沉安不敢拽他,只好老老实实的把手垂下了。 快到卧室的时候,盛蕴看着他问: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谢沉安看了他一眼,笑了下,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笑,难过时笑的比哭好不到哪儿去,他笑完后回答盛蕴的话:他不喜欢我了。 这真是他妈的答非所问,盛蕴都想把他扔出去时,又听见他低声道:没有人喜欢我,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呢? 不过一次失恋而已,他就把全世界的ALPHA都骂进去了。 盛蕴冷笑,冷笑完就是心疼,他看着谢沉安这张端庄好看的脸眼睛酸疼,不是没人喜欢他,是谢沉安太好,他不仅是谢家唯一的孩子,而且长的非常好,所以高宇那个混蛋才下手那么快! 是他该死的自负以为谢沉安会是他的,会一直等着他 盛蕴把他放在床上,谢沉安触到床的那一刻又要弹起来,盛蕴一晚上被一个酒鬼折腾疯了,一使劲把他摁床上了:你能不能消停点儿!睡觉行不行?不就是一个男人吗!离了他你会死吗? 谢沉安像是被他骂怕了,看了他一会儿,才小声的道:我不想在这个床上睡,这里,他上次来过,我能闻得到他的味道,我心里不舒服他的ALPHA去睡别人了,他闻到他的味道自然不舒服! 盛蕴摁着他的手都有些起青筋了,他知道高宇那个混蛋睡了他,可是当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他们睡过的床,他还是想要撕碎谢沉安,活生生的撕,可这个混蛋还毫无意识的笑:我不想死,我不想想他了,盛蕴,我要换个地方睡 盛蕴心想,他那时候是不是听错了,听成了:我要换个人睡。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盛蕴抱着他换了房间,谢沉安在校外的住处尚且宽敞,还有别的房间,干净的,没有任何别的信息素。于是这一夜,他把这个房间里注满了他的信息素。 他最讨厌的就是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了,但是他没有忍住释放出来了,因为谢沉安喜欢。 第二天他醒的比谢沉安早,昨天晚上没有顾得上拉窗帘,阳光肆无忌惮的照过来,照在谢沉安的脸上,清晰透亮,安静美好。他睡的非常安稳,没有了昨天的黯然,一派安详,这就是个最普通的OMEGA,得到了ALPHA的安抚后,他就能安心。 盛蕴在那一刻看着他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柔软,他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下,谢沉安毫无反应,也对,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夜,几乎是早上才让他睡的。他今天晚上能醒就不错了。 他能醒过来不过是因为生物钟,今天是周末了,他还要去特训,谢沉安脱离了那个苦海,但他还没有,年年月月,日日如此。但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人,也值得,他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有一天可以为他撑起一片天。 他握着谢沉安修长的手指,在床上傻笑了一会儿,这个人从今天开始就是他了,以后也是他的了。 他以为那一刻起他们就是在一起了,但是他从没有想过,谢沉安忘了,他竟然不知道那一夜是他。 他该死的以为那是高宇。 他风尘仆仆的回来,等到的是他跟高宇和好了的消息。 从天堂到地狱,一瞬间巨大的落差让他的心脏疼的受不了,他无法接收这个结果,可是却又不得不接受,他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他跟高宇无法比较,谢沉安明明跟他相处的时间最长,但是他却喜欢上了见了没有几面的高宇,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高宇。 