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综漫同人)[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作者:拍个西瓜 文案: 我叫照桥月见,有一个沉迷妹控无法自拔的偶像艺人哥哥 还有一个致力于成为七十亿人心中完美美少女的姐姐 幼驯染是御三家赤司财阀精分小少爷 友人一号是个写作超能力者读作卡密萨马的大佬 友人二号是个戴眼镜温柔善良眼镜捏碎后就怼天怼地的某圈老大 友人三号是个整天裹着黑风衣欺负小学生一言不合能动手就绝不哔哔的不良人士 果然是我的交友方式哪里有问题吗? 排雷预警: 1、努力遵循原著,但综漫世界为了合理难免私设 2、主角既苏且美,然而他是个蓝孩子 3、他还是个能毫无压力女装的大佬 4、虽然这样,但他还是很有男子力的! 5、努力不拆官配 6、因为有综死神和夏目,所以主角有灵力设定。 7、想到再加 内容标签: 综漫 穿越时空 黑篮 齐神 搜索关键字:主角:照桥月见 ┃ 配角:小队长,超能力者,酒厂真酒,地狱某官员 ┃ 其它:刀子精 一句话简介:我的友人是大佬系列.jpg 作品简评:秉性温柔的照桥月见有着令人羡慕的家世,众人难以企及的才能,以及完全点歪了的友情树。无论是闹分裂的幼驯染,追寻更高境界的剑道老师,一人撑起一个组织的兄长,还有致力于让他下地狱的某位辅佐官,相处时间一久,全都成了他的保姆.划掉.监护人!本文设定新颖,描述了善良温柔的主角是怎么一步步走进众多大佬的内心,并且在他们的悉心教育和严密保护之下,成为一个合格的凶兽饲养员的日常。 第1章 所以说,他是怎么落到这个赶稿地狱的呢? 照桥月见一头栽在课桌上,已经长过肩背的头发凌乱的散着,就和他纠结成一团乱麻的内心一般。 怎么了,没有灵感吗?顶着全班女生以及部分男生的灼灼目光,赤司伸手小心捋了捋,等看起来不那么乱之后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弯腰小声问道,说起来,我之前都忘了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写推理小说了? 以前也没见他在写作方面有特别的兴趣,但是等他知道的时候,幼驯染的小说都已经刊登连载并小火一把。虽然为他高兴,但是赤司其实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不爽的。 感觉就像明明是最重要的朋友结婚,结果对方却没有请你做伴郎一样。 不,没那么严重。但是,这个比喻同样叫人高兴不起来。 我正在反省中。照桥月见表情相当沉重,精致的脸蛋压在空白的笔记本上,在脆弱的纸张上压出丝丝的褶皱。 为什么写推理小说? 其实一开始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而已。 事情发生在半年前,突然迷上了最近热门推理小说的齐木楠雄在无数次经历名为剧透的地狱之后,忍不住和他抱怨。 就算喜欢也没有必要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吧,还那么努力的从各种角度分析杀人动机。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剧透了,根本就是万恶的鞭尸行径! 拥有读心这个关不上的被动技能,还自动保持两百米直径的感应距离,根本没有办法享受推理小说那种解密乐趣的超能力大佬用如此佛系的语气说出了本该愤慨万分的话。 完全是已经经过了最初的愤怒,现在连气都生不起来的最终阶段。 出于好奇,照桥月见看了眼那本热门的推理小说,唯一的感想就是:还行吧,人设很出众,但事件逻辑很直白,和他的火热程度不是很成正比,大约是宣传做得好?只是这种水平的话应该写起来不难。 所以,你就是为那位齐木君写得推理小说咯?听完这一段被照桥月见小心删改,涂去某些不能说的秘密的内容,赤司如是总结。有着一头鲜艳红发的男孩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竹马压在脸蛋下的笔记本,雪白的一片昭示着他不怎么顺利的状态,虽然作为你的幼驯染我似乎没有资格说,但是做到这种程度,你对朋友根本就是宠过头了。 一开始只是写写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发表什么的。 但是 这种先人一步洞悉真相的愉悦感,对从来都被剧透的我来说根本无法拒绝!一向淡定的超能力者这么义正言辞地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不过这个就没办法和征酱说了,照桥月见摆出生无可恋脸:总之,情况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谁知道当初一时兴趣写出来的小说居然真的会火呢?要知道他一开始都以为投稿不会被通过的! 变成责任了啊!完全理解自己这个幼驯染责任心多重的赤司叹息,如果反而因此而失去乐趣的话,就先休息一段时间吧,杂志都有备用稿件的,偶尔开一次天窗也没关系。 征酱刚才还说我,明明你才是那个对朋友宠过头的人吧,居然会说开天窗也没关系这种完全不像是征酱的话。照桥月见哭笑不得,反过来安慰道,其实还好啦,只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虽然很糟心,但老实说也满新奇的。 开天窗也不至于,平时算得上勤奋的他可是个有存稿的人! 赤司定定地看了竹马好一会儿,突然抓起他的手腕:走。 照桥月见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哎? 出于对友人的信任,虽然不明所以,但他很是顺从地任他牵着往外走。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灵感,不是吗?赤司的语调不容置疑,抓着照桥的手更是坚定,那你今天剩下的时间全都交给我好了。 唔?好啊!被牵着的少年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仿佛没有想过反驳为何物,那今晚还是住你家吗? 眼睁睁地看着校花照桥月见被学生会副会长给强硬拉走的众人: 照桥桑是说了还吧,她和赤司君果然是青梅竹马吧? 是他不是她,佐藤君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不不不,我不听,照桥桑在我心目中就是帝光中学,不,是全国中当之无愧的校花,最美丽的存在! 就是这样没错! 都说了照桥君是男孩子啊,这不知道你们这群思想龌龊的男生在想些什么? 说话的女生叉腰,不满地看着那些陷入脑补的男生:总觉得你们在想一些很失礼的内容! 梅子酱算了啦,和他们说也没用的,他们才不会承认呢。边上另一个棕色齐肩娃娃头的女孩子笑眯眯地打圆场,他们、不、学校里面恐怕至少有一半男生都在妄想着照桥君其实是女扮男装。 真是的,那群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家伙,到底都在想什么啊! 只是些无聊的青春幻想而已。娃娃头女孩子停顿了一下,清秀的脸蛋上泛起一丝微妙的笑:相比之下,倒是那些明知道照桥君是男孩子,却依旧参加了后援会的男生才更值得警惕。 啊?闻言,反应过来的女孩子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个同样微妙的神色,还真是。 半数男生心目中女神,实际上本体为男、只是脸蛋长得太惹祸脾气又太好的照桥月见跟着自家竹马赤司征十郎走在前往学生会的路上。 榊叔叔,嗯,是我。照桥一手拎着书包一边对电话那边的监护人兼钢琴老师道,今天有点事所以向您请假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麻烦您了,谢谢,再见。 同意了?同样拎着书包的赤司回头说道,却没有多少询问的意思,显然是知道对方不会不答应。 嗯,不过今天的课要在周六的时候补上。照桥收起手机,塞回帝光白色制服的兜里,看样子周六不能陪你去马场了,抱歉。 没事,周日补上就好。 那你周日的课程呢? 我会和老师请假的。 闻言,照桥月见皱眉:你的时间已经安排得很紧了,伯父算了,我陪你一起上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否则,这一天的假期,还不是得从本就所剩无几的休息时间中挤出来。 你不要赶稿么?赤司略担忧地问道,月见的课程并不比他少,时间一样紧张。所谓陪伴,其实也不过是两人在一起学习而已。 永野老师没和你说吗,我的中文课已经结束了。弓道因为已经拿到了WinterCup(冬季杯)的优胜,老师也说既然不走职业,就不用每周调整训练进度。总的来说,轻松了很多。所以,征酱不用担心我的。 那就好。赤司点点头,正准备询问他接下来的计划就被一阵音乐声打断了话头。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自觉的皱紧眉头,接通电话后用客气而恭敬的语气说了几句话。 是伯父吧?对自家竹马非常熟悉的照桥问道,也只有面对赤司征臣,一向柔和的征酱才会摆出这样冷淡的样子,有事吗? 嗯,须王家家主定了今天来拜访。按照某种隐性的规则,地位不及赤司的须王家拜访还不至于让赤司当代家主以及下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同时出面,不过,似乎是刚从法国接回的那个孩子一起来了,需要我出面接待一下。 赤司回忆了一下须王家的信息,接着道:父亲的意思是,希望你也来,当然,这要看你的意愿。 照桥几乎不需要思考,直接拒绝:我的话就算了,替我向伯父道歉。 我知道,刚才就已经替你拒绝了。赤司点点头,毫不意外自家幼驯染的选择:须王家那边恐怕一时间平静不了,不见也好。 血统论那一套的确腐朽,但是须王家那个唯一的孩子,须王环身上背负的私生子之名的确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尤其,须王家的老夫人还是一个非常笃信那一套的严苛人物。 自然,若是须王环能力足够,那么所谓名分就是一个笑话。反之,就算他因为须王家这一代家主唯一孩子的身份登上宝座,这个身份也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枷锁。须王家内部不稳不说,整个家族在上流社会的影响力也会降低。 总之,在他亲眼见过人并作出判断之前,他绝不会让自己良善过头并毫无危机感的幼驯染接触那种麻烦的家伙。 阳光透过走廊边上的高大刺桐,在少年赤红的发丝上投下阴影,映衬得他那双同样艳丽的瞳色一瞬间的寒意逼人。 征十郎? 嗯?看过来的少年眼中只有一如既往的,照桥月见所熟悉的温柔。 不,没什么。照桥压下心中的不安,不动声色地扯出一个微笑来。 错觉吗? 不过,今天的份要在下周末补上。一无所觉的赤司不怎么愉快地补充道,虽然从半天变成了一整天,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赚了,但是计划被打扰的感觉也足够糟糕。 好好好~照桥月见不由笑眯眯,还是那个会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的征酱。 果然,是错觉吧! 时光近夏,等帝光篮球部的社团活动结束时,太阳依旧顽强地播撒着热量,天光明媚得完全看不出白日将逝。 低调的黑色轿车在绿意盎然的山脚处停下,照桥月见下车挥手。 明天见,征酱。 嗯,今天要记得好好休息。简单地叮嘱过一句,见他乖乖点头,赤司这才叫司机重新启动。 目送赤司家的车子沿着公路离开,照桥月见这才转身拐进一个岔道口,尽头就是照桥家的宅子,如今只有在东京上学的他一个人住着。 我回来了。 打开锁推门而入,习惯地这么对空荡荡的家招呼一声,就见玄关处摆着一双眼熟的黑色男士军靴。 阵哥? 他惊喜扬声。 第2章 照桥家的宅子是开放式的格局,从二楼的走廊上可以轻松地俯瞰一楼的客厅,这种西式的风格是照桥月见的母亲从娘家带来的。本来占地就不小的宅子,从玄关处看起来更加阔朗。 照桥一抬头,就看见二楼阴影处走出一个人来。来人身上仅仅搭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裤子,一头湿漉漉的银毛贴在脊背上,水珠从线条分明的肌理上滑下,没入长裤中,氤氲处深色的痕迹。 只可惜这幅美人出浴图对照桥来说完全没有诱惑力。只见他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扫过所有没有被遮住的肌肤,发现没有什么伤口这才舒展开眉头,将手中的书包放下。 要我把裤子脱了给你检查吗?见状,俊美的男人嗤笑一声,对落在身上的目光熟视无睹,赤着脚就往下走,自在的就像是在自家一样。 或者说,就算是在自己的秘密安全屋,他也不会露出这样毫无防备的姿态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放松下来的照桥钻进浴室拿出块干燥蓬松的毛巾,没好气地照着他的脸扔过去,是谁三天两头大小伤不断的? 多久的事情你还拿出来啰嗦?修长的大手五指分开,将还在滴水的刘海往后一抹,露出整张轮廓深刻的俊脸来。 即使在这样放松的环境下,他那双狭长的眼睛依旧藏着刀子似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抹人脖子。也难怪,这样的一个人会有着和自己俊美外表截然相反的赫赫凶名。 只不过,这点凶残劲显然被照桥月见给自动屏蔽了。 没受伤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照顾自己了?照桥无奈,他走上前,捡起被琴酒扔沙发上的毛巾,习以为常地给这个大爷擦头发,叹气,还是觉得我不会说你了?你是小孩子吗? 啧。即使很不耐烦,但是当熟悉的温度搭上来,某人还是老老实实的没有乱动,只是嘴上毒舌依旧,你才是入老妈这个角色了吧?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闻言,照桥轻轻扯住手下的发梢,对着他瞬间瞪过来的凶狠眼神,笑得毫无阴霾:我要是妈妈的话,你还能这样洗完澡擦都不擦,套一条裤子就在宅子里四处溜达,阵酱~ 最后加重的字眼配合着他那笑得宛如大丽花绽放的黑暗背景,成功地让人紧紧闭上嘴。 肚子里有多凶多黑、脸上就笑得有多灿烂,跟他妈都学得什么破毛病,琴酒臭着脸把脑袋扭回去。他的性格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服软的话,只好沉默不语。 这才过了几年,当初小小的、软萌的团子和他那个早逝的母亲还真是越来越相似了,尤其是性格方面。 虽然一年也就见个几面,但从相遇开始好歹也有十来年交情,照桥还能不知道这个一脸冷硬的家伙是什么脾气,自然也不会和他计较这个。 不过 阵哥是想母亲了吗?一边小心地打理琴酒那头长到腰际的银发,照桥一边若有所思地道,虽然性别不太对,不过我也不介意阵酱叫我妈妈哟~ 琴酒: 天然到这种程度已经完全超过他的母亲了吧,就算是他都有点震惊了! 虽然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既然是阵酱有需要一个没注意,就叫照桥接着说了下去。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琴酒赶紧出口打断,免得他说出更多叫自己无力的话语。 我没有!你别乱想!一出口,就发觉自己的口气太冲了一些。面对月见惊讶中带着些许不解的目光,琴酒难得脑袋发疼。 就算知道月见是只要朋友家人有要求,只要有能力就会尽全力去包容的性格。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天然而是脑回路根本就不对吧! 总之,是你想得太多了。抽出自己的长发,琴酒转身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我去换衣服。 留下捧着条半湿毛巾的照桥月见满目茫然地站在原地:想母亲其实也没什么,他也很想念啊!当年是母亲从自家宅子里头捡到了阵哥,阵哥会想念她也很正常吧? 所以,阵哥其实是害羞了? 这倒也是,毕竟阵哥平时就是一副冷冰冰的硬汉样,让他承认思念这种柔软的情绪是有点为难人。 自觉理清楚了里面的因果关系,照桥收拾好用过的毛巾,以及沙发上打湿了的沙发套,仔细检查、并翻出小吸尘器洗过一遍确认没有一根不该存在的银毛留下,这才放心地将这些东西一起扔进洗衣篮里面。第二天,会有家政婆婆过来收取。 等琴酒再下楼的时候,就是照桥月见一如往常般收拾自己快速搞定的作业。看见他后,抬脸露出了一个典型月见式的温柔笑容。 虽然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总之知道自己弄错了不提这一茬就好。琴酒默默将这种堪称黑历史的事件从脑子里翻篇。 饿了吗?照桥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看了看,唔,菜不多了,不够两人份的。 他转头看了看天色,见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决定出门买一些材料回来。虽然看起来住在山里面,其实从照桥宅出来后,最近的超市也不过步行半小时的距离。 阵哥,晚饭想吃些什么,我去买。 琴酒眉头一皱,即使身上穿着白衬衫也挡不住那股来自黑暗的杀气,他斩钉截铁道:不许去,等你走回来天都黑透了,太危险。 这附近大多都是赤司家的私人领地,一般没人会来的。话是这么说,不过面对这类的关心他一向从善如流,照桥遗憾地放下钱包。 你以为回来日本的这几年,我已经在暗地里收拾掉多少精神不正常的垃圾了?琴酒微微眯起眼睛,要是伏特加在,那副表情一定能吓得他晚上做梦都都觉得自己背后顶着一把贝雷塔。 那就只能叫人送了,煎牛排怎么样? 还真是若无其事啊,脑子里是没长危机感这根弦吗? 冷笑一声,琴酒大步走到照桥身边,利索提溜起还在打电话的这家伙的衣领,往宅子后面的小道场走去,换衣服,让我看看你的格斗技退步了多少! 照桥:等一下,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顺路来接照桥的赤司在他刚坐进车内,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中药味。 作为和照桥家山上山下的邻居、以及照桥月见大小一起长大的竹马,赤司征十郎要说对他家的那个神秘存在一点都不知情是不可能的。 只是,既然月见不说,他也就没必要追根究底。无论是照桥家这边的关系,还是照桥夫人的旧识,都没有太大的危险,赤司很放心。 他打量了一下幼驯染坐在车内都不由挺直的脊背、穿的一丝不苟的制服,微眯了眼睛。 把扣子解开我看看。吩咐前面的司机升起挡板后,赤司转身,用不接受质疑的语气命令道。 哎?征、征酱? 照桥干笑着,捂紧了制服扣子,试图糊弄过去:那、那个,就算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交情,现在也要互相尊重隐私 既然知道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交情,那你说说,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 那还真没有,照桥苦脸。 见他一幅顾左右而言他的心虚样,赤司冷笑,少废话,或者你想我亲自动手? 对上自家幼驯染坚定的眼神,知道糊弄不过去的照桥只好慢吞吞地解开衣服扣子。 剥去那层没什么阻挡作用的外壳,衬衫下少年白色的肌理上青紫的痕迹格外触目惊心,赤司一眼看去几乎看不到半块好肉。 他狠狠地拧起眉,道:还有后面。 反正最糟的部分都已经看到了,破罐破摔的照桥侧身。比起前面来,背部的状况似乎要好很多,不过,背部靠近右肩一块还带着红肿,难怪他不敢靠上椅背。 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帮照桥将褪下的衬衫拉起来,赤司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同样学过格斗技的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皮肉伤,已经及时处理过了,只是看着可怕而已。但是对他们来说,学这个本就是强身健体的意义要强过防身保镖是看着好看的么? 那家伙是实战派的,下手难免重一点。将最后一颗扣子扣好,照桥笑道,不过我也有回敬就是了,征酱别担心,过几天就好。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下手特别严苛。照桥默默地思忖了半天,也就得出了阵哥被自己戳破心思,所以恼羞成怒这个结论。 所以说,其实还是自己的错? 你要学格斗技我可以给你请一个专业的老师。他现在的这个就很不错。 哪里是他想学哦,只是去年偶尔撞到阵哥的揍人现场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好好的家居模式就变成凶残的教学模式了。 照桥赶紧摆手,实力拒绝:算了,我已经习惯他那个路子的了,重新开始学反而浪费时间。而且,就算请了来只怕也会被阵哥赶走,浪费精力不说,他也不想他暴露在陌生人面前。 请几个保镖也行,自己就不用学了。赤司不死心。 郑重拒绝! 第3章 帝光图书馆三楼 暗夜男爵、暗夜男爵啊,找到了。照桥的手指在一排黑色为底、同一个作者名的书籍前停了下来,咂舌,作为长系列,这样的长度的推理小说还能被奉为经典,小野寺推荐的这位前辈果然很厉害。 照桥抽出一本翻了翻,估摸了一下字数,果断将前传三本全都拿下来。他阅读速度很快,即使额外的课程和码字这一份工作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这些内容也不过两天就能解决。 这次就这三本,麻烦你了,佐藤同学。 麻烦在这里签上名字。兼任图书管理员的佐藤抽出书中的阅读记录卡,让照桥签字,一边状若无意地问道,阅读课结束之后是游泳课,照桥桑今天好像没有带泳衣 嗯? 不是,我是看见你今天好像只带了一个书包所以知道你没有带泳衣不不不,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我是你的同班同学,所以、所以正在给借阅的书籍扫码的佐藤一下子慌了手脚,一边站起来弯腰鞠躬,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捂脸沮丧。真是的,这下照桥桑一定会把我当成斯托卡(跟踪狂)绅(hen)士(tai)了。 嘘!照桥赶紧竖起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周围没人被打扰,这才搭上对方低落垂下的双肩,凑近小声安慰道,我当然知道佐藤君是同班同学,所以不用紧张啦,快坐下。 看着凑近的笑脸,佐藤腾得涨红了脸,顺着照桥的力道坐回位置上,同手同脚地继续给他办理借阅手续。 脑海中只有一行大字反复播放,堪比烟花爆炸照桥桑搭了我的肩膀!还凑那么近安慰我!!他还对我笑!!! 居然还会比手指,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死而无憾! 连照桥月见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不远处,悄咪咪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女孩子不由摇头感慨:真是罪孽的男人呢,照桥君。 等阅读课结束十分钟后 今天的游泳课照桥君又请假了! 帝光的游泳课不分男女,所以,关于照桥月见的性别之谜,除了那张脸之外,和他升国中以来常年缺席游泳课其实也有着相当深刻的因果关系。 简单的来说,还是照桥他自己的锅。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游泳课总得下水吧,可就他现在这种状况,衣服一脱保管体育老师吓得直接打电话叫家长。这意味着消息会传到照桥兄姐二人、监护人榊叔叔一家、外公宇佐见上上下下一大家子的耳朵中。 照桥月见至今记得他小学二年级一不小心扭伤脚,没来得及阻止班主任通知家长之后,所有姓宇佐见的全部出现,害得那个可怜的小学理事长亲自出面接待的尴尬场景。 那时候,他的父母刚刚车祸双亡,大家有些过度保护也正常。不过,这也成功地让同年级的小朋友们没一个敢主动靠近这个似乎碰不得的转学生小少爷。 嗯,关于这一点,他那正值高年级的兄长照桥信、如今新出道的艺人六神通同样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不过,他也因此结识了齐木楠雄和夏目贵志。现在想想,这其实就是校园边缘人物的抱团取暖? 总之,明明只是一点小事,闹出来平白惹得大家担心,不是照桥所乐见的。 更何况,后来小学五年级他执意要转回帝光小学的时候,也承诺过要好好照顾自己。信用建立起来很难,要一朝丧尽却非常容易。 他暂时还不想结束自己的美好的独居生活。 相比之下,用好学生的特权躲避一下游泳课就是一项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干脆躲在学校保健室的照桥感叹了两声体育老师的好说话,继续趴着埋头看书。小野寺编辑推荐的前辈作品真不愧被誉为推理界经典之作,他已经决定要买上全套的工藤优作作品。 对了,这种事直接问问小野寺编辑就好了。照桥从书包中翻出手机,正准备发邮件,就听见咚咚咚三声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 川岛老师在吗?门外,一个清亮的男声传来,声音中带着难以忽视的焦急,说完又敲了敲门。 照桥连忙合上书,扬声:川岛老师刚出门了,稍等一下,我来开门。 听见这一声,门外的人果然安静下来,没有继续折磨那一扇可怜的门。 被青梅竹马扶着的毛利兰有点尴尬,除了在空手道赛场上,平时的她是一个典型的大和抚子式温婉姑娘,一举一动都很讲究礼节:我没事的,新一。 别开玩笑了,都出血了!扶着她的男孩子皱着眉头,刚要继续说什么,就见保健室的门刷得一下打开了。 啊,是照桥君吗?看见来开门的学弟,伤患本人倒还能端着微笑打招呼,尽管因为疼痛笑得有点勉强。 咦,学姐认识我吗?照桥侧身将人让进来,听见陌生的学姐居然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脸上难掩惊讶。他不像是征酱,入学就作为新生代表在在全校面前讲过话,这学期已经成了学生会副会长,还在帝光出名的篮球部里当选一军正选并取得优胜。 虽然同样加入了人气不低的弓道部,但照桥事先讲明不参加训练,只挂名参赛。平时更是因为不喜欢人群扎堆的地方,对各种活动都不积极。所以,就算在帝光从来没发生过宇佐见家族大聚会这样的事,他也自认是个低调的边缘人物。 啊,那个啊,其实我去年看过你的弓道比赛,所以才会认识你。毛利兰眼神飘了飘,干笑着转移话题,你知道川岛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吗? 照桥熟门熟路地从一边的柜子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来:川岛老师临时有事,刚走没多久。他收拾出酒精、棉签、消毒绷带等零零碎碎一盘子的东西,学姐的伤口还是先止血比较好哦! 老师不在啊扶着毛利兰坐好的工藤新一苦恼地挠挠头,看眼前后辈似乎很熟悉保健室的样子,不由灵光一闪,照桥君会处理这一类的伤口吗? 只是基础护理的话没问题的。照桥月见看了看忍痛的学姐,问道,不过让我来真的好吗?他是没问题啦,毕竟在阵哥身上处理过多次不同类型的伤口,怎么都算得上是熟能生巧了。 你一定常来保健室对不对,刚才直接找到药品和绷带说明你应该也见过川岛老师怎么处理这样的伤口。工藤很是笃定地这般推测,继续道,所以说,总比我和小兰两个完全没经验的要好一点。 麻烦照桥君给我止血就好了,我已经通知了我爸爸,一会儿就会去医院的。以为照桥是在担心自己弄不好的毛利兰拘谨地在座位上半鞠躬,她也不想麻烦完全不熟悉的学弟,可新一说得没错。与其自己胡乱弄,还不如请人帮忙,再说也只是止血而已。 既然你们放心。倒是照桥答应得很利索,他手脚麻利地清洗伤口,撒上药粉然后缠上绷带,动作迅速果断,完全看不出来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完全看不出来是第一次呢!见毛利兰包扎好了的工藤总算有心情多说几句话,他凑上去看了两眼规整的绷带。 因为的确不是第一次,将东西原样归置的照桥眨眼笑而不语。 下次小心点啦,差点被你吓得心脏都跳出来。工藤也不在意,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家青梅的额头。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是被吓得够呛,不甘心地又戳了一下。 谁知道室内操场上会有没有翘起来的铁钉啊,只是倒霉而已。毛利兰不好意思地推开靠近的竹马,对着收拾杂物的照桥月见弯腰,非常感谢照桥君的帮助 照桥忙摆手,笑容温软:我才是,应该感谢学姐的信任。所以,请务必不要放在心上。一边拿出便签纸,将发生的事情以及用掉的物品记录下来,压在川岛老师的水杯下面。 明明她受了帮助,反而被说得好像自己付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就像是园子说的,真是温柔啊!呆呆地看着学弟的笑容,毛利兰这一刻在心底无限赞同朋友的话。 小兰? 一张熟悉的大脸凑到眼前,工藤新一怀疑地打量着毛利兰,自语道:在发什么呆呢,难道刚才还撞到脑袋了?不会撞傻了吧! 听清了的毛利兰青筋蹦起,照着某人凑近的聪明脑袋就一脑门直磕过去。 嗷,痛! 你才撞傻了呢!坐在椅子上的毛利兰叉腰,气场两米八! 工藤新一捂着脑袋眼含热泪,委屈巴巴: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好心没好报。 毛利兰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反驳,就听见一声轻轻的咳嗽,这才想起保健室里面还有别人,瞬间不好意思地闭嘴低头。 照桥举着拳头掩饰笑意:学姐和学长关系真好呢! 谁和这个推理狂关系好啊,毛利兰低声咕哝了一句,悄悄红了脸。 因为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啦!摸摸脑袋似乎没什么痛感了,工藤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撇嘴,要不然谁会和这个暴力 什么! 见两人一句话不到的功夫就再次生气勃勃地吵起嘴来,照桥无奈摇头,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逛逛书店。关于工藤优作作品的事情也不打算去打扰小野寺编辑了,请书店的人送货上门就行。 两位离开的时候麻烦锁一下门。照桥敲敲门框,出声打断猫狗不和,指着门锁交代道,这个锁不用钥匙就能反锁,只要将外面的门把手向上提一下就好。 等照桥的背影消失,工藤这才凑上去半吃味半怀疑地眯眼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看过什么弓道比赛了? 是园子啦园子!毛利兰的耳边仿佛响起了朋友的尖叫声,照桥君是去年冬季杯的冠军哦!园子可是他的忠实粉丝! 这么小的年纪?那可真厉害了,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 顺带一提,照桥君的性别还是帝光新晋未解之谜。 哈?那不是男孩子吗?你也称他君啊!工藤吓了一跳,仔细回想之前因为担心毛利兰没有仔细观察过的照桥月见,越想脸上的表情越是微妙。 那是因为园子是坚定的男孩子派。毛利兰摊手,再说,现实里面哪里女扮男装这种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况,帝光又不是男校,没必要啊!所以,我想大家应该也是开玩笑的意思比较多。 毕竟,以长相来说,学弟那是真好看。 想到那个看见帅气的男孩子就眼睛发亮的铃木园子,工藤沉默了一下,呵呵道:她才不是因为现实因素才这么断定的呢! 而且 现在的人都在想些什么啊! 钢管直推理狂人工藤新一完全不明白地这么感叹。 第4章 按照约定,照桥在走出校门之后,将自己的行程邮件告知了这时候应该在学生会的赤司。 实话说,至今他没明白,明明小时候还是他照顾征酱,怎么长大后莫名就反过来了?照桥仔细思考了一下,答案是无解。 可能真的就像是征酱说的那样,他有时候太过没常识了吧! 放过这个就算自己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的话题,照桥月见心情愉快地想着书店的方向走去。小时候因为课程量比较大,看书对他来说算得上是难得的娱乐。这个习惯即使在课程压力逐渐变小的情况之下,依旧没有改变。 赤司对月见的这个习惯再了解不过,在接到消息之后,动了动手指回了几个字,嘱咐他待在书店乖乖看书不准乱跑,等他社团活动结束后去接,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这才放心地收起手机。 是照桥君的消息吗?身为一年纪委员长,在学生会辅助赤司工作的绿间真太郎瞥一眼赤司的手机,肯定道。 这么容易猜吗? 挺明显的。绿间推了推眼镜,十指被雪白的细绷带仔仔细细地裹着,除非你没听见,但只要是他的消息你都会第一时间检查。不过,对方一般都会避开你忙碌的时间,所以大概也就我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想了想,补充道:桃井应该也注意到了,她挺敏感的,尤其是在数据和情报上。 桃井身为篮球部的经理的确非常负责,能力也非常出色。去年的冬季比赛证明了他们一年生正选的能力,白金监督逐渐倚重他们的趋势很明显,其中桃井的情报能力大放光彩。 所以,就像是桃井和紫原说的那样,照桥君是和你相伴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国一的绿间真太郎脸上还带着稚嫩的痕迹,难得在工作告一段落的闲暇时刻八卦起了众人都好奇,却不敢向当事人发问的问题。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八卦了。赤司在最后一份的文件右上角盖上学生会的章。三年学生会会长已经引退全力备考,现在的他除了名分上还是副会长,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会长职责的过渡,不过,他的确是我的幼驯染没错。 绿间点了点头,他对这个答案心中有底,有桃井的情报还有小学六年一直跟在赤司身后的紫原敦的证词,这一点其实在篮球部一军正选中其实并不算秘密。他好奇的点在于:为什么不让他过来学生会给你帮忙呢? 因为接触的比较多,他对赤司的忙碌程度有所了解。既然如此,这样一个一起长大,并且同样优秀得无可挑剔的人才,他不明白赤司有什么理由放过。 我想你弄错了一点,绿间。整理好资料的赤司起身,走到窗边检查是否锁好,而后轻轻拉上窗帘。一瞬间光明被挡住,阴暗袭来,就像是赤司此刻冰凉的嗓音一样。 我和月见之间并不是那种可笑而肤浅的,所谓家臣和主上的关系。 啊,是我搞错了。绿间推了推眼镜,面上镇定无比,走吧,接下来还要去篮球部。 他拉开大门,阳光顷刻间洒下,恍惚中,那一瞬间冰冷的压迫感在那融融的暖意中尽数消融。 赤司看了眼身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同伴,收回目光。他的确不高兴绿间的揣测,倒也不至于为此生气。说白了,关系这种事,还是要看当事人心里怎么想。 无关紧要的人,误会也就误会了。 毕竟,照桥月见和赤司征十郎的竹马友谊得追溯到上一代,青梅青梅一起长大的照桥夫人和赤司夫人。 打小在一起的两位夫人,就算是嫁人也依旧很好的延续了她们之间的友谊。照桥夫人在赤司家私人领地附近购买了一块地皮,打造了照桥家宅。 对,就是照桥月见现在独居的这一栋宅子。以地理位置算,就在赤司家宅山脚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 按理来说,照桥月见的兄姐,照桥信以及照桥心美应该也和赤司征十郎的关系不错。但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一回事。 这大概要从两家正在怀孕的夫人凑在一起喝下午茶,顺便看顾照桥家两个大点孩子时开得那个玩笑说起。 那时候刚生完照桥心美短时间内却再一次意外怀孕的照桥夫人脸色还带着点苍白,她撑着脸看看乖乖睡觉的小女儿,突然指着自己的肚子道:指腹为婚,其实说得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吧? 诗织夫人同样摸了摸已经显怀的肚子,歪头温柔笑:是呢,小心美先一步出来后,我还以为没有机会了。 只是大人的玩笑话而已,但是独自在一边玩耍的照桥信却异常认真的扑过来,抓着母亲的手:不行,小心美和肚子里的妹妹以后都是要嫁给哥哥我的! 每一个做哥哥的都有一个妹嫁梦,没毛病。长相精致的小小男孩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很可爱,边上的大人也很愉快地配合逗他:不行哦,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妻子呢。小信是要小心美呢,还是妈妈肚子里的妹妹呢? 如果换做其他的男孩子大约已经陷入两难,不过这时候的照桥信已经显示出他作为究极妹控的顶尖资质,回答异常坚定并斩钉截铁:爸爸说小孩子才做选择呢,我不选,我都要! 面对大儿子的童言稚语,照桥夫人半是抱怨半是好笑。 啊啦,他都跟孩子说些什么呢! 自然是半点没有放在心上。 谁能想象得到,照桥信居然有这个才能将幼年无知当做理所当然,并且坚决不改。 顺便一提,直到现在为止,他依旧坚持自己有两个妹妹,并日常在跟踪哪一个间摇摆不定。恨不能制定一个专门的时间表,确保雨露均沾。 为此,赤司还专门私下里拜访了LME的社长宝田罗利,表示对照桥信(六神通)艺人工作的大力支持。 赤司:忙死他最好! 两家孩子一开始玩得都还不错,即使照桥信一开始就对会和自己抢妹妹的赤司不喜,但是在月见本人打圆场,他自己也不至于欺负一个自己小的孩子,总体还说还是比较和谐的。 真正分野出现在赤司征臣对年幼的征十郎开始继承人培养之后,大量的课程一夕之间向着年幼的孩子压下,即使诗织夫人求情也只挣来少少的休息时间。 而照桥家毕竟和赤司家不一样,就算有出身宇佐见的夫人,但照桥当家本身只是一个导演而已,就算他已经年纪轻轻就已经国际知名,和资本也无法相提并论。 照桥家的孩子是没有教育上的压力的。 照桥信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见他以后没时间和自己抢妹妹简直开心得恨不能绕着宅子跑几十圈。照桥心美虽然同情,但无法感同身受。更何况因为美貌,从小不缺围着她转的小伙伴,少了一个小伙伴对她来说根本不用放在心上。时间一长,也就自然而然的疏远了。 陷入大量课程无法自救的赤司征十郎一开始还以为照桥月见会和班级里的其他小伙伴一样,因为他没有时间一起玩而逐渐疏远。 那时候,他还在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没办法,是他自己先不好,不能陪月见的。 直到不久后一天,他在家中见到了被照桥夫人和自家母亲领来的照桥月见。 妈妈说,征酱的课程很多所以不能和我一起玩。小时候的照桥月见不辜负双方父母的基因,长得又软又精致。他大大的浅蓝色双眼对上小伙伴赤红的眼瞳,笑得纯然天真,我想,既然没办法让征酱的课程变少一点,那我就陪征酱一起学习就好了,对不对? 即使将近十年后的现在,赤司依旧记得那双拉着自己的小小双手传来的暖意。 那时候的他欣喜于月见的陪伴,却忽视了这份决定的重量。直到他们八岁时,照桥夫妇在车祸中双双身亡。 那时候,他年纪太小做不了什么,母亲的身体本就不好,大受打击之下,父亲更不允许她插手。整个赤司宅能帮得上忙的,只有老管家。在他完成一天的课程后,告诉他照桥家的消息,以及来自月见的安慰。 没关系,我很好,别担心。 实际上,却是茫然无措的兄长,终日悲泣的姐姐,以及最年幼的孩子独自承担起了一切事宜。遗嘱、丧葬,鲜血淋淋的事宛如交错纵横的荆棘摊开在眼前,他那柔软的朋友就这么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有时候,赤司也会想,月见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尤其是在不久的三年后,他自己也亲身经历了母亲的死亡之后。 不同于照桥夫妇那突如其来的噩耗,母亲的病情的一点点逐渐累加的,就像是钝刀子割在心上,一下、又一下。就算被隐瞒的赤司,也能看得出来,医生的无力和母亲的日渐虚弱。 接下来就是一段混乱的时光,对那段记忆,赤司最深刻的印象,唯有无法避免的死亡,一片黑色的赤司家,以及被自己紧紧拽着的手。 还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面对所有家人的反对,坚持转学回帝光国小时,月见那温柔明亮、却异常坚决的眼神。 其他人包括绿间、桃井他们都以为是他照顾着照桥月见,乃至于误会了什么,却从没想过事实是反过来的。 并不是这样的。 从一开始,就是照桥月见陪伴着赤司征十郎。 因为,他比我们更勇敢。 赤司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突然翘起一个温暖的笑。 第5章 好久不见,照桥君。 见照桥月见走进书店,穿着暖色围裙、手里还搬着一大摞书的导购员从后面探出头来,欣喜地招呼道:一个多月没见,我实在有些担心呢。 劳您费心了,月城君。照桥眉眼弯弯,见到老朋友心情也不错虽然只是在书店见过面,但交换了名字、彼此的脾气都很合得来,那就是很不错的朋友了。 哟! 听见招呼声,从书架后探出头来的木之本桃矢对已经很熟悉的照桥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接过雪兔手里的一大摞书,催他,这是最后一点了,我整理就好,你先去休息。 好~月城雪兔也不和他客气,一甩手就欢欢喜喜地凑到照桥月见身边,照桥君这一次是想买什么书呢? 店里有工藤优作的作品吗?全套的? 精装版,要多少有多少。把重活全都干完的桃矢捏着胳膊走过来,这时候学校刚放学,学生们大多都在社团活动还没有回家,生意不是很多,他们和老顾客多说几句话,好脾气的老板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哦,对了。桃矢转身,从自己刚整理过的书架中抽了一本递给照桥,你不是要我们帮忙留意推理类的书籍吗,我想这个应该也能帮上忙。 照桥接过来一看,书籍的设计非常简洁,甚至于土气。封皮上写着大大的《犯罪心理学》几个大字,下面是小得几乎看不清的一行小字:警视厅附属大学专用。 这是教材? 这是专供大学生用的,老板接单的时候数字写得太潦草,结果多进了十本,估计放那边也是堆灰,我想你可能用得上。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多这一本不多。桃矢解释道。 一边喝茶的老板:喂,混蛋桃矢,我听得见哦! 照桥仔细翻了翻,然后道:不,我很喜欢。因为是教材的缘故,难免略显枯燥,但同样更加客观,比起文学类的书籍对他来说其实更具启发作用。 嗯,猜到你会喜欢。桃矢点点头,毕竟是能将店里大部分冷门书籍清理掉的人才,看教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这个似乎需要系统地学习,等我回去咨询过后,再列一个详细的书单,到时候就麻烦你了。照桥将手里的书籍交给雪兔,让他去开票,别忘了在导购员那一栏写上自己的名字哦! 嗯嗯,这回不会忘的。 忙活着扫码结账事宜的老板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真是的,我可是一直有好好关照桃矢和雪兔,工资开得很高的!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月城君有时候实在是太迷糊了,忍不住就会要多关照他一些呢,老板不也是吗?照桥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含笑反问。 留洋归来,却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开了个大型书店,不差钱真土豪美女老板撩了撩灿金的长卷发,理直气壮道:没办法,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您还真是耿直。 多谢夸奖~说着,女老板半眯了眼睛凑上前,对着照桥压低声音,香气微醺,当然,小月间最美了,不如留下来陪我喝茶聊天吃点心呀~ 请不要对未成年出手。大摞小心打包好的书籍砰的一声,落在老板面前,挡住了她看漂亮男孩子的视线,如果老板被抓的话,会很麻烦的。 哎,桃矢君是舍不得我吗?美女老板立刻舍下眼前的照桥月见,惊喜道。 桃矢的意思,应该是重新找一个打工的地方会很麻烦吧!月城雪兔一脸天真正直地答道,又举着手中的便签纸问照桥,还是送到老地址吗? 被噎个半死的美女老板:看不出来居然还是一个天然黑啊,雪兔君! 感受着久违的欢乐气息,照桥微笑摇了摇头:这次就不用了,回头会有人来接我。 这两天家里住着个大凶器,随随便便让人上门,万一被吓到了就不太好了。 啊,对了。雪兔脑袋顶上叮得亮起一盏小灯泡,等我一下。 不明所以但还是站在原地等了等,不一会儿就见这个一头茶色头发的纤细大男孩从书堆里头蹦跶过来:给,这是我和桃矢周日打工甜品店赠送的免费券,那里的咖啡布丁是绝品美味,不容错过哦! 哦谢谢?虽然不知道哪里给他们留下了爱吃甜品的印象,以至于每一次见到他都给他送甜品券,但是知道无法拒绝的照桥还是手下了这份礼物。 即使还是想问一下原因,但是之前已经问过多次 总之,这两年多谢照顾啦! 每一次都是这种他完全不明白的感谢,再多也问也只会得到这样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觉得被照桥君照顾了呢! 完全意味不明的回答,一边的木之本桃矢也是一副啊,的确就是这样的默认样子。 应该说,幸好也只是这种涉及不了多少金额的小礼物,否则他怎么都不可能收得这么心安理得。 不过,他也因此常来关照这家书店。一来二去就更熟了,这段诡异的友谊大约就是这么展开的。 即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照顾对方了,不过 [他们的确受你照顾了,所以完全没必要想太多。] 一个熟悉的声音直接将话语传进他的脑海,照桥欣喜地回头,招呼道:好久不见,楠酱,你来得好快。 [嗯,毕竟瞬间移动还是很好用的。]有着一头显眼的粉红发色,脑袋上还带着两个棒棒糖样式的超能力抑制器,眼前还架着一副墨绿色眼镜的面瘫无口男,就是照桥月见在短暂的三年转学生涯中认识的齐木楠雄。 是一个基本上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简称卡密萨马。 也是赤司所烦恼的一不在他眼前,就结识了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乱七八糟人群中的一员,顺带一提,目前这个人群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同样属于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的归宅部成员,齐木楠雄在接到小伙伴的消息之后就从地处东京另一头的学校直接赶了过来,目的很直接,就是照桥手中的那一张嗯? [女士限定?] 加大加粗的、占据了整张免费券近乎三分之一大小的免费两字右下角,女士限定四个字渺小得仿佛消费欺诈。 怎么了?照桥喊来侍应生,给小伙伴点了双份的咖啡果冻,饮料要喝些什么? [不,没什么。]果断地将甜品免费券收好,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见,到时候变身成为女性就好,不值一提。 说起来,楠酱明年就要考高中了吧,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将在等待齐木楠雄这段短暂的时间中就解决完的作业收拾起来,照桥相当关心自己这个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很理解人类的朋友。 要不要来帝光,我还想介绍征酱给你认识。两个超像的人站在一起会很有趣的吧! [总觉得你在想一些不太友好的事情。]齐木表情不变,嘴角都没动一下,[我拒绝,和名人的重合度太高对我来说很苦恼,不符合我的低调原则。] 是的,因为心灵感应这个无法自动关闭的被动技能,齐木楠雄一直被强制聆听直径两百米范围内所有人的心声除了眼前这个笑眯眯、似乎从来都没有烦恼的家伙。 根据他们共同的朋友夏目贵志的说法,有可能是因为照桥月见的灵力强大的缘故。不过,他也是从别的妖怪、幽灵那里听来的,其正确性非常值得怀疑。 当然,灵力强这一点倒是已经得到了论证。 毕竟,会因为灵力强大,而导致妖怪幽灵都不敢靠近,以至于从来没见过他们。从而顺理成章地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超能力小伙伴齐木,就没有非科学存在的照桥,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奇葩得强大。 至少,夏目就不止一次见过,随着照桥的靠近,原本凶神恶煞的妖怪们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嘤嘤嘤努力往外爬的场景。出于不忍心,他还帮过好些。虽然这些妖在他和照桥聊天后,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托福,夏目现在再看见那些奇形怪状、凶气十足的妖怪们也可以面色淡定地视而不见。害怕这种情绪在看了他们三年嘤嘤嘤早就飞了个没影,能忍住不笑都的是他足够厚道、人生的修行很过关。 身为大魔王(虽然本人毫无自觉)朋友的他,现在在整个妖魔界也算是出了名(大约是凶名?),真正敢来吓他的东西少了很多,小妖怪的话他自己也能解决。总之,日子好过了不少。 也不知道贵志是怎么想的,他明年也要升高中了呢! [他的话主要看监护人,好像又变更了。]看到照桥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担忧的神情,齐木楠雄这才咽下口中美味的咖啡布丁,继续道,[不用担心,这次应该会是好人。] 楠酱已经确认过了啊,那真是太好了。 [别想多了,只是去八原旅游的时候正好听到那家人的心声而已。] 嗯嗯,我懂的! 虽然说不懂人类感情,但楠酱其实是个关心朋友的好孩子呢!照桥笑容欣慰。 第6章 犯罪心理?咬着烟却没有点燃,琴酒随手翻了翻照桥买回来的书籍,对那一大摞的工藤优作精装版书籍嗤之以鼻,我怎么不知道你闲得能看这些玩意儿打发时间了? 好歹我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照桥打量了一下书架上的空间,发现自己趁手的那一边正好被琴酒被挡住。 他不客气地向占据了他书房摇椅的琴酒踹去,不出意料被躲了开来,起来。 琴酒:盯 照桥:微笑 啧,拿来。伸手将照桥手中的大摞书籍接过来,随手就按着空位给塞进去,拍了拍,好了! 算了,回头自己再整理吧。 放弃和这个大爷计较,照桥转身,准备去一楼的厨房准备晚餐感谢国小就开始的家政课,让他不至于靠外卖生活。 还没有走出书房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古典乐声。 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阵哥又开了那台黑胶唱片机,品尝他的威士忌了。 有时候,照桥会忍不住好奇,阵哥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一个野性和优雅并存的存在的。 亲身经历过他在训练场上的凶狠按照阵哥的话来说,这还只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儿照桥就忍不住同情起他的敌人。就像是一个赤手空拳的人面对一只饥饿的美洲豹,不被吓破胆都是心理素质强大。 不过,再看过他在欣赏音乐、独自品酒的这份平和 虽然看起来还是那种能够随时暴起杀人的样子,不过,姑且算是平和吧? 仅仅用美丽的凶兽恐怕并不能描述阵哥这个人呢! 嗯,凶兽的话,美洲豹似乎颜色上不是很合适。毕竟阵哥的头发是银色的,那就是雪豹? 抛开那些黑色的斑纹,雪白的皮毛、墨绿色泛着冷光的瞳孔咦,意外的适合哦?而且,按照小说套路来看,阵哥简直就是再合适不过的反派BOSS人设没跑了。 接到室内电话走下来吃晚餐的琴酒看到的,就是照桥摆着餐盘碗筷,一幅心情很好的样子。 在想什么?单手拖开椅子坐下,琴酒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话是这么说,但是明明心情好得连声调都忍不住往上扬,只是收集到了很好的素材呢! 琴酒哼了声,正要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来电打断了话语。他掏出手机看了眼,便走出餐厅。 从照桥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琴酒微微拧起的眉头,应该是临时有事。不过,他并不关心琴酒也不允许他接触到自己的工作,只是多年相识的默契叫他知道,这段短暂的相处算是告一段落了。 一般他来一次好歹能呆上一周到半个月的时间,闲得时候一个月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次还是意外的短暂。 果然,等琴酒挂断电话之后,他连餐厅都不进,脚步不停得就要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照桥知道他这是要换外出的衣服就是那一套据说是工作用、其实平时也总穿着的黑风衣。 不过 他不满地拿筷子敲了敲碗延: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阵酱? 那倒还真不至于,琴酒犹豫了一下。他已经叫伏特加准备私人飞机,不过申请航线还是要花上一定时间的,就算加急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 再看看小鬼嘴角逐渐绽开的笑容算了。 两人沉默着吃完了这顿晚饭。 等照桥收拾完碗筷的时候,人已经提了一个简单的包,站在了门口。 你也不嫌热得慌。 近夏的季节,黑风衣黑礼帽,幸好里面的衬衫是浅灰色的,要不然真的一身黑也太扎眼了些。 他上前,轻轻拥抱这个即将走上不为他所知战场的兄长,多少担心与嘱咐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早点回来。 琴酒低头,看了看胸口这个和自己同款发色的小脑袋,拍了拍,安慰的话语说得血腥气十足:安心,还没人能杀得了我! 顿了一下,他的手滑下,拨弄了一下小鬼半长的发:这一次就别剪了,留起来吧! 好。 目送阵哥开着他的保时捷座驾离开,再按照约定,一点点地将房子里面属于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清理干净。照桥原本的好心情就像是被一起清理出去了一样,懒懒地提不起精神。 打开书房门,黑胶唱片机以及剩下的半瓶威士忌还在原位,没有收拾。杯子倒是在刚才已经被他连着碗筷一起清洗过了,这时候还在消毒柜里消毒。 他自己是不用这种老古董的,家里有这个也是因为以前父亲喜欢的缘故,特地走门路收了一个。和宅子里的酒窖一样,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这些东西就没有人碰了除了偶尔会来阵哥。 嗯,还有按照遗嘱,家里的藏酒会分一半给榊叔叔。不过,那些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让榊叔叔亲自过来挑选搬走了。 拿起酒瓶,照桥这才发现瓶子底下压着一张折了一折的白纸,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列满了犯罪心理有关的书籍,熟悉的英文字体叫他忍不住抿嘴微笑。 什么嘛,明明自己也有系统地学过。 照桥打开电脑,查询了一下后发现这些都是FBI课程读本,心情变好的同时,又有点苦恼。 这些书可不怎么好弄到。 重新打扫了一边书房,半瓶威士忌倒掉,酒瓶子擦过后摔碎用报纸包好,装进垃圾桶。取下来的黑胶唱片上会沾到指纹的部分小心擦拭过、放回原处保存好,唱片机更是里里外外全都擦过去,放在一边当做装饰。 这最后的一点活就算干完了幸好,阵哥在宅子里的活动范围也有限,否则按照他那龟毛的要求,非得累死他不可。 洗过澡,照桥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坐到书桌前,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行了,开始工作。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刚打开MSN,上面就迫不及待弹出一个窗口。 窗口中大大的字体非常形象的表达了编辑的心情:【六神老师!!您现在有头绪了吗!!!】 隔着屏幕,照桥都能想象得出来,文质彬彬的小野寺编辑挠头抓狂的样子。 【六神老师,我求您了,随便给我点什么,让我在总编辑那边能交差吧!!!】 六神月是照桥月见的笔名,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纯粹因为他的哥哥照桥信的艺名是六神通,经过这位兄长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并不)、死缠烂打(真),对笔名没什么特别要求的照桥就延续了六神这个姓,然后从自己的名字中取了月这个字。 相当没有诚意的笔名,按照赤司的说法,只要稍微关注一下,这个马甲就会被很轻易地扒下来。 虽然不满,但是习惯了照桥月见对家人的纵容,赤司也只能抱怨一下后就不了了之。作为这三年来,月见放弃与家人相处的直接原因,他既然已经得了便宜,就不能做得太惹人恨。 宇佐见家的那个老头子直到现在见到他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照桥慢吞吞地打字:【新篇已经写好,刚发到你的邮箱里面。】 那边的消息马上就弹了出来,速度比照桥这个写小说的要快得多:【谢天谢地,我这就去看!】 没等照桥回复,对面的消息跳了出来:【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就来找您!!】 只是一次卡文而已,似乎把小野寺编辑给吓坏了呢。 照桥眨了眨眼睛,文字刚输了一半,又是一条消息,还是那种大号字体:【不许逃!明天是周六,我知道你有时间!!】 【不,我只是想说,明天我有钢琴课。可以约在秋彦哥家里见面,比较近不说,你和秋彦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正好可以聚一聚。】 【咦?宇佐见老师吗?好是很好啦,不过会不会太打扰了,毕竟现在我已经不是老师的编辑了。】 【不要紧,我会和秋彦哥说好的,别担心。】 【那就好,抱歉刚才我的口气太着急了咱们约一下时间?】 其实还是不放心吧,照桥心道。不过,作为了解他动向的编辑来说,他这一次拖了那么久,会担心是自然的。 掏出手机,给秋彦哥打了个电话,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照桥就给了肯定还在电脑前等着的小野寺编辑一个肯定的答复:【明天下午四点是个合适的时间,我会准备食材,其他什么都不用担心。】 哎,下午四点?真的不会太打扰吗?惊慌了一下,小野寺出版社一间还亮着的房间里,一个有着双明亮的祖母绿大眼睛的年轻人盯着屏幕上的消息,一阵恍惚。 食材?难道是宇佐见老师下厨? 想到这个选项,小野寺律不由得一阵恶寒,挥挥手将这个想法抛到脑后。 不,不可能的,做过宇佐见老师一段时间编辑的他对宇佐见老师家务无能这一点再了解不过了。 那可是完全没有生活常识的低气压大魔王啊! 所以,难道是六神老师动手?不过,六神老师才十四岁吧,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和宇佐见老师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未成年的六神老师在厨房忙活的场景。 糟、糟糕,这翻腾的罪恶感。 虽然自诩已经长成了性格扭曲的糟糕大人,但其实还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优秀青年,小野寺律苦恼地看着电脑屏幕,对面账号已经暗了下去。 他的厨艺可不怎么样啊!不过,打打下手应该还可以吧?要不要带什么上门的礼物呢? 这么想着,手机乐声响起,他一看是总编辑,便赶紧接起来,随着对面传来的话语,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太好了,谢谢您提前告知这个好消息! 满意地挂断电话,小野寺律心情愉悦,再也没有比这消息更好的上门礼物了! 第7章 周六,照桥宅,早六点整。 照桥已经完成了一个小时的基础体能训练,整个人摊在道场一侧的训练室内,几乎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训练单子是琴酒根据他的进度重新调整过的,很好的确保了他每一份体力都被榨干,又不至于损伤身体机能、加重他的负担。 说实在的,照桥总觉得,在他的训练这方面,阵哥已经执着到近乎偏执的地步。尤其是这一段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一样,即使在月见身边都无法放下他那从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多疑。 或者说,正是因为照桥月见这个他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他才更加紧张。 不许落单,尽量不要和那个小少爷分开。 这是写满了书单的那张纸上,处于最尾端的叮嘱。凌厉的笔迹下,是他怀疑的目光一遍遍地扫过自己以及照桥身边的每一处环境,最终因为月见单纯的生活圈子而妥协。 月见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阵哥到底是做什么职业的,不过肯定少不了鲜血与谎言。可以想见,在他接触不到的那个战场之上,他大约又会将身边所有可能带来危险的人物犁过一遍又一遍。 就像是他曾经这么和照桥月见说:无论是所谓的正义还是邪恶,本质不过是拿钱办事,你能指望这些人有多少忠诚可言呢? 对此,照桥并不同意。不过,他并没有反驳他从来不会贸然对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事物下定论。 琴酒当然看得出月见不赞同的神色,也知道他不回答的原因除了谨慎便是孩子式的天真和柔软,还能有什么呢?所以,这从来都不妨碍他用老伙伴贝雷塔亲自塑造出一个舒适的环境出来。 就算是美丽的鲜血,也必须洒在他允许的范围之内。 霸道得毫无道理可言。 就像是面对家人挚友,同样会毫无理由地去包容的照桥一样。 他简单地冲了个澡,重新洗漱一下,就换上外出的服装。周六上午的时间是属于征酱的,也就是今天上午有惯例的金融、帝王学这两门课程。 调整赤司、照桥并上课老师的时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非必要的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变动。要请假也是一起。 早先的时候,两人的时间表近乎完全一致,吃住都在一起。那段时间正值诗织夫人刚去世,他坚持转回帝光国小。外公拿他没办法,榊叔叔的话,只要他有能力则一向尊重他的意见。 折中一下,就让他住在了赤司家,直到那段最艰难的时期过去。 现在想想,幸好他这么坚持了。 感叹了一声,照桥背上已经装好课业的小书包,迎着清晨的露气,沿着已经走过无数回的山道向上跑去。 还没有走到赤司宅,远远的就能看见大门口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中村爷爷,我都来过多少次了,您不用每一次都在门口等我的,当心着凉。 因为新的体能训练套餐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一路小跑过来照桥难免有些气喘,连嗔怪的语气都显得虚弱。 很少见这个自小看到大的小少爷这般,老管家担心坏了,忙上前道:月见少爷您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生病了?说着,就要喊人。 照桥连忙解释,只是换了训练单子之后有点体力不支,老管家见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果然重新精神起来,这才按下叫家庭医生的打算。 但这不妨碍他满腹忧心地建议:您先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吧,今天的早餐还是叫厨师来准备? 只是几份早餐而已,这点体力我还是有的。对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毫不掩饰的担忧,照桥实在是没辙,只好转移话题,征酱已经起来了?伯父也在家吗? 是的,老爷今天在家。少爷刚晨练结束,正在洗漱。 也就是说,今天要带上赤司伯父的份,照桥了然点头。 将小书包交给管家爷爷,照桥熟门熟路地径自进了厨房,找出绣着小熊的围裙围上。厨房的大叔见他来了,笑嘻嘻打了个招呼:要不要帮忙打下手啊! 要!面对曾经的星级餐厅主厨,照桥答应得毫不客气,实在是今天来得稍微晚了些,动作再不快一点的话,两个赤司恐有饿肚子的几率。 两个人的速度要快很多,不一会儿,米饭、烤鱼、味增汤、玉子烧,烤土司、煎小香肠、荷包蛋,三人份的和式和西式混搭的早餐就准备好了。 因为赤司伯父在,果汁之外,照桥还格外磨了咖啡豆,泡了一壶咖啡。 打扰了,管家让我来帮忙端早餐咦,你是谁?厨房大门被拉开,身穿青色和服、袖口用带子扎起,低眉顺眼的年轻女性被厨房里多出来的人给吓了一跳,疑问脱口而出。 你是新来的吧?照桥看了眼,不是熟悉的面孔,对她失礼的疑问也不在意,正好你来了,要不然我还在发愁怎么端过去呢。 照桥不由分说地端起大份量的那个托盘,将小一点的留给眼前这个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新人。 还不快跟上。厨师大叔抬了抬下巴。 啊,哦,好的。 刚走过拐角,就看见赤司家的小少爷迎面走来,红发还带着湿气,一看就是刚洗漱好的样子。 正向着餐厅走去的赤司抬眼就看见月见端着个大托盘,他赶紧迎上去:怎么你端着?浅野婶呢?说着,伸手不容拒绝地接过去,被入手的沉重给压得皱了皱眉。 新来的仓木悠子被赤司征十郎那淡淡的一眼看得浑身一僵,忙低头回道:浅野管家今天请假了。 难怪今天没见到,我还以为浅野婶不喜欢我了呢!照桥点了点脸颊,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尽管知道他是在打圆场,但赤司还是笑了:浅野婶最喜欢你了,她前两天还给你做了一件新的浴衣,念叨着要你来了后试一试。 那征酱呢? 据说布料都还没买呢!赤司征十郎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有点嫉妒。 咦?征酱是在对我撒娇吗?照桥仔细思考了一下,做衣服似乎也不是很难,花点时间学的话应该能办到当然,想要像私家定制或名牌那样好是不可能的,普通的话倒是不会有问题。 不过,征酱的私服也一向随意就是了。 不,别想着学做衣服,这种技能就算了吧!不愧是青梅竹马,照桥脑子一转,赤司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赶紧出声打消他的直线条式想法。 当初母亲刚逝世没多久,他就在被窝里和月见说了一句:不想吃厨师做的饭。 第二天早上,他面前的早餐就换成了家常手作的餐点,晚餐也被照桥给一手包办。中午的话,因为月见自己吃不惯冷食,帝光的食堂餐点营养不错,所以吃食堂比较多。 这一待遇,一直持续到照桥搬出去都没有停止。只是出于时间上的考虑,减少到了周末而已。 而且,从那时候开始,月见就经常给他制作便当。 以至于赤司常常会忍不住想,自家竹马是不是把他当做小孩子照顾了? 两人走进餐厅,日常严肃脸的赤司伯父已经坐在那里,手边还放着一份报纸。 三人互相打过招呼,赤司征臣惯例板着脸问过征十郎的功课,得到没有问题的回答后,转向照桥的态度明显温和很多,甚至还关心了一下他的起居。 这对父子还真是只要有对他一半的柔和态度,两人之间也不至于那么僵硬。照桥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一边回答赤司征臣的问话。 你写的那篇小说我也看了,写得很好很有趣,公司里很多人都喜欢。 不,虽然很高兴,但是能请您夸夸征酱吗?那才是您儿子,亲生的!您逮着我一个人夸个什么劲儿啊! 就算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没有立场对他们父子关系指手画脚的照桥也只能端着微笑,接受这一份叫他头疼的夸奖。 幸好,作为赤司财阀的董事长,赤司伯父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用过早餐之后就坐车上班去了。 看了看征酱若无其事的侧脸,照桥也只能放下担心。还能怎么办,反正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当事人毫无改善的意愿,边上人再着急也没用。 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照桥在赤司的坚持之下,坐着他家的车被送去了榊太郎家。 仓木悠子站在高处,看着黑色的轿车驶出赤司宅院大门,不由好奇地问边上人:不是说少爷课业很重,周六不怎么出门的吗? 趁着天气好,将客房里的被单全都拿出来清洗、晾晒,同样穿着青色和服的女子抿嘴一笑:的确不是少爷,是是月间小少爷啦! 小少爷?仓木悠子很是迷惑的模样,压低声音,不是浅野管家的子侄吗?他还帮着准备早餐这种琐事 那女子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失笑:真是的,你都在脑补些什么啊?那是照桥家的小少爷,自小和少爷一起长大的。早饭这事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少年人之间美好的羁绊吧反正,老爷都是顺带沾光。 惊觉自己似乎说得有点多,女子拍了拍仓木悠子的肩膀:总之,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主人家的事情就算没什么,你也别乱打听,被管家知道可不大好。 仓木悠子忙笑着点头答应,小声打趣自己:我是豪门小说看得太多啦,谢谢你的提醒! 等干完活,回到自己的房间,仓木悠子这才摸出一个加密手机,想了想又塞了回去。 抛开财富,赤司家就目前来看,背景相对单纯。保镖仆人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都在正常范围内。至于今天见到的那个孩子,大约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优秀少年吧! 看来,就像是上司说得那样,这真的只是一次休假式任务。 而且,报酬居然比她正经活计还高! 有那么一瞬间,化名仓木悠子的特工十分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要不她干脆退休在这里养老得了。 第8章 被榊叔叔请了午餐,结束两小时的钢琴课。发消息给征酱确认行程,拒绝他派车的提议,同时汇报晚餐会留在秋彦哥家。 被榊叔叔送去秋彦哥家,路上经过大型商场,顺便购买了食材。 照桥的日常简直乖巧地乏善可陈,几乎没有多少个人时间。除了晚上还回家独自居住,基本上每一刻都活在别人的眼皮底子下。 父母双亡,有一兄一姐,但因为种种原因独自居住。兄长进了娱乐圈,姐姐还是一个国二学生,在神奈川私立立海大附中上学。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父系基本没有亲戚,唯一的榊太郎是照桥父亲的学弟兼友人,按照遗嘱成为了兄妹三人的监护人。但是真正照顾孩子的是母系宇佐见家族,根据资料上来说,兄妹三人很受宇佐见如今的大家长、即他们外公的疼爱。 无论是赤司家族,还是宇佐见家族,经过调查都没有太过涉足黑暗的部分。稍微有些灰色部分的话,作为大财团,也是难免的,并没有超过正常的范畴。 榊太郎的话,作为一个知名音乐人,又是凭着兴趣跑去当老师,清白程度简直和照桥少年不相上下。 很好,这样两个拥有长达半世纪历史的家族就可以从嫌疑名单上划掉了。仓木悠子一边哼着歌一边愉快地哒哒哒将她这边的情况上报。 至于要不要顺路去照桥宅瞅一眼? 她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果断放弃。一来,背景调查已经结束,一清二白没什么疑点。二来,赤司宅虽然工作轻松人也和善容易相处,但是规矩却严格,万一被发现的话,对她来说不太妙。 毕竟,她不是本国特工,万事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否则,一个国外特工目的不明地混进了赤司这样顶尖财阀家长及其继承人生活的地方,会引起严重外交事故的。 到时候,她就真的会被退休的。 对他们这样的知道太多秘密的特工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当然,像那个可怕的组织那样,像垃圾一样被处理倒还不至于。 不过,想象一下自己下半辈子就在一个小地方。所有联系人都会被监听,出门的范围被限定、精确到了尺寸仓木悠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样的日子和坐牢有什么分别? 要真是那样的话,她还宁愿被处理了呢! 她垂眸看了看加密手机,果断地打上无疑点,发了过去。过了一个小时,那边似乎同样经过确认,认可了她的汇报,发回来四个字:调查结束。 将所有和任务有关的消息记录删干净,仓木悠子心情好得就像是外面明媚的阳光一般。接下来就是呆上个一段时间收个尾,然后找借口辞职就行,还能多拿一份工资。 可惜,这样的休假式任务可遇不可求。 浑然不觉自己被调查了的照桥谢过榊叔叔之后,转身进了身后的高级公寓。 宇佐见秋彦就独占了这栋公寓最顶尖的那一套跃层,带锁的电梯直通大门,寻常狗仔连拍个门口的机会都没有。 楼下的保安对照桥的这张脸已经很熟悉,惯例记录了一下之后就举手放行。 下午三点左右,正是安静的时间。整栋公寓楼连个人影都不见,照桥记得他前几次来的时候还见过好些眼熟的面孔,大约也是艺人之类的。他不大看影视作品,所以不是很了解。 不过这里的安保的确不错,要不要推荐信哥在这里买一套?反正这里离LME也近,附近的店铺因为常有艺人来往的关系,保密也好。各方面都很合适,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待售的楼层。 嗯,一会儿请秋彦哥问问好了。 掏钥匙推门而入,在玄关换上拖鞋,照桥一抬眼就看见客厅沙发上面对面坐着,气氛异常凝重的两个人。 什么情况? 你来了?刚才还一脸严肃的宇佐见秋彦,17岁的直木奖获得者,掐灭了燃烧着的香烟,快步走来接过他手中的食材,一边还不放心地追问,一个人?怎么来的?太不安全了,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吗? 他也很想知道,他到底哪里不安全了。照桥一肚子难解,怎么谁都觉得他一落单就会出问题。 好歹,他也是被阵哥训练过格斗的人也对,除了征酱,好像大家都不知道。 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榊叔叔送我来的。 月见君好久不见~~~宇佐见秋彦的背后,一身精干的职业装、化着精致却不浓厚妆容的美丽女子动作极其夸张地冲照桥挥手,我超喜欢你的连载的,一会儿要给我签名啊,六神老师! 宇佐见拉着照桥刷刷刷退开几步,神色警惕:你离他远一点。 什么嘛!相川绘理的脸色垮下来,叉腰不满道,我对六神老师可是一片诚挚的憧憬之心。 漂亮的大眼睛在转向月见的时候刷得一下亮闪闪的:六神老师的推理小说可是被誉为小工藤优作呢,就是小野寺出版社在这方面的专业性到底不如我们丸川书店,从出版到销售铺陈一条龙服务,少了中间环节、宣传更有优势。特别是在奖项这一块 虽然在催稿和某些情节方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但是她说的这些倒没有夸张。宇佐见走进开放式厨房,上上下下地翻腾,咦,我的红茶呢,被放哪儿去了? 你也就泡茶的技术能过关了。 将捣乱的秋彦哥一把从厨房里面推出去,照桥月见开了两个柜子,并顺利地在第三个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了红茶,塞给他。 不过,走进写作这个圈子本来就只是一个意外,我还没拿定主意是不是一定要写下去。 因为离晚饭还远,照桥打开冰箱门,准备将食材先保存起来。结果,被里面意外的井井有条闪到了眼睛。 他回头看了眼重新坐回沙发上,和相川编辑讨论起工作的秋彦哥。 这可是曾经干净得只有啤酒的冰箱,现在居然出现了用保鲜膜罩住的手作菜式。菜品意外的丰富,简直就像是有人专门来照顾他的起居一样。 说起来,刚才在玄关的时候,他就注意了,鞋柜里面多了一双常用拖鞋,男款。 照桥不动声色地关好冰箱,浅蓝色的眼睛四处溜了一圈。被特意训练出来的眼里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烤箱边上挂着的围裙,应该买来没多久,上面还残存着折痕。不过,中午应该刚用过。污渍很清楚没来得及清洗,看着就是用过后随便挂在一边。 看来,这个人在秋彦哥家已经往来一段时间,要不然不会这么自在。 阳台上没有衣服,一个会做那种麻烦菜式的家务小能手不可能学着秋彦哥衣服扔干洗店,也就是说还没有住进来。 不过,也许不会太久了。 浑然不觉自己的小秘密已经尽数曝光的宇佐见秋彦听见了照桥的话,顺口答道:写作是挺好,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以后能走另一条路。 照桥还是第一次听见秋彦哥对自己的未来路线发表意见,就算只是随口一说,也足以表明什么了。更何况,有时候,不过脑子的话要比深思熟虑之后说出来的更有代表性。 就比如说,现在他就很确定秋彦哥已经从上一段无望的恋情中走了出来,并有了新的恋爱对象。 照桥本就很不错的心情更加雀跃起来,一直以来,他就很担心一头扎在一个不会回应他的男人身上的秋彦哥,但是这种东西冷暖自知,和赤司父子之间的糟糕关系一样劝不得。 秋彦哥也一副非常清醒从不过于靠近那个人、打扰对方生活,完全不需要劝的样子,反而把照桥给担心坏了。有时候,他真的宁可秋彦哥能任性一些。 都说了,是常识啊常识!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照桥一跳,他抬头看去,就看到相川编辑恶狠狠地指着文稿中的一个段落,大声念道,对面的效率很高,主角打过电话二十分钟之后就拿到了持枪证。 她将稿子狠狠拍在桌面上:你在开玩笑吗?打个电话?二十分钟?这是不可能的,快改! 本来就是二十分钟,我特地掐过时间的。宇佐见秋彦寸步不让,就是不改。 审查程序,心理测试,射击测验都被你吃了吗!相川绘理被他那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得够呛,一扭头对着照桥道,六神老师,你来告诉这个常识白痴! 却见照桥一脸震惊加茫然:原来那么复杂的吗? 忘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少年,其实也是一个小少爷了,相川深呼吸一口气。 该死的有钱人! 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宇佐见老师将这一段改掉,相川差点没打电话去警视厅证明给这对兄弟看。 虽然心累,但总算完成了工作。这个心理素质异常强大的女人凑到俨然心情不错的照桥身边,已经是一幅笑眯眯的样。 哎呀,六神老师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呢!是有什么好事吗? 秘密。照桥轻快地回答,一边盘算着该怎么给秋彦哥庆祝。 嗯,这时候应该要煮红豆饭的吧?不过还没见过人,什么时候秋彦哥将人领过来给他看的时候再煮正好。现在就庆祝是不是太明显了一些? 不过,我可是说真的。六神老师和小野寺出版社只签了这一本连载的约,对不对?下一本考虑考虑丸川书店吧,肯定不让老师吃亏哦! 相川看着照桥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只金光闪闪、会下金蛋的金鸡,她打定了主意要借着宇佐见的秋风,将这两个兄弟一起收进囊中! 如果真的有下一本的话,我会考虑的。 不管怎么样,这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第9章 下午四点整,相川绘理离开后不久,宇佐见秋彦家的门铃准时响起。 楼下的保安已经被提前招呼过,所以照桥也不用特意下去接人:秋彦哥,去开一下门,我手上有面粉。 刚完成了一项工作,显然处于无所事事状态的宇佐见秋彦不情不愿地放开手里抱着的大熊铃木先生,懒洋洋地往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照桥就听见了两人招呼的声音。 小野寺编辑是一个有着明亮翠绿大眼睛的纤细年轻人,虽然由还在上国中的照桥这么说不太对,但是他给人的感觉的确就像是还没毕业的学生,顶多是大学的。 我买了Antique家的洋果子,配红茶正好。 自从不再负责宇佐见后,就再也没来过的小野寺律忍不住有些拘谨。不过,当他看到站在料理台后面的六神老师对他扬起熟悉的微笑的时候,不知怎的,心里就先松了口气。 先做下喝一杯红茶,还有一点准备工作就做好了。感受着手中面糊的粘稠度,照桥简单招呼了一声就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来。 啊,我来帮忙吧! 也好。照桥指了指放着杯盘碟盏的柜子,里面有果碟,能麻烦小野寺君拿出来,把你带来的洋果子摆一下盘吗? 好的!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宇佐见老师的对面,茶几上摆着散发着香气的茶点,手里还被塞了一杯红茶,清亮的茶汤倒影着自己呆滞愚蠢的面孔。 不知不觉中就被照顾了。 老师!小野寺律回头,看着忙忙碌碌的照桥月见,哭笑不得。 你是客人,不用在意,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同样捧着一个勾嵌着优雅花纹的杯子,宇佐见惬意地啜饮茶水,自在无比地享用着迟来的下午茶点。 是,是吗?小野寺律满身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总觉得这场景哪里不太对劲,充满了违和感。 就像是照桥说得那样,不一会儿他就走过来,加入下午茶阵营中。小野寺律赶紧拿出打印好的文稿,开始和他讨论起新篇来,也就将那一点点的微妙感给抛在了脑后。 照桥月见一直是令小野寺律比较放心的作者,他的文笔和剧情发展一向很稳定,这一次要不是他自己吐口有过卡文的时期,小野寺律肯定不会察觉。 自然,被吓到也是正常的。按照小野寺律的经验,这种稳定性的作者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一套,很少会有灵感枯竭的情况。相反,他们一旦面对卡文,却往往要比那些激情型的作者更加难以度过。 否则,这种本来只需要在网上就可以交流的工作,小野寺律也不至于一定要和照桥月见碰面,亲自确认他的情况。文稿质量是一个原因,六神老师还是一个未成年是另一个重要原因。 可不能小看这个国家的未成年保护法啊! 昨晚看完新篇,一如既往的稳定、令人惊艳,不过那也只不过叫他放下了一半的心。现在,亲眼看到了六神老师身体、精神状态都很好之后,小野寺律这颗操不完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比起我来,小野寺君的状况似乎才更值得忧心。为了不打扰他们的工作,宇佐见秋彦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照桥月见,自己跑去看恋爱轻喜剧去了,似乎是为了自己下一篇的BL小说取材。 是的,知名畅销小说家,宇佐见秋彦还披着秋川弥生这个马甲,创作着BL小说,内容还相当的不和谐。这两天似乎有新的想法,看起来相当兴致勃勃的样子。 照桥月见有点猜测,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听了他的话,小野寺律大惊,扶着额头瞬间崩塌下来的样子:对不起,说了莫名其妙的话,请老师不要放在心上。总之大约是我这段时间加班太多了吧,可能精神有点错乱了呵、呵呵。 的确,比起他这个长期加班、熬夜,食物用咖啡和便当打发,结果还要听人说什么成绩全是因为他是是小野寺出版社的大少爷,带着七彩光环的悲剧来说,至少走出了卡文阶段的六神老师精神状态绝对要比他好。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看着对面这个一不小心就陷入低落之中,还浑身黑气环绕的编辑,照桥本着友爱的精神开口安慰:小野寺君并没有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只是你的担心都写在脸上了,真的很容易看穿。 不过,看起来和他涉及的工作不是对方低落的重点。 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吗?提起茶壶,续了一杯红茶递给他,这么说有点失礼了。不过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多亏了小野寺君的关照,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可以帮得上忙。至少,可以当一个只进不出的秘密树洞。 看对面的老师对自己俏皮眨眼的样子,小野寺律忍不住笑起来,心情轻松了一些:那大约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树洞了。 沉默了一下,等手中的这杯茶都喝完,小野寺律这才开口道:其实算不上什么秘密,老师现在是我负责的,不管我如何打算的,都该和老师说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我准备离开小野寺出版社。 就像是他说的,这没什么,无非是一个人的职业变动。但是想到面对眼前这个孩子透彻的目光,他就觉得内心的羞愧仿佛像是气泡一般,不住地翻腾。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当,当然,我会在老师的这一本连载结束后再辞职的。所以,老师 他越说,声音越低了下去,最后几不可闻。 这种完完全全的逃避行为,一定会被看不起的吧?他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就听见少年熟悉的柔和嗓音若有所思般响起:那小野寺君以后还在这个行业里工作吗? 啊?哦,是的。我没准备离开出版工作。落在文稿上的手指很温柔,也很不舍,虽然这么想过,但是想想还是做不到。所以,会换一家公司。 丸川书店? 老师怎么知道的! 既然不想离开,去业界最强的公司应聘也是理所当然的吧!照桥失笑,虽然工作的时候很稳重,但是之外却意外是个单纯透明的年轻人呢,这在如今的社会人之间可是很少见了。 我相信以小野寺君的能力一定能成功应聘,到时候我的第二本书就要继续麻烦小野寺君啦! 啊,哦。 小野寺律迷茫抬头,就看见阳光下少年对自己微笑的样子。说不上为什么,心里的酸涩感就一股股的冒上来,止也止不住。 糟、糟糕,要哭了,好丢脸。 他死死地埋着头,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卡其色长裤一点点变深。 等他稳下自己情绪,对面早就没了人影,小野寺律也顾不上什么失不失礼的,不客气地借用了宇佐见家的洗手间。 反正当初为了催稿,他也是扛着睡袋在这里打过地铺的人。 小野寺君是喜欢甜一点,还是辣一点?回到客厅,就听见照桥月见挥着铲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问道。 甜一点的。虽然更喜欢辣一点的,但是为了自己脆弱的胃,还是不要太作死的比较好。 啊,对了,都忘了恭喜六神老师,您的《不如夜行》已经被提名今年的江户川乱步奖,高层也已经决定将至今为止的连载整合出版。 他不好意思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眼角还有些红红的:这么重要的消息都忘了说,这两天我还真是昏了头。 这可是好消息,要开一瓶香槟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房门的宇佐见秋彦倚着墙,笑道。 香槟就算了,你忘了我未成年吗?小野寺君现在这个脸色,也不适合喝那个。照桥摇头,拒绝得干脆利落,庆祝就等到我真的得了奖再说,今晚听我的。 宇佐见耸耸肩,没有意见。 在还不需要厨师的多年前,宇佐见家里头是没有人敢对着拿着锅铲的女士(或男士?)提反对意见的,这大约是铁律。 直到现在,秋彦也将这一点贯彻得很好。 晚饭后,送别了还有工作要忙碌的小野寺律。在照桥还有课业要完成的坚持下,宇佐见秋彦也只好穿上外套、拿上钥匙。 好吧,我送你回家。 该死的赤司家的小鬼! 要不是他,月见怎么会小小年纪就把自己弄得这么忙碌! 大约是心情不爽,一路飞驰,两人也没多说几句话。 要进来坐坐吗?在漆黑一片的照桥宅面前,月见问道。 今天就算了。他还不至于压榨他课业之外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时间,宇佐见秋彦忍住想要抽烟的焦躁欲望,深吸一口山林间清冷的空气,早点休息吧! 照桥笑了,面对家人的谅解和包容的时候,他总会露出这样有点害羞又有点高兴的笑容。他伸出双手,宇佐见顺从地弯下腰,拥抱这个家族里最小、却最关心他的男孩。 伸手抚了抚靠在颈侧的灰色碎发,照桥在高大的男人耳边悄声笑道:什么时候能把人带来给我看看? 宇佐见秋彦微顿了顿:不会太久的,我保证。 用轻缓的节奏拍抚着秋彦哥已经长成的宽厚脊背,就像是他曾经在他成夜成夜失眠时做的那样。两人互相倚靠了一会儿,照桥主动松开这个稍微有点长的拥抱。 那就好,我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闻言,宇佐见秋彦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盛满了温柔的笑。 第10章 黑暗中,一双眼睛幽幽地睁着。 盯 你们在干嘛! 许久,也不见门口自顾自拥抱、聊天的两人理会自己的照桥信终于忍不住,从大门背后跳出来。 咦!信哥? 月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他扭头看去,只见自家那个本应该在八原拍戏的兄长不知道为何突然跑回东京。 宇佐见秋彦上前一步,安抚地拍了拍月见炸起的毛。虽然一向冷静温柔,大多数时候都是照顾他人的那个。但是,宇佐见秋彦也知道,月见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大声没辙。尤其是在他专注于某一样东西时,特别容易被吓到。 居然还一幅抓奸现场的口气,这个脑子有坑的小鬼。 作为兄长,对照桥信内心幻想异常清楚的宇佐见不耐烦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送月见回家,拥抱告别,没看明白吗? 照桥信眼睛里蹭得一下冒出两团火光,他觉得自己作为妹妹未来丈夫的尊严被挑衅了,张嘴就要反驳这个毫无廉耻地勾引月见的混蛋雄性。 大约表哥在他眼里也是需要严防死守的生物。今天依旧沉浸在兄嫁这个美好幻想中的照桥信战斗力迅速飙升,撸袖子就准备 咦? 我不知道信哥今天回来,等了很久吧?月见上前一步,将照桥信撸起的袖子往下掰,虽然近夏了,晚上还是有点冷的,衣服要好好穿怎么不在屋里等呢?晚饭吃了没有? 只是简简单单的动作,照桥信已经从恋爱联想到了婚礼、婚后妻子给丈夫打理生活,乃至于某一部分拿出来绝对会被抓进交番所的不和谐内容。 在臭小鬼的脸上浮现出任何痴汉表情之前,宇佐见秋彦神色镇定、动作迅疾地一个箭步跨上前,左手从后面勾住照桥信的脖子、顺便按住他下半张脸,右手狠狠环住他的上半身感谢照桥信还处在少年体型,宇佐见秋彦毫不费力地就将人夹在了胳膊底下,并轻松镇压了他所有的挣扎。 秋彦哥?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惊到,照桥迷惑地发问。 你今天不还问我那边的公寓吗,我正好带他去看看。才怪!他绝对不会允许这个该死的臭小鬼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弟子之下。 呜呜呜呜呜!谁要住你那边了,混蛋! 宇佐见秋彦一本正经地说着和脑海中完全不一致的谎言,笑得人畜无害:晚饭我也会带他去解决的,你也知道我那边的环境更合适他这样的艺人。 照桥信挣扎得更厉害:放开老子,你个#%#¥@%#%¥#,我要吃妹妹亲手准备的料理! 宇佐见不为所动,在月见逐渐了然、放心的眼神中,给照桥信今天的命运落下最后一锤:周六的课业不轻松吧,早点解决早点休息。 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他的课业,一边加重了手劲,在月见看不见的角度,宇佐见秋彦注视着胳膊底下小鬼的眼神满满都是威胁。 听懂了宇佐见的言下之意,虽然及其不甘心,但照桥信还是打消了原本的美好计划。 即使他也想说,自己能够照顾小月见,不过就算是他也知道,最终还是月见反过来花费时间去照顾他。 可恶,他也想过每天有妹妹叫起早安吻、准备好的早餐、熨烫好的衣服晚安吻以及【哔】的日子啊! 趁着这会儿消停,宇佐见打开跑车后座、将人塞进去、关门一气呵成。 总之,这家伙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吧!宇佐见松了松领带,为了防止小鬼又出什么幺蛾子,他话都没敢多说,坐进驾驶室,点火启动,就是风驰电掣。 被留在原地的照桥月见茫然挥手:拜? 好吧,无论看几次,秋彦哥和信哥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好呢! 照桥感叹了一声,提起书包转身回家。 就像是秋彦哥说的,他今天的作业可不轻松。 日子在规律的生活中过得飞快,当拂过的微风都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炎热的气息,照桥和赤司小半的国一生涯也即将过去。 当然,在此之前,作为学生有一件非常重要、绝对无法回避的事情。 期末考试。 夏日的炽热和考试濒临的压力,成功地将学校中绝大多数的学生逼得奄奄一息。 就算日常精神百倍如青峰大辉,也在自家青梅竹马桃井五月狠狠敲打脑袋的时候,学会了痛苦地埋下头去看她提供地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迹。 然后成功的睡着,紧接着被打醒,如此循环。 考试前的每一天,训练结束的青峰大辉都这般在清醒和昏睡之间挣扎,然后悲剧的没有一门功课合格。 我已经放弃了。桃井小姑娘这么冷静地说,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包袱款款跑了个没影,总之,在合宿训练开始之前,谁都别想我回来! 所以,结论是? 照桥茫然地接收了被赤司运来的大型黑皮物件,以及附带的绿毛高个少年一只、蓝毛存在感近乎等于无少年一只。 几分钟后,自家竹马也出现在自己面前,带来了解释。 国语、历史、数学、英语、化学,没有一样合格,如果不想今年的全国大赛帝光缺席了大前锋的话,就必须确保他在补考前拿到所有功课的合格线。 赤司用一如既往地镇定口气这么说着,而罪魁祸首这时候总算也明白了自己处境,正躲在照桥家客厅的沙发后瑟瑟发抖。 另外一个笨蛋已经交给虹村队长了。赤司难得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灰琦挂了英语和数学,有二年级的前辈在,突击一下,想必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是 嗯,我的化学也凄惨的挂了。蓝色小少年用着平静的、棒读一般语气,描绘自己的功课,然后浅浅一鞠躬,还要麻烦照桥君多多指教。 啊,哦,没关系的。 一刻钟后,照桥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的五张个位数的卷子,而这五张卷子惟一的共同点就是上面都写着同一个人名字。 他觉得刚才的那一句没关系说得有点太早了。 今天我拜托了浅野婶派人过来照顾,琐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果可以,赤司也不想麻烦自己的幼驯染,但是桃井已经果断撂挑子,现在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他和绿间。 黑子国文还不错,算半个,但是他自己也要补化学。 总之,任务很严峻。绿间小少年推了推眼镜,语气庄严而肃穆。 自知理亏的青峰大辉窝在一边,拒绝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月见你帮一下黑子的化学就行。相比无药可救的青峰大辉,只差一点就能及格的黑子哲也还是能抢救一下的。赤司本就不想加重月见的负担,这样的分配就理所当然。 也好。月见点了点头,没什么异议,我和黑子君去书房,征酱?你上午不是有中文课吗? 我们就呆在客厅。赤司斩钉截铁,接收到了月见的询问,他淡淡地解释道,绿间今天上午负责这家伙,我下午过来替换。 对着笑眯眯地背着手走进来的浅野婶,赤司说了句:麻烦您了。就匆匆离开。 居然会打不招呼就将他们送来照桥君的宅子,看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果然就像当事人说得那样,并不能用一般的幼驯染来定义。 绿间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有礼地对特地来照顾的浅野婶打招呼。 紧接着,他伸手毫不客气地抽了一下从赤司走后就开始东张西望的青峰大辉的脑袋:不想被监督训练个四分之三死的话,你最好现在就开始学习。 青峰龇了龇牙,不甘不愿地低下头去无论是赤司还是白金监督,都挺恐怖的。 惹不起。 相比起楼下惨烈的驯兽模式,书房里头的两人算得上是相谈甚欢。 照桥拿着黑子36分的化学卷子,再想想楼下那位个位数的惨况,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感动来。 帝光是40分及格制,比其他30分及格制的学校要稍微严一些,但也在正常水平之内。也就意味着,黑子稍微突击一下,补考通过的可能性非常大! 赤司君说,必须要百分之百及格才行。眨巴着大眼睛,黑子淡定地说。 征酱说那句话的时候,脸色一定很不好看吧?照桥感叹。 嗯,超可怕的。黑子淡然回复。 两双颜色相近的蓝色大眼睛互相对视了一会儿,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 照桥月见。照桥伸出手。 黑子哲也。黑子郑重地回握。 在这次简单的握手中收获了一段友谊,照桥心情不错地仔细分析黑子的卷子,半晌后得出结论:国中化学只是刚开设的课程,基本上都是需要记忆的基础知识,黑子君其实只是复习时间不够吧? 黑子赞同地点头:要跟上一军的训练量很难,我每天都会训练到吐。 哎?训练量这么大的吗?照桥给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训练到吐这种情况,不由感叹阵哥对他还是挺温柔的,你还真是不容易啊! 不过打篮球很开心。 看着黑子蔚蓝的眼睛中闪烁着名为幸福的愉悦光芒,照桥突然想起那时候第一次从诗织夫人手中接过篮球、还小小一只的征酱,不由点头微笑:嗯,开心的话,就最好了。 脾气都很好、相性很合、相处起来各种轻松的两人一教一学,配合堪称默契。无论是补习进度,还是双方友谊都可以说是发展地飞快。 看得前来送果盘的浅野婶非常欣慰,月见小少爷渐渐长大了,只有少爷一个朋友也不好,总要扩大一下朋友圈。这个看上去就乖巧礼貌的小少年就挺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少爷领到月间小少爷面前。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然而 失礼了,但是照桥君其实就是写《不如夜行》的六神老师吧。吃水果的间隙,黑子突然慢吞吞地这么说道。 马甲掉得猝不及防。 第11章 讲道理,照桥从来没有刻意对自己的朋友家人隐瞒写小说这件事。 他们既然知道他的兄长照桥信的艺名,自然会来和月见确认,他是不是写《不如夜行》的六神月当然,仅限于会看推理小说的那寥寥几人。 毕竟,照桥没有隐瞒,但也的确没有必要特地广而告之。 目前为止,除了日常放错父爱对象的赤司征臣会因为关心而知道他的马甲之外,知道这一点的人并不多。所以,照桥一直以为除非信哥大火,他的这个身份应该还是稳的。 结果被见过几面、算不上很熟,但是今天相处后发现很开心,以后准备好好发展一下友谊的对象就这么突如其来这么一下 有点懵.jpg 他认真努力地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日常露出了什么破绽,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哪里松懈了,只好虚心请教:你哪里看出来算了这不是重点。 见他一脸凝重,黑子小少年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水果,掏出手帕礼貌地擦了擦嘴角,双目正对,坐姿端正,形容肃穆:照桥君请说。 月见深吸一口气: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吗? 哦,这倒没有,照桥君不必担心。 见照桥松了一口气,秉性温柔的黑子安慰道:并不是照桥君的问题,只是我比较喜欢观察人类,又是照桥君的粉丝,才会有注意。 观察人类? 照桥茫然,这是什么外星入侵前置调查吗? 因为我从小存在感就很低的缘故。黑子慢吞吞地解释,大家都注意不到我,所以可以正大光明地观察人类不会被发觉,很便利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越来越想安慰这个孩子了。 照桥想了想,小声问道:所以,你是有观察我?然后,发觉了我有在写作? 实际上,对照桥君的观察并不是很顺利。黑子少年一本正经地对着被观察对象解释道,照桥君可能不知道,你对视线很敏感,看你的时间长的话,是会被发现的。 这一点就和赤司一样,对待这样的类型,黑子一般会卡好时间,提前转移开目光。以他的低存在感,对方可能会稍有在意,却因为习惯了被人群瞩目,反而不一定能发现他。 嗯,屡试不爽。 而且,当照桥君沉浸在某一件事物的时候,会有小声自言自语的习惯。应该是苦恼吧,前一段时间。黑子淡定而耐心地解释着,我听到了好几回谦人案件冲突这样的字眼。 谦人是照桥小说中主角的名字,被听到这个也难怪会被猜到。 照桥君会随身携带便签本,想到什么就记下来的习惯也很可疑。一般来讲,会养成这样习惯的,只有从事需要灵感这类工作的人。文字记录的话,果然还是写作更靠近一点。 杂志虽然没有披露您的信息,但是却说过,作者是刚上国中的天才。 的确,为了销量,小野寺律出版社就这一点征求过他的同意。因为已经推了所有需要露面的活动,这种没什么重要信息的就随他们去了。 最后,黑子指了指书架上,小野寺律送来的新书:如果一开始只有七八分的猜测的话,看到样书之后我确定照桥君就是六神老师。 黑子君? 嗯? 你以后有志于做侦探吗?我觉得你一定能成为名家。再加上低弱的存在感,简直天生就吃这碗饭的。 虽然我还没有职业规划,但是老师的建议我会放在心上的。 认真扒完照桥是怎么掉马的,黑子翻了翻书包,掏出一本新出的《不如夜行》单行本,递给月见:能麻烦六神老师给我签个名吗? 不,当面还是别叫我六神老师被同学这么叫总觉得有点羞耻。 照桥捂脸,接过黑子递来的黑底白字的精装书籍,认认真真地问道:要写什么吗? 请照桥君随意。 月见想了想,然后在书本的扉页上写到: 致我的新朋友,希望他能在自己喜欢的篮球上越走越开心六神月。 非常感谢! 还真是第一次看见黑子君这么幸福的表情呢!照桥愣愣地看着黑子将书本收好,仿佛看到了犬科一摇一晃、愉快的甩尾。 他默默地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他。 这是?黑子捧着小巧的盒子,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之中,传说中仅在第一版发售时随机附赠几率万中无一的浮雕立绘!我抽中了签名书籍,但是没抽中这个,一直很遗憾! 有这么珍惜的吗?照桥回想了一下楠酱从自己手中接过立绘时背景飘小花的样子,连超能力者都会苦手的几率吗? 那貌似还真的是哦? 齐木楠雄:不,并不是。抽中是没问题的,只是每个月只有三千円的零花钱并不能支撑购买那么多本书籍,来集齐全套人物立绘。 是的!黑子小少年看过来的双眼亮晶晶,接着又有点犹豫,给我不要紧吗,圈子里单个人物立绘已经炒到五千円,这还是全套的 不要紧,安心的收下。换句话来说,黑子君能够支持我的书才是太感谢了。照桥拉开抽屉给他看,算是作者福利吧,编辑给我拿来好多,让我送人。老实说,我对怎么安置这些小东西还挺苦手的,你能喜欢真是再好不过。 虽然看到了塞得一抽屉满满当当的周边,但是黑子依旧珍而重之地将月见送他的立绘小心放进书包最里面的隔层。 不过,黑子君真的是很厉害。收拾了一下桌面,照桥感叹,刚才你突然来这么一下,我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很抱歉。收获满满的黑子哲也连眼睛的亮度都高了好几分,不过,写小说并非坏事。像照桥君这样,在社会上反应良好的畅销小说还有额外的学分可以拿,为什么照桥君这么避讳呢? 因为征酱说,如果被发现我就是六神月的话,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虽然不知道可怕的事情指什么,但是征酱总不会骗他。 而且,在学校我还是想尽量低调安稳一些。 照桥对黑子笑了笑,端起吃剩下的果盘,打开房门向楼下厨房走去,黑子君再看一会儿书,我去给浅野婶打打下手,应该就快要吃午饭了。 黑子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照桥君是不是对低调两个字有什么奇妙的误解? 虽然没有被要求保密,但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黑子调整了一下自己雀跃的心情,沉下心又看了几页的笔记,直到赤司过来之后,被喊出来吃饭。 咦,哲你的心情很好的样子嘛!终于挨到中午,做到餐桌边精神就回来了的青峰大辉敲了敲好友的肩膀,嬉皮笑脸道。 一秒就被某个野兽系生物给戳穿的黑子一僵,然后抬起手刀戳进这家伙的腰:因为我不是笨蛋青峰,上午的补习很顺利。 果然,除了篮球,他和青峰君在生活上的各个方面都合不来。 好了,先吃饭吧。赤司抬起已经凉好的汤豆腐,放心地喝了一口,等一下绿间再给我说一下青峰的进度。 绿间看了看记下了赤司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餐点,默默记下这个细节,点头道:做好心理准备。 喂,绿间你什么意思!青峰苦着脸揉着抽痛的肋骨,啧,哲下手真不轻他哪里得罪他了吗? 就是你接下来的暑假怎么过,以及下个学期是不是会有人每天都盯紧你的学习进度的意思。赤司淡定地将自己餐盘中的肉丸夹进照桥的碗中。 被他不接受质疑的话语给吓到的青峰,气焰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 又来了,这种冰冷的压迫感。 绿间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一无所觉地嚼肉丸的照桥月见、因为直觉而乖觉吃饭的青峰,正准备收回目光,却正好撞上了一双蔚蓝的大眼睛。 平时无机质的眼神中,这时候却带上了些许的疑惑。随即在赤司发觉之前,若无其事状落到身边。 赤司君说得对,青峰君的成绩真的该好好管一管了。黑子吃起饭来就和他说话一般,慢条斯理,绿间君觉得呢? 哼,总之别让我来做这个倒霉的监护人就行。 毫不留情地拒绝之后,绿间规规矩矩地将口中的米饭嚼了二十下才吞下,再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挟一筷子菜,不再一心二用地思考。 照桥似是毫无所觉一般,伸手摸了摸赤司手边的碗:汤豆腐有点凉了,我再去给你盛点热的。 征酱是猫舌头,偏偏又喜欢汤豆腐这种热一点才好喝的菜式。每次他都是提前做好先凉一份,剩下的搁锅里暖着,等碗里的凉了再换上时,就喝起来正好,不至于烫。 嗯,麻烦你了。赤司抬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 第12章 墨西哥,组织某处据点。 高耸的大楼,上面甚至还挂着当地人耳熟能详的招牌,因为庞大的金钱实力而倍受尊敬。 在这个充斥着军火、赌、毒等诸多不法的国度,组织势力简直如鱼得水,在明面上建立的白手套甚至还偶尔会做做慈善事业。 说不上讽刺或是颠倒黑白,只是世情如此。 只不过,相比于其他喜欢能在这里光明正大出没的组织成员,贝尔摩德却尤其不喜欢这里。按照她的想法,从腐烂的土地上开出的玫瑰花,就算是香味也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自然,这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至于这么随手就给自己拉仇恨。 然而,这一次她却不得不来。当然,并不是以她那耳熟能详的大明星身份,而是凭她从上一代怪盗基德黑羽盗一那里学来的易容术换了一张面孔,亲自前来进行情报工作。 说真的,先生亲自下令我和你一起动手,这可不常见。美艳的女星身上还缠着纱布,小小一枚子弹带来的贯穿伤让她脸色苍白,就算画着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得叫人怜惜。 只可惜,她的说话对象却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女人唇齿间的芬芳似乎还没有他手中的小说来的引人注意,男人连抬头都懒。 这一整栋大楼都是组织名下的产业,顶上的几层更是只供高层使用,这里医疗室、娱乐室、健身室等等配备齐全。是以,受伤的女星、抱着狙的前军人、赤着满是伤痕上身的男子,形形色色的人往来出没,也引不来调酒小哥一丁点奇怪的目光。 或者说,他本就是这些用酒名作为代号的人群中的一员。 没有得到回答的女子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快,她探头看了看男子手中的书本,笑道:原是这段时间很火的《不如夜行》,听说它的英译本还拿到了美国本月销售排行榜的前十名,我也收到了一本作为礼物。没想到,你也会喜欢这种推理小说啊,琴酒。 呵,打发时间而已。知道不打发了这个聒噪的家伙,自己就不得清净的琴酒一翻手,将合上的书往边上一扔。 会在这里看到那个小鬼写得书籍应该只是一个巧合,毕竟这里是娱乐室,组织本就会定时采购一些流行的书籍、音乐乃至于绘画。当然,这也侧面反映了照桥的书籍成绩的确很不错。 贝尔摩德拿过来翻了翻,笑道:比起这种英文版的,我还是更喜欢原版的呢!听说作者还是一个国中生,现在的孩子可真了不得~ 东拉西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琴酒完全不接她的话茬,语气中充满了不耐。 这两年他的主场在日本,除了偶尔像这一次这样出一个需要他的紧急任务之外,他很少往外跑。伏特加已经去联系飞机,过一会儿他还要去一趟洛杉矶,实在不想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面还要听眼前这个女人扯皮。 贝尔摩德知道再不切入正题,眼前的这个男人没准就会转身就走,她抬手,将手里的小说毫不在意地丢在一边。自己弯下腰,笑道:本来很顺利的任务呢,还特地把你从东面挖过来,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一点? 这不是你该管的。长长的刘海之下琴酒的神色不明,只有靠得足够近的贝尔摩德才能看见他微微翘起的嘴角、森白的牙齿,兴奋而狰狞,抓老鼠是我的事! 贝尔摩德忍不住后退一步,笑道:真是可怕的男人。 可怕的、却极品又可口的男人。 只可惜,这种人只能从鲜血和危险中得到足够的刺激,果然她当初没有下手的决定是对的,要不然不小心上瘾的话,自己也未免太可怜了。 琴酒这个人根本不可能爱上别人,除了组织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所以那位先生才会对他这么放心吧! 怎么能和我没有关系呢!她一面维持笑容,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杯马提尼,过两年我还想去日本过我的退休生活,不知道你欢不欢迎? 如果先生允许的话,随便你。说完转身就走。 无趣的男人。被琴酒漠然的话语糊了一脸,贝尔摩德兴致索然地对一口没动的马提尼撇了撇嘴,也起身离开了。 她倒是想蹭琴酒的便车,私人飞机可比经济舱舒服多了。只可惜,这一次她不是用自己的脸过来的,在海关留下了记录,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定航班,连商务舱都没得坐。 谁叫这个身份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穷大学生呢! 另一边,在送走新认识的小伙伴之后,照桥也翻出了弓箭。前一段时间忙活工作上的事情,除了基础体能训练,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碰弓道了。 《不如夜行》当初是在小野寺出版社的推理杂志上发表的,连载了大约一年不到的样子。杂志是月刊,十一篇的数量未免有些尴尬。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印一本的话太多了一些,两本又少。更何况,故事还没有完结。 杂志社高层当然是希望照桥能够多赶一些稿件出来,最好是直接写完成书。会议上总编辑提起这个要求的时候,被小野寺律直接给当场打了回去。 他是六神月的负责编辑,也最了解作者的状态乃至于家庭情况,这样的要求可能对于全职作家来说也许不算什么。毕竟是个好机会,压力的确有,但是在竞争如此强烈的今天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面对会议室上所有人的瞩目,包括一些私下里对他的身份很有异议的众人,小野寺律难得强硬,我知道总编辑的意思,但是这明显违背了当初合同上以对方学业为先的条款。 只是制式条款而已,无论哪一个未成年作者都有这一条,但是我们面对的是销量,是实在的利益。烈焰红唇的女子对着烟灰缸敲了敲烟灰,妆容是充满攻击性的精致,我也听说过对方的监护人不好惹,不过这一年对方也没插手过你和六神老师的联系不是吗?你不说,他不说,监护人怎么知道? 再说,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除了一开始签合同的时候对方出面过之外,她可没听说这一年中对方有关心过照桥月见。 对于这个能生金蛋的小天才她一开始就盯上了,只是因为身份的缘故没挣过小野寺律。现在,既然对方在负责完这本书之后就辞职,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小野寺也没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话,太过隐私了一些:因为六神老师不会同意,他是稳定型的作者。短时间的压榨根本没有好处,对方身上的学业繁重也超乎你们的想象。老实说,这本书本就只是一个礼物而已,出版是意外。 只是,语气却格外的坚决。年纪已经不小的总编辑和董事长小野寺家关系不错,大约是听出了些许意思来,最后,还是放弃了原本的就好,拍板分做上下两部,先整理出版上部。杂志上的连载就停下了,等照桥月见写完之后,作为下一部出版。 中规中矩的方案,和总编原本雷厉风行的风格完全不合。 不过,这种事情,除了利益相关的杂志社、作者以及编辑,和其他人没多大关系,拿钱的人都不在意,他们这些无关的人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 无聊的顾忌。也只有那个女子在小野寺律离开之后面带不屑的哼了一声,欣赏了一下边上的同事们要么附和要么漠不关心的样子,这才踩着尖锐的高跟鞋得胜一般的走了。 美纪子的性格还真是不饶人呢!同属于编辑,扎着简单马尾的莉香就低调简朴多了,收拾了一下会议文件,羡慕道,不过美纪子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好,等小野寺编辑离职,她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了吧! 谁说不是呢? 出版社的种种风波影响不到照桥,他这两天一直在着手进行《不如夜行》下部的写作,计划在暑假结束之前写完这一本书。 写作这一部分进行得很顺利,现在也就剩下一个大结局。收尾之后,这一本耗费了他一年的礼物就真正的完整了。 原本,他是想今晚一鼓作气完篇。不过显然,作为一个学生,他在暑假期间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 全国大赛的安排已经出来了,我给你发邮箱了记得查看。 来自帝光弓道部部长的信息打断了照桥对于之后一段时间的安排。 帝光作为私立校园,是包括了幼稚园、小学、国中、高中四个部分,偏差值非常高的名校。也就是说,除了学生本身的学业之外,社团活动占据了相当的比例。 学生一般都会报一到两个社团,才能获得足够的学分。 当然,像赤司这样兼着学生会会长,又作为篮球部一军正选打进全国大赛,获得冠军,无论哪一样都足够他拿满学分。 照桥只报了弓道部一个社团,还是平时完全不参加训练的那种,那么参加比赛并获得名次就是学业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了。 真是忙忘了。在自家后宅的道场里面完成了训练,照桥擦着滴水的长发,一边打开邮箱检查比赛行程。 今年的比赛场地找到了。他手指点着电脑屏幕,从文档的右下方找到了这个城市的名字。 空座町。 第13章 抛开弓道上规定的种种繁杂礼仪,最初吸引照桥的,是射箭本身极致的简单。 上弦、瞄准、射击,如是而已。 对于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修习弓道的人来说,射箭之前的这些礼仪都是每日的必修课,是通向宁神静气这一境界的唯一途径。 照桥无意辩驳这种近乎程序化礼仪是否有必要存在,在他看来,拿起弓箭,拉开、瞄准、射击这个过程就已经足以他心神空明。 阵哥看过他射箭之后就曾经说过,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狙击手。 能从琴酒这个因为自身能力强大而挑剔得要死的人口中得到这样一句话,可见照桥在这方面的天赋的确不容小视。 这种难得的天赋,现在也就被照桥用在了赚学分上面。别说狙击了,连往射击的职业道路上走他都没有这个意愿。照桥曾经在去过的俱乐部引起不小的风波,那时候教练更是若有似无天天在他眼前晃荡,瞅着他训练双眼都在放光。 为了这个,照桥特地请家人在宅子后面建了一个小道场。 但是,换句话来说。职业道路之外,这样的天赋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其实是好事。至少,琴酒就一次都没说过要教他狙击的话语。 走在黑暗中的琴酒一点都不可惜月见就这么浪费了他的那一份天赋。 空座町?照桥基本上算得上是从小就在东京长大,但是却从来没去过那个据说意外发生率很高的城市。 在月见的印象中,无论是赤司还是照桥、宇佐见家人,除非必要,一般很少踏足那里。 这一次和征酱说起过要去空座町参加比赛,征酱就曾经忧虑地表示是不是不要参加今年夏季的全国大赛了?反正冬季的时候还会有一次。 比赛都已经报名了,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意外临阵脱逃也实在没必要。照桥只是因为那张脸所以才看上去柔弱而已,在他保证过一定优先注意自己的安全之后,赤司到底没有非要拦着不让去。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赤司打电话咨询了里世界业界很有名的的场家族。得到了如果是照桥家的小少爷的话,一定不会出问题的回答。 这话似乎说得有些过于肯定了一些,但是因着这个家族百年来的信誉,赤司还是勉强放下了一颗担忧的心。 本来他还想请的场家族的人出面保护,却被飞快的、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用的场现任家主的场静司的话来说,照桥家的小少爷本身就是一个行走的灵力放射源。弱小的东西根本不敢靠近,真正能够威胁到他的至少在这个现世并不存在。派的人还不如被保护的人厉害,实在是没有必要。 赤司这才作罢,事后仍旧付了天价的咨询费,被的场静司退了一半回来,赤司也不在意,只当结个善缘。 是东京边上的一座城市,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划分进东京的范围内,很奇怪吧!同行的是弓道部的部长,以及一同参赛的六名正选,加上照桥一共八人。 听说空座町有很多怪谈,想想真是整个人都要紧张起来了!他双手抱臂整个人哆嗦了一下,明明是做部长的,却是一行人中最活泼的一个,按照弓道静气的修行要求,能够这么无时无刻不在上蹿下跳也非常少见。 我也听说过哦!像个乖孩子一样举手的是弓道部个字最矮的小室幸,照桥每一次看见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埴之冢家的光邦前辈。 虽然圈子不一样,但是上层之中的小辈一共也就那么些。不能说熟悉,但是每年都会在各种宴会上见过几次,也算得上脸熟。 以光邦前辈那和自身可爱画风完全不一样的人形兵器般的能力,似乎已经不用再参加什么比赛了吧?照桥心想,虽然年纪都差不多,但是武力值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让他再参加比赛的话,根本就是欺负小孩子了。 嗯,樱兰的话,似乎对学分没什么太大的要求,也有直升的大学。这方面,和注重能力的帝光、冰帝不一样,樱兰收的学生更加注重其本人的家庭背景,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与其说学生在学校里学习,社交才是他们上学的主要目的。 学习的话,大约是交给家庭教师了。 当初,樱兰给他和征酱都发过邀请函,但是因为不喜欢那种松散的氛围,他们都拒绝了。不过也幸好拒绝了,听说道明寺家的继承人回国后和西门、美作、花泽家的小辈把樱兰高中部搅和得乌烟瘴气。 即使差了五岁,基本上也就是见面了能打个招呼的程度,但是那种学风这种东西歪了要掰回来也太艰难了一些。有限的精力,还是不要在那种完全没必要的地方浪费的好。 照桥君? 抱歉,我走神了。月见赶紧转开目光,刚才失礼地仅仅盯着人小室幸看,把人家看得脸涨得通红,连头都不敢抬。 空座町体育馆已经到了,快下车吧!做部长的忙端着笑脸提醒。 大约是刚才照桥不礼貌地紧紧盯着人看的缘故,一行人从下车直到进入赛场完成检录,气氛都有些微妙的尴尬。 我去买一些运动饮料吧。照桥知道,不只是之前的缘故,更是因为他这个平时从来不出现的人站在这里,他们也不好意思多说话,就善解人意地提出去买点东西。 弓道又不是什么消耗量特别大的运动,但是照桥这么一说,显然众人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也是直白得可爱了。 弓道采取的是积分制,每一轮比赛累计的分值都很重要。所以,不像是赤司带领的篮球部,凭借种子团队的身份可以轮空前面不是很重要的赛事,直接晋级。在弓道的个人赛中,每一场比赛都需要照桥全力以赴。 不过,和同学不一样,只有他一个人的比赛被安排在了下午,这大约就是主办方对种子选手的照顾了。这也是照桥找借口独自出来的原因,其他的同学这时候都换上了弓道服,热身后就马上要面对比赛。就他一个人在休息室里面,也平白给他们增添压力。 问了路上的工作人员,照桥摸到饮料贩售机边上,准备买几瓶饮料,然后等他们都热身完、准备参加比赛了再回去。就说自己跑错地方就行了,反正这种迷路也不是第一次。 坐在贩售机一边的椅子上,照桥从包里拿出金融学老师留下的作业来。这两周因为要进行弓道的训练,又计划着完篇《不如夜行》,还要自学犯罪心理为下一本小说累计知识,就算是他都难免有些吃力。 这一次弓道比赛整整三天,他就干脆住宿在外,省得还要在路上浪费时间。这个和弓道部的部员倒是一样的,只不过他的房间拒绝了主办方提供,而是自己定了带锻炼室的套房。 这点他就不如自己的竹马,征酱在这种集体活动中很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而他简直把不合群三个大字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过,无论是写作还是锻炼,他都需要一个安静甚至于私密的环境。想象一下,房间里其他的男孩子在嘻嘻哈哈玩耍,自己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做作业 横竖都是不合群,他选择让彼此都自在一些。 刷刷刷写上一行字,打上一个句号。照桥捏着因为低头而微酸的脖颈,一边收起手中的书本,头一抬就看到对面一只纯黑色毛发,长着一双美丽金眸的猫咪优雅地蹲坐在地,紧紧地盯着他。 看来黑子君说我一旦沉浸在什么事务中之后,就忘了注意边上的环境这一点是真的。照桥恍然地说了一句,然后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这时候大约已经开始比赛了,无论是工作人员、观众还是参赛人员都已经进场,体育馆的这个角落安静的厉害。 想了想,照桥从包里翻出一根浅野婶自制的小火腿来,剥开包装蹲下身来,伸出手静静地等对方过来。 那只猫咪歪了歪脑袋盯了他一会儿,这才迈着沉着的步子慢慢向着他走来照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沉着这一点来的,大约就是这个感觉吧。 见黑猫吃了手里的火腿,照桥这才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那只黑猫也不过顿了一下,没有拒绝。 你是谁悄悄带进体育馆的吗?室内体育馆是不允许携带宠物的,这也是照桥刚才紧张地观察四周环境的原因。 身上没有铭牌,也不像是野猫。自语了一句,照桥也没指望一只猫能回答他的问题。他伸出手将吃完了火腿正在舔爪爪的黑猫小心地抱进怀里,苦恼怎么安置这个小家伙比较好。 报警肯定不合适,警察估计也不会管这样的小事。送去动物收容所的话,他从来没来过空座町,对这里根本不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及。 正在他烦恼的时候,就听见一个轻浮的声音:那边的那个小哥,能不能把这只猫还给我呢? 第14章 身量未足的少年模样还没有长开,雌雄莫辩的模样正是人生中美好的时候。微风悄悄地拂过,衬衫下摆露出一截纤细的白嫩腰肢,看直了不知道多少路人的眼。 前半辈子生活在还留存着贵族制的尸魂界,浦原喜助对名为小姓的残留制度难免有所耳闻。他不自在地微微撇开目光,刷得一下抖开白扇,动作幅度夸张地摇晃两下。 我家夜一承蒙小哥照顾啦,非常感谢。 突然出现的人披着一身绿色半长不短的外褂,白色的衣襟上写有浦原商店的字样,头上戴着一顶绿白相间的渔夫帽,赤脚踩着双齿木屐,走起路来却稳当又灵敏。 照桥低头,看了看怀里小心抱着的黑猫,想了想问道:你家夜一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呢?一般人也没必要为了一只猫撒谎,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多问一句。 金色的哟,美丽的仿佛蜜糖一般的金色。拿扇子遮住下半张脸,浦原喜助低低而笑。 照桥这才安心地笑起来:那就对了,这位先生是来看弓道比赛的吗?不过室内体育馆是不允许携带动物的,要是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说着,不舍地轻轻摸了摸黑猫的脑袋。他还想过如果问过没人认领的话,就干脆带回去自己养。不过,既然有主人了,那么夺人所爱的就不好了。 他走过去,准备将怀里的小东西移交给对方。 哎? 黑猫雪亮的小爪子勾住了照桥的衣领,随着他被举起来动作,照桥的领口也被拉扯开了一大半。以浦原喜助的身高,俯瞰的角度之下简直一览无遗。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夜一桑! 浦原喜助惨不忍睹地将整张脸埋在扇子后面,整个人都僵直在了原地,莫名散发着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 就算偏爱好看的男孩子,这样逗弄一个陌生人也太过了啦! 咦,夜一也喜欢我吗?倒是当事人完全一副毫不介怀的样子,就算被抓坏了衣服,也只是小心地将猫咪的爪子从领口上摘下来。 抱回猫咪,浦原喜助立刻后退,恨不能离照桥五丈远的样子。 不知道这位先生能不能割爱呢?虽然尴尬,但是照桥还是顺从心意地开口询问,本来他是不想说的,但是似乎猫咪也挺喜欢他的样子 难得有不害怕他还愿意接近他的小动物,看上去还这么有灵性,月见看着男子怀中的黑猫简直充满了不舍。 浦原喜助不由紧了紧怀抱,被一瞬间的大力给被挤得难受的夜一狠狠挠了他一把,这才攀着他的胳膊,一下子窜了上去,坐在男人的肩膀上。 抱歉哟,我家夜一是宝贵的非卖品呢!眼泪汪汪的捂着被挠出了血痕的手,浦原喜助依旧坚强地挤出微笑拒绝,看着就是一幅标准的猫奴铲屎官模样。 那就算了。虽然失落,但是本来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的照桥也算不上难过。虽然看起来过分又奇怪,但是对面的主宠关系其实看上去特别和谐。就是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人鲜血淋漓的手上,充满同情地道:还是先包扎一下吧,这位先生。 照桥指了指身后,运动员休息室的方向,道:不介意的话,我有随身携带医疗用品。 这点小伤我已经习惯了,就不麻烦小哥了。挥了挥手,浦原喜助已经恢复了阳光灿烂的样子,祝小哥旗开得胜哦! 快步走出体育馆,拐进阴凉的小巷,浦原喜助肩膀上的黑猫突然张嘴,一口深沉的男低音:就是那个孩子吗? 啊,看样子是没错了。浦原没有了在外面口花花的模样,浅金色的发丝之下神色沉稳,一出生就具备着副队长级别灵压、引动了十二番队灵压探测器警报的照桥月见,看样子他对自己的情况还一无所知,完全不会收敛。 一瞬间,害得他以为是不是尸魂界突然脑抽,派遣队长跑来追杀他们这些人了。现在想想是自己反应过度了,若真是队长的话,哪里会这么大大咧咧地随便散发自己的灵压,整得跟个小太阳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我去和平子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夜一轻轻一点,就从浦原喜助的肩膀上窜了出去,消失在屋檐底下。 一路小心哦~嬉笑着挥挥手,等夜一离开之后,他的脸上这才露出担忧来。 是个好孩子呢,希望不会卷进他们这边的风波之中吧! 另一边,照桥奇怪地看着快步离开的一主一宠,理了理歪了的领口。手指接触到刺棱的手感,他低头一看,微微苦恼。 他今天穿得衬衫是丝和纺混织的,既清凉又不至于一动就留下折痕。但是,被猫咪这么一抓,因为抽丝,痕迹也比棉布织物更明显。又在领口那种显眼的地方,根本没法忽略过去。 照桥试着抻了抻,反而把抽丝过后就变得娇嫩的衣物弄得更糟了一些。他楞了一下,果断放弃抢救。 这倒是麻烦了。如果说之前还能勉强糊弄一下,现在的话,这个选项完全失去了可能性。 照桥举起手机,点开看了一下时间。 今天他们大约八点半到达的会场参加开幕式,完成检录已经九点半。算上刚才做作业以及意外的时间,现在已经十点一刻。 他下午的比赛在两点,但是一点半就要提前入场。还好,时间虽然有点紧,但是足够了。 照桥折身回到分配给帝光弓道部的休息室,将手中的书本塞回通勤包中,并发了一封邮件给领队的部长。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原因和自己的去向,交代会在比赛前回来后,拿了个钱包就往外走。 因为不熟悉空座町这个城市,照桥出门之后就直接挥手招了出租车。 二十分钟之后。 到了,小少爷。这里就是空座町最大的综合商场,能满足您全部的需求哦!爽朗的司机大叔冲着照桥竖起大拇指。 不,我只是想去附近卖衣服的商场算了。 将找零塞回随便塞在口袋里,照桥询问过一楼的前台导购,直接来到卖男装的三楼。 他新奇地左右看看,印象中上一次出门买衣服还是小时候母亲领着他们兄妹三人去银座。再后来,母亲去世之后,衣物就全部交给了常陆院家的设计师。偶尔,浅野婶也会给他和征酱做浴衣这一类的传统服饰。 空座町最大的综合性商场名不虚传,在这个炎热的工作日仍然有不少的人前来购物游玩。不过,相比起楼下熙熙攘攘的女装楼层,三楼相对清闲许多。 都是成人服饰啊,好像走错地方了。 青少年男装的话,应该就在对面。一个温和磁性的声音从照桥的背后响起,善意地解答了他的疑惑。 原来不是单独一个楼层吗?难怪一楼的导购员没有表示出疑问,因为他想要买的东西本来就在三楼。 照桥赶紧转身,对身后的好心人表示感谢。 没什么,就算我不说的话,等你走过去了一样能看见。好心人有着一头棕色微卷的短发,带着一副方框眼镜。白衬衫灰西裤,西装外套挽在臂弯里,文质彬彬的打扮,就连笑容都是斯文有礼的。 大约是商场高层之类的身份,他的身后还跟着数个大热天依旧西装领带、穿戴得一丝不苟的人物。见他停下了,也安静地等在原地,没有丝毫逾越。 男子走到照桥的身边,低头看了一眼他的领口后,指了指一个方向:空座町卖青少年服饰的其实另有地方,这里并不是很多,你要往里走一点再右拐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照桥回忆了一下在一楼时撇过一眼的商场平面图,然后摇了摇头,谢道:非常谢谢您的指点,我已经知道要怎么走,就不再耽搁您的宝贵的时间了。 这点时间哪里说得上宝贵,小少年你太礼貌了些。男人似乎被月见一板一眼的礼貌态度给逗乐了,弯下眼眉笑道,好吧,你知道就行,那么再见。 说着,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人见状,忙跟着礼貌地对照桥点点头,然后紧紧跟上。 所以说,有时候不是他没有危机意识,完全就是阵哥和征酱他们太紧张。仿佛他一个不在眼前,就会被拐卖一样。 想想就觉得不可能,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照桥笑眯眯地随便挑选一件和身上差不多的衬衫,刷了卡之后直接换上。 看看时间还早,现在回去的话,正好赶上上午比赛结束,照桥也就不打算在外面吃饭了,直接回体育馆。 已经不能再穿了的旧衣服被他塞在袋子里,委托商铺的导购小姐处理。 刚完成了一个大单,心情愉快的导购小姐也不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委托,摆着真诚的笑容一口应下。 目送长相好看还给她带来业绩的客户离开,导购小姐这才直起腰,转身回到店内。 她细心地将这件衣服叠好再重新塞回包装袋,准备放到一边,等晚上下班的时候再送去商场里的垃圾回收点。 这时,一双白皙修长、保养得当的手将那个袋子拿了起来。 哎,这位客人? 留给怔楞的导购小姐的,唯有一个白色的背影。 嘛,反正也只是客人不要了的垃圾,没问题的吧? 第15章 穿着黑白两色的弓道服,少年垂下肩背的长发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顺服的贴在背后。他跨步侧身而立,左手持弓,右手搭箭,落在前方标靶上的目光内敛平静。 原本被不情不愿地拉来的工藤新一此时也不由自主地了呼吸,仿佛感受到了赛台上,那个少年身上一瞬间辐射出来的锐利气息。 他没有像别的选手那样在这个环节停顿多长的时间,以求内心的平静。而是,不急不缓地抽出箭枝,轻轻上弦。 随即,弯弓如满月。 呼~ 等照桥射完了自己的箭枝,工藤新一这才放开了不自觉屏住的呼吸。就听见耳边大大的喘息声,差点以为是自己干的,僵了一秒才发现是小兰的朋友、也是他们今天出现在空座町的罪魁祸首铃木园子。 每一次看完照桥大人的比赛,就觉得寻回了内心久违的平静呢。她捂着胸口一脸幸福,两眼亮晶晶仿佛被圣光洗礼过的模样让工藤新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你内心有过平静这个东西吗? 是的呢,而且照桥君真的很厉害啊!看着大屏幕上高高挂在第一的照桥月见这个名字,毛利兰感慨道。 照桥大人?抽着嘴角,工藤新一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这是什么肉麻的称呼啊,也太夸张了吧! 照桥大人美好之处,你这种侦探狂是不会理解的!铃木园子叉腰,瞪了一眼日常和自己枪好友的某人,不理会他直接挽起小兰的手,呐,我们去逛商场吧! 又是逛商场吗!工藤新一差点没整个人弹起来,他可一点都不想做苦工,尤其是铃木园子这个购物狂人 一声及其细微的喀嚓声略过他的耳畔,工藤吞回了就要到嘴边的抗议,转头看去,却只看见满大街捧着手机的低头族。要不是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恐怕就要以为自己幻听了。 将拍照声音调得这么小,怎么看都不寻常。工藤正要仔细搜寻街上是不是有可疑人物,就听一边的铃木园子大声惊呼:比赛选手出来了是照桥大人! 不比在安静的赛场内,铃木园子自觉压低了的声音。大街上没了顾忌的铃木声音大得周遭人都看了过来,小兰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轻轻拉扯着好友:圆、园子,太大声了啦! 背着通勤包的照桥刚踏出体育馆,就好像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去,就看到十来步开外,三个面熟的同校前辈。 是铃木小姐,还有工藤前辈、毛利前辈,下午好。既然见到了,照桥便主动走上前去招呼了一声。 咦?你们认识啊?铃木狐疑地看了看友人以及友人的配件,这才转头用着及其淑女的口吻,招呼道,今天的比赛很精彩,我和次吉郎伯父都是你的粉丝,以后的赛事还请多多加油。 这人谁啊!根本不认识!工藤用难以描述的目光看了看小兰身边优雅微笑的铃木园子,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不是幻觉。 工藤:我仿佛受到了惊吓。 这么一打岔,工藤也将刚才那声细微的拍照声给忘在了脑后,只能瘫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被小兰拖着向男人的地狱走去。 不过 园子,你和照桥君认识的吗?因为铃木园子之前异常的表现,小兰犹豫地问道。 这个啊!讪笑着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铃木小声解释道,好歹我也是姓铃木的,所以和照桥大人多多少少在宴会上见过几面。不过,我和他不是一个圈子的,碰面的机会也不多,算是脸熟吧! 不都是所谓的上流社会吗,还分什么圈子的? 真是的,严格来说,你也算所谓的上流社会中的一员啊,父亲是世界知名小说家、母亲是藤峰有希子的侦探君!铃木园子不满地瞥了工藤一眼。 嘘,你小声点!深知父母威力的工藤做贼一般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这才松了口气。 照桥、照桥难道是照桥信介!从之前开始就沉浸在思考中的毛利兰突然右手握拳轻捶左手,那个国际知名的大导演,有希子阿姨还多次做过他的女主角呢,新一你忘了吗? 对哦!被这么一说,工藤新一也从久远的幼年记忆中翻出来相关的条目,是这个照桥吗? 他回想着记忆中面目模糊、只剩下标志性蓝发蓝眼的照桥信介,有点不是很确定。 那的确是照桥大人的父亲没错,不过我说的圈子并不是因为照桥信介,而是照桥大人的母亲,出嫁之前的姓氏是宇佐见。铃木园子竖起一根手指,给两个要么不关心要么完全没接触过这一面的友人科普道:你们知道的吧,旧华族。 原来如此,无论是宇佐见、还是赤司都是旧华族留下的姓氏。工藤新一一下子就明白了铃木园子的言下之意,不由得无趣地撇嘴,果然是很无聊的事。 我也不喜欢啊!被说无聊的铃木园子愤愤的揪紧了身侧背着的小包,翻了个白眼,但这就是这个国家的现状,讨厌也没用。 华族那不是已经被废除了吗?夹在中间,被两人同时眼神攻击的毛利兰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两人,然后犹豫地道,怎么了,我说错了? 铃木园子欢欢喜喜地扑上自己无辜又茫然的友人:果然还是小兰最可爱了! 这倒是没错,工藤新一难得在心中同意铃木园子的话。 另一边,挥别不同路的三人,结束了下午赛事的照桥就背着包直接回酒店去了。帝光弓道部的其他人下午没有赛程安排,中午由部长和照桥打过招呼,下午并没有来观看照桥的比赛。 照桥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和篮球这种团体运动并不一样,弓道本就是更关注个人的赛事。 回到酒店的时候,时间还很早,照桥也没有顶着炎热的天气,在外面逛的意愿。从前台那边领到了自己的房门钥匙后,就准备回房。 对了,我记得介绍上说这里有内部的餐厅,不知道是在几楼呢? 前台端着甜美的微笑,认真回答道:是的客人,餐厅就在顶楼,因为只接受预约,所以去的话需要您在电梯刷您的房卡。当然,您也可以电话叫餐,号码就在房间里的介绍册上。当然 刚才还一板一眼的前台小姐突然对着照桥俏皮地眨了眨眼,道:当然,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参加这里的夜市,那可是我们空座町的名物哦!有很多地道的小吃和特产,而且浅草寺的抽签特别灵,很多人都慕名前来呢!另外,客人您的同伴也咨询过,应该会去那里。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照桥一愣,看了看自己和弓道部他人一样的通勤包,知道她是误会自己被同伴给扔下了。也不方便解释,就笑道:谢谢推荐,我知道了。 希望您在空座町玩得愉快。 一天遇上了两个好心人,空座町的民风还挺淳朴的。照桥叹过,回房收拾了一下之后,犹豫地看了看行李中的电脑,然后毅然决然地决定接受前台小姐的好意。 难得来一趟,不好好参观一下也太浪费了。再说,采风也是为了写出更好的剧情服务嘛! 愉快地决定今天做一回拖延症患者,照桥给同样正在参加全国大赛途中的赤司发了一条消息,就带着手机出了门。 结果,刚合上房门,一回身照桥就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在冷气打得十足的酒店内部,那人挂在臂弯的西装好好的穿在了身上。他手里拿着房卡,一幅也要出门了的模样。 这可真是缘分了,照桥迷迷糊糊地想。 显然,对面的那个男子也是这么想的。他楞了一下后,收好房卡,迈着长腿走过来低头笑道:又见面了,少年。 照桥月见,今天多谢您的指点。照桥忙道。 蓝染惣右介,感谢就不必了。男子摆摆手,礼尚往来地介绍了自己,今天你去的商场是我的产业,给自己的客人指路,本来就是义务,不是吗? 在前去搭乘电梯的短暂路程中两人聊了几句,听照桥说他要去夜市逛逛后,蓝染想了想,道:的确,空座町的夜市是感受本市风情的好地方。不过,那里到底人多嘈杂,照桥君去的话最好还是和同伴一起。 当然,这也是热闹的公共场合的通病了,危险算不上,就是要注意钱包之类的贵重物品,不用害怕。似乎是担心自己把看起来柔弱的照桥给吓到了,蓝染还柔声多安慰了一句。 我明白了,多谢蓝染先生的关心。照桥抬头,对着棕发整齐梳起、比起下午的闲适更添一份沉稳气势的男子指了指自己,笑道,别看我这样,好歹也算个运动少年,没那么柔弱。 两个小时之后。 没那么柔弱的照桥身上披着一条毯子,手里捧着满脸怜爱的女警员塞过来的热可可,身前还半蹲着一个正满目忧心看着自己的高大男人,似乎他收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伤害一般。 照桥努力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是怎么出现在空座町的警察署的,半晌后,感叹了一句。 蓝染先生,我们可真的有缘啊! 还以为人给吓到了,准备了一肚子安慰词的蓝染哭笑不得:那真该感谢这缘分,要不然 想到照桥没什么大碍,他这才叹了口气,直起身来,你可真善于把自己折腾进麻烦里面。 不,这辈子我还只是第一次进警察署。闻言,照桥月见认真地反驳。 是照桥君吗?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员匆匆走来,听见照桥应了之后,他神色微妙地说,我想你最好请你的家人过来。 他看着照桥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低声道:根据你抓到的这个人交代,他似乎是一个没有被发现的连环杀手。而且,他已经盯了你将近一年了 照桥:等等,原来不是普通的绑架吗?! 第16章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地步的呢,照桥直到坐在了灯火通明的警察署的现在都还有点茫然。 大约在半小时前。 难得松快一点,开开心心地独自逛了夜市,品尝到了空座町特色的美食,并购买了手信的照桥想到了同样在全国大赛征途中的赤司,便向着前台小姐介绍的浅草寺走。 他想给征酱求一个御守。 夜市通往浅草寺的道路只有一条,直接得照桥都不需要找人问路。这条路上虽然灯光昏黄,但是往来的人并不算少,特别是这样夏日清凉的夜晚。 昏黄的灯光大约就是为了这些亲密得恨不能时时黏在一起的情侣准备的。 照桥发誓他一点都没有往黑暗的小巷子里走,一直规规矩矩地走在大路上,架不住有人自己贴上来,拿枪顶着他的腰。 不要动。照桥分明能感受到来自武器的冰冷触感,身后的人另一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耳边是略显兴奋的声音,要乖乖的,小月见。否则,我现在就开枪! 冰冷的枪口在照桥的腰间暧昧地移动了一下,那人继续威胁道:然后,对着人群用掉我身上带着的所有子弹!他低低地笑着,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妙的场景,那真是少见的景色不是吗,不过,小月见这么善良,一定不忍心我这么做的,是吧? 他的语言带着神经质,拿枪指着照桥的手却很稳。 照桥几乎没花几秒钟的时间就判断出求助的方案完全行不通,镇定微笑:当然,我不希望有人死去。 自救是唯一的选择,幸好这个人的绑架业务不是很熟练。照桥神色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异样,要说多紧张还真没有难道这家伙还能比家里的那个大凶器阵哥更凶残? 这种常见并好用的威胁模式更是被琴酒拎出来重点教授过的,如今,不过是实战而已。 照桥很冷静,甚至还有空想,怎样才将这件事的影响力降到最低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不妨碍他苦中作乐一番。 他已经可以预见得到,在未来不短的时间内,去哪里都会有人跟着的可怕景象。 和工藤一行人的再次相遇是个意外。 我们认识,不打招呼的话会被怀疑。感受着身后人粗重而紧张的呼吸,被挟持的人反而一脸轻松,放心吧,我不会去赌你身上带了多少子弹的。 小月见果然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呢!听了照桥的话,见他果然没说什么叫人察觉,用亲密的姿势从侧后方揽着照桥的人果然不再那么紧张,顶着照桥后腰的力度都放松了一些。 我就当是夸奖了。照桥神态自然地仿佛在和老朋友聊天。 比起身后这个家伙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对着人群随便扫射这种可能性。照桥真心觉得,稍微多走两步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顺从地跟着走进了一边的岔道口,趁着那家伙因为来到人迹罕至的地方而不自觉松懈的时候,干净利落地卸了他的武器,并将人成功地怼在了地面上昏迷过去。 整个过程没超过一分钟。 已经敏锐地发觉不对从而着急忙慌报了警、并亲自跑来救人结果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工藤新一:仿佛看见了男版的小兰。 回到现在。 警察署的医护人员给嫌疑犯做了紧急处理,简单审讯过后就会被转移到警视厅边上的医院看押。仗着是报警人、以及差点就成功解救了受害者这一身份,工藤新一得以围观了整个审讯过程或许还有一点他父亲工藤优作的作用。 这个人很谨慎,自己从来不会亲自出面,并谎称你是他的后辈雇佣了侦探。他出手大方,要求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那些蹩脚侦探至今还以为你的名字叫做鹤田光,是他被带走的亲弟弟。 工藤新一接过前来通知照桥联系家人的小警员的话头,先给还一头雾水的他解释前因后果:因为你平时被保护得很严实,他根本没办法下手。这一次你难得独自来空座町,还落了单,他就果断抓住这唯一的机会了。 照桥恍然,难怪会整整一年都没被察觉。他还想着那个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能够屏蔽楠酱的心灵感应,原来只是谨慎。 毕竟,如果连调查的人知道的都是他提供的假消息,楠酱自然也不可能发觉所谓的鹤田光其实就是照桥月见。 关于你被盯上的原因工藤说道这里,回想起刚才那个嫌疑犯在审讯室里面神经质的样子,面上不由带出些凝重来,总之,那是个想法和常人不一样的连环杀手,还需要进一步审理,你别放在心上。 照桥点点头:我还不至于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镇定的样子惹得边上的小警员看了好几眼,一般遇到连环杀手还被盯上的人都不至于这个反应吧? 这位先生是?说完了这桩事件之后的工藤不由看向站在照桥身边的高大男人,似乎对将他们送来警察署的蓝染也有点不放心。 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想,照桥刚刚将人解决,就急匆匆赶过来的这个男人出现的时机未免有点巧合。 蓝染惣右介,我刚参加完餐会回来,就看见照桥君和一个人动作亲密地往那种危险的地方走,不放心就让司机追了上去。 对于工藤的怀疑,蓝染就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自然地说出了自己会出现在现场的经过。坦坦荡荡的样子,根本不惧怕警察的查证。 一边的警员也认同地点点头,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蓝染在这方面已经得到了他们的信任:会为了仅仅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这么做,蓝染先生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绅士呢! 为了围观审讯而错过了录口供的过程,面对这样的解释,工藤点了点头,直白地道歉道:抱歉,因为您出现的时机太巧,不由就犯了侦探多疑的毛病了。 蓝染微笑摇头,毫不计较的样子和警员口中温柔绅士的描述一模一样。他先是点头称赞了工藤新一小小年纪就有了自己的志向很了不起,接着轻轻拍了拍照桥的脑袋。 这个动作对于相识才一天的他们来说显然过于亲近了一些,但是配上蓝染那真实忧虑的表情,反而叫人觉得毫无违和感。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换一个时间见到照桥君,今天这样的场景真的是他吞下了下半句话,摇了摇头。 无论是面上、还是内心,蓝染的确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和照桥月见会有第三次碰面,还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他今天的确是参加了现世的餐会,空座町那个最大的商场在他的名下也是实话。 甚至,照桥入住的那个酒店,背后的所有人也是他。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无论是浦原喜助还是平子真子,恐怕都没想过他用着现世的手段监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说来也是可笑,这些死神自视甚高,浑然忘了,在现世还是用人类的规矩更方便。 一开始只是为手边的实验筹措资金的蓝染,俨然活学活用了人类的规则,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不动声色地将监视器装满了空座町的大小角落。 照桥一踏进空座町,他就得到了通知。自然也知道了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急匆匆地出了门,并接触了这个一出生,名字就在十三番队中流传开来的孩子。 接下来,商场和酒店的偶遇都出自他刻意安排。 除了,这最后一次。 作为一个很会说话的人,蓝染刚才说的每一句都不是谎言。只不过,没人能够听懂罢了。 是的,他希望能够晚一点再遇到照桥。 在他往那个巷子走去的过程中,他真诚的希望,等自己到达的时候,能看到一具尸体,以及尸体边上会出现的美丽灵魂。 他很期待着,能够亲手给照桥月见魂葬。 不过,现在也不错。 蓝染低头,看了看其实并没有什么惊吓的迹象,反而很苦恼的照桥月见。回想起自己看到的凌厉身手、以及小少年动手时内敛而沉静的目光,微微勾动唇角。 虽然没有杀气,但实则招招都往着致命处招呼。 作为将死神的四大技能白打、剑道、瞬步、鬼道都修炼到了极点的全才型人物,蓝染很容易就看出来了这一点。 要不是他现在年纪还小,力气跟不上,自己本身无意杀人也收了力道,那个所谓的连环杀手恐怕已经死了好几次。 看样子,好孩子身边恐怕出现了超出监护人们意料的危险人物了。 好奇在蓝染的心中不断地翻腾,他品尝着这一份难得的冲动滋味,感受着久违的愉悦从心底泛开。 真是期待啊,出生就拥有着强大灵压的照桥月见。等他死后会以怎样的姿态,出现在那个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的尸魂界。 作为同样天生灵压强大的蓝染惣右介并不着急,他有着足够的时间,来亲眼见证这一份美丽的蜕变,或 陨落。 第17章 被照桥误以为是绑架犯,实则为连环杀手的鹤田优是一个医生,还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名医生。这也是他支付得起整整一年为数不少侦探雇佣费用的原因。 他手中非法枪支的来源自然也有了解释,这可不是什么随便什么人都能买到的便宜货。 但是,硝烟测试没有反应,他没开过枪。 应该只是为了威胁受害人照桥君用的。这个嫌疑犯的受害人无疑不少,警员只好用照桥的姓氏来区分。 他自己交代没用枪杀过人,他是个医生,没必要。 他的医疗档案还没传过来?效率也太慢了! 没办法的吧,这种私立大医院的客户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更过分的两者皆有。哪里愿意将自己的诊疗记录这种隐私的东西随便给人看,换了是我也不乐意。 那就先把死亡记录翻出来,最起码要找到被害人吧? 扩大范围,把他行医以来待过的所有医院的死亡记录都找出来! 这也太多了,他不愿意交代吗?那他为什么要将自己是连环杀手这件事说出来? 不说的话,也就是绑架未遂。 谁知道,那种人脑子里想些什么,你想知道? 一群人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生生将一个晚上尤其冷清的警察署吵出了菜市场的氛围。这也难怪他们,空座町这个市的确如传说中的那样意外事故频发,他们处理一个大卡车撞进门这种事特别熟练,但连环杀手? 对绝大多数的警员、乃至于警部来说,可能都是第一次。 死亡天使。照桥突然出声。 什么? 不同于警员们对照桥突然说出的词汇的难以理解,常常和身在美国的父亲交流的工藤新一恍然,他打了一个响指,道:我明白了,所以只要在这些死亡记录里面找到相同的模式就行了,就是这样没错! 虽然利用医生的身份来杀人,但是他终究逃不出连环杀手这个定义。照桥点点头,抿了抿嘴角道,而连环杀手的作案手法是有特定的模式的。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鹤田优是一个死亡天使。 这个名字听上去甚至还带着来自宗教的圣洁与死亡本身黑暗相融合的诡异美感,然而正在自学犯罪心理的照桥知道,鹤田优这样的死亡天使和宗教没有半分的关系,纯粹是连环杀手中的一种类型。 我想,我本来应该不属于他的狩猎类型。这也是照桥想不通的地方,死亡天使这种连环杀人犯的特征很明显,医生的职业天然就能为他的谋杀行为做庇护,那么他为什么要放弃本来能唾手可得的猎物,转而盯上他呢? 而且,鹤田优的行为模式非常谨慎,从他能够盯上自己一年却没有被发现就看得出来。这一场策划了许久的行动中,鹤田唯一的错误就是对他本身能力的认识不足可说实话,除了亲手训练他的阵哥,恐怕征酱、不,他自己也算不上多么的了解,毕竟没有实战经验。 如此,反过来推算一下的话,就显得很可怕了。 这说明鹤田优对照桥月见这个人的性格了解得足够透彻,这才能制定出那样的计划,知道怎样威胁才能让照桥乖乖听话。 说句不合适的话,这种谨慎的类型绝对会小心处理对他不利的证据,只要他不说,他的杀戮将被安全的隐匿在黑暗之下。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在被送来警署之后,将自己连环杀手的身份暴露出来? 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个连环杀手的心态发生了转变?他主动交代自己的杀手身份又有什么目的? 以照桥尚且浅薄的犯罪心理学知识,怎么想,都觉得这背后是一团迷雾。 而且,一想到这件事被知道的后果,照桥都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请齐木楠雄来冒充一下自己的家长。 然而,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很有吸引力的想法。 这次事件严重,已经不是可以随便糊弄过去的程度了。更何况,就算超能力者是万能的,但是照桥却不希望楠酱接触到这种危险人物的心理。 有那么一瞬间,照桥感谢了一下鹤田优的谨慎,在过去的一年中没有亲自出手。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 照桥一手撑着额头,苦恼地直揉太阳穴,一边在边上小警员眼巴巴地注视下,老老实实地给榊叔叔打电话。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得到了老老实实待在警察署的指示,以及他马上就到的消息。 在小警员满意的目光中挂断电话,照桥叹了口气,将身上被强硬披上的蠢不拉几的毯子扯下来叠好,还给一边的女警员。 夏日的夜晚,空座町警署内冷气呼呼直吹,也吹不散他心中腾出来的抑郁。 压下心底的烦躁,照桥深吸一口气,对边上将他送来的蓝染道谢:蓝染先生,今天的事多亏您的帮助。您若是有事的话,可以先离开的。 看下午的碰面,以及他现在西装革履一幅从宴会上刚回来的样子,照桥就知道,蓝染属于公务繁忙的类型。亲自将他们送来警察署,还留在这里帮他出面处理问询这一类的杂事,他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我接下来的行程就是将你妥善地交给你的监护人。气质文雅的男子温和但是坚定地说,他将照桥手中已经冷了的可可拿走,重新塞给他一杯温热的红茶,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红茶馥郁的香气窜进照桥的鼻尖,他忍不住低头喝了一口,温和的口感安抚了他的烦恼,叫他忍不住舒了口气。 好一点了吗?坐在照桥的身边,同样端着一杯红茶的蓝染轻声安慰,你没有办法改变别人的想法,也不需要去理解他的内心,那只不过是一个用玩弄生命来获取虚妄快感的跳梁小丑而已。 自以为强大,实则不堪一击。 蝼蚁而已。 照桥举杯喝茶的手停顿了下来,思考了一下后,恍然:的确,连环杀手无论出于怎样的动机,他们得到的也的确不过是虚妄罢了。他抬头,眉眼微弯,蓝染先生的总结还真是精辟,是了解过犯罪心理吗? 这倒没有。见小少年的脸上没有了郁郁之色,蓝染的表情似乎也轻松了一些,但是,人类不就是这样的生物吗,被各式各样的欲望支配着,从而做出相符合的行动。 他一手支着侧脸,唇边的笑容从容而浅淡。 有那么一瞬间,照桥觉得眼前人似乎根本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温柔善良,那唇瓣中吐出来的话语,看似柔和的安慰,实际冷淡而漫不经心。 就像是一个高踞天空之上的神明,偶尔低头撇一眼这世间悲欢,便漠然地转开目光。 就连笑容,都是微讽而冷清的。 不知道照桥想着什么的蓝染以为他还在担心,心想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灵压再强大,毕竟也没有接触到这一方面,便开口安慰道:不用担心,剩下的事情交给大人就好。 照桥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一个微急的声音。 月见。 急匆匆赶来的榊太郎穿戴正式、一丝不苟,约莫走得着急的缘故,西装外头被他搭在臂弯上,其他无可挑剔。照桥一看,就知道这又是一个刚从宴会上离开的。 榊叔叔。照桥忙起身,被拽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好几圈。 我没事,没受伤也没受惊吓。为了避免接下来一连串的疑问,照桥忙转身,准备将身边的蓝染介绍给榊太郎,这就是将我送来警署的 却见榊太郎伸手:蓝染先生,今天的事非常感谢,请容许我改天郑重表达歉意。 蓝染无奈伸手,道:没想到是榊先生感谢未免言重了。遇到这样的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我实在没帮到什么,照桥君自己就解决了。 一边的照桥眨眼:原来两人认识的吗? 也是,都在商圈,要说多么熟悉是艰难了一些,但是只是脸熟的话不是不可能。 亲眼见到月见毫发无伤精神也挺好的样子,榊太郎这才放心下来,挽起袖子准备尽快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弄好就立刻带人回酒店。 然后,就被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内情给吓了一跳虽然面色依旧沉静,但的确被吓到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正亲自送蓝染出门的月见,然后对亲自出来接待的警部提要求:我要亲自见见那个鹤田优。面对警部似乎担心他做出什么来的神情,他郑重道,放心,我不会对他做出什么来的。 另一侧,因为照桥的监护人榊太郎来了,总算是可以功成身退的蓝染便提出了告辞。 他早就配合录完了口供,待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是陪伴照桥这个未成年,警署自然没有不放人的道理。留下了他的电话后,叮嘱过一段时间有可能会来电确认相关事宜之后,就干净利落的放了人。 照桥作为被帮助对象,自然要起身相送。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等快要出警署的时候,蓝染停下脚步。 回去吧,以后记得要小心。 说完,便准备离开。 其实,一开始是有点担心的。照桥突然道。 他这一路其实还是在思考之前的对话,也犹豫是不是该说。但是,想起刚才那不知真假的错觉,他还是对着一共也只见了三次的人开了口。 鹤田优的转变极度反常,并不符合连环杀手的发展规律。就好像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将他的目光硬生生的拖到了我的身上。 担忧吗,有一点。 照桥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着。 可是后来一想,如果这件事让他只注意到了我,而放弃了原本的谋杀计划,没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去,这就是好事,不是吗? 背对着照桥的蓝染原本无可无不可的神情一顿,忍不住侧身看去。 月光下小小少年的笑容柔和而开朗,没有半分勉强。 第18章 一个连环杀手带来的恐慌会有多大,照桥不知道。只知道,这件事就像其他不被公众知晓的事件一样,被上头压了下去。 而根据榊叔叔告知的后续,这一起恶性事件已经被移交到东京警视厅,还特地设立了专案组进行排查。 一个已经落网了的连环杀人凶手,对于整个警视厅来说就像是一场狂欢,没有抓捕凶手的巨大责任,只要稳稳当当地将过去死在他手上的被害人一点点查出来,功劳就能拿到手。没有亲手抓捕来的大,但是胜在没有风险,更不用面对来自上头和社会舆论的重重压力。 照桥明白榊叔叔致电的意思,为了将所有被害人的名字掏出来,警视厅和鹤田优的交易在所难免。这个混迹在医生之中的恶魔逃脱死刑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我坚持。照桥歪着脑袋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两手摸索着从通勤包中翻出大门的钥匙,没必要为了一个已经落网的人吓到别人。 电话的另一边,榊太郎神情微微有些不满,并不是对照桥,而是对无能地要和杀手做交易的警察。他刚从东京警视厅中出来,正走在地下停车场,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旷的回响。 好吧,如果你实在坚持的话。至少,我可以保证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从监狱中出来。 这个国家的死刑签署异常艰难,不幸的是,这个连环杀手还有一个堪称丰富的家产,能够请得起优秀的律师。 这意味着什么,对资本国家来说,显而易见。 榊太郎冷淡地抿了抿唇角,显然不准备将这些龌龊的东西告知电话对面的孩子,虽然他估计月见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 那就要麻烦您了,榊叔叔。 照桥当然是知道的,他不是活在高塔之上的小王子,金钱的力量他再清楚不过。所以,他是真的有点庆幸,被盯上的是他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至少,他有能力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也有背景能让鹤田这样的杀人犯从此身陷牢狱再也不能出去伤害他人。 等去全部被害人找出来之后,警视厅会提起秘密诉讼,你是未成年不需要到场,这件事对你来说已经结束了。榊太郎难得掏出香烟,轻磕出一根来点燃。 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冠军,这几天好好休息,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记得查收。说到这里,他紧绷了一天的神色柔和了许多。 听着那边榊叔叔的嘱咐,照桥一一应下后这才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已经结束?恐怕并不是这样,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鹤田优将他视作目标,并实施绑架。失败后却一次都没有提出和他见面,这不寻常。 唯一的可能,就是榊叔叔利用影响力强势地压下了这个要求。 照桥不准备辜负监护人的好意,既然他不提,他也没必要当面问询。 警视厅那边一切顺利的话,自然最好。反之,他们迟早会来想办法找他,照桥也不着急。 这几天的话,还是安稳一些比较好。好不容易说服了榊叔叔,让他帮忙瞒下了这一次的事,照桥不准备让自己功亏一篑。 [整整一年] 幽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照桥狠狠一哆嗦,关上大门后转身:楠酱,你吓死我了。 背后的人那双隐藏在样式奇怪翠绿色眼镜后的紫色瞳孔紧紧盯着照桥月见,明明还是一如往常的面瘫硬生生散发出了幽怨的味道:[一年居然在我这个超能力者的眼皮底子下藏了一年] 被开启了复读机模式的好友盯得毛骨悚然,照桥按了按眉心,决定祭出终极大招。 楠酱,前几天家里给我送了新鲜的咖啡豆,我们来做咖啡布丁吧! 不要以为你每一次来这一招都会管用,齐木楠雄心中愤愤地想着,身体却极其老实地被照桥拉着往宅子里走去。 好吧,具体的事情可以等吃完咖啡布丁再说。 作为齐木楠雄的好友,照桥月见做甜点的手艺算得上优秀,尤其是咖啡布丁,他还曾经特地向大厨学过艺,就像是征酱喜欢的汤豆腐一样。他的时间算不上多,但是为好友学一两道菜的空闲还是有的。 在空座町短暂的三天两夜的旅程,除了抓到一个从未浮出水面的连环杀手之外,照桥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比如,那仅有一次逛夜市之行中,拿到的各式各样厚厚一沓的优惠券。 虽然对好友只要出门,就能拿到别人拿不到的各种优惠已经习以为常,不过 [居然还有闲心留着这个,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将那事放在心上。] 齐木不会和照桥客气,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算不得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生活方式也的确精细或者说,被管得很细致。 他翻了翻,举起一张道:[有双人情侣券,周末一起去吗?] 好啊!照桥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和楠酱一起出门不用注意时间问题,就算餐厅开在外太空,那也不过是一个瞬移的事情。 哦,对了。照桥从客厅的茶几下面翻出几张碟递给齐木,这是蓝白社送来的一些经典游戏的纪念版,据说不会在市面上发行,这个我不是很懂。 齐木接过来一看,双眼睁大,闪闪发光:[你是天使吗?] 照桥失笑:我是不是天使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心满意足地将东西放好后,齐木脸一拉,语气森森:[是什么给了你我会这么容易被收买的错觉?] 照桥为难地歪了歪脑袋:嗯?没有吗? 齐木目不转睛地盯了他一会儿,转开目光:[你赢了。] 真是没办法,谁让这个人的安危不仅仅关系着咖啡布丁的稳定提供、《不如夜行》的写作状态,乃至于后续新书他能够先睹为快的愉悦感。 他还是勉为其难多关注一下这个根本没有危机感这条神经的家伙的生命安全吧,齐木淡定的下了结论。 比如,就像DC宇宙中的超人那样,时不时听一下蝙蝠侠的心跳是不是正常什么的。 虽然没有超级耳力,他的超能力也有使用限制,但是这点小事还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 完全不知道对方下了什么决定,觉得自己已经用糖果和游戏好好的送走了受到了惊吓的超能力者,照桥收拾了一下厨房,给赤司发了一条安全到家的消息。 理所当然的没有回复,应该还在比赛中,照桥也不在意。 不同于弓道比赛,篮球比赛为了保证选手的体力,一般半天只有一场赛事。这么多学校全部汇聚东京,整场全国大赛比完,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这还只是计算了半决赛与决赛的时间,没有将一开始群魔乱舞的预选赛给考虑进去。 照桥因为赤司的影响,对篮球也有所知晓。小时候,也经常和赤司一起玩,只不过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没有在这一条路上走下去。 相比于规矩众多的运动,照桥出乎他人意料的更喜欢射击的简洁明了。 赤司大约是唯一一个没有表现出惊讶的人,并毫无异议的认同了好友的选择。就像幼年时,照桥为了就算陪伴赤司选择了繁重的课程,两人的课程也不是完全一致,而是根据照桥自己的喜欢。 所以,就算照桥因为身体素质不错而篮球也打得好,赤司也从没要求过她跟自己参加一个社团。 不过,要看着彼此获得各自领域中全国大赛的优胜,是两个人之间的约定。 只可惜,今年的弓道和篮球的赛程撞得狠,两人谁都没能去给对方加油。 现在应该是最后一场,决定冠亚军的时候了吧?照桥看了看挂钟上的时间,瞄到客厅中摆设意味多余实用的电视机,突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有直播的什么台来着? 基本不开电视机、以至于只好一个个台点过去的照桥,终于在最后一节的时候找到了正在直播的篮球赛。 果然是明城啊!拖了一个抱枕过来塞在怀里,照桥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激烈的赛事。一边将脑海中曾经听征酱说过的关于对手情报的三言两语和比赛场上一一对应起来。 看不出来,被补课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青峰君,在篮球场上会如此耀眼。球风的话,算是彻彻底底的野兽派? 照桥看得有趣,青峰大辉从各种看似不可能的角度、以不同的姿势进球看起来挺有意思的。随着他的进球,场上爆发出来的掌声也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就像是赤司说得,明城是个不可小视的对手。场上的比分咬得有些紧,就连坐在一边板凳上的黑子哲也那张一如既往的扑克脸下,紧张和激动都快透出来了。 而摄像师显然很是青睐帝光方面尚且青涩的一年级正选,尤其是处在指挥这个位置的赤司,频繁得将摄影机转过去。 作为和赤司从襁褓中一起长大的好友,就算隔着屏幕也不妨碍照桥看懂他的表情。简单的来说,重视但是不紧张,是他看过无数次的胜券在握时的表情。 看来没什么悬念了。 随着这最后一球,被青峰大力灌进对方的篮筐。满场热情激烈的掌声之中,照桥上了国中之后第一个炎热暑假就这么结束了。 第19章 开学过后没多久的一个周末,和照桥约好了的小野寺律就坐上了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赶往照桥宅。 这是他在自家出版社负责的最后一本小说,无论是为了职业精神,还是为了温柔善良的六神老师,他都必须做到尽善尽美才行! 照桥宅安装在门口的智能识别系统认出了将小野寺接来的赤司家的车子,自动打开大门。即使不是第一次来到六神老师的家,小野寺还是由衷地感叹老师和赤司财阀继承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近。 第一次知道,其实每次接送他的低调黑色轿车不是照桥家的而是赤司宅的时候,小野寺律给下了一大跳。 好歹也是小野寺出版社的大少爷,他对赤司这个姓氏的分量还是知道的。 实在是太麻烦了,下一次我还是打车吧。小野寺一边放下公文包,一边忍不住叨叨。 可是你总不能让出租车等到你工作结束。照桥恪守礼仪,端上茶点,不过,小野寺君不考虑买一辆车吗? 捧着茶杯的小野寺律回想了一下自己意外频发的学车过程,以及教练那震惊且崩溃的神请,沉重道:我不会开车。 一瞬间,连气氛都变得颓丧起来了。 说错话了。照桥努力眨眨眼,微笑着岔开话题:《不如夜行》剩下的部分已经全部写完了,你喝杯茶,我去拿打印稿。 小野寺律听说他完稿就迫不及待地直接赶了过来,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先看过电子稿、并在打印稿上做出修改意见后再和照桥讨论。 不出意料的话,他会在照桥这里待上不短的时间。 走进二楼的书房,里面只有打印机还在嗡嗡嗡地往外吐着纸张,空气中散着一股油墨的味道,不大不小的空间安静得近乎静谧。 所以当书桌上的电脑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的时候,出神地站在原地等机器打印完原稿的照桥被吓了一大跳。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电脑居然能够这么吵!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端坐喝茶的小野寺律,手里细腻的瓷杯全都合在了裤子上,加了奶和糖的茶汤在喝得时候的确享受,但是泼身上的时候就未必了。 幸好,因着天气还热,照桥端出来的茶并不热,人没有被烫到。 小野寺律手忙脚乱地将摔在腿上的细腻茶杯小心放回茶几,都顾不得拿抽纸擦擦身上不住往下滴水的茶汤,站起来就往二楼的书房跑去。 推开门一看,就看见照桥月见正站在已经停止工作的打印机边上,整理已经打印出来的文稿。 身后的电脑还在持续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整个界面已经变成了黑色。只留下一个红框框,里面写着四个大字:侵入警报。 还在一闪一闪地发着红光。 这堪比电影的场景叫小野寺律一下子呆立在原地,失语。 文稿没有全部打完,你先看吧。相比之下,除了一开始被那刺耳的声音给吓到,之后就完全淡定下来的照桥还有心思继续原本的计划,将手里的文稿塞给匆匆赶上来的小野寺律。 咦,没烫到吧? 走进后,才注意到小野寺腿上氤氲出的大片深色,结合着鼻端的茶香,照桥脸色一变,显然猜到发生了什么,连忙拉住人,准备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 啊,什么?等一下!小野寺惊恐地按住照桥伸过来的手,一边抱住他塞过来的文稿,紧紧护在胸前,我没事,茶不热,所以根本没烫到。 照桥不放心地皱眉,道:文稿一会儿再看,我先带你去客房,那里有药箱。裤子就这么湿着也不行,难道你想这样回去吗?听话! 说着,不容拒绝地将文稿抽出来,搁在一边的桌子上。 原来是要拿稿子啊,小野寺律松了口气,拍了拍涨红的脸颊,顺从地被照桥拖着进了客房。 照桥宅占地面积不小,房间众多,除了随着照桥夫妇去世而空置的主卧之外,三个子女都有自己的独立卧房。不过,偌大一个宅子,现在也只有月见一个人住着。 赤司从小和月见一起长大,小的时候两小只常常一个床睡。后来长大了一点,照桥夫人特地在月见的房间边上收拾了属于他的卧房。就像在赤司宅,照桥也有自己的卧房一样。 琴酒的情况特殊一点,他虽然常常冒出来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算起来比近几年赤司在这里住的时间还要长一点。 但是,就算照桥将他视作了家庭的一份子,特地给他收拾了卧房,他不在的时候就锁起来,这房间和别的客房也看不出来有多少差别。 除了消耗量特别大,以至于需要及时补充的药箱之外。 琴酒很小心地不让属于自己的痕迹遗落在照桥家,担心会给月见带来麻烦。这一点,无论照桥怎么劝都没有用。 这两年,他愿意开着自己的爱车保时捷356a过来,让照桥将自己的车牌信息添加进安保系统白名单,已经是最大的进步。 就这样,在住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依旧会亲自动手将自己所有的往来消息给清理得一干二净顺便检查一下,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照桥宅的附近是不是有危险的不明人士出没。 前几年,照桥刚安装上和赤司家同款的这一套智能安保系统的时候,琴酒就里里外外地亲自测试了一遍,然后一边冷笑一边说:智能?智障吧,我不动脑筋都能找到十七八条路径摸进来! 然乎在月见崇拜的眼神中,亲自挽起袖子给系统升了级,还在宅子上上下下许多照桥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装上了监视器。 而且,只要有时间,每一次来的时候他都会这么来一次。 裤兜之中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两下,照桥掏出来一看,果不其然。 邮箱中,一封发件人显示UNKNOW的邮件静静地躺着。 照桥点开一看,邮件中的内容一如本人的用词简洁:情况? 他动了动手指,正想回复的时候,手机已经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 将翻出来的医药箱放在一边,照桥对着看过来的小野寺律指了指衣柜,道:你自己检查一下,不需要上药的话,那里有新的浴袍,房间有附属的浴室,你先洗,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也不等小野寺律点头,就匆匆地走出客房。 在照桥给客人交代的空档,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丝毫没有挂断的意思。 喂,阵哥? 来电显示和邮件一样,只会显示未知的,在照桥的联系人中也只有这个人了,所以他连猜都不用猜。 是我。电话的那边,琴酒稳稳地拿枪指着对面哆嗦站立的中年男人,在他因为获得了短暂的喘息而劫后余生的目光中,对一边的伏特加使了个眼色。 对大哥的意思心领神会地伏特加抽出塑料手铐,将人反绑在椅子上,并将他进屋时脱下来的西装随便团了团,也不顾他不住摇晃拒绝的脑袋,卸了他的下巴就往他嘴里一塞,不管那大张得开裂的唇角。 保证这个家伙一个音节都飘不出来,伏特加得意地想。 男人发现两个穿着黑衣的煞神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因为琴酒突然停下动作而升腾起来的希望,也随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逐渐地消失。 下半张脸的剧痛提醒着他眼前人能够为了他们想要的消息做到什么地步,男人感受着银白色长发的杀手落在自己身上阴冷而戏谑,仿佛在看垂死挣扎的猎物的目光,仅有的一点点勇气开始消失。 他们是不是知道了? 男人的眼中开始浮上浓重的不安,原本死死盯着枪口的目光不自觉地往边上移了移。 见状,敏锐地发觉出不对的琴酒微微眯起眼睛,推翻了原本速战速决的打算。 看样子,眼前的老鼠似乎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呢! 你在开门吗,阵哥?听见话筒那边一声细微的咔哒声,照桥疑惑地问道。 啊,是啊。琴酒慢悠悠地收起贝雷塔,看着被绑起来的男人,意味深长道,正忙着检查是不是多了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男人的膝盖不由得颤了一下,轻微的瑟缩没有逃过琴酒的眼睛,他忍不住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嘴边却没有停顿地反问:你那边怎么回事? 我这边没什么,只是电脑被黑了。第一次面对电脑被侵入的状况,照桥却一脸淡定,除了作业和稿件,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阵哥你忙你的吧! 等等。琴酒却不急着放过电话那一头的照桥,盯着椅子上的男人冷笑道,前头那件事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注意身体,早点回家!拜拜! 咔嚓一声,琴酒话还没说完,就被月见抢白了两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挂断电话。 琴酒: 很好,胆肥了,敢挂他电话了。 沉默地盯了眼手中的电话,半晌,琴酒抬起头,面无表情,平静地吓人。 伏特加默默地、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第20章 在伏特加墨镜背后堪称同情的目光中,那个被掏光了所有秘密的男子终于得到了那一颗让他得以解脱的子弹。 琴酒整理了一下黑风衣上的褶皱,意料之外得到的重要信息叫他心情还不错。组织里出现了老鼠,他为了跟这条线从墨西哥辗转到洛杉矶,又追到东京来。原本还以为到这一步线索就彻底断了,没想到,却在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得到了意外之喜。 只不过,在想起了某个居然敢挂他电话的小鬼之后,原本还有些上扬迹象的嘴角彻底落下来。 处理一下后续,仔细一点。说完,琴酒随手拿起桌上已经失去了主人的电脑,转身往下走去。 面对大哥的吩咐,伏特加任劳任怨、大气都不敢出地开始打扫现场布置成入室抢劫杀人的模样,这种活他已经做熟了的,几乎不用大脑思考。 不过,今天他严格地遵循了大哥的叮嘱,在大哥独自一人在车中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头也不抬地仔细搜查任何一个可能会暴露他们的角落。 一遍不够再来一遍。 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弟,他当然知道琴酒有多个不为人知的安全屋。这些组织都不知道的地方,有些他清楚,有些他也一无所知。 组织里的人畏惧琴酒,畏惧到了恨不能这辈子都最好别看到他的地步。在他们的眼里,对组织忠心耿耿的琴酒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们琢磨着怎么杀人,不可能有任务之外私生活。 然而,身为琴酒的搭档,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说是琴酒代行人的伏特加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或者说,在别的国家是这样,但唯独在这个国家不是。 只要来到这个国家,除了最棘手或是BOSS亲自下得命令之外,平时大哥都会惯例地消失,去一个他也不知道的地方,任务全靠电话联系。 按照组织两人一搭档的规定,这种情况自然是不允许的。不过,伏特加就像是不知道一般,默默地将这个事实守了十多年,并决定继续守下去,直到带进名为死亡的坟墓。 说笑了,做他们这一行的都不得好死,墓地什么的未免太奢侈。 总之,自诩贴心小弟的伏特加再一次检查过没什么漏洞之后,就安心地蹲在门口,耐心等楼下的琴酒传消息过来。 至于先行一步下楼的琴酒,则冷笑着用顺手牵羊来的笔记本开始搜寻近一段时间的消息。 之前在电话中说得那句话? 本来只是为了诈那个已经死了的老鼠的,没想到那小鬼居然会那么心虚地直接挂他电话,可见是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刚风尘仆仆地从洛杉矶赶回来,想着处理完这点遗留问题后就好好休息一下。结果,还没来得及就被本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中的小鬼一个大礼糊在脸上。 琴酒觉得自己没有直接杀回去,狠狠揍一顿小鬼的屁股绝对是自己耐心见长。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靠着一台普通的电脑,琴酒嚣张地直接摸进警视厅内部网络逛了一大圈,然后成功地发觉了照桥试图隐藏起来的东西。 果然是胆肥了。一目十行地记下屏幕上的档案,琴酒嘴角扯出一个绝对让人无法联想到愉快的弧度,目色沉沉,不知道是在说连这种事多试图瞒过他的照桥,还是档案中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另一边,照桥月见捂着胸口,愣愣看着手中被自己身体快过大脑地挂断的手机。 良久,大喘气。 匆匆地冲了一下,就披着浴袍出来的小野寺律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几步开外,照桥月见一副惊惶未定的模样。 见惯了自己负责的这个年轻作者温和安定,似乎没有什么事能打破这一份安然的模样,小野寺律被他难得一见的表情给吓到了。 怎么了,六神老师,没事吧!他顾不得自己在老师家衣衫不整的害羞尴尬,急忙上前询问。 啊,没事。 照桥看了看掌心的手机,见它不再响起,说不上来解脱还是认命地收起来,往裤兜里一塞。 只是被自己超乎寻常的大胆给吓到了而已,月见默默地想。 关于阵哥知道了什么,除了空座町的那件事不做他想。否则,根本难以解释阵哥为什么会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月见忍不住揉了揉发凉的后脖颈,对着正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小野寺律安抚地一笑。 没什么事,只是这么快就被家人发觉了这里的问题,稍微有点苦恼怎么解释而已。 总之,先把这件事当做不存在好了。按照规律,接到了紧急电话出去的阵哥没那么快回来。 已经回到了日本,只是因为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情报暂时腾不出手的琴酒:呵呵。 照桥转过心思来,面上已经挂上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月见,出什么情况了? 原来是赤司中断了课程,雷厉风行地从家里赶了过来。 不顾礼仪,掏出照桥特地交给他的钥匙直接走进来的赤司一抬头,就看见二楼两个脑袋齐刷刷伸出来,看向他的方向。 多出来的一个人他当然是知道的,小野寺律,小野寺出版社的大少爷,如今月见的责任编辑,今天来月见这商量工作上的事宜。 不过,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赤司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仅仅穿着浴袍,一看就不是很得体的小野寺律,随即就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幼驯染身上。 是征酱啊!照桥不由得松了口气,刚才冷不丁被琴酒吓了一大跳,门口就被人打开,闹得他差点以为是阵哥直接杀过来了。 超可怕的! 赤司见状,忍不住微微抬了抬眉毛,隐晦地仔细观察了一下幼驯染。 不过,除了刚才那个微妙的停顿,已经缓过来的月见笑眯眯招呼他的样子和以前没有任何的差别,就算是赤司一时间也无法确定原因。 悄悄在心中记下这一茬,赤司也不浪费时间,直接问道:电脑怎么被黑了? 咦,征酱知道? 虽然说着疑问的话语,但是照桥的语气中却没有多少疑问的意思。看样子,是早就习惯了身边的人在他生活之中的面面俱到。 月见缩回头,就看见小野寺律扯着浴袍很不自在的样子,忙歉意道: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一下我哥哥的衣服,他的身量和你差不多。 小野寺律本来就不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就算比照桥信大了几岁,作为成年人他也是纤细那一挂的。换上月见拿来的衣服,倒是挺合适。 当时做的时候,信哥这个迷糊报错了身高,这件浴衣长了一些,就一直放到了现在。照桥看了一下小野寺律身上的浴衣,笑道。 知道六神老师这是在隐晦地告诉他这件衣服没有被穿过,感受到了这份贴心,小野寺律原本的尴尬少了好些。 今天麻烦六神老师了。扯了扯袖口,小野寺律微鞠躬,这件衣服我干洗过后再送过来。 哎,这倒不用。月见忙摆摆手,信哥本来就不喜欢这件衣服,放着也是浪费而已。 他打量了一下白皙的脸蛋微红的年轻编辑,笑眯眯:小野寺很适合穿浴衣呢你的衣服我已经让家政婆婆带走了,之后会直接寄到你的住址,不用担心。 一边的赤司不耐地敲了敲桌面,打断了两人的寒暄:来了就先坐下。 语气淡淡,却叫小野寺律不由自主地就遵从他的命令,坐了下来。 他也没敢和正凑在一起看茶几上的电脑的两人坐在一起,而是挑了边上的单人沙发。 还记不记得,你的电脑是直接从赤司财阀旗下的专卖店送上来的?见照桥点头,赤司指了指已经停止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只剩下屏幕上一闪一闪的红色框框,我让人直接在里面装上了最新的防火墙,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内部程序在直接报警的同时,也会将信息发送到我的手机上。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红色警报格外刺眼。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设置吗?月见凑过去看了眼,随即嫌弃伤眼睛地缩了回去。 没了。赤司挪开盯着屏幕的赤红瞳孔,语气平静,老实说,我从没觉得这个警报会派上用场。 没人比他更了解他的幼驯染,生活圈子极度单纯。就算身后的背景不简单,但应该还没有到牵扯到他本人的程度。买个电脑,也不过是为了方便课业。今年,也不过多了一个写小说的作用。 他的电脑中和自己的不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商业机密,照理来说,应该没有人会将眼睛盯上月见才对。 难道是宇佐见那边有了什么变故? 还是月见身边那个,原本被他按上无害名头的神秘存在带来的? 赤司仔细地分析着照桥身边的所有变数,百思不得其解。 第21章 宇佐见上一代家主,也就是照桥三兄妹的外公,年轻的时候在英国留学,以英俊的面貌、优秀的人格魅力一举摘下了学校中最美丽娇艳的花朵。 那是宇佐见老爷子这辈子一直不忘了挂在嘴边的得意事,程度甚至超过了商业上的所有漂亮仗。 婚后,两人有了两个漂亮的女儿,也就是照桥的姨妈和他的母亲。 大女儿要继承宇佐见财阀,所以并没有出嫁而是让人入赘,并生下了独子宇佐见秋彦。 那个入赘宇佐见的男人,也就是如今宇佐见财团的总裁宇佐见冬彦,入赘的时候还带来了与前妻生下的儿子春彦,一并冠上了宇佐见的姓氏,算是现在宇佐见小一辈中的大哥。 照桥的母亲是小女儿,既然无意财阀继承,当年就在父亲的支持下,没有按照所谓上流社会的规则嫁给门当户对的名门,而是选择了照桥父亲这个没有背景却拥有着才华的温柔好男人。 比起婚后没多久就感情冷淡的大姐,照桥夫妇婚后生活也如想象中的幸福,先后有了照桥信、照桥心美和照桥月见三个孩子。 如今宇佐见小一辈中,最为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宇佐见秋彦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愿意继承财阀。为了避嫌,甚至连宇佐见大宅也很少过去,自己一个人搬了出来住。作为大家长的老爷子和他谈过之后,就没表达过什么意见,基本是默许了的意思。 而宇佐见春彦就算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了公司供职,但是就算冠上了宇佐见的姓氏,没有血缘关系仍旧是绕不过去的硬伤。这一点,要比须王环身上的私生子身份都麻烦。 照桥家的三个孩子,照桥信已经定下了走娱乐圈的路,并乐此不疲无法自拔。 照桥心美漂亮又温柔,是一个典型的居家型女孩子,这些年她没有表现出丝毫对这个方面的兴趣几乎有点眼力的都看得出来。老爷子也乐于宠着外孙女做一个完美美少女,没考虑过让她去承担这样沉重的责任。 唯有照桥月见,从小和赤司财阀的继承人接受着同样的精英教育长大,无论是课业还是性情都优秀得无法挑剔。宇佐见老爷子对自己这个小外孙毫不掩饰的偏爱,也为整个上层社会所公知。 即使还没有明说,在宇佐见家族掌权人逐渐老去,需要尽早确定继承人的情况下,至今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做为大家长的老爷子心中的嘱意其实已经很明确。 他在等还在国中的月见长大。 这也是赤司征十郎第一时间怀疑是不是宇佐见那一边出了变故的原因。 只不过,对于这一份怀疑,照桥月见本人显得不置可否。 可能性不太高。 今天的工作注定进行不下去,送走了小野寺律后,两人坐在一起低头交换这彼此的情报。 我刚给外公打过电话问候,老爷子可好得很呢。而那边只要有外公在一天,就一天出不了什么乱子。 想到这里,照桥揉了揉眉心,就算没有确定自己以后的路。但是关于继承这种敏感的话题,他也和老爷子开诚布公地谈过。老实说,他觉得春彦大哥挺好的,才能也足够。到了现代社会,再拘泥于血缘、姓氏的确没有必要。 唯才是举么! 但是唯有这一点,一向疼爱他的外公固执地寸步不让,不免让月见头疼不已。 赤司一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宇佐见爷爷又旧事重提了? 老爷子的年纪大了,他的想法并不是不能理解。宇佐见财阀到底是家族集团出身,就算如今逐渐摆脱家族对现代企业的弊病,但是财产的继承主要还是以血缘为纽带。 这一点,和财产的多寡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做父母的,哪怕拥有得再少,也想留给子女,是人类传承刻在基因中的本能。 如果没有月见,宇佐见老爷子可能就妥协了。反正入赘这个模式已经有过一代,下一代也让宇佐见春彦娶宇佐见家的女孩子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所谓退而求其次,不正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吗? 既然,有月见在,作为宇佐见现任的大家长,不愿意妥协是必然的。在他看来,这既是为财阀好,也是为自己的后代考虑。 老人家其实很担心自己走后,秋彦、还有照桥家的三个孩子以后会不会受欺负。 如果,月见愿意做这个继承人的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不过,以赤司的本心来说,还是月见自己的选择更重要。无论如何,他作为赤司财团的继承人,想要保护有人的力量都是有的。 所以,就算知道如果是自己的提议,月见肯定会好好考虑,他却从来没应承过宇佐见爷爷,去干涉月见的决定。 不要幸灾乐祸啊,征酱。照桥没什么力气地瞪了他一眼,靠着他的肩膀有气无力,外公别的都够开明了,就这点你说,要是那时候我没有陪着你一起上那么多课程,现在会不会轻松多了? 现在后悔了?晚了!知道他只不过在开玩笑,赤司挑眉,故意板起脸,伸出一根手指将幼驯染从自己的肩膀上戳起来,老实交代,是不是那个教你综合格斗术的家伙带来的危险? 照桥摸了摸被戳红的眉心,摇摇头,老实答道:不可能。 如果真是阵哥的原因的话,按照他的脾气,刚才就不会打电话过来询问,而是直接杀过去把问题解决之后再和自己说明。 当然,所谓的说明可能就只有三个字:解决了。 正是因为不是,所以,像这种没有威胁到月见自身安全、并已经报警的小事件,他不会出手。以免暴露他和月见之间的关系,从而带来真正的危险。 你倒是很有信心嘛!赤司猛地凑过来,盯着月见的眼睛眨都不眨,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动摇。 月见不由自主地往后让了让,看回去的目光纯稚而无辜:虽然没有办法解释原因,但我很确定不会是他导致的。 幼驯染的脸上一片坦然,叫赤司减了狐疑,转而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虽然听起来很荒诞,但是没准真的是哪个笨蛋黑客想提前看存稿? 想了想这个可能性,月见突然捧着茶杯笑了起来,觉得自己被逗乐了。 没准根本没什么阴谋,就是这种简单的原因呢? 赤司摇了摇头,无奈:稍微收敛一下吧,你这种擅长将所有的人和事往好的地方想的毛病。 照桥仔细、再仔细地回想自己的人生经历:我有吗?等一下,这姑且应该算得上是好品质? 赤司看着认真思考、茫然无解的幼驯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是操心又是拿他没办法。 算了。 被这份温柔相待的他大约是最没有资格说这样话的人了。 半小时后。 都说资本有特权,在这个社会,这大概算得上是普遍的真理了。 无论是因为赤司这个姓氏,还是照桥身后的宇佐见,警察极其高效地赶到了照桥宅,极为客气的问了几句之后,并没有多做打扰就离开了。 在赤司财团提供的网络技术人员要求保管照桥的电脑时,也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要求有警署的技术人员在一边监督。 接下来,暂时就没有照桥他们的事了。 只是,对月见来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反而开始忙碌。 忙着接电话,安抚听到消息的各路人员。 到底出动了警察,就算赤司和照桥再怎么独立又有主见,法律上并不会承认。总之,很快,只要是姓宇佐见的、榊的、照桥的、赤司的、齐木的,全都知道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甜蜜的烦恼。 照桥不得不头疼的一个个安抚过去,并再一次拒绝了家人们关于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的建议。 几乎说尽了好话。 拿起放在电话边上、都已经从冰凉变成温热的橙汁,照桥仰头喝了几大口,这才缓解了干渴。 [我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照桥转身,看着冷不丁冒出来的友人,道:我总觉得,这段时间你好像很乐衷于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因为看你被吓一跳的样子很有趣。 [你想多了。] 齐木面色镇定,或者说,只看表情的话,他很少有不镇定的时候。 基本都是面瘫。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好吧。照桥狐疑地想了想,放弃了在这种问题上纠缠,好奇道,你的能力都能爬网络了,是进化出了新的能力了吗? 就像是国小时,齐木的眼睛还没有石化功能,后来才需要带上眼镜。 在认识夏目之前,齐木同样看不见幽灵和妖怪。可现在,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一统妖怪界,当个王什么的。 自然,就像齐木不会成为新世界的神一样,他对成为妖怪的神同样没什么兴趣。 [不,并没有,你脑补得太多了。] 我记得楠酱你根本听不到我的内心来着,哪里知道我有脑补? [因为你写在脸上了等等,这不是重点。] 齐木险险拉住即将歪走的频道,问道:[你认识竹中美纪子吗?] 第22章 数小时前,就在照桥宅响起警报的时刻,东京某间单身公寓中。 什么,没成功?电话另一头的女声气急败坏,声音尖利,和平时的谦和判若两人,你不是说就没有你进不去的电脑吗,那文稿呢? 文稿? 带着耳机的男子死死地盯着屏幕,一行行弹出来的编码叫人目不暇接。对外行的人来说,这些只是毫无意义的字符,而对男子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说,却能轻易理解它们所表达的意义。 那字符后的优美场景一向令男子为此痴迷,也让他一头钻进了这个职业无法自拔黑客到底算不算是一个职业,在社会的不同面有着不一样的解答。但是,这不妨碍他在网络的世界中如鱼得水,原本窘迫的生活也变得宽裕。 对男子来说,黑客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职业。 直到今天,他踢到了铁板。 你还好意思问我要文稿?男子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努力保持冷静,不让自己咆哮出声。 你从来没说过,要我黑的是赤司财阀的电脑! 他能够逍遥到现在,就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自知之明,知道什么人能够碰什么能碰不得。迄今为止,从来都没有踩到过红线。 却没想到,本以为只是帮以前的高中同学一点小忙,反而快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赤司?这么不可能! 那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未成年作者吗,还是一个父母双亡、不收监护人重视的国中生,她原本以为能够手到擒来的!怎么可能和赤司搭上关系! 女声惊叫起来,看得出来她自己也对这样的结果毫无心理准备。 该死的小野寺律,难怪之前他在会议上那么坚持,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谁也没说!也不知道那个照桥和赤司的关系有多近,会不会给他出头。 不,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指望别人、坐以待毙。 赤司财阀那根本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她狠狠哆嗦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忙慌乱地在身边摸了摸,摸到吸入器之后,对着口腔狠狠按了几下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那该怎么办,你没被抓到吧?要是被供出来,自己岂不是就危险了?快想想,有什么办法! 女子不甘心地看着小小的公寓,她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努力,抛弃了原本的家庭,这才走到了今天。如果,这一次的操作成功的话,她就能一举成为第一编辑了! 该死!该死!该死! 男子抹了一把脸,道:放心,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没等那个女子的回复,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对着挂断的电话响亮地冷笑了一声。 抓?他当然不会被抓到了,不过,这不妨碍他给这个给自己带来这么大麻烦的女人找点事。 男子的歪脑筋一晃而过,紧接着,就被电脑上新出现的编码逼出了冷汗。 这样不行。他焦躁地咬着大拇指上的指甲,抽出键盘,双手飞快地敲击着。可越是敲击,他额上的冷汗就冒得更快,甚至还沿着脸颊边留了下来。 他根本不是对面的对手。 这并不是一次对等的战争不是个人技术的差别,也不是男子为自己已经摆在明面上的失败找借口,而是双方的资源、权限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他能够坚持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算不辜负他在网络中的名声了。 男子一推键盘,呆滞地盯着电脑好一会儿。 半晌,他拿袖子狠狠擦过脸颊,重新把键盘拖过来,噼里啪啦一阵敲击,飞快地编写了一个小程序出来。 不知道能拖多久。 男子想着,整个人从转椅中弹起来,奔向卧室。一把拉出床头柜的抽屉,看都不看里面的金表、大笔的现金,就往床铺上一倒。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拆下抽屉的隔板,从里面拿出一张只写了一行数字的名片。 是一个电话。 一年前,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给了他这张名片。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拨通这个电话,就像是他之前说的那样,他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将这个名片留了下来。 也许,是他内心深处知道,总有一天他有可能用得上。 而现在,正是拨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了。 照桥宅。 竹中美纪子?照桥困惑地回想着,但是他优秀的记忆力没有给他反馈,最终他还是对齐木摇了摇头。 她怎么了? [她死了。] 警视厅搜查一课。 高木、佐藤。脸蛋和身材一样圆滚滚的目暮十三警部挂断手中的电话,从办公室门后探出头来,大声呼喊了自己的两个得力下属。 警部?干练的佐藤推开椅子,大步跨过走廊,走进对面目暮十三堆满了纸质档案,显得格外狭小的办公室中。 高木呢? 昨天的飞车抢劫犯,他去找当地暴走族中的线人了解情况去了。 那不等他了,我们先走。 走在路上的时候,目暮警部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自杀?佐藤反问了一句,然后自问自答地摇了摇头,没看到现场,还不好说。 目暮十三点了点头,道:案发现场在小野寺出版社编辑部,你让高木直接赶过去。 那飞车抢劫案 我已经转给了白马警部,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眼前的这一桩案件! 是! 小野寺出版社作为业内有名的出版社,编辑部自然就在东京知名地段的一栋商业写字楼内,租赁了上下三层。 等目暮警部和佐藤到的时候,提前到达的法医已经已经蹲在尸体的边上检查,现场也拉了禁止靠近的黄线。 是个美人呢! 佐藤拉高黄线钻进去,看见倒在了地上的竹中美纪子,楞了楞,忍不住可惜地叹了一声。 谁说不是呢!男性法医啧啧摇头,这么纤长有力的肌肉群,我可是很少能从女性的身体上看到,真是可惜了。 他突然抬头,看了看走进来的佐藤,笑道:擅长柔道的佐藤警部补相比有着更漂亮的肌肉线条吧? 面对法医那刀子一般,仿佛要把她的皮肤给割开的眼神视若无睹,习以为常地忽略了过去:死亡时间? 一个小时前。他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道,大约在两点到四点这个时间段。皮肤蓝色、眼球血管爆裂,颈部有勒痕,痕迹红肿,初步符合缢死的特征。具体的,还得等这位美人上了我的解剖台才知道。 难道真的是自杀? 我可没这么说。法医站起身耸了耸肩,摘下手上的乳胶手套,发出啪啪两记清脆的声响。转身招呼两个任劳任怨的实习生过来,将尸体套进黑袋中,搬上轮床推出去。 剩下的都是你们的了。法医潇洒地挥了挥手,要是没听到他那关于肌肉群的审美,还是很能吸引小姑娘们的额注意力的。 只可惜,佐藤深知此人的德行,半点搭话的意思都没有,专心搜查起现场来。 怎么样?刚和匆匆赶来的小野寺出版社社长谈过,得到了对方全力配合的承诺,目暮十三推开门,走近现场。 现场是死者的独立办公室,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这么一间办公室,可见死者的成绩就和她的脸蛋一样让人难以忽视。 只不过,现在里面来来回回的,都是来自东京警视厅搜查科下的鉴证人员。他们踩着白色的鞋套,手上戴着同样白色的乳胶手套,将这个办公室中一切看起来和死者有关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用证物袋装起来,放进写着死者姓名的纸箱中。 的确是缢死。佐藤美和子弯腰仔细地检查着死者附近的地方,顺便给鉴证科的同事搭把手。 目暮十三的目光落在留着两个明显脚印的椅子上,问道:现场有没有找到遗书? 没有,一张纸片都没有。 佐藤美和子现在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只见她困惑地绕着清理过后显得空旷好些的书桌,走了好几圈。 佐藤警部补? 怎么了?被打扰了思路,美丽的女警官邹起眉头,转向突然插嘴的鉴证人员。 小鉴证员被她看得人都僵了,脸上腾起两朵红晕。 他慌忙了示意一下桌上孤零零立着的电脑,问道:要把电脑也搬走吗? 当然了!佐藤毫不思索地回答道,却发现那个鉴证员站在原地为难地看着她。 她往身后看看,恍然自己这是挡了路,对方刚才其实是在委婉地提醒,忙不好意思地让开。 办公桌顶墙靠着,鉴证员要把电脑搬走的话,必须钻下去将里面的主机箱搬出来。 他打开左下角专门放主机的柜子,发现机箱开关键亮着蓝灯,发出嗡嗡的运转声。 出于习惯,鉴证人员没有直接拔电源,而是站起来,试图先关机。 结果,鼠标一动,屏幕就退出了漆黑一片的屏保状态,露出里面的内容来。 佐藤一抬眼,就看到了屏幕上打开的文档,不由和目暮十三对视一眼。 对啊,编辑习惯了用电脑工作,遗书当然有可能写在电脑上。 几分钟后,看完了遗书内容的目暮十三神色严肃。 我记得今天警视厅接了一个网络犯罪的案子?佐藤,你去和那边协调一下,交换双方的信息。无论死者是不是自杀,都和那个案子脱不了关系。 是! 目暮想了想,走出现场,找到死者的上司,文艺部的总编辑:请问六神月是哪一位,我们需要他配合调查。 第23章 六神月,可不好请。 作为小野寺出版社的总编辑,按照自家社长的要求,自然要竭力满足警视厅来人的要求,将这件事对小野寺出版社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不过,他完全没想到,会牵涉到那一位。 有些为难地敲了敲桌面,向来雷厉风行的总编辑将目暮十三请进自己的办公室,并关上房门。 虽然这么询问很失礼,但是不知道目暮警部能否透露一下,这次的事件说道事件两个字,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脸上忍不住露出哀戚的神色来,这件事和六神老师有什么直接的牵连吗? 目暮警部原本威严的表情,也随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显露于外的悲伤而松动了一些。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总编辑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六神月只是一个笔名,老师他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国中生。所以,我才会想要问一问,是不是 目暮一听是未成年的身份,立刻恍然,道:具体的线索我的确不太好透露,但是竹中小姐似乎和今天刚发生的一向网络犯罪有所牵连,这位六神老师似乎就是这起黑客入侵事件的受害人。 顿了一下,他想到了今天警视厅内部不同寻常的气氛,不过一桩小小的、没来得及造成任何损失的网络犯罪就让信息安全部那些眼高于顶的精英们严阵以待,似乎有点想明白真正让眼前人为难的原因了。 他从善如流道: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也可以上门去询问。 就怕人家连门都不愿意让你们进,这么想着,看到对面警部毫无继续妥协之意的目光,总编辑仔细权衡了一下,还是联系了小野寺律。 于情于理,由作为负责编辑的小野寺律上门说明,要比其他人更合适。也免得这些警察贸贸然闯上门,结果闹的不好看。 而且,虽然已经确定了辞职,但小野寺律终究是这家出版社的继承人。家里有事,对方绝不会不上心。 同一时间,照桥宅。 也就是说,香取莉香(见十二章)嫉妒竹中美纪子,联合了竹中小姐负责的作者黑川,并买通黑客,试图盗取我的文稿。结果,事情败露,两人干脆杀了竹中小姐,将盗文稿的罪名按在她身上,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三言两语将齐木告知于他的事实说了个明白,照桥皱着眉头,心情郁郁:黑川我知道他,他的书不是正在热销中吗,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来? 说起来,照桥知道黑川这个名字,还是因为黑川的那部小说正是当初照桥给齐木写小说的直接原因。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把你编辑和你说得事情放在心上。] 齐木将准备好的杂志递给月见,杂志已经翻好了页,他点了点其中的一则消息。 [看,今年江户川乱步奖的入围名单。] 照桥接过来,他还真是忘了还有这一件事。上学期末的时候,小野寺曾经和他说过,《不如夜行》入围了今年的江户川乱步奖。 但是没过多久就放了暑假,他忙于学业、小说的完稿工作、全国大赛、大赛途中又出了那件事,桩桩件件都算不上轻松,更何况这些事还堆积起来呢? 忙完这些没多久就开学了,他还真忘了,乱步奖开奖就在九月下旬,算起来已经没几天了。 《不如夜行》已经出版,就没在推理杂志上继续连载。虽然,小野寺出版社依旧每一次都给他寄来新杂志。但是,他本来就不怎么看同类的小说,也就没注意新一期的杂志有这方面的内容。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杂志上有明显翻读过痕迹的那两页上,刊登了今年这一届乱步奖的入围名单,还有针对的点评。 几乎一面倒的点评,上面的溢美之词更是肉麻得叫照桥这个当事人看得都脸红。 随即,想到了枉死的竹中美纪子,他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般,浑身的血都一凉。 不过是一个新人奖而已。 《不如夜行》下半部不会在杂志上连载,只等完稿、校订后直接交给印刷厂那边印刷成书。黑川的打算很明显,他就想打一个时间差,在成书之前,盗窃、抄袭文稿,先他一步刊登在杂志上。 毕竟杂志和书籍之间的准备时间不一样,书籍发售前还需要请画手画插画,还需要各部门宣传,比起稳定发行的杂志来说,花的时间肯定更加多。 小野寺律已经属于半辞职的状态,他手边只负责自己一人,未必会去关注杂志的内容。 也就是说,若是黑客这一步成了,他们就能成功地将抄袭这一顶帽子扣在他的头上。 退一万步,就算没成功,只要在颁奖之前他无法清洗自己的嫌疑,江户川乱步奖的主办方就不会将奖项颁给有过抄袭嫌疑的人,对方获奖的概率无疑会高很多。 只是他们想不到,后续的阴谋还没看来得及开始,就在黑客这一环节直接折戟。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拿到文稿。照桥将手里的杂志往茶几上一扔,罕见地将不快写在了脸上。 就让黑川他们觉得自己成功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对他来说,洗清抄袭这种栽赃本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至于乱步奖 一个新人奖换一条人命,再划算也不过了。 [不要小看人性的恶啊,月见。]齐木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这个友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意味深长。 山上那个小少爷总是担心照桥月见没有危机感不是没有道理,有时候他也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太过好脾气了一些。 当初只不过为了他随口一句抱怨,就真的去写了推理小说。因为他喜欢咖啡布丁,就特地问大厨学了做法,常常给他做。 问题是,月见并不只是对朋友家人这般。 齐木怀疑,自己的这个友人其实根本分辨不清楚对方是来搭讪,还是真心来寻求帮助。 简直就和他的妈妈,齐木久留美一样好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若是真有人接着问路这种常用手法来实行搭讪、乃至于拐人之实的话,那是完全没用的。 因为这个家伙自己也不认识。 而且,他还会热情地帮忙拨打警察署的电话号码。受过上头关照的警察们,在接到来自这个电话号码的求助时,出警一向效率高超。 只是觉得竹中小姐的性命太过可惜了。 照桥摇头,他不是不懂,只是觉得不值得。 哪怕黑川他试着和我说一句,哪怕只是寄一封信,让我退出这一次新人奖的角逐呢? 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你这么想,但他们却不会觉得你是真心。] 所以,这样的事情早晚会发生。 所以,这样的照桥月见只有一个。 [警视厅那边的人快到了,我回去了。] 齐木楠雄前脚刚瞬移离开,下一秒,小野寺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跟着小野寺律的高木有些拘谨地坐在车中,脊背板得壁纸。眼角余光看见身侧一如既往神色轻松的佐藤美和子,这才悄悄地呼出一口气,动了动发僵的肩膀。 专门派车来接,这也太夸张了吧! 就像是听见了高木心中的嘟哝,眼眶还带着些微红色印记的小野寺律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六神老师家的宅子安装有智能安保系统,临时添加车牌号比较麻烦,就麻烦两位警官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供其他车辆临时出入的子系统的。但是,琴酒嫌弃这种子系统容易造成漏洞,干脆给删去。闹得现在若是想要加一辆车进来,就必须进入主控室,经过重重验证才能加上,实在是麻烦得厉害。 这么麻烦的吗?佐藤饶有兴致地问。 小野寺律点点头,道:主要是六神老师小小年纪就一个人独居,家人都不太放心的缘故。 谈话间,司机驾驶着车子拐过熟悉的岔道,再往前开十来分钟,就看到了一扇高大的铁质大门。 没有门卫,当车辆驶来的时候,铁门悄无声息地滑开,司机一踩油门,长驱直入。 几分钟后,漆黑的车辆在照桥宅的门口停下,一行人鱼贯下车,谢过后目送他缓缓驶离。 不等小野寺律按响大门旁的门铃,大门就被直接拉开。 我看到你们来了,这就是佐藤警部补和高木警官吧,快请进。 好小! 看见门口笑吟吟招呼他们的照桥月见,高木不由在心中惊呼。 好可爱! 佐藤眼神闪烁地看着面前小少年脸颊上还带着的些微稚嫩圆润,一时间觉得手有些痒痒。 难怪安保措施做得这么严,谁家有个这么个好看的孩子都不会放心啊!更何况,还小小年纪的就独自生活在这种深山中。 有钱人家的小孩子也不容易。 请问是六神老师吗? 因为知道了六神月是未成年,被特地派来的佐藤美和子当仁不让地上前一步,担负起了沟通的职责。 照桥将三人往屋里让:的确是我,你们应该不只是为了我电脑被黑这件事来的吧。 将人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担忧地看了眼眼睛还红彤彤小兔子一般小野寺律,端了蜂蜜柠檬水上来。没忍住,摸了摸他低落垂下的脑袋。 佐藤和高木接过杯子,听了这话对视一眼。 六神老师是您知道什么吗? 第24章 是的。照桥承认得毫不犹豫,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小野寺律的神色之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下半部的文稿我已经打印出来了,就放在上次你换衣服的那个客房,你先上去看吧! 小野寺摇了摇头,六神老师身边除了他没有别的成年人了,他不能留他一个人面对两个警官。 放心吧,我想两位你警官也主要想问我下午的黑客事件,对不对?照桥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两位警官。 在小少年温和但不容置疑的目光下,佐藤和高木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你看,没什么要紧的。倒是印刷厂那边,已经开始催了,不是吗? 小野寺律揉了揉发胀的眼眶,开口还带着些微的鼻音。 你确定吗? 他犹豫地看了看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警官,不是很放心的样子,又对照桥的提议很心动。 去吧。 犹豫了一会儿,在照桥坚持的目光中,小野寺律这才一步一回头地向着二楼走去。 等这个今天已经受够了折磨的年轻人离开,照桥才收回目光,坐姿端正地面对两位警官:关于竹中小姐的事情,我的朋友已经告诉我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很抱歉。 你的朋友?高木刚想反问,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看起来还带着些稚气的国中生并不能用寻常人家的小孩来看待。就算他现在很平常地用茶点来招待他们,礼貌这方面更是完美无缺。 倒是佐藤,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少年用着更成熟的姿态,关照着小野寺律这个成人。而小野寺律的一举一动,都表明他不自觉地接受了这份关照,一幅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种完全颠倒的模式引起了佐藤的好奇,她悄悄地关注着这个少年天才的一举一动。 六神老师当然是一个少年天才,佐藤知道自己有可能和写出《不如夜行》这样优秀作品的老师见面的时候,兴奋坏了。 正因为如此,她破天荒地向上司目暮警部展现出自己身为女性的优势。一般来讲,身为一个优秀并且成功的女警部补,这应该是她乐于用自己精湛的柔道技巧所打破的。 想要做一个成功的警花?首先,你要用无可置疑的能力打爆那些男人的狗头。 按耐住兴奋,佐藤努力表现出自己的专业来。 她的包里有随身携带的便签本,等全都问完了之后,签个名应该不是问题吧?反正高木不敢说什么的,就是可惜没能找到时间带上或是买一本《不如夜行》。 做警察最令人诟病的一点,就是很难有休息时间。她倒是很想去购买首版,据说有可能抽到六神老师的亲手签名本,只可惜完全没空去。就是手边的这一本,还是请朋友帮忙买的时候给她顺手捎的。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她亲眼看到了六神老师,活的! 不仅如此,还喝到了老师亲手泡的茶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摸一摸临走的时候握个手应该没关系吧?这可是很正常的社交礼仪。 佐藤美滋滋地打算着。 感受着身边女警官越来越高涨的情绪,对佐藤很了解的高木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道:能说说你、您都知道多少吗? 不,高木警官你不需要对我用敬语的。照桥有点害羞地笑了,佐藤悄悄将手藏在背后捏了捏手指,内心小尖叫。 他真的好可爱! 不行了,这个人根本就已经陷入了十层滤镜的迷妹模式,完全没用了。 高木只好挑起询问的大梁,他大概有点了解,为什么只不过一个简单的、也没什么危险更没多少重要性的惯例问话,目暮警部会让他和佐藤一起来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吗。 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如果真的和我的文稿有关的话,我想你们可以看看这个。 照桥将齐木带来的杂志递给两位警官,杂志已经翻到了乱步奖提名人的那一页。 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有别的什么理由了。 两位警官离开了,带着杂志。 当然,还有握手、亲笔签名书,以及随书附赠的小礼物。 佐藤成功地原地炸成了一朵烟花。 坐在载他们回去的车上,高木将属于他的那一本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公文包中。下垂的狗狗眼悄悄地瞟了瞟身边的这朵霸王花,她那满脸红晕的样子他还从来没见过。 还没等他说什么,电话的震动声打断了思绪,也让佐藤脱离了迷妹模式,清凌凌的目光看过来。 是的,我们已经出来了老师给我们提供了一份名单,是江户川乱步奖的。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高木转头,脸上还带着一点茫然:有人匿名给警视厅发了一份录音软件,香取莉香已经被羁押了。 黑客事件真正的犯案人既然已经被找到,那么那封所谓的遗书自然就是假的,竹中美纪子就是谋杀无误了。而且,香取莉香和这起谋杀案一定脱不开关系。 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已经卷包袱滚远了的黑客:不用谢。 那这份名单?高木举着杂志,似乎还没来得及回过神的样子。 一个弱女子可没那个力道把人给吊起来,这种事换做一个成年男人做起来都够呛。佐藤想了想,添了一句,如果在我们回去之前,目暮警部能审问出点什么那就大概不需要查了。 就像是佐藤说得那样,很快这起黑客案起始、却以谋杀案结尾的一系列案件,在不久之后就尘埃落定了。 这一起被伪装成自杀的谋杀案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似乎推理小说家、以及推理小说编辑的身份并没有给他们在犯案上提供多大的灵感。 即使没有那份不知名的录音文件,法医也很快就分析出了竹中美纪子的身体中含有足以致人昏迷的安眠药剂。试问一个昏迷的人怎么做到上吊自杀的? 那份所谓的遗书也不是完全无懈可击。 众所周知,竹中美纪子作为编辑的业绩出色,仅次于小野寺律。 所有人都认为在小野寺律离开之后,竹中接手六神月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于她自己都这么认为,甚至已经开始做相关的交接工作。 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杀鸡取卵、自毁长城的事情呢? 她没有作案的动机,自然更没有自杀的必要。 在这起事件中,竹中美纪子成了唯一的受害者。 照桥叹息着,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报纸上并没有出现大面积的报道,在照桥的强烈要求下,小野寺出版社放弃了这次几乎是送上门的宣传方式公关部门甚至连宣传稿都已经写好了。 黑客、谋杀、新兴作者的新书、媒体等待着这一场的狂欢,小野寺出版社需要一个漂亮的销售数字在度过这一次危机的同时更上一层楼。然而这一切在宇佐见和赤司两个姓氏的双重影响下,变得平静。 就像是有一双大手,强行按下了这一场波涛。 喂,照桥宅。 小野寺君?啊,好的,今天下午我有空,具体时间我会发邮件给你。嗯,助手?没问题,你带他来吧。那就这么定了。 挂断电话,照桥不假思索地拨通了监护人榊太郎的电话。 榊叔叔,是我,是这样的,我有一份合同要签,今天下午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来一趟?好,好的。麻烦了。 随即,照桥又从电话簿中找到了律师的电话,约定了见面时间。 下午三点。 六神老师,这位是加加知君,已经签订了保密协议。小野寺律介绍身边的人,然后侧身将照桥介绍给身后黑西装的助手,加加知君,这位就是六神老师。 这位新来的助手肤色有点苍白,眼神似乎也有点过于凶恶。站在小野寺律身后,简直就像是小白兔身后的猛虎,还是没吃饱出于饥饿状态的那种。 你好,六神老师,我一直是你的忠实粉丝。加加知上前一本正经地按照社会礼仪和照桥握了握手,然后指着自己的眼睛道,因为长期睡眠不足,所以看起来凶了一点,本质上我是个好人,请不要在意。 照桥被这别出心裁的自我介绍方式给逗得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影:不,并不介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可以提供一个能够好好休息的客房。 简单寒暄了两声,他侧身请两人进来:榊叔叔和妃律师都在,有件事我要和你们说。 不是聊工作上的事情吗? 小野寺律茫然地换了室内拖鞋走进去,在看见榊太郎和妃英理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精明专业,不可避免地变得拘谨起来。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倒是身后的那位助手,虽然跟在小野寺的身后,却坦然自若气场十足。 不过,在听到照桥的要求之后,从见面以来一直平静无波的他终于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端坐着的孩子。 居然是一个死后能直接上天国的灵魂,难怪。 第25章 (三合一大章) 对于现世的人而言,地狱大约只是一个黑暗的,仅仅是用来吓人的、幻想中的世界。 要不然,这个世界上的人也不会放纵自己的欲念,频繁作恶,并在尝到甜头之后乐此不疲。 如果,知道真的有地狱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混蛋好歹会少一点? 在无聊的时候,阎魔大王殿下第一辅佐官,鬼灯偶尔会这么想。 只可惜,这样的空闲时间是很少的。 谁让他有一个每一天都需要好好教导、不看着就不会干活的上司呢!想到这里,鬼灯吊起双眼,狠狠磨了磨牙。 作为名副其实的第一辅佐官,暗地里地狱第五殿阎魔殿的幕后大魔王真,太能干的结果就是当上司的会因为放心、偷懒等种种原因,将各种各样的工作交给他处理。 特别是他的上司身为阎魔大王、本应该凶神恶煞,却意料之外其实是一个老好人,下属当然要负起凶恶的职责来!要不然,怎么震慑那些下地狱的亡灵,顺利地完成审讯? 至今没有人(鬼?)应聘成功他的助理职位,果然都是工作量太大的错! 成功地用浑然天成的鬼畜抖S性格和作风吓跑了无数应聘者,以至于现在所有人(鬼)闻阎魔殿辅佐官助理一职色变,鬼灯今天依旧在烦恼。 他也好像要一个助理啊,也不用像现世这样精通几国语言、还有生活工作一把抓,只要能帮忙处理多出来的文书工作、顺便在审讯人手不够的时候能顶上去就行了,他的要求真的不高的! 本来芥子小姐是个不错的兔选,只可惜,让一只兔子处理能将她埋起来的文书,根本就是虐待动物。鬼灯只好遗憾的放弃了这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想法。 眼前的少年倒是不错,死后能够直接进天国的灵魂现在可是已经很少见了,尤其是在两千多年前那个灵王开辟尸魂界之后。 从鬼灯的本心出发,对于尸魂界这个存在他其实还是比较支持的。尤其,是在近代人口大爆发之后。 像那种一辈子可能连小偷小摸这种小错都没犯过,顶多撒个谎也没造成什么不好影响的灵魂,死后一一审判过去他们根本没这个时间。 去了尸魂界就方便了,根据一个人生前善恶,死神们魂葬的时候会将他们分配去流魂街生活品质不一样的街区。小善者活得好算奖励,小恶活得艰难一些便是惩罚。 时间一到直接转生,干净利落、节能环保。 只可惜,这种自动化的模式在地狱是无法复制的。毕竟会下地狱的都是做过恶事的灵魂,再小的恶事只要侵犯到别人,都要经过审判。至少,必须拔一拔舌头之后才能继续转生。 现在的地狱里面,最多的就是这一类亡魂了,如今也已经形成了规模化管理,总算是轻松多了。 还有一种异类,就是眼前的照桥月见这样纯善的灵魂,死后不会去尸魂界,也不经过地狱,而是会被直接接进天国。 当然,这一类的灵魂非常少见,鬼灯在地狱呆了整整四千年,见过的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 这种人,就算是神明也会青睐。 六神老师,您确定吗?坐在鬼灯小野寺律忍住了拍拍耳朵的失礼冲动,一不小心又用上了敬称,您确定要将《不如夜行》下部的全部稿酬都捐出去?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负责作为监护人签字的榊太郎,以及已经根据照桥的要求开始起草法律文件的妃律师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 榊太郎是照桥月见父亲照桥信介的学弟,是比普通朋友更亲近的知交,要不然也不会在遗嘱上选他作为监护人,榊太郎也不会二话不说就应下,接下三个孩子。 妃英理则是在照桥夫妇在时就接受照桥夫妇的雇佣,人品正直,深受一家人信任。当初的遗嘱都是妃英理亲手起草,只不过谁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派上用场而已。 两人都算得上是看着照桥三兄妹长大的,也是见过月见在父母去世的时候,率先站了出来,独自担下了所有丧葬事宜,安抚兄姐,撑起了照桥这个家。 当时这个孩子还只有八岁。 其实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大人去办,毕竟父亲这边虽然没什么亲戚,但是母亲宇佐见这边能干的大人并不缺。可是,月见这个孩子却坚持亲手操办所有的事项。 宇佐见家的老爷子就曾经问过这个问题,他心疼小外孙刚没了父母,还要给父母办后事,有心劝他交给别人去办。 月见的回答很简单。 八年前,是父母亲将我带来这个世界。现在,我要亲手送他们离开。这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榊太郎明白了,为什么在家中从来都一碗水端平的学长却独独在他面前夸奖自己的小儿子。可笑他之前还以为这只是做家长的偏爱幼子,只是碍于要保持公正,所以才和他倾诉。 宇佐见老爷子沉默了一下,居然真的放手。 虽然一些礼仪方面的事情还是让老田中管家帮了一把,但是能妥妥当当地将这件事情办下来没出一点差错,就看得出来月见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温柔而谦和的表象之下,包裹着一颗坚韧而强大的内心。 恐怕也就是那时候,宇佐见家的老爷子有了别的想法,和宇佐见秋彦谈过之后,放任了这个原本的继承人去追求自由。 所以,当照桥现在用着同样坚定的口气,要将新书的所有稿酬捐献出去用于慈善的时候,榊太郎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同样参加过照桥夫妇葬礼的妃英理也是,确认了月见的意见之后,就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脑,一言不发地开始起草文件。 《不如夜行》下部的稿件是导致竹中小姐死亡的原因之一,我想为她做点什么。照桥就像没有看到小野寺律惊讶的神色,耐心地解释自己的想法。 但是,全部捐献给竹中小姐的家庭似乎有些过了。所以,我就想分一部分给他们,剩下的捐给社会上需要的人。 他初衷是好意,但如果因此将好好的一家人养出好逸恶劳的恶行,就是他考虑得不周到了。 毕竟《不如夜行》上部发行以来,稿酬已经渐渐有了破亿的趋势。这还只是杂志上已经发表过的上部,等下部发行,可以想见会有一次爆发。 对于一家人来说,有点太多了。 所以,你才会问总编辑要竹中小姐这几年的工资表?小野寺律终于恍然,赶紧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大大的文件袋来,递给照桥。 月见接过来,没有直接拆开看,而是放在一边。 这样就能计算出竹中小姐的工资增长曲线,得出应该分给多少捐给竹中家了。这方面的事情对于已经开始学习金融的月见来说并不难。 那你决定捐多少年?一直默默听着的鬼灯突然插嘴问道。 前几天,他在阎魔殿见到了下地狱的竹中美纪子,审判她的过程中,导致她死亡的这一起特殊事件被着重播放了出来,也引起了鬼灯的兴趣。 这就是他现在会坐在照桥家的客厅的原因为了地狱的审判制度和刑罚能与时俱进,他每年都会抽出几天时间,应聘现世的各个职业进行考察。 抄袭这个罪名虽然自古有之,但是现世的文娱事业越来越发达,衍生出各种各样的新职业,犯罪手法也是花样繁多,地狱自然要做出相应的改变。 这一次,鬼灯想要考察的,就是编辑这个行业。 没想到,除了编辑这个行业之外,居然还能额外看到慈善这一项。 买一送一,挺实惠的。鬼灯搓了搓下巴,想着是不是把原计划中十天的考察期给延长一下。 地狱中艰难处理公文的阎魔大王:哈啾! 作为一个助手,这时候插嘴显然有些失礼。不过,在场的都不是什么严格恪守等级制度的那种人,而且鬼灯提出来的问题也是他们所关心的。 年限的话,竹中小姐没有孩子,那就按她作为子女的责任,捐献到她的父母全都去世为止。这一点,显然月见也已经考虑过了。 这样啊!鬼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善良。而且这样的话,竹中美纪子因为早死,从而没有担负起赡养父母责任这一点就能抹去。 作为受益人,正在地狱服刑的她也能减免一些刑期。 这就相当于减少了狱卒的工作量,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减少了他的工作量! 人才! 这种人才去天国干什么,那里悠闲又慢节奏,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还不如留在地狱给他工作,鬼灯掏出一个小本本刷刷刷就将这一点给记下来。 一边写,还一边问。 六神老师考虑得还真是非常细致呢,不过稿酬完全看书籍的销售,不是很稳定。直接用稿酬支付还不如成立慈善基金会,这样是不是能帮助更多的人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 照桥怔楞地看了看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的加加知,小野寺已经被那无可比拟的气势给挤到了一边,不像是编辑反而像对方的助手了。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在下? 你说。看着对面男子严肃认真的态度,月见也不由得忽略了那因为古老而显得奇怪的自称,端正道。 如果六神老师您有意亲自建立慈善基金会的话,不知道能否允许我进行参观呢!放心,只是观察一下建立经过、运行流程、以及救助效果之类的,不会涉及其他隐私的东西。 终于反应过来的小野寺律:等一下 你这要求根本就是已经包含了所有内容了,说好的要当编辑的呢? 还没等小野寺律开口,他就听照桥月见干脆地道。 好啊,没问题。 小野寺律: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虽然是他带来的人,也确认了对方人品正直不会有问题,但是六神老师您也太干脆了! 非常感谢!鬼灯心情大好,让那张原本因为睡眠不足而凶恶异常的眼神也变得 好,还是那么凶恶。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请您务必记得联系我! 放心! 一不留神,双方连联系方式都已经交换完毕了。 好歹是当着监护人的面真是的,他都不知道是该吐槽加加知君的做法光明正大,还是应该说他胆大包天了。 小野寺律惨不忍睹地低头捂脸,直到完成手边的工作离开,都没敢直视监护人榊太郎的脸色。 其实也觉得鬼灯的做法足够光明正大,所以没什么想法,反而在思考着别的东西,以至于沉默到现在的榊太郎等两人离开后开口了。 我也觉得亲手建立一个慈善基金会的事情月见你可以考虑一下。 很少对月见的事情发表意见,也就意味着一旦他开口,就算主意很正的月见也要仔细考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榊太郎在面对其他人时冷淡的目光落在月见身上,带着些微的柔和。 他端着一杯月见特地拿出来招待的波本,看着澄澈的酒液在加了冰块的杯中来回晃动。月见的顾虑他也明白,无非是现在就涉及到这方面,是不是会给宇佐见家族一个错误的信号。 但是,可能大人和孩子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在他看来,宇佐见家的老爷子的想法尤为坚定,这不是照桥说打消就能打消的。月见是不是亲自去办这个慈善基金会其实并不重要,办了自然好。不办,老爷子还真能放弃已经看好了的继承人? 至于其他人,随便怎么想都不重要。 你无法影响真正做决定的人,还不如拿这个慈善基金会好好练练手。 榊叔叔的意思很明确,照桥不是不明白。在老爷子坚决不改变主意的情况下,就算是现任的宇佐见财阀总裁冬彦姨夫都没有任何办法。 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宇佐见财阀的股权则牢牢掌握在老爷子的手中。 我知道了。 照桥忍不住又揉了揉脑袋,说真的,这段时间让他头疼的事情似乎变得更多了。 既然这样,我给景吾和征酱都打电话过去问一问。 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好,照桥性格中果决的一面显露出来。而且有这两位大少爷加入,也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榊太郎不由含笑看了自己这个被监护人一眼,但还是宽容地放过了他那小小的逃避。 你也该联系一下迹部,他回国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见过? 平时有电联,但是各有各的事情,都没有抽出一个适合大家都见一面的时间。 现在正好,直接建立并管理一个基金会这样合适的理由让三人聚一聚,也正好让征酱喘一口气,想必就算是征臣伯父也不会盯着征酱的课业不放。 那我这份文件可就白起草了。妃英理自他们说起慈善基金会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打字的手,现在见月间已经拿定了注意,不由出声笑道。 照桥倒了一杯茶,双手端给这位正直善良的女士,笑道:以后还要麻烦妃姨。 妃英理接过茶杯,毫不扭捏地喝了一大口,开了个玩笑:看在你天价律师费的份上。 回到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妃英理伸出一只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一边从包里找钥匙,一边忍不住感叹。 月见这个孩子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没想到,钥匙还没找到,她办公室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阿姨,晚上好。 门后钻出两张熟悉的笑脸,正是自己的女儿毛利兰以及她的青梅竹马,工藤家的那小子。 咦,你们在啊! 真是的,明明说好今天要回家吃晚饭的,妈妈不会是忘了?小兰叉腰,不满地问道。 她都已经在新一的帮忙下,把办公室都已经打扫了一圈了。 啊,抱歉抱歉。看到简直闪闪发光的办公室,妃英理就知道两个孩子等久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准备吃完晚饭后直接回自己的公寓里面,再准备一下建立基金会月见会需要的法律文件。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今天下午电脑中已经起草了一部分的文件,倒也不需要全部删除。无论月见这个孩子准备以怎样的方式去筹备这个基金会,他总不会忘了最初想要帮助竹中美纪子家庭这个目的。 我们走。 难得一家人团团圆圆(再加上工藤新一这个电灯泡)地吃了一顿出自小兰之手的美味晚饭。 等小兰和工藤新一送妃英理出门的时候,妃英理终于开口道。 一晚上都一幅想问什么又不敢问的样子,说,到底什么事? 不擅长掩盖情绪的小兰别扭地低下头,等走出毛利小五郎的侦探事务所一段距离之后,这才鼓起勇气问道:之前,我在办公室的楼上看见妈妈从一个人的车上下来,他是妈妈的客户吗? 而且还是一个开车豪车,衣着笔挺,一看就事业有成的帅气绅士。小兰怎么对比,都觉得自己的父亲输得一败涂地。 在空座町警察署见过榊太郎一面的工藤新一扭过头,悄咪咪偷笑。那天报警之后,两个女孩就被他直接赶回了酒店,所以后面的那一段她们也不知道。 妃英理被自家女儿几乎写在脸上的小心思给逗笑了,她摇了摇头,心道果然。 也没有多逗她,直接澄清道:那是我一个老客户的监护人,今天下午临时接到了客户的电话,就搭了他的顺风车一起去了。 监护人?这么说的话,他已经结婚了?她好像记得按照法律,有家庭的人才能领养? 这倒没有。 是这样吗?小兰的脸上丝毫不见轻松。 这危机感真是简直了,相比之下窝在沙发里喝啤酒看足球的毛利叔叔作为丈夫也太不称职了一点。工藤新一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悠哉道:刚才那位是照桥月见的监护人榊先生!阿姨说得老客户应该就是照桥月见,按照照桥月见的父亲照桥信介的死亡时间推算阿姨和榊先生至少认识有7年,我说的没错? 是这样没错,你这点和你父亲还真是一模一样。妃英理点头。 因为正好认识榊先生,所以简单地推理了一下。工藤好笑地看着身边的小兰,道,这么长时间都没发展处什么来,所以,小兰你的担心根本就没必要啦! 笨、笨蛋,谁担心啦!没戳穿了小心思的毛利兰涨红着一张脸往边上一扭。 等等 哎,是照桥君吗?毛利兰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妈妈的客户啊! 工藤:你这个反射弧可真够长的。 对哦,月见那孩子也是帝光的,和你们同校小一个学年而已。怎么,你们认识吗? 有过几面之缘,他还给小兰处理过伤口,手法很专业。经过那么长时间,工藤早就回过味来,那种娴熟的手法肯定不是第一次,仅仅基础护理没问题的程度,后来看的医生也称赞他们伤口处理得很及时,不来看也没关系。 那个孩子啊,也难怪了。妃英理笑了笑,好像完全没听见工藤新一的话,直接忽略了他试图套话的意图,走到自己的车边上,好了,你们也快回去,我还有点工作,就先走了。 这个阿姨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套话失败的工藤新一愤愤地在心中啧了一声。 他这段时间一直关注着已经被转移到东京警视厅的连环杀手案,只可惜见不到照桥月见,那个鹤田优就没有一点要合作的意愿。哪怕,轮番上阵的警部们威胁他要说动法务大臣判他死刑,他都不为所动。 似乎从一年前开始,他的全部人生意义就只剩下了照桥这一个人。 只剩下照桥一个人 等等,他好像抓到了什么,工藤脑袋上亮起一盏灯泡。 是什么呢? 只可惜,再怎么思考,一时间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难道真的要打电话向父亲求助吗,超不甘心啊! 就在工藤新一还在为了连环杀手难以捉摸的心态纠结的时候,一份恭贺电话打到了照桥的手机上。 六神老师,乱步奖的获奖名单已经确定了,您是这一届唯一的获奖者,恭喜! 电话那头,是小野寺律兴奋的声音。 新人奖不是没有一次颁给两个人的先例,可以说还不止一次,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两个人分享到底不比一个人独享这份荣誉,更来得让人心服。 这也算是行业中一项潜在的鄙视链! 啊,谢谢。 老实说,他本来就没那么看重这次的荣誉。后来又出了那档子事情,获奖的心情肯定没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那么惊喜。 但是,难得小野寺律这么精神满满的样子,照桥也微微提高了一点声调,让自己听起来那么冷淡。 好在沉浸在兴奋中的小野寺律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公司想要为您举办一次庆祝会,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赏光参加。当然,宴会上只有公司内部、以及一些业界人士,不会出现记者之类不相干的人。 好意我心领了。照桥几乎不需要思考,直接拒绝。 就知道老师您会这么说。电话的那边也没有被打击到,似乎对这点完全已经认命,宴会那就算了,但是拜托您,领奖一定要亲自出现啊! 等等,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形象吗,照桥哭笑不得。 这点礼节我还是知道的。 也不能带着面具上台! 我现在有点好奇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了。 高塔之上的小王子这就不能告诉对面的六神老师了,小野寺律干笑。 算了,我记得菊川奖的颁奖时间就在这段时间? 是这样没错,啊,您说的是宇佐见老师吗? 因为是比较重要的文学奖项,所以前一段时间新闻上还特地播报过本届菊川奖的入围名单。作为业内人士的小野寺律自然会关注,也就知道了以前负责的作家宇佐见秋彦的入围信息。 说起来,两人还是表兄弟呢! 有消息的话,我会及时通知老师的! 很快,就在乱步奖颁布后不久,菊川奖的获奖人也颁布了,就像照桥期待的那样,是秋彦哥。 顺便一提,照桥既没有请人代领奖项,也没有带个面具上台,而是很礼貌地遵循了所有其他领奖人都经历过的程序,包括拍照这个环节。 只是,无论是实体媒体还是网络媒体都不会刊登这一张照片而已。 来自小伙伴赤司的友情支持。 也在帝都酒店?照桥接到小野寺律通知的时候,还有点惊讶。因为他上周刚在那里接受了奖项,文学类奖项就这么青睐这个地方? 颁奖地点每年都不一样,今年只是凑巧。小野寺律一边将手中的两张菊川奖颁奖典礼的邀请函塞进信封之中,并小心保存在带锁的抽屉中锁好,菊川奖的颁奖典礼也给六神月老师您发了邀请函,您要去吗? 秋彦哥也寄了邀请函过来。在铁门到家门口之间的山道上溜溜达达,照桥一边打电话,一边拆开手中的邮件,拿出里面的邀请函。和主办方发给六神月的不一样,这是获奖人宇佐见秋彦发给家属照桥月见的。 我还以为您不会去呢?小野寺律有点为难翻了翻日程,发现那天下午已经被安排了和房东见面。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愿意见他的房东了,之前为了工作、生活上的种种事情,他已经翘了好几个房东的约。 现在的住房已经快到期,他再找不到住的地方的话,就只能打包回家。 回了家之后再想搬出来住,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照桥轻而易举地听出了小野寺律的为难,作为一个社会人,他实在是很容易被看穿。 我已经和秋彦哥约好了,一个人去也不会有问题的。 这大概是这几天少有能让他心情愉快的好事,猜到秋彦哥大概是要借此机会介绍他的小男朋友给他认识,照桥就忍不住微笑。 走进书房,月见翻出了日程表,删删改改,确保了颁奖仪式那天下午他会有空。 既然要去市中心,他干脆将今年的体检约到上午。 照桥家有专门的家庭医生,不过像这样全面的体检还是需要去医院,那里有全套完整的设备。小时候,兄妹三人还会被父母带着一起做体检,等长大了之后,他们反而各约各的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除了已经踏入社会的照桥信,他和姐姐照桥心美都是国中生,算不上长大。 不过,他住在东京照桥宅,姐姐住在神奈川的宇佐见宅邸,两人平时只靠电联,强求像小时候一样做什么都在一起也的确不可能。 就比如现在心美姐的体检就是在神奈川的柳生医生那里做,特地跑到东京来太过浪费时间。 喂,忍足医生吗,是我,照桥月见。 好的,那周末就麻烦您了。 东京大学附属医院。 周日上午?坐在父亲办公室的沙发上,等着和父亲一起出门吃完饭的忍足侑士挑眉,合上了手中的书籍,那天您不是已经有约了吗? 电话那头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父亲打乱一向井井有条的时间表。 一个客户而已。 忍足医生没有理会儿子的打探,看了看他手中的推理,毫不留情地嘲笑自己的儿子。 你不是一向只看纯情恋爱吗,怎么看起推理来了? 换换口味,不行吗? 也是,反正看了那么多爱情,也没见你谈上半个姑娘。 父亲,过年我才十四岁。而且,半个姑娘就是恐怖片了。 哦。 不过,忍足侑士还是很快就见到了那个何方神圣。只是,不是在父亲工作的医院里,而是在小伙伴迹部景吾的别墅中。 不去接你就不知道要来,是,照桥月见。 就算再天然也该知道,这是一条送命题无误了。 无辜地眨眨眼,照桥伸出双手,笑得纯然天真:几年不见,不给我一个拥抱吗,景吾。 然后,忍足侑士就看着入学冰帝以来,一向霸酷狂拽、华丽骚包无人能及的迹部景吾一边说着:呵,连转移话题的本事都没有吗? 一边快速上前几步,给了人一个恶狠狠的拥抱。 忍足侑士:哦豁,这可真是少见了。 迹部给忍足和照桥分别介绍过,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往网球场走去。 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见识到网球的华丽,根本就不是篮球这种运动可以比拟的! 这话你可千万别在征酱面前说。 话是这么讲,迹部景吾到底还是没有硬拉着没这么接触过网球的月见,和他来一次指导赛什么的。毕竟就算照桥的身体素质不错,和迹部这样已经学习了几年的老手也根本不能比。 虐菜没什么意思,但是和忍足这个勉强能赶得上他步伐的对打,迹部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华丽的大招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放,闹得本以为只是一场练习赛的忍足侑士苦不堪言。 等比赛终于以63结束之后,他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这家伙,今天简直跟孔雀开屏似的。 一抬眼,就看见球场对面,接过照桥递过去的水和毛巾,迹部大爷笑得一脸志得意满。 好,毕竟是几年不见的朋友了,原谅他! 不过,照桥这个姓氏总觉得有点耳熟啊,哪里听见过呢? 喝了两口运动饮料,补充了一下流失的体力,忍足侑士不禁站在网球场边陷入了沉思。 照桥照桥 一个熟悉的名字就在他的嘴边,却一时间怎么也吐不出来。 难道是父亲的哪个客户吗,哪天提起过被他不小心听到了。那也不太可能啊,父亲在这方面一向很谨慎的。 也就是在几年前,照桥导演夫妇双亡时,父亲才遗憾过 啊,是照桥信介! 终于想起来的忍足侑士整个人念头都通达了,一转身,正要和小伙伴确认,就发现空荡荡的网球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忍足侑士: 三分钟前。 被拉着走的月见看了看身后呆呆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忍足侑士,犹豫道:就这么把他留在这里没关系吗? 没事,晒不化的。迹部大爷的回答简单粗暴,深刻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偏心眼,他不是在想事情么,等他想明白了自己会知道要进来的。 大爷他更关心的是:中午留下来陪我吃饭。 照桥拍了拍迹部几年不见,更加结实了一些的臂膀,笑道:不是已经约好了吗,非得再强调一遍,我可不记得我有给你留下不守信用的印象。 迹部沉默,随即默默撇开双眼。 这能怪他吗,小时候好不容易交了一个新朋友,结果每次想约人一起出来玩。 每一次,要么对方提前有约了,要么身边还带这个拖油瓶。 没一次能让他和新朋友清清静静地好好聊个天的。 没有一次! 气炸! 第26章 留下来吃午餐的只有照桥。 倒不是迹部大爷吝啬,只是忍足今天本来就和自己的姐姐有约了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读不懂空气的人。 作为一个上有姐姐下有弟弟的人,善于察言观色一向是他不可忽视的优点。 你之前说的慈善我挺感兴趣,手头正好也有一些小产业,可以投入。 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两个人坐在迹部别墅栽满玫瑰的后花园,就算花季已经过了,但是花园中依旧色彩灿烂。原本正在悉心打理花朵的园丁已经悄悄离开,将这个地方留给少爷和他的朋友。 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怎么突然想想起来要做这个?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虽然说着几年不见,但是两个人还是有保持着电话联系。现在通讯发达,只要有心,距离再远也不会因此冷淡。而显然,无论是迹部景吾还是照桥月见,都很重视这一段从异国开始的友谊。 慈善倒像是你会做的事,但是自己亲自去动手成立基金会?我还以为你会直接从现有的基金会中挑一个比较靠谱的,把钱一捐完事。 这才是眼前这个人的风格。 照桥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说,不像是那个让别人担心的连环杀手案件,这个黑客入侵以及谋杀案他还是可以说一下的。 所以,你就有了将稿酬拿出去做慈善的主意?迹部大爷高高扬起眉头,不满地抱胸,需要我提醒一下吗,在这一次的事件中,你也是受害者。 