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小白一:武林盟主的JQ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一:武林盟主的JQ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一:武林盟主的JQ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一:武林盟主的JQ 就在我将睡未睡的刹那,有一阵颇大的窸窸窣窣声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那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跑得远远的了。 我不禁有点愠怒,直想叫骂现在的年轻人不安分——这种声音我很熟悉,光是今天一上午,我就已经听到了三四次,熟悉到我不用抬眼去看就已经很明白下面正在发生什么事儿了。 还能什么事儿,男欢女爱呗。 我小心翼翼的侧了个身。 一方面是由于我现在人正在树上,由不得我大幅度动作,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减轻声音。我虽算不上心地顶好的人,可总算也还知晓打扰别人的好事是顶顶不道德的一件事。 缺德的事我可不干。 ——虽然,我已经干的不少。 就在我要运功强迫自己入睡的刹那,树下那对男女说话了,我缓缓放下手,并不是我有偷听别人私房话的癖好,而是我从这两个人的对话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天昊,你找的这个地方安不安全,如果被文小白那个女人看到了,少不了你又要受她威胁。”女人道。 “放心,这地方是我的私人领地,除了我还没人进来过。你,也算是第一个……”话到了最后,又演变成了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嘤咛。 女人口里的文小白说的就是我。 天地可鉴,我从来没有威胁过任何一个人,包括那个叫什么天昊的武林盟主。 说到这个天昊,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明明看起来顶正直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对女色就这么不可自拔呢,这一天里面都被我撞见几回了。 我敢发誓,此刻他手里抱着的女人绝对不是先前几个时辰他抱在怀里的那个。 也罢,年轻人,有冲动总还是好的,总比某些人年纪轻轻却心如死水好的多的多,这某些人,就比方说——我。 我正想自我批判一下呢,没想到太入神就不小心捣鼓出了一点声响,我立刻感觉到大事不妙,果然—— 女人急急忙忙拉住急地往她身上扑的武林盟主:“什么声音,不会,不会是……文小白吧?” 武林盟主天昊皱了皱眉毛,但也按捺住满身的欲/火,仔仔细细凝声听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才道:“估计是野猫在乱窜呢……” 我吁了一口气。 其实我是不尴尬的,我主要怕他们看到我后会尴尬。你们看,我其实是个多会替人着想的好人啊。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我翻转身体的时候就小心多了。说实在话,那个女人真的有些惊弓之鸟了,主要是她在人前一直装成顶好顶温柔的大家闺秀样,但恰恰每次在她不好不温柔的时候都被我给撞见了,从此以后她就在防着我了,见了我也不姐姐姐姐的喊了,总是一副吊着眼睛的小样儿。 唉……其实,何必呢。 你的这点糗事在我看来真的不算什么啊,我知道的,远非你能想象的就是了。 就比方说现在在你身旁的那个男人吧,我要知道的也比你多的多了。 他在外面有几个相好的,有几个私生子,有几个眉来眼去暗生情愫的,上过几次怡红院迎春楼啥的,我真的都一清二楚,并非特别关注他,也不是我中意他什么的,而是——我就是知道。 * 如果非要说出个原因来吧……我仔细琢磨了下,理了理头绪,觉得源还是在我自己,不,准确的说应该归罪于我这双耳朵。 这双耳朵只要在一定距离范围内的风吹草动,就能听地一清二楚。 这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我刚穿越来那会儿,正巧遇到两大门派火拼,凭空出现的我立马成了两大门派斗争的牺牲品,被一把推下了万丈高的悬崖。 身子下落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回过神呢,可想而知我有多无辜了。 可惜无辜不是借口,按照武林人士的话来说就是:该死的还是要死,不该死的在这种情况写也得死,不死我就逼着你死,反正你总会死的,死着死着你就习惯了。 我很想抽那个武林人士一巴掌。 也不知该说我的运气是好是差,总之我是没死成。 按照我前世(姑且穿越前的日子将它当做前世吧)扎书堆的丰富经验来看,我这叫穿越不死定律,专门是适用于万能主角的。 但是我想这天上帝应该喝酒了,而且醉的不轻,因为我不是主角,这是我过了很久之后才悟出来的,此是后话,姑且不说。 书上说,悬崖下面一定藏着宝藏,再不济没钱也有武林秘籍什么的,总之一定会有好东西。 说到这句话我到想起一件趣事儿了。 前世我有一同学,特别痴迷武侠,每次看到主角跳崖都十分兴奋,扯着嗓子喊“要进化了”,完了回头很认真很严肃地问我:“你想穿越吗?” 我那时想了想,点了点头,后来又补了一句:“只要能穿回来就好。” 那同学又说:“那想成为大侠吗?” 我又点了点头。 结果他就很神秘兮兮的和我说:“那就跳崖吧,黄山,泰山,神女峰……这些都是好选择,保准一跳一个准!” 我那时真想把他从十五层楼上扔下去。 现在没想到我还真经历了一回。 我在地上醒了又晕过去,晕过去又醒过来,黑夜白天在我眼里颠倒,我的意识混混沌沌,本来就是嘛,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不死才奇怪呢。 半昏迷半清醒间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这,就是我一切麻烦的源,因为,我遇到了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他们要逼着我学武。 * 世外高人长发飘飘,衣袂一甩,颇有一股出尘的洒脱劲,他只捏了捏胡须,沉思了一会儿,下一刻立马就替我做了决定。 我瞪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传授我武功?” “没错。”高人点点头。 “你要把我塑造成纵横江湖无人能敌的一代大侠?” “你要这样说也可以。”高人微笑。 “你觉得我的资质能么……” “这世上我再也找不到比你资质更好的了。”高人捻须颔首。 那一刻,我觉得这高人八成脑子是有问题的,因为我一个从小到大体育一直不合格的人,哪里来的资质可言。 可惜我也忘了,通常被称为高人的人,本身都是有一种偏执病的,他们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改,所以,我就真的成了他口中所说的无人能匹敌的一代大侠——一代偷听大侠。 真是悲剧的惨痛,惨痛的杯具啊。 自往事中回过神来,树下的武林盟主的生理体能运动已经告一段落,两个人准备离开。 我趁机坐起身来,倚着背后的大树看着他们两个在前面一个小岔口分道扬镳,转身的刹那,两个人目光瞬间冷淡,自此陌路。 我摇了摇头,谈不上有什么感想,两手一撑,跳下树干,落地后弹了弹身上的脏东西,整理了下衣服,慢吞吞的走出了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的私人地带。 我的名字是文小白,相貌平平,身材平平,经历平平,唯一出彩的地方是曾经掉下过悬崖,体会过生死一线的刺激感,并且得到一个在别人眼里看来是高人在我眼里看来是疯癫的人的全身功力,铸就了我现在不上不下的武艺以及出奇好的听力,好到——你千万不要说任何的秘密,不然我一定会听到。 我一边有的没的乱想一通,一面迷迷糊糊的跟着感觉瞎走,正想的入神呢,突然听到有人在大老远外的地方叫我的名字,倘若是寻常人肯定是听不到的,可在我的耳朵里听来却像是放大了数倍的扩音机似的,震得我脑袋嗡嗡地响,抬起头来一看,不是我们风流倜傥的武林盟主天昊是谁? 我等到天昊走近了,才慢吞吞地做了一个揖:“盟主。” ——慢吞吞是非我愿,我也想像别人一样健步如飞动作利索,可惜估计是当初摔下悬崖时把神经给搭错了,蓦地动作就缓起来,想快都快不了了,在我努力未果之后,我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天昊似乎很清楚我的子似的,并不和我计较,反倒相当热情的和我攀谈起来:“小白大人这是打哪里来啊?” “大人”是江湖上的封号,专门颁给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的……至于我会被叫大人,完全是武林人士的抬爱,以及——我所知道的无穷无尽的关于江湖的秘密。 真是冤枉,除了有人愿意拿钱来和我交换等值秘密的时候,我才会挑拣着把一下不重要的东西讲给他们听,多数时候我还是挺道义的啊,是秘密自己要跑到我的耳朵里来,又不是我争着抢着要听,大家不要紧张,不要激动,就当被一只蚊子听了壁角不就好了? 我抬起眼睛看了看天昊,随意的回答道:“从你那儿来啊。” 天昊一怔,眼神中有惶恐闪过,他试探着问:“可是东北方向?” “正是。” 天昊怔愣了,下一刻,他当机立断地道:“请大人务必保守秘密,小人必会有所答谢。” ——盟主都自称小人了,这我可怎么担待的起。 不过,我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勾起唇角笑了笑。 人生,无趣啊…… 小白一:武林盟主的jq在线阅读 小白一:武林盟主的JQ 肉文屋 / 小白一:武林盟主的JQ 小白一:武林盟主的JQ 小白二:娇蛮可爱的大小姐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二:娇蛮可爱的大小姐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二:娇蛮可爱的大小姐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二:娇蛮可爱的大小姐 武林盟主请我吃饭一定是要让位于我。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带着前一刻还攒在手里的请柬现在已经落在了地上。 我慢慢悠悠地弯腰捡起,展开请柬再次草草地看了一便,确定内容只是请客吃饭,并无其它,我这才转头对身边已经等了好久的小童子说:“麻烦你去和盟主说一声,今晚的宴会我会按时到的。” 小童子应了一声,转身跑开去传话了。 我闲着无事,便斜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手上拿着的那张镀了金边的请柬在阳光下晃得我眼睛疼,我随意的往旁边一扔,开始眯着眼睛回顾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当初掉下悬崖被逼学武实非我愿,索那个高人动作还算利索,传内力的时候没有花去我太多时间,而且还一并治好了我的内伤,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他非要把武功传给我这件事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通过这件事我也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念:高人都是一群没有前瞻的傻子。 试着想想,当初他们选择隐居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要挑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住处呢,这在悬崖底下安家落户,虽然神秘感是强了点,可若要遇到个山崩啊,地裂啊什么的,要埋在地下千万年才能重见天日啊! 我摇了摇头,对他们表示同情。 之后我就来到了武林盟主的家里,说到这个,就确确实实是一场意外了。 那时候我刚学会武艺没多久,对这门新玩意儿总是怀着很高的热情度的,没事就要耍宝似的耍两下,可是没人欣赏实在是一件悲痛又无奈的事了,于是我就想了个办法,这个办法虽土,但的确有用。 此法名字叫:英雄救美。 我找了几个面目可憎的汉子,让他们去寻个白白净净的读书人绑起来,带到大街上当面羞辱。 按照我的计划,在那个读书人即将被大汉打的时候,我就傲然出场,长剑一挥,乌发红衣,技压群雄…… 然而事实是,武林盟主代替了我出了回风头…… 我说不介意一定是假的,我介意的要命,真想冲上去把那个多事的盟主打一顿,但是估计我也打不过他,人家盟主也不是白当的,只可惜了我那银子,白白给送进了那几个大汉的口袋。 为了弥补我的损失,我就死皮赖脸的跟到了他的家里,并且一直白吃白喝到如今。 我觉得现在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今晚再蹭他一顿,就当做离别饭,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88,好聚好散。 我对自己做的决定很满意,心神一松,就要睡过去,偏偏不和谐的声音再次传进耳朵: “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放心吧,万无一失。教主的人已经在山下候着了?” “恩,只等天一黑,嘿嘿……我们就……” 后面的话语扼杀在喉咙里,随后声音越来越嘈杂,好像有人往这里跑了过来,那原本交谈的两个人的声音顿时消失在空气里,无论我再怎么凝声听,都听不到了。 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升腾起来,我睁开眼睛缓缓坐了起来,望着窗外,一片开阔视野,看不到有人的存在,莫非……是我幻听了? 还不等我想明白,门口敲门声响起,那个小童子的声音传了进来:“小白大人,晚宴已经准备好了,盟主让我叫你过去。” * 这一声小白大人叫的我很是舒坦,我当即就把那烦人的声音给丢到脑后,不急不缓的敛了敛衣服徐徐站起来,打开门,跟在小童子后面蹭饭去了。 沿途经过花坛,幽幽的香气像是看得见似的袅袅升腾,各色花朵争奇斗艳,美的让人晃不开眼,我在心里啧啧称奇,看不出来盟主挺懂享受。 心情好了自然会做出一些平常不太会做出来的事情,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原本走在前面带路的小童子睁着一双愕然的美目愣愣地看着我,看的我心里一阵发堵。 原来,我刚才竟是唱起了庞龙的《两只蝴蝶》。 我犹记得曾经我在看穿越文的时候,最最讨厌的就是穿越女主自以为是,仗着是架空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剽窃他人呕心沥血之作,没想到我今天也低俗了一回,而且还是唱这么有“格调”的情歌。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也罢,唱都唱了,总算歌词还勉勉强强算的上应景——我很是乐观的自我调试。 既然说到穿越和剽窃,我也不得不在这里严肃申明一回:穿越实非我愿,剽窃本非初衷,大家也理解理解我们穿越人的苦,穿越这份工作不好干啊! 我甩了甩袖子,终于唤回了小童子不知道飘到何处的魂,小童子看了我一眼,脸倏地一下子涨得通红,我被他这一行为弄得莫名其妙,下意识的了脸皮,挺正常的呀! 小童子不说话,低着头默默带路,我撇了撇嘴,双手拢在袖子里,继续欣赏沿途风景。 走了一会儿,这次盟主设宴的百花亭也渐渐显露在视线内,我地看了一眼,亭子里约莫六七个人的样子,一个身着红衣裳的女孩子尤其攫住了我的视线。 大老远的我还不看清面貌,只觉得那一团红都要热烈的烧到心底似的。 原本平静的心霎时就起了波澜,就好像原本一汪湖水,忽然一颗石子砸下,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我很激动,我觉得我估计是找到“女主”了。 对于主角,我一向有着这样的定义:漂亮,娇俏并且可爱。 这三样缺一样都不行。 武侠书里都明明白白写了,女主角必定要天真无邪,并且野蛮活泼;女配角必定要温柔娴淑,并且奇蠢无比。 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自穿越以来一直以女配角自居,这些年来寻寻觅觅,无不是在寻找女主角的存在。女配角的光荣使命就是衬托,我以这个为豪,所以,谁都不要和我抢配角,我只是一个跑龙套的。 * 不知不觉驻足看了很久,小童子还算机灵,凑在我耳边悄悄提醒我:“大人?” 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打转,显然是在揣摩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是……?” 小童子很殷切地笑了,想必是觉得能讨好我的时候到了:“那是盟主的掌上明珠,是我们xx山庄娇俏可爱的大小姐。” 我面上淡定地点点头,心里却疯狂的算计起来。 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认识这个大小姐,并且与她建立良好的敌对关系。 敌对关系的定义就是:她善良我邪恶,她娇俏我温柔,她聪明我愚昧……总之,扮演一切绿叶的角色,将主角衬托到底。 我觉得我是一个很称职的绿叶。 小童子将我带到离亭子不足十步的地方就退下了,盟主看到我立马绽放出花儿般的青春笑容,我秉持着中华美德同样对在场的所有人报以热情微笑,于是在场的同仁不知是因为攀比心理还是知恩图报心理作祟,笑的越发夸张越发热情,再于是我们就这样相对笑着,笑到天荒…… 就在我把嘴巴咧到快要僵硬的时候,盟主咳了一声,请我上来就坐,我吁了一口气,心下揣揣然。 武林人士果然很热情。 我牢牢记住了。 其实要说在场人士全对我礼遇有加也不尽然,那个红衣小姑娘可是自打我出现开始就对我冷眼相待,我暗自点了点头,觉得这才是女主的气场。 盟主似乎发现了什么,对小姑娘投去了一个警告眼神,小姑娘撇了撇嘴,扭过头去就当没看见。 我把这一切都收入眼里,心里想着也该说些什么来调试气氛了,于是我慢悠悠的开口:“盟主,也不介绍介绍?” 盟主天昊豪爽一笑,指着小姑娘道:“小女天佳。” 我扭过头,仗着这会儿时间肆无忌惮地打量她,高高的额头,大大的眼睛,尤其一张嘴长得漂亮,水水嫩嫩。我觉得很满意,符合我对女主所有的想象。 突然,天佳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丑八怪,看什么看!” 我一愣。 盟主天昊脸上一瞬间有尴尬闪过,然后立马言辞责骂天佳道:“怎么说话的,这么大了还一点教养都没有,你娘都是怎么教你的!”完了立马转过头冲着我赔笑,“小女子娇蛮,说话肆无忌惮,小白大人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了脸,好说歹说这张脸也不至于丑到这种地步吧? 其实对于相貌我是不怎么在意的,不过既然我出演的是一个坏心女配,这时候自然应该讽言讽语,将泼妇进行到底。 于是我摔了杯子猛地立了起来,脸上表情沉,半响蓦地露出一抹冷笑,看着天佳皮笑不笑地道:“你以为你能好看到哪里去?” 小白二:娇蛮可爱的大小姐在线阅读 小白二:娇蛮可爱的大小姐 肉文屋 / 小白二:娇蛮可爱的大小姐 小白二:娇蛮可爱的大小姐 小白三:儒雅淡定的和尚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三:儒雅淡定的和尚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三:儒雅淡定的和尚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三:儒雅淡定的和尚 话一出口,全场静默。 那一刹那,我很清楚地看见天佳的脸上闪过类似于羞愤的表情,我默然,觉得这小妮子也太禁不起开涮。 果不其然,天佳僵着身子忍了半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像点了火一样,青葱似的食指直直地指着我的鼻子,语气颇为受不了:“就你,就凭你?你凭什么说我不如你?” 如果不是盟主挡在她前面,我觉得这个小姑娘八成会冲上来和我打一架。 毕竟年轻不懂事,对于外貌想必十分在意,这也是我的失误了,踩中了雷区,给自己引来了这么个大麻烦。 我叹了口气,试图解释:“我并没有说你不如我。” 这顶自恋的大帽子我可带不起,弄不好是要被人骂东施外带群攻的。 没想到前一会儿还好好的天佳此时却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狡辩,我真的是有口难言。 盟主见我为难,赶紧挺身出来解围:“去把玄青大师请来。” ——这句话是对一旁候着的小童子说的。 外界都传盟主对于两样事情最无可奈何,一是女人,二是女儿。前者我是见识到了,盟主天昊虽算不上沉迷色相,但也的确是无不欢;至于后者嘛……他的确是疼女儿疼的了骨子里,见天佳哭了,竟是一点都不忍心责骂。 也难怪养出了她这么个骄纵的子。 不过,那个玄青是谁? 小童子早在天昊下了命令之后就立即跑了出去,那个方向竟和我的住处相反,我把目光落在天昊身上,料想着他总会解释一两句,果然,天昊开口了:“玄青大师是我请来为小女祈福的。” 说到这个我到想起来了,就在我在山庄住下来的隔两天,听说天昊从乾元寺请来了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小和尚,这个小和尚长得斯文清秀,文质彬彬——这是听小童子说的,我可没有亲眼看见。 小童子还说:“自从玄青大师来了之后,山庄变得可热闹了呐,丫鬟们时常没事找事去和大师谈天,大师也一点不嫌烦,温和的和春风似的舒服,再说人又长得俊俏,丫头们都被迷倒了呐。” ——再俊俏斯文也不过是一和尚。我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 不过,盟主这时把玄青请来是为了……? 我用目光示意他解答,没想到天昊只是了鼻子,尴尬地咳了一声,转过头去,无视我的目光。我蓦地挑高了眉,出现这种情况倒是新奇了,自从我来到这里开始,天昊哪一次对我的要求不是有求必应的?我倒要看看这和尚有什么本事了。 就在天佳哭的越来越大声的时候,玄青跟在小童子的身后缓缓来了。 我从高处看着他,用一种居高临下,挑剔批判的眼光看着。 ——脚步不急不缓,每一步都踩得淡然洒脱,肤色白皙,眼光温润,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人感觉到心安和舒服。 玄青的确是个漂亮美和尚。 看见玄青到了,天佳兀地止住了哭声,突然破涕为笑,露出了一个明晃晃的笑容。 我忽然就明白了盟主请玄青来的原因和尴尬的来源。 只不过,对这个从未谋面的美和尚,我的心里也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是—— * 那种感觉是,讨厌。 我讨厌这个和尚,打心眼里讨厌。 这种感觉其实和一见钟情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后者让人全身愉悦,前者则让人浑身起**皮疙瘩。 玄青走到天昊跟前,冲着他不卑不亢的做了个揖,然后环顾四周,冲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礼的点头打招呼,这每一个人自然包括我,我于是皮笑不笑地咧了一下嘴,把我的厌恶表现的明明白白。 不过这个人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修心修的脑子迟钝了,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脸上那笑容就和画上去似的,我恨得牙痒痒,又不免着恼,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幼稚。 盟主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于是玄青就坐在了我的正对面。 他处的这个位置很玄妙,对面是我,旁边是天佳——在场就我们这两个女。 天佳显然对玄青很有好感,见玄青坐在她旁边,嘴巴咧地都快到耳了,顾不上羞涩,她一把拉过玄青安安稳稳放在膝盖上的手,抱在自己怀里,更是顾不上盟主紧皱的眉毛,语速急切又欢快地道:“玄青,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躲哪里去了!” 我稳稳拖着茶杯的手一顿,几滴茶水洒了出来,为了掩饰此刻我过于僵硬且忍笑不止的嘴角,我用袖子掩了掩,并且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声,引得对面两人频频注目。 我笑,淡定温柔。 ——两位继续,不用顾我。 玄青淡淡地视线落在天佳扯着他衣服的手上,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才开口,说话的声音和我想得相差无几,正如温水般儒雅和舒服:“姑娘,请放手。” 我蓦地就笑了,他果然让我起不了半丝类似于喜欢的感情。 ——谁喜欢上他就是一个悲剧,这个人看似温文尔雅,清风明月,实际上最是寡情。 试问,倘若一个人心中满是神佛,又岂会装得下半点儿女私情? 偏偏我是一个喜欢在老虎嘴边拔毛的人,简单点来说就是,惹不起的人我偏要惹。 于是,我心中那点坏水泛滥了。 我决定调戏这和尚,看他能让我讨厌到什么程度。 和尚啊和尚,你让我讨厌上了也算是你的不幸了。 计划实施中。 我装作不经意的碰了一下面前的小果子——那小果子本来就在桌子边缘,被我这么一碰当即就滚到了桌子底下。 我慢吞吞弯腰,顺便把桌子底下的那几双脚的分布看的一清二楚。 玄青的鞋子很好认,朴素淡雅,就和他为人一般低调,我扯了扯嘴,暗骂了一声装b,然后才抬起腰,理了一下头发,接着抬脚,往那双有着朴素鞋子的人的腿上蹭去。 我想看的不过就是他出丑的样子。 和尚,有姑娘在调戏你,你会作何反应呢? * 这时候,天昊站了起来,摆出一张笑容可掬的和善模样,冲着玄青问:“距离小女生辰也不过短短十日时间,玄青大师准备何时祈福呢?” 玄青凝眉微微思索了一下,当即肯定地回答:“三天后。” 天昊还想再问,却突然看见玄青整个身体一震,然后脸涨得通红。 我的嘴角微微抿起,笑得别有深意。 脸上面无表情,实则脚下则另有天地。我绷起脚尖,时而轻时而重的在玄青腿上磨蹭,力图营造出暧昧气氛。 我也不准现在玄青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不过看他脸涨红成这个样子,估计有戏。 天昊愣了一会儿,关切的问道:“玄青大师身体不舒服吗?” 玄青意义不明的唔了一声,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把桌子下的脚往一边移了移,我哪里肯放过他,自然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天昊更加担心了:“既然大师不舒服也不要硬挺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的好。” 玄青当即松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我却突然慢悠悠地出声阻止:“盟主这也太不合礼数了,哪有饭都还没吃就提前让客人先离席的道理。” 天昊想不到我会出声,不过还是随着我话里的意思留玄青下来吃饭:“小白大人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疏忽了,大师不要见怪。” 玄青没办法,只好苦着一张脸坐下来。 这会儿天佳急了,暗暗低下头问玄青:“玄青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玄青的声音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儿,又吞了下去。 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意义不明的视线。 那双眼里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我好无辜。转而眼神一变,内容换做:姑娘你放了我吧。 我把嘴巴一歪:拒绝。 和尚挠了挠脑袋,也不恼,只低下头和天佳小声耳语了几句,天佳的脸上嗖的闪过欣喜,然后猛地点头,一脸殷勤。 我觉得好奇,想不到和尚还有这本事。 和尚微微一笑,说了声:“麻烦了。”天佳当即回道:“不麻烦不麻烦。”说着就站了起来。 玄青和天佳换了个位子,这样一来,我的对面就换成了天佳。 我的脚还没那么长,够不着坐在我斜对面的玄青。 看来这和尚不笨,懂得迂回战术。 我叹了口气,作罢,和尚啊和尚,你真不可爱。 小白三:儒雅淡定的和尚在线阅读 小白三:儒雅淡定的和尚 肉文屋 / 小白三:儒雅淡定的和尚 小白三:儒雅淡定的和尚 小白四:性格乖张的月令教教主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四:性格乖张的月令教教主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四:性格乖张的月令教教主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四:性格乖张的月令教教主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我琢磨着是时候该各回各家了。 正在我苦思冥想着该怎么开口,婉转点提醒盟主该散宴的时候,原本灯火通明的凉亭霎时暗了下来,远处的灌木丛顿时化为黑魆魆的一片,有一种森恐怖的氛围成包抄状向我们涌来。 我估了一下盟主所处的方位,按耐住一丝一丝缓缓透出皮肤的寒意,拣了一个略微轻松的语气道:“天昊,你们庄子里大晚上的有娱乐节目?” 天昊语气略微苦涩:“我倒还真的希望是有人拿我寻乐子呢。” 我静默。 此时我真真觉得我贪图一时的便宜,留下来蹭一顿饭是一件太太不明智的行为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的口气也有点不好了。 “静观其变吧。” 说到这个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了,今天下午听到的那个奇怪的对话,现在想来倒是别有深意了。 我问天昊:“你是不是和什么人结仇了,不然哪有人敢胆大包天的来你盟主府来闹事?” 天昊苦笑:“寻常人是不敢的,敢的就一定是不寻常的人了。要真要说哪个人敢想又敢做,恐怕最行的通的就是那个人了。” 沉默很久的玄青和尚突然出声:“盟主说的可是茯苓?” ——茯苓,月令教教主,为人胆大妄为,格乖张,据说容貌艳丽,人送绰号妖孽。特别提醒:别男。 我的脑子里嗖嗖闪过这一行字体,顿时让我对茯苓此人有了大概的了解。 盟主听了玄青的话,很久没有回答,等到大家几乎以为他不会出声的时候,他才硬生生像是憋出来似的道:“就是他了!” 听盟主的语气,我觉得他和那个叫茯苓的一定有过过节,且吃亏的一定是盟主,不然这语气不会这么苦大仇深。 然而和盟主愁怨的语气想比,小和尚的态度则更让我不到头脑:“是茯苓吗?真的有可能是茯苓吗?茯苓是我的偶像啊!” 噗—— 不要怀疑,这是我和盟主一起吐血的声音。 盟主是因为气的,而我则是因为震惊的——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的一个和尚,突然进化为一个狂热粉丝,这让我情何以堪,如何接受啊! * 我咳了一声,稳定了心绪,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突然左手被一个冰凉的大手包住,这一下刺激的我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要尖叫出声。 然而下一刻,嘴巴已经被人捂住,后背抵上了一个宽大的膛。 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幽幽的从头顶上空飘过来,轰的一声重重砸在我的脑壳上:“…你要敢哼一声,我就把这里的人全都给杀了。” 陡的,我觉得原本温暖和煦的晚风都急促起来。 那人闷笑了声,尖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上:“…只要你听话,我就什么都不会做。” 我猛点头,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人问:“你叫文小白?” 我迟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如果点头吧,我怕对方是我的仇家,知道我的名字后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如果不点吧…万一对方知道我在说谎,一怒之下丧心病狂,做出有违天理的事来可就不好了。 