所以这是他没有说出来的根本原因,他这么自负的一个人,在那一刻恨的想要掐死他,可掐不死他,他就用最恶毒的话嘲讽了谢沉安,谢沉安刚从他的床上下来没有两天,就被他狠狠的奚落了一顿。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17) 他那时候因着忌恨说的肯定特别难听,因为谢沉安从那之后见着他都要绕路走了。 甚至连结婚这种大事他都不敢告诉他,还是他从张振东那里听来的,所以他的火可想而知,他因着新郎不是他,又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从不良少年到学习不好只能自甘堕落到嫁人这种话他也说了。 这个家伙终于也被他骂急了,跟他吵起来,说什么OMEGA嫁人不是应该的吗!他到底哪儿白痴了,哪儿学习不好了!他也考上了这个大学好不好! 盛蕴记得那时候他说:你以为你能上这个大学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吗 谢沉安难得有点儿脾气:我就是自己考上来的! 盛蕴冷笑道:通过艺考的考学也是考吗?你数学考了几分啊?你知道什么叫破格录取吗?别的人破格录取是因为人家专业突出,你呢,你专业好吗你不过是凭着关系进来了!就跟你现在一样,又要凭着关系嫁入豪门了!谢三少! 谢沉安被他气的手都捏紧了,盛蕴都盼着他能扑上来打他一顿,顺便让他摸摸,让他知道那一晚上他是怎么躺在他身下的!他身上的每一寸他都清楚的知道,他一定会掐着他的腰告诉他,他的后腰上有一颗红痣,他会笑话他,人家红痣都点在额头上,你的可好,长在屁股上面了。 但是这个混蛋一点儿血性都没有,他在气愤了良久后竟然转身走了,盛蕴看见他眼眶都红了,可是他还算有骨气,竟然没有哭出来。 盛蕴看着他大步的跑了,差点儿撞上人,被撞的那个人想要生气的,但也许是看他可怜,竟然结巴了,盛蕴听着他走了好一会儿还在念叨:我这也没有碰到他啊,他怎么哭成那样。 盛蕴心想,他也没有白来,他把谢沉安气哭了,谢沉安很少哭,小的时候即便被谢老爷子逼着站军姿累的要死,眼泪含在眼眶里都不敢掉下来。 但他把他逼哭了两次。 除了这一次,那天晚上他在他身下疼的哭过,他已经被高宇打上烙印,所以再被另一个愤怒的吃醋的心狠手辣的ALPHA占有时是要吃一番苦头的,毕竟要洗掉他身上别人的气味,重新印上他的。像是地狱里的解脱过程,先上刀山下火海,才能脱胎换骨,重新为人。 他满脸的泪水,他说疼,承受他的爱很疼,即便是他释放了他最喜欢的信息素味道,他依然疼哭了。 盛蕴在梦里皱紧了眉,谢沉安疼,他也疼,这世上唯有后悔最痛苦,因为无法挽回,无法重来。 《回忆2》 那年暑假,他跟谢沉安如往常一样都被扔到了训练营里,别的孩子都是去夏令营,但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就得去特训营,谢沉安那时候还没有成年,谢老爷子就也不把他当O娇养着。 一个O,他们也舍得,盛蕴对谢家的事无法说什么,就跟他无法说他家的事一样,他想要逃脱这个掌控他的牢笼,希望有一天跟谢沉安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只能让自己成为最厉害的那一个。 所以他是那里面练的最刻苦的,每天晚上都在那儿练,很晚了,人家当兵的都回去休息了,偌大的操场上只剩下他跟谢沉安。 哦,谢沉安跟他不一样,他是被逼着留下的,谢老爷子想要一个ALPHA的孙子,谁料却生了一个OMEGA,没有办法,就拿谢沉安练了,他对谢沉安给予了所有的希望,所以就要求格外严,练不完当天的任务就不能回去休息。谢沉安练不完,只能蹲在教练场上靠时间。 他爬的慢腾腾的,跟个乌龟似的,五米高空网,他爬了十分钟了还在下面,看的他都心烦,谢老爷子也真够搞笑的,让一个OMEGA来撑场子,他们谢家真的是没有人了,三代单传。 可是谢沉安连学习都学不好,这种特训他怎么可能学的好?简直就像是来受罪的。 