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凶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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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情感] 《你不要凶我呀》作者：橙叽【完结】
    本文文案:
    程思乔来到南城的第一天迷了路，被几个吊儿郎当的小混混纠缠，任性大胆的她趁着对方不注意，冲着为首的谢辰打了一拳。
    本以为不会再见面，结果第二天先是和他成了同桌，然后被亲妈带到多年不见的闺蜜家，再一次见到了冷淡散漫的他。
    双方家长热情地向对方介绍自家孩子。
    “谢辰成绩很好，一向勤学上进，你要和他学习，你应该还记得，你们可是青梅竹马啊。”
    “思乔妹妹从小乖巧文静，以后成了同学，你可得好好照顾她，不许欺负她。”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想起昨天的经历。
    谢辰挑眉看向程思乔：“......乖巧文静？”
    程思乔不甘示弱地回看过去：“......勤学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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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淇风曾经大胆地问过谢辰：“辰哥，你看乔姐这么漂亮，不考虑一下？”
    提起程思乔就头大的谢辰眼皮微微向上抬了抬，眼中藏不住的冷淡，“世界上是没有女生了吗？老子喜欢她？”
    后来的某一天。
    陆淇风和谢辰一起出去吃饭，对方穿着一套休闲装，懒散不羁。
    只是手腕上的彩色橡皮筋有些违和。
    吃饭的过程中还时不时用手拨弄，似乎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陆淇风终于忍不住问：“谢辰，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带这些花里胡哨的小东西了？”
    谢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炫耀道：“好看吧？女朋友的。”
    不等陆淇风追问，程思乔一个电话打过来，嚷嚷道：“谢辰，你是不是又偷拿我的橡皮筋了！”
    陆淇风：“......”
    他指着路过的一个女生问：“谢辰，你觉得这男的女的？”
    回想起当年自己豪言壮语的谢辰嘴角抽搐，别扭道：“......男的。”
    “万有引力定律中说过，自然界中任何两个物体都会相互吸引，正如我和你，穿越时空只为了再次相遇。”
    本书又名《那个爱戴小皮筋的一哥》《男朋友总是偷拿我的皮筋怎么办》《男朋友男女不分了怎么破》
    胆大任性还戏精其实内心也很虚的假嚣张*嘴硬脾气坏其实也很善良的假高冷
    -学霸×学霸
    1.甜文甜文甜文！超级甜！入股不亏
    2.两个人熟悉之后还是很好玩的嘿嘿嘿
    3.非典型青梅竹马，两人小时候有过短暂的相处时间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思乔谢辰 ┃ 配角：陆淇风季意明 ┃ 其它：预收《远风知我意》《您的好友下线啦》~
    一句话简介：男朋友总是偷拿我小皮筋怎么办？
    立意：永远热爱，永远向上
    第1章 酒吧
    八月的微风还夹杂着几分燥热，知了恹恹趴在树上，失去了欢叫的动力。
    程思乔把刚买好的文具塞进书包里，茫然地站在书店门口，看着鸟儿落在对面南城特有的古城墙上，叽叽喳喳叫几下然后飞走。
    她调整了一下书包带，从口袋里翻出手机，不抱希望地看了一眼电量，刚挣扎着翻开通讯录，手机就很不给力地黑了屏。
    车辆川流不息，各种听不懂吴语方言从四面八方将她淹没，这一带的古建筑保留的很完整，低矮的瓦房加上青石砖铺成的道路，构成了一副典型的江南山水画，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风景。
    程思乔是上午才来到南城的。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生活在北方的辽城，因为工作上发生重大调动，程家夫妇无奈之下才带着全家搬来了南城。
    本来是司机老张送她来书店买一些新学期的文具，刚到目的地，家里就打电话过来，说是有急事，程思乔无所谓地挥挥手让老张先去处理家里的事，临走前还拍着胸脯和他保证自己一个人肯定没问题。
    现在她只觉得脸有点疼。
    南城的气温比辽城高很多，程思乔在原地赌气站了十多分钟，汗珠顺着脸颊滚下来，她烦躁地抬手抹了抹，然后活动了一下四肢，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巷子里没有什么人，两旁满是高大青葱的梧桐树，周围零散有几家店铺，看起来也是冷冷清清的。
    她顺着小巷向前走了一段路，在右手边看见了一个木制的白色小门。
    小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庭院，紧接着是一个不算起眼的店面，庭院里摆了好几种不同的盆栽，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活力，店铺门上挂了一块木板，上面用白色的蜡笔写着Lactose，周围还十分文艺地放了几束满天星。
    程思乔往里张望了一下，觉得这个看起来像是插花店的地方应该有人，犹豫了几秒决定进去借个电话，她抬手推开木门，吱呀的响声在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穿过院子到门口，推开门进去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插花店，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只有几盏彩色的荧光灯开着，门口的吧台上放了各种各样的酒。
    原来是个酒吧。
    不远处坐了三个少年，看见她进来后，微微愣了下。
    为首的男生穿着红色紧身T恤衫，上面印了个大大的旺仔头像，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这个方向。
    活像那个葬爱家族的非主流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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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傻子从椅子上跳下来，朝她这个方向走了几步，笑眯眯地说道：“欢迎光临。”
    程思乔没接话，目光在酒吧里扫了一圈。
    许是察觉出程思乔眼中的情绪，二傻子用一种非常自信的口吻和她说道：“放心，虽然我们还是学生，但这可是正规酒吧。”
    “绝对正规的那种。”
    程思乔：“......”
    敢情这帮人还是学生。
    见程思乔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又锲而不舍地问道：“想喝什么？”
    在外面站了这么好一会，程思乔确实感觉有些渴了，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冰奶茶和各种快乐肥宅水，于是下意识回问道：“珍珠奶茶？”
    二傻子：“......”
    “这个我们酒吧还真没有。”
    程思乔想着还是赶快回家比较好，皱皱眉头转身就要往外走，谁知二傻子却伸出手拦住了她。
    “这位妹妹，别急着走啊，要不喝点别的？”
    “不用了。”程思乔有些不耐烦，向旁边挪了一步，试图绕过男生。
    “别走啊。”二傻子坚持不懈地说道，直接伸手拉住了程思乔的手臂，让她被迫站在原地，“我们酒吧的宗旨是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能满意地离开，还有什么别的想喝的吗？”
    “或者你给我留个电话，等我们做奶茶的那天，我通知你。”或许怕程思乔误会自己，他又义正言辞地说道，“别看我的穿着和行为有点奇怪，但我是个好人。”
    程思乔本就因为找不到路还走错了店而感到烦躁，如今被这个二傻子纠缠住，心情更是郁结到不想说话。
    她拧起眉毛，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太狰狞，刚要开口，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们干什么呢？”
    二傻子闻声回过头，小声说了句：“辰哥，你怎么出来了？”
    程思乔也转过身，才看见酒吧角落有一个楼梯，那个被叫做辰哥地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少年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和其他人形成了二傻子的对比，冷白清瘦的手臂露出来，漆黑的短发修剪的整洁利落，声音中带着一丝懒散，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二傻子过去勾起那个所谓“辰哥”的脖子，身体大半重心靠在他身上，指了指程思乔：“来了个小妹妹说想喝奶茶，知道咱们这没有就要走。”
    “这可是近三个月以来我们酒吧进的第一位客人，我怎么能轻易就让她离开呢。”陆淇风看了程思乔一眼，“这不，我正在问她有没有什么别的想喝的呢。”
    谢辰不耐烦地掰开陆淇风的手，将他推到一旁，余光扫到程思乔的时候，小姑娘站在原地瞪大个眼睛，看样子是被陆淇风的热情吓着了。
    他又回手拽过陆淇风，想让他给人小姑娘道个歉。
    程思乔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那个辰哥拽着二傻子向自己一点点靠近，少年眼型狭长，双眼皮是深深一道，虽然长得确实出众，但是神情冷淡，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自己得赶快离开这里。
    她飞快地想着解决办法，就在这时，那个辰哥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好像是要和二傻子说些什么。
    程思乔屏住呼吸，睁大双眼。
    就是现在！
    她抓住这个好机会，伸出手将朝着谢辰肩膀打了一拳，将人向后一推，然后迅速向酒吧外面飞奔而去。
    莫名被打了一拳的谢辰回过头：“。”
    他揉了揉肩膀，再次将陆淇风扔到了一边。
    陆淇风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连忙站稳身子，其他几个人也过去围住谢辰：“辰哥，没事吧你。”
    谢辰瞟了陆淇风一眼没说话。
    程思乔的手劲并不算大，一拳下来倒没有什么杀伤力。谢辰靠坐在长沙发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
    谢辰捞起一旁的抱枕向他砸去：“少来烦我。”
    “别生气啊。”陆淇风接过抱枕，从吧台上又开了一瓶酒坐在谢辰旁边，“我这不是不想就这么流失了一个潜在顾客嘛，毕竟这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好不容易进来一个，不能让她随便就走了啊。”
    “不过该说不说。”陆淇风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仰头喝了一口酒回味着，“刚才那个小姑娘是真的好看，长这么大我还没遇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呢，那篮球服套在她身上，简直就是一个元气满满的小仙女。”
    谢辰刷手机的手指停住，眼皮向上抬了抬，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个小姑娘。
    五官确实精致，皮肤白的不像话，不仅鼻子小巧，鼻梁也很高，刘海刚过眉毛，正好把那双好看的眼睛露了出来，扎着高马尾，看着乖巧又俏皮。
    不过再仔细想想，应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哎刚才就应该坚持要个联系方式的。”陆淇风还在一旁遗憾，“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谢辰抬腿踹了陆淇风一脚：“反正刚刚打的也不是你，再多嘴就滚出去。”
    “你还别说。”陆淇风挑眉傻笑，“要是真能要到联系方式啊，多打我几拳也值。”
    谢辰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拽着陆淇风的衣领把人扯到门外，然后无情地关上了门。
    陆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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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乔一路向前跑，回头确定那帮人没再跟上来才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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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四下看了一圈，不远处恰好有一家罗森，她从包里翻出一些零钱，准备去那寻求帮助。
    程思乔推门进去逛了一大圈，最终买了几包奶糖，付过款后，她撕开一袋糖，拿出来几颗放在手心，迈着小碎步蹭到收银小姐姐附近，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眨了眨眼。
    小姑娘脸上带着乖巧的笑容，完全没了对抗刚才那几个人的气势，声音也变得软软甜甜，她伸出手说：“小姐姐，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啊，喏，这些奶糖送给你。”
    “好。”收银的女孩子对眼前这个可爱漂亮又懂事的妹妹好感爆棚，把手机递给她，“去吧妹妹。”
    程思乔接过手机给老妈周芸打了个电话，和她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现在无依无靠迷失方向的悲惨命运之后，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老张来接自己。
    十分钟后，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便利店门口，程思乔从椅子上跳下来，无比亲切地奔向了自家车，就在上车的前一秒，余光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了谢辰淡漠的目光，那几个人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他自己，单肩背着书包慢慢地往这个方向走着。
    程思乔：“......”
    她这是什么狗运气。
    第2章 高二二班
    她飞快地钻进了车里，然后等到谢辰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狠狠地关上了车门。
    谢辰听见这“哐当”一声后回过头，看见那位不省油的灯隔着车窗朝自己挑了个眉。
    满满的挑衅。
    得意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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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家的新房子在南城的偏东北方，是南城最新开发的一片别墅住宅区，周芸一向对房子的追求很高，虽然搬过来的很仓促，但是里面的装修还是花了很大功夫，从背景墙到落地窗帘，无不透露着高档的气息。
    家里没有其他人，在外面转了一大圈，程思乔又热又渴，她从冰箱里扒拉出一盒牛奶后，踩着拖鞋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程思乔将书包里的东西放置好，给手机充上电后躺在床上发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她颠簸了一整天，这会子才感觉到有一点饿。
    她起身下楼去找吃的，看见自己弟弟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本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
    程思乔九岁那年，周芸生下了程俨。
    夫妇俩平时比较忙，常常很晚才回家，虽然家里请了专门照顾程俨的阿姨，但大部分时间都是程思乔哄着程俨睡觉的，姐弟俩关系很好。
    程思乔悄悄地坐到程俨身边，小家伙转过身看见是姐姐，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正好周芸从厨房里出来，她难得在家下一次厨，程思乔看见她，撒着娇抱怨道：“妈，你们回来怎么也不叫我一下？”
    周芸给自己接了杯水：“这不是看我宝贝女儿睡着了，没忍心叫醒吗？饿了吧？快来收拾吃饭了。”
    周芸虽然常年忙碌，但是做饭的手艺很好，她夹了块肉放到程思乔碗里，嘱咐道：“明天就要去上学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啊，附校那边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安心过去就是了。”
    程思乔用筷子戳了戳碗底，半响才想起来什么：“那小俨呢？”
    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程俨：“他那边也都安排好了吗？学校环境好吗？”
    周芸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实验附小那边氛围很好，他的情况我和老师沟通过了，老师会好好照顾他的，同学也会关照他的。”
    “而且这段时间我会把工作放一放。”周芸宽慰道，“你就不用操心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去报道了。”
    程思乔没再接话。
    第二天上午，程思乔从老张车上下来，站在附校门口，打量着自己的新学校。
    门口校牌上写着恢弘发亮的“南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旁边是学校获得的各种荣誉称号，整整齐齐地铺满了一面墙，再往里是一个小广场，左侧还有一个小假山花园。
    看起来确实不错。
    新学期第一天，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程思乔跟随着人群到了主教学楼，晃晃悠悠走了半天才看见高二的教师办公室。
    南城附中偏重理科，一个年级有八个理科班六个文科班，程思乔要转去的二班据周芸说是师资条件最好的，各科老师基本都是年级的学科带头人，还有不少是海归回来的博士。
    办公室门没有关，里面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间男人正背对着她坐着，程思乔礼貌地敲门喊了声“报告”，但并没有人理会她。
    她耐下性子又喊了好几次，还是没人理，索性直接进去走到那个老师旁边。
    只见那个老师端着手机专心致志地在游戏里厮杀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老师，您好......”
    男人听见声音连忙把手机扣到桌面上，抬起头干咳了几声，用笑容掩饰了下自己的尴尬，然后问道：“同学什么事？”
    “老师您好，我想问一下赵轩明老师在哪里？”
    “我就是。”
    “......”
    程思乔沉默片刻，赵轩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拍了拍大腿，笑眯眯地说：“哎呀，你是程思乔吧？”
    程思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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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轩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着小姑娘穿得干净简单并且没有浓妆艳抹，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我就是你接下来的班主任，教数学的，你妈妈已经和我讲过你的情况了，辽城今年和我们统一了高考模式，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从桌上翻出了一沓资料，低头看了看：“你学习成绩一直都不错，我们附中在南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名校了，老师们的水平和素养都很高，尤其是我们二班！更是学校里隐形的重点班，每年考到名校的学生都可多了！”
    他不知道从哪拽出来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几个学生，自豪地和程思乔说：“看见了吗？就这个学长，去年被Q大和B大两个学校争着要！这个学姐，直接保送去了南大最好的专业！”
    程思乔麻木地点点头。
    “你知道他们的班主任是谁吗？”赵轩明朝她扬扬眉，嘴角压抑不住地向上挑起，就差把“是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是谁？”程思乔睁大眼睛装作好奇的样子，用尽全身力气去配合赵轩明表演。
    “当然是你老师我了！”
    “哇真棒！” 程思乔心累。
    “所以你就放心吧！我们班同学都很上进，班级成绩一直是年级前几名，老师肯定会好好培养你的！”赵轩明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对程思乔这个看着漂亮又懂事的新学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走吧，时间差不多到了，带你去班级熟悉一下。”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走廊里打打闹闹的人不少，高二二班在三楼的最里面，刚走到教室门口，程思乔就听见里面几个男生大喊着：“洋洋啊！快！英语卷子借我！江湖救急啊啊！”
    紧接着一沓卷纸就飞到了二人面前。
    程思乔：“......”
    赵轩明回头朝她尴尬地笑笑，程思乔也很配合地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赵轩明捡起那沓卷纸，朝着屋里喊道：“都给我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补作业的也给我停了！”
    赵轩明带着程思乔走到讲台上，用他那慷慨澎湃的声音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听到班里来了新同学，下面不少人开始用好奇地眼光偷偷打量着她。
    程思乔倒也没太在意，用十分官方地语气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程思乔，以后就是二班的一员了，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紧接着老赵开始嘱咐其他人要和新同学和谐相处，程思乔有些无聊，目光在班里胡乱地扫着，最后停留在了第一排。
    坐在靠墙位置上的那个同学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全城都没抬起头看过老赵一眼。
    看来还挺有个性。
    程思乔正瞎想着，老赵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那位睡觉兄弟旁边的空座位说道：“程同学，那你就先坐到谢辰旁边去吧。”
    谢辰？
    不知怎的，程思乔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小巷子里被叫做“辰哥”的人。
    不过她立马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人家明显是一社会大哥，怎么可能出现在附校的课堂里呢。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好。”程思乔冲老赵点点头，背着书包直接坐到了那个座位上。
    老赵把开学的一些事情简单讲了一下就回办公室了，临走前他嘱咐班长带着程思乔领校服。
    班长就坐在程思乔后边，是个戴着眼镜的胖胖的女生，看起来很好相处，她捅了捅程思乔：“新同学你好，我叫周洋洋，是二班的班长，有什么事找我就好，我现在带你领一下校服吧？”
    “好。”
    周洋洋带着程思乔领了新校服，然后带着她逛了大半个校园，热情地向她介绍了食堂、艺体馆、实验楼等地方。
    二人回到教室，上午已经过去一大半了，程思乔瞄了一眼自己的同桌，发现这人还没醒。
    甚至连姿势都没换。
    程思乔也没在意，拿出课本开始预习新学期的功课。
    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下课铃声一响，班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地结伙向外走去，等程思乔解决完课本上的问题之后，教室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她伸了个懒腰，简单整理了一下书桌，准备自己去转转。
    出教室的时候，目光瞥到自己旁边座位上的人，程思乔着才想起来自己那个同桌还没醒。
    程思乔：“......”
    这人不会睡死了吧。
    程思乔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自觉地关上教室门就出去了。
    下午没有什么课程安排，无非是课代表来下发一些新学期的资料和卷纸，程思乔在整理好自己卷纸之后，还很贴心地帮她那睡神同桌也整理了出来。
    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学，所以附校没有设置晚自习，快下课的时候，她被老赵叫走填了几张档案表。
    等她回来到班级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了两个人争执的声音。
    程思乔没有直接进去，悄悄躲在门口查看里面的情况。
    教室里已经没有什么学生了，一个女生靠在窗户旁站着，面前有两个男生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桌上，将女生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靠着背影，程思乔分辨靠坐在桌子上的那个男生就是自己的同桌谢辰。
    “白璇。”谢辰开口对那个女生说，嗓音冷淡，带着几分威胁，“别再做这些挑战我底线的事情，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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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乔并没有进去多管闲事的意思，虽然听起来确实是哪个女生招惹谢辰在先，但程思乔心中还是泛起了嘀咕。
    看来自己这同桌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被堵在里面的的女生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瞥见站在门口的程思乔之后也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程思乔趁着那两个人还背对着自己，悄悄溜进班级里，想着赶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离开这个地方。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她的日记本从桌子上掉落，发出“哐”的一声。
    程思乔一惊，下意识向那两个男生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对上了谢辰身边那个男生的目光。
    只见那天遇见的二傻子今天换上了正常的校服，脸上奇怪的图案也已经洗掉了，看见是程思乔后，脸上多了几分兴奋。
    程思乔：“......”
    她扫了一眼另一旁的谢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二傻子开始对着谢辰疯狂地摇晃：“辰辰！快回头，你看！”
    谢辰不耐烦地掰开陆淇风的手，一拳砸在他肩膀上，声音带着浓浓的尾音，暴躁又不耐烦：“看你妈看。”
    谢辰双手撑着桌子跳下来，不情愿地转过身，身子向后一仰，散漫地靠在身后另一张桌子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
    注意到前面有人，谢辰抬眸看了一眼，先是那个熟悉的书包，然后是那张熟悉的脸。
    谢辰、程思乔：“......”
    第3章 谢辰
    四目相对，气氛总是有那么一点尴尬。
    陆淇风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他朝程思乔摆摆手：“嗨？还记得我们吗？”
    程思乔：“......”
    “真巧啊。”陆淇风拉起谢辰的胳膊，颇为感慨道，“没想到你居然会是我辰哥的新同桌。”
    “把手松开。”谢辰不耐烦地把陆淇风的手打掉，掀起眼皮看了程思乔一眼。
    程思乔对两个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再加上刚才看见的场景，更是不想和他们在这浪费时间，转过身直接离开了教室。
    “诶怎么又走了呢。”陆淇风在后边不解地说道，直到谢辰照着他小腿踹了一脚才回过神来。
    他冲谢辰笑了笑，没个正形，“走啊辰哥，老地方。”
    “不了，我还有事。”谢辰手指勾着书包带子往外走，“我妈回来了，让我今天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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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乔从学校出来后，老张的车已经在校门口了，她打开车门发现周芸也在车上。
    “一切都还适应吗？”周芸接过她的书包，关切地问道。
    “嗯都挺好的。”
    除了那个同桌不太好之外。
    “那就好。”周芸欣慰地点点头，又对她说道，“对了，妈妈初中时认识的闺蜜也住在南城，之前我手机不是丢了一次嘛，她的联系方式就不小心弄丢了，今天正好在小区里碰见她了，才发现我们两家挨在一起住，她就让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程思乔对这个阿姨没有什么印象，对这顿饭的兴趣也不是很大，敷衍地点点头：“哦好。”
    “我和她的交情可深了，你可能都不记得了，小的时候林阿姨一家也在辽城住过一段时间，她还经常来看你呢。”
    程思乔再次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对此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于是茫然地摇摇头：“不记得了。”
    “你啊。”周芸叹了口气，“一会去了之后记得表现得有礼貌一点啊。”
    “知道了。”
    程思乔跟着周芸一起来到了那个林阿姨的家中，见到林曼之后，程思乔按照周芸的要求，乖巧懂事地喊了声：“林阿姨好。”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林曼从小长在江南，皮肤白皙通透，没有什么皱纹，眉眼中透露着几分温柔。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林曼将周芸和程思乔带到客厅里，伸手拉过程思乔，颇为感慨道，“一转眼我们思乔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阿姨。”程思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在这坐着，阿姨去给你拿瓶饮料。”林曼转身向厨房走去，拿了瓶可乐递到程思乔手里。
    “诶怎么没看见你们家的那个？”周芸问。
    “哎对，都忘了让他们俩见面了。”林曼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起身朝楼上喊，“谢辰，下来见客人了。”
    程思乔听见那个名字后，猛地抬头，半天才反应过她说的是什么。
    谢、辰？！
    是她认识的那个谢辰？！
    她在心里不断祈祷着肯定是重名了，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休闲服从楼上慢吞吞地走下来。
    程思乔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谢辰看见程思乔后脚步停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有说，仿佛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辰坐到另一旁的沙发上，林曼给他介绍道：“儿子，这就是妈妈的好朋友，你叫他周阿姨，旁边的是她女儿。”
    “周阿姨好。”谢辰应付道。
    “思乔妹妹从小乖巧文静，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我和你周阿姨不在的时候，你可得要好好照顾人家，不许欺负她。”
    周芸也拉起程思乔的手，和她解释道：“谢辰学习成绩很好，一向都是勤学上进的，以后你要和他学习，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几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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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昨天的经历，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谢辰挑眉看向程思乔：“......乖巧文静？”
    程思乔不甘示弱地看回去：“......勤学上进？”
    “怎么？”林曼看了看两个人，疑惑地问道，“你们......见过面了？”
    “没见过。”谢辰收回目光，不在意地说道。
    “儿子你真的没有印象了？”林曼目光停在谢辰身上，“之前我们在辽城住过小半年，你们玩的挺好啊。”
    谢辰抬眉看了程思乔一眼，少年的眉眼褪去了几分冷淡，只不过声音还是漫不经心：“没印象。”
    “你这臭小子还能记住什么。”林曼打了一下谢辰，“以后可得记牢了。”
    “哦。”
    “这孩子就这样。”林曼和周芸解释道，“一天到晚不像个样子。”
    周芸笑笑：“孩子都这样。”
    才不是这样呢，程思乔在心里小声抱怨。
    我可是正经的好孩子。
    “别干站着了，快过来吃饭吧。”林曼招呼着几个人。
    吃饭的时候，两位妈妈很贴心地让程思乔和谢辰坐在一起，美名其曰方便他们两个人增进感情。
    程思乔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谢辰刚要坐下，就看见小姑娘悄悄把凳子往反方向挪动了一点。
    又挪动了一点。
    “......”
    谢辰懒得理会这些，一言不发地坐下开始吃饭，程思乔很懂事地给林曼和周芸各夹了一块肉放到碗里，林曼嘴角上扬：“我们思乔真是懂事。”
    “你是不知道。”林曼看见久别的好友有点激动，话格外多，“林阿姨我啊一直想要一个女儿，结果到头来——”
    她不满地瞥了一眼谢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谢辰：“......”
    “哪有。”周芸接过话，“谢辰也很好啊，都长这么高了，长得也好看，你就知足吧。”
    林曼看着乖乖吃饭的程思乔怎么看怎么喜欢，继续对谢辰说：“谢辰你别光顾着自己吃，给你思乔妹妹夹点菜。”
    程思乔听见这句话差点一口噎住，连忙摇头：“林阿姨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但是谢辰还是很“听话”地夹了一大块口水鸡放到程思乔碗里：“多吃点，思、乔、妹、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思乔觉得后四个字格外刻意。
    她更吃不下去了。
    看着两个孩子“和平相处”，林曼忍不住开始提起当年的事，她笑眯眯地对程思乔说：“你是不知道，我带他去辽城住过几个月，就在你们家隔壁，那个时候他特别喜欢缠着你，只要一天没见到你，就会拉着我的衣角和我抱怨‘妈妈，思乔妹妹今天怎么不来咱们家玩了呢？’”
    程思乔明显感觉到谢辰的动作顿了顿，看热闹般地看了他一眼。
    林曼疯狂揭自家儿子的黑历史：“有一次在楼下玩，你的玩具被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抢走了，当时就被吓哭了，谢辰看见你哭了，气势汹汹地去找人家报仇，结果啊——”
    程思乔听的津津有味，就连碗里的饭都更是香了几分：“结果怎么了？”
    林曼无视掉儿子不满的眼神，继续道：“结果他被人家反揍了一顿，回来委屈巴巴地哭了一整晚。”
    这回程思乔憋不住了，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妈我吃完了。”谢辰也吃不进去什么，放下筷子，站起身就要上楼。
    “你给我回来。”林曼皱皱眉头，“客人还在这呢就这么没礼貌，吃完也在这坐着。”
    林曼身体不太好，在家的时间也不多，所以他们待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谢辰都会顺着她的意思。
    谢辰：“......”
    他从来都没吃过这么憋屈的饭。
    “回南城的那天啊。”林曼对着程思乔立马转变了态度，“你是不知道，谢辰是几万个不愿意，我和他说了半天才把他带走。”
    吐槽够自家儿子的林女士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程思乔：“思乔，听说你也去了附校，还没来得及问，你在哪个班啊。”
    “......”程思乔下意识地看了谢辰一眼，迟疑道，“二班。”
    “二班？”林曼不可思议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笑着拉起周芸的手，“你看看多巧啊，这俩孩子居然在一个班。”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你也真是。”林曼责怪地看了谢辰一眼，“明明和思乔一个班，刚才还装作不认识？故意的？”
    谢辰斜看了程思乔一眼，慢悠悠吐出几个字：“白天睡觉了，没注意。”
    “......”
    我信你个鬼。
    “这样吧。”林曼转过身与周芸商量，“反正他们俩关系从小就好，这么多年不见多少会有点生分，以后就让他们俩一起上下学，彼此再熟悉一下，相互还能有个照应，你觉得怎么样？”
    第4章 医院
    程思乔听见这话猛然抬起头，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向周芸投去了一个抗拒的目光。
    一直没说话的谢辰也放下了手机，“不”字刚说出来，就被林曼一个严厉的眼神怼了回去，意思让他不要瞎说话。
    谢辰没再说话，垂下头刷着手机，几根头发倔强地翘着，程思乔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少年的下颌线棱角分明，低领的上衣露出修长的脖颈，眉毛隐匿在鬓角垂下来的几缕头发之下，睫毛长且翘，眼旁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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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那真是太好了。”周芸瞥了程思乔一眼，直接忽略掉她眼中的那点小心思，“正好我们家司机下午的时候家里出了点急事，赶回辽城了，我们正愁着她上下学的问题呢，这丫头本就爱迷路，再加上刚过来还不太熟悉，现在好了，两个人作伴我也放心些。”
    “听见了吗。”林曼叩了叩桌子，没在意自家儿子的那点情绪，“以后上下学记得等着你思乔妹妹。”
    谢辰不耐烦地轻哼一声，仍然低着脑袋。
    “思乔。”林曼说道
    “啊？”程思乔被林曼这句话拉回现实，“怎么了林阿姨？”
    “你还没有谢辰的联系方式吧。”林曼对于把自家儿子和程思乔捆绑在一起这件事十分执着，“来，我给你们加个好友，以后联系起来也方便些。”
    程思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磕磕巴巴道：“不......不用这么麻烦的。”
    “麻烦什么？”林曼朝她笑了笑，示意谢辰把手机递给她，又让程思乔把自己的名片找出来，快速操作了几下，“好友申请发过去了，想着同意啊。”
    程思乔呆呆地看着她们，没说话。
    程思乔对林曼这个长得不错、对自己也很热情的阿姨倒是挺有好感，但是对于谢辰却没什么想法。
    甚至还有一点想逃离。
    谢辰也没再说话，低头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机，直到她们起身回去的时候，才勉强站起来道了个别。
    夜晚悄然而至，程思乔洗漱过后窝在床里，一旁的手机突然亮起，在黑暗的房间里散发着幽暗的荧光。
    程思乔划开屏幕。
    【季意明：睡了吗乔姐？】
    季意明是她在辽城交下的朋友，两个人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同桌，从最开始的打打闹闹到最后演变成了坚实的革命友谊。
    【Toffee：还没。】
    季意明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她这边的情况，程思乔简单和他说了一下，转学一切都还顺利，就是被迫和一个看起来不咋好相处的男生成了邻居。
    “不是吧？你之前还打了人家一拳？乔啊你怎么这么冲动啊？”
    “我那不也是想赶快脱身吗。”程思乔不满地说道，“正当自我防卫而已。”
    “我觉得你可能是想多了。”季意明站在客观角度给她分析，“从你的叙述来看，那几个人应该都没什么恶意，可能真的只是想问问你要喝点什么，只不过表达的方式有问题。”
    “既然这样，那你还是趁早找个机会和人家说一下。”季意明说，“毕竟是你先动的手，道个歉吧。”
    “我才不要呢。”程思乔下意识就要拒绝，“我那么做是事出有因。”
    “那也是你不对啊。”
    “好吧。”程思乔若有所思地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后久久无法入睡。
    她打开微信，找到添加好友那个界面。
    【X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程思乔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好一会，思考再三后，才磨磨蹭蹭地点击了“同意”。
    【您已和X成为好友。】
    谢辰的头像是一张和他自身气质不太搭配的可爱的手绘Q版小猫，朋友圈也是干干净净的 ，除了几张在程思乔看来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才会发的风景照之外，再无其他的东西。
    程思乔退出回到聊天界面，想起刚才季意明的话，敲了几个字过去。
    【Toffee：睡了吗？】
    【X：？】
    【Toffee：那天不好意思，打了你一下，但我也是怕你们继续纠缠我，所以才选择正当防卫。】
    对面过了好一会才回消息。
    【X：哦。】
    哦？！
    我诚恳和你道歉，接过你就一个哦？！
    你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自己的道歉啊？！
    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吗？
    程思乔突然有一种深夜良心喂了狗的感觉。
    她打了个哈欠，嘴里一边不满地嘟囔着一边打字，想和谢辰讨论一下明早上上学的事情。
    虽然两家家长强迫她们达成协议，但她并不想强人所难。
    况且她自己也十分抗拒和谢辰一起上学这件事。
    程思乔将输入框里打好的话又删掉，反反复复好几次也没想出来合适的措辞，倒是谢辰先回了话。
    X：还有事？
    Toffee：那个你不用听我妈和林阿姨的，我自己打车上下学就好了。
    说完自己要说的话，程思乔把手机放到一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程思乔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有点来不及了，她趁着洗漱的间隙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谢辰还没回她。
    没回就没回吧，程思乔想着，反正他看见就可以了。
    程思乔在周芸的强迫下喝了一小碗粥，又听了好一顿唠叨才出了门。
    出门前周芸还不忘嘱咐她：“记得和谢辰一起去啊。”
    “知道了。”程思乔敷衍道。
    许是因为能自己上学的缘故，程思乔心情颇好，哼着小曲慢悠悠往前走，小区里的绿化做的很不错，程思乔看见好看的花草树木还不忘拍下来发给她的狗儿子季意明看看。
    季意明：【心情不错啊，和你的新同桌说清楚了？】
    程思乔懒得打字，直接开了语音条：“说了，就是他态度不怎么好，不过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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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自己一个人去上学，高兴的很。”
    季意明：【自己上学？不是吧？张叔没送你？】
    “听我妈说张叔家里出了急事，回辽城了。”程思乔专心和季意明发着语音，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了，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站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思乔！”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程思乔右手边传来，打断了她的话，程思乔闻声偏过头，林曼正亲切地看着自己。
    谢辰穿着校服站在她身旁，眼皮无力地耷拉着，看起来是还没睡醒就被林曼揪了出来，听见林曼的话，才勉强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程思乔：“......”
    她把手机收起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和林曼打了个招呼：“林阿姨早。”
    林曼把谢辰拽到程思乔身边，和程思乔继续说着话:“怕这小子不听话，我就陪他一起在这等你了，快去上学吧。”
    她又对谢辰下命令：“好好照顾你思乔妹妹，出了什么事我就找你算账。”
    然后转过去继续和程思乔说：“思乔啊，要是谢辰平时欺负你了，你就和阿姨说，阿姨给你撑腰，要是他在学校表现得不好，你也要告诉阿姨，看阿姨不教训他。”
    程思乔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谢辰一眼，答应下来：“好的我会的，林阿姨再见。”
    谢辰：“......”
    “走吧。”谢辰扫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声音还带着点沙哑。
    程思乔跟在谢辰左边，两个人中间离了好远一段距离，谢辰转过头：“我有这么可怕？”
    “......”程思乔眉毛一扬，不服输道，“我会怕你？”
    谢辰懒得和她计较。
    想起昨晚他们之间不太和谐的对话经历，程思乔清了清嗓子：“那天你们纠缠我的事，我已经不计较了。”
    “希望你也不要因为我打了你一拳就记仇。”
    谢辰微微偏过头扫了她一眼，小姑娘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眼睛大而清澈，很是漂亮，睫毛长长的翘着，皮肤在阳光下更显白皙，嘴唇仿佛是涂了口红一样红润。
    他本来就没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如今听见程思乔的话却突然来了兴趣，故作纠结道：“看我心情吧。”
    程思乔：“......？”
    这人事还不少。
    谢辰边走路边看手机，走的稍微慢一点，程思乔也没理会他，她出门前特意查过从家里到学校的路线，所以自顾自地向学校走去。
    然而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她犯了难。
    正如周芸所说，她本来就是个路痴，再加上对这一带太不熟悉，一时又记不清楚地图上说的到底是那条路线，刹那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
    但她又不想去问谢辰多说话，站在路口那纠结了半天，最后按着仅存的一点记忆，选了一个方向。
    “喂。”没等她走几步，谢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是要去哪？”
    程思乔冷笑一声：“你觉得我还能去哪？”
    “你想要去哪我不清楚。”谢辰跟上了她的脚步站在她身后，“我只知道——”
    “那条路的尽头是一家医院。”
    “还是家精神科医院。”
    “这个点医院好像还没开门吧？”谢辰看了一眼时间，悠悠道，“现在去看病还有点早。”
    “要不你等等再去？”
    “......”
    第5章 搭讪
    程思乔听懂他话中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你才神经病呢！”
    谢辰没和她争论，向另一个路口走去，程思乔在原地沉默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憋着气跟了谢辰的脚步过去。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个身影从旁边飞奔而来，一把勾住了谢辰的脖子。
    “辰哥早啊！想死你了！”陆淇风操着大嗓门喊道。
    谢辰冷漠地掰开了他的手。
    陆淇风注意到一旁的程思乔，凑过去朝她笑了笑：“呦，这么巧啊。”
    程思乔看都没看他一眼，皱着眉头默默向旁边走了几步，和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
    “这是心情不好啊？”陆淇风并没有什么自觉，非常自来熟地和她搭着话，“和我说说，谁惹你了，我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程思乔听见这话来了劲，抬起头看着陆淇风，语气也缓和了不少：“真的？”
    陆淇风见这小姑娘难得和自己心平气和地说话，拍着胸脯保证：“当然是真的，让我看看是谁这么不知好歹。”
    程思乔抬起手，指着谢辰：“他。”
    陆淇风收回脸上的笑意，心虚地看了谢辰一眼，冲程思乔说道：“我觉得吧，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废话怎么这么多？”程思乔皱着眉头。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作业没写完，辰哥我先走一步！”陆淇风松开谢辰，头也不回地向教学楼狂奔而去。
    程思乔：“......”
    啧。
    就知道这人不靠谱。
    程思乔加快脚步，将谢辰甩在身后，大步向教学楼走去。
    整个早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第一节是语文课，下课后，班上一大半同学都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陆淇风趴在二班窗户上喊道：“辰哥，走啊，去商店吗？”
    谢辰手撑着书桌迷迷糊糊坐起身来，闷声嗯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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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乔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给他腾地方，陆淇风看见她顺带着问道：“同学，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商店散散心？”
    程思乔瞥了窗外一眼：“不去。”
    “真不去啊？”陆淇风仍然不死心。
    谢辰出去一把将他拽到旁边，没好气地说道：“哪来这么多废话。”
    程思乔早上走的匆忙，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被这两人一说，肚子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饿意。
    她把手中的题目做完后，还是没忍住去了商店。
    商店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程思乔皱着眉头躲过拥挤的人群，左拐右拐才挤到后面的货架处，拿了两包面包和一袋牛奶后，准备再去挑点零食。
    她弯下腰搜索着自己想吃的东西，一个陌生的声音却从耳边传来。
    “学姐。”
    程思乔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寸头男生站在她身边，他的校服外套半敞着，露出里面的红色紧身衣，颇有之前陆淇风的气质，长得还算可以，正得意又轻佻地看着她。
    程思乔不想搭理这人，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却被那人一把拦住。
    “学姐？”
    “谁是你学姐？”程思乔不耐烦地说道。
    南城附中为了更好的区分高中部的三个年级，特意在每个年级的校服上做了一点标记，程思乔刚转过来，自然不知道这个说法。
    那个男生看了一眼她校服袖口上的白色图案，继续吊儿郎当地说道：“你不是高二的吗，我高一三班陈伟山，你当然是我学姐。”
    程思乔被男生的话搞得更加烦躁，拧起眉头问：“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弟弟故意装作娇羞的样子，低头笑了一下。
    “那就闭嘴。”程思乔被这番操作弄的反胃，很不给面子的直接说到。
    “.......？”
    眼看程思乔就要走，那个弟弟连忙说道：“别走啊学姐，你看你这么好看，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谢辰和陆淇风在收银台处结过账正向外走，陆淇风突然拉住谢辰，向里面指去：“谢辰，那不是高一那个陈伟山吗？”
    “不认识。”谢辰眼皮也不抬地说道。
    “哎呀，就是那个总来咱们年级欺骗学姐感情的高一新生。”陆淇风和他解释道，“他都快被整个学校的女生拉进黑名单了，不知道这次他又盯上哪个——”
    “卧槽辰哥！”看清陈伟山对面那个女生的样貌后，陆淇风连忙回手抓住谢辰的胳膊，“你快看！”
    “抽什么风？”谢辰甩开他的手，语气中多了几分烦躁，“又怎么了？”
    “你同桌！”陆淇风情绪过于激动，声音有些颤抖，“他居然在搭讪你同桌！辰哥你快过去教训教训他！”
    “要去自己去。”谢辰听见是被搭讪的是程思乔，才勉强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人家俩之前认不认识，管这么多干什么。”
    “你同桌刚转过来，怎么可能认识他。”陆淇风拉着谢辰就要往前走，“而且那个陈伟山可是有名的死皮赖脸，什么猥琐的事都能干出来，你看这也快上课了，人家好歹也是你同桌啊，你这不得帮人家一把？”
    说话的功夫，陆淇风已经拉着谢辰走到程思乔他们附近了，他撩起眼皮，目光落在程思乔身上。
    小姑娘已经换上了校服，高高的马尾束在脑后，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银白眼镜，刘海垂下来微微遮住那双好看的眼睛。
    谢辰被陆淇风吵得心烦，无奈走上前去，站在程思乔面前将她和陈伟山隔开，声音冷淡：“还不回去？”
    程思乔正被面前这个弟弟纠缠得头疼，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脱身，所以当她抬头看见谢辰的时候，仿佛看见了救星，也顾不上想什么其他的，脱口而出：“回。”
    “这位兄弟。”陈伟山手搭在谢辰的肩膀上，“搭讪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谢辰转过身扫了他一眼。
    陈伟山看见是来人的面孔后，立刻松了手，尴尬地笑了一下，不正经地说：“呦，原来是辰哥。”
    谢辰皱起眉头：“我和你很熟？”
    “整个学校里有人不认识高二的谢辰吗？”男生挑了挑眉，态度并不诚恳，“冒犯了辰哥的人，对不住对不住。”
    谢辰嗤笑一声，懒得在这和他浪费时间，留下满脸假笑的陈伟山，径直向外走去。
    程思乔连忙跟上他的步伐。
    出了商店之后，确认陈伟山没有跟上来，程思乔向后退了几步，再次和谢辰拉开一段距离。
    谢辰回头看她：“？”
    “之前的事还没说明白。”程思乔一本正经道，“还是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
    陆淇风听见两个人的对话，迷茫地问：“什么之前的事？”
    反应了好半天，陆淇风才后知后觉：“哎呀，你说的不会是那天在酒吧的事情吧？”
    “对了，你那天为什么要打我们谢辰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真的只是想让你留下来喝点什么，我们可不是坏人啊......”
    程思乔微愣了一下，看来真的是自己误会了他们俩。
    “对不起啊。”她突然对谢辰说道，“那天是我误会你们了，还有刚刚的事，也要谢谢你。”
    “不用谢。”谢辰扫了她一眼，懒散道，“我不会和一个病人计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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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页

