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满月华》 良兮分手讨债 醉酒穿越误事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良兮分手讨债 醉酒穿越误事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良兮分手讨债 醉酒穿越误事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良兮分手讨债 醉酒穿越误事 天朗气清,难得一日好天气,大街上人来车往交通拥挤不堪。 在钢筋混凝土建筑群的间隙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许许多多形形□的人,其中,包括一个走曲线型路,与他人不一致而别有一番形态的年轻女子。 手拎gucci鳄鱼皮革手袋,脚踩staccato高跟鞋,良兮华丽丽的一身着装、步履懒散地走在街边盲人道上,依依呀呀地哼着悠悠扬扬的东北小调子,眼睛四处乱瞟,忽然,砰——良兮额头撞上什么硬梆梆的东西。 “好痛。”良兮揉了揉前额抬头一看,高高竖立的电线杆上贴着一张美广告:“穿越酒吧”。 “穿越酒吧,也好,先去喝两杯再去讨钱!”良兮邪恶地嘿嘿笑了笑,转身走进看似死角的小巷,踏上布满青沥的小路,展现在眼前的青灰砖瓦房即是所谓的穿越酒吧。 安良兮,生命中就一个男人的女人。虽然她对他说不上是真心实意、忠贞不渝,但好歹也是良兮二十个春秋以来第一项贴着唯一标签的东西,可是这个第一居然在前两天打了通电话就妄想将他们的关系切得一干二净。 良兮猛地拉下脸作咬牙切齿状,跳坐在高椅上,狠狠地拍了下吧台,吓得那俊俏的服务生将酒调过了度。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容忍!” “还没有赚到钱呢!” 女人喻花男人喻金,“有钱能拿就该拿,莫待无钱空分手”,良兮绝对不容许她的生命里发生这等低级的失误。 服务生愣了愣,赚钱?敢情这有一腔怒火的女娃子还是个“白骨”呢,他不敢怠慢,奉上刚刚调配的酒,弱弱地道:“**尾并蒂莲,谢谢。” “啥名?”良兮倏地跳起来,挑了挑眉问,“并蒂莲!” 服务生又是一惊,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拿来给我,我要喝掉它,连杯子一起喝掉它!” 良兮只是忿忿地碎碎念,服务生却听得一清二楚,一惊一乍之下他脸色变了变但仍保持着优良的服务态度:“小姐,这本来就是你的。”言外之意——没人跟你抢…… 并蒂莲! 良兮怒视着里面那一片两片薄荷叶下称之为花的两瓣西瓜,一口一个咬进嘴里,狠狠地鼓动着腮帮。 一口到底。 良兮第一次喝酒,该死的又是第一,居然被酒呛到了。 喉咙,腔,满满的都是浓烈的酒味。良兮趴下去之前,一直用一种很怨恨地眼光瞪着手足无措、被吓白了脸的服务生。 你说她为什么会趴下去?不是因为呛到,是因为醉倒。 你说她为什么会是怨恨的眼光?不是因为那小服务生把她给醉倒了,是因为良兮本来容光焕发、信心满满地想要去讨点“分手费”,现在居然被搅黄了! “疼!”良兮扑通一下从硬邦邦的床上滚到地上,顿时感到身子骨都要裂开的疼,仿佛每筋都在抽搐,“哎哟,天哪,真疼!” “砰——” 随着泥瓷酒瓶的跌落,良兮赶紧捂住耳朵,却不想一股醇厚的酒香弥散开,好像……栀子花的味道……良兮倏地睁开双眼,怎么,这是哪个高级复古场所?脑袋不够用难道眼睛鼻子也喝醉酒了?整个房间充斥着土木被雨水冲刷之后腐朽的气息,搅乱了良兮涨得生疼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良兮,良兮……”咔嚓一声木门大开,进来一人,一起进来的还有她尖锐的闹铃嗓音,“诶!良兮你怎么了,可有摔伤?” “哎,昨夜喝得烂醉如泥的回家,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我省心呢?” “你……”良兮盯着来人看了半晌忽然大叫出声,“呀,你,你是谁啊?” 可怜的良兮再定睛一看,身处的这间是小木屋是不?怎么建造得这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一张椅…… “哇哇哇,我这是在哪受刑啊?看守所?监狱?还是曹地府啊?这简直比在豪华型别墅还震撼呀,天,我还这么年轻受不了这打击!” 对面的妇人一听似乎也急了,脸色由青变黑,提着钝斧的右手往前一指,锋利的斧头贴着良兮的脖颈划过,但见她怒气冲冲道:“不认识了?你这孩子还来这套不嫌老掉牙么?” 诶,天知道,良兮差点儿不及反应脖子就要被砍的时候,妇人也有所意识似的,把斧头往里一缩。 良兮眼前还闪着银光,惊魂未定地看着斧头,吞了吞口水:“大婶,刀剑无眼,你可得小心、小心了……” “这下认识你青婶了么?” “认识,认识……”良兮哈巴狗似的连连点头。开玩笑,再说不认识恐怕斧头直接劈开她脑壳,再溅些脑髓出来,然后她还没搞清楚状况,人就下地里向阎罗王报道去了。 青婶满意地看着良兮畏畏缩缩的样子,对着斧尖吹了口气,笑道:“这大清早的就跟青婶开这玩笑,看起来心情确实不错了,人也开朗很多。” “恩。”良兮虽然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皮笑不笑地点头哈哈,“那是,那是。青婶你一大清早的就来我家作何啊?” “你家?连老娘都不认了么?” “老娘……呃,青婶你是哪位?” 良兮脑中飞快地闪过一道光,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却竭力压制着那想法,仅怀着一点点的希望,眼巴巴地望着青婶。 这个举着柄边带锈的斧头的妇女,一身碎花布衣,头上缠一条蓝色方巾,脸庞略长,刻着高挺的鼻梁,稍陷的眼窝,殷红的唇……这一切再加上糙黝黑的皮肤质地,整个……古代农民妇女的形象就出来了……她撇了撇嘴,没好气地指责道:“什么你是谁我是谁的,又想偷懒么?哼,老娘法眼一开就知道你是个妖孽!来,赶紧的,既然你没事了就去山上砍些柴回来,晚上……杨公子要来吃饭的……” 说着,青婶竟还悄悄留意着良兮的反应。 上山?砍柴?良兮瞪大了眼睛! 果然,她是对的……刚才灵光一闪就隐约猜到了…… “穿越!”良兮惊得一叫。 她穿越了,竟然在穿越酒吧一饮而醉、一醉即到这鬼地方,也不知今夕是何夕…… 良兮赶紧跑到之前打碎的酒水面前一照,还是一一样的脸怎么上去就那么不同呢!是了这副身子住的地方这么简陋,一定干贯了体力活,脸上手上的肤色偏黄一些,也都更加糙…… 青婶似乎毫不惊异地看见良兮露出惊异和一丝懊恼的情绪:“杨公子来见你便是对你好,仍惦记着你。你看人家昨天才娶了新娘子今日就要来看你了。总算你昨夜的酒没白喝是吧……所以,趁热打铁,去山上砍了柴火回来,青婶一定烧些好吃的替你献上,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收了你做小妾呢!” “小妾?” 良兮虽然还在穿越的迷茫中未反应过来,但对小妾这等敏感的词汇意识里立马就接收返回到大脑中。 又是第三者! 青婶上上下下将她一番打量,正色道:“是啊,你也莫要执着这点了。杨公子是大户人家,一般的男子三妻四妾的都很正常,何况是杨公子?他娶宣小姐无非是为了巩固家族势力,而念在你和他以前的情份,他也一定会娶你过门,只要进了他家的门,你还有什么不中意的?” 这极力的劝慰听在良兮耳中本就是假意的善良、□裸的嘲讽。 但是身处如此古韵的屋舍,面前又站着如此古典的妇女,良兮不得不相信,她穿越来到异世界。此时她渐渐恢复了意识,对周围一切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抗拒。本来么,以往的世界,她又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唯有一事感到无比的遗憾,那便是,没有讨到“分手费”。 不过既然这里是另一番天地,用的钱也与过去不一样,就算讨到了分手费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可是,老天为什么又要她与有妇之夫纠缠! 放下心中的紧张与不安,她随即机警起来,方才短暂的恍惚之后,整个人不管是心里还是神上都渐渐适应了陌生的这里。 因为要上山砍柴,良兮很快就被推搡着出门。 青婶动作利索地把一斧头塞进她手里,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关上门:“良兮,山上多有猛兽出没,早些回来别贪玩啊!” 还贪玩呢,有人一边说有野兽一边还硬把侄女往山上送的吗? 砍柴就砍柴吧,为了能够生存能够更加适应这里,有什么不值得去做。只是这副身体竟然也与有妇之夫牵扯……看青婶之后一脸荣幸福气的神情,那个什么杨公子必是个富贵之人,诶……老天真是太怜悯她了,穿越就穿越吧,何苦还要再弄个多金的替身好让她继续讨债! 安良兮,早已对当年那个花心的富少失去了最纯粹的爱情,那种少女痴迷缠绵的爱意被金钱堪比下去,她原本的生活只剩下光鲜的表面和寂寞的闺房。 早逝的双亲,向她抛尽冷眼的死穷亲戚,良兮在现代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和怀念的,而她此时唯一值得庆幸的也是这个。 才下过雨天刚放晴,凹凸不平的路面未干还有些脚滑,良兮背着个斧头走一步吁三口气极不轻松自在。在路口拐了个弯,呈现出一个偌大的村庄。良兮愣一愣,本来以为这地方人不多,却原来是青婶她们住得比较偏僻。 小酒驿,包子铺,赌坊,衣裳店……这豁然开朗的一切真让良兮的眼前一亮,虽然这些店铺和上辈子的世界相差很多,但良兮依然好似第一天上集市,呆立了半晌。 “良兮……” 又有人叫她?还是酒驿的那位矮胖掌柜。 良兮不知道这副身体之前与别人是怎么交流沟通的,但好像与他人相处得很融洽。 “良兮啊,这个,过去的就过去了吧,天下男人哪个不花心?当然除了我。” “呃?”良兮听得一头雾水。 “实在不行,良兮不若就考虑下我吧。” “啊?” 矮胖男人不好意思地了脑后:“这个,你也知道,我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良兮迅速地眨了眨眼,将男人又矮又胖,尤其堆满横硕大的肥脸都饱览无疑。这个男人说喜欢她?她上辈子所谓的男友好歹还是集团的董事,人也生得更俊俏点,到了这里竟然沦落到由眼前这个除了老实巴交便一无是处的男人来告白,老天不觉得前后差距太大、太讽刺了! “停,停!”良兮故作轻松地笑道,“呵呵,我都知道了,呵呵,都知道了。” 男人一脸期待:“那你可是对杨公子心灰意冷,失望透顶了?” “是,是。”良兮突然向后躲开男人张开的怀抱,看着他即将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喏喏地道,“那个师傅,小心,小心……” 酒驿掌柜挤了挤眉头,一副瘪了气的模样:“良兮啊,我都一老头子了,你早早做了决定就告诉我。我这里栀子酒还有好多,你还要吗?”说着就转身去柜台里取酒。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老了啊……良兮心中念着,赔笑道:“是是是,我还要去砍柴呢,不需要了,不用拿了。”她真是一刻都不敢停留,既怕被酒驿掌柜看出良兮与之前的情有变,又怕误了时间,因而抽身就走。 “喏,给。”还没走出两步,酒驿掌柜追了出来,“砍柴上那去做什么?应该在那边啊。” 一股清凉的栀子花香,这醇厚的酒味好熟悉,不仅是之前在房间里打碎的酒瓶中散发的气味,更让良兮想到了现代的葡萄酒。 原来这副身子昨夜就是喝了这酒而醉,然后与她交错时空了吧。 良兮这样想着便随手带上酒瓶,谢过酒驿掌柜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了不久,果真看见了一条曲曲折折通向山上的泥泞小路。 良兮分手讨债 醉酒穿越误事在线阅读 良兮分手讨债 醉酒穿越误事 肉文屋 / 良兮分手讨债 醉酒穿越误事 良兮分手讨债 醉酒穿越误事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一) 良兮抡起斧子。 银晃晃的斧头耀得良兮张不开眼去看它。 上辈子从没有这样真实地拿在手上啊,何况还是古代这样糙的手柄摩挲着手掌,才不一会儿,良兮的右手就因为捏的时间过长显得通红,隐隐可见厚起的茧子和要泛出的血丝。 惨了,她可还是没泼出去的水啊,啊不,是未嫁出去的女儿啊……本来就长得不咋地,如果现在还弄得手残,傻子都知道她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良兮抬头叹了口气。 话说,她在古代会怎么过呢?既然否定了前辈子的小三生活,那她便立志要做一位生活在古代自力更生的现代女。不依附男人,照样能吃得有滋有味的女,不是么。 像这样日复一日地砍柴,不,不能是一直,等她攒了些钱就开家小店,卖……葡萄酒!然后再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只要不是有妇之夫,只要有真心就可以……等等,良兮小小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满脸堆着横的男人面孔:“良兮啊,我都一老头子了,你早早做了决定就告诉我。” “噢不,不能随便找个嫁了!”良兮把头一摇,两眼放光,“我要用卖葡萄酒的钱买个相公,皮囊要好的,格要老实的,智商要低的……就这样。” 休息到此,良兮又起身继续砍干柴。倒不是为了巴结那个所谓的杨公子,而是为了更好地实施她买相公的计划。虽然手脚有些乏力,抖着手一下一下挥着斧子,看到越堆越高的干柴,良兮的心境越来越明朗,好似在干柴中看到了相貌俊俏、憨厚老实还傻里傻气的男子。 黄昏降临,冰凉如水。 夜里山上肯定会有野兽出没,良兮不敢胡思乱想下去,看了一眼仍不够烧饭一半干柴,只得再次挥斧。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干活久了之后眼睛犯花,她顿觉眼前有白影一晃而过,举在空中的斧头忽然停住,颤巍巍的好像随时都要坠落下来。 “不是吧,这个深山野林的,莫不是遇到鬼了?”良兮紧张地东张西望。遽然,着轻薄布鞋的脚上钻心得疼,使得良兮倒吸一口冷气。 “嘶,嘶——”一条晃头晃脑的青色小毒蛇甩着尾巴,赤溜溜地以胜利者的姿态游走。 “竹叶青,有毒啊!”瞥见蛇头呈三角状,良兮手中的斧头一松,咚的一声坠入密密的草丛中,整个人也随之跌坐在地上。 一辈子在现代城市中生活,怎么有机会了解到如何避开毒蛇,如何急救。 良兮空虚的内心顿时被一种临死的恐惧侵占,不知是中了毒的关系还是长时间干活的缘故,手脚麻木不仁迈不开步子连握紧手都困难异常。 怎么办,会不会死啊……她可不想刚穿越过来就因为被蛇咬而死掉…… 绚烂的黄昏光晕被遮住,一片黑压压的影缓缓靠近。 救星?良兮一喜,静待他走过来仔细询问她的伤势。如果这个“他”是女的她就一结金兰,如果是男的就马上以身相许! “姑娘,请问姑娘前面可有村子?”略微清凉的声音,柔和得好似此时天边美好的晚霞。 竟然是个问路的!良兮心中抑郁,难道看不出她现在情况异常么? “那个,有……” “哦,谢过姑娘。”良兮的话还没说完,那人越来越模糊的身影躬身一弯继而就要离去。 “诶……”良兮因为怕蛇毒扩散一直没敢动,然而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眼看着那个给予无限希望的身影一点点离去,她很没涵养地跳起来爆喝一声,“呀,你给我回来!” “咦,姑娘还有何事?”他回身,灿烂一笑,还对她露出整齐洁白的两排牙齿。 良兮翻了翻眼珠,难道要你再向前走几步就那么难么。尽管全身开始难受起来,尽管心底对这个条的男人无限的鄙视,但良兮仍是文绉绉地嚼字道:“这位公子,我被毒蛇咬了不知道要不要紧,麻烦你能帮忙看下吗?” 他的脸看不真切,但可见大致的身形还是不错的,至少不是莽撞的汉子,也不是脆弱得连抱她的力气的油小生。 “什么?”他的声音一颤,“姑娘为何不早说?” 良兮再次无语对天,却忽然对上他黝黑的眼眸,如汩汩泉水饱含温和善意、顾盼生辉。微瘦的脸略带风尘,幽深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含笑的唇角,他有一股发自骨子里的清新气息,与人亲近又不失高雅。 “辰某对医术有些研究,姑娘如若不弃,就告诉辰矣伤在何处。” 良兮赶紧伸手去掀裙踞,道:“在……” 辰矣一脸戒备和惶然地制止她:“姑,姑娘作何?” 良兮气急败坏地顿足:“哎呀人命关天,你还固执那些迂腐的道德伦理,我不被毒死都要被你给急死了!” 辰矣注视着她的眼眸中光和疑虑一闪而过,低头稍一思忖,径自把手揭开良兮的长裙,她的小腿上赫然是发紫的伤处。 辰矣看着看着忽然发出一笑:“只是竹叶青罢了,我还当是什么毒呢……” “哼,敢情被咬的不是你哦!竹叶青怎么了?它好歹也是条蛇,头还三角的呢,本姑娘现在手麻脚麻的本动弹不了。”良兮看出他的藐视,顿时不满地将辰矣劈头盖脸的一顿。 “是吗,辰某还以为姑娘这么能说会道,神也很好,说不定能自己带着柴火下山了呢。” 瞥了一眼那半人高的干柴,良兮咽下都到了嘴边的话,乖乖地用无声的忿怒瞪着辰矣。 他嘴上含笑,一边两手不停地帮她处理伤口,一边仔细地拿眼打量她。 “本姑娘是有点姿色,但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看吧。” “辰某只是觉得……一直盯着女儿家的……地方看,不太好……” 良兮看到他脸上的红晕,大笑:“切,装蒜。” 辰矣没有回答,手上加重了力道,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溢出。 良兮哇哇叫道:“啊,够了,疼!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你你,怎么下手这么快?” 辰矣替她包扎的手一滞,仰头憨笑着朝她摆了摆手:“报酬?不……不需要。” 瞪着他看似温和实则邪恶的笑容,良兮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有多么难搞。 “姑娘可是山下那庄子里的人?” “恩。” “姑娘好福气啊……” “呃?” 这是讽刺还是啥的?看这人全是一副文雅的打扮,也不算是穷人家的孩子,起码他身上的布料不是自己那称之为衣裳的抹桌布能够比拟的。但看他说到这里就没了下文,良兮也没有兴趣去接话。 辰矣背起干柴,一手拨开丛草一手牵着良兮往下走。他手心渗汗、小心翼翼探步向前,好像一有不慎就会摔下去的严谨模样惹得良兮直想发笑。她心底忽然冒出一个搞怪的想法,伸脚一拌石子,整个人呀了一声顺势扑倒。这一倒本来是不要紧,可惜辰矣似乎被她的叫声一惊,脚底一松……两人便接连滚落运动。 “你,你压着我了!” 等他们以迅雷之速达到山下,良兮本就酸胀的四肢伸得直直的,整个人就呈扁平状躺在辰矣身下。 “抱……抱歉”辰矣立刻起身转过头去,“辰某逾越了。” 远近有不少人眼见着他们这副模样,一个个都蠢蠢欲动。良兮暗叹一声,这个,中华民族的劣……放置哪个朝代哪个时空而皆准…… “嘘!知道就行了,不要到处乱说!” 辰矣一愣。 良兮拍了拍衣裤上的泥尘,没好气地道:“你想全天下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啊?” “可是他们都有眼睛。” 黑压压的一片,都是镇上的人,围着小小的一圈子个个都睁着眼睛目睹了他们非一般的关系。 良兮朝众人翻了个白眼。 这个姿态动作被辰矣看在眼里,他极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良兮的衣袖:“姑娘家在何处?” 干嘛,要打劫啊? “问这个干啥?我们很熟么?” “姑娘放心。”辰矣正色道,“辰某会对姑娘的清誉负责的。” “负什么责啊!”良兮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嘲笑道,“反正你情我愿的,又不是那啥,还不犯法……” 辰矣的脸色随着她说的每一句话而红上一分,此时似要滴出血来。 “好啦,就这样,谢谢你我先走了。”良兮不堪忍受众人的指指点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干柴,扭身就走,临走时还不忘礼貌地朝辰矣挥手道,“帅哥,拜拜。” “帅哥,拜拜……”辰矣诧异地回想道,“怪哉!这个帅哥还能稍作理解,拜拜是什么意思?” 退去的人群里闪出一袭黑影小心地提醒道:“主上……是不是忘了做方才那个动作?” “好像是有这么个动作。”辰矣轻轻一笑,照着良兮方才潇洒的姿势挥着手,若有所思地默默念道,“拜拜……拜拜……呵呵,或许是我多疑了,这只是摆手的意思罢,本不像是什么对接暗号。” “主上英明。” “不过……她言辞大胆犀利,也不娇羞作态……不像是平常姑娘,你跟去查清楚她的底细。” “恕属下斗胆,主上难道真要对方才这位姑娘……负责?” “也许。”辰矣想到良兮极尽嘲讽的那句“反正你情我愿的,又不是那啥,还不犯法……”,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吧。” ****** 该死,天都已经这么黑了却只砍了那么一点柴,回到家里会不会被骂啊。一想到清晨青婶挥斧披靡、凶神恶煞的样子,良兮浑身颤抖了一下,直把脖子往衣领里缩。如果不是被蛇咬了,她怎么会延误时间呢,诶,老天也真是的,她的命途怎么就被安排得那么倒霉。 不过仔细一回想其实老天也是公平的。这话自然要将方才遇到的呆子结合进去才算是完整的。那个自称“辰某、辰某”的呆子虽然有点呆呆的,但起码长相也算是俊俏。看吧,老天虽然很残忍让你笨些,可在别的方面总是想方设法替你补偿一些。而她良兮虽然被蛇咬了一口,但此刻并无生命危险,还能一睹帅哥的容颜,怎么算都是缺一补一的合算买卖。 良兮这样一边奇思怪想一边慢慢吞吞地就走回到“家”。 经过酒驿的时候,那个掌柜又殷勤地递了一壶酒:“自家酿的,极品,就两壶呢。” 良兮想到在砍柴的时候又渴又累,多亏了他早上塞的那壶酒,于是不免略带感激地接过,还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谢谢。” 哪知这男人接下来的举动吓了她一跳。酒驿掌柜喜极而泣,就差没跪下来给她求婚了,他叫道:“良兮,你终于对我笑了!” 良兮大骇,怀揣着酒壶抱起干柴就奔回青婶脚下。 没错,就是脚下。 当青婶两手腰,如擎天柱般屹立在匍匐于地的良兮的眼中,良兮头一次理解了女中豪杰这一说。 “终于舍得回来了?” “青婶……” “把东西交出来。” 良兮讶然,正想着她说的东西是什么,青婶已经撩袖一探,手中赫然多了一只瓷砖酒壶。 “这个……” “你怎么老找气给我受啊,看你那德,难怪人家杨公子不要你!” “我……” “就算杨公子是把你给抛弃了,你也不能……” “哎呀。”良兮终于了解青婶为何发怒,她噗嗤一声笑道,“青婶你就这样误会我好了,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宁缺勿烂么?” “那你以后注意点言行!”青婶仍是没有什么好气。 “干柴我都放在门外了,婶婶不是要做饭么?” 青婶放下置于腰上的双手,气道:“还做什么做,杨公子另有约,八成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不来了。” “不来了!”良兮心下欢喜,连带着欣悦的颤音道,“哦,我饿了,要不咱们先吃吧……” 青婶以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遍:“你一点都不伤心么?” 良兮摇头。 “没骗我?” 良兮感觉肚子很饿,只得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青婶终于塌下身子,叹了口气,话语也相当恳切:“诶,算了,你不伤心就好,我也懒得管你那些事!” 良兮看她变戏法般地摆出一道道菜。看得出每道菜都是心做出来的,不仅食□人,造型花样,就是菜式也摆得很有普。这些都是为了那个杨公子准备的吗,居然那么丰富。良兮来不及赞赏,空空如也的肚子就呼噜呼噜地叫起来。 青婶怪异道:“奇怪,你今天去哪里偷玩了?怎么看上去跟搬了座山回来似的。” 咦,难道这副身子原先很吃苦耐劳的么?良兮砸了砸舌头:“被蛇咬了。” “那也不至于吧,又不是头一次,或许跟你上两次体内残留的余毒相克,能以毒攻毒呢……” 良兮差点把吃在嘴里的吐出来:“原来那山上有那么多蛇啊!这么危险你你你还叫我去砍柴,我说你也太狠心了吧!” 眼见青婶的脸慢慢变绿,良兮昧着良心打哈哈道:“我开玩笑呢,大姐,别当回事,咱两谁跟谁呀。” “大姐!你怎么这般不懂礼数?让别人听了只怕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呵呵,呵呵……”良兮像发现新恒星一般觉悟道,“原来还是有个时代的女不喜欢被别人叫得年轻点的。” “吃饭。” 良兮咬了一口白米饭继续发表疑问:“那个杨公子很不错么,你这么想我嫁他。” “不然怎么会有人想嫁给他想得要上吊?” 看青婶的神情,良兮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她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说,我吗?” 青婶给了她一记白眼,那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好吧,一聊到那个啥杨公子的就没好事,良兮打心眼底里对杨公子唾弃了一番。无非就是个家世显赫的花心公子么,自己都没点本事还敢养小妾! 不过话说回来,他明明说要来拜访却没有来,看起来架子确实蛮大的,是不是也正好看不起她。 这一餐饭,饭桌上的两个人明明吃的是相同的饭菜,可两个人的心情就是不一样。良兮在另一个时空里极少是与别人一起吃饭的,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吃独食,所以这一餐饭虽然对她而言并不很奢侈却更显得温馨。 第二日,一切良好,尤其不用去山上砍柴了,这对良兮而言实在是件天大的好事。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且,试问谁愿意去跌倒的地方再跌一次? 第三日,一切照常。可以说良兮与青婶之间的相处还算不错,除了青婶动不动就拿砍柴的斧头出来秀一秀,好像随时要赶她去山上,亦或是要砍了她脑袋,至于青婶其他过激亦或是亢奋的行为表现,良兮倒也没有太在意。有时候帮帮青婶煮饭烧菜,有时候在小院子里坐看云舒云卷……当然,良兮其实没有那么那么文艺,她顶多是在苦苦冥思自己是怎么穿过来的,是不是又会穿回去,等等。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一)在线阅读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一) 肉文屋 /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一)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一)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二) 于是又一天到来了。 今日良兮实在有些闷得慌,连青婶都看不下去将她赶出门来:“你去外面买菜吧。” 良兮怀里揣着临出门前青婶谨慎地数了又数、掂量了又掂量,估计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买大白菜和豆腐的银两,一路哼着轻快的小调悠哉悠哉地进城。 想不到她良兮这辈子还有这么一次。她第一回进城的心境譬如当年刘姥姥进大观园时的情形。估计古往今来,没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机会来比较二十一世纪2010年的现代文明城市与这样未知时空的古代文明相比较。她,安良兮竟然能有这等奇遇,到底是何德何能啊。 良兮随时保持着一种自能我安慰的心境,不去想她是老天错乱时空而导致的错误,不去想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不能安生下去,但始终相信生命中有无限的契机。 好像现在,不管是卖糖果的大妈、酒家茶馆站门的小二还是算命的先生,无一不是看向她,看得良兮差点承受不住这么大功率的电瓦。 难道穿越过来的人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她被认出来了,还是第一次进城表现的太过新奇,所以别人鄙视她。于是乎,良兮摇头晃脑的走路姿势立马换上一副中规守距的村姑仪态。 可惜,人们还在看,小声的议论又控制得格外的好,偏生就他们两个三个人之间谈的眉飞色舞的,而她就半点都听不清楚。 为了找个究竟,良兮故意放慢看步子,停在算命先生的卦前,佯装排队等要算命。 “这个女人怎么还能大白天的出来呢?” “真是不怕死啊。” …… 良兮本想继续听下去,奈何前面正在算卦的书生回头一见是她立马神色大变,掉头就走。这良兮就不好继续站在卦前旁听了。她那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的青婶给的那点银子弄不好连卜个卦都不够。 但是仅仅听到这里良兮就更搞不明白了,为何弄得她好像是只鬼似的,大白天的都不能出来,还不怕死呢,这是夸奖她勇敢坚强吗? 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 良兮再次停驻在茶馆门口,记得前人总结过一个经验:人越多的地方,信息就越多。 果然,前人的经验总是经过无数次的实践得来的,这次良兮总算得到了详细些的消息。 也看不清是谁说的:“良兮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她真当杨公子是死的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晃荡,有人不去报给杨公子就是奇迹了。” “是啊,是啊。前几天看见杨公子双目好像都要喷出火来,定是被这个女人气得不行,所以向来对女人温柔的杨公子也说出‘再见到她就剁了她’这种话。” 另有一声叹息调侃道:“可惜了那个女人,如果给我做个几房小妾的,也算是换换口味。” 这臭男人,她安良兮如果还有命不被那个杨公子剁了,第一个刀要砍的就是你! 心下虽然这样默念着,但良兮转身就走,她听了这些之后确实没胆子再在这一带呆下去了。不管怎么说也要珍惜老天赐给的这个穿越的机会啊,要从2010穿越到这里一定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她可不能辜负了老天的期盼。 虽然不知道这副身子之前有什么地方惹怒了那个杨公子,但为了谨防被小人告到小心眼的他那里,良兮又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那便是抄小路行进。 集市。 瞄了一眼远远近近,并没有发现什么凶神恶煞的人物,良兮放宽了心,走到卖大白菜的摊子面前。 “买白菜啊?” “是的。” 大妈一惊:“呀,是你啊!” “是的。” “给你给你,快走吧,离开我的摊子。”大妈扔了一把白菜过来。 “欸?” “走走走!” 好吧,良兮本来是想付钱的,但是这位大妈这么热情地赶她和她的银子走,良兮也就不好意思再站在摊子前面挡了别人的生意,转而到了卖豆腐的店。 “良兮!”豆腐竟是个儒雅书生,一见到良兮也是见到鬼的表情,还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你来做什么?” “买豆腐。” “人都在追杀你呢,还有闲情买豆腐!” “对啊,我想找块豆腐撞死嘛。” 估计是这个书生与良兮的关系不错吧,竟然愿意与良兮搭讪,虽然只是那么小一下下。 书生一边说一边挑了块最大的豆腐递给她:“你既是杨公子已定的小妾,就更要守妇道呀,怎么能与别的男人再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有没有人说过书生很啰嗦?但她良兮现在缺的就是啰嗦。 但良兮不知道以前这副身子做过什么,不由得将疑惑说出口,“我有吗?” “你有没有我怎么知道?” 书生推了她一把,转身急急地吆喝道:“卖豆腐啦,新鲜的豆腐……” 招揽顾客?这不就是摆明了不让她靠近的意味嘛。不过良兮不与他计较,因为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重要的是逃命。 不知道这副身子背着杨公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居然到该跑路的时候果真就跑掉了,留下她来承受杨公子的怒火。 良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拎着白菜和豆腐几乎在城门外的十里坡兜了大半个圈子,才想清楚哪条是通向村子的路。 第一次发现,原来现代世界中的路标、指向标也是一大文明的体现,为何她以前还总是以没审美观念来定位现代的路标。 “哎呀,真是辛苦!”都是这副身子惹的祸啊,真害苦了她。 “还有那个强势的杨公子,哼,都不是省油的灯,难怪两个人能混到一起去!” 良兮看见了自家的院子,满心欢喜地躲进去。 懒洋洋的清秀男音:“回来了。” “恩。” 