盛蕴知道,谢老爷子心有不甘,培养的属下再好,也不如自己的亲孙子,是有OMEGA非常厉害的,不亚于ALPHA的,但是不是谢沉安,这个家伙从小就耸,就跟现在一样,天黑了就不敢自己走回去了,靠在这里是等他一起走。 盛蕴这么想着,就想快一些,让这个家伙赶紧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急就容易出错,他在最后一个空翻的时候手一滑掉下来了。 掉下来的瞬间,他本能的调整了姿势,没有让头朝地摔成脑残,但是落地的那只脚残了。 那个被他嘲笑龟速的谢沉安却好好的,他甚至还在那个铁丝网上愣了一下。盛蕴看的到,他掉下来的那瞬间,他猛的扭过头来看,但是扭完头就钉在哪儿了,像是在衡量他是真掉下来,还是装的。 盛蕴攥了一把沙子,又松开了,太疼了,但是他不想让那个很怂的家伙担心,他想跟他说没事的,但还没等喊出来的,就看见他从上面跳下来了,幸亏他还没有爬太高,可就是这样,还是摔在沙坑里了,盛蕴想骂他的心情都没了。 谢沉安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了,然后朝他跑了过来,大嗓门的喊他:你没事吧?怎么了? 盛蕴忍着钻心的疼,淡淡的说:没事。 但谢沉安还伸手要扶他,一边念叨他:好了,你别逞能了,你跟我说哪儿受伤了?这怎么办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他的腿,他以为他摔断了腿,手忙脚乱的从大腿摸到膝盖:上一次有个人就是这么掉下来,腿断了,你可千万别摔断啊,断了这里可不好,还要做轮椅下半辈子 他可真是会说话,盛蕴掐住了他乱摸的手:闭嘴! 要是他腿断了,他这么摸一通不断的更彻底才怪呢,这个家伙生理课都学狗肚子里去了,不知道某个位置是不能乱摸的吗?! 其实他知道谢沉安是紧张他,他一紧张话就多,摸在他腿上的手都是抖的。他把他的手抓住了,抓的很紧,疼痛仿佛都缓解了。 谢沉安被他抓住了,终于镇定点儿了:我这就去叫人来,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 他说着就要跑,这里是正规军部的训练营,每天早上他们要跑步五公里来这里锻炼,也就是说这儿离营帐还有五公里,而这一路都是荒郊野岭,刚才那家伙不就是不敢回去才在这里等着的吗。所以他怎么能让他自己跑回去。 盛蕴把他拉住了:你想喊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要面子了吗? 谢沉安被他说的停住了,看着广袤的黑乎乎的田野也似是后怕了,打了个哆嗦:那,那,怎么办?我也不会 因为他不让他看他到底伤在了哪里,所以谢沉安不知道他严不严重,都不敢动他了。 盛蕴深吸了一口气:过来,扶我起来,我自己能行。 话是这么说,他错估了扭伤的程度,没有挪动的就扑在了谢沉安身上。 后面他就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龟速。 盛蕴低头看喘着粗气的谢沉安,他的大部□□体都倚在谢沉安身上,他想幸亏谢沉安比较高,跟个BETA差不多,要不撑不起他来。 谢老爷子培育谢沉安终于也有了一个好处,那就是让他的个子长高了,不似娇小的OMEGA。要不他都一个ALPHA脸往哪儿放呢? 谢沉安着急,并不想龟速,可是因为盛蕴走不快,他也不敢快,这路也不好走,荒山野岭的,他们就一盏手电筒,只能照亮前面那块椭圆形的地方。头顶虽然有一轮月亮,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如手电筒好用。 盛蕴一手打着手电筒,另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谢沉安的肩膀单薄,他怕他用力就能把他压垮,于是他竭力的让自己能撑着,但他忘了谢沉安也想让他舒服点儿,他把手扶在他的腰上,于是他的动作僵硬的不得了,走起来特别艰难。 等好不容易上了一个坡时,盛蕴看了一眼谢沉安,他喘息声都跟牛一样了,脸上的汗珠晶莹剔透。 