    程思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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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是数学课，上课铃刚响，老赵拿着一沓资料走进班级，敲了敲黑板：“这节课我们不讲知识点。”
    “按照我们班的规矩，每个学期初都要重新竞选一次班委会，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进行一下这学期的选举。”
    二班的班委选举大部分采用的是投票制度，每个人把要选的名字写在小纸条上，然后再由老赵统计，只有学习委员除外——
    学习委员每次都是由老赵钦点的。
    程思乔刚转过来，班级里除了谢辰之外也不认识什么人，她偷偷瞄着谢辰的纸条，勉强把那几个班委的名字凑了上去。
    老赵找了几个同学帮忙计票，结果出来的倒是很快，周洋洋和谢辰继续担任班长，其他班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
    只剩学委没有定下来，上任学委是班里一个学习比较好的女生担任的，她平时在学习也很下功夫，所以大家都认为老赵肯定会让她继续担任。
    “其他班委的结果都出来了。”老赵笑呵呵地看着全班同学，“至于这学期的学委——”
    “我决定让程思乔担任。”
    程思乔原本以为这个活动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专心致志地在底下摸鱼发呆，突然见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猛然抬起头，看着老赵，一时说不出来话。
    其他同学也开始窃窃私语，眼神在程思乔和原来学委之间飘个不停。
    谢辰本想靠在墙上补个觉，听见老赵这话眉头挑动了一下。
    即便老赵是想给程思乔一个锻炼的机会，但刚开学就闹这出，无疑是在班里给她树立敌人。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谢辰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同桌，那双好看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大家静一静。”老赵看见同学们的反应并没感到意外，“我来解释一下，我看过程思乔同学以前的资料，各方面都很优秀，成绩呢，也要比许婷好一些，我相信她能做好这件事。”
    许婷，就是上一任学委。
    程思乔连忙站起来：“老师，我觉得这不太合适，毕竟我刚转学过来还有很多地方不熟悉，还是让许婷同学来吧。”
    老赵向程思乔投去一个信任的眼神，并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不用再商量了，老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程思乔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坐下。
    她本不想惹人注意，现在是不得不被人注意了。
    班委竞选结束后，班级里又恢复了平静，程思乔被这临危受命搞得心烦，没有心思想其他事情。
    谢辰在一旁也没说什么，一会趴桌上睡觉，一会拿出手机和陆淇风他们打游戏。
    倒是谁都没打扰谁。
    自从老赵宣布了新任班委的事情后，整个班级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当中，直到下午。
    附中下午上过两节课后会有一个很长的课间，大部分学生都会选择到操场上去自由活动。
    课间刚到，陆淇风就又透过窗口喊谢辰：“谢辰，出来啊。”
    “闭嘴。”谢辰看了一眼窗外，程思乔站起身给他让路，就在这时，几个女生走过来狠狠地撞了一下，程思乔的桌子翻到在地，桌肚里的书和其他东西洒了一地。
    “你干什么！”
    程思乔抬起头，看见许婷和几个女生站在旁边，许婷冷眼看了她一眼，敷衍道：“不好意思。”
    程思乔勉强能理解许婷的心情，并且她不想第一天过来就给家里惹事，强撑着把自己心里那股火压下去，忍着脾气和许婷讲道理：“许婷，你对我有情绪我理解，但这件事和我真的没有关系。”
    “哦。”许婷看了她和地上的书一眼，“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你的桌子，我说什么了吗？”
    “就是。”许婷身旁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附和，“做贼心虚了吧。”
    许婷轻哼一声然后扬长而去，一旁的谢辰目睹了整个过程，却没说什么。
    程思乔蹲下来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还没等收拾完，几个科任老师就派人叫她去办公室。
    程思乔收敛了一下情绪，挑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先塞回书桌，匆匆忙忙就去了办公室。
    谢辰和陆淇风他们去了篮球场，陆淇风在外面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了解缘由后，一路上和谢辰碎碎念：“这简直太过分了！凭什么这么欺负我女神！”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同桌什么时候就变成你女神了？”
    “我乐意。”提起程思乔，陆淇风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扬，“谢辰，你说，我要是追我女神，有多大成功率。”
    “你？”
    “对啊。”陆淇风期待地看着谢辰，直起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虽然我承认我没有你那么帅，但毕竟我比你有人情味啊！我还懂得关心人家，哪像你。”
    谢辰照陆淇风后背拍了一巴掌：“滚，成功率为负。”
    第6章 感谢
    程思乔从办公室回来后，刚进到教室，看见许婷背对着门口站在自己座位附近，听见自己进来的声音后，立马向前走了几步。
    “许婷？”程思乔出声询问，“你在这干什么？”
    “你管我？”许婷没好气地回答。
    教室里没有其他人，看见自己的书还躺在地上，程思乔没再追问，蹲下身继续收拾自己的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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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页

    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东西还回来。”
    程思乔闻声转过身去，谢辰正倚靠在门上，或许是刚打完球的缘故，汗水顺着脖颈流入校服T恤里，他手里摆弄着半瓶矿泉水，面无表情地盯着许婷那个方向。
    见许婷没有停下脚步，谢辰又重复了一遍：“没听见我说什么？”
    他声音低了几分：“把不属于你的东西还回去。”
    许婷僵在原地，她回过头，双手立刻背到身后，像是在刻意隐藏什么。
    她看着谢辰，少年耷拉着眼皮，眉目间多了几分疏冷的感觉，虽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情，但还是让人生发出一股畏惧感。
    “你说什么？”许婷眼神向周围瞟去，磕磕巴巴道，“我听不懂。”
    “哦？”谢辰将矿泉水放在桌子上，向前走了几步。
    不等他再次开口，许婷先败下阵来，向这边挪动了几步，走到程思乔旁边，脸色苍白，从身后抽出了一个粉色的本子放在桌上，然后快速向自己座位的方向逃去。
    谢辰眼神中添了几分冷意，朝着许婷的背影说道：“劝你以后不要搞这种小动作。”
    程思乔看向桌子上的本子，那正是自己的日记本。
    她将日记本收到书包里，心中压抑了半天的情绪爆发出来，快步跟上许婷的脚步，拍了拍她的肩。
    许婷以为是谢辰又来找她麻烦，一个激灵，转过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程思乔后，才松下一口气。
    “有事？”她心虚地说道。
    “你拿了我的东西，不需要给我道个歉吗？”
    “你要是有意见直接找老赵说清。”程思乔从小到大娇纵任性惯了，哪能白白承受这种委屈，于是连带着上午的账一起算，“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能不能当学习委员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就撞我的桌子？”
    许婷被她一连串质疑噎得说不出话。
    她本以为程思乔不过是刚转来的一个小角色，自然没放在心上，所以才决定给她个下马威，可没想到先是有谢辰帮她说话，如今又直接让自己道歉。
    “道歉，听不懂吗？”
    “对......不起。”许婷根本不敢直视程思乔的眼睛，勉强道过歉后，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程思乔看着她的背影轻哼一声。
    她回到座位继续收拾书桌，目光略过谢辰的时候，这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难得地拿出一本书翻看着。
    等她收拾好后已经上课了，程思乔趴在书桌上，将物理书挡在脸前发着呆，刚才的事情反复在脑海中播放着。
    虽然之前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但这一天下来，这人并没做什么针对自己的事情，算下来也帮了自己两次。
    应该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她坐直身子，从书包中翻出一张便签纸，认认真真写了几句道歉的话，然后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够诚恳，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最后还画上了一个可爱的小兔子。
    等到下课之后，程思乔把纸条蹭到他胳膊旁边，示意他打开看。
    在程思乔的注视下，谢辰慢吞吞地打开了那张承载着她满满真心的小纸条。
    程思乔本以为会等到谢辰惊讶又感动的表情，结果对方拿着纸条看了半天，扬眉问道：“你这是——给我画了张符？”
    程思乔：“......”
    “画什么符！”程思乔瞪着眼睛看着他，“汉字看不懂？！”
    谢辰眯起眼睛再次辨认了一下，在程思乔威胁的眼神下，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看懂了。
    然后又没继续说道：“下面那个猪画的不错。”
    “......”程思乔咬牙切齿，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人气死，“那是只兔子！”
    -
    谢辰以往都是和陆淇风一起吃晚饭，答应程思乔的邀请后，顺手给陆淇风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今晚不用再等自己。
    下课铃刚响，陆淇风准时又迅速地冲到二班门口，在窗口气势汹汹地朝谢辰喊着，仿佛是一个被负心丈夫抛弃在家的小媳妇：“谢辰!你今天居然要抛下我一个人吃晚饭！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妖精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谢辰随手捞起校服外套砸向陆淇风：“不说话会死？”
    程·小妖精·思乔：“......”
    谢辰和程思乔前后走出教室，陆淇风看见她后，连忙过来“告状”：“同学，你快来评评理，谢辰不知道要被那个小妖精拐走吃晚饭了！”
    “你说谁小妖精呢？！”程思乔白他一眼。
    “......”陆淇风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找、找谢辰吃饭的是你？”
    “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
    然而某个始作俑者完全没有自觉，他眼睛半阖着靠在墙上，声音懒散：“说够了吗？”
    陆淇风暗暗瞪了谢辰一眼，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程思乔笑着说：“你看我自己一个人吃饭多可怜，所以......能不能带我一个？”
    “随你。”
    到了食堂之后，程思乔目光在各个档口上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家很是火爆的麻辣香锅，指着对身后两人说：“就那家？”
    谢辰不在意地点点头。
    --