走了两步,良兮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抬头朝屋内望去,但见屋内站了一排人,俱都身着蓝衫、神情严肃,他们正中摆了一张樟子松制成的贵妃椅,铺着软塌塌的垫子,席上又斜躺一人,鹅黄的锦绣衣袍、腰上悬挂翡翠,脚着纹花图案的白靴;绛唇青鬓,眉目清秀,生的是能蛊惑众生的堂堂相貌、仪表非凡,而一双炯炯的眼眸却透着逼人的光。 那美目在良兮身上一番流连,倏然停住。一刹那,良兮以为自己听到了他眼睫一眨的轻微声响,四周简直安静的不像话,仿佛只剩下她的心跳。 良兮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砧板上的鱼等待别人将你大切八块,气氛迫人压抑。 那人还没说话,于是良兮主动打哈哈道:“呵呵,这么大排场……不知所为何事?”其实相对这个问题而言,良兮更想知道的是青婶去了哪里。 那人充满蛊惑的甜美一笑,慢慢走下地来,用玩笑的口吻道:“来看看我将来的妾室可还安好。” “呃?你的妾室……”良兮总算醒悟过来,原来眼前之人就是扬言要剁了她的杨公子。 “良兮好像……长胖了些?”杨公子挑了挑眉,目光炙热、故作打量的姿势将她全身又看了个遍,同时,他笑得很猥琐,好像良兮没有穿衣服似的。 “没有没有啊。”虽然是肥了点,但也不代表就能被你剁了吧!看着杨公子一步步走近,良兮心下惶然,急忙摆手,“我最近食不下咽,还,还老是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公子你离我远点,小心吐到你身上啊……” “是,是吗?那要不要我找大夫来替你瞧瞧?”这句话好像是有点效果的,杨公子果然不留痕迹地倒退了一大步。 良兮不禁为自己编造了如此完美的理由而欢喜,可惜她马上就开心不起来了。 杨公子似乎是看出端倪,关切地问:“或许是有喜了也不一定,可要担心点身子。” 良兮抑郁地小声嘀咕:“去你的,你才有喜了呢!” “良兮的意思,难道是和我……有的孩子?” 无语……这是哪家□出来的孩子呀,真是厚颜无耻,自家的声誉不顾也就罢了,干嘛还要扯她进去啊!但是正面对着人家,良兮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傻愣愣地干笑:“咳咳,咳咳。” 杨公子也跟着突匹地轻笑一声,带点不屑。这让良兮感到呼吸一滞,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你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跟别人怀的野孩子!”杨公子脸色变得巨快,方才还弯弯翘起的漂亮的唇角此时因为气愤而发颤,眼珠子里也反出危险的红色。 呃,这个像不像是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之后的表情?姑且算是吧,良兮突然怀疑起这个杨公子的品味来,你说他这么有钱的男人怎么不找个富家女,偏偏要跟村姑卯上。或许是另有隐情,搞不好这个杨公子就是喜欢这个类型的也说不定,良兮抓不准他与之前的良兮是怎样的关系,只好随机应变,走一步算一步。 “你觉得可能吗?我要是有什么不守妇道的行为表现,你不早就把我剁了,这我还哪敢啊。”呃,这么说合适吗,不管了,看他的表现再说吧。 “那我问你,那日黄昏,你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杨公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似乎只要她一撒谎他就能看出来,冰冷冷的质问让良兮心下一寒。 “哪日?” “两天前的这个时候。” 两天前……黄昏……正好是被蛇咬的那天,穿越来的那天,等等,这么说不是这副身子之前做的不守妇道的事情咯?难道是她自己?当天被蛇咬了以后幸好有那个“辰某”救了她,不过一起从山上滚下来了……良兮想到这里忽然一拍脑门:“呀,你指的是这个啊!” 杨公子像凶狠的饿狼,露出尖尖的“獠牙”:“哼哼,这等事情做了都能忘掉,安良兮,这世上也就你能做得到!” “噗嗤——”良兮忽然乐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倒是能确定一件事了,那便是杨公子必定不会拿她说砍就砍,说剁就剁,因为他与之前的良兮关系非同一般。 见到她笑得那么开心,对方更火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良兮这时已经不那么怕他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气鼓鼓的杨某人,她就玩心四起。不知道为什么,这世上,有些人生气了会让你感到害怕有些人笑了会让你感到恐怖,至于杨公子越是生气良兮越不畏惧他。 “只是个路人甲罢了。”良兮一叹,说的很平静。 杨公子的面色稍缓:“我说了再看见你就要剁了你,现在……你说怎么办呢?” 良兮笑道:“那就先剁了我的脚吧。” “笑话,见血封喉,哪里还容得商量!”他皱了皱漂亮的眉,疑惑道,“不过……为什么是脚?” “哎,我中了蛇毒必须砍了这只脚,不然巨毒攻心啊。” “什么,真的假的?”杨公子的傲慢不可一世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的神色有些紧张,“怎么又被蛇咬了!” 又,又,看来这个身体确实很倒霉,居然总在悲伤的事情上让人用“又”字来形容。良兮想到前途是一片灰暗,不由没好气地道:“是啊,不过被那个路人甲解了。” “解毒需要那么解么,至于两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来个亲密接触的吗?” “本来是不用的呀,但解着解着就那样了嘛……” “你……” 良兮发现越解释越混乱,干脆不说了,找了半天没找到凳子,不对啊,今早出门的时候貌似还有很多椅子的……最后,良兮只得不顾周围那一排人的大惊色变,一屁股坐到杨公子的贵妃椅上,舒服得像只小猫似的蜷缩起来。话说自打穿越到这里之后,良兮好怀念那真皮沙发和席梦思啊。 手上忽然有一道冰凉的触觉,硬邦邦的东西磕着她的手腕。 良兮一惊,睁开眼睛。 “哎——”首先看见居然是放大了的杨公子的脸,害她吓了一大跳。 “这个翡翠镶金的镯子是我的传家之宝,仔细收着了,丢了就剁了你祭它。” 明明方才还是一脸温柔的天使,怎么转眼就成为魔鬼了?可是,传家之宝这么重要,任是哪个女子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都会很感动的收下而后或许会慢慢爱上这个男人,可为什么要是一个有妇之夫送给她的呢!良兮心心念念地想要转变,不愿意再走老路,因为实践证明那是不归路。 于是良兮试着反抗了一下:“我……” 杨公子复又威逼利诱道:“摘下来也要剁了你。” “……”良兮便不再动作。翠绿的流光,盈盈亮泽,缀上夺人光目的金色花纹……看着这个光鲜富贵的翡翠镯子,向来爱美对首饰没有诱惑的良兮暗暗发出一声感慨:好吧,即使不能一辈子拥有,至少现在拥有。 杨公子满意地笑笑,而良兮惊讶于他的一个浅笑竟然也充满魅惑:“青婶,我吃了饭再走。” “好嘞。” 良兮诧异地看着从厨房踱步而出的青婶,不可置信般:“青婶——原来你一直都在……” “哦,良兮回来了呀,杨公子等了你好久的。” “我的天——”居然对侄女被人在家里大肆欺负充耳不闻!良兮要怀疑青婶跟杨公子有没有可能是一家的了。 真是想不明白,从青婶对他的态度和城里那些百姓惧怕的程度来说,杨公子不是应该很有钱有势的么,居然还要留在这个破村子、这么小户的人家蹭饭吃,说出去绝对会被视为神错乱。 在这个小小的饭席上,青婶为了显示其热情好客,将从良兮那搜刮来的酒取来,点头哈腰地给杨公子敬上。 良兮瞥了一眼极品家酿,酸酸地一句:“姓杨的都是水杨花、挑三拣四,肯定不会喝,给他都是浪费。” 杨公子先是闻了闻味道,蹙了蹙他细长的眉,之后随手将酒杯递给良兮,讽道:“论水杨花,我怎么比得上良兮呢哦。这酒如马尿,正是良兮之最爱,就留给爱妾吧。” 马尿……最爱……良兮感到一阵恶寒。 好好的酒啊,想当时那个满脸堆满肥的掌柜还献殷勤般特地留给她的极品家酿啊,如果那酒驿掌柜听到他所谓的极品被别人讽成马尿,不知会作何感想。 青婶呵呵笑着打起圆场:“这与白府上的酒自然没法比,杨公子就当是赏个脸吧。” 杨公子寒的目光盯着她:“这还要良兮舍得。” 哼,话是曲意逢迎低声下气,可这语气尖声尖气怪异得似乎只要良兮稍稍点个头就会尸首异处。如此胁迫之下,“呵呵,怎么会舍不得呢,你喝你喝……”继而,良兮暗暗发出低声的怪叫,“死姓杨的,咒你全家喝酒被呛!” “良兮!”青婶斥道。 不是吧,骂得那么轻也被听见了? 白杨把美目一横,低笑道:“你跟姓杨的有仇吗,要不要我帮你把全天下姓杨的都赐一死。” “有那么好商量?你……”良兮惑道。 “良兮不知道吗,你以后的夫君姓白,叫白杨,出自浊世的翩翩佳公子白杨。” “啊你你你叫白杨?那为么别人都叫你杨公子?” 白杨停住完美的笑容,满脸鄙视地瞪了她一眼:“难道你喜欢别人叫你小白姑娘?” 良兮仔细想了想,最后乖乖地摇了摇头。确实不好听,跟叫白菜白痴一样,可良兮不得不佩服起白杨这么具有预知的见解,远观到小白这一词的含义。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二)在线阅读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二) 肉文屋 /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二) 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二)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一) 终于送走了冤家白杨,良兮感觉浑身轻松不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甩了甩双臂,做些小运动活动筋骨。两手交叠的时候,手腕磕上那翡翠镯子,清清凉凉的感觉又再一次复上心头。 青婶显然也看见了那镯子。只是良兮还未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她已经在瞬间来到近身,利索地一把夺过良兮的手,黑沉的眼定在这翡翠镯子上,久久才撇嘴道:“你收了这东西?” 纵然有些讶于青婶的身手之快,良兮却顾不得问,只嗯嗯呀呀地道:“恩,还好看的是吧。” “你可想清楚了?” “想什么?” “你不是不甘心做个小妾吗?不是仗着和杨公子情比金坚,不肯委屈求全吗?” “你怎怎怎么知道的?”难道之前的良兮也是那么想的么? “那怎么收了他的镯子,答应跟他成亲了?” “不是不是不是!” “你本本本就是答应了嘛!” …… 百口莫辩。 良兮弄不懂明明对白杨谄媚献殷勤的是青婶,此时她误收了镯子情绪瞬间失控的又是她,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但是不管青婶的态度如何,都不能阻止良兮想要转变的决心,于是良兮决定趁早,最好明日就去归还了这镯子,以示她安良兮这只能穿越时空空间的妖并非只是做人小妾这点道行。 由此看来做人不能太贪心,尤其是女人更不能贪心,稍有犹豫就把一生陪嫁。 良兮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只知道酒可能是穿越的媒介之一。原本生活在这里的良兮,会是怎样的格,身在古代而不愿意做人小妾的女子实属少见,她竟然有这样惊世骇俗的理念。 所以那个良兮一定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地方,或许就是这些深深吸引着富家公子白杨。白杨这样好看的男子啊,他今日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子,而不是占用别人身体还逃避不了“小三”身份的她可以享用的。 她占用了别人的身份,还要去代替别人的感情吗?怎么可以……良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无论如何,良兮暗下决心,明日必定要到白府一趟,不仅是为了还回这个镯子,还应该跟白杨讲清楚,他爱的人已经不在这个身体里……虽然这对白杨来说或许是很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毕竟是事实。人,尤其是男人可以与自己不喜欢人结婚,但绝对不能用错了情,真理。 次日。 天高气爽,淡淡秋天的气息弥散在乡野。舒淡的云,金灿灿的阳光,和田里熟透的麦子一个颜色。 这样大好的天气,本来应该是下地干活的时间,可是青婶竟然告诉她家里没田。意味着,她们的日子,连任何一个下地干活的农民还要不如。只是仗着白杨而接受了不少乡里人的“接济”。 白杨,家世显赫、世代为官,其父官不至一品,其声势却胜过一品大臣。因而当地这个镇子取名白镇,然而白府在这一带如此“威名赫赫”,最功不可没的却是白杨。 白杨最最最通的就是钱和权,不爱财更不疏财,滥权亦善谋权。 所以在白杨手中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说几乎,是因为白杨不是神不会飞,摘不下天上星星。由此,白府上络绎不绝的大小官员,有的是想升官,有的是犯了事……但在官道在江湖上没有一定名利身份的人,白府概不接见。但这条仅是摆设用的,因为普通老百姓本就不敢进白府,因为惧怕白杨。 传说白杨很自虐,偏好就是无止境地挖掘自己的底限。由于白府是世袭制的官衔且在商场上大有作为,白杨早早就要做接替父亲官位的准备,还独自打理白府的一切大小买卖,并且样样事情都是有条不紊。对于这点良兮理解为白杨他本人也许先天智商就比较高,甚至可能比别人多了一个半个脑袋。 但别人就惨了。通常自虐的人眼里也容不得别人过得很舒服惬意。而白杨身边的某某某都是正常人,不如他那么多脑袋,却让他当成那么多脑袋的人而被压榨低廉的劳动力。 一般老百姓不敢在白府门前兜转便是这个原因,就怕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他抓回去榨干。即便是集市,只要与杨公子出门的日子重了,那日集市必定撤销。 所以…… 良兮要去白府是一件艰辛的事情,第一次更是历经万难,排除艰险方才“差不多”到达。 主要是一提白府,每个人都会立马想到那个嚣张跋扈的杨公子,这严重导致良兮当街询问白府在何处是不会有所以然的。 “请问,白府在……哪……” “何谓白府?在下不知。” 甘愿充当二愣子。 “白杨的府邸。” “在下仍是不知。” 哼,一看就知道是装鸭子嘴硬。 “听说白府上要发些过年的物资,你不去领?” 那人看了看天:“你就算了吧,杨公子会有那么好心,除非天先降红雪!” 看吧看吧,原来不是她良兮没长一张能吸引大众的脸蛋,而是白杨身上出的问题。就说么,像她拥有这么亲和力的姑娘怎么会无故招致这种下场。这个杨大少,本就是非善类。 好在,良兮在双腿就要跪下的时候,抵达了白府。 没有人知道良兮是经历了怎样一番痛苦,总之,良兮最后就是看到了白府用仓颉体写着的烫金大字。金光万丈的,几要灼伤她的眼。 良兮对自己感到无比的愤恨,这么大的两个字,她居然就像瞎了眼睛似的,三过门而不入且三是泛指!也许良兮的眼盲是间歇的,因为下一刻良兮居然看见了一个做梦都没梦到过的人——辰某人。 辰矣一身白胜雪的衣裳,玉面含笑,优雅地站在白府门前。 他飘扬的衣襟看上去轻若羽翼,显得身子骨愈加单薄。 好像是要印证良兮的眼盲已经过了那段间歇的时间,此刻她深深的水眸里倒映的都是那个轻晃晃不若在人世的身影,甚至移不开视线。 “哐——”朱漆大门一敞,走出翛然的白杨。 良兮一看到他就想起双腿的痛,不由哼了一声。 这时候白杨已经走近了几步,眯了眯眼打量起辰矣,惑道:“阁下是?” “这位一定是白少了,果然如传闻中的卓尔不凡。”辰矣说的虽然很恭敬,却不慌不忙,淡定地站在原地,好似就等着白杨用八抬大轿抬他进门。 从辰矣的侧脸上可见他微微的一笑,这瞬间良兮的心跳慢了一拍。头一次发现原来平平淡淡的微笑竟然能有这样摄人心魄的魅力。他偏了偏头,澄澈的黑眸,清幽的目光,不含任何杂质、笔直地透过石狮像好像看到了良兮的所在。 但马上良兮就否认了这种可能,因为一直被她忽略的一个藏青色衣衫的男子在辰矣身后点了点头,递了张名帖给白杨。 “啊,是贵客!”哪里知道,一向嚣张跋扈的杨公子竟然真的笑眯眯地对其俯首道:“哈哈,府上略有怠慢,可别忘心里去,请进请进。” 贵客,看上去傻愣愣还带着一股迂腐酸气的辰矣也算是贵客?良兮瞬间对那张名帖充满了好奇。 良兮就这样躲在门口的大狮子后面,眼睁睁看着辰矣被白杨带进白府,大门在“哐当”一声后又闭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仿佛刚才看到的辰矣和白杨都是幻觉,随着大门的合上,他们都瞬间就消失了。 于是良兮接下来要纠结的是要不要原路返回明日再来的问题。刚踏开一步,良兮脑中竟然充斥了青婶那种轻蔑的眼神,和“我就知道你是答应做人小妾”的了然的笑声。 不行不行…… 良兮重新走回到石狮子后面。纵然此时白杨正忙,但她就这样回去青婶肯定会对她进行往死里去的嘲讽,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良兮说的,要明示她并不只有小妾的道行。所以,得还了镯子,理清楚白杨和之前良兮到底是什么情况。 良兮整了整衣服,蓝色印着小碎花的抹布裳,虽然质地不咋滴,但她还真穿出了味儿——传统保守的村姑典型。探手了门环,冰冰凉凉的金属质感使她浑身一颤。 “咳咳……”良兮竖起勇气敲了敲门。 半晌,吱嘎一声,门开了一条口子,喑哑的声音从一个老奴嘴里缓缓传出:“来者何人?” “在下……呃,我是……” 好吧,她只是紧张了点,说话慢了点,这老奴有必要一瞄到她的抹布衣裳就关上门吗,让她话都没说完! “诶,开门开门啊!”良兮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死命地踹着。 可惜,朱漆铁门纹丝不动。 “好吧,这么瞧不起我们没地位的是吧,我……”良兮挽起衣袖,举着作势就要击打起来。 “哐——” 这时,门却开了。 老奴同样喑哑的嗓音带着一丝雀跃的激动:“少夫人慢走。” 良兮眼见着一只玉手从里侧轻探而出,顺着这白皙的纤纤细手,模样水灵清秀的一个女子巧然跃出来。 “少夫人。”良兮想着此时是进门的一个时机,赶紧谄媚般急唤出口。 “咯咯……”那女子掩嘴止不住地笑颤了身子。 良兮正莫名其妙的时候,那女子身后又跨出另一人华丽装扮的女子,带着一身靡香,擦着厚重的胭脂水粉,挂着满身的金银珠宝,叮叮当当,玉佩和铃铛相碰清脆之音缭绕耳畔。美女是美女,可惜蹙着眉头。 良兮适才反应过来,原来少夫人另有其人,刚刚发笑的女子只是婢女罢了。 “呃,少夫人……好。” 白府新进的少夫人宣裴,长得是花容月貌,其家事之庞大从她能嫁进白府便可知大概,何况宣氏一脉,与白府向来是有共同嗜好,百姓俱称其两家是臭味相同。但是宣裴不比一般的深闺小姐,自身也是能歌善舞,吟诗会画。 宣裴自恃甚高,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一见是抹布装的良兮,不屑一顾道:“呀,你是哪个?” 哪个!在现代良兮喜欢用哪个来形容明明嫉妒却出言侮辱她身份的女人,而这个宣裴居然都不用谁这一人称代词,让人无形中便感觉到她的故作清高和轻蔑。良兮反思着自己以前的错误行为,低头承认错误般:“小的是来找白杨……公子的……” “嗯?寻常百姓……”宣裴一脸提高了戒备的神色,“叫什么名字?” 良兮知道通常没有寻常百姓尤其是姑娘家的那么大胆找白杨找上了门,但起码她是穿越而来,不算是寻常百姓吧? “良兮,安良兮。”压低声音。 果不其然,看见宣裴变绿了的脸色。她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叫道:“进去!” “蹬蹬蹬——”甩两下衣袖,走到最前面。 诶,虎落平阳被犬欺,良兮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不过……又没有穿高跟鞋,怎么也被她踩得那么响?良兮暗地里背着她们试了几次,立马疼得想用脚背走路,眼角也噙出酸泪。 随着宣裴走的那条是小路,亦是捷径,良兮撇头看见从正门贯入的白杨和辰矣。几次想踏步踏得响亮些,奈何他们也不知道在商谈什么事情那么投机,脸上笑容灿灿。摆这么两个美男的笑容在眼前,害的穿过九十条回廊的良兮撞了四十五梁柱。 白府果然是天下第一富,没有白白糟蹋了这个名号。 低矮的灰白围墙,层层叠嶂的齐腰灌木丛,当中碧瓦朱甍,显得整座府邸大气恢弘,园内楼阁排满地,建有亭台水榭,样样都是雕栏玉砌、挥金如土。倾一幕晨光万丈在白府,莹莹幽幽的光给白府蒙上华丽丽的水雾视觉效果,平生添了朦胧不真实的仙境之感。 迈着步子走在铺满碎石的小径上,良兮的思虑千回百转,宣裴明显不会给她好果子吃,那她何必再这么乖乖地跟进去受罪呢。 俗语说“不入虎焉得虎子”,而此时既然知道虎无虎子,那她还有闯虎的必要吗? 良兮瞟了瞟白杨那边,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正一点点靠近,她趁机大声唤道:“少夫人,杨公子在那,小的就先过去了。” 嘿嘿……良兮果然成功地吸引了白杨和辰矣的注意力。 宣裴决计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错愕的神情一闪而过,笑着回道:“好。” 白杨看见是她,眉宇间的笑意更甚,踏着碎步走了过来,辰矣也感到很惊讶,唇边的微笑一滞。 “啊,原来是我的二夫人。” 该死的白杨,开玩笑不看场合么,没见到宣裴的脸都绿了。“呵呵,呵呵。”良兮低声咒骂着,面上却只能傻笑。 唯独辰矣一脸讶然:“二……二夫人?” 白杨毫不掩饰厚脸皮地大笑:“还没过门。过来,和辰公子认识一下。” 良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却一语惊人:“见过辰公子,辰公子今日看上去更人模人样了。” 辰矣嘴角一抽:“二夫人体恤民情,还亲自上山砍柴,实在是吾等百姓之福啊。” 呃,居然拿上一次的糗事来要挟她!良兮皱了皱眉。 “原来二位认识?” “在山上见过一面……” 有意避开辰矣和他的下属,白杨打趣地望着良兮:“找我有何事?” 良兮正经十足地扬了扬手腕上的镯子:“我来还这个……还有话想跟你谈谈。” 白杨带笑的表情凝固,瞬间沉下脸来:“谈谈……你和我能有什么好谈的,只管听好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便是!” “专制,太专制了!还好你不是皇帝!”作为新世纪女,良兮打心眼里唾弃这种蛮横独裁的行为,不由猛然一喝。 白杨没有料到她会有那么大反应,惊得身子也是一震,随即挑眉冷地笑道:“专制又如何?良兮对我很有意见嘛……” “没没没。” 白杨瞪着她的眼睛一红,拧着眉头道:“告诉你,有什么事都在这等我,不要做事不计后果,知道了么?” 看见这么严肃的白杨,良兮点点头,心下不禁有些胆怯。一直嬉皮笑脸没有正经模样的人凶起来的时候才是最能唬人的。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一)在线阅读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一) 肉文屋 /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一)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一)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二) 辰矣走了,白杨走了,只剩良兮一个人在这座华丽的庭园,不,还有一人,被良兮自动忽略的一个人——宣裴。这个时候宣裴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以锦袖掩口,端庄识礼地对良兮吟吟笑道:“被遗弃的感觉,不好受吧?” 良兮耸肩:“也许。” 此时此刻,良兮的直觉就是要尽可能少得与这个外表鲜艳实则有害的生物体说话,并且,距离也要拉得更远……宣裴每走近一步,良兮便大距离地退后一步。 可能是太过明显的躲避,让宣裴顿时色变:“你给我站着别动!” “呃,少夫人注意身体不要生气,小心怒火伤身,为小的不值得的。” “那你还后退?” “是,小的不能退,只有少夫人才能退……” 宣裴满意地退了两步,惊觉中了良兮的圈套,于是更愤怒地上前去扯良兮。她这次不再故作矜持,脚步快得吓人。良兮一不留神就被她拽住。 “看你还能退哪去!” “少夫人大人有大量嘛,放了小的。” 宣裴紧紧拽住良兮的手,得意洋洋地高举起她的胜利品。良兮的袖子顺势滑落,手腕上晶莹剔透的镯子在晨光下熠熠生辉,璀璨夺目。毫无疑问,宣裴以及她的婢女都注意到了这玉镯。 “倾心玉镯!你你你,打哪来的?”宣裴双目炯炯直透良兮的眼睛。 “呃……” 能说是白杨给的吗?会不会火上浇油? “说!” “地上,捡的。”良兮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这么直接了当地撒过慌。 “胡说!” 诶,可见不能因为对方是古人就对其松懈,宣裴好歹也是知书识字的大家闺秀,没那么好糊弄。为了拖延时间尽可能等到白杨回来,只得陪笑道:“少夫人真聪明,您怎么知道小的是胡说啊?” “哼,因为我早在过门之前就向夫君要了,可他却说不知玉镯的踪影!这么贵重的东西夫君向来珍爱,必定都是随身携带,可见倾心玉镯是早就被你偷去的!” “呃,拜托能不能不用偷这个字眼,很伤感情的。” 宣裴一把夺下玉镯,推良兮在地,接下来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喊:“快来人啊,快抓这女飞贼!” 飞贼?居然用这么高端专业的词语来形容她……那是不是太侮辱盗圣盗帅的威名了。没有给良兮太多忏悔的时间,原本恬静安逸的园里,假山后,亭台中,上下左右都窜出不少面目狰狞的守卫,凶神恶煞地瞪视她。 良兮不计后果起身便跑,宣裴身后是唯一的死角,没有站着守卫。一溜烟似的,眨眼就跑进白府的内部。其实良兮想跑到外头去,奈何方向策略错误,只好随意找个屋子躲进去。 “呼呼呼……” 这都什么情况,竟然从理直气壮地还玉镯变成在逃犯!良兮大口喘着气,郁闷地想着。 “你怎么进来了?” 诶,幻听,居然听到白杨独有的那种慵懒而怒不可揭的声音。 “问你呢,怎么到这来了!” 良兮以铜铃般大的眼睛看见近身在侧的白杨以极其不耐烦的姿态,抱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 “我……” “抓女飞贼……别让人跑了,快!”不知道是哪位守卫大哥及时地,呃,替良兮解决了这个难言之隐。 白杨挑了挑漂亮的眉,一副怎么回事的神情。 良兮举起双手:“我没偷……” “二夫人,你的镯子……” 咦,居然还有一个人!辰矣,你个臭书生不要用那么怀疑的眼神看过来,行不。 白杨了然道:“哦,你偷了这东西。” “是是是……不,不是偷……”良兮急得满头大汗。 辰矣淡淡笑着提醒她:“是捡的?” 良兮喜道:“对!我就是这么对她们说的。” 接下来,白杨和辰矣相视一笑,虽然良兮看出他们眼中各有不同的意味,却实在看不透其中高深的奥妙。 白杨推开房门:“不用找了,女飞贼在这。” 良兮本能地感觉白杨此举有诈却又说不出是哪不对劲。 白杨一喊,外面瞬时没了动静,良兮估着那些守卫都应该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去了,转而笑对白杨辰矣道:“呃,我先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打扰到他们的谈话纯粹是无心之举,良兮一边道歉一边挂着笑容走到外面。 吱嘎一响,打开门,忽然眼前一黑,被一块黑布蒙住眼睛。 “竟敢在白府作盗,跟我们去官府。”沉沉的男音透过严实的黑布对着她道。 “啊?” 窸窸窣窣的绳索结实地绑在良兮身上,能够感觉到绳索的糙质感,还有,心寒。良兮禁不住微微颤抖,这个绳索就好比现代的手铐,一样让人产生冰冰凉的抵触情绪。 反应到要被抓去官府……良兮顿时慌张起来:“我不是飞贼!” 抓着她的守卫不屑地道:“人赃并获,不需要狡辩了!” “白杨,不是,杨公子我没偷,你知道啊!杨公子……” “哼哼。”白杨严肃的声音:“我早说教你不要不计后果地乱跑,这下知道了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幸灾乐祸的人说的。 还是辰矣心肠好些:“我看二……二夫人不像是惯犯,不若就……” “诶——辰兄,你才跟她见几回?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你又是这么宽容得体的人,是不会懂这些小人的心理,我看不管是不是无辜的一切都交由官府去办理便是。我们方才的事情谈得很愉快,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就此打住。来,我们进一步详谈。” 得得得,良兮的心一下子冰凉彻底。这个白杨,明明是他亲手给戴上的玉镯,此时却跟着宣裴反咬她一口。摆明了就是要关她去官府的,难道是因为宣裴……好吧,宣裴家世显赫,父亲和兄弟俱都在朝为官,势力可见一斑,连白杨都要这样扭曲事实……可怜的良兮本是好心为了归还玉镯来的,竟然碍于官方势力落得这个下场! 黑漆漆的时候,被人推搡着的不安和躁动越加明显。良兮极力耐住这种极度不舒服的心理。但不知道是为什么,良兮的心绷得一紧一紧,神经也高度紧张。 好像被推搡了很长时间,终于听到“咔嚓”的声响,铁门“砰”一关,同时良兮眼前也恢复了光明。 呃,这里,这里……该怎么形容这个牢狱呢……此刻她身处简易而远隔的单人间,有且仅有一张铺满稻草的石床,周围的环境糟糕得可以说是昏天暗地,风习习,总让良兮觉得随时都会有什么不明物体出现,妖魔鬼怪……孤魂野鬼……唉,越想越觉得身边时不时闪过一朵一朵的黑影鬼魅。 这颗臭白杨,居然就这样把一位身家清白的平民女给关到牢里吃牢饭!真是名不符实啊,想想白杨树,本是正直刚毅的化身,却用在这等畏惧权势的小人身上,玷污了白杨树千百年来树立的高雅形象。 想来想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白杨,而他也一直都神采奕奕、笑容满面地对待她,虽然笑中带点算计的狡诈,但也不会到要关押她进牢狱的地步。不过在她表示要还玉镯的时候,白杨就开始凶狠严肃起来……恩,难道白杨是因为爱意被拒绝了,所以…… 这个假设不应该成立吧,像白杨这么高雅这么风流这么潇洒的人,怎么会跟自己过不去,放一颗心在别人身上,何况还是这么没社会地位这么没家世背景这么没才貌姿色的女人。 “唉……”良兮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些个富二代的心思你不要猜。” 白杨与她在现代刚刚分手的那个男人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么,而良兮一拿他们作比较,竟觉得他们的谈吐举止神情容貌也有惊人的相似。 看来,风流男人其实也都是一个胚子的。 “叮呤呤……”铁制的钥匙串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把陷在沉思中的良兮惊醒。 “安良兮,有人要见你。”刚刚出去的牢头返回来,边说边打开门。 话音未落,他身后一个着白衣长衫的人影一晃而出,面上笑意如春光般和昫,他一步一步踏着石砖走来,每一下似走在良兮心头,勾起痒痒的异样感触。 “是你?”待人走近,良兮地怪叫一声。 辰矣。 自从与辰矣相遇相识,每一次的相逢,辰矣的所作所为对她都没有实质的帮助,导致良兮早就在心里将他归入“假好人”的圈内。 “正是在下,二,二夫人别来无恙吧。” 哼哼,好一个别来无恙,你看她现在身处地牢的,到底是有恙无恙。“你不是故意来看我笑话吧!” “误会,在下是专程来看望二,二夫人的。” “去去去,这里又没外人,明明叫不顺口还要叫,不嫌累么你!本姑娘叫安良兮,你可以叫我安小姐。” “你——小姐?” 看见辰矣憋着笑用目光扫视她的抹布装,良兮顿了顿,继续理直气壮地道:“不然叫我姑娘也罢,只要不是那么憋足的二夫人就可以。” 辰矣忽然一下子笑开了,他秀丽的眉梢弯成一个柔和的弧度,唇角漾开的是别具味道的笑容,带着舒心和安定人心的神奇力量,让良兮方才微微颤抖的心也缓和了些许。 许久,“不喜欢当二夫人?” 良兮仔细地将这个问题想了想,认真地答:“傻瓜才喜欢。” “可是怎么会有那么多傻瓜排着队要嫁进白府?” “大概……因为她们都没有尝试过吧。” 辰矣看着一副“过来人”模样的良兮,好笑地道:“瞧,说的好像你试过。” “我……”良兮是疯了才会在这里跟个男人讨论“小三”的问题!竟然差点就说“我当然试过”,良兮偏头怒视他,“你管我!” 辰矣若有所思地笑问她:“呵呵,良兮那么凶,一点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轮回转世所得?” 良兮在第一时间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你才是东西呢,我世世代代都是人。” …… 这么骂他也没有反应?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有回答,良兮疑惑地转过头去,却发现辰矣放大的脸近在眼前,仍是笑望着她。