他默默的闭了下眼,所以千万要撑住,别摔倒,好好看眼前的路,昨天刚下完雨,路上还有各种小水洼,别踩上,谢沉安要是摔倒了,撑不住他 有些东西不经念叨,越担忧的越容易发生,盛蕴刚想完,谢沉安脚下就一滑,于是两个类似于半残废的人一起摔下去了。 他们刚刚爬上的这个山坡耗了谢沉安足足10分钟的时间,而现在滚下去用了不到一分钟,盛蕴的重量让他们两个滚的毫无阻碍,这条路就是条普通的石子路,平时方便他们的卡车走的,所以不会给他们提供任何的阻力,及抓手,谢沉安这个笨蛋还徒劳的抓了一路,自己都不知道先抱着头,盛蕴把他的头扣在了怀里,抱着他一路滚了下去。 终于滚到平地了,谢沉安一直在他怀里非常安静,是不是都忘了他的腿了?! 盛蕴把他的头轻轻松开,正想说他一顿的,才发现谢沉安自己吓的说不出话了,嘴巴一直颤着就是没有说出来,眼睛也不敢睁开了,颤的跟要飞起来一样,盛蕴这才发现他的眼睫毛很长,这么忽闪着尤其的长。要不是隔的这么近他都看不到,盛蕴有些嘴毒的想。 这家伙这些天晒黑了,他是个小白皮,根本不禁晒,来了这夏令营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他因为笨所以每天都是出来最早、回去最晚,每一天面朝黄沙背朝太阳,风雨360度的吹在身上,不晒黑才怪呢。 脸晒黑了,露出来的脖子也黑了,但是被衣服遮着的地方是白的,因为对比太明显,所以尽管没有了手电筒,靠着稀薄的月光,盛蕴还是看清了他衣服下那截雪白的脖子,那里因着呼吸起伏不定,纤细的血管一下下的动着,盛蕴都能想得到他咬上一口,滋味肯定很好。 盛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有这种想法的,大概是因为夜黑风高,适合狼人出没吧。 他真的就低下了头。 那个时候的盛蕴正是高中时候,已经发育了,只不过因为年纪的原因,那种原始的本能他还控制不好,他看着谢沉安的脖子老是想咬一口。 谢沉安大概是出于本能,终于觉察到了危险,猛的睁开了眼,然后挥出了手,盛蕴被他打中了,他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失手,现在竟然被谢沉安打中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虽然他躲的快,打的不重!可是这也让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谢沉安还喘着气问他道:盛蕴!你要干什么! 盛蕴恼羞成怒,把垫在谢沉安脑袋下的手狠狠的抽了出来,谢沉安的脑袋就咚的一声磕在小石子上了,疼的立刻就皱起了眉。 他还好意思喊疼,到底是谁更疼一些!盛蕴举起了手,在谢沉安又飞快闭上眼的时刻,把手捶在了他脑袋旁边的地上,这下也捶在了一颗有棱角的石子上,疼的他倒抽气。 谢沉安也听见了,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你先起来再说? 滚下来的时候他垫了底,本来想着把他推到一边的,但是不确定他伤到了哪里,盛蕴瞪着他,他要是能起来,他用得着趴他身上吗! 盛蕴深吸气,也觉察到他身下的谢沉安也在吸气,他们两个摔的结结实实,胸膛起伏的频率都一样了,只不过一个是气,一个是怕。 盛蕴抓着他那个揍了他的手,以趴着的姿势,语气冰冷的道:我要是能起来,我用得着这样吗? 盛蕴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气人,谢沉安都被他说的找不到词,躺在一个小水汪里呆了一秒钟,盛蕴就趴在他身上一秒钟,但谢沉安就呆了那一秒,又开始动了,他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可是他越努力越白费,瘸了腿的盛蕴并不比不瘸腿时好弄。他顾忌着他的腿,又想要起来,怎么都不成功。 因着他的折腾,盛蕴眉头都皱起来了,他在谢沉安耳边磨牙道:你别动了! 他本来是全身都疼的,特别是腿,但是现在诡异的有了别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妈的还不如腿疼呢。 