 第12页

    “不行！”陆淇风小心地瞥了谢辰一眼，然后和程思乔商量道，“能不能换一家啊？”
    “我请客你怎么还这么多事？”程思乔皱着眉头不满道。
    “你没去过不知道，那家味道不好。”陆淇风笑着解释，“换一家换一家。”
    “骗谁呢，不好吃还那么多人......”程思乔嘟囔着，继续搜索自己的下一个目标，看见旁边的米线店，又兴冲冲地问道，“那这个？”
    陆淇风再次面露难色：“咱们能不能吃点清淡的？”
    “？”程思乔听见自己喜欢吃的都被否定掉了，彻底炸毛，丝毫没有察觉出陆淇风的异常，“你怎么这么多事？”
    “就那家吧。”谢辰打断二人，淡淡地说道。
    “可是......”陆淇风小声在谢辰耳边说，“你......”
    “没事。”
    见谢辰答应下来，程思乔朝着陆淇风轻哼了一声，飞速奔向档口那里排队。
    陆淇风拦住谢辰，颇为担心地问道：“辰哥，你明明不能吃这些，为什么还......？”
    “没必要和她计较这些。”谢辰淡淡回答。
    两人跟上程思乔的脚步一起排队，快排到他们的时候，谢辰推了陆淇风一下：“自己结账。”
    陆淇风：“......？”
    “她请我吃饭是为了感谢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
    “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良心。”陆淇风不满道。
    -
    附校晚上只给高二安排了一节晚自习，快要放学的时候，谢辰的手机一连收到了好几条消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哪个骗子轰炸了。
    谢辰垂眸划开屏幕。
    【妈：怕你忘了，提醒你一下，放学记得和你思乔妹妹一起回来。】
    【妈：要是让我知道你让人家小姑娘自己回家，看我不收拾你！】
    ......
    放学后，程思乔拿着书包就要往外跑，生怕脚步一慢就又要和谢辰一起回家。
    结果还是被人拽到了身边。
    “你干嘛！”程思乔抱着书包，不满地嘟囔道，“我不是说了吗，不用听我妈和林阿姨的话。”
    谢辰面无表情地把林曼的消息举到她面前。
    程思乔：“......”
    两人一起向校外走去，陆淇风从后面跑着追上他们，冲着谢辰说道：“不是我说，辰哥，你们才认识几天啊，你怎么总跟着我人家？”
    “对啊。”程思乔点头表示赞同，急着和谢辰撇清关系，“我们才同桌两天，我和你很熟吗？”
    “不熟吗？”谢辰发现这人吃瘪时候的样子格外有趣，故意说出几个字，“思、乔、妹、妹？”
    “......”
    听见那句“思乔妹妹”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陆淇风皱了皱眉头，真情实感地嫌弃谢辰道：“辰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
    回到家后，程思乔直奔程俨的房间。
    小家伙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慢慢写着什么，程思乔摸了摸他的头，程俨回过头看见是她，咧着嘴角笑了笑。
    “小俨。”程思乔语气柔和下来，笑着问他，“今天上学都还适应吗？”
    程俨点点头。
    “思乔。”周芸进到房间里喊她，示意她出去，程思乔拍了拍程俨的肩膀，“去写吧，姐姐出去一下。”
    程思乔跟着周芸回到房间，周芸给她端了杯牛奶放到面前：“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俨那里一切都好，他适应一段时间会更好的。”
    “而且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和你爸爸会尽量找时间陪他，你就安心在学校学习就好。”
    程思乔低着头没说话。
    程俨小时候发育比较慢，上幼儿园的时候，他比其他同龄小朋友矮了一大截，反应也没有他们快，所以总是被其他小朋友嘲笑和欺负。
    渐渐的，程俨就有了轻微的自闭症，抗拒与陌生人交流。
    程家夫妇工作忙碌，经常不在家，大部分时间都是程思乔和程俨待在一起，所以他们没有及时发现这种现象。
    程思乔察觉出异常后，对程俨是更上心了几分。
    就这样，程俨逐渐对程思乔产生了依赖。
    “过了这么久了，我们也努力尝试了很多方法。”周芸耐心地和她说，“小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算你几天不在身边，他也不会有什么情绪，也能和其他人正常交流。”
    “而且，你已经为他放弃很多了，你总不能一直牺牲自己，就这么在附近陪着他吧。”
    “我能。”程思乔说道，“我也愿意这么陪着他。”
    周芸叹了口气，她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所以不愿意和她再纠结这个话题，转了个话题说道：“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都挺好的。”
    空气再次陷入寂静，最后还是周芸先开了口：“那你早点休息。”
    因为这个事情，程思乔整夜睡得并不算好，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顶这个大黑眼圈就出门了。
    谢辰耷拉着眼皮，看见她这没精神的样子有些意外，不过并没有追问什么。
    程思乔自我恢复的速度也很快，不等走到学校，就已经从坏情绪中调节了过来，再次恢复了活力。
    谢辰走在她前面，程思乔盯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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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你和我妈说去。”谢辰头也不回地说道。
    路过学校附近的一个早餐摊的时候，豆浆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子里，她突然来了胃口，停下脚步对谢辰说道：“我去买杯豆浆。”
    “去。”谢辰不耐烦道。
    她低着头向早餐摊走去，一个不留意，肩膀撞到了其他人，程思乔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学姐，早啊。”
    第7章 抓鸭子
    程思乔顺着声音看去，那天在商店里拦下她搭讪的弟弟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对方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谢辰，认定她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上前凑近了几步，弯下腰看着她，嬉皮笑脸地说道：“学姐，真巧啊。”
    程思乔：“......”
    这弟弟怎么还阴魂不散了呢。
    “巧什么巧。”程思乔板着脸，直截了当地说道。
    她索性把那个弟弟当做空气，上前和老板要了杯豆浆，付过钱后，转身向原来的方向走去。
    陈伟山到底还是有点介意谢辰的存在，所以这次没有再拦下程思乔，而是跟在她一旁，不停和她找着话题闲聊。
    “学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学姐你哪个班的啊？”
    “学姐你怎么不说话呢？”
    ……
    程思乔被吵得心烦。
    “你到底还有完没完？”
    “学姐你别生气啊，我这不也是看你一个人上学，怪孤单的，帮你活跃一下气氛。”
    “不用你管。”程思乔烦躁地说道，“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动手了。”
    “别动手别动手。”陈伟山吊儿郎当地回答，“学弟好害怕的。”
    程思乔：“。”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程思乔抬眸看见了不远处的谢辰，他正低着头玩手机，蓝白相间的校服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额前的发丝垂下来微微遮住眼睛。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程思乔从来都没觉得这人这么顺眼过。
    见这弟弟软硬不吃，眼神又一直跟在自己身上，自己像之前一样偷袭脱身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程思乔只好向谢辰求救:“谢辰。”
    陈伟山发现不远处的谢辰后，仍然还是面不改色地跟着程思乔一直走到谢辰旁边。
    “辰哥早啊。”陈伟山非常自来熟地说。
    他又看了一眼程思乔，笑着解释:“怕学姐一个人去买早餐不安全，就护送她走了一段，没想到辰哥亲自在这等她，那我就先走了。”
    谢辰皱着眉头看着他。
    陈伟山走后，程思乔松下一口气，朝着那个背影不屑地撇撇嘴:“烦死了。”
    谢辰看见她瞪着眼睛的样子有些好笑，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之前在酒吧的时候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打起人来毫不犹豫，今天怎么不打了？不怕我记仇不帮你？”
    程思乔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老老实实回答道：“那天正好你走神了，我才趁机下手的。”
    “这次我没找到他不注意的时机。”
    谢辰：“。”
    “再说了。”自从有了林曼这个靠山后，程思乔在谢辰面前越来越大胆，理直气壮地说，“林阿姨嘱咐过，让你多照顾我。”
    “我要是不呢？”
    “那我就让林阿姨教训你！”
    谢辰轻啧一声，没再和她计较什么。
    程思乔刚转过来第二天，大部分时间还都是和谢辰待在一起，再加上临时被老赵按上学习委员的位置，所以除了第一天带她逛校园的班长周洋洋之外，在班里也没有什么其他朋友。
    早自习下课后，老赵不在班里，谢辰趴在桌子上睡觉，她只能无聊地对着数学题发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程思乔打了个哈欠，好奇地回过头，看见周洋洋他们一帮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程思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凑到人群附近，勉强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周洋洋的同桌赵添皓和另外三个男生坐在书桌的四个角落，几个人大眼瞪着小眼，表情机器严肃，双手搭在桌面上，仿佛下一秒就能爆发出什么激烈的战争。
    程思乔没看懂这番操作，上前拍了拍周洋洋的肩膀，疑惑地指了指桌角的几个人：“这帮人这是在干什么呢？”
    周洋洋回过头看见她，将她向里拉了拉：“玩游戏呢，一会你就明白了。”
    “开始！”书桌旁边的另一个男生说道。
    只见以赵添皓为首的四个男生立刻绷紧了神经，注意力高度集中，赵添皓率先开口，拍手喊道：“抓鸭子！”
    下一个男生紧接着也边拍手拍说：“抓几只！”
    “抓三只！”
    “抓到了！”
    “嘎！”
    “嘎！”
    ......
    程思乔深深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撼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周洋洋：“这、这真是个游戏？”
    “是啊。”周洋洋被几个男生夸张的样子逗得直笑，“这不是抓鸭子吗。”
    程思乔表情复杂地看向身边那帮人，然后慢吞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盯着眼前那些数学符号，思路却不自觉地向刚才看到的画面飘去。
    --

 第14页

    这游戏......
    看起来怎么还有点好玩呢？
    她四周看了一下，附近的同学她大部分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唯一认识的周洋洋还在后边看热闹。
    她把目光投向了谢辰。
    他们俩已经熟悉一点了，一起玩个游戏应该还不算过分吧？
    看了那么一会，她对这个游戏的玩法已经明白了个大概，想着虽然后面是四个人在玩，但是两个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谢辰！”她伸手摇了摇谢辰的胳膊，“谢辰？醒醒！”
    后面的那群人刚好散开，周洋洋和赵添皓回到座位，看见面前的小姑娘拉着正在睡觉的谢辰的胳膊摇动着，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彼此。
    眼中还带着那么一点震惊。
    这这这人是疯了吗！敢打扰谢辰睡觉？！
    “谢辰你醒醒！”程思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危险，直接将谢辰从桌面上拽起来，“别睡了别睡了。”
    谢辰成功被她吵醒，撑着桌子直起身来。
    “谢辰，你陪我玩个游戏！”
    头一次被人这么吵醒，谢辰心中生出一股火，浑身散发着戾气，垂下眼眸盯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这人拎出去打一顿。
    后面的周洋洋和赵添皓默默为程思乔哀悼着。
    和谢辰认识这么几天，程思乔还从来没看见过他这个表情，终于感受到了那么一丝危险的气息，于是马上装出一副无辜悔恨的样子，扯着谢辰的衣角，委屈巴巴地服软认错。
    “我错了。”
    “你不要凶我。”
    怕谢辰再说什么，她又把自己的保命法宝林曼搬出来：“林阿姨说过的！”
    谢辰盯着她沉默了许久，想起自己亲妈的叮嘱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刚醒过来的缘故，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沙哑：“......老子真他妈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你看你都醒了。”程思乔仍然不死心，“要不就陪我玩一局？”
    “就刚才周洋洋他们在后面玩的那个抓鸭子。”她戳了戳谢辰的胳膊，“我太无聊了，没人陪我玩，才把你叫醒的。”
    谢辰：“......”
    “不玩。”
    “就一局？”程思乔眼巴巴地看着他。
    谢辰没理她，转了个方向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哼小气鬼。”程思乔嘟囔着，拿起笔继续做数学题。
    在后面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周洋洋和赵添皓：“......？！”
    这就结束了？
    这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谢辰吗？！
    谢辰被程思乔吵醒玩抓鸭子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陆淇风的耳朵里，下课之后，陆淇风趴在二班的窗口上和程思乔搭话：“听说今早上某人不识抬举没陪你玩游戏？”
    程思乔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样。”他扬眉笑道，“我陪你玩。”
    “不玩。”程思乔趴在桌子上，看都没看陆淇风一眼。
    谢辰站起身，无情地将窗户关上：“滚。”
    -
    二班下午第一节 就是体育课。
    陆淇风所在的三班和二班挨在一起，体育课也被排在了一起。
    男女生的活动是分开的，男生们在篮球场上自由打篮球，女生则被聚到一起进行一些基础训练。
    谢辰坐在篮球架下靠着栏杆休息，陆淇风拿过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然后坐到他身边，目光自觉落到了不远处的程思乔身上。
    小姑娘穿着宽松的运动服，身材在人群中是难以掩盖得突出，看得陆淇风不禁感慨。
    “我女神真是太好看了。”
    “这简直是校花级别啊。”
    谢辰没接话，低下头玩着手机，仿佛陆淇风不存在一般。
    陆淇风看着他辰哥这冷漠的样子，用胳膊捅了捅他：“辰哥，辰哥。”
    “有话就说。”
    “问你个事。”
    谢辰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问。”
    “你看啊。”陆淇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学校里追你的女生那么多，从来也没见你答应过谁。”
    “我女神这么好看，这么优秀，你们俩又是同桌，这简直是绝配啊，你就不考虑一下？”
    听见这话之后，谢辰脑中立刻浮现出这几天和程思乔相处的点点滴滴，想想就头大，他眼皮微微向上抬了抬，眼神中还是藏不住的冷淡，轻笑一声回答道：“世界上是没有女生了吗？老子喜欢她？”
    “这是赶着给自己添堵呢？”
    第8章 小男友
    陆淇风：“......”
    “真没眼光。”陆淇风不满道。
    谢辰啧了一声，捞起身边的篮球，没再理会他。
    体育课过后就是老赵的数学课，刚刚疯玩了一整节课，班里一大半同学都是昏昏欲睡的。
    还剩几分钟要下课的时候，老赵敲了敲黑板：“都清醒一下！说个事。”
    “我们高一的时候颖湖军训基地没有对外开放，军训的事也就搁置了，经过校领导决定，我们高二年级将于三天后，统一到颖湖进行为期一周的军事训练。”
    老赵话音刚落，下面的同学瞬间清醒过来，纷纷开始讨论这件事。
    “？？军训居然还能补回来？”
    “太好了！一周不用上课了！”
    “我宁愿上课QAQ”
    --