而借着牢里微薄的光,良兮这才发现他如玉的脸庞好像盈着一层柔光,别致的衣衫白胜霜雪亦泛着浑然的光彩。 见良兮也望过来,辰矣两颊绽开异样的红晕,别开头去,望了望牢房四周,吐了句无关痛痒的话来:“你的牢房与别人的略有不同。” “怎么不一样了?” “这里更加偏静幽远,可以养神修,想必是白杨特意吩咐过的。” 一说到白杨良兮就来气:“他还怕我跑了吗?还特意安排个远点的,好教我逃不出去!牢房诶,又不是别墅需要偏静幽远来养神修吗?” “恩?何谓别墅?” “这个别墅么就是……切,说了你也不懂。” 辰矣忖道:“你都不说怎么知道你说了我还是不懂呢?” 于是,从下午讲到晚上,良兮一直都在给辰矣解释何谓别墅。虽然给古人讲解起来既麻烦又伤脑筋,但好歹在牢房里能有个大活人陪着解闷,也算是一件幸事。 因为有人陪伴聊天,时间总是过得比较快,很快夜幕降临。终于,在牢头第一百八十一次前来催促的时候,辰矣终于起身告别:“狱头大哥,烦请你多多照顾她。” 良兮听到这话顿时觉得特窝心,两眼都湿润润的。 牢头大哥顶着一张憨厚老实的面孔,狐疑地道:“咦,你们是什么关系?” 辰矣一怔,忽而塞了一锭银子给他,笑道:“道上的规矩小弟不太懂,但这是小弟未过门的妻子,所以要大哥多上些心。” 良兮叫道:“你说什,什么?” “又是未过门的妻子?”牢头用一种看春香楼姑娘的眼神打量起良兮,“怎么你和他两个人没过门的妻子都是她呀?” “诶?”良兮和辰矣俱是愣住。 辰矣道:“还有谁也是这么说的?” “白府的杨公子咯。”牢头又平缓地道出一条更劲爆的消息给他们,“方才还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走的。” 完了完了,良兮怎么会有一种凉飕飕的怪异感觉呢。不知道白杨那家伙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若是太生气的话,她良兮的后半生可能还是呆在牢里比较安稳。上次被白杨撞见她和辰矣一起从山上滚下来就大肆宣布要剁了她,这次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情景。躺身在铺满稻草的石床上,良兮头痛地想象着该如何是好。 “良兮,我这就先告辞了。” “辰英雄留步,话说那个……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后会无期。” 回答她的仅仅是“蹬蹬”的脚步声。 一种挫败感由心而生还无法抑制。良兮泄愤地举手去捶石床,自然痛的是她。 辰矣走在石砖小道上,沐浴着温和的黄昏,正享受着大自然的温柔,忽听一阵鬼哭狼嚎:“啊——”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二)在线阅读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二) 肉文屋 /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二) 千险归还玉镯 宣裴反咬窃贼(二)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一) “公子小心,走这条路。” “我来过一次!” “公子,那边是刚刚浇过料的菜地。” “本公子有长眼睛。” 白杨气愤的驻足在田地前,肩膀剧烈起伏,久久不能平息:“她明明红杏出墙,安良兮,这样对我,烈日当空的我却还要亲自赶去她家……你们说,我是不是大好人!” “是是是。”别小看这三个字,其实已经算是绝对违心的奉承。除非被打死,否则愣是谁也不会轻易用“大好人”来形容白杨。 白杨猛地转过身,顺手拎起一个随从的衣领,忿忿地道:“你说她眼睛是瞎的吗?本公子在那里站了那么久都看不见的吗!” “小的,小的不知道。” 可怜的随从本连他在气愤什么都不知道,只看见自家主子黄昏日落之前从官府的地牢里出来,绷着个脸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但看谁都不顺眼,尤其对白色的东西不能容忍,硬是撤掉了一家棺材铺的招牌。 “就知道你不知道,上回走是哪个方向,带路!” “是。” 转了个弯,终于看见了那家扬起的炊烟的茅草屋,而那茅草屋也顺利地吸引了白杨所有的视线。 “青婶,青婶——” “哎呀,是杨公子大驾光临。”青婶说着就要行礼。 白杨倒退一步,也不去扶她老人家,嘴里哼道:“青婶可还安好?” “保准又是良兮那丫头做的好事!”青婶一看便知大致情形,赶紧殷勤道,“都是托杨公子的福。” “挺香的,在做饭?” “是啊,杨公子要留下来一起吃吗?良兮应该很快就回来的。” “她,你不必等她了。”白杨冷笑着在桌上画着方框和圈圈,示意给青婶看,“她此刻在高墙大院里住着享清福,往后每餐有专门的饭菜会端上去给她吃。” “啊?” 白杨道:“我特意来这就是要告诉你不用给她备饭了。” “她在那住下了?” “只要我愿意,她后半辈子都在那住着了。” 青婶弱弱地笑道:“可是杨公子,良兮还没过门呢,就这么住进白府的话恐怕影响会不太好吧。” “白府?”白杨噗嗤一声仰天呵呵大笑,“哼哼,青婶我没告诉你吗?良兮正在扒牢饭呢。” 青婶的表情一僵:“原来如,如此啊。” 白杨一边抬步往外走,一边还不忘承诺说:“这么着吧,如果良兮不回来了,我定会代她尽孝,青婶不必为生计担忧。” “呵呵,这样的话,良兮就麻烦你了。杨公子走好。” 走好?白杨想到牢中那一幕,想到良兮那丫头和辰矣那家伙两颗头凑得那么近,嘻嘻哈哈地讲什么东西讲得那么开心,他就恨得牙痒痒。 真想把男的女的都抓起来狠狠揍一顿,当然要先打男的再欺负女的! 白杨这样想着伸手猛地拉开门,却见到仪态自若,神情高雅的辰矣。 四目相对,一边炙热一边清雅。 辰矣原本微微带笑的唇一扬:“白公子也在这?” 这一突发事件的到来让白杨都来不及收起嫌恶的表情,咬牙切齿地道:“辰兄,好巧啊。” 辰矣皱了皱眉,关切地道:“白公子可是感染风寒了?听声音好像有些不适。” 这个辰矣是真的傻还是假的笨,明明将不友善的态度表现得那么清楚,他也听不出来,竟还反过来关心别人,真让人气不起来。白杨把眼一横,像瘪了的皮球:“没有。” 辰矣跟着舒心一笑:“那便好。对了,白公子可将良兮的事情告诉她家里人了?” “我才说不出口。”白杨撒谎道,“难道告诉婶婶她因为偷东西被关押进牢?” “这……”辰矣似乎也缠在这问题了。 白杨轻笑一声,很得意地看见辰矣在做冥思苦想,乐道:“所以有些话还不如不说。” 辰矣顺其意地点了点头:“那便直接说是白公子关押了良兮就可以了吧。” 白杨退出这所茅草屋的身子一滞,回过身略带气愤地道:“辰矣,你敢这么说的话,咱们之前的约定就都作废!还有……不要特立独行地叫我白公子,我不喜欢被这么称呼!” 辰矣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不禁笑出声来。 “这位是?” “在下辰矣,是良兮姑娘托在下捎口信回来说她有些意外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还捎什么口信……我又不会担心……”青婶小心地捂住嘴,笑道,“呃,我是说,她这孩子其实做事很有分寸,不需要我过分心。” 辰矣保持着优雅的神态:“是吗,您不说还真看不太出来。” 说完,他二人相视一笑。 其实人在笑声中彼此都能相互了解到很多平常所不能了解。 这样一个使人亲近又不失高雅的人站在面前,怎么能让人不去究其出现的原因?青婶放声而笑的同时其实亦是为了掩饰她洞察对方的心思。 而其人之形貌,濯濯如春月柳,肃肃如松下风。举手投足毫无不妥,笑也是发自内心的笑,散发着的温暖和煦的气息也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警惕。他与生俱来的不凡神采奕奕生姿衬着一张五官俊美绝伦的容貌,宛如天上的玉人忽的落入你眼前。 但是这样美好的人却会出现在这样一个破败的茅草屋。 以多年来的经验,青婶不能说他有什么不好的居心,却绝对相信他会给这里带来非同一般的影响。 “你与良兮怎么会遇上的?” “这个……”辰矣纯净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将那日之事娓娓道来,临走前还不忘再次对青婶劝慰道:“青婶放心,顶多十日,良兮很快就会回来的。” “恩,好。辰公子再见。” 待辰矣的身影在草屋消失,青婶堆满笑的脸立马就变了个样,她解掉头上务农时戴的头巾,扭身坐在边侧的桌子上。 “良兮这个臭丫头,又在外面惹事生非。看目前这形势,不会是进官府了吧?”想着想着她就盘起脚,微一闭目忖了会又叹了叹:“进官府的事可大可小,我还是去看看她罢。” 天渐黑。 经过如此一番思量,青婶翻身坐起,动作迅速褪去外衣,露出一身黑衣劲装的打扮。 “官府地牢。” 话音未落,身影一闪,下一刻已然跃在高墙之外,向墙边的大树一借脚力,轻如燕的身子去了丈外,直至她在百步之后,树下震落的叶片还在微微随风飘扬。 良兮在牢里的日子过得可谓是舒心安逸至极,闲来无事就找牢头聊天,为了找个人解闷,她不仅把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一一搬出来唬人,还唱歌跳舞包括一点杂耍样样都摆显一番。 事实上,良兮也记不清楚武松是三国的还是水浒的,但反正良兮瞎编的本领无人能及,愣是把四本书的内容讲到了一块去,这便也算本事。 牢头饮了一口烈烧酒,疑道:“那最后呢?” “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咯……” “哦。”老头是一个难得的憨厚老实的人,虽然人到中年却没有娶妻,对良兮也是难得的好脾气,因而就随着良兮耍耍小花样。 “喂喂,把酒剩点给我。” “哦。” 良兮接过酒瓶子,晃了晃,声音清脆得一听就知道里面所剩无几,良兮瞪了他一眼。 牢头伸手了后脑勺,道:“哦,等一下,我去买。” 良兮所在的牢门大开,还摇摇曳曳咯吱咯吱地好似在叫唤她出去。 良兮叹了口气,牢头就是老实人呐,出去买酒那么长时间居然也不锁锁门,万一是哪个犯人仗着他这一人弱点逃出狱去,他老人家还能经得住几下板子。 为了对她好的牢头着想,良兮不能没良心地偷跑出去,可是,可是……她不出去别人总可以进来探望她的吧,但自刚关进来的那日起,辰矣果然就后会无期了,白杨也压就没来过。 良兮每次见到牢头都要问白杨或者辰矣或者青婶有没有来过,弄得牢头都紧张兮兮的,以为她害了相思。数数手指头,也差不多有近十天了吧,怎么一切都那么平静呢? 难道真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一念及此,良兮更不敢出去。只是偷东西未遂,便是死刑也不至于太残酷吧,“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跟白杨那小家子气的公子爷比起来,也许牢狱之灾果真并非什么祸事。 摇摇手中的酒瓶,仰头一饮而尽。 不是良兮故作洒脱,而是古代的酒酒度确实不高,对他们来说很烈的酒于良兮而言也就只是一般般的醇度罢了。 牢头赶回来的正是时间。 “良兮,我买了酒,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 “还要讲?”当良兮打听到这个架空的时代并不存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记载,就带着强烈的惋惜之情把中国古代的四大名著传授给憨厚的牢头,不说她当时说得是多么唾沫横飞,多么殚竭虑,起码把四本书合起来讲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竟然都不给点喘息的时间又要听故事,真当她是说书的啊!说书的还收钱呢,不能因为她身陷牢中就这样欺负她吧,受刑不带这么高端费脑力的刑罚啊。 “不然你多喝点酒吧。”牢头一连递过三四个酒瓶的手失去寻常时候的平稳,声音也微微有些发颤:“那,这些都给你喝。” “呃?喝那么多我要拼命上茅厕的。” 牢头着急地推了她,道:“那你就快点睡觉。” “我说牢头啊,我不是刚被你叫醒一起喝酒讲故事的吗?” “是,是吗……” 讲话都结巴起来了,不用说,肯定有事发生。 良兮调笑道:“牢头,怎么那么紧张?该不是觉得这些故事都是我编的就想跟我告白吧?” “不不不不……”牢头黝黑的脸一红,显得更有特色:“良兮你听我的去床上躺着,就假装睡一下啊。” 见牢头这么严肃的眼神,即便是良兮也笑不出来了:“牢头大哥,怎么回事?” “安良兮——”牢门外一声清喝。 良兮傻傻地应道:“到,不,我在!” “哎呀!”与牢头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牢头一叹,不知怎的心里的感觉好似也被感染了,开始无名的紧张起来。 一个穿着严谨的中年男子高傲地睥睨良兮一眼,徐徐道:“由于你的案情复杂,府衙大人决定将你的案子推迟处理,但因为你偷盗的证据确凿,如果你能早些将案情直述就可以马上结案,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民女良兮未曾做过盗窃之事,还请大人转告上面。” 男子厉声喝道:“真是嘴硬!你早些将作案的情形说了,府衙大人才好断案,不然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吧。” 良兮怒了:“我真没做过,怎么说啊?” “没做过?哪个杀人放火的犯人一开始就会承认啊!你一定要逼我用刑的话也是可以一直倔下去的。” 什么啊这是,良兮真有“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憋屈。不管是哪个时空总有那么一部分有点小权小势的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迫害忠良。 “我没——偷——东——西,没有!” “竟敢反逆我,哼,不动刑你就不会老实是吧!牢头,给她几棍子见识见识!” 牢头为难地道:“陈大,大人……” 陈大人双目混红:“还要我再说几遍!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棍子在哪?这么不懂规矩的囚犯还是少见啊!” 眼见棍刑是免不了了,良兮灵机一动,急忙推了牢头一把,小声道:“他出马不如你动手,不然我就挨不到明天天亮了。” 牢头慢慢吞吞走去取来棍子,待棍子从暗中显露出了一段头,良兮顿时脚软差点跪了下去。 这个棍子的,就是托起两个人也不成问题啊。 不管怎么说,良兮情愿让牢头大人打屁屁也不愿意让那个陈大人打屁屁。何况,牢头肯定会下手轻些。 “哎哟、哎哟……”果不其然,牢头下手挺懂得如何掌握分寸的,良兮也特意喊得凄惨些,本想能够就此蒙混过关,却不想那个陈大人并不是跟她呕气,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他把狭长的眼睛一眯,冷哼道:“牢头你老了,让我来活动下筋骨。” 良兮浑身的毛孔都竖起来。 高大黑沉的墙面映出一道棍子霹雳而下的光影。耳边簌簌的破空声愈来愈近,气势逼人。 “哇!哎呀!妈呀!”这回良兮喊得凄厉得多,就连站在一边的牢头都忍不住一颤一颤,为良兮出了一头冷汗。 “你怎么能滥用私刑,我我我要向法院起诉你!妈妈呀,痛死我了!” “哼,说什么东西?牢头你看看她是快死了吗?讲话糊里糊涂的。” “只有一口气了,陈大人你别打了。” “这么鲁、又这么能顶撞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让她长点记,下次连命都不知道丢哪了。” 牢头正急得团团转,忽闻暗的大牢里响起一阵森森的女声,盘旋在空洞的铁牢中:“那,你就幸运多了,起码你能知道自己把命丢在哪!” 陈大人戾喝道:“你是谁?牢头,有刺客,你快去叫人!” “是,是……”牢头慌慌张张地朝门跑去,不一会却又徐步返回来。但见他全身的止不住地颤抖,惊惶地退后,渐渐地,良兮微微睁开的眼睛竟然看到一位身材娇小,步履矫健的女蒙面侠客。 牵一发而痛全身,良兮贴地的腰杆本直不起来,她眨眨眼,只是为了能看清眼前的情况。 陈大人当即用那棍子挥出去,正巧□那位女刺客身后的墙壁里,上下不断摇曳的剑柄抵着她的脖子,只剩一头发的距离,剑便要抹出一丝血痕来。 “陈大人好功夫,在此做个小岂不是要被埋没了?”女侠呵呵一笑,如迅风般掠向陈大人:“大人动了我想要的人,所以,按江湖上的规矩,大人要么自断一只手臂,要么就放人!” “用弱水门的规矩自断一只手臂?哼,你怎么不叫我干脆自尽算了!”陈大人朝她轻蔑地一瞥,“别说是你,今日,就算是弱水门来了人,本官也不会放人!” 女侠的声音一冷:“这么说,你是不把弱水门放在眼里了?” “我只为朝廷效忠,无论是什么门我都不放在眼里。” “好。”只此一字音之久,从女侠怀中飞出一把飞刀,直直入陈大人的口。 血喷涌而出,黏稠温热的体就这般溅在良兮的眼里、脸上,嘴唇上也落上一滴,大量缺水的良兮抿了一口,竟然比烈酒还烈,烫得她心肺猛地一抽。 蒙面女侠的手顺势一带,那柄飞刀又迅速飞了回来。 陈大人面色由紫发黑,咚地一下,瞠目卧地,不可置信地呢喃着:“怎么会,弱水飞刀……就为了这个女囚……” “本来只想换你一条手臂……”女侠目放光,言辞狠绝,“但,就凭你也敢蔑视弱水门,死路一条,没得选!” “快,你们去那边包围,别让人跑了!”外头沸沸扬扬的聒噪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正是趁乱跑出去的牢头带人回来了。 女侠冷哼一声,高挑的身影瞬间隐没在黑暗里,而下一刻,火把的光充盈了整个牢房。 一干无头苍蝇似的牢吏四处也看不到刺客的人影:“人呢,人呢?” 站在最前面的牢头转念想了想,一表正经地回身对众牢吏指道:“你和你,把这个女囚关进去,其他的都随我到外面去追!” “呵呵,原来牢头这么聪明。”良兮眼中模糊的牢头影像忽然放大变得清晰,然而她经过一顿棍刑,全身早就瘫软无力,闭了闭眼,失去了意识前忽然觉得口舌发干,“呀,忘了说……我渴……”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一)在线阅读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一) 肉文屋 /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一)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一)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二) 良兮这一生最佩服的莫过于行侠仗义而又不留姓名的女侠。此时能在死前一见,也算是了却她一大心愿,让她能安心离去……可事实并非如此,良兮忍着剧痛,挺了过来。 自那日之后,良兮原本舒适安逸的小日子就被打破了。她原本喝酒打发的时光全换成依依呀呀的呻吟时刻。而后,良兮才慢慢得知对她施棍刑的原来是府衙的一个捕头,难怪力气不小排场那么大。可怜牢头好似将良兮受刑的责任都背负在身上,对良兮更加百依百顺,要啥给啥,天寒地冻的,从家里面搬了棉衣棉被过来硬是让良兮换上,但牢头最强硬的便是拒绝给她酒喝,原因之对伤口不好。 不喝便不喝,本来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牢头自己又是个十足的酒鬼,隔着几铁栏在外面对她喝酒,怎教良兮能安心养伤。 “牢头,酒!” “咕咚——不行。” “牢头大哥。” 又饮下一大口:“咕咚——我去给你倒碗水……” “我要喝酒。”良兮舔了舔嘴唇,哄骗道,“要是能喝醉就能忘掉身上的伤痛了,多好。” “可是我从没见你醉过。” “我这回铁定醉倒,人受伤之后最容易喝醉了,快给我。” 牢头摇摇头:“不行,我发过誓的,再给你酒喝我就一辈子讨不到媳妇。” 呀?这笨牢头至于那么认真嘛,还发这么恶毒的誓! “好呀,好呀,我要是千杯不醉就嫁了你,做你媳妇。”这个糖衣弹够实了吧,那她只要喝下999杯仍不醉就可以了。 牢头犹犹豫豫地:“这个那个……”怎么看怎么像是不愿意的小媳妇样。 良兮顿时来气了,她怎么说也是秀色可餐,竟然连小小牢头都那么勉强!“还犹豫什么啊!本姑娘都拿出献身神了!” “哎——”轻轻一叹,“吾家娘子莫非是忘了怎么进牢的了,需不需要为夫提醒下?” “诶?”怎么那么像是魂不散的白杨的声音,良兮后背一凉,“杨公子……” 鹅黄色的长衫曳地而前:“娘子唤为夫有何事?” 哪有叫你,明明是你自己冒出来我再叫你的好吧?良兮翻了翻白眼:“你怎么来的那么是时候,每次……都……恩?” 白杨发出声色婉转的一笑,狭小的牢房里便回旋起他的轻笑:“都是良兮最想为夫的时候吗?” “呃,是是是。”自从上次牢头说白杨在外头站了很久之后,良兮每天都会想到下一次与良兮见面的情形会是怎样。她曾一度幻想她被无罪释放的那日天气晴朗,鸟语花香……牢门前围着一群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当她站出来的时候众人一齐鞠躬,毕恭毕敬地喊着:“您出来了。” 虽然这个桥段很狗血很可耻,简直就是迎接黑帮老大出狱的情形,但怀揣梦想的良兮仍然止不住去想。 尤其是然后…… 白杨被众人压着走上来,双手高举着那只玉镯子,口中直嚷嚷着“我错了。”这时候良兮才趾高气扬地走过去训他一顿,质问他为什么关他进牢房,再跟他“分道扬镳”。 可惜…… 原来牢头早就眼尖看到白杨进来了,难怪不敢噤声。 良兮自从得知上次白杨在牢门外站了很久看她和辰矣聊天,她就不敢再抱这样的幻想了。 白杨风采翩翩,举止优雅,便是牢房的晦气也好似畏惧他,不敢沾染到他一丝一毫,他嘴角一扯,扯出一个别致的笑容来:“良兮很怕为夫?” 怕……他们夫妻都不是一般人啊,遇到他们良兮都只有退避三舍的命啊。 “你要说什么直接说,不用走那么近,我听得到。” “良兮是因为镯子而被关押在这里。既然想当我的小妾,怎么还能去嫁给别人做媳妇呢?” “这个……”果然这个也被他听到了哈……看吧,她就知道会这样。 “为夫本想再过两天就让府衙大人把你给放了,如今看来你还是挺享受牢狱生活的,那为夫就成全你吧。” 什么,成全,她还要继续被关押多久啊,这鬼地方,指不定哪日又被人棍刑呢,不可能次次都有女侠来救她吧,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不不要啊!”良兮急得差点咬断舌头。 白杨转了个身,独独把潇洒的背影留给她:“哎呀良兮呀,这事还是为夫说了算!” “啊……夫君……啊不……杨公子,你咋就不能手下留情放过我呢?” 白杨回头,蛊惑地一笑:“良兮确定要跟我讲情?” “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反正又没欠他的。 白杨故作可惜地一叹:“诶,可惜你没资格,因为你还没进我白府的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要怎样?” “如果良兮是我的小妾,就是杀人放火也不会进这里。” “所以……然后……”良兮不断地退后,退后,直至背磕到了墙。 白杨猛地跨出一大步,好似整个人都贴着她,紧接着再朝她暧昧地眨了眨眼,醉人的嗓音充满蛊惑地笑道:“良兮呀,你只要点个头我便立马差人去置办婚事,不出三日你就能躺在太阳底下……喝酒了……” 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威逼利诱啊,可怜她良兮仅仅是血之躯,能抵挡多久? 不过,挡下一次算一次。 良兮如噩梦中惊醒,猛然摇头:“不。” “哼!”白杨方才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他的翩然的身影也很快不见。 良兮叹了一口舒心的气:“诶,好险。差点就抵不住诱惑答应他了。”如今白杨走了,而她能做的也只是一边抚平心中的惊骇一边喘气。 旁侧的牢头大哥急忙慰藉道:“幸好你没有答应他,其实你很快就能出狱了。” 诶?这怎么说?良兮以迷茫的目光注释着他。 “今早那位辰公子去见过府衙大人了。” “那也不一定就能释放我吧。”良兮表情懊恼,这城里谁都能惹,唯独白杨不能惹,而她偏偏与白杨纠结。 “不,只要能见到府衙大人,所求之事就成了一半了。”看得出牢头是真心替她高兴,“所以你定能很快出去的。” 良兮眉开眼笑:“借您吉言。” 辰矣啊辰矣,你也和白杨一样是听到她在这被无辜殴打才赶过来的吧,但千万要成功地救她出去,别扼杀了她此时唯一的盼头。 不知道青婶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不管怎么说青婶都是她来到异时空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无端端地总是当做亲人那般想起她,尤其是见了那个女侠以后,思亲的情绪愈加严重。 第二日。 良兮一睁眼就见到一双直溜溜的眼睛专注无比地盯着她的脸看。 白杨! 这般致的眼睛,良兮不作他想就知道此人是白杨。亦真亦幻,似正似邪,永远带着三分诚恳七分狡黠,一如他的品难以琢磨。 “考虑得如何?” 良兮一头雾水:“什么?” 白杨正色道:“装糊涂是不能放你出去的。” 呃……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装糊涂居然当场就被揪出来了。良兮笑:“可是我怎么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应该采取你的建议。” 白杨挑眉,满不在乎道:“怎么说?” “做你的……小妾,我觉得不适合。”良兮特意把“小妾”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白杨将声音的分贝提高,硬生生扯过良兮的耳朵附在旁边:“不做我的小妾!莫非良兮有第二人选?” 啊啊啊……他的理解能力到哪里去了?良兮没好气道:“你觉得呢!” “牢头!”白杨明亮的眼里映出一道锋利的寒光,“进来!” “小的在。”牢头怯怯地往良兮身后靠了靠,不忘向良兮投去充满埋怨的一眼。 白杨他该不会以为牢头就是她的“第二人选”吧? 果然,白杨冷冷地朝他笑道:“你在这里也干了不少年数了吧。听说你因公职在身至今尚未娶妻,本少爷现在决定赐你一门亲事,条件是你要辞去这里的职务,你说可好?” 恶寒……良兮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敢情娶了她就得下岗,到时候两夫妻要一起挨饿,那谁乐意啊! 果然,牢头颤颤巍巍地拜地,道:“其实家中老母早已给小的已经订好亲了,只等小的回去就能成亲。” 牢头啊牢头,你就这点出息吗,难怪干了这么多年一把年纪了也只是个牢头,跟白杨比,你的道行差太多了,人家还没威吓呢,你就穷哆嗦。 转眼,白杨一副笑脸迎对懊恼的良兮:“良兮还没说你心仪的对象是谁?” “你你你……”个杀千刀的!良兮说不下去了,再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当面对白杨说这话吧。 白杨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底尽是笑意:“这就对了,以后不需要为夫的提醒,良兮也要记得今日所说的,而且都要这么说。” 白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踏着欢快的步子离去。 像这样的早晨一连三日,到第四日,良兮实在不敢任意睁开眼,她其实早醒了,却因为怕白杨的逼迫而哆嗦着,微微睁开一条缝。虽然只是一条小缝,良兮见到眼前景象的时候却震惊了。 寒的地牢里,背对着她的床站了一个人,列杆的窗口透进一缕缕清晨的光辉,柔和地铺在他颀长的身上,也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 竟是是许久未见的辰矣,同样白衣胜雪却感觉到他清瘦了许多。 尤其是…… 良兮嘻嘻一笑,走近前去抚了抚他削尖的鄂下,学着白杨的风流样子,调侃道:“辰公子,安好啊?” 辰矣似被她的举止吓了一跳,别在两侧的手立马收回,两条清秀的眉毛一拧:“劳烦姑娘挂心,在下安好。” 良兮头冒黑线,随口一问罢了,哪有挂心不挂心之说:“呃,难怪有空来我这里玩。” “辰某是来……” 良兮想到他去见了府衙大人,便急着话:“你见到府衙大人了吗?” “恩,在下……” 辰矣还没讲完,良兮又兴奋起来,喜地手舞足蹈:“那那那府衙大人怎么说?” 辰矣无奈地笑道:“我正是要说这个,你能不能先别那么着急说话?” 良兮把眼一瞪:“你快说呀……成心急死人啊?” “在下既然进来了,也就是说你已经安全了。”辰矣好脾气地兜了个圈子。 “真的?太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辰矣笑:“你还关心这个?能出去就先出去吧,这里的气委实重了些,对姑娘家来说实在不宜久留。” “切,谁还说这里地处偏僻,是修身养的好地方呢!” “良兮的记好,正是在下所言。” “哼哼。” 总算回归到在里面梦寐以求的青天白日之下,此时再来一杯意式卡布其诺或者拿铁就更妙不可言了。 “呵呵……” “良兮在笑什么?” 不好,想着想着竟然笑出来了。良兮赶紧一抹嘴角的口水,回头望向救命恩人,即见辰矣一脸璀璨的笑容。弯起的眼睛仿佛两颗嵌入的黑色玛瑙,又像深邃不可窥探的潭水,让良兮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去跟着他的眼眸流转。他的轻衫白衣并不如白杨的冗杂显眼,却更有倾城绝世的清朗,遥遥独立之风骚。 良兮不敢接近这个模样的他,总有天涯海角的距离感,但他的温和尔雅又让她无从拒绝。 “良兮,良兮!” “呃,你叫我呢?” “不如,辰某送姑娘回家吧。” 良兮点头点得如**啄米:“好啊,好啊!” 这么个好男人兼免费的保镖,有何拒绝之礼? “哎,大庭广众的,说话也没个遮拦,好似夫妻似的。” 良兮背后传来如此刻薄的一声,透露着厌恶和幸灾乐祸的情绪,让辰矣也禁不住停下步子回身望去。 竟然是宣裴,她挽着高高的流云髻,着各式各样的金银簪子,另有两颗指甲般大小的翡翠作为耳追,一切都比上回在白府见时更繁杂,显然是经过仔细打扮才出来的。 可这些在良兮看来都不是重点,她的发髻太沉重,许是来时车马的颠簸致使发缕散乱,此时在良兮看来更像是座鸟巢般不足一瞥,重点是宣裴并非独自专程赶来迎她出狱的,身旁站着一直拧眉不语的白杨。看他那表情,活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虽然出狱了,但许是良兮多年来一心为善而导致的,好像被冤枉受了惩罚之后就真觉得是自己犯了错,不知怎得,良兮竟然心怀愧疚地将笑脸去贴白杨的冷漠:“嘿嘿,杨公子早,早啊。” 白杨不语。他虽没有出口骂她什么,但依女人的直觉,良兮知道他此刻定在腹中诽了她数千百回,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连万年历上都还不能显示的子孙后代。 辰矣上次帮她解围:“杨公子也来这,可真巧。” 白杨别着手扬起头自然目中无人:“不巧,我是特地过来的。”这话听着就是故意气人的,急于摆明跟你有缘的小小关系。 辰矣依旧如没有听出他话里的不善,微笑道:“杨公子带着家眷前来官府,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府衙大人商谈,那我等便先告退了。” 良兮听着如获大赦,喜道:“小的告退。” 白杨面色一僵,终于,他一改往常玩世不恭的态度,怒火忍无可忍地爆发了:“等等!安良兮你给我留下!” 记忆里,这是白杨第一次连名带姓直呼她的名字,其中可见他的火气必似烈焰高涨,良兮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杨公子有何赐教?” “你可知女子要守妇道!《女诫》的第二条是什么知道吗?” “不知道。” “你竟敢顶撞我!” “我,真的……”不知道啊……良兮无语,她对这方面又没有过研究,否则,在现代她也不会做人“小三”了,哪里知道诚实知礼却更让白杨火冒三丈。 “小的不敢,只是小的并没有违反女诫哪一条,辰公子,你说对吧?”搬救兵,这招比较好用,何况辰矣和白杨之间因为有业务关系,两方还算客气,肯定不会因为小小一个她就反目。 辰矣望了望拼命朝他使眼色的良兮,柔和一笑。 有地位的人跟她这般小人物真就不是一个档次啊,随意的一个微笑就能肯定一切。 好似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辰矣,白杨迅速恢复常态,大笑道:“哈哈哈……我也相信良兮,因为良兮肯定记得几日前在牢内说的话,对吗?” 说的什么话?良兮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使劲回想。 “良兮还没说你心仪的对象是谁?” “你你你……” “这就对了,以后不需要为夫的提醒,良兮也要记得今日所说的,而且都要这么说。” 不是吧,没把话说完也是她人生中严重的失误!“我那话还没说完,我其实是想说你是一个……” “什么?”白杨不满地斜了她一眼。 气若游丝:“杀,杀千刀的……” …… 四周立时安静下来。 辰矣面色依旧未改,宣裴仍是一脸高傲地盯着她看,良兮却失去勇气去对望白杨。 有权有势的白杨背景深厚得简直就是整个城镇的王法,随时一句话就能剥夺她的命。 半晌,“什么意思?” “欸?”良兮一愣,向白杨看去。 淋着清晨的光辉,歪着头做思考状的白杨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作势,对她展现出不加掩饰的纯良一面。 原来是语言不通,难怪没有听到白杨盛怒的“杀”! “意思是……” 编成什么比较说得通呢?