善良也该有个限度! 我知道的,小景。 面对迹部关心的指责,月见软软地笑起来,碧蓝的眸子中填满了名为感动的柔和,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要命,这家伙又这么笑了。 迹部大爷猛地撇过脑袋,翻了一个很不大爷的白眼,这才把脸蛋重新扭回去扭了一半,大爷他依旧拿着侧脸面对月见。只是,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 说,你有什么想法? 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起,只要这家伙一这么对他笑,他就没辙。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迹部大爷今天的内心也很不迹部。 我之前想过从稿酬中分出一部分帮助竹中美纪子留下的家庭。照桥眨眨眼,明智地没有就朋友难得一见的窘迫多说什么,要是闹得小景恼羞成怒那就很不好了。 后来我想,为什么不将竹中小姐这样的类型扩大一下呢?这世界上,遭受到暴力伤害的家庭还有很多。那些凶手虽然受到了法律的惩罚,但是在经济上能够补偿的却不一定足够。 而被他们所伤害的人要么留下了伤残、要么干脆被夺走了生命。前者无疑要面对巨额的医疗费,之后还要面对生活的重担。后者就更不用说了,死亡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说到正事,迹部终于没那么别扭,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想法不错,很实在,也有可操作的余地。 甚至可以扩大一下,那些殉职的警务人员的家庭也可以计算在内。据他所知,这个国家在这方面可算不上多大方。 好好生活下去也是需要成本的。 没想到你真的有开始考虑。迹部像一只优雅的大猫一样,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只是,看过去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锐利,这么说来,你没想着让我和赤司顶在前面,自己悄悄躲起来? 闻言,照桥不由得僵了一僵,然后无奈解释道。 我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但是榊叔叔让我考虑一下。后来想想,就像是他说的那样,的确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正好,还可以拿这件事让征酱轻松一些。 等等,这和赤司有什么关系,怎么又绕回那个家伙身上去了? 迹部挑眉,忍了忍,直接忽略月见后半句话。 榊老师居然直接开口了?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不同于他对美丽的张扬品味,对于茶他反而更喜欢淡雅一点的味道。 也难怪月见会动摇,一直以来榊太郎有多尊重照桥月见的决定,他此时说出口的建议就有多重。 是的,榊叔叔认为,无论我现在做什么样的选择,对最终的结果影响都不大。 照桥难得忧郁托腮。 所以说,与其逃避,还不如正面接受事实。迹部意味深长地劝了一句,比起赤司全心全意支持照桥的任何决定,他更倾向于自己的这个友人去主动抓住送上门的机会。 况且,这种事情越早定下,其他人越早安心,对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到底涉及到了朋友的家事,迹部稍微说了两句就浅尝辄止,没有太过深入。 自己这个朋友脾气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的好,能被他放在心上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在该有决断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迹部至今忘不了,几年前赤司夫人去世后没多久的一个晚上,赤司突然给他打了电话,语气及其严肃仿佛生死交关。 月见他跑去和我父亲讲道理去了,我担心会吵起来万一情况不太好,你帮我照顾他几天。 虽然一头雾水,但当时迹部还是答应得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两人简直把赤司征臣比作了大魔王,一向不大对头的他们居然还达成了短暂的合作。 当然,赤司的担心没有成为现实。吵是没吵起来,也没出现什么连夜送人到他这里来避难的戏码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们还是年纪太小不够冷静。不管怎么说,赤司伯父作为一个大人,怎么都不会做出和孩子争执这种事情。 后来迹部悄悄问了才知道,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赤司伯父不知道是出于丧妻的悲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在诗织夫人去世没几天,所有人都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就强硬地追加赤司征十郎的功课。压缩他原本就趋向于无的休息时间,甚至于诗织夫人留给他的篮球都被当面否定。 那时候,因为不放心所以和赤司同吃同住的照桥怎么可能不知道,据说他在看到老管家递给他的那张新的课程表之后,表情非常镇定地说了一句。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去找伯父谈一谈,别担心,事情会解决的。 然后挽起袖子,直接敲门进了赤司征臣的办公室。 听说,那天晚上整个赤司宅的人都被吓坏了。赤司征十郎更是做好了从大魔王手下抢人的准备,这才有了迹部接到的这个电话。 谁知道,他是真的和赤司征臣讲了讲道理呢?而且,居然还被他成功了。 从那时候起,迹部就明确了一个事实。 傻子才会放走照桥月见这样的朋友! 让我再考虑一下。照桥对着迹部微笑,涉及到家人,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你就是太好脾气了一些。迹部哼了一声,最终还是妥协没有多劝,行了,既然这样,这次的慈善基金会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正好可以试探一下。 虽然他的本意不是那样照桥微笑,没有反驳这个一心为他着想的朋友。 也好。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露出一个正好的笑容,都这时候了,征酱也该下课休息了,我们视频连线,说一下基金会的事情你和征酱也很久没见面了,下次还是约个时间我们一起聚一聚才好。好可惜,桦地他一个人在英国没回来。 迹部:等等,说好的只有两个人一起吃午餐呢? 面对照桥月见写满了期待的目光和笑容,迹部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将拒绝吞回肚子里。 阴魂不散! 赤司:呵呵。 在迹部别墅用过午餐,并借他的房间,喊来了造型师换了一身正式但不刻板的小西装,照桥将换下来的衣服交给迹部宅的管家,麻烦他给自己寄回去。 真的不用本大爷派车送你过去? 不用了。贴身的衣服装不了多少东西,照桥揣了个手机就往外走,帝都酒店我去过,而且也事先问过别人,搭地铁的话,只需要十分钟。 完全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 行,那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目送月见走出自己的视线,迹部突然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 话说,这家伙搭过地铁吗? 十分钟后。 照桥站在地铁站的自动售票机前,一脸茫然。 这玩意儿怎么用的来着。 虽然有咨询过加加知君,得到了只要买票上车,到站下车这个结论理论操作和实际果然是两回事,他太小看现代人的智慧了。 照桥完全没想过,自己根本就是问错人了。毕竟鬼灯不是对他足够了解的小野寺律,否则的话,肯定事先将所有的流程说清楚至少会告诉他,要带上零钱。 而将照桥托付给鬼灯的小野寺律以为他会被直接送到会场,所以交代的事项里面完全没有交通这一项。 就是赤司也没想到,自己的幼驯染会心血来潮地跑去坐地铁。毕竟按照迹部大爷的风格,派车送人才是正常的选项。 月见一脸严肃地站着,抬起头研究脑袋顶上的路线图。 总之,只要找到离帝都酒店最近的沾点就好了。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这种常识他还是有的。 高桥美咲走进地铁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穿着一身看着就价值不菲的小少年站在售票机前面,严肃地着上面的信息。地铁站来来回回的人群故作隐蔽地偷偷打量他,化着妆容的女孩们还时不时和身边的朋友说了些什么,然后愉快地笑出声来。 不过,大约是那一身衣服的作用,并没有人上前搭讪。 这个人不会和小兔老师的哥哥一样,根本不知道怎么搭乘地铁? 等了一会儿,不见对方动作。 高桥美咲:啊,果然! 想了想,他走上前,问道。 那个,不好意思,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帮你? 都准备打电话,询问这方面绝对能帮得上忙的黑子,月见还没来得及去掏手机,就听见一个好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介意,应该说非常感谢,实在是帮了大忙了! 照桥月见惊喜地回过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个好心人。 这孩子长得也太好看了! 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张脸给吓了一跳,高桥美咲捂住货真价实扑通了一下的小心脏,艰难地端住了笑,没有失态。 请问,你要去哪里? 帝都酒店,你知道要在哪个站点下车吗? 又是帝都酒店吗? 去那里的话,从日比谷下车就行,步行只要几分钟。 高桥指了指投币口,接着道:只要一百六十円就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少年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万元大钞,然后毫不犹豫地往投币口塞。 等一下,人家机器不认的! 结果还是高桥美咲垫付了零钱,领着他眼中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上了地铁。 今天实在是麻烦高桥君了,钱的话还请稍等一下,等下车后见到我的朋友就能还你了。 人家好心帮忙,结果这么麻烦别人的确很不好意思,照桥苦恼地想,不知道加加知君身边会不会有零钱?让人特地送零钱过来好像也不太好。 似乎不知不觉就麻烦更多的人了。 但是 没想到简单的出行还有这么多的技巧,今天的旅程还真是值了。 写的,果然还是要亲身体会一下这世间百态。而且,像黑子那样说的,人类观察也很有意思,特别在用上心理学知识的时候。 推荐的书籍这么专业,难道阵哥其实是科班出身?类似于FBI之类的? 不用这么麻烦了,再说我也要去帝都酒店,正好顺路。 高桥美咲忙摆摆手,见自我介绍名为照桥月见的少年微笑着,没有反驳却打定了主意的样子,也就闭上嘴不多说了。 长期和小兔老师这种不合理霸道类型日夜相处,高桥美咲多少也积累了一点经验。 这种时候,拒绝是没有用的。 不过,总觉得这孩子的脸有点熟悉,是在哪里看见过吗? 高桥美咲坐在一边,忍不住偷瞄身边这个神色好奇、打量着四周的小少爷。 他的白色长发整齐地斜扎着,乖顺地搭在肩膀上。侧脸秀美,如果只看脸蛋的话绝对会被当成成女孩子。但是他挺拔的身姿,自若的神态却给他的气质添上了一份英气,不会让人错认他的性别。 简直就像是小王子一样。 所以以前见过什么的,不可能的?毕竟这种人是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的类型。 站在人群中就会闪闪发光,就像是小兔老师一样。 想到小兔老师,高桥美咲不由得烦恼地抿起唇角。 突然说介绍一个很重要的人给他认识什么的,小兔老师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今天一大清早起床的时候就精神高涨,跑去衣帽间挑了一上午的衣服,还拉着相川小姐做参谋。就连之前的获奖庆祝会都没见他这么郑重过,害得他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问原因的话,就闭紧了嘴,怎么都不说。相川小姐也是的,明明好像知道些什么,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小兔老师?介绍? 就在相似的发音自照桥脑子经过的一瞬间,敏锐的大脑告知了他身边这个人的身份。 原来,他就是秋彦哥藏得严严实实的那个孩子吗? 看起来很弱气,但却意外善良,而且胆气十足。 想到前几天收到的邮件中,秋彦哥忍不住得意,洋洋洒洒写了一长段,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这个孩子是怎么一边哆哆嗦嗦,一边怒骂宇佐见春彦来维护他的。 志得意满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看样子,零钱的确不用还,倒是可以准备一下庆祝礼物。 对了,今年的铃木号特快的邀请戒指好像已经送过来了? 虽然说是特快,但是内部装饰却是古董列车的装饰,一路上经过的都是山清水秀的地方。而且,据说推理协会每年都会在列车上演绎案件、进行推理。 总之,无论是看风景,还是参加对方的推理活动都很有趣。 往年,因为种种原因,他基本上就没出现过。今年的话,说不得还要多要一枚。 对了,征酱也不会去,再加上他的那一份就够了。 照桥摸出手机,动了动手指,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没过几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月见打开一看,露出一个笑容。 短信上俨然写着:拿到两枚戒指,已经派人送过来。 照桥家没有门房,他平时还要上学不在家,外面寄来的东西一般都是赤司宅代收。这么快的速度,是因为这些类似于邀请函的东西一向交给老管家那边,一起保管着。 两人各想各的,一路安稳地走到帝都酒店。照桥一抬眼,就看到加加知君已经等在了外面,而原本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则以他为圆心清空了一大片。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站在一边的门童瑟瑟发抖着,一幅有心想上前请他不要影响到酒店,却根本不敢开口的怂样。 明明也穿着笔挺的正装,打着领带,和挨着门边进出的鲜亮人群没什么两样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对方就是格外招人害怕。 照桥稍微有点理解为什么之前加加知君一见面,就这么自我调侃了。这种天生的气质,的确很难改。 不过这种类型的人做警察之类的职业,应该能够大放光彩? 敏感地发觉身边的高桥美咲一下子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小狗隔着老远就闻到了猛兽的味道,浑身的毛扎起,一幅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照桥刚想开口说几句安抚一下,胳膊上就是一紧。 瑟瑟发抖的小狗抓着他的胳膊,整个人挡在他的面前,一边还仿佛若无其事一般加快了脚步。 我们快进去,老师一定等急了! 刻意放大的声音就像是在虚张声势一般,有些失礼也有点好笑。 照桥却没有丝毫嘲笑的意思,而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欣慰。 秋彦哥这一次的眼光真的很不错。 他安抚地拍了拍高桥美咲已经僵硬了的肩膀加加知君刚才就看到了他,已经在向他们这边走过来。而高桥虽然都快要紧张得要死的样子,却依旧坚定地站在月见的面前。 别紧张,高桥君,他是我编辑的助手。感受了一下他那毫无缓解的紧张情绪,照桥有点哭笑不得。加加知君还真是不容易呢! 月见缓下声气,故意压低声音,凑到高桥美咲的耳边添了一句:加加知君只是天生面相凶恶而已,其实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好人。你表现的这么害怕的话,他会伤心的! 咦,是这样吗? 果然,听见照桥这么一说,天性善良的高桥美咲紧绷的身体就放松下来。看向鬼灯的眼神也就没那么警惕还排斥,确切的来说,还带着一丝丝同情。 虽然地狱、人间轮轴转,休息时间不足,但是依旧耳聪目明的鬼灯: 除了伤心这一点不是很准确之外,全中! 而且,有时候在工作之外也被不自觉地惧怕,他的确也有些苦恼。 说起来,他和这个少年才是第二次见面?对方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对他这么了解的? 等等,难道 这就是传说中命中注定的缘分? 想到这里,他的步伐顿了顿。一瞬间,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边格外的清晰。这种奇妙的感觉,从他遇到他的狼牙棒之后,还是第一次。 鬼灯原本没什么精神的眼神落在照桥的身上,不由得变得柔和万分。 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照桥抬起头,习惯性地弯了弯嘴角,笑了回去。 扑通扑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这下,鬼灯终于毫无疑问地确定了刚才冒出来的那个想法。 果然,这孩子就是上天派来给他做助手的! 第27章 照桥用的是获奖者亲属的邀请函进的会场,所以,在见到秋彦哥之后,他就将作为六神月助手出现的鬼灯交给了相川绘理。 鬼灯对这样的安排自然没有异议,毕竟相川作为丸川书店的金牌编辑,已经从业近十年,跟在她身后无疑能更贴近地考察编辑这个行业的生态。 相川绘理本来对这个安排无可无不可,不过,在会场上招呼过一圈之后,她已经开始主动给身后这个精明能干的助手介绍业界的一些潜规则。 等颁奖典礼结束之后,她更是不舍地将自己的名片塞进鬼灯的手中。 从业的话请务必考虑丸川书店,相信我们永远不会减少对您这样真正的人才的渴求! 虽然看着凶了一点,但是意外很有绅士风度,在她面对某些难说的职场骚扰时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难得的是,学习起来很快,本身的能力更是无可挑剔。 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行业都会飞快地脱颖而出,哪怕知道他有可能会威胁自己的位置,但是相川绘理还是义无反顾地被攻略了,并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 毕竟那张脸可长得真不错啊,俊秀的男人就算不能摸,放在那里天天看着也很让人心情舒畅的。 可能有人要说相川绘理负责的作者宇佐见秋彦长相俊秀,堪比大明星,难道还缺美男洗眼睛吗? 说实话,她只要看见宇佐见秋彦的那张脸,第一反应绝对是,稿子呢? 尤其是在临近截稿日的时候,她恨不能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把更新给吐出来。完全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哪里还有心思欣赏美男。 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自己的血压在升高。 相川绘理带走了加加知,宇佐见秋彦看着站在一起的照桥月见和高桥美咲,扬了扬眉毛。 你们认识? 看了看高桥美咲那张写满了茫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小脸。 现在认识了。 月见打量了一下眼前已经换上了一声正装,帅气逼人的男人,伸手拥抱这个如愿获得了自由和幸福的表哥,一语双关。 恭喜。 高桥美咲瞪着眼睛看着不可一世、霸气十足的小兔老师,居然以顺从地姿态被新认识的少年怀抱。片刻之后,还任凭他整理了因为动作而微微凌乱的西装,只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得掉出来。 但是出奇的,他没有感觉到任何醋意。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个场景只和温馨有关,没有任何涉及情爱的旖旎。 古怪,但的确温馨。 他发僵的小脑袋瓜终于反映过来。 你们认识不是,你就是那个介绍我的人也不对最终,他放弃地抱头蹲下。 真是的,我都在说一些什么啊! 美咲,冷静一点。 宇佐见秋彦看样子已经很熟悉自己这个同居人的脑回路,半点不见慌张地拉起人来,往着酒店已经定下的房间走去。 月见没忍住,对着脑袋顶已经开始冒烟的高桥美咲露出一个笑容。 高桥:呜。 月见你就别逗他了,他很害羞的。 我没有! 来自宇佐见秋彦的话比任何的安抚都有用,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高桥美咲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动物一样,对着秋彦张牙舞爪起来。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三人都没有参加后续的宴会,直接回到了宇佐见秋彦在东京的公寓。 鬼灯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和月见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先离开了。 所以,照桥君是小兔老师的表弟? 高桥美咲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想,难怪,之前他会觉得有点眼熟。仔细看看的话,的确有点相像。 嗯,我的母亲和秋彦哥的母亲是亲姐妹。月见一边慢条斯理地清洗手中的新鲜的蔬菜,一边笑着解释。 闻言,高桥美咲怨念的小眼神嗖嗖嗖地直往客厅中的秋彦身上扎去。小兔老师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和他说的? 月见被这孩子毫不掩饰的表情给逗乐了,他的朋友算是各有各的特色,但是没有一个像高桥美咲这样直白得可爱。明明已经是一个大学生了,却让他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脑袋。 宇佐见也算是一个大家族,秋彦哥不和你说这方面的事情也是为了保护你。 月见对高桥眨眨眼,接着道。 虽然这么说似乎有点自我意识过剩,但是他会这么郑重地将你介绍给我,就是对这一段感情很认真的意思。 所以,没有必要妄自菲薄,也没必要忐忑不安。 高桥美咲看着对面小少年湛蓝眼眸中的温暖神色,原本被小兔老师一大清早开始就闹得七上八下的紧张一扫而空。 他似乎有点明白,那古怪的温馨感是怎么回事了。 三个人吃完晚饭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但是这一回月见提前联系了司机,没有让宇佐见秋彦开车送。 明天的早饭我已经在电饭煲上预约好了,冰箱里的小菜同样热一下就能吃。 对着送到大门口的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门去。月见忽略了秋彦,直接对高桥美咲道。 不过这些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不过也不要太宠秋彦哥,有些能让他干的事情就该让他负起责任来,知道吗? 高桥捧着个大红脸,在月见含笑的眼神中不住点头。 看着照桥月见坐进豪华低调的轿车,缓缓驶离,高桥吐出了一口气。 我就说不用那么紧张,月见脾气很好的。 是谁一大清早就爬起来试衣服的啊!月见一走,就恢复了在宇佐见秋彦面前没大没小样子的高桥美咲叉腰,是你先紧张,我才跟着紧张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要将心爱的人介绍给自己重要家人,想要和心爱的人一起得到重要家人的祝福。这种事本来就要严阵以待啊! 宇佐见合身往高桥美咲的身上一挂,蠢蠢欲动地看着在自己的呼吸中慢慢涨红的耳朵。 重要家人 也就是说 所以我刚才是见家长了!高桥捧脸惊恐失声。 你才反应过来吗? 时光不紧不慢地走过,很快就进入了十月份。这时候天气不冷不热,正是办各种互动的好时候。 帝光祭? 照桥月见班上的班长正精神振奋地宣布这个好消息,一手漂亮的粉笔字也因此写得稍稍有点变形。 他挥舞着教鞭敲了敲黑板,热血冲天:我们上国中之后的第一个帝光祭,绝对不能输给任何一个班级! 哦! 尤其是A班! 哦哦! 而且我们还有照桥君! 哦哦哦! 底下群情沸腾,声援的声音简直要震破窗户。 照桥: 他转头问自己同桌,茫然不解道:有这么激动的吗? 除了中间两年转学去了神奈川,他也算是从帝光国小直升上来的,这种学园祭并不是第一次参加,学生们高兴是正常的,毕竟是难得的闲暇娱乐。但是需要这么激动吗? 隔壁班级隐隐传来的轰然之声告诉了照桥,还真的有这么振奋人心,他们班并不是特例。 因为上了国中之后,就能做很多小学时不能做的事情! 同桌君笑眯眯地道。 虽然只不过差了一个年级,但是升上国中就意味着在大人的眼中,可以算是半大的少年,而不是需要一味保护的小孩子了。 小学的时候,就算参加学园祭,他们也是参观者,而不是参与者。 他是从帝光幼稚园一路升上来的,算起来帝光学园祭也参加了有六七年多。原本也以为不会特别放在心上,没想到事到临头,照样心潮澎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往年学园祭的时间在十月下旬,离现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 照桥回忆了一下在赤司那里看到的文件,上面的确有学园祭的内容,只不过具体的时间似乎还没有定下来。 半个月很快的,就像这样。同桌君的神色很严肃,伸出一只手,合起又张开,并凑在嘴边吹了一口气,呼~两周的时间而已,没了。 而且,帝光私立学校是包涵了幼稚园、小学、国中、高中,和冰帝私立学院并称东京双帝的优秀学校。每年的学园祭,都由国中与高中两个部分联合举办的盛大活动。 半个月准备?他还担心时间不够呢! 关于学园祭,我们都知道有两种参加方式。讲台上的班长敲了敲黑板,将底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第一种,支一个摊位。第二种,报一个节目。十分钟讨论,然后投票。 前者的好处是有收入,当然也有亏本的风险。而且,比较累人。按照规定,摊位至少开满一天,如果准备的充分,又有人气的话,可能还要多开一天。享受学园祭的时间相对就会减少了。 后者的话,好处是根据学生会的安排,到时候只要在舞台上表演完毕,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尽情玩耍。缺点也很明显,服装、道具全都需要准备,学园祭开始前所有人都要配合从社团活动中挤出时间来排练。 无论是哪一种,优缺点都很明显。完全没有今年回成为帝光祭表现主体自觉的照桥神色凝重。 对他这种时间卡得很紧的人来说,前者是短痛,挤出一天、最多两天就行,而且,这些时间中占用的私人时间不多。 而后者,就纯粹是慢刀割肉。看似每天只要挤出一两个小时,累计起来就很了不得了。并且,绝对会打乱他的学习工作计划。 长痛不如短痛!月见在摊位上画了一个大大圈,然后将白纸折起来,投进讲台上的箱子中。 十分钟后,唱票完毕。 节目以一票之差险胜摊位,获得最终的胜利。 月见:行叭,我已经努力过了。 当天晚上,赤司问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月见一言难尽地比了一个保密的手势。 班长的原话是:这一次是B班全体的战役,就算赤司会长是你的青梅竹马也决不能叛变!抱歉了征酱,我答应了不说的。 赤司被青梅竹马那无奈的口气给逗笑了,他看着月见,笑道:就算所有班级的申请单最终都会汇集到我的手上? 月间摊手:至少那时候所有的班级都已经报上去了。 会担心撞车,你们班挑得是节目? 那可是征酱你自己猜出来的。 眨眨眼,月见也笑了。 老实说,我觉得会撞车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基本等于无。他脸上露出了些许感兴趣的神色,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三天之后,赤司看到了月间口中挺有意思的节目申请单。 他扬了扬眉毛,毫不犹豫地敲上通过的章。 嗯,怎么说呢在一群王子公主的剧目中,还算有新意!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而且,他现在有点好奇自己幼驯染的角色。 十月的秋风调皮地从打开的窗户中钻进来,吹起了文件的一角。 只见简单的填了几个字的申请表中央,俨然写着四个清秀的字。 一寸法师。 这个剧目是身为戏剧社社员的班长一手择定的,上演人数不多不少,很好布置。故事传播度很广不至于看的人一头雾水,但是这种本国童谣搬上舞台的本就不多,也算得上新奇。 难怪,做班长的会严防死守,生怕被别人知道了,也挑一个类似的剧本抢了班级的风头,可谓是鞠躬尽瘁了。 不过,一寸法师该怎么演? 这个大概是这部剧最大的难点,舞台剧不是不能做光影特效,但是耗费不说。作为一个几乎贯穿了整部剧的主角,总不能让舞台上的人一直和平板的投影演对手戏! 这个我已经考虑好了。 当班长的完全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态:用手套着玩偶,就像是种花家的布袋玩偶戏一样。当然,不需要那么精细,只要能熟练地做出几个动作就好,这部分交给我。 这样的话,配音就很重要了。也就是演变大的法师的那个人,班长你有戏剧经验,还是你来? 班长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行,时间不够。与其我一心两用,又要学怎么操纵玩偶,又要背台词,还不如让人演,最后和我排练一下默契就行。 那服装呢?需要时代剧的衣服,戏剧社有没有,借不到去哪里租? 关于这方面,月见当仁不让地举手表示:服装的问题交给我,出演名单定下来之后,我就请人过来量身定制,保证在演出前全都赶出来。 最麻烦的部分解决之后,剩下的,就是万众瞩目的分配角色的环节了。 一寸法师这个童谣中,最主要的角色也就是主角、大臣、春姬公主、已经作为反派的恶鬼。剩下的都是一些老爷爷老奶奶、侍卫甲乙丙丁之类,基本上只有一两句台词的角色。 对于完全业余的学生来说,只要不临阵怯场,就完全没问题。 做班长的已经抗下了最艰难也最不露脸的部分,一寸法师的配音和长大版本经过了一番艰难的厮杀,终于花落石野梅子身上。 是的,她是一个女孩子。 还是一个能压着嗓子念出少年音,PK掉班级所有男孩子,被班长惊为天人的女孩子。 至于公主这个角色 照桥君! 果然还是照桥桑! 除了照桥君没人能演公主了! 全票通过。 面对整个班级闪闪发亮、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兴高采烈的,他也没必要扫兴。 月见:演出是没问题,但是 话音未落,班级里就整齐地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当班长的捂着胸口异常欣慰:我觉得我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他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排练。剩下的半句话毫无疑问地被淹没在了欢呼声中。没办法,月见只好事后再去找班长商量这件事。 这个完全没问题。 似乎只要照桥月见能答应出演春姬公主,班长就已经完全满足了。面对月见的歉意,他应得毫不犹豫,生怕他会后悔一样。 反正春姬公主的台词也没几句,你只要负责在台上貌美如花就行了,剩下的全都由我们来! 貌美如花? 偷偷摸摸溜达到低年级的工藤新一刚走进就听见了这句话,他忍不住看向面对面站着,似乎在说什么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不就是他要找的照桥月见么。 好,没毛病。 见一个陌生高年级停在他们身边,班长就闭上了嘴,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走,反而和照桥君打起招呼来,不由得愤愤地等了那个男生一眼,抱着计划书离开。 工藤新一:??? 两人走到僻静的地方这才放心开始交谈。 我还以为你会来得早一点。 工藤新一来找他能有什么事,无非还是为了之前空座町那个连环杀手。榊叔叔答应了他不会将这件事告知他人,但同样的,也在源头上卡住了警视厅向他问询的渠道。 除非他们想一无所获,那么找工藤新一这个关心案情进展,又和他同校的人来曲线救国就是唯一的选择。 工藤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然后说。 他要见你,否则一个名字也不会透露。 之前工藤就好奇过,为什么鹤田优在没有漏出任何马脚得到情况下,暴露自己连环杀手的身份。甚至,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动手,说一句不好听的,以后也有很大的几率不被发现。 答案其实很简单,他知道自己失败之后,以你身后的背景,绝对不会允许他靠近你半步。所以,他干脆泄露自己的身份,还能利用警察来得到见你的机会,这就是他的逻辑。 最终,工藤新一没有求助父亲,而是自己得出了答案。 倒不是这个问题有多难,只是,神经病的逻辑和正常人的逻辑能一样吗? 就像是那个著名的犯罪心理问题:一个女孩在她父亲的葬礼上,对一个男孩一见钟情。一个月后,这个女孩的姐姐被谋杀,凶手就是这个女孩,为什么? 因为她想再见那个男孩一面。 这里的鹤田优其实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是反向操作而已。 听到了这句话后,照桥脸上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他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学园祭那天,我能跟你去见他,到时候联系。 完全没有花费口舌,就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工藤新一也顾不得是什么驱使照桥见一个想要绑架他的连环杀手,赶紧打了个电话,和警视厅那边对接,安排派车接人。 十天后。 顶着一身十几斤重的行头,照桥坦坦荡荡地在工藤新一几乎要瞪脱窗的眼神中,提着繁复的十二单下摆,坐进了来接他的车中。 照、照桥月见? 是我。 摘下狐面,男孩清亮的声音似乎反而吓到了一车的警察兼立志当侦探的工藤,车内一片死寂。 你你怎么这身打扮啊! 许久,工藤找回了自己的舌头,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你说这个啊,是戏服啦!班级里排演的节目,哪里不对吗? 是哪里都不对! 怎么会有男孩子穿女装穿得这么理所当然、清纯不做作的,你的自尊心呢! 照桥苦恼地摸了摸带着的黑色长发套,多解释了一句。 没办法,我特地借了面具,又请班上的同学打了掩护才偷偷溜出来的。不这样的话,是根本没有办法瞒过征十郎的。 为了这个,他还请班长报上了一张假的主演名单。 你还真是费尽心机了。 听照桥描述过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之后,工藤忍不住吐槽。 都已经瞒到现在了,要是再被发现,后果肯定比当初实话实说更糟糕。 随着汽车慢慢停靠在警视厅的地下停车场,照桥把玩着手里的狐面,没有扣在脸上。 都已经进了门,看样子也的确细心地挑选了人少的路线,面具自然也就不需要了。照桥安心地这么想。 否则,有点像嫌疑犯。 然而 不远处,出于某种目的,独自一人坐在车中,黑进了警视厅内部监视器的琴酒夹着烟的手突然一抖,脆弱的烟卷立刻断成两截,滚落下去。 原本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猛地坐直,墨绿色的双眼眨都不眨地盯着视频里头那个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的身影。 照、桥、月、见! 第28章 一大清早,鹤田优就得到了照桥月见愿意过来见他的消息。 他迫不及待地联系了律师,让他送来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白色定制西装,在灯光下闪着微光的缎带领结,以及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 他仔仔细细地修了脸,刮光所有胡茬,梳子将头发理得整整齐齐,抿上发蜡,剪了剪指甲,还喷了一点点的香水。 最后,鹤田优掏出一个天鹅绒的盒子,轻轻摩挲了一下里面那对如月见那双澄澈眼眸一般的蓝宝石袖口。噙着微笑,小心地将之取出凑到嘴边吻了吻,然后才带上。 他胸前的扣子上还挂着一串金光闪闪的细链子,链子的另一头是一只老式的怀表。滴答作响着,就像是那胸腔中停不下来的紧张跳动。 一下、一下、又一下。 如果不是铁监森森,他简直就像是在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见一个心慕已久的人。 站在一边的狱警看着鹤田优这一出出的动作心里直发毛,而旁边的律师也不愧他那高昂的报价,神色没有丝毫的动摇,甚至还用着极为客气的语气问道。 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鹤田先生? 鹤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律师展开双手,转了一圈。 我看起来怎么样? 他的口气中带着些许忐忑,些许期待,脸上还攀着幸福的红晕。 您很帅气,他会喜欢的。 这个他显然值得就是照桥月见,但是律师却谨慎地没有将这个名字说出口。 这位精英气十足的律师很清楚,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内里都装着一些什么。那是自诩冷酷如他,都不愿意去接触的东西。 警视厅的另一侧。 充作司机的警察已经离开去做准备,而接手了招待工作的,是曾经和照桥月见有过一面之缘的佐藤美和子警部补、高木警官,还有他们的上司目暮十三。 在一群普遍要么长得面相凶恶、要么气质不善的警视厅,目暮十三他们这个搜查三系的人简直出了名的异类。当长官的脸蛋和身材一样圆滚滚,很是亲善。两个下属,一个是出了名的美貌警花,另一个则一看就事一幅老实相,人也表里如一的是个老实人。 想比起其他一露面就能吓哭小朋友的凶人,警视厅常常选择他们做门面不是没有理由的。 您就是六神老师? 看见工藤小子陪着一个身穿华丽的十二单衣的女子款款走来,目暮十三楞了一下,就目不斜视地上前寒暄。心中微微惊讶,原来写出那样的推理作品的居然是一个女孩子吗? 叫我照桥就好了,目暮警部不必使用敬语的。 月见敛了敛繁复的衣袖,微微躬身行礼:接下来的事情还要劳烦您安排。 目暮摸了摸警帽,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赶紧回礼。虽然眼前的女孩子还只是一个国中生,但是她的成绩已经足以令社会上大多数人难以企及。更何况,对方还是自愿前来帮忙,表示尊重是应该的。 就是,从巡查一步步走到现在,目暮十三干了大半辈子的警察,怎么和这种大家族的孩子相处,他还真没多少经验。 居然还要穿十二单衣的吗! 佐藤你招待一下六神老师,我去看看那边准备好了没佐藤? 啊?啊!是! 看呆了的佐藤美和子条件反射地并足敬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目暮十三已经溜出了好几步。 我跟警部一起去看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 同样被仿佛从画卷中走来的仕女卷走了心神,高木干笑着退了两步,也不管佐藤美和子有没有听见,语速飞快地落下两句话,迫不及待地消失在了几人的眼前。 跑什么跑!有必要这么怂的吗! 被扔在了原地的佐藤艰难地按下了额角如雨后春笋一般接连蹦出来的十字路口,挂着属于社会人的微笑,对着还站着的两个少年道:六、不,照桥先生,还有工藤,请跟我来。 好像给你们添麻烦了。 迟钝如照桥也发觉了,两位警官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不由歉意非常:只是,我对一年前发生在鹤田先生身上的事情实在有点在意,所以并不想浪费这一次的机会。 所以说,根本不是为了这种理由啊! 同样浑身不自在的工藤新一羡慕地看了看目暮警官远去的方向,但是他今天作为牵桥搭线的联系人是不能随便离开了。 不,并不是这样的。 佐藤干笑着摇头否认,那两个笨蛋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而已,这句话她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开口说出来。 不过,我们的确都不建议您和对方见面。说到案件,佐藤警官那干练的精神又回来了。 您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帮助了。接下来本来就应该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不应该再将您给卷进来。 女警官落在照桥身上的目光带着不赞同的担忧,行走的时候微微侧身,一双手摆动幅度也比平时小得多,似乎随时准备搀扶身穿精致美丽但无疑沉重非常的大礼服,因而行动不便的少年。 不过,一路走来,少年的单薄的脊背始终稳稳地撑着那一身厚重的衣裳,不同于贵女弱不胜衣的姿态,坦坦荡荡地仿佛没有男身女装,举手投足间沉稳优雅,从容自如。 大约是被月见身上那坦然自若给影响到了,佐藤也没了一开始的不自在,尽职尽责地介绍着待会儿该怎么应付犯罪嫌疑人,还简单地说了一些他们已经掌握了的信息。这些都是警视厅内部商议过,觉得可以告知照桥月见,并能在问话中用到的。 警视厅就这么大点地方,三人再怎么走,过了几分钟之后,还是走到了审讯室门前。 佐藤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最后叮嘱道:不用担心,待会儿我们会派审讯的人一起进去,他没有办法伤害你。 等照桥点头,也确认了少年脸上没有任何紧张不安的情绪之后,佐藤推开审讯室的大门。 所谓的审讯室就像是电视剧作品中的一样,分为里间和外间,中间用一块巨大的单向透视镜割开。 这时候外间已经站满了穿着警服、头衔不一的警官们。大约是已经被通知过了照桥不同寻常的打扮,这些警官只是稍微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两眼后就再失礼地盯着他看。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小田切敏郎,这一次就要麻烦照桥君了。 众多的警官中为首的那个走了过来,和照桥握了握手。虽然不像目暮十三那样用了敬语,但语气可谓是十分的客气。 他就是警视厅刑事部部长。工藤悄悄在照桥的耳边提醒了一句,然后和这个父亲的熟人打了个招呼。 这位刑事部部长长了一张睿智外露的脸,神色也尤为正直。照桥听工藤说过,正是他一手拍板,下了联系自己的决定。 如果上头怪罪下来的话,就由我来一力承担。 在有些人眼中这不过是寻找几个受害人的名字而已,而且还是已经死了的受害人,早一点晚一点、甚至不说也无所谓。 距离他上一次作案都已经一年过去,死者家属的伤痛也快要过去,何必再揭开这疮疤呢? 警视厅中这么想的人还并不少,至少从照桥的角度看过去,好些人对他露出了亲近和善的微笑,只是碍于小田部长当面,没有上前来寒暄。 这都是他不认识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他身后的榊和宇佐见这两个姓氏而已。 照桥点点头,笑道:您说的太客气了,我也有想要知道的内容。 原本以为最艰难的就是说服当事人再一次面对犯罪嫌疑人,没想到会出乎意料的简单。现在小田部长见到了真人,也确认了月见脸上没有丝毫的为难,心里就先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照桥月见愿意配合的话,他们的工作会好做很多。 至于事后有了这位很讲道理的小少爷在,他也不用太担心手下会不会被他牵连,跟着一起被上头问责了。 嫌疑人的手脚都被锁链拷着,我也会派警视厅最好的审讯专家陪你一起进去,所以,不用担心。 而月见则在仔细地观察着鹤田优,透视镜背后的男子颇有点坐立难安、神色微带兴奋,衣着笔挺似乎能随时参加最高规格宴会,还时不时期待地看向门的方向。 只看表面的话,这是一个外表和气质都无可挑剔的男人。 这是个约会。月见突然道。 什么?小田部长低下头,看向突然出声的照桥。 月见考虑了一下,微微犹豫道:最好还是让我一个人进去,否则他可能不会愿意说实话,甚至还有可能表现出攻击性。 他的犯罪心理还只是学了个皮毛,但是冥冥中似乎有种感觉,让他说出了这样的一个建议。 小田部长惊讶地看了照桥月见一眼,沉默了一下后摇了摇头: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不会伤害我。回想了一下空座町时短暂的接触、寥寥的几句话,月见肯定道,他也没办法伤害我。 小田部长顿了顿,显然是回想起了眼前这个少年敢于在被枪指着时,还能将人给几招撂倒的辉煌战绩,思考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和武力值无关,放任未成年的受害人去见一个危险的连环杀手,这本来就已经算不上妥当。再加上单独这个条件的话,根本就是违背他的职业道德。 一边的工藤倒是蠢蠢欲动,一脸很想跟着照桥起进去的样子,好奇心简直写在了脸上。 听了月见的话,他这才沉下心来回想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再看了看仿佛等待另一半的鹤田优,不得不承认,照桥的说法很有可能是真的。 这一次恐怕真的要请父亲寄一些犯罪心理方面的书籍回来,工藤默默地在心中计划,看样子真的很有用啊! 最终,那个审讯员还是跟在照桥身后走进去了。 外间的设备已经全部打开、严阵以待,就在照桥推开门的一瞬间,所有的警官们都条件反射地绷起了全身的感知神经,紧紧地盯着透视镜另一边的男人。 鹤田优已经等了很久,无论是那一整年的筹备,还是空座町失败后立刻使用后备计划,他已经期待了太久。 而现在,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 横梗在他和小月间之间的那一扇门,在鹤田优紧迫的盯视中缓缓打开。 当穿着繁复庄重礼服的照桥月见渐渐出现在他的眼中,鹤田优整个人呆滞在了椅子上,他就像是被整个人冻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审讯员谨慎地站在月见的身侧,观察着对面嫌疑犯的状态,没有贸然出声打破他的思路。 与其说他是审讯员,不如说他是一个谈判专家。 鹤田优被关押的这么长时间以来,警视厅中所有办法都已经使用过了。但是眼前这个人软硬不吃,每一次问询,嘴里只有一句话。 我要见小月见。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不在乎自己的名誉,更不在乎肉体上受到的疼痛和伤害。他的家人已经全部去世,在这个世界上一个血亲都没有。 通过对他的调查请来的朋友无论说什么,只会遭到他的嘲笑毋庸置疑,在医学的领域中,他的确是一个天才。这一点,从那些黑着脸离开的医生身上就看的出来。 在所有人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这个谈判专家出于意料地问出了一点内容。这也是他现在再一次进入了这个审讯室的原因。 他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有点不太专业。但是,眼前的这个嫌疑犯是一个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杀人的凶徒,如已经在鹤田优对面坐下的照桥月见那般放松自若,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原来是辉夜姬降临到了我的面前。 他开口说话了。 外间所有的警官都忍不住上前一步,好像这样就能威胁到里面的那个人一样。 你知道我不是。 月见的神情依旧轻松冷静,他的眼神落在鹤田优身上,打量着这个之前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的人。 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鹤田优微微僵了一下,忍住了瑟缩的冲动努力挺直了脊背。 他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照桥月见。 月见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随即礼貌地收回了视线。 见状,鹤田优低低地笑起来,原本僵直的脊背也放松了下来。 看啊,他还是那么软心肠,连自己这样的人渣都不愿意伤害。 善于察言观色的谈判专家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给照桥月见叫了一声好,然后马上抓紧机会跨上前一步,准备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掏出受害者名单来。 没想到,他刚一动,鹤田优警惕的眼神立刻落到了他的身上,还带着不可忽视的恶意。 气氛重新变得凝滞起来。 一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月见仿佛没有发觉这一点,突然开口,将对方的注意力拉回自己的身上。 趁着这时候,外面的小田部长当机立断,通过内置耳机将那个谈判专家给喊了出来。 果然,鹤田优根本不把那个谈判专家放在心上,见他不来打扰,便再没有放半分注意力。 是我见到了你。鹤田优柔声。 那是他最狼狈的时光,情绪不受自己的控制,满脑子只有拿着手中的手术刀随便捅死什么东西,和他以前的谨慎仔细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这在连环杀手之中也是少见的状况,可以算得上是一种退化。 从之前稳定、有条理、自我控制,退化成了不受控的危险行为。 月见默默地听完这一段自白,突然问道:其实,你在空座町警署交代过的弟弟鹤田光,并不是一个编造的假故事,对不对? 鹤田优楞了一下,然后笑了。 怎么知道的? 透视镜另一边,小田部长忙挥手让人去查。 没人动。 我们之前查过了,并没有鹤田光这个人。站出来的目暮十三尴尬地说道。 再往下挖,鹤田可能不是他原本的姓氏,配上光这个名字,一年前死去的、和照桥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里间的对话还在继续。 因为你是一个行为模式十分稳定,自我控制非常严苛的人,甚至可以说,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创伤或是意外,你可以带着你的秘密直到老死,走进坟墓。 我一直以为,我就是那个应激源,但却始终想不出一年前什么时候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现在答案终于明确了,他弟弟的死才是那个导致他行为模式变化的巨大创伤。只不过,不是月见以为的变好,而是出现了罕见的退化。 然后,我遇见了你。 鹤田优看着月见的眼神亮了起来,专注的、贪婪的、渴望的。 就像是看到了人生中全部的意义。 一个小时候,月见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他们没有半个字聊起那些死在鹤田手上的受害者,两个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相谈甚欢。 所以,当月见打开门离开的时候,透视镜另一边大大小小的警察们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找个记录员进去,他会把全部的名字都告诉你们的。 面对小田部长略带焦急的眼神,月见扶着门框这么说道。 半信半疑的小田部长亲自走进了那扇门,却发现鹤田光就像是已经心满意足一般,毫不在乎走进来的到底是谁。给他一支笔和一张纸之后,就像是照桥月见说的那样,痛快地将所有的名字都默了出来,还额外写上了杀死每个受害者所用的不同手法。 这些手法唯一相似的地方在于,都能让那些本就命悬一线的受害者及其自然的死亡。 难怪,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没有被发现。甚至,都不曾被怀疑过。 当一个天才将自己的能力用在这种事情上时,造成的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工藤新一惊叹地看着眼前之上条理分明的字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种人终究还是少数。 月见摇了摇头,两人慢慢向警视厅外走去。虽然有那么一个,就足够触目惊心了。 今天偷溜出来走了这么一趟,得到了之前一直没有想明白的答案。要说心里变轻松了,还真没有。但要说他因此就此内心沉重,那也不至于。 这一年来,鹤田优的确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再也没有杀人。 月见因此而看到了一个原本堕落的灵魂往善的一面发展,但是,他以前借职务之便,手上沾染的累累鲜血也同样真实。 人心还真是复杂啊!显然,经历了这一场之后,工藤新一有着同样的感叹。 但是很奇妙,不是吗?月见敛着袖子,慢悠悠地踩着木屐往外走。 善与恶,分别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我想我还是愿意相信善的一面。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月见只觉得心情终于轻松了起来。连唇边的微笑都显得更加明媚,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这话倒是不错啦! 还是少年心性的工藤新一深呼吸了一口门外的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道,好了,都出来这么久,事情总算了结,也该送你回去了。 也省得学生会那个小会长发现人被自己拐走,回头来找他麻烦。 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照桥月见的回复,工藤新一不由得放下垫在脑后的双手,向他看去。 怎么了? 月见赶紧收起惊吓的表情,重新扯着僵硬的脸蛋露出一个微笑,自然地推辞道。 我好像看到来接我的车了。 工藤也没怀疑,只以为照桥因为被当场抓包而心虚,顺口问了一句。 你确定? 我先走了,麻烦你一会儿和警视厅派来的司机解释一下。 照桥捏了捏袖子,深呼吸,然后踩着毅然决然的步子,向着熟悉的黑色轿车走去。 有这么夸张的吗? 工藤狐疑地向照桥月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只来得及看到车尾的圆润弧度。 应该是辆老爷车,现在很少有人开了。身为男孩子,多多少少对车会有点兴趣的工藤,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一辆保时捷。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 坐在送他回校的车上,工藤新一还在心里念叨着。 第29章 应邀来参加帝光祭的照桥心美见到月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许久不见的自家小弟弟垂着眼捷,一幅异常萎靡的模样。 赤司他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 根本就是被欺负了,这种事情就算是完美的温柔美少女也不能接受! 啊我美丽的、柔弱的辉夜姬,从月宫走向人间难道是 哥哥闭嘴啦! 没看见月见脸色不太好看吗? 小、小心美QAQ 很少被妹妹用这么不客气的口气对待的照桥信整个人都被打击到变成了灰白色。 和征酱没关系的,姐姐。 月见无奈揉了揉额角,低声解释:是我自己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这种时候,还是果断撒一个小谎,也省得兄姐跑去和征酱对峙,最后反而被征十郎发现自己偷跑的事实他可不觉得自己班上这些同学扛得住脸色挂下来的征酱。 被抓包这种事,有这么一次的经验就足够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照桥心美怀疑地看了看月见,不是她不信任他,实在是自己的弟弟虽然坚强,但是并不是没有把自己累到的前科。 是的,在她这个姐姐的眼中,自己的弟弟是一个坚强的、甚至于会勉强自己的人。而不是其他人眼中千篇一面的,照桥月见真是一个温柔又可靠的人呢,这种几乎变成了面具的印象。 只可惜,虽然她也很想照顾自己的这个小弟弟。事实上,反过来被照顾的,总是她。 哦,对,还有身边这个笨蛋哥哥。 尤其是在父母出事了之后,原本不是很明显的这一点,就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所以,那时候月见提出要搬回东京住,她是家人中少有几个表示了支持的。不用担忧着她和笨蛋哥哥,还有心思细腻的秋彦哥,这样小月见也能轻松一点,当时她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投了赞同票。 不过,前提是他真的有好好照顾自己。 我以后会注意休息时间的,信哥、姐姐别担心,呐? 月见微微歪头,因着跪坐的姿势从下而上地看着两个兄姐,声调特地放轻、放柔软,就像是小时候撒娇一样。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做弟弟的,自然也知道怎么才能让兄姐心软。 被盛装打扮的妹妹这么看着,照桥信立刻原地复活,蠢蠢欲动地准备扑过去,然后被照桥心美眼疾手快、条件反射地抓住了衣服的下摆。 摆出这幅撒娇的样子也太狡猾了,还呐的卖萌 定定地看了月见一会儿,照桥心美最终苦恼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放过你了。不过!她竖起一根手指,努力板起脸,没有下一次,知道吗? 还是姐姐对我最好了!月见眯起眼睛,笑得眉眼弯弯。 咦咦咦!只有姐姐吗,还有我 走了! 突然涨红了脸的照桥心美拖着照桥信就往外走。 照桥信:QAQ 送走了兄姐,安全过关的月见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要是撒娇卖萌对阵哥管用的话,老实说,他不介意呐上个几十上百次。 [你和你的兄姐长得不太一样。] 阴影中,两个身影渐渐地浮现出来,就像是原本的透明的地方突然涂上了色彩一样。 这么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月见的兄姐呢,以前明明是一个小学的? 两个声线极为相似的声音从月见的耳边响起。 楠酱,你把贵志带来啦!好久不见。 月见欣喜转身,一张美人面猝不及防地戳进两人的眼中。 齐木:[] 夏目: 我的话,因为长得更像外婆,所以色号和像父亲的兄姐都不太一样。一边解释着,一边仔细打量了一下精神很好,神色就和小时候一样温柔的贵志,月见忍住了没有上前给他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不是他不想,主要是他现在做不到。 惊喜完,月见才察觉了两人些微的呆滞:怎么了? [你化妆了?] 楠酱看出来了?也是,你可是能用肉眼看见原子的人。 指了指自己的脸,月见解释道:没办法,因为舞台剧的灯光亮度很高,所以化妆是必须的很奇怪! 之前化完后,他瞄了一眼之后就没多看。总觉得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挺怪异的。 [还行。] 很好看啊! 你们还是别安慰我了。 并没有安慰哦!弄明白了幼年好友这一身是怎么回事之后,夏目贵志神色自然地说道,这样的月见君还是第一次看见,所以就有点看呆了。不过,月见君既然有表演,那我们会不会打扰你? 离入场还有一个多小时,不会耽搁的。 月见摇头,因为沉重的假发,连这个动作都显得很轻微。 [真是不容易,为什么不等上场前再把服装换上?] 因为穿起来比较麻烦,所以早点准备好吗? 两个人帮忙,光穿衣服就花了半个多小时。月见想起了之前换衣服的艰辛历程,心有戚戚,重点是听工作人员说,晚会中什么样的状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这种最麻烦的环节都需要尽早提前准备好。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月见默默叹了口气,想起阵哥看着自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暂时还是别想起阵哥的好。 要见见征酱吗?看见两个好友站在自己面前,月见忍不住旧事重提。 光听声线的话,三个人站在一起绝对会被误认为是亲兄弟,想想就觉得有趣。 而且,楠酱和征酱的重合度真的很高啊! 可以说,当初月见会注意到齐木楠雄,赤司征十郎绝对占据了最大的原因。 一直以来,月见就特别想将这三位好友介绍给对方认识。只可惜,除了贵志秉持着随缘的态度之外,无论是征酱还是楠酱似乎都没有互相结识的意思。 果然,一听月见的话,齐木马上将脑袋晃出了残影。 非常强烈地表达出了他内心的拒绝。 夏目站在一边笑眯眯地欣赏这幼年时就百看不厌的日常,忍不住散发出愉快的气息:看样子,又要等下一次了。 我真怀疑,这个下一次还有没有实现的可能。同样习惯了齐木的拒绝,月见随口回了一句之后放弃地翻了翻书包,从里面掏出了大量的帝光券。 也许下一次你可以试试用咖啡布丁威胁他。夏目不怀好意地这么建议道。 月见表情凝重: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的话,我会的。 [麻烦请不要在当事人面前讨论这么邪恶的计划。] 齐木依旧瘫着脸,然而那一瞬间的不爽,足以让另外两个人默契地笑开。 [你们果然是恶魔!] 别生气啊,楠酱,看在我特地准备了这么多抵扣券的份上。 [] 夏目笑着接过月见递来的帝光券,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他的包。 月见你不给自己留一点吗? 我可以刷学生卡,所以就不用了。 两个小伙伴都不是什么零用钱很多的人,给他们卡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接受,还不如多给一些抵用券。 难得见一次,身为东道主,自然要让朋友们玩的开心一点。 深知已经开放了的校园很快就会迎来一波又一波的参观人群,月见就催着让两个友人先走。 趁着人还不多的时候,可以点到很多限量的甜点、美食,等人多了可就难说了。 作为东京双帝之一的帝光,帝光祭不仅仅只是学生们的狂欢,更是帝光展示实力的重要平台。国内几家顶尖的国中都会在学生会的邀请下,派人前来参观。不仅仅如此,理事会更是会给从帝光毕业的成功人士们散发邀请函。 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社会上的盛事了。 这种具备了典型性的学园祭,会引来记者的参观采访,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穿梭在已经妆点得五彩缤纷的校园里,无论是学生还是家长对偶尔闪过的摄像机都不是很在意。 若是正好撞见摄像头转过来,还会笑眯眯地挥手打个招呼。 不过,这两个主持小姐从来没见过啊,有点可爱。 一个天然系,一个傲娇系真好啊! 可能是哪个公司刚推出来的新人? 都无所谓啊,只要颜好就是正义! 当然没见过了,因为她们是从地狱来的嘛! 一眼就能看出她们的职业路线,这人果然是宅! 是新人没错了,不过是地狱映画公司的。 这位小哥,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意外是个混沌中立啊,太贪心可是会下地狱的哦! 以上,就是由玛姬桑和蜜姬桑为您报导的,现世知名学园祭的第一天! 日头接近黄昏,摄像大叔比了个大拇指表示漫长的摄录工作暂时结束。两个女孩子终于长长吐了口气,露出放松的表情出来。 现世的学园祭可真是了不起啊,好多社会人。 站在人来人往的校园主干道上,本名为蜜桃真纪的玛姬转头看了看,在看到一个站在售卖苹果糖铺子前的西装男子后,忍不住吐槽。 说得是呢,狱立焦热中学就没有过这么大的场面。 说起来,因为已经是鬼,所以普遍都寿命很长的关系,地狱的生活节奏还是相当缓慢的。其他方面因为习惯了所以不会很在意,但是娱乐方面就比较明显。 现世就有好些娱乐节目在地狱大受欢迎,比如说TBS的节目发现不可思议世界(Mystery Hunter),据说就备受鬼灯大人的欢迎,甚至于他还想过将那个节目的工作人员带去地狱。 果然是天然S的鬼灯鬼灯大人! 一转头,就看到偷偷吐槽过的鬼就站在身后,蜜桃真纪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啊,是玛姬桑和蜜姬桑啊,来现世做节目吗? 作为一个成年人(鬼),鬼灯坦然地举着一根苹果糖,咬了一口后唇边沾上了些许红色。 是的,鬼灯大人这是来现世考察吗? 不,我这次只是应邀参加学园祭。也就是说,来玩的。 蜜桃真纪:敢邀请鬼灯大人,作为人类,那个人的胆子简直令人钦佩! 神无月,远在出云参加神明之间的聚会,酒足饭饱后无所事事正试图偷偷给鬼灯牵红线的阎魔大王:哎哎哎!鬼灯那个孩子居然在人间交到朋友了吗!会是女朋友吗! 呵欠!呵欠! 一时不察,月见突然鼻子发痒连打了两个小小的喷嚏,幸好及时撇过头拿袖子挡了挡,在人前总算没显得太过失礼。 抱歉。 因为脸上带着妆,不敢伸手去揉的月见眼角微红,生生逼出了丝丝水意。 喀嚓! 清晰的拍照声音瞬间引起了他人的注意,面对当事人看过来的目光,高大过头的男生淡定地放下了手中的相机。 抱歉,因为正在收集素材,刚才就没忍住。举了举手中的照相机,男子自我介绍道,我叫野崎梅太郎,等照片洗出来之后我会连着底片一起寄给你。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现在就曝光这些胶卷。话是这么说,他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十分肉痛的表情。 这就不用了。今天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的月见发自内心的不是很在意,不过,他也的确不希望这样的照片流出去。 照片的话,就麻烦你回头直接寄给帝光国中学生会,注明照桥月见收就可以了。 是我麻烦你了才对,我今晚就洗出来,明天直接交给你? 可以的,你明天可以来帝光国中一年B班来找我就好了。月见想了想,他也不一定一天待在教室里,变善解人意地问道,需要留个联系方式吗?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众人: 带领洛山国中篮球部前来参观的虹村修造:这件事一定不能让赤司知道! 他打了个哈哈,像是被猜到了尾巴一般,赶紧领着人离开了戏剧社。 野崎,你小子行啊,不动声色地就拿到了美人的联系方式。 当走出戏剧社,在众多女孩子前表现矜持的众人立刻恢复了男孩子放荡本性,为首的部长根武谷永吉更是拿粗壮的胳膊用力搂着野崎的脖子,半是羡慕半是嫉妒道。 真好啊,怎么就没有可爱的女孩子主动给我留联系方式呢! 他是不奢望像刚才那个一般,那已经不是一般的校花,完完全全就是珍宝级别的了。只要一般清秀、一般可爱的女孩子就好了! 只可惜,至今没有认欣赏他这个类型的。 你小子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泪流满面地根武谷永吉悲愤地加大力度,边上的男生们更是感同身受的起哄起来。 身为他们之中唯一的幸运儿,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才可以。 走在一边的虹村修造:幸好今天来参观的篮球强校不少,部员们都被他分配出去了。就他一个人的话,想要保住这个秘密,还是比较容易的。 这时候,却见野崎努力掰开脖子上粗壮胳膊的手一顿,然后奇怪地看了那群起哄的男生们一眼。 说什么奇怪的话呢,照桥君明明是个男孩子啊! 寂静。 几分钟后 怎么可能! 胡说! 别以为胡说八道就能逃脱制裁! 在一片此起彼伏地反驳声中,虹村修造缓缓地、认真地看了眼抱着相机的野崎梅太郎:那可是穿着十二单还化了妆的照桥月见!这样可怕的洞察力,连他都忍不住肃然起敬了! 这个男人以后一定会是帝光篮球部的大敌! 就在虹村修造带着洛山国中篮球部离开后不久,戏剧部又迎来了新一波的参观人员。 听着门外接待人员的声音,不愿意再被参观的照桥提起裙摆,悄悄地从戏剧部的后门离开。 果然还是去哪里藏一下比较好! 月见苦恼地看着周围的环境不能离得太远,晚会开幕前工作人员会清点各个班级的上场人员,距离现在 点开手机看了看,还有一个小时多一点,时间算不上多宽裕。 热闹的地方不能去,僻静的地方,就比如眼前的小树林,本来是一个避开他人的好地方,但是,如果不想刮花衣服被班长用泪眼汪汪的眼神谴责的话,还是算了。 月见遗憾地叹了口气,掏出袖子里的绘扇慢悠悠地摇着。秋老虎尚在,十月的傍晚还带着点不容忽视的热意,就算他属于不容易出汗的体质,在十几斤的重压下,也难免心浮气躁。 戏剧部人是多了一点,但是好歹有空调,要不就这么回去? 等等,他以前常去的那个冬暖夏凉的恒温花房,离这里似乎只要穿过眼前的小树林就能到了? 因为每天都要等征酱完成篮球部的训练后一起坐车回家,月见有时候会去离篮球部不远的花房里写作业。 他记得征酱以前和他说过,园艺部是几年前一个学姐大手笔地捐献一座恒温花房之后建立起来的。等这个学姐毕业之后,园艺部几度濒临废部的边缘。 因为将花房交给学生打理总比拆除更省力一点,更因为那个学姐已经成为了小有名气的花艺师,所以学生会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时常招不到足够社员的园艺部维持了下去。 那里时常不见人影,因为经费不足、社员打理不过来等种种原因难免有些萧条,但安静这一点是图书馆都比不上的。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很好,就是那里了。 希望今天不会因为帝光开放而被锁起来。 月见慢慢地沿着小径溜达过去,没走几步路,果然就来到了这栋熟悉的建筑物的后门,轻轻一推。 运气不错~ 大约是没什么名贵花木的原因,社员时常不记得锁门,也就方便了月见时不时前来光顾。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自己平时休息看书的地方,却见那里已经摆了一套茶壶,两个已经被使用过的茶杯中还残留着小半茶水。 有人来过了? 月见想了想,伸手试了试茶壶外壁。微烫的温度说明人应该还在这里,没有走远。 有别人在话,还是算了。 没心情和陌生人聊天寒暄被围观的月见转身,准备直接离开这个地方。 这位同学? 约莫是看不得他清净,还没走两步,月见就听见身后传来两道脚步声,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招呼。 理事长? 而理事长身旁站着的另一个人更是令照桥月见惊讶。 蓝染先生? 中年儒雅的帝光理事长定睛看了看眼前的仕女,失笑。 原来是照桥同学。 身为帝光私立学院的理事长,他自然清楚大股东赤司家小少爷的朋友是谁。更何况,就算不去论照桥月见背后的这些关系,这孩子本身的优秀就足够一个理事长知道他的存在了。 他侧身看了看同样面带惊讶的老朋友,不由问道:你们认识? 曾经有过几面之缘。 要不是这身熟悉的、毫不掩饰的灵压,蓝染差点就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少女,就是他曾在空座町特地制造机会去认识的那个孩子。 自诩从不看中皮相的蓝染都免不了被他这盛装打扮给惊了一下。 好久不见,照桥君。 随即,他用着一贯的温文态度、掩藏起眼中的深深兴味,含笑对着月见招呼道。 与此同时。 难得从繁重的工作中抽出时间休息,应月见邀请来参加现世学园祭的鬼灯,突然在边上网球部部员们集体感激涕零的目光中放下了手中的网球,看向花房的方向。 这里并没有需要魂葬的灵魂,尸魂界的死神来这里做什么? 想了想,觉得那个不知名的死神可能和他一样,不过是来休假旅游的。鬼灯在网球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再一次举起胳膊。 都已经坚持到这里了,决不能半途而废!唯有最顶端的那个金鱼公仔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欲哭无泪的帝光网球部众:这根本就是杀人网球喂! 虽然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真正受到伤害,但是这人每一球都能精准地擦过人耳边、头顶等各种可怕的地方投进筐中,他真的不是为了砸人来的吗! 打不过青学、冰帝、立海大这些人也就算了,支个摊而已为什么也那么难! 对身边未成年人类心中的悲泣一无所知,拿球就条件反射想砸人的鬼灯简直用光了全身的自制力,艰难的克制住了本能,将心仪的奖品拿到了手,抱在怀里异常珍惜地摸了摸,由衷地感叹道。 这大概是我玩过的最艰难的游戏了! 第30章 善良是一项美好而可贵的品质。 就算蓝染自认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他也还不至于去否定这世界上名为美好的事物。 只不过,他从不欣赏毫无底线的善意。 真正的善,应该是兼具了坚韧和勇敢,即使身陷罪恶,也能背负起黑暗、向光而行,哪怕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而超出了自身能力的所谓善意,带来的永远都只有灾难,最终的后果甚至比纯粹的恶更加可怕。 和前者月光一般的皎皎光辉比起来,后者不过是风中摇摇欲坠的萤虫,稍微大一点的雨滴,就能将他打落尘埃。 在成为死神之后数百年的时光之中,蓝染曾无数次地亲眼见证了这一点,却从没能见到一轮明月。 或许他所提出的条件太过严苛,坐在帝光理事长边上,蓝染漫不经心地这么想。 但,真的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一个人吗? 台上的舞台剧已经进入了最后皆大欢喜的大结局,美丽的公主感动于一寸法师的勇敢救助,缓缓地放下了遮住脸的绘扇。 精致过头的妆容迎来了全场的屏息以待,而蓝染却只盯着那双柔和带笑的湛蓝双眼,仿佛重新回到了空座町的那个夜晚,看到了这双摒弃了犹疑、盛满了温柔与坚决的眼眸。 他心中微微一动。 帝光学园祭最热闹、也是最重要的第一天随着幕布的降下终于结束了。 前来的参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在收拾今天的残局之前,学生会还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还算华丽的晚会,赤司。迹部带着来自冰帝学生会的成员,和对面以赤司为首的帝光学生会东道主握手致礼。 多谢夸奖。赤司从容地接下从手掌出传来的大力,并面带官方笑容握了回去,期待冰帝今年的学园祭。 放心,本大爷主办的学园祭一定是最华丽的! 两位同样年纪轻轻、身为一年级就打败了所有的前辈登上学生会顶点宝座的会长,针尖对麦芒一般波涛汹涌的身后。 帝光的舞台剧果然名不虚传,今天大饱眼福了。忍足推了推丝毫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对着另一边的身材娇小不足一米五、气场却两米八的戏剧部部长客气地寒暄。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纪念照片,这样盛大的场面没有被摄录下来的话,未免太可惜。 少女部长闻言,给了他一个你很懂嘛的眼神,面上却为难道:当然是有的,不过这些都是只在帝光内部流通的纪念册,所以 只要流通就行! 闻弦音而知雅意,忍足脸上做出恍然而遗憾的模样,要多假有多假。 失礼了,多谢前辈的提醒。 两人相视一笑,满满臭味相投的气息惹得跟来蹭玩的向日岳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那感觉好可怕! 已经对峙不下去的赤司和迹部: 赤司征十郎收回手,认真地看了墨蓝色头发的忍足侑士一眼,对迹部淡淡道:这位忍足同学外交才能不错。 身为冰帝海外交流委员会会长,会有这样的才能是理所当然的。迹部丝毫不惧地回视。 赤红和深蓝两双眸子相对,在空气中碰撞出噼里啪啦的电光。 征十郎?景吾? 好不容易脱下穿了一整个下午兼晚上的厚重礼服,一身轻松的月见匆匆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不由出身询问。 月见。X2 异口同声的两人再一次对了对眼。 这时候就算是天然如月见都发觉这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之间,气氛似乎不是那么平和。而小动物如向日岳人已经顾不得忍足侑士那里的诡异气息,抓住他制服的下摆,整个人躲在忍足的身后瑟瑟发抖。 吓着小朋友了喂! 忍足看了看那边站位微妙的三人,再看看身后,还是负责任的把自家搭档往身后拦了拦。 赤司率先移开目光,看了看已经换回了原本装束的照桥,将对他这一次演出的疑问给吞了回去。 怎么跑出来了,不多休息一会儿。 没穿过不代表他没有常识,那种礼服少说也有十几斤,那头长长的假发看着是好看,但重量同样不会轻松。可以说,要不是月见这个每日进行体能训练的演春姬公主,换了别人都不一定能坚持的下来。 因为想到景吾马上就要会冰帝了,所以就赶紧过来和你一起送他。 本大爷已经回了东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要你跑得这么急? 迹部大爷嫌弃地掏出手帕递给月见,语气明显软和了下来。 作为东道主,来送朋友本来就是应该的。 接过手帕擦了擦额上的薄汗,他是换了衣服后就一路小跑了过来。帝光校园不小,搭建舞台的体育馆离大门口更是一南一北,正好在对角线上。 用过我就不换给你了。月见将擦过汗的手帕随意往兜里一揣,然后对赤司笑道,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我们正要送他们离开。赤司的目光在月见带着运动后红晕的脸上转了转,淡淡回道。 算了,看在那家伙马上就不再杵在面前碍眼的份上。 同样因为月见不和他不客气的举动,被顺了毛的迹部大爷抱胸扬眉,自动过滤了赤司的话。 你喜欢的话我给你送一打过来。 这就不用了。 围观了整个场面的忍足: 还真是看不出来啊,明明看起来迟钝又天然的样子,应付起这种场面却意外的很娴熟嘛! 果然是能成为赤司和迹部这种一山不容二虎类型朋友的人,果然不能小看。 看见没,这就是我们帝光的名物,厉害! 不知不觉和他一样站在一边围观的戏剧部部长,骄傲地抬起了精巧的下巴,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厉害什么,驯兽技能吗? 忍足对上少女部长莫名骄傲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写满了吐槽欲。 无论是多么桀骜不驯的不良,只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全部都会自动收敛的强大技能。今年帝光的违规率下降了不少呢! 居然被完美的接下来了,他没有说出口的吐槽! 忍足恍惚地推了推眼镜,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从一个少女身上,生平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浓浓的革命友谊。 郑重地交换了联系方式,忍足在迹部的带领之下,和冰帝众人上了来前来接人的大巴。 送走了最后一个前来告别的学生会代表,天幕上下弦月已经升到了半空。 月见你可以先回去休息的,不用陪我忙这些事。 身为帝光国中学生会会长,以身作则的赤司在其他人都已经去休息了的时候,依旧不得空闲。特别是学园祭还剩下两天,计划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一一重新安排确认。 反正也不是多有难度的事情,我先给你捋一遍,把不那么重要的挑出来,你也能轻松许多。 其实一点也不想早回家的月见情真意切地说。 抬头看了看时间,赤司摇头。 不行,太晚了。 翻了翻桌子上剩下的文件,赤司接着道:我已经叫了司机,等他来了之后我们就一起回去。 还想再挣扎一下的月见:你不会想着带回去处理? 放心,最重要也是最麻烦的今天已经过去了。明后两天主要就是帝光学生内部娱乐,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活动,我明天早半个小时过来就能处理好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再说下去征酱就该怀疑了。 而且 月见抬头看了看会长室墙壁上挂着的挂钟,时针已经明明白白地指向了数字九。 的确已经太晚了。 赤司不疑有他,两人就着等车的这点时间处理了一下比较重要的事务。在司机发消息来之后,就利索地收拾了一下后上车回家。 对了,我记得你们班上报上来的演出单子没有你,是突然顶上的吗? 上车之后,赤司升起挡板,这才转头问出困扰了自己一晚上的问题。 单子?演出单吗?关于这一点,月见怎么可能没有想到,他早就和班长对好了口供,这时候将小惊讶给演得异常真实。 据说舞台剧出状况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只要安排得过来,每一个角色都有替补。你没看见我的名字的话,应该是拿错单子了。 一边说着,月见一边在心里叹了口气。 作为戏剧部部员的班长的确有这样的一个好习惯,不过拿错单子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了。 是这样啊!轻轻的口吻叫月见听不出真假来,转瞬间赤司就略过了这个话题,关心起他的休息。 今晚去我那里住,我让浅野婶给你提前收拾好。 月见在赤司宅有自己的房间,赤司会这么说也是因为今天忙得太晚,不想让他回去在琐事上浪费时间,能够早点休息。 事实上,他也很想直接去征酱家。 但问题是,月间几乎可以肯定,百分之二百家里还有只凶兽正在等着。今晚他要是敢不回去,那他也就不用挣扎,可以直接放弃治疗了。 果然,说一个谎之后就要用无数的慌去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青梅竹马的征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撒谎的月见心情稍微有点微妙。 他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心虚,就像平时一样自然地回道。 今天就不了,晚上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小野寺编辑即将离职,有些事情要移交给他的助手,有些事情他要尽快在离职前处理完。 果然,听到是月见工作上的问题之后,赤司就没有多劝了。 两人虽然小时候同吃同住了很久,但是长大之后到底还是会给彼此留下一定的隐私空间。除了在安全的问题上赤司会比较较真之外,其他方面还不至于要全部知道全部了解的地步。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幼驯染的都火了一把之后,才知道新晋推理新人六神月就是照桥月见。 很麻烦?能解决吗? 麻烦算不上,可以解决,需要帮忙的话,我会和你说的。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之后,赤司这才不说话了。 车内的气氛重新归于沉默,不过以往让人享受的安静气氛此时却让月见颇有点坐立不安。 微妙的气氛让本就心虚的月见看到越来越靠近的照桥宅的时候,都不那么排斥了。 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在照桥宅的大门前停下,月见将手搭在身侧的车门上,就在他准备推开门的时候。 月酱。 月见推开车门的手忍不住颤了一下。 已经多久了,他没有从征酱的口中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依稀的月光下,月见回过头,对上了赤司在黑暗中闪着微光的眸子。 月酱。沉默中,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轻轻搭在月见攥着书包的手上,我想听实话,月酱。 你承诺过的。 月见深呼吸一口气,将推开了一半的门又关了回去。 是的,我承诺过。 那时候,诗织夫人刚刚下葬。 两人也像是现在这样,手搭着手。 不过,那是在赤司黑暗的房间,两人蜷在一个被窝中,也是月见主动将手搭在赤司的手上。 月酱,会想照桥伯母吗? 会的。 月酱那时候没有哭。 沉默了一下,月见回道。 不是的,我有躲在被窝里一个人哭,因为还要准备父母的葬礼,所以不能被人看见。 是这样吗? 是的。 可是,父亲说,身为赤司财阀的继承人,不可以流泪。 那时候,睁大着双眼,因为诗织夫人的死而想起了自己母亲,同样睡不着的月见想了想,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右手搭上赤司的左手就像是赤司现在做的那样。 但是征酱可以。如果,征酱不愿意一个人的话,就来找我。只要是征酱的要求,能做到的我全都会答应。 约定了? 嗯,约定了。 现在想想,那其实是照桥月见对赤司征十郎说的第一个谎,以及许下的第一个诺言。 因为想起了幼时的回忆,月见嘴角微翘。 没有人走下车,没有得到任何指示的司机大叔安静地将车停在原地。熄火后,连轻微的发动机声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挡板拦住了车后座两个少年的声音,司机大叔耐心的等待着。 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的照桥宅二楼,琴酒冷冷地盯着许久不见动静的轿车,咧开嘴角。 优雅而狰狞。 所以说,都是为了空座町的那个连环杀手? 听竹马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赤司高高扬起眉毛,总结。 因为你觉得我会严格卡死你的外出行程,所以,就决定隐瞒下这件事。不仅仅是我,就连宇佐见家族都被你给瞒过去了。 说着,赤司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应该说你考虑得周到吗? 对于宇佐见家老爷子的心思,赤司心里很清楚,自然也知道那位老人家对这个小外孙的看重程度。 月见干笑一声:主要是麻烦了榊叔叔,要不是他,这件事也瞒不下来。 你还挺得意? 不,只有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轻笑出声。 最大的危机过去,月见这才软软地道歉:征酱对不起,没把这件事告诉你,我只是不想你太担心。 抛开别的种种不谈,月见说服榊太郎将这件事压下的主要原因,的确是不希望家人朋友们担忧。 赤司冷笑一声,道:你想得也没错,要是我知道了的话,绝对会严格卡死你所有外出行程。 欣赏过月见瞬间变得惊恐的小表情,他这才继续道。 不过,看在你还算坦诚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月见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小心脏不争气地蹦跶了几下,终于安慰地落回了胸腔之中。 不要大喘气啊,征酱,很吓人的。 现在知道害怕了? 替月见打开车门,赤司看着他提着书包乖乖站在原地的样子,被隐瞒了的愤怒也终于在夜风中烟消云散。 回去早点休息。 晚安,征酱。 晚安。 月见提着书包向着照桥宅的门口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淡淡的话。 月酱。 嗯? 没有下次。 好。 伴随着发动机轻微的声响,赤司家的轿车逐渐驶离,而月见还站在原地,看着载着竹马的汽车渐渐变小。 脸上的神色渐渐地变得严肃起来,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对。 并不是说他自己的事情。鹤田优这件事毕竟是他隐瞒在先,刚才全部坦白他也不后悔。 之前不说,的确是不希望赤司和宇佐见反应过度。不过,既然都已经被察觉了,就没必要再死硬嘴犟。否则,就不是减小事态,而是给关心他的人添麻烦。 他担心的是赤司。 前后两个月酱,里面包含的情绪差别太大,以至于他不能再用错觉来解释。 征酱,还是征十郎? 他不能只看犯罪心理了,月见默默地想,必须立刻把心理学的基础补起来。 而且,这件事决不能让别人发觉! 至于赤司伯父那边 月见低头想了想,然后对自己摇了摇头。 现在不行,不是时候。 无论是征酱,还是景吾,同辈中最优秀的他们都还羽翼未丰。 至于自己,如果不继承宇佐见的话,在这方面恐怕并不能带来多少的帮助。 看来,他也要早一点下定决心了。 至少,慈善基金会必须得先准备起来。每一分他们能拿在手里的力量,都不可以被浪费。 无论如何,征酱都必须是赤司财阀唯一的继承人。 只有这一点不会变,他也绝不容许改变。 不远处,独自一人坐在车中的赤司突然支着脑袋,轻笑了一声。 [你说,月酱他有没有发觉。] [你是在小看月见吗,别太狂妄了,我自己。] [小看?当然不,他恐怕早就有所察觉了!] [你不该故意表现出来,现在只能让他担心。甚至,还会影响到他的决定。] [是你太软弱了,他只需要推一把。] [我希望能够尊重他的每一个决定,而不是因为担忧我们,就去接手什么责任。] [所以说你太软弱,明明这也是你的期望。] [我知道。] 我知道的。 黑暗中,一丝金色一闪而过,然后泯灭了下去。 正是因为接触了财阀,知道了这个世界有多么的弱肉强食,所以,赤司希望月见能够掌握更多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他希望自己的小伙伴能够远离任何伤害。 赤司很清楚,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因为他知道,月见想要保护他的心情和他其实是一样的。 唯有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所以,当今天发现月见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时候,赤司其实并没有太过生气。 他也从不曾怀疑自家竹马想要保护他的心情。 他只是 利用了这份心情而已。 [你说得对,这其实也是我的期望。] 另一边,几乎在察觉小伙伴异样的一瞬间,就开始计划着接下来怎么办的月见,一边揉着脑袋思考着这么着手去学习心理学。自学对于创作来说,可能已经够用了,但是要能够及时应付征酱那边的变化,就根本差得远。 必须找一个心理学专家进行系统的学习,而且这是一门注定不能被别人发现的课程,他得挤出时间来。 明年重新分班也不能随缘了,要想办法和征酱分在一起。这个问题应该不大,去教务处打一声招呼的事情。 思考得太认真的后果,就是月见已经完完全全地忘了,自己之前不想回家的原因。 所以,当他被一只精实有力的胳膊整个人怼在门板上的时候,月见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阵哥? 一片黑暗中没人做声,只有新鲜的水汽伴随着危险的吐息缓缓靠近。 第31章 这就是你说的,能够保护自己,嗯? 抵着肩膀的大手带着他熟悉的温度,力度大到让他一时间难以挣扎,月见不用看就知道,明天肩膀这里一定青了一大片。 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干了什么好事,重点是还被当场抓包了的月见: 听听着嘲讽的口气,阵哥可没有征酱那么好说话。月见努力地转动着大脑,试图给自己的行为找出一个靠谱的理由来。 空座町的事情就算了,毕竟被盯上也不是他的错,阵哥还不至于不讲道理。但是,今天下午,他主动跑去警视厅这件事不好好解释的话 怎么了,想不出什么借口了? 琴酒心头火起,不由得收紧了捏着月见肩膀的手,更靠近了几分,语带威胁。 在这种单独相处的情况下,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你根本连挣扎都来不及挣扎!居然能还敢一个人留着审讯室,和鹤田优那种连环杀手单独相处。 看了那么多的书,难道就不知道这种人根本就感受不到正常的情感的吗! 想到今天下午,他黑进警视厅的那个监视器,看到那些连审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蠢货竟然真的将月见和一个神经病关在一起。琴酒就恨不能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两发子弹。一发眉心,一发心脏,绝对干净利落,也省得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污染空气。 琴酒的声音中带着冰凉的微怒:还是你觉得,凶兽被手铐铐起来了,就对你没有威胁了? 只要那个当医生的鹤田优想,手铐不过是牺牲一双手就能挣脱开的东西。 没有武器?不,没什么不是武器。 琴酒太清楚这种人心中想的是什么,肉体上的疼痛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为了碰一碰目标,手又算什么? 甚至,要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咬断目标的喉咙,哪怕之后会判死刑都不亏。 他对我没有恶意。月见忍住了呼痛的呻吟,将手搭在捏着他肩膀的大手上,当初那支手枪里面根本就没有子弹。 他并不是没有思考过,只是判断鹤田优对他没有威胁。 没有恶意?琴酒冷笑,弯下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垂在身侧的左手抚上了月见的侧脸,拇指在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滑过。 这小鬼,对自己长什么模样从来都这么没自觉。 没恶意他会来绑架你?还是在他特意为你忍下了整整一年的杀戮欲之后。 而这种人的杀欲往往与情欲并行。 不要太小看男人这种生物了,月见。 琴酒抓着照桥肩膀的手不由紧了紧,而后微松。 幸好,他口中的这种景象没有出现。无论那个鹤田优出于什么心态没有动手,他也决不允许再有这种可能性出现。 眨眨眼,虽然不明白阵哥怎么突然将话题转到性别上面,但是这不妨碍月见感受到禁锢着自己的力道有所缓和。 已经不敢再说什么,免得刺激到阵哥的月见乖乖低头受教。 更何况,阵哥的考虑并非无的放矢。 很抱歉让你担心了。就着琴酒弯下腰的姿势,月见熟练地抬手环住对面的高大身躯。指腹下紧致的肌理还带着微凉的湿气,触感格外分明。 月见脸一黑,胳膊一动,就摸到了一头湿哒哒还黏在脊背上的长发。 凭着记忆,他果断按下位于玄关处的吊灯开关。 随着咔哒一声脆响,亮如白昼的光芒顷刻间洒下。 阵哥你果然又不穿衣服不吹头发就到处跑!现在已经不是夏天了,半夜还是很凉的! 琴酒:啧。 一天之内,先后被两个亲近的家人拆穿自己极力想要隐瞒的事情,就算心智坚韧如月见都难免有点心累。 尤其是还要和阵哥来一场久违的格斗教学。 用阵哥的话说,就是既然敢这么作死,就要有在那么近的距离下应付暴起凶徒的能力。 说得太有道理了,以至于月见根本不敢出声反驳。 本就已经累了整整一天,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月见却还是在琴酒毫不放水甚至更加严苛的教学中,直接累晕了过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样的教学中直接晕倒了。 一来,本就处于青春期的月见进入了快速发育的阶段,长期不间断的体能训练更是功不可没。二来,因为自己就是从这样的严苛训练中成长起来的,经验十足的琴酒一向很注意,不会让训练超过某个度。 盯着被自己压制住之后,就着倒在地面上的姿势直接睡过去的小鬼,琴酒的喉结上下起伏一下,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嗤笑。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故意的。 熟门熟路地将小鬼捞起来,拎回了他自己的房间浴室,简单粗暴地将人给洗刷了一下,擦擦干裹上干净的浴袍就往被窝里头一塞。 整个过程没超过半个小时,而月见更是从头到尾一次都没有醒过。 琴酒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理了一下刚才不可避免被弄湿的自己。他没有换上任何和休息这个字眼有关的衣服,而是穿上了一身外出用的黑风衣,并且拿上了爱车的钥匙。 他要出门一趟,去处理月见留下的这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作为一个顶尖杀手,琴酒缜密、精细、一枪毙命。除非任务需要,他并不会随便出手。同样的,他杀人也从来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但是这次不一样。 在鹤田优盯上照桥月见的第一眼开始,这就已经是私人恩怨了。 永久监禁,不得假释? 不,这不够,远远不够。 琴酒没有折磨猎物的喜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拥有仁慈这一项美好的品质。他要的,是这个人再也不能多呼吸一口空气,即使是来自监狱腐朽的气息。 法律做不到? 那么,他自己来。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就像五年前,那个酒后肇事的司机一样。 夜晚寂静而平静,黑色掩盖了无数见不得光的罪行,就像是琴酒身上的黑色风衣一般。 数个小时之后。 大亮的天光并熟悉的闹钟铃声将月见从舒适的被窝中唤醒,他迷蒙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天花板? 他不是在和阵哥在道场训练吗? 月见支着胳膊坐起来,看了看身上的浴袍。 熟悉的既视感叫他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进行格斗训练的时候,也是这么眼睛一闭,再睁开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按掉吵闹的闹铃,月见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七点整,远远超过了他平时起床的时间。也就是说,昨晚阵哥给他调过了。 抬起酸疼的胳膊,熟悉的药香提醒他,自己已经被好好处理过了,月见终于松了口气。 这说明,这件事的余波总算是过去了。 拿好衣服进了浴室,月见脱下浴袍看了看,比起上一次阵哥下得狠手,镜子中少年白皙的身体上虽然依旧青红相伴,但是痛感却似乎那么强烈。 还是留手了。 对自己晕过去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月见从一边的架子上摸出一罐药膏,熟门熟路地给自己抹上薄薄的一层。还想着,自己会晕过去,应该是他昨天本身就已经很累的缘故。 等肌肤将药膏吸收得差不多,月见这才拿起一边的衬衫往身上套。 刚套了一个袖子,就听见手机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喂?小野寺编辑? 今天? 月见歪着脑袋夹着手机,一边套上另一只袖子,一边算了算时间。 今天起晚了,常规体能训练看阵哥特地调晚闹钟的态度是不用做的意思,但是剩下来的时间接待客人就远远不够。 更何况,这段时间他也不能让别人进家里来。 很着急吗? 听着另一边小野寺律郑重中夹着兴奋激动的声音,月见想了想道。 那就在萌爱甜点屋见,我大概会在半个小时后到。 挂断了电话,月见走出房间看了看不远处阵哥房间紧闭的房门,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今天是学园祭的第二天,虽然是学生们难得的放松,但是按照规定,依旧需要准时上学报道。平时八点半上课,八点之前必须报道。 现在已经是七点,半个小时是他能够挪出来的极限。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给班主任发了个消息请假。 感谢好学生的特权,月见很容易地就得到了允许。并且爱护学生的班主任还特地表示,不会扣他的出席时间。 这样的话,就从容多了。 月见翻了翻冰箱,做了两份简单的早餐。将琴酒的那份留在餐桌上,并压上一张便条后,就提着书包出了门。 门外,赤司已经安排了司机等着。 月见少爷,到了。 高档的轿车再低调,出现在平价甜点屋的门口时,依旧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 麻烦了,你先回去! 司机大叔回答地一板一眼:小少爷吩咐过了,让我就在原地等您谈完工作,再送您去学校。 行。 虽然这里离学校只剩下步行二十分钟的距离,但是还是那句话,谁让自己隐瞒在先呢。 从昨晚坦白之后,就已经对往后一段时间的待遇有了心理准备,月见也没有为难司机大叔。 现在这个情况其实已经比想象中的好多了,至少赤司没有替他把见面的地点都约好。 离约定好的半个小时还有五分钟,不过,小野寺律和加加知先生已经在甜点屋里面坐着。加加知先生的腿上还趴着一只漂亮的布偶猫,见月见看过来,他淡定地放下撸猫的手,冲他招了招。 是的,萌爱甜点屋店如其名,是一家以萌宠为卖点、深受广大爱猫人士、尤其是众多女性青睐的甜点屋。 月见会知道这里,还是因为这里的咖啡布丁常年排列在齐木心目中名单的前五名。 不是前三,绝对有着齐木被强行听到这些萌宠不为人知内心,以至于排名下降的缘故。 不过,齐木不是很情愿来,月见倒是养成了在不方便在家中谈事情时,就和小野寺律约在这里的习惯。 反正,他也听不到这些猫咪内心想什么。 可爱就行了嘛! 早上好,照桥君!元气满满跑过来打招呼的是在这家店打工的最上京子,看见了很久没出现的月见,一双活力十足的大眼睛发出了布林布林的光。 早上好,最上小姐。好久不见还是这么精神,这是第几份工了? 眼前的少女也就比月见稍微大了几岁,她神气活现地比了三根手指。 第三份! 还是那么厉害呢,最上小姐。月见含笑称赞,看着对方被夸了一下后忍不住更灿烂几分的笑容,忍下了劝说的话语。 从清晨忙到凌晨,一天整整十五份工。这样下去,早晚会出问题。 照桥会认识眼前这个少女的原因很简单,他常去的那家书店也有着眼前少女的身影。 除了书店和甜点店,他还从便利店、加油站、运动器具贩卖店甚至于水产店等各种各样需要短工的地方撞到过眼前的少女。久而久之,自然能说上几句话。 除此之外,他还不止一次见到过她骑着单车在路上心无旁骛狂奔去下一个打工地点的样子。 今天还是老样子吗,一杯奶茶,一个香草大福,打包两个咖啡布丁外送? 只要咖啡布丁外送,还是老地点。月见看了看干净的桌面,对一个沉浸在不知名消息的兴奋中、一个表情沉稳地吸猫的两人问道,需要点一些什么吗,这里的咖啡布丁可是远近闻名的招牌。 经过了超能力者鉴定的那种。 小野寺律深吸一口气,强自按耐下激动的心情:奶茶就行,加加知先生您呢? 对于自己的助手,小野寺律却毫无自觉地使用了敬语,而且看起来双方还挺习惯这样的交流方式。 那就来一份咖啡布丁! 收到!俏皮地敬了个礼,京子刷刷几下写好单子,然后利索地跑去通知厨房。 这个孩子很有潜质呢!鬼灯看着走远的最上京子,突然道。 无论是雷厉风行的工作态度,时刻都精神满满的状态,都是成为一个好狱卒的必备条件。 六神老师认识这个孩子吗?被转移了注意力的小野寺律也不由得跟着两人的目光,看向走向另一桌给客人点单最上京子。 最上小姐?是的。照桥回忆了一下,然后少有的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怎么说呢,就像是加加知君说的那样,她很有潜质。 每天赶十五份工,尽数用在供养来东京寻找梦想的青梅竹马。这种毅力,就算是自诩时间表排得很紧密的月见想象了一下,都会觉得可怕,然后就不自觉地佩服起来了。 照桥对最上京子的情况很了解,或者说,这个姑娘也是一个毫无危机感、特别容易付出信任的人。 和月见遇到过几次之后,就在他和善的微笑中,将自己的信息给暴露了个彻底。害得他每次见到她时都会担心,这孩子会不会哪一天被人给骗走。 他说的潜质可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拥有这样毅力的女性的确值得尊重。身为地狱第一咒怨之鬼神,鬼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心中这么淡淡地想着。 不过,这样的人一旦陷入怨恨,场面一定很壮观。 我也有青梅竹马,但老实说,让女孩子从早忙到晚,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这情况明显不大对劲。照桥担忧地看着京子的背影,在她看过来时,条件反射地换成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照桥君果然是温柔的王子殿下呢! 已经十七岁,但依旧相信着美好的童话故事,对王子、公主充满了憧憬的最上京子再一次被这个微笑给晃花了双眼,一脸幸福地双手交叉握在一起,看着照桥的眼睛闪起了亮晶晶的小星星。 这孩子总有一天会被骗的! 听了月见描述过两人相识全过程,小野寺律抽了抽嘴角。 已经被骗了也说不定。鬼灯淡定地继续抚摸着手中的布偶猫,原本高傲不亲人的猫咪此时温顺地伏在他的怀里,引来好些熟客震惊、嫉妒又痛心的目光。 说好的从不亲近陌生人的呢!天天特地赶过来看你,结果你却靠在陌生男人的怀里! 不是没人劝过。照桥摇摇头,虽然看着只是一个努力过头的普通女孩子,但骨子里却倔得很,从那可怕的打工数量就看得出来。 照桥同样提过好几次,但是无论他说得怎么隐晦,这孩子总是能一脸感动然后全部拒绝。 真是让人钦佩的精神! 鬼灯活了四千多年,在地狱还资历尚浅。但作为辅佐官,他审判过无数各式各样的亡灵,负责的说,就算有庞大的基数,这种人依旧是稀缺品。 我总觉得你看重的点和别人不一样。小野寺律忍不住吐槽,虽然的确很厉害,但这孩子其实根本就是被渣男给骗了等等! 他突然太高了些许声音,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真是的,明明准备好看见老师的第一眼就恭喜您的! 结果,这么长时间他都在说些什么啊,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了。 恭喜? 是的。小野寺律端端正正地做好,双手摆在膝上,脸上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恭喜您,《不如夜行》已经被LME看重,决定影视化! 因为在公众场合,他有意压低了声音,这句话也只有坐在一起的他们三个人并一只猫听见。 影视化娱乐圈?! 比起一派淡定稍微有点小惊讶的当事人,反倒是鬼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双眼刷得一下亮起,还是影视改编,又能拿到不错的资料了! 原本他只是趁着神无月,整个地狱都不是很忙的时间段跑来现世做一个短期考察而已! 除了编辑这个职业本身,到抄袭未遂、谋杀成功事件,到决定建立慈善基金会,现在又得到了影视化决定这样的好消息。 这样的人才,果然还是应该早日抢到地狱放在眼皮底子下看着才放心! 不过,作为一个受神明偏爱的好人,他的寿命似乎没那么容易结束 果然,阻碍都是在天国那边吗?鬼灯面无表情地盘算着是不是请接引科的鬼族多注意下照桥月见,方便他一死就直接将人抢过来这样可怕的内容。 啊,好希望他能够早一点下地狱啊! 被鬼灯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月见小心地:加加知君? 六神老师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呢,恭喜。 所以,不要把恭喜这种话说得像是送葬一样啊!小野寺律惨不忍睹地捂脸。 谢谢?月见愣愣地回了一句,这是夸奖?总感觉微妙的不大对劲,再看过去,加加知君的眼神依旧凶恶得很真诚。 是错觉吗? 总、总之,恭喜六神老师事业更进一步!干笑着,小野寺律强势插入诡异的气氛之中。他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将一份封的好好的牛皮纸袋拿出来,递给月见。 这里是对方的一些条件,我知道老师有私人律师,所以没有完全交给公司的法务部。 身为在自家公司负责的最后一个作者,照桥能得到现在这个成就,小野寺律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更是努力想要在离职前的最后几天里,将这件事办得尽善尽美。 想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个稍稍有点伤感的微笑。 这一次,陪您签完这个协议,就真的要告别了。丸川书店那边已经发来了面试通过的通知,只等他交接完这边的工作,就去那边上班。 临离开之前,还能将六神老师的作品送上更高的一个阶段,小野寺律已经很满足了。 等协议签完之后的一些事情我会一一告知加加知君,后面的事情就由他来负责您这方面的工作。 已经做好准备,去丸川书店工作了吗? 是这样的。已经下定了决心,但要对照桥说出来,小野寺律还是有些局促和愧疚,我已经决定去了那边后专心做纯文学,所以,关于您下一本书的约定 我会为你保留这个约定。月见直接打断了小野寺律未尽的话语,故意笑得调皮,没准我哪天就想写一本文艺了呢,对不对? 小野寺律楞了一下,忍不住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结结实实地对照桥月见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的大礼。 这一年来,承蒙老师关照,也是您在最艰难的时候给了我继续前行的勇气和鼓励,实在是感激不尽! 第32章 就和小野寺律说的那样,LME对《不如夜行》的影视化决定非常重视,就在月见这边定下之后没多久,LME法务部的人就立刻打电话过来,准备接下来的签约事宜。 因为照桥还是未成年,这样的场合必修要监护人在场。一波三折的是,这段时间榊太郎按照惯例去了维也纳,享受音乐之旅。 那只能等榊先生回来,才能完成签约吗? LME法务部的人立刻急了,这次是社长点名要签下的优秀推理,成败更是关乎到公司接下来进入影视制作这个领域的战略。 据他们所知,五大老牌的电影公司中也有几家有意签下《不如夜行》,只是集团比较大,对此并没有足够重视,所以他们才能抢先一步。 但是,一旦被这几家电影公司知道LME经济公司有意插足已经被他们视作禁脔的电影市场,恐怕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甚至,就算拿下了版权,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 最糟糕的,是忙了一场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合适的影视剧本可遇而不可求,要在影视制作这个已经趋近于饱和了的市场打出一片天地,就注定他们要在其他几家公司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如果,这一次错过了,恐怕公司的战略就要推后好几年,他也没脸去见无视前后辈制度,一手提拔了他的宝田社长。 电话的另一头,月见纤眉微扬。 这个口气,似乎有点急切了,是有什么内情吗? 贵公司是有什么时间上的要求吗?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少年轻轻柔柔的嗓音,法务部的部长指尖不由得一顿,原本因为焦躁而不停转动的笔也因为失去了控制的力道,而嗖得一下飞了出去,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下清脆的声响。 在本就落针可闻的办公室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他不该这么急的,看着落在地上的油性笔,法务部的部长反而沉下心来,找回了自公司定下战略以来,太过忙碌失措从而消失了的沉稳心态。 对方已经定下了和LME签约的意向,接下来只要解决问题就好,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像为还没有打翻的牛奶感到可惜一样可笑。 抱歉,六神老师,是我太失礼了。他深吸一口气,亲自站起来弯腰捡起笔,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们面对面谈一谈签约的事宜。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 《不如夜行》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他值得更好的资源,更好的对待。这一点对我们LME来说,已经是共识,所以还希望您能理解我刚才一时失措的焦急心情。 看来,LME的确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就算这位部长反应十分迅速,挽救也十分优秀。但是在刚才那种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您太客气了。 想了想,月见直到最后都没有戳穿对方,而是寒暄了几句,定下见面的时间地点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对LME来说,他唯一值得看重也就这一部。他们越是焦急,就说明重视的程度越高。 这是好事,不是吗? 而另一侧,身为法务部的部长回想了刚才一番对话,仔细思考过后,总觉得六神老师的反应实在有点违和,不太像是普通的少年 也是,能写出这样一部直接拿下江户川乱步奖的少年,自然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放下手机,法务部的部长还是将手伸向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 喂,是我。麻烦请帮我连一下社长,好的,我等着,谢谢。 宝田社长,是关于《不如夜行》的签约事宜,我稍微有点在意 挂断电话,宝田罗利双手交叉,指尖抵着下巴若有所思。 怎么了,不顺利吗? 被社长叫上来喝咖啡的敦贺莲优雅地搁下杯子,架起长腿,口气闲适问道。 不,我只是在想,写出了《不如夜行》这篇的六神月老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少年。 作为业界最大的经纪公司,宝田罗利一直都有关注圈内的动向。 一出世就获得了广泛好评的这篇推理他自然也有关注,也是这一篇让他看到了推行影视制作版块的契机。 在下部发行、发现的结局比想象中的更加惊艳之后,他就果断拍板,马上将影视版权给买过来。 但是,对于写出了这部优秀作品的作者本人,他却从来没有关注过。 现在想想的话,这是一件很不自然的事情。 国中生天才,最年轻的乱步奖获得者,本年度最畅销推理作者,无论哪一项光环拿出去,都足以媒体大书特书。但现在的情况时,和媒体最靠近的他都不自觉的忽略了这个少年作者。 很奇怪不是吗,就连这一届的乱步奖颁奖典礼也只有文字报道,没有照片流出。 难道,会是哪一家的小少爷吗? 社长,您要的资料。 和预料中的一样,下属送上来的资料只有薄薄的一张。一张一看就是来自学生证的证件照,下面短短的几行字就概括了生平。 难怪,原来是照桥信介的孩子! 照桥桑?居然是他吗? 听见了宝田社长的话,敦贺莲脸上稍微带上了些许惊讶的神色。 他的父亲在美国隐姓埋名重新闯出一番天地之后,和对方不止一次合作过。因为都来自同一个国家,自然而然就结下了友谊。 那时候对自己的父亲极尽叛逆的敦贺莲,也只有照桥信介的劝说能听得进去。 可以说,敦贺莲把温柔的照桥信介当做父亲一般尊重。 几年前,照桥夫妇去世的时候,他本来也应该出席葬礼。 只是,那时候他因为朋友出了车祸,整个人陷入了自我厌弃。他的父母知道他对照桥信介的尊敬,生怕他连受打击,会变得更糟,就对他瞒下了这件事。 等那段混乱的时期过去,他下定决心斩断过去的一切,回国后重新开始。这个决定,他没有告知被自己偷偷当做父亲憧憬着的照桥信介。 他原本想着,等自己闯出了一点成绩之后再告知对方。 久而久之,等他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错过了那么久,他也就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照桥信介留下的家人了。每一年,也只敢在忌日的时候,去墓地送上一束白百合。 所以,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见过照桥信介口中的可爱的孩子。 我记得,公司今年刚推出的新人照桥信,艺名六神通的,就是照桥桑的儿子,这么说是两兄弟吗? 出于对照桥信介的尊敬,他也曾多次隐晦地提携过照桥信。只是,作为现如今当之无愧最火的男星,他和下面的新人没什么接触,又不知道照桥桑的孩子是不是知道自己。总之,关系自然也就仅此而已了。 六神通,六神月。宝田社长失笑摇头,道,难怪我总觉得哪里很熟悉呢,原来如此。 一晃眼,当初照桥那个家伙留下的孩子都已经成长地这么优秀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宝田站在落地窗前,由衷地感慨。 也就是五年而已。敦贺莲说着,然后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离开美国,离开那个男人的阴影,也整整五年了。也从一届新人,走到了现在的这个程度。 说起来,照桥家孩子的监护人是榊太郎,难怪法务部会这么着急,身为音乐人他这时候当然在音乐之都维也纳了。宝田罗利打了个响指,给榊先生打一个电话。 是的,社长。 一直充当壁花安安静静待在一边的助手上前一步,拨通电话后将手机递给宝田,然后重新默默地缩回角落之中。 电话接通后,那一头的榊太郎丝毫没有为难的意思,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就表示自己会签署授权协议书给照桥的律师,接下来的事情由妃英理妃律师全权负责。 看着得意地对他竖起搞定的大拇指的宝田社长,敦贺莲反而语气淡淡,神色间看不出多少欣喜。 怎么了,莲,极力争取出演主角的你,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 这不是一回事。敦贺莲的声音有些淡淡,依旧舒展着眉眼,却不会让人忽视他的不满,作为一个监护人,对方是不是太不关心照桥家的孩子了? 宝田听了,饶有兴趣地瞅了瞅这个自己老友的孩子,如今公司最大的摇钱树。 他差点都忘了,莲这个家伙对照桥信介怀着对父亲一般的憧憬呢。那时候,他可没少听某个儿控晚期的老朋友喋喋不休地抱怨:儿子被人给抢走了什么的。 简直烦不胜烦。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要你看到那个孩子本人,自然就会明白了。 宝田罗利笑得饶有深意。 签约这种事情,不需要我这个演员来出面?听了这话,敦贺莲不自觉有些抗拒。 要是他能够坦然面对照桥家的孩子的话,也不至于直到现在连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甚至,连照桥信这个离得最近的同公司的新人,他都没见过。 你想要拿下这个角色,向作者证明你的演技,不是理所应当的嘛!宝田罗利看热闹不嫌事大,瞬间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不,原作者干涉选角这种事虽然不是没有,但是在业界还是很少见的。一般,最多就是参考一下意见而已。 最后还想再挣扎一下的敦贺莲:但是 就这么定了!丝毫不给敦贺莲说话的余地,宝田社长愉快地下了决定,正好我也想再见一见这个孩子呢,这次的机会实在是太好了!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敦贺莲: 不,他一点都不期待! 但是,莲。 宝田社长突然严肃起来的声音,让还沉浸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过去的敦贺莲心中一沉。 你确定,一定要出演这一部剧的主角吗? 宝田罗利人到中年,依旧魅力不减,锐利地眼神落在眼前这个自己看好的后辈身上,带着无形的力量。 的确,你是演这个角色的最好人选。如果网上做一个投票,恐怕你能够得到大半的票数。但是,这一次的角色比较特殊,你 我要演!同样没等宝田说出他的担忧,敦贺就打断了他的话。 就像你说的,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角色,我也有绝对的自信演好,所以我是不会放弃的! 身为国内如今最红的男明星,挤出一杯咖啡的时间已经很不容易,没过多久,敦贺莲就在经纪人社幸一的催促下离开了公司。 但是他离开之前说的这句话,依旧在宝田罗利的脑海中徘徊。 他对敦贺莲接这一部戏一直心怀疑虑,并不是质疑莲的演技。相反,正是因为他的演技精湛,所以他才犹豫不决。 他是LME的社长,但同时也是这孩子的长辈。对敦贺莲在美国那一段颓废的青少年时期,他知道的很清楚。某个不敢自己出面、重度儿控晚期的老父亲也曾经满怀担心地和他说过,那个几乎改变了敦贺莲一生、带走了他最好朋友的车祸。 为此,他归咎于自己,并切断了和过去所有的联系。 用成年人的眼光来看,这自然算不上是莲的错。但要是能简单的走出来,也就不能叫做心结了。 但是,莲刚才说得话也没错。 没有人能比他更适合这个角色,也没人能够比他演得更好。至少到现在为止,莲的演技是国内当之无愧的第一。 的确,让他演这个角色是有让他陷入过去黑暗的风险。 但是 也说不定会有转机啊! 想到了那个五年前,挺直了纤细瘦小的脊背,亲手将父母的葬礼操持地井井有条的孩子,宝田点了一根烟,突然笑了起来。 那么,就放手让年轻人赌这一把! 另一边,因为月见本身有私人律师的缘故,不需要小野寺律全程跟随,在这个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浪费时间,照桥干脆放了小野寺的假,让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换了一个公司工作,光是搬家这件事就够麻烦的了。 同样的,被分配给小野寺律做助手的鬼灯也就闲了下来。 真是可怜呢,原本以为跟了大少爷,现在却连职务都有可能保不住了呢! 这样的流言从鬼灯入职的第一天就传得遍地都是,尤其是和他同期入职的那几个新人之间。鬼灯四千年管理地狱的经验,应付区区一个编辑助理自然是手到擒来,招人嫉恨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了。 虽然,跟着小野寺编辑是他自己的选择,既完成了考察,最后跟着离职的时候也会显得非常自然 但还是超级不爽!果然全都下地狱好了! 背后升起的浓浓怨气,瞬间吓得来来往往的狱卒们蹭蹭蹭后退无数步,离他恨不能八丈远。 果然是如今地狱第一作祟鬼神,超可怕! 啊,鬼灯大人回来了。 不远处,一眼就看见了鬼灯的茄子兴高采烈地挥着手,大声呼喊道。 鬼灯大人!你回来啦! 这个家伙真不愧是天然啊!居然敢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恨不能当自己不存在的时候,这么大大咧咧地凑上去。 黑头发的唐瓜抹了把冷汗,对着看过来的鬼灯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 是茄子和唐瓜啊! 虽然看起来很凶恶,实际上更凶暴,但是鬼灯对动物和小孩却一向宽容。 这些都是从五官王那边送来的资料吗,很了不得的数量啊!说起来,今天有这么多工作的吗?明明他在去现世之前已经处理了一大半。剩下的,也有拜托第一殿秦广王的辅佐官小野篁帮忙完成了才对。 都是一个新来的亡者的资料哦!和唐瓜一起,推着卷轴高高堆起的小推车,茄子表情超兴奋,大家都知道了,地狱来了一个相当了不起的大罪人! 不要用这么兴奋的口气啊,听起来就像是夸赞一样。日常很心累的唐瓜叹了口气,接过好友的话头,给鬼灯解释道。 接引科在昨晚凌晨的时候接来的亡者,光是调取过往的经历就让记录科的人加班加点忙到了今天早上。他指了指堆成高山的卷轴。 好不容易进入审判环节,直到现在也不过走了前四殿,现在才要流转到我们阎魔殿。 鬼灯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地狱的天空一贯昏暗,但是已经习惯了的他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这时候已经快接近下班时间了。 都这个时间了,肯定来不及审判了,啊哈哈哈哈!茄子双手抱着后脑,笑得一脸轻松。 笨蛋,不要说出来啊!唐瓜内心抱头尖叫。他还等着今天播出的玛姬蜜姬の现世学园祭考察之旅啊! 今天,全体加班! 瞬间惊起绝望声一片。 果然,他就知道! 面对气势惊人、斩钉截铁的地狱第一辅佐官、实际的地狱幕后黑手,唐瓜就是有再多的悲泣也不敢说出口。 没办法,只能请姐姐把节目给录下来,等放假了再回去看! 啊,今天要加班了啊,不能看节目了呢!依旧状况外的茄子摸了摸脑袋,轻飘飘地笑。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算了,罪孽那么深的亡者他入职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老实说,心里不是没有期待的。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节目可以以后再看,审判连环杀手这样的大场面可不是很容易就能遇到的。 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之后。 呜哇,来了好多人啊,原来地狱有这么多实习狱卒的吗?茄子举着手搭在额前,看了看廊柱后都被站满了的阎魔殿。 是十王殿的实习狱卒都集中过来了,还有很多下班了却来凑热闹的鬼。唐瓜转转脑袋,看见了好几个记录科的人,正一脸兴奋地和身边的人聊八卦。 身为能拿到第一手资料的记录科,这大概是他们那被文字给支配了的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了。 所以,记录科私下里也有地狱第一八卦聚散中心的别称。 没办法的,鬼就是这样爱凑热闹的生物啊! 出乎意料的,审判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殿下的亡者对鬼灯宣读的那些罪行基本上全都供认不讳,就配合度来说,绝对算得上亡者中的模范。 所以,会花那么多时间,完全是这个家伙的罪行太多了。光一项项宣读,都得废不小的力气。 连鬼灯大人都在中途喝了一杯水,这人 唐瓜落在穿着亡者标配的白色浴衣,却穿出了高档西装感觉的男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着明明是一个很英俊和善的人,却杀了那么多的人还有动物。 我还以为连环杀手是美国的特产呢,原来是不分国域的啊!茄子小小声地在唐瓜的耳边说。 理论上,人都是差不多的! 是这样没错。一个正好站在两人身后的记录科老员工悄咪咪出声,面对一群新人瞬间望过来的嗷嗷待哺的小眼神,他满足地解释道。 虽然人间的警察不一定能发现,我们地狱是绝对不会错过对方罪行的。所以,连环杀手的审判并不是第一次啦,只是像这种杀人特别多的类型在这个和平年代的确很少见就是了。 就在几人说小话的时候,台下的审判也即将进入尾声。 鬼灯抖开最后一份卷轴,清了清嗓子准备宣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顿了顿。紧接着才若无其事地继续念下去。 关于这一点,我之前也澄清过了,并不是绑架,只是想和小月间约会而已。台下的鹤田优面对即将堕入地狱的结局似乎也没什么畏惧的,只是很认真地阐述自己的动机。 而且,还是未遂。 想到那个晚上,他不禁愉快地笑出声来。 啊,小月见还真是无论怎么样都很可爱呢! 未遂不是你犯下罪行的借口。地狱可不实行什么无罪推论,只要你做出了有罪的行动,就要承受相应的惩罚,既然你不承认,那就看看那一段影像。唐瓜,茄子,准备净世琉璃。 收到!X2 造型看上去很不现世的镜子背后拖着一条很现世的电线,再插上很现世的插座,鬼灯拿着遥控器啪啪按了几下,镜子里逐渐显现出现影像。 咦,是个美人呢,难怪他会想绑架他。 就算知道最终的结果是未遂,但是在看到漂亮的小少年被罪犯威胁着走进昏暗的小巷的时候,整个大厅的众鬼全都忍不住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然后猝不及防的,漂亮的小美人狠狠地把犯人给怼在了地面上。 等等,他是不是听到了骨裂声音?啪嚓一声,很清脆的那种。 刚才还在感慨月见长得好看的唐瓜,下一秒就额冒冷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整个阎魔殿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啪啪啪 一阵响亮的鼓掌声响起,众人不由得看过去。 只见站在阎魔大王右手边的鬼灯一脸欣赏地拍着手,由衷地赞叹:非常漂亮的连击。 大家看清楚了吗,这可是能直接放进狱卒训练教材的典范啊! 第33章 哈哈啾! 错觉吗,总觉得这段时间很容易打喷嚏,难道有人在念叨他? 现世的照桥月见坐在车后座,掏出手帕按了按鼻子。然后重新翻看起妃英理递给他的这份合同,需要他注意的地方已经用不同颜色的字体给标注出来了,所以看起来并不吃力。 十来分钟之后,汽车在LME事务所的大门前停下。已经等在那里的法务部部长赶紧上前一步,亲自打开了车门。 六照桥先生。他及时吞下了月见的笔名,语气极为客气,并没有因为年纪而小看他。 这位就是业界大名鼎鼎的妃律,久仰。 这次还要麻烦您了。妃英理接过了寒暄的职责,笑道。 哪里哪里,是我们这边麻烦了才是。他侧身,让开一个通道,请到这边来,社长已经在楼上等着两位了。 走上LME擦得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一行人的身影迅速引起了往来人群的注意。 那个孩子长得真好啊,没见过,是新人吗? 居然是法务部部长亲自来接人,不会是哪家的小少爷? 法务部? 听见了某个关键词,正向着电梯走去的敦贺莲扭过脸看过去。 怎么了莲,社长已经在楼上等你了哦!注意到自己的艺人停下了脚步,社幸一催促着,一边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即惊讶道,咦,这个孩子的长相是作为新人来参加视镜会的吗?不过,怎么是法务部的部长亲自来领人? 不过,不管资质如何,有着一张脸就比其他人要高出很大一段距离。 不,他不是来参加视镜会的。 敦贺莲收回目光,继续向着电梯的方向走去,突然道。 哎,莲你认识那个孩子吗? 说话间,照桥月见一行人也逐渐走近,社幸一见状便停下了八卦的心。 不管如何,在人家背后说话已经有些失礼了,即使话语中没有什么不好的内容。 是敦贺君啊! 看见了同样在等电梯的敦贺莲和他的经纪人社幸一两人,法务部的部长正好充当起介绍人,给双方做了介绍。 原来这就是《不如夜行》的作者吗,虽然早就有国中生的传闻,但是看到真人还是让人惊讶。社幸一推了推眼镜,不自觉地瞄了瞄看起来很正常、但其实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自然气息的自家艺人。 说起来,莲他刚才就已经知道了这孩子的身份了!所以,才会这么肯定地说不是想要加入演艺界的新人。 现在居然还一脸别扭的样子。 稍微有点好奇。 稍稍寒暄了两句,电梯就到了目的地,向两侧滑开。 一阵耀眼的光芒刺来。 好、好刺眼! 反应迅速地闭上了眼睛的月见稍微适应了一下,就比其他人更早地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 大片金沙铺地,身穿美丽纱衣端着金盘的侍女,赤着上身举着武器的精装侍卫,高台上层层叠叠的纱帐。头顶上的人造的灯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欢迎来到我的国度。 随着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飘忽柔美的纱帐被低头含笑的侍女们用帐钩优雅地向两侧拉起,露出里面穿着法老服饰,手持权杖的威严身影。 来自异世界的客人们。 熟悉与不熟悉这位社长套路的众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社长啊,真是求您了,不要在这种重要的场合突然就来这一套好吗!早晚会被吓出心脏病的! 总、总之,先把眼前的场面糊弄过去再说。 法务部部长和社幸一对视一眼,迅速达成了共识。 就在他们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小少年突然上前一步,一手按在胸前身体前倾半鞠躬,表情真挚而谦逊。 向您致礼,伟大的王。 接,接住了? 居然接住了! 本来就没反应过来的众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再一次愣在原地。 十分钟后,完成了互相介绍、寒暄、上茶、上点心等一系列前置条件,众人坐在高台中已经布置好了的座位旁边,开始了这一次的商谈。 不过,被宝田社长这么一来,多少严肃的气氛都被折腾得一干二净。 偷偷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社幸一看着这一次签约仪式中的主角笑得天真无邪:这就是Cospy吗?很厉害呢! 他转了转脑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布置,再一次称赞道:还原度非常高。 众人:你也是,超天然的啊! 怎么样,有趣!难得被称赞的宝田罗利一脸兴奋,照桥君也是,反应速度很快,演技也很有灵性。怎么样,要不要当演员试试,很好玩的哦! 感谢您的好意,不过很抱歉,我已经有目标了。 好可惜~ 接下来的商谈过程很顺利,LME很有诚意为前提,月见也不是什么会在边边角角的地方死抠的人。对于拍摄之类的细节更是没有插手的欲望,最主要的要求也不过是保留对改编剧本的审核权。 这一部分,在LME本身就有意请月见做编剧的情况下几乎毫无异议的被通过了。或者该说,月见拒绝了编剧的工作反而令他们感到失望。 我没写过剧本,这一部分还是请专业的人来更好。月见歪头笑了笑,道,不过,我对细节还有人物性格把握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到时候不要嫌我麻烦就好了。 不不不,怎么会呢,自然是越严格越好。小心地收起已经签好了的合同,法务部的部长笑逐颜开地恭维了一句,就起身告辞。 三方协议中的第三方小野寺出版社已经派了人过来,正在法务部等着。接下来,只要他们签字盖章就彻底尘埃落定了! 不愧是社长亲自出手,这么快就把事情定了下来。部长美滋滋地想着,完全忘了他刚才对宝田罗利的吐槽。 妃英理克己奉公,跟着法务部的部长一同离开,准备跟完签合同的整个过程。 社幸一也和宝田社长的助理一起,去了边上的助理室。 一时间,偌大一个社长室,只剩下了月见、宝田罗利还有敦贺莲三个人。 月见我能叫你月见吗?毕竟公司里还有一个照桥少年。得到月见表示不在意的回答之后,宝田这才收起了之前略显浮夸的表情。 莲你也见过了,老实说,我对他接下这个角色还有点疑虑。 、 社长? 宝田罗利冲着敦贺莲摆摆手,示意他闭嘴,自己接着说道:这个要求有点无礼,但是如果这个家伙有什么疑问的话,不知道月见小少年能不能帮忙解答一下? 这本来就是身为原作者应该做的事情,是宝田社长您太小心了。 月见的目光落在一直很沉默,似乎和传闻中温和好脾气不太符合的国民男神身上,笑道:一直以来,信哥承蒙您照顾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来找我,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号码。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便签本,刷刷刷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给敦贺莲。 敦贺莲用强大的演技克制住僵硬的感觉,顿了顿,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那么,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月见稍微有点惊讶,他还以为对方可能不愿意打这个电话的,没想到会出乎意料的干脆。 敦贺莲这个人他其实是知道的,不过,他知道的时候,他还不叫现在这个名字,也不是现在这个知名度第一的大明星。 而是父亲口中的,那个演技很有天赋的,朋友家的独子。 等照桥一行人离开之后。 感觉如何,莲?和照桥信介的亲子面对面接触的感觉,宝田罗利笑得不怀好意,我可是看到有人僵硬地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太像了。 什么? 我是说,这个孩子给我的感觉,和照桥桑实在是太像了。或许他的长相没有他的哥哥照桥信那般,像他的父亲。但是那种温柔的感觉,却仿佛如出一辙。 所以,他有点吓到了。 宝田一听,就明白了他今天格外沉默的原因,摇头失笑。 莲你啊,眼光还有的练呢! 那孩子,可不是仅仅只有温柔而已。 同一时间,地狱,阎魔殿。 果然是堕入阿鼻地狱吗? 看着阎魔大王在已经写好了的判决书上盖好章,唐瓜帮忙将长长的卷轴小心的卷起来。接下来这些资料还要送到第六殿,直到这个罪人完成所有的审判,投入地狱为止。 犯下了那么大的罪孽,这是理所当然的。鬼灯将怀中的一大堆资料在小推车上码好,见怪不怪。 相比这个人,我到时候有点好奇那个银色头发长长的杀手,蹡蹡的就把一个人杀了,超酷的! 拿了扫把,开始打扫大殿的茄子抹了一把汗,一双下垂狗狗眼都在发光。 茄子你啊,好歹也是狱卒,居然说什么杀手很酷这种话虽然那个人看起来的确超厉害的。事实证明,这种一般只存在于电视中的职业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的确存在着很深的吸引力。唐瓜本来是想提醒一下一向说话不怎么注意的朋友,但说到后来,自己都说漏了嘴。 杀手啊,也是很古老的职业了。鬼灯对两个实习狱卒的聊天倒没什么好苛责的,反过来说,我对这个职业稍稍有点兴趣。 旁听的阎魔大王整个人一僵,他偷偷斜睨了一下自家辅佐官,只觉铺天盖地的阴影压下来。 鬼灯君,你只要照照镜子就知道什么是杀手了。 同样黑线满面的唐瓜干笑了一声,试图转开这个话题:不管如何,做这个职业的都要下地狱的,还是最重的那种。 这个可说不定。鬼灯淡定地解释,要是杀得人太多,又堕落成魔神的话,就不一定能管得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哎,还能这样的吗?两个实习期的小新人表示很震惊。 是的,地狱里住着好几个,也算是在打工还债。笑眯眯的老好人阎魔大王托着下巴,都是一些生前很可怕的人呢,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孩子。呐,鬼灯君? 算得上好孩子的,也只有阎魔爱一个! 其他的绝大多数都很麻烦,就比如现在住在焦热地狱的天邪鬼,虽然有在打工,但是擅长引战的本性就很恶劣。而且,这种个性还随着网络时代的来临变得更加讨厌。 阎魔?和阎魔大王一个姓呢! 因为爱酱没有姓,我就让她跟我姓了。爱酱她啊,其实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呢。虽然犯下了大罪,但鬼灯也说她算得上是情有可原,所以获得了减刑呢! 大罪是指? 哦,她被村民活祭了之后,因为怨恨复活,然后放出灵力的火焰烧死了所有的村民。鬼灯用卷轴敲了敲掌心,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很欣赏她的行为的。 活祭、村民、复仇,这可怕的既视感所以说,其实这才是减刑的直接原因! 欣赏过伊邪那美命隐居的宫殿走廊上那一排被日夜烧灼着的灵魂,在场的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在内心吐槽。 眼前这个人才是复仇的典范啊! 总之,这四百年来她一直在三途川和现世之间往来,将被怨恨之人送入地狱,减轻了相当的工作量呢!本质上就是个喜爱炫耀孙辈的老爷爷,阎魔大王说着说着,就笑得就像是一个被孝顺了一样。 虽然按照他的年纪,也的确能够做阎魔爱不知道多少辈的爷爷了。 原来,三途川的地狱少女这个传闻是真的啊。因为从来没见过,我还一度以为那只是传闻而已。 作为实习狱卒,唐瓜和茄子基本上做过了所有的杂活。去三途川那边打扫更是实习狱卒工作中比较重要的一项,但是这么长时间,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什么美人架着船过来。 那是你们打扫的地方基本都在三途川的主干处。鬼灯耐心地解释,还拿出纸和笔,画了一幅简单的河流图。 因为夺衣婆不太喜欢她过来,她就不怎么从那边走。反正,三途川有很多支流,别的地方也照样能进入地狱。 但是,这样的话不会把好人也送进地狱吗?茄子举手提问。 的确是这样。所以,四百年前地狱刚开始这个业务的时候,为了甄别被怨恨的对象是不是真的犯下了大罪,可是相当的不容易呢! 现在的话,因为卞城王那边机关术越来越成熟。已经能够做出初步甄别出怨恨的机器,只有真的有深仇大恨,这份怨恨才会被地狱少女给接收到。 接下来的步骤虽然还是需要人工甄别,但总的来说,效率还是提高了很多。 因为本质上有点官方杀人的意思,所以除非是犯下需要即刻下地狱的大罪,否则是得不到地狱少女的回应的。呼唤地狱少女的人同样也要背负这一份的罪过,死后会下地狱。当然,会有减刑就是,并不会真的像杀人罪那样重判。 结果,聊天聊到最后还是变成了地狱知识课外小讲堂。 听了一耳朵的内部情报,唐瓜和茄子两个人心满意足往食堂走。 啊! 走着走着,茄子突然叫出声来。 怎么了,不要突然吓人啊,茄子!被擅长一惊一乍的朋友的给吓了一大跳,唐瓜习以为常地抱怨了一句后。 抱歉抱歉,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忘了问鬼灯大人一个问题。茄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呐,唐瓜。为什么鬼灯大人说地狱少女的工作是节省工作量啊? 原来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吗,真是的,幸好你没有问。唐瓜回想了一下,努力给自己不太擅长思考的朋友解释,狱卒课程讲过这方面的内容。简单的说,诅咒人和被诅咒人形成了直接的因果关系。有了地狱少女,诅咒人不至于不择手段,被这份怨恨牵涉进来的人变少,工作量自然就少了。 原来是这样啊!茄子恍然大悟。 这是基本常识了,你能通过考试还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在说什么来着? 记性很好,没有忘记初衷的鬼灯重新看了看镜子中银发杀手的影像。 鬼灯君,你不会真的去尝试杀手这个职业! 还没走的阎魔大王看着鬼灯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心肝一起在颤。 作为地狱的官员会涉及审判量刑,亲身考察这个职业是不可能的。鬼灯想都不想地否决了阎魔大王的胡思乱想。 那就好,凶残程度已经登峰造极的鬼不用再上升一个等级,简直普天同庆!阎魔大王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不,不对。 原来你还真的考虑过啊阎魔大王日常心累地叹了口气,那你在看什么呢? 指了指镜子中银发男子明显混血的长相,鬼灯解释道:只是在想这种混血判定归属很麻烦,虽然欧洲地狱已经和我们签订引渡协议,但是条条款款需要斟酌的地方还有很多。美洲大陆那边的地狱至今一片混乱,死了还每天都打出狗脑子来 说的也是,这种没有历史底蕴的新大陆还真是麻烦啊 我倒觉得不仅仅是缺乏历史底蕴,天天闹什么独立、民主、人权才是根本原因。所谓地狱啊,才不需要这种软绵绵的东西。那些有罪的亡者根本不应该被温柔对待,他们需要的是强权,暴力才是建立起有效秩序的关键!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严苛。 对了。掠过这各话题,鬼灯从办公室后面掏了掏,翻出一个小包袱来,给,现世的手信。 这一次居然有手信吗,真是罕见!高兴的阎魔大王包袱拆到一般,突然面露警惕,不会是什么诅咒娃娃?或者又是什么恶作剧物品什么的。 如果有诅咒娃娃的我会自己收藏的,放心,这一次是正常的礼物。 所以说,你这是承认了以前经常对我恶作剧吗。 吐槽了一句,阎魔再一次记吃不记打地拆开了包袱既没有弹出什么有力的拳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一套两本的书籍,还有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翻开一看,双眼发亮地举起相对他的尺寸来说,更显得娇小的书籍。 居然是初版的《不如夜行》,还有周边! 还有六神老师的亲笔签名哦! 哦哦哦,是吗!阎魔大王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看到内页上的签名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冷静。 只见内页上写了不短的一行字,字迹俊秀就像是写字的本人一般: 还请阎魔大王每一天都努力地工作,绝对不可以偷懒,否则会被惩罚的哦!(笑) By 六神月。 他深呼吸一口气,小心地合上书页,搁在一边,然后咆哮。 这是什么意思啊!绝对是你让六神老师这么写的,你到底是有多喜欢捉弄我啊! 就是字面意思。面对老好人难得暴起的反弹,鬼灯依旧冷静异常,这不是很好吗,这个签名绝对是独一份,大家都会羡慕您的! 羡慕被催工作吗?明明他也有好好工作,只是有了一个工作狂下属才显得自己好像很懒一样。 阎魔大王抱着签名书籍泪眼汪汪,可恶啊,居然还有个括弧笑,六神老师也太可爱了。可是,这么一来就更舍不得扔了,偏偏放着又很糟心的样子。 我不管,等六神老师来地狱之后,我要请他重新再签一本! 果然抓错重点了吗?鬼灯仔细地观察着信誓旦旦的阎魔大王,转而移开眼睛。 很好,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从天国那边抢人,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 第34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当然了,杀人这种事,他还是不会去做的。 就算认真起来,能够在三天之内灭绝全人类,但从本质上来说,他对成为新世界的卡密萨马还是灭世大魔王都没有任何的兴趣。 不如说,暗中他其实已经拯救了这个世界不止一次了。 那么,齐木楠雄,这个世界上最强的超能力者,偷偷摸摸地出现在东京警视厅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是为了什么呢? 答案很简单,他想用自己的超能力做一点事。 比如说,从某个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偷窥了照桥月见整、整、一、年的斯托卡脑海中抹去一些东西。 将自己体表的温度降到零度以下,隐身的齐木楠雄直接进入了东京警视厅。 一路畅通无阻。 黄色的,就像是一根香蕉的撬棍逐渐在他手中成型。虽然从外表上看,这个工具即卡通又幼稚,还有着这样那样的限制。不过没关系,看情况多敲几次就好了。 反正,受害者的名单已经被月见给问了出来。 他已经没用了。 还没等齐木楠雄露出反派大魔王的招牌阴影,随着行径路线上的警官越来越多,他也从被动的心念感应中听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顺便一提,他现在整个人头朝下地行走在天花板上,对,就和那部知名的少年漫《火影忍者》一样。 哎,死了! 看来,是不用他出场了。黄色的撬棍从手中一点点的消失,齐木看了看监狱那边人群聚集的方向,穿着鉴证组防护服的人员已经开始拆除现场,尸体更是早就被运走了。 你小声点啦!说话的男警官长着一张很老实的脸,在如今要么精英要么凶神恶煞两极分化的警视厅绝对算得上是稀有动物。 而且,好像还对一起搭档的女警部补有着纯纯的恋慕心。 怎么死我还真是说傻话了。被关在单人监狱里面,只有自杀这一种可能。美丽的女警花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诚实地怀疑。 [话是这么说,但这也太奇怪了一点。] 是自杀没错了,就在离开之后的当天晚上,他趁着换衣服的空档,用西装领带吊死了自己。 [幸好没有在六神老师在的时候出事虽然这么想是不大好啦,毕竟是一条生命。但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连环杀手的确很难让人感到同情。] 没有其他的可能? 鉴定之后,法医也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缢死的痕迹很正常,体内也很干净,没有药物的痕迹。男警官一点都没有将对方的疑问放在心上,随意地笑道。 再说,你觉得能潜伏进东京警视厅,杀人之后再丝毫不惊动人地离开,这种事情可能吗? 齐木:[不,有可能的。现在,在你的头顶上就有一个人盯着你们哦!] 说的也是。女警官却被后半句话彻底说服了。 她打心眼里的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能够做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齐木:[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离谱的事情多着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至少,齐木就知道,除了运用超能力走进来的他,不是没人能够做到那个男警官所说的那一切。 甚至,那个人并没有超能力这种外挂。 所以说,有时候人类还真是挺可怕的。 在确定了,那个人再也没有办法给小伙伴带来伤害之后,齐木楠雄果断地瞬间移动,消失在了原地。 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察觉。 回到家之后,齐木顺耳听了听照桥月见的心跳声。 嗯,很好,很正常。 心跳上很正常的月见: 等等,阵哥你说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耳背的毛病。 已经准备完毕的琴酒背对着月见站在他的床边,打开衣柜门,三两下给他挑选出外出用的服饰,往还坐在床上满脸茫然的照桥身上一扔。 掷地有声地命令道:起床。 扒拉下罩了一头一脸的衣服,琴酒已经头也不回地从他的房间走了出去。月见又回头看了看天又看看闹钟,天空还是一片黑暗,时间也才四点整,离他往常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众所周知,一个生物钟及其规律的人,一旦稍微有所改变,一时间是很难适应的。 至少现在,月见就很有重新趴回被窝睡一觉的冲动。但即使以他现在不是很清醒的脑子来思考,这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行,起床。 认命地掀开被子,被凌晨清冷的空气给激了个哆嗦,月见忙捞过衣物一件件穿上。洗漱完,走下二楼的时候,就听琴酒的声音再一次从玄关处传来。 过来。 为了和照桥宅尽量分割开,琴酒一般不会在人前出现,也基本不会在照桥宅穿那一身组织标配的黑漆漆。 今天,他就穿了一身驼色的大衣,浅色衬衫、同色西装裤,银白的长发松松扎着,没有带礼帽,而是在脸上架了一幅银边方框的平光眼镜。 神色虽然不耐烦,却没有了那股择人而噬的杀气,保管就算伏特加当面,也认不出眼前人就是自己的大哥。 虽然已经是组织里当之无愧的第一杀手,也不代表着琴酒一出道就是现在这幅嚣张的模样。刀口舔血的职业,这种程度的变装本来就是顺手就来的本职技能。 反倒是现在,因为不需要这么小心了,常年黑风衣的穿着变成了他标志。组织中的人习惯了他现在的样子,思维盲点之下,再看到一个面容相似、但穿着、气质截然不同的人,最多只会想到相似,并不会联想到他本人。 更大的可能,是完全没在意的直接给忽略过去。 月见倒是已经习惯了琴酒的变装,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车钥匙上。 直到他坐在副驾驶座,轿车滑出了照桥宅一段距离,他的脑子都有点没有转过弯来。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所以,阵哥这是和他一起出门了? 十年来的第一次? 他慢慢地想着,然后不由自主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把你那愚蠢的表情收一收。 没有开自己的爱车,而是随便从照桥宅的车库中开了一辆不那么高调的车出来,习惯了开车叼根烟的琴酒摸了摸身上,掏出了烟盒,瞄了瞄身侧的月见,又给重新塞了回去。 只是有点惊讶而已。月见扬起微笑,感觉早起了一个小时的昏沉也好了些。 看出来阵哥这是烟瘾犯了,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娇气的,他自然地问道:车里没有点烟器,阵哥你身上带火了吗? 瞥了眼看起来很自然、其实根本就还呆滞着没清醒的月见,琴酒扣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镜片后狭长的眼睛微眯:在我左手边的裤子口袋里。 脑子混沌,丝毫没想起琴酒完全可以自力更生的月见松开身上系着的安全带,矮身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这才重新乖乖坐好。 果然,还没醒,傻着呢。 浅淡的烟草味在口中转了一圈,然后直接吐出去。紧接着,琴酒毫不留情地降下两侧的车窗。 凌晨的风冷得有点刮人,冷不丁被扑了一脸的月见打了个哆嗦。 揉了揉太阳穴,因为早起而转不动的大脑终于开始找回了名为思考的东西。 然后就想起了,自己刚才钻进阵哥怀里摸打火机的壮举。 害羞倒不至于,两人早就将对方最狼狈的一面都看过了。将阵哥扒光了上药包扎早就不是一次两次,自己以前也常常被阵哥脱光扔进浴室里洗刷。都是男的,老实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是,他刚才的行为,还真是傻得一言难尽。 终于清醒一点了?见月见恨不能捂脸的样子,琴酒嗤笑。 眼神飘了飘,月见强行转移话题:这是去哪里? 没有再嘲笑这个小鬼,琴酒接下了这话:给你进行枪械训练的地方,你说去哪里。 月见也识相地没有询问,为什么在发现他有射击方面天赋的时候,琴酒为什么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反而拖到现在。这在进行综合格斗术教学时格外狠的阵哥身上,简直不科学。 左手将烟卷伸出去抖了抖烟灰,然后顺势将胳膊肘搁在降下的车窗上,琴酒另一手扶着方向盘,面色平静。 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面无表情。 去他的狙击这种天赋派不上用场其实是好事,既然有才能,就应该尽量的挖掘才对。想起月见那一份一度被自己闲置的能力,琴酒心情就算不上好。 既然有条件就应该去学,学会了是不是用得上另说,但至少真的遇见危险的时候,可以多一份保护自己的保障。 至于动了枪之后的麻烦,对宇佐见家族来说,本来就不是麻烦的事情。 很简答的道理,偏偏之前的自己脑子就像是被糊住了一样,根本就没有想到。 十分钟之后,车辆转进一个隐蔽的地下停车场。 熟手清理了过滤嘴,琴酒带着月见向一个小门走去。 门口站着的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任凭两人推门进去。 门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一个人,高高竖起的报纸让人看不见他的脸。 就和门外的那个保镖一样,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彻底地忽视了经过这里的两人。 这里的老板是我的一个线人,可以放心。 杀手这个特殊职业让他在短短的生涯中累积了不少这一类的人脉,而且都是在组织控制之外的。这些人同样对组织一无所知,这也是他愿意带月见过来的原因。 两人进了另一个挂满了枪支、弹药的房间,琴酒几乎没有多少思考,就选中了一把,递给月见。 试试看。 没有丝毫犹豫,月见模仿着琴酒的姿势,将枪握在手里。 指向性不错,但还是要多试几把。 将月见握着枪的手抓在自己的手心,反复看了看。月见的手不是娇小的类型,基本上能适应绝大多数的普通手枪。这就表明,至少练习的时候他不用特意准备女士手枪和子弹。 不过,女士手枪光体积小、便于携带这一点,就足以让琴酒考虑给月见备上一把。 月见对琴酒凶残的想法一无所知,兴致勃勃地尝试着他递过来的所有枪支。 脾气再怎么平和,月见到底是一个男孩子,会对这些东西感到着迷是自然的。 挑一个你觉得最顺手的。 没有多考虑,月见拿起了其中一把全身黑色的。 伯莱塔,眼光不错。见他选择了自己的惯用型号,琴酒内心到底愉快了一些。哼笑一声,他抬了抬下巴,走,去靶场试试。 等两人离开这个隐藏在闹市之中的射击场时,东方已经泛起一丝微光。 这个射击场所有的手续都是正规的,而且是会员制,比较安全,以后你一个人也可以过来。 所有的枪支弹药都记录在案,就算警视厅突然袭击检查,也不会找到任何违法的地方。当老板的在警视厅也有着人脉,要不然这个场子也不能做得这么安全可靠。 可以说,除了老板和琴酒这种黑暗世界的人有联系之外,这里的一切都再合法合规也没有了。 琴酒将手里装着枪的箱子在后座放好,这是被他借回去,给月见拆装熟悉用的,之后还要还回来。不过,过几天,他就能从别的渠道给月见弄到东西,现在稍微将就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若非月见现在还是未成年,他完全可以走正规渠道,毕竟只是防身用的。不像是他,枪管就没有那一年凉下来过。 把弓道停了。 回去的路上,琴酒突然开口。早先他觉得无所谓,只当是给这个小鬼留一个娱乐的地方,就放任了。 现在换了看待事物的角度,弓道这种体积大、携带不便,远程杀伤力不及枪支,近程赶不上刀剑、甚至于小小的美工刀,在实战中基本发挥不了多少作用的鸡肋,难免就让他觉得格外碍眼。 也不是不行。 犹豫了一下,月见还是应下了这个要求。本来他的弓道训练就基本上已经处于半停止的状态,如果全面停下的话,唯一要考虑的就是他的学分。 还是和以前一样去参加比赛也不是不行,但是无论天赋有多高,不进行长期的训练的话,想要在激烈的竞争中拿到全国第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既然拿不到第一,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倒不是说他和征酱一样,有着绝对胜利的理念。只不过既然连训练都停下了,那就等同于已经放弃了这一门运动。纯粹为了学分而去和其他刻苦训练的人争抢一个不知如何的名次,实在没有必要。 不过,冬季赛已经把名字报上去了。等参加完这一次的比赛,就退部好了。 那这个月你就额外抽出时间来练习射击,回去把时间安排了我看看。 琴酒弹了烟灰,镜框之下的眼眸是其他人看不到的平和,下个月我有任务,在那之前,你必须达到可以自主练习的程度。 没有对琴酒毫不妥协地进一步压榨他的时间有任何表示,月见关心起了另一件他每年都会关心的事。 那过年呢? 我年后再回来。琴酒给出了一个和前面每年都一样的答案,丝毫不给他再一次劝说的余地。 小鬼也要和家人一起过年,他跟着算什么意思。他也知道,但凡他点一下头,这家伙肯定抽时间从神奈川的宇佐见宅赶回来,哪怕只是短暂地聚一聚。 只不过,没必要浪费时间。 反正,所谓过年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唯一值得赞扬的,大概就是一般没人会在那个时间搞事,所以他也会轻松一点。 听着十年如一日丝毫没有变化的答案,月见轻轻地叹了口气。 果然,等冬季大赛结束,月见单方面表示退部、并且以后都不会再参加弓道比赛之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同辈人中,他练了多久的弓道,就压制了同龄人多少年。基本上,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都在他的光芒之下暗淡无光。 唯一可以抗衡的,只有空座町的石田雨龙。不过,对方似乎也只是玩票性质,并没有在这方面多放时间。 所以,当初月见定下不走职业道路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遗憾。后来想想,按照对方的天分,在高中毕业前还有六年的时间,没准到时候他就改主意了呢? 没想到,别说六年了,这才刚国一,对一些新手来说,旅程刚刚开始,他却要引退了。 这段时间,他的手机基本上就没有消停过,简直烦不胜烦。 好在,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对他的决定都毫无疑问地表示了支持。这大约也和他们早就清楚,他不可能走职业的缘故。不想别人,多少还抱有希望。 征酱的话,倒是格外多问了一句,他对之后的社团学分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啊翻着手上厚厚一叠的社团申请单,这是赤司从学生会直接拿给他的,也省得他特地跑去问人要,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已经从弓道部退部了。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就是了。 年后一开学,曾在学园祭时短暂接触过的戏剧社社长都冒了出来,十分热情地想要拉他进戏剧社。不过,他对演戏没有特别的兴趣,更何况 别啊!少女部长拉着他的袖口,简直要哭,照桥君你不用做什么的,只要坐在那边美美美就行了!就能拿到学分了! 面对这种不靠谱的说法,会答应才显得奇怪! 现在已经是国一的最后一个学期,参加了两次大赛,拿了两个冠军,这个学年的学分已经足够了。所以,在国二开学前,他有着足够的时间去斟酌考虑。 下午的课程结束,照桥和赤司说了一下之后,没有去学生会陪他,而是脚步一拐,直接去了花房。准备在这里等到征酱完成篮球部的训练,再一起回家。 去了弓道部的训练,又添上了射击。为了征酱,必须挤出时间来系统学习的心理学,加上一直在进行中的其他课程。还有,阵哥在年前还认真地要求过,他也答应下来的找老师进行剑道的学习。 这些都加在一起,就算是他也有点头疼。 必须要有所取舍了。 月见在温室里坐下,抽出一张白纸,开始一项一项地列出自己所有占据时间的课程、工作并训练事项。 基础体能训练,书法,钢琴,射击,小提琴,帝王学,法律,金融,政治,英语,心理学,写作,最后再加上一门剑道。 就算还不知道老师在哪里,但终归要学的。 看着笔记本上列下来的这长长一溜,月见罕见的陷入了无语。 这还只是他现在需要花费时间的内容,去年他刚结束了一门中文课。 原来他有这么厉害的吗? 现在的中学生,压力都这么大的吗? 一个温柔磁性地声音从月见的身后响起,自学园祭应帝光理事长邀请来过后,蓝染似乎喜欢上了这个花房静谧的气氛,时常会来坐坐。 一回生二回熟,比起一开始的稍有生疏,现在两人已经能很熟悉的坐在一起,喝蓝染准备的红茶、月见准备的茶点,或是愉快地聊天,或是各做各的。 颇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 蓝染桑?好久不见。年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是有一段时间了。蓝染抽出月见手中的笔记本,看了看这一长溜无不需要花费时间的内容,惊叹后失笑,需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吗? 说不上需不需要的事实上,我已经在考虑删掉一些内容。问题是,该去掉哪一项。 划上圈的这些吗?蓝染看了看圈圈内的书法、小提琴,又指着剑道这一项问道,问号是什么意思,考虑中? 不,是提上学习列表,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老师。 远程有射击。不方便带入武器的某些场合,有近程的剑道这个可以应用在棍子等长条状物品上的能力。实在什么都没有,月见还有不弱的格斗能力。可以说,琴酒的打算十分周详。 就是,再加课程之后,这张表看起来实在是太鬼畜了一些。 原来如此。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蓝染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后指指自己推荐道。 既然这样,我来做你的剑道老师,怎么样? 第35章 所以说,他这是一下子就把单子上最麻烦的部分给解决了吗? 月见眨巴了一下湛蓝的眼睛,纯然的困惑和迷茫让蓝染以为他这是不信任自己的教学水平,便出声解释。 别看我这样,但是在剑术上还是很自信的。 知道自己的沉迷让对方误会了,月见忙摆手:我只是没想到原本以为最麻烦的部分,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决。 他站起身,弯腰对着自己未来的剑道老师行礼。 那么,今后还请蓝染老师多多指教。 蓝染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干脆的展开。忙伸手扶住小少年的胳膊,微微用力将人拉起来,哭笑不得:一般来说,还是要询问一下老师的水平再做决定的,照桥君这样是不是太过轻信了? 轻信?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提起这一点,月见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并没有。因为,我相信蓝染桑既然会说出口,那就说明您有着一定能够教好我的自信。 他对着蓝染绽开一个微笑,语气中还带着点不好意思:虽然,这么说有点擅自揣测您脾性的嫌疑。但是,毫无疑问,在我心中,蓝染桑您无疑是一个骄傲的人,不会做无意义的事真是失礼了。 深觉自己说着就着就顺了嘴,月见忙微微低头,以示抱歉。 原来如此,蓝染看着少年头顶的发旋微楞。与其说是轻信,不如说是相信他的骄傲,更是对自己判断的自信。 比起那种一往无前、奉献一般的信任,毫不意外的,蓝染更加欣赏眼前的这一种。 失误不要紧,做错了还可以爬起来,但是一个人却不能连自己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盲目地追随一个身影并不可取,就像是他一直对自己的下属说的不要信任他那样,毕竟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想到这里,蓝染轻轻笑出声来,真实而愉悦。 月见:?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戳到眼前这个人,但笑了就表示他不介意自己的冒犯了,对? 总觉得,每一次月见都会给我不同的惊喜呢! 伸出手,落在小少年的头顶,还轻轻揉了揉。蓝染再一次对上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镜片后的眼神是不再掩饰的从容锐利。 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 直到他回到了尸魂界,蓝染都忘不了下午他说完那句话后,小少年干脆应声时,那毫不犹豫的神情。 再一次和空座町的那个晚上重叠在一起。 已经无心处理公文,他干脆放下手中厚厚的文件,披着羽织起身走出房间,站在廊下。 尸魂界的夜幕很美很旷远,黑暗的天空中皎月遥遥地挂着,看起来尤其的纯净。 这是在污染严重的现世所看不到的美景。 然而,蓝染却更欣赏鲜活的现世。 因为存在的时间更长、拥有着更加强大的力量,就将自己视作高于人类存在的死神,何其的傲慢,又是何其的可笑。 这些可笑的死神所构成的世界,孕育出来的同样只有腐朽而已。 真正美丽的灵魂啊 蓝染靠着栏杆,抬起头。 撬了一整天的公务,在流魂街喝得微醺的京乐春水踩着东倒西歪的步子,偷偷摸摸地走在静灵庭内的街道上时。看到的,就是双手拢着袖子,靠着栏杆的熟悉身影。 原来已经走到五番队了吗? 他被酒精给浸满了脑袋突然一个激灵,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就想了一百多年前,尸魂界失去了近乎一半队长级别死神、甚至包括他的前任副队长的夜晚。 那一晚也是这样,他走在楼下,当时还只是个副队长的蓝染惣右介站在楼上。 就连高悬在空中的明月也是如出一辙的美丽。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突,瞬间清醒过来。 咦,是京乐队长,晚上好。不过,这么晚才回来不要紧吗?楼上的蓝染老远就发觉了京乐春水熟悉的灵压波动,见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住了脚,便率先开口笑道。 摸了摸头上的斗笠,敛目间,京乐春水就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与精明。 哟~晚上好,惣右介君。他抬头招了招手,眯眼笑着,醉态毫不违和、浑然天成,没问题的啦,只要我不被发现地偷偷摸进对舍就好了啊哈哈哈哈~ 蓝染失笑,摇了摇头,无奈地劝了一句,把老好人的人设站得稳稳当当。 再被伊势副队长抓到的话,大晚上可没人能来帮忙说话。 哎呀,不会有事的。倒是惣右介君你啊,这么晚了,不睡觉难道是出来赏月吗? 说完,大约是自己都觉得可笑,不由压着嗓子笑出声来。毕竟,全静灵庭的死神都知道,五番队的队长因为太过好脾气,包办了十三番队近乎半数的公文量,以至于常常加班到深夜。 蓝染也没去管自娱自乐很开心的京乐,抬头看那一轮明月。轻声的呢喃几乎在刚说出口的瞬间,就消散在了风中。 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啊! 现世,帝光学生会长室。 园艺社?赤司的不解,在看到月见递给他的课程表之后彻底消失了,也好,园艺社比较清闲,你也可以用这段时间来做点别的事情。不过,光这一个社团的学分并不够,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张单子上并没有心理学这一项,但剩下的那些光看起来也足够吓人。 赤司没有质疑单子上新出现的射击和剑道是怎么回事,而是关心起了月见的学业安排。 上一学年他虽然只参加了一个弓道部,但是有全国冠军这个加分项就不需要再参加别的社团来补足学分。现在的话,园艺社的确是清闲了,却没有赛事,学分未免有点不足。 本来我是想来竞争学生会副主席的。月见拖腮,看着单子微微有点发愁,现在的话,无论是射击还是剑道,都是新手上路肯定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实话是,射击其实已经在年前就可以独立训练了。但是他需要这个时间差来掩饰真正消耗时间的大头:心理学。 而这个,他暂时还不希望被征酱知道。 在考虑结束哪门课程?赤司一边看,一边回想自己的课程单。从一开始两人绝大多数的重叠,到现在,除了主要的帝王学、政治、法律、金融,还有算是艺术修养的小提琴,其他的课程,两人早就已经不大一样。 单子上小提琴和书法打了圈,他想了想,又在法律和金融上划了两道。 征酱? 一直以来,这两门课程就是两人在赤司宅、同样的老师教授下一起学习的。学到现在已经可以算是专业,月见也考虑过是不是有必要继续下去,只是 无论小的时候,是多么的青梅竹马,等慢慢长大了,总会慢慢的渐行渐远。 月见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并且是征酱来率先做出的这个决定。 其实,这两门课我们都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赤司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家竹马一脸怅然的表情。本来一本正经的考虑,吐出口就变成了哭笑不得的劝慰。 就是因为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会碍于幼时的承诺,不会主动提起删减这些对他们来说已经用处不大的课程。所以,这就需要赤司去主动考虑这方面的内容。 这一点,赤司心知肚明。 我们不需要去华尔街寻求一份工作,也不会走上和法律相关的职业道路。这两门课程学到现在,本来就差不多够用了。实在有需要的话,以后上了大学还可以继续深造。 现在再学下去,浪费时间,也没有必要。 我知道的。月见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总觉的,以后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了。 之前是谁会因为担忧失去自由的行程,而瞒下了那么大事情的?赤司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月见: 嘴巴变坏了啊,征酱。 谁让我见识到了某人不需要多加修炼,就已经浑然天成的说谎艺术呢?九真一假,嗯? 两人互相瞪视了一会儿,然后一齐笑出声来,空气中原本淡淡的怅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笑完,赤司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坐在沙发上月见的旁边,伸出右手搭上他的左手,声调柔软。 月酱。 嗯,我在。 结束了短暂的会面,月见没有继续留在学生会长室,打扰赤司的办公,而是拿着已经被交到他手中的园艺社花房的钥匙,去了温室。 放春假前的最后一个学期本就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一般而言,一个社团中的高年级前辈在暑假结束的时候就应该引退专心准备升学测试。 园艺社社长兼唯一的社员是一名国三的学姐,本就在发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在第三个学期都还勉力支撑着萧条的园艺社。 在照桥出现之后,几乎是以感激涕零的心态,将园艺社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全都交接给了他。 果然很萧条。 在检查过园艺社的所有事宜后,月见不得不感慨。只可惜,恐怕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去将园艺社发扬光大。 不过,只是将花房打理一下的话,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基础体能训练,钢琴,射击,帝王学,政治,英语,心理学,写作,剑道。结果,就剩下这些了吗?月见点了点单子上的文字,拿起笔重新在最下面写下书法两个字。 自从学习以来,就没有一天停下过练习。就这么放弃的话本来就很可惜,现在突然去掉两门花费时间不少的主课,课程表看上去一下子空闲了不少,那还是重新添上去好了。 写完后,月见忽然恍然地低头看了看笔记本。 所以,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其实还是他自己的锅吗。 不过,现在的话 剑道还要根据蓝染桑那边来调整,还没开始学习的现在没办法进行时间的安排。其他的内容要么和老师约定好了,要么已经有了固定的时间,而心理学课程还在等阵哥给他安排美国的教授 无论是学校的还是课外的老师留下的作业都已经完成,也就是说,现在似乎除了射击和写作,他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好做了。 而写作的话,新书本来就在预备中,只是资料的收集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也希望能够在系统地开始学习之后,再对人物剧情进行一次调整。 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空闲时间的月见垂着脑袋,不禁陷入沉思。 算了,去一趟俱乐部! 月见收拾了一下书包,出校门后招了一辆的士,直接向着阵哥带他去过的那家俱乐部行去。 他本来想着请人,在照桥宅后面的道场边上,再建一个私人射击场。不过,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至少在阵哥还在家的时候,不能随便让陌生人在家里来来去去,就一时搁置了下来。 年前一开始进行射击训练的时候,都是挑一大清早的时候路上还没什么人的时候,两人直奔那个俱乐部。 就这样,琴酒还每一次都不忘了变装。 直到月见可以自己进行训练,两人就再也一同出现在人前过了。虽然,那个人,不过是两个从来当他们不存在的保镖和前台。 偶尔,他会穿着那一身黑风衣突然出现,检查一下月见的进度,留下几句话后再突然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开始还会被吓一跳,后来月见就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端着枪的手稳稳当当。 没办法,每一次被吓到,无论是脱靶还是射偏,只要琴酒判断那不是月见该有的水准,他的下场都不会太美妙。 托福,曾经黑子君说过的,他只要一沉浸在什么事情中,就很容易忽略身边环境这个坏毛病,就这么被他给生生地磨没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阵哥和他之间的实战对练,按照一周一次的规律,已经能排到今年的夏天。 真是,一点都不想面对那么凶残的阵哥啊! 本来,阵哥的格斗指导就已经很叫人头疼了。实战对练的话 第二天都要带着一身药味、顶着征酱恨不能把他扒光检查一遍的目光去上学,就算是他也很苦恼。相比之下,同学们那一脸小心翼翼,把他当做玻璃人的行为反而不算什么了。 因为所谓的实战对练,就是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当做武器使用,没有任何规则,唯一的目的就是将对方打倒。 至今为止,战绩毋庸置疑,是零。 现阶段,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尽量从阵哥的手中保护自己,并延长游戏的时间。 反击?暂时没这个计划。 不过,阵哥为什么要对他进行这样的训练呢? 月见在黑衣保镖的熟视无睹之下,拎着包走进了俱乐部的小门。 这种实战,与其说是对练,不如说是训练他在各种情况下保护自己,或者干脆说,在追杀中逃生的能力。 再加上,以前从没提过、年前却突然提起的射击,近战剑道训练的安排,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鹤田优事件的后遗症,没放在心上。 现在综合起来整体思考一下,总觉得有点可疑。 可是,阵哥本人却从来没有提过一句半句和这些有关的话语。就好像,这一切本就是他心血来潮就这么做了一样。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月见百思不得其解。 熟门熟路地走到挑选枪支的小屋,月见几乎不需要思考地就伸手,向着高处那把熟悉的伯莱塔摸去。 等等,谁把它给放得那么高的! 笔直举起的右手僵在了半空,月见沉默了一下,然后扶着桌子努力踮起脚尖。 距离终于缩短了一点,但是却离那把枪始终还差着十来公分。 到底谁啊!随便乱碰别人的东西,还放在那么高的地方! 这种私人俱乐部最优秀的就是私密性,一般而言,择定了常用的型号后,就可以从老板那边另一把没人用的同型号枪支进行练习。 在付给老板一笔不菲的费用后,至少在这个俱乐部的时间内,除了不能带出去之外,这把枪理论上就属于你了。除非有要求,基本不会有人去碰。 等拿到持枪证后,也可以从老板那里把惯用的武器买回来,所有的手续全部合法合规,还能省下很多的麻烦。 所以说,他明明记得上一次他根本不是放在这个位置的准确的来说,他也做不到。 额外提一句身高,照桥一家从父亲照桥信介开始,都不是高挑的身形,当然也不算矮,只能算是普通。大约就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一米七五往上没什么问题。努力拯救一下的话,可以幻想一下一米八的程度。 然而,月见国中入学的时候,身高就和他的幼驯染赤司征十郎一样心有灵犀。 一米五八,多一毫米也没。 如今一年过去了,好歹长了两公分,正好一米六。 作为还没发育的可爱男孩子,这个身高其实很正常。但是这不妨碍月见现在怨念地诅咒那个不经过他同意,就碰了他东西的人。 就算好脾气如月见,也是有不怎么想面对的东西的。 比如说,身高。 本来和他一样难兄难弟的征酱都已经比他高三公分了!明明他的运动量也不比征酱少。 看了眼被放在以他现在的身高绝对拿不到的伯莱塔,月见认命地低下头,伸手将桌面理了理,就准备借用一下现成的工具。 咳~ 倚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小少年徒劳的努力,见他最终可怜兮兮的耷拉下脑袋,诸星大扭过头,举起拳头轻咳一声将笑声憋回去。 然而,这短促而失礼的一声已经引得少年将头转过来。 前几天,这里全面打扫过。 既然被发现了,诸星大也就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将小少年求而不得的那一把伯莱塔拿下来,递给月见,声音中还带着点点笑意。 大约,他们也不知道,俱乐部里会有未成年。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的确,按照成年男人的身高来说,基本上墙上最高的地方也能轻松够到。 谢谢。 月见抬头,对眼前这个留着黑色长发、戴着薄针织帽、穿着黑色夹克一脸冷峻的男人道谢。 没事。诸星大点点头,也没有好奇一个未成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应该是哪一家的小少爷,会来练习一下射击也不稀奇。能有那片刻的愉快已经很难得,他现在这个身份,不方便和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天真孩子多做接触。 月见拿上两盒子弹,出于礼貌招呼了一声后就走出了准备室,挑了一个还有空位的射击室,用卡刷开门走进去。 说起来,之前没注意,现在想想的话,抛开一个黑发绿眼典型亚洲人长相、另一个银发白肤欧洲人特征明显的混血儿外表。 总感觉,刚才给他拿东西的那个人和阵哥的气质有点微妙的相似。 一样的冷峻,一样的孤傲。 错觉吗?还是说,就是这么巧得遇到了阵哥的同事? 不可能的,果然是错觉! 月见嘲笑了疑神疑鬼的自己一声,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专心练习。 另一边,同样拿好了自己的装备之后,诸星大就特地挑了一个没人的空房间,刷了包房的费用。 带着已经被组织沾染的黑色,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能稍微轻松片刻。 不过,伯莱塔M92F 诸星大想起刚才小少年手中武器的型号,不自觉的想起了组织高层中某个以残忍无情出名的人。他的爱枪也是伯莱塔M92F,留着一头和刚才那个少年极为相似的银色长发。 他端着枪的手一顿,扳机就没能扣下去。 会是巧合吗? 不会? 半个小时之后。 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特地跑出来找了一家网的诸星大看着电脑页面上,名为照桥月见的少年的家庭、生平,就和他本人一样,一眼就能望到底。 他失笑地用手背掩住眼睛。 还真是,因为抓捕琴酒的计划将近的缘故,就连他也难免开始患得患失了吗? 居然随便看到一个发色有点相似的人,就开始怀疑起来。 明明,只是一个和黑暗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普通优秀少年而已。 第36章 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一晃而过,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国一就这么结束了。 这两个月中,该结束的课程已经和老师好好道别过,该开始的,也在阵哥的安排下,和美国那边一位知名退休心理学教授联系上了。 在接触过心理学之后,月见就在无数期刊杂志上见过这位心理学家的名字。到了退休年龄之后,就留在了斯坦福大学做客座教授。 当他看到老教授的脸真的出现在视频的另一端时,月见由衷地觉得,自己对阵哥的能力有了更加崭新的认识。 而在此期间,蓝染一次都没有联系他,仿佛他这人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但是月见也不着急,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就像是他之前说的那样,既然那个人这么说了,他就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修学旅行? 毕业典礼之后,所有人回到自己的班级,班长终于提出了一个全班已经期待了一整年的活动。 想想看,少男少女们,三三两两地走在樱花开满枝头的景点,吃吃玩玩一整天,晚上还可以合宿。对这个年龄的青少年们来说,毋庸置疑是一个无法抗拒的诱惑。 几乎是全票通过了修学旅行这个提案,接下来他们就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修学旅行的地点。 听说,修学旅行是要和同学合宿的,不是之前弓道比赛他可以因为不熟悉而单独订一个房间,而是真的几个人住在一个房间的那种。 从小到大,他还只和征酱住一个房间过。 而且 月见有点为难地摸了摸胸口包扎着的绷带,不知道是不是开口拒绝。前天阵哥回来过一次,半夜把他折腾起来不说,还美其名曰真正袭击的人才不会管时间。 在实战结束后,连早饭也来不及吃,就马不停蹄地再次消失。只给他留下一身军制匕首割开的伤痕,有几条伤口就说明他死了多少次当然,琴酒已经大幅度放水了,停留在表面的伤口并没有真正伤到肌理,约莫就是让他疼上一疼给个教训的意思。涂上药,愈合之后,连疤都不会留。 然而,光从表面上看去,大大小小、新旧交错、明显被利器割开的伤口还是很可怕的。合宿的时候,万一被看到了,解释不清不说,而且还一定会吓到别人。 有心想开口表示不去了,月见一抬头就看到了同学们时不时冲他看过来的,那种难掩期待和兴奋的目光,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照桥君,你觉得去哪里比较好呢! 姬咳,照桥桑,你觉得奈良和京都哪里更合适一点呢? 两个都是文化氛围浓厚的城市,而且,你刚才脱口而出了姬,对?还没从舞台剧的影响中走出来吗? 照桥桑 照桥君 一张张笑脸从月见的眼前滑过,他再次在心中叹了口气,拒绝的话更加说不出口了。 尤其是在帝光学园祭表演之后,似乎发觉了平时温柔梳理的照桥月见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近,他在班级里的人缘莫名变得好起来。 以前只敢在背后偷偷看他的人,也不再矜持,会在月见看过去的时候,笑眯眯地打招呼。 就像是原本只可远观的人走向了人间。 咳咳!站在讲台上的班长用力咳嗽一声,在所有人看过来之后,抱胸道,这一次修学旅行,班级经费因为学园祭优胜得到了大笔的奖金作为补充。既然这样,我们就请再学园祭中做出了不少贡献的照桥同学来决定旅行的地点,怎么样? 不,我基本上只负责了服装和道具而已,其他并没有做什么。还没等月见反驳,同学们就热情地应道。 好! 没问题! 看照桥桑的意思。 总感觉这时候再拒绝的话,就真的罪孽深重了。月见无奈而纵容地露出一个笑容,看了看黑板上的两个选项后,道:那就,奈良? 那么,班长气势十足的握紧拳头,举起来,奈良之旅决定! 哦! 班级一声齐齐的欢呼,月见再一次叹了口气,这下不去都不行了啊!这么想着,他的脸上却不自觉地勾起笑来。 这样,也挺好的。 帝光的春假只有短短的两周,基本上,在决定了修学旅行的地点之后,班干部们就行动起来,定制路线、下榻的酒店等等。 这种事情就和学园祭一样,身为老师是不会出面的,由得学生们自己发挥。等所有班级的计划全都上报到学生会之后,再由学生会递交给年级主任,让主任安排老师跟班。 所以,在得到具体的时间之后,月见拿着手机,给那几天的老师一一打电话请假。老师们都很理解,甚至还笑说,能听见他主动表示要去游玩很欣慰。 因为联系不到阵哥,月见不确定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会不会突然回来,就将家里的食材处理了一下,做成现成的小菜放进冰箱,并留了一张便条。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放了两套换洗的衣物,照桥从床头柜中拿出一个新的药箱。 这段时间外用药的消耗又开始变得迅速起来,不过不同的是,消耗的主体变成了他自己。这些药箱都是照桥夫人名下的私人药企直接送过来的,不会留下任何纸质或电子的记录。 企业每年都会送一批药箱过来,填满照桥宅每一个房间的床头柜,这是十年前照桥夫人的命令。这一点,直到十多年后的现在,都没有改变。 信哥和心美姐只以为这是身为药企所有人的谨慎心理,却没有想过,这么多没有生产序列号的药品流入家中,其实只是为了一个人。 照桥夫人去世后,整个照桥家,除了月见,没人知道琴酒的存在。 月见每年都会整理这些药品,将过期的清理出去。尤其是琴酒的房间,需要确保各种消炎止痛、尤其是外用止血药的保持足够的质与量。 他还这没想过,自己也有变成消耗大头的一天。 拆开新的药箱,月见熟门熟路地挑出外敷药品还有干净的绷带,用一次性消毒袋装好,塞进行李箱的角落里。衣服、电脑、药物,还要带什么来着? 第一次正儿八经和同学一起合宿的月见看着打开的行李箱,不禁陷入茫然。 应该没了? 第二天。 因为经费比较足,又想要早一点抵达目的地的众人选择了新干线,而没有像别的班级那样选择大巴。只有三天两夜的行程,果然需要好好珍惜每一秒! 全班的人一致拥护了班长的这个英明决定。 下了新干线,一行人片刻不停地转车,终于在这个上午没过去之前,在奈良车站下了车。联系好的当地司机已经开了巴士,在车站等着了。 看见学生们下车,热情地招呼一声,就将人拉上了车。 先分配房间。等所有人都站好之后,班长拍了拍手,大声道,三人一个房间,按照之前抽签的组合分配,女生优先。 全班三十一个学生,女生十五个,男生十六个。也就是说,正好有一个人轮空,轮空的人就要和两个老师住一个房间。 没错,月见就是众人眼中那个抽中了轮空签的倒霉蛋。 照桥本人倒是觉得还行,都是要和别人住,老师和同学之间没有多少差别。不过,显然别人不这么想。 那、那个,照桥桑。 佐藤同学? 开口叫住月见的是一个姓氏很大众的男孩子,说起来,他知道拥有佐藤这个姓氏的人数是全国第一这一点,还是因为秋彦哥家那只名为铃木先生的大熊被高桥美咲给吐槽了的缘故。 不自觉就对这个姓氏印象深刻起来,连带着眼前这个担任图书管理员的同学也被他一起记住了。 换我是说,要不我们换一下?说完,头低得恨不能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地缝里的害羞样子。 正从班长手中接房卡的同学们看见这一幕,不由嬉笑起来。 不要害羞啊,佐藤,又不是告白! 别胡说啊混蛋!瞬间炸毛的佐藤扭头就把那不怀好意的嘲笑给吼了回去,吼完后,这才想起自己原本在做什么的他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 见状,那群不嫌事大的学生们更是愉快地笑起来。 照桥君,可以过来一下吗?站在前台那边的国文老师疑惑地看了看不知道在笑些什么的学生们,想到这事修学旅行第一天,会兴奋也是正常的,就没有在意。 正想着怎么婉拒的月见闭上了嘴,借这个机会离开了。等他一转身,佐藤立刻扑进刚笑他的朋友身上,狠敲他的脑袋。 志贺老师,有什么事吗? 长得英俊、脾气又好,在学生中很有人气的志贺老师将手中的房卡递过来。 我和北山老师已经商量过了,难得来一次,想住高一点能看到更好风景的地方。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房卡塞进月见的手中,志贺老师略微有点局促的笑了笑,这个房间就有点浪费了你一个人住没问题? 这种话一听就是托词,但月见想了想后,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 看了看前台,正皱着眉和小姐咨询着的北山老师,他拉着行李箱拐进了一边的人少的走廊,拨了个电话。 没记错的话,这个酒店应该是在迹部名下的产业。虽然,迹部是以证券发家,但是近年来,也渐渐打入了别的行业,这个连锁酒店就是其中之一。 月见? 同样放了春假,难得悠闲的迹部景吾翻着德语原文书,一转脸就看到私人手机亮了起来。 嗯,是我。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好。 没有问是什么事,更没有问前因后果,对朋友一向信任的迹部大爷一口就应下了下来。 挂断手机,将月见拜托的事情吩咐下去后,迹部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忍足。 忍足吗,本大爷决定给网球部来一次合宿。 正在看宇佐见秋彦新出的文艺的忍足侑士听了,差点没把自己手中的书给扔出去。 他看了看手机,好,能说出这种话的的确是迹部大爷本人没错了。 春假只有半个月,时间上也太勉强了。而且,现在这个季节。忍足抬头,窗外的樱花树开得正好,适合合宿的地方基本都在旅游旺季,临时定旅馆的话 不一定能定到足够的房间,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忍足侑士就听见对面迹部大爷华丽的声线。 我已经让别墅的管家把地方给收拾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行,没毛病,你是迹部,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会考虑旅游旺季,需要提前抢房间的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忍足揉了揉眉心,按捺下满腔的吐槽:那我通知网球部的人? 等等,他说已经把地方给收拾出来了? 你已经决定好要去哪里了?他试探着问道。 果不其然,那边的迹部以毫不犹豫的口气说道:对,去奈良。 说到奈良,果然就要说起 当然要去看鹿了,听说小鹿超可爱的! 放好了行李之后,众人三三两两地走出房间,愉快地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几乎大半的女生下了要去奈良公园看鹿的决定,按照男女生各一组,搭伴旅游的规定,以及女士优先的原则,自然而然的,搭组的男生都要跟着一起去。 所谓的自由活动,在这种大势所趋面前,毫无挣扎的余地。 北山老师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居然一下子就中了豪华套房。从电梯中走出来的志贺笑着恭维同行的北山老师,平时真的不买彩券的吗? 真的从来都不买的。北山老师兴奋地脸上都带出了几分红晕,志得意满道,也许正是我从来不买彩券,攒下的运气一下子就爆发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所以说,幸运这种事都是说来就来的呢。 还要记得做好事,要不是将原本的房间让给照桥同学,我也不会有这个机会获奖,哈哈! 两位老师一边愉快地聊着,一边走过来。听见了少年少女们的讨论后,就笑着问道。 小鹿?看来你们已经定下行程了? 是啊,要去奈良公园呢!志贺老师、北山老师一起来! 招呼两位老师的同时,她们还不忘了热情地邀请月见。 照桥君,一起去喂小鹿? 照桥君一个人太不安全了,还是一起来? 对啊对啊,小鹿很可爱的! 看鹿啊,月见有点心动又有点犹豫。 毕竟,他并不是那种招小动物喜欢的体质。但想到,曾经在电视中看到的,睁着一双萌萌大眼睛,纯洁又无辜的小鹿 眼见月见已经心动的女生们加紧劝说道:都说奈良的小鹿凶萌凶萌的,一点都不怕人! 不怕人?月见瞬间下了决定。 那好,去看鹿。 结果,十分钟后。 看着自己稍微走近一点,就立刻面露警惕逃得远远的小鹿。再看看幸福的被小鹿们围着,咬着袖口索要吃食的游客。 月见: 这个体质果然已经没救了吗? 和月见走在一起的众人不明所以地看了逃命般离他们远去的鹿群,高涨的热情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 有这么嫌弃的吗QAQ 不是,它们嫌弃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伤感地看了眼跑远的小鹿,月见后退一步,笑道。 临时收到朋友的消息,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哎,照桥君这就要走了吗?才到公园呢! 是啊是啊! 瞬间忘记了弃他们远去的鹿群,众人忍不住挽留道。 要是他真的留下来了,那才是没人能玩好呢! 月见一脸抱歉,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是很重要的朋友,实在推脱不了,很抱歉,说好一起玩的。 既然是重要的朋友,那就没办法了。 是啊是啊,反正修学旅行才开始,想要一起玩的话还有时间的。 同学们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听他这么一说,纷纷表示不在意。 去和两个跟班老师请假,老师叮嘱了一定要在晚上点名之前回酒店、以及一大堆和安全有关的话之后,就爽快地放人了。 照桥月见这个孩子他们做老师的都知道,不是那种会惹事的类型,自然会比较放心给假。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这些国中生们再一次小心地试图靠近这些小鹿后,却发现它们虽然有点不安的样子,但是却再也没有出现刚才那种夺路而逃的情况。 而且,比起那些被小鹿追着跑的游客,他们去摸的时候,小鹿们都会乖乖站在原地,丝毫不会乱动。 真的好奇怪啊! 比起大人,纯净的生物当然更加亲近我们这些少年啊!一个男生手下不停地撸着鹿脑袋,一脸陶醉。 然后被同学毫不留情地吐槽:说这话都不会脸红的吗你。 鹿群:这群带着大魔王气息的可恶人类QAQ 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之后,月见一时间没想好接下来要去哪里。回去看资料吗?那未免也太可怜了。 这时,就听见叮咚一声,邮箱中传来收到邮件的提示声。 点开一看,月间不由睁大了眼睛:蓝染桑? 没想到,之前两个月一直没动静,他一出门,对方就发来了消息。 月见看着邮件中的内容,忍不住责备自己的粗心。 明明知道对方随时有可能过来,怎么出门就不知道和对方联系一下呢?蓝染桑又不是捉不到人的阵哥,离开之前还是留下了联系方式的。 拇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打出几个字后又删掉。 道歉的话,用邮件似乎有点缺乏诚意。 他找出从来没拨出过的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走在虚夜宫空旷冷寂的地面,蓝染的脚步突然微微一滞。 蓝染大人? 收起了巨大如蝙蝠一般的翅膀,跟在蓝染身后的乌尔奇奥拉敏感地抬头问道。 没什么。 看来是他刚刚发消息过去的那孩子来联系他了,时隔两个多月,终于知道要主动一点了。 蓝染当然知道月见这时候不在自己家里,尸魂界的技术已经可以将监视器压缩成虫子一般只有几毫米大小。他从空座町那晚之后,就在那孩子身边布下了监视虫。 就算他身边有着那个凶戾的男人,但说到底,只要现世的科技还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一只默无声息的小虫子。 可以说,现在的蓝染甚至比他的家人更了解照桥月见。 他知道月见的喜好;知道他为了朋友而偷偷学习心理学,以至于不顾及本就被压缩得几近于无的休息时间;知道他一边接受着严苛的训练,毫无怨言地同时担心着那个训练人的安危。 他拥有着天生强大的灵力而不自知,因为没有教他如何使用,自然逸散的灵压让危机感灵敏的小动物不敢靠近,还在为此认真的苦恼。 明明只是一个在和平中长大的孩子,却比尸魂界的那些死神更加敏感地感觉出了他面具之下的骄傲。 不,是傲慢。 仅仅凭借那次在现世的警察署中,他漫不经心说出口的一句话而已。 奇妙的少年,奇妙的灵魂。 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再不出现就说不过去了。毕竟他可是承诺过的,要把他教成不会让他自己失望的模样。 现在想想,不让少年自己不失望可不够,也要让他感到满意才行。 这样的话,仅仅教授剑道可不够。 想到这里,蓝染愉快地勾唇笑起来,侧头吩咐道。 接下来,虚夜宫就交给你了,乌尔奇奥拉。 是,蓝染大人。 目送蓝染挺拔的身影走进已经准备好的黑腔,乌尔奇奥拉转身离开。 刚才发生的一幕没有在他心上沾染上一点的波澜,那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只要知道,蓝染大人的目光所向,就是他的刀锋所指。 仅此而已。 第37章 咦?拨过去一时没人接,月见疑惑地看了看手机,没拨错号码啊? 他重新将手机凑回耳边,听了听还是拨通但是没有人接的规律声音。 是有什么事情? 月见正要将手机挂断,就听见对面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抱歉这个时候打扰您了。以为自己打扰到对方的月见开口就是抱歉,叫另一边的蓝染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并没有。 回到了尸魂界的蓝染举着一个画风严重不符的手机,走在宛如平安京时代的走道上。 令人惊异的是,这个诸多死神来来往往的繁忙走道上,没有一个人对平日里备受敬仰的五番队队长大人报以任何的注意力。 仿佛那里就是一块空气一般,偏偏他们又不自觉地让开了蓝染面前的道路。 蓝染本人也对此习以为常,走在畅通无阻的道路上,回到了自己的对舍。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扎着可爱包包头的女孩子端正跪坐着等在那里。 那么,就这么约定了。 挂断电话,拉开拉门走进去之后,就看见自己的副队长正不安地跪坐在原地。 是雏森啊,不好意思,等久了吗? 不,并没有。敬仰着自己的队长,雏森桃赶紧解释,我也刚从真央学术院那边过来。 是这件事啊!本该我亲自去的,但是这段时间实在是抽不出空来,麻烦你了,回头我会和真央校长亲自说明的。 怎么能说是麻烦呢,蓝染队长能将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是我的荣幸。只、只是 她嗫嚅了一下,揪着衣服的下摆不安道:您一向兼任着真央那边的书法教授,突然提出辞职果然是我的能力不够,能您带来负担了吗? 难怪我觉得你这段时间有点太拼命了,原来是这么想的吗?蓝染哭笑不得地将手放在眼前小姑娘的头上,温柔的劝慰道,这段时间的工作是有一点繁重了,但辞去书法教授一职是我考虑了很久的决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说,正是因为有雏森这么优秀的副手,我才能稍稍获得一些休息的时间呢! 那,那么 被这么温柔的大手和语气顺了毛,雏森忍不住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感动与憧憬相混杂的泪光。 以后的时间里,还要请雏森副队长多多请教。 是! 被几句话燃起了满满干劲,小姑娘努力绷着脸想要表达出自己的可靠来。一转身,离开了自家蓝染队长的目光范围后,忍不住悄悄一蹦三尺高。 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后,那双眼镜后平静无波的目光。 在镜花水月的作用下,一直在边上坐着处理文件的不知名队员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低着头在文件上签下一个有一个意见。那漂亮的书法,俨然和蓝染本人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事情,你只要配合好雏森副队长就好,近藤九席。 是,蓝染大人。 近藤恭敬地低下头,直到蓝染消失在穿界门之后,这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他从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流魂街平民开始就跟着蓝染大人了,也坚信蓝染大人能够将这个固执、腐朽、死水一般的尸魂界变得更好。 只不过,有时候看着在外界温柔的蓝染大人在他们面前露出毫无情绪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在心中颤栗。 那样的蓝染大人,简直就像是神明一般! 想到这里,他连忙再一次低下了头,仿佛只是想一想,都是对心目中神明的不敬。 穿界门定位的地点就在离月见不远处的一个小巷中,蓝染还没走两步路就看到了乖乖等在原地的照桥月见。 盛开的樱花树下,小小的少年伸手拢住了被春风吹得凌乱的长发,抬眼四顾明显在找着什么人的样子。看到他的时候,那双眼镜微微一亮,瞬间溢出了明媚的笑意。 下意识的,蓝染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这么说,蓝染桑是刚处理完这里的事宜吗? 两人并肩走在繁茂的花树之下,因为正值花期的缘故,就算不是在休息日,这种收人欢迎的景点游客也不少。一大一小两个人,成年男人高大英俊、少年精致秀丽,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之前两个月就在安排两方面的工作,让照桥君等久了? 明明知道蓝染桑工作繁忙,还这打扰您的 对不起,打扰一下。 月见话才说了一半,两个穿着时髦精心打扮过的女子轻声细语地凑上前来,两双眼珠子直直地落在他身侧的男人身上。 来到现世的蓝染穿着一身白色的风衣,比起在静灵庭死霸装加羽织、一层又一层将人衬托地格外威武的配置,简单的现世服饰充分体现了他肩宽瘦腰大长腿的身材优势。 在打发走了第三波前来搭讪的女游客之后,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 还是换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两人同时这么想。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人,蓝染联系了长期驻扎在现世的下属,十分钟后,得到了一切已经安排好了的回复。 快速地扫了一眼,下属发来的游览攻略,蓝染在看到最后的时候不免扬了扬眉毛。 安排烟花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夏日祭。 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下属的好意,蓝染收起手机,提议道。 这附近有一家还不错的餐厅,既然快中午了,我们先过去? 也好。走了两步,月见接上之前被打断了的话题。 不过,蓝染桑既然已经这么忙了,再抽出时间教授我剑道,会不会太过勉强。 从空座町、还有帝光学园祭的那两次相遇,就可以看得出来,和榊叔叔以及帝光理事长似乎都有几分熟悉的蓝染应该是个事业不小的人,这样的人跑来给他做剑道老师,老实说有点大材小用。 之前应得干净利落,后来再想起报酬方面的问题之后,月见不免就有点抓瞎。 虽然认识的时间也算有大半年了,但是眼前人终究不是阵哥、征酱这些他可以毫不客气的人。 勉强?并没有。蓝染轻声笑起来,他的目光落下,看了看正在思考着什么的月见侧脸,状似无意般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榊先生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上次帝光学园祭,我就是在和理事长讨论来帝光入职的事情。现在,终于能够如愿了。 是这样的吗?月见惊讶地眨眨眼睛,他倒没想过人家本来就准备来当老师了,对自己之前的揣测未免有点惭愧。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课程的老师吗? 当然可以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蓝染那天和理事长聊的自然不是这件事,不过,在决定教授月见之后,他就把这些事给安排好了,是书道老师。 比起思虑还不是很周全的月见,蓝染自然不会不注意这些身份差距会导致的麻烦。 不知道是出于长期以来温柔的假面,让他不愿见到他人为难;还是出于掌控欲作祟,不容许自己的伪装出现破绽、引起他人的怀疑,蓝染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我还以为您会直接成为剑道老师呢! 这方面的话,我的确会接替原本的志贺老师,成为剑道部新的顾问。蓝染看了看那双已经长出了一层细细的枪茧的指尖,而后移开目光,照桥君的惯用手是哪一只? 右手,但是左手也同样的灵活。蓝染在心中下结论。 果不其然,月见的回答不出他的所料。就像是他曾经在视频中看到的那样,那个名叫琴酒的男人也着重训练了少年的左手。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那么,照桥君要加入剑道部吗? 对此,月见摇了摇头,拒绝了一个提议:练剑道是哥哥的提议,本意并不是向让我参赛,而是希望我能保护我自己。 那就是偏实战了?这样的话,的确和比赛的打法会有不小的区别。 蓝染笑了笑,他也不知道现世的剑道比赛有什么规定。不过,这种小事,稍微关注一下就行了。 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摘下飘落在月见肩头的樱花瓣:照桥君有一个很关心你的哥哥呢! 听到这个,月见开心地笑起来。 的确是这样,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大家总是忧心过度,会有点困扰。但是等一下,您的头发上也沾到了,别动 见他微微踮起脚尖,蓝染配合地微微弯下腰,大大方方地将头颈这个弱点展露在月见的手下。 好了,失礼了。 月见从自然微卷的褐发中将细小的花瓣一一摘出来,轻轻一拍手,点点的粉色就被春风卷走、飘散在空中。 蓝染直起腰,刚要表示感谢,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感到了一股邪恶的气息。 他顿了顿,将手搭在月见的肩膀上轻轻推了推,恍若无事般笑着催促道。 都这个时间了,我们走,听说那家的餐点很不错,都是奈良的特色。 哎?好的。 月见莫名地顺着蓝染的力道,向着前方走去。 在他感知不到的地方,他这一身庞大而难以收敛的灵力,随着肩膀上落下的那只手,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并不是消失,而是被蓝染以自己的灵压给收束住了。 以数倍于队长级的灵压,能做到这样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而只花了短短一瞬,则是因为蓝染对力量已经登峰造极的控制力。 月见只觉得肩膀上的这只手莫名有些沉重,却没有多想什么,只当是对方同样饿了的缘故都已经过了十二点,平时这时候都该吃过午饭了。 他贴心地默默加快了脚步。 只不过,难得一次,因为不想被影响了心情,蓝染对麻烦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结果,对方似乎不是很领情。 感受着越来越逼近的气息,蓝染微微眯起了眼睛。 还不等他释放出灵压,将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直接湮灭在空气中,后面就传来一阵吱哇乱叫地声音。 前面的两个人,快让开啊啊啊啊啊! 以及一个焦急的女声:危险,快一点,犬夜叉! 我已经努力了,谁让那家伙飞得那么快的! 手里拿着一把刀柄缠着白色风毛的长刀,穿着一身运动服带着棒球帽的少年龇牙。 你才是啊,不是让你去拿弓了吗? 追得气喘吁吁,女孩子弯着腰一只手扶着膝盖,一只手举起一把弓来:只有弓,没有箭,我是没办法了。 话是这么说,以防万一,她还是将弓给借了过来。 这就是妖吗?还是第一次看见。 月见怔楞地看着在头顶上盘旋的妖物,可以看得出来原型似乎是一种鸟。只是现在浑身缠绕着紫色的、不祥的气息。 好丑。 那边的两个人,还不快逃。 似乎没想到那个同样银发的少年能看到天空中的妖物,犬夜叉楞了一下之后也来不及去计较这个,大声驱赶。 恐怕来不及了。 那只鸟形妖物直直地冲着蓝染和月见两人的方向袭来,已经在四魂之玉碎片的蛊惑下,失去了理智的妖物全身心只有对自身膨胀实力的自满。 他毫不犹豫地准备去攻击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原本还在犹豫,想要静观其变的蓝染都被那妖物顽强不息的作死精神给惊到了,他手指微抬,正准备放一个破道将妖物给击杀。 教授月见灵力的使用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之前的计划是放一只虚,必须是有点实力,不能感受到月见的灵压转手就逃的那种。 现在也好,歪打正着了。 却不想,原本站在他身侧的少年突然上前一步,以不容置疑地坚定态度拦在他的身前。 蓝染的手滞了一滞,准备了一半的破道自然就这么消散在了手心。 他的目光落下,看着身前月见毫无犹豫、毫不动摇的侧脸,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蓝染想,他稍微有点理解,空座町的那个晚上,这孩子说出那句话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也稍微有点理解,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在意,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对身后蓝染的所思所想毫无所觉,月见盯紧了空中的妖物,手腕一翻,一把小巧玲珑的女士手枪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开保险、上膛、瞄准。 三个步骤几乎在一瞬间完成。 端着枪的少年面色沉静,眼神从容,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动摇。 追着妖物前来的犬夜叉和日暮戈薇看着这一幕,神色呐呐,几乎怔楞在原地。 然而,只有月见自己才知道,自己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自信。他不知道手中的枪能对妖怪这种生物有多大的杀伤力,也不知道才开始进行移动靶射击联系的自己能不能在子弹打光之前,将之击落。 但是,他不能退。 至少,贵志口中拥有着强大灵力的自己,还能够赌一把。 月见不知道的是,随着他那拦在蓝染身前的一步,蓝染那搁在他肩膀上的手滑落。属于他的灵力不再收到压制之后,肆无忌惮的充斥在空气之中。 让本就对此敏感的犬夜叉差点没直接对着月见挥刀,勉力压制住了本能,但是他还是对那个拥有着这种程度可怕灵力的少年投以警惕的目光。 同样的,空中的妖物也顿了一下,随即迅速地拔高身体。 抓住了那个停顿的瞬间,月见就要扣下扳机,就被身后神来的一只手用力地捏住了手腕。错过了这个机会,弯曲的食指就没有扣下去。 枪声在这边的动静太大了,会给你惹来麻烦的。在这种紧张的时刻,面对月见疑惑的目光,蓝染依旧自如地对他露出了一个一如往常的平和微笑。 他扬声,对另一边的日暮戈薇道:那边的少女,能借用一下你的弓吗? 啊?哦!不自觉就遵从了那个陌生男人的话语,努力将手中的弓扔过去之后,她这才反应过来,可是没有箭啊! 不要紧的。蓝染对她安抚地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弓递给已经将手枪给收起来的月见。 来,我来教你,怎么使用灵力来射箭! 还在空中徘徊的妖物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已经被糊住了脑子的它在面对月见的灵力时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蠢蠢欲动地想要将那个人类吞噬。 只要吃了他,自己就能变得更加强大! 蓝染弯腰,从月见背后一手扶住他持弓的手,另一手握住月见的,在没有箭枝的情况下,凌空捏在弓弦前,就好像那里有一支无形的箭枝一样。 旁若无人的姿态,直接看愣了一人一犬。 犬夜叉皱了皱眉毛,正要打断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装模作样的两个人,结果被身后的日暮戈薇狠狠堵住了嘴。 他愤怒地瞪过去,就见这个凶巴巴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用亮晶晶的目光看着那两人不妨。 有什么好的!他愤怒的想,越想越郁闷。 灵力? 月见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声,然后就惊讶地看着随着弓弦被缓缓拉开,一支淡蓝色散发着微光的箭枝也逐渐成型。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月见一时说不上来。他也没有询问,为什么蓝染会知道这个,看起来还很熟悉的样子。 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随着箭枝最终成型,蓝染松开了手,退后一步,以欣赏的目光看着小少年持弓宁神。 在没了他引导的情况下,就本能地将灵力铸就的箭枝压缩再压缩,凝结得更加强大。 天空中的妖物似乎已经本能地感到了些许不安,但是贪婪的本性以及虚幻的强大让它舍不得眼前的美食,又忌惮着那庞大的灵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口。 月见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就像他在过去几年中无数次做得那样,瞄准。 然后, 射击。 散发着淡蓝色微光的箭枝在空气中划过,拖着美丽的光尾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直追鸟形的妖物。 等到它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绝望地哀鸣一声,它就随着那神不祥的气息一起,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蓝染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眼中的蝼蚁,落在月见身上的目光专注而热切。 这样的一块璞玉,注定要在他的手中雕琢、绽放光芒。 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期待,又兴奋。 而这一切,又随着他推眼镜的动作,全都被掩藏。 月见放下手中的弓,看着重新恢复澄澈的天空,轻呼出一口气。 危机消失,他看向明显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的两人。只见面前的男孩子楞了一下后,直接蹿出去。 快找找,碎片就在那个方向。 碎片? 听见月见的疑问,日暮戈薇局促地点了点头,急匆匆地道:谢谢照桥君的帮忙,稍等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另一边的少年就举着一片亮晶晶的东西,兴奋地招呼道:喂,戈薇,找到了。 随即他警惕地看了眼在他眼中身份不明的月见和蓝染两人,撺掇少女。 我们走! 给人添了那么多麻烦都不会说一声谢谢吗!日暮戈薇脑门曝出一个鲜红的十字路口,坐下! 砰地一声,刚才还元气满满的少年瞬间以脸着地的姿势扑倒在地,砸出一个月见看着都替他疼的人形大坑。 一转身,凶巴巴的少女瞬间面红耳赤地连连鞠躬:真是非常抱歉,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还让你们帮忙解决了刚才那个妖物。犬夜叉是个笨蛋,请照桥君务必不要在意他的蠢话。 没事的。将手中的弓递还给少女,月见好奇道,不过前辈认识我吗? 深坑中的犬夜叉悄悄竖起耳朵。 不用叫我前辈的。因为我也是弓道部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有关注照桥君的比赛她连连摆手后脸又红了,又是一鞠躬,我是照桥君的粉丝! 是这样啊!那前突然想起对方让他不要称呼前辈,但一时找不到其他替代的月见话语直接卡在了口中。 蓝染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接过话头。 相比之下,难道不是解释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更重要吗? 第38章 比起我们的事情,你才是,到底是什么人啊! 奈良一家私人餐馆中,犬夜叉大喇喇地盘着腿坐在榻榻米上,一肚子的不爽无处发泄。按照他的想法,拿到四魂之玉的碎片之后就应该回去了。 然而,这个女人却啧。 闭嘴啦,犬夜叉。 狠狠瞪了一下银发的少年,见他终于闭上了嘴,日暮戈薇这才放心地跪坐下来。 面对月见的招呼,她颇有点手脚不知道如何安放的拘谨:已经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现在还让蓝染先生请我们吃饭,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而且,还是这种来往的人都穿着正式服饰的高档地方,叫穿着普通制服的日暮戈薇浑身都不太自在。 日暮小姐不用放在心上,是我实在很在意这一次的事情。蓝染将身上的风衣取下来,挂在一边的衣架上,看了看对面少年在室内依旧没有脱下的棒球帽。 犬夜叉粗神经地没有察觉,但是细心的戈薇却注意到了,只能心虚地挪开目光。 幸好作为主人的蓝染没有说什么,坐在一边的月见也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话题。 就在几人坐好没几分钟。 蓝染先生,您要的东西已经取来了。木制的格栅上,倒映着一个身穿和服的侍女影像,她轻轻地扣了扣门示意,在得到允许后,再轻柔地拉开。 侍女将一个托盘送进来,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月见一看,托盘中装着一把剪刀,一些外用药物和没拆封的干净绷带。登时觉得身上原本已经好了一些的伤口处又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唔,被发现了。 咦,有人受伤了吗? 等月见和蓝染两人走进这个餐室的隔间,日暮戈薇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刚才那个妖怪并没有袭击成功啊? 是你的偶像啦!你一口一个照桥君的,他身上原本就有着不淡的草药的味道,拉弓的时候伤口崩开了,一股血腥味。 有着一只货真价实的狗鼻子,已经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犬夜叉满不在乎地抱着脑袋解释道。 然后心塞地发现日暮戈薇看上去更加愧疚了的样子。 一墙之隔的内室。 把制服拖了。刚进门,蓝染就挽起袖子,我去洗漱间弄一点热水过来。 这种私人营业的高档会馆,餐室一向都会有这种供客人临时小憩的休息室。有时候,客人吃完了晚饭,直接住一晚也是常事。 不过,现在正好方便了两人。 蓝染桑怎么发现的? 月见原本想自己找机会简单处理一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也不在隐瞒,伸手将帝光的白色西装制服脱了下来。 端着一盆热水走出来的蓝染一看:制服外套上也沾到血了。 更别提月见身上的白衬衫,好几处已经被染红,尤其是胸口,因为拉开弓弦的动作,受到的影响最大。蓝染微微皱起眉,不是很愉快。 血腥味,虽然没有外面那只小狗敏锐,但是这点味道还不至被我忽略过去。 之前在室外的时候,还敞着外套。结果,进了恒温的和室,反而将制服扣子扣了起来。以蓝染的敏锐程度,不可能连这个都注意不到。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小狗? 月见脱衬衫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恍然,那个少年也是妖怪吗?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还是很稀奇的。虽然国小的时候,就从贵志那里知道了幽灵和妖怪的存在。但是,因为自身灵力强大还不受约束的缘故,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靠近他。结果,从没亲眼见过的他对于有灵力这一点就一直都没有什么现实感,直到今天。 应该是半妖,不过在妖怪都尽量避世的现在,有这种程度力量的妖怪已经很少见了。想必,对方父母中提供妖怪血统的那一方应该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妖怪才对。 这就有点稀奇了,他记得,如今现世的妖怪一代不如一代,真正算得上是大妖怪的大多不是隐居就是被封印,轻易不会出现在人前。 今天,他居然看到了一个半妖之子。 看来,尸魂界关于这方面的资料,还是太少了。 从托盘的角落中拿出一根簪子,蓝染对月见招了招手。 会盘头发吗,一会儿上药你的头发挡着会不方便。 看了看蓝染手中明显就是女士的簪子,月见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的确小时候经常会因为相貌的原因,被母亲做女孩子打扮。远的不说,近的就有学园祭上为了舞台剧穿十二单。 但是,盘头发这种女孩子的技能他还是没可能点亮的。 啊,这个啊。顺着月见的目光看了看手中还坠着一颗鲜红珊瑚珠的长簪,蓝染将人拉过来背对着自己跪坐着,会馆里只有这个,也就上药的时候用,将就一下? 不等回答,他三两下就把月见一头长发给盘了起来,用发簪给别住。 感受着空荡荡的脖子,月见忍不住伸手去摸,被蓝染轻轻拍开。 虽然是盘好了没错,但并不牢固,很容易散开的。他也是见过偶尔会睡过头的雏森桃慌慌张张地一边跑一边扎头发的样子,依样画葫芦而已。 蓝染桑居然连这个都会吗?月见僵着脖子,不由钦佩。 只是有一个女性的副手而已请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报以关注。拿起剪刀,蓝染无视了月见想要自己来的意愿,悉心地剪开少年身上已经有着黏连趋势的绷带。 我可以不问你身上这种明显是利器割出来的伤口,但是要么我亲自确认过你的伤势,要么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你自己选。 面对向来温和的人突然严肃起来时,完全不容拒绝的神情,月见果断认怂。 幸好还没黏在一起。将手中已经染红了的绷带拆下扔在一边,蓝染继续拿毛巾沾着热水,将月见的背后清理干净。 前面的要我帮忙吗? 请容许我郑重的拒绝。 说起来,照桥君一次都没问过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 因为蓝染桑本来就没准备隐瞒,不是吗?熟门熟路地给胸口崩开的伤口重新消毒,月见皱着眉,努力忍受这过于刺激的疼痛。 感受着手下绷紧的肌理,蓝染一边下手稳很准地消毒上药,一边说话分散少年的注意力。 的确是这样,不过,不会怀疑我接近你不怀好意吗? 那您也没必要让我知道灵力该怎么用了,面对敌人的话,削弱才是正确的做法。月见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固然有蓝染马甲坚固的缘故,也是他从不觉得对方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金钱、名声、地位,显然对方都不缺。 不过,如果不是蓝染桑提起,我自己都快忘了还有灵力这件事了。这大概是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毕竟前十几年他过得都是和里世界毫无关联的普通生活。 可即使加上这一点,对方也没有教授他的理由。 因为天生灵力强大,反而没有东西敢招惹你,这一点顺便也庇护了你身边的人。 拆开一个绷带,熟练地将少年重新打包起来。即使已经有很久没有受伤过了,蓝染做起这些来依旧轻车熟路。 或者说,他的少年时代就是在厮杀中度过的。 同样是天生灵力强大,蓝染并没有月见的幸运。在被吸纳进静灵庭成为个死神的一份子之前,他在流魂街后面的街区生活了很久。 而流魂街是一个数字越靠后各种资源就越缺乏的地方,这一点不是灵力强大与否就能解决的事情。 好了。将绷带的头尾系在一起,打了一个平整的结,蓝染拿起刚才送进来的浴衣,递给月见,我已经让服务员按照你的身形买衬衫去了,制服的话只能拜托她们干洗,在我们离开前应该也能送来。 细心地程度让人自叹不如。 今天实在是麻烦蓝染桑了。 蓝染摇头,一脸的真情实意: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原因,也不会让你伤口开裂。 轻轻拢好领口,月见在褐发温柔男子的帮助下缠上腰带:如果这都怪您的话,那也太没道理了,您又不知道我身上有伤口。 刚才他也看过了,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重新上了药之后很快就能长好。 要不是灵力对肉体上的伤口没有太大作用,否则的话只要一个愈合类的鬼道就行了。蓝染当然也看得出来,这些伤口全都浮在表面,下手的人小心地避过了会带来真正伤害的地方。 或者说,眼前少年进行实战对练的时候,他就在屏幕后看着。 鬼道? 这一点,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 死神? 对彼世毫无概念的日暮戈薇惊呼,倒是犬夜叉对杀生丸身边的那一把并不能杀人的刀天生牙有所耳闻,不是特别惊讶。 既然天生牙都能通过驱赶来勾魂的小鬼,救回已死之人的性命。自然,是存在死后的世界的。 尸魂界?听完蓝染解说的月见一样很茫然,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不由问道,不是地狱吗? 还是说,尸魂界就是地狱的别称? 地狱?乍然听见这个词汇的蓝染也很惊讶,他敏感地发觉出哪里不太对劲。 如今现世的人多是无神论者,对彼世的存在一无所知。所谓的地狱在他们的心目中,应该就是一个传说,或者是文学艺术塑造出来的而已。 在这种心态之下,听过他对于尸魂界的介绍后,应该第一时间将之和地狱对等起来。 也就是说 原来死后还要去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啊,果然地狱那些可怕的传说都是假的啊!日暮戈薇捂着胸口松了口气的样子,就是说嘛,要是说了一个谎就要被审判的话,也太严苛了。 这个女孩子的反应,才是最贴近一个对彼世一无所知的人的形象。 蓝染黑框眼镜后,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眼微沉。 照桥这孩子,到底知道些什么? 不是的,地狱还是有的。蓝染推了推眼镜,在日暮戈薇重新提起一口气的紧张眼神中,笑道,日暮小姐不用担心,除非犯下十恶不赦的重罪,否则是不会堕入地狱的。 重罪是的,尸魂界对于地狱的认知只有这么一条,蓝染仔细回想一下,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这方面的原因,他想不出任何于此有关的信息。 然而,在镜花水月覆盖整个静灵庭之后,整个大灵书回廊对他敞开。就算他没有特意关注过,也应该多多少少瞥到与此有关的信息才对。 但是,搜遍了这个脑海,他也想不出更多和地狱相关的一星半点消息了。 也就是说,并不是他没注意,而是大灵书回廊这个号称记载了尸魂界从古至今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和秘密的地方,本身就没有与此相关的内容。 要么,有人刻意抹除了其存在痕迹。要么,地狱比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尸魂界更加悠久。 无论哪一种情况,这件事本身依旧极其的不自然。 果然,是长期以来,一直将目光放在尸魂界和虚圈,只盯着一个目标,反而让自己变得盲目。这样继续下去,和那些眼中只有静灵庭一隅的死神又有什么区别。 亏他还自诩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已经比绝大多数的存在都要深刻。 人类啊,你的本质名为傲慢。 深刻自嘲、自省的蓝染身侧,同样想着重罪这一点,月见陷入了沉默。 他记得,鬼灯桑曾经和他说,他的未来注定会成为地狱的一份子。 现在,再听蓝染的解释,月见难以抑制地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在鬼灯的心中,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形象。 他有那么十恶不赦的吗? 心理上颇受打击的月见在听对面两人说起四魂之玉的时候,都有点缓不过神来。直到日暮戈薇将自己穿越到五百年前的战国这件事坦白地说出来之后,他才来了点兴致,竖起耳朵仔细地听起来。 回到过去? 确定了刚才仿佛备受打击的月见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蓝染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脑袋,递给他一个关怀的眼神。 月见摇摇头,示意没什么问题。 蓝染这才继续和对面的两人说起他们的经历,只可惜,两人都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知半解,只知道可以通过御神木旁的那口井往返两地。 时空不稳定,这可不是好现象。万一这个通道出了什么问题,恐怕无论是五百年前还是现在,无论是尸魂界还是现世,都可能会出现大量灵魂蒸发的可怕现象。 配合着话语,蓝染的脸上应景得流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那,那该怎么办?要关闭这个通道吗?被蓝染口中时空不稳定会引起的问题吓到,戈薇整个人都蒙了,她这才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犬夜叉之间相隔的,不仅仅是种族,还有整整五百年的时光。 我要探查过之后才能下结论。蓝染忙安慰道,没那么快的,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这个通道的存在有它自身的意义也说不定。 而且,据你所说,四魂之玉里面的恐怕就是翠子巫女和被她封印的妖物的灵魂。所以才会有提升妖物的力量,但是许愿 翠子再强大,也不过是一个凡人。 蓝染摇摇头,显然不是很赞同。只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让四魂之玉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恐怕翠子会失去转世的机会,妖物的灵魂也没地狱得到应有的惩罚,作为死神我不能坐视不管。 烦死了! 犬夜叉突然炸了。 他一拍桌子,胸口迅速起伏,有心想说你凭什么管,又说不出让四魂之玉中的灵魂就此消失的话,只能狠狠地瞪了蓝染两眼,转身就跑。 犬夜叉!日暮戈薇心里觉得这样才好,但是又不能放着一心希望变成纯血妖怪的犬夜叉不管,只好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准备去追人。 抱歉,蓝染桑,照桥君,他只是日暮戈薇急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满心挂念着跑走的半妖。 蓝染宽容地摇头,他似乎并不介意对方的冒犯,反而安慰道: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再强大的灵力也是没有办法将半妖变成纯血妖怪的,他恐怕心里也是有一点明白的! 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纸上,递给怔楞的小姑娘。 等你们哪天回战国的话,还请拨打这上面的号码。这样无论是什么情况,你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见日暮戈薇默默地收好了纸条,月见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放心,没准就像是蓝染桑说得那样,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若是真的会出现蓝染桑口中那种大事件,恐怕楠雄会第一时间察觉,并将危险从源头掐灭。 既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过问题,说明那个通道就是安全的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月见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但是不能暴露楠雄的超能力,也只能说道这个程度了。 果然,日暮戈薇依旧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只是碍于对方善意的安慰,她也只好回以一个勉强的微笑。 就像是照桥君说得那样,既然那么长时间都没事,恐怕突然就出问题的可能性也不大。应该还有时间让你们处理过去的事,我是指总之,如果哪一天,你们收集全了四魂之玉,需要死神来魂葬的话,我很乐意做这个引导人。 他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是这已经足以日暮戈薇对此感恩戴德了,她深深鞠了一躬以示谢意之后,便离开去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犬夜叉。 居然要将一块不知道碎到什么程度的玉拼起来,这也太不容易了。月见自己想象一下,都觉得头皮发麻。 只是拼图而已,而且那个女孩的灵力会引导他们向着有碎片的地方靠近,算不上麻烦。蓝染轻笑,唤来侍女,让她们撤下已经冷了的菜肴,重新上两份热的来。 真正麻烦的过程,是从无到有的一点点建立。那个用自己的灵魂去封印妖物的翠子女巫才是值得钦佩,不是吗?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他原本还以为是一个类似于崩玉的存在,问明白之后就有点失望。 只是几个强大的灵魂组成的玉而已,和崩玉这种已经涉及到了规则的存在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是能用自身灵魂封印强大妖物这一点,他也有点兴趣。 如果,之后对方联系他,他正好可以进行一下研究。如果,对方不联系他,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鸡肋而已。 相比之下,他更好奇那个被隐藏在迷雾之中的地狱。 一个他从来没注意过,现在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的地方。而且,如果有地狱的话,那么是不是真的有天国存在? 那么,传说中的八百万神明,是否真的存在。 所谓的灵王,在这其中扮演的又是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这一切的一切,最终又会给他的计划带来怎样的影响。 重点是 蓝染的目光落在因为失血,唇色有点苍白的少年身上。 这个孩子对地狱这么在意,是知道些什么吗? 已经第三次了,似乎在这孩子身边,总能得到意外的惊喜。 月见君。 嗯?月见抬头,怎么突然喊起他的名字来了? 月见君还有两个兄姐,总觉得这样更亲近一点,介意吗?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并没有。 说起来他对名字之类的不是很在意,大约是家里一直以来都比较偏西化的氛围。平时对家人表达感情也会不自觉的采用更亲近的拥抱,不会像本国人那么矜持。 月见君的修学旅行还有两天时间,想去尸魂界看看吗?不是地狱,而是住着很多死神的尸魂界。 哎? 第39章 最后,他还是没有和蓝染惣右介一起去尸魂界。 倒不是月见拒绝,而是在他回答之前,蓝染自己否决了这个提议。 月见君现在的灵力还是太过显眼了,进入尸魂界的话一下子就会被认出来的。 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为什么会被认出来?因为月见君在尸魂界可是很有名的存在,为了那很少有人会有的、那强大到近乎异常的灵力。 所以,事实上从月见君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你了。 在蓝染离开的时候,他是这么对月见说的。 抛开从幼年起,就被另一世界的人所知这种不知道是奇怪还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 仔细想想的话,蓝染桑似乎在透漏一些内情。 月见坐在酒店的房间中,从被送回来开始,他的脑海中就忍不住考虑蓝染说的话。 尸魂界和地狱,都是彼世,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为什么鬼灯桑会说注定会下地狱 想到这里,月见忍不住撑着额头,整个人陷入低落之中。 地狱什么的 一阵流畅的钢琴声响起,及时打断了月见的消沉。 喂,小景?咦,到奈良了?现在吗? 月见抬头看了看已经昏暗的天色,正要拒绝,就听对面的华丽的声音不容拒绝地道:本大爷亲自过来接你,快下楼。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强大行动力。 月见站起来将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拉开,一低头就看见明亮的路灯下,倚着车门的迹部大爷每一丝金发都散发着灿烂的光芒。 见他从窗口探出头来,一边潇洒的挥手,一边还不忘了在电话中催促:快一点,带你去吃好吃的料理。 这都是什么小言套路啊! 叹了口气,对迹部大爷这一贯恣意或者说是旁若无人的行为方式实在是没辙:等我一下。 拢了拢身上还是从中午的会馆穿回来的浴衣,月见解开腰带,从行李箱中抽出衬衫披上。 浴衣虽然不像是女士的那样行动不便,但同样的没有女士浴衣包裹的严实。 小景和征酱一样,不好骗。 不是刚才还穿着浴衣吗,既然要换怎么不换一身好看的? 果然,刚随着迹部景吾坐进他家的车中,就见他嫌弃地看了眼月见身上的帝光制服,这么说道。 浴衣在这样的天气还是冷了一点。 扯了扯制服的袖子,就像是蓝染之前说的那样,刚吃完午饭会馆就将已经干洗过的制服送了回来。衣服的内侧也已经干干净净没有红色的印记,会馆方面也就像只是完成了一桩寻常的委托,丝毫不会询问。 就连衬衫就帮忙准备好了。 帮了大忙了,这么短的行程,他根本就没有多带衣服。 怎么感觉,自己短短两次出门会出现了这样缺衣服的情况。而且,两次都撞上了蓝染桑,然后被对方解决问题。 该说是奇妙呢,还是奇怪的缘分呢。 有这么嫌弃的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制服,转头问迹部。 虽然是西装的设计,却直挺挺的毫无线条可言。谁穿着都像是套了一个大型包装袋,你说呢?迹部大爷伸手点了点眼下的泪痣,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赤司那个家伙都不让人重新请一个设计师的? 不,因为还是学生,所以这种事情并不重要! 月见拉了拉宽松的制服,小景这样的想法才是正常国中生会有的。刚才,听小景这么说,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样的制服才比较方便,能藏更多的东西。 这算是被阵哥给训练出条件反射了? 审美这种东西和学生可没什么关系,完全只是品味的缘故。迹部嗤笑一声,从车载保温箱中取出一个茶壶,到了一杯红茶递给月见,怎么样,要不要来冰帝试试? 抱歉,我现在还没有转学的意思。 啧。 有时候真不知道小景和征酱这是在闹什么别扭,明明办起事来一直都很有默契的。月见摇摇头,低头喝了一口香气馥郁的红茶。 加了奶和糖的香甜口感让他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是小时候在小景家里喝到过的味道呢! 你喜欢这个味道,对? 迹部得意地翘起嘴角,也不枉费他特地请人从英国带回来的,从茶叶、奶、糖以及泡茶的水,全部和以前一模一样。 嗯,总觉得很怀念。 所以,真的不考虑一下冰帝吗? 现在不急,升高中的时候再来冰帝也不是不能接受。 请不要擅自安排两年后的事情! 车子在奈良安静的街道上缓缓行进,不过再讲究平稳,过不了多久还是抵达了目的地。 月见看着眼前熟悉的会馆,半晌无语。 真是巧哦,还是说所有的有钱人的选择其实都大同小异? 这家会馆的茶粥最地道,厨师是本地出身,这道料理几代人做了一辈子。迹部拉着月见进了门,一边介绍,本来想将人请到别墅里来的,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那也就算了。 春日是茶叶爆新芽的时候,是做茶粥这倒料理的最佳时机。既然对方表示,想要趁着这个时间,将美食带给等多的食客,迹部也不会不尊重对方这种匠人和奉献的精神。 他知道,因为中午刚喝过。 月见安静地被迹部拉进已经准备好的和室,这一次由衷地庆幸,会所的私密性让在这里服务的侍女不会随便抬头看客人的脸。 更不会随便和客人搭话。 等一下,说起来蓝染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过,看了看兴致勃勃地介绍着的小景。果然,隐瞒是对的,毕竟是小景的心意。 比起料理来,这所会馆黄昏时的景色更吸引人,有逢魔般的魔力之称。 的确,很不错。 精致的和式庭院在橙色的夕阳下泛着别样的魅力,小巧的水面微光凌凌,水面上惊鹿按着固有的节奏敲击着,一室禅意森森。 想请征酱也来看看。 月见恍惚地想着,在这种安静的地方,应该也能放松一些。 月见? 看着一不小心又不知道走神走到哪里的去的好友,迹部一脸怀疑地问道。 你不会是又在想赤司那个家伙? 唔被拉回现实的月见扎眼,笑而不语。 迹部不华丽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我就知道。行了,我已经请了他了,应该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到。 月见轻轻地笑起来,看起来两人总是猫和狗一样不合,其实小景还是很关心征酱的嘛。 虽然不像是他和征酱一样,从小一起长大,甚至在小时候一度被戏称为双胞胎。但是小景和征酱认识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 说起来,现在已经比小时候好很多了。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猫狗大战、咳,是王不见王。 后来怎么突然变得平和起来的呢?是发生了什么吗? 月见仔细回想着,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一段的记忆。应该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的,时间的话 好像就是诗织夫人去世之后不久? 难怪了。 别误会了,我只是为了你说的慈善基金会的事情,才不是为了赤司那个能把自己活活累死的家伙。 面对月见的笑容,迹部扭过头就换来侍女,总之,在人来之前还是用一些茶点垫垫。 见好就收的月见收敛了笑容,免得傲娇的小景直接炸毛。 基金会的事情,也的确该提上日程了。 同样停了两门主课,征酱的时间应该也宽裕了不少。新书已经发行了大半年的时间,前期的资金也宽裕了起来,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我听说你的已经和LME签约了? 是这样。 跪坐在坐垫上的月见伸手去拿香草大福,大福被放得离迹部更近,也就离月见稍微远了一些。因为跪坐的姿势,他不免伸长手臂,却一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处。 指尖颤了颤,幸好案几本来就不大,月见稍稍前倾一点就将甜点够到了手。 看来所谓的内部消息也不是很严。满足地将香草大福塞进口中,月见喝了一口微苦的茶水解腻。 一瞬间的轻微动作,反应更是流畅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迹部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哪有什么真正的内部消息呢?LME的动作可瞒不过五大影业,业界内部应该都有点数。迹部恍若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挪开目光,一口一口地将杯子中剩下的茶水喝干净。 然后,把空杯子轻轻搁在案几上。 月见不疑有他,顺手提起茶壶,给他添满。 果然,动作间的微小的迟滞感,不易觉察但的确存在着。 小景? 月见惊讶地看向突然伸手抓住他手腕的迹部,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对,你不会真的觉得换了一件衣服我就发觉不了! 难怪要换下浴衣,如果伤口在胸口的话,扣扣子的衬衫的确要比仅仅系着腰带的浴衣更加保险一些。 他这是,又被发现了? 这也太快了? 重点是,现在该怎么解释。小景可不比征酱,他对阵哥的存在一无所知。 头疼。 想好怎么解释了吗?迹部眯着眼睛,觉得自己的怒火蹭蹭蹭直往上涌。 不,老实说,还没有。 先让我检查一下伤口。 月见无奈地试图抽回手:这就算了,小景。已经上过药了,过两天就能长好 见状,迹部冷笑一声,顺着月见的心意松开他的手腕。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迹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不顾礼仪直接抬脚跨过案几,按着他的肩膀使了个巧劲,将人往榻榻米上一推。 怔楞了一下,月见努力按下条件反射就要反击的手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被压制在了地上。 哎? 哎! 小景这是变得更加生气了?话说,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个姿势啊,以困住人为目的的话,漏洞稍微有点多。 如果是阵哥的话,他现在根本就动弹不得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的月见偷偷吐槽了,怒火上头的迹部绷着一张脸将手伸向月见的胸口。 不让?那我自己来! 等一下,小景。月见连忙抓住对方伸来的手,不顾他因此而更加怒火熊熊的目光,无奈地笑道,不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大对吗?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迹部: 等一下,现在是说姿势的时候吗?这人到底有没有自觉! 迹部盯着身下毫无紧张感、居然还在吐槽不相干的东西的人一眼,原本直燃烧的怒火也冷静了一点。 不过,姿势?姿势怎么了? 迹部低头看了一眼。 迹部浑身一僵。 一上一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陷入尴尬的沉默。 真的只是小伤而已,我有进行格斗训练,难免会有点磕磕碰碰,过两天就好。 知道好友其实是有点下不来台的月见主动开口解释,而且这样说也不错。是训练不错,只是程度稍微有点凶残而已。 赤司那个家伙也知道? 一听就知道小景的口气开始软下来,月见仰面躺在榻榻米上,努力地点头,试图把自己的真诚都传递过去。 迹部狐疑地盯着月见写满了无辜的双眼,再盯了一眼已经距离他指尖不过几公分的扣子。沉默的样子似乎想透过那一层薄薄的衣服,看见了里面的具体伤势。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既然赤司知道的话,那就放过你这次。再过几分钟,赤司也就到了,这家伙实在被必要撒这样的谎。 见迹部终于吐口,月见这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笑着说道:说起来,小景你这样是不对的。 废话,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姿势不对。可谁叫他被怒火给冲昏头脑了呢? 啧,失策。 也幸好是在月见这样的朋友面前,否则也太不华丽了! 不过,话也说会来,如果不是在这些能让他信任的人面前,他也不会这么失态。或者说,他也不会对不够亲近的人这么关心。 迹部撑着胳膊,慢慢地站起来。 结果腰还没伸直,就眼前一花。 少年纤细但绝不瘦弱的身躯紧紧的贴着他的,胳膊缠着胳膊,足绕着足。 银白色的长长发丝盘旋在他耳边。 和刚才一样,不,完全相反,他被自己的友人抓住,整个人压制在地板上。 他在下,月见在上。 迹部眨巴了一下眼睛,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张熟悉的笑脸凑到他眼前。 月见?什么情况? 这回轮到迹部一脸呆滞了,他动了动手脚,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明明月见看上去轻轻松松,没有太用力的样子。 他难以置信地又动了动。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还是没有挣脱开。 他好歹也是一个运动少年,就算没有特意学过什么空手道、柔道的格斗术,身体自带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要不然,岂不是白瞎了他每天那么大的运动量。 然而,是的,然而! 他现在居然一动都动不了,而且还是被月见这个他眼中需要好好保护的家伙给 迹部,迹部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这才是正确的姿势,刚才小景那样是没办法困住人的。 迹部: 原来你说的不对指的是这个吗! 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的友人有时候会比较没神经,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月见天然得挺可爱 好,大多数时间还是挺可爱的。 但是,不包括今天这样的! 对头顶上的这一张笑脸没辙,迹部生无可恋地盯着会馆描金绘画的天花板。 是格斗训练的内容? 嗯,很有效?要学吗? 我会考虑的。不,应该说,他一定会去学的! 成功地矫正了小景错误认知的月见心情不错,一天之内被连续发现两次的郁闷感也消散地一干二净。 他松开了压制着好友的手脚,小心地准备从好友身上爬起来本来他不必用这种需要身体大面积贴近的方式,但是谁让他不敢让伤口再一次崩开了呢!同样的效果,这种姿势的动作幅度是最小的。 于是,从东京紧赶慢赶,终于到达了的赤司一拉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两个样貌一样出色的少年手脚纠缠的叠在一起,一个俊秀,一个美丽,发丝交缠头颈相靠。 仅仅从欣赏的角度来看,还是非常养眼的。 然而,赤司只感到了无比的扎眼。 不顾身后低垂这双目跪坐在廊外的侍女,赤司上前一步跨进室内,然后砰地一声拉上了身后的拉门。 咦,征酱来了啊? 凭熟悉的脚步声辨认出了来人,月见侧了侧脑袋,伸手,拉我一把。 刚想问两人在做什么的赤司抿了抿唇,将疑问咽回去,将月见给扶了起来。 同样站起来的迹部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若无其事地拉开拉门,让门外依旧等候着的侍女准备起来。 等三人重新坐回了案几边上,赤司这才开口:刚才在闹什么呢? 刚才吗?重新倒上茶,递给刚到还有些微喘的赤司,哦,是我在给小景展示正确的锁人姿势。 正确的? 赤司扬了扬眉毛,看向对面打小不对盘的家伙,难得撑着额头完全一幅一言难尽的样子,大约猜到了发生了些什么,便没再多说什么。 反正也不是月见吃亏。 接下来的晚餐总算是一帆风顺,一个难得遭受打击,一个心思深沉不动声色,一个完全状况外。三个人聊着基金会的前期准备事宜,倒是没出现什么针锋相对的情况。 就像是月见一直以来知道的那样,那两人在生活之外,公事上的事情一向合拍。 不过,这句话不能当着这两人随便哪一个说就是了。 会炸。 无论是在表面的,还是内心的。 也就是说,等LME那边开始《不如夜行》的先行宣传之后,就借此机会一同举办新闻发布会。迹部大喇喇地坐着,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尴尬,说起工作来意气风发。 不错的策略,无论是对LME还是基金会来说,都是双赢。 若非三个人的面前只是一杯简单的绿茶,桌上也不是什么下酒菜而是甜点,光听他们口中动不动就千万上亿的资金流动,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在和室中坐着的是三个公司的社长、总裁之类。 然而,虽然他们一个都不是类似的身份,就年纪而言更只是国中生而已,但是这三人随便哪一位拉出去,放到社会上都不会被人轻视。 即使是看起来依旧孑然一身的照桥月见,他身后来自宇佐见当家人的力量就不可小视。 LME的宝田社长也有意投一部分资金进来,这部分的工作,就由我来对接。 之前宝田社长知道他的打算之后,就曾经说起过这一点。只注入资金,不干涉基金会的运行。对于他们这种以慈善为目的的基金会,自然没必要拒绝这种来历清白的款项。 这一次迹部财团不会出面,由我自己全权负责,我会调遣名下公司的人员过来。 我也是,不是以赤司财阀,而是我自身。人员的话,就交给迹部。我名下的公司因为产业性质的缘故,比较精简,一时间恐怕也抽不出人手。基金会的办公地点就交给我,还有和政府方面的交接。 赤司和月见一样,继承了来自母亲的遗产。以及,身为赤司这个姓氏本身带来的人脉,让他做这部分的事情是最合适的。 啊,说起来,我有一个不错的人选推荐。 想起了当初对化名成加加知的鬼灯桑的承诺,月见纠结了一下,还是取出了手机。 