 第15页

    程思乔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愣了一下。
    去进行一周的军事训练，也就意味着她一周都不能回家。
    她第一反应是想起了程俨，紧接着是在考虑这个军训可不可以不去。
    下课铃响起，谢辰起身出去，程思乔趴在桌子上思考着这件事，犹豫了好半天后，还是去敲了敲老赵办公室的门。
    她推门进去，不料谢辰也在里面，老赵正在和他讨论着什么事情。
    老赵看见程思乔后，示意谢辰先在旁边等一下，然后放下手中那一沓厚厚的资料，笑呵呵地问她：“有事吗？”
    程思乔有些介意地看了谢辰一眼，对方触碰到她的目光后，自觉转过身走到另一边，低下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老师，那个我想问一下。”程思乔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刚刚说的那个军训，是每个人都必须去的吗？”
    “按理说是这样的。”老赵端起手旁的保温杯喝了口水，“咱们学校有特殊的规定，军训表现要算入平时的综合能力素质得分中，这个得分直接关系到你们高三时候一些特殊的招生政策，所以如果没有极其特殊的情况，所有人都要参加。”
    他又继续说道：“好在我们是这个学期才开展军训，不然你还要跟着高一的学弟学妹们一起去补上，那样麻烦更多。”
    程思乔咬住下唇点了点头。
    老赵看见她的样子，不太放心地说道：“你是家里有什么特殊情况，还是说身体状况不允许呢？”
    “啊？”程思乔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只好摇摇头否定道，“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要是真有什么不方便的，记得和老师说。”
    “我会的。”程思乔答应道，“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程思乔都不太能打起精神，满脑子都是军训的事情，晚上和谢辰一起回家的路上也是一言不发。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回到家后，周芸看见她的表情，察觉出其中的异常，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思乔，出什么事了吗？”
    “妈，班主任说三天后学校要组织我们到颖湖军训，去一个礼拜，我......”
    不等她说完，周芸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打断了她的话：“你是在担心小俨？”
    程思乔没有接话。
    “思乔啊。”周芸拉起她的手，“你不要总把自己禁锢在小俨的世界中，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需要再时时刻刻替他考虑了。”
    “可是......”
    程思乔刚要反驳，周芸又继续说道，“是你的注意力绷得太紧了，这么多年，只要是关于小俨的事情你就紧张的不得了，恨不得每天都在他身边，就算后来你们都上学了，你每天到家的第一件事也是去找他问他的情况。”
    程思乔头埋得低低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之前找过相关的医生朋友看过，小俨的状态已经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了，正好借着军训这个机会，你也给自己放松一下，不要担心他。”
    听完周芸的一番劝导，程思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好吧。”
    程思乔疲倦地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书包放到椅子上之后，立刻投入到床的怀抱当中。
    屋里的灯没有开，她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发呆，这些年和程俨待在一起的点滴，仿佛是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慢慢放映。
    “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程思乔自言自语道，“提前适应也好。”
    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程思乔划开屏幕。
    【X：你还去军训吗？】
    她只是愣了一下，不等她反应过来，紧接着又弹出了一条提醒。
    【X撤回了一条消息。】
    程思乔：“......”
    这人大晚上抽什么风。
    军训那天早上，程思乔背着周芸给她收拾好的行李，不等走出门就接到了林曼的电话。
    “思乔啊，谢辰这边还没结束，你直接来我们家，阿姨有东西要给你。”
    程思乔敲开谢辰家的门，林曼将程思乔拉进家中，地上放了三个大小不同的包裹，她热情地说道：“知道你们要去军训，阿姨怕你在那不适应，给你准备了点东西。”
    “啊？不用这么麻烦的。”程思乔受宠若惊。
    “哎呀不麻烦不麻烦。”林曼摆摆手，“准备的东西又不多。”
    程思乔看了眼地上装得满满当当的三个包裹。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谢辰从餐厅中走出来，顶着张没睡醒的脸问：“妈，我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你的啊。”听林曼的语气，仿佛谢辰这个儿子是捡来的一般，她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包裹，“收拾好了，那是你的。”
    谢辰：“......”
    程思乔：“......”
    林曼看了一眼时间，催促道：“谢辰你别磨蹭了，还要思乔在这等着你。”
    “哦。”谢辰懒得计较这些，拿上自己那可怜的小背包，慢吞吞地向外走，却一把被林曼拉了回来。
    “你能不能绅士点。”林曼看见自己的儿子就发愁，把程思乔那三个包裹塞到他手里，“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帮你思乔妹妹拿一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不、不用了阿姨。”程思乔磕磕巴巴道，“我自己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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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让谢辰拿就可以了。”她拍了拍程思乔的肩膀，“你们快去学校吧。”
    程思乔小心翼翼地跟在谢辰身后，看着他那张冰山脸，还是有点不放心，小声和他说：“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行，给你吧。”谢辰没客气，直接把包交到了她手里。
    程思乔：“？？？”
    ？我只是和你客气一下好吗？
    程思乔无语地接过包裹，沉默片刻后说道：“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
    “你真的是林阿姨亲生的吗？”
    “......”谢辰冷声回答，“我也想知道。”
    -
    颖湖军训基地在南城的郊区，离附校并不是很远。
    到基地后，众人匆匆将行李放到宿舍，换上下发的衣服后就立刻投入到训练当中。
    程思乔从小在家就被周芸她们宠着，自然没吃过什么苦，加上基地食堂的饭菜实在是过于寡淡，所以一天的训练下来后，她已经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晚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教官见这帮学生一个个都筋疲力尽的样子，好心给她们加了个很长的自由活动时间。
    其他女生围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程思乔则是坐在一旁发呆。
    陆淇风拉着谢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问她：“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逛逛。”
    “不要。”程思乔拒绝地很是干脆。
    “别啊。”陆淇风继续说道，“你看这周围都是山，一看就很好玩，你不想和我们一起探险吗？多有趣啊。”
    “不想！”程思乔白了他一眼，“别来烦我。”
    陆淇风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她，悠悠说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敢去啊 。”
    “不敢去直接说啊，没有关系的。”
    “谁说我不敢了！”程思乔从小就受不得激将法，她不服气地站起身来瞪着陆淇风，“去就去！”
    周洋洋听见这边的声音，也过来凑热闹：“去哪去哪？”
    “去探险。”程思乔回答。
    “带我一个！”
    说是探险，其实就是到周围的山上四个人顺着附近的一条小路走上山，天色已经暗的差不多了，程思乔挽着周洋洋的胳膊，小心谨慎地跟在谢辰和陆淇风身后。
    陆淇风回头瞥了程思乔一眼，看见她那紧张的样子，开玩笑道：“女神，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一句话都没说，真不是害怕了？”
    “你话怎么这么多！”程思乔嘴硬，但是看着周围漆黑的环境，听见周围一些不知道从哪发出来的声音，她却是有些害怕。
    陆淇风继续在坟头上蹦迪：“就这么干巴巴地走太没意思了，我给你们讲点有意思的民间传说吧。”
    程思乔：“......”
    你怕不是有那个大病。
    一开始程思乔还能强装镇定，紧抓着周洋洋的胳膊，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陆淇风的话上转移走，等到陆淇风讲到“山上的女鬼”的时候，程思乔实在忍不住了，松开周洋洋，跑到陆淇风身边打了他后背一下：“陆淇风你还有完没完了？”
    “你就是害怕了嘛。”陆淇风笑嘻嘻地回答，“你看你非要嘴硬，早点承认不就好了？”
    “陆、淇、风！”程思乔瞪着他。
    “诶诶，别生气啊。”陆淇风躲到谢辰后边，“再说有什么好怕的，辰哥不是在这呢嘛，他会保护你的。”
    谢辰嫌弃地推了他一把：“该我什么事？”
    就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面前突然闪现过一道黑影，程思乔被吓了一跳，脚下一个没站稳向旁边倒去，不偏不倚倒在了谢辰怀里。
    程思乔：“......”
    她反射般地立刻站直身子，先前走了几步和谢辰拉开距离，一旁的陆淇风也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吓了一跳，忙问道：“没事吧你？”
    “还不是都怪你！”程思乔凶巴巴地说道，然后扭头拽过周洋洋的手，“洋洋我们走！”
    -
    基地里有明确的规定，晚训结束半小时后，学生就要在宿舍里呆着，不能再出来走动。
    她们住的是那种最原始的平房，程思乔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想了半天还是不放心家里，于是偷偷溜出了房间。
    颖湖由于处于郊区，占地面积很大，基地就在她们房间周围种上了很多树，程思乔就找了一颗位置比较隐蔽的树，蹲下来靠在树上，给家里打了个视频电话。
    她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看见屏幕上正冲她笑的程俨后，心中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谢辰和陆淇风在宿舍中实在是无聊，互相发了个消息后，也偷偷溜出来透气。
    男生和女生住的地方离得并不远，谢辰身上披了一件薄外套，漫无目的地走着，陆淇风突然捅了他一下，小声说道：“辰哥，你看那是不是我女神？”
    谢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月光淡淡地洒下来，勾勒出她的轮廓，晚风轻轻拂过，撩起她的发丝。
    谢辰淡淡“嗯”了一声。
    “我女神在那干什么呢？”
    谢辰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长眼睛？看不出人家打视频电话呢？”
    “看出来了啊。”陆淇风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能让我女神违规出来打电话。”
    为了不被程思乔发现，他拉着谢辰向后绕了几步，借着月色，他只能勉强分辨出和程思乔打电话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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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谢辰！”陆淇风抓紧谢辰的胳膊，“和我女神打电话的是个男的！”
    “所以呢？”
    “男的啊！！”陆淇风着急地说道，“可惜我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
    “你操心这么多干什么。”谢辰回手拽过他，准备到别处转转。
    此时此刻，手机屏幕里的程俨乖乖地和程思乔道了句晚安，然后又弯着眼角说道：“姐姐我爱你。”
    程思乔听见这话有点激动，一时没控制好声音，激动地说了句：“姐姐也爱你。”
    这五个字不偏不倚地全部落到了谢辰和陆淇风耳中。
    陆淇风拉住谢辰，颤抖着问他：“辰、辰哥，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
    谢辰刚说完这话，陆淇风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他，然后难以置信地说道：“辰、辰哥，你说我女神，不会是有个小男朋友吧？”
    第9章 哥哥
    “......”谢辰嫌弃地看了陆淇风一眼，“想象力还挺丰富。”
    陆淇风继续发挥自己的推理能力，和谢辰分析着：“你看啊，我女神打电话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柔又有耐心。”
    “所以呢？”谢辰无语地看着陆淇风。
    “这就证明了和她打电话的人是她喜欢的人啊！”陆淇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谢辰，“女生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这样，你懂不懂！”
    “谁说喜欢的人就一定是男朋友了？”谢辰只觉得莫名其妙，“你少操心人家的事情可以吗？”
    谢辰的话点醒了陆淇风：“对啊，万一是她弟弟呢。”
    “我明天问问她。”
    “......”谢辰恨不得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当场活埋了，拽着他向宿舍走去，“别在这丢人了。”
    -
    翌日上午训练的间歇，二班被带到训练场的阴凉处休息，程思乔和谢辰的位置挨在一起，但是谁都没和对方说话。
    陆淇风过来走到程思乔身边，程思乔想起昨晚的事情就觉得烦躁，皱着眉头看他，不耐烦地问道：“你又过来干什么？”
    陆淇风嘿嘿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谢辰，然后试探道：“那个同学，我问你个问题呗。”
    程思乔双手托着下巴，眼皮也不抬地嗯了一下。
    “那个女神，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程思乔抬起头看他，仍然没好气地说道：“我有没有男朋友该你什么事。”
    “八卦一下嘛。”陆淇风解释道，“那或者你有弟弟吗？”
    程思乔本就不打算在这帮同学面前提起程俨，加上耐心也已经被陆淇风消耗到了极点，眉毛拧在一起：“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以为你查户口的啊？”
    “我这不就随口问问。”陆淇风不甘心就这么放弃，“都没有吗？”
    “自己猜去吧。”程思乔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走到周洋洋那边，留下陆淇风在原地发呆。
    陆淇风拍了拍谢辰的肩膀：“辰哥，你都听到了吧。”
    “我还不聋。”谢辰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经过刚才的一番对话。”陆淇风向谢辰那个方向靠近了一点，“我更加能确定——”
    “我女神有个小男朋友。”
    “不是。”谢辰听见陆淇风这毫无根据的推理后感觉十分荒唐，“你怎么推断出来的，她什么都没说吧。”
    “不不不。”陆淇风摇摇头，装作经验丰富道，“她回答我第一个问题时候犹豫的时间比第二个要长，这就说明她第一个问题撒谎了。”
    谢辰：“......”
    “不去当警察真是委屈你了。”
    “我认真的。”陆淇风一本正经道，“没想到我崇拜已久的女神已经名花有主了。”
    “还是个小男朋友。”
    他痛心疾首地看向谢辰：“我女神，玩的挺野啊。”
    -
    九月南城的天气依旧炎热，颖湖清澈湛蓝的天上飘着零星几丝白云，太阳正毒辣地靠着大地，晒的人汗珠直往下淌。
    站了好半天军姿的程思乔缩了缩脖子，企图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藏进军训帽子的帽檐下，但是扑面而来的热气和阳光还是让她浑身难受。
    她瞧瞧瞥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谢辰，心生一计，犹豫了半天后，趁教官不注意，小声喊他：“谢辰。”
    见那人没反应，她学着陆淇风平时的样子喊道：“辰哥？辰辰？”
    谢辰：“......”
    “有话就说。”
    “那个，你能不能往后边稍稍挪一下啊？”毕竟是有求于人，程思乔乖巧中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不用太多，挪一点就好。”
    “不能。”谢辰扫了她一眼，看见她那期待的表情后，瞬间明白了这人要干什么，于是干脆又无情地拒绝掉了。
    “辰辰，就挪一下嘛。”程思乔为了自己能凉快一点，放弃了所谓的尊严和底线，和他撒娇道，“我真的好晒，你看你长得这么高，在哪不都是晒着？何不成全我一下呢。”
    谢辰想起上午陆淇风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要挡太阳找男朋友挡。”
    程思乔：“......？”
    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他妈是什么迷惑发言。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能用普通的情侣丈量咱俩的关系呢。”程思乔仍然不死心，把林曼和她讲过的谢辰那些黑历史全都搬了出来，“你看我们小时候也算在一起玩过，虽然时间不长，但也算是青梅竹马不是？小时候我受欺负你还知道帮我欺负回去呢，所以这点小忙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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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说起小时候。”谢辰看她眨巴着那双好看眼睛，满脸理直气壮地写着你必须帮我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趣，故意低哑着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思乔妹妹啊？”
    “还是说——”
    “你该像从前一样，叫我一声哥哥？”
    程思乔：“......”
    谢辰你能不能要点脸！
    程思乔别开头不再看他。
    -
    二班的带训教官是个二十出头的新兵，因为年纪和她们相近，所以和班里同学们的关系也比较好。
    晚饭过后，教官走到众人面前：“今晚我们取消晚训。”
    众人刚要欢呼，他又说道：“先别高兴，不晚训也有别的任务。”
    “今晚我们将进行真人版的CS对决。”
    他举起手中的装备向大家展示：“这个护具上会有自动计数功能，当你被其他人击中或者你击中其他人的时候，它会将数据自动记录下来，然后对决结束后我们会统计每个人的最终成绩。”
    二班同学听见这话后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教官又嘱咐道：“大家比赛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安全。”
    教官指导他们将装备穿戴好，然后带到山上的比赛场地，掐着手表吹响了口哨：“开始！”
    程思乔拿着自己的装备，迅速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躲在后面坐下来休息。
    经过一天的训练，她本来就累得不行，根本没有力气跑来跑去地追着别人打。
    她只想在这安安稳稳地做个咸鱼。
    她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什么人来这边，于是安心地在树下发起了呆。
    过了好一会，耳边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电子计数器，被击中次数果然变成了“1”。
    本以为自己隐匿得足够完美，程思乔火大地站起来寻找罪魁祸首，刚看见谢辰，那人又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开了第二枪。
    程思乔：“......”
    “谢辰你欺负人！”她跑到谢辰身边瞪着眼睛看他，“你这是趁人之危！”
    谢辰睨了她一眼：“你自己不注意，能怪我？”
    “你！”程思乔被噎的说不出话。
    谢辰举起手中的装备，对准程思乔又要开枪。
    程思乔看见他的动作，连忙转身逃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周洋洋她们，被迫加入到这场消耗体力的对决当中。
    周洋洋带着程思乔到了一个地形比较复杂的山坡，看见了不远处正在和别人对枪的赵添皓。
    周洋洋鼓励程思乔大胆尝试，程思乔看他们玩的激烈，突然也来了兴趣，小心翼翼地从侧面绕过去，悄悄靠近赵添皓，瞄准、打枪，只听“啪”的一声，她成功拿到了这场对决的第一分。
    赵添皓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和他对枪的男生看见程思乔后，忍不住嘲笑道：“没想到啊，你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拿了一分。”
    “小姑娘怎么了？”程思乔不服气，忘记了刚才在谢辰那里得到的教训，“这说明我厉害好不好？”
    赵添皓刚想回怼过去，抬头看见了不远处走过来的谢辰，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然后顺着程思乔的话说道：“是是是，你厉害。”
    程思乔还沉浸在第一次出击就成功的喜悦当中，没有自知自明地问道：“要不要我带着你......”
    不等她说完，熟悉的枪声再次响起，赵添皓朝她身后吹了个口哨：“干的漂亮！”
    程思乔回过头看见谢辰，炸毛道：“谢辰！怎么又是你！你是不是针对我！”
    “是。”
    程思乔在比赛开始的短短十五分钟内已经丢失了三分，她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虽然她只想当个咸鱼，但也不能一直这么被人欺负啊。
    她过去强行拽走了谢辰，确定赵添皓他们看不见这边后，再次商量道：“谢辰，能不能......”
    “不能。”谢辰无情地拒绝道。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别着急拒绝啊。”
    “你看你这么厉害啊。”程思乔“赞美”道，“能不能带带我。”
    “不可能。”
    “为什么？”程思乔不解道。
    “怕你托我后腿。”谢辰扫了眼她胸前的电子屏幕，略微有些嫌弃道。
    “我好歹刚才也得了一分！”程思乔愤愤不平，“你这是歧视！”
    “说完了吗？”谢辰向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赶紧走，要么再被我打一枪。”
    程思乔眼珠转了几圈，想出了一个极好的办法，于是凑到谢辰身边说道：“你就带我一下嘛。”
    “哥哥？”
    第10章 看望
    谢辰没想到程思乔真的能喊得出口，所以听见这话后明显愣了一下。
    程思乔看见他的反应，明白自己这是抓住了他的弱点，故意用做作的声音得寸进尺道：“谢辰哥哥，你就带带人家嘛~”
    “......”谢辰冷脸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那你带还是不带？”程思乔歪头看她，仿佛一只做了坏事还洋洋得意的小猫。
    谢辰沉默片刻，勉强说道：“带。”
    程思乔跟着谢辰四处寻找目标，绕着周围走了好几圈，才看见不远处正准备偷袭别人的赵添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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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乔发现目标，拿着装备就要过去，却被谢辰一把拦下。
    菜而不自知的程思乔疑惑地看着谢辰：“你拦我干什么？这多好的机会啊！”
    不等谢辰说话，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我过去轻松就得到了分数，抢了你的风头是不是？”
    谢辰：“......”
    还没见过谁能菜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要是想被打，就过去。”谢辰冷淡地说道。
    程思乔不情不愿地啧了一声，还是听了谢辰的话。
    整场对决结束，程思乔跟在谢辰身后蹭了不少分数，心情颇好。
    “刚才谢谢你。”程思乔扬眉，“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趟商店。”
    “你可别走啊。”程思乔不放心地嘱咐。
    程思乔去商店拎了两瓶冰水，回到和谢辰分开的那个地方，只见他脸色苍白，汗珠顺着额头向下滑落，眉头紧锁着，身体微微向前倾。
    程思乔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谢辰，有些不知所措地扶住他，声音中还夹杂着几分慌乱：“谢辰，你怎么了？”
    胃部传来的疼痛让谢辰不自觉闷哼了一下，低声说了句“没事”，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一旁倒去，大半重心都倚靠在程思乔身上。
    程思乔彻底傻了，费力将谢辰扶到一旁坐下，因为过度惊慌而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找人来帮忙！”
    程思乔飞快地跑向带训老师的那个方向，风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她和老师一起将谢辰送到了基地的医务室，值班医生检查一番后，告诉她只是普通胃炎，打几天针养着就没事了之后，程思乔的心才放下来。
    老师见没什么严重的情况，嘱咐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陆淇风不知道是从哪得到了消息，着急忙慌地闯进来：“辰辰，听说你生病了？”
    程思乔连忙将他拽出去，手指竖在嘴唇前，示意他不要打扰了谢辰。
    陆淇风看见她担心的样子，收起了平时的不正经，故作轻松地安慰她道：“不用太担心，他这老毛病了，隔几个月就会犯一次。”
    “老毛病？”程思乔反问，眼神却还停留在身后的谢辰身上。
    “啊。”
    “怎么回事？”
    陆淇风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和程思乔说这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在程思乔注视下，他还是败下阵来，将从前的事情讲给她听：“初三时候落下的毛病，那一年......出了点事，平时他家里人忙，管的不严，他本来就不好好吃饭，再加上有一次喝了特别多酒，就出问题了。”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平时吃东西得注意点。”陆淇风尽量和程思乔解释，“但他总不在意这些，所以隔几个月就会犯一次，平时倒也不会兴师动众，通常就是吃点药就挺过去了。”
    陆淇风像是在对程思乔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应该是基地食堂的饭没那么多讲究，所以这尊贵大少爷的胃又突然闹脾气了......”
    陆淇风的话让程思乔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扭头看着他，低声问道：“所以......之前在食堂那次，你挑挑拣拣是因为，在替谢辰考虑对吗？”
    “啊？”陆淇风没想到程思乔会问道这个，他不自在地抓了下头发，点头承认道，“是。”
    “那他自己明明情况特殊，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我的要求？”
    “他说没必要和你计较这些......”
    “哦。”程思乔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也挺晚了。”陆淇风看了一下时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陪着他就好。”
    怕程思乔不放心，他又安慰道：“这点病对他真的不算什么，回去吧。”.
    “那好吧。”程思乔点点头，“我明天再来看他。”
    -
    第二天程思乔训练了一整天，直到晚训结束后才得空回到宿舍，准备去看望谢辰。
    她觉得就这么空手去好像不太礼貌，于是从林曼给自己带的那一大堆吃的中挑出了一些，将书包塞得满满当当。
    经过一天的休息，谢辰的状态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穿着素净的纯白T恤靠在床头上打针，另一手刷着手机，身上仍然带着那股让人看了就想揍一顿的冷淡劲儿。
    陆淇风看见她进来，招呼道：“你来啦。”
    “正好你来了。”他笑着看向程思乔，“我去吃口饭，你在这待一会，有什么情况到隔壁找医生就好。”
    他又回头嘱咐谢辰：“不许欺负我女神啊。”
    “滚去吃你的饭。”谢辰不耐烦道。
    程思乔抱着自己的小书包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见谢辰还在玩手机没有理她，故意咳了两下：“好点了没？”
    谢辰淡淡“嗯”了一下。
    程思乔打开书包，将自己挑选的零食的一样一样摆出来，自顾自地说道：“我可不是空手来的啊。”
    程思乔在心中早就打好了小算盘，想着谢辰胃不好，吃不了这些零食，但自己的举动又能表现出她的真诚和体贴。
    简直是完美。
    “呀！”她装模作样地惊讶，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真是太抱歉了，我忘记你胃不好不能吃这些了，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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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辰掀了掀眼皮看向程思乔，窗户中透过的阳光落在她脸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卷翘着，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落下点点阴影，目光久久落在面前的零食上，活像只护食的小猫。
    谢辰看她这样子莫名觉得好玩，放下手机将零食拢到身边，客客气气地说道：“没事，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吃了，谢谢你的零食，我很感动。”
    程思乔：“......？”
    “啊？你真能吃吗？”程思乔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磕磕巴巴回答，“那你不、不应该和我客气一下吗？比如说什么‘不用这么客气，人来了就行’之类的？”
    “是你自己说的。”谢辰模仿着之前程思乔的语气，继续没皮没脸地说道，“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青梅竹马，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我觉得该客气还是要客气一下的吧？”程思乔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心痛地看着自己失去的零食。
    “这次的事。”谢辰没有接下去，转了个话题，“谢了。”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我妈他们，我不想让她们知道。”
    程思乔心中有无数个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瞒着林曼她们，也不明白之前他为什么纵着自己吃那些他不能吃的东西。
    但是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没问出口，只好愣愣地点头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谢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扫了一眼，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我妈打来的。”
    程思乔：“......”
    这是什么鬼运气。
    谢辰一只手在打针不方便大幅度动作，为了不被林曼察觉出异常，程思乔连忙起身帮他把迷彩外套拿过来，手忙脚乱地往他身上套，还要避开他打针的手，脚下一个不稳便向他胸前倒去。
    程思乔倒是没什么反应，站稳后继续帮谢辰将外套向上拉了拉。
    那张好看的面孔突然放大，出现在他眼前，柔顺的发丝散落下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谢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用另一只手打断了程思乔的动作，不太自在地说道：“可以了。”
    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找好角度确定林曼不会看见这边的情况后，才接通了她的视频电话。
    谢辰接通之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那头的林曼不满地抱怨道：“你这臭小子，军训好几天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
    “忘了。”谢辰态度极其敷衍。
    “你这是在哪呢？”林曼察觉出问题，疑惑地问道，“怎么周围这么安静？”
    程思乔连忙出来帮着打圆场，在一旁装作惊讶地问道：“是林阿姨吗？”
    林曼听见程思乔的声音，果然转移了话题：“思乔在你旁边？”
    “嗯。”谢辰把手机递给程思乔，示意她和林曼说话。
    程思乔和林曼闲聊了几句，再三确定过这边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之后，林曼才放心地挂断电话。
    陆淇风这个时候拎着一瓶可乐走进来，故意在谢辰面前晃了几下，没个正形地问道：“辰哥，喝吗？”
    程思乔一把抢走他手中的可乐：“陆淇风你靠不靠谱，哪有给得胃病的人喝可乐的？”
    “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陆淇风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一直温柔并且善解人意，你有意见？”
    “......”陆淇风顺从道，“没意见。”
    “真不喝？”陆淇风继续逗着谢辰。
    “不喝，滚远点。”
    陆淇风啧了一声，目光落在病床上的零食，不满地说道：“女神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带了这么多零食过来，哪有给得胃病的人吃零食的。”
    程思乔：“......”
    我说我只是做样子客气一下你信吗。
    程思乔正这么想着，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谢辰你既然都拒绝了陆淇风的可乐，为什么要霸占我的零食啊喂？！
    第11章 早饭
    “你说的对。”程思乔顺着陆淇风的话，伸手将宝贝零食捞回自己的身边，故作悔改的样子，“是我的疏忽，胃病患者怎么能吃这些呢？那是绝对不能的！我这就把它们带走。”
    “这吃的你都送给我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谢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而且医生说了没有什么问题，你不用自责。”
    程思乔：“......”
    QAQ我看你就是想要我的零食。
    不明白真实状况的陆淇风蹙起眉头看向谢辰，语气中满是疑惑：“你平时不是从来不吃零食吗？”
    “现在想吃了。”谢辰面不改色道。
    程思乔眼巴巴地看着就这么离自己远去的零食，悔不当初。
    谢辰休息了两天后就恢复了正常训练，程思乔念在他是个刚刚痊愈病人的份上，倒是和他和谐相处了几天。
    一周的时光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她们在颖湖的最后一个晚上。
    基地为了奖励这帮辛苦训练了一周的学生们，很浪漫地给每个方队都扎了一个小篝火，让教官带着大家做最后的军训总结。
    一帮人相互推搡着围圈坐下，程思乔看见身边的谢辰，皱着眉头不满道：“谢辰你怎么又挨着我？你是要和我捆绑吗？”
    “......”谢辰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有这么多歪理。
    篝火把这个基地照的灯火通明，颖湖的天空比市区里要清亮许多，滤去了嘈杂与繁华，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深蓝，伴随着皎洁明月的是那澄澈璀璨的点点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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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辰目光中扫到程思乔，她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蒙上了一层红晕，大而明亮的双眼好奇地看向天空，满是欣喜。
    居然莫名有些可爱。
    周洋洋她们几个女生看着眼前的氛围一时来了兴趣，吵着要玩点什么刺激的。
    “什么啊什么啊？”程思乔凑过去，期待地问道，“带我一个。”
    周洋洋神秘兮兮道：“真心话大冒险！”
    程思乔的八卦之心瞬间被勾了起来：“玩！”
    恰巧陆淇风从自己班级那里悄悄溜过来，坐到谢辰身边，正好听见这番对话，于是和程思乔搭话道：“玩什么？带我一个呗。”
    “谁要带你。”程思乔嫌弃道，“上一边玩去。”
    周洋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需要的道具，不幸的是，程思乔第一局就输了。
    为了防止被这帮人要求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程思乔不情不愿地选择了真心话。
    周洋洋坏笑着看向程思乔：“思乔，有男朋友吗？”
    “没有。”程思乔耸耸肩，无所谓道。
    众人有些失望，游戏继续进行着，但程思乔仿佛是黑锦鲤一般，不负众望地又输了第二局。
    “思乔，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异性啊。”
    “有啊。”程思乔想着自己的宝贝弟弟当然是自己喜欢的异性，于是没有什么迟疑地回答。
    周洋洋听见她的回答，追问道：“那你，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程思乔回想了一下平时和程俨相处的点点滴滴，两个酒窝不自觉挂在脸颊上，骄傲地说：“他很可爱，虽然年龄比我小，但还是对我很好，有好吃的都会留给我那种。”
    “那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程思乔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不情不愿道：“每次不是只能问一个问题吗？”
    在一旁听完了整个过程的陆淇风意味深长地看着谢辰说道：“可惜了。”
    谢辰嘴角抽动了一下：“说人话。”
    “我彻底没机会了。”
    “？”
    “没想到我女神喜欢可爱的。”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有点不甘心地问道，“辰哥，“你觉得我可爱吗？”
    “我觉得你——”谢辰故意拉长了声音。
    “什么？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可爱！”
    “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谢辰嫌弃地推开他。
    “你看你，天天这么暴躁。”陆淇风皱起眉头教导他，“一点都不可爱，我女神绝对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滚。”
    -
    从颖湖回去后，谢辰和程思乔被一起接去了谢辰的家里。
    林曼和周芸正坐在沙发上闲聊，看见他们回来后，林曼立刻起身向程思乔走过去，给了她个拥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思乔啊，有没有想阿姨？”
    “有。”程思乔点点头，周芸也将她身上的背包接过去放在沙发上。
    林曼回头看了眼自己那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的儿子，略有些嫌弃道：“进来吃饭啊，傻站在那干什么。”
    程思乔和谢辰再一次被强行安排坐在一起，林曼不断询问着他们军训的事情，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林曼突然和几个人说道：“我要出差几天，去和谢辰他爸爸汇合，今晚就出发。”
    程思乔听见这话，还在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
    给自己撑腰的人要走了？？！
    那她岂不是要倒霉了？
    程思乔用余光扫了谢辰一眼，默默向另一个方向挪动。
    林曼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给她打了一剂定心针：“思乔，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帮我看好这臭小子，有什么事就给阿姨打电话，等我回来收拾他。”
    听见林曼的话，程思乔松下一口气，仰起头保证道：“阿姨放心！”
    周芸拍拍她的头，对林曼说道：“是你别给人家谢辰惹麻烦才对。”
    “我能惹什么麻烦。”程思乔小声反驳。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里，程思乔先是和程俨说了好一会话，然后才得空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她刚拿起手机，季意明就踩着点给她发来了消息。
    【乔姐，听说你们高中军训了？】
    程思乔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打字：【你是在我身边安监控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呢，我不是关心你吗？之前你说你那个新同桌，你们相处得怎么样啊？】
    【还好吧】程思乔回复。
    季意明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程思乔点开，对方用一种难以相信的语气说道：“什么？除了我之外居然还有人愿意和你当同桌？他没被你气走？他居然被你打了一拳还能受的住你那臭脾气？！我靠厉害啊，有机会一定要让我认识认识这位兄弟!”
    程思乔翻了个白眼，直接将季意明扔进了黑名单。
    第二天程思乔起了个大早，尽职尽责地来到谢辰家门口，敲门喊道：“谢辰！谢辰！”
    过了快十分钟，谢辰顶着张冰山脸给她开门，显然是没睡醒的样子，低哑着声音说道：“这不是下来了吗，喊什么。”
    两人沿着之前的路向学校走去，见谢辰起床气还没过劲，程思乔倒也很识趣地没有和他说话，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路过之前那个早餐摊的时候，程思乔突然想起来，这人被自己强行叫醒，肯定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

 第22页

    想想他那娇贵的胃，程思乔觉得这样不行。
    万一他再饿出病来，最后去照顾他的还是自己。
    “谢辰。”程思乔在身后小声喊了一下，然后扯了扯谢辰的衣角。
    “有事？”谢辰神情懒散，眼皮向下耷着，回头扫了她一眼。
    “我想去买早餐摊一趟。”
    “你起这么早没吃早饭？”谢辰本就因为没睡醒而心烦，现在更是没什么耐心，“那你急着过来喊我干什么。”
    “我是看你没吃早饭才想着去买一份，省得你又饿出病来。”程思乔本来是为他着想，却反这人说教了一番，心中自然是升起一股火，便提高音量说道，“行，你爱吃不吃。”
    谢辰听见她说是要去给自己买早饭，突然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内心突然涌起一种不明的情绪。
    程思乔没有再理会他，略过他直接向前面那个方向走去。
    谢辰愣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程思乔的脚步，结果程思乔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进了附近的一家商店。
    她拿了两袋面包两盒酸奶，走到柜台的时候，谢辰抢先结了帐，程思乔争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去。
    店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看见他们俩的动作，笑眯眯地说道：“小伙子，这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程思乔下意识反驳：“谁是他女朋友！”
    老奶奶又看向程思乔，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姑娘就不要口是心非了，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天天和我那老头子生气，可就算再生气，心里还是挂念着他不是？你看，你这还不是想着给他买吃的？”
    程思乔被猜中了心思，仍然嘴犟：“谁说我是买给他的了？”
    “要不你怎么买两份呢？”
    “喂狗用的。”程思乔冷冷道。
    老奶奶没有再接话，用一种“我什么都懂”的眼光目送两个人离开，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小年轻啊......”
    程思乔出了商店，把原本就是给谢辰买的那份吃的扔到他怀里，硬着头皮编瞎话：“校门口有条流浪狗，我看他可怜，想着喂了。”
    -
    回到学校的第一节 课是英语，程思乔从周洋洋那得知，在她到学校报道之前，英语老师简珊提前布置了单词任务，说是要在课上提问。
    简珊平时一向要求严格，如果被她发现没有完成任务，通常结果都比较惨烈。
    程思乔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了一个早自习，她已经不计较早上的事情了，拿着书临时抱佛脚，边背边在谢辰耳边碎碎念：“谢辰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老师上课要提问，你居然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谢辰趴在桌子上补觉，被她吵得头疼，偏过头换了个方向，含糊道：“我哪知道她什么时候留的作业。”
    好在程思乔记忆力比较好，课本上的单词也都认识的差不多，所以就那么几分钟几分钟，她已经把单词背的差不多了。
    不过等到真正上课提问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没底，和班里其他同学一样低着头，内心不断祈祷自己能逃过一劫。
    简珊目光扫了一圈，看见新面孔后，颇为意外道：“班里来了新同学啊。”
    程思乔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紧接着她就听见简珊悠悠开口。
    “那就新同学上来听写一下单词吧。”
    程思乔：“......”
    第12章 可爱
    简珊目光又略到一旁的谢辰：“谢辰也跟着一起上来。”
    在简珊的注视，程思乔硬着头皮走上讲台，慢吞吞地拿起粉笔，等着她发话。
    简珊倒也没有刻意为难她们，考的都是比较基础的单词，程思乔趁着脑子里刚背过的东西还没忘，倒是都写了出来。
    最后她因为不留心写错了一个字母错掉了一个单词，再看向那位根本不知道留了作业的某人，一个没错。
    “还算不错。”简珊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新同学基础挺好，继续保持。”
    程思乔却并没有因为逃过一劫而感到开心。
    刚一下课，谢辰又要趴下去睡觉，程思乔一把拽住他，不满地质问道：“你不是说不知道作业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谢辰对她这一点就着的脾气已经了然于心了，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向里挪动了一点，错开程思乔的手，声音没有什么波澜：“我确实不知道啊。”
    “你还撒谎！”程思乔听见他这语气更加气急败坏，“你明明知道我才转过来，不清楚作业，你就是故意不告诉我的！”
    程思乔似乎想明白了理由，继续说道：“是不是你看林阿姨对我太好了，心中不满然后用这种手段等着看我笑话！”
    “......”谢辰对她的想象力表示佩服，趴在桌子上懒得反驳，等程思乔发泄得差不多了，他掀起眼非常欠打地说道：“怎么不说了？继续啊，我听着呢。”
    “说累了歇一会不行？！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歪理怎么就这么多呢？”谢辰半眯着眼睛看她，“我是说我不知道作业，但我说过我不会吗？”
    程思乔继续瞪着他，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半晌愤愤说道：“离我远点!”
    接下来的一天程思乔确实没有再理会谢辰，下午自习的时候，老赵走进班级清了清嗓子，用他那一如既往地语气说道：“宣布一个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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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页