良兮又作一次苦苦冥思。 宣裴嘟囔道:“夫君,她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不不不!”良兮急忙摆手,她算是想清楚了,强行忤逆白杨不会有好下场,而她也本不想那么早死,“小的是觉得杨公子有为官之相,面向生得好,今后行仕途之路定然有大作为。” 一番马屁把白杨拍得直乐呵:“哈哈哈,良兮什么时候研习了占卦?” “呵呵,呵呵,只是女人的凭直觉罢了。” “哼,说的好听,这跟你的心仪对象有什么关系?” “呃,那个……”良兮绞尽脑汁,要把两者联系到一起,还要讨人欢心并不容易,“小的想做官太太。” 不知道有没有说清楚,但白杨肯定是听明白了:“是吗,可你以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天哪,忘了考虑原来的良兮对此是抱什么态度的。 “人是会变的嘛。” “恩。”白杨笑,“你确实很善变。” 终于见到白杨眉开眼笑,良兮深深舒了口气,正以为事情就此了解的时候,宣裴却不痛不痒地告诉她一个噩耗:“良兮,府衙说了,虽然减免你的牢狱之期但由于案情证据确凿,仍要罚你……” 良兮心凉了半截:“罚什么?” “贴告示!”也不知道宣裴什么时候、从哪里拿来的一大叠白底黑字的告示,统统不留情面地甩在良兮脸上,“啪——” 对着这一叠纸目瞪口呆,沉重的压力让良兮整个人都矮了下来。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二)在线阅读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二) 肉文屋 /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二) 白家公子多情 良兮惨遭棍刑(二) 多情总伤离别 辰氏救命灵芝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多情总伤离别 辰氏救命灵芝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多情总伤离别 辰氏救命灵芝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多情总伤离别 辰氏救命灵芝 了额角因为方才宣裴扔告示而拉裂了一道口子,良兮觉得心里憋火,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平淡地道:“请问杨公子,白……杨夫人,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宣裴仰头俯视她:“府衙大人限你在五日之内在全城内贴完告示,不然,就继续回牢里去!” “是。”良兮低下头,掩去她眼里的怒火,“辰矣,走吧。” 她叫的是辰矣,而非如杨公子那么见外的辰公子……良兮的这个转变在白杨眼中倏然放大,他不满地道:“辰矣?一支千年灵芝罢了,你以为真的那么凑效?” 还好这话白杨是对着辰矣说的,否则良兮真会失控,不过强烈的憋屈感,让良兮错过寻问灵芝的事情。 千年灵芝,是怎么回事? 一直一直走着,好在天高气爽,除去了良兮大部分愤懑的情绪,她与辰矣一口气走至城郊。 辰矣本着救人救到底的伟大情,对良兮道:“贴告示而已,我帮你吧。” 贴告示而已……那你帮什么帮?良兮瞪着眼珠子估着这一叠告示大概有多少张:“不用不用。贴告示而已,跟坐牢比起来轻松愉快得多了。” 口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良兮多希望辰矣能接一部分告示过去。可惜事与愿违,辰矣笑了笑就没有了动作,害的良兮一路上都闷闷不乐。 “良兮!” 咦,有人在叫她。自出狱以后,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热情的呼喊。 “在。” 酒驿的胖男人一抹额上的汗珠:“我刚刚在铺子里听人说你出狱了,所以赶过来看看。” 良兮感动得热泪盈眶,还是酒驿掌柜的人好啊,这么千里迢迢的,还特地赶过来迎接她。良兮暗暗下定心思,如果这辈子能逃脱白杨的掌控也找不到好男人的话,以后就做个酒店的老板娘,至少养家糊口还是小菜一碟。 掌柜的憨实地笑道:“良兮,那个能不能跟你婶子说说……” 良兮本能地机警起来:“什么?” “青婶上次说要宴请杨公子借了不少银子去,都这么久了还没还给我……你看,我也不是小心眼,要是三两四两的,我本就不会向你说,可是那十几两银子我赚的不容易啊……要不是她说会考虑我们的事,我是不会外接银子的,这不,我铺子的酒就要卖空了,急着去买……” “行了行了……”良兮大眼瞪着他,敢情刚才都是她自我感觉太良好了,那个誓言必须全数作废,“至少也要让我先回家再说吧。” “还有啊良兮,杨公子都关你进牢了,你可莫要再念着他了,还是考虑考虑我吧……” 良兮闭眼深吸一口气,没有看见辰矣嘴角一抽,笑对掌柜的道:“这里有二十两,算是连本带利都还给你了。” 好大方! 这是良兮作为穷人的第一个反应。她的第二个反应就是——太败家了。 “你你你太浪费了。”告别掌柜的,走出数步,良兮对着辰矣一阵河东狮吼。 辰矣没有意料中的惊吓表情,轻轻笑道:“反正也不是用良兮家的银子。” “你……” 是啊,又不是用她家的银子,她那么生气做什么?莫不是她已经可耻地、在自我意识中将辰矣家的银子归于己? 辰矣敞开话题:“白杨和那个酒驿掌柜好像都挺喜欢你的。” 良兮乐了,骄傲地挺道:“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恐怕我个人魅力比较足。” 辰矣轻笑一声:“天底下你是第一个这么夸自己的吧。” “这叫做自信嘛,在我们那很注重的。” “呵呵。”辰矣又笑。他舒展开的眉目总有种让人愉快轻松的感觉,尤其赏心悦目。 良兮发现跟白杨比起来,辰矣更注重人权,起码他问的很少,白杨却总是蛮横地提出私人隐私问题,让她头疼。良兮于是好奇地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是这样的个吗?” “自然是自小养成的,我看青婶也不是普通的子,你跟她倒是蛮像的。” 良兮琢磨着:“那倒是。青婶那么泼辣的妇人,古代很少见。” “呵呵,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在变相说自己泼辣吗?” 良兮极其没有美态地怒喝一声:“当然不行!” “呵呵……”喊完后,他两人一齐放声而笑。 打心眼里,良兮将辰矣作为在古代的好朋友来看待。说实话,良兮的朋友还真的不多,现代一个,古代也就一个。可以说,作为良兮的朋友还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也是极其荣幸的事情。正因为为人不咋滴的良兮对自己的要求很低,对朋友的标准还是有的。 想到此,她看着辰矣温和的侧脸,忽然就念起小羊,向来就小羊一个朋友,自然忆起现代的生活力除了那花花公子就是死党小羊。可是小羊跟她不一样,小羊有很多朋友,失去她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损失。所以良兮从来不为小羊会不会想念她而费脑子。 “对了!”良兮叫道,“那个白杨说的千年灵芝凑不凑效是怎么回事?” 辰矣怔住,脸上的神情纯净得她一看就知道是在想着措辞:“你原来敢直呼他的名字。” “那是当然啦,你不要扯开话题,快说灵芝的事情!” “呃……” “我送了一支千年灵芝给府衙大人,听说府衙夫人病重,唯有灵芝能够医治。” “然后就跟府衙大人谈了下你的案情。” “他觉得你有被冤枉的可能,所以就放了你……” 辰矣说不下去了,他本来就话少,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看到良兮越变越绿的脸色就一股脑地蹦出那么多解释的话来。 良兮叫起来:“啊哟哟——” “你怎么了,还好吗?” “不好!我的千年灵芝啊!”良兮又习惯地把辰矣的东西当成是自己的了。 “呃?”辰矣头冒黑线三条。 “啊不,是你的千年灵芝啊!” “是,怎么了?” “多贵的东西啊,你就这么拱手送人,起码也要让我见识见识再送走吧……” “呵呵。”辰矣焦虑的神情一扫而空,“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买了两支,拿其中一支送给府衙大人的。” “有什么区别,还是少了一支……” 辰矣终于明白了良兮方才的叫喊是因为心疼,说什么“见识见识”都是假,他顿时无语。 曲曲折折的小山路上不闻鸟鸣,听不到虫叫,良兮方才突然反应到辰矣的沉默。 “那个,辰矣……” “其实你救我出狱,我很感激你的,真的。” “我说的那些都是因为心疼……呃,让你破费了那么多银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回报。” 良兮正打算将场面话一一说完,却听到辰矣轻轻一笑:“不必回报。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要求你回报什么,我也不是做这些来要你以身相许的登徒浪子,我只是……纯粹地想帮你。” 那就是真心地看她可怜,混蛋! “像你这样的人,世界上再多几个的话就乱了套了。” “呃?此话怎讲?” “多几个你这样的祸害,人们都不用做事了,只等着守株待兔,期望碰见你这样的傻蛋来纯粹地帮忙。”心里头不爽,良兮故意将“纯粹”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嘲讽道。 “谬论。”辰矣笑着忖道,“不过,歪理也有几分道理。” “这么多告示,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良兮想着五天时间,也差不多能贴完了,于是豪迈地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虽然过了四五年的小三生活,但自幼勤奋能干的良兮还没忘记当初辛勤干活换来的快乐。 斑驳的树影没有遮掉辰矣一闪而过的失望神情:“哦,这样,那我走了,我是说我要离开白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会回来。” “恩。”要离开一顿时间……良兮空落落地走了两步,忽而猛地转过身,挥手急呼道,“有没有定下什么时候回来?” “五日后。”辰矣最后翩然一笑,神采奕奕地朝着反方向渐行渐远。 山坡上拖着他越拉越长的身影,良兮纳闷地板起手指头数着“一、二、三……五”。只是五日而已,怎么心底感觉莫名的难受。 诶,他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怜她就不知道遭遇不幸的时候还有谁会来解救。 多情自古伤离别,罢了,贴完告示他就回来的。对了,还有一大叠告示呢,安良兮,a za fighting! ****** 堂皇富丽之白府。 白杨端坐在正堂之上,身旁是一群平日里没少欺压百姓的跟班,当然卓延除外。 “卓延,今天是第几日?” “小的愚昧,不知公子要问的是什么日子?” “你还果真是愚昧不堪!当然是良兮出狱第几日。” “是是是。”卓延抹了抹汗,心算了一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附上前以便白杨能听得清楚些:“正好第三日。” “得了,让你派去的人怎么说?” “据说……还有一半以上。”后面的话,卓延哆哆嗦嗦地说了出来,他就搞不懂这个前程似锦的主子干嘛要监视平凡无华的良兮的一举一动,还而派了不少人轮班地去跟踪她。 “还有一半多!”白杨诧异地大喊出声,扑通一下挺直要搬,“这个女人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卓延为了避免怒火烧身,凑上一句:“小的看她就是不知道。” 白杨斜了他一眼:“那你怎么不教教她?所以说,你也要罚!” “啊?”火上浇油啊,真的是越烧越旺了。 “夫君要卓延教人习字吗?”宣裴尖声尖气的娇声,“那也不必去教那个下作的女人呀,好歹也要找个符合卓延身份地位的女子?” 白杨瞪了瞪卓延,像是在不满地问他怎么不早说宣裴在外面听着。 “哦,依夫人之见,什么样的才配得上卓延呢?” “既然卓延是夫君的贴身心腹,那起码也要是个官宦世家的女儿才配得。” “呵呵……”白杨眯起眼睛笑,“夫人这么说不怕抬高了我。” 宣裴将手伏在白杨肩上,柔若无骨的身子整个都依附着他,甜甜笑道:“怎会呢。” “真的?” 宣裴一字一字不轻不响地正好能让众人都听到,缓缓吐在他耳边:“句句属实。” 白杨轻笑一声,伸手圈住她纤弱的腰:“哈哈……夫人啊,为夫就是喜欢听你说实话。” “贱妾还有一言,夫君可还想听听?” 卓延自觉地退了一大步,毕竟人家两口子新婚要说的搞不好就是甜死人蜜死人了话,都是私密……他人听了去也没什么好处,而且偷听白杨和女人讲话简直就是找抽。 “夫人有什么尽管直说。” 宣裴故意吊人胃口般先笑了笑,道:“贱妾觉得夫君委实不该与那些贫贱之人有来往,此等事情有辱白府名声,更对夫君将来的仕途不利。” 白杨把手收回,不置可否:“夫人指的是?” “安良兮,她刚刚经过牢狱之灾,身上沾满了晦气,是个不祥之人。” 白杨笑得双肩轻颤,从宣裴的角度看上去,他俊俏的侧面显得越加鲜明:“她的牢狱之灾都是你硬要给她的。” “她偷了倾心玉镯,人赃并获……” “夫人,此事为夫心中有数,不过还是多谢你提醒。” “有数?”宣裴加重话音,“夫君上回特意带贱妾去府衙为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安良兮?” 白杨点头:“就是因为她。” “听说辰矣千里取得灵芝你就坐不住了,急着带我去府衙。” “天下只有两株经过御医确认的千年灵芝,一支被皇上赏赐于宣府,另一支……而他竟然能取到千年灵芝,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宣裴不假思索:“定是取了假的来糊弄府衙大人,这世上,还有谁会为安良兮千辛万苦取灵芝呢?” 白杨的嘴角一扬,眼底尽是期待:“夫人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等着看府衙夫人服药后的结果了。” 卓延这就不明白了,主子明明很挂记安良兮的,怎么又那么希望那支千年灵芝是假的呢,灵芝是假的话,安良兮肯定会被杀头的呀…… 主子的心意难猜啊,看他与那个女子不是柔言蜜意的,到底真心放在谁那里? 多情总伤离别 辰氏救命灵芝在线阅读 多情总伤离别 辰氏救命灵芝 肉文屋 / 多情总伤离别 辰氏救命灵芝 多情总伤离别 辰氏救命灵芝 良兮戴罪立功 和尚诱拐劫色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良兮戴罪立功 和尚诱拐劫色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良兮戴罪立功 和尚诱拐劫色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良兮戴罪立功 和尚诱拐劫色 “贴告示贴告示贴告示……” 良兮咧着嘴,一手拿着刷子,一手拿着告示,先往青砖墙上刷两个来回,再把纸往上一按,ok,大功告成,又与一张告示成功道别。 “我爱贴纸身体好好……” 大街上的百姓看见这一幕,无一不是赶紧脱身离开的,速度与良兮上次进城见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良兮被白杨关进大牢的消息不胫而走,也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一传十十传百导致的,弄得她连算账都没地方。 良兮看了看左右,跟小孩子故意搞恶作剧似的大笑一声:“哈哈哈!”笑着笑着怎么感觉眼眶湿润润的……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这样贴告示是事倍功半,适得其反啊。” “啥?”良兮跳着转了个身,眼前站着一个素袍的秃驴和尚,“我说和尚你有贴过告示吗?你怎么知道……呀呀呀,我的告示!” 只是一阵徐徐的微风吹过。 良兮方才贴的告示全数都没有情意地从墙上飘落,良兮的心八拔凉拔凉的,随着告示的坠地,她感觉心都碎成许多块了,还“咔嚓咔嚓”地响。 “女施主,你看。” “看什么看,都掉光了啦!”良兮将怒火悉数都撒向和尚,“你,都是因为你靠近我,还带了一阵风过来,所以责任全在你,你给我把那些都贴上去!” “女施主,你这么说可就大错特错了。”和尚并不肯吃亏,执意要良兮再贴一次告示,“现在我站着不动,你再试试便知是不是和尚的责任。” 其结果当然是……城门外,古道旁,轻风一缕……事情毫无悬念地以良兮贴的告示在一分钟之内再一次落地收尾。 “这这这怎么可能!”良兮抓起和尚的衣领,“说,你刚才是不是吹了一口气!” “和尚没有吹气。” “那你张嘴干什么!” “和尚只是……吐纳放气……” “我看你是放屁,答不出来了吧,就是你的责任!”良兮赶时间,又顺手贴了一张告示在墙上。 “……” “你怎么不说话了?” 和尚保持缄默,还紧紧闭着嘴巴。 “神经病!”良兮回过头,却惊讶地发现墙上的告示再一次飘落。 “你!” 这回和尚眉开眼笑,得意地道:“是吧?” 良兮无语,想骂他却又找不到理由……于是只能发泄般恶狠狠地仇视着和尚。不是说和尚都是吃素的吗,这只和尚怎么这么不好欺负! 和尚两手一合:“阿弥陀佛,如果女施主答应和尚一个条件,和尚会另外泄露一条天机给你。” 天机?书上不是说,泄露天机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么,看来和尚又要耍她。 “哼哼。”良兮轻咳两声,道,“条件,说说看。” “请和尚去本地最好的酒楼一尝。” “有酒哪够啊,还需要狗啊啥的下酒菜才是。” “呵呵,想不到女施主也有此同感,和尚正有此意。” 原来这只和尚果真不是吃素的!切,一壶酒一条狗就能买你的天机,那你的天机也太不值钱了吧。且看你能编出什么天机来! 良兮转转了眼眸,一脸急切地问:“还请大师将天机说与小女子听听。” “这个嘛……”和尚故作为难地了铮亮的秃头,“这里人多口杂,不如去酒楼再说。” 良兮点头哈腰,道:“好呀,大师这边请。” 白镇,最好的酒楼莫过于白杨亲自督造的闻香楼。哼哼,蚊香楼啊,蚊香楼,争气点把这个和尚给毒挂了最好! 良兮特意挑了一个小包厢,毕竟等会和尚喝酒吃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但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外人看到,免得打扰了他们喝酒的雅兴。 “大师,请坐。”做足了恭恭敬敬的姿态。 “让人上酒上吧。” “好。”良兮跑到外面,过了一会又跑回来,“大师稍等片刻,马上就上菜了。” 和尚点了点头,竟旁若无人般匹自闭目养神起来。 良兮心底里恨得牙痒痒,斜着眼睛打量他。 其实这个和尚长得眉清目秀,也可称之为俊俏,尤其有一身晶莹白透的肌肤,比良兮好得都不知道多少。看看这个时空的安良兮吧,倘若说比不上白杨宣裴辰矣他们那些富贵人家是合情合理,但竟然连一个和尚都比不上天理何在啊!何在? “阿弥陀佛,扰乱佛听,实乃罪过……罪过……”和尚嘴里叽里咕噜一阵,张开雪亮漂亮的眼睛。 良兮赶紧移开视线,竟然心虚地不敢去看他的眼:“你你在念叨什么啊?” 这时候正好上了两壶酒和一盘让人食欲大增的狗。 和尚起先不理良兮,大概是看到狗和酒了,于是立马收起虔诚的模样:“你不是看见了吗,在向佛主谢罪。”他一只手抓起酒壶高高往上抛,溜溜的酒抛开一条弧线,另一手连筷子也不拿,直接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等他吃完嘴里的,砸了砸嘴,正好能张口饮下一长串酒……如此重复,其动作之快,良兮看得目瞪口呆。 良兮也奋不顾身抓起一块狗,含糊不清地道:“大师你慢点吃啊,又没人跟你抢!” 和尚将油腻的手一指,意思是:“你!” 良兮朝他翻了翻白眼:“是我请你吃饭的诶,真是!” “你不许吃,否则我们的约定作废。” 天,吃都吃得差不多了还拿作废来要挟她! “你快点吃啦!” 一直到和尚又连续点了两三盘小炒、舔了n次盘子以后,安良兮终于没了子:“说!天机!” “嘘,既然知道是天机,你还喊得那么响,想人尽皆知啊。”和尚拉了她一把,“其实,我是想跟你说,最好不要再做这等危险的事情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良兮大惑不解:“什么危险的事情?” “贴告示啊。” 就知道你小子坑们拐骗,没安好心!贴告示也算是危险之事? “切!” 和尚作神秘地小声道:“女施主不信?再这么做下去恐怕会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惹来杀生之祸!” “去你的杀生之祸。”她要是相信就真的是因为脑子坏掉了吧。 “女施主可知道告示上写的什么?” “不知。”诚实一向是良兮少有的美德。 因为看不懂古代汉字,良兮压就不去想告示贴出去会带来什么后果。 和尚忽凑近她,低声道:“中有一位侍卫偷了邻国进贡的千年灵芝并潜逃出来,你贴的这些告示上写的就是要抓他的事。” “神经病。”良兮瞪了他一眼,“这些能有什么,还杀身之祸类。” “你怎么那么笨呢!”和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个侍卫武功高强,肯定会对你不利!” “我跟他无冤无仇无情无爱无法无天……他要找找官府去,干嘛对我下手!” “那我问你,贴告示的一般都是官兵,你瞎掺和什么?” “别人叫我贴的咯。” 和尚一针见血:“那个人要害你!” “白杨……宣裴……” “你仇家真多,扳着手指头能数完吗?” “……” “不管是谁,那人肯定是故意要害你拉,这种事官府的人都不敢做但圣命难违,所以找你这个替死鬼。”和尚也不看良兮难堪的脸色继续说着,“听闻那个侍卫心狠手辣,所以找上你的话,你就死定了。” “可是我不贴完这些告示就要去坐牢,再说那个侍卫又不一定会在白镇。” “不然你以为和尚我为何会出现在白镇?之前说的天机就是和尚几日前做法,见此地有黑气缠绕,说明几日后那侍卫出现在这里并带来一场凶杀,所以和尚才来这里解救你的。” “诶呀,我怎么越听越觉得玄乎,你讲话绕来绕去的,其本意义就是为了说明你自己是活佛。” “非也非也,女施主,你若是不信和尚这便离去。” “走,哼哼,没那么容易!”良兮不将这个疯癫和尚说的话记在心上,听到他要走,便咧嘴邪恶地站起身来,挡住他的去路,“知道这是哪吗?” 和尚漠然地看着她不语。 良兮有些憋气地自己回答:“蚊香楼!是白府的酒楼呀,你以为能白吃白喝拍拍屁股走人吗?” “看来你不遵守诺言。”和尚一下子逼近她,刚刚吃完的嘴唇泛金黄的光,停在只差几毫厘的位置,荡开一朵金莲般的笑容来,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旖旎。 “咚咚咚——”门外有一阵响动。 良兮的心跳急速,整张脸刷的一下子红光满面,大声疾呼:“不要进来。” “忘了告诉女施主,嘴巴能出气但还有鼻子能用来呼吸。” 什么什么,笨蛋良兮,居然忘了这个下作的和尚闭了嘴巴还有鼻子没有捏住啊啊啊! 和尚猛然伸手推开想入非非的良兮,忽而一个急转身,说时迟那时快,纵身一跃竟然翻身从紧闭的窗口掠出去,原本等着门外酒楼的打手冲进来将这骗吃骗喝的和尚一顿毒打,而此时,良兮却不可置信地干瞪着眼睛,傻愣愣地盯着一摇一摇的窗口在“咯吱咯吱”响。 “人呢?”等打手们闯进来已经晚了。 良兮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一个箭步冲到窗口,但见和尚已经跑出好远好远了,透顶反的光刺痛她的眼睛,反像是在嘲笑她低估了对手。 “妈呀,我怎么会陷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啊,竟然沦落到被和尚调戏!” 毫无意外,和尚一走良兮就作为“霸王餐”事件的主谋加主犯被闻香酒楼的喽啰们从后门抬出。 怎么说人要脸树要皮的,良兮不能容忍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四个大男人抬着走在大街上:“呀,放开我!要抓就去抓那个和尚嘛!” 众喽啰齐道:“那和尚逃了,你又不肯安分些向少爷交代,我们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你们不要讲得那么委屈好不好,我才是受害人啊,拜托!” “那你能保证不逃跑吗?” “我肯定不逃跑。”就肯定被白杨怎么赐死! “好。” 把良兮的话作为誓言的四个喽啰相顾一示意就真将她放下了。 “谢谢,谢谢啊。”双脚又有力地踩在厚实的大地上,心底有一种叫安定的感觉油然而生。面对这么容易糊弄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喽啰们,良兮忽然产生一种不忍,咳咳了两声,有些愧疚地道:“这个,我们走这条小路吧,是捷径。” “不必了,走远路吧。杨公子的脾气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敬别人一尺,别人敬你一丈,真理。 “没事,我已经想好了措辞。”良兮上回寻白府的时候来过附近,记得那条捷径能通过集市,而且掐指一算也正是人潮汹涌的时刻,正好方便良兮逃跑。 不过……良兮瞥了瞥众喽啰,居然每个都身着劲装,皮肤黝黑发亮,袖口和裤脚紧紧地绑着碎布条,手臂凸出坚实的肌,俨然一副练家子的模样,由此可见,如果不小心点还是极有可能被他们再次抓到。 对每个喽啰的身材看着看着,良兮竟然把逃跑这杨的头等要事放在脑后,慢慢怀疑起一件事来,她的体重到底是不是那么沉,她有那么胖吗……竟然要这么壮实的四个男人抬! 良兮试探着问:“你们四个人抬我累么?” 莫名其妙的四人异口同声道:“累。” 诶,为什么白杨那小子的手下都这么能打击人。 按照预计,前面的拐角一转就是集市区域了,良兮兴奋得有点小紧张。 一二三四五…… 转过弯,良兮顿时傻眼了。 集市,集市呀怎么压就不存在?空落落的,不仅整条街跟荒废了似的极度冷清,良兮的心也拔凉拔凉的。那个位置原本是上次免费赠送白菜给她的大妈的摊子,那个,是豆腐书生的摊子,还有那个价钱出得很贵的算命先生也不在。那么大一推人怎么都不见了呢? 良兮瞪着眼睛挠了挠头:“今日不是集市么?” “难道今日主子出门了?”其中一个喽啰反应很快。 “什么,他出什么门啊,我都要去见他了!”良兮整个身子虚弱下来,仰天哀号一声。 “好像是找人去贴榜,致使城里的百姓们大多不敢出门。” “命里克星啊……”白杨这个花花大公子爷,贴劳什子榜去,害她在这里无计可施!良兮哭着一张脸,干脆蹲坐在地上。 “诶,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良兮不耐烦地凶恶道,“让我想想办法,要怎么才能逃……” “快去,那边有声音,把人抓过来贴榜!”好似平地一声雷,强势的声音惊得良兮等浑身一震。 这个声音……如此耳熟……不会又中奖了吧!白杨啊白杨,你果真是英魂不散啊!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良兮急得差点逼出泪来。 一道长长的身影拉开:“喂喂喂,你们好像是闻香楼的吧,在这里干什么呢?” 幸好走来的不是白杨只是他的随从卓延,但也请不要转过身,就算转了身也不要认出她啊。 可惜,四个喽啰一齐指过来:“她……” 完了!良兮来不及缩起来的身子全部暴露在卓延的眼皮子底下。 “你……”卓延眨了眨眼睛,袖中的手朝她一摆,转而对喽啰们使唤道,“你们快去少爷那领事做。” 咦,不是跟她说话,没有抓她去见白杨…… 看来事有转机! 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啊,来不及向卓延表示感谢,良兮在喽啰们目瞪口呆有苦说不出的木然状态下,一路疾速地狂奔。趁着喽啰们没有把她,不,是那和尚欠闻香楼的事情告诉视财如命的白杨,她安良兮为了保命,必须赶紧地跑! 如此顺利逃出白杨的钳制范围,还是第一次。良兮自穿越以后首次这么的有成就感。跑出十几里之外,良兮竟不知道方向了,四下一片白茫茫的,白纸黑字,成片成片地贴在墙面上,几乎一面墙满满的都是。 墙脚下,一个个平民百姓汗流浃背地叠罗汉,层层往上,最上面的一个正在奋力地贴告示。 良兮揉了揉眼睛,这告示怎么越瞧越眼熟呢? “哎哟,累死了。” “都是该死的侍卫,在里呆得好好的,干嘛偷千年灵芝跑出来,害得我们今日集市也摆不成,还遇见了杨公子!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对呀,我媳妇说家里没米了,我不用卖豆腐的银两换点米回去,晚上都没的吃啊。”居然是豆腐书生。 白菜大妈:“我地里的白菜都没来得及收,肯定被邻家的牛给踩坏了!” …… 民怨四起,不敢埋怨白杨也不是埋怨良兮,俱都在诅咒那个传说中的侍卫。 千年灵芝……侍卫……皇……良兮一拍脑门,难道酒和尚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辰矣不是刚刚取了千年灵芝送给府衙大人,才得以保释她出狱的呀。 或许,侍卫等于辰矣,辰矣就是那个侍卫,武功高强,心狠手辣? 如果是,只能说辰矣将情隐藏得太深了。 良兮不禁打发感叹,她何德何能啊,竟然使得皇中的大内侍卫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最后听到她在牢里被施私刑,竟还盗得贡品灵芝来保释她出狱……兴许辰矣离开五日为的就是躲避风头,嘿嘿,果然还是古人情深义重啊,做了一套套的事情,而当事人——她却被瞒在鼓中。 良兮戴罪立功 和尚诱拐劫色在线阅读 良兮戴罪立功 和尚诱拐劫色 肉文屋 / 良兮戴罪立功 和尚诱拐劫色 良兮戴罪立功 和尚诱拐劫色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一) 虽然作为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可此时安良兮大可抽身而走,她刚刚迈开一步,却忽然意识到其间重要的事情。 府衙大人收了辰矣的千年灵芝也收到了皇上的皇榜,只要是正常人,用膝盖想想也觉得两件事情定是关联。傻子都会去猜想辰矣大概就是那个侍卫。 可府衙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说起来辰矣本没看过告示,要避风头也避得相当及时。 良兮顿时产生一种极度悲愤之感。和尚说的没错,就是有人故意要害她,而且还很多。首先,府衙虽然按兵不动只独叫她贴贴告示,其实是惧怕侍卫会找官府的麻烦,另外白杨和宣裴也脱不了干系,他们有权力有资格叫她做这些那些丢人的、或者是累死人的活,毕竟,高官的子女就是不一样。 安良兮,你真失败,在古代寥寥几日就树敌这么多,今后该何去何从啊。 她突然无可抑制地想念起辰矣,温柔的辰矣清新淡雅的辰矣,一看见他就能安下心来。自从千年灵芝事件后,她就彻底将辰矣当做知己,连他的银子也有意识地划归己有。 一个小的侍卫,没有所谓的心狠手辣,更多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意气。曾经的良兮在现代公寓中,一个人的时候就幻想着如果她当初没有因为生计而选择“小三”这条路,或许她会找一个简单的人然后一起过日子,就如辰矣这样的,清秀淡雅,却手投足都足够吸引她的人。 风簌簌地吹着告示。 她都在做些什么呀,辰矣帮她帮到只能四处躲避,她却贴着召集大家去抓他的告示,简直不如畜生、不知感恩回报。 良兮看着地上被风吹落的几张告示,蹲下身子,一张张捡起来。这些人也太笨了,同一面墙贴那么多不是浪费嘛!难怪现代的纸张原材料那么缺乏,都是从先祖时就种下的苗头。 “哎呀,快走,杨公子来了——” 话音未落,方才在叠罗汉的众人扑通一声齐齐倒下来。良兮眼见着他们身如闪电般迅速地从地上弹起来,接着又如一溜烟般逃离现场。 速度惊人得一致,颇有山洪暴发,猛兽出谷的势头。 良兮蹲在地上没有起身,众人潮涌似的从后头奔过来,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打到她的头顶,但听脑中嗡得一震,知觉都未恢复,强大的挤压又将她扑倒,手上腿上被众人一一踏过。 强烈的受辱感。 即便是身份不得见光的“小三”,至少也在分手之前也受人宠爱、听尽甜言蜜语,此番居然被一群还无相关的平民大众踩踏而过,放谁身上都不会好过。何况,对良兮而言,前后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该怪谁呢,百姓们只是惧怕白杨而逃命罢了,何错之有? 不管是在哪个朝代,没有权势的小民小众都免不了被权力阶级剥削和残踏。 人流终于一涌而过。 方才尘土飞扬,差点闷窒息的良兮总算在清醒空气中重获“新生”。她干脆一屁股在泥壤地上坐直身子,好像方才的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继续拾告示。捡着捡着,竟然感到有点莫名心酸,“吧嗒、吧嗒……”良兮的眼泪终于熬不住滴落下来,笔墨浓重的告示,一下子泛开了图样,好像绘出一幅山水画。 墙上贴的,良兮也走过去一一剥掉。 就算被再次关进牢房,也要凭着良心做事。她虽然无才无貌亦不懂得如何作态,但还有点良心,起码知道怎么做才能免遭天谴。 “安良兮,你在做什么呢!” 