一码归一码,无论如何,鬼灯桑的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地狱 一时间还真的有点不想面对。 第40章 阵哥回来过啊。 春假结束,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要不是月见打开冰箱看了看,发现原本做好了放在里面的小菜已经被全都吃掉,碗盘也被洗干净。原本贴着的便签不见踪影,去酒窖打扫的时候,发现里面多了好几瓶琴酒。 从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出这里有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阵哥那边不要紧吗? 月见整理着从奈良带回来的手信,分门别类的包装好回头再一起寄出去。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也是一份心意。 不过,既然还能抽出时间偶尔回来一次,而不是像前几年一走就杳无音讯,然后再一身伤的出现在家中。 情况应该还不至于很糟糕? 月见打开琴酒的房间,例行清了一下灰,检查了一下发现储备的药品没有变少,好歹放心了一点。 所以说,阵哥的工作这么危险,真的不考虑一下退休 不对,按照阵哥现在的年纪来说,退休好像还太早了一点。说起来,阵哥今年几岁来着? 好像从小时候两人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就没问过这方面的问题。 毕竟一直以来主要是母亲照顾的阵哥,他只是打打下手,到时见之后就被赶回去休息了。 月见拄着吸尘器,陷入回忆。 现在想想的话,十一年前的他只有三岁,也只能干一些打打下手,递递东西的事情。 手小腿短的三头身,连毛巾都拧不干。 那时候的阵哥也不像是现在这样成熟,更加怎么说呢,应该说是青涩一点。老实说,现在的阵哥至少从面上看去,还没有以前那么凶神恶煞。 打一个不恰的比喻,就是那时候的阵哥更加形于外,内里还能焐热。而现在的阵哥,面上更加内敛,也不像是以前摆着一张随时都能掏枪的样子,但其实内里已经变得难以动摇。 现在想想的话,也算是好事。 至少,这样阵哥受伤的可能性就减少了。 就像近几年,他带着伤回来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多数时候都能全须全尾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偶尔几次出现伤痕,好好上药之后,没几天就能恢复。 再也没出现过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惨重的伤势。 那个时候,月见的母亲一度觉得阵哥救不活了。 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凭借强大的生命力亦或是执念挺了过来。 不过,救了人之后 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将我这样人救回家,难道你们就没听说过恩将仇报这个词吗? 母子两个后来反而给被救的青年这么义正言辞的教育了。 现在再回想一下那个场景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什么? 身后传来阵哥低沉的声音,紧紧的几乎贴着月见的后背。 十分钟后。 被琴酒从地板上拉起来的月见丢掉手中的吸尘器手柄,拍了拍衣服上不一定存在的灰尘。 已经是第四个弄坏的吸尘器了,这样下去家具的更换频率也太高了一些。 你大可以买一打放家里备用。 抽开风衣上系着的腰带,琴酒干脆将因为动作而凌乱的外套脱下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不客气的将月见拉过来,把他的上身剥了个干净,皱眉,伤口崩开过,怎么回事? 刚才的动手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要不然这一次他还不至于这么放水。 毫无拒绝的余地,只能像个娃娃一般,被押着再一次脱掉衬衫的月见已经学乖了的一动不动,任凭对方微凉的手指在他伤口处拂过。 唔,痒。 然而,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忍住的。 瑟缩了一下,月见忙抓住他的手指,琴酒也任由他抓着,只是抬了抬下巴,毫无笑意的眼神示意他老实交代。 说,出一趟门又给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麻烦。 月见不由得苦脸,先是蓝染桑、然后是小景,现在又是阵哥。总感觉这几天一直在被拆穿中度过,他的演技有这么差的?还是只是运气不好的缘故? 哪一天去一趟神社,求一个御守好了。 这一次纯粹被牵连,还真不是我主动招惹。 最终,月见还是慢吞吞地将事情一点点地说了个一清二楚,除了故事中每个人的身份。 从穿越时空、半妖、高中少女、乱入的死神以及普通人类少年这个充满了槽点的故事,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除妖被牵连的故事。 不过,从事情本身来看,就是这样没错了。 他倒是想就尸魂界的事情询问一下阵哥的意见,不过,事关别人的隐私想想还是算了。 蓝染桑是个死神,还在现世伪装成人类做了不小的事业这种事,果然还是要保密的,万一给对方带去麻烦就不好了。 灵力?琴酒嘴里微微咂了一下这个名词,神色不明,就是你小学时候发现的,但直到现在都没人关注过的那个能力? 不说起的话,他都快忘了。 这小鬼国二的时候,转学去了神奈川,认识了两个新朋友,然后就知道了灵力这力量的存在。 那时候,他已经加入了组织,但还没有取得现在这样的地位。在繁忙的任务之外,还要抽出时间,将那个醉酒肇事的司机弄死在监狱中。 这一点并不难,难的是这件事必须避开组织的耳目。比起去年杀鹤田优如碾死一只蝼蚁般的轻而易举,那时候他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自然,对那个小鬼的关注就少了一些。尤其,在他亲眼见证过这孩子在葬礼上的表现之后。 当时,他都已经打定主意,但凡这小鬼懦弱一点,他就揍他一顿屁股然后抛弃他。 不过,他那是也是胡思乱想。 这种事想想都不太可能,照桥月见可是在三岁的时候,就敢胆大包天地去接近一个浑身是血的杀手的存在。 虽然小鬼当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当然,现在也不知道。不过,这一份早熟和镇定倒把当时的他给吓了一跳。 差点以为自己看准了那里是有钱人的私人领地,故意往里闯不是得到了一线生机而是自投罗网。 后来才知道,什么早熟什么镇定,这小鬼根本只是弄不明白情况的天然而已,还是母子俩一脉传承的那种。 至于照桥家的另外两个孩子,琴酒也曾经观察过。和眼前小鬼外柔内刚不一样,那两个只是普通的孩子而已。普通人的性格,普通人的喜好,一般的优点会有,一般的缺点也同样存在。 在他眼里,唯一比月见强的,也就是比较有危机意识这一点了。就算也只是一般的程度,但总比他们幼弟的粗神经要好的多。 不可思议的血缘。 阵哥你还在想这个?坐在一边等候发落的月见一听,笑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吗,被救的把救人的教训了一顿,不可思议的是阵哥才对! 琴酒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了看十年如一般性格没什么大变化的小鬼,语气深沉地道:闭嘴。 果然,他那时候就该弄死这对母子。也省得这个小的现在死死地戳在了他心上不说,还使劲蹦跶作妖!偏偏他还拿这个小鬼没办法。 针眼大的地方,能让他安家落户就不容易了,就不知道安分一点的? 难得头疼的按了按眉心,琴酒按捺下了抽一支烟的冲动,继续道:我后来去里世界探查过,你的名头是挺响亮的,但应该影响不到你的生活。 这也是他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没有再行动的原因之一。 既然能作为一个小少爷活得稳稳当当的,何必再去接触另一个世界。反正按照那些人的说法,现世是不可能出现能够威胁小鬼的存在的。 组织在里世界是有势力,但算不上强大。顶多就是保证不会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除妖师之类的人物,用非科学的力量影响组织运转的程度。 算是外围的成员之一,有需要的时候组织会下委托。 那个世界到底离常人太远,琴酒也不准备让小鬼脱离自己的监管范围。省得万一哪一天闹出什么事情,他收拾不了。 的确没有影响我的生活,不过现在都已经知道怎么控制了,还像过去那样故意放任,好像有点艰难。月见自己倒不是很在意,或者说他在这方面就没有特别在意过。 不会的时候,完全不放在心上。现在有人愿意教,他也愿意学。至于学了之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以后再说。 蓝染惣右介吗,我知道了。 月见: 等等,阵哥你知道什么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叫人有点害怕。 他不是还要教你剑道和灵力的使用吗?放心,不会有事的。 听你这么说更害怕了。 蓝染桑的真实身份是彼世的死神,这种事即使他不能说,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阵哥直接撞上去。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人类和死神相遇,无论那个人类多么强悍,吃亏的总是人类。 更何况,蓝染桑或许并没有他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无害。 不,我并不赞同阵哥你去调查蓝染桑。 哦? 十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月见这么直接的当面驳回了他的打算。 琴酒心中微微不快,不,何止是不快,他简直要把这个小鬼给拎起来,抖一抖,把他刚才隐瞒下来的事情全都晃出来。 还真当他完全相信了他之前的说辞了吗?从小到大,他那一次说谎他发现不了。就算现在知道使用话术了,但是和组织里那些被他揪出来的老鼠相比,还是差得太远。 只不过,后者被他抓住的话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而已。而眼前这个小鬼还能愉快地在这个世界上蹦跶,散发他的烂好心。 理由呢? 好说歹说,简直废了八辈子的力气,耗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把阵哥给暂时安抚下来的月见,第二天不出意外的精神不济了。 算是安抚下来了? 也不知道能管多少时候,问题是,下一次阵哥行动的话,恐怕就不会再说出来了。 月见撑着头,总感觉昨晚阵哥那个眼神,与其说是被说服了,不如说是我就静静地看你瞎掰。最后,似乎还是他的努力成功取悦到了对方,所以被放过了的样子。 头好疼 是昨晚没睡好吗? 按照约定的时间,从地狱赶来的鬼灯,相当感同身受地感叹。 他还是那一声黑色的西装,黑发有些凌乱地垂着,完全看不出来其实是严重睡眠不足的眼神和善依旧。 生物钟最讨厌的地方就在此,无论前一天多晚才睡,第二天到了点还是会自动醒来。明明很想继续睡个回笼觉,无论是大脑还是身体都散发着这样的请求,然而白天还要继续工作,所以只能继续无视这样的本能。 说着说着,这一位来自地狱的第一咒怨之鬼神,顷刻间怨念升腾。 我也好想休假啊,悠闲的、轻松的,每天能都可以睡饱 前方开车的司机大叔脊背一凉:这是怨念吗?这是怨念!哪来的这个人,超可怕啊! 月见别过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更是仿佛要炸裂了一般。 本来还想问问地狱的事情,现在果然还是等工作结束! 啊,失礼了。反应过来的鬼灯坐在椅子上微微鞠躬致歉,擅自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麻烦你们倾听了。 司机大叔干笑:啊哈哈,哪里哪里。 你都说出来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被迫倾听了,都来不及升起挡板 对啊,还有挡板。 月见小少爷,您还要谈公事,我把挡板升起来? 麻烦你了。 月见不以为意,他没有那种被迫听了对方心里的难受,主要还是有点难以面对鬼灯桑下地狱的结论。嗯,今天的话,睡眠时间严重不足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接下来的行程虽然只是走过场的签约,但是照桥君这样的精神状态可不行,需要我下车买一杯咖啡吗? 问题是,我清早就喝过一杯了,完全没用。 他还是陪着阵哥一起喝得清咖,然而,除了在脑海中留下了以后绝对不要再喝什么都不加的清咖,这个深入骨髓的印象之外,什么效用都没有。 还被精神奕奕的阵哥给嘲笑了:果然还是需要睡眠的小孩子。 真是够了。 看了看不知道想到什么,难得一脸颓丧的少年,鬼灯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白底蓝色波浪纹,画着红色的金鱼,还系着红色穗子的精致小罐子。 要吃吗,能够恢复精神的哦! 真的吗?月见半信半疑地接过来,小罐子的花纹倒是很可爱,但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八棱面样式,市面上没见过这个啊,是你那边的特产? 是的,完全从鱼类中提取的精华,天然健康又营养,还没有副作用,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哦! 别的不说,光来自地狱这一点的确是难得一见了。也亏得他能瘫着一张脸,用棒读的口气说着这些仿佛广告词的内容。 您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销售员。 不过,还是试试好了。 的确不想失礼,罐子上也写明了成分,基本上除了金鱼草这个他完全不明白的内容,其他都很正常。月见也就放心地倒出一颗来,放进嘴里。 啊! 怎么了?嚼着嘴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经过清咖的摧残后完全可以接受的微妙味道,月见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他忘了,这东西地狱的鬼和亡者吃起来完全没问题,但是却没有活生生的人类试过。 不过,既然少年已经将金鱼草精华吃了下去 鬼灯闭上了嘴,热切(虽然从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地看着月见喉咙微微一动,咽了下去。 感觉怎么样? 扶着脑袋晃了晃,月见惊喜道:好像真的有用,没那么涨了我能再吃一颗吗? 你能喜欢这是太好了。鬼灯一把握住月见的手,认真地道,这罐就送给你了,以后有需要的话,尽管和我说。 哎,这怎么行呢?月见连忙摇头,只是这罐倒还行,毕竟两人也不是认识第一天,也算熟悉的人了。但是以后再要,就太过分了,请务必让我付钱。 说钱实在没必要。鬼灯握着月见的手上下晃了晃,这段时间还要请照桥君多多指教呢,还有之前的签名书和周边,都给我帮了大忙。 前一段时间,有了还没拿到的周边的鞭策,阎魔大王工作起来都勤奋了许多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那个盒子只是上部人物的立绘,下半部另有一个盒子啊。 全部送出去,不就是违背带手信的初衷了吗? 那个啊,大王能喜欢就好了。 会因为被带手信的对方喜欢而觉得被帮了大忙,鬼灯桑对他的上司还真是真情实意。 这样真诚的人,应该不至于骗他。回头还是问一问清楚,应该能得到答案。 在月见这么想着的时候,坐在他身侧的鬼灯也在心中由衷地称赞着。 能一脸淡定地将金鱼草精华吃下去的,可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对这个少年他简直越看越中意! 鬼灯摸了摸连跳动都变得愉快的心脏,心道,以后等他下了地狱,两人的相处果然也会像现在这样默契又快乐的! 在轻松又愉快的气氛中,司机大叔将车子在LME的地下车库平稳停下。 社先生,怎么会是你在这里等着?下了车之后,看到的就是敦贺莲的经纪人,而不是事先对接过的椹先生。 啊,那个啊!社幸一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解释了一句,今天有新人试选的试镜会,椹先生是谐星部的主人,提前准备去了。所以一时间走不开,就让我过来,失礼了。 没关系,没事的。其实不用接也没关系,来过几次我也知道路了。 见小少爷一贯的好说话,社幸一干笑着擦了擦耳畔的冷汗。 事实上,是从昨天开始,椹先生就被一个超级有毅力甚至不惜做斯托卡的女孩缠上了,以至于完全忘了今天有两个行程,没有事先安排好。 这种话,根本不能和对方说? 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国中生,但无论是宝田社长还是莲的态度都让他不得不在意。再说,这话说出去也显得太不专业、也太不重视对方了。 接下来的签约过程就和鬼灯说的那样,只是走过场的签约。本身这种慈善方面的捐款也只是单方面的授予,没有什么特别的麻烦的条款。 合约双方之前就有律师确认过,今天只需要宝田社长和照桥月见签上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关于宣传上的和LME的配合工作,才是大头。 不仅仅是月见本人要以六神月的作者身份配合,还有基金会的部分。 以影响力来说,他们三人不选择使用身后赤司、迹部以及宇佐见三个姓氏的力量的话,借用《不如夜行》影视化决定来扩大基金会的知名度是最合适的途径。 不仅仅是为了获得善款,更是为了方便需要帮助的人主动找上来。 在聊正事之前,先去我们LME的新人试镜会怎么样。 穿着一身牛仔服,整个人都充满了美式的西部风情,宝田社长按着牛仔帽,一手伸过来邀请月见。 一起来跳舞吗,少年? 于是,半小时后。 这一身和鬼灯桑的气质很合适呢! 银色长发披散,上白下蓝的狩衣,歪带狐面,手握素白扇,做安倍晴明打扮的月见,看了看黑色长发竖起高高的马尾,身穿黑红相间的猎服,手持弓箭,腰别长笛,和传闻中贵公子格外不同的鬼灯板源博雅,忍不住笑。 眼前的这一位大约是史上杀气最重的源博雅了。 虽然被当成人偶打扮让我很不爽,但是这个配色还算顺眼! 因为月见不会跳舞的答案,临时兴起的宝田罗利就换成了平安京阴阳寮的主题。月见觉得有趣就答应了下来。 很抱歉,博雅,又让你包容我的任性。他笑眯眯地说着,愉快的背后百合朵朵开。 鬼灯:算了,看在他笑得这么可爱的份上。 就当是和心仪的助手提前磨合了。 第41章 LME新人试镜会后台。 最上恭子捏着手紧张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好不容易拜托(强制)椹先生走到了这里,她绝对不能输! 但果然还是紧张啊! 少女抱着脑袋,内心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哀嚎。 好了各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拍拍手,吸引了整个准备室少女们的注意力,请大家排成一排,先去前台和各位审查人员打个招呼。 舞台前,裁判席一共列了五张椅子,恭子一眼就看到了给了她推荐名额的椹先生,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来。 椹先生真是个好人呢! 这孩子,超可怕啊!被微笑的对象却不自觉地往后让了让,满脑子都是对方如果没有顺利通过审查之后自己被怨念纠缠的惨淡无光的未来。 就在他陷入脑补无法自拔之后,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凑过来,对着椹武宪的耳边说了什么。 咦,是这样吗?好的,我让人准备,你和主持也说一下。 椹武宪在舞台上众多少女好奇的目光中喊来两个人,将原本的裁判席加长了一些,又添上两把椅子,就安排在LME还没有出现的社长的边上。 哎,真的是那位过来吗? 就在椹武宪安排的时候,裁判席的诸位已经得到了消息,纷纷站了起来,准备迎接他们的社长还有贵客。 是社长亲自邀请的,应该不会有错。说话的是演艺部的主任,他一脸憧憬,说起来,我也是六神老师的忠实Fan,今天能和老师面对面接触真是太幸运了。 据说是个美人呢!对了,你不是亲眼看过吗,是不是真的很美丽? 比起外表,老师的才华才是更加瑰丽的宝藏啊,你这个失礼的家伙!果然,这样的言论引起了演艺部主任的不满,他义正言辞地反驳。然后才捧着脸,闪着星星眼,但是,老师的确有着不可多得的美貌。 失礼什么的,你才是啊,不觉得你现在的表现完全就和斯托卡没什么两样吗? 我这是憧憬啊,憧憬。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裁判席上诸位小小的你来我往,默契的被控制在不被舞台上诸位少女们听见的范围之内。 椹武宪也没去管同事,聚精会神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等看到对面的工作人员探出头来打了一个熟悉的手势之后,他忙对着已经等在一边的灯光师、音效师、特效师点点头。 啪啪啪 缓缓飘零的粉色樱花瓣,在还没有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就变成闪烁的星光消失。来自平安时代的雅乐在空中流淌着,有一行人踏着乐声前来。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铃铛摇晃的声音,一头水润着大眼睛的黄牛在一众白衣乌帽的阴阳师同僚的簇拥下,拉着牛车来到舞台前。 牛车上车厢的卷帘垂着,让人看不清脸的情况,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出有人影在内。 等等牛、牛车! 演艺部的主人内心已经惊恐尖叫:您不会是拉着六神老师陪您一起玩换装游戏了,社长啊啊啊啊啊 只可惜,宝田社长听不到他内心的祈祷。嗯,就算听见了,也只会当做不存在。 这一位我行我素的作风,可是在整个业界都出了名的。 比如穿着阿拉伯皇室的服饰前去参加某个国际知名奖项的颁奖典礼,甚至还因此得到了某国一位货真价实的王子的友谊什么的。 这种事,发生在宝田社长的身上简直是日常操作。 在绝大多数人震惊例如台上第一次目睹这阵仗的少女们、少部分人淡定或面上淡定内心尖叫如LME的雇员们的目光中,叮铃一声,牛车终于停了下来。 刷拉 牵引着牛车的侍从(宝田社长的助理)从一侧将车厢上的卷帘拉起,伸手准备将里面的贵人们付下来。 最先跳下车的是黑红猎服、身背弓箭、腰别长笛的与众不同的源博雅,也就是鬼灯,来自地狱的阎魔殿下的第一辅佐官,现世人眼中六神月的助手加加知君。 他没让扶,自己就利索地跳了下来,也算符合这个杀气四溢的源博雅人设。 紧接着就是红色衬里、白色狩衣,还留着小胡子的贺茂忠行,在座各位要么已经熟悉了,要么多多少少从电视上关注过的宝田社长。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这时候,众人已经安静下来了,大家都猜到了宝田社长这一次的主体。 也就是说,坐在最里面还没出场的,就是安倍晴明了! 六神老师的安倍晴明扮相啊,感谢宝田社长的英明决策! 刚才还在内心尖叫的演艺部主任已经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抱怨吐槽社长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面那个侧影,屏息凝神。 看清楚了众人眼中的期待,宝田罗利骄傲地扬起脸,扬手道。 下车,我可爱的弟子,晴明哟~ 正弯着腰扶着车厢往外走的月见脚步一顿,紧接着就看见一双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多谢了,博雅君~ 玩这一次很开心的月见也不见外地扶了鬼灯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牛车。 美丽的闪烁着光芒的银发,白衣蓝袴包裹下、更显纤细风雅的身姿,手中捏着素白扇的姿态无比优雅,皎皎如明月的面 正在心中滔滔不绝地赞美着六神老师的演艺部主任突然卡住。 面具? 对哦!六神老师并没有对外公布真实身份,会带一个面具遮住脸再正常不过了。而且,狐面也符合安倍晴明传说中狐妖之子的身份。 不同于瞬间就给月见找到了理由的演艺部主任,因为面具而扑通一下只觉得期待之心碎了一地的众人: 暗暗擦了一把冷汗的主持人忙举起话筒,介绍道:诸位,这就是我们LME的社长,宝田罗利。以及,社长的贵客,知名推理家六神月老师和他的助理加加知君。 这个奇怪的组合果然一下子引来了台上少女们的注意,幸好她们还记得这是在视镜会的途中,悄悄飞了一会儿眼神之后,就有序地在主持人的安排下一个个自我介绍。 只有站在末尾的最上恭子看了看被介绍为六神月的安倍晴明,无法不在意。 没办法,那个少年给她的感觉实在是有点令她在意,有点熟悉。 台下,看见换了一个人一般的最上恭子,月见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 果然,你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孩子了吗?很漂亮的怨念! 鬼灯弯下腰,在他耳边小声道。他没有在椹先生特意安排的座位上坐下,而是拒绝了这份好意,恪尽职守地扮演着六神月的助理角色,站在月见的侧后方。 嗯,月见也的确有给鬼灯开工资。虽然现世的钱财不能在地狱使用,但是用来买买特产还是不错的。 以前、不,就在不久之前,还只是一个单纯努力的女孩子呢,之后再讲给你听。 月见小小声地说完,就听身边的宝田社长问道。 怎么了,里面有你认识的孩子吗? 是有点在意,老实说,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看样子,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毫无自我的付出让她触礁了。不过,能看到对方这么生机勃勃的样子,也不算糟糕至少还有救。 虽然这个生机勃勃的发展方向有点不大对就是了。 是这样啊! 摸了摸下巴感慨了一句,宝田社长没有问是哪一位,月见也没有告诉对方。 各式各样的乐器、不同种类的舞蹈、声情并茂的朗诵,一个个翩然登场的少女们给裁判团带来了一场视听的盛宴。 LME的新人选拔果然很不一般,放在别的公司这些孩子都已经资格直接出道了? 月见转头问宝田罗利,他是不怎么关注娱乐方面的事情,但是本身的艺术水准并不低毕竟这方面也是从小按照财阀少爷的水准培养起来的,他父亲又是国际知名的导演,也算是耳濡目染。 的确,我们一向精中选精。因为这一批新人还算优秀的素质,心情不错的宝田罗利敲了敲手中的审核表,写上一个分数。 不过,这些人加起来,都及不上晴明你一个人的风采。 宝田罗利期待地盯着坐姿端雅,就仿佛平安京那个风雅阴阳师再世的月见,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宝田罗利左手边的演艺部主任耳朵一动,刷拉一下将接收天线高高竖起。 手腕微微一动,抖开折扇,月见掩着本就带着面具的下半张脸,笑道:别开玩笑了,老师。难道不是您亲手引导我走上阴阳师的道路的吗? 真遗憾! 同样遗憾的还有那位演艺部的主任,正捧着自己哗啦一下变得稀碎的心内心痛哭流涕。 不渝的心情,导致他连给出的分数都变得有些严苛。没办法,珠玉在前,然后珠玉毫不留情地滚远了。 直到一个少女,一手持刀,一手拿着个白萝卜,带着一脸不成功就成仁的视死如归般的表情站在舞台的正中间。 众人:杀气! 月见:还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怎么说呢,应该是一天打十五分工的毅力终于要在别的地方散发光芒了。 我要将这段白萝卜雕成牡丹! 这孩子用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么掷地有声地说。 众人:哎? 最上恭子本身就是椹武宪卡着截止时间送上去的特别推荐,在众人齐刷刷的掌声中,这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少女被带了下去。 这孩子,应该就是你说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的人! 宝田社长在听她自我介绍因为不破尚而进演艺圈的时候就有点在意了,现在看到月见点头,也不是很意外。 有毅力的人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是一个成功的人一定不能没有毅力。月见停下了鼓掌的手,感叹地说道,至少在这方面,她已经是专家级别的了。 哦?有故事? 宝田罗利的眼睛刷得一下就亮了。 如果有机会,还请老师自己去问。 月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宝田罗利求分享求八卦的渴望的眼神,还拿折扇遮住了对方的脸。 毅力啊!倒是鬼灯想到了什么,脑海中不由得浮出了一只背着木桨兔子的景象。 草食动物,平时一脸无害脾气也很好,但是一提到关键词就会变身,散发出连他都会欣赏的怨念。还有那不达到目的就决不罢休的精神 鬼灯右手一敲左手心。 果然是芥子小姐! 虽然要修炼到芥子小姐的程度,那个少女还差得远呢,但也是个不错的苗子。 月见:芥子小姐? 听说过喀叽喀叽山的故事吗? 不用鬼灯多解释,月见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那个故事是真的?芥子小姐是那只兔子? 的确,现在 他停住了继续解释的话头,下一轮的选拔开始了。 经过第一次的初选,舞台上还剩下的少女们已经两双手都数得过来。现在,按照预设的场景,坐在椅子上,等到考核。 这一场考得是临场反应。椹武宪指了指被主持人拿在手上的手机,她们会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边有我们已经预设好的语音。 也就是说,需要她们根据语音的内容作出合理的反应,还要得到审查员的认同。 最上小姐不会有问题?月见有点担忧,毕竟按照他对最上恭子的了解,对方是没有接受过演艺培训的,也没那个时间。然而,她的对手基本上都是冲着LME来的,已经不能算是完全的新人了。 果然,他还是想办法,资助对方去正统学习一下演技比较好?找个什么理由让她接受呢?有时候脾气太过倔强也很麻烦啊! 月见已经开始考虑对方落选后的帮助方式了,无他,实在是她作为一个等级为零的新人,要干过这些至少已经出了新手村的对手们的可能性太低了。 只不过,他却没想过最上恭子会是以这样的一个姿势落选的。 随着电话中语音的继续,本就情绪比较外放的最上恭子面上经历了惊讶、茫然无错,低头沉默,怨念与杀气并存,然后阳光普照的过程。 根据身边宝田社长一脸被感动到的表情,月见几乎以为她会成为一匹黑马的时候 情况急转直下。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地狱干嘛! 宛若鬼神附体的最上恭子喘着粗气,怒摔手机! 啪啪啪一瞬间被她的气势给震慑住、陷入安静之中时,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十分漂亮的台词! 看样子等她死后,芥子小姐就会有一个很有共同语言的同伴了。地狱里,也能有个能干的狱卒也许还能和芥子小姐搭个档呢! 人才的朋友也都是人才,将照桥君拐、咳,请去地狱的决定果然是他这几千年做过的最英明的决定之一。鬼灯满意地想着,然后问道。 照桥君,你还有什么可以介绍给我认识的朋友吗? 鬼灯桑。 嗯? 我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不,我只是提前做一下职业规划而已。 地狱的吗! 揉了揉太阳穴,月见总觉得来之前吃的两粒金鱼草精华的效用正在渐渐远去。 基金会宣传的对接工作已经结束了,月见君是还有事吗?因为公司里还有一个照桥信,所以征得了月见的同意之后,宝田罗利干脆直呼他的名字。 嗯,我约了敦贺先生。月见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和还穿着狩衣的宝田罗利解释,有一个东西要亲手交给他。 宝田罗利几乎瞬间就联想到了两个人之间除了《不如夜行》之外,惟一的联系。 照桥信介。 是这样啊!他撑着脑袋,猜测道,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他就是 月见摇摇头,阻止他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既然他选择割裂过去,那这个名字还是等他愿意提起的时候再说! 宝田看了看回过头和自己的助理说着什么的少年,心里感叹了一句。 温柔是真的温柔,不过内在其实更像他的母亲,来自宇佐见家的二小姐。敢于以旧华族的身份,抛弃过去的姓氏下嫁一个毫无背景的平民,还能过得幸福。 这几十年来,他看到的也就经此一例。 并不是说,别的大小姐就没这个勇气。只是,光有勇气远远不够。还要有眼光,以及面对骤然转换身份后的坚强心灵。 当然,能够得到家族和朋友双方面的支持,那位照桥夫人这些都不缺。 抱歉,难得有机会,我的助理想要参观一下LME,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询问过,知道鬼灯不愿意一个人先回去,而是选择和他一起走之后,月见就对宝田社长提出了这个要求。 只是参观而已,并不涉及什么机密内容,宝田社长就大方地让自己的助理带人离开。留着月见陪自己喝茶聊天,等敦贺莲赶过来,就将空间让给两个年轻人。 因为月见的邀约,推了一个行程急匆匆赶回来的敦贺莲直到坐到少年的面前,心脏还有点扑通扑通的跳。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一下子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一下子又觉得是不是对方发现了什么。 然后就看见一个黑色缎面、低调又不失华贵的盒子被推到他的面前。 这是? 不打开看看吗? 敦贺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了看微笑着催促他的少年,只好低下头去。 黑色的盒子中,天鹅绒的衬里上托着一支男士手表,敦贺莲一眼就看出来牌子是知名的百达翡丽,而且还是私人订制款。 父亲说,每一个男人成年的时候,都应该有一块合适的表。所以,在五年前的时候,就打电话定制了这一款。 而在那不久之后,就发生了那场车祸。 本来应该直接在你生日的时候寄过来的,不过似乎你家的地址变了。百达翡丽那边联系不到你,就把这块表寄给了定制的人。 月见的确知道敦贺莲的存在,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为对方准备了这样的一份成年礼物。所以,当两年后,这块表被寄到他的手中时,他光是弄清楚父亲为什么要定制这一块表也花了一段时间。 毕竟信哥的年龄也就比当时才十六的敦贺莲小一岁,最后还是附在这块表的一段话语告诉了他,这并不是给信哥准备的。 毕竟,信哥那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是父亲乌云散开之后,终有一天你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光芒这段话的寄语对象。 我 敦贺莲想说些什么,声音却哽在了喉间,眼中更是逼出了热意。 五年前,不就是照桥桑遭遇车祸去世的那段时间吗?可笑他为了争一口气,为了无聊的理由,固执地切断了和过去的所有联系,对所有关心他的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最后居然连照桥桑的最后一面都 月见看了看对面,被称为国民人气排名第一男神的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来的痛苦神情,暗暗地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去,安慰地搭上他的手。那只微凉的大手顿了顿,然后紧紧地反握住。 我说这些并不是让你内疚,而是想让你知道。月见只好凑近一些,尽量低柔地道,父亲他其实也是将你当做自己的儿子一般爱着你的。 为了寻找你的身份我花了一点时间,所以,你能接受这一份迟到了整整三年的成年礼物吗? 敦贺莲猛地站起,上前跨了一步,将眼前的少年紧紧拥入怀中。 谢谢。 还有, 对不起。 一声又一声。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月见感受着肩膀上微微的湿意,熟练地从对方拱在他颈窝的脑袋顺到脊背处,然后轻轻地拍抚几下。 不厌其烦地一句又一句地回应道。 没关系,没关系的。 第42章 照桥信接到自家小妹妹的消息,赶回公司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俊男美女相谈甚欢的景象。 只是聊天而已,有必要靠得那么近吗! 瞬间气成河豚的照桥信三步并作两步,从后面一把抱住自家妹妹,还不忘了恶狠狠地瞪了勾引月见的男人一眼。 月酱,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吗?哥哥好高兴~ 被照桥家的大儿子用看人渣的眼神给瞪了的敦贺莲:? 紧绷了一下身体的月见,艰难的压制住了回手反击的本能,努力放松下来。然后拉下照桥信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信哥,下次别这样突然从背后袭击啦,吓死我了。 又不是阵哥,被他怼几下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信哥会直接进医院的,真是的。 没办法嘛,哥哥好久没见到月酱了,想给月酱一个惊喜。 这种惊喜还是算了。月见叹了口气,很多时候他是真弄不明白眼前这个哥哥再想些什么。就算说话的时候,都感觉不在同一个频道,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我当然知道这位是谁,LME如今的第一,敦贺莲前辈嘛!他在如今的还有前辈两个字上狠狠地加重了声音。 这孩子是在示威? 刚想举手打个招呼的敦贺莲敏感地接收到了来自后辈的鲜明恶意,几乎本能地摆出一副绅士的微笑面具来。 呐呐呐,月酱,难得来一次,我陪你在LME逛逛,不要管不相干的人了。照桥信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小妹妹,脸上泛着红晕举起两根手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亲密约会哦。 说完了,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不知道都脑补了一些什么。 太失礼了,信哥,快向敦贺桑道歉。月见抱歉地对敦贺莲笑了笑,得到了一个表示没关系的温柔笑脸。 然后,敦贺莲就发现那个小子盯着自己的眼神更加凶恶了。 对不起这三个字简直就像是被嚼在口中的敌人也就是他的肉一般。 没事的,作为前辈宽容后辈的失礼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敦贺莲展开笑容,一下子仿佛圣光普照,魅力全开。 果然,照桥信瞪他瞪得更用力了。 原来是为了月见吗?小孩子吗这家伙,居然还会用这种方法来争夺弟弟的注意力。等等,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弟控? 对不起啊信哥,我已经要回去了。月见摸了摸照桥信的脑袋,虽然不是很明白对方的想法,但一般只要这样摸摸头,就能将对方安抚下来了。 谁都不会想到,一个摸头就能让某人脑内高潮,对? 月见对已经参观完LME站在门口那边的鬼灯挥了挥手,然后对敦贺莲道。 以后有空的话,也不要忘了联系,我想父亲也一定会高兴的。 同样站起来的敦贺莲瞬间收起了对照桥信这个不可爱后辈的针锋相对,转而弯下腰,轻轻拥抱这个和他哥哥完全不一样的温柔过头的孩子。 下一次,带我一起去见见他们? 今年就不必特地换了时间,偷偷一个人去扫墓了。 好,我会记得提前几天联系你的。月见笑了,然后凑在那人的耳边小小声地叮嘱道。 一会儿如果我那个笨蛋哥哥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只要无视他就好了,敦贺桑。 小的时候,月见也不是没有过其他的普通小朋友。不过,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不会被他吓到的征酱。这件事情月见心里其实多少有点数,后来就很少去主动交什么朋友了。 再后来,他也没有了交新朋友的时间。 我知道。就看在照桥桑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和那个小鬼计较。敦贺莲余光瞄到某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蠢蠢欲动却不敢上前的后辈,恶趣味地在怀中少年的头顶落下一吻。 要叫哥哥。 月见一愣,注意到一边已经快要原地爆炸的信哥,眨眼笑着配合:嗯,莲哥,那过段时间再联系。 啊,再见。 月见又冲照桥信挥了挥手,在心里小小地唾弃过自己这种欺负哥哥的行为,然而还是忍不住带着雀跃的心情离开了。 嗯,虽然不说,但是信哥的行为还是给他带来过困扰的。 看着月见带着助理远远的离开了,仗着这里是隔音良好的社长室,照桥信一下子就炸了,顾不得什么前后辈的礼仪,指着敦贺莲的鼻子警告。 你这个恶心的人渣离我可爱的妹妹远一点,我才是她的亲哥哥,今后的情侣,未来的夫妇! 妹妹?正准备举步离开,继续工作的敦贺莲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神来一笔给弄晕了。 可是,月见不是男孩子吗? 虽然这么说不大好,但是两人毕竟刚进行过拥抱这种具备一定亲密度的行为,月见那个孩子只是一张脸看起来精致而已,但的确是个男孩。 照桥桑也和他说过,自己家有两男一女三个孩子,最小的是个男孩。 我记得他叫月见没错?大儿子叫照桥信,小儿子的名字就是照桥月见,女孩的名字是心美,他应该还不至于弄错这个。 不要那么亲密的叫我的月酱!你才没这个资格! 我的小心美,我的月酱都是上天、是神的杰作,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他们! 照桥信双手环抱自己,陷入自己和妹妹们的缘分的回忆之中。 从对方喋喋不休的言辞中,终于了解了实情的敦贺莲:这家伙根本不是弟控这种低端的程度,而是已经深陷骨科无法自拔,就差实行犯罪行为了! 而且居然还想脚踏两条船! 很危险啊,这家伙。 弄清楚了的敦贺莲终于严肃了脸色:果然,为了他们两兄弟着想,以后还是尽量别让他接触月见的好。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以后多给后辈介绍一些工作,也算是他尽到了身为前辈的责任。 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途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等照桥信回过神来的时候,别说敦贺莲这个国民度第一的男神了,地上连毛都没有一根。 那个无视我的混蛋!!! 心情很愉快? 上车之后月见升起挡板,转头问散发着微妙满足气息的鬼灯问。 是的,收集到不错的资料了。鬼灯举起一个记得满满的本子,这样的话,有在娱乐圈工作经历的亡者的罪行就更清楚了一些。 月见接过来一看,就被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给晃得眼睛一花。 很好,至少知道如果要送礼物的话,该送什么了,一个超薄的平板电脑就很不错。 再定睛一看,上面满满的写着合众地狱、大叫唤地狱、黑绳地狱等等地狱的名字,还有于此相对应的罪行。不过,可能只是一边参观一边记下的资料,分类不是很清晰。 上面好几个箭头弯来绕去,叫人不是看得很明白。 哦,对了,地狱。 月见将手中的笔记本递还给鬼灯,见他小心地保存好后,终于开口询问这个苦恼了他很久的话题。 鬼灯桑,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我一定会下地狱这句话。 嗯?是这样没错。 鬼灯转头疑惑地看了看月见微微苦恼的神情,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才奇怪? 面对如此清纯不做作的天然,月见叹了口气: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我听说过,如果不是犯下重罪的灵魂,是不会下地狱的。 所以就想问一问,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弄明白了月见的意思,鬼灯冷静依旧的摆手,并不是你做错了什么,非要说的话,是你太优秀了!地狱很缺你这样的人才啊! 人才?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月见一脸懵懂。直接看笑了尸魂界某处底下基地,正悠哉地喝着红茶的蓝染。 随即,他脸上的笑意就被收了起来。 地狱啊,总感觉接下来的对话会给他造成不小的冲击。 另一侧,鬼灯将笔记本翻到空白的一页,又抽出一支笔,画了一张简单的示意图。 犯下重罪的说法并不明确,应该凡是犯罪的灵魂都会堕入地狱进行审判。而那些一辈子有小恶也有小善,远远算不上犯罪的灵魂就被死神魂葬去尸魂界。 世界上后一种人毕竟更多,于是鬼灯就在尸魂界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大一点的圈圈。然后,又在那个圈圈前面划下两道杠。 尸魂界有他们自己的规则,和我们的关系不大,不用理会。 一句话就结束了对尸魂界的介绍,鬼灯重点开始讲解地狱的构成。 十分钟后。 所以,你之前说那句话,只是为了让我死后去地狱工作啊!月见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呢! 不不不,怎么会呢?鬼灯连忙摆摆手,面无表情地扔下一个大雷,按照规矩,在你死后你的灵魂是可以上天国的。 说到这里,鬼灯阴沉下脸,叫他看起来与其说是规劝,听上去更加像是警告。 不过,天国那边有一个好色神兽,平时没什么事情做也很无聊的! 以一般人类的喜好来看,不用做事才比较轻松? 也是,既然有地狱,有天国也不会奇怪。蓝染撑着脑袋,闭上眼睛仿佛享受一般仔细地聆听着一人一鬼的交谈。 受刑的亡者,居住在地狱的妖怪和鬼族。 画面中那个自称是阎魔殿下第一辅佐官的鬼神,住着神兽的天国。 有趣。 这样。另一边的鬼灯直接邀请道,不是说百闻不如一见吗?有空的话,我直接带你去参观一下地狱,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很有趣的哦,很多传说中的大妖怪现在都居住在地狱,还有欣赏亡者绝望的哀嚎。鬼灯用着棒读的口气说着绝对能吓跑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话,我之前说的芥子小姐就是那只喀叽喀叽山的兔子,给老爷爷老奶奶复仇后就留在了地狱做狱卒。现在已经成了了不起的骨干了,我很欣赏她。 总的来说,就是对有罪的灵魂给予从身到心的刑罚,是?瞬间对狱卒的工作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月见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接受这样的工作,至少现在是做不到的。 不过 活人去地狱参观,真的不要紧吗?不会违反什么规定之类的?对于新奇的事物抱着好奇心,月见终究还只是一个国中生。虽然想着做不了狱卒的工作,但其实心里一紧有点蠢蠢欲动了。 这种规定是没有的。 毕竟在地狱生活的鬼神不可能特地跑去现世,定下一个活着不允许下地狱的规定。再说,现世现在讲究科学,就算告诉他们死后还要去彼世,绝大多数人都是不会相信的。 你听说过小野篁的传说吗?见月见点头,鬼灯继续道,他就是活着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地狱,还在地狱帮忙做了好几天的工作。我见他文书工作很好,等他死后就把他接来地狱了。现在在第一殿宋帝王手下做辅佐官,过得很好很充实。原本,他和你一样是要去天国的。 地狱和想象中的真的完全不一样,感觉各项规定还很灵活? 三观受到了再一次的冲击,月见楞了一下,然后眼神发亮。 那就不会给你添麻烦了咯,我去! 鬼灯满意地点点头,在心中加上一笔,地狱的居民不允许将活人带进地狱参观的规定主要是针对在十王殿工作的地狱官员们,毕竟一般的地狱居民想要去一趟现世,审批手续很麻烦而且多半还批不下来。 嗯,等照桥君参观过地狱之后,就把这条规定给添上。 打得一手好算盘。 最远去过外太空的月见对接下来的地狱之行充满了期待,在咨询过鬼灯,进入地狱并不需要去特定的地点之后,就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家里。 反正这几天阵哥也不在,不要紧的。 完全不知道琴酒在他家装了多少监视器的月见放放心心地将人带进了自己的书房,还取了茶点招待。 只是这样其实是没关系的,琴酒还没无聊到连月见在工作上的正常社交都要一一管束的地步。也没那个美国时间每天都看一遍监视器中月见的日常生活。 毕竟他不是什么变态。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几乎就在月见踏进鬼灯打开的通道的时候,他留在月见手机上、还有那一把女士手枪上的定位仪就失效了。 而在定位失效的同一时间,已经被设定好的程序就在琴酒的手机上弹出了代表紧急的红色警告。 琴酒: 面无表情地点开定位失效的地点,琴酒一看就差点气笑,居然在自己家失踪?难道是发现定位仪了吗?不可否认,心情稍微有点放松的琴酒在手机上点了两下,调出照桥宅的监视,准备看看是不是真的和他想象的一样。 五分钟后。 永远学不乖的小鬼! 目睹了月见是怎么心甘情愿的,跃跃欲试的,主动踏进那个一看就很诡异的突然冒出来的门中,然后连着门一起消失。 琴酒瞬间觉得自己本以为不会紧张的心跳都骤停了一瞬。 是里世界吗?还是和之前小鬼努力隐瞒他的事情有关? 因为还在任务当中,琴酒没有点开声音,而是换了个正面对着两人能的角度,读起了唇语。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彼世? 地狱? 难道是里世界的黑话?不,他不是没接触过那群所谓的除妖师,对方从不曾有过一个字提起彼世的内容。如果他们知道真的和文学艺术作品中得到那样,有着审判罪恶的彼世的话,对方还能这么毫无心理负担地给组织服务? 想起了组织所谓倒转时间洪流的目的,琴酒从烟盒中磕出一根,拿点烟器点燃。 这么说,彼世存在的可能性很高。 他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小鬼对他去接触、或者说调查一下那个蓝染惣右介那么抵触,现在再结合彼世的信息,就不难猜测了。 无非是觉得对方可能是类似于死神的身份,他一个人类会吃亏? 但是,这一回他不能在放任这个小鬼了。 别说他只是去见一见那个蓝染,就是真正的地狱,他也敢闯一闯! 同样的,亲眼目睹着月见和那个鬼神消失在通道中,监视就此中断的蓝染,从由成千上万个屏幕组成,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电子屏幕前起身离开。 是时候去一趟现世了。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深陷怎样可怕的修罗场,月见兴致勃勃地跟着鬼灯从一片黑暗、微微散发着萤光的通道中走出来,踏上一片焦热的土地。 这里就是地狱了吗? 这是一片辽阔而荒凉的地方,一眼望过去除了山还是山,而且全部由石头河土块堆在一起,几乎没有丝毫的绿色。 这里只是地狱的外围。回到熟悉的地盘轻松了很多的鬼灯揉了揉肩膀,做大少爷很不轻松? 哎?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月见新奇地看了两眼鬼灯变尖的耳朵,还有额间长出来的小巧鬼角,然后就礼貌地挪开目光。 当初他识破鬼灯桑的身份就是因为突然看见了这两个特征,后来听鬼灯解释,是药效时间快到了,而他本身就拥有着不低实力的缘故才能看穿。 只是月见也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干脆地配合着将自己的身份给拆穿。 这才有了之前阎魔大王收到来自现实的,六神老师的签名(催促工作)书籍,以及收取几率极低的周边手信。 他本来想体贴地就当做没发现的,就像是当初他其实早就发现了齐木楠雄的超能力,却一直当做不知道一样。 因为之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种很强烈的被人偷窥的不适感啊!想起今天一整天仿佛芒刺在背的感觉,鬼灯就一脸不爽。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回头我问一下,不过,这么说来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关于地狱的信息 没什么问题,信的人能少作恶也不错,不信的你也不需要去解释。地狱的存在又不是禁忌,鬼灯不是很在意。 松了口气的月见仔细回想一下,可能是阵哥?应该是前两天他的隐瞒造成的后遗症?这两天难免会比较关注他的行踪 等等! 想到这里,原本轻松的月见心里一突,赶紧掏出手机,一看只觉得冷汗都快下来了。 因为太习惯手机的存在,结果完全忘了换了一个世界会有没信号的问题。 是信号的问题吗,没关系,我先领你去技术部,把手机改装一下,就能联通现世了。 也只能这样了。 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实在不甘心。离从家里出发不过几分钟,应该不要紧的? 想了一下,重新恢复乐观的月见跟着鬼灯沿着三途河,向着主干道的地方走去。 三途河和现世的河流有连接,以前还会有误入,现在的话需要引路人,基本不会在出现误入这种情况了。说到这里,鬼灯加了一句,尸魂界别的不说,消除记忆的小装置还不错。这也是近代以来,基本不会再出现和地狱相关传说的原因之一。 地狱和尸魂界有联系吗我说傻话了,都是彼世肯定有的? 蓝染先生不知道是不是他级别不够呢? 基本已经快断绝联系了。鬼灯想起尸魂界的那个长胡子老头,就皱眉,只和一个脾气又臭又硬,还还无改进精神的家伙偶尔还联系一次,一般没事的话两个地方是互不往来的。 按照他的想法,尸魂界被放任太久了,很多规章制度都不是很健全,早晚有一天会出事。 然而,那里是那个灵王的地盘,两千多年前就被分出去的另一界。就算是鬼灯作为阎魔殿下第一辅佐官,阎魔大王口中地狱的幕后黑手,他也不能越俎代庖。 这也是鬼灯一想起尸魂界就皱眉的原因。 说起来,灵王那个家伙也有两千多年没有出面了?也从来不参加神无月的聚会,极度家里蹲吗? 这样啊! 原来不是蓝染先生的问题,看来是一场误会了。 不说这个了。面上冷静,内里却想着早晚有一天要解决尸魂界的问题,狠狠记上了一笔的鬼灯回头指着一个划着船缓缓行来的身影,看,引路人来了。 三途川上蒸腾着影影绰绰的雾气,月见延着鬼灯指着的方向看去,一时间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直到对方慢慢地架着小船靠近,月见才看清楚,船头伴着以舒缓地节奏划着小桨的是一个穿着黑色为底、浮动着带光晕的花朵和服的女孩子。 她就是阎魔爱,现世人口中的地狱少女,负责将被怨恨着的罪大恶极之人流放进地狱。鬼灯对着慢慢靠近的少女点了点头,她身上的和服有着迷惑人心、勾出灵魂的力量,你 看了看目光依旧清明的月见,鬼灯暗暗点头,看样子是没关系,不过还是别多看的好。 鬼灯大人。靠近之后,又放缓了速度的阎魔爱恭敬地对岸边的鬼灯鞠躬行礼。 好久不见。阎魔大王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有空去陪陪他,也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努力工作。 黑发红眸的三无少女精致的脸上浮起一抹极浅的笑影:是的,我知道了。 无视船上年轻男人的惨嚎和叫嚣,鬼灯问道:这人犯了什么罪行? 常年暴力,虐待妻子至死,买通法官轻判保释出来后,又娶了新的妻子继续虐待,被他的妻子流放。阎魔爱短短一句话,说着令人触目惊心的内容。 我知道了,你先把人送进去。 地狱少女点点头,重新摇着船尾的木桨,嘴里轻轻地念着。 此怨此恨,将流向地狱。 第43章 你今天给我的金鱼草精华,原来真的是金鱼草吗? 细长的、长着绿叶的茎上,顶着一条相对于枝干来说有些过于巨大的金鱼? 看起来有点头重脚轻,但是意外的,没有哪一朵(只?)金鱼草像被压弯了腰的。 是该说绿色的茎秆比较坚韧呢,还是上面的金鱼其实没有它看上去的那么沉重呢?月见歪头,左眼写着不解,右眼写着好奇。 我倒是从来没关注过这方面的问题。对金鱼草的培育主要从欣赏用以及食用这两个现实的角度出发,鬼灯还真没想想过会有人纠结这个。 一般来说,常人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这算是动物呢,还是植物呢? 眼珠子居然还会动,好厉害,是地狱的特产吗? 月见当然不知道,就算是在地狱动植物也是严格分开的。金鱼草大约是其中唯一的、或是说到现在为止唯一被发现的物种不明的动物?植物? 就算鬼灯这个饲养者都不一定说的上来。 他纯粹把金鱼草当做了地狱的特色,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挺正确的就是了。 的确,无论是现实,还是天国,都没有的特产。有意无意地踩了天国一脚,鬼灯弯下腰,从地里拔出一根体型不那么夸张的小金鱼草出来,递给月见,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再来欣赏一下很愉快的哦! 嗯,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就让人忍不住跟着一起呢,莫名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接过鬼灯递来的金鱼草,月见惊喜的发现,这一株小草没有像别的小动物一样出现恨不能立刻逃命的表情。而是呆呆地转了一下眼珠,继续晃了两下。 金鱼草:安静如鸡.jpg 然而,对不知内情的月见来说,光凭这一点就足以他立刻喜欢上这种动植物了!他小心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金鱼草的脊背,没有鱼类的湿冷滑腻,而是很正常的干燥手感。 真好。他立刻露出一个满足的小小微笑。 鬼灯盯着他唇边的笑容看了一会儿,转头走进金鱼草的深处,然后揪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 给你。 月见看了看眼前粗壮的茎秆,抬起头后退一小步,继续抬起头。这才看清楚了,鬼灯手中的这一枝几乎有三米多高的巨大金鱼草。 月见: 有点受宠若惊,但是又莫名有点难以承受这一份厚爱的感觉。 好沉重 不过鬼灯桑,是真的很想将他留在地狱工作啊! 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个太大了,不方便在现世养。月见无奈地指出了相当现实的问题,拿起手中的金鱼草晃了晃,能不能在人世养活也难说。 而且一旦被发现的话,会惹出什么乱子来也说不定。 对了,就这么揪出来,还能种回去吗? 可以的。鬼灯遗憾地将手中的巨大金鱼草往地上一插,那株可怜地快上气不接下气的金鱼草立刻摇晃起来。 月见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手中的金鱼草重新插回土地中。 说起来,今天的金鱼草意外的安静啊!看了眼身边一直无意间散发着某种压迫感的少年,鬼灯袖着手,继续领着月见向着自己工作的阎魔殿走去。 完全不敢像平时一样高声尖叫,鬼灯稍感兴趣地摸了摸下巴。 所以,就算不是完全的动物,比较迟钝,没有逃跑的应激机制。但是。作为生物本能还存在吗?而且比一般的植物要敏感多了。 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阎魔殿的大门了。鬼灯在介绍过钢铁太阳(会咬人的名胜by鬼灯),又拐过几个弯时这么说。 因为时间有限,另外的九殿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拿一本书给你,回去慢慢看。 那就多谢鬼灯桑了。 感叹了一声鬼灯不懈的意志,月见不可否认被这个与众不同的地狱给勾起了一些兴趣。 至少,还有可爱的金鱼草不是吗? 所以,来工作这个决定看起来也没那么坏? 想到这里月见忍不住摇了摇头,不不不,怎么能这么快下决定呢!就算是死后的职业,那也是要好好规划一下的。 不过,会轻飘飘的摇晃的金鱼草真是不错啊 别跑! 是鬼灯大人! 鬼灯大人有亡者逃跑啦! 前面的人,小心! 刚拐过一个弯,看见了阎魔殿大门的影子,月见就看到一个白晃晃的影子直冲自己而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仿佛是在面对地狱时,终于爆发出了全身的小宇宙。 一阵兵荒马乱中,一个和其他人脑回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的童声异常清晰。 啊,是之前看到过的那个美人! 茄子! 有点紧张感好不好,亡者逃跑了很麻烦的!幸好鬼灯大人及时回来了,这个亡者可真能跑啊! 刚刚冲到殿门边缘的亡者一眼就看到了黑色制服、身高一米八、气势十八米,光看外表就很不好热的鬼灯。 他当然选择欺负他边上那个看着就柔弱的少女啦! 抱歉啦,美女!我也是没办法,总之原谅我! 美滋滋地想着,亡者已经能够想象得到自己现世回魂的美好场景了。然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肚子就一阵剧痛。 整个人都空白了的他,再找回意识的时候头顶上的风景已经和阎魔殿完全不一样了。 众人 果然和狱卒训练指导视频中一样犀利的身手,看着都觉得腰子疼。 唐瓜: 一边的茄子:啊,唐瓜脸红了。 条件反射就踹出去的月见:抱、抱歉,见他扑过来,身体就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了他没事? 擅自逃跑罪加一等,你的反击非常漂亮,完全不用担心。鬼灯欣赏地拍了拍月见的肩膀,然后上前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拿出自己的武器。 一根遍布尖刺,尖刺还闪着寒光的狼牙棒。 月见:鬼灯桑的武器还真的和他本人一样,直白清纯不做作呢! 看,对待逃跑的亡者就应该这样。挥舞着狼牙棒,鬼灯毫不手软地啪啪啪几下就将已经昏过去的亡者揍了个头破血流。 就算这已经是看习惯了的景象,众人依旧被那沉重的压迫感给压得刷刷后退好几步。 鬼灯君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苛呢!阎魔大王似乎想起了那狼牙棒揍在自己的痛感,眼角滑下数道黑线。 对了,这个孩子是? 有点眼熟啊,不对,这孩子还是个活人! 美人是不小心从哪里进的地狱吗?天然派的茄子已经凑上去自来熟地询问了。 我叫照桥月见。直接喊美人什么的,耻度有点高。月见微微弯腰,对比自己矮了将近二十公分的茄子自我介绍,叫我照桥就可以了。不过,我不是不小心进来的,是鬼灯桑带我来的。 你不就是那个抓住了连环杀手的孩子嘛!终于反应过来的阎魔大王突然大声,指着月见道。 月见回了他一个微笑:初次见面请多指教,阎魔大王。 身为一个和传说中一点都不相像的老实人,毫无凶面的阎魔大王立刻收回了自己有点失礼地指着对方的手,礼貌地回道:你也是,请多指教。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唐瓜:这个人意外和也是个天然啊,看起来和茄子这样的迷糊派一点都不一样呢! 不过,她的身手是真的好啊!人也长得很漂亮。 茄子:呐呐,照桥君以后是要来地狱工作吗? 地狱的狱卒就这么紧缺的吗,一个个都不忘了拉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种事情有很多先例的吗? 不是哦。茄子诚实地摇头,竖起一根食指,最近的就是宋帝王的辅佐官小野篁了,离现在有多少年来着? 一千一百五十多年。 对,一千一百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你的算是还真好啊!茄子摸了摸脑袋,笑得一脸纯真。 月见没忍住就摸了摸他的脑袋,还从口袋中掏出两颗巧克力来,递给他和他的朋友:要吃吗? 是歌梵帝的巧克力!谢谢!茄子从月见的手心接过巧克力,将另一颗递给自己的朋友,给你。 喂,茄子!来不及阻止的唐瓜只好红着脸接过来,又不好意思地带他向月见道谢,抱歉,这家伙擅自就谢谢你的巧克力。 只是两颗巧克力而已,作为礼物实在有点寒酸,你们不嫌弃就好了。本身就因为在身体成长期,运动量又不小,所以月见随身会携带一些高热量的糖果。没想到,居然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不过,你们对现世的品牌很了解吗? 因为现世的东西在地狱都很流行,又很紧俏。腮帮子鼓出来一块的茄子已经相当自来熟的拉着月见的手,我就知道很多现世的知名品牌哦,比如蜜桃派,还有TUTUANNA 说到一半就被通红着一张脸的唐瓜捂住了嘴:抱歉,请您就当这家伙没说过! 当着人家小姐的面说什么内衣品牌呢!实在是太失礼了! 怎么了?蜜桃派这种食物在地狱不能说的吗?月见有点闹不清,便问道,是不是桃有辟邪的意思,所以地狱也避讳,是因为大家都是鬼族的关系吗? 她不知道这是内衣的品牌真是太好了!这种时候就应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糊弄过去。 唐瓜捂着茄子的嘴一阵干笑,顾左右而言他。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方便介绍一些吗? 见他一幅不方便说的样子,月见善解人意地换了一个话题,紧接着就听到了那个黑发的孩子明显松了口气的声音。 就在月见和两个小鬼聊天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鬼灯已经将自己等对方死去后拐过来的计划给阎魔大王说了一下。 我说,那个孩子明显以后是要上天国的,不要紧吗? 看看他身边环绕着的那一层善德啊,都在皮卡皮卡地发光了哦!阎魔大王斜眼看自己的得力助手,这个孩子只要上一死,就会被立马接去天国,地狱擅自截人会引起和天国之间的问题的。 这种事情,只要本人愿意就没问题了。相比之下,我更看重对方的才能,放在无聊的天国实在是太浪费了! 阎魔大王斜眼:老实说,比起在地狱永无止境的工作,我也更想去清闲的天国啊! 鬼灯扛起随身不离,只有去现世考察才会放起来的狼牙棒,转身道:对了,阎魔爱刚送了一个人进地狱,现在的话应该还在第一殿那边。 就算是被地狱少女流放进地狱的人大多罪大恶极,但是审判的程序还是不能略过的。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份审判,才能决定罪人的服刑程度。等日后送他下地狱的那个人也来到地狱时,也需要这一份记录来争取减刑。 总的来讲,除了直接将人的灵魂送进地狱这个环节,其他的和正常死亡后需要经过的程序也没什么区别。 爱酱回来了!果不其然,疼爱孙辈的阎魔大王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兴冲冲地站起身,我这就去找她~ 砰,狼牙棒擦着阎魔大王的耳边狠狠砸在地上。 还没到下班时间,请大王认证工作! 条件反射就躲开了的阎魔大王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那根和自己亲密接触了几千年的狼牙棒,龇牙:离下班只有十分钟了你是要杀了我吗! 一秒也是上班的时间!而且大王已经是亡者了,死不了的。 死不了才痛苦!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鬼灯虎视眈眈的目光下,阎魔大王还是碎碎念地重新坐了回去。 真是的,万一等下班了,爱酱又走了该怎么办? 安心!走向正在和唐瓜、茄子聊着什么的月见,鬼灯头也不回地说,我已经和她说了,让她在第一殿汇报完工作后就来找你。 看着鬼灯带着月见还有两个小鬼一起离开的背影,阎魔大王忍不住笑眯眯地摸了摸后脑勺。 我就说嘛,鬼灯君一直是个好孩子。 一边不小心听到了两个人所有对话的鬼一脸黑线:一般来说,好孩子是做不出将注定上天国的人,拐进地狱给自己工作这种事情的? 阎魔大王的好孩子滤镜模式也是没救了。 参观过地狱的著名景点,鬼灯就带着月见去吃据说是地狱特色的小吃。 本来阎魔殿的食堂味道也是很不错的,菜品也丰富。但是难得来一次地狱,不去吃一些特色料理就太浪费了。 在试图将月见带进一家标明了亡者特色的店面时,鬼灯是这么义正言辞地说的。 被难得和唐瓜一样、一脸惊恐的茄子死死拉住手。看了看两个小鬼脸上几乎呈大写状的拒绝,虽然好奇但月见还是尊崇了内心的求生欲,委婉地拒绝。 我觉得,稍微不那么特色一点也是可以的。 最终,一行三人还是在唐瓜和茄子推荐的一家新开的店面中坐了下来。 爱酱爱酱,有什么喜欢的爷爷都给你点哦,快看看! 阎魔大王慈爱的语调就在附近响起,伴随着一起响起的,是小白清脆的声音。 呜哇,爱酱真的好漂亮啊,为什么一直都没在地狱见过呢? 好好叫阎魔小姐啊,直呼对方女孩的名字实在是太失礼了。随之响起的,是雉鸡沉稳的抱歉,以及一翅膀呼过去的声音。 没关系,按你喜欢的来就行。 地狱少女的声音浅淡,总给人一种和本人一样几近于无的缥缈感。 呐呐,爱酱在地狱的哪里工作呢?得到允许的小白一条尾巴摇得像小风扇一样,欢快地问道。 那是因为她的工作地点主要在现世,平时也住在现世和地狱的就交界处,你没将过她是正常的。 既然已经遇上了,就不能不打个招呼。 于是,顺势的,鬼灯这边一行四个人被热情的阎魔大王留在了他们那边。 幸好因为大王本身巨大的体型,他订的厢间很大,再加上他们几个人也一点都不挤。 小白你们也在啊! 小白、沛助、琉璃男分别是一只白犬、猴子、雉鸡,是传说中桃太郎的三个动物手下,现在正在地狱的不喜处充当狱卒。 鬼灯大人! 看见喜欢的鬼灯,小白眼睛眼睛都亮了。 咦,这位也是新面孔呢,请问你小白原本摇得飞快的尾巴也僵直不动了,浑身的白毛都忍不住炸了炸。 这个人怎么回事,身上那微妙的压迫感 同样眼睛亮了亮的月见,见状忍不住习惯地后退了一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比如如何委婉又不失礼的拒绝这一顿饭。 就听鬼灯已经低下了头,和微微炸毛的三个动物狱卒道。 这是我从现实带回来的照桥月见,等他死后就会成为你们的同事。不用紧张,他是个好人。鬼灯蹲下来摸摸小白的头,来,打个招呼! 到底是神犬,稍微适应了一下之后就能够重新热情地摇晃起尾巴,对月见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小白。 月见新奇又惊喜地蹲下身,小心地伸出手握住对方的前爪摇了摇。 初次见面,我叫照桥月见。 有生之年,他亲手摸到活的毛茸茸了! 一时忍不住,就笑得无比开心的月见,看得刚和人招呼过的三只毛茸茸脸上纷纷飘起可疑的红晕。 这家新开的店会被称为地狱特色也不是没道理的,月见很多时候就分辨不清楚这些端上桌菜肴的原材料是什么。不过体贴的唐瓜都有悄悄和他说明,免得他有忌口的不小心踩了雷。 不过,除了这个原材料都来自现世已经灭绝了的动物之外,其实也没什么。 至少,月见就挺喜欢那一道炙烤恐龙肉。据说是取自肉食性恐龙身上最柔嫩的部位,他觉得很有嚼劲。注意到了这一点的鬼灯默默地请服务员多加了一盘。 呐呐,月见在现世是做什么的呢? 同样很喜欢那盘恐龙肉的小白在月见给他夹了一块放在眼前的盘子里时,吐着舌头问道。 我的话,还是学生哦! 没忍住又伸手摸了摸小白绒绒的脑袋,月见全程笑眯眯。 看起来真的很喜欢动物呢!茄子小声地说。 唐瓜点点头:这一点和鬼灯大人一样,难怪他们谈得来。 会喜欢小动物的女孩子都很善良呢!照桥桑和阿香姐都各有各的美,如果照桥桑不是人类就好了唐瓜恍惚地想。 不过,等照桥桑在人世间过完,至少还需要七八十年?到时候,哪怕是小鬼族的他也应该看起来更成熟了一些。 真不错啊 啊,有件事忘了说了。喝了口解腻大麦茶,鬼灯放下茶盏,照桥君是个男孩子哦! 安静。 哎哎哎!X5 咦,唐瓜你不知道吗? 面对惊讶的小伙伴,茄子更加惊讶地这么问。 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一地,唐瓜伤心垂头:我才想说啊,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一开始鬼灯大人就介绍是照桥君不是吗,当然,我也不觉得照桥君有哪里像女性啦!茄子举着筷子,一脸的理所当然。 因为这个脱线的朋友,很容易就从失落中走出来的唐瓜无语:真是败给你了。 你们是什么表情啊,太失礼了,快向照桥君道歉。鬼灯举着茶盏,对这些把惊讶明晃晃写在脸上的众人皱眉。 哎,没关系的。月见趁机又摸了几下三只,对这种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他哥哥至今还以为自己有两个妹妹呢,相比今天得到的收获来说,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不喜处的工作还顺利?状似无意的,鬼灯顺便问起了三只的工作。 很顺利。 今天也有很好的处罚亡者。 和同事的相处也很和睦。 月见眨眨眼,瞬间抓住重点:同事? 不喜处招收了大量的动物狱卒,小白他们现在就在那里工作。虽然有点失落,但是本质还是自己弄错了对方的性别。 已经恢复过来的唐瓜继续小声地给月见科普,然后就看见对方的眼神刷的一下亮得逼人。 鬼灯给这个神助攻的新晋狱卒一个赞赏的目光。 完全不明所以的唐瓜:? 瞬间确定了自己死后职业的月见:地狱真是个好地方! 一个小时之后,这一场让所有人都很愉快的晚餐终于结束。 一行人各有各的住处,接下来不一定顺路,就在饭点的门口处互相道别。 你。 从头到尾只安静吃饭,没有多说几句话的阎魔爱突然对着月见开口。 月见:?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三无少女淡定地点点头,开口道。 你被人怨恨了,深深的。 第44章 结果,还是被留宿了一夜。 他来的时候,走得是地狱方面特地为了鬼灯开辟的特殊通道。本来鬼灯是要自己亲自再将他送回去的,但是月见看他突然被众多狱卒围住,一时间脱不开身的样子,自然不愿意多麻烦。 然后,莫名其妙的,他就开始给对方打起了下手。 果然是鬼灯桑使唤人的口气太自然了的原因,不知不觉就 紧接着就跟着忙乎了大半夜,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月见揉着微微发疼的脑袋,心想:比起睡着,他昨晚的情况,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昏迷。 本来昨天就睡眠不足,紧接着又劳累了一天。去地狱本来是受邀做客的,莫名又工作到了半夜。金鱼草精华虽然管用,但毕竟不能代替真正的休息。 总之,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而他边上的鬼灯居然还在工作,桌上的灯虽然被调成了不会扰人睡眠的昏黄模式,但毋庸置疑一直亮着,明显是熬夜到清晨的样子。 月见想起来鬼灯曾经说起过,他白天在现世考察,晚上回去的时候还要接着处理地狱的事务。 原来这个晚上,居然指的是一整晚吗?据说一般考查一次在十天左右这人(鬼?)真的超可怕啊!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保持清醒。 只是眼神看起来凶恶一点真是太好了 莫名就感到钦佩起来了。 捧着手中由茄子友情提供的小学课本,月见一脸恍惚地按照鬼灯的吩咐往外走。 通道是直接连接你家书房的,就是来时的那个定位,所以,只要直走就行。 的确只需要直走,地狱开辟的通道很有鬼灯的特色,没有岔道、沿途光秃秃的,没有丝毫会引走他人注意力的东西。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还是好困,幸好春假还有两天才结束。条件反射地去盘算今天的行程,月见这才惊喜地反应过来,之前他去请修学旅行的假期的时候,老师们都善解人意地直接将假期放到了春假结束。 也就多了几天的时间,但对他来说却已经是新年之外难得的休息了。 也不用想什么计划,回去倒床上直接睡一觉。 怀揣着强烈的渴望,月见一脚踏出黑黝黝的通道,走进家中的小书房。 果然,就像是鬼灯说的那样,开得定位和离开之前的分毫不差 刚回到家中,就面对着一把直直指着他眉心的黑洞洞的枪口。 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 无论月见之前有多么美好的计划,此刻全部都不翼而飞。 很好,前晚他哄人花费的功夫全都白费了。 而且,看阵哥的样子,绝对气得不轻。 对近在眼前的熟悉的枪口视而不见,月见的目光落在坐在小圆桌边上的琴酒身上。 那是他平时喝下午茶的地方,阵哥在家的时候,也会坐在那里喝酒听音乐,看看他书架上的书籍。 但是现在,圆桌上既没有酒,唱片机也好好的在原处,没有被动过。 阵哥穿着往常在外时的黑色风衣,黑色的礼帽将银色的刘海压得严严实实,让人窥视不到他的内心。 一身的硝烟味都还没有散去,明显是从别的地方赶回来的。 这根本就是已经被气坏了。 完了 不解释一下吗? 良久不听见小鬼的声音,琴酒冷笑一声,抬起冰冷的墨绿眼眸。 不,说真的。他宁愿面对全部的宇佐见,也不想面对一个愤怒的阵哥。 月见轻轻拨开眼前的枪口,对方也没有坚持,而是顺势将根本没有打开保险栓的手枪搁在桌上。 只是,再一次开口道。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月见。 我知道。 空座町的事情被抓包,修学旅行遇到妖怪又被发现,自己的未来的剑道老师身份不单纯这一点月见估计阵哥也已经心里有数了。 结果,事情刚过还没一天,他又被发现消失在了自己家中。 月见这时候再猜不到阵哥在他身上安装了定位仪的话,也就白瞎这一副能够和赤司并驾齐驱的好脑子了。 忍不住又揉了揉脑袋,所以说该怎么解释? 事到如今,除了和盘托出还有别的方法吗? 怎么,头疼? 琴酒的声音中都仿佛包裹着讥诮的味道,光听语气依旧从容。叫人完全看不出来他昨晚是怎么使用最快的速度、以及最粗暴的方式解决组织里的任务的。 明显看出来自己老大心情已经不能光用糟糕来形容的伏特加全程安静如鸡,并且直到现在都在做那件任务的扫尾工作。 顺便可怜一下那个倒霉的任务对象,并感谢他没让自己沦落为老大的出气对象。 然而,下一刻琴酒的动作就推翻了月见的错觉。 被紧紧抓着手腕狠狠压制在书房的地板上的时候,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阵哥平时果然放水了。 这是几秒后月见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 以及,阵哥这一次真的气炸了。 这是他终于认清的事实。 鬼灯送给他的书籍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一边,而他仰面躺着,双手被琴酒左手攥住,背在自己的腰下。施加在手腕上的可怕力道,并来自两人的体重,不让他有丝毫挣脱开的机会。 很不舒服的姿势。 那人带你去了地狱。 琴酒的银发从肩头滑落,和月见这大半年来已经留起来的长发在地面上交缠在一起,渐渐不分彼此。 所以,不仅有定位仪,家里还有监视器? 听着阵哥用这样肯定且不容反驳的口气说话,月见瞬间明白,他为什么能够这么精准地等在小书房了。 毕竟定位仪可没有窃听功能。 也就是说,阵哥昨晚亲眼看着他在本应该安全的、能让他放心的家中突然消失 想象一下自己若是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发生在他关心的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本来就理不直气不壮的月见这么一想,瞬间更加心虚气短了。 就听头顶上的琴酒轻笑一声,伸出右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后勃颈。 挺容易就猜到了,是不是? 这时,就算是粗神经的月见都能感觉出来,琴酒的语气不大对劲。 连环杀手、死神、这一次又是地狱。 在你回来之前,我甚至想过,既然你这么容易招惹麻烦,我干脆将你绑起来好了。 就着别扭的姿势,月见垂眸,静静地听着。 但我知道,绑不住的。 你说,是不是我把你给教得太好了? 琴酒的右手在月见的颈椎骨边上轻轻的游移,远远看去,是高大的男人将纤瘦的少年环着腰、托着脖子紧紧抱在怀中。 亲密的、珍重的。 然而,低下头的他,贴着少年的耳朵,说出来的话语中却带着狰狞的狠意。 既然你这么着急去地狱,与其让别人带你,不如我亲手送你去,好不好? 月见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紧贴着自己脖颈的大手微凉,是冻了一整晚才会有的温度。 并且,似乎随时都会像他口中那样,捏断他的小细脖子。 如果那双手没有带着那轻微的颤动的话。 那双即使在重伤期间,只要拿起武器来,就稳定得毫不动摇的双手,如今在他的脉搏边微颤。 那颤动明明细微地除非贴近了去感受,否则根本无法察觉。但月见却由衷地觉得这细小的动静仿若巨大的雷声,借由着汩汩流淌的血液,经由全身上下,最后传递到他的心脏。 这是他永远强大、永远表现地无所不能的阵哥啊。 他本该是毫无畏惧的模样。 月见轻轻一动,禁锢着他的左手紧了一下之后就随之松开。 看似强硬,实则不堪一击。 不顾还停留在他颈椎骨边上的右手,月见抬起胳膊自下而上的环绕住琴酒的脊背。 收紧。 我还活着。 我的心脏依旧跳动。 顺着银色的长发,轻轻捋了两下。 我不会死的。 我不是僵硬不能行动的尸体,依旧能伸出双手拥抱你。 将头抵在男人的肩窝,左脸颊蹭了蹭微凉的脖颈。 擅自在家中消失很抱歉,我把事实全都告诉你。 我的体温依旧温热。 我的嘴依旧能说出你不爱听的话语。 他没有请求原谅,却能感受到那细微的颤动终于消失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依靠着,静静地躺在书房的地板上。 就像是他母亲去世那段时间的晚上。 高大的青年盘腿坐在阴暗角落中,穿着同样的黑色风衣,带着同样的一身消散不去的硝烟味和淡淡的血腥气,将靠在他腿上的小小孩子紧紧地抱在怀中。 还没有留起来的银色发丝蹭在耳边,和孩子细软的头发混在一起。 等白天还要忙活葬礼事宜的孩子以不舒服的姿势缩在他怀里睡着了,青年这才摸了摸他没几天就瘦下去的小脸,将人搬去床上,直到第二天凌晨再离开。 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不能死。 唯有月见你,绝对不可以死。 这些只有等他睡着了才能说出口的话,原来都被听到了吗? 琴酒闭目,收敛了一身的戾气,短暂地靠在少年已经没有那么细瘦的肩膀上。 六年前,小小的孩子勉勉强强才能环住他的脊背。 那段时间自己每晚摸进他的房间,本意是想给这个人前坚强的孩子一个人后可以依靠的地方。可后来想想,实际上,被抚慰了的,一直是他自己。 就好像现在这样 现在 琴酒稍微支起身体,原本松松地搭在他肩背上的胳膊软软的滑下。靠在他的颈边,少年清浅规律的呼吸清晰可闻。 又睡着了? 侧头死死地盯了一会儿小少年不怎么舒展的睡颜,琴酒这才在心中轻哼一声,最终还是妥协地弯腰将少年整个抱起来。 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毫无障碍地走进月见的房间,拔掉外套,把他整个人往被窝里一塞。 站在床边,给伏特加发了几个邮件,确认任务的收尾一切顺利之后。琴酒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扔,脱掉还带着夜露的外衣,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骤然接到老大的邮件瑟瑟发抖的伏特加:暴、暴风雨这就过去了?! 因为太熟悉、太有安全感,以至于一不小心就睡过去的月见在经过长时间的睡眠,终于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因为一阵轻微的讲话声音,有了要醒来的迹象。 敞着上半身,靠坐在床头接电话的琴酒斜眼看了看睁了睁眼睛又闭上,整个人似醒非醒的月见,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顺手还拍了拍他的背。 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少年,在温暖的被窝和熟悉味道的包围下,被拍得闭上眼睛又睡了个回笼觉。 半小时后。 这一次终于睡醒了的月见: 好热。 梦见几年前,他感冒发热、烧得难以入眠,然后被阵哥压着发汗的场景了。 因为独居,难免会出现生病了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情况。有好几次,都是阵哥过来照顾他一晚 仔细想想,监视器那时候就已经装上了,他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果然那时候都已经烧糊涂了。 月见从被窝里坐起身,举起胳膊看了看身上皱巴巴的衬衫,再一摸身侧,被子里还带着热气。 唔,之前恍惚中看见阵哥和人打电话原来不是做梦吗? 掀开被子,月见赤脚踩上地板。弯腰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外套,顺便把阵哥的黑风衣挂进衣帽间的衣架上。 他自己的衣服一向放在洗衣篮里面,让家政婆婆一起收了去。 但是阵哥的要么穿一件丢一件,要么就塞洗烘一体的洗衣机里,不用晾晒,拿出来烫一下就能穿。 这也是他住在照桥宅那么久,除了赤司一个人都没有发觉有异的原因之一。 即使是赤司,也只是根据对幼驯染的了解,才猜到了一点。 还在想怎么跟我解释吗? 刚洗了个澡,披着浴衣托着一脑袋湿漉漉长发的琴酒出现在月见的房门口,语带讥诮。 并没有天真的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一上来就是这个送命题,还真是 我可没准备撒谎啊。 都已经想好要全部交代的月见叹了口气,从房间附属的浴室里拿出两块干毛巾,拍了拍床沿。 那本书我已经全都看过了。 刚坐下不久,琴酒就放了一个大雷。 正在小心地将他头发上多余的水珠给拭干的月见一顿。 地狱通用知识大全(初级版)? 俗称小学课本。 彼世存在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你不如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跟人进地狱。或者说,那个叫加加知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接着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气氛还好,月见一五一十地从最开始说起,直到昨天晚上为止。 所以说,对方只是希望我死后能去地狱工作。 而且,昨晚还莫名帮着处理了大半夜的工作,可见对方是多么的有诚心了。 琴酒不置可否,转而道。 我记得你刚消出口的消失二字又被他吞了回去,琴酒不动声色地继续道,离开的时候,手机是没有信号的,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了,是对方做了什么吗? 那是因为地狱也有技术科,而且某些方面的科技要比现世的更加厉害。 得到了解释的琴酒看着月见递给他的手机若有所思,他当然已经检查过了,但是他在组织中负责的毕竟不是信息技术科,某些东西不是很了解。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根据对方的技术,以后哪怕月见跑到哪个没有信号塔的深山老林,他已经能够联系到对方。 换过角度来看,也算是好事。 明白这一点,也就够了。 将手机还给月见,琴酒没再就此说什么,也没有将这个技术交给组织研究的意思。 既然可以确定,有着严格制度的地狱不会对活人产生威胁,那么,琴酒转而开始了解从不能想过的彼世。 只有亡者的灵魂才会归彼世管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吗? 他想到了那位先生。 年纪轻轻就能在组织中走到了现在这个地位,琴酒无论是智慧还是眼光都不欠缺。对于组织的隐秘知道的也不少,而且还很少有人知道他知道。 那个波本用来威胁贝尔摩特的,所谓和那位先生的秘密,他也有所猜测。 之所以从来都不管不问,是因为他本来就觉得这种事很无所谓。 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对他这种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他可以毫无同情的带走他人的生命,也可以毫无畏惧的面对自己的死亡。 这是在进入这个黑暗世界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无比清楚一个事实。 照桥母子 照桥月见是一个唯一的例外。 贝尔摩特曾经说过,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再结合一下月见告知的彼世的内容,这句话就变得毫无意义。 恐怕,那位先生很有可能从哪些途径知道了地狱的存在,才会如此的畏惧死亡,妄图延续生命,掌握活着才能带给他的金钱和权利! 复活?连死亡都不敢的人,谈何复活? 不过是因为生前恶事累累,不敢面对死后的酷刑罢了。 想到贝尔摩特那张一成不变的脸蛋,还有那位先生一直关注着的生物制药方面,琴酒冷笑一声。 不同国家的彼世是不是不一样? 月见听见阵哥用肯定的语气这么说着,歪了歪脑袋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的确,听鬼灯桑说,亡者的归属主要看国籍还有信仰。建交之后,死在外国的亡者也会被引渡回来。嘛,听上去其实和现世的罪犯引渡差不多。 建交。 琴酒重复了这个词,不期然又想起了设在美洲的本部,已经常年躲在美洲不知名地方的那位先生,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嗯,除了东南亚历史悠久的国家一向以华夏彼世为主,几千年来一直有往来之外。和西方的建交还是近年的事情,这些都算是狱卒需要了解的常识。 这才一个晚上而已,就被不知不觉中塞了那么多的知识。 鬼灯桑还真是厉害。 月见忍不住感叹,要不是阵哥问起,他自己还真没察觉出来。让他帮忙处理文件也是有这个目的在,潜移默化的就让他熟悉了这一份工作。 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差点就这么把他教了好几年的崽子说拐跑就拐跑了。 不过,地狱也不错,他反正最终肯定是要下地狱的,也省得到时候月见去了天国反而见不到人。 对了,阵哥是日美混血,这种情况很麻烦哦! 没有建交? 将最后一缕长发梳好,月见收起扔在一边的毛巾,准备自己也去洗一个澡。 是没得建。能想象吗,两百多年了,美洲的彼世一直在内斗。 用鬼灯的话来说,就是一片混沌状态,亡者天天叫嚷着民主自由平等,没能力的躲在一边,反正时间到了也能转世。有能力的干脆干起身为活人是不敢做的事情,倒让很多生前不出名的人死后出了头。 听说欧洲的撒旦曾经想去收服一下,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就是失败了。 鬼灯:你能指望一个最爱画女仆装设计图的人做什么? 希腊的哈迪斯本身就掌管着地狱和天堂(爱丽舍)两个地方,权利已经很大。本身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又很少动弹,也没有插手的打算。 月见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总之,要么没人管,要么不愿意去管,于是就这么一直烂着了。幸好,作为彼世的基本转世规则还是有的,最多新生儿少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所以,并非不能引渡。而是,美洲本身就是一个出于无管理状态的地方。 的确,相对于这边的严苛。没人管的那里已经能算得上是天堂了。 难怪那位先生赖在那里不动弹,绝不靠近亚洲一步。这就是如果要死,也要死在美洲的意思了。 琴酒证实了这个猜测,哼出一个讽刺的单音: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面对月见看过来的疑惑眼神,琴酒也不解释,抬了抬下巴。 少想死后的事情,你离那个还远着。 示意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座机,接着道。 刚给你接了个电话,警视厅一个叫佐藤的有事情要来咨询,现在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说完,这人也不顾月见惊讶的表情,转身就离开了他的房间。 第45章 佐藤美和子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少年身穿浴衣,腰带随便的扎着,领口松垮、长发微湿的模样。 失礼了。在佐藤表示歉意之前,月见已经率先开口。 他拢了拢领口,衣衫不整的难免感觉有点不自在。但是对方似乎有很紧急的事情,他就没有特地再去换一身,而是就这么出现在了不熟悉的人前。 脸上还带着洗浴后红晕的少年,垂着眼眸的模样,让佐藤忍不住动了动。 六神老师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可爱啊! 不对,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有人模拟《不如夜行》中的杀人手法,连环作案? 月见皱起眉头,难怪警视厅会这么着急地来找他,的确不是什么可以悠哉悠哉的情况。 已经可以确定了吗? 没错。一开始,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前一段时间的一个案子。 六神老师的书在警察的圈子里因为逻辑缜密而很有名气,那个案件的现场和书中的一个经典案子太过相似,当场就被很多警官一眼给认了出来。 所以,很快,他们就从全国没有解决的案件中找到了前面的五桩。 一个月一桩吗?就和前面连载的时间间隔都一样。 是的。佐藤警部补身体前倾,双手放在膝盖上以示诚意,而且,现场和书中的描述还原度极高,警视厅怀疑有可能是您的疯狂粉丝 说到这里,佐藤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当着一位作家的面表示他的粉丝是造成一系列连环杀人案的罪魁祸首,这可不是什么夸奖。 也许有的不良作家可能会因此感到高兴,但是佐藤可以肯定,眼前这个能为了已经逝去的受害者讨还公道,而不顾家人的反对亲自去见一个连环杀手的少年,绝对不是那种人。 抱、抱歉,我不该这么说的。 刚才还急得和机关枪一样,叭叭叭快速地介绍着案件的佐藤美和子不好意思地重新又坐了回去。再一次无比唾弃自己那有时候说话不过大脑的行为。 啊啊啊!这不就变成了指责六神老师了嘛,我都在干什么啊!佐藤美和子内心抱着脑袋使劲哀嚎。 别这么说,我觉得警视厅的想法很有道理,的确不能不考虑疯狂粉丝作案的可能性。 听着对面老师善解人意的话,佐藤再一次在内心给了自己几个巴掌。 那么,有什么是我能帮助你们的呢? 好笑地看着对面原本成熟的女警部补一脸我都在干什么蠢事的表情,月见微笑着递过台阶。 需要我跟你走一趟吗? 不不不,不用很麻烦的。佐藤美和子受宠若惊地使劲摇晃双手,见对面的少年是真的很有诚意,这才期期艾艾的要求道。 警视厅那边是希望您能提供一下粉丝来信,若您有过回信的话,最好也能提供一下回过信的读者的姓名。 这个要求稍微有点侵犯对方的隐私了,如果月见不同意也是可以的。更遑论还要将曾经回过信的读者名字给寄下来,佐藤美和子自己都觉得有些为难人。 然而,这已经是警视厅那边对照桥月见的优待了。 现在警视厅那边的破案压力很大,因为无论杀人手法还是现场都过于还原的缘故,内部也不是没有六神月为了宣传自己的从而杀人这种荒谬的言论。 当然,警视厅的高层大多都知道六神月就是照桥月见。在鹤田优连环杀人事件中,他们都还见过少年一面。能毅然顶着来自家人、朋友的压力,哪怕乔装也要亲自出面的月见给他们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当然,穿着十二单出现在警视厅的少年,他也的确是独一份。想让他们忘记都难,咳咳 总、总之,在这样的情况下,警视厅还是坚持了不去打扰月见的生活,可见高层并没觉得月见会和这几起连环杀人案有什么关系。 其中,有多少分是忌惮自月见身后的背景,也就仁者见仁了,没有必要过于深究。 书信倒是没关系,回寄的信件我也一直都有备份,现在就可以拿给你。在这方面,就必须感谢一下当初月见的编辑小野寺律。 对方就曾经很细心地表示,若是有要回寄的信件可以全部交给他,他会做好备份不用月见操心。 这些书信的备份,正在小野寺律离职的那段时间,全部由他亲手交还给了月见。 但是,有好几箱呢。 光凭佐藤美和子一个人恐怕搬不了。 没事没事,我让高木在车内等着呢,两个人多跑几次就能搬完了!佐藤知道月见有很大的概率答应查看书信的要求,但没想到连回寄的信都有做好备份,还愿意交给他们,脸上一片惊喜。 那就麻烦你们了,请跟我来。 在被月见领着,往另一侧大书房走的路上,心情轻松了好多的佐藤美和子终于有心情欣赏这一栋自己来过一次的宅子。 说起来,有钱人家的宅子还真是好大啊! 安静地走过一扇又一扇的房门,佐藤由衷地感叹。经过一扇窗户的时候,外面树林郁郁葱葱的景象直扑进眼帘,看着就叫人心旷神怡。 这附近都是照桥家的私人领地吗? 想起了因为车辆进不来,而不得不步行了将近一刻钟这才穿过前庭到达门口的经历,佐藤个忍不住问道。 嗯?哦,那个啊,不是的。月见走在宅子二楼的另一侧,一般除了查找资料,他自己也很少到这边来。平时的生活起居都在另一侧,工作也有小书房。 实际上,除了照桥宅,这一整座山都是赤司家所有。也算是私人领地,不过不是照桥家的而已。 一整座山! 月见对着把惊讶写在脸上的佐藤宽容的笑了笑,点头。 是的,山脚下有牌子的,你可能没注意。 赤司家作为御三家之一,风格却一向低调。除了靠近本宅的地方安排了保全之外,也就在山脚下立了一个标识牌。平时也不禁止别人来山上赏景,比起别的财阀来说,可以说相当的平易近人了。 那他们居然让你家在私人领地上盖房子? 警视厅的高层之间也会传小道消息,除了已经确定的榊家族还有宇佐见家组之外,听说照桥身后还站着赤司,她偶尔听说过一耳朵,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女警部补看着少年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感慨,现在的少年还真是了不得啊! 你觉得他只是一个优秀成绩好的少年?不,人家还是个年纪轻轻就能写出畅销的天才。 你觉得他只是一个有着优秀才能的天才?不,人家还是家财万贯的富二代。 你觉得他只是一个富二代?不,人家的背后还有着强大的难以撼动的背景。 那是上一代就开始的交情了,我的母亲和赤司夫人也是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的,嫁了人之后自然也不愿意离得太远。于是,母亲就做主,经过赤司伯父的同意之后,在这里盖了宅子。其实,没什么的。 不不不,光这一点就很有什么了! 看着少年平静的目光,佐藤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反驳给咽了回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两位夫人似乎都已经去世了。 我果然是一个笨蛋!哪壶不开提那壶的佐藤美和子在内心猛敲自己的头。 到了。 随着月见简短地提醒,佐藤美和子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直通宅子第三层天花板的圆形房间。 房间的墙壁上镶嵌了一圈的木质书架,密密麻麻的书籍从书架的底端一直排列到天花板。走进去,就像是被无数的先贤包围、审视一般,叫人不由得打心眼里的升起敬畏之心。 好厉害。她喃喃地说,嗓门放得极轻极轻,生怕打扰了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书之灵。 这里一部分书籍是我母亲出嫁的时候带来的,一小部分是父亲在求学时代一边打工一边攒的。父母婚后也一直没忘记将读过的、觉得有趣的书籍放进来。每年,也会收集有价值的书稿。渐渐的,就变成这么大的规模了。 自然,也少不了知道了照桥夫妇喜好的人,为了各种各样目的的赠与。 月见指着右侧空了一小部分的书架,继续介绍道。 这里本来放着的都是一些比较珍贵的藏本,后来按照父母的遗嘱,全都已经捐献给了东京国立图书馆。 这些珍贵的古籍都很娇贵,夫妇知道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没有这方面的爱好,所以干脆在遗嘱中列些捐献事宜,交给专业人士打理。 全部吗? 空了这么一大片,捐献出去的书籍肯定不少?比较珍贵佐藤决定不去问有钱人家少爷口中的珍贵到底是什么样的数字。 不会觉得可惜,舍不得?抛开价值不谈,就算佐藤只是看看,都觉得捐献出这么多喜欢的书籍难免会觉得不舍。 不会啊,能得到专业人士的爱护很好。 书架的边上修建着带扶手的旋转楼梯,可以让人安全的站在上面,取用自己想要的书籍。 哥哥姐姐对书籍没有特别的兴趣,我的话虽然喜欢看书,却是实用派的,也没有时间去时时保养那些古籍。所以,捐献出去是最好的。 而且,我每年都会抽时间去图书馆,查看那些藏书的保养情况,所以也不用担心。 月见从一处楼梯的下面拖出一个箱子来,打开看看,的确都是一摞摞、捆扎好的信件。佐藤美和子见状,忙走过去,帮忙将剩下的两箱子一起拖出来。 箱子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的灰尘。佐藤没有丝毫障碍地就伸手抱起来,并严词拒绝了月见想要帮忙的举动。 已经很麻烦六神老师了,若是连这点动手的小事都要麻烦老师的话,我们这些警察兼成年人绝对会羞愧致死的。 被月见开了门放进来的高木警官也是一副正是如此的模样,撸起袖子就冲上去的模样成功地逗笑了年轻的小作家。 案件什么的就放心的交给我们! 见听了消息之后一直不是很开怀的六神老师终于笑得轻松了一些,佐藤美和子也没那么担心了。 她看了看这个空旷的宅子,突然问道,对了,老师你还是一个人住吗?之前接电话的那位是? 她来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直没见人? 哦,那是我哥哥啦,他一向不怎么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就没下来。月见摆摆手,有点尴尬的笑,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所以佐藤警部补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在睡觉,他就给我接了。 这么一说,佐藤想起自己没有提前预约,直接过来,路走到一半才想起打电话询问对方是不是在家这件蠢事,脸上也跟着浮现出尴尬来。 真的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难怪刚见面的时候,六神老师会穿成那样,看来是急急忙忙地起来、洗漱了一下就接待她了。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好奇,满脑子都是对月见的歉意。 不,没事的,本来我就要醒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老实说,要不是中途又被阵哥给拍睡着的话,他才不会弄得像现在这样狼狈。 接了电话知道人要来,还故意让他继续睡下去的阵哥才是罪魁祸首啊! 好容易将人给安抚下来,不那么频繁的道歉了,月见暗下决心,下一次绝不使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所以说,阵哥没事接什么电话啊! 等等 这是不是说明,之前母亲一点点准备起来、却被拒绝的东西,阵哥现在愿意使用了? 这时候,佐藤美和子的告别语打断了月见的沉思。 在抓到犯人之前,还请六神老师务必注意安全。 站在没有警察标志的车边,佐藤美和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这么建议道,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一个人居住的比较好。 虽然,现在六神老师的身份还没有被公布出去。但是,经过江户川乱步奖,在业内他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警局内部也有不少知道的人,多多少少会和家人朋友提起,完全不泄露是不可能的。 万一那个疯狂的粉丝找上门来,那就太危险了。 我不是一个人居住啊! 这也是转移话题太成功的好处之一了,对方完全忘了宅子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我会让哥哥陪我住一段时间的,多谢您为此挂心了。 哦,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佐藤想起了宅子里还有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哥哥,干笑,不用谢啦,总之,以后有问题就打我电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的。案情有进展,我也会记得告知您,那么今天麻烦您了。 目送两个警部开着车离开,月见回头看了看树林中的照桥宅。 除非是昨天那种他主动离开的状况,否则,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里真正的伤害到他。 不过,昨晚地狱少女说得那个深深怨恨着他的人,指的会不会就是这一次的犯人呢? 这种事,还真的很不好说啊! 在《不如夜行》影视化宣传第一波已经开始的档口,就出现这样的事情,恐怕很快LME方面就要打电话来了。 有时候,死亡笔记也会成为宣传的素材。尤其是推理被现实的杀手使用,这往往意味着争议、热评和销量的走高。 自然,无论是月见还是宝田罗利都不是喜欢炒作这种死亡笔记的人。换做任何时候,他们都会选择先暂缓宣传,将这种不良的社会影响压下去。 可是现在,在宣传已经开始的时候,恐怕就很难打住了。更何况,LME还在这一次的影视化决定上压上了未来五年的发展。 这已经不是说停下就能停下的事情了。 刚想到这里,他就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就从屋内响起。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阵哥,衣服!不满地抬头,对二楼那个不穿上衣的惯犯提醒了一句,得到一声轻嗤作为回答之后,月见这才拿起手机。 咦,莲哥? 来电显示并不是宝田社长或是他的助理,而是刚交换了联系方式的敦贺莲。 喂,是我。 电话终于接通了,敦贺莲已经忘了前一段时间自己想联系又不敢联系的纠结,语气中充满焦急。 警视厅那边的人来找你了吗? 莲哥已经知道了吗?嗯,已经走了,没事的,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敦贺莲躲在片场的角落,在工作的空隙偷偷找出时间来和月见打电话。 虽然说警局那边还没有最终确认,但是宝田社长那边的得到的消息却是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疯狂粉丝作案了。 而这种疯狂的粉丝最终的目标无一不是他们的偶像。 可以说,自小就在娱乐圈长大的敦贺莲对此简直再了解不过。他见过那种疯狂的人是怎么骚扰自己的父母的,也亲身经历过那种人的威胁。 会有生命危险一点都不为过。 在拒绝了对方专门请人送他上下学的提议,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落单之后,月见才在对方依旧不安的嘱咐中挂断了电话。 莲哥?那个敦贺莲吗,叫得可真亲密啊! 松松垮垮地披着和月见身上同款的浅色浴衣,琴酒斜倚在二楼的栏杆处,语气古怪带着微嘲。 咦,阵哥吃醋了吗? 收起了手机的月见冲着二楼的琴酒笑得愉快,带着小小的狡猾。 琴酒斜睨了他一眼,胳膊挂在胸襟前,哼哧一声。 我会做这么可爱的事情吗? 做一次又不会怎么样。月见打量了一下琴酒身上的衣服,满意地发现很合适。 不过,还有阵哥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比如说,你那个莲哥其实是国际明星库希斯利的儿子,久远希斯利,和你的父亲关系很好? 好,在他今早把最后的一点秘密主动曝光之后。恐怕在阵哥眼中,他就已经是一个光溜溜的人了。 你前几年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消息还是我派人递到那个私家侦探手里的,笨蛋。 就算不是什么政要,但也是国际知名的人物。没有他送出去的关键情报,哪能那么快就能得到结果呢? 难怪,那个侦探会说事情办起来出于意料的顺利。 时隔数年听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月见不禁失笑。 事情我在楼上都已经听见了。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样的垃圾都敢出来蹦跶作妖。 而且,这段时间组织上的事情也叫他心情烦躁。早在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能够肯定身边有老鼠。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是哪一只。 如今倒是可以肯定,对方恐怕权限不小。 琴酒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仿佛随时能够暴起噬人。随即,这一丝隐秘而凶暴的戾气,被他密密敛起,不泄露半分。 的确,组织将他当做工具。不过这种事情,反过来不也一样成立吗? 组织中人将他看做组织忠诚的走狗,绝对不会叛逃的人。说得多了,恐怕那位先生自己都有点相信了。这几年隐隐下放给他的权利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然而, 忠诚? 在黑暗中打滚的人,哪来的那么光明的颜色? 愚蠢得都有点可爱了。 所谓的忠诚,不过是他懒得挪窝而已。 传闻他也听到了一点,大约就是各种各样版本的:可怜的孤儿被组织收养从此一心一意为组织? 真不知道那群蠢货都在脑补些什么。 他是懒得换地方,从不代表他没地方可去。 当然,他暂时还没这个计划就是了,毕竟如今还树大根深的组织的资源还是很好用的。 记得带上枪,不要吝惜你的子弹。 那个垃圾最好祈祷,在他忙完组织的事情之后,自己下了地狱。否则,他很乐意亲手送他一程。 到那时候,可就没有一发子弹那么干净清爽了。 还真是不想派上用场。 别天真了,小鬼。 第46章 事件的发酵,一开始还是平稳的。 月见和宝田社长见过一面之后,就各自通过身边的关系来遏制。在资本发力的情况下,兼之警视厅那边也不愿意公布案件的细节,将自己的无能钉在耻辱柱上。 除了一些本来就常年刊登一些没有什么证据的花边新闻的小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敢写一些哗众取宠的话题之外,正经的媒体只要高层还担心自己的职位,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当然,也不是没有良心媒体人。但正是因为其良心,知道这种模仿热门推理、又是连环杀人案对社会带来怎样的不利影响,所以在面对上头的明示暗示时,同样保持了沉默。 在这样一片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中,月见的国中二年正式开始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月见站在学生会会长的办公室中,看窗外落樱纷纷。 是疯狂粉丝作案吗?赤司快速地浏览着手边的文件,一边一心二用地问。 等他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之后,还要赶去篮球部。不过,篮球部那边还有队长虹村修造,倒不用太着急。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才开学不到一个月,虹村修造似乎就有意无意地将事务慢慢的移交给他。所以,也不能太松懈,能快一点还是快一点比较好。 警视厅那边这么确认的。 月见转身,看见赤司的杯子空了,就提起茶壶又给他到了一杯茶。 就是说,你不这么认为? 赤司快速处理文件的手突然顿了一下,拿起眼前的申请表看了看,再看了看眼前对他笑眯眯的幼驯染。随即,笑意跟着沾染上了他的眼角眉梢。 照桥月见,竞争学生会副会长? 他低下头,拿起会长的章,快很准的盖上通过二字,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月见本来还想过是不是竞争成功之后再告诉赤司,不过这种事,除非赤司这个会长被完全架空。 而赤司被架空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我记得你还兼任了园艺部的部长、以及唯一的社员,也征得了新来的剑道部指导老师的同意,跟着他学剑道。时间上顾得来吗? 新来老师这种事情学生会不会不知道,自家竹马的动向更是一直在关心的范围中。所以,赤司真的没想过月见居然会学生会他完全没想过自家幼驯染会在竞争中失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月见的能力了。 学生会副会长就算只是辅助会长,也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 嗯,没问题的,不用担心。 月见微笑着举起手机来,笑道,园艺部的话,我已经请了外援。以后,只要按时打理就不会有问题了。 主要的时间自然都会花费在学生会的工作还有剑道部上,这是他之前发觉两人因为各自的安排,难免压缩了本就不多的相处时间时,想出的解决办法。 更何况,园艺部提供不了多少的学分,而他又不准备参加剑道部的比赛。担任学生会副会长提供的社团分就足够他申请任何高偏差值的高中了,一举两得,不是吗? 你完全不用接下园艺部这个烂摊子的。赤司不是很赞同地摇摇头,又问,考虑今年招几个社员给你帮帮手吗? 身为冷门社团的社长,别人可能招不到社员。但是,赤司相信,月见一定不会有这样的苦恼。 就算不喜欢自家好友被狂蜂浪蝶围着,但是赤司更希望他能有几个帮手,不让自己太累。 不找了。 月见摇头,他本来就是喜欢那里安静的气氛,招那么多人岂不是违背了他接手园艺部的初衷? 他已经打算好了,园艺部原本的温室系统还远远算不上过时。只要将系统升级一下,再安装一个配套的自动喷淋装置,事情就解决了一大半。 解释过自己的打算之后,赤司也不再坚持。 虽然用钱解决社团的问题似乎有些失去了学校让学生参与社团的锻炼意义,但是对他们来说,在这种事上浪费太多时间反而是本末倒置。 他不觉得月见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再说又不用学校的经费,学生自己花钱的话,就算是理事长也没不同意的道理。 那你回头递一份报告上来,我给你通过一下就行。 赤司一句话,就将这件事拍板下来。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给自己的好友大开后门。 说过了学校的话题,他继续关心刚才没有得到答案的话题。 那个连环杀手,你是怎么想的。 刚才月见的那句话,就说明了他和警视厅那边的想法并不一致,赤司想听听他的想法,不过,这不妨碍他做出这一段时间绝不让好友落单的决定。 至少,那些来信的粉丝中没有显示过有这种倾向的人。 所有的粉丝来信,月见都亲自看过,字里行间带有特殊迹象的读者他都有印象。可以说,这些人有成为疯狂粉丝的潜力,但是连环杀手? 不,连环杀手的成因才没那么简单。 要么,那个人本就有这方面的倾向,然后从月见的中得到了刺激源。 这种的可能性不小。 在这种人的心中,写出这一部作品的六神月,要么是指出了正确路途的导师,要么就是需要挑衅的炫耀对象。 无论如何,作者的地位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个人不是控制力强大到不自然的鹤田优,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他绝对忍受不了不去靠近六神月。 所以,若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犯案之后绝对会给月见寄信。 然而,月见如果真的接到这样的一封信的话,警视厅那边也不至于在对方犯下第六桩杀人案件之后,才发现端倪。 也就是说,对方是别有用心? 赤司为了看幼驯染的,也涉猎过这方面的内容。几乎一听他的话语,就知道了月见的想法,这么总结道。 虽然不能说我的分析百分百正确,但是可能性非常高。 佐藤警部补不知是出于保护还是保密的心态,并不愿意像月见透漏更多的案件内容。获得信息有限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月见能分析的极致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学了点心理学皮毛的国中生,不是福尔摩斯。 警视厅那边我会让人继续关注,总之这段时间你别想着落单,老实一点。 赤司财阀一向在政界有着不小的话语权,这一次由他出面的话比月见自己来无疑要方便许多。他也就默认了接受这一番好意,两人之间本来也不必计较那么多。 而且,如果征酱不去主动揽下这件事,等赤司伯父知道了,亲自给警视厅的顶头上司打一个电话,事情就不太好收拾了。 并不是月见要指责伯父的好意,只是伯父那个层面的人亲自出口的话,他担心警视厅下面的人会为了尽快结案而干出什么蠢事来。 到时候,反而将本就不乐观的情况推向更加不堪的地步。 简直恶性循环。 这已经不是我老不老实的问题了。 就算判断不是狂热粉作案,但是月见也没法肯定这件事就一定和自己毫无关联。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地狱少女的那句话实在是不能不在意。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虽然,当时鬼灯桑就安慰他,表示他绝对不可能被流放进地狱。 就是他当时的说法有点 华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不遭人妒是庸才。如果没做什么错事的人都能这简单的被流放进地狱,我绝对会很欢迎他们的到来的。 还一幅相当遗憾的样子。 当时,月见就想问,他是不是打过这个主意。 然而,地狱还是那个公正严明的地狱,就算是鬼灯这个天然抖S,也只是想想而已。地狱通信这个事务在四百多年前出现的时候,就被条条框框的规定给严格控制着。 不过,能为了减少工作量,而想出这么个主意的鬼灯桑也的确是少见的天才了。 顺便,还能让其情可悯的阎魔爱在免去了苛酷刑罚的同时,为他工作以赎罪。 收服了人心,还获得了一个兢兢业业的劳动力。 总之,今天的地狱也在鬼灯桑的幕后领导下,欣欣向荣的发展着。 得到了门卫那边的通知,月见告别了赤司,去大门口将安装自动喷淋装置的派遣员给接进来。 安装员是一个长着长长刘海遮住了左眼的清秀帅哥,面对月见的疑问,他挥挥手表示。 安心,别看我瘦,其实我很有力气的。 在确认过对方的员工证明之后,月见就坐上了对方的货车,指挥着他向温室的方向开。 安静了一会儿,这个自称石元莲的年轻男子试着打破沉默地问道。 现在的学校都把这种设备采购的事情全都交托给学生了吗?他指了指身后的车厢,那一套是我们公司最先进的产品,价格可不便宜。 帝光历来是一个学生高度自治的学校,学生会和校园的管理层同属于学院理事会之下,是两个并行的结构,原则上不得互相干涉。 月见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帝光的传统,然后接着道,这些社团方面的小事,只要学生会批准就行。 他也没有直接说什么这都是他自己出钱订制的,而是避重就轻地这么解释一下,说得也都是实话。 果然现在的学生和以前不一样了。 本体为付丧神、侍奉阎魔爱进行地狱少女工作,化名石元莲的一目连笑着恭维了一句,做足了社会人的样子。 这一次,虽然小姐感受到了强大的怨恨,但由于被怨恨的对象比较特殊。基本上属于已经盖章鉴定的好人、以及死后被鬼灯大人预定下的未来助手。 所以,可以确定这一次的委托并不会被接下。 不过,就算该知道的心中已经有数,但是前提的调查还是要做的。 总不能让小姐在报告书上写:因为阎魔大王和鬼灯大人确定对方是个死后上天堂的好人,所以该委托不予接取。 就算是实话,也不能这么说。 总得把前因后果全都调查清楚,这套程序在数百年见已经被一目连熟得不能再熟。 他被分配到的是相对简单的、但是只有他一个人能胜任的工作。 就算知道那个孩子不是故意的,但是不自觉散发出来的灵力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可不想一把骨头都被压骨折,还是一目连你去! 同样侍奉着阎魔爱的骨女这么抱怨着,转身就走。 因为本体是刀,所以对灵力还是比较有抗性的一目连自然就却之不恭了。 也算是个小休假!就是不知道骨女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他心满意足地想着。 骨女? 骨女看着眼前被花朵堆砌着的女尸脸色发青,恨不能一把把那个杀手就出来,往警视厅里送。 然而规则不允许他们干涉现世,作为地狱有编制的狱卒中的一员,她可不想体验一下被鬼灯大人浑身骨头都抽散架的下场。 虽然她也听阿香说过,鬼灯大人一向尊重女性,并不会像揍男性狱卒那样揍女性。但就算不为了这个,她也不愿意给小姐的工作添加麻烦。 现在可以肯定,不管一目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她这边是个罪大恶极、迟早下地狱的混蛋没错了。 现在还需要弄清楚的,就是鬼灯大人未来的助手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招惹了这个人的怨恨。 对,鬼灯大人带了一个活人进地狱参观、并有意在对方死后从天国抢过来给自己做助手的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地狱。 就连他们这些长期居住在地狱的边缘,往来于地狱和现世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骨女会知道事倒不是听自家小姐这个和对方有过直接接触的人说的,而是听合众地狱的主管阿香聊起。因为有时候闲了,她也会去合众地狱诱惑诱惑那些亡者爬针山,做做兼职。所以,她和阿香为首的一群女狱卒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我远远见过那孩子一面,说实话也挺想对方来我这边工作的。合众地狱一直处于缺乏美貌女狱卒状态,阿香看到一个长得好的孩子难免有点心动,女狱卒本来就少,好看的男狱卒更是稀缺资源呢。 时代在变化,犯下淫邪罪的亡者也不一定仅限于男性,对方的取向也不一定是女性。所以,作为合众地狱的主管,阿香一直在为招人的事情而烦恼。 不知道为什么,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不是没有,但就是不愿意来合众地狱。明明我们这里的工资待遇在八大地狱中都是排的上名次的,平时还有好看的和服穿 会答应给才奇怪。会被当做性向不明?不,干脆就是性别男性向男。万一,美女如云的合众地狱中哪一个小姐姐是他的暗恋对象 那根本就是公开处刑! 骨女叹了口气,觉得阿香想要招够人手这个愿望绝对是遥遥无期。相比之下,自己的这一份工作就单纯多了,没那么多烦恼。 除了有时候,常常会被气坏之外。 这个世界上的人啊,有时候心狠的程度,连他们这些已经活得够久看惯了不平事的存在都依然觉得心惊。 怜惜地看了眼被放在桌子上、仿佛展示品一般的女尸。骨女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同一时间,帝光学院。 看着对方将系统安装好,并告知了应该如何使用这一套系统,月见在签名版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送走了这个工作人员之后,就一个消息发给了自己的外援。 光知道如何使用不够,他总要抽一个时间来了解一下这些花木的特性。然后,在再根据这些特性设定好系统的工作,之后就轻松了。 看了看回信中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周末抽时间过来的外援,月见心怀感激地打上了感谢语。 毕竟只是在神奈川上小学时还算熟悉的同学,就是平时能说得上话,相处也很融洽,但就是少了些什么不怎么来电。 属于电话中存着号码,听到对方的好消息会发祝福,但是平时却并不怎么往来的那一类。 这一次,月见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打电话,本意只是咨询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对温室很感兴趣,还表示可以直接过来帮忙。 意外是一个看起来不好接近,但是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就会比较热情的人。 之前没发现果然是相处的时间不够,月见仔细回想了一下。双方的个性其实都比较慢热,兴趣也不是很靠近,又不像楠酱和贵志那样有着共同的秘密,友谊自然就发展不起来。 这一次,正好发展一下? 而且,既然已经这么麻烦了对方,是不是准备些什么作为报答比较好。 他还记得,对方好像除了园艺,还喜欢网球和绘画? 贵重物品肯定不能送,送了别说发展一下了,直接等被拉黑。 但别的就 月见歪着脑袋数了数自己的朋友,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要么就是征酱这样自小一起长大的;要么就是楠雄和贵志那样因为秘密而友谊突飞猛进;或者就是小景那种做什么都目标明确,不知不觉就被对方给圈进朋友这个领地的。 他还真没有应对这种算不上朋友,但也不能说陌生的人的经验。 网球这个,除了把小景拖出来之外他没有别的方法,然而小景平时也够忙了。绘画 还没等月见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闹铃。 因为不知道前来安装的工作人员具体需要花多长时间,就算事先已经留足了空,但月见还是定了一个闹钟。以防自己没注意,错过了和蓝染桑、不,现在在人前应该叫蓝染老师约定的时间。 剑道课这一点,他和蓝染桑、还有剑道部的部长协商过,不加入剑道部却借用他们的道场是有点不合适。作为回报,他会抽时间给部里的正选做陪练。 这么说作为一个新手似乎有点大言不惭,但是,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身体素质已经被开发的很好,本身更是有着对方难以企及的实战经验和格斗技术的月见,缺少的其实只是技术而已。 不参加比赛的月见学习的是可以用以实战的刀术,比起讲究规矩的比赛用剑道,更加讲究反应速度和变化。 在看过几次月见的训练、认识到他的进步速度之后,剑道部的部长就单方面给部里的正选定下了这么一个陪练。 真的,比起那位外表看起来可爱的小少爷的恐怖训练量,那位部长是真的觉得新来的蓝染老师对他们实在是太温柔了。 可怕的是,对方居然还能全程撑下来,除了有点喘之外,完全没有太大的反应。 要是对方愿意参加剑道部比赛就真的太好了,至少这两年的个人赛他完全不用担心了。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 只要能击中不就是有效打击吗,为什么规定要说是犯规?完全不合理。 在那位部长拿着一本规则小册,试图给月见解说一下,所谓的规则其实还好时,对方睁着一双无辜的双眼,用那张漂亮的小脸摆出一副茫然不解的表情,说着这么可怕的话时,他就知道完全行不通了。 真该让那些迷恋着照桥月见的那些部员见识一下,对方是怎样一种凶残的存在。 说起来,平时他也的确挺好说话的,语气也一向很温和,的确符合学校里盛传的温柔人设。 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对方是怎么用木刀将道场中练习用的草人给狠狠一刀击散的,就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这个人还真是微妙啊! 看见远远向剑道部这边走来,惹得一群天真的小崽子练习都不专心开始心猿意马,剑道部的部长就忍不住内心的冷笑。 欢呼,等你们亲自用身体感受到了对方的凶残后,看你们还能不能摆出这么一张蠢脸。 对剑道部部长邪恶的内心一无所知,月见经过大道场时,还对那些再练习中偷偷看过来的男孩们笑着眨眨眼,打了个隐晦的招呼。 丝毫不知,这些莫名就脸红的少年们一颗纯纯的少年心即将在不久的未来破碎地连渣渣都不剩。 走到专门划分给他的小道场前,月见正要拉开道场的门,就见蓝染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冲他招手。 月见君来一下。 蓝染桑、老师。在蓝染包容的轻笑声中,月见嘴里别扭地纠正过来,重新关好道场的门。 有什么事吗? 将办公室的门关好,蓝染从办公室的桌上捧起一个盒子,递给月见。 打开看看。 怎么突然 思绪在看到盒子中的那一柄古朴的打刀时停住了。 这是? 名刀,压切长谷部,喜欢吗? 第47章 喜欢是喜欢 不,等等,这根本不是喜欢的问题。 我记得压切长谷部作为指定国宝,保存在博物馆中吗? 月见伸手,将盒子中的打刀小心地拿起来。他对古董没什么研究,但是莫名觉得 这就是真的。 而且,蓝染桑不会拿这种事情说谎。 只不过,他从没听说过这把刀有遗失的传闻啊!是他孤陋寡闻了? 博物馆那把并不是真品。 穿着修身风衣的蓝染靠在办公桌边上,说着能吓坏现世诸多馆藏人员的秘闻。 死神的四大技能:斩拳鬼走。其中被列为第一的斩即斩术,也就是现世人口中的剑道。 斩道对死神的意义重大,并不是现世那种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基本上,每一个能从和虚的搏斗中活下来的死神,无一不是剑术好手。 在几百年前,尸魂界就曾经掀起一股收藏名刀的风潮。 当时,若是大量收购名刀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被跨界收藏的名刀又相当于在世人眼中眼中消失,所以当时的十二番队、如今的技术开发局就想了一个办法,将想要收藏的名刀复制一把一模一样的,再将真品换出来。 以死神的身手要做到这一点,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当然,他们还是有点节操的,并没有去打那些正在和主人并肩作战的刀的主意,只是动了那些被收藏搁置在一边堆灰的刀剑。 毕竟,就算再像,长期握在手中的伙伴是不是被掉包了,对稍微敏感一些的人来说还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的。 当时,主要干这件事的都是尸魂界的贵族。对那些被换了藏品的家族也都一一作出了相应的补偿,十二番队也因此得到了一大笔资金。 除了这些被掉包的,还有的就是尸魂界贵族在现世的代理人常年求购的,战火一起,这些名刀就被正大光明的遗失了。 月见:他现在很好奇现世当中还有多少名刀其实都被彼世给珍藏了起来。 不对,重点是。 彼世在现世的势力有这么大吗? 他现在很好奇,自己打过交道的家族中是不是有这样的存在。 现在没有了。 战火中遗失的,并不只有刀剑而已。一个大家族说消失就消失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得到了所谓贵族的支持又如何,不是所有人死后都能来尸魂界,这不是还有地狱么。 近些年来,就算现世已经平稳,但是那些早就腐朽了的死神早就满足于他们所拥有的世界,再也没想过睁开眼睛看看。 这一把压切长谷部,还是一百年前我胜任五番队队长的时候,来自霞大路家族的赠礼。 他微笑着摸摸小少年的脑袋顶。 现在我将他转赠给你,不要拒绝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把刀也只有到了你的手里才能真正的发挥作用,否则也不过是被收藏在暗无天日的仓库中而已。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而且,你是我这几百年人生中唯一收下的学生,甚至在今后也可能只有你这么一个。一把刀而已,不用太在意。 说着,他将盒子中的刀拿出来,递在月见的手上。然后,拉着少年的手腕兴致盎然地向隔壁小道场走去。 来,我们先去试刀。 被雪藏了六百多年的刀出鞘时依旧锋利异常,轻轻挥下,试刀用的草人一劈两半,切面光滑无比。 蓝染欣赏地注视着持刀少年,那凛然的姿态让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晚上曾赏过的明月。 而后,轻轻地开口,仿佛语气稍重一点,就会冲撞了美丽的月中精灵。 还记得我说过要教你灵力的使用吗,现在就是时候了。 灵力啊,月见忍不住伸手抚摸按照蓝染的吩咐,让他随身携带的刀。 已经习惯了不收束灵力的你想要一蹴而就,完美地将灵力隐藏在身体中是不可能的。 蓝染是这么对月见解释的。 你的灵力已经达到了队长级别,而且还在夜以继日的增强。这就意味着,控制着过于庞大的力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控制力和力量的大小并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同样的一个人,想要控制席官级别和队长级别的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力量,花费的时间肯定是不一样的。 想要完美的控制住你的力量,还需要时间的打磨。在此之间,你可以试着先将多余的灵力注入进这一把刀中,然后再进行锻炼控制会更容易一点,这也是我将这把刀给你的目的。 死神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浅打,长年累月用自己的灵力对刀进行滋养,从而形成了独特的斩魄刀。 那么,在经过月见的手之后,这把刀又会形成怎样的一个刀魄。 是不是就像本人一样美丽呢? 完全不知道那把刀最终孵出来的不是刀魄而是付丧神的蓝染这时候很是期待。 所谓的控制就是水磨功夫,按照蓝染桑给他做好的计划,最开始的时候,最好时时刻刻带着刀,将自己控制之外的灵力全都注入进去。 反正控制力不够的时候,真正能进入刀中的力量也不会太多,不用担心他因此而损坏。 等时间长了,控制力足够的时候,自然也就能掌握注入力量大小的程度。 坚持不懈的用灵力对刀进行保养,也许会有惊喜哦! 蓝染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月见摸着横放在膝盖上的压切长谷部不由得陷入沉思。 照桥桑? 话说了一半,发现听的人就走了神,幸村精市无奈地停下叮嘱,出声提醒道。 啊,抱歉,是我走神了。 一下子回过神来的月见对面前长着一张秀美的脸蛋,鸢蓝色短发,身穿网球运动服的幸村精市道歉。 幸村精市摇摇头,看着一室的绿色,神色特别安静温柔。 其实这一套系统已经很全面了,并不需要你多记下多少东西。万一发现生病之类的问题,我不是专业的,也帮不了你多少。 那也得我知道什么是生病的迹象,不是吗? 月见伸手,给对面的漂亮男孩子倒上一杯茶。 抱歉,这边只有红茶,让你将就了。就着还是蓝染桑放在这里的存货。 看着眼前还是记忆中一般的面容,幸村感慨了一句:才没有。不过,照桥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客气呢! 就像是讲究礼仪的小少爷一样,不知不觉地就让人不敢靠近。 只是该有的待客礼仪,幸村桑才是,包容了我的失礼。 尬聊了两句,两人不由得陷入沉默。 半晌。 噗 咳咳 月见和幸村两人同时喷笑出声。 幸村精市用拳头抵着嘴唇,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失礼。 这就是所谓的商业式客套吗,成年人的世界还真是可怕。 同样笑意盈眸的月见故意一本正经地反驳。 不,相信我,社交辞令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无聊。 说着,他还现场表演了一段您好,您的夫人真美丽。不不不,比不上您这次的夫人。这是我的女儿。 绘声绘色的语气逗得幸村精市扶着桌子笑得花枝乱颤、乐不可支。 他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泪花,问道:社交场上真的有这种人吗? 相信我,每年都有。只不过,这一个蠢出了新境界。 当时和赤司、迹部站一圈,正好全程目睹了那尴尬一幕的月见神色复杂,那可是庆祝那个女儿成为家族继承人的宴会。 幸村精市含着泪花目瞪口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默默的闭上了嘴。 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社交笑话,原来是真的吗? 傻到这个程度,让他都不忍心继续笑了。 我当时就站在边上,恨不得自己没带耳朵。 看着月见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幸村噗嗤一声,忍不住又笑了。笑着笑着,想到了些什么又有点担忧。 对方知道你听见了,会不会小心眼? 那都已经算得上是丑闻了。 月见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当时那么多人都在,他得罪不过来不说,也不至于和小孩子计较。 重点是,也不敢。 迹部、赤司、宇佐见,哪一个都容不得他挑衅。 不过,我后来再也没在这种社交性质的宴会中见到那个说错了话的人。 幸村: 气氛突然沉重。 努力回忆是不是还见过这张脸的月见,看对面少年露出不忍的神色,忙开口安慰。 真是的,没准对方只是不再受邀而已,也可能只是出了国离开了这个圈子,不用太担心。 立海大网球部部长,号称神之子的幸村精市,本质是一个内心温柔还有一点小敏感的好孩子。对于月见的解释,他一针见血道。 倒不是为了陌生人担忧。只不过,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的确都不好,月见认同地点点头,然后意味深长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对方就不是故意的呢? 这也是他和征酱、小景后来谈起这件事的时候,觉得可能性比较高的一种情况。 至于动机,无非是真蠢,或是接了好处故意卖蠢。他们也没有兴致去调查,聊过之后只当一个笑话不了了之。因为无论哪一种情况,对方都不会在有机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心思敏捷、一点就透的幸村精市不由得陷入沉默。 然后,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这大概是我一辈子都不愿意涉足的世界。 也不是想不到,只是生活圈子相对单纯的幸村精市一时间没有向那个方向去思考,也不愿意将别人想得太坏。 说到这个,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好些女孩子都信誓旦旦地传你是社长的儿子,是个小少爷呢!月见托着下巴笑眯眯,传得可离谱了,还有人跑来问我,和你是不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 我家只是一般中产阶级,谢谢。 显然,幸村精市对这样的流言已经很习惯了,澄清得既流畅又官方,一句话一口气下来半个停顿都不打。 不过,后半段是怎么回事,青梅竹马指腹为婚? 这个嘛。 月见拿自己和征酱之间的关系类比了一下,除了两人都是男孩子这一段,基本全中? 不禁沉思。 也许在她们可爱的小脑瓜里面,只要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互相认识的,而且要么是幼驯染、要么是未婚夫妇,最好两者都是? 这样啊! 幸村精市突然微笑,用一种纯然天真的口气好奇道。 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在她们眼中,我们之间哪一位才是大小姐。 月见: 幸村:(* ̄ ̄*) 月见:这一定不是我认识的幸村精市。 没逗太狠,幸村自然而然地指着月见膝盖上的打刀换了个话题。 我记得你不是嫌剑道比赛规矩太多太讨厌,最后选择了弓道吗?是转学来帝光之后开始学的剑道? 都已经开始用真刀了,水平应该不低,学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的童年好朋友真田玄一郎直到现在用的还是木刀,基本很少能得到祖父的允许去接触真刀。 不,只是这个学期而已。 月见轻触着膝盖上的压切长谷部,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我学得并不正统,只能算是实战的技术。 幸村扬眉:那弓道呢? 已经放弃了。月见的口中没有多少遗憾,至是简单陈述一个事实。 面对对面少年微微不赞同、甚至替他遗憾的目光,月见心中微暖,不免解释道。 不像你对网球那样的热爱,我练习弓道一开始就动机不纯。这么多年一直坚持下来,不过是因为习惯和天赋。一开始就注定了走不上职业的道路,放下是迟早的事。 但是,这也太早了。 就像幸村精市也不能说自己未来就一定走上职网,但至少现在他还可以尽情地打网球,争夺胜利。网球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即使未来不走职业,他也不会放下这一项的运动。 沉默了一下,他突然提起了一个人。 不是说有钱人的圈子大多认识吗,你应该知道冰帝的迹部景吾。 对方也是有家业要继承的人,现在不也开开心心地打着网球么? 明白了幸村精市未出口的劝慰,月见笑了。 你说小景啊,我和他在英国的时候就认识啦! 抱着杯子,银色长发已经没过脊背的少年诚恳地解释。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在去年的时候,在弓道方面的训练就已经处于半结束的状态了。本来是想等国中毕业后正式结束的,会提早两年虽然我自己也没料到,但也不算突然。 其中阵哥对这个决定贡献了绝大多数的力量,但是这么说的话就真的会让对方认为自己被长辈胁迫了。 如果我真心喜欢着什么的话,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动摇的。 所以,弓道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结束,远远算不上放弃。 面对月见坚定但是并不可惜的目光,幸村精市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各自的生活,就像是月见知道的那样,在他了解对方的同时,对方显然也对他这两年获得的荣誉一清二楚。 说来,我们完全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对眼下这个堪称诡异的状况不解,明明互相都有关注对方,怎么就莫名地一直疏远到现在呢? 说到这个,幸村精市的背后就开起了大朵大朵的黑百合,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的美丽且危险。 大概是我收到了某个人邮寄过来的、毫无诚意的一盒高级进口巧克力! 那时候照桥月见刚转学去了神奈川南湘南小学,见到了他的幸村精市还是第一次主动想交一个朋友。 怎么说呢?用当时小精市尚且单纯直白的想法来表达的话,就是光看脸就觉得和对方一定能聊得来的缘分。 事实证明,有过几次短暂接触的双方真的蛮聊得来。虽然擅长的运动和爱好不一样,但是两人都很喜欢看书,也不喜欢吵闹。 那时候,他们甚至结交成了固定的书友。会互相推荐各自觉得好看的书,如果有市面上难买的书籍的话,月见也会借给对方。 直到小精市觉得两人的关系完全可以再进一步,利用家政课的时间,将自己的第一份曲奇作品送给照桥月见,结果换回了一盒和所有其他人一模一样的高级巧克力。 当时气坏了的小精市恶狠狠地把那盒巧克力给一夜之间啃了个精光,吓得幸村夫妇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收了什么刺激,半个月没敢大声说话。 后来想想,可能是自己的送饼干的时间不对,因为不好意思直接塞对方抽屉的行为也可能让人误会。这一次对方既然主动打了电话来,他也就顺水推舟过来了。 再这么下去,这一段始于童年、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展的友谊真的就要无疾而终了。幸村精市是这么想的。 巧克力? 幸村精市见对方脸上真情实意的茫然,就知道这里面的确有误会。不过,这不妨碍他借此发挥一下。 每年的三月十四号,白色情人节的巧克力,你不知道吗? 月见异常诚恳地摇摇头。 幸村忧郁下脸色,幽幽道:原来,当年那盒巧克力甚至都不是你亲手寄出的吗? 不是,等等。 完全闹不明白,又被对方那控诉的眼神看得莫名心虚。月见连忙打断对方的话语,惊讶地反问。 情人节那天我从来没收到过巧克力,怎么会在白色情人节那天回礼 幸村精市挑眉,看着对方从茫然辩解突然变得若有所思。 难怪那时候总有女生突然冒出来说什么谢谢照桥君的巧克力,然后转身就跑。我还以为她们是不好意思直接和信哥说,让我转达呢。 照桥信也就比月见大了几个年级,同在一个小学,月见会误会也很正常。 你到底对自己有什么样的误解,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收到过巧克力? 幸村精市忍不住反问。 因为征酱说情人节要收很多礼物很麻烦,所以每年都有让我请假陪他 接下来不用说,幸村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那竹马,心机可真不浅啊! 还真是征酱的风格了,月见虽然有点吃惊,但也说不上生气。好歹也有好好地帮他回寄礼物了,一直没发现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不对,重点难道不是幸村他为什么会在情人节送他礼物吗? 只是送给朋友后多出来的手做饼干而已,我没注意时间,在二月十三号结束部活后塞你抽屉里了。 幸村精市扭过头,拒绝回忆自己曾经还在那个袋子里塞了一张让我们做好朋友!的纸条。 现在想想,幸好从不参加部活早早回家的照桥没发现。否则,这根本就是一生的黑历史。 总之,抱歉。 没关系,都过去了。 明年我一定不会寄巧克力了。 麻烦你放过这个梗,谢谢。 因为误会而错过了的两个同样美丽的少年终于相视一笑,气氛变得更加轻松随意起来。 说来,你今年有看什么有趣的书吗? 有哦。网球部里的一个正选正在努力的拐、咳,争取一个同学,他安利了一本据说是天才国中生写的推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 等等。月见突然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十分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还有话没交代 被截了话头的幸村精市微微眯了眯眼睛,听他这么一说,一个猜测如电光火石般闪现进了他的脑海中。 你不会就是那个作者六神月! 月见:我觉得我还能挣扎一下。 幸村故作冷笑,毫不客气地伸手:别挣扎了,赶紧上交签名书还有周边。记得多签几份,我还拿来派用场。 比如诱拐某个忠实粉丝什么的。 俏皮地敬了个礼,月见微笑许诺。 保证让您一回到家就在桌上看到它们! 第48章 柳生比吕士自认作为常年严格要求自己的绅士,他的节操一向很在线。 所以,即使那个叫做仁王雅治的家伙不管怎么在他面前招摇晃荡,他也能坚持不离开现在的社团,跑去打动不动就一身汗的网球。 虽然那个家伙的变装小技巧很有趣 当然了,作为一个绅士,好奇这一点也没什么不是吗?毕竟,知名侦探福尔摩斯也有着令人难辨真假的变装技巧,并在他的破案过程中多次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谁又能说福尔摩斯不是绅士呢? 所以,和那个家伙一起研究这一项小技巧是绝对不违背绅士的准则的。 柳生比吕士一本正经地将手中的几可乱真的假毛塞进书包中。 他就不信了,作为绅士,就算是变装,他也绝对不会输! 在和今天值日的风纪委员长真田玄一郎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一向认真仔细、制服发行全都完美无缺的他自然没人拦住,顺顺畅畅地就进了学校内。 然后惊悚地发现,今天那个家伙居然没有玩变装猜猜猜的游戏,而是用着自己原本的模样捧着一本书在看。 见他走过来,还笑嘻嘻地冲他挥了挥手中的书籍,以作招呼。 柳生比吕士条件反射抬头看了看天,头顶上阳光正好。 那个极度讨厌晒太阳的、以诈欺为乐的、成绩不错却从来不会在课外多碰书的仁王雅治? 怕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被怀疑食物中毒以至于脑筋不正常、长着一头偏蓝白毛脑后还拖着一个小辫子的仁王雅治伛偻着个背就凑了过去,捧着手中的书本笑眯眯。 早哟~搭档。 不是你搭档谢谢。 早晚会是的。 两联日常对话后,柳生比吕士这才相信眼前的白毛没有被人掉包,大约只是日常抽风? 他的目光落在仁王雅治的手上,所以,能让仁王雅治捧在手上的书籍到底是 不如夜行?我记得你说你不喜欢推理? 推了推眼镜,柳生怀疑地看了看眼前这个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的仁王雅治,他之前是有给他安利过。只可惜,就算对方貌似很希望他能加入网球部,仍旧表示了拒绝。 柳生一度很怀疑他的诚意。 本来是不想看的。仁王雅治捂嘴偷笑,在柳生眼里就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还贼兮兮地翻开书籍的第一页,指着上面作者亲笔签名即祝福语,压低声音道。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不就是作者签名吗,他也有! 柳生漫不经心地一眼扫过去,然后目光就落在最上面的称呼上拔不出来了。 一般作者是不会随便称呼一个普通的读者的名字,还清楚直白的写上朋友两个字的? 仔细地再看了一遍精市两个字,柳生冷静道。 你这么偷你部长的东西不要紧吗? 他有点怀疑,这是不是面前这个家伙又一个试图让他换社团的阴谋。 但是,这字迹 不如夜行发售以来,只有上部第一版进行了发售签名书的活动。后来哪怕下一部销售,读者们嗷嗷叫唤,六神老师依旧没有让他们如愿。 听网上业内人士的爆料,其中有六神老师责任编辑离职的缘故。 而且,据说了六神老师还是一个国中生这件事也已经经过了许多界知名人士的认证。似乎是上一次江户川乱步奖颁奖典礼上,他们亲眼见证了这一点。 听说,还是一个家中势力不小的少爷。否则,也不至于一张照片都没有泄露出来。记着采访问起下一步的计划时,对方也回避了这一个问题。 也就是说,第一本书就引起轩然大波横扫销量榜单以及奖项的六神老师,下一步是不是还有和写作相关的计划还很难说。 六神老师的粉丝们是怎么哀嚎的,柳生只要往推理同好网站上一看就知道了。老师的亲笔签名,更是因为数量稀少而价格不断地在翻新。 主要还是有价无市。 柳生当初运气好,买第二本的时候就抽中了,所以,看着直接戳到他眼前的扉页,他还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是别人模仿的笔迹。 六神老师的笔迹一看就经过专业的书法训练,笔迹可以仿照,但是里面包含的韵味却是模仿不出来的。 所以,六神老师真的是幸村精市现实中的好朋友?!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深深地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还有一种莫名的蠢蠢欲动。 不,作为绅士,他应该捂好自己的节操。 但那是六神老师,活的!能说话能交流的六神老师! 一时陷入挣扎。 仁王雅治哎嘿了一声,将手中的书籍翻了翻,又摸出一张充当书签的人物立绘。仁王不知道,柳生却清楚,那是下一部发行时唯一随即赠送的周边。 抽奖率比上部还低,就算是一向运气还可以的他也没能抽到一个。 再一次感受到了暴击。 谁让他这么宝贝地放着,我不是好奇嘛,一会儿给他放回去就好了。 话是这么轻飘飘地说了,仁王手下的动作还是很小心的。 只是拿来诱惑一下未来的搭档,万一真弄坏了 仁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宁愿面对真田的铁拳,也不愿意面对一个被惹毛的幸村精市。 不远处网球部,翻了翻自己的通勤包,发现特地放在包中的已经不见了,在欣慰仁王雅治的行动力以及未来网球部会加入有力成员这个事实的同时,也不妨碍幸村精市这么和柳莲二吩咐。 我觉得仁王训练量还有每日摄入的营养都不是很足,你觉得呢? 正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一些什么的柳莲二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幸村精市的包,然后淡定道。 训练量已经有所增加了不过你说得对,既然能将营养提上来的话,消耗也应该对应地一起往上提。我会想办法看住他,不让他继续挑食的。 那就好。 正直的真田玄一郎仿佛没有听到另外两位谈笑间就把另一个部员未来注定凄惨的生活给定了下来,帽檐下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幸村精市的手机屏幕。 难得有些羞赧的幸村把手机挪了挪,然后就发现对方的眼珠子也跟着偏了偏。 幸村: 再往右边动一动,自家副部长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也跟着往右边转了一转。 幸村精市沉默了一下,没管住自己的手,忍不住飞快地来了一个折返。 于是,真田的眼珠子跟着一起跑了个来回。 闭着眼睛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柳莲二: 算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想陷入修罗场的他尽管很好奇,但是依旧很有求生欲地离开了。 唔,回头让丸井文太来问问。 对单蠢的小动物,幸村还算是比较爱护的? 柳莲二离开的身后。 对幸村皮这么一下终于反应过来的真田玄一郎面对自家好友笑得愉快的脸,无奈地压低了帽檐。 又不是第一次,习惯了就好。 只是 有什么很在意的吗? 幸村自己仔细地看了看手机屏幕中这张合照,点开放大之后,注意到了月见膝盖上的大半个刀身。 是在看这把刀?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 这把刀的刀镡有点眼熟。因为从小练习剑道,而对如今的名刀如数家珍的真田有点犹豫。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来,从一个专门建立的图库中翻出一张,递给幸村精市。 你看,是不是有点像? 不,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看过之后,幸村瞬间这么判断,不过。 应该是仿造,你不说过有这样的一个产业吗? 也对。 大概谁都不会想到,相比起一直有迹可循、如今留存博物馆的那柄刀,月见手中的才是真品。真田和幸村提过这么一句之后,就没在多想。 他对赝作没什么兴趣,否则他也不是不能给自己定制几把放在家中收藏。 倒是幸村拿一句仿造搪塞了好友之后,摸着手机笑眯眯地给月见发了一条消息。 你那把刀叫什么名字的? 压切长谷部。 收到消息的月见在回复幸村精市的同时,在口中轻轻的念了一句。 【是谁,在喊我的名字。】 黑暗中,一个不被人听闻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像是从久远的沉睡中初醒,微弱的声音细若蚊呐、并没有那个存在以为的那么响亮。 【名字?我、我是谁?】 甚至,连刚刚醒来的意识都还有点不清。 正在看书的月见突然低头,看了看摆在膝盖上的打刀一眼。 想了想,伸出一只空闲的手,轻轻覆盖在刀身上。 不像是在学校的时候,在家的月见放松地去除了刀鞘,锋利雪亮的刀身直接显露在人前。 月见纤长细白的手似乎从没想过自己有可能被刀刃划伤,毫不避讳的搁在上面,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拂过。 【是的,我是压切长谷部,我都想起来了】 织田、黑田,他们都走了。 最后,只剩下他一个。 【脆弱的人类】 他不想再侍奉人类了 他就这么陷入了沉睡之中。 期间偶尔醒过几次,他似乎辗转过好些地方,换了一任又一任的收藏者。 要么被安放在不见天日的仓库之中,要么被当做炫耀之物供人观赏。 却从没有人像现在这样珍爱他。 这是珍爱? 【好温暖】 【好温暖】 【好温暖】 已经数百年没接触到的,来自人类的温度。 【不要再离开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冲动的驱使,让本来已经停止了灵力输送的月见重新开始了这一个过程。 他垂眸,看了看浓厚得几乎凝出实质化光芒的灵力中,嗡鸣轻颤的刀身。 这是怎么了?是灵力太高了吗? 话音刚落,就见打刀剧烈地抖动了两下,也不知道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拒绝。 试着减少灵力的输入,压切长谷部立马不乐意地摇晃了起来。月见一恢复,他也跟着安静下来。 唔就像是养了个小动物一样。 看起来我有了一把能和人交流的刀。 他轻笑着说,见膝盖上的打刀不再有反应,这才继续地看起了手中的书本。 大约,这就是蓝染桑所说的惊喜了? 这都是那位心理学教授给他布置的功课,老教授严格秉持了美式的自由教育风格,能学会多少完全看学生自己的努力。当然,他精湛的讲解、以及有问必答还是具备一对一家庭教学模式的优点的。 不过,目前来看,那位老教授对月见这个跨国学生还是很满意的。 这一点完全可以从每一次上课结束之后,他给月见留下功课的数量和质量上看得出来。 前一段时候,月见甚至不得不为了这些功课压缩了练习射击的时间。 然后一眼就被好不容易抽空回来一次的阵哥发现,并来了一场久违的格斗指导。 看完了预定好的章节,并做好了笔迹。月见放下书本,准备去一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的射击俱乐部。 大约自己在阵哥眼中的信用值已经降低到负数了,但他觉得努力一把大约还能抢救一下? 至少,能保留住卧室不被装监视器的权利。 虽然,从小到大,阵哥出入他的卧室就和自己的房间一样,基本畅通无阻若无人之境。 装不装其实都不是很有关系。 在他小的时候,两人还常常一个被窝呢,实在没什么好避讳的。 本想将压切长谷部放在家中,现在的话,月见还是翻出一个以前参加弓道比赛的时候使用的通勤包,将打刀装了进去。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按照他的吩咐,司机大叔已经等在了照桥宅的门口。 司机是赤司家的司机,以前因为顺路的缘故,月见也就一直做小伙伴家的车,两人之间还不至于计较这个。 但是,以后随着他独自出行的时间增多,恐怕再一直像现在这样麻烦司机大叔就有点不合适了。 这一点,月见已经和外公的私人助理说过了,过一段时间之后,老宅那边就会安排一个司机过来。 车辆的话,虽然这些年虽然出了琴酒就没什么人出入照桥宅的车库,实际上,里面的名车只多不少。 都是照桥夫妇生前收集的。在夫妇二人去世的时候,里面几辆车被月见做主,赠送给了秋彦哥、榊叔叔他们。不过,现在车库中剩下的还不少。 这些车辆除了每隔一段时间被专业人士打理保养一次,基本上就只有在车库中吃灰这一个结局。 信哥也快到了能考驾照的年龄了,什么时候让他挑喜欢的开走两部。 月见对车辆同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也没有自己开的兴趣。当然,这一项技术他还是有的,来源不必说,还是阵哥。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坐在车上,要么安静地处理一点自己的事情,要么就干脆放空自己的大脑一段时间。 不过,总觉得和阵哥在一起,自己学会了很多的技能呢! 想了想这几年的生活,月见突然轻笑了一声。他一直觉得,如果可能的话,阵哥大约会把直升机弄过来让他也学着开一开。 【阵哥是谁?】 没有再陷入沉睡,一直关注着外界的压切长谷部忍不住问道。 虽然,他也知道对方听不见他的声音。 的确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却敏感地察觉出身边的打刀嗡鸣了一下,月见熟练地将手伸进去安抚。 差不多和给炸毛小动物顺毛一个程度?因此,就算刀身冰冷,没有毛茸茸,但是月见还是摸得一本满足。 至少面对他的灵力,打刀不会转身就跑。 到达了目的地,月见背起通勤包,熟门熟路地摸进常去的那一家射击俱乐部。 进出这家俱乐部的人算不上是非富即贵,但是都算得上有身份地位至少有钱,要不然也支付不起那些弹药的消耗。 因此,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身上还背这个通勤包,一幅运动少年样子的月见看起来就格外的扎眼。 比如,一眼就将这个曾被自己误会过的少年给认出来的赤井秀一。 将一个无害的少年和一个组织的资深杀手联系起来,赤井至今都觉得自己的逻辑很扯淡。 就因为银色的长发,和同样带着些许混血儿的轮廓? 这样的人世界上简直要多少有多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联想到琴酒的。 今天难得有点人多,大约是周末的缘故。 感受到了其他人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目光,月见左右看了看,发现不远处那个有过一面之缘、被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长黑发男人对他点了点头。 他看起来同样刚来没多久,因为天气渐暖,没有带上次的那顶针织帽。 轮廓俊美的男人依旧穿着衬衫夹克,显得肩宽腿长。冷若冰霜的气质叫人不敢靠近,又矛盾地想多看两眼。 然后,就看到这个男人走过去和那个小少年说话了。 有段时间没看见你来了。 前段时间课业有点重。 同样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前来打招呼的月见收起内心的惊讶,顺着对方的问题回答道。 明明上一次还是一副不愿意多接触的模样,不是吗? 赤井秀一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想的,大约是眼前少年的眼神太过清澈的缘故? 做了几年的卧底,面对来自于组织任务还有FBI抓捕计划、乃至于欺骗宫野明美这三方的巨大压力,本来就是在来这个射击训练部寻找一丝喘息余地的他未免在这个可以确认清白的少年前感到了些许的放松。 今天人有点多,去我的包厢吗? 话一出口,赤井秀一就暗骂自己连话都不会说这话听上去,简直就像是诱拐一样。 倒是月见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已经做好被拒绝准备的赤井秀一微讶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小少年完全没有多想的样子,不免嘲笑自己的作为成年人心太脏。另一边,又忍不住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没有危机意识。 你一直都这样吗?面对别人的邀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们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已,脱口而出的邀请叫赤井自己都有点想不通自己在想什么。 临近抓捕计划的关头,应该每一个细节都要仔细推敲,谨慎行事才对。 也许是已经将这一个计划反复推演了成百上千遍,至少在这里,赤井秀一不想再想起与此相关的细节。 然而,无论这个抓捕计划是成功还是失败,他现在使用的这个身份注定不能再使用了。 他也不能再回到这个地方来,否则按照组织的习惯,一旦被发现,这里恐怕会在一夜之前被毁于一旦。 想想,这大概是这一段暗无天日的卧底生涯中少有的不舍之一了。 赤井秀一端着枪,几乎不用瞄准,光凭身体的感觉就能正中十环。 他的大脑甚至全程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如果带着隔音耳机的月见看见这一幕的话,就会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的阵哥的相似处又多了一点。 同样打光了手中的子弹,月见按下身边的按钮,将靶面调上前来观察,然后皱眉。 难怪阵哥会二话不说抬手揍他一顿,成绩的确不尽如人意。 到底不是已经练习了数十年的弓道,就算一时放下,但是手感依旧在。月见可以很有自信地说,就算三四个月没练过的现在,给他一把弓,他依旧能射出满分的成绩来。 射击是他去年冬天刚开始学习的内容,就算再有天赋,没有定时定量地学习,不过是浪费而已。 成绩很不错。不知不觉中站在一边的赤井秀一一手拎着隔音耳机,一边看着月见对面穿孔的靶纸,算了算分后赞叹道。 学了多久了? 月见摇了摇头:已经有点退步了。 虽然也有用的不是那把熟悉的博莱塔,而是手中的女士手枪的缘故,但阵哥可不是会听这种借口的人。 更何况,作为使用人,他也必须熟悉自己的武器,以免出现误伤这种情况。 尤其是,在外面还有一个目的不明的连环杀手的时候。 按照你的年龄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不必太过苛责自己。男人低沉富有特色的声线灌入月见的耳朵,同时也灌入他身上装了窃听软件的手机之中,在来几枪,我给你看看。 完全不知道琴酒这一回真的在他身上装了窃听软件的月见笑着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那就麻烦您了,诸星先生。 第49章 从上一次,琴酒紧急奔波墨西哥、洛杉矶两地,然后再追回日本之后,他虽然一直在为组织的事情忙碌,但是,却基本上没有再出国。 那一次还因为有人入侵月见的电脑,然后误打误撞发现了组织高层中还有老鼠的消息。 也就是说,他奔波两地、清理掉的不过是幌子而已。 杀掉的是什么人,琴酒不在乎,但是他深深厌恶这种自己被隐瞒过去了的感觉。 就算以本心来说,他现在已经不如以前那样将组织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是,这并不意味这他就乐意看着那群老鼠得意! 做任务汇报的时候,琴酒就将高层中还有老鼠的情况告知了那位先生。 那个隐藏在重重黑幕之后的男人对琴酒的判断很是信任,在将日本的组织建设事宜全权交托给他的同时,也将这件任务委托给了琴酒。 也就是说,只要有证据,就算是组织的二把手朗姆酒,琴酒照样能将子弹镶嵌进他的眉间。 可怕的是,他也有这个能力做到。 这也是整个组织中,琴酒被魔化、惧怕的重要原因之一。 无血无泪、毫无感情的魔鬼。 这是组织中的人内心对他的恐惧,他们甚至不敢将这个称呼说出口。有时候连他的名字不提,而是以那个男人来指代。 即使,他们知道仿佛机器人一样精准且毫无感情的琴酒,根本不会按照自己的喜好随便杀人。 可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难道还能指望自己身边的所谓同事都是善茬吗? 一旦被牵涉进什么麻烦的事情中,面对的可就是信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琴酒了! 据说,自琴酒加入组织以来,交给他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 这也意味着,从来没有人能成功地从他的枪口逃脱。 光这一点,就足够组织内部的人只听见一个名字,就对这个人畏惧不已。 连带着,一直跟琴酒搭档的伏特加在组织中也比一般高层更有面子一些。 别的不说,光凭他能顺顺利利地做下来,而不是中途被琴酒一枪崩掉就足够了不起。 在伏特加之前,琴酒搭档的损耗率曾经一度让人事部十分头疼。 对,就是人事部。 虽然管理的人事和寻常的公司不一样,但是作为一个正经的黑色组织,他们也是有人事部的。要不然组织这么庞大的框架,底层高层加起来那么多的人,该怎么管理? 不止人事部,他们还有财务部。 财务部的会计还都是名牌大学金融系、数学系的高材生。财务部在明面上还有着非常正经清白的身份,完全不惧怕美国号称能将黑帮老大都抓进监狱的国税局。 没有这种看得见的利益,谁愿意为组织服务? 赤井秀一出身的FBI是实在拿在美国根深蒂固、看起来异常干净的组织没辙,这才将眼睛转移到了日本。 那里组织的力量还不是很雄厚,却和幕后的那一位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只是后面这一句语焉不详的情报,就牺牲了FBI、CIA两处钉进组织多年的钉子。 一旦组织在日本的短暂的扩张期结束,他们再打入进去就要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FBI不得不临时重新挑选合适的人选。 这就挑中了主动请缨的赤井秀一。 幸好,让高层庆幸的是,这个临时挑中的人却非常靠谱,一路有惊无险地成功打入了组织高层,并得到了称号: Rye。 这一次的行动,只要将琴酒成功抓捕,没有了他的组织就好对付多了。 在组织混了几年,对琴酒于组织的意义十分了解的赤井秀一举着个一次性手机给他的上线兼上司詹姆斯布莱克汇报情况。 是啊,没了这个对组织忠心耿耿的人盯着,卧底们也能松口气发挥作用了。 赤井秀一沉默了片刻,他并不同意这么早就行动,但是却也无法反驳这句话。 琴酒在组织的地位无法替代,而没了这个悬在所有人脑袋顶上的清理人,在找到接受这一职位的合适人选之前,缺少了屏障的组织一定会第一时间紧缩。 就这一段时间,足够他们做很多事。 想要将组织完全连根拔起很难,但是狠狠咬下几块肉的未来却是可期的。 不过,无血无泪、毫无感情的魔鬼啊 赤井秀一将手中的一次性手机拆下手机卡,分两个垃圾桶丢掉。然后回到车中,点起一根烟来。 他刚进入组织就听到了那个男人的传说,然后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慢慢地将自己浸染出和组织相似的黑色,走到现在这个可以接触到琴酒的位置。 虽然接触的次数不是很多,但是赤井秀一却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对方的想法。 也知道,这一次的所谓抓捕活动绝对不会成功。 并不是局里的计划不够周密,而是琴酒是一个太过骄傲,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被活捉的人。 赤井秀一也有着这样相似的骄傲,所以他才会对那一个无血无泪的评价充满好奇。 在进行卧底任务之前,他接受了来自局里BAU(即行为分析部门)侧写师的培训,本身就有着相关基础的他几乎每天都在研究琴酒这个人。 他的过去已经没人知道,进入组织后他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这个人生活中没有特别的爱好,没人知道他喜欢喝什么样的酒,听什么样的音乐,看什么种类的书籍。他在明面上除了和如今的固定搭档伏特加之外,没有任何走得近能多说两句话的人。 他没有暧昧对象,没有固定的休闲方式就算是职业杀手也会每天去一趟组织的射击场,打几把过过瘾。而琴酒的一切全都被隐藏在那黑色的风衣下面,真实的一面完全无迹可寻。 这个人太缜密,就像是有些人说的那样,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按照严格的程序行动,不会越过一步也不会放过一个略有嫌疑的人。 他曾经想过,是不是对方天生情感缺失顺便说一句,这个猜测在组织中有着相当的市场。不过,赤井作为FBI特工的时候,见过不少这种人,这类人的特征和琴酒可没有什么地方是符合的。 所以,他更倾向于对方是建立了这么一个完美的外壳,用来掩饰内在。 那么,被掩饰起来的到底是什么,和琴酒对组织这么忠心耿耿有什么关系吗? 只要想办法弄明白,琴酒掩盖着的到底是什么,一个活着的他肯定要比死去的他更有价值。 对,这就是赤井秀一对局里这一次抓捕行动不看好的原因。 他判断,这一次的行动无法得到一个活着的琴酒。 要么,闪电式行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抓住了。要么,就是对方战斗到最后,流干最后一滴血液为止。 最糟糕的,就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最后还是让人给逃了。 因此,赤井秀一对于局里的计划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足够迅速。然而他也知道,后两种的可能性更高。 可是局里都已经等不了了,高层认为这已经是可能性最高的突破口,错过了这个机会,一旦让组织在这个国家壮大起来,他们就连牺牲的价值都会失去。 拼死将这个消息带出来的卧底们也会死不瞑目。 赤井无法反驳这种说法,毕竟他对琴酒的判断代入了太多主观因素,并不受高层的信任。 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在这一次行动中死去的觉悟,他主动请缨将琴酒引出来,并且担负起在第一线抓捕他的重任。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同归于尽吗?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对不对? 琴酒:并没有这种打算,并很想直接弄死诸星大。 组织酒内持续的低气压已经吓跑了伏特加以外的所有成员,还有一个可怜的跑不了的调酒师。 其实也很想跑的伏特加厌烦地看了眼哆哆嗦嗦的调酒师,面对低气压来源的大哥小心地问。 大、大哥,喝点什么吗? 闭嘴。 伏特加顿时安静如鸡,一个气音都没往外漏。 躲在台后面的调酒师倒是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为什么对方能跟在那个恶魔身后那么长时间了,刚才那一声闭嘴他条件反射就想应是,明显和对方闭嘴的要求相违背。 这都是在怎样可怕的环境中养成的条件反射啊,调酒师苦中作乐,使劲儿脑补。 原来你还有生气的一天? 觉得稀奇,反而赶过来的贝尔摩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得如履平地。瞅着一双眼睛全都遮掩在礼帽和过长的刘海之后的琴酒,语气新奇。 以前处置叛徒的时候,都没见他这副模样啊,贝尔摩特靠着台,点了一杯马提尼,心里不停地转着心思。 对于不寻常的事件,对比其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成员,反其道而行之往往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所以,本身就善于利用各种方式来获取信息的贝尔摩特,在听说琴酒把一酒的人都给吓跑之后,反而主动靠过来。 来一杯马提尼? 将两杯一样的马提尼放一杯在琴酒面前,贝尔摩特风情万种地挑了一个合适地角度,隐晦地打量对面的那个人,想着怎么才能套出话来。 一个常年像机器人一样精准的人,一旦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大事。 她也未必想要怎么样,只是本能地搜集更多的信息,以期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用来保护自己。 琴酒看都没看她一眼,连和平常一样稍微应付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因为组织里如今正在被他怀疑是卧底的黑麦威士忌,即诸星大居然接触了月见,而且听口气还不是第一次见面这个事实让琴酒愤怒不已。 而那个地方,居然还是他亲自确认过,领着月见过去的! 琴酒在怒火蒸腾起来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不该暴露的情绪。不过,终究理智还在,几乎在察觉到了时候就冷静了下来。 只是,既然已经被人察觉出来了,就没必要再掩饰。 否则,反而显得刻意。 让人以为他是为了组织的事情愤怒的,要比他人无端猜测,最后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要方便的多。 琴酒因为发现了埋伏在组织高层的卧底愤怒,这难道不是很符合他们对他一贯看法么? 管好你自己。冷笑一声,琴酒踢开椅子,转身就走,黑风衣在空中卷出一个杀气腾腾的弧度。 伏特加见状,半句话不敢多说地紧跟在他身后,依旧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地执行着琴酒之前让他闭嘴的命令。 贝尔摩特见状,也不挽留,自己满是遗憾地将两杯马提尼全都喝完。 真是的,无情的男人呵。 能让琴酒用这种口气说话,情况只怕只大不小。看来,接下来她真的要安分一点了。 正好,过一段时间,会有几场各色人群举办的不同性质的宴会,本来没想去,现在既然没事就去玩玩好了,也省得留在组织碍眼。 唔,好像还有一个是小朋友组织的慈善晚宴?借用一下国际女明星的身份,接触一下这些未来的资本家们似乎也不错。 对于贝尔摩特的内心戏一无所知,如果知道了肯定会让她忙得半退休不起来的琴酒,坐在爱车中烦闷地抽烟,刘海之下的眼睛泛着寒光。 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让诸星大那个男人主动接近一个身家清白的少年。 巧合? 不,琴酒从来不相信巧合。 这个人本就在他的重点怀疑名单上,只是一直以来这个男人足够谨慎没有被他抓到把柄。上一次,那个本该即刻处死却意外被他撬开嘴的男人大概就是唯一的漏洞。 一开始,琴酒就本能的不信任他。 这一次,无论有没有足够的证据,都阻碍不了他送那个男人下地狱的决心。 不过,不能从那个射击俱乐部开始调查。 他是要送人去死,而不是要把月见送进组织的目光之下。 如果诸星大不是卧底,很有可能对方只是看中了月见的天赋,若是继续和这个人保持接触实在是太过危险。反之,如果月见长时间不出现,再加上小鬼他背景雄厚,诸星大未必能把人怎么样。 但是,在琴酒心中,诸星大已经是一个被打上了叛徒标签的人。 很有可能,对方对他和月见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所怀疑。 琴酒阴沉着脸,开始回想自己到底哪里不够仔细。他对自己的手段有着足够的自信,就连伏特加这个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诸星大这个刚摸到高层的边缘,连墨西哥的组织高级分部都没去过的成员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事情? 可若是不会为了这个,琴酒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巧合这种理由更是难以被他接受。 理智的考虑,是应该立刻切断他和月见之间的所有联系,让小鬼保持原本的生活频率,该上课上课,该练习练习。然而,这意味着放任小鬼和对方的继续接触。 琴酒完全无法接受这种选择。 能够骗过组织的卧底全都来自各国官方机构,不可能是同样来自黑暗世界别的势力的人这种人不是没有,只是一旦进入组织,被同化的速度要比那些有着所谓信仰的警察们快得多。一来二去,就没几个黑佬大再脑子进水地干出这种事情了。 照理来说,万事讲究规则的他们绝对不会拿一个完全不知情的少年如何。反倒是小鬼一旦不再去那个射击俱乐部,月见和他之间有联系这一点很有可能就会被确定。 还会打草惊蛇。 然而 不许再去那个射击俱乐部? 一字一句地念出标明发件人不可见的邮件中,简短有力的标准琴酒命令式陈述,月见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他刚从那里回来,结果就收到这么一个消息,也实在太敏感了一些。 要不是回复邮件是不可能的,月见真想问问,阵哥他是不是又在他身上装了什么东西? 定位仪升级成监视器了吗? 想了想下午除了练习射击也没做什么 嗯,他还接受了诸星先生的邀请。 不过,每个室内射击场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射击位,和别人同处一室不是很正常吗,以前也没见阵哥对此有什么表示啊? 更何况,射击场的房门在里面的人刷过钱之后,是无法从外面打开的。但是,从里面打开却畅通无阻。 也算是变相保证了客户的安全。 难道是说,是诸星先生有问题? 从小到大,唯有安全这个问题上,阵哥异常坚持。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不去就不去。 换一个能让他这样的未成年自由进出的射击俱乐部,也没什么难度。 也不许去别的射击俱乐部,练习停止一段时间,直到我找到合适的地方为止。 就像是听到了月见心里正在想些什么一样,下一条消息迅速跳入月见的眼帘。 当面也就算了,隔着一个手机还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也太过分了。 一段话还非得分两次发,阵哥这也太皮了一点,月见都被吓了一跳。 他忍不住抬头,开始寻找据说没有被装进卧室内的监视器。 没准之前是没装,但是在他不知道哪一天不在家的时候,大概就已经装好了? 紧接着,手机再一次嗡鸣了两下。 不会是真的! 还以为琴酒发了消息过来,告诉他别看了,监视器已经装好了的月见低头定睛一看,松了口气,然后又提了起来。 发件人不是阵哥,而是承诺会告知他案情进展的佐藤美和子。 看来阵哥还是有好好遵循诺言,只不过,佐藤警部补带来的消息却很有可能不乐观。 盯了一会儿手机,月见慢吞吞地拿过来,动了动拇指才要点开看一看。 来电铃声就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 果然是出了名的性急警官,月见接起来,还没来得及打一声招呼,就听对面那大嗓门在一片嘈杂声中大声提醒道。 六神老师吗,你现在在家中?这两天千万不要出门,若是要上学,也请千万不不要落单,有人有可能攻击。 出什么事了? 又发现了新的尸体,这已经是本月的第二件了。 之前一个月,杀手严格按照了一个月一个受害者的频率,然而,这个月为什么突然出现偏移? 现在整个警视厅已经陷入了一团混乱,媒体趁虚而入,恐怕压制不住多长时间。佐藤美和子负责和作者的交流工作,第一时间就给照桥月见打了电话,确认他的安危,顺便问问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 因为,这一章讲的是一个连环杀手。 月见将手搭在膝盖的压切长谷部身上,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不同于前面几个篇章将的都是有着明确动机的独立案件,这一章是在月见接触犯罪心理后试写的一章。 书里面的那个连环杀手可是杀了七个人! 佐藤警部补不由失声。 第50章 在书中,那个连环杀手有一个十分贴切的外号,叫做月份杀手。 桌上摆着精心烹制的餐点,杯中的美酒还没有喝完。洁白的毛毯上撒着细碎的花瓣,空气中还游荡着令人放松的香氛味道。 他像对待艺术品一样对待尸体,尽量减少杀戮留下的痕迹,还会在尸体边上摆满鲜花。 一切就像是一个被精心妆点过的约会,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极致浪漫。 他花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去了解一个女孩子,和她交往陪她聊天逗她开心,就像是任何一个贴心的男朋友会做得那样。 然后,在满一个月的时候,举行一个私密而浪漫的送行会,抱着她,看着她眼中的光渐渐消失。 对这一过程,他迷恋不已无法自拔。 六神老师是以怎样的心态,描述出这么一个角色来的啊! 站在犯罪现场,除了白鞋套白手套、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鉴证组,其他的警官们人手一本《不如夜行》,全都摊开在那一页,围着尸体站了一圈。彼此间,还嘀嘀咕咕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在搞什么邪教仪式,瞧着就叫人觉得不寒而栗。 说什么呢!推了一把说话的高木,月见的忠实粉丝佐藤站起来维护自己的小偶像,文学创作只是文学创作而已,就算没有六神老师的,杀人犯还是会找到别的方式的。 高木这小子不会说话。 同样捧着一本书的白鸟警部好脾气地打圆场,他也是六神老师的粉丝,怎么会指责老师呢? 听你一口一个老师的,大家谁不知道你也是六神月的粉丝啊! 鉴于白鸟警部和目暮十三一样,是现场职衔最高的警部,众人识相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不约而同地对着面前的尸体皱眉苦练,看一眼尸体,再看一眼手中的书籍。 表情异常同步,连散发出来的崩溃气息也是一模一样的。 完全找不出哪里不一样的! 同样大受打击的高木恨不能一把将手中的书拍在自己的脑袋上,看看能不能拍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出来。 真的不能请六神老师来确认一下吗? 白鸟警部的手下问道,这种东西还是原作者最清楚不是吗? 他已经将书籍合拢了起来,整张脸都写满了快要成佛了的恍惚,连眼珠子的焦距都快对不齐了。 整整一个星期,他们对着同一个现场逐字逐句地对书中的那一个章节,毫不夸张地说,他已经能把那整个章节都背下来了。 而他高中的时候国文可是常年不及格的存在啊! 今天换了一个犯罪现场好歹还有点新鲜感,结果,没想到重新陷入了文字的地狱。 虽然六神老师的文笔真的很不错,但这么看下去在佐藤警部补威胁的目光之下,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讪笑。 那什么,真的是独立章节吗?不用联系一下上下文看看的? 让他看看别的章节也是好的啊!就别老是在这一章打转了行不行? 不行,这是整本书中少有的独立章节,不涉及整个故事的主线。 佐藤毫无人性地表示了拒绝,并嘲笑,之前让你们看的时候不看,现在想看?晚了! 难得可以在工作时间看的机会,给他们还不珍惜,美丽的女警部补给了这群不求上进的大猪蹄子一双大白眼。 对了,六神老师是怎么说的? 目暮十三摆手打断这群小年轻的口角,在人家的尸身面前这样未免太过不尊敬。 说起这个,佐藤的脸色也不好看。 六神老师的意思也是一样,对方很有可能在一个月内完成这一章中,月份杀手的杀人数量。 本来他们以为对方会模仿书中连环杀手的杀人模式,但是现在看来,对方仅仅采用了杀人这最后一步,并没有前面的一系列交往约会之类的铺垫。 毕竟嫌疑犯的目标是六神老师,他没必要在这些根本和他不相关的人生上花费太多的时间。 白鸟警部没有表示出什么惊讶的神情,一开始,嫌疑人就是按照的章节发表时间来犯案。 一月一个事件,这符合月刊的规律。 本来他们还以为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少,毕竟稳定的间隔一个月,在时间上的缓冲几乎可以肉眼可见。 在警视厅这些警官的心理上,带来的缓冲也同样不可轻视。 否则,这一段时间也不会只有一个佐藤警部补和月见联系过,更不会直到现在才提出让的作者配合寻找线索。 现在,知道了在这个月剩下的时间内,冷不丁哪一天又有一具尸体冒出来。整整五条人命,实在容不得他们继续斟字酌句地去寻找细节。 等鉴证人员拍好足够的照片、搬走尸体,留下看守现场的警员后,目暮警部和白鸟警部就带着他们的组员一路风驰电掣地回了警视厅。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两行人刚跨进大厅,就见一个穿着便服的人冲他们招手。 小田切部长让两位负责这一次事件的目暮警部、白鸟警部去他办公室一趟。 等他们一走近,那个人就神秘兮兮地说,还左右看了看,被往来的人毫不犹豫地赏了几对大白眼也不在意。 两位警部见状,也没有多问,吩咐了手下先去把一会儿要用的资料整理起来后,脚跟一转,就跟着那人直接去了小田切敏郎这个警视厅刑事部部长、也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他们那位一向严肃认真的部长正和颜悦色地和背对着他们的少年说话。 少年一头柔软的银色长发乖顺的披在背后,转过头来看他们时一张脸未语先笑,看起来就可爱极了。要是佐藤在的话,这时候大约就捂着心脏表示自己急需一辆救护车。 不过,在场的除了白鸟警部这个青年俊杰之外,都是中年老男人,面对小少年大约也只想得出这个后辈看起来很顺眼这种朴素的称赞。 亲自接待照桥月见的刑事部部长,在看到两个手下过来时,也没有放下脸上和蔼的形容,而是将月见交托给了两个他比较放心的下属。 一个是在警视厅做了几十年的老下属,做事稳当,而且正直这一点绝对可以保证。另一位白鸟任三郎,东大毕业的高材生,上任短短几年就升任了警部,前途不可限量。 将眼前这个磕不起碰不起的小少爷交给他们,小田切敏郎很放心。 月见也知道对方的态度,在中年部长交代两位警部的时候,全程乖巧地站在一边,一幅十分配合的态度。 之前他接到佐藤警部补的电话后,实在不放心,就把还没走远的司机给叫了回来,直接来了警视厅。 幸好,上一次几位警视厅高层给他塞的名片还没有丢掉,月见给负责刑事案件的小田切部长打了个电话,就被顺利地带了进来。 麻烦两位了。 给小田切部长道别过后,月见对两位明显在百忙之中被特地叫上来领他的警部抱歉道。 是您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 因为觉得年轻人之间更好交流一点,目暮十三全程没有多说什么,将这件任务交给了白鸟警部。 事件很严重,就算您现在不来,我们也要派人前来咨询。 年轻的警部还是第一次经手这样的大案,英俊的脸上带着些许发愁的痕迹。 这个月才过去一周多一点,接下来的五条人命就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高悬在他的头顶。 这时候,他也没有了围观喜欢的老师的心思,反而对他主动前来配合警察工作的行为充满了感激。 对了,您是怎么过来的?安全吗? 更沉稳一些目暮警部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直接道,虽然按照规律,对方应该在之后再找上您。 这一位大叔丝毫没有迁怒月见这个作者的意思,反而贴心地省略了那一段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内容,忧心起了月见的安全。 但是事态严峻,这种疯狂粉丝的想法很难预测,我觉得还是给你安排警察24小时保护,怎么样? 好歹,他还记得顶头上司的吩咐,没有直接就给安排上,而是先询问起月见的意思。 不过,脸上严肃而担忧的神色,明显不准备接受月见任何表示拒绝的答案。 放心,不会干扰到你正常的学习生活,我们警员会便装跟随,保证不会让人发现。 白鸟也担心小少爷直接拒绝,跟着开口劝。 事实上,我就是想说,这件事不大像是疯狂粉丝做的。 月见叹了口气,不好开口拒绝两位警部的好意。 这时候走廊上没什么人,他也不用担心案情会被不相干的人听了去,就将自己的来意压低了声音说清楚。 他本来就对此有所怀疑,还和征酱讨论过这一点。只不过,苦无证据,不好空口鉴定,以免误导了警视厅的搜查工作,就没说起。 为什么老师这么说?一听和案件有关,两人也不再纠结安全问题了,也不急着让组员见一见这自己跑上门来的小顾问,将人拉进了白鸟警部的办公室,准备先听一听他的说法。 小小一间办公室,里面已经堆满了这一次事件相关的各种资料,办公桌对面的白板上连角落里都贴上了备忘的小纸条。 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小少年往那杂乱堆里一站,简直没眼看。 本来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的白鸟警部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干咳了一声,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案情分析了,撸起袖子来搬走好几摞的文件,好歹腾出一个能坐的地方。 放下肩膀上背着的通勤包,包里有他这段时间一直随身携带的压切长谷部。因为走得特殊通道,也没人发现月见就这么把管制物品给带进了警视厅。 【有人要伤害你?】 【是谁?】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隔着通勤包,面色不变的月见熟练地输入灵力,安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开始嗡鸣的打刀,一面解释自己的想法。 因为真正疯狂的粉丝不可能不知道,月份杀手替他每一个受害者选择的花朵,都不是随便瞎选的。 白鸟警部停下了收拾的手,转头看向原作者,语气中带着点小兴奋地道。 这么说,网上的传言是真的?我就说 咳咳! 目暮警部即时地咳嗽两声,打断了年轻警部不合时宜的发言,等月见开口继续。 就像是没看见自我暴露了什么,赧然如一个大男孩般的警部,月见开始给对方仔细分析自己创作这个人物时的心里路程。 当时自己受到了鹤田优的影响,创作出来的这个杀手有着和他同样强大的自制力。所以,呈现在文字中的月份杀手是一个充满了克制、保证每一个细节都不会出现差错的极致浪漫主义者和强迫症患者。 艺术性和理性这种矛盾又统一的特点,是月份杀手身上撕不去的标签。别说是疯狂粉丝了,就算只是一般的粉丝,都不会错过这样的内容。 白鸟警部用办公桌上的电脑打开了一个网页,再把显示屏翻过来,给两个人看。 这是一个黑白界面,看起来格外简洁分明的网站,抬头写明了推理同好会这几个字。 两人再往下看,就看到网站方面还给《不如夜行》专门列了一个版块出来,就在巨大的介绍页面的下方。 这是国内影响力最大的推理同好会,有时候他们也会将一些真实的案例拿出来讨论。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不被允许的行为。显然网站方也知道这一点,拿出来的案件要么已经得到了相关方的授权的,要么就是一些已经过了追溯期的老案件。 更多的,是国外被公布了的案件,也有一些悬案,在最下面的角落里挂着。 会将一部中的人物单独拿出来,可见月见的写作道路的确一片光明。 只不过,他身边的大多数人都不希望他把这一份工作当全职。 这一次,就连阵哥也很明确的做出了表示。 以前,他可不管月见会做什么职业。用他那简单粗暴的逻辑来说,小鬼能照顾好自己,不把自己往麻烦里作,那就行了,干什么都无所谓。 当然,作者这个职业也很不错。因为能让这个小鬼安分地待在他可以时刻盯着的照桥宅中。 月见对阵哥的这一番思考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在射击俱乐部这件事之后,紧接着佐藤警部补电话之后来的邮件中,写上了对他未来的职业规划。 这一封邮件和其他的一样,在他看过之后,就消失了。以至于,月见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视了。 那可是阵哥! 曾经用很不屑的口气说过,没必要去当什么继承人把自己累成狗,活得轻松自在就行的阵哥! 果然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和那个诸星先生有关吗? 一时间,月见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他现在开始真的觉得小景的建议很正确,能掌握正在自己手中的力量实在没必要推出去,也省得哪天万一要用的时候发现自己软弱无力。 他真的该和外公聊一聊了,走出警视厅大楼的时候,月见坐在汽车的后座,将压切长谷部横放在膝盖上,轻轻抚摸着叹了口气。 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告知之后,他没有在这里多带,给本来就很忙的两位警部添麻烦。 不过,即使如此,表示不能完全消除疯狂粉丝作案的目暮警官还是派了两个路人脸的警员小哥开着房车跟在了月见的车后。 在这个案件结束,杀人凶手落网之前,这两位警员恐怕是当定了月见的跟屁虫了。 目暮警官的理由很充分,那就是当初他们会认定是疯狂粉丝并不是无的放矢。 出版社交给月见的信件并不是全部,根据保护作者,尤其是未成年作者的原则,小野寺律没有将一些明显就充满了恶意的东西交给他。 并且,没有告知他还有这些东西。 难怪我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原来小野寺编辑将这些原始的恶意全都挡在了外面。 月见忍不住为自己的迟钝感到震惊。 换句话来说,他对写作这一份事业的确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上心他的确挺喜欢,不过远远算不上热情洋溢。 他乐意写出好文章出来,并为此做出了努力。然而,这样的努力在他繁忙的生活中占据的比例太少了。 或者说,他需要努力的地方太多了,因此显得在写作上放的精力就不怎么够。 难怪,秋彦哥从来都没有劝说他将写作当做真正的职业来看,原来是早就看出来了。 宇佐见秋彦:不,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继承家业。 看过那些疯狂的信件之后,月见只能无奈的接受了来自两位警部的好意。 即使,那两个警察加起来都不是被保护人的对手。 但是,这种事情就算是说出来对方也不会相信,月见更没有强行解释的意思。 对方作为携带枪支的两个成年大男人,照顾好自己绝对不会有问题。 既然如此,跟着,就跟着! 只要别撞上阵哥 果然,还是委屈他们在房车上住一段时间。 放进家中这种事,想都别想。 月见坐在车中,掏出手机给征酱发了一个消息。 去了一趟警视厅,然后就带着两个小尾巴回来这种事情并不像目暮十三保证的那样,完全让人不知情。 做不到的,他可以保证至少现在阵哥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只是,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发来,代表了他暂时默认的态度。 但是,这种放任绝对不会太长。 就算是月见自己也不会乐意接受被陌生人整天跟着。 阵哥不算。 征酱也不算。 咳,总之,除了无法提供住宿之外,他拜托赤司宅的浅野婶还有老管家照看一下这两位警察。 从车上下来,刚踏进玄关,才把打刀拿出来让他松快一下月见打定主意将这把刀当做宠物来养了。 怎么说呢,刚才去警视厅的旅程无限类似于偷偷将宠物带进他们进不去的地方。 然而,还没等月见自己松一口气,包中的手机又开始响起来。 宝田社长? 今晚吗?莲哥也在?嗯,可以的。 不,不用来接,我自己过来就行,地点在帝国酒店,好的,我会准时到达。 案情?我刚从警视厅回来不不,不用担心,具体晚餐的时候再谈。嗯,再见。 在敦贺莲的眼神逼视下,还穿着浴袍的宝特罗利放下了手机,淡定回视道:我说过那个孩子不会有问题的,怎么样?实在不放心亲自见一面,反正我替你已经约好了。 敦贺莲深吸一口气,对绝大多数时候都相当为老不尊的社长没辙,只好恨恨地低头,自己斟字酌句地在手机上编邮件。 他的本意只是借宝田社长的口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而已,结果从他口中拐了一个弯就变成了工作兼私人交情掺杂的邀约。 而预定出去一个晚餐时间的月见刚放下手机,就看到了来自小野寺编辑的未读消息。显然,对方刚刚给他打电话,却正好赶上宝田社长来电,没有接通就发了邮件表示关心。 接二连三的,秋彦哥、莲哥、贵志、楠酱、幸村、黑子等所有知道他六神月这个马甲的全都发了邮件过来。 一一回复过去,尤其是对某个直接出现在他身后的楠雄郑重地表示了他自己能行,哄住了这个磨拳霍霍的超能力者之后,月见疲惫地揉了揉脑门。 不用猜都知道,就在他乘车回家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中,对这件性质恶劣的案件,警视厅那边根本压不下去了。 六神月的在案件中的作用已经被披露,媒体的狂欢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这时候就真的很想要一个执事了。 【您的愿望,我收到了】 第51章 手中的打刀突然爆发出一阵白色的光芒,浓郁的亮光让月见的眼睛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手中一空。 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在那常人不可见的灵力的光芒中渐渐成型。 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的命令,无论什么都为您完成。 身形纤长有礼,穿着一身紫色的基督教服、外面却罩着一层铠甲的男子低着头,半屈膝跪在月见的身前。 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恭敬的味道。 刀子成精了?不不不,当然不是。 在内心给了满脑子灵异志怪的自己一巴掌,月见张了张口。 只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行动,刚被搁下的手机就仿佛催命一般疯狂的震动起来。 他条件反射地抬头,玄关的正上方,细小的摄像头处闪过一丝冰冷的光就像是阵哥锋芒毕露时,仿佛能割伤人的眼神一样。 他现在有点好奇家里的智能安保系统是怎么工作的了,以前鬼灯在的时候,他的手机可没这么响过。 所以只要他亲手领进来的就没事吗?不过,理论上来讲,面前的这个男人(刀子?)也是他亲手带进来的? 总之,先起来。 月见一手拉起半跪着,介绍完自己后就一声不吭、仿佛等待发落的俊秀男子,给了他一个带着安抚的微笑,伸手去接起电话。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感受着扶在小臂上的那熟悉的温度,压切长谷部眼睛微微一亮。 能响应阿路基的愿望,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现在阿路基好像很烦恼? 月见何止是烦恼,他现在头都疼了,手机屏幕上那大大的、红色的未知直接表明了来电的人是谁,以及为什么突然打了这个电话来。 然而,不接是不行的。 颤巍巍地按下通话键,还没来得及打一声招呼,就听见另一边用熟悉的讥嘲口吻低声道。 怎么,还知道要接电话? 漏了谁也不会漏了阵哥的电话啊! 琴酒看了看监视屏幕中,小鬼抬头露出了一个软软的、讨好的笑,忍不住冷哼一声,口气冷硬依旧。 不管那玩意儿从哪儿来的,给我扔了他。 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都往家里捡,真以为自己从地狱那里拿到了不死金身吗? 却见小鬼苦恼地皱了皱眉,然后对直勾勾盯着他的、突然从刀子中变出来的不明物安慰地笑了笑。 阵哥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月见叹了口气,作为被保护的一方,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阵哥这种爆棚的保护欲(可能还有点控制欲?)。 不过,压切长谷部本来就是蓝染桑送给他的礼物,扔掉别人送的礼物这种事他还真做不出来虽然现在礼物变成了人 那就更不能丢了! 而且,之前蓝染桑就说过会有惊喜,这也算是常事? 月见确认了一下乖巧地被他牵着的男人身上那熟悉的,和自己同出一源的灵力,确信不会出什么问题后,这么回答阵哥。 阵哥那边沉默了一下,月见从听筒中只能听见另一边传来的呼呼的风声,还有车轮胎在地面碾过的声音。 看都不敢看靠着车窗抽烟打电话的大哥一眼,伏特加双手把着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恨不得自己没有带耳朵。 大哥电话里传来的好像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你坚持? 琴酒沉沉地看了眼从头到尾目光一直落在小鬼身上的那个人,听着耳边月见用和以前一样坚决的语气回答他。 我坚持。 摁熄指尖只抽了几口的烟,琴酒没有妥协,但是也没有再坚持让月见干出什么把人丢出大门这种事。 今晚我回来一趟。 然后不等小鬼说什么,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中,月见对着挂断的电话无奈地笑,然后抬起头,对着头顶的监视器说了句什么。 琴酒没有开监视器的声音,不过通过读唇语,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来是放心还有一路顺风。 哼,出息了。 挂断电话,切断监控视频,琴酒斜睨了一眼整个人僵硬地仿佛一块石头般的伏特加,嗤笑。 你不是已经有点猜测了吗? 关于他在这个国家有一个特殊的存在这个事实。 好歹伏特加也跟在他身边快有七八年了,就算脑子不是很好使,但也不至于连这个都猜不到。 毕竟之前,琴酒也没避讳在他面前给月见打电话。 伏特加背后冷汗直冒,都不敢多看自家大哥一眼,生怕一转头就对上他那黑洞洞的枪口。见过无数次琴酒指着人的样子,伏特加依旧对大哥的思考方式不是很清楚。 他永远也猜不准大哥是不是会开枪。 这大约就是智商上的差距,他苦中作乐地想。 大哥你也知道我脑子不是很好用。 咽了咽口水,黑色墨镜下的眼睛终究不敢像边上多瞄。高壮的男人像是被欺负的小学生一样,急着表忠心。 不过大哥放心,我永远追随大哥! 他可不敢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之类欲盖弥彰的话,根据他对大哥有限的了解,这话刚说出口,下一秒他的小命就该直接被地狱收了去了。 倒不是怕死,只是他死了之后,谁还给大哥开车买烟、清理扫尾、准备枪支呢? 压在礼帽下的狭长眼睛轻飘飘地瞄了正在板着脸,努力表达出忠心耿耿模样的伏特加,薄唇里蹦出没什么感情色彩的两个字。 行了。 几乎瞬间让紧绷着脊背的伏特加放松下来,他讪笑了一声,用轻松地语气建议道。 要不,这个任务我一个人去,大哥您忙您的! 听着这个蠢货狗腿中带着讨好的建议,琴酒丝毫不领情。 动动脑子,今晚的任务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就算没人敢管他琴酒的事情,但是又有什么必要去冒不必要的风险。 小鬼? 小鬼那边他自己心里有数,而且,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东西的表现他也看得一清二楚,长时间不好说,短时间却一定不会出问题。 具体的事情等他完成了今天的这个任务之后,晚上回去再问。现在,重点是即将和他一起出任务的人。 黑麦威士忌,诸星大。 今晚的这个任务本就是他刻意安排的,他本人不去,难道还能指望伏特加这个猪脑子? 他能对付得了诸星大这个短短几年就能摸到高层的人? 特意安排这个对方刚接触过小鬼的敏感时机,琴酒就是想要看看,对方究竟知道了多少。 琴酒重新抽出一根烟来,拿车载点烟器点燃。车中重新亮起了明灭不定的一点火光,就像此时他不断起伏的杀意一样。 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的伏特加安静的不吭声了,原本有点放松下来的心态随着车内气氛的变化重新紧绷起来。 一时间,车内只剩下被琴酒打开的车载收音机内,电台主持人用甜美的声音播报。 据悉,第一本推理就直接出道、并摘获江户川乱步奖,获得去年推理销售冠军,今年依旧连续几个月高居销售榜单第一位的知名作家六神月老师,他的作品《不如夜行》在传出即将被影视化好消息的紧要关头,被连环杀手模仿作案。 具体消息还要等警视厅那边最终确认,但是,根据几家知名报社在前一段时间已经做过的,有杀手模仿知名推理连环作案的报道,基本可以推测消息属实。 六神老师 见自家大哥似乎专心听着新闻的样子,有心缓和气愤的伏特加凑上去道。 那本我也看过,听说作者还只是一个国中生?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写得不错。 组织里的人也不是天天苦大仇深着个脸,该八卦的时候还是听八卦的。他们也追,会看电影,有喜欢的明星。 伏特加因为常年和琴酒搭档的原因,没什么人敢和他多聊。 不过,他和基安蒂还有科恩这两个狙击手算是能聊两句,他们也算是直属于琴酒的成员,因为是行动组的,所以这两年打得交道要比其他人更多一点。 对琴酒自然更多的是敬畏,而没有其他成员的惧怕。 这也可能是这两个狙击手的思维就和他们手中的狙一样,相当的直线条有关。 伏特加会看那本推理,还是基安蒂推荐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如果我不是狙击手,我会真想去试试这些犯罪手法能不能成功施行。 当时她的表情异常兴奋,就冲着这句话,不怎么喜欢看这种小孩子过家家般推理(平时我们干的活还不够刺激吗?)的伏特加特地跑去书店买了一本。 还真别说,原来这些手法真的能成,这下基安蒂该高兴了。 基安蒂的确特别高兴,捧着在基地大声欢呼。 居然真的行,这个六神月还挺有这方面的才能的嘛! 安静坐在一边的科恩捧着同样封面的书,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起两团红晕。 嗯。 签名、想要。 琴酒斜睨了一眼喋喋不休说着什么的伏特加,没出声询问,也没让他闭嘴。 习惯了自家大哥的沉默,知道这就是默认的伏特加仿佛得到了鼓励一般,不停地说起来。 对他的一大段话,最后只评价了两个字。 无聊。 能不能成功他还不知道么?小鬼当初写这篇的时候,他还给他做过参考。他甚至还被小鬼强行拉着,在在照桥宅做过实验 真是够无聊的,杀个人而已,非得折腾出那么多的事情出来? 不是很懂他们这些推理家。 是挺无聊的。 大哥说什么都是对的,自打脸毫无压力的伏特加就像之前兴致勃勃地说着剧情的人不是他一样,义正言辞地批判组织里那些不务正业的人。 不过,未免再一次说错话,他转了个话题,说起这一次的任务来。 说任务是最安全的,最多被骂几次蠢而已! 跟着大哥这么些年,他哪一次不被骂呢?大哥还不嫌弃他真是太好了! 所以,那什么黑麦威士忌,想要取代他的位置还早的很呢! 他可是知道的,大哥一直都不喜欢那种聪明人。 在他之前的所有聪明搭档,要不死了,要不都哭着喊着调走了,只有他成功地一呆就是七八年! 今天还得到了大哥的信任。 不清楚具体是哪一位又如何?能知道大哥的那个存在难道不是最深的信任吗? 这时候,被当成了某种象征的月见正在努力和穿着一身铠甲、自称压切长谷部的男子了解情况。 所以,是付丧神? 虽然名为神,但其实只是妖怪而已。 压切长谷部不安地捏着手中阿路基亲手端给他的茶杯,却还是将自己的来历讲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这样,被放置了一百多年不理会的器物就变成付丧神这种传说居然是真的。 月见若有所思,转了转茶杯,摩挲了一下茶杯上的花纹。 蓝染桑说会有惊喜,是因为他知道了你的存在吗? 压切长谷部老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应对面小少年的愿望出现,但是他也不知道突然就有了身体的他是不是还能得到认同。 在黑田前任阿路基死去之后,我辗转变换了很多人家,后来来到了一个灵力很充足的地方,我的力量才慢慢变得强大。 至于蓝染桑,我不是很清楚他知不知道。大多数时候我都处在沉睡状态,他作为死神有自己的刀,所以对我也没什么兴趣,一直放在仓库中。 应该,是不知道的。 月见记得蓝染桑说过,他是在就任五番队队长的时候,得到的压切长谷部。而他的升任,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被放置了百年啊! 感受着和自己同出一源的灵力,月见看着对方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模样,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他那烟灰色的脑袋。 压切长谷部楞了一下,顺从地低下头,任凭熟悉的温度落在头顶。 因为阿路基的灵力还有愿望,我以现在这个样子出现 在月见将手挪开之后,压切长谷部忍住小小的失落,有些新奇又有些不安地看自己长出来的长手长脚。幸好本体还挂在腰间,即使只是作为刀,他的使命还是能完成的,他这么想。 所以,你以后就是我的责任了。 将还穿着铠甲的男人从沙发上拉起来,月见推着人往楼上走去。 先去给你收拾一个房间,再去让人给你准备换洗的衣物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 还没从这雷厉风行的操纵中缓过神来的压切长谷部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被小小的阿路基推进了一个房间。 阿路基? 对了,我叫照桥月见,以后叫我月见就行。 对茫然无措、仿佛一个失落大男孩般站在一边的付丧神笑了笑,月见解释了一下。 因为,家里还有一对兄姐。不过他们不住在这里,很少会过来,以后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想了想,他提前打了一下预防针。 刚才打电话过来的,是我的另一个哥哥。阵哥他你今晚就能见到了,他可能看起来可能不太友好,但是不用太担心,不会有问题的。 阵哥? 刚才那个,在电话中说让阿路基把他给扔掉的人,就是那个他曾经在黑暗中听到的阵哥吗? 压切长谷部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阿路基,可以的话,比起压切,更希望您叫我长谷部。因为那名字来源于前主人野蛮的举动。 长谷部?我知道了。 从抽屉里翻出一卷尺子,在压切长谷部震惊又窘迫的目光中,月见准备给他量一下数据,被他连忙拦住了。 阿路基,我自己也可以的!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阿路基来做呢? 也行。看在对方脸上几乎写满了不好意思的份上,月见没有多为难这个在他眼里出生没几分钟的人。而是将手中的卷尺交给对方,顺口问道。 我晚上还有出去赴一个邀约,你是在家等我还是和我一起去? 摆弄着小小一卷尺子的压切长谷部闻言,立刻抬起头,严肃道。 当然是和您一起,保护阿路基是我的责任! 不用这么紧张,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月见忙开口安抚,他也不放心对方就一个人(刀?)在家,本来就准备把人随身带走,就像是他之前随身带着刀一样。 说起这个,他看了眼长谷部的腰间,问道。 现世不方便这样带着开刃刀到处走,我给你准备一个包?之前他都用通勤包,不过他背起来别人顶多以为他是参加运动社团的学生,和长谷部这一身仿佛随时待命的锋利气质不一样。 不用麻烦的。 对自己之前的状态尤其清楚的压切长谷部在腰间的刀上轻轻一弹,就像是变魔术一般,长长的打刀就这么一点点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这样就可以将本体隐藏起来了。作为物品成精的付丧神,是不是将本体暴露在人前,就像是他们的本能一般,不需要学习知道该怎么做。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金属探测器也探测不出来吗? 被灵力掩盖住了,探测不出来的。压切长谷部想了想,从脑海中得到这个答案之后,赶紧告诉年轻的阿路基。 所以,长谷部我一定会保护好阿路基的安全! 想起今天下午的时候,在警视厅听到的内容,知道小小的又温柔的阿路基被人盯上了的压切长谷部背后登时冒起熊熊的火焰。 这个长谷部似乎和几分钟前那个会量一下身体都不好意思的人不是一个付丧神哦? 自从母亲去世后,月见就接手了每一年给阵哥准备新的衣服的任务。按照身形和年龄来说,他的衣服原本是最合适的。 不过,未免这么做会闹到小心眼的阵哥连家里的衣物都不愿意穿了。月见还是找了一套给榊叔叔这样的成年男子准备的衬衫西裤。 唔,身材不错。 打量了一下扯了扯袖子的长谷部,对方和阵哥一样,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标准的衣架子身材让不是量身定制的衣服在他身上都穿出了特别的气质。 你的身份我已经让人去办了,在那之前,跟着我就行。 办一个身份而已,在其他人不走地下社会关系的路做不到的情况下,对月见来说,却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而且,办下来的身份经过国家机构认证,绝对没有半点不清白的地方。 可以说,只要不作奸犯科,被相关人员抽丝剥茧般地挖掘,这样的身份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想要能够经得起严苛检查的身份就会麻烦一点,这样的身份往往需要养。期间会有专人按照身份该有的行动和经历去做该做的事情,就连性格都能模仿地差不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身份其实就是真的。 只是这样的身份太过麻烦,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一般很少有人这么干。 月见的母亲就准备过这样的一个身份,等她去世之后,就由月见接手了这件事。 不用猜就能知道,能让照桥母子做这么麻烦、还不符合他们身份的事的,也只有琴酒这一个人了。 即使,琴酒曾经明确表示过不需要。 反正一直准备着,半途而废太可惜,就当留一条后路也好。 无论是照桥夫人还是月见,两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哪怕当事人不乐意,这件事还是被坚持了下来。 幸好没放弃,之前阵哥主动接了他的电话,应该是有愿意使用那个身份的意思了。 不会太麻烦阿路基吗? 经过这段时间,被月见带着到处跑,压切长谷部对现世也不是一无所知。 完全不会。 月见对低头专注地盯着他看的男人歪头笑了笑,尽量安抚道。 我说过的,以后你就是我的责任了。 听着胸腔中仿佛第一次听见的巨大心跳声,压切长谷部垂眸压下了眼角的湿意,恭敬地单膝跪下,拉过阿路基的手抵着额头。 颤声道。 是。 第52章 在到宝田罗利的晚餐邀约时间之前,月见带着压切长谷部提前出发,去了银座买衣服。 周末的银座人流多得令人绝望,从天空俯瞰下去,只看得到密密麻麻、顶着不一样发色的人在地面上挤挤挨挨,织就一片五彩斑斓的彩色地毯。 拍了拍落后一步紧跟在他身边、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的压切长谷部的手,月见安抚地对他笑道。 不用担心,我们不走那边。 来之前,他已经给常年定制衣物的服装店打过电话,这时候他每年都要见几次、已经很熟悉了的负责人已经等在了一边,看见照桥家的小少爷过来时,眼睛一亮。 月见小少爷,今天怎么劳您亲自走一趟。 乔希,好久不见。 照桥家孩子的衣服从小时候开始就被照桥夫人交给她的大学好友,后来嫁进常陆院的知名设计师,如今的常陆院夫人打理。 这个英文名为乔希的负责人是常陆院名下的设计师,在月见小的时候跟在常陆院夫人身后帮着打下手,现在能独当一面了,也没离开提拔他的夫人,而是创作出了自己的服装品牌,成为了常陆院名下竞争力强大的子品牌之一。 照桥家孩子平时的常服就有一部分来自他的设计,照桥信接的第一个广告代言也是乔希的品牌。 夫人今天正好在店里巡视,接到您的电话特别高兴,一直等您过来。 目光在跟着月见的压切长谷部身上一触及回,乔希带着热情的笑容将两人迎去另一侧的电梯,掏出卡片刷了一下。 两位小少爷还有他们的新朋友也在,他们见到了月间小少爷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说到这里,乔希脸上的表情更加真实了一些,显然为东家那对双胞胎少爷一直以来没什么朋友的状况忧心已久。 光和馨交到新朋友了? 不会是什么新玩具? 月见想起那对不愿意走出彼此世界的恶作剧双子,难得有点好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上的是樱兰。作为一座私立的,从幼稚园到大学全部包括在内的贵族学校,那里基本上包括了整个国家百分之八十的上流社会的孩子,学院本身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交圈。 自常陆院家的孩子在那里上幼稚园开始,同龄却更沉稳的月见就一直听常陆院夫人对他们的担忧。他们上了几年学,他听了几年。 没想到今年居然出现了好转 是须王家新接回来的那个孩子吗? 回想起去年征酱曾经和他说过的内容,月见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那时候,他还和征酱聊过关于继承权的话题,感叹过须王家的那位老夫人实在不是个好应付的。没想到,对方回来这都快有大半年了,月见一次都没在社交类的宴会上见过对方。 乔希对这方面的内幕知道的肯定没有月见多,不过,有两个和须王环同校的小少爷,他多少也听到过只言片语,说出来的话语就带了几分感慨。 月见小少爷还是那么敏锐,一下子就猜中了。 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高大男人,见他闭紧了嘴只将目光落在身前少爷身上的样子,还以为是宇佐见家给自家小少爷新配的执事,也就不再避讳。 听说还在学习各种礼仪,说是在能保证不给须王家丢脸之前,还是别进圈子自找难堪。 这话实在难听,在场的除了全身心放在主人身上的压切长谷部,月见和乔希这个说话的人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须王老夫人真是越来越严苛了。 最终,月见也只是这么淡淡地说了一句。 以他的性格,做不出在背后说人坏话这种事。但是,他也的确不喜欢这一位古板、以血统论人的老太太。 照桥信介曾经得意洋洋地告诉过自己的小儿子,自己可是从虎口中抢到的新娘。 这个虎口,就是曾经给儿子求娶过宇佐见小女儿的须王老夫人了。 结果,宇佐见家的小女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须王让,嫁给了和上流社会、更和旧华族姓氏完全无关,毫无背景、甚至还是一个孤儿的照桥信介。 老夫人想让须王家和宇佐见家联姻的打算自然没成,只能另择人选,成就了一对怨偶。后来,就是须王让在法国遇到了须王环的母亲,有了须王环这个孩子。 而碍于须王家比不得赤司、宇佐见,照桥夫人更是得到了自己父亲的亲口支持,她才没敢当面说什么。 不过,有这么一段过去在,那位老夫人自然不会看照桥家的孩子顺眼。 在照桥夫妇去世后,没少在他们背后说过影影绰绰的酸话。 去年赤司不愿意让须王家的人接触自己的幼驯染,多少也有点这方面的原因。 他担心须王家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给自己的幼驯染添堵。 即使月见从来就懒得和那位老夫人计较。 就算她还死死把持着须王家的大权,一届外人也管不了宇佐见的家族事务。特别是在宇佐见老爷子几乎半明确的透漏口风之后,这位老夫人就再也没在任何社交场合出现在他面前过了。 也是现实。 阿路基? 敏感地发觉了月见神色淡淡,不如刚来时心情好的压切长谷部瞬间竖起搜寻敌人的雷达。 是敌人吗? 让我为您砍了! 鉴于有外人在场,他没有将这一句已经跑到了唇边的、蠢蠢欲动的话给说出来,不过他看向自家主人那跃跃欲试、自带凶气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月见楞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他凑过来的脑袋,笑得天真纯然。 不是哦,敌人的话,她可完全称不上呢! 就像是蓝染桑说过的那样,即使是敌人,这个词汇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配得上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月见收回落在男人脑袋顶上的手,转而拽住他的手腕,牵着他往电梯外走,今天是来给你买衣服的,快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阿、阿路基的手 和阿路基牵手了呢! 被拉着走在后面的压切长谷部身后的背景都开满了朵朵幸福的小花,乖顺地被牵着进了一个看着就清雅,完全不像是服装店的地方。 小月见! 美艳的常陆院夫人提着裙子小跑出来,伸开双臂,刚想把很久没见的小朋友抱在怀中好好疼爱,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给挡了了个严严实实。 咦,这位是? 她收回手臂,恢复了贵妇人的优雅姿态,唯有落在压切长谷部身上的好奇灵动目光,证明了她不是被无聊的生活给磨灭了灵性的豪门夫人。 飞快地看了拦在他面前的人一眼,月见将人给拉了回来,还没得及开口解释,就听他用微微低沉的语气虔诚道。 在下是大人的执事 月见:他就知道。 当初一时脑抽,想着少了一个能帮忙处理的事务的执事,就随口抱怨了一句。没想到,让压切长谷部直接变成了人不说,还死心眼的认准了这个身份不放了。 行叭,不能在外人面前拆自家刀的脸。 长谷部才来我身边没多久。 变作人形至今没超过一个小时。 我带他来先买一些替换的衣服。 全身上下就那一套基督教服,加上外面一层装饰更多于实用的铠甲。 以后,就按照我的例子,麻烦店里的设计师帮忙准备了。 月见说得轻松,背后的压切长谷部则是一脸的感动。 阿路基 去,让裁缝给你量一下,有什么喜欢的风格也可以和他说。 真不缺钱月见一把将刀子精推给已经站在一边等待的服务员,在对方依依不舍的被强硬拉走时,还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我就在外面等你。 口吻简直像极了陪女伴逛街的男人,充满了纵容和耐心,以及一掷千金的豪气。 压切长谷部:不、放开我,我不想离开阿路基身边好,既然是阿路基的命令,随便拿两件就行了? 看了眼男子被拽离的方向,敛起裙子坐在月见身边的夫人素手轻抬,捂嘴笑道。 他对你的称呼可真可爱。 回想了一下压切长谷部自诞生以来,所有的举动,月见赞同地点点头:是挺可爱的。 就是比较容易不安,大概是以前的主人没给他带来过多少好印象?还是在黑暗中寂寞得太久了?现身之后,一直很黏他。 光和馨呢?我听乔希说,他们都在。 夫人宠溺地摇了摇头,语气满是无可奈何:听说你要来,就拉着须王家的孩子跑了。 亏她还想办法瞒着那两个孩子呢,最后还是没瞒住。 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孩子一直很怕小月见的样子呢! 常陆院夫人捧着脸,满是不解,明明小月见这孩子从来都那么温柔。 说起这个来,月见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大约,是我小时候总是唠叨他们了? 小时候的双胞胎比起现在顶着所谓恶作剧双子的名号,实际上好歹还掌握分寸的他们来说,恶作剧的水平可谓是登峰造极、凶残之至。 他们并不懂收敛。 照桥月见和赤司征十郎是唯二两个,让他们所有的恶作剧全部都失败的人。 而且,比起对旁人看似有礼、实则冷漠的幼年赤司,从小就好脾气的月见会一见面就逮着他们,告诉他们的恶作剧很容易伤人。如果真的想和人一起玩,就必须注意不伤到别人的度。 那可是会心灵攻击的恶魔啊,殿下。 双胞胎之一的常陆院光蹲在须王环的左侧,神色凝重。 他的右边,同样凝重的常陆院馨沉重地点了点脑袋,躲在大堆布料后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须王环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绽放笑靥,毫无阴霾的模样是由衷地为两位新朋友感到高兴。 看来光和馨真的很喜欢他呢! 真好。 第53章 结果,就在双子陷入惨淡往昔回忆中那一小会儿,本该蹲在他们中间的须王环就不见了踪影。 等等,人呢? 辣么大一只的、金发碧眼的、刚准备带领他们登上Host部巅峰的殿下呢? 双子颤巍巍地抬起头,就看见银色长发、挂着叫他们不寒而栗的温柔微笑的小少年边上,一个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开启了Host模式(自恋模式)的须王环正举着一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玫瑰,殷勤的献上。 殿、殿下啊! 那可不是樱兰学院里面天真无害的大小姐,而是能镇压王子的恶魔啊!可怕的是,这个恶魔身边还有一条恶龙随时随地守护着,根本反抗不了的! 光伸出挽留不及的手,然后被一脸沉重的馨一把拉了回来。 殿下已经不行了,为了我们未尽的事业。 双子默契地对视一眼。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逃!X2 两人左右牵右手,奔逃姿势宛如千锤百炼过一般,熟练地都不需要大脑思考。 殿下,我们会记住你今天的牺牲的! 接过对方递来的鲜花,月见若有似无地往身后传来风声的地方看了看,对这个百分之百将自己错认成女孩子的少年笑了笑。 同样被自己之前藏身地方的动静吸引去注意力的须王环,立刻将目光拉回眼前的拈花而笑的美人身上。 我亲爱的公主,您的美貌就像是天上的明月,请您不要吝啬对我绽开笑靥,身为骑士的我愿付出一切的代价守护您的笑容。 放开你的 看见有不明人士围着阿路基献殷勤,衣服换了一半,扯着松松垮垮的衬衫,不顾身后服务人员的阻止,就急匆匆跑出来的压切长谷部突然反应过来。 公主? 所以,阿路基其实是姬君? 也是,前一段时间他的本体虽然和阿路基形影不离,但是浴房那种潮湿的地方,他当然不会带着一把拥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刀进去。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先把这个不明生物从阿路基身边赶走。 看见凶神恶煞、还衣衫不整从更衣室里跑出来的男人,不知前情的须王环毫不犹豫地往月见身前一站,准备随时履行他骑士的护花职责。 长谷部? 从少年纤瘦的小身板后探出一个头来,月见惊讶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显得很着急的样子,不由站起身,走上前把他敞开的衬衫拢了拢,遮住了瓷白肌肤和美好的肌肉线条。 怎么了,是突然想起什么很着急的事吗? 阿、阿路基给他扣扣子! 之前一肚子的话全部胎死腹中,已经原地炸成一朵烟花的压切长谷部爆红着一张脸,手足无措地低头看月见纤长的十指,灵活地将衬衫的扣子全都扣好,并顺手抻平了衬衫上刚才被他抓出来的皱褶。 这么亲密的姿态可不是什么不认识的人能做出来的,还摆着替天行道姿势的须王环纠结地看着眼前少年反过来照顾男人的诡异情景,脑袋纠结成一团。 你们两个认识? 将跑出来的压切长谷部交给追出来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的月见转身对刚刚在不明所以之下,毫不犹豫站出来准备保护他这个陌生人的须王环,替自家的刀道歉。 长谷部他是我的亲戚,从小在很封闭的地方长大冒犯到你了很抱歉,须王桑。 金发紫眼的须王环本质上是一个和他的外表一样阳光灿烂、心胸宽阔的好孩子,面对月见彬彬有礼又诚恳的道歉,手忙脚乱地摆手道。 并没有冒犯啦,公主酱实在是太客气了。 虽然看起来轻浮,羞耻的台词居然能够毫无压力地说出口。但意外是个毫无心机的单纯孩子呢,和须王家两代都不太一样。月见端着笑脸,内心感叹了一下,歹竹也能出好笋。 阿路基。 还没等两人多聊几句,一颗心直接飞出去落在自家阿路基身上的压切长谷部严词拒绝了更多的衣物,穿着身上这一套就走出了试衣间。 事先已经得到吩咐的员工这一次没有拦住他,而是恭敬地打开了门。 这一身很合适。 银灰色的西服、里面雪白的衬衫包裹着男子高大却不臃肿的身材,衬托得人格外精神,胸口暗红色的方巾露出静心折叠好的一角来。 压切长谷部本身具备的精英气质更是和这样的一套衣服配合得相得益彰,仿佛随时能坐在台前签下涉及大笔金额的合约。 这位先生的身材气质很好,设计师也说了,以后还有这样的人请照桥少爷务必领过来,他很乐意为他做衣服。 一边的员工微微弯腰,语气恭敬中带着亲近。 照桥? 这个姓氏有点耳熟? 这段时间正在恶补国内各大姓氏及其背景关系、经济实力的须王环不由得陷入回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大姓氏。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很有存在感呢? 金发的少年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要看缘分了。 能够成功生出灵智的付丧神可遇不可求,哪能那么容易就被他碰到呢? 月见微笑着应付了一句,转头对不知道还在想些什么的须王环来了个迟到的自我介绍兼告别。 我是照桥月见,记得代我向老夫人还有须王先生问好。 本来还想着叮嘱一句,让他别回家说遇见自己的月见突然改变了注意,笑着道。 希望能在今年夏天的社交宴会上见到你,须王桑。 领着长谷部往外走的月见突然想起了对方刚才的称呼,顿住脚步回头强调了一句。 还有,我是男孩子。 哈?哦。 呆呆地挥手告别,面容俊秀如阿多尼斯般美好的少年茫然脸,总觉得对方话中有话,但却一时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恭喜你,殿下。 从恶魔的魔爪中成功逃生! 月见一走,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中冒出来的双子一手拿一个装着彩纸的小花篮,一手欢欢喜喜地掏出彩纸洒满了须王环呈现出迷茫状的背景。 哈利路亚!X2 另一边,坐在车中的月见给压切长谷部科普了一下须王和照桥、宇佐见的恩恩怨怨,而后笑道。 他家运气不错,眼看着一直走下坡路了,居然有了这样的一个继承人。 只希望,那个不怎么安分的老夫人这一次可别再闹出什么事情出来的好。 咦咦咦!居然是男孩子吗? 同样被介绍了一大堆家里人绝对不会告知的上代秘闻,须王环突然惊叫出声。 什么啊! 殿下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而且,重点错! 重点是,你要做好面对本国社交界的准备了! 视频连线中,凤镜夜推了推眼镜,恨不能拿手中的板子狠狠敲视频对面那个笨蛋的头。 接过双子的话头,黑色短发、板着脸的少年一开口就震得三人一致缩起身体,乖乖听训。 我给你们说这个不是让你们八卦的,虽然,这件事上流社会知道的也不少 说顺了嘴的凤镜夜轻咳了一声,把有着歪楼倾向的话题给拉回来。 照桥的确不是什么有影响力的姓氏,值得注意到是照桥月见这个人。他的外公宇佐见家主一直没有钦定继承人,就是因为等待他的最终决定。 之前我还觉得他有可能不愿意去承担这个姓氏,但既然他和你说了那句话,就说明我的判断失误了不,是他的想法改变了。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这么说,至少须王老夫人没办法再用学习这个借口将你拦在社交界之外。从结果上来看,对环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简单地对这些大小少爷介绍了一下他们完全没有注意的内情,凤镜夜转了转脑子,却怎么也弄不明白照桥月见出于什么心态去帮助须王环,这个理论上来说,和照桥家不大对付的须王家的孩子。 他也没有隐瞒自己的不解,因为他怎么都无法理解这种利他行为。更容易让他接受的解释,是对方让须王环进入社交界这件事别有用心。 不用担心哟,月见是个好孩子。 三方视频连线,一直只传过来安静咀嚼声的另一块屏幕中冒出一只短发微翘的小脑袋。 是比他们都大一岁,却长得过于可爱而被众人无意识当做小孩对待的Honey前辈。 刚吃完蛋糕的他似乎隔着屏幕都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那甜蜜蜜的味道,抱着心爱的小兔子的他笑得甜极了。 因为环是一个好孩子,所以月见就帮忙说一句话而已,放心! 会是这样的原因吗? 面对众人一直质疑的眼神,Honey前辈摆弄着小兔子的手手脚脚,笑得一派天真无邪。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无疑是最好的情况了总之,你没得罪他? 对自家笨蛋部长的搞事深有体会,最后凤镜夜还是不放心的多问了一句。 似乎还陷在呆滞中的须王环傻乎乎地重复了凤镜夜话语中的一个词汇。 得罪? 啊,那没救了,殿下。 双胞胎中的光做了一个美国人经典的摊手动作,遗憾摇头。 和自家哥哥完全同步的馨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道。 如果,被当做女孩子大献殷勤不算得罪的话。 那大约就没有什么算得上是得罪了。X2 觉得自己肯定会被讨厌了的须王环差点没当场痛哭流涕,抱着平板,左眼写着救,右眼写着命。 Honey前辈,你直接叫他名字一定和他很熟,怎么办,当面道歉有用吗! 抱着崇到给他的红茶,正太外形的Honey前辈眨巴了一下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安慰道。 没关系的,月见他不会计较这些的,因为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嘛,哈哈! 须王环:完全没有被安慰到QAQ。 才相处了大半年,还不是特别熟悉部员的人际关系的凤镜夜悄悄在心中的小本本上记下一笔,然后不动声色地多问了一句。 Honey前辈和照桥月见很熟悉? 可爱地摇了摇头,Honey前辈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被安慰的经历,露出一个灿烂地笑。 月见和环一样,都是温柔强大的孩子,所以不用担心的。我去刷牙啦! 吃完蛋糕,被竹马竹马的崇催促了一下,他放下平板,抱起小兔子欢快地直奔洗漱室。 看着粉红色的小身影消失,接受了平板的高大冷峻少年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在宴会上遇到的时候,照桥桑会偷偷给光邦塞甜点。 那时候的Honey前辈还努力维持自己冷酷的道场继承人人设,竭力压制自己对所有可爱的、甜蜜的、吸引他的事物的喜欢。 会给Honey前辈塞甜点的,肯定不是坏人啦! 一秒复活的须王环瞬间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没有被讨厌真的是太好了! 恶作剧双子对视了一眼,觉得自家部长实在是太天真了。 我们不是说过吗? 照桥月见身边可是有着一条。 超级可怕的恶龙守护着。 所以,事情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X2 同样在瞬间想到了照桥月见那个几乎和对面双胞胎一样形影不离的幼驯染,凤镜夜椭圆形的眼镜一阵反光。 赤司,征十郎。 同样在努力理清自家阿路基的压切长谷部在了解过照桥以及宇佐见两个姓氏,及其相关背景之后。短短的车程中他的学习进度已经推向了月见的友人。 身为合格的刀剑付丧神,未来、不,现在的执事,他发誓要把阿路基对内裤的偏好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决不让阿路基为多余的事情烦心。 不了解自家阿路基的刀剑付丧神不是好执事,自醒来后反而被阿路基给照顾了一路的压切长谷部终于缓过神来,背景中燃起了熊熊的、名为奋斗的火焰。 对了,放在名单第一列的,是阿路基对饮食的偏好。还有,晚上最好也要抽时间拜读一下阿路基的大作。接下来一段时间,阿路基这方面的工作是重点。 啊,还有外面居然还有人模仿阿路基中的杀人手法,警视厅那边说那人的最终目标很有可能是阿路基。 想到这里,压切长谷部就觉得自己的本体蠢蠢欲动。 多久了,没有饱饮鲜血。 在心底扯出一个凶戾意味十足的笑,压切长谷部的面上却十分镇定,并且在月见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一个一如既往乖顺的微笑。 今天要见面的是LME的社长宝田罗利,还有敦贺莲。 月见小声地给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刀剑付丧神解释着一会儿会出现什么人,和自己有什么联系,未免他到时候不知所措。 对于这个在自己手中诞生、并且身上明晃晃地沾着自己灵力味道的刀剑付丧神,月见抱有的,是父亲般负责任的心态。 他觉得无论如何,应该要教会对方怎么在人类社会中生存。 而且,月见也不觉得自己就应该束缚着对方,让他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就算是他一开始开玩笑般说了一句想要执事,然后将压切长谷部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雏鸟长大了,学会飞翔后会离巢。如果,压切长谷部学会了怎么在这个世界上保护好自己后,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广大的世界的话,月见会很乐意地送对方离开家。 不过,这件事还是等以后再说。 现在就算不用眼睛,他都感受得出来,对方对自己的依赖,还有生怕再一次被抛弃的深深的不安。 因为是刀剑,所以想要被人类紧紧地握在手中吗? 那么,变作付丧神、拥有人形之后会不会有所不一样呢? 这一点,月见也不明白,不过,好在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相处。 无论以后,他做出怎样的决定,月见都已经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 并不知道自己在阿路基心中都被脑补到了会离开的地步,货真价实主控刀压切长谷部已经将待办事项列到了下半年,并且随时更新。 在月见和宝田社长谈起已经压制不住的新闻媒体,和宝田罗利的那个助理一般站在角落中,一举一动都注意着自家阿路基的压切长谷部将双方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压不住,那就不压制了,本来就没想能压制多久。 新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堵不如疏。常年浸淫在娱乐圈的宝田罗利对这种事情心知肚明,也早就吩咐公司的公关做好了备选方案。 我会让人注意媒体那边的风向引导,尽量减少杀手崇拜心态的出现。 说到这里,月见皱了皱眉头。学习心理学的他知道,这是人本性中的慕强心态作祟,而这个国家又是一个将这种心态发展到极致的国家。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这时候,有一部分人不去关心受害者,反而对施暴者顶膜礼拜,月见能够明白,却完全无法理解。 也不愿意去理解。 和LME敲定了视舆论情况提前举办发布会的情况,又让敦贺莲亲眼看过,让他放心之后,月见接到了来自蓝染的慰问电话时,是这么用不解的语气发问的。 显然,月见的疑问娱乐到了正在尸魂界无聊、却一时间不能离开的大佬。 月见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又可爱。 低沉磁性的笑声萦绕在月见的耳边,叫他忍不住摸了摸酥麻的耳朵,而后不满地抱怨。 听上去可不像是什么好话,蓝染桑! 低笑着的蓝染轻咳了一声,努力停下了轻笑,只是再开口的时候,话语中难免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笑意。 月见君明明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所在,却偏偏还为无法理解庸人感到困扰。这难道不可爱吗? 对蓝染来说,这简直可爱的过分了。 因为,庸人之所以为庸人,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被了解的价值。 他是这么判断的。 蓝染可不希望自己雕琢中的这颗美丽璀璨的宝石,会因为这些不必要的事情而浪费自己宝贵的精力。 亲眼见识过对方可怕课表的蓝染,由衷地感叹过月见自幼年坚持到现在的坚韧。 然后,在毫不犹豫地他的课表上加上了灵力控制、以及鬼道学习这两项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的课程。 当然,后一项得等他在东京找到合适的地方,建出一个大型的、铺满结界的地下基地后再说。 所有的生物都会相信比自己更优越的某个存在, 如此一来, 被信赖的人为了逃避这个沉重的压力就会追求处于更高处的存在, 而更高处的存在更会渴望更上一层且值得信赖的强者, 如此一来,所有的王才得以诞生, 如此一来,所有的神才得以诞生。 所以,他就就算是面对下属,也总是强调着,让他们不要相信自己。只可惜,能够贯彻这一信念的强者并不多。 或者说,在蓝染几百年的生涯中,遇到过的这样的强者他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然而,能在保有自己独立判断的同时,依旧做到选择去信任的人,只有照桥月见一个。 强者拥有着他人难以拥有的自信的同时,对他人的信任必然会降低。 身为强者的蓝染自己很清楚,他们口中的相信并非信任,只不过是建立在自身强大实力上不在乎而已。 你伤害不到我,所以你做什么都无所谓。 你欺骗不了我,所以你说什么都没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照桥月见依旧愿意交付给他的信任是奢侈品。 就算是蓝染,在得到这样轻易不能拥有的东西时,也会觉得珍惜。 然后,不想让别人也发现。 您有时候还真是透彻地让人害怕,不会疲惫吗,蓝染桑? 活得太清醒的人会比较痛苦,月见很早就注意到了蓝染对人类、不,是对这个世界的冷漠态度,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宽慰。 又是一阵低沉的笑声,笑过之后,蓝染若有所指地回答道。 疲惫的时候,看看头顶那一轮美丽的明月就好了。 我可是无比期待着,明月落进自己怀中的那一天。 第54章 当晚,行色匆匆的琴酒来了又走了。 他在新生的付丧神紧张又戒备的目光中,打量了突然冒出来的付丧神两眼,没有多说几句话就裹着他的黑风衣,带着一身的硝烟、血腥味直接离开了。 对新出现的付丧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这就是没问题了的意思。 对依旧不自觉地按着本体,深深戒备之下带着迷茫的压切长谷部,月见解释了一下琴酒举动中的含义。 比起说话,阵哥更喜欢直接用行动表示他的意思。 比起紧张的付丧神,月见一直都很放松。虽然有时候觉得阵哥的判定方式很奇怪,但是所有对他的安危有好处的存在,这个似乎在硝烟中长到这么大的哥哥一向有着相当高的容忍度。 这写房间都是空着的,你看一下,挑一个喜欢的。 照桥宅没有所谓的佣人房却一直保证整个宅子井井有条,自然不可能是时间已经快排不过来的月见打扫。而是照桥夫人在世的时候就一直为宇佐见家服务、后来跟着小姐来到照桥家的家政婆婆,负责每隔两天就来打扫一次。 不过,给日常活动区域吸尘这点小事月见还是会做的。 今天家政婆婆收到月见的消息,临时带了两个佣人,赶过来将几间平时不太用的客房给收拾了出来。 不怎么住人的房间就算是一直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也少不了一股空旷冷清的味道。不过,今天房间被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好好地通了一下风。床板上崭新的被褥也被在大太阳底下彻底晾晒过,稍微靠近一点,就能感受到散发出来的、松软得恨不能让人滚上几圈的气息。 压切长谷部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家阿路基的细心,还有不缺钱的程度。 就和今天下午那个店面中的员工,在他换衣服的间隙被他套出来的话一样,阿路基是一个现世的小少爷,拥有着不凡的背景。 关于这一块,作为一个服装店员工就算是高级服装店,他知道得其实不是很清晰。而压切长谷部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主意,也就没有继续套话。 知道一些基本的消息就够了,剩下的与其听别人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从而收到了误导。还不如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地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得出结论。 用他作为阿路基近侍的荣耀起誓,他绝对会将阿路基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完全没有考虑过房间的舒适度,而是直接选择了离月间最近的一间房间,压切长谷部不再去想那个突然出现的、比他们刀剑更加凶杀外露,仿若人形兵器的琴酒。 那是阿路基的家人,就算再危险,只要对阿路基没有危害,压切长谷部就可以无视对方一开始对他毫不掩饰的敌意。 一切都为了阿路基! 选定是这里了? 月见看了看眼前这一间既没有其他房间宽敞,又没有其他房间朝阳舒适,唯一的特点就是离他的房间近的客房,没说什么地点点头。 也不多劝什么,而是对手上还捧着一大堆杂物的男人道。 稍等。 让他先把客房里头的监视器拆一下。 毫无疑问地站在理论上来讲,已经属于自己的房间门外,听着里面传来挪动椅子的声音,压切长谷部没忍住,高声问道。 阿路基,需要帮忙吗? 从衣柜、书桌、沙发床头柜等各种边边角角中摸出N个摄像头,又踩着桌子,试图检查吊灯(不,不用检查。一定会有的!)的月见举了举胳膊,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之后,纠结了一下还是让长谷部进来了。 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还不如一开始就坦诚一点比较好。 压切长谷部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高高站在书桌上有点尴尬地看着自己,地上堆了一堆黑色不起眼、在灯光下反射着光线的不明物。 这是监视摄像头! 虽然出生在几百年前,已经是古董刀了,但是压切长谷部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先不说在被月见随身携带的那段时间中,他一直都有对周边加深的了解。光是这几百年中,他陆陆续续醒过来好几次。 尤其是在被当做珍惜之物拿出来被人参观时,多多少少会接收到不少的信息。 别人聊天的时候,可不会特意避开一把刀,就算是在有刀魂一说的尸魂界也一样。 尸魂界的科技树点得有点歪,但毫无疑问某些地方要比现世更先进一些。这一点,无论是哪一国的彼世,都是一样的。 除了还在打生打死,根本没法安稳发展的美洲。 所以,对这些用途明显的东西,压切长谷部还真的知道。只不过,看面上忍不住浮现出抱歉神色的小小的阿路基,他登时演技上线了。 这些东西是? 然而,月见一开始就没有隐瞒的打算。 监视器。 虽然觉得有些窘迫,但是还是坦诚的月见解释道。 阵哥总是太过担心我的安全,所以,在家中除了我卧室之外的地方,全部装上了这些监视摄像头。 在前几天知道了监视器的事情后,月见就把属于家人房间中的摄像头给拆了。一边拆还一边庆幸,幸好他们不住这里,这几年征酱也没留宿过赤司不愿意给独居的友人添麻烦是最大的原因,除此之外也是月间留在赤司宅被照顾的次数比较多。 爬上爬下的,每拆一个房间都是一项不小的工程。所以,基本没人住的客房就被他往后推了推。 谁能想得到,随身携带的刀居然会变作付丧神呢! 已经打算好了配合一下,将这一段黑糊弄过去的压切长谷部,一个没注意被不按常理出牌的阿路基异于常人的坦诚给糊了一脸。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放松地笑了起来。 也对,这才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接触到的,有着一颗温暖的心,让他不愿意再沉睡下去的阿路基。 面对因为他突然轻笑出声而不解地看过来的小少年,尤带着笑意的压切长谷部没有解释,而是走上前。 失礼了。 高大的成年男子双手落在少年纤瘦但绝不骨感的肋下,就像举一只猫般,轻轻松松地就将少年从桌子上摘了下来。 长谷部?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要是阿路基从椅子上摔下来可怎么好! 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别的什么情绪的压切长谷部将阿路基带得远一点,然后自己站了上去。 放心,一点小事交给我压切长谷部就好了! 月见刚想说什么,就看见站在椅子上的男子没什么难度地从吊灯的一个角落中摸出了一个摄像头,拆了下来。 原来对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对现代社会一无所知,眨巴着眼,月见心想。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着明明有着成年的身形,却异常轻巧地从书桌上跳下来的男子,月见露出一个微笑来。 半个小时后,总算麻利地将自己给安稳下来,压切长谷部挽起袖子准备做一些夜宵,给还在书房的阿路基。 虽然还只是一个人类少年,阿路基的日程表已经是远超他印象的可怕了。 压切长谷部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第一眼看到自家阿路基递过来的,那张密密麻麻记满了日程的A4纸时的震撼。 据他所知,现在现世的教育应该比以前都要轻松了许多才对。 就算是尸魂界学校中那些要早晚要上战场,和虚作战的预备役死神,也不见得能对自己下那么狠的心。 因为还不是很熟悉阿路基的口味,所以保守地切了水果的压切长谷部轻轻地敲了敲门,得到准许后轻手轻脚地踏进小书房中。 唔,谢谢。 正在做基金会策划的月见从电脑前把脑袋拔出来,没忍住按了按太阳穴,缓解因为长时间面对电脑造成的头胀。 没按两下,就感到一双温热的大手拿捏着力度,轻轻地给他按摩起头部来。 月见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收回手。 谢谢。 许是觉得这时候的气氛静谧和缓,压切长谷部斟酌着语气,就像是他小心施加在手上的力道一样,不轻不重地问道。 阿路基除了学习之外,还要处理这么多的事务,会不会太疲惫了? 小小年纪就背负起不少事物,并且在可见的未来,还要背负起更多责任的月见很少有这样纯享受的清闲时光以前稍微挤出一点时间出来,全都交给书籍,或是做做饭、吸吸尘、弹弹灰这种常规家务。 现在看来,以后这些事情都不需要他去做了。 月见不是没想过雇佣一个专业的管家、亦或是让宇佐见大宅里头派一个人来。但是,想到时常出入在家中的阵哥,他就不能放心。 并非他不愿意交付信任,而是他不愿意阵哥在家中还因为陌生人的存在感到不自在。 更何况,他也看得出来,阵哥对其他人的信任度非常低。 突然出现的刀剑付丧神反而打破了这个进退两难的场面。 身为由月见的灵力召唤出来的付丧神,压切长谷部可以说是天生就对自家阿路基充满了保护欲和照顾欲,俗称天生保姆命。 而月见对这个应自己愿望而生的付丧神更是充满了责任感,信任度一开始就很高。 至于阵哥? 说不上因为月见信任而信任,琴酒百忙之中还是亲自出马确认的行为就代表了他不够放心的态度。 不过,最终他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的行为,也足以表明了些什么。 疲惫了一整天之后,月见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工作、阵哥那边他帮不上忙的担忧、警视厅那边一筹莫展的进度,一边忍不住在舒适的力道下昏昏沉沉。 一直在细心观察着自家阿路基的压切长谷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月见逐渐放松的眉宇,更加放轻了一些力道。 就算还在刀中的时候,围观过对方的生活。但是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以这样疲惫的姿态靠在怀中,压切长谷部还是忍不住满心怜惜。 阿路基还这么小,就要担负起那么多的责任,实在太过不容易。 一时间,小书房安静地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第55章 第二天,月见过上了只要是琐事,都有人给提前准备好的生活。 早饭不用自己准备,书包已经整理好,就连外出要穿的衣服,都提前整整齐齐地码在了床铺上。 本身就存在感低弱的闹钟,在有了压切长谷部之后更是毫无作用。 无论是怎样的事务都能完美的解决,在出生十四年后的今天,月见终于过上了正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的生活毫无夸张之意,在月见完成晨练、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之后,举着衬衫的压切长谷部很有亲手给自家阿路基换衣服的自觉。 被月见十动然拒了。 就算都是男性,没什么特别需要避讳的地方,但是他总觉得这么放任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被宠得变成和秋彦哥一样的生活白痴。 看了看古董式的落地钟,离司机大叔来接他去上学还要整整二十分钟。省下的是他原本自己准备早餐还有收拾碗筷的时间。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长这么大第一次突然间发觉自己还有变得无事可做的一天,月见不由得对在厨房中忙碌的男人背影发呆。 所以说,一个刀剑中化形的付丧神这么热衷于细务真的不要紧吗? 只是个人爱好,还是他昨天随口说的那句话的锅? 月见不由得陷入沉思。 还是找将他送给自己的蓝染问一问! 麻利地将使用过的厨房收拾好,因为厨艺被称赞了的压切长谷部背景飘着小花,一转头就看到阿路基盯着他的后背无疑是发呆的情景。 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不明所以的付丧神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已经回过神来的阿路基给了他一个一如既往的微笑。 突然多出来了时间,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原来是这样啊,恍然的压切长谷部更是心疼自家从来没好好休息过的阿路基,恭敬地躬身。 以后这一切的事情都不需要您操心,您只要负责学习就可以了! 甚至如果可以的话,压切长谷部恨不能把学习写作业这种事都帮阿路基做了。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看着背景燃起熊熊执事之魂的刀剑付丧神,月见沉默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笑着应了。 果然是他随便说话的锅,今天还是联系一下蓝染桑比较好。 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手机,上午就会有人给你送过来。 