盛蕴不是小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是被蹭出问题了,在这种时刻对着谢沉安,他想掐死他自己算了。 盛蕴为了不想让谢沉安觉察到他的窘迫,使劲的咬牙撑起了他的身体,谢沉安没有察觉,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真就一动不敢动了,他想着这一路上盛蕴在他耳边的抽气声,也知道恐怕是伤势更重了。 谢沉安继续躺在水汪里,只有些着急的道:踢着你了?是不是严重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盛蕴手撑在地上,另一只完好的脚,踩着地后,努力向上起,但没有想到石子打滑,他又趴下去了,这一次口就真的贴在他脖子上了。 盛蕴没有张口露出他的獠牙的,但是谢沉安却本能的在他神仙颤了下,他能够感觉到,谁让他们又紧密无间的贴在一起了呢。 但这次的谢沉安反而因为懵了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而等反应过来时,还问他:你没事吧? 盛蕴看着谢沉安想笑,他一个被人非礼的人还问非礼者有没有事?他早该知道谢沉安从那个时候起就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家伙,所以后来他才那么轻易的被高宇骗走了。 盛蕴揽着谢沉安腰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谢沉安看他:怎么了? 盛蕴不说话,他知道,只要他沉着脸,谢沉安就顾不上别的了,就不会发现他对着他硬了! 果然谢沉安被他铁青的脸镇住了,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因为不能动,不能说,脸都涨红了,盛蕴都觉察他身体都轻颤了。 他这一颤,盛蕴深吸了口气,再也顾不上腿疼,也顾不上路上都是泥,使劲一翻,翻到了旁边,翻过去后,看谢沉安还躺着不动,咬着牙道:还不快起来,躺着睡觉啊! 那时候的谢沉安爬起来,坐在一边喘气,并没有扶他,也许他是不知道他刚才对他做了什么,但是本能的觉得他是个大尾巴狼吧? 恋耽美 两次标记——白衣若雪(118) 盛蕴这一翻身也翻到泥水坑里了,忍不住了,喊他:扶我起来!快点儿! 谢沉安不动:你再躺一会儿,休息一下。 盛蕴用手捶地:快点儿!这里他磨牙道:太脏了! 谢沉安忙把滚在一边的手电筒捡起来放口里咬着,然后废了一番力气终于又将他扶起来,这次盛蕴腿扭的更厉害了,走了几步脸上直冒虚汗,掐着他腰的手恨不得把他捏碎,谢沉安为了他的腰,不敢让他单腿蹦了,在他身前俯下身:我背你吧,上来。 让一个O背他?盛蕴黑着脸:不用! 谢沉安还趴着,撅着个屁股等他:快点儿!咱们早点儿回去, 盛蕴看着他的屁股一会儿,待看到他衣服上往下滴水的时候,他的眼睛眯了下,谢沉安以为他不好意思呢,催他:没事,反正也没人看得见,快点儿上来! 盛蕴看着他泥水地里泡的背道:你背上全是泥! 谢沉安直起腰,开始解扣子,盛蕴声音都紧张了:你干什么!大晚上的脱什么衣服!是挑战他的自控力是吗?他已经忍得快要疯了! 结果谢沉安这个混蛋没好气的跟他道:我脱了上衣不就行了! 盛蕴磨了下牙:不用脱了!走!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一个O,怎么能在一个A面前随便脱衣服!尽管他知道他们里面还穿着军背心,可是那也不行! 他双手搭在他肩上,还没等上的,把谢沉安压了个趔趄,盛蕴搂着他肩膀:你确定能背动我? 谢沉安一咬牙,抓着他两条腿把他背起来了。 背起来的那一瞬间,盛蕴都僵了下,谢沉安修长的手抓着他的腿,他都要忘记他某个地方还硬着,这让他下意识的挣扎了下,谢沉安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两下,好不容易稳住后,他咬牙道:你别乱动! 