就在我这迟疑的一瞬间,那人的另一只手已经上了我的脖颈。 那人的指尖很冷,刺得我的皮肤都和针扎似的疼,我痛的“啊”了一声,赶紧点头承认。 ——所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倘若要死,也总要顶着自己的名字,总不能祸害了其他人。 那人似乎很满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响,就在我准备放松一下喘口气的时候,他突然出其不意地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兄台啊,你接下来不会是要说你仰慕了我很久,想要与我共结秦晋之好吧,啊? “不对,我问你的意见干嘛。喂,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杀了你全家。” “……” …… 见我很久没有反应,他用手指戳了我的后背一下,我已经被他弄得无力了,懒懒的回道:“你干嘛。” 他答非所问:“江湖人说得小白者得天下,你真有这么神?” 我立马来了神:“当然!” 哪个人那么抬举我,告诉我名字,我好好谢谢他! 下一刻,灯光大亮。 瞬间的光芒刺得我眼眶里充满泪水,等我终于能看清眼前事物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和尚玄青兴奋到春光灿烂的脸,其后紧跟而上的是盟主愕然又了然的眼神,最后是天佳那奔放的鼻血以及华丽的口水——那明明白白就是遇见了美男的先兆啊! * “你们在看什么?”我边揉脖子边问他们。 “你、你你,他、他他…你们你们……”天佳捂鼻子震惊中。 “偶像,偶像偶像…偶像偶像啊偶像……”小和尚玄青下巴脱臼中。 唯有盟主还算淡定:两只手指呈并行状颤抖着指向前方:“茯、茯苓……你今日硬闯我府邸又是所谓何事……” 盟主和茯苓的梁子要追溯到很多很多年以前。 那时候,茯苓还只是一个小孩子,那时候,盟主也不过一个初闯江湖的青年小菜鸟。 小菜鸟很激情,仗着有一身好武艺和满腔的激情就豪言壮语:我要将西南的月令教连拔起! 于是血战发生,小菜鸟在月令教门前激战三天三夜,终于寡不敌众,被掳去当了战俘。小菜鸟很不服气,被人挑了手筋脚筋依旧嗓门震天:“让你们教主出来!我要和他公公平平打一架,如果我输了,做牛做马都随便他!” 再于是茯苓出来了,短胳膊短腿,一脸正太模样,却满脸严肃地审视着小菜鸟,过了半响说了句:“你如果输了我就杀光你全家。” 小菜鸟一时半刻倒被吓唬住了,可惜他也不是吃素长大的,神醒过来后立马怒意滔天,他将来的盟主,现在的少侠居然被一个看起来才不过五岁的小孩子威胁,以后传出去他还要怎么混! 于是立马答应比武,时间定在三天后。 这三天里小菜鸟接好了手筋脚筋,并且苦练武艺。 这三天里小正太吃好睡好,并且养出了好几斤。 三天后,依旧是月令教门前,小菜鸟一败涂地,再次被挑断手筋脚筋,小正太居高临下看着他,蓦地吐出一句:“看你长得不错,先收你做男宠。” 小菜鸟震惊。 原因有二: 其一,原本他已经做好受死的准备,没想到小正太只字不提,于是他知道了,杀了你全家只不过是一句口头禅…… 其二,小正太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叫耽美,什么叫男宠? 其实,小正太真的并不知道…… 他只是听说,道听途说而已。 在听说里,耽美的解释是:耽于美色,即喜欢好看的东西。小正太觉得这是人之常情,自己更是如此,热爱一切或闪闪发光,或有着美好面貌的,东西。 至于男宠的释义是:把男人当宠物。小正太觉得这就更解释的通了,女人若以色相卖生,则男人可以卖的就只剩下神了,小正太对宠物的要求很高,要求宠物的神百分之一百属于主人,否则就是不忠,而不忠的下场是要割掉下面的。 ——此上是我参考了当年的史书以及加上自己的揣测中和而成的成果。 这样看来,现在站在我背后并且环着我腰勾着我脖子的必是茯苓无疑了。 我拿眼睛偷偷瞅着他,见他视线往盟主那轻飘飘停了一下后又立马转到了我的身上,我当即调转回脑袋,用脚蹭脚下的泥土,耳朵却竖了起来,只听见茯苓说了一句:“我并不认得你。” 紧接着我就看见盟主悲催了,一张脸由红转绿,继而五彩缤纷,唔,挺好看的。 就在我幸灾乐祸的时候,感觉到茯苓箍着我腰的手暗暗用力:“你转过头来让我看看。” 还没等我同意,整个身子已经被他转了过去,我忽然闭上眼睛,不知道是怕看见他自卑了自己还是怎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久茯苓略显妖娆的声音才响起:“唔,你长得真是难看。” 小白四:性格乖张的月令教教主在线阅读 小白四:性格乖张的月令教教主 肉文屋 / 小白四:性格乖张的月令教教主 小白四:性格乖张的月令教教主 小白五:长着娃娃脸的右护法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五:长着娃娃脸的右护法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五:长着娃娃脸的右护法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五:长着娃娃脸的右护法 茯苓似乎还嫌打击我的力度不够,又补了句:“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丑的人。” ——茯苓一直过着高枕无忧的生活,在他身边的男人女人无一不是经过心挑选,考核的第一关就是相貌,因此在他眼里看来,绝色的只能算一般,而我这样一般的只能算垃圾了。 虽然我自诩心态端正良好,可是乍听到这么赤条条的伤害还是忍不住抖了一抖,猛的张开了眼睛。 我愣了愣,小心肝禁不住欢快的蹦踏了一下,随后我赶紧撇开眼睛,有种被灼伤了的感觉,心下又有些怆然,忍不住酸气横生,一个大男人,长的那么好看作甚! 天佳就站在我的身边,自始至终一直鼻血不断,我扯了她一下,希望她好自为之,注意点形象。 没想到天佳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脸严肃道:“你擦擦口水,帅哥面前太失礼了。” 我惊! 举起手了下巴,的确湿漉漉一片,抬眼看某人,果然一脸沉,暴风骤雨弥漫。 天佳陶醉:“极品果然是极品,连生气都这么帅!” 她已经中毒了,而我和她自然不能同日而语,至于我为什么会流口水……姑且大家就先从记忆力抹去。 我慢吞吞的一点一点将口水抹去,然后才冲着茯苓歉然一笑:“我这人邋遢,你莫见怪。” 茯苓突然低下头,黑亮的眼睛盯着我,修长漂亮的食指托起我的下巴,语气低低沉沉:“这样看来你也不是很难看。”声音轻轻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刚出口就被风打散了,一点一点散入夜色里。 他的睫毛很长,沿着眼线一圈一圈的蜿蜒上去,把眼睛点缀的又黑又亮,深邃无比,我看着他的时候,几乎就觉得自己要溺毙在那一团浓黑的汪洋里。 我叹了口气,风月书里惊艳才绝的男主人也不过如此吧? 美女总要配野兽,同理,美男总会配丑女,所以,妖孽茯苓,你自己当心了。 茯苓抬起头,视线轻飘飘的在众人脸上兜了一圈,然后慢悠悠的开口:“这里谁主事?”茯苓的语速也很慢,可是不同于我的慢,我是心急想快却快不起来,因此声音里总有着一抹焦躁,而茯苓却不是这样,他是子温吞懒散,因为无所谓,所以也就无甚快慢。 盟主白了茯苓一眼,哼了一声,把架子摆得十足,那样子明摆着就是在说:是我,你想怎样? 茯苓“咦”了一声,飘忽的眼神这才定下来,指着盟主很奇怪的道:“怎么是你,难道不是他吗?”下巴抬向的是正出于狂热中的小和尚,“明明他长得比较好看啊。” 我忍笑不止,打心底里佩服茯苓气人的本事。 ——盟主今天四十有六,年轻时候的俊俏早已被时光抹平,女儿都可以打酱油了,哪里还比的上年轻人朝气有活力? 盟主显然动怒了,看向茯苓的眼光都带上了利刃,我暗暗想着,如果这眼光是投在我身上,我早就颠来倒去死过一百回了。 可是看看茯苓,依旧不温不火的样子,眼帘上的小扇子扑扇,煞是无害。 我不自觉的连想到了一种小动物,温厚纯良,特别容易欺负,该动物名字叫:兔子。 茯苓低下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文小白,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吓了一条,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懂读心术?” ——莫非你是兔妖变得不成,应该只有神啊魔啊妖啊之类的才会这种歪门邪道吧,啊? “没有,只是你笑的我很不舒服。” “……” * 盟主的不满积压了很久,此刻终于爆发了:“茯苓,当日你羞辱我的事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也不要怪我仗着年岁大欺负小辈!”转而冷冷瞥了我一眼,语速算是稍稍缓下来,“小白大人也要明辨是非的好,这个人名号虽大,名声却极臭,一向为正道所不容,大人好自为之。” 话里的意思大有指责我助纣为虐了,只可惜我向来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贯了,为人更是有一大恶习:极爱剑走偏锋,且逆流而上,简单点来说就是,你让我向东我偏爱向西,你让我扑向光明,我偏偏要优哉游哉踱步进入黑暗。 茯苓许是看出了我的意思,看着我的眼光有点变化,一直平静如水的眼神微微动了动,泛起了一丝涟漪,他转而抬头看向盟主,声音隐隐透露出一股不耐:“我是真不认识你。” ——江湖上传茯苓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格虽乖戾,倒也并非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如此一来,那当初羞辱他的那个人是谁? 茯苓表情微微一变,估计是有了猜测,当即转过头,冲着草丛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出来。” 草丛里窸窸窣窣发出一连串声音,有一个浑身缀满杂草,不知是何模样的人爬了出来,身材高挑,看样子应该是个男人。 那男人一边拍打身子,整理头发,一边忍不住嘀咕:“我明明躲得挺好的,怎么会被你发现的呢……?” “郁青,你身上有股臭味,离我远一点。” ——李郁青,月令教右护法,面色白皙,长相童稚,极得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的喜爱,外号小正太。 小正太哇哇大叫:“茯苓,你居然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咦,你手里居然抱着女人?” 李郁青顺着茯苓的手往下看,自然而然看到了被困在茯苓怀里的我,我冲着他友好点头,他却皱着眉打量我:“怎么这么丑,干巴巴的和刚生出来的小鸟似的。” 茯苓只说了一句:“她是文小白。” ——因为是文小白,所以他可以忍耐我的无盐,因为是文小白,所以他牺牲一下自己的怀抱勉为其难的抱一下也没有关系。 原来是这样啊…… 我点点头,终于从茯苓甫一出场时带来的惊艳中清醒过来,无所谓的打了个呵欠,睫毛上微微有点湿润,我揉了揉,伸了个懒腰,挣脱了茯苓的怀抱。 茯苓看着我,眼光深深:“你挣脱的了我?” 我笑:“哪能啊,巧合罢了。” 茯苓的手突然闪电般的向我探来:“我要看看。” 他的速度太快,快到我来不及反应,等到我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替我做出了动作,脚下一闪,人已经站在五步之外。 ——我的功夫还没修炼到家,如果是悬崖底下那个教我的人来做的话,估计此时早已经在十步开外,所以我才说自己的武艺只属于菜鸟级别。 茯苓就在五步之外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我,看的我一片心慌。 * 这时候,盟主天昊却突然指着李郁青大叫了起来:“啊,是你,是你!原来是你!” 李郁青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男宠,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大惊小怪。” 我暗自点头,看来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当初天昊挑战的不是身为教主的茯苓,而是居于右护法的李郁青,难怪茯苓会对天昊一点都没有印象,原来还隔着这么一层。 李郁青看着天昊,皱了皱眉:“男宠,你怎么老了这么多,两边的都松弛了,长得越发难看了。”顿了顿,指了指我,“她都要比你好看。” 我保持缄默。 而天昊就不淡定了,早在李郁青说出男宠一词时,他抖了一下,在李郁青说他长得难看后,他又抖了一下,我担忧的看着他:“天昊,其实如果你能节欲一点的话,身材还是能变回来的。” “……” 李郁青不准备放过天昊,继续追问:“男宠啊,你今年几岁了啊?” “四十……三。” 听到声音我淡淡瞥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把到了嘴边的“你骗人”给咽了下去,男人也怕老,我原谅他。 李郁青长长的“哦”了一声,又问:“那你当年来到月令时是几岁咧?” “二十四。” 李郁青开始算账了:“那年我打败你时才五岁,这样一来你和我其实是差十九岁,而我又比教主大一岁,所以其实……哎呀,不对啊,这样算下来你应该已经四十六了啊!” “闭嘴!”天昊早已经忍耐到极限,此时更是理智突破防线,一拳向喋喋不休的李郁青脸上砸去,“你是故意的!” 李郁青嘿嘿一笑:“我当然是故意的,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几岁了?这些年来我可是时刻关注着你呢,谁让你当初拐走了我最爱的婢女。” “这个人当年逃脱月令时,还顺带拐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服侍李郁青的贴上婢女,十分讨郁青喜欢,郁青为这事已经记恨很多年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茯苓低头对着我说,长发顺着肩膀滑下来,眼神清亮,“你刚才为什么要逃。” (今天更的我快要吐血了 = =) 小白五:长着娃娃脸的右护法在线阅读 小白五:长着娃娃脸的右护法 肉文屋 / 小白五:长着娃娃脸的右护法 小白五:长着娃娃脸的右护法 小白六:不要和魔王讲道理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六:不要和魔王讲道理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六:不要和魔王讲道理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六:不要和魔王讲道理 “你刚才为什么要逃?” 茯苓说话的时候顺便伸出手来,想要托起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却又在最后关头改了方向,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茯苓讨厌一切不漂亮的东西,不要说碰,怕是连看到都会心烦。 我点点头,很自觉的退了一步。 ——做人最怕没有自知之明,有些人怕是我一辈子都惹不起,也不想惹的。 茯苓的瞳孔一紧,那种让人压力倍增的目光又来了。 他就这样安安然然的站在那里,晚风吹起他的头发,目光深沉,不言语,好像能一直看到天荒。 他许是不曾遇到过敢这样明目张胆反抗他的人。 我张口,想说什么,开了口却只发出了一个空音,连自己都还没听清楚,就已经消散在空气里连尾音都抓不住了。 下一刻,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两手合拢背在背后,脖颈微微弯出一个弧度,低头看着我,目光沉沉,语速缓缓:“为什么要逃?” 茯苓从来不会对一个问题重复两遍,今晚他反常了。 ——这也是我后来才得知的,如果我之前早早的知道,或许后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超出我控制范围的事了。 为什么要逃? 我的嘴角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抬起头来的时候却一脸灿笑着回答他,用一种看似认真实则敷衍的语气:“因为我怕你啊。” 他突然伸手拉了拉我的脸皮,扯着我脸颊的向外,我顿时震惊的抬头看他,心里翻江倒海,只听到他说,“笑应该是这样的。” 我一时没有明白,他又补充道:“郁青说了,笑,应该是,这样的。”说着刚才还停留在我脸上的手已经转移到自己的脸上,我突然心里生出空落落的感觉,又松了一口气,刚才,那指尖冰凉的温度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深入到身体深处了。 拇指和食指并拢,夹起脸颊的一块,同时用力往上扯起,我的眼前顿时露出了茯苓不算太好看,但的确很可爱的笑容。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摇头看着他:“真正的笑应该是这样才对。”拿手指指自己的脸,“看见没有,这才叫笑,你刚才那个不算。” 茯苓看着我,衣袖浮动,目光比夜色更深。 我骤然心慌。 这时,幸亏天佳一声大喊,才止住了这让人窒息的氛围:“爹……!” 我和茯苓同时转过头向那边看去,只见天昊躺在地上,大伤到没有,就是……一脸的鼻青脸肿。 李郁青站在一边趾高气扬:“怎样,男宠?当年我可以打败你,今天照样可以,呼……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我舒服了!”转而转头看向我们这边,“茯苓,我们走吧。” 茯苓点点头,冲着我说:“走吧。”然后不等我说话,已经径自转身走在前面。 我站在原地,不动。 茯苓终于发现不对,转过头看我:“怎么?” 还没等我说话,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盟主突然怒吼出声:“小白大人不要跟他走!” 李郁青凶神恶煞地龇牙,挥了挥拳头:“男宠,你还想挨打是不是?” 茯苓只撇了天昊一眼,立马转过头淡淡问我:“是因为他吗?”还不等我回答,已经冲着身旁的李郁青微微点了点头,李郁青当即冲了出去,落地的方向正是倒地不起的盟主! 我立马出声:“住手!”回过头怒视着他,“你要做什么!” 空气里只传来无所谓的一声:“扫清障碍啊…” * 妄图和魔王讲道理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我如果告诉他,“人,是生而平等的”,他一定会不屑一顾。 我如果告诉他,“生命就像是一颗幼苗,需要好好爱护”,他一定会嗤之以鼻。 我如果告诉他,“动不动就以武力解决问题通常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才会做出的行为”,他一定会首先让我知道什么是“四肢也发达,头脑更不简单”。 既然如此,我斟酌了一下利弊,决定向强权低头,索我也不算吃亏,毕竟茯苓背景强大,足够替我阻挡一会儿外面的风吹雨打。 我开口,准备尽最大可能加强附加值:“我有……” 茯苓打断我:“不能提要求。” 我惊愕:“你怎么知道我想提要求……”我都还没把话说完呢。 茯苓没有说话,嘴角有一抹小小的笑容,很意味深长的样子。 我的态度也强硬起来:“不给提要求我就不走。” “不走我就把人都杀了。” “杀杀杀,你只会杀人,你怎么不把我也给杀了。” “……”茯苓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妥协,“好吧,只能提三个。” “不行,要五个。” 茯苓眯起眼睛,危险地道:“两个。” 我赶紧补救:“好吧好吧,三个就三个。” 于是成交。 我竖起一手指:“第一,我没有钱财来源,所以在你需要我的这段时间里,我所有的支出都要由你来支付。” 钱乃安身立命之本啊~~ “没有问题。” 我很满意,继续伸出第二手指:“第二,必要时刻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不得违背。” 李郁青立马跳出来大叫:“搞什么,你一个打杂的还敢让我们教主听你的?!” 茯苓却问:“必要时刻是什么时刻?” 我拿眼睛撇了李郁青一眼,意思是:看见没有,教主的道行就是要比你高!李郁青继续跳脚…… 我沉思了一下,回答茯苓的问题:“必要时刻自然是你没有把握,而我却信心十足的时候。” 茯苓挑眉:“我很少有没有把握的时候。” 我也学着挑眉:“只是很少没有而并不是向来没有,不是吗?” 茯苓笑了:“或许真的是得小白者得天下。” 而我这回却丝毫升不起骄傲的情绪了,因为这句话会困住我的一生,纵使哪天我逃出了茯苓的手掌,也总要面对数之不尽的江湖人的追杀,也罢,活一天是一天。 茯苓打断我的思绪:“第三呢?” “第三?”我意味深长地笑了,手指向远处站着的小和尚玄青和天佳,怪怪地道,“我要把他们一同带走。” * “不可以。”茯苓态度很坚决地回绝我,“我只要你。” 我被雷了一下,猛的咳嗽出声,李郁青赶紧补救:“教主的意思是他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我呛得更大声了,而反观茯苓的表情却没有什么不适,仿佛理所当然的样子,于是我明白了,这个人于情字一道就是一张白纸啊白纸。 但是我有自己的理由:“小和尚是我的助理,那个小姑娘也是,没有他们我就相当于一堆破铜烂铁,功力会失效的。”这话自然是用来骗人的。 我的算盘是:三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其实如果可以,我更想把盟主也给拉进来,不过看这个样子怕是不太现实。 茯苓点了点头,突然有一股声音钻进我耳朵:“虽然谎话技术不太高,不过姑且随了你的意。”声音是茯苓的,但是看茯苓的嘴巴却没有动过的迹象,我不禁重新评估茯苓的本事,应该还要超出我的意料。 想到这里我倒是有些欣喜,茯苓的本事越高,也就越能把我保护的顺顺当当,原本找上盟主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不过他顶多只能支撑三个月,但这次或许茯苓能给我惊喜,如果真是这样,让我在他地方呆上一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和尚巴巴地跑过来,手上佛珠捏的紧紧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站在他面前的茯苓,声音颤颤巍巍:“你……你真的是茯苓……” 我朝天飞了一个白眼,感情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茯苓多看了他一眼,不温不火地点了点头。 小和尚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大叫,手上的佛珠应声而断,我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他,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一面: 小和尚原本清秀的小脸此刻涨得通红,眼睛里湿漉漉的一片,好像早晨时刻白雾迷蒙的样子,薄薄的嘴唇抑制不住地抖动,连带着消瘦的身体也开始打颤起来:“茯苓哥哥……茯苓哥哥……” 我:“……”这上演的是哪出? 茯苓突然开口,声音有点迟疑:“你……是小玄青?” 我本能的闻到了八卦的味道,而且是我从来都没有听闻过的超级大八卦,此刻耳朵已经不受大脑控制的竖了起来,听觉灵敏了百倍。 玄青呜咽:“茯苓哥哥,我是小玄青,小脑袋大身体的小玄青……” 茯苓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我的心蓦地颤了一下,咚咚,咚咚,震得我耳朵都微微的疼。 “小玄青,当和尚好玩儿吗?” “不好玩儿,一点不好玩儿,我不要当和尚了,我要和哥哥在一起,师兄他们都欺负我……呜呜……” “他们欺负你?”茯苓微微加重了声音,夹杂着一丝怒意。 小和尚黯然的低下头:“哥哥还是不愿意带着我吗……” 茯苓抬起头,神思飘到很远,过了很久,才像是回过神来的开口,声音悠悠远远,跟清风似的:“你跟着来吧。” * 我跟在茯苓身后走出盟主府。 大街上挂着几个大红灯笼,本该显得喜庆,却被一旁年岁悠长的古树遮盖了光芒,反倒显得苍凉寂寞。往日吆喝的摊位今晚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主人家搬了小板凳出来,仰着头看天上的星星,手上的扇子有一搭没有搭的扇着,发出的呼呼声让心里的烦闷更加郁结。 一路上,茯苓都沉默不语,深邃的眼睛此时像笼了一层薄雾似的,谁都不能看出此中真正的情绪。 玄青走在一边,同样的黯然。 李郁青是知道点什么的,这时候小心翼翼的侧过脸问茯苓:“…你还好吧?” 茯苓“恩”了一声,目光又跑远了,总觉得是在看远处的什么东西,亦或是,什么人。过了半响,淡淡的声音才又接着响起:“他还活着吧?” 声音是冲着玄青来的,头却依旧没有转过来。 玄青的表情突然变得怪异起来,似乎有怅然,又有迷茫:“他快挺不了多久啦。”转而又问,“那她还在吗……” “死了。” 玄青愣了一下,苦笑:“死了也未尝不好,估计他是知道的,所以这段时间病情才会这么反复,他是故意的,他也想跟着去了。” 茯苓睫毛颤了颤,过了好久才稳定下来,这才问:“你怎么不在他身边陪他?” “他把我赶下来的,他那么骄傲的人,死了也不会想让亲生儿子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玄青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才响起,“哥,你要去看看他吗?” 玄青的话音刚落,茯苓停了下来,我站在背后看他,身形笔直高挺,仿佛一株怎么压也压不弯的劲松,纵使打掉牙活血吞,也屹立如山。 然而下一刻,他转过身来,满面的妖冶,眼里冰山积雪,万里长寒,他说: “当初,他把我扔进月令时,让我一辈子都不要去见他。” 语毕,身形一转,几个跳跃,消失在路的尽头。 李郁青顿时就急了:“你们谁跟去看看?” 玄青当即跑了出去:“我去!” 李郁青一把拉住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不准去,你去了更糟!”转头看着我和天佳:“你去,还是她?” 天佳早就吓得满脸苍白,声音已经哆嗦的不成调了:“我……我不敢……” 我叹了口气,提气,跟着茯苓的方向追了上去。 茯苓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已经消失了人影,我一个人走在巷道里,不知哪里传来敲打木鱼的声音,一遍一遍在头顶盘旋,诵经的人吐字清晰温润,心意城城,我那股埋在心里很久的焦躁终于压下去一些。 我许是大概猜到了一点。 茯苓被送到月令时正好四岁,但在他十三岁时,江湖上曾一度传出茯苓叛教的传言,虽然月令对外一直宣称茯苓闭关,可是这股传言一直悬而不散。 当时有一种解释被大家广为接受:茯苓的亲爹勾引了老教主的妻子,连带生下了一个儿子,后来事情被暴露,老教主一怒之下把他赶出去了。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寻找茯苓的身影。 突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抬头,那人正微微低头,目光深沉的看着我。 视线对上,他眼里的迷雾似乎退散了,满眼都是星星点点的怒意和哀痛,美丽而坚硬,孱弱而高大。 他开口,声音有点喑哑:“你来干什么。” 我突然就有些慌乱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笑话逗他开心,却发现脑子空白,来回播放的都是他那淡淡一瞥。 正在我回不过神来的时候,腰被收紧,下一刻我已经坐在了他的身旁。 “自己抓好。”头顶上是他温热的呼吸,茯苓抓着我的手,帮我固定好身子,指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却奇异的给我温暖的感觉,做好一切之后,他歪着脑袋斜着身子看着远方不动了。 头发落下来,微微盖住眼睛,空余下一张嘴,红得有些异样。 ——他咬破嘴皮,有血冒了出来。 我转过头,不再看了。 这个男人足够强大,强大到我不需要安慰他任何话。 过了今晚,他还是茯苓,月令的茯苓,没有人能打倒他,连悲伤也不能。 不要妄图知道他的故事,他不会告诉你,永远也不会。 过了很久,就到连星星也躲起来不见的时候,我转过头去看他,茯苓歪歪斜斜的依靠在树干上,睫毛盖在眼睛上,安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突然看到了什么,轻轻的咦了一身,拿手指去碰他的脸,然而还不等我真正碰到,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眼睛没有张开,声音懒懒的:“做什么?” “你哭了?” 他失笑:“不可能。” 声音坚定,好像是在说: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逼得到我用眼泪去发泄。 我不信,执意要去检验,没想到又是一滴水落了下来,这时候连茯苓也睁开了眼睛,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笑意,他问:“看清楚了?” 我闷闷的回应:“原来是下雨了。” 话音刚落,雨点噼里啪啦当头砸下,我们两个反应都还算是快的,人影一闪,赶紧躲到屋檐下,可惜还是被溅了一身的水,茯苓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可惜人家长了一长好皮相,纵使落魄,也有本事叫人喷鼻血。 我哼了一声,相当不满。 茯苓笑了笑,随意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看了他一眼:“好了?” “好了。” “这么快?”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纵使伤心伤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次不是一个人,比以往好的太多太多,太多太多了。 小白六:不要和魔王讲道理在线阅读 小白六:不要和魔王讲道理 肉文屋 / 小白六:不要和魔王讲道理 小白六:不要和魔王讲道理 小白七:称呼什么的都是浮云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七:称呼什么的都是浮云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七:称呼什么的都是浮云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七:称呼什么的都是浮云 关于那天茯苓的失常,我们都很有默契的保持缄默,于是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正式向月令行进。 原本按照规矩,外人进入月令前都是要拿黑布捂住眼睛的,可是我捂上眼睛后比瞎子还不如,撞了好几回人,赔了许多银子之后,李郁青再财大气终是有些心痛了,因此说起话来都阳怪气: “有些人也就长了一双偷听的耳朵,其它什么的真是不敢恭维。” ——这话要是给别人听见了难免是要生气的,可是我觉得他讲的真是对极了,心下难免羞愧,一时也就唯唯诺诺的接不上话来。 茯苓看了我一眼:“索还有双让别人羡慕的耳朵。” 我一时很有些感动,觉得茯苓是在为我说话,然而等我冷静下来仔细思索,这才发觉原来他是在拿我开涮,我愤愤然,几乎忍不住要去找他理论。 然而反观茯苓,正被天佳围着脱不开身呢。 我咬牙愤恨,心下难免酸溜溜的腹诽,一会儿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会儿又指天控诉上天不公平,等我骂完一轮回来,发现原地只剩下天佳一人了,而且看样子还是在抹眼泪。 我觉得好奇,身子不自觉的从树后露出来,准备走上前去好好问问。 然而还不等我在她面前站定,一股大力猛的往我身上扑来,等我反应过来后人已经被扑倒在地,脖子上挂了一双白生生的手臂,天佳的脑袋正埋在我的前哭呢。 “教主我喜欢你,教主我仰慕你,教主教主我爱死你了!” 我被这股热情震慑到了,着实愣了好一会儿,低头看看天佳,眼泪好像怎么都流不完似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抬头看我。 天佳抬起头,目光经历了迷茫-清醒-惊讶,最后猛的惊叫出声:“怎么是你?!” 我苦笑:“你当是谁?” 天佳一骨碌从我身上爬了起来,眼泪说收就收,站在我身旁理被弄乱的头发,我捧着前那一团污渍十分伤怀,又不好说出类似于赔偿的话来,只好泪水倒流,伤心都吞回自己肚子里。 天佳却突然贼兮兮的凑近我,声音放的轻轻的:“你心疼这衣服?” 我含泪点点头,真是心疼到太平洋去了。 天佳说:“我赔你?” 我当即跟进:“一百两!” 天佳意味深长的笑了:“钱,不是问题。”