解释了一下对方无法进入照桥宅,需要他走到大门口亲自去拿之后,在起身上学去之前,月见不是很放心地叮嘱了一大堆。 手机中我已经让人预存了我的手机号,有需要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小书房里除了那个黑胶唱片机之外,别的设备你尽管使用,电脑的密码我也已经告诉你了。 有什么想要看的书,小书房没有的就去大书房找,找不到就打电话让人送过来。有什么缺少的生活用品也一样,直接吩咐就行。 宅子的平时打扫有家政婆婆带人来,你不用太操心,她的照片你也见过了。平时我没什么机会见到她,既然你在家,就帮我招待一下。婆婆是从我母亲小时候开始就照顾她的老人了,要不是放心不下我,早该退休了。 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被叮嘱的人丝毫没有不耐烦,内心满足面上谦恭地一点一滴都听了进去,然后打包票让月见放心。 虽然性格蜜汁保姆,但总体来讲还是一个看起来很靠谱的大人,对现代社会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一如所知。 应该不要紧? 刚告别了长谷部,坐进汽车中,就开始担心的月见忍不住回头看向那个还站在大门口目送他离开的男人。 那位是? 惯例来接幼驯染,结果才过一个周末,竹马身边有多了一个不明人物的赤司十分镇静地问道。 说来话长。 升起挡板之后,月见简单地将压切长谷部的来历说明了一下,不过即使如此,等一长段前情提要说完之后,两人已经站在了帝光校园之中。 付丧神?不会有问题吗? 抛开真正的国宝在几百年前就被掉包、以及世界上真的有死后的世界存在这种劲爆的消息,赤司的问题直指他所关心的内容。 付丧神即使名为神,但实际上不过是器物成灵的妖怪罢了。即使是神,也有善神和凶神之分,何况是妖怪? 赤司的口气不是很赞成,就像是亲眼看见付丧神出现后,阵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一样。 月见早就猜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也有不能放手的理由。 他是应我的愿望,以我的灵力化形的,我不能放下他不管。 即使已经知道了对方并不是对现代社会完全一如所知,但是他也不能就这么将这个已经变成人形的付丧神丢出去。 帮忙办个身份,给他普通人一辈子花不光的钱,就当做尽到责任。 不是这样的。 这是一种无情的背弃。 完全明白小伙伴意思的赤司沉默,然后忍不住叹息:你总是擅长把自己陷入各种各样的麻烦里面。 月见笑了。 为什么不说我擅长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呢? 虽然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似乎没有什么可供赤司劝说的余地。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幼驯染,赤司对于自家幼驯染身边出现了这样一个形影不离的存在,可没有本人那么乐观。 还是不放心啊! 对付丧神不是很了解,也不愿意将竹马身边的情况泄露出去,赤司充分地转动他那颗聪慧过人的大脑,想着有什么办法来保证月见的安全。 即使,对于这一点,月见本人似乎毫无担心之意。 但是充分了解自家竹马是个怎么样毫无危机感的天然,赤司才不会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放任下去。 既然不清楚这个付丧神的底细,那么干脆找一些同样拥有历史的,并且有忠诚之名的护主之物,这样产生的付丧神是不是同样护主呢? 至于小伙伴能不能让付丧神顺利出现、并得到认可,赤司却从没担心过。 总之,先让人搜罗起来。 赤司财阀的大少爷就这么面无表情地下了决定。 对即将到来的修罗场一如所知,月见在学生会长室中配合赤司完成了部分工作,两人就步调一致地前往班级里上课。 是赤司大人和照桥大人呢! 会长和副会长。 竹马和竹马。 同一个办公室。 同一个班级。 日夜相对。 形影不离。 好浪漫!XN 众男生:不是很懂你们女孩子的想法。 照桥大人? 虽然对方是学生会正副主席,那也是他们的后辈,叫大人真的不要紧吗? 颠着足球,同样从边上经过的工藤新一因为看见月见而眼神亮起来之前,就先为那肉麻的称呼忍不住狠狠抖了一抖。 媒体上关于模仿杀人犯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而被卷入事件最中心的人正好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应该能说得上话的照桥月见,工藤新一这颗侦探心早就不安分地跳动了很久。 要不是不知道月见的联络号码,他早就一个电话打过去了。 他也不是没试过给自家在警视厅人缘很不错的老爸打电话,但是这一次的案情恶劣,就算是他也没拿到什么信息。 但是,作为被模仿的作者,照桥月见绝对知道些什么! 蠢蠢欲动想要走过去打个招呼的工藤新一猝不及防被自家青梅拉住了后衣领。 快要上课了,你还在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啊! 咳、咳咳 痛苦地扒拉着衣领,好不容易从毛利兰中将自己的脖子拯救出来的工藤新一大喘气。 谋杀啊! 再抬头的时候,一红一银的两个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三年级的教学楼前。 算了,等放学了再去堵人好了。 完全不是自家青梅的对手,工藤新一只能放弃在她眼皮底下偷溜的打算。反正照桥月见在学校的知名度很高,他的行踪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堵人没什么难度。 比如,刚才就有人说,当选副会长之后,照桥月见没有使用副会长办公室,而是常年和会长在一起办公。 比如说,今年突然热门起来,但是却不再接受新部员的园艺部。 比如说,申请园艺部无门之后,人数突然暴增的剑道部。 嗯,上面那一项不仅仅是照桥月见的锅,还有新来的指导老师蓝染惣右介儒雅却强大的原因。 引来了众多少男少女的憧憬之情,据说书法课程的申请人数早就超标。即使如此,每天还有很多自带小桌子小板凳的少女们围观新老师。 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想要得到什么信息,对工藤新一这样不安分的人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他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蓝染印象深刻,也怀疑对方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因为照桥月见的原因。 不过,既然本人都毫无意见地每天跑剑道部,他也不好说什么。 大约,是小少爷家里专门将人请来、托付的那种家庭教师? 对照桥月见的背景略有耳闻、一知半解的工藤新一这么天真的想着。 并不单纯,的确另有所图,好不容易从必须他亲自处理的公文地狱中脱身,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照桥宅那边动机的蓝染,看着电子屏幕中愉悦地整理着月见房间的压切长谷部,不由陷入沉默。 说好的和月见互为半身的美丽刀魂呢? 第56章 和蓝染联系过,知道对方明天才能来帝光上班之后,月见就算担心,也只能稍作等待。 不过,蓝染听过他的简单介绍之后,也在电话中安慰过他,付丧神各有各的个性,和他的愿望没有多大的关系。 毕竟是有几百年经历的器物,即使如今以月见的灵力而现形,但早有灵识的付丧神还不至于因为他随口一句话而改变骨子里的性格。 当然,听出了月见口中的不放心,蓝染还是同意和那个付丧神见一面。 时间就定在了明天下午,一个放学一个下班之后。 原来不是刀魄,而是付丧神。 挂断了电话的蓝染揣着双手,从五番队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准备去静灵庭外的流魂街走一趟。 隔了几天没见那个孩子,给他买点什么好呢? 蓝染一边柔和地微笑着,和过路用敬仰的眼神看他的死神们打招呼,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 浮竹十四郎因为喜欢小孩子,又是家里的长男,所以一直随身携带不少的零食。看到年纪比较小的死神就会不由自主地投喂,上任时间不久、还保持着少年体态的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一向是被投喂重灾区。 他记得,那些零食应该都是流魂街二区,一家出名的果子店。 凭借自己优秀的记忆力,蓝染从精密的大脑深处挖出仅仅见过几次的,日番谷冬狮郎抱着的小零食上印着的店名,脚下一拐,就往着二区走去。 在静灵庭白道门守门人一贯坂兕丹坊恭敬的声音中,蓝染这才想起,二区属于流魂街西区,历来是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自留地。 也就是说,是浦原喜助那个家伙的大本营了? 蓝染摸着下巴,对因为他身上的队长羽织而紧张躲避、又忍不住看过来的流魂街居民视而不见,维持着一贯温和的笑容,问清楚那家店该怎么走之后,就在对方哆哆嗦嗦的眼神中,一个瞬步消失了。 一般的死神都能把这群良民兼顺民给吓坏,更别说一位队长级的人物。 蓝染惣右介又不是八番队那个嗜酒的队长,因为到处摸酒喝又没什么架子,所以流魂街的居民见多了也就不害怕了。 实际上,在死神中因为温柔好脾气的蓝染,因为不怎么出门,反而在流魂街没有京乐春水那么受欢迎。 他实在是太忙了。 特别是在他决定做照桥月见那个孩子的老师之后,频繁在现世、尸魂界还有虚圈三界打转,就算精力旺盛如他,当初都放弃了在真央授课这个对物色更多好苗子来说,天然具备更大优势的职位。 他知道,下属中对他这个决定疑惑的人不是没有。只不过,因为他一直以来从不失误的决策,而一如既往地信赖着他,所以没有一个人表示反对。 就像是一堆没有自我思维的人偶一样。 出于各种不一样的原因,他们追随着他,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权力欲强大的人,都会因为有这样下属感到高兴。 然而蓝染却觉得窒息。 再好用又如何,对他的想法,那些人永远都不会理解。 那些人,只是工具而已。 酸甜口的零食都打包一份,酸一点没关系,太甜的不要。 面对端着亲切而不谄媚的笑脸,迎上来的店铺老板,蓝染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睛,随口就是不小的一笔。 闻言,店铺老板笑得更加真切起来。 这位队长大人,买这些都是给家里的小辈带的? 麻利地挑出符合的口味,每一份小零嘴的分量都不多不少,绝不多占队长这种不差钱的大人物的便宜,也不至于太少以至于看上去拿不出手。心思玲珑的商人做惯了这些,打包的速度非常快,绝对不会让等待的大人觉得浪费时间而感到无聊。 是的呢,一个我很喜欢的后辈。 有着一头棕色微卷头发的男人,说话的口气就像他整个人的气质一般柔和,尤其在说到这个后辈时,更是温暖了几分,听起来就是很喜欢的样子。 也是,要不是真的放在心上,这些基本不吃零食的大人怎么会特地跑出静灵庭来,而且连口味都放在心上。 将不大不小的纸包拎在手里,尸魂界的时间概念不强,缓慢的生活节奏让居民的一切和几百年前的古代没什么区别。 就连包装零嘴的纸都充满了旧时手工的痕迹。 不知道,地狱那边和尸魂界是不是一样呢?蓝染突然充满了好奇。 不过,审判官会定时来现世视察,观察新的职业从而为新的罪行做出调整,想必没有这个尸魂界这么无趣、充满了腐朽的气息! 据说没那么无趣的地狱。 这是第几个了? 鬼灯蹙着眉头,自带杀气的表情让审判台前跪坐着的亡者不自觉地颤栗。 这是这个月的话,第三个了。 亲自将人请来的第一殿辅佐官小野篁将手中的资料递给鬼灯,他在看到这个亡者的死亡资料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阳寿没到就提前来地狱报道的亡者从来都不少,地狱也没有将人送回去的服务。毕竟阳寿只是一个理论数值,绝大多数人能活到这个数,常年行善功德深厚可能多活几年。 但是,活不到这个时间也算正常。既然来了,地狱就接着,审判身前善恶,进入流程。 之前说过,一般善恶都在正常范围之内的人会直接进入尸魂界。眼前的人显然是该进入尸魂界的人,现在却出现在了地狱,明显阳寿未尽、一身怨气。 都是同一个人杀的? 看资料的鬼灯抬了抬眉毛,因为被杀进入地狱的亡者不少,但死在连环杀手手上的,却不能说多见。照理来说,彼世不会干涉现世的人类。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但,平时虽然脱线,却一向稳重的小野篁将地狱第一辅佐官请来第一殿,就说明 按照这个频率,非正常死亡的亡者会越来越多。 是的,像这样的非正常死亡的亡者也是要在地狱走一趟的,将自己的经历记录下来,交给记录科。作为后来死亡的杀人者的罪证。 如果他们愿意,还可以作为证人,亲身参与罪人的审判。 这种带着怨气的亡者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这点怨气对他这个如今地狱第一的咒怨神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人类来说就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真是,又是一个增加工作量的麻烦。 鬼灯在内心啧了一声,翻着亡者的卷宗,一时间却找不到相关的信息。 连环杀手的麻烦就在这里,只要不露脸,即使被杀的亡者都不会知道凶手是谁。亡者身边掌管记录言行的俱生神自然也记录不了罪人的信息。 往往只有等凶手死亡后下地狱,地狱方面才能根据对方的生平进行审判。而这时候,有些亡者很可能就等不及,消磨了怨气直接转世去了。这一种还算好的,糟糕的是有一部分的亡者怨恨更深,最终滞留地狱,无法转生。 这也是当初鬼灯请阎魔爱担任地狱少女的原因。 所谓的将怨恨送入地狱,其实是消除怨恨,斩断因果。 茄子,你去我办公桌,把我手机拿过来。 既然亡者这边找不到凶手的信息,那么干脆将阎魔爱请来,作为专门消除怨恨的地狱少女,她天生在这方面更敏感。而且常年在现世活动,想要问消息,没人比她更合适。 半个小时之后,穿着一身现代女高中生水手服、黑发红眸的少女出现在地狱第一殿。 和秦广王、鬼灯还有小野篁打过招呼之后,她的目光落在一身怨气的亡者身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鬼灯说道。 您还记得您之前带进地狱的那个孩子吗? 月见? 鬼灯从长长的卷轴中抬起眼眸,冷静的眼神让人猜不到他的想法。 我说过的,他被怨恨着,深深的。 同时间,现世。 因为蓝染不在,又挂心家里新来的付丧神,月见已经打算好了,今天不去剑道部和园艺部,在学生会会长室陪赤司处理完公事就直接回家。 更何况家里也有道场,还有一个刀剑的付丧神陪练,比一个人训练有意思多了。 想到这里,月见往外走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一贯温柔笑着的脸上难得显现出几分少年人的活泼来。 可能是这一份不同寻常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一路走来,月见总觉得比起平时,众人看过来的目光灼热了好几分。 好些少男少女手里捧着本子,蠢蠢欲动地好像在计划着什么。 月见没有放在心上,他自小在众多目光之中长大,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这一份愉快的心情注定不能持续太久。 还没等他靠近校门,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在喊着他名字的同时,快速地靠近。 工藤桑? 回身的月见惊讶地微微抬高声音,身后的少年真是有过几面之缘,但从里没深入接触过的工藤新一。 怎么了? 面对月见的疑问,工藤新一没有回答,而是警惕地看了眼校门外,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就往校内走。 你的作者身份被暴露了,不能就这么出去。 就在他的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刻,月见的手机也发出刺耳的提示声。 第57章 月见的手机铃声一向是舒缓而优美的钢琴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可能是阵哥给他手机里安的小软件。 不过这个声音也太可怕了。 自从他那沉浸在什么之中就特别容易被吓到这个毛病给阵哥硬生生掰好之后,月见还是第一次被吓到,颇有点浑身的毛都炸开的惊悚感。 他赶紧掏出手机,将闪烁着刺目红光的屏幕按熄。 声音一停下来,就听见身边的工藤新一同样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这是什么啊,超可怕! 一种类似于自动报警系统的软件,不过主要用处大约就是吓我一跳也可以当做恶作剧软件。 思考了一下,月见这么回答。这应该是阵哥说过的,所谓的警示。说真的,他从没觉得这个软件会派上用场。 你也真是,不容易呢! 大家族的孩子啊,工藤新一相当耿直地感叹了一句。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月见张了张口,只不过还没等他继续解释什么,手中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抱歉。 这一次不是什么小软件,而是正经装软件的人打来了电话。月见对还拉着他的工藤新一道了一声恼,接了起来。 过度讲究礼仪,轻易不愿意打扰他人的工藤新一立刻放开了手中拉着的手腕,稍微向边上挪了一挪。 不过,现在的手机应该都有来电显示。照桥月见这一款明显是定制的手机上却显示着未知,这可不寻常。 虽是为了避嫌,走开了一点。但到底校园里的道路就这么宽,再怎么让也让不到哪里去。 横竖避不开,蠢蠢欲动着一颗侦探心的工藤新一干脆半竖起耳朵听起来。 阵哥?我知道了,不,还没出校门。嗯,都有带在身边,放心,不会一个人的。好,你自己在外小心,早点回家。 除了一个名字,其他什么都没听出来。 见照桥挂断了电话,工藤新一若无其事般地收回竖起的耳朵。 这个Ginni应该是照桥月见的哥哥,大家族的孩子多,身份又敏感,给自己的信息增加屏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想到这里,工藤新一不免又开始嘲笑自己。 虽然以福尔摩斯为目标,但是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就像是青梅竹马的毛利兰说的那样,太过沉迷于推理。 当然,绝大多数时候,他都为此感到自豪就是了。 果然,挂断电话之后,照桥月见抱歉地和他解释道。 家里的哥哥都知道了,所以不大放心,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一下。 目暮警官之前想直接给你打电话,似乎没有打通,所以就通知了我。 工藤新一也解释了一下自己会得到消息的缘故,目光不免疑惑地看向了刚才月见那支通话无阻的手机。 按照目暮警官的说法,无论是他还是佐藤警部补没一个人能联系上照桥月见。 因为还没有到放学时间,所以他们直接给和他同一个学校的工藤新一打了电话,先想办法阻止人出校门再说。 月见一愣,然后不得不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再一次道歉。 你不说我都忘了,当初手机被送来的时候,说是有陌生号码屏蔽设置。 陌生号码屏蔽是有的,但是月见从来没有开过。毕竟,除了家人朋友,还有妃英理这样的私人律师,他很少会将自己的私人号码告知。 之前为了这一次的事件,他主动去找警视厅时,有应目暮警部和白鸟警部的要求,将自己的私人号码留了下来。 不过,月见自己也没有想到,对方即使知道了他的联络方式,也没有办法联系到他。 会干这种事的人,不用说,只有琴酒一个人。 幸好,之前佐藤警部补联系他的时候,要么是通过别人,要么是直接打到的照桥宅,让他的这一番说辞没了破绽。 但,这个说辞可管不了多久。 真是的,阵哥也太紧张过头了。月见头痛地想,不过是上一次偷偷跑去了警视厅和连环杀手见面了么,至于直接屏蔽所有警官的电话吗? 会这么及时的打电话过来,你的哥哥很关心你。 工藤拿到的是官方的消息,虽然平时警视厅的效率各种低下,但是官方到底是官方,这一次的事情越闹越大,上面施加的压力也随之加深。越是重视,说明警视厅动用的力量越大。 工藤拿到消息的时候帝光还没有下课,他本来直接去的二年级堵人,但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没堵上。闹不清楚对方是去学生会、篮球部、剑道部还是园艺部,为防再一次错过,他干脆直接等在校门口,总算没让人独自出门。 照桥月见的兄长现在打电话过来,速度绝对不慢。 是太关心了,月见很想叹口气。 对阵哥的能力他心中有数,看边上学生的反应,明显在网络时代的可怕传播速度之下,稍微关心一下热门消息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月见想起来之前因为处理学生会的公务,一直停留在静音模式的手机。 应该是阵哥给他发邮件,却久久不见他,自动删除后,发现他身上的定位显示快要出校门了,才给他来了这么个惊吓。 明明后来都腾出手来给他打电话了,偏偏还用这个从来没有使用过的警示软件,阵哥真是太恶趣味了。 那一晚见过月见还有他身边新出现的付丧神一面之后,就连夜出发去了美国,现在终于有了点空闲时间的琴酒看了看日国网站上的热点新闻,烦躁地点了根烟。 资本的力量的确是强大的,但是显然也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小网站,小鬼的身份暴露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事情真的发生了,并不代表着他就应该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愉悦。 索性,各大门户网站对此的态度很是谨慎。编辑的新闻也有着压制的意思,并没有火上浇油,应该是小鬼身后的势力开始发力了。 只不过,暴露已经是既定的事情,这时候挽救也不过是隐瞒起小鬼的具体消息,聊胜于无。 可惜了,小鬼越是受公众的关注,他就越是不能动手。以免本就一举一动容易引来组织成员注意的他,将未知的危险带给小鬼。 尤其是在这个组织即将和FBI角力的档口。 是的,他不仅已经确定了老鼠是谁,连他来自哪个官方组织都一清二楚。 诸星大、赤井秀一,呵。 他甚至还查到了去年FBI派遣了特工混进了赤司家宅,对赤司、宇佐见等几个历史悠久的家族进行了调查。并且,似乎还查到了些什么。 只不过,赤司还有宇佐见都属于已经打上了清白标记的那一拨。所以,几个月前,那个做调查的潜伏女特工已经撤退。 那个女特工的身份在有了在赤司家族工作过的履历,FBI当局没舍得舍弃而是保留了下来。结果,正好送进了琴酒的眼中。 在看到这个信息之后,琴酒就知道自己误会了诸星大、不,赤井秀一接近月见的意思。对方应该没有察觉到什么不该察觉的事情,在射击场的相遇只是巧合而已。 这样也好,他就能放心使用FBI那条线,看看他们对组织、不,对那位先生的老底到底查出了些什么。 或许,留着赤井秀一还会有别的用场 琴酒掐灭了手中的烟,黑色礼帽下的眼睛看向屋内,在一个栗色短发的女人指挥下,一群黑色西装的男人忙忙碌碌地拆装整个实验室。 在这样忙碌的情况下,整个场面除了女人偶尔说两句话之外,居然几乎没有发出多少声音,连磕磕碰碰的声音都很少,呼吸都被放低到了最轻。 诡异得令人浑身发毛。 不过,站在一边监督着这一切的伏特加却很习惯这些人战战兢兢的样子。在琴酒面前,谁不是这个模样? 伏特加往外一看,正好对上了琴酒不耐中带着一丝烦躁的眼神。 不用猜,伏特加就知道能让大哥这么说话的人,只有一个,虽然他并不知道是谁,但是不妨碍他猜中大哥想要早一点回去的心思。 他抖了一下,赶紧催促道:还不快一点,时间宝贵不知道吗! 被这位琴酒的代言人一催,想起那个人形兵器就站在门外,众位穿着黑西装的人不敢多磨蹭,手脚快了许多。难免的,磕磕碰碰也多了许多。 听得栗色短发的女人直皱眉,等看到一个人简单粗暴地把一个空烧杯扔进箱子的时候,忍不住阻止道。 这些都是实验要用的重要器具,还请轻一点! 重要的科研人员发话了,黑衣人左右为难地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伏特加,还没等到他发话,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 器具可以重新买,浪费的时间你可买不回来。 是琴酒。 宫野志保的脸色一白,对上那个恶魔黑色礼帽下冰冷的目光,不由得颤了颤挪开视线。 这时候,就算没有伏特加催促,众人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收拾起来的速度快了许多,一些看着就不重要的器具随便堆放在一起,宫野志保也不敢开口再说什么。 琴酒的时间,整个组织除了那位先生,谁敢去浪费? 第58章 外面风暴将起,月见身边作为暴风风眼,却安宁得诡异。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和他有关的人们纷纷用自己的手段,去维持着这简单的宁静,然后将正在酝酿的风暴尽力斩杀在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之前。 和工藤新一道别之后顺带一提,月见没有将案件有关的消息透露给这个明摆着打什么主意的侦探。他就坐着前来接他的车回了照桥宅。 副驾驶上居然还坐着压切长谷部,一本正经的模样看样子已经在完全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习惯了月见执事这个身份,而且还成功的说服了还没见过的司机。 面对月见疑惑的视线,压切长谷部的回答异常严肃。 新闻我已经看到了,在这种时候让阿路基一个人实在太不安全,我就自作主张跟上来了,还请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压切长谷部就做好了被责备的准备。毕竟阿路基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正是敏感的时候,希望受到关注又不愿意自己的能力被看轻。 不过显然,月见和他想象中的少年并不大一样。 本身就在众人的关心中、甚至是琴酒堪称可怕的保护欲中长大的月见对这一点点的过度关心适应良好,根本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他打断了压切长谷部的道歉,直接道谢。 是我应该说谢谢,长谷部永远不用为了关心为道歉,而且你也已经提前给我发过消息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对方是为了他的安危,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需要置办。 话说回来,蓝染桑送给他的刀变作了付丧神,他总不能像以前一样,把人的本体随身携带这到处跑。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在月见思考这一点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现世发生了什么的蓝染第一时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知道少年随身还有携带一支女士手枪,但是子弹这东西总归是有限的,少年射击学的时间还不是很长,这段时间又因为不知名原因停下了练习,想要击中移动的靶子,还不如给他一把弓更靠谱一点。 但总不能让那孩子随身携带沉重、体积又大的弓箭。 给他重新物色一把刀变成了当务之急。 蓝染想来想去,还是直接给月见准备一柄浅打更适合。不过,每一年尸魂界分配给死神预备役、真央学生的浅打都是有数的,管理异常严格。 他不是没有渠道,弄不到浅打。但是,蓝染没有让月见将就,使用被其他人的灵力沾染过的二手浅打。 如果说,那个刀剑付丧神还有点用处的话,这种被别人使用过的浅打没有丝毫存在的价值。唯有流魂街那些苟延残喘、还做着美梦的蝼蚁才会对这些从静灵庭流进黑市的浅打趋之若鹜。 一柄浅打,加上一点点能使用的灵力,就能召唤出斩魄刀,有了斩魄刀,在他们的眼中似乎就是有了成为死神的资格。 真是天真得令人发笑。 也不想想,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静灵庭那边怎么会让这些浅打流出去。而这几百年来,怎么就没有一个拿到了这些浅打的人成功的召唤出斩魄刀。 在成为死神之前就感应到了斩魄刀呼唤的人不是没有,蓝染自己就是一个例子,如今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也是一个例子。但是,在名义上的救援番队、实际上的公文番队、五番队队长,又翻遍了整个大灵书回廊之后,蓝染可以肯定,如果没有成为死神,那么就算知道了斩魄刀的名字,回应了刀的呼唤,斩魄刀也不会被成功召唤。 如今的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就是一个很现实的例子。 一个拥有着追求最强这种剑心的男子,居然被说成是只把刀当做工具,所以无法感应斩魄刀的名字、做到始解。这种可笑的说法,也亏得中央四十六室说得出来。 拥有灵力,进入真央学术院进行修习,这些都不过是对自身能力的锻炼。成为死神只有一步,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那就是在大灵书回廊的一本死神名册上写上名字。 知道这个关键的信息的人,在如今的尸魂界恐怕没有几个了。 四大贵族的家主还有成立了护庭十三番队的山本元柳斎重国一定清楚,山本总队长的两个亲传徒弟,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也应该有所猜测。 中央四十六室他不能确定有多少人知道,但是恐怕除了掌管最核心权利的那些,不会有更多人知道了。 蓝染会知道,是他能将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能力覆盖住整个静灵庭、并保持二十四小时无间断之后,翻大灵书回廊的时候,发现的这个秘密。 更木剑八因为在流魂街就召唤斩魄刀失败,即使如今已经是死神,想要重新召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他自己也接受了中央四十六室对外的说法,不再相信自己能够召唤斩魄刀。 蓝染曾经对死神这个名头嗤之以鼻,但是在看到这个隐秘之后,才明白一个事实。 在他眼中,这些弱小的存在敢妄自称神,并不是毫无理由。 所谓的八百万神明啊,这些死神即使没有强大的力量,也应该是其中的一部分。所以,抛开强大的力量不谈,能够为死去的灵魂魂葬才应该是验证一个拥有灵力的灵魂是不是死神的关键。 在知道了地狱以及天国的存在之后,蓝染看了大量的和地狱相关的书籍。他当然知道这些书籍充满了人类对彼世的猜测,和真正的彼世有着不小的差别,但是也不是不能做一些参考。 至少,他这段时间把成为死神以来一些被他视作理所当然而忽略过去的事情,全都重新思考了一遍,然后想明白了不少事情。 作为死神,魂葬是给迷失的亡灵引路。死神的刀可以净化虚,这个以前他以为用来和灭却师作战的借口,现在看来也不一定是借口。 也就是说,引灵和净化,就是死神的神职。 也就是说,现在只要知道那些被净化的虚去了那里,就能确定他的猜想了话是这么说,蓝染内心已经清楚,十有八九那些灵魂进了地狱。 他记得月见那边有一本地狱方面送的书籍,正好这一次拜访可以借来看一下。 最好,能亲身去一下地狱。 这么打算的蓝染绝对没想到,原本以为需要大量谋划的事情会那么容易。 这时候,他还在为给月见寻找合适的武器发愁。 一柄新的没有被他人灵力沾染过的浅打只能从锻造处拿,以镜花水月的能力,混淆一下锻造处死神的五感,让他们不知不觉中多锻造一柄不是一件难事。 但是,如今真央开学了一段时间,锻造处刚刚停下锻造工作。直到下半年,不会开炉。 镜花水月的安全催眠能力很好用,蓝染也很满意,但的确不能催眠他人的思想。 之前他判断锻造处没什么利用价值,所以并没有去那里发展势力,想要不惊动人的锻造一柄浅打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还是弄一把名刀出来比较靠谱吗? 蓝染思考了一下,这么想。 毕竟,就算付丧神出现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在这之前,足够那孩子背后的人将这件事处理完毕了。 不是他非要操心那孩子的武器,而是凡铁根本不能接受那孩子外放的灵力。绝对用一把断一把,在危险之中手中的武器断掉,还不如一开始就将那个孩子严密的保护起来,不让他见任何人。 正是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什么保护都没有自身强大有用。 不过,以防还有付丧神出现对这一点他也很好奇,明明在灵力充沛的静灵庭呆了数百年,为什么在这里没现形,却在灵力稀薄的现世出现了呢?是有什么条件的吗? 当初大规模收藏名刀的风潮泛起时,那些贵族们也不是没有将这些名刀挂在腰间和斩魄刀一起珍爱过,但是却没有一个出现付丧神。 否则,蓝染也不会对此一如所知。 是缺了一颗纯洁无垢的心灵吗? 还记得当初收藏名刀的贵族有哪些吗? 抱着双手的蓝染突兀地询问身边的随侍的三席,这是个不引人注意的席位。足够高,却没有常年年跟随着队长的副队那么显然,又能接触到高位的队长级别人物,知道不少的隐秘。 蓝染的三席是在市丸银成为他的副队之后,就换上来的那个。直到如今市丸银变成了三番队队长,雏森桃成为新任的五番队副队长,他一直兢兢业业地待在三席这个席位上。 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样子很有他的队长对外伪装的风格。 然而,就这么一个毫不显眼的三席却是蓝染上真央的同学,出身静灵庭的中级贵族、自上学时候开始就追随着他的脚步。 对于尸魂界众多贵族之间的事情,虽然不至于像大贵族一般清楚,却也不至于耳目闭塞。 是的,我这就给您列出一张清单。 这个三席没有表示任何的疑问,而是任劳任怨地准备将这方面的信息整理出来,供自己追随的大人挑选。 不,我只需要知道最好的。 正准备提笔的三席手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下,然后道。 这样的话,朽木家收藏的那振三日月宗近能够满足您的要求。 三日月宗近,因刀身上呈现许多新月形(三日月形)刃纹而得名,天下五剑之一,并有五剑最美之名吗? 最美的刀配最美的明月,听上去也不错。 就在朽木白哉迎来了稀客的同时,月见这边也迎来了很少会来照桥宅、平时一直电话联系的宇佐见秋彦。 高桥君呢? 在压切长谷部自觉去厨房准备茶点的空档,月见问道。 今天他还有课,等一会儿我再去接他。 宇佐见秋彦没有对新出现在自家表弟身边的男人报以关注,从小到大,因为这孩子太过独立的个性,他们基本不会干涉他的决定。 就算是宇佐见家族的族长,月见的外公也尊重这孩子的决定。这也是他明明可以单方面宣布继承人,却从来没有这么做的原因。 即使如果他这么做的话,以这个孩子对家人无条件包容的性格,基本不会再拒绝。 可能正是因为这一份包容,所以祖父他也不愿意逼迫他! 秋彦摸出烟盒,想到这是在月见的面前,又习惯性地塞了回去。 月见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秋彦哥我现在神态很好,你抽,没关系的。 宇佐见秋彦摇了摇头,没有妥协的意思,这么些年就算眼前这个孩子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健康,但是他依旧保持了不在他面前抽烟的习惯。 祖父很担心你的安全。 他没有直接说照桥这个姓氏不足以保护月见,做祖父的当初会支持自己的小女儿外嫁,自然也考虑过这方面的结果。 当然,会对小女儿的小儿子格外看重,这种事情也没人能够预料得到。 所以,现在嫌弃也没必要也来不及。 这一次虽然他没说,但是还是希望你能继承宇佐见家。月见,你是怎么想的? 端来了茶点的压切长谷部收起托盘,身姿笔直地站在自家阿路基的身后。 宇佐见秋彦看都没看这个多出来的男人一眼,既然月见允许他站在这里,就是不避嫌的意思。再说,他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是什么需要避讳的内容。 先说好了,虽然我对宇佐见春彦那个家伙继承无所谓,但你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更希望是你。 大作家偏心偏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不过即使如此,他的话语中还是没有带上任何逼迫之意。 秋彦哥你还真是 月见对春彦还有秋彦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之前的紧张关系没辙,即使他和春彦哥的私交其实也不错。 面对眼前这个认真地说着破坏兄弟关系话语的秋彦哥,月见叹了口气。 接手宇佐见并不仅仅是我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事情。 就算近代以来,远支和本支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趋近于缓和,同时,随着宇佐见财阀的现代化变革而更加疏远。但终究是一个大家族,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觉悟可不行。 即使没有明确地说出一定会继承的意思,但是这意思也差不多了。 宇佐见秋彦抬起眉毛,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好起来。 祖父会高兴的。他站起身,像是迫不及待就要告知这个好消息。 月见愣了一愣,这么开心的吗?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兄长脸上露出这么明显的,名为愉悦的神色了。 在他的印象中,青年时期的宇佐见秋彦一直是忧郁的、甚至有点脆弱的,需要他小心地对待。后来,成人了之后的秋彦哥严肃认真、生活自理无能,同样叫人放心不下。 现在,却能很自在地露出开心的表情了。 看来,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呢! 搞得他都有点期待了。 这样一想,却发现自己的身边根本没有走得比较近的女性。 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女孩子就是自己的亲姐姐照桥心美,而绝大多数时候,就像是弄不清楚信哥在想什么一样,他也不明白心美姐心中的想法。 除了心美姐,月见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女性朋友。 这种时候,就算是想要发展什么也是发展不了的! 嘲笑了一下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之后,月见就将这想法彻底抛在了脑后。 我之前和LME的社长宝田罗利准备好,在《不如夜行》影视化决定的发布会上,同时宣布慈善基金会的成立。 拦住了准备离开的宇佐见秋彦,月见说起了这一件原本不准备让太多人知道的公事。 反正身份已经暴露了,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媒体的风向我知道家里有帮忙压着,但是堵不如疏,一味用资本压制并不必要。 现代社会做什么都要将一个理字,就算媒体这边根本不能和资本雄厚的几家人抗衡,但是这种抗衡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 即使严格意义上来说,面对赤司、宇佐见、迹部这样的庞然大物,媒体这方本没有抗衡的意思。 你准备怎么做? 我会亲自出面参加新闻发布会,以六神月以及慈善及机会主事人的身份。 月见的答案不出宇佐见秋彦的预料,他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又想到既然表弟已经有了想法,就轻易不会放弃。 暴露在罪犯的眼中,你确定自己不会受到危险? 已经暴露了,秋彦哥。 如果说危险的话,月见可以说,换做任何一个别的作者被盯上,都不会比他来的更安全。 好歹,他也有着自保之力。 曾经成功在被威胁的情况下,干掉一个连环杀手的月见很是自信。 现在的他在经过阵哥的魔鬼训练之后,肯定比去年可是要强大得多了。 别的不说,至少在武力值这方面,他绝对不会输给那些非专业人员。 真的不需要配保镖吗? 宇佐见秋彦头疼地认识到这个现实,不甘心地再一次提出建议。 月见微笑,拉住立在身后一声不吭的男子。 压切长谷部很厉害的! 一般人类根本不是付丧神的对手。 短短几天,就见识过压切长谷部无论是体能还是力气、灵活度都不是一般人类可以比拟的月见对他充当自己的保镖很是放心。 放心阿路基,我压切长谷部绝不会让任何可疑的人靠近您半步! 被拉着的男子感动于这份信任的同时,恭敬又杀气腾腾地说。 宇佐见秋彦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虽然听起来让人很有安全感,但是放着月见和这人朝夕相处真的没问题吗?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刚刚准备的茶点上。 算了,好歹能被月见接受照顾他的生活。 想起了前几年,月见决定独自居住的同时,还死活不愿意带上管家的固执,现在的情况真的好多了。 虽然眼前这个人看起来真的很来历不明,对月见狂热地让人反过来觉得可怕。 宇佐见秋彦:越想越不放心了。 然而月见还是一无所察的样子,表情和以前他失眠时,给他唱童谣当做催眠曲时一样的温和包容。 那就麻烦长谷部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被认可的男人恨不能把自家小可爱阿路基抱起来飞两圈,背景都飘起了小花。 虽然另类,但也是主仆情深? 宇佐见秋彦揣着一肚子的不安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照桥宅的大门。 即使再不放心,他又不能住在这里反而给月见增添负担。而且,美咲的下课时间快到了,他也得去接人。 总之,决不能让那个迟钝的家伙被所谓的学长一两句话就给拐走! 送走了莫名担忧,又莫名开始气势汹汹的秋彦哥,月见和压切长谷部两个人沿着大门到家门口的那条小道慢慢地走着,权当散步。 这就是有了一个管家的好处了,月见叹道,以前他可不敢想象自己会有这样悠闲的时光。 不过,这也没办法。他不能让别人见到阵哥,所以,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宝田社长那边,就由你和他的助理接洽。 既然接受了长谷部作为自己的执事,月见也就放心将一些事情慢慢交给对方。索性现在事务很少,上手也简单,用来培养新手很合适。 沉浸在和阿路基一起散步这样美好时光中的压切长谷部下意识挺起胸膛,意识到上一次阿路基带他去LME的用意,发现自己早就被相信着的感动让他大声应下。 眼睛被十层滤镜糊住了的压切长谷部没有注意到临时做了这个决定的月见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 没有后悔的意愿,但的确算不上深思熟虑。除了刚才离开的秋彦哥还有眼前的长谷部,就没人知道他准备亲身上阵这件事。 征酱和小景那边他一会儿会亲自致电解释,家里的话秋彦哥会替他转达。唯一头疼的是他这边没办法主动联系的阵哥。 不过,应该不要紧?毕竟都已经暴露了。 月见有点不是很肯定地想。 第59章 对月见的这个决定,赤司和迹部说不上很赞同,但是也没有阻止。自家小伙伴自家知道,一向责任感很重。 他会这么做,并不只是因为自己真实身份被暴露,更多的是因为出现了杀人这样的恶性事件。 固然,采取了商业手段,可会为了一个慈善事业露面,本身就证明了他的责任心。 所以,无论是赤司还是迹部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吩咐手下的人去让媒体那边尽量配合。 至于,那个将月见的身份暴露出去的网站,一夜过去,对方法人的名字可能都已经换了。 第二天醒来,这才想起来关注一下是哪个网站居然敢胆大包天的将自己的信息泄露出去,月见就看见了那个原本充斥着大量小广告的网站如今消失地干干净净。 域名已经显示不可用。 他忍不住失笑地摇了摇头。 阿路基? 月见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道:学校那边已经替我请假了吗? 是的,已经应您的要求和班主任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恕我直言,一星期真的够吗?是不是将假期延长至那个杀手北鼻解决之后? 我本来可没想请假的。 不过,昨天那场风波乍起,月见就接到了征酱的消息,意思是让他先请假。就算学校的环境相对单纯,但只要不是封闭式学校,不想惹起恐慌的话,就不能调集保镖将学校围得水泄不通。外来人员想要混进学校,总能找到办法。 月见本意想要维持一贯的习惯,但是想到自己身份泄露得不明不白,连环杀人犯盯上他的可能性大大升高,情况已经和他原本预料中的非疯狂粉丝作案不一样,他也不能给学校的同学带去危险。 就算是想做诱饵,也得考虑到身边人的承受能力。 当然,不可否认,阵哥发来的邮件中,一个星期禁闭这几个字眼是最直接的原因。 总感觉阵哥已经猜到他的想法了呢,月见讪笑一声。不过,只是禁闭的话,应该算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被放过了? 接过压切长谷部递来的奶茶,月见突然想起预定好今晚要过来拜访的客人,问道。 、 家里还有红茶吗? 月见自己很少喝不加奶和糖的红茶,家里备下的茶叶都是为了煮奶茶用的,口感上自然不能和顶尖的红茶相比。 不,算了,还是打电话让人送过来好了。 压切长谷部来的时间不是很长,月见对自家厨房里有些什么还是很了解的。 他飞快地报了几个红茶的名字,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的男子记下之后,就恭敬地回答道。 谨遵主命。 已经知道了自己阿路基今天要招待客人的压切长谷部已经提前进入状态,似乎准备呈现出一个更专业的姿态来。 很想让他不用那么紧张,然而已经试过,发现毫无用处的月见:算了,长谷部他高兴就好。 本来他还想过是不是让新生的付丧神回避一下,之前他比较着急,以为是自己的许愿的姿势不对。后来,既然蓝染桑已经解惑了,告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之后。月见也有心思去关注付丧神的心理问题了。 这样一个很明显将主人看得很重要的刀剑付丧神,直接面对上一任将自己送出去的前任,真的不要紧吗? 知道这个付丧神是多么敏感,月见都不好直接询问,更不敢多关注他,以免让他发现自己的想法虽然是刀子成精,但是出乎意料地对人心认识很深刻。 不过也是,再怎么说都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 既然如此,月见只好用更多的事情努力占用对方的时间,免得叫人闲下来容易胡思乱想。 现在看来,这个法子还挺有用的? 月见看着一脸严肃正经地离开书房的男子,背景却开满的小花,不由沉默。 这就代表没什么问题,是? 同时沉默的还有尸魂界的蓝染。 他看着眼前的确如传闻一般美丽,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面上适时透出欣然之色的同时,内心不由沉吟。 眼前的太刀刃长便有八十公分,加上刀柄极近一米。而月见那个孩子,现在才一米六? 倒不是说一定挥舞不动,才一米三三的日番谷冬狮郎还是不是整天背着他的冰轮丸,成功担任了队长的高位。 冰轮丸比起眼前的太刀,可没短到哪里去。 只是现世不像是尸魂界,可以随身携带冷兵器。只不过,之前的那一把已经变成了付丧神,而月见的确需要一把可以接替压切长谷部,帮助吸收多余灵力的刀。 就算是蓝染,也没料到还有付丧神这样的变化。 幸好,那孩子的灵力控制已经提升了好些。就算眼前的这一把刀再度化作付丧神出现,在那之前,月见他的灵力课程估计也能进入下一阶段了。 这还是家严曾经收集的刀,也不过是一时兴趣罢了。 没注意到客人俨然已经睁着眼睛明目张胆地走神,朽木白哉落在这一振三日月宗近上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 说起来,他小时候也曾经因为好奇来看过这振太刀,不过后来上了真央,找到了自己的斩魄刀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所以,朽木白哉说出转手给蓝染惣右介的时候,没有丝毫不舍的情绪。 说到底,这也算不得他父亲的爱刀,放着也是在仓库堆灰尘。 本就是如此,在有了斩魄刀这样相当于他们单身的存在,就算是历史上的名刀,也注定无法长久地吸引他们的目光。 而所谓的历史,对他们这些生在静灵庭的贵族毫无意义。 并没有收取任何的钱财,财大气粗的朽木白哉以感谢蓝染关照的名义,强硬地将这一振刀送给了对方。 朽木白哉年纪小,就任六番队队长的时机又特殊,得到众所周知的老好人蓝染的关照还真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切实发生过的事实。 朽木早就有心感谢,但是再怎么冷面冰山,他也知道不能用贵重物品打发对他包含善意的同事。对方作为一个处事公正又不失老道圆滑的队长,实在是没有给他回报的机会。 老实说,这么些年他这样的新晋队长都是受对方关照的比较多。 这一次,蓝染队长难得有这样向他开口的事情,朽木白哉其实心情很不错。 无论当初花了多少心思将这振刀给弄到尸魂界,如今,说送也就送了。 他甚至还觉得仅仅一振刀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意,盯着了蓝染很是希望他再说些什么。 当然,已经因为对方坚决不收钱财而面带苦笑的老好人蓝染是不可能再有什么要求的。 对朽木会有的反应完全心中有数,其实身上根本没有带多少钱财的蓝染回头就让人把钱送去朽木宅。在离开这个腐朽的尸魂界之前,该有的伪装他是绝对不会自我拆穿的。 蓝染惣右介可不是会贪这点小便宜的人。 无论是真实的内在,还是众人眼中虚假的那个。 没有多费心找什么礼盒,知道蓝染也是用来送人似乎就是传闻中他很看好的后辈朽木宅的老管家就贴心地准备好了锦盒,将三日月宗近包装得漂漂亮亮才递到他的手中。 想必能让蓝染队长您这么期待爱护的后辈,肯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这位老管家将东西双手奉给蓝染的时候,还这么感叹了几句,未来的护庭十三番队一定会迎来更多的有志青年之类的话。 蓝染含笑应了。 的确很优秀,只是如今的尸魂界恐怕没那个能耐得到对方的灵魂。 对那位地狱辅佐官将月见请去地狱的原因有所猜测,蓝染却算不得着急那孩子还能好好地活很久,在那之前,足够他将整个尸魂界好好地犁一遍了。 大约是对未来可见的、持续增长中的工作量怨念深重,一向拥有着可怕第六感的鬼灯这一次没有第一时间发觉又是试图撬他的墙角。 面对已经瑟瑟发抖的亡者,他只是露出了属于第一咒怨神的和善表情,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回想起什么来一样。 然而这时不可能的。 勉强不出来的啦,连他的俱生神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个亡者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已经是新晋狱卒的前辈,对地狱的流程足够了解的唐瓜馒头冷汗地看着上司试图用狼牙棒来启发亡者,叫他想起杀人凶手的行为,不自觉地吐槽。 当然。仅仅只是吐槽而已,他对上前阻止上司的行为没有丝毫的兴趣。 啧! 发觉的确没什么用处的鬼灯这才放弃了逼供,转而对静静站在一边,却吸引了不少男性狱卒注意的阎魔爱问道。 你有在跟进这事件吗? 阎魔爱老实地点了点头,三无少女一向缺乏表情的脸上依旧淡定如初。 虽然骨女那边暂时还没找到犯人,但是这种程度的怨恨迟早会联系上地狱通信的。 当然按照地狱的规定,她并不会接受这一份委托。 这么想着,却见地狱第一辅佐官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接下这一份委托。 哎? 厅中的众人纷纷抬起头,看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鬼灯。 这一位以严苛出名的辅佐官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勾起唇角。 地狱少女的职责不就是将怨恨流放入地狱么?既然如此,地狱通信的规矩也是可以改一改的。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有规定可以遵循了。 在众人不明所以地茫然中,沉默寡言但个性通透的阎魔爱似乎理解了鬼灯的意思,大大的血色双眼微微一亮。 第60章 琴酒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男人,从家里的监视器中。 几乎第一眼,他就可以确定,这是个极度危险的男人。 尽管,这人笑容温和,举止文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成名多年的学者一样风度翩翩。 还有着一幅能够欺人的好相貌。 再没有人比琴酒更知道,人类的皮囊之下,里面的灵魂会和外表能够多么的不一致。 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现成例子。 即使是组织里那些怕琴酒怕得要死的人,也不能否认他的脸长得着实英俊。带加上那锋锐的气质,他在被惧怕的同时,也被组织中一些女性趋之若鹜着。 明明很害怕,为了他这张脸居然还敢凑上来。有时候琴酒也不是很明白,那些女性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这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死神在面对自己送出刀剑中出现的付丧神,虽然表达了好奇,但是从始至终,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 而且,琴酒可以确定,对方已经发现了家中一些隐蔽地方安装着监视器他已经不止一次看过来,无论是方向还是角度都抓得十分准确。 然而即使如此,蓝染唇边的微笑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并非尺子量过的精准,而是打心眼里就不在意的好整以暇。 从容地令人厌恶。 唯一的变化,是在他看到前去给他开门的月见仰起头冲他微笑的时候,眼底微微浮起的愉快。 细微得仿佛流沙中一闪而过的金砾,却足够真实。 这小鬼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 蓝染普通死神隐藏大佬惣右介弯腰,将手中的不小的一包零嘴塞给月见,笑眯眯地就像是在哄尸魂界不明真相的单纯孩子。 尸魂界的特产,比不上现世多种多样,但胜在是全手工的,还能品尝到平安京时的风味。 是的,这一家老字号从那时候就已经在尸魂界落户了。 压切长谷部刚想上前一步接过客人带来的另类的伴手礼,就见自家阿路基已经毫不见外伸手将那分量不轻的一包揣在了手中,还拆开吃了一颗。 下一秒,他眼睛一亮。 真的很美味啊! 零食他当然是不缺的,但就像是蓝染说的,难得的是传承了一千多年依旧没有改变的风味,这是现世品尝不到的。 这大概是那个地方唯一的好处了。 轻笑了一声,在小少年低头去捡零食的同时,蓝染向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然而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专注的目光落在月见的身上。 他伸手,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压切长谷部的封锁,落在月见的肩膀上轻轻推了一把。 先进去,晚上还是有点凉的。 压切长谷部看着自己原主人的眼神陡然一凉,但是在月见抬起头之后,忙收回刚才拦人的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哎,对,真是失礼了。 揣着零食,总算很有少年模样的月见忙领着人往门内走去,一边解释为什么不让他开车进来的原因。 对此,蓝染很是赞同地点头。 你以前一个人住,这样的安保措施很重要。 面对小少年带着歉意的目光,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摸了摸他长着细软长发的头顶,不紧不慢地道。 等以后,你变得更强大了,自然就用不上这样的措施了。 他说得是如此笃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小少年长成的那一天。 月见抬头,看了看臂弯里抱着一个长长的盒子,却无损他平和悠远气质的高大男子,突然觉得眼前人变得遥远而虚幻起来。 强大,是那样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以至于都无法带来喜悦吗? 莫名觉得看到了另一个征酱。 胜利已经变得如呼吸一般自然,所以,无法从中得到任何的快乐。 月见曾在书上看过这样的一句话,孤高是寂寞的代名词。 他想起了在空座町警察署蓝染说过的那句话。 人类不就是这样的生物吗,被各式各样的欲望支配着,从而做出相符合的行动。 不是足够清醒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而太过清醒意味着孤单。 人类终归是需要陪伴的生物,即使死神,也是从人类灵魂而来。 蓝染桑,死神是不是能活很久? 像是被月见突然的发问打破了那层仿若神明一般无悲无喜的屏障,蓝染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带着真实的期待。 足够强大的话,是的。百年、千年,时光最终会变成数字,变得不值一提。 他耐心地说着,舒缓宁静的声音就像是一场指导,对月见述说着他终将面对的未来。 秉持着近侍的礼仪,落在最后的压切长谷部终于将目光从自家阿路基身上转向和他并肩而走的高大男子。 身为付丧神,即使只是八百万神明中出于末位,但是只要本体不被毁坏,可以想见他会有着久远的寿命。 当初下定决心从本体中现身时,压切长谷部也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奉一个短暂如樱花的人类为主,终究有面临别离的那一天。 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彼世的存在,他就不再犹豫。 阿路基的灵力那么强大,即使被魂葬去了尸魂界时不会再有现世的记忆。不过,没关系,只要灵魂本质不变,他就是自家阿路基。 时间一到,无论天上地下,他都跟着就是。 在付丧神暗下决定的同时,这一场小径上的短暂指导还在继续。 活得太久的确算不得愉快,不过别害怕,无论如何,我总是在的。 最后,他这么安慰道。 他并非为了不知在哪里的未来而惶恐。 月见张了张口,在看到对自己柔和微笑着的蓝染时,突然失去了这么解释的力气。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 好,我会努力活下去。 他不知道,这时候他脸上平静的神情像极了前几年他不顾所有人反对,转学回帝光陪伴赤司时,那个温柔却异常坚决的模样。 蓝染没见过,但是不妨碍他在怔楞过后,静静地将眼前的这一幕敛入眼底,藏进心里。 月见, 月见。 果然人如其名,宛如乌云散去之后,显露于人前的皎皎明月。 真是无比的令人心动。 对他人的心情迟钝地一无所觉,直接略过了小径上的这一段插曲,月见因为难得在家中招待客人,带着盈然笑意,将蓝染迎进门中。 然后猝不及防地见到了另一振刀。 不是很擅长拒绝的少年看着被摆放在茶几上的太刀一时默然。 他抬起头,再一次看到了蓝染那温和但是不容拒绝的眼神。 要继续灵力控制,就不能缺少这样一振帮助你吸走多余灵力的刀。 尸魂界不是没有发明出可以储存灵力的物件,但是因为造价高、太过笨重,以及储存的灵力会以不慢的速度直接流失等种种原因,在战场上没有实战价值,所以开发直接停了下来。 有时间研究这个,还不如多培养一个能够精准使用鬼道的死神。 反正,在尸魂界最不缺的就是前仆后继的现世怎么形容来着,对,就是炮灰。 蓝染没有和月见说过一段时间,他还准备给他弄一把新的浅打这样的打算。因为,这么一说,少年绝对会拒绝眼前的这一振刀。 即使他已经表达了自己的不容拒绝,但是少年脸上显而易见的纠结也着实有点逗乐了蓝染。 就算是不认识外面的刀侟,月见在拔刀出鞘之后,看着刀身上的三日月纹也足以他认出了眼前这一把本是应该保存在东京国立博物馆的名物。 天下五剑之一、最美三日月宗近。 倒不是害怕盗窃国宝这样的罪名,博物馆从来没失窃不说,也没人能将这个罪名按在照桥月见的头上。 太刀很长,整整八十公分的刃长似乎对月见这样的小个子来说不是很方便。但是当他握住刀柄的时候,这一把比他一半身高还长的太刀却没有造成丝毫的阻碍。 太刀那沉重的分量相对于少年那纤细的手腕来说,仿佛轻若无物。轻轻一动,就挽出一个雪亮的刀花。 意料之外的顺手。 很好。 一直淡定地坐着观察的蓝染顶着压切长谷部沉沉的目光抚掌而笑,神色满意极了。 少年的身体素质真的已经被那个男人开发的很好,以后有了可控的灵力加持,想必会变得更加强大。 不许拒绝。 在少年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蓝染率先将这句话说出了口。他很少会这样直白地表达的自己意思,通常,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手下的人发自灵魂的颤栗。 说这句话的时候,蓝染脸上的神情是近乎严肃的。 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因为灵力强大而不可控的情况我见过不少。 尸魂界很多少年天才在幼年的时候都有这样的问题,只是月见的灵力比他们更加强大而已。 但是,像你这样灵力大规模外放的情况并不自然。 这样的情况更像是为了保护人类孱弱的身体,强行将体内多余的灵力给引导出来。当然,对于月见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但不可否认,这对他如今控制灵力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总有一天你的灵力会强大到对现世的物质也能造成伤害的地步。 十年、二十年,按照现在这个增长速度下去,这个结果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月见。 蓝染所有的行为都是有的放矢,对月见本身问题的诉说也很一针见血,处理方式也行之有效。 他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只要,他还不愿意伤害身边的朋友和家人。 听了蓝染的这句话,月见恍然地摸了摸从幼年起就一直贴身待在胸口的一枚小巧铜钱,转头看向压切长谷部。 意思很明确,只要这个付丧神露出一点不愿意的意思,他就放弃眼前的这把刀,然后另想办法。 青年模样的付丧神在自家阿路基征求他的意见时,本就毫无反对的心肠更是柔软的一塌糊涂。 这就是他为之现世的阿路基啊! 第61章 月见对蓝染的话语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除了父母和阵哥,很少有人知道月见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记事了。所以,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幼年时常年虚弱的身体。 十年前,家里已经订好去夏威夷旅行以避开严酷的寒冬。不过,因为他突然生病,最终成行的只有父亲和兄姐。母亲和他留了下来,一个养病,一个照顾病人。 然后,他就捡到了阵哥。 如今这么健康,还能承受住阵哥的魔鬼训练,完全是十来年不断调养的结果。 征酱也曾经说过,看他现在能领着数十斤重的刀轻松挥舞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到他小时候虚弱地只能躺在床上,连喘息都嫌吃力。 这一切的改变,同样在三岁那年。 月见从领口掏出一根红绳,红绳的下端还系着一枚小巧的铜钱。 三岁那年,一个出公差路过的夫人发现了我的状况,然后给了我这个。 蓝染没有贸然接触这一枚还带着月见体温的铜钱。但是,他敏锐的目光和丰富的阅历足够他判断出,这一枚铜钱附上了咒术、还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息。 这种气息对蓝染来讲也有点陌生,仔细感受一下的话,应该偏向、不、完完全全的正面气息。 具体描述一下,可以说是祥瑞之气。 虽然强大,但是没有侵略性。 这一股气息在月见常年的佩戴中同样受到了本人灵力的影响,变得不分彼此,以至于蓝染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和收束灵力完全相反的强制散发,如果换了一个人的话,恐怕已经在长年累月的消耗灵力中同时耗去了自己的生命力。 这个咒术的本意非常恶毒,但是用在月见的身上,却显得相得益彰起来。当初给他这个东西的人的确是有心了,才能拿得出这样一枚铜钱。 毕竟这种近乎失传的咒术知道的人已经很少,而铜钱本身却是一件难得带着祥瑞的器物。 将这种恶毒的咒术刻在上面,愿意这么做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然而,那个人却做到了。 有了这么一个东西在,少年那宛如无底洞一般的灵力不至于再被困在脆弱的人类身体中,终有一天早夭而亡。 听我母亲说,是一位有着飒爽英姿的夫人给的。 月见没有见过那个救过他一命的夫人,那时候他整日昏昏沉沉,对方来查看他的情况的时候,他还在努力克服来自身体的疼痛,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心其他。 不,也不能算完全没见过。 他记得那时候父母领着那位夫人来看自己,在对方即将离开时,他曾经努力地睁开眼,想看看那位给自己带来活下去希望的人是谁。 一瞥之下,他只看到了一个清秀的侧脸。 要不是贴身佩戴的这一枚铜钱证明了的确有这么一位夫人存在,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幼年看到的那张侧脸只是他的幻觉。 不过,总觉得有点面熟啊! 再一次努力回想,却始终想不出到底在哪里看到过相似的脸庞,月见遗憾地叹了口气。 作为被救的人,我却从来没和那位夫人亲口道谢过呢! 当然,对方可能也不是很稀罕他的谢意。因为,当初父母准备的那么多谢礼,对方却只拿了一盒和果子,其他全部拒绝了。 有缘的话,自然会再见的。 蓝染伸手,将那一枚铜钱重新塞进月见的领口。 你的灵力依旧在增长,身体却还不足以承受这些,这枚铜钱还得继续带着,直到你能自己控制为止。 到时候,他就可以自己决定留下多少灵力在体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股脑散去绝大多数。 所以,三日月宗近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在蓝染将后果说得这么严重的情况下,为主是从的压切长谷部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放弃让阿路基重新回归健康的办法。 有着数百年智慧的付丧神知道,以自家主人的情况,眼前这个男人提供办法,已经是最安稳、最没有副作用的一种了。 当初,他能出现在阿路基的面前,最终和阿路基结缘,不正是因为眼前男人想要解决他的灵力问题吗? 一个付丧神是结缘,两个也无所谓,保护阿路基的力量自然越大越好。 而且,就像是他说的,依靠外力终究不是办法。让阿路基学会控制灵力,才是最根本的解决途径。 于是,随着太刀一同留下来的,还有一本超级厚重堪比大字典的《鬼道大全》。 这是我上真央的时候使用过的课本,里面有我学习鬼道记下的心得。 蓝染摸着古旧的封面,语气中满是怀念,别的不说,在这方面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能够做到毁弃咏唱、轻轻松松直接释放编号九十之后鬼道的大佬这么谦虚地说着。 又一本彼世的课本啊! 就算知道蓝染的本意是让他学习里面的鬼道,以达到控制灵力的目的。想起了鬼灯同样送了一本课本(还是小学课本)给他的月见不由得脸色微妙。 现在彼世都流行送课本吗? 流行? 明知故问的蓝染微微抬起眉毛:尸魂界对灵力的使用方面一向很严格,我敢肯定,除了我没人敢将这种课本教给人类,所以,你是收到了地狱的礼物? 听了这句话,月见第一反应就是要将手中的书籍还给蓝染。 那你还把这个给我,会给你惹麻烦的! 只是让你先背起来。 已经做下的决定,蓝染从没有变卦的意思。所谓尸魂界的规定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会这么说也不过是想引出地狱这个话题而已。 等我把地下空间建立好,设立好结界,万无一失之后,才会让你进行练习。所以,背得时候要注意,前往不可以调动灵力这也算是另类的灵力控制课程。 简而言之,若是月见控制不好灵力,让人发现自己在练习尸魂界特有的鬼道的话,就会给蓝染惹来麻烦。 总之,我会尽快背完,将课本还给你的! 月见翻了翻厚重如字典般的鬼道大全,破道、缚道、回道三大块,每一块九十九条,每一条下面都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眼前人的努力,还有天赋。 他已经看到好几条复合鬼道的发明,就算对这一块不大了解,月见依旧能从这些笔迹中辛辣的嘲讽看出写下这些东西的人是如何的不凡。 咳,年少轻狂之作。 同样看到了这一段的蓝染难得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拉回了月见的注意力。 这些复合鬼道等你背完了书上的条目之后再看,在此之前,能和我说一下地狱的事情吗? 坦荡地发问叫月见略感疑惑的同时,就一回生二回熟地将自己的短暂的地狱一夜行告知了对方。 相比起完完全全是个人类的阵哥,本就拥有着死神身份就更加不用特意隐瞒这些彼世的话题,月见是这么想的。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然而,一直听着的蓝染不同寻常地沉默叫他讲完之后不由得也跟着安静下来。 是这样啊! 一路默然,直到走到大门口,蓝染这才叹了口气,摸了摸月见的脑袋,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虑。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意识到不寻常地月见只是轻轻地说了两个字:你说。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地狱方面的负责人,就说尸魂界五番队队长请求联络。 顿了一下,他加了四个字。 私下里的。 我会的。 不出所料,月见几乎毫不犹豫地将答应了下来。 一有消息,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犹豫了一下,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看起来蓝染桑似乎对地狱一无所知的样子,不是死神吗? 不是我一如所知,而是整个尸魂界一无所知。同为彼世一部分,这件事是不是极其不自然? 短短的几句话,蓝染曾显露与外的忧虑已经尽数收敛,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和镇定。如果不是月见一直关注着他,只怕是会将这一点给直接忽略过去。 的确。 月见还记得,曾经直接让他误会了鬼灯桑本意的那句话,因为是身为死神的蓝染说的,所以他深信不疑。 不过,若是对方对地狱的看法本就是错误而片面的呢? 他以前从不曾想过,但是蓝染却将这种情况直接而坦率地暴露于他的面前。 地狱方面,即使只是短短一晚上的接触就可以看得出,对方对所谓暴不了暴露根本不在意。要不然,现世也不会有那么多关于地狱的文学作品流通。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不准将地狱的存在告知他人的这一条规定。而且,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那么问题自然出现在尸魂界那一边。 这么一想,月见突然发现自己需要担心的人好像又多了一个。 总会有办法的,他张了张嘴,正准备这么安慰对方,却看见手机中一封来自地狱的邮件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机中。 看完邮件的月见脸色略微妙,再开口却不再是安慰。 我觉得你可能要在这里吃晚饭了,蓝染桑。 他举起手机晃了晃,抿唇笑道。 因为,地狱的负责人就要来了。 第62章 月见贡献了自己的卧室,这个唯一可以保证没有监视器的地方。 不过 真的没问题吗? 回想起刚才两人初见时莫名紧张的气氛,亲自端上茶点之后,就回到了书房的月见颇有点坐立不安,对着电脑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放心,阿路基。那两位大人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对盘,但是都不会是在正事面前胡闹的性格。 压切长谷部才不关心什么来自地狱的辅佐官,什么尸魂界的护庭十三番队队长,在他眼里只要不涉及自家少爷,发生什么都无所谓。 只是,居然要自家阿路基让出自己的卧室,实在是太失礼了! 就像是压切长谷部说的那样,卧室中的两人并没有干出打起来这种以他们的武力值完全可以给照桥宅拆迁一下的事情。 鬼灯再看眼前这个笑得八风不动的死神不顺眼,却也不能不重视他口中的现状。 难怪按照灵王那个嚣张的个性,居然两千多年没有出席出云的神有月,我还以为他突然变成极度家里蹲了? 摸着下巴,即使听闻了一届灵王被自己的死神下属砍断了四肢,连形体几乎都不能保持,只能被封印在水晶中苟延残喘这样吓坏高天原神明的消息,他也只是这样感叹了一句。 蓝染咽下了自己的冷笑,只是说出口的话语依旧讥嘲。 也不算错,不过是不得不蹲着而已。 他无法描述自己在无意间见到那个所谓的灵王时内心的震撼,那个连神志都已经晦暗了的东西,居然就是被整个尸魂界高高捧起的神明。 多么可笑。 多么可悲。 蓝染无法容忍将自己陷于那样的境地。 那个东西,恐怕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即使所谓的零番队的五个死神想尽办法加固那一块封印着灵王的水晶,但是有形之物终有被消磨干净的一天。 已经虚弱到了极致的灵王自然如此。 在蓝染说出那个东西的时候,鬼灯看了他一眼,一双三白眼自带凶气,却意外地没有对此表达什么意见。 原来如此。 啧,山本元柳斎重国那个家伙在例行和地狱联系的时候,居然一次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鬼灯内心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空着的双手在身边抓了抓,恨不能回去带上狼牙棒就去尸魂界狠狠揍那个老头满头包。 就算他再怎么看灵王那个家伙不顺眼,想要暴揍对方一顿白泽曾经表示对方可能就是不愿意被揍,所以成功分离出尸魂界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出现但不可否认,那家伙是维系着尸魂界、虚圈还有现世的楔子。 并非他一有事情,三界就会崩毁。尸魂界和虚圈这两个有他一手创立出来的地方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是肯定的,而现世却没有那么脆弱。好歹,高天原上还有那么多平时干吃饭的神灵呢。 真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这群家伙就算是为了继续吃干饭,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但是尸魂界和虚圈出了问题,倒霉的只有一个地方了,和他们息息相关的地狱。 总之,他一点都不想要在经历了近代的人□□发之后,再一次陷入无休止加班的地狱! 你想成为灵王吗? 既然这个已经不行了,那就换一个好了。 鬼灯的逻辑直接明了。 按照现任、即将变成前任的灵王曾被他一天按着三餐+下午茶胖揍的历史,鬼灯由衷地觉得自己大约和尸魂界犯冲。 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去拿。 蓝染神色镇定,即使眼前鬼说出了足以吓坏整个尸魂界的话语,他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毫不怀疑自己终将会取得成功。 他的从容,源自于无论面对何种意外,他都能够凭借自己的头脑和实力踏过的自信。 从不需要他人的认同。 鬼灯看了看眼前这个褪去了说起灵王时的厌恶,神色重新变得平静无波的男人,略感意外的抬了抬眉毛。 这幅样子,才是对方那虚假的和善之下,真实的模样? 要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他总有一种强烈的直接揍上去的冲动。对于这种人,鬼灯还是蛮欣赏的。 能力高,实力强,重要的是还有脑子,比起某些只会拖后腿的猪队友不知道强到哪里去。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不可能帮你。 鬼灯淡淡地解释了一下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然后继续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尸魂界的成因。 原本那只是一个简单地狱而已。 这种简单地狱在尸魂界被分离出去之后,被废除,直到近代人口大爆发,罪人也按比例爆发之后,再一次被启用。 如今的简单地狱就是拔拔舌头,由资深狱卒们轮流动手。 而两千多年前,所谓的简单地狱其实就是在地狱做工赎罪的罪人聚居地。 现任、即将变成前任的灵王原本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没有罪孽也没有多少德行,等待转生的亡者而已。 能从这里面看出机会并且成功地将那片聚居地从地狱中分离出来,自己成为了货真价实的灵王,抛开和鬼灯完全合不来的性格不讲,这份眼光和能力还是不错的。 用鬼灯的话来说,要不是死得早,迟早能在人世中闯出一番天地来。 不过,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他也不是很意外。 救不救的,鬼灯从来没想过,若是真的有救,对方早就派人送信来地狱了。即使被背叛,也不至于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没了四肢不算什么,神明中总有办法给他接回来,接不回来再长一个。 可是连形体都不能保持,必须封印起来的话,那么只有神格破碎这一种可能。 这个结果,对一个神明来说,已经是终局了。 难怪两千年前他曾经察觉到一次不同寻常的波动,那时候他还以为是新生的尸魂界在调整,再次安稳下来之后就没再管。 现在看来,是那些反叛的死神发觉了灵王对尸魂界的重要性,在最后关头收手了,并想办法维持住了灵王那即将溃散的身躯。 尸魂界从地狱独立出去之后,理论上就不再归属地狱长官,两界互不统属互相平行,没有那边的允许,然后给予定位,就算是地狱也不能擅闯。 当初成立尸魂界的时候,就注定了那些无善无恶之人不会再出现在地狱,他们在尸魂界度过了属于彼世的另一生之后,会自行转生,并不需要经过地狱这边。 这也是尸魂界那边可以将地狱视作无物,瞒得死紧的底气所在。 原来,这就是那些人能够在这个封闭的尸魂界无休止地朽烂下去的原因所在。 听过了这一段算不得密辛的密辛据眼前这个地狱第一辅佐官说,这在地狱属于偏门知识,但随便一个狱卒都能在资料库看蓝染说不上多么震惊,到底也活了几百年了,又根据实况提前做过不少设想,这个久远的事实算不上太超出他的预料。 自然,尸魂界由地狱脱胎而出这一点他倒没猜到。在他原本的想法中,这一界是灵王独立开辟出来的空间,现在看来是他高估了灵王了。 也对,若他真有这样的实力,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静灵庭的那些死神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心中口中念着要效忠的灵王,他的敌人就是他们自己。 得知了这一切后,蓝染真诚地对着鬼灯道谢。 不想勉强自己面对对方仿佛真情实意的脸,鬼灯对此完全视而不见地站起身。 我还有事和月见聊一下,你自便。 同样作为客人,他的态度简直理直气壮地叫人发不出脾气来。 蓝染自然不会计较这个,他轻笑一声,同样起身离开了月见的卧房。 离开之前,他看了眼放着几张照片的床头柜。 几乎所有和那个孩子比较亲近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除了他曾经在监视器中看到的那个男子。 什么时候和月见拍个照片,关上门前,他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有点不像他,但是意外的不讨厌。 面对松了口气,看向他时又不自觉带上了担忧的少年,蓝染笑眯眯地享受着被人关心的感觉,一边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 我都已经和鬼灯桑谈好了,不会有事的不信你问他? 不是很想搭理对方,并且想向他扔出一个狼牙棒的鬼灯面对看过来的月见,只好点了点头。 谁让他是自己亲自选的未来助手呢! 交友不慎这种不大不小的事情,以后还可以慢慢教。 知道鬼灯作为地狱第一辅佐官、实际的幕后黑手,知道他一向很靠谱的月见才算是松了口气。 蓝染见状,微微敛了笑容。 虽然被担心了很感动,但是月见这么质疑我的能力,我还是有点吃醋的。 月见: 蓝染桑别说笑了。他可是真的很担心啊,月见语气无奈。 不过,总算是有点放心了。既然有心情开玩笑,就说明情况变得好转了,不是吗? 鬼灯:他今天果然应该带上狼牙棒的! 第63章 太刀以压倒的姿态下劈带出凌厉的风声,小小的少年穿着简单的运动服,站在小道场沉静凝神,双手握着刀剑的姿势和一个小时之前一模一样。 连下劈的角度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褪去了平时温柔的笑容,手持太刀、双眼平视前方的少年展露出来的锋利气质和琴酒无比的相似。 到底在一起生活了十来年,互相影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如果赤井秀一在这边的话,恐怕就不会再认为自己一瞬间将月见和琴酒联系起来的感觉只是一时的错觉了。 不过,他再也没在那家射击俱乐部遇到那个和琴酒有着一模一样的银色长发,却散发着温暖气息的少年。 原来还是一个知名的天才作家呢! 看着手机推送的新闻上,加大加粗的六社月即将亲身出席《不如夜行》新闻发布会决定,赤井秀一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然后小心的收敛起来,没有让任何人发觉。 在组织中的每一步,他都如履薄冰。即使他优秀的能力给了他站在这里的资格,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并没有真正得到坐在沙发中的那个银发男人的信任。 琴酒。 虽然,和琴酒谈信任这件事本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冷笑话。所有的组织成员都知道,对方只允许伏特加一个人跟随。 但是,就算是琴酒也是有用的比较顺手的成员的。 包办一切后勤的伏特加,身为狙击手的科恩、基安蒂。现在还多了一个他,来自FBI的卧底,赤井秀一。 赤井毫不怀疑,如果在场的人让琴酒挑了一个不是很信任的人杀掉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来两枪。 一枪眉心,一枪心脏。 我要去! 性格比较活泼的基安蒂高高举着手机,一脚踩着茶几,以气吞山河的气势高声宣告着。 没准是他以后都不会再亲身参加类似的活动了,我绝对不要错过! 我,也。 坐在角落里擦枪的科恩以一贯慢吞吞地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消瘦的脸颊上浮起两团红晕。 靠着沙发的琴酒帽檐低垂,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只要不影响任务,随便你们。 无动于衷的样子,仿佛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口中说的都是什么一样。 小小的屏幕中,少年身姿挺拔,额间晶莹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滴落,他的双手也没有丝毫的颤抖。 还算勤奋。 轻轻挪动手指,琴酒将手机屏幕中的监视画面摁掉。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他再一次切换出另一块监视屏幕,屏幕中褐发的高大男人背对着送人的月见,对监视器做了几个无声的口型。 有事商量。 一点都不费力地读出了这样的内容,琴酒若有所思。 商量?除了那个小鬼,他们还能说什么。 名义上,他的确不是小鬼的监护人。但是,很明显只要他说一句不同意,小鬼绝对会在两人之中选择他。 这一点自信,琴酒还是有的。 问题是,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存在的。有对他、对他的职业知道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对方到底对小鬼抱有着怎样的心思,这一次又想做什么。 琴酒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对于基安蒂几个人的聊天内容仅仅分出一丝心神来,不至于错失什么关键内容就行,和任务无关的聊天就直接过滤。 至于这些人要求见笔名六神月的小鬼,拦不住也没必要拦,随他们去。 只要他们不敢冒着触怒他的风险,就不会在任务临近的时候,在公众场合搞事。 这时候去参加新闻发布会,真的不要紧吗? 反而是赤井秀一听见了几人的聊天内容,用半无奈的口气这么说道。 发布会之后的签名会!还有特别制作的周边! 左眼眼尾纹着蝶翼的女子不满地纠正。 而且,琴酒都是没问题了,你管我那么多! 她哼了一声,收起手机欢快地往这个临时基地的另一个房间走去。 我去让技术部给我搞两张邀请函。 她还很有义气地带上了科恩的份。 哎?是我说错话了。 苦笑地赤井秀一对上了琴酒突然看过来的饱含着冷意的眼神。 怎么,你很在意啊,Rye! 试图阻止组织的人员去接触他心目中纯良少年的赤井秀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瞬间被浸在了冰水之中。 冰寒刺骨。 照桥月见,宇佐见财阀最大股东的外孙,内幕消息中的未来继承人,赤司财阀继承人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同时和迹部财阀继承人关系甚笃。 同时,笔名六神月,著有畅销推理《不如夜行》,被称为少年版工藤优作,也就是基安蒂他们想要去见的举办签名会的作者。 绝对不可以让组织的成员注意到这个孩子。 只是担心任务而已。 他主动挪开目光,不再和琴酒对视。强大的自制力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自然地挪开目光,不再和琴酒对视。 撒谎的人会直视对方,因为他们想要知道自己的谎言是不是被接受。 来自BAU侧写分析师的培训还停留在他的耳边,赤井秀一努力维持专注于任务的人设。 毕竟,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任务被搞砸。 见对方已经完全被激起了警惕,琴酒这才收回目光。 要是这个家伙在离开组织之前,还给自己搞事,将小鬼暴露在组织的眼中,他宁可放弃计划也要先把赤井秀一给送去地狱一游。 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琴酒从沙发上站起身,没有继续留在这个临时据点。 既然连基安蒂还有科恩都敢在出任务的前夕跑去参加签名会,本身就说明了这个任务算不得特别重要。 赤井秀一看着琴酒穿着黑风衣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身子往后一靠,这才感到背后已经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汗。这时候,夹克下的衬衫黏在皮肤上格外的不舒服。 可怕又可敬的宿敌啊! 赤井秀一没有掀开身边的窗帘,优秀地耳力依旧将对方爱车细微的发动机声音揽收进来。 保时捷365A。 还真是,连一丁点的情绪都不能泄露出来。 有时候,赤井秀一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在了琴酒的眼中。这个男人太过敏锐,而且无论是身手还是智谋都是当之无愧的强者。至少从表面上看,完美无缺。 所以,即使是赤井秀一,也不能完全保证自己这三年的卧底中,一次破绽都没被对方发现。 但是想到对方对组织的忠诚,赤井秀一就放弃了这个疑神疑鬼的想法。 如果琴酒有那么一点,哪怕是一丁点自己的小心思,对方也不能那么受到BOSS的信任了。 FBI还真是走了一步险棋啊! 拿到了! 轻快地小跑进来的基安蒂炫耀地举着手机给科恩看。 会场邀请码,快看看你的手机,应该也已经发过来了! 好。 忽略了一贯省字数的科恩,基安蒂环视了这个房间一圈,这才发现少了两个人的身影。 咦,琴酒和伏特加走了啊! 没有人回答她的这句话,基安蒂也不过单纯地感叹一句。 琴酒的行踪,恐怕除了BOSS没人能掌握的了。 赤井秀一倒是托熟人试过,从这个国家的交通系统中调查琴酒这一部显眼爱车的行驶记录。只可惜,显然,交通系统内部有组织的人手,这个办法行不通。 拔掉一根组织的钉子之后,系统中依旧没有记录,即使赤井秀一已经让人特别注意保时捷365A。 这种老爷车感兴趣又买得起的人很少,之前他查过,本国内有这辆车的人不超过一双手。即便如此,也足够给琴酒打掩护了。 也难怪他敢那么嚣张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开。 说起来,有这个车的人家中,似乎有一家就是照桥?应该就是那个少年家,毕竟这个姓氏算不上常见,能买得起天价车的就更少了。 赤井秀一漫无边际的想着,这一次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之前,他就已经将照桥家还有宇佐见家查得差不多了只是单纯觉得巧合而已。 有一个名导演的父亲,和出身大家族的母亲,家里会有这些古董车也很正常。 耳边还是基安蒂兴奋的声音,赤井秀一没有去看这两人,他自己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狙击手,自然知道他们这种人对别人的眼神尤其敏感。 希望少年的签名会不会有事! 已经被琴酒警告过的赤井秀一垂下眼捷,将自己的真实心绪藏得严严实实。 同一时间,保时捷365A上。 众人想象中的不一样,车上并没有琴酒的身影,只有伏特加一人严格地按照自家大哥的吩咐,驾驶着这辆车按照一贯的方式,回到这段时间居住的安全屋中。 至于琴酒,早就在一个拐角处下车消失在人群中了。 一个小时之后,帝光私立学院国中部。 一个穿着浅灰色风衣外套,黑色长发高高扎起的男子避过所有人的目光还有监视系统,翻身进入学院,轻车熟路地走向剑道部的位置。 敲响了剑道部指导教练办公室的门。 第64章 所以,你就去见了蓝染桑,顺便打了一场,还带了伤回来? 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无奈的月见就像剥洋葱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剥开眼前人的衣服,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几道割伤。 极浅的伤口,还没有琴酒以前留在月见身上的深。这么一路的时间,已经足以这些伤口不再流血,并开始愈合。 已经习惯了阵哥超乎常人的愈合速度,月见轻轻地摸了摸苍白肌肤上留下的细细血线,就将人往浴室里推。 浴衣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先去洗个澡。 转身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医药箱来抱着,他笑得窗外美丽的景物都为之失色。 然后我们再谈谈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阵酱! 扒了扒头发,将长长的刘海用五指梳向脑后的琴酒听见久违的称呼,动作忍不住顿了顿。 回头看看笑靥如春花的小鬼,他难得心虚地默认了小鬼的安排。 按照约定,他不可以独自去找蓝染惣右介那个死神。 不过,对方都已经挑衅上门了,不接下来,岂不是显得他很无礼? 倾泻而下的流水、随之蒸腾起来的热气遮掩住了男人脸上带着狂气和凶暴的笑容。 还真是相当不错的身手啊,虽然两人都只默契地使用了格斗,而没有摸出武器或是使用其他的力量,但是,光这一项就足以双方好好的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酣畅淋漓。 即使是不怎么使用白打(即徒手格斗)的蓝染,也不得不承认,少年的监护人比起一个人类来,更像是一个行走的人形兵器。 还是加持了高智慧,极其擅长智谋和策略的那种。 他还挺欣赏这个名为琴酒的男人,这个人情商、智商、力量都不缺,是个能够统筹全局的人物。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如果用得好,那么无疑会是一个非常令人放心的下属。 但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和魄力去驯服,那么这把散发着凶戾气息的剑迟早有一天会噬主。 这么想来,还真是有点同情那个男人如今所在组织的头领。恐怕那人做梦也想不到,自以为早就已经紧紧抓在手中的忠犬,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一双小手给提前驯服了吧! 对那个少年的保护之心的确让琴酒变得如今这样更加强大、内敛,同时,也断绝了其他人真正获得这个男人忠心的可能。 他早就将心留在了少年身上,然后在外毫无顾忌地散播恐惧。 所以,比起一成不变的死神来,果然还是人类更有趣一点。 即使绝大多数沦于平庸,但是偶尔也会出现月见那种叫人舍不得放手的类型。 就是身边看着的人多了一些。 货真价实被盯得浑身发毛的月见转身,无奈地再一次将一脸怨念的压切长谷部推着肩膀按到一边坐下。 阿路基~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一回来,就让阿路基上上下下地忙着忙那! 就算是阿路基的兄长,压切长谷部也忽略不了那一股令神都皱眉的血色杀气。 因为阵哥是家人。 围着围裙的月见重新站在阔别了一段时间的厨房里头,带着久违的愉快。 照顾家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是吗? 他从汤锅中舀出一点盛在尝味的小碟子,浅浅一抿,立刻弯起眼睛,将碟子凑到付丧神的唇边。 来试试,味道怎么样? 愣愣地将碟中的汤品全都喝下,咕咚一下咽下去之后,长谷部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人类的间接接吻?! 噗嗤一声,付丧神的脑袋顶上冒起了白烟。 我,我去整理一下道场! 举着碟子的月见满目茫然:长谷部? 这到底算是觉得味道还可以还是不行? 而且,大晚上的,整理什么道场啊! 随他去。 琴酒靠着厨房的门框,声音低沉不渝,倒是你,以后少做这种容易引人误会的事情,否则我不介意想办法把那家伙压制回本体,然后扔掉你知道我做得到。 只是尝一下味道而已好好好,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完全不理解阵哥的炸毛点在哪里,但这不妨碍月见十分顺手的顺毛撸。解开腰间围着的围裙,他看了眼又洗完澡就湿漉漉跑出来的琴酒,连生气都没力气。 从小到大,说了快几百次,没见他哪一次照办过。 去沙发上坐着。 将灶台上的汤品转到文火慢慢烫着,月见转身去了另一侧的浴室,拿出干净蓬松的毛巾、梳子还有吹风机熟练地给大爷梳毛。 满肚子的话语,在看到眯着眼靠在沙发背上,眼底却一片青黑的琴酒时,被月见嚼了嚼又吞了回去。 阵哥这个人绝大多数时候精力都旺盛得不像是人类,会出现这样明显的黑眼圈,可见是真的累了。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了吹风机工作的声音。 琴酒感受着小鬼细软的手指轻轻穿过自己的发丝,配合着柔和的暖风吹得他昏昏欲睡。 身体熟练的一歪一倒,就枕在了小鬼的腿上。 关掉呜呜作响的吹风机,月见无比默契地将自己的手盖在琴酒的眼睛上,替他遮住了刺目的灯光。 压切长谷部将早就整理过的道场再一次擦得闪闪发亮,磨蹭着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好又莫名带着他人无法插足氛围的画面。 他发热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想了想,悄悄转身离开。 还是把道场再整理一遍吧。 蓝染想要带你去尸魂界。 压切长谷部的离开没有瞒过耳聪目明的两个人,等他走远之后,琴酒这才开口。 即使知道月见不会隐瞒对方而且还会带人一起去但是这时候,琴酒并不愿意有人插在他和小鬼的对话之间。 阵哥同意了? 月见惊讶地低头,一头已经长长的银色发丝滑落在琴酒的耳边,熟悉的草木香气萦绕在他的耳鼻间。 为什么不同意? 可能是气氛太过静谧美好,叫琴酒的冷笑都没有了以往的威力,变得轻柔起来。 想要增加你的实战经验,那里有着最合适的战场。 有人上赶着做看护人,他有什么好拦的。 听出了阵哥口气中的醋意,月见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阵哥明明知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去的。 他当然知道。 琴酒伸手,搭上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双手。小鬼原本柔软的掌心已经生出了薄薄一层薄茧,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握刀磨出来的。 这是一双已经有了保护自己力量的手,难以想象,这双手在小的时候是那么的软,轻轻一捏就团成一团,被他完全包裹在掌心中。 现在他虽然还牢牢地握着这双手,但是已经不能将它裹得密不透风了。 时间在今年的暑假,你就当一场比较奇妙的修学旅行。 既然注定踏进另一侧的世界,不如尽快掌握可以自保的力量。 蓝染是一个比较合适的途径,对方的看月见的眼神的确惹他心烦,但足以表明他绝对会在磨练小鬼的同时保证他的安全。 否则,何必多此一举地征得他这个监护人的同意。 不过,这样无力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如果可以,他更想像以前那样,将小鬼安全地圈在自己的领地之中。而不是不得不将他送去自己所不熟悉的神秘侧。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另一个世界视如无物了,琴酒在心中的计划书上添了一笔,准备在加紧眼前计划的同时,想办法去接触神秘侧的力量。 美洲那边还是一片不毛之地啊! 阵哥? 怎么突然说起美洲来了?不毛之地是指彼世吗? 不,没什么。 琴酒抓起搭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直起腰从月见提供的膝枕上起来。 你的手机经过地狱的改造,理论上来讲,信号应该不受空间隔绝的影响,不过以防万一。 想到了地狱某个同样打着主意的辅佐官,琴酒轻笑一声。 离开之前,最好还是麻烦一下对方,咨询一下尸魂界在不在他们的信号范围之内。 就当是那个家伙怂恿小鬼主动在公众前出面的回报吧! 即使出席新闻发布会本就是小鬼他自己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但是他之前可没听说还有签名会这件事,想也知道这是临时多加的一项活动。 收起毛巾等杂物的月见讪笑一声,明智地不接这个话茬,而是笑道。 赶紧换一身衣服,过一会儿就吃饭了。 对着月见匆忙离开的背影抬了抬眉毛,琴酒迈着大长腿拐进小鬼的卧室中,从书桌的一角摸出一只已经耗光了电源的监听器。 他的确没有装监视器,不是吗? 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对彼世的密辛有了足够的了解,琴酒迤迤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抽出一件新添进衣柜的浅灰色衬衫穿上。 想必,那个名为鬼灯的地狱官员肯定不排斥从月见那里了解一下尸魂界如今的生态情况。 第65章 真是麻烦你了,京子桑。 接过少女特地跑去给他现泡的红茶,月见饮了一口,然后拉着拘谨的最上恭子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外面的工作人员全都忙忙碌碌地做着新闻发布会以及签名会的准备事宜,作为正主的月见反而无所事事地坐在休息室里,和很久没见的少女一起喝茶。 这是我应该做的。 最上恭子,如今艺名京子的少女看月见还是一如往常的样子,也就松了口气没有再紧守助理的界限,稍微放松一点的坐在了朋友的身边。 难怪上一次在视镜会那么眼熟,原来真的是你啊,照桥君真的很厉害! 眼中糊上了十层滤镜模式的京子滔滔不绝地赞美着自己的朋友是的,如今有了一个从小到大交往到的第一个女性朋友,还有了照桥月见这样的好友,有了一份可以为之奋斗的一份事业,单纯的恭子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不是说叫我月见就可以了吗? 忍不住用手揉了揉一双大眼睛皮卡皮卡放着光的少女,感叹了对方的单纯之后,忍不住问道。 现在的生活还顺利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 不不不,没有啦! 难为情地扯了扯自己一身粉的制服,恭子半憧憬半感激地道谢道。 我已经知道是照、月见君帮我争取到了帝光高中的入学资格,能够再一次上高中已经很好了。 面对月见含笑的目光,她终于将姓氏咽下去,改口称呼他的名字。 对、对了,这是我逼着椹先生透漏的情报,您可千万被怪他! 一着急,她的嘴里又冒出了敬语。 别急,没关系的。 月见就没觉得宝田罗利能很好的保守这个秘密,他也不是为了对方的感激才做这件事,现在被知道了也没关系。 对我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他对又开始用憧憬和感激的眼神攻击他的少女眨了眨眼。 倒是我听理事长说,高中部新来的转学生居然是以接近满分的成绩入学,他很欣慰又多了一个好苗子呢! 理、理事长! 被夸赞的对象完全没有被夸的自觉,反而满心赞叹道:月见君真的好厉害! 月见瞬间哭笑不得这哪里厉害了? 染了橙色头发的少女元气满满地握拳,大声立誓。 放心吧,今天我一定会好好的辅助你,让发布会和签名会都顺顺利利地完成的! 啊说到这个。 月见看着干劲十足的少女,不免陷入了头疼。 今天的活动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明明他已经提前知会了宝田罗利,对方也配合警方加强了安保工作的力度,为什么还将恭子派过来做他的助理呢? 明明,他已经自带两个助理了。 月见不是第一次来LME,这一次因为多少有点诱饵的意思,所以提前说好了不需要他们派助理。 无论是特地从地狱赶过来的鬼灯,刀剑中产生的付丧神压切长谷部还是他自己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么说还真是客气了,应该说,除了他这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另外两个都是武力值点满的存在。 恭子虽然有时候气势相当惊人,但总体来讲却是一个无害的普通少女。万一,真的有了什么事情,那该怎么办? 别说受伤,就算只是被吓到也不大好。 所以,怎么才让她安心地留下来,不去趟这次的浑水呢? 不等他找到借口,将最上恭子支开最好忙上一整天,让她找不到机会再一次凑上来。 休息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准备完全,记者都已经入席了。 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不准备在电视上露脸的鬼灯做起了准备的工作,然后当仁不让地掌管了幕后大权。 他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自然要保证月见的安全,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提前去地狱也没什么不好。 月见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着。今天他穿了一身相对正式的西装,不过不是那种完全贴身的设计,而是考虑到了行动的方便,在一些隐蔽的部位做了特殊的处理,同时还兼顾了美观。 长谷部就在外面等你,我就不过去了。 相比之下,他更习惯于做幕后的工作,就算是在地狱的时候,除非必要他很少会接受电视台的访谈。 月见点点头,将身边的少女往他那边推了推。 加加知君那边很忙吧,就让这个孩子给你帮一下忙吧,作为助理她的工作能力很不错呢! 哎?哎! 一脸茫然的最上恭子站在两人中间,左右看了看,不明白怎么一下子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 等等她不是应该跟着月见君的吗? 因为在前台的话,也不过是跟在我身边,还不能随意走动。恭子那么厉害,不如和加加知君在幕后,也能更好地帮我的忙,不是吗? 最上单纯没心机好忽悠恭子一脸你好像说得很有道理的点点头,认同道:虽然我没有月见君说得那么厉害,但如果能在幕后帮上忙就太好啦! 意外还很有哄人的本领啊! 这么想着的鬼灯,知道对方是不愿意这个少女被卷进自己的麻烦中,便点点头,认同了这个决定。 即使鬼灯有不小的把握,那个只敢躲在阴暗中的凶手并不一定有这个胆量出现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不过,人类这种凶恶起来连看惯了生死的地狱中人有时候都会觉得吃惊,他也不能说百分之百。 相比站在台前的月见,幕后的确更加安全。 那就麻烦了。 月见一语双关,鬼灯点点头,显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当着一无所知的最上恭子的面,没有说什么请小心这样的客气话,不过,他也的确没有太过担心。 大不了,早点下地狱嘛! 掐灭了心中暗搓搓、不该有的期待,鬼灯一脸和善地领着最上恭子向着自己工作的地方走去。 总之,希望这件事情早一点结束。 那种满含怨气的灵魂审判起来很麻烦,一直滞留在地狱也不是什么好事,赶紧抓到幕后凶手完成这一段因果吧! 长谷部,走吧。 迎上一直等着走廊入口处,穿着一身得体的执事装,露出精悍表情的长谷部,月见笑道。 放松,不是没有检查到有异常的人入场吗? 这一次的入场检查完全采用了机场安检的那一套,甚至更加严苛这是赤司同意他露面的交换条件就连还没有拇指长的小刀都不被允许带进场内。 不过相对的,被扣下贴身物品的客人在离场时可以凭邀请函领回自己东西,并拿到作为补偿的价值不菲的礼物。 原来网上说六神老师是个背景惊人的小少爷不是乱说的哦~ 基安蒂踮起脚看了看眼前严密的安保,琢磨了一下如果是自己能不能绕过去。答案是,正面做不到。她不由得吹了一声口哨,用胳膊肘撞了撞抱着一套《不如夜行》的科恩。 你说,会不会是小少爷自己安排的? 毕竟,能写出这样一本逻辑一场严密的,要做到眼前的一切似乎也不是多有难度。 难、说。 和基安蒂穿着同款外套,装成一对情侣的科恩伪装用的黑框眼镜下的眼神,以着不同于他语速的犀利扫过全场。 奇、怪。 的确,就算是六神月的身份特殊也不能解释这样的安保力量。 基安蒂已经看见了好几个伪装成普通工作人员的警察,在配合着这样严苛的检查方式,简直就像是他们肯定一定会有人来一样。 如果不是知道和他们无关,基安蒂保管会以为自己的行踪被暴露了,这些人都是为了抓她和科恩的。 嘛,他们今天就是来休假的,所以只要不招惹到她的头上就无所谓啦! 基安蒂愉快地伸了个懒腰。 组织的伪装身份做得毫无痕迹,只要不是什么追根究底的调查,只是应付这种程度的完全没有问题。工作人员检查过基安蒂和科恩的身份文件以及邀请函之后,双手将东西送还,将两位货真价实的大杀器放进了场内。 呜哇,还真是不错。 两个作为普通人入场的狙击手排着队走进门的时候,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新闻发布会已经告一段落。提供给记者们的椅子已经全部撤掉,LME干练的工作人员们将基本没什么垃圾的地面重新清扫过去之后,就开始准备迎接下一个签名会的环节。 已经拿到了大消息的记者也没有完全散开刚才他们都开着现场直播,需要写的文字报告有台里的专人负责,和他们这些现场记者没有太大关系。 反正都已经出来了,正好再做一个六神月的签名会小专题。 本就有这方面的打算,又亲眼见到了少年作家的美貌之后,这些现场记者带着各自的摄像师们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 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经验丰富的LME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将这些人带到方便摄录的地点。 我是日买电台的记者,不知道是不是方便给六神老师进行专访呢? 一个化着职业的妆容,面容精致的美女记者仗着自己的性别和样貌优势,在工作人员前来的时候赶紧上前问道。 此言一出,别的媒体记者马上回过神来一般,纷纷提出了专访要求。有些看见竞争的人太多,另辟蹊径地提出了要采访LME社长宝田罗利的要求。 毕竟在人家的地面上,这么做还是比较讨巧的。 不过,亲自令人来的是LME负责一个部门的椹先生,他虽然对恭子那种可怕的毅力没辙,但是被社长透漏了一些内部消息的他这时候格外的铁面无私。 秉持着为LME工作人员以及照桥月见生命负责的态度,他圆滑但是不留余地地拒绝了众人这一次的专访要求。 各位的意见我会代为转达,但是现在请在规定的地方进行摄录,谢谢。 说着,他招来已经等着一边的假工作人员真警察,请他们照顾好这群理论上没有什么问题的记者们。 请诸位关注一下四周,确认自己的员工是不是都在身边。 话是这么说,但已经数好人数的椹武宪还是比较放心地离开了这里,去给已经快要开始的签名会帮忙。 真是个小美人呢~ 狙击手的眼力连最远一面墙上的苍蝇都看得一清二楚,基安蒂进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身前的桌子上放着表明作者身份铭牌的照桥月见。 她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科恩:嗯。 完全不同于一般情侣的相处方式引起了周边人的瞩目,不过,他们很快就挪开了目光。 一男一女这样的组合天然就容易降低他人的警戒心,哪怕其中的女性眼睛下有着纹身像一个小太妹。但不得不说,这个纹身还挺好看的。 看惯了这个国家各式各样、光怪陆离的年轻人,不过一个纹身众人根本不以为意,毫无杀手在身边的觉悟。 他、他真好看。 是啊,虽然看过了照片,但果然不能和真人的美貌程度相比呢! 带上了偶像滤镜模式的基安蒂随口应道,说完这才反应过来,和她说话的根本不是科恩那个闷骚。 她微微下垂的双眼向后看去,随即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般收回了目光。 虽然看起来活泼好接近,但是到底是组织的专业狙击手,本质上来说,他们的职业需要他们视人于无物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被那看死物一般的目光冻了一下,那个青年不由自主地畏畏缩缩地伛偻起背,不敢和基安蒂对视。 然而,看向台上正在转头和身后烟灰色头发的男人说着什么的照桥月见时,他的目光再一次充满了狂热。 可能是周围的人看那个虽然年幼,但是气度天成的少年都是一般的目光灼灼,这个穿着卫衣的青年明显没有引起周围员工的注意。 除了钥匙和手机,只要能划破皮肤的金属制品全都被没收光了,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又没有被告知真正原因的工作人员难免有些放松警惕。 不过,现在的有钱人真是很怕死啊! 带着LME帽子的员工大约是年轻气盛,说出口的话也有点酸溜溜的。然后,被他身边的前辈给戳了一下。 说什么呢! 压低了声音,这个前辈看了一下左右,发现除了他们边上的一队情侣还有一看就是死宅的年轻人,并没有别的员工出现,这才放松的吐了一口气。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说得你好像就很视死如归一样,人家有钱给自己增加安保措施不是挺好吗,你也多拿一份工资。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被前辈教训了也不在意,青年笑嘻嘻地耸了耸肩,凑上去八卦道。 不过,那可是源源不断的金矿,就这么全部丢进新成立的慈善基金会,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手笔。不过,像这样的安保措施都是要钱的吧,怎么可能全部投进基金会呢? 都是LME基层的员工,对于宝田罗利他们的决策自然一无所知。《不如夜行》的影视化发布会突然爆出了这本的盈利全都投进慈善事业的决定,他们也是吓了一跳。 那前辈冷笑一声,嘲讽地看了眼这个似乎有点仇富的后辈。 你以为这点钱就是人家的全部了?说不定,还没有小少爷他的零花钱多。 虽然只是来参加签名会顺便休息,但本质上作为杀手的基安蒂和科恩条件反射竖起了耳朵,利用自己优秀的听力收集起了信息。 知道了六神老师本姓照桥,你还想不到吗?好歹也算是娱乐圈里的人,就算是很久以前的消息了,也不能这么一无所知吧! 说到这份上,做后辈的这才有点恍然。 有个名导演的父亲和出身大家族的小姐啊,难怪。 同样恍然的还有基安蒂和科恩,他们知道的甚至要比这些员工都多一些。比如说,那个大家族的姓氏。 难怪。 再一次环视了一下全场,基安蒂嘟哝了一句。 来这个国家之前,他们都经过了一定的科普,这其中就包括了宁愿得罪首相也别得罪的几个姓氏。 说不上惧怕,只是在黑暗中生存的组织对上这些本土的庞然大物会很麻烦。 兔、子(usagi)。 不是兔子啦。同样压低声音的基安蒂和科恩凑在一起,认真地矫正他的发音。 是宇佐见(usami)。 对于一般人来说很难知道的秘密,对组织中人并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所以,两人很容易就想起来,当初上流社会中出了名的穷小子与白天鹅的婚姻。 兔子,可爱。 基安蒂: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人家姓照桥,不是宇佐见啊!虽然,就血缘关系来说,的确很近就是了。 看了看坐在台上,对着底下的读者们露出了一个软软的笑容,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乖乖地垂在一侧的六神月。 的确挺可爱的。 如果是红眼睛的话,就更像了。 冷酷无情的女杀手喃喃地说,不能养啊,好可惜。 毫不自知地从三途川的边缘来回走了这么一趟的基安蒂在得到边上工作人员的通知签名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欢欢喜喜地从科恩手中接过自己的那一套书,很不杀手遵守着秩序,开始排队。 因为是通过非正常手段拿到的邀请函,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没有弄什么VIP,所以两人很是耐心地又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伍,这才走到按了按酸软的手腕,从身后的压切长谷部手里接过一杯红茶的照桥月见面前。 抱歉久等了。 近看更好看了,声音也很可爱啊! 看脸的耿直女杀手活泼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将自己宝贝般抱着地书籍送上去,双眼亮晶晶的。 请问女士贵姓。 基安蒂,写给基安蒂。 这么说的同时,她已经一脸期待地盯着放在一边的周边盒子,纠结着要挑哪一个。 ti吗,很好听的名字。 听见月见标准的英式发音,女杀手的目光从周边盒子上艰难地移开,高兴道。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不止好听,还很好喝哦! 下笔的手指一动,就写下一串流畅的漂亮的花体英文,月见抬头,对这位疑似来自国外的粉丝笑道。 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寄语吗? 以为签个名领了周边就完事的女杀手罕见的犹豫起来,寄语什么的,完全没想过啊! 这时候,一个低沉温吞的声音响起。 目标,不失。 月见看了看突然出声,疑似对方男朋友的男子,询问的目光落在眼尾纹着蝶翼的女子身上。 就这个了,要英文的! 女杀手爽快地拍板。 顺畅地完成签名送周边的流程,月见看着举着一个黏土手办,浑身飘花,连气质都显得没那么阴鸷的女性,不由得温柔地笑了笑。 相比他的女朋友,没那么要求的男人在拿到普通的平安寄语和签名之后,意外地卡在挑选周边那一步。 兔、子。 虽然很轻,但是月见还是听见了。 随着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去,月见看到被他放在一边的兔子玩偶。这是秋彦哥今年送来的一大堆玩具中的一个,似乎是上一次送他们铃木动车票的还礼。因为还挺可爱,就被他挂在了钥匙圈上。 没注意到的基安蒂还催着他。 拿那个啦,正好和我的凑成一对兄弟! 不舍地看了眼小兔子,但知道这是月见的私人物品,所以最终还是顺从地挑了一边基安蒂喜欢的那个。 月见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飞快地拆下玩偶,趁着将周边递过去的空档,将小兔子塞进对方的掌心。 以后还请您继续支持。 对着突然抬头看他的男子眨眨眼,月见随即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万金油般的感谢语。 瘦削的男子忍不住脸上浮起的红晕。 可爱,想养。 就在攥着兔子玩偶的男子转身,准备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将位置让给身后的人时,异变陡生。 一道白光随着迫不及待上前一步的青年,对着正对身后烟灰发色的男子说着什么的照桥月见直冲而去。 第66章 来不及拔刀了! 只见作为护卫站在后面的压切长谷部双手一伸,就像是抱小孩一样,叉着他的腋下将月见给举了起来。然后,带着他猛地往后一退。 与此同时。 刚刚转身,还没来得及多走几步路的科恩握着小兔子玩偶的左手一紧,精准地对着边上那个一脸狂热的青年的手腕狠狠砸下。 狙击手的手很稳,也很重。 月见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喀嚓一声。 青年惨叫一声,手一松,惨白的刀子落在桌面上发出叮当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将右手收回来,但是那个看着高高瘦瘦、沉默寡言的男人压在他手腕上的拳头纹丝不动,甚至更加用力。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前面的几个人后面几乎没人发觉签名桌那边出了什么事。 直到青年的惨叫声响起,这才在引起了后面读者的注意。 怎么了怎么了? 噫听得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很疼的样子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众人纷纷探头,向前张望着,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站在专门预留的摄影位置,众多记者更是第一时间嗅到了新闻的气息,不安分地准备离开时这个碍手碍脚、视野不是很广阔的地方。 快,让我们去采访。 是出什么事故了吗?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站在一边充当工作人员的警察们给拦了下来。 警视厅办案,请诸位配合。 为首的高木板起脸,掀了头上乔装用的帽子,掏出证件展示给这些蠢蠢欲动的记者看。 请待在原地,不要让我们为难。 同时,另一半排队中的读者们也被护在一边,真假参半的工作人员给安抚了下来。 这场大庭广众之下谋杀未遂带来的恶性影响,就被第一时间消弭于无形。 长谷部,长谷部。 阿路基,你没事吧! 一着急,原本约定好的少爷称呼被付丧神给彻底抛诸于脑后,一张口,就是叫人侧目的阿路基。 他上下打量着被自己举着的月见,很有上手摸一摸,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没有被伤到。 先把我放下来。 虽然他不在意举高高这种事,但现在毕竟在公众场合。 失礼了,阿路基! 压切长谷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忍住一阵阵往脸上冒的红晕,努力平静地将月见给小心地安放在平地上。 接、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战战兢兢地凑上前去,小警员对着虽然是见义勇为,但莫名让人有点害怕的沉默男子道。 眼下被抓到的八成是那个连环杀手了吧? 就算知道不值得,但还是觉得他有点可怜,完全没有面对连环杀手的那种害怕的心情了。 将这个已经快要疼晕过去的青年从男子的手中解救出来,小警员很人道的忽略了那已经开始红肿的手腕,只给他戴上了一边的手铐,另一边铐在自己的手腕上。 说起来,这人在看什么呢? 在带走这个凶手之前,小警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了被放下来的照桥月见。 是六神老师啊,也难怪。 现在的读者也真是卧虎藏龙,为了偶像也是很拼了。 喂,你在想什么啊科恩。 虽然很想这么问,但是在周围都是警察的情况下,基安蒂还是没有讲这句话问出口。她倒不是紧张,只要不追根究底,他们的表面身份是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这一次还是见义勇为。 不过,无论如何,和警察打交道都叫人本能的厌恶。 幸好,在青年之后,已经没有多少的读者在排队了。小小的骚乱过去,半个小时后,整个场面上只剩下了和这起事件相关的人物。 包括坐了一会勇者的科恩,以及他的女朋友基安蒂。 不是做过口供了吗?都说了我们还有急事,不能因为我们干了一回好事,就把我们扣在这里吧! 白鸟警部和目暮警部已经亲自押着那个凶手离开现场,相对青涩的高木警官面对人家的正当要求差点没急出汗来。 因为这一次的连环杀人案件实在太恶劣的缘故,所以能不能麻烦您去一趟警视厅做一份笔录呢! 知道自己算不上占理,也的确浪费了对方的时间,高木猛鞠躬,诚恳道。 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之后您想要去哪里警视厅负责送您去,拜托了! 所以说,组织的人跑去警视厅像什么样子。送他们回去,顺便让你们知道他们的临时据点吗! 基安蒂看了看一脸淡定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罪魁祸首,再看看面前这个颠来倒去就是那几句话,偏偏态度诚恳到让人发不出脾气来的小警官,只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被这两人给气炸。 这都什么事! 既然有口供了,笔录就算了吧,高木警官。 已经和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的家人朋友报过平安,月见挂断了手机,走过来就听见两人的分歧,不免解围道。 就是。 见受害者兼偶像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基安蒂抱胸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可是 老实本分的高木警官一脸为难,理论上有口供的确就可以了,并不是强令要求有笔录。但就像是他刚才说的那样,上面很重视这一次的案件,希望能够拿出一个漂亮的成绩来。 无论是舆论上的,还是程序上的,都要经得起查验才行。 没关系,小田切部长那边我会亲自去说明。 高木一哽,无奈地收起了了纸笔。 行叭,既然您连小田切部长都搬出来了。 月见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自己的确是有以权压人的嫌疑。不过相比起一份可有可无的笔录,他更不希望帮助了自己的人反而因此而感到为难。 送走了高木警官,最大的麻烦被解决,基安蒂也有心思和小偶像多聊两句。 你很厉害嘛!虽然只是一个小警官,但是能然对方这么心甘情愿地听话,可不容易。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月见突然发觉阵哥会那么紧张自己的安全也不是没道理,的确遇到事件还蛮多的样子? 这一段时间,承蒙他们的关照了。 这么说着,他再一次郑重地对两位道谢。 科恩: 月见:??? 基安蒂:别在意,他就是这么脾气。 摆了摆手,似乎想要将莫名冷下来的空气挥走。生活中意外活泼的女狙击手突然弯腰,看着月见的手。 说起来,这就是那把匕首了? 啊,这个啊! 因为好奇拿在手里看,在场的警察见他规规矩矩地带着乳胶手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忘了还给他们了。 通体惨白的匕首,看上去就像是没有来得及上色一样,但是锋利程度却很惊人。 这是 就连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的科恩都忍不住将目光转过来。他们的确是狙击手,不过对这种贴身的武器也一样熟悉。 3D打印的,所以才没有被金属探测器给发现。 月见熟练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叹了口气,但是足够锋利。 可以要人命。 刚才已经惊讶过自家阿路基对这种武器的娴熟,压切长谷部看着他手腕轻轻一动,眼前就晃过一个白色的弧度,不免又紧张起来。 阿路基,小、小心啊! 哦,这个啊,没问题的。 从自己的思维中拔出来,月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手中的武器递给付丧神。 麻烦长谷部帮我还给高木警官。 作为可以贴身携带的武器,在学习弓道之前,他就在阵哥手把手的教导下,学会了怎么用匕首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不比必须用通勤包装的压切长谷部,以及通勤包都装不下的三日月宗近,现在他的口袋中都装着一把小巧的折叠水果刀。 因为场上人比较多,压切长谷部迟疑了一下,就低头道:谨遵主命。 然后迈起自己的大长腿,往着一边正在和一个女性说着什么的高木走去。 不知道有什么我能为两位做的,请尽管基安蒂小姐?正想说什么的月见被对方沉默中带着沉思的目光给吓了一跳。 这种微妙的既视感,总感觉,有点熟悉啊! 但是,真要去想的话,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个性利落的狙击手小姐纠结地看了眼一看就是乖乖牌的小少爷,想了想,再看一眼。 到底是哪里感觉比较熟呢?匕首吗?不过,那种武器就是这么玩的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法。是这个原因吗? 月见: 他目光挪向沉默不语、却是见义勇为的正主。 科恩先生? 叹了口气,月见对这个面冷心热,却使劲盯着他看的男人实在是没辙。 您不说的话,我就没办法知道您想要什么啊! 他耐心地等着一会儿,这才等到了这个男子一字一顿,仿佛很纠结才说出来的要求。 举、高、高。 哈? 第67章 答应陌生男人的举高高,阿路基你在想什么啊!!!!! 遇到凶手的时候没来得及拔刀,却在事件结束后差点把本体给斩杀,压切长谷部围着乖乖坐着的月见一脸崩溃。 就算对方刚才帮了忙,举高高什么的 太没危机感了啦! 另一边,已经离开了的狙击手二人组中,也有一个同样的一脸崩溃。 所以说,你到底再想什么啊! 基安蒂的语气极度虚弱,虽然知道自己的搭档算是表里不一的典范,会喜欢小动物的内在和他硬汉外表完全不搭,但是今天还真是 救人就算了,毕竟杀气那么明显,换了是她也会条件反射,不过,最后那个要求实在是 他居然还真的答应了。 想起之前看到的景象,女杀手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一般的小少爷、不,随便哪一个普通的少年都不会答应这种失礼的要求吧?而且还毫无不情愿,笑眯眯的样子超配合,似乎还觉得很有趣。 原来是个天然啊! 摸着口袋里的白毛小兔子玩偶,一路背景飘着愉快的小花,科恩说得话都顺畅了许多。 可爱。 没头没尾的一个单词,也就常年和他搭档的基安蒂听得懂他的意思。 就为了这个吗,虽然的确挺可爱就是了。 等等,这是借口吗? 基安蒂斜眼看去,却看到自家搭档满足地脚步都发飘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嘛算了,反正结果还行。 老是出任务杀人,也是很无聊的。 像他们这样的人,有这样一段经历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基安蒂看着街边已经飘零的樱花瓣,双手垫在脑袋底下,毫无女孩样子地吹起了口哨。 算不得优美,但是轻快的声音似乎能传到云霄上去。 冷静一下,长谷部。 另一边努力表现出一副乖乖的模样,但是似乎一点都没带来安抚作用,月见蔚蓝的眼珠子一转,便道。 不知道媒体那边都打过招呼了没有,毕竟可不能给人带来麻烦啊! 除了举高高之外,两人主要是基安蒂再说还提出了不要曝光他们的要求,月见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也觉得可以理解。 遇到正事之后就冷静下来(被转移了注意力)的压切长谷部听不得自家阿路基带着这样担心的口气说话,立马请命。 我去看一下,阿路基请乖乖的、乖乖的坐在这里,不要乱跑。 月见微笑点头。 啊,说了两遍呢! 鬼灯桑,恭子。 压切长谷部前脚刚走,一直负责幕后工作的鬼灯就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泪眼汪汪吓坏了的恨不能立马扑上来的橙发少女。 也不是她不想扑,而是她已经试过了,只不过未遂。 衣领子还被提在鬼灯的手里,以物理服人的的大佬领着少女,就像拎着一只小鸡崽子轻飘飘的,算不得肌肉发达的胳膊丝毫没有吃力的样子。 看起来没事。 鬼灯看了眼衣着整齐,连头发都没有散乱模样的月见,点了点头。 月、月见君QAQ 脸上堆满了大写的泪汪汪,少女吸了吸鼻子,汹涌的泪水恨不能把月见整个人淹没。 放心吧。 冲着泪奔的少女招了招手,鬼灯啧了一声,手下一松,京子就直奔出去,抱着月见的腰嚎啕大哭。 没事真的太好了,吓死我了! 月见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发,撸猫似的顺了顺,想了想,用了一个对待压切长谷部同样的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恭子,我有点渴了,能不能给我去弄一点红茶过来呢! 果然,有了事情做就来不及沉浸在惊吓中的最上恭子瞬间收了眼泪,松开了月见的腰,行了一个军礼。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月见松了口气。 幸好,这一次把莲哥和信哥都调走了,否则这个过程还得再来一遍。 至于阵哥 像这种正大光明的刺杀,既然自己没有被伤到,反而是最好说话的。就像之前,他为自己主动去接触连环杀手生气,却不会因为有人盯上他而责怪他。 用他的话来说,受害者有罪论本就蠢得无药可救。 至于主动出席新闻发布会,那不是已经被定下了一周的紧闭了么? 警察们都很放松啊! 拎了张椅子,坐在月见边上的鬼灯看着难得露出笑容,彼此之间聊着什么的警察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无论那个是不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好歹他们有了一个可以上交的对象,来自上面的压力也会轻松很多。 虽然,他从来没有给过什么压力,甚至称得上善解人意地主动配合调查,就是希望警视厅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不要轻易定罪。 但是,有时候人在这个位置上,就算他已经这么表示了,也会有人出于种种原因,给下面负责调查的警官施加压力。 想到这段时间无论是宇佐见还是赤司、照桥家都频繁了很多的电话,月见又叹了口气。 听起来,你似乎不是很认同? 鬼灯斜眼看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的小少年,然后点了点头。 我也不觉得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果然是他预定的未来助手,看这一份心有灵犀! 简直就像是狼牙棒一样称心! 说起来,当初那一根被称为邪物之中的邪物,充满了诅咒之美的狼牙棒也是他亲眼看中,然后亲手带回来的。 他倒是希望这个凶手就是正主了,不管如何,因此死去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月见托着下巴,回忆着那个青年捂着折断的手腕被押走之前,看向他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热目光,不太敢确定地皱眉。 那个人的精神看起来并不稳定,这样的人能那么谨慎毫不出错地复制出犯罪现场吗? 之前现场给那个青年处理伤口大的时候,白鸟警探有询问对方的姓名等基础资料,被特别训练过所以耳聪目明的月见就算离那边有一段距离,也听到了一点信息。 不敢和陌生人接触,连自己的名字都结结巴巴说不太全。 怎么想,都觉得可能性不高。但是,那群警察那么高兴,似乎这样的凶手才符合他们对精神病的固有印象。 那个白鸟警探应该也发觉了。 押送那个年轻人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并不轻松。 看少年依旧有点愁眉不展的意思,鬼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放心吧,既然已经知道了刚才那个人的性命,地狱那边就能调出对方的生平,无论他到底是不是凶手,都能有一个定论。 再说,他特地拜托月见出席这个新闻发布会,本来就没有钓凶手的意思。 而是为了更进一步的,激怒他。 LME不远处某新兴科技会社,装修明亮宽敞,看上去就让人心情放松,感叹这家会所员工待遇相当不错的茶水间。 现在插播一条最新消息,今日刚举办新闻发布会的知名推理新人六神月在举办签名会时,被不知名男子持刀刺杀,被当场拿下,场上并无伤亡。据悉,该男子就是《不如夜行》一系列模仿案件的凶手 被抓住了啊,真是太好了! 是啊,不然一直人心惶惶的。 晚上都不敢聚会喝酒了。 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 你们的关注点是这个吗?就没人关注六神老师的颜吗? 长相是很不错 不错这个词也太轻描淡写了,明明是盛世美颜! 不过,我们是男性啊! 一干穿西装打领带,精英模样的男子对着妆容美丽的女同事们摊了摊手。 关注一个小少年长得多好看,会被你们当成变态正太控的吧! 相比之下,我们宁愿被你们说是不解风情。 这年头的男士还是很精明的。 女士们不由得轻笑起来,将已经看过一遍的新闻发布会重新倒过来,又看了一遍。 比起已经落网了,没有更多信息的不知名杀手,还是有钱有颜的小少爷更加对她们的胃口。 啪嚓 陶瓷马克杯跌落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一瞬间将闲聊中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松尾君? 哎,杯子都碎了呢! 没被烫到吧? 怎么这么不当心。 被称为松尾的三十来岁的男子格外不好意思地对着一屋子被他搅了谈兴的同事鞠躬道歉,拍了拍被茶水溅湿的裤子。 我去隔壁清扫间拿工具,大家别在意我,请继续。 他这么谦逊地说着,就好像没发现那些公司里的同事不过是意思意思关怀了两句。 一个关系一般的同事打破了自己的茶杯而已,怎么比得上他们现在关注的话题呢? 没有人会去关注这个茶杯是为了什么,才被他的主人失手落在地上。 就像这时候没人知道,这时候和善的松尾君挂着怎样一副丑陋如恶鬼般的表情。 媒体那边都很配合。 就像是压切长谷部后来和月见汇报的那样,无论是因为官面上的原因,还是更深一层来自资本压力的缘故,媒体对这一次新闻发布会的报道简直可以用社会大和谐来形容。 影视化?好事。 成立基金会?更是好事! 连环杀手落网了?喜大普奔放烟花! 是的,那个已经被关押进警视厅的青年直接认罪了,从他进入审讯室到他开口完全不超过十秒。 话语虽然颠三倒四,过程可以支零破碎,但重点是,他认罪了。 警察还真的在他的公寓中找到了带有受害者痕迹的证据。 板上钉钉。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目暮警部和白鸟警探都对这个人能否独立完成这样严谨的犯罪行为表示怀疑,但是上头的人也未必愿意听。 而且,证据的确很充足。 东京警视厅那边几乎是迫不及待就发布了连环杀手落网的消息,同时在媒体带着倾向性的节奏之下,照桥月见这个名字更是被被无限弱化。 无论是网络还是自媒体,一面倒的都是《不如夜行》的成功,基金会的宣传,以及从此可以放心出行的喜悦。 在所有人都很高兴的情况下,唯一一个愤怒的,自然就是幕后黑手了。 话是这么说了,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幕后黑手也没办法拿我怎么办的,不是吗? 月见有点苦恼地坐在道场面对树林的那一面回廊上,膝盖上摆着名刀三日月宗近。 本来是想惯例进行刀禅的,结果变成却变成了这样抱着刀絮絮叨叨、自言自语的情状。 在搭档或是替罪羊已经入狱,又拿正主没办法的情况下,为什么鬼灯桑就那么肯定对方一定不会自己动手呢? 是的,他们聊过之后,基本上已经很确定那个青年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人他可能参与了也可能没参与谋杀,但无论如何绝不占主导地位。 很简单,那个青年根本做不到。 陷于沉思的月见没注意,膝盖上美丽的太刀在温柔的月光下,刀身上浮起一层清亮的柔光,轻轻亮了一下仿佛是对月见自言自语的回答,随即又消隐下去。 阿路基! 自从发生了刺杀事件其实也就是今天下午刚发生,距离现在并没有几个小时压切长谷部就对月见的行踪格外的在意。 似乎只要他一不在自己的眼里,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紧接着就会出现阿路基无限循环的立体环绕声。 就算耐心如月见都会被直接念晕,然后无条件举手投降的程度。 拿起一边的刀鞘,将雪亮的刀刃收进鞘中,月见一边高声回答道。 我在道场,这就来了。 其实,还是太闲了吧? 在将廊下晃荡的小腿收上来的时候,月见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把人支开的时候用的招数。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你看,无论是赤司、迹部、还是阵哥,自己的事情都很忙,所以在打过电话知道他没事之后,就不会再过多的询问。 而不是像压切长谷部这样,恨不能每一分每一秒都围着他转。 一开始,月见发现这一振刀有这个倾向的时候,就考虑过是不是像父母抚养孩子长大一样,等他可以独立了之后,就放他自由。 然而,结论也很明显,对压切长谷部来说,自由在阿路基面前,连一个团子都不值。 所以,月见默认了压切长谷部留在他身边,负担起这个付丧神现于人世之后作为一个新生命的重量来。 阿路基无限循环,也是代价中的一种吧。 甜蜜的负担啊! 拍了拍带上了褶皱的道服下摆,月见摇了摇头抱起太刀重新挂上笑容走回灯火通明的照桥宅。 只剩下月光照耀下,空无一人的道场里,被晚风拂过的风铃发出叮铃的脆响。 就像是有人忍不住泄露了唇边的轻笑。 时间很快就转到了午夜十二点整。 在月见所不知道的地方,一间无论是位置还是装修都处于中等偏上位置的单身公寓。 一台电脑还没有被关闭,散发着幽幽的亮光。 电脑面前的松尾已经将光标挪到想要进入的网址一栏,他看着对面的挂钟,掐着时间,在苗种最终指向正上方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按下了那个左键。 黑暗中,有一双血色的眼睛出现。 地狱少女。 松尾轻吸了一口气,像是感叹又像是不敢置信地低低出声。 之前他试了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他一度以为地狱少女只是一个不靠谱的都市传说。 今晚是他最后一次尝试,没想到,居然真的成了。 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如果时间不是像现在这样安静到诡异的半夜的话,倒还算的上是一个很美的相遇。 不过,满脑子已经被害人终害己送人下地狱的,自己终究也会下地狱的后果给填满了的松尾是没有这样旖旎的心思的。 他拿着手中系着红绳的稻草人简直可以算是不知所措了。 就像是鬼灯和照桥月见分析的那样,那个青年的确是他的搭档,也是他的替罪羔羊。 他知道对方行动,替他收尾,并将那些证据放着那个青年的屋中。 松尾想要六神月、不,照桥月见身败名裂。 这才是所谓的模仿犯罪的初衷。 然后,他想尽办法掏出了六神月的真实身份说真的,出版界很多人都知道,简单地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分文不收的寄给了那一家类似于花边小报的小网站。 他真的已经很努力地推波助澜了。 青年今天会跑去杀人,也是他提供了武器他所在的新兴科技公司有着一台3D打印机,打印一把匕首再简单不过。 再利用自己的技术,弄到了一张普通宾客的不记名邀请函。 那是他发现所有的推波助澜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抹平之后,终于明白的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想照桥月见死亡,那么这一次的签名会就是唯一的机会。 理所当然没成功。 有钱人家的少爷身边那么多的保镖,不成功才是正常的吧! 松尾摩挲着手中的稻草人,棕色的眼珠中闪烁着阴冷的光。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因为之前的调查行动,一目连的任务最轻松,他甚至冒充了一会送货员,安装了一个系统之后完全无所事事了。所以,这一次他心甘情愿地化作了和地狱签订契约用的稻草人,被他眼中的人渣捏在手中。 亲眼见识了松尾是怎么利用人,对待那些可怜无辜的女性,天生更同情同性的骨女带着不解,问阎魔爱。 这种人的委托我们不是从来不接的吗? 虽然对地狱的公正严明有着信心,但同样对鬼灯的天然S程度报以极大的忌惮,骨女的疑问中带着相当的不确定。 据说,那个被怨恨的对象还是鬼灯大人一直很想要的未来助手? 应该不会吧? 阎魔爱大大的仿佛流动着罪人鲜血的眸子眨了眨,半晌才静静地回道。 以后,这个规矩也会改一改了。 骨女哽了哽,她知道规矩改了,但问题是到底改成什么样了啊! 索性,阎魔爱没有吊人胃口的意思。 以后像是松尾这样的委托人,在他们解下绳子、和我签下契约的同时,就是将自己送进地狱的时刻。 原来是这样啊! 差点以为鬼灯会顺势给自己捞福利的骨女怔楞了好一会儿。 一边一直沉默着,老人模样出现的轮入道呵呵笑道。 也没错,小姐的工作不就是将怨恨流放进地狱吗,这样也达成了目的啊! 阎魔爱带着些许粉色的指尖点了点骨女给她做的纸气球,似漫不经心又似意味深长般,轻声。 鬼灯大人是这么决定的。 第68章 这次的事件已经到此结束了,白鸟警部。 面对特地上门的青年警官,月见只能这么回答他。 可是你真的觉得 白鸟的神情急切而困惑,他想不明白,之前还为了他人主动和警官合作的照桥月见怎么突然和上面的口风一致起来。在来的路上,他对于能否说服少年这一点还很自信。 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不是我觉得,而是事实如此。 他的确认同这位警部的分析,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和他解释自己不再关心这件事的缘由。 该怎么说呢,这件事在地狱插手的那一刻,注定已经不是现世能够理解的范畴了。 月见的目光落在被长谷部折叠好放在茶几的报纸上,在那一叠报纸上有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刊登了一则讣告。 罪魁祸首已经自作自受,把自己流放进了地狱。除非警察有本事从仅有的线索中,找出这个人的涉案证据,否则就像是月见说得那样,到此为止了。 将精力放在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身上吧,白鸟警部。 送人离开的时候,就算知道没有用,他还是这么开口劝道。 带着一肚子的郁闷以及疑惑,正直的白鸟警官在月见和他的管家的注视下,离开了照桥宅。 你说他会听劝,停下调查吗? 月见看着对方的背影,问身边的长谷部,却不等他开口,突然一笑,然后自答道。 想也不可能。 就算上面强压着结案了,恐怕那几个警官也会私下里挤出时间来继续调查的。无论月见是否赞同这样的行为,至少精神可嘉。 只可惜,注定是浪费力气而已。 不过 这样真的好吗? 月见抬头,看向从二楼的小书房走出来的鬼灯。今天他没有喝隐藏用的药物,鬼角以及尖耳朵都露在外面。白鸟匆匆赶过来,他就让这位辅佐官躲在小书房,稍作等待。 人间的名誉的确很难兼顾,不过我会让地狱少女以后注意这部分的内容的。 人死算不上万事空,还有着彼世衡量罪恶,判下刑罚。因为人间的名誉并不会影响到审判的轻重,所以彼世难免有点忽视了这一点。 现在想想的话,同样犯下大罪,只让其中一个人承担骂名的确不合适。 对能够看到罪人一生的地狱来说,找出证据出来并不难找不到还做不出么?也就是让阎魔爱和她的属下多费一些力气而已。 本来,地狱少女就会为那些走投无路只能找到地狱通信的人找回名誉。现在制度有了改变,公布罪恶委托人的罪孽也算是工作中的一部分。 鬼灯右手握着金鱼草周边送来的笔,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刷刷刷记了几笔。 这样就好了。捞起搁在一边的太刀抱在怀中,月见往楼上走去,就是不知道,那个松尾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怨恨我呢? 明明他记得鬼灯桑说过,只有怨恨深到一定程度,才能联系上地狱通信,到底哪里招人恨了? 这个啊。 鬼灯想了想昨晚连夜加班时,调出的那个人的生平,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回答道。 因为他有一个叫做竹中美纪子的未婚妻。 月见楞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当然记得。在之前的黑客事件中,唯一的受害者,也是他想要建立慈善基金会的直接目标。 他还不至于这么健忘。 他怨恨我吗? 月见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理解,换做黑客事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都可以理解,但是比受害者的家属怨恨,他完全没有想到。 毕竟那件事中,作为被盗窃文稿和预备栽赃的对象,他也能算半个受害者。 他觉得你才是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鬼灯用千年不变的淡定声音解释,而后拍了拍走到他身边,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想不通三个大字的月见。 不用想那么多,不过是丑陋的嫉妒而已,你不用去理解。 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上天国,一个下地狱了。 这就是所谓的夏虫不可语冰吧! 难道不是迁怒吗? 月见听着都有点糊涂了,因为另外两个已经进入了监狱,又找不到那个不知道已经去了很么地方的黑客,所以还活跃在社会上的我成了他惟一可以发泄愤怒对象。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是想不明白。 如果真的单纯为了自己死去的未婚妻愤怒的话,另外两个就算在监狱但依旧活得好好的犯罪者岂不是更合适的对象。 非要找照桥月见这个被重重保护着的小少爷,兜那么大一个圈子,杀害超过十个无辜人的性命? 就连沟通地狱通信的最后一步,他都有机会将名字换成那两个中的随便哪一个,而不是照桥月见。 嫉妒也能将人变成恶鬼,如果换成平安京的那位大阴阳师的话,他大概会这么说吧! 鬼灯只是再一次伸手,摸了摸少年银白的小脑袋。 数千年的辅佐官生涯,他看惯了各种各样以奇葩的理由伤害他人的亡者,这不过是其中算不上严重更算不上特别的一例。 年轻沉稳的鬼第一次显露出他已经存在了四千多年的阅历来。 还穿着黑底红边,绘有酸浆图案的浴衣,鬼灯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智能手机来,交给月见,转移话题般的说道。 研发部的已经给你都改造好了,按照他们的话说,除非换了一个世界,否则绝对不会被断掉信号。 尸魂界现在就算自成一界,但最初到底是从地狱中分离出来的,在这方面比起沟通未建交的其他地狱来说还有着优势。 你真的决定好要去尸魂界? 谢过鬼灯后,月见接过手机揣进兜里,面对这个问题,颇为期待。 嗯,蓝染桑特地邀请了,我也很想看看另一个彼世是什么样的。 就是因为是那个男人的邀请,所以才很难叫人放心吧! 鬼灯这么想着,狠狠地在心中啧了一声。 一个在近乎完全封闭的尸魂界日复一日的洗脑下,还能长成现在这个模样,义无反顾地反叛灵王关键是成功的可能性还很高这样的人会有多么的危险几乎不言而喻。 鬼灯几乎能看到这个男人身上与日俱增的神性。 说不上好或者不好,日国号称拥有八百万神明,就是将一些接受过供奉的小妖都算了进去。有信仰者,为神;信仰没落的,堕落成妖。 死神也是八百万神明中的一种,神格低下,却切实存在。 但是,能在缺乏信仰的情况下,自行提升神格,鬼灯也是第一次见。 这样的神带来的不是灾祸便是大治。 说到底,还是现任、即将变成前任的灵王太不争气了! 作为开辟了尸魂界而得到法则承认的存在,不趁热打铁地完善新一界的规则,确定自己灵王的神格,反而被手下削了四肢,只剩一个头颅和躯干被封印在水晶中。 众叛亲离到这个份上,那个家伙果然是被打坏脑子了吗? 曾经一日照着三餐加下午茶和夜宵揍人的地狱第一辅佐官,这么毫无自觉地想着。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带一些尸魂界的样本回来呢? 鬼灯这么问着,将特制的背包递给月见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样本? 呆呆地接过黑底红边,印着酸浆图案完全和某人的浴衣同意款式的背包,月见不解地答道。 嗯,是特产吗? 这样的话,不用叮嘱,他也会带的。 说是特产也对,不过我想指定一下。 虽然和传统不一样,但是月见对此接受良好。 某种程度上来说,鬼灯直白的言行省下了他在这方面花费的脑筋。 这个背包也是科研部最新的成果,从中华那边乾坤袋得到的灵感,可以装比表面上更多的东西。 科研部为了开发这个出来,可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差不多都有好几百年了吧? 只不过,扩张的空间还是有限,不是很尽如人意。 咦?这个给我不要紧吗? 鬼灯摆摆手,完全没有将地狱的科技成果送给现世的人是不是有点违规的想法几千年了,地狱中就没出现过几个活的,以至于胧车(地狱的出租车)将搭载到活人当做胧车界的怪谈。 对他们来说,其恐怖程度大约就相当于现世的出租车搭载到幽灵是一样的。 真的算起来,月见还为补全地狱的规定做出了贡献是的,鬼灯准备回去之后再加上不能随便送不符合现世发展水平的东西给活人,这一项基本用不上的偏门规定。 没事,只是第一代的试验用品,只要别泄露出去就好了。 因为扩展的空间不是很大,就算普通人看到了,也只会当这个背包在外观上做了设计,比看起来的样子能装而已。这也是鬼灯能够放心的原因之一。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最重要的,自然是月见的人品以及靠谱程度能叫人放心。 回头我会把想要的东西列一个单子,通过邮件发给你。 和平时说话一样冷淡的声音,月见却听出了深深期待的味道,不由微笑。 好的。 已经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并转交了收集样品的必备道具,鬼灯就打开前往地狱的通道准备回去了。 本来这时候他就很忙,为了那个刚被流放进地狱的灵魂。记录科正在加班加点地整理这个人的生平资料,他也是趁这个空档跑出来。 按照现在这个时间,记录科差不多应该整理完了。接下来就要进入正式的审判环节,罪责重大的人按照规定,需要他抽选几个比较重要的环节,旁观审判过程。 想想就很忙,麻烦。 幸好没有让他杀更多的人,否则地狱的工作量也会随之增加吧!莫名其妙地就对地狱的审判流程了解起来的月见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过几天会有基金会的第一次晚宴,鬼灯愿意抽时间参加吗? 也好在繁忙的工作中抽时间休息一下。 鬼灯颇为心动的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一定能抽得出时间来。 工作量这个东西是不会以他人的心意为转移的,冬季这个死亡高峰期刚过,地狱也一直处在这个季节的后续影响中,直到夏季才会渐渐的没那么繁忙。 这种时候,就算是阎魔大王都会被他用狼牙棒抽着屁股加班加点的工作的。 好吧,如果需要放松的话,尽管给我发消息。 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就准备离开的鬼灯突然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被月见放在手边的三日月宗近,叮嘱道。 去尸魂界的话,记得随身携带他。有什么事就给我发消息,还有别忘了每天都要写日记,关于尸魂界的风俗人情的。 他也好想走一趟,做一个社会调查啊! 我尽量吧,虽然按照蓝染桑的说法,不是让我去玩的。 他现在还在发愁,暑假整整六周的时间,现在进行的课程该怎么安排。还有家人、朋友那边该怎么交代。 幸好,最麻烦的阵哥已经被蓝染桑亲自说服了说到这个,他实在是有点好奇,蓝染桑是怎么做到的。之前他只是去了地狱一个晚上,就把人给彻底惹毛,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当时他能将阵哥安抚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不过,征酱那边同样不好糊弄啊! 以及,例行的家庭聚会,恐怕也要全部翘掉了。 莫名就被安排了的月见相当头疼地摆着手指头考虑着,越想越觉得他现在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不是度假吗? 这才知道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短途旅游,鬼灯站住脚,转身微微惊讶地问道。 是为了学剑道、不,适应实战去的。 培养战斗意识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中二,月见完全说不出口,只好含含糊糊地这么解释。 杀虚啊,我明白了。 在心目中的特产单子上又加了一项内容,鬼灯没有多说什么对自己这位未来助手的武力值,这位地狱第一辅佐官似乎有着蜜汁自信。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他的目光在月见的脖颈处转了转。 如果,可以增加一些保障的话,也不错? 就算是鬼灯,因为对如今的尸魂界缺乏足够的了解,而一时间忘了,杀虚、不,是净化虚是死神的工作。而这所谓的净化,也正如其字面意义。 只有有着死神的神格,才能做的一件事情。 不过,一手策划将月见带到尸魂界来的蓝染却没有忽略这一点。 幽暗广阔的大灵书回廊,在中央四十六室地下近百米出,没有是四十六室贤者亲手批下的手令,完全禁止通行的地方,今天再一次迎来了一个老朋友。 看守在入口处,白布蒙面的守卫就像是眼瞎耳聋了一样,根本没有发觉护庭十三队的五番队队长就这么一步步从容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号称记录了尸魂界成型以来所有记录的大灵书回廊密密麻麻的书籍没能吸引他哪怕半分的注意力,高大的男子走在空旷的走廊中,却轻巧地一丝额外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蓝染惣右介目标明确,轻车熟路地向着大灵书回廊的更深处走去。直到走到一本书面前,才停下脚步。 哦,布下的结界变了? 蓝染想了想,自顾自地笑了笑,原来又是一个十年过去了。 大灵书回廊内部的结界十年一换,对于动辄百年的尸魂界来说,已经算是频繁。这也同时意味着,距离蓝染上一次来到这里,已经过去整整十年多了。 十年、亦或是百年,对于感觉不出多少时间流逝的尸魂界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就算是流魂街的平民,也已经习惯了不再去记录年岁。 唯有在每一年的庆典,才能感觉出这个世界还是鲜活的。 蓝染的手指轻轻滑过结界的中心处,即那本书的书脊。令中央四十六室自满的结界就这么被轻轻松松的破去,不,用破去这个词并不准确。 而是自动向着蓝染敞开,宛如被挠了脖子后,摊开来露出雪白肚皮的家猫。 自行打开的结界后,是一扇和尸魂界的风格完全不搭的朴素木门。如果鬼灯在这里的话,就会看出来,这还是当初尸魂界分离出来时,来自于早期地狱的建筑风格。 日复一日地被结界保护着,两千多年都没有改变过就算是在地狱最具备象征意义的阎魔殿,都经过了数十次的翻修,基本上完全看不到这种粗犷却厚重庄严的风格存在了。 想看的话,只有去隔壁中华的彼世。第一殿的秦广王因是三国生人,他所居住的第一殿带着浓厚的汉风,眼前的风格自此学来。 门后是空荡荡的大殿,大殿的最深处有着一处高台,高台上放着一本本子,还有一方已经干涸了的砚台,靠在砚台的一方红色墨块,一只闪烁着灵光的笔。 原来,这就是灵王的权柄之一。 就像是之前所说的,唯有被记载在这本册子上的名字,才是拥有了神格的死神。而能赋予神格的,岂不就是灵王? 可笑他早就发现了这里,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就算灵王已经没有了四肢,也要防范着,不让这本册子出现在灵王的感受范围之内吗? 零番队的五人,名为王族专属特务,直接受命、保护灵王。 中央四十六室以及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是这么定义他们的。 保护? 可笑。 名为护卫,实为狱卒。对他们来说,灵王只是一个不能放任他去死的囚徒罢了。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护卫了他的安全。 比如,保持封印着灵王身躯的水晶坚固,不让它连着里面的囚徒一起涣散。 砚台已经干涸,蓝染动作自然地从袖子中掏出一小壶水,从容地一边加水,一边磨起墨来。 如果不是这空寂、昏暗的背景,那慢条斯理的动作几乎让人以为他在真央的课堂上,风度翩翩、气度天成地教授书法课程。 没有花太多时间,磨出了一点足够些一个名字的墨之后,蓝染翻开书册,几乎一下就翻到了最新一页。 比上一次要快很多。 这一本看起来你薄薄的书册,其实记载着整个静灵庭所有死亡的名字。两千年下来,累积的名字也应该有着可怕的厚度,然而事实却并非这样。 蓝染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翻了大概几十页才翻到最新处;第二次来的时候,翻了十来页。今天,是第三次。 几乎在摸上这本书册的同时,它就翻到了那个地方,这意味着什么,蓝染心中自有猜测。 不过,我想要记载的地方可不是这里。 轻笑一声,蓝染往前翻去。和刚才那样,不用他一页页地寻找,书册就自当翻到了他想要打开的位置。 在一群间隔不大不小的名字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 蓝染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名字,那记录的字体很是秀美,似乎是个女性。 差强人意。 边上很多的名字已经变成了灰色,那些都是他同期成为死神的人名,蓝染优秀的记忆力还能照着这些名字回忆起那些人的模样来。 指尖泛出一点点光芒,按上自己名字边上灰色的池田云子。 就像是接受到了蓝染的想法一样,这个名字一点点消融,直到最后露出下面浅黄色的书页颜色。 他提笔,似重若千钧又似轻若游鸿般,落下四个汉字。 照桥月见。 就在蓝染惣右介的右侧,最接近的地方。 蓝染看了看两个靠在一起的名字,想了想,突然再一次提笔。 在自己的名字上方,重新再写了一遍。 锋锐内敛的字体轻松取代了原本的秀美,闪烁着和照桥月见一模一样的灵光。 而后,伸手将一整页灰色的名字全部消去。 空白的书页中心,两个单个拎出来都太过孤零零的名字互相依偎在一起。 蓝染看了又看,终于满意了。 他搁下笔,转身离开。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他下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同一时间,现世。 春季的夜晚明亮而美丽,透过没有拉上的窗帘,清凌凌的月光透过照桥宅二楼一个房间的窗玻璃,温柔地洒在一张帐幔大开的床上。 床上鼓着一个琴酒分外熟悉的小包,连睡着后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头顶的样子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不同的,不过是手边多了一把一米多长的太刀。 琴酒知道是那把蓝染赠送的三日月宗近,被称为名刀中的名刀,本该在博物馆的国宝。 除了来自蓝染这个事实让他极度不快,所谓国宝不国宝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月见书桌上摆放着的一件黄金雕刻,眼睛嵌翡翠的羽蛇摆件也是国宝,还不是被他弄来逗孩子玩? 这些年从黑市中流出来,他觉得小鬼喜欢的东西,大多被他倒了一手洗白之后,进了照桥宅小鬼的卧室。 如果估一下价的话,光这一个卧室就能把一般的有钱人给吓坏。 然而在琴酒的眼中,那些都是供月见玩耍的玩物。 三日月宗近除了多了一个实际作用,和其他的东西没有多少区别。 不过,作为刀本身的话,也是宁愿被当做一把普通的可以杀敌的刃,而不是被供起来把玩、或者干脆被遗忘在仓库黑暗的角落。 点起一根烟,大晚上没事做查岗的琴酒看了一会儿之后,眉头微微皱起。 小鬼翻身的频率不太对。 生病了?不像,留在小鬼床上的体温检测仪没有反馈特别的信息过来。 那就是做噩梦了? 那就没办法了,现在他也不可能跑回去拍着小鬼的脊背,给他唱童谣哄他睡觉。 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干的蠢事,琴酒面色一黑。 死死地盯着屏幕中的小包一会儿,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摁掉了屏幕。 好歹也是一个男孩子,做做噩梦也算不了什么。 然而和琴酒想象中的不一样,月见并不认为自己做了噩梦。 他只是有点难受,感觉稍微有点喘不过气。不过,适应之后莫名的感觉很精神很舒适。 有点像是人类初到富氧环境中的反应。 这真的是梦境吗?反应未免太真实了。 适应这里的环境之后,月见有心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 越是观察,又是皱眉,为眼前看到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的关系,眼前的宫殿就算华丽尊贵,月见却由衷得觉得它由内而外地透出一股惨白的味道来。 即使它雕栏画栋,庭院森森。 他低头看自己,身上还穿着宽松的系带浴衣,月白的颜色本该清淡,放在这里却反而像唯一还活着、带有温度的存在。 这里安静得近乎死寂。 月见想了想,打消了开口呼唤的意愿。在等了一会儿,不见得从这个奇异的梦境中醒来时,他果断抬脚,向着宫殿的方向走去。 没办法,他眼中只有这一条路。 指向性简直不能更明确。 宫殿并不小,月见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却依旧没有走到头。 而且,这一路上连半个鬼影都没有看见。 他推开大门,跨过门槛,宫门之后又是一个庭院。 不同的是,这是一个日式庭院,也有了些许声音。虽然,只是醒竹敲击石头的轻响。 老实说,没有鸟兽虫鸣呼应,醒竹的声音带不来禅意,唯有深深的悚然。 月见觉得自己的胆子算是大的,所以,丝毫没有停顿的,他继续向内走去。 这种堪称从容的姿态,简直和他的剑道老师如出一辙。轻手轻脚,谨慎却一往直前的步伐更是深得琴酒的真传。 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身上已经打满了两个老师的烙印。 穿过庭院,走到一扇高大的门前,月见伸手,轻轻使力推开。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扇大门了。 依旧没有人出现阻止他。 然后月见看到了他短暂一生中最为奇异的景象。 说景象并不确切,那是重重廊柱、层层帐幔后,一个立在宫殿中央的巨大水晶。 水晶中,有着一个人的身影。 一个残缺的,失去了四肢,只剩下驱赶的人。 就像是古书中,描写的人彘一样。 月见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就要轻嘶出声。 这时,一只手从他后方伸出来,不容拒绝地将未出口的声音按了回去。 谁? 月见垂目,看见捂住自己嘴唇的,是一只穿着黑色笼手的手。 熟悉的气息。 同时,一个清朗中不失沉稳,莫名还着点慈和的声音直接从他的脑海中响起。 【不要出声,你会惊动他的。】 月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轻轻点了点头。 似乎没有想过月见会撒谎的可能,那只手同样毫不犹疑的撤离。 然后轻轻拉住了月见垂在一边的手。 【我带你离开这里。】 两人轻轻退出死寂的宫殿,在彻底关上门之前,月见仿佛看见了那个被封印在水晶中的人睁开了他的眼睛。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一双奇怪的,眼白全黑,瞳孔是白色十字的眼睛。 月见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不过,直到他跟着眼前这个穿着蓝色狩衣的人离开,重新站到他一开始来的地方时,这座苍白的宫殿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反应。 【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清朗的男声中带着柔和的安抚,男子高大的身影停了下来。 随着他转身,月见也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模样。 他一直都知道别人说自己长得美丽,但实际上很少和人接触的月见并不是很能分辨脸的好看与否。在镜子中看自己,看习惯了也就那样。 但是,眼前这个人似乎让他明白了,书中的容姿端丽应该是怎样的一幅相貌。 墨蓝的头发顺服地贴在脸侧,瞳色由上至下是夜空深邃的蓝渐变为黎明天空的晴,中心处,一弯金色的弦月紧贴着瞳孔。 晃眼的美貌之下,月见也没有忽略他手边那一把他熟悉得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能说出来的太刀。 是三日月宗近吗? 有了压切长谷部的前例,月见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三日月半阖的眼眸中透出深深的笑意,微微歪头,右手竖起一根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月见经历了这一场奇怪的旅团而莫名的心情变得畅快起来,他眨了眨眼,伸出没有被牵着的左手,在嘴前一拉,示意自己把拉链拉上了。 一大一小,两个貌美惊人的美人默契地相视而笑,景色美好地足以令人窒息。 只可惜,在这个空寂的灵王宫没有人前来欣赏。 闭上眼睛,您就能回去了。 三日月宗近轻轻摸了摸月见的头,而后横过手来,遮住了小少年那蔚蓝如天空般的眸子。 你听,长谷部在叫你了。 月见抓紧了男子的手,试图学着三日月,在脑海中和他对话。 不过,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 那你 别担心,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不是吗,很快,我们就 剩下的,随着现实中由远至近变得真实起来的压切长谷部焦急呼唤声,渐渐隐没。 阿路基,阿路基你快醒醒,阿路基! 已经急得准备下手摇晃的压切长谷部惊喜地看着自家阿路基紧闭的眼睛分开了一条小小的缝,睁开后又猛地阖上。 是灯光太刺眼了吗? 压切长谷部连忙伸手,遮住了月见的眼睛。 长谷部? 是我,阿路基,你还好吗? 半夜突然被自家阿路基暴动的灵压给吓醒的压切长谷部感受着随着主人的清醒,渐渐平稳下来的灵力,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关灯吗? 摇了摇头,月见在被窝中的手一伸,碰到了边上冰凉的触感,是三日月宗近。 他坐起身,将太刀拔出来检视一番,见气息一如往常,这才放下心来。 真的没事吗? 就算压切长谷部恨不能是自己变回本体睡在阿路基的身边,但是相比这个来,还是月见的身体更重要。 好像稍微有点虚脱。 您的灵力暴动了大半夜了,会虚脱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细心地拿过靠垫,让月见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压切长谷部倒了一杯一直备好的蜂蜜水递给他。 是做噩梦了吗? 犹豫了一下,压切长谷部还是问道。 灵力暴动其实很危险,他有必要问一下,防止下一次还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噩梦?不是的。 前面发生的一切的确很奇怪,但算上后来出现的三日月宗近,其实能算一个美梦? 至于灵力暴动 月见不是很确定,但若是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是不是因为他那时候的意识跑去了那个奇怪宫殿的缘故呢? 平时一直被他有意识控制起来的灵力失去了阀门,自然就会暴走。 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 不过,即使他直觉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为了让压切长谷部放心,他还是拜托道。 这段时间请长谷部稍微注意一点,如果还有这种情况出现,就提前喊醒我。 好不容易将担忧的付丧神请回去休息,月见不知道,因为他这一次灵力暴动,直接引起了隐居在空座町某个小商人的注意。 还真是可怕啊! 穿着绿色褂子,曾和月见有过一面之缘的浦原喜助站在屋顶上,看着东京的方向对身边的黑猫说道。 你说是不是,夜一桑。 第69章 这几天月见到哪儿都抱着三日月宗近,不是说以前不随身,但到底没有像现在这样连吃饭都要搁在膝盖上。 被月见强硬要求着坐在一起吃饭的压切长谷部,盯着那把越过了历史长河的名刀的眼神极度不善,在自家阿路基看不到的角度,凶恶地恨不能吃了他。 他没现形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然而,就算除了去浴室,一直带着三日月,这把美丽不可方物的名刀却依旧没有如月见预料的一般,在人世间现形。 完成今天的练习,月见捞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布满了脖颈的汗珠,手虚虚地拂过呈现出新月形刃纹的刀身。 三日月宗近真的没事吗? 他忍不住担忧地问出声,然而静谧的山中,只有风吹动檐下的风铃声。曾经在他梦中出现的男声,没有再响起。 阿路基。 稳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沉稳的声音出现在月见的身后,端着茶点的长谷部掐着时间,在少年完成练习后出现在空旷的道场上。 这实在不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长谷部见识过尸魂界的那些管家们是怎么服侍自家主人的,但是他可以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的阿路基省心。 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大的减少了第一次使用人形的压切长谷部的工作难度。 一个时间安排极度规律、甚至可以说刻板的人,有时候压切长谷部都好奇,这样成长起来的月见为什么还能拥有这样温暖的眼神。 仔细想想的话,自律到这种程度的人其实挺可怕的。 当然,作为一个资深的主厨,压切长谷部并不会这么想,他只是心疼自家阿路基没有一个足够无忧无虑的成长环境,却反而要背负那么多的责任。 今天准备的是格雷伯爵红茶,配以蓝染桑带来的尸魂界的茶点。浴室里热水已经放好,浴衣也已经放在您习惯的位置。您是先洗澡呢,还是先喝杯茶? 不,我更想知道你都从家政婆婆那边学了点什么。 月见拿起刀架上的刀鞘,将雪亮的刀刃收回,再放好。 先洗澡吧。 面对长谷部紫色眸子中仿佛得到了认同一般的快乐,少年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这样也行。反正,本来就已经打算好了一直带着他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还能相处很久很久。 放好的热水中已经放好了能让人舒缓身心的精油,熟悉的草木香气让他这两天不由自主紧绷着的神经松缓了下来。 听了听浴室中渐渐沉寂下来的水声,压切长谷部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红茶按照阿路基泡澡的时间来算,等他出来的时候温度正好。 他本人则转身,去了大书房边上的工作室。 原本那是一个空置的客房,后来月见看他超级用功的样子,就分给他,改造成了他学习工作用的起居室。 为了更好的为优秀的阿路基服务,他也要跟上时代的步伐才对! 挑挑拣拣地从大书房中取出自己需要的书籍,然后抱着叠加起来几十公分、足以遮住人视线的大堆学习资料进入工作室的压切长谷部,今天也超级用功呢! 就是这里吗? 照桥宅所在的山脚处,一个戴着渔夫帽、赤脚踩着木屐的男子,按着绿白相间的帽子抬起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 看起来就是了,整整一天过去了,灵力的味道还没有散去。 然而,站在他肩膀上的黑猫却回话了,一张口却是和猫咪纤细体型完全不符合的沧桑大叔音。 这里的山林长得可真茂盛啊! 这不是自然的吗?抖开随身携带的扇子摇了摇,男子脸上挂着轻浮的笑。 长期处在这样浓厚灵力的滋养之下,长不好才会奇怪吧?如果不是那些动物摄于这样的灵压不敢靠近,恐怕早就因此开启灵智,变成妖怪了。 然而 想到昨晚那一阵不正常的灵力爆发,浦原喜助脸色低沉下来,轻飘飘的笑容消失不见。抛开那浪荡的外壳,掩盖在内部的锐利泄露出来,叫人还能窥见些许曾经静灵庭十二番队队长的风采。 你在怀疑什么? 自小和浦原喜助相识,已经相处了几百年的四枫院夜一默契地发问。 照桥月见这个特殊的孩子从出生起,就因为那庞大的灵力而受到了静灵庭的关注。可以说,绝大多数的尸魂界高层对这个名字都有所耳闻。 一直和静灵庭的家族暗中保持着联系的四枫院夜一自然也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知道照桥月见情况的死神都很清楚一个事实,在这样天生庞大的灵压压迫下,他根本活不过三岁就会前往尸魂界报道。 所以,三岁前的照桥月见其实是生活在尸魂界的监视之下的。 不,确切的来说,是在尸魂界几大贵族的监视下。 原因很简单,这样天生力量强大,又年幼便于洗脑的好苗子,不正该为他们家族服务吗? 四枫院夜一知道这一点,所以有时候,她也会想,蓝染对静灵庭的反叛真的一点道理都没有吗? 当然,只是一时感慨而已。 她大概一辈子都无法理解,能对身为同伴的下手的蓝染心中到底都在想一些什么。 无论为了什么。 距离上一次见到,已经快要一年了吧,那孩子现在也有十四岁了? 黑猫似感慨似疑问地说道。 嗯,长成一个很健康善良的孩子了。 浦原喜助挥了挥藏着他的斩魄刀红姬的手杖,一步步地向着山腰处泛着灵光的照桥宅走去。 恕他直言,对看得到灵力的人或者非人来说,那里简直就像是一片黑暗中的白炽灯一样显眼。 不过,塞翁失马,同样因为这庞大的灵压,这四周完全没有什么精怪敢靠近。 我说,你能不能快一点,喜助! 黑猫一脚踹到浦原喜助渔夫帽之下,算得上清秀的脸上。 你现在不是灵体的状态吗! 不瞬步这是要走到猴年马月啊! 啊哈哈哈哈抱歉。 如愿以偿的在脸上又添上了三道血痕之后,浦原喜助这才捂着脸,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消失在原地。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宅子的主人却还在浴室,一无所知。 长头发其实满麻烦的。 明明给琴酒打理那一头长到腰臀之下的长发很有耐心,轮到自己就很敷衍的月见从宽敞的浴缸中爬起来,走到淋浴蓬头之下,放下高高盘起的银色长发。 都已经长到这里了。 雾气缭绕的镜子中,身材纤细的少年背过身去打量了一下同样长到了腰下的长发。似乎随着身体的发育,头发也长得特别快的样子。 明明一年前,才堪堪及到背部的样子。 他打开淋浴蓬头,哗哗的声音随着水流倾泻而下。 似乎是在洗澡呢,Lucky~ 因为不请自来的缘故,浦原喜助锻炼自隐秘机动的身手被完全发挥了出来。虽然垫着脚、故意做出一副笨拙的样子,但是落地无声这一项技巧却老老实实地发挥着作用。 就算没有水流声的掩盖,光听声音的话,其实根本不会被发现。 所以,面对故意耍宝的浦原喜助,夜一忍无可忍地又赏了他一发喵喵拳。 和之前另一侧脸上的完全对称。 这里的灵子也很浓厚的样子,是经常来的缘故吗? 用折扇遮住下半张脸,浦原喜助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个占地并不大的道场。和式的风格和他在尸魂界看惯了的样子没有多大不同,不过屋内却摆放着很多那个老旧的尸魂界看不到的锻炼器材。器材上磨损的样子看得出主人经常使用它们。 靠近墙壁的地方按照惯例放置着一尊刀架,刀架上供奉着一振太刀。刀架的边上整整齐齐码着大小不一、不同尺寸的匕首,雪亮的刀刃可以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供人收藏赏玩的玩物,而是真正能够取人性命的凶器。 不过,浦原喜助此时的心神完全被刀架上的那一振怎么看怎么眼熟的太刀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哦哦,还有茶点! 就在他沉迷回忆不可自拔的时候,身边还是黑猫形态的四枫院夜一人如其猫,被放置在一边廊上的食物完全吸引去了注意力。 夜、夜一桑? 还没等浦原喜助阻止,黑猫已经异常灵巧地将香脆的煎饼叼了一块进嘴中,咔嚓咔嚓三两下就啃了个干净,连渣都没落下。 虽然很像是一个科学怪人、本质上也的确是个研究狂人,但对外其实还是很腼腆很讲究礼仪的浦原喜助心虚地看了看盘子中总共也没有没多少的分量,连忙伸手去捞跃跃欲试想要啃第二块的四枫院夜一。 夜一桑,你是不是不记得了,他们是在偷鸡、不是,是在秘密潜入啊! 啧。 被浦原喜助打断了进食的夜一灵巧地躲开对方的飞扑,几下就窜到了摆放着刀架的桌子上,姿态端庄的蹲坐下来,仿佛身下排列地整整齐齐的锋利匕首完全不存在一样。 难得吃到这么对胃口的零食,你还真是碍事啊喜助。 就算你这么说 浦原喜助按着渔夫帽,苦笑连连,满脸心甘情愿的无奈。 我们快去收集灵子吧! 面对浦原喜助好声好气、哄骗一般的语气,夜一这才赏脸地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那还不快一点,说到底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挑在晚上的时候,白天闯空门不是更合适吗? 来自空座町的两位形态不一,但同样灵子状避免了被普通人发现的死神,一边拌嘴一边穿过道场,向着照桥宅的方向走去。 同一时刻,尸魂界,十二番队。 找到了吗? 十二番队的队长涅茧利不耐烦地拍了拍监视系统的桌子,不小的力气叫桌子上放着的茶杯都弹了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撞击声。 还,还没有,队长。 瘦小的队员被身后毫无同伴情的同事们推了出来,哆嗦着两条腿战战兢兢地汇报。 因为灵力爆发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又在半夜,所以等我们注意到的时候,最高峰已经过去 也就是说,就凭后面的灵力根本不足以精准定位。 只能查到是在东京。 说完他紧紧闭起眼睛,缩起脖子来,等待着队长的宣判。 但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反而被安静的空气给吓到,胆小的死神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偷偷看了眼就坐在他面前的队长。 只见带着惨白面具的涅队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神情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若有所思。 算了,别查了。 涅茧利不耐烦地中断了这一项让在场所有人已经熬了一天一夜的任务,站起身来,双手伸进与其说是队长羽织,更像是实验室白大褂的兜中。 他是也傻了,以尸魂界的技术,本应该在出现灵力暴动的第一时间就能定位发生意外的坐标。既然知道现在都没有查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地方早就被他们给屏蔽了。 自己的系统默认不去理会的地方,他们再怎么查都查不到是自然的。 涅茧利从自己堆满了试验资料的脑袋中,艰难地翻出那两个被设置了忽略的地方一个是被称为次元魔女的存在处,另一个,便是照桥宅邸。 前者可以说是惹不起,后者灵力常年保持在一个可怕的峰值,并逐年递增,如果不单独设屏蔽的话,十二番队恐怕每时每刻都要被刺耳的警报声给填满。 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他应付山本总队长了。 哼,真是浪费时间。 比十二番队的死神了解得更清楚的,是亲手将月见的名字写上死神名册的蓝染惣右介。 此刻,他正坐在五番队的队长室,手中翻着刚才东仙要递给他的文件。 文件不多,才几张纸,上面记录了灵力波动的图谱,以及对应的时间。详尽得能让十二番队的队员们羞愧到自杀。 他看了两眼,就将为数不少的数据全部记在了脑海中,然后一个小型鬼道将这几张纸烧得连灰烬都没有剩下。 他甚至没有出声说一个字。 如果银那个孩子在的话,肯定会很惊讶的吧。那也是一个有趣的孩子啊,为了夺回心爱之人的重要之物吗? 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呢,稍微有点期待。 蓝染低低地笑了声,然后将全部的心思转到那一轮剥开乌云后,才能见到的小月亮身上。 这种程度的灵力爆发,月见那孩子,恐怕也见到了他曾经看到的景色吧。 那个算上整个尸魂界,除了灵王宫的五人之外,只有三人见过的灵王。 他,山本总队长,以及浦原喜助。 真是令人厌恶的事实。 蓝染平复了一瞬间皱起的眉头,推开眼前批不完的文件,站起身来推开幛子门,走到廊下。 那孩子应该很困扰吧,突然遇到了这样的事,原本在逐步控制中的灵力也突然爆发。他在将月见的名字写上死亡名册的时候,就考虑过过各样的情况。比如,活人并不能成为死神,名字无法被记录。或是,名字被记录了,但是月见的灵力会出现不知名的变化。 唯独没有想到,他会和自己一样,看到那个东西。 但怎么说呢,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没道理被他承认,在智力上赢过自己的浦原喜助能见到,但同样被他看在眼中的、重视着的月见会例外。 说到底,这个时代,唯有他们三人。 蓝染抬起头,动作就像是这一年来做过无数次那样的熟练。 今晚的月色很美。 照桥宅。 在已经知道了宅子中有了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存在的情况下,准备充分的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的潜入十分顺利。 身边居然会有付丧神这样的。 最终没有将接下来的形容词说出来,浦原喜助小小声地和站在他肩膀上的黑猫吐槽,付丧神归根到底是被放置之后,才出现在人世之物。比起神来,更加接近妖物。这么一不小心就会堕落的存在,也敢毫无顾忌的收留在身边,这个小少爷还真是,叫人不知道该说是善良还是毫无危机感。 怎么,很担心吗? 黑猫金色的眸子斜睨了轻巧地走在楼梯上的浦原喜助一眼,随即继续看向前方。 能让付丧神心甘情愿的留在身边,那个小少爷早就不是那个一不小心就会死亡的三岁孩子了。 是的,这个被尸魂界贵族觊觎着的灵魂,他的命运在十一年前就已经被改变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命运? 四枫院夜一突然觉得,自己今晚似乎有点多愁善感。 俗称,想得有点多。 担心?才没有。 浦原喜助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月见的房门前。 那孩子能健康地长这么大,身上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庇佑了他,就算是付丧神能不能对他造成危害很难说。 更何况 在进入月见的房门之前,浦原喜助看了一下压切长谷部的方向。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直接透过起居室敞开的门看到里面男人埋首于书籍间的烟灰色头顶。 会因为那个孩子而努力地去学习完全有悖于自己世界观的新知识,这个付丧神可是相当的忠诚啊! 忠诚的,都有点可怕了。 直接穿过去? 看着面前的门板,四枫院夜一问了下身边的浦原。 没办法的吧,开门的话一定会被狂犬给发现的! 虽然,以死神、尤其是浦原喜助这样队长级别死神的灵魂密度,穿过现世的物体时会很不舒服,但为了调查,这是一开始就确定的事实。 四枫院夜一嫌弃地盯了他一眼,相当没有同伴爱的一蹬,从他肩膀上离开了。 等等,夜一桑好吧,只是收集一下灵子而已,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深吸一口气,浦原喜助强忍着整个人仿佛被过滤了一遍的不适,从门板的另一边挤进门内。 说真的,如果没有这个付丧神存在的话,他完全可以趁人不在家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潜入。 似乎说了什么糟糕的话,咳。 站在散发着小少爷灵力味道的床铺前,浦原喜助两手举着灵子收集仪器,一脸纠结。 所以他才死活都要拖着夜一桑一起来啊,就他一个人感觉就像是痴汉一样。 虽然只是采集一下灵子这种完全清白的事情。 哎 这都什么事啊! 再纠结,该干的事情还是得干。 浦原喜助深吸一口气,向着铺得整整齐齐,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青草香气 他到底再想什么啊! 不对,一个男孩子身上为什么会有香气这种东西,就算只是青草香也太奇怪了。 还没好吗,喜助。 被突然响起在耳边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浦原喜助差点没把手中的灵子采集仪给直接扔出去。 夜一桑,你吓死我了。 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稳住了的浦原喜助一脸后怕,要是灵子采集仪坏了的话,潜入这种事情就得在过一段时间之后再做一次了。 别看他好像准备的很万全,就像是一个合格的痴汉(才不是)一样,他也是有羞耻心的! 为了任务为了任务。 不自觉地碎碎念着,就像是尚且青涩的他在第一次执行隐秘机动的任务时,强忍住紧张安慰自己的那样。浦原喜助在夜一带着戏谑的眼神中,终于将床铺上残存的灵子采集完毕。 好了,可以走了。 喜助! 在夜一桑疾声警告中,凭着直觉,浦原喜助让过迅疾闪来的刀光,顺势往后一倒,从窗户中闯了出去。来不及调整自己的灵体密度还不自觉用上了灵力的后果,就是这扇足以防弹的玻璃被撞出了蜘蛛一般的裂纹,然后整块倒地。 走了,夜一桑。 你们在阿路基的房间做了什么!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压切长谷部顺着被破坏了窗户直接追了出去。 哦呀,看来被发现了呢! 穿着黑色笼手的手端起走廊上的茶杯,看着上演着追逐战的双方,轻轻地笑了笑。 靛蓝色的狩衣铺在木质的走廊上,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似真似幻的流动感。 这就是小主君喜欢的红茶吗,嗯,很不错的香气。 美丽得仿佛是月神走在人间的付丧神突然偏了偏头,仿佛听到了什么之后,放下了茶杯。 洗完了吗? 而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清贵如月光的男子身影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还不是时候呢! 第70章 穿渔夫帽的浅黄色头发男人还有一只黑猫? 听到了动静,匆匆从浴室中出来的月见撞上了无功而返,脸色难看的压切长谷部。 这个组合,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点眼熟啊。 抱歉,阿路基我 没有追到人的长谷部跪坐在自家阿路基的身边,低着头一脸自责。不仅如此,还把阿路基的房间给弄得一团糟(仅仅坏了一扇窗户)。 捧着茶杯的月见不用看就能猜到付丧神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了避免对方继续消沉下去,月见轻车熟路地转移对方的注意力道。 唔,刚才出来的太匆忙,头发都没有擦干 我这就去拿干毛巾! 话音未落,神色就从自责变成严肃的压切长谷部刷得一下站了起来,以极高的速度往浴室里面冲。 嗯,这样看起来精神多了。 见状,月见轻轻啜了口香气馥郁的红茶,满意地微微眯起眼睛。在他身后的刀架上,太刀微微亮了一亮,就像是轻笑了一声一般。 随即,又重新像是死物一般熄了下去。 在压切长谷部就像是被赋予了重任一般,全身心投入地捧着月见那一头长发,小心翼翼擦干的时候,月见突然说。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要问谁了,你不用太担心。 不是妖怪,而是一般人看不见的灵体,只有彼世这一个可能。而他优秀的记忆力告诉他,他曾经在去年的时候,在空座町见过一个同样带着黑猫、带渔夫帽的男人。 同样在空座町有着不小产业的蓝染桑,他们之间是有什么联系吗? 昨天刚刚灵力暴动过,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要不是压切长谷部作为付丧神感官灵敏,恐怕连对方在照桥宅走了一个来回他都不知道。 说起来,昨晚的梦也依旧是一团迷雾。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最后带他离开那里的是身边的三日月宗近,按照以前的说法,他如今的佩刀。 那个被削去了四肢,封印在水晶中的人到底是谁? 这些问题,恐怕也只有蓝染桑会给他回答。 月见想了想过了这个周末之后,就可以去上学,也就省了发消息打扰自己剑道老师的念头。 不过,当务之急 需要我立即致电家政处,让他们马上过来维修吗? 只是算一扇窗户而已,应该花费不了太多的时间。 现在就算了,太晚了。 月见伸手,从托盘中取出一块煎饼,目光在点心上凝了凝,然后又重新放了回去。 阿路基? 没什么,让他们明天再过来修就好了,今晚我去阵哥的卧室里睡。 因为不知道琴酒什么时候就会回来的缘故,神龙见首不见尾地根本估计不了他什么时候出现,月见只要有时间,都会给他换上晒过的被子。在家的时候,也会将卧室敞开,免得因为没有人气而太过阴冷。 所以,直接住进去完全不会有问题。 阿路基,已经擦干了。 没什么异议的压切长谷部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看了眼月见身侧的茶点。一共十块,五、四、一,摆了三层的煎饼,如今只剩下九块。 还细心地动了动,变成了五、三、一的摆盘,要不是他亲手放的,他还真不会注意。 那个混蛋居然擅闯宅邸不说,还悠哉悠哉地偷吃阿路基的茶点! 果然,还是压切了吧! 呵~啾! 不知道是不是在夜空中高速瞬步的缘故,浦原喜助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嫌弃的夜一都不愿意省力气挂在他身上,而是选择自己跑。 啊哈哈哈哈,大概是被骂了。 抖开扇子扇了扇,结果被扇出来的冷风冻了个哆嗦的浦原喜助讪讪地把扇子收了起来,插进腰间。 活该! 黑猫不客气地吐槽。 所以,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一定要跑去像个痴汉一样,采集人家的灵子了吧? 夜一桑,你说了痴汉,对吧? 难道不像吗? 总之,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想要确认一下。 浦原喜助撇开脸,状似无辜的神情下,是眼中犹疑的冷凝。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夜一桑,你有没有发觉 啊,没想到你也注意到了。 听见这句话,浦原喜助精神一振,脸上更是没了平时的装傻,而是一派认真。 那个煎饼的味道,真的好熟悉啊!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吗?! 要不是在空中,浦原喜助觉得自己肯定生平第一次在瞬步的时候崴脚,再配上吧唧一下的音效。 不是,夜一桑你从小就和朽木家很熟,难道就不觉得刀架上的那一把太刀很眼熟吗? 那是朽木家的藏刀啊,上一代的朽木家主曾经很喜欢的那一把。 来自现世的三日月宗近。 咦,有吗?我不是很在意刀啦! 身为四枫院家的家主,她本来就是长于白打,斩魄刀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在当上二番队队长以及隐秘机动总司令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再用过了。 这么想想的话,她的刀好像也挺可怜的。 倒是那煎饼,很像是西流魂街那一家老字号。 夜一的声音中充满了怀念,那是她从小吃到大的零食,在那孩子成为这一代的碎蜂之后,经常记得给她备好,从来不会断货。 只可惜,在离开尸魂界的时候,她就很少能再吃到这样的美味了。 不过,那味道是不是有点太像了? 夜一桑,那本来就是四枫院家的产业 对哦! 重新站在浦原喜助的肩膀上,夜一兴奋地用他的衣服磨了磨爪子。 你说,他们愿不愿意送外卖,比如说现世? 我觉得您想得太多了。 一人一猫相顾沉默,良久,夜一那沧桑大叔嗓音再一次响起。 你确定那是三日月宗近?不是什么仿刀? 浦原苦笑,他倒希望是仿刀。 仿刀怎么可能将刀侟都仿的那么完美。 当初被替换出来的那一振如今在博物馆,几百年下来连刀侟都已经遗失了。他在照桥宅看到的那一振,可是和朽木宅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可不觉得有人能单凭文字记录,就将刀侟制作得分毫不差。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一振就是本该在朽木宅的真品。 明白了。 黑猫轻巧地往边上一跳,浦原喜助也默契地在空中站住脚。 如果朽木宅的那一振刀被送人的话,不会没人知道,我这就去问一下。 两人心知肚明,这是有尸魂界的人接触照桥月见那个孩子。 只是,希望这个人不是蓝染惣右介。 送走了四枫院一页,浦原喜助的脸色沉沉。 虽然已经让夜一去确认,但是在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让他知道,出现在照桥月见身边的那个死神,恐怕就是蓝染。 突然盯上了那个孩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蓝染桑。 仿佛在自问,也仿佛在问那个一百多年前突然露出獠牙,害得他被尸魂界永久放逐的男人。注定得不到回答的低语,轻轻的、就像烟一样,消散在了高空之中。 第二天,月见是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醒来的。 阵哥? 都不用抬头看,月见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直接问道。 睡在一侧的琴酒闭着眼睛,将小鬼往怀里揽了揽,顺手拍拍背,意思不言而喻。 陪他再睡一会儿。 发现家里出事之后,他加紧完成任务连夜赶了回来,到现在才睡了三个小时。 月见抬头看了看天色,是他惯常起床的时间。不过,直到现在长谷部都没来叫人,应该是被吩咐过了。 他乖乖地窝下来,不打扰眼底一片青黑的琴酒。 都给逼出黑眼圈了,这次的工作很很麻烦吧! 和阵哥认识了十来年,对他那高速恢复体质很熟悉的月见知道,除非熬上个几天几夜,否则还真不能把人给累成这样。 有时候,真的很想和他说,干脆跳槽算了。 直接退休也行啊,反正他也养得起阵哥。 不过,这种话说出来,肯定会被阵哥揍的吧!月见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其实自尊心超强。 小时候,他帮忙换药包扎都不乐意。 因为他觉得,那是示弱。 大约所有的哥哥在弟弟面前,都不愿意露出虚弱的一面,有损他们身为保护者的形象。 现在就好多了,比较坦然。 月见在琴酒的胸前蹭了蹭,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难得睡一个懒觉,也不错。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一会儿就重新睡去。 等月见的呼吸平稳下来,侧身揽着他的琴酒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就着现在的姿势,看了看整个人埋在自己怀里,和小时候一般无二的睡姿,唇角微微勾了勾。 然后,两人直接睡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已经洗漱完,换上了一身舒适的衬衣西裤,琴酒把睡得晕晕乎乎的小鬼从自己的床铺中挖出来。 半夜床上多了一个人都没注意,睡得太死了,以后给我增加警戒心训练。 被提着领子扔进浴室的月见呵欠打了一半,嫩白还带着枕头印子的小脸上,眼尾处刚逼出来的泪珠吓得都缩了回去:哎,哎哎哎? 靠着浴室门框的琴酒对他露出一个你没听错的凶残笑容。 我亲自来。 第71章 不用太担心,浦原喜助现在应该没有时间来找你麻烦了。 面对月见微微抬起眉毛之下,流露出的询问眼神,蓝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时候,他应该正忙着清理垃圾呢。 本来都是要扔进大虚之森的失败品,有人帮忙处理真是再好不过了。 月见: 这个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他就不问对方这时候都在忙些什么好了。 这里是? 随着蓝染的脚步,两人从常常喝茶聊天的温室一直往地下走,最后在一扇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时间紧凑,就简陋了一些。 蓝染推开门,将月见迎进去。 门内是一个极为宽敞,甚至可以说是宽阔的地方,目测面积都快有半个帝光学院大小。 只是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而已,朴拙的风格怎么也算不上简陋。 您真是太谦虚了。 月见叹息,只是他需要一个地方练习灵力的使用而已,就在地下开辟出一个练习场来。真不知道应该说对方大手笔好,还是应该烦恼越来越难以还清的人情好。 话说回来,一开始他来担任帝光的剑道以及书道老师,其实也是为了不让他太过难为情吧? 还真是方方面面都被照顾到了,莫名有种这辈子都还不清了的感觉。 来跟我说说你的那个梦境吧! 看了看走进地下室之后,转动着小脑袋好奇地四处观察的少年,蓝染宽容地笑了笑。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月见才会显露出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泼来。平时一直一幅小大人的样子虽然沉稳,但是总觉得他身上仿佛背负了什么一样。 即使没有露出疲惫之色,但沉重的感觉,蓝染却能轻松地感觉得到。 那个孩子却还能露出那样温暖的笑容。 有时候,就算再感叹世间无趣,蓝染依旧觉得世界上有人类这种生物实在是太好了。 能孕育出照桥月见这样的人,真是的是太好了。 那就是灵王? 听过蓝染的解释之后,月见有些不可思议的重复,这也太 他没有说下去,比起和此没有太多关系的他,身为死神的蓝染桑这时候的笑容讥诮凉薄。 连自己的形体都快要无法维持,只能被封印在水晶中苟延残喘的灵王啊!沦落为维持三界稳定的楔子的他,不过是可悲的囚徒罢了。 创造了一界的人最初该是多大魄力的一个人呢,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难免给人一种英雄末路的感慨。 上次蓝染桑和鬼灯桑聊的,就是灵王的事情对吗? 月见看着蓝染那嘲讽中,带着厌恶又似乎带着一丝叫他说不清道不明感觉的神色,眼神微动、神色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的确。 收回了一瞬间外露的情绪,蓝染重新变回那种万事不盈于心的从容模样,动作自然流畅、如行云流水般泡了一壶红茶,拿出月见今天带给他的心理学书籍。 不管当初谁对谁错,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如今的灵王已经不能再担负起维持三界稳定的责任,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是这样啊! 月见直白地问了出口,蓝染桑想成为灵王吗?维持三界稳定,感觉责任很重。 责任吗?对于结果而言,这只是一点点必备的调味品而已。 蓝染一手撑头,似乎在少年直白又带着关切的言语面前,曾经看到了所谓灵王之后,自己经历过的心里过程都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从一开始,我所追寻的,都只是更高的境界而已。 会很寂寞的吧! 在空座町警署对方给他的对于人世的傲慢不是错觉,站得高看得远,同样的,低头往下看时,人类岂不就像是蚂蚁一般大小。 高处不胜寒。 蓝染笑了,年纪大的好处就是对各种各样的知识都有所涉猎。更何况是曾经在现世引起风潮,直接塑造了如今的日国的汉学。 在书道上成就不小的同时,也意味着蓝染精通中文,他当然听得懂月见说了什么。 月见君的话,保持这样就很好了! 面对他清澈眼神中折射出来的担忧,蓝染说不出莫名出现的宽慰和热意是怎么回事,只是轻轻按了按他的小脑袋,转向一面排满了靶子的墙壁。 时间有限,这就开始联系吧,从编号一的破道开始。 两个小时不间断地练习之后。 灵力的控制进度突然变快了。 在蓝染开辟出来的地下室,月见摊开掌心,握了握。之前那种生涩的感觉消退了不少,他现在已经能勉强使用编号十以下的鬼道,就是发挥不稳定。 有时候能直接炸掉靶子顺便把边上也炸上一圈,有时候只能在靶子上留下一个黑色的灰烬。 倒是精准度一直保持得不错,算是他十来年弓道练习以及这一年射击练习的成果。 你之前灵力爆发得太过厉害,身体内的灵力还没有恢复到日常的水平。 靠在椅背上,蓝染将手中的书籍又翻过一页,伸手取下一个茶杯倒满,放在自己对面的位置。 来休息一下。 可能是灵力充沛的原因,月见没有感觉多疲惫。不过,他还是收了手,按了按太阳穴,走过去坐下。 相比起体能训练会带来的身体上的脱力,精神上的消耗更大一点。 蓝染让他休息,时间卡得刚刚好。 这一点简直就和阵哥一模一样。 月见想起这一段时间不得安宁的夜晚,就头疼的皱眉。 警戒心什么的他怎么都不可能会对一个已经熟悉入骨的阵哥保持警惕,太为难人了。 不过,被人摸到了家里,还闯进了自己的卧室,的确是他没有做好准备。 是他一直以来都太依赖阵哥带来的保护了。 正好,趁这个特殊的时间熟悉一下可以掌控灵力的那种感觉。 看完一个章节,蓝染拿起书签夹上,将书本放在一边。 他杯中的红茶已经有点凉了,注意到这一点的月见正想伸手帮他换一杯新的,却见他端起茶杯,凑到唇前时,杯中已经重新冒出热气来。 月见忍不住笑了。 这算是在生活中灵活地应用鬼道吗? 到这个级别,已经完全不是死板的使用有着固定咏唱词的鬼道了,而纯粹的用灵力达成能量的转化。 稍微有点羡慕,看上去超方便的。 你以后也能做到的。 面对小少年亮晶晶的目光,原本因为浦原喜助偷摸进月见卧室而不渝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一点。蓝染柔和地笑了笑,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么说着。 不要说得这么肯定啊,感觉压力一下子变得超重。 抱着茶杯的月见回头看了看凄惨程度不一的靶子,有点心虚。 蓝染桑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虽说是进度变快了,可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是灵力暴走之后一个后遗症。之前的进度,月见怎么也没法厚着脸皮说一句还行。 从小到大,无论他学什么都很快。除了在棋类游戏上,他完全不是征酱的对手之外,他也是第一次尝试明明很努力了,但进度却不尽如人意的滋味。 怎么,月见君没有吗? 蓝染垂下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他的身上,反问。 嗯,怎么说呢? 月见回想了一下前一段时间的学习进度,还有心理进程。 有点焦急,又有点难以理解。花费了不小力气,进度却他顿了一下,突然绽开一个笑颜,总的来说,有点新奇。 看着小少年脸上毫无勉强之意,是真的很享受这一过程,蓝染眼底盈满了笑意。 力量可以通过修炼增加,经验可以通过磨砺而熟练,唯有这一颗不会因为强大的力量而迷失、不会因为一时的挫折而丧气的强者之心,弥足珍贵。 虽然眼前的孩子还很幼小,但是在蓝染眼中,已经胜过这世间的风景无数。 看来月见君很享受这一个过程,这很好。 蓝染的手指落在少年的头上,轻轻滑下的时候在脸侧停了一停,然后在月见发觉之前离开。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不用着急,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相比于月见和蓝染之间的相处融洽、其乐融融,得到了四枫院夜一第一时间从尸魂界传回来消息的浦原喜助眼下发青、脸色发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噫~你这是馊掉了吗? 变成猫之后,嗅觉也和猫咪一样敏感的夜一嫌弃不已地往边上跳开,躲在角落里面警惕地瞪着使用生化武器的男人。 没办法,从前两天开始,空座町的虚莫名多了好几倍,光凭十三番队派下来的那些死神根本应付不过来。 他连夜帮忙处理那些虚,还要躲躲藏藏地不被那些死神发现,连续熬了几天几夜,总算把局势给稳定了下来。 能不像馊了的霉干菜一样么? 蓝染那家伙,浦原喜助瘫在榻榻米上,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 他宁愿他扔一些基力安级别的大虚下来,也不想四处奔波地到处杀虚,大半时间都花在赶路上了! 那些虚居然还是变异的! 如果一开始,他还有心思和虚周旋一下,研究他们的能力的话,后面就完全没有这个精力,只能速战速决。 那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吧! 这不是什么难以发现的事情,毕竟对方卡着时间和地点投放大虚的行为,根本就是嚣张的挑衅! 不过,既然如此,他对夜一的调查结果也就有点数了。 情况到底怎么样? 被一记喵喵拳踹进地下室的温泉中,浦原喜助捡起水面上漂浮着的帽子,抹一把脸上的水,问道。 尸魂界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只是朽木家的那一振三日月宗近的确被送人了。 夜一蹲坐在离男人不远不近的地方,细长的尾巴灵活地晃来晃去,卷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整个静灵庭都知道了,三日月宗近被小白哉送给了蓝染惣右介。而且,还是对方主动求取,似乎是为了一个非常看重的后辈。 夜一在后辈这个词上加重音。 后辈啊! 浦原喜助重复道,湿漉漉的刘海遮住了他深沉的眸色。 自从被永久驱逐出尸魂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轻松过了,整天琢磨的就是蓝染想要做什么,蓝染这么做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应该怎么去应对。 就像现在这样。 照桥月见那孩子的确很特殊,只是一个普通的灵魂,却拥有着堪比黑崎一护真血血统的潜质。会吸引蓝染这样的人,也不是很难理解。 毕竟,他当初也对那个孩子有过好奇。 但是,只是普通的好奇,能让他做到这样的程度吗? 或者说,这样不加掩饰的将他和照桥月见的关系暴露在他眼前即使这一次,他跑去照桥月见宅的确是临时决定的。就像是,那孩子突如其来的灵力爆发一样。 但是浦原喜助不相信,蓝染会对此一无所知。甚至,他更倾向于那孩子的灵力暴动也是蓝染用了什么手段强行引发的。 这也是他一定要去检查一下的原因。 浦原喜助没有想过,蓝染可能单纯的看重那个孩子。在他的观念中,若是真的将那个孩子放在心上,就应该将他藏得严严实实,不让他有任何卷进自己的那些麻烦事中的可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毫不掩饰。 然而,他也不能直接跑过去警告只会被当成是挑拨离间,反过来将人推向另一边。 除非,他有证据。 你到底想要将那个孩子怎么样呢,蓝染桑哟! 没有我在边上的时候,绝对不允许独自一个人练习瞬步。 短短半个小时,月见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被蓝染以各式各样的姿势拉、捞、抱住。 这一次,他好像一不小心用多了灵力,直接将来捞自己的蓝染砸倒在地。 最终,无奈的蓝染下了禁止令。 别想着回去在自家的道场上全部铺上软垫继续练习。 就算被扑倒在地,依旧将小少年牢牢地护在怀中的蓝染拍了拍身上染上的灰尘,开口就打消了月见给自己加课的意图。 他可不想一个没注意,小家伙就把自己撞了个头破血流。 帮着蓝染给他背后拍去浮灰的月见顿了顿,从他背后伸出一个小脑袋来。 真的不行? 不行。 将人从身后捞到身前,蓝染半弯下腰,对视着少年的双眼,让他看清自己眼中的坚决。 我接你的时候,都是用灵力抵消冲力的,仅仅使用软垫可不行。 遗憾地晃了晃脑袋,月见重新绕回去,举起手给蓝染拍肩膀。 那可真遗憾。 大约是频繁的肢体接触有助于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之前两人认识了这么久,缩短的距离似乎都没有今天下午这半个小时多。 这当然是错觉。 说到底,还是水到渠成的结果,尤其是两人聊过那个诡异的梦境之后。 告别了陪自己做了长时间联系的蓝染之后,月见背着身后的三日月宗近去篮球部找征酱一起回家。 顺便一提,因为刀身太长,通勤包根本放不下的缘故,月见特地定做了一个盒子用琴酒的话说,还可以放下一把狙到哪儿都背着。为此,他特地将班级座位调到了靠墙的地方,平时也没人敢上前询问他的包里都有什么。 他们大概以为里面的是他新学习的乐器。 那么长的太刀,也亏得你挥起来一点都不费力的样子。 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赤司看了看背在幼驯染身后从肩膀处冒出头的包,想了想,突然上前一步比了比。 怎么了? 站在原地没有让开的月见歪头正要问,就被赤司扶正了脑袋,别动。 他看了看,然后挑了挑眉。 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哎,真的? 月见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又和眼前的赤司比了比。 似乎看不出来 回去让长谷部给我量一下! 和黑子他们招了招手,月见和赤司两人往校门外走去,这时候已经日渐黄昏。即使随着春夏交际,日长夜短,在下午三点放学,又经过了两个半小时的社团活动之后,时间也已经不能算早了。 这还是今天两人没有学生会的事务要处理的原因。 我听说你今天和蓝染老师独自出去了? 从帝光国小直升上来,国一就是学生会副会长的赤司对自己幼驯染的消息格外敏感,即使知道他不是没有自保之力,但该问的,还是会关心。 蓝染给月见开小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甚至问过理事长,才知道,对方是出于教导小伙伴的动机,才顺手接下了帝光的职位。 要说因此讨好宇佐见和赤司的话,就太过夸张了。对方的产业的确无法和两家人相比,但是技术本就处于垄断地位的对方对他人不可能有所求。 商场上的事情,并不是单纯的用什么势力的大小就可以分出一个高下的。 还记得我说过的灵力控制吗,他今天就带我练习怎么使用灵力去了。 明白小伙伴在担心什么的月见隐去了蓝染身为死神的事实,将自己的行踪交代了一下。 也就是说,现在学校的地下有一个巨型的广场? 赤司纠结地看了看地面,难以想象有人居然能无声无息地就在地下凿了一个大坑出来。 学校的安保实在是太不及格了。 难得看见征酱郁闷表情的月见开心大笑:毕竟是有结界这种东西,没注意也是没办法的。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等我毕业之后,这里底下基地也用不上了,我和蓝染说一下,把它开放给学校怎么样?可能需要做一点小小的改造,但是应该会很有趣。 没准,就是帝光学院的又一特色呢! 你觉得好就行。 只要不涉及安全问题,对自家幼驯染一向秉持说什么都好干什么都行原则的赤司照例点了点头。再说,他提得主意的确很不错。 还有一件事 直接说去尸魂界肯定不行,但是只说去一个于是隔绝的地方继续训练灵力就好出口多了感谢鬼灯桑提供的技术支持,让他可以和家人朋友跨界交流。 必须要去吗? 赤司的表情带着疑虑,他也记得月见小时候虚弱的样子,但是让他就这么放手去一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却依旧感觉不放心。 因此,说出来的话就格外纠结。 嗯,已经决定了。 月见微笑,可能在阵哥的眼中是让他学习怎么搏杀,怎么在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不知道哪一天发生的战斗中活下来,而去的尸魂界。 在他眼里,就是必须完成对灵力的控制,才能保证自己身边的人不至于因此而受到伤害。 月见的手不自觉地摸上背在身后的盒子,加大了灵力的放出程度,三日月宗近的情况也让他很担心,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自己的灵力暴动中受到了伤害。 不过,他已经咨询过有名的灵能世家,知道只要付丧神的本体完好无损,里面的神体就算受到伤害也早晚会恢复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压切长谷部眼中除了洗浴,吃饭睡觉都带着这振太刀的令他嫉妒的情况。 月见本可以将三日月宗近放在蓝染的办公室里再去上课,也宁愿麻烦一点,即使招惹到了其他学生的目光也无所谓,坚持将他带在了身边。 就是希望哪一天能看到他的恢复。 【希望爸爸的病能够早点好起来!】 咦? 怎么了? 赤司回头看了看突然停住了脚步的月见,搭在车门把手上的手又收了回去。 月见四处转头看了看,这一条街道上人来来往往,很多都是和他们一样结束了社团活动出来的帝光学生,偶尔夹杂了几个匆匆走过的社会人。 除了一些隐晦地看向他们的目光,众人要么三三两两地聊着天,要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匆匆走过。 错觉吗? 第72章 月见不觉得自己会突然得了幻听,不过,在那一次之后,他并没有再听到类似的声音。 渐渐地,他也就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 阿路基,都已经准备好了。 压切长谷部将最后一件行李搬到车上,对站在大门口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月见招手道。 本来只是修一下自己房间的窗户,不过,按照琴酒的要求,他的射击课程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要将宅子后面的道场扩建一下,加一个射击场地。 月见干脆顺手把宅子的保养也跟着这一次的修葺一起解决了。 本来,这种事都是挑着每年暑假的时候,他去别的地方度假,将宅子空出来不用提前通知琴酒,神通广大的阵哥永远都能知道他跑去了什么地方,从来不会跑空。 而且,认真算起来,现在离暑假也不是很远了。 走吧。 月见提着装着三日月宗近的包坐上车子的后座,长谷部关上车门之后绕了一圈从另一边上车。 他们现在要去东京的另一处公寓,家政婆婆知道之后,已经提前收拾出来了。 那里还是照桥父亲在发迹之前住了很久的公寓,后来就被买了下来,当做了纪念。 阿路基,住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压切长谷部看着眼前一看就是就是普通的中等公寓大楼,满心的担忧。 他的阿路基一直住在大宅子中,什么时候住过这么逼仄又简陋的地方啊! 嗯,没问题的,长谷部也在我身边不是吗? 得到了月见一个甜蜜蜜的笑容,付丧神全身上下开满了小花地拎着行李去收拾了。 其实也没多少行李,他住的时间刽太长,放暑假之后就要去尸魂界了。而长谷部还要兼顾照桥宅那边的修葺进度,虽说都是合作了不少时间的公司,但付丧神还是不怎么放心。 以前您没有随身携带执事,所以很多事情只能全部放手。现在您已经有了我,这些分内的工作我一定会做到最好,请阿路基放心! 所以,很多事情真的不用全部听家政婆婆的! 月见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一身标准执事燕尾服,背景燃起熊熊火焰的长谷部略感头疼。 算了,你开心就好。 叮咚 我去开门! 不,其实按照距离来说,他更加顺手。 稍微挪开了一点的月见站在长谷部的身后,看他整了整衣领,然后一本正经地打开公寓门。 这里是照桥宅,请问 啊啦,不是小月见吗? 从长谷部身后探出脑袋来,月见冲着化着淡妆的美丽御姐挥了挥手,笑眯眯。 好久不见,兰花酱,春绯不在家吗? 那孩子去超市买食材了,正好错过了呢! 长谷部:哎咳。 发觉自己不应该露出这么惊讶表情的付丧神赶紧管理好自己的脸部表情,月见忍不住偷偷笑了下。 不过,他还是善解人意地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这里的公寓虽然很小,却是照桥信介住过最长时间的公寓,也是在那时候他和月见的母亲相识并恋爱。所以,在几个孩子小的时候,照桥信介也会带着他们过来看看。 顺便认识认识一直以来都对他很关照的藤冈一家。 以前有时间,我也会每年都来住几天。 家庭聚会也一直都放在这里,所以从都没有断了联系。 长谷部连忙站起身,对着兰花郑重鞠躬道谢。 一直以来,阿路基麻烦您照顾了。 美丽的御姐挥了挥手,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哎呀,长谷部君说什么呢,照顾小月见我很乐意啊! 而且,老实说,在他妻子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还是他承小月见的照顾比较多呢!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艺名兰花的藤冈凉二、即藤冈春绯的父亲看了看跪坐在榻榻米上、不需要刻意就流露出几分不同常人气质的少年,心里叹了一声。 虽然是个小少爷,但是也是个失去了父母双亲的孩子呢! 今天中午就来我家吃饭吧!我已经给春绯发了消息了,食材管够哦! 哎,是不是太失礼了。 没事的。月见拍了拍似乎有点紧张的长谷部,明明对LME的工作人员都指挥若定,面对和月见稍微熟悉一点的人就会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其实就是太过在意自家阿路基了。 说起来,长谷部还没有见过信哥吧真的不会把人当做变态打出去吗? 毕竟信哥的玩笑还挺过火的。 让他去箱子里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之后,月见就抱着装着三日月的盒子去了邻居家带刀上门还挺失礼的,但是他实在担心。 好在藤冈一家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小事。 那个长谷部君 人一走,春绯父亲马上小小声八卦起来。 这么长时间,除了每年回来收拾的家政婆婆,他其实并没有多少照桥家的孩子是有钱人家孩子的感觉。 三个孩子、不,两个孩子(毕竟最大的那个是做梦和亲妹妹结婚的变态嘛)都是很温柔的少男少女呢,毫不留情就把照桥信给开逐出照桥家的兰花酱笑语。 是我的家人,不过他很沉迷于做我的执事呢! 搬着两盒礼物出来的长谷部正好听到月见的介绍,忍不住在角落里被感动得泪流满面。 阿路基!!! 今年怎么提前过来了? 毕竟按照惯例,照桥家几个孩子要等暑假开始之后才会过来住几天到一个礼拜不等的时间。具体什么时候来,也要看三人的约定,尤其是在最大的那个成了偶像之后。 嗯,今年的暑假我有事要出国,正好家里的宅子也要保养,就提前来了。 照桥宅还年轻呢,就要保养了吗? 照桥宅是在照桥信出生那年完工的。 算起来,也有十五、六岁的年岁了,山里也比较潮湿,每年的修葺养护也是必要的。 父母走了也快有六年了。 你也真是,很不容易呢! 小小年纪就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照桥宅,就算再坚强 如果是他的话,绝对不会放心春绯一个人的! 啊,春~绯~ 正想到自家可爱的女儿,就看到拎着两大袋子食材、乌黑长发飘飘的少女走了过来,藤冈凉二立刻猛挥手。 好久不见,月见君。 嗯,好久不见了,春绯。 接过少女手中分量不轻的食材然后被惊恐的长谷部喊着阿路基抢了过去月见抱歉地对少女笑了笑,介绍之后走进隔壁屋中。 在前往尸魂界之前的短暂时间内,月见就在这边安顿下来。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基础训练。不过,因为每年都会过来住,所以在附近他也有一家常去的训练中心。 以前他还要调整一下作息时间,把花费在步行上的时间给找空子腾出来。现在有了长谷部照顾他的起居,生活上的琐事完全不用他操心,原本做饭用掉的时间正好放在路上。 阿路基,真的不用休息一下吗? 长谷部送上清凉的湿毛巾,满脸担忧地看着月见一把将毛巾糊在脸上。他原本还以为搬了一个住的地方,自家阿路基就能稍微休息一下,没想到对方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我会保护阿路基的安全的! 补充了一下水分,月见将手中的毛巾递给长谷部。 我知道,只是基础体能训练一天都不能放弃。 他摆摆手,打断了长谷部未说出口的话语。 你也知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多锻炼对身体健康有好处哦! 涉及到自家阿路基的身体健康,压切长谷部只好按捺住心疼,看着他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开始了新的一组练习。 作为付丧神,还有这样一个勤勉的主公,长谷部其实也有每天抽时间练习的。毕竟有了人身和以前单纯作为刀的时候不一样,一切都要重新锻炼起来。 只是,同样的训练量放在自己身上和看着小少年锻炼完全不一样。 长谷部恨不能一步登天,练成满级大BOSS咳,总之就是迅速变强大,然后就能自家阿路基轻轻松松地过普通少年该过的生活。 他知道的!没有哪个少年要进行这样严苛的体能训练的! 赤司家的那位不算! 前一段时间,曾以严谨的态度考察过如今青少年的生存状况的长谷部满脸严肃,双目含泪。 如果月见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他大概会让他少看一些电视剧。 赤井秀一完成自己的惯例训练量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少年音。 他顿了顿,正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准备离开这里。 却见明明背对着他跪坐着的男人突然转头,目光冷厉地看过来。 敏锐地仿佛非人类。 压切正宗付丧神长谷部在经历过被人闯进了自家阿路基卧室这样的耻辱之后,就对所有出现在身边的人都非常警惕。 更别说,赤井秀一这个身上沾染着组织黑色味道的人经过自己的身后了。 那停顿的一下别人可能不会注意,但是对长谷部来说,却明显的就像是有人拿刀指着他的后心一样。 长谷部一动,训练中的月见自然也注意到了门口经过的人。 诸星先生? 他停下了正在进行中的事情,直起身来打了个招呼,气息中尚且带着不稳的微喘。 糟糕。 因为来自眼前男人的凌厉杀气停下脚步的赤井秀一微微懊恼,他真不该停下来的。 但是,这时候不打招呼反而说不过去。 是照桥君啊,很久不见,这段时间没有去射击俱乐部吗? 是认识的人?压切长谷部一边思考,一边转身面对赤井秀一,微侧的身体正好挡在了行进路线上。 他隐晦且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男人,熟悉的血腥气息让他不得不在意。 这人身上的味道很像是自家阿路基的哥哥,那个名为琴酒的男人。 不过,若说琴酒在月见身边的时候一直都有收敛的话,眼前的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危险人物。 就算是身为阿路基哥哥的琴酒,长谷部尤带着一分不信,更何况这个仅仅和月见认识的人。 付丧神不相信人类。 嗯,自家阿路基不算。在主厨的几百层滤镜中,散发着光晕的月见插上一对翅膀就能直接冒充天使。 以前都是抽时间去,但现在学业又加重了。 简答地回答了对方的疑问,月见还不至于不记得当初阵哥就因为自己接触了眼前人,就禁止了自己再去那家射击俱乐部的事情。 不过,光看脸上的话,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为难。 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谎言全都放在阵哥他们身上了,月见笑眯眯的想。 不过,以后修建好家中的私人射击场之后就不用为难了。 希望这一次阵哥不会再一次禁止自己来这里,毕竟除了这个地方,离他最近的训练中心开车都要花二十分钟。 他不知道的是,对面的男人也打着放弃这个自己常来的运动俱乐部的主意。 在即将逮捕琴酒的重要关头,他不能再将一个无辜的少年卷进来了。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性。 如果说,宫野明美本身是组织的一员,不能算完全无辜的话,眼前的少年就是一个纯然的白纸。 他为了覆灭组织已经埋葬了自己的良心,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不能再多一个受害者了,否则他总觉得那会成为压倒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月见莫名地感到了一阵阵的沉重。 怎么了,阿路基。 守在月见身边的压切长谷部问道,大有一言不合就追上去杀他个没商量的气势。 沉默了一下,少年摇了摇头。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诸星先生和阵哥有关,关系就算不是敌对,也够不成信任关系。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散发着一股不成功就成仁宛如送死一般的气息,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阵哥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这一次,阵哥莫名的同意了蓝染带他去尸魂界,到底有没有别的考虑在内呢? 然而,月见这一次并没有得到答案,也没有接到琴酒的通讯比如换一个训练场地什么的。 他只是把代号黑麦威士忌的赤井秀一给扔到另一座城市执行任务去,完美的解决了某人在月见身边出场过于频繁的问题。 也没有给月见任何质问的机会。 就像他了解小鬼一样,小鬼除了不知道他的职业之外,同样了解他的行为模式。他估计,八成以上可能,月见已经猜到了自己放他去另一界,是为了避开即将出现的风波。 还有什么比异世界更安全的地方呢? 不能说尸魂界就绝对安全,但是蓝染那个男人,琴酒冷笑了一声,在看到月见真正的成长起来之前,是绝对不会任由小鬼出什么大问题的。 只要人好好的,摔摔打打什么的,横竖他也没对小鬼少做。 今年年头的时候,小鬼哪一天不是身上缠着纱布?他身上的每一个伤痕都是他亲手刻上去的,要是受点伤就心疼的话,早心疼死了。 快点成长起来吧 掐灭了手中的烟,琴酒拎起沙发上的黑风衣,戴上黑礼帽离开了这个临时驻地。 接下来,他也要好好的工作了。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哪怕那位先生都背叛了组织,唯独琴酒不会背叛,他怎么能不好好回应这一份期待呢? 一个能让他这么忠诚的地方,自然要好好地清扫一番,直到他觉得能看得过眼为止,是不是? 长长的银色刘海之下,墨绿色的瞳孔之中透出一股狰狞且兴奋的光。 就算暂时搬了住的地方,每天回家的时候,月见依旧搭着赤司家的便车。即使为他服务的司机已经到位了,但是多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改的。 只不过,稍微要绕一点远路而已。 即使赤司已经尽量挑选低调的车了,在这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普通住宅区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就像是前两天月见出现的时候一样。 以前每年出现一次的高档汽车并不足以将这里的居民锻炼出强壮的神经,反而让他们对这些事情更加敏感起来。 比如说照桥家的身份、照桥家的身份,还有照桥家的身份。 就算藤冈一家闭口不言,以前会出现的照桥夫妇、现在每年出现一次的照桥家三个孩子,都给附近的居民带去了无数的谈资。 注意安全。 就算不赞同幼驯染住在这里,对他的决定想来没辙的赤司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如果能成功的话,几年前就成功了。 目送晃荡着银色长发的背影被笔直候在楼道口、穿着执事燕尾服的男子迎了进去,赤司举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还是老地址,调一支安保队伍来。老样子,不用太靠近,保证没有可疑人物接近这个街区就行了。 得到满意的回复之后,这才挂断电话,让司机启动车子。 同样的,在二楼上,月见给长谷部交代道。 如果发现有人围着这附近的街区的话,长谷部不用太紧张,应该是征酱请来的保安,他们不会冒犯靠近这里的。 虽然赤司从来不说,但是月见其实早就知道了他在自己住在这边的时候,加强安保的事情了。只不过,装作不知道而已。 至于怎么知道的 只能说,琴酒利用那些可怜的便衣保镖,给他上了几节生动活泼的追踪与反追踪课程。 当然,托每年都会来一次的月见的福,本来就比较和平的街区现在连一般的小流氓、暴走族都知道这是一片传说中的街区了。 这些所谓的社会上的渣滓,可能作恶多端,但是唯有消息最灵通。 当警察的可能对这些小罪小恶没有办法,私人保镖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有人敢犯蠢冒头,他们就敢套上麻袋一顿好打。 还保证又痛又死不了。 是赤司少爷啊,真是有心了。 话是这么说,放心不下的压切长谷部还是准备在自家阿路基上学的时间里,在周边装一转,亲自打扫过才能放心。 一眼就看出了付丧神的想法,但相信自己交代后,他会注意分寸的月见没有多劝。 就像是他知道压切长谷部现形之后没多久,就把整座山都逛了一遍以确保对每一寸土地都熟悉的行为一样,那时候他没说,现在同样不准备说。 大约是一种本能的领地意识,说了也不一定有用。没什么危害,就随他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付丧神都这样,月见摸了摸怀中三日月宗近的刀鞘,然后往被窝里一塞。 希望以后不会吵架吧! 抱着太刀,月见陷入了沉睡。 美丽的太刀仿佛呼吸一般亮了一亮,随即像是跟着一起睡着了一般,沉寂了下去。 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春季彻底褪去,炎热的气候到来的时候,考完了期末考试的帝光也迎来了一学年的第二个假期。 完成帝光学院学生会的大量工作内容,月见提前告别了赤司还有再一次跑来赤司宅进行补习篮球部众人,准备踏上前往尸魂界的旅程。 整整六周的学业全部提前安排好了,为了赶进度,在考试前他完全没有进行任何的复习。就这样,还是带上了不少的作业。 主要是来自心理学老教授的关爱,原话是:如果要休假的话,正好写几篇不同类型人群的论文,这样才不辜负这么难得的出行。 不同类型的死神吗?还是不同类型的虚 虽然数量不限,但是光标题就足够让月见头痛不已。如果,接触不到足够的人的话,不知道蓝染愿不愿意让他写一篇论文分析一下。 毕竟,光蓝染一个人的复杂度就足以抵上一群人了吧!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叮咚 单调至极的邮件提示声(鬼灯表示可以帮他换成金鱼草的声音,被月见郑重拒绝了)响起,月见点开一看。 是要带的特产(样本)单子啊! 等等 什么叫做尸魂界普通的、可持续生长的、亡者的头部? 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可能可持续再生吧! 第73章 在看到鬼灯给他发的清单之后,月见总算是相信,他之前口中说的是样品无误了。 点了点手机,他将下面的所有样品清单全都看了一遍,然后松了口气。 相比起亡者的头颅、死神的斩魄刀还有虚的面具,这种与其说是非主流,不如说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死霸装、义魂丸、浅打,还有零零碎碎的类似于土壤、空气、水源之类的东西简直再正常也不过了。 最起码,属于还有办到可能性的范畴。 为此,月见还特地在练习瞬步的时候将清单给蓝染看了一下。 他知道现在都记得,当时蓝染的表情可是相当的意味深长。 然后告诉他,除了亡者的头颅,其他的他都能给他弄到。如果鬼灯不介意的话,光头颅可能不信,整个亡者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说真的,当时月见就觉得,这个单子说是让他带,还不如说是鬼灯借着他的手,让蓝染来准备。 给鬼灯发去了消息之后,对方居然表示整个亡者也行,并特地跑了一趟现世,带来了几个玻璃罐一样的隔离装置。 这个交给蓝染,他知道该怎么做的方便的话,顺便再带一只虚,这个也能放。 按照数量看,地狱第一的作祟神相当之不客气,基本上就是摆明了车道,让蓝染帮忙准备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接过罐子,月见往黑底红边绘有酸浆图案的背包中一塞,然后黑线地发现,塞下这几个东西之后,整个背包正好放得满满当当。 可见动机不良已久。 用你们两个背着我到底再搞什么的微妙眼神看了看眼前的鬼灯大佬,月见缓缓点了点头:行,一个是装,两个也是带,横竖不是我的麻烦。 不过,蓝染让我转告一下,他提供了材料,还请麻烦鬼灯桑分享一下分析数据。 相当爽快的,来自地狱的辅佐官丝毫不带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似乎之前就已经料到,蓝染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交代完这件最重要的事情之后,他举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不耐烦地啧了啧。 这个混蛋,又迟到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一幅出行装扮的月见,问道:寒假要不要来地狱兼职,提前适应一下工作氛围? 月见: 不论是谁,面对这种问题都是会选择说不的吧? 噗~ 突如其来的一声喷笑,解救了顶着一张微笑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月见。他几乎是心怀感激的看过去,然后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不仔细看的话,面容和鬼灯很相似的年轻男子。 别人都是打直球,被你打出来的果然都是陨石吧! 摸着左耳垂下的,用红丝绳编着的小小一枚铜钱,来人用嘲笑兼看好戏的口气凉凉道。 然后,他欣喜地拉住了月见的手,笑道。 哎呀,你可真是一个美人呀,有没有兴趣唔! 毫不迟疑一发拳头砸到来人脸上的鬼灯把人给扯开,直接道。 不,他没有,你闭嘴! 直接被拒绝三联的白泽捂着鼻血直流的鼻子,炸毛。 又有你什么事! 虽然知道你没节操,但是会对未成年下手你果然还是下地狱吧! 事情发展太快,以至于全程茫然脸的月见看到这里突然展眉一笑。 你们两个关系真好。 谁和他关系好啊!X2 天然黑吗你! 十分钟之后。 总算平静了下来,不再试图在大街上打架的两人跟着月见进了一家咖啡店。 这里的咖啡布丁很不错,每一次来我都会让他们给我送几个上门。 虽然不是自己家,而是楠酱那里。 和波罗咖啡店的服务生小姐打了个招呼,月见给两人推荐道。 那我也让他们打包好了,和某人坐在一起简直就是折磨。 你以为我就想和你坐在一起吗。 鬼灯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手背上青筋直蹦,大有把手下的桌子糊到某人对面人脸上的欲望。 赶紧把事情办了。 总觉得如果给他们时间,他们能够无休无止地吵下去。 叹了口气,月见给送饮料来的小姐姐送了一个礼貌的笑容,成功地让小姐姐红着脸、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他们这一桌。 过了好一会儿,互不相让的两人面前各出现一杯泛着气泡的饮料。 因为你们没有说要点些什么,我就自作主张点了我喜欢的,试试看觉得味道怎么样。 月见:~(@^_^@)~ 小月见你还真是厉害。 率先移开视线的白泽捧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杯饮料,喝了一口后由衷地赞叹道。 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总之不再吵起来就好。 鬼灯桑你说的办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不是要你帮忙。 因为是三人,所以坐在月见右手边的鬼灯侧身,伸手将他的宽松衣领下若隐若现的一根红绳抽了出来,小心的没有碰到坠在最底下的那一枚铜钱。 他毕竟是来自地狱的作祟神,身为第一咒怨之鬼神的他和祥瑞的气息合不来也是正常的。 本来就是完全相反的属性。 哦呀,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啊! 话是这么说,白泽却条件发射地就去摸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然后就对上了对面鬼灯了然中带着嘲笑的目光。 白泽:(╬ ̄皿 ̄) 真是的,小玲子的下手可真是一点都不放水。 白泽先生认识我吗? 月见的目光落在青年左耳上,明显和他同款的红丝线和小铜板。 或者说,白泽先生认识送我这个护身符的女士吗? 你说小玲子啊,当然认识。 白泽摩挲着左耳的坠饰,笑眯眯地说道,你身上这枚铜板原本就是我的耳坠啊,我按照小玲子的要求稍微改了改,就是你现在带着的附身符了。 虽然很讨厌这么说,但是的确没人能在咒术上超过这个家伙,祥瑞也算货真价实。 不,鬼灯桑你现在的表情和夸奖一点走沾不上边。 什么叫算,我本来就是! 轻咳了一声,白泽摸着手中的铜板低低地念了句什么,然后递还给月见。 咦,还是给我吗? 这原本是对方的东西吧,看起来好像还是被那位夫人给抢过来的。 虽然使用灵力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但是你的身体还承受不了这样的力量吧! 套用一下芥子小姐的评价,除开女色的问题之外都很可靠的白泽一眼就看出了月见身上的问题,笑着摆了摆手。 而且,这个护身符上完全沾染了你的味道,已经是你的东西了,就算收回对我来讲也没什么用啦! 这可是小玲子的一片心意,好好使用哦! 送走了还有药品需要补齐的白泽,月见对鬼灯笑道。 白泽先生真是一个好人呢! 这个评价你应该当着他的面告诉他。 想必对方的脸色一定很精彩不过,他绝对不会忘了转告就是了。 是这样的吗? 当然了,既然都夸奖对方是好人了,最好还是当面比较好。 鬼灯毫无欺骗小少年的负罪感,一番话说得一本正经,这也是人际交往学问中的一部分,不是吗? 对哦! 月见恍然,愉快地决定下一次当面和白泽先生再一次道谢虽然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再见就是了。 莫名满意了的鬼灯点点头,结果少年手中没有完成的工作。 鬼灯桑? 丝线不是很长,你自己系起来不是很方便,不是吗?向左转一点。 月见不自觉地听从了他的话,侧了侧身。后勃颈被人靠近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被轻轻呵斥了一声。 别乱动。 细白纤长的手指灵巧地揪起红丝绳的两段,打了一个牢固又不失美观的结。 这样就好了。他收回手,欣赏地看了眼将颈后肌肤衬得愈发白净的红色绳结,别的不说,我在捆绑上还是很有天赋的。 月见摸了摸脖子上服服帖帖、毫不硌人,似乎还是花式的绳结,惊讶道:真的!能教教我吗? 既然你想学的话,哪天我抽时间叫你一下。 正好,把狱卒的拷问练习也提前做了。 这么算起来,让尸魂界帮忙锻炼一下身手也不错。 目送据说还有重要的公事要办(逛动物园)提前离开的鬼灯的背影,月见突然回过神来。 话说回来,鬼灯桑特地请白泽先生来就是为了这个铜板吗? 摸了摸脖颈下面小小的坠饰,是下了什么术吗? 月见回想了一下白泽先生念得那句话,因为速度很快所以他听得不是很清晰。不过,可以肯定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种语言。 既然白泽先生是上古神兽,应该是古汉语吧?听不懂也是正常的,月见没有多思考就放过了这件事。 联系到白泽先生的身份,应该是加持了什么保佑之类的嘱咐吧!反正,鬼灯桑是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唔,都这个时间了。 再不回去的话,长谷部该要等急了,月见举起手示意了一下柜台边上的服务生。 之前来点过单的小姐姐从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单子中,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张就准备过去。只不过,还没来得机迈动脚步,就被边上新来的帅气服务生抽去了手中的东西。 买单是吧,就让我来吧!梓小姐,只要在一边休息,看着就好。 深色皮肤、笑容阳光的青年天生就让人看着想要亲近,波罗咖啡店的老员工梓小姐也不例外。 那孩子是店里的老客户了,安室君要记得温柔一点哦! 到底还是放心地让他去服务了。 放心吧! 潇洒地挥了挥手,站到月见的面前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幅亲切又不失阳光的、标准待客用笑容。 有什么能为客人您服务的? 从口袋中抽出一张卡来,月见递给明显新来的服务生:买单。 没想到服务生面对他递上来的银行卡缩了缩手,略显尴尬地小声解释道。 店里的刷卡机今天突然坏了,还没来得及换新的。这位客人能用现金结账吗,给您带来不便了非常抱歉! 哎? 手都已经搭在了身边的背包上,准备离开的月见收回银行卡,翻开自己的钱包看了看。 怎么说呢,本来就很少出门购物。压切长谷部来了之后,更是完全不用为生活琐事操心的月见已经很久没有用上钱包这种东西了。 里面只有卡,没有现金也是正常的。 安室透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不带现金,本来只想找机会确认一下少年随身携带的那个可疑的黑色长条形背包里面的内容,再待下去可就要被柜台那边的前辈小姐给怀疑了。 无奈地这么想着,但是这位名为安室透的青年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 甚至,还微微躬身,就像是缓解客人尴尬一般,小声地建议道。 这位客人,是不是打电话请人送现金过来呢? 在月见看不见的角度,他轻微地碰了碰被立在他脚边的黑包。 很轻,不是狙。 啊,抱歉,把客人您的东西给 失去的了支撑的背包向一边滑去,安室透伸手就去捞。不过,在那之前,一只在阳光下仿佛玉雕铸成的手抢先一步将背包给托住,拎起来抱在怀中。 安室透眼神一凝。 这是一只很好看的手,但是却掩饰不了上面长着一层薄薄的茧子这个事实。 短短一瞬他看到的不多,不过可以确认的有虎口、食指的左右两侧、还有食指第二关节外侧,都是一些很微妙的地方。 反应速度也非常快。 运动少年的话,发射神经快是正常的,但是加上这些茧子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如果,一个人同时练习枪和刀的话,就说得通了。 感谢上天给他的这一副好脑子,安室透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就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阿路基。 没等月见打电话叫人来,发现安室透在自家主人身边站得时间有点久的长谷部已经直接走了过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主上?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老式的叫法吗? 因为担心有非法武器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时间当警察的老习惯发作,特地来确认一下,结果一不小心想得有点多的安室透一愣。 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结账离开,他摸着下巴,问起了身边的前辈小姐。 梓小姐说得这一位老客户原来还是一个小少爷啊! 你说照桥君吗,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收拾着桌子的梓小姐抬头笑了笑,不过,应该是吧!有好几次都看到有车专门来接他呢! 擦着桌子的服务生突然直起身子,若有所思道:车的牌子我是完全不懂啦,但说起来,我好像一次都没有看到照桥君落单呢!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这样的人,应该算得上是小少爷了吧! 是这样吗? 安室君怎么会想起问这个来了? 爽朗的青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笑得毫无阴霾:因为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执事,看起来有钱人家的孩子和我们也没有太大区别呢! 天真纯善的服务员小姐毫不怀疑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两张鼻子一张嘴,能有多大的区别?不过,照桥君倒是一个很温柔的孩子,如果所有的有钱人都像他一样的话,那就好了。 嘛~区别还是有的。 那个照桥君且不论,他身后的那个穿着执事服的男人可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狂犬啊! 因为他靠近了他的主人,就露出了超可怕的眼神呢。 压切超凶长谷部拽着月见的背包,眼泪汪汪。 阿路基,真的不带我吗! 等去了陌生的地方,谁来保护阿路基,谁来照顾阿路基,蓝染惣右介的那个男人根本靠不住! 月见感受着身后的微小的、却不容忽视的拉力,哭笑不得。 不是已经说好了吗,长谷部你留在现世这边帮我照顾家里。 可、可是 家里没有阿路基啊!所以说,之前他为什么要答应这个要求呢! 就算主命在前,但是和阿路基相比,肯定是主人本身更重要啊! 如果说,在遇到诸星先生之前,长谷部表示出想要和他一起去尸魂界的话,虽然很麻烦蓝染,但他肯定会帮着问一句。 但是,现在的话 想到这里,月见不由得严肃了表情。 长谷部,家里的修缮还需要多少时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了个话题,但是说到具体的事务,付丧神脸上的表情一秒变精干起来。 目前修建进度严格按照预先计划顺利进行中,预计还有两周就能彻底完成。 两周太慢了,让他们加班加快修葺。 这种时候,身为主命之上的压切长谷部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一个不字,而是沉声应下来。更何况,他本来就觉得那群人类每天工作八小时一分钟都不多,工作五天还要休息两天的工作计划不满了。 还有,家里的药物准备,重新确认一遍。外伤用的唔,这方面你可能还不是很清楚,一会儿你把整理好的单子交给我,我亲自确认一下。 是! 然后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加上现世药品的学习。 如果我不在的期间,阵哥回来的话,就要麻烦你保护好他的安全了! 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太高。 注意到了自家阿路基思索着什么,略带忧心的表情,压切长谷部心中划过了然,对于留下没有了任何的不适。 谨遵主命。 希望只是他的错觉,在阵哥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他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去尸魂界修行,让自己强大起来,不知道能不能让阵哥以后可以轻松一点。 听过月见那边的对话,琴酒摘下耳机,对坐在驾驶座上待命的伏特加道。 走了。 去美洲。 第74章 如果只看静灵庭还有平稳繁荣的流魂街前十区的话,尸魂界应该是一个非常适合旅游的地方。 比起现世的京都,这里的古典就像是画卷一样,铺开在月见的面前。 看着小少年眼中纯然的赞叹,牵着他的蓝染忍不住笑了笑。 即使是他如此嫌弃的死神的世界,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没那么糟糕。 尸魂界的时间流逝太过平缓,很多景色都保持了几百上千年没有改变过。 因为没有天灾,唯一的武装组织力量太大,又将神权给削减到了一定程度吗? 月见想了想,然后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 他并非鼓励争斗,但是学过政治社会学的他知道,有时候人与人、势力与势力之间的争斗就像是一种清理机制,让一些不合适的被淘汰,一些合适的留存下来,让社会得以更加健康的发展。 作为彼世,尸魂界固然特殊的地方。但是,在月见的眼中,比起地狱来,这里其实更像是现世。 而且,居然还有贵族这一类的东西,权利也被紧紧地把持在他们的手中。 一把持,就是两千多年。 他难以想象,在这样缺乏竞争的情况下,这个表面和平的静灵庭底下得积了多么厚的一层淤泥。 面对几乎一瞬间就得出了这样一个和他人完全不一样结论的少年,蓝染宽和地笑了笑。 先去给你换一身衣服。 住在尸魂界的人要么是亡者,要么就是死神,无论哪一种都是灵子状态的。月见也不例外,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蓝染将他的身体灵子化之后再出发去的尸魂界。 灵子化的月见身上直接出现了死霸装,这样直接出现在静灵庭自然是不行的。 不过,这样换衣服还真是方便。 他有点新奇地举着胳膊,低头原地转了一圈。蓝染被他难得活泼仿佛小奶狗的样子给逗笑了,推着他的肩膀进房间。 也就是灵子化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时和普通的衣服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关于这一点,蓝染自己都没弄明白当初发明死霸装的人在想些什么。 可能只是觉得死神需要统一的制服,所以就制作出了现在的服装,出乎意料的被尸魂界的法则给承认了? 被推进屋中的月见一眼就看到了被放置在榻榻米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得益于穿过弓道服的经验,稍微研究了一下,总算给穿好了。 他平时不大穿这一类的传统服饰,如果需要出席什么场合哪怕只是单纯的和征酱出门去逛祭典也会有专人服侍,并不需要自己动手。 过来。 招了招手,将扭着身体不是很自在的小少年拉过来,解开他身上的纽绊,把衣服重新抻平整后,重新系了一遍。 这样就好了。 会不会太华丽了一点?想起路上众人要么灰扑扑、要么一身黑的装扮,月见有点犹豫。他本身对装扮不是很在意,平时穿的衣服也有专人打理,常陆院夫人的设计一向偏于色彩丰富,他也照穿不误。 没关系的,你还小。 蓝染拿起一边的白底红边、绣金色纹饰的羽织给小少年披上。 尸魂界的气候和现世不一致,这里已经深秋了,当心着凉。 说着,又用发带将少年一头长发给束了起来,扎成一个马尾。 面对月见你真的很会照顾人这样的眼神,他无奈地笑道。 没办法,前后两任副官都是需要照顾的孩子呢。 不过,这样亲手照顾生活起居,他也是第一次。 市丸银那个孩子的话,在学习这方便受他照顾比较多。雏森桃的话,这个女孩子的确省心,但是有时候迷迷糊糊也会犯一点小错误。嗯,担任副官上手之后,倒是稳重了很多。 身为年长者,包容后辈对一个老好人来说,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照桥月见这个名字在尸魂界高层中也算是有名气这件事情吗? 这也是月见所担心的问题。 一个封闭到这种程度的地方,任何一个陌生人的出现都会变得无比显眼。 他指了指自己,我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蓝染摇了摇头,平和中透漏着自信。 尸魂界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味的隐瞒不容易,可想要完全被暴露,同样也不容易。 他将一张白纸模样的东西递给月见看。 这是整理券,算是尸魂界版本的身份证明。不过,用处不是很大。有灵力的灵魂在真央报名入学之后,会有新的文书发下,到时候,这个就没有用场了。 在尸魂界,有三种人可以居住在静灵庭。 第一种,也是基数最大的,自然就是死神,以及他们的后代们。 第二种,就是以曾经的五大、如今的四大贵族为首的大中小贵族们。他们不一定是死神,却一定有灵力,否则也没办法在灵子密度较高的静灵庭生活。 最后一种,就是真央的学生,预备役的死神了。 蓝染使用的就是最后一种办法,他让人准备好了整理券,到时候,让雏森桃去一趟真央,添上一个名字就行。 照理来说,已经错过了真央的开学时间,不过,他作为五番队的队长,这一点权利还是有的。 当然,难免会让人惊讶就是了。 温柔可靠克己奉公的蓝染队长居然第一次使用了队长的特权,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传遍了整个静灵庭。 这还是第一次吧! 跑到十三番队的老友浮竹十四郎身边躲清闲的京乐春水难得没有握着酒杯,而是规规矩矩地端着茶盏,外面披着的花羽织脱下了,罩在好友的脊背上。 应该就是那个后辈吧,之前不是听说,蓝染特地为他去朽木家要了三日月宗近吗? 是有这样的消息没错。 不过,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以讹传讹呢! 京乐春水吹了吹微烫的茶水,啜了一口。 很多了美酒,难得喝一杯清茶也很不错啊! 浮竹眼底泛起笑意来,问道。 春水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你猜? 那就是不错了,挪开目光的白发队长欣赏着院子里的秋景,不去戳穿对面老友的一点小心思。 自从百年前的那桩事情以来,即使亲口为蓝染做了不在场证明,京乐春水的心中不是没有疑问的。在那件事情中,他失去的副官更是这个看似不正经的京乐心中的一根刺。 他知道,京乐春水查过蓝染惣右介这个人的所有履历。然而,就像是他那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一样,他的履历同样完美无缺。 可是,真正完美无缺的人存在吗? 偶然间,浮竹听喝多了的京乐春水这么质疑。