前面是白杨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他好心不顾颜面地叫了那么多人不情不愿在这里贴告示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谁啊,那个傻瓜居然把告示都剥掉!刚才又被人推被人踩,她能不能做点让人觉得舒心的事情啊! 良兮朝反方向小跑两步,接着撕:“哼,你颗大白杨,又臭又硬又骂我,我就像剥树皮一样把告示都剥了,看你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那咱就算做一辈子的牢都愿意!” “良兮,你这个笨蛋!” 良兮低咒:“又骂我,又骂我,积点口德行不行啊,早晚不得好死!” 任凭白杨跟着追,她跑着剥告示忙得不亦乐乎,一直跑了将近五六条街,终于支持不住了,加上刚刚被人踩踏的伤口恶化,她顾不得考虑朱漆墙会不会褪色,素白的衣裳直接倚靠在墙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白杨与她之间差不多已经有一面墙的距离。 “总该不会那么快追到我吧……”良兮休整了一下衣裳,弹去尘土,扭头正欲再跑,突然眼前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好像大型的蝙蝠滑翔掠过,吓得她跌坐在地上。 “你你你是谁啊,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神人是鬼?”转念一想,这是在古代呢,良兮立马换了张脸,赔笑道,“呃,不不不,是大侠您呀,请饶命请饶命!” “你认识我!”对方反对着她,冷冰冰地说着不像质问的低吼,“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做这些的!” “呀!你说的什么和什么?”良兮发现与古代的人对话果然还是有代沟的,连续遇上的几个人,她都不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以农妇的身份自居理解能力有所下降。 “你是谁?”男子周身散发出惧人的寒气,“叫什么名字?” “安,安良兮。” “什么组织?” “什么组织?” 虽然背着她,但男子准确无误地一反手便用力扣住她的肩,喝道:“混账,是我在问你呢!” “痛!”良兮苦着脸,“我,我的意思就是我不知道什么组织!你个人怎么那么鲁莽啊,自己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就把气撒到我头上,什么道理嘛!” “呃,不知道?”男子一滞,“那你怎么会认识我?” 良兮怒:“哼,认识你?我十八代前的祖宗才会见过你呢!我那只是客套话嘛!” 这个傻大个,别人说说简单的客套话就紧张成这把样子,肯定心里有鬼,依据良兮多年来在江湖滚打的经验,此人非奸即盗,心虚成这样的绝不是好人! 男子似乎意识到之前的所作所为有些鲁莽,稍稍有些愧疚地小声嘀咕了一声:“这也怪不了我啊,哪有女人像你闲话这么多的?” 闲,闲话多!居然嫌我啰嗦!眼前的男子明显戳中良兮的忌讳,毕竟,一般现代人说啰嗦就是觉得你到了更年期,此乃良兮最不能忍受的诬控之一! 良兮震怒,抄手拾起大叠的告示拍在男子的背上:“你才啰嗦,哪有大侠像你那么笨那么蠢那么多疑问,还欺负良家少女!” 倏地,黑影猛然转过身,再次惊吓到了良兮。 与那沉闷冰冷的声音一致,映入良兮眼帘的是一张脸色漆黑绷着的扑克脸。重的两眉斜飞入鬓,高鄂下浓密的长卷黑色胡子,一双大而凌厉的眼睛,尤其眼角尖细,好似就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似的。长长的黑色褂衣,前镶着长短不一的两眼铁片,却也不及他的人所散发的气息寒烈。 “大侠。”良兮识相地厚颜道歉。 男子不怒而威,屏息凝神地看着她不语。 “良兮。” 白杨!良兮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喜悦。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白杨出现啊,又臭又硬的白杨在良兮心目中的形象突然又高大起来,连带白杨满脸急切飞奔过来的身姿也变得如此潇洒。 但是良兮身旁这位大侠只是眉尖微颤,凌厉的眼神一过去,白杨便立马停下好似要在那里生发芽了。 良兮急切地唤道:“你站在那里干嘛,还不来救我!” 白杨飘给她一记活该的眼神:“叫你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 良兮差点焉了,没好气地吼道:“你这颗又臭又硬的白杨,紧要关头来跟我计较**毛蒜皮的事,哪一点像白少应有的风度了?” 白杨干脆别过头去不理她。 良兮顿时全身软掉。 头顶传来冰冷大侠的威吓:“找死啊,别动!” 到此时良兮才觉得脖子端口凉凉的,闪着铮亮银光、刀面锋利的长剑支在她细嫩的脖子上,良兮直冒冷汗,原来,原来白杨是被要挟的,难怪表现出这般无语的表情…… 大侠喊道:“久闻杨公子大名,听闻白府少爷少年有为,是个栋梁之才。” 胡说,杨公子有什么大名,最多就是名。良兮忿忿地想,糟糕了……白杨什么金子银子都能吃,但最能吃的就是别人对他的阿谀奉承…… 果然,白杨饶有绅士风度地俯首一笑:“哦。” 良兮暗叫一声“惨”。 大侠道:“在下与这位姑娘甚是投缘,想与姑娘交个朋友,此事杨公子不便手。” 投缘个p……良兮想喊,动了动口却喊不出声音,转念一想,良兮便释然了,敢情是被身后这位大侠点了。 白杨将信将疑,道:“巧了,在下也看重她了。” 良兮郁闷了,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某某百花楼的花魁被两个大少相互争夺着。 “哦?”大侠的眼底泛出光,“都说杨公子的情难以捉,眼光独特,今日果然有所见识。” 白杨舒眉一笑,就连良兮也觉得大侠是要放了她的样子。 哪里知道大侠从身后取出几颗铁球,朝地上一掷,“砰——”巨大的声响同时,场中迷雾四起,灰蒙蒙的空气中,良兮后颈吃痛,失去了知觉,身子彻底软倒下去。 “良兮,咳咳,良兮——”白杨挥袖挥散烟气,轻咳着大唤。 可是当一切尘埃落定,哪里还可见良兮和各位高人的身影? “公子公子……”爆炸声引来白杨在远处的下属。 “都是属下来迟了,属下该死!” “公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七嘴八舌的…… 白杨望着空落落的天际,捏着拳头的手“砰”地落在身旁查看他伤势的下属前:“该死!” 那下属应声猛吐一口鲜血遗落在衣襟上。 白杨轻蹙着眉,目光闪着晶亮透彻的杀机,他一贯放浪形骸、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情不再,倒陷入一番严谨的沉思之中,没有去看吐血的下属,更不解释理由。 半晌,白杨才漠然地问他:“痛吗?” 那人急忙蹲下身:“属下来迟,理应受公子责罚。” “乾坤弹……乾坤弹……你好好查看下,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乾坤弹。”白杨一甩鹅黄色的长袖,朝那下属掷出一颗铁球,他自己则加紧步子往白府的方向去了。 那般情急之下,白杨仍是接住了一枚暗器。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一)在线阅读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一) 肉文屋 /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一)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一)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二) 青婶等了许久也不见良兮回来,炒着青菜却意外发现盐已经不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朝着门外破口大骂:“臭丫头,什么时辰了也不知道回家。” 幽幽地:“呵呵,青婶的子……难怪教出来的良兮也是一样的。” 青婶握住油光发亮菜刀一脸警戒地道:“是谁!” “青婶的防备很高啊!”白杨的俊逸的轮廓缓缓出现。 青婶赶忙放下菜刀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一如往常那样恭敬地唤道:“原来是杨公子啊,真不巧,良兮刚出去了……” 白杨紧紧盯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不敢当……弱水门青莲菩萨,晚辈在此有礼了。” 青婶眼底泛起寒烈的杀机:“杨公子说的是什么呀?” “其实青莲菩萨不必对晚辈有所隐瞒,你一切异常的所作所为我都从良兮那里获知了不少。”白杨笑眯眯地望着她,饶有把握地自顾自说下去,“包括,青莲菩萨每年一次都会去巫奇山念佛吃斋过一段日子实则是为了去巫奇山下的弱水门保持联络。” 果然,想要瞒住白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肯定是瞒不住的,青婶叹了一声:“良兮这个丫头……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你是这样故意接近她的……” “良兮可就是上一任门主的女儿?” “不是。”青婶坚决地回道。 “不是?”白杨讽笑,“那弱水门的青莲菩萨为什么要掩人耳目屈居在此?” 青婶不去看他,正色道:“我被逐出师门,自然要过些平常日子来保安生,不然弱水门的仇敌那么多,我怎么顾及地到我的女儿?” “青莲菩萨恐怕是离得弱水门久了,都忘了弱水门的规矩。弱水门除了门主以外怎么会有第二人能结婚生子?” 青婶回得煞有其事:“所以才被逐出师门。” “好!”白杨一拍手掌,怒极反笑,“青莲菩萨果然是厉害的人物,晚辈不敢小瞧。” “知道就好。” 白杨顿了顿,沉下脸来:“可是青莲菩萨可知道安良兮,已经被人掳走了?” “什么?”青婶大急,“是你?” 白杨:“晚辈做事可是有原则的。老弱病残、幼儿和女子,晚辈是绝不会碰的。” 青婶看了看他,沉下心忖道:“这倒也是。” “可是……我和良兮在此隐居,从来不与人结怨,还有谁会这么做呢?” 白杨忍不住笑着提醒她:“前辈别忘了良兮最近还认识了一个人。” “辰矣?”青婶想了想,道,“但他倒不像是坏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毕竟良兮遇见辰矣之后才发生的这种事情,前辈不疑心?” 青婶向前走了两步,忽而转过身就要跃出屋子,转而对白杨拱手道:“这件事就不劳杨公子挂心了,我会找到良兮的。另外,还要多谢杨公子告知青莲,暂且别过……” 不必挂心? “良兮这个丫头……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你是这样故意接近她的……” “故意?” 白杨重复了下这个词,而后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也许一开始是,但后来什么时候开始不是的,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或许是一开始的良兮太傻了,怎么也不能让他狠心下来撇开她,而现在的良兮,不仅傻愣愣的,偶尔还会冒些很别样的念头。 “安良兮,你犯的错误不是很美丽的,但总是让我动心……” ****** 这个地方……简直让良兮乐不思蜀。 翠幽幽的绿竹掩映,受潇潇簌簌的轻风微抚而悠悠摇曳,标致天然。此时身处竹舍中,在窗前静静聆听竹声,感受到古时自然的美妙,让心情自由散发,实乃人生一大妙事。 竹舍雅致宜人,建造得又颇有韵味。当中是下凹的中厅,左上案几中摆放着一座古筝,一只三角香炉,里间有帘布隔着,竟是清静的书房,文房四宝俱都一一摆放地整齐有序。书桌前贴有一幅对联,笔墨色泽柔和而笔锋刚劲有力,良兮见着动容,不由出声念道:“一节复一节,千校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良兮想着,像这家主人这般爱竹的实在是少见。她心血来潮,找来一张白宣,磨了墨,提笔在纸上写道:“莫嫌雪压低头,红日归时,即冲霄汉;莫道土埋节短,青尖露后,立刺苍穹。” 良兮偶尔也看看书,有一段时间住在紫竹山别墅,也忘了在哪里看到这两句话,爱不释手,纵然没有古诗词细胞,但她还是死死地将其记在脑子里,不想这时候却突然呈现脑中,许是被竹屋开阔心境来了兴头便挥笔写下。 写完,第一次用毛笔的她越看越觉得那字不是字,泄气之下捏成一团扔进纸篓里。 如此慢慢地转了一周,良兮才发现小屋前后有两扇门,且不分主次,前后又各有一个小院,种着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花草草,砌石桌石凳,摆卷轴的书画在侧,耳闻翠鸟之声,眼观清尘景致,想来这间雅屋的主人必是情高雅之人,不然布置的别间不会有如此意境、情趣。 良兮又突然想到一首很有名的诗句,曾经小羊用来形容她男朋友的,而良兮现在才懂得这句话的妙: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诶……面对这么有意境的地方,竟然连俗不可耐的她也发起诗意来了。正是,劫囚还有这么好的待遇,那谁都愿意被劫。刚想着,听到外头足踩在竹板上的声响,良兮不及思索,手足无措地躲进里间。 “吱嘎——”咦,敢情这门就没锁着是吧,一推就进来了。 “姑娘,既然醒了就出来吧,不用躲了。” “哦。”明明看好了躲在竹门后面的,那双眼睛吃什么长那么犀利,一眼就看到她之所在? 大侠:“我就看着你像做贼似的在里面走来走去,实在看不下去,只好过来叫你吃饭了。” “哦。” 此时步至竹舍门口,大侠忽然来个急转弯,挡去一片阳光,黑着脸道:“昨天不是话很多的吗?” 良兮气道:“你在别人的地盘也那么多话吗?” 大侠闻言一怔,却突地呵呵笑道:“我以为我把你关傻了。” 慢慢前行穿过一层竹林,展现在眼前的又是另一座小屋。小路很窄,而这座小屋的前后两个门刚好设计成一个通道式的衔接走廊。 良兮奇怪地走了上去。 大侠没有顾她,好像认定她逃不掉似的,转入帘布之后,“通通通”一阵捣鼓,掀起帘布道:“吃饭。” 吃饭?眼前的真的就只是饭混清汤而已,连基本的青菜白菜都没有!竟然这样对一个女囚,真是侮辱她……良兮怒视他:“切,本姑娘不吃嗟来之食。” “什么,叫做嗟……来之食?” “你你你……”良兮无语了,她没有见过比她还没文化的人! “菜呢?” “竹子都长那么高了,没挖到多少竹笋。” “那就都你一个人吃独食啊?知不知道囚犯也有权利吃好一点的!” 大侠皱眉瞪眼:“哪有囚犯对官兵这么无理的?” 良兮忘我地蹬鼻子上脸:“从小到大就算条件再怎么艰难我也没有吃过白饭,我妈都让给我吃,你这么大个男人倒好,也不知羞耻!” 大侠扒了两口,最后把碗在桌子上一扣:“对待将死之人我罗擎一向都是很仁慈的。”说完,罗擎便抽身离去,也望不见他身在何处,但良兮知道罗擎一定在暗中看着她,不会离得太远。 翻过一粒不剩的空饭碗。 罗擎说的没错,从盛过汤水留下的那一圈痕迹来看,咳咳,他的这碗百米饭还没有良兮的多。 “老天,我真的是快要死了吗,吃得比看死囚的人还要好,不是个好迹象啊……” “劈劈劈——” 良兮刚刚奋力咽下最后一口白饭,吐了吐舌头,由于实在是太口干了,正要找杯水喝喝,一阵竹叶簌簌的响声如笛鸣入耳。 妈呀,怎怎怎么那么像催命笛声啊? 良兮护住头,蹲到门后。这种时刻,坚决要护住小命,起码要死也要死个明白,尤其要看清楚杀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一串竹子叶片,刷刷刷地从良兮所在的房顶斜斜地飞下,直取罗擎所在! 良兮瞪着眼睛,心中早已忘了害怕,只仿佛竹叶是朝她而来,不敢噤声,亦不曾闭眼。 罗擎一直没有动。或者说是他身后的竹子动了,弯折的竹竿准确无误地挡在他身前。 叶片如一枚枚细小的刀刃齐齐钉在那竹竿上,好似钉耙敲下的痕迹,深刻而清晰,触目惊心。 罗擎这时候方才放声一笑,豪迈健阔的声音摇得竹林飒飒地响。 “你们还是这么不济,又是跟谁学的暗中偷袭?” “大哥身手好,我们兄弟几个众难敌寡,想不佩服都难。” 良兮感觉房顶一沉,眼前便现出四五个蒙面汉来,他们一字排开,站在屋前对着那片竹林毕恭毕敬地道:“请公子随我们回去吧。” 罗擎一闷哼,压着竹子的手一松,深入竹竿的叶片竟俱都反向弹出,让那四五个蒙面汉应接不暇。 呃,这演的是哪出?他们口中的公子叫的是那个大侠罗擎?还公子呢,要看出这点来的话,难度系数也忒大了点吧…… 罗擎用沉沉的嗓音道:“公子不在此处。” 原来不是,良兮自己也不知道她竟然安心地舒了口气。 众蒙面汉道:“怎么会?公子不在那你怎么信守承诺保护公子?” “罗擎在此恭候公子。” 那四五个轻功了得的蒙面人相顾一视,又问道:“公子去了哪里?” “因为一个女子,公子现在的行踪下落不明,连我也不知道。” 不是吧,那么有艺术感又情高雅的公子竟然因为一个女子就,就下落不明了?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那个公子八成是因为心爱的姑娘跟着别的有钱人离去他就想不开跳黄河去了…… 这么有前途的公子大概是见不到了,良兮想着不由叹了口气:“哎——” “有人,是谁?”耳朵伶俐的蒙面汉子们俱都亮出剑身,戒备地注视着良兮藏身之处。 罗擎赶忙解释:“一位姑娘。”转而又对良兮没好气地道:“你出来吧,老是躲着做什么?” 该死的!良兮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那几个蒙面人都拿着刀枪棍的,这种荷枪实弹的场面,良兮还真没见过呢,要说方才有心思在琢磨那位公子的命途,都是多亏了那面竹门,而此时,良兮几乎都不敢抬头。 “抬头。” 抬头就抬头,那么凶干啥子哟……腹诽而已,表面上,良兮乖巧温顺地抬起头,还带着哈巴狗一贯的笑脸。 “怎么……”长得那么一般般,罗擎的品味确实不怎么样呀…… “擎哥,你的眼光……” 罗擎皱眉,直直地道:“不是我的姑娘。” 又遭人唾弃了。良兮暗流冷汗,这个时代的人审美角度真是高啊! 难得几位蒙面汉还有些顾及良兮渐渐黯淡的脸色,劝慰道:“大哥这么说便不对了,嫂子会心伤的……” 罗擎拿眼瞪他们:“你们小看了她,公子此刻下落不明,功劳可都在她。” 这可怎么说说?罗擎你不是吧你,为了逃避被兄弟嘲讽,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起慌来。 几位显然也是不信:“她?怎么说?” 罗擎挑了挑眉:“公子拿千年灵芝不就是为了她么!” 众人立在场中,说不出话来,唯独良兮想入非非…… 千年灵芝……公子……就是辰矣?良兮眨了眨眼睛,没听错吧?话说辰矣是那位公子的话,貌似良兮还是可以接受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说的就是辰矣。 辰矣确实如一块美玉,他皎皎如月的姿态,举手投足中总是带着温和文雅的气息。 可是……安良兮疑惑了,也伤心了,这是不是说明,绑架她的是辰矣啊……罗擎是他的人,所以这笔债肯定要算到辰矣的头上去! 半晌,其中一个蒙面汉,也就是看上去最干智慧的道:“有了,我知道怎样让公子爷回来了……” 罗擎撑在腰上的手指了指良兮:“是个办法,值得一行。” 作为诱使辰矣犯罪的原由,良兮被众人绑在看似不牢靠实则坚实基厚的竹子上,此时她突然没来由地浑身一哆嗦,感叹着天气渐凉了……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二)在线阅读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二) 肉文屋 /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二) 一劫复又一劫 白杨力救不敌(二) 弱水门大小姐 初遇弄影月弧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弱水门大小姐 初遇弄影月弧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弱水门大小姐 初遇弄影月弧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弱水门大小姐 初遇弄影月弧 “哇哇哇,救命啊,带这么欺负人的吗!”虽然手脚被绑,活动不便,但良兮仍然做着无谓的挣扎。 “安姑娘啊,我们求求你别再叫了!现在是你一直在嚷嚷打搅我们的视听好不好……” 那五个蒙面汉加上罗擎,各个都抱着脑袋缩在屋角,皱着眉头极不乐意地瞅着呀呀乱叫的良兮。 其中一个推了另一个说:“让你给公子常去是酒驿茶馆宣扬这姑娘在我们手上,你有没有做?公子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那个是飞鸽传书,鸽子也要认主人的嘛,需要点时间……” “你居然拿鸽子作通讯工具!”良兮大喊,“哪有人派鸽子去酒驿的?羊入虎口,还不被煮了吃了?”估计等到辰矣知道她安良兮被抓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罗擎扯了扯嘴,瞟了一眼那个蒙面汉:“有道理。” 良兮哀嚎:“你们要等辰矣……” “喂,放尊重点,不要直呼公子名讳!” “是是是,你们等你家公子,绑着我做什么呀?” “因为给公子的信上是这么说的。” “……” 汗,对忠厚老实的人,良兮永远都抱怨不出口。 “咕咕——咕咕”竹林里突然响起鸽子的轻鸣。 负责飞鸽传书的那个蒙面汉立马激动起来:“定是公子的回信。” 望着他的离去,良兮满心期待,擎和其他蒙面壮士也默默注视着那个方向。 过了许久…… “咕咕。”那只鸽子还在叫唤惹得良兮心痒痒,心想那个大汉怎么还没抓到鸽子呢…… 缄默状态的罗擎突然道:“情况有异,你们护着安姑娘,我去看看。” 情,情况有异还绑着,不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正想让他解开绳子,可良兮还没说话呢,罗擎一跃一跃,高大壮实的身影竟然迅速被细细的竹子遮挡住。 “各位大哥,英雄好汉,赶紧给我解开吧,不然等会敌人来了而你们又都顾不上我,我不是就站着等挂掉么?”良兮转而朝蒙面的四位大汉着手。 “不行,如果来的是公子,那我们就是欺……”领头的汉子坚决地摇头,“反正不行,你别妄想了!” 良兮坚持不懈:“这位大哥,我们之间……” 身后的竹林中发出“铮——”拔剑的刺耳声音,打断良兮厚颜的求情。 众人往后一望,除了摇曳的竹子,什么都没有。 良兮接着道:“大家都是有缘所以能碰在一起,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此时又是“铮——”一声。良兮掏了掏被震难受的耳朵,不耐烦道:“哎呀是谁,又打断我说话!”然而再次转身的瞬间,良兮彻底怔住了。 俏红颜啊……良兮从来不曾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哎呀,这么多男人都不知道羞,欺负一个姑娘家的……”女子站至良兮近旁,其容颜被良兮饱览无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其身姿窈窕而手执长剑,愈显俏丽潇洒。 “哟,好漂亮的姑娘。” 呃,刚才还那么严谨,现在就这么轻佻挑逗的语气。 “姑娘是何人?” “小女子名唤月弧。” 啧啧……良兮别过头去。这些个男人吧,见到漂亮的姑娘就会问你叫什么名字,再问你住在哪里,接着再提出要送你回家……每个世纪的男人都有一颗相同好色的心,见到漂亮女人说的也是一样的话,真理。 果然,蒙面大汉接着又问:“家住何方?” “巫奇山。” 蒙面汉的头儿:“姑娘一个人这么远来白镇,山高路陡的你不害怕吗?” 其余几个蒙面大汉跟着色迷迷地附和:“就是呀。” 月弧抿嘴一笑,娇媚之态更惹人心动:“我是怕呀,一路上都很想调头回家,可我必须带样东西回去……” 蒙面汉的头好奇道:“什么?” 月弧隐在袖中的手一翻,一枚银闪闪的光在他脖颈间。下一刻,女子柔体的暗香缠绕在他身前,只有良兮能听到的声音大小:“你的命……” 那头儿一句话都没曾来得及说,甚至连一声呜咽都没有,笔直地站在原地,只像是被点了。 月弧随即对剩下的三个蒙面大汉故作委屈地:“你们大哥不肯帮我……” “这……”大汉们还没看出究竟,表情略有些犹豫。 转眼间,月弧竟两眼含泪:“你们也不愿意帮我。” “愿意,愿意。”头点得跟**啄米似的。 三个蒙面大汉一拥向前,月弧开心地“咯咯”一笑,良兮却瞥见她的手掌又是一翻,这次蹦出三道银光,准地入他们前。 随着月弧状的小飞刀刺进里的细微声,良兮禁不住浑身一哆嗦。这家的姑娘好蛇蝎啊,随意的手这么一翻就去了人家几条命。 “我帮你解开绳子吧。” 这姑娘的声音是莺燕般悦耳动听啊,可是经过方才那一遭良兮心里有了影……她一动手良兮就忍不住心颤。良兮急忙扭动着身子:“呵呵,不用了!谢谢您啊,女侠,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下辈子再报。” “咯咯。”听她这样说了,月弧也不忙着救她,对那竹林里发出“咕咕——”的一通鸽子叫唤。 良兮不禁目瞪口呆,这叫声真像啊,难不成是鸽子转世? 很快,林子里就有了动静:“咕咕……” 汗,这接头暗语…… “弄影姐姐。”倾时,一飒爽的身形渐渐从绿悠悠的竹林中呈现:“月弧现在办事越来越利索了。” “嘿,手到擒来。”月弧狡黠地吐了吐舌头。 弄影……是姐姐……良兮咂舌,这两姐妹的差别也太大了吧,妹妹就弄得跟朵花似的而姐姐呢就是颗树,绷着一张脸,好比是皱皱的树皮,身材么也没有月弧丰满,干瘪瘪的,可这都不影响弄影带给良兮的好印象。 弄影感觉到良兮的打量,跪身道:“大小姐。” 大小姐? 一定不是说她。 良兮在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咦,周围也没人了呀。指着她的鼻子,对无比正经的弄影比划:“是在叫我吗?” “是的,大小姐。” 这这这……就算是开玩笑也来得太突然了。 月弧笑道:“你就是我们的大小姐,弱水门的大小姐,青莲菩萨带走的大小姐……” “得得得,打住打住……”良兮几乎被“大小姐”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们说的弱水门是什么?青莲菩萨又是哪个神仙啊?” 月弧噗嗤一声笑弯了腰,弄影神色不变:“大小姐那个大个子很难缠,我们暂且离去,有什么话马车上再详谈。” 大个子,罗擎,看上去确实有两下子,此时还是三十六计走为先,一念及此,良兮赶紧跟上弄影的步子。月弧在身后不满地念叨:“我早说了,他该让给我解决的,你偏不信……” 摇摇晃晃的马车,坐着也不安不稳的。 平生第一次坐马车,本来是感慨颇多,怎奈在车上一撞两撞之后,啥都忘了。良兮也不知道是路特别凹凸呢,还是马车那轮子的问题…… 月弧惊讶地叫:“大小姐不会坐马车?” “不会”良兮搞不懂这两个女子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救她,总之,喜欢刨问底的她还是要缠住这个问题不放,“喂喂,你们到底为什么这样叫我?” “因为你是弱水门的大小姐,我们都是弱水门的人。”又开始了,月弧嚼字念经功夫,良兮换了种眼神去注视她,逼得她切入正题,“昨天青莲菩萨突然回巫奇山说你不见了,门主便吩咐我们出来找你。” “青莲菩萨是谁?”良兮总算是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嗯……你小时候管她叫青婶呢吧。” 青婶?不去管青婶是如何那么快就知道她被劫,一想到之前的良兮或许对所有的一切都很清楚,而她现在傻愣愣地在问别人这些事情是相当奇怪的……良兮立马坐直身子含笑保持缄默。 月弧仍然带着孩子气,趴在窗口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离开巫奇山,都是多亏了大小姐。” 貌似在古代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诚恳地感谢,良兮满足地道:“呵呵,不谢。女孩子嘛,总要出来见见世面……”那个,姑且不去论良兮是不是把男孩子跟女孩子搞混了…… “对啊!”月弧突然转过头来,坏笑着:“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大小姐了呢,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天哪,后面这句能不能藏在心底不要说出来啊!良兮猛地瞪去一记白眼,哪个要说你是天真无邪的,那都是瞎了眼睛。 驾着马车的弄影撇了撇嘴:“月弧,对大小姐说话不能这么没礼貌的!” “哦,我知道了,弄影姐姐。”月弧道,“对不起啊,大小姐,但我还是觉得那些人暂时都没有要杀你的意思,我和弄影姐姐还是来早了一步。” 这就不对了,为了可能会被月弧解救的下一个人物着想,良兮苦口婆心地:“这可不能这么说,难道一定要在刀口上才算及时啊?” “不,活的就是了,哪怕是一口气的时候!” “月弧……” 良兮一抹汗,道:“幸好我还算走运。” 月弧和良兮都因为相互之间的“玩笑”开得全身心轻松,然而此时马儿“嘶——”一声力吼,整辆马车却又不能一下子停住,前半截磕着后面,车厢明显受不住这番折腾,不牢一些的木头都折断了。 “大小姐,小心!”月弧一纵身盖在良兮身上,连弄影这个勒马的人都一咕噜地滚到车厢里来。 等到片刻,马车稳定下来依旧发出“吱嘎吱嘎”的叫声,良兮挣扎着扶起弄影:“呀,怎么回事,这马不听话?”说着,她就扯开帘布要到出去看个究竟。 “大小姐,危险。”弄影抓住良兮的裤脚。 “呃?” “外面有人……过来。” 仔细一听,果然能有渐近的“蹬蹬”的马蹄声。 良兮呜咽道:“怎么办呀,罗擎那伙人那么快动作就找到援兵了?”很明显,弄影和月弧也是一筹莫展。气闷的车厢逼得人直出汗,良兮拼命一遍遍地抹着额头,想着等会要如何面对罗擎,弄影抓着她的手一直在绞啊绞,另一只则按在剑柄上,月弧掐了掐脸颊,又整了整外裳好让肩部细滑的肌肤更露出一点来。 弄影的武器是剑,在暴风雨来临之前自然要握着剑;月弧的武器就是她的美色,自然要体现出吸引人的一面;良兮的武器是头脑,却不是因为她聪慧过人。 有时候与对手的智商差距太大,也会让人下不了手,而往往这样的人要么就是装傻要么就是真傻。刚巧,良兮有幸划为第二类。 “哗——”帘布被人一把掀开,带进来一卷温柔的风。 充满惊喜地:“良兮?真的是你。” 良兮怔了一下,倏然背过头。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将来人的身形暴露无遗。头带一片毡巾,飘逸的衣袂,秀拔挺直的身姿……却是辰矣不错。他一手支着帘布,一手微微伸开,看似平常却充满诱惑地展在良兮眼前。 “哇……是你是你是你呢!”良兮扑通一下扑过去,圈住辰矣的脖子,啦啦乱叫一通,在场的三人俱都吓了一跳。良兮突然感觉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个熟悉的人了,说不出此时是怎样的激动,反正双眼噙满热泪,心情溢于言表,连月弧专属的叠词也现学现卖了点。 月弧和弄影相视一眼。 不用说,良兮是个大条的人,所以她的热情不能在考虑范围之内,眼前的男子虽然生得是温文尔雅,俊逸不凡,可但凡是这样的男人越容易蒙蔽人。 弄影甩了一记眼神给月弧,示意要她先测试辰矣的为人。 月弧轻撩衣袖,露出一段雪白的肘腕,涩涩地道:“这位公子,请问……” 辰矣抓住良兮勒实的手臂:“良兮,去我的马车上吧。” 近乎沉醉的某人,没有动脑地点了点头:“嗯嗯。” 于是乎,良兮和辰矣自顾走了……月弧一脸挫败地回头去望弄影,那表情在说,换你去。 弄影拔剑掠到辰矣和良兮面前,两眉蹙如春山,一声娇喝,整个人不怒而威:“放了她!” “她是……” 辰矣一伸手示意良兮安静,来回望了弄影上下一周,忽然很柔和地笑了:“请问公子说的是在下吗……” “公,公子!”弄影执剑的手一颤,两眼横瞪,像是气得不轻。 哎呀,辰矣你这个笨蛋,竟然连她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事情都能说错!良兮赶紧划手解释:“她不是公子……她……” 瞥见弄影面额彤红,眼睛似要放出火来,良兮正要让辰矣赶紧给人家道歉,却发现他低着头双肩轻颤不止,明显笑得差点岔气。 良兮脑袋:“原来你知道,是故意的?” 早就知道辰矣不如表面那么木讷呆板,却不料他能爆出这样让对方没有二话的一句来。 弄影此时方才怒道:“你——”她手中的长剑一挥,划出剑气凌厉的一个方圆,替她把接下去的话说完。 辰矣面上的笑意迅速隐去,面对势如破竹、循序猛进的长剑,他先是反手推开良兮,而后才偏身闪开。一刺未中,弄影自然不甘,跃起一丈之高,占去先发制人的优势,挥剑而下。辰矣净白的长袍受风鼓舞肆意张扬,乍一看,场中的人狂野得不似他。 良兮的背磕到马车四四方方的角上,正好抽痛得痛得不敢动,将辰矣和弄影的一番施展尽数看在眼里。可恨她脊椎吃痛,不然可能会跳起来。 原来辰矣真的会功夫,还这么的好。辰矣,有八成是侍卫无疑了…… “你的怒气跟剑的戾气正好能搏几个回合……”辰矣应付得游刃有余,竟然不忘对弄影的武艺进行一番提点,“最少,你也要收掩住眼中的气愤,不然跟别人比试,你的一切都将从这里暴露。” 辰矣看似随意地一带,剑就落在他手中,笔直地指着弄影的眼眸,里面倒映出深深的雪白身影。 良兮终于出声了,却是一句废话:“喂喂喂,不要伤她……” “姑娘,你的身手敏捷,心思转的也很快,可是剑法不够狠也不准。”辰矣笑了笑,将剑还给弄影,“怎么样?你们打不过我,是不是能让良兮坐我的马车?” 