    “下星期年级要举行第一次摸底考试。”
    老赵话音未落，底下传来阵阵哀嚎。
    “大家别担心。”老赵安慰道，“试卷上的题目大部分都是暑假作业上的，这次检测主要是为了检验大家暑假作业的完成情况，只要大家是认认真真完成作业了的，这次考试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听到这里，那些认真完成作业的送了一口气，而最后一天连抄带编才勉强搞完作业的则继续哀嚎着。
    程思乔倒也没太着急，她向老赵要来了二班所有的假期作业，慢慢做了起来。
    她在辽城时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两市的题型差距不是很大，而且卷纸上的题目大多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所以她做起来没有什么障碍，很快就完成了一大半。
    到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她只剩下了几张物理卷上的计算题没有做。
    回家洗过澡后，程思乔打开书包将那几张没做完的卷纸拎了出来，在床上支了个小桌子，继续在上面勾画着。
    附校物理的教学进度要快一些，几道压轴题不仅涉及的是程思乔没有学过的内容，而且又是刻意增加了难度的，程思乔对着书自学了好半天，虽然理论上都看懂了，但还是没做出来。
    她又打开手机，在网站上搜索起来，最后才发现这几道题是教学组自己改编出来的，根本找不到答案。
    她一向是做不完题睡不着觉的那种，对着题目看了好半天还是没有思路。
    房间内分外安静。
    程思乔突然想起了谢辰。
    虽然这人整天看起来不怎么上心，但程思乔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厉害 。
    在坚守白天立下的豪言壮志和早点弄懂题目睡觉之间犹豫了好一会，程思乔还是觉得早点睡觉更加重要。
    于是她拿起手机，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发给了谢辰。
    谢辰那边几乎是秒回。
    X：？
    Toffee:你假期物理作业带回来了吗？
    许是怕谢辰误会，程思乔又打字解释。
    Toffee：你可别多想，我就是想替林阿姨检查一下你假期作业的完成情况。
    Toffee：我才不是做不出来想借鉴你的呢!
    手机另一头的谢辰：“......”
    程思乔掐着手机，焦急地等待着对方回消息。
    等了五分钟后，谢辰终于传过来了几张照片。
    程思乔点开照片，对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后，气急败坏的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谢辰这真是人能写出来的卷纸吗？！我在卷纸上撒把米，鸡啄出来都比你好看！”
    谢辰懒得揭穿她，散漫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不是检查作业吗，我写了不就成？你管我写的什么。”
    程思乔：“......”
    她就不该对这个狗东西抱有希望！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旁，拿起卷纸和辅导书，继续开始计算，直到下半夜才勉强把前两个小问解出来。
    连续阴了好几天的天空终于在隔日早上放晴，初秋的阳光也渐渐变得温和起来。
    程思乔因为睡得晚，一路上都是无精打采的，也没有和谢辰说话。
    到学校后，谢辰一如既往地趴下来补觉，程思乔想起昨晚自己是因为他才少了一小半睡眠，一股火突然就憋在心里。
    她不能让谢辰就这么安稳地睡着。
    程思乔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地叩动起来，然后趴在桌子上小幅度地晃动桌子，因为她和谢辰的桌子挨在一起，所以谢辰的桌子连带着一起晃了起来。
    起初谢辰还没有什么反应，过了快十分钟之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反手按住程思乔的头：“老实点。”
    “要你管我！”程思乔当然不可能顺着他的心意，甩开他的手，加大了几分力度继续晃着。
    谢辰彻底睡不下去，干脆直起身来，从书包里翻了好半天，找出一张皱皱巴巴地演算纸，拍到程思乔桌子上：“给你。”
    程思乔瞥了一眼，是昨天自己不会的那几道物理题的详细过程。
    这次字迹工整了许多，起码能看出来是人类的字体了。
    谢辰看她半天没反应，拿起那张纸在她面前晃了晃：“你不是要检查吗？”
    “啊......”程思乔反应过来，接过他手中的纸，仍然嘴硬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再检查一次。”
    -
    突如其来的摸底测试让班级的气氛难得紧张了起来，平时不太用心的人也开始临时抱佛脚，程思乔和谢辰各自开始复习，难能可贵地消停了几天。
    考试刚一结束，学校很贴心地给他们放了两天假期，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程思乔在家呆得发闷，程俨又被周芸他们带去了学校，她只能拿起手机无聊地刷着小视频。
    这时候季意明却突然打了一个电话进来。
    刚一接通，就听见对方嚷嚷道：“乔姐！你怎么把我微信拉黑了！”
    “有事快说。”
    “咳咳。”对方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刚到南城站，你要不要来和我吃个饭？”
    “卧槽。”程思乔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你怎么来南城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谁知道你把我拉黑了，亏我还想着你。”
    程思乔本就要在家待得发霉了，听见这话后立马原地复活：“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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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心点。”季意明忍不住提醒道，“还有啊，我本来是要去上沪参加比赛的，顺路来看看你，吃个饭我就走了。”
    “好吧。”程思乔有些泄气，“把你位置发给我。”
    程思乔飞快地赶到了南城站，季意明看见他，自动张开双臂，用一种非常欠打的口吻说道：“见到我你肯定万分感动，来吧，请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程思乔伸手打了他肩膀一拳，“少在那自恋。”
    两人找了个餐厅，刚坐下点好菜后，程思乔手机里进了条消息。
    她划开屏幕。
    X：【出来逛逛？】
    程思乔想着季意明也不会在这待太久，等他走了之后自己一个人还是无聊，便快速打字道：【可以，不过我现在在南城站见一个朋友，等一会结束了我再找你。】
    另一头的谢辰低头看着手机，陆淇风窝在一旁的沙发里，手中抱着玩偶催促道：“辰哥，我女神怎么说的啊？”
    “他说她在南城站见一个朋友，结束了再找我们。”
    “朋友？”陆淇风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她不是刚搬过来吗？还有什么朋友是我们不知道的？”
    “你天天管这么多干什么。”谢辰嫌弃道。
    “我觉得不对。”陆淇风一本正经地凑到谢辰身边和他分析，“辰哥你想，她基本上天天和我们待在一起，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朋友啊。”
    “既然这样，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会不会是她喜欢的那个人来南城了！”陆淇风惊叹。
    “......”谢辰白了他一眼，“你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
    “不是辰哥，我认真的，按照我的经验，她肯定是去找那个男生了。”陆淇风手搭在他肩膀上，商量道，“你看咱们在酒吧也是干呆着，要不就先去南城站附近转转？万一撞见了，还能看看我能让我女神心动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去。”谢辰干脆地拒绝道。
    “哎呀就去看看嘛。”陆淇风继续说道，“你难道不想看看我女神口中的那个可爱的小男生？”
    十分钟后，谢辰还是被陆淇风拉出了门。
    Lactose离南城站的距离不算远，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谢辰不紧不慢地走着，陆淇风心急地拉着他向前：“辰辰你能不能快点。”
    “急什么。”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南城站，陆淇风眼尖，透过玻璃窗，他一下子就看见了坐在餐厅里面吃饭的程思乔和季意明。
    “在那里！”陆淇风指给谢辰。
    谢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懒懒掀起眼皮，小姑娘今天穿了一身浅蓝色开衫，长头发披散下来，不知道她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她突然低头笑了起来。
    谢辰目光转向她旁边的男生。
    陆淇风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自顾自地纳闷道：“那男生，长得确实还可以，但看起来年纪也不比我女神小啊。”
    谢辰没接话，看了好半天后，大脑突然不受控制地问了句。
    “你觉得我和她对面那个男生，谁可爱一点？”
    第13章 置气
    “......？”
    陆淇风和谢辰认识也有一些年头了，还是头一次在他嘴里听见“可爱”这个词，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啊。”谢辰回过神来，神情依旧像从前一样漫不经心，只不过眼中淬起了几分冷意，“没什么。”
    “她对面那个你认识？”
    “我上哪认识去。”谢辰自嘲地笑笑，“她哪会和我提起来这些。”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叼了根烟在嘴里，微微低下头，流畅的下颌线绷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黑色的碎发耷拉在额前。
    陆淇风皱了一下眉头：“好久不见你抽了。”
    谢辰转身向远处走去，含糊道：“突然想了。”
    “不进去打个招呼？”陆淇风拉住谢辰，向程思乔那个方向指了指，“来都来了。”
    “不了。”谢辰斜了他一眼，表情上没有什么波澜，声音却冷得很，“人家俩聊的挺好的，何必进去打扰呢。”
    “那好吧。”
    程思乔从餐厅出来后，将季意明送上了高铁，然后才得空给谢辰回电话，想问问这人在哪了，自己也方便过去找他。
    电话里传来一长串“嘟嘟”的提示音，程思乔一连打了四五通过去，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搞什么啊。”程思乔对着聊天界面不满地抱怨，“明明是你先找我的，怎么现在却不见人影了呢。”
    陆淇风平时总去二班找谢辰，和二班的同学基本都认识，用他自己班主任的话说，感觉他只是来三班旁听的，二班才是他真正的班级。
    陆淇风看着一言不发的谢辰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把周洋洋和赵添皓一起找了出来，四个人一起去了Lactose附近的一家KTV。
    进到包间后，谢辰将手机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没再理会，没什么兴致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周洋洋和赵添皓兴致倒是很高，一连点了好几首歌，在旁边唱了起来。
    陆淇风坐到他身边，目光扫到桌子上谢辰手机的消息提醒，拿起手机问他：“Toffee？这谁啊？怎么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
    “不会是我女神吧？”
    谢辰淡淡瞥了一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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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呢？”陆淇风也搞不懂自己这个兄弟在想些什么，把手机塞到他手中，“好歹也是你先找人家出来的。”
    谢辰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他看着陆淇风道：“纠正一下，是你让我找的。”
    “行行行我让的。”陆淇风无奈地回答，“那你不应该给人家回个电话？”
    谢辰在那坐着没动。
    “你啊。”陆淇风叹了口气，拿起他的手机向包间外走去，“那我给她回了啊。”
    陆淇风给程思乔回拨过去，等了好半天才接通，程思乔早就已经失去了耐心，气冲冲地说道：“谢辰你搞什么！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一个都不接！”
    “是我，陆淇风。”
    “怎么是你？谢辰呢？！”
    “女神你先消消气。”陆淇风好声好气地安慰着，还不忘替谢辰圆场，“我们先来了KTV，辰哥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了，这里面有点吵听不见电话响，正好我看见了，就给你回过来了。”
    “那好吧。”程思乔没有怀疑什么，语气却还是不情不愿的。
    “我给你发个定位，就在你第一次看见我们那个酒吧的附近，很好找，你要是找不到再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
    程思乔打车找到了那家KTV，刚一推门进去，周洋洋就扑过来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程思乔本就因为等了很久而对谢辰不爽，这会看见周洋洋后，更是懒得理会他，拉着周洋洋到一边专心唱歌。
    赵添皓玩的还不够尽兴，到前台拿了几瓶酒回来，拽着谢辰到一旁的小桌子上坐下：“来来，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当然得喝几杯。”
    “不行！”程思乔听见这话，想起谢辰娇贵的胃，立马过去要抢走谢辰手里的酒，“你不能喝。”
    “辰哥还没发话呢。”赵添皓在一旁掺和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能喝？”
    “他就是不能！”程思乔的力量终究是不如谢辰，但还是不愿意松手，泛白的骨节微微突起，手指紧紧抓在酒瓶上。
    “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谢辰微微抬了下眼皮，在包间里灯光的映衬下，他的皮肤更加冷白，眼尾向上挑着，“我管过你什么吗？”
    “就是。”赵添皓附和道，“管这么多呢。”
    少年身上放荡不羁的本性暴露出来，那种压抑了许久的戾气弥漫在周围，冷淡又陌生的眼神直直停在程思乔身上。
    程思乔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
    她还没见过这样的谢辰。
    这一段时间林曼和周芸都给她讲了很多他们俩小时候发生的事情，程思乔也仗着林曼的撑腰总和谢辰发脾气，但是谢辰确实从来没有太在意过什么。
    以至于她忘记了，开学第一天放学后的教室里，谢辰对那个女生说话时的态度有多么恐怖。
    但今天这是怎么了？
    自己明明是在替他着想啊，他凭什么随便对自己发脾气！
    周洋洋怕程思乔发火，站出身和赵添皓说道：“我们思乔不也是为谢辰好吗？人家俩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
    赵添皓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反驳道：“你都说了这是人家俩的事情，那你又来掺和什么！再说了，我是找谢辰喝酒，又没让她喝。”
    “你怎么说话呢？”周洋洋来了脾气，过去就要拽赵添皓的衣领。
    陆淇风见状况不对，忙过来拦住周洋洋，劝慰道：“别冲动别冲动。”
    周洋洋甩开陆淇风，问他：“你说，我做的有错吗？”
    “没错没错。”
    赵添皓听见这话，也来了脾气：“那你说，我有错吗！”
    陆淇风：“......”
    我只是一个劝架的无辜路人啊！
    为什么要难为我！
    谢辰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程思乔身上，小姑娘的手指仍在抓在酒瓶上，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委屈。
    他终究是没狠下心，拉回赵添皓，神色恢复了正常，语气也温和了几分：“不喝了。”
    “啊？”赵添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谢辰说不喝之后，瞬间也没了气势，“那、那我也不喝了。”
    程思乔心中的气并没有因为谢辰的屈服而消下去，她别扭地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轻哼一声，语气骄横：“以后没人管你！”
    几个人在包间里又静坐了一会，陆淇风见气氛有些微妙，于是出来提议道：“我看大家也累了，要不我们去吃个饭吧。”
    周洋洋这时来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有事先不去了，赵添皓也推脱说自己一会还有其他事情，也先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陆淇风继续硬着头皮说道：“看来现在只能我们三个去吃饭了。”
    程思乔和季意明在餐厅的时候就没怎么吃东西，经过这么一番，确实感觉到了一点饿意，但碍于面子，没肯定也没否定。
    陆淇风只好求助谢辰：“吃什么？”
    “问她吧。”谢辰指了指程思乔。
    程思乔越想越生气，报复般地说道：“吃火锅！”
    “听说这边有一家特别辣的火锅，就那家！”
    “......”陆淇风彻底不明白了。
    这人明明刚才还担心谢辰的胃不让他喝酒，怎么下一秒自己就吵着要去吃火锅了？
    --

 第26页

    女人啊，真是一种难懂的生物。
    不等陆淇风说话，身旁的谢辰看透了程思乔的小心思，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可以。”
    “......”程思乔本想看看谢辰吃瘪的样子，如今......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没劲又憋气。
    到火锅店后，谢辰直接把菜单塞到她手里，语气听起来还算温柔：“给你，点吧。”
    “......”程思乔瞪了他一眼，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多能吃辣，说要来火锅店也不过是想故意给谢辰添堵，让自己痛快一下，没想到这人还真把自己带来了。
    程思乔鼓着腮帮子，胡乱翻动着菜单，就图片上这红彤彤的一片，别说让她吃了，光是看看就辣得很。
    更没法想某个胃病患者吃完会是什么下场了。
    奈何要来这里是自己提出的，现在反悔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程思乔只好逞强合上了菜单，叫来服务员点餐。
    十分钟后。
    陆淇风看着眼前的清汤锅，捞起一片菜叶，难以置信地问程思乔：“女神，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家店，就是为了来这吃清水煮菜？”
    “你吃不吃？”程思乔瞪着眼睛看他，“我减肥，就想吃清汤锅。”
    “你还减肥，你也不胖啊......”他小声嘟囔着。
    “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陆淇风把求救的眼神放到了谢辰的身上，谁知半个小时前还一脸“老子最□□莫挨老子”的谢辰，此时却换上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发觉他的目光过来后，才收敛地把上挑的嘴角压了下来，无所谓地说道，“挺好的。”
    陆淇风：“......”
    我他妈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遇见这么两个让人搞不懂的玩意。
    -
    吃过饭后，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谢辰照例和程思乔一起回家。
    程思乔这顿饭吃的也并不算痛快，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不停回放着谢辰在包间里的表情和他说的那几句话。
    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谢辰将她送到家门口，丢下一句“先回去了”就要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谢辰。”程思乔喊道。
    谢辰转过身去，在路灯的照耀下，程思乔的长发被微风吹的飘散，奶白色的长裙也飞扬着，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此时此刻的她，看起来安静又美好。
    不等他多加幻想，对方突然冲过来打了自己肩膀一下，跋扈地质问：“你今天下午到底是抽的什么风！我明明是为你好，你还那个态度！”
    谢辰：“......”
    第14章 挑衅
    谢辰从自己的错觉当中抽离出来，抬手挡住了程思乔的攻击：“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没什么你还那个态度？骗傻子呢？”
    “嗯对。”谢辰瞥了她一眼，“这不是骗你呢吗。”
    “......”
    “你才傻子呢！”程思乔过去揪住谢辰的衣领，瞪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等着他给自己解释明白。
    “真的没什么。”谢辰拿开她的手，整理了一下发皱的领口，“走了。”
    在程思乔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谢辰已经转身离开了。
    -
    南城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已经停了，但天还是昏昏暗暗的，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
    星期一早上要举行升旗仪式，全校师生都在操场上集合。
    程思乔昨天睡得有点晚，在下面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直到听见主持人铿锵有力地说“有请高二二班谢辰同学做国旗下发言”，随即身边传来各个班级小女生的窃窃私语的时候，程思乔才勉强撩了撩眼皮。
    身旁那帮小姑娘还在继续讨论着。
    “啊啊谢辰长得是真的帅啊。”
    “是啊，学习又那么好，又不像社会上那些人可哪乱搞，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诶听说他同桌还是个女生，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好运气，要是换成我，我肯定每天诚心祷告，感谢上天赐给我这么个同桌。”
    程思乔：“。”
    有这么夸张吗。
    她目光回落到谢辰身上，少年身上穿着那套干净的校服，声音疏懒而冷淡。
    程思乔不禁在心里感叹。
    现在的小姑娘怎么年纪轻轻就都瞎了呢。
    程思乔正要低下头继续发呆，突然感到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女神，你看见没？”陆淇风指了指谢辰那个方向。
    “看见了看见了。”程思乔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又将头转了回去，巴掌大的脸上满是嫌弃，“我又不瞎。”
    “那你听没听见刚才那帮小姑娘的话？”
    “听见了啊。”
    “那采访你一下。”陆淇风压低声音，“和我们辰哥坐同桌，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什么想法？”她尾音里带着几分困意，眼皮怏怏耷拉下去，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半晌后才慢吞吞地回答，“就、就觉得她们小小年纪眼神就不太好？”
    陆淇风：“......”
    “不是，我们辰哥多优秀啊，长得帅学习还好。”陆淇风笑嘻嘻地问道，语气里莫名还带着几分骄傲，“追他的姑娘都能从咱们班排到校门口了！”
    --

 第27页

    “你是不知道，高一刚开学的时候，下课之后我们班门口可热闹了，什么情书啊、小礼物啊，那些小女生是有机会就过来送。”陆淇风继续说道，“只可惜辰哥从来都不收，那些可怜的礼物甚至连进到二班的机会都没有。”
    “等等，你刚才说进咱班的机会都没有？”
    “对啊。”陆淇风点点头，“之前还有人贿赂我让我帮忙塞给辰哥，可我是那种坑兄弟的人吗！当然不能送。”
    程思乔没管他后边说了什么，自顾自地点点头：“你这话点醒了我。”
    “？”
    “我是不是该考虑开拓个业务，专门帮谢辰的迷妹们向他转达心意啊。”
    “实惠点，一次五块，你觉得会有人来吗？”
    陆淇风：“。”
    您还真是个商业鬼才。
    “真不觉得我辰哥很好？”陆淇风不甘心地问道。
    “就那样吧。”程思乔随口说道。
    她低下头半眯着眼睛，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几个女生面面相觑，皱着眉头用不善意的眼神看着她，小声嘀咕着些什么。
    -
    附校的教学质量高，阅卷的速度也是很快，摸底考试的成绩在周一下午就出来了。
    虽然老师们都说考试内容大部分都来自假期作业，但还是夹带了不少她们自己改编的新题型。
    下午刚上课，老赵就拿着几沓厚厚的卷纸走进来，全部分发下去后，笑呵呵地和大家说道：“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咱班考的还可以，这种精神要继续保持下去。”
    “但这次我要重点表扬一位同学，那就是我们的学习委员——程思乔同学。”
    短短半个月内接二连三被老赵单拎出来表扬的程思乔：“......”
    她其实对这次考试并没有抱什么太大希望，倒也不是说她能力不足，只不过有些题中涉及到的知识点，她还没有学过。
    老赵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继续夸赞道：“成绩单你们手里也有，程思乔同学刚刚转过来，就能在我们班拿到班级前五这样的好成绩，大家要向她学习。”
    “好！”不知是谁在后面带头鼓起了掌，班上零零散散的出现了一些附和老赵的声音。
    下课之后，程思乔趴在桌子上看书，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
    程思乔抬起头，一个半敞着校服外套的女生站在她身边，女生右耳上有一颗惹人注意的水钻耳钉，披散下来的黑发中有几绺挑染成了棕红色，脸上化着不淡的妆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程思乔茫然地和她对视了几秒，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不等她开口，女生非常自来熟地介绍道：“学霸好啊，我叫白璇。”
    “啊。”程思乔听见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但还是没反应过来这人要干什么，呆呆地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白璇俯下身子，“这不是老赵刚才发话了吗，我就来和学习委员学习一下。”
    在一旁做题的谢辰抬起头，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向白璇那个方向投去了一个警告般的眼神。
    “嘁，谢学霸别不耐烦？”白璇朝谢辰说道，“我是来找学委的，不会打扰你的。”
    谢辰盯着她看了一会，没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做卷纸。
    “学习委员，能不能把你的考试卷子借我看一下？”
    “哦。”程思乔被这人搞得一头雾水，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也没感觉到什么恶意，于是从书桌里翻出几张卷纸，递给她，“给你。”
    白璇接过卷纸，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程思乔以为她真的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卷纸，便低下头继续看书，由着她在桌边站着。
    过了几分钟，白璇将卷纸放到程思乔手里：“谢谢我们学霸了。”
    程思乔被她一口一个学霸喊得浑身难受，抬起头将卷纸塞回桌膛，纠正道：“不用叫我学霸，我不是。”
    “等等。”谢辰将手中的笔撂在桌子上，掀起眼皮看着白璇，嗓音清冷又带着几分不耐烦：“照片删了再走。”
    白璇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将长发拢到一侧，浅棕色的瞳孔带着几分娇媚，勾勾地看向谢辰：“谢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吗？”谢辰扬了扬眉，面无表情地盯着白璇，“听不懂最好，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做了什么，赶紧删了。”
    白璇轻啧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眼神在谢辰和程思乔徘徊，打趣了一句“想不到谢大学霸也有怜香惜玉的一天”后就离开了。
    “以后离这人远点。”谢辰和看着她的背影和程思乔说，“她再来找你你不用理会。”
    “好。”程思乔没有追问理由，点头答应。
    -
    紧接着下一节就是化学课。
    二班的化学老师是个中年女人，她板着脸走进班级，将书重重放在桌子上，语气严肃：“这次的试卷分析我已经做过了，虽然分数还可以，但我觉得还是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效果，尤其是前面几道选修的基础题。”
    程思乔突然有点紧张。
    虽说她原来学校的进度和附校差不多，但化学一共有两本选修书，选修三和选修五。
    高考要求学生只需要在两本中选一本学习就可以了，但是程思乔在考试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两个学校选的书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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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页

    附校学的是选修三，里面涉及到的结构问题，她从来没接触过。
    那几道题也只能靠着运气瞎选。
    不过化学老师倒是没多说什么，提了几点要求之后，便开始讲解卷纸。
    讲到第二题的时候，她突然敲了敲讲桌，音量也提高了一截：“这道题没有人出错吧，我就不讲了啊。”
    程思乔看着卷纸上的红叉，将头低低地埋起来，悄悄将教材拿出来，对着知识点看题。
    “老师！”后排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这道题学委错了！”
    刚一进班就当上学委，考试过后又被老赵单独表扬了一番，再加上和谢辰的关系比较近，班里本来就有不少同学对程思乔有意见，好不容易抓到了程思乔的弱处，更是不能轻易放过，纷纷开始起哄打趣：“呦！学委错了啊！”
    “这么基础的题怎么也有人错！”
    “这学委还是赶紧还给许婷当吧！”
    程思乔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她偷偷向后方瞥了一眼，白璇一只手托住下巴，挑衅般地看了这个方向一眼。
    “学委错了？”化学老师听见下面的话，略微有些惊讶，“许婷，以后不许再犯这种错误了啊！”
    “老师。”许婷站起身来，俨然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这学期我已经不是学委了，班主任选了新的同学。”
    “啊？”老师推了推眼镜，“那新的学委是谁啊？”
    程思乔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没有底气地说道：“我。”
    “原来是新同学啊。”老师见到是陌生的面孔，面色缓和了几分，“这题是最基础的了，你回去记得再把书看一看，我就不讲了啊。”
    谢辰本来在一旁眯着眼睛睡觉，听见下面的窃窃私语后，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瞥到程思乔书桌上那本和新书完全没区别的化学选修三后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拿起笔在卷纸上随手画了几下，然后直接站起来，声音里还带着点倦意。
    “老师我卷纸判错了。”
    “这道题我也错了，还有点不明白。”
    “要不麻烦你再讲一次？”
    第15章 骗我
    化学老师愣了一下：“你、你也不会？”
    “嗯。”谢辰面不改色道，“太久不复习这个知识点了，生疏了。”
    “啊。”化学老师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还是拿起了粉笔，“好吧，那我们再最后讲一次。”
    下课之后，化学老师将程思乔和谢辰一起叫去了办公室。
    “谢辰你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老师显然是没能消化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居然连最基础的题目也做不出了这件事，不禁担心地问道，“还是说没休息好状态不好？”
    老师的反应在谢辰的意料之中，他沉默片刻后说道：“可能是没休息好吧，老师不用担心，没什么事。”
    “那就好。”化学老师松下一口气，喝了口水，“那你先回去吧，好好调整一下自己，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好。”他瞥了程思乔一眼，“谢谢老师。”
    谢辰离开后，老师又把程思乔叫道自己身边，表情不再像上课那样严肃，询问道：“程思乔是吧？听你们班主任提过，你是从哪里转来的来着？”
    “辽城。”
    “哦好。”她从桌子上的资料堆里翻了一下，拿出一张成绩单，“我看你之前的成绩还算不错，这次考试是出了什么情况呢？”
    程思乔一五一十地说了实话：“老师，我之前的学校学的是另一本选修教材。”
    “怪不得。”老师点点头，思考片刻后，对她说道，“没事，我们选修三讲的内容不算多，我下次上课的时候再讲一讲吧，你记得回去看书先自学一下。”
    “对了。”她又想起了什么，问程思乔，“他们说你是新任学委，是这样吗？”
    提起这个程思乔就发愁，她低下头无可奈何地说道：“是，班主任钦点的。”
    “老赵这个人啊。”老师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也叹了口气，“算了，既然当都当了，你就好好做下去，刚才上课的时候我也发现了，许婷和白璇她们几个女生对你不算友好，你不要理会她们。”
    “好，谢谢老师。”
    “你把这个拿回去。”她递给程思乔一沓卷纸，“这是选修三的一些练习题，你可以先做一做。”
    “给谢辰也带一份吧。”许是担心谢辰真的出什么问题，她又塞给程思乔一沓，“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和他讨论一下，他小子就是看着不靠谱，学习上还是上心的。”
    “嗯。”
    程思乔回到班级后，将习题放到书桌里，准备找白璇问问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自己明明没得罪她。
    可她在班里找了一大圈也没看见白璇的影子。
    “女神。”
    突然听见有人喊她，程思乔顺着声音看去，陆淇风正站在窗口向她招手。
    “女神，你看见谢辰了吗？”
    程思乔视线在班里转了一圈，才发现谢辰也不在班级。
    “没看见。”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我哪知道。”程思乔被他问的不耐烦，眉头蹙起，“你们不是天天在一块待着吗，问我干什么。”
    -
    教学楼外的拐角处，谢辰倚靠在墙上，垂着头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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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谢辰伸出胳膊，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谢辰？”白璇看见是他，语气轻巧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找我有什么事？”
    “上课的时候，你是故意的吧？”谢辰声音低沉，眸子里带着几分寒意。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白璇装作无辜的样子，手搭上谢辰肩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诶。”
    “你不用和我装。”谢辰嗤笑一声，不耐烦地将她的手打掉，“到底为什么那么做？”
    白璇笑了一声：“你第一天认识我？我白璇做事需要为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而已。”
    “谢辰，这么急着替她出头，你该不会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看来，你这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与你无关。”谢辰淡淡回答。
    “话不能这么说。”白璇再次凑到他的身边，附在他耳边说道，“要不再重新考虑一下我？虽然你从前让我很难堪，但我不会介意这些。”
    “滚。”谢辰一把拽住白璇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他脸色变得更青，额上的青筋突起，连着太阳穴的几条，手中的力量也加大了几分，忍无可忍地说道，“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你，劝你离我和她都远一点。”
    “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做什么小动作，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谢辰用另一只手从白璇兜里拿出手机，递到她面前：“最后说一次，照片删了。”
    “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你先松手。”白璇手腕被谢辰抓的生疼，不甘心地瞪他一眼，拿过手机将照片删除：“行了吧？”
    “记住我的话，我说到做到。”谢辰掀起眼皮，警告道。
    白璇离开之后，谢辰靠在墙上冷静了一会，心中突然闪过一个问题。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呢。
    -
    “白璇。”程思乔看见白璇进到班级，拉住她的胳膊质问她，“我和你之间并没有过节，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你凭什么说是我针对你的？”白璇在谢辰那受了一肚子气，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有证据？”
    “课前你借了我的卷纸，不是你还能是谁？”
    白璇嘲讽地笑了一下：“这有点冤枉人吧，怎么，仗着学习好有人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
    “什么撑不撑腰的。”白璇个子高一点，程思乔被她的话搞得一头雾水，抬起头看着她，“不管是不是你，我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也请你以后都不要来招惹我。”
    白璇轻哼一声，没再理她。
    -
    晚饭过后的自习课上，程思乔把下午化学老师给自己的卷纸、选修三教材和辅导材料一起翻出来摆在桌面上。
    她自学能力还算比较强，也形成了自己的学习方法，所以倒不是很愁。
    程思乔先是翻一遍教材，勾画出重要的概念和相关知识点，然后再对照着辅导教材，补充书上没有提到的知识，最后再做课后习题，巩固运用。
    经过前两个阶段，她已经把落下的知识点学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步。
    她拿起卷纸开始做题，除了最后几个比较难的选择题之外，倒是没有遇见什么障碍。
    想起上午化学老师的话，程思乔觉得这两道题可以和谢辰切磋一下。
    反正他也不会，两个人互帮互助不是挺好吗！
    程思乔这么想着，向谢辰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没想到那位哥只留了一个冷漠无情的后脑勺给她，桌面上堆着各科卷纸和练习册。
    乱的像个猪窝。
    程思乔嫌弃地“啧”了一声，好心帮他收拾桌面，顺带着帮他捡起了那张被遗留在地上的可怜卷纸。
    当她目光略过卷纸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第二道选择题上的红勾有些刺眼，一旁潦草的“B”明显也是后写上去的。
    这道题谢辰根本没错！
    这个狗东西又骗人！
    下课铃声响起，谢辰从书桌上坐起来，程思乔不等他站起身，就把卷纸扔到他眼前，蛮横道：“谢辰你又骗人！你第二题明明没错！”
    “你为什么要站起来和老师说你错了，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谢辰：“。”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你怎么不说话？！”程思乔瞪了他一眼，又碍着班里其他同学在，不能太大声，只好压着嗓音，质问道，“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夕阳的红晕从窗口透进来，染红了程思乔的眼角，傍晚的微风拂过教室，让谢辰清醒过来。
    谢辰目光落到程思乔没做出来的两道题上，手指在上面点了点，出奇地耐心：“没做出来？！”
    “要你管！”程思乔还停留谢辰骗她这件事上，继续炸毛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我哪有那么多心情天天气你。”谢辰略过她，伸手把卷纸拽到自己面前，抽了支笔出来，另一手按住程思乔的头，“过来，我给你讲。”
    程思乔将心思又放到了题目上，没有注意到那只搭在她头上的手。
    直到晚上放学回家的路上，她才后知后觉。
    “谢辰！晚上下课的时候你是不是摸我的头了！”她跳起来就要去够谢辰的头，“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知不知道摸别人头会不长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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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你得让我摸回来！”
    “不长就不长呗。”谢辰一把又按住了暴躁的程思乔，有些好笑，“还有，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谢辰你等着！”程思乔躲开他的手，双手叉腰看着他，“等林阿姨回来我让她收拾你！”
    “行，我等着。”
    -
    程思乔回家的时候，周芸和林曼这对好姐妹正在打视频电话。
    林曼看见程思乔，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思乔，是谢辰那小子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嗯。”程思乔点点头。
    “他最近表现得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
    程思乔虽然嘴上说着要和林曼告状，但也不至于真的这么一点小事就让林曼操心，于是拍着胸脯和林曼说：“放心吧阿姨，表现得都挺好的。”
    “这还差不多。”
    夜深后，周芸来到程思乔房间，将温好的牛奶放到她桌上：“听说你们考试了？”
    周芸和程伟山对程思乔的学习要求一向都不算严格，程思乔也很少从他们那里感到压力，她点点头：“嗯，考的还可以，就是这边教学进度会快一点，有一些我还没学过，不过问题不大。”
    “没事，慢慢来。”周芸柔声道，“妈妈是这么想的，你看我们搬来这段时间，林阿姨他们一家帮了我们不少忙，尤其是谢辰，也没少帮你。”
    程思乔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人更多是给自己添堵好吗！
    “正好最近你林阿姨和谢叔叔都出差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周芸继续说，“要不明晚你带他来家里吃个饭？”
    第16章 带孩子
    程思乔下意识“啊”了一声，然后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请他在外面吃就好了，来家里多麻烦啊。”
    “哎呀你这孩子。”周芸戳了戳她的额头，“来家里才有诚意，你林阿姨不也经常邀请你去他家吃饭？而且最近我正好一直待在家里没有什么事做，有什么麻烦的。”
    “那也不用了。”程思乔继续说服周芸，“小俨还在家呢，他来了小俨会不自在的。”
    “最近我一直都陪着小俨，他最近状态特别好，在学校也交了不少朋友，而且我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了，医生说他的之前症状基本都消失了，你就不要担心这些了。”
    程思乔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推脱，只好勉强地点点头：“那、那好吧，要不明天我先问问他的意见？”
    “万一他不同意，那我也可没办法......”程思乔小声嘟囔道。
    周芸听见她这话，再看见她的小表情，瞬间明白了自己宝贝女儿的想法，故作温柔道：“你可别打什么不告诉人家直接骗我说谢辰不想来的小算盘，你妈我还没那么好骗。”
    被说中心思的程思乔：“......”
    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吗。
    第二天下课的时候，程思乔趴在桌上，侧头看着正在做题的谢辰，用笔戳了戳他胳膊。
    谢辰偏过头看她：“？”
    “和你说个事。”程思乔直起身来，谨遵周芸的教诲，一本正经道，“我妈说晚上想请你去我家吃个饭。”
    不等谢辰回复，她又抢着说道：“不过我猜你肯定不愿意来，所以不用担心，我愿意牺牲一下，晚上回去帮你向我妈转达你的想法。”
    “谁说我不愿意去了？”谢辰撂下笔看着她，“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去了。”
    “机会？”程思乔疑惑道，“什么机会？”
    “你不会是在我妈面前告我状吧？”程思乔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警惕，“谢辰你居然是这种爱打小报告的人！”
    “我不就是吵醒你几次，偶尔抢你点零食嘛！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程思乔不满地碎碎念，“而且我都没在林阿姨面前说过你什么！小气鬼！”
    谢辰嘴角勾起，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神情懒散：“我有说我要告状吗？”
    “也就是说你不会说我坏话。”程思乔一下子凑到他面前，完全没注意到两人间的距离有点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语气中满是期待，“对不对？”
    谢辰手指抵在她额头上，向后将她推开：“看你表现。”
    “谢辰！”程思乔暴躁道。
    “从现在开始，请注意你和我说话的态度。”谢辰笑着看向她，“否则后果自负。”
    “好的。”程思乔咬牙看着他，硬生生将发脾气的欲望憋了回去，“您继续学习，我不打扰了。”
    -
    中午下课之后，程思乔跟在谢辰和陆淇风后面，陆淇风一如往常地回头问她：“女神，今天中午吃什么？”
    程思乔仰起头看向谢辰，乖巧地说道：“亲爱的同桌，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谢辰忍住没有笑出来，认真思考了一番，指了指不远处地一家面馆：“那家吧。”
    “好的呢同桌。”程思乔比了个手势，“请。”
    陆淇风：“......？！”
    三人坐下后，程思乔到一旁的贩卖机买了两瓶矿泉水，直接走到了谢辰身边。
    等到谢辰反应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这么个场景。
    程思乔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旁边，瞪着那双明亮又好看的眼睛看着自己，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推销式假笑......
    像极了给白雪公主送去毒苹果的狠心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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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辰：“......”倒也不必这样。
    “谢谢。”谢辰接过水后，客客气气地和程思乔说道。
    接二连三遭受到震撼的陆淇风终于还是没忍住，他捅了捅谢辰，磕磕巴巴地小声说道：“辰、辰哥，我女神今天这是中邪了还是被人下蛊了，怎么这么反常？”
    罪魁祸首拧开手中的水，和陆淇风一起讨论起来：“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问问？”
    “女神。”陆淇风担忧地问道，“你今天还好吗？”
    程思乔拿起手边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冷笑一声。
    好不好不要紧。
    她现在只想把谢辰这个狗东西教训一顿。
    -
    放学回家的路上，程思乔还是不放心，站在谢辰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又干什么？”谢辰将手机放回兜里，抬眼看着她。
    “我这都顺着你一天了，你一会不许说我坏话。”
    “程思乔，现在明明是你求我，你怎么一副我求着你的样子？”
    “你管我这么多呢！”程思乔踮起脚，拽着他的衣领，目光透着几分锐利，凶巴巴地威胁他：“你要是不答应我，信不信我让你享年十七？！”
    “信。”谢辰将她扯到一边，“我不说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程思乔放下心来，哼着小曲向家里走去。
    周芸一早就等在了家门口，看见谢辰后，更是格外热情：“谢辰来了啊，快进来吧。”
    周芸将谢辰带到客厅里，自己进了厨房，喊程思乔进来招待他。
    程思乔不情不愿地跟在后边，刚一进去，程俨就扑上来给了她个熊抱，然后甜甜地喊了声“姐姐”。
    看见小家伙的笑脸，程思乔心中那点不痛快立马消失了，也顾不上和谢辰较劲，她用小臂擦了擦程俨额头上的汗，语气温柔：“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老师在学校表扬我了！”
    “小俨真棒！”
    程俨突然看见了谢辰，躲在程思乔身后戳了戳她，好奇地看着对方，小声问：“姐姐，这是谁啊？”
    程思乔回过头看见谢辰，谢辰挑眉看向她，等着她给自己介绍。
    “忘了和你说，这是我弟弟程俨。”
    “小俨。”她拍了拍程俨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这是姐姐的同学，你叫他谢辰哥哥就好，不用害怕。”
    “谢辰......哥哥。”程俨迟疑了一会喊道，看见程俨见到陌生人后情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程思乔这才松下一口气。
    “你在这先玩一会。”程思乔转身和程俨说道，“姐姐上去换个衣服。”
    “好。”
    程思乔换好衣服下楼，本想问程俨要不要吃点水果，但看见沙发上玩的正融洽的谢辰和程俨后，微微一愣。
    程俨和谢辰之前并没见过面，程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接受他，这是程思乔没想到的。
    毕竟那年之后，程俨很少愿意主动和别人玩。
    “姐姐。”程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走到程俨身边，程俨兴奋地拿着手中的故事书，“姐姐，你快来和我一起听谢辰哥哥讲故事！”
    程思乔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想起自己白天受的气，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打趣道，“想不到谢同学还会带孩子啊。”
    谢辰不紧不慢地看了她一眼，悠悠道：“怎么？想让我带你？”
    “我可带不动脾气这么大的小孩。”
    程思乔：“......”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带我了!
    “干什么呢？”周芸从厨房出来，看见程俨在沙发上，过去对他说：“小俨，妈妈要和哥哥姐姐吃饭了，你刚刚吃过了，先回房间玩会好不好？”
    “好。”
    周芸带他回房间，回头和程思乔他们解释道：“你们先在这等一会。”
    二人走后，程思乔和谢辰坐在沙发上大眼瞪着小眼。
    “你和你弟弟感情很好？”谢辰率先开口。
    “对啊，这还不够明显？”
    谢辰突然想起来之前在颖湖撞见程思乔打电话的那天晚上，紧接着又想起了陆淇风的那番推论。
    “......”他觉得不太对劲。
    “那之前在颖湖的时候，晚上和你打电话的也是他？”
    “不然呢。”程思乔假笑着说道。
    谢辰：“。”
    看来他得好好收拾收拾陆淇风了。
    “不对！”程思乔突然尖着嗓子喊道，把谢辰吓了一跳。
    “又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出去打电话的事？！”
    “谢辰你还半夜跟踪我？！”
    “谁跟踪你了？”谢辰无语地看着她，“偶然看见的。”
    “那之前陆淇风问你有没有弟弟，你怎么没说？”
    “有什么好说的。”程思乔不解道，“再说了，我也没否认说我没有啊。”
    “那你和周洋洋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说的也是他？”
    “当然了。”程思乔纳闷道，“谢辰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谢辰：“......”
    “没事。”
    “快来吃饭吧。”周芸的声音暂时让二人的讨论暂停下来，程思乔早就饿了，没再多理会谢辰，直接飞奔到餐桌旁坐下。
    程思乔夹了一块香肠放进嘴里，还不等咽下去，周芸就拍了她胳膊一下：“就顾着自己吃，怎么不知道给谢辰夹菜？”
    --