当时,坐在一边的他沉默不语。 这是一个很沉重的指责。 如果,京乐的怀疑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关于蓝染惣右介这个人的事实,全部都是虚假的。 那么,在一百年前,导致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平子真子、六车拳西、爱川罗武、凤桥楼十郎六名队长,猿柿日世里、久南白、矢胴丸莉莎三名副队长,以及鬼道众握菱铁斋、有昭田钵玄一正一副两位鬼道长,被驱逐出尸魂界的虚化事件中,他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想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完全不敢继续想下去。 那天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说过这一个话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个能让一向温和宽厚,却也一视同仁的蓝染不惜使用特权也要带在身边的后辈,难免会让人发出:啊,原来蓝染队长也有私心的一面。的感叹。 扎在京乐心中的那根刺,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松了松。 他扔掉手中的茶盏,愉快地邀请老友。 怎么样浮竹,天气这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啊! 想要去围观人家小孩就直说。 清朗中带着些许虚弱的笑声想起,打趣着京乐春水的浮竹最终还是在老友的搀扶中站了起来。 出去走走也好。 如果穿着白色羽织的就是队长的话,这一路上我们已经遇到了将近一半的人数了。 扶着腰间美丽的太刀,被打扮得像是一个不知事的小少爷的月见在据称是四番队队长的温柔女性离开之后,对蓝染的好人缘表示了惊讶。 他以为,骨子里这么骄傲的蓝染并不会和他的同事们相处的很好。现在,恐怕他见到了之前不曾见过的另一面。 静灵庭太平静了,所以一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家都会知道的很快,好奇心也会比较重。 蓝染在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就预料到了现在会发生的一切,也知道这些死神心中会怎么想的。 就当是给他们紧绷的神经松松弦好了,虽然他并不在乎。 京乐春水的怀疑也好,浦原喜助他们的敌视也罢,都不过是他即将行走的路线上的一点小乐趣而已。 百年前,他特地挑中京乐春水作为自己不在场证明的证人,难道不知道对方多疑敏感的性格会自己带来怀疑吗? 否则,就太无趣了,不是吗? 蓝染的大手请轻轻落在月见的头上,揉了揉,带着关心和引导。 见见就算了,不要太在意。毕竟,这些人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同伴。 因为他是人类吗?也对,就算他死后也会去地狱工作嘛,的确不是一路人来着。 月见眨了眨眼,态度相当乖顺地点头,又换来一个满意的摸头杀。 在他人眼中,一个英俊高大,一个精致美丽,男子温柔地摸着小少年的头,画面美好的简直可以直接入画。 至少,在跑出来寻找自家队长,却正好遇到蓝染和月见的这个组合的伊势资深女协协会副会长七绪看来就是这样的。 她一敲手掌心。 下一期的静灵庭通信女协内部版的封面似乎有了呢! 相比起无意间撞见两人的八番队副队长伊势七绪,特地跑来围观的京乐春水不幸地在走到五番队之前,就被自家副官给揪着领子拖回番队去处理公务。 真正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下午。 看着提着一壶酒就晃荡进来的某位穿着花羽织、戴着斗笠的队长级别大人物直奔队长室的方向走去,廊下扫地的普通死神对着身边和自己一组的同伴道。 这些天五番队来了好多队长级别的贵客呢! 都是来看月见大人的吧! 蓝染给月见准备的整理券上,只改动了姓氏而没有改动名字。用他的话来说,造假也要留一份真,也免得他一时间不适应新的身份,反而被看出破绽来。 这一份整理券在真央那边录入新的信息之后,就彻底失去了作用。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顺便说一句,新的信息中,使用的名字是蓝染月见。也因此,为了区别和他们尊敬的队长住在一起的小蓝染,五番队的队员们对月见一向以名字相称。 在他外露的强大灵力以及单纯用剑术就斩落了四席的实力之下,月见很快就变成了月见大人。 一步一步,全都是蓝染精心计算好的。 京乐队长?真是稀客呢! 背对着幛子门的蓝染轻声招呼道。 本来准备扬声给一向八风不动的蓝染一个惊喜的京乐春水注意到他不同以往的轻柔嗓音,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哦呀,还有一个小小的呼吸声呢! 他慢慢拉开幛子门,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的蓝染正给躺在被褥中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小少年掖了掖被子。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动静,少年不安地动了动,在蓝染布下一个隔音鬼道之后重新安然地沉沉睡去。 京乐摘下斗笠,咧着嘴笑起来。 惣右介君,现在真像是一个充满了父爱的爸爸呢! 跪坐回桌前的蓝染无奈:京乐队长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咦,我可没有开玩笑哦,惣右介君不是将这孩子放进自己的户籍了吗? 扬了扬手中的酒壶,蓝染摇了摇头,但还是从柜子里翻出两个酒盏。 只能喝一点点,那孩子不是很喜欢酒味。 还说自己不是,这才多久,傻爸爸的味道都快扑面而来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这一次京乐春水没有将话说出来,甚至还很自觉地少喝了一点。 就像是蓝染说的,在小孩子面前,未免回去被七绪和喜欢小孩子的浮竹两人一起念叨,他还是稍微克制一点比较好。 两人就这段时间的公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京乐的目光就不自觉地被蓝染身后被子里的一团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或者说,他本来的心思就不在聊天上。 那孩子怀里的,就是那一把三日月宗近? 之前粗略地瞄了一眼他没注意,再看就能发现一个金色的刀柄。这孩子,居然会抱着刀睡觉的吗? 是缺乏安全感的原因? 他很喜欢这把刀,除了沐浴,去哪里都带着。 蓝染回身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个纵容的微笑。 似乎是曾经和刀对话过的原因,所以,这段时间没梦见之后,一直很担心还是个孩子呢! 京乐听了,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神色恍惚了一瞬,转而笑道。 是个好孩子。 不过 这孩子已经找到斩魄刀了?三日月宗近不是浅打吧? 死神的战魄刀都是由浅打转化而来,死神将自己的灵力注入浅打中,呼唤出自己斩魄刀的名字,将浅打变为自己的半身。 蓝染摇了摇头,眉宇间带了点忧心。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个孩子说他在梦中见到了一个蓝发绀衣的男人,他说自己叫做三日月宗近,还替他驱逐了噩梦。 原来如此。 难怪一向守礼的蓝染会突然跑去朽木宅,想要买下这一振刀,这就说得通了。 否则,再怎么宠孩子,也不是这样的宠法。 你觉得三日月宗近应该就是这孩子的斩魄刀了,以防万一就把本体也给了这个孩子。 换了是他的话,也会这么做的。京乐春水默默地想,现世被誉为国宝的名刀在尸魂界的意义并不大。相比起一个后辈的未来,一振除了参观炫耀没有太大用处的刀无足轻重。 当然,这也是有蓝染这个队长级人物出面的情况下。 换了任何一个普通死神,跑去四大贵族之一的朽木宅说想要买刀,只会被干净利索地扔出去,再加上一个冒犯贵族的罪名。 如果能顺利就好了。 面对蓝染的叹息,京乐春水难以说出什么似是而非宛如质疑的话来。 如果说,他总觉的以前的蓝染惣右介性格完美得像是糊了一层虚假的皮。这一刻,对面男人看向被窝中少年的眼神就真切地让他吓了一大跳。 有一句话很俗气,但是用在这个场景却分外的适合。 他就像是在看着世间举世无双的珍宝一样。 从一视同仁到现在的专注唯一,反差大到京乐春水心中狠狠一跳。 喂喂喂,这样真的好吗? 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这可不像是傻爸爸模式啊! 没过多久,京乐春水就提着剩下的酒离开了五番队。 不过,心中有了牵绊和顾忌,总归是好事。 无论在百年前的那桩事件中,他扮演了怎样的一种角色。 走了? 等京乐春水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之后,月见推着被子坐起身来,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对方靠近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不过蓝染表示他可以再睡一会儿,他就配合地多躺了一段时间。 嗯,后来也真的睡着了。 以前他是没有午睡这样的孩子习惯的,不过,在经历了每晚都被扔去蓝染口中名为虚圈的地方净化虚、第二天早上才被接回来之后,他也不得不调整生物钟,以适应现在的生活模式。 所谓的净化,即来犯皆斩。 在这样的情况下,警惕心真的是很容易就磨练出来了。 毕竟,所谓的虚绝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理智的存在。少数有理智的,对他的一身灵力似乎都很感兴趣。 要不是蓝染命令那个蝙蝠模样的大虚跟着自己,月见觉得有好几次他都不一定活得下来。 身上的伤好一点了吗? 蓝染眼疾手快地拉开了少年身上的睡衣看了看,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亲手使用治疗回道处理的伤口,因为是灵子体的缘故,恢复的速度很快,已经只剩下了浅浅的几丝红线。 蓝染桑,痒。 避开了男人因为喝了酒,略显热意的手指,月见扯过自己的衣服拉好,想到刚才他几句话就将那位名为京乐春水的队长诱导得完全跟着自己的思路走,笑道。 你之前说的语言的艺术,我感受到了。 嗯,虽然逞口舌之快很无聊,但不可否认有时候话术的确很有用,要学吗? 拢起少年的长发,三两下就扎好的蓝染看起来已经无安全熟悉了怎么照顾一个人,手顺得不行。往往月见还迷迷糊糊不是很清醒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被打理好了。 虽然蓝染看起来拥有着很多不为死神所知的秘密,并且还领导着身为死神对立面的虚,但是这种善于照顾人的温和性子,作为不知不觉就被照顾的一方,月见并不觉得他的温柔是纯粹的假面。 听起来好像不是很难,话说回来,那位京乐春水先生的态度似乎有点微妙。 整理好衣服,将三日月宗近挎在腰间,又从枕头底下掏出临行前征酱交给他的短刀塞进怀中,回过神就看见蓝染已经将被褥叠好塞进了橱柜中。 因为京乐队长是一个很敏锐想法很多的人,所以会对我有所误会吧! 误会? 月见给了他一个你确定的眼神。 或者说揣测? 蓝染故作踌躇,含笑低头问道。 蓝染桑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反派。 那也是有理想有目标有道德的三好反派。 蓝染桑。 嗯? 这个冷笑话不好笑。 尸魂界高墙围出来的宽阔走道上,两个并肩而行的人在诸位死神恭敬的目光以及自觉的避让中渐行渐远。 第75章 古话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将自己藏起来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作为一个顶尖的杀手,琴酒精通心理学,自学过痕迹学,说得出各种各样偏门的知识。 如果,他要装扮的话,随时可以伪装成任何人消失在人群中。 这也是赤井秀一那么执着地想要在组织的任务中设下陷阱的原因,因为只有这时候,抓住琴酒的可能性才是最高的。 否则,一旦任务结束,琴酒消失,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抓到他了。 潜伏进组织这么长时间,他没有一次在非任务时间见到这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即使他的特征是这样的明显。 赤井秀一竭尽全力地去查过,在任务之外琴酒的行踪。不过,显然他没有得到什么真正有用的信息。 只除了一点。 众所周知,琴酒和伏特加是搭档。无论有什么任务,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的伏特加都会坐在琴酒爱车的驾驶座上,随时准备着给自家老大打理所有和后勤有关的事务。 组织人员理所当然地认为,在任务之外,伏特加也会跟着琴酒。 然而,就赤井秀一的调查来看。在这个国家的时候,任务之外伏特加并不是一直和琴酒待在一起的。 是的,他调查了伏特加。在试图跟踪琴酒差点被发觉之后,他转换了一下思路,对着两人组中薄弱的一环下手。 确定了两人的确会分开,而且这段时间就连伏特加本人都不知道琴酒的去向。 赤井秀一在组织提升得很快,也意味着他在组织待得时间不是很长。他有心想要调查两人在别的国家时的行为模式,但是只能确定在米国的时候,两人并不是经常分开。 至少,没有在这个国家分开得那么频繁。 赤井秀一知道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他不应该再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他的上司更是明确的下了命令,让他停止追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放下这一条线索,只能压榨休息时间,暗地里揪着少少的线索不放。 在这里,一定有什么是对琴酒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就像是他们怀疑那位先生的出生和这个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样,他现在同样怀疑、不,是确定琴酒在这个国家有堪称为弱点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是弱点 赤井秀一从来没考虑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会比琴酒更加凶残的人类存在。 Gin这个代号,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代表了黑色世界中的巅峰。 和赤井秀一他们的怀疑不一样,琴酒已经知道了那位先生在这个国家的渊源,甚至他还调查到了他的真身。 乌丸莲耶。 从一个普通的富豪,到现在建立起组织这么个跨过犯罪集团,琴酒肯定他的成就。 但是现在组织中叛徒和卧底满地跑,杀虫子杀得他连回家的时间都变少,还不得不亲自动手把小鬼送去自己看顾不到的尸魂界。 琴酒能忍住暴躁,他都觉得是照顾小鬼时间长了,耐力见长。 小鬼皮的时候,他是没狠下心真的狠揍他的屁股。 然而,组织不是小鬼。乌丸莲耶那个老家伙更和小鬼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为什么要处处受制? 琴酒忠于组织,这句话说多了,还真信以为真了是吧?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踏上米国的土地,琴酒双手插在口袋了,一马当先地往外走。 私人机场已经被清场,唯有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停在角落,车钥匙插在钥匙孔上。 大哥,没问题。 检查过车子确认安全之后,伏特加小跑过来。 走。 一个字被他说得杀气腾腾,然而伏特加完全不受影响,立刻颠颠地跟了上去。 大哥,咱们就这么把这个功劳让给贝尔摩特? 之前大哥告诉他,接下来的这个任务有FBI下的陷阱,他还以为会将计就计直接将这些人的爪子给剁了。这就是组织的行事风格么,敢背叛,就干他全家。 没想到,琴酒明明知道了这个消息不仅没有动手,还把这个机会送给了贝尔摩特那个女人。要不是他清楚,大哥对那个女人一点心思都没有,他还会以为贝尔摩特这些年孜孜不倦的勾引得逞了。 功劳?你想得太多了。 琴酒不需要功劳,他只需要赤井秀一好好闹上一出牵制住组织的注意力。有些东西,他需要确认一下。 贝尔摩特那边的消息是他故意泄露出去的,这个女人已经不会错过这样一个不用太过费力,又能被组织拔出一个叛徒的好机会。 但也可以肯定的是,贝尔摩特不会是赤井秀一的对手。 FBI的大本营在米国,到时候战场一定会挪到这边来。贝尔摩特无法成功的话,乌丸莲耶一定会让正好在这里的他出手,无疑会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手段、能力、信息他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时间。 在小鬼回来之前,所有明面上的风暴必须全都平息下来。 虚圈。 这是一个比起尸魂界来更加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地方。 天空中唯有夜幕,以及一轮高悬的惨白圆月。 这里白沙遍地,花鸟虫鱼、树木植被一概没有,也没有被誉为生命源泉的水,更没有生命赖以生存的土壤。 就连着白沙,其实也只是虚死后留下的少少尸骸。 想要活下去,唯有吞噬名为虚的同类。 真是无比扭曲的一个地方。 刀刃向外的月见看着被自己的灵力逐渐吸引过来的、奇形怪状的虚眼中贪婪的目光,低声叹道。 不同于一直沉默的蝙蝠型大虚,今天跟着月见的是一个死神,他很有兴致地接月见的话即使他本意不过是自言自语。 虚圈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哦,月见君。 接话的死神一口的大阪腔,声线和他来尸魂界之前见过的白泽先生莫名的相合。不过,比起虽然轻浮但的确是个好人的白泽先生,眼前人哪怕只是露出一个微笑,都带着粘腻的恶意。 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吞噬同类呢,月见君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 就像现在这样,当人类少年手中雪亮的刀尖在月光下划出去一线薄薄的血液,长得宛如一只大蜘蛛的虚彻底风化在空气中时,他突然这么不怀好意地说道。 前面的几波总是最容易的,月见不慌不忙地扭过纤细的腰肢,手中的太刀随之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最后一只虚也消散在了空气中。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市丸银的话无法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 并不收刀,而是习惯性的刀刃向外、刀尖斜指向地横在身前。月见看了看站在不远处,一幅事不关己还笑眯眯样子的三番队队长,想了想道。 被人听见你这么说的话,会被指责扰乱军心哦! 无论如何,死神和虚是天敌。 咦,可怕可怕。那月见君会说出去吗? 在十几年的人生中,他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明显的恶意。月见静静地看了对面的男子一会儿,然后笑道。 仔细想想的话,除了蓝染桑,似乎没人可以说呢! 说完这句话,月见就转身,向着虚圈更深处走去。 前方就是巨大的虚夜宫,即使看上去非常的清晰,但是按照月见的计算,实际的距离非常远。 用蓝染的话来说,等哪一天他能够安全地抵达虚夜宫,他的修行也就可以结束了。 如果使用瞬步光赶路的话,一个晚上其实已经足够了。 但是,虚夜宫这个几乎在整个虚圈都看得见的建筑物,又有着能够增强他们力量的传闻这是几乎所有的虚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所有,这注定是一条会遇到无数敌人的路。 也是蓝染亲手选择的,让月见强大起来的方式。 他将这些无数的虚,填在少年的刀下,以此作为祭品,换取一轮明月的升起。 远远坠在月见身后的市丸银五指并拢搭在眉前,看着在无数丑陋的虚包围攻击下,精致得仿佛不像是真人的少年举动皆是杀机,刀光闪过,便是无数的虚消散在空气中。 真是可怕啊,只是一个人类少年,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做到了这样的地步。这可不是仅仅用天生灵力强大就可以解释的。 简直就像是有人已经将杀戮的一招一式刻在了他的骨子中,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宝物上的灰尘抹去,就能看见那莹亮的刀芒。 宛如这个少年手中握着的那一振三日月宗近。 将他收藏在宝库中堆满灰尘的人怎么能够想象得到,原来,他在被少年握住的时候,能这样简单的就收割去大量虚的性命呢。 市丸银一直眯起的眼睛睁开了些许,露出了里面浅蓝色的、带着冰冷杀意的瞳孔。 这就是蓝染队长无比在意的珍宝,他多么想现在就用神枪刺穿那个少年的胸膛,看看蓝染队长还能不能露出那样从容不迫的微笑。 他摸了摸腰间未始解时,短刀模样的斩魄刀。最终还是重新敛上眸子,收起敌意。 还不行,再等等。 仅仅一个少年还不够,他要掌握真正的蓝染本人的弱点。 必须要找到破解镜花水月完全催命能力的方法,否则一切都和蓝染斩魄刀的名字一样,是镜中花水中月,遥不可及。 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中,收起杀意的市丸银笑眯眯地想,如果不提和蓝染队长的那层关系的话,他其实还是蛮欣赏月见君 嗯?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远处战场上的情形就出了巨大的变化。一只身形瘦小的亚丘卡斯躲在角落里,趁着少年力有未尽的时候,向着他的后心直扑而去。 就算躲开,也绝对会重伤的局面。 市丸银几乎瞬间就凭借自己的经验这么判断,他抽出斩魄刀,同时运起瞬步,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这下完蛋了,即使蓝染队长不是迁怒的性子,他也已经能看到日后一段时间自己陷入文件地狱的可怕景象了。 那只亚丘卡斯怎么混进基力安中不被他发觉的,是有特殊的能力吗! 市丸银一边发狠试图从文件地狱中拯救自己,一边想着,若是这个少年真的就这么不幸死在这里 思绪如雷电般在脑海中闪过,但是他的身体已经条件反射般举起了斩魄刀对准空中的亚丘卡斯,始解语都已经滚上了舌尖。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出那短短的几个字。就为下一秒发生在少年身边的奇妙场景,吃惊地瞪大了细长的双眼。 那个以为自己就要成功的亚丘卡斯面前猛地爆开一团白色的光,黑暗中爆开的光团是如此的耀眼,以至于他的双目瞬间致盲。 如果让主君在我的面前被伤到的话,就算是爷爷也会很苦恼的。 清朗的声音自光团中响起,看似不紧不慢的话语之下,是对准敌人要害的狠厉一击。 三日月? 时隔数月再一次听到熟悉的男声,月见惊喜地一刀挥退来犯的众多基力安,开口呼唤男人的名字。 你怎么样,我是说,那晚没受到什么影响吧? 哈哈哈,不小心让小主君担心了啊!男子朗声笑了笑,然后接过月见递过来的他的本体,安慰道。 不要紧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哦! 突然出现的男子穿着深蓝色绣金纹的繁复狩衣,头上戴着压发的头箍,两簇金黄的流苏垂在鬓边,随着行动微微浮动。 就算离得远远的,市丸银也能清楚地看到男子那端丽的姿容,优雅的风姿仿佛平安京拂开了神秘的面纱显露于人前,就连挥刀,都不含丝毫的烟火气。 如果说,小少年就像是一轮冉冉升起的婵婵新月的话,新出现的男人就如高悬在夜空中散发着清辉的独一无二的明月。 两份如月一般的沉静和美丽相互照应,拥有着普世审美观的市丸银不由得顿在了原地。 无关性别、无关种族,唯有在这漆黑的夜晚中悄然浮现的美,代表着人类最本质的向往。 三日月宗近。嘛,身为天下五剑的其中一把,被说是最美的呢。诞生于十一世纪末。也就是说是个老爷爷了呢,哈哈哈。 挥去刀尖的血液,斩杀了差点伤到月见的那只亚丘卡斯之后,三日月收刀回鞘,说起了迟到已久的自我介绍。 嗯,主君的短刀也用得很好呢! 这孩子应该会开心的吧!含着新月的瞳孔注视着月见反手执着、刀刃向外的短刀,又从刀看到人,确认没有大的伤口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似乎,有了人形之后,烦恼也变多了啊,哈哈哈。 当做匕首使用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用灵压查探了一下附近已经没有逼近的敌人,月见收起了短刀,但是这一次没有放回怀中,而是别在腰间。 他欣喜的目光落在终于显形的付丧神身上,姿容秀美的青年也纵容地任由小少年拉着他的手,目光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打量。 从市丸银的角度可以很清晰看到,瞳孔中含着金色新月的青年低头看着少年的神色,始终十分慈祥? 他没有再靠近。 在他接近的时候,那个青年看了他一眼,市丸银就知道,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实体化斩魄刀的存在对他很是戒备。 即使,这个名为三日月的刀看过来的时候,目光含笑,还微微点头优雅地致礼。 能够轻松斩杀亚丘卡斯、甚至于超越了自己主人能力的存在,不知道蓝染队长对此知不知情。 没事就好。 确认了曾经在梦中有过一面之缘的付丧神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没有收到任何伤害之后,小少年双眸都弯成了月牙,完全没有刚刚遭受性命之危的后怕。 这就是他承认的小主君哟,三日月宗近没忍住摸了摸少年仰着脸看他的小脑袋。 本来还想再被握久一点的,不过,没办法,看着主君在自己面前被重伤可不行。 现在这样也好,有了人形就可以体会这人世间不一样的世间百态,体会作为刀时,体会不到的酸甜苦辣。 有了人形,就可以亲自用自己的双手保护自己的小主君了。 还要继续走吗? 嗯。 月见点点头,今夜这才刚开始呢! 两人大手牵小手,一步步地在白沙上走着。 三日月你能用灵力吗? 付丧神虽然因为自己的灵力而出现,但问过长谷部之后,他知道,他灌输灵力的过程实际上是一种唤醒的他们意识的过程。 作为八百万神明之一,他们本身是有灵力的。 果然,三日月点了点头,笑道:当然了。 那我教你瞬步吧? 这样一步步慢吞吞地走下去,可就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了。 小主君亲自教吗,那可真是荣幸。 叫我月见就好,不要学长谷部啊! 好,小月见。 一定要加小吗?月见抬头,对上付丧神盈满笑意的双眸,到嘴的反驳给吞了回去。 算了,你开心就好。 哎呀,完全被无视了呢! 在虚圈似乎永远没有停歇那一天的风中,市丸银拢了拢浸满了寒风的袖子,带着一成不变的恶制笑容,遵守着蓝染地吩咐,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 说实在的,有了那个三日月宗近之后,他不觉得自己的存在还有多少意义。显然,那个青年比起自己来更在乎少年的生命,也拥有着保护他的实力。 整个虚圈绝大多数的高级战力已经被收拢到了虚夜宫,蓝染已经下达过命令,只要他踏进虚夜宫哪怕只有一步,少年就安全了。 无论那些虚饱含着什么心思留在虚夜宫被蓝染驱使,面对那个男人的命令,只要有点脑子的虚都不会光明正大的违背。 更何况,还有绝对忠诚的第四刃乌尔奇奥拉,以及乐于执行这种守护命令的第三刃妮露艾路。 那些主动跑来虚夜宫的,绝大多数都是底层的基力安,偶尔几个亚丘卡斯也不会是青年的对手,少年自己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他只是还不够习惯使用灵力来战斗而已。 真正的猛兽已经被驯服,剩下的不过是供少年练手的草靶。在蓝染眼中,他们的价值也仅止于此。 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啊,幸好小主君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温柔孩子呢! 哎,三日月,方向错了,不是那边! 哈哈哈,没办法,老爷爷方向感不太好。 明明虚夜宫庞大的宫殿群就在眼前,结果还是被带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感谢自己在蓝染十分具备先见之明的陪练之下,已经相当纯熟的瞬步,这才没把这个明明技术很纯熟,就是使用起来方向乱飘的人给跟丢。 不过,眼前的这些都是虚吗,好壮观。 月见上前一步,拉住了三日月带着黑色手甲的手。 是虚的尸体堆成的山,能这么长时间没有消失,说明这些虚没死前实力都不低。 否则,会很快地消散在空气中。 嗯,看到了呢,真是相当壮观。 话是这么说,笑着的青年却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太刀。 要去查看吗? 月见歪头努力感受了一下不远处压来的灵力,笑了。 没感受到敌意,那就去看看吧! 第76章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不是,他们都是自己擅自死亡的。 一高一矮身影中,较高的那个回答道,连头都不回。 靠近你们的虚因为承受不了你们外露的灵力,保持不了形体死亡了啊! 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他的情况很一致。 你很强。 夜空之下,披着破烂斗篷的高大男子转过头,看向月见和三日月宗近的方向。 你们很强。 我的话,只是灵力还不错。 月见歪了歪脑袋,三日月的实力他不是很清楚,但是能这么轻松地杀死需要他花费不小力气的亚丘卡斯,能力应该在他之上。 小月见还真是谦虚呢! 笑眯眯的三日月宗近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太刀,收回了鞘中。 眼前的两只人形虚没有威胁。 看着互相依偎的两只虚,月见突然开口邀请道。 我们要去虚夜宫,一起来吗? 所以,你就拐了一只瓦史托德回来? 蓝染给已经习惯依靠着自己的月见套上一件羽织,戳了戳他的额角。 该说你运气好呢,还是该说你不够谨慎呢?自行破面的瓦史托德可不是你能够应付的。 掩着嘴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月见伸手去揉眼角的泪花,被蓝染给按住,掏出手帕轻轻擦了擦。 没办法,那两个人全身上下都写得不理他们就快要孤单到死这几个大字。 这么形容有点偏差,但是那个名为柯雅泰史塔克的大虚的确给他这样的感觉。 【孤单也会杀死人,小月见没做错。】 重新化作本体的三日月宗近在他的腰间嗡鸣了一下,清朗的男声直接在月见的脑海中响起。 【武力这方面的话,老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有点用处的哈哈哈!】 蓝染的目光从月见的腰间一掠而过,他今天打开虚腔接人的时候,和这个脱胎自三日月宗近的付丧神有过一面之缘。 抛开那昳丽的风貌、强大的能力,那一份对世间万物的了然和不在意熟悉得仿佛他每天在照镜子的时候,在自己眼中所看到的内容。 神性啊,真是不怎么愉快的发现。 不过,就算是神也有眷恋的事物的。 蓝染低头,看向倚靠着自己就快直接睡去的小少年,无奈地捞着他的腰站起来。 再不醒一醒的话,我就直接抱你过去了。 请容我郑重地拒绝。 摇摇晃晃地自己站直了身子,月见双手用力搓了搓脸蛋,努力睁大双眼,只可惜没有多大的用场。半阖的双眼,眼角因为犯困而冒出的泪花花,无疑表明了他依旧没有很清醒这个事实。 本就不是很大的年纪,因此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了一些。 从十三番队队长、出了名的喜欢小孩的浮竹十四郎止不住地一边摸他的脑袋,一边使劲往他怀里塞甜点零食上完全看得出来。 之前日常受到同等待遇的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一脸的感同身受、又小心翼翼躲开浮竹十四郎视线的脚步,悄咪咪地往自己的位子上走去。 这就是所谓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相比对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后辈,他现在是十番队队长,还被塞甜点,也实在太没威严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至于为什么,月见会被蓝染带来这个出现众多队长的地方。 红叶狩要好好玩哦! 抓住笑眯眯、浑身散发着谜之兄长力的浮竹十四郎,京乐春水将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而瞪大了双眼呆滞在原地的小少年还给蓝染监护人惣右介。 和每年的赏樱会一样,红叶狩同样是一个众多死神齐聚,但不那么官方的活动。 就比如,十三番队的总队长,鬼灯口中的糟糕老头子山本元柳斎重国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活动中,免得他一来,底下的死神们都没办法放开了好好玩。 红叶狩原则上不分番队,众人和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同伴围在一起,一边赏红叶一边吃茶点。 队长级们也三三两两的坐着,比如从在真央学习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的京乐和浮竹。还有,几个女性队长和副队长也全都围在一起全都是女协的成员,还分别担任着会长、副会长、幕后黑手这样的职责。 十二番队的涅茧利则沉迷研究,从来不会出席这样的活动。 以免自己被低智商人群传染这是他的原话。 没有了要么过于威严,要么过于惊悚的人物,就算是以冷漠出名的朽木白哉在这样的场合,都并不会摆出太过严格的脸色来。 剩下的队长级相比这几人来说,本就要更和善一点,队员们也不会有压力。 嗯,十一番队的队长更木剑八一张凶恶脸是算不上和善的,不过,现场最热闹的也是塞满汉子的十一番队。一群不良脸的死神举着酒杯、酒坛试图给他们敬重的队长敬酒。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死神的月见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令人难以忍受的困倦好了很多。 先喝茶,解解困。 蓝染没有如往年一样,和几个男性队长坐在一起,而是独自坐了一席,将少年拢在身边。 他倒是可以将少年留在队长室里睡觉,只是不放在眼皮底下他又不放心。只好让他忍着困过来了,也免得碰到一个人就问少年在哪里。 休息不够的话,今晚还是好嗨休息吧! 说是抵达虚夜宫才算修行结束,但是检查过月见现在能力的蓝染其实觉得他现在的成长已经符合预期了。 咦,原来真的很好看啊! 心机地挑了一个离五番队比较近的位置,围成一圈坐在一起的女协众人暗搓搓地往某个方向飘。 或者说,除了直男中的直男十一番队,在场的把不少死神都偷偷摸摸地往某一张新面孔上瞄。 只不过,关注的重点大约是不太一样的。 那真的是一个男孩子吗? 也有 呜哇,蓝染队长和小少年之前的感情看起来真的超级美丽啊! 这样完全意味不明的。 顺便说一句,后者绝大多数都是女协的资深会员。 怎么说呢,就算是蓝染也完全不想对上的一种女性呢! 借着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让他人听不见两人之间的谈话,蓝染问道。 那只瓦史托德要带回现世吗? 听这口气,大有月见点一点头,他就给人家脖子上拴上项圈,塞进行李箱给少年带回去当做旅游纪念品。 这种事,还是要看对方自己怎么想的吧? 如果说,三日月宗近还有压切长谷部属于被他的灵力给唤醒的那一刻,就定下了契约,也自愿跟随他。这个因为太过寂寞而撕裂了自己灵魂的虚不一样,理论上来说,对方是有着虚生自由的虚。 不过,会因为他一句话就乖乖地跟着走,又因为他一句话就乖乖地在原地,等他晚上再一次出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情况其实更加麻烦也说不定啊! 嗯? 面对蓝染的疑问,月见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然后得到了一个宽和纵容的笑容。 人是一种不抱团聚集在一起,就没有办法生存下去的生物。名为虚的存在,一开始也不过是从人类灵魂转化而来,会出现觉得寂寞、孤单这种情绪其实是难免的。 扶着月见的脑袋,蓝染低下头,和少年如天空一般清朗的双眸对视,仿若剖白心意一般地说。 我曾经以为身为强者,注定独自一人前行。或者说,一旦接受陪伴,就意味着弱小。但是 还没等蓝染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一个声线低沉,但语气却莫名轻飘还带着一些慌张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啊哈哈哈哈,这就是月见君吧,之前也没能好好认识呢!我是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从真央毕业后要来八番队试试看吗?当然了,不愿意来八番队的话,十三番队也不错,那里每年都有去现世的名额哦!快看,那就是十三番队的队长,和你一样白色长发的那个! 姿态放松地斜倚着老友,无意间把头转过去的京乐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带着眼镜却看得出侧脸英俊轮廓的男子,姿态亲密地贴上仰着头、全身心信任他的小少年。 凭良心说,这是一幅可以直接入画的美好场面他都看见坐在另一边的他的副队长都掏出照相机来记录了! 所以说,之前他感受到的不是错觉吗?果然不是单纯的父子情吧! 就算是这样,这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惣右介君!好歹等孩子长大一点? 虽然看起来很轻浮,实际上还是一个比较正经的好人的京乐队长莫名操心起了同事的风评,于是他几乎使用者瞬步,强势插进两人之间。 虽然,走进之后,就发现自己其实是误会了。不过,和他一样误会的肯定不少,话都说了,先把两人分开总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他对着挑高了眉看过来的蓝染笑着挥了挥手。 没办法,浮竹实在是很喜欢这个孩子,能借一下吗? 因为京乐春水的突然插入,不得不放开手的蓝染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而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这那就麻烦两位队长了。 他理了理月见因为避让突然冒出来的京乐春水而有点凌乱的衣服,在他背后轻轻推了推,嘱咐道。 要听两位队长的话,不要任性。 京乐春水: 惣右介君。 嗯? 只是聊聊天而已,请不要表现的像是送孩子去寄宿学校的老父亲一样。 没办法,京乐队长总要体谅一下我这个老父亲第一次让孩子和陌生人说话的心情。 面对似笑非笑、连自己都吐槽的蓝染,京乐春水压着帽檐,掩饰住抽搐的嘴角。 总感觉惣右介君这是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啊! 月见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这两个大人在什么莫名其妙、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方进行沟通时,就感到自己的袖子被一股力量拉住晃了晃。 呐呐,你就是眼镜队长带来的那个小月亮吗? 月见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张大眼睛亮闪闪、还泛着红晕的一张笑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反应就联想到了樱兰的Honey前辈。 话说,眼镜队长?小月亮? 我的名字是叫月见没错,但 小月亮小月亮,要一起来玩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月见就被一股巨力给拖着,离开了原地。 哎?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两个大人对着慌张看过来的小少年笑着挥了挥手,一幅纵容小孩子玩闹的表情。 收回手,京乐春水侧头看身边的男人。 不阻止真的好吗,那里可是女协哦! 纯情如日番谷冬狮郎可能不知道女协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万恶的存在,他们这些大人难道还会不知道? 尤其是京乐、蓝染这些身处高位又单身、长相也很对得住观众的队长,一向是被女协某种内部刊物的荼毒重灾区,想不知道都难。 一般而言,只要不光明正大地拿到他们面前,这些队长也只能采取无视的态度。 在草鹿副队长面前,她们多少会收敛一点吧!月见也还只是一个孩子,不至于这么 他突然想到了曾经偶然看到一眼的某篇以他为主角,标题为鬼神眼镜的文章,不由得陷入沉默。 抛开里面让人没眼看的OOXX的内容,表面是老好人的人设,内里其实霸道冷酷强势,就算知道这只是那群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的女孩子的脑补,也让他从此对几个女性队长级别敬而远之。 嗯,有段时间他甚至想过将雏森桃给调走。 嘛,不过有些京浮文文笔很好,写得很不错呢!就算我是本人,都差点当真了呢哈哈哈! 京乐队长你是认真的吗? 沉思之后的蓝染果断地站起身,一脸严肃。 还是把月见带回来好了。 京乐春水哭笑不得,忙拉住人。 惣右介君还真是放心吧,既然是小孩子就让他和小孩子一起玩,你看,不是笑得挺开心吗? 蓝染看过去,果然小少年笑得软乎乎的,看红了周围一圈死神的脸。 他知道少年长得好看,但是他本身不是很在意这方面的内容,否则也不会特地用眼镜和刘海将自己的脸隐藏起来。 不过,直到现在将这孩子放在人群中,他这才直观的面对了人类对美色的毫无抵抗力。 太危险了。 京乐春水:什么? 京乐队长不觉得将这个孩子放在人群中,对他来说太危险了吗? 惣右介君,你想得太多了。 就在不远处,混在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女协幕后黑手),草鹿八千流(女协会长),伊势七绪(副会长)等一众女子中间的月见小少年端着一张微笑脸毫无违和感。 呐,小月亮,刚才你是在和眼镜队长玩亲亲吗? 还抓着月见袖子的草木八千流小小声地凑在少年的玉白的耳边问道,虽然对在座高位死神来说,这种程度的声音和在她们耳边说话也没差。 眼镜队长是指蓝染桑?没有哦! 面对这样似乎很令纯情少年害羞的话题,容貌昳丽的少年回答得一本正经,完全没有理解这些女死神特地把他抓过来的真意。 咦,没有吗?幸好我拍了照片。 带着眼镜,看起来很是精明的伊势七绪遗憾地低声嘟囔了一句,语气中的遗憾任谁都听得出来。 重点难道不是你们未经过人同意,就擅自拍下了照片吗?放在现世的话,可是犯罪行为哦! 只可惜,对于女协来说,这大概是生存必备技能。 众多男性死神要么一笑了之不放在心上比如,已经被草木八千流发展成零食玩具储存基地,以及女协常驻会所的朽木宅。要么,都是在女协的魔爪之下,毫无反抗能力。 同样听见了对面女性小声嘀咕的月见歪歪脑袋,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反正也不是事实,拍就拍了。他在现世的时候,被偷拍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计较的话,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时间做。 【哈哈哈,小月见很有风度的嘛,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绅士。】 【总觉得,三日月你知道得太多了。】 作为一个自称的平安京老爷爷,这么时髦真的不要紧吗?会英文不说,发音居然还很标准。 【因为小月见的精神世界中有好多的书可以解乏,一不小心就看得有点多。嗯,如果有茶点配的话,就更好了。】 【那只能等回到现世等等,三日月,你刚才是不是说了精神世界?你看到的书不会就是我的记忆吧!】 【哈哈哈,放心吧,没有哦!老爷爷还是很有节操的,不会偷窥小月见的记忆。不过,小月见的记性可真好啊,记下了很多书籍呢!】 【好吧,正经说来,我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记忆。】 因为在尸魂界的缘故,不得不让三日月变回本体已经很失礼了,既然他能自己记下的书籍,不是挺好的吗。 正在自家小主君的精神世界中,听着这一番虽然没有在脑海中说出声,但毫无疑问传递过来的心意。三日月宗近好笑又感动的摇了摇头。 温柔过头了呀! 一开始的精神链接只是一个意外,那时候他的意识已经清醒,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变作人形。不过,无论是因为习惯了刀的身体,还是私心希望小主君能够将自己握得更久一点,能够握着自己真正上一次战场,他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随后,就是小主君的意识误入灵王宫的意外了。 可能是因为他作为付丧神,也算是八百万神明中,天津神的一员,亦或是他在被小主君唤醒意识时就和他定下了契约。 月见的精神跑去灵王宫的第一时间他就发觉了。 随后,没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要把小主君给带回来啊! 虽然是个老爷爷了,但是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好的,哈哈哈。 突然想起了自己以意识追寻着月见,进入灵王宫时感受到的信息,这一振以美丽闻名的刀剑收敛了略显脱线的笑容,如明月当空一般瑰丽的眸子微微露出认真的颜色。 啊呀,好像不是该笑的时候呢! 被难得唠叨的老爷爷在脑海中灌输了一大堆随便和人链接精神世界的危险性,月见在做出保证之后,总算得到了片刻的清净。 出神太久的后果,就是周围的一圈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了红枫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难以靠近的柔美少年。 真是出众呢!卯之花烈因为品茶而闭起的眼睛微微睁开,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边上一圈本来有心上前,却不知不觉跪坐下来,呆呆地看着他不敢逾越雷池一步的死神们。 人是会变的,但是一些已经刻入本质的东西却永远不会变。 这孩子生前在现世的身份应该很不得了吧,这样的气质,一般人家可养不出来。 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都能不被影响,反而能让周围的气氛随着自己心意变化。光这一份定力,就已经是队长级的了。 甚至已经成为队长的日番谷冬狮郎在她眼中,都只是一个努力学着沉稳,离从容还有着十万八千里距离的孩子。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蓝染队长的眼光,还真是好啊! 看着在周围死神不自觉的退避中,向着那个孩子走去的高大男人,白色的羽织上大大的数字五随着秋风卷起。 还真是理所当然的姿态呢,蓝染君。 她的唇边露出一个微笑来,不过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能够找到重要的人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不是吗? 这一位在职时间仅次于山本总队长的慈和女性捧着茶杯,看着晴朗天空下漫山的红叶飞舞,红枫树下为着短暂而快乐的一瞬间,露出真心快乐笑容的死神们,脸上露出一个柔和无比的微笑。 一切都很和平,真的很好,不是吗? 第77章 身在现世的浦原喜助发现情况有点不大对劲的时候,这个暑期已经过了一大半。 跟着他一起往东京赶去的,是刚刚从尸魂界回来不久的四枫院夜一。 你确定,蓝染身边新出现的那个孩子就是照桥月见。 在赶路的途中,浦原喜助忍不住转头问站在他肩膀上的黑猫形状的夜一,语气沉沉,似乎很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答复。 如果换做以前的话,夜一肯定已经一脚踹上去了,不过,这时候她也在思考蓝染的用意,没有心思和喜助打闹。 蓝染月见,他可是光明正大得很呢! 哼了一声,夜一继续道。 蓝染亲自带着那个孩子,一直以来都深居简出的,我没有找到时机靠近。 她的黑猫形态在静灵庭熟人的眼中可是一点遮蔽作用都没有,任谁一看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所以,即使难得蓝染将人带去参加了人多眼杂的红叶狩,她也谨慎地没有上前。 不过,银色长发,面容秀美,灵力强大,这几个特征我觉得已经很明显了。 一人一猫从电车上下来,在这样的下班高峰期,电车上的人明明都快挤出来了,众人却对身边造型奇怪的浦原喜助熟视无睹。 就算浦原喜助的瞬步相当不错,一路从空座町赶到东京也实在太过了一些。而且,也没有电车来的快。 有必要真的去确认一遍吗? 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就算出国去玩也是很常见的事情吧,去他的家里又能确认什么呢? 嘛,去了就知道了啊哈哈哈哈。 脸上重新浮起轻飘飘的的傻笑,浦原喜助抖开扇子,摇了摇。 心里却在叹息,这种事情,老实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啊! 虚夜宫是一个没有明天的地方,是蓝染大人让这里有了天空。 坐在整个虚夜宫最高处,月见晃荡着小腿,居高临下地眺望着远处。 虚夜宫是白色的,生活在这里的虚无论是身上的制服,还是身上的骨质面具全都是惨白的。在这几乎让人的心都跟着沉寂下去的白色中,仿佛只有眼前的少年是彩色的,泛着鲜活而温暖的色彩。 妮露喜欢这个少年,从他对自己露出第一个微笑开始。 她扶着腰间的刀,以护卫的姿态站在少年的身后,看着头顶似有白云浮动的天空,淡淡地说道。 少年前几天来到了虚夜宫,这个对他来说全都是异类的地方。 按照命令来说,蓝染大人应该很重视眼前的少年才对,但是为什么又会任由他待在这个并不安全的虚夜宫呢?排在第三位,如今十刃中惟一的女性虚百思不得其解。 嗯,蓝染很厉害。同样抬头,看着头顶的虚拟天空,月见突然转过脑袋,问道,那妮露喜欢他吗? 喜欢? 妮露一愣,眼神对上对面的少年,发现他眼中只有纯然的好奇,而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乐了。 她摇摇头,诚实道:妮露尊敬蓝染大人。 虚是为了生存而无法停止杀戮的可悲生物,她还记得自己身为亚丘卡斯时候的记忆,为了不让自己退化,不让自己的理智消失,堕落为低等的基力安,每一天都要硬逼着自己去狩猎,去吞噬。 只有最高层的瓦史托德的灵子状态是稳定的,也只有进化到这个阶段才能将自己的形态并着理智一同稳固下来。 蓝染研究出来的破面化,对一部分的虚来说,意义仅存在于提升了实力。但是对绝大多数基力安以上几倍的虚来说,他们不需要再每一天生活在退化的恐惧中。 蓝染大人给了我们生存下去的意义和方向。 是吗? 看了看女性虚看上去坚定,但是在翠绿的眼眸深处微不可查的迷茫,月见叹了口气。 但是,那种东西,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找的吗? 冲着听了他的话后,反而变得更加迷茫的妮露摆了摆手,月见看着下面天台上一脸开心地呼喊他名字的莉莉妮特,再看看抱着脑袋努力在女孩子的声音中继续安眠的史塔克,不由得露出一个跃跃欲试的笑容。 他一翻身从高台上跳下,像是一枚小炮弹一样向底下的男人砸去。 大约是和莉莉妮特这个稍稍恢复了一点精神,有了调皮捣蛋劲头的少女伪呆的时间长了,从小到大很少有什么娱乐活动的月见也恢复了几分少年心性。 在这一点上,无论是蓝染还是赖在月见精神世界中不愿意出来的三日月宗近都乐见其成。 在一次月见给莉莉妮特描绘现世的生活是怎样的时候,说起了现世的游乐场,莉莉妮特就对此充满了憧憬。 所以,这一段时间她尤其喜欢从高处往下蹦的游戏,唯一的受害者,当然就是她的半身柯雅泰史塔克顺便,还带坏了月见。 不过,今天史塔克没有被骚扰得太过可怜。 就在月见掉到半空的时候,一双熟悉的手臂揽住他的腰轻轻松松就把他像捉小鸡一样逮在了手中。 我还以为你在虚夜宫会住不惯,现在看看还行? 低沉中带着男人味的磁性声音在月见耳边响起,从静灵庭赶过来的蓝染环着手中细瘦但不缺乏柔韧和力量的腰肢,夹着少年就往里走。 楼下,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史塔克等了半晌,没等到某个原本看起来很靠谱很沉稳,现在简直爆发了压抑了十几年的童心的少年。 等着等着差点没躺地上直接睡过去的史塔克被身边的莉莉妮特再一次推醒。 起来了! 懒怠的大叔样男人挠了挠卷曲的头发,灰色的瞳孔在清醒和困顿中挣扎,好一会儿才想起刚才在做什么。 小少年呢? 拥有着稀有的粉红色瞳孔、少女模样的虚不耐烦且暴躁地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早就被蓝染大人给劫走啦,你还在做梦呢! 哦,哈~ 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满脸不景气的大叔伛偻着背,不在意道。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 暴躁小萝莉被半身那恍然无事的态度给闹得脑门上暴起一根青筋,小手更是毫不客气地拍上史塔克的后脑勺。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就没想过,月见他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们 到时候,跟着少年来到这里的他们,该怎么办? 是留在虚夜宫,和名义上的同类虚在一起,还是 一起去现世这样的未来太过美好,以至于像是虚幻的泡影。让这个答案都已经滚上了少女的舌尖,却最终没有被说出来。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头顶上一阵优美平缓的音乐声响起。两人抬起头,是蓝染大人房间的方向。 同样看向那个方向的,还有虚夜宫内无数不知道在做什么的虚们。 是那个少年在弹琴。 嗤扫兴。 满心的杀戮欲望都被过于宁静的乐声给搅和了个干净,和第五十刃打在一起的葛力姆乔率先退开几步,放弃了这一次的战斗。 同样满脸不渝,战斗欲没有被满足乃至于一张怨妇脸的诺伊特拉一双薄唇狠狠下撇。 是蓝染大人来了。 不知为什么,短短几日,这些虚们就习惯了将节奏过于缓慢的琴声响起,和蓝染出现在虚圈划上等号。 怎么说呢,对着蓝染桑那张脸,也弹不出什么节奏过于欢快的曲子吧。 和三日月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闲聊的时候,月见是这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就像是弹琴给阵哥听的时候,他会选择一些古典的曲目一样,蓝染其实也是一个爱好偏于旧式的人呢! 嗯,虽然在学习新的知识方面,就和这个赖在自己精神世界中,不愿意变成实体的三日月一样,接受程度都不符合老古董人设、异常的快速,而且还能立刻学以致用。 想到自己那一篇被蓝染修改过的论文,月见真不知道应该是不高兴,还是难以置信,总之心情很复杂。 他还真的下得了手。 来到尸魂界后,不出他所料,能够接触的人群非常少。在参加过红叶狩后,蓝染就再也没带他出去过。过了几天,他顺利来到虚夜宫后,这位尸魂界五番队队长、虚夜宫的实际大BOSS更是干脆让他留在这里。 虚,可不是什么好的观察对象。 真要写成论文的话,没准会被教授当做参观了什么反社会人格聚集中心吧! 于是,在征得本人的同意之后,他写了一篇以蓝染为观察对象的论文。 【那他改得怎么样呢?】 当时被提问的月见沉默了片刻,抽着嘴角扶住了额头。 【可怕的是,他改动的地方还真的很有道理!】 想到这里,就由衷地觉得异常疲惫的月见不由得停下在琴键上舞动的手指。 怎么了? 闭上眼睛享受琴声抚慰的蓝染放开支着侧脸的手,看向不知道为什么停下了弹琴的月见。敲了敲桌子,让候在外边充当侍应的虚送一壶红茶过来。 注意到月见看向他时纠结又哀怨的目光,自从他改动了那一篇论文之后,就一直被这样的目光扫射的蓝染笑得愉快。 还在纠结论文的事吗? 给自觉走来坐在他对面的小少年倒了一杯茶,蓝染摸了摸他的头。 非得再写一篇? 本来就是我的作业,已经被改动过的论文就算交上去,也失去了它原本的价值。 难道不是应该说,写这篇论文的目的已经实现了,所以,没有必要在交上去吗? 教授可不知道,他会错估我的学习进度的。 放下茶杯,月见收起了自己的郁闷。对方的人生阅历本就比自己要长得多,用自己的短处去比他人的长处,除了收获不甘之外,没有丝毫的用处。 对于所谓的教授,蓝染不置可否。 现世的心理学很好用,所以在这一门学问出现的时候,蓝染就一直没有断过学习和研究他本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如果他的时间充分,他更倾向于亲自教导少年。现世还有什么人能够比他更了解这一门学问的发展,这是悠久时光带给他的优势。 暑期快要结束了吧?对于接下来的时间,你有什么计划吗? 月见也不怀疑自己的担忧被蓝染都看在眼里,直白地说道。 我准备提前回现世。 这一段时间,他也有接收到阵哥的消息,看起来倒是安然无恙,长谷部那边也表示他没有回去过。月见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在家所以才不回去,所以是不是真的完全没问题,在亲眼看到之前,他心中无法得到安宁。 那,你带回来的那只瓦史托德呢? 不是只,是史塔克和莉莉妮特。顺口强调了一下两虚的虚权,月见的目光透过巨大的露台,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应该由他们自己的意愿来决定吧! 虽然是他带两人来到了虚夜宫,但是事实也很清楚,比起他这个人类,这里的破面才是对方的同伴。而且,比起灵子稀薄的现世,虚圈也的确更适合对方那样的大虚生存。 这只是小月见你自己的想法哦! 伴随着男声出现的,是在月见的精神世界中过得乐不思蜀、现在才终于舍得再一次现形的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 对这个自称平安京老爷爷的刀出现的时机完全意味不明,但是月见还是给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还没有说过话的两个人做了介绍。 一死神一付丧神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移开了目光。 哈哈哈,茶点太香,我就忍不住出来了。 穿着蓝色狩衣,风姿无双的青年用宽大的袖子优雅地掩住了下半张脸,歉意地对蓝染微微致礼。再看向站起来,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他的小少年时,平静的目光中流转着真实的温柔。 虽然你的考虑很有道理,但是这种事还是要和对方谈过,才能真正理解他们的心意不是吗? 将自己的本体塞给少年,本想给他别好,但是出于手残的原因,最终还是月见自己扶正了位置。 没办法,老爷爷好像不是很会打扮人呢! 丝毫不感觉尴尬地笑了几声,青年推了推少年的背。 快去吧,我想他们应该也在等着你呢! 被推出了门的月见无奈地扒住门框,他倒不是害羞,只是单纯对将三日月单独留在这里不大放心。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能算太长,也足以他了解对方有时候率真到有点脱线的一面。 不和我一起吗? 没办法,因为是爷爷了嘛,比起到处走,更想坐着喝喝茶。 自称为老爷爷的美丽青年笑眯眯地冲月见挥挥手,放心吧,我就呆在这里不乱跑。 原来你还是有自觉的豁! 月见抬了抬眉毛,略过在日常生活中很不靠谱的三日月,目光落在坐在另一边一直一言不发的蓝染身上。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客人的。 得到了心目中靠谱人的点头,月见这才离开。 等少年离开之后,蓝染这才收起面对少年时的温和笑容,看向对面姿容端丽的青年时,眼神平静无波,仿佛那一份美丽也从来没有被他看在眼中过一样。 那么,三日月宗近,我亲手送出去的付丧神,支走了月见,你是想说些什么呢?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当然是为了我的小主君呀,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别的重要事情了,不是吗? 付丧神眼中的金黄的新月明明灭灭,面对蓝染的言语压迫,言笑晏晏,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深沉强硬,一个内敛睿智,同样的是他们眼中万物皆崩而不改颜色的从容平和,以及不由自主地关注着某个少年的心。 果然,和眼前的这个死神付丧神完全合不来。 维持这面上的平静,两人不由在内心同时这么想。 虚夜宫高大的石门隔开了身后的刀光剑影,月见追着史塔克的灵压,向着外围的地方赶去。 等等,外围? 回想了一下,在虚夜宫居住的十刃以及其他众多虚的住址,月见恍然。 虚夜宫的范围非常大,除了作为蓝染近侍,顺便照顾他的乌尔奇奥拉,其他十刃的成员全都住在各自的宫殿中,呈扇形分部在蓝染位于最中心的住址外。 但是,这些全都算是虚夜宫的内围。 史塔克他们来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安分地住在虚夜宫的最外围。除非有虚挑衅,从来没有主动去挑战十刃中的哪一个。 明明按照蓝染的说法,这个自行破面的瓦史托德完全可以坐稳第一位的交椅。 现在想想的话,就连最外围的那个住址,也是他们随便挑选的。 也就是说,对方一开始就没有在虚夜宫留下的意愿?不,应该是说,对方在等着他的表态。 看起来,他和蓝染是一起的。但是,曾经和他一路来到虚夜宫的史塔克两人却知道,他还是要回到现世的。 果然,三日月让他找对方谈谈是对的。 擅自揣测他人的心意,是他太傲慢了。 自我反省之后,月见一身轻松地敲响了简陋的石门。 史塔克,莉莉妮特,你们在吗? 这里是除了月见没有虚敢靠近的禁地,原本还以为今天又会是毫无波澜的一天,没想到却迎来了他们意料之外的访客。 月见、月见,你来啦! 比起还在恍惚中的颓废大叔,活泼好动、行动力满点的莉莉妮特已经整个人弹起来,打开门,扑上去,挂在月见身上,一气呵成。 嗯,我来了。 毫不费力地带着身上的萝莉走进这一件不是很大的石室,月见左右看看,也没找到能坐下的地方。 这里可没有什么待客的东西,凑合在床上坐坐吧! 一边说着,一边将吊在少年脖子上的莉莉妮特拎着脖子扯下来,被暴躁萝莉一口肯在手上。 啧。 他甩了甩,没成功甩掉,就懒得动,随她去了。倒是少女因为无趣,或者只是想要回嘴,放开了啃着他的嘴,还狠狠地来了一记。 呸! 史塔克也不嫌弃地举起那只站满了口水的手,往身上随意擦了擦,然后慢吞吞地挠了挠头发。倒是下嘴的少女看不过去,浑身炸毛地指着这个懒怠的大叔。 你脏不脏啊! 所以说,嫌弃的话,就不要随便咬人啊真是的。 无论看几次,都会被这一个急躁一个温吞的组合给逗笑的月见撇过头,双肩忍不住颤动。 已经知道羞耻的小少女腾得红了一张脸,盯着史塔克的样子恨不能整个人扑上去。 史塔克,你这个大笨蛋! 依旧不妨碍她这么毫无理由地指责。 习惯了对少女的不讲理照单全收的史塔克眯着眼睛,哼哼了两声,就当做回复了。 不过 史塔克,莉莉妮特。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听见小少年突然用这么严肃地语气叫他们的名字的时候,史塔克突然这么想。 拖延时间果然是没有用的莉莉妮特她,会伤心的吧? 你们知道,我是人类,不会在虚圈待太久。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月见仔细地观察了眼前一大一小的表情,然后在心中叹了口气。 所以,我来是 告别的话,就不必了!莉莉妮特腾地一下站起来,小脸涨得通红,不同于刚才的害羞,月见优秀的眼力让他注意到小萝莉的眼眶中已经开始蓄大招了。 她转身就要跑,但是眼疾手快地月见一个鬼道糊住了唯一一扇大门。 听我说完。 在莉莉妮特死死瞪过来的时候,少年叹了口气,用诚恳地语气,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是来邀请你们和我一起去现世的。 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受这个邀请呢? 生长在虚圈的史塔克从来没见过美好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变得明亮起来。 第78章 再一次闯入这里,想好要怎么死了吗? 压低了横在身前的刀刃,压切长谷部看向对面一人一猫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凶戾。也只有在这一刻,不在主的面前,他彻底暴露了自己身为凶器的本质。 狠话是这么放的,不过显然,他没有听对方说话的意愿,而是直接挥刀直切过去。 不是,等等,我记得这一次我有好好的敲门吧! 一次又一次以各种搞笑的姿态惊险地避开刀剑付丧神的刀锋,浦原喜助真实不掺半分虚假的苦了脸。 早知道就直接灵子体过来了,义骸很贵的啊! 压切长谷部一言不发,只是挥过去的力道愈发狠厉。 你完了,喜助。这个小哥看起来很认真地想将你砍掉呢! 早早跳在一边的四枫院夜一蹲在树枝上晃了晃灵活的尾巴,幸灾乐祸。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啊! 所以,他这不是正在竭尽全力地逃命了吗! 最终,解救了浦原喜助的,是来自月见的一通电话。 是的,阿路基,这就准备。一边接电话,一边还不忘了用刀指着曾经见过一面的男人,警戒着的压切长谷部恭敬地回答道。 咦,是照桥君要回来了吗? 挥着扇子,被警戒着的男人在压切长谷部仿佛要将他压切了的目光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开口问道。 你身边有人,长谷部? 一手拖着莉莉妮特的衣领,免得她直接蹿上房顶的月见立刻被电话另一边不速之客的声音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很熟悉的声音,他很少听见这样轻浮的语调,所以,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更何况,他还有着被三日月宗近称为将所有看过的书全都记下来、还原样保存在精神世界的优秀记忆力。 是那个曾经在空座町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蓝染桑口中的浦原喜助。 只是一只小虫子而已,我马上就能解决掉他的阿路基。 不要紧的,长谷部。安抚了一下瞬间喊打喊杀的付丧神,月见想了想,然后道,在我回来之前,就麻烦长谷部代替我把对方当做一般的客人招待一下吧。 浦原喜助据说是站在蓝染桑对立面的人,既然对方在这种时候跑来找他,应该是有话要说。 那就听听他想要说什么好了。 这么自言自语了一句,月见看看手中显示着通话结束的手机,不是很在意地揣了回去。 喂,我说。 嗯? 低头看向被自己拎着的小萝莉,月见忙松开手放她下来,道歉道。 啊,抱歉,没注意。 你刚才那样子很像蓝染大人啊! 咦?真的?没想到暴躁萝莉没有第一时间跳上来职责他,反而这么说的月见怔忪了一瞬。 大拇指比了比弯着腰,就算换了灵气稀薄的现世,依旧毫不在乎,满脸不清醒恨不能就地睡去的史塔克不,穿上了义骸之后,他身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虚的残暴气质,看起来就和普通的颓废大叔没什么两样。 除了一张看起来还很帅气的脸。 这个啊,一般般吧。 本想要伸手挠挠脑袋,却碍于还没有完全适应穿上了义骸后沉重的身体,胳膊举到一半就放了下来。连多做动作大都懒得的史塔克语焉不详,一边还用渴望的眼神望了望地面。 是这样啊! 月见微微苦恼地抹了把脸,是前一段时间经常在一起的缘故吗?这样下去可不行,毕竟一会儿就要去见一个对蓝染桑怀着敌意、并且很了解他的人呢! 总之,在司机来接人之前,我们先原地休整一下吧! 黑腔的开口,和月见离开之前一样,是帝光学院的地下室。这里虽然看起来简陋,结界却做得很完善,不会让任何人发觉有不一样的灵子反映出现。 敲了敲腰间的两把刀,月见喊道。 三日月还有药研,到现世了,可以出来啦! 在莉莉妮特兴致勃勃的眼神中,一长一短两振刀剑化作人形,出现在空地上。 大将。 咦,还没到家吗? 一个低沉、一个清朗的声音同时响起,不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其中带着男性的磁性嗓音居然会是穿着军装小短裤,看起来还只是一个国中生的少年发出来的。 抱歉,家里来了客人,恐怕不能回家后再召唤你们了。 虽然三日月恐怕已经从他的精神世界中了解了发生的事情,月见还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家里有人来,所以,让他们提前出现的原因。 三日月是将照桥月见和蓝染月见联系起来的直接证据,所以,只要他的本体不被看见就行了。 本来还想在小主君的精神世界中多赖一会儿的三日月自动自发地坐下,笑道。 哈哈哈,没办法,老爷爷似乎有点显眼啊! 接过月见手中的水壶,相比起某个等着被照顾的老爷爷、上蹿下跳的暴胶萝莉、毫无形象坐在地上只差直接睡着的颓废大叔,自觉烧了热水还泡了一壶红茶的药研简直浑身散发着勤勉的光芒。 但是,尸魂界的那些人已经看过大将的脸了吧,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吗? 唔,这个啊,蓝染桑说他已经解决了,所以可以不考虑这个因素。 见药研接过了照顾人的职责,月见从一边的衣柜中翻出自己的一套衣服来,递给刚化作人形没多久的付丧神。 本来想回家之后再给你们比着身材做衣服的,现在大半夜的让司机去买衣服也太麻烦了。先穿我的吧,幸好你和我身高差不多。 倒不是不行,只是有点花费时间。而在座的几位恐怕也想早点送走不速之客,尽早在新家安顿下来。 麻烦大将了。 接过衣服的药研新奇地摸了摸手中的衣料,就被顶着一头黄色头发的莉莉妮特挤到一边。 我的呢,我的呢! 你的话,只能穿我的浴衣了。 差了二十多公分的身高,衬衫西裤肯定撑不起来。 这一套是蓝染桑的,没动过,你先穿着。递给懒洋洋的史塔克。 幸好,两人都在这个基地里面准备了替换的衣物,否则史塔克和莉莉妮特还是一身虚夜宫惨白装束的话,也太明显了。 打发了三人去换衣服,月见坐到平时休息喝茶的小圆桌边上。 三日月给他倒了一杯红茶,故意委屈道。 大家都有新衣服了,那老爷爷的呢? 你的话,我之前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所以,一会儿司机会直接带过来。 倒不是他偏心,只是三日月出现时间更早,所以一直没有和现世断了联系的月见就让人先准备了起来。 明明知道这一点的蓝发青年非得自家小主君亲口这么说了,这才满意点头。 话说出口,这才反映过来的月见哭笑不得地看了眼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幼稚起来的三日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十分钟后。 在月见和药研的帮忙下,褪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繁复狩衣及上面的配饰,换上一身利落的白衬衫灰西裤的三日月宗近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新形象,突然问道。 我的眼瞳还是很明显的吧,不用美瞳来遮一下吗? 不知道什么是美瞳的药研看了看自家大将,就见他一副完全习惯了的样子吐槽道。 我看的书里面还有美瞳这种内容吗?不用,那东西戴着又不舒服。 他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即使换了衣服依旧气质撩人的美青年,伸手把他头上的头箍取下来,递给一边的药研。 就算他猜到了你就是三日月宗近,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也不会说出去。 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听了这话,三日月低头看了看帮着药研一起整理自己换下来的衣物的小主君,摸了摸下巴笑道。 小姑娘说得像蓝染,其实就是因为这种对自己的判断绝对信任的语气吧? 一个多月的修炼,没让少年沾染分毫的杀气,倒是受那个男人影响颇多。恐怕,这一点也在那个蓝染的预料之中吧! 斩术、瞬步、鬼道,还有最重要的行为处事、思维方式。他将自己所有的能力毫不藏私地教给这个孩子,然后又让他直面厮杀。又让他在越来越顺畅、越来越一面倒的战斗中认识、树立起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不过,有自信也是一件好事哈哈哈! 秉性率直包容的三日月朗声笑了起来,掩饰住了心中一瞬间泛起的不悦。 如果不去考虑这一份自信是怎样、是谁建立起来的话,少年身上的变化本是一件好事,三日月乐见其成他本就认为这个孩子太过温柔了一些。 然而,现在眼前的孩子的确还是那个笑容温软,灵力庞大纯粹,将他从沉睡中唤醒的少年。不过,即使本质没有变,他的身上却已经沾上了那个男人的影子,难以消退。 这是笃定没有人会忍心使用手段打碎这一份自信。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判断是对的。 可怕的男人,三日月眸子微阖,无数的想法在心中翻滚而过,然后又重新沉寂下去。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面对小号版本的蓝染,浦原喜助无功而返,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与其说是无功而返,不如说是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和郁闷。 所以我说,还有什么好确定的,对方根本就是自愿和蓝染那家伙站在一起的! 大概还有暴躁。 面对夜一控诉的眼神,还有毫不留情挠在他脸上的爪子,浦原喜助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之后,就沉默了下来,露出帽檐下疲惫的眼神。 即使那个少年已经很有诚意地试图掩饰了,但是和蓝染那般相似的行为举止,怎么可能瞒得过百年来一直在研究敌人的浦原喜助。 【哔】的诚意! 夜一又是一爪子揍上浦原喜助的侧脸,气得口不择言。 那叫有诚意?你眼瞎了吧,这根本就是笃定了我们没有证据的有恃无恐! 她倒是想跑去尸魂界喊一嗓子,蓝染月见这个人就是现世的人类,照桥月见。然而,在无法破解的镜花水月面前,这根本就只是白费心思。 一想到蓝染那张脸上会出现的嘲笑一般的神情,四枫院夜一就觉得自己的爪子蠢蠢欲动。 那个混蛋其实就是借这个孩子来嘲讽我们吧! 想到最后,夜一恶狠狠又带着不甘地说道。 谁知道呢? 按着帽子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浦原喜助的回答就像是水汽一样,飘散在了空气中。 不过,这件事暂时还是别让平子他们知道。 省得他们多费心思。 虽然很不甘,但是唯一一个可以确定的事实就是,只要蓝染他不主动暴露自己的这面目,他们这些被流放被追杀的前死神们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一人一猫的灵力远去,照桥宅几个新来的后来的非人类们互相看了看,做过自我介绍之后,就被月见一个个安排了房间去休息。 长谷部,你安顿好他们之后,来书房找我一下。 都是对现世不是很熟悉的付丧神和虚,有些东西还是要让人教一下。 盯着新来的小妖精们,脑壳都开始抽痛的压切长谷部瞬间挺直了脊背,双眼亮闪闪。 谨遵主命。 月见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安排,不过是家里新添了四口人,生活上零零碎碎的琐事不比只有两人的时候,需要安排。 尤其是史塔克和莉莉妮特,作为大虚,基本上对现世一无所知。 还有,他们的身份也要安排一下。 理论上来说,只是留在照桥宅的话,没有人会上门检查,检查了也没有用。但是,就像是月见会给长谷部准备一个清白的身份一样,他不准备在这方面苛待另外几个人,让他们只能依附着自己生活。 身份是要的,工资也会按照国际最顶尖的保镖薪资开给他们。 即使,对方的追随之意明明白白。 阿路基真是,太温柔了! 翻出一本手账本将月见说的话全都记下来,长谷部一边感动,一边在心中发狠,一定要让新人们知道阿路基对他们的心意是多么的珍贵。 不小心瞄到对方居然一字不差,连标点符号都记下来的月见默默移开眼睛。 到了这种程度,劝对方休息休息,享受一下没有阿路基的私人生活这样的话完全说不出来啊! 算了。 仔细算算的话,家里包括新添的四口人在内,最让他放心的居然只有生活十度残废的三日月宗近一个。就算是相处时间最短的药研,月见也能看出来,对方掩盖在沉稳的表皮之下,对阿路基的一颗忠诚之心。 虽然,征酱是特意按照忠诚的标准去找的刀。但是,真的直面这一份忠诚时,就没有看上那么轻松美好了。 就像他曾经和长谷部说过的那样,他们都是他的责任。 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半天,在看到晨曦照进书房的时候,月见停下了手中的笔。 走进道场的时候,已经有人坐在了道场外回廊上,身边还摆着一壶茶以及茶点。 月见一看,就笑了。 是长谷部给你准备的? 是的呢!捧着茶杯的三日月侧过身,看小少年从侧间换了一身白色的武道服出来,宽宽的腰带束出一把细腰。给少年原本的精神中,带上了不可言说的风流。 他将手中的羽织披在三日月的身上,拢了拢。 既然怕冷,怎么不多披一件衣服? 之前他询问对衣物是不是有什么偏好的时候,想了半天,也就得出了一个简单的和保暖的两个要求,让月见对此印象深刻至极。 小月见这不是来照顾我了吗,爷爷很开心哦! 穿着简单的浅蓝色浴衣的青年笑得分外慈祥,叫月见忍不住摇摇头。 哪天鬼灯先生来了,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这么自称,人家都已经活了四千岁了,还是个年轻鬼呢! 哈哈哈,没办法,心态是老爷爷了啊! 被吐槽的美青年毫不在意,笑了几声之后,突然道。 我们这些人,不,应该是非人类挺麻烦的吧? 看了看时间,还没有到早上五点,整个宅子里只有提前起床准备早餐的长谷部还有替他打下手的药研在厨房中活动的轻微声响。 月见想了想坐了下来,学着三日月的样子将自己的小腿伸出去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没有像三日月那样能够踩着地面,而是在半空中晃荡着。 照桥算不上什么有历史有能力的姓氏,但是我的母亲出身大族,外祖父对我也抱有着非常深的期待,所以,只是照顾你们的话,完全算不上什么麻烦。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清白的、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地方畅通无阻的身份,也可以给你们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财。这些对我来说,都只是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但是,小主君看起来还是有点烦恼呢! 对月见亲口描述可窥一角的庞大权势无动于衷,青年脸上淡然的表情就和他的小主君一模一样。 毕竟,作为天下五剑之一最美丽的一把,三日月历任的主人、或者说、收藏者哪一位不是声名赫赫呢?而后者,更是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哪怕表现得再平易近人,他视以为常的事情也是普通人所不一定能理解的。 如果说,责任的话,接手宇佐见财阀也是一个沉重的责任,但我并没有为此苦恼过,因为我知道我能做好。 但是,担负起一个生命却是不一样的。 但是,担负起生命却是不一样的。 三日月说出了少年心中的想法,若不是还有点字句的差别,月见可能以为对方又跑去他的精神世界去了。 虽然这么说很狂妄,但是无论是长谷部、药研还是史塔克、莉莉妮特,我都有一份类似于 纠结了一下,月见才艰难地将父亲这个词吞回去,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代名词。 作为刀,和有了人身的付丧神是不一样的。作为虚,在找回情感之后,也要慢慢的适应学习。他们对这个人类社会还什么都不懂,却因为我而出现在这里。 三日月捧着茶杯静静地听着。 一开始,我想我以为应该是类似于扶持人的定位。教会他们什么是对的,什么不能做。放他们去接触人类,学会情感,学会表达。去体会这世间的百态,失落、喜悦、悲伤、愤怒、乃至于嫉妒,最后学会豁达。 这样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们能够快乐的、坚强的活下去,而不是将自己的生存意义全部挂在一个人身上。 月见并非担心自己负担不起这些生命的重量,只是 听起来可笑,但是这大概就是类似于父母的心态吧,希望孩子的世界能更加广阔什么的。 说到这里,他破罐破摔地使用了这个令自己脸红的比喻,不自在地将眼神挪开,不愿意和三日月对上。 不过,意料中的笑声没有响起,却听见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然后就是胳膊上的一个力道,让他猝不及防地向一侧倒下。月见优秀的反应能力让他立刻想要拽住身边的柱子补救,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拢在怀中。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少年就像一个孩子一般,被容姿端丽的青年拢在怀中。宽大的袖子罩住了他尚且纤细单薄的脊背,温热的手抚上了后脑。 月见楞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靠上青年带着茶香沾染了晨露的肩膀。 一点都不可笑,反而让我这个长辈觉得自己不太称职。 青年抱着团在怀中的小少年,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 小月见似乎总是将自己放在照顾他人的一方呢,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偶尔,偶尔也让我们这些大人发挥一下作用。 有什么烦恼,也可以像现在这样,讲给我听。觉得疲惫的话,也可以来找我喝茶。至少倾听这一点,我还是能做到的。 听着付丧神平稳的心跳声,随着脊背上的拍抚,月见茫然地嗯了一声,一夜未睡的疲倦席卷上来,渐渐地就缩在三日月的怀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青年发觉了却没有动,而是等了一会儿让他睡得更熟一点后,再抱着少年起身。 走出道场,就看见一二三四,两虚两付丧神整整齐齐地收敛着气息排在门口。见他出来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怀中,专注地就像是看着全世界。 哎呀,好像起反作用了呢!三日月眨眨眼,内心笑着想。 不过,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人类,不,少年他真的很温暖啊! 第79章 这一次提前回了现世,月见想了想,除了征酱还有不用告知估计就已经第一时间知道了的楠酱,他没有特地通知任何一人。 不过,等小景他们收到他派人送过去的手信之后,估计也都知道了。 说起手信,对钱财算不上敏感的月见直到去了尸魂界才反应过来,现世的钱在那里不通用。 同样是彼世,明明地狱就能使用日元,果然就像是蓝染说得那样,尸魂界实在是太封闭了。 整理给不同的人的手信的时候,月见忍不住吐槽。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身无分文的感觉。而且,要不是蓝染提前想到了这件事,恐怕他会掏出日元出来,将自己来自现世这件事给直接透漏出来。 不过,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使唤征酱、小景他们而不考虑成本,但是被更像是长辈、其实亦师亦友的蓝染给发零花钱了,他难免有一种被当成小孩看待的不自在感。 听三日月说,尸魂界的风貌还保持在古时,是这样的吗,大将? 自动过来和他一起整理这些手信的药研好奇地问道,他现形的时间很短,几乎是在月见离开虚夜宫的前一页出现在他身边的。 所以,这个以忠诚为名的付丧神拥有形体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虚圈苍凉的月亮。 再过一天,就换了环境,跟着新主人回到现世了。 不同于连衣服都需要帮忙穿的平安京老刀,这一把护身短刀干起这种类似于打包的活又快又利索,对现世的了解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一无所知。 面对月见的好奇,这一把据说在本能寺之变中已经遗失了的短刀是这么解释的。 所谓的遗失只是说法而已,早前的记忆已经不是很清晰了,但是这些年我其实一直在黑市中辗转,还曾经一度去过国外。后来,被大将您的朋友找到,这才来到了您的身边。 面貌稚嫩、却气质沉稳的短刀三言两语就略过了自己的境况,不过月见光听黑市这个词,就知道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 等下一次去尸魂界的时候,我带你过去亲眼看一下你就知道了。 略过这样过去经历的沉重话题,月见笑着道。 咦,月见你还要去尸魂界吗? 端着一袋子小零嘴从边上走过的莉莉妮特好奇地看过来,这些天她尤其沉迷现世的零食,照桥宅大量的采购甚至惊动了宇佐见老宅那边。 关于这个,月见往家里收养不明人物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反应,帮着办各项文件的时候毫无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疑问,看到这他们奇怪的名字也没有半点的联想。甚至,还贴心的列出一大串的选项供人选择。 可是,当日常的采购单上出现零嘴这个选项的时候,连宇佐见老爷子都亲自打电话给月见,拐弯抹角地问他住得开不开心,是不是在哪里受委屈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家长查岗给吓到了的付丧神或破面们,在看过长谷部特地列出来的过去的单子之后,这才明白个中原因。 对此,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三日月都忍不住吐槽道:与其说是采购了大量零食而奇怪,不如说小月见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一项需求太吓人了一些。 就算是物资缺乏的千年前,小孩子对零食的憧憬都是发自本能的。不喜欢零食的,还算什么小孩子? 不过,就算有这样的一句话,在莉莉妮特毫无节制地啃掉了堪比常人几十倍的零嘴之后,她的份额还是被大大的减少了。 月见张嘴,接下小萝莉塞进他嘴里的小甜点,嚼了嚼咽了下去。 有点甜,吃完了记得刷牙哦! 给一边忙活的药研嘴里也塞了一颗,得到一个感谢的微笑后,小少女完成任务般一叉腰。 少啰嗦,我才不会忘记这种事呢,快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要去了,蓝染月见这个人不能不明不白的消失,不是吗? 蓝染特地给他安排的这个身份可不是什么日抛月抛的一次性用品,而是连隐秘机动都查不出问题,可持续使用的高档物,当然需要好好使用。 尸魂界和现世之间存在三个多月的时差,这里的休息日正好是他们的工作日,所以明年那个身份会在真央入学后,我会抽时间不定时的露一下面。 在那之前,蓝染已经安排了人来假扮他。有镜花水月完全催眠的加持,不用担心会出问题。 这样连轴转,大将的身体不会有问题吗? 得到了答案后,小少女很快就抓着零食离开了,她正处于对现世的好奇期,小脑瓜里整天捉摸着的就是怎么让家里的人陪她出去玩。只可惜,暂时只有月见、药研、长谷部三人有这个能力带她出门。然而,三人都太忙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不过,这一段时间她又迷上了电视剧,算是消停了一点。 看家中唯一的女孩子、理论上又还不满一岁的莉莉妮特轻巧地蹦上二楼之后,药研担忧地问。 偶尔出现一次而已,不用担心。 药研没见过他真正连轴转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连一点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一整天下来,时间刚刚够用,往往躺上床就直接睡着了,一秒都舍不得浪费。 现在,有着长谷部他们帮忙,结束了一些课业之后,哪怕又增加了一些,他也比以前要轻松好多。 鬼道总是要找机会全部学完的,但是又不能一直拉着蓝染桑,光尸魂界和虚圈的事情就够他忙的,不能让他在现世忙事业的时候,再特地抽出时间来陪我了。 这个决定在蓝染给他安排身份的时候,两人就一起商量过了。 这么说,蓝染先生要从大将的学校里辞职了吗? 短短的几天,药研就已经在压切长谷部的帮助下,对月见的生活环境有了不小的了解。身为一振护身短刀,他已经决定接受安排,插班进帝光学院读书。 虽然,他决定和大将一起上学的动机,可能和月见的初衷完全不一样。 总之,在开学前的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加班加点的补习现世的一些学问。毕竟,就算只是国中的知识,也是需要系统的、循序渐进地学习的。 这方面,光靠阅历并不能解决。 月见不是不清楚对方的心思,但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就没有必要死抠细节了。对于这个爽快地应下,和自己一起去上学的付丧神,他也一点一点地给他介绍着学校的一些常识。 因为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我还是会和以往一样,接受他的教导。只不过,换了一个地点而已。 认真算起来,连频率都差不多。 将授课地点换到尸魂界的真央学院,对他来说没多少碍事,对蓝染来说更是节省时间和精力,何乐而不为呢? 等把基础的鬼道都学得差不多了,就可以不用在两界跑了。 月见拍拍手,将最后一份手信的签子写好,交给药研,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说起来,付丧神都会使用灵力,没道理不能使用鬼道啊!唔,回头我问问蓝染桑,看能不能将这些教给你们。 十成十是可以的,之前为了赶路方便,月见教了三日月瞬步(事实证明,还不如不教),和蓝染报备的时候,对方就表示过,这些都是死神都会的技能,没有什么好保密的。 不过,礼貌期间,还是问一下比较合适。 药研点点头,身为刀剑,对于能够增强武力值的能力肯定是来者不拒。这一点,相信就算是那一把因为太过美丽而被观赏比较多的三日月也是一样的。 那就麻烦大将了。 先说好,在学校可不能再叫我大将,月见、照桥都随你。 不,用长谷部的话来说,这也太不敬了吧! 推了推眼镜,一向沉稳的短刀出乎意料地被这个看似及其简单的要求给难住了,他盯着微笑脸的大将,磕巴了半天,这才从嘴里吐出短短的几个音节。 月、月见大人。 最终,还是加了一个敬称。 不过,看在对方已经很努力的份上,月见也不多为难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暂时就先这样吧。 只是称呼而已,还要有下一次吗? 将短刀心累又无奈的目光甩在身后,月见一身轻松地走上二楼。 家里新添的几口人,药研算是暂时安顿好了,三日月根本不用他操心,给他准备好茶和茶点,老人家能舒舒服服地看一天的风景。 要不是,他好几次撞到对方坐在大书房的椅子上翻书看,月见还以为对方现形就是为了养老来了。这退休日子过的,他看了都忍不住羡慕。 最麻烦的是史塔克和莉莉妮特。 这两只破面,是文盲啊! 就算他们一开始是从人类灵魂转化而来的,但虚吞噬的本能让每一只瓦史托德注定了他们消化过无数虚的记忆和意志。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不想玩脱,他们是不会去触碰记忆这一块的。 如此下来,漫长的岁月中,他们心中还记得多少也就可以想象得到了。 史塔克还好一点,作为一路走来的主体,他就算没有了身为人类的记忆,却多少还记得一点比较普遍的技能。十个字中,能认出那么一两个。 莉莉妮特这个被史塔克分离出来的,至今其实不满一岁,用人类的话来说,完全就是一个还在哺乳期的婴儿,除了语言能力之外,字就一个都不认识了。 这个事情,还是月见给药研安排入学的时候发现的。 付丧神诞生于人类之手,虚则是由人类的灵魂转化而来的。虽然本质上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但是这也差得太多了吧! 看了看已经给他处理了不少基金会事务,更是将他的生活琐事一把抓,还努力且不间断地学习着的长谷部。现形没多久就能给长谷部帮上忙,如今已经能将国中一年级的知识学个差不离,正向二年级进攻的药研。 更遑论之前就喜欢赖在他的精神世界中,看各种各样的书籍,面上不显,实际却是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有学问的平安京老刀三日月。 再看看一脸惺忪、沾书就睡的大叔,还有说起认字就窜天窜地、只有药研才能逮得到的莉莉妮特。 少年头疼地按了按脑袋,他还不至于这样就心存偏见了,但是 不要求上学,但是字总是要认识的。否则,你哪天出去吃个饭,发现自己连菜单都看不懂,这不是太悲剧了吗? 本来还有安排小少女去上个学,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样的打算。 又不是请不起家教,何必让自家孩子跑去受小孩子的嘲笑?月见也知道,孩子的世界很单纯,但是他们的恶意同样伤人。 他不担心莉莉妮特在动手上吃亏,却不愿意她在毫无准备的时候,就面对人类的恶意。 不是还有你嘛! 抱着脑袋的少女满不在乎的模样,不过在听到自己不用像药研藤四郎一样去上课之后,毫无疑问地送了口气。 当然,如果月见真的那么决定的话,她是不会拒绝啦!她也知道,他是为她好。 的确有我在。月见没有说什么自己不可能一直陪着她这种话,而是认同地点点头。温和的态度让本就悄悄瞄他的小萝莉稍微缓和了一下抗拒的神经。 我是真的不是那块料,你看,史塔克那家伙自己也一看书就睡,我是他分离出来的一部分,呐~ 说到最后,她一摊手,无赖地表示这其实都是史塔克的锅。 蜷在月见脚边的地板上睡懒觉的史塔克动了动,将盖在脸上遮挡光线的书本拿下来,半睁半合了一双眼,没精打采地提醒道。 不要说得好像你就没有自我意识啊! 还有你,史塔克。 贸然出头反驳的结果就是被月见逮着说教。 好歹也是莉莉妮特的家长,稍微拿点干劲出来。 将史塔克手中的书拿来看看,这还是他国小的时候使用过的书籍。在提起认字这件事之后,长谷部直接从大书房里找出来的。时隔七年,依旧保存得非常完好。 这样吧,如果你们两个都把这上面的第一个单元学完,经长谷部考核过关,我就带你们去看电视剧的拍摄过程好不好? 虽然用的是你们这个指代词,但在场的几人都知道这其实完全是针对莉莉妮特一个人说的。 果不其然,痴迷各种各样的电视剧无法自拔的小萝莉眼睛刷得一下就亮了。 可以吗? 想到了今天上午接到的那一通电话,月见点了点头,毫无敷衍之意。 事实上,现在正有一个剧组借用了我名下的别墅取景,如果你们快一点的话,应该能赶上现场。 说话算话! 雷厉风行、片刻都等不了的粉眸萝莉弯下腰,揪起地上的懒癌大叔的衣领子,拖起就走。 呼~看来,看电视剧还是有好处的。 哈哈哈,小月见,当家长的感觉怎么样啊! 两人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咪咪地听了全套的三日月就从二楼书房的窗户中翻了进来,明明算的是猥琐的行为,却被这一振平安京老刀做得姿态极为优雅。 咱能不提家长吗? 将自己手边的茶倒了一杯递过去,月见看了看他那利落劲,摇头。 这时候瞬步就用得这么好,为什么在虚圈那么大的地方就随机乱飘呢? 真的是完全随机,完全不知道他下一刻会跑去哪一个方向。不过,也因此捡到了史塔克和莉莉妮特就是了。 没办法,那时候刚学不熟练么哈哈哈。 顺势转移了话题,免得小主君真的恼羞成怒的三日月打了个哈哈,捧着茶杯转过身去看小书房里头的书籍。 小书房是月见学习和工作的地方,所以平时除了来报告工作的长谷部,就连蹿上跳下没一分安宁的莉莉妮特都会自觉地避开这里。 也只有三日月才会像这样一般若无其事地跑来逛,时不时的还借走几本书去看。有时候,还会和月见一起围着圆桌喝下午茶。 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更喜欢道场后面的回廊。这一次道场重建,长谷部顺便让人修建了一个典型的和式小庭院。本意是想让自家阿路基在疲惫的训练之后能够看到赏心悦目的景色,不过,没想到正好便宜了某个平安京老刀。 不熟练?还真是信了你的邪。 月见摇摇头,不去和这一振脸皮厚度绝对冠绝整个照桥宅的爷爷刀计较,默默的将自己重新赶出来的报告最后检查了一遍,然后通过邮件发送给教授。 再不下去的话,莉莉妮特就要来抓人了哦!现在,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有空,也有能力教他们吧! 在涉及到自己的福利这方面,暴躁萝莉那颗小脑瓜意外的好用。就算,对于三日月她一直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敬畏,但是只是学习的话,她还是敢于来提提要求的。 果然,没过多久,小姑娘那清脆的嗓子就扯开了。 三日月殿,你在哪里啊!我来找你学习啦! 她这称呼还是和药研学的,不过,这么叫也不算过分。不提虽然是末位但依旧是天津神一员的付丧神神格,单凭三日月的年纪,就足以让她这个小辈尊称一句。 这一点上,即使是懒散的史塔克,对于这一位美丽青年模样的付丧神,也未曾有过丝毫的不敬。 哎呀,真是不让老爷爷清闲。 话是这么说,但是穿着绀色浴衣的三日月最终还是笼着袖子,慢吞吞地往外走去,表情上没有丝毫不情愿的意思。 毕竟,在小主君开学之前去别墅度假,还能参观一下电视剧的拍摄,就算是老爷爷也很感兴趣啊! 事实证明,当前面有一根胡萝卜吊着的时候,即使不开窍如两只破面,他们也是可以突破自我的。 在第二天,因为一晚上没睡,而在特制的义骸上显露出黑眼圈的两虚将两张合格了的卷子交给了刚完成基础体能训练的月见。 一张笔迹稚嫩,右上角的40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另一张的笔迹就好看了很多,正好比前一张卷子多一分。不过,正好写了41分的题,让月见不得不怀疑,所谓考到一半就忍不住睡过去这件事,是不是只是一个借口。 比如给某个小萝莉留点面子。 捞起颈边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留下的汗,月见笑着将手中的卷子递还给两人。 告诉长谷部,他可以准备行李了。 哦! 难得面对拿刀的月见,没有想要冲上去一起对练的莉莉妮特看都不看手中的卷子一眼,塞给像根棍子一样戳在一边的史塔克,踩着响转迅速消失在原地。 啊~旅游啊,好麻烦。 说话连一个感叹号都懒得加,史塔克恨不能直接躺在道场的地板上直接睡过去。连虚圈的沙子和石头都睡过,铺着榻榻米还有一个屋顶的道场根本就是奢侈待遇。 这段时间睡得软绵绵的床就是奢侈中的奢侈品。 你少拿两分就不麻烦了。 月见从架子上拿起一把打刀,扔给似乎随时能睡着的男人。 眼皮都不抬的史塔克看都不看地就伸手接住了冲他飞去的木刀,打了个呵欠。 那我以后会被她直接烦死的,还是算了。 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跑来给月见当陪练,战斗方式或者应该说,狩猎方式更加直接野蛮的破面挥了挥手中的木刀,已经不会像是一开始那样一爪子就捏碎刀柄。 破面化之后的虚有了和死神斩魄刀相似的武器,只不过,绝大多数的虚并不会使用。在这方面,破面和已经总结出斩拳鬼走四大体系能力的死神差远了。 联想到家里的两只文盲虚,还有虚夜宫那些依旧沉迷于爪对爪互撕的破面们,月见突然想到。 或许,蓝染桑应该在虚夜宫开设一个破面学校? 面对小少年这一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天真话,史塔克抽了抽嘴角,伛偻着背更颓丧了。 不要开这么可怕的玩笑啊,月见大人。破面这种生物,说到底还是靠各自的本能去厮杀的,学习什么的根本就是舍本求末吧。 是吗,或许过一段时间之后,你会给我不同的答案。 月见不置可否,笑着攻了上去。 第80章 结果,还是没去成嘛。 因为嫌麻烦,所有定制的小裙子全都被嫌弃,借了一身药研的小短裤,小萝莉不满地双手背在脑后,嘀嘀咕咕地抱怨。 突然改变行程很抱歉。 本来都说好了要去别墅那边度假,长谷部甚至已经和那边宅邸的管家、以及在那拍戏的片场制作人联系好,就等他们过去了。 没想到,会临时接到神奈川老宅那边的消息。 确切的来说,是来自他们主人的外公,宇佐见老爷子的电话。 没、没办法,谁让那是你的外公呢! 感受到头顶上暖暖的重量,小萝莉脸一红一偏,嘴硬道。 总之,你要加倍补偿我! 一听这任性的强调,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压切长谷部皱着眉头,回过头来就准备反驳,却看见自家阿路基含笑对他摇了摇头。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嗯,没问题。 本来就是他毁诺在先,应下孩子的这点小要求也没什么。 安静不了片刻,小少女揪着裤子边,一双眼睛盯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色,状似无意道。 那个,月见的外公,是个怎么样的人? 坐在另一侧靠着车窗,支着侧脸的美丽付丧神忍不住弯了弯眸子。 原来还是紧张的吗,在即将要面对小主君的家人的时候。 不过,他的目光悄然落在和自己拥有着不同种美丽的小少年的身上,老爷爷也很感兴趣。 家人啊! 说起这个词汇来,这个一向以温和示人的少年眼底流露出真实的柔软。 嗯,应该说,各种各样吧。 想到了家里那些秉性各异的家人,月见的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总之,你们看到就知道了。不用担心,大家都很好相处。 在出发之前,他已经仔细问过了,知道这一次只有宇佐见家嫡系,也就是宇佐见老爷子的几个直系后辈。而不是什么宇佐见大集合,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贸然将对人情世故不是很了解的史塔克和莉莉妮特他们一起带来。 不过,即使他这么解释了,众人似乎还是很在意。 就连面上毫无变化,看上去最为淡定的三日月宗近都穿上了他显形时的那一套狩衣以示郑重只是没有带上护甲。 半个小时之后,载着一行六人的加长轿车就在自动打开的铁门,以及路径两边站得整整齐齐的两排佣人的鞠躬微笑迎接下驶进了宇佐见位于神奈川的老宅。 呜哇,原来月见你真的是小少爷啊! 比起电视剧上还要夸张的场面,让一直跟着月见在照桥宅深居简出,来到现世之后基本就没有接触过外人,从而对这一点心存怀疑的莉莉妮特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 原本的紧张也全都没了,满心只有感慨。 还是人类会玩,虚就不这样。 就算蓝染大人回到虚夜宫,也没见那些十刃排排站,特地去迎接。 不过,彼此情况不一样。整个虚夜宫有这个资格去迎接蓝染的,也就乌尔奇奥拉一个破面而已。 史塔克不是很感兴趣地打了个呵欠,另外三个在是历史的时光中见惯了大场面的付丧神笑而不语。 早早候在了大门口的管家看见前去接人的轿车缓缓停下,忙上前准备给很久不见的小少爷拉开车门。不过,还没等他靠近,从副驾驶车位上走下来的一个烟灰发色的青年已经恭敬地站在了门边。 管家微微睁大了眼睛,而后欣慰的笑了笑。不再着急,而是步履从而地站在了青年的边上。 按理来说,这时候身为小辈的管家,应该稍微后退一步。不过 嘛,身为月见小少年的执事,就应该有这样的自信。 小少爷,午安。 在月见走出来的时候,这一位看着他长大的中年管家先鞠躬问好,而后在隐晦而迅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 您长高了,就是还是那么瘦。 田中叔每一次见我都这么说,明明我这样正好。 因为进门后还要对家人们正式的介绍一次,所以,在付丧神和破面们鱼贯走下来的时候,月见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名字。 在看到穿着绀色狩衣的绝美付丧神一瞬间被惊艳之后,这一位老到的管家就谨慎地收起了眼中的异色,将一行人往里引。 他当然是知道眼前这些突然出现在小少爷身边的这些人的,置办身份的命令还是他接下的。只不过,就算是他也没想到,比起小小一寸的照片,真人站在眼前带来的冲击会那么大。 幸好,看惯了少爷小姐们的美貌,就算对上这样不似真人的美丽,他也绝不会失态。 唔,以后小少爷长大了,或许能和这一位拥有着国宝之名的青年相媲美。 冬彦老爷、春彦少爷、秋彦少爷都已经到了,信少爷今天有一个通告,晚上会赶回来,心美小姐正在修学旅行中,很遗憾并不能出席。 简单地汇报了一下平时不住在这里的几人的行踪,田中管家微微躬身询问道。 小少爷您是先休整,还是先去见见老太爷?您隔壁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不知道这几位先生这么安排。 先休整吧,麻烦田中叔和爷爷说一下,我安顿好了就过去。他们的话 月见回身看了看身后,思考了一下后,直接道。 三日月和我一个房间就行了,长谷部照顾一下药研,史塔克和莉莉妮特一个房间。 田中没有问为什么没有一人一房间的分配下去,得到答案之后就退下了。 管家走后,美丽的付丧神歪歪脑袋,金黄的流苏在耳边微微一晃,轻声笑道。 哎呀,小主君是要亲自照顾老爷爷吗? 月见的用意再明白不过了,不过是担心史塔克和莉莉妮特两只破面,他们倒是顺带的。 对于这一位顶着青年的皮自称老爷爷,还为老不尊的付丧神口中不断变换的称呼,月见已经习惯了。 没人帮忙,你这一身脱起来也很麻烦吧。 哈哈哈,不过只是脱衣服的话,老爷爷还是很顺手的。 三日月殿! 不出意料地,被跟在后面的长谷部给吼了。他压低了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几句警告来。 请不要说这样让人误会的话,给阿路基的家人留下不明印象。 一边的药研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赞同地点点头。 史塔克已经打了第N个呵欠了,尝试过矫正完全失败的长谷部也在月见的授意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反正武力值足够就行。 不用这么紧张,这里也是我的家。 月见对几人笑了笑,推开了自己房间的大门。 放松就好,你们也是我的家人不是吗? 门后的房间是和整座宅子一个风格的豪华,说是房间,其实和一整个大型公寓都没有多少区别。 难怪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会说女主角的家还没有自家的一个厕所大,原来是真的啊! 莉莉妮特已经一个翻身,蹿进了房间,在柔软的沙发上蹦了蹦。 我觉得你可以少看一点电视剧了。 尤其还是这一种霸道总裁爱上我套路的。 虽然配备了电视机这一件家具,但事实上一年到头也用不了几次。现在拖莉莉妮特的福,月见也见识了一下那些毫无逻辑的电视剧。 我才 剩下的话来没有说出口,她的脑袋猛地转向内侧的房门,眼中闪烁着冷光。 有人。 她说。 一句话落下,原本的悠闲气氛瞬间变得险恶起来。 月见楞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这时候什么人会出现在他的房间中,忙开口道。 别冲动,应该是我哥。 阵哥虽然也会摸进他的房间,不过,在他搬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来过,是他的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剩下的,也就一个常常来蹭睡的秋彦哥了。 他推开通往卧室的房门,宽大地足以成年人打滚的床上鼓着一个眼熟的大包,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银色长发蜿蜒在枕头上。 居然猜错了。 摆摆手,让身后的几人保持安静自由活动,月见挽着袖子走进拉紧了窗帘,一片昏暗的房间中。 来了就陪我睡一会儿。 男人在之前莉莉妮特打开大门时候就已经警觉地醒了过来,见月见走进来,扯过少年就当做大型抱枕揽在怀中。 他先回的照桥宅子,不过那里没人。原来也不是没在少年不在的时候,提前回家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就是觉得无法忍耐。 即使在满是小鬼身上的草木香气的床上也完全睡不着。 调出监控视频,知道小鬼要来宇佐见宅邸之后,他就驾车一路奔驰过来了,倒比小鬼来得还早一点。 明明是空旷了大半年,他自己也几年没来过的房间,琴酒躺下一卷被子就睡着了。 现在想想的话,可能是因为知道小鬼就要来了的缘故。 啧,他其实也不过是个贪恋温暖的无聊男人而已。 在心底唾弃了自己一下,琴酒手却紧了紧,脸埋进了少年的颈项。 被呼在颈间的热气烫得微微动了一动,轻微的避让换来了身上还带着硝烟味男子更紧的拥抱。 声音那么沙哑,很久没休息好了吧! 月见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琴酒抱得更顺手一些,双手也笼上了对方的脊背,轻轻拍抚。 阵哥。 嗯? 睡吧。 嗯。 男人闭上眼睛。 到家了。 第81章 FBI输了。 当赤井秀一看到琴酒没有出现,定下的任务地点、他们特地布下陷阱的位置走进一个颤巍巍的老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所以,当那个一时心软的特工跑出来,试图劝那个老人离开,从而暴露了FBI的布置的时候,他并没有其他的特工那么生气,也没有多年的卧底就此功亏一篑的愤怒。 甚至,在他的心中,还有着啊,果然是这样的宿命感。 无论如何,他在组织的卧底生涯彻底结束了。 赤井秀一带着前来协助的FBI连夜撤离了日国,他们本来就没有得到这个国家的授权,严格来说,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如果被发现的话,是会引起严重外交问题的。 所以,就算知道眼前的老人有异,他也没有权利去抓捕、扣留这个人。 什么老人会在这样的深更半夜,跑来这么偏僻的仓库?在场所有的FBI恐怕就那个贸然跑出来劝人离开的卡迈尔信以为真。 而且,就算抓住了他也没有用。 这个所谓的老人应该就是组织里的贝尔摩特,也只有她才有这样的能力和演技,变装成一个老人还毫无违和感。 贝尔摩特的真实身份,莎朗温亚德,米国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被FBI冠以腐烂的苹果代号的人。即使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然而在对方的人脉、金钱还有律师团的重重庇佑下,除非FBI能够拿出让法庭无可辩驳的证据,或是当场人赃并获,否则他们并不能将她怎么样。 无论是在条条框框的米国,还是在这个他们没有执法权的日国。 琴酒特地派这个人来,是有恃无恐,也是嘲笑他吧! 点起一根烟,赤井秀一靠在自己在纽约安全屋的窗户玻璃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外头,看似在看景色,实则整个大脑已经放空了。 自大半个月前,他在匡提科FBI的总部述完职,提交过这一次的任务报告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你需要真正的放松,而不是这样看似放空大脑,其实整个人还沉浸在卧底任务中。 FBI隶属部门,BAU的元老,今年返聘回来的大卫罗西在给他做心理分析的时候,虽然给了他通过,但是私下里却这么劝他。 怎么能那么容易啊! 赤井秀一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的目光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往下落,然而他看的不是什么优美的景色,而是一场贫民窟中极为寻常的黑吃黑。 是的,他的安全屋就设在这样的地方。 尼采说过,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他可不仅仅是凝视这么简单,为了在短时间内爬上组织的高层,他可是真真切切的融入了深渊。 披着一头黑色长发的俊秀男人冷冷地看着底下的戏码上演完毕,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动容。 即使心理测试被通过了,在组织的几年时间也已经在他身上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沾上了黑色的气息。 他会下地狱的。 在决定做卧底,在开枪杀死第一个任务目标时,他就已经有这样的觉悟。 不过,任务失败了,几年的心血功亏一篑。 他其实没有特别感到不甘,带出去的特工们能全都安全回来,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看样子,出于不知名原因,琴酒也不愿意闹出特别大的动静。 否则,按照组织一贯的行事风格。那天晚上出现的就应该不是一个贝尔摩特,而是对方精心准备好的陷阱。 所以,他才更加在意,那个国家到底有什么、不,应该是说,到底是谁,让琴酒这么忌惮? 不对,应该是说谨慎,甚至是小心翼翼。 赤井秀一突然摁熄了手中的烟卷,走到安全屋立在墙边的白板边上。 白板最上方是他曾经远远拍摄到的一张琴酒的侧脸,因为用的手机,所以打印出来模糊得只能看得出一个黑风衣黑礼帽的修长轮廓。 他拿起一支笔,从那张照片上划出一条线出来,指向的地方画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赤井觉得自己不自觉有些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绷紧,宛如回到了组织之中。 他开始回忆那一个任务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这一段时间所有的不寻常起来。 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明显、也非常致命的问题。 既然这么小心翼翼,以琴酒的骄傲,他应该亲自动手才对确保万无一失才对,为什么那晚没有出现,又在哪里。 为什么让贝尔摩德出手,难道他不知道仅仅只有那女的一人,是拦不住他的吗? 难道说,那个男人是故意的? 这一段时间,后续的追杀力度也不对,太轻松了。 他可不会以为是琴酒突然良心发现,惟一的可能是他别有目的。 抛开其他所有边边角角的问题,这一次的任务中,应该不放过任何一个叛徒的琴酒让自己轻松的活下来了。后续本该激烈的追杀也只抛出了几个无足轻重的棋子。 这一切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组织在收缩一样! 也就是说,不是他不想来,而是那个家伙有着比杀我更重要的事情,直到现在都抽不开身。 而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会让一向嚣张的组织突然收起了肆意的触角? 就像是一道闪电直接劈进他的脑海,眼前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标签,人物关系一团乱麻的白板在此刻的赤井秀一眼中已经完全消失。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所有的思考化作一句话,组织的高层出事了。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赤井秀一突然动了,他粗暴地将白板上所有的便签纸全都撕下,只留下最中心的琴酒照片,以及他旁边留下的一个大大的问号。 米国是组织的大本营,FBI的高层都知道。 作为组织的高层,琴酒来到这里本不应该需要动用这么麻烦的手段其他的组织高层可能还会出于各种各样的愿意,不敢轻易离开自己的负责范围。但是那个男人本就负责着清扫工作,出行的难度可以说是整个组织中数一数二的低。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组织要动荡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他这么谨慎的动作? 难道是那位先生? 这个推断 合情合理,但是毫无证据。 怀揣着难以置信,赤井秀一在琴酒照片的上边写下了那位先生,并标注不明二字。 FBI已经查到了那位先生和日国有着极深的牵连,这才有了前一段时间私下里对日国几大树大根深的财阀和姓氏进行调查的举动。 但也仅仅如此。 因为,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那个不知到底是老人、小孩、男性、女性,只能被冠以那位先生名称的组织头脑在根基很深的米国,而不是有着渊源,却没有多少组织的触角存在,需要琴酒重新建立的日国。 正是因为组织在那个国家势力薄弱,他才会被派过去当卧底,以期拿到证据不是吗。 但是,如果他们的想法都是错误的呢? 没有人规定那位先生一定要待在组织势力深厚的地方,长久以来的思维定式让他们忽略了这一点。 按照琴酒对组织的忠诚,以及在日国一反常态的举动来看,他极有可能知道那位先生在明面上的身份,并一直躲在暗处保护。 这样的话,琴酒的迥异于寻常的态度就可以解释了。 那位先生根本就不在米国,而是在日国。 他之前猜测琴酒有所谓的重要弱点,还一度觉得自己的推理很不可思议。 现在想想,如果那个所谓的重要的存在就是组织的头脑,可不就是非常重要,连对他非常忠诚的伏特加都不可以告知的重要弱点么! 缓缓地将那位先生和那个问号之间画了一个等号,赤井秀一退后一步看着白板。 还真是,吓到我了。 他喃喃地说。 远在日国神奈川,宇佐见宅邸的月见还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上莫名就多出了一个在地下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跨国黑暗组织头脑的头衔,举着手中的一本英文一脸高兴。 是大卫罗西新出的,阵哥特地替我从米国带回来的。 明明不是什么贵重难得的东西,而是那个国家普通书店就能买到的书,小少年却开心地背后开满了小花。 小月见还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 换了一身绀色的浴衣,迤迤然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三日月以袖掩唇,笑容温和。在尸魂界的时候,内心就一直在担心的小主君终于放松了下来。 会这么开心,礼物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看到了他口中的阵哥完好无损吧! 知足常乐嘛! 开心过后,月见将手中的书本放在手边,端起三日月到给他的茶。 小主君。 嗯? 您的家人,似乎并不知道您这一位哥哥的存在呢。 并非质问,美丽的付丧神言语和缓地说出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而且,您似乎也不准备让他们知道。 第82章 原来如此。 即使在八月下旬,山间的清晨却很是清爽,叫三日月这样早睡早起的老人家很是喜爱。等月见用过了他的早饭之后,就拽着人跑到宅邸之后的树林之中。 听小少年三言两语简单地将那个仅仅有过一面之缘,却给他留下了相当深刻印象的男人和自己之间的过往说了之后,他笼着袖子了然。 是因为职业比较特殊的缘故啊! 嗯,这几年还好一点,前几年我就没一天不担心,他会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死在某个角落里。 和身边的付丧神一样,慢吞吞地散着步,月见抬手碰了碰晨曦刚起,而尤带着露珠的树叶。葱白的指尖在接触到微凉的露水时,轻轻地缩了缩。 见状,自称老爷爷的付丧神从袖袋中掏出一块手帕,轻柔地拉过少年的手擦了擦。 的确,是一个锋利的男人。要不是知道他是一个人类,恐怕会误会吧,哈哈哈! 小主君在这方面不如他们这些刀剑付丧神和破面敏感,可是他们这些非人类却能轻易地辨别出对方身上的血腥气,那可不是杀一两个人会有的。 难怪在虚圈的那时候,因为他的现形而失去的武器的少年,掏出短刀来战斗的动作会那么熟练。 他一直以为少年的剑术来自蓝染那个男人的教导,却忽略了少年的近身搏斗也异常的出色。而且,虽然因为使用人的缘故没有多少杀气,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一招一式全都是以达到最大杀伤力的目的进行的。 是货真价实的杀人术。 内心分析着自家小主君身边这些危险人物的三日月面上依旧和缓,看了眼似乎对此毫无所觉的小少年,他将手中的手帕叠好,塞进袖袋中。 比起还打着坏主意的那位和虚混在一起的死神大人,这个名为阵的男人才是花费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在眼前的小少年身上彻底打上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毫不怀疑,就算没有人去教导剑术之类的内容,直接将小主君扔进战场,少年也能够活下来。 还真是费心了。 嗯,怎么了? 脑袋上突然搭上了一个温暖的重量,月见头仰了仰,对上了美丽付丧神的微垂的凝视。也许是他的目光太温柔,太过慈爱,也许是那天凌晨在对方怀中睡去的后遗症还没过去,他忍不住动了动脑袋,蹭了蹭那只满是抚慰的手。 虽然一直表现的很沉稳,但是意外也会有像小动物的一面呢。 付丧神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点,似是留恋那顺滑的触感一般多揉了一把,这才慢吞吞的收回手。 追求强大的确很好,但是不要太累着自己了,偶尔也休息休息吧! 外表人畜无害的刀剑付丧神语气轻缓柔和,目光浅淡从容。 以后小主公您的身边有我们在呢! 就是就是,有我们在呢!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萝莉一个翻身,就往月见的身上扑去。 我和史塔克那个家伙都会保护你哒! 半空中被自称老爷爷,以不符合人设的眼疾手快揪住了领子,一双细白腿可怜巴巴地晃荡在半空中。 哦呀,小月见这身板可经不住小姑娘这么扑哦! 眨巴了一下粉色的眸子,乖乖被拎不敢提出什么意义的莉莉妮特对着看过来的少年龇了龇牙。 那个,宇佐见爷爷喊你过去,大家都到了。 你倒是和外公处得好,连爷爷都叫上了。 对这难以言喻的缘分摇了摇头,月见脚下方向一转。出来散步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眼看着太阳就要发挥威力,也是时候回去了。 别想着独自一人散步,我已经受到教训了。 顺手揪住三日月宽大的袖子,月见坚定地拉住人往回走。上一次放人去散步,结果这个老爷爷彻底迷路在照桥宅后的山上,几个人找了大半夜才把人给找回来。 被放下来的莉莉妮特也语重心长地对着长着一张看起来就很聪明的脸的付丧神道。 下一次要散步记得喊人,我会让史塔克领、咳,陪着三日月殿的! 正好让那个大叔少睡觉多出来动动,也省得她看了就想揍人,暴躁萝莉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 哈哈哈,甚好甚好。 喜欢被照顾的老爷爷笑得一脸慈祥。 半小时后。 这就结束了? 已经在女仆小姐姐的帮忙(完全接手)下,整理好了为数不多的行李以及来自宇佐见老爷子赠送的大量小礼物,跟着月见站在宇佐见宅邸的莉莉妮特还一脸的茫然。 她才吃完早饭呢,就要回去了? 你以为呢? 月见失笑,揉了揉她乱翘的金发,对站在门口送他们的田中管家告别之后就坐进了送他的汽车。 按照行程,事情应该昨天下午就谈好的。 结果,阵哥突然过来,闹得他陪着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凌晨。 虽然家人之间不会计较,但还是失礼了啊! 要准备礼物吗,阿路基? 长谷部一本正经地开始盘算应该送什么样的礼物比较合适,对宇佐见的几个人他都有听家政婆婆说起过,但是见面还是第一次。 对人事关系还不是很熟悉的长谷部面部表情已经从正经进化成严肃了。 礼物啊,也行。 不过,符合姨夫一家审美的礼物可不好找。 秋彦哥大概是最简单的,他从尸魂界带回来的玩具就足够了。 除此之外,他们的爱好一直处于月见的理解之外。 难道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特地大老远的过来了。 结果半小时就谈完了? 莉莉妮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重要的话,确定继承权这种事情算是重要吧。 开车的司机是宇佐见家的老人了,所以月见也不介意地直接将这些能引得宇佐见财团股票震三震、顺便将日国的金融界震三震的消息给直接说了出来。 不过,重要的事情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要花大量的时间去讨论啊。 事实上,除了确定下月见继承权的那一句话之外。半个小时中其他的时间全都是一家人互相聊天(拆台),比如有了同居人的宇佐见秋彦。 以及身边莫名多了好些家臣的月见虽然少年本人是想以朋友及家人的身份介绍,但是早有准备的长谷部难得失礼地抢在阿路基面前完成了身份认定,其他的几个人也完全一幅就是这样的样子。 不过是一个口头上的名分而已,既然他们那么认真,月见就随他们去了。 这倒也是。 沉稳的药研点点头,然后受惊一般地猛转过脑袋。 继承权,大将? 惊吓之下,连称呼的问题都给直接忘记了。 他当然知道继承权这东西,应该说在座的所有人类非人类都很清楚就算是文盲破面,常识还是有的!特别是莉莉妮特还看了那么多的文艺电视剧,对这个词简直如雷贯耳。 继承谁,你吗? 可怜的小萝莉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 宇佐见家继承权确定的事情,在没有特意传出去的情况下,并没有为人所知。 不过,也算不上什么特别需要保密的事情,所以开学之后,月见就和赤司说了。 早一点定下来也好,毕竟老爷子年纪也大了。 权利的过渡算是需要时间的,比起他头顶上还有一个父亲,他又是赤司家唯一的继承人,留给幼驯染的空闲就要短得多。 即使月见如今做总经理的姨夫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动作,宇佐见老爷子也不会选择让他作为中间人过渡,而是会直接将权利交给自家竹马。 只要老爷子还希望宇佐见稳稳当当的。 老爷子让我再玩一年。 他现在国二,换句话来说,上了高中之后就正式接触集团事务了。 玩?我好像没见你什么时候玩过。 走进了班级所在楼层,身边的学生越来越多,保密起见赤司就换了个话题,顺便吐槽了幼驯染再一次排满的课程表。 噫,这句话真的不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有打篮球。 哦,那我有在自家竹马逐渐挑高的眉毛中,突然顿了一下的月见十分自然地接了下去,练剑术。 本来还想说自己这个暑假还去尸魂界度假了,然而回想了一下自己虚圈生涯的月见完全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果然,话术也是需要一张厚脸皮的。 赤司反问:什么时候剑术也算得上是休闲方式了? 月见轻哼:你今年拿了篮球的全国优胜似乎也没有很开心? 两个互相伤害的竹马竹马对视一眼,放弃地撇开目光。 幼驯染就是这样,实在是太了解了,基本上没有什么能互相瞒过对方。尤其,两人的观察力都是一等一的好,还经过特别训练。 两人消停之后,二年A班的班主任也端着一张亲切的笑脸出现在了讲台之上。 第二学期从今天正式开始,在此之前,我们班级有两个转学生需要介绍。 他冲着外面叫了一声,请进来吧! 一高一矮,一沉稳一轻浮,穿着帝光浅蓝色制服的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走上讲台。 个子娇小,面容精致,却面目正经严肃的紫眸少年推了推眼镜:药研藤四郎,请多指教。 紧接着,金发妹妹头的少年自我介绍道:扁平足的平,加上小野妹子的子,真性真人的真,再加上辣味明太子的子所以是平子真子,请多指教呐。 说完了,还龇出一口雪白的大板牙。 第83章 新来的两个转学生无论在身高、性格还是靠谱程度都是对比相当鲜明的对照组。唯一类似的,大概只有两人都有着一张非常不错的俊秀脸蛋。 前提是,平子真子不要说话,或者龇着大板牙笑。 光看外表的话,这个留着妹妹头的金发少年还是很有魅力的。 以国二学生的年纪来说,是他们无法拥有、却相当崇拜的一种我行我素还带着点邪气的气质。 尤其是在对方巧合地替学校的女孩子赶走流氓,然后被对方感谢之后,因为一开始诡异的自我介绍而带来的排斥迅速消失,平子真子的人气简直就像是火箭一般迅速蹿上了天。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然而,就像另一个转学生一样,他只对和自己同班的照桥月见感兴趣。 只是,相比于另一位一看就是和照桥认识,而且也一直对他使用着敬称的药研藤四郎来说,这一位显然没那么正经。 照桥君简直就像是我梦中的初恋情人! 对不起,我真的是男孩子。 面对金发少年笑嘻嘻玩笑一般、却离奇地并不叫人厌恶的言语,月见叹了口气,还好言好语地提醒道。 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吗,平子同学,药研只是送一下作业本,很快就会回来了哦! 他倒不是很讨厌这个奇怪的同学,但是药研似乎很是警惕。在家里的时候,沉稳的短刀也曾经说过,并不是察觉哪里有问题,但总是感觉不多对劲。 也有可能,对方只是太轻浮了。 这让以忠诚著名的短刀很是庆幸,自己当初坚持进了自己主君的班级身为护身刀,不和自己的大将在一起怎么能行呢? 就算现在有了人身,也要时刻履行自己的责任才对。 不要这么无趣嘛~ 抱怨了一句,歪着身体,没正行般靠在月见的课桌边上的少年弯下腰。和想象中的避让不一样,少年没有选择避让,而是歪了歪头,和他对视。 抱着试探之意的平子真子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了一片清朗的辽阔天空,他楞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就这么卡在了喉咙中。 这孩子长得有点犯规啊! 平子同学,能不能麻烦你离月见大人远一点呢! 沉稳磁性的简直就不像是少年的嗓音响起,随即而来的是一股将他拖开的大力。 平子真子竭力抑制住了反抗的本能,幸好不是很艰难。他现在使用的这一幅义骸是浦原那个奸商特地调整过的,用的是他自己的少年版本。 说真的,将他这样的队长级高密度灵子体塞进和自己身形不符的义骸中难受的厉害,就像是穿了一整套不合身的衣服一样。那感觉并非是疼痛,但是难受程度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一刻每一秒都觉得自己要被挤出来了,但是偏偏被这一副制作良好的义骸牢牢地锁住在身体中。 煎熬说得就是他这一段时间的生活了。 不过,比起当初被背叛的苦痛,比起打探出蓝染的目的来,这不过是完全可以被忽略的小事而已。 咦,药研君还真是比赤司同学更像是照桥君的妈妈桑呢,这是过度保护哦! 平子真子故意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嘛! 搞笑的样子成功的引起了边上同学们的善意哄笑,他们已经习惯了围观两位转学生围绕着照桥月见上演日常修罗场,丝毫不觉得平子是不是别有用心。 不要仗着赤司君被老师叫走帮忙,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吐槽啊,平子君。 会被温柔地教做人哦。 喂,教做人什么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本来就是啊,赤司君一看就是温柔的王者类型,会有霸道的一面才正常。 话题很容易就歪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都还时一眼就望得到底的可爱孩子们呢,看着这些人类幼崽青涩又朝气蓬勃的脸蛋,平子真子不带有丝毫感情地在心中叹息,深沉的内心被他隐藏在完美的轻浮外表之下,无人可以察觉。 有时候他也会想,他其实和蓝染没有多大的区别。只不过,对方选择了一张老好人的皮,伪装得也更加成功而已。 就连神经控制系的斩魄刀都那么相像。 绝佳的讽刺。 对不起,想要和你玩的同学很多,但是月见大人的时间表安排的很紧,恐怕没有给你留下余地。 也不会给他留下余地,推了推眼镜的药研藤四郎用自己所有的肢体语言表达拒绝。 哎~超无情! 上课铃响之后,日常被拒绝戏码结束,坐回了位置上的平子真子转了转眼珠。 他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呢! 结束了下午的课程,帮着处理了学生会的事务开学没多久,这个以刀为名的少年就用自己无可挑剔的能力在学生会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不过,对方显然以学生会副主席的家臣自称,没有丝毫竞争的意愿。 紧接着,药研就陪着月见去了剑道部的小道场。 怎么了? 月见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出声问道。 大将,这么放任那个家伙真的不要紧吗? 那个家伙? 药研是说平子同学?不是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吗? 的确,没有什么超出寻常的情况,至少从表面上看去,就是一个完全的普通人。 明明也感觉不出有敌意,但是,他总是不自觉地很在意。 对方老是往自家大将面前凑,撵也撵不走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会不会是我漏了什么? 和药研一起换上了道服的月见停下系带子的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大将? 少年已经做好了侦查的准备,家里的破面使用了特殊义骸,还在艰难的适应期。两个大的付丧神速度没有他快,身形也没有他隐蔽,这个工作他最合适。 不,我相信你的判断。 放下思考,月见从道场一边排满了各式各样木刀的刀架上挑出一振太刀拿在手中,又挑出一振和药研的本体类似的短刀,递给他。 你们的感官很敏锐,既然这样都发现不了对方有哪里不对劲的话,再检查也不会有多少发现。 这只能说明对方要么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要么就已经做出了完全的准备。 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让征酱发觉。 那宅子里需要加强守备吗? 将短刀横在身前,药研接下了来自自家大将的凶猛一击。 以月见的体格,太刀本不在他的适用武器列表中。对于他这样的少年,无论是肋差还是短刀都是不错的选择,力量不错的话,打刀也可以。 但是,偏偏他选择了太刀,而且挥舞起来毫不费力,刀势大开大合中又不缺乏灵活,和药研这样战场中成长起来的短刀战斗起来也毫不逊色。 药研知道,这是大将大将习惯了使用三日月殿的缘故。 另外两个破面他不是很清楚,长谷部他是知道的,对于自家主君选择了三日月殿不是没有嫉妒。 因为,他也如此。 而且,在尸魂界短暂而久违的护身刀待遇中,他已经知道了三日月殿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对于付丧神来说,清醒其实就意味着可以显形,尤其还是三日月殿这样力量强大的刀剑。 啧,该说不愧是平安京老刀吗,耐心就是好。 同样清醒,但就是不显形享受了一把被自家大将塞在枕头底下、藏在怀中的待遇,药研识情识趣地没有当着长谷部的面戳穿这一点。 否则,主人面前忠犬,主人背后狂犬的大魔王绝对要炸。 守备啊 再一次手执木刀互相撞击在一起,互不相让之下又默契地各自退开。月见考虑了一下,道。 不用特地增加守卫,但如果可以,帮我关注一下山顶的赤司宅。 他自己、还有身边的人拥有着武力值,相比之下,和里世界很少搭边的赤司宅比他更需要保护。 不用关注过渡,毕竟就算真的有事,对方直接冲我来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而且,以对方这么隐晦、不愿意放在明面上的样子,估计也不愿意在普通人类面前暴露。 无论是彼世,还会里世界都有各自的规则。 但是谁! 正准备说什么的药研突然收起木刀,拦在月见的身前看向道场门口。 哎呀,别紧张,我来找你们玩啦! 扒拉着门口,阳光下一颗金灿灿的脑袋探出头来,就像是门框上长出了一颗大号蘑菇。 自带烦人属性的那种。 你不是剑道部的一员。 药研却没有放松警惕,他看似平静地放开了手中木质的短刀,做好了随时拔出被灵力遮掩着的本体的准备。 不要那么小气嘛~ 平子真子眯着眼龇出了一个标准八颗牙微笑,将所有的敌意和愤怒深埋在内心。 在无数个夜晚,他梦见蓝染那个家伙对着他的同伴举起刀,梦见自己和那个男人战斗。 他绝对不会认错,那孩子用的剑术和蓝染一模一样! 第84章 撇开被莫名(或许不是那么没道理?)盯上的月见不谈,短暂地回了一趟家,见了见小鬼身边多出来的非人类们之后,一大清早地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乘坐着私人飞机回到美国,就仿佛他从来没有了离开过的琴酒,他遇到了一点点计划外的小麻烦。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时候米国这边的动荡应该已经结束。他也应该在日国,小鬼的身边度过一个繁忙工作之后的轻松假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在小鬼身边睡了一个难得的安心觉,然后继续踏上战场。 靠着停在马路边上的汽车,琴酒抽出一根烟,咬在嘴中。男人修长的身影在路灯昏暗的光线下被拉得长长的,银色的长发低低束了一把垂在脑后。他双手插在口袋中,没有点燃烟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这一带是纽约著名的贫民窟,在这里,无论是暴力还是犯罪,所有不能为光明所包容的事物,全部都会被接受。这里属于黑暗,是光鲜漂亮的大都市下最真实的一面。 这是一个一旦陷进来,就没有办法全身离开的地方。 街角的站街女郎们艳抹的眉眼偷偷地去看那个和这里仿佛格格不入、又仿佛相得益彰的男人,她们看着他那一身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风衣在九月份的深夜,绝对算不上冷的气候下,穿成这样的确是有些奇怪的。 但是,这些被男人出色的皮相,冷冽的气质所吸引的女郎们却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上几眼,绝不敢不识相地凑上前打扰。 这些被生活磋磨惯了的可怜女人们都知道,在那严实的黑风衣之下,绝对不是什么象征着美好一夜的肉体和金钱,而是能将她们送上天堂的致命武器。 对了,她们能不能上天堂也很难说。 即使在这样的贫民区也属于最底层、危机感尤其强烈的女郎们在偷偷地欣赏过难得出现在这里的美好景色之后,就三三两两地拽着蠢蠢欲动的菜鸡们离开了。 钱可以以后再赚,可再看下去,小命可只有一条尤其是在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上天堂的情况下,万一提前下了地狱,自己不就是亏了吗? 会思考这种问题的女郎还是很有哲学素养的,虽然处于种种原因,她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但她显然还很会给自己找点乐子,俗称苦中作乐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不顾时间还远远及不上她们平日里的下班的点,提前离开的女郎没有看到接下绝对对会颠覆她世界观的一幕。 即使会思考着天堂和地狱这样重大问题,但是谁又会真的相信这两个地方会真实存在呢? 琴酒原本也是不相信有地狱的,或者说,他对思考死后会如何这种矫情的问题完全不屑一顾。如果没有小鬼的存在,他就算知道自己死后会下地狱,也懒得动弹一下。 鬼知道,他这种完完全全的坏蛋,居然会养出一个死后能直接进天国的小鬼。 这算什么,世纪冷笑话吗? 不过,再怎么嘲讽自己,琴酒在接过对面那个将自己包裹地像是阴沟里的老鼠递来的小包时,也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再将准备好的钱财交出去之前,他稍微验了验货。只需要稍微嫌弃包裹着东西的黑色破布的一角,他就能确定对面那个家伙没有驴自己。 当然,这只小老鼠也没有那个胆子敢骗他。 打发走了眼前不敢露面的家伙,琴酒坐进车中,先拿点烟器点燃了叼了很久却没有抽的烟,接下来才掀开那层黑色破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本才巴掌大的小册子。 有点厚度的、古旧的册子,若不是它自然散发着柔白的光辉,任何一个看到它的人都只会当做一件来历不明的古董。 这似乎是只有一部分人才能看到的光辉,带着不知名的力量。 天使之书。 琴酒轻轻抚摸过小册子的封面上,仿佛流淌着银光的四个大字,突然冷笑了一声。 传说中圣洁善良的天使,居然是用人皮做成的书记载着。这算什么,引人发笑的反讽戏码吗。 真恶心。 面无表情地将小册子塞进口袋,琴酒慢条斯理地带上了黑色的小羊皮制薄手套,发动了车子。 即使觉得新拿到手的玩意儿让他觉得可笑,但不得不说,这大概是琴酒留在米国的期间,两件计划中的重要事务中进行地最顺利的一项了。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找不到类似东西的准备,结果,这才几个月,毫无波澜得简直就像是自己迫不及待地撞上来的一样。 相比之下,借用FBI的力量,去试探那位先生这一项进展,就不怎么尽如人意了。 是的,琴酒暗中推动了这一切,就为了给FBI机会,逼迫躲在暗中,就连以忠诚出名的他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面的那位先生去主动更换躲藏的地方。 暂时也就想知道这些信息而已,琴酒没准备也不觉得,单纯的一次危机能够逼出对方多少底牌。相比随时可以更换的地址,他其实更看重在危险猝不及防地降临时,对方会有的反应。 就像是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母亲会本能去关注孩子的安危时一样,一个将自己的生命看得比天还大的人(或许已经不是人)猝不及防之下暴露出来的东西也足够真实。 计划很美好,甚至没有称得上是缺陷的地方。 组织在米国的大本营出现了小规模的动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伤筋动骨不至于,但足以让这个国家的黑暗世界陷入一片风声鹤唳。 在琴酒的设想中,这样的情况下,FBI、CIA等知名间谍组织能够按捺得住性子才是出了鬼了。 结果么 谨慎就算了,是赤井秀一那个家伙的风格,不过,继续保证在日国的力量、争取和日国官方接触是什么情况?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完全不知道,被他特地放走的赤井秀一脑洞已经大到将月见和组织头脑之间画了等号。还随着这段时间,逐渐平静下来的日国,以及暗中越来越波涛汹涌的米国,两国截然不同的发展越来越坚信自己的想法就是事实。 琴酒看到伏特加传到他手机上的最新情报的时候,一张俊脸拉了下来,本来就凶恶的眼神看起来更是能直接吃人一般。 这段时间米国地下世界闹成这样,他暂时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再深入下去已经没有多大必要。 算了,也该收尾了。 闹得太过,以至于真的波及到日国那边,就违背他的初衷了。 而且,FBI突然转移视线的原因还有待调查。在此之前,他更乐意回去,看守那个毫无危机感、总是不自觉地被卷入各种各样莫名其妙事件中的小鬼。 去了一趟尸魂界,就给他捡了四个非人类回家! 还嫌家里不够热闹是不是? 掐灭手中的烟蒂,再行驶了一会儿,就到了他暂时落脚的安全屋。 伏特加已经等在了里面,见他过来,递上几份邀请函。 大哥我已经看过了,这几场拍卖会还算有几件真东西,您看? 除此之外,往年举办时都会参加的邀请函也在,他就没有特点说明。 我知道了。 接过邀请函翻了翻,琴酒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长岛那边的任务收一下尾,剩下的任务全部取消,等我买完东西之后,就回去。 纤长却有力的手指被黑色的皮质手套密密包裹着,看起来充满了克制和禁欲的味道虽然,他挑挑拣拣地动作,简直就像是检查即将上超市时准备的购物单一样。 随意得完全不像是在购买档次最低也要数十万美金起拍的奢侈品。 前几天就顺手买了一本书,这一次小鬼确定了继承权,也该庆祝一下。 可见,某些家长溺爱起孩子来,还是没下限的。 即使,他刚刚还在为孩子不经过大人同意,就往家里领宠物这一点而异常恼火。 完全不知道一个人就扮演了自己的家长中所有严厉角色的阵哥很快就要回来,月见这段时间过很是平稳、毫无波澜。 只要抛开某一个非常擅长和他偶遇,以各种各样的姿势花式求带着一起玩的平子真子同学。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跑来剑道部小道场的,不是平子而是另一位跑得气喘吁吁、满面惊慌的男生。 你是从篮球部来的? 一看来人身上的运动服,猜出什么的月见没等对方催促解释,就把手中的木刀一扔,片刻也不停顿地向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 药研没有半分质疑,扔了木质大的短刀,快速跟了上去,还一把拉过了好像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男生。 能不能麻烦你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被月见平时温和美好,这一刻却令人不由自主得感觉到压力的脸给吓得心里噗通一跳的男生回过神来,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下篮球馆那边发生的事情。 一军的紫原君想要学青峰君平时不参加锻炼,被赤司队长拒绝,所以挑战了队长,一对一,五球定胜负。 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场面,他收到惊吓般咽了咽口水。 我来之前,紫原君已经拿下了四球。 完全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月见嘴角拉直,心情不悦。 他的感觉可以说很糟糕。 可能已经晚了,他心想。 果然,等他匆匆跑过去的时候,比赛已经彻底结束了。不过,输的人,是原本一路高歌猛进、甚至接近了胜利的紫原。 整个篮球馆上宛如陷入了死一般的可怕寂静。 站在最中央的红发少年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微抬起下巴勾唇一笑。 我想你也该被他们叫来了,月酱。 第85章 说一句公平的话,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长期以来,赤司身上的压力不断积压的缘故。 被一直乖乖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在篮球上挑衅,还差点失败的结果对赤司来说也比他想象中的要更严重。 紫原敦的挑衅不过是不幸得做了那根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这不妨碍月见对此感到生气。 并不是对做了最后一根稻草哦的紫原敦,而是对无能为力的自己感到愤怒。 整个篮球场鸦雀无声,站在大门口的少年第一次在脸上失去了笑的模样。沉郁的表情让在场除了赤司征十郎的的所有人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干笑着想要打圆场的黄濑凉太还没有开口就被站在一边的绿间真太郎拦了下来。 一向严肃的少年看着笑得恣意仿佛打开了什么锁的赤司,猜出了什么的他对着不解地看着他的黄濑摇了摇头。 情况恐怕比他想象得要严重得多。 同样跟在月见身后的药研推了推眼镜,低头看了看自家主君和沉肃的面色不一样,垂在一边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着的双手,保持了沉默。 等一会儿,在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之前拦住我。 在来的路上,一向温柔的少年是这么对他交代的。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少年这般无法自控的情况。明明在面对虚圈众多的大虚包围,都能微笑着用手中的刀劈开一条生路的少年这时候仿佛连控制自己不要说话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紫眸的少年在一片安静中,环视了一周,找到了在场唯一还有控场能力的绿间真太郎感谢他在上学之后,为了更好的了解自家主君,顺便认真地观察了大将他最亲近的幼驯染的情况,现在才不至于抓瞎。 两人沉默地带走了因为被两位大佬对峙的可怕气氛波及,以至于完全不敢乱动的瑟瑟奋斗的小动物们。贴心地关上了篮球馆的大门,给他们留出一片安静空旷、绝对不会被人打扰的场地。 一人合上半扇门的药研和绿间真太郎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多少必要,将风波尽快压下去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 贵部的监督老师就麻烦绿间同学出面沟通。 这个新转学来的少年以和身高完全不符的强大气场,在进入学生会没多久之后就压下了众多的前辈,成为了仅次于会长和副会长的核心成员。 赤司大人和月见大人有点学生会内部的东西要谈一下。 睁着眼睛说瞎话,在场的人偷偷摸摸地看向站在门口,比在场所有人都要矮的少年双手抱胸,冷冷看回来的样子瞬间叫这些少年气虚地撇开目光。 提出这样要求的他守在篮球馆的大门口,以众所周知的家臣身份表示,在里面的人出来之前,不会放任何一人包括老师进去一步。 理直气壮的样子,叫除了围观了一场绝地反杀的一对一,对其余事情丝毫不知的少年们在摸不着头脑的同时,还真的有点相信了对方的说法。 是在什么事情上吵架了吗? 加入时间还不是很久、对照桥月见这个赤司的竹马也没有其他人那么了解的黄濑嘟囔了一句,然后就看见了其他队友们暗搓搓认同的眼神。 绿间真太郎怜悯地看了看这些被轻易骗过去的小傻瓜们,却没有对此说一句话,算是认同了他们的猜测。 他答应过照桥月见,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会及时通知他并保持沉默。所以,在不知所措的桃井去喊白金监督的时候,他悄悄叫人喊了他过来。 可是太晚了。 就算是一直帮忙管理着篮球部的绿间也没想到,赤司一开始会在成长起来的紫原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等他发现情况不对劲去喊人的时候,场上的人已经有了变化。 赤司赢了。 但是,赤司真的赢了吗? 场馆中的气氛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剑拔弩张,众人想象中的吵架画面完全不存在。 相反,红发的少年主动上前几步,不顾自己刚运动完还没有清洗过,将匆忙赶过来的幼驯染紧紧搂在怀中,声音低低的。 抱歉,让你担心了。 那细微的、克制不住的颤抖在红发少年拥上来时就停止了,还沉浸在自责中的赤司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良久,怀中僵硬的躯体软化下来,一个脑袋轻轻搁上他的肩膀。 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把头埋在赤司颈侧的少年话语中带着沉闷的声气,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强制自己放松下来,不被拥着自己少年发现丝毫的端倪。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能让自己的情绪给征酱再添上一份压力。 冷静,照桥月见,冷静下来,想想阵哥是怎么教你控制情绪的。 现在是征酱吧? 松开了手站直身体的月见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他看着一起长大的竹马,没有多少疑问地说。 是我。 赤司征十郎本就在比赛中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又刚刚经历变换了人格的变故,已经有点疲惫的他忙于让幼驯染安心,自然没有发现他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我还在,我一直都在。 即使有药研守在外面,一直占着篮球场也不是事,两人没有去赤司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那里人来人往不方便多谈。而是去了月见挂了社长名头的园艺部温室,仅有的两把钥匙一把在月见手中,一把被他交给了蓝染。 我还是我,你知道的。 坐在小花园中,温柔礼貌一如往昔,只是在语气中多了一些不容置疑味道的少年看着月见这么安慰道。 不过,只是这一点点的差别,就足以月见知道眼前的竹马已经换了一个人。 正在学习心理学的月见知道这样的描述并不精确,但是,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意区分两个人格,至少在刚出现改变的这时候,不能将他们混为一谈。 我知道。 叹息着的月见没有心情去喝药研泡好的红茶,但是在赤司面前,他还是一如往常的端起了茶杯,低垂的眼睑密密地敛住了内里的思绪。 你们一直都能共享视觉、记忆还有情绪,对吗? 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开始做准备,学习的心理学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月见详细地问起了赤司的情况,面对一起长大的竹马,红发的少年同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所以我说过,不用太担心,除了在事情的处理方式上不大一样之外,我和以前没有多大区别。 知道自己的情绪出问题,赤司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不做。在众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关注过这方面的内容。 可能因为缺少时间,没有月见做得那么深入,但是足以让他判断出自己的情况。 老实说,要不是怕对面的竹马想得太多,他会直接告诉他,他现在的感觉很好。 虽然以两个人格相称,但是和典型性人格分裂不一样的是,他们都认为自己是赤司征十郎,并认同对方也是自己。 所谓的人格分裂,分裂出来的人格几乎等同于完全不一样的人,每个人格有其个别的姓名,记忆,特质及行为方式。通常原来的人格并不知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而新出现的人格则对原来的人格有相当的了解。 他的情况并不能用人格分裂来描述,也不同于常人在面对不同场合时,自然而然会因为自身角色、立场的变换而采取的不同态度。 他更像是一个人在面对同样的场合会采取的不同态度,本质上却还是他赤司征十郎自己。 月见也知道这一点,或者说,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没有想办法第一时间将人拉去看心理医生。 克制着没有跑去收拾收拾行李住进赤司宅,月见一如往常一般回到家中,解决掉对他来说异常轻松的课后作业,吃过晚饭,短暂的消食之后,走进道场进行锻炼。 哦,今天不是射击训练吗? 端着茶盘的三日月笑眯眯地走进小道场现在已经不能说小了,为了修建射击场的确划出了一部分地方,但道场本身被月见给扩建了。 当初决定修建照桥宅的时候,月见的母亲一度因为图新鲜而想要建一栋和式住宅,所以即使整座山都是赤司的私人领地,但是这一片地势平坦的地方其实都被照桥夫人给买下来了。 结果,最终还是按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宇佐见老宅的样子,建了一座英式的宅邸。原本预计中建庭院的空间,如今正好被用来扩建了道场。 小月见这么用功,佩服佩服先喝杯茶吧? 补上今天的剑术训练,射击先放一放。 清洗过自己之后,带着一身新鲜的水汽,月见学着美丽的付丧神靠着他在走廊上坐下。 三日月是有事情和我谈吗? 近秋的夜晚,吹来的风中裹挟着丝丝的凉意,只是这一份清爽吹不散他心头的阴云。 端着茶杯的付丧神笑了几声,然后偏头看表面上已经毫无破绽的少年。 难道不是小月见有话和我谈吗? 三日月眼中是了然的澄澈,即使他一言不发,即使没有他的交代,药研也半句话都不曾和这座宅子中人透漏。 但是,这个从历史的长流中走来的刀剑付丧神就是知道。 月见知道,他知道了。 少年沉默良久,而后身体轻轻一歪,靠上他的肩头。 我差点就以为,自己的朋友就这么消失了。 第86章 嗷,轻、轻一点啊!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像一条死鱼一样被浦原喜助按在提前设立好的结界中,把身上的特制义骸给脱下来的平子真子的惨叫就算隔了一个广阔的地下室,依旧直冲天际。 凄惨程度简直让人见之伤心闻者落泪。 麻烦放轻松,平子桑,你越是反抗剥得越是慢啊! 每天都来这么一遭的浦原喜助也是满头大汗,这种特制的义骸不能长期使用,必须每天都扒下来整修,也给穿义骸的灵体一个调整的时间。否则,义骸毁灭倒是小事,平子真子的灵体也会受到影响。 你说的倒是轻松你试试啊! 被拽着两条腿还一脚踩着屁股的平子真子使劲扒拉着地面宛如一个即将被酱酱酿酿的可怜少女,回头瞪着浦原喜助的眼神更是仿佛在看什么变态大叔。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如果忽略他光靠手指就在坚硬堪比黄岗岩的地面上抓出来的道道指痕的话,他那光看外表还挺清秀的脸蛋,以及现在因为疼痛而泛起的生理性眼泪,还真有那么点楚楚动人的味道。 你们说,这一次真子能坚持多久? 除了这在被蹂、躏的平子真子外,尸魂界的前队长、如今假面军团中的四个男性正好凑了一桌麻将,打得热火朝天。 而莉莎那个早晚都要看一次工口书,雷打不动的奇女子则抱着一个摄录机围着浦原和平子,转换着各种不一样的角度,拍摄这两人交锋的过程。 莉莎! 年纪最小的久南白一脸单纯且淡定地指出,流鼻血了哦! 哦哦! 另一只手掏出一块手帕按着鼻子,莉莎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场景,一秒都舍不得浪费。 真子,来,看镜头叫声稍微婉约一点。 我们不是在拍摄什么小电影啊,快住手啊喂! 莉莎小姐,你不是已经拍摄过好多了吗? 一个身体上正在接受着折磨,另一个精神上被这个可怕的女性折腾过不止一次,向这个居然还扎着两条麻花辫,看上去一派的清纯的大佬低头。 不服不行,对方背后还有四枫院夜一这个更可怕的女人。 素材永远都不嫌少哦哦哦,好姿势! 折腾着终于将义骸扒下来的两人全都流了一身汗,仿佛去了半条命。而举着摄录机、穿着水手服的女子则豪迈地一抹鼻血,脸上泛着红晕地对两人竖起大拇指。 真子、浦原桑,干得漂亮! 并不想要这样的夸奖谢谢!X2 闹过之后,几人沉默下来,气氛飞快地被沉寂侵占。 浦原喜助常年遮掩在帽子下的眸子微微闪了闪,当仁不让地抽出了袖子里的小扇子挥了挥。 啊呀,你们没有通知日世里小姐呢,是因为知道会有现在的场面,所以平子桑担心日世里小姐吃醋吗啊哈哈哈哈! 为了活跃气氛,他也是豁出去的自黑了。 实在是,这百年来,蓝染一直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影一样笼罩在他们的头顶,若是连一点笑声都没有的话,就连他都觉得坚持地太过艰难。 恐怕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对百年前的那个夜晚释怀。 你在说什么白痴话呢,喜助。谁会看上那个暴躁平板往年萝莉啊! 苦着一张脸的平子真子龇着大白牙,翻着死鱼眼,接上对方的话,赶走过于死寂的空气。 哦哦,录下来了。 同样没什么表情的莉莎同样默契地举起手中的摄录机。 你这就是故意的吧? 抽了抽嘴角,平子真子瘫地上躺平:日世里那家伙的脾气你也知道,万一被她知道了什么事情,直接杀到人家家里去,那才真是麻烦了。 所以,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平子的行动,唯一隐瞒的就是日世里一个人。 这一点都不难,平时假面军团全都散在不同的地方,从事着不一样职业,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聚一聚,想要瞒过本来就粗神经的暴躁萝莉简直轻而易举。 蓝染那家伙就在我们的眼皮弟子下,跑去一个国中当了整整一年的老师! 平子真子目光冷厉,讽刺地勾起唇角,书法课老师,兼任剑道部指导监督,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说半句坏话的。他还真是适合这个职业,对不对? 浦原喜助虽然被永久流放,但是有四枫院夜一在,他们就不算和尸魂界完全失去联系。偶尔,平子真子来浦原的商店对身上的义骸进行检查听上去有点像是定时体检,其实也差不过就是这么回事的时候,浦原会主动将一些消息告知给他听。 绝大多数时候是蓝染,很少关于尸魂界的。 自从在那个晚上逃离到现世,被尸魂界的死神追杀之后,他们就决定不会再关注那个地方的人和事了。 心照不宣的。 唯一还有所挂怀的,大概也就莉莎一个。她本来就是无辜被牵涉进来的,平时京乐春水这个老狐狸一直将他的手下护得很好。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所以,平子真子知道至少在明面上,蓝染这百年来动静。当他这么嘲讽之后,其他的人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看样子,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那个孩子,照桥月见,你到底知道多少。 平子真子仰躺着,抬起右臂遮住了自己的双眼,脑海中忍不住去回忆他在帝光学院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一切。 嘛,平子桑不是做了他的同学吗,要说了解的话,在场应该没有人比能近距离接触的你了解得更多了。 浦原喜助打了个哈哈,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起了平子。 不要把我说的像是变态跟踪狂啊,真是的。 将遮着眼睛的胳膊拿下来,地下室人造天空的蔚蓝颜色毫无遮拦地印在他的眼底。 没有那孩子的眼睛好看,他突然想。 他的剑术和蓝染的一模一样,不是那种现世孩子用来锻炼的,体育竞技形式的剑道,而是真正可以杀人的剑术。 当上尸魂界队长的人,分辨这些对他来说不需要多看哪怕一眼。 绝对是蓝染手把手教出来的剑术。 就算是现在的尸魂界,和他沆瀣一气的市丸银、明面上饱受照顾的雏森桃、公认的新晋天才日番谷冬狮郎恐怕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吧! 这孩子的灵力的确很漂亮,已经超过了一般的队长级他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个嘛,就是这样那样的缘故啦,本以为活不过三岁的,总之现在人家活得很好的样子啊哈哈哈哈! 别打哈哈了,喜助。我对那孩子为什么能活下来不感兴趣。只想知道,蓝染那个家伙到底准备拿那个孩子要干什么。 平子转过脑袋,躺在地上的角度让他看不到对面那家伙帽檐下的眼睛。 又是什么新的试验吗,还是什么活祭品? 若真是试验品的话,恐怕不需要这么上心吧? 挥了挥扇子,遮住下半张脸,浦原喜助在众人看过来的眼光中默默吞下了这句话。 没准他只是觉得无聊了呢,也不是没可能嘛。 别开玩笑了。 蓝染那种人,也许会为了一时的好奇做出没什么好处的事情,但绝不会干没有目的的事。 无论是好是坏,全都试图掌控在手中,那才是蓝染。 作为前队长,平子真子对蓝染的看法不可谓不深刻,甚至于挺发人深省。 只可惜,尸魂界的那些人是听不见了。 而同样对蓝染有一定了解的,是市丸银这个进入静灵庭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鬼。 也是百年前那个夜晚露面的、已知蓝染阵营中的一员。 哦呀,这是浅打吗,有点长啊! 市丸银靠在五番队队长室的角落里,任由黑暗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中本来,和五番队不合的三番队队长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他眯着眼睛,一成不变的笑脸之下,声线勾勒出粘腻的恶意。 就像是月见君使用的那把三日月宗近一样长呢! 举着被特地打造成太刀模样的浅打在月光下欣赏了一会儿,蓝染不置可否。 在打什么坏主意吗,银。 怎么可能。 银色短发的青年晃了晃宽大的袖子,一摊手。 蓝染队长会生气的,不是吗? 收刀入鞘,即使是用镜花水月催眠了锻造人,特打造出来的浅打,光看样式其实也不过比浅打长一些,很是朴素。 生气吗,我也不知道,或许你可以试试? 蓝染很是认真地这么提议,和以往没什么区别的微笑却让市丸银背后浮起一层冷汗,而他的内心却浮上了一层真实的喜悦。 如果,蓝染队长你直接回答不生气的话,那才值得怀疑,所谓的蓝染月见其实毫无分量。 但是,你没有正面回答呢! 越是这样,就说明越是在乎啊,蓝染队长。 真实的弱点,暴露出来了哦! 第87章 月见发烧了。 自从他身体变好,又被阵哥压着训练之后,生病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件离他很遥远的事情,幼年时的虚弱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梦,要不是他对自己的记忆很有自信,恐怕他会觉得那只是一个错觉。 当然,他平时的好身体也意味着如今照桥宅的几人没有一个有照顾病人的经验。 也意味着,低气压和鸡飞狗跳。 不,莉莉妮特,这玩意儿派不上用场! 坚定地拒绝了小萝莉从后山的树林中采集来的本体不明的植物,药研举起了手中的医药箱。 现在人类感冒只需要吃药就好了,不需要草药。 而且你手里那坨马赛克,恐怕他也辨认不清是什么植物了。 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啊! 拍了拍小萝莉的脑袋,也就比她稍微高了一丁点目测只有一公分,约等于无的少年无奈地道。 所以,让你少看一点电视剧。 果然,还是去上学比较好。就算现在不合适,但是等她稍微适应了一下人类社会之后,不能总是宅在家中看电视玩游戏。 看了看垂下手有点沮丧的小姑娘,药研想了想,安慰道。 大将发烧了不能吹风,闷在屋子里肯定想看看外面的景色,你能帮忙采一些漂亮的花来吗? 哦哦哦,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随手将手中的绿色不明物糊在站在边上的灰毛大叔身上,无视了他虚弱的抗议,莉莉妮特拖着人一刻都不愿意停顿地从窗子中直接蹿了出去。 药研? 从月见的房间中探出一个脑袋,长谷部皱着眉问去拿药箱却等了一会儿都没来的少年形态的付丧神。 就来了。 看着因为发烧浑身瘫软的月见就着温水吃了药,然后重新窝进被窝中,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和一个因为睡觉而蹭得有点毛茸茸的头顶在外面。 三日月被他那难得一见的软绵绵又可怜巴巴的样子给闹得好笑又心疼,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厨房和家务都需要人去做,他就被另外两个能干的付丧神给踢出来了。 虽然那些杂活他干不好,但只是喂个水、换换冷敷的毛巾的话,他还是没问题的。 睡一觉吧,醒过来就好了。 他们已经联系了家庭医生,按照他在电话中的指示,喂了退烧药,等一会儿人来了会进行进一步的诊断。不过,按照对方的说法,应该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 头晕。 小少年的声音因为发烧带着软乎乎的鼻音,听上去可爱又可怜,特别是他眨巴着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平安京老刀觉得自己平静如水的心脏似乎被什么小萌物给挠了一把,痒痒的。 他顺从心意,伸手摸了摸他泛着红晕的脸颊,软软的、嫩嫩的、热乎乎的,就像是小动物一样。 显然付丧神手上的清凉很是符合小动物的心意,从他不自觉地蹭了蹭上看得出来。 三日月忍不住笑了。 睡不着吗? 他有点后悔昨天晚上拉着小主君聊天了,平时一幅健康宝宝的样子,没想到半夜突然就发起烧来。要不是长谷部接到了那个名为琴酒的男人的电话(或者说警告?),他们恐怕要第二天清晨才会发觉。 人类,真的是太脆弱了。 在想什么呢? 唔,过一段时间,要去一趟米国。 努力地去克服发烧带来的头晕,月见想着接下来的计划,或是行程。 原本要去尸魂界的打算必须先取消,学习的事情可以推一推,但是征酱的情况出现了改变原本一直保持着稳定,他还可以说服自己静观其变就必须咨询可靠人士。 国内的心理医生的确有优秀的,但是照桥家的小儿子和赤司家的继承人是友人这件事在上流社会几乎人尽皆知,征酱的身份太过敏感,别说征酱不会信任他们,他也做不到。 正好,大卫罗西,就是阵哥给他带的伴手礼的作者,创建了米国FBI下属行为分析部门元老似乎准备开展一次新书签售会,机会难得,他去一趟也不会引人注意。 顺手,就能把咨询的事情给做了。可能效果没有本人当面去好,但是征酱的情况本身也没有严重到必须要采取医疗手段的程度。只是问询的话,他这个竹马能够应付绝大多数的问题了,这样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重点是,没人会联想到赤司家的继承人出了什么问题。 就是心理咨询的人选,是直接寻找现在教导他的老师,还是另外找不相关人士,他还有点摸不准。 月见不愿意冒一丁点的风险。 就在他满脑子的这样那样,在药效的影响下,还越想越清醒的时候,一只带着凉意的手顺着他的额角探进他的鬓发,并且顺了一顺。 为了您的小朋友,是吗? 付丧神微微歪了歪脑袋,墨蓝色的头发在如玉般的肌肤边上晃了晃,飘逸中带着些许俏皮。他将少年额头上已经没那么凉的毛巾取了下来,换上一块新的,然后罩上他的双眼。 少年小刷子一样细密纤长的睫毛蹭在他的手掌心,莫名有种乖巧的感觉。 这些事情等你醒过来再想也不急,不是吗?睡吧。 难怪一发烧就来势汹汹的,温度一时间降不下去。除了昨晚洗过澡直接吹风的原因,更多的,恐怕是小家伙的心思太重了。 一起长大的竹马,被他称为阵哥的琴酒,尸魂界的蓝染惣右介,甚至于他们自己,都不是什么省心的存在,也难怪小家伙会操心到发烧。 如果说,他的幼驯染是压力堆积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而然就爆发了。现在,小主君的情况其实一样。一直以来提心吊胆,现在终于出现了变化,累积下来自然就在身体上出现了反馈。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若是让三日月来说,这种爆发其实早比晚好。压力、责任堆积得越多,会出问题的可能性越大,趁着不那么严重的时候发出来,比埋伏在身体中当一个定时炸弹要好得多。 不过,理智这么分析着,情感上还是会觉得舍不得。 三日月低头挪开手,却看见被催促地对象依旧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看,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愿。 药研不是说过,这个退烧药有安眠成分吗,看着还挺精神?三日月歪歪头,丝毫不觉得不耐地试探着问道。 如果老爷爷给小月见读一本书,你会不会就睡了?还是说,唱一首摇篮曲比较管用? 眨巴了一下双眼,本该觉得羞耻、如果他清醒的话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提议,在其实已经开始困顿的脑子里经过之后,被本能完全侵占了的大脑诚实地说出了答案。 要唱歌。 生病了的小家伙意外有点难搞啊! 唱歌啊?和歌他倒是会几首,但是现在的年轻人是欣赏不了的吧? 幸好,月见没有人让他纠结太久,而是直接点起单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他倒是挺有家里兄长我行我素的样子。无论是信奉能动手就绝对不瞎BB的阵哥,还是生活无能、被称为任性大魔王的宇佐见秋彦。 尤其是那个至今以为她是女性的信哥,就坚持骨科的程度上来看,绝对是个中翘楚。 幸好,躺在床上正在试图用萌系眼神攻略他的小动物没有让他纠结太久,而是直接点单事实是他对儿歌的了解仅限于这一首。 七个孩子,可以吗? 一千多岁的刀子自然是不知道这个的,所以小家伙自己先哼了一遍。所幸,儿歌的特点就是旋律简单朗朗上口,他听了一遍之后,就知道怎么唱了。 轻轻地唱过几遍,三日月就看见之前还精神奕奕的小少年已经垂着眼捷,呼吸清浅,显然已经睡着了。 还是个孩子呢,年代久远的付丧神内心泛出一个微笑来。 将他额头上的毛巾取走,三日月起身,微微弯腰在睡得呼呼小少年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休息吧,即使时间很短暂。在您醒来之前,再多的风雨,我们都会替您挡下。 要早点好起来。 睡下了? 看到三日月走出自家阿路基的房间,端着一碗粥正好走上二楼的长谷部压低声音问道,要不然无法解释对方就这么离开月见的身边。 他太累了。 身心都是。 听到这个答案,辛辛苦苦熬了粥的长谷部毫无怨言地将食物端走,先让少年好好休息一下。 忍足医生来了。 一直等在门口,看见家庭医生的汽车,就第一时间将人领进来的药研正好也带着人过来,听见两人的对话,有点踌躇,不知道是应该先领人进去检查,还是先让大将休息。 听你们描述的症状应该只是发烧,不用太担心。 戴着和自己儿子如出一辙的椭圆形眼镜,一派精英模样的医生冷静地安慰这些明显被吓得失了分寸的人们,前一段时间,月间小少爷刚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进去看一下。放心吧,很快的。 常规小检查而已,不会打扰病人太久。如果病人睡得沉一点,甚至完全不会知道他来过。 几个非人类互相看了看,然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三日月。这个看起来现形的时间不够长的付丧神,却在这个家里具备着威信。 看似很多时间都是另外一个穿着执事服的烟灰发色青年决定的,但是遇上比较大的事情之后,他们就不自觉地将决策权交给了眼前这个绮丽得仿佛不像是真人的青年。 奇怪的一家,在这个青年明明笑得很温柔,却莫名总让他觉得浑身冷汗的紧迫盯视中,忍足医生做完了检查,不用他示意,他就贴心地给他打开了房门。 忍足:其实就是想赶他走,对吧! 吃过退烧药了,好好休息就行,目测没有别的什么原因,不放心的话,等他好了之后,再做一个全身检查。 礼貌的点点头,忍足领着自己的就诊包离开了照桥宅,自然没有听见接下来的对话。 我觉得,我们中间有一个会医术的胡比较好。 面对三日月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几振刀剑还有两个破面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药研主动而出。 交给我吧,正好我对医术很感兴趣。 第88章 匡提科,联邦调查局,行为分析科办公室。 凌晨四点。 从芝加哥回来我才睡了两个小时,最好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德瑞克摩根,BAU的巧克力帅哥,擅长代入罪犯的行为模式进行模拟,强壮、阳光还带点小幽默。不过,此刻他按着不断抽痛的眉心,睡眠不足带来的焦躁让他恨不能直接瘫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然后狠狠睡一觉。 管那些病态的连环杀手们去死,在接到紧急通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这么说的,然而最终他还是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从柔软的床铺中爬了起来。 那个组织,他们又出现了。 等、等等,慢点说,加西亚,什么组织。 胖胖的、打扮得色彩斑斓的姑娘,BAU的技术支持,网络中名为黑皇后的前黑客,惶恐地举起手中的ipad,将上面地一张金发碧眼、笑容阳光的男孩照片展示给他看。 就是那个先提供孩子的照片让人挑选,然后下手拐卖、将他们送上网络拍卖的组织,去年这些在摩根的注视下,加西亚艰难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粗口咽了回去,继续道,这些混蛋从防范儿童侵害小组的追踪下跑了,这一次出现了新的目标,所以对方小组来找我们求助。 这就是他们的新目标? 就着加西亚的手,摩根仔细观察了一下照片上的孩子,十来岁不会更多的年纪,符合那些恋童癖的口味,金发碧眼白肤,说一句难听的话,这个类型在那个市场上很吃香。 不,他们已经抓到他了。 部门对外联络人,同样金发的詹妮弗洁若,组员口中的J.J,从会议室中探出一个脑袋,对楼梯下面面相觑的两人招了招手。 摩根,你到了,会议就要开始了。 比尔费提思。将摩根刚才看到的那张男孩照片放到大屏幕上,小组的行政管理、即BAU的老大,亚伦霍齐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个被拐走的男孩的背景,今早防范儿童侵害小组在他们常年追踪的网站上看到了他的视频,经过全国失踪儿童比对,和巴尔的摩警方昨天晚上上报的一起儿童失踪案对上了。 所以,今年他们的作案地点选在了巴尔的摩? 大卫罗西,BAU元老,成功的作家,也就是月见来到米国的借口并不能完全算借口,他的确很喜欢他写的书。他翻了翻之前手中的ipad,说实在的信息并不多,有用的更少。 他们行动很快,固定的时间,不用的地点。每年出现一次,卖掉三个孩子之后就立刻销声匿迹,所有网上的痕迹随之消失。 看着手中档案上一张张鲜活的笑脸,罗西不忍直视地合上手中的文件。他们常年游走在和罪犯斗争的第一线,看过各种各样的罪恶,但是关系到孩子的总是最艰难的。 比起常规的人口贩卖组织,他们显示出了非常明显的连环杀手特征。活在世纪前,坚决的怀旧主义者,拥有三个博士头衔,每分钟能快速两万字,智商187的天才,最年轻的组员斯潘塞瑞德用极快的语速说道,在这一系列的犯罪行为中,他们表现出了极为强大的控制欲和逻辑性,甚至还有一年的冷却期,而一般组织性儿童贩卖的重点在于钱,不会这样放过赚钱的好机会。数据表明 瑞德。 条件反射一般,小天才一张叭叭叭往外吐数据的嘴就像卡住了一样闭上,而后抿出一个委屈的弧度。 黑发的美女艾米丽强忍住往上翘的嘴角,这一份容易让人心生疲惫和绝望的职业,小天才和加西亚一样,是他们快乐的源泉。 但他们同样并不关心孩子,对他们来说,孩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商品,如果有必要,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孩子。为了这种控制力强大的精神变态者来说,放弃就意味着杀戮。 他们已经得到了比尔,按照以往的模式,在隔一天,也就是明天他们就会对对下一个孩子下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二十分钟后,飞机上见。 作为FBI的王牌小队,BAU拥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私人飞机,飞机上还提供能让睡眠不足的他们清醒的美味咖啡,待遇好到令FBI的其他成员嫉妒的程度。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好待遇并不能算是好事。这意味着BAU的工作极其繁忙、需要往全国各地跑,而这同样表明,米国社会上数量可观到可怕的连环杀手们以及潜在的精神病态者。 月见可不知道这个。 应该说,除了琴酒,他的全家都不知道这一点。 只是一个短时间行程,除了走的比较远,直接横跨了太平洋,并且跨国了之外,似乎和他去奈良的修学旅行没有多少区别。 甚至,还比不上去尸魂界的那次跨界旅行。 所以,你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恕我直言,这可不是非常的安全。 高大英俊的男人从茶水间中走出来,端着的托盘中,色泽鲜艳却不庸俗的茶壶茶杯给这个基调沉稳、古典的办公室带来一丝鲜活的气息。 就像是站在这个房间中央的少年一样。 汉尼拔鼻翼微微动了一动,在红茶馥郁的香气之外,他还能闻到少年身上清爽的草木香气,秋日晨露的味道为了这一趟行程,他一定很早就起来了以及,纽约最大的酒店中那个和式的房间才会有的特殊熏香。 教养良好的异国少年,良好得有点过分了,他说服自己接下这个不会接触真正病人的咨询时,展现出来的口才令他惊叹。 做完咨询之后,我就会回国。 谢过他的红茶,月见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为了低调从事,他这一次谁都没有带上。不管怎么说,家里的大大小小都是长相或俊美或绮丽,气质也格外分明的那类人。往人群中一站,足以吸引街面上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非常感谢您愿意接受这样无礼的要求,莱克特医生。 在不接触病人的情况下,仅仅凭他人的口述做出诊断,并不是一个合理的要求。毕竟,这并不是政府部门类似于FBI寻求他们的帮助,在信息有限的情况下,用他的专业知识来提供意见。 事实上,我完全不觉得这有丝毫无礼之处,相反,我看到了一个处处为自己好友着想的高尚灵魂。 因为眼前的少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自己的病人,汉尼拔的行动举止都比较放松,或者说,他特地营造出一个轻松的氛围。 你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情况变得很严重吗? 很难说这到底是好是坏,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 过于靠近的关系让你没有办法理智地做出判断,人之常情。坐在自己接待病人的椅子上,汉尼拔暗金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中闪烁着光芒。 这么说,你学习心理学也是为了他?令人印象深刻。 在少年说服他的过程中,汉尼拔就发现他系统地学习过心理学。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令他印象深刻。真该让奇尔顿那个不学无术的蠢货看看,然后闭上那张自鸣得意的嘴。 初衷,是的。但是,学习的本身也很有趣。 尤其是在将学习到的知识应用到实际生活中时,他发现黑子去年和他说过的人类观察的确很有意思。他的教授平时也给他布置过不少类似的学习任务,就比如去尸魂界那次。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飞机上的BAU小组也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网站更新了,他们上传了新的照片,一共三个孩子,那些躲在电脑屏幕之后的家伙们已经开始投票了,这些病态的 加西亚。 霍齐纳打断了技术支持的碎碎念,看着手中三个孩子的照片。 你能打断他们的投票进程吗? 这些混蛋们使用了大量的代理,基本上我一直在被他们带着全世界各地跳转,你们能想想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叫做素帕依的小镇吗,现在我们知道了。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这些混蛋很厉害,我需要时间。 按照他们的作案规则,等客户选择了孩子之后,才会对那个孩子下手,加西亚你能找到这些孩子的身份吗? 只靠一张照片,当然可以。我开了一个进程,专门寻找孩子的身份,有消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发给你们的。加西亚离线。 谢了,加西亚。 他们加快了作案进程,按照以往的手法,他们应该在抓到比尔后隔一天再动手,为什么变了。 是危机感趋势着他们吗? 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信息太少了,希望当地警察能够提供更多的消息。 然而,巴尔的摩是马里兰州最大的城市,光人口就有两百多万。想要在这样的人口密度中找到即将被拐卖的儿童,无异于海底捞针。 这也是他们选中这个城市的原因。 每一次都是大城市,能给他们争取足够多的时间离开。 罗西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这些人这样选择的原因。出身意大利的男人,年少轻狂时的经历让他对黑手党非常了解。而黑色世界,总是相似的。 他们带走的孩子家教良好,家长全都是中产阶级,甚至以上,是我们所说的低危人群。想要对这样的孩子下手,要承担不小的风险。 但这样的孩子,我讨厌这样说,事实却是比贫民窟出来的脏兮兮的孩子更受欢迎。 是的,我看过他们前几次的拍卖记录,价格高到足以让你们怀疑人生。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这些被静心挑选出来的孩子,是和普通商品不一样的奢侈品。 也就是说,能够承受这些价格的只有所谓的上流阶层。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数据表明,上流的成功人士比一般的普通人有着更强烈的控制欲,这也是他们能够成功的因素之一。 而挑选,投票,抓捕,拍卖,这一系列的过程,满足了那些人的欲望,投票更是让他们成为这一系列犯罪中的一部分。 结束了短暂的讨论,刚下飞机他们就得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新的视频已经被上传到网上了。 这是先一步赶到了巴尔的摩的防范儿童侵害小组的队员来接BAU组员的时候,看到他们时说得第一句话。 太快了。 闪电般的行动,我怀疑这些人中是不是有人有军事背景,下手简直干净利落。 或者,他们已经跟踪关注了这些孩子很长一段时间,对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 巴尔的摩警方有没有接到走失儿童报告? 没有,至少在我来接你们之前没有。 事实上,很少有父母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的孩子消失不见了。只有在事情发生后的一段时间,一些规律性的东西被打破了,他们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而十来岁的孩子正是活跃的时候,活泼,开朗,意味着更多的朋友,更多的社交活动。 一行人坐上汽车,摩根一边翻出手机,接通了留在匡提科的技术支持加西亚的电话。 他们又带走了一个孩子,该死的,我居然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宛如骤雨打下来的声音,电脑屏幕后的今天染了金发的姑娘一只手抓着一个手捏球,没能成功阻止人渣的暴躁情绪让她把手里的球捏成了一个不忍直视的形状。 她面前开着的一个屏幕中,一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孩子,在一个装潢温馨的囚笼中探险,天真无邪的样子却让她不敢去看。 因为她知道,很快这个孩子就会和之前那个一样,发现自己其实被关了起来,然后崩溃、哭泣,最后求饶。可这些完全没有用,只会让那些观看着视频的人渣更加的兴奋。 加西亚,加西亚,好姑娘,冷静下来,这不是你的错。 努力将暴躁的姑娘安抚下来,摩根一边打过方向盘,一边道。 但是你最终还是能将那些家伙找出来的,不是吗? 当然,当然。 挂断电话后,重新坐回椅子上的加西亚狠狠戳了戳手中的键盘。 我会把这些混蛋的底裤是什么颜色都扒出来。 所有人都在和时间奔跑,当瑞德和J.J两人赶到警局的时候,整个巴尔的摩警局都已经为这个案子行动了起来,其他所有的案子全都往后推,以确保人力资源得到最有效的利用。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特批外勤的瑞德这一次被安排在了警局中。利用他的专业知识帮助分析数据,而负责对外联络的J.J则要保证媒体和舆论尽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以免刺激到对方。 除了被归类为柔弱需要保护的瑞德博士,其他四人两个去了第一个孩子被抓走的现场,两个去了那孩子的家里,尽管他们自己也知道在这些地方能够得到的信息并不多。 你说,他们一年的冷却期是不是就是在挑选、然后跟踪接近那些孩子,了解他的生活,了解他的家庭,知道他一切的时间表,然后。 罗西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你知道的,抓住他。 这能解释为什么嫌疑犯那么有效,他们对孩子足够了解能够得到信任。视频显示,那些孩子一开始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拐卖了。 前后两种截然不同情绪的极端对比能够满足买家的病态幻想,我们的嫌疑犯是非常典型的精神病态者,至少,头目是这样的人。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能这么有效,因为他能一直保持控制。 我们应该以侧写连环杀手的方式侧写他加西亚,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新的照片已经被放出来了,这一次合之前的都不一样,长官,这一次只有一个人。 照片是通过酒店监视器拍下来的,即使嫌疑犯已经将背景虚化了,但是,他们保留了少年坐着的沙发,那种皮质的长沙发明显是大型酒店会选择的风格。 监视器的拍摄下来的照片不是特别的纤毫毕现,但却足以看清少年美好的侧脸。 或者说,太美好了。 只有一个哦,这个足以满足人类对美好的想象,他会是他们的金奖。 艾米丽一转头就看到他盯着手机屏幕的样子,资深侧写员没有掩饰他的惊讶。 你认识这个孩子,罗西。 她几乎立刻就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了这样的内容。 我见过他,他来参加我的签售会。 一个长得好看的少年总会比一般人更加引人注意,这是人类欣赏美的本能。更何况,那还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小少年,更容易让人给他优待。 大卫罗西也不例外。 尤其这个少年孤身一人前来,身边没有任何的大人陪同。作为看多了各种各样犯罪行为的FBI探员几乎条件反射地就多询问了几句。 所以,你知道他的身份? 不,他没有告诉我。 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和那个少年交谈的全过程,罗西复述之后然后道。 他说,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才是关键。他请我推荐一位心理医生,并希望我对此保密。 罗西认为这大概是又是上流社会的什么事情,所以他就答应了。 所以,你推荐了莱特克医生? 是的,莱克特医生为人谨慎,恪守医患协定,而且为人高尚,会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怎么还不接? 罗西的手机一直在不停地拨打着汉尼拔的电话,不过,对面一直传来无人接通的短音。 医生在工作中会保持电话静音,尤其是心理医生,他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必须在面对病人时保持安静,不受打扰。 我们直接赶过去。 罗西,继续拨打医生的电话。 我知道。 看着少年坐上了酒店安排来的汽车,汉尼拔回到办公室,拿起扣在桌面上的手机,上面数十个未接电话让他挑起了眉头。 喂,这是莱克特医生罗西探员,你好不,你知道根据医患协议我不能 走到窗边,汉尼拔拉开窗帘看了看,楼下已经完全看不到车辆,连尾气都没有。 我很抱歉,但是他刚刚离开。是的,酒店派车。 我并不知道是什么酒店,我们的谈话中并不涉及个人隐私。姓名?我不知道。不,不是因为协议,只是隐瞒真实姓名是他的要求,我同意了这一点。 不,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他的咨询已经结束了。不过,我可以提供之前他打电话过来时的座机号。抱歉没法提供更多的信息如果有什么变化,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打电话,他是一个好孩子。好的,非常感谢。 挂断了电话,汉尼拔回想着整个聊天过程是的,他并不愿意将此视作治疗。充其量,也不过是咨询。以他的标准来看,这也是一次很愉快的聊天。 少年的年纪不是很大,却拥有着极其广泛的知识量,就好像他短短的一生中一直没有停下汲取知识。不过,按照他的描述,其实也差不多。 无论在哪方面,他们都聊得很愉快。音乐、艺术、历史,乃至于心理学方面的专业知识。 最重要的是,他拥有一颗极为坚定的心灵。 如果可以,他很乐意发展一段跨国跨年龄的友谊,他相信自己会是一个很合格的朋友,以及导师。 不过,他现在很好奇,如果真的有人找上那个少年,情况会变得怎么样。 这个不知名的异国少年,可不像他美丽的表面那样看上去无害。 回想起,少年本该软嫩的手心隐约可见的薄茧,坐在沙发上时,笔直优雅却可以随时暴起的身姿,汉尼拔的嘴角勾起一个愉快的微笑。 狩猎者即使年纪还小,但是爪牙已经磨得雪亮尖利。 小看他,可是会被咬断喉咙的。 第89章 加西亚,酒店那边提供了那孩子的身份信息了吗? 已经得到了必要的信息,霍齐纳他们没有耽搁地直接回到了临时的办公地,巴尔的摩警局。不过,他们回程的时候,把很关心这一起案件的汉尼拔带上了鉴于莱克特医生和FBI之间有过为数不少的合作,BAU的人也不吝于一张顾问证。而且,因为涉及到儿童线上贩卖这种敏感的事件,对争分夺秒的他们来说,多一个专业视觉也是很有用处的。 不,酒店那边也不知道那孩子的身份信息,他暂住的房间是位于TU光影公司以公司的名义常年订下的,而我现在正在试图联系那家公司的法人,你们简直难以想象,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 说到这里,加西亚敲击键盘的手指都变得愤愤起来。当然,更多的是焦躁,另一台电脑屏幕上,同时开着两个视频,其中一个孩子就是最早被打走的比尔已经发觉了情况不对劲,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天知道,她多想穿过网线,抱抱那个孩子,告诉他不会有事,一切都会好的。然而,她并不能。 不行,这样太慢了。 她挪了挪手指,跃跃欲试地想要打一个小小的擦边球,直接去钻进一些手机中查找一下这个公司的高层负责人。能够住公司订下的房间,说明他和高层的管理员、甚至股东们都着更近的关系。 即使不是她同事那样的资深侧写员,这样简单的逻辑推理她还是能够确定的。 他说过,这只是一个短途旅行。 罗西再一次回想了一下那天少年说过的短短几句话,然后凑到手机前说道。 加西亚,试一试包括我开签售会那两天的所有入境记录,重点查找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子。 好,好的。 海关记录直接向FBI公开,寻找起来要比她打擦边球更加方便一点,加西亚得到了指示,迅速地打起了精神。 我怎么就这么蠢,这都没有发现呢! 手指一顿噼里啪啦之后,几张少年的照片出现在了她的电脑屏幕上,她第一时间就确定了其中的一张。 找到了,周六降落在位于纽约的一个私人机场,名字是照桥月见。 照着屏幕上注释的罗马音,加西亚艰难地、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对米国人来说,发音不是很友好的名字。然后继续说道。 今年十四岁,住在东京没了,没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而就算她再厉害,光凭护照只能得出这些内容了。 需要我深挖吗? 这是一个顺口的、并不能算问题的问题。侧写受害者也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所以她的手指已经在键盘上飞舞了起来。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得到的消息也不是很多。 差点忘了,我根本不会日文。翻译器不是很精准,但是,有些关键信息还是很清晰的。让我看看我们的小美人,哦天哪! 加西亚? 抱歉,我只是带着一副紫色边框方框眼镜的姑娘瞪大了镜片后化着厚厚眼妆的眼睛,出生以来就身体虚弱一度处在死亡边缘,三岁的时候突然开始好转,然后上学和一般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结果,八岁那年失去了父母,他们死在醉酒司机造成的车祸中。 就和她的父母一样,相似的经历让这个好心的姑娘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同理心。她取下眼镜擦了擦,戴上后继续念。 他还是少年家,写了畅销《不如夜行》,提醒我找到他之后一定要让他给我签一个名,我超喜欢他书中描写的双胞胎主角之间的感情咳,成绩不是满分就是全优,感谢阿拉伯数字和分数制,总算有一个看起来特别明确的东西了。 优秀的孩子,没有更多家庭背景的内容? 抱歉,除非我使用一些小手段,网上能提供的只有这些内容了。 谢了,加西亚。 正准备挂掉电话的摩根被另一头他的技术皇后给叫住了。 摩根。 怎么了,My Lady? 你们会把他带回来的,对吧?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他也很想说一定将人带回来,但无论是数据,还是对方迅速地行动都表明,情况不一定乐观。 很快,他的预感被证实了。 酒店那边打电话来巴尔的摩警局确认,他们派出去的车没有按时回来。 我亲眼看着他上了那辆车。 从来到警局之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汉尼拔听到这里时往椅背上一靠,皱起了眉头。面容上带着东欧血统的高大男人这么做时显得他极具威严,他没有说什么难以置信这类的话,但他的肢体语言无不表明他的不快。 我应该亲自将他送去酒店的。 仅仅只是一个直白的语句,再配合上他的动作暗示,就显得他格外的真诚。 这不是你的错,莱克特医生。 果不其然,对孩童心底更加柔软的女性艾米丽立刻接口,安慰他道。 就算你将他送了回去,这些人依旧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带走他。冒充酒店的员工本身就很容易获得他人的信任,这一点就算是成年人也例外。 不,那个孩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放下戒心的那种人。回想起他之前观察到的,少年裤脚不自然的褶皱,汉尼拔不置可否。 一个会随身携带武器,言谈中显示出了旁人难以企及的自信和自控的少年,特殊的家庭背景让他绝对不会坐上陌生人开的车。即使,那是他自己提前联系好的,酒店派来的车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应该还用了别的什么控制方式才对。 走进自己的思维宫殿,汉尼拔仔细地回想过那个少年走到车前,侍者拉开车门,然后坐上车的过程。少年无论是脸上还是肢体动作都没有显示出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精准到可怕的控制力。 短短的一天之内,少年再一次令他感到惊叹,记忆宫殿不由自主地响起舒伯特的小夜曲,轻快的调子就像是月光一样,在漆黑的夜幕下流淌,带来一丝美丽的清辉。 汉尼拔掬起这一捧无暇的月光,放置在自己的思维宫殿中新开辟出来的,写上了照桥月见名字的房间中。 如果,眼前有杯子的话,心理医生一定倒上自己亲手酿制的美酒,然后举杯,道一句,敬克制。不过,睁开眼睛,眼前只有嘈杂到令他不快的警察局。 不过,若是能看到那孩子怎么处理这一桩事,这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此刻,就像是汉尼拔猜到的那样,明知道有问题还一脸冷静,甚至能绽开一抹和平时无异微笑的月见端坐在汽车的后座。仿佛那不是什么驶向未知地狱的可怕行程,而是和以往一样,是他在家中读书喝茶的专座。 我已经在这里了,现在请麻烦你把枪从这个小可爱的头上挪开,你吓到他了。 他的口气是这么的理所当然,就像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以及另一个穿军绿色战术马甲的男人都应当听从他的命令一样。 和前面的司机对视了一眼,马甲男子无所谓地收起了手中的枪,松开了禁锢着怀中孩子的手。 好了好了,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月见搂住扑进他怀中的孩童,不顾他的鼻涕眼泪全都沾到了自己的衣服上,轻声安抚着连大声哭泣都不敢的孩子。 我想要妈咪,我想要回家。 小孩子幼嫩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安静得只有发动机运转声音的车厢中格外的清晰,但凡还有一点良心的人都不应该做这种伤害他们的事。 麻烦请给我一瓶水。 抬起头的月见看了看沉默的司机,还有板着脸却不自觉转开眼珠的马甲男子,心中瞬间转过无数的思绪。 将口袋中掏出的手帕浸湿,月见抬起怀中的嘟嘟的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轻轻地擦干净,然后对哭得鼻子红通通的孩子悄悄眨了眨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呀? 安德鲁,我叫安德鲁。 名为安德鲁挣着一双大大的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眼前对他微笑的大哥哥,小手不自觉地攥住月见滑到身前的长长的、凉丝丝的柔软银发。 你是精灵吗? 小小的孩子脑海中没有什么描绘美丽的词汇,他只知道笑得很好看、对他很好的大哥哥把他从坏人手中救了出来,就天真的以为月见是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 是的。但是现在呢,精灵哥哥被大坏蛋抓走了,勇敢的安德鲁能不能帮我们把他找回来呢? 在巴尔的摩当地的警察局接到电话,并将那个孩子接来警局之后,孩子口口声声说有一个漂亮的精灵哥哥救了他的童言稚语立刻引起了驻守着的BAU探员注意。 我听他们说,安德鲁是自己报警的,真的很厉害。 家中有一个年幼孩子的J.J面对孩子带了点颠三倒四的话语没有一丁点的不耐心,而是温声地引导着他说出更多的内容。 所以,那个大哥哥给了你那个手机,他还有和你说什么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 他给我洗脸,坏人给了水,悄悄把手机塞给我,嗯,眨眨眼睛。后来,大哥哥让他们放我走,坏人不让,最后又让了,我就被放下来了。 我知道了,安德鲁真的很勇敢。 J.J小心地摸了摸孩子柔软的棕发,将他交给在一边等着的、眼眶都哭红了的母亲手里。 精灵哥哥会没事吗?小小的孩子明明已经疲惫地直揉眼睛,但还是直直地盯着J.J,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是吧? 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不远处,BAU的一群人围在一起,翻看着一支黑底银边的手机。这是被放走的安德鲁一直拿在手中的,谁来要都不给,直到他的父母来了之后,BAU的探员们这才拿到手。 有什么发现吗,加西亚? 除了大量的论文、紧密地几乎没有业余时间的计划表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他的手机中几乎没有推特或是日国青年常用的社交媒体软件,也很少拍照片。而他的学习内容涵盖的面广阔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很多东西已经进入专业的程度。 加西亚一边敲打着键盘,将手机上的内容放大到电脑屏幕上,一边处理着一直在进程中的追踪。 老实说,这让我觉得很佩服,又觉得有点可怕。他才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这所谓的精英教育根本就是在扼杀天性。 现在不是纠结教育问题的时候,加西亚,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还得感谢这孩子受到的教育让他拥有了处理危机的能力,否则小安德鲁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毫发无伤的放回来。 只是远程连接,我只能检查哦天哪,这孩子的手机里居然有监控软件,是什么诡异病态的跟踪狂吗? 冷静一点加西亚,我们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家人做出的防范措施。 一个能从两个绑匪手中成功救下另一个孩子的少年,就算按照他们的侧写,小安德鲁只是对方控制少年的手段,那也说明那个异国少年非同一般。 总觉得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在那个少年身上,都不是很奇怪。 摩根和罗西对视一眼,然后对电话另一边的加西亚问道。 你能不能通过这个软件反追踪过去,找到那个安装了这个软件的人? 无论是少年的家人也好,还是什么跟踪狂也罢,是前者正好直接联系了少年的家人。后者的话,那就顺手替少年解决一桩麻烦事。 就在你这么说之前,我已经开始追踪了,有消息会告诉你们的,拜~~ 一会儿再联系。 见摩根挂断了电话,正在ipad上查看加西亚发过去资料的罗西对他挑了挑眉头。 不得不说,加西亚说她会佩服到觉得有点可怕是有理由的。这可不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时间表,压力太大了。 他转身对站在他的身后,同样看着平板上的内容的,他们的特聘顾问汉尼拔莱特克问道。 这就是他需要心理咨询的原因吗,莱特克医生。 我不能透漏太多,但可以说一句,这些和他的烦恼无关。事实上,我得说他对这些课程适应良好。 汉尼拔几乎愉快地着平板上的论文内容,它们直接向他展示了少年的涉猎范围,然后他默默在自己的书单上多加了几个名字。 嘿,有什么发现吗? 送走了小安德鲁一家,J.J拿着一叠文件走过来,这是她刚刚根据孩子的口述整理好的。 除了知道我们的少年是一个受严苛的精英教育长大的,几乎没有自己童年之外,没有更多了。加西亚酒店方面都在想办法联系他的家人。 少年复杂的背景让他们不能随便挑一个手机中的联系人就打过去,更何况,从日国赶过来要需要十三个小时,这还仅仅只是航程,没有考虑上别的时间。 先说说你那边有什么收获,他是怎么成功地让那些人放过小安德鲁的? 小孩子受到了惊吓,记忆能力和表达能力都有限,我已经尽量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你看看。 说着,金发的对外联络官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摩根,巧克力肤色的健壮男子看得微微抬起眉毛,然后再传给一边的罗西,直到最后的莱克特看完,交换给J.J。 小安德鲁没有收到伤害,月见一直保护着他。 相比起照桥绕口的发音,月见(tsukimi)的发音就友好很多,即使绝大多数人都念成了zikimi。在场唯一发音标准的,大概也只有汉尼拔一个人。不过对外国人来说,听上去也差不多按照日国的传统,不经过允许是不能直接称呼对方名字的。不过,现在是营救行动,直呼名字可以拉近营救者对受害者的心里距离,算是行动中的一环。 他让劫匪放下了枪,要到了水,甚至还能说服对方放走安德鲁无论他采用的是什么样的方式,都说明他对身边的环境有着一定的控制力,至少,能够影响到车里的两个劫匪,这是好事。 不过,他是被威胁着坐上了汽车的,我们没有想到这个。 因为这不符合他们一直以来的作案模式,不过,盯上月见本身就是一场冒险,他来这个国家没几天。 但是他们依旧知道怎么得到他,最初的照片也是从酒店的监视器中拍摄下来,团伙中有人在酒店工作,甚至和月见有过接触,否则不可能了解到对方的谨慎,知道要用威胁的方式。 我让加西亚去搜一下他住过的酒店服务人员的名单。 结果摩根刚接通总部,才说了两句话,就听见那边技术女皇抓狂的声音。 我正要找你们,新的视频已经上传了。而我没能成功阻止,反追踪也没有结果。F 嘿嘿嘿,慢一点,一件一件说。视频上传我们从他被带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冷静下来,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说反追踪没有结果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对方直接暴力破坏了自己的手机,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是上帝也没有办法继续追踪下去。而我正好是技术女皇,但偏偏不是上帝。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几人面面相觑,然后罗西将他们刚讨论出来的内容告知对面。 关注一下最近一年新入职的员工,他或者她工作表现良好,升职很快,否则没办法接触到VIP房间的客人。 稍等 电话那边一阵键盘敲击声之后,加西亚遗憾地声音传来,抱歉,没有。 对方可能只是出卖了信息,放宽一下条件,查找有不明入账的员工。 搜索中,找到了。 加西亚将找到的信息放大,念出来,亚历克斯迪普,专门为重要客人服务的女佣,一直在那个酒店工作,但是就在今天,账上突然多了一笔一万美元的入账,记录显示是现金存入。我顺便找了找罗西刚才说的新入籍员工,有一个保安,迈克路易斯,仔细找一找的话,会发现他的记录都是假的,但是他弄得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 而且,关键是,他今天请假了,是不是有点巧。 憋屈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一点好消息,扬眉吐气的胖姑娘连声音都高了一点。 加西亚,麻烦你将两人的地址都发过来。 当然,已经在你们的平板上了。 二十分钟之后。 女佣所居住的公寓,将手中的枪塞回腰间的皮套,摩根对着走在他身后的罗西摇摇头,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地板上,一个鲜血淋漓、睁着眼睛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她长得和加西亚发给他们的照片一眼,正是他们要找的亚历克斯路易斯。 她被折磨过,很专业的手法。 没有贸然去翻动尸体,站在边上的摩根接通了去了保安那边的霍齐纳的电话,开着免提,和罗西一起分析。 就地取材,只是一些普通的家庭用品,被用在这种地方,不管看多少次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罗西借口道:眉心一枪,心脏一枪,凶手没有任何的犹豫。 这是职业杀手的手法,干净利落,在这里估计我们无法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如果是那个人贩子组织想要灭口的话,根本不用折磨她。我想,我们的月见少年身份背景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单纯。 那个监控软件应该是他的保护人装上的,现在,这个保护人恐怕被彻底惹毛了。 第90章 大、大哥? 入了这一行就知道自己坏事做尽不得好死,但是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样让伏特加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三途川。 他看过无数次自家大哥杀人,这没什么,只是子弹的事情。但是,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大哥他亲手审讯了? 然而,伏特加并不同情那个女的。现在,他更想拯救一下自己。 他坐立难安地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大哥,满脑子的绝望。 救命,大哥他不说话! 从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口中,他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了一个事实,就是大哥那个很在意的存在来了这里,然后被她出卖了消息,被人贩子给抓了。 现在他只要稍稍动一下手指,就能够知道那个存在的名字。然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大哥他不说话! 超可怕! 副驾驶座上,琴酒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翻着一支还没他巴掌大的手机,如果BAU的人在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本该是被他们寄去匡提科总部进行检查的证物。 伏特加,去让马里兰州(巴尔的摩隶属于这个州)所有的地下团伙、帮派,这几天都给我安静一点。所有的非法行动,我是指所有的,在我接到人之前都不允许进行。聪明一点,不要使用组织的途径,知道吗? 架着黑墨镜高大健壮的男子,就像是一只鹌鹑一样,尤其乖巧的点点头。 他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组织的呢? 琴酒不耐烦地抬起眼睛,银色刘海下的绿色瞳孔中折射出的光芒冷厉得令人心惊。伏特加看了一眼,然后就像被刀子割伤了一样,挪开目光。 组织不贩卖儿童,你傻吗? 伏特加:哦,是哦。 还不快去。 是! 被一脚踢下车的伏特加站在街边,看了看一骑绝尘的保时捷,默默地搓了搓脸,招手喊了一辆出租车。 好吧,不能使用组织的途径。 很快,整个马里兰州的地下世界全都得到了通知瞬间龟缩起来,影响力甚至开始向周边辐射,尤其是距离巴尔的摩只有三小时车程的纽约。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那里本身就有着与其光明相对的极致黑暗。 不过,这一切月见暂时都不知道。 荒僻的地方,看起来破败的别墅,装饰一新的内里。即使已经了解了对方是怎么运作的,月见还是得说这个当头领的还挺有心思。 他跟在马甲男子和司机身后,一丝不乱的步伐仿佛前面两个是给他开道的下属,而不是威胁他来到这里的绑匪,然后走进了那个装了不少监视器的房间。 还不下班吗,鲁斯先生? 已经穿戴好的高挑秘书拨弄了一下自己脸颊边上,打理出精致弧度的卷发。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她眼中的男人只是礼貌性质地看了她一眼,敷衍地笑了笑。 你先回去吧,我再加一会儿班。 说得他好像真的在加班一样。 在内心给自己的上司再一次贴上一个不解风情的标签,面上依旧端着职业笑脸的秘书道了一声晚安之后,就踩着高跟愤愤地离开了公司。 还在加班的鲁斯先生,没有多给离去秘书半秒的闲暇,他现在所有的心神都被电脑屏幕上分成四块、不同角度中的同一个少年给吸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少年一头长长的银色头发,柔顺地披在身后。他长着一张仿佛被上帝亲吻过的美丽脸庞,尤其当他微微的笑起来的时候,鲁斯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跟着急速跳动起来。 不是以前那种,只有看到孩子才能兴奋起来的心跳,而是真正的,心动的声音。 鲁斯先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确认自己爱上了视频中的少年。 他要得到他! 而在这一时刻,无数和鲁斯一样的男子、女子们下了同样的决定。 坐在主卧室中、隐匿于黑暗之中的头领看着电脑屏幕中,聊天室里急速增加的人数,满意地笑起来。 这一切的风险都是值得的,这个少年会是他这几年来最大的收获。 切换屏幕,看向被安置在最华丽房间的少年,头领忍不住伸手,却在接触到屏幕中的小小人影之前收回了手。 长这么好看,差点连我都有点舍不得了。 只可惜,他又看了看聊天室上涨的人数,再好看也没有有实实在在的美钞可爱。 或沉迷与美色,或沉迷于美钞的众人却没有发现,屏幕中的少年不同常人的冷静和闲适。 他甚至有心在这个精心装修过的房间里踱步,打量房间里的装饰物。 月见打开衣柜看了看,一水的孩童服饰,还是夸张的、带蕾丝边的哥特风。 所以,这就是商品的外包装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小安格鲁弄脏的地方,他抬了抬眉毛还是放弃了换一件外套的想法。 并非是他有什么精神洁癖作为一个可以毫无压力穿十二单的天然,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一会儿还要活动,这种修身的外套并不合适。 想到这里,他回想了一下一路走来的时候,观察到的防守力量。 房子的防守力量并不强,加上没有出面的头领以及带他来的两个人,一共也不过七个人应该还有一个坐在电脑边上负责聊天室的人。 他们对这一套模式已经非常熟悉了,可见不是第一次这样做。能够逍遥法外这么长时间,说明对方的技术支持应该相当的有能力。 不过,这些大男人对于几个稚嫩的孩子来说,已经是超常规的豪华待遇了。 今天他遇到的那个穿着战术马甲的男人更是接受过军事化训练,或者说,月见更倾向于那人应该是退伍军人。米国的退伍军人待遇是众所周知的有问题,会干这样的活也不能说完全意外。 解决这些人并不是很麻烦,灵力对肉体的影响不大,但终究还是存在的。他从尸魂界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又上升了许多。 想要干过阵哥依旧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但是,这些人又不是阵哥。 说起来,他真的应该快一点把自己从这样的境地里弄出去。要不然,恐怕阵哥的脸色会很不好看、非常非常不好看。 想到这里,被威胁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月见忍不住抱着胳膊抖了一下。 所以,问题的重点,就是怎么保护另外两个孩子。 不能让对方收到伤害,也不能让对方有拿孩子威胁他的机会。 这可得用上一点小技巧。 同样趴在电脑面前观察着月见情况的罗西突然对一边打电话的霍齐纳招了招手。 快来看,他的肢体语言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刚才是镇定的、无害甚至带着点悠闲的话,现在屏幕中慢条斯理地脱下身上外套的少年完全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感觉。 即使,他做的是这样一件日常的、每个人在睡觉前都会做的小事。 不过,这时候,无论是谁都不会认为他这是想要睡觉即使是躲在电脑屏幕之后的那些买家们。 如果琴酒有看到这个视频的话,就能发现这时候有一些柔软的、温暖的东西,从他的小鬼,他静心保护着、教育着长大的、一向好脾气的小鬼眼中,如潮水一般褪去了。 尽管他的眉眼依旧柔和,甚至看向监视器的方向非常有礼貌的笑了笑。 他知道那个方向有监视器,他想干什么! 被罗西一句话吸引,周围不是很忙的探员全都围了过来。 很难以置信,但是恐怕他想要主动进行攻击。 资深的探员一看就看穿了月见的意图,也因此恨不能直接爬过网线钻过去抓着他的领子,晃一晃,吼一句。 不要拿自己的生命还有其他两个孩子的生命开玩笑,安心等待救援! 就凭那把工艺刀吗,那甚至没有开刃! 月见当然知道那把刀没开刃,但是他又不想杀人,没开刃的刀不是正好吗? 会把刀当做装饰品放在这里,即使只是没有刀锋,是那个做头领的自负控制力。 对一般的孩子来说,这些自然是没有用的。 可惜,月见是在世界顶端的杀手从小培养,还在虚圈被那里的大佬指点过实战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即使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都能被这样的豪华配置给教出来了,更何况,月见本身天赋就非常优秀。 要是太刀就好了,不过,打刀也没问题。 将刀抽了出来,月见举起刀身在眼前看了看,轻轻弹了一弹,听了听声响。 工艺不错。 比不上家里的那几振国宝差距太大,也没有什么可比性。不过,仅仅只是照顾几个人的话,已经足够了。 他握刀的姿势很标准,应该学习过。 那也快不过子弹! 焦急的摩根说完,立刻接通了总部。 加西亚,你那边的能够及时黑掉对方的聊天室吗? 可怜留守在总部电脑房的胖姑娘已经被月见的行为给吓得眼泪都快飚了出来,一双手在键盘上简直快挥出残影。 我正在努力,但是时间不够! 她也很想立刻黑掉对面,但是她毕竟不是什么上帝,而对面的那个混蛋该死的技术很好! 就在所有人焦灼的时候,对面的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房间的不对劲,派了一个人去警告少年。 加西亚看见有人打开了少年的房门,她本来不忍地想要闭上眼睛,但是又不敢因此而放缓手中的工作就差一点点了! 于是接下来,她就看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第91章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赤井秀一站在自己位于纽约安全的窗边,稍微掀起了厚重的窗帘一角,向下看去。 他选择的这个安全屋视角很好,从他这边的角度,无论是眼下的小巷子、还是不远处的街道全都一览无遗。 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不是说这边是贫民窟就应该处处都发生抢劫、黑吃黑、斗殴这样的事情,但是,从下午到现在,一桩事情都没有发生,就未免太过平静了一些。 他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平时卖粉的小头头不耐烦地推开了一个跑来买东西的流浪汉,这些人平时连死人都恨不能榨出一些好处,什么时候他们连钱都不敢赚了? 绝对有哪里不太正常。 赤井秀一想了想,从抽屉里翻出一支没用过的预付费手机。走出自己的安全屋几个街道的距离之后,这才找到一个酒吧坐下。 果不其然,这家两只脚都踏在灰色领域的酒吧现在看上去完全正常,干净得仿佛赤井秀一以前看到的都是幻觉一般。 他挑了一个不是很显眼的卡座坐下,招手点了一杯酒。 不多一会儿,一个裹着不是很合身的夹克衫,头发有点脏兮兮的披在肩膀上的男子走了过来。今天的酒吧似乎格外冷清,他在这些为数不多的人当中格外显然,然而这些人就像是无视了留着一头及腰黑色长发的赤井秀一一样,同样无视了这个男人我的存在。 有什么事情赶紧问,今晚我可不想在外面多待。 他不由自主地饶了饶胳膊,低着头不愿意直视赤井秀一,语调快速地说出这句话。 注意力涣散,忍不住抓挠自己,都是滥用药物的症状。然而赤井秀一知道他发展出来的这个线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家伙,他不缺钱也不缺渠道,是什么让他宁愿所在家中使用一些无关痛痒的药物,而不是去买一些高级品呢?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什么时候你们都这么安分了? 这个线人左右看了看这不过是心理因素趋势下的动作,他自己也知道没什么用,但是不这么做就好像不能够安心。看完了,他才压低了声音。 听着,你要问我为什么,我只能说我不知道。只知道上面有人发话下来了,要安分一点。那我们就安分一点,你懂吗? 就像是政府官员之间是分等级的,黑色世界的人也是分等级。如果说,流氓混混处在这个世界的最底层的话,琴酒无疑就是站在顶端的那一个。 赤井秀一不会傻兮兮地去问他的上面是谁,那是菜鸟才会问的问题。 这些人所谓的上面,其实就是所有比他们能接触到更多信息的人,拥有更多的财富、更多的权利的人。 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开始的吗? 能够对地下社会影响到这个程度的存在,的确不是眼前人能够接触到等级。赤井秀一不意外,所以他本来也没准备问这个。 会让他这么在意,是因为整个米国的地下社会有这样能量的组织或是人不过寥寥几个。而黑衣组织正好是其中最大的头头。 对他来说,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他就不会放过这个得到线索的机会。 今天下午,巴尔的摩。 说完之后,他就不顾眼前这个让他害怕的男子的脸色,直接竖起领子离开了。完全没有以前,坐下了总要喝一杯的习惯。 得到了消息的赤井秀一等他离开了一会儿之后,同样没有碰自己眼前的酒,站起身双手插在口袋中离开了酒吧。 反常的情况让他觉得不安,这时候,只有口袋中被他握在手里的枪才能给他安全感。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坐下,为此还挨了一个本来准备在这个长椅上度过一夜的流浪汉的白眼。 掏出从安全屋中带出来的手机,他按下一连串闭着眼睛也能背出来的数字。 喂,茱蒂吗,是我。 不顾另一边前女友暗藏兴奋的声音,赤井秀一直接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 你知道今天巴尔的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巴尔的摩?正在匡提科总部准备下班的茱蒂放下了臂弯中的大衣,想了想之后,却没有想出什么内容。 你等一下。 知道对面的赤井使用的时候预付费的电话,所以,茱蒂也没有挂断电话,而是直接走了几步,找到一个技术部的小伙子FBI之下有很多的部门,部门之间的交流并不多,所以想要打听什么事情的话,没有人比这些躲在小房子里的IT宅男们更合适的了。 当然,还有宅女,她听说行为分析部门的技术支援是个很可爱的胖姑娘。 嘿,凯文,听说巴尔的摩那边今天有事情发生? 十分钟之后,托凯文还有他那个正好负责巴尔的摩那个案子的可爱女朋友加西亚的福,茱蒂知道了案件的大致经过。 按照规定泄露案件内容当然是不可以的,但同样是FBI的员工,只是说一个大概还是可以的。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你在怀疑什么吗,秀? 根据赤井秀一这一段的经历,茱蒂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对方是不是掌握了黑衣组织的什么线索。 不一定,所以我要去看一看。 如果真的是那个组织的人,你直接对上去太危险了 只是确认一下而已,组织不涉及儿童贩卖,可能性并不高。 没等那边传来更多的劝说,赤井秀一及时道了晚安,挂断电话然后将手机和sim卡拆开,分别扔进两个垃圾桶中。 没有费心回安全屋,赤井秀一直接钻进自己停在一出隐蔽位置的车,驱车前往巴尔的摩警局。 顺便,还给自己上司挂了个电话。 是我,茱蒂已经和你说了?那正好,帮我和BAU的长官打一个招呼。我已经出发了不,不确定可能性不高,但总要确认一下好的,如果有线索我会上报的。 三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赤井秀一缩短了三分之一。当他来到巴尔的摩警局的时候,警局灯火通明,显然在找回孩子之前,这些探员没准备真正的休息。 在给警局的人展示过自己的证件之后,已经被提前吩咐过的警察就熟门熟路地往里面BAU组员工作的地方领。 但奇怪的是,本应该在讨论工作中的众人正围着一张桌子,陷入了完完全全的寂静中。 看见他过来的BAU行政管理艾伦霍齐纳也只是简单地对他招了招手,没有多说什么,目光依旧落在桌子的正中央。 和这些侧写员不是第一次接触的赤井秀一并不觉得被冒犯,他知道他们全部心思都集中在案子上。他自动自发的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霍齐纳的身边,侧写员稍微挪了挪身子,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当他看到被放置在桌子中间,那台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中的视频时,冷静如赤井秀一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不过,所有看着视频的人都是一样惊吓过头的表情,所以他的表现倒一点都不明显。 视频中的少年,俨然是他在组织卧底时,在日国见过数次的照桥月见。 一个,曾经被他怀疑过的少年。 现在,这个少年右手执着一振打刀,在空气中挥舞出一个堪称优雅的弧度。举重若轻,仿佛手中拿着的,并不是分量不轻、能够置人于死地的武器,而是刚刚从花园中剪下来的新鲜花朵。 走进房间的男人条件反射地避让,却不知道自己将弱点暴露在了少年的眼中。 月见对这个眼中尚带着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男人笑了笑,本来砍向他脖颈的手变了个方向,脚尖一点,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上去。在男人摸向自己的腰间,想要拔出武器的时候,少年的左手已经灵活将那把枪从皮套中拔出来。单手打开保险,顶上了男子的太阳穴。 全程花费的时间不超过几秒钟。 被自己的武器顶着脑袋的男子立刻举起双手,语气小心却并不觉得自己会真的有什么危险。他自己一时大意,但是眼前的人绝无可能干过八个大男人。 你最好放下枪,如果走火了你这只漂亮的小手就会直接被炸成焦炭。 他试图威吓少年,是的,比起月见是不是会开枪,他更担心脑袋顶上的枪会不会走火。 只可惜,作为老大看重的重要商品,他不能给这个小鬼一个狠狠的教训,男人为自己陷入现在这样的局面恨得直咬牙。 多谢费心,不过,我想我还是知道怎么扣下扳机的。 等 发现了少年准备做什么的BAU探员们连嘴都没来得及张开,就看见少年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匡提科总部的加西亚条件发射地闭上了眼睛,她处理不了这样的场面,也无法面对这种受害者直接变成加害者的情况。 即使她内心知道,这些贩卖儿童的罪人活该牢底坐穿,但是她就是没办法看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 OMG,OMG,OMG 她撇过脑袋,颤巍巍地声音直接通过公放传到了所有探员的耳中。 出血量不对,那边的技术支持,能不能将视频放大一下,不用害怕,他应该只是昏过去了。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等等,你是哪一位? 条件反射地听从了吩咐,将房间的视频放大,加西亚突然觉得不对地出声问。 还有我不是技术支持、不对,我是技术支持,但是技术支持有很多,我只是其中的一个我是说,我的名字是加西亚。 FBI反恐事务部,赤井秀一,你好加西亚能不能把走廊上的监控视频调出来,照桥桑已经出了房间。 照桥桑? 之前还给赤井腾过位置的罗西微微直起腰,刚才少年直接扣下扳机的一幕就算他经历了那么多,都忍不住心中一跳。现在,知道了只是麻醉弹,心里免不了松一口气。 不过,在松一口气的同时,这一位创建了BAU的元老不由自主地心生疑虑。 无他,屏幕中的少年眼神太平静了,甚至没有任何的犹豫。他毫不怀疑,就算是受到严苛训练的军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会是少年的对手。 简直就像是已经扣下无数次的扳机一样。 你认识这个少年,赤井探员? 赤井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少年右手拿着刀,左手熟练地褪下弹夹,数了数麻醉弹的数量,然后又将弹夹塞了回去。 在日国的时候遇见过几次,他是射击俱乐部的一员,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个的话。 得到了答案的罗西微微挑了挑眉,他想知道的可不止这些。 就算是射击俱乐部的一员,在第一次将枪指向人类的时候,枪口也难以做到像他现在那样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除非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不过,这样的话,又难以解释少年保护了小安德鲁的行为。是对小孩子有着保护欲的原因吗? 罗西的想法也是这些正在看视频的其他探员的想法,他们一边看着视频,一边拿目光观察这个曾经因为卧底任务而和他们有过几面之缘的日裔探员。 照桥月见是不是和赤井探员的卧底任务有关呢?如果,他是被特地训练成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无论是赤井认识这个少年,还是他能够果断地扣下扳机。 暂时还得麻烦你晕一晕。 翻译了一下月见在开枪之后说的话,汉尼拔面色沉肃,看不出是不是对少年的行为不赞同,还是为他的危险的行径感到担心。 赤井秀一看了看抢在自己面前复述了少年话语的高大男人,他知道这个人是挺知名的心理医生,和FBI有过不少的合作,倒不知道他还会日文。 他知道弹夹中装的是麻醉弹,而且也避开了要害。 挪开视线,赤井秀一紧接着诚实地说出了自己判断听上去有点像是为少年解释,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能算是辩解,而是事实。 可是,即使这么说着,赤井的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质问着自己,一个普通的少年,怎么可能做到在拿到枪的时候,就判断出里面的子弹不对劲呢? 同样的想法在这些探员的心中流淌着,他们彼此之间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不再说话地继续看向电脑。 视频中的少年小心地绕过了堵在门口的男子的身体,没有直接踩着他往外走这可不容易,鉴于男子体格称得上健壮,堵在门口看起来很是可观。 然而,他的动作依旧优雅,带着少年特有的灵动和轻巧。 走廊上,已经站在闻声而来的几个保镖、或是差不过这个角色的白人男子。 一、二、三、四、五,唔,看来你们的首领真的很重视我。除了技术,还有他自己,你们的人应该都在这里了吧? 马甲男子不在,看来自己之前的判断有点小失误,整个团队应该至少有八个人才对。 算了,多一个少一个,关系也不是很大。 月见右手持刀、刀尖斜斜指向地面,左手拿着那把从对方手里抢来的枪,垂在身侧他的姿势很放松。瑞德小声和一起围观视频的同事说脸上还带着笑,然而这样放在平时称得上可爱、会让人不由自主驻足欣赏的笑容,却不知道为什么让几个大男人一时间不敢上前。 甚至,还有后退的冲动。 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少年的声调平稳,隐含笑意。可即使是隔着屏幕、听不见他话语,只能读唇语来分辨的赤井秀一众人,也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张力。 更不用说,直面少年的几个男人了。 月见眨了眨眼,笑意更深。 唔,蓝染桑教得用灵压来压制人的方法还真的挺好用的。难得出来一次,带点什么伴手礼给他比较好呢? 还是暂时放一放,先想想怎么过了阵哥这一关再说。 手机离了身,对自己一言一行都很了解的阵哥一定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对劲。 应该已经在杀过来的路上了吧。 想到这里,月见就嘴里发苦。看向对面让自己陷进这个境地的男人们,眼神就颇有点不善起来。 既然没有办法回答,那就让我来替你们做决定好了。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少年踏前一步。 加西亚是一个可爱又幽默,还有着超高技术的胖姑娘。但是,她参加各种各样的公益组织,热爱生活也乐于奉献自己的爱,所以绝大多数的时候,她是一个会给周边人带来欢笑,也很乐观的女孩子。 但是,偶尔,仅仅只是偶尔,她也会为自己身材感到那么一丁点的不自信,会羡慕那些可以穿着漂亮的白裙子跳芭蕾的小姐姐们。 她会抱着纯欣赏的心情,买上一张票,换上自己最漂亮的礼服,走进剧院,看上一出优美高雅的舞蹈。 然而,今天她看到了另一种舞蹈。 如果,配上飞溅的鲜血,那就应该是当之无愧的死亡之舞吧! 多么美丽的舞蹈啊! 身姿轻盈的少年,挥刀带走扑过来的男子意识的同时,借力跃起,一脚将另一个人踢晕过去。旋转扭腰避过射来的麻醉弹,左手同时扣下扳机。 脚尖一点,合身扑进撞来的男子的怀中,长长的头发在灯光下仿佛闪过银光。 借着身前男子的阻挡,将最后一人的麻醉弹全部挡下,少年侧身而出,还来不及挥刀,就见那个男人一脸惊恐,哆嗦着扔下手中的枪,高举起双手投降。 见状,月见一抬眉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个看上去似乎被吓到了的男子居然转身就跑。 抱歉,你还是晕着比较好。 还没来及的跑出走廊,男子就被一枪击中了后背,一声不吭的直接晕了过去。 五个人看上去都不够他发挥的。 见多识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罗西半是调侃般地说,也许我们这一次很有可能要坐享其成了。 37秒。 在心中一直掐算着时间的小博士插嘴,他双手比划了几个手势,来表示自己的震惊。 除了用麻醉弹的三个,对另外两个他的打击也很精准,确保了一击命中。而最开始被他放到在房间中的那个,他的攻击也是直奔脖子去的,要不是他中途改变了路径,这个人恐怕就不是晕过去那么简单了。 就在瑞德博士说话的时候,月见抬起手,补枪。 无法估计这些被自己放到的人什么时候会醒来,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果然还是保险一点的比较好。 聪明的选择。 对此,团队中的武力担当,黑人帅哥摩根这么表示。 之前参与绑架月见的马甲男子还没见到,情况不能算完全明朗。 理智的霍齐纳第一时间想到了别的可能,作为团队的领导,负责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是他的职责之一。 我们侧写过,那个人贩组织的首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控制狂,所以,在有可能无法卖出孩子的情况下,他很有可能选择不再使用麻醉弹。 对于团伙的成员来说,这一切都意味着钱,但是对他来说,重点却是控制。这样的偏差会直接影响到他的行为模式,从而改变事情的结果。 不过,我还是能觉得我们的月见少年能够把他给干掉。 知道这一切都没有人死亡,又看到了一场绝地反杀,正义即将战胜邪恶,加西亚的声音都变得兴奋起来。镜片之后的双眼亮晶晶的,在整个事件中遭受挫折之后,敲击键盘的双手再一次有了力量。 小安德鲁说他是精灵真的一点都不错,他简直就像是现实版的精灵王子! 听着那边女孩仿佛脑残粉的发言,几个侧写员相视苦笑。这个特招进FBI的前黑客可不是什么完全的乖乖牌,比起他们的疑虑,她就直接多了。 正义战胜邪恶,是很好。可是,这正义真的完全是正义吗? 相比起侧写员们纠结、挫败,又因为看到孩子即将得救而微带期待的心情,同样看了这一幕的赤井秀一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即使用着刀,但是那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闪电般的格斗术,那谨慎的补枪的习惯,根本就和琴酒如出一辙! 第92章 心慈手软。 同样通过监视器,看着小鬼将最后一人即头目的后颈上一敲、顺便还补了一发麻醉弹的琴酒哼了一声。 如果是他的话,大概那37秒钟发生的,就不是将这些人击倒,而是血染整个别墅。惹到他的头上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了都是他们幸运。 不过 算了,他本来也没准备让小鬼去杀人。 琴酒点了一只烟咬在嘴里,落在视频中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的人贩子们眼神发凉。 因为,这是他的事! 已经完成了自家大哥的交代,回来给他开车的伏特加坐在驾驶座上一言不发、安静如鸡。 过了今晚,就让那些垃圾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既然已经知道小鬼在那里,月见也自己脱困了,琴酒就松开了按在底下人脖子上的项圈,没必要在这种时候闹得太大。 这么想着的琴酒完全忘了几个小时之前,是谁下了让这个马里兰州乃至于大半个米国地下社会瑟瑟发抖的命令。 知道了,大哥。 伏特加应了一声,然后按着琴酒给他的GPS定位一路飞驰。 余光瞄了瞄正在低头看视频,看起来没那么不高兴的自家大哥,伏特加咽了口口水,努力稳住哆嗦的嗓子,开口表忠心。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会保密的! 听到这句话,琴酒把黏在电脑屏幕上的目光拔出来,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低下头去,冷笑。 你倒是敢说出去试试看。 真的超可怕! 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争气地抖了一下,带着墨镜之后的眼睛发直了一会儿,伏特加这才找回自己的神志。 这是不是算是得到大哥的认可和信任了?! 简直就像是被天降大礼包给砸中了脑袋,伏特加完全没有想到这也是自己的小命保住了的意思说真的,从第一次被人推出来和大哥搭档,他就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今天。 以当时琴酒搭档的高死亡率来看,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活计。而且,那时候大哥的地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即使不通过组织,也有不为人知的大量渠道。 这都是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忠诚换来的! 随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偏僻,曾经关了不少孩子的荒僻别墅也逐渐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就算是伏特加也得承认,这附近方圆几里路都没有人烟,的确是一个干坏事的好地方。一眼望去,全都是绿色的植被,光源只有高高挂在天空中的月亮,连路灯都没有。 别说是几个平均十来岁的孩子,就算是成年人都不一定逃得出去。 他掏出平时用的手机看了看,果不其然,没有信号。 将车子拐了一个弯嚣张地停在了别墅的正门口,伏特加从驾驶座背后的带子中掏出一个机器操作了一下,看到界面上显示出表示畅通的绿色,这才对坐在一边的琴酒点了点头。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已经没有问题了,大哥。现在就去接那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非常机灵地换了个称呼。 现在就去接小少爷回去吗? 琴酒掐灭手中的烟,沉默着算是认同了这个称呼。关掉手中的电脑,他从风衣的口袋中掏出自己的爱枪伯雷塔,慢条斯理地装上消声器,这才说道。 接人?别弄错了,我是去杀人的! 黑色的礼帽之下,墨绿色的双眼睁开,里面仿佛流淌过无尽的血腥和残忍。 这时候,巴尔的摩警局已经再一次乱成一团。 他们刚刚看着少年带着两个孩子走出那一栋别墅,欢呼过没多久,本应该没有变动的视频突然变成了雪花,这些探员们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加西亚,这么回事,视频怎么被突然切断了? 那个别墅里面应该已经没有能够站得起来的人了才对,看着月见少年补枪的探员们无比确信这一点就在不久之前,有着人形自走的图书馆之称的天才小博士斯潘塞瑞德已经给他们科普过那些人贩子使用的麻醉弹的资料,按照一般成年人的体质,也要应该至少需要十二个小时才能清醒。 我不知道长官。 面对突然变换的界面陷入震惊的技术支持愣了愣之后,双手重新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视频信号被人从外部切断了,这种情况下除非我就近重设信号,否则没有可能再连上。 不过,在信号被切断那一瞬间,我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了巴尔的摩的信号三角区,那里显示没有正常的人员活动迹象的住宅只有一栋。位置已经发到你们的平板上了他们不会有事吧? 最后,这个可爱的胖姑娘这么担忧地问。 放心吧,孩子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速度行动起来的探员们穿上防弹衣,准备好自己的武器,摩根和罗西对视了一眼,然后这么安慰她。 相比之下,他们其实更担心那些人贩子的小命。 两个见过那个出卖了月见信息的女佣人凄惨尸体的探员心道。 瑞德,你和J.J留在这里。 这一次很有可能要面对职业杀手,霍齐纳不准备让两人冒险。如果,带上的一个SWAT小组都没有用的话,带上他们两人也不过是白费生命。 警局这边最好留两个人,以防那三个孩子自己回来。J.J也要留着,控制媒体的动向。 霍齐纳的安排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也许也带了一点点的私心。一个是团队中最小的一员,一个已经做了母亲,而且他们的长处都不在外勤不夸张地说,十几个他们都不是这一次被绑走的月见少年的对手。更别说,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更加专业的杀手。 无论这个杀人的,是月见少年的保护人本身,还是他雇佣来的职业杀手,这一次的外勤都无比危险。唯有着一点,是已经确定的事实。 刚和自己的上司打完电话,走进警局分给探员们办公室的赤井秀一惊讶地看在眼前的景象,一开始还以为是技术那边已经得到别墅的位置,去逮捕那些人贩子。 但是再看就发现这些探员的神情紧张,根本就不是面对一群已经被制服了的歹徒的模样。 出什么变故了吗? 他直接捞起防弹衣利索地穿上,一边问一边看向桌子上的电脑,却发现电脑屏幕上视频只剩下了雪花般的界面。 视频信号被切断了? 霍齐纳对他点点头,确认了他也要跟着行动之后,就顺口解释道。 调查这一起儿童贩卖组织的时候,我们查到一个出卖了客人信息的女佣,不过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杀了,死之前被严厉专业的手法拷问过。 所以,他们怀疑,切断了信号的和杀了女佣的是同一个人。 赤井秀一穿防弹衣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再一次回想起少年在灯光下飞舞着、闪烁着银光的长发,灵动的身姿和某个同样长着长长银发的宿敌重合起来。 是不是眉心一枪,心脏一枪? 正在准备着的BAU探员们同时停了下来,看向这个并没有被他们告知具体案件信息的反恐部探员。 你知道些什么? 身为部门行政主管的霍齐纳率先问道,他们曾经怀疑过被绑架的少年的保护人有黑道背景,所以那个女仆才会死得那么惨。 就在刚才,所有的侧写员都看出了他的表情不对劲,不过没有多问。 不同部门之间的任务并不共享,尤其是反恐部门的任务,一向都很敏感。就算他们问了,他也不会说。 然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如果是我想的那个人的话,你们去了也没有用。 组织的风格就是用一切手段湮灭罪证,在场没有人比卧底了三年的赤井秀一更了解这一点。对方算好了时间差,而这么点的时间,足够琴酒将别墅中的人杀个几遍了。 他重新解开已经穿了一半的防弹衣,不准备白费力气。 与其大老远的跑过去,看一堆死透了的尸体,他还不如待在这里,见一见那个他曾经不愿意被卷进组织旋涡的少年。 试探一下,这个眼神温软、相貌秀丽的少年看到了他之后,组织的追杀会不会随之而来。 赤井秀一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想到这里是警局之后,又略带焦躁地放了回去,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是希望组织追杀到底来还是不来。 其实,无论追杀来不来,他们对组织依旧什么办法也没有。说到底,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而已,并没有证据来支持。 眉心和胸口两枪来保证对象死去,只是杀人手法,无法作为证据来指认琴酒的身份。 再说,这样的手法也算不上多么的特别。 组织的一切,如今看上去身家清白、实际上和琴酒有着不知名关系的少年,全都都被笼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让人看不透背后的虚实。 你知道,你不能问讯他的吧? 接到霍齐纳示意的J.J回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表情,开口提醒这个卧底归来没多久的探员。 这种卧底就算安全地回来了,心理上都需要一个较长时间的调整期,特别是他回来的时候,任务并没有完成。按照规矩,他的上司应该让他短时间内避免再一次接触这个任务。 无论是对完成任务还是对探员本人都有好处。 赤井秀一在自然也知道FBI内部的惯例,对J.J的话没有什么抵触情绪的点点头。 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事情的。 他看着对面的侧写师不是很放心的表情,多加了一句道。 你们亲眼看见照桥月见就会知道了,他是一个让人轻易难以起恶感的少年。 也正是因为那一眼能够看到底的纯真和善良瞒过了他,让他即使在已经确定了对方和琴酒有关系的现在,仍然忍不住会想,也许这个少年并不知道琴酒的真面目。 过了一段时间,留守在巴尔的摩警局的两个侧写员就见到了赤井秀一口中,很容易得到他人喜爱的少年。 明明他们之前还通过视频看到了对方一人干翻整个人口贩卖组织的壮举,但是当他们真正的对上对面少年湛蓝色的、仿佛流动着温暖的柔和双眸时,原本心底的各种猜测就不由得淡了许多。 那两个被他牵着手救回来的孩子,即使被父母抱在了怀中,依旧不愿意放开扯着他袖子的手。 在看着两个孩子和家人团聚之后,月见这才转过头,准备迎接警局的问题,结果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咦,诸星先生,您也来美国了吗? 赤井秀一,诸星大只是我之前卧底任务用的假名。 既然决定试探,赤井就没准备再隐瞒下去,而是十分大方地介绍了自己的真名索性,组织那边也已经知道了他的正式身份,他暴不暴露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月见微微抬了抬眉毛,随后收起了自己惊讶的表情,伸手:那好吧,很久不见,赤井先生。 打过招呼,赤井给他介绍了两个BAU的探员。 还有,你之前咨询过的莱克特医生,不过他看见你脱险,就先回去了。 这一次让很多人费心了呢?月见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孩子,问道,小安德鲁安全地回来了吧? 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完全是被他给连累的池鱼。 请放心,他使用你给他的手机报了警,已经被家人接回去了。 温柔漂亮的J.J接过和少年沟通的职责,她引着少年去他们的临时办公室坐下,而瑞德博士已经眼疾手快地将桌面上一些容易引起人不适的文件给收了起来,顺便把白板给翻了个面。 不过,因为没想到你自己这么快就能脱险,所以你的手机被我们移交匡提科总部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尽早让他们寄回来的。 说到这里,女子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 月见还真的没料到这个,不过人家也是为了救他,还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不过,只看内容也就算了,希望他们不会发现彼世给他改装过的部分。 若是发现这部分科技远超现世,那就有点麻烦了。 没事,回头交给TU公司就行,他们会寄还给我的。 幸好,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使用过加油站的电话,给家里报过平安。唯一难搞的,就是阵哥那边,反正他是破罐破摔了。 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让你不太舒服,但是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撂倒了几乎所有的人贩组织,唯独放过了那个穿着战术马甲的男子,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月见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是真的不知道。 在进入市区之后,他就离开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瑞德博士看着少年摇头,却没有不带迷惑的神情,突然道。 这是一场交易,对不对?他帮你护着两个孩子,不让他们成为牵制你的人质,你负责解决剩下的成员,并且放他离开。 还有一笔不菲的雇佣费,月见眨眨眼,在内心补充。 这是一场建立在他能够解决这么多人的前提之下,才能够成功的交易。 在这个世界,利益高于一切。而实力,则是唯一能够保护利益的刀刃。阵哥在他小的时候,是这么教导他的。也不能说完全认同,但是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之下,可以说是非常合适了。 是的,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问过他任何信息,抱歉。 你没有必要道歉,事实上,要不是你,那三个孩子也不能这么快就和家人团聚。 其实,在他们威胁你的时候,你就可以自己逃走的。所以,我觉得你没有做错什么。 事实上,以他的身手,是有无数次的机会制服车里两个人,独自逃离的。但是,他却真的跟到了人贩子的巢穴中。 之前看到少年毫不犹豫地开枪他们的确被吓到了,但是一开始的震惊消退,理智又回来之后,他们讨论了一下,最终还是推翻了反社会这个结论。 真正的反社会没有同理心,是不可能做出将自己陷入危险,去救人这样的举动的。 小博士在月见看过去的时候,露出一个腼腆、但却充满了善意的微笑。无论他和赤井探员所卧底的组织到底有什么关系,他本人更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少年不会是恶人。 月见对他笑了笑,目光在他的四处乱翘的头发上停留了一下。对视线很敏感的博士不由自主地抚了抚自己微微带了些卷的短发。 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了张嘴,准备问对方知不知道自己的手机中被安装了监控软件,如果知道的话,又是谁安装的这个问题。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简短的铃声就打断了瑞德的思绪。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赤井一眼,又看了眼笔直地端坐在椅子上,一看就教养良好的少年,抿了抿嘴,将收到的短信递给J.J看。 全部死亡,无一生还。 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加西亚发给他们的地点,只可惜,迎接他们的不是之前视频中麻醉着的罪犯,而是一栋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的别墅。 这样的火势之下,就算里面有人活着,也没办法活着出来。 霍齐纳一边说着,一边打电话让人派消防车过来。 我们又慢了一步。将耳朵上挂着的便携式耳机摘下来,罗西收起手中的枪,我打赌,里面的人脑袋上都被开了一个洞。 为什么不是被活生生烧死呢? 同样将武器收起的艾米丽往后退了几步,扑面而来的热浪让她身上穿的厚重防弹衣内不停地冒汗。 根据我们的侧写,这些人彻底惹毛了少年的保护人,这是私人恩怨,不是吗? 但他同样是一个职业杀手,而且非常谨慎有条理。能够卡着时间在我们来之前先解决这些人,他的智商很高,很有能力,而且心狠手辣。