后面还有半句,“只要你帮我追到教主,两百两都照样给你。” * 我摇摇头:“教主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言下之意为,堂堂教主,怎值区区二百两? 天佳眼珠子转了转:“三百?” 我佯装愤怒:“原来教主在你心目中只值这些,我看你本没有诚意,不谈也罢!”说着挥挥衣袖准备离开,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天佳居然没有来追我,这不免让我在唏嘘的同时又在后悔自己太过贪得无厌。 然而这件事情终究没有在我的脑子里停留太久,因为又有一件事情来打散了我的注意力。 茯苓从暂时歇脚的房间里走出来,看见我很是惊奇:“你不去看?”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我满脑子浑水,不由呆呆地问:“看什么?” “郁青和玄青打架。” ——郁青和玄青,这两个人是胞弟吧,囧。 许是我发呆发的太久,茯苓不耐了:“文小白,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亏我还尊称他一声教主呢,这人就不懂得什么叫礼尚往来? 我很不满,企图纠正他:“教主,您好说歹说应该叫我一声小白大人。”要叫大人,大人,懂么! 茯苓笑了,走近我,食指抬起我的下巴,眼睛眯起来,弯弯的,煞是好看,然而就在我发呆的时候,空气里轻飘飘的传来一句:“你像么?” 你像么,你像么,你像么…… 空气摩擦,震荡,这句话像卡壳似的,在我的脑子里,来回,来回…… 头顶的树叶“碰”的震了一下,悠悠的自我眼前飘落,我终于自茯苓给我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更远处传来他略带笑意的声音:“再不走,好戏可就错过了。” 我浑身一个激灵,跟上他的脚步。 李郁青和玄青的比赛地点定在前方不远处的竹林里。 据茯苓说,这片竹林由于距离月令最近,所以取名月竹林,我点点头,觉得这名字甚好。 我素来喜欢竹子,又见这里竹子高挺,叶片翠绿,很有傲骨,我很是喜欢,不由得停步去细细抚,茯苓刚才催我催的急,现在倒是双臂环一脸怪笑的停下来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发毛,不由问他:“干……干什么。” 茯苓却答非所问:“你知道这里竹子为什么会长的这么好吗?” 我自然是回答不知道。 茯苓点点头,脸上一派正经:“你也知道这片竹林离我们月令近,而我们魔教中人最爱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立马打断他:“教主,不是我说你,我们既然已经是魔教中人,自然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的。” “哦?”茯苓笑了,“你倒是有心。” 要的就是这效果,我沾沾自喜。 茯苓却又接着道:“这竹子长的好却是另有原因。” “恩?” “这里啊……肥料好,自然长的好咯。” “肥料?”干肥料什么事。 “下面埋了许多人的骨头呢。” 陡的,我觉得背后风阵阵,前一刻还被我夸耀的竹子现在像是索命恶鬼似的让我恐惧,我盯着竹子“啊”了一声,终于忍受不了抱头跑了。 当然,我的尖叫是伴随着茯苓的笑声的。 他笑的畅快而恶劣,像个恶作剧的小孩似的——当然,这我并没有看到。 我虽然先茯苓跑了出去,然而事实却是等我到达李郁青和小和尚比斗的地方时,茯苓早已经双手环站在那里很久了。 见我来了,茯苓不咸不淡的瞥了我一眼:“怎么这么慢?”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原本就想这么蒙混过去,哪知道茯苓突然来了句:“不会是迷路了吧。” 我登时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然而我这厢还没有别扭完,那边小和尚和李郁青已经开始打斗起来。 我偷偷瞄了一眼茯苓,见他不仅没有阻止的意思,而且还面带微笑,一副“赶紧打,打赢了有奖品”的样子,我登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所谓的江湖人士,不管黑道白道,统统都是好战分子。 我对他们很失望。 茯苓笑着问我:“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打?” 我用殷切的眼神回答了这么问题。 于是茯苓朝前努努嘴,我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巧看到如下一幕: 李郁青揪着玄青的领子,眉头纠结的朝他咆哮:“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要叫教主,叫教主,不准直呼他的名字,更不准叫哥哥!” 玄青在扯到有关茯苓的事情上总是显得很不淡定:“我就要叫哥哥,羡慕死你,羡慕死你!” ——这就像两头发情期的壮年狮子,为了争夺雌狮子的配偶权时引发的争吵。 我被自己这个新奇的想法逗笑了,正想说给茯苓听听,没想到刚才还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突然都怒气腾腾的扭头看向我,并且一致朝我吼道:“笑什么笑!” 我从头到脚打了个激灵,赶紧赔笑:“我错了,我错了,两位继续。”又不满于茯苓的安泰,于是企图祸水东引,“唉,不就是个称呼嘛,你们问问教主的意思不就好了?” 他们两个许是觉得有道理,一致转过头询问茯苓的意见,然而这语气却是大转弯,恭敬又温柔,态度和顺的和等待着主人挠痒的小猫儿似的:“教主,您觉得光头该叫你什么好?” 我在心里捂着嘴偷偷笑的欢呢,无论茯苓说什么,总是会得罪另一个人的。 他若是说希望小和尚叫他哥哥,那就扫了李郁青的面子。 他若是说希望小和尚叫他教主,想必小和尚的玻璃心就要碎的一塌糊涂了。 我简直要为自己的聪慧拍手叫好,就等着看茯苓里外不是人的样子了。 茯苓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被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毛,觉得自己里里外外的小心思都被看透了,就在这时,茯苓慢悠悠的宣布答案:“要我说,自然是……” 茯苓说:“……自然是听听小白大人的意见了。” ——他叫我小白大人,在这样一种明明显显有大难来临的情况下。 登时,六双眼睛齐齐看着我,浓郁灼人的视线携带者庞然的压力往我身上靠来,我大气不敢喘,只敢唯唯诺诺的答道:“自然是……自然是称呼教主比较……” “恩?”这是小和尚微微向上提以表示不满的声音。 我立马改变口风:“当然是叫哥哥比较亲切……” “嗯哼。”这时李郁青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冷哼。 我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特别是在那双带笑的眼睛的注视下。 ——茯苓笑着看向我,眼睛弯弯,唇角弯弯。 我怒了,大吼道:“你们至于吗!不就是一个称呼嘛!” 称呼什么的都是浮云啦! 小白七:称呼什么的都是浮云在线阅读 小白七:称呼什么的都是浮云 肉文屋 / 小白七:称呼什么的都是浮云 小白七:称呼什么的都是浮云 小白八:铁头功和铁砂掌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八:铁头功和铁砂掌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八:铁头功和铁砂掌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八:铁头功和铁砂掌 魔教中人不仅好斗,而且偏执。 于是像我这样的和平人士只能夹杂其中沦为灰。 “文小白,你可要站对立场,做人不能墙头草的!”这个是右护法小正太李郁青的咆哮。 “小白姑娘,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言下之意就是请我助他一臂之力。 ——此乃小和尚婉转婉约的暗示。 我回头求救般的看向茯苓,希望他多多少少给我个眼神,让我醍醐灌顶一下。 没想到他只是扯着嘴角看着我,一双眼睛亮闪闪,身旁碧绿的竹叶倒映在他的双眼里,给幽深黑暗的眸子添上了一抹亮色,却更加衬托了此人本的恶劣。 那双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来、求、我、啊。 脸上却不动神色。 我气急败坏,直想暴走,转而又想到不能让他诡计得逞,又只得深深压抑怒气,还要好死不死露出‘我很幸福’般的微笑。 茯苓忍俊不禁的笑了下,摇了摇头,继续双手环背靠竹子看好戏。 ——他是一点都不急,这个人有成竹,就是一门心思认定我会去求他了。 可我偏不。 却又真的拿眼前的情况无可奈何。 李郁青一拳向小和尚的门面砸去,拳头挥的虎虎生风,我从来不知道外表看起来那么可爱的小正太,打起架来居然也是一点都不含糊,要是这一拳真的打中,就不光是掉一颗门牙的问题了,小和尚不死也要吐血吐个好几日。 那么慈悲为怀的小和尚若是死在我的面前,那我的罪孽可就真的大了! 被这么一吓我赶紧跳了起来,希望赶在李郁青拳头来临之际,替小和尚挡下这一拳。 ——主要是我一向自诩为好人,按照世人对好人的定义,定是不会坐视命案发生在眼前而无动于衷的。 我才不向某个自始至终都站在局外,看戏看得怡然自得的人。 变故发生在下一刻。 就在我跳在半空,正无处发力的时刻,李郁青的拳头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我猝然慌张,眼见着那拳头就要落到我的脸上,这一拳下来,我那原本就不算出众的脸岂不是要被抡成路人了。 难怪自古以来恶人总是长命,好人多数夭折,怕是像我这样自不量力的人太多,一个一个都当出头鸟被人打死了。 然而一个眨眼间,局势又是一个天翻地覆。 原本还站在我身后的小和尚现在已经站在了我的前面。 ——我被人向后扯了一段距离,小和尚代替了我原本的位置。 于是轰的一声,李郁青的拳头砸在了小和尚光溜溜的脑袋上。 李郁青一个不稳,向后退了好几步。 小和尚脑袋转啊转啊,终于倒在地上,晕了。 我冲上去,爱抚小和尚光亮的头,心疼的抹眼泪:“你说你这脑袋要是被打瘪了可怎么是好呢。” 小和尚张眼,眼睛里还都是星星呢:“我练铁头功的,不怕。” 你不怕我怕啊~ 突然,只听到身后有人爆吼了声:“你练铁头功的?很好,我练铁砂掌的,我们再来比比!” * 我转过头,小正太满脸通红,双拳紧握,一双水水的眼睛被怒火充斥的模样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叹了口气,是很能理解李郁青此时此刻的心情的。 ——李郁青的武功在江湖上虽算不上拔尖,可却也是排的上名次的,这样的人物难免心高气傲。 李郁青一掌拍下去,居然没有将小和尚打的脑袋开花,想必他现在正别扭着呢。 “臭和尚,你敢不敢和我再打一架?”李郁青满脸挑衅,一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励志模样。 我点点头,对他的行为表示高度赞赏,一面暗自想着,如果换成我的话,我一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趴着不起来了。 “施主莫激动,有话好说。” 小和尚双掌合十,眉目淡定。 ——其实原本他是想从衣袖里出佛珠来当场颂一段清心咒的,可是前两天看到茯苓时太激动了,把佛珠给扯断了,如今也只好放宽心态,好言相劝。 “施主,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施主,淡定。” 我看着玄青小和尚清秀干净却严肃认真的脸,再看着李郁青小正太双眼冒火的模样,终于意识到,如果我再不脱离战场,很有可能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成为史上第一的骨灰级灰人物。 也罢,我也算尽了好人的义务。 索醒悟的还不算晚,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正当我要脚底抹油一走了之的时候,茯苓温润低沉的嗓音如鬼魅般悠然砸下,轰的起了巨□澜:“文小白,你要到哪里去?” 霎时,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猛的转过头看着我,目光沉沉,像一张大网,将我牢牢的罩住,我恨恨盯着茯苓,用目光指责他的不人道,茯苓粲然一笑,妖妖娆娆,坏水满肚。 ——我就是故意的,怎样? 我气不打一处来,头顶低气压盘旋,连带着语气也冲起来:“怎的,你们两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有脑子,难不成还要我在旁边保姆一样看着?” 李郁青八成是没有想到一向低调处事的我居然会突然爆发,一时有些发愣。 我是糊涂了,被茯苓这么一刺激居然都忘了“低调、淡定”这四字真言,当即悔不当初,企图亡羊补牢,于是立马做卑微小人状:“护法与大师只管打,不用管我,我在一边看着就好。” 李郁青的明的眼睛里也开始出现迷茫了,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一眼,小和尚倒是淡定多了:“小白姐姐不如给我们做裁判吧。” “啊?”我犯糊涂。 小和尚说:“我想我不答应右护法比试,右护法估计是得缠我一天了,我还不想一天都不得安生。” 李郁青哈哈一笑:“小和尚,你打不过我的,还不如乘早认输,大人也好放你一马。” 小和尚点点头:“我不杀生的。” 李郁青持续喷火:“我杀生!我非杀了你这秃驴不可!”随即吼道,“文小白,你说,比什么!” * 我深思,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么一项比赛项目,它既要公平公正,又要安全无污染。 总之,不要伤及命——我的命就可以了。 茯苓见我苦恼,再次幽幽出声:“不如比箭。” “箭?”我有些出乎意料,“怎么想到要比这个?” 茯苓诡异一笑,我不由打了个寒战,浑身哆嗦,不过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只是寻常的箭吗?” ——所谓寻常的箭就是一弓一箭一靶,以命中红心率最高者为胜。 茯苓勾起嘴角:“你觉得呢?” 我觉得…… 我觉得依你这么个变态的子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比箭啊! 果然。 “这种比赛,自然是要弄出点彩头和看头来的,不然还有什么比的意思。” 我据理力争:“比赛自然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万万不可闹出血色来的!” “哦?”茯苓看过来,“依你说,是连一点伤都不能受了?” “没错!” 茯苓嘴巴一努:“你们的意见呢?” 我心下一阵慌张,像是有预感似的,紧张的盯着小和尚和正太的嘴巴看,果然—— “我们没意见!” 方案落定,期间没有我任何话的余地,完全是茯苓一锤定音,玄青和李郁青那里全票通过,我挫败。 我暗暗为自己小透明的命运伤怀,一面持续腹诽妖孽,可惜效果不佳,妖孽连一个喷嚏也没有打,于是我越发挫败。 茯苓的意见是:两人以“抵挡箭雨”的方式决定胜负。 所谓的抵挡箭雨乃是:其中一人位居高处,持续不间断向下箭,位居下首的人则要使劲浑身解数靠能力躲避,倘若不幸被成刺猬,也只能哀叹命运不公,而不能向对方实行报复。 我听后又加了一项评分标准:抵挡箭雨的动作越美越游刃有余,则可以适当加分——当然,是要再确保生命无忧的前提条件下。 茯苓抬起头:“你们谁还有意见吗?”话是朝着大家问的,眼睛却是看着我的,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暗地里冲他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茯苓同样回以白眼,动作优雅帅气,杀伤力极强,我被这类似于媚眼一样的白眼给电了一下,回过神来果然看见茯苓嘴角翘起,痛恨同时再次无语。 果然,我要想打败茯苓,还得再发奋修行几十年, ——到时候成了老婆婆和老公公的我们就互抛媚眼来恶心对方。 . 小白八:铁头功和铁砂掌在线阅读 小白八:铁头功和铁砂掌 肉文屋 / 小白八:铁头功和铁砂掌 小白八:铁头功和铁砂掌 小白九:和教主有暧昧的女人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九:和教主有暧昧的女人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九:和教主有暧昧的女人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九:和教主有暧昧的女人 当我们走出竹林时,就已经进入了月令的势力范围。 天佳自从那天从我地方听来了小和尚和正太要比赛抵挡箭雨的事后,当即举手以十二分的热情告诉我自己也要来当裁判,我立马表示愿意把裁判一位全权让出,天佳不好意思,和我推让了半天,最后终于在我过于诡异的热情下妥协,替我接受了这灰一职,我洋洋得意。 ——治不了茯苓,还能治不了你们这些小虾米吗? 想的太入神的我一不小心就要撞上茯苓的后背,幸好最后关头神智回归,脚硬生生地踩了个刹车,堪堪止住。 茯苓扯了扯嘴看着我,似乎是在嫌我太笨。 我腼腆一笑。 ——近来我终于琢磨出了对付茯苓的一套办法,一旦我和他对着干,他就会使用讽刺、挖苦、背后放暗箭等无数暗的手段,让我防不胜防之下心力交瘁,但是一旦我温顺不反抗,并且笑容腼腆,一定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恶心到他。 果然,他立马撇过头去,似乎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庸俗!我在心里鄙视他。 茯苓喜欢漂亮的东西,这几乎已经成了江湖人皆知的事情。 我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不好看,可是当他当真这样明明确确背过身去的时候,心里仍是感觉到很不是滋味儿。 我没有女主的美貌,可是我有女主的骄傲,断断不会允许别人这样不将我放在心上,纵使不放在心上,也不能踩在脚下这样侮辱。 天佳凑过来:“碍,你怎么了?” 我有气无力的扫了她一眼:“恩?” “教主叫你呢,你不应声?” 我抬头,天佳果然没有骗我,刚才还背过身去的茯苓此刻正双手环自上而下看着我:“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哼了一声,没有应他。 茯苓似乎是有点火了,暗暗加重了声音:“文小白。” 我依旧不急不缓,声音四平八稳:“教主,有何贵干?” 茯苓猛的一挥袖子,转身走了:“不可理喻!” 我的怒气腾的一下就烧起来了,冲着他后背猛做鬼脸,你才不可理喻,你全家都不可理喻! 没想到已经背过身去的茯苓却突然转过身来,我一时有些尴尬,勉强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和他对视,没想到他却压没有看着我,只是看着我身后的某一点,然后开口:“纤歌,你来了。”语罢,微笑,霎时,我耳旁雷声阵阵,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那一刹那,唯有茯苓的笑容在我的脑海中盛开,直到占据我的整个大脑。 茯苓经过我向后走去,我不自觉的跟着他转过身,下一刻,又是新一轮的视觉冲击。 ——如果要问什么样的女人才是全体女人的典范,只要看看现在站在茯苓身边的那位就知道了。 我看着那个叫做纤歌的女人,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卑微到尘埃里。 真的是天和地,鱼与飞鸟的距离啊,若真要将我和她放在一起对比,我怕是连她衣服的边边角角都触不到吧——打住,为什么我要和她比? * 为什么要和她比呢……? 我渐渐露出了迷惘的表情。 打断我的思索的是女人如大海般柔软温婉的声音:“教主,欢迎回来。” 听到这声音我想起来了。 ——纤歌,月令教左护法,声音甜美宁静,绝色容貌,是当世唯一能与茯苓比肩的女人之一。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纤歌,也是世上唯一一个与茯苓有暧昧的女人,从茯苓荣登教主之位时算起,暧昧至今。 茯苓难得露出笑容:“怎么这次出现的这么晚?” ——有人进入月令的势力管辖范围时,中堂总能最先知道,并且及时上报,倘若茯苓外出归来,纤歌总能在第一时间迎接在门口。 纤歌听言微微低头,脖颈弧度婉转优美:“教里有事呢。” “有事?”茯苓挑眉,“有人敢闹事闹到月令来?” “还不是教主的风流债。” “江湖第一美人?” “恩。” 远处,绿草蔓延,生机勃勃;更远处,温山软水,碧水青山。眼前两人眉目含笑,浅笑交谈,唯独我一个人站在局外,好像做什么动作都成了讽刺。 鸳鸯美,美在情深。 不该打扰她们的。 就在我要转身的那一刹那,茯苓的一个眼神飘了过来,温柔微笑的表情早已不见,转而换上的是冰冷的面孔:“文小白,你要到哪里去?” 我僵住。 随后,纤歌也看了过来,看到我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微怔,眼睛里一闪而过不解,随后之前复杂的表情一扫而光,替代上的是淡淡的一抹微笑:“小白姑娘,你好。” 我再次愣住。 她怎么知道我是谁? 纤歌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解答:“教主此处出月令,就是为了请来小白姑娘,以后还请姑娘多多相助,替教主成就霸业。” ——纤歌总是笑,一直在微笑。 我看着她,没有应话,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这种时候,自然是态度越模糊越好。 纤歌也不恼,笑着又换了话题:“郁青呢?” 话音刚落,李郁青已经落在了众人面前。 “啊哈,大水,真的是你?我还说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呢,原来已经和教主厮磨半天了!说,这回有带来什么好东西没有?” ——大水是李郁青给纤歌取的外号,据李郁青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妞儿讲话温温软软,就和一汪潭水似的”,至于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个“大”字,则又有奥妙了。李郁青长了一张永远也长不大的娃娃脸,更是以此为荣,见到谁都要在前面加个大字,以此来衬托自己的青春不老。 纤歌失笑:“郁青,你是作死是不是,好东西还要不要了。” “要,要,快拿出来给我看看,这回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李郁青在月令,武艺倒是没多少进,反倒是养出了一双刁眼,最爱见宝贝。 “喏。” 眼前一闪,一串晶莹剔透,用翡翠做的佛珠出现在眼前。 * 纤歌拿着佛珠在李郁青眼前一晃而过:“要不要啊……” 李郁青不去争夺反而皱起了眉毛:“怎么是佛珠,我要秃驴的玩意儿干嘛?”说完好像是想起了另一个秃驴,当即,原本皱的死紧的眉毛更是打成了一个死结。 然而下一瞬,纤歌拿在手上的佛珠已经凭空消失在眼前,随后,玄青清寡的声音响起:“这是翡翠佛珠?” 纤歌笑:“小和尚好眼力。” 玄青向来平静的脸突然有了丝急切:“这是姑娘的?姑娘可否将翡翠佛珠赠与小僧……” 李郁青双眼一亮,伸臂一把抢过佛珠:“这是我的。”抬了抬眉毛,“你要还得问过我的意思。” 玄青一噎:“你的?”语气甚是怪异,“你要佛珠干什么,莫非你也要来当和尚?……当和尚不好玩的。” “谁要当和尚!我除非脑子坏了才会把自己弄成秃驴!” “……” 我看着眼前再次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慢吞吞的叹了口气,颇有点无奈。这两人大概是天生的冤家,一辈子都有数不尽的架要吵。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茯苓突然出声:“文小白,你今天怪怪的。” 我吓了一跳,一下子跳离了原地,转过身怒目看着他:“教主,你可不可以出声之前先弄出点声响!”鬼都不带这么悄无声息的。 茯苓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我已经放重脚步了,你难道还没有听到?” 我嘴硬:“我怎么可能没有听到,我早就听到了。” “那你怎么还被吓了一跳?” “……我不过戏耍你玩的罢了。” 茯苓看了我一眼,缓缓道:“文小白,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了。” 这回,就算我脸皮再厚,也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茯苓,你真是好样的。 小白九:和教主有暧昧的女人在线阅读 小白九:和教主有暧昧的女人 肉文屋 / 小白九:和教主有暧昧的女人 小白九:和教主有暧昧的女人 小白十:追吧追吧,把茯苓追到手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追吧追吧,把茯苓追到手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追吧追吧,把茯苓追到手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追吧追吧,把茯苓追到手 现场共有六个人,排列顺序是这样的: 李郁青和玄青走在最前面,两个人边走边斗嘴;之后是我和天佳并排,一路无话;最后是茯苓和纤歌。 我慢吞吞地走,茯苓和纤歌的对话隐隐约约传入耳际: “教主,您确定她是文小白?” “不会有错。” “可是您不觉得她……”后面半句没有说出来,可是我隐约能猜到,无非是“长得这样不出众,怎有可能是那个名震武林的文小白”之类的话。 我脚步顿了一下,耳朵竖起,企图听清楚茯苓的回答,只可惜,茯苓沉默,并没有说话。 我霎时愤怒,自动自发的将茯苓的沉默理解为不屑回答,于是一把拉过天佳,加快脚步,离茯苓和天佳这对鸳鸯远远的。 让这对重视外貌忽视内心的臭美鸳鸯恩爱吧!爱咋咋地!我文小白不稀罕,不稀罕啊! 天佳见我心情不好,安安静静地走在我身边,也不说话,只顾自己扭捏着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看了看她:“有话要说?” 天佳头抬起,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再抬起,再低下…… 我眉角抽动,连带着整张脸皮都耸动起来:“你到底干什么。” ——此时此刻似乎有点理解茯苓看到我屡次想逃,却闷声不响不打招呼时的心情了。 天佳终于开口:“……小白,你知道教主身边那个漂亮女人是谁吗?” “知道啊。” 天佳小媳妇的表情立马转换,转而一脸兴奋:“啊,你果然知道,快告诉我!” 我斜着眼歪着嘴,拖长声音道:“天佳啊……想必你也听说过我的名字吧。” “‘江湖有小白,无所不知晓,得之得天下,一朝成霸王’,这可是连三岁娃儿耳熟能详的顺口溜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嘛。” 我满意的点点头,很自豪,然而自豪归自豪,话锋却陡的一转:“可是你知不知道,‘想从文小白地方得消息,都是要用钱买的’这条规矩呢?” 天佳原本神采飞扬的脸一瞬间愁苦下来:“小白,你不是吧,我们都这么熟了,你也舍得从我地方捞钱啊。” “我们很熟吗?” “应该是熟的吧?”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天佳大小姐,你再睁大眼睛看看我的脸,你从哪里看出我把你当熟人了?” 天佳颓败了:“文小白,你真抠。说吧,要多少?” “三百两。” “三百两!你上回答应帮我追教主也不过才这个价啊!” 我诡异地笑了:“这只能证明教主在我眼里看来一文不值。” ——用这种方式贬低茯苓,我的心里有一种淋漓的快感,正面不行,我可以曲折婉转,侧面贬低啊。 天佳思考了一下:“文小白,我决定追盟主,价钱你随开,我豁出去了。” 我豪爽一笑:“不用了!你肯追盟主,我可以全权为你免费提供任何关于盟主的消息,只要你能把茯苓的心偷来,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我朝天龇牙,依稀看到了茯苓那张为情所困,日渐消瘦的脸…… * 追人之事不能之过急,我和天佳商量了一下,决定用‘滴水穿石’之法。 ——所谓滴水穿石,即:茯苓喜欢的我坚决拥护,茯苓讨厌的我坚决抵制,茯苓累了我捶腿,茯苓饿了我掌厨……用漫长的365天慢慢磨合,尽管我不完美,总有一天茯苓会蓦然回首,然后就看见我站在灯火阑珊处了。 以上是我费劲脑细胞想出的主意。 我对追人一事毫无经验,然而小说看得多了自然也就出了套路。 妖孽冷酷男+痴心绝对女=肥皂剧。 我将这个万能公式套用,自然而然觉得这事儿水到渠成了。 然而追人毕竟是个漫长的过程,还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眼下我们都快到月令教本部了,我该如何发挥小强神,适应好多变的新环境。 为此,我很苦恼。 天佳安慰我说:“文小白,我觉得你这是无病呻吟,教主既然邀请了你过来,自然会以上宾之礼对待。” ——邀请,你哪只眼睛看到茯苓是“邀请”我过来的? 我哼唧一声,懒得回应,继续深思民生大计。 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后面的茯苓已经赶了上来,走在我身旁斜着眼打量我:“文小白,你做好为我做牛做马的准备了吗?” ——近日他时常这样打量我,弄得我无名火四起。 我同样吊着眼睛看着他:“教主,我会为你生,为你死,为你贡献出我全部的力量。” 茯苓笑了:“很好。”顿了顿又道,“如果没有做到,我杀了你全家。” * 又扯没扯的乱弹了一路,景色也变了又变,终于在山林掩映之后,看到月令教本部那四个尖尖向上翘起的顶端。 纤歌的声音适时响起,温柔舒适,一扫我们赶路的疲惫:“前面就是月令了。” 我一路上有些压抑的心情此刻也不禁欢欣雀跃了起来,但还不等我欢呼出声,身旁突然爆发出一阵一里哇啦的大叫,我撇头一看,天佳正抱着我的手臂兴奋呢。 我觉得有点后怕,又有点庆幸。 ——要不是天佳快我一步,现在做出这么没出息、像乡下人进城一样动作的就是我了。 而我是打死也不愿意在茯苓面前失礼,然后被他狠狠嘲笑的。 万幸、万幸。 而茯苓好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似的,冲着我露出一抹笑来,乌黑的眼睛温润中含着一抹促狭,顺带撇了一眼天佳,我立马就明白他是在取笑我了。 还不等我做出反应,纤歌拉了一下茯苓,轻轻喊了一声:“盟主。” 茯苓回过头,当即先走了出去。 纤歌落在后面,目光有意无意从我身上带过,带着点研判,带着点敌意,剩下的是满满的不屑。 ——茯苓啊茯苓,你到底给我招来了一个多大的麻烦啊。 我哀呼一声,直觉觉得前路坎坷,路途不顺,命运多舛。 * 一路上我被一些新奇的东西分去了心神,不知不觉的就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而走在最前的茯苓和纤歌已经在一堆人的前倨后恭中被迎接进门了。 之后李郁青、玄青和天佳也没有任何状况的顺利进入。 我顿时加紧脚步,准备跟着他们后面走进去,哪知,那个侍卫不知道哪神经搭错了,那么多人不拦,却偏偏将我拦了下来。 “姑娘,这里你不能进。”虽说嘴里有礼的叫着“姑娘”,可是话里语气冰冷严肃,硬邦邦的和石头似的。 我相当不满:“为什么?”指了指前面还看得到背影的李郁青一行,皱着眉头道,“我是和他们一起的。” 侍卫说:“这我们明白。” “明白还不放我进去!”任我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提高音量,更何况我脾气不好。 “姑娘,你确实不能进,如果放你进去了,教主会杀了我们全家的。”说完,那个侍卫就双臂环,一脸冷肃,不再和我说话了。 渐渐的,有窸窸窣窣声音响起,我耳朵一向灵敏,这么点声音自然是听得很分明很清楚的。 “怎么给拦下来了,说不定是右护法的朋友呢?” “自然是朋友,不然哪会胆大到跟在护法后面走。” “那怎么还不放行,怪罪下来惩罚可不轻啊。” “长得……不好看,教主见了要心烦的。”顿了顿,声音又响起,“教主不是下令了吗,难看的人不得进月令的。” 我想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吓人。 我听到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泻出来,低沉森,间或一两声的冷笑:“我还说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原来是有这么个规矩。” 守门的人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不知是被我话里的语气还是内容给震惊的,可是我通通不管了,也顾不得仔细思考我被拦下来背后的文章,只觉得此时此刻脑子里嗡嗡作响,有一股被当众羞辱的感觉轰的一下炸了出来,把脑子搅成了一团泥。 