月弧正要反驳,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弄影居然丢了魂似的点头道:“恩。” 呀,什么呀?她有人权的好吧,什么时候她的来去自由、应该坐哪辆马车的权利到那两丫头手上了?那两人也真是的,怎么她要上辰矣的马车,就好像她要上某艘贼船一样担心忧虑。 相比之下,辰矣的马车更为致,也清新雅致,看得出主人的别出心裁。 良兮在心底嘟哝着:不就是一马车么,又不常住,至于嘛? 经过的时候,看见驾着马车的竟是那日白府门前见到过的辰矣的下属。方才定是知道弄影绝不是辰矣的对手,于是一直窝在这里。 马车里的密封良好,满眼都是黑黑的,良兮也不多想,待辰矣步入后也跟了上去,随意找了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 马车摇摇晃晃的,说明它已经在行进的路上了。 良兮扭头问他:“去哪里?” 辰矣的额前有一丝不着痕迹的红晕,他反过来惊奇地道:“去白镇啊,莫非你不想回家?” 呃,是啊,除了白镇还能去哪……良兮不肯承认她是这样没有头脑,故意理直气壮地:“那不是我家,听说,我家本应是在巫奇山……诶,我是说你送我去白镇以后,你去哪里?” “嗯……”辰矣含糊其辞,“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良兮道:“你们皇侍卫是不是都这样没人生追求没目标的呀?” “啊?” “那就难怪只能是个侍卫永远也当不上皇上了……” 辰矣警戒地瞧了瞧左右,一把捂住她的嘴:“这种话,你不要乱说。” 良兮不解:“不是吧,别人都说你心狠手辣,武功很高强,这样也怕?” 辰矣笑了笑,说了句牛马不相及的话:“告示都是你贴的?” 虽然眼前这个男子对她温柔可亲,会平坐着与她谈笑风生,但并不代表他就不是个多面格的、心狠手辣、毒蝎凶恶的人,于是说话之前良兮仔细地进行了一番心理斗争,斟酌了许久,为了不让白镇的黎民百姓再因为她而受到迫害,她英勇就义般地把眼一闭、把头朝前一伸,哀道:“你拿刀往这砍吧,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许久,笑到抽气的辰矣想了想,正色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那些告示贴得都很……优美,是白镇的一道亮点,我保证这是真的。” 嘲讽,绝对是对她人格上的嘲讽! 良兮左右环顾了一周,瞥见藏在辰矣身后的靠枕。靠枕,这个时代的人好懂得享受啊!看了一周,良兮就对它最怀有怨意。没有预料的,良兮捡起它,朝辰矣身上投去。 正中! 良兮没有想到辰矣那么好武功也躲不开,不,是不躲开,忽然由心发出一种叫做歉意的东西,把她的心撩得痒痒,好奇地问:“认识到错误了?” 哪知辰矣嘴犟得狠:“不。” “那怎么不躲?” “躲……不掉。” “你刚刚一个人对付弄影不是绰绰有余?” 辰矣动了动腿:“我那时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 良兮感到身下不稳,低头一看,竟然发现她是坐在辰矣身上,那么久……顿时脸唰的红了,不过,车帘被风轻轻带起,趁此时有丁点的光线进来,偷偷望了一眼辰矣,发现他也有红晕。1v1,良兮立马又感到平衡了。 embed : 40px; position: absolute; top: 70px”sr./flash/dongwu_9.swf width=1074 =1000 ion/xshock;ra” quality=”high” 弱水门大小姐 初遇弄影月弧在线阅读 弱水门大小姐 初遇弄影月弧 肉文屋 / 弱水门大小姐 初遇弄影月弧 弱水门大小姐 初遇弄影月弧 平安返回白镇 切磋武艺成痴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平安返回白镇 切磋武艺成痴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平安返回白镇 切磋武艺成痴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平安返回白镇 切磋武艺成痴 终于回到白镇了。 “哎——”。良兮这不是松了一口气,而是紧张地吸了一口气。老天,这是什么日子啊,刚刚与辰矣告别,就遇到了白杨。 在白镇,杨公子的出现总是声势浩大的。他总要穿一件与这小村子极不和谐的月色长袍,袖口和衣襟绣着腾云的花案,腰系硕大的佩饰,华丽丽地出现在良兮家门前,而且,身后总是要有个狗腿跟班卓延。 良兮想着压低身板,妄想穿过他们的视线。 “嗯哼,良兮啊……你可回来了,青婶可想你想得紧呢!”他把“紧”字咬着牙说出来,好似跟它有仇。 良兮垂头道:“是吧。” 白杨带着一种古怪的表情,风光满面,看似纯良无害含笑地走近她:“怎么回来的?” 如蚊蝇的轻语:“跟……坐马车……” “再说一遍。” 良兮依然垂首:“坐马车……” 白杨再问:“跟谁?”他语气里透出一点不耐烦的意味。 “哎呀!”良兮有点委屈,明明那日向他求救,当中放了多大的希望进去,却没有被救下。想到当时的失落和无助啊……良兮忍不住吼了出来,“反正不是你,问这么多知道这么多干嘛!”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良兮居然一把推开他,走上去叩门。 “又是那个人对吗?”背着她,白杨略带喑哑地道。 良兮一怔。白杨知道?既然知道又为何要问?问了又为何是这种神态?他不是应该挂着一张事不关己,毫不在乎的表情,然后用尽鄙夷的语气指正她:“安良兮,他只是个侍卫本比不上我,你若要选择她,倒不如从了我!” 良兮迟疑了下,慢慢地转过去看他,果然见他仍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负手背对着她,乡野间薄雾泛起,连他的轮廓都看不太清晰,他缓缓悠悠地道一句:“良兮,你果然命贱得可以。” 你命贱得可以…… 是啊,碰上你这颗白杨,果然是命途多舛的体现。 不过这话从白杨嘴里说出来味道总是感觉不一样,明明是咬牙切齿,却好像有关心的成分,于是,为了缓和气氛,良兮傻兮兮地笑了笑:“反正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再说,人都回来了你追问那些也没有用。” 白杨也如常地说:“是啊,你很有福气,而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贴告示独独你被劫走的原因。”他转过身来,邪恶的笑容又爬满整张脸:“所以你将来得跟紧我,免得再遭到什么不测。” 遭遇不测……她还没死吧…… 良兮还是习惯面对这样厚颜无耻的白杨,笑道:“那不需要啦。” 白杨立马扬起那双暗蕴风流的眉毛:“不?”他顺势就抓起卓延佩在腰上的剑,抵在良兮前:“那你早晚会死的,不如我现在动手,何必麻烦别人呢?” “啊啊啊,我真的不会当跟班……你快把它拿开。” “笨蛋,我的意思是跟你成亲,你看怎样?” 怎样?拿把刀逼迫她还要假惺惺地问怎样!诶,都道白杨情无常,眼前这哪里是求婚的情形啊……再说,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如此草率? 良兮脑中忽然映出一道白色儒雅的映像来。 不管怎么说,白杨和良兮是早就结识的,而她刚刚穿越过来,因此白杨此时要逼迫的对象应该不是她。一念及此,良兮眨了眨眼,隔着长剑对白杨正色道:“你把剑拿走,我有话要说。” 就这样告诉他吧,不管他接受不接受,实在不行就将穿越这种荒唐的事情也和盘托出,无论如何,至少要让他知道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安良兮了。 只是恐怕这样就会失去白杨了,然后,安良兮就是众矢之的。 大众百姓有受到白杨压榨的,心理扭曲的,弄不好都会将良兮拿来发泄。也没有人会看在白杨的面子上接济安良兮和她的青婶。 难得良兮也会有那么正经的一面,白杨眯起眼睛,笑:“说。” “你把剑收起来先。”良兮找了个远离卓延的地方,毕竟连白杨能否接受穿越这个事实她都不知道,此时何必再多个人将她看作神经病呢。 白杨懒洋洋地跟过去,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身上的某一处看得专注。 良兮也不去管他,径直说道:“其实……我不是她,我不是安良兮,呃……不,我叫安良兮,但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安良兮。” 白杨拂手一挥:“什么东西那么啰嗦……老念叨你的名字干什么?” 白杨怎么那么笨啊,这才转了弯,他就弄不清楚了?良兮终于有机会对他摆出一副“你好傻”的神色,道:“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你以前见到的不是我这个人。” 白杨点了点头,赞同地道:“恩,不错。我以前看见的不是你,那都是鬼。” “……” 良兮点着的头停滞下来,带着一脸的沮丧。早知道任谁都不会轻易相信,但白杨那么直接了当地表现出的不信任还是让她有些退却。 “难道你不觉得我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吗?” 白杨:“有,有一点很明显。” “呵呵……”还是有的呢……良兮顿时开心地抓住这点希望,“什么什么?” “你认识辰矣之后,对我们的事不那么热衷了……” 敲你啊!还我们的事,谁跟你有事啊。 良兮说:“我是其他时空的人,穿越而来……” “那敢问你什么时候穿回去?” 良兮再次老实诚恳地道:“不知道。” “哼,为了赖婚居然给我扯这么一通乱七八糟的……” “……” 于是,安良兮的第一次自白就此宣告失败。而且,白杨很专横无理地下了最后通牒给她:“安良兮,不管你现在是怎么不愿意,但这毕竟是你曾经亲口许诺的,‘此生非白杨不嫁’,所以再过几日白府会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 猝不及防地,听到“此生非白杨不嫁”的时候,心底居然有点痒痒的疼。 良兮腾红着一张脸,捂住口,躬身回到安静的木屋。 卓延很不解地凑上前去对白杨道:“少爷,这样子是不是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 “一方面夫人那边……一方面老爷那边……一方面安良兮,她……” 白杨抱起胳膊,蹙眉道:“她能有什么?” 卓延将大手一挥,大胆地下假设:“她若真喜欢上了那位公子,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呢,狗急了还跳墙呢!” “呸——她敢!”白杨满脸唾弃的神情,敲了下他的前脑门,“还有啊,什么狗啊**啊的,她就是蠢得跟猪一个样那也是你日后的主子!” 卓延抹去额上的汗,忙应:“是是是。” 白杨拂了拂袖,极尽风骚地一笑:“再说,你家少爷想什么多什么要什么有什么,起始至今,什么东西没有得到过?” “是是是。” ****** “青婶——”良兮一步踏入灶房,随即又立马退了出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 月弧扶住差点站不稳的良兮,调笑道:“是啊,我们不仅在了,而且回得比你还早。” 良兮用手合住差点脱臼的下巴:“不错,这是为什么啊?” “哎呀……大小姐和弄影姐姐的心仪对象一起坐马车晃荡了大半个白镇,在村子外面又转悠了不下十圈,怎么可能快得起来吗!”月弧一扳手指,正经无比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可是……弄影姐姐的心仪对象…… 良兮向弄影望了过去。 弄影这般刚强的女子被良兮满是探究的眼神弄得两鬓殷红,折了个身,轻语:“大小姐别怪月弧,她一向淘气。” 哦哦哦,原来只是月弧淘气乱说话罢了。 良兮自动忽略弄影此时的忸怩之态,反倒自个不好意思地着后脑勺,笑起来:“辰矣只是我的好朋友,呵呵,好朋友。” 她对白镇与那片竹林之间的路程没有概念,也就没有机会知道,原来辰矣花了那么多心思在里面。村子外面十几圈加上大半个白镇……噗嗤,也许这个镇子本来就不大吧。 冷不防,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侵袭而来。 良兮感到透顶的“天色”变暗,倏地抬起头来,却发现那日蒙着脸巾的女侠士静悄悄而迅猛地挥剑劈来。 “哇呀——”良兮惊恐地瞪出两只眼珠子,顺手拾起一只胡萝卜扔过去。 隔着淡薄的黑色脸巾,一个沉实的女声淡淡地:“安良兮,拆招。” 见鬼,拆什么招啊!她一点武功都不会,难不成要把命给拆了? “安良兮!” 呼呼的破空之声传入耳中,犹如置身在高速运作的升降梯中,耳膜几乎承受不住要裂开,良兮张口大叫:“啊,老天!” 女侠一身黑色劲装,形速如鬼魅般贴至她身旁,剑尖释出的冰冷寒气也一并缠绕在四周,惊得她心惊胆战。曾经冒险在地牢里救了她、也杀了人的女侠,其功力深厚可想而知,想要杀死她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可是,女侠为什么要杀她?难道是女侠杀了官府的人,被通缉,然后心有所不甘又回来找她复仇? 可惜良兮脑子运转太慢,只听女侠又道:“不想死的话,就拿出你的武功来。” 拿出你的武功来! 良兮真想对苍天嚎叫一番,她真的真的不会武功啊! 也不知道弄影月弧此时在做什么,竟然也不上来救她,但良兮自保的亢奋情绪已经被激起,而且如潮涌一般哗哗不断。 眼见案板上铮亮的菜刀,她急中生智,拼尽上辈子数钱的力气胡乱地一把高举过头,厉声喝道:“别过来,再过来……再过来我就自刎!” 身后和弄影一起的蹲在地上的月弧跺脚大叫:“哎呀,你拿胡萝卜做什么!” 果然,良兮瞥了一眼上面,直挺挺的手臂托着一只硕大的胡萝卜…… 女侠的脸看不清楚,但清晰可见其威严的眉毛一皱。 惨了,女侠怒了。向你挑战的人,谁愿意你拿着胡萝卜与他手持长剑相对峙的,简直就是侮辱他的剑道嘛! 良兮嘴角忽然扬起一个诡异的笑来,她等的就是这个混乱对方心智的时刻。 朝那黑女侠丢去胡萝卜这枚……暗器,良兮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的手适时抓住菜刀:“去!” “扑扑扑——”菜刀翻转着,划开一道铮亮优雅的弧线。 此时良兮与黑女侠相隔只有五尺一寸之远,也就是说,如果女侠躲避得不及时,良兮铁定是能砸中她的。而且,良兮在畏死的时刻,释放出的潜力不可估量,她方才的用力似乎是此生以来力道最大的一次。 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良兮也因为憋着气不敢喘息,这就好像连心跳也好像是静止的。 黑女侠褪去外裳,腾起翻卷的黑色外衣一下子便包住那柄菜刀,接着女侠顺手一带,卷起的外衣好似一凝聚着无穷力量的棍子,再次挥向良兮。 良兮呜咽一声,双手护住头,蹲下:“哇,青婶,你还来,真的要打啊?” 闻言,女侠一把褪去面巾,奇道:“咦,那两个丫头告示你的?你那么笨,怎么猜出来是我?” 蜷缩在角落的良兮指了指她的鞋。 草绿色的绣花布鞋。 青婶和良兮自小很……穷吧,所以对任何东西都有强烈的占有欲,什么东西上面总要绣着她们的大名。那双草绿色的鞋面两侧各刺绣着“青婶,青婶”,在灶房的火光下,映出翠绿晶莹的奇异色彩,看起来有这种效果的刺绣,用的针线和绣法都很别具一格,而出处,自是——白府。 青婶哼了一声:“你的武功呢?” 一旁见情势大转,已经没有安全隐患的良兮正匹自欢快地啃着胡萝卜,一听“武功”这两个字差点被胡萝卜噎住,周身竖了一身**皮疙瘩,闷闷道:“啥?” 弄影提剑道:“其实,青莲菩萨自小就教你修习内功,到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能基本运用出来了。” 良兮大惊:“什么?” 月弧笑着安慰她:“大小姐,能让青莲菩萨亲自传授内功心法的人可不多,就是咱们弱水门都有多少姑娘天天盼着都不得呢。” 谁稀罕啊……良兮想哭。穿越过来的人,哪还知道什么内功心法啊,可惜她们本都不能会意,都以为她的吃惊是因为受不了这个刺激。 其实谁会受不了这个小小刺激啊,她安良兮是见识过未来高科技的人呀,一点点武功对她来说能算是多少点大的刺激啊……可是,万一她不是原本的安良兮,这件事被穿帮了怎么办呀…… 月弧竖了指头在她眼前摆了摆:“大小姐,这是几?” 良兮颓丧道:“是手啦,这么简单俗套的游戏摆脱你别跟我玩了。” 此语一出,在场三人皆惊。 月弧:怎么办?竟然连一都不认识了,我们的大小姐啊,果然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壮…… 弄影:也许是因为刚和辰公子卿卿我我,一时不能适应这么严肃的事情…… 青莲菩萨:完全傻掉了,这让我该怎么向过去的门主交待…… 平安返回白镇 切磋武艺成痴在线阅读 平安返回白镇 切磋武艺成痴 肉文屋 / 平安返回白镇 切磋武艺成痴 平安返回白镇 切磋武艺成痴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一) 山高皇帝远的白镇,偏静的小村,破烂的小木屋…… 一声具有爆破威力的巨喊:“安良兮,让你起床听见了没啊!” 天气还没冷下来,就已经陷入冬眠状态的良兮一裹被子过脑门:“哎呀,要疯掉了,一个早上叫了多少次啦……天都没亮啊!” “良兮,限你在一刻之后出来,不然就去山上劈柴!” 倏地,床上没了人影,在另一面屋里迅速梳洗穿戴。 “一刻钟还没到……还没到……”良兮在嘴里念念有词。 可青婶已经从对面的半山腰站在房门前,她用蛮力一推,门口哗啦一声打开,映出良兮糟蹋的模样:蓬乱的头发,一脸菜色……额,姑且算是被青婶的鬼叫害的只能闷头睡觉的结果,可衣服也没穿整齐,鞋子居然还是一只红的一只绿的! 青婶大发雷霆:“不要念念叨叨的了!” “虽然一刻钟的时间还没到,但是,你一样要去山上砍柴!” 良兮哗啦一下睁开惺忪的睡眼,不甘地:“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就凭你再不去砍柴家里就算有米也烧不出饭了!” “那为什么叫我去?”外面能武能舞的两大活人弄影月弧不利用,居然还想着残害她。 “人家是客人。这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良兮乖乖地摇头:“不是。” “所以你去。”青婶迅速地从身后拿出一把黑斧头,“其实呢,我这也是为你好!要想练习内功心法这就是最便捷的途径……” 最……便捷……良兮头冒三条黑线,这就是所谓的内功修炼。 青婶这招厉害啊,难怪是那个啥啥弱水门的青莲菩萨,先是抽打着痛骂一通让你遍体鳞伤,再轻声抚慰给你关怀的臂膀。这一式威逼利诱厉害得可以呀,在无形中就控制着对方的情绪,并毫不自知地往陷阱里面跳,还让人情不自禁地觉得:“呀,看来真是我错了”。 良兮就是这样的傻瓜,她于是欣然地接过黑斧头,跟着她屁颠屁颠地往外走。 一路上,穿过灶房,青婶还一脸得意地告诉她:“我教你的这门内功心法啊,能让你的内功越来越进,所以你几次被毒蛇咬伤,只要回来得及时,我便都能帮你解掉。” 良兮手握危险的斧头仔细地一琢磨,最后很认真负责地说:“前两次我不知道,但上回貌似是辰矣救得我,而且他说那条竹叶青本不厉害,本来就死不了人。” “哼!”青婶两手腰:“你上次牢狱之灾,若不是有内功撑着,恐怕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想起上次,良兮顿时开窍的表情:“哦……” “可真是这样吗?为什么杀人的是你,我连东西都没偷,却独独是我被棍刑?” “这就是有武之人与一般人的区别。” 这意思是……有武功的人可以想杀谁就杀谁?良兮悲叹道:“诶呀呀,世道炎凉,世风日下,世人不古啊……” “你还真是有样学样,但千万别学月弧那样一套一套的来,学学好的行不行?” “学什么好的?像白杨那么奸诈地逼婚?”良兮像是看到辰矣一张放大的惊慌失色的面孔,猛然摇摇道,“不行不行,辰矣的皮肤那么白嫩,脸皮子肯定很薄,这样做不合适,不合适……” “你这破脑子一天到晚想的都是杂七杂八的破东西!让你学学弄影,人家的武功多好!”青婶大笑一声,无奈地道,“练内功心法去。” “我不会心法,怎么练?” 青婶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死丫头,告诉过你口诀的,别告诉我忘了?” 良兮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说,昨日好不容易有胆子在古人面前卖弄下她不凡的来历,却被那颗白杨打击得心灰意冷。 此时正好弄影和月弧从灶房中出来,各捧了一大盘吃的,虽然只是小炒青菜或者白菜啊啥的,但对没吃饭的良兮依然有深深的吸引力:“菜……粥……” 青婶狠绝地道:“今日背不出来就不要吃饭。” 背是铁定背不出来的了。 “不吃就不吃……”良兮的眼珠咕噜咕噜地盯着那碗粥,随着粥变动而转来转去。 “然后你直接去砍柴!” 敢情不是你亲生的呀……良兮暗叫:“亲娘啊……” “嘿嘿。”练武的人耳朵就是尖:“你亲娘早就不在了!” 弄影和月弧这两该死的丫头,一点也没有帮忙劝青婶的意思,反在一旁嘻嘻哈哈地笑! “吃吃吃,肥死你们。不能出来,那在心里默念还不成吗?第一次出门喜欢玩是吧,最好吃完就被唤回去扫地!”良兮在腹中骂了一千遍一万遍有余。 日上三竿啊,虽然是秋末,但是秋老虎很厉害的呀。就这样打发她去山上砍柴,这些人该有多狠的心啊…… 良兮叹息着往门口走,却忘了方才咒骂的时候觉得太累将斧头放在桌上没有带上,颓丧地打开门…… “良兮也自小就没有母亲吗?” “嗯?” 这声音对屋里的几个人来说都不陌生。青婶若无其事地往桌上摆放着筷子,月弧的贼眼一会儿看看良兮,一会儿看看弄影,而弄影为了展现她的飒爽英姿,则心不在焉地错把斧头当做剑别在腰间。 凡此种种都不算表现得很明显,只有良兮一改焉菜的形态顿时来了神,那双黯淡的眼睛一扫霾,直溜溜地望向对方。 饱含着各种美好的期待,辰矣风度翩翩,神韵尤佳地站在败旧的木门前。浅淡的笑容如春风一般温和清新,亦比秋日火燎般的太阳还要刺眼。 然而此刻万般美好的辰矣在她眼中都化成了一颗……光芒万丈的……救星! “辰矣!” 良兮本来很想控制一下高昂亢奋的情绪,但实在是被眼前胡乱闪来闪去的品糕点和美味菜色所蒙蔽,跳上去一把拥住辰矣。 其行之迅速,连青婶都来不及维护她在帅哥面前死要死撑的形象。 月弧“哎呀”一声捂住弄影的眼睛。 可弄影的武功到底比月弧了得,一闪身就避开了,但眼睛却避不开眼前灼灼的景象,一点儿刺痛。 辰矣脸蓦地一红,依旧文气憨厚地笑了笑:“今天天气不错,所以特地过来带你去吃饭。” 青婶等三人在旁纳闷了,天气好跟吃饭有关系吗?难道天气不好就不用吃了? “嗯嗯嗯,好。”某人对这些完全不知,“可是……” “怎么了?” “额,这个,那个……”一说到吃饭,良兮立马就觉得饿到不行连骨头都软了,伏在辰矣肩头,“呃,很饿很饿,好像起不来了。” “呵呵呵……”辰矣带着颤音大笑,“我抱你去马车。” 良兮含羞装鸵鸟地躲在他怀里,蒙住脸。感觉到辰矣修长的十指灵活矫健地覆在她腰间、膝盖后,两处地方传达的暖意让她觉得自己像雪一样快要化掉。 一定是饿晕头了。良兮这样说。 闻香酒楼。 站定在酒楼奢华富丽的门口,良兮死死地抱住门前的大柱子,不管辰矣好说歹说就是死都不进去。引来路人格外的关注,良兮每次上街都被行注目礼倒是习惯了的,不知道辰矣会不会觉得周身不舒服。 末了,辰矣蹙眉:“为什么怕进去?” “怎么又是闻香楼……我,我对这酒楼有影啊。” “影?不好的回忆?” 良兮拼命点头:“对。” 辰矣伸手过来,言简意赅道:“有我。” 想到上次赊的账没还,她若是进去被老板见到,肯定又要被带到白府里去了,又想到白杨逼婚在即,头皮就发麻,于是哆哆嗦嗦地:“还是怕。” 辰矣偏头一想:“因为是白府的酒楼?” 点头。 “一定是赊账未还。” 良兮把眼一瞪。为何那么自然就往这方面去想,还用如此肯定的语气,弄得好像她安良兮确实就那么点出息。 辰矣笑了笑:“你欠下很多银子?” “是吧,你……”忽然,良兮两眼放光,狼一样盯着他。其中不乏就是你有多少钱?日后一定奉还之类的。 辰矣看了随从一眼,那人会意:“今日出门带的不是很多。” 诶…… 上次那风流和尚虽然坏透到骨子里,但眼光不一般,见识不一般。他点的菜俱是闻香楼的看家好菜。打个比方,闻香楼一般的麻辣豆腐要十文钱,相当于十盘其他酒楼的豆腐。那和尚又不点一般的,偏生点最贵的,而且和尚点的也不是豆腐,点的是炒啊炒。 见到良兮沮丧的神情,辰矣打趣道:“还有马车。” 不是吧,把马车当了啊…… 他二人正僵持不下,里面的老板因为听见声音便走出来瞧。 良兮往柱子后面躲了又躲。 看见良兮的刹那酒楼明算计的老板即可用甜腻的欢愉声喊道:“哎呀,是良兮您来了,快请进。” 这太突然了,良兮惊得目瞪口呆。 辰矣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的光,随着老板的点头哈腰,将他们领进去,直到走近包厢里面,大堂每一桌的食客见到良兮跟着辰矣进来无一不是被点了的样子。 原本热热闹闹吃饭的酒楼,竟然安静得好像连地上掉一头发都能听见。 良兮不敢随意说话,她已经弄不清楚这个老板意味深长的“您”来“您”去是怎么回事。 辰矣快速而随意地点了几个菜,就让老板早早退下去,又对那随从耳语几句,于是那人离去。终于,房中只剩下他和良兮,然后他一副深思的模样道:“怎么回事?” 良兮又是老实地:“我也不知道。” “不是说你欠下银子了吗?” “是啊,上次撞上个风流……额,疯癫的和尚,他吃了一顿霸王餐,这闻香酒楼抓不到他就把银子都算在我头上。不过看起来这老板还算明理,兴许是抓到和尚了。” “也就是说,不需要你赔钱了?” “恩恩,真好啊。” “诶……”辰矣一抚额头,面泛苦笑:“这该如何是好,我刚让陈叔把马车卖了。” 良兮只能佩服他的做事效率,居然在一声不响中就把马车给办了。 “咚咚咚——”敲门声。 良兮正要起身,辰矣制止她,走到门前:“谁?” “公子,是我。”是刚离去不久的老板。 良兮急道:“坏了,难道是刚想起我还欠下银子,返回来催债的?” 辰矣回过来看她,脸上的严肃神情有一丝瓦解。 “还有事?” 老板殷勤道:“小的来上菜。” 良兮吃惊不小:“这点小事哪敢劳烦老板呢。” “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人说无事献殷勤十有八九是有诈的。良兮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我上次赊的账……” “哎,说的什么呢,这酒楼里的东西都是你的,还提上次那点银子……” 良兮诧异道:“打住,你说的什么意思?” “少爷吩咐下来的,即将要娶你过门,小的们自然要……良兮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要靠主子们……往后请你多多向少爷说几句好听的,给小的们涨点工钱。” 且不说她才不会答应呢,就算她答应了白杨那厮会那么好糊弄的就给你们涨工钱,可能吗? 不过说人都是仗势欺人的,这话一点不假,看上回这老板害她有多惨,于是整蛊人的想法萌生而出,良兮故作威风的狞笑三声:“呵呵呵,现在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吧?想我安良兮岂是你们那么容易就可以捏扁的!” “那是那是。” 良兮继续抱着胳膊教训酒楼老板,其实心底早就笑翻了。 站在背光处的辰矣闻言悄悄偏开头去。 山顶的第一次见面,救她的时候就抱着要负责的心态。 第二次为了筹备银子找上白杨的时候,又抱着不知道什么滋味的心理叫她二夫人。 听到她关进牢里被什么混账捕头施私刑的时候,他觉得懊恼气愤,听到千年灵芝可以救府衙夫人一命的时候,他冒险返回皇去偷灵芝并与府衙大人达成那些不可告人协议。 躲避朝廷追捕,未满五日却听到她被人劫走,他立马想到其中原委。那时朝廷正派人在白镇搜捕,出去外面会很危险,但他不管陈叔的劝告,不眠不休匆匆赶至竹林,所幸真的看到毫发未伤的她。 那一刻他听到陈叔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也透过她欣喜的眼睛看到自己正一点一点的沉沦进去。 陈叔是对的。 他既然抛弃了那里的一切,就不该带着感情的累赘去逃亡。 安良兮是危险的,因为白杨对她不一般,而白杨这人不简单,一家世代为官跟那里有太多牵扯,白杨那里只要盘到足够的银两就可以。 可是……辰矣慢慢望向洒满金色阳光的街道,安良兮明亮的眼眸竟然浮现出眼前。 她的眼里有太多吸引他的东西。 良兮像三流瘪子似的揪住老板的领子:“既然知道我要做你主子了,还不快把酒楼里最贵最贵的菜都端上来,要快。” 老板告饶:“主子,小的知道了。” 良兮放手的瞬间,老板转眼间就离开房间,估计一时半刻是不敢再踏进来了,良兮满意地拍拍手,笑道:“瞧,这些狗腿家伙……” 阳光万丈,从窗子倾泻下来,覆在辰矣身上,迷迷糊糊的都看不清他站在什么位置。 辰矣的视线从窗口回到她身上,装作随意地问:“要嫁人……什么时候?” “噗嗤——”良兮笑弯了两条眉,形成夜间最美的弯月。 似乎在无形中,他有一个习惯,一紧张或者投入太多注意力就会说话不流畅。 良兮想了想决定凡事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于是走近窗口:“其实是白杨那厮太专横了,一厢情愿的事情也要折腾那么大!” 渐渐可以看见辰矣的轮廓,甚至可见他方才落寞的神情一转而逝,换上天真的婴孩般纯洁美妙的笑容,一下子让良兮的双眼里容不下其他。 “哇,你笑起来真好看。”良兮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嘴里却不饶人:“可是刚才那是什么表情?” 辰矣沉默着,心里忽然莫名有一种冲动,手掌却已经慢慢触及到她柔软的脸颊。 良兮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波澜,搅得口奇痒难耐,干脆闭上眼睛任那双手温柔地抚过双眉,眼睛,鼻子,发干的嘴唇,而她却连眼珠子都不敢转。 她一个来自未来的“小三”,不是不知道这悸动叫做什么,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在辰矣面前一下子就返璞归真似的回归到最原始的情感反应,纯情得好似十七八岁刚刚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子。 但干净清尘的辰矣好像偏生就是有这种本事,让她忘记曾经那么些不光彩不值得回忆的过去,真真正正重新来过。 这样想着,良兮更觉得辰矣是上天赐给她重生的礼物。心底下暖洋洋的,她抱住辰矣,在他肩膀那片尘不染的衣裳上印上一个吻,再柔柔地将自己的侧脸颊贴上去。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一)在线阅读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一) 肉文屋 /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一)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一)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二) 作者有话要说:/br汗…… 那个,我说,别拍我……我挤了一晚上也想不出来了,字数不多,就这样吧。hr size=1 /  酒楼老板:“来了来了,上菜。” 良兮睁了睁开迷醉的眼睛,门一打开,老板捧菜上前:“梧州纸包**,西湖醋鱼,济南烤鸭……” “这些都是本店的招牌菜,慢慢享用。”末了,一看辰矣和良兮还握在一起的手,脸色一白,恭敬道:“小人退下,退下。” 良兮怨道:“真不会挑时间。” 辰矣抿唇一笑,脸上绽放出春天花开刹那的光泽,良兮不禁看着入了神。 “哎呀,来了来了!”老板的声音又在楼梯上急促地叫着,“上——” 良兮受不了这折腾了自个打开门朝外一记力喝:“还上什么呀上?”突然眼前一亮,瞧见那个熟悉而此刻又充满暴戾的身影。 “呀——”良兮花容失色,反手又把门关了。 辰矣疑道:“什么菜?”慌张成那样子? “白杨!” 良兮说的同时,身子已经蹿到窗前,撩起袖子作势就要跳下去。 辰矣急道:“危险,你做什么?” “白杨上来了,我不逃还等着他来捉奸,啊呸——抓我啊。”良兮一只脚已经伸到窗子外面,整个身子颤颤巍巍的,看上去好似稍一用力就会翻身下去。 辰矣:“你又不会武功,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被白杨抓到我不是浸猪笼就是五马分尸!我是女孩子嘛,两边都是死路的话,当然要选择死得好看一点啦。”良兮忽而一瞥,看到辰矣腰上的佩剑,她脑中一个灵光,“对了,你会轻功啊,你下去。” 良兮于是又纠结着怎样把腿抽回来。窗子外的脚没有着力点悬空在侧,她骑在窗栏上,简直就是骑虎难下,动弹不得。 辰矣负手在旁看了半晌,耳听白杨那脚“咚隆隆”踩在木板上的声响,沉吟道:“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被外力猛地一推。哗哗一阵风带进来,良兮脚下没踩稳,右手又抓不牢上端的栏木,“呀”了一声,顿觉三魂六魄都在外面飘悠悠。 说时迟那时快,辰矣一个鱼跃翻身,情急之下仍不敢冒犯了人姑娘家,手拿不定注意,只扯住她的外衣领。 终于,这边鹅黄的锦衣飘飘洒洒,一晃入眼帘。 “滚开!”白杨踹了那老板一屁股,恶狠狠地:“你,谁付你工钱,居然帮着外人欺负到我头上来!” 不用说,白杨自然是记恨老板那对良兮那善意的提醒。 “你在干什么!”