 第32页

    “他自己又不是没长手。”程思乔不满地抱怨，“我给他夹干什么......”
    “你啊。”周芸头疼地看着她，“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能能能。”程思乔嘴上敷衍着，继续低头往碗里夹菜。
    周芸懒得和她计较，给谢辰夹了一块肉放到碗里，笑着问他：“谢辰啊，我们思乔在学校表现得还好吗？”
    正在专心扒饭的程思乔神色一紧，在桌底下悄悄踢了谢辰一脚，生怕谢辰说错了什么。
    谢辰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有几分为难，故意逗她道：“在学校的表现啊——”
    程思乔和周芸同时紧张起来，周芸连忙追问：“怎么了？是不是给你惹什么麻烦了？”
    程思乔斜眼瞪着谢辰，目光冷厉，似乎他只要敢说自己坏话，自己就敢把他就地正法一样。
    谢辰看见她这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转了个态度和周芸继续说：“没，表现得挺好的。”
    程思乔这才松下一口气。
    还算你识相。
    谁知周芸却敲了敲程思乔的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和谢辰说：“你不用替她说话，就她这臭脾气我还不了解，肯定没给你省心。”
    程思乔：“......”
    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妈！
    第17章 瞌睡
    吃过饭后，谢辰和程思乔坐在沙发上，周芸端来两盘洗好的草莓，一人面前放了一盘。
    程思乔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草莓之间来回徘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谢辰盘里的草莓又红又大。
    好像还比自己的甜。
    趁谢辰不注意，她将魔爪迅速伸向了他面前的那盘草莓，心满意足地拿起几个塞进自己嘴里。
    谢辰回过神，看见盘里少的草莓，手指伸到她面前，敲了敲她面前的那盘：“自己的还不够，非要来吃我的？”
    “你的看起来比较好吃。”程思乔被发现了也不心虚，面不改色地回答。
    谢辰：“......”
    “你这孩子。”周芸从身后过来拍了拍她的头，“就知道欺负人家。”
    “我哪欺负他了。”程思乔不满道。
    周芸也和他们一起坐下来，淡淡瞥了程思乔一眼：“从小你就爱欺负人家，那时候你们从幼儿园放学回来，我和林阿姨带你们去买冰淇淋，你非要尝尝谢辰手里的冰淇淋，说是——”
    程思乔感觉不妙，立刻拉住她的衣袖打断，制止她这种揭自己老底的行为：“妈！你是不是该去楼上看看小俨了！”
    “小俨好好的早就睡了，看他做什么。”周芸无情地甩开她的衣袖，继续说道，“你非说谢辰手里的冰淇淋看起来更好吃一点，谢辰不答应，你就拽着他的衣襟，撒娇说道——”
    周芸想起这段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学着程思乔当年的样子和声音：“谢辰哥哥，你就让我尝一口好不好呀。”
    “你说的这肯定不是我。”程思乔难以置信，否认道，“我怎么可能这么低声下气！”
    “何止啊。”周芸假笑道，你吃了谢辰的冰淇淋后，扯着人家的胳膊，万分懂事地说，“谢谢哥哥，哥哥最好啦。”
    程思乔：“......”
    你让我当场去世好吧。
    “你再看看你现在。”周芸略有嫌弃地看了程思乔一眼，“还不如小时候可爱呢。”
    谢辰听了周芸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冲程思乔扬眉道：“想不到你小时候还挺懂礼貌。”
    程思乔：“。”
    她能不能选择杀人灭口吧：）
    程思乔把头扭到一旁，不再说话，周芸也没理会她，继续和谢辰说：“今天阿姨来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阿姨你说。”
    “你也知道，高一思乔一直是在辽城读的，两边的进度有点不太一样，有些知识点她还没学过。”周芸强行将程思乔拉到自己身边，“所以阿姨想，如果不麻烦的话，晚上你们就一起写作业，你顺便帮她把落下的知识点补一补，我怕她跟不上。”
    周芸话音未落，程思乔就拉住她：“不用不用，妈，不用麻烦谢辰，我自己可以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有些知识点没学过吗。”周芸扫了程思乔一眼，示意她不要胡闹，“正好你和谢辰也熟悉了，还能管管你。”
    见说服周芸无望，程思乔只好把希望放在谢辰身上，毕竟她并不认为谢辰会愿意天天晚上被自己束缚住。
    她眼角一挑，目光向谢辰投去：“那谢辰肯定也不愿意啊，人家回去还得学习呢，我过去打扰干什么，对不对啊谢辰？”
    谢辰是铁了心的不顺着程思乔的心意，抬起眼皮冲周芸点点头，故作懂事地说道：“我没意见。”
    “来你家还是来我家？”谢辰转头看向程思乔，面无表情地问她。
    程思乔：“？？？”
    ？谢辰你这到底抽的是什么风？
    “我们家还有个小朋友。”周芸接过话，为难地看了一眼楼上程俨房间的方向，“那要不就在你们家？”
    “好。”
    -
    第二天放学后，程思乔坐在谢辰书桌前面，看着他整洁干净的房间和窗外景色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
    她程思乔真就这么屈服了？！
    她才不会就这么乖乖听话呢！
    就当她发呆的时候，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是冷白色，在桌面上叩了几下：“作业拿出来。”
    --

 第33页

    程思乔皱着眉头不情愿地说道：“我这不得歇会吗。”
    又过了五分钟，谢辰再次提醒她：“歇够了没？”
    程思乔白他一眼，慢吞吞从书包中将作业本掏出来，抱着最后的希望和谢辰说：“要不我还是回去吧，你看我在这，你也没地方学习啊。”
    “少操心这么多。”谢辰懒散地说道，“写你的作业。”
    程思乔不再和他争执，趴在书桌上没什么兴趣地写着化学卷，做了没几道选择题，忍不住瞥了谢辰一眼，想看看这人在干什么。
    目光掠过去，谢辰坐在她旁边，一双长腿随意地交叠着，手机举在面前，简直不要太悠闲。
    程思乔：“......”
    她一把抢过谢辰的手机扔到一旁，模仿着刚才他的样子，冷着声音说道：“还玩呢？作业拿出来。”
    “不好意思。”谢辰倒也没恼，不紧不慢地拿回手机，和程思乔解释，“我写完了。”
    “......那你也不许玩！”程思乔来气，“看你在这玩手机，我也想玩，你这是影响我学习，故意让我分心。”
    “那我去客厅里玩。”谢辰站起身，仍然漫不经心道，“省的影响你。”
    “不行！”程思乔当然不甘心让他舒舒服服地打游戏，自己却在这做枯燥无趣的化学题，起身从身后拉住谢辰，“你过来给我讲题。”
    谢辰轻啧一声，回到书桌旁坐下，瞥了卷纸一眼：“哪道？”
    “就这个。”程思乔随手指了一道填空题。
    谢辰拿起笔在纸上勾画着知识点，他讲题的时候并不拖拉，该有的知识点和解题思路都不会少。
    程思乔双手托着下巴，刚开始还能专心的听他讲几句，等到后来，她的思绪已经完全不在题目上了，再到后来，她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谢辰讲到一半发现身边的人没了动静，一转过头，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在卧蚕上拓下小小的阴影，刘海垂在额头前，挡住眉毛，白皙的脸颊上还有点淡淡的红色。
    和平时的张扬嚣张不同，此刻的她看起来格外乖。
    谢辰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
    程思乔一下子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揉着自己的脸暴躁道：“谢辰你干什么？！”
    谢辰倒也不心虚，悠悠道：“这不是想让你清醒一下？”
    “那你喊我不就得了？”程思乔拧起眉头，“捏我脸做什么？捏坏了怎么办？！”
    谢辰低声笑了一下，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指着桌子上摊开的书：“还听不听了？”
    程思乔会坐到书桌前，心中的气还是没撒出去，捅了捅谢辰的胳膊：“我渴了，你帮我倒杯水。”
    谢辰难得好脾气地出了房间，端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程思乔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水杯塞回他手里，看着房间另一头放的零食，指着说道：“我想吃零食，你帮我拿过来。”
    “自己没长手？”谢辰将水杯放回去，“要吃自己拿。”
    “我这不是——”程思乔理直气壮地拿起练习册挡在自己面前，“我这不是要做题吗！你闲着也是闲着！”
    谢辰懒得和她吵，起身走到放零食的那个地方，扭头问她：“要哪个？”
    “就那个。”程思乔伸手指给他，“那个黄色的薯片。”
    谢辰拿着薯片走到她身边，程思乔抬起胳膊就要接过来，谢辰却往后一闪，躲开了她的手。
    程思乔：“？”
    “谢辰你干什么？”
    谢辰眯起眼打量着她：“我帮你拿薯片，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点什么？”
    “说什么？”程思乔一头雾水，不知道谢辰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做人当然要有礼貌一点啊。”谢辰暗示她，“比如说谢谢我？”
    回想起周芸晚上话的程思乔：“......”
    “有什么好说的！”程思乔火冒三丈，“我不吃了！”
    -
    转眼就到了周五。
    程思乔逐渐接受了白天和谢辰一起上课，晚上还要和他一起写作业的现实，偶尔还能使唤谢辰给自己去买零食买饮料，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周五晚上还剩一节自习课的时候，陆淇风来二班窗口叫走了谢辰，谢辰随手塞了几张卷纸到书包里，然后勾着书包出了班级，整节课都没再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程思乔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自然也就没操心这么多。
    等到快放学的时候，她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划开屏幕。
    【小气鬼：晚上我有点事，你自己回家。】
    【小气鬼：要是我妈给你打电话，帮我撒个慌。】
    程思乔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回复了个“OK”。
    -
    Lactose酒吧里，谢辰和陆淇风坐在吧台旁边，身边还坐了个瘦瘦小小的男生。
    “魏安。”陆淇风率先说道，“最近还好吗？”
    那个被叫做魏安的男生嘴角向上弯了弯，点头说道：“辰哥、陆哥，我都挺好的，正好这次来南城了，就想着过来和你们见一面，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陆淇风摆摆手，“你最近怎么样？”
    “都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谢辰叼了根没点着的烟，黑色的碎发遮在额前：“好好照顾自己就好。”
    --

 第34页

    “那个，辰哥。”魏安神情有些难看，犹豫半天才开口说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告诉你一下。”
    “蒋添回南城了，你知道吗？”
    第18章 跟踪
    谢辰手中?的?动作一顿, 眼中?闪出?一丝寒光，嘴角自嘲地勾起：“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是听新学校那边的?朋友偶然间提起的?。”魏安有些担忧地看?着谢辰，声音也越来越小, “大概一周之前吧，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回南城了。”
    谢辰把手机扔到桌上，低头咬牙切齿道?：“他还敢回来啊......”
    “辰哥。”魏安见状劝道?，“之前的?事情我已经不介意了。”
    “我现?在也挺好的?，新学校离奶奶家?也比较近, 去照顾她也比较方便?。”魏安抿唇思?考了一下, “我也不希望你们?因为我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生活还是要向前过。”
    “不光因为你的?事。”谢辰冷冷道?, “我和他之间的?账应该好好算算了。”
    陆淇风见气氛有些不对劲, 连忙拍了拍谢辰的?胳膊, 转移话题道?：“今天魏安回来本来是值得?开心的?事, 你看?看?你, 这是干什么呢, 总说这些干什么。”
    陆淇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问谢辰：“学校应该放学了, 你不回去接我女神?？”
    “不接, 刚才发消息让她自己回去了。”
    “啧啧。”陆淇风嫌弃道?，“我要是你我肯定去接。”
    “女......神?？”魏安在一旁疑惑地问道?，“这是谁？”
    陆淇风过去勾着魏安的?脖子，没个正形地笑了笑, 冲着谢辰那个方向说道?：“你是不知道?, 咱们?辰哥这学期多了个小同桌，长?得?可好看?了, 简直是女神?级别。”
    “同桌？”
    “是啊。”陆淇风继续打趣道?，“自从我女神?来了之后，辰哥基本天天和她待在一起，我都要被冷落了。”
    谢辰瞟了陆淇风一眼，陆淇风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在雷区上蹦迪：“不过我女神?也是真厉害，我们?辰哥，出?了名的?无情高冷脾气臭，可在我女神?面前，那简直是没脾气啊。”
    “有完没完？”谢辰踹了他小腿一下，“还有，你这个女神?的?称呼以后不许叫了。”
    “凭什么？”陆淇风不服气道?，“我女神?还没说什么呢！你管我？”
    “凭那是我同桌。”谢辰不耐烦地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让你们?这么一说我还挺好奇。”魏安在一旁听得?来劲，大胆地凑过去问谢辰，“辰哥，你该不会是喜欢人家?吧？”
    “No No No，这可就是你想多了。”不等谢辰说话，陆淇风接过来：“我之前问过辰哥。”
    “辰哥当时的?回答别提多绝情了。”陆淇风学着谢辰当天的?样?子，靠在椅背上轻笑了一声，莫的?感情地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懂吗？”
    谢辰：“......”
    “再?多嘴你就滚出?去。”
    “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陆淇风懒得?理他，转过身问魏安，“魏安，你凭良心说，你要是个女生，温暖贴心的?我和冷漠无情的?谢辰，你选谁？”
    魏安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几下，万分诚实道?：“辰哥。”
    陆淇风：“。”
    当我没说。
    就在个时候，谢辰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淇风瞥了一眼，屏幕中?央“闹腾鬼”几个字有些显眼。
    “呦，这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谢辰瞪了陆淇风一眼，接通电话，程思?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不是说来接我吗？怎么还没到？”.
    小姑娘的?语气不似从前那样?嚣张，带着微微的?颤音。
    “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见？”谢辰不解地反问，“我不是告诉你今天先自己回去了吗？”
    然而对面的?程思?乔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还有多久能到啊？我都在这等半天了，快点好不好。”
    谢辰察觉出?一丝异常，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他深呼了一口气：“在哪？”
    “就学校后面那个小巷子里，有一家?自助甜品店，快来。”
    谢辰挂断电话，顾不上和陆淇风他们?多加解释，飞快地向外面跑去。
    陆淇风和魏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谢辰已经飞奔出?去了，两个人面面相觑，还是魏安先开了口：“辰哥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陆淇风摇摇头，觉得?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拉起魏安，“我们?跟过去看?看?。”
    -
    Lactose离学校的?距离不是很远，谢辰担心打不到车耽误了时间，只能向程思?乔说的?那个地方拼命跑去。
    晚风在谢辰耳边呼啸而过，他脑子里也乱成了一团。
    他不知道?程思?乔那到底发生了什么，短短的?一段路，他已经幻想出?了无数的?可能。
    也许只是她在和自己开玩笑，也许......
    谢辰不敢再?往下想，一向高冷不羁的?他，竟然头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
    终于跑到了那个甜品店附近，谢辰停下脚，看?见程思?乔站在昏暗的?路灯下。
    --

 第35页

    南城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了凉意，小姑娘扎着高马尾，穿着单薄的?校服T恤蹲在路边，不安地向四处张望着，月色柔和地洒在她面前。
    谢辰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子，手轻轻搭在她头顶，声音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我来了。”
    程思?乔看?见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一点，但还是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装作生气的?样?子，仿佛是故意说给别人听一样?：“你怎么才来！我都在这等很久了！”
    谢辰也顺着她往下说：“刚才有点事耽误了。”
    “好吧。”
    谢辰点点头，转身要往回走，程思?乔却扯住了他的?衣角，然后又?拽住了他的?手臂。
    谢辰不解地看?向她。
    程思?乔有些不好意思?，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难以启齿地说道?：“这段路有点黑，我有点害怕，手臂让我拉一下。”
    谢辰一怔。
    那些已经被他遗忘在脑海中?的?、可以追溯到很小时候的?久远记忆莫名被唤醒了。
    在辽城的?那段时间，他和程思?乔好像确实很喜欢黏在一起。
    两人一起回家?的?路上看?见凶恶的?大狗，程思?乔说自己害怕，会紧紧地拉住自己的?胳膊。
    在外面受了其他小朋友的?欺负，第?二天再?出?门的?时候，程思?乔有点胆怯，攥着自己的?胳膊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出?现?，渐渐拼成了一幕幕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忘记了的?过往，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上演。
    程思?乔扯着他衣角喊他谢辰哥哥，在路上悄悄在他手里塞上一颗糖果?，在其他小朋友疏远他的?时候不动声色来到自己身边......
    谢辰眉心一跳，从心脏深处传来一股浓浓的?懊悔感。
    内心深处的?声音好像在不停质疑他为什么会忘记这一切。
    谢辰低下头看?向程思?乔，她的?容貌放大在他的?眼前，和记忆中?那个小丫头逐渐重合。
    好像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未曾改变过，只不过是时间让他们?短暂地分开了一下，又?让他们?的?轨迹再?次交汇。
    “谢辰？”程思?乔怯怯地问，“你要是介意的?话就算了。”
    谢辰回过神?来：“不介意，现?在走吧。”
    等到走出?了那附近的?区域，道?路上也渐渐明亮起来，程思?乔不放心地向身后看?了一下，确认没什么事之后，松开了谢辰的?手，如释重负道?：“终于没事了，今晚的?事，谢谢啦。”
    “到底怎么了？不是告诉你自己回家?了吗？”
    “我看?见你的?消息了。”程思?乔和他解释道?，“我从学校出?来之后，突然看?见路边的?有这个自助甜品店的?广告，看?起来就很好吃，我没忍住，就过来找那个自助店，谁知道?这家?店这么偏啊！但我又?不想放弃甜品，就硬着头皮进来了，但是我越走越不对劲......”
    程思?乔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我，可是回头又?看?不见人，我只好打电话叫你过来帮忙，帮我甩开那个跟踪者。”
    “程思?乔。”谢辰有些生气地说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
    “你不知道?自己是个路痴？不知道?晚上自己不要去偏僻的?地方吗？没人教过你？”谢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今天我要是不在附近呢？嗯？你怎么办？”
    “我......”程思?乔不服气道?，“那我就赶快跑！”
    “呵。”谢辰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行啊，既然你对自己的?长?跑这么有信心，那以后有事你都别找我，没人管你。”
    “你怎么这样?嘛！”程思?乔不满地抱怨道?，“我明明才是受害者好吗，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欺负我......”
    谢辰瞥了她一眼没理会，继续向前走。
    “诶等一下。”程思?乔拉住他。
    “又?干什么？”
    程思?乔指了指一旁的?便?利店：“刚才光顾着害怕了，我的?甜品还没吃成......我想去买个甜筒吃。”
    怕谢辰不答应，她又?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找理由：“我需要吃个甜筒压压惊！”
    “......”谢辰败下阵来，“去。”
    程思?乔买了两个甜筒，自己留了个草莓味的?，然后将巧克力味的?塞到谢辰手里：“给你的?，今晚还是要谢谢你。”
    “还算有良心。”
    两个人坐在便?利店旁边的?椅子上，谢辰突然想起来周芸之前说的?，脑补出?程思?乔拽着自己非要吃自己冰淇淋的?画面，莫名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程思?乔听见他的?笑声，不解地看?向他。
    “没什么。”
    程思?乔嫌弃地“啧”了一声，转过头继续心满意足地啃着自己手里的?甜筒。
    两人正吃的?和谐，便?利店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程思?乔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之前骚扰过她两次的?弟弟后，连忙低下头，祈祷着对方没有看?见自己。
    奈何陈伟山一眼就看?见了程思?乔，他走到程思?乔身边，笑着说：“学姐，挺巧啊。”
    他目光又?在谢辰身上停留了一会，意味深长?地说道?。
    --