我听见自己在说话,声音冷静,条理清楚:“不让我进去我不进就是了,往后就算邀请我进去我也不进了,除非你们教主三跪九叩,否则我文小白再也不踏足这里一步!” 侍卫们在听到文小白这个名字时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恐。 ——那是教主要邀请的人啊,得罪了该怎么是好啊! 可是一听到我之后说的,“除非教主三跪九叩”,他们的目光登时就发生了变化,统统一副愤怒外加嗤笑出声的模样。 ——茯苓在他们的心目中是天,是地,是神,而神是不会给凡人行三跪九叩之礼的。 很好,真是好,茯苓,这就是你的月令! 我强迫自己挺直腰杆,纵使没人在意,自己这份仅有的尊严却不容他们践踏。 没有美貌很重要吗? 很重要吗……? 小白十:追吧追吧,把茯苓追到手在线阅读 小白十:追吧追吧,把茯苓追到手 肉文屋 / 小白十:追吧追吧,把茯苓追到手 小白十:追吧追吧,把茯苓追到手 小白十一:热情的隔壁老奶奶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一:热情的隔壁老奶奶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一:热情的隔壁老奶奶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一:热情的隔壁老奶奶 我赌茯苓一定会来找我。 所以我刻意把脚步放慢,一边走一边回头,总期盼着下一刻,茯苓那张妖孽的脸就会出现在眼前,唔,最好带着笑容,一定要勾起唇角的那种。 茯苓的嘴巴长得极好看,不薄不厚,颜色虽红,却也没有红到让人反感的地步,笑起来时唇角会微微的勾起,向内凹进去,露出很可爱的酒窝,看起来很安静很单纯。 和他教主的身份一点不符。 所以我猜他不笑的原因也是这个。 我从地上捡起一小枯枝,一边走一边挥,想象着茯苓就在眼前,而我正挥舞着鞭子在他身上发泄怒气。 你说,你为什么会有一个红颜知己? 你说,你为什么要嫌我丑?我还没嫌你漂亮呢。 我慢吞吞的走,慢吞吞的走,望望天,看看地,瞅瞅云,小花,时间过得很快,你却来得很慢。 你说,你为什么还不来追我呢? 把手上的树枝往地上用力一扔,回头向月令看了一眼,扭头,重重踩过树枝,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脚,也好像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文小白,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 事实上,我猜的并没有错,茯苓的确有来追我,只不过是在三天后,那时候,我已经在城郊租了一套小房子,邻居是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和她七十岁的老伴。 脱离江湖恩怨的生活很美好,而我也每天叼小尾巴草躺在绿油油的一望无际的草地上晒太阳,慵懒的像一只疲累的猫儿。 ——而我的体型也的确有向猫儿进化的趋势。 茯苓的出现很诡异,也很悄无声息。 那天,我照例吃饱喝足,躺在屋顶,阳光暖融融的照下来,我懒得连手指都不愿动一下。突然,一片影压下来,阳光顿时消散,我眉头紧皱,十分不满,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当是乌云来和我抢太阳了。 于是我耐心等着,等着乌云自动退散,可是似乎乌云似乎和我对上来,到这一会儿都还没有消散的迹象,于是我无奈的睁开了眼睛,准备翻身下屋顶回房去补眠。 然而这不睁眼还好,一睁眼我就看见了一个我绝对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你……”那双眼睛一团浓黑,紧紧盯着我,停留在我眼睛上方不足一指的距离,我的喉咙突然一阵发紧,说不出话来。 茯苓语速平静:“你怎么不接着说了。” “说、说什么……”我不自在的撇过头。 “说你怎么又一声不响的跑了,说你干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不让我找到,说你明明都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怎么还没有一点自觉?” 自始至终,茯苓的语气平静,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慢,眼睛牢牢盯着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说到最后,干脆我不等我回答,直接将我拉了起来,语气强横,“跟我回去。” 手环过我的腰,抱紧,旋即带着我从屋顶跳了下来,甫一落地,停也不停,直接带着我向外走去。 * 我们俩闹出的声音太大,终于还是惊动了在房间里的老。 “小姑娘,在闹腾什么呢?” 门打开,老布满皱纹的脸从门内探了出来,看到茯苓时有一丝惊讶,却仅仅只有一丝,好像对茯苓的美貌无动于衷似的,只有和蔼的微笑和一点点的了然:“小姑娘,这是你相好的吧?” “啊?”我有些傻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茯苓放在我腰上的手猛地使劲,我痛得闷哼一声,却总算找回点理智,抬头看茯苓,一张脸上又红又紫,嘴巴抿的紧紧的,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连耳朵都冒红了,许是不曾有人拿他开过玩笑呢。 迫于茯苓的压力,我出口解释:“额……,他不是,他只是我的教……啊。”话说到一半我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回过头怒视茯苓,用眼神质问他: ——你干什么又拧我啊! 茯苓表情不变,霎是无辜。 ——哪有啊。 老见我们眉来眼去,当即爽朗一笑:“年轻人,和和睦睦多好,吵什么架呢。”步履蹒跚的走到茯苓身边,拉过茯苓的手,轻拍他的手掌,“小姑娘是女孩子嘛,你得多让让他。” 我大呼不好,茯苓讨厌不好看的东西,而明显已经形容枯槁,这样一来,还指不定茯苓会对她做什么呢。 我赶紧一把分开茯苓和,将护在身后,眼睛谨慎的盯着茯苓的一举一动,唯恐他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情来,年纪大了,可是经不住他一巴掌的! 我和茯苓目光相对。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四……茯苓仍是没有什么攻击动作,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我,最后像是实在忍不住似的,声音硬生生的从喉咙口憋出来:“文小白,你干什么?” 老拍拍我的背,又是一阵忍俊不禁:“小姑娘这是犯醋呢。” 我大窘。 老拉过我的手,招呼过茯苓,便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来来来,都到我家歇歇,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误会也都好好说清楚,不要动不动就大吼大叫,要死要活的。” 我看着茯苓,茯苓撇了我一眼,当即转过头,大步流星迈入房门内,我耸了耸肩膀,也跟着走了进去。 老***屋子从外面看挺破,一副“只要刮风下雨,就一定会屋顶漏水”的样子,可是等到进入内室,却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一看就是那种会过日子的人。 茯苓一进屋内就找最大最宽的那张椅子上坐过去,我左右张望了一下,仍是没有看见那个常常出现在口中的那个“老伴儿”。 见我一点也不安分,不由笑着拍了我一下:“看什么呢?” “,您的老伴儿呢?” 在这里住了两三天,我只看见从这里进进出出,却一次也没有看见她的老板,起初还以为是他身体不好,不太方便行走,如今看来却也不是。 “他啊,他这两天出远门了,估计今天就会回来,你们要是运气好,估计能碰着呢。”说到自己的老伴儿,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长得可帅了哟。” * 很热情,一见我们坐定话匣子就打开了,内容无非是关于“小两口该如何过生活”之类,听的时间长了我忍不住掩嘴大了个哈欠,转眼却瞥见茯苓正襟危坐,听的煞是认真,我感到新奇,忍不住对他多看了两眼。 茯苓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脸微微侧过来,一见我居然是这副表情,立刻趁着背对着他的时候用力拧了拧我的脸,疼的我眼泪水都冒了出来,正当我要实行报复的时候,又突然转过身,我尴尬的举着手,当机立断改变方向,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看的茯苓闷笑不止。 以一种过来人的眼光嘴角含笑将我从头打量到脚,随后以一句“你们两个好好玩,我去做饭”作为结束语,转身走进了厨房。 我才不要和茯苓单独相处呢,于是立马跟着喊了句:“我来帮您。”然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做饭的手艺不错,我刚住进来的第一天得以有幸尝到,而我对于烧饭一向无感,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多学两招。 一边撸着袖子一边问我:“小姑娘,会做饭吗?” 我大为苦恼,摇摇头。 当即说道:“这可不行,女孩子家怎么能不会做饭呢,你相好的以后若是娶了你,你们的饭谁烧?” 我居然真的就这个问题考虑起来,看茯苓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这样对比下来,虽然我也是个不靠谱的,可最起码烧的是人吃的食物。 见我有了思想觉悟,继续循循善诱:“那你们现在家务之类的都是谁在干呢?” “……”这……这要怎么回答,家务谁干,依茯苓这么个天上地下的位置,光是他勾勾手指,就有数以万计的人愿意来为他做家务吧,退一步来说,就算是我,考虑的也不是干不干家务的问题啊。 见我这副表情,对答案再一次了然于:“啧啧啧,小姑娘,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这可不成,嫁为人妇之后,能替丈夫分担的还是要尽量分担,家庭和谐才最重要啊。” 我立马忙不迭点头,以表忏悔。 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开始进入做饭状态。 我在一边张着灯罩般的眼睛,将全过程死死的塞进脑子里,以备将来之需。 虽然罗嗦了点,但是有些地方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就算不为了夫家做饭,也要为了自己做啊,毕竟吃乃是维持生命之本嘛~ 在切萝卜的时候我抽空去看了看茯苓,原本按照我的猜测,他此刻应该是相当不耐烦才是,没想到他却看起来适应的很好,双手环站在壁橱前看着什么,眉毛微微皱起。 我手一抖,拿在手里的几个芋头通通掉了下来,茯苓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见我慌张捡拾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文小白,你真是笨。” 捡起滚到他跟前的芋头,将它们递给我,声音是难得的悦耳温润:“小心点,不要砸坏了。” 我“啊”了一声,慌张的扭头就跑,冷不丁撞上墙壁,又“啊”了一声,局促的跑了。 背后传来茯苓带笑的声音:“都叫你小心点了。” 小白十一:热情的隔壁老奶奶在线阅读 小白十一:热情的隔壁老奶奶 肉文屋 / 小白十一:热情的隔壁老奶奶 小白十一:热情的隔壁老奶奶 小白十二:凭空冒出来的师傅和师兄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二:凭空冒出来的师傅和师兄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二:凭空冒出来的师傅和师兄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二:凭空冒出来的师傅和师兄 正在吃饭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随后,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嚷道:“老婆子,我回来了!” 前一刻还兴致勃勃和我们聊着家常的乍一听到这声音,立马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急急向着门口的老伴儿迎了上去。 “怎么这么晚呢?” “路上有事耽搁了。”声音似乎顿了顿,“老婆子你是不是瘦了?” “没呢,我看你倒是瘦了许多。” 两人一边互相嘘寒问暖,一边向这里前进,我听着越来越觉得似曾相识的声音,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连筷子都拿不稳,天啊,千万不要是那个人啊。 “咦,家里有客人?”男人停住了脚步。 很高兴的介绍:“我们家隔壁搬来了一个新邻居呢,老头子,我介绍给你认识,喏,那个背对着你的就是我们的新邻居小白,这姑娘可讨我喜欢了。” “小白?”男人的声音有一丝别扭和怪异。 继续热情的道:“小白啊,茯苓啊,你们俩怎么都背过身子啊,这是我老伴儿,你们前一刻不是才说要见见的吗?” ——那是因为前一刻本就不知道他是那个人! 突然,原本还离得很远的脚步声猛的加重,沉沉的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回响,在后面急急的追着喊:“唉,老头子,老头子!你跑的这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哎……” 下一刻,男人已经站在了我的背后,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我敢打赌他现在一定双手环眯缝着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因为我的背已经灼热到快要烧起来了。 “文小白?” 我抖了一下。 “转过来。” 我迟疑…… “嗯哼。”他冷哼了声,下一刻耳边风声擦过,我“啊”的大叫了声,赶紧双手过头,手掌外翻做投降状,一边哇哇大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依他的脾气,如果我再晚一点承认错误,估计脑袋都要被他一掌扇下去,都这么多年了,娶了老婆了也还这么暴力,小心温柔的不要你! 我微微张开眼睛,对上了他带笑的眼。 头发已经花白,胡子还是那么长,蜿蜒到腰间,却一点也不乱,衣服有点褶皱,但是干净整洁——师傅一向是个爱干净的人。 “看什么看!” 一个巴掌眼看着就要朝我脑袋拍下来,原本安然坐在座位上的我立时弹跳起来,这一下若是不躲,就等着脑袋成浆糊吧! 当初在山下,我俩分工明确,我烧饭,师傅捉动物,我嫌宰杀动物太过残忍,去皮又麻烦,所以时常把这项繁琐的事情交给他处理,但是他处理的方式就是一掌劈下去,结果显而易见,一掌毙命,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我不想落得和那些动物一样的下场。 师傅一掌挥空,微微惊奇之下哈哈大笑:“不错啊,武艺还没有荒废。” 话音还没落下,又是一掌迎面而来。 掌风凌厉,显然他是不准备放水,死活是想测验一下我这些年来学得的本事了,我不禁打起十二分神来应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知原本挥向我的一掌突然改变了方向,转而向背对着我们而坐的茯苓劈去,我大惊,赶紧喊叫出声:“茯苓小心!” 茯苓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似的,在师傅一掌挥下来之前,看似慢吞实则快如闪电的闪身避过,眨眼间,已经站在刚赶来的背后,冲着仍在原处的师傅微微一笑,同时,嘴巴开合间,淡淡的叫了声:“师傅。” 这一声在我耳里无异于是一道惊雷。 我愕然张大了双眼,视线在茯苓和师傅之间来回,结巴的道:“你……他、他他,是你师父?” 那这样折算下来,茯苓岂不是我的师兄了?开什么玩笑!电影也不带这么演的吧! 茯苓像是预感到我在想什么似的,大老远的冲着我灿然一笑,那样子像是在说:师妹啊,多多指教。 !!! 我瞪着师傅,要求解释:“怎么回事?” 师傅很道貌岸然的捋胡子:“为师的事情还用的着向你解释?” 茯苓嘴:“文小白,想不到江湖上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听了这话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凭白遇到多年不见的师傅不说,而且还戏剧般的多了一个师兄,这个师兄不仅长得妖孽,为人更加妖孽,像我这样崇尚和平与自然的师妹自然只有被欺压与嘲笑的份儿! 我恨恨的看着茯苓,口气不善:“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师兄妹关系?” 茯苓摇头:“不知道。” 我想想也是,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 “但是,”茯苓话锋一转,“有了你这个师妹,我可是惊喜多于意外啊……”余音拖得很长,语速又缓,话音在我脑海里盘旋了一圈又一圈,直听得我发憷。 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心里定又是在盘算什么害人的事。 师傅看着我们,很欣慰的笑:“看来你们两个相处的很好,亏我还担心突然告诉你们这个消息,你们会消化不良。” 我正要问师傅哪知眼睛看到我们和睦相处的时候,茯苓却抢在我之前有礼的回道:“我与小白素来交好,今日得知她是我师妹,更是让我喜不自禁,师傅尽管放心,小白交给我便是,师傅已经和师母分离多日,此时更没有为了我们小辈而疏忽师母的道理。”顺带一把搂过我,宽大的手掌轻拍我的背,以表示亲昵。 我浑身起**皮疙瘩,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极不安分,恨不得扯开他横在我脖子上的手,另寻一片天地,奈何此人个头高大,蛮力无限,我的挣扎压不被他放在眼里,兴许在第三人眼中开来,真有那么些打是亲骂是爱的浓情蜜意感。 茯苓低下头,声音轻轻的,仔细听却不难分辨那咬牙切齿的意味:“文小白,不要给脸长脸,安分点,恩?” 我斜着眼睛,气势如虹:“凭什么?” 原本我料想茯苓听到这话一定会动怒,哪知他却只轻飘飘的反问了句:“你问我凭什么?” 我点头。 他轻笑:“难道你看不出师傅现在正在打着我们俩的主意吗?” 听言我赶紧转过头去,果然见到师傅绿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我的心登时咯吱一下,暗叫一声不好。 茯苓凑近我:“看清楚了吧?” 我严肃的点点头。 了解师傅的人都知道师傅有一个习惯,一旦脑子里有什么坏主意成型的时候,眼珠子都会滴溜溜的在眼眶里疯狂的转悠,就像是下雨前蜻蜓会低飞,地震前动物会焦躁——同理,师傅若是想做坏事,也是有迹可循的。 我依着茯苓的样子也低下头去:“怎么办?” 茯苓眼睛晶亮,嘴角含笑,竖起一指头。 我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逃。” 下一刻,在***惊呼声和师傅的气急败坏声中,茯苓已经揽着我的腰带我从窗口飞了出去,一眨眼,消失在转角处。 * 我趴在茯苓的背上,看着师傅的木屋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不禁缓缓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原本立誓不娶的师傅如今竟然也有了伴儿。想到这个,我不禁来了谈兴。 “喂,原本师傅在收你为徒的时候,有说过一辈子不娶的话吗?” 茯苓飞奔的脚步不停,连头也不曾转动。 “喂喂,你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过了很久,茯苓慢吞吞的声音才从空气里传过来:“……你在和我说话吗,小、师、妹?” 那“小师妹”三个字咬的特别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于是我敢打赌他是在报复我刚才用“喂”来称呼他的事,这、这这这也太小气了吧,啊? 茯苓缓缓道:“……以前还懂得点礼数,见了面还能称呼我一声教主,如今关系更亲近了,怎么反而这称呼倒是越来越生疏了呢……你说呢?” 我咳了一声,难掩尴尬,茯苓要是对我冷言冷语,我尚可反唇相讥,如今他对我礼数周全,我要是再不识好歹,就真显得有点无赖加泼妇了。 可是,如果真要我唤他一声师兄,这…… “怎么?”茯苓催促道,又补了句,“小女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句话是我横行江湖的口头禅。我子懒,一般江湖人士邀请我出面解决什么武林纷争,我都是拿这句话去堵别人,没想到今日被反将一军,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被堵得发慌,心里又憋气,登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又重又凶悍的叫了声:“师兄!” 话出口,理智回归,听见了茯苓闷闷沉沉荡漾在空气里的笑声,心里的痛悔如江水奔腾泛滥,真真是悔不当初。上了那个妖孽的当,白白便宜他一声师兄,这厮真狡猾。 也罢,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我总有机会咸鱼翻身,把他打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茯苓的脚程极快,基本上三两步已经跑出很远,又长又黑的头发在眼前晃荡,时常会遮挡住我的视线。这头发就和主人一样,漂亮但不安分,就在我不知第几次被他的头发弄得眼不能视物之后,终于按捺不住躁气,一把捞起他的头发,抓在自己手里,束成一团,这下没了阻碍物,我心里舒坦多了,可是这气氛却兀地怪异起来,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茯苓的速度在变慢。 “怎……怎么了?” “你碰我头发?” 我愣愣的唔了一声,察觉到他声音与往常相比有点不一样:“……有什么问题吗?……” 茯苓没有说话,我在他背上忐忑了半天,心中那弦始终没有放下。 碰头发怎么了,更何况是你头发惹我在先,我修理它一下也不为过啊! 直到我们进入竹林,我也没有得出茯苓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怪异的缘由,最后我为了安抚自己,硬是编出了一个略微听的过去的原因:大概茯苓爱美,许是不愿让别人碰他头发的,因为会破坏发型。 我撇嘴,不就是一个头发嘛,大不了下次不碰就是了,本姑娘还不稀罕呢。 “到了。” 茯苓把我放下来时,我仍然没有弄清楚他话里的意思,茫然的看看周围,一时觉得有些眼熟:“到了?”到哪里了。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茯苓听到我的话后,转过头双手环,驻足挑眉打量我:“难不成真要我三跪九叩的请你回来?” 原来已经是到月令了。我恍然大悟的同时也微笑着回答:“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自然是要作数的。” 茯苓皱眉。 我得意。 半响他突然笑开了,转身就走,我一时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追上去堵住他:“碍,你什么意思?” 茯苓只有两个字:“随你。” ——进不进月令随你,我才不会求你。 我顿时气急,望着茯苓越走越远,在原地直跳脚,隐约的,背后似乎有马蹄声传来,如果再被师傅逮回去就死定了,两者相衡取其轻,立马地,我双眼一闭,朝着大门就奔过去,一面大喊着:“师兄啊,等等我啊~~~” 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 茯苓望着走在他身边,至今脸红未退的我,嘴角微抿,笑着道:“还算你有点小聪明。” 我鼻子,仍是觉得很尴尬。 刚冲进大门的那一刹那,嗓门大到连我自己耳朵都微微轰鸣,可想而知当时自己的面目一定十分可憎,想来也算自己蠢,茯苓什么身份,能屈尊降贵带我回来已经不错了,若真是妄想他三跪九叩,这恐怕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了。 我跟在茯苓后面左拐右拐,还没走几步就被突然出现的典范女人纤歌给拦了下来: “教主,你怎么才回来,小和尚和郁青打起来了!” 小白十二:凭空冒出来的师傅和师兄在线阅读 小白十二:凭空冒出来的师傅和师兄 肉文屋 / 小白十二:凭空冒出来的师傅和师兄 小白十二:凭空冒出来的师傅和师兄 小白十三:抵挡箭雨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三:抵挡箭雨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三:抵挡箭雨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三:抵挡箭雨 等我们赶到玄青和李郁青打斗的天竺台时,比赛场地已经被人里三圈外三圈的包围了起来,众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颇为诡异的喜气,像是家里有女儿要出嫁似的。 我望着这人头攒动的势头,苦思冥想着该怎么挤进去,哪知茯苓已经两手背在背后,优哉游哉地走上前去,所过之处,众人自动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 我像是捞到便宜似的赶紧尾随其后,哪知纤歌却突然在了我和茯苓中间,姿态优雅的紧接而去。我不着头脑,觉得她的行为甚是匪夷所思,眼看着人群像水流似的即将合拢,我当即追了上去,紧紧跟着前面两人。 纤歌走路很好看,柔柔软软,脚像是踩在云端似的,脸上永远存着一抹笑,是以她在月令教里的人气极高。 我有意无意的学起她的走路姿势,微微抬头,稍稍挺,提腿,轻放…… 正当我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时候,周围却渐渐有笑声响起: “我说,那人在干嘛呢……?” “……呵,是跛子吧,走路姿势怪怪的……” 我的耳朵向来灵敏,越轻微的声音听得越发细致,当这声音钻入我耳朵时,我的脸当即爆红,羞耻感泛滥,只觉得有千千万万双眼睛落在我身上,再也顾不上其他,头一低,像无头苍蝇一般就向着前方冲去。 霎时,尖叫声响起,原本还算齐整的现场顿时慌乱一片。 我听见有人在嚷着:“天啊!她不要命了吗!” 似乎还有茯苓压抑的怒吼:“文小白!” 我茫然,是在叫我吗?抬头,只见天竺台上万箭齐发,直直地向我来。天啊!要被成刺猬了! * 小和尚玄青和右护法李郁青正在天竺台下的空地上比赛抵挡箭雨,以一分钟为限,不被飞矢中者为胜。 月令教的箭好手们站在天竺台上,哨声一响,当即向下箭。 霎时,空中万箭齐发,漫天漫地都被箭矢充斥,嗖嗖声连绵不断,携着一往无前的凌厉气势,沿着诡异的轨道向两人的弱点来,第一批的强劲发之后,第二批箭矢紧接着衔接上来,一点也不给人喘息的时间,然而就在这种紧急时刻,玄青和李郁青的面前突然奔出一个黑影,还没等看清楚面貌,空气里顿时传来茯苓隐含着怒气的声音:“都给我护着她!” 自然,我就是那个很倒霉的黑影。 茯苓的一声大吼,终于震回了我深浸在羞耻感里的意识,然而一抬眼,面对着密密麻麻向我来的飞箭,我心里连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觉的一层一层的恐怖像回音荡漾在山谷里似的,反复碾压着我急速跳跃的心脏。 古装镜头里为了加强男主人公的英雄形象,总会有抵挡箭雨一幕,试想,漫天飞矢茫茫如雨,男主人公手中的剑舞的虎虎生风,动作有力而飘逸,浓黑的头发像是上好的缎子似的,荡在空中,直晃的人心猿意马……纵使最后寡不敌众,被成刺猬亦傲然挺立,目光如炬,稳态如山。 等等。 我望着此刻正站在我面前,替我挡箭的茯苓,顿时醒悟,原来从他喊出那句话开始,就已经闪身来到了我的面前。 其实——我也是会武的,虽然——姿势没你好看。 既然命无忧,我便得了空闲从茯苓背后探出头去观察外面的情况。 这场比赛本是茯苓想出来的,事发突然,料想他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卷进来,因此冲进箭雨中时只匆匆的从旁人手里抢了一把剑过来,哪知这把剑在飞矢连番轰炸下居然从中断成两截,茯苓微愣之下当机立断,袖子一挥,转身一把抱起我转移阵地。 李郁青和玄青早已斗得双目血红,两个人一边要忙于应对空中乱飞的长箭,一边也不忘了逞口舌之快,特别是李郁青,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骂人字眼,吐脏字的速度和箭速相比慢不了多少,小和尚接受的教育向来是宽以待人,慈悲为怀,如今被骂的满脸涨红,竟连一个字也反驳不回去。 箭矢的越来越密,两个人分神之下各中一箭,顿时有惊呼声响起,然而比之更大的响声却随后而来,纤歌的惊叫夹杂其中:“教主!” 这时候,一分钟的时间到了,浓密的飞箭缓缓稀疏了下来,四周渐渐静谧,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连斗得起劲的玄青和李郁青也停下来,纷纷看着我。 茯苓脸色苍白,一只箭羽横穿右手手臂,原本鲜艳的唇色霎时惨淡,目光却仍是那么的清和专注,淡淡的流光溢彩,却隐含暴风骤雨将来的平静。 茯苓不说话,渐渐地周围人群的哄闹声越来越大。 “教主受伤了!还不是为了救那个女人!……” “她是谁,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长得还这么丑……胡说,我明明看见就是她举弓中教主的!” 我再也听不下去,回头怒吼了声:“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手上拿弓了!” 那人被我一句话堵得说不下去,最后居然硬是说:“我看你就是那些正道人士的内应!那些个箭的人里面肯定有你们的探子,不然怎么会教主的那么凶,教主英勇,自从接受月令以来还从来没有受过伤,今天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丑八怪!” 我回头,这件事只有我和茯苓自己最清楚,茯苓受伤完全是意外,不干我事啊! 哪知原本还好好站着的茯苓突然眼睛一闭,闷头就往我身上倒来。 身后又是惊呼声一片。 * 茯苓压在我的身上,任凭我怎么推依旧一动不动,我终于察觉到不对,将他的头发束拢在而后,于是茯苓苍白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我推了推他,试着叫了声:“教主?” 茯苓没有回应,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我又喊:“喂,茯苓?” 仍是没有响声。 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于是强按捺住惶恐,径自安慰自己说这是他在戏耍我,于是我甜丝丝的叫了声:“师兄。”总觉得下一刻,他会眼儿带笑的吐出几个字来回应我:“乖,小师妹。” 可惜,他终究还是没有睁眼。 仔细看他,眉眼下方已经隐隐有了青色,脸色越发苍白,唇角渐渐发紫,我猛的惊呼出声:“他中毒了!” 下一刻,耳旁一阵风袭来,我被推翻在地,茯苓已经落入了来人的怀抱。 纤歌冷静果断的下命令:“赶紧把袁老请来,让他到天竺台上来,郁青,你把这里给我围好了,无关人等不要给我进来!至于文小白,”纤歌的声音蓦地变得咬牙切齿,“带下去好好给我关着,谁要敢自作主张放出来,别怪我纤歌不客气!” * 郁李青这时候也是面色严肃,走上前来,瞪着我:“教主对你这么好,你却还恩将仇报,如果教主出了什么事,我们全教都不会放过你。” 玄青清秀的眉毛拧着,手上的佛珠捏的噼啪响:“小白姑娘,你不该这么做的。” 面对这些指责,我权当听不见。转头看向茯苓,被纤歌抱在怀里,两张同为人间绝色的脸并在一起,的确是堪称靓丽。 我自己做没做过这件事,我自己最清楚。 我犹记得茯苓当时的神情,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因此他并非有意不替我解释,而是应该还在琢磨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心中有了一些计较,从上回我第一次进入月令被拦下,到现今的遇上茯苓被箭中一事,横竖思索都不该这么简单。 果然,有人看我相当不顺眼。 李郁青还在一边喋喋不休:“文小白,你这种行为就叫做狼心狗肺,按你们正道的话说,就是没义气,按我们邪道的话说,就是放暗箭,你这种人是要被人追着砍着切八段的……” 我打断他:“李郁青,我记得你也中箭了,是吗?”说着望望他至今还在流血的胳膊。 李郁青毫无察觉:“是啊,怎么,难不成你为害了教主不够还想来祸害我们整个月令啊……啧啧,女人真是危险。” 