矛头忽然又转到他们这边。 辰矣眼睛也不眨一下:“我救她。” 白杨葱一样白皙透明的手指一伸:“我不问你,我问她。” 危险,太危险了。 良兮不敢居高看下面,也不敢看白杨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好似多了点什么,汹涌澎湃,又像是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我……我……先救我上去,再慢慢谈。” 窗口的光线过于强烈,于是白杨把眼睛一眯,在餐桌边坐下:“哦?那就等我把饭先吃了再听你慢慢谈来。” 晕啊……这棵狡猾奸诈的白杨,外面的树皮长那么致,其实里面都被虫蛀空了! 辰矣背过身,拉良兮上来:“我都说了太危险,你偏不听。” 良兮点头点头不停地点头。此时此刻握着他温暖的手掌,就算被悬得再高心也不寒了。 “唰——” 白杨头也不回,却丢了一只筷子过来,其气势之强盛,把辰矣抓着她的手被逼一退。但好在顺其势,良兮的身子还在向内侧倾了不少。 “哇呀呀!”她一下激灵,胡乱踩着什么,腾的一下跳起来,竟然一口气从窗子里跃了进来。 肇事者发出一声轻笑:“呵呵呵……” 良兮大口大口地喘气,虽然双脚站在平地上了,却仍止不住微微发颤。方才那一个瞬间的惊险,她却是再也不敢回味了。 辰矣一个箭步走过去拿手顺了顺她的后背,声音有点颤抖:“怎么样?” 良兮说不出话来但却能感觉到他的指节好像也有点微微的颤抖。 白杨瞟了一眼他们,拾起筷子悠悠地夹起一颗鱼眼:“你们不吃,这桌的钱照付,一分不免。” 抢劫,如果说是被一般的人抢劫那倒也罢了,但她现在是被白杨这恶鬼抢劫。 良兮于是立马找了个隔他很远很远的位置坐下来:“吃,怎么不吃。臭白杨记住,这一顿是我请你的!” “嘿嘿,这一桌少说也要四五十两银子,这还是看在我要娶你过门的份上先给你打了个对折。”白杨说完放下筷子,爽快地把手一撑。 二十五两……对良兮这样的穷苦孩子来说,无疑是天价。 辰矣坐在良兮右边,暗暗的,一只手搭上另一只的袖子里。 “喂喂喂,用自己的钱还。” 无赖!这棵无赖白杨怎生的如此难缠刁蛮狡黠鬼灵! 看来只能快刀斩乱麻了。良兮故作镇定一捶口:“行,没问题。” 四五十两银子绝不是小数目,她怎么还得起啊?辰矣拉了拉她的衣襟,示意她不要再逞能了。良兮抹布装很不结实,质地很硬却属于一拉就会裂开的类型。 于是辰矣很无语地看着手中一片撕裂的碎布条,然后听白杨贼笑着说了一句:“你若还不起,就趁早把自己卖了给我,反正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这句话的效果很好,正好收到了白杨想要的效果,气愤的良兮和安静的辰矣倏地都抬起头。 反正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不是吧…… 良兮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辰矣,冲他毫无威慑地喝道:“臭白杨你乱说什么?” 白杨将两手交叠在前,充满感地一阵大笑:“为夫的意思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 看他一脸笃定,良兮真想一头撞墙上去。 原来的良兮跟白杨之间的关系已经到达这种程度了吗?老天,能不能原谅她真的没想到。辰矣,辰矣会怎么想怎么看她…… 他的脸色跟雪白的外衣一个样,却连眉尖都没皱一下。他越是不动声色,良兮越看不出他心里所想,也就越发不敢去碰他。 心里有一股泉,汩汩地涌出淡淡的心酸,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漾开,酸味变成苦味,包裹住她渐冷的心。 许久,辰矣从袖子里取出一物,包在掌中,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一整块,银子。 良兮呜咽了下,因为眼圈泛泪。 从辰矣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很平静。他抓住良兮的手臂淡淡地道:“这里是五十两,多了算打赏的,少了算你的……别用那么惊讶的眼神看我,你也吃了,所以记得要补上。” 话说完,辰矣就牵着良兮走了,白杨一直瞪眼看着,直到,转角处,那一抹淡淡的白点也消失。 “哼。” 从白杨高挺的鼻子里闷闷地发出。 窗口传来扬起一记马鞭的脆响,接着“吁——”一声,马车带着那两人双双离开。 “哼!” 白杨斜靠在椅背上,慵懒地又充满不屑,一瞅门口:“进来。” 卓延慢慢地走进来。 略带调侃地:“不知道你主子正伤心么,到底又有什么事这么急?” 卓延单膝下跪道:“少爷,是府衙传来的消息。” 白杨闭了闭眼,以挡去眼前安良兮那特有的怯怯的表情:“怎样?” “府衙夫人的病情……真的……好转了。” 白杨挺正身子:“可是亲眼所见?” “不错,派去的人说府衙夫人已经能下床走动。” “马上启程。” “去……?” “京城。”白杨站在窗前,光洁的手指敲着窗栏,“我要面圣。” 真的治愈了府衙夫人的命,那只是真的千年灵芝不假,那么……辰矣真是被通缉的侍卫也确确实实千真万确。 如果获知这些的是个贪官,那他一定会进京面圣,如果跟那个侍卫有仇也一定会进京面圣,如果,跟朝廷过意不去也会进京面圣,以扰乱朝廷上下的视听,如果,跟……要赴京的理由千千万万,太多太多,而且其实要去京城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只不知道白杨心里念着的是哪一种,甚至他那么蛮横无理,会不会以上全部都是理由。 辰矣没有那么表面上说的那么傻,他没有卖掉马车一样帮了她。 良兮跟着走在他身后,远远的,那座熟悉的好像她打小就从哪里长大的小木屋在山中雾气里若隐若现。山坡上有点滑,良兮想了一个法子,那就是踩在辰矣的脚印上一步一步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明显觉得与辰矣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良兮有些心慌。 伸手,却不敢去抓他的衣袖。 方才赶得及,良兮不顾一切把袖子撩到上臂,此刻,十指到手肘无一处是干净的,沾满了泥泞的土。而辰矣一身清尘的翩翩白衣,哪里经得住她的哪怕是轻轻一触。 他一直没有说话,抿着唇,一直走一直走。也不说为什么到山上来,也不解释想要做什么。但他的每一步都很深很深的印在土里,印在良兮脑海里,他走得好像很坚定很有目标。 山间独特的青青味道。 混合着辰矣身上的清新气息。 萦绕在良兮心头。 她惶恐的心境稍稍安静下来,找了棵树,立在一边静悄悄地看辰矣的白衣悉悉索索地划过草丛,拂过盘盘错错的树枝。 此时的辰矣啊,对她而言,恐怕就是一个穿梭在林间的仙人。 皎皎如朦胧的月色般美好却触不得。 “辰矣。”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白色的身影顿了顿,半晌转了过来。 良兮一看,吓了一跳。 居然,辰矣湿红的眼眶:“良兮,对不起。” “你……” “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这样揭你的伤。” 良兮脑中忽然闪过一幕幕好像前世那么久远的事情,却明明是她穿越之前和那个男人的一切一切。包括,良兮觉得很难堪的他们的初识,良兮以为找到幸福的酒后的缠绵,和良兮以为一切都结束的分手……和当那人说“良兮,对不起”的时候,她忽然惦记起的钱。 良兮感到眼眶一酸,她舔了舔唇:“不算伤,就是有一点……很丢人。” 尤其是在你面前。 辰矣很轻很轻地说:“不丢……人。” 虽然只是三个字,但是良兮明显听出他话里的不流畅。 于是心底涌起淡淡的幸福。 良兮一跳一跳地蹦跶到辰矣面前,最后一步的时候脚下撞到石头,身子不稳却正好一头扎进辰矣怀里,她咧嘴呵呵一笑。 “辰矣啊,你怎么会,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卓延掐指算了算,马车应该很快就会赶到闻香楼了。看着闭目静倚在座的白杨,说:“少爷,你这一去,要多久呢?” 白杨睁了睁眼。 他看上一脸疲惫,睡眼惺忪,好似很累,不到一柱香时间就已睡了一觉。 他偏起头,暗沉的眸子里瞬息万变,随意摆在腹上的双手交叠着,手指微动。这是一双手何等高贵,没有在烛光下穿针引线,没有握过灿灿的小麦稻谷,略尖的指头透着隐隐的光泽,泛出傍晚舒倦的昏黄色彩,远远地看,竟美好得好像镶金的蝴蝶在一摇一曳。 卓延低低提醒似的,道一声:“别怪属下多嘴,安良兮……会跟那人走得很近……” 白杨瞪眼,颇有怒意地拔脚一蹬,道:“现在就已经走得很近了!” “少爷既然知道怎么还……” “一个小小的侍卫都能从皇里逃出来,你以为皇里其他那些侍卫都躺着晒太阳的嘛?这个人肯定有强硬的后盾,要不就是来历不凡,正好良兮去托住他,我们才能轻而易举地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白杨哼哼唧唧的声音一轻,靠到椅背上,“不是安良兮难道你能跟辰矣走那么近?”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卓延顿时明白了。 连安良兮都要拿出来作诱引,敢情主子在辰矣身上是下足了血本。 白杨馁道:“你主子我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深思熟虑,还需要你来提醒。” 卓延呵呵赔笑:“属下只是觉得凭少爷的条件……不管中意哪家的姑娘直接娶了回府便是,哪需要那么麻烦。” 白杨的脸一黑。 “但由此可见少爷对安良兮的真心是日月可鉴哪!”卓延低声补充,“但若是我……真心喜欢的怎么会……何况少爷你为人也不是那么……呃……大方的。” 卓延一直跟在白杨的身边,熟知他的情其实不想表面那么刁钻算计。而眼见安良兮对白杨的态度变化之大,从过去的仰慕爱恋趋之若鹜到现在的畏惧闪躲避之不及,不禁借着嘟囔替主子一泄心中不平。 “嘿嘿……”白杨心情一转好,轻笑道,“你这话到宣夫人面前说一遍试试?” 卓延迅速埋头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宣裴折磨人的功夫,卓延早有眼见,她刚进府的那几天风风火火地将白府上上下下每一个都整得轰轰烈烈。好在卓延贴身跟着白杨,寸步不离,坚守岗地……否则也要惨遭毒手。 白杨的情转得很快,谁知道会不会真的教他到宣裴面前去说一遍,然后匹自坐在贵妃椅上嗑瓜子喝杯茶看好戏…… “马车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杨已经从窗口绕了一圈回来:“你在想幼眉吗?赶紧走人。” 幼眉……那个女孩,他确实没想。 白少的脑子转得幅度也太快了吧,不过经他这么一说…… 卓延感叹:“属下确实有点放心不下幼眉。” “穷心!宣裴虽然会计较了些,但对丫鬟还是有分寸的。” 卓延点头道:“是。”忽然惊叫一声:“少爷,万一那人趁机将安良兮吃干抹净了怎么办?” 白杨不善的眼光一闪,口中忿忿道:“洗干净了正好拿去喂旺财。”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二)在线阅读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二) 肉文屋 /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二) 初沐暖意春光 白少独去赴京(二)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一)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一) 青婶都琢磨不出良兮的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答应学习内功心法。看良兮手捧一张她用奇怪的字体记录的心法口诀,站在磨台前认认真真的那劲,简直就像是哪个盖世侠女惨遭毒手然后沦落在此…… 青婶轻咳两声:“今天捡到宝了?” 良兮的头依旧埋着,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呀,我说……”青婶腰的手往桌上一拍,“大中午的了,你到底还吃不吃饭了啊?” 把两三张的字条翻过一页,对她的河东狮吼良兮表现得犹如闻所未闻。 青婶诧异道,这丫什么时候把闭耳功练得那么厉害了?然而她马上就揭开这个谜底,于是不得不仰天悲叹一声:“女大不中留”。 因为事实上,当那一个翩翩儒雅的身影往破木屋前一靠近,良兮立马就像受过数十年训练的猎犬一般闻到那股幽幽然的清新气味。 “辰矣!”良兮把那些字条胡乱塞进衣服里,倏然笔直地站起来,而且一望过去是眉飞色舞,满面春风。 辰矣哑然失笑,用明晃晃的眼睛温和地与之对视:“走,练剑。” 咦……青婶放下手上的活,两只眼睛盯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良兮微笑着点头:“好啊。” 于是不知道安良兮打哪取来一只斧头,兴奋得小脸颊扑红扑红。 辰矣看着那生着铁锈的斧头,皱了皱眉:“呃,我是说练剑。” 良兮饶有感情地瞟了一眼那爱斧,呢喃似的:“去山上不带斧头我会不安心。” 辰矣顿时明白敢情这丫头对上山又有影,惦记着竹叶青呢。 “那走吧。” 良兮屁颠屁颠很狗腿地跟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寒冷下来,而跟在他身后总是觉得很温暖,步在他的影子里就好像套了一件狐裘。 正在灶房里洗碗的月弧道:“这大小姐啊真是大小姐,我们出来历练的嘛,居然都心甘情愿在这里不要银子不计报酬地帮人洗碗做饭。诶你说,师父是让我们出来练习怎么洗碗做饭的吗?” “青莲菩萨说,保护大小姐。”弄影幽幽的眼眸盯着那道白色亮丽的身影,待那人消失之后,面无表期满地,“你的手还是留着施展美人计吧,这些让我来做。” 月弧道:“咦大小姐的条件背景,本来此时应该是叱诧江湖的一个大女侠,却留在这里跟着青莲菩萨纠缠在这些繁琐的小事上,诶,该是江湖多大的损失啊……” “大小姐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你莫要多嘴,小心青莲菩萨剥了你的皮!” 月弧吐舌调皮一笑。 她才不怕青莲菩萨呢,看她现在一副标准的村妇模样,无论如何都跟传说中那个手段毒辣的青莲菩萨联系不起来。反光她与安良兮的生活琐细,更像一位普通的充满爱心的邻家大婶。 月弧不满意这一趟出行,早就听了传闻中江湖是如何如何危险,步步惊心,但她此番游行却本没有体味到一丝一毫的腥风血雨,于是她绞尽脑汁,就盼着有大事发生的那天。 良兮从辰矣身后走上来的时候,可谓是“大开眼界”。 昨日还都被丛丛灌木覆盖的大片场地竟然如天上下刀子过似的,削为平地,唯剩下一层薄薄的日渐泛黄的草丛。良兮瞅了瞅,周围一圈高过人膝盖的灌木居然都倒在这一方圆之外数里的地方。 良兮大异,讶然道:“遭劫了?” 又不是名贵的物种,怎么竟有人对花花草草的也打劫呢? 辰矣炯炯的目光一滞,无奈地笑笑:“看不出来吗?都是为了方便练武特地打通的。” 呃,良兮眨了眨眼,为了练武特意扩开了场地……辰矣他……是吗?良兮这是才注意到辰矣一直避开她视线的双手好似很……良兮凑上去抓住它,将雪白的衣袖轻轻撩上去。 辰矣手肘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眼前。 双臂渗着血丝,好像湿疹一样红了一大片。因为不少灌木都是带刺的,于是他手腕上被枝枝叶叶刮得一条条细细的伤痕青青紫紫,狰狞得像小虫子爬满…… 砍树枝达到这种惨状的她是第一次看见,刺得良兮眼前一阵模糊。 辰矣闪躲一下,把嘴一抿,说:“不要玩了,先练武。” 可是良兮却看见当她指尖触到那抹通红的手腕时敏感的肌肤明显一颤。 她死死盯着那手腕,追问道:“是不是很痛啊?”丝毫不避讳的,她正抓着一个大男的手,还看得那么彻底那么认真。 原本光洁的手背上有一两道口子拉得特别深,好像都伤到筋脉了。 “有点吓人,别看了……”辰矣表情一柔,笑着拉了拉袖子:“没什么的。” 眼睛微微抽搐,好像要支持不住了,良兮急忙背过身,拿袖子一抹眼睛,举起生锈的斧子:“好,开始练武。” 辰矣按住那柄斧头,笑道:“哪有姑娘家拿斧头起步练武的。”他走到场中一弯腰遂又走了回来,手中却多了一物。 “这是……给我的木剑?”良兮咋舌。 小巧致的木剑。 一柄轻重适当正好拈在手掌的玲珑雕花木剑,一柄长短刚好戴在身上不会磕着碰着的木剑,一柄纹路清晰样式简单新意的木剑,保准叫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会爱不释手。 “吧嗒……吧嗒……”良兮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滴落在木剑上,她把木剑一推,塞还辰矣,“拿回去!” 辰矣眼底里的笑意散去,看着木剑上的泪滴,用惊讶的语气:“不……喜欢?” 这要良兮怎么回答呢,这么好看的木剑啊,从小看武侠剧长大的她一直以来都有个江湖梦,就是要有一把绝世好剑,就算天下太平也要成天背在身上,骑一匹枣红色的马儿,挥鞭叫着奔过一道道小巷街口,马尾甩过之处扬起一记红尘,她自觉这样的场景很拉风,极尽得展现了一个侠女应有的潇洒帅气。 良兮脑子里闪过这样的画面接着发出一声呜咽。 “第一次做这个,所以有点不知所措。”辰矣呆呆地看她流泪,好久才认真地劝道,“但是你初次练剑,还是用木剑比较好,不知道轻重很容易伤到自己。” “可恶,我知道我没用!”良兮埋头在颈间,低咒一声,“你不要用这种方式一遍遍提醒我了好不好!” 辰矣一怔,垂下眼。 然后结结巴巴地:“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良兮目不转睛地注视他:“没错,我从小的梦是要做一代侠女,并不是像这样畏畏缩缩。” “可是父母早逝,亲朋好友冷眼相待,那个时候让我神经错乱爱上一个人,我能怎么样?我本没有选择!喜欢上他是我的不幸,被他看上也是我的悲哀……” 辰矣沉默,他以为良兮说的他是白杨,只是很认真地听着。 他不知道良兮的过去,不知道这些事竟然让她勾起那么多不好的回忆。 “现在我也不知道老天是罚我还是看我可怜让我有一个新的开始,但是我却不敢相信自己了。我总觉得我的选择都是错,一出生就是错,然后要用一辈子来弥补这个错……” “不是的,良兮。”辰矣禁不住道。 他放弃了那里的一切只为了更多的自由,放弃那么多宽阔的自由,只是留在这里……起码对他来说,即便是错,也是个太美丽的错误。 “青婶叫我练剑,是为了我好。” 良兮惨然一笑:“自上一次被罗擎绑架之后,她就怕了,硬是要我重新练内功心法,可是我不会啊……” “这不,还是要你帮我做这个做那个。你为我做的越多,也就表示我越无能,然后我就恨我自己……” 辰矣听得嗓子发堵,脸色也沉下来,他摇了摇头:“良兮不要这么想。” “你不许这么想。” “不要想了。” 他不会说劝慰人的话,说来说去就那么一句话,反反复复,但仔细听了却又觉得每一次又包含了不同的感情。是紧张是埋怨是心疼?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也许上述的都是,或者还包含了更多更多…… 看着就在眼前流泪的良兮,辰矣止不住就上前去,像中了邪伸手慢慢抚上她的脸。 他刚刚费力砍去灌木丛,又把木剑雕刻完工,所接触的都是极硬的东西,扎得人生疼,可是这回不一样,他不敢用力,还小心翼翼地,生怕糙的生硬的手指弄疼了她的脸,极尽轻柔地擦去那些滑落的眼泪,呵护有致。 他的手指是有魔力。 好像点燃了良兮所有敏感的位。 良兮渐渐觉得口干舌燥,心头滚热。 她咽了咽口水,说:“渴——” 辰矣停住。 他真诧异良兮的态度转变之快。但见她双颊飞红,手指触到的地方如此灼热,心底一下子忐忑起来,不禁低低地急唤:“良兮,你怎么了?”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发烧。 良兮睁了睁眼睛:“昨夜没睡好吧。” 是了,因为一晚上都在想明天要跟辰矣去练剑,然后晚上默默点烛抄下心法口诀,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感染风寒。 怪谁呢? 本来是来练剑的,谁知道一闹腾,人却先病了。 辰矣瞥见立在一旁深深在泥里的木剑,一把打横抱起良兮:“我们不练剑了,先去看大夫。” “等——” 迷迷糊糊的良兮并没有被烧糊涂,她指尖一点那斜在地的木剑:“把我的……剑,带走。” 辰矣走过去,拔出剑,递给良兮。 她如获至宝,无力的两手将其捧在腹上,脸上挤出一道浅浅的满意的笑。 良兮的手紧紧地抓住辰矣背上的衣裳。 她想着古代住久了,虽然很多都能适应,但过惯了现代高科技陪伴的日子,一瞬间置身在古代确实有诸多不方便之处。想来出门之前还是大晴天的,现在竟然就变了个天。 “轰——” 一记闷雷。 良兮惊出一身汗。 也许是因为“小三”这个身份的缘故,老是害怕打雷。毕竟她有什么理由都不能作为这件事的借口,于是她心里总是害怕遭到天谴。 靠紧了辰矣的怀抱,紧紧贴着他的身子,甚至她的脸颊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辰矣腹前那一排肋骨,一的,甚至可以数出来。 她的脸颊越发烫了。 却不知道是发烧得厉害了还是心理作用。 辰矣一路上都在催赶车的陈叔:“最近的医馆,快点。” 陈叔撇开脸,没有说话,只是扬起的鞭子越发急促。 马车一震一震,让良兮的脑子更涨,但她还能用意志控制住,没有呻吟出声。久久,马车一停,才听到外面陈叔掀开帘子道:“到了。” 然后良兮紧张的心理顿时安静下来,整个人也昏沉沉地睡过去。 再次醒来,居然先看到的是青婶。 良兮张了张嘴:“青婶。” 她突然意识到嗓子很疼,连咽一下口水都觉得是一次痛苦的折磨,不想这次发烧得这么厉害。 “良兮啊良兮,想不到你还没死!” 这个青婶,咒她死么?不过依旧能从她眼眶里看出一丝疲惫。 良兮故作善心地叹了叹:“青婶想我死的话,直接拿把刀架我脖子上就可以了,要这么辛辛苦苦地看着我咽气岂不是太累人了?” 青婶一拍她的脑袋:“你还能跟我贫,看来是很有神了,嗯?” 良兮说:“水,我嗓子冒烟了。” “给你喝水真是浪费了,因为指不定哪天你又要奄奄一息的。” 这完全符合青婶的观念,想来当初辰矣说她躺在这里半死不活的,青婶的第一个念头肯定是:又要多少多少浪费银子了。 说归说,青婶还是倒了一杯茶水给她,还很贴心地轻轻扶她起身,垫高身后的靠枕。 喝了一口水,感觉喉咙舒服多了,良兮立马问起重点:“青婶,辰矣呢?” “他呀……”青婶的眼神一闪,“人家有事,早就走了。” “诶,走了……” 良兮有些哀怨地低下头。 青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干嘛像个弃妇?” “当初白杨娶宣裴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颓丧过……” 这不是摆明的么,那位是直接喝醉酒穿了的。 “哎呀,忘了,我得去叫大夫帮忙看看你脑子有没有坏掉。” 良兮叹一声。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掉,有这样马虎的婶婶真是她的荣幸。 良兮爬起身,又自个倒了一杯茶,咕噜转动着眼睛看墙上闪过青婶和大夫走过来的身影,大夫好像有点忙,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她听不懂却又有点知道的事情。 大夫:“那公子走了?” “恩。” “可千万别让他再来了,我这医馆都快成什么样子了。” “是,大夫我们良兮是在这边。” 大概此刻病人比较多,所以大夫忙得晕头转向,居然走到前面一间病房去了,大夫叽里咕噜地抱怨一声,门口就被他“砰——”的一声巨响,打开了。 良兮本来很想提醒他这是他的医馆,但是大夫看她的眼神那么幽怨那么不满,良兮便想,算了,现在嗓子不好。她乖乖地往嘴里塞茶水,用一副“我是无辜的”神情。 略带清凉的绿茶,入口味苦回味甘甜。 大夫:“谁让你起床了?” “我,我要喝水。” 大夫瞪她,似乎很不满她的顶嘴:“你这样站着要我怎么把脉?” 良兮急忙跑着跳上床,两脚一挣扎就把鞋子褪在外面,这时候手一拖被子,盖在身上。 年迈的大夫鄂下的长须似乎直挺挺翘了起来:“手伸出来!” 良兮瞥了一眼青婶,无声地问她这位大夫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善。 青婶咳咳两声,背过身去。 故意装作没看到! 良兮转而问把完脉正抚须的大夫:“大夫,怎么样啊?” 大夫眉头一皱:“我能怎样?是你会不会死!本来你快死了,不是我妙手回春的话……哼哼,你都不知掉死去多少回了!” 瞎说,不就是害个感冒发烧吗?哪有那么容易死死死的。 但是瞧见大夫很得意洋洋似的羊须一翘一翘,良兮也就不好意思打击他了。 这时候需要善意的谎言,良兮痛改前非,违心地说:“那是,谢谢大夫,那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大夫还没发话,青婶急忙道:“我们现在就走。” “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但是……” “那外面一片狼藉,难道要我花银子雇人来收拾?” 良兮奇道:“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哼哼,还不都是因为送你来医馆的那位公子咯,他居然和我这医馆的病人当堂就动起手来——” 青婶拉扯住大夫的后衣,制止他说下去。 “啊?你说的什么意思?”良兮再傻仔细一联系也立马明白了,“辰矣和人打架了?” 青婶在暗中的手一翻,大夫维持着那姿势张口不动,只剩下眼睛透满恐惧地眨啊眨,不明所以。 “良兮——” “别点我!”良兮留下这么一句,径直奔至大堂。 果然如大夫所说,前堂哪还有一点像医馆的模样。 且不说地上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绷带纱布草叶药材铺满,杂七杂八倒伏的桌椅也是多重的,有椅子少了条腿原来张到一条两座脚的长凳下面,陶瓷茶壶裂了很大一个口子,水滴答滴答地仍往外溢。 风一扬,空气里浓厚的药味旋起,于是良兮昏头炫目,四肢不稳。 淡淡的血腥味在厚重的草药味里面蔓延开来。 良兮回过头,赫然是一滩滩血迹。医馆里面的地也是混泥土,而那血迹还没完全渗透进去,黏稠地像浆糊粘在地上,形成一块暗沉的血光。 脑子里一空,呆在当场。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而她却昏睡了那么久,一点都不曾发觉。 到底是什么事……似乎有一道异常的光在脑海里一闪一闪,奈何却抓不住。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一)在线阅读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一) 肉文屋 /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一)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一)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二)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二) 良兮扶正脚下那把长条凳,一屁股坐上去。 其实心里也不能说难受只是有点点不好受而已。 又到傍晚了。 良兮不觉得这个黄昏很美,倒是很诡异,血一样红的晚霞铺满整片天空,缥缈不真实,颜色偏生有刺眼鲜艳得惊人。浮浮虚虚,好像随时就要被风吹散了,却又是厚厚黏稠的一团。 手脚虚浮无力,身子轻摊摊地靠在椅背上。脑袋一偏,再度看到堆血。 那血,绝对不是辰矣的。 他武功那么高,都能从皇里跑出来……他一定是大侠级别的人物,区区几个伤者怎能奈何得了他? 良兮躺着,把眼睛和注意力都集中到门口。 原本漂亮的涂漆大门从中间被劈开,一条条隙缝里带进阳光,也刮进来不少风。挺玄乎的是,良兮凝视很久即将要掉头的时刻,一伙人迈着大步暴地跨入大堂。 如此熟悉,四五个打扮简易的黑衣劲装大汉,正是竹林碰上的那几个……良兮想着,月弧这丫头片子出手太不利落了,这些个人居然都没死……倒不是良兮特别希望他们早点死,只是她情不自禁地看见他们就想发抖,脑子里就出现那么暗的一面。 果然,那几个人见到良兮先是一愣,随即纷纷亮出兵器,如狼似虎般扑过来。 良兮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着,心里安静了许多。 这些人行为激烈,就说明辰矣不在他们手上,真的不在……虽然意味着良兮会很危险。 良兮连眼睛也没眨,她逃不过的,对方是那么多人,还有吗明晃晃的兵器在手。 快入夜的时候,天气总会冷下来,一阵风带过,良兮感到头皮发麻。而她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也就是转瞬即逝的时刻,一柄弯月的长刀勾在她脖颈间。 身体正好发烧散热,寒气逼人的弯月断刀就这么冷血无情地注视着她。 隔得这么近,良兮渐渐看清楚他的模样。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属于过目就忘的眼嘴鼻,整张脸上最明显的莫过于那一道裂开死皮并周口发黑的刀疤。 “放聪明点,我说的是你就点头不然就摇头,懂不懂?” 他一个大男人的,声音要发得那么轻,恐怕武功再好也很费力。 心善如良兮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屋里还有人?” 青婶和那大夫在里面……良兮又点头。 “公子他人……现在可在里面?” 一听见“公子”良兮就开始摇头。 刀疤男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良兮的反应,对他的伙伴手一挥,就有两人上前作势就要带走她。尽管脖子上还有弯月刀架着,良兮却仍是不动。 两个大汉托住她,将她架空。 良兮皱了下眉,很不喜欢别人这样碰到她。尤其他们指上的皮肤这么糙,厚厚的手掌,带着黏黏的汗触到她背上,虽然隔着好几层的布衣,仍然觉得湿重的汗透着热气传达过来。 “住手——”青婶的威吓。 却不是从里屋的口处发出,良兮惊讶地发现,青婶摆着一惯姿势,两手叉腰地站在正门前。 四五个蒙面汉一怔。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张狂的农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青婶瞬间出手,青袖一拂,顿时一股怪异的风从门口涌进,卷起地上铺满的草药,带着救命甘草的气息却吹进人眼里让人睁不开。 良兮感到两边的大汉都用手去擦眼睛,而另一双手便乘隙而入,提起她的双肩,整个人就被悬空。 虽然知道青婶会武功,却不知道她的武功竟然如此出神入化。短短数秒,良兮已经被带到医馆之外,而且惊出一身冷汗。方才被当做球几番急速地拉拽推拖,好在她身体状况还不错,不然早就吐出来不知多少顿饭了。 她一安全着陆,青婶就开始对她人身攻击:“你怎么那么笨呀,不是跟辰公子习武去了吗,一点都没记起来?” “像你这样榆木脑袋的,以后怎么办啊?” “别说杨公子辰公子的了,就是山沟沟里一个打劫的都看不上你!” 呸——青婶说话也太直接了吧……何况她就不信山沟沟里打劫的顶多会注意是不是女人,哪还管聪不聪明? “速度点,再被人抓住我可不救你!” 青婶骂人的时候,脚步子也踩得很快。所以说,她果然是一代侠女,良兮看着那双脚,眼花缭乱的,频率实在是好快…… 黑衣大汉都没有追过来,兴许都知道不是青婶的对手。 毕竟这么快就被一个村妇给劫走了人质,放哪个作案团伙能那么容易接受。 良兮小跑着,忽然停了下来:“青婶,他们都是来抓辰矣的。” 想了想又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也许,青婶目睹了他们之间的打斗,会知道些什么。 良兮像押宝一样,满含期待地望着青婶。 “不知道。” 太干脆利落了,太符合青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子了。良兮于是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青婶回头一望,虽然身后仍是没人追来,但青婶一把抓过良兮,连续几个跃步就到了丈外,照这样的速度她们很快就回到这个败旧的木屋。 弄影和月弧好像早知道她们回来了似的,霎时打开家门,迎接她们。 “大小姐的风寒好点了吗?” 良兮正琢磨着辰矣和那些大汉的关系,挠了挠头皮,含糊其辞地说:“恩恩,好了,好很多了。” “大小姐怎么早早的也回来了?” “恩恩恩,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要早点回来。” 月弧脸色一黑。敢情这大小姐把白的说成黑的,颠倒是非。 冷不防的,弄影轻轻的一句:“大小姐一定是在为辰公子担心吧?” 这话的收效甚好,良兮猛地抬起头,像看到久违的知己,两眼放光:“不错,弄影知道……” 弄影垂下头去:“不知道。” 月弧天 爱玩,况且本来年纪就小,但她却不一样,她方才出门迎接良兮和青婶一见她们的神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青婶还好,良兮却本丢了魂似的,便立马想到是辰矣出了事。 见良兮反问她,她急促地一句“不知道”就将良兮接下来要说的话全打发了。 