 第36页

    “原来你大晚上匆匆忙忙把男朋友叫出?来，只是为了来吃甜筒？”
    第19章 帮忙
    “你什么意思？”程思乔察觉出陈伟山话里的?异常, 警惕地问道，“是你一直跟在我后边？”
    “我可没说过这话啊。”陈伟山嘴角向上勾了勾，浑身上下都没个正形, “学姐你可别冤枉人啊，我就是偶然?路过, 看见你们进来?买甜筒，什么跟踪不跟踪的?。”
    谢辰将手中的?甜筒暂时?塞到程思乔手里，将她护到自己?身后，眸子里淬出一道寒光, 嗓音疏冷：“陈伟山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 离她远点，没事别总来?骚扰她。”
    “我只说这么一次, 别让我发现有?下一次。”
    程思乔不知道这个学弟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见到谢辰的?态度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有?几分畏惧, 将他的?话也完全晾到了一旁, 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略过他向自己?这个方?向继续笑着, 声音像是在委屈地抱怨：“学姐，你看我这也没做什么啊, 不就是偶遇了一次嘛, 你这男朋友怎么这么凶，那他平时?对你......”
    程思乔被他恶心得够呛，向后边撤了一步，和陈伟山拉开?距离, 顾不上纠正她和谢辰之间的?关系, 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不劳你操心，谢辰平时?对我好?得很！而且他说让你离我远一点你听不懂？敢问你小学毕业了吗弟弟？”
    “还?有?。”程思乔对他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索性都发泄了出来?，“谢辰没和你动手已经算客气的?了，我希望下次再遇见的?时?候，你能自觉一点，不要再来?和我说话。”
    谁知陈伟山竟然?没恼，他舔了一下嘴唇，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尾调却?故意压下来?：“学姐，好?心劝你一句，不要和某些人走的?太近，对你自己?没有?好?处。”
    “万一你因为他受到什么伤害，这多不值得啊，是吧？”程伟山又将音调挑上去，目光停在程思乔身上，透露着几分漫不经心，“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想吗？还?是再重?新考虑考虑吧。”
    “有?什么好?考虑的?？”程思乔彻底被这人惹怒，“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听，就算会发生什么意外?，我也绝对不会考虑你这种无赖，谢辰就是比你优秀一千倍，能听懂吗？”
    “听不懂劝你赶快重?新投胎回炉改造！”
    陈伟山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着笑意，他也没再自讨没趣，耸肩离开?了便利店。
    “呸！”程思乔冲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屑道，“别让我再看见你！”
    谢辰目光重?新回落到程思乔上，她手里还?举着之前自己?塞给她的?甜筒，眼睛瞪得圆圆的?，许是情绪过于激动，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刘海路乱地贴在额头上，嘴唇上还?残留着些许冰淇淋的?痕迹。
    谢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弯下腰，在程思乔手中的?甜筒上咬了一下。
    “谢辰你干什么？！”程思乔回过神，看见谢辰那张据说迷倒了不少姑娘的?帅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这么被拉进，吓了一跳，向后一躲，将甜筒塞回谢辰手里，“你自己?拿。”
    谢辰没什么，面不改色地接过甜筒，将程思乔的?书包从靠椅上拿起来?递给她：“走吧。”
    他跟在程思乔身后，从兜里摸出手机，才看见陆淇风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和语音。
    【陆淇风：谢辰你在哪呢？】
    【陆淇风：走的?匆匆忙忙的?，是出什么事了？】
    【陆淇风：找了一大圈也没看见你们，消息也不回？】
    ......
    谢辰不用点开?语音也知道陆淇风要说什么，直接打字回复。
    【X:没事，才拿起手机。】
    想起陈伟山之前那番话，谢辰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
    今天的?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也绝对不是意外?。
    他思考片刻，又给陆淇风发道：【帮个忙，帮我打听一下陈伟山这个人的?朋友圈子，另外?，想办法留意一下蒋添的?消息。】
    -
    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谢辰没再放心让程思乔单独回过家?，就连她去小商店买零食，谢辰也会和她一起去。
    学校里也有?渐渐有?人开?始传两个人之间的?谣言。
    “谢辰。”程思乔抱着几大包薯片，放进谢辰怀里，语气有?点不耐烦，“我是能丢了还?是怎么的?，你有?必要天天跟着我吗？！你没听见学校里的?谣言？”
    “听见了，所以呢？”谢辰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她们说什么该我什么事？”
    “所以我们要从根源上解决这种现象啊，你快回班里待着。”
    谢辰瞄了一眼怀里的?零食，懒得和她多计较，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淡定：“行?啊，那你自己?拿回去？”
    “......”
    “跟紧点，别走丢了。”
    南城阴了好?久的?天终于在下午放晴，天空蓝的?透彻，太阳也从浓厚的?云层里跑了出来?。
    二班在操场上排队上体育课，程思乔用手挡着阳光，和周洋洋她们几个女?生闲聊。
    “诶你知道吗？”周洋洋拉着程思乔问，“听说这节课要练长跑！”
    --

 第37页

    “啊？”程思乔立刻紧张起来?，“测长跑？！”
    “对啊，听别的?班说的?，她们上午跑的?，听说跑了七八圈呢，下课之后一个个都像丢了半条命似的?。”
    “七八圈？！”程思乔惊叹，心里悄悄计算着。
    一圈下来?是400米，七圈下来?就是2800米？！
    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程思乔向周围打量了一下，操场旁边就是艺体馆，平时?只有?上室内课程的?时?候她们才会进去，平时?基本没有?什么人。
    程思乔趁着周洋洋和其?他几个女?生不注意，悄悄向一旁溜去。
    奈何她还?没走几步，就被谢辰抓了回来?。
    “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要去哪？”
    程思乔拿开?谢辰的?手，有?些心虚地和他说：“我肚子突然?有?点疼，想去那边休息一下。”
    “哦？”谢辰扬眉看着她，“肚子疼？”
    “问这么多干什么！”程思乔有?点不耐烦，“男女?有?别知不知道？”
    “我看你是逃避长跑吧。”谢辰毫不犹豫地戳穿了程思乔。
    程思乔：“......”
    这人怕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怎么什么都知道。
    “哪有?？”程思乔嘴硬道，装作虚弱的?样?子，“我说的?是真的?，你看我是那种爱说谎话的?人吗？”
    “既然?这样?。”谢辰垂眸看着她，“那我带你去校医院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程思乔脸上堆着假笑，“我休息一下就可以，就不麻烦你了，你快去上课。”
    谢辰不再和她浪费时?间，拽起她的?手臂：“别演了，老实回来?上课。”
    程思乔瞪了谢辰一眼，强行?被拉回了队伍当中。
    跑了两圈下来?，程思乔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一步也跑不动了。
    体育老师没有?跟着她们队伍，而是在操场的?另一头等着她们。
    程思乔看准时?机，冲到操场的?林荫处，蹲下身子装作系鞋带的?样?子，喘着粗气休息。
    程思乔蹲在树荫下，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她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
    她心里早就已经打算好?了，等她们跑的?差不多的?时?候，自己?就再偷偷混进去，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偷懒。
    程思乔正关注着班级队伍的?动向，衣领突然?被人揪住，强制她站起来?。
    “谢辰！”程思乔回过头，看见谢辰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后，“我系鞋带你也要管？！”
    “系鞋带需要这么久啊？”谢辰故意说道，“怎么，你这是准备用鞋带织毛衣？”
    “......”
    “谢辰你能不能闭嘴！”
    -
    下课之后，程思乔没理谢辰，躲开?他直接跑回了班级。
    过了好?半天，谢辰拎了一杯奶茶回了班级，直接将奶茶放到了她桌上。
    程思乔瞥了一眼，忍住没有?动弹。
    “不喝？”谢辰敲了敲她的?桌子，“出息了。”
    程思乔被谢辰强制逼着跑了四圈，累的?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懒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视线压了下去。
    “行?啊。”谢辰无所谓道，“不喝我扔了。”
    程思乔听见他这话，迅速伸手将奶茶抽了回来?，然?后在草稿纸上潇洒地写了几个大字，递到谢辰面前。
    “浪费可耻！”
    “思乔。”周洋洋走进她座位面前，“老赵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好?。”程思乔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向老赵办公室走去。
    “老师。”程思乔敲过门后进了办公室，“您找我？”
    老赵放下手中的?报名表，冲程思乔笑了笑：“快进来?。”
    “是这样?的?，老师听一些同学说，你和谢辰关系很好?，是这样?吗？”
    “啊？”程思乔有?点懵，不知道老赵突然?问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怀疑自己?和谢辰早恋了吧？！
    “啊不是的?。”程思乔摇摇头，“老师我们就是好?朋友而已，您别听同学们瞎说。”
    “你别紧张。”老赵拍拍程思乔的?肩膀，“老师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好?孩子，老师心里有?数，问你这个问题，是想让你帮老师一个忙。”
    “帮忙？”程思乔下意识地反问，“我能帮什么忙？”
    老赵将桌子上的?那张报名表递给程思乔：“这是南城市校际游泳联赛的?报名表，学校决定让高二年级参加这次比赛，现在我们还?差一个队长的?人选没有?定下来?。”
    “学校还?是很重?视这次比赛的?，谢辰小时?候在南城游泳比赛上获得过奖项，所以我们想让他当这个队长。”老赵和程思乔解释，“但是他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提起来?，他一口就否决了，我们又找不到新的?人选，所以想让你去劝劝他。”
    程思乔沉默片刻。
    她和谢辰虽然?熟悉了很多，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说服谢辰的?能力。
    “老师。”她有?些为难地开?口，“我觉得这项任务恐怕我完成不了。”
    老赵看出了她的?心思，宽慰道：“你尽力尝试一下就好?，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不会勉强他。”
    --

 第38页

    “那......好?吧。”
    程思乔拿着报名表，略有?头疼地回到了班级。
    紧接着的?生物课上，程思乔大半时?间都在想用什么方?法能劝动谢辰，不自觉地走起了神。
    谢辰的?手突然?又出现在她眼前，晃悠了两下，提醒般地说道：“回神。”
    “谢辰。”程思乔想不出其?他方?法，决定直接了当地问，她目光突然?扫到了教科书上那个健美女?运动员的?插图，运动员身上裸/露着的?紧实肌肉让她叹为观止，她脑袋里乱成一团，一边想着问谢辰问题，一边惊讶着女?运动员，于是嘴巴一抽，开?口问道，“你、你想不想参加裸泳比赛啊？”
    谢辰：“？？”
    第20章 训练
    谢辰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半眯着?眼看程思乔：“你说?什?么比赛？”
    “口误口误。”程思乔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之后，脸“噌”一下红了起来，“我说?的是你想?不想?参加游泳比赛？”
    “老赵让你来的吧。”谢辰干脆地拒绝, “不想?。”
    程思乔有些泄气地缩回手，等到下课之后, 她又?不太甘心地用笔敲了敲谢辰的桌子：“真不参加啊？”
    “嗯。”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程思乔表情严肃，决定换个方法，对谢辰采取洗脑政策，“你想?想?啊, 代表学校出去?比赛, 是一件多么光荣、多么有使命感?的事情，多少人?想?参加却没有机会, 你居然还不好好珍惜？！”
    “你想?想?那些代表国家出去?比赛的运动员们?, 不觉得他们?很伟大吗？！你不想?成为和他们?一样伟大的人?吗？”
    程思乔还欲说?些什?么, 谢辰突然伸出手, 手背抵在?她额头上。
    “又?干什?么？！”程思乔下意识向后躲去?。
    “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在?这说?胡话。”
    “......”程思乔推开谢辰的手, “谁说?胡话了！”
    “再问你最后一次, 你到底去?不去?比赛？”
    “不想?去?。”
    程思乔瞪了谢辰一眼，仿佛恨铁不成钢的家长在?看自己?那没出息的儿子。
    “算了算了, 你爱去?不去?, 反正也没人?想?看你游泳。”程思乔见这人?实在?是不开窍，不再多劝说?，“我再帮老赵打听打听其他人?，总能找到的, 到时候我就去?现场给他们?加油, 你可别后悔。”
    说?罢她就转过头，认认真真地问周洋洋：“洋洋, 你身边还有没有那种游泳很厉害的男生？”
    “要是有的话记得告诉我。”程思乔又?压低声音说?道：“身材好长得帅的优先。”
    谢辰：“......”
    “等等。”谢辰强制将程思乔拉回来，“我改变主意了。”
    “我去?。”
    “你刚才不是说?什?么都不去?吗？”程思乔学着?刚才谢辰的样子，冷笑一声，“又?想?去?了？”
    “那就勉为其难给你个机会吧。”程思乔嘴上装模作样地嫌弃谢辰，但动作却很诚实，从书桌里拿出老赵给她的那张报名表，抓着?谢辰的胳膊，生怕这人?反悔，“报名表填了。”
    谢辰没和她计较这些，接过报名表把相关信息填了上去?，然后被她拽着?到了老赵的办公室。
    “老师。”程思乔将报名表递给老赵，“谢辰说?他愿意参加。”
    “哦？”老赵明显有些惊讶，没想?到程思乔这么快就能搞定谢辰，“那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他从桌上拿起另外三张报名表，交给谢辰：“这是另外三个选手的信息，你就担任这次比赛的队长，学校没有刻意安排指导教师，你的水平大家也都清楚，所以你要负责带着?其他三个选手进行训练。”
    “比赛时间在?两周后，考虑你们?还要兼顾学业，所以学校决定每周三、周四下午的自习课给你们?用来练习。”老赵和谢辰交代，“这个时间游泳馆只?对你们?开放，你们?要抓紧时间训练，有什?么需要老师帮忙的，就来和我说?。”
    老赵又?转向程思乔：“这次比赛你也算帮了忙，你就顺便?帮着?谢辰看管一下馆内的其他事情吧，可以吗？”
    程思乔连连点?头：“老师放心。”
    “那好，你们?先回去?吧，好好准备。”
    -
    周三下午，谢辰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游泳馆训练，程思乔看见他要走，也起身准备出去?。
    谢辰回头瞥她一眼：“你要去?哪？”
    “你说?我要去?哪？”
    “你又?不训练，跟着?我去?干什?么？”谢辰不解地看着?她。
    “我这不是好奇吗。”程思乔眨巴着?眼睛看他，“再说?了，老赵都说?让我去?管理馆里的其他事情了，你还能拦我？”
    “随你。”谢辰无所谓道。
    去?游泳馆的路上，程思乔捅捅谢辰问他:“谢辰，另外三个学弟你见过吗？”
    “没见过，怎么了？”
    “啊没怎么没怎么。”程思乔摆摆手，但是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
    然后小声嘟囔起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帅气的学弟。”
    谢辰：“......”
    --

 第39页

    另外三个参赛选手都是高一年?级的，两个人?刚进去?，一个留着?板寸的小麦色皮肤的男生走上来和他们?热情地打招呼:“学姐学长好，我叫蒋进。”
    “你们?好你们?好。”程思乔对三个人?的热情显然要比谢辰这个正儿八经的队长高得多，“我叫程思乔。”
    蒋进回笑了一下，又?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人?：“这个是季年?，另一个是裴少之。”
    那个叫做季年?的男生和谢辰个子差不多高，长相也是干干净净的，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抿起嘴唇微微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家好。”
    彬彬有礼，乖巧温和。
    瞬间引起了程思乔的注意。
    这学弟可太顺眼多了啊！
    哪像谢辰那个狗东西只?知道和自己?过不去?！
    程思乔凑过去?，藏起了平时和谢辰他们?大呼小叫的架势，和季年?打招呼：“学弟你好啊~”
    “学姐好。”季年?朝她点?点?头，小声回应了一下。
    “哎呀叫学姐多见外啊……”程思乔朝季年?弯了弯嘴角，不等话说?完，她就感?觉有人?揪住了自己?的衣领，然后将她向后拉了几步。
    “谁！”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温柔瞬间破防，程思乔拧着?眉毛回过头，发现谢辰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谢辰！”程思乔炸毛道，“你板着?这张臭脸是想?吓死我吗！”
    “离我队员远一点?。”谢辰冷冷说?道，讲程思乔拽到一边，“我们?要组织训练了，你一边待着?去?。”
    “说?什?么呢你？”程思乔不服气地质问他，“我好歹也算是比赛的半个负责人?，我这不得了解一下队员的情况吗，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冷血无情啊？”
    “我是队长我说?的算。”谢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而且不是你非得让我来当这个队长的吗？后悔了？”
    “你！”程思乔斗嘴斗不过他，转过头不再理他。
    谢辰也懒得和她计较，见她老实下来之后，组织几个人?换好装备进行训练。
    程思乔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将自己?之前还没看完的小说?摊在?腿上。
    谢辰他们?几个穿着?泳衣在?岸边进行热身训练。
    她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就算平时和谢辰他们?打打闹闹的，说?是一点?都不害羞是不可能的。
    但内心强烈的好奇又?让她无法静下心看书。
    所以她选择偷偷瞄几眼。
    她低下头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时不时抬眼偷偷看谢辰他们?几眼。
    虽然她嘴上嫌弃着?谢辰，但不得不说?——
    这狗东西身材是真的好。
    腿长且直，修长的手臂绷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再向下是紧实漂亮的腹肌。
    程思乔觉得脸有点?发烫，立马把目光向周围移了一下。
    但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看见的场景。
    “......”
    程思乔正愣神地时候，不知道从哪突然飞来了一块浴巾，正正好好盖在?了她的头上。
    程思乔掀开浴巾，看见谢辰站在?自己?面?前，眼角向上挑着?看着?她。
    吓得她立马又?把浴巾盖了回去?。
    谢辰：“......”
    谢辰眉骨微动，突然来了兴趣，语气中?带着?点?玩笑，弯下腰和程思乔小声说?道：“你这是，害羞了 ？”
    “谁害羞了！”程思乔嘴硬道，那条将她和谢辰隔开的浴巾还是紧紧盖在?头上，“你少自恋好不好，你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那几个学弟好看呢！”
    “是吗——”谢辰故意将尾音拉的很长，将她头上的浴巾又?往下压了压，“没事别瞎看，看你的书。”
    程思乔轻哼一声，直到听见谢辰他们?几个下水后才将浴巾拿下来。
    手中?的书翻了几页，程思乔还是觉得心不静，索性放下书跑去?了商店。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微风轻轻吹过，程思乔不自觉哼起了小曲。
    等她拎着?一大袋饮料回到游泳馆的时候，谢辰他们?已经结束了训练，再次换上了校服。
    程思乔把买来的饮料分给几个人?，谢辰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细小的水珠顺着?发尾滑落下来，另一只?手接过程思乔的饮料，又?看了一眼其他人?的，不满地轻啧了一声：“怎么是常温的？”
    “这位同学。”程思乔无奈地解释道，“作为一个时不时就会犯胃病的人?，总喝冰饮料你觉得合适吗？”
    “怎么这么多事！”她不满地抱怨道。
    谢辰一愣，没想?到程思乔还记着?这些小事。
    “不合适。”他难得好脾气地和她说?话。
    高一和高二的教学楼不在?一起，所以几个人?在?游泳馆门?口就分开了。
    “学弟们?再见啊~”程思乔笑呵呵地和另外三个人?道别，却被谢辰无情地拉走了。
    “谢辰你松手。”程思乔像只?扑腾的小鸡仔一样，“我就和学弟们?告个别，你怎么烦人?。”
    “你要是这么喜欢那几个学弟。”谢辰松开手，淡淡地说?，“那我和她们?换？”
    “换什?么？”程思乔皱着?眉头看向他。
    “换着?当你同桌，明天是季年?，后天是蒋进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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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页

    “那可不行！”程思乔反驳道。
    谢辰嘴角扬了一下。
    还算有良心。
    没等他欣慰三秒钟，就听见程思乔用一种极其嫌弃的口吻说?道：“人?家才高一啊，你就想?让他们?来替你上高二的课程，你这不是欺负人?家吗！太过分了！”
    谢辰：“......”
    第21章 赌气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 下午的课程已经结束了，教学楼里断断续续地有同学走出来。
    高二?教学楼的门口?有一座很大的孔子雕像，路过那里的时候, 程思乔直接拐去了雕像后?边。
    谢辰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只好站在原地等她。
    等了好半天?还不见人影出来, 谢辰有点不耐烦，走到后?边看看这人在磨蹭些什么。
    走过去后?看见程思乔半弯下腰，四处查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怎么了？”
    “墨墨不见了。”程思乔看都没看谢辰一眼, 语气有些焦急。
    “墨......墨？”谢辰反问道, “这是？”
    “是学校里的一只小橘猫。”
    附中校园的各个角落里散布着很多只小猫，这些小猫并不怕人, 学生们在课余时间也经常来逗他们。
    程思乔就是其?中的一个。
    墨墨是一众小猫中的一只橘猫, 眼睛像是晶透的琉球一样, 再加上一身橘棕色的软毛, 一下子就击中了程思乔的心, 所?以她每天?下午的这个是按都会?下来看墨墨。
    “怎么会?不在这呢？”程思乔纳闷道, “它明明天?天?都趴在这里晒太阳啊。”
    “你说。”程思乔站起身来，刘海贴在脑门上, 不安地问谢辰, “墨墨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想太多了。”谢辰单肩背着书包，双手?插在兜里，觉得程思乔完全是在杞人忧天?，“它一小猫能出什么事？也许就是跑哪里玩去了呢。”
    “不对。”程思乔态度坚定, “我每天?这个时间都会?下来找它玩, 它肯定会?在等我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谢辰无?奈地听着她分析。
    “好了。”谢辰打断道, “你还指望着一只猫和你做个约定，天?天?按时在这等你？”
    “可是......”
    程思乔还要?说些什么，谢辰眼眸微抬：“不是说要?去吃之前那家甜筒吗？还去不去？”
    “真的不会?有事吗？”
    “不会?。”
    “那好吧。”程思乔暂时松下一口?气，勉勉强强道，“那走吧。”
    -
    晚上程思乔一如既往地在谢辰家里做作业，休息的时候，她手?机振动了下，是季意明转给她的一个帖子。
    Toffee：【？】
    季意明：【乔姐你快看，你们学校出事了啊。】
    程思乔没有点开，打字回复：【我们学校出什么事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季意明：【我在你们学校贴吧里看见的。】
    Toffee：【......你没事看我们学校贴吧干什么？】
    季意明：【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快看。】
    程思乔点开帖子，上面加粗的黑标题直接映入眼帘。
    “学校内疑似发生虐猫事件，大家请留心一点。”
    程思乔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继续向下翻动着帖子，楼主讲述了自?己放学要?回家的时候，在教学楼后?发现了几只奄奄一息的小猫，立刻联系校方后?将小猫送到了相?关医院救治，和校方统计后?还发现了几只失踪的小猫。
    犹豫当时情况紧急，楼主没有拍照，只在帖子里提到了一只橘色的小猫伤的比较重?。
    再往下看，都是学生们对虐猫者的痛斥。
    程思乔愣愣地盯着手?机，一时没缓过来。
    直觉告诉她，墨墨出事了。
    眼前不自?觉浮现出之前墨墨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向她讨食的场景，程思乔眼眶有些湿润。
    谢辰正好从房间外拿着一袋零食回来，扔到程思乔面前的桌子上，低头在一旁玩手?机。
    过了好一会?见这人没反应，他才放下手?机，将目光落到她身上，却发现她眼睛微微发红。
    “怎么了？”
    “都怪你！”程思乔想起昨天?傍晚的事情，一股脑将火都发在了谢辰身上，“要?不是你昨天?拦着我，也许墨墨根本?不会?出事！”
    谢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程思乔的脾气来的莫名其?妙，强压着心里的火气，语气不带任何温度：“我又怎么招惹到你了？”
    程思乔越想越难过，泪水从眼眶里淌下来，嘴上仍然气势不减：“我就说墨墨没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是再坚持找下去，说不定还能救下它......都怪你！”
    谢辰被?她说的头疼：“你把话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见程思乔手?里亮着的手?机屏幕，谢辰从她手?里拿过，将帖子完整地看了一遍，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先别哭。”谢辰垂眸看着程思乔，抽了几张纸塞进?她手?里，“人家只是说受伤的是只橘色的小猫，学校里橘色的猫那么多，你怎么就知道是墨墨？”
    “肯定是墨墨。”程思乔带着点哭腔，“它平时特别乖，每天?都会?在那里的，肯定是它出事了......”
    --