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的。确保他们全部都死亡,这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我记得,在视频的最后,那个穿着战术马甲的男子跟着一起走了。 所以,我们必须从月见少年口中问出,那个离开了的男子的信息。 他是惟一的活口。 而那个杀手,在他死亡之前,是绝对不会停止追踪他的。 BAU探员们的推测很正确,但一步慢、步步慢,对月见也不够了解。在他们还头疼着怎么从受害人的口中获得消息之后,琴酒已经直接动了动手指,查了TU公司的账目。 并追踪着这个账号的信息,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那个改头换面、没有直接离开巴尔的摩市,而是在那种不需要提供什么有效信息的汽车旅馆开了一间房间,准备等风头过了再走的男子。 这个人做梦也没想到,从小少爷那边敲诈了一大笔钱,却根本没命花吧! 这已经是这伙人中的最后一个,自觉任务已经完成的伏特加也没有了之前的紧张。 如果,没有这一笔钱的话,没准还能多活几天呢。 琴酒看也不看倒在廉价的床垫上,睁着眼睛气息全无的男子,不耐烦道。 赶紧收拾干净。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被呵斥了也没所谓,已经习惯了自家大哥口气的伏特加嘿嘿一笑,连忙麻利地将少而又少的痕迹擦干净。 回到车上,伏特加启动汽车,小心翼翼地看了身边的大哥一眼,试探道。 那,咱们现在是去接小少爷了? 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多操心。 知道这个家伙蠢,琴酒也懒得多说。这一次无奈将月见透漏给他知道,已经是极限了。除此之外,他没准备在BAU那群人精面前,暴露自己和小鬼之间的关系。 至于这些人的死亡,本就清白的小鬼还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他从风衣口袋中翻出一张白纸,递给这个除了忠心听话这个最大的优点,其他时间基本脑子都不怎么好使的下属。这是他从那个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的别墅中,唯一带出来的东西。 我要这些人一个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明白吗? 伏特加接过这张白纸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不同的网名,还有相对应的现实中的身份信息,不由得咂舌。 这些人有不少可都是掌握着金钱和权势的上层人物,明天的新闻头条肯定很好看。 微微兴奋的,伏特加多问了一句。 全部吗? 啊,全部。 琴酒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做下的恶事恐怕比这些人多到不知道哪里去。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既然看了,动了,他就要他们死。 他们多活一秒,他都觉得万火灼心。 见伏特加已经将名单照了下来,琴酒啪的一声打开火机,点燃名单。墨绿色的瞳孔中映照着那即将舔舐上他带着黑色手套的火焰,看上去就像是那火光在他的眼中跳动。 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勾了勾唇角。 仿佛在阴影的深处,有黑色的恶魔撑开了他罪恶的翅膀。 第93章 三个孩子,九十万美元。 深夜接近凌晨的时候,出外勤的霍齐纳、罗西、摩根还有唯一的女性探员艾米丽带着一身火烧火燎的气息,疲惫地回到了巴尔的摩警局。 J.J迎上去的时候,告知了他们唯一一条月见提供的信息。 钱是从TU公司直接转到对方的离岸账户上的,加西亚正在跟这一条线。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听见数字,除了一贯没什么表情的团队主管,其他几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些许惊讶之情。 还没有面对面见到已经回来了的少年,摩根脑袋向着办公室的方向伸了一伸。 我们的月见少年呢? 已经是深夜了,摩根,他需要休息。对他来说,这是太过漫长的一天。 抹了把脸,干练的女探员将自己身上的防弹衣卸下来。 虽然从他那镇定过头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来但是你说的对,J.J。这是一个过于漫长的一天,我们都该休息了。 整件儿童拐卖案件在几个孩子全都安全回来的现在本应该就此结束,但是,所有的嫌烦一个都没有被押解在案不说,就连死亡也不是象征正义一方的FBI或是警察扣下的扳机。 可供归档的证物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留下的只有来自职业杀手的子弹。 这个事实根本就是像FBI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件事恐怕没完。 众位探员收拾收拾回了下榻的酒店,在这方面,FBI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他们就住在巴尔的摩最好的酒店,房间的舒适程度能让这些劳心劳力了一整天的探员们很好地放松神经。 顺带一提,月见就住在他们楼上的套房之中。 尤其现在还牵涉到了赤井探员之前卧底的那个跨国犯罪组织,不知道局里接下来会怎么安排。 事实上,我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杀了那个女佣和那些人贩子的人一定就是那个组织的人。 赤井并没有和这些探员一起去他们下榻的酒店,他似乎有自己的落脚点。侧写员们知道这种刚刚从卧底任务中回来探员多多少少会有点信任问题,过于敏感、缺乏安全感之类的。所以,他们没有多挽留,而且挽留也没有用。 赤井秀一不在,瑞德博士说起话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杀了这么多人的那个杀手和月见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所以,如果我们争取的话,局里很有可能让我们继续负责这个案子。 那孩子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和月见有过一面之缘、还给他签过名的罗西对此很感兴趣,事实上,一路走的这些侧写员都是这样。做他们这个工作的人无时无刻都面对着各种各样人,好的、坏的,或者,更糟的。 这些人即使原本不是心理学专业的,在这样的工作中也成为了这方面的专家。 聪明、思维敏捷,而且很关心小安德鲁,他见到我们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他的。 不是和月见接触最多的J.J,而是一直站在边上观察着的瑞德博士回答。 而且有问必答,很真诚。 金发的对外联络官接口,看起来两个和少年有过近距离接触的探员对他的印象都很不错。 所以说,就像是我们分析的那样,他远远不是一个反社会。 但这也说明了,他会有那样的表现都是特地训练出来的。 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训练量,要达到他这样轻轻松松就干翻一队人的程度,以他的年纪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肯定经过了十分严苛,我是说,非常非常严苛,甚至于痛苦的训练。 问题是,一个出身富贵,拿出整整九十万美元就像是九块钱,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少年,有什么必要进行这样的训练呢? 他们对少年的背景调查并不深入,仅仅停留在表面上的程度。但是,从少年一个电话就能让TU这个新兴却凭着先进的技术,席卷了好莱坞大量资金的光影公司不需要任何理由地就向一个不知名的离岸账户转账。 他们有理由相信,少年在他本国内的能力远不止如此。 这些钱足够他请上一打的专业保镖,还是从海军陆战队退下来的那种。 但是,他却孤身一人来到其他的国家,别说保镖了,连一个陪伴都没有。很有可能,就算是在国内,他应该也没有请过保镖。 但是,他又被训练得就像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一样。 这简直就说不通。 从警局出来的一行人分两辆车,一路开着接通了手机开着公放聊天。内容不出意外,是某个成功自救,但又将他们带来了新问题的中心人物。 在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说得通的,也许就和他那个神秘的保护人有关。 事实上,我怀疑,他的身手就是那个人教的。从手机上监护软件,出卖信息的女佣,到策划了绑架的人贩组织,这一切都展示了这个人对照桥月见异常强烈的控制欲和保护欲,这样的人真的会愿意让别人去训练他吗? 一针见血的摩根在其他的同僚看过来的时候,抬了抬粗粗的眉毛,摊手摇头。 我认为这不可能。 同样作为男人,有时候摩根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当然,没有那个人表现出来的那种近乎病态的过度保护。但是,如果小队里宝贝男孩女孩们特指小博士斯潘塞瑞德,还有佩内洛普加西亚需要体能训练的话,他会非常乐意做那个训练官。 过度保护,你说得对,摩根。这种带着危险性的训练,他是不可能交给其他人的,他的控制欲让他无法忍受这一点。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看视频的时候,赤井探员的表情,惊讶而后是愤怒,他应该认识那个保护人,或者说,那个保护人的身手。 他在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和照桥月见见过,而且很有可能观感很好。当时他没有将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和少年联系起来,直到今天下午。这解释了他的愤怒,至少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但是,我们并不能确定,照桥月见是不是知道他的保护人的真实身份,或者说,他都做了什么。 如果他想,他能把自己的信息瞒得严严实实。 几人对视了一眼,本来只是睡前的聊天,相当于亨利(J.J的孩子)的睡前小故事什么的,结果却莫名得到了进展。 你们今天询问过关于他手机中监控软件的事了吗? J.J摇了摇头,她准备问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摩根从现场发回来的消息,后来实在太晚了,就没有来得及问。 不用着急,明天就能知道了。现在,先休息吧。 最紧急的案件已经完成,对接下来的追查,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这就是职业杀手的棘手之处,他们几乎不会留下多少有用的线索。而照桥月见的保护人,简直就是这个行业的个中翘楚。他们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令人讨厌的是,这就是事实接下来,他们也只能等待。 互道晚安的几个人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谈论分析的对象,这时候就坐在他们的楼上,一边分心听着浴室中传来的水声,一边看着手中的平板。 没有了一身宽大黑风衣以及里面防弹衣的遮挡,仅穿着一件薄薄浴衣的男子身形修长,已经干得差不多的银发柔顺地搭在肩膀上。 他靠着床头的软垫上,神色很是放松。手中的平板上显示的,正是几个BAU探员的聊天直播。如果,往前翻一翻的话,甚至还能看到巴尔的摩警局友情提供的大量视频。 不独侧写员,赤井秀一,汉尼拔莱特克,一个都没有拉下。 如果不是汉尼拔作为一个知名的心理医生,严格地遵守着医患协议,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放任何具备通话功能(包括手机、电脑)的电子设备出于他私下里另一个身份的需要,他很谨慎地不让这些东西在他工作或狩猎的时候出现,他知道这些电子产品就算被关机了,依旧是天然的间谍琴酒能将他所有的信息都挖出来。 不过,这不妨碍他从这些不是特别清晰的视频中确认对方的狩猎者气息。 无论他的履历多么的漂亮,认识多少的名流朋友,所有认识他的人又是怎么地将他夸得天花乱坠。琴酒就是知道,这个男人是一头披着无害表皮的凶兽。 很好,需要算的帐又多了一笔。 浴室中的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止了,琴酒手指点了点,关掉手中的平板,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 月见光着脚从浴室中走出来,脸上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倦意。倒是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而是现在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平时的休息时间。 嗯,或许还有面对阵哥的心虚和紧张。 天知道,自己在巴尔的摩警察的保护下,回到酒店一开房门,就看见里面的床上半躺着一尊大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吓飞了。 该庆幸自己定得是套房吗,那个送他到门口的警察并不知道里面有人。 过来。 见小鬼用隐秘的眼神状似无意的,有一下没一下地看过来,琴酒憋了一整天的心火终于下去了一点。他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唤道。 这股邪火,在小鬼乖顺地坐过来,将脑袋靠上他的颈间的时候,又减轻了一些。 他轻哼了一声。 现在倒会撒娇了?今天晚上大杀四方的时候,挺威风的嘛!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扯过干燥柔软的毛巾,搭上颈窝处湿漉漉的小脑袋。 控制欲和保护欲? 呵,他不否认。 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比如说,现在。 琴酒低头,隔着沾染上了湿气的毛巾,在小鬼的头顶心印下一吻。 轻柔的,一触即离。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第94章 巴尔的摩,深夜。 这一座沿海城市的冬夏就像是两个极端,极热和极冷。十一月份,在日国还停留着些许热意的时候,这里的人已经开始准备起了厚实的毛衣。 尤其在夜晚。 霍普斯一边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一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准备跑去离他的家里有着两个街区的便利店。 我就说这边的租房太不方便了,买个啤酒都要跑这么远,艾琳娜那个笨蛋偏偏就图这几块钱的便宜! 当然,差了两个街区的房租就像是这个城市的天气一样,处于两个极端。可不是男人口中简简单单的几块钱,不过,满脑子牢骚的他这时候可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他也只是想要一个可以抱怨的对象,来发泄自己换了一个新的环境,却已经无力的境况。 快走了几步,霍普斯在经过一个小巷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刚来这里没多久的时候逛过四周,知道只要穿过这里就能省下非常长的一段距离两个街区!这种距离本来应该开车的,但该死的是,刚搬了家,他暂时还负担不起一辆车。 细长的巷子在这个无光的夜晚看起来黑黝黝的,白天走过几次的霍普斯知道,巷子里住着一个流浪汉,他还买过热狗给他。不过,从来在晚上走过这里的霍普斯犹豫地站住了脚,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冒险穿过去呢,还是老老实实地走过整整两个街区的路程。 他掏出手机,打开灯光设置,往里面照了照。手机内置的光可视范围有限,但是足以霍普斯看出来,平时一直瘫在自己窝里的流浪汉不在远处。 没人? 有点惊讶的,这个粗心的年轻人转了一个方向,走进了巷子中。他在那个流浪汉的窝前看了看,发现他用来取暖的破烂被子也不在。 换了一个地方?也对,这个鬼天气露天可不好受。 他嘟囔了几句,举起手机对着巷子里面照了照,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没有丝毫的人声。他下定了决心,往里走去。 如果任何一个有经验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不明智的决定。 流浪汉,毫无疑问,是一个城市消息最灵通的一个群体之一,他们都自己固定的小社会,有自己固定的交流渠道。一个占据着一条巷子的流浪汉,绝对不会毫无理由地离开自己的地盘。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除非,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今晚的巴尔的摩,很明显,为了琴酒的一句话,整个城市安静了下来。 照理来说,霍普斯应该是幸运的。他不会遭遇抢劫这种会让他已经岌岌可危的财政更加雪上加霜的事情,但是,同时,他也是不幸的。 深夜中,还有一个狩猎者在行动。 清晨,巴尔的摩警局迎来了一个新的一天。 阳光明媚,神清气爽。 尤其是在经历了人贩子组织盯上了这个城市,孩子们被拐走,而后被成功救回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即使这件案子他们并没有多少功劳,但是,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事件发生之后,一直面对着来自媒体、市政府以及失去孩子的家长层层重压,市警局还是第一次从上到下都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至于,人贩子组织没有被逮捕归案,之前被拐走的孩子的线索也因此全部中断。甚至,还从其中的一位受害者真的很难将那个孩子定义成为受害者,毕竟他一个人把属于FBI的活给全干了身上衍生出了新的线索。 关于一个困扰了FBI、CIA等数十年的跨国犯罪组织的线索。 后面这一点只有在场工作的BAU以及同属于FBI的赤井秀一知道,即使巴尔的摩警局的最高负责人都根据保密原则,被排除在外。 可以说,除了这件事发生在他们的城市,其他已经和他们毫无关联。 对于警局的警察来说,整件事情已经结束,所以,他们带着新一天的新鲜笑脸出现在工作地点,看到的却不是同样的微笑,而是BAU探员们更加凝重的表情时,这些直爽的警察们可谓相当疑惑。 很快,他们的疑惑有了解答。 就像是伏特加之前感叹过的一样,当那些人的死亡被发现之后,恐怕媒体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一份大礼。 可以做头条的新闻太多了。 为了追求效率,琴酒没有亲自去追杀那些在他看来,多活一秒都浪费空气的垃圾,而是交给了伏特加去处理。没有走组织的途径,而是将名单拆开,在不同的动态网络发布了悬赏。 他提供的信息明确,悬赏的金额高昂,除了在太阳升起之前完成这一点急了一点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别的奇奇怪怪的要求说真的,杀手这一行干得时间久了,他们接到过各种各样的奇葩要求。有时候,这甚至会让他们产生了对方比起他们这些活在黑色社会中的存在更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感觉。 这么肥的单子,就算是在杀手中也很受欢迎。 琴酒撒出去的名单很快就被一扫而空,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他看着伏特加发给他的表示任务已完成的短信,再看看埋在被子中的银色脑袋,胸口的郁气终于消失得差不多。 起床了。 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整,是小鬼平时早锻炼的时候。常年的生物钟在他来到米国之后,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几乎从混乱中调整过来。 或者说,今天本应该调整好的,但是在经历了昨天突如其来的事件之后,没能按时睡觉的月见颇有点想要赖床的架势。 特别现在,他被儿时起就熟悉了的气味包围着。 他是安全的。 月见动了动脑袋,蹭了蹭枕着的温热胸口。 琴酒抬了抬眉毛,如果换一个时间,小鬼这么撒娇,他没准就吃下这一套了。不过,今天他可不准备纵容这个胆大包天、居然敢只身一人跑去贼窝的这家伙。 BAU能分析出来的东西,没道理他这个亲手将小鬼养大的人不知道。 那群觊觎他的小鬼,妄图拍卖他,还对小鬼抱着各种各样见不得人恶心妄想的家伙,的确久违的让他升腾起怒火。但是,有一部分,也是对明明能够快速脱身,却自己选择了跑进人贩组织大本营的小鬼的生气。 他教会他格斗,教会他使用武器,教会他追踪与反追踪,教会他怎么对付这种危险分子,不是让他自己找事的!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利用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一切活下来! 这才是琴酒一直以来在月见的耳边重复的教导。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小鬼心软,所以,他也准备了对策。这些年来,他无论是在组织中还是在私下里,都支持了不少软件的开发。 成品就是小鬼手机中的监控软件,照桥宅可以说布满了整个宅子的监控器。可以说,他的行踪一直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小鬼的生活也一向规律,轻易不闹什么幺蛾子,琴酒也算放心。 但是,这一次让他看到了,仅仅是手机的监控软件远远不够。 这家伙干得出将自己的手机给一个陌生羔羊这种事! 琴酒敛下双眸,银白色、细密长而翘的眼捷打下重重的阴影。很少有人知道,这双总是被隐藏在刘海之下的眼睛,有着一个十分美好的外观和形状。 他伸出手,轻轻地摩挲小鬼的耳垂。 就像是小鬼小时候偶尔贪睡不愿意起床时,照桥夫人做得那样。 那时候,小鬼的身体还不是很好。不能像后来那样,直接把他从被窝里拎出来,抖一抖。 那时候的琴酒也还年轻,甚至才刚刚得到Gin这个称号。为了这个虚弱的小家伙,他虽然一脸不耐烦,但还是记下了这种用来叫醒小婴儿的知识。 嗯,还有与此相配套的一系列内容。 比如睡前故事,比如睡前童谣之类的。 事实证明,即使小鬼已经长大了,某些小习惯却依旧留着。 没过多久,他胸口的清浅的呼吸节奏开始出现了变化。 我可没说你今天的早锻炼可以取消。 和温柔的动作相对,是琴酒毫不留情地声音。 好吧,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能逃过去。 低沉的声音灌入耳中,眼睛还紧紧地闭着,月见困倦地往被窝里埋了埋,试图逃离大魔王的可怕手段。 然后被琴酒直接从被窝中像一根白萝卜一样拔出来,托着腰臀像是抱小孩一样抱进浴室,塞进浴缸中,温度适宜的温水兜头浇下。 我难得来一次床啊,阵哥。 无语的月见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漂亮的眼睛半开半阖,眼角处挂着的不知道是水珠,还是困倦的泪珠。 你应该庆幸不是冷水。 看着小鬼已经完全清醒,嘴硬心软的琴酒这才走开,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根橡皮绳将自己和月见过长的头发拢了拢,扎成高马尾。 一个小时之后,月见彻底瘫在了酒店套房的锻炼室。 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少年努力地调整着喘息,一边对着抱胸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阵哥艰难地笑了笑。 有没有觉得没那么生气了? 还差得远呢! 琴酒嗤笑了一声,正准备给他说一下接下来安排的时候,酒店内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琴酒迈着大长腿走过去,拿起无线电话塞给还瘫在地上的小鬼。 月见接过电话,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就不能想把他从这个状态中拯救出来吗?地上真的很不舒服。 喂? 您好,照桥先生,很抱歉打扰您。是这样的,您有一个名为汉尼拔莱克特先生的访客,请问是不是让他上来。 第95章 让他来。 耳聪目明很杀手的琴酒弯下腰,把小鬼从地上捡起来,捞在臂弯里头,抱着往浴室的方向走。 相比起少年一幅没骨头般软趴趴的模样,这一点运动量对琴酒来说不过是正餐前的热身,面上除了运动后的健康血色,简直不要太神采奕奕。 仿佛昨天奔波了一整天的人不是他一样。 月见毫不犹豫地对打电话过来的酒店前台这么吩咐之后,挂断电话,对着神清气爽的男人狐疑地抬了抬眉毛。 我以为,阵哥会说,你自己招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琴酒走路的途中抽空赏了他一眼,捞着少年的胳膊还顺手掂了掂,不是很满意的发现,他不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里,小鬼似乎没有增加多少分量。 你也知道那是个麻烦? 生长期的小孩,难道不应该是一天一个模样吗?怎么自家这个就光长个子,不长分量?而且,看起来个子也没能长多少。 琴酒回忆了一下暑期之前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小鬼的模样,仔细地思考着该怎么喂才能让人长快一点。 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在思考什么事关整个米国的地下黑社会的大事。 月见被琴酒直白的反问给噎得一愣,随即从他的口气之中察觉到了什么绝大多数时候,阵哥不会过问他的社交问题,可能会不爽,但是不会反应过度。 像今天这样,直接在他面前表示不满还是第一次蓝染桑和鬼灯桑主要是涉及到了彼世,应该不算。 阵哥觉得莱克特博士哪里不对吗? 那个家伙哪里都不对,琴酒嗤笑一声,轻佻地拍了拍压在胳膊上肉感十足的臀部。 你的眼光还是太嫩了一点,有机会多练习练习。 然而话是这么说,月见同样不知道的是,很多潜在的危险,在有下一步的动作时,就已经被琴酒提前掐死在了萌芽之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能练出什么针对危险的直觉?所谓的毫无危机感,说到底,还不是琴酒惯的。 阵哥! 猝不及防被拍了小屁股的少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就着挂在琴酒脖子上的姿势,僵硬成了一块冒着红色蒸汽的石头。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看了眼怀中毛都炸开的小鬼,嘴角还带着微笑在这时候的月见看起来,怎么看怎么恶质。 知道你不小了,否则,现在就该被我扒光了裤子狠狠揍一顿屁股。 说着,他还不怀好意地将抱着人的右手往上抬了抬。 月见: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毫不羞耻地把屁股这个词给说出口的! 被恼羞成怒的小鬼从浴室里赶出去的琴酒轻笑一声,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冲洗之后,换了一身烟灰色的高领毛衣,穿上一条黑色的、线条笔直的西裤走进客厅。 差不多时间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月见看了看他依旧不管不顾、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的长发,半是别扭半是无奈地拿着已经准备好的毛巾走上前。 衣服湿了不会难受吗? 不是还有你么。 琴酒的回答理所当然到让人没脾气,他不满地加重了一点力气,再看手下人一脸不痛不痒的样子,又觉得没意思地放开了手。 我刚叫人准备了早餐,没什么意外的话,今天就准备回去了,阵哥和我一起走吗? 琴酒想了想自己的计划表,点了点头,将那支黑银相间的手机递还给少年。 我会安排。 拿到自己手机的月见不是很惊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兄长在这个国家似乎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势力,直到现在都在给他上课的那位老教授就可见一斑。 之所以没有直接咨询那位教授,而是特地找机会来了一次米国,不过是对面的教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听上去似乎有点缺乏对人的信心,但是事关自己的朋友,多谨慎都不为过。 就是没想到,本以为只是一次短时间旅行,却闹出了这么多事。 并非后悔,但是想到国内已经知道、并且等着他回去的人、虚、付丧神,他就觉得头痛。 就像是之前的连环杀手事件一样。 万幸,至少现在他不用面对一个暴躁的阵哥。 应该不用吧,将半湿的毛巾收拾好,从浴室走出来的月见看了看坐在落地窗前,拿着一个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光凭肉眼也能看得出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不善气息。 还差得远啊! 总之,不是什么揍屁股这种羞耻py就行。 想到这里,一向乖宝宝的月见忍不住搓了搓自己不由自主开始泛红的脸颊就算是小时候,他也没被人揍过屁股! 从来没有! 就在他一脑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不急不缓的三声,充分显示了来人的礼貌和教养。 应该是莱克特博士了。 在二十分钟之前,他请酒店的前台先招待对方一下。当时他一身汗,连站都站不直的样子可没法待客。 月见说了一声,见琴酒两条大长腿交叠,完全没有从座位上起身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起身去开门,心里还有点高兴。 十多年来,阵哥对他身边所有的人避而不见,他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即使要见的只是一个和他有过两个小时咨询经历的心理医生,这也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足以让月见高兴地想要庆祝上一整天。 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的汉尼拔在到时间上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少年笑得一脸甜蜜蜜、软乎乎的样子。 当然,这在看到他的时候就收了回去,换成礼貌性质的微笑,但是身为狩猎者的出色视力让他没有错过这一瞬间的丽色。 他是我的哥哥,Gin。 耳边是少年简单的介绍,汉尼拔一抬头,就对上了落地窗那边,同样是银色长发,但却有着一双和少年截然不同的冷厉双眸。 他动作微顿,然后不动声色地扯开嘴角。 他的面容带着典型的东欧特征,冷峻而深刻。这让他的微笑看起来没有那么有亲和力,但是却更具威严。而当他特地放柔了声音的时候,可以变得很有说服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遵从、依赖。 只可惜,眼前的两兄弟都不是容易引导的类型。尤其是眼前这个大的,即使收敛了一身的杀气,披上了无害的表皮,也遮不住那属于凶兽的味道。 看来,这就是FBI口中,被惹毛了的保护人了。 汉尼拔在内心勾起唇角,只觉得浑身的警戒神经都被调动了起来,这在他数十年的狩猎生涯中,也是少之又少的情况。 即使他看起来一如往常,但是身体却已经做好了被袭击,而后反击的准备。 这一点,还嫩着的月见不知道。从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琴酒却一目了然,他充满嘲讽意味地嗤笑了一声。结果,招来了少年不赞同的目光。 抱歉让您久等了,我刚结束早锻炼。 照桥先生千万别这么想,是我直接过来太过失礼了。 对着男人颔首示意之后,汉尼拔解开西装扣子,在沙发上坐下来,赞叹道。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非常令人惊讶的时间表,但是我没想到你今天依旧遵循着,看来昨天的那件事没有给你带来太大的困扰。 这的确出乎汉尼拔的预料,昨晚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还想着少年今天可能会多休息一会儿,但是他的生物钟不会让他在床上赖多长时间。所以,他特地选择了现在这个时间,没想到会出现一个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人。 其实,如果没有琴酒的话,汉尼拔的这一番推测就是完全正确的。 月见对他笑了笑,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听一直保持沉默的琴酒突然开口。 我记得你带了红茶。 被打断了话语的月见闭了闭眼睛,已经不准备去计较阵哥精细到连他会带什么行李全都清楚这件事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不习惯的。 而且,既然阵哥都这么说了,就算没有也得给他变出来。 稍等一下。 转身,走向套房自带吧台处的月见没有注意到身后陡然险恶起来的气息。 同时气氛陷入凝滞的,还有一大清早就被叫起来工作的BAU们。 在众人的固有印象中,米国警方的效率一向不怎么高,这其实是一个误区。当涉及到上东区那群名流的时候,警方乃至于政府将会很乐意于展示自己的高效率。 那里的警局拥有着充足的资金,可以雇佣足够的人手,得到更好的装备。比起西部的那些小可怜,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所以,当有人被杀的时候,警局为了尽早破案,检查自然更加仔细。 结果,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被曝光了出来。 比如说,被锁链关押在地下室的孩子。 原本只是单纯的谋杀案,可能还因为个别职业杀手的手法被归类为自杀,在发现这些明显被非法拘禁的孩子之后,案件的性质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些数据信息被上传,然后被身在匡提科总部的加西亚获取。 这太疯狂了,我是说一上班屏幕中就弹出了那么多的信息,这是什么杀手的狂欢派对吗? 说实话,我觉得更像是杀手的疯狂报复。 一大清早起来的探员们人手一杯咖啡,眼底下挂着相同的黑眼圈。睡眠不足,再加上陡然恶化的案件,让这群侧写员没有了说笑的心思。 摩根摘下墨镜,使劲捏了捏自己抽痛的眉心,对那边的加西亚问道。 你那边现在收到多少失踪儿童发现报告了? 十七个!这还只是从已经发现的五个人渣家中找到的数量,其中一个混蛋一人占了一半,简直难以置信!现在我觉得,这群人就这么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加西亚。 拿着手机的摩根警告了一句,但是在这样的数据之前,他的语气也硬不到哪里去。 抱歉,我也不想这么说,但是这些孩子短的被关押了一年,长的已经有四年多。他们现在都已经被送进了医院,情况很不乐观。 电脑面前的胖姑娘看了看被最新上传进FBI数据库的照片,猛地转头摘下眼镜,不忍心再看下去。 还有,一些孩子的尸骨已经被挖了出来,当地警方还在深入挖掘。 侧写员们互相对视了几眼,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发愁杀手干脆的一把大火把所有的线索全都毁得一干二净,让他们没有办法追踪以前的售卖记录找回那些孩子。 现在,这些孩子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很难说这是一件完全的坏事。 就结果而言,看起来是的。但是做下这件事的人,考虑的肯定不是孩子,他满脑子想要的,只有报复而已。 确定是那个杀手做的?一夜之间,遍布全国各地的五个人,他也太勤快了吧? 五个人,作案手法都不一样,应该是不同的杀手,会不会是赤井探员追查的那个组织动的手? 小博士低着头,小心地避让开忙碌来往的警员、还有桌案上堆得高高的卷宗。之前的人贩子案件,他们把几乎所有的警力都投入了进去,现在正忙于处理这段时间积压堆叠起来的其他案件。 应该只是买凶,就算是组织,他们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做,否则我们也不会追查了他们几年都没有什么结果了。 同样喝光了一大杯无糖无奶的浓缩咖啡,赤井秀一捏扁了纸杯,扔进垃圾桶。他昨晚离开的时间并不比BAU的侧写师们早,而离开之后,还和自己的上司詹姆斯布莱克跑去自己的安全屋碰了个面,得到了和侧写员们分享资料的允许。 同样是FBI,而那些探员们还都是精英。如果是CIA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那个部门出了名的不愿意分享情报。赤井秀一怀疑过,组织中有CIA的卧底,只是没有办法确认是哪一个。 而且,在那样的组织中卧底,就算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也不代表对方是可信的。赤井秀一想起自己曾经试图保下,却最终没有成功的苏格兰威士忌酒,目光闪了闪。而后,回神继续道。 这就是组织的手法,不知道的只会以为是意外、或是他们自己招惹的杀身之祸。像即使是我们这样知道的,也抓不到他们的任何证据。 嚣张?是的。 看了看面面相觑的几个精英侧写员,赤井秀一沉声道。 我们要对付的,就是这样一个几乎占据了米国黑道半壁江山的庞然大物,准备好了吗? 巴尔的摩警察局分配给侧写员们的办公室已经被彻底关闭,房门被锁上,百叶窗被拉上,良好的隔音能够有效的防止好奇的警察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关于这个组织,我们直到现在知道的信息都不是很多。有些调查甚至是父辈就开始,然后被孩子继承。 赤井秀一从自己的手机中调出一张模糊的黑风衣男子照片,放在桌子的中央。 这就是我在追查,也怀疑和照桥月见有关的组织高层,琴酒。 几个侧写员凑上去,仔细观察这唯一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子只有一个侧面,明显是偷拍。他穿着黑风衣带着黑礼帽,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是那一头银色的长发。 有了赤井先前的话,他们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同样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照桥月见。 琴酒?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喜欢穿黑衣,以酒的名字作为代号。所有成员的真实身份被妥善保护着,即使最亲近的人之间也不会透露。 保护,也是控制。 是的,而组织的人事部一直没有人成功找到过,我们怀疑那可能被包上了一层合法公司的外皮,甚至都不一定在米国,所以放弃了这个思路。 别说全世界,光说全美的皮包公司,就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想要从这方面去找和海底捞针也没有什么区别。 那这一位琴酒,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罗西放下手中的手机,一张模糊的照片并不能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 他是组织的清理人。 赤井的一句话,就让这些老练的侧写员们知道了FBI重视这个人的原因。 每一个黑色组织都有一个这样的清理人,他们干得都是行话中的脏活,负责清理像间谍、背叛者这样的人,保证组织的纯洁性。 这样的人往往深受组织头目的信任,所接触到的见不得人的信息也是整个组织中最多的。 一般而言,想要扳倒一个组织,很少会在这些人身上下手。这种人即使了解的事情最多,但同样的忠诚度也最高。 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撬开这种人的口都非常艰难,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看起来,你们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而且,还失败了。 赤井秀一并不忌讳谈自己这次失败的卧底任务,他在应下上头部署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无所得的准备。事实就像是他预料的那样,任务失败。 他不责怪上头,也不怪罪那个擅自行动的探员。说一句打击人信心的话,在那之前,他就觉得琴酒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没有声张。 Gin,无色透明,清新爽口。调配鸡尾酒中惟一不可缺少的酒种,被称为鸡尾酒心脏。来自意大利的浪漫男人大卫罗西评价了一句,鼻子里哼出一个长音,嗯,很有意思的代号,那个组织的头目很看重他嘛! 事实上,直到现在为止,对这个组织我们所接触到的地位最高的成员就是琴酒,再往上的人我们就一无所知了。隐藏在黑暗中的BOSS,是男是女,老人还是小孩,我们全都一无所知。不仅是他,其他几个组织高层全都一样。唯一知道的,是二把手的朗姆酒瞎了一只眼睛。除此之外,我们连似是而非的消息都没有。 所以,这个人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艾米丽点了点手机屏幕上的黑风衣男人,终于有点了解赤井秀一口中的棘手,是有多么的麻烦了。 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唯一的突破口,结果却是组织的清理人。对于赤井探员卧底任务的失败,这位有过卧底经验的黑发美女瞬间就在内心理解了。 你能够无伤归来,已经是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她拍了拍亚裔男子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霍齐纳拍了拍手,吸引来诸位同事的注意力。 好了,背景介绍就到这里。现在让我们的注意力回到这一次的报复性犯罪上,现有的情况就是,除了一个和照桥月见达成合作的马甲男子在外,其他所有人已经确认死亡。法医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头目身上一处眉心一处心脏,伯莱塔M92F,和女佣身上的抢上完全一致,其他的都是头部一枪。 琴酒有个固定搭档,代号伏特加,负责所有的杂活。 摩根接过霍齐纳手中的文件,上面是法医连夜工作赶出来的报告。 头目身上枪伤和女佣身上的对比,误差不超过半毫米。这个叫琴酒的男人很厉害,可以说,太厉害了。 他最可怕的地方在他的头脑,杀人对他来说只是基本操作。 赤井秀一简单介绍了一下琴酒的壮举,然后总结道。 近十年来,在他成为组织的清理人之后,各国在组织中的卧底消耗率直线上升。就在我卧底期间,我亲眼看着一个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还有我的身份,用子弹射穿了自己的心脏。 高智商犯罪,我恨这个类型。 这意味着嫌犯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留下的线索更少,抓住他们的可能性更低。而眼前的这个,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清理人,拥有着高超的反侦察技巧。很有可能有着心理学、痕迹学等相关知识,绝对受过反审讯训练。 几乎约等于一个死胡同。 不过,再艰难也要试一试。 你有多少把握,照桥月见的保护人就是琴酒? 霍齐纳追问赤井秀一。 如果运气好,没准他们这一次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对数年来没有多少进展的他们来说,意味着很大的一步。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慎之又慎。 我不能保证他的保护人就一定是琴酒,但是这孩子的身手,一举一动都是琴酒的味道。 赤井秀一仔细地观察重复播放的视频,拿出遥控器拿下暂停键,视频中的少年以贴近匪徒的姿势抢先拔出了他枪套中的枪。然后,他又调出另一幕,少年单手按着身下人的脖颈,接力跳了起来。紧接着,是少年瞄准逃跑男子的背心,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他将这些地方一一指给在座的探员看。 琴酒是一个世界顶尖的杀手,他很少会有什么小动作,但并意味着没有。可以说,他的小动作同样是为更有效的杀人而存在的。 这三个地方,照桥月见的动作,看见了吗?和琴酒一模一样,在和他出任务的时候,我看到过不止一次。 摩根仔细地将这几个片段来来去去地看过好几遍,然后不得不承认,赤井秀一说得话都不是无的放矢。 赤井探员说得是对的,照桥月见所作出的反应没有一处出于偶然。他条件反射的选择了更容易夺取性命的地方,然后在想起不能杀人之后,选择了更加麻烦处理的方式。事实上,我相信,如果他杀了这些人的话,恐怕要比将这些人打晕所花的37秒要更加迅速。 把照桥月见所有的能力翻上几番,你们就能看见一个货真价实的琴酒了。 赤井秀一的话让在场所有的探员陷入了沉默。 至少,照桥月见不杀人。 过了一会儿,小博士开口,打破了办公室中近乎凝滞的气氛。 我们昨天分析过,事实上如果他只想保全他自己的话,他根本没有必要上那辆车。我们知道,那些人是用小安德鲁威胁他上车的,而那时候汉尼拔就在他的身后。如果他当时不上车,也没有人能够责备他。 照桥月见同样也只是一个未成年。 在小安德鲁被放下之后,他同样有无数的机会离开那辆车,没有必要跟去那个组织大本营。所以,我们判断,照桥月见应该有着相当的同理心。很有可能,他并不知道他的保护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这不是不可能的,一个具备同情心的孩子,只要他的保护人不傻,就会将自己的另一面藏得好好的。 赤井秀一沉默着消化了一下几个侧写员得出的结论,然后问道。 你们的意思是说,照桥月见会是我们的突破口? 如果我们能够成功的离间照桥月见和琴酒?是的。 罗西重新翻开之前已经收起来的人口贩卖组织的档案,将照桥月见的部分重新找出来,摊开逐字逐句的再一次审视。 相信我,这个同样不容易。 我们的时间不多,他随时都会回国。 霍齐纳对J.J点了点头,金发的美丽联络官打开手机,拨通昨天少年留下的联系方式。 当月见端着一托盘的红茶,从吧台走出来,穿过门廊,进入客厅的时候,不是很意外的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心理医生已经不见了。 他是来送邀请函的,似乎对于没有发现你被挟持这件事心生歉意,想要亲自下厨弥补。 琴酒的指尖点了点手边精致典雅的请柬,语气似嘲似讽。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一个单独为你准备的晚宴,食材来自他亲自动手打来的猎物。怎么样,有兴趣吗? 月见将托盘中的红茶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给自己的杯子里加上奶和糖。 别开玩笑了阵哥,我们今天就要回去了,哪来时间参加晚宴。 所以,我替你回绝了。 在品尝月见亲手泡的红茶之前,琴酒先把那张碍眼的邀请函拧巴拧巴扔进了垃圾桶。 他一开始就没准备让小鬼和那个一看就不正常的家伙多接触,而这个人居然还是一个知名的、经常被FBI请去充当顾问的心理学专家。 琴酒很期待,当这个人的这面目被暴露的时候,那群探员会有一张怎样的脸色。 一定非常有趣。 不过现在,他更期待,自己的小鬼在面对FBI的那群人精时,会有怎样的表现。 琴酒啜饮着红茶,听着耳边小鬼带着疑惑应下了警局那边,关于再一次确认口供的要求。 昨晚应该说得差不多了才对。 他挂断电话,浅浅地皱起眉头。 要我送你去吗? 月见摇摇头,踩着软软的地毯回到圆桌前。 我已经让酒店安排了车,没事的。先吃早饭吧! 半个小时之后,琴酒看着自家小鬼出门之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同样在这个酒店,甚至就住在隔壁的伏特加电话。 不一会儿,长相不那么黑社会、还有点憨厚的伏特加踢踢踏踏地就跑过来了。 见到这样居家型的大哥,伏特加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颇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问道。 要帮忙吗,大哥? 飞机安排好了? 打开衣柜,将少年的衣服一把撸下来,利索地折叠打包塞进行李箱,琴酒头也不抬地问。 都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伏特加借着墨镜的遮挡,悄悄地观察着这个传说中的小少爷居住的地方。他还没有亲眼见过、当面见过被自家大哥珍藏起来的小少爷,不过,他昨晚顺便做了一点小研究。 当然,不经过组织途径的那种。 昨晚我顺便清除了那些人渣的电脑,自己做的,没有通过组织,也没让那些杀手动手。 然后,嗯,顺便看了看视频中小少爷的英姿。 基本等于小一号的大哥,说真的,小少爷和大哥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吗? 伏特加一肚子的好奇还有疑问,当然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除非琴酒亲自告诉他,他是没胆子问出口的。 拿好。 对此,琴酒的回答是将手中收拾好的行李箱塞进他的手中。不过,对伏特加来说,已经是莫大的鼓励了。 他乐颠颠地提起行李箱,鬼知道他成为伏特加之后,就再也没提过除了钱武器之外的东西了。日常的事情,有专门的组织成员给他们解决。 也许别的杀手会点外卖,但是绝对不包括组织成员。 我让你拿的东西呢? 在这里。 伏特加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 琴酒没有打开确认,他自己亲手从拍卖行买下来的,自然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一块蓝宝石原石,原本是想给即将继承宇佐见财阀的小鬼雕一个戒指,庆祝他长大成人。现在,他有了别的想法。 比如一些不显然的、不容易拿下来的东西。 顺手拿手帕擦拭过使用过的餐具,确保不会有任何的唾液留下,琴酒穿上黑风衣,带上黑色礼帽。 叫客房服务,消毒、收拾房间。 我们走。 同一时间,准备离开这个国家的不止琴酒一个。 喂,是牛津大学吗,是我,汉尼拔莱克特。是的,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接下你们的邀请,不知道我有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没有吗,这太好了。是的,我的一位重要客户忙于度蜜月,正好将我的时间表空了出来。是的,幸运的男人。航班?不,谢谢,我已经订好了,就在两个小时之后出发。事实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里克曼先生的戏剧《危险关系》今晚可是最后一场了,我绝对不会错过的。哦不,不用接机,谢谢。我已经租好了车,明天牛津大学见。 没有看一眼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汉尼拔慢条斯理地穿上一声透明的雨衣和寻常大的雨衣不一样,这件衣服并没有帽子,却从脖子开始密密实实的包到脚。 非常有效地防止血迹沾染上他昂贵的三件套。 没有人知道,汉尼拔莱克特有一个被他改造过,特别适合储存食物的地下室。 现在,他要在有限的时间之内,将所有的痕迹全都消除。 这么新鲜的食材,真是浪费了。 他可惜地打量着昏迷着的霍布斯,为了保持尊贵的客人面前,食物的新鲜,他原本是准备在晚宴之前再就地取材的只是稍稍一点对身体无伤大雅的药剂,绝对不会影响到肉质,更不会对食客的健康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感谢自己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卫生习惯,这一次只要清理掉眼前这头食材的所有痕迹就可以,两个小时绰绰有余。 收拾好所有不该出现在莱克特博士家中的东西,汉尼拔销毁掉一次性使用的雨衣,提着大箱子驱车前往飞机场。 路途中,还顺便丢了一个垃圾。 来到机场的时候,时间正好赶上。 对提供VIP服务的头等舱空姐微笑着要了一杯香槟,汉尼拔慢悠悠地掏出手机,趁着飞机起飞之前,播出最后一个电话。 是罗西探员吗,是我,汉尼拔莱克特。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拜访了一下照桥先生,然后见到了一个男人,据介绍说是照桥先生的哥哥。因为突然想到昨天你们的分析,我有点不安。不,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听着那边传来的椅子挪动声,心理医生微笑着挂断电话、关机,然后谢过空姐递来的细长高脚杯。 自得举杯。 敬危险关系。 第96章 准备好了吗? 在看到酒店的黑色礼宾轿车出现在巴尔的摩警局门口的时候,罗西突然开口,问身边这个从卧底任务中带了不小创伤回来的探员。 赤井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对方突然问他这个问题的原因。 我和照桥月见没有任何私人上的联系。 但是你的确关心那个少年,不是吗? 否则,在发现对方确实和自己的敌人有联系的时候,一瞬间那么愤怒。 赤井没有回答,不过此时无声对人老成精的探员来说等同于默认。 罗西没有多说什么,他回想着签售会上短暂的一面之缘,在内心承认,一个拥有着漂亮面孔,再匹配上良好的教养举止,本性也如同外在一般善良美好的少年,的确很容易得到他人的好感。 尤其是对赤井秀一、霍齐纳、摩根这一类的大男人来说,更容易引起他们的保护欲。 你准备让瑞德博士问讯他? 不,不是问讯,只是简单的聊天而已。 不过,罗西没有对赤井隐瞒他们的计划,小博士是我们中最年轻无害的,不会引起他的警惕心。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特别的异国少年不止在身体上接受过严苛的训练,他同样接受过系统的心理学课程。在昨天受到威胁的时候,他甚至能够完美的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让莱克特博士都没有发觉。 没有将此告知赤井秀一,但是几位侧写员内心其实都算不上乐观。 如果,这个少年打定了注意想要隐瞒的话,他们能得到有效信息的可能性会很小。这孩子不是嫌疑犯,他们并不能使用任何过激的方式,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只是聊天,不是问讯。 时候还很早,甚至还没有到警察们平时的上班时间。不过,月见走下汽车的时候,能看见整个警局已经开始繁忙起来。 J.J已经等在门口,看见少年过来,忙将他迎了进去。 很抱歉这么早就联系你,没有打扰你的睡眠吧? 没关系,接到酒店电话的时候,我早就已经起了。 而且,在他们之前,莱克特博士已经亲身来访过了。 J.J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并不是很惊讶,显然是想起了那一张密密麻麻的时间表。事实上,只要看过那一张时间表的人,在短时间内恐怕都无法忘记。 她引着少年在一间特意腾出来的小办公室坐下,不同于昨天晚上,这一次她着重地注意了一下少年的肢体语言和表情。 然后发现少年在走进门口的第一时间,就快速地将整个房间扫视过去,在其中一些位置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微微抬了抬下颚。 他知道了。 房间里的监视器,还是这个房间是临时腾出来的。 并不缺乏观察力,但是分析能力却比几个侧写员要弱一点的赤井问道。 接着看你就知道了。 手中拿着卷宗的小博士对着迷惑却安静等待,将主场交给他们的赤井秀一笑了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并不是审讯室,没有单向透视镜。其他的几个人在目送小博士走进房门之后就回到了隔壁的办公室,没有堵在门外,免得少年从百叶窗那边看到他们一大群人,反而造成压力。 将办公室中的电视机打开,里面就显示出一大一小两个青少年的身影小博士今年刚满25,还一身的书卷气,说是青少年也毫无违和感。 这两天警局接待室的每一个时间段都填满了人,所以临时借用了副警长的办公室。 简单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小博士不好意思地对端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笑了笑,语气非常的自然,我们的谈话都会有摄录机录下来,没问题吧? 所以,这不是所谓的笔录的问题? 月见在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就猜到了事情有哪里不大对劲,仅仅只是一个笔录的话,这未免也太郑重了。 实时观看着两人交谈的罗西对着赤井秀一抬了抬眉毛,意味深长道:他知道。 不仅仅是房间和监视器,少年还推测出了他们来找他的原因绝对不是昨天那桩事情。 非常敏锐。 这也说明,瑞德一开口就半解释半坦白的策略是正确的。 视频中的小博士点点头,承认了这个说法。他没有选择和少年一起坐在沙发上,而是拖来一张凳子,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没有想错,儿童贩卖的案件已经交换给了防范儿童侵害小组,现在我们调查的,是从昨天案件衍生出来的谋杀案。 瑞德将手中准备好的照片递给一双蓝眼睛清凌凌看过来的少年,这让他有点局促地抿了抿唇角,也让赤井秀一有点担心地皱起了眉头。 照理来说,光看外表一大一小两人都是看起来很斯文的类型。然而,在看过银白长发的少年是怎么使用自己的语言能力压垮惯犯心理防线之后,在座无论哪一位都不会将他视作无害的小白兔。 他们有理由相信,即使没有那出色得吓人的身手,少年也能够使用自己的力量自救,就像他成功地说服马甲男子放走小安德鲁一样。 语言是武器,而他正好深谙此道。 瑞德博士不要紧吗?他之前对照桥很有好感,这么做会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比如内疚之类的情绪。 他是我们中最小的一员,也是化学、数学、工程学三个PhD(博士学位),心理学、社会学两个学士学位的拥有者。相信我,他是专业的。 谋杀? 月见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他看了看被递到自己眼前的文件,又抬头看看坚持的瑞德博士,这才抬起搁在膝盖上的手,将黄色封面的文件接过来,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反应很真实,他的确不知道有谋杀案。 视频中的两人还在继续。 是的。 瑞德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这个角度有助于他观察对面少年的表情,又不会显得生疏,也不至于有压迫感。 除了那个和你达成临时合作的马甲男子,其他所有人都死了。 死了?我并没有杀了他们。 皱着眉头翻开手中的文件,照片上的别墅正是他昨天去过的那个。不过,和之前荒僻但是可以使用的样子不一样,照片上的房屋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了一个黑乎乎的轮廓。 我知道你没有,你使用的是麻醉弹,法医也从尸体中检测出了麻醉成分,人证物证都证明了你走之前他们都还活着。 我们请你来的原因,是有理由相信,你身边的某个人做了这些。 月见翻看照片的手停住了,另一个房间的所有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只见他抬起头,脸上挂着你在开玩笑吗这样的表情,他举起手中的照片,指了指。 我身边的人,做下这些?这不可能。 他没有再多看照片上焦黑的尸体,将文件放到一边的沙发上。 所有的连环杀手被发现时,他们的妻子、朋友、亲人绝大多数都是这样的表情。拒绝,不愿意接受。 罗西指点给赤井秀一看。 教科书般的模板。 你是说,他表现出来的都不是真实的? 赤井秀一凑近了看,却怎么也看不出又任何虚假的迹象。不过,他本来就不是精于这方面的人,换做一个黑帮成员在他面前撒谎,他凭直觉就能感觉出来。 不,罗西的意思是,我们很难做出判断。 摩根抱着胳膊,这样的情况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是真的出现的时候,依旧让他觉得心情复杂。 如果是真实的,这意味着我们很有可能得到突破口。如果,这只是表演 这就说明,他将打定主意,保护他的保护人。 艾米丽接着摩根的话说下去,道,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希望是后面那一种。 赤井秀一的目光落在视频中银色的长发扎着,乖顺垂在一侧的少年身上,沉默。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事实上,我们可以。 拿过档案的瑞德从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月见。 你认识她吗? 月见看了一眼,优秀的视力让他没有错过女子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还有空洞地睁着的双眼。 亚历克斯,她在我入住酒店之后就一直为我服务,昨天请假了。 少年推开眼前的照片,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伤痕的手法。就在一年前阵哥在给他做实战训练的时候,他亲身体会过无数次。 只不过,比起他身上那些掌握着轻重的、甚至可以说是不痛不痒的伤痕,眼前女子身上的那些就是足以让她遭受巨大的痛苦。 她的确请假了,带着出卖你信息得来的钱财,去了银行,然后是超市,买了一些高档的食物,只是再也没有机会享用。 所以,这就是那群人知道要用枪指着小安德鲁的头,来威胁我的原因? 这是月见在整桩事件中唯一不明白的地方,现在,真相大白了。 他曾经特别要求过,在自己住酒店的期间,不得变动为他服务的人。为此,他还特地和这些服务人员认识了一下。 只是一点出于谨慎的小习惯,对习惯了客人各种奇葩要求的酒店方面,简直算得上是好说话的典范。 我原计划昨天离开,所以她的假期才被允许了。 微微侧开的脑袋,让另一个办公室的人难以通过监视器看清他的神色,但是就在月见对面的瑞德博士却能读出他的悲伤。 尽管他只是微微垂了一下眸子,非常内敛,快速地让人难以察觉。 就像是他们分析的那样,具备着非常高的同理心。即使知道了是这个女佣出卖了他的信息,但是他依旧会为她生命的逝去而感到难过。 这也是他们想要赌一把,看看能不能离间眼前的少年和他的保护者的原因。 如果让瑞德说的话,他会说照桥月见和他的保护者目前他们所有的都是推测,还不能那个人一定是琴酒。在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们的用词一般会尽量保持精确这对截然相反的例子非常迷人。 根据他们的侧写,这个保护人谨慎,冷静乃至于冷酷,专业的审讯手段还有放火来毁灭证据的举动显示了天的残忍。这个人多疑偏执,专注于任务,为了任务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任何一个挡路的人。 按照他们数据库中的所有例子,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爱上一个人,更别说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生活。 但是从现有的迹象来看,这个保护人显然参与了照桥月见的生活,并占据了不小的一部分。成功的掩饰住了自己的另一面,并且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强烈的控制欲和保护欲。 这么激烈的、浓烈的情绪,几乎等同于爱。 而这一切,全都和瑞德这颗天才脑袋中的数据相悖。 他为此感到着迷,不过,现在他需要专注于眼前的案子上。刚才照桥月见直接给出了否认,现在小博士准备换一个角度,着眼于眼前少年的过去。 儿童贩卖组织的人在得到了亚历克斯的信息之后,定下了用孩子威胁你的计划。他们知道,你不会坐陌生面孔开的车。所以,即使你已经拥有了很强大的个人能力的同时,依旧非常谨慎。可以说,即使是成年人都不一定会有你这样小心,是特意训练出来的吗? 特意训练,个人能力,这些字眼从月见的脑海中穿流而过。 所以,这一切都关乎于阵哥。 你知道我可以不回答你们的问题,对吧? 瑞德点点头:是的。但是,我觉得你愿意告诉我。 因为,这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月见身姿笔直地端坐在沙发上,连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姿势就没有变换一下,解释道。 在我的课表上,有一门从来不会写入计划,但却从我记事开始,就贯穿始终的课程。就是如何在各种不利情况之下保护自己,当然,更重要的是,如何不让自己陷入那种情况之下。 瑞德博士,对我来说这不是谨慎,而是生活。 包括你的身手吗? 月见克制住了自己移动身体的冲动,学过心理学的他知道,所有不自觉的小动作都会成为对方侧写他的工具,有时候,没有动作也是。 真该庆幸,他知道这么对付这种情况。 所以,你们怀疑的就是这个?少年微微抬了抬眉毛,微微露出了一点哭笑不得的笑。 根据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雇佣能力强大的保镖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只不过,我这一次没有带上他们。 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对面的小博士说出接下来的问题之前,打断他的话。 至于个人能力,一开始只是自我保护课程中的一部分而已。后来,既然都学了,没有理由不好好学,对吗? 这可不只是随便学学就能达到的程度。赤井秀一仔细地观察着视频,不得不承认少年的表现无懈可击,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的。 为什么瑞德博士不继续问下去了,关于琴酒的事? 不能太直接,事实上,他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照桥月见的保护人。 只是,得到的东西很少。 他没有展示过一丝一毫的动摇,哪怕瑞德将亚历克斯被审讯的照片给他看。他的确展示了同情,但是怀疑? 罗西对其他的探员摇了摇头,完全没有。 这不是一个好迹象,不用在座的侧写员们说出来,赤井秀一的内心也明白了这一点。 嘿,探员们。 就在几人关注着屏幕,陷入沉默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得到同意之后,一个巴尔的摩本地警察从门后探出一个头。 你们应该来看看这个。 几分钟之后,前去交涉的霍齐纳拿着一份文件在瑞德和月见的目光下,走进他们交谈的房间。 那个穿着战术马甲的男子被发现死在巴尔的摩边界处一个汽车旅馆里。 他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瑞德,然后正面面对月见。 他的死法和亚历克斯一样,一枪在眉心,一枪在心脏。常年处在领导地位的男子面色严肃地盯着少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那个女佣死亡的唯一原因,是出卖了你的信息,事情就发生在你被绑架之后。你真的想不起任何信息,帮助我们抓住这个人吗? 那你们应该知道,我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国家。我甚至咨询了罗西探员,才定下了来这个城市咨询莱克特博士。 月见揉了揉眉心,态度明显地表示出了对这样谈话的疲惫。但是瑞德他们可以看出来,他依旧努力试图说服他们。 这只是一个短途旅行,按计划完成咨询之后我就该回国。所以,巴尔的摩?不,没人知道。所以,你们现在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霍齐纳和瑞德对视了一眼,就听少年继续道。 我不否认,我身边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我是指,杀人。说到这个词,他明显不适地皱紧了眉头。短暂地停顿之后,他继续说道,但是相信我,他们不用枪。这个对他们来说,那还不如一把小刀好使。 我们无法得到更多的消息了。 视频另一端的罗西断言,他站起来不再看屏幕,选择给自己买一杯咖啡:你们谁需要振奋一下精神的,我请客。 然后,他就看到了齐刷刷举起来的好几只胳膊。 很好,看起来所有人都需要。 没有别的办法了?赤井秀一没有动,他一直沉默地看着电视屏幕,然后转头问同为FBI,但是分属不同部门的探员们。 这只是配合调查,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 艾米丽走过去,给没有表现出沮丧,但是却明显有点神思不属的探员解释道,侧写只是一种分析,可以提供思路,缩小范围。但是,其本身不能当做证据。 琴酒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这是一条死胡同。 而我们眼前的这个,表现得同样完美。 摩根拖过椅子,坐下来往椅背上一靠,拒绝,回避,但是他却能将这两种情绪表现得十万分真诚。高智商永远是最难以对付的类型,他一定隐藏了什么! 摩根。 听见自己的名字,巧克力色的帅哥探员抬起头,就看见艾米丽不赞同地对他摇头。 他烦躁地按了按额头,不说话了。 其实赤井秀一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样沮丧,加入FBI以来这么长时间,卧底黑衣组织整整三年,早就将他的脾气打磨得耐心十足。 最好的结果,是成功的离间照桥月见和琴酒。但是,这个结果太过美好了,赤井秀一甚至一开始就没怎么期待过这个结局。 赤井知道,侧写并不能作为证据。不过,没关系,比起证据来,他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 无论是直接或是间接,照桥月见绝对和琴酒有联系。 对他来说,能够知道这一点已经足够好了。 隔壁的房间,霍齐纳准备再做一次努力。 抱歉,我刚才的语气太冲了一些。 瑞德看了自己的上司一眼,默契地接口道:事实上,我们发现了你的手机被安装了监控软件。你消失之后,造成你陷入那种情况的所有人都被杀光。而现在,我们拥有了更多的尸体,根据调查,那些人全都非法囚禁了儿童。 这些人在死之前全都参与了对你的拍卖,然后一夜之前,他们就和那些人贩、和亚历克斯一样,被谋杀了。 你说你不认为你身边有人能够做到这些,我相信。但这意味着,你有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保护者。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清除你身边所有他眼中的危险因素。甚至,你正常交往的朋友,也很有可能因为一个开玩笑般的动作,可能是轻轻推了一下,或者是拍了拍你的肩膀,就被他放进危险名单。 名单?不,阵哥一般都直接动手,比如说和蓝染来一次面对面的接触。 就像他眼前的这些案子一样,下手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他的确不了解这些作案手法,但是他了解阵哥。 他了解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十来年的人。 第97章 少年没有说话,瑞德知道他没有相信。 或者,不愿意相信。 听着,在你的面前,他保持着一个非常完美的形象。关心你,保护你,无论你想要什么,即使你不说出口,过一段时间,都会在你的桌子上出现。 月见眨了眨眼,他的房间里,床头边、书桌上,摆放着式样不一的、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不同纪念品。 可爱的、有趣的、漂亮的。 他会用尽手段关注你,清查你身边的环境。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你周围有一些人会悄悄的消失。这是他在消除你身边所有的不安定因素。 不安定因素?这个应该没有,毕竟他的生活极其单纯,算着时间就能知道他在哪里、正在做什么唔,六年前,那个醉驾的司机在审判之后没多久,就在牢狱中自杀身亡了。 当时,他忙着搬家,忙着让兄姐打起精神来。尽管觉得奇怪,但却没有太多的精力深究。现在想想,也许是不愿意深究也说不定。 少年的眼神持续放空。 在你父母双亡之后,他就进入了你的生活,成为你家庭中的一份子。他保护你,你也十分信赖他。他没有办法长时间待在你的身边,他会经常消失,然后告诉你是在出差。可是,就算平时的时候,他也没办法维持一个规律的时间表。 他会给你一个非常完美的借口,让你习惯他混乱的时间表。但是,实际上,在你不知道的背后,他其实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霍齐纳将女佣被审讯过的凄惨照片放到月见的面前,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少年。 恕我直言,你根本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也许有一天,你的哪个举动就会触及到他那敏感的神经,而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到时候,你的处境将会变得非常危险。 说真的,他连私自跑去地狱却不报备这样的事情都干了,月见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比那一次更能刺激阵哥的神经。 他还以为这是有地狱事件垫底,所以这一次阵哥看起来没有特别生气。仅仅在今天上午早锻炼的时候折腾了一下,甚至比不上之前实战对练时候的强度。 现在看来,是因为他的怒火有了可以去的地方。 全灭的人贩组织,被审讯了的女佣,还要一夜之间全部死亡的人渣们就算这些探员们不说,他也知道死亡人数绝对不止那一点点。毕竟,是他亲手放倒的组织头目,他当然看到过对方电脑上的买家名单。 月见以前就知道,阵哥在这个国度的势力恐怕不小,或许还涉及灰色产业。如今的情况看起来,说灰色或许还客气了一点。 纯黑色的,不打折扣。 再考虑到诸星先生、不,现在是赤井探员,一个明显执行过卧底任务的FBI探员出现在这里,要说没有关系,傻子都不会信。 而除了那几次话不超过五句的短暂碰面,一个来自米国的卧底探员和他惟一的联系点,只有阵哥一人。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阵哥是一个跨国黑色组织的高层。 之所以不是BOSS哪个BOSS还需要亲自上阵干活的? 回想了一下阵哥这些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完全找不到规律的行踪,即使一只钢笔都能被发挥出最大杀伤力的能力,这一切全都可以说通了。 不过,和这些FBI诈他的言辞不一样的是,月见清楚地知道,阵哥永远都不会伤害他。 和他们说得正相反,这些年来,阵哥一直避免在他的生活中留下痕迹。在两人的相处中,只有这一条规矩是绝对的。 这毋庸置疑是一种保护,无论是从黑方,还是FBI这种白方的角度。 不过,这一段时间,阵哥的态度明显有了松动。月见不好说为什么,不过 我很确信,我身边没有你们描述的那个类型的人。 这不可能,他在说谎! 脾气急躁一点的摩根一拍桌子,踢开椅子满办公室的乱走。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他绝对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他在保护他! 侧写员中年纪最大的罗西慢悠悠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照桥月见的表现很真诚,没有撒谎的迹象。 表现可以被表演出来,以他那明显被特意训练出来的身手,再加一项反审讯训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一次我同意摩根,他的表现太完美了。 他甚至知道稍微错过一两个小动作,避免用力过度,只有被训练过,才知道要注意这部分。 这就像是演员演戏一样,完全照搬剧本、照搬老师教导的内容,难免会显得刻意、不自然,换言之就是用力过度。而有经验的演员往往会比较放松,他们不会注意到那么多的细枝末节,却能够演得惟妙惟肖。 但是,我们的报告上却不能这么写,根据侧写,他就是没有说谎。 这就是不能审讯的坏处,他们没有办法创造一个有压力的环境。现在这样,偏向于聊天的模式得不到真正的反应,从一开始这些侧写员们就心中有数了。 只不过,真的面对这样的结果时,一时间心中难免会觉得难以接受。 还有别的办法吗?或者,换罗西你和艾米丽去试一试? 前者怎么说都和少年有过一面之缘,也能展开话题。 抱歉,聊天结束了。 从刚才开始就在外面不知道在聊什么的J.J推门进来,摩根条件反射地扭头看向视频,就见屏幕中另一边的房间中走进一队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大使来了。 什么? 几个侧写员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直保持沉默的赤井秀一则默默抬起眼睛,盯着来传话的J.J。 你们没有听错,领头的那位就是日驻美大使,他还带来了律师、不,是律师们。 换言之,他们要有麻烦了。 这一群的黑西装秘书、助理还有一打的律师们中间,有一个容貌极美、恍然月神走下凡间的青年。他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人群中间,侧写员们却能看得出这些人对他隐隐有着敬重。 月见一抬头,就对上了来人笑吟吟的双眼,不由面色一僵。 照桥桑,您的外祖父非常担心您。 原本不想惊动任何人的,看来还是麻烦您了,今野大使。 和以前在宴会上见过几面的大使寒暄过之后,留对方应对BAU的行政主管,月见对着来人笑得无奈。 辛苦你了,三日月。 同样穿着黑色的西装,青年却仿佛是仙鹤混入了鸡群,现代的衣服愣是穿出了来自平安京的古韵。也难怪围着他的这些人对他这么尊敬,有些气质是瞒不过人的。 然而这些在月见眼中却恍若无物,他的目光落在青年一双明显带上了美瞳的眼睛上。可能因为不是很习惯的原因,这双漂亮的凤目如今水光潋滟,更是看呆了警局中一群男男女女们。 是跨越了性别和种族的美丽。 哈哈,难得能出来走走逛逛,家里的诸位可是羡慕的很呢! 不顾月见瞬间变得有点可怜的目光,这一位牵引着众多目光的美青年悠悠然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单膝跪在少年的身前,轻轻抬起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言语间一派真挚的担忧。 您可太容易被卷进麻烦中了,小主君。 手掌上传来温和但是完全不容拒绝的力道,月见顿了一下,然后反手握着青年修长的指尖,微笑。 也是,对这种事我总是应付不好。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来,你觉得呢,三日月? 闻言,青年形状优美的唇角笑开,看向少年的目光带着再真切不过的柔和。 毕竟,拿多少钱就要办多少事嘛! 这一句听上去市侩的话语,瞬间让原本因为想到还要应付家里一堆人而感到沉甸甸的月见哭笑不得。 这句话,可不止是在说他应该让养在家里的非人类们发挥应有的力量。而是和前面说得几句话一样,依旧暗指他不应该自己深陷险地。 有时候,月见真不知道是该说这个经历了千年岁月的付丧神是脱线好,还是大智若愚好。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牵起特地前来接他的三日月的手,拉着他先在沙发上坐下。 家里都好吧,都有多少人知道了? 三日月歪歪脑袋,挨着自家小主君坐下,然后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原来真的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另一边艾米丽感兴趣地抬了抬眉毛,她听不懂日语,就转头看向这个房间中唯一能给他们做翻译的赤井秀一,却见这个看起来有点消瘦的男人脸上第一次露出些许不可思议的神色。 介意给我们说说,他们在谈什么吗? 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官方的寒暄而已。只不过,让赤井秀一惊讶的是这个大使居然对一个少年使用了敬语。即使,比起少年本人来,他尊敬的可能更多是少年背后代表的势力,那也说明了这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展示他的尊敬,如果非要说的话。 对着几个不约而同地露出麻烦请说下去这样神色的探员同事,赤井秀一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简单粗暴地做了一个类比,联想一下米国几大著名财团对这个国家的影响,差不多就是对方在日国的势力。 但这是一国大使。 母亲就是驻外大使,基本上也属于官二代的艾米丽不是特别能够理解。当然,也可能有她本身比较崇尚自由,即叛逆精神比较强,至今没有动用来自母亲人脉资源的缘故。 你们知道,日国是一个阶级传统难以消退的国家。这个大使很有可能和少年背后的家族有着相当亲近的关系,没什么难以理解的。 政治献金,议员和财阀,这种模式在资本主义国家几乎算得上是半公开的秘密。 赤井秀一神色冷淡地指了指视频上,美得引人侧目的青年,这些旧式家族中,还会有这种类似家臣的角色,他对照桥月见的称呼就是主君。 听了赤井的解释,几个探员的神色全都变得有些古怪。 就像是那些英式庄园中的管家? J.J好奇地问道,感性的女孩子对这方面的事情总会更加好奇一点。在面对几位同事看过来的目光时,她眨眨眼,前几天正好和加西亚一起看了唐顿庄园。 有点不一样,不过,你们这么想也差不多。这个不是很好解释,我也不是特别了解。 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有些东西会衰退,有些东西会变化,即使在FBI反恐部门工作,掌握了大量民众一辈子都不可能得知的隐秘。有些事情不切身置于那个环境,是不可能懂得的。 难以想象。艾米丽看着视频中的少年,突然想到了一个疯狂的主意,你们说,琴酒会不会就是照桥月见的家臣? 赤井秀一用难以言喻的那种眼神看了看这个表现犀利的大女人,然后摇头。 照桥月见的父系只是一般平民,他的背景来自于他的母亲。照桥夫人出嫁前姓宇佐见,这个姓氏算了。总之,宇佐见家族是不是财阀?是的。这个家族和黑衣组织有没有关系?没有。 照桥月见和琴酒是不是有联系?是的。 照桥月见和黑衣组织是不是存在联系?他不知道。 对这一切,所有的、令他心生厌倦的一切他有没有证据?完全没有。 赤井秀一看着视频中牵着美丽青年含笑走出门的少年,原本打算迈出去的脚步也停住了。出现在照桥月见的面前,是他此行最大的试探。再多见面,没有必要。 就像摩根探员说的,少年很聪明,智商极高。他频繁的出现,少年肯定会发觉什么。 如果运气不好,接下来很有可能他会遭受暗杀,他不能冒把BAU的探员们也牵扯进来的风险这一次侧写师们还是打着处理儿童贩卖案后续的幌子帮助他进行了这一场谈话。 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盘踞在米国黑暗深处的组织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 从开始追查黑衣组织,卧底,又回来,他时常感觉孤立无援。人群来他身边走过,熙熙攘攘,然而他却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般无法呼吸。 这注定是一条难以看到明天的路。 所以说,暂时还只有你们知道全部的事情? 月见露出了一个轻松的表情,看到今野大使的时候,他就在想外公他老人家是不是被吓坏了。 三日月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的小主君一眼,还是安了安他的心。 宇佐见阁下那边是我亲自去解释的。 这大概是事情发生后最大的好消息了,意味着他省下了一大堆的解释工作。至于长谷部的阿路基~家庭式环绕立体声无限回放,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遭遇。 颇有点破罐破摔架势的少年见大使带来的律师团已经接手了和BAU探员们聊天的工作,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便拉起了一直牵着他没放手的三日月。 耽搁了这么久,他也该离开了。 拒绝了来自大使的午餐邀约,月见在众人的目送下走到已经停在了门口的黑色轿车处,上车之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虽然跟了出来,却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博士招了招手。 瑞德看见了少年的手势,还以为在喊别人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的确是在喊他之后,有点犹疑地走上前。 有什么事吗? 月见笑了笑,然后抬起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空着的右手食指点了点小博士的眉心。 恍惚中,斯潘塞瑞德好像听见了一声尖利的惨叫,他脑子一愣,再仔细去听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仿佛只是幻觉。 看着小博士捂着额头,困惑茫然又无辜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的样子,月见一愣,然后忍不住举起袖子掩唇笑起来。 终于回过神的瑞德摸了摸额头,发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还好好的在人群之中,四周空气冷冽清新,就连太阳都变得没有来刚来这里时感觉的那么白灿灿的晃人眼。 但是若是说什么变化都没有的话,却并不是这样,他发现从昨晚开始就突然变重的偏头疼似乎就这么被一手指给戳没了。 怎么了? 站在后面的摩根走上前来,狐疑地看了看自家小男孩,再看看他眼中明明秉性善良却在某些事情上似乎不那么无辜的少年,问道。 没什么。瑞德放下捂着额头的手,他抿了抿唇角,斟酌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快速地劝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但是听我说,一旦 他顿了顿,咽了口口水,似乎接下来说得话很是挑战他的某些原则,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保护好你自己。 有时候,爱太过疯狂,会将一切毁灭。 瑞德看过不少这样的例子,他由衷的为少年和他那个保护人之间的关系感到担忧。 月见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真诚为他感到忧心的小博士,笑道。 我会给你寄御守的,再见。 目送少年坐进车中,在车窗摇上之前,小博士用口型对少年说了一声谢谢。 这个年轻人应该感觉到了什么,我还以为现在已经没人会相信神道的事情了。 坐在月见身边的三日月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很有趣,他们米国人不是都很信奉科学吗? 人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日国人也一样不再相信阴阳道了,不是吗? 月见撑着脑袋,即使离开了陌生人群的目光,也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 那群人直面的,都是人心最深处的恶魔。 而总有些事情,是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 你确定你没事吗? 摩根总觉得那个孩子神神秘秘的,目送来接人的轿车离开之后,他转身问小博士。 没有,我很确定。 不同于平时的拒绝,此时小博士抿紧的唇角透漏着一丝轻松的笑意,他摇了摇头,往警局里面走去。最重要的人证已经离开,他们这件案子估计也不会在有下文,是时候收拾东西回去了。 摩根见他不愿意说,看起来又的确没什么问题,也不再坚持。 午餐想吃什么? 寿司,我知道一家做得很正宗的店,就在巴尔的摩。 罗西接了一句,正要接下去说,就被一个电话打断。 喂,莱克特博士?什么?你确定? 一听话音不对,BAU的众人停下来,看向面露严肃的元老。 莱克特博士表示,他今早去拜访照桥月见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银色长发的男子,照桥称呼他为Gin。 挂断电话,罗西举了举手机,意味深长地抬高眉毛。 是不是觉得很巧合?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要不要突袭搜查对方的房间,特别是在警局还有着一群律师的情况之下。 众位侧写员全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的行政主管霍齐纳,无论内心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全都在安静等待着对方的决定。 霍齐纳沉吟了一会儿,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在警察们反应过来之前,就下定决心。 J.J你去喊赤井探员,顺便留下来应付这群律师,给我们争取时间。 尽管有举报信息,但让我们继续保持低调。 SUV上本身就有防弹衣,他们不需要多做准备,只要直接开车走人就行。 不叫后援吗,听赤井探员介绍,那可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应付得来的等级。 不,叫后援等于通知琴酒离开。 大步走过来的赤井迅速否认了他们的这个提议,他看了看眼前的一群侧写师,直接道。 到了之后直接封锁酒店,到了之后直接突袭。不需要太多人,无意冒犯,但是你们不会愿意亲身体验琴酒的身手和枪法的。 第98章 终于说完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车子缓缓启动之后,坐在前头副驾驶位置上,一个穿着月见熟悉的黑风衣、带着黑礼貌的长发男子回过头来,说不上是不满还是无奈地盯了少年一眼,至于边上附带的付丧神,则恍若未见。 老年心性的三日月只做不知,笑眯眯地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翻出一只手机,动作异常熟练地翻起来,一幅沉迷网络无法自拔、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的样子。 FBI可就在我身后。 听着那熟悉的似嘲似讽,就是不好好说话的语气,月见原本因为从FBI的口中证实了琴酒身份,而微微复杂的心情也尽数变作了叹息。 你可真够胆大的。 可不就是侧写员们千方百计想要从月见口中掏出消息的对象,琴酒。 只可惜,赤井秀一他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想要抓捕的人胆大包天地跑到警局的门口接人。 天知道,月见在看到琴酒发来的短消息的时候,差一点就没绷住表情。 不过是一些探员而已。 已经从巴尔的摩警署友情提供的监视器中,看过月见表期的琴酒自然知道,自己的小鬼已经清楚了他的身份。 就像是侧写员们能够猜到,少年肯定没有完全说实话一样。他这个亲手把小鬼养大的人难道还看不出来,少年根本就是在一本正经的撒谎? 说谎,不着痕迹的顾左右而言他,模糊重点,少年用着极为真诚的语气,成功地糊弄住了BAU那几个人性测谎仪,一时间琴酒都不知道该欣慰小鬼长大了,还是该生气有人把他给带歪了。 他的确曾经隐晦地教过小鬼怎么反审讯,不过因为自信绝对没有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到被他静心教导过的小鬼,就稍微教了一点,没有太伤心当然,现在他知道了,光这样是没有用的。 现在这么一边微笑着,一边将虚虚实实使用地炉火纯青的模样,一下子就让他想到了蓝染惣右介那个虚伪的男人。 至于,月见会不会将他的信息暴露出去。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琴酒更自信,若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也绝对不是少年故意为之。 这些年,他的确尽心尽力地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但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瞒得过别人,却绝对瞒不了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的家人。 他教出来的小鬼,若是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倒是他白费心思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不过是默契使然。 所以,在知道BAU要询问月见的时候,他没提醒也没想办法打断。他知道,小鬼绝对不会将他的信息给透露出去。 在其他人来看,这样的行为无疑是一个赌徒将自己所有的筹码堆上牌桌,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了荷官手中轻轻拨弄的小纸片上,赌那一半一半的几率。 但是,琴酒自己知道,对他来说,这是一场稳赢不输的赌。 他绝不会输。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小鬼还真成功的将BAU的人给瞒过去了对面当然会怀疑,但是没有根据的怀疑没有任何价值。 有一点赤井秀一没有说错,他的确是组织里的清理人,还是惟一的清理人。他知道怎么对付人,无论是组织里的渣滓,还是其他机构派来的卧底。尤其是FBI这个老对头,琴酒算得上是将他们上上下下都研究透了。 不比他这个黑方,对面可是被重重的规则给拘束着。光凭他们是米国的特工组织,不能在他国的国土上随意行动,也得不到在本国那样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倾尽全力的后援支持,就注定了他们未来动不了照桥月见。 就像今天这样,即使只是聊天,得到了消息的今野大使依旧会会立即介入。 就凭着小鬼身上挂着宇佐见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就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有些事情,不是单纯的黑白可以界定。 只是,琴酒看了眼笑容依旧,不动声色的少年。 不问不说,是他们这么多年来不必喧之于口的默契。如今,这个平衡在他的默许之下被BAU打破,有些东西恐怕也即将浮上水面。 银色长发的男人有心说什么,目光却在车中的另外两人身上一掠而过。算了,等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再说吧。 叮铃一声,短信的提示音响起。 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琴酒的手机常年处在静音之中。这时候,会响的自然是月见的手机。 他们跑去搜查我之前住的酒店了。 掏出手机看了看,月见微微蹙眉。消息是TU 公司的人给他发的,也是酒店经理在被要去配合的时候,悄悄在第一时间给这个常年包房的客户穿了消息。 在这种星级酒店看来,FBI的工作远没有客户重要。 他们不会有搜查令,能够行动多半是有人提供了消息是汉尼拔莱克特博士吧? 想来想去,也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没怎么设防地喊了阵哥的名字,月见当即有点懊恼。当时,他只顾着阵哥愿意跨出那一步,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变化会这样快。 是他。 琴酒却是一脸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拿出手机来挪动手指迅速地按了几个键,发了一封邮件出去。 航线和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回去。 见他不乐意说,月见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笑道。 昨天晚上阵哥还没来得及和我说呢,莱克特博士身上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闻言,琴酒还能不明白自家小鬼的意思,当即似笑非笑。 一个干的事能把你给吓坏的人,不用多想,我会安排好的。 听他这么说了,月见一愣,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阵哥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对他说谎,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这边琴酒带着月见直奔私人机场,酒店这边FBI的进展自然尽数做了无用功。 斯潘塞瑞德心情有点复杂地摸了摸鼻子。身为BAU老弱中当之无愧的弱,他被分配到了留在酒店大门出口处,这个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用场的地方。 以琴酒那个人那个鲜明的个人特色,从正面光明正大离开的可能性不是很高。 嗯,另一个老弱中的老,大卫罗西却守在了相对危险的后门处,大约是就算是年纪大了,但依旧要比小博士能打很多的缘故。 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重点不是能打而是从琴酒的手中保护自己。 不过,即便因为突袭,没有提前安排后援,霍齐纳和赤井秀一也没有拿自己同事性命开玩笑的意思。他们人一刚到酒店,就立刻安排了特勤小队,这样就算琴酒提前得到了消息,他们也能拦一拦直到特勤队人来。 瑞德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出示自己的身份,让酒店员工帮忙尽量在不发生恐慌的情况下遣散前厅中的客人。索性,这个时候在酒店来往的人也不是很多,经理出面好言好语之后,纵然有不满,但是他们还是离开了。 不多时,他的耳边就传来摩根的声音,年轻力壮的黑人探员自然和赤井一样是打前锋的角色,这时候正站在酒店高层的套房之中。 我们来晚了一步,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瑞德皱了皱眉,转身问帮忙疏散客人的酒店经理:你之前没有告诉我们这个客房的客人已经退房了。 这是TU公司常年包下的房间,只要改公司的资金继续流入酒店,就不会有退房这一项服务。 酒店经理早就知道了FBI的探员会询问,便镇定地直接解释道。 瑞德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对方不会告知、恐怕也不知道更多的内容了,便直接一个电话打到身在总部的加西亚那边。 加西亚,你能不能调出这个酒店这段时间的监控视频。 说着,他报了一个名字。 楼下的瑞德正在想办法,楼上房间中的摩根将枪塞回腰间的皮套,随意地走动打量着这个装饰低调典雅,一看就非常不便宜的套房。 应该已经被打扫过了。 整个房间已经没有了被入住过的气息,一看就是被女佣人员整理过的标准规整样子。 他掀开被子,果然枕头上一根银色的毛发不见。 天然的证据清理系统。 除非第一时间被发现,酒店这种地方是天然的取证困难场所。常规的清理能够清理走绝大部分带DNA的证据,而以琴酒的谨慎,他能保证接下来的一部分也消失。 同样和罗西联系过后回来的霍齐纳对从卧房出来的摩根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也没有看到有人员进出。 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走了。 赤井秀一接过摩根递给他的一次性乳胶手套,打开柜门翻看了一下吧台的酒柜,看了一看。 酒没少。 单单一个少年是不会喝酒的,琴酒连这点小事都注意到了。 他微微蹙眉,有点不明白琴酒的动机,以对方的能力,完全可以不在莱克特博士面前出现才对,可为什么在其他的所有事都那么谨慎,唯独这件事上放松了? 赤井秀一暂时还弄不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便暂时放了放,而是关注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莱克特博士见过琴酒的真面目,必须把他保护起来。 第99章 联系不上。 罗西对着霍齐纳摇了摇头。 就这么一小会儿,等BAU的人再打电话过去时,却发现汉尼拔莱克特已经关机了。 查到了,莱克特博士就在刚才登机,目的地是英国伦敦,收到牛津大学的邀请。 同样在查找的加西亚突然开口,她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众人的耳边作为技术支持,她直接连接着所有人的耳机。 飞机? 赤井秀一突然抬了抬头,问另一边的胖姑娘。 能不能查到照桥月见私人飞机的起飞时间?从哪个机场离开的? 稍等 赤井秀一就听见耳机的听一头传了一阵噼里啪啦迅速按键的声音,前面那句话最后一个尾音还没来记得完全落下,这个未曾谋面的技术支持就快速地在公放的耳机中报了一串时间地点。 等以后我们那边行动的时候,提醒我来找你家的小姑娘。 赤井一边迅速地启动SUV,一边对着摩根这么道,然后被巧克力色的帅哥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想得美,那是我们BAU的宝贝。 赤井笑了一笑,手下一个急转弯,已经提前有了心里准备的摩根抓着右手边的扶手,斜眼瞅了瞅他,问道。 你看起来不是很失望。 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急匆匆追过去缺发现自己晚了一步,对方连根毛都没有留下。 怎么可能不失望呢?只是 我只是习惯了。 赤井看了眼同样已经调整过心态来的侧写员,随即双眼直视前方,手下不忘了根据耳机里的指示向右拐进一个小道。 如果对面真的是琴酒,无论他在汉尼拔莱克特博士面前露脸的目的是什么,他很有可能在博士离开的时候,就跟着离开了那里。 摩根的点点头:酒店服务人员说过,两个小时之前有人打过电话要求收拾房间。是一个男人,不是照桥月见。 也就是说,两个小时之前,对方就已经知道FBI会来,所以提前离开了。 已经调整好心态的侧写员若有所思地在脑海中梳理着整个时间发生的经过,然后不得不承认,赤井探员会这么忌惮那个名为琴酒的男人不是没道理的。 仅仅这么一个小小的交锋,就看得出对面的难缠程度。 整桩事件中,他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也是赤井秀一所不解的,就是这样一个谨慎的人,为什么要在莱克特博士面前出现。 英国方面已经联系上了吗? J.J正在联系,这这件事交给她就行了。 汉尼拔莱克特一落地,就会被英国警方苏格兰场保护起来。 很快,一个占地不小的私人飞机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三辆装了FBI探员的SUV打头,后面跟了一串的SWAT特勤小队的车。 他们还没走。 最前面的摩根按了按耳机,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堪称豪华的私人飞机,一边传讯。 车队默契地冲了过去,将还伏在地面上的飞机团团包围起来。 霍齐纳,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今野大使带来的律师还在巴尔的摩警察局虎视眈眈,不光如此,就在他们搜查酒店房间的时候,摩根就看见霍齐纳不止一次挂断他们直属上司的电话。 就算这一次能够成功抓捕琴酒,他们的麻烦恐怕也不小。 我们没有搜查令,只能尽我们所能。 在联系不上举报人的情况下,地方法官不会给他们签署搜查令。他们现在每一步,都走在规定的边缘。 这还是赤井秀一的上司詹姆斯布莱克顶住了压力,并找了人脉的缘故。 总好过眼睁睁地放人走。 一行探员推开车门,这一手扶着枪,一边慢慢地向着被他们的车队包围在正中间的飞机靠近。 他们还是来了。 看着逐渐靠近飞机的众位熟悉的面孔,月见叹了口气。 比我想象得要快一些。 琴酒瞄了眼那些如临大敌的探员,目光露在中间赤井秀一那张见了不少次的脸上,嗤笑一声。 有这个家伙在,也难怪。 他转进飞机内部的吧台,熟门熟路地摸出两个酒杯来。一杯倒了Gin,还慢条细理地夹了些冰块进去。另一杯则倒了点用来调鸡尾酒用的苏打水,塞进月见的手里。 飞机上没有茶,凑合一下。 只怕,他也没有什么喝茶的心思。 放下酒杯,月见的目光同样落在赤井秀一的身上。 诸星大先生,赤井秀一探员。他说,前面那个是他的卧底身份。 目光落在飞机舷窗之外,月见的声音很平静。 我想,他卧底的,应该就是阵哥你的组织吧? 琴酒垂下眼帘,对上自家小鬼望过来的双眼。那双湛蓝的眼睛,澄澈得就像是窗外的天空,直直照进他的心底。 就像是十一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三岁大的孩子,早就该能跑能跳。自己的这个,偏偏连路都走不稳。摔了也不哭,还仰着脸对着他笑。 小小的、几乎和雪一样白的团子,要不是那双蓝眼睛,落在雪堆里几乎立时就看不见了。 幼时那双还带着圆润弧度的眼睛,和如今这一双渐渐有了些狭长形状的眼睛渐渐重合在一起。 长大了。 是的。 琴酒伸出手,扶上少年的侧脸,大拇指轻轻刮过他微扬的眼尾。 跨国犯罪组织,你现在知道了。 飞机外,BAU探员的主管拿起扩音器,开始喊话。 琴酒,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交出人质。 这是他们想到的唯一的办法,能够行动的同时,事后也不至于被上头的人太过找麻烦。 如果不提前找好这个理由,在已经和对方的律师接触过的情况下,还贸然拦截对方的飞机,只怕最后会变成外交事件。 到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得辞职。 飞机毫无动静。 飞机外的探员们耐着性子等着。 你们确定,琴酒一定会在飞机上? 赤井秀一觉得,以他所知的琴酒的性格,更有可能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在照桥月见明摆着被他们盯上的时候,他不会再和那个少年在一起。 至少,不是今天。 在没有了定位照桥月见的手机之后,他是不会任由少年离开他的控制范围的。 没有什么事情有着百分之百的概率,侧写从来都不是万能的。罗西也只能说,有很大的可能,琴酒正在和少年待在一起。 他们是对的。 飞机上,无论是少年还是琴酒,对着FBI的策略充耳不闻。 月见沉默了一下,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 杀了很多了人? 琴酒轻笑,冷厉的眼眸却丝毫没有被笑意浸染,墨绿色的眸子中看起来仿佛有风暴渐起,压抑地令人心惊。 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本想说一句,怎么,这样就被吓到了。但是真的对上少年平静澄澈,一如幼时的眼眸时,他发现这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琴酒曾笃定,他不会输。 但是现在,他开始怀疑,事情的发展是不是真的会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 他听见耳膜边,自己心跳的声音。 即使杀人的时候都不会多跳动一下的心脏,这时候在胸腔之中紧张的、不安的收缩着。 他看见少年伸出手,将自己覆在他侧脸的手拿下来,然后握在手心。 少年的手已经有了日后纤长有力的模样,只是比起琴酒来还差了一圈。他发现一只手握不住,就再伸出另一只。 鬼灯桑曾经和我说过,杀人者死后会堕入阿鼻地狱,接受成百上千年的可怕刑罚。 八大地狱、八寒地狱,加起来一共二百七十二个小地狱,每一个区域的刑罚都不一样。阿鼻地狱更是所有地狱中最恐怖的,月见稍微想一想都觉得不敢想下去。 我知道。 似乎发现了少年想要说的,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琴酒的表情瞬间冷静下来。 是啊,他知道。 为了他突然跑去地狱的事情,他还差点被揍了。但是,阵哥他依旧丝毫没有手软的杀了那么多的人。 罪有应得也好,死有余辜也罢,终究可以看得出,阵哥他不会停手。 也无法停手。 那,以后杀了人,就和我说一声吧。 琴酒沉默着,看着眼捷颤了一颤之后,就直视着他再无动摇的少年。 没有等男人回答,少年就接着道。 你杀一人,我就救十人。你杀十人,我就救百人。 哪怕是滔天的罪孽,总有赎完的一天。 在那之前,我们一起承担。 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击中了心脏,连自己重伤濒死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琴酒忍不住乱了心跳、失了冷静。 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却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反手握住少年的手,猛地一使劲,将他拉近按着脖子死死地圈在怀中。 酸涩的、沉重的、同时也是温暖的东西,一瞬间全部涌上来。 怀中,少年轻轻举起另一只手,抚上男人宽厚的脊背。 然后,闭上眼睛。 让他交出阵哥,他做不到。 让他阻止阵哥,他也做不到。 前者,不愿。 后者,不能。 所以,他知道的,无论他说多么好听的话,做多少弥补的事,对已经造成的伤害来说,都于事无补。 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 本质,依旧傲慢又虚伪。 但是, 他不后悔。 第100章 他们被彻底愚弄了一把。 在看到从飞机上缓步走下来的,风姿昳丽只要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的深蓝发色青年时,在场的FBI探员们就知道了答案。 青年已经换了一身舒适的短衣,似乎因为怕冷而在外面罩了一层羽织,他袖着手对底下的探员们笑。 各位探员,你们是在找我家小主君吗? 美丽的青年英语发音就和他口中的小主君一样标准,带着些许异国风情的抑扬顿挫,只是赤井秀一却完全没有办法欣赏这点。 他沉着脸,收起手中的枪塞回腰后的枪套中。他就说,生性谨慎的琴酒怎么可能站在原地等着被抓。 而下一刻,青年的回答也验证了他的猜想。 小主君他已经离开啦,真是的,也就转身买点特产的功夫,人就没了,也不知道等等老爷爷。 几位FBI的探员面面相觑,互相使了个眼色。就听不知道为什么自称老爷爷的青年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两句,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突然反应过来。 诸位探员找我家小主君有什么事情吗? 和赤井秀一不一样,端着武器的手垂下来却没有收起来意思的霍齐纳上前一步,目光落在青年的身后。 我们接到消息,有一个职业杀手威胁到了照桥先生的生命,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即使多少已经猜到琴酒和那个少年很有可能不在眼前的飞机中,他还是不甘心地想要确认一下。 面对这些目的明确的探员们,三日月宗近笑得毫无刀剑付丧神该有的锋芒。他眨了眨眼睛,毫无防备般后退了一步。 哈哈,威胁吗?即使我说那是不可能的,你们也不会相信的吧! 他一手扶着宽大的羽织袖子,一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主君归心似箭,已经乘坐另一部更早的飞机先行离开了。这一部,是他特地留给我的。 是的,月见在被琴酒接到的时候,就马不停蹄地乘坐他安排好的另一部私人飞机直接离开了米国境内。 照桥家安排的私人飞机就留了下来,被熟知对手想法的琴酒当做了挡箭牌。 他故意在汉尼拔莱克特面前暴露,是知道这个食人魔心理医生即使会因为察觉到危险而离开,也绝对会因为不甘而忍不住打那个电话。 到时候,FBI绝对会先去搜查酒店。腾出来的时间,足够琴酒带着月见先离开了。 他想要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时间差而已,却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谨慎,直到登机之后才打出那个电话。倒是让琴酒原本的安排变得充裕很多,甚至给了月见时间和FBI的探员们多聊了几句。 至于,让FBI抓到了自己和小鬼之间的联系。 呵。 因为得到了小鬼的承诺而心满意足的银发男子靠在飞机座椅上,冷笑了一声。 一个精神异常的食人魔,他的证词又有多少人会买账呢? FBI下属的BAU组织,琴酒也听说过他们。这群效率奇高的侧写员们游走在全国各地,抓捕各种各样的连环杀手,有时候还会配合反恐组织、国土安全局甚至于CIA,破案率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四点八五。 会有这样的亮眼、或者可以说过于引人侧目的成绩,有一部分可以说是他们很少会受到政治影响的因素。 艾伦霍齐纳,这个检察官出身的行政主管的确很不错。 但是,组织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牵涉政治因素呢? 米国是组织的大本营,这句话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能够霸占整个米国地下社会一半的规模,自然意味着在阳光下他们同样拥有着不小的权势。 地下的支持着明面上的,明面上的又反哺地下的。 黑色,和白色向来都密不可分。 他们永远无法想到,所谓的社会名流、所谓的议员中有多少是组织的傀儡。 想要对付组织?先对付他们自己。 这是一句在组织内部广为流传的话,只是除了少数高层,很少有人真正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即使,据说是被乌丸莲耶另眼相看的贝尔摩德。 组织无法被消灭,不是因为他的庞大,而是内部太过复杂。即使有一日,组织被连根拔起,只要有一点点的火星,他依旧能够改头换面,重新存在下去。 如今,最了解这一份复杂的,除了藏在幕后的乌丸莲耶,也只有他琴酒。 在这一点上,即使是二把手的朗姆,也不如他。 在想什么呢,阵哥。 同样坐在一边,听见琴酒冷笑的月见从书中抬起头来,面带好奇。 在想那个愚蠢的以为可以对付组织的FBI,琴酒在键盘上按了几下,然后将电脑屏幕转过去。 少年一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在自家的飞机中谨慎地走着。三日月则揣着袖子,站在边上笑眯眯地看。 我还以为不理会他们的话,他们会自己离开。 虽然,他更想问一下,阵哥是怎么做到在他新换的飞机中都安装上监视器的。但是,想到刚才角度合适,帧数清晰的FBI闯进飞机场的表演,月见明智的闭上了嘴。 赤井秀一能卧底三年,就为了抓住我。现在只是进你的飞机看一看而已,有什么不敢干的。 琴酒晃了晃盛着晶莹酒液的杯子,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人质?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虽然规矩死板,但那群侧写员可一个个脑子都灵活得很。他在米国还有事情要安排,万一被他们搅和了就太浪费时间了。 还是让他们忙一点,省得空闲多了,帮着赤井秀一给他找事。 听到这个,月见的蓝眼睛中也绽开了笑意。 抛开故意诈我的部分,他们的分析很有趣。 少年凑上前,隔着桌子盯着男人墨绿色的眼珠,问道。 这些年,我身边真的有人消失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琴酒不为所动地将电脑挪开,然后伸手,隔着桌子掐着小鬼的腰,像是举高高一般将小鬼抱起来。 去睡觉。 米国和日国之间真正十三个小时的时差,现在不休息的话,回到东京时正好在下午,身体上疲惫了时间却不是休息的时间,也难熬。 不过,按照巴尔的摩时间,现在也不是睡觉的时候。 睡不着,阵哥给将睡前故事吗? 在驾驶舱煎熬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忍不住窜出来准备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的伏特加一开门就听见了这句堪称劲爆的话语,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睡、睡前故事? 让大哥,组织里闻风丧胆的琴酒将睡前故事?! 就连那位先生都没有这种待遇吧? 脑子已经不够用了的伏特加已经全然忘了,作为BOSS、不,只要是个成年人都不会想要这样的待遇。 习惯成自然的月见将双手按在抱着自己的琴酒的肩膀上,正对上从驾驶舱里走出来的伏特加。就对这个开着车过来接他,现在又改开飞机,光看面相很是憨厚的男子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知道这人叫伏特加,酒的名字。也知道了阵哥的代号是琴酒Gin,发音倒是和本名阵一模一样。 大哥,小少爷。 面部带着些微的扭曲,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听见了睡前故事这几个字刺激的,伏特加颤着嗓音喊道。 或者,是被现在自家大哥怀里抱着一个少年的样子给吓到了。 他是在做梦吧,伏特加有点恍恍惚惚地想。 做什么? 琴酒侧过身,看了眼木愣愣的伏特加从这家伙微妙的表情中,他就猜到这个蠢货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了。 没、没什么。 骤然回过神,伏特加紧走两步就窜到了一边的房间里面,打定主意等琴酒和少年离开之后再出去。反正飞机已经设定了自动航行模式,房间里面也自带厕所。 想听什么? 完全不觉得睡前故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小鬼就算是幼年的时候,也没有对可笑的童话产生过任何的兴趣。所谓的故事,其实就是琴酒给他讲讲外面的世界,有时候是有趣的经历,有时候也可能是琴酒塞私活,讲讲反侦察技巧之类的。 说真的,那些故事算不上三观多正。即使琴酒在讲的时候已经经过筛选,但是一个职业杀手,能遇到多少好人好事,更多的是背叛、出卖、勾心斗角三部曲。 小鬼能长成现在这样纯善的脾气,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讲讲阵哥的组织吧? 任由琴酒将自己塞进柔软的床铺,月见蹭了蹭带着太阳味道的松软枕头,看过去的眼神闪闪发亮。 组织的事情,他原本是打定主意隐瞒小鬼一辈子的。现在阴差阳错走到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琴酒沉吟一下,然后掀开被子坐上床,斟酌了一下语言,从组织的架构部分慢慢说起,一边熟练地又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下单薄的脊背。 等他说到了组织的基本构成,小鬼的呼吸已经变得轻盈无比,显然是睡着了。 琴酒看了会少年密密敛着的眼捷,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轻吻一下。 他之前说过,作为一个职业杀手,这辈子都看不到什么光明。 其实,并不是这样。 照桥母子, 照桥月见, 是他这辈子中最美好的遇见。 第101章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因着月见乘坐的是琴酒安排的组织的飞机,落地之后也没有让家人来接,而是由伏特加开车,向着照桥宅行去。 虽然琴酒没有介绍月见的身份,但是他也没有刻意隐瞒,伏特加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也都了解了个大概。 这时候,他开着车,就听后座上,小少爷正举着电话,轻描淡写着将在米国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全都抹了去,又应了几声才挂断电话。 旁边副驾驶座位上,同样听着的琴酒想起了上一次他跟着跑去了宇佐见家老宅的那一次,便问道。 是继承权的问题? 月见点点头,又想起坐在前面的阵哥看不见,便轻轻地应了一声。 虽然糊弄过去了,但到底把老人家给吓到了,他想着给我办一个宴会。 意思就是想要把月见的继承人身份昭告整个上流社会,也省得有些人不长眼,打不该打的主意。 这样也好。 琴酒知道,小鬼他们原本的打算,是想要等他国中毕业之后,再正式慢慢接受家族。不过,以他来看,左不过一年时间,提前一点没什么不好。 你身边的安保力量已经足够了,我也不给你多安排。但是,身上不带武器、身边不带人瞎跑这种事,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小鬼宅子里几个非人类无论是应付人类,还是应付彼世的非人类都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只要,不像在米国那时候,自己找事。 只要不是重火力,小少爷这身手,一般的劫匪遇到他恐怕倒霉的是他们才对吧!除了不杀人之外,凶残程度根本就和自家大哥一脉相承。 伏特加架在墨镜之后的眼睛眨了眨,两眼平视前方,一脸正直。 不过,谁能想得到,这个小少爷姓氏明明是照桥,即将继承的,居然是三大财阀之一的宇佐见。 这个姓氏不像铃木、道明寺,人尽皆知的有钱。他们和赤司、迹部一样隐于幕后,顶尖、却低调。除非圈子中的人,不会知道他们姓氏的意义。 就像是帝光国中的同学们,都知道赤司和照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却完全不知道这个有钱到了举动可以影响一国经济的程度。 组织的确也很强大,但不是有一句话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大哥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不会有下一次了。 月见叹息,他可是对三日月承诺过的。而三日月,多少代表了家里一干没有追到米国的大大小小们的想法。 直接出动老爷子,只怕在他们的心中,这件事可是非常的严重。 他按着脑袋,不去想自己之后绝对会被紧迫盯人的未来。 琴酒和伏特加在照桥宅简单地休息了半夜之后,第二天凌晨就直接开着车离开了。 这一次会出现,一来是见一见宅子里新出现的几个非人类,二来,是让伏特加认认门。 安排一批武器,送去宅子里。 随着黑色保时捷速度的提升,照桥宅渐渐消失在了树林的掩映中,直到再也看不见那熟悉的宅子,琴酒这才掏出烟盒,拿车载点烟器点燃。 摇下车窗,清晨凛冽的风直扑而入,指尖夹着一点明灭火星的长发男子却完全无动于衷。 伏特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送多少? 组织的库里怎么安排的,你就送多少过去。 那可是一军火库的量,伏特加暗暗咂舌。 还是不走组织的途径? 废话,别犯蠢。 黑色礼帽之下的眼睛冷厉如蛇,之前在照桥月见面前的温情尽去,俨然是伏特加熟悉的煞气模样。 还有那赤井秀一。 想到那个和BAU的侧写员待在一起的卧底,琴酒冷笑一声。 让贝尔摩特回美国去追杀他,也省得这个女人留在这里碍眼。 更重要的是,比起其他要么是底层人员,要么就是脑子直没有多大心眼的追杀组成员,这个女人行事狡猾,为人也敏锐,还和那位先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在他的计划完成之前,他可不放心把她留在日国内搅风搅雨。 也是,这一次放走了诸星大,不、是赤井秀一那个卧底,她的脸可算是丢光了。 主动接的任务,以为能够手到擒来,结果却把人放跑,还在美国给小少爷找了这么大的麻烦。伏特加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一边偷看琴酒的脸色,见他没有多少不耐烦,心中舒了一口气,高兴地继续说下去。 能不高兴吗,他似乎是了解到了抱大腿的新姿势只要好好的夸小少爷就好了! 少拿月见挂在嘴边,要是消息漏出去,我第一发子弹就往你脑门里送! 伏特加忙憨憨应是,琴酒斜睨了他一眼,也不多说。好歹跟着他这么久,他也知道这人蠢则蠢,但是胜在听话,也守得住秘密。 贝尔摩特,呵,是不是不小心放走的赤井秀一还是两说。 这几年,他在组织发展了不少势力的几个国家奔走,美国、德国、墨西哥、英国、以色列、俄国。再来,就是乌丸莲耶的出生地,日国。 组织的确庞大,但是反过来,也可以说是铺子摊得太大了。 乌丸莲耶太过贪心,他为了自己的小命,又完全不敢现在人前,已经隐隐有了控制不住这么大的组织的势头。就像是赤井秀一说的那样,他是组织的清理人,即使权柄不及二把手朗姆,所知的隐秘也是整个组织中最多的一个。 乌丸莲耶会将他调来日国,全权负责组织在这里的发展事宜。除了的确看重、认为他绝不会背叛组织之外,也有限制他的意思。 如果,他真的对乌丸莲耶忠心至极,那么,接下来就应该安心负责手中的事情,逐渐将重心转移到组织的发展之上。将清理人的职责渐渐转移,直到出现下一个合适的清理人人选,再交给他。 要知道,二把手朗姆就是琴酒之前的清理人。 乌丸莲耶摆在他面前的路,也就是朗姆曾经走过的路。说不得,算是一条康庄大道。毕竟,成为朗姆这种高层之后,他也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的亲自动手了。 只可惜 琴酒冷下眉眼,他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组织在日国的一个据点而已。 月见之前虽说,要和他一起承担。但是,他难道真能眼睁睁的看着本该好好的小鬼被他牵连不成? 琴酒从副驾驶座背后翻出一个银白色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本巴掌大小的书籍,和之前找到那一本天使之书正好相反,这一本名为恶魔之书。 光看着,都能感受到上面散发出来的不祥气息。 伏特加不适地往边上挪了挪屁股,心有余悸地瞅了瞅琴酒手中的小册子。 那是和之前他交给自家大哥的那颗蓝宝石原石一起收来的东西,之前一直用纯银的盒子装着。即使是传统意义上黑色组织中的人,伏特加看着这个黑气四溢的玩意儿,仍然觉得不适。 这和人无关,和本能有关。 大哥,这玩意儿 伏特加欲言又止。 他都看得出来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家大哥自然也知道,只是依然让他拍了下来,可见是有什么用处。 琴酒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翻开了手中的册子。 和天使之书一样,这一本书也是用古拉丁文写成为了这件事,他还特地学了一门语言,也是费事至极了。 这两本书应该和月见手里的那本地狱通用知识的性质差不多,都是普通的常识性书籍。不过,美洲和已经有了秩序的日国不一样,显得格外野蛮而已。 天使之书,都是用人皮写就。这个所谓的天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废了这么大的劲,弄来两本书,自然是为了获得可以沟通彼世的力量。 和蓝染打过那一场之后,他就知道,人类的身体太过脆弱。就算他智力和技巧全都不缺又如何,没有更强大的力量,他根本没有办法护住已经走向另一个世界的小鬼。 他是日美混血,日国地狱秩序井然,没有他琴酒的可操作余地,在这里出了事情,还要给小鬼添麻烦。他毫不怀疑,万一他真的死在日国,灵魂下了日国的地狱,小鬼肯定会想方设法,最糟恐怕就如他之前所说,共同承担。 所以,他唯一的出路,在美国,在美洲。 在现世,他要掌握整个组织。 在彼世,他同样要得到力量。 这样,天上地下,护一个小鬼也将将有余了。 琴酒敛下目光,BAU的探员们没有分析错,像之前那样亲自将小鬼送去自己触及不到的地方这种事,他再也不想出现第二次。 手中的书册,任何不清楚的人看来都会以为只是记载了古人愚昧的想法,却不知上面的事情就和埃及法老诅咒一般确有其事。 就比如,天使之书上记载了,人是如何堕落成恶魔的。 就比如,恶魔之书上记载了,天使要怎么样辨别斩杀。 琴酒的手指轻轻抚触着暗红色、昭示着不祥的字迹。而后,轻笑出声。 第102章 比起美国明明只是短暂的短途旅行,却活生生变成了又是动作片、又是心里侧写、又是黑白对抗,一下子融合了三种不同画风的诡异情况。回国之后,简单的学校生活简直平淡得令人不得不长舒一口气。 除了被众人交代,更是以个人意志严格贯彻了紧迫盯人策略的药研。 不过,还在信誉缺失阶段,盯就盯了吧。 毕竟,在这一点上,就连一向宠他的征酱都完全不站在他这边。或者说,得知了前因后果的他没有火上浇油已经很好了。 再放任他,安全这方面,赤司也从来没有放松过。 现在我觉得这把刀送得还是很合适的。 眸色一金一红的赤司征十郎以极快的速度刷刷刷地处理过手下厚厚一叠的文件,抬头看了看同样低头专心致志地看着药研藤四郎递过去文件的幼驯染。 时光已经无限趋近于冬季,比秋季更早落下的夕阳给少年的侧脸染上一层暧昧的红光。 话语中被提起的黑色短发小少年若有所觉地看过来,对着这个将自己买下的赤发少年有礼但疏离地点点头。然后转过头,一心一意地注视着将自己从沉眠中唤醒的主人。 是药研,征十郎。 处理完一部分的文件,月见站起来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这段时间,正好将近学期末。学生们忙着复习,老师也开始准备考卷之类的东西。 学生会一部分三年级的学长引退,事情多少有点堆了起来这还是在学生会骨干已经在赤司的领导下,绝大多数都是二年级生,总体没有引起动荡的缘故。 需要处理的东西变多了,坐得时间自然就有点长。 我知道。 性格变得偏强势的赤司征十郎对着将月见办公桌上一部分需要他签字盖章文件搬过来的少年点点头,无意冒犯。 只是有人能替我一直盯着你,那家伙的心思也不算是白费。 那家伙指的是征酱吧! 听见这句话,月见的表情微微凝滞了一下。 这一次他特地跑去美国,本来就是为了赤司的事情咨询心理医生。 抛开他自己一波三折的事情不谈,整个咨询过程还是很顺利的。按照莱克特博士的说法,赤司的情况并不能算是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这个说法未免有点太过于夸大和严重了。 他们更像是一体两面,只是比起普通人可以自然而然的在不同的环境中,使用不同的应对方式。他们的情况应该是在压力之下,导致另一个理念不同的意识出现。 只要两人都承认自己是赤司征十郎,那么问题就不大。 理论上来说,只要解决了导致他们意识分裂的压力源就可以了。 当然,也要注意着对方,最好不要再出现什么让情况更加恶化的事情。 不得不说,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月见的心底是松了一口气的。 即使,后来听阵哥说,这个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很有问题。但是在进行咨询前,月见也做过研究,确定了对方的专业程度,才打的预约电话。 不管他干了什么样的事情,对月见来说,只要他的专业技能能够得到保证就好了。 他的要求并不高。 我有这么不安分吗? 凝滞的表情一闪而逝,低着头的赤司征十郎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只听见月见用着半抱怨半无奈的口气这么说了一句。 不否认,一般而言,你是挺安分的。 赤司抬起头,结束了手中的公文处理,盖上钢笔的笔帽之后,习惯性地笔尖朝下点了一点这个小动作月见已经看了十来年,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如果真的是不一样的人格,不可能连这种下意识的、连本人都不一定察觉的小动作都一致的。 只是,万一有什么事,你能直接作一个大的出来。 月见口中的征十郎,区别于征酱的另一个人格,不、意识,就和他猜测的一样,拥有着赤司征十郎的所有记忆,而不是什么因为被刺激源刺激到,而被催生出来的第二人格。 对他来说,月见就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 对于自家竹马,他还能不了解吗? 一年前,他敢瞒着所有人跑去见一个对他有过非分之想的连环杀手。前一段时间,他能为了几个和自己完全不相关的小孩,主动跑去人贩子的基地。以后,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稍微想象一下,都觉得提心吊胆。 有一把以忠诚闻名的护身刀付丧神还是很有必要的。 为了这件事情,赤司还特地咨询过曾经有过接触的的场一门。当时身为家主的的场静司这么告诉赤司,付丧神一般以器物为主。 刀剑付丧神虽然不是没有,但是成型却比寻常的器物要难得多当然,一旦真的成为了人形付丧神,则要比其他的器物之灵要强大得多。 如果,有人能够成功地将他们唤醒,那就是天然的牢固契约。反过来说,若是刀剑没有那个意识,别人也是难以将他们唤醒的。 所以,只要付丧神真的出现了,那就不用担心反噬的问题。而且,在灵能界算得上是鼎鼎有名的照桥月见灵力强大,也不用担心这种弱者才需要担心的问题。 在照桥月见三岁之前,还没有得到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枚就了他性命的铜板的时候,整个日国的灵能界被宇佐见家族给翻了一个遍。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那时候,的场静司还是个跟在自家父亲身后的小少年,因为灵力的出众,被带着来到了安放着无数医疗器械的照桥宅,见到了病床上羸弱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的孩子。 的场静司直到现在都没法忘记,明明是一个连呼吸都要靠着呼吸机的幼儿,却散发着极为可怕的力量。 整个照桥宅、不,整个山头,最容易生出精怪来的树林中,干净得连一只小妖都看不见。 他的父亲最终没能解决掉照桥家小少爷的问题,但是那个孩子庞大的灵力却留在了他的心底。 后来,他一只都有关注着照桥月见。虽不知道他用什么方式活下来了,但是他那一身随着年纪额增长越来越强大的灵力,在灵能界一直赫赫有名。 这些年不是没人试着打过小少爷的注意,那一身力量,不去做除妖师简直可惜了。更深一层来说,这些家族的本意也是想借此来和宇佐见家族搭上关系。 不过,这些试探全都被宇佐见家族掐死在了萌芽状态。 这些事情,赤司征十郎不知道。亲身经历过那一段时间灵能界动荡的的场静司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在他看来,赤司家小少爷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那么不长眼到找照桥家小少爷麻烦的生物存在。 只不过,的场静司不明白,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的。 这跟力量无关,和人有关。 我已经诚心诚意地认过错啦,征十郎你就放过我吧! 这个问题简直没完没了,关键是自己的确心虚的月见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里的小道场。 蓝染辞职了,但是将小道场划分给月见使用的协议还在这本来就是他用和剑道部的部员们对练换来的。 现在照桥宅后的道场已经扩建过,按理来说是没有必要留在学校了。不过,月见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更何况,这样还能卡好时间,和赤司一起回家。 赤司恨不能亲身上阵盯着月见,月见何尝不是同样想要一直盯着赤司呢? 嗯,除了他自己被抓住把柄,被赤司使劲念叨的时候。 背着一把长长的、特地打造成太刀模样的浅打,月见一溜烟地从学生会会长的办公室中溜了出来。这一把浅打,是在他开学后不久,蓝染特地让尸魂界的刀匠在打造制式浅打的时候,使用了镜花水月模糊了他的感知打造出来的。 走了两步正好遇到刚才给他们送文件去了的药研,正好带上小少年一起走。 赤司阁下也是担心,大将您孤身一人对上那么多的人贩子,把大家都给吓坏了。 短发的少年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银框眼镜,口中吐出来的,是和他面上的少年感完全不一样的男低音。 为了这一把嗓音,还有那异常可靠的性格,药研在学校的人气就像是夏季的风一样,直接迅猛地刮了起来。 我还孤身一人对上过很多的虚呢,你们明明知道我不会有事的。 还全体撒娇装傻卖可怜的,让他签订了不少条约。 人身和灵魂体可不一样。 严谨的药研立刻之处这一点,他看向自家偶尔才冒出来一回少年心性的大将目露无奈。 只有高密度的灵子体才能对现世造成影响,这对全天二十四小时被动保持着灵力外放的您来说并不容易。 以为绝大多数的灵力都像洪水一样,被泄出去了。留下来的,只有身体能够承受的那部分。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使用足够多的灵力,就算是月见也有点勉强。 你什么时候连这个都知道了? 还是这么善于转移换题,药研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顺从自家大将的意思,解释道。 我麻烦了蓝染阁下,借了尸魂界的医术来看。 既然知道以后自家主君少不得要去尸魂界,他也应该做好准备。 月见沉默了一下,自己似乎真的让家里人很不省心的样子。 我记得你的课程表似乎也不轻松吧。 他回想了一下药研那张和自己相差仿佛、被安排得满满的时间表,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好不容易得到了人身,未来又拥有着可见的宽裕时间,何不好好的享受生活呢?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告诉家里的几个付丧神和虚的。只可惜,知道现在为止,只有三日月一个人将这一点贯彻的很好。 长谷部就不用说了,恨不能二十四小时围着他打转。让他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他能找个角落盯着自己看一整天。 史塔克则是另一个极端,多少时间都不够他睡的。好在有一个坐不住的莉莉妮特能把他拖出来,但是,莉莉妮特自己也不是个学习的。 这两人只有三日月或者月见亲自出动了,才愿意坐下来听一会儿课。月见曾经想过,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有点雏鸟情节的意思。在虚圈的时候,是月见和刚化作人性的三日月将他们从虚的尸堆中拉了出来。 不过,比起一开始见到的、只有彼此的模样,现在这两人已经好了很多。 月见很庆幸,他那时候听了三日月的劝说,多问了几句话。虚夜宫那个地方,并不适合这两个以孤独为名的虚。 药研笑了笑,歪头看着掰着手指头盘点家里这些非人类心理健康的少年,半认真半调侃地道。 没办法,谁让我有一个特别优秀又特别努力的大将呢。总感觉一不小心,就会反过来被您给照顾了呢! 应该说,自他们从沉睡中醒来,获得人身开始,其实就一直接受着对方的隐藏于暗中的悉心关照。 想要关心对方的心情是如此的迫切,这一点,就算是相当自我主义的三日月殿也是一样的。 药研就不止一次看到过,明明在下午茶的时间,却和懒洋洋的史塔克打得难解难分的美丽太刀。 不过,想要修炼灵力的话,照桥宅的道场可就不是很够用了。 药研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问到了月见的头上。 灵力?啊,我想起来了。之前我问过蓝染桑,是不是可以教导你们鬼道。 那都是暑假去尸魂界那时候的事情了,这段时间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他差点给忘了,亏得蓝染桑还记得。 家里的道场不适合用来练习灵力,不过一直去树林里打搅那里的小动物的确不大好。 月见沉吟了一下,犹豫道。 如果不嫌麻烦的话,现在我们的脚底下正好有一个地下空间。是之前蓝染为了我训练灵力特地开辟出来的,之前从虚圈回来的时候,虚腔开口的地方就是这里,记得吗? 见药研面露回忆的神色点头,月见这才接着道。 这里的地方是足够了,就是离照桥宅远了一些。 而且,他也不想为了这种小事,再去打搅本来就已经很忙了的蓝染。 话说回来,阵哥在背地里藏着另一重身份。蓝染也是,在尸魂界一幅纯良的样子,实际上却控制着作为尸魂界敌人的虚圈。 突然想到这里的月见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个颇为微妙地表情。 哦,这个没事。作为付丧神,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就像是他们能够随心所欲地将挎在腰间的本体隐形一样,使用灵力将自己的人形覆盖起来花费的,不过是更多的灵力而已。 而灵力,他们是不缺的。 这段时间,药研还在三日月的指导之下,学习了瞬步。史塔克也教了他们虚使用的响转,不过,可能付丧神和死神一样,和神字搭了一个边的缘故,他们还是更适合瞬步。 被药研的一句话打断了思绪,月见继续往剑道部的地方走去。 地下空间的开口处就在我们一直去的园艺部温室,今天晚上我带你们走一趟。 话说回来,自他从尸魂界回来之后,因为灵力的收束有了很大的进步,并被蓝染亲口认可进度喜人之后,他就很少去地下空间那边训练了。 略有懈怠之嫌。 照桥宅刚刚改造过,短时间内不好再装修了。 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有钱人的奇怪嗜好给糊弄过去的,他本身也不是那样折腾的性格。 月见想到前一段时间被伏特加源源不断送来的武器,家里的射击场已经被改造得相当于一个小型军火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可不敢将陌生人请进来。 以及出乎意料的是,史塔克和莉莉妮特倒是很喜欢这些现代武器。这几天,暴力萝莉仗着没人能不经过他们的防线闯进照桥宅,整天举着一把狙,换了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戴着一副墨镜COS冷酷杀手。 说实话,除了身量之外,其他所有的地方都算得上是神还原。 包括百发百中的可怕武力值。 月见至今还记得,无意间看见这一幕的伏特加那一脸一言难尽、三观尽碎的表情。 从此以后,这个自家阵哥身边的小弟在对上月见家里的那一群非人类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更加尊敬了。 黑暗社会的人,对于强弱的判断远比生活在光明之下的人更加直接。 不过,在将武器送到之后,这个光看面相倒是挺憨厚、完全不像是黑社会中一员的人就再也没有来过。 月见也没有问自家阵哥去了哪里,问了对方也不一定会说。之间他已经见识过了他和琴酒的相处方式,基本上就是自家阵哥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 只要琴酒没有说,可以将自己的行踪透漏出去,那么即使知道他在琴酒心中身份不一般,伏特加也一个字都不会说。 稍显呆板,但是足够忠诚。 还好,这一次琴酒主动留下了一个供月见联系他的联系方式。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能等着对方主动。 瞬步的速度挺快,也不妨碍什么。 药研也知道这个道理,对于这样的安排自然很满意,无意给自己的大将多增加麻烦。 对了,您可能还不知道,平子真子同学转学走了,据说是家里有事。 转学? 月见转头看了药研一眼,就看见短刀少年对着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的,转学。要查一查,对方转学去了哪里吗? 刚开学的时候,药研就敏锐的发觉对方靠近他们、不,靠近大将另有目的。不过,月见说了没必要多计较,这才没有深入调查。 平子真子。 月见若有所思地念了一声这个名字,对方是在他从尸魂界回来之后才出现的。那时候,他还对阵哥的组织一无所知。而且,阵哥后来也就是前几天告诉过他,他的私人信息被保护得非常严密,绝无被组织发现的可能。 那么,只有从尸魂界来的人这一种可能了。 不,不用了。我直接问蓝染桑,没必要多花费精力。 重要不重要,只看自己的剑道兼鬼道老师是怎么回答的,就知道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拐过一个弯,就看到剑道部的和室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脱了鞋,踩上木制的走廊上,走进练习用的小道场,月见刚刚把装着浅打的包从肩膀山拿下来,才摸上剑柄就听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骤然响起。 【救命!上天快赐我一个还能上场的剑道高手吧!】 救命!上天快赐我一个还能上场的剑道高手吧! 两个人?不,明明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可是人怎么可能同时发出两个声音来? 要不是肯定自己的记忆力不会有问题,月见几乎要以为自己幻听了。 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听见小道场这一边动静的剑道部部长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直冲月见他们而来。 他看着月见和药研两人的表情简直快要热泪盈眶了,要掉不掉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怜。 照桥同学,我们剑道部最危机的时刻到了! 做部长的一脸凝重,口吻异常严肃,然而听的人却想着,原来就是剑道部部长的声音,难怪这么耳熟。 完全重点错。 药研拿着木制的短刀隔开对面那个部长伸过来,想要握住自家大将的书。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抬了抬眼镜,微笑。 是你们剑道部,月见大人可不是剑道部的部员。 好歹曾经也被同一个老师教导过,也算得上是同门了! 被隔开的剑道部部长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将手收了回去,口气腔调依旧悲催十足。 没几天就要比赛了,结果主将前一段时间洗澡的时候滑了一跤,摔断了腿。如果只是主将缺席,次席顶上也行,反正也准备好了替补。但是,就在昨天,次席出门被车撞了,被救护车带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 这是真的很倒霉了,一向镇定的药研都抬了抬眉毛,没忍住自己的惊讶。 用现世的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就是水逆。 人没事吧? 正在滔滔不决的剑道部部长对上对面少年纯然关心的眼神,楞了一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老实道:骨裂,问题不大好好休养就行,但是比赛 他苦笑了一下,意思很明显,是绝对赶不上了。 剑道部的部长是三年,这时候本应该引退了,但是为了这件事,毅然而然的站了出来。 帝光的剑道部和篮球部不一样,并不是什么特别强力的社团。去年得到了蓝染的教导即使人家只是因为想要教照桥月见,顺便带了带他们这个社团。精明的剑道部部长很容易就看出了这一点,但是他还是很感激蓝染老师,给了他们一个变强的机会好不容易得到了银牌,那还是他们从来没有打入过全国大赛的情况下。 今年,按照蓝染老师的教导,练习地更久的他们应该有望冲击全国冠军的! 若是因为这些倒霉事没有得到这个冠军,他这个做部长的上了高中之后,都没有办法面对剑道部前辈后辈们的目光。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请面前的人接下大将这个位置。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练的是古剑术。 平时给剑道部的部员们做对练的时候,因为不用像他们那样遵守规则,对他来说倒是要简单许多。 但是,比起他们这些运动竞技类的比赛,他哪怕拿着一柄竹剑,也能用来杀人。而克制本能,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 剑道部的部长面色很是真诚,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该这么说服这个看起来好脾气,但其实很有自己的主意,并不好动摇的学弟。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但是,你做了那么久的陪练,对手的套路肯定了解。在比赛场上,对你来说,那些对手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要用更加规矩的方式,去大达成胜利而已。 剑道部部长很确定,只要照桥月见愿意,想要做到这一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月见没有一口回绝。 回到照桥宅之后,药研方才不解地问道。 大将这是在考虑,想要接下这件事吗? 按照自家大将的性格,应该是对这种事情都很无所谓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放下了弓道,就算能够得到冠军也懒得去拿。 用他的话来说,放下就是放下了。名次、胜利这种东西只是检验能力得出的结果,并不重要。 站在原地,让长谷部脱下他身上的外套,月见对他笑了笑打过招呼之后,这才转头问道。 他跑过来说得第一句话,就是救命!上天赐我一个还能上场的剑道高手吧!,你听到了几声? 将手中的两个书包放在玄关的架子上,正在换鞋的药研听见这个问题,突然停顿了下来。 当然是一声,大将您? 两声。 月见对他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他自己则对药研的答案已经有了答案,脸上毫无惊讶之情。 哦呀,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吗? 捧着一个茶杯晃荡过来的三日月看到药研脸上堪称凝重的表情,不由地笑问道。 不好说,不确定。 仔细回想一下的话,他之前也似乎听到过类似的声音。那时候,在他背上的,是三日月宗近。 外表极其美丽、青年模样的付丧神眨了眨眼睛,仿若无事般歪头。 这样啊~对了,电视新闻播放了有趣的内容,要不要看看? 话里虽然带着征询的意思,实际上这个呆到深处自然黑的青年把手里的热茶杯往自家小主君冰凉的手心中一方放,推着他走到客厅电视机面前。 BBC? 月见看了看电视机上的内容,再看了看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却一脸郁闷的莉莉妮特。 听懂多少? 他忍不住笑着问暴躁萝莉,然后被粉红眸子的少女睁大了眼睛瞪了回来。 凶萌萌的,毫无威慑力。 不敢逗过头,免得小姑娘一发狠到处掏糖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毛病,明明平时也没见她多喜欢吃甜。偏偏一生气就使劲吃,甚至把自己的牙给吃蛀了。 长了虫牙的虚,也是历史上头一份。 这一副特殊的义骸是第八十刃萨尔阿波罗特制的,能够隔绝掉虚的灵压。很不错的发明,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和灵魂的结合度比较高。 按理来说是好事,毕竟这样的话身体就会更灵活。战斗起来,也不用顾忌什么。 但这义骸还有更重要的作用,比如说痛觉神经非常、非常的真实。 自诩自己习惯了虚与虚之间的屠杀、受伤,结果牙疼到来的时候,小姑娘腾得满地打滚,史塔克亲身上场劝人都没用。 并且从此,小姑娘的印象中深深烙印下了牙医很恐怖这一个所有小朋友都会有的重要哦共识。 逗过小姑娘,月见再抬起头,就看见电视上的新闻开始播放。 被警惕地围在层层警员之间的男人有一张了令人难以忘怀的、带着东欧风格的脸。 Hannibal the ibal? 第103章 汉尼拔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抓一个现形。 字面意义上的那种现形。 他是在举办宴会的时候,被接到举报的苏格兰场给请上警车的,宴会上的冷食也被尽数带走检查。 然后,喜闻乐见的检测出了人肉。 哦,还有人类内脏。 这些肉类都被汉尼拔亲手做成各种各样的食物,摆在琉璃台上任人取用。 据说,在从一个口风不是很紧的小警员那边知道宴会的主人被抓的原因之后,这一群衣香鬓影、或英俊或美貌的倒霉名流们不少当场就吐了出来。 为首的警探撇开目光,就当做没看见。 平时,他们可没少被这些名流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为难,现在虽然不至于幸灾乐祸,但是也没必要因此为难自己的手下。 反正,抓到了来自美国的食人魔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瞒不住的。 英国和美国的关系就是这样,平时看着亲密,但是该较劲的时候,同样没有半分的腿软。 这一次,在英美两国同样有着不小名声的BAU没有发现自己的身边就有一个连环杀手食人魔,还被FBI当做顾问咨询了这么多年,这可是不小的丑闻。 英国的媒体又是出了名的嘴毒,没等苏格兰场对此有什么反应,就直接把消息给捅了出去。 不过,苏格兰场的高层也没准备拦。 不管用的是哪里来的情报源,既然是他们抓到了汉尼拔莱克特,那就是他们的功劳。 所以,当美国FBI的BAU来转移汉尼拔的时候,苏格兰场的指挥官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连走路的步子中都看得出志得意满来。 相比之下,即使BAU的行政主管艾伦霍齐纳依旧一副严肃脸,举动也是惯常的严谨没有失礼的地方,在这些苏格兰场的警员们眼中也能看得出沉肃来。 FBI的情况也的确不是很好,既BBC之后,美国国内的媒体迅速嗅到了这一条今天大瓜。几家最大的媒体可不会因为是自己国家而给面子放弃这个新闻素材,如今正闹得沸沸扬扬。 坐在匡提科办公室里面的那群领导心情不好,底下的员工们战战兢兢。而本就负责这一类事宜的BAU更是直面上层的压力,就算他们擅长调节自身情绪,也不由得受到不少影响。 除了来BAU没几年探员,罗西、霍齐纳、还有摩根他们多多少少和汉尼拔莱克特有过来往。 因此,看向被众多警员们围在中间,身穿束缚衣、整个人被皮带锁在直立的人形推车上,脸上甚至被带上了象征耻辱的面罩,神情却依旧怡然自得仿若在自家客厅的心理医生时,他们都忍不住从心底泛出沉重来。 将这个食人魔医生推上BAU的专机之后,苏格兰场的警员们褪去,算是交接完成。 就等在飞机中的罗西注视着这一个没少打过交道的心理医生,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站起来走到医生的身后,将他脸上的面罩取下来,能让他说话。 《不如夜行》,品味不错。 他的目光落在被罗西放下的书籍封面上,尤其是在六神月这个名字上多看了几眼。 我这两天也在看这本书,不得不说,虽然还很稚嫩,但是作者在心理学上可要比奇尔顿医生有灵性多了。 若是可以,他宁愿听有灵性的人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也不愿意听奇尔顿医生那样的蠢货谈什么心理学上的重要发现。 如果我是你的话,在知道自己会被关进奇尔顿医生主持的医院之后,就不会对掌握你后半生命运的医生那么不客气。 罗西毫不相让,对待这样本身就在心理学上成就非凡的连环杀手,他自有一套办法。身边的那些年轻同事们,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并不插口。 所以,这是审讯吗? 汉尼拔在只有脖子以上部分自由的情况下,测了侧头,看了看飞机客舱内部前几天还坐在一起讨论怎么援救照桥月见以及其他两个孩子的侧写员们。 你也可以称之为聊天,你是心理医生,你喜欢聊天不是吗? 微笑的心理医生摇摇头,叹道。 这你就说错了,大多数时候,我的病人们十分无趣,只能考验我的耐心,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的乐趣。 也许我应该庆幸他们没有让你觉得有兴趣。 罗西弯腰,身后将禁锢着汉尼拔的推车上动了两下,在没有将人放下的情况之下,将直立变成了坐下的姿态。看起来,就像是被绑在轮椅上一样。 不过,同样是被绑着,坐着可比站着要舒服的多。心理医生非常有礼、也非常诚心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接着道。 罗西探员你误会了,我是一个合格的医生,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病人出手呢! 罗西点点头,脑海中迅速地寻找曾经向汉尼拔咨询过的案件,一边试着套话。 我们都知道你很严谨,甚至遵循着比常人更加严苛的道德规范,直接对病人出手是不被你自己允许的,不过,作为一个医生,在给他们治病的时候,做出适当的引导,是你的天职不是吗? 闻言,汉尼拔笑而不语。 事实上,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这样一个谨慎的人,怎么会被苏格兰场的人给抓了个现形呢? 在知道汉尼拔莱克特的事情之后,他们就连夜神情了搜查令,将他名下所有的房产都抄了一个底朝天,但就像是侧写员们分析的那样,没有找到任何和人体有关的证据。 这是一个老道而狡猾的猎人,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猎物。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会被人一举抓获,由不得罗西不心生疑虑。 他甚至第一时间想到了,前一段时间汉尼拔莱克特在离开的时候给自己挂的那个电话。 一个跨国犯罪组织,有这样的能力也是自然的。 巧的是,汉尼拔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不像罗西知道那么多的信息,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完全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狩猎经验。 离开美国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明明在发觉了对方非常危险之后,就谨慎的第一时间避开出国了,但最终还是被对方给摆了一道。 那个名为Gin的男子很了解他们这样的人,知道有些本能就算他心里清楚,却就是忍不住。 对方的势力远远超过了他一开始的猜测,会栽倒是早晚的事情,在宴会上被抓到的时候,汉尼拔就已经猜到了。 自然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一点罗西探员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不是吗? 这一次,汉尼拔嘴里喊着探员罗西,目光却落在了站在边上一直一言不发的赤井秀一身上。 显然,他知道在自己被抓的事件中,谁才是关键人物。 我打了那个电话,所以我现在在这里。 赤井秀一目光沉沉,他本就不相信琴酒会这么容易的将线索递给他们,现在答案很明显了。这个人是他算计之后选出来的,在那之前,琴酒已经知道了这一位心理医生的不对之处,然后再加以利用。 从一开始,琴酒就没准备放过汉尼拔莱克特。 他并不会动这个医生的性命,却是要剥去他身上披着的人皮,将里面的魔鬼昭告于天下,让他所有的证词失去作用。 沉默了一会儿,一上飞机就给上司打电话通报进行情况的霍齐纳打开舱门走进来。罗西见状,推着汉尼拔去了另一个房间,让出空间来。 霍齐纳对着一众用关切看过来的同事摇摇头,脸更是绷得紧紧的。 所有汉尼拔莱克特咨询过的案件要全部调出来重新审理,所有没经过我们手的档案全都交给我们重审。 也就是说,所有他们经手过的,当局会交给别的小组交叉审核。 在那之后,我们还要接受问询。 他们已经算是幸运的,巴尔的摩的BAU分局已经全员停薪停职,直到经过再次审查为止。 到时候,也不一定能恢复原职。 这个工作量可不小,汉尼拔因为他的专业素质,是得到FBI聘用的固定顾问,我们的案件已经很多了。 全部往后推,直到审查完成。 来自司法部的高层直接下的命令,即使是善于协调的J.J也无可奈何。 抱歉,恐怕我们没有办法提供更多的帮助了。 原本已经接到赤井秀一的上司詹姆斯布莱克的协助请求,并准备答应的霍齐纳抱歉地看向赤井。BAU精英制让人们人员精简,效率变高,但同时也造成了一旦有什么事情,就难以分心的缺点。 琴酒不允许BAU的侧写员们走上棋盘,这是他选择了汉尼拔莱克特这个棋子的时候就注定的事情。 赤井秀一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就算是他的上司,反恐部的部长,没有任何办法改变现状。 信息上的不对等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所以,他们才会想方设法脱离美国这个大环境,从别的地方打击组织。 以后,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将得到的信息送来BAU,我们会尽量抽时间给你们做分析。 霍齐纳顿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赤井秀一点了点头,回道。 有,去日国。 第104章 美国的事情,除了事无巨细全都知道的琴酒,还有多少和月见的意识有些共通的三日月,其他人知道的并不完全。 至少,他们并不知道被自家主君咨询的心理医生就是出现在了国外新闻频道的食人魔。 说实在的,这些要么付丧神要么虚的存在,比起网上一片哗然的人类来说,要淡定得多了。 三个付丧神们存在的时间数以百计,本就看惯了人世间的变迁,非人的本质更是让他们对人类的遭遇没有多少的代入感。 至于家里的两只虚,本就是从万千同类中吞噬而来,汉尼拔这种大约是小儿科? 相比之下,他们更关心自家小主君身上新出现的变化。 所以,您是想要应下剑道部的请求? 倾向,是的。 月见拿起遥控器调了几下,发现几个国际频道上全都是莱克特医生的新闻后放弃地丢开手。 虽然他本就没准备答应对方的邀请去参加他准备的晚会,但是在知道了那些可怜被分尸无辜人,他就对医生的入狱没有了丝毫的同情。 他们其实聊得还挺好的,少年眨了一下眼睛。他还想着送一些食材过去,表达自己必须回绝对方宴会的歉意,不过现在想想,他会邀请他参加宴会本身也不怀好意。 不对,没准以对方的精神变态程度来说,他有可能会觉得分享是对他隐晦的示好? 是在和他交朋友? 得出这个结论的月见沉默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关上了电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无论答案是怎么样的,现在他也不可能知道了。 这件事情中明摆着有阵哥的手笔,否则能够轻易骗过FBI这么多年,还能让BAU的资深侧写员推荐给他的医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被抓到现形。 有了上一次跑去见连环杀手,结果差点没被阵哥按着揍一顿的先例之后,他还是安分一点比较好。 莱克特医生这个等级,可不是一般的杀手能够比得上的。 除非他真的想被阵哥揍屁股。 想到这里,少年的脸上腾得冒上一阵红气,他使劲摇摇头,努力把那不正经的阵哥居然拍他臀部的事情给抛在脑后。 具体到底怎么样,还是先问一问专业人士。 月见也不是莽撞的人,在有人可以询问的情况下,自然没有必要随便应承。只不过,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实现别人的愿望对他来说应该没有坏处。 是要联系鬼灯大人吗? 站在月见身后的长谷部微微欠身,问道。 月见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现在想来,他第一次听见祈愿的声音,是在做过那个梦之后不久。后来,他去了尸魂界,蓝染桑告诉他,他梦见、不,应该说意识进入的地方就是灵王宫。 所以,在咨询鬼灯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先问一下蓝染。 小主君是想见一见蓝染阁下,对吗? 伸手摸了摸乖巧给他倒茶的莉莉妮特的小脑袋,头上系着黄色描绘着刀纹头巾的青年从沙发上转头对身边的少年笑道。 那时候,他发现将自己从沉睡中唤醒的小主君的意识被一个地方卷走,借着和月见的联系跟着冲进了那个灵气粘稠得近乎于水的地方。 可能他身为天津神的缘故即使只是末位,但依旧拥有着神位本身神性较高的三日月在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就冥冥之中知道了,那本是一个神明开辟的神国。 只是这个神明显然已经衰弱到连自己的形体都无法保持,更别说掌握这一处的地域,察觉到月见和三日月的到来了。 要知道,那时候月见的灵力已经超过尸魂界的队长级别,三日月还是一个正宗的神明。 一个神明在不经通知的情况下进入另一个神明的神国,就像是一个人趁着他人不注意偷偷进入别人的家一样,是极度不礼貌的行为,打一场都是轻的。 要是在美国,直接开枪打死人都不用付任何责任。 这两人即使只是意识进入神国,神国的主人也不应该毫无反应,却偏偏那个宫殿任由他们二人走了个来回,依旧安静如故。 三日月就知道,这个神国的主人即将溃散了。 后来,也是跟着月见才知道,这个即将消散在天地中的神明就是开辟了尸魂界的灵王。 明天就是周六,我也应该去真央上学去了。 月见没有否认,他本就每几周就要抽出空来,前去尸魂界的学校锻炼自己的灵力。前一段时间,为了美国的那个短途旅行,他差不多也有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没有去真央了。 所以,不用着急,明天去了之后,正好当面问一问蓝染。 同去的,还有他的斩魄刀三日月,以及不离随身的护身刀药研。 三日月用他的刀身打开穿界门以他长长的刀身来说,不是很方便。但是最适合做这个的药研暂时还没有学会这个,只能由他来。 在空间方面了解最深的自然是史塔克,作为虚在进化成基力安的时候,就有耗费自己的灵力打开一个通道的本能。黑腔就是蓝染根据虚的这个能力研究拓展出来的。 比起大虚开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两个人、并有这样那样的限制,黑腔就随意多了。只要知道坐标,并且没有阻拦的东西,理论上来说,掌握了这一项技术的人能够随意穿梭现世和彼世。 之所以现在不使用,也是因为月见不愿意给教了他这个能力的蓝染带去什么麻烦。 他不傻,自然知道蓝染和尸魂界的众人可不是什么友好的朋友,而是时机一到就会撕下脸皮的敌人。 由不得他不谨慎。 也因此,月见在真央没有交好什么人。其他的学生知道他受队长青睐的特殊身份,即使少年外表秀美,气质温和,也不愿意凑上来。 对于大半时间不在尸魂界,全靠蓝染的镜花水月维持幻象的月见来说,没有社交也省了很多的麻烦。 只可惜,他不愿意找麻烦,麻烦却要来找他。 月见按下腰间嗡鸣的药研,原本脸上可亲笑意彻底消失不见,看向围过来的几个人神色淡淡。 说来也是他的相貌招来的。 之前,浦原喜助也曾经说过,尸魂界的面貌还停留在数百年前的古时,虽然技术发展了,但是风俗习惯却没有。 月见初到这里的时候,也说过,千年未曾有过大变动的世界是可怕的。社会未经变动,沉淀下来的污垢脏得两人心惊。 就比如说,这些被称为贵族的家族中,好些还保留着小姓制度。 就比如说,眼前围着月见的青年男子,为首的就是来自尸魂界的大贵族霞大路家族分家。 大将,要动手吗? 药研的意念自月见的耳边细细响起,声音中一片凛冽,是看穿了眼前这些青年眼底的龌龊。主君被辱,自然无比愤怒。 小主君可将药研留下,处理这桩事情。 在月见的意识之中,捧着一本书、将外面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的三日月也委婉地劝道。他知道自己认下的这个小主君是难得温柔善良的人,即使被那些犯下不少罪孽的人贩子绑架,最终也不曾伤了一个人的性命。 没关系,就像是琴酒做的那样,他下不了手,自然有下得了手的人。 刀剑本就不必其他器物之灵,本就主杀伐,即使是胸襟阔达的三日月,也丝毫不觉得杀个把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他们还侮辱了自己的主君。 这些自百年乃至于千年历史中走来,自认家臣的刀剑付丧神俨然已经将眼前的几个人当成死人了。 月见抬头四顾,这些人为了围堵他倒是找了一个好地方。四下无人,十分清净。又是在静灵庭内部,禁令之下,不能解放斩魄刀。 考虑得还挺周全的。 他想了想,做左手反手将药研本体拔出,正要扔向半空他的付丧神可不是什么斩魄刀,从本体中出来本就不花费多少灵力。比起斩魄刀始解散发的灵压来说,小到几乎可以忽略。 却在他下决心让药研解决这里的事情,然后让蓝染来收尾时,就听见一个女孩儿格外娇嫩的嗓音自他们的头顶响起。 咦,是小月亮呀。 趴在不远处墙头上的娇小女孩儿举起一只手,元气满满地打招呼道,下午好! 月见顿了一下,将手中已经出鞘了的短刀又收回去,抬起头的时候笑意已经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下午好,草鹿副队长,又迷路了吗? 粉红头发、副队长中最小的一个嘻嘻一笑,从墙头上高高跃下,直接冲到被人围在中间的月见的脊背上。 我在找小剑,你看到他了吗? 她大大的眼珠在目露忌惮神色的男子脸上一看而过,蹭了蹭月见顺滑的长发。 小月亮小月亮,这些人都是谁啊,他们来找你玩的吗? 脊背上挂了一个小女孩,却仿佛肩膀上粘了一片羽毛一样的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些用着威胁的语气说着你最好认真考虑一下的话,然后转身就灰溜溜地跑了的男子,轻笑一声。 玩耍?是的。不过,不是今天。 送走了十一番队的副队长,月见这才停下脚步,对着隐藏在一边却没有一个人察觉的人说道。 好看吗,蓝染桑? 从布下的鬼道中走出来,蓝染笑意盈盈。 草鹿副队长来得太巧,可惜了。 第105章 可惜什么,自然是没让月见亲自动手,了解这些渣滓的性命。 月见心中了然,暗暗叹了一口气。 不比小时候就认识、默契地从来不将那些事情带到他眼前的阵哥,眼前这一位亦师亦友的存在,就算是少年有时候也会觉得头疼。 并非觉得蓝染会害他,而是偶尔他总有些和月见三观不是很一致的恶趣味。 就比如现在。 明明早就到了,非要躲在一边,乐于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不是月见察觉到了他身上清淡的红茶、书墨以及五番队队花君影草混合在一起的香味,恐怕都会被他瞒了过去。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在镜花水月的作用下,自然什么都察觉不到。也就月见没有被镜花水月催眠,蓝染才费了点心,用了鬼道曲光。 才两个月没见,月见君的鬼道学习进展实在是令我欣慰。 蓝染微卷的额发下,黑框眼镜闪过一阵反光,相差真正二十公分的身高让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脸上笑意不变,任何一个静灵庭的死神看了都会打心底的觉得他温柔可亲。 但是月见却知道,他这个表情代表的可不是高兴。 这两个月他的确没有拉下灵力的学习,但是要看穿蓝染的鬼道?除非是一个灵力比他更高的存在。 如今整个现世、静灵庭,再加上灵王宫,掰着手指算算的话,也许只有灵王一个人。 山本元柳斎重国,护庭十三番队的总队长,即使是蓝染也看重的人物,但是要说多忌惮,那也不见得。否则,他也不至于在对方的鼻子底下这么嚣张地糊弄了对方数百年了。 两人对比一下的话,能力也不过相差仿佛,但蓝染胜在潜力无限,他的能力远远没有达到极限。 你明明知道我没可能看穿你的鬼道的。 少年头疼地看着明摆着对自己两个月没出现的举动不大高兴的蓝染,歪头想了想,然后上前踮起脚拥抱了一下这个在属下前霸道无比、一言不合就用灵压欺负人,绝大多数时候都对他十分放纵、偏偏在一些小事上又斤斤计较的男人。 明明在上真央的时候他还亲自说了,只要他玩的开心就好。结果,真的两个月没来之后 之前是有一件必须我亲自去做的事情,才耽搁了时间。 在排好时间发现在自己有将近两个月不能来尸魂界之后,月见就及时和蓝染发了消息解释。当然,他不介意当面再解释一次。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类型的人是需要顺毛撸的。 而相信他,在这方面月见有着足够丰富的经验。 占据了他短暂的一生的那种。 被猝不及防抱住的蓝染原本准备推眼镜的手顿了顿,然后毫不迟疑极其自然的落在了少年还为长成的脊背上,掌心揉上那夜风中微凉的银色长发。 又是为了你的那个小朋友? 蓝染对月见人际关系的了解并不比琴酒少几分,他自然也知道被自己搂着肩膀的少年前一段时间去了美国,似乎还遭遇了一些事情。 不过,主要势力不在现实的他对于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是很清楚。 还被人给绑架了? 我自己主动去的。 比起一点危险都不愿意被他撞上的阵哥,这一位斩术和鬼道上的老师在月见的安危标准不大一样。在听少年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解释过后,蓝染的神色中并无担忧。 以你的实力,就算使用的不是灵子体,区区几个人,要解决起来的确花不了什么功夫。 他的声音很平稳,嘴角甚至还含着笑容。然而,说起那几个已经被送下地狱的人时,口气凉薄得仿佛在说几只蚂蚁一般。 只可惜,这真实的一面,静灵庭的众死神却无法看穿。 就是下手轻了一点。 他的手在月见的脑袋顶上揉了揉,亲密的姿态让不远处偷偷看着的不少女性死神们心生羡慕。却不知道,这一位被广大死神憧憬着的温柔队长嘴里吐出的,可不是什么亲和的话语。 不过,既然有监视器看着,杀人的确不大好。 所以说,这一位偶尔的恶趣味实在是让月见无法苟同。在他看来,死神和虚没什么分别,人类和死神也没什么分别。 无情,但换一种思考方式来看,却也一视同仁。 在他看来,月见能杀虚,自然也能杀人、杀死神,实在不必为迂腐的规矩限制住自己的手脚。 身在人世间自然应该遵循人世的规则,不杀他们,也是因为我能保证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更何况,这些人贩子已经被阵哥一个不够地送下了地狱。 这些罪孽缠身的人,就算下的是还处在混战中的美洲地狱,也不会好受的。这是作为地狱的基本原则。 在杀伐方面,你比不上你的哥哥。 蓝染轻笑一声,也无意和少年辩驳在他看来无比可爱的观点。等少年接手家族,看到这个世界上更丑恶的东西;等少年存在的时间变得和他一般长久,看惯了生与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他计较区区蝼蚁的生命。 听着男人意有所指的话,月见眨了眨眼,意识的深处三日月捧着书籍轻轻笑出声。 两个相似的人,要么引为知己,要么就像琴酒阁下和蓝染阁下一样,完全不对盘。 月见: 那是因为我的身后总有你们收尾,不是吗? 他抬起头,双眼注视着正好垂头看他的蓝染,笑道,虽然想法不一样,我知道你们总是为我考虑的。 说出这番话的少年眼神澄澈,是自信也是对蓝染的信任。 果然,之后好心情的高大男子不再和他谈起现世的话题,本来他们在现世也没有多少的交集。倒是主动说起了多个月前,他和鬼灯在月见的宅子中聊过的事。 而这正好和月见的疑问有这丝丝缕缕的关系。 你应该还记得,早些时候你梦到了灵王宫的事情。 等雏森桃摆上了热茶还有茶点退下之后,蓝染开口回答少年的问题。 月见点点头,三日月后来告诉他,其实他并不是梦到那个地方,而是意识受到了灵王宫的牵引,不由自主的去了哪里。 真是因为那样,仅仅是意识的他没有碰见在灵王宫驻守的死神。同样的,那些死神也看不见他。 你的付丧神没有说错,看来神这种存在就和我考虑的那般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称谓而已。 听见月见的解释,蓝染就知道了他身边的那些付丧神的确也属于神明。只不知道,相对于属于地狱祸津神的死神,付丧神属于哪个类型。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对此有点兴趣的蓝染暂时按下好奇心,继续道。 你会受到牵引,是因为我将你的名字加进了记载死神名字的书册中,那代表了你成为了一个死神。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死神在被记载上名字的时候被牵引。更多时候他们无知无觉,也不会让中央四十六室把死神的秘密一瞒就是两千多年。 据蓝染所知,这数百年来,意识到达灵王宫见到灵王的,只有他、月见,以及如今被驱逐至现世的浦原喜助三人而已。 当初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蓝染就想过,就算没有自己在里面动手,浦原喜助被永久驱逐的命运恐怕也不会更改。 在他做实验的那次虚化事件,同样被驱逐出尸魂界,比起其他人来,他就多了永久两个字。身后追杀的力量也要比平子真子他们重得多这还是看在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族族长夜一随时随地跟在他身边的份上。 凡是受到牵引见到灵王的,都是有资格继承灵王之位的灵魂。 月见眨眨眼,然后再眨眨眼。 他本来只是想问一下,为什么自己会听到人类心中的祈愿,没想到却会听到这样的隐密。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他知道的似乎要比绝大多数的死神们都多。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死神、不,蓝染桑你在现世的时候,有听到过人类心中的祈愿吗? 灵王什么的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月见直接问起了和自己身上变化相关的事。似乎和蓝染同样拥有竞争灵王资格的事情不曾在他心上有过一丝一毫的涟漪一般。 自从灵王宫回来之后,有两次我听见了别人心中的愿望。 蓝染看了看少年,和他想的一样,少年神情依旧,对灵王这个称谓没有丝毫的想法无论怎么说,说出这般隐秘,说明他对少年付出了绝无仅有的珍贵信任,而少年也完全没有辜负他。 这是不可能的,无论我的力量多么强大,身为死神的我是属于彼世的祸津神,并不能聆听愿望。 当然,天职中有复仇之类的神明能听到这一方面的祈愿。就比如地狱的地狱少女,职责是将怨恨流向地狱的她能够感知怨念,聆听仇恨。 不过,死神的主责是净化虚和引导灵魂,他们可以本能的找到被遗落的灵魂、却没有听到心声的能力。 这一方面的事,你只能问鬼灯。 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在这方面了解的比他要多。蓝染从柜子里掏出一大叠的资料,交给月见。 他问我要的资料,地狱那边的机器规格和尸魂界的不兼容,只能用纸张来保存,当心,有点重。 月见低头看了看,虚的灵魂分析,普通灵魂和死神的灵魂本质区别,斩魄刀和死神的联系研究。最下面,甚至还有一份尸魂界地质分析。 几乎整个尸魂界的信息都包涵在了这些文件中,难怪这么重。 哈哈哈,至少说明蓝染阁下和鬼灯阁下之间相处得还不错。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第106章 这些资料,不仅仅都是蓝染这边提供的,还有一些是之前鬼灯得到月见带给他的样品之后,地狱那边分析出来的数据,反馈给蓝染。 尸魂界、或者说,蓝染用这些数据和自己的研究互相印证,得出的结论再通过月见返还给鬼灯。 所有的研究数据都由蓝染独自处理,整件事情知道的,只有这三个人。 还有一个阎魔大王,不过他也只被鬼灯告知了有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并不知道确切的情况。 所以说,你真的不想做灵王? 杯子中的奶昔已经浅得盖不住杯底,鬼灯扔开被他吸得滋遛滋遛响的吸管,寒冷的冬季中他戴上了一顶蓝色的宽松帽子,正好盖住了迥异于人类的鬼角以及尖耳朵。 不用喝魔女的药,也没有了困倦的副作用,这位来自地狱的作崇神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虽然,自带的凶恶气场让这个人来人往的大型商场所有客人都不自觉地绕过他们,形成了好几尺的空档。 我要吃那个! 不远处,穿着小裙子的莉莉妮特托着一身休闲装的史塔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广告牌上的炸鸡以一夫当关的姿势站在麦记的门前。 月见叹了口气,意有所指道。 只有小孩子才会抵挡不住垃圾食品的诱惑。 坐在他对面的地狱第一辅佐官摆了摆手,很是真诚地劝道。 虽然我也觉得灵王那个位置没那么好,基本上只是一个摆设,还要被手下架空。但是换一句话来说,好歹也是一界之主,平时也没什么事情,白拿工资,天天休假,简直就是所有工薪阶层的梦想。 月见: 仔细想想,鬼灯说的还真没哪里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上去就是这么奇怪? 你不是还想让我去地狱给你做助手吗,怎么反过来劝我去争取灵王的位置? 少年按了呼唤铃,请侍者给对面的看着瘦弱,实际上也有一米八的鬼神换了一杯新的奶昔。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又给自己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心满意足地抱着打劫打来的巨型熊猫玩偶的鬼灯听见这句话后,一双三白眼瞬间压下,本就凶狠的气势更是险恶了好几分,吓得端着托盘的侍者一时间不敢靠近。 可是让蓝染那个家伙做了灵王,我觉得我会很不爽。 而一想到,以后的几万年都不得不和蓝染那个家伙打交道之后,就更不爽了。 辅佐官不耐地啧了一声,龇出了嘴边一颗尖尖的牙。 灵王就算了,尸魂界那就是一个烂摊子,现在除了蓝染桑,恐怕也没人能够收拾。 所谓的一界之主,也只有他的那个老师才够格。因为要收拾的不仅仅是尸魂界,虚圈也同样需要管理。当初灵王因为背叛没有做完的事情,全都需要后来者继续完成。 月见不过占了灵力强大的便宜,即使有这个资格去继承,和蓝染比,在方方面面他都没有优势。 鬼灯未必不知道这个事实,现在这么说,也不过是看他不顺眼的缘故。 我还以为你们之间的交情不错? 听着对方堪称任性的发言,少年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问道。 一般吧,没有白泽那个家伙那么讨厌,也就排名第二的程度。 鬼灯回答得一派理直气壮。 我现在有点好奇你的名单里都有哪些人了你有那种名单的吧,那种黑名单? 辅佐官连忙摇了摇手,认真的反驳道。 黑名单这种东西我不需要,一般有什么看不顺眼的,我都当场解决了。 解决?怎么解决的? 月见嘴角动了动,想到了眼前鬼对暴力行为发自内心的赞赏,再考虑到地狱的特殊环境,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他吞了回去。 从这个角度来看,牢牢占据榜首的白泽先生,还有才见过几次就能上升到第二的蓝染桑,也是相当厉害了。 现任的灵王已经撑不下去了,为了以后的清净不得不和蓝染合作,我也很不爽啊! 鬼灯扔开吸管,把奶昔当做酒一样往嘴里一倒,然后重重地敲在桌面上。 早知道,灵王还在地狱的时候我多敲他几顿,没准能够把脑壳敲得好使一点。 脑袋这东西,难道不是敲的太多会敲坏吗? 你这是什么土味疗法啊! 月见单手支住下颚,目光往麦记的方向瞟了一瞟,发现暴力萝莉脑袋顶着堆满了食物的托盘开开心心地往座位上走时,才把眼神收回来。 难得吃一次,小孩子喜欢就让她吃个开心好了。这具义骸前几天刚被他带去虚圈,让萨尔阿波罗升级过,光吃东西也吃不坏。 毕竟地狱的亡者就算只剩下一点骨头,只要给一点时间就能长回来,一次长歪了,多来几次总能长好。 鬼灯异常淡定,要不是月见提前在他们的桌子周围布下了隔音结界,这家店里的侍者说不定已经报警了。 多长几次还能多收割几次食材。对了,亡者在地狱也是可以入药的药材,我最近研究了好些新的药方,试着加入了不同小地狱的亡者,每一次都会得出不一样的有趣药效呢! 说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鬼灯原本凶恶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对了,上一次你给我带回来的样品也发挥了很不错的作用,尤其是那种叫虚的。 见月见的眼神偶尔会在隔壁不远处的麦记打转,同样看过去的鬼灯恍然开口。 那个大个子就是你带给我的新食材破面吗,似乎和地狱的亡者一样,是可再生的资源对吧? 哈秋!哈秋!哈,哈秋! 被凉凉地目光上下打量过的史塔克狠狠打了个呵欠,原本懒散的大叔颇有点惊魂未定地抬头四处看了看,然后摸了摸总感觉凉飕飕的脖子。 然后被举着鸡翅的莉莉妮特狠狠鄙视了一番。 那是我家的孩子,不是特产,请鬼灯桑千万不要打他们的主意谢谢。 干净利索地赶紧打消了对面这个行动力惊人的鬼神把史塔克绑回地狱的打算,月见将甜点往对面的人眼前推了推。 还有那是超速再生,如果变成破面的话,大部分虚会失去那种能力。 啧,浪费。 并不是很想知道你觉得哪里浪费了。 下一次我带些虚还有进化失败的破面给你吧! 最终还是妥协的月见叹了口气, 虚这种东西,正要说起来他杀的也不少。也是因为鬼灯那边研究出来,死神所谓的杀虚,的的确确是将这些虚净化了重新送入轮回。 虽然不能再当人,但是总比继续当虚吞噬其他灵魂积累更多罪孽,最后连牲畜也当不了的好。 这么说起来,死神的存在本就有他本身的道理。 所以,月见下手也不曾犹豫过。 啊,说起来,之前围堵你的那些死神,现在怎么样了,提前化作灵子了吗? 少年摇了摇头。 死神和虚不一样,不能随意斩杀。月见之前想让药研动手,也是为着他先动手了的话,这些人反而能保住一条性命。 一来这些人的情况他不是很清楚,只凭这一件未遂的逼迫事件,罪不至死。另外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蓝染在继承灵王之位的关键时候多添杀孽。 有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否则,也没有地狱这个让灵魂赎罪的地方存在了。 我让药研割了他们的作案工具,这样他们就不能再祸害别人了。 少年捧着茶杯,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对自己的处理方式很是满意。 蓝染桑也觉得这样的处理挺合适的,就放过了他们的性命。 作案工具吗? 鬼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脐下三寸溜了溜,然后捂着嘴陷入沉默。 的确,对于那种人来说,这种处罚方式也是很合适了。 或许,可以在合众地狱加上这种惩罚。这些年光是爬针山,那些亡者肯定也厌倦了,正好可以换换新花样。 完全不觉得无论是行刑的狱卒还是亡者,都可能不大愿意接受这种某种程度上来说对双方都是折磨的刑罚,鬼灯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扭动手腕一挥而就。 正好还能锻炼一下狱卒的心里承受能力,现在的狱卒也不比从前了,连罚人都没力气,没吃饱饭吗真是的! 一言决定了地狱众位鬼狱卒的悲惨未来,鬼灯合上手中的本子,一拍手掌。 好了,资料已经交接完毕,你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去动物园怎么样。 竖起一根手指,鬼灯非常认真、非常期待地建议道。 除了资料,我还有一件事要问。 说到正事,月见放下茶杯,连忙将自己的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并三日月还有蓝染的说法尽数告知了眼前人。 他把你的名字记上了死亡名册上? 听到这里,鬼灯皱起眉头,凶气四溢。 是这样没错,所以我才会莫名拥有了继承灵王的资格。 月见点头。 难怪。 来自地狱的辅佐官一咧嘴角,目光往边上一瞥。 可能是发生变异了吧,你的灵魂本就是属于天国的,现在又是人类,会出现未知的变化也不奇怪。 摸着下巴,鬼灯说起了一件月见绝对不会忘记的事情。 还记得上半年你来地狱的事情吗? 我差点没把阵哥给吓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 你那个哥哥可没那么容易被吓坏。 鬼灯回想起那个罪孽缠身,在他的眼中戾气深红都快变成纯黑的男人,不快地皱紧眉头,手指蠢蠢欲动。 就像是希腊的冥府一样,日国的地狱也有同样的特性,就是吃了属于地狱的食物,就再也不能离开地狱了。 闻言,少年高高挑起眉毛。 又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吗? 不用担心,对你来说并不起作用,否则我也不会带你去吃了。 虽然很想要助手,但是鬼灯的节操值其实要比绝大多数人和鬼都要高。 除了你本身灵魂的原因,也有你身上带着的那个家伙物品的原因。再怎么说,那个家伙也是祥瑞。他的贴身物品,即使是为了发泄你身上多余灵力的用途,本身具备的正面力量还是存在的。 记得白泽那个家伙曾经说过,你身上的这一枚铜板已经完全沾上了你的味道吗?除了字面意义之外,也有上面的正面力量已经被你尽数吸收同化了的意思,可能这也是造成了你现在情况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认真听完了鬼灯的解释,月见问道。 比起一开始还只是偶尔听见一两回,这段时间以来,随着他的灵力控制越来越精准,本该发泄出去的灵力也能渐渐地收回身体之中,他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大型商场,他放弃了对灵力的控制才敢来。 否则,这时候他的脑子里恐怕都是人类各种各样的隐私。 值得庆幸的是,平时他住在远离人群的山中,身边都是一群非人类。而学校的学生们身处象牙塔,除了一些特别执着的,声音很少能够透过他的灵力传到他的耳中。 这样看,剑道部的部长也可以说是非常坚持、执念深刻了。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要回去找一下资料才行。 从人变成神,地狱里这样的存在可以说是不少。但是,这些人都是死去之后才成神。像月见这样,在还活着的时候,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能够聆听祈愿,在历史上看,有没有这样的先例也很难说。 光看资料还不够,他恐怕还得去问几个天国的朋友。 从月见听到的愿望来看,都不是复仇一类的,这说明他不是、或者说,不只是祸津神。 有点超出他的预料了。 啧。 第107章 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月见也只能暂时少去人多的地方。 不过,答应了的事情却是要去的。 大将,就是这里了。 跟在月见身后的药研左右看了看,然后推开一扇门。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是提前准备好的新剑道服。 这一次,您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将了。 剑道团体赛,一次上场五人,为首的就是月见,担任大将。一直跟着他的药研,剑术水准同样被剑道部的部长看在眼里,就央求着他担任副将。 就和剑道部部长想的那样,在月见应下这件事之后,一直跟在他身边、在学校中人气不低的药研藤四郎也应下了他的央求。 关于药研藤四郎这个同学,学校里面议论纷纷,无论是他特别好看的脸,还是和历史上的名刀一模一样的名字,最特别还是他和照桥月见之间的关系。 所以,真的是家臣? 简直就和时代剧里演得一样。 部长怎么说服他们的啊! 不是说,很难说服吗? 听说月见大人之前练的是弓道。 就是啊,弓道部的部长都失败了。 等等,你不也口口声声月见大人吗? 我那是被班里的那些女生们给带顺口了!再说,月见大、咳,照桥同学的剑术那么厉害,叫一声大人也没什么吧? 说起来,月见大人为什么突然不练弓道了? 对哦,听说他已经连拿了好几届的全国冠军了。 可能是冠军拿多了,觉得没意思了? 总之,咱们剑道部占便宜就对了。 看到了休息室的大门之后,一行人停下聊天。不过,隔壁室内耳聪目明的药研和月见却已经尽数将他们的话语听在了耳中。 药研举起衣服,帮着自家大将穿上,一边笑着说。 他们倒是有信心,这么确定一定能让我们上场? 剑道比赛的五人上场次序是从第五人开始,倒推至为首的大将。如果前三人一场没赢的话,就算大将和副将的能力再强,团体赛也输了。 月见伸手,在少年付丧神的帮助下套上另一个袖子,侧头将长发从领口拨出来。 按照约定,前三场他们必须赢下两场,否则我们就直接认输。不过,毕竟被蓝染桑教了一年多,这点能力他们还是有的。 可以说,他相信的不是那些孩子,而是蓝染的教导能力。 有时候,大将还真是严格呢。 明明已经答应了那些孩子,却还是定下了这样的规矩。 严格?你那是没见过鬼灯。 那才是从身到心、以至于本能都在阐释着严格、不,严苛两个字的可怕存在。 从袋子里抽出一条发带来,药研笼过少年的长发,准备齐根扎住的时候,突然比了一下长度。 大将的头发已经长到腰下了。 从背影上来看,越来越像一个女孩子了,也难怪学校里面传言纷纷,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男的,女的各占一半,各有各的理。 月见反手摸了摸发梢,去年阵哥离开的时候,让他把头发留起来。现在,也这么长了。 现在这个长度,应该和阵哥的看起来差不多了吧。 眼疾手快地将发带打了一个结,药研回想了一下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琴酒,笑道。 和琴酒阁下的相比可能还差一点。 琴酒的那头长发已经长到了腿部,他又比月见高二十多公分。 差不多就行了,本身也只是为了营造出阵哥常年住在家中的迹象。 月见和琴酒的关系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暴露在了有心人的眼中。就算月见将自己母亲早年给琴酒准备好的身份拿出来,也并不能打消他人的怀疑。 当然,照桥夫人准备的这个身份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个身份,是宇佐见家的旁支。 也是巧合,十年前,就在琴酒和照桥母子认识一年之后。那一支的宇佐见一家三口旅游的时候出了意外,最后无一生还。 这一家三口的旅游行程,是为了庆祝他们儿子高中毕业,并顺利考上了东大法律系。结果,却在旅行的时候遭遇了这样的厄运。 做父母的都是当场身亡,准大学生的儿子身受重伤,被送去了宇佐见家的私人医院抢救。 最后,也没能救回来。 前去探望的照桥夫人发现了这个可怜孩子同样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就突然灵机一动。 过程暂且不去说,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小女儿,就算已经出嫁了,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所以,这个保留下来的身份无比真实,人生轨迹有迹可查,就算是上大学之后的人生,也专人处理。即使FBI去查,也只会发现宇佐见阵这个人安安分分地上完大学,进入宇佐见家族的公司工作。 这不是一个幽灵身份,而是货真价实的、有人能够证明的真实身份。 而那些作证的人,甚至不会知道他们所认识的宇佐见阵,只是由人维持着的、随时能交出去的身份而已。 所有的变动都是在系统内部完成的,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就是一个大家族在这个国家拥有的能力,也难怪FBI来到这个国家之后,会率先调查那些历史悠久、资金雄厚的家族。 琴酒对此心知肚明,没有反对就算是默认,只是从来没有露出想要启用这个身份意图宇佐见阵这个人,和照桥月见的关系太近了。 不过,现在赤井秀一已经知道照桥月见和琴酒之间关系不明,这一点反而不用忌讳了。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让那群人抓到证据,把宇佐见阵和琴酒联系起来就行。这样,只要他们一日没有证据,琴酒就能使用宇佐见阵这个身份生活在阳光下。 这是照桥夫人给琴酒准备的一条后路,在她去世之后,就一直由月见维持着。 这么说起来,其实在那时候,阵哥心里就有想法,开始准备了吗? 应该说,不愧是担任着一个跨国犯罪组织清理人的阵哥,无论什么样的准备都非常完全。 能够猜到琴酒想法的月见其实也算得上是人精了,但是毕竟还年幼,他接受的教育也是偏管理为主,不像是琴酒,尤其擅长揣测人心。 大将,您在担心琴酒阁下? 听见药研的这句话,月见扶额叹息。 不担心,才是不可能的吧! 就算对地下社会一知半解,身为大家族继承人的高度足以让月见明白,所谓清理人索要担负的风险。 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月见总算是明白,他年幼的时候阵哥每次回家总会带着的大大小小伤口出自哪里了。 也就近几年,无论是体能还是技巧逐渐攀上人体巅峰,琴酒才能做到无伤回家。 但是,人体的巅峰期又有几年呢? 我倒是觉得大将不用太担心。 给月见穿好衣服之后,就利落地给自己套上剑道服的药研轻声劝道。 只是人类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人能够突破我们的封锁闯进家中。 这点自信,家中哪怕是最小的莉莉妮特也是有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月见不会小瞧这些家人的能力,但同样的,他也不会因为万无一失就会放松警惕。 在这个方面上来看,就能看得出照桥月见的的确确是琴酒一手教出来的孩子。 不用偷偷摸摸,光明正大进入一个地方的方式,光我就能想到好几种。更不用说,阵哥的敌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国家级别的。 接受着继承人教育长大,如今更是内定的宇佐见家继承人,月见尤其明白一个国家拥有着怎样的力量。 即使,FBI在这里并不具备主场优势。可是,既然是跨国犯罪组织,谁能说日国警方就没有涉入调查呢? 谨慎是不会有错的。 他对组织没有兴趣,说不上好感也说不上恶感,但是月见不能让琴酒真的陷进去。 就像是十年前照桥母亲给琴酒准备了一条后路一样,他也应该尽早掌握住能够保护自己家人的力量。 现在想想,母亲实在是太有远见了。 没能见到照桥夫人的风姿真的很遗憾,不过,从大将身上,依稀能够看到夫人是怎样一个聪慧的美人呢。 药研轻声细语,这本来也是不好叫别人听见的隐秘,就算月见即使放出结界,他也本能地放轻声音。 不过,以您的力量,就算琴酒阁下陷在牢狱中,也是能把他带出来的吧? 如果只是一般的罪犯,那药研这样说也没错。只是,他到底对人世、也对琴酒太不了解了。 我担心的是,阵哥不会给自己走进牢狱的机会。 他叹了口气,这些事情自从知道琴酒的身份之后,就一直压在他的心上了。 死亡不是重点,我自然知道。 可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更担心。 说到这里,药研也明白了自家大将的意思,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前几日和家里的价格付丧神之间讨论过的话说出来。 对于这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琴酒阁下,他和长谷部倒是觉得除了杀气太重之外也没觉得有什么。身为刀剑付丧神的他们,对这种血腥气还挺习惯的。 不过,他们三人中神性最深的三日月殿却说过,这位阁下身上有着一股极淡的属于非人的气息。自家主君言语中曾经透露出来,这位阁下早年经常受伤,要不是恢复得比常人快,命都该没了几回。 三日月殿说过,这种恢复能力,应该就是那种异常带来的。 那振天下名刀也嘱咐过,暂时别把这件事告知小主君,免得他更加担忧。 不过,看着月见这么忧心,这把以忠诚出名的短刀内心一时间充满了挣扎。 说, 还是, 不说? 第108章 老迈克做了三十九年的酒保。 还是个刚从高中学校出来的小伙子时,在老板的手下当侍者。过了几年,混上了调酒师。直到现在,有了自己的酒吧。 可以优先的站在吧台之后,拿着干净的亚麻布擦拭着灯光下闪烁着晶亮光芒的玻璃杯。高兴的时候,和各式各样的人聊聊他们买醉的理由,不高兴的时候就不理人。 反正,吧台后还有着别的调酒师。 今天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日子,气候不干不湿,酒吧里的人数也不多不少。 角落里的舞台上,歌手抱着话筒,用着不高不低的声音轻轻地哼着婉转的旋律。 老迈克觉得这样就很好了,也许是年纪大了,现在的他比起生意带来的美刀,更喜欢这样平平常常的氛围。 欢迎光临。 门口的铃声叮铃一下,老迈克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直到感觉有人在吧台前坐下之后,他才放下手中干净地没有丝毫灰尘的玻璃杯,开口就是千篇一律的,想要喝点什 最后一个字被他狠狠吞进了喉咙之中。 这真的还是那个每年会来几次的熟客吗?老迈克怔楞了一会儿,然后在对面浑身上下写满了危险两个字的男人看过来前猛地将头低下。 是的,琴酒每次去美国的时候,如果有空的话偶尔回去这家酒吧坐坐。 虽然他对身为酒保的老迈克说得话从来没有脱出点单的范围,但是有些人别说几年才去一次,就是一辈子只在他人的生命中出现一次,也足以他人像他深深的记在心底。 老迈克是一个拉斯维加斯酒吧的老板兼酒保,见过的人不说成千上百万,几十万总是有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的男子一样,不过是面对面,就让人的整个后脊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黑风衣、黑礼帽,高领针织衫。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男子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打扮。墨绿色的瞳孔看过来的时候,就像是有一把见过无数血的刀刮过来,让人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他杀死。 然后十年过去了,他也渐渐习惯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客人。也不知道是自己胆子变大了,还是对方逐渐收敛看上去没那么恐怖的缘故,老迈克也没有一开始的那么怕他了。 当然,像和别的客人一样搭话他还是做不到的。 不过,今天的感觉格外不一样。 就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这位先生第一次来的时候,那种肆意的侵略感让老迈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手臂,第一次觉得室内恒温器的温度调得不够高。 如果说,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眼前的这个客人的时候,还能强压下手脚的哆嗦、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上来请他点单的话。现在,老迈克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跪在地板上了。 还是老样子吗? 事实上,老迈克的表现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 老样子。 就像是雄狮不会去在意爪子底下柔弱的羔羊一眼,他的异样同样没有引来琴酒的主意,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老迈克低着头,仿佛这样就能欺骗自己眼前的人不存在一样,然而事实却是,他正在为他调酒。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他的手虽然苍老,但是拿着调酒壶时却异常沉稳,专心致志的样子完全沉浸在了眼前的酒液中,没有一丝半毫的心思去猜想对面的老客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巨大的变化。 在赌城这样的地方当了三十九年的酒保,老迈克知道,如果他还想安安稳稳地活到第四十年的话,有些事情就连想都不能想一下。 不够,现在看起来,他也应该退休了。 将调好的酒搁在杯垫上推过去,老迈克悄悄地缩在了吧台的角落里。他很庆幸,今天的生意清淡,另一个替班的调酒师不会来。而等现在店里的这些客人都临离开之后,他也能早一点关门。 相信他,有了这一位浑身上下写满了危险的老客户存在,这个过程绝对会变得快速无比。 即使,琴酒只是简简单单地坐在吧台边,除了喝酒什么都没有做。 也许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但是他的确是在发呆。 好听一点,是在思考。 组织人口中的琴酒似乎被塑造成了一个能动手就绝不废话的角色他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并不表示他不会思考,甚至,他脑子无时无刻不再思考。 否则,琴酒不会保持现在这样的高任务完成率。 可是,人类总是被自己的眼睛给欺骗,他们总是更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觉得他就是一个冷酷的杀手,而杀手就只是被掌握在他人手上的一把刀而已。 就连那位先生、乌丸莲耶也是这么想的。他多疑,但是在他内心,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赤井秀一倒没有被欺骗,但是他现在自顾不暇,卧底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和组织的人聊这个。 事实上,需要琴酒思考的事情比组织中绝大多数的高层都要多。 虽然,其中至少有一半是某个擅长被麻烦找、现在居然还学会了自找麻烦的小鬼。 但是,这时候的琴酒想的不是某个顽固扎根在他不大心眼上的小鬼,而是难得地在考虑自己。 他很少会思考自己的事情,对自己,一般来说是这样的流程。 下决定,然后执行。 毕竟不是轻不得重不得、需要斟酌力度、轻拿轻放的小鬼。 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知道。 就比如,组织里的人体试验一直是有问题的。 现在想来也没那么难以解释,既然乌丸莲耶那个老家伙知道了彼世的存在,甚至还知道美洲彼世还处在混战之中,没有和日国彼世建交,这种堪称隐密的事情。 他想要活下去,会用一些非人类的东西也很正常。 组织里,他是最后一批接受实验的。用的,也是宫野志保父母留下来的最后一份药物。 不过,就像是之前的实验中,只有贝尔摩德成功的活下来了之外,他也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 不同的是,贝尔摩特得到了青春和生命,而他得到的却是更加强大的力量以及超越常人的恢复能力。 那个女人伤重了依然会死,后者却没有不老本身。 两个实验都成功了,也都失败了。 那位先生、乌丸莲耶想要的,是全部。 试验的高死亡率也让他怯步不前。 不仅仅如此,他还要药剂倒转时光,将他那老迈的身躯恢复青春,他才能甘心服下不老不死的药物。 这件事,贝尔摩特知道,琴酒也知道。 贪心的老东西。 你果然在这里。 一个棕色长卷发、打扮得张扬无比的女子伴随着门口叮咚一声,踩着高跟鞋走上前。 在看见吧台边上银发黑衣、特征格外明显的琴酒时,她吐着经典色号的红唇扬起一个美艳的弧度,然后随机她楞了一下,没忍住后退了一步。 仅仅只是一小步,她就知道自己的反应不对。但是,这时候一手把玩着玻璃杯的琴酒已经抬起头,看了过来。 在那一瞬间,贝尔摩德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双流动着血色的瞳孔,瞳孔的背后充斥着无尽的杀戮和不祥。仿佛有什么极恶的东西,被从深渊中释放了出来。 这个被称为魔女的女子一瞬间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的恶魔。 她情不自禁的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男人端着一张别来烦他的无聊脸色,斜睨了她一眼,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 即使只是短短一瞬,贝尔摩特还是能够看到琴酒那双美丽的墨绿色瞳孔。 是的,美丽。 只要能接受里面常年充斥着的杀意,这一双眼睛无疑是很美丽的。 她稳了稳心神,然后笑道。 还是不愿意调一杯马提尼? 她看都没有看缩在角落里,恨不能就当自己不存在的老迈克一眼。事实上,很善于趋利避害的老酒保也没有出来招待人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 被来人给彻底打断了思绪的琴酒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条细理地从口袋中抽出一条素色的手帕,擦拭着杯口被他沾过的地方。 或许是为了他口中十年如一日的无动于衷,或许是总觉得今天的琴酒状态不大对劲。一向很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更善于趋利避害的贝尔摩德没有多绕弯子,直接道。 他想见你。 贝尔摩德的嘴边还挂着妖娆的、能够蛊惑人心的微笑,即使她现在披了一张不属于自己的皮。但是,这个魔女天生就知道怎么散发自己的魅力。 光看表面,恐怕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她已经紧张地恨不能夺路而逃。 除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琴酒。 他能够闻到对面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抑制不住的属于恐惧的味道。 就像是FBI给她取的外号腐烂苹果一样,腐朽。 琴酒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还有赞同FBI那些人观点的一天。 他没有对此说什么,而是反问。 你很闲? 本该在追杀赤井秀一的人,居然出现在这里给乌丸莲耶传递消息,的确是够闲。 琴酒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一封署名BOSS的未读信件正安静地躺在他的邮箱之中。 贝尔摩德的脸色变了又变,匆匆说了一句还有事情要办就转身离开了酒吧。 将擦拭干净的酒杯放回桌面,琴酒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半个小时之后,酒吧里的客人已经全部离开,躲在吧台角落里的老迈克这才慢慢地走出来。 吧台上,是他按照那位客人的要求,调的最后一杯酒。 杯子中八分满的酒液分毫未动。 酒液的名字, 叫做, 教父。 第109章 全国国中生剑道大赛,空座町国中VS帝国国中。 列队,行礼! 裁判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作为体育竞技的剑道比赛对月见来说,其实挺枯燥的。就算被蓝染指点过,学生、人类的能力注定有限度。 就算月见的耐心在十年如一日的高强度学习中很不错,他也难免开起小差来。 就比如,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橘色短发的男孩子和他一样,是被强行拉来的。双手捧着护盔、不耐烦简直写在了脸上。 盯着场上的表现,并不是关心胜负,而是希望比赛早一点结束。 男孩子天生一张凶脸,相对国中生来说高大了很多的身材给场上对峙的人施加了不少的压力。 裁判更是一脸警惕的样子,大概是担心那个男孩子会干什么违反规定的事情。 天知道,黑崎一护还真是一个面恶心善的好孩子。会给还没来得及被魂葬、滞留在人间的灵魂买花供奉的那种。 虽然这样的供奉没有太多的意义,但无疑,其中的心意很珍贵。 右手胳膊肘支在腿上,手撑着脑袋,发色鲜艳的男孩子恨不能把无聊两个字写在脸上。 他是真的觉得无聊,因为牵了人情,不得不花时间被训练了一下剑道比赛的规则,临时拉上了场。 现在才在进行第一场比赛,等到他这个被当做大将的不知道还要有多久。 撇了撇嘴,黑崎一护按捺下满心的无奈,不是那么庄重规矩,但好歹还是安安分分地一直坐在原地。看过了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的比赛,男孩收回目光平视前方,猝不及防的就对上了对面笑意盈然的双眼。 他一愣,习惯了自己这样凶脸带来的各种偏见,这种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还真是几年来的第一次。 面前的少年和自己的画风完全不一样,甚至和整个剑道比赛也不一样。 如果不是很清楚,这一场比赛是男子团体赛,他几乎要怀疑对面的是个女孩子。 可即使作为少年,那也是优雅美丽那一挂的。 很难想象,眼前人拿起竹刀来会是什么样子。尤其是他还有和对方对战,光想想黑崎一护就觉得自己满心纠结。 虽然说人不可貌相吧,但是黑崎一护觉得想要真的不看脸,还是挺难的。 如果真的有人能看着黑崎一护目光往边上的名牌上落了落唔,照桥月见的脸,还能下手,那肯定不是他。 嗯,长这么大,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有点颜控。 月见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少年微微泛红的脸蛋,嘴边的翘起越发深了一些。 大将的身边,跪坐地端端正正的药研见了,微微靠近,压低声音道。 大将? 不是他太敏感,而是作为付丧神,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面男孩子的身体内包含着一股几位强大的灵力。 这股能力没有被开发出来,但是潜力很有可能不在自家主君之下。 而在这方面能够和自家主君相比的,也只有蓝染阁下一个人。 只不过,蓝染阁下活得更久,所以力量更强,还在想方设法地增加自己的灵力。而自家主君却受限于人类的身体,不得不将自己绝大多数的灵力散发出去。 而眼前的男孩显然和自家主君不一样,有人用什么方法将他的能力封印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彻底的封印,还是等时机一到,会被解开。 无论是哪一种,药研都觉得眼前人就代表着麻烦。 你不觉的对面那个孩子身上的气息有点奇怪吗? 即使说着疑问的话语,月见的眉目依旧是舒展的,仿佛只是说着和不相关的话语。 有时候,药研偶尔会觉得,如果自家主君真的要骗人的话,恐怕家里就没人能够分辨出来。 唔,三日月殿不算。 至于琴酒阁下他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自家大将说过,无论他说几次谎,就没一次成功的。 药研一边忍不住一脑袋的胡思乱想,一边仔细地去观察对面那个橘色脑袋的少年。 自家大将的感觉这段时间逐渐变得比他这个付丧神还要敏锐,听鬼灯阁下说,这也是有可能出现的变化。 毕竟,一直以来带在月见脖子上的那一枚铜板来自于种花的神兽白泽。 而白泽除了代表祥瑞之外,还通晓万物。 突然想起了之前鬼灯阁下说得话,药研为自己隐瞒了琴酒阁下身上的事情皱眉。 大将他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这么担心。 药研? 没有得到回答的月见奇怪地侧过头,去看身边少年模样的短刀付丧神。 我只看得出他的潜力很强大,很有可能并不在您之下。 药研垂下眼帘,不让对面的少年察觉自己的纠结,小心的感受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 真的去感受过之后,他才发现那股哪怕被封印起来,却依旧昭显着存在感的力量,让他的感知无功而返。 您是觉得? 月见同样垂下头,拢在袖中的手指悄悄地动了几下,释放了一个单向的隔音结界。 他坐在我对面,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不像是活人。 可是,再仔细看去,无论是肉眼的回馈,还是灵力的感知都告诉他,这个少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这种感觉很矛盾,成功地把身上刚出现变化没多久的月见给搞糊涂了。 简单讲,四个字可以概括。 似人非人。 月见相信自己的感觉,特别是在上一次他明明听见了别人的声音,却归咎于错觉,现在就真的发生了不在他掌控范围的事情之后。 但是,他想不明白,这种像是人,又像是死神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是那个死神跑来和人类生了一个孩子? 不过,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吧?死神再怎么说也是亡者,和活人? 月见不知道自己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或者真是因为他太过相信鬼灯治下的地狱,所以一时间没有想明白。同样是彼世,尸魂界和地狱是不一样的。 尸魂界已经朽烂了。 当初的灵王的确做了一件正确事情,要不然也不能成功。 但无论是他做人太失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接下来该完善的东西没有完善,就被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鬼灯说过,现在的尸魂界就是烂尾工程。 非常巨型的那种。 已经两千多年,当初的灵王留下的力量也快到极限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 比起尸魂界崩溃会造成的巨大工作量,让蓝染这个唯一有能力收拾烂摊子的人去继承灵王之位,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了了 比赛结束之后,月见对那个看起来凶恶,但其实意外面恶心善的少年微笑点头示意之后,就跟在队伍后离开了。 就算是月见也没有想过,自己和这个少年还有一面之缘。 而且是站在对立的立场之上。 成功拿下关键第三局的药研没和别的临时队友一样洗浴,而是直接换下剑道服,这一点点连平时手和十分之一都没有的运动量,还不至于让他出汗。 鬼灯和蓝染都来了,长谷部正在招待他们。 月见看了看三日月发过来的信息,收起手机。 他们是把我家当做了什么秘密交换基地? 说句实话,以阵哥往家里装监视器的频繁程度和密度,真的算不上安全。 可能,琴酒阁下在另外两位阁下的眼中,是非相关人士? 而且,如果他们愿意,结界也是一件很便宜的事情。就像是月见和药研说起一些事情时,经常做的那样。 非相关人士?我可不这么认为。 只要和他相关的,恐怕在阵哥眼里就不存在不相关这样的字眼。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这不是傲慢,只是基于共同生活了十来年之上的了解。 半个小时之后。 快过年了,跑我这里来喝茶? 回到照桥宅后,径直走进后花园的月见看了看坐在树下茶几边上的两人,抬眉笑道。 我正好记得你们都是大忙人。 一个基本上是整个地狱的幕后掌管着,另一个则忙着搞事,以及为更隆重的搞事做准备。 这点空闲时间还是有的。 率先开口的是蓝染,他含笑对少年招了招手,在他坐下来之后,及其流畅顺手地倒了热茶。 冬日,室外,树林中。 今天天气不错,除了温度太低之外并没有冷风呼啸,却依旧冻不住蓝染手中冒着热气的茶壶。 鬼灯阁下带来了一些关键的信息,我想你也许愿意听一听。 两套解决方案,一套你的,一套是月见的。 咽下了一块烤年糕的鬼灯不为所动,端着茶又喝了一口。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才不是为了蓝染特地跑这一趟。 棕发棕眼,戴着黑款眼镜,身上还穿着静灵庭五番队队长白色外罩、雪里青内衬羽织的蓝染但笑不语。 而鬼灯,则在认真的考虑是不是在地府官员外出时不得携带武器这一条上稍微变通一下。 没有什么时刻像现在这样,让他怀念自己的狼牙棒。 第110章 自从上一次鬼灯和蓝染来过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年。 这大半年内,除了偶尔会来照桥宅传递口信的伏特加,琴酒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带来的口信是只有他本人和月见才能明白的内容,再加上常年跟着琴酒的伏特加行动自由,表明着阵哥如今的情况应该安然无恙。但是,这么长时间不见人,还是让少年心生不安。 这一份担忧,总要见到真人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才能消退下去。 面对着庭院中,密密麻麻看不见边际、摇摇晃晃的金鱼草,身高总算在国中毕业前到达了一米七的少年叹了口气。 小月见,你的心乱了。 捧着一杯茶,罩着蓝色短浴衣,里面居然还穿着一件竖条纹内衬的三日月老爷爷样笑呵呵地垂着腿坐在走廊上,脑袋上居然还扎着一条明黄色绘着刀纹的头巾。 月见侧头看了看,然后不忍直视扭过头。 三日月你这衣服哪里来的? 家里大大小小的衣物不都是常陆院家的设计师制作的吗,他们怎么可能给自己追捧憧憬着的缪斯设计这种辣眼睛的服装? 我出门散步的时候,路过超市的时候买的,一整套加起来不超过一千円哦,怎么样,厉害吧哈哈哈! 你散步散到山脚下去了算了。 月见回想了一下,这位在照桥宅后院的林子来转转,都能转达隔壁山头的壮举,就放弃了对这种事的计较。 在平常事上神经尤其大条的三日月仿佛没有听懂月见内心的吐槽,目光落在眼前晃晃悠悠的金鱼草上。 不愧是来自地狱的植物、动植物,不叫唤的时候看看,的确让人感觉轻飘飘的,很放松心情。 就是时不时的,会突然张嘴惨嚎,第一次听见的时候,还真是把老爷爷吓了一大跳。 时间长了,他倒也习惯了。 不过 三日月瞅了瞅眼前这些金鱼草们安静如鸡的样子,再看看身边一身灵力已经能够收敛起大半的小主君,眯着眼睛,弯起嘴角。 原来稍微吓一吓,这些金鱼草就学会安静了,老爷爷学到了。 冥土已经培植的不少了吧? 金鱼草是来自地狱的动植物,一开始也是鬼灯从三途川边上找到的新奇物种。之前,他们三人聊的时候,就谈起过地狱这边对尸魂界土地的检测。 和地狱不一样,尸魂界的亡者没有受伤后哪怕只剩下一根骨头都能慢慢长回来的特性。也即是说,除了那些自然消亡转生去的亡者,其实有很多都在混乱的流魂街中真真切切的消散成了灵子。 都是一些没有大罪恶的亡者,反而不及地狱那些被刑罚后还能投胎的罪人,连转世成动物都没了机会,显然是违背了尸魂界作为灵魂轮回一部分的最基本功能。 在这方面,鬼灯表示地狱绝对不会再接受再一次的分裂。同样的,蓝染也同样没有欠地狱这么大的一个人情的意思。 算来算去,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由地狱给出一些冥土,在人间进行培植之所以在人间培植,是尸魂界的土地不如人世,没有发展性。 就像是人类的灵魂,虽然弱小,但是却能够成为死神,或者成为另一种反面的虚,还能转变成妖怪。这就是发展性,也可以称之为潜力。 最终,由月见提供了清净的居所,种植下了大量金鱼草。这些动植物扎根的地方,就是冥土。而环绕着这座山的,则是鬼灯想办法引过来的一条三途川支流。 有了这些三途川的水,一开始才水缸大小,只能种一株金鱼草的地方,才能发展成这样浩浩荡荡的一片。 不过我觉得,鬼灯他只是想光明正大的推广金鱼草而已。 月见歪着头,看着晃悠悠的金鱼草群笑得纯然。 三日月哈哈笑了两声,道:反正,金鱼草的确很美味,吃起来都不用担心寄生虫。 月见:三日月,你本来就不用担心那些。 当然,金鱼草的好处不仅于此。这段时间,药研玩得还挺开心的。在医药上的学习,更是增加了不少时间。 天空仿佛都变成了红色的。 成片成片、红白相间的金鱼草映衬下,本就夕阳西下的逢魔时刻,更是显出一种美丽而不祥的红色来。 而这人类眼中的不祥,在地狱却是最正常的景象。 去过地狱的月见不以为意,站在一边和三日月一起静静的欣赏这在人间难见的绝色。 这里,其实已经变成了地狱的一部分了吧? 面对付丧神的疑问,月见点点头又摇摇头。 沿着三途川的支流,就能达到地狱了。严格来说,算是一个入口。 既然是入口,日后如果需要,也是可以封起来的。据他所知,如今地狱第一殿下辅佐官小野篁到达地狱的那个水井就是一个入口,早在百年前就被封闭了。 只不过,他眼前的这个入口比起那水井来要大的多。说是地狱的一部分,也没什么问题。 由月见提供的这个人迹罕至的宅子,是一所完完全全的和式住宅。确切的来说,是宇佐见家真正的祖宅。 如今月见的外公、宇佐见家的老爷子住的地方,是他取了妻子后,为了来自英国的妻子考虑,建造的一栋英式城堡,至今也有几十年的历史。缩小几倍,再去掉两翼,就是照桥宅的样子了。 在确定月见就是宇佐见家族继承人之后,这一栋祖宅就被写到了他的名下。也就是一个象征意义,除了固定的维护人员,宇佐见家的人基本上不会到这里来即使有事,去的也是老爷子那边。 就像是赤司宅一样,包括宅子在内的整座山都是宇佐见家的私人领地,不用担心有人私闯,就被月见拿来种金鱼草了。 当然,在后院靠山这边,种满金鱼草的地方还是设下了结界。对于月见他们来说,所谓的冥土自然无所谓,但万一有人闯了进来,那后果就很不美好了。 当初小野篁不小心掉下地狱,还莫名其妙地被当成了鬼干了一阵子工作。但是离开前,鬼灯是有想办法去除了他身体内来自地狱的瘴气的。 否则,怎么会有吃了地狱的食物,就不能再离开地狱的说法。 为了这一片的金鱼草,药研不得不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来这里打理。不过,他平时也要上学。所以,月见就请蓝染在照桥宅和这一座宅子之间开启了一个黑腔,并且固定在了照桥宅后射击训练室的一扇门上。 只要有需要,就能输入灵力开启黑腔,在两地之间来回。 出于意料的,除了需要金鱼草做研究的药研,反而是三日月最喜欢这里,他并不嫌弃金鱼草吵闹,常常端着一杯茶就摸过来。 每隔一段时间,月见也会抽时间过来一下,看看冥土的培育情况。 不过,就算现在他眼前的这些看上去已经很壮观了,但要覆盖住整个尸魂界还是杯水车薪。而且除了尸魂界,虚圈也在需要改动的范围之内。 注定是一项浩大而漫长的工程。 就没一个省心的。 无论是密谋着干掉灵王自己来的蓝染,还是这大半年就没多少消息的阵哥。 想到这里,月见叹了口气。 他都在干什么危险的事情,闹得现在连用手机发一个消息都不够安全,非得让伏特加亲自传达不可。 明明在FBI的眼中,自己和阵哥的关系几乎已经放在明面上了吧? 少年突然皱起眉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以阵哥的职业来说,如果威胁不是来自外界,那么必定来自内部。 也就是说,阵哥的组织内部发生动荡了? 为了不让更加凶残的组织成员来找他的麻烦,这段时间阵哥才会这么谨慎。 月见猜测得没有错,琴酒的组织的确出了点事情,而这个问题,还是他口中的阵哥亲手弄出来的。 但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动荡而已。 乌丸莲耶是一个比兔子还擅长挖洞,比乌龟更习惯于缩头的老东西。 整个组织,亲眼见过他的人不超过十个人。 而这所谓的见过,也不过是隔着电脑屏幕和变声器。 那些死在了琴酒手下的保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保护的到底是什么人,还以为只是一个脾气古怪的普通富裕老人。 因为比起这些拿钱办事的保镖,这个困扰着不少国家情报部的跨国犯罪组织首脑,更相信自己组织研发出来的、掌控在他自己手中的科技武器。 乌丸莲耶面目茫然的尸体被琴酒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而他死前从始至终都没有来得及发出过哪怕一点声音。 在他不知道的角落,琴酒已经观察过他好多天了。而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一个机器发出过警报。 知道乌丸莲耶怕死到什么程度的琴酒从一开始就没准备从他口中得知什么消息就和他料想的一样,这个老东西在自己的嘴里藏了信号发射器。 至于控制组织的必要信息 反正,人死后不是有灵魂么! 靠坐在雕花铺绒的高背椅上,一手支着下颔的银发男人瞟了一眼身侧某个老态龙钟、虚幻不定的身影,在对方愤怒又恐惧的眼神中勾起一个讥嘲的冷笑。 第111章 乌丸莲耶的灵魂,最终还是月见亲手押回地狱的。 为了该进阿鼻地狱享受数万年招待的家伙不被月见身上四溢的灵压给彻底噗的一下,压成灰灰,鬼灯还友情提供了一装载灵魂的珠子。 要是让这个家伙不小心魂飞魄散,就不大好了。 鬼灯接过珠子,随手塞给跟在他身边的小鬼茄子和唐瓜,让他先带回阎王殿。顺便通知记录科那边调出乌丸莲耶的生平记录来。 也对,死透了就没办法转生了。 老实孩子唐瓜嘟哝了一句,没什么意义的将那颗袖珍的珠子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还拉上拉链拍了拍。 不是,是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鬼灯淡定地反驳了唐瓜的说法,一五一十地将乌丸莲耶干过的坏事念了一遍。鉴于这个人基本上就没干过什么好事,他只挑了一些罪大恶极的来说。 死后还不安分,从地狱潜逃不说,还躲到美洲真正五十年。期间,还让人捕杀人鱼吃肉。 本来就是预定好的阿鼻地狱,再加上潜逃,潜逃后犯下的更多的罪孽,鬼灯基本上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永世不得超生大礼包。 呜哇,好厉害!明明看上去只是一个老头子而已。 所以说了,不要在奇怪的地方佩服人啊,真是的。 完全不觉得有人从地狱中逃脱是给整个地狱抹黑的茄子仰着头一脸天然无邪:不过,这家伙是怎么逃出去的? 居然能从鬼灯大人的手下逃走,这人应该是几千年来头一份吧! 有一个被他骗了的蠢货。 鬼灯言简意赅。 当时正好是神无月,他跟着阎魔大王一起去了天国。没想到,因为罪孽太深,所以他下令等十王回来再进行审判的灵魂,一个没注意就被人给不小心放跑了。 等他接到紧急消息回来的时候,乌丸莲耶这个老家伙已经包袱款款直奔美洲去了。 可见,那个被骗的倒霉狱卒被套走了不少的信息。最后,他被鬼灯直接扔进屎泥处,什么时候乌丸莲耶的灵魂被收回,他才能从狱卒这个职位上功成身退。 看在他是真的傻,不是收受了贿赂的份上。 屎泥处啊 两个小鬼脸上的表情相当的一言难尽,可见是在做入职培训的时候亲眼见识过那个据说同样是狱卒受罚地的地狱。 就算隔着防毒面具,也超级可怕好吗! 决定了,在鬼灯大人回来之前,绝对不把人从珠子里放出来! 听过了八卦,和月见打了个招呼之后,唐瓜就牵着还在感叹的茄子先回阎魔殿去快要七月十五盂兰盆节了,那一天受刑的鬼都能回现世享受祭祀,也是狱卒们难得的假期。 众所周知,在假期之前,一般都会有一波忙碌。特别是在他们还有一个工作狂的上司的时候。 同样对两个小鬼挥挥手,笑眯眯地告了别。月见在他们走后,脸上的笑意微微退了下去一点。 对于这个阵哥交给他的灵魂没有多少兴趣,即使他貌似还是阵哥以前的上司。相比之下,月见更担心这次回来之后,阵哥身上的一些转变。 即使,他已经收敛得很好了,但是之前没多少变化的时候他能感觉出来,更何况是现在。 对这个问题,鬼灯是这样回答的。 魔神、鬼神、僵尸。全世界的彼世中,这三种的战斗力高到基本没多少人愿意招惹。 力大无穷不说,还有魔免体质。对法系来说非常的不友好,而别的种族又基本上没有他们体质强大。 鬼灯伸出三根手指,然后又收回其中的两根,剩下一根食指指了指自己,道:我算是其中的鬼神,你那个阵哥,原本是个人,现在的话,应该算是魔神。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老实说,就算是活了四千年看过了不少奇葩的鬼灯,也是第一次见到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直接从人变成神的存在。 魔神,也是神。 就像是鬼神也算是神,只不过是祸祟神而已。 带了神这个字,代表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就像是鬼灯一开始也只是一个从人类孩子变成的鬼,在强大的怨念以及第一辅佐官这个职位的加成下,才修炼成了地狱第一祸祟神一样。 这个世界上恶魔多得是,但是魔神却更加稀少,也更加强大。 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他的健康。 倒是那些在琴酒转换种族的过程中,被迫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的那些存在才更倒霉一些。 对此,对欧洲那边的体系有点了解的鬼灯心中有一种猜测。美洲虽然从欧洲脱离了出来,但多少也有点可借鉴的地方。 欧洲彼世有撒旦在,恶魔负责将人类诱惑下地狱。美洲这边,恶魔也有但是没人管。他们诱惑人类,可不是为了职责,而是为了吃,随心所欲的很。 据他所知,在那边也有信仰的上帝派了几个天使去管诱惑灵魂下地狱不是引渡,引渡就是上天国了。 这算是天使担任了恶魔的职责,在日国相当于天津神干了祸祟神的事。就鬼灯所知,这种基本上不会有好下场,堕落成恶魔是迟早的。 不过,没有按部就班的变成恶魔,而是直接上一个台阶转换成魔神。那些被选中就已经很倒霉的天使,现在恐怕 月见的这个哥哥还真敢做啊。 手笔不小。 送走了少年,回到阎魔殿的鬼灯没有第一时间提审乌丸莲耶,而是先从阎魔大王的办公桌上翻出了一个卷轴。 这是仿造隔壁中国地府打造出来的生死簿,记载了所有归他们管辖的灵魂的大致信息。比如说姓名性别、出生年月日时辰、还有阳寿多少之类的。 咦,鬼灯君怎么把生死簿给拿出来了? 阎魔大王好奇地探头问道。 这个生死簿用的地方其实不是很多,终归命运是存在不确定性的。阳寿未到枉死的不能还阳,比起应有寿命多活了几年的,地府也不会特地跑出来要人非死不可。 说白了,地狱管得是到了他们地盘上的灵魂。现世的事情,不归他们管。 啧,没什么。 看到卷轴上本应该存在的名字已经彻底消失,鬼灯重新卷起卷轴,头也不抬。 正好里下班还有几分钟,我们把乌丸莲耶给审一审吧。 阎魔大王:本大王想下班! 从地狱回到老宅种满了金鱼草的后院,月见一抬眼,就看到了披散着长发以不知道该说是不解还是震惊的眼神看着眼前诡异景色的琴酒。 这都什么糟心玩意儿! 看见小鬼出现在这个彼世的入口,琴酒掐灭了手中的烟,红色的火星没有在白皙的指尖留下丝毫痕迹。 食材,药材,放松心情的东西。 小少年摸了摸身边晃来晃去的金鱼草干燥的鱼身,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不觉得有种轻飘飘、很轻松的感觉吗? 这才多久没见,哪里学来的恶趣味? 琴酒瞅了瞅笑眯眯的小鬼,不再理会这明摆着从彼世偷渡出来的东西,而是干脆利落地一转身。 跟我来。 回到照桥宅的时候,月见发现伏特加也在,倒是家里的虚和付丧神们玩的出去玩了,研究的窝在老宅,散步的大约迷路至今没回来。 只剩下长谷部一个人留在宅子里,站在穿着黑风衣摘了黑墨镜的伏特加身边,一眼都不错的盯着他。 我就是来装一个电脑的,你能别这么盯着我了吗? 做惯了暗处的活计,这样被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还真是第一次。 面对这个已经问了好几次的问题,长谷部的回答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这里是阿路基的书房。 不盯你,盯谁? 行叭,小少爷的管家,惹不起,惹不起。 自觉忍气吞声的伏特加重新把头低下去,忙起了手中的活计。 组织的电脑和市面上通用的不一样,尤其这种拥有权限等级非常高的,就算是伏特加也是第一次安装话说回来,他平时开汽车、开飞机、偶尔还开开坦克,装炸弹、装监视器,这段时间还装了一下自家大哥和小少爷之间的通讯器,但是装电脑这种事本来也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跟了大哥之后,和杀手这个职业无关的活他还真是学会了好多。 这种类似于吐槽的话从他脑子中过了一圈,然后快速地销声匿迹。 将琴酒交给他的最关键的一枚芯片插进插口,伏特加松了口气从地板上站起身,紧接着就看见自家大哥领着小少爷走进门来。 都好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安装的是如今整个组织权限等级最高的电脑,而他从没见过的芯片就是从那位先生、不,乌丸莲耶的电脑上拔下来的,这个在琴酒眼中绝大多数时候脑子不是使,胜在老实的男子相当淡定地说道。 至少,从表面上看去,很有杀手的冷静风范。 得到授意后,长谷部和伏特加一前一后离开,琴酒拉着月见在书桌面前坐下。 经过录制指纹瞳纹设置密码等一系列麻烦事之后,电脑顺利开机。他将手中的闪存盘链接上去,点开。 这是 密密麻麻的资料显现出来,瞬间占满了整个屏幕。可以看得出来,已经经过初步的整理。 组织的产业。 斜倚在椅背上的男人语气里还带着点儿漫不经心,仿佛说得不是什么跨国犯罪组织,而是哪里的甜点屋。 你自己看,哪一块不喜欢。 第112章 一个该下地狱的灵魂,还有一堆短时间内根本处理不完的文件。 坐在电脑面前的少年看着屏幕目光复杂。 这算是我收到过的,最别具一格的特产了。 他的手摸上鼠标,点了几个文件大致的浏览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笑开。 不过,这也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名字叫做,阵哥终于自由了。 就算以前的阵哥从来没有在受制于人这一方面表达过不满,颇有点安分守己的味道,但是月见却知道他那是懒得动弹。 再回想一下那个名叫乌丸莲耶的灵魂破口大骂的内容,他就知道误会的人不少。 真的有必要的时候,琴酒的行动力会变得相当惊人。 就比如倒霉的乌丸莲耶,以及霉上加霉的众多天使们。 本来么,在天国好好的当着天使,说不上无忧无虑吧,但现在除了几个特殊的地方,彼世都讲究和平了,不像几千年前、不,他们的历史还没那么长,充其量几百年前那样,动不动和地狱的恶魔们打一仗。 现在,就算不像东方的天国和彼世之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关系和谐。但只要不闲着找事,天使和恶魔之间还是能就当彼此不存在的。 结果,被上帝丢去美洲不说,和自己那些引渡信众去天国的同事比,还干着和自己的本质完全不同的职责。好不容易过去两百年差不多习惯了,又来了一个凶残的人类。 人类左手恶魔之书,右手天使之书,即使都不是什么等级特别高的书籍,但架不住它们是真的啊。 那里面可是货真价实的记载了,怎么成为恶魔,以及已经怎么快速有效地杀死一个天使之类的知识点。 说实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书籍流出去已经不可考了。重点是,之所以它们还能留在人间,只不过是无论天使还是恶魔完全不觉得会有人类能够做到这样的事。 想要成为恶魔,却需要融合天使的心核这种讽刺至极的事。就算有人相信,又有什么人能做到呢? 别的不说,光找到天使这一环节就足够让人绝望了。 所以,当美洲的那些天使们一个个从人群中被挖出来的时候,他们完全想不到整个美洲的同事都遭殃了。 等上帝大老远的发现新大陆是的,他们还这么称呼美洲出事的时候,琴酒已经成功地从人类转变成了魔神。 略过了恶魔的所有阶位一气呵成。 上帝他他还真不能把琴酒怎么样。 因为成了美洲历史上的第一个魔神,融合的又是负责引渡灵魂的天使,就要负起这部分的责任来。 银发的男人声音很冷静,一般而言,只要不是涉及到月见,他都挺镇定的,分析起利弊来,多少有点不把自己当人看的意思。 现在真的不是人了。 所以这大半年是去了美洲的地狱? 没有,等你的继承晚宴过后再去。 这大半年,前几个月琴酒忙着满美洲乱窜追杀天使,感觉力量提升得差不多之后,就摸去了乌丸莲耶的乌鸦洞把人给宰了。 把乌丸莲耶肚子里的东西都掏的差不多之后,他就直接回了照桥宅。 组织的事情还没整理完,而且估计需要梳理个几年,尤其还是琴酒没准备将乌丸莲耶的死亡透漏出去的情况下。 这个怕死怕到从不在人前见面的老家伙给琴酒隐于幕后提供了相当的便利。 于是,你决定将这些东西都交给我处理? 转头看了看屏幕上堪称密密麻麻、而且一部分内容不和谐到绝对不能被外人看到的数据,月见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理论上来说,应该没有外人能够进入这个书房 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找鬼灯改造一下电脑吧。光有指纹、十位密码以及瞳纹感觉不大够用,最好在加上力量辨认。 恰好,彼世那边这种程度的改造都是小事情。 我没那么多时间。 既然暂时不准备暴露BOSS换人的事情,一切维持原状还是必要的。他一个清理人,必然不能天天捧着一台电脑。 更何况,理论上来说,他还是美洲地狱唯一的魔神换句话来说,和上帝相对的话,叫他魔王也没毛病。 哪怕一年只待一天,地狱还是要去的。 琴酒之前狩猎天使的时候可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展开,不过话说回来,写下那两本书的人也不会想到真的有人这么干了,还杀了不止一个。 我一个人处理不了这么多。 仗着脑子好用,动态视力也灵敏,月见将一大部分的文件都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他说处理不了,就是真的没办法处理。 就算是按着继承人的标准培养出来的,实践经验不够也没办法。 如果给他时间,月见当然能变成一个合格的掌权人,但是像琴酒这样直接把事情扔过来,那叫赶鸭子上架。 不是一定做不好,但是出错的频率肯定会高。 更何况,这还是正经的规模和影响力都堪比一个国家的跨国犯罪组织,和月见从小受到的教育有那么一点点的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落在其中的一个文件夹上,点开一看,里面都是不同国家的官员名单光列名字都占据了不少空间。 不用脑子都能知道,这些名字是干什么用的了。 组织的架构,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你说过了。 对此,琴酒却相当的不以为意。他拿下组织,主要还是知道进了这一行基本上就没办法脱身,他也没有脱身的意愿。既然如此,干脆自己给自己当老板。 但要说,他多么关心组织的未来和利益,那还真没有。 就和之前他觉得没必要挪地方那就不挪一样,现在组织在自己手里,那就姑且经营一下。 在你继承晚宴事前,该交代的事情我会一一告诉你。 说到这里,琴酒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来,递给月见。 手机的外科银黑相间,如果BAU的诸位侧写员们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出来,这是那个在邮递的过程中,因为不知名原因消失了的证物。 文件只是我拿给你熟悉组织事务的,需要处理的部分算不上多。 早年乌丸莲耶还能一把抓,但是被琴酒杀死的时候,就算吃了人鱼肉依旧老成那个样的他早就有心无力。真正需要他处理的事情还真不算多。 说来,这几年组织里渐渐出现的乱象,和他无可奈何之下的放权不无关系。 一般资本雄厚的跨国企业都免不了勾心斗角呢,更何况那还是一个犯罪组织。里面的人,各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正经企业斗起来废脑筋费头发,他们斗起来废人命。 熟悉组织事务? 两人聊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听阵哥把重点说出来的月见目光从屏幕上挪开,从下而上的仰着头看抱胸靠在椅背上的高大男人。 以后我每年都要分一部分的时间留在地狱,恐怕没那么多精力去管理组织。 而这个世界上,他能够信任的,也只有月见一个人。 而美洲的彼世还处在叛乱之中。 月见立刻接上话头,他皱着眉目光再一次回到屏幕上。 组织的产业和他想象的一样,不法生意类似于非法军火倒卖,毒,占了一部分。但是真正赚钱的那部分,却是不那么黑色的。 算不上完全纯白,但也能算灰色。 至少,在月见的接受范围之内。 就比如生物制药这一块,是被乌丸莲耶牢牢抓在手中的印钞机器。其中有一部分药品的专利并不透明,毫无疑问违反了法律。但是药品性能没有缺陷,价格还更低。 这种类型的,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在有更大目标的情况下,月见不准备动这一块的利益。 基本干净的产业也有,就比如组织幕后控股的银行、航空公司之类的。 FBI查不到组织的小辫子真的可以理解,半个世纪的潜伏,组织做到的事情太多了。 他们居然还有慈善事业。 虽然,动机不纯。那些孤儿院里出来的,很多都是组织的备选苗子。但是,一无所知出去做了普通人的也不是没有。 好坏参半吧。 将剩下的部分浏览了一边,月见非常有自知之明。 处理文件就需要花时间去适应,更别说还要管理运营。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前者还能说一句有知识积累,只差实战。这后者么 一个对黑社会一无所知的人,怎么去管理一个跨国犯罪组织?就算按照阵哥的计划,会切掉一部分不符合他三观的产业,但是留下来的人员难道就是和善的小白兔了? 说白了,他一旦暴露了,不就是给阵哥添麻烦? 琴酒轻笑了一声,伸手按了按认真很苦恼的银色小脑袋。俯下身,对上小鬼那湛蓝的眼睛。 担心什么,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是这个棋盘上唯一戴着王冠的人。 第113章 月见迎来了有史以来最为忙碌的一个暑假。 忙到培植冥土的事情已经全部交给家里的两个虚去管,他们、或者说,莉莉妮特倒是意外的喜欢种满了金鱼草的后院。就算史塔克对金鱼草经常干扰他的睡眠非常不满,但是没办法,当闺女养的暴力萝莉很喜欢。 即使呵欠连天,也必须妥协。 而在文书方面天分不错的长谷部和药研已经被月见给支使得团团转,不得不将手中的一部分事务先放一放。 这几天就麻烦您了,田中管家。 仅仅穿了一件衬衫,洁白的袖口上还沾着一两点黑色的墨点,长谷部对着前来照顾一家老小生活起居的老管家欠身行礼。臂弯里抱着的一大摞文件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滑动。 对这样违背物理定律的奇异景象视而不见,从宇佐见老爷子身边临时调过来的老管家笑得和蔼慈祥,满是欣慰。 小少爷有诸位陪伴在身边真是再好不过了,老爷子让我带来他的问候。 一声笔挺的执事燕尾服,这个年纪比老爷子笑了十来岁,却依旧身姿清瘦的管家对着从他手中接过行李、少年模样的药研笑了笑,没有坚持的放开了手。 月见大人原本想来亲自给您安排的,但是 紫色眼眸、架着一副眼镜的少年想起刚刚去拿处理好的文件时,却看到自家大将闭着眼睛昏睡过去了的样子。第一次违背了来自大将的命令,没有在田中管家来的时候叫醒他。 显然老管家很是了解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少爷是什么样的脾气,他微微站直了身体以示尊敬。 可没有让小少爷来迎我一个管家的道理。 稍微寒暄了两句,只去自己的房间放下了行李,甚至没有稍做安顿的田中管家立刻挽起袖子接管下整个照桥宅的琐事。 经常和长谷部以及家政婆婆联系的老管家对自家小少爷的口味变化了若指掌,不独是月见,这位老管家总有本事为所有的少爷小姐、老爷夫人们提供最贴心的服务。 长谷部一度以这位田中老管家为榜样来着。 可能现在依旧是。 从现在开始,宅子里的餐点全都由我来准备。这个时间,家政那边应该已经把食材给送来了吧! 掏出用银色的细链子挂在口袋中的怀表,田中管家看了看时间,将刻有宇佐见家族纹章的怀表塞回去之后,步伐带风的走进厨房。 作为老管家,更重要的职责是安排宅子中的仆从。像这样亲手服侍小少爷,还真是让他有一种回到年轻时候的感觉呢! 是的。 将臂弯中的文件全都交给药研,走在老管家身边准备和他做一下短暂交接的长谷部点了点头。鉴于他对照桥宅的关注,这个过程注定花不了几分钟。 我记得这段时间照桥宅的鱼肉摄取量非常少? 非常委婉的说话,实话是自从老宅那边种植了金鱼草之后,鱼这个选项就从食材采购单上消失了。偶尔,会换换口味,但是数量非常有限。 次要原因,是来自地狱的食物对照桥宅一群非人类根本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唯一作为纯种人类的月见和琴酒,一个已经给自己换了换种族,另一个也同样变得不那么纯种了。 最重要的原因,是鬼灯大佬支持的金鱼草已经被他开发出各种各样的口味,虽然还是鱼,但是河鱼游的、海里窜的,应有尽有。有一次,月见他们还吃到过大闸蟹的味道过。 每一条鱼的味道都有点细微的差别,没有一条是完全一模一样的,还安全健康无寄生菌,怎么料理都美味。开饭简直就和开礼包一样惊喜,也难怪宅子里不再订购鲜鱼。 原来有鱼肉啊! 厨房里的砧板上,采摘下来的金鱼草果实大号金鱼,还是活的、喘气喘得相当具有恐怖片气息的那种老管家异常淡定,抄起用来片生鱼片的长刀,刷得一下,寒光一闪。 品质不错。 见惯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好东西,老管家用挑剔的眼神鉴别了一下露出来的粉红色鱼肉,然后微微满意的点点头。 啊,等等 突然恍然,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的老管家没见过、也不能食用产自冥土的金鱼草,长谷部张了张嘴,面对已经快刀将整条鱼给剖开的老管家突然语塞。 说真的,田中管家你真的不觉得一条没有内脏的鱼很奇怪吗? 虽然它长了头,也有大脑,但是那基本上可以忽略的脑子就是和正常鱼类唯一的相似点了。总之,这绝对不是一条正常的鱼应该有的模样。 长谷部,没事的。 一点点瘴气而已,即使月见现在对地狱的业务不是很熟悉,这种小事也是能做到的。更何况,这些冥土最早还是从他的手中一点点培植出来的。 说到这个,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发觉,但是真正做到之后月见才知道,这些经过他的手培植出来的冥土,他有着不小的控制权。 这一点,在地狱呆了四千多年的鬼灯没理由不知道,让月见忍不住猜测,这是不是这位大佬的某种防风险措施。 比如万一哪一天,蓝染桑成功的把自己玩脱了之类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蓝染好像对此也表示了默认可能是让鬼灯对他的行为保持沉默的、交易的一部分? 从书房中走出来的月见对看上来的老管家笑着摇了摇手。 好久不见,田中叔,爷爷还好吗? 老主人很挂念您。 所以,一听见自己的未来继承人需要一个信得过管家来处理杂事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把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田中给派过来了。 过几天,就要请家里的其他几位少爷签订放弃继承权的协定,老主人让我问您一句,您到时候会参加吗? 在月见的继承晚宴之前,真正具备法律意义的仪式会提前尘埃落定。很多中,举办一个晚宴宣布一下继承人的身份,宴会搅黄了,继承人的身份也跟着泡汤这种事,只可能是掌权人一开始就没真心想要定下继承人。 这种宴会就算顺利举办了,圈子里的人精们依旧心知肚明。 早就巴不得月见接受宇佐见的老爷子才不会连这点事情都想不到,让自己的宝贝外孙受委屈。在晚宴举行之前,他当然会保障月见以后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本来是想去的。 无论是家族里的亲近程度,还是仅仅从礼貌的角度考虑,他似乎都应该去一次。但是现在,哪里还抽得出时间。 幸好,不去也不是一点都说不过去。也幸好,家族的嫡系都很亲近,这点小事大家都会宽容。 不说这个,这段时间就麻烦田中叔了。等我手头最紧急的事情处理好,就没问题了。 按照阵哥的计划,在继承晚宴之前要处理掉迫在眉睫的那部分。这部分基本上都和产权有关,乌丸莲耶留下的大量财富需要慢慢消化。 如果月见能够动用宇佐见的势力的话,这个过程无疑会比现在要快得多。 打个比方,一个人面对一整只的牛,哪怕天天吃,也要很久才能彻底消化进自己的肚子。还要防止过程中,因为不可抗力因素,肉会变质。 如果是一个狼群,那么只需要一顿的时间,就能将整只牛拆吃入腹,消化得一干二净。 这是消化能力的不同。 而月见,无疑就是那个单个的人。当然,还有琴酒。不过,以个来增加的单位完全引发不了质变。 现在能顺利进行下去,都是靠着琴酒的行动隐蔽,以及月见真的非常非常努力的结果。 直到现在为止,组织里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的BOSS、不,前任已经一了百了。不得不说,至少从隐蔽的角度,乌丸莲耶已经登峰造极。 虽然,还是没有瞒过琴酒。但说真的,在他给自己换了一个种族之后,世界上还有几个人类能在这方面骗过他呢?也太强人所难了。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只是小少爷千万注意身体。 就像是完全没听见月见口中的紧急事务这几个字眼一眼,往前数几辈都为宇佐见家服务他的大儿子如今在宇佐见秋彦的父亲冬彦那里做执事的田中管家接口回答。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灵子化,至少他灵子化的时候,有了庞大灵力的支持,精神状态要比人身的时候要好很多。要不然,当初也不能每天夜晚都跑去虚圈,砍虚可是一项消耗很大的运动。 不过,上一次鬼灯已经警告过他了,频繁的灵子化会让他身上人的特质消失得更快。事实上,灵力对身体的改造已经开始,等他能以现在的状态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之后,他的成长就会完全终止。 无论是神、鬼还是西方的恶魔天使,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死亡之后什么都不会留下。不像是人类,死后还会有灵魂,进入轮回转生。 简单的来说,到那时候,月见就不再是人类。 第104章 即使忙成这个样子了,事实上,月见依旧处于盘点组织产业的过程中。 按照轻重缓急盘点接收,然后根据彼此之间的联系,分出不同的模块。最后,将以后需要被摒弃的一部分单独列出来。 当罪恶走到最后,一切就变成了纯粹的黑暗。 对于琴酒交到他手上的组织,月见越是了解,就越是明白,这些年阵哥为什么会那么小心翼翼地保证不让自己一丝一毫的痕迹出现在照桥宅。 不单是为了防止被官方发现,他更忌惮的,其实是渗透进了各行各业的组织。 就像阵哥说的,组织不涉及儿童买卖因为他们只买进其他地下世界的产业,他们基本上全都掺了一脚。 占据了米国一半的黑暗世界,并不是玩笑话。 大将,关于赌场和高利贷的部分,我已经全部整理完毕。 药研放下手中最后一份文件,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高强度的工作之下,就算是理论上不需要睡眠的付丧神都觉得精神疲惫。 在最初帮着整理过一部分文件之后,老人家三日月已经非常鸡贼地跑去了宇佐见老宅,代表月见他们帮着准备晚宴的事情去了按理来说,这应该是长谷部的事情。 根据那边的反馈,除了偶尔有点神经大条、时常在自家的场地迷路之外,一切运转良好。美貌的付丧神还引来了不少眼高于顶的精英们的崇拜,不单单是因为容貌的缘故。 文件扫描之后,上传到待规范的分类里面。 所谓的待规范,就是不那么合法合规,但还不至于完全切除,重新设立一个规矩还能留下的产业。组织里有很多一部分都是这种类型的,尤其是赌场。 基本上除了隔壁红色大陆,组织的赌场在全世界遍地开花,高利贷作为附属产业更是搞得红红火火。 这块的内容又巨大又琐碎又烦人,药研从前天开始整理到现在,基本上没有睡几个小时。 大将。 怎么了? 在手下的文件上签下一个又一个姓名琴酒在留下这一大堆文件的同时,交给月见的一个假身份。原本是乌丸莲耶准备好了,在现有身份死去之后,合法继承产业用的。 这个身份就像是照桥夫人给琴酒准备的那个一样,干净、透明、毫无瑕疵,专人维持,等月见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取用。 既然您不喜欢这些药研顿了一顿,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他们现在整理的这些东西,然后放弃的模糊道,组织,为什么不直接将那些违法的部分直接切开,留下您觉得合适的部分呢? 月见现在这样抽丝剥茧般的工作,可以说是非常细致了,这一点就连琴酒都没有想到。 的确不喜欢。 月见点了点头,这个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也没有费心掩饰。但要说厌恶,那还真没有。在他看来,在这个世界中生活的人,有些是自己的选择,有些是身不由己。他既然答应阵哥接受,自然会对此负责。 不过,如果粗暴的一刀切,固然看起来是很干净了。但是,以组织现在的体量,这样的做法无疑会引起整个地下社会的巨大风暴。 切出来的东西,在被组织常年压制的人眼中,无疑是一块非常巨大的、让他们难以拒绝的蛋糕。