良兮眼中的光暗了暗,没有恍然大悟的惊喜:“也是,你怎么会知道呢。” 这话听在弄影心底却更像是千万条虫子在啃噬,能感受到它们的蠕动,却无计可施。 青婶面有动容:“辰矣武功很好,不会有事的。” 依她青莲菩萨的个,一向俱是泼辣寡言无礼,这样的一句话,只是轻轻的,像是安抚,又好像连安抚的意思都不是。 良兮扬起头看她:“他会来找我的。” 说给她们听,更是说给她自己听。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对刚刚认识的人就有这种感觉,很依恋,更多的是相信,相信他们之间会有以后。她坚决相信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辰矣一定会出现在她面前。 而那个时候,她只要看着他便好,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统统都不是重点。 ****** 或许她每次想象的都是美好的,老天却一再跟她开玩笑,挑战她的毅力极限。 连续几日,辰矣都没有出现。 良兮开始胡思乱想。 莫非他真的受伤了?或许那些黑衣大汉抓到他了。一个小小的侍卫啊,偷了皇的千年灵芝还能怎样呢,该是死罪啊,死罪…… 良兮心寒得一个打挺,在椅子里坐直,随即又遽然站正。是了,尽管她帮不上什么忙但她觉得有必要走一趟。 那个竹舍,辰矣应该不会在,但大汉们都找到那里去过,不是说越危险的地方是越安全的地方吗,良兮一拍脑子,迈步就要出门。 “去哪里?” 青婶幽幽的一声。 “去……” “不许。” “我都还没说去哪里呢。” “都不许去!” 良兮悲叹道:“青婶,我接二连三日都食不下咽,你就让我去一趟吧。” “咽不下去是吧,我用槌帮你送饭!” “啊,不用了不用了。”良兮惊道,“其实我是晚上睡不着,和之前的比较,我觉得还是这个问题比较严重。直接间接地导致我眼圈变黑那么多,你看看,一圈青印子。” “今晚开始,我就给你唱些安睡的歌谣。”青婶抱手,就那么冷冷地注视她耍花样。 “哎呀,青婶啊——”良兮见识过青婶的歌声,简直跟现代的拉锯似的,这样也忒狠了吧! 青婶严肃道:“你去能做什么,他要是没死肯定会来的。” 良兮撇了撇嘴:“青婶,你能别把死字说那么自然吗?” 青婶:“……” “良兮你以前不信佛的。” “那是以前。”良兮心口一凉,天知道她自从穿越以后多么相信老天的存在,“人总是会变的么。” 记得白杨曾经都是那么说良兮的:“良兮你总是善变的。” 青婶打量着她的眼睛瞬间变得凌厉异常:“可我记得杨公子说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呀,这是什么意思?” “咳咳,你说呢?” 良兮左右想了想,这句话总觉得入耳很熟悉,却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意思。汗一记,她从小语文就没及格过,这地方连本书都少有,不然查查字典也许还能知道…… 见她那么茫然,青婶无关紧要地道了一句:“这话不是说他,是说你。” 这时候弄影和月弧从山上砍柴下来,正巧听了这几句,月弧嚷嚷道:“这话是那个潇洒绝伦的杨公子说的?”弄影抿了抿唇,许是砍柴砍得,脸上一片红晕。 “恩。”青婶点头,“想当初,良兮缠着杨公子的那劲,不管打雷下雨风吹日晒都要站到白府前面每日一睹他的容颜,有时候杨公子足不出户,良兮就死皮赖脸地跳墙里面去,为这事屁股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板子,依然坚持着手握开山斧立在白府门前,势要把觊觎白少的姑娘都打发走。” “那然后呢?” 青婶正要接着讲下去,却只听问话的竟然不是别人正是良兮,不禁怔了下,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一副“讲出来也不怕丢人的啊”的鄙夷神态! “之后嘛,杨公子很突然地就接到圣旨,按照圣上的旨意,娶宣氏为妻。” 月弧听完感叹一声:“哎,大小姐你真可怜。” 良兮也禁不住感慨道:“是啊,真可怜。” 弄影和青婶用很奇异的眼光看着她。 良兮顿时反应过来:“是是是呀,所以我现在换了个目标,想让心里好过些,你们还要阻止我。” 青婶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在她脑门上:“天,弱水门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遇到一点点小挫折就这么放弃了!” 良兮郁闷了:“不然我能怎么样?” “你不会把人给追回来啊!” “算了吧,那该有多辛苦啊,何况我现在对他没什么感觉,我倒是比较喜欢辰矣。” 青婶:“哼哼,倒不见得人家有多待见你。” 月弧话:“其实杨公子那模样真的很好看……辰公子这么久没来,或许……” 良兮凶她,咆道:“或许什么,你别乱说!” 虽然辰矣一下子消失不见是很让人匪夷所思,但绝对不能这么咒人家的是吧! 弄影张了张嘴:“我陪大小姐你去寻辰公子吧。” “好诶!”良兮瞪了青婶一眼,“有弄影那么好的武艺,该让我去了吧!” “去去去!” 青婶怒极,一脚踹在她屁股上,将她赶出家门。 良兮并不计较,起身揉了揉屁股,笑着叫着往集市奔去。 “好好看着她。”青婶最终无奈地对弄影说着,她想着良兮这次出去绝对不会有什么成果,有弄影的保护,也不会被人劫走,倒正好叫她死心。 要她说,什么杨公子辰公子的,都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再好耶留不住,不如让别人去抓。而她家良兮连基本武功都不会,何必趟这一回浑水。 她最中意的,反倒是…… 小村子里,老实厚道的酒驿掌柜。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二)在线阅读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二) 肉文屋 /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二) 有心习武练剑 无意害病折腾(二) 为馒头追和尚 暗夜风光独好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为馒头追和尚 暗夜风光独好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为馒头追和尚 暗夜风光独好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为馒头追和尚 暗夜风光独好 在街上一步一步地走,漫无目的。 这下子,人潮涌动,多得不像话,便是一般的日子都想集市那么热闹。转念一想,良兮禁不住轻笑出声。 弄影很小心地跟在她身后,为了防止那帮黑衣壮士再将良兮劫走,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她一眼。见良兮忽然笑起来,她纳闷地道:“大小姐是找到辰公子的踪迹了么?” “还没有。”良兮道,“只是突然想明白为什么这几日街上这么闹腾。” 弄影疑惑地看着她。 良兮笑:“白杨那小子走了,众人都乐开怀,拼了命将银子拿出来花。” “花银子和杨公子有什么关系?” “那是,杨公子在的时候啊,纵使有银子也花不出去。” “这?” “他若是上街,集市都要关门,只因为任谁也不想被他看见,免得抓到白府去免费干苦力。” 弄影似乎理清了其中的关系,表情失去方才的镇定,变得有些古怪:“免费苦力……杨公子是一个奇人。” “切——”良兮摆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奇人,只是一个严苛的包工头!” “包工头?” “呃,就是专门压榨老百姓劳动力的人。” 弄影道:“白府上的银子那么多,他这是做什么?” “我哪知道!” “咕——”良兮了肚子,自言自语地:“出来逛了半天,我饿了。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弄影结着眉头:“我们出门是为了找辰公子,本没带银子。” 该死……为了跟青婶进行无声的抗议,良兮都已经好久没吃过东西了,一闻着集市上飘香的包子大饼就迈不开步:“弄影,我想辰矣不是在人多的地方就是在竹林里。” 这点弄影很容易接受,点了点头。 “然后,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那边集市看看。” “……” 弄影道:“我知道你两天没进食。你若是真的很饿……我还是真的没有银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而话还没说完,良兮拉着她挤进人流中。 “两个包……”良兮往怀里一探,悲惨啊,身上的银两,竟然连一个包也买不起。对着老板尴尬地笑笑:“拿两个馒头吧。” “拿两个馒头!” 有重音。 良兮扭过头去,看见的竟然是那个风流和尚! “你,你怎么在这!”并不是疑问,反倒像是老朋友见面。 和尚一个讶然:“是啊,和尚就在这里,女施主不抓住机会逮着和尚?” 良兮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捏死的馒头缺了一个角:“你就是这个馒头,等我咬完了它,咱的仇就算都了解了。” 和尚更加讶然,不知是惊是喜,大声地道:“呀,和尚之前竟然没发觉,女施主真真有当和尚的潜质!”他白白嫩嫩的圆脸,冒着晶莹汗珠的鼻翼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显现无遗。 “如果哪一日女施主想要皈依我佛,和尚一定要做中间人。” 和尚似乎很兴奋就差没举手投足当街来一段热舞。 良兮板起脸,敲一记在和尚的光头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当和尚,要当也是尼姑,笨蛋!” “还有,我念在你是只和尚不懂人情世故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和尚脸上展现一个怪异的表情:“安良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良兮转身,愤然地骂道:“臭和尚,欠人银子的是你!别老嚎我的大名——”她怒不可解的声音忽然一滞,眼瞅和尚手上端着四只馒头,其中一只还狠狠地缺了一个角。 “喂,你!” 良兮断然放开抓着弄影的手,径直向和尚,哦不,是那几个馒头奔去。 人的潜力总是难以估量的。像安良兮虽然多日未进食,但是生存的意识仍然因为担心辰矣或者是馒头而硬撑着,此时甚至健步如飞,当街狂追一个穿着碎花衣裳的风流和尚。 那顶着秃头的和尚身形一晃就闪入一个小巷子里。 “该死!”良兮低咒一声,跟着挤入暗潮湿不堪的巷子。 这里面很拥挤,有臭熏熏的难闻气味,脚底也总是踩到尖尖的石块。压抑在良兮心底的恐惧在一层层扩大,而由于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黑暗,她只得越走越慢,每一步好似都下定了决心,直到一只脚踩在坚实的大地上,另一只脚才敢抬起来跨出第二步。 渐渐地,和尚是不是还在前面已经不是良兮关心的重点了,她只是克制起内心的空白恐惧,一心期待这个长长的,看似毫无终点的巷子能够快点结束。 迎面吹来一阵风,轻轻的,还带点玉面上的暖意。 良兮觉得这个味道如此熟悉,而且散发这道气息的源头好似跟她离得很近。 一个星星的光点。 哈哈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良兮一阵窃喜,收起方才的小心谨慎,一个拼劲地往前去。去他的馒头!去他的和尚!这笔账她是记住了。好吧,她惹不起谁,以后看见了不搭讪总是做得到的。 出口的光随着良兮的奔跑一点点晃大,终于在她气喘吁吁的声音中,迎接了——一张狡猾多变的面孔。 良兮的脸色惨烈一变:“臭和尚,你狠!” 喊出这句话的同时,良兮为了发泄心中那股惧怕,对和尚的鼻子挥出一拳。 那光挺挺的鼻子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油腻的样子让良兮想起那个傍晚还是早晨,刚刚吃过小炒的那一双厚厚满是油腻的嘴唇,她早就看着不爽了。 “施主有心皈依我佛的话,记得找和尚哦!”丢下这么一句话,和尚眯着眼睛笑笑,那张脸倏然间消失。 良兮挥出的手却收不回,重重击在墙沿上换来抽心的麻痛,正作怒呢,闪身出了巷子口却愣在当场,愣在转身的瞬间。 兴许是少了两面墙挡着,风忽然变大了,而那种熟悉的芳香也越加浓厚。 一个污浊的白色身影靠在墙边,他的表情痛苦,明晃晃的眼神若隐若现,好像有无形的庞大压力束缚在他身上,但他却一直坚忍着,把一只手扶在身旁女子的肩上,一只手奋力抓着残破的砖块,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好像要磨穿了整只手为止。 血和着泥泞的土,涂满了他一身。 这场景好像是一个坠落人间的天使,不小心折破了羽翼,而一旁的女子则温柔体贴地照顾他安慰他鼓励他,好教他重新展翼飞翔。 良兮看着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多名贵的绸衣啊,就这么糟蹋了。 “公子你没事吧?” 他额头冒汗,气喘吁吁:“大概是,不会死得……那么快……” “公子,我背你去医馆。” 不容分说,女子背过身去打算将他背起来,而他已经累得不会说话了。猛地,女子佝着的身子一震。她明显是看见良兮了,并且他也看见了。 良兮迅速掩去眼底泄露的情感,浅浅一笑:“弄影,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背辰公子去医馆。” 说这话时候,良兮另一边小声地对自己说:“救人要紧。”而辰矣的眼睫也微微一颤。 是的,救人要紧。 当大夫告诉她们倘若不是送得及时辰矣恐怕命不保的时候,良兮竟然才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 大夫留下药方走了,弄影也借口抓药红着脸走出病房。于是小小的屋子里就只剩下良兮和昏睡的辰矣。 良兮想了想,从床沿站起来,对床上的人一个鞠躬:“辰公子,我也有事先走了。” 走到门口,屋里一声轻轻的叹息却直撩人心房:“你叫我什么?” 良兮一只脚已经迈出,却硬生生地仍是收了回来。其实应该可以继续走出去的,良兮在心底暗暗地说着,可是心底一个声音又说:病人最大,且听听他说什么。 于是良兮头也不回地道:“辰公子有何吩咐?” “吩咐没有,却有一句真心话。” 良兮脑子里那幅落难天使的画面一直浮现浮现,她吸了吸鼻子:“想跟我说你有喜欢的人,然后要跟我分手吗,甚至还想说我们本就没有开始什么什么的是吧?” 一口气把现代那男人说的话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说到激动的地方良兮转过头去,眼眶里映出多个辰矣的身影,朦朦胧胧的,却可见辰矣一脸讶然,咋舌地看着她。 “我只说了一句,你怎么能说那么多。” 良兮愤然走近几步,赌气地说:“你是只说了一句,但是你脸上可都清清楚楚写着这些话呢!” 听到这里,这么直白的话,辰矣就算是再迂腐的古人也明白她的意思了,呆滞的神情一变,咯咯笑道:“良兮,你这急躁的模样很少见。” 辰矣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血色,绛红的唇笑得一颤一颤,虽然有淡淡的病态,却将他的形貌镀上一层如玉般的清冷光晕,明晃晃的眼眸一眨一眨,炯炯地闪烁着诡异的光。 面对如此雅人,良兮却忿忿地想,是该很少见,要是多见的话,她早就因为怒火攻心瘫了或者成为老太婆了。良兮咬了咬牙:“辰公子自己保重,我走了。” 手腕一紧,温热的手指抚上她的脉搏。 良兮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这种扑扑的跳动,是连结着心脏的蠢蠢欲动,好似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翩跹起舞。 “良兮。” 就此两个字,良兮便深深陷入那双黑潭中,不可自拔。 浑身俱都如火在曳曳燃烧。 辰矣有些吃力地抬起身子,被衾缓缓滑落,他贴身的白色里衣单薄,良兮连忙又将被子给他盖上去。 “别着凉了。”她说。 绛红的唇一动,执拗地道:“你叫我什么?” 良兮想到方才她那么小女人的作态,不觉两颊飞红,急忙掩饰地催促他:“休息了拉。” 辰矣不依不饶:“没听到的话,我是睡不着……” “笨蛋辰矣,好睡觉了。” 良兮急急地走到桌子旁,吹了口气灭掉烛灯。屋子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良兮的脸颊跟灯芯似的发热发红,也,阻了她的去路。 “哎呀——” “呵呵……”辰矣猜到良兮的尴尬,温和的笑声在暗夜里轻轻飘荡开。 这样深更半夜的又身处古代,孤男寡女呆在一间屋子里……是不是受古代的人物风气所影响,良兮感觉思想也腐化了许多,竟然觉得气氛旖旎得别扭。 她又羞又急,大有悔不该当初之意。 探出手脚盲人一样搜索着,怀中好似揣着一只兔子,蹦蹦直跳。 “咯吱——”手掌一拂,竟然打到桌角了。十指连心啊,但在此时却感觉不到疼。她是否已经麻木了,只知道凭记忆不断地索。 可这又是刚住进来的医馆啊,她一个榆木脑袋,况且方才全部心思都在辰矣的伤势上,哪还记得屋中各物的摆置。一路上撞着跌着,暗叫手上脚上不知道要多几块乌青淤血。 如无奈的叹息般:“你怎么样了?” 良兮背着声音的方向,回道:“快找着门了。” 怎么会快呢,听她的声音明明就近在身前,辰矣随手一翻被子,起身走了过来。 他每走一步,良兮的心跳就加快一分。直到肩膀上按着一双坚实的手掌。良兮以为心脏已经跳出嗓子眼了,所以感觉不到它再跳,只能感受到手掌下徐徐传达而来的温度。 “北偏东方向走十步,再往西北走五步即可。” 话音落了许久许久,良兮没动。 辰矣奇道:“你不是急着回家么?” 良兮伸手抹了抹额上的细汗:“我现在找不着北。” 肩上传来一阵轻颤。 良兮意识到话里有歧义,忙补充解释:“其实,没有太阳,我都分不出东西南北来。不然你说上下左右吧,我能听懂!” 辰矣轻笑一声,两手从她肩上移开,很快却搂在她腰间,在良兮的一声轻呼中,辰矣将她打横抱起,直接走到门口,还很体贴地打开门口。 “替我向青婶问安。” 良兮“呀”了一声,发热的身影迅速隐没在暗夜中。 为馒头追和尚 暗夜风光独好在线阅读 为馒头追和尚 暗夜风光独好 肉文屋 / 为馒头追和尚 暗夜风光独好 为馒头追和尚 暗夜风光独好 熬药自食苦果 暂别白镇生活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熬药自食苦果 暂别白镇生活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熬药自食苦果 暂别白镇生活 楼满月华 作者:微露 熬药自食苦果 暂别白镇生活 乡野**鸣,可谓是一道纯朴的特色,不仅划破了乡野的清幽静谧,展现出崭新的活力,而且不管是**鸭牛羊还是老丈村妇,到处可见浓浓的生机。 伴着这声长鸣,辰矣睁眼坐起。 或许是物极必反,筋疲力竭之后才会有一觉睡得安稳踏实。 他微蹙了眉,外头乒乒乓乓的吵杂声音很吵,并比**鸣还早了三分。从屋子里能看到那个噪声制造者的人影东奔西走,忙得不亦乐乎。眼瞅着那个人来来回回,他发干的唇轻轻向上扬起。 漫步走过去,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带着一脸讶然地打开门。 一幕清晨的光辉,带着朝气洒在美好的院子内。头包破旧发黄裹布、腰上勒着深紫的布条,良兮背着这边,一只手伸进碗里淘米;一只手均匀搅拌着药罐子;左脚对外撇开一点点向外扩张,看样子是打算去勾起落在一边的草帽;右脚使劲踩着鼓风器,给药罐子升火。 尽管辰矣走得狠小心翼翼,但良兮还是有所察觉到,她转过绯红的脸蛋,睁着被烟熏红的双眼,对他笑笑:“起,起来了?” 呆愣状的辰矣点了点头。 安良兮真是做不来聪明人!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也被她弄得这么有难度真不佩服她都不行! 心里暗暗将她训导了一通,不过脸上却有温和的柔光盈盈绽放,他含着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意,缓缓走过去把落在地上的草帽捡起来扣到那颗整个泛红的脑门上。 他上下打量了良兮,用略嘲的口吻笑说:“良兮,你的脸现在看上去就跟毛猴屁股似的,但怎么手脚不会利索点?” “病人就该好好休息,别以为你能讲笑话身体就好样的了!”良兮了一把汗,将药罐底下的灰都带到额头上,然后吸了口气一脸正色地对他说,“再说,我真的觉得人只有一双手太不够用了。” 你这样用,八双手也不够吧。 辰矣忍住说这句话的冲动,扯了个笑脸:“我没生病只是受伤了。生病和受伤还是有区别的,生病的人长年累月就在床上躺着度日如年,受伤的人却只要接受治疗就立马能好起来。” “砰——”良兮捶了一拳头在他前,正是伤口处,辰矣吃痛道:“你……” 良兮笑得很贼,被烟熏红的眼眶里眸子特别黑亮:“你呢道理一套套的,可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 辰矣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将她挤到一边,在边上拿了把小扇子对着火口摇啊摇的。良兮得以空出手来淘米,一下子就变得游刃有余起来,眼睛也不是一般的贼,指着药罐的缺口道:“咦,有饭米粒粘在上面!” 果然,干瘪失去水分的一粒饭带着擦痕,浑身乌黑无光泽,在端口随风摇摇欲坠。 辰矣推测道:“之前是烧饭的罐子?” 良兮赞同地点了点头:“是问大夫借的。” 辰矣缄默了会,突然压低声线道:“煮给谁吃的?” 良兮凑到身旁大脑袋压在他肩上,扑闪扑闪的眼睛瞪着他的脸没有丝毫移开:“这是药,大夫说只许救人不能浪费……” 辰矣闭眼,抚额一叹:“噢,老天……” 经过早上一番折腾,良兮意识到她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大夫开的药方主要作用是疏通经脉,好让辰矣恢复得更好。可是从**啼之前就早早起床忙着熬粥煮药打扫卫生的她,直到坐在饭桌之前才发现她的手脚完全失去了之前的灵活,想要动手吃个饭也成了牵动筋骨的大问题。 相比较之下,辰矣倒是神清气爽,悠闲自在,丝毫不像受伤人士。 于是辰矣“很好心的”把那碗药留给了她。 整个被一口灌下去,良兮呜咽连连,苦瓜似的脸皱在一起。 辰矣忖道:“嗯,一天喝三顿,明儿就会好了。” 良兮使劲摇头,含着一股药味的嘴张了张:“不用了,已经没事了。” 辰矣喂药的那笨拙劲儿,一看就知道没服侍过人,反正她是再也不敢尝试了……竟然一股脑儿全数灌下来,她想喝都来不及咽,差点喷出来丢人。 良兮带点抱怨地说:“你是侍卫,手是用来拿刀握剑的,整天拾着破罐子,要被人笑话的。” “就你这么想,你不笑还有谁会笑。” 一句话就被他呛住了。 良兮不甘心地道:“皇里那么多会享受的主,你真笨,天天看着都没学点过来啊!” “你天天做着也不见得就做得很好啦。” 得,还惦记着饭米粒事件呢。 “那你天天打打杀杀的,武功也不如人家,还被伤成那样子……” 辰矣的声音还没接上来良兮等了会,熬不住扭过头看去。 坐在对面的人额前散落一缕发却毫不知情,专注的眼神盯着她的:“良兮怎么找到我的?” “诶?”良兮惊得差点摔下凳去,明明是那么温存的眼神,让她一点点陷进去,结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当日被……那帮黑衣人追杀,我受伤逃不了多远,陈叔为了引开他们跟我在小巷里分开……本来跟陈叔说好去外面避一避,真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良兮呢。” 良兮抱起胳膊,哼道:“你记不好,明明是遇上弄影呢吧。” 辰矣笑了笑居然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什么。 良兮不满,正要准备大刀阔斧地准备好好开导开导他,辰矣却翩然站起身:“果然是有缘……” 想到她是为了追馒头才跟着和尚疯跑于是碰见的他,良兮心里有一丝不舒服,辰矣这到底是跟她有缘还是跟那和尚有缘啊…… 和尚说她有当尼姑的潜质,那辰矣跟他也那么有缘莫不是辰矣也有那方面的潜质?呸呸呸,乱想瞎想……怎么可能呢…… 良兮努力打消这个念头,哎——这想法,想到都一阵后怕。她随意扯了一个话题:“其实多亏了弄影……” 怎么搞的,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居然一开口就说这个! “嗯。” 良兮拍了拍脯,献宝一样推销自己的能耐:“呃,其实……我也……花了很多心思的。我跟青婶绝食了几天她才让我出门……找你!” “该怎么感谢良兮呢?” “什么?” 辰矣仰头闭眼,手指戳着心口:“我这里很感动呢。”他轻颤的眼睫落下一圈暗影仿佛投在良兮心底。 良兮感到极度幸福,禁不住有要走上去抱住辰矣的激动。“呀——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赶紧收拾走人!”大夫背着手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似的朝他们吹胡子瞪眼。 良兮的大好心情顿时没了。尴尬地收回手,想起一大早的大夫就抄棍要赶她出门,凶神恶煞的模样哪还有一点医者父母心的样儿。 “要不是看你哭爹叫娘的,我怎么会有生意不做,不收钱就给他住一晚上啊!走走走,赶紧地!” 辰矣朝良兮哪瞥去满是疑惑的一眼,好似不信良兮有这个本事,随即抓起早已收拾妥当的包袱对凶大夫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一直出了巷口,良兮仍是低着头叽里咕噜地抱怨不已。 “别人遇到的大夫都是不收银子的,我遇到的大夫怎么就都是算计来算计去的呢!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居然连大夫都坑人啊……” 辰矣笑道:“一晚投宿的银子不都被你省掉了!” 良兮忽然展现出一张得意的笑容来:“是啊,还有一顿早饭,而且连抓药的银子也是那大夫垫着的,哈哈,他那么着急赶我们出来,恐怕是忘记了。” 她笑得太兴奋,连街角有一辆马车疾驰驶来都不曾注意,辰矣轻巧地一个侧身,腾空跃开丈外,顺手带上她,缓缓落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跟着武功好的人走就是好啊,人身安全有了保障。 良兮屁颠屁颠地追上去,问:“你找人吗?” 辰矣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白镇上我只认识你,还要找谁?” “诶,你不是在找陈叔吗?”而且说什么“我只认识你”这么狗血的话呀,故意让人感动不是?何况至少认识白杨吧,难道自动把他过滤了? 辰矣看出她所想,简简单单回了四个字:“别人不熟。” 沉吟半晌,他转而又接着说:“一天!整整一天了,陈叔这么久都没找到我,一定是遇上麻烦了。我只是想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试着跟陈叔联系上。” 良兮这才明白辰矣是自己要住客栈。其实这里方圆百里都是小小白镇上的熟人,多出一个两个陌生人很明显,但也不能让辰矣负伤了还冒这个险。那四五个黑衣人仗着人多势众,竟然想到逐一逼迫陈叔和辰矣。良兮思忖了半晌,低喝道:“不要住这里……跟我来。” 在白镇上住了这么久,良兮对家周围的路况也了解了许多。 辰矣跟在她身后七拐八拐的,最后站在半山坡上,愣愣地指了指对面那座木屋:“你打算让我住那?” “对呀。”良兮一脸兴奋,“此处风景多娇,有青婶在又不需要担心有黑衣人的突袭,是个好地方哦。” 辰矣诧异地转过身来,问道:“青婶?” “不要小看青婶,她会武功,很厉害的哦。” “可这不是良兮的家吗?” “没错啦。” 辰矣沉默了,暗沉的眸子里倒映出那所木屋,看不出喜怒哀乐。 良兮急了。 好吧,这么擅作主张她是知道不对,一来要迎接青婶暴风雨式的狂怒咆哮,二来屋里住的地方不大又都是姑娘家,怕辰矣会别扭。 “你一找到陈叔就等于多了双手脚……我就不必过多担心,可是,现在你一个人在外面的话太危险了,不如在此将就一下吧?” 辰矣直直地跟她对视,忽然嗤笑着点头道:“好。” 晨风略凉,习习扑面,良兮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扭头却见干净柔滑的卷白长衫被风吹紧在辰矣的身上,隐隐可见其下的身子气息虚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良兮道:“进屋去吧。” 自然免不了一番好说歹说,安良兮终于如愿以偿,将辰矣“安置”在家中。本来是三对一的势力,好在弄影和月弧在辰矣的一番感谢说辞下很快就缴械投降,青婶磨不住良兮的纠缠,也只好作罢,看见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镇本来就很幽静,离京城又远,天皇老子也管不到一起。 安安静静地住了几日下来,良兮最幸福的就是每天起来能想看就看辰矣,对青婶顶顶嘴,挑衅月弧和弄影,小日子倒也悠哉逍遥。 眼看冬天即将到来,良兮和月弧上街换了几件冬衣回来,两腿走得发麻,远远得一望见凳子就迫不及待地坐上去,口中大叹:“哎呀,人跟许多畜生的区别就在于能坐下来休息,呵呵,有真舒服。” 正在一旁劈柴的青婶瞅了她一眼,闷闷地道:“可我看着你和猪也没什么分别。” 良兮乐了,说起来这许多天以来青婶还是第一次主动骂她呢。她又坐不住了,凑到青婶跟前装孙子讨好她:“青婶,我来我来吧。” “你?” 又来了,跟白杨看她一样充满鄙夷的目光:“等你劈柴我都能见到下一个太阳了。” 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赔礼道歉的机会,良兮岂容错过,呵呵赔笑道:“反正今天的柴够烧。” 月弧好心提醒她:“过两天会下雪。” 至少也要四五天后才会再出太阳。 “呵呵……” 青婶说话真是太歹毒了,可好在对良兮这么傻的女人没什么杀伤力。 弄影从灶房里端菜出来,顺便喊了一声:“开饭了。” “好。” 不出意外,良兮第一个放下斧头,奔至饭桌前。 安某人身陷几道凌厉的目光扫却浑然不自知,嚼着香喷喷的饭米粒,张口闭口好不快活。 辰矣踱至她身边,柔柔地一句:“今日的菜可合胃口?” “好吃,又有鱼又有虾……谁买的?” “我买的。” 良兮差点喷饭,她实在很难想象辰矣穿着一身白衣,翩翩飘到菜市场里去买菜这样的场景,她把脸一沉:“谁指示你去买菜的?” 安全第一啊! 逃犯诶,居然还跑去买菜。 他一个爷们穿得这么优雅却提着菜篮子去买菜,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喂喂,请注意我”嘛! 辰矣犹豫道:“今日是月初,我去竹屋是为了找飞回去的信鸽。” “可万一……” “我不是一个人去的,有青婶陪同,行事果然方便很多。” “……” 月弧打岔:“行了行了,先吃饭其他的再说。” 四四方方的青石台,四人围成一桌。很简单清爽,不奢华却依旧能吃出鱼虾味来。 “扑哧扑哧——” 良兮撑着肚子抬起头望向天,却看见一只白鸽挥着翅膀缓缓掠过来。 真希望她没有看见过这一幕不然这样平静欢乐的生活也就不会就此终止。辰矣也发现鸽子了,右手的食指一弯,瞬时就将筷子挥了上去。 良兮喊:“你会打到鸽子的。” 倒不是因为爱护小动物,只是鸽子正在她头顶上,落下来不就打到她头了嘛…… 哪知辰矣的竹筷嗖地一声发上去,斜劈过信鸽脚上拴的绳子。 “哗哗哗。”最后,鸽子没有掉下来,飘落的只是几片毛色光泽亮丽的纯白羽毛。 “你……”良兮到嘴的话一变,“信上写着些什么?” 辰矣眸子里的深潭瞬息万变,最终,秀美拧到了一起,让良兮看得心惊跳的。 他抿了抿唇,把字条递给良兮。 良兮本来想喊一声她不识字,却瞥见字条上的哪里是字,分明只是小孩儿的涂鸦。不一样的只是那不是彩笔画的而是用血抹上去的。 良兮捏纸的手一颤,连忙屏息定睛看去。 天,古时候这么早就知道连环画了嘛? 竟然一小小的字条被平均分成四块。第一块画了一片竹子,良兮估着应该是指竹林不错,但竹子里还了一把弯刀,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第二块画着一个……“老头子”看着有点像陈叔,良兮瞅着忽然有点想笑,却瞟了眼辰矣硬是压下了下去,没有笑出来;第三幅画是一辆马车;第四幅诡异地画着一顶皇冠。 这什么嘛,如果这不是血画,良兮真要怀疑是不是画画的颜料不够了,竟然画得那么“言简意赅”。 辰矣凝重的表情:“这不是陈叔画的。是那几个人用陈叔的血画的。” “弯刀表示罗擎也被他们抓住了。他们要我去竹林。” “想来,陈叔也被他们关在那里。” 良兮点头,被提起兴趣的青婶、弄影、月弧也都一起点头。辰矣的解释很合理,除了他,恐怕没有人能看出这么多讯息。 “那最后一幅画怎么说?” “他们……”辰矣稍一停顿,道,“要我自己去京城面圣。” “什么?”良兮惊道,“不行!” 辰矣俊美的脸缓缓转过来,绛红的唇动了动:“良兮,我此行是非去不可。” “好!”良兮倏然站起来竟然把吃饭的家伙一丢,犹如英勇就义般奋力地振臂呼道,“我随你去。” 熬药自食苦果 暂别白镇生活在线阅读 熬药自食苦果 暂别白镇生活 肉文屋 / 熬药自食苦果 暂别白镇生活 熬药自食苦果 暂别白镇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