小和尚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你是说……也对,这是为什么呢……” 我和小和尚交换了一眼视线,终于见他目光微有些松动,然而——不信任便是不信任了,我文小白别的本事没有,记仇到还是有些道行的。 最恨被人怀疑。 眼角撇到纤歌背脊一僵,我蓦地挑起一抹笑来,果然吗?…… 李郁青还处在丈二和尚不着头脑的情况中:“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意思?恩恩?” 玄青难得好心的解释:“意思就是,我们和教主中箭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是不分上下,那现在为什么教主中毒了,而我们却没有事呢?” 李郁青皱眉看着我:“你想证明什么?” 我莞尔一笑:“没什么。” 此时真是羡慕茯苓,躺在地上还能有美人在怀,哪像我,身处荆棘之中,动一步,都要三思再三思。 我状似无意的又补上一句:“刚才纤歌姑娘那声‘教主’叫的可真是及时极了。” ——及时到连我都还没注意到茯苓受伤了,你怎么就给注意到了呢。 “给我带下去!” ——纤歌恼羞成怒的声音。 * “慢着。”雄浑苍老,但却又耳熟万分的声音从远处响起,转过头,一个整个脑袋都掩在宽大布帽里的人缓缓向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说,“先让她留下。”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味道自鼻尖飘过,越发证实了这个人是熟人的猜测。可惜,偏偏越是思索,越是不得其解,答案像是缠了又缠的毛线,捆死成一团。 “可是……”纤歌还想再说,那个人打断他:“留下她对救茯苓有好处。” ——天底下敢直呼茯苓其名的人可不多,显然这人来头挺大的,又或者,与茯苓相识并且交情极好? 我猜测着。 纤歌却突然皱眉:“袁老,你的声音是怎么了?”说着站起来,“把盖头掀开让我看看。” “放肆!我的盖头岂是你想掀就掀的?” 也没看袁老怎么动,眨眼间人却已经来到了茯苓面前,袁老一探手,伸手就点了茯苓身上的一个位,然后才转向纤歌,笑眯眯地问:“你要看我长的是什么模样?” 纤歌被这么一问,原本有些焦躁的情绪倒有些沉淀下来了,见袁老看着她,便温柔乖巧的一笑,声音甜甜:“是我逾规了,袁老大人自便即是。” 话音刚一落下,手却突然闪电般伸出,向着袁老脸上伸来,脸上那抹微笑依旧不变,嘴里仍是有礼的道:“多有得罪,请袁老原谅。” 袁老左腿一弯,整个人呈现一种很扭曲的姿势,纤歌的手掌堪堪从袁老头顶划过,还来不及转变,袁老已经翻身擒住了她的手,牢牢的禁锢在背后。 我看见这动作猛的一愣,转而震惊。 这一招名叫软骨术,据说在江湖上失传已久,当世唯一能用这招的便只有两个人,其一是我师傅,其二是我,不知道茯苓会不会这招,不过料想这么难看的动作他是不愿学的。 我望着那个袁老的背影,从头打量到脚,小到着装打扮,大到说话方式语气动作,只觉得人生何处不相逢,而师傅不愧贵为师傅,连号称门禁最为森严的月令都能如鱼得水的混进来,那天底下所有地方不是任其来去自如了? 乘着我发呆的时刻,纤歌却已经挣脱出了袁老的钳制,冲着他盈盈行了一个礼,眉儿眼儿的尽是无辜:“歌儿就是担心盟主,袁老不要见怪。” 我看着眼前这个典范女人,第一次很明确的表现出了厌恶,歌儿,呕…… 小白十三:抵挡箭雨在线阅读 小白十三:抵挡箭雨 肉文屋 / 小白十三:抵挡箭雨 小白十三:抵挡箭雨 小白十四:茯苓变丑了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四:茯苓变丑了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四:茯苓变丑了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四:茯苓变丑了 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向茯苓的那一箭原本是要向我的,至于为什么最后又跑到茯苓身上去了,许是他喜欢上我了,预备来一个英雄救美 t t。这话我也只能摆心里想想,真要说出来,打死我也是不干的。 典范女人纤歌后来被一个小厮叫去了,据说是江湖第一美人闹脾气,吵着闹着要见茯苓。临走前,典范深情款款的凝视茯苓,目光包含多种情感,集温柔,心疼,不舍……等等于一体,缠缠绵绵的看了好久,终于在我一个呵欠声中扭头走了。 解决掉了一个麻烦,转眼还有两个麻烦矗在那边。 “你们不走吗?”我问。 “教主还没醒,我要等着他醒。”李郁青道。 “你呢?”我转身询问小和尚的意思。 小和尚嘴巴紧抿,一味盯着躺在地上的茯苓,并不说话。 玄青的脾气比谁都倔,现下不说话,这意思我自然也是明了了。可若是这两人都在一边看着,我和师傅行动起来便有诸多不便,于是我只得强打起十二分神来赶人。 “你们是不是喜欢茯苓?” 说出这句话时,周围寂静无声,因此我这一句不算大的问话登时传出老远,在空中缭绕了好一会儿时辰,才终于沉淀下来。直到此刻,众人仍沉浸在这枚重量级炸弹中久久不能回神。 我咳了一声。 李郁青登时弹跳起来,像是被炸了毛的猴子,整个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开什么玩笑!我还想娶妻生子,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呢,喜欢教主?……”李郁青噎了一下,暗自嘀咕,“我脑子又没毛病。” “喜欢男人和脑子有没有毛病是没有关系的。”我必须纠正他,“这只和取向有关系。我现在就很担心你们喜欢上教主了,毕竟这么优秀的男人,连男人都喜欢上也是很正常的。”我严肃道。 “我立马去给你找个女人回来养着。” 李郁青是行动派,转身说走就走了。 我抚额,终于又赶走一个,然而细看小和尚,却是个难哄骗的主儿,我正思索着该说什么好的时候,袁老也就是我那多年难得一见的师傅说话了:“教主中了冰蚕毒。” ——冰蚕毒寒,毒发后患者在23个时辰内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最佳治愈时期是在5个时辰内,过后脸上发白疮,饶是绝色美人也能在一夕之间朱华褪去。 我呛了一下。 凭我与师傅多年相处的经验,不难看出此人现在正处于瞎掰的状态。然而小和尚毕竟不是我,被师傅这么一唬,顿时吓得不轻:“茯苓哥哥他……”在我的一瞪下,小和尚改变称呼,“教、教主不会,不会……啊,不会的……” 这么断断续续的话也只有他自己听得懂。 我恪尽职守的恐吓他:“你要是再不走,他可就真要死了。” “……这……” “我们还要给他脱衣服,用针灸。” “我……” “难道你一个男人要看他□么?” 就在我差点要拿扫帚赶人的时候,小和尚终于还是走了。一面走一面眼睛血红,嘴唇嗫嚅,我凝声听了听,只听得他道:“呜呜,茯苓哥哥不要死,呜呜……” 我囧然,小和尚是玻璃心,我不该这么伤他的~~~ “你把他给我背起来。” “……”我指指地上的茯苓,不敢置信,“……师傅你刚才说让我背他?”让我背茯苓? “难不成你还要让我背?”袁老捋胡子,“你也不看看我多大年纪了。” 那你怎么不看看我才多小年纪呢,我无语问苍天。 于是和谐的环境中突然映入了如下一副极端不和谐的画面: 前面一个身穿宽大白衣,头顶罩了块大布,盖住整张脸的老头,脚步悠哉的走在前面,不时的回头,语带不耐的催促两句:“快点啊,怎么这么慢?” 后头一个身材瘦小,长相寻常的可怜女子,正拖着一个高大男人,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前缓缓移动。 至于被拖着前进的那个男人……? …… …… 即使是伟人,也总有不堪的过去的…… * 等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把茯苓拖回床上之后,我才想起这个很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把茯苓给拖回房间里,就在原地治不是很好吗?” 袁老甫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找了个好位置坐下来,两/脚/交/叠翘在桌子上,原本遮挡脸的那块白布也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现下眼睛微微闭起,悠闲的哼着调子跑到太平洋的小调。 我:“……” 师傅,你知道江湖上为什么总会有师门惨案发生么?那就是因为像你这样没有师德的老师太多! ……拜师需谨慎啊需谨慎。 袁老挑起眉毛,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我,语气是大大的不屑:“在原地治?你会治吗?你难道不知道刚才暗地里有多少人躲着看?” 然而我关注的却不是这个…… “刚才……有很多人……看到这一幕吗……” “自然。” “……那,是不是也……”看到了我拖着茯苓前进的那一幕呢…… “自然中的自然。” “于是……你之所以让我拖着茯苓走,不单单是因为你为老不尊,而是更怕被冠上侮辱教主的名头吗……” “嘿嘿,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嘛。” 我看着他,看着他,死死的看着他,手中的拳头紧了又紧,终于是克制住自己没有一拳向他那张得意的脸上砸去。 我是好人,尊师重道的好人。 唔,我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隔了好一会儿,茯苓的脸色却越来越差,我终于忍不住问:“师傅,你怎么还不动手救他?” 袁老躺在躺椅上,眼睛仍未睁开:“你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脸色发紫,嘴唇发紫,更重要的是——变丑了!” “啊?!”袁老这下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变丑了?天啊,我要一个丑徒弟就够了,可千万别再给我送一个来啊!” * 我拖着拽着把师父拉到茯苓跟前,然后我们两个就像在围观尸体一样,围绕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茯苓蹲了下来。 “师父。” “干嘛?” 我悠悠地指着茯苓问道:“现在我不是你收的徒弟里最丑的那个了吧?” 袁老很认真地盯着茯苓看了一眼,最后下结论:“的确如此,茯苓现在真是丑的可以。” “既然如此……”我缓缓的说,“那你以后可不许说我是个丑人……”我继续道,“你看,茯苓现在满脸都是白疮,而我皮肤虽然不光滑,可最起码也光洁无痘;茯苓嘴唇发紫,而我虽然嘴唇颜色没有艳如花朵儿,可最起码也透露出健康的小粉色;再者,茯苓……” 我说的头头是道,理直气壮。 原本我对“丑人”之类的称呼是毫不在意的,可是一旦打击对象换成了茯苓,我便有心要将他踩在脚底,换成平时,若要我与他比容貌,就算我的心态再芙蓉姐姐,也是拉不下这个面子,扯着大话说自己比茯苓漂亮的。 可是啊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茯苓毁容了,而我这个平日里缩在壳里的信心也萌芽了。 打击茯苓是我现在要做的头等大事。 纵使山没有了棱角,天和地开始接吻,我也不会放过这个羞辱茯苓的大好机会。 我的笑着:“茯苓啊茯苓,你说你现在丑成这副样子要怎么出去见人呢?” “你说我若是把你这副丑样子画下来,再寄给《江湖快讯》,凭我文小白在江湖上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地位,想必有很多少女心要碎一地了吧……”我开始幻想着把茯苓的丑图张扬出去后,江湖上一片混乱,少女嘶哑尖叫的景象。 正在我笑容无可抑制的时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茯苓突然毫无预兆的张开了眼睛。 “文小白,你在笑什么呢?” “……呃……” 茯苓坐了起来,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脸上的白疮越发明显:“笑的那么开心,说出来也让我笑笑啊。”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种莫名的牵引的力量。脸色虽然难看,眼睛却不改温润深邃,眸子里一片妖冶,我恍惚间似乎又觉得他便好看了。 “说出来啊。”茯苓缓缓靠近我,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搭上了我的肩膀,近距离的看他,那白色的脓疮已经微微突了起来,顶端有一丝血水,血水泛着红黑色。 他继续凑近我:“说啊……”带着点诱哄,“快说啊。” 我的心情是不无矛盾的。 一面茯苓如梦如幻的声音使我沉醉,恍然不知身在何处,一面看到茯苓现今化脓的脸,登时毛骨悚然,从仙境掉回现实。 这世界很神奇,有毒药、媚药、催情药,我想,如果以后有可能,我要发明一种幻觉药,吃了之后,能把天底下最丑的人都视作天仙一般看待,这便也省却了整容的烦恼。 我这一迟疑,茯苓突然笑了,蓦地放开我,声音却陡的清冷起来:“背僵成这个样子,果然是很怕我啊……” 他这一番动作极快的变脸,弄得我很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我遂又仔细的瞧了瞧他,明明脸上笑得开怀,嘴里的口气却这么恶劣,我越发疑惑,他这究竟是开心呢还是生气呢?倘若是生气,生的又是什么气呢,本就是莫名其妙嘛! 鉴于我一直自诩为好人,此刻面对身为病患的茯苓,我是深刻同情的(刚才是哪个人在极尽能事的咒骂茯苓咩……),我设身处地的思考了下,如果我是茯苓,长着好皮相,手握重权,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毁容了……我想我会疯的。 所以我突然就理解茯苓了。 我懂你的~教主。 茯苓转身要走,我立刻伸手拉过他,可是等到他平静无波的视线投过来时,我才略感到有点尴尬,伸着手不知道是该收回来还是继续僵持着。 “怎么?” “呃……我就是想说……刚才我在说你坏话呢。”还是乘早招了了吧。 “我知道。” “……啊?” “我说你在咒骂我时所说的话我都知道。” “……怎么、怎么知道的……” 他翻了个白眼:“你当我真睡死过去了?” 这一句反问掀起了我心里的千层浪:“那……那你是从什么时、时候……醒的……呃。” “一直醒着。” 一直醒着的含义就是,他的中毒,他的倒地不起,都是他有意而为之,而我大逆不道用“拖”这种方式将他一路拉回来,以及拖回来之后一点也不温柔的将他扔到地上,还有最后那一番畅快淋漓的冷嘲热讽,他都是清清楚楚一点不落的收入眼中的。 我的脖颈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层**皮疙瘩。 这真是太惊悚了。 茯苓掀起嘴唇笑了笑:“知道错了?” 这种时候已经顾不上到底有没有错,或者是是谁的错的问题了,惹茯苓不快那简直就是自讨苦吃、自掘坟墓的蠢事,此时唯有亡羊补牢方是正解:“我错了。”态度诚恳,语气低微。 不要说我没原则,现在不流行烈士这一套。 茯苓挑眉:“错了?”他笑了,“你错哪了?” “我错在不该“拖着”教主回房。” 听到“拖”这个字眼,我很清楚的看到茯苓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我自觉失言,立马又补充道:“我错就错在不该把教主用力的摔在地上。” 茯苓的嘴角也跟着抽了。 我咧咧嘴巴,还想继续,茯苓却道:“文小白,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我赶紧低头做恐惧状:“教主,您知道的,我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是不敢拿您来开涮的。”我都用上“您”这个字眼儿了,可想而知我是多么恭敬了。 茯苓也不知道注意到没有,只一味盯着我看,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说话,过了半响突然出声:“文小白,对于现在我的脸,你有何看法?” 小白十四:茯苓变丑了在线阅读 小白十四:茯苓变丑了 肉文屋 / 小白十四:茯苓变丑了 小白十四:茯苓变丑了 小白十五:欲求不满、欲语还休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五:欲求不满、欲语还休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五:欲求不满、欲语还休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五:欲求不满、欲语还休 茯苓突然出声问我:“文小白,对于我现在的脸,你有何想法?” 听到这个问题时,我狠狠地愣了一把,着实没有反应过来茯苓在说什么,等到我畏畏缩缩的又问了一遍,而茯苓的确是耐心出奇好的皱着眉头再次重复了一遍的时候,我才骤然反应过来。 “你、你……” “怎么?” ——印象中茯苓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这样的问题是绝对不会问出口的,那么如今他问我这个问题,到底是出于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使他不得不综合考量大家的意见,还是他在试探我什么? “文小白?” “这个……”我到底是应该实话实说呢,还是虚假中掺点真实呢? 茯苓眯着眼睛看着我:“是不是脸上发白疮?” 我点头。 “脸色发紫?” 我接着点头。 “嘴唇发青?” “不。”我纠正他,“也在发紫。” “……很难看?” “这……”我左右为难,遂躲开他慑人的视线,将头转向窗外,窗外是一片又一片碧绿的竹林,茯苓似乎特别喜欢竹子,整个月令都给竹子包围了。 以前有人问过我一个问题: “台风过境,几人合抱的大树都给吹到了,为什么竹子却依旧傲然挺立?” 那时候我调侃着回答:“那是因为竹子心坚定,面对挫折能迎难而上,而大树就是那个外强中干的代表,自然是一吹就倒。” 其实是因为竹子无心。 无心则刚强。 那么茯苓喜欢竹子,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暗示呢。 “非也。” 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的袁老躺在躺椅上,半睁着眼睛看着我,那把躺椅应该是他自己搬出去的,原来竹林里并没有。 我瞪着他:“你在非也些什么东西?” “自然是你心里想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似是嗤笑了下,对我的问话表示大大的不屑,近来我的周围时常环绕着这种神情,茯苓对我不屑,纤歌对我不屑,月令里的小教徒也对我不屑,现在连师父也对我不屑!他们到底在不屑些什么东西,我都还没有对他们不屑呢他们凭什么不屑我?! (不屑……不屑……绕晕了没?) 袁老看着我的表情,终于吐出了一句算是安慰的话:“真是越吃越回去了,月令是个吃人的地方,大家对你不屑那是常有的事情,谁让你到这里来了还藏拙,拿出点好手来给他们瞧瞧,有能力了别人自然怕你,怕你就会尊重你。” 这句话倒是敲醒了我。 淡定不是在任何地方都适用的,看来有必要的时候还是应该不淡定一些。 “师父,别想转移话题,刚才说的那句非也到底是什么意思?” “茯苓种竹子并非是因为‘无心’之意。” 我眉头一皱:“那不然呢?” 袁老露出了一个很意味深长又显得促狭的表情:“这你就要问他自己了……” 我一转回头,茯苓正站在我背后,双手环显得很不耐:“文小白,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言下之意就是:我的问题你都还没有回答完呢,你和老头闲聊什么? 我笑笑:“教主……”声音拖得长长的,“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也告诉你我的答案。” 他腾的一挑眉,突然靠近我,把我压进墙角,脸上表情蓦地变得悚然,嘴角艳丽的勾起,似乎显得心情很愉悦,而我却知道并不是如此,他正在生气。 “如今竟知道讨教还价了?” 自从他醒过来以后,我总感觉他哪里变了,变的更像妖孽了,明明笑容艳丽,却总有本事让人心惊胆颤。 我力持镇定,装过脑袋求救般的望向窗外,希望师傅能看在我们师徒一场,跳窗进来救我。 然而…… 袁老明明看见我焦急的眼神,却突地把头往旁边一侧,眼睛一闭,蓦地昏睡过去,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我是打酱油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管你们要亲要爱,都甭管我老头哟~~” 茯苓轻轻的把我的头转过来,凑在我耳边,鼻息吹拂在耳畔,声音也温温软软,魅惑无边:“他不会救你的。” 说完,蓦地压上了我的唇。 *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舌尖传入,登时席卷全身。 说来惭愧,如今我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却还是第一次尝试接吻。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甜,甜的像是吃了蜜糖似的。 “喂。” “……” “文小白?” “……” 那人终于忍不住气急道:“死徒弟,人都走了你还在发什么呆!” “啊!” 我猛地一声惊呼,终于彻彻底底醒了过来,刚一睁眼,眼前登时出现袁老那张放大的脸。 花白的头发,略微浮肿的眼袋,密密麻麻的眼纹,还有一大堆老人斑…… “啊!”我抱着头慌不择路的从师父手底下钻了出去,一面怪叫道,“老头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害我刚一睁眼就出现错觉,以为茯苓变成了一个老头儿。 袁老站直腰,一面捋着快要拖到地上的白胡子,一面一脸鄙夷的看着我,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我说我的徒弟啊,你也未免太不给我长面子了,茯苓他技术好,我也不指望你能比上他,可也别呆滞成这样子啊。” “我哪有!” “还说没有?”他一一道破我的谎言,“刚才是谁脚软的站不住要靠人家茯苓抱着的?刚才是谁脸红得和熟透的柿子一样,却仍哼哼唧唧反应不过来的?刚才是谁那一脸欲求不满、欲语还休、欲/仙/欲/死的表情的?” “你!” 我被那一连串气势磅、对仗工整的排比句给哽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双手颤抖的指着袁老,一直“你你你的”说个不停。 我敢指天发誓,如果我有一脸欲求不满、欲语还休、欲/仙/欲/死,那一定天打雷劈五雷轰顶男不难,女不女! 我理了理头发,慢吞吞的直起腰,突然冲着袁老说道:“师傅,刚才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那些欲求不满啦,欲语还休啦,欲/仙/欲/死啦,就是因为你在和师母“那个”的时候没有得到满足,故而现今气场诡异的来找我发牢骚吧?恩?…… 听了我的话后,袁老的脸由原本的得意,转到一脸的羞红。 我看到这抹红色很是新奇了一会儿,要知道师傅的脸皮是属于城墙级别的,能令他感到羞愧的事情少得甚至可以用十只手指比划过来,现如今这抹红色居然有越演越烈的行头,于是,我意味深长的看着师傅笑了…… ——师傅啊,被我猜中了吧,到底是谁欲求不满,欲语还休,欲/仙/欲/死啦……哼。 * “干嘛去?” 取笑完师傅的我,正准备打开房门扬长而去,却被他叫住。 我微微一思索,随即应道:“找茯苓。”就他现在这副丑样子,还要到处乱跑,也不悠着点。 “先随他吧,他有自己的思量,你短时间内想要找到他,是不可能的了。” “他要干什么?” “月令有奸细呢。” 袁老话音刚落,我就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问:“什么时候发现的事?” 袁老一笑:“老早了,你也别内疚,他这容迟早是要毁的,有你没你一个样。” “所以毁容也只是捉奸细过程中的一个必要环节?”所以茯苓毁容不是为了救我,而是因为需要毁容,而恰巧遇到我有为难,而顺便救了我罢了? 这个问题我没有问出来,有些问题说出来就伤感情了。 唉,原来我只是被顺手一救而已,只是顺手的,亏我当初还为了他舍生忘死的救我而感动了好一会儿呢,如今想来真是让人伤怀。 “恩……这个奸细来头挺大,估计还是他挺亲近的人,难怪月令每次有什么行动,那群正派人士总能第一时间知道,怕是内部出问题了。” “那又何必自毁容貌,可以带人皮面具啊。” 虽然皮相不如内里重要,可是这世上多的是庸俗之人,哪一个不对自己的外貌看重有加的?就是连茯苓自己,当初也不是见不得丑人离他过近吗?…… 袁老摇了摇头:“人皮面具虽好,明眼人却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听了这句话,我的心头猛地一跳,注意力却不在这件事上了:“……师傅可是看得出人皮面具与真人脸的差别?” 袁老大摇其头:“我不行,这东西是个细活,要耳聪目明的人才能做到,我手大脚惯了,要我盯着一个人看半天,打死我也是做不到的。” 我吁了一口气,哪知袁老却接着说:“我不行,可茯苓可以。” 我的心中登时五味杂陈,倘若茯苓当真可以分辨出人皮面具与真人脸,那我岂不是要…… * 就在我一门心思扑在茯苓是否能看出人皮面具这个问题上时,轻叩着的门被人敲响了。 袁老走过去开门:“谁呀?” 门吱呀一声推开,一张意料不到的人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看着袁老僵直的背影,不由感到些好奇,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傅碍,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他一瞬间凝固的? 我从他背后探出脑袋,光影交错中,一张极其干净舒服的脸映入了我的视线。 我微微一愣,正要问师傅他是谁的时候,对面那人先开口了,然而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又是一道惊天大雷! “爹。” ——爹?他在喊谁? 在场的除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之外,就只剩下我和师傅了,喊我爹总不太现实,那么……就只有师傅了。 但是…… 他在喊师傅叫爹? 师傅什么时候背着我已经生了一个这么大的娃儿了?! 我大惊着转过头看袁老:“师、师傅……怎、怎么回事?” 袁老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脸色严峻的走到年轻人跟前:“袁天赐,你还知道回来。” ——袁天赐,原来他叫袁天赐。 我在心中默默读着这个名字,突然出声问道:“你和天赐神医是什么关系?” 袁天赐的一个眼神飘过来,看到我后浅浅一笑:“你是……小白?” 我汗了一下,叫的这么熟稔,难不成这人是个自来熟?看样子不像啊! 出于礼貌,我点了点头。 袁天赐突然做了一个在旁人眼里看来奇异万分,在我看来却能使我激动不已的动作。他把食指和中指竖起,拇指与无名指、小指交叠,比了个“耶”的动作。 我激动出声:“你、你你就是‘他’?” 袁天赐从怀里取出一个金色面具,戴在脸上,遮盖住了嘴角那一抹浅笑,随后,温暖如风的声音缓缓的从面具之下流泻出来:“认出来了没?” 我的眼前突然就湿润一片了,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字不成句,半响,终于放弃用语言来表达我的兴奋,猛的走到他面前,一把扑倒了他的怀里。 袁天赐温柔的拍着我的肩膀:“小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面具先生。” 突然,一把大力猛的把我们两个分开,袁老犹疑不定的脸阻在我和袁天赐的中间:“干什么,话还没说两句呢就拥抱在一起,你们很熟吗?啊?” 袁天赐失笑,抱歉的看着我:“也是,是我思虑不周,小白姑娘,在下失礼了。” 我挥了挥手:“面具先生,你要是再对我这么客气,下次我可再也不和你说一句话。”转而瞪着坏好事的袁老,口气蓦地变得凶悍起来,“死老头子,我们就是很熟,熟的不得了,你怎的?” “哎呀,文小白,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给我好好理清楚,我是你师傅,他是我儿子,你说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可是茯苓在对我拉拉扯扯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站出来啊! 等等,关键不在这。 我看着袁老,一脸惊悚:“天赐是你儿子?……” 袁老哼了一声,一副“我们长得这么像,还用得着说吗”的模样,我当即咳了一声,幽幽道:“师傅你想多了,人家天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像你这样年过六旬的糟老头子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袁老暴跳如雷,只在一旁大呼“收徒不慎,师门不幸”之类的话,而袁天赐一脸啼笑皆非:“小白,这没什么不能相信的,袁老就是我的爹,我就是袁老的儿子。” 袁老在旁边又重重地哼了一声,阳怪气的道:“也难为你还能承认。” “爹。”袁天赐笑道,“这回不会离开你和娘了。” * 我、袁天赐以及袁老三人围绕着木桌坐下。 袁天赐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个木盒子,将他推到袁老面前:“娘让我交给你的。” 袁老毫不避讳的在我们面前打开木盒子,我探头探脑的张望了一眼,见里面只有一张白纸。袁老取出纸,看了两眼,突然就笑了,视线在我和袁天赐之间转来转去。 我眉毛一皱,在底下轻轻拉了拉袁天赐的衣角,用眼神询问他纸上的内容。 袁天赐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于是我越发好奇。 “小白,想知道纸上写了什么不?”袁老奸笑着看着我。 我扭头,口是心非:“谁稀罕。” 袁老笑了两声,也不说话了,显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告诉我。 这事只好暂且作罢,我目光紧盯着师傅的动作,看着他小心的将纸折了几折塞进袖口里,我暗笑,总有机会能偷到那张纸,现在不急。 袁老把纸放好之后突然出其不意的问道:“小白,你和天赐认识?” 听到这个,我和袁天赐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笑了。 我始终坚信,我和袁天赐的缘分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哪怕中间发生了再大再多的事,我们依旧会在同一时刻相遇,袁天赐陪我度过了我生命里最难度过的时光,没有袁天赐,就没有今天的文小白。 小白十五:欲求不满、欲语还休在线阅读 小白十五:欲求不满、欲语还休 肉文屋 / 小白十五:欲求不满、欲语还休 小白十五:欲求不满、欲语还休 小白十六:那种过去,宁可不要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六:那种过去,宁可不要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六:那种过去,宁可不要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六:那种过去,宁可不要 文小白之所以会知道江湖那么多秘密,难道仅仅只会因为有一双超于常人灵敏的耳朵吗? 我垂下眼帘,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了那个永远隐藏在黑暗里的男人的脸。 线条强硬的轮廓,刚毅的眉眼,就连笑时也给人冷酷肃杀的感觉。 想起这个人,我浑身上下禁不住的一抖,怕冷似的环住了自己的双臂,那个人是我的梦魇,是我永远不愿响起的噩梦。 我的牙齿开始上下打战,咯咯作响的声音,就好像当初他躺在床上,就在我眼前,每日一个女人,永远的活色生香图,香汗淋漓,娇喘吟吟……他永远不避讳在我面前展现这种闺房之乐,反而乐意看见我捂着脸嘶哑尖叫。 他说:“文小白,多看点,我真期待你在我身下的样子。” 这个人就是一个变态。 他信奉的是“爱你就要欺负你”,你越痛苦,他就越开心,我终于醒悟,之后任他如何表演,纵使我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想吐,脸上也能永远平静无波,可是面具总有一天会破裂。 他说:“文小白,你长大了,终于能平静接受这些事了,晚上你到我房里来吧。”说完,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隐现。 我一定要逃。 我想他是知道我的打算的,可他并不揭穿,反而站在高处,以一种狩猎的姿态,傲然的看着手下的猎物挣扎,我疲累到筋疲力尽,他却兴趣盎然的拨弄爪子,把我折磨到死。 