固然有一部分胆小的会躲藏起来,但是更多的,却是哪怕死也要咬下一口的狂徒。 他们会彼此争夺、厮杀,最后从堆积成山的尸体上站出一个胜者,得到最大的那一块利益。 然后,新的组织出现了。 即使月见对那个世界算不上多么的了解,但稍微逻辑推理一下,无疑能够得到这样的结论。 所以,您不希望有更多的人死去? 哪怕,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一些躲藏在黑暗中,活着就是浪费资源的残渣。 药研作为付丧神,本身对人类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曾经在黑市中流通过的他,见过不少人类社会的阴暗面。再看到自家一向温柔的大将似乎真的打算接受这样的组织之后,难免有些奇怪。 即使是黑暗中,也能开出善良的花朵。 月见不是不明白短刀付丧神的疑问,他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态。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在挣扎求存,生活在光明中的人更容易一些,而对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无疑更艰难的一些。为了活下去,他们需要付出的比常人更多,道德底线也更低。 并非洗白,不管怎么说,犯下的罪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在死后,他们会得到应有的结果。 而且 无论如何,生命本身是值得敬重的。 药研: 原来,小主君是这么思考的吗?他似乎有点明白,在他内心不解,更不理解其他同伴为什么对此毫无疑问长谷部不算,只要是大将给他的工作,他全部都能心怀感激、热泪盈眶的接受下来,听说,在人类社会,这种人还有另一种名称,叫做社畜。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主要是一向稳重的三日月殿,明明知道了这个组织的性质,却一副非常放心的样子。 现在想想,在某种角度上,他们中神性最高的三日月殿可能是最理解他们小主君的存在。 我明白了,谨遵您的指令。 他心悦诚服地躬身,抱起另一叠文件退下。 明白,明白什么了? 看着药研离开的背影,月见眨眨眼。 这些天他一直在等家里的同伴们询问,因为他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除非是一些他实在受不了的产业,其他稍微还可以规范一下的,他都没有放进需要切割开的文件夹中。 别说像药研提议的那样,直接一刀切了。他现在的行为甚至算不上给组织洗白,充其量,将纯黑色的组织变得更加有秩序一点。 因为就如同他之前分析的那样,黑色是永恒的,无论切出去多少东西,等着从巨兽的嘴下分一点残羹冷炙的豺狗依旧数不胜数。 这些东西不会消失、更不会变白,甚至失去了组织的约束,很有可能变得更糟。 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其控制在手里。 就像他之前分析的那样,过于庞大的组织的确让他投鼠忌器,接受工作做得小心翼翼。但,这只是他完全接手组织之前的阵痛。 等这些内容被消化完毕,组织巨大的影响力就会变成规范黑暗社会秩序的绝佳助攻。 看不出来,野心不小嘛! 嘴角咬了一根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月见身后的窗台上,琴酒摘下黑色的礼貌,一挥手扔在书房的椅子上。 刚从外面回来的男人身上还带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冰冷的金属味刺激着月见敏感的嗅觉。 既然做了,那就做做好? 有条不紊地将手中的文件理整齐,然后一张张扔进灵力点起的火焰,烧个一干二净,小少年头也不回地说。 这是他这段时间才形成的习惯,除了一些有法律效力的文件之外,其他所有的在使用过后及时销毁。同样养成的,还有随手给电脑关机的好习惯。 以前,仗着电脑配置顶尖,他没少干把电脑扔在一边,自己去干别的事情这种事。而万一有什么灵感,也不用再开,直接打开文档就可以记载。 那倒也不错。 没什么情绪变化地应了一声,琴酒从窗台上翻身下来,弯腰从月见身侧的抽屉中翻出一根发绳,双手随便拢了两下,准备就这么把一头长发给扎起来。 放手,我来。 起身的月见毫不客气地拍开那双长着枪茧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坐着,抽出他指缝中的发绳。少年的指尖从杀手的发丝间穿过、理顺,然后才熟练地扎好。 明明不喜欢打理头发,偏偏还留这么长,你到底怎么想的? 享受着头顶上柔软指腹轻轻抚过的酥麻感,琴酒轻笑一声,将松开手的小少年从背后拖到身前,然后像抱娃娃一样搂在怀里,下巴搁在月见的头顶,似乎觉得触感不错还蹭了蹭。 这不是有人给打理了吗? 月见没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田中叔,麻烦今天的晚餐多准备一人分的,对,用新鲜采摘下来的金鱼就可以。 用室内电话给这个时间应该在厨房的老管家吩咐了一声,挂断电话后,月见不适地微微侧头,试图避开在他左耳垂上冰凉手指。 痒做什么呢? 别动。 一只手将胸口的脑袋掰正,琴酒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单手取出一个银色底座,嵌着蓝宝石的耳钉。 紧接着,就在怀中少年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在他白嫩得几乎透明耳垂上戳了一个洞。 被猝不及防钉了一个耳钉的月见嘶了一声,条件发射地伸手去摸,却被身后人拉住了胳膊。 耳钉? 在美国的时候,我就这么考虑过。然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下定决心。 松开手,让小鬼去找镜子。琴酒歪坐在椅子里,就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样,伸手从身后的书架上掏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酒并一个水晶酒杯出来。 本来是加追踪器的,前几天被我重新拆了。现在,里面有我的一滴血。 有了来自他身体的东西,无论小鬼跑到哪里,他都能感应得到。 第115章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宇佐见老宅,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精神却一眼就看得出非常好的老人蹬蹬蹬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那风风火火、志得意满的步子,吓得身后的年轻管家们连忙张开手臂在一边拦着,生怕他一不小心就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不是他们过于小心,而是这种事前几年发生过一次。幸好,老爷子身体保养的好,家里的楼梯坡度也经过设计比较缓和,除了腿上有点磕磕碰碰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 就这样,里里外外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从那之后,老爷子身后就没少过人。 去去去,烦。 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的老爷子舍后推开拦在身边的胳膊们,一双眼睛直往大厅里看。 我的小月亮他来了没有? 挥手让年轻的管家们先退下,因为老管家去了照桥宅,因而被临时抽调过来的老管家的儿子上前两步,笑道:小少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您别着急,坐下来慢慢等。 一听月见快过来了,有一段时间没有亲眼见到宝贝外孙的老爷子刚想开口,说自己去门口等,就听见田中的儿子笑眯眯的说道。 要是小少爷发现我们没照顾好您,可是要责怪的。 老爷子才要张开的嘴,吧嗒一下又给闭回去了。对自己的前科心知肚明的老人家想到自家外孙那和小女儿如出一辙的笑脸,忍不住抖了一抖,乖顺地被引回了客厅边上的休息室。 不过,到底不愿意让老爷子在期盼中太过焦灼,不多一会儿,一个深蓝发色、长相极美的青年推门而入。 听管家说,清彦你找我下棋。 清彦是宇佐见老爷子的名字,被有着千年历史、并且是名刀中的名刀三日月宗近的付丧神直呼名字,他并不觉得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盛装打扮的三日月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慢悠悠地迈步而入,那姿态比起正宗老人外貌的宇佐见清彦更像是一个老爷爷。 说是来帮忙准备月见的继承晚宴,其实绝大多数的事情都不需要三日月亲手去做,他在老宅里头的日子过得可谓是相当悠闲,还给自己发展了一个棋友。 不愿意承认自己坐不住的老爷子给不请自来的客人一个白眼,手下却诚实地又倒了一杯茶。 如今正是喝下午茶的时候,年轻时在英国留学,还娶回了夫人的宇佐见清彦将这个习惯给带了回家,并传了下去。 虽然很喜欢清茶,但同样喜欢馥郁红茶的三日月喝了一口,然后满意地舒了口气。 千年前,茶叶比金子还贵,便是贵人也不敢享受还是现在好。 老爷子哼唧了两声,给自己的小碟子里面夹了一块茶点,美滋滋地嚼了咽下去,这才道:你手里的这杯茶也不比金子便宜。 这是大实话,顶尖的财阀,享受也同样是顶尖的。就算是看着朴素的照桥宅,在衣食住行上花费也是一般富裕人家难以想象的高昂数字。 每天的生物必定是全球最新鲜最美味的,衣服是知名设计师专门设计制作,住的地方更是遍布世界各地,哪怕没人去,依旧有着管家静心准备,就预备着哪一天主人心血来潮。出行使用的交通工具更是二十四小时待命无论是飞机还是汽车。 顺便说一句,原本从哪个老宅调过去的司机在史塔克学会驾驶技术之后,重新被调了回去。 现在,除了月见的朋友,几乎没有一个陌生人能够越过这群付丧神和虚的封锁,接触到他。 别的人不说,至少琴酒对此表示非常满意。至于月见自己,在这方面从来没什么自觉的他则根本没发现这种改变。 毕竟对他来说,除了忙了一点,生活依旧。 以后,组织上的事情,我会通过这个邮箱告诉你。 同样坐在车中的琴酒将一个邮箱地址和密码交给月见,那是乌丸莲耶以前给下属下命令使用的邮箱,基本上就代表其本人。 前一段时间,一直是琴酒代理着,现在月见逐渐将产业理清楚了,自然该交给他。 他现在名义上还是清理人,将这个邮箱放在手里难免不方便。 接下来,我会将组织里的人一点点的告诉你。有些人能用,该怎么用,以后你会清楚的。 至于信任? 黑暗组织里的人,本身就没有那种东西。 对琴酒来说,人大概能分成两类。能用的,不能用的。像是赤井秀一这种FBI派来的卧底,就属于能用的那种。 抛开身份不谈,这个人的确能力不错,要不然也不能短短年三年时间就能接触到琴酒这个级别的高层。 后来就算卧底身份被曝光了,也照样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便利。 而现在,赤井秀一知道了月见和他的关系,固然会有点小麻烦,但这何尝不是月见如今身份的掩护呢? 乌丸莲耶的身份一向神秘,从没在明面上有过任何的信息,和月见如今的情况不符。而且,坐拥一个大财阀的少年更是没有任何涉足那个烂摊子的理由。 退一万步,就算赤井脑子发抽,怀疑月见。那他也什么都查不到,有时候,资本就是最强大的力量。 七个孩子? 将这个邮箱输入进自己手机,听着虚拟按键音月见感兴趣地对琴酒抬了抬眉毛。 这不是在他发烧睡不着的时候,阵哥给他哼过的儿歌嘛,原来根源在这里。 别得寸进尺,小鬼。 一眼就看出少年在想什么的男人伸手按了按他的脑袋,让他专心将邮箱设置好。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动了动拇指,将邮箱设置好,少年在男人的手掌下侧了侧头,左耳垂下的蓝宝石在变换的光线下,闪过璀璨的光泽,光泽中似乎有一丝血色一闪而过,再看去时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结果,刚弄好,就听叮咚一声,有新邮件发来。 任务失败,确认赤井秀一前来日国,发件人贝尔摩德。 除了发件人,这个任务对象倒是一个熟人。月见将邮件信息念了出声,然后看琴酒。 我说,你来打字。 按着乌丸莲耶的口气,将回复邮件发了,大致意思就是任务暂停,让贝尔摩德先行来日国,继续查探赤井及其背后FBI来这个国家有什么动作。 为了不暴露身份,乌丸莲耶一向能简短就简短,尽量不暴露任何言语细节,月见听琴酒说了一回,心里就有数了。 难怪阵哥这么有信心的直接将这种代表组织BOSS身份对外联系的渠道直接交给他,这种风格实在是非常易于伪装。 亏得他之前藏得深,否则,恐怕早就被人挖出来了,组织里的人来不知道。 他们现在也不知道。 琴酒没有说,除了他之外估计也没人能够破解乌丸莲耶的隐藏措施。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然后出声将组织里几个高层的代号及其对应的明面上的身份一一报出来,给月见听。 涉及到最根本的力量,就算是乌丸莲耶也不会那么心大的将这种事记录起来。 前一段时间,琴酒主要处理的,就有这些事情。也亏得他现在不是人类,查询这些事情没有了以前的限制。 用了点笨办法,就在不惊动人的前提下,将所有人的身份信息给挖了出来。 坐在前面的史塔克无动于衷地听着能够惊动大半个黑暗世界、乃至于引起不少国家社会动荡的信息,一手扶着方向盘还一边打了个懒洋洋的呵欠。 瞅了瞅早就歪在副驾驶座上,把后座上两人的话语当成催眠曲、睡得一张小脸蛋红扑扑的,发出细弱起伏鼾声的莉莉妮特,挠了挠头发,将她那一边的车窗关小一点。 虽然本质是虚吧,但现在好歹披着人类的壳子。这个义骸做得太过逼真,该生病还是会毫不含糊地生病的,就是死不了而已当然,坏得太厉害,也是要拿回去修的。 这个获得人类身份之后,就热衷于品尝各种各样美味食物、尤其是零食的暴躁萝莉很是吃过牙疼的苦头。 从这方面来讲,她特别羡慕家里的付丧神。基本上,只要他们的本体没事,身体也不会有问题,还不妨碍他们享受人类的福利。 坐在宇佐见家老爷子对面的三日月毫无被羡慕的自觉,笑眯眯地捏起一个撒了黄豆粉的牡丹糕,优雅地伸手托着送进口中。然而,大约是本身设定的缘故,明明这么小心了,依旧有一些粉末落在深蓝色的狩衣上。 宇佐见老爷子忍不住往那明显的痕迹上瞅一眼、再瞅一眼,又看看对面那盯着一张端丽的脸却在细节上大而化之到令人无力的付丧神,忍不住挪开了眼睛。 话说回来,我家小月亮对自己虽然严苛,但是也一向时间很规律,该有的礼节从来都不缺。怎么这一次就忙到连一点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了,这是都在忙什么呢? 咽下牡丹饼,三日月伸手拍拍落在狩衣上的粉末,却没想到将手指上的也沾了上去,结果越拍越惨不忍睹。 哈哈,好像弄不干净呢! 不过一会儿,就干脆放弃治疗的青年放下可怜的衣摆,啜了一口茶之后,笑道。 就像您说得那样,小主君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 既然这么称呼,看来是问不出来了。不过,对此老爷子也没什么不满的。他本来也没有非要问出来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对面付丧神的态度。 这个历经千年的付丧神突然来到这里,并不是觉得哪里不对。一如既往的态度也能看出,小外孙如今忙的事情对他没有什么危险。 否则,这个顶着青年的脸却端着一颗老而成精的心的付丧神,可不会这么老神在在地坐在这里陪他喝茶下棋。 小外孙让三日月过来,怕也是有安他这个老爷子的心的意思。 做的事情一定有危险性,所以不能和他说。但是,危险也不大,所以没必要让他担忧。 这也算是祖孙两个之间的一点小默契。 安了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等了一会儿老爷子又忍不住凑上前去问。 那那个宇佐见阵,是什么来头?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端着茶杯,三日月端庄一笑,差点没晃花进来收拾桌子的女仆的眼。 等人走远了,他才慢悠悠地道。 清彦你可真是说笑了,这不是你们宇佐见家的人吗? 宇佐见老爷子: 他要是知道,还用问你? 没忍住,老爷子他翻了一个和他小外孙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白眼。 第116章 情况怎么样? 坐在自己的爱车,雪佛兰老式皮卡中,赤井秀一拿起连在面板上的通讯器,凑在嘴边压低声音问道。 对面却没有任何声音响起,只有微弱的电流声轻轻地弹动着。 赤井秀一压了压心中油然而生的不祥感觉,顿了一会儿继续呼叫通讯器另一头的人。 悠子?还在不在? 突然出声你要吓死我吗? 这一回通讯器中终于响起一个女声,抱怨声压得低低的。如果赤司家的佣人们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来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在赤司主宅做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家庭原因辞职离开的仓木悠子。 刚才被一个客人不小心泼到了香槟,管家让我回来换衣服,不小心把耳机给蹭掉了。 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对方,真实身份为美国FBI情报员的仓木悠子小心地塞好隐形耳机,迅速地换上备用的执事装。 她从赤司家族辞职之后,并没有浪费这一个有着在赤司家工作过这样闪闪发光经历的身份,而是货真价实、脚踏实地的将这个身份养了起来。 前一段时间,接到总部消息的她应聘了宇佐见家的职位,在这个大家族位于轻井泽的别墅当女管家,负责管理一群专门打扫室内的女仆是的,她还升职了!虽然只是在很少有主人前来的别墅,管得也不是主人家的贴身事宜。但是!仓木悠子得说,像她这样能够在短时间内就从一般女仆提升到管家的例子是很少的! 按照田中管家私下里和她透漏的,只要她这一次能够继续好好表现,回头就可以升一级,从只管着打扫的管家上升成为管着轻井泽别墅所有女仆的女总管。稍微再过几年,就有机会调到主宅!到时候无论是薪酬还是待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可否认,她瞬间心动了那么一下当然,她暂时还没有换一个职业的打算。只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也是她的努力得到了成功,不是吗? 虽然好像没什么可骄傲的,但这也是才能的一种展现! 是金子,无论到哪儿都会发光。哪怕做佣人,也能成为佣人界的榜样! 在心中充分肯定了一下自己的成就,真名未知,化名仓木悠子的女子微微翕动嘴唇,对另一边的赤井秀一道。 放心吧,暂时还没看见任何一个可疑人士说真的,真的有杀手会留那么显眼的一头银色长发吗? 曾看过赤井秀一传给她的黑风衣黑礼帽男人模糊侧影照片的仓木悠子吐槽道。 他可能会做一定的伪装,不要大意。 赤井秀一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磕出一根点燃提了提神,他已经做好了耗上一整晚的准备。 如果发现目标,不要擅自靠近,一切以保护你自己为前提。 这个已经初步得到宇佐见家族信任的身份太过珍贵,以后很有可能派上更大的用场,不能仅仅因为今天的探查任务而浪费。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确定,琴酒会不会出现在这种几乎汇聚了整个国家名流的晚宴上。 收到。 简单地回了一句,也没准备做什么的仓木悠子端起职业微笑,推开了换衣间的大门。 如果赤井秀一的描述是真的,她才不会这么蠢的直接撞上去呢,嫌自己命长吗? 所以,按照计划,她今晚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执事而已。 大门后,明亮的灯光倾泻如注。 气度雍容的夫人,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身姿挺拔的少年,美丽腼腆的少女,在宇佐见家巨大的客厅中自由走动。或英俊、或美丽的女仆侍者们来回穿梭,端着经过统一训练的标准微笑,轻声细语地回应着来客们的要求。 一眼看去,仓木悠子已经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她偶尔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的。不过,以前是照片,现在可都是真人。 而这些普通人无法接触到的成功人士,在对上这场宴会的主人时,却不约而同地扬起谦逊的微笑。甚至,还微微躬着身子。 他们的对面,美丽的少年身如青松,尚未长成却气度谨然,长发整齐的扎着垂在脑后,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仓木悠子甚至有种他的头发在发光的错觉。 银色长发,是的,全场只有宴会的主人公是银色长发。 但是,这个宇佐见家的新晋继承人怎么都不可能是臭名昭著的杀手。 别的不说,光身材就不像。 叫她上哪儿再找一个银色长发的杀手去哦!仓木悠子在心中摇了摇头,余光看见一个穿着昂贵晚礼服的女子冲她招了招手,连忙迎上去。 还是先完成本职工作吧!比如,领眼前这对傲慢的母女去休息室。 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仓木悠子弯着腰,轻声细语地问道。 摆着一个毫无休息作用的漂亮姿势靠在软垫上的女子手挥了挥,她这才微微欠身离开休息室。 在门口停了停,仓木悠子对不远处经过的一个侍者勾了勾手指。对方看见她身上的执事服,即使还不是很熟悉,依旧毫无疑义地走上前。 注意着点里面的客人,不要让她们觉得我们宇佐见家疏忽了待客之道。 英俊的侍者点点头,依旧没有任何疑问,就这么兢兢业业地守在了这个休息室的门口。 见状,仓木悠子满意地点点头,俨然已经沉浸在自己优秀女执事的人设中去了。 准备回到自己岗位上去的她一转身,就看到休息室的走廊口,一个穿着深蓝色英式双排扣外套的少年缓步走来,他的袖口领口都点缀着典雅中不失俏皮的层层叠叠镂空花边,复古的设计美丽而不女气。 是宴会的主人公,宇佐见的新继承人,照桥月见。 不,过了今晚,他就会改名为宇佐见月见了。 仓木悠子忙后退,站在一边,微微垂下头颅。 啊,我记得你,你不是征酱家里的佣人吗? 没想到,仅仅两年前短暂的一面,少年居然还记得自己的仓木悠子一愣,连忙回答道。 是的,我曾有幸在赤司少爷家服务过。因为后来曾祖父去世,辞职回家。再应聘,正好赶上轻井泽别墅招管家。前一段时间,被抽调来本宅,真的是非常荣幸。 精炼地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委解释完毕,她优雅地欠身鞠躬,完全没有初见时那毛躁腼腆的样子。 仓木悠子并不紧张,她的所有行程都有迹可循,也的确是扎扎实实地干了两年、将近三年的佣人这不都快干出职业自豪感出来了么! 只是看见熟悉面孔所以关心一句的月见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笑着吩咐了一句。 给我泡一壶红茶过来,茶点也要。 目送少年单薄的背影拾级而上,消失在二楼,仓木悠子想了想对着微型对讲机将少年的要求吩咐下去,自己不敢离开地守在了楼梯口。 这敬业精神,也难怪她短时间内就跨过了一般女佣好几年都没办法跨过的距离。 果然,托着一个茶盘走来的田中管家看见她站得位置时非常满意,面上的笑意都真诚了几分。他想了想,示意她结果他身后侍者端着的茶点。 在那个侍者羡慕嫉妒的目光中,仓木悠子稳稳地将盘子托在臂弯,挺直脊背跟在管家身后,走上她来主宅这么久,却从没登上过的二楼楼梯。 主宅二层,全都是小少爷的房间,按照不同功能分作书房、起居室、锻炼室等等,现在要去的是起居室。一会儿跟在我身后,别张望乱看。 例行嘱咐了一句,田中管家站在一扇雕花大门前,轻轻叩了三下,然后就放下手安静等待。 进来。 微垂着脑袋,仓木悠子紧跟着前方田中管家的步子,走进铺满了柔软毛毯的室内。 本就轻巧的步伐,落上去更是声息不闻。 她敛着双目,规规矩矩的模样,私下里却悄悄的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这个装饰着壁炉的起居室。 全英式的装修,看来主宅的佣人们私下里说过的,宇佐见族长的妻子是一朵英伦玫瑰的八卦挺靠谱。仓木悠子回忆着曾经为了调查而查询过的资料,依稀记得,这一位夫人的祖上,似乎还有过爵位。 不过,因为她当初调查的主要是赤司家,所以对宇佐见家其实不是非常了解。就这点资料,还是前一段时间恶补来的。 夏夜清凉,打开的窗户吹来外头庭院里带着花木香气的微风。窗户下,一个深蓝发色,穿着古典狩衣的端丽男子懒懒的靠着。 长沙发上,坐着的正是偷偷从宴会上离开的主人公少年。此刻,他正支着脑袋,嘴唇微张,似乎刚才在说着什么。不过,看见他们进来之后,就结束了话题。 根据吩咐并不多看,仓木悠子紧紧跟着田中管家的身影,走到茶几边上。 就在田中管家弯下腰放下托盘时,失去了身前的遮挡,仓木悠子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一个漆黑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和少年如出一辙的银色长发垂在一侧,搭在扶手上。他坐在月见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却仿佛整个人都陷在了阴影中。 仓木悠子瞳孔一缩。 以为不可能出现的目标,真的来了。 幸好常年的严苛训练锻炼了她的神经,一直半敛着的眼皮遮住了她的眼神。 数着自己平稳的心跳声,她将手中的茶点端上案几,而后学着田中管家无声退下。 阖上门前,她似乎听见了少年用着亲昵的语气,喊了一声 Gin。 第117章 FBI。 在垂着头的仓木悠子离开之后,坐在阴影中的琴酒目光在关上的雕花大门上转了转,用着轻蔑又无所谓的语气说道,隔着一层皮,我也能闻出他们身上的臭味。 没什么形象可言地将自己整个人团进柔软的沙发垫中,月见抱着茶杯喝了一口。 我曾经在征酱的家中见过她,无论为了什么,FBI的手都已经伸得太长了。 少年的神色说不上愉快或者不愉快,但是话语中的内容无疑昭示着一些不祥的内容,尤其是对埋伏着的特工们而言。 就像是仓木悠子曾经想过的那样,她这样身份的人,一旦在赤司、宇佐见这样举动就能影响到一国政治、经济的大财阀家中被拆穿的话,很容易引起外交事故。 要全部清理掉吗? 琴酒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说的不是数十条生命,而是地上多出来的毫无存在意义的灰尘一样。 起居室的灯光明亮也温馨,却照不亮他的那个角落。 不,没必要清理掉全部杀鸡儆猴就可以了。 想到什么般,月见闭上嘴放下茶杯,双手合十抵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对陷在阴影、或者说,他就是阴影本身的琴酒好奇地问道。 你说,这算是BOSS对清理人的第一个命令吗? 银色长发的男人笑了。 遵命,BOSS。 晚宴还在继续。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主人公在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站着同一个阶层的另外两个继承人,在名利场已经滚出了一身心眼的成年人们便识趣地不上前打搅。 没事? 观察能力和月见一样出众,甚至就是他率先认出了仓木悠子的赤司征十郎在见到月见时关心的问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让主人公亲自去处理一定不是什么小事,明白这一点的迹部同样关切地看过来。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直接询问是不是需要帮忙的话语。在对方的主场说这样的话,无疑是一种失礼。就算关系良好如他们,也不应该这么冒失或者说,正是因为关系良好,所以更应该好好维持。 小事,交给我就好了。 月见对着两人这么说道,尤其是对另一个当事人赤司,毕竟仓木悠子也曾经在他家服务过。理论上来说,以他们严苛的规定,不会有人能够突破重重规矩做到什么有损于他们家的事情。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对他们来说,任何不一般的迹象,都当做威胁来处理并不夸张。 然而,听见月见这么说之后,赤司点点头毫无异议,充分信任自己的幼驯染。 迹部扬了扬眉毛,再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有点特殊的好朋友。一段时间不见,平时几乎将温柔显于外的友人气质内敛了一些,身上初步有了说一不二的威严。 他发现自己似乎可以不用那么操心了。 但是 你又是怎么回事? 迹部压低了声音,双眼斜睨靠着甜点桌边的赤司征十郎。别以为一只眼睛带了美瞳他就发现不了,装的再像气质也有些微的区别。要不是对他最熟悉的月见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他早就出声质问了。 敛了敛眼睑,赤司征十郎瞄了这个从小就和自己不对付、但无疑足够了解自己也足够光明正大的朋友兼对手一眼,难得没夹带什么隐私地说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迹部眯了眯眼睛,蓝色的瞳孔几乎想要将人解剖开一般观察着红发的少年,再看向沉默的月见。却见他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骄傲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我的确听说,前一段时间你去了一趟美国我明白了,没事就好。 赤发赤瞳的少年看了看灯光下美丽的竹马,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转瞬即逝。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 三人聊了一会儿就分开了,他们现在代表着各自背后的三个大家族,身为继承人,自然需要被掌权的父辈领着认识他们该认识的人。聊天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过,三大财阀下一辈的继承人之间关系肉眼可见的良好,却也让某些心思不明的人内心遗憾。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你说,宇佐见家的现任族长特地挑了这么一位继承人,是不是因为照桥、不,宇佐见月见和另外两位继承人之间关系友好? 须王环的父亲,须王让对身边的中年男子感叹地说了一句。不过,还不等中年男子回答,他自己先摇头。 我还真是傻了,这一位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的老爷子看人的眼光何等严苛。大半个上流社会都知道他等着将自己的产业交托给自己的小外孙,没能力又怎么可能让他看上。 中年男子身边还领着三个年级第次往下的青少年,他先是用骄傲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然后对着自己的小儿子傲慢又漫不经心道。 宴会里的你的同龄人比较多,去看看能不能搭上话。 凤镜夜推了推眼镜,恭敬地应了一声之后,没什么异议地转身离开。 在须王让隐隐带着不赞同的目光中打发了自己的小儿子,凤族长才回答道。 能力是真的,不过同样的能力之下,他能在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就和赤司、迹部的关系那么好,自然也在这一场的博弈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须王让叹了口气,推了推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让他自己去玩,却没有对他的言论多说什么。 他知道,在座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毕竟,最顶尖的三大家族下一辈如果能够继续保持平稳的态势,无论是对这个国家,还是对他们这些老派家族来说,都是好事。 不过,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同样出色的能力。三足鼎立中的一只足呈现弱势,就算族长之间私交再好,另两个家族的族人肯定不会满足。掌权,可不代表彻底的一言堂。 更重要的是,下面的人,必定也会蠢蠢欲动。 他们的地位风光,同样的,被压制久了的人也虎视眈眈地想要将上面的人给拖下来,自己取而代之。 这便意味着,一连串的变动。 意味着,秩序的崩坏。 意味着,血雨腥风。 关系好,这才好,小朋友之间就该一起玩,和和睦睦的。 跟着自己的父亲见过一个年纪已经不小、看着慈眉善目,却任过财政大臣的老人,迹部顺手拿了一杯果汁,润了润口,这才开口问道。 这都第几个提起我们三个关系好的人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很好,毕竟从小时候就认识了,彼此脾气相投。不好,才奇怪吧? 迹部族长扬了扬和自己儿子如出一辙的张扬眉毛,瞅了瞅自家尚且稚嫩,但却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展翅的幼鹰,意味深长道。 你说呢? 稳定的秩序很重要。 另一边,宇佐见家的老爷子和月见说着同样的话题月见以为,自己的上位多少会引起一些老人的不满,没想到,他所认为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顺利地让他稍稍有些吃惊。 他接手组织的过程同样顺利,但那时因为他知道,有着知晓着一切的阵哥给他保驾护航。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黑暗世界的规则很简单,力量就是一切。 而事实是,组织中不可能有人能够打败琴酒。 可光明世界的规则无疑是不一样的。 不要太小看我的选择,也不要看轻你自己的能力。这么多年了,大家谁不知道我的心思,他们都看着你的成长,也都觉得,比起你的两个兄长,你才是更合适的继承人。 宇佐见、赤司、迹部三家站在最高层,自然也要承受最重的压力。关系好,重要也不是那么重要。不过,下一辈的你们能够保持默契,就出不了大乱子。 小打小闹给这个圈子换换新血,没问题。 来一场暴风雨,把这个圈子从上到下都卷下去,那就不行。 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许多老派的家族族长同样这么教育着自己的后辈们。 不甘吗?但是没办法,有些东西,注定你一辈子都碰不到。更何况,他们的能力同样出色,甚至还比你更胜一筹。 站在自己认识了一年左右的同伴身边,凤镜夜看了看站在不同的角落,却散发着同样耀眼光芒的三个少年,推了推眼镜用平淡至极的语气说道。 唔镜夜你说什么来着? 嘴里塞了一只虾,虾尾还留在唇外,随着主人含糊的话声一翘一翘的。 凤镜夜一回头,就看见身边这个金发白痴一幅卖蠢的模样,自己偶尔一番感叹感情他根本就没有听懂,忍不住额角蹦起一根粗壮的青筋。 还没有日后淡定的凤家三少爷为了不让自己一不小心掐死边上的这个蠢货,只能恨恨地转过头。 不过,不甘的话,本来就没有必要吧!因为,镜夜有只有镜夜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楞了一下,黑发的少年转过头,就看见金毛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冲自己竖起拇指。 算了,就算是蠢货,也是自己挑中的。 光明的背后。 晚宴再过一段时间才会结束,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事情,为尊贵客人服务的执事女仆们也能够轮班好好休息一下。 走进属于自己的小小休息室,仓木悠子看看左右没有什么人之后,敲了敲塞在耳中的隐形耳机,将频道切换成在外的FBI同事能够接收的频率。 发现目标,重复,发下目标。 枯坐了大半夜的赤井秀一瞬间坐直身体,眉宇间透漏出坚定不移的冷硬来。 汇报具体情况。 同样用简短的语言将自己见到琴酒的过程解释了一下,最后仓木悠子总结道。 离开的时候,确认宇佐见月见称呼目标为Gin,任务完成。请求下一步指示。 应该是原地待命,也就是继续维持这个身份吧?汇报完毕的仓木悠子不甚在意地想,只是一个简单的探查小任务,基本上就是对方送上门的情报,她没有做任何惹人怀疑的事情。 看上去危险,实际上她的处境再安全也不过了。 紧接着,她就听见了一声焦急而斩钉截铁的命令。 马上撤退! 什么? 第118章 距离宇佐见家的继承人晚宴结束已经有整整三天了。 你确定我不应该回去报道,而是直接辞职? 是的,理论上来说,她现在还处于正常的辞职状态。只要赤井秀一松口,随时能够重新出现在宇佐见雇员体系中。 撤退也是要将就基本法的,如果她直接穿着执事装消失在宇佐见宅,那岂不是摆明了自己的身份有问题。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是要出外交事故的! 所以,在晚宴结束她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仓木悠子这才和田中管家申请了假期,而且也被毫无阻拦的同意了。 辞职。 赤井秀一的回答斩钉截铁,毫无回转余地。 可是,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换回了一身休闲装的仓木悠子忍不住质疑赤井秀一的决定。 如果我再不回去的话,在这里卧底三年的功夫就全都白费了。 也无怪乎她对自己的卧底工作这么自信,因为这几年她最大的成就无疑就是干了几年兢兢业业的女仆,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传出去过。 这一次赤井秀一联络她,还是她第一次被正式启用。 那些人,我是说琴酒应该没有发现我的身份。 最后,仓木悠子忍不住加重了语气强调。 然而,油盐不进的黑发男子说来说去只有一句话。 没有应该,你已经暴露了。 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赤井秀一静静地盯着茶几上自己的手机。他相信自己判断,琴酒一定发现了仓木悠子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她。 诡异的安静让他这几天的内心无法平静,所以他联络了总部。现在,他在等消息。 这不可能。 仓木悠子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地收拾起桌面上已经堆满了的烟灰缸该死的女仆习惯,一时间恐怕改不了了。 你太小看他们了。 赤井秀一起身,帮着一起收拾。虽然是日裔,但在美国呆的时间不短的他没有并染上这个国家的大男子主义毛病。 现在想想,你的快速升职也很可疑。 就算对FBI制造的假身份有信心,但赤井秀一还不至于盲目地认为,宇佐见这种盘踞在国家深处的庞然大物会聘请身份不够清白的人,进入他们的核心住宅中。 所谓的清白,打个比方,像田中管家这种上述几代人都为宇佐见家族服务的人,才是他们眼中的可信任对象。 仓木悠子怎么看,都离这个标准太遥远了些。 可疑好吧。不过,他们? 除了琴酒,还有谁吗? 回想起那个仿佛就是黑暗本身的男子,情报员小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也是她即使不服气,却依旧安分地待在安全屋的重要原因。 她的确质疑赤井秀一 的判断是不是失误了,但有一点她得承认。 如果琴酒这种级别的杀手要杀她的话,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 将垃圾打包扔在门外,赤井秀一观察了一下周边没有特殊情况后转身走进安全屋。听见了这个问题的他忍不住回想起那个坐在堪称人形测谎仪的众多侧写员面前,却表现得完美无缺的银发少年。 看了眼满目茫然、毫不知情的仓木悠子,赤井秀一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设置了静音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直关注着的赤井赶紧上前一步接起。 没有等到的答案的仓木悠子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自己的上司,却见这个一直面无表情的男子突然蹙起了眉,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痛恨、不甘又疲惫的神情。 她心里咯噔一下。 过了一会儿,赤井秀一挂断电话,然后说。 我在交通局发展的钉子出车祸死了。 他是我的朋友。 远远的,黑色保时捷座驾中,一只胳膊支在车门上的琴酒静静地点燃一支烟。在变成魔神之后的现在,烟草的味道对他来说已经太过淡薄。但是,十来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大哥,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个女的给弄死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伏特加不是很理解,他看了看赤井秀一他们所在的那个安全屋。窗洞黑乎乎的,一看就是为了防备狙击手而拉上了窗帘。 还有赤井秀一。 他还有用。 组织要进行产业分离,割下庞大的机体上开始腐烂的一部分。而且,一些掌权太久注定会成为小鬼上位路上阻碍的高层,同样需要清理。 赤井秀一是琴酒选中的那把刀。 将坏死的部分割出去,牺牲掉那些注定不能为己所用的高层,以此让组织从诸多国家的眼线中消失,重新隐藏在黑暗中,这是琴酒一开始就打算好的。 简单粗暴,但是有效。 而月见谨慎而细致的分离工作,无疑将属于琴酒这一部分的难度大大降低。 在保护别人的时候,自己的朋友却死了,赤井那个叛徒快呕死了吧! 带着墨镜的伏特加幸灾乐祸地说道,他不是很理解自家大哥这么做的意图,不过不妨碍他从自己的角度进行理解。 行了,走吧。 再待下去,就会引起赤井的注意了。就算看不上眼那个家伙,琴酒也承认对方的实力。否则,他也不会挑中这个叛徒来做这把刀。 有时候,被利用也要有被利用的价值。 发动汽车,两人离开这个看起来及其普通的居民小区。白天稀少的人群,没有让琴酒这一部太过稀罕的老爷车引起人群的关注。 将抽了一半的烟头掐灭,琴酒摸出手机按了几个按键。 听见熟悉的按键音,蠢蠢欲动想说什么额伏特加瞬间安静下来。 是那位先生的邮箱。 他有点忧虑地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瞄了瞄自己的老大,刚才对赤井秀一的幸灾乐祸瞬间消失。 自家大哥这么做,真的不会被组织里的人发现他和小少爷之间的关系吗? 鸡肉做晚餐不错。 和伏特加满脑子严肃的想象不一样,琴酒发出去的邮件相当的生活化。 还在文件堆中挣扎的月见拿过前一段时间刚升级过的手机看了看,对里面的内容抬了抬眉毛。 之前说好的杀鸡儆猴,看来鸡已经可以上餐桌了。 偶尔吃一次炸鸡也挺好的。 笑着吩咐了一句,听着外头对垃圾食品情有独钟的莉莉妮特大声地欢呼,月见摇了摇头,重新埋头繁忙的工作中。 不去动那个假名为仓木悠子的女仆小姐,是月见和琴酒的默契。 她离宇佐见家族太近了,若是真的在这种敏感的关头出了事情,FBI第一时间就会发现月见和组织之间的关系不单纯。 因为,一个正常的、和黑暗世界没有太大联系的家族,处理这种类似于商业间谍的手法不应该是赶尽杀绝。而是想办法查出其背后的主使者,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是让她在本国待不下去亦或是直接起诉,送进监狱。 当然,宇佐见月见和组织的清理人琴酒之间存在着联系尽管他们直到现在都查出来,俩人关系到底仅仅停留在私人,还是有别的情况琴酒出手似乎也说得过去。 然而就像是伏特加都会想的那样,琴酒如果在这方面的动作大了,是否会让组织的人察觉到什么。 按照正常的逻辑,琴酒想要保护宇佐见月见的话,就不会冒着被组织发现少年的危险,贸然出手清除他身边的钉子。 清理人的权限很大,的确如此。在一般的组织成员中,琴酒甚至可以说是行踪成谜。但是,对高层来说,清理人的任务他们并不一无所知。 理论上来说,清理人只听从BOSS的命令,能够杀除了BOSS的组织中任何一个人。所以,在有这么一把刀在组织中任意走动,只要那些高层还想好好的活下去,就会不由自主的去留意琴酒的行踪。 对BOSS来说,这也是一种制约的需要。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当然,新任的BOSS,即月见本人,并没有这样的需求。但是,谁让高层还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换人呢! 月见和琴酒也不准备让他们知道。 真是相当幸运的女仆小姐。 坐在月见的边上,充当专职小秘书的药研推了推眼镜,感叹了一句。作为个性细腻,但对人类的弯弯绕绕算不上特别了解的付丧神,他还是经过三日月殿的科普才明白了里面的具体情况。 关于组织的部分,还是月见本人解释的经过这段时间琴酒的填鸭式教育,他对黑暗世界的法则总算有了足够直观的印象。 说到这个,我得和征酱说一句,之前说好了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嘟囔了一句,月见拨通电话,没有多做隐瞒,直接将仓木悠子的FBI身份给抖了出来。 这么说不要紧吗? 看得出自家主公并没有让自己的朋友接触到组织的事情,药研对月见的解释很是好奇。等他挂断电话,就直接开口问道。 推给阵哥就好了,征酱虽然不认识阵哥,却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 那赤司阁下不会为此担心? 或者说,这种担心不一向是自家大将尽量避免的吗? 看了眼药研,月见笑着摇了摇头。 你现在还不是很适应现在的身份,事实上,对于我们来说,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官方。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就可以代表官方。 这也是月见毫不犹豫地直接点明FBI的原因。 更何况,这种来自他国的间谍组织,对我们来说更没有忧心的必要。 他们可以埋钉子,但仅此而已。 他们不敢动我们。 第119章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和你扮成情侣跑来这种地方啊! 脱下了黑色的皮衣皮裤,穿着一身休闲衣的基安蒂两手空空地站在东京热带乐园的摩天轮处,斜眼瞄着大热天还一身黑、墨镜是本体的伏特加,不满道。 不自在地摸了摸没有带帽子的头顶,伏特加隐藏在墨镜背后的双眼翻了翻。 他有什么办法,自家大哥被小少爷给拉着走了,他总不能一个人在游乐场里逛来逛去吧?就算他脑子不好使,也知道这样特别的引人注意。 总得留一个狙击手以防万一,而且,这是大哥的吩咐。 又摸了摸头顶,最后没忍住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顶质量轻薄的黑礼帽展开带上的确有人看过来,不过日国人冷漠的本性让他们对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足够无动于衷。 要怪,就怪那个没事把地点定在这里的泥惨会,好像人一多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一样。 不过自家大哥居然带着小少爷出来做任务,真的不要紧吗? 不敢说出口的伏特加在心里嘟哝了一句,却不知琴酒自己也不是非常乐意。 把杀气收一收,都吓坏小孩子了阵哥。 拖着琴酒走在热带乐园的月见兴奋地像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刚从水族馆里走出来的他目的明确地向着恐怖云霄飞车的方向走去。 哪来的小孩子,你吗? 轻哼了一句,但迈着大长腿的琴酒还是毫不费力地跟在了月见的身边。兄弟两个或俊美、或端丽,都带着点混血味道的脸蛋,同样梳成松松的辫子、垂在肩膀一侧的银色长发,无一不吸引着边上游客们的目光。 这对兄弟长得可真好看! 都是混血呢! 是西方混血吧,皮肤好白的样子,都有点反光了! 做哥哥的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弟弟呢! 好宠的感觉哦,好羡慕! 好不容易拖着自家竹马从工藤家的别墅中走出来的毛利兰听见了路人压低声音的议论,不由得抬头看去。 咦,是照桥大人呢! 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昨晚熬到半夜,结果今天大中午才起床的工藤新一擦了擦眼角沁出来的眼珠。 听见小兰的轻呼声,他跟着转头看去。不过,他第一眼注意的不是自己同一个学校的学弟,而是他身边那个冷飕飕的、板着脸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男子。 这个人是 应该是兄长吧,兄弟两个留着一样的长发呢! 毛利兰毫无心机地接着工藤新一的话头说道,也无怪乎众人这么猜,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两人的长相并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但是,同样的发色再加上同样带着点混血的味道,就足以绝大多数不明真相的人将两人看成一对兄弟了。 照桥月见的兄长应该是如今很红的,艺名六神通的照桥信才对。 那个男子怎么看都不是照桥信吧? 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推理癖发作啦!表兄弟、堂兄弟就不是兄弟了吗? 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毛利兰推着工藤新一的后背。 行了快走吧,这里的云霄飞车很红的,我可不想排太长时间的队。 一对青梅竹马顺着人流走开,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另外那对闪闪发光的兄弟前进的方向和他们一样。 别绷着个脸了,你和伏特加两个大男人跑来逛乐园才更加奇怪。 是执行任务。 仗着月见布下了隔音结界,没人能够听见他们的说话内容,琴酒直白地反驳道。 事情办完就撤退,没人会注意到我们做了什么。 现在也没人会注意到我们做什么。 有可能将你暴露在基安蒂和科恩的目光之下。 看起来只是放松地跟着少年往前走的男子其实一直没有放松对周边的观察,比起人类时翻了几十倍的身体素质让方圆几百米的情况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伏特加不会让基安蒂注意到我们,待在高处的科恩也认不出现在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变装能力。 琴酒黑风衣黑礼帽的形象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月见直到现在想到伏特加脸上那恍惚的神情就觉得好笑。这也是他敢正大光明地将人拖出来的原因之一。 宇佐见阵和照桥月见、不,现在是宇佐见月见之间的兄弟关系很好,这本来就是将你身份搬出来计划中的一环。 既然阵哥并不会因为人类的武器死去,月见无疑放下了大半的心。办起事来,胆子也大了好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束手束脚。 再说,就算被他们发现,也证明不了琴酒就是宇佐见阵。 说白了,就是有恃无恐。 仗着身高,琴酒居高临下地看了有点兴奋过头趋势的月见一眼,哼了一声。 胆子肥了嘛! 他既然跟着小鬼出来,自然由他的想法。 之前,没有去动仓木悠子,而是反过来杀了赤井秀一在交通部门的朋友,本就有暗示这是私人恩怨,和组织、FBI无关的意思。 无论是基安蒂还是科恩,都是他手下的人,即使被他们发现了什么,这点小事他还是能掌控好的。 而若真的有FBI注意到他们的话,对琴酒来说却是正好坐实他和月见之间是私人关系这个事实。 反正,在美国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暴露了。 只是没有证据,FBI的那群疯子不敢确认而已。 所以,琴酒就给他们证据。 这样就把月见组织BOSS的身份掩盖在那层私人关系之下。 更何况 琴酒看了看身边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着,双眼却亮晶晶的少年,自从照桥夫人去世之后,就没人能想到要带小鬼去这种地方玩了吧。 太小的时候身体不好,不能进行刺激的娱乐活动。好不容易身体养好了,却开始了毫无放松余地的学习。长大了好不容易可以稍微松一口气,就被自己拉近了组织的深潭中。 宇佐见财阀管理起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放松一下也好。 正好还有两个位置。 热带乐园的云霄飞车是热门项目,拉着琴酒的月见眼尖的看见一列可以做八人的短列车进港,数了数身前的人,不想排队等待的他稍微作弊了一下,脚下微动。 琴酒不动声色地紧跟上去。 哎,是工藤君。 走到了预定的位置,月见这才发现站在一边疑似发呆的年轻高中生是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工藤新一。 是照桥君啊,等等,刚才在我身后的人不是你吧? 月见眨眨眼,想了想,举起右手,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微小的距离。 我稍微走得快了一点,才过来,所以你才没发现。 是这样吗? 已经打出高中生侦探名头的工藤新一怀疑地摸了摸下巴,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前面的小兰招呼的声音。 你在后面干什么啊新一,啊,是照桥大人! 一回身就看到了人群中闪亮亮兄弟俩的毛利兰失声惊呼,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的行为不大合适,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大人什么的,学姐叫我照桥就好了。 体会了一把征酱口中,被同龄人称呼为大人的肉麻感,月见无奈地笑了笑,没有纠正对方自己改姓的事,而是对身边的琴酒介绍道。 这两位以前是帝国中学的前辈,现在已经直升帝光高中了,工藤君曾经还给帮过我的忙,不止一次的。 工藤新一,他可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冷冷地看了眼对自己不自觉露出忌惮之色的高中生侦探,琴酒冷漠地点点头,没有出声。 不同于毫无自觉、有礼地打招呼的毛利兰,被琴酒眼神关照的工藤新一微微僵了僵,强笑道。 这位是? 我的哥哥,宇佐见阵,他不大喜欢和陌生人说话,还请见谅。 没有漏看工藤新一脸上流露出来的惊吓,月见不好意思地稍稍靠近了一点,对着这个高中生侦探小小声打招呼道。 抱歉,之前你帮着警局联系我去见连环杀手的事情被我的家人知道了。虽然,我有解释是自己的决定,但是他只是看起来有点凶,其实是个好人! 少年微微耸肩,脸上明明白白地表达出了家人对你很有意见,我也没办法,所以还请多多包涵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哈。 那还真是自己的锅,毕竟少年的决定是一回事,他也的确帮着警察联系了少年是另一回事。 工藤新一讪讪地笑了两声,一抬头,就发现自己的青梅也用着你自作自受的眼光看着他。 喂,他这也是为了真相好吧! 抬头看了眼冷着一张脸的琴酒,工藤新一哆嗦了一下再一次偏开头。 就算是这样,这个当哥哥的也太吓人了一点。 所幸,尴尬的场景没有持续太久,上一班的客人散去之后,简单清理过列车的工作人员大声招呼道。 诸位客人们,可以上车了。 走吧走吧。 推着毛利兰,工藤新一和自家青梅两人赶紧在倒数第二排的座位上坐下。照桥月见和他的哥哥正好坐在他们的身后,也就是最后一排的位置。 在所有人的安全措施都做好后,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直起身,对着不远处控制台的方向举起一只手,示意可以开车了。 云霄飞车缓缓移动起来。 第120章 黑暗中,一双熟悉的带着硝烟味道的大手从侧边盖上他的眼帘。 阵哥? 月见不解地轻轻低问了一声,然而不等琴酒出声回答,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就告知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 地狱之门开了。 即使视线被琴酒的手遮住了,月见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股和自家老宅后院同出一源的冥府气息。 琴酒的目光落在一侧,山洞的黑暗已经不能阻碍他的视线。相反,因为他本身的属性,黑暗会给他提供力量。 在他目光落处,是一扇两侧都雕刻着巨大骷髅像的双开大门。 刚刚死去的那个男子,灵魂已经被门后的锁链拉去地狱,等候审判。 犯下需要惩罚的罪,才会下地狱,呵,这里倒省事。 琴酒的声音低低的,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除了月见没有人听见。 相比起已经成体系的日国,美洲那边的彼世乱成一团,琴酒只稍稍看了一眼,就觉得伤眼睛。 只可惜,在美洲成为唯一一个魔神的他,引渡灵魂、规范彼世、建立地府,已经成了他必须履行的职责。 不过,暂时不急。 少年眨了眨眼,纤长的眼捷在他的掌心轻轻刷过,微痒、酥麻,琴酒轻轻勾起了一个微笑。 不要慌,保护现场! 工藤新一在发现坐在前面的男子被割下头颅死去之后,不顾身上被溅到的的鲜血,站起身大声地呼喊,努力恢复秩序。 在场的人都不要乱跑,不要挪动尸体! 少年高中生侦探的声音无疑给吓得手足无措的工作人员一个方向,惊慌的他们不自觉地听从了对方的指示,留住了现场的涉案人员,驱赶闻声而来的不相干客人,并以最快的速度联系警察。 头颈彻底分开,省了叫救护车这一步了。 一个人忙得团团转的工藤新一顾不得安慰被吓到的青梅毛利兰,想要找个帮手的他本能的转头去找下场他唯一算得上熟悉的人。 一扭头却看见照桥月见被他的兄长一手遮住了眼睛,一手按住了肩膀,以保护的姿态牢牢地护在身前。 那姿态是如此的亲密、如此的理所当然,以至于本想说什么的工藤新一突然间失去了自己的语言。 察觉到对面这一年声名鹊起的高中生侦探看过来的目光,琴酒抬头回视了他一眼,然后毫不关心地重新低头,双眼之中除了被他拦在怀中的月见再无其他。 就好像,没有人可以插入他们的世界一样。 被那冷漠坚硬的一眼给看得一哆嗦,回过神来的工藤新一像是被刺到了一般飞快地挪开眼神。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这个宇佐见阵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样漠视生命的眼神? 他和照桥月见、他们真的是兄弟关系吗? 疑问自工藤新一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深究,他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威严嗓音。 工藤君,又见面了! 迅速从警视厅赶过来的目暮警官端着胖嘟嘟圆滚滚的肚子,看着眼前成功控制住了现场、又给警方帮了大忙的高中生侦探,在心中微微感叹了一声。 二十年前,也有一个高中生侦探,活跃在案发现场,将整个警方衬托得黯淡无光。而那个高中生就是工藤新一的父亲,如今的知名推理家工藤优作。 真是虎父无犬子。 目暮警官。 被打断了思绪之后,看见来人的工藤新一将疑问压在心底,忙快步上前,没有多做寒暄地直接介绍了一下案情。 受害者的头颅应该还在山洞的某处,我已经让乐园方的工作人员将各个出口都拦住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相关人员都在? 虽然知道经历过不少案子的工藤肯定不会忘记这种重要的事情,但是目暮警官还是例行询问了一下。 都在。 简单的值了一下受害者的朋友以及女朋友,也就是嫌疑最大的几个人,又等毛利兰和警官打过招呼之后,工藤这才稍微示意了一下漠不关心地站在最边上,也没有人敢靠近的兄弟两个。 照桥君和他的兄长正好和我们一班车,就坐在最后一排。 原来是宇佐见君啊! 顺着少年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对梳着一般发型,发色也一模一样的兄弟,目暮警官微微抬高了声音,惊讶道。 听见这个资历不浅的警官这么称呼,工藤新一忍不住露出诧异的神色,而后好奇地问道。 目暮警官,你认识照桥君的那个兄长? 什么?哦,不是的。 一听就知道工藤新一是误会了,目暮警官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宇佐见家族继承人确认的事情。 这件事除了上流社会知道的很少,我也是因为有在市役所工作的同事,才知道了他更换了户籍。 像目暮警官这样几十年没有再升上去的老警官虽说没有多大的能量,但是人脉也不能小看。至少,有着知名推理家作为父亲,理论上来说比他社会等级要更高的工藤新一就直到现在才从人家嘴中得知这个消息。 原来是这样。 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对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不感兴趣,少年侦探眼珠子一转就不再去想这些事。 倒是另一边,好歹打过几次的交道,对这个上头也不敢得罪的少年目暮警官不能完全无视。更何况,再怎么说少年也算是涉案人员,即使他知道,少年几乎和这起案件没有什么关系。 幸好,这个新任的宇佐见家继承人一向以通情达理著称,不会像别的二世祖一样不愿意合作不说,还仗着权势给他们警方办案施加压力。 宇佐见君,好久不见了。 这个以刚直著称的老资历警官走上前,就像是没看见少年被身后的男人护在怀中,双眼被遮住的微妙姿势一般,面无改色地出声招呼道。 是目暮警官吧,很抱歉以这样失礼的姿势和您说话。这位是我的兄长宇佐见阵,他不大爱说话,还请见谅。 面对琴酒直白的无视,目暮警官就像完全没有收到无礼对待说真的,几十年的警探做下来,什么样的奇葩没见过。至少,现在还有个比较好说话的少年一样,还点头赞同道。 受害者的尸体的确不大适合普通人看到,您的家人也是想要保护您,我能理解。 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变得很会说话。 见过不少次自家上司硬扛上流社会人士的小警官听了,当即愣在原地。 这还是他们家那个不畏权贵的警探吗? 没见识,人家也挺客气的,你非得去得罪他给自己找事不成? 一个跟了目暮警官不短时间的警部补对这个分配来还不满一年的小菜鸟翻了个白眼,推了推他的脊背。 行了,这边交给目暮警官就好,你去给鉴定组帮忙,早点取证,早点把尸体挪下来装袋移交给法医。 也省得一不小心,吓到了小少爷没看见那个遮着小少爷眼睛的男人,两只眼睛冷飕飕地都快扔刀子出来了吗? 到时候,人小少爷是不和他们计较,但下头有的是想要计较一下来拍小少爷马屁的人。 目暮警官没有提什么做笔录的话,月见自然也不会自己提出来。这一桩案件,明摆着和他们无关,警官过来就是为了打一声招呼。 因为,出于破案需要,在场的人都不可以走。 月见要走,在场的没人能拦住。不过,有了一个开头的,难免会给他们破案造成一点难度。 听见少年一如既往的有礼有节,目暮警官脸上不由得露出一点放松了的笑意。 等目暮警官离开之后,月见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 是利用细钢丝绳割头而死?情杀吗? 琴酒低低应一声,等穿着白色制服的鉴证组成员将尸体套进尸袋中搬走之后,这才松开遮着月见双眼的手。 他尽心尽力教大的小鬼,自然不会就这么被一具无头尸体给吓到。只不过,发现山洞里有人杀人之后,在他的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自动这么做了。 后来想到,这也的确是小鬼第一次直面尸体,他也就顺势没再把手放下。 死得难看了些。 听见阵哥的回答,月见登时哭笑不得。人都死了,还分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他被遮着眼睛,能够得出结论是整个站台上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另外听见周围人描述,受害者的头颅飞出去还在寻找。 能够在受害者反应过来之前,将他的头颅瞬间割下,月见可以肯定在场的人除了他和阵哥,没有人能够做到。 显然,不可能是他们两个。 受害者是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女朋友外加两个女性朋友前来游玩,一男三女,最大的概率就是情杀,没什么好纠结的。 而做不到的事情,利用一下工具就能做到了。这是人类的优势,虽然被用在杀人之上,常常让人毛骨悚然。 果然,过不了多久,在受害者的头颅被找到之前,工藤新一就推理出了真正的杀人凶手。 和大出风头的高中生侦探简单的招呼了一声,名义上还是为了任务来热带乐园的两人低调地消失在四散的人群中。 交易已经在进行了? 碰上了杀人案件,逛乐园的兴致也消磨地差不多,两人在附近慢悠悠地散了散步,就等着任务完成离开这里。 对方还算是有诚意。 这一次的任务,是解决本地一个名为泥惨会的小组织。按照琴酒以前的做法,对付这种黑帮小喽啰该杀杀该埋埋,警视厅对这种黑色性质的争斗保管只会当做看不见。 不过,这不是换了BOSS么。 小鬼就住在东京,平稳一些也没什么不好。横竖,他们贩卖军火的证据就在组织的手里,有需要随时能够收拾他们。 不过 朗姆有点不安分了。 证据是琴酒从一只老鼠手里拿到的,那个家伙暗地里和CIA达成了合作,但除此之外,他还是朗姆的人。 日国已经明明白白被交给琴酒经营,他把手伸过来就是不应该。 琴酒用平淡地声音解释了一下关于这个任务的前情,目光越过几栋建筑物落在伏特加所在的阴影处时微微眯了一下。 他按住了月见的肩膀,面对小鬼那问询的目光,简短地交代了一句。 稍微等我一下。 一会儿就回来。 第121章 日国,组织下属某生物实验所。 晚九点。 在绝大多数的公司、会所下班的时间,就算是社畜也收拾收回准备休息的时候,这一处秘密实验室却依旧亮着灯光。 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们端着咖啡杯躲在茶水间里,看起来对这样的作息已经十分习惯。 不过,这段时间私下里谣言频起,让这些本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研究人员脸上不由自主带上了点不安。 再怎么说,也是组织的人。 虽然也是宝贵的科研人才,但是和同行们不一样的是,他们往往具备更敏锐的危机意识。 听说,上头的大人们对APTX计划的进展很不满意。 APTX啊,Sherry负责的吧? 那可是有代号的大人物。 这么说着的人,脸上却是不以为然的神情。 行了吧,真当有代号是什么好事了?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现在的情况就挺好的。 组织给钱让他们搞研究,有成果了他们照样可以发表论文在学术界占据一席之地。至于组织拿他们的研究去做什么,和他们有关系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除了金主有点不一样,他们和在大型医药公司做研究的同行们没有多少区别。 组织不会让他们知道组织的消息,他们也自觉地不去探究。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可以说,就算哪一天组织倒塌了,他们这些科研人员也不会受多少牵连。 除了像Sherry这样,涉及到隐秘研究的。 不过 组织这个庞然大物会倒塌? 这大概是什么世纪笑话吧! 驳斥了之前那句关于代号、类似于嫉妒的言语,资历深厚的男子在内心嘲笑了一下自己那突如其来的无稽想法,接着慢悠悠地啜了一口香浓的咖啡。 对他们这些内部的科研人员,组织提供的享受可是相当的面面俱到。 是的,内部。 外部还有一大堆连自己在为谁服务都不知道的外围科研人员呢! 这不是代号听着还不错么! 年纪还不是很大的短发男子挠了挠自己的头,讪讪笑道。 你是什么中二少年吗? 围了一圈的白大褂们看着新来他们这个圈子没多久的小青年善意地哄笑起来,过了一会,还是之前反驳他的那个男子稍微地解释了一下。 当然,出于忌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讲了讲APTX计划的负责人、即代号为Sherry的宫野志保所享受的待遇。 我的基因图谱分析仪差不多该出结果,就先走了。 小年轻听完之后,僵着脸蛋呲溜一下飞快地消失在了茶水间。 又一个,就这么喜欢吓人? 等白大褂们三三两两地都离开了茶水间,一个留着茶色短卷发的女子这才踩着低跟鞋从另一侧的门板后走出来。 说是女子不是很恰当,来人其实也不过十八岁,一般人刚上大学的年纪。她却已经从美国留学回来,接手了自己父母的研究,成为了APTX计划的主要负责人。 我这是实话实说,你什么处境你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宫野小姐? 男子嘴上说得不客气,手下却泡了一杯咖啡递给他口中的宫野小姐,即宫野志保。 这么不客气,当心我把你调去我的研究组。 饶了我吧,好不容易才从这个漩涡中爬出来的。 两人之间的口气很是熟悉,如果被之前那群科研人员们看见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眼中资历很深的男子,其实和宫野志保一样,都是组织二代。两人年少的时候,就认识了。 不过,男子很幸运一点,或者说,在父母的教导下,更懂得适当地表现自己。 至今为止,他都没有被卷进任何麻烦的隐秘中。就连研究课题,都属于很有价值、却也很安全的类型。 他很聪明地让自己在这些研究中处在不可替代的位置。 因此,就算看着钱的份上,组织真正的高层也不会为难他。 顺便说一句,和宫野志保的双亲不一样,他的父母安全的退休了,现在在美国一个美丽的海边小镇上过着愉快的老年生活。 宫野志保很羡慕,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根本羡慕不来。 你那边是怎么回事,动静大到我那里都听到声音了? 瞥了眼叹气的宫野,男子关心的问了一句,当然他也不忘了加上最后那句。 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他也不敢听。 宫野志保摇了摇头,眼中明明白白地显出忧虑地神色。 你们都听到谣言了,也不是什么特别需要保密的内容。 就是上头对APTX的进度不满意了而已,从她父母那一辈到现在,几十年了,几乎没有什么成果,没耐心也是自然的。 而在宫野的内心深处,却知道,其实不是没进展,而是被她隐瞒了下来罢了。 就比如今天,那只在药物试验下幸存下来的小白鼠。 有什么能比一个研发负责人想要隐瞒事实更容易的呢? 就像是她父母当年做的那样,她删去了所有的信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十几年前,她的父母为此付出了代价。也许过不了多久,她也要为此付出代价了。 尤其是今天,琴酒居然从她这里拿走了仅仅经过了动物实验的APTX试验品,更是让她发觉情况不对劲。 虽然那个可怕的男人只是问了一下作用,别的什么都没有多说,但宫野志保依旧感受到了深深的不祥。 也许,应该让姐姐想想办法联系她的那个FBI男朋友,提前将自己摘出去了。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面对男子隐含担忧的视线,宫野志保简单地说了说写大家都知道的内容,就没有透漏更多的消息。 她的确很羡慕对方,但正因为如此,她希望能够保护这个年幼时候的朋友,不被组织里的旋涡给影响。 她已经是没有办法了。 这一点,从她的父母开启了这个研究之后,就已经注定了。 另一边,被意外的杀人案给打搅了兴致,提前回到家中的月见看着琴酒递给他的金属盒,好奇地拿起来打开一看。 盒子中整齐得排列着几排红白相间的胶囊,右边还嵌着一枚金属试管。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金属试管已经空了,可以看得出原本装的是某种液体。应该是配合着左上角空着的胶囊位,一同被用掉了。 这是什么? APTX计划,你应该知道的。 原来如此。 月见怎么会不知道呢,被阵哥当做睡前故事讲给他听的第一部 分,就是组织的存在的最初意义。 这就是乌丸莲耶一直想要得到的药物,能够倒流时光的禁忌。 只可惜,知道现在为止,APTX计划一直都没有成功。 我怀疑,这药物已经成功了。或者说,至少有了关键的功效。 这也是琴酒身上会带着这个只经过动物实验的不完整药物的原因,他本来就是要交给月见,让他的人去对这个药物进行检测分析。 只是没想到,今天会意外派上用场。 部分功效延续寿命、返老还童、自愈能力,哪一种? 而这些都是乌丸莲耶开发这种药物的目的。 很难说,根据实验记录,这种药物目前应该依旧是百分之百死亡、法医却检查不出残留的完美致死药剂。 说着,琴酒勾起一个冷笑。 宫野姐妹恐怕是留不得了。 我明白了。 月见叹了口气,打室内电话叫来药研,将手里的药剂交给他。这方面,这个短发付丧神是专业人士,他也能放心。 如果真的没有进展也就算了,但若是阵哥你猜得没错的话,这种药绝对不能面世。 扰乱生死的东西,无论是出于什么立场,他们都有理由将之掐灭在萌芽状态。 更何况阵哥现在是美洲彼世唯一的魔神,天然就应该引渡灵魂,这种药物和他的职能相悖,半点信息也不能留。 之前他就留意到了这部分研究,但是因为太过核心,也没什么成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和阵哥商量过暂时先放一放,等他们腾出手来再处理。 毕竟,有不少权势人物是因为这个研究才被吸引上了组织的黑船。 现在APTX计划已经全面转移到这里,美国那边的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 说到底,那些实权人物也只是组织的外层,等组织需要的时候提供服务而已,真正有用的信息他们是接触不到的。 真正麻烦的,是无论在社会上还是组织内部都具备实权与资本的人。 比如说,朗姆酒。 琴酒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一个又一个的计划。 宫野我记得,她的父母辈就开始研究这个了吧?知道她的人太多了,有点麻烦 琴酒抬了抬眉毛,不用想就知道小鬼这是在想办法要保那个研究员的性命。 不仅如此,她还有个姐姐,和曾经的诸星大,实际上的FBI卧底赤井秀一纠缠不清。 换句话来说,两姐妹都是麻烦。 换个身份怎么样?我名下有一个私人小岛,要让她们安分也不难。 我更倾向于真的送她们下地狱。 摸了摸月见的左耳垂,琴酒站起身,右手顺着少年精致的下颌弧线停留在他圆润的下巴处,微微施力抬起他的脸蛋。 弯腰,印下一个轻轻的额吻。 不过现在你是我的BOSS,你做主。 第122章 很遗憾,侦探游戏结束了! 下一刻,伴随着低低的男声,冷笑着的男人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手枪。 啊 再一次从柔软的床铺上尖叫着醒来,工藤新一、现在是年仅六岁的江户川柯南,全身上下冷汗淋漓,瞳孔剧烈地收缩,呼吸散乱粗重。 又是噩梦啊! 也对,给自己喂了不知名药物的男人如果想用暴力来解决他的话,何必还多此一举呢? 而且,他只听到了男子低沉的声音。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梦中,他看见了那个男人的正脸,而那人俨然就是照桥月见、不,现在应该是宇佐见月见的那个冷漠的兄长。 有几晚,梦中给他塞药的人还变成了宇佐见月见,梦中的少年甚至还挂着一如平常般的温柔微笑。 这也太荒唐了。 低低地嘟哝了一句,使劲抹了把脸,柯南惶然地左右看看不是很熟悉的墙壁,左边的单人床上,自家青梅毛利兰的父亲,毛利小五郎睡得正酣,呼噜声此起彼伏。 对了,他现在不在自己家,而是在小兰的家里。 感谢这个房间良好的隔音,以及毛利小五郎死猪一般打雷都醒不过来的睡眠质量,这段时间他常做噩梦的事情没有被发现。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呢?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不必像他人面前那样装出小孩样,柯南那稚嫩脸蛋上挂着与之不相符合的沉重。 按照那个男人的说法,他吃下的是死亡药剂,虽然出于不知名原因,让他身体缩小了十岁逃脱了一命。但是除此之外,他对那些人的情况就一无所知了。 唯一算得上有用的情报,就是和那个黑衣人交易的秃头社长嘴里曾经说过的那一句:他的所作所为和他们组织相比根本就差远了。 这段时间,他让阿笠博士通过网络的途径调查了一下那个秃头社长,发现对方是合法黑帮泥惨会放在台面上的白手套。 事情很简单,这个合法黑帮私下里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正好被那个组织抓到了把柄。 组织以此威胁对方,交换一处地产以及一亿日元。 其中一亿日元毫无意义,重点是那处地产,在那个黑衣男子的口中,是要用来建实验基地的。 柯南已经查到了拿出地产的所在地,但是,不到无路可走的时刻,那个地方就不能去。 所以说,什么时候才能有突破口啊! 至少让他知道,这个让泥惨会都避讳如此的组织,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躺在被子上,不顾第二天还要上学,柯南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黑暗中阴影斑驳的天花板,就这么直到天明。 反正,上的也是小学。如果多睡几节课能让老师放过他的话,他求之不得。 再一次失眠的工藤新一、化名为名侦探柯南的高中生名侦探还不知道,他很快就会迎来另一个和他一样,吃下APTX后变小的组织成员,他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将随之迎刃而解。 另一边,处在深山中的照桥宅,清晨的太阳还没能透过树林的遮挡前来光顾。本该处于寂静中的宅子中,已经有人影来回走动。 这所宅子的主人,已经醒来并开始了他忙碌的一天,围着他服务的诸位自然更加早的投入了工作的怀抱。 幸好,这些存在都是非人类,本身不是特别需要睡眠,否则还适应不了这样的工作强度。 即使是月见本人,也不能完全算是人类了。 原本每年一次的体检已经完全停止,涉及月见身体健康的所有资料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全部封存,转交给药研藤四郎。 原本,应该从宇佐见家族名下的私人医院中抽取精英,组成私人医疗团队,专门为月见服务。 不过,不遵从这样的惯例也没事。 横竖,在其他人的眼中他不会缺少医疗资源,也不会有人为了这种事情来对他指手画脚。 这段时间,照桥宅唯一使用到的医生,也就只有牙医而已。 莉莉妮特昨天又被史塔克压着看医生去了? 披着浴袍,完成了日常锻炼的月见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中走出来,听见了三日月和药研的谈话,不由笑问。 哈哈哈,再这么下去,小丫头的牙就该烂光了! 反正也就是换一幅义骸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嘛! 二楼冒出一个浅绿发色的小脑袋,粉红色眸子的萝莉举着小拳头暴躁地大声抗议,显然对所有小孩子包括部分成人都喜欢不起来的牙医表示深恶痛绝。 换义骸到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莉莉妮特,你也该学学克制了。 粗粗地拭去了头发上的水珠,少年一开口,原本一脸不服气的女孩不由得安静下来。 从今天开始,甜食减半。 见少女眉头一皱就要耍赖,月见又笑着加了一句,当然,如果你能保证好好刷牙,以后不再蛀牙的话,恢复原本的甜食份额也可以。 莉莉妮特: 对着不甘不愿缩回去的少女摇了摇头,月见走到沙发边上,挨着三日月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还是小主君治得住小丫头啊,哈哈哈! 你也治得住,偏偏就是不管。 小丫头活泼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拿着茶点当早餐,还开着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的三日月,如果不看他那张漂亮过分的脸蛋,简直就和普通人家的祖父辈一模一样。 晨间新闻?有什么有意思的消息吗? 有意思吗?我倒是觉得最有意思的应该在小主君你每天批示的那部分文件中。 摸了摸下巴,三日月回想了一下,这时正好播放起重大新闻的晨间播报给了他灵感。他右手握拳,一敲手掌心。 对了,这段时间的十亿日元抢劫案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至今没有破案,小月见没有听过这方面的消息吗? 月见: 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本身就是他和阵哥的谋划。 揉了揉额头,他开口直接道。 被抢的银行,其实是宇佐见控股的私人银行。 只是没有写上家族的名字,银行背后的股份来自国内多个财阀资本持股,不过资本之间交叉持股屡见不鲜,也不必深究,说那个银行就是宇佐见家族的私人产业也不为过。 小主君你抢了自己家的银行我明白了,是组织的事情对吗? 也只有涉及到那个组织,才会需要用这种手段。 即使瞒着所有人更换了组织的BOSS,产业的交接也顺利的完成了。但是,要说组织中一个人都没有发觉,那是不可能的。 否则,也太小看那些从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组织高层了。 事实上,朗姆似乎已经有所发觉,琴酒抓到的那只老鼠就是遵循了他的命令而来。 要知道,按照乌丸莲耶的命令,这里可是交给琴酒独自一人发展的地方。 组织的确不缺钱,但是乌丸莲耶在下任务给阵哥的时候,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启动资金。 这也算是考验的一部分,看看琴酒这个清理人是不是拥有同样经营产业的才能。 而且,按照黑帮的逻辑,钱这种东西,是能够用各种途径得到的,根本算不上问题。有组织的资源在,不过是早点晚点的事情。 不给启动资金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就是每一个国家的组织势力在财政上分离开。这也是乌丸莲耶那个老家伙狡兔三窟,被各国间谍组织追查了五十来年,却一直在壮大的原因之一。 掌握了资本的组织,其实是杀不死的。 他在看到组织产业报告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到了这个事实。没有谁比他这个接受着继承人式精英教育的人更为了解这个事实。 想要彻底摧毁组织,唯有将这些资本一起摧毁。而这样的代价,是数个国家经济、政治以及地下社会一起动荡。 这乌丸莲耶还真是个人才。 月见叹了口气,不知道该钦佩还是对他那种千方百计、死皮赖脸也要活下去的行为感到无语。 所以,既然组织的钱财不能轻易动用,与其想办法去别的地方弄钱,还不如您自己送上。反正也是从一个口袋到另一个口袋,还能解决问题。 在当刀的时候就见惯了贵人们各种PY交易的三日月哈哈笑了两声,稍微动动脑子,就猜到了全部的内容。 顺便,还能解决一下宫野姐妹的尴尬处境。有了这件事做铺垫,让她们的身份死去,就理所当然起来了。 三日月听了大笑:比起乌丸莲耶,您也不遑多让。 继承人的一点小特权而已。 月见眨眨眼,微笑。 这时候,他可没想到,有时候即使他已经安排好了剧本,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按照他的安排行事。 宫野明美死了,真的那种。 第123章 接到琴酒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月见正在参加一个宴会。 以往,对于这种类型的应酬,他一向是能推就推,宇佐见老爷子溺爱自己的小外孙,对他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意过分逼迫。 不过,月见现在既然已经是宇佐见家的继承人,自然要担负起责任来。这一点不用他人提醒,他自己就会自觉改变行为方式。 听到这个消息的月见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对着看过来的赤司比了一个手势。赤司点点头,就看见这个学期开始突然就神秘起来的幼驯染举着电话走出了富丽堂皇的大厅。 对于举办宴会的主人家来说,这可算不上什么多么礼貌的事情。只是,谁能没个急事呢,一般不要弄出什么动静,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么说,她故意把钱藏了起来,还给了你假的信息。 难怪,阵哥会在月见已经有计划的情况下,依旧杀了她。对于琴酒来说,宫野明美的行为本身就是不可原谅的背叛。 更何况,现在组织的所有人还是月见。 他不会将一个已经有了异心、并且还将之付诸行动的危险品留在组织中。而且,宫野明美这人本身就和赤井秀一之间关系不单纯,之前是月见的话,他才愿意留她一条命。 现在,绝对不行。 在发现她没有按照计划行事的时候,就已经把钱找到了。 如果最后,宫野明美老老实实地说出正确的情报的话,琴酒可能还愿意饶她一命。 结果,事实证明没有如果。 在赤井秀一化名诸星大,通过她来进入组织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心就已经不在组织这边了。或者说,早在宫野姐妹的父母死去的时候,仇恨的种子就已经种下了。 赤井秀一的出现,无疑给了她反抗的理由和勇气。 不被允许的勇气。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对身上挂满了大黑袋子,任劳任怨搬运着体积不小的十亿日元钞票的伏特加比了一个让他继续的手势,琴酒背过身去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将大致发生的事情和月见说了一说。 宫野志保很快就会得到她姐姐的死讯,在她造成更多的破坏之前,我会把她处理掉。 一般而言,琴酒都会尊重月见的决定,但唯有涉及到他安全方面的除外。 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这么说,月见就知道,阵哥已经完全下定决心了。 他叹了口气,没有对此多做表示。 你看着办就好,我相信你的判断。 以他的立场来说,月见已经努力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但就像是蓝染曾经和他说过的那样,再完全的计划也不可能万无一失,因为唯有人心是算不透的。 那个将所有死神和虚玩弄在股掌之上的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罕见的没有露出他那招牌的温柔微笑。 人心啊,果然很难侧。 挂断了电话,少年叹息着走出这个宴会场外的安静角落。 宫野明美,不得不说一开始月见并没有将这个人放在心上。一直以来,不像是她妹妹那般有科研才能、各方面的素质也说不上出色的她在组织的眼中,就是一个用来牵制宫野志保的工具而已。 除了宫野志保的姐姐这个身份,她和众多组织外围人员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在计划已经被提前安排好的情况下,最后居然还闹了这么一出,就像是蚂蚁对大象举起了武器一般可笑。 但的确勇气可嘉就是了。 以月见的角度来说,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勇气。只可惜,建立在信息不对等基础上的这不合时宜的勇气,现在却成为了葬送她和她妹妹生命的导火索。 虽说,在整个事件发生到现在这样和他一开始的决定完全南辕北辙,琴酒的决定占据了不小比例。但是,唯有他的判断,是月见不会去质疑的。 琴酒信任着月见,月见又何尝不信任他的阵哥。 在内心深知这一点,穿着标志黑风衣的男人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并得到预料中的满意答复后,低笑了一声合上手机。 大哥,都搬好了。 擦了擦脸上的汗,伏特加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接下来? 当然是清除叛徒了。 斜了这个日常不动脑子的下属一眼,琴酒率先迈步向着他的保时捷车走去。 跟在自家大哥身后,伏特加偷偷吐了一口气,看起来大哥心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嘛! 十亿日元已经找到,那位先生对大哥的信任果然还是一如既往。 还不知道组织的BOSS已经换了一个人,还是他见过的人,伏特加这段时间为琴酒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回去。 将手机交给一直跟随着自己的长谷部手里自美国绑架事件之后,家里的虚和付丧神们就严格地执行了绝不让他落单的政策像这种场合,带秘书来充当男伴或女伴是常规操作。总不能让这群一个个光抬头拿出来就能吓坏不少人的大佬们,自己拿着为数不少的联络工具。 至少,月见就只随身带一个私人手机。涉及到公事的,全都交给长谷部处理。若是今天这样,穿着的是比较修身的礼服,那么连私人手机都会交给付丧神保管。 所以,秘书还真是一个非常私人、也非常重要的职业。 没有一定的信任,是做不了这个的。 全都处理好了吗,不愧是阵阁下。 接过自家阿路基递来的手机,长谷部顺口问了一句。 毕竟是阵哥。 既然已经走出来了,倒也不急着回宴会厅中去,按照惯例,在主人家说话之前出现在场上就不算失礼。或者说,就算月见打定主意要失礼了,也没人能够说他。 按照地位而言,能够对此表示不满的也只有迹部和赤司,但是众所周知,这两个早就确定了地位的继承人对他们的幼年好友一向抱着什么都好什么都对的极度纵容政策。 当然,月见本来也不是那种会无端失礼的人。 那批钱的数字虽然算不上多,但是真要消失了还挺麻烦的。 十亿日元抢劫案本来就是安排好的,如今的情况算是完美犯罪,警方无处追寻。可这样的手法只能使用一次,若真的找不到了,一时间他也没办法再调集资金。 不是做不到,而是这种程度的资金流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只可惜谁? 慢悠悠地在花园里逛着,月见忍不住又要叹息,不过话刚起了一个头,敏锐地感到了不远处有人的他及时地闭上了嘴。 有些事情,可不能让普通人知道。 长谷部在月见发声询问的第一时间就跨前一步,胳膊一伸将自家阿路基拦在身后,双眼警惕地向着一个方向看去。 一个穿着浅绿色礼服的少女灰头土脸地从花园中钻出来,看起来狼狈而不安。 是生面孔啊! 月见眨了眨眼睛,看过去时发现对上他目光的少女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然后又仿佛不甘示弱般倔强地瞪了回来。 不知这位小姐是? 杉菜,牧野杉菜。 少女试图抚平礼服上的褶皱,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很难说她的努力是不是起了作用。花园很安静,没有多余的灯光,一般人可能就直接忽略过去了。但是她面前的两个,正好是在一片黑暗中依旧能看清她头发丝上沾到的树叶的非人类。 两人礼貌地当做没看见。 不用担心我听到什么,我不会说出去的。 少女定了定神,然后挺直了脊背,认真地说道。 镇定的表象下,是不自觉地把纱裙揪成麻花的手指。 她成功地把月见给逗笑了。 长谷部忍不住向那个少女投去看白痴的目光: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阿路基只是在和我讨论工作上的事情而已。 的确,两人都不是粗细大意的人。怎么可能在其他家族的地盘大大咧咧地讨论组织上的事情,刚才的谈话都经过了模糊的处理,保管非知情人难以理解其中的每一句话。 咦,难道不是传说中的钱权交易吗? 听懂了她的潜台词,长谷部看向少女的眼神越发不耐。在自家付丧神执事说出什么失礼的话之前,开口问道。 你是藤堂静邀请来的同学吗? 不是的不,是的,也不对。我的意思是说,藤堂学姐是我的前辈。你呢,是谁家带来玩的吗? 见对面那个漂亮过分的少年很好说话的样子,牧野杉菜也稍稍的松了口气,不再那么紧张,开口问道。结果,对这个圈子不大了解的她,一开口就是得罪人的话还不自知。 来玩啊,也能这么说吧! 对着满脸不悦的长谷部微微摇了摇头,月见对着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藏着畏惧的少女道。 不过,这种话对我说说也就行了。和其他人这么说,可是会得罪人的。 哎,是、是这样吗? 这是藤堂家族的藤堂静确定自己继承人地位的宴会,参加宴会的我们都是见证人。用玩来描述,无论是对宴会的主人家还是客人,都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对、对不起,还有刚才不知道真实情况就乱猜,对不起! 进入樱兰大学之后,看到的就是道明寺司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对上流社会这个圈子的印象也就此定型,从来都觉得和这个圈子格格不入的牧野杉菜第一次遇到月见这样,会温柔地告诉她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以及为什么不能做的小少爷。 绝对算不上傻的她猛地一鞠躬。 一直以来,为了父母不切实际的愿望,她不得不放弃了更好的大学,一头扎进了樱兰这所为上流人士准备的贵族大学中。但事实是,融入不了的,依旧融入不了。 无他,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思维方式,都差得太远了。 就比如现在,她以为只是一个迎接藤堂静学姐回来的宴会而已。但是眼前的小少爷却告诉她,这其实是学姐确立继承人地位的重要宴会。这让她忍不住后悔起来,她刚才实在不应该由着性子和那几个拜金女吵起来的。 被欺负什么的,反正也不是第一天了。但是学姐的宴会,可能这辈子就这一次。 还欠了学姐一声对不起啊! 她轻声地嘟囔了一句,然而在心底,却更加确认了,自己不适合这个圈子这个事实。 宴会应该要正式开始了,主人家讲话我们最好还是在现场的比较好,她也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看了看时间,又接到了长谷部的点头确认,少年笑着对平民少女邀请道。 当然,在此之前,出于对主人家的尊重,最好给你换一身,你说对不对? 被少年那一笑,笑得脑子已经完全转不动,少女愣愣地被服务员恭敬得请去了休息室,直到看到了一房间的华丽礼服这才反应过来。 同样是少爷,原来人和人的差距能这么大的啊! 感叹了一句,终于回过神来的牧野杉菜第一次在异常热情的女仆的帮助下,挑了合适的礼服然后穿上。又换了一双合适的鞋子后,她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对了,回头我怎么把衣服还给你们? 带路的英俊侍者笑了,恭敬得不带任何她见惯了的鄙夷。 事实上,如果您能收下这一件微不足道的衣服的话,毋庸置疑会是藤堂家的荣幸。 话说的很好听,好听到粗神经的牧野杉菜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然后,侍者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解除了她的疑惑。 若是宇佐见小少爷能够满意,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宇佐见? 到底也是能够靠着成绩考上樱兰大学的人,牧野杉菜也许粗线条,但是绝对不傻。简单的逻辑推理告诉她,侍者口中的宇佐见小少爷应该就是刚才和善的少年。 您换下的衣服我们会给您洗干净,等宴会结束的时候,您就能取走,还请放心。 服务态度差距好大! 她果然还是喜欢不来这个圈子。 走进宴会厅,灯光将夜晚的大厅照得仿佛白昼,但又不刺眼。侍者贴心地挑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引了杉菜进去,又能让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宴会厅的最中央。 只是,当她真的站在这个宴会厅中,她这才发觉整个宴会的气氛很奇怪。 换了一身美丽的礼服的少女抬起头,大厅的中央她的学姐安静地站着,沉默的样子让众人不由得安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杉菜就是觉得藤堂学姐可能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她没有猜错。 谢谢各位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也希望大家今天都能玩得非常的愉快。谢谢大家。今天是我24岁的生日,在这边,我有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那就是,我藤堂静,在下个月,要回到法国巴黎去,而且短期之内,也不会有回国的打算。Daddy、Mammy,请原谅我的任性,就当作,我已经嫁出去了。 牧野杉菜愣住了。 接下里的一切就像是一出令她难以理解的剧目,大庭广众之下,这个拥有着所有她羡慕的东西的藤堂静,居然剪短了自己精心打理过的长发,表示要作为一个律师为穷人服务,并且不再回国。 这不是静学姐的继承晚宴吗? 杉菜惶惑的转头四处看去,本能地去寻找那个之前给她解惑过的少年。 宴会厅不是特别大,大家都聚集着的情况下,她很容易就从无数张面孔中,找到了最端丽的那张。 不同于和她说话时的和善,现在那张好看过头的脸上无疑写满了严肃两个字。 来不及多想,也不顾及什么礼仪反正她也不懂她拎起裙角,就向着月见的方向挤去。 她很想问问原因,也许最该问的是静学姐本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少年才会真正的给她答案。 本大爷倒是觉得她勇气可嘉。 也许,不过在我看来,这叫做没有自知之明。 等靠近了,牧野杉菜才发现,和宇佐见小少爷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灿金头发、一个赤红头发却同样俊秀的少年。 之前拦在小少爷跟前的烟灰发色青年此刻正恭敬地站在一边,发现她之后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理会。 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直到此刻她才发觉那三个少年自成一圈,周边那些大人物们都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他们,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打扰。 不期然的,她想起了刚才那个侍者瞬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的态度。 她又鲁莽了。 很想说反正自己也不属于这个圈子,什么都别管了直接上去问就好。但是,随便打断他人的聊天本身就非常没礼貌。 就这么一怔楞,她听见了那个温柔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 勇气啊,明明是一个很美好的品质。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遇到的人都将它变成了鲁莽的代名词。 她彻底停在了原地。 自称本大爷的金发少年轻哼了一声,对一宴会厅的混乱脸上挂着漫不经心地笑,就像是他从未将这些放在眼里过。事实也是这样,比起藤堂家的变故,他更关系银发少年口中透露的信息。 他笑着试探道:难道还有别的人大庭广众之下放弃了继承权? 赤发、赤金双色瞳孔的少年明显对金发少年的话不以为然,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有这种事他们难道会得不到消息吗?不过,他同样对自家幼驯染的话很感兴趣,所以也关切地看了过去。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月见摇摇头,不愿意多说。 我记得藤堂家除了藤堂静,已经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了,对吧? 见小伙伴不愿意将,另外两个少年也不深究,而是顺着他的口转移了话题。 分家应该还有人,但是藤堂分家,我不记得有什么出色的人物。 他们虽然和我们算一辈的人,但是要比我们大至少十岁,我们不知道也正常。 而且,重点是,这一次藤堂静大庭广众之下来了这么一手,消息是瞒不住了。明天,藤堂家族名下的企业股票恐怕要迎来一个降潮。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月见看了看周围蠢蠢欲动、眼中写着兴奋的众人,微微皱了皱眉心。 如果力挽狂澜的人物,藤堂家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一步远的长谷部。 接到信号的长谷部默契的上前,微微躬身将藤堂分家的具体情况介绍了一下,参加宴会之前,他已经将这个家族的具体情况都查了一遍。 所以说,并没有这样具备能力的人。 赤司总结,沉思了一下然后转头问道。 你们吃不吃? 吃? 听得正入神的牧野杉菜被赤发少年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给问懵了,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身后的自助餐台,精致的食物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如果换了一个地方一定能大受欢迎,此刻却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这是饿了吗? 她这么想着,然而下一刻另外两个少年不带任何情绪的回答宣告了她的天真。 为什么不?反正本大爷现在多的是时间,就当挣点零花。你呢,赤司? 帝光的全国大赛三连冠已经完成,冬季大赛如果还用三年级的话也未免太欺负人了。 赤司斜睨迹部,似笑非笑。 听说你输给了一个后辈的小个子? 迹部脸色一暗,简直哪壶不开提那壶。 不过我听说景吾你已经被U17国家队招入,真的不会太累吗? 眼看着火星就要变成燎原大火,对灭火尤为经验丰富的月见轻飘飘地抛出一个问题,成功地转移了迹部的注意力。 集训而已,又不是没网。我照样能遥控手下,没问题的。 见好就收的赤司点点头:我也有时间。 暑期已经过去,已经三年级的他们无论是社团还是学生会都已经处在引退,和下一代交接的时候,平时也足够优秀不用担心成绩。对其他人来说,关键的升学年对他们来说反而轻松了下来。 月见倒是对藤堂家的产业没什么兴趣,组织的事情已经够他忙得了。不过赤司、迹部两家的继承人都动了,光宇佐见家的落单可不行。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数十年来三家继承人第一次齐全,更是第一次在上流社会显示自己的能力。 算我一份。 不过,不要误会了。 在这件事上,他们可不是要同进退的合作。 而是 三个各有千秋的少年互相对视一眼,极为默契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 各凭本事。 第124章 牧野杉菜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乱了套。 一直憧憬着的学姐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完美,而帮助了她的那个小少爷,明明那么温柔,却能一边微笑着,一边判藤堂家死刑。 当然是死刑! 她的确不懂这个圈子,不懂所谓的礼仪,所谓的社交规则。但她至少还明白,失去了资本,藤堂家就什么都不是。没了钱,他们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所以,那三个光彩照人的小少爷说得绝对不是什么良善的话语。 她明白这一点。 这个虽然粗神经、虽然鲁莽、甚至正直到有点傻乎乎的少女苍白着脸上前一步,问道。 你不是说,你是来参加继承宴会的吗?你难道不是静学姐的朋友吗,为什么 在她简单的思维中,会邀请来参加宴会的,似乎必须要有朋友这个资格才行。 被拦住了脚步的三个少年惊讶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另外两人不由看向明显被质问的对象。 你认识? 赤司小声问道,他的语气带着点犹疑,显然不觉得自己的竹马会认识这样的人。 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圈中的人。不是赤司拘泥于身份,只是他明白,月见所认识的非圈中人,只有学校这个途径。 而帝光中学,是在他的眼皮底子下的。 参加宴会并不意味着朋友,你是藤堂静什么人,给她打抱不平? 迹部懒洋洋地打量了一下面色难看的少女,从她合身却看不出多少设计风格的礼服上猜出了她的身份。 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牧野杉菜不自觉地揪着礼服腰际的装饰花,不去理会质问的迹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另外两个少年围在中间的银色长发少年。 已经注意到这里的保安举着对讲机就要上前,宴会这样草草结束他们也没有想到。不过,宴会结束了可不代表他们就能放松。 只有将这些少爷小姐们安全的送上来接他们的安保人员手里,他们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示意长谷部去应付围过来的保安,月见看着执着地盯着自己,等不到他的答案就不罢休的少女,微微叹了口气。 他倒还不至于因此而感到冒犯,气量没那么小。只是,就像之前说过的,这段时间将勇气当做鲁莽的人一下子遇到了两个,多少让他有些感慨。 藤堂静是你的朋友吧,能有这样一个朋友为她抱不平,她应该感到荣幸。 少年的语气就像是让人给她换一身衣服那样依旧温和,不紧不慢。 但是,藤堂家族即将被吞噬殆尽这件事本身是无解的。无论出手的,是不是我们。 就在作为继承人的藤堂静站在这所有人的面前,说出这样的一段话之时,他们家族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他不会说,如果他们出手还能给这个家族留一点余地这样伪善的话。商场上的竞争,除了没有货真价实的血液之外,残酷程度并不比真正的战争轻多少。 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们,即使是你现在在脑子中想到的道明寺、西门、花泽、美作四家也不行。 没有扑上去咬伤几口,已经是看在多年的世交的份上。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他们。 少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往一边看去。那个角落正好站着四个风格不一的年轻男子,为首的那个正目露焦急地想扑过来,这一次却被他的同伴们以不同以往的坚决态度给死死地按住了。 月见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道。 事实就是,如果我们不动手,那么你认识的那几个人、至少他们背后的家族,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同一个阶层的存在一旦倒下,其他的几位必将扑上去,将对方啃噬地连渣都不剩。谁要是不动,那么他就会在接下来的竞争中出于弱势。 接着,便是恶性循环。 的确,对我们三人来说,一个藤堂家也不过是零花钱而已,并没有太值得重视的地方。所以,要赌吗? 银色长发的少年头微微一偏,看向正在用忌惮地目光看过来的四个青年。 就赌如果我们放弃了这次机会,你认识的那四个人背后的家族,会不会动手。 颤抖着,牧野杉菜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看着少女的表现,月见的眼中泛起笑意。 看来,你也是知道答案的。 谈话到此就算是结束了,对着即使他说出放弃这样的假设,却依旧一言不发地支持自己的两个朋友招呼了一声,三人和脸色惨白的少女擦肩而过。 没想到,才走出两步,就听见背后少女突然大声质问。 可是、可是,静学姐她追求梦想,又有哪里错了! 月见停住脚步。 梦想?以整个家族为代价,燃烧起来的梦想,未免也太昂贵了。 迹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猛地转头,皱着眉头打量那个不依不饶的少女。在他看来,双方收到的教育不一样,思维方式乃至于价值观都不一样,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也就月见才会这么耐心。 被直接戳中了最敏感的一点,牧野杉菜的心脏狠狠一跳。 拍了拍迹部的胳膊,银发的少年看了看依旧倔强地捏紧了拳头,瞪着他们仿佛下一刻就会冲上来给他们一圈的少女,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道。 如果你认真的回想一下刚才我说的话,就会发现我从来都没有否定过藤堂静的梦想。错误?不是的,这只是选择。在家族和梦想之间选择梦想,这件事本身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就像是他的哥哥宇佐见秋彦,最终选择做了一个作家,还非常成功。 错误在于,她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做这个选择。错误的时间,加上错误的地点,构成了这一件最糟糕的事情,当然了,仅仅是对他们藤堂一家而言。 不愿意继承家族?多大的事情,多的是人能够继承。藤堂静是什么无可替代的人吗?不见得吧! 即使是现在身为宇佐见家继承人的月见,也不会狂妄到说出这样的话。 这句话就像是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等月见他们都坐车离开,牧野杉菜依旧无声无息地站在原地。 她再也找不到给静学姐辩解的余地,曾经所有的憧憬,在这一晚上,破碎殆尽。 等那三个特征明显的少年走后,美作玲这才松开拉着道明寺司的手,和西门总二郎对视一眼,跟着蹿出去的阿司一起走过去。这时候,就连花泽类也顾不上伤心藤堂静的那个决定,睁开了常年困顿的眼睛,跟了上去。 刚才,杉菜的质问他们也听见了。不得不承认,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在一边的他们听的冷汗都快要掉下来了。 即使,宇佐见家的继承人在上流社会的圈子中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但是,如果因为脾气好就觉得他好欺负的话,那才是愚蠢至极。 本身那个少年就不是会受莫名其妙的气的人,更重要的是,这一代的迹部、宇佐见、赤司继承人之间的关系好得令人害怕。 在宇佐见月见还不是这个姓氏的时候,有人敢冒犯他,另外两个继承人私下里可没有一次放过的。 可以说,曾经的照桥月见能有那样平和的日子,至少有一半是他的朋友、尤其是赤司家的小少爷的功劳。常陆院家的那对双胞胎将他形容成为守着公主的恶龙,半点不带夸张。 因为,即使照桥月见有着一个背景深厚的外祖父,也遮掩不了他父亲只是一个导演的事实。再得看重,在他没有真正成为宇佐见家的继承人之前,就什么都不是。 有时候,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真实得令人害怕。 挠了挠头发,美作对着焦急地道明寺司道:安啦,不用这么着急。宇佐见家的少爷出了名的好脾气,迹部和赤司也都是正人君子,既然杉菜没冒犯他们,他们是不会和一个女孩子计较的。 毕竟和动不动贴人红纸条的他们不一样,那三个处于顶尖地位的小少爷可不需要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不过,不入流,又怎么样呢? 对于他们这个地位的人来说,这就是最合适的方式了。 要知道,即使是红纸条,他们其实也是挑人的阿司其实不明白,不过他和总二郎都有注意好分寸。类的话,是看着糊涂又睡不醒,但心里清楚。 现在想想,也只有阿司是货真价实的笨蛋了。 看着别扭地关心牧野杉菜,还被毫不留情地嫌弃,又吵起来的两人,他叹了口气。 现在这样还能吵吵闹闹的轻松日子可不多了。 藤堂家,真的没办法了吗? 蓦得,一个带着点睡意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美作一个激灵,站直了仿佛永远都歪歪扭扭的身体,警告地看了眼自小认识的竹马。 我知道你不忍心,但是他们出手肯定没救了,死心吧! 更何况,藤堂静做出这样事情,就算没有那三个少爷,被分而食之也是这个家族最终的结果。 说真的,他和藤堂家可没什么交情,这一次不能分一块蛋糕还挺遗憾的。 所以说,区别只是下手的人而已。 第125章 打开车门,月见就看到一个和自己一般发色的男人已经翘着二郎腿在里面等着自己了。 他的眼神顿了一下,动作却毫无迟疑、流畅地坐了进去。 等关上了车门,升上了隔音挡板之后,月见这才问道。 宫野志保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伸手看了看时间,距离之前他接到电话,这才过去了不到两个小时。 当然,他不是质疑阵哥的职业素养。只不过,宫野志保这个人作为科学家本身就和其他人不大一样。在处理她的时候,她负责的APTX实验项目更是需要小心对待的内容。 短时间内,他们不准备暴露组织的BOSS换人这件事,那么他们就不能暴露出对这一项研究无所谓、甚至急于破坏的态度。 宫野志保死不死无所谓,她再天才,替换的人也是找得到的。但是,研究内容却应该被好好地保存起来至少,在外人看来应该是这样。 正好,这也和他们防止这些实验数据外流的本心相符合。 她从毒气室消失了,应该是吃了药剂变小后从地下管道逃走的。 琴酒简单地归纳了一下刚才那一个半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冷淡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悦。 以后我会记得让人在组织的地下管道里都按上监视器,免得那些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月见微微抬了抬眉毛,他倒还不至于为宫野志保活下来而感到不悦,只是惊讶于自家阵哥难得的任务失败。 她应该是提前知道了消息,APTX项目的数据在她被控制起来之前被销毁了一部分。 否则,也不能解释她怎么会知道要在舌根底下藏一个胶囊,以至于那些家伙被简单的骗了过去。 连搜身都不会,一群蠢货! 科研人员的麻烦之处就在这里,就算死也要把他们脑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再说,不能痛痛快快地一发子弹完事。 逃就逃了吧,一个没有资金支持,没有具体具体数据的科研人员,还顶着小孩的样貌,翻不出多少浪花出来。 开挂也要讲究基本法。 月见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宫野志保显而易见的仇恨并不放在心上。 而且,比起仇恨来,更多的恐怕是畏惧吧。这一点,她和她的姐姐可完全不一样。 敲了敲隔音挡板,示意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长谷部将已经整理号的藤堂家信息递过来。月见一边看,一边问。 这段时间没有其他特别要注意的事情了,阵哥你真的不去一趟美洲的彼世看看吗?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都乱了几百年了,不差这点时间。 琴酒身体前倾,打开车载冰箱的门,从里面拿出一瓶波本来。拿起一个酒杯时,他突然转头看了看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文件的小鬼,想了想,又多拿了一个杯子。 小鬼,你明年就十六了吧? 哎? 十六岁,在日国是一个很特殊的年纪。 不过是高中一年生,也不是成年,但是对女生来说,却是能够嫁人的年纪。作为男孩子,也不再被完完全全当做小孩子看待,这个在某方面比较开放的国度,做父母的已经会笑嘻嘻地提醒自家孩子,要注意安全措施。 甚至,还会贴心地问,如果不好意思去买的话,需不需要他们帮忙提供一下。 所以,作为正好这个年纪,还有个虽然没表白、但其实和老夫老妻没什么了两样,双方家长基本也有默契的青梅竹马,一下子就倒退了十来岁的年纪,工藤新一不郁闷那才奇怪。 作为一个心理和生理都很健康的男孩子,他当然也是有暗搓搓的想过的。 只不过,现在工藤新一、不,应该说是江户川柯南的脑子里基本上已经没有这一根神经了。 没办法,不小心被卷入组织的黑暗中,首先要考虑的,有、也只有自己以及身边人的安全这一个单独的选项。 幸好,自己的父母常年在美国,应该不要紧吧? 不自觉地晃荡着小腿,已经非常习惯代入幼童模式的江户川柯南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陷入秀恩爱模式的夫妇,忍不住耷拉出一个死鱼眼。 所以说,他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吃这两个家伙的狗粮哦! 因为家里已经不安全了。 发觉自家儿子出问题之后,就大老远地从美国赶过来的工藤优作好心地提醒道。 你可能不知道,前一段时间有一波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在我们家里搜查过。虽然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在家说的好。 谁也不敢肯定,那些人是不是在屋子里留下什么不可爱的小东西。 你爸爸已经和FBI联系过了,接下来的事情只要交给他们就好你真的不和我们去美国吗? 曾经的国际巨星,如今的全职太太工藤有希子点着美艳依旧的脸蛋,困扰地看着自家独立过头的儿子。 难得你变这么小,我还没抱过瘾呢,真遗憾! 这才是心里话吧,母亲大人! 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江户川柯南忍不住又向自己的母亲挪得远一些。 喜欢小孩就再去生一个啦! 依旧少女心性的大明星登时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有现成的,为什么还要生? 再说 我还指望着你和小兰赶紧结婚,给我生一个孙子呢! 那也得等我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啊! 红着脸,工藤新一恨不能讲这句话拍到她的脸上。 哈哈哈哈,好了,新一,你母亲其实很担心你。 挥了挥手,做父亲和丈夫的工藤优作熟练地打起了圆场,顺便将母子两个拉远了的话题扯回来。 毛利那边你不用担心,生活费已经打过去了。至于你现在使用的身份,只要不抽丝剥茧地查,就不要紧。 最好的办法,自然直接给工藤新一这个人办一个低调的葬礼,把组织的人给糊弄过去。等组织的人全部落网之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 不过,现在这样留在毛利家也可以。正所谓灯下黑,组织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药物会出现这样不科学的效果。 若是他们夫妇两个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和新一小时候长得很像的小孩子,反倒会被他们猜到什么,没有留在毛利家安全。 这是FBI的联系方式,如果有必要的话就联系他们,他们会帮助你的。 将一个写了一串数字的便签纸交给工藤新一,这个刚考验了自家儿子反应和推理能力的父亲略带忧心地叮嘱。 我知道你一向是个独立的孩子,但是组织的事情牵扯太多。现在,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直接冲上去了! 做什么行动之前,要想想你身后还有着什么都不知情的小兰呢! 收起纸条,工藤新一郑重地点点头。 如果说,变小的这些天来他一点后悔都没有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他无数次的想过,若是他当初没有就这么追上去,现在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当他的高中生侦探,也不用像现在,看着小兰担心却不能告诉她真相。 不过,后来再想想,他又觉得即使再让他选择,他还是会追上去的。 只是,就像是母亲说得那样,会选择一个更安全的方式。 FBI吗,看来组织的力量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也是,仅仅只是普通的黑帮,有怎么可能开发出这样能让人缩水十来年的药剂来。阿笠博士虽然不靠谱,长长弄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发明出来,但是简单的检查身体还是没问题的。 根据检查,他现在的骨龄,细胞活性就和一个普通的六岁小孩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结果代表着什么,令他悚然而惊。 他拜托了阿笠博士,将这个事实给瞒得死死的,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敢告诉。因为,对于未来,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么乐观。 恐怕是这样。 工藤优作没说自己是怎么联系上FBI的,作为一个名人,这点事情并不是很艰难。只不过,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具体的消息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已经陆续派人前来这个国家了。 是吗,这样也好。 像之前那个十亿日元抢劫案那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死去却无能为力这种事,他再也不要经历了。 宫野明美死之前,曾经给他另一把储藏柜的钥匙。但是,在警察过去之后,却发现,钱已经先一步被取走了。那个储藏柜所在地的监控也被提前破坏,根本提供不了什么信息。 惟一地收获,是两个名字,更确切的说是代号。 琴酒和伏特加。 为了不被发现,他藏得很好没有冒出头去看两人的长相。不过从声音上听得出来,这两人正是他在热带乐园遇到的人。 其中,伏特加的特征他已经知道,琴酒的话,以这两人固定搭档的模式,以后不是没有机会。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回想起那个跟在照桥月见身后的冷淡男人。 那张脸,那双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眸子,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一样。 真是的,噩梦做得太多了吗? 他按了按额头。 等等。 江户川柯南,也就是工藤新一突然猛地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新一? 他连忙抬起一只手,支住自家母亲的话语。 仗着小孩子的身材,悄悄地从座位的一边探出头来。 工藤夫妇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得闭上嘴看向自家儿子观察的方向。因为座位正对门口的原因,甚至不用工藤新一那般麻烦,只要抬头就好了。 真是非常显眼的男人。 一身纯黑色的风衣,高领针织衫,黑礼帽。银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帽檐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只露出白皙的半张侧脸。 那是? 宇佐见阵,还有,照桥、不,宇佐见月见。 男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虽然对这样的姿态不明所以,但是工藤新一并不需要思考,就从那一头和男人一样的银发得出了结论,那个少年就是自己的学弟,宇佐见月见。 宇佐见家族的继承人。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关心的是那个一身黑衣的宇佐见阵。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阵这个名字,和琴酒的发音一模一样。 巧合吗? 你确定你不是醉了? 一边在侍者战战兢兢的引领下大步往前走的琴酒低头,看着被自己捞在怀里的少年怀疑地问道。 怎么突然想吃这里的牛排了? 虽然这一家酒店的餐厅就是以顶尖的和牛和厨子出名,但是这种等级的肉本就是家里的标配吧?还需要特地出来吃? 在阵哥的胸口蹭了蹭自己发热的脸蛋,月见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笑眯眯。 醉?不知道。真要说的话,挺放松的。 他刚刚还给藤堂家的产业数据做了一下计算,大脑运转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是太放松了。 看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心理障碍地靠在他身上的小鬼,琴酒低低叹了一声。 果然,对小鬼来说,喝酒还太早了了一点。 这样子,根本就是已经醉了。否则,按照小鬼的个性,根本做不出这样随性过头的事。 你的大脑真的还在工作吗? 我还记得,宇佐见阵这个身份需要一点证明。 从急急追过来的长谷部手里接过一幅眼镜,月见抬手。琴酒见状,微微低头,让小鬼能够一抬手就给他戴上。 稍稍调整了一下耳边的银发,不让鬓边的长发被镜腿压到,月见收回手。 无论是琴酒,还是宇佐见阵,和我的关系已经暴露在了FBI的视线之下,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坐实我们之间的私人关系。 行吧,看样子酒精还没有彻底催眠这个小鬼的大脑。 我没有接到FBI在这附近的情报。 将小鬼安置在座位上,脱下礼帽交给长谷部,琴酒条件反射一般迅速地扫视过整个餐厅,的确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工藤新一的父母前几天从美国回来了,正在这个餐厅用餐,我怀疑他们已经接触了FBI。 这部分情报不是通过组织,而是月见直接从航班信息那边调出来的。 他们既然不愿意让APTX相关信息引起组织中其他高层的注意,那么和工藤新一相关的消息就不能通过组织的途径。所以,琴酒才没有收到这部分消息。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对此,琴酒倒没有什么被隐瞒的感觉。因为,保持宇佐见和组织之间的分离,本就是他们不需要说出口的默契。 那个小孩,就是变小的工藤新一吧。 坐下之后,拢了拢长长的银发,却发现一缕被打着呵欠的小鬼揪在手心。 你是什么还没长大的小鬼吗? 虽然这么毫不留情地说着,但是琴酒还是放开了手由他去了。 明明是阵酱私下里一直小鬼小鬼的喊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还真是难得的抱怨,琴酒愉快地哼笑了一声。 这么会撒娇,哪里不是小鬼了。 那也是你惯的。 不顾礼仪地趴在桌上,眉清目秀的少年第一次笑得像是被宠坏了的小坏蛋。 见状,琴酒微微翘起唇角。 他伸手,拇指轻轻摩挲过少年细嫩的脸蛋,看他眯起眼睛,就像是晒太阳的猫,心中微微一动。 其实,偶尔喝一点酒,也没什么不好? 第126章 直到最后,工藤新一也没找到接近宇佐见兄弟的机会。 主要原因,是他发觉了情况不对劲的父母死死地把他给按住了。更主要的原因,是虽然在同一个餐厅,但是那边的位置明显有一个穿着执事服的男子守着,就算是仗着小孩子的身份,也没有任何办法糊弄过去。 他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里面是厕所吧? 熊孩子都不这么干。 所以说,宇佐见家族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而且,这个家族和组织到底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半年后,他成功地和FBI接上头之后,也没能弄清楚。 更别说,什么都不知道的被扔回小学,被几个励志成为侦探的小学一年级生给弄得乱七八糟的现在。 这种问题别问我,求学时期基本在美国,我对这个国家的财阀势力根本没有概念。 已经成功地和工藤新一接上头,化名灰原哀的宫野志保小手迅速地将一地零件组装起来。 劳驾,把那把小镊子给我。 接过镊子,将最后一个零件安上去,再按上外壳,电脑就算组装好了。 再说,他不是你的学弟吗,去学校就行了。 百忙之中的灰原哀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嘲笑道。 哦,对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陪那群小学生玩侦探游戏了,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 柯南的脑门上崩起一个青筋,大声咆哮。 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小学生啊! 狠狠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这才把一肚子没地方发的火气给压回去。 学校的确是能接触到对方,但是天才你忘了,日国的开学在春日,而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了。 再说,根据他的调查,宇佐见月见并没有直升帝光高中,而是去了京都洛山学院。原因的话,似乎是因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赤司征十郎挑选了那个篮球的豪门。 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使用这个办法之后,柯南这才郁闷道。 所以说,这条路我早就已经想过了,只是行不通而已。 不过,拉拢当地的强权,是组织的一贯做法。且不说组织付出了什么,一定程度上他们能够得到方便。所以,奉劝你一句,无论你想找什么,针对宇佐见这样的财阀是没有用的,他们分分钟就能拉出一个豪华律师团,还会打草惊蛇。 也就是说,这是一条死路吗? 长舒了一口气,柯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回想起那个会主动和他说要给死去的人一个真相,露出温暖微笑的少年,一时间心里沉甸甸的。 起开,你坐到我的芯片上了。 哎?哦! 赶紧挪开的柯南看了看一下午忙忙碌碌的灰原哀,不解。 我说,真的有必要吗。我可以直接给你买一台更好的给你,反正现在我父母已经放开了资金的限制。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原本还算客观的零花钱,和这样特殊情况下,父母给与的支持一对比就显得可怜巴巴起来。他花起钱来,也不用再顾忌什么。 反正,有一台好的电脑,也有利于灰原把解药给制作出来。 再好也好不过组织的电脑,所以资金还是能省就省,之后的试验消耗可不小。 就算有她现在脑海中记下的部分资料,可和原本组织无条件支持相比,她现在和乡下土实验室也没什么区别。 老实说,现在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除非能够拿到组织保管的资料,否则,你还是做好重新活这十年的准备比较好。嘛,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了,毕竟根据APTX以前的试验反馈,除了死亡也没有其他的副作用了。 不要一脸淡定地说这种可怕的话啊,死亡还仅仅只是副作用,你是什么科学家怪人吗? 帮灰原哀将电脑主机搬去另一边的角落,灰头土脸地从桌子下爬出来的柯南抹了一把汗,眼神死。 这多出来的十年我才不要,相比之下,把整个组织绳之以法才是我想做的。 听见了组织两个字,灰原哀不由得回想起那个银发的恶魔一般的男人,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根本就不了解组织的恐怖! 也许是接触过组织黑色的内部,所以她根本做不到她姐姐那样勇敢。不要说反抗了,只是像这样逃出来,她都觉得已经耗费了她这辈子、或许还有下辈子所有的运气。 你想追查组织,我不拦你。但是,给你一个忠告,工藤新一。再和组织对抗的过程中,就算要死,你也必须作为江户川柯南的样子死去,否则,你身边的一切,包括你以为不会被卷进风暴的父母,也会永无宁日。 面对着工藤新一不敢置信的眼神,宫野志保讽刺一笑,这样的笑容在这张稚嫩的女孩脸上尤其的不自然,甚至显得诡异。 否则,你以为美国的FBI为什么会那么执着地想要追查组织? 他们在美国那个国土上的势力,即使她在那个国度度过了十几年的求学生涯,接触到的依旧是九牛一毛。 理论上,我是不同意你和组织对抗的计划的。但是,既然我拦不住你。 组织在这个国度发展的时期,也许真的会被这个家伙找到一线希望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因为组织的特殊性,这段时间的日国反而要比组织已经发展壮大的美国更安全? 柯南总结道。 不,并不是这样的。 停下了手中安装第二台主机的动作,灰原哀叹了口气。 你太天真了。 要论危险,这里比起美国来说,危险指数无疑还是更高的。 因为,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那个男人,琴酒他,就在这里! 而此刻,被深深忌惮着的琴酒本人,却颇有点懒洋洋地躺在宇佐见京都老宅的后院,看着小鬼专注地挥剑。 满院子的冥土,让原本应该太阳升起的凌晨不再出现,永久的停留在了橙红色的黄昏。 很美的景色吧,琴酒阁下。 端着茶盘,小心翼翼走过来的蓝发青年顶着一张漂亮但是看着就让人不放心的脸,哈哈笑道。 你是说这些种在地上的金鱼吗? 从来没学会好好说话的琴酒惯例地嘲讽了一句,却伸手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红茶。 哈哈哈,琴酒阁下是这么想的吗?嘛,这些金鱼草的味道真的很美味啊,老爷爷我也很喜欢。 打了个哈哈的付丧神笑眯眯地自顾自地喝了口茶,唔,红茶配上黄油小曲奇果然是绝配。 小鬼他,现在只能做这样的基础训练了吗? 看了一会儿,琴酒突然开口问道。 和以前已经不一样的他,自然已经能够感受到蕴藏在月见身体中的那一份庞大的灵力,也能看到这一份灵力在反哺着他的身体。 和小鬼小时候连床都没办法下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小鬼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长成吧? 小鬼是八月份的生日,如今已经五月份,勉勉强强算是十六岁。但是,即使这么算,离一个成年人二十六岁的巅峰期还差得太远。 在蓝染那个家伙的帮助下,小鬼一直在训练灵力他是知道的。能够使用灵力,但还做不到完全控制这样的进度,也一直在他的预料中。 一直无法完全控制,甚至停留在体内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灵力,怎么会突然就开始对小鬼还为长成的身体开始反哺呢? 即使琴酒对灵力这个体系不是很了解,也知道这样的情况根本不符合逻辑。 所以说,那个小鬼到底和我隐瞒了什么? 三日月沉默着举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小主君的问题,之前他们两人之间有说起过。成神这个过程已经没有办法停止,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尽量减少对灵力的使用,减缓灵力和身体之间的互相结合从现在的情况看,是灵力对身体的反哺。 至于原因,就是琴酒所想的,一个出于巅峰状态的身体对发挥力量的作用是难以忽视的。 其实就是少年和成年两种形态之间的差别,仅看力量的话,少年不及成年,这是一般规律。 但终究,对少年那样的存在来说,真正的战力在于他灵力的大小,所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全看当事人怎么看。 以三日月而言,他就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有他这样的刀剑付丧神在,在他倒下之前,就不需要他的主君上战场。 否则,他这个家臣就做得太失格了,不是吗? 这件事,是我不让大家告诉你的,阵哥。 完成了基础训练走过来的月见身后拿过琴酒手中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牛嚼牡丹了哦,小月见。 付丧神笑眯眯,就仿佛刚才的沉默不存在一样。 唔,稍微有点热。 伸手示意自己还要一杯,月见摸了摸根本就没有出汗的脸庞,一屁股坐在琴酒的身边。 比起茶来,更喜欢酒的琴酒纵容地任由少年抢走他的杯子,还提起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 对我来说,遇到需要战斗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即使是已经继承了组织的现在也是如此。所以不用担心,我也会尽量减少力量的使用,拖延身体完全停止生长的时间。 小?我可看不出哪里小了。 伸手拿了一片曲奇,见少年乖乖张嘴,琴酒恶劣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别的不说,光那个蓝染就是个不小的麻烦吧? 捧着曲奇专心咀嚼的月见突然停下了嘴,目露思索。 他倒不是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只不过 以蓝染桑那么骄傲的性格,会请我帮忙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重点不是他请不请,而是你会不会不请自去。 看月见吃完了,琴酒又拈起一片喂过去,语气淡淡。 不论他去不去,反正你不能去。 一个听着就平淡的声音从月见他们眼前的金鱼草深处传出来,接过琴酒的话茬道。 是鬼灯啊,好久不见。 连忙将嘴里的曲奇嚼一嚼咽下去,月见对捧着一大堆文件走出来黑底和服男子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你这个哥哥可是给我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 抱歉咦,这段时间,阵哥可没有杀人哦! 动手的,可一直都是伏特加。 不是这个。 和几人打过招呼,鬼灯松开手,他臂弯中的文件落在木质的走廊上,发出一记沉重的落地声。 月见探过头一看,差点没打翻手中的茶杯。 日国彼世与美洲彼世的互不侵犯五大条约? 这个厚度,怎么看都不是五大吧? 反正也就是这些东西,阎魔大王花了一个晚上都已经签好了,就剩你了,赶紧签完我回去还有很多工作呢。 你都对阎魔大王做了什么啊! 看着还在碎碎念什么连续加班、没有假期,整个人都陷入了不祥的阴影中的鬼灯,月见干笑了一声。 总之,先来一杯红茶吧? 半小时后。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因为已经有了和欧洲彼世建交的经验,这一次和美洲的建交就延续了这个版本,只稍微做了一下修改。 总算安稳坐下来的鬼灯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喝早茶的短暂休息时间,解释了一下那一堆文件的来源。 这个厚度,就算只是稍作修改也是不小的工作量吧? 看了看正在阵哥手中被翻阅了一部分的文件,在接手组织的那段时间也整个人陷入了文件地狱的月见同情地看了看眼底挂着厚厚阴影的鬼灯。 据他所知,阎魔大王可是出了名的不擅长这些文书工作呢。 没办法,以记录科那群鬼随时可以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状态,即使是我也不忍心再给他们增加工作量了。 医疗费用很贵的,都顶得上十来个动物狱卒的工资了! 虽然很详细,但这还只是初步的跳跃吧? 大略地翻过之后,琴酒放下手中的文件,放在一边。 正式的建交,要等你那边彻底稳定,互相考察过之后,再进行。 所以,现在文件上的才是互不侵犯条约。 等到了正式建交的时候,可不能像现在这样,拿之前用过的文件稍微改改就能糊弄人了。 我明白了,今天我没什么事情,下午三点的时候,你派人过来取文件就行。 这个厚度的,看一遍实在费事,但不看又不行。 那就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还有工作的鬼灯站起身,准备回地狱去。走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琴酒说道。 对了,既然你已经成了魔神,还请赶紧将美洲的彼世收拾收拾。名单上至今没有收到惩罚的移民实在是太多了,我还等着接收呢。 不劳费心。 两个不同风格,同样自带S气场的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 月见:合不来呢! 三日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场不和吧,哈哈哈! 第127章 铃木家? 下午茶喝到一半,突然接到来自铃木财团的通话请求,月见奇怪地问长谷部道。 我记得家族是和铃木财团有合作,但是冬彦叔叔负责的内容。他们找来,难道是为了前一段时间藤堂家的事情? 虽然确定了继承人地位,老爷子也逐渐地将手中的财产一点点过渡到月见的手里。但为了让自己的小孙子稍微过得轻松一些,他并没有将事情直接堆上来。 就像是赤司、迹部两家一样,先过一段学校的轻松生活。等上大学之后,就正式接手家族。 这段时间,月见手上的关于自家财阀的事情,也就一个玩闹般的藤堂家吞吃计划。 唔,不记得铃木和藤堂家有什么交情啊? 一个是保险发家的新兴财团,一个是日渐没落的老式家族,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要回绝吗,阿路基? 不,还是接过来吧。 思考了一下,月见还是决定听一下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无论如何,铃木财团现在和宇佐见家族正处于合作的蜜月期,他作为继承人不能连电话都不接。 所以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难得月见空闲了一点,赖在少年身边喝冰可乐,丝毫不担心身材问题的莉莉妮特探头问道。 这个。 什么? 对着月见伸出的手,少女不解地歪头。 傻,让一让。 拉开被莉莉妮特趴着挡住的抽屉,月见从里面翻出一个天鹅绒的老式首饰盒。 戒指? 不是戒指,是希望之星。 粉色瞳孔的暴躁萝莉老老实实摇头: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你只要知道,过几天就有你可以参加的好玩宴会就行。 没想到去年还拉着月见的手,想要一起去宴会玩的莉莉妮特这一次却兴致缺缺。 也没有想象中的好玩啦,餐点也没有家里的好吃。 宴会本来就不是让你去吃东西用的,再说了,你也不能让主办方提供世界顶尖级别的食材。 上来收拾的药研推了推眼镜,顺手拎走了无所事事的小姑娘。 行了,没事就去跟我学学数学。钱不要紧,但是因为算数不好主动被人坑就太丢人了。 被落在房间里的少年抬了抬眉毛,看样子,自家的这些人如今生活也很丰富嘛。 等两人离开之后,月见再一次看向那个以他如今的地位而言显得有些不那么上档次的首饰盒。 里面的那枚戒指在传承百年之后,银色的戒托已经显得有些老旧,不再崭新。但是只比一个指节稍微小了一点的蓝钻却依旧美得像含了一汪清澈的泉水,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从他外祖母那边传下来的戒指,早在他还年幼的时候,惯来宠爱他的外祖母就将这枚戒指送给了他。 而就在那之后不久,她就去世了。 戒指的指环部分并不大,戴在月见用纤细来形容毫不夸张的拇指上简直合适得有点过分。简直就像是,这一枚戒指的上一任主人也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一般。 将这枚戒指取出,戴在手上看了看,月见摇摇头,取下来又重新塞回了首饰盒中,扔进了抽屉里。 前代的事情已经成为了遥远的故事,对他来说,这只是一枚来自外祖母的礼物。 平时戴着还妨碍工作。 刚才铃木家族的顾问、如今铃木财团备份最大的铃木次吉郎打来的电话,内容也很简单,就是他们找到了被雕琢成另一个戒指的希望之星碎片,借此办一个展览。 到时候,邀请他带着他手上的希望之星戒指到场,参加宴会。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虽然说是为了抓到怪盗基德,但是这家人也的确够能折腾的。 点开手机一眼,铃木财团、希望之星两个大大的关键词已经被顶上了热门第一,月见无奈地摇摇头。 亏得他提前要求不要将宇佐见的名字牵扯进来,否则,这会儿就不止这些热闹了。 和铃木这样的新兴家族不一样,赤司以及宇佐见两家一向低调,而这一辈三人中最高调的迹部,人们对他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家里开证券公司这一点上。 诅咒的蓝钻啊,铃木家的人还真敢。 托着腮,月见看着照片中另一枚金色指托、戒面小一点,但明显和他手中的这一枚出于一块宝石的戒指,感叹了一声。 这是把这个诅咒当做了迷信,没当回事吧! 可不幸的是,这枚宝石上附带的诅咒是真实的。 对他来说,当然不会有问题。在他长年累月的灵力影响下,这点小诅咒早就消失于无形了。 可铃木家都是普通人。 回头建议他们去找找除妖师好了。 宝石被一分为二,诅咒的力量也随之削减。他们手里的那枚是比较小的那部分,力量估计还没他手里的这枚强,除妖师应该有办法的吧? 没怎么接触过这个群体的月见有些不确定地摸了摸下巴。 实在不行的话,他来想办法好了。 另一侧。 因为柯南的存在,逐渐声名鹊起的沉睡小五郎得意地晃着手中的邀请函。 怎么样,怎么样? 被嫌弃的小兰一拖把杵在他脚底下。 什么怎么样,园子她早就邀请过我们了。 被赶开的毛利小五郎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邀请函塞进烫着蓝边的信封中,哼哼唧唧。 这是对我侦探才能的肯定,和你那个小孩子家家的邀请完全不一样。 侦探才能?以前可看不出来。 坐在一边呈乖巧状的柯南在内心呵呵了两声。 不过园子的叔叔胆子可真大的,我查了一下希望之星的诅咒,超吓人的。 虽然空手道拿了全国冠军,但对鬼怪类的东西完全没辙的毛利兰停下拖地的手,一脸忧心。 只是所谓的诅咒就让这个少女脸色有点发白,若真是什么幽灵类的传说,估计她会毫不犹豫地表示拒绝。 那都是骗人的啦,小兰姐姐。 同样把诅咒当做迷信的柯南眨巴着大眼睛,安慰道。 因为希望之星的价值和美丽,觊觎的人太多,这才会有这样的传言出来的。其实,流传至今的宝石哪一枚没换过几个甚至几十个的主人家呢,只是它们没有希望之星有名而已。 这么一想,还挺有道理。 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的毛利兰脸色好看了一些,她重新放低拖把准备拖地,不过在此之前。 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的嘛,和新一小时候还挺像的。 啊,啊哈哈哈哈,都是以前听新一哥说起过的,我其实就是重复一遍啦! 吓了一跳地柯南强行解释了一波,这才发现小兰一直低着头,似乎只是有口无心地感叹了一句,并没有在意自己说了些什么。 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真是的,吓死人了啊,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不知道还要多久。 不过,虽然知道是迷信,铃木家的大叔敢买希望之星真的很厉害啊! 危机过去,柯南连忙换了一个话题,转到大家都感兴趣的希望之星上来。 听园子说,她叔叔就是和怪盗基德磕上了。为了这个,还特地将持有希望之星另一枚大的碎片的人给请了来。 说到这里,小兰突然一笑。 还说是熟人,神秘兮兮的。 熟人? 柯南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小兰的熟人里,可没有那种持有希望之星碎片的有钱人。 当然了,他家也算有钱,不过他的父母不大可能为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出一大笔钱。 希望之星,即使被分割成了一大一小两部分,但是蓝钻本就因为稀有而价格昂贵,更何况这种带有历史意义,更是不菲。 园子姐姐她没有说,是哪个熟人吗? 没有哦! 对这些本就不大关心的毛利兰摇了摇头。 见问不出什么了,柯南小跑两步,钻进另一个房间。 我去玩一会儿电脑游戏! 真是的,一会儿就吃饭了,不许玩太久哦! 好~~~ 学着贪玩的小孩子那样拉长了声音,将毛利兰应付过去之后,柯南打开电脑,然后搜索希望之星。 只可惜,所有关于这颗蓝钻另一部分的信息,除了铃木家的宣传,就只有久远的简单介绍。 对它后来的下落,也只有被分割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据说被英国某贵族家族购买,另一部分在辗转了百年之后,再次现世,日前在苏富比被日国铃木家族拍下。 后面那部分的,一看就是新更新的内容。 可恶,总觉得超级介意的。 可能是侦探的直觉,一听园子说是熟人,又是能够拥有这种级别蓝钻的人家,他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宇佐见月见。 这时候就连铺天盖地的怪盗基德偷窃布告都没有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只可惜,一时间是找不到更多的信息。 算了,等过两天看见人,自然就知道了。 只不过,若真的是宇佐见月见的话,不知道那个宇佐见阵会不会到。 握了握拳,工藤新一突然有了一种答案即将揭露的紧张感。 第128章 本就是展览性质的宴会,在加上怪盗基德这个随时能带来台风的人物,四周还围满了来自东京警视厅的警察,不仅仅如此,就这么一路走过来,他已经看见不下数十波的媒体。 这种堪称混乱的场合,他才不会将阵哥也拖进来。 所以,江户川柯南看到那位铃木园子口中的熟人的时候,欣喜的发现的确就像是他猜想的那样是宇佐见月见。但坏消息是,这时候他身边就只有那个拥有着名刀名字的短发眼镜少年。 甚至连他上一次见到的烟灰发色的执事都没有带在身边。 你说,如果组织拉拢了宇佐见家族的话,有没有可能让琴酒保护这个家族的继承人? 因为几个小孩的强烈要求,大方的铃木园子将少年侦探团的几个人全都邀请上了,他人眼中同样的小学生自然又和灰原哀混在了一起。 这时候,除了她也有别人能商量了。 我是科研人员,不要老是问我关于组织的业务问题。 灰原哀抱怨了一句,然后努力回想曾经听说过的内容。 那人是组织的清理人,如果那位先生有要求的话,做一下保镖也不是没可能。但是,这种业务只可能是一时的。 说到这里,小女孩冷笑了一声。 组织的清理人可是很忙的,不可能一直给人当保姆。 也对,我明白了。 搓了搓下巴,柯南苦恼地皱紧眉头。 所以说,还是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 别想了,这就是组织的风格,他们不会落下任何的证据。就算你怀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用手肘撞了撞还陷在思考中的工藤新一,灰原哀示意他抬头。 诺,有人喊你呢! 柯南一个激灵,一抬头就看到小兰正在宴会的主人家铃木园子的边上,冲自己招手。 什么嘛。 话是这么说着,但是面对毛利兰的笑脸,他可不敢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老老实实地挪动脚步走过去,被穿着一身小礼服的铃木园子抚摸脸蛋。 还要乖乖的打招呼。 满足地收回手,从小孩子的苹果肌上获得了大量的愉悦指数的铃木园子和小兰聊了两句,一双骨碌碌就没安分过的大眼睛在看向某个方向时突然一亮。 宇佐见大人~~~ 最近查这个姓氏都快查出条件反射的柯南悄悄抬头,就看见刚才还在露台边上的银发少年踩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过来。 即使面对铃木园子不怎么矜持的举动,却依旧有礼地微笑寒暄。 铃木小姐,毛利小姐,还有这两位小先生小小姐是? 问的正是江户川柯南以及被他拖过来的灰原哀了。 哦,这孩子这段时间寄样在我家,名字叫江户川柯南。边上的是灰原哀,他的同班同学。 柯南? 月见愣了一下,嘴角微妙地抽了抽。 宇佐见大人,是这样的啦 双眼已经被眼前的美景完全给夺取了注意力,铃木园子终于还记得自己的主人家身份,履行职责上前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江户川柯南那对据说是福尔摩斯迷的父母。 原来是这样啊! 他才不信。 看样子,工藤新一没有集成到他父亲的写作天赋,取的名字实在是 已经知道眼前的小孩子真实身份的月见眨了眨眼睛,突然玩心大起。 只见他低头对着撑着一脸纯真无邪笑脸的江户川柯南看了一会儿,而后脸上逐渐露出疑惑并思索的神情。 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说着,浅蓝色的眸子盯着冷汗直冒的江户川柯南上下打量,一幅哪里很熟但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的样子。 糟、糟了!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两个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本就敏感的灰原哀更是忍不住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隐藏在身边毛利兰的阴影里。 啊,照桥、不,宇佐见君也这么觉得吧! 不同于往常,向来腼腆温柔的毛利兰终于找到了赞同她意见的人,出声应援道。 我也总觉得这孩子长得有点熟悉呢! 糟糕X2!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站在一边的铃木园子苦恼地歪头,盯着江户川柯南猛看。 别看了,工藤新一心里苦水都快倒流出来了。 他一狠心,正想来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与其等他们猜到,还不如他主动说出来! 啊,我想到了。 铃木园子突然一敲手心,一幅灵光闪现的样子。 你都想到了什么啊,这时候就别添乱了好不好! 工藤新一都快被一惊一乍的铃木园子给吓死了,他抽着嘴角胆战心惊地看着双眼亮晶晶的栗色短发少女 只见她伸出一根手指,得意道。 你看,我们都很认识,但现在不在这里的家伙是谁。 新一? 毛利兰微微困惑地回答,倒是一边的月见不再去逗可怜巴巴的工藤新一,脸上微微露出恍然的神情。一直关注着他的铃木园子双手握拳放在心口,一脸憧憬,夸道。 不愧是宇佐见大人,是已经想到了答案了吧! 月见含笑摇摇头,谦虚道。 事实上被你提醒了我才想起来,刚才你们介绍这个孩子的时候说过他是工藤的亲戚,有血缘关系,长得有点像也是正常的。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是哦! 一边的毛利兰食指点着嘴唇,目露思索。 难以置信,铃木园子这个家伙居然靠谱了一次! 已经做好最坏准备的工藤新一悄悄的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看起来小兰不知道还在想些什么的样子,但能把眼前的两个人糊弄过去已经很好了。 完全不知道这一切就是某个闲着没事逗他玩的少年一时的坏心眼。 难得看见月见君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呢。 这时,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想起,带着笑意的成熟男子礼貌又不失果决的摆脱了身边讨好的人群,走了过来。 咦,是蓝染桑,好久不见。 的确是很久不见了,自从发现灵力开始反哺身体,需要减少对灵力的使用之后,真央那边的课程就完全停止了。 无论是尸魂界还是虚圈,都因为比现世高出了数倍的灵力他现在完全不敢去。 不过,不能动用灵力,学习倒没有停下,只是变成了理论知识的学习。两人之间的联系,也变成了相对方便的邮件联系。 月见君、和蓝染桑? 侦探的好奇心再一次冒头,度过了危机的柯南仗着年纪小,悄悄地观察起了两个明显关系好得有点异乎寻常的两人。 只可惜,两人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看来,上一次的空座町事件并没有给宇佐见大人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呢,不愧是宇佐见家的继承人! 等蓝染和月见一走,就立刻原形毕露的铃木园子眼冒红心。 而且,蓝染先生也好帅啊!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啊,今天基德大人也要来,好幸福! 扶着额头,一幅完全承受不了更多美色冲击的迷醉模样。 嘛,今天算是被她救了一命,就不吐槽她了。 趁着大人们不注意,悄咪咪地拉着灰原哀跑开,借着垂地的桌布遮掩住身体,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口气。 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少来几次,心脏都要跳出毛病来了。 揉了揉现在都有点速率过快的心跳,柯南出气比进气多的抱怨。 不过也算是好事,我没在组织中见过你说的那个宇佐见月见,他身上也没有组织里的那些人特有的那种黑暗气息。 这样也好。 就在他们聊着的时候,另一边,月见也在和蓝染聊着这两个身体和灵魂不一致的两人。 如果说月见是本身算得上是让这两人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的话,蓝染就纯粹因为是死神,身为研究灵魂的行家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人里外不一致的情况。 能够倒转时光的药剂吗,看起来挺有趣。 对乌丸莲耶穷极数十年追求的药剂,蓝染也不过给出了轻描淡写的有趣两个字。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对于彼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我已经下令回收了所有的资料。 一个两个倒是无所谓,但是数量变多的话,的确会很头疼。 不过,对日后会掌管尸魂界的蓝染来说,这种人的影响倒是不大。毕竟,能够用得起这样药物的人,无不处于世界顶尖的那一撮。而会选择使用这种药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法行为。 万一药剂成功了,真正头疼的,也只会是地狱。 话说回来,你不是说正忙着用虚做实验吗,怎么有空跑来参加宴会了? 虚夜宫现任的十刃,都是使用蓝染手中的不完全崩玉制作出来的半成品,就算是排行前面的那些也不能一直坐稳位置。 随着他的试验深入,十刃的虚一直在变化。 进入瓶颈了,再继续下去,也不过是浪费实验材料。 或者说,试验需要的数据其实已经准备得差不多。跟不上的,是他手中不完全的崩玉。 现在,应该算是大战之前最后的休闲时光吧! 含笑看了眼面带关切的少年,蓝染心道。 也就是说,尸魂界那边的就要开始准备了吗? 准备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尽早吧,灵王早就失去了意识,撑不了多久了。 更何况,除了那个已经没有多少威胁能力的灵王,躲在尸魂界阴影中的灭却师才是真正需要注意的群体。 灵王越虚弱,他的儿子友哈巴赫就越强大,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所有力量都根植于灵王,也难怪 来人让月见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端起官方的笑脸,对着来前来打招呼的铃木家董事长,还有铃木财团如今的顾问铃木次吉郎淡淡地点点头。 真的不需要保镖吗? 铃木家的董事长是个胖胖的、看上去挺和蔼的中年男人,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试图再一次劝说月见。 虽然在场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希望之星另一枚碎片在您身上,但是怪盗基德很少失手,还是带上保镖保险一点? 而且,基德的布告中,可是明确指出了要带走完整的希望之星是的,托著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福,他们解密了基德的卡片谜语。 虽然,这也是他们邀请宇佐见继承人的原因。但是真把人请来之后,万一真把东西丢了,他们铃木家还是挺坐蜡的。 虽然,在电话中这一位出了名好脾气的宇佐见继承人就说过,真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怪铃木家族,甚至还感谢灵力他们电话告知。 用他的话说,就是如果不是他们提前告知的话,可能被偷走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当然是安慰人的话,毕竟如今现世还没有能够瞒过家中人封锁的人。 即使厉害如浦原喜助,还借助了自己的发明,不照样被长谷部给发现了。 现在,家里可还有着看着不靠谱,实际上却是瓦史托德级别的破面。死神是他的天敌,自然更逃脱不了他的感知。 铃木财团的人不知道,总算是安心的吃下了这个解释。 基德他偷不了我身上的东西。 就算是最好不要动用灵力的现在,之前被强化过的感知能力却不会消失。 更何况 两位放心吧,我会陪着月见君的。 有了蓝染先生的保护,真是让人安心不少。 上流社会大多都知道,身具剑道能力的蓝染曾经跑去帝光国中任过一年的老师。就和在冰帝做音乐老师兼网球社监督的榊太郎一样,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八卦。 打量了一下一大一小的熟悉姿态,铃木董事长总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 早就听说蓝染先生眼光独到,往往在别人还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关键。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啊! 那时候,这位一步登天的宇佐见,还只是一个照桥呢! 虽然大家对他客气,但大多都是看在他背后宇佐见老爷子的份上。 送走了两个铃木,两人找了一个能看得见夜景的露台,叫侍者去准备一些茶点之后,围着小圆桌坐下来。 训练有素的侍者在送上茶点之后,就将靠近大厅这一面的帘子层层放下,隔绝出一个清净的小天地出来。 这就是希望之星? 显然知道前因后果的蓝染看了看月见右手拇指上的蓝钻戒指,问道。 是的。 摩挲了一下冰凉的戒面,月见将戒指摘下来,推过去。 除了一开始,上面附着的小诅咒外,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个外祖母送我的生日礼物。 还因为妨碍工作,基本上从来都不戴。 我注意到了,比起其他人,月见君从来都没有带过首饰。 就算是蓝染,在现世参加类似的宴会的时候,免不了在助理的建议下,添上一两件类似于手表之类的小东西。 月光下的蓝钻很美,不过也仅此而已。 欣赏过这一份美丽之后,蓝染就没什么兴趣的将戒指戴回少年的拇指上。 他本该也戴上一枚的,铃木家的套路,作为主办方的他们给宴会上的所有人准备了一枚蓝宝石戒指,用来混淆视线。 但是,同样不喜欢在手指上带东西的蓝染婉拒了。 拿蓝宝石来混淆视线,也只有糊弄一下不懂行的外行人。它和真正蓝钻之间的区别,就像是水中月和高悬在夜空中真正的明月,有如云泥之别。 只是铃木家的老爷子和怪盗基德之间的玩闹而已,我也只是来看看热闹,放松一下脑子。 是的,在月见眼中,这样大的阵仗,也不过是娱乐活动而已。 用九百年恢复心跳,九十年恢复意识,九年恢复力量,这个灵王之子还真是神神叨叨的。 随便聊了两句,两人就说起了目前尸魂界最大的问题上。 在此之前,月见条件反射地就要从指间弹出一个小型隔音结界。蓝染看了,眼含笑意,但还是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 没少使用复合鬼道,天赋不错。 不过,现在还是让他来的比较好。 布置好隔音结界,蓝染这才接着道。 理论上来说,神在自己的神国中,是全知全能的。也就是说,只要在友哈巴赫完全吸收灵王之前,成为新的灵王,他的力量就是无根之萍,不足为据。 他撑着下巴突然笑了。 其实这么看的话,继承了这份力量,又身为灵王之子的友哈巴赫才是正统的灵王继承人,下一任的灵王。 端起红茶喝了一口,最后添了一句。 仔细想想的话,就会觉得现在的状况还真是异常讽刺。 所以说,人类还真是死了都不忘了折腾的生物呢! 回想起前两天又爆发了一场战争,闹得阵哥不得不连夜赶过去的美洲彼世,月见也叹了口气。 蓝染抬了抬眉毛,很熟悉他这个表情的少年自觉地简单解释了一下。 魔神啊,原来如此。 那个在还是人类的时候,就能在白打上和他对峙且不落下风的男子,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他并不奇怪。 话说回来,大约在这个夏季,我的计划就启动了,给你留了一个绝佳的观赏位置,来吗? 嗯,没问题。 毫无压力地答应了下来,这时候的月见可没想过自己的身体问题。或者说,的确想过了,但他依旧选择了前往。 如果一切顺利,那就是蓝染所说的,纯观赏。 如果计划有变化,以他现在的武力值也能帮上忙,他是这么打算的。 再说,去年没看成尸魂界夏日祭,今年正好赶上这一场别有意义的典礼。 对月见口中意有所指的典礼轻笑了一声,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帘子外响起。 两位客人,我来更换热茶和茶点。 是之前给他们服务过的侍者。 两人对视一眼,蓝染解开结界,让自己的声音传出去。 进来吧! 英俊的男侍者穿着笔挺的执事服,臂弯上稳稳地托着一个银色的托盘。 铃木家特别为您准备了您喜欢的红茶,希望您能够满意今晚的服务。 将茶壶茶点摆好,又收回之前已经动过的,这一位侍者的举动简直完美无缺。 的确是我喜欢的红茶。 等香气袭满鼻腔,月见笑意盈盈地端起茶杯,对转身就要离开的侍者道。 不过呢,我基本上从来不出去用餐,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的红茶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偶尔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提供服务的人精们注意到了事实上,毕竟处在这个圈子的名流们,早就习惯了走到哪里都有人绞尽脑汁地为他们提供最贴心的服务。 所以,一般上流社会的人们是不会像月见这样,注意到这种小事的,因为对他们来说太过理所当然了。 可月见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基本很少出门用餐。又因为性格比较随和的缘故,从不会提出一大堆的苛刻要求。 所以,想要知道他的喜好,就只有一个途径。 那就是调查宇佐见家族的食物采购单,然后找到被分到照桥宅的那部分。 会特地调查他喜好的,在这个大厅里,不就只有一个人吗? 你说呢,怪盗基德。 原本还想抵赖两句的基德叹了口气,镇定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拥有着令人羡慕的身份,同时还有着美貌与智慧的少年。 精明到这种程度就不可爱啦! 他笑着举起双手,以示无害。 看在我没有对你下手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话音刚落,他就当机立断地一扭头,身手灵活地越过露台的栏杆,从四楼上翻了下去。 真是危险,差点就翻船了。 三两下就窜到了楼下相对位置露台上,怪盗基德一抬头,正好对上月见探头看下来的目光。 少年目光含笑,显然并没有出声引警察过来。而他身边那个褐发的男子,则微笑着对自己举了举杯子。 他优雅的一鞠躬,看似冷静依旧,其实只有自己知道,他的后背已经湿了。 之前,不是他没下手,而是,想要动手却不得不放弃。 任谁在以为自己已经拿到宝贝的时候,却发现所谓的钻石其实只是一个茶杯,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可基德却知道,除非有特意能力,否则应该没有人能够骗过经过特殊训练的自己。 真是,招惹上不能招惹的人了。 他轻轻说了一句,然后突然低笑了一声。 都说宇佐见家的继承人脾气好,原来真的不是上流社会的吹捧。 的确,宇佐见月见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所以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可是等着把你关进监狱。 就在基德放松的时刻,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 第129章 也许,全世界的彼世都是一样的景色。昏黄的天空,漆黑中带着丝丝血色的地面。太阳的光芒照耀不到这里,就连本该皎洁的明月,在地狱也是带着不祥的嫣红。 摸了摸口袋,掏出来的却是一个空的烟盒,琴酒这才发现自己带着的烟已经全部抽完了。 不怪他,实在是间歇不断的战斗让人难以喘息。即使精神坚韧如他,也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往前走了两步,一不留神就踩到一具尸体身上说是尸体并不是很确切,虽然没有了四肢,头颅也掉到了一边,但是在被琴酒踩到的时候,他还是条件反射的抽搐了一下。 不用看,就知道踩着他的人是现在唯一还站立着的琴酒,尸体回忆了一下这位大佬刚才一人就虐杀了他们所有人的战绩后,果断地不敢再动,埋头装死。 哦,对了,他的头还不知道飞哪里去,一时半会儿恐怕还找不到来着。 踩了两下,似乎是觉得底下的尸块硌脚,琴酒收回了退迈步直接跨了过去。 整个世界的彼世大抵都有这样的特征,那就是只要还有一更骨头在,那么他们就不会真正死去。头飞了,找回来之后还能安上去。 所以,只要还有嘴,他们是能说话的。 不过,在这样的时刻,堆成山的尸体们就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无他,眼下的这位大佬是真残暴啊! 虽说魔神要比他们恶魔天生地位更高,但能力还是要靠时间堆上去的。这个人、不对,这只魔才从人转化过来过来多长时间? 开挂也要讲究基本法好吗?从人到神(魔神也是神)一步到位已经很过分了,还把他们这些最少也有一两百年年纪的恶魔按在地上摩擦。 群殴啊! 他一人群殴他们所有恶魔啊! 这些年他们这些恶魔有的逍遥人间、纸醉金迷,有的就像是他们这样,留在彼世挣一个机会。从普通的恶魔,变成这美洲地狱魔王的机会。 有点上进心的恶魔都盯着这个空悬了两百多年的位置,特么就让一个三十来岁的人类给活生生截胡了。 现在的人类这么凶残的吗? 哦,对了,他已经不是人类了。 行了,别装死了,都给我起来。 踢踢脚边不知道属于谁的尸体,琴酒不耐烦地说道。 啧,真难看。 满是嫌弃。 这不都是您的功劳吗? 行,您是大佬您说什么都对。 不用对上琴酒的眼神,这些随着他一声令下满地乱动,时不时谁瞧见了我的头、这不是我的大腿、胳膊装错了算了重新再长一根吧的恶魔们也知道,这一位未来、不,如今的魔王可不是什么好性格的存在。 过了几分钟,他们中实力最强大的那几个已经可以稳稳地站立在琴酒的面前。 虽然,还是缺胳膊少腿的模样,但比起捧着从边上水沟里捞出来的头的恶魔,可以算得上是非常体面了。 瞅了瞅站在自己面前的几只恶魔,琴酒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摸头上的礼帽,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来,因为想起因为嫌弃碍事,帽子早在一开始就被他给扔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顺手撸了一把有点遮眼睛的刘海,露出银发后面那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涌动着深深不祥力量的眼睛,琴酒淡淡道。 正好七个,有意思。 一听就知道,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个一冲进地狱就目标明确地把他们给全放倒的新晋魔王对彼世并不是一无所知。 在场所有对上他眼神的恶魔不由自主地全部挪开目光,挑衅一个明显还在兴头上的恶魔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一个阶位明显甩开他们一大截的魔王。 是的,他当然是魔王。 如果说,这一点在他刚转变成魔神,却一步都没有踏进这里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名头的话。毫无疑问,一人就干翻他们所有人的他现在已经是所有人都承认的王了。 别问他为什么转变这么快,无他,实力差距太大,简直让人绝望。 而且反正恶魔从来都没有什么节操。 强者为尊么,他们只是表现得彻底了一点。 以前你们的领地我不管,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但是接引灵魂,受刑,转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许再自行其是。 看了眼这些打了一顿之后就毕恭毕敬的恶魔之后,感叹了一句比起组织里那些干不了多少活还尽找事的蠢货,这些家伙至少还能用,琴酒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这些职责你们自己分,让地狱运转起来就行。 几个本就占领了不少领土的恶魔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为首的一个站出来问道。 那魔王大人您的宫殿 这种事情随便。 目光淡淡地掠过不远处惊恐地看着这里的亡者,总感觉已经很久没见小鬼,耐心被逐渐消磨的琴酒带着这种事情你还要来问我的语气,说道。 这几十年我不会常驻地狱,等我回来之前弄完就行。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赶鸭子上架的魔王,连待了十几年的组织都不想管扔给了月见,更别说一看就是一个麻烦的地狱了。 对了,过一段时间,日国的彼世会来接洽,别丢脸。 给了他们一个你们自行理解的眼神,自觉已经收拾好了美洲彼世的琴酒拔脚就走,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众恶魔:不是,我们不理解! 然而,这个银发比他们恶魔还要恶魔的可怕男人已经彻底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该换一个手机了。 看了看回到地面上,才重新有了信号的手机,琴酒略微头疼的皱眉。现在唯一会给他下命令的小鬼知道他的去向,但是别人想要联系他的话,一时间就联系不到了。 下一次来让他们记得先发展科技好了。 省得像现在这样,没事就打来打去,还因为地狱的规则互相都打不死,一拖就是几百年。 虽然月见用的是日国彼世的科技,但本人并没有让人帮忙意思的琴酒自顾自地给便宜属下们布置好了未来的功课。 正在思考的时候,拿在手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看见来信人名字,他微微勾起唇角。 另一边,完全忘了这个宴会到底为了什么举办的月见和蓝染两人正相谈甚欢,骚乱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聊到了怎么处理原本灵王留下来的神国。 当然是神国,否则尸魂界的死神怎么会在反叛过后,又将灵王封印在水晶之中。 理论上来讲,尸魂界、虚圈、灵王宫都是灵王开辟出来的神国,一旦灵王陨落,那么尸魂界和虚圈都会随之崩坏。 这也是鬼灯再看蓝染不顺眼,也愿意支持他的原因之一。 比起简单的不顺眼,尸魂界和虚圈了两界崩坏带来的巨大工作量才是最为要紧的。 在我们楼下,是刚才那个基德先生。 侧耳细听了一下楼下的动静,月见托腮含笑。 看来,即使我们放过了他,他的运气也不是很好呢。 蓝染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通讯器突然亮了起来。这是来自另一头尸魂界的通讯,入股不会什么要紧的事情,以东仙要这么沉稳的性格,没有紧急的需要他本人去处理的事,是不会贸然打扰他的。 看来我的运气也不是很好。 不用多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月见收起看热闹的微笑,看了看这个遮内不遮外的露台,站起身道。 走吧,给你去找一个能够开黑腔的安全地方。 已经学会了简单的黑客操作主要就是通过他现在这个被改造地水火不侵的黑科技手机进行傻瓜式操作月见熟练地将他们所在地方的休息室监控给屏蔽了。 按理来说,这种供客人休息的地方不应该安装监控器,但是众所周知,因为基德的原因,中森警官还是坚持按上了。 学坏了。 见少年完全已经是熟练到习以为常的样子,站在一边的蓝染轻笑一声。 你带得头。 月见头也不抬,在手机上噼里啪啦一顿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擅长信息技术。 没问题了,开黑腔吧。 被吐槽了的褐发男人也不生气,不可否认他的确是有带坏这个孩子,或者说,将他培养出和自己一般价值观的动机的。 只可惜 他并不后悔将少年的名字添上死神名单的举动,虽然现在看起来似乎有点得不偿失,但是以后的时间还很漫长。 他有足够的耐心。 送走了这个用脑子就将这个尸魂界玩得半残的男人,月见按了会儿手机,重新将监视器的画面切换回来。 坐在沙发上,就像是如今低头族一般玩着手机的月见眼尖的看见通讯录中某个收件人的名字亮了起来,进入了可联系的范畴。 阵哥那边忙完了? 他轻声嘀咕一句,然后头也不抬的对某个翻窗进来的人说道。 又见面了,基德先生。似乎,今晚你和我格外有缘呢! 第130章 明明监控中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刚放松了一点的怪盗基德差点没一口气喘不上来。 他猛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间休息室的沙发正好背对着窗户,某个人前礼仪完备的少年正懒骨头似的倚在扶手上,翻窗进来的怪盗基德当然什么都看不见。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刚问完,基德就想骂自己是一时脑子糊涂犯傻了。 果然还没等他纠正这个口误,就见沙发背后探出来一个顶着银色头毛的小脑袋。这颗小脑袋上还长着一张漂亮得让人忍不住什么都满足他的脸,接着就听他开口笑道。 整个宴会上,会用翻窗这种方式进入休息室的人,也只有基德先生您一个吧! 所以说啊,犯什么傻啊!看,在美人面前出糗了吧! 至于为什么犯傻,也就是一晚上被人认出来三次而已,其中两次都是同一个人而已。 想到这里,出道以来就从来没被抓到过的基德真高中生黑羽快斗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重新挂起绅士的笑脸。 能博美人一笑,是我的荣幸。 月见眨了眨眼,哎了一声。 我可不想被称为美人。 这个称呼说出来,总感觉失之于轻佻了。 不过,他也就这么说了一句。就像是怪盗基德刚才听那个小侦探说得那样,眼前这个名为宇佐见的年轻继承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好得怪盗基德都忍不住替他担心,他真的能够管理好那样一个庞大的财团吗? 抛开怪盗这个身份,实际上也是一个富家大少爷的黑羽快斗怎么可能不知道运作一个公司,比起好脾气来更重要的是恩威并施。 常常因为过分漂亮无害的脸而被人轻视,实际上已经是一个跨国犯罪组织幕后BOSS的月见:o(* ̄︶ ̄*)o 他们就快追过来了哦! 侧耳听着门外走廊上的动静,那清晰得对他来说就像是在耳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月见不由得出声提醒那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的怪道。 要是这个年轻的怪盗就这么被抓住了的话,不久太无聊了,不是吗? 摩挲着右手拇指上冰冷的蓝钻,银发的少年笑眯眯的,任谁也看不出他偶尔的坏心眼来。 友情提示一句,最来好不要试图扮作我的身边人哦。 虽然只是出来玩玩,整个宴会过程中都非常的低调。但是,身份所限,他再低调,明里暗里总会有无数的人关注着他。更别说,身为宴会的主人家铃木财团可是无比紧张,担心他手指上的希望之星会被基德偷走呢! 听懂了小少爷言下之意的基德砸了咂嘴:真遗憾~ 要知道,见之前那个褐发的恐怖男人不在之后,他有那么一瞬间动心想要集齐一整块希望之星的。 不是因为稀有的蓝钻,而是这颗希望之星本身所代表的意义。 她身上传奇的诅咒色彩,容不得他不在意。 他一手抓上窗沿,然后回头对月见俏皮而短促地眨了眨没被镜片遮住的左眼。 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身手利落地原路返回的基德回想了一下之后,突然回过味来。 角度问题,他没有看见沙发上的少年。但是安装在吊灯上,出自于中森警官手笔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视器可不存在什么角度问题。 看来,美人小少爷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乖宝宝嘛! 无意深究想也知道应该是和那个消失了的褐发男人有关的怪盗基德笑了一声,被发现了好几次的心情都轻快了一些。 就在怪盗基德前脚离开之后,后脚中森警官就闯进了这个休息室。 还真是脚先进来的。 月见抬眼瞅了瞅被踢开的大门,白色的门板上,一双大脚丫特别的显眼。 随着他跑进来的,还有一大群的警员,以及混在警员中显得格外小只的某侦探。 基德呢,基德在哪里?! 率先闯进来的中森警官环视了这间豪华程度堪称总统套房的休息室一眼,对那些昂贵的装饰品半点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对着房间中唯一的活人月见问道。 我想我并没有看到这位警官说的怪盗基德。 银发的少年面色沉静,双手搭在交叠起的膝盖上,对上气势汹汹的警官毫不落下风,隐晦地表达出了自己被打搅的不快。 再好脾气的人,在独处休息的时候被其他人一脚踢开大门都是会不高兴的。 完美地将少年的不悦屏蔽在信号接收范围之外,再一次不被怪盗基德溜走的中森警官叫道。 这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跑进了这个休息室。 说着,仿佛终于想到了怪盗基德出神入化的易容能力,这一位人到中年、却还和新手那样充满激情的警官将怀疑的眼神转到他们闯进来时,这个休息室当中唯一的人身上。 怪盗基德,别以为你这样就能骗过我了。 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位置靠近沙发的中森警官突然扑上去,就要将银发的少年按在沙发上。 条件反射的,月见一按扶手,借力滑开,退到沙发背后。 哈哈,露出马脚了吧,还说你不是怪道基德! 见状,中森警官更得意了,连忙指挥人手将这间房间中所有的出口都堵上。 看你还往哪里逃! 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展开的月见终于明白了基德离开时,那个所谓的愉快的夜晚是怎么回事了。 也是,对方扮成宴会上服务生混进来,并不意味着他用的就是自己的脸。而事实是,直到如今,没有一个人拍到基德的真实长相。 他早该想到的,月见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被今晚接二连三的事情被分去了注意力,否则他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没有注意到。 不过,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这个兴奋过渡的警官先生的好。 明摆着,对方已经不愿意相信他的身份了。 他可不能不被逮捕,敲了敲右手边的桌子,月见微微抬起眉毛。 这个恩将仇报的基德先生可是给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虽然我说自己不是基德,你恐怕也不会相信,但还是麻烦冷静一点。 月见话音刚落,就见对方指着自己的右手,大笑道。 看,赃物。人赃并获,你还怎么耍赖,基德! 果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仗着人小不惹人注意,悄悄跟着众多警员跑进来的江户川柯南看了看被包围着的少年脸上尤带着笑意的样子,内心狐疑不定。 如果他现在是工藤新一的话,倒是可以开口解围。因为两年期,那次的连环杀手后续事件,除了警视厅部分人、他、以及宇佐见月见的家人,并没有人知道。 按照宇佐见月见的要求,所有他来过的影视录像全都被删除。 所以,即使基德调查宇佐见月见这个人,他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这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只可惜,他现在是江户川柯南,也不敢贸然出声,在一个很有可能和琴酒有关系的人面前抖机灵。 别人面前的话,一句新一哥哥和我说过就能糊弄过去,但是眼前人,他可不确定。 反正,只要证明了身份,中森警官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在逻辑推理上非常敏感,在其他上完全缺根筋的工藤新一没想到,如果证明了眼前的宇佐见月见不是怪盗基德,那么他的确不会有问题。但是,把他当做基德逮捕起来的中森警官恐怕就要饭碗不保了。 月见脾气好,不代表宇佐见财团能忍受这种事情。 他们绝不会让自己的继承人成为上流社会上的一个笑话。 事实上,在中森警官闯进去之后,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家大将的药研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他推了推眼镜,没有立马上前证明恐怕也会被当做被基德欺骗的一员而是转身叫来了铃木一家。 比起那个一根筋的中森警官,铃木一家更能明白,无论事实的真相如何,宇佐见继承人的形象绝对不能在他们主办的宴会上出任何问题。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也就是说,就算休息室中的真的是基德,那也必须放走! 当然了,药研还不至于错认自家大将的气息。 果然,听了他的转述,铃木财团的董事长就擦着一头的冷汗,在药研的冷脸下努力地向休息室的方向赶去。 夭寿哦,中森警官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篓子。他早就说了,要请最沉稳的目暮警官,结果警视厅非说中森警官常年处在和怪盗基德斗智斗勇的第一线,最了解那个怪盗,他也就同意了。 幸好,在他推门进去之后,中森警官虽然兴奋得两眼闪闪发亮,整个人蠢蠢欲动,倒还真的没有再一次动手。 似乎想要以理服人,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是怎么识破对方的。 见那个被铃木家董事长拉到一边解释了几句之后,就一脸崩坏了的样子,月见无奈地摇了摇头。有这个和他墨迹的功夫,真正的怪盗基德早跑了。 叮咚一下,月见低头看了看手机,脸上不由得露出一点笑意。 今天的宴会很愉快,不过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和来打招呼的铃木董事长寒暄了两句,示意了一下药研回头带上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的莉莉妮特,月见独自一人率先往外走去。 阵哥。 不出意料,一辆熟悉的保时捷已经停在了宴会厅的门口,少年轻快地小跑了两步,给那个倚在车门边上抽烟的银发黑衣男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 同样看见了这一幕的柯南想都不想,就要跑出去只要听到声音就好了,只要听到声音,他就能确认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琴酒。 结果,刚抬起脚,就被一双大手从身后紧紧捂住嘴巴按在原地。 别动,你会打草惊蛇的。 第131章 保时捷365a,琴酒的座驾。 只能憋屈得眼睁睁看着黑色、弧线优雅的车尾在视线范围中消失,柯南这才艰难地从捂住自己口鼻的大手中挣扎出来,狠狠喘一口气。 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黑色头发、刘海微卷、脸颊瘦削的男子,即使穿着笔挺的黑色正装,也掩盖不了身上那一股骇人的精干气息。 你是FBI? 果然,就像是你父亲说的那样,你很聪明。 拉着小朋友的胳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邀请函,却一直躲着人没有被月见发现的赤井秀一从宴会厅的另一侧走廊穿过,带着一肚子疑问的工藤新一来到一个小餐厅中。 很简单的逻辑推理那么你应该就是我父亲给我的那张纸条上,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了。 神色中还残存着震惊的江户川柯南在这个陌生FBI的示意下,在他的对面坐下或者说,爬上凳子。 他条件反射般回答了赤井秀一的问题之后,心神这才从刚才的那一幕上回过神来。 你说,那就是琴酒? 直到现在,他的口吻中依旧带着不确定。 之前热带乐园我遇到过他们,宇佐见月见介绍说那是他的哥哥,宇佐见阵。 宇佐见阵啊,我明白了,感谢你提供了宝贵的信息。 正在伸手,请服务员送餐点过来的赤井秀一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地唤来侍应生,点了一些事物。又指着对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柯南小朋友,小声说了几句话。 没有注意到自己即将被坑的柯南还全身心的沉重于宇佐见阵就是黑衣组织琴酒这一事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就是事实。 等服务生离开后,再次出口时赤井秀一的声音显得有些冷酷。 这也是他常常提醒自己的话,尤其是在得到宫野明美的死讯之后。 我知道你和照桥、不,现在是宇佐见月见曾经是同学,也有过几次接触,但毋庸置疑,以后你不能再将他当做朋友看待。至少在琴酒这个人身上,他绝对不会和我们站在一边。 这么说的话,其实和敌人也没有多少区别了吧! 柯南叹了口气,小大人的样子带着孩子所不可能拥有的深沉。他想了想,然后没忍住问道。 你觉得宇佐见月见有没有可能并不知道琴酒的身份,还有他干的事? 怎么想,他都不觉得能说出如果盯上他能让别人安全一点的话,他就没关系这种话的少年,会一个对身边人的恶行视而不见。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什么就看见侍应生端着茶点走了过来,他也就继续保持了沉默。直到人离开只剩他们两个,他才继续开口。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故事并不长,赤井秀一也不是作家,不会添加什么漂亮的修饰词,但仅仅是这样,听完了FBI的探员用平平无奇的词汇和语气讲述的故事的柯南却瞳孔紧缩,嘴里叼着的吸管掉进了果汁杯中尤不自知。 你,你说,琴酒他一夜之间干掉了所有和那个儿童贩卖组织有关的人? 他当然不是同情那些人渣,但是,这件事情本身就足以让他明白,在热带乐园,他看到的那种仿佛什么人都不在他眼底的冷漠眼神究竟是怎么回事。 顶着江户川柯南壳子的工藤新一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仅仅是因为他们参与到了那场对宇佐见月见的拍卖,就要他们全都去死,这两人之间真的是兄弟关系吗? 到底什么关系我们还不是很确定,你的情报很有用。 对于这个问题,赤井秀一三缄其口的摇了摇头,只是道。 所以,你明白我刚才为什么要阻止你追上去了吧! 工藤新一默默地点了点头那个名为琴酒的男人,可不是他一直以来对付的杀人犯,而是真正的、不将他人性命放在心上的冷血杀手。 可怕的是,他还有着为他犯罪能力服务的高智商以及庞大势力。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灰原哀之前对他的警告是正确的,这是一个将FBI都逼得离开了本土的可怕跨国犯罪组织,所以,他的身份绝对不能让组织的人发现。 那一次的拯救行动,虽然孩子们都安全了,但是对我们FBI来说,却是一次彻彻底底的失败。 从一开始到最后结束,他们全都被耍得团团转,明知道是谁做的,偏偏却一点证据都抓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甚至,根据侧写师们后来的推测,当时来巴尔的摩警察局接人的,很有可能就是琴酒。 何等的猖狂! 比起因为这种挑衅而感觉被侵犯到领地的霍齐纳,赤井秀一对此就镇定许多实在是他在和琴酒的短暂配合中,已经习惯了那个人的风格。 对于琴酒这个人,除非你抓到他现形,并且有绝对的武力压制,否则是没有办法将他捉拿归案的。 略过那让人不快的回忆,赤井秀一好心地提示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小学生,不要仗着自己的年纪莽撞行事。 事实上,对所有参与行动的人我都提醒过,面对琴酒那个人要随时做好将对方击毙的准备。 否则,活不下来的,很可能是他们自己! 不过,也就是那一次的行动让你们发现了琴酒和宇佐见月见之间的特殊关系。 接受到了对面男子的好意,也做了绝不莽撞行动的保证,柯南迅速从这个故事中提取了重点。 你们怎么能够确定,这所谓的透露不是琴酒有意为之? 赤井秀一摇了摇头,道。 BAU的侧写员们的确提出过这个问题,但事实上如果不是我意外闯进这个案件中,以巴尔的摩警局还有BAU的行政权限是不可能知道组织的事情的。 到时候,只不过是为各地的警方档案中又添了一些悬案而已。 所以,很大概率上,琴酒应该并不知道我们已经了解了他们之间的私人关系。 我明白了。 说道这里其实已经差不多了,柯南慢吞吞地扶起掉下的吸管重新塞进嘴中,含糊不清地问道。 所以说,侧写师们的心理画像中,宇佐见月见应该是知道做下那些事的认识谁的咯? 他表现得很完美。 赤井秀一没说是或者不是,而是模棱两可地说了这么句话,让几分钟后被凶巴巴的毛利小五郎提着领子拎回去的柯南,即使回到了毛利家中,依旧忍不住去琢磨这句话的涵义。 他不是不理解,只是为其中包涵的信息感到毛骨悚然。 赤井秀一的故事给他展示了宇佐见月见在善良之外的另一面:武力值优秀,智商过人,并经过专业的心理学训练,甚至于能够骗过那些堪称人形自走测谎仪的BAU侧写师。 而且,在维护自己的兄长(无论他是琴酒还是宇佐见阵的身份)的态度上都坚定无比。 即使,他的确还是那个能为了不认识的孩子,违背了自幼以来的教导,亲身奔赴险境的善良少年。 对了,还要加一个,具备着非常优秀的人格魅力。 因为即便如此,他对宇佐见月见这个人还是讨厌不起来。相信,无论是赤井秀一还是那些侧写师和他都是一样的。这从说这些时,赤井那复杂的神情上就能看得出来了。 而且,那个被琴酒摆了一道提前,而暴露的食人魔汉尼拔莱克特至今都没有对FBI暴露宇佐见月见的咨询内容,少年的魅力可见一斑。 稍微有点理解了。 为什么琴酒那种冷酷的人会被吸引。 讨厌不起来啊,真是麻烦了! 最终,仰躺在被子上的工藤新一举起胳膊遮住自己的双眼,郁闷地低声嘀咕。 另一边,灯火通明的照桥宅。 因为高中没有直升帝国私立高中,而是跟着赤司一起去了京都的洛山高校,所以,逐渐的,月见一大家子的生活重心转移到了位于京都的老宅。 两处宅子之间固定了一扇穿界门,如果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回来也容易。所以,众人对换了一个生活环境没有什么不适应。 说实话,相比起以他们家目前的情况,单独拥有着一片山作为私人领地的老宅其实更加适合他们生活。 最起码,家里几个人日常切磋就不用局限在照桥宅后面的小道场了。 我本来还想将这个宅子留给信哥和心美姐,不过他们都不要。 也难怪,对他们来说,这一所宅子虽然代表着童年的美好记忆,但是更多的是父母一夜之间全部死去的惨剧。如今,他们生活得更久的地方是神奈川。 而作为没有关照弟弟,反而被最小弟弟给关照了的兄姐,他们也不会接受这一栋事实上一直由小弟弟维持着的大宅。 端着果盘走进客厅的月见看着这里满是怀念,无论怎么说,他以后在这里待得时间会越来越短是不争的事实。 上身仅穿着一件衬衫的琴酒一言不发,伸手搂过少年的腰肢,将人环在怀里。 少年纤瘦的身形正好嵌入男子宽大的怀抱中,看起来合适极了。 月见明显非常熟悉这个怀抱,顺着自家阵哥的手慢慢地窝进去,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所以,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将除了一直供着家里药物的企业,其他父母留下的产业都赠送给他们。 如今琴酒已经不会再受伤,或者说,真的受伤了的话,人类的药物也不会有什么作用。月见留着这份产业,其实也就是留个念想。 对于另外两个照桥毫不在意的琴酒扶着少年的背,下巴搁在他的颈窝,专心致志地顺着他银色的长发,丝丝缕缕地缠在手心。 你安排就好,我的先生。 第132章 怎么样,查到了吗? 赤井秀一站在一个金发碧眼的短发女子身后,一双墨绿色的瞳孔紧紧地盯着她面前的屏幕。 我都说过我的专业不是计算机,等等 同样一双眼镜黏在屏幕上部挪动的FBI特工,刚来到日国没多久的茱蒂敲击键盘的声音就像是大雨打在棚子上一样,用的力道大得让她身后某位前男友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好了,查到了。 这两个以情侣的名义窝在酒店房间的特工,正在查询的便是前一段时间江户川柯南、即工藤新一提供的宇佐见阵这个名字。 不过提前说好,我不觉得以组织的严密程度会在简单的身份制作上出问题。 也就是说,他们这一番动作很有可能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查不到。 我知道。 赤井秀一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应该说,这种事还有谁能比他这个在组织卧底了三年的人更加明白呢? 他本意也不是想要查这个身份有什么可突破的点,而只是想确认一下宇佐见阵这个身份的真实程度而已。 当然,他现在就是琴酒。这一点,有小侦探的亲眼所见可证明。 可之前是不是琴酒,那就不好说了。 进组织之前没少在三教九流混以增加经验的赤井秀一深知地下社会制作假身份的套路,那些身份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本身就是真实的。 经过内部人员的一番操作,这些真人不知何处的身份就变成了一张张供那些见不得光的人行走在阳光下的通行证。 而这种最高级的货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现有的使用人和过去总会有着这样那样的区别。 当然,除非要将这个人上幼儿园大的记录都查出来,否则这种方法劳心劳力,得不偿失。 渐渐的,一张张附着照片的履历表出现在屏幕上。两个人闭上了嘴,安静地看着。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真的什么都找不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以接受。 屏幕中,宇佐见阵这个人简直就是能让无数人羡慕的人生赢家,除了年轻的时候父母双亡这一项不大顺利之外,其他全部都一帆风顺。 混血儿的长相格外帅气,成绩优秀,身为宇佐见家族的一员,哪怕不是嫡支也是富N代,成年之后更是直接进入了宇佐见的家族企业工作。去年更是得到宇佐见老族长的青眼,现在被直接放在了新确立的继承人身边。 资料上内容当然不会直白地这么显示,这些都是赤井秀一根据内容分析出来的。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这 照片上的人就是琴酒吗? 还没见过琴酒的茱蒂刚张开嘴,就被赤井秀一那不同寻常的严肃神色给夺取了注意力。 是琴酒。 照片上的人的确是琴酒没有错,但是,从有幼稚园到大学乃至于驾驶证上,这些照片上的人脸部轮廓未免也太过和谐了。 他仔仔细细的全部看过去,却看不出丝毫违和的地方。要不是赤井秀一深知,琴酒绝对不会拥有这样的干净透明的清白过去,他甚至会以为拥有这番履历的人就是他。 想了想,他掏出手机,将屏幕上的几张同一个人不同年纪的照片照下来,然后编辑成邮件发回美国。 这怎么可能? 另一边,听到赤井秀一这句话的茱蒂睁大了双眼,屏幕中的男子面目英俊,甚至有点英俊过了头。眉目间带着点冷漠的阴郁,但总体上来说,是一个和黑暗完全搭不上边的人。 或者说,没有人会在拥有这样光明未来的情况下,去选择一条朝不保夕的路。 这张履历就是一个笑话,只能证明组织假证做得很高明之外,没有丝毫的价值,别被骗了。 编辑完邮件,赤井秀一将页面关掉。能这么轻松地打开之后这种内部人士的网站,他也是得到了一个朋友的帮助。 在琴酒已经弄死了他那个交通部朋友的情况下,他希望能不给这个被他盗去了工作ID的人带去危险。 当然,按照他的推测,琴酒不会在无关紧要的羔羊身上浪费力气。 就在赤井秀一和茱蒂顺着工藤新一提供的这条线索追下去的时候,东京的照桥宅,在主人一家重心转移到京都那边之后,久违地迎来了它的两个主人。 只不过,其中的一个今天仿佛睡得不是那么安稳。 月见看到了火。 漫无边际的火光,从眼熟的建筑物上升起,灼热的气息几乎舔上了他的脸颊。 到处都是人声,还有枪支交火的声音,偶尔建筑的某一处会有一簇明亮的光芒升起,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刺耳的爆炸声。 这是 组织在墨西哥的一处分部,也是绝大多数内部中高层人员眼中的总部。 月见从没去过那里,但是在琴酒交给他的资料上见过。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组织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来自他们的谋划吗? 不应该啊,在他和阵哥的计划中,并没有将这里的分部给计算进去。 组织在这个国度已经渗透地太深了,甚至比米国还要深。若是这里出了问题,对组织的稳定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这里都暴露了,只能证明,组织出问题了。 组织 阵哥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阵哥一定不会一无所知,也不可能毫无反应。 所以,他在哪里? 月见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猛地抬头,看向面前那栋建筑。 是那里吗? 是的,当然是在那里。 他这时候应该在分部里面,据守交火。 月见一阵焦虑,他想上前不用去问那些包围着分部、穿着防弹衣举着防护盾的特工们,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当务之急,是要保证阵哥的安全。 忽略了心中若有似无的违和感,月见抬脚就往边上走,他要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找机会溜进去。 可是,包围这分部的特工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瞬步居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死活都用不出来。 没有瞬步的帮助,身上没带手机,在心底呼唤家里的付丧神也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没有内部的坐标他也没有办法开穿界门或者黑腔。 和八年前听到父母去世一般,惶恐的心态再一次久违的席卷了他的身心。 或许,此刻的他更加惊恐。 毕竟,父母的那一次,他是直接得到的消息,那时候他身边还有兄姐需要他撑着。每一个漆黑的夜晚,会有一个穿着黑风衣带着黑礼帽的青年从窗户中一跃而入,抱着他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光。 而现在,他眼睁睁地看着交火范围不断地扩大,重装特工艰难却一步步地层层推进,组织步步失利。 不,他并不关心组织,那只是他用来维持地下社会秩序的一项工具。 但是,他不能再失去阵哥。 月见焦灼地盯着眼前的一切,陷入惶恐中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明明他就站在这里,那些特工们却对他视而不见。 包围圈逐渐的缩小了。 他没有一刻停止试验自己的能力,但这时候,却连灵力都没有回应他。 到最后,他看见了那眼熟的银色长发 GIN! 少年尖叫着,睁开了双眼,直挺挺地从柔软的床铺中弹起身,双目中盈满了惊恐的泪光。紧接着,就扑到床边一阵干呕。 下一秒,他的房间门被一脚踹开,打在墙壁上发出一声不堪承受的巨响。 月见? 没有丝毫光亮的房间,琴酒毫无阻碍地快步上前,扶住还趴在床边干咳的少年。 手刚伸过去,就被少年紧紧扣住。 很难想象,那样细瘦洁白的手指会有这样的力量,抓得琴酒的手腕都有点变了形。 然而,这个匆匆忙忙奔过来,连睡袍都没来得及披一件的男子却面不改色。反而伸出另一只空闲的胳膊,将少年还没有长成的肩膀搂在怀中。 嘘 琴酒没有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向从容的少年变成了这一番全身上下都写满惶恐的模样。 只是就像多年前一样,将少年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中。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他抚着少年的脊背,嘴里发出轻柔的安慰声。 只是噩梦,别怕,我在。 少年的身躯还微微颤抖着,他不愿意松开抓住阵哥胳膊的手,脸颊贴在琴酒不着寸缕的胸膛上,贪婪听着胸膛下规律起伏的心跳声。 他当然知道,这是阵哥为了安抚自己特地弄出来的心跳成为魔神的他,早就没有了那种东西。 只是这时候,月见觉得他需要这点安慰。 现在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前年他去地狱,会引起阵哥那么大的反映了。实在是,太吓人。 阵哥。 我在。 阵哥 怀中颤动的身躯逐渐平复,抓着他的手也慢慢松开。缓缓的,一双胳膊环上他的腰间。 黑暗中,琴酒好气又心疼地抿出一点点笑意。他顺了顺少年的长发,而后,一只手罩在他的后脑。 睡吧,我一直在。 良久,就在琴酒以为少年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从怀中响起。 Gin,你不能死。 琴酒拍抚着他脊背的手微微一顿,而后低头,亲了亲怀里少年微蹙的眉间。没有笑他这番多此一举的要求,而是抵着他的额头认真回应道。 I promise。 第133章 刚醒来的月见一摸身侧,没有摸到熟悉的温度时,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阵哥? 慌慌张张地掀开被子起身,木质地板的凉意顺着脚心顺着脊柱往上,最后传进他的脑海中。他这才理智回归,想起来那只是一个噩梦。 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 简单地冲了个澡,又用冷水泼了泼脸,清醒了一下。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之后,就稳了稳心神,往外走去。 起来了? 厨房中,劲瘦的腰上围着一个小猫滚线团图案围裙的琴酒放下手中的煎锅,抬起头来眉头就是一皱。 鞋呢? 鞋? 月见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赤着脚就从房间里跑出来了。木制的地板上被他踩出一连串湿漉漉的痕迹,彰显着他不定的思绪。 还是修炼不到家啊,他失笑地对自己摇了摇头。 也懒得在回去找拖鞋了,看到了挂心的人之后,总算将从容给找回来了的少年悠悠地踩着楼梯,一步步地走近厨房,靠在门边,欣赏琴酒那难得一见的家居模样。 只有煎蛋和吐司。 算不上厨艺,只是当杀手久了,多多少少会一点各种各样的技艺。甚至对有些疑心病重的人来说,没经过自己手处理食物一概不会入口。 对少年兴味十足的视线视而不见,琴酒解开身上的围裙,挂在一边的架子上这还是月见以前常用的围裙,后来被长谷部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被他给翻了出来。 和小少年相得益彰的可爱围裙在男人身上,倒是给这个以冷硬作为外壳的男子添上了一丝温情。 煎蛋要酱油的。 月见笑眯眯。 琴酒抬了抬眉毛,也没说什么,顺手就给他浇上了。 看在这个小鬼昨晚没睡好的份上,杀手这么对自己说,绝口不提自己的好心情。 他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噩梦,倒是在吃过早餐之后,月见主动提起了那个梦境。 我看到你直接引爆了提前埋在分部地底的巨量炸药。 同归于尽嘛,倒是我的风格。 琴酒嗤笑一声,被坐在他对面的少年用着不赞同的口气警告地唤了一声。见小鬼浅蓝色瞳孔中货真价实的温怒神色,他这才投降地扬了扬眉毛。 起身,撑着隔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一手抬起少年的下巴,安抚地轻吻了一下他的眉间。 少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没有躲开。 一吻过后,脸颊微红、不那么生气的少年轻咳了一声,继续道。 我看到了赤井秀一,波本还有基尔。 后面的两张面孔是他仔细回想昨晚的梦境,而后和组织的有代号的成员名单对过之后,得到的答案。 能和前者在一起,说明了什么也就毋庸置疑了。 也说明了,月见的这个梦境似乎并不仅仅只是梦境而已。 我知道了。 自动自觉地收拾了碗盘,琴酒敲了敲桌子,思考了一下,这么回道。 波本和贝尔摩德那个家伙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秘主义者,情报成员的身份给他带去了不小的便利。基尔哼,这个女人我倒是没有想到。 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能成功的骗过他,只能证明她的成功是建立在巨大的牺牲之上的。 这么说来,当初从卧底手中逃脱的也不过是一个戏码,演给我们看的而已。 会在那种情况下,牺牲自己给那个女人换一条生路,唯一的可能就是两人之间有着十分亲密的私人关系。 别把所谓的特工都看得太高尚了,这些人在琴酒眼里和地下社会中盯着利益前行的人没有任何区别。FBI、CIA,前者似乎要好一点,但本质上都是一丘之貉。 对于一个卧底来说,进入组织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信任,包括来自其他势力的卧底。 因为他们不会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别人给出卖,来成全自己的任务。 脑子一转就将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琴酒一手捞起少年的腰,抱起就往房间走。 哎? 给你找鞋去。 顺便洗个澡,把他这一身的油烟味道给清理干净。刚嫌弃完自己身上沾染到的味道,就见怀中的小鬼瞅了瞅鼻子。 一大一小,一抬头一低头两人相对而视。 于是,两个人回到房间后全都重新又洗了一遍。 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中走出来,看见手机屏幕正好亮起的月见拿起看了看,脸上露出一点讶异的神色。 怎么了? 同样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琴酒问道。 有人查了宇佐见阵这个身份。 转念一想,就知道是工藤新一和FBI搭上了关系,月见笑道。 他们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这是一条死路。 宇佐见阵这个身份从十来年前就开始筹备,用的是个组织完全没有关系的宇佐见家的关系,他们什么都不会查到。 另一边,赤井秀一也得到了答案。 如果只看照片的话,那只是看起来像,但并不是同一个人。 电话中,FBI匡提科总部,在上一次的绑架事件中认识的加西亚这么说道,她没有料到自己的答案给对方带去怎样的惊讶。 可是轮廓很相似。 赤井秀一几乎已经确定,那就是琴酒,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前后二十来年的照片看起来就像是同一个人一样。 所以,他将照片发给了技术支持加西亚,让她帮忙分辨一下。是不是这些照片,都是由电脑软件合成的。 不不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说话就像是小机关炮的胖姑娘叭叭叭地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告知对方。 合成的照片和真实的照片相比,有着难以忽略的违和感,所以,没有,这些照片都是真实的。 坐在电脑屏幕后面的姑娘双手手指飞快地按着键盘处理着同事们交给她的任务,一边一心两用地给赤井秀一解释她的发现。 但是在你将这些照片发给我的时候,我顺便做了一点深入研究不是那么完全合规,可能还稍稍违反而来几条微不足道的小法律 一般来说,没被发现的事情就不存在,不用担心,是我先麻烦的你,不会告诉霍齐纳主管的。 赤井秀一的瞳孔中泛起丝丝笑意,严肃的面容也随之变得缓和了些。 那就好咳咳,在深入研究中,我发现,在宇佐见阵这个人的履历中,唯一的一次挫折就是那一次带走了他父母的事故,同时那一次事故给他带去了不小的伤害。这个伤害,是包括面容的。 是的,根据我查到的信息,宇佐见阵在那一次的治疗中修整了面部。也就是说一个合法合规的整容手术,让宇佐见阵换了一个人如果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宇佐见阵这个身份是伪造出来的话。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我只能说,伪造的人非常厉害,他是一个高手,非常高非常高的那种。 也有可能,是拥有着庞大社会力量和资本的人。 赤井秀一和茱蒂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读到了这样的信息。 多谢了,加西亚。等我这里的事情结束,我给你带特产。 挂断电话,赤井秀一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曾经以为这个身份没有任何价值,只是顺手查一下,想确定一下宇佐见月见口中所谓的兄弟关系到底有几分真实。 但是随着加西亚这么一查,这背后的关系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宇佐见阵这个身份如果存在问题,那么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唯一有问题的地方,就是那一次的车祸。 但是那时候,宇佐见月见还只是照桥月见,甚至还只是一个小学生,怎么可能拥有那样的能量? 而且,这么大变活人,宇佐见族里的人真的会什么都没发觉吗?组织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宇佐见和组织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若宇佐见阵一直都是琴酒赤井秀一个人感觉这样的可能性不是很高,但是不得不考虑那么,以琴酒对少年的在意程度,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保持联系。至少,在他站稳脚跟之前,是不应该和少年保持联系的。 但是履历上很清晰的显示了,这一对兄弟之间,历来关系很好。 这么一来,无论哪一种可能,宇佐见和组织之间似乎都脱不开关系。 可是,在来日国之间,因为宇佐见月见的缘故,他已经仔细地读过了所有前几年FBI对这个家族的调查。这个低调却掌握了三分之一个国的家族,的确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和组织沾染。 无他,对这个体量的资本来说,和黑色沾染弊大于利。 他也认可了这个判断。 并非出于个人的喜好,而是深知资本的特性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就像是月见,他或许能调出十个亿日元,但那仅仅只是出于他现在掌握着组织产业的前提。即使这样,身为BOSS的他这样的事都不会做第二次。 赤井的判断是对的,只是这一份正确的判断反而将他的思维带进了迷雾之中。 在让茱蒂近乎屏息的沉默之中,这个从组织中全身而退的男子目光逐渐下落,停留在那个一直出现、却一直被他忽略了的名字上。 宇佐见月见。 第134章 但就像之前说的一样,对宇佐见这样的体量的财团进行调查是不现实的,容易引发各种各样的问题。 不是说真的不行,而是这么做了之后,要做好对此付出代价的准备,还有可能什么干货都没有查到。 当然,赤井秀一的目标不是财阀,而是月见这个人本身,但是调查他们的继承人打财团的脸本质上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且,FBI的确是官方,但他却不是日国的官方。 这大概是最要命的一点。 当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就连一直听他决定的茱蒂都不赞同这个主意。 太疯狂了。 这是她对于他想法的唯一评价。 可想而知,上头对此会持有的态度。所以,赤井秀一根本就没有想过和上司说起这个,省得他们在他耳边来回轰炸,甚至为此采取一些强制措施。 比如,将他临时召回去之类的。 在明美死去之后,他就发过誓,一定要亲手覆灭组织。所以,即使他们这么下令,他也不可能回去。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私人仇怨。 在对茱蒂说过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说起过这件事。就像是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一样,但只有赤井秀一自己知道,在私下里,他已经悄悄地开始收集起宇佐见月见的一切消息。 事关重大,赤井秀一甚至没有再求助于匡提科总部的那一位万能的技术支持小姐。 只是简答的查了一下宇佐见阵的前后照片,顺手又多看了看人生履历医疗记录,这件事情就算是赤井也没有放在心上。 叮嘱加西亚将查到的资料以及查找过程中产生的痕迹全都消除干净之后,他就没有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也不能怪他,FBI匡提科总部每天要处理的数据流何止成千上万,就算是加西亚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动作会恰巧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琴酒,宇佐见阵,呵! 嗯? 忙里偷闲,正躲在月见的书房里头,喝茶看书的琴酒突然抬起头。 还在电脑后努力用功的月见跟个小土拨鼠似的敏锐地探出小半个脑袋,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过去。 看到少年从电脑屏幕后面伸出脑袋来,满脸都写满了好奇的样子,还端着个茶杯的琴酒放下刚才听到的那短促的一声。 想休息的话,就先休息,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很急。 可想而知,能让月见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桌后面,上学之余还要加班工作也只有组织里的事情。 家族财团里面,对他来说还没有进入最麻烦的权利过渡期。唯一算得上事的,也就是前一段时间对藤堂家的收购。 月见只做了一个大概的计划,剩下的全部交给了长谷部。 本来他倒是想着给闲适过头的三日月找点事,结果么 三日月表示,老人家还是专注养老好了。 而长谷部则整个背景都飘着小花,心甘情愿完成所有来自自家阿路基的任务。 答应小孩子的事情,还是做到的比较好。 还是很久以前,月见答应了带莉莉妮特去看明星,结果,后来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这个承诺就一直没有兑现。 你说的小孩子,是一人能干掉一个城市的灵魂的瓦史托德大虚。 按照出生时间来看,她还是一个才三岁的宝宝。 对于这一番言论,琴酒到没什么反应,他已经习惯了小鬼对家人自带滤镜的样子。 虽然三岁宝宝什么的,放在意识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几百年的虚身上实在是过分可笑。 也有点可爱过了头。 穿着宽松家居服,长发松松扎起垂在一边的男子摇了摇头,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 这是一段风暴前的平静,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赤井秀一很快就要坐不住了。 现在看来,他那个明面上的身份似乎还成功的做了一次香喷喷的诱饵。 第二天。 打扮得宛如春游前的小学生,背包里还带着药研给做的午餐便当,莉莉妮特一早就兴奋地等在了大门口。 甚至,在月见出现之前,她都已经在山中绕了好几圈。 这在她穿上这身沉重的身体之后,还是第一次。 捧着一个月间送给他的小茶壶,三日月乐呵呵就像是送自家孙子孙女出门玩的老爷爷。 那我们就先走了。 接到了莉莉妮特之后,就要通过穿界门回到照桥宅从位于东京的照桥宅出发,去LME的话要方便的多。 等一下。 正要出门,这段时间一直住在照桥宅的琴酒突然出声。原本一脸高兴的莉莉妮特顿时紧张地看向那个没见过几面,却存在于月见口中的男人。 她有点紧张地拽紧了背包的肩带,生怕他突然就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虽然相处时间近乎于无,但是这个就像是琴酒所说那般有着数百年记忆的大虚知道,少年很重视这个名义上哥哥的所有意见。 当然是名义上的哥哥了,她又不傻,不至于看不出来那么明显的粉红泡泡。看了这么多的电视,她还是有学到很多东西的! 而且要知道,这几天月见他陪着这个叫做琴酒的男人住在照桥宅,京都那边可是已经爆炸过好几次了! 于是,就有了她今天的春游。 月见奇怪地回头,这件事他已经提前和阵哥说过了,也为此做了好几天的准备,怎么想,都不大可能是琴酒临时反对。 的确,就像是月见想的那样,琴酒没准备反对。 在一奇怪一戒备忐忑的目光中,银色长发的男子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枪支匕首这些装备来。月见一看,都是自己熟练常用的那些。 蹲下身,在少年的脚踝上绑好最后一支匕首。琴酒起身,伸手按了按他的头。 好好玩。 带着一身的武器装备吗? 站在一边的莉莉妮特捧着下巴目瞪口呆。 等坐进车中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愤怒。 等等,他那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不能保护你吗? 将装着便当的小背包轻轻放在一边,有着稀有粉色瞳孔的小女孩不满地双手抱胸,要不是现在在汽车中,她能整个人站在椅子上,以示气壮山河。 即使现在条件不够,她依旧跪坐在座椅上,然后支起上半身,勉勉强强算是达成了气势的表达。 如果可以,她还挺想打开天窗。 宇佐见行走的人形武器展示架月见宽容地笑了笑,小心地拉着她的手,将她拉下来坐好。 当然不是这样的,事实上有了你们在我身边之后,阵哥对我的安保已经放松了很多。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比起曾经恨不能时时刻刻将他放在视线下看着,琴酒已经很久没有启动月见手机中的窃听功能。 当然,主要原因是他留在月见蓝宝石耳钉中的一滴血液,已经完美的替代了所有科技带来的功能,甚至能够做到更多。 只是他所出的环境,让他谨慎惯了。 这种谨慎,并没有随着他身份的改变而消失,反而因为接触到另一面的世界而更加深刻。 真是的,都已经那么厉害了,还是放不下人类的习惯吗? 莉莉妮特嘟哝了一句,但经月见解释的她无疑已经消气了。 听着她的小小不高兴,月见笑而不语。 这可不是什么人类的习惯问题,也不是琴酒不具备强者之心。 只不过是,再强大的存在,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也总会不自觉的带上忐忑和不自信。 会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多。 这种复杂的心思,是莉莉妮特这个已经在虚圈孤独了太久的虚一时间无法理解的。 他只是微笑着摸了摸少女的小脑袋,然后问。 这一次,是想要谁的签名吗? 一秒被转移注意力的少女登时双眼闪闪发亮,她宝贝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浅蓝色的签名板。 你说,我把所有喜欢的明星都收集在一个签名板上怎么样?一定很有纪念意义吧? 被她那堪称简单单纯的理想给镇住了,月见轻咳一声,掩盖住差点喷出口的笑声,而后认真说道。 那这个板子可不够大,我记得你喜欢的明星都已经上十位了吧? 小姑娘在人间呆的时间不长,就被美好的娱乐活动迷住了双眼,沉迷于各种剧。据月见所知,就连那种家庭主妇喜欢的剧目,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的。 已经很大了。 莉莉妮特一本正经,比划了一下签名板的大小,然后说道,我做过研究,一般明星的签名根据个人习惯不同,偏好位置不一的角落,大小也不一样。 你还真是做了不少功课啊! 将药研知道吗这句话给吞了回去,月见微笑。难得的休息日,还是让小姑娘安安心心的放松吧。 那当然了!就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让他们都签一个板子好像不是很礼貌,也不知道会不会愿意给我签呢? 月见闻言,面色稍稍有些古怪地看了看货真价实的烦恼着,和以外格外不同的暴躁萝莉。 明明做了这么多的功课,却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宇佐见这个姓氏在这个国家的含义吗? 家里的那几个也真是够坏的。 不过 相信我,他们肯定会乐意的。 最终,月见也只是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少女狗头,不轻不重的安慰了一句。 第135章 月见没有想到在LME都能再一次遇到工藤新一。 或者说,这半年来声名鹊起的沉睡小五郎一家还有披着小孩子江户川柯南的高中生侦探。 看样子,工藤新一也没有料到这样的发展,这从他看见月见时剧烈收缩的瞳孔上看得出来。 虽然他已经竭力掩饰了,但是,这个伪小学生还是头偏了偏,似乎是想要看一下他的身后跟着的人。 看到只有一个看上去只比他现在的样子稍微大一些的金发粉眸少女,和一个看上去就懒洋洋的深褐色头发大叔之后,工藤新一瞬间提起的小心脏终于放下了一点。 没有琴酒,幸好幸好。 躲在小兰的长腿之后,工藤新一内心留着汗地看着她和银发的少年寒暄。 原来是这样,被冲野洋子小姐邀请来的吗? 简单来说,就是这一行人和月见一样,都是LME方面请来前来参加《不如夜行》大电影立项宣传仪式的宾客。 不过 无意冒犯,但是为什么冲野洋子小姐会请一位侦探来参加这个仪式呢? 娱乐圈的规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样正式的场合,就连自己的亲朋友好尚且都不会邀请过来,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侦探,还被LME方面默认了,怎么看都有问题。 喂喂喂,你小子说什么呢?我可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冲野小姐请我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倒是你小子才是,来这里做什么呢? 早在看着这个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少年在和小兰寒暄时,就心情不爽的毛利小五郎登时不顾安静的大厅中众人的侧目,嚷嚷起来。 什么叫做你小子? 月见还什么都没说呢,走在他边上一脸新奇小脑袋乱转的莉莉妮特先不干了。她一撸袖子,就想要这个乱糟糟的人类大叔知道尊重和礼貌这几个字怎么写。 虽然,这几个汉字的写法她自己都未必知道。 没事的,莉莉妮特。 在张牙舞爪的暴躁萝莉扑上去给人好看之前,少年的手已经先一步落在她的头顶上,成功的拉住了龇牙的凶兽。另一边,小兰也是一脸不好意思地一边给月见道歉,一边下死劲地掐住了毛利小五郎,不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继续丢人下去。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爸爸!照桥、不对,宇佐见前辈是这部电影的原作者,你这样太没礼貌了! 还有 因为不靠谱的大人所以不得不靠谱起来的少女看了眼礼貌地点头之后,就在工作人员恭敬的招待下离开的少年,这才低头对父亲解释道。 他叫照桥月见,是妈妈的那位大客户啊!爸爸你连这都忘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骤然听闻是自己常年分居妻子的大客户,也想起来妃英理曾经和他聊起过的只言片语,毛利小五郎双目撇开,嘟哝道。 都怪你妈啦,这么重要的客户也没和我聊过,我才没认出来。 人家那是叫职业操守,尊重客户隐私。 一直躲在一边,以为自己成功地没有引起月见注意力的江户川柯南悄悄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个大叔其实只是放不下面子,也就好心地放过他,不吐槽他了。 另一边,月见也从工作人员的口中获知了事情的始末。 简单的来说,就是去年《不如夜行》电视剧大爆,一时被奉为经典。但是,原本饰演女主角的演员却因为档期不足等种种原因,不再参演。 重新选定的女主角冲野洋子因为涉足影视的时间和资历都不够,所以引发了大批忠实观众的质疑。 如果仅仅是专业那个也就算了,但是自这个消息被泄露以来,冲野洋子一直收到了来自一些激进粉丝的威胁信。前几日,更是出现了硫酸这样的危险物品。 有人受伤了吗?月见担忧地问道。 工作人员摇摇头,一脸庆幸:没有,幸好当时敦贺先生在,一把就拉开了站得比较近的工作人员,这才没有出事。 听到这里,少年沉默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沉肃起来,莫名地让走在边上的工作人员不敢再出声。 昨天他还和敦贺莲聊过电话,但是对方却什么都没说。要不是他今天发觉不对多问了一句,可能等事件被解决他都不知道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恶性事件。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四周。 和大厅里不一样,这个走廊附近零零散散、三三两两地走着一些或穿着正装、或穿着休闲服的男子。仔细观察的话,这些男子其实一直围着这一圈打转。 少年的目光在他们的腰侧一掠而过,比起他这样不带烟火气的全副武装,这些人的武器真是相当的明显,也相当的官方。 毕竟,武器这种东西还是要看个人的习惯,放在最合适也是最顺手的位置。这些警察们,连别枪套的角度都差不多。 一看就是正规学院里出来的培训出来的。 想了想,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月见。 已经在休息室里坐立不安好久的敦贺莲看见少年进来,赶紧迎上前。 他们不让我去前面接你,说是粉丝太多了。 站在一边的经纪人社幸一推了推眼镜,行叭,一大早就不正常的原因找到了,他早就该知道的。 顺着对方的胳膊坐下,月见示意了一下门的方向。 粉丝,黑粉吗? 敦贺莲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无措,给少年倒水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讪笑一声,正准备说点什么糊弄过去时,却对上少年那我就静静听你怎么忽悠我的眼神。 只是冲野洋子小姐的黑粉,和我的关系并不是很大。 你的粉丝不也同样担心对方演艺不过关,影响电影,最终影响你的事业么? 是这样没错了,社幸一作为敦贺莲的经纪人,自然也有这样的顾虑,只是无论敦贺莲还是宝田罗利先生对这次的电影都很有信心。想到宝田先生那五十年如一日犀利到堪称毒辣的目光,这点顾虑他就没有说出口。 而且,黑粉已经到了寄硫酸的程度,你还想着瞒着我? 这都威胁人身安全了,不是他不信任外面的警察,只是在他眼里那些连枪都别不好的人,实在是没法给他带来多少的安全感。 连重重包围中的某国总统都能被成功枪击,而原因仅仅是疯狂粉丝想要引起偶像的注意力。 可见人疯狂起来,能干出多么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放心吧,在电影正式开机之前,我一定会解决那个激进粉丝。 穿着黑西装黑西裤,身披黑大衣头顶黑超的宝田罗利咬着雪茄,靠着门边一脸深沉,风范十足。 没有人能够伤害我名下的艺人。 宇佐见真跨国犯罪组织大佬月见一看,登时哭笑不得。 行吧,不过在此之前,请不要拒绝我请来的保镖。 少年点点头,举了举手机示意了一下。 不是那种海豹突击队退下来那种听上去特别厉害的,但若论保护目标,月见请来人却是专业的。必要时候,他们会以自己的身体为主顾遮挡危险。 这可不是很给社长面子,应该说,完全没顾忌宝田社长会有的想法。社幸一又推了推眼镜,内心这么想着,又悄悄地偷看门框边上的宝田社长的反应。 果然,今天宝田社长一脸符合人设的沉默,就连精心修剪的小胡子都显得BOSS气场十足。 然后,开口道。 哦,没问题啊! 社幸一: 知道宝田不会拒绝他的少年满意地点点头,收起了手机,然后在想要说什么的敦贺莲前率先开口。 别想,闭嘴,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敦贺莲纠结了一下,然后真的在少年平静的眼神中乖乖闭嘴。 社幸一默默翻了个白眼。 明明眼睛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还装什么不情不愿呢?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自己的艺人受益,专业的经纪人还是忍住了自己的一腔吐槽之情。只是在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才小声问敦贺莲。 照桥少爷怎么过来了,事先没有得到通知啊? 他不是来参加仪式的,只是来探班顺便带家里的小孩过来玩而已。 不情不愿地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话,敦贺莲默默地在突然出现并围上来,一看就精悍得不像是普通保镖中闭上了嘴。 还有,他现在不姓照桥,该宇佐见了,下次别叫错。 宇佐见? 唔,算不上秘密,但暂时还局限于上流社会,别说出去。 那你就不该告诉我。等等,他不是你的弟弟吗? 有一个注重保护个人隐私的客户,有时候就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比如说,知道现在他都对敦贺莲的家庭情况一无所知。 说真的,他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相比之下,他至少还知道照桥、不,宇佐见月见的名字不是吗? 我们的关系比较复杂。 又是说不清楚,对吧? 把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句话给吞回去,敦贺莲干巴巴。 他的确是我弟弟,只不过没有血缘关系而已。 血缘关系对啊,血缘关系! 正巧走在一边的柯南无意间听见两人的对话,登时眼前一亮。 第136章 求问,怎么才能拿到一个被重重保护,甚至自身就拥有着超人一等的格斗能力、侦察与反侦察能力以及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开枪这样可怕心理素质的财团继承人的dna。 做不到,不可能,死心吧! 换做任何时候,工藤新一智商过人的大脑都会给他这样的一个答案。 但幸运的是,今天这个小少爷似乎从琴酒的保护中走了出来。更巧的是,还被他撞上了。 而lme公司的大楼比起那个照桥宅,安保程度可不是一个量级的。 随便编了一个想要上厕所的谎话,将似模似样正在观察物证的毛利大叔糊弄过去顺便说一句,小兰早就被工作人员带去休息了,要不然她能跟着他到厕所门口。 谁让这段时间来,一不留神就让他溜走的前车之鉴太多了呢! 虽然,到最后他都自己出现了。但是 按照刚才偷看到的路线,柯南努力自然地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们看见这样一个穿西装戴领结,高高昂着头毫不怯场的小男孩,还以为是哪个合作方带来的童星呢,就没有上前多问。 就算有母爱泛滥的女性工作人员上前询问,也被这个孩童身大人心的高中生侦探挂着的乖巧笑容给成功骗过。 又应付过一个端着笑脸的工作人员,柯南慢慢靠近了那个走廊的拐角。 然后,他就抓瞎了。 在他的设想中,最理想的那一种,就是宇佐见月见不在房间中,这样他才能抓紧机会采集dna。 就像是之前说的,面对那个明显受过专业训练的小少爷,他并没有自信能够当着他的面这么干。他所有的优势都在于出其不意。 也就是说,宇佐见月见不会猜到他的想法。 在墙角处踌躇了好一会儿,眼看着一边的工作人员就要上前询问,江户川柯南突然想起来铃木园子曾经无意间说起过,照桥月见喜欢红茶,只可惜就是打听不到他喜欢的牌子,粉丝当得很没成就感。 他眼珠子一转,摸了摸下巴脸上就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态来,对着走过来的休闲服男子道。 那里面的银色长头发的小哥哥请人准备一壶红茶呢,但是我又不知道该和谁说,叔叔你能帮帮我吗? 说完了,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试图让他看到他眼镜背后的诚意。 便衣警察: 问题是,他也不知道啊! 烦恼地挠了挠头,但是想到刚才分队的时候,队长特地嘱咐过他让他注意好别让人打扰到里面的人,只好掏出手机来。 什么对讲机、什么无线耳机那都是没有的这不是便衣么!就是后腰别的这一把枪,队长也特地吩咐过,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允许动的。 他也没想着动,老实说,他对自己的枪法也不是很有信心。 给之前交流过联系方式的lme工作人员发了一条短消息,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刚才的那个小孩已经不见踪影了。 喂喂喂,不会是耍我的吧? 可怜的便衣登时瞪大了双眼,前后左右都转了一圈,就是找不到那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 纠结的看了看已经发出去,并收到了回复的消息。 嘛,算了。 有人提供服务,就算是大少爷也不至于为此感到生气吧!便衣警察这么一想,便乐观地放下了手机。 趁着警察不注意,已经溜进这个走廊的柯南垫着脚尖,钻进月见隔壁的房间,并小心的、力图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关上门。 然后竖起耳朵来,仔细地听着隔壁的声音,就等着宇佐见月见离开之后,好去收杯子。 至于哪一个是对方用过的 他早就观察过了,这一次宇佐见月见就带了一大一小两个,那两人还被他请工作人员带出去参观lme公司玩去了。 所以,只有动过,哪怕只喝一口,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就这么安心等着,连冲野洋子那边的狂热粉丝案都被他直接抛到了脑后。 作为一个自诩有着福尔摩斯精神的侦探,柯南当然想两手并进。只可惜,这种粉丝作案一般不再出现的话,这是很难捉住的。 这方面来说,掌握着邮政系统的警察局要比侦探其实更有优势。 冲野洋子会邀请毛利大叔,恐怕更多的是抱着对方要是真的出现的话,他能把人抓住。反过来说,有一个大侦探在,没准对方一时就害怕不敢动手了。 这样的话,开映仪式也能顺利进行。 所以,早上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情愿来。只不过现在,他由衷的庆幸自己来了。 掏出手机,江户川柯南拨通了博士的电话。 喂,博士吗,我是新一。小哀在不在?还在做实验?没事,不用叫她。麻烦你去她的实验室拿一个采样器皿,然后送到lme来。dna采样,是的。好的,尽快。 对了,别告诉她。 在挂断电话之前,工藤新一想到宇佐见月见和琴酒之间至今谜一样弄不清楚的关系,赶紧额外地嘱咐了一句,得到了阿笠博士的保证这才算放下心来。 全都吩咐安排好了,工藤新一总算可以稍微松口气。搬了一张小凳子就在门口不远处坐着,就等着隔壁房间的人出去,然后他就冲过去。 如果不幸,在阿笠博士来之前,隔壁的小少爷就提前离开的话,说不得,他今天就要当一个偷证物的小偷了。 想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试图找一个能够装茶杯的袋子。 不过,没等他找到合适的东西,没过多久,阿笠博士就出现在了柯南的面前。 附带的,还有一个带着口罩都挡不住她黑着的脸的灰原哀。 小哀你怎么来了不对,博士你们怎么进来的? 讪笑了一声,工藤新一赶紧转移话题。 只是在lme的临时宾客系统中多加一个人而已,这种小事阿笠博士他自己也能做到。 做了这点小事的阿笠博士斜着眼睛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在看见那黑沉的小脸后,又默默地将头撇开。 这女人啊,无论大小,都惹不起。 这不是机会正好么,错过就可惜了。 对柯南的这一番解释,灰原哀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见他因为自己点头而悄悄松口气的样子,灰原哀心里冷笑一声,继续问道。 不过,宇佐见月见的dna你拿到了,琴酒的,你想怎么弄来? 这个问题,宛如晴天一个霹雳,直把一瞬间只看到了好机会还没来得及深思的工藤新一问了个目瞪口呆。 看着他浑身僵直,张口结舌的样子,灰原哀继续道。 琴酒可不是那个小少爷,喝过茶杯想不到要去处理。他是职业的,保护自己的dna信息简直就是本能。 柯南: 一大两小三双眼睛互相对视,阿笠博士明显地看到了柯南那双眼镜后面的崩溃。 僵直了好一会儿,柯南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也就是说,最终还是要去照桥宅闯一闯。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找死别拉上我。 灰原哀翻了翻眼睛,脸色冷淡,但还是将dna采集器皿递了过去。 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不会冲动的。 将采集器皿小心地塞进口袋里装好,柯南脑袋里回想着赤井秀一曾经和他说过的话,一边想着,能有什么办法,进照桥宅一趟。 你就这么确定,琴酒会和他住在一起? 灰原哀就不是明白,为什么工藤就这么肯定在照桥宅能找到琴酒的生活痕迹。难道,是那个美国来的fbi给了他什么重要信息? 因为对琴酒这个人太过惧怕,她已经很久没问过关于这个人的消息了。 十之八九。fbi查到,只要在这个国家,原本行踪有迹可循的琴酒就会不定时的消失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连伏特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看了恍惚的灰原哀一眼,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琴酒在美国时,一夜之间干掉几十个至少在中产阶级以上人士的事情给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回想了一下那个从来都是帽檐压得低低的,从长长的刘海后看人也像是杀人的琴酒,哆嗦着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那样一个根本就没有人类感情的杀戮机器,居然也会想追求太阳? 这一刻,宫野志保突然觉得讽刺地想要放声大笑。 为此,她忍得整个人都哆嗦了。 我们一定能将他们绳之以法的。 还以为灰原哀是在害怕,阿笠博士和柯南对视了一眼,男孩子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安慰了一句。 为了接人,他从那个走廊里头出来了。但是,动静太大的话,还是有可能会将那个便衣给吸引过来的。 三人接头的地方,也没敢离得太远。 不过,在他们找到机会之前,lme的工作人员自己先乱了起来。众人脸色惶恐,纷纷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也顾不上守着的走廊,没什么经验的便衣直接拉住了从他身边快步走过的一个装扮时髦的女子。 女子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停下脚步解释了一句。 听说冲野洋子小姐被挟持了呢! 挟持? 同样发觉了不对,从房间走出来的月见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心中却觉得不应该, 作为和莲哥一起做活动的明星,在莲哥身边那么多专业保镖的保护下,没受过训练的狂热粉丝能成功劫持对方的可能性实在是不高。 即使,她并不是保镖的保护目标。但为了不影响到自己的保护对象,发现不对劲的他们绝对不会吝于出手。 就像是月见说的,他们是专业的。 当然了,价格也很专业。 您 迎上前的便衣还没来得及劝说,就听小少年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 过去看看。 顿时,可怜的警察顿时苦了脸。 与此相对的,是同样注意到这里动静却即使躲起来的柯南闪闪发亮的眼神。 第137章 月见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中等个子、身材微胖,面色有点狰狞也有点惊慌的男子正一手将一个女子挡在自己的身前,另一手里握着把刀,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子的脖子。逼得她不得不一边啜泣着,一边高高扬起头。 不是冲野洋子。 虽然没有见过那个明星,但是被劫持的女孩子明显穿着LME的工作制服。那全身粉红的扎眼颜色,想也不可能是已经出道并且有了不小知名度的冲野洋子会选择的。 不过,这个制服有点眼熟啊! 月见微微扭过头,就看到另一边穿着一模一样制服,双眼挂着一泡泪水,还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声,生怕刺激到劫匪。 刀子逼得这么近,这要是手一抖,她的朋友可就完全没命了! 那洗白修长的脖子上,已经有细细的红色鲜血躺了下来。 把冲野洋子叫出来! 男子一双眼睛惊慌不定的左右转着,一会儿又强硬地对着面前的人嚷嚷。 别以为你们能糊弄得了我!不亲眼看着她在脸上划刀子,我是不会放人的! 听到这里,月见微微抬了抬眉毛,想了想,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了解了一下情况。 原来,因为他的那个电话,几个明星的安保越加严格。本就只是个普通人的狂热粉直到仪式都结束了,都没有找到机会。 按照他的计划,本是想当着记者的面逼迫冲野洋子退出这一次的电影演出。 这个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混进来的狂热粉眼看着仪式都准备完毕了,就趁着记者以及应邀嘉宾离场的空档,随手抓住了一个工作人员。 穿着一身粉,在会场帮忙、足够扎眼的两个姑娘可不就倒了大霉。 于是,也就有了月见现在看到的场面。 倒挺会找角度的。 侧头查看了一下那个中年男子背靠着的墙壁,月见抬了抬眉毛。没有继续靠上前,以他的身份,着实是给本就紧张的警察们添乱了。 他清楚地听到,为首的那位警察耳机中,传来没有狙击角度这几个字眼。 背靠墙壁对那个中年男子来说,无疑是没有考虑到退路。但是他现在躲在人质后面,也的确让包围着这里的警察一时间投鼠忌器。 月见摸了摸身上,遗憾地想起来,身上带着的武器为了追求轻便,并没有考虑到杀伤力。也就是说,即使他有办法,把一发子弹送进那个男子的脑袋里,他的武器也满足不了射程。 他当然不可能背着一把狙上街带武器本身是谨慎之下的自我防卫,但他把本职工作是财团继承人。虽然有着跨国犯罪组织幕后BOSS的身份,但那也不是杀手。 行不通啊! 知道了具体情况之后,就退开隐藏在走廊之中的月见摸了摸下巴思考道。 什么行不通。 原本还挤在最前面吃瓜,但许久没有进展已经有点不耐烦,看见月见之后就悄咪咪跟上来的莉莉妮特问道。 营救计划行不通。 摸了摸暴躁萝莉的脑袋顶,月见回答道。 救人当然没有问题,无论是他,还是莉莉妮特、史塔克,那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但是要不暴露不属于人类社会的力量,那就要好好斟酌一下了。 就在月见想办法的时候,另一边,柯南也趁着这时候兵荒马乱的,没人收拾,带着和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光明正大地走进了之前月见待的休息室。 进了休息室,一看茶几,他脸上就露出一些高兴的神色。 紧挨着沙发扶手的方形边几上单独摆着一个杯子,里面的红茶还冒着些微的热气。 灰原哀一声不吭,从柯南的口袋中拿出采集器皿来,小心翼翼地沿着茶杯口用棉签转了一圈,然后封好装起来。 对她这个天才博士来说,做这些是专业的。既然她能跟进来,自然不需要柯南那个外行。 行了,走吧。 你们先走。 柯南叮嘱了一句,然后继续道。 我还要去外面看一看,不知道事情到底发生得怎么样了。回头,我会和小兰他们一起回去的。 不放心自己青梅的工藤新一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选择去解决外面那一桩本来他以为不会出事的事。 只是,没有等他走开多久,就听见身后一重一轻两个熟悉脚步声。 去停车场的路已经被封住了。 面对柯南疑问的眼神,阿笠博士简单地解释道。 封住了? 他重复了一声,摇了摇头。 事实上,不仅如此,他们这一路上还遇到了不少穿着制服的员工。之前怎么去的,现在又怎么回来。尤其是这些做娱乐业的,有什么想看了再说。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只是现在事情闹大了,警察那边来了援手,也能腾出手来把这群妨碍行使公务的人给赶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 要不是宝田罗利坚持不愿意在亲眼看见自己员工安全之前离开,也会被警察给赶走。 仗着毛利小五郎的名字,带着俩小的阿笠博士好歹留在了现场。 柯南小脑袋四处转了转,没看见先他们一步前来的月见。 他以为,按照宇佐见月见的身手和脾气,这个劫匪应该差不多被解决了。 而现在,不可能真的让自己手下艺人伤害自己的宝田罗利已经拜托了敦贺莲看好冲野洋子。达不到目的,连冲野洋子的面都看不到的劫匪已经有了歇斯底里的趋势。 松本百合子还是联系不上吗? 站在持枪的警察之后,宝田罗利紧紧皱着眉头,问身边的助理。 松本百合子就是之前和敦贺莲搭档出演的那个女演员,这一次,本来LME也邀请了对方继续出演这个角色。但是,对方或许是想要提价,或许是有别的目的,总之这段时间以来,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拖着不愿意给一个准话。 眼看着再拖下去,电视剧的热度就有可能过去,也不可能再要求月见出新书,宝田罗利当即拍板。 换人。 然后,就换出了这样的风波。 同样黑西装黑西裤、配合自己上司玩COS的助理这一次真的面色严肃,墨镜也已经收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沉重,摇了摇头。 对方的经纪人接的电话,一句话,不愿意。 连条件都不愿意提? 助理摇头。 之前宝田拿主意换人,原本想着坐地起价的松本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之前,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背后也未必没有这个女演员暗中的推波助澜。 她现在也不愿意再出演了,就想着看冲野洋子、看LME的热闹,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愿意出面安抚疯狂的粉丝。 不过,她明显忘了。能够安抚狂热粉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凭什么我就不能跟着你啊! 莉莉妮特噘着嘴一脸的不乐意,挂在史塔克的脖子上使劲薅他深褐色的头毛。好好的一个颓废系帅哥,被她生生薅成了男神经。 史塔克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脖子上挂着一个萝莉就当不存在似的,身形不动,也不阻止她,随她乱搞。 因为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一个小孩子。 而小孩子,是没有人权的。 以貌取人愚蠢的人类! 忍了忍,暴躁萝莉终于没忍住,哼了一声。 哟,都学会以貌取人这个成语了,回头该给药研发奖励。 对哦不,不对。我学会的,难道不应该我来拿奖励吗? 人性挂架史塔克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收到月见消息的宝田罗利忍不住按了按眉间。 抛开他的财团继承人的身份不说,身为原作者的月见的确是一个稳住现在局面的最好人选。虽然自从那一次的签售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屏幕前出现过。但是那一张脸,只要见过,就绝对不会有人忘记。 而对方,却是一个狂热粉。 但是,这件事最麻烦的也就是月见的身份。 作为宇佐见财团的继承人,他平时虽然低调,但是暗地里,他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作为LME的社长,任由对方在自己的公司里涉险,并不是一件小事。 不提这个,仅仅以私人关系来说,月见更是宝田罗利老友的后辈。 如果可以,他倒是愿意亲身将那个人质女孩替换下来,这也是一个公司社长应该有的担当。只可惜,这人疯狂归疯狂,却不是一个傻子。 谁放着好控制的女孩子不要,反而将就这个身材高大,一看就没少锻炼的大男人呢? 虽然以身价来说,宝田罗利无疑更有价值。 但所谓疯狂,就是不能用常人的逻辑来推理。 还没等他回消息呢,让他陷入纠结的那个少年已经迤迤然地走动了他的面前。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宝田罗利担忧地看着少年那看着纤细、似乎没有多少力量的身板,虽说只是使用原作者的身份进行安抚,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得寸进尺,要求换一个人质呢? 想一想,就觉得头痛万分。 不能再拖下去了,琴南小姐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一个演艺界里的小姑娘,就算受到再大的挫折,也不会有眼前威胁到性命的严重。以在这个疯狂男人的劫持方式,能坚持到现在还仰着头没崩溃,都该称赞她一句毅力惊人。 没给宝田罗利更多的反应时间,让史塔克拦住那个当队长的警察,月见对那个眼珠子都熬得通红的男子点了点,问了一句。 认识我吗? 熟面孔的出现,让那个同样消耗着体力和精力的中年男子恍惚着手一哆嗦。琴南奏江压抑住了嗓间的一声尖叫,从鼻中哼出一声轻轻的哽咽,而后又赶紧止住。 你、你是六神月。 喘息着,那个中年男子认出了月见的面孔,神色有着一瞬间的激动。随即,又变成警惕。 你别过来! 月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依旧挂着能够安抚人心的微笑。 好,放心,我不过来。 青葱挺拔的少年,就这么一站,就散发出无可挑剔的稳定气场,原本有些浮躁不安的警察们端着枪的手都更稳了一些。 一个半多小时了,枪的分量不轻,柯南明显看见好些警察的额头、脖子上汗珠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滑,胳膊都有些发抖。 是的,我就是六神月,你可以叫我月见。能问问,你叫什么吗?或者,我该怎么称呼你? 果然,在心理学这一块宇佐见他没少下功夫。