盛蕴把肚子里那句你才别乱动我给咽回去了,谢沉安背着他不太适应,没有顾上问他怎么了,只艰难的往前走,他佝偻着背走的太慢了,不跟乌龟一样了,他跟鸭子学步一样,这让盛蕴看着前面的那条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的无尽头的路没有了希望。 他们刚刚才走了一半啊,也就是说后面还有2.5公里,两万五千分米的长征啊。 此后的路,他一直没有说话,不想说,谢沉安背着他喘气都喘不匀了,更别说说话了,直到背了他大约十几分钟后,终于觉得适应了,走出去的路线不再是弯的了,终于是直线的了才问盛蕴:你睡了吗? 你走个跟扭秧歌一样,我睡个屁! 盛蕴心里道,他不想说话,他让他背着已经是够丢人的了。 谢沉安没听见他说话,真以为他睡了,抱着他两条腿往上使劲搓了下,喘着气道:你可真够可以的,挺会享受的,这都能睡着 他那双修长的手还能顾上在他屁股拍一下,盛蕴忍无可忍的道:闭嘴!快走! 说什么话,留着那点儿力气走路不行吗! 谢沉安笑了:你没有睡着啊,他喘了口气继续道:那太好了 盛蕴磨牙道:好什么?! 谢沉安笑:你要是睡着了的话,那背起来就跟个什么一样,会更沉的 盛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改搂他的脖子,他细细的小脖子掐起来一定非常好,咯嘣一声就能扭断。 谢沉安背着他小跑了几步:好,我走 事实证明不能跑,越跑越沉,越不会持久下去,以他耗尽一天力气的人,只能慢慢的走,就跟以前那几十天里一样,根本跑不动,更何况他现在还背着他。 他比起二十公斤的负重包要沉上几倍。 果然谢沉安也就跑了几步,再也跑不动了,他背着他都快要在地上打转了,盛蕴冷声道:把我放下来! 谢沉安只在原地喘了几口气,把他重新往上背了下:没事,我不跑就没事。 他背着他又重新走,走了一会儿后喘匀了气后跟他说:你看,没事吧,你别掐我,我怕痒 盛蕴把手又搭在他肩上,谢沉安徒有个个子,身上一点儿肉都没有,他就跟窜枝条的小树一样,瘦高瘦高的,盛蕴都觉得硌手,他问他:你每天吃的饭都吃哪儿去了? 谢沉安节省力气道:肚子里。 盛蕴磨了下牙,谢沉安每顿饭都吃的很多,可是他运动量也同样的多,他是个O,可他一整天都不能歇着,就算他练的不好,教官也没有让他停下,他自己也没有敢停,因为想着要以勤补拙一下的。 想到这里,盛蕴暗暗的吸了口气道:你白吃了! 谢沉安哼了声:骂人是不对的啊。 盛蕴掐了下他肩膀:别说话了,快走! 不管路有多长,夜有多黑,可是只要有你陪着走,我就不会害怕了。 谢沉安已经不再去看前面的路了,他发现把盛蕴使劲往上托着,反而会轻松一些,反正路就是那些,早晚都能走回去的。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谢沉安那里度日如年,在盛蕴这里也差不多,他两腿间的某个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消下去的,他紧紧贴在谢沉安的背上,已经顾不上再去嫌弃他的泥水衣服了,他看着一层层出汗的谢沉安,把头扭开了。 荒郊野外的天空没有什么好看的,除了星星多一点儿,月亮圆一点儿外也没有什么。但他愣是扭着脖子看了一路,等回去的时候,他的脖子都扭着了,他甚至怀疑比他的脚扭的还要疼一些。 这是后话,那时候的谢沉安背着他还在路上。 纵然谢沉安找到了背他的诀窍,只要把他使劲往上托着,就会好一些,可是再怎么好,路也太长了,他的喘气的声音也越来越重,盛蕴刚开始还跟他说:让他放下他休息一会儿,但因为那休息的一会儿,他差点儿没有背他起来后,他就不说了。 他们教官常跟他们说一句话,人跟拉磨的驴子一样,你让他蒙着眼睛不停的走,不要中途休息加粮草,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累的。 谢沉安背着他就跟一头驴子一样,在自己念叨着马上就到了,马上的萝卜声里,终于看到了营地的光,那一刻那一束惨白的光,在盛蕴眼里像是希望的曙光,他从没有那一刻觉得营地的灯那么亮,营地的帐篷那么像一个家。他想,有谢沉安的地方才是家。 