可是他显然也小瞧了我。 我偷走了他的令牌和江湖记事录。 江湖记事录是他多年收集江湖情报所归纳整理的一本书,里面有所有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知道他写这本册子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果这本册子一不小心流传出去,江湖将不可避免有一场大劫。 他是想要江湖大乱吗? 他手下的“暗杀”追了我七七四十九天,从江南追到塞北,绕了整整大半个司卫国。 “暗杀”是他手下的一支得力部队,共七个人,每个人各有特色,却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物。这次他派出其中的四个人来追我,显然是要置我于死地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追杀我的队伍越来越大,许多正派人士都加入了进来,口号打的响亮,将我称为妖女,说我危害苍生,今日不除,将来必有大患。 我身中两刀,一刀逼近心口,一刀在右侧腿上,我逃跑的速度登时慢了下来,渐渐被那群人追上。 “妖女,连扶行大人的东西都敢偷,快快把东西交出来,绕你不死!”说话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手掌尤其宽阔,哦,是铁掌派掌门,让我想想,册子里说他“貌丑,好娈童”,这样的人,真是……我看着他冷冷一笑。 “哦米拖佛,施主莫要执迷不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看着这个和尚,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意有所指道:“那大师放下了吗?”这个和尚曾与一个女人纠缠不休,后来女人忍受不住,跟着人跑了,和尚一气之下连夜追上那对逃难的鸳鸯,丧心病狂的将他们斩杀,将尸体埋在天去山的俞松下。 和尚不说话了,脸色蓦地变得很难看。 见众人沉默,一个女人站了出来,态度倨傲,傲慢跋扈:“妖女,扶行大人对你以上宾之礼相待,你居然杀了他最爱的女子,偷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今天不要说众人不会饶过你,单是我,也要把你羞辱到死,方解恨。” 我失笑,扶行也真是够了,他骗正道人士来追杀我的理由竟是“我杀了他最爱的女人,偷了他最重要的东西”吗?听到那“上宾之礼”四个字时,我尤其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出声,真是够了。 场面有点冷,每个人都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怕是下一刻,只消“暗杀”一个眼神,众人就会一窝蜂的冲上来,将我碎尸万段。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魅香娉婷的走上前来,嘴角笑容恰到好处的让我毛骨悚然。 魅香是暗杀里的有名人物,善用毒,手段狠辣,然而更重要的是,当初她也是在床上和扶行“办事”时,有幸被我在旁边参观的女人中的一个。 魅香许是喜欢扶行很久了。 正是因为喜欢的久,所以才对我特别不待见。不可否认,扶行的确对我很特殊,特殊到让每一个人都匪夷所思。如果扶行表现喜欢的方式是这样的,我实在不敢恭维。 “文小白,扶行大人让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回来?” 我还没有回答,在我对面的那一群正派人士已经闹翻了: “扶行大人也真是宽容大量,这样的女人还让她回去干什么!” “就是,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扶行大人的襟果然不是我等比得上的。” “不用废话了,赶紧将她杀了,以绝后患。” 我牵着嘴角笑了笑,抬手指指他们:“喏,他们都已经替我回答了。” 魅香一笑,缓缓走到我面前,低头,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文小白,你知不知道我想杀你已经很久了。” “知道。”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吗?” “……为什么?” 她直起腰,笑容蓦地变得恶毒:“因为他不让!”话音刚落,手一挥,迎面一阵香风刮过,我下意识的屏息,纵使知道起不了多大效果,可总要试试,我不想死,特别是不想死在他们手里。 “他到现在都让我不要杀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每次一看到你,就恨不得把你剜成一片一片的吃进肚子里……他还是要我放了你……嘿嘿,可是哪有这么简单……” 黑色的浓烟霎时包围了众人,好机会!用尽全身力气,在黑雾的掩盖下,我趁着混乱逃了。 舍不得杀吗?我抑制不住嘴角嘲讽的弧度,扶行的思维你绝对不能从正常人角度出发,怕是他舍不得杀的理由便是,暂且留着,以后接着戏耍。 * 大约是老天庇佑,我终于还是没死成。 魅香这次下的药很狠,我奋力跑出一段距离后就倒地不起,再也走不动了。依照着流血的速度,怕是不用别人来杀我,我自己就能这么慢慢的死过去。 耳旁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我竟开始出现幻觉了。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一个人,温暖和煦的笑容,高高的鼻子,唔,手指修长漂亮,还在轻轻拍我的脸,恩?他在说什么?……不行了……我听不清楚了…… “姑娘,姑娘,你醒醒,快醒醒……不要睡……” * 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头顶上密密麻麻一层汗,梦里扶行沉的眼牢牢地盯住我,嘴角是残忍的笑意,他不停地说:“文小白,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我喘息不停,口大幅度起落,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我安慰自己:逃出来了,已经逃出来了,他再也不会找不到你了,他只会以为你死了…… 窗口有阳光照进来,洋洋洒洒的洒了我一声,我眯起眼睛,迎着光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这就是我和袁天赐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他整个人都融入光里,面庞温暖圆融,淡淡的笑意,嗓音也如三月春风般让人打心底里暖和起来。 他走出光影,缓缓的向我走来,我这才发现原来他脸上是带着面具的。暗金色的普通面具,任何一个摊铺面前都有卖。 “姑娘,好点了吗?” “……呃。”我愣愣的点了点头。 他抬手搭上我的脉搏,气氛静了几秒,然后他稍显得凝重的声音才复又响起:“姑娘可是结了仇家吗?为什么伤势会这么重?” 我在脑中想着说辞,嘴里也不自觉的跟着说了出来:“呃……家里进贼了……” 这个理由任凭谁听了都会忍不住笑出声,然而当时袁天赐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揭穿我的谎言,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嘱咐好好好休息,然后就轻轻掩上门走了。 那一个月里,我的病情翻来覆去,时好时坏,有时候午夜梦回,本梦半醒间总觉得扶行在盯着我,有时候连着几天都是烧着的,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才能稍微摆脱掉那个烦人的影子。 那时候就会用一双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我,宽慰我,声音暖暖的,像是小溪似的,一点一点从心里流过。 我的身体在袁天赐的照耀下渐渐开始有好转,然而我的神却越发一蹶不振。 醒着的时候就倚靠着床柱发呆,睡着了就开始流泪,以前在扶行身边,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总被我刻意压在记忆力不去想起,而现在一旦陷入这样的境地,那些记忆就和病毒似的见缝针,席卷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开始落地生,开始迅速繁衍。 我想扶行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知道我会落得现在的下场,所以他才会说放我走就放我走,他从一开始就笃定我会受不了这种痛苦,然后再自动自发的回到他身边。 我死也不要。 死也不要再回去受同样的折磨。 终于有一天,袁天赐皱着眉一脸担心的来到我面前,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往日那笑容如今也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他说:“小白,你愿意接受催眠吗?” 我一愣:“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你不能再埋在心里了,你说出来,说出来会好受些的。” 我的表情蓦地变得凶狠,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我死也不要把那些事情再温习一遍!”嘴里有血腥味,大概是我把自己嘴里的皮咬破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现在咬的是扶行的,那样一个男人,真是让人厌恶到了骨子里。 袁天赐看着我,认真道:“小白,你知道他在你身上下蛊了吗?” “他下蛊了?”难怪啊难怪。 “你越恨他,你自己就会越难受,你只有把事情说出来,甚至于彻底的忘记,我才能帮你。” “……恨一个人也是需要力气的。” 扶行,你真的已经把我全身的力气都给抽光了。 恨你,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古语有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又有云:“患难见真情。” 说的就是我和袁天赐。 我是后来才知道,天赐在当初帮我时,用了前代秘术。 扶行对我下的蛊,引不出来,若是贸然强行逼出来,怕是会破体而出。这种蛊很凶毒,以食人情绪为生,一旦寄主情绪平稳或处于兴奋状态,蛊虫则会沉睡,然而一旦想起过往,情绪大起大幅,始终保持在低沉或暴虐状态,蛊虫就会在身体里肆虐,让你不断的痛苦,不断的悲伤,然后出现幻觉,然后就彻底的萎靡不振,形同走尸。 袁天赐将我催眠,再将我置于一种平和的幻境。河堤杨柳,绿草青青,燕子斜飞,微风吹拂,袁天赐的声音就贯穿其中,清融舒服,扫去烦闷。 “很多时候,只要看着眼前就好了,那些人,那些事,惹不起,就忘了他,我们没有办法打败他,但是要做到忘记,还是很简单的。” 突然,手上一痛,我睁开眼睛,天赐的手正压在我的手上,他抬起脸笑了笑:“小白,现在我们可是一体的了,下次若是你在想起过去,引动了蛊虫,我可是也要陪着你一起痛了。” 他似是没有看到我的惊讶,接着说下去:“两个人痛最起码比一个人痛来的舒爽点嘛,你看我知道了你那么大的秘密,如果不陪着你一起难过,似乎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啊。” 我嘴巴一掀,看着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始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拍拍我的脑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愿意的。那些事情不要去想,让他烂在记忆里。” “为什么……”我嗫嚅,“我们并不熟。”才认识不过一个月,而且到现在,你也始终没有把面具摘下,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呢。 他似真似假的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小白十六:那种过去,宁可不要在线阅读 小白十六:那种过去,宁可不要 肉文屋 / 小白十六:那种过去,宁可不要 小白十六:那种过去,宁可不要 小白十七:听壁角的文小白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七:听壁角的文小白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七:听壁角的文小白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七:听壁角的文小白 针刺般的感觉突然传遍了四肢百骸,我猛的收拢五指。 突然,手背上传来温暖的温度,我抬头,毫不意外的看见袁天赐的脸也变得煞白。 “你又想到他了。”只有想到他时,沉睡多时的蛊虫才会重新活跃起来,“不要想,会病发的。” “恩。” 我微微低下头,看着袁天赐放在我手背上的手,两手交叠,很漂亮。 那么困难的时光都过去了,现在扶行对我的伤害又能有多少呢?说到底,我当初究竟在怕他什么呢,他不过也只是仗着人高马大欺我年幼罢了。 这样一想,我的心顿时一宽,倒有些空余时间来想些有的没的了。 倘若扶行和茯苓凑成一对…… 我奸笑起来,两人子的属都是那种超级无敌变态型的,两个变态凑在一起,实属为天下解决一大害。快哉! 再者,茯苓长相柔,格乖戾,情绪多变,而扶行恰好气质冷酷,手段强硬,这样一来,岂不是正好。 我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一抬头,对上眼前父子俩一脸看怪兽的眼神,我的笑声蓦地一止,讪讪的笑了两声:“呃……” “小白……很开心嘛。”袁老凑近我,眯着眼睛笑呵呵的问。 我陡的汗毛倒数,脑中警铃大作。 ——袁老这个人就是典型的笑面虎,他在算计你的时候语气会特别的亲切,特别的爱和你套近乎,此时方圆百里内的生物都该鸣笛警醒,避此人远远的。 反观袁天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已神游天外,谁都不要来打扰我”的模样,显然对自己的父亲有了相当的了解,并及时作出了正确的应对措施。 然而我退无可退,亦不能装傻充愣,只好选择接招。 “开心嘛……倒也还好。”我只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看看师傅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哦?我怎么看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袁老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再怎么说,你们两个的进展也太快了些吧!” “什么意思?” 袁老哼了一声,视线下垂,盯着我和袁天赐交握的手:“刚见面就抱在一起,话还没说两句就又开始动手动脚了,你们两个还把不把我这个老头放在眼里啊!” ——袁老骨子里是个挺封建的老头,恋爱的模式照他想来应该是这样的:见面有好感再见面允许拉小手允许亲小嘴允许成亲允许关灯滚床单。 错一步都不行,错了就是逾规。 我笑着看向袁老,嘴里乖巧的应着,手上却把袁天赐的手拉的更紧,到最后干脆一把把我和他握的紧紧的手高举到袁老面前得瑟的摇晃,一边摇一边道:“我就爱拉小手就爱亲小嘴就爱滚床单,师傅你怎样怎样~~” 咳,其实我是很淡定的,只不过爱和人对着干罢了。 最后,师傅被我气得跳窗跑了,袁天赐无奈的看着我,嘱咐了我两句也先走了。 他要去采药。 据说还是替茯苓采的。 对了,江湖都知天赐神医和月令教主是好友,如今看来的确是这样无疑了。 * 深夜。 天空稀稀疏疏挂着三两颗星星,浓密的树冠投下一大块影。 不知名的小虫子躲在草丛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唱着,风吹过,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又是月黑风高夜。 如此“良辰美景”,我正在考虑着是否该杀人劫货一番。 “杀人劫货”自然是大话,我胆子再大,也是不敢来月令闹事的,更何况一向本分老实的我又怎么可能做出此等叛逆的事来。 可惜人都是有双重身份的,我在是个好人的同时也是个小人,于是始终对那天纤歌当众污蔑我一事十分计较,并且记恨到如今。 况且今天天公如此作美,而且茯苓、师傅和袁天赐都不在我身边,我又怎么会放过这个能一雪前耻的大好机会。 于是再不迟疑,向着纤歌的房间去。 整个月令的住房分为东厢和西厢,东厢是给普通的月令教徒住的,那么按照这个理论来判断,身为护法的纤歌自然是住在西厢。 我顺着月光一点一点仔细辨认,月令的房子光看外表长得都差不多,我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就敲错了房门,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到时候是要长针眼的。 顺着林荫道直走五十七步,转弯,右拐,再走一百零八步,纤歌的房门就在眼前。 至于为什么我会将步数记得这么牢……自然是因为我为这一天准备很久了。为了今天,我还特意托师傅从外头给我带回来一块黑布,蒙在脸上,如果事情败露,也不至于给我原本就已经不甚好看的脸上蒙灰。 就在我要走上前推开房门行动的时候,突然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响起,光听声音,就知道人数挺多,而在这个点还能这么光明正大把脚步踏这么重的,除了巡逻队的人就再无别人了。 我赶紧一翻身跳上屋顶,然而还不等我在屋顶上趴安生,突然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我的脖子! 真是出师不利。 我背对着来人,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只能大概肯定是个男人。 男人的手指很凉,源源不断的凉意通过手指与脖颈的接触,传入到我的皮肤里,我冷的打了个颤。 他渐渐凑近我,鼻息喷涂在我的脸上,声音低沉,带着点引诱的成分。 这幕情景很熟悉,可偏偏又想不起来是在何时何地发生过。 “趴下。” 还不等我应声,背后那人就已经强制的按住我的头,然后整个身体压上来,我们两个的身影顿时在夜色下交叠,和夜色融为一体。 屋檐下,巡逻队的人脚步整齐划一的走过,等到声音渐渐离得远了,那人才翻过身,放在我脖子上的手仍没有松开。 我喘了一口气,那人真是重。可是关键不在这里,他似乎对这里的换班制度很了解,在我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等在屋檐上了。 “你是谁?” 他倒好,我还没有问他是谁呢,他倒先问起我来了。我心里怀着点作恶的成分,突然很想恶搞的回答他:本人就是那天上地下无与伦比一枝梨花压海棠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玉面小飞龙是也~~~ 那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当不得真的,我又不是来搞笑的。如果我真这么回答他,八成那人连我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把我给就地正法了,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恩?”他扣在我喉咙上的手紧了紧,我有点呼吸不畅了。 “我……我是……” “文小白?” “呃……”他怎么会知道我的? 莫非…… 我的猜测还没有形成,下一刻,整个人已经天旋地转,等我从眩晕中转过来,人已经转了一百八十度,从背对着男人的状态变成了面对面的情况。 我刚想说一句什么,那人又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下我遮羞用的黑布,并且惊疑出声:“真的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瞪着眼前这个男人,月光下,他那黑色的面具一点也不起眼,初眼看过去,还以为这个男人没有脸呢。 那人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似乎有点不满,可一直放在我脖子上的手终于是放下了。乘着这个时候,我立马扑过去,一把将他扑倒在屋檐上,原想一举制服他,没想到他反应比我快多了,在我扑过去的那一刹那立马抓住了我的肩膀,并且侧了侧身,尽量减少落地时的声音,最后两手一抓,把我攻击他的招式全都纳入怀中,我暗笑,这一击虽然打的仓促,可毕竟是命中了,料想他没有内伤也要疼个好几日,哪知落地后他却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带着我一下子跳下屋檐,三两步跑进一旁的树林里。 “文小白。”声音隐隐带上了点怒气。 我愕然地看着缓缓拿下面具的茯苓,一时有些转不过脑筋:“茯、茯苓?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哼了一声:“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 月光下,那张脸已不复当日的惊艳,白日里见到的纵横的白疮如今仍没有消退,反而有越发疯长的趋势,我有些不忍看:“疼吗?” 他转身就走,给我一个背影,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不要跟过来。”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盯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发了一会儿愣,蓦地觉得自己刚才问出的问题真是蠢极。 疼还是不疼,那还用得着说吗? 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像我这么不听话、爱和别人对着干的人,所以当我再次出现在茯苓面前,他那张脸上恨不得想吃掉我,并且在吃掉我之前一定要把脑壳敲开来看看的表情我是很能理解的。 我支吾出声:“我……我只是想来看看。” “不是叫你别跟过来的吗?” “呃……或许我能帮上点什么忙呢……” “你能办到的我就肯定能办到,但是我能办到的你却一定不能办到,所以,你是来给我添堵的。”茯苓又重新戴上了面具,光从语气上听并不能分辨出他的情绪。 我据理力争:“谁说的,我也有一样本事,你未必能办到!” 茯苓沉默了会儿,突然问道:“你说说。”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的额…… 茯苓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嗤笑了声:“赶紧回去睡觉。” 我被他这一声笑声弄得极不服气,却又真的想不出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只能暗自着急,没想到茯苓却突然转过身来,站在几步外的地方双手环看着我:“文小白。” “干什么。” “你要跟来也可以。” “真的?”我惊喜。 “我需要你的耳朵。” “……” …… 在刚听到茯苓说需要我耳朵的时候,我很是惶恐了会儿,下意识的牢牢捂住耳朵。这双耳朵可是媲美顺风耳的存在,打死我也是不割下送人的,况且一个女人若是没了耳朵,这让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文小白,你在干什么?”茯苓皱眉。 我斟酌了一下语句,决定还是婉言谢绝茯苓的好意:“呃……教主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特长,独独一双耳朵倒是较旁人灵敏了些,虽然很多时候它带给了我很多麻烦,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东西,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所以,虽然我很想跟着你一起去见见世面,但为了我整体的美观着想……我……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茯苓并没有理会我这么一大段言论,而是很犀利的抓住了关键:“你以为我要割你耳朵?” “难道……不是吗……”是我想偏了?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你……让我怎么说好呢。” 茯苓把我带到纤歌的房门前,也不说话,只伸出一只手指向前指了指,然后把我推了出去。 我有些迷茫,近来越发跟不上茯苓跳跃的思维,只好转过身问清楚:“干什么?” “听。” “哦。” 我趴在纤歌的房门前,很恪尽职守的做好听壁角的本职工作。 茯苓也不着急,耐心的站在一边,放轻呼吸等着结果。 过了很久,我终于直起腰来,满脸通红,茯苓一把把我拉到一边,藏身在影里:“听到了什么。” 我支支吾吾不肯出声,茯苓终于问的烦了:“文小白!” 我猛的一掀眉,甩开他的手,哑着声音乱叫一通:“茯苓,你有毛病是不是,人家闺房之乐呢!你让我怎么说?!” 小白十七:听壁角的文小白在线阅读 小白十七:听壁角的文小白 肉文屋 / 小白十七:听壁角的文小白 小白十七:听壁角的文小白 小白十八:八点档肥皂剧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八:八点档肥皂剧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八:八点档肥皂剧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八:八点档肥皂剧 我猛的一掀眉,甩开他的手,哑着声音乱叫一通:“茯苓,你有毛病是不是,人家闺房之乐呢!你让我怎么说?!” ——看到污秽的东西会长针眼,难道换成听的就不会生耳膜炎了吗?真是大大的晦气。 我一把挥开茯苓拉住我手腕的手,气哄哄的道:“这种事情还是得教主亲力亲为的好,里面两位正在兴头上呢,教主此刻过去说不定正能赶上高/潮。” 这话说出来也是有经过脑子的,一来实在是不想再被茯苓拉着听壁角,二来嘛,茯苓这么有思想深度的人,料想也不会理会我刚才的提议。 哪知我这个想法刚落下,转眼就看见茯苓直直的向前方走去,这下可惊得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干、干嘛去?” 茯苓瞥了我一眼,目光深沉,表情淡定,语气严肃:“偷听。”说完,镇定自若的转身,浑然不在意我吃惊的表情,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那一刹那,我觉得心中有个叫“形象”的东西轰然破裂,碎成一块一块的。 ——原来,帅哥的存在意义,就是用来毁灭。 我迎风流泪,几乎就想抱膝痛哭。 奈何茯苓似乎并不认为他现在这个行为有何不妥,兀自听的淡然潇洒,间或不时地淡淡飘过来两眼——看来他十分关注我,可惜我现在并不是太过稀罕这种关注,我想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房做心理催眠,以此来休整今夜茯苓在我心中碎裂一地的残破形象。 “过来。” 茯苓的嘴巴动了动,声音就飘到了我的耳边,砰地一声轰然放大,我一时被震得晃了晃。 越小的声音听得越分明——茯苓很心细的发现了我的这个弱点,我瞪着他,他牵了牵嘴角,很不以为然,眼看着又要动嘴说话,我立时举手投降,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 谁知他突然把脸凑到我面前,我惊得呛了一下,眼前登时有一双大掌飞来,一下子遮盖了我的面颊,把我即将要咳出来的呛声给按回咽喉里。 “轻声些。”茯苓动了动嘴唇,示意我注意房里的动静,“听。” 我稍作挣扎,见茯苓目色坚定,心知拗不过他,终于作罢,再次把耳朵贴上那万恶的门板。 我文小白竖指发誓,倘若再有下次,定要那九天神雷劈死眼前这个面黑心恶且有偷听癖好的妖孽! “恩~~~~”温柔旖旎,婉转缭绕,一听便是纤歌那娇滴滴的声音,“你轻点嘛……” 我眉眼一跳,下意识的往茯苓看去。 纤歌和茯苓之间向来都是流言纷飞,我心中也早已将两人当做一对,如今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这么一细想,岂不是当场捉奸在床吗……也难怪茯苓早早的守在这里,怕是一开始就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八点档戏码: 茯苓大吼一声破门而入,入目所见一片香艳糜烂,震惊之余瞥见纤歌衣冠不整,登时理智退散,一把揪起奸夫衣领,狂揍一顿,再痛骂“奸夫//妇”,最后刀剑出鞘,齐齐斩杀…… *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发生。 先莫说茯苓是个清冷子,怕是他热情如火,单是这长年累月身处高位积累的高傲,也是不允许自己做出这么个出格的事来的,更何况依他今日这副有备而来的模样,显然是想调查清楚一些事情,就是不知道哪个人这么倒霉被他盯上了。 “纤、纤歌姑娘……请你自重……请你别碰那里……佛、佛曰,曰…曰…无欲则刚……纤歌姑娘!” 屋里爆发一声大吼,惊得我猛的抬起头来,抬眼看到茯苓也正皱着眉头一脸沉,想来他也听出刚才说话的是谁了。 我小心翼翼的求证:“是小和尚?” 茯苓没有说话。于是我又细细的听了听。 屋里窸窸窣窣开始传出脱衣服的声音,我暗自咂舌,心想纤歌也是个行动派的,平时看她温柔乖巧,一派天真,没想到一到晚上,倒是和狼人变身似的,情大变。由此我更加坚定了看人不能看外表这一至理名言。所谓理论联系实践,大抵说的就是我这样能举一反三的聪慧的人吧…… 我掩袖轻笑,继续侧耳倾听,倒也给我找出了一点平时不能体会到的乐趣。 “呜呜呜……纤歌姑娘你别脱了,再脱小僧可是要喊人了……”小和尚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我抚额,颇有些不解纤歌怎么会找上这么个麻烦,莫非她喜欢像小和尚这样一心向佛的?然后像风月书里写的那般,那是一种诱人犯罪的销魂感……?我皱眉思索原因。 “怕了?”纤歌吃吃的笑起来,“莫怕,姐姐疼你。” 我酸的牙都疼了,转眼却瞥见茯苓不动如山,心下再次升腾起对他的崇拜。 料想接下来该是老套的霸王硬上弓的戏码了,于是我扯了扯茯苓的袖子,指着前方幽深的小道,意思是,我们该各回各家了。 哪知茯苓立马摇头否决:“再听下去。” 我顿时汗颜,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奈何我人微言轻,茯苓自然没有向我解释的道理,于是我只好继续蹲墙角,见证小和尚的脱处之夜。 情况却并没有像我想得那样发展下去,反而陡的一转,屋里顿时噼噼啪啪一阵乱响,昏暗的屋子里立马现出一抹摇摇晃晃的亮堂来,茯苓按住我的脑袋,将我往下压了压,以免现出影子被人察觉。 之后是纤歌拔高的音量:“……你不是他派来的?!” “恩?……纤歌姑娘什么意思?”小和尚玄青的声音颇为迷茫。 纤歌没有回答小和尚的问题,反而紧接着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前厅风飘1。” “……” “……” 纤歌这一句话出来,双双静默。 “你不是他派来的人,那你是谁?”原本娇俏温柔的声音转为恶语相向。 “小僧……自然是小僧啊……”玄青的声音依旧那么底气不足。 “你是奸细?”声音越发步步紧逼。 “不、不是啊……” 正当我听的如痴如醉的时候,茯苓却突然挽起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脑袋,耳旁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走了。” 我惊讶的睁大眼:“不听了?” “不听了。”他看了我一样,见我仍是一脸不惑,终于好心解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那……”我企图找借口挽留他决意离开的脚步,“那就不管小和尚了?” 他浅浅一笑:“他自有办法。” 那笑容说不出的清浅,纵使现在面具掩去了大半的容貌,也害得我恍了半天的神,我摇了摇头,终于是兴不起半点偷听的欲望,于是悻悻然跟在茯苓身后走进树林里。 * 经昨晚这么一闹,回到屋里时已经夜深过半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有睡意,脑子里来回晃荡的都是茯苓那一笑,不得不承认,偷听大侠小白大人的确是春心荡漾了那么一小会儿,只是一小会儿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袁老已经开始在我门前引吭高歌。 ——他的这个习惯是自从收我为徒之后开始培养成的,袁老的歌声极其难听,这种难听的歌声对常人的杀伤力已是无敌,对于我这种听觉灵敏的人来说更无异于受罪,一旦我赖床,袁老就和定时闹钟,不,是比定时闹钟更加确的来到我房门前,大唱雷人山歌,纵使我用尽塞棉花,蒙被子等各种偏方,均不能抵挡那魔音穿耳。 猛的一掀被子,我形象极其不佳的出现在袁老面前,袁老只惊讶了一小会儿,过后立马笑眯眯的看着我:“乖徒弟,起来啦?” 我敷衍的点点头,准备应付完老头再回去补睡一觉,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睡觉的舒服姿势,浑然不觉面前的袁老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讲什么。 “你昨晚干嘛去拉?” “恩,什么?” 听到“昨晚”这两个敏感词汇,我昏昏欲睡的意识清醒了些,勉强睁开眼睛询问他。 “就是昨晚啊,你出去干什么了?”袁老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还有啊,和谁一起的啊?” 我本能的感觉到有陷阱,于是盯着他的目光不由得谨慎了些,采取迂回战术:“没干什么啊……” “哦……”袁老拉长了声音,突然道,“你不会是和天赐在一起吧?” 我一噎,又急又气又怒地解释:“当然不是!” 老头到底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将我和袁天赐扯到一块儿。 “昨晚天赐也是深夜未归呢。” “哦。”真巧。 “而且也是神色憔悴呢。”这话说的别有深意。 “哦……”真…巧… “而且现在也还没有起呢。” 我震惊。 袁天赐一向起的比公**早,今日连袁老这个超大人型公**都已经报晓了,袁天赐竟还没有出房门吗?……莫非当真与佳人幽会到忘我了?…… 正当我想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袁天赐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飘然出现。 “大家早啊。” * “不早了。”袁老的声音极其不满。 亲眼见到和听到毕竟是不同的,所以我在看到袁天赐那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时,震惊的不只一星半点儿。 黑眼圈大小代入:咸蛋超人脸和眼睛的比例。 我颇有见到世界奇迹的惊讶:“怎么弄的?”这么个大小,怕别是被人打了吧? 袁天赐笑了笑,笑声颇有些尴尬,红色刷的齐齐冲上他的耳朵,儒雅俊秀的袁天赐怕是害羞了:“呃……被人打的……” 我淡定,猜对了并没有什么好惊喜,不过那个没有猜对的愚笨的师傅为什么那么“惊喜”起来:“什么?你居然被文小白打了?!” 我忍下翻白眼的冲动试图解释:“师傅,天赐并没有说是我打的他。” 袁老执念很深,自有一番理论:“第一,你们回来时同样都是深夜人们熟睡,警惕最低之时;第二,回来后同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第三,这相似的黑眼圈便是最佳证据!” ——袁老难得把道理说得条理分明,按理说我应该鼓掌祝贺他进步神速,奈何事情扯到自己,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了。 袁老把我们的承诺当做俯首认罪,不由得便有些沾沾自喜起来:“说不过我了吧,你们年轻人,就是不肯低头认个错,做过就是做过,打了就是打了,约会就约会好了啊!和我老头子打个招呼,哪怕你们一夜未归,我都乐得逍遥。” 袁天赐揉了揉眉角,显然也是对自己这个具有八卦神,却没有八卦素质的父亲感到苦恼:“不是的,昨夜我不是和小白在一起。” 袁老表情明显不信:“年轻人,骗人不好。” 我学着师傅的口吻反驳他:“老年人,谁告诉你深夜未归就是约会?难道你翻来入去睡不着觉就不能单纯因为睡不着?难道有黑眼圈就能证明什么了吗?”我瞟了袁老一眼,嘀咕了句,“你还黑眼圈类。” 袁天赐忍俊不禁,背过身去,肩膀耸动。 袁老的黑眼圈,怕是也是一夜太过关注我们两个的动向,所造成的后果。 袁老气急:“收徒不慎,师门不幸啊!” ——他说不过我时就会搬出这个,起先还会愧疚一会儿,现在嘛……自然是当耳旁风。 我眼睛困倦的快眯成一条缝,神也开始自动自发的进入睡眠状态,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我挥了挥手:“我先进去睡一会儿。” 话音还没落,远方跑来一个小厮,声音慌张:“小白大人,教主请你过去,第一美人在大庭广众下撒泼呢!” 小白十八:八点档肥皂剧在线阅读 小白十八:八点档肥皂剧 肉文屋 / 小白十八:八点档肥皂剧 小白十八:八点档肥皂剧 小白十九:太过孟浪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九:太过孟浪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九:太过孟浪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十九:太过孟浪 我素来仰慕江湖第一美人大名,奈何时机不对,总归是无缘得见,怎知今日第一次见面居然在这种情况下。 “我要见教主。”重重包围的人海里传出一个颇为清冷的声音,我惊了一下。古往今来被冠之于美人名号的无一不是或温婉或柔媚或憨态可掬的女子,可是光听这声音,却像是瀑布撞击岸石似的,让人打心里寒了一会儿。 我略微迷惑,莫非现在武林人都改了审美观念,喜欢重口味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暗自决定要跟上潮流,千万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教主是大忙人,岂是你想说见就能见的,你算个什么东西。”那人嘟囔了句,“还不是供人玩乐的?” “钱占兄,你也不要这么说嘛,毕竟是个美人胚子,多少给人家留点颜面不是……说不定……嘿嘿,下次教主玩厌了还能给我们兄弟几个品味一下呢……” ——月令既然归属于邪教,言论上自然多些俗直接,学不会那些拐弯抹角的套路,不过眼前这些人一唱一和,再配以//笑,倒是降了月令的档次,显得//荡猥琐了。 我转头询问袁老:“这些当真是月令中人?”袁老收茯苓为徒更在我之前,按说对月令的了解是远多于我的。 袁老嗤了一声:“外围人员罢了,又怎么能说是月令人?” 我释然。 邪教若真如此不堪,也不会与正道相抗衡这么多年了。况且邪教众人虽狂狷恣意,却并非龌龊之人,茯苓更不会允许自己手下的月令如此不堪。 我这会儿暗自凝眉思索了一会儿,那边闻风而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把那个瘦弱矮小的红色身影淹没在人潮深处。 “去看看。”我双手交叠背在身后,当即先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袁天赐和袁老有没有跟上,总之那一刻,心里有奇怪的感觉滑过,总觉得那个江湖第一美人很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我再细细瞧了瞧眼前的情况,更加坚定了要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就是不知茯苓派我来处理这件事情有何意图了。 真是有点……头疼。 眼前众人见到我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自从传出我和教主私交甚密之后,众人见到我都收敛了姿态,让我略略感到了有点存在感,更何况这次我是奉教主之令来处理这件事情,若真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叨扰我,看我不在茯苓面前参他一本——原来我也有做奸佞小人的资质。 周围嘈杂的议论声,终于在我到来之后略有收敛,我很是受用,不由得步子迈的更加飒爽,活有当年走正步的风采。 那个矮小的红衣女子抬起头来,目光锐利锃亮,像探照灯似的自上而下打量我,我颇有些不自然,灰溜溜的了鼻子,遂咳了一声,心里陡然生出一股豪气来,凭什么要心虚,凭什么要被动,该是我打量她才是! 傲然抬起头,直视眼前女子,学着她瞪大眼睛,迎上她的视线。 那人被我盯得似乎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倒是友好的弯了弯眉冲我笑了笑。 那一笑极漂亮,虽冷,且艳,却不是脸上的容貌所致,反倒是骨子里散发的媚意加清冷。我心中疑惑的感觉更甚。 “你叫秋惜之?” ——据《江湖杂录》上记载,江湖第一美人就叫秋惜之。初时我第一次接触到这本书,书面上用工笔画描摹了一个身材妙曼的可人女子,容貌艳丽,明媚不可方物,当时虽是隔着书本,倒也似乎看到了美人一颦一笑间的风采,只可惜此书内容不全,只一副肖像图外加若干只言片语,本不能再做深入了解,但其中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格泼辣且娇俏,有妩媚之态,善勾魂”,当时我一阵羡慕,认为秋惜之这样的女人才叫真女人,然而此刻真人就在眼前,却让我一度迟疑了。 这真的是秋惜之本人吗…… * 我看见秋惜之表情凝了凝,似乎就要否认,然后下一刻,却终是迟疑缓慢的点了点头,低低地说了声:“我是秋惜之。” 我的眉却缓缓皱了起来,侧过身低声询问袁老:“师傅,你觉得她像吗?” 袁老一向神经:“像啊,为什么不像,我看着挺像啊,不是很漂亮吗?”袁老疑惑的看着我。 我严肃解释:“难道你不觉得她少了点第一美人该有的风情?” “有吗……?” 于是我明白了,什么叫**同鸭讲,说的正是如此,不过,我拒绝承认自己是动物。 “小白。”站在一旁的袁天赐叫了我一声,眉间微蹙,似有难言之隐,“你也发觉了吗……” “恩?”心生欢喜,总归与老的没有共同语言,与小的还是能正常沟通的,我点了点头。 袁天赐突然语出惊人:“昨晚我就在她那儿。” 我还没表达什么想法呢,身旁的袁老却猛的爆发出一阵颇为惊天颇为动地的吼声:“什么?你居然跑到别的女人那里过夜,你居然还深夜不归,你个逆子!你要我和小白如何自处啊~~~~” 不用环顾全场我便知道众人的目光正火辣辣的集中在我们身上。 咳。 我神情颇为尴尬,几乎想掩袖遮面,当做不识身边这人,眼睛一瞟,正好看到袁天赐虽无奈,却也坦然自若的表情,嘴角微笑和煦温暖,他倒淡定!我有样学样,也装出一副浩然出世的飘渺样,这样一来,众人的视线倒也的确弱化了几分。 我继续追问:“怎么回事,你与她是旧时?” 袁天赐摇摇头:“我并不认得她。” 这下换成我傻眼了,袁天赐并不是太过开放之人,怎会和一个并无交情的女人攀谈如此之久,此举也未免太过孟浪。 袁天赐被我看得脸一红,开口不急不缓的解释道:“我虽不认识她,却总觉得她的身上透露出一股熟悉感,再加上她言行之间似与我熟稔……” 袁天赐对于心中不确定之事是不会妄加开口的,如今说出来便是心中已有了决断。 “你有想法了?” 他点点头:“八九不离十了。” 我满意微笑,拍了怕他的肩膀,自豪道:“不愧是天赐。” 袁天赐闻言复又脸红。 当我再次把视线集中在秋惜之身上时,她也正一动不动看着我,目光依旧冷淡,我冲她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你想见盟主?” 她点点头。 我手一挥,豪爽道:“也好,那就随你。”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气氛霎时如台风过境,吵闹声轰的席卷全场:“不可以!” “此等狐媚下贱女人,自然是要离教主远远的。” “请小白大人三思!……” “……” “……” 反对声此起彼伏,我却耳尖的听到人海里一个极细微的声音在默默嘀咕:“纤歌护法可是下命令了,谁若放她见教主,是要教法伺候的……” 我眉毛一舒,心下顿时有了计较。 * “纤歌护法到——” 我转头,果不其然看到温柔娴淑的纤歌正向这边走来,然而待她走进了,我才发现她的脸色很是郁结,特别是当看到秋惜之之后。 我看着她们俩儿若有所思。 “谁叫你出来的。”纤歌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还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想找教主不会和我说吗?” 秋惜之嘲讽一笑:“你会允我吗?” 纤歌哼了一声:“你做梦。” 我心中有了猜测,却还少了些证据来证实,头一转,袁天赐便心有灵犀似的把头凑过来,我问他:“昨晚你们俩儿在房里做了些什么?” 袁天赐眉头一皱,想到昨晚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虽然我知道茯苓曾经大张旗鼓邀请第一美人入住月令一事,可向来却只是闻其名而不见其人,昨日……昨日秋惜之派人请我过去,到了屋里却只字不说,凝坐了半晌,她才开口请我为她把脉。” “她有隐疾?” “恩,中了天香。” “天香?!”我惊异出声。 ——天香,至毒,慢,历来被上位者用来控制人之用,需月服解药一次,否则,命休矣。 事情很复杂,却也简单。 说到底不过是一张面皮,难怪我第一眼看到秋惜之时变觉得奇怪,想来这就是事实了。 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冲着袁老和袁天赐挥了挥手:“我们走吧。” 袁老声音很依恋:“不要,我老人家要留下来看美女。” 我前进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一只手横生过来,拖住了我的手,我冲着袁天赐笑了笑:“多谢。” 袁天赐略有些奇怪:“不善后?” 我难掩困意:“回去补眠。” 善后这种事情自然有人来做。 我为猜透了茯苓的想法而欣喜,多日来盘亘于的谜团终于还是解了,料想待会儿能睡个好觉,一想到这里我便满心充盈,几乎想立刻扑向我那千里之外的暖床。 哦,床。 睡的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像蚊子在耳边叫似的惹人心烦,我眉头紧皱,仍处于美食的诱惑中执意不肯醒来,眼看着只要一步,只要一步我就能伸直手臂将那致的蛋糕吞吃下腹,谁知耳边那蚊呐似的声音猛的放大,一下子在我耳边炸开,饶是我睡意强大,这下也被炸得晕了晕,登时清醒了。 眼睛一睁开,磅礴的黑色涌入眼中,透过窗户望向天空,星子已是密密麻麻挂慢了夜幕,看来今晚夜色不错,莫不是也感觉到了我心中的舒展之意? 陡的右手一痛,我吃痛转头,忽的记起刚才似乎是有人在喊我,然而这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就看见茯苓那脱下面具的脸——白疮未退,却好了很多,估着该是在治了。 我看到出现在这里的他很是诧异:“茯苓?……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哼了一声,不答,反倒重新挑起话题:“你倒是会走神,连我这么个大活人坐在这里都没有发现。” “呃……”我讪笑,“这不是你出现的太过突然嘛……”转眼却见茯苓面黑如炭,心知他并不满意我这个解释,于是立刻悬崖勒马,讨好的冲他一笑。 ……我干嘛要讨好他。 这种想法一闪而过,我的气立马又足了起来。 他撇了一眼我,嘴唇一翻,讽道:“小人得志。” 这四个字刺得我浑身的气势如潮水般散去,终于是恹着身子神不起来,这打击可忒大了,我决定一晚上不和他说话。 过了半响,茯苓见我当真再不说一句话,大概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了,于是不动声色的碰了碰我放在床上的手,那动作细微温柔,带着点不可察觉的亲密感,他却似乎浑然不知:“生气了?” 我浑身一抖,把头埋得更紧,不知道是在躲避什么:“没有。” “真的没有?” “恩。” 房间里又恢复安静。 我埋在臂弯里的脸不自觉的敛起一抹笑,从来不知道茯苓对于找话题一事如此无能,一想到完美如茯苓亦有缺憾,我嘴角的笑意忍了忍,终于还是没有压下去,遂放弃,任由笑声溢出嘴角。 他面色僵了僵,颇有些不自然:“笑什么。”眉头一皱,“再笑……” 我笑着替他接下一句:“再笑,我就杀了你全家。” 他的面色更僵了,我却爱极了他这副表情。 “教主。” “……” “喂,教主。” “……” “喂,喂,喂喂,茯苓。” 他猛的回过身,突然凑到我面前,眸子在夜色沐浴下漂亮幽暗,他的呼吸重,带着火热的温度,他说:“你真是聒噪。” 不说话,我们都没有说话,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一张薄纸,一眨眼,睫毛都能触碰到彼此的眼帘,我蓦地冲他笑了笑:“你真是漂亮。” 纸捅破,距离消失,嘴唇相叠。 小白十九:太过孟浪在线阅读 小白十九:太过孟浪 肉文屋 / 小白十九:太过孟浪 小白十九:太过孟浪 小白二十:袁天赐与茯苓的交锋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二十:袁天赐与茯苓的交锋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二十:袁天赐与茯苓的交锋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小白二十:袁天赐与茯苓的交锋 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凉的,便连嘴唇也是如此。 我不动,他不动,月色沐浴,天河星野,让我产生了迷梦般的错觉。我冲着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先离开了他的嘴唇,坐在距离他一臂的地方。 他声音有些喑哑:“文小白。” 我轻轻应了声:“恩。”话出口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声音也带上了哑意。 茯苓面对我而坐,坐下时背脊仍然挺得很直,手指微微蜷曲。微卷细长的睫毛静静的敛在眼睑上,遮住眼睛里的色彩,看不分明,却觉得异常深沉,凝重以及……漂亮。 我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有点渴意。 他忽然出声:“文小白。” 又是这么简简单单一声呼唤,短促,有力,尾音却袅袅的缠了上去,带着点缠绵,之后却再无下文,似乎他也在犹豫什么。 我看着他放在床上的手渐渐收拢,越握越紧,像是克制什么似的,直到青筋暴起,我垂了眼,知道他已经有了决断。果然—— 再抬头,他脸上已无犹豫之色,满脸清明,只字不提刚才我吻他一事,全然当做微风似的,一吹而过,他死水般的心只有了一丝波澜,过后再无动静。 我不动声色,不悲不喜。 情感一事,我与他虽都是空白,可料想我情商总也要比他高出几分,既然我今夜已做出轻薄他一事,这责,还是要付的,这心,也是该明了的。 我喜欢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沉静了很久,终于该是要进入正题的时候了,我与他都不是拖沓之人,该办的事情总是要先办好,过后才能解决私人恩怨。 “茯苓,为什么要毁容。”这是我最想知道的,我觉得茯苓毁容毁的毫无意义,可惜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 不想茯苓却挑了挑眉,反问:“谁告诉你我毁容了?” 我呛了下:“难道不是?” “不是。” 我豁然明白了,是袁老那个糟老头子骗我!什么□啦,中毒啦,统统都是在耍我! 我内心怒意滔天,外表却生生压抑,努力控制情绪继续问下去:“那怎么会莫名其妙生白疮。” “不是为了救你吗?” 话虽这样说没错,那日小和尚和向郁青一时意气用事比赛抵挡箭雨,不想将我也牵扯了进来,茯苓的确是冲进箭雨里来救了我,后不幸中了一箭,晕倒之后,脸上就开始生白疮,但是……哪有人中箭之后会生白疮的! 茯苓莞尔一笑:“吃了天赐给的药。” “他下毒?” “不,我问他要的。” 我越发理不清头绪:“怎么回事,你要药干什么。” 茯苓眸光霎时一变,口气蓦然变得森:“自然是要除内贼。” 于是,终于到关键了:“除内贼和你吃药之后脸生白疮有什么关系?” 他被我这一问,弄得笑出了声,原本寒的表情也悄然隐去,看着我,略带温柔:“那个人只识得我的脸,为了不被认出来,自然需要稍作改变。” 我凝眉消化茯苓的话,暗自猜测,不想却将它吐了出来:“那个人……指的是……纤歌?” 他点点头。 我渐渐觉得思路有些通了:“所以那日你带我去偷听壁角,也是问了证实猜测?” 他又点点头。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日就一定会有小和尚在啊!”说到小和尚,我的表情蓦地怪异起来,“如果纤歌真的是内贼,那小和尚岂不是也是……而且,纤歌可是你一直以来的护法啊,如果连她都成了内贼,那你身边的人不都是不可信的吗?”我指了指自己:“我也很不可信啊,你干嘛对我说这些。” 他一一做解答:“首先,小和尚是我派去的。” 这点我可以理解,茯苓如果已经认定纤歌是奸细,必定早已在前段时间着手于捉奸大业,埋下伏笔万千,制造假象故意让纤歌以为小和尚是另一个接头人选,故有了昨天接头暗号一幕,只可惜小和尚答不上暗号,必然已经引得纤歌动了杀机。 “所以,小和尚不是内贼,是亲信。” 我了解的点点头。 他又道:“其次,身边人并非都不可信,还是可信者居多的,至于你,为什么能博得我信任……”他一笑,不语,笑容淡,却极真,很舒服,让人有打心眼里感到被信任的愉快感。 我做泪花感动状。 他呛了一下。 我颇为得意。 但是……! “那个第一美人又是怎么回事!”虽然我已有了猜测,但……更何况这件事情把袁天赐也扯进来了,“你知不知道昨晚天赐在她那里留宿了将近一宿!” “天赐?” 我很奇怪的看着他:“你和他不是好友吗,干嘛这样一副好像从来不知道他名字的样子。” 他遂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你叫他天赐?” 我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极其别扭的吐出一句:“过亲密了。” 我…我我我……震惊! 他似乎驱赶什么似的挥了挥袖子,转过头,不让我看清他现在的表情,过后,声音才又传了过来:“我知道。我授意的。”这是在回答我刚才问他的问题。 “恩?”我脑子还处于极度震惊中转不过弯来。 他瞄了我一眼,继续缓缓道:“你以前并没有见过纤歌和秋惜之,我和袁天赐却都是见过的。”他继续瞄着我,似乎在研究我什么时候才能回神,“前断时间,也就是我去盟主府劫了你回来之后,纤歌和秋惜之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怪。”见我回神专注听他讲话了,他才收回看着我的目光,视线不自然的投向窗外:“至于哪里怪,一时也是说不出来的。” “你也觉得怪?”我觉得找到了组织,分外激动。 “恩……所以我就判定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两人身上必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蓦地灵光一闪,问他:“以前秋惜之和纤歌分别是什么格的人?” “秋惜之娇且俏,不,应该这么说,江湖第一美人娇且俏,而我的左护法应该是个清冷淡定之人。” “所以……” “所以、”茯苓淡淡道,“现在的左护法是内贼,而真正的左护法与内贼却是换了一张脸,也就是,秋惜之和纤歌互换了。” 所以不难解释,本该娇俏的秋惜之却蓦地变得清冷肃杀,本该冷淡的纤歌却蓦地成了大家闺秀,温柔娴淑。 我大呼复杂。 茯苓失笑:“不算。” 过了一会儿,茯苓见我终于将这些事都消化光了,才问我:“听袁天赐说,你之前便有了猜测?” 我一噎,神情讪讪,主要是将事情猜了个南辕北辙,十分不好意思:“我原本以为第一美人是个男人呢……” 茯苓很长一段时间里怔默无语,过了半响才吐出一句:“为什么?” 至于为什么…… …… …… * 我咳了一下,转移话题:“第一美人怎么会来到月令的呢,更让我奇怪的是,左护法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秋惜之得了手?” 秋惜之来到月令一事我是有所耳闻的。 当年第一美人狂追月令教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江湖中人无不震惊,听闻有某八卦分子拟了一本《美人追郎记》,内容极尽详尽之能事,具体描述了第一美人追茯苓过程中的疯狂与热诚,仿佛亲眼所见似的,描述的惟妙惟肖,极赚人眼泪。 说到那本《美人追郎记》,我倒回想起了曾经那段颇为疯狂的岁月。 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手捧《追郎记》,如读圣贤书,为美人追人的艰辛而感叹,为月令教主的冷心而唏嘘,叹英雄美人,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想必秋惜之必定是那时候进的月令。 可是如果秋惜之真有那么迷恋茯苓,又怎么会沦为内奸,做出有害茯苓的事情来呢? 电视剧告诉我们:第一美人是因爱生恨了。因为得不到,所以要毁了他,只有毁了他,他才能永远记着她。 我对以上的猜测很有信心。 我一点一点把我的想法讲给茯苓听: “秋惜之喜欢你是不是?” 原本我以为茯苓会大大方方承认,毕竟能得第一美人青睐是很能满足一个男人的虚荣心的,哪知茯苓却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说了句:“我不知道。” 我大为吃惊,但仔细想过之后到也觉得可以理解,茯苓外表看似彪悍无敌,完美无缺,实则于情字一道实在木讷,怕是连小和尚也不及。 “所以你对她很冷淡?” “我并不认得她。”他不以为然的道。 我不淡定了,两手猛的往前一撑,支在他的身体两侧,居高临下望着他,口气严肃,一派正经:“茯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秋惜之要这么不择手段,不惜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了。” 他不明所以:“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实在是太笨了!”我口气不善,想当年秋惜之那么心心念念追茯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看,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哪知茯苓居然平静的说出“不认识她”这种绝情话来,先撇开她是我情敌一事,单是出于为女重振雌风这个目的,我也应该好好开导一下茯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恩?”他的睫毛轻轻覆盖在眼睑上,很迷惑很不解的样子,“什么?” 我心下一动,低下头,碰上他的嘴巴,眼睛直视着他,看着他的眼神由迷惑转为更加迷惑,突然,下巴被他捏住,他微微凑了上来,学着我的动作,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拿嘴巴在触碰我的嘴巴,仿佛婴儿学走路似的,有种莫名的欣喜与好奇。 “这是我第三次亲你。”他说,“每一次感觉都不一样。”他的表情很迷惑:“为什么呢。” “因为……”我的声音消失在与他的唇齿相依里。 因为,你喜欢我啊。 * “咚咚咚。” 我一震,终于清醒,脸颊绯红。原本主动的地位不知什么时候也转为被动,改为被他压在身下。 我颇为苦恼,自责自己怎会如此不清醒。 敲门声仍在继续,缓缓地,有力的,不急不缓的。 茯苓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这都多晚了……” 我在心里将他未说完的后半句补全,这都多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找你呢。 我暗哼一声,那是我人品好,受欢迎。茯苓不置可否。 茯苓从椅子上站起来,改坐另一把椅子,坐姿懒懒的,眼睛半眯,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我去开门。 我斜了他一眼,要不是这是我的屋子,我是主,他是客,说什么也容不得他这么大牌! 门一开,袁天赐出现在门后,手上端着一口碗,碗里汤汁浓黑,正向上冒着白烟,显然是刚从锅里拿出来的。 袁天赐微微一笑:“醒了?我看你今天神很差,专门给你熬了药,现在喝了,明天醒了就不会再昏沉,也能有点神气。” “刚熬的?”我一面问他,一面将他迎进屋里。 “不是,早些时候就熬好了,见你睡下了,就没来打扰你,现在料想你也醒来了,就再热了热,端过来给你……呃,茯苓你怎么在这?” 袁天赐一愣,看见茯苓似乎很惊讶,碗里盛着的汤汁也溅出来少许。 茯苓倒是很从容,懒懒地睁开眼睛,“哦”了声,道:“天赐……是你碍…”嘴角提起一抹笑意,“你怎么也在这儿呢……” 茯苓看似懒散,实则目光凝注,紧紧盯着袁天赐,语气颇为犀利。 小白二十:袁天赐与茯苓的交锋在线阅读 小白二十:袁天赐与茯苓的交锋 肉文屋 / 小白二十:袁天赐与茯苓的交锋 小白二十:袁天赐与茯苓的交锋 大白一: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一: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一: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一: 袁天赐绕过茯苓走到我面前,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我被他盯得不自在,别开脸讪讪笑道:“我好多了,你别老大惊小怪的。”许是当初那段日子吓坏他了,如今才会这么小心翼翼,把我当做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转而却又美滋滋的,哪个姑娘不想被人捧在掌心宠着的? 袁天赐叹了一口气,对我无可奈何似的:“还是这么傻,自己的身体呢,都不晓得看管好点。喝吧,喝完了就去睡。”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指尖的温暖透过头皮一点一点传了进来,舒服到心眼里都在打颤,我眯着眼睛笑:“袁天赐,你真像个老妈子。” 他作势要打我,我立马装作一表正经的样子,严肃道:“我要喝药了。” 他立马收回手掌,站定了看着我喝。 一口碗几乎挡住了我整张脸,我愉悦的翘起嘴角,袁天赐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笨,那么好骗。 直到亲眼看着我把药喝完,他才放松了对我的监视。 说是监视其实并不过分,袁天赐盯着我喝药就是盯着,视线一动不动,眉头皱着紧紧的,像是看顾犯人似的。以前有一次,他就把头往后转了转,等到再次转回来时,我手上的碗已经空了。 那时候他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原本已经很大的眼睛顿时张的更大,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以及我手中的碗,满脸惊疑:“喝完了?” 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邀功似的道:“当然,速度吧?” 他的视线往后瞟了瞟,指着地上的一滩水渍道:“那是怎么回事?” 我脸色不变,随意捡来一个谎瞎掰:“或许,雨水打进来了?” 他依旧微微笑着,并不揭穿我的谎言:“或许——真是这样呢。” 上苍可见,我这个谎言漏洞百出,他居然当真如此给面子。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雨碍… 我走了一会儿神,转眼袁天赐已经拿过我手中的碗,像是才听见茯苓的话似的,微微作惊讶状:“茯苓,你问我为什么在这?”他抬了抬手中的碗,一笑,不言语。 茯苓的脸色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我这才稍稍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文小白。”茯苓声音轻轻地,像是一口气呵出来似的,柔柔的送到耳边,突然变作刀刃,狠狠摩擦着耳廓,“你问我什么叫做喜欢,”他顿了顿,“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说完,转身。 门,来回震荡。 我看着那扇仍在晃荡不止的门,怔愣了好久,不明白原本还好好的茯苓为什么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转过头虚心请教袁天赐,同身为男人,想必共还是很多的,没想到我还没出口询问,袁天赐便像是猜到我要说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表情微哂:“不要问我原因,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我没料到袁天赐这么不给我面子,登时有种想要与他怄气的冲动,哪知他像是有神灵助阵似的,总能猜到我下一步的行动,还没等我发作呢,他温柔的大掌又盖了下来:“想知道?” 我老实点点头,并适当表现出一抹急切,他却像是一点都没看到这抹急切似的,犹自慢吞吞的:“有条件的。” 