如果说,赤井秀一的藐视只是给他一个简单印象的话,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就给了他最直观的印象。 柯南探着脑袋又看了看他边上不停地抹汗的谈判专家,撇了撇嘴。 固然宇佐见月见的成功有他的特殊身份的缘故,但人家几个问题就达到了专家一个小时都没有达成的效果。现在的警察啊,真是该进修了! 千三,你可以叫我千三。 看见对方真的听了他的话,一动没动,那个自称千三的中年男子也稍微松了口气。将人质小姐拦在自己身前的那只胳膊也轻轻活动了一下。 很好,千三先生,听说你很喜欢不如夜行,我很高兴,虽然,现场的气氛可能不大好。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月见没有错过那个细节,他对上那个男子的双眼,努力地表达自己的真诚。 事实上,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个更好的地方,好好聊一聊我书中的故事,再喝上一杯茶。我很喜欢红茶,你呢? 红、红茶很好。 靠着速溶咖啡、啤酒过日子的员工哪里有空闲喝什么红茶,只是听月见这么说之后,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不,不对,你和他们是一起的! 刚点完头,就发觉自己似乎答应得太快不对劲的千三将人质用更大的力道拦在身前。在场的警员看了,不由得一阵紧张,端着枪的手紧了紧。 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平时都难以察觉的动作,让那个男子的神情更紧张起来。 事实上,我有一次对影视选角提意见的特权,只是我从来没有用过。 不理会对方那什么一起不一起类似于小孩子拉帮结派的话,月见自顾自地说着话,他知道对方虽然躲在人质身后,但其实有在听。 我一直认为,当创作完成的时候,我的工作就已经结束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你觉得呢? 她、她不配,不、不配! 说到这个,对方又开始激动起来。但是嚷嚷的语气,比起一开始的时候已经虚弱了好多。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小问题,但似乎是我错了。要不是千三先生勇敢地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意见,我恐怕就要很遗憾的错失这个纠正的机会,我得谢谢你。 一阵短暂的沉默。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中,一个声音传来。 你,你真的这、这样认为吗,六、六神老师? 所以,我很想请你喝一杯红茶。事实上,LME的红茶很不错,你应该试试。 就像是鼹鼠小心翼翼地从他的窝中钻出了头颅,这个自称千三的男子也稍微探出点身子来。 不、不可能的。 看来,他至少还清晰地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月见轻松地想。 我倒是觉得有可能,你看,你还没来得及真正对谁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不是吗? 这时候,月见试探性地稍微跨前一步,见对方没有过激反应,在心中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虽然没学过谈判技巧,但是心理学应用起来照样很得心应手。 这样,我们一点一点来。 月见又跨上前一步,制止住了想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明显是头头的警部,举起手以示无害。 你先让和你站一起的那个小姐脚跟着地,她垫着脚很不舒服,你拉着她也费力不是。 众人的目光这才落在人质的脚边,一看果然发现,小姑娘原本踩着的高跟鞋已经在混乱中从脚上松了开来,七歪八扭地倒在一边。白生生的脚踝上有着明显的拉伤和扭伤,也亏得她即便泪水糊了一脸,依旧一声不吭地坚持到现在。 作为交换,我让警察们都把枪放下,好吗? 这怎么行! 所有的警员心中登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做警部的更是着急地立刻想要反驳,却被一个小男孩拉住了手。用着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 大哥哥是要请我们大家喝红茶吗,那警察叔叔们都可以休息休息啦,我站了这么久也好累了! 这个警部一愣,再看四周,才发现那些笔直地伸着手端枪的警员们,胳膊已经不自觉地有了些许的颤抖。 是啊,劫匪的精力和体力已经大量的消耗,可他们这些警察又何尝不是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举着枪,用处也不是很大,反而很有可能伤到和劫匪挨在一起的人质。 都放下。 最终,他还是出声下令。 关键时刻,总算还有一个靠谱的。月见眨眨眼睛,决定回头给工藤新一少来一点小惊喜。 犹疑着,这群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说真的,也的确快坚持不住了。 这种事情,就是身与心的煎熬,双方的拉锯战。 看见警员们不再用武器指着他们,那个劫匪也稍稍松开胳膊,让一直垫着脚的琴南奏江总算在时隔一个半小时之后,脚踏实地了一次。 琴南奏江咽了咽口水,就听见一直躲在她身后的那个劫匪似乎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再抬头,就看见对面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银发少年悄悄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突然,她就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哪怕,那把刀子还紧紧贴着她的脖子。 被小兰堵着嘴巴拎回去的柯南眼神复杂地看着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场中,离劫匪越来越近的少年。 不得不说,有些人真的有那种只要站出来,就让人心中一定的本事。 光看这些的话,宇佐见月见的品行更是无一挑剔。 身为国内顶级财阀的继承人,没有伤天害理都能称赞一句品格优秀。如果他不站出来,根本没有人会责怪他。或者说,别人还不希望他站出来,生怕他有了什么损伤,难以向上交代。 这从那个警部的出汗量上就看得出来了,刚才人质小姐被劫持的时候,他可没那么紧张。现在,连身上的衬衫都湿透了,冷汗更是一茬一茬的往外冒。 不过,小兰你的手劲也太大了吧! 被捂着嘴拦腰挂在少女臂弯中的小男孩难过地挣扎起来,不过为了不刺激已经有所缓和的场面,他的动作也很细微。 实在是不挣扎不行,快憋死了! 有这么紧张的吗,那家伙绝对没问题的啦! 终于被放开的柯南揉着回头一定会发青的脸蛋,有点吃味地想。 第138章 就像是柯南预想的那样,比起僵持了许久一点进展都没有的警方,月见的进度简直可以算的上是顺风顺水。 只可惜,这样的顺利大约是那个倒霉警部不愿意看到的。 随着少年逐步靠近那个持着刀的劫匪,他无语的发现,边上警部擦汗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而且,他那只拿着手帕的手都是不停哆嗦着的。 柯南毫不怀疑,如果可以,这个警部绝对愿意以身相替。而且绝对不是为了什么高大上的理由,仅仅是他还想着在这个国家混下去。 在这一刻,他由衷地佩服起了自己敢于和他对上的勇气。 就在这个被装进小学生壳子的高中生一脑门的胡思乱想的时候,银发的少年,已经渐渐地靠近了那个拉扯着人质的劫匪。 他冷静地估算着距离,在那个千三先生出声警告之前,率先停了下来。 好像他们真的好像。 原本全身心的关注着场内,却不料身边灰原哀突然出了变故。 虽然她声音低得站在一边的阿笠博士都没有听见,只有自己这个和她一个海拔的小孩子听到了。但是正是因为听清楚了她仿佛呓语一般的话,柯南的心脏又提了起来。 接着大人们身影的遮挡,柯南小心地蹭过去,拉住她的胳膊,几乎是凑在她耳边的小声道。 喂,你没事吧? 已经陷入对琴酒恐惧的灰原哀抱着自己的双臂,看着少年身披银色长发、自信且强大的背影却双目空洞无神。 柯南一急,赶紧伸手遮住了灰原哀的双眼。 过了一小会儿,灰原哀这才停止了身体的颤抖,脱力一般慢慢地蹲下来,双手抱头,将自己团成一团。 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什么的柯南沉默,安抚地将她穿着的卫衣帽子拉上,给她一点安全感。 灰原哀这个样子,简直就和遇到了黑衣组织的人时一模一样。 他抿着嘴,抬头去看已经在和绑匪进行最后的交涉的宇佐见月见。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给我一个挽回错误的机会。 少年面带笑意地站着,肢体语言极其放松,不会给对面已经敏感到一定程度的人带去任何的威胁感和紧张感。 但是已经知道了对方在深入巴尔的摩人贩子老巢后壮举的柯南很确定,只要有哪怕一丝的机会,这个受到过极其严苛训练的少年能在瞬间之内,将他制服。 根据赤井秀一的推测,给他做训练的,很有可能就是琴酒本人。 想到这里,工藤新一突然想起来曾经在帝光国中上学期间听到的一则谣言这谣言还是小兰告诉他的呢! 那就是,全国中乃至隔壁的帝光高中对那时候的照桥月见的性别之争。 总体来讲,男一半、女一半,比例可谓是相当的平衡。 小兰说过,会出现那样的留言,也有对方从来不上游泳课的缘故。 说起来,他们第一次认识宇佐见月见这个人,就是在学校的保健室。听对方说,就是身体不大舒服,所以游泳课上请假了。 那时候小兰的腿受伤了,还是对方帮忙包扎。他当时还奇怪过,为什么这个少年的包扎技术这么熟练,没有多想的他还迅速地被少年的理由给说服了。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一个受到严苛训练的人身上肯定会有不少的磕磕碰碰,这样的情况下当然不能去上游泳课这样会裸露大量肌肤的课程。 包扎的话,这么一个和琴酒相处时间绝对不短的人自然会精通这个技能。 他为什么就这么笨呢,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想不到。 柯南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势,内心震惊得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头槌。 再仔细回想回想,很多细节从他那颗相当优秀的大脑中翻涌而出。 比如说,那个基德出现的宴会上出现的,他觉得格外眼熟、总觉得哪里看见过的老爷车。琴酒的爱车,保时捷365a。其实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看见过了。 只不过,那时候他看见的只是一个车屁股。 曾经,宇佐见月见作者身份暴露,又卷入了对他书籍的模仿杀手案件。那时候就站在他边上的少年,在接到一个电话是,脱口未出的那一声阵哥。 懊恼得恨不能撞墙,柯南整个人都快变成灰白色。 总之回去之后,他得想想办法,调查一下所有和宇佐见月见有关的案件。 调查这个人是没有办法的,但是于此相关的人应该还能找得出一鳞半爪。特别是,在空座町时他也帮了忙的那个隐藏的连环杀手。 他后来知道这个连环杀手连审判都没有支撑到,就干净利索地死了。尸检的结果、以及最后的定性,是畏罪自杀。 他当时就觉得这并不符合对方的心理状态。如今看来,应该是琴酒出手清理。 那么,在宇佐见月见身上,琴酒的影子到底有多么深刻呢? 柯南看着那个背对着他们,那一头和琴酒极其相似的银色长发,眸色渐深。 他似乎看到了少年的脚下,因灯光打在大厅地板上的黑色影子变成了那个可怕男人的景象。 这一番思考,在脑海中经过时,仅仅占据了短短几秒。 思想之外,现实中的事情还在继续。 月见神态轻松地终于说出了一句让那个倒霉警部恨不能原地去世的话语。 我们可以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给你推荐我喜欢的红茶,谈一谈不如夜行。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就在这里谈,让这些不懂艺术的人都离我们远一点,你觉得呢? 说着的时候,月见再一次迈着轻快的步伐靠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对琴南奏江说。 麻烦这位小姐去给我们泡一壶红茶,在准备一些茶点。 他举起左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着男劫匪笑道。 啊,正好,是喝下午茶的时候了。 下、喝下午、下午茶 脑子已经完全被月见牵着走的千三迷茫地看着微笑的少年,牢牢握着刀子的手就这么放松了开来。 对,下午茶。 对着不敢置信瞪大眼睛的琴南奏江微微点头,少年平稳微笑,仿佛身在星级饭店,自然而然的吩咐。 麻烦这位小姐了。 琴南奏江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胆战心惊的目光装,缓缓的、颤巍巍地迈出一步。 劫匪没有阻拦。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会拔足狂奔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众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目光刷得一下戳向她的后背。 就听这个刚才还命悬一线的少女哑着嗓子,用着不下于星级饭店服务员的专业口吻,说道。 好的,请稍等。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从宝田罗利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的侧脸,这个坚强的少女对着劫匪和少年露出职业的微笑。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宝田觉得他应该大喊一声:Bravo! 同样惊讶的还有月见。 明明都已经快站不稳了,真不知道应该说是坚强还是倔强。不过,宝田社长还真是挖掘到了一个好苗子。 对这个少女出乎意料地把戏给接了下来,月见脑子一转,立刻换了之前的计划。 对了,你的东西需要让服务人员寄存吗? 示意了一下还被对方握在手心的刀子,月见用着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 你知道,喝茶还带着东西不大方便。 这个可怜人已经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自我思考了,他迷茫着双眼,嘴里断断续续呢喃着不方便、喝茶、聊天的字眼,慢慢伸手。 琴南奏江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仿佛一半灵魂已经出窍,在高高的空中冷漠地看着另一半灵魂主导的自己,端着职业的微笑、恭敬地半鞠躬将双手摊开。 当那支还沾着她鲜血的刀搁在她手心的时候,那冰冷的刀锋一下子就让她清醒过来了。 转过身,她光着脚,一步、两步、三步捧着手中的刀,缓缓地向着人群处走去。 小月见好帅,Mo子小姐好帅! 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把所有的尖叫都咽进肚子中,最上恭子在自己唯一的女性好友狼狈又光芒万丈地走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睛瞬间变身小喷壶。 同样感动得想哭的,大概还有那个倒霉警部。 只不过,他觉得自己的眼泪估计是在之前就变成汗水蒸发掉了。这会儿,也哭不出来。 幸好哭不出来,要不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重点还是那帮子手下面前,自己以后还怎么混? 事情得到完美的结局,除了受伤的要看医生,受到心理创伤的要看心理医生之外。口袋里还揣着一个重要东西的灰原哀就先跟着阿笠博士离开了LME。 柯南打着去玩的名义,也坐着博士的甲壳虫小车一起走了。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能把人质交换变得这么清丽脱俗,不带丝毫烟火气的。 上车之后,柯南一脸感慨。 好不容易回复过来的灰原哀听了,冷笑一声,道。 这算什么,我打赌,这个宇佐见在靠近劫匪的时候,心跳的速度都没有变过。 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是一个杀手必备的品质。就算宇佐见月见他不是,但琴酒教出来的他无可避免的带上了那个男人的影子。 光是看到对方的背影,就把她吓到那个程度,可见那个男人的可怕。 以及,那对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兄弟的相似程度。 柯南苦笑一声,靠在座椅背上,摘下眼镜使劲揉了揉额头。 真难搞啊! 拿到宇佐见月见的兴奋已经荡然无存,光小的就这么难对付,赤井探员口中的能力是少年几何倍数的琴酒他该用什么去打败他? 只有一个人的DNA,没有另一个人的,今天的一番辛苦又有多少作用呢? 这个,你准备怎么办? 灰原哀晃了晃手中的沾着少年DNA的棉签棒,问道。 无论怎么样,还是先把他的基因图谱检测出来存好,我总觉得有一天,我们一定能够用得上。 短暂的颓丧过后,柯南重新戴上阿笠博士特制的眼睛,坐直身体,肃容道。 别想得这么容易,检测DNA需要专业的机器,这种仪器是个人不可能拥有的。 而用着检测仪的机构,又怎么可能将仪器交给他们使用。 所以灰原哀之前也说过,就算拿到了DNA,这件事情依旧只是一个开始。 听到了这句话,俩小相对无言,各自沉默,满是沉重。 那个,我说 从后视镜看到两个小孩身大人心的家伙气氛压抑的样子,阿笠博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我在生物研究所有一个朋友,如果不出检测报告,只看数据的话,他应该愿意给我们行一个方便。 出报告的话,会留下记录,但是不将报告打印出来,只在电脑上看的话,后面再删除就没问题了。 柯南: 灰原: 博士你不早说!X2 哈哈哈哈,这不是看你们之间的气氛那么沉重,不好意思嘛~ 还不快打电话!X2 我这就打,别急啊! 另一边,成功的将劫匪转交之后,功成身退的月见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精神上有一定的问题,请注意不要太刺激他。最好在查一下他身边人,他的行为应该有人在背后怂恿。 是、是。 这件事总算结束了的警部对着小少年一边弯腰一边应承。 只不过,他不敢吐槽对方太过危险的举动,却有的是人能够出声。 事情结束这才得到消息的敦贺莲在一大堆保镖的看护下浩浩荡荡而来,一来就拉住少年的胳膊,焦急地上下打量。 怎么就这么胆大!受伤了怎么办?这么乱来,你倒不记得给自己配保镖? 月见瞬间哭笑不得,任由他拉着自己,笑道。 放心吧,我有把握的。 见敦贺莲眉毛一竖就要生气,赶紧安抚道。 我知道怎么对付这一类的精神病人,你忘啦,我的心理学已经出师了。当初你这个角色的演绎,还是我帮你做的笔记,不是吗? 面对宝田社长他们好奇的目光,他无奈地用简短的语句,尽量避开了专业术语将绑匪千三的症状分析给他们听,最后总结道。 所以,他的病情让他无法理解我话语中的逻辑,不明白放下刀就等于投降。他只会关注我表面上说的下午茶,被我摆在明面上的词汇所迷惑。 所以,他很容易受到诱导。你们看,最后我就诱导成功了。所以,我才会说,他行为的背后有人怂恿。不过,接下来的,就是警察们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宇佐见少爷真是相当博学呢,不愧是未来的栋梁! 警部点头哈腰,恭敬过分的姿态引来他人异样的目光,他也不在意,继而忐忑道。 您这番话不知道我能不能写进报告中呢? 看了眼似乎又开始冒冷汗的警部,月见了然,笑道。 我的任性给您添麻烦了呢,如果对您有帮助的话,还请不要客气的上报吧,没有关系的。 不不不,我们才是,非常感谢宇佐见少爷的鼎力相助。 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保证,总算是没那么紧张的警部顿时感激的深深一鞠躬,也不敢提什么情对方留个笔录的话,擦了擦汗就告辞。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不打扰了。 等警员们离开之后,月见也戴上已经收集到全部签名美滋滋的莉莉妮特和宝田社长他们告了别。 稍微提一句,虽然威胁已经消失了,但月见以钱都已经付过,概不退换的理由堵回了敦贺莲的自由申请。一时间,国民第一的男神敦贺莲收到黑涩会威胁,只能花大价钱雇佣保镖的传闻尘嚣甚上。 回到照桥宅,再通过照桥宅的穿界门回到京都老宅。莉莉妮特抱着签名版感叹道:月见你的嘴巴好厉害,难怪电视上说,舌头也能杀人呢! 她一开始还闹不明白,人又不是虚,怎么用舌头杀人呢?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道:你那是么见过真正一张嘴能将人说死的人。 比如说,那个已经被看管起来的汉尼拔莱克特。月见毫不怀疑,如果刚才在场的人是他的话,能做得比他更好。 那可是人形自走的凶兽。 是夜。 这段时间一直留在照桥宅陪琴酒的月见突然被一阵轻微的警报声给吵醒,他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探出头,就发现那个吵人清净的警报声是从自家阵哥的手机中传来的。 掐掉了刺耳的警报声,同样被吵醒的琴酒眼中,毫无初醒的睡意。在少年看不到的角度,这双由墨绿变成血红色的眼睛,闪过冷冽的光。 一点小事,我去处理一下。 嗓音带着和冷厉眼神截然相反温柔的男人低下头,伸出手给少年掖了掖被角,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 睡吧。 第139章 既然说是小事,没有多想的月见蹭了蹭枕头就重新钻进被子里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起来,他就在早餐桌上看到了还没换下出门的黑风衣,一身晨露的冷厉味道都没来得及散去的阵哥。 刚想着开口问早餐想吃什么,就听琴酒主动说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DNA信息? 月见茫然了一会儿,一时间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这方面的打他的主意。 他又不是什么豪门中需要做鉴定,来证明自己血统纯正的私生子。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有多少部分已经和人类不大一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老实说,估计不少。 拿那个有什么用,只能把自己吓坏吧,或者干脆以为仪器坏了。 月见笑了,他转身从厨房的料理台上端出煎鱼、茶碗蒸、味增汤、几碟小菜还有米饭。 正宗的和式早餐,是半个小时前药研从京都的宅子那边送过来的。餐点上还罩着一层普通人看不见的结界,这么长时间过去,餐点依旧像是刚做出来的那样。 月见轻轻用两根手指一捏,就讲结界捏破去除结界并不难,尸魂界的好多死神都能做到。但是要像他这样,做得毫无烟火气,仿佛就捏碎一块豆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还没有一点灵力卸出,就没有几个人了。 从这方面来看,月见的灵力控制在几年的不懈努力中,终于迈进了登堂入室的级别。可惜的是,现在的他反而能尽量不用灵力,就不用了。 步入高中之后,他的身高终于突破了一米七五大关,比不上征酱的一米七八,但总算比国中一副小孩子模样要好很多。 所以,他现在能不动用灵力就不用,想着再长一点更好。 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跑了。不过,仪器上的信息还没来得及删干净,要看吗? 对于没有找到人这件事,琴酒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冷淡。换做以前,这时候绝对不会还坐在这里吃早饭。 DNA?好啊! 月见挺好奇,不知道自己的信息会变成什么样。他也没有问,为什么自己的DNA信息泄露,阵哥的手机上会得到警报。这么些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对方事无巨细的关心。 琴酒从手机山翻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还贴心的附上了另一张图。 后面那张,是你八岁那年我给你做的。前两年花了点手段,藏进了全国基因系统,如果有人查,只要超过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度,就会发出警报。 接过来一看,少年拿着筷子就笑开了。他赶紧将筷子放下,仔细地看了看,又对比了一番。 相似度就不说了,这大片的问号,也真是为难那些仪器。 根据他的推测,现在还能检测出他真实信息的,可能只有尸魂界蓝染那边。他本身就在研究着人与死神的混血,有这样的条件。换做是地狱那边,可能都不一定有这样精确的仪器。 不过,前一段时间他倒是听鬼灯先生说起过,要让研发部注意一下这方面的内容。也不是为了那些翻不出天的亡者,主要还是为了生活在地狱的居民,给鸦天狗警察的管理减轻负担。 毕竟,这些年服完刑后留在地狱的人也不少,地狱的人口即使没有像现世那样大爆炸,也一直处在持续上涨阶段。人口多,纷争也多。原本清闲的警察部门现在也清闲不起来了。 收回手机,将那几张照片给删掉,琴酒搁了筷子,扔下餐巾,说。 所有和你DNA信息有关的东西都已经收回销毁了,只是,你确定还留着工藤新一? 这么个就在他们视线中的所谓高中生侦探的确没什么好忌讳的,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人也太能折腾了。 工藤? 月见恍然大悟了一声,想起了那天去LME遇到的江户川柯南。也是,想要拿到他用过的东西,学校是一个好地方。但是那里有征酱盯着,管理又严格,非本校人员想要混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今年有宇佐见和赤司两位大财阀的继承人入学之后,这个京都的名校更是迎来了近几十年来最大的投资以及管理制度的优化尤其是安保方面。 而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除了学校的理事会高层,就连老师都不知道。 所以,看似最有可能其实最不可能的地方被排除,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外的时候被盯上了。 倒是本事不小。 微笑的月见对上琴酒那看似平淡、其实却带着不满的目光,抱着茶杯轻笑一声。 那就留着咯,你也留着赤井秀一不是吗? 比起这边照桥宅堪称和睦和谐的早晨,同样一夜未眠的柯南和灰原哀就不大好了。 准确的说,是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 尤其是本就对组织的成员带着极深畏惧的灰原哀,自从回到阿笠博士的家中之后,就一声不吭地将自己埋进被子中,团成一团,哆嗦个没完。 她全身的探测神经都在向她发出警告:琴酒!是琴酒!! 破天荒的,柯南也没有上前安慰她。因为他自己都有惊魂未定,坐在床沿上盯着自己空空的手发呆。 稍微成熟一点的阿笠博士在门缝里看见两个人这个样子,看着手里泡好的茶无奈的叹了口气,悄没声的转身离开了。 任谁货真价实地在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时候,没有崩溃都得说一句心理素质强大。还是多给新一和小哀两个人一点时间好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给工藤夫妇打个电话吧! 像昨天晚上那种险死还生的事情,他也不能给这两人瞒着。 房间中,工藤新一发狠捏了捏自己哆嗦个没完的手指,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清了清嗓子,他这才明知故问道。 那就是琴酒? 这不是废话么,他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琴酒。甚至还和对方宇佐见阵这个身份接触过,更别说后面还被喂了药,导致他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不过,他也的确是第一次见到出于任务状态的琴酒。 他曾经见过一面宇佐见阵是冷漠的,全世界除了自己的兄弟宇佐见月见仿佛没有一个人能被他看在眼里。但是,和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男人比,宇佐见阵无疑是一头被约束着的凶兽。 的确让人心生畏惧,但是因为知道那一把钥匙在另一个人的手里,所以会因为忌惮而避而远之,却不会有太大的畏惧。 而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银发男人却是不一样的。 昨天晚上他们遇到的是琴酒,一个因为追踪目标而双眼中带上残忍光亮的可怕男人。 即使有着一张英俊的混血儿脸庞,但给人的第一印象依旧是他那狰狞的笑容。 工藤新一脑子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那就是,宇佐见月见他真的知道所谓的宇佐见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还是说,琴酒执行的,就是他的命令? 想到这里,他突然狠狠打了个哆嗦,使劲摇了摇头。 良久,团成一团的被窝里面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是他。 怎么可能不是他! 那个噩梦一般的男人,夺走了她姐姐的生命,终于要来带走她的了。 终于从惊恐中走出来的柯南一回头,就发现灰原哀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死气沉沉的样子。也顾不得考虑什么有的没的,伸手就把她身上的杯子掀了,握着她的肩膀盯着她那放大的瞳孔加重了语气强调。 他没有发现我们! 是的,仗着小孩子的体型,他们在最后的关头藏进了通风管道中。两个人一动不动地听着底下的动静,直到确认了琴酒离开为止。 阿笠博士将两人送到之后就一直在不远处的宾馆休息,两人反而没那么担心。 想到这里,柯南不禁感叹,虽然因为组织的的药剂变小了。但是这个药剂现在却反而成为了他们的护身符。 正常人谁会想到,有人能从成年缩小变成儿童呢?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从大人变成小孩,那么他多余的质量消失到哪里去了? 就算问灰原哀,也只会得到一大堆不明觉厉的专业词汇,和干脆完全听不懂的计算公式。所谓问过一次之后,他就再也不试图弄明白这问题了。 我们是安全的! 对着还在失神的灰原哀,柯南不得不再一次大声强调。 比起他来,这个从黑衣组织中逃出来的研究员实在是太容易受到影响了。 每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现,他总是忍不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责问自己,他是不是太过无知无畏了一些。 可更多的时候,他更加的恐惧自己会失去和组织对抗的勇气。 想到这里,即使再不安,他也总能重振起来。 柯南握着小女孩细瘦肩膀的手更加紧了一点,他一字一句地说。 来,跟我说。他没有发现我们,我们是安全的。 他没有发现我们,我们是安全的。 对,再来一遍。 他没有发现我们,我们是安全的。 如此几遍过后,柯南才松了口气的发现,灰原哀总算没那么阴沉沉,觉得下一秒就去死也无所谓了。 松开。 什么? 你捏得我疼死了。 哦哦! 忙不迭松开手,柯南往边上坐坐,让大半个人还埋在被子中的灰原哀起来。 理了理被蹭乱的头发,恢复了一些谨慎的灰原哀将工藤新一从房间中赶出去,自己好好洗了个澡。 出了一身的冷汗,回来之后就没梳洗过,现在回过神,就觉得没法忍受了。 至于昨天晚上的事,就像往常那样,能不想就不去想。她也知道自己只是逃避,但是自从变作这副模样活下来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生涯只能苟延残喘。 的确,在得到组织即将前来处理自己的消息之后,她就马上销毁并弄乱了一部分APTX的数据。但是,那只是一部分而已。 她了解组织的能力,也知道早晚有一天,组织能够找到替代的人,继续研究这个系列的药物。到时候,她的现状将会在瞬间暴露在组织的眼中。 只是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有长而已。 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过是子啊延长自己苟延残喘的时间,去赌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成功率。 是的,在她心中,工藤新一和那个FBI战胜组织的成功率还不如她研制的APTX。 可是,不挣扎她又不甘心。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一张基因图谱。她擦着栗色短卷发的手也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你花了不少精力弄回来的样本就这么丢了,连信息都没有记录下来。 虽然说两人最终能毫无误伤地离开那里,没有被琴酒发现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但是研究员的天性让她对所有的谜团都充满了好奇。 更何况,她本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还是非常天才的那种。 柯南看着灰原哀一幅遗憾的样子,简直无言以对。就在几分钟前,到底是谁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只差直接躺进棺材里头,再自己盖上盖子的? 就这么一小会儿就恢复过来了? 女人这种生物果然难以理解,尤其还是这种聪明过头的女人。 不过 他勾起一个狡黠的微笑,伸手掏出一个手机,调出图片,在灰原哀眼睛前晃了晃。 看看,这是什么? 灰原哀一把揪住,拿在手中一看,可不就折腾了他们一晚上的基因图谱吗? 那时候你居然还敢拍下来?! 她都不知道该说对方胆大心细,还是干脆骂他不要命了。 在日国,所有的照相机、包括手机相机都必须发出声音来这是规定,所以也没有什么公司干冒大不讳当然,特权阶层特事特办,到底和米国一样是一个资本国家,为资本服务的宗旨还是不变的。不过,江户川柯南明显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你知不知道哪怕一丁点的声音,对琴酒那样的人来说,都大得和放烟花没什么两样?! 放心。 工藤新一得意洋洋,说道这个真是不得不说起他的先见之明,就连他都佩服昨天自己的灵机一动。 放心吧,新一这个家伙昨天就拜托我将他照相软件中的声音功能给去掉了。 发现两人已经没什么后遗症的样子,阿笠博士才端着一盘已经热过好几次的煎蛋三明治走进房间。 灰原哀惊讶地看了一脸得意的工藤新一一眼,然后突然目露鄙视。 猥琐! 喂! 没想到没有得到夸奖不说,还被反过来说的工藤新一大声抗议。 阿笠博士悄悄转开脸蛋。 他能说,昨天新一来拜托他的时候,他也一瞬间想歪了吗? 明明就是我作为侦探的第六感和天赋本能,哪里猥琐了,是你们想太多好不好。 抱怨了一句,江户川柯南还是乖乖地跟上了灰原哀的步子,走进现在已经一大半成了她专属的地下室。 你看看,还能分析出什么来? 你以为我是神吗,没有样本,就对着一个基因图谱还要分析出个一二三四来? 话是这么说,灰原哀还是将手机中的图片上出到了电脑上。 因为是匆忙之下拍下的,图片不是很清晰。但是稍微做一个数字处理,还是能勉强看一看的。 等电脑上的那张图片逐渐展示在他们的面前,就算柯南对基因学一窍不通,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大对劲了。 哪有人的基因胡这样,一半都是不明的? 不客气的说一句,这还是正常人类吗? 这个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瞬间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茫然和凝重。 第140章 他留着个赤井秀一。 所以,他也留个工藤新一? 摘了黑礼帽,刘海之下,琴酒的眉毛抬得差点没飞进鬓角。 他摸出烟盒来,轻笑了一声,颇有点意味深长。 行啊,反正没事,我现在就送他去地狱给我打工。 说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仿佛之间两人做得那些计划都是废纸。 抱着茶碗的少年眨巴了一下眼睛,头一撇,若无其事地含糊着嘟哝了一句。 着什么急,这不还有剩余价值么? 轻咳了一声,月见走到钢琴边坐下,掀开琴盖,对着靠过来的琴酒问道。 想听什么? 没有再对这个话题说什么,琴酒随口说了个曲子,低着头看少年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灵活的跳跃。流畅的乐曲就这么静静地流淌了出来。 看着月见长大的琴酒突然就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那么纤细的手腕,明明可以这般优雅地弹着琴,这时候却支撑起了一个跨国组织。 而在不远的未来,还要执掌一个富可敌国的财团。 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没有幼儿该有的婴儿肥,白着一张小脸,身体虚弱,偏偏还冲着他笑出两弯月牙的孩子,现在也长得这么大了。 侧脸依旧秀美,却没有了孩童时期那种精致过头的雌雄莫辩。 虽然还带着青涩,但的确已经开始有了青年的温雅模样。 两人一坐一站,一个漫不经心的弹,一个心不在焉地听。 月见的目光从面前的谱子上滑开,落在自家阵哥那轮廓深刻的侧脸。 在想什么? 他底下头,手指敲下一个音符。 工藤新一。 嗯? 月见不解地抬头,他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 有些小聪明,还和赤井秀一混在了一起,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不得不承认,在从监控记录中发现,是变小了的工藤新一和灰原哀拿着月见的DNA样本前来检测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直接把工藤新一以及和他所有的相关人全都送进地狱里面去的。 赤井秀一在这个国家到底还势单力薄了一些。 沉吟了一下,月见摇摇头,依旧没有回应琴酒口中的言外之意。当然,不是所谓的自己也想留一个这种孩子气的借口。 组织里面的FBI、CIA、MI6、BND(德联邦情报局)甚至还有摩萨德,卧底倒是有不少,但是能派的上用场的有几个?说句难听一点的,连组织的高层都混不上,还能指望他们给赤井秀一帮忙?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一个国家的,不是一条心。 就比如说,那个波本,来自日公安的卧底还和赤井秀一有仇。不论这个仇恨水分有多大吧,两人没法在一个锅里吃饭是事实。 而且根据两个彼世之间的和平友好协议,阵哥你已经不能在这个国度杀人啦! 说到这个,琴酒便是眉头一皱。 这倒真是个不小的麻烦。 不同于他刚才说的工藤新一,虽然他嘴上那么说,内心并没有多少重视。顶多,因为月见要求留他性命而不大高兴。 不能在这片土地上杀人,却是在前几天两个彼世正式建交后,写进条约的重要内容。 当然就算真杀了,这一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琴酒很确定,那个名为鬼灯的鬼神会很高兴的将他赶出这一个国度。而不是现在只能捏着鼻子,看他在这里来来去去。 不比之前宫野明美的时候,那一次他的确没有动手,但是伏特加动手,差的,也不过是从他手中射出的一块子弹。 那时候,两地彼世别说建交,连初步的协议都没有签。所有的,不过是他和鬼灯之间的一个口头约定,自然可以放松一点。 现在就不行了。 按照约定,他不能直接、也不能间接早就人的死亡当然非日国人除外,尤其像是赤井秀一这样的美籍日裔。 和欧洲彼世不一样,日国和欧洲地狱的约定中,灵魂的归属首先看信仰,其次才是看国籍,再次看血统,如果这样还分不清的话,那就看出生地、死亡地、还有那个灵魂在活着的时候,在哪里生活的时间长、认同感更强。 看上去就很麻烦,不过基本上走到那一步的灵魂少之又少,也不算太浪费精力。 而美洲大陆却是一个信仰缺失的国家,情况就和欧洲彼世有点不大一样。 首先看的,就是国籍。其次,才要看信仰。再之后,才根据血统等进行细分。 不过,美洲本就是一个多信仰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来自于中东,南非等地的灵魂。对这些人,琴酒很不客气了。 全都留下来,该受罚的受罚,该转世的转世。都不合适的,就留在彼世生活,顺便为建设新美洲彼世贡献自己的力量。 回去? 等你们国家的彼世安分下来再说吧! 总之,回到美洲,琴酒干什么都行。留在这里,那就不能对日国人的生命安全进行干涉。 是的,反过来救人也是不行的。 几个灵魂而已,真当我拿他没办法了? 琴酒哼都不哼一声,似嘲似讽地回了一句。双眼却从少年的侧脸滑下,光看还不够,还伸出一只手撩开他自然披散在脊背上的长发。 不自在地侧了侧脸,月见忍住扭头的冲动,问道。 看什么? 好笑地看着看似镇定的少年玉白的耳垂出渐渐的染上一丝红晕,琴酒故意弯下腰凑得更近了一些。 然后满意地发现那丝漂亮的绯色慢慢地想着边缘处晕开来,像是水墨的渐变,留给人无数的遐想。 看你终于长喉结了,有点晚。 还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饶有兴致地看那不怎么明显的小巧三角上下滑动了一下。 阵哥!说正经的呢! 不满地将脑袋撇开,正好一曲结束,他干脆站起身,走了两步,将自己的茶杯放回厨房料理台。 还学会不好意思了? 琴酒抬了抬眼皮,将笑意收回去,免得小鬼真的恼羞成怒再稳重,那也是在青春期。 不过说真的,小鬼的青春期是比一般人都要晚一点,秀气一点。 只是动动手的话,伏特加还能应付,命令直接从你那里出,我只在一边看着的话,地狱那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无论在哪里,协议都不能完全将行为盯死。琴酒现在是身份特殊,关注他的存在也多。同样的,也因为身份的缘故,不过分的事情自然会只做未见。 不用于欧洲地狱那位沉迷于设计女仆装的蠢萌撒旦,眼前在他们地盘上的美洲魔王,可以一个货真价实的人形自走大杀器。 千百年了,以人类之身屠杀无数天使,直接跳过恶魔的几大阶层,直接晋级魔王的,也只有他一人。 可以预见,哪怕是千百年之后,也唯有他一个。 而且这个人类杀了那么多的天使,作为领头上司的上帝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见他的出现还颇有点应运而生的味道。 可清理人这个职位,也的确应该找一个后备的了。 但是,像琴酒这样的人本就是万里挑一、千万里挑一也不为过,一时间上哪找后备?更何况,就算有,信任度也是一个大问题。 思考了一下,月见摇了摇头。 一个不行就多培养几个,不同的区域分配一个,也算是达到了效果。 基安蒂,科恩忠诚度不错。不过他们是狙击手,配合暗杀没什么问题,别的方面就有点一般,哪怕负责一个区域都有点勉强。 有一个强有力的威慑在前,后面的人未免就有点被掩盖住光芒了。 如今整个组织都在琴酒的威慑下,一时间不会有问题。但是琴酒不能一直关着这摊子事情,一旦他和月见按照人类的生命规律离开,后继乏力的话,组织会立刻出现动荡。 小的动荡可以忍受,这本来就是不可避免。但是,不安不能波及到光明世界。组织这个体量,终究有点大了。 我会注意培训部,只不过这几年的新人都一般。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说到这里,琴酒顿了顿,看向难得没有埋头电脑屏幕之后,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玩的少年。 你那边人手也少了一点。 几个非人类中,只有那个叫长谷部的,还有药研藤四郎正经能派的上用场。如今,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可以预见,等少年逐渐接受家族事务之后,他们更加没有空闲。 那个叫柯泰亚史塔克和莉莉妮特的一大一小,一个懒散,一个心智尚小反过来需要照顾。武力值的确还行,但是受限于身在现世,能发挥出几分还不好说。 至于,三日月宗近 那个付丧神,就算是琴酒也得称赞一句深藏不露。不过,平时一幅安然养老的样子。关键时刻的确撑得起来,然而琴酒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关键时刻。 够用了,你现在也陪在我身边,不是吗? 知道琴酒想法的月见摇摇头,再一次否定了阵哥话语中,没有明说的让家中几人帮忙多分担的意愿。 虽说协议中,写明了不能干涉人类的生存轨迹,但是他现在还有几分算得上是人类呢? 再说,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动手能力。 他打开电视机,随手按着频道。 武力的话其实我这边并不缺,缺的只是能够帮忙管理组织的人才。 家里的两个付丧神他并不希望他们接触太多人类的黑暗面,所以,真正的关键内容一直都是他亲自处理,所以才显得格外繁忙。 等以后组织成功收缩,建立起新的稳健的制度,就好了。 而这些,在他们的计划中,也不过这一两年的事情。 见少年依旧不变心意,琴酒也只能放弃别看小鬼平时乖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真要下定了决心,固执起来就算是琴酒也会觉得头疼。 说不通就算了,再说,月见他说得也不是没道理。 据悉,于两年前被抓捕因为心理疾病辩护最终被关押在美巴尔的摩奇尔顿疗养院的著名现代食人魔汉尼拔莱克特今日趁 无意间扫到的BBC新闻播报让有一句没一句交谈的两人停下了话语,静静听完关键信息,无意再听接下来不靠谱的推测和怀疑论,月见关掉了电视机。 汉尼拔莱特克越狱了。 第141章 汉尼拔越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件事。 对于当事人来说,天都塌下来也不为过。尤其是那个倒霉的奇尔顿医生,自家的疗养院里不光跑了FBI要求严加看管的罪犯,这个罪犯临走之前,还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点独特的人体艺术。 可谓是身心首创,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BAU上下无论是休假的、忙别的案子的、临时被借调的,这时候全面召回,去处理这一起食人魔越狱事件。 全美媒体、互联网沸反盈天、人心惶惶,到处看得到这个被誉为现代最凶残食人魔的影像。巴尔的摩当地更是爆发了流行活动,抗议FBI的不作为。 隔了一个太平洋,日国则一片安静。汉尼拔的逃脱除了给某些猎奇的网友们带去了不少的话题之外,更多的人则是听过惊讶过之后,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毕竟,美国发生的案件离他们实在是太远。而且,逃犯就算是越狱了,也不大可能来这个亚洲国家。 如果去欧洲随便什么国家,他的人种决定了他就像是一滴水一样汇进大海,半点都不显眼。但是来这里的话,他那显眼的东欧人特征就会让他像是鸡蛋中的猕猴桃一样,无处隐藏。 所以,FBI通告了欧洲各个国家,或者说,只要是白色人种为主体的国家,无论大小都提前打过了招呼。 同样的,赤井秀一也得到了消息。 不过,他是因为当初的办案人员之一的身份,才有上头想起来和他说了一句,顺便咨询了一下他的想法。 赤井秀一还能有什么想法,当初琴酒坑了汉尼拔莱克特,利用FBI把他关进了监狱。既然如此,他在这一次的越狱和琴酒有关的可能性就不大。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办法得出更多的结论了。 不过,上头问他,要的也就是和组织无关这句话。只要这一切都是汉尼拔的个人行为,危险性至少降低了不止一个等级。 自然,汉尼拔这个人本身就已经足够凶残了。 只要和组织无关,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由BAU的行为侧写师们解决。 将传真机传过来的汉尼拔莱特克越狱始末相关的文件放下,赤井秀一摇了摇头。这个人的凶残程度的确超乎了一般人的想象,但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工作,实在管不了那么多。 现在也只能完全交给行为分析部了。 汉尼拔啊,居然越狱了。 正在赤井秀一所居住安全屋里面的柯南踮着脚尖瞅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本想和赤井聊一下宇佐见月见问题的他突然灵光一闪,突发奇想。 你说,汉尼拔莱克特会不会来找日国找宇佐见?无论是找琴酒还是月见,如果他来的话,我都不会太惊讶。 赤井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是一个聪明人,无论怎么说,他在这个国度都太过显眼了。 如果汉尼拔有这么强烈的复仇心的话,不可能披着一张漂亮的人皮,成功的骗过了业界的心理学家乃至于FBI行为分析部的人形成测谎仪们。 但是反过来说,他的新闻在这里的造成的影响更小。稍微做一下变装,被认出来的可能性也不高。 我明白了,会让人通知这边政府的。 沉默了一下,赤井秀一最终这么回答道。 不过,从文件分析上来看,这的确是个人行为,没有证据显示和组织有关。所以,我们的重心不能放在这个人身上。 这是自然的。 柯南表示自己还没有那么轻重不分。 只是想说最好做一下心理准备,有这种可能性而已。 几率当然不会很高,就像赤井说的,汉尼拔莱克特是一个聪明人,实在是太聪明了,也许能够发现组织的强大之处。 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找坑了他的琴酒,就不是很明智了。 说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倒了一杯热牛奶给小朋友,不顾小朋友猛翻的白眼,赤井接过他递来的薄薄一张纸,看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这是DNA检测图? 可是这大片的问号,又是什么情况? 谁的? 他其实很想问一句,是不是检测仪坏了,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个聪明过头的小子根本就没有必要将这个递给他看。 宇佐见月见。 面对赤井秀一猛地扭过来的头,柯南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没办法,当时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就没忍住啊哈哈哈哈! 明明再三警告过他,不要轻举妄动的。 宇佐见月见和琴酒之间的关系已经板上钉钉,但无论里面的情况如何,我们不能动宇佐见月见。 说到这里,对江户川新一看过来的眼神,赤井秀一声音平淡。 你没听错,之前在发现宇佐见阵这个人之后,我就把消息报上去了,上面就是这个意思。就算确认了宇佐见月见是组织中的一员,我们也不能动他。 可以说,这个答案没有出乎赤井秀一的预料。 当初在巴尔的摩警察局,简单的问询就招来了日驻美大使之后,他就有所猜测。 果然,就在他回到日国不久之后,照桥月见就变成了宇佐见月见。美籍的赤井秀一的确不了解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但是,为政府工作的他却了解资本的力量。 说到这里,赤井秀一突然顿了一下。他想起来好几年前,为了保护同为卧底的同伴在他眼前自杀的苏格兰威士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临死前苏格兰威士忌曾经说过他隶属于日公安。 也就是说,组织中还有一个来自日公安的卧底。他一直怀疑那个人是代号波本的那个小子,但到底是不是他,他暂时还没有办法确定。 因为他的国籍吗? 这时候,工藤新一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即使在他心目中FBI是代表着正义的一方,但他们不是日国人,在这里没有执法权限。 不仅仅如此,动不了他的原因,更在于他的背景。 关于这一点赤井说得很含糊,他没有直白的表示,如果宇佐见月见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FBI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这样赤裸裸的话。而是侧面稍微点了一点,最后又加了一句。 你应该明白的,既然我们都不能动,那么这个国家的态度会是什么样。 这句话,从这位一向冷淡示人的特工口中说话来,难得有点意味深长,也有点心灰麻木。 工藤新一沉默,政治和资本,钱和权相互勾结这个丑恶的现实,第一次这么明白地展现在他的面前。而且,在这个国家长大的高中生侦探比起赤井秀一来更了解一个事实。 那就是,这个国家的内里,至今充斥着世袭的味道。 尤其是在真正能够影响到国家局势的高层中,议员的儿子是议员,大臣的孙子以后依旧是大臣。而财阀,他们更更加过分,通过种种手段的他们早已经深深的根植在这个国家的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说,议员还有可能落选的话,这些掌握着经济的财阀才是真正在幕后操纵着一个国家。 一代接着一代。 我早该想到的。 工藤低声喃喃,几年前,他在铃木园子的短短几句的介绍中,曾听过宇佐见这个姓氏,但到底离他的生活太远而不求甚解。 现在想想的话,当初铃木园子那个一向八卦大嘴巴的家伙,居然会说得那么含糊,本身就昭示着忌惮这两个字。 所以说,我之前除了惊动琴酒,估计也惊动了宇佐见月见,就没有达成什么有效的推进咯? 没想到,赤井秀一还是摇了摇头,出乎工藤新一的预料。 上头的意见是这样,但不代表你的努力毫无价值。掌握得信息越多,对我们就越有利,这是一个绝对不会错的真理。 其实就是,说和做是两回事,对吧? 之前被打击得不轻的工藤新一举起杯子,将一整杯牛奶全部灌进喉咙,然后将杯子狠狠敲在桌子上以示不满。 不过,这种事不能再做了。 看了一眼小朋友那愤愤不平的小脸蛋,赤井秀一悄悄隐去笑容。这短暂的愉快在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薄薄纸片上时,重新变回严肃。 他由衷地问了一句。 这还是人类吗?人体试验?不,什么人能够在宇佐见继承人身上做实验,就算他以前还是照桥的时候,也不可能。 样品已经被琴酒回收了,只根据一张图片,小哀分析不出多少东西。 他这也只是给赤井秀一看一下,让他心里有数而已。以防哪天,真的派上了用场。 我们怀疑是什么组织发明的成熟药物,你之前也看到了,他的身手相对于同龄、不,哪怕是收到过专业训练的军人来说,也强大太多了。 这样的话,那次人贩子事件中他展现出来的力量就可以解释了。 这样啊我倒是知道琴酒接受过人体试验,具体的情形不是很了解。除了他之外,贝尔摩特也是组织人体实验的存活者。再多,我就不是很了解了。 短短三年的卧底时光,能够打听出这么多堪称隐秘的内容,已经是赤井秀一的情报能力过硬。 基因上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要再深入查下去了。 成熟药品的出现,只能说明组织在有权有势的人群中的影响更加广泛,没有任何一个机构哪怕是官方的能够承受这样宽泛的打击面。 所以,及时住手才是唯一的做法。 不是自欺欺人地当做没有这回事,调查还是要做的,毕竟要心中有数。但是,最终的调查结果,也只能汇集成一张张被涂黑的名单而已。 而且这样的信息,注定不能被工藤新一这样非FBI的人士所知晓。 所以,对面前这个一看就安分不下来的小子 将调查的重点拉回组织的行动上,你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其他的事情由我们来负责。 简单地、再一次重申了一下赤井秀一自己都不相信的要求。 第142章 土门康辉? 今天从早上开始,天气就阴沉沉的,一看就要下雨,可偏偏,拖到现在就是下不下来,叫人看了就心焦。 命令不是从我这边发出来的,是任务还是生意? 但要说是生意的话,动用琴酒这个级别的高层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 朗姆发到我邮箱中的,所谓的一个小忙。 琴酒的面无表情地取下扎着头发的发圈,大手在长发中顺了顺,然后扣上黑礼帽。 他不是掌管着墨西哥那边吗,还把手伸到这里来,未免太多事了。 月见语气不快,但还是找了一把梳子上前,把男子之前因为随便扎着所以显得有点毛躁的发梢顺了顺。 在组织还不知道那位先生换人的情况下,他也没有贸然对各个高层的负责区域动手。理论上来说,朗姆可以要求琴酒去墨西哥杀人,但却不应该让他在日国解决这个参选的议员。 毕竟组织中的高层都知道,日国是那位先生留给琴酒的地方。 无所谓,临死之前让他再疯狂一把。 说到这里,琴酒的脸上露出一个绝对称不上良善的可怖笑容,配合帽檐打下的阴影,分分钟可以直接去演恐怖片。 要知道,人死了之后,可没有活着的时候那么轻松。 啊,对,墨西哥在北美来着。死了之后,灵魂归琴酒管。 不过,动这个人对你没有影响吗? 给朗姆判了死刑之后,琴酒若无其事地将话题转换到他发过来的任务之上。 我?哦,阵哥你是指宇佐见家吗?嗯,这个人没关系的,可以随意哦!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土门康辉并不是宇佐见家族的扶持对象,不是因为这个人的刚直的个性,而是他的主张基本上和宇佐见这样的财阀没有太多的关系。 所以,如果这人因为意外落选的话,喜闻乐见。反过来说,如果任务没成功,他成功当选,对月见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想起来了,土门康辉主张大力打击犯罪,清扫地下社会。原来如此,是影响到墨西哥那边的生意了? 至于墨西哥那边的什么生意,这几乎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组织正是借着那个国家的混乱,成功地在哪里生根发芽。 如果说,在美国,组织采用的是资本开道的做法。那么在这个灼热的国家,使用的就是所有做非法生意的生意人常用的,枪支加献金,数年扶持白手套,这样经典但是百试不爽的套路。 这个国家年轻人消费的dupin每年都在增长,所以土门康辉的强硬主张才会得到了那么多民众的支持,朗姆会想办法除掉他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顺便,还能在琴酒的地盘上插一把手,何乐而不为呢? 月见都不用思考,就能猜得到对方会是什么样的想法。毕竟,等琴酒从清理人的位置上退下去之后,他可就没有立场去下命令了。 同样是组织在某个国家的负责人,即使朗姆自诩地位仅次于那位先生,理论上他们都是平级的。 他将目光投向正在习惯性地检查武器的琴酒身上,即使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随身携带武器却已经成为了习惯,一时间难以改掉。 接收到了来自身后的灼灼目光,琴酒头也不抬,将保养好的伯莱塔装了回去,手一翻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 所以这一次的任务,我准备全权交给基尔执行。 哎? 不同于一瞬间就想通了各种缘由的月见,骤然接到了这个任务的水无怜奈不禁一怔,露出意外的表情。 怎么,做不到吗? 小鬼不在身边,不用再顾忌什么的琴酒点起一根烟,似嘲讽似激将地说。 怎么会。 对上那银色刘海后面的冷冽的目光,代号基尔,真实身份为CIA派进组织的卧底的水无怜奈心生一凛,连忙装作强忍着兴奋的样子,回答。 当然要兴奋了,这些被琴酒带来日国的组织成员,基本上都是他的手下。他们彼此之间可能不是很熟悉,但是对这个人见人怕堪称鬼见愁的顶头上司还是有一点知道的。 对自己的计划控制欲相当强烈,决定绝不容许他人反驳。而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久而久之,众人也就习惯了听从他的指挥。 但是今天,这个控制狂居然突如其来地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组织里头的小道消息也不是一点真实度都没有。 琴酒很有可能要从清理人这个位置上退下来,成为组织真正的高层,也就是管理层。 是的,一般来说,有代号都能算得上是组织高层了。但是,高层和高层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最明显的,就是权限的不同。 这一点和官方机构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不同的级别能够接触不同权限,接受到的消息也有区别。不过,不一样的是,组织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或者说,做得太好了。 酒名作为代号算是组织的特色,但是这些代号除了当做名字使用,基本上并不能以它们本身的意义去推测使用它们的人在组织中的地位。 就比如琴酒,作为世界名酒之一,地位并不低。但是Gin这个人也是一步步才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而不是到了这个位置之后,才被授予琴酒这个代号。 一个成员能得到的信息的多少,除了要看这个人本身的能力之外,还要看那位先生愿意给他开放多少的权限。 所以,即使水无怜奈在组织中卧底到现在,甚至可以说从她的父辈就开始卧底了,但是他们依旧没能弄清楚,不同的成员拥有什么样的权限。 这给他们、或者说所有的卧底带去了极大的阻碍。这一点,就算是被称为情报人员、尤其擅长收集信息的安室透来说,也是一样的。 只要坐在总控制室的那位先生当然现在是月见愿意,他们就不能从组织的电脑中得到想要的信息。 很多卧底就是死在了这一个致命的条件上。 这也是安室透至今耿耿于怀的一点,当初他的同伴,代号苏格兰威士忌的诸伏景光就是被人发现了是卧底尤不自知,甚至作为同期的安室透都被隐瞒了信息。 最后安室透能够及时赶到,还是平时和他处的还算不错的一个成员借着喝酒的机会小心地提醒了他一句,让他那段时间尽量不要一个人,他才惊觉诸伏景光被组织发现了卧底身份。 可惜,最终他依旧没能成功将人救下来。 而和普通拥有代号的高层不一样的,就是管理着一个区域,在那个区域内拥有全部权利的成员,这些人被称为真正的高层。 其中,以掌握一个国家的地下社会为最顶尖的那一戳。 这部分人,不包括金字塔顶端的那位先生,至今不超过五人。现在,琴酒即将变成第六个。 否则,他不会将任务分配下去,一幅明摆着要开始选择下一任清理人的样子。 努力不去听自己胸腔中心脏砰砰砰直乱跳的声音,盯着基安蒂灼灼地差点没办法烧穿的目光,基尔不自觉地压低声音。 目标呢? 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感受着这个安全屋中所有人速率不一的血液流动速度,琴酒百无聊赖地掐灭手中的烟。 除了我之外,这个安全屋里的人你可以随便使用。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在选举之前,我们要看到土门康辉的尸体,明白吗? 咦,我明明是来休假的,把我算上也太狡猾了一些。 还没等急脾气的基安蒂出声,靠着壁炉晃着酒杯,一直置身事外仿佛在欣赏晶莹酒液的贝尔摩德率先开口抗议。 虽然口气柔软,听着没有多少的力度。 什么时候组织有休假那种可笑的东西了? 琴酒冷笑一声,很想切开这个女人的血管,看看里面流淌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心思已经不纯了,当初赤井秀一在的时候,就对那家伙若即若离,不用猜都知道,这是抱着不可能的期望呢! 银色子弹这个说法,最早也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 早知道就不掺和了。 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贝尔摩德仰起头,将只留下一个底的金黄色酒液一饮而尽。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 面对水无怜奈的招呼,她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算是默认。 同样的,看见贝尔摩德吃瘪就高兴的基安蒂难得没有发表什么反对意见,和本来就沉默、不爱说话的科恩一前一后离开了安全屋。 他们是狙击手,无论计划怎么安排,不出意外的话要么是暗杀主力要么是最后的保险,这段时间增加模拟训练是不可避免的。 水无怜奈就在两个狙击手离开几分钟后,从安全屋中走出。 这时候她的心情无比的纠结,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完成这个任务,去争那个清理人的位置。这个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可以说,只要她成功地当上了清理人,过不了多久,CIA就能根据她给出的信息让组织遭受重创。 即使对不同成员之间拥有的权限高低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琴酒的权限一定非常高,不在据称二把手的朗姆之下。 甚至很有可能,仅次于BOSS! 当然,就算成功的拿到了这个位置也并不意味着能够走到琴酒的高度,但是对于水无怜奈现在的级别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容错过的质变。 然而,感情上,她却很难做出这个决定。 如果是别的CIA,可能就没有她现在的纠结了吧!水无怜奈面无表情地想。 从她祖父辈开始,他们一家就是美籍日裔,理论上来说,就是一个不扯不扣的美国人。否则,也没法通过审查,成为CIA的一员。 但是 早在她的父亲为了保护她而牺牲的那次事件中学乖了的水无怜奈没敢叹气,但是垂着眼睑的样子却可以看得出她内心天人交加。 打开公寓的房门,水无怜奈扔开钥匙,走进浴室从上到下快速又彻底地洗了个澡,将换下来的衣物全部扔进洗衣机,这才放松地浑身瘫在沙发上。 即便如此,她还是打开了电视机,弄出能够遮掩自己动静的声音来曾经的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深刻了,每一次和组织的人碰面回来,她总会疑心疑鬼地觉得自己身上被撞上了窃听器。 所有准备做完,她这才有心继续考虑这个尤为重要的问题。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琴酒这个人。 现实是,即使她成功地完成了这一次的任务,按照琴酒的个性也不可能那么快地就定下人选。后续的任务很有可能更加的艰难,时时刻刻地拷问她的内心。 让她怀疑,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是不是值得。 所以说,卧底终究是一条难以回归的路。 该怎么办呢? 她仰着脸,盯着天花板,一时间难以决定。 第143章 京都洛山学院是一座偏差值非常高的私立学院,这里的学生算不上非富即贵,但是有一个事实就是,从这个学校中出来的人有一多半会进入全国不同的名牌大学,或者直接出国去更好的学校。 且不论这些人中有多少成为了成功人士,以上说那么多只是想说明,这个学校无论是硬件措施还是软件措施都是国内高中顶尖的水平。 就比如,人生中必须经历的青春期生理课。 然而,隔壁大陆的一个伟人也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即,现实和纸片上的内容,或多或少都是有点不一样的。 而不同的人在面对生理反应时,所做出来的应对也是不同的。 所以,当琴酒掀开被子,对着精神奕奕的小月见挑起眉毛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坏笑的时候,正迷迷糊糊的当事人完全不知情即将大祸临头,甚至还不够睡地把头往身边的男子怀中埋了埋。 小家伙很精神么! 耳边是来自琴酒的微热气息,还没到生物钟起床时间的少年艰难地运气自己不够用的脑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哦,那个啊!没事,不用管它,一会儿就好了。 语气之平淡,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男孩。毫无烟火气不说,还有着琴酒绝对绝对不会忽略的淡淡嫌弃。 看来,小家伙还从来没试过自己解决。 见多识广的男人不由失笑,前几日还说他长大了。结果,在这一方面,还是一张完全没有被涂抹过的白纸呢! 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事实让他的心情瞬间充满了愉悦。 不知餍足的凶兽在这一刻,发出了满足的哼声。 他低下头,低低的、磁性的声音向即将来临的暴风一样卷过小巧的耳蜗,直冲少年的暂时还是一团浆糊的大脑。 没试过吗?没关系,我来教你。 什唔! 半个小时之后。 从浴室中赤着脚走出来的银发男人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宅子,啧了一声,继而轻笑。 跑得真够快的。 把人给吓走了的男人这时候倒不再担心少年的安危这种迫切的危机感、无法掌控的无力感,在他一跃成为魔王,并在月见身上留在自己的印记之后,就减轻了很多。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能感应少年的位置,然后瞬间抵达他的身边。 更不去管已经被交给了水无怜奈,但理论上还是他头上的任务,迤迤然地从冰箱中取出一些食材,又磨了一杯咖啡,挑出一张黑胶唱片,享受起了这个余味悠然的晨光。 几里之外。 从家里被直接吓出来的月见看了看日头初升、依旧昏暗的天光,看了看自己随便洗漱了一下的形象以他平时的教养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衣冠不整。 凌晨五点半,街上连人影都没几个。考虑了一下这时候商店大多数都还没开门,他既然出来了一时间也不想回去。想了一想,月见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个射击俱乐部还是老样子,两年多的时间,对这个严密的高级私人会所来说,没有意外的话是不会造成多大的。 熟门熟路地挑选了合适的武器,一摸口袋,月见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钱包。 出来地太急了。 嘟哝了一句,正准备打电话,让就近为宇佐见服务的员工送一张卡过来,就看见一只修长的手从身后伸到他面前。 这只手并不白皙,手背上青筋毕露,并不好看。但是手指修长,上面还带着月见熟悉的枪茧。 是充满力度的,能够给人安全感、也能够杀人的手。 这也不是月见第一次看见这双手。 诸星、不,是赤井探员。 看了眼熟悉的脸,月见笑了笑,接过来他递来的门禁卡,先一步走进射击房。 赤井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没想到,我还会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你。 在射击训练之前,惯例地先检查枪支的探员低着头,用低沉的声音冷静地说道。 现在想想的话,那时候你不再出现,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我接触了你。以琴酒谨慎的个性,自然不会容许这种接触持续下去。 对探员或是试探或是剖白的话语不置可否,被最顶尖杀手教导过的少年以着惊人的熟练度,做着和赤井秀一一样的举动。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多看。少年那熟悉的动作只会让他再一次想起那个森冷的男人而已,除此之外根本不能当证据使用。 或许,那时候他已经怀疑我的卧底身份了。 这句话,是一个试探。 如果,琴酒那时候并不知道赤井秀一的探员身份的话,不让少年接触组织成员,说明事情还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糟至少,对赤井他们这一方来说算是好事。因为月见及其身后的宇佐见财团还没有、至少还没有深入到组织中。 相反,若答案是反过来的话,赤井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温柔微笑着的少年了。不能说,他一定是组织的成员,但和组织有关的几率无疑高了很多。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将检查好的枪飞快的重新组装起来,漫不经心的少年这才发现他下意识的选择了伯莱塔M92F,抽了抽嘴角,有心想要换一把,又觉得这样的话太过欲盖弥彰,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跑出去换。 主要是眼前还有外人在,特地换一把枪总觉得有点莫名的羞耻。 即使,这个来自FBI的探员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赤井秀一没有发现这个极其微小的纠结,虽然有受过培训,但他毕竟不是BAU的那些人形自走测谎仪,否则以月见今天早上的那种状态,他们一定能够发现什么。 他还在等着月见的反应,而在他有所察觉之前,少年已经重新用微笑将自己全副武装。 Gin,我的哥哥,对我的安全一向非常谨慎。 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姿态自然地放下枪,拿起隔音耳罩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 我是说,极其的谨慎。你所能想象得到的一切保护措施,都不足以描绘他在我身上花费的心力。当然,你也可以将这种保护描述成极端。控制狂,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词汇。 赤井笑了,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当然也可能是真的被月见毫不留情地吐槽给逗笑。 他没有问,少年口中的Gin和他所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同样的,少年也没有多此一举的解释。有些事情,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也不会放在明显上说。 的确,没有人能够在琴酒的眼皮底子下动他的任务,这个人霸道得理所当然,毫无道理可言。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相谈甚欢。然而,赤井秀一笑过之后,在心中叹了口气。应该说,不愧是在人性测谎仪们面前都镇定自若的人吗,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回答依旧滴水不漏。偏偏,你还知道他说得都是真话。 一种熟悉的无力感轻而易举地侵蚀进他的心,用了极大的意志力,他才抑制住了叹气的欲望。 这种无力感,他无数次地在和组织、和琴酒斗智斗勇的时候感受到过。 到这时候,赤井秀一就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本来遇上就是巧合,他只是尝试,没指望能够从少年的口中得到什么消息,那是行为侧写师们都没有达成的成就。只不过,试试总没坏处。 自然,毫无结果也是可以预见的。 当他和侦探小朋友说起这一段的时候,柯南僵硬了半天,然后放下啃得津津有味的小饼干。 听上去好像有些信息,但实际上有用的一点都没有。重视这一点,我想美国那件事就已经体现得足够明确了。 重视?不,柯南更愿意将其描述成疯狂。 这么明显的弱点,他是怎么在组织的控制下,将他隐瞒到今天的? 别说组织对成员没有控制手段,至少,在新加入一段时间内,监听、追踪必不可少。即使是琴酒,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受到那位先生的信任。 我查过和宇佐见月见相关所有能够查到的信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监狱中,所有和他相关的人的服刑人员全部都陆陆续续的死亡了。 这个人数算不上少,毕竟工藤新一的这个学弟长了一张极其招人的脸蛋,而这个社会上,写作绅士读作变态的人还是很多的。 不过,做下这些案件的人设计得很巧妙,也很不引人注意。柯南甚至觉得,他可以在这个基础上编写一本意外死法大全。 最早,可以追溯到照桥夫妇的车祸死亡。他的父母死去之后,那个醉驾的司机在数个月后同样毫无预兆的自杀了。最近的,是一起连环杀手案件。那个杀手要求见宇佐见月见,作为交换他会吐露自己的死亡名单。而就在那之后不久,这个人也自杀了。 那时候,他还觉得合情合理,算不得突兀。实际上,却是琴酒利用了他们这样的想法,毫无顾忌的弄死了那个居然敢在他眼皮底下觊觎少年的危险分子。 所以,他们认识的时间,远比我们想象得更长。 ? 所以,琴酒到底怎么做到对组织隐瞒宇佐见月见、这个于他而言的致密弱点的? 最后,披着小朋友皮的高中生侦探再一次重复问道。 第144章 宇佐见家的小少爷落单了。 虽然是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行动,但是月见的行踪很快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对那些已经盯上了他的人来说。月见自己跑出来固然不在他们的计划中,可情形要比原计划更加有利。 得到组织中有人试图绑架宇佐见财团继承人的消息,代号波本的安室透在联络公安处人手的同时,自己也请了假急匆匆地往外赶。 不同于层次还不够的工藤新一,以及并不能算本国人的赤井秀一,安室透所在的位置决定了他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隐秘。 比如说,三个姓氏对这个国家的意义。 不客气的说,就算让他在组织的卧底事业功亏一篑,他也必须保护宇佐见家的未来不收到伤害。 安室透并不喜欢政治这一项妥协的艺术。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正义,有时候也存在取舍。 联络到酒店了吗? 他一边将车在有限的条件下,恨不能开出赛车的速度,一边对着耳机另一边的人问道。 联系到了,但是酒店方表示宇佐见月见已经在十分钟之前独自离开,并没有受到挟持的现象。 该死! 安室透忍不住骂了一声,并不是骂后知后觉的酒店方,而是恼怒于自己又晚了一步。在酒店内部这样监视器遍布的地方,行动虽然受制,但是地方毕竟有限,要保护一个人也容易。 出了酒店的大门,再找人就艰难得多了。 瞅准一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安室透胳膊一扭,一转方向盘就开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停好。 酒店那边我不去了。 现在去看不到人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之前他是准备配合公安的同事,直接将人保护起来。 而现在目标任务安危不明的情况下,他还得保留着组织的这个身份至少在破坏了组织的这一次行动前是这样的。 当然,最好还是两全其美。 酒店那边就交给你们了。 一边操作着组织的手机以期看到最新的消息,只可惜整个内线风平浪静,甚至和平得有点过了头。 安室透在组织之外的线人同样没有给他任何的反馈。 宇佐见月见的信息还没有传过来OK,收到了。 随着手机屏幕上一张明显是从学生证上抠下来的照片逐渐显现,原本一直皱着眉头的安室透在看到照片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脸时,猝不及防地睁大的眼睛。 是那个曾经被他怀疑过非法携带武器,却意外发现手上长着枪茧和刀茧、貌似身份不一般的少年。 原来是宇佐见家的继承人吗?这就说得通了。 据波罗咖啡馆的那位前辈小姐的说法,从没看见过这个小少爷落单过,怎么这一次出现了意外? 是内部出现了问题? 想到这个可能,原本已经按在键盘上的手指也缩了回去。低头思考了一下,他重新接通了在公安同事的电话,嘱咐了对方暂时不要通知宇佐见家族那边。 虽然不明白安室透的意思,但是接到吩咐公安还是答应了下来。 在车中静静考虑过方方面面的事情之后,安室透这才换了一张面孔,拿起组织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贝尔摩德,是我,波本。 巧克力肤色的帅哥挂着足以醉人心的微笑,荷尔蒙恨不能通过无形的信号散播过去。 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吃个午餐。地点?当然听女士意见。我吗?听说帝国酒店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我可是不止一次听人说过了。这样啊,那太遗憾了。 挂断电话,安室透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他和贝尔摩德之间算不上多少交情,但都是神秘主义的奉行者,在没什么利益冲突的时候,有需要的话他们会彼此交换一些信息。 但今天的情况明显不正常。 贝尔摩德这个圆滑的女人,很少会这样直接的表示拒绝。也就是说,现在执行这个任务的,就是她本人。 如果说,在情报分享上她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合作者。在任务的执行上,处于不同立场上的话,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麻烦了。 否则,她也不会被那位先生所看重。 麻烦了。 而此时,安室透口中棘手的金发女子挂断了电话,看了眼正在和一个金棕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男人相谈甚欢的少年,眼中情绪莫名。 怎么了,温亚德小姐。 就在她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的男子转过头来,来自东欧的高颧骨一下子就和欧洲电视上播放着的国际通缉令上的那张脸对上了号。 是汉尼拔莱克特。 著名的心理学家,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食人者。 此刻,他殷勤地将臂弯上托着的餐盘端在少年的面前,还细心调整了一下位置,使其位于正中。 谢谢。 少年态度一派悠然,毫无这是食人魔端上的食物的自觉,而是自然地轻轻抖开餐巾,铺在膝盖上。 文煎顶级和牛,无持续过多装饰,只要配上些微的作料,就能充分地将牛肉的味道激发出来。 同样在贝尔摩德面前放下一份餐点,最后在主位上坐下的汉尼拔举起杯子。 敬美食。 敬美食。 敬美食。 一个自身不必着急,另一个则是得到命令,配合汉尼拔莱克特的行动,并非主导,一时间餐桌之上倒是无比的和谐。 我还没有感谢月见君之前在我身陷囹圄的时候送回来的顶级食材,只可惜,都被奇尔顿的厨师给浪费了。 所以,在越狱的时候,你还顺便把他的手做成了一道菜打包带走。 贝尔摩德带着标准的微笑,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然后拿起刀叉,面不改色地切下一块,塞进嘴中。 她当然放心,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毕竟,食材还是她打电话让人提供的。 不过,对面这个少年那镇定的样子,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宇佐见月见,宇佐见家族的继承人。 以及 琴酒秘密珍藏的珍宝。 她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如果不是这个任务,她完全不知道,原来琴酒还有一个宇佐见阵的身份,有一个秘密保护了十来年的宝贝。 秘藏子。 吃着最优秀的厨师用着最顶尖的食材烹饪出来的午餐,美颜女子那色泽依旧鲜艳饱满的双唇中吐出来一个简短的词汇,打断了一大一小两人之间愉快过头的寒暄。 被密密保护起来,最为珍爱的孩子。 面对两人看过来的眼神,金发女子笑着解释了一句,而后问道。 据我所知,宇佐见先生是家族中最小的那位吧? 月见含笑看了对他来说还是只闻其名的贝尔摩德酒一会儿,卡着不礼貌的尺度移开视线,点头道。 的确如此,除了姐姐,几位兄长的年纪都比我大不少。 他没有对所谓秘藏子发表什么看法,而是轻描淡写地忽略了这个话题说来也很简单,除了一个BOSS身份,他和组织最直接的联系,也是最容易查的联系,就只有琴酒一个人了。 这一点,在他和阵哥的关系暴露在官方的视线下时就有准备了。只不过,组织的反应要比他预料的慢得多。 琴酒说过,这种情况一来是赤井秀一方将消息给捂住了,间谍还不至于打入赤井秀一的那个小团体中。另一方面,就是组织上有人把这件事情给捂住了。 不需要琢磨就知道,能够指挥得动贝尔摩德这个高层、又能将琴酒从他身边调离的人,只有朗姆一人。 兄长啊,真是令人羡慕呢! 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这个国际知名的女明星对着少年笑了笑,然后看向默默坐在主位上,饶有兴致看着他们的心理医生。 不知道莱克特医生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汉尼拔眼中的兴味更加浓厚了,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个女子虽然被那个帮他越狱的组织派来执行这个任务,但是却一直抱着深深忌惮。 所以,她对着理应当被他们绑架的少年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语,甚至都没有收走少年随身携带的手机。 兄长?是那个把他坑进监狱的那个银发男子吧! 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猎人,也难怪这个女子会有这样深深的戒备着。 一丝寒冷的光芒从他那双仿佛淬着东欧冷厉寒风的眼瞳中一闪而过,仿佛掠食者的本性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我想邀请月见君带我游览一下这个美丽的国度,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 如果您能早一两年来的话,我想我是会很乐意的。 仿佛没有听懂汉尼拔这句话的含义,月见拿餐巾擦了擦根本没有沾到多少食物的嘴角,神态依旧自如。 哦? 同样自如毫无被拒绝的难堪,汉尼拔放下刀叉,身体前倾,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我太忙了,抽不出太多的时间,只怕会影响到您的旅游体验。 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说出太忙这个字眼天经地义地让人丝毫不察觉奇怪。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让我的家人陪您好好的游览一下。 这也算是变相的承诺和监视。 不会让他在这个国度被抓起来,但是也同样的,汉尼拔也别想着弄一些中意的食材犒劳自己。 很有诚意的提议。 双手交叉搁在膝盖上,汉尼拔认真思考的样子,像是真的对这个建议动了心,而将组织和他之间的交易抛在了脑后。 这回,换贝尔摩德坐在一边,看两人之间的交谈。 她也不准备多嘴,反正她只是一个辅助的,并没有直接命令说一定要让汉尼拔绑走宇佐见月见。如果这两人达成了交易,她同样乐见其成。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不要将琴酒得罪得太狠。 事实上,她已经考虑给琴酒去消息了。只不过,得等她离开这里之后。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对汉尼拔仅仅评价一句就没有后话的做法,月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反问道。 那莱克特医生除了旅游,还有什么想法吗? 问到这个,英俊的医生笑了起来,带着诚恳的感激,眼尾的笑纹显得这个笑容真是无比。 温亚德女士慷慨地提供了立陶宛的一处别墅,听说是一个安静不收人打搅的好地方,还有一个不小的森林猎场,供我平时打猎。 听上去,那可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真是可惜了,莱克特医生一身的本事没有地方施展。 少年歪歪脑袋,忽而一笑。 我倒是有一栋不错的房子,还有一个您喜欢的身份,不知道医生觉得怎么样? 月见君总是这么善于说服人。 这一回,这个面貌严厉的心理医生终于将笑意沁入了眼底。 那栋房子在美国,所以在此之前,我会安排您稍微改变一下您的面貌,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安静的生活被打扰,对吗? 在得到医生的点头之后,月见满意地吐出一串地址。 送走得到了比自己想象中更好结果的心理医生,本该离开月见却扭头回到之前的餐厅,对着怔楞在沙发上脸色起伏不定的金发女星笑道。 看来,你知道这个地址。 贝尔摩德。、 美丽的女星猛地抬起头。 第145章 你知道这个地址。 转头走进这一栋外表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宅子,月见没有去看已经整个人僵在了沙发上,美艳的脸蛋也没有了平时灵动的贝尔摩德,自顾自地走进厨房的料理台。 他翻了翻,然而这个内部和外表一样普通的宅子可不会准备他喜欢的那种昂贵不说,重点是有钱都没处买的红茶。 对翻出来的茶包不满地努了努嘴,少年只能放弃了给自己泡一杯茶的打算,端了两杯果汁出来。 你可能更想要一杯酒,但是我可不想和一个脑筋不够清楚的人谈话。 将其中的一杯放到茶几上,贝尔摩德的面前,月见找了个能够看清楚她神情的位置,坐了下来。 就在之前他和刚刚离开的汉尼拔说起那个地址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贝尔摩德的异样或者说,在场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只不过,刚得到月见投桃报李的汉尼拔选择了无视这一点。 而就在那时候,月见就知道,至少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和组织之间的关系是糊弄不过去了。无他,实在是这个地址对不知道的人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宅,但是对组织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承认。 之前琴酒和我说过,你和乌丸莲耶有着不是很清楚的关系。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连那个最后的栖身地都告诉了你。没有想到这一点,是我疏忽了。 那个多疑到极点的老东西即使对忠心耿耿的琴酒,都没有透露这一处的房屋所在。更遑论朗姆这些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他人的高层了。 所以,听琴酒和他说起过之后,月见就默认这是一栋和组织毫无关系、可以放心使用的宅子。 没想到,贝尔摩德居然会对这个地方有所了解。 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贝尔摩德没有去碰月见给她倒的果汁,而是从包里掏出一盒精细的女士香烟,对着少年扬了扬手。 不介意吧? 见月见对她比了一个请随意的手势之后,她这才轻轻咬住过滤嘴,另一只手取出火机来。 只是,不同于她镇定的外表,那双不自觉哆嗦着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如果说,之前少年的表现只会被她当做来自财阀继承人的优秀教养的话。这时候,光是他看过来的目光,都给她带去了无尽的压力。 明明,少年的眼神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害。 比起三大财阀中另外两家的继承人或张扬或霸道的性格,这个少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柔软了。当然,只要注意到年前藤堂家族收购案的人,都不会真的将这个一直将温软的笑容挂在嘴边的少年当做可爱软萌的小羊羔。 不,现在这个国家已经没有藤堂这个家族了。 尝试了几下,终于抖着手将香烟点燃,贝尔摩德深深吸了一口,也不管进入肺部的烟圈会对身体带来多大的危害。就像是月见刚才说的那样,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要的是酒精! 琴酒是这么对您说的吗?的确,这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一时间还弄不明白这个孩子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的她谨慎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反正,恭敬一点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那他肯定也没有告诉你,那位、不,乌丸莲耶靠着我这个人体试验幸存者的鲜血才一直苟延残喘着。那栋房子我虽然没去过,但是他以前却在隔壁置办过另一栋安全屋。 秉持着灯下黑这样的理念,这个多疑到一定境界的人用尽了各种方法来保护自己的栖身地。这样的巧合一起发生,才让贝尔摩德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个房子的地址,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被月见给抓了个正着。 似乎将乌丸莲耶的名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就已经耗尽了她为数不多的力气,说完这句话的女子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 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既然这个最秘密的安全屋都被琴酒送给了眼前这个孩子,贝尔摩德实在是想不出那个老家伙还有什么活下来的筹码。 琴酒的忠诚? 别开玩笑了,在看到眼前这个被他秘密珍藏了十来年的孩子之后,她就知道,在组织中流传着的忠诚俨然是一个不是很好笑的笑话。 那个老家伙死之前肯定很不敢置信吧? 千防万防,结果被自己以为最忠心的清理人最终当做垃圾给清理了。就连死了的消息,也被隐瞒了下来,无人得知。曾经用来保护自己真实身份的完美方法,最终成了葬送自己手中所有筹码的最后一根稻草。 确切的说,是没反应过来。为了防止闹出什么幺蛾子,平稳地接手组织,琴酒直接下了狠手。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乌丸莲耶什么都没来得及感受到,灵魂就离开了身体。 之后,那个灵魂是月见亲手交给地狱的,怎么说呢,在发觉自己已经变成灵魂之后,似乎很了解自己以后的待遇,所以整个亡魂都很呆滞。 简单的来说,就是吓坏了。 琴酒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没有解释类似于灵魂、彼世之类说了她也不见得会相信的内容,月见简单的回复了一句。 女子的脸上流露出一点意料之中又不是很爽快的表情,她似乎很想亲耳听到乌丸莲耶受折磨的消息。不过,想也不可能。 除非有审讯的要求,琴酒这个她认知中精密的杀人机器是不会做玩弄猎物这样无聊的事情的。 当然,这个所谓的杀人机器在她面前的孩子身上,还剩几分真实性现在也不好说了。 当然,有一点她很确定,那就是琴酒对除了这个少年以外的人绝对还是那个令人恐惧的恶魔。该下手的时候,绝对不会犹豫哪怕0.1秒。 贝尔摩德简单地说了一下,她和乌丸莲耶之间曾存在的联系。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一开始也不过是BOSS和女下属之间的那档子事。后来,贝尔摩德在人体试验中活了下来,并得到了现在这个不老的体质。这个隐藏了半个世纪之久的男人就开始使用她的鲜血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从那之后,两人之间这种畸形的关系就一直维持了下来。而之所以,贝尔摩德没有发现乌丸莲耶的死去,现在看来是琴酒有安排人定时从她身上取鲜血。 乌丸莲耶召唤她的频率本身也不是很高,所以这个擅长将一切信息化作自己生存资本的女人才没有发觉控制着她的男人已经死去了。 原来如此。 月见恍然,他之前就觉得奇怪,吃了人鱼肉可以获得青春和寿命,乌丸莲耶死的时候却是那个样子的,似乎有点不符合传说中人鱼肉的功效。 现在想想的话,其实是对方本来就没准备直接吃,而是用在了科研之上,这也是APTX诞生的最初。 至于为什么不吃,恐怕是因为害怕人鱼的诅咒吧! 或许是乌丸莲耶的死、亦或许是直到现在为止月见太过无害的表现,让贝尔摩德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在抽完手中的这一根烟之后,她掐灭了烟蒂,眼珠转动着开始想办法给自己的生命增加筹码。 乌丸莲耶的死的确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伴随而来的是另一个致命的消息。 组织金字塔最顶尖的位置啊,试问高层中谁不想要呢? 她努力地回想着前一段时间组织是不是有什么异常的动向,却发现结果是零。并不是说没有,而是那些所谓的异常都是在组织经营过程的允许范围之内的。要说涉及到BOSS换人这样的大地震,一件都没有。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乌丸莲耶才死了没多久。 所以,组织内部还没来得及开始乱。而朗姆对宇佐见月见的下手,无非是为了试探否则,她今天也不是会是轻描淡写地做辅助了。 贝尔摩德感觉自己血管中鲜血的流动速度都变得快了一些,她忍不住试探道。 琴酒他,连这些事情都给你说吗?我以为,他会将你保护地好好的,不接触那些龌龊的事情呢? 就像是他没有将贝尔摩德和乌丸莲耶之间的关系告知给他听一样。 瞬间就明白眼前的组织成员在打什么小主意的月见含笑看了她一眼,哪个人会没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呢,他并不介意。但是,留着她在高层之间搅风搅雨可不是他所乐见的。 沉吟了一下,月见的右手食指敲了敲沙发扶手,斟酌着说道。 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什么见不得风雨的人。 就像是当初琴酒会毫不顾忌地就将一整个跨国犯罪组织丢给他处理一样,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脆弱地一碰就碎的花朵。 之所以没有将这两人之间这段特殊的关系告诉他,恐怕不是为了什么龌龊不龌龊,而是简单的没有必要的缘故。 即使是他也没有想到,贝尔摩德光凭推测就猜出了月见口中房子的所有人。要不是少年足够敏锐,这个女人就会带着这个秘密离开这个房间。 正在少年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边想起。 这个问题,你不如直接来问问我。 第146章 啊,你还带了我的红茶,太好了,Gin。这里居然只有茶包,你敢相信吗? 月见一转头,就看见走进门的琴酒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眼熟的包装出来,眼睛一亮,口气略带亲昵地抱怨道。 你就是被养得太精细了。 嗤笑了一声,琴酒还是走进了厨房的料理台,找出了茶具,消毒、清洗、烧开水光消毒这一步就花了不少的时间,月见从没见过他在家中的时候这么做。 一边的伏特加倒是见怪不怪,干他们这一行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正好落脚在自己的安全屋。到了陌生的地方,这样的消毒程序就是必不可少的。 就算是精英杀手,在自家地盘翻车这种事情可不少见。尤其,是组织这样,本就充满着各种背叛和算计的地方。 这一向是伏特加的活计,不过这时候,接收了太多信息的他脑子已经糊住了。 大哥?那位先生?乌丸莲耶?贝尔摩德? 哦,对了,还有小少爷。 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但并不妨碍他对着已经完全僵硬在沙发上,瞳孔收缩,连哆嗦的力气都没有了的贝尔摩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脑子不好使,不代表他分辨不出在场的四个人中,谁才是外人。 而贝尔摩德这个一向知道怎么让自己活下来的神秘主义者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之后,之前在和月见的交谈中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力气,一瞬间消失殆尽。 没有亲眼见过琴酒是怎么揪出并处理那些叛徒卧底的人,是没有办法真正理解这个人的恐怖之处的。 不幸的是,贝尔摩德看过,并且不幸地,看得实在是足够多了。 太多了。 端着茶过来的琴酒嫌弃地看了眼站在沙发后面,颇有点狐假虎威样子的伏特加,不客气地赶人。 别站在他的身后。 正因此不自在的月见转过头,对着琴酒笑了笑,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 哦,好的大哥。 伏特加讪讪地挪开几步,已经习惯了看自家大哥臭着脸却依旧不着痕迹地照顾小少爷的他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坐在沙发对面的贝尔摩德却差点没将自己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大对劲。 之前,她有那么一个瞬间怀疑琴酒的这个秘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和组织的关系。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否认了这个可能。 无他,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年轻了。 当然,这一点对她的现状没有多少帮助。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却无法得到琴酒的信任。 说实话,她一直怀疑琴酒到底有没有那个东西。 不过,这不妨碍她知道,如果告诉琴酒,在场的人当中有一个背叛者,他会毫不犹豫地举起枪。 杀了她? 不,是杀了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就是 她的目光落在自然而然地接受着琴酒的照顾,举手投足间透漏着不为外人道的亲近感的少年身上。 少年低头,轻轻喝了口红茶的他眉目舒展,一脸满足。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瞪了琴酒一眼。 贝尔摩德从没看见琴酒笑。 不带任何嘲讽意义的那种。 我最喜欢的红茶,因为生长要求严苛,每年的产量只有少少的三到五斤,不试试吗? 将另一个茶杯推到短短时间内遭受了不少打击的女子面前,少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分享自己喜爱东西的孩子。 十足的柔软,完全无害。 如果,不去看站在他身后,对她露出森冷眼神的琴酒的话。 他应该是想直接杀了她的,贝尔摩德知道。这没什么好猜测的,琴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 贝尔摩德的目光落在他身前,笑得十足无辜的少年。 现在这情况,就算是伏特加都看得出来,真正做主的人,就是这个会对他软绵绵微笑的少年。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而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琴酒。 老实说,伏特加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 一瞬间就看明白了主导的不是先动手再说的琴酒,原本已经放弃了希望的贝尔摩德稍稍坐起身体,按照月见所说的那样,端起茶杯。 红茶很香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茶了。 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贝尔摩德谨慎的不去擅自称呼,而是按照这个国家的习惯,加上了敬语。 因为乌丸莲耶的缘故,组织的这些绝大多数的高层都很熟悉这和个国家的语言和文化。 月见轻笑了一声,对着身后的人歪歪头。 如果不是陪我,Gin他也从来不碰茶,家里酒窖都快被他清空了。 贝尔摩德沉默,伏特加望天。 琴酒冷着脸,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手机。只是搭在少年肩膀上的另一只手,说明他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漠不关心。 少年一笑,自顾自地说下去。 老实说,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你。或许,像是Gin说的那样,让你去地狱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你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了。 而且,和乌丸莲耶不一样,我也不需要依靠你的鲜血。对我来说,你这个人除了麻烦似乎没有多少价值。 举起手止住了想要开口说什么的女子,少年继续道。 我当然知道你的能力还不错,但是 他顿了一顿,然后对着贝尔摩德说了一个名字。让这个时刻保持着完美形象的女子战栗了一下,脸色难看。 卡尔瓦多斯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他付出了性命的代价。但是,这不代表,你就很清白无辜了。 贝尔摩德的脸色一瞬间铁青。 在他死之后,你发了邮件,我也的确说了,暂不追究。不过,你是不是放心得太早了一点? 话说到这里,贝尔摩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卡尔瓦多斯是琴酒手下暗杀狙击小队中的一员,她用亲自向BOSS汇报才将琴酒糊弄了过去。 现在想想,那时候琴酒是早就猜到了有今天,早等着看笑话了! 那您那我昨天请示的时候,您为什么还回复,让我配合朗姆的行动? 配合绑架自己?这岂不是太可笑了?还是说 我本就计划见汉尼拔一面,顺水推舟而已。 对眼神疯狂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贝尔摩德,月见淡淡地说。 除此之外,他多少也有点看看组织成员能力,以及忠诚度的意思。只可惜,答案挺让人失望的。 不过也是,组织不是什么光明向上,能让人后顾无忧的地方。在黑暗的地方生存,想要老实忠诚,也是需要运气的。 比如伏特加,别看他现在一幅脑子不够用的样子,琴酒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靠忠心活下来。其实,在遇到琴酒之前,他也算得上是后勤部少有的全能式辅助。 当然不是真的全能,不过,开个飞机、坦克,计算一下炸弹的安放地点是没什么问题的。 别看这几句话说得轻飘飘,事实上,这样的技能要学习是很不容易的。 不管你和朗姆之间的关系如何,我不需要一个对任务随随便便的下属。 或许是忌惮琴酒,亦或是别的原因,只看她任凭他和汉尼拔达成合作而什么都不做的行为,就足够月见做出组织中不会在有她位置的判断。 这句话,他没有直白地说出。不过,贝尔摩德若是连这点言外之意都听不出,也就不是将FBI耍得团团转的魔女了。 从能力的角度上来看,月见也是真心觉得让她提前去地狱很不错。到了美洲地狱,她也没了第二条路可走,自然就会安分许多。 也省得现在月见看她大事不敢做,暗地里却小动作不断,闹心。 月见。 还没等如坠冰窟。使劲压榨自己大脑的贝尔摩德反应过来,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的琴酒弯下腰,凑到少年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热气袭来,月见条件反射就想躲。 自小,他身上后颈乃至于到耳垂那一片尤其碰不得,阵哥又不是不知道。但不知道是不是月见的错觉,这段时间阵哥他似乎有意无意的,总会不小心碰到。 果然,没等少年躲开,琴酒一只手已经落在了他的后颈之上。像摸小猫一样,捏住了、把在手里不住的轻轻摩挲。 少年瓷白的脸上泛出几丝晕红,也不知道是生气的还是因那暧昧的举动想起了凌晨时的记忆。 亦或是,两者皆有。 所幸,敏锐的贝尔摩德已经全身心陷入了恐惧之中没有发觉。而伏特加 月见微微偏了偏头,发现这个大个子真一脸严肃的面对着门外,一幅认真看守的样子。 行叭,总得有个智商不高的。 忍住回头给琴酒的手来那么一下的冲动,月见耐着性子听完了琴酒告知的消息。 还有多长时间? 波本还真不愧是组织中的情报人员,朗姆出手,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被他抓到了线索。 已经在来的路上。 他还有用。 无论是安室透的公安身份,还是月见和组织的关系,都远远没到暴露的时候。既然如此,提前离开这里就是唯一的选择。 接过少年手中已经用过的茶杯塞给伏特加,他不会让之前那样基因信息外流的事件再一次重演。 收拾一下,我们走。 听到这句话,贝尔摩德目露绝望。 她没有想到,只是接了朗姆的一个小任务,就阴差阳错地将自己陷于险境。 宇佐见家族的少年继承人是组织的头领,天大的笑话! 朗姆恐怕也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东西,早就被人给拿走了不说,拿走他的还是一个并没被他放在心上的少年。 无论琴酒在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如今少年是新任的BOSS,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早知道,她才不会因为想要知道琴酒的弱点,而接受朗姆 对!朗姆! 全都是因为朗姆,如果说琴酒在组织内明面上还有什么忌惮的人,就只有朗姆。同样的,朗姆也以为,自己想要得到组织,首先要对付的就是琴酒。 我可以帮你们对付朗姆! 就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她对着已经在琴酒的护持下准备离开的少年的背影喊道。 第147章 每一个卧底,都是收敛情绪的大师。 当看到琴酒一只手捏着宇佐见家那位好看得不像人类的小少爷那纤细的脖子,冷着脸把人推进保时捷365a的后座时,紧赶慢赶终于赶到的安室透都惊讶,自己居然还能装出一副平时那般玩世不恭的样子,对着几个组织里的同事仿佛路过一般笑着调侃。 咦,什么时候琴酒你当起保姆来了? 他饶有兴趣地问道,眼睛也很不规矩地往琴酒的爱车里面瞄。可惜的是,这一辆保时捷老爷车被从内到外改装过,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人的样子。 不过还好,刚才他远远的看到,小少爷虽然脖子被琴酒握在了手中,但独立行走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收到什么身体上的伤害。 只要人还或者就好,还有操作的余地。想来,就算是BOSS也不能在组织还没有在这个国度站稳脚跟的时候,做出得罪全国最大财阀之一这样的决定。 小少爷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就是最好的证明。想到这里,安室透暗暗地松了口气。 就是不知道,宇佐见家和组织之间的交易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内心焦躁的安室透在脸上做出一副遗憾的模样出来,要多波本,就有多波本。 因为和贝尔摩德多说了几句,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结果被安室透正面撞上的琴酒不用眼睛看,光靠鼻子都能闻得出波本那一张神秘主义的表皮下,名为卧底的蠢蠢欲动的味道。 你关心的太多了,波本。 背对着车门,点燃起了一支烟的琴酒语气淡淡地警告。没有和这个已经暴露在他眼中的卧底多聊的意思,只留下一句,知道太多,可是要下地狱的。就离开了这片高级别墅区。 可怕可怕,还是那么毫不留情呢! 盯着保时捷的车尾,看着依旧笑眯眯,但是眼神已经开始不自觉认真起来的安室透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站在门口处旁观他们短暂交锋的美艳女星似真似假地抱怨道。 居然这么一声不吭地看着琴酒欺负我,你还真是无情呐,贝尔摩德。 知道琴酒临走之前那句话其实是对自己说的,这个被誉为千面的魔女已经没有了之前在月见面前的苍白惊恐,性命暂时得到保证让她的精神气至少回来了一大半。 真要说起来,她今天其实也就收了一点惊吓,并没有谁对她进行物理上的摧残。 不过,如果可以选的话,贝尔摩德宁愿选择接受几次物理上的惩罚,也不愿意收到今天这样的惊吓。如果不是她反应快,恐怕这时候,波本这小子看到的,就是她的尸体了。 不,以她成功实验体的身份,组织绝对不会让波本这样的情报人员接触到她的尸体。 真是令人不快的猜测,女子的眼神闪了闪,在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和以往毫无差别的美丽笑容。 我可看不出你哪里要我帮忙了。 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本是轻蔑的声音,被她做出来,不但没了原本的无礼,还多了点轻柔的味道,让人生气不起来。 这大概就是美人的特权了。 虽然月见亲口说出了,他不需要一个对任务随随便便的下属,但不可否认的是,贝尔摩德靠着自己的能力给组织拉了不少美上流圈中的人士。 其中,不少还有着不低的政治身份。 不过,往日他也许还会和这个国际知名的女星逢场作戏一下,浪费一点口水,没准就能套出什么情报来。但是,这时候,他可完全没有了玩弄口舌的心情。 怎么就不要帮忙了呢? 摸了摸下巴,安室透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总觉得自己内外都已经分成了两半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演技绝对不属于眼前这个得到过奥斯卡的知名女星。 琴酒负责这里是那位先生亲口说的,他是老大,我还能不听他的话么? 只怕他现在可不仅仅是老大。 总觉得自己的腿还有点软,贝尔摩德依靠在门框上,内心冷笑。琴酒和宇佐见月见之间那旁人完全插不进脚的亲密样子,在两人离开之后,终于被这个情商奇高的女性给回过味来了。 她可从来没见过琴酒对着什么人靠这么近过,这个冷硬的仿佛全金属制成的精密杀人机器在那个少年面前可是充满了人味儿。 是的,贝尔摩德依旧不觉得那个少年是一开始就卷进组织旋涡之中的。 会这么想,并非她轻视他。 事实上,知道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个少年就接过了BOSS的权柄,没有被任何人发觉时,她对少年的忌惮已经不下于原来的乌丸莲耶。 并且不同于需要她血液的原BOSS,她对少年更加没有利用价值。 在组织这样的地方,没有利用价值就意味着命悬一线。 意味着,死亡。 会有这样的推测,只是从常理推测罢了。 因为前两年,她还亲自面见了乌丸莲耶那个老家伙。那时候,他可还精神的很。 她也很了解,那个到处钻洞的老家伙是绝对不会放弃手中权柄的。 所以,即使没有追问组织头领换人这样要命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发生的,贝尔摩德多少也有点猜测。 事实就是,琴酒根本就不是组织中人想象的那样忠诚。 不。 只是,不是对乌丸莲耶而已。 倚在门框上,贝尔摩德突然嘲讽地轻笑了出声。 琴酒绝对忠诚于组织,如果BOSS出卖了组织的利益,也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清理掉。 组织中人开玩笑般传的这句话居然就应上了,虽然到底是为了组织,还是为了那个少年,贝尔摩德并不敢确认。 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实在是讽刺。 不过即使在地狱里,乌丸莲耶也应该感到欣慰吧! 无论如何,琴酒可都没有背叛呢!而且有了这个初露头角的宇佐见家下一代继承人在幕后掌控大局,说不得组织还会变得更加强大也说不定。 只可惜她已经卷进了这个旋涡之中,无法逃开。 想到她之前寄予希望的银色子弹,她又由衷的担心起来。 那个孩子,可不是会半途而废的性格。 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现在明显不是让她担忧的时候。眼前这个和她同样奉行神秘主义的波本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家伙。 而刚才琴酒的眼下之意,就是让她将他糊弄过去,还不能引起任何怀疑。 你也知道他是老大,在这里我也得听他的话,明明我都已经半退休来休假的。 撩了撩脸侧金色的卷发,斜睨了一眼笑眯眯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波本一眼,贝尔摩德若有似无地试探道。 怎么,很在意我的那个任务? 与其说是任务,不如说是人。一中午的时间,你都不知道我收到多少线人传来的消息了。 安室透说得很直接,这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别看这街面上繁荣依旧,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其实私下里,在光明所看不到的地方,短短一个小时,浪潮已经翻涌了不知多少次。 就这,还是有意压制的情况下。 波本的目光落在琴酒保时捷离开的方向,插在口袋中的手指神经质地痉挛了一下,最终还是按捺了下去。 那个小家伙,可不好惹。 的确不好惹,碰了就会被恶魔找上门。 忍住了叹气的冲动,贝尔摩德虽然喜欢各种各样的信息,但只限于一切有利于她活下去的信息,绝对不包括这种只能死死压在心底丝毫不能分享的致命毒药。 没想到波本居然还有 在巧克力肤色的小帅哥看过来的时候,想到了什么的贝尔摩德艰难地将怜香惜玉,这个不利于她现在小命还悬在半空中这样处境的词给咽了回去。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不比还饶有兴致想看她怎么挣扎着活下去的少年BOSS,她很清楚,琴酒更倾向于送她两颗子弹。 一颗心脏、一颗眉心。 这种事我们当然也知道,所以,琴酒这不是护送人回去了么。 在波本的注视下,轻描淡写地将之前的口误给略了过去,贝尔摩德摊了摊手。 我们只是好好招待了对方一顿午餐而已,主厨的还是世界知名的厨师,并没有丝毫失礼的地方。 汉尼拔莱克特,的确是世界知名的厨师来着。 接触已经结束了啊,糟透了。 安室透心下一沉。 看那个毫发无伤的境况,宇佐见即使没有成为组织的同盟,至少也提供了不少的好处。 真是糟透了。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组织好歹看在了宇佐见权势的份上,将人好好的送了回去。 琴酒亲自护送,安室透都不知道该感叹那个少年的待遇之高,还是该感叹那个少年的倒霉程度。 不过,至少人还全须全尾的活着,没有出现最糟的那种情况。 和贝尔摩德告别,回到了打工的咖啡店的安室透脸色阴沉的思忖着。 要不要,让官方去接触一下宇佐见呢? 至少,试试看能不能问出他们到底答应了什么样的条件。 第148章 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都逐渐到位了。 就在安室透试图往保时捷老爷车里看的时候,月见也透过单向的车窗看着那个微黑的混血青年。 优秀的记忆力告诉他,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这个卧底不知道怀疑了什么,还想方设法碰了他的包。 总算估计着少年的脸皮,没有陪坐在后座的琴酒靠着副驾驶的车窗,低头一边看手机上收到的消息,一边回道。 已经被知道的卧底不具备威胁性,但是组织高层这些年居然被渗透了这么多人,早就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现在这个时机也不错,对了,朗姆的接替人选想好了吗? 传说中的二把手,在少年和琴酒简单的交谈中,就像一只上了砧板的鱼,只看厨师的心情决定最后怎么料理。 今天骤然得知了组织中最大机密的伏特加握着方向盘,安静如鸡。 说到这个。 琴酒皱起眉头,不高兴地用车载点烟器点起一根烟,他早就习惯了有小鬼在的时候不去碰烟,现在这么做可见还的确心情烦躁。 那边的事太过复杂,恐怕到时候我得去亲自坐镇一段时间。 说不上是不法地带,但是那个国度因为特殊的原因,地下社会本就更加的黑暗和混乱。即使再看不惯朗姆,琴酒也得承认,十几年来一直管着那里的这个家伙在这方面的才能不错。 而朗姆一旦下位、不,死亡,那里就必须由铁血来重新整合秩序。 即使这一部分的切割,月见已经很小心,但是过度时间的动荡几乎是难以避免的。而到时候,除了在组织赫赫有名的琴酒,的确没有人能做到在短时间内镇压冒出来的亡命之徒们。 所以,琴酒自然不高兴。 透过后视镜,咬着烟卷的银发男人看着后座少年那抿紧的唇,柔嫩的水色让他的目光微沉。 毫无所觉的少年点点头,认可了他的想法,道:的确,除了你到时候没人能够管着那里管理型的人才还是太少了一点。 尤其组织这样特殊的存在,还不是一般的管理人才能够胜任的。 那几个卧底才能倒是不错,不能用,可惜了。 同样耳聪目明的伏特加听到身后少年BOSS的低声嘟哝,好险没在大马路上来一把漂移。一瞬间的惊吓立刻引来了身边的另一个大魔王的目光,他板着脸立刻死死握紧方向盘。 轻飘飘地警告过驾驶座上的可怜司机,琴酒降下车窗,同时掐灭了手中还没抽到一半的烟。时间还没有到夏季,还算凉爽的风立刻吹散了保时捷中淡淡的烟味。 想用?也行啊,我这就送他们去地狱逛一圈。 伴随着清凉的风,灌进少年耳蜗的,还有黑衣男子低低的笑声。 大哥这个笑话可真冷。 在内心吐槽了一句,伏特加常年隐藏在墨镜背后的双眼悄悄翻了翻。他倒不是觉得琴酒在开玩笑,正是因为知道自家大哥说到做到,伏特加才觉得大哥在说冷笑话。 毕竟,人死了,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不是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受到怎么样惊吓的伏特加,还在心里暗暗腹诽琴酒的恶趣味。倒是听明白了的月见轻轻瞅了他一眼,不赞同地道。 别开玩笑了,阵哥。 虽然美洲彼世和日国不一样,更像欧洲那边,也就是说,没有那么严格的彼世不干涉现世的规定。毕竟,欧洲的恶魔还有将人引诱入地狱的职能。 但是,恶魔的数量才多少?这些随心所欲、只关心自己看得上灵魂的家伙真的对现世有那么大的影响吗? 那可不见得。 不同于蒙昧的古代,时代走到今天,神秘侧对人类的影响越来越小早就是不争的事实。 当了一整个洲的魔王,还在现世搅风搅水的人,自神秘出现以来,只怕也就琴酒一个人。 只不过,利用组织来拉更多的人下地狱,也算是符合了身为魔王的琴酒的职能,所以他这个特例才没有被人另眼相看。 挥散了脑海中的思绪,月见低头去处理这一上午的离开,瞬间就堆积出来的事项。 尤其,是老宅那边。 处理着月见所有对外事宜的长谷部发了消息过来,表示公安那边有人想要登门拜访,询问该怎么处理。 显然,之前波本对贝尔摩德说得话一点都没有夸张。 只不过,宇佐见本身还没乱起来,倒是意外得到了情报的公安那边已经惶惶不安了一中午,并启用了不少的线人,试图得到月见的具体情况。 并没有应付政府来人的心情,也无意于撒更多的谎,月见动了动手指,直接授意长谷部将会面给推了撒谎之后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还不一定能去信于人。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去猜测。 人总是会更相信自己的出来的结论,而聪明人更是如此。 将这一条消息回过去,月见看着下一条消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伸手按住了额角。 时刻通过后视镜关注着后座上少年的琴酒低声问了一句。 怎么了? 就见少年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微红了脸蛋瞪了他一眼。 今天的午餐我本来约了妃律,处理父母留下遗产上的一些问题。 琴酒立刻想起来,前一段时间月见和他说起过的,要将父母留下的遗产留下照桥本宅和一家制药厂,另外全都分给兄姐的事情。 照桥夫妇早在三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就给他们各自设立了独立的信托基金,但是除此之外,留下的遗产也非常丰厚。月见前两年去美国的时候,衣食住行就是那里的TU公司负责的。 掩盖在照桥父亲天才一般导演才华之下的,是照桥母亲更令人惊艳的商业才能。这些遗产在夫妇双双去世之后,被他们的指定监护人榊太郎委托给了可信的职业经理人打理。 这些年来,随着三个孩子的长大,榊太郎本有意向培养他们接手。当然,事实情况不出意料,除了最小的月见,另外两个谁都不是那块料。 一个人沉迷做艺人,另一个沉迷做完美美少女。 所以,给月见小书房那堆日益增长的文件添砖加瓦的,少不了那部分的财产。 现在三个孩子的情况又和当初不一样主要是月见,成为了宇佐见的继承人,还接受了一个庞大的组织之后,即便是他,也有点精力不足。 他的确正在向着非人的方向转化着,但是既然还没转化完成,他现在依旧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年而已。 因此月见早就计划着将财产分配出去,比如在美国的TU光影公司在十来年的发展之后,即使称不上是巨头,在好莱坞也具备着不小的影响力,这部分财产交给已经决定在演艺圈发展的信哥最好。 至于月见至今弄不大明白的心美姐,月见也给她打理好了另外的资产,以后并不用她操心,看着账户中的数字多出来,开开心心的花钱就行了。 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就差将一直负责着照桥夫妇遗产相关法律事务的妃律请过来,签字这一个步骤了。 结果么 特意空出来的一个上午,就这么被糟蹋了。 至于为什么,记忆力受过特殊训练的月见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直接忘记。 看他脸上那象征羞恼的红晕,以及与此截然相反蠢蠢欲动的成年男子就知道了。 兴奋得眼睛都从墨绿色变成象征恶魔的血红了哦,琴酒。 敏感地发觉了不祥的黑暗气息,月见抬头,就看到了已经恢复原状的银发男人正扭过头来看他,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还一脸若无其事地说。 只是错过了一个午餐会而已,老宅那边没人? 少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收起了手机。 去京都老宅的话,也未免太折腾人了。三日月正在东京宅那边招待她呢,也只有他适合出面了。 虽然名义上是家臣,平时还正经一幅退休养老的样子,但真有事的时候,这个穿越了历史而来的平安京老刀还是很靠谱的。 以前不觉得,现在月见在接手组织这个特殊的集团之后,这一点就尤为重要了。 家里还是得有一个拿得定主意的人。 今天上午,公安那边后来直接将事情闹到了宇佐见老爷子那里,最终还是三日月出面将老人家给安抚了下来。 接到老爷子那边的问询,一时间真以为月见被绑架了的几个付丧神更是差点没直接顺着契约杀过来。 如果没有三日月,月见今天掉的马甲还不止这一层。 他? 看着月见一脸总算有个靠得住的刃的表情,刚才还心情不错的琴酒撇开头,语气淡淡,嘲讽道。 总算不是光知道喝茶吃点心。 习惯了自家大哥逮住什么都能讽刺几句的说话方式,伏特加什么都没察觉。倒是月见察觉了他平淡之下的不渝,不由得笑道。 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 明明阵哥对药研、长谷部还有史塔克、莉莉妮特他们就态度很平和,话虽然不对但也能说几句。就是对上三日月的时候,就算莉莉妮特都能感觉得出那股引而不发的杀气对峙。 怎么就这么大的意见呢? 算了,只要不打起来就行。 少年不太理解的摇摇头,放弃了探究结果总有些人是天生不对盘的。 另一侧,接到了同事反馈的安室透脸色阴沉地掐断了电话。 不接受问询吗,果然。 没有一个财阀,会愿意将自己继承人收到威胁,今儿付出的代价透露出去。因为即使对宇佐见这样的家族,那也意味着示弱。 今天上午的事情虽然闹了起来,但因为时间不算长,可以说是被控制在了公安和宇佐见之间,他们肯定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进而,搅和进公安和组织之间的斗争。 对这些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反而,卷进纷争才是不划算的。 转眼间就将分析完利弊,安室透掏出另一只手机,盯着通讯录上面的FBI三个字母沉默不语。 良久,他抬起拇指。 第149章 虽然长谷部根据自家阿路基的授意,回绝了公安方面的来人,但是,绑架案已经被上报,按照流程,就算受害者已经安然无恙的返回,警视厅那边还是要录一份口供的。 月见之前和东京警视厅那边的关系还不错,所以也没有必要太不给面子。 那你们? 在三日月的作陪之下,在照桥宅用过了午餐,正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的妃英理看着从警车上走来的几人,惊讶地问道。 出了一点小事,本来佐藤警部是要送我们回去的,后来接到临时任务,征求过照桥、不,宇佐见君的同意之后,就带着我们一起来了。 看到自己的母亲,毛利兰在惊讶的同时,也了解了那个一向温柔的后辈的意思。看了眼因为看到妃英理而大呼小叫的父亲,对母亲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没好意思说,是柯南对有钱人家的大宅子比较好奇,正好被电话那头的学弟给听见,才让他们一行人都过来的。 想到这里,她就格外不好意思的对着母亲身边走出来招待的青年鞠躬道歉。 贸然上门,真是失礼了。 哈哈哈,小姑娘不必客气。你是小主君亲自邀请来的客人,实在不必道歉。 因为要代表月见招待客人,所有没有穿他那套条纹老式保暖内衣(直到现在,月见都没想明白,在他已经请人包办了家里人里里外外所有衣服的情况下,三日月是从哪里弄来这么辣眼睛的衣服的),而是郑重的穿了从本体中现形时穿的狩衣,不过卸掉了内甲和外甲。 袖着手的青年一身来自平安京的朗月风姿,成功地让在场所有人全都瞪直了双眼。早已经习惯了外人瞩目的三日月不以为意,歪头笑道。 诸位,还是先请进屋休息,主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只消稍等片刻就到。 就算知道了宇佐见家族不一般,但是这年头,还用主君这样古意十足的敬称,穿时代剧里才用得上的狩衣,怎么说也太夸张了吧! 同样被美貌给晃了眼,但是看见小兰脸颊微微有点泛红的样子,凭借危机感成功从那男女老少无差别攻击的魅力中醒过神来,柯南真工藤新一酸溜溜地想。 男人长这样,也太犯规了。 还是说,他们宇佐见就是这样的风格?想到了同样不分种族性别的美丽脸蛋的宇佐见月见,还有如果抛开身份立场以及凶兽般的气质,光看面容也英俊过头的琴酒不知真假宇佐见阵,柯南默默吐槽。 几步开外,意外相遇的一对夫妇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吵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我客户家里,有什么问题?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客户?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没吐出来的字眼,在看到蓝发青年的侧脸后,被毛利小五郎微红着脸给咽了回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客户,违反保密法吗?倒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没听佐藤警部补说吗,我沉睡小五郎又解决了一桩案件,被这里的主人给邀请过来的! 跟在大人腿边,听完了全程的柯南:呵呵。 三日月:哈哈哈,原来妃律师的丈夫,就是大名鼎鼎的沉睡小五郎吗,还真是久仰大名。 毛利兰羞愧捂脸,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声音虚弱。 嘛,我家主君和妃律师已经认识了十来年,受到过很多关照呢,所以小姑娘不用道歉。 刚在客厅坐定,已经知道了这边迎来一波客人的长谷部已经带着药研从京都那边赶过来招待指望三日月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只要坐着美咳,不是,是在月见回来之前,端住宇佐见家的架子就好了。 除了几个俨然被美色给迷晕了头的成年人,第一次踏足这里的柯南则小心翼翼、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 他看得出来,这个英式的宅子里,生活气息已经很淡了。不过,宇佐见月见去了京都的洛山,不再常驻东京也是正常。 不过,虽然这样,出面招待的人拿出来的茶点都很新鲜,一看就是现做的。是得到了消息,从京都那边赶过来的吗,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神器叫做穿界门的柯南蹙眉思考了一下后,突然哂笑着悄悄地骂了自己一句。 果然是因为有可能要正面面对琴酒太紧张了吗,只是随时准备好新鲜的食材而已,对宇佐见这种人来说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他抱着药研递给他的果汁,看起来很是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后悔自己这一次可能太过冲动了。 宇佐见月见被不明组织给绑架这个消息,事实上,有赤井秀一作为消息源的他知道得比警视厅那边早得多。公安那边闹得厉害,但是并没有波及到警视厅。 直到现在,坐在这里的佐藤警部补依旧只以为这是一起不成功的绑架案,来例行公事记录一下。 但柯南得到的消息,却是绑架是成功的,很有可能宇佐见付出了某种代价才让人安全回来。 他很难不去猜想这个不明组织是不是就是黑衣组织,所谓的绑架,是不是对方知道了宇佐见月见和琴酒之间的特殊关系。所以,不管是以此威胁,还是相反的拉拢,有琴酒在,即使组织心狠手辣,宇佐见月见这一次快速又平安的回返,就说得通了。 不怪他如此猜想,从公安那边得到消息,到宇佐见月见成功脱险,总共也就经过了一个午餐的时间,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算上消息本身滞留的时间,那么少年被绑架的时间不超过两小时,就安全脱险。 绑架未遂?的确有可能,所以佐藤警部补安之若素,只以为宇佐见家能量强大。 而比安室透知道更多内情的柯南和赤井秀一却带着怀疑。 他们甚至怀疑,这真的是一次绑架吗? 这不怪他们,因为这件事情中,宇佐见家的反应太平淡了。或许,就像是他们所以为的,大财阀的力量。但是,宇佐见月见成为继承人之后,第一次被绑架,淡定到这个程度就有点不正常了。 后来又一想到今早小兰提起过,她的母亲今天已经约好了去照桥宅谈事情,他一着急,没多想就撺掇着跑了来。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还不如趁人没回来之间试试能不能套出一些什么情报来。 想到这里,他眨眨眼,开口问对面那个美丽得不像是真人的青年。 呐呐,我听说大哥哥被绑架了呢,好可怕哦,叔叔你不担心吗? 三日月眨眨眼,看向那个一脸孩子式天真而担忧的小男孩,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一个惊讶的女声率先想起。 绑架?!三日月先生,您不是说月见他 剩下的话语被三日月微微笑着抬手安抚下来。 主君已经安然回返,妃律师不用紧张。 他转过头,对着真切担忧着的女子笑道:让您白白等候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失礼,若还让您担忧就太不对了。 至于为什么不说,是因为主君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青年的声音平稳而自信,端坐着时仪态翩然,完全没有笑起来时那微微脱线的模样。 不,再怎么自信,这也太过了吧,这可是绑架啊! 工藤新一再一看穿着执事服的烟灰发色男子以及曾经听说过,现在也跟着去了洛山的药研藤四郎,两人那无比赞同的眼神,无力吐槽。 行叭,他知道了,不就是琴酒的兄弟么,从武力值来看,所谓的绑架还真的 等一下。 从听到消息以来,柯南就一直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现在被这人一说他终于恍然大悟。 他只从常规的角度考虑了,却完全忘记了宇佐见月见这个人自身的力量。 没办法,这个人的小少爷表象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 然而,真实的宇佐见月见却是能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就干掉数个受过训练的成年男子的存在。 就像是几年前的那个倒霉连环杀手,即使拿枪顶在少年的后腰,这种在工藤新一眼中只能靠智力取胜的情况,他都能毫发无伤的反杀。 所以,除非出动大队的人手,谁都不能悄无声息地带走他。而情报显示,那个酒店附近并没有出现什么可疑人物。 所以,结论很简单,他是自愿的。 这个结论太可怕,柯南抱着杯子的手哆嗦了一下。 他今天跑来这里,真的是太鲁莽了。 努力镇定了一下思绪,真心实意开始感到后悔的柯南伸手,没心情喝什么果汁的他神思不属地想把杯子放回茶几。 是的,他已经有七八分确定,待会儿跟着宇佐见月见进门的,还有琴酒。 否则,这个小少爷为什么要跟着无关紧要的绑匪走? 然而,就在他挂着乖巧的笑容,面对看过来的执事表示不用换饮料,已经喝不完的时候,就见客厅不远的玄关处,识别出熟悉车牌号的大门缓缓的自动打开。 哦呀,是主君和阵阁下回来了呢! 还没来得及将杯子完全放下的柯南被阵阁下给吓得一抖,不出意料地将才喝掉一半的果汁泼了一手一茶几。 杯子落在茶几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登时,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刚刚从车中走出来的,目光齐刷刷落到了探着身子的小男孩身上。 柯南: 我艹!!! 第150章 柯南侦探不安分工藤新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生命去诠释两个词。 乖巧,以及,安静如鸡。 对于侦探来说,这两个词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他是侦探,又不是武力派。整个别墅之中,除了小兰的母亲妃英理,他的战斗力就是垫底的了。 而且抛开阿笠博士给他的这些装备,他还比不过妃律师呢! 更别说,这里还有一个货真价实的人间凶兽琴酒了。 对、对不起。 在另一个名叫药研藤四郎的少年来收拾的时候,柯南努力睁大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恨不能将自己母亲的演技一瞬间全都加载上。 这时候他开始后悔,有那个时间跟着父亲学各种杂七杂八的技能,怎么就从来没想过和母亲学学怎么演戏呢! 偶像福尔摩斯在必要的时候,也是能够瞬间变化身份,并演得惟妙惟肖的,不是吗? 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大门口,熟悉的宇佐见月见、熟悉的琴酒已经联袂走来。 该庆幸有钱人家大门到玄关之间都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他还能做一下心理建设。 没关系的,要再来一杯吗? 面对同时道歉的毛利兰和柯南,药研用低沉的声音安抚地问道。 这一振短刀付丧神为人处世足够沉稳,和年幼的外表完全不符。即使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真的小学生,但是既然自家大将出言招待,他自然会尽好一个家臣的义务。 完全不用了! 虽然在别的地方,类似于案件现场,他常常喜欢用尿遁来想办法从大人的视线中离开,但不代表他现在敢这么做。 连水都不敢多喝的柯南,要不是不敢让人发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他恨不能将头甩出残影来告知对面那个黑发少年他由衷的、发自内心的拒绝。 这是我的哥哥,宇佐见阵,佐藤警部补没见过。 在寒暄过后,银色长发的少年这么介绍自己身边那个看着就不是好人的男子。 是这样啊! 干笑了一声,佐藤警部补倒不是怀疑,光看那同样银色的长发,带点混血的特征,就足以不了解内情的人相信这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 只不过,这个穿着黑风衣。长刘海遮住了眼神的男人实在是 显然,这一座宅子的主人也很了解这一点。只听他轻笑一声,开口将那因为凶兽到来而凝滞的气场打破。 虽然面相看起来有点凶,但阵哥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好人,就是不大会表达。 柯南: 不愧是能够毫无破绽地骗过FBI行为分析侧写部门那些行走的测谎仪的存在,这面不改色的撒谎能力,要不是他知道琴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这时候也相信了! 不擅长表达看起来有点凶其实很温柔的琴酒低头看了眼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小鬼,对着客厅中的其他人一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会对包括警部的他们打招呼的琴酒啊 柯南抿了抿嘴,突然感觉有点惊悚,又有点诡异的受宠若惊。 连知道琴酒真面目的工藤新一都有这样的感觉,更遑论其他不明真相的人了。 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相信了宅子主人的说辞。 那么这一起的绑架案,是这位宇佐见先生将您救回来的吗? 坐下之后,佐藤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询问相关的话题,警部补的工作还是很忙的,在这里她已经浪费了一段时间了。 看见两人一起进来的她理所当然的这么问道。 不,阵哥只是接我回来而已。 出乎意料的,少年否认了佐藤警部补的猜测,而站在一边的琴酒则完全没有开口的意向。 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试图将自己装作一个乖孩子的柯南看着对面的几个人,突然悄悄地皱起了眉头。 有点奇怪。 这个宅子里面,穿着执事服的、穿着狩衣的、以及唯一正常穿着衬衫西裤却是一个未成年,无论他们的行为、姓名看起来有多么的不符合现代,但是他们的共同点是称呼宇佐见月见为主君。 所以,身为家臣的他们在主人回来之后,就站起来迎接,直到现在都没有坐下。 但是,他们口中尊称的阵阁下,宇佐见月见的兄长至少是明面上的兄长为什么同样站在少年的身后。 继承人的身份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即使在亲人之间也要分出等级出来? 没有想到对面的高中生侦探对这样简单的站坐问题都能衍生出一大堆的问题,不准备让琴酒和这些人多接触的月见突然一个建议。 这样吧,要把这家事情说完还得稍微花一点时间,让毛利先生还有妃律师们陪着我们未免也有点太无聊了。 他看了眼陪坐一边的众人,笑得很有诚意。 就让我的哥哥陪你们在后花园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不、不好!!! 还在考虑别的问题,猝不及防就被塞了一颗大雷的柯南差点没站起来直接抗议,就这样他都觉得自己一瞬间没控制住自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是什么魔鬼吗? 如果可以的话,柯南是很想这么问问对面那个笑得温软可爱的小学弟的。 工藤新一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个瞬间,指望着琴酒出不一样的答案。 显然,琴酒自己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提议。他低着头,对仰着脸看自己、明摆着一肚子坏水的小鬼挑了挑眉毛。 打定主意不让那个用生命来作死的侦探好过,月见讨好拉了拉身后男子的袖口。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在完全没有言语交流的情况下,琴酒默契的弯下腰,饶有兴致地准备听一听小鬼想用什么来收买他。 然后,一个带着红茶馥郁香气的、柔软的带着温度的东西在他的侧脸一触即离。 柯南:哦、哦呼 意识到这是一个颊吻,原本因为某些碍眼存在而心情不渝的琴酒贴着少年的耳廓低低地轻笑了一声,算是收下了这对他来说完全不够,但是对少年来说已经很有诚意的收买。 站直了身体的他重新变回了那沉默而冷漠的样子,对毛利小五郎等人冷淡地抬了抬下巴。 跟我来。 忍住了摸自己耳朵的冲动,看着琴酒将人带走,月见对长谷部和药研吩咐道。 你们去照看一下吧,这里有三日月就行了。 他只想吓吓那个不安分的工藤前辈,可没有真的让阵哥招待他们的意思。 不过 眯眼看了看因为震惊、整个人都散发出灰白色气息,连走路姿势都僵硬无比的小学生,坏心眼的少年悄悄抿了抿唇。 啊呀,稍微有点吓过头了呢! 打定主意,在走到后花园之前就尿遁,总之坚决不和琴酒面对面坐着的柯南,双目无神地被小兰牵着手,直到她贴着他的耳朵,小小声担忧地问出声时才反应过来。 今天怎么这么乖,是哪里不舒服吗? 平时太熊,难得的乖巧在深知他秉性的人眼中反而显得反常。小兰善意的询问,倒让一脸恍惚的工藤新一登时回过神来。 在琴酒面前走神,实在是太危险了! 某种程度上,神经很粗大的侦探已经遗忘了刚才看到的景象,将全部的精神都放在眼下来。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这么一看,那吓懵了的心又不安分的跳动起来。 这个时候,所有人要么在客厅,威胁最大的琴酒也因为宇佐见月见的吩咐留在后花园。也就是说,这个宅子的其他地方都是不设防的! 然而,看了看坐在对面一脸冷淡地从执事手中接过酒杯的银发男人。侦探那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就冷静下来。 是的,他不敢。 毛利叔叔、妃英理阿姨、小兰,还有客厅中的佐藤警部补,都是和他有着切身关联的人。 而且,冷静下来之后,工藤新一就想起了,之前宇佐见月见和琴酒从保时捷365a上下来之后,车子并没有停留在大门口。 也就是说,这个宅子中至少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司机。 这个司机,很有可能就是伏特加。 所以,哪怕他确信对方不会在这个地方、在佐藤警部补还在的时候动手,他依旧赌不起。 柯南看了眼拿着酒杯,对着杯子里的名酒眉开眼笑,丝毫没有刑警嗅觉的毛利小五郎暗暗叹了口气。 算了,好歹他没有胆大到去和对面那个大杀器碰杯。 不过,宅子是不敢逛,并不意味着不能留下一点小东西。 后者的难度比起前者,可是瞬间从超S级降到了最低。 想了想,他扬起脸蛋,对着小兰露出一个乖巧无比的笑容,故作羞涩地指着正开得繁盛的花园,对药研道。 大哥哥,我能去那边玩吗,保证不会弄坏花哒! 药研对着个一看就打着坏主意的小学生不动声色地笑着点了点头,毫不含糊地应道。 花园里种了很多带刺的植物,都没有修剪过。不过,我可以陪你去道场的回廊上玩一会儿,好吗? 只要不在琴酒的眼皮底下就好! 本来就不是为了玩的柯南回答得又快又响亮。 好哒! 第151章 所以,他就在道场的廊下留了这么个小东西? 纤长的指尖,轻轻地捏着一个黑色,只有指甲盖长度的小东西。少年自信看过之后,重新又放了回去。 一个小型监听器而已,虽然形状不大一样,但是月见对这种东西已经很熟悉了。 就在不久的曾经,琴酒对于在他的身边安装这种东西报以十二万分的热情,以及一百二十万分的行动力。 明明被吓得完全不敢乱动了,偏偏最后还要留下一点小东西,这个工藤前辈还真是不辜负他侦探的名号,胆子大得惊人别乱动。 轻轻拍了拍张嘴就想笑的三日月,月见低下头,一手按在他的脸颊边上扶住他的脑袋,两根手指正好撑开眼皮,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浅蓝色的美瞳给取出来。 眼角有点红,下次可别再戴什么美瞳了,不会不舒服吗? 将摘下来的小东西递给守在一边的药研,月见从他手中接过眼药水,小心地拧开盖子。 哈哈哈,没办法。有了身体虽然能做地更多了,但是也有麻烦的时候啊。 送走了客人,总算可以不用在眼球上戴那个东西,三日月也松了口气,眨了眨泛红的眼眶,总感觉还有异物感的他伸手就想揉一揉。然后,再一次被月见眼疾手快地拍开。 都说了别乱动就算是神明,身体也是要好好养护的。 给这个自理能力无限趋近于无的家伙点好眼药水,又拿手帕将顺着眼角流下的多余药水抿干,月见这才放开这张漂亮的脸蛋。 好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戴了大半天美瞳的三日月眨眨眼,又眨了眨,确认没有那么鲜明的异物感,以至于他忍不住想要揉一揉后,这才点点头。 没问题了,又麻烦小月见了啊! 以后就别戴了,就算再奇怪,也不会有人能找我们的麻烦。 并非因为宇佐见继承人这样的身份,纯粹是自身的力量,足以让月见拥有这样的自信。 所以,完全没必要委屈自己。 事实上,如果不是尸魂界和虚圈那边的情况复杂,他也不愿意给已经帮过他很多的蓝染惹麻烦,月见本来是不愿意让史塔克他们穿那种特制的能够防止灵力外泄的义骸的。 听上去,就觉得很不舒服。 好了,去休息吧,我还有一点公务,处理过后再来找你喝下午茶。 哎呀,这可不行,下午茶的话,现在这个时间正好哦! 坐着的三日月就着现在的姿势,伸手拦住了站立着的小少年的腰,笑眯眯。 药研,能麻烦你去准备一下吗? 他转头,对着收拾着杂物的黑发付丧神道。 这倒没问题,不过,三日月殿,你这样的姿势未免太不雅了。 哈哈哈,是吗?没办法,我实在是很怀念主君以前娇小的模样。而且,老爷爷也很想要亲 剩下的话语,被少年一指头戳在额间给堵了回去。 月见拉开环抱在自己腰后的两只手:这种事当着当事人的面说真的好吗? 丝毫不觉得尴尬地收回手臂,摘下虚假的美瞳,露出真面貌的付丧神,双目之中两弯新月熠熠生辉。他举起宽大的狩衣袖子,歪着头似真似假地婉转哀叹。 小主君长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抱在怀里了。等以后,有了心上之人,只怕就连亲近都要好好斟酌一番了呢! 我小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呢! 对这个心眼忒多的付丧神的言外之意充耳不闻,月见伸手,将放在一边的监听器原样扔回了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中。 工藤新一这么做的时候,想必是考虑到了道场的廊下一般很少有人特地天天去收拾。等需要清扫的时候,这么小的监听器也早就埋在灰尘之中,不会再被人发现了。 考虑得挺周到,就是小瞧了药研的侦查能力。 以及,这个世界上,除了科学还是有神秘侧这种不表示很讲道理的存在的。 所以,即使这个监听器运作状况良好,也没有办法听到月见等人的聊天内容。 侧身在回廊上坐下,双腿从廊下伸出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接过药研送过来的下午茶,月见这才问身边这个没有外人在,坐姿同样不怎么讲究的付丧神。 三日月想问什么呢? 就像是之前说的,这个拥有着非人般美丽的付丧神一般都是喝茶赏花无所事事、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老爷爷,但是,真的有事的,那么他的意见就连月见这个家主都会尊重。 现在他明摆着有话要问,少年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看小少年那不自觉眼神发飘的样子,眼中藏着新月的付丧神悄悄的在肚子里笑了又笑,眼看着那摆来摆去的小腿都停下来不动了,他这才捧着茶杯做出端庄的样子来。 前两天,我应义经公的邀请,去了一趟地狱。 说来,他和源义经倒是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三日月身为刀剑付丧神,和他的武器却是关系匪浅。 所以,身在地狱的义经公会因为自己的护身刀今剑,通过鬼灯的关系,请同为三条刀派的三日月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 不过,这和三日月接下来要说的没什么关系。稍微提了一提之后,就直接略了过去。 我和鬼灯殿下聊天的时候,听他说起过,本来,小月见应该是在度过人生之后被迎接去天国的,对吗? 垂着的小腿又慢慢地晃动起来,温暖的阳光之下,少年微微眯着眼睛,语调是漫不经心的。 好像是这么说的,但是已经没有意义了吧,毕竟过去造就的事实是无法更改的。 月见很少、不,应该说从来都不会去思考类似于,如果我曾经是这样选择的话,是不是未来就会不一样,这种明知道无意义但还是让人忍不住去思考的问题。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三日月就觉得自己选择的这个小主君其实和一般的人类不大一样。 他仿佛有一种天生的神性。 是的,神性。 这是三日月在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之后,所得出的总结。 这种神性他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看见过,就是将他交给了月见的那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死神。 之前不大明白的事情现在也理解了。 为什么那个眼神中满是凉薄的男人独独在面对自家小主君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温暖的神色。 因为,相似的人总是互相吸引的。 而拥有神性的人,注定无比的孤独。 孤独到,即使精神坚韧如蓝染,在遇到会将自己的光芒温柔洒下的月亮时,也如飞蛾扑火般控制不住地去靠近、去寻求理解。 暗暗叹了口气,三日月端着并无变化的笑脸,轻声问道。 不要说得这么无所谓啊,这可是意味着,你本来能成为天津神,现在却向着祸祟神的方向发展了。 两种神明代表着不一样的神职,本身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只是,人类却会因为本能地向往美好,而将两种神明分出一个高下来。 就算是三日月,有时候也会觉得可惜。当然,并非是所谓地位,只是觉得自家温暖的、柔软的,会歪着头可爱地笑出两弯小月牙的主君更适合光明正面的天津神身份而已。 这个啊,其实在蓝染先生将我的名字记上死亡名册之后,就已经定下来了。死神,哪怕神职再微小,也和天津神无关。 尤其是在他接手组织之后,原本还不是很明显的事实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随着他力量的增强,这一份认知就像是天生的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如果说之前他还只会接收到正面的祈愿的话,现在,可以说无论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他想听都能听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三日月。不过,没关系的。 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他的现状,月见难得用稍微犹豫地语气说道。 关于我未来的路,我已经有点感觉了。怎么说呢,似乎并不能用简单的天津神或是祸祟神来定义的样子。 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大魔王的阵哥不一样,就算接手了和正面搭不上边的组织,月见也不是出于壮大黑色世界这样的目的。 非要说的话,是为了维护秩序吧! 眨眨眼,被日光晒得瘫在暖和的木质走廊上软成一团的少年心中突然多了一丝明悟。 原来、如此。 翘着嘴角,阳光下白得几乎反光的少年枕着手腕悄然睡去。恬静的样子,让喝茶的付丧神连叹息都舍不得,生怕饶了他的好梦。 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慢慢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来人弯下腰,以极其娴熟的姿态将地上的漂亮团子团吧团吧塞在怀里,转身离开前看向蓝衣付丧神那轻飘飘的眼神中,明晃晃地写满了你管得太多了这几个大字。 看着自家主君睡梦中无知无觉地蹭着来人的浅色浴衣,最后贴着对方胸口终于安稳下来的满意小样,见多了人事的付丧神不忍直视地转过头。 忍不住,又是悠长的的一口气。 第152章 所以,这一次的绑架,是来自朗姆的授意? 录音中少年缓缓地说着不为人知的内幕,语气中对自己被绑架威胁这件事没有半点不适,很是平静。 他管得太宽了一些。 对于这个让听录音的两人为之色变的消息,录音中另一个低沉的男音同样平静得过分。只是,这种平静之下,却带着令人难以承受的怒火。 这两年那位先生的手松了,他就迫不及待跳了出来,看来是我送过去的礼物他不大喜欢。 在座一大一小两人没人会觉得阴狠男声口中的礼物会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得清对方眼中的沉郁。 而显然,录音中的少年也是这么想的。 你把他安插过来的爪子都剁了个干净,他会喜欢才出鬼了。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这一次居然会想办法跑来绑架我。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想要替我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也未免太大胆了! 只是一个贝尔摩德而已,我还是能对付得了的。而且,与其等对方源源不断地派人过来,还不如主动出击,将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吗? 过了一会儿,才响起男子半妥协的话语。 这里有我在,还轮不到你一个小鬼操心。 相信我,如果不是肯定自己能够全身而退,我才不会傻到跟一个拿枪指着我的女人走。 少年的声音也同样带着不赞同,就像是赤井秀一曾经给柯南看过的BAU侧写员对两人的性格分析一样,男子对少年充满了保护欲和控制欲,但同样的,少年也在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这个危险的男人。 这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这个少年即将掌握惊人的资本和权势的时候。 录音中,干货满满的聊天还在继续。 话说回来,贝尔摩德、朗姆、伏特加、基尔、基安蒂、科恩,还有Gin阵哥,你待得这个组织是开酒厂的么! 只是代号而已,不过,组织倒真的有酒类的产业。 清楚而短暂的倒酒声,而后就是玻璃器皿撞击桌面的声音。录音中,明显属于琴酒的低沉男声平和的不可思议,完全没有了赤井秀一听习惯了的说一不二的架势。 今天的事情 清凉的少年音停顿了一下,显然对后来琴酒亲自来接他的事情存在疑虑,话语中也带着忧心。 阵哥你这么大喇喇地跑了接我真的没问题吗,那本该是贝尔摩德的任务吧? 贝尔摩德太知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她不会有这个胆子去得罪我的。 哎,只是利益的交换而已,也算不上多么吃亏只要我的身份在,阵哥你的组织就不会拿我怎么样,反而是你 我不放心。 短短的四个字将少年接下来的话语全部堵了回去,录音中一时间只有少年悠长的叹息。 录音机安静的运作着,发出沙沙的电流声,良久,男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接下来除了回京都应该没有别的行程了吧?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嗯,因为明天还要上学,阵哥有事? 那先不必急着回去,明天我要出一个任务,正好亲自把你送回老宅。 任务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衣料摩挲的声音。 哪一次你不是这么说呢,要我给你数一数,你受伤的次数吗?正好,我的记忆力很不错。 哼,你是要让我后悔给你做记忆训练? 那阵哥你要后悔的就太多啦! 伴随这男人低沉的哼声,是少年清脆的笑声。过后,才是少年平静中微微带着无奈地问题,就像是已经问过了千百遍那样。 不是说,以后都不用这么辛苦了吗,任务之后又是一个新的任务,我总是担心,哪一天你会死在我不知道的角落中。 对这样的话题,男人出奇的平静,也没有说什么去安抚一下少年,他似乎对自己未来的命运已经有所觉悟。所以,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 那你到时候准备怎么办? 替你收尸。 少年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坚忍,短暂的沉默之后,就抛出了这么一个和人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男子明显被愉悦了,录音设备中猛然爆发出一阵低沉却比之前响多了的笑声,似乎是整个人都靠近了离监听设备更近的少年。 笑完之后,这才用带着沙哑磁性的声音,低低地念了一句。 Oui,ma reine Margot。(遵命,我的玛戈皇后。) 阵哥! 咔哒一声,从录音播放开始就耷拉着一幅死鱼眼的柯南一手摸着浑身立起的寒毛,一手摁掉了录音设备。备受打击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完全失去了希望的咸鱼。 稍微懂一点法语的赤井秀一轻咳了一声,抽了抽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地站了一会儿,他走到窗户那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外界清凉的风吹进屋内,这才吹散了从那录音器中散发出来的莫名让人面红耳赤的气息。 因为追求质量,所以阿笠博士制作出来的这一款监听设备并不能持续多长时间,录音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留下这么个小东西的柯南原本没准备得到什么有用的内容,可就像是一个已经穷了很久的人进入宝山,即使身边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也绝对不愿意空手而回。 工藤新一就是这么一个已经穷了好久的人。 明明已经无限的接近了琴酒这个组织高层隐秘的核心,却碍于种种原因不敢调查,虽然安慰自己都是为了身边的人考虑,但他依旧忍不住赌一把的想法。 思来想去,他还是留下了这么个不起眼的监听器。 可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出于微型的考虑,这样的监听器续航短暂几乎是可以预见的。留下这个小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得不到任何信息的打算。 居然录到了这样的一段对话,还真是意外之喜。 应该是喜吧? 话说,这个reine Margot就是玛戈皇后吧,就是那个捧起情人头颅的、法国的玛戈皇后吧?!他们之间真的是纯纯的兄弟关系吗?虽然听到那句替你收尸他也很震撼没错,但是有必要将他比作玛戈皇后吗? 脑海中再一次重新浮现起那个颊吻的柯南浑身不自在地在凳子上扭了扭屁股,忍不住去想是不是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他绝望的发现,即使这么对自己解释着。他的大脑却依旧诚实地给自己播放了一遍那个光看画面,绝对纯洁又美好的颊吻来。 还自动打上了柔光。 想到这里,工藤新一伸手捂住脸。 是惊吓吧,绝对是惊吓才对。 在窗户边吹了一会儿风的赤井秀一看了看不知道想到什么,整个人都快变成绝望的灰白色的小男孩,沉重的心情稍微轻快了一些。 至少,可以肯定宇佐见月见只是和琴酒有关系,不是吗? 虽然,这个关系很值得商榷。 话说回来,那孩子还没有成年吧,琴酒这算是践行了一下源氏物语? 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赤井秀一摸着下巴,组织中被传得如同恶鬼,也从来不近女色的琴酒居然是这样的口味。这么说的话,贝尔摩德也可以算是死尔瞑目了。 毕竟,性别不一样么。 可、可不是,现在看来,组织还不知道宇佐见月见和琴酒之间的兄弟关系,贝尔摩德 想了想给自己放了很多遍水的美艳女星,柯南皱着眉头,斟酌了一下词汇这才继续道。 她的立场很模糊,不过就像是琴酒说的那样,她恐怕不会愿意得罪琴酒。 怜悯地看了眼接收了太多震撼人心的消息,以至于现在还在自欺欺人的小侦探,赤井秀一没有去试图喊醒这个装睡的人,而是选择模糊过这个话题。 这个女人善于发现并利用一切有用的信息让自己活下去,不能完全不相信也不能太相信,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除非无路可走,她绝不会将立场调转到我们这一边来,即使是暗地里,也不会。 琴酒的威慑力啊 小侦探砸了咂嘴,神情复杂。尤其是看过对方在宇佐见月见面前的样子之后,切身体会到这人都多恐怖的工藤新一简直被那巨大的反差搞到神经分裂。 他绝不会忘记,有一段时间,他一度以为琴酒和宇佐见阵是完全没有联系的两个人。 现在,证据在前,工藤新一依旧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个贝尔摩德口中绝对不会有任何柔软感情的人,居然也会因为一个少年而甘心冒秘密被发现的危险。 赤井秀一摇摇头。 并不只是琴酒,你太小看组织了。不过,不可否认,他的冷血也的确威慑着组织的所有人。 那你说,如果宇佐见和组织之间出现矛盾的就比如这一次的朗姆。那么,琴酒有没有可能为了他倒向我们这一边? 琢磨了半天,小男孩突然用沉稳的口音说出了极其天真的话语,这个想法美好得赤井秀一想要伸手敲一下他的脑壳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 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呢? 更大的可能是,他会干掉那个威胁到少年的人就比如这一次的朗姆。 第153章 月见对琴酒的影响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经过了BAU的专业认证,但可惜的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似乎是一条死路。 也不是所有有牵绊的人都愿意当污点证人。 所以,当柯南提起那个想法的时候,赤井秀一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毋庸置疑,琴酒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否则也不会被组织的BOSS看重。可就是因为他太有能力了,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将那个孩子保护得严严实实。 更何况,那个孩子的特殊身份,也注定了他不会寻求官方的保护。 因为某种程度上说,官方能够给予的,还不如他私人的。 真是棘手啊 开着爱车前往京都的路上,赤井秀一轻声说道。 这一次,他坚决地决绝了那个聪明过头小学生的跟随请求。之前留监听器这件事,虽然得到了可贵的情报,但同样被他狠狠训了一顿。 在琴酒的眼皮底下搞事,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无知者无畏。 这种事情,他可以做,因为他的家庭已经被深深地卷进了和组织的对抗中。而即使如此,他也尽量安排好了自己的妹妹。 但是身后有着毫无防护的一大家子的工藤新一却不能做。 更何况,柯南一旦暴露,他那成功缩小了十年的身体恐怕会让他变得比直接去死还要悲惨。 然而,他印象中应该乖乖呆在学校上学的江户川柯南这时候却坐在学校大巴上,耷拉着死鱼眼听着身边小学生们因为去京都修学旅行而异常兴奋的叽叽喳喳声。 所以说,这一次他真不是故意的! 坐在一边的灰原哀:呵呵。 早就说了吧,叫你不要这么作死,这一次就安分一点。要不然的话,没准神明大人看不过眼就真的把你送到琴酒的枪口上。 不要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啊,灰原。 苦笑着摸了摸脑袋,柯南眼睛盯着车顶身体向椅背上一靠。 话说回来,幸好那天让你先回去了。要不然 想到身边女孩子对琴酒的畏惧程度,柯南将接下来的话给吞了回去。 幸好,堪称组织雷达的灰原哀在没有那些黑色气息的人在一边的时候,还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影响。 她鄙视地看了眼身边穿着小学制服的真高中生,冷笑。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傻,明知道有危险还硬着头皮往上冲? 在知道很有可能遇到琴酒的情况下还主动凑上前,灰原哀当时气得恨不能把这个人的脑袋撬开看看,是不是里面突然就灌满了水。 这一次能糊弄过去,不代表下一次你还能成功骗过琴酒,就算是小孩多次出现在他面前,你觉得以他的敏锐,他会什么都发现不了吗? 和这群关注着宇佐见月见和琴酒之间关系的两个人不一样,灰原哀对那个男人的花边新闻丝毫不感兴趣。哪怕那个人在那个少年面前的样子和她的印象有多大的差别。她始终记得,这一份差别对她没有丝毫的用处。 那个恶魔在杀自己的时候,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另一侧。 传说中要在一大早赶往京都的两人在愉快的晨练之后,慢悠悠地用过早餐,然后打开了位于照桥宅后面的穿界门,直接从东京回到了位于京都的老宅。 哎,真的有任务? 他怎么不知道? 在看到琴酒换上黑风衣带上黑礼帽,一幅要外出的装束时,月见惊讶地问出声。 昨天的录音只是为了将FBI给引过来,现在人还没到,阵哥直接出门不会太早了一点? 刺杀土门的任务,我交给水无怜奈了,还记得吗? 是哪个啊! 因为特地拿出来说过还有点印象的月见恍然。 居然还没结束吗,朗姆那边也没来催? 他这时候可顾不上这么一个小小的、还没成功当选的议员。 哦?也就是说,贝尔摩德已经和他联系上了?效率挺不错,我还以为她怎么都得想办法挣扎一下呢。 仅仅听了个话音,就猜到了未尽之语的月见翘了翘唇,一不小心牵扯到嘴角的小伤口,以时不防备嘴里漏出嘶的一声。 小心地摸了摸唇角,少年一时没忍住,狠狠瞪了眼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离开的男子。 银发的男人一瞧,和发色一致的长眉一挑,原本阴冷的眸子微微眯出一点笑意来。 小命都快不保了,她哪里还有胆子阴奉阳违。 琴酒没有说在少年离开后,他在贝尔摩德身上动的那点小手段既然月见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他就会保证这个决定被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而其中干净不干净的手段,他知道,贝尔摩德知道,就可以了。 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月见就如琴酒预料的那样,对那个明面上是知名国际女星的女人毫不在意。 由她来推进计划,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就因为贝尔摩德过于神秘主义的风格,有些事情她做起来比起琴酒亲自去做的可信度要更高一些。尤其,是在朗姆将琴酒是为眼中钉的情况之下。 会敌视琴酒这个绝对忠于组织,换言之,绝对忠于BOSS的的清理人,朗姆的野心也就昭然若揭了。 不过,月见和琴酒两人也算计着对方,这种事说不上正义与邪恶,只能说成败。黑暗社会的秩序就在于此,这一点就算是月见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所以,就像是乌丸莲耶一样,他也从来不去主动去见任何一个组织中的人琴酒自然是例外,两人相互扶持着走了十几年,本就不能用什么词汇去简单的定义。 越想越觉得自己临时加上的这个人选还不错,少年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不去看面无表情但是他就是知道他现在其实很得意的琴酒,象征性地挥挥爪子,算是告别。 用完就扔,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一个没注意,就被琴酒捞进了怀中,少年一愣,眉目间还带着怔然,双手却已经非常习惯的绕上了男人的脖颈。 月见: 原本还有点故意逗怀中少年意思的银发男人,看着月见那盯着自己的胳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股笑意止都止不住地直接翻涌出来。 以防少年恼羞成怒,琴酒忍了一会儿,总算没直接笑出声之后,他才低下头,蹭了蹭已经害羞得双颊泛红少年的额角,又捏捏他后颈的软肉。直到少年被欺负得直拿那双漂亮的眼睛瞪他,这才放开手下细瘦的腰肢。 这次就放过你了。 琴酒离开十分钟后。 摸了摸自己温度过高一直都没有降下去的脸,少年狠狠灌了一大口冷茶,放下杯子时难得粗鲁地发出了不小的咔哒声,把正要过来的汇报工作进度的药研给吓了一跳。 大将? 哎,是药研啊! 拍了拍脸蛋,把自己从黏黏糊糊的回想中拯救出来,少年接过短刀付丧神递过来的文件,正了正脸色翻阅起来。 倒是紫眸的付丧神看了看不远处的落地钟,又看月见那坐定了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的样子,犹豫着提醒了一声。 大将,快要到上学的时间了。 月见一边看文件,一边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我已经让征酱给我们请假了。 今天早上的时候,阵哥就已经用他的手机给征十郎发了消息,等他注意到时再自打脸就是明摆着告诉幼驯染刚才那条消息不是他自己发的了。 因为这种事请假,虽然没人知道吧,但 算了。 难得有一天的空闲,药研和大家说一下,我们出去逛逛。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刷刷刷几下,将手中的文件全都处理完毕。基本上有时间就忙忙碌碌,自从搬来京都就没真正出门好好逛过。 我记得,你们还是刀身的时候,都在京都待过吧,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这方面,三日月殿应该更有感触一些。 将自家大将处理好的文件放回原处,少年模样的付丧神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 从平安京时代的而来的名刀,对这座城市的感情总会不一样一点,不像是他,战场上长大的刀,对风雅之事并不是那么的擅长。 想必,长谷部也是一样的。 只当旅游也很不错,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拉着你们处理这些没完没了的工作,真是太辛苦了。 大将有心了,不过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本分。 比起曾经的战场随时有折断、烧毁的危险,现在这点工作又算什么呢! 或者说,能够得到人类的身体,尝试人类所能够尝试的一切,对曾经作为刀被人握在手中的他们来说,已经很好了。 更何况,初初现世,就遇到了一个强大而包容的大将。不仅费心照顾他们、引导他们,还想办法教导他们使用灵力,满足他们作为刀剑本身渴望变得更加强大的心愿。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话说回来,我记得药研你好像有很多同一刀派的唔。 说到这里,少年停顿了一下,斟酌了好久这才找出一个合适一点的词汇,这算是兄弟姐妹? 第154章 原来是二条御所啊,稍微有点怀念呐。 入乡随俗的穿了一件简单衬衣,平时穿惯了宽袖衣服的美丽青年双手无处安放的自然垂在身侧,其中一只,被边上具备着同一级别美貌的银发少年牢牢牵在手心。 不过,挑了今天来这座古城参观的人可半分注意力都没有放在这一副看着就兄友弟恭的友好场面,而是纷纷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大一小两人的脸蛋,看得浑然忘我,丝毫记不起自己花钱买票的目的何在。 如果某个同时见过这两人出现在同一副画面中的小学生在,一定会表示这不怪他们。这种几乎非人的外貌,如果说只有一人是会心一击的话,那么乘以二就是暴击了。 无数倍伤害直接清空他人血槽的那种。 对周围的目光视而不见,攥着某个一不小心就会因为看到一朵好看的花、一个有趣的树枝就被瞬间转移注意力,因而特别容易走失的某个老人家,月见在长谷部和药研两人一左一右的护卫下,逆着人流,向着预定的方向走去。 现在是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二条城的开放时间已经接近一天的末尾。前来参观的游人大多数离开了这里,仅剩下不多贪恋景致的旅客,稀稀拉拉地走在小径上。 然后猝不及防的,在转角处遇到了人间绝色。 嗯,乘以二。 是足利家的时候吧,我记得? 除了牢牢攥着自家老爷爷的手,银发的少年姿态还是很轻松的。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盯着自己不放的游客们身上驻留,而是匆匆略过手中的缩小地图,然后拉着人继续向前走去。 小月见有关注过我们的历史啊,甚好甚好。 美丽的青年一开口,那莫名慈祥的语调瞬间将脸蛋带来的风姿给破坏了个干干净净。银发的少年不好意思的轻轻摇了一下头,嘴角翘起一个可爱的微笑。 我记得,那时候还有好几把名刀都和三日月你一起在足利家,他们生出付丧神了吗? 虽然在同一个家族,但老爷爷只和骨喰藤四郎有过一点交流,而后我就去了尸魂界,他的下落就更不清楚了。 当初被看重,想办法弄去尸魂界的,也就只有像三日月、长谷部那样,非常有名气的刀。而其他的,大多依旧在现世中流落。 就比如药研,他就是赤司从黑市中弄过来的。藤四郎家族虽然出名,但是短刀更多的他们并不会引起擅长用打刀的死神们的青睐。 千年以来将自己过成一潭死水的尸魂界贵族,也很少会有对护身短刀的需求。 是这样啊。 身子笔挺的小少年感叹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想办法从全世界将自家付丧神的兄弟姐妹不,没有姐妹。药研之前就解释过了,刀剑的付丧神因为本能寻求强大的原因,潜意识里会将自己当做更适合战斗的男子形态。 现世的话,宇佐见这个姓氏还是有点用处的。至于那些不在现世的刀 月见摸了摸下巴,迟钝地想起来,他已经收到蓝染邀请,过一段时间要去一趟尸魂界。等他那个看着温厚善良实际上却霸道无比的老师将尸魂界犁过一遍,那里原本的大小贵族还能剩几个就很难说了。 倒是正好。 想到这里,少年低低地嘟哝了一声。 小主君的想法老爷爷能猜到一点,不过,就像是现代量产的刀剑无法产生灵性,也不是所有古代的刀能够诞生付丧神。 月见家三个付丧神,单单从灵力的大小来看的话,三日月当之无愧的第一,而后是压切长谷部,最后才是药研藤四郎。 抛开信仰、名气之类种种的原因,三日月和长谷部在静灵庭那个包涵着浓厚灵气的地方呆了数百年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 三日月殿说得没错,我能诞生,拥有现在这个名字,多少也和当初的故事有关。但是,藤四郎家族众多,弟弟们不一定都有自己的传说,能不能诞生意识,不好说。 穿着衬衫西裤,习惯性架上一幅眼睛的药研非常冷静,说起兄弟们不一定能够诞生也没有丝毫的不快。 我知道。 拍了拍自家能干的短刀,月见轻松地笑了笑。 不过,等尸魂界那边平静下来了,就能送你的兄弟们去那里休养。静灵庭灵子密度高,等上几十年、几百年,总会诞生的。 而这点时间,无论是对付丧神,还是对已经踏上另一条路的月见来说,已经是伸手可触的未来。 还没等药研说什么,边上的三日月已经开口笑出声来。 月见很看好蓝染先生啊,觉得他一定会成功吗? 说一定就太傲慢了。 虽然几人逐渐靠近内部,二条城内的游人越来越少。原本盯着美色抬不动脚的人们,也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离开。 他们倒是没有想到,为什么临近关门、所有人都往外走的时候,月见他们却反而直直往内行去。驱赶旅客的工作人员还就像眼瞎了一般,仿佛没有看见。 离开了众人的目光,少年也自在了很多。他抬头看看染上了橘红的天空,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过,我的确没想过蓝染会失败的可能性不,应该说,他必须成功。 要不然,灵王神国坍塌的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暂时一点都不想被鬼灯先生给提前拖去地狱兼职,光是现世的产业就足够他头疼了。 尤其是组织的事。 果然,比起正规的产业还是要麻烦很多。 不安分的高层,遍地的卧底、叛徒,跨国组织听上去庞大而有力,但也有着庞大本身带来的尾大不掉的问题,特别是这还不是什么正经公司。这些问题在特殊的背景之下,就越发显得复杂而诡谲。 可以说,即使不是月见接手,如果这个组织想要存续下去,切割坏死的部分也已经变成不可避免的一件事。 否则,就算有琴酒在,覆灭也近在眼前就像是他曾经的那个梦境一样。 想到那个噩梦,少年秀致的眉毛忍不住皱了一皱,平日里温软的表皮在瞬间褪去,露出不常现于人前的坚硬内在来。 果然很美丽啊! 安安静静在一边看着的三日月笑眯了一双含着新月的眼,伸手轻轻抚了抚少年的头顶。 然而,还没等他的手放下,一身凄厉的惨叫就响彻他们的耳畔。一行人都是耳聪目明,不同于人类的存在,别人不好说,为了自己的发育大计而没有使用灵力来保护自己的月见,就被那仿佛直击大脑的声音给 刺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药研和长谷部反应迅速地跨前一步拦在自家主君的身前,手正巧落在月见头上的三日月靠近一点,同时举起另一只手捂住少年小巧的耳朵。 我没事,只是一瞬间有点被吓到了而已。 挥挥手,让他们一行人中最靠谱的长谷部去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就见烟灰发色的青年冷着一张脸大步走来。 穿着执事服的青年在看到自家主君之后脸色好看了一些,不过开口依旧带上了些不满。 给您提供服务的厨师被发现死在了厨房,我已经让工作人员保护现场并联系了警视厅,您是不是要离开这里回家呢? 难得一家人一起出来休息一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何等的失态啊! 面无表情的背后,长谷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安排。 原本想给阿路基呈现一个美好的夜晚,没想到会因为我的安排而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种事情,就算是长谷部也没法知道的吧? 拍了拍陷入低落的青年,少年非常熟练地转移话题。 对了,有让工作人员封闭这里吗,死亡时间不久的话,也许凶手还没来得及离开。 请您放心,之前已经吩咐过工作人员了。 听到月见的问题,长谷部立刻站直了身体,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少年的行程安排中。 接下来您是准备换个地方继续逛呢,还是先回去呢? 难得出门一次,还是别那么早回去了吧? 既然您暂时不想回去的话,有以下的几个选择 拐角处,同样被尖叫声吸引过来,只听了半耳朵的话,正义感爆棚的几个小孩子就直直地冲出来。 不行哦,有凶案现场的话,最好还是等警察 接下来的话,在两双同时看过来的温柔目光下愣愣地咽了回去。 哇,这个叔叔眼睛里有小月亮呢!好漂亮啊! 小孩子稚声稚气,打破了一时的沉默。 被直白夸奖的三日月笑弯了双眼,歪了歪脑袋。 哎呀,小姑娘也很可爱啊! 吉田步美脸颊通红,不好意思的背着双手,扭过头不敢再去看那两张漂亮过头的脸。一转身却发现身后没人,她对哒哒小跑两步,从转角处拉出另外两个小孩子出来,招呼道。 柯南,小哀快来快来。 小孩子心里还带着点遇到美好的事物给好朋友分享的心态,浑然不知她的好友已经瞳孔放大,整个人陷入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咦,是毛利前辈家的孩子呢,又见面了,江户川君。 还真是巧了。 看看另外几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子,知道这一次并非高中生侦探故意的月见笑着抬起爪子,招了招。 糟了! 第155章 抬头,夕阳西下,火烧云将大半个天空都印染成瑰丽却透着不祥的红色。 向右看,身穿原本身穿执事服的青年男子手持打刀,和一群风格多张多样,长相打扮万分奇怪的东西?战在一处。 向左看,蓝色短发的端丽男子一身群青色狩衣,狩衣外披甲如果没看错的话,雪白的里衣领子之下也穿着甲衣,直接延伸到手部。他的手中同样执着一振刀,没有加入战斗,而是侧前半步拦在宇佐见月见的身前。 向前看,银发的少年瘦削的脊背挺直,注视着战斗的方向看得十分认真。脸上没有了常见的柔和,却依旧很平静,没有半点紧张。就像是曾经,柯南在LME看到的那样。 所以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半个小时之前,尖叫声过后。 柯南在看见眼熟的银色长发之后就后悔了,然而,第一时间关注灰原哀的他,一时没拦住,其他几个自诩少年侦探的熊孩子在听到人家准备提前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正义感十足地冲了上去。 其实,如果没有灰原哀的话,他还不至于这么紧张。毕竟,宇佐见月见他也算有点了解,无论对方立场如何,还不至于毫无理由地对几个小孩子出手。 但要命的就是,灰原哀也在。而且,还因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而惊恐地近乎失去了行动力。 根据录音内容,宇佐见月见应该不是组织中的一员,为什么灰原哀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满心满眼都在怎么在对方面前将灰原哀的异状给糊弄过去的柯南没有多想,只当是少年和琴酒之间的关系太过亲近的缘故。 事实上,在知道宇佐见也在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放弃这一次案件的准备现在阿笠博士可不在,可没有知情人能够帮他照看灰原哀。 然而 总之,对着打招呼的月见讪笑的时候,柯南是真的有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平时的行动都让那几个孩子有样学样了。 这万一拦住的是凶手,被怀恨在心,小孩子的身体又是这么的脆弱 当然了,在警察来之前,我们都不会擅自离开的。 面对责任感十足的小男孩,月见笑眯眯地弯腰回答。 毕竟死者是我请来的厨师,现在出了事我自然要为他找出凶手。 不过,话这么说,他却完全没有越俎代庖去帮助警察破案的意思,听见工作人员表示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之后就去了事先准备好的地方休息起来。自然,大厨不在,晚宴是泡汤了。 顺带的,还有柯南一行三真两假五个小朋友。 显然,深知这些少年侦探不安分内心的月见不准备将人放出去,给自己找麻烦。 其他的游客有安排好了? 坐在静室中,和三日月相对喝茶的月见放下茶盏,对从外面快步走进来的长谷部问道。 拉好幛子门,长谷部在少年身侧跪坐下来,动作极其自然的理了理自己的仪容,这才倾身附在月见的耳边说了什么。 一定是很重要的内容,所以,不仅宇佐见他目露惊讶,一边老神在在喝茶,不说话时硬生生将整个静室的格调拔高一大截的三日月也不由自主地放下了茶杯,侧头轻轻地道了一声。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哦呀,居然是这样吗? 然后,经过了一些他完全没闹明白的转折之后,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似乎是发觉到了他的目光,被几人保护在中间,同样将几个小孩子牢牢拦在自己身后的银发少年微微侧头,安抚一笑。 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大哥哥,那就是妖怪吗? 不同于前几分钟的慌乱,接受能力异常强大的小孩子之前还差点没被吓哭,现在已经敢拉着同伴的衣角,探出小脑袋去看长谷部一刀一个妖怪。 柯南:哦,妖怪啊! 不是,那是妖怪啊!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淡定! 即使世界观已经完全破裂,依旧牢牢地护着身后拉起卫衣帽子,将自己隐藏在兜帽下的灰原哀,柯南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如果不是手里还拽着一个,他很想拉着那几个毫无危机意识的熊孩子使劲晃一晃。 妖怪也就算了,这群人明摆着也不是很正常!衣服瞬间都变了,还有盔甲呢,看到没有! 看、到、没、有! 那边的叔叔好厉害! 无论是长得又大又圆的元太还是相对沉稳一点的光彦,两个男孩子全都闪着星星眼,异口同声中充满了向往和羡慕。 算了,他和小孩子叫什么劲。 相处大半年,早就被这些货真价实的小学生给磨平了脾气的工藤新一迅速放弃计较,专心注意起身后灰原哀的状况。 幸好,出了这样的变故,虽然和步美他们的表现不大一样,但说是被吓坏也是很能说得过去的。 想到这里,柯南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就垂坠在自己面前的银色长发,看几人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人?妖大战上,这才低下头,担忧地抓住了灰原哀的手腕,轻声问。 还好吗? 知道工藤新一其实在问什么的灰原哀战战兢兢地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才强忍着恐惧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这么长时间了,给了她莫大压力的那个少年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就像是工藤新一说的那样,暴露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但只要一想到,这个少年拿起手机就能联系到琴酒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自己哆嗦的手。 就算知道她这样子,在几个兴奋的小孩子中无比的显眼,她还是忍不住。 害怕吗,别担心一会儿就好了。 看了看宫野志保那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的样子,明明知道对方在害怕什么的月见还一本正经的安慰道。然后好笑的发现,对方又哆嗦了一下。 也是完全没有BOSS看到叛徒的自觉。 药研那边应该也要结束了。 见小主君不怀好意地去逗那个已经快把自己给吓死的人类女孩,蓝发间金色流苏微动的青年用着纵容慈爱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而后才笑着接口。 话音刚落,一直笼罩着他们,将他们一行人隔绝开的结界就像是脆弱的玻璃一样,无声地消失在空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见了人影的黑发少年一手拎着一个鼻青脸肿游客装扮的中年男子扔在地上,与此同时,压切长谷部也将最后一个大头妖怪斩落在刀下。 除妖师。 一开始,听去看情况的长谷部说,是妖怪杀人,他还有点惊讶。后来,结界一出来,那便是人为没跑了。 警察那边也不知道对里世界的了解有多少? 看也没多看地上被揍得看不清原本模样的除妖师一眼,月见转头,问收刀后走过来的长谷部在场的几个人,也只有负责了月见所有对外事务的他对这种事可能有所了解。 警局有特别搜查科,虽然能力有限,但与各大除妖师家族都有联系。 也没顾忌边上正大光明偷听的几个小孩子,一一都照实说了。 那就行了,交给他们就好。 至于这几个小的么 月见眼角往下一垂,长谷部就明白了自家小主君的意思。在其他三人懵懂,江户川柯南陡然警惕起来的目光下,毫不在意地解释道。 里世界有里世界的规矩,一起送去警局,要么消除记忆要么签订契约。 他不痛不痒地看了眼这几个小孩,平静道,不过,这个年纪的小孩,为防止他们自制力不够违反契约反而出什么差错,应该是消除记忆,干净利索。 大哥哥,我们会保密的,能不消除我们的记忆吗? 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要是记忆都不保了,难免会有别的什么影响。柯南果断的伸手,去拉月见的衣角。然而,连边都没摸到,就被一直板着张严肃脸的青年给拦住。 这种事我说了可不算哦! 再说,刚才他们能看到那些妖怪都是因为人在结界中的缘故,以后除非出现什么大的变故,比如突然就有灵力了,否则他们这辈子也不可能和里世界沾边。 大哥哥那么厉害,能不能帮我们求求情,我们可以签订契约的! 边上其他三个小孩子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准备对这个看起来好说话一点的哥哥展开撒娇攻势。 并非年龄歧视,但事实就是,法律上小孩子也没有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就算是把家长叫过来,估计也只能得到一个消除记忆的下场。 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哪一天不小心说秃噜嘴,把不该说的说出去,然后被契约反噬呢?不记得这些糟心事最好,还省了晚上做噩梦。 正准备对这个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的侦探解释一句,就听见口袋中手机铃声响起抢在月见之前,之前还打着小主意的江户川柯南浑身一僵,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冲上心头。 不会吧? 喂,阵哥? 行了,就是这个不会。 墨菲定律教你做人。 别说恨不能立刻变成鹌鹑的灰原哀,工藤新一这时候也恨不能立刻原地消失。仗着自己是小孩子,接二连三出现,这是要用生命来考验琴酒的敏锐程度吗? 出了点小事嗯,没事,已经解决了放心,药研他们都在。就是晚宴泡汤了好的咦,今晚?你今天不是有任务吗?啊,已经解决啦?对,还在二条城好,我等你。 挂断了电话,月见张口,准备对眼前这个伪小孩真高中生解释其中的缘由,就见对方已经挂上了一张无比乖巧的脸。 大哥哥,我觉得你说的好像还是很有道理的。 警察叔叔来啦,我去找警察叔叔! 再见! 第156章 死神篇 我可是冒着以后都不能长高的危险过来的,结果说好的祭典呢? 抱怨了一句,但还是任劳任怨的将五番队队长需要批阅的文件搬进队长室。月见一边把幛子门拉上,一边接下腰间的三日月宗近,跪坐下来。 文件的地狱吗? 如果想要批阅文件的话,现世可是有一大堆的东西供他消磨时间。 矮桌后面,端正跪坐着的褐发男子推了推眼镜,含笑看着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的少年,语带调侃。 我觉得,月见君现在这个身高就很合适了。 走在身边一侧眼就能看到头顶可爱的发旋,不过,稍微再高一点,能看到精致的侧脸,似乎也不错。 我觉得我们对合适的定义可能不大一样。 拒绝去了解所谓的合适到底代表着什么,少年自觉地将男子右手边已经处理好的文件对着桌面齐了一齐,然后逐渐按着发往地方的不同分类。 静灵庭十三番队各有职权,其中五番队是救援番队,理论上他们可以插手静灵庭乃至于整个尸魂界所有战事如果番队的队长更强势一些的话,不经过其他小队的同意,直接派人也可以,理由是现成的。 但是,尸魂界已经平静了近千年了。除了偶尔有几个零零星星的虚迷路来到尸魂界,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对外的成规模战事了。 本该战力在水准之上的五番队渐渐水准下跌也是正常的事情,应该说,近百年来整个尸魂界的新生死神比起他们的前辈来,明显差得多。 水准的下降,再加上蓝染老好人,又正好善于处理文书,五番队变成公认的文书番队,也就不是什么令人奇怪的事情了。 虽然算不上是事无巨细,但是绝大多数的番队文书全部集中到这里,我可真为你的上司担心。 蓝染听了,不由得直起身,摘下眼镜按了按因为伏案工作而酸涩的眉间,然后才看着少年笑道。 真心的? 只是,偏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少年举着一份文件,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蓝染就着跪坐的姿势挪了两步,凑过去一看。 啊,是隐秘机动啊! 了然的口气,引来了身边少年的侧目。 说真的,静灵庭没有被你玩死,他们正该感谢你手下留情。 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报告,少年已经懒得去吐槽这种根本就是找事的行为。 是的,按照少年的观点,即使在五番队位置上的人不叫蓝染惣右介,这样的行为也毫无思虑的疏漏隐秘机动,这种类似于现世特工的组织,即使只是换了件衣服都应该是机密。 居然是食物的采购。 即使将这个文件推过来的人觉得这种信息无足轻重,但推算一下人物数量很难吗? 最秘密的隐秘机动都这样,可见五番队对整个护庭十三番队的掌握程度了。 而五番队的队长还叫做蓝染,不是找死是什么? 蓝染被少年的样子给逗得笑了一阵,然后才从一叠已经处理过的文件中翻了翻,抽出一份了递给少年。 看,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八番队的唔,的确是。 比起八番队送过来的,看似事无巨细实则并没有多少实质内容,明显已经被处理过一遍的文件,二番队的所谓小动作显然不那么合格。 至少,在明面上,蓝染还得对减轻他工作量的京乐春水道一声谢。 谁叫他是公认的老好人呢? 四大贵族啊,四枫院夜一这么一去,他们家真的是没落了。 否则,何至于连独立性都把持不住这还是隐秘机动呢! 蓝染失笑摇头:听上去,月见君可是比那些蠢货更加关心这个尸魂界。 能不关心么?未来走向是秩序的月见,天生就不会喜欢混乱。 更别说,是整个尸魂界失去支撑,无数灵魂倾泻人间,最后必定迎来大量肉食的虚这样的未来了。 我那边的人手可不足以维持秩序。 他也不想面对鬼灯先生在工作量暴增之后可怕的低气压地狱第一祸祟神,平时就算没有火力全开,也足够让阎魔大王退避三舍了。 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穿着一身死霸装,看起来和静灵庭的死神们没什么两样的少年抱起一叠已经处理好的文件,轻巧地从榻榻米上起身。 我去送文件。 是的,进入尸魂界不久之后,名义上刚刚毕业的月见就被拎去五番队,以一名普通队员的身份被蓝染带在了身边。 闹得整个静灵庭都知道,蓝染这是又找到了好苗子,如今正在大力培养反正,他是出了名的对有潜力的后辈不吝于善意。 而且月见的名字,早在他没有进入真央时,就因为和蓝染之间的关系已经被各个队长给记住了。 一路客客气气地和走廊上的队员们点头执意,在踏出五番队的大门口之后,他立即用上了瞬步。 前辈后辈的,对他这个因为家世以及自身原因从来没在意过这方面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烦了一些。 再说,他本也没准备在这里多待,看完蓝染准备的典礼,他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到时候,他就是想待下去,也只能去静灵庭的监狱几日游。 话说回来,他们居然还设了地狱。 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愚蠢还是无知。 暗自摇了摇头,放下无所谓的担心,月见一路将几大番队跑了个遍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这时候就能看得出蓝染的好人缘来。 大部分的番队,在他送文件过去时,都是副队长出面接待。有时候,还就当着番队队长的面。 所以,在众人的眼中,蓝染想要提拔新人的想法简直一目了然原本这可是属于副队长的好差事。 当然,如今的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对能多了时间围在憧憬的蓝染身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乐意。 不过,这个接待,有时候也能看出一些亲疏有别。 比如二番队,就算这个从隐秘机动历练上来的队长再怎么掩饰,她隐藏得极深的怀疑和忌惮依旧被月见一眼看到了底。 明面上恨着离开的四枫院夜一,内里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的警告。 就是能力差了一点。 同样有着怀疑的,还有月见面前的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 不过,比起还嫩着的隐秘机动总括官,眼前这个老狐狸就精明多了。 如果不是蓝染事先给他打过预防针,他还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爱喝酒,爱美人,穿花袍子喜欢口花花,还荤素不忌的大叔。 最后一点真实度月见不知道,底下的死神传言不少,而且据说他和十三番队的浮竹队长还有着非常广泛的支持度。 至于这个支持度么,月见倒是知道。 因为每一次京乐春水在看到他忍不住开口调笑几句时,他总能看到默默站在八番队队长身后那个女副队长不断反光的眼镜片。 腐女这种存在,无论是现实还是彼世,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不,他不是很想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给女协带来了多少的新内容以及这些内容中,自己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大中午的还让小月见跑腿,惣右介君可真是舍得。 躺在大树下,端着酒杯,头顶上还蹲着一个副队长面无表情地往下撒樱花瓣,硬生生造就出一尺见方的的春景,京乐春水对站在一米开外的少年笑眯眯地招手。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来,陪我一起喝酒呀! 只不过还没等月见开口,他头顶的副队长已经一松手,连花瓣带竹篮直直砸上了树下队长的头顶。 不要带坏未成年人,队长。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拉着你给蓝染队长赔罪。 条件反射般伸长了手,任凭脑袋被敲到,也要护好手中酒杯的京乐春水先是伸长了脖子看了看,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朽木队长那里要来的樱花酿,打翻就可惜了。 可亲可敬的副队长脑门爆出一根青筋,眼看着就要以下犯上,对着自家队长做点什么的时候,月见也不好再继续保持沉默。 不过,老好人这个人设,有蓝染一个人就够了,再来一个未免过于虚伪。 他一本正经地笔直站着,看也不看耍宝的京乐春水,对着副队长严肃一点头。 辛苦您了。 哎~小月见你居然不站在我这边~ 抗议地话被拖得九曲十八弯,迤迤然半躺在树下的举动却显得毫无诚意。而仅仅在几次的文件交接才有些接触的副队长,则有点惊奇地从眼镜片后打量着少年。 然后,正好接触到少年冲她俏皮的一眨眼。一本正经的脸庞,顷刻间变得顽皮生动起来。 正面遭受了名为美貌的攻击,年纪不大,青年模样还是单身的女性副队长霎时红了脸。 当队长的不干了。 喂喂,这可是我的副队长哦,小月见。 但眼中却难得流露出一点真实的笑意来。 月见张开口,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在三人耳边轰然鸣起。 第157章 这是月见从来没有听过的警报,他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尽管已经大致猜到会发生什么,少年的眼中依旧条件发射般泛出茫然来。 动静这么大的吗? 只见静灵庭原本空无一物的天空中,突然显现出一层透明的、肉眼可见的薄膜。薄膜像一个巨大的、倒扣的碗,而静灵庭就是这个碗中的内容物。 为了不被拆穿自己根本就没有上过几天真央的事实,月见有翻过那一大摞的课本,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结界,保护静灵庭不被哪一天突然出现的虚给一锅端了。 只要四门降下,没有通行证的人就不能进入静灵庭。蓝染和他说过,浦原喜助派了手下的小朋友过来,但是月见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通知整个敌营的方式。 见过一滴水落进滚热的油锅是什么样的吗? 现在月见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外物深入进入激起了静灵庭结界的极力反抗,看起来简直就要沸腾起来了一般,看着就让人打心底泛起不安来。 明知道,最坏也只是结界崩坏,这种纯能量的结界就算坏了,也不会对底下的人造成实质的伤害,但还是让人打心底有种天快塌下来的恐惧感。 月见君! 哎?京乐队长? 旅祸入侵,这时候蓝染队长要安排整个五番队随时待命,恐怕一时间顾不上你,你先待在这里,等回头风平浪静了再回去。 啊是! 见少年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京乐队长原本严肃的口吻也软和下来,变成了和以往一般的吊儿郎当。 毕竟,万一让你撞上了什么,我可不好向惣右介君交代。 撞上什么能撞上什么呢? 忽略了这个狡诈如狐的八番队队长似有所指,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的话语,月见歪头笑道:我可没您想的那么弱。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在八番队副队长拿过来的垫子上坐下,拿起一边的酒壶,给这个酒鬼队长满上。 哎~~美人在侧~~ 咪了一口樱花酿,京乐春水美滋滋地拉长了声音,唱了一嗓子。调子说不上难听,有点像月见小时候跟着外公听过的能乐的味道。 京乐队长果然名不虚传。 少年端着微笑抬起眼,他说的当然不是那京乐自己都弄不清楚有没有跑掉的一嗓子,而是他只是一如往常般惫懒地躺在番队院子的樱花树下,就让所有原本惊慌的队员们一个个快速的安下心来。 这样的手段,不是威望极高的老队长做不到。 这算什么,你家蓝染队长也同样能做到。 京乐支起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惬意地在空中晃了晃,看向还在和静灵庭结界较劲的天外不明物,低低叹了一声。 多事之秋哦! 同样关注着头顶上动静的月见在看了一会之后,突然张口问道。 他们是为了朽木小姐来的吧! 晃得愉快的腿突然停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又慢悠悠地开始晃荡起来。 小月见啊,这事你心里知道就好了,可别往外说。 没听见少年的回应,他也不觉奇怪,又多劝了一句。 要是真的遇到了那些旅祸,也别心软。 他稍稍抬起原本压低了这样的斗笠,露出后面那一双透彻人心的眼睛。 这些事情,我们做大人的心里有数就行,你一个小孩子还是先护着自己。 语气明明白白的,叫月见别插手朽木露琪亚这件棘手的事。天塌了,有他们这些高个子顶着。 是这样啊,蓝染队长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呢。 三言两语试探出了京乐的立场,月见就没再就此事多说。 本来,朽木露琪亚被判死刑这件事,就是蓝染有意放出来的,甚至,这件事本身应该就是他搞出来的,是蓝染口中所谓盛大典礼的一环。 别问月见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因为蓝染根本就什么都没和他说,只给了他一个神秘兮兮的微笑,让他自己去猜。 显然,光尸魂界再加上现世的浦原喜助、卷进来的旅祸上演的这出戏还是没让这个大魔王满意,准备给自己多找一点乐子。 摸着三日月的古雅与华丽并存的刀鞘,月见轻轻露出一个笑容。 既然这样,他就随意啦! 在队长、副队长们都被山本总队长喊去一番队开会,没有了管束的月见轻轻松松地离开了八番队,向着五番队的地方悠悠地走去。 旅祸入侵看起来的确严重,但是这样声势浩大的出场之下,只要有点智商就该知道先趁着死神们慌乱的时候想办法混进来。 所以,一时间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在前去开会的时候,京乐春水也默认了月见先回去的想法。 如果不是八番队去一番队的路上并不经过五番队,山本老爷子又催得急,京乐很乐意亲自把人送去五番队。 还能蹭惣右介君的好酒喝。 尸魂界的人数不少,但是死神的比例并不高。高大的回廊中间,一个人的脚步声分外的明显。 尤其是不习惯穿草鞋的月见还穿了一双木屐,木屐的双齿敲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清脆得仿佛能听到回音。 这样的环境,难怪能养出蓝染先生那样的人。 三日月带着笑意的声音轻轻地回响在月见的耳边,传说中的名刀透过小主公的双眼看向回廊之间窄窄的一线蔚蓝天空,语气莫名。 的确是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地方。 蓝染之前和他说过,早期的真央教科书上,曾明确地指出,死神们的效忠对象是一王五公。即灵王,和曾经的五大贵族。 后来志波一家被放逐,变成了四大贵族后,这一点才被从教科书上抹去。 然后,距今也不过百年而已。 某种程度上来看,的确是进步了。但是,从月见的角度来看,远远不够。 因为,本质上依旧是四大贵族掌握权力没有变。 更何况,这里和现世不一样。 灵王是神,尸魂界的一部分是灵王开辟出来的神国,安危维系在他身上是不争的事实。在那五大贵族反叛的时候,他们恐怕没有想过,自己其实是要依靠对方才能在这个界域里活下去的。 而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哦呀,小月见是在为灵王抱不平吗? 说抱不平太过了,毕竟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地狱那边的各司其职而已。 月见学着蓝染的样子将双手揣进袖子中,笑道,如果,当初有人能够做到反叛的同时,稳定整个尸魂界,而不是让他继续挂在一个存在身上苟延残喘,我大概会佩服一点。 三日月清朗地笑声不客气地响起:嘛~这个人不就是主公你么! 我可算不上。月见也笑了,再说了,若是我动手的话,那就不是反叛了。 只不过,是必要的维护。 小月见还是这么理智。 三日月含笑摇头,对于他这种从历史中跨越时间儿来的刀剑来说,其实无所谓权利的归属。他所属的平安京顶着风流的名头,但和现在的尸魂界却是一样的贵族掌权。 不过是如今的主人关心,才连带着关心而已。 不必太过操心,蓝染阁下请您来,想必也只是有人! 不用视觉受限的三日月提醒,月见已经看到了拐角处一前一后奔出来的两个身影。 更何况,那独特于死神、还不知收敛的灵力,对他来说更是像黑夜中的灯泡一样明显。 是黑崎一护还有他的同伴。 不是说这时候没人的嘛! 是应该没人的,队长、副队长都去一番队的话,队员应该在席官的带领下等待新的指示。除了十番队要负责静灵庭的警卫,应该不会有死神才对! 回答的那个稍胖的男子同样一脸崩溃,没办法了,把他打晕吧! 啊!麻烦死了! 脸上还贴着白色创口贴的桔发青年一手背到身后去摸用绷带绑着刀柄的斩魄刀。但是,还没等他把刀拔出来,那个要看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的少年由远至近逐渐清晰,黑崎一护登时愣住了。 哦呀,当着人家的面就说要打晕我,是不是太嚣张了呢! 没注意到黑崎一护不同于往常的僵硬,志波岩鹫在看清楚来人之后,额头上冷汗直冒:喂喂喂,我们这一回可是中大奖了! 这个穿着死霸装的少年根本不是什么普通队员,而是今年毕业的天才,据说已经有了队长级实力的蓝染月见啊! 至于为什么他这个从没去过真央的人会认得出来,那是因为他家还没被逐出静灵庭的时候,他小时候在朽木家见过那一把来自现世、如今被蓝染送给收养弟弟的三日月宗近。 那古雅不同于浅打的刀鞘,怎么可能认错! 随着对方遥遥走来,志波岩鹫额头上冷汗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如果不是这点距离已经不足以逃走,他肯定转身就跑。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足以让他怀疑人生的话。 哟,有见面了,黑崎君。 志波岩鹫: 哎?! 第158章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照桥月见这种等级的相貌,是个人都做不到转眼就忘。 黑崎一护自认,还算是一个正常的高中生。 对于美貌,咳。 喂,你怎么 还没等橘色头发的少年将疑问说出口,就见对面的少年笑眯眯地在形状美好的唇边竖起一根手指。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这是秘密哦! 哈? 顶着黑崎一护疑惑的眼神,美丽的少年笑睨了僵硬在一边的志波岩鹫,笑道:要是溜出去玩的事情被发现了,我会被责怪的,黑崎桑能不能给我保密呢? 不,你自己说出来了吧? 志波岩鹫很想这么说,但是面对那仿若实质的灵压,只好默默的压在心底。再看看边上什么都没感觉到,迟钝得简直要突破天际的黑崎一护。 小眼神中的怨念嗖嗖往外冒。 当然啦,你们的事情我也可以当做没看见的。 说着,少年还举起双手遮住双眼,脚尖轻轻一点,转了个圈背过身去,脆声,我数到十,再留在我眼前,我就要当鬼来抓你们了哦! 萌、萌萌哒! 黑崎一护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抓起眼睛都恨不能瞪出来、一脸色授魂与的志波岩鹫,重新选了一边拔脚就跑。 多谢,以及放心! 十息之后,月见这才慢悠悠地放下遮着双眼的手,理了理袖子,歪头瞅了瞅两人离去的方向,突然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这勇士君可真好骗! 既然是月见有心,那么又有谁能够逃脱呢?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他人看不见的角落中,一块黑色的幕布徐徐拉开,高大而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 如果刚才志波岩鹫在这里的话,就能够认出来,眼前人就是静灵庭中出了名的老好人队长。 少年侧头,轻声:你也不行? 蓝染低头,看少年眉梢轻扬的样子,忍不住低低笑出声:啊,不行。 是吗? 少年不置可否,不客气地越过高大的男人,从他的身侧走进那拉开的黑色幕布。不得不说,在这个千百年来都没什么变化的尸魂界来说,眼前这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男人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异数。 据他所知,尸魂界的三大类、每一类九十九条极数的鬼道之外,除了少数的禁术只在鬼道众传承,剩下的自形成到现在就没有变动过。 天赋高一些的,也不过是在已有鬼道的基础上,进行混编,追求不一样的效果,就比如蓝染现在的副队长雏森桃,她就是一个这样有天赋的人。 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进步了。 两人沉默着,并肩在流动的黑暗中走着。五番队到八番队之间一点都算不上近的距离,在这个看上去及其不祥的黑暗中,居然几步就到了。 月见回头看了看合上后汇合进蓝染手中的灵子,忍不住赞叹道:要是这种技术能应用在现世,诺贝尔都不够。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只是黑腔的变种应用而已。 蓝染倒不是谦虚,他是真的不在意这种小技术,在他眼里,这种技术不过是穿界门的变种,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少年摇了摇头,也只有这时候看得出来,眼前人是在尸魂界这种地方活了几百年的存在。 还以为月见想将这项技术应用于现世,蓝染不由开口:不过黑腔还是不够安全,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考虑穿界门,如果把技术水平再放低一些 月见忙打断道:太惊世骇俗了,而且我手里的产业还没捋清楚呢! 一来,科技树可不能这么攀登,会瘸腿。二来,这符文科技和现世的科技画风不一样,他可不想给自己找事。 黑衣组织正在割去腐肉,换发生机的关键时期,他也不愿意在这时候招来不必要的关注。 话说回来,这时候你不在幕后搞事,也好歹在人前稍微做一下样子? 五番队内部紧张又井井有条的呼喝声传来,月见往外看了看,便回头笑道。 番队里的事务,有雏森桃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蓝染依旧对背后之事讳莫如深,唇边的微笑意味深长,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少年哪里看不出来,不由软软地哼了一声。 倒也不再问,反正问也问不出来。 不过,蓝染也没再卖关子。 事实上,一日之后,月见就再一次亲眼见证了某人的恶趣味。 一大清早,就被东大壁那边传来的尖叫给从睡眠中吵醒,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因为优秀的瞬步而抢在其他被吵醒的人之前赶到现场的月见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百米之高的东大壁之上,一具及其眼熟的尸体挂在最顶端,尸体的面部还保留着死前惊愕的模样,胸口出插着一把六边形绿色刀镡的斩魄刀。 接下里就是一片混乱。 尖叫的,流泪的,拔刀的,挑衅的,阻止的。 而月见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唔,倒不是他相信了蓝染真的已经死了。开什么玩笑,整个尸魂界,谁能够让他这样毫不防备的被一刀插死在墙上? 山本元柳斎重国亲自出手都做不到。 所以,把自己的尸体挂在东大壁的顶端,任由来来去去的死神们瞻仰,那个家伙到底是何等的恶趣味啊?! 顺便,还一巴掌扇到了死神这个骄傲群体脸上。 一个老资格的番队队长,就这么被堂而皇之的弄死了,这期间居然没有一个人发觉。 月见甚至都能够想象得到,这时候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某人脸上,那写作温柔、读作嘲讽的微笑了。 如果这家伙让他百忙之中特地来一趟尸魂界,就是为了展示给他看这恶意满满的尸体的话,他绝对让那家伙知道真正的惊吓怎么写。 不过,自认镇定的某人,在别人眼中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被冠以蓝染的姓氏,也就是被默认为家人,家人作为人类最基础、也是最容易抱团的组合还是很受认同的。 日番谷冬狮郎带着松本乱菊押着雏森桃,一边警戒着边上笑得意味不明的市丸银,一边退去。 离开之前,他担忧地看了看仰着头盯着上面的尸体,眼睛眨都不眨一吓的银发少年,招呼了两声,但意料之中,对方完全没有做出回应。 你先带雏森桃副队长离开吧,日番谷队长。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京乐春水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平时轻浮的笑脸这时候完全不见,脚步沉重得仿佛不像是他。 日番谷冬狮郎见这个老派队长过来了,不免松一口气,赶紧带走雏森桃。 这时候,想办法将向队长挥刀、几乎可以打成意图反叛的桃子率先关押进自己的地盘才是最明智的。蓝染月见那边,有京乐春水在,也不用担忧市丸银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这把尸体挂在这么高的地方,还能够让蓝染队长毫无防备,市丸银那把神枪嫌疑巨大。 等日番谷、市丸银等人离开这里,广场上的闲杂人等全都消失之后,京乐春水这才扶着斗笠仰起脖子,面色复杂地看了看那具尸体。 只看过一眼,确认了之后,目光就落在了依旧执拗地盯着尸体的少年。 原本唇边总带着的春风般柔和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女协口中过分可爱、萌力爆表的少年落下脸,第一次露出一种名为锋锐的冷意。 哎 惣右介君,你要拿这孩子怎么办呢? 阿诺,京乐队长。 就在京乐春水还拿不准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身后有人小声招呼。他一回头,就看见了一群穿着四番队队服的死神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些死神们一些抬着担架,一些捧着白布,还有些干脆扛着梯子。 京乐春水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要将蓝染的尸体弄下来,带回去检验。 只是,碍于就站在广场上,目光挪都不挪开一寸的少年,这群本就神色低落的死神们,表情更加难过起来。一些心思细腻的女队员,眼光都已经发红了。 稍等一下。 京乐对他们点点头,然后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靠近了少年。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少年用斩钉截铁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京乐队长。 但是,蓝染那家伙根本没有死。 少年回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拿着工具,一看就是要把尸体给弄下来的众位死神,不由更加加重语气道,那根本就不是惣右介他的尸体。 反正,他不是希望自己的身体被来来往往的死神们瞻仰么? 弄下来做什么? 挂着! 但是,月见太低估蓝染在死神之中的声望,也太低估自己平时展现出来的温柔美少年人设了。 这时候,他表现地越冷静,在众人眼中,越是变成了因为打击太大,以至于无法接受事实。 反正,我认识的蓝染惣右介才不是这么容易就被京乐队长?! 居然被避开了? 本想伸手将人打晕的京乐春水也楞了一下,然后当机立断,运起瞬步逼上去。 总之,先冷静一下吧! 我很冷静唔! 单单面对一个京乐春水还算游刃有余的少年突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身后,嘴微微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眼前一黑,彻底沉寂了下去。 被身后的四番队队长卯之花伸出胳膊扶在臂弯中。 崩点,我注意了用量,安心吧! 目送四番队的众人离开之后,京乐春水再次抬头,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惨烈血迹的东大壁。 呀咧,真是糟糕的一天。 太糟了。 第159章 继旅祸入侵静灵庭之后,多处番队陆续传来席官、副队长被打败的消息,而五番队队长的被杀,更是成为了引爆护庭十三番这个已经濒临临界点的炸药桶的重量级火光。 本身护庭十三番内部就已经因为朽木露琪亚那个明摆着就有异的死刑判决而分成了几派,有坚决执行中央四十六室命令的,如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及其忠实拥趸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 有本就持反对意见,如今似乎得到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消息,而暗地里做出了某些行动的,如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还有舍命陪君子的京乐春水; 有隐隐不是很赞同,但无意追究此命令有何深意的,如四、十、十一、十二番队队长。 六番队队长那是特例,也是月见无法理解的存在,暂时忽略不谈。 至于三、五、九么,月见拿过床头边依旧温热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馥郁而熟悉的香气拉回了他的思绪,不用低头,他就知道是他喝惯的红茶。 来过了? 轻声嘟囔了一句,少年轻哼了一声。 他口中那没头没尾话语的主角,正是此次事件的幕后黑手,人尽皆知已经死亡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三、九番队队长就是他的属下。 这家伙用一个队长的死亡,将本就潜藏于和平表象之下的矛盾彻底引了出来。原来还能糊弄一下,没准朽木露琪亚一死,护庭十三番队就重新平静下去。 现在?平静? 随便一个死神,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一次情况不大对头。 而据他所知,不同番队的队长对旅祸的态度也不一样。这同样属于团结时能凑活一下糊弄过去,现在却完全无法忽略的外在因素。 外来的旅祸,内部朽木露琪亚判刑方面本就存在的矛盾,两者相加足以某些老派队长察觉一些东西,下定一些决心。 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蓝染果断的用自己的死亡来作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我是总队长,我该怎么做。 可能是给组织收拾烂摊子惯了手,将静灵庭的情况分析完毕之后,月见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哦,月见有想法? 男子磁性优雅的声音从少年的背后响起,若有其他死神在场,便能发现,眼前人赫然是尸体还停在四番队的五番队队长。 也不知道尸魂界流不流行鬼故事。 也只是想法而已。月见不怎么优雅地轻轻耸了耸肩,露在外面的胳膊拢了拢被子,往身上堆了堆。 是这样啊。 蓝染笑了笑,很明显对少年的言外之意洞悉了然。 以尸魂界如今的情况,想要变革,无外乎一条路,即武力推翻现有既得利益阶级,也是他没有选择的那条路。这一点,他自己心中清楚,少年也看的明白。所以才会说,也只是想法而已。 蓝染选择的从来都是更高的境界,是自我的永恒。若能惠及他人,那也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而少年却是一个为了秩序和更美好的未来,能够主动背负血债的人。 和他从根处就不一样。 太过于温柔了。 当然,他当然知道,月见已经接受了现世的那个跨国犯罪组织。并非来自于对方的告知,而是在知道他和那个还是人类就宛如凶兽的男人之间的关系之时,就已经推测到了如今的结果。 可能,对其他人来说,这个看着就属于光辉的少年成为里世界的BOSS让人难以置信。但是对他来说,只要了解月见这个人的秉性,会有如今的情况就并不难猜。 相信那个人形凶兽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有恃无恐。 事实,也证明如此。 真是让人不快。 月见仿佛没有感受到边上大佬隐隐的低气压,扭头看了看对方还是内里死霸装,外罩队长羽织,一如既往的整洁模样,突然笑了笑,掀开被子,跳到地上。 月见? 既然你的假死能够骗过整个静灵庭,那么做一个我还在床上躺着的假象也不难,不是吗? 原来,月见君对我的死亡竟是如此伤心么? 以至于不愿意从昏迷中醒来吗?倒是一个好剧本。 大佬原本那丁点的不愉快,迅速地被抛诸脑后。 说好的来看夏日祭典,结果到这边就批文件、配演戏,再这么下去,我可翻脸回现世了哦! 他好不容易连续肝了好几天的工作才腾出空来,还割地赔款答应了阵哥不少条件,他容易么? 抱歉抱歉,那么我们这就走? 蓝染对少年伸出手,算算时间,再过两天祭典就要进入最高、潮部分了,让我们先去挑一个好位置吧! 黑暗中,高大的男人露出绝不属于老好人队长的、只属于猎人的残酷笑容。 而少年看了他一眼,伸手搭上,毫无问询之意。 = = 关于友人到底是什么脾气,他自然是知道的。 然而,就是他的这一份平静,就衬得格外不平静的雏森桃太过可怜了一些。 站在暗影之中的月见将目光挪开,不去看揪着蓝染的衣襟,满眼都是欢喜和濡慕的女孩子。将一声叹息压回喉咙深处。 一般而言,他惯来是不会去可怜什么人的,因为这样会显得过于不尊重。 毕竟,除了没有判断能力的孩子,这些人哪个不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决定呢? 但眼前的情况提醒了他,还有另一种状况,那就是将自己全部信任完全交托出去的,不知该说是可怜还是愚蠢的人。 一道贯穿。 即使被这样伤害了,那双清澈的眼睛中,留下的也只有不可置信的茫然和受伤。 连怨愤都没有。 不过,如果跟在她身后的人及时赶到的话,她大概率不会死。 伤害是真实的,但是蓝染还特地设计留了她一条命也是真实的。按照他的计划,他叛逃之后,对方能借这近乎致命的一刀逃脱罪名,继续安稳活下去,也是真实的。 即使这所谓的活,远远够不上快乐,更妄称幸福。 真是恶劣的大人,小主君可不要学他哦! 少年意识当中冷眼旁观的高洁付丧神这么淡淡道,语气中没有厌恶,但也完全称不上赞赏。 我们是不一样的。 月见安静地跟在蓝染的身后,轻声地和三日月脑内交流,目光平静,在外人看来就是完完全全不屑于辩解的样子。 蓝染倒是知道,他其实只是光明正大的跑神。 不过,的确,又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呢? 本来就是一伙的。 第160章 所以说,尸魂界那边的事情都结束了? 琴酒穿着灰色家居服,斜靠着长沙发的扶手,一双大长腿毫不客气地搁在月见的膝盖上,难得闲适地拿着一本书再看,而不是捧着手机确认各处的任务。 因为用来跟任务、确认各方下属的手机现在在月见的手里。 说结束还为时尚早。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打字几乎划出残影,少年一边吐槽道,蓝染实在是认真过头了,明明第二天就要叛逃,他还连夜加班加点把五番队那要命的文书都给解决了。 那可是他假死之后,因为副队长的撑不起来而迅速堆积起来的可怕数量!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明明知道他好心批完的文件,隔天就会被打回去重新审查。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其中至少有一半属于他的功劳。 哼,完美主义者。 银发男子的视线越过书本,仔细观察了一下月见的表情,便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嗤笑道,祭典? 阵哥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月见神色一顿,从屏幕后慢慢抬起头,幽幽道,要不然就把这些全都扔给你哦! 这大概是琴酒收到过的最可爱的威胁了。 他都不用坐起来,直接伸手抓住某人怼过来的爪子,一把将人拉过来,眯着眼压低声音:你是BOSS 他还不如直接倒下去呢! 面对某人逐渐放大的脸、靠近的呼吸,之前及时用另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月见暗暗懊恼。 慌张之下,他脑子一空,嘴里不知怎的就一秃噜:禁止办公室恋爱。 琴酒: 这什么品种小傻子!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月见爆红了一张脸,讪讪地往后缩了缩。见状,琴酒也没过于欺负人,如他所愿的松开手,转而拿过少年手中的手机。 熟练的瞳孔认证,打开,一目十行地扫过刚被月见处理过的信息,冷笑。 朗姆动作不小啊! 是不小。见琴酒一本正经开始说工作,少年脸上的热度终于下去了一点,微微一笑道,不过,我们正好需要这样的一个靶子不是吗? 他们本就有意切割组织不健康的一部分,将真正的核心沉入黑暗的深处。应该说,这时候朗姆自己跳出来,真是太好了。 至少,省了很多麻烦。 少年的声音很轻柔,认识他的人恐怕都很难想象,他会用这样温柔的语气,一句麻烦就把不少性命给抹去了。 轻飘飘仿佛没有丝毫的重量。 不,这并不是他常年在人间、尸魂界和地狱往返,以至于模糊了生与死的界限,相反,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清楚这其中的区别。 毕竟,按照鬼灯的说法,月见很有可能是数百年来第一个人神。 上一个由人变成神的存在,还是平安京大名鼎鼎的安倍晴明。而且,即便是那位大阴阳师,也是在过完了属于人类的一生之后,才离开人世,端坐于高天原之上。 琴酒啪的合上书本,盯着少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这还不算,原本墨绿色的眼睛还转变成了身为魔王的不祥血红。近距离看去,就像是不断涌动着无尽的血浆和火光。 月见被盯得不自在,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却被自家阵哥一把扶住脸蛋,带着枪茧的手指蹭了蹭他的眼梢。 这是什么? 什么?月见被摸得一脸茫然,眼尾处属于琴酒的指腹就稍微带了点力气又蹭了一下,他才恍然,哦,那个啊! 是神纹。 所谓神纹,直观一点解释,就是神明才具备的某种纹样,是神明的神性在外显露形成的模样。 打个现成的比方,三日月宗近眼中的新月就是神纹。他们认识的鬼灯、见过一面的白泽都具备神纹,这是前一段时间鬼灯给他解释神与人区别的时候科普的。 不过,同样作为付丧神,长谷部和药研并不具备神纹,是因为他们神性不高的缘故。 确切的说,作为神格并不高的付丧神,三日月会拥有神性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还是在眼睛那种非常显眼的地方。 高天原流传的神纹并不一定和力量挂钩,但是神纹明显的神明一定不会弱。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仔细解释过后,少年不自觉地去摸眼尾,却只摸到某人的手,正好被一把抓住。他也不恼,就着被抓住的姿势道,原本很淡,现在已经能看出来了吗? 不是很明显,你太白了。这才显出了那片红。不过,光凭肉眼的话,几乎不会注意到。 没办法,毕竟尸魂界那里充满了灵力。就算不动用力量 月见没有说下去,环境就是那样,除非他不呼吸。 唔,话说回来,其实他不呼吸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他心血来场试了试。 嗯,反正现在是没问题了。 也是,连神纹都出来了,他体内神的部分已经超过了人,有一点人类所没有的特性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知道这东西对月见没什么影响,琴酒才有心仔细欣赏起来。 像眼影,还挺好看的。 他打量了半晌,最后总结道。 啊?眼影啊 倒是少年本身,听上去并不是很情愿。也难怪,本就已经长得过于漂亮以至于男女不分。现在,还自带眼影,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心里面情愿才出鬼了。 不过这是不可抗力,所以月见纠结了一下,也就放下了。 比起这个,组织在这边的替换人选你选好了吗? 说起不可抗力因素,阵哥的身份变化要比他彻底多了。现在虽然还跟任务,但已经无法亲自动手口头指挥他人动作都是靠鬼灯那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算过得去。 长期下来肯定不行,不止日本这边地狱问题,更大的是组织方面。 庞大的外围成员就不说了,他们也接触不到核心。但是,基本上有代号的核心成员就没几个是善茬。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阵哥的变化难免不会落在有心人眼中。 不再捕猎的老虎,怎么还能保持对下面诸多虎视眈眈豺狼的威慑力呢? 更何况,组织里面的卧底都能拉出来开一个联合国大会了。 不好找。 说起这个,琴酒自己也烦心。 拥有代号就是核心成员,理论上来说,核心成员之间并不存在阶级高低。不过,这也就是理论上而已。 不同的成员,具备的专业技能不一样,所拥有的权限也是不一样的。 别看琴酒小队里就那几个憨憨,那主要是当领导的脑子太过好使,不需要第二个声音的缘故。 所谓的憨憨,各方面专业技能其实还是可以的。 但问题也来了,一旦琴酒离开,想要找一个和他一样有能力的人才可不容易。 赤井秀一能力倒是很不错。 月见眨巴了一下眼睛,回想了一下有过几面之缘的FBI特工,可惜了一声。 琴酒睨了他一眼,冷声道:真要说起来,波本也不错。 少年一点都没被琴酒难得的冷笑话给冻到,情真意切地惋惜:可惜,都不是自家的。 琴酒: 啧。 要说能力和头脑,你家的几个都不错。 而且,无论是虚还是付丧神,都不是人类,可以随便压榨,不用担心有什么副作用。以及,即使琴酒再怎么看不惯,那几个家伙对自家小鬼的忠诚之心还是可圈可点的。 他们就算了。 少年摆摆手,拒绝得不假思索。 你太宠他们了。 男人神色冷淡,那手里的硬皮书本拍了拍少年的头,月见不满地伸手护住自己的头顶心虽然阵哥没用力,但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动作和拍小狗没什么两样。 哪有宠,这不是被压榨地一直在工作么? 特别是月见自己还在加班的时候,除了帮不上忙的莉莉妮特,就算咸鱼如史塔克,还不是照样撸袖子上阵? 只是文书工作,对你、对组织来说完全不够。 琴酒冷冷地指出少年隐晦的小心思,并道,史塔克是虚,我就不说了。另外几个是刀剑付丧神,名义上的确算是天津神,但他们作为刀剑的本质决定了要走杀伐这条路。 宇佐见月见,你是他们的主人,不是操心过渡的家长。 琴酒很少会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他,看着阵哥严肃的表情,少年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呢? 因为他虽然接手了,但其实打心底里并不喜欢组织吧?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让自己的亲人不断受伤、甚至有可能随时随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失去性命的犯罪组织。 特别是在他没有财务压力,分明能让阵哥在阳光下活得很好的时候。 但事实就是,琴酒自己选择了那样的生活方式。 赤井秀一、安室透那些卧底只想着抓捕琴酒,而从未有哪怕一分钟想过要策反他,原因就是如此。 因为,琴酒是纯黑的。 就算组织落到了月见的手上也是如此。 的确,组织可以洗白。 但是,没有必要。 黑暗利益链就在那里,洗白组织,就和月见一开始接受组织、塑造黑色秩序的初衷自相矛盾了。 他叹了口气。 见少年的脸色没那么坚持了,琴酒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神对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三人。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问问他们自己的意愿呢? 第161章 结果,还是让他们去了。 躺在廊下的木地板上,月见轻轻叹了口气。 说是他们,其实也只有长谷部和药研,我这个老人,完全派不上用场啊,哈哈哈! 派不上用场这种事,说得这么开心真的好吗? 不过 没办法,三日月长得太显眼了吧。 就算用了易容术,气质也太特殊了,根本糊弄不过去。 三日月捧着茶水笑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撸了撸廊上少年的头毛:但是,老爷爷在家里还是能干点活的。 说起来,琴酒先生呢? 水无怜奈被抓,他去捞人了。 月见说着谁都不相信的内容,让她负责刺杀任务,却把自己给送了进去,还真是让人惊讶。 如果不是已经确认路面上发生的事情的确是意外,他大概胡以为对方迫不及待地是想和红方交换情报吧。 说起来,FBI和CIA不对付,不是传统艺能吗? 天天通过安装在医院的监视镜头实时跟进的月见其实相当不解。 因为组织太过嚣张。 三日月喝着茶说了一句大实话。 月见捂着额头,噗嗤一下笑出声:没办法,谁不想长生不老呢? 其实他挺理解的,为什么就算组织被渗透成了筛子,却依旧被赤井秀一等人深深的忌惮着。 只要贝尔摩德这个货真价实的长生例子还活着,组织就不可能真正的消亡。 产权可以变更,财产可以消耗,就连科学技术都有可能止步,但唯有人的欲望不会消停这一点,月见不会怀疑。 为什么组织的核心成员对组织这么有信心,是同样的原因。 为什么贝尔摩德会这么的厌倦,也有同样的原因。 她早就不想生活在镁光灯之下,像一个被精心展示的美丽玩偶,被那些财阀、集团的人用那种眼神盯着。 贝尔摩德息影了,但这对她的处境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善。 在乌丸莲耶那个老头子的眼中,那只是她的任性而已。 即使现在乌丸莲耶已经死了 应该是已经死了吧? 美丽的金发女子靠着落地窗,手里夹着一只烟,静静地吐出一个烟圈。 城市里灯火的倒影是她看习惯了的景色。 每一次看,都能让她的心情平静。 但可惜,来自BOSS邮箱的信件还在持续不断的出现,带来不同的任务。 绝大多数时候,是她已经习惯了的情报搜查。 偶尔,也会有奇怪的命令。 就比如,教两个人学会易容术。 接到这样的任务的时候,她就知道,新任的BOSS,或者说琴酒,对她毫无乌丸莲耶偶尔会有的放任哪怕只是对一个漂亮的收藏品。 讽刺的是,在无意间窥见了那个秘密的现在,来自那个邮箱的任务,反而给了她一种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会像原来那样继续下去的安全感。 但,她还是有一种奇妙的不安感。 还在想你的银色子弹吗? 男子冷凝的声音响起,熟悉的声线让贝尔摩德指尖的烟抖了抖,随即稳住。 啊啦,我可是一直都想将那颗子弹还给赤井秀一。 贝尔摩德说的,是前几年,她伪装成美国的银发杀人魔追杀赤井秀一,最后反而被摆了一道的事情。 也是那一次,让她遇到了天使。 呵。 男子冷笑地声音,让贝尔摩德心中泛起不祥。 她强撑着反问道:不要说得你好像不在意赤井秀一,不是一直想杀死那个叛徒吗,琴酒? 组织的叛徒,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银发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贝尔摩德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眼中似有红光闪过。 她归咎于自己眼花。 组织的核心成员都知道,琴酒是个银发绿眸的帅哥如果有人敢盯着那一份杀气,去欣赏他的脸的话。 赤井秀一?他自然有人去对付。 正好,他还能看一出FBI和CIA自相残杀的好戏。 以及 啪的一下,打开金属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我什么时候说的是赤井秀一了? 贝尔摩德这次真的连瞳孔都恐惧地收缩了,感谢她为了这一份静谧没有开灯,否则被琴酒看见的话,就真的一点辩解余地都没有了。 她沉默了一回儿,才惊讶道:又有赤井秀一那样人物出现了,BOSS怎么说? 说来,他和BOSS还是熟人,名字叫工藤新一,你也认识,不是吗,贝尔摩德。 琴酒似笑非笑,指尖微弹,烟灰落下,毫不吝惜地全都落在了价值高昂的地毯之上。 然而,贝尔摩德已经没有心情去心疼那条手工编织的长毛毯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一定很难看吧。 恋耽美 [综]才不是我的交友方式有问题——拍个西瓜 就像是琴酒曾经冷笑着提起过,那些叛徒在被拆穿时,恐惧的味道明明简直浓郁到呛人的地步,却还可笑地以为自己很冷静。 那个高中生侦探,不是已经死了吗? 贝尔摩德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响起,可笑就可笑吧,万一、她是说,万一中的万一,琴酒只是诈她的呢? 即使理智告诉她,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和工藤新一相关的消息,没有证据的话琴酒不可能突然跑来说出指向性这么明确的话,她也要赌一把。 真是难看啊,贝尔摩德。 果不其然,琴酒嗤笑了一声,就这么关心那个小鬼,哦对了,他现在叫江户川柯南,寄住在自己青梅竹马的家里,毛利兰,那个女孩叫这个名字对吧? 不要对她动手! 美艳的女明星终于惊慌失声,她、只有她是无辜的,Angel她什么都不知道。 Angel? 琴酒拉长了声音,吐出这个和他毫无关系的单词,语气说不出的冷淡,原来如此,所以,你才千方百计地保护她、不、是他们,为此,不惜向组织隐瞒如此重要的情报。 BOSS他对原本的实验根本不感兴趣,不是吗?要不然,也不会让她配合着,将所有和长生有关的实验挪到朗姆的名下。 那并非你可以背叛组织的理由。 只是乌丸莲耶而已。贝尔摩德从没想过曾经那位先生的名字,会向今天这样轻易地从口中吐出,BOSS的话,BOSS的话 直到这时,贝尔摩德才想起来,月见和工藤新一他们有过几面之缘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宇佐见月见是一个柔软的人,但这一份柔软,真的能够促使他放过工藤他们吗?或者说,一个真正温柔的人,会做出接受跨国犯罪组织这种决定吗? 直到现在为止,对方的决策毫无错误、杀伐果断,这是柔软吗? 说不出来了? 月见是他教出来的小鬼,之前被保护的太好,他承认。但这并不代表着,对方的能力上有什么缺陷。 就是有时候,的确对被认定的家人过于柔和。 算了,反正这一点也算不得什么弱点。 贝尔摩德:至少,Angel、兰她什么都不知道。组织也可以放过无知的普通人的,不是吗? 掐灭手中的烟,琴酒懒得去欣赏女子的丑态。贝尔摩德以为他看不到,实际上,如今的黑暗对他来说,比白日更加清晰。 知道BOSS是怎么说的吗,关于你所关心着的两个人。 贝尔摩德抬头,眼神惶恐。 一个以为自己骗过了青梅一家的拙劣侦探,和一个什么都知道却心甘情愿被欺骗着的傻姑娘。 女星眼眶猛地睁大。 什么? 那个孩子,Angel她原来什么都知道了吗? 安心吧,BOSS他的确对普通人没什么兴趣。 琴酒对上女子猛地亮起希望光芒的眼神,轻嗤,你对他们还真是,情深义重。 最后四个字的语气,讽刺无比。 贝尔摩德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曾经以为,唯独你是不可能有爱这种东西的。 现在想来,还真是讽刺。 也不知道乌丸莲耶如今黄泉之中,是不是还在诅咒曾经的自己,以为自己能将狼训练成狗,放心地收进了组织。 但既然你能瞒着所有人,将现任的BOSS藏得密密实实,现在更是为了他取来了组织。 说到这里,就算是还沉浸在恐惧之中的贝尔摩德,也忍不住语气嘲讽。 你应该明白吧,为了那一道光,付出所有都在所不惜感觉。 取来组织?不,你弄错了一件事。小鬼他成为BOSS,纯粹是责任心作祟,就我个人而言,他做怎样的决定都无所谓。 哪怕组织崩盘,半个里世界陷入血雨腥风也无所谓。 若是之前,他还有稳定秩序,给小鬼一个和风细雨世界的愿景。在成为美洲的魔王之后,他对这一点就没什么想法了。 带来死亡是他的本职,混乱是这一过程中难以避免的副产物。 小鬼也开始蜕变,人类的世界对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意义。 责任感? 同一句话我不想再重复。 琴酒伸出手,透明的指甲上逐渐染上不祥的黑,好了贝尔摩德,你已经活得太久,差不多,也该回归地狱了。 ! 第162章 我不怕死。 但是,我怕我死后。 再也没有人会像我这样保护你。 贝尔摩德。 不老的魔女死了! 这是组织最漂亮的一张门面,就算要死,也得弄明白,到底是怎么死的。自杀还是他杀? 他杀的话,是谁杀的?有什么目的? 死了之后的尸体呢?解剖过了吗?结论呢? 当首领的没有亲自去管这件事,而是交给了这段时间和贝尔摩德走得比较近的朗姆解决。 朗姆忙得焦头烂额,连对手下的情报员们都放松了,整天接电话,忙着给一直支持着组织研究的大佬们解释,贝尔摩德只是被杀,不是身体情况恶化,更不是杀人灭口。 他不知道,他早就已经成为了弃子。 让他和那些大佬接触,从来都不是暗示他上位的标志。 琴酒也和月见一起忙着将组织部分核心往里收缩,等一切都结束,明面上总要有一些说得过去的东西才行。 只付出一个朗姆,对各方人士来说恐怕并不够。 至于APTX系列的药物,也必须抛出去。 这本是组织的一大财产,也是组织在上流社会乃至于官方立足的一大依仗。 但是月见不需要。 本来,这部分的研究在宫野志保叛逃之后就已经停滞了,后来,他们也没有再找研究员继续这方面的研究。 但是,对曾经支持过组织的人来说,这是绝对无法放弃的内容。 这特么不就是交易?! 已经回归了本来身份的安室透忍了又忍,才没有把手里的手机给摔出去,艹! 还爆了粗口。 同样剥下了易容,恢复了赤井秀一身份的男子安静地站在窗前:上面的人已经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再和组织死磕,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他冷静地说着,将那些小心思说得明明白白,神情平静地吓人。 就好像这个人身体内所有的情绪都已经随着他的话语流淌了出去。 降谷零冷冷地盯着他:既然组织的事情已经结束,FBI也应该离开这里了吧! 以前还能看在组织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 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我已经递交了辞呈。 赤井秀一在降谷零惊讶睁大的目光中这么说道,不过,的确要出去一趟。 说完,刚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青年转身就走向玄关。 这里依旧是他们用来交换情报的工藤宅,不过工藤新一本人已经被父母带去了美国,因为宫野志保最后还是被交了过去。 他要在那里,等真正的解药被研究出来。 一起去的还有毛利一家,就算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但是工藤新一还是担心收留了自己毛利一家被组织的残党报复。 走之前,他将自家的钥匙交给了暂时不准备去美国的赤井秀一。 你要去哪里? 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的降谷零赶着赤井秀一启动车子的一瞬间,扒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去追查那些组织的残党吗? 比如那个根本没有落网的男人,琴酒。 赤井秀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递交辞呈和组织没有被一网打尽没有关系。 虽然,在上面某些人的说法中,组织已经被一网打尽了。 所以,根本没有残党。 降谷零沉默着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因为组织根本就没有被覆灭。 既然组织还在,自然没有什么残不残党。 雪佛兰皮卡一路奔驰,两人相对沉默着,直到开上一条降谷零看着有点眼熟的道路。 这里? 是的,是去宇佐见老宅的路。 宇佐见月见? 降谷零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宇佐见财团和黑色势力可没有关系。 赤井秀一打了个弯,另一只手掏出烟盒,磕出一支咬上,摸出打火机点燃:我没说他们有关系。 财团没有关系,那么财团中的某一个人就不是这样了。 降谷零莫名想起,那一次看到被琴酒抓着后脖颈塞进保时捷的少年,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是很严重的指控。 赤井秀一降下车窗,让山风吹散车内的烟气,淡淡道:我什么都没有说。 而且,说了也没有用。 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两人来到宇佐见老宅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一个粉红眸子的小姑娘等在大门口了。 她看着不请自来的两人,不满地撇撇嘴:车听那,跟我来。 一路沉默。 赤井秀一早有想法,降谷零作为优秀的情报搜查人员,想了想,开口问道:宇佐见少爷已经知道我们要来? 莉莉妮特懒洋洋地盯了他一眼,那目光莫名和她家大叔神似无比:要不然我干嘛站在大门口,漫画不好看,还是游戏不好玩? 降谷零: 赤井秀一轻笑一声,惹来金发男子不满地瞩目。 要来的人是谁啊?!他帮忙打听情况,不领情还笑话? 本来因为他不再是FBI稍微放下的戒备心,这一刻重新装备了起来。 只是不等他针锋相对回去,骤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银发男人立刻吸引了两个男人的全部注意力。 琴酒! 果然是你。 比起降谷零警戒又惊怒的声音,赤井秀一的语调就带着果然如此,尘埃落定的安然。 银发的男子看着他们冷笑一声,杀意在走廊的木质地板上肆无忌惮的铺开,沉沉的压在降谷零的心头。 下一秒。 阵哥。 一个轻柔的少年音响起,蒸腾而起的杀气就像是被阳光晒化了的大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之后,倦怠而舒适地躺了下来。 让客人们过来吧。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越过男子过于高大的身材,这才注意到他背后靠着木栏杆,两条腿垂下去还舒服地随意晃两下的少年。 见他们看过来,少年还冲他们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好看。 银发杀手啧了一声,走回去,在他身侧站定,目光在降谷零伸到背后的手上转了一圈,冷笑一声。 组织覆灭,卧底回归,本来他应该上缴武器、接受审查,再被安排上心理咨询进行调节,不应该碰到枪这种危险品才对。 该说,不愧是组织的情报员波本么!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多说。 赤井秀一:真的是你。 他的嗓音中甚至还带着些笑意,让降谷零以为他的脑子终于不好使了。 月见轻笑,爽快点头:嗯,是我哦。 赤井秀一冲他身后的琴酒抬了抬下巴,双眼却紧紧落在少年身上:为了你的阵哥? 没错。 听到这里,降谷零忍不住插话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放着好好的财团继承人不做,去管那个烂摊子? 不管不行的吧! 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少年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什么叫最好的结果啊?! 降谷零刚想这么说,就被赤井秀一拉住了。 他对他摇摇头。 以后,不会再见了吧。 前FBI对少年的印象其实一直很不错,问题得到了解决,也就不准备留在这里继续挑衅某个男人敏感的神经。 这可真说不定。 少年歪歪头:谁知道呢。 他看着摇曳生梓的金鱼草们,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 两人匆匆而来,也匆匆离去。 理他们做什么。 琴酒不爽地靠着月见坐下来,一伸手,将人搂进自己怀里,下巴搁着他的头顶,嫌弃道,这玩意儿太吵了。 月见舒舒服服地窝好,头顶蹭了蹭他的下巴:毕竟是人才,至少,其中一位,以后要见面的时间还很长。 琴酒黑脸:谁说的。 月见笑了,侧过脸,亲亲幼稚病犯了的男子:地狱草创,不想努力加班的话,就要让手下努力加班啊,我的魔王大人。 琴酒哼了一声,不满地紧了紧搂着少年的手,照着他的唇亲下去。 金鱼草:哦哦哦哦哦呃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琴酒: 月见笑:以后,种一点安静的植物好了。 琴酒:去地狱吧。 月见:好。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