因为他们没有参加最后的特训,什么都没有拿到。 回去的时候,盛蕴难得的破天荒地的跟谢老爷子说,是谢沉安救了他,谢沉安在完成穿越任务的时候,为了不扔下他,主动放弃的,如果谢爷爷要怪他的话,就怪他吧。 他从那一刻决定了要跟谢沉安在一块,不管两家是不是已经是对立面了,他想要告诉谢老爷子,不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他对谢沉安永远不会变,他会永远记着谢沉安的救命之恩。 他在两家人面前夸大了谢沉安的功劳,让他的父母把谢沉安当成他的救命恩人。 于是他母亲对谢沉安的隆重到有些客气的感谢,让谢沉安那家伙有一段时间找不到北了。 盛蕴想着以往的事,嘴边微微的勾了下,他妈妈不过说了句,这种救命恩人的事要是在古代得在我们家炕头上吃几顿饺子的。沉安你以后可要常来我们家吃饭。 谢沉安的思路总是很清奇,亦或者他脑子里就是那些狗血剧,听到这句话后还念叨了下:救命之恩在古代不是要以身相许的吗? 盛蕴都能看见他妈脸上那尴尬的笑容,他看着谢沉安那张被晒黑的、被风吹雨打的一点儿都没有OMEGA甜美娇柔的脸默默的移开了眼,谢沉安晒的黑点儿也好,别人不跟他抢,他知道他有多好看就行了。 他知道谢沉安那时候就是随便说说,一点儿歪心思都没有,他还没有成年,就知道吃,果然说了那句让他胡思乱想的话后,就开始吃甜点了。 他母亲为了感谢谢沉安,给他做了很多,谢沉安因着这些甜点终于在这里陪他了。 为了让他爷爷放心,盛蕴让他把作业带过来,他给他补课。 但很多时候,谢沉安都是在睡觉,他趴在桌上睡的香沉,口水都出来了,盛蕴嫌弃的给他擦口水,手上的力道却很温柔,一点儿都没有把他吵醒,他想让谢沉安睡的再久一点儿,他就是一个O,这辈子只要好吃好睡就可以了,他以后会养着他的。 但好日子没有过多久,谢沉安高中去了他父亲家里。 不止距离远了,心里的距离也远了,两派争执越演越烈,他们都成了炮灰。 谢沉安不再来找他,只有逢年过节来谢爷爷这里过节,他从一大早就开始等他,站在高高的阳台上,看着他远远的走过来。 谢沉安成年了,他不再去训练,终于不用吃苦,于是就有了一个O的样子了,身量修长,端庄清秀,像是一棵拔高的小白杨一步步走进他的视线里,带着春天的微风,带着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 他再他走进他视线的那一刻下楼了,走的很慢,他怕他忍不住冲出去见他,那样就全都功亏一篑了,他想幸好他再这里等了他一个早上了,腿都僵硬了,走不动了。 他变化太大,张振东那时候还感叹他:OMEGA大了十八变,早知道老三能长这么好看,就 盛蕴心中一沉,因测测的看着他:就干什么? 张振东这个家伙相当没有眼色,看不出他生气,还哈哈笑:就护下给我当弟媳啊!我家弟弟我看娶个媳妇很难。 盛蕴心里冷笑了声,谢沉安要给他当媳妇的,他那天晚上已经吻他了,就算是意外也吻了,那就是他的人了。 张振东那个混蛋还在说他弟弟的好,不惜把他自己都贬了:我弟弟比我强多了,考试是咱们大院的第一名,长的又好,他就是我弟腼腆点儿,可有句话说的话,腼腆的男人更可靠,老三傻不拉几的,还是嫁给自己人放心,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你说呢盛蕴? 他说的跟真的似的,盛蕴忍不住跟张振东吼道:不行,他不能嫁给你弟弟! 张振东切了声:他当然没嫁给我弟弟了,因为他嫁给高宇了 嫁给高于对,谢沉安嫁给高宇了 这是他的噩梦,他久久不能释怀的根源。 盛蕴猛的醒了过来,看到身边睡的香甜的谢沉安缓缓的松了口气,原来是做了个梦,梦的很长,他们的过去那么长。盛蕴手缓缓摸在谢沉安脸上,从头摸到肚子,看着鼓起来的肚子,他趴着听了一会儿,那里面有他的孩子,谢沉安给他生的孩子,谢沉安给他生了好几个宝宝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他想让他给他生好多,这样谢沉安就永远都是他的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