我口快道:“随便。” 他略微吃惊:“那么豪爽?” 我话出口才察觉到后怕,倘使袁天赐让我半夜罗奔什么的,我老脸还要不要了?不过袁天赐是个正人君子,应该……不会……这么……bt吧……?? * 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是,袁天赐挥了挥手,一副“夜深了该睡觉了明天见”的模样,一面哼哼唧唧的把茯苓摔门而去的事情一笔带过,不等我询问出声,房间里已经一片黑暗,而袁天赐也早已走出门去。 这一夜,我就在琢磨茯苓诡异的行为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一亮,门口用力的敲门声震得我起床开门时仍两眼发晕。 “谁啊?” 不算清明的脑子自动自发的做起分析:不可能是茯苓,茯苓敲门只敲一声,倘若房里长久没有回应,他才会敲第二声,而这频率急促的敲门声显然不可能是他;也不可能是袁天赐,袁天赐敲门声沉稳有力,这大抵和他的职业是有关系的,当医生的大多格稳重,不急不躁,从敲门的频率和力度中便可窥见一斑;更不可能是袁老,这个人哪里会敲门,直接闯进来了……那么到底是谁? 我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房门。 眼前一闪,立马有一样活物朝我身上扑来,速度之快,我本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待我细细看清楚了身上挂着的人,却是大大的一惊。 “怎么、怎么……是你?”与她并不熟吧? 我推开她,盯着她细细的看了看,严肃问道:“你到底是秋惜之还是纤歌。” 总不能不明不白的给人吃了豆腐,纵使是女的也不可以。人皮面具这东西若是放在以前,我一定是鼓掌大呼“利民哉!”,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这东西,弄得我都分不清楚谁是谁。 “我是秋惜之……” 我一惊之下揪了揪她的脸皮,处手光滑细致,的确不似人皮面具的干冷,哪知秋惜之媚了我一眼,语带娇羞:“讨厌啦。”手斜斜的飞过来,做挥舞小手帕状。 我汗了一汗。 的确是娇、俏、无、边的江湖第一美人啊! “茯苓与你摊牌了?”我摆出微笑,“如此便甚好,下次就不要带什么人皮面具了,对皮肤有损害的,女人嘛,还是要多多爱护自己的。”特别像你这样貌美的。 “如此,你便也摘了面具来与我瞧瞧吧。” 茯苓斜着身子立在门口,光影打在他脸上,明灭不定。 6.25日更新 “如此,你便也摘了面具来与我瞧瞧吧。” 茯苓目光定定的看着我,眸色认真,下颚紧绷,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过于紧张了,微微松了口气,线条顿时柔和起来。 他一步一步缓缓向我走来,每一步都踩得极轻,我却大气也不敢喘。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小白。”他轻轻道,“摘下来,让我瞧瞧。” 我只好装傻:“摘什么?” 我只当茯苓是一时兴起,拿我寻开心,只要我死皮赖脸不承认,总归他是奈何不了我的。可惜我却不知道,茯苓此次是铁了心要与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岂是我这样胡乱就能蒙混过关的? 他的眼睛眯的更紧,明明嘴角微笑温柔,我却无来由的觉得背后凉飕飕,一股冷意从我脊梁处窜了上来,一步一步爬上我的头顶,冷的我浑身一哆嗦。 我大声一喝,喝止住他不断向我靠近的步子,同时也是给自己增加底气:“我……茯苓你给我站住!……不要动……就站在那儿,啊啊喂喂!你、你不要再前进了!” 他哪里会听我,任凭我怎么叫唤,他的步子不停,从始至终优雅从容,只是这势在必得的气势唬得我心慌慌。 脑中嗖嗖闪过好几个念头,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带了人皮面具的?怎么突然再这个时候逼我摊牌?……我越想越不服气,自从带了人皮面具起,我凡事小心翼翼,从来不曾拿下过这玩意儿,怕的就是一不小心被人瞧了去,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我心里又气又恼,那口气憋在心口,堵得我喘不过去来。 就是这一走神,茯苓已经将我逼到了墙角,他自上而下望着我,也不着急,与我聊起家常来:“文小白,你来到月令多久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快半年了吧……” “哦?那你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 有心机,有城府,大灰狼,笑面虎……“哦……教主您有相貌,有才情,有地位,有……呃,总之……是极好的……”我心不由己道。 显然我马屁拍的到位极了,茯苓虽是听的皱了皱眉,总算是没有再低下他那颗高贵的头颅凑近我了。我暗吁了口气。 他突然抬起我的下巴,逼我对上他的眼,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不断磨搓着我的脸颊与脖颈交界的地方,略嫌冰凉的温度刺激的我又是一哆嗦,下意识的想挣开他的钳制。 “别动。” “冷。” 他哼笑了下,恐吓我:“再动,我让你尝试什么叫真正的冷。”话音刚落,原本冰凉的食指突然变得比寒冰更冷,那股冷意像是针刺似的刺激着我的神经,还没等我惊叫出声,那食指的温度又恢复如常,这样一对比,我倒不觉得冷了,反倒觉得温暖的紧。 人啊,就是要有比较才会知足。 我看着他略有点纳闷,明明身体挺热的啊,怎么手指冰成这样呢。 他笑了笑:“天生的,没办法。”顿了顿,又道,“你这人皮面具的质量倒是不错,连我竟也没有找到它的接口在哪儿。” 我愕然睁大了双眼。 原来…… 原来他刚才竟是在找我的面具! 大白一:在线阅读 大白一: 肉文屋 / 大白一: 大白一: 大白二: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二: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二: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二: 火影忍者里面有这样一幕: 鸣人和小樱堵住卡卡西用尽一切手段逼迫卡卡西拿下蒙面布,就在他们以为即将看见卡卡西真面目的时候……卡卡西拿下脸上的蒙面布,里面还是一层蒙面布。 越看不清,越觉得诱人,所以卡卡西的人气一向很高。 早知如此,我也应该未雨绸缪,多带几张人皮面具,也不至于弄得现在这样狼狈。 我相信,只要再多给茯苓一些时间,即使这张面具质量再好,茯苓也还是能轻而易举掀开它,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茯苓的手指,划过我的眉,我的眼,顺着脸颊的弧线向下,点过鼻子,最后停在了我的嘴上,手指微微一动,又向下滑了一分,一边说着:“眼睛会被骗,触感却是真实的。唔……你原本的眼睛应该还要大一些,鼻子还应该再挺一分……脸的轮廓似乎做大了……你怎么挑了一张这么丑的脸?” “丑吗?”卖给她面具的店长说,这种面具销量是最好的,因为不丑也不漂亮,这才是凡人的脸,太漂亮就是妖孽了。我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很赞同店长的话。 茯苓的手指在我下颚处点了好几下,微微一笑:“就是这里,对不对?”话语里压没有询问的成分在。 我严肃道:“不是。” “哦?” “如果我说接口在这里,你信不信?”我指指耳朵与鬓发相连接的地方。 “不信。” 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额头处有汗渐渐冒了上来,茯苓停在我下颚的那手指不动,我亦不敢说什么话。 “我……” 我想说:既然事情都这样了,你就让我自己把面具摘下来吧。可惜我这句话才吐出一个字,没有关死的门口跌跌撞撞闯进一个人来,那个小厮一把匍匐在地上,声音有一抹慌张,但听得出来他在力持镇定:“教,教主……空地上发现一具死尸……是……是护法大人!” 下一刻,停在我下颚的手指消失,再一眨眼,茯苓也消失在眼前,唯有他丝绸般的长发在我眼前一闪而逝。 我了自己的脸。 连老天都帮我。 我露齿一笑,很好。 *** “死的是哪个护法?”我招来前来告知消息的小厮问,月令护法分为左右,可是左右护法下又分别各有五名护法,所以,还是要问清楚的好。 “是……” “恩?”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只瞧见他的嘴巴动了动,然后之后的内容无论怎么费力听都听不清楚,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头一回遇到,要知道我的听力可是很好的,“你再说一遍好吗?” “你把耳朵凑过来些。” 我有些讶异,一个小厮竟如此大的派头?不过讶异归讶异,我还是把头凑了过去。可惜,我没有看到,那一瞬间,那个小厮脸上一闪而过的残酷笑意,如果我看到了,一定会对那种笑感到熟悉,那是曾经那段时间的梦魇啊。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微风拂过耳畔,陡的,他的嗓音一变,那声音,如烈酒般,能直直的烧尽人的肺腑,活生生的燃出一个洞来:“小白,好久不见。” 我的眼睛蓦地长大。 是扶行! ********* 人的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让你尊敬的人,让你喜爱的人,让你心疼的人……可是也有一种人,是让你打心底里不想再遇见第二次的。 在这过去的小半辈子里,我虽树敌众多,可真正让我见了就想逃的人,也就只有扶行了。 那小厮原本畏缩的气质一变,整个人顿时觉得高大了不少,而事实上他的骨骼也的确在缓慢生长,空气里充斥着劈劈啪啪的声音。 ——江湖上流传甚广的缩骨功,能将它练到出神入化地步的,也无非这几个人,而扶行恰是其列。 “大人您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我缓缓拢了拢袖子,双手合拢成拳,微微做了个揖。看似平淡的动作下,也唯有我自己知道此刻骨子里的颤栗,我怕见到这个人,巴不得远离,可惜不能逃,也逃不了。 “爹爹。”扶行说,“叫我爹爹。” 我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扶行养了很多个“女儿”,以后他的妻子,就会从这些“女儿”里面挑选,而我,就是“有幸”被他挑选上的。 当年我刚刚从悬崖下爬上来,本身功力是个半吊子,又身无分文,对这个社会大背景也谈不上熟悉,自然而然沦落成乞丐。在街头饿了几天,快要饿晕了的时候,身着华服的扶行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现在犹记得那时的情景: 迷蒙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靴,朴实无华,没有花纹,却奇异的觉得贵气,然后我呆呆的向上瞧,看到了一张带笑的脸。就是这张笑脸骗了我,要知道男人的笑是很有杀伤力的,特别是不常微笑的男人的笑,那一瞬间,周围所有的人、事、物都成了背景,唯有耳边振聋发聩的心跳和那个男人浅浅的笑意。 笑容是可以假装的,骨子里的变态是无论如何掩盖不了的。 之后他将我带回山庄,教我武艺,那种武艺并不属于江湖上任何的一门一派,练了之后的确耳聪目明,但也失去了一个人的良知退化为兽。 ——那一段时间,我没有意识,我的眼里只看得到扶行,只听得到他的声音,他叫我杀人,我绝对不会手软,杀到后来,连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了。 ——走火入魔,说的就是这样吧? 扶行就这样冷眼旁观,甚至带着兴趣看着我的变化,他说:“还是小白待我最好了,爹爹让你做什么你都肯为爹爹赴汤蹈火。” 他又说:“小白啊,如果爹爹让你杀了自己,你肯不肯呢?” 大白二:在线阅读 大白二: 肉文屋 / 大白二: 大白二: 大白三: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三: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三: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三: 劈劈啪啪的声音告一段落,扶行的五官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一年前相比,他脸部的线条越发冷硬,再也没有人能从他眼睛里看到他真正的情绪,只有一波一波强烈冲击视觉的疯狂。 疯狂呵…… 他的大掌覆盖上我的脸颊,温热的感觉从毛孔中一点一点渗了进去,然后,渐渐的,越来越灼热……终于!面具在他的掌下轰然化为齑粉,顺着脸颊四散而去。 我看到扶行素来无波无澜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他覆盖在我脸上的手缓缓一移,转移到我的下颚,他盯着我的脸,赞叹道:“小白,你生来就应该当我的新娘!” 我心下五味杂陈,只能做面瘫状。 突然,扶行的手急速抽去,等我抬眼去看他时,他已经离我十步之遥。 就在这时,毫无预兆的,茯苓轻飘飘落在扶行原先站着的位置,两手交叠在背后,面无表情:“茯苓素闻天下第一大庄庄主行事果决,光明磊落,哪知第一次见面,庄主就给我送来这么分大礼,杀死我手下护法不说,还……”说到这里,茯苓顿了顿,眼光微微向我这里侧了一侧,奇异的,我竟然看到了一丝戏谑。他又接着道:“……还私下与我的女人见面,庄主是否应该给我个说法?” 我的……女人…… 我怔愣,呆呆的抬头看他,正好看到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我想,我大概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恩,没错,就是这样t t. 扶行听言却是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茯苓眉头微不可见的小小皱起,不发一言。扶行的笑声像是闷雷般,轰轰的响彻耳畔,耳廓嗡嗡的声音来回摩擦,我气息一滞,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等快要逼近我极限的时候,扶行的笑容却猛的一收,及时到我不得不怀疑他冲着我来的。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才转头看向茯苓,讥讽一笑:“你的女人?她的骨子里打了多少我的烙印,就连气息……”扶行眯起眼睛,鼻翼轻轻动了两下,似乎空气里有什么让他迷醉的东西,“闻到了么,就连气息,也还是一如当初……的让我沉醉……” 这句话却像是导火索,原本我身体里被狠狠压制的恐惧像是猛然挣脱枷锁的怪兽,轰然跳出牢笼,开始在体内肆虐开来。 气息……气息,她身上带有扶行的气息! 似乎是被我的表情逗乐了,扶行又是一阵大笑,这回笑的连整个天地都是隆隆的回声,茯苓的表情不是很好,却意外的平静,三两句话下来,扶行处处挑衅,而茯苓只是一味退让,茯苓很少有退让的时候。 我近乎悲哀的想,是茯苓也斗不过扶行吗,还是,我不值得让他出手保护呢…… 前者可能微乎其微,所以,于是问题在我吗。所以,果然那句“是我的女人”的话,只不过是拿来骗人的吗,所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吗,所以,即使面具摘下,即使容貌变漂亮,原本不喜欢,原本就不值得保护的人,是不论外界条件如何变化,主观都是不会受到影响的呐…… “小白。”扶行的语气缓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放你逃开一年吗。” 我叹了口气:“大人,有时候,你真的不用把我逼到这种程度的,你把我往死里逼,哪天我要是想不开,说不定就真的跳崖了。” 他想必是知道我恨死他,怕死他,所以见我逃了,也并不过分阻拦,他给我一年,无非是想让我认清自己的斤两,借刀杀人的告诉我,这世界容不得我,世人会欺你,害你,抛弃你,而我真正的容身之处便是他,他想让我认识到这个事实之后,自动自发的回到他的身边。 扶行:“小白,你在威胁我吗?” 我还没有说话,沉寂很久的茯苓突然说:“文小白,你跟着他回去吧。” 我闻言震惊的抬头看他,茯苓也看到了我的注视,他动了动嘴唇,我期望的紧紧盯着,下一秒,或许他会说他说错了,或许会说骗你的,或许会说…… “这里容不得你。” 茯苓说:“这里容不得你。” 原来,是这样呵…… 早该想到了,不是吗……那刚才那个像傻瓜一样紧盯着人家不放的人是谁啊…… 他是茯苓啊,一教之主的茯苓啊,你和他无亲无故,又怎么能期望人家为了你,倾尽全教之力去和扶行搏斗呢…… 自己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已,外人罢了,外人…… 扶行沉沉的笑声从腔里响起,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逐渐转为不可抑制的大笑:“哈哈哈,小白,你认清了吗,认清了吗!这世上只有我会待你好,其他人,其他人,哈哈哈哈,到头来都会抛弃你,都会抛弃你,哈哈哈——” 腔里有东西在翻腾,一张嘴,我竟是也笑了起来:“是呢,到头来都会抛弃我,呵呵……” 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又在渐渐消失,当初那种靠身体本能或者的日子似乎在向我招手,我的灵魂好像跳出身体之外,在冷冷的,讥讽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踏向地狱。 ——没有意识,化身为兽,横行肆虐,杀人解恨。 ——世人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对世人。 扶行和茯苓都屏息看着我的反应。 茯苓,屏息?他还那么紧张我做什么,其实没关系的,被抛弃是注定的结局,他今日之举的确是让我狠狠痛了一把,却也及时让我清醒,世人不可信,不可信。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想象着他拿起刀杀人的感觉,只要把刀往前一送,立马就会有人倒在我的脚下……这种感觉……谈不上好……却………… 我到底在想什么……意识渐渐空洞,我的思想好像跳出自己的掌控,哦,对了,我应该杀人,扶行叫我去杀人。 “小白,欢迎你回归我的怀抱。”扶行冲我展开双臂,脸上的笑容,志在必得。 大白三:在线阅读 大白三: 肉文屋 / 大白三: 大白三: 大白四:变态和妖孽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四:变态和妖孽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四:变态和妖孽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四:变态和妖孽 我这辈子的愿望是什么呢? 希望能吃好,睡好,有人陪着我,不会抛弃我,闲时陪我养养花,种种草,斗斗嘴……可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却离我越来越远了呢。 扶行冲我勾了勾手:“我的小白,过来,到爹爹地方来。” 周围的声音渐渐消失,我陷入了一种很奇特的境地,周围没有花,没有草,没有茯苓,只有像是黑洞一般的存在,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流逝,抓都抓不住,时光仿佛静止,我就一个人静静站在天地间,明明眼睛张的很大,却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声音像是划破空气,刺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的小白,过来,到爹爹地方来。” 我转了转眼眸,有些干涩,转的时候稍显迟钝,望向声音的方向,脑子里本来不及思索谁是爹爹,脚步已经自动自发的向他走去。 哦,爹爹,对,我有个爹爹,要听爹爹的话。 走啊走,好像中途经过了一个人,我没有在意,继续低头走路,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我愣愣的盯着这只手,视线缓缓向上移,终于看到了一个人的脸,可是那个人的脸被雾气包裹着,我看不清,于是挥开他的手,声调平板的陈述事实:“你不是爹爹。”说着,继续向前走。 扶行抬起手,夸奖我:“乖孩子,不认识的人就不要理他,下次他再敢拦你的路,你就把他杀了,恩?” “哦,拦路的,杀掉。” “真聪明,呵呵。” 但是我还没走两步,手上的触感又来了,我回头就是一掌,爹爹说了,拦路的人,要杀掉。 “文小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奇怪,我居然听得到别人的话,我迷惑的向爹爹那边看了一眼,再看了看拉住我手的那个人,语气生涩的问道:“你是谁。” “茯苓。”他的声音里有一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是茯苓。” “哦,茯苓。”握住我手臂的那只手在握紧,力道很大,我又是一掌抡过去,这回下了狠力。我的声线依旧不起不浮:“我不认识什么茯苓。” 击中! 茯苓闷哼一声,阻挡我前进的那双手也应声松开,这回饶是镇定若茯苓,声音里也夹杂了愤怒:“文小白!” “没用的。” 扶行笑着看着我,话却是对着茯苓说的:“她已经不认识你了。你看,你抛弃了她,所以她也抛弃了你。你一点也不了解她。” 茯苓笑开了,这是自扶行出现后,他露出的第一抹微笑,那一刹那,百花失去颜色,而我的眼中也多出了一抹缤纷色彩,我拍拍手,声音略带了抹欣喜:“真好看,再笑一个。” 茯苓说:“好啊,到这来,就笑给你看。” 我听到这话却愁苦了脸,摇摇头:“不行,爹爹不允许。”转而又道,“这么好看的笑,再也看不到,好可惜,可是我又不想让别人看到,唔,要怎么办……” 这时,我终于走到了扶行的面前,他一把捞过我的腰,把我摁进他的怀里,他的头埋进了我的发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怀念道:“还是小白的味道最好闻,爹爹想你想了一年了。” “哦。”我又指了指茯苓,“爹爹,我想要他。” 扶行闻言挑高了眉毛:“要…他?”他不屑的嗤了一声,“他有什么好的。” “他的笑,很好看,眼睛里,有色彩,红的,黄的,像花。”我看着扶行的眼睛,补充道,“我想把他带回家。” “不可以。” 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带了一抹苦恼:“可是,小白不想,不想,笑,被别人,看去,只想一个人。”只想一个人看着他的笑,不想和别人分享。 扶行满不在乎的提议:“这很简单啊。” “恩?” “杀了他不就好了,杀了他,他就不会笑了,不会笑,别人也看不见了。” 我欣喜的鼓起掌来:“对!” 扶行看着茯苓意味深长的笑了。 茯苓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月令教徒的注意,众人渐渐向这里聚拢过来。 “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抱着小白大人做什么?” “来砸场的?” “去他爷爷的,我们人多势众,怕他不成?老子好久没抄家伙,今天倒来了个练手的,嘿嘿。” “……” “……” 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 是袁天赐。 他看见了我。 下一刻,脸色大变,脚步快速慌乱的向我跑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 他来到了扶行面前,一把拉过我的手,把我带离扶行身边。 袁天赐是没有学过武的,只要扶行轻轻一掌,就能将他送进地狱,他的勇气从何而来,为什么茯苓都不肯过来,他却肯能这样毫无畏惧的从扶行手里抢过我呢。 脑子里刷刷的闪过这个念头,等到想要深思的时候,却怎么也抓不住。 ——兽是没有情感,没有智慧的。兽不用思考,只要听命令。回到了扶行掌控下的文小白,就是一头兽,一头杀人的兽。 “爹爹,为什么他们都要拉我的手?” 细看之下,我的目光已经涣散,想必此刻的智力比五岁小儿还不如。袁天赐显然发现了这一点,猛的拉过我,手顺势捧起我的脸,他一看之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你……”然后又立马拉高我的手腕,挽起我的袖子,将手指搭上了我的脉搏,又细细观察了我体内的蛊虫,一时面色惨白如纸,刚出口,话断断续续几乎连不成一个句子:“难怪……难怪……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还是逃不过他……” 袁天赐像是决定了什么,又像是在赌博,他的手牢牢固定住我的肩膀,目光沉稳中带着难过,很沉郁的难过,连毫无意识的我都看了有些戚戚然。 我张口,挥开他的手,又抬眼看了看他,平静的点出事实:“你很难过。” “是的。”袁天赐苦笑。 “难过应该看大夫。” “我就是大夫。” “那现在要怎么办?”我觉得我对他有一些好感,于是向上看了看爹爹,可是他眼睛微眯,面露不快,见我看他,他才露出一抹笑来,询问我:“想带回去?” “恩。” “那如果让你在他和他之间选,你要选哪一个?”爹爹的手,分别指着袁天赐和茯苓,“另一个没被选上的,要杀掉哦。” 大白四:变态和妖孽在线阅读 大白四:变态和妖孽 肉文屋 / 大白四:变态和妖孽 大白四:变态和妖孽 大白五: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五: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五: 会有小白替我雷你 作者:喜欢 大白五: 这个世上有一个很经典的问题。 妻子问丈夫:“如果我和你娘一起掉下河,你救谁?” 于是,无论丈夫说什么,他都是面临着一个两难的境地。 对于扶行的问题,小白的回答是:“爹爹,我可以两个都选吗?” 扶行一愣,之后哈哈大笑,然而笑声蓦地一滞,他突然逼近我的脸,微微眯起眼睛,带着研判的目光看着我,好像要看到我的灵魂深处,过了很久,他的目光才转为柔和,他掀起嘴角:“小白,如果不是我敢肯定你已经失去了心智,刚才,我还真的以为你只是在假装骗我呢。”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什么变化,从始至终的呆滞,我傻傻的看了爹爹一眼:“爹爹,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们是时候该回家了,小白。” “恩。” 我向远处走去,目光直直的盯着地面,有很多蚂蚁排成长龙向前方前进,蚂蚁是一个团队,有很多人陪,而我,这一路,也唯有我自己硬挺着头皮走下去,不死,不休。 扶行的脚落下,顿时打散了蚂蚁整齐的队伍,众多蚂蚁慌张逃窜,早已顾不上团队。他们的步伐那么小,纵使从这头逃到那头,又能怎么样呢。 扶行的话从头顶传下来:“你看,无论表面上看起来再怎么团结,再怎么不孤单,终归到了最后,还是要一个人的。而你,无论步子有多大,在我眼里看来,就是蚂蚁这一步那么小。”他意有所指道。 “哦。”我抬起头,很真诚的道,“他们那么弱,该死。” 扶行满意的笑了。 *** 天下第一庄。 “再来。”扶行捡起再次被打掉在地的鞭子,递给我,脸色郁,“你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武力退步成这个样子?” 这时候距离他带我离开月令已经两日有余,当初离开的时候,茯苓并没有阻止。 我心神微微晃了晃,手中的鞭子再次被甩到了地上。 扶行眯起眼睛,语气微重,他生气了:“你在走神。”他状似不经意的问,“在想什么?” 我傻傻道:“在想怎么能打败爹爹。” “哦?想出来了吗?” “爹爹太强了。” “要不要我告诉你?” 我微一挣扎,点了点头。 他招了招手,招呼我把耳朵凑过来,等到我靠近他的时候,他却猛的一下咬住了我的耳朵! 我的眼睛睁大,脸孔发红,这不是害羞的反应,而是确确实实的恐惧,他发现了! 他眯起眼睛,松开口,用食指挑高我的下巴,看着我的反应,冷笑:“你果然,是装的。” 这些天来生生压抑的颤抖终于在此刻爆发! 他抱住我的腰,搂着我哼笑:“害怕吗,害怕吗,你越怕我我越高兴。” ——如果是失了心智的文小白,面对扶行的啃咬,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不会脸红不会害怕,而是麻木。 他抱着我来到身后的巨石上时,我的惊骇已经达到顶峰,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死死拉住他的衣袖,克制着自己的恐惧,露出一抹笑,这抹笑一定十分难看,扶行微微皱了皱眉毛,过后又舒缓下来。 “小白,不用装了,你的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就连这样苦涩的笑……”他的手指点在我的嘴角,“我也喜欢的紧。” 他将我放在巨石正中间,身体压了上来,两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目光紧紧攫住我,我呼吸不畅,眼睛上下乱瞟,脑子疯狂运转起来,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 扶行突然一笑:“你在紧张。很紧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侧过头:“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怪事了。 这块石头有个别名,叫“鱼水欢”,取鱼水之欢的意思,扶行在这里和多少个女人“鱼水之欢”,已经没有人数的清。哦,不,我是数的清的,因为每一次,都有我在旁边观摩,他们欢爱,而我,则坐在一旁,当唯一的观众。只要我的视线有一秒离开他,扶行无论是否处在欢愉点,都会把目光转过来,瞪着我,警告我,他可以行苟且之事,却不允许我有一刻走神。 我一直觉得他的兴趣匪夷所思到令人发指,连这种事情都要我在一旁看着,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又走神了。”他低下头,埋进我的肩窝,提醒道,“不过这次想的是我,我看出来了。”他吃吃的笑起来:“你好香,你的身上有我的味道,快,叫我爹爹。” 我像是一具死尸一般,躺着,不言语,任凭他怎么催促,怎么捉弄,怎么言语挑衅,我一如当初观摩男女欢愉时的麻木。 “还是这么不乖,我有三个女儿,加上你,一共四个,可却只有你,始终不肯喊我爹爹呢,可是我以后是要娶你做妻子的,你这样始终不叫,我会很困扰的呢,怎么办呢。”他自言自语起来。 “话说回来,你之前是一直带着面具的吧,那天也是茯苓第一次看到你面具下的样子吧,他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他拄着脑袋,“莫非你之前已经给他看过了?不可能,你那么想逃开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把自己的脸给第三个人看的……” 茯苓…… 他…… 扶行为什么要屡次三番提到这个名字…… 我抬眼去看他,正巧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他拍了一下手:“果然被我猜对了,你喜欢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郁,“我要把他捉来,让他亲眼看着我们的欢愉!咦,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呢……” 他骤然抓住我的手臂,把我一下子拉到他的怀里,耍赖道:“你看,我说要把你带走,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这么欺负你,他也不置一词,倒是那个什么袁天赐,倒对你有几分情意……唉,要不我两个都捉来?小白,你要记住,这世上呵,也就只有我对你最好,其他人,都是要把你抛开的,至于现在还没抛开,不过是时机还没到罢了……” 我拉下环住我脖子的手臂,正色道:“我不喜欢茯苓,再也不会喜欢。” 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扶行一愣,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该死,谁允许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喜欢上别人的,谁允许的!你是我的,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该死,我要杀了他,你也该死!” 他重重的压上我的唇,重重的辗转,重重的撕咬,重重的宣告所有权,然后一甩袖子,愤怒离开。 大白五:在线阅读 大白五: 肉文屋 / 大白五: 大白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