 第41页

    “那也别哭了。”谢辰莫名觉得心烦，“你现在哭也不解决问题。”
    然而程思乔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说什么，继续埋怨道：“我昨天?就不该听你的话，都是我的责任......”
    “你冷静一点。”谢辰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教育她道，“你以为你去了就能找到？而且现在不是还不清楚状况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还不知道。”
    “不要?你管！”程思乔也来了脾气，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执拗地向外走去，完全没注意到谢辰的脸色有多难看，“以后?我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
    “谁想管你。”谢辰冷笑一声?，不在意般地说道。
    程思乔和谢辰赌气，一直没再理他，第二?天?早上上学的时候也是和谢辰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下午训练的时候，程思乔也没再跟着他去游泳馆，而是在校园里瞎晃，企图找到那个虐猫者。
    程思乔正在后?花园中找着，一个没注意，撞到了身边的一个男生，程思乔揉揉额头，和那人道歉：“对不起啊。”
    “没事儿。”
    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程思乔抬头看见陈伟山站在她旁边，含着笑看向她。
    “怎么又是你？”程思乔拧起眉头质问。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陈伟山好脾气地说道，“学姐挺巧啊，怎么，你也翘了自?习课出来玩？”
    “不用你管。”程思乔掉头离开，想要?甩开这个总是神出鬼没在自?己身边的学弟，“我还有事你别来烦我。”
    “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啊？”陈伟山不紧不慢地跟上她的步伐，“让我猜猜啊，是不是因为虐猫的事？”
    “你怎么知道虐猫的事？”程思乔有些警惕地看向他，“难道说......”
    “诶你别冤枉我啊！学校贴吧里讨论了一晚上，我不知道也难啊。”
    程思乔心想也对，便没再接话，自?顾自?地找着。
    陈伟山赖在她身后?，在她耳边阴阳怪气道：“学姐你男朋友呢？平时吃个甜筒都要?在一起待着，怎么让你一个人翘课出来呢？”
    提起谢辰，程思乔心中就憋着一股气，没好气地说道：“别和我提他！”
    “看样子这是吵架了啊。”陈伟山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得意，“看来他对你也不怎么上心啊。”
    “说完了吗？”程思乔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说完了就该干嘛干嘛去，离我远点。”
    “学姐你别这么绝情啊，”陈伟山认准了程思乔拿他没办法，“你看你一个人也是找，不如我在这帮帮你？”
    “不用了，请你离我远点。”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游泳馆附近，恰好谢辰结束了训练，从游泳馆中出来，正好看见程思乔被?陈伟山纠缠着。
    谢辰下意识就要?上前帮她解围。
    刚走了没几步，他又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人家明明都说过不用自?己管了，自?己这是瞎操什么心呢？
    谢辰狠心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却又听见那边程思乔无?奈地说道：“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谢辰在原地僵了几秒，还是没忍住向那个方向走去，略过陈伟山就要?把人拉走。
    “谢辰？”程思乔惊讶，没想到谢辰会?出现在这里，下意识就要?甩开谢辰。
    谢辰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想继续被?纠缠就松手?”，程思乔这才老实?下来，任由谢辰抓着她的手?臂。
    “谢辰。”陈伟山拦住两个人的去路，“这都几次了，之前我没计较，但你怎么总是不讲究先来后?到，这可不太好吧。”
    “少惹我。”谢辰嗓音疏懒冷淡，透着几分寒气，“我今天?没心情和你浪费时间。”
    “学姐，好心提醒你一下啊。”陈伟山轻声?笑了下，“多关注一下你周围的人，万一你要?找的人就在你附近呢？”
    “滚。”谢辰干脆道。
    -
    陈伟山离开后?，程思乔立刻甩开谢辰的胳膊，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谢辰扬眉：“过河拆桥？”
    “之前的气我还没消呢。”程思乔板着脸说，“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谢辰拉住她，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真觉得你自?己就能解决这件事情吗？就算你真的找到了那个虐猫者，你又能拿他怎么办？打一架还是把他送给学校处理？你真觉得自?己是万能的？”
    程思乔见这人是真的和自?己生气，语气软了几分，还带着点委屈：“我、我这不也是着急吗，你不帮我就算了，还一直凶我......”
    谢辰盯着他看了几秒，还是没狠下心，叹了一口?气：“我的错。”
    “我帮你一起找。”
    第22章 谣言
    两人顺着学校又找了一大圈, 还是没有看到所?谓虐猫人，只好有些失落地回到班级。
    晚上放学回家的路上，程思?乔一直保持沉默, 没什么精神，明显是还在担心那个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虐猫者会继续动手。
    “谢辰。”走?到一半的时候, 程思?乔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下?午的时候, 在游泳馆门口陈伟山说的话。”
    “嗯？”谢辰抬起眼?皮看向她。
    --

 第42页

    程思?乔模仿着陈伟山的样子, 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多关注一下?你周围的人，万一你要找的人就?在你附近呢。”
    “所?以,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要找的人就?在我?附近？”
    “你说,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啊？要不要找他问清楚？”
    “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提起陈伟山, 谢辰的脸色和声音都冷了几分, “我?不是说过离他远一点吗？”
    “可是......”程思?乔眉头紧锁, 眸子中从?前的机灵和活泼被不解和担忧代替, 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好了。”谢辰打断她，看见她焦急担心的样子, 语气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这件事学校会派人调查的，你安心等待结果就?好了，那个虐猫者一定会被找到的。”
    “好......好吧。”程思?乔咬住下?唇，点点头。
    然而程思?乔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个虐猫者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当天晚上，其他小猫陆续遭到虐待的帖子再次出现再学校贴吧的最上方?。
    程思?乔在帖子中看过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后, 心情压抑到了极点，想到自己最喜欢的墨墨可能也遭受到了这种虐待，心中更是难受。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亮起，在房间里散发着幽微的荧光，程思?乔拿起来，划开屏幕。
    【小气鬼：别想太多，早点睡觉，好好休息。】
    程思?乔手指久久停在屏幕上。
    她和谢辰并不常用手机联系，聊天内容也并不算多，程思?乔并没想到谢辰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发消息。
    更没想到他会猜到自己因为虐猫的事情睡不着觉。
    回想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好像这人对自己.......
    确实不错。
    -
    谢辰将房间的灯关掉，只留下?书桌上的台灯发出一点光亮。
    他坐在书桌面前，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脑子里不自觉得想起了陈伟山下?午对程思?乔说的话。
    “多关注一下?你周围的人，万一你要找的人就?在你附近呢。”
    和程思?乔待在一起时间最多的人就?是自己，他怎么想都觉得陈伟山是在暗示程思?乔什么。
    从?第二次在程思?乔身边见到陈伟山开始，谢辰就?能感觉到他接近程思?乔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得搭讪。
    更像是在针对自己，挑拨自己和程思?乔之间的关系。
    谢辰越想越不对劲，拿起手机给陆淇风发消息。
    【X：让你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陆淇风回复得十分迅速。
    【陆淇风：啊？什么事啊？辰哥你让我?打听什么了？】
    谢辰：“......”
    没想到这人这样不靠谱。
    【X：陈伟山和蒋添的事情。】
    【陆淇风：啊啊辰哥，最近我?妈看得紧，就?把这事给忘了，我?现在就?找人问问。】
    【陆淇风：求饶jpg】
    谢辰懒得和他贫，忽略掉那个表情包，回复：【尽量快一点，尤其是陈伟山，我?觉得他有问题。】
    【陆淇风：他又怎么了？不会又去骚扰我?女神了吧？】
    【X：对，你还记得之前魏安来的那天，我?突然跑出去了吗？】
    【X：程思?乔说她觉得有人在身后跟踪她，我?赶到后的不久，我?们就?遇见了陈伟山，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和蒋添之间有什么联系。】
    【陆淇风：好，我?尽快。】
    谢辰没再回复，将手机搁在桌子上，眸子里晦暗不明。
    “蒋添，看来你还真?是......”他磨牙道，“费尽心思?啊。”
    -
    虽然程思?乔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但这一晚还是没太睡好，第二天早上到学校后，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
    谢辰瞥了她一眼?，看见她马上就?要合在一起的眼?皮，轻轻敲了敲桌子：“昨天没睡好？”
    “嗯。”程思?乔打了个哈欠，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草稿纸上胡乱计算着。
    “别写了。”谢辰伸手抽走?她的笔，撂在桌子上，“睡会吧，你这个样子也做不好题。”
    “好吧。”程思?乔点点头，“那老师来了你记得叫我?啊 。”
    人明明已经困得不行，还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和谢辰嘱咐道：“你要是不叫我?，看我?不收拾你！”
    “记住了。”
    早自习结束后，班里的体委突然从?后排飞奔到谢辰身边，操着他那大嗓门说道：“辰哥！快！英语练习册借我?一下?！”
    谢辰向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闭嘴，然后下?意识向程思?乔那个方?向看去，见小姑娘没被吵醒，只是转了个头朝向另一面，才放下?心来。
    “喊什么？”他压低着声音和体委说道，“没看见有人睡觉呢？”
    “啊？”体委平时和谢辰关系算不上很好，但也还不错，时不时会来他这借个作业抄，头一次看见谢辰这么袒护一个小姑娘，愣了一下?，然后磕磕巴巴地点头答应，“哦、下?次我?注意。”
    谢辰摆摆手，示意他回去。
    这个时候，白璇突然从?前面推门进来，边向前走?边对着小镜子补妆，没有注意到谢辰座位旁边的体委，直接撞了上去，手中的练习册被撞掉，摊开在地上。
    --

 第43页

    “走?路不长眼?睛啊？”白璇翻了个白眼?，不讲理地说道，“没看见我?往前走?呢吗？”
    体委懒得和白璇这种人计较，弯下?腰就?要去捡练习册，目光触到练习册上的时候，却?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白璇收起小镜子和口红，不耐烦道：“挡在这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走?了？”
    体委下?意识就?要合上练习册，但是白璇已经看见了，她弯腰止住体委的动作，阴阳怪气道：“呦，这是什么啊？”
    谢辰被他们吵得心烦：“干什么呢？有事去后面解决。”
    “辰哥。”体委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地指了指地上的练习册，“你看。”
    “有什么好看的。”谢辰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摊开的练习册中央，夹着几撮散落开的棕橘色的类似于毛发一样的东西。
    白璇看了一眼?谢辰的反应，有些看热闹地说道：“这好像是猫毛吧？”
    在睡梦中的程思?乔被几个人吵醒，她揉了揉眼?睛，从?书桌上直起身子，像只缱绻的猫儿，嘟囔着说道：“怎么了？”
    “没事。”谢辰用手挡住她的视线，“睡你的觉。”
    “学霸。”白璇语气轻佻，“你看这地上是什么？”
    程思?乔推开谢辰的手，看到地上那撮猫毛后，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是哪来的！”
    “你不知道吗？”白璇勾起嘴唇，“这是在你亲爱的同桌的英语练习册里发现的啊。”
    “谢辰。”白璇并不打算随意结束这个话题，“不解释一下?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谢辰神情冷淡，目光重新压下?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白璇哼笑了一下?，“这好像说不过去吧。”
    程思?乔瞥了谢辰一眼?，和白璇说道：“这肯定和谢辰没有关系啊，明显是有人想陷害他。”
    “学霸。”白璇意味深长地说道，“知道你们同桌关系好，但是也不能这么随意地偏袒吧。”
    几个人的争吵吸引了班上一些人的注意，不少人偷偷围在旁边查看情况，看见地下?的情况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程思?乔有些烦躁，态度也差了起来：“真?的不会是谢辰，你不要瞎说。”
    “好了好了。”体委迅速捡起练习册，推走?白璇，“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回去上课了。”
    上课之后，程思?乔悄悄看了谢辰一眼?，他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虽然猫毛是在谢辰的书里发现的，但她坚信这件事情和谢辰没有关系。
    程思?乔抽出一张便签，在上面写了几句话，然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喊道：“谢辰。”
    谢辰回过神，垂眸看见了桌子上多出的那张便签。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我?相?信你。”
    谢辰微怔，嘴角不自觉地挑出了一个弧度，低声“嗯”了一下?。
    -
    接下?来的几天，程思?乔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知道是谁将在谢辰的练习册里发现了猫毛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各种猜测和流言以飞快的速度在学校传开，一些不知道谢辰要参加游泳比赛的人，造谣说谢辰翘掉自习课是去虐猫了。
    一天下?课后，程思?乔刚要从?洗手间的隔间里出来，听见外面有几个女生在肆无忌惮地讨论着什么。
    “唉你听说了吗？据说那个虐猫者就?是谢辰啊。”
    “听说了听说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残忍啊，亏我?之前还把他当男神呢。”
    “是啊，之前只知道他学习好长得好，没想到背地里是这种人，唉，真?是看错他了。”
    程思?乔听见这话，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推开门质问：“你们在这瞎说什么呢？”
    “你谁啊？”几个女生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我?们说的都是事实，你出去问问，年级里谁不知道虐猫的人是谢辰？”
    “你们有证据吗！”程思?乔争辩道，“没有证据就?敢在这随便冤枉人？”
    “这还用什么证据。”她们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谢辰自己都每出来否认，你算谁啊？”
    “这还不明显啊。”一个女生对另一个女生说，“这肯定是谢辰的小迷妹啊，咱们走?，不用和她多计较。”
    程思?乔气急败坏地回到班级，看见谢辰仍然在座位上做题，忍不住和他说：“谢辰，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
    “不知道。”谢辰眼?皮也不抬，淡淡的回答，“我?也不想知道。”
    “她们说的明明不是事实，你为什么不澄清一下?呢？”
    “澄清有什么用？”谢辰撂下?笔，看着她的眼?睛，“她们会信吗？”
    “可是她们会一直说你坏话的啊！你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你吗？”
    “不在乎。”谢辰表情仍然没有什么波澜，“习惯了。”
    程思?乔被他这态度气得够呛，想也不想地说道：“但是我?在乎。”
    第23章 意外
    “你明明就不是那样的人。”程思乔不明白地问, “为?什么还要由着他们胡说呢？”
    “我说过了?。”谢辰停下手中的动作，但是没有看向程思乔，“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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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页

    “你不要再?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了?好吗？”谢辰语气中有些说不出的无奈, “这件事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你不要再?多操心了?。”
    “你这是嫌我多管闲事？”程思乔更?加气愤。
    “思乔。”周洋洋从外?面进到班级当中，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老赵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程思乔不甘心地回头看了?谢辰一眼, 没再?说什么。
    “老师你找我？”
    “嗯。”老赵冲她点点头, 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说吧, 老师没有什么事, 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程思乔点点头坐下。
    “老师想问问你, 最近谢辰......”老赵顿了?一下, 表情有些尴尬, “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老赵话音刚落, 程思乔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这件事情已经传到一些老师的耳朵里?了?。
    “老师。”程思乔勉强保持着冷静和老赵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谢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 而且你也?知道，他最近都在忙着准备游泳比赛的事情，所以?我相信他不会做出来这种事。”
    老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愿意相信谢辰，但是最近外?面流言实在有点多, 我不得不过问一下。”
    “这件事情学?校还在调查。”老赵继续和程思乔解释, “那个虐猫人巧妙地避开了?学?校里?的监控，做事很是小心, 我们也?和警方联系过了?。”
    “你回去告诉谢辰，让他不要受到外?界的影响。”
    “知道了?。”
    从老赵办??室出来之后，程思乔没有回到班级，而是去了?班级隔壁，找到了?陆淇风。
    “女?神？”陆淇风看见来的人是她，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嗯。你知不知道陈伟山是哪个班级的？”
    “啊？”陆淇风怔了?一下，神情警惕起来，“好端端的你找他干什么？”
    “你别管这么多了?。”程思乔有些焦急，“快告诉我，我有话要问他。”
    “我不能告诉你。”陆淇风表情严肃起来，“谢辰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扒我一层皮。”
    “你不告诉他不就得了?？”程思乔拧着眉头，“再?说了?，就算他知道了?，也?是我让你告诉我的，你怕什么？我事真的有话想要问他，你快告诉我。”
    “那也?不行。”陆淇风态度异常坚决，“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不能让你单独去找他。”
    “这样吧。”许是怕程思乔生气，陆淇风妥协了?一步，“我让谢辰陪你去。”
    “不行！”程思乔下意识就要反对，“他去了?我就没法问了?。”
    “那我真的不能帮你。”陆淇风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在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思乔，你还是不要擅自去找他，辰哥也?是为?你着想。”
    “算了?。”程思乔见陆淇风不肯帮自己，也?不好勉强，没再?多要求什么，转身离开了?。
    陆淇风看着程思乔离开的背影，还是放不下心来。
    他拿出手机，给谢辰发了?条消息。
    【陆淇风：辰哥，刚才程思乔来找过我了?。】
    【陆淇风：他问我陈伟山哪个班级，说是有事情要去问她，我担心她自己去不安全，就没有告诉她，你注意点。】
    谢辰隔了?好一会才回复。
    【X：知道了?。】
    -
    下午自习课的时?候，谢辰照旧去游泳馆进行训练，她敲了?敲程思乔的桌子，将她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和我一起过去。”
    “不去。”程思乔眼皮都没抬一下，没好气地回复，“我去干什么？我不管你的闲事。”
    “馆中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帮忙。”谢辰还在想着之前陆淇风和自己说的，怕自己不在的时?候程思乔偷偷去找陈伟山，于?是找了?个借口，“季年他们也?想让你去帮忙。”
    程思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迟疑了?片刻之后，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吧。”
    程思乔跟着谢辰来到游泳馆，不再?似之前那样有兴致，帮几?个人买过水后，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书。
    虽然她目光放在书上，但是脑子里?却是一团糟糕。
    她得赶快找到那个虐猫者，还谢辰一个清白。
    发呆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直到谢辰他们过来喊她离开，程思乔才回过神来。
    和季年三个人道过别后，程思乔跟在谢辰身后，因?为?上午的争吵，两个人谁都没先和对方开口。
    走到半路的时?候，程思乔突然发现自己的钥匙串落在了?游泳馆里?，觉得这么直接回去又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勉强说道：“谢辰，我钥匙串落在游泳馆了?，我去取。”
    “我和你一起。”谢辰闷声说道。
    “不用。”程思乔拒绝地很是干脆，“我取了?就回来，你跟着我干什么？”
    谢辰没说话，站在原地等?她回来。
    程思乔转身向游泳馆走去，路过教?学?楼的时?候，隐约听见后边地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
    声音很微弱，程思乔听了?好一会才分辨清那是什么声音。
    ......那是小猫发出来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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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页

    程思乔立刻提高了?警惕，也?顾不上过去叫谢辰帮忙，顺着声音找了?过去，果然在教?学?楼后一个极其偏僻的小拐角处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的男生，头上扣着一顶大大的鸭舌帽。
    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细绳索做成的圈套，正要套在一只小花猫脖子上。
    “住手！”程思乔只感觉火气涌上心头，跑到男人身边制止住他手中的动作，抓住他的胳膊，对方察觉到她之后，将头低下，用鸭舌帽檐挡住了?自己的长相。
    “你是谁？”程思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但还是忍不住气愤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谢辰？你到底是谁？”
    对方将手中的猫放开，低声轻笑了?一下，缓缓说道：“看来你对谢辰还真是关心啊。”
    “你到底是谁？”程思乔伸出手想要将他的帽子扯下，却被男生反手打住。
    “我是谁？去问谢辰吧。”男生边说边站起身，扯着程思乔的手向一旁狠狠一甩。
    -
    谢辰在原地等?了?好久，还是没有见到程思乔的身影。
    他内心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拿出手机给程思乔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X：在哪？】
    【X：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
    谢辰眉目微敛，见这人消息也?不回，决定自己去游泳馆里?看看情况。
    没走出几?步，谢辰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立马拿出来查看。
    【闹腾鬼：没事。】
    【闹腾鬼：突然想吃外?面的甜筒了?，悄悄溜出学?校了?。】
    谢辰盯着屏幕上“没事”两个字看了?好半天，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他立刻折回游泳馆，问门口值班的老大爷：“老爷爷，刚才我们离开之后，那个和我一起的小姑娘回来了?吗？”
    “什么？”老大爷耳朵有点不太好使，谢辰和他重复了?好几?遍才听懂，比划道，“没有啊，你们离开之后没人回来。”
    谢辰跑进游泳馆，果不其然，程思乔的钥匙串还放在之前她坐的那个椅子上。
    谢辰眉骨一跳。
    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慌乱感紧紧将他包围，仿佛是掉入了?黑暗的山洞当中，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
    伴随着慌乱感涌上心头的，还有一丝难以?言语的疼痛。
    谢辰深呼一口气，给程思乔回拨了?过去。
    程思乔一开始直接挂断了?，给谢辰回消息。
    【闹腾鬼：我在便利店呢，有事？】
    谢辰没有理会她的消息，重新将电话打了?回去。
    就在电话即将被自动挂断的前一刻，程思乔踩着点接通了?他的电话。
    “喂，什么事？”程思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听起来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谢辰还是从中察觉出了?一点慌乱。
    “你在哪？”谢辰勉强保持着理智，“我过去找你。”
    “不是说我去外?面的便利店了?吗？我一会就回学?校了?，你不用过来了?。”
    “程思乔。”谢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咬牙低声说道，“你撒谎。”
    “我去了?游泳馆，你根本就没拿走钥匙串。”
    “你到底在哪？”
    电话另一头的程思乔沉默许久，就在谢辰耐心即将散尽的时?候，才开口小声回复：“医务室。”
    “谢辰你别过来，我没......”
    谢辰没等?程思乔说完就已经掐断了?电话，与此同时?，陆淇风的消息发了?进来。
    【陆淇风：打听到了?，陈伟山初中和蒋添后来转去的初中是同一个。】
    【陆淇风：他们确实认识。】
    谢辰关上手机，向医务室赶去。
    他从来都没有一刻能够像现在这样认识到，在他自己心里?，程思乔有多么的重要。
    在自己生病时?来看望照顾的是她，时?时?想着自己有胃病不能乱吃东西的是她，自己受到其他人议论指点时?打抱不平的还是她。
    仿佛她就是他原本平淡无味生活中的一剂调味品，让他的生活多了?许许多多的甜。
    而正是这丢失了?多年的甜，让他沦陷上瘾，深陷其中。
    第24章 出息
    程思乔被那个?黑衣男生摔倒地上, 胳膊和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尤其是脚踝上方被石头划出一道长且深的口子，血顺着伤口流出来。
    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程思乔听见医务室外传来一切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在门口看见了?满头大汗的谢辰。
    她下意识用?手拂去?了?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渗出的汗珠, 然后拿外套挡住了?自己的伤口。
    “不是和你说了?不用?过来吗？”程思乔蹙眉，对上谢辰目光的时候莫名心?虚, 声音也弱了?下来，“还?过来干什么？”
    谢辰沉默着瞥了?她一眼，从?她手里夺走了?外套。
    脚踝上的伤口暴露出来。
    “就是看着吓人。”程思乔嘴硬，“没事。”
    “还?有别的伤口吗？”谢辰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闪烁着某种不明的情绪, “还?有哪受伤了?？”
    “没了?。”程思乔将?手臂悄悄藏到身后。
    “胳膊伸出来。”谢辰皱着眉头, 神色凉薄，声音也冷的吓人。
    --

 第46页

    “没受伤。”程思乔继续嘴硬, 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说没事就没事, 谢辰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谢辰向后退了?一步, 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要是觉得你在我面前能?一直把?胳膊藏起来, 你就继续骗我。”
    “......”
    程思乔不情不愿地把?胳膊从?背后拿出来。
    谢辰拽过她肿的像个?馒头一样的胳膊, 又逼着人把?身上所有伤口都交代出来之后才肯罢休。
    校医过来处理伤口，疼痛感再一次从?腿上蔓延开来。
    程思乔没忍住“嘶”了?一声, 手指不禁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一只?手突然伸到她面前。
    程思乔抬起头, 谢辰眉头紧缩着，那张冰山脸上多了?几分无奈的意味，声音沙哑：“痛就抓着。”
    程思乔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握住了?那只?手。
    手掌贴合在一起, 程思乔能?感觉到, 属于谢辰的温度一点点从?手心?传来。
    “能?不能?轻一点。”谢辰不忍看见程思乔狰狞的表情，忍不住对一旁的校医说道。
    校医是个?比较年轻的女?生, 留着一头大波浪，嘴唇涂成艳红色，看起来就不太好惹。
    “现在知道心?疼了?？”校医回头瞥了?一眼，手下的动作并没有轻柔下来，“要是真?心?疼就不应该让女?朋友受伤。”
    谢辰：“......”
    “你们?这帮学生啊......”她继续碎碎念着，一副颇有感慨的模样，“确立关?系的时候那甜言蜜语一套一套的，可真?出了?事呢，跑的比谁都快，不还?是靠不住吗。”
    “我来。”谢辰没有耐心?继续听她说下去?，伸手就要接过她手中的消毒棉。
    “行吧。”校医停顿片刻，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他，“看来你还?算个?有良心?的，我在后边指导你，你给?女?朋友处理吧。”
    “我不是她女?朋友。”程思乔小声反驳。
    谢辰接过消毒棉，蹲下身子，抬头看她一眼：“疼了?就说。”
    程思乔愣愣地点头。
    谢辰的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确实轻了?不少。
    包扎好后，女?校医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之后就甩着长头发离开了?。
    谢辰垂眸看着程思乔：“现在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去?游泳馆的路上被一块石头绊倒了?。”
    “什么石头能?给?你绊成这样。”谢辰冷笑?一声，“陨石？”
    程思乔：“......”
    “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去?游泳馆的路上遇见了?那个?虐猫的人。”程思乔说，“然后我抓住他的胳膊问他是谁，他......”
    程思乔观察了?一下谢辰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说：“他力气比我大，反手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摔到了?一旁。”
    “程、思、乔。”谢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她的名字，“你可真?是出息了?。”
    “你不知道我就在附近等你吗？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对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万一你出了?什么其他的意外该怎么办你考虑过吗？”谢辰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冰山脸上撕开一道裂痕，眼底的怒意和着急交织在一起，犹如雪崩呼啸。
    “你在说什么！”程思乔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朝着谢辰大声吼道，“我当时就想着赶快找出那个?陷害你的凶手，想还?给?你一个?真?相，我有错吗？我不告诉你，不就是怕你像现在一样担心?着急吗？！为什么你却反过来凶我？！”
    谢辰心?口狠狠缩了?一下。
    “你还?是出去?吧。”程思乔阖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我想自己待一会。”
    谢辰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用?极低的声音叹了?口气，微不可闻却满是无奈和自责：“对、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
    程思乔扭过头没有看他。
    一阵风吹过，泛起点点凉意，谢辰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披在程思乔身上。
    程思乔下意识要拿开，却被谢辰反握住手，动作温柔不容反抗，还?带着些许凉意。
    “思乔，听说你受伤了?。”周洋洋着急忙慌地跑进医务室，看见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停住了?脚步，有些尴尬地问道，“要不我一会再来看你？”
    “不用?了?。”谢辰站起身，不太放心?地看了?程思乔一眼，转身对周洋洋说，“你在这照顾她吧，我先走了?。”
    周洋洋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能?察觉出一丝异常，点头答应：“好，你放心?吧。”
    “谢谢了?。”
    谢辰从?医务室出来之后，直接去?了?高一年级的教学楼。
    他在高一三班门口停下，随便拉住了?一个?男生：“找陈伟山。”
    陈伟山从?班级里出来，看见是谢辰，吊儿郎当地笑?起来，仰头靠着墙：“呦，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谢辰都亲自来找我了?？”
    谢辰忍着想要动手的冲动，眼睛中仿佛有火在燃烧，有些刺眼，他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蒋添在哪？”
    “蒋添？”陈伟山继续笑?着，“蒋添是谁啊，我不认识。”
    “少废话，我再问你一次，蒋添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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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页

    “那我也再说一次。”陈伟山突然正经起来，盯着谢辰的眼睛，“我不知道。”
    谢辰揪起陈伟山的衣领，低声追问：“不知道？那你之前对程思乔说那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接近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陈伟山打掉谢辰的手，“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啊，学姐长得漂亮，追求一下不可以吗？”
    “怎么了?？”陈伟山向谢辰那个?方向靠了?靠，“看你这么着急，难不成你也看上她了?？”
    谢辰没说话。
    “好心?劝你一句。”陈伟山嘴角向上勾了?勾，眼底的得意之情暴露出来，“你要是真?为她好，真?想保护她，就离她远一点。”
    “不然的话，谁也说不准哪天她就又遇见什么意外了?呢？”
    谢辰手背上青筋暴起，抡起拳头直接砸向了?陈伟山嘴角。
    对方好像早就料到了?他的人反应，身体向旁边侧去?，抬手止住谢辰的动作：“别动手嘛，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你。”
    “你自己考虑考虑吧。”陈伟山没再和谢辰纠缠，转身进了?班级。
    -
    程思乔在医务室休息了?一会，就让周洋洋扶着自己回了?教学楼。
    虽然她和谢辰还?置着气，但还?是第一时间去?了?老赵办公室，和他说明了?情况。
    “好。”老赵点点头，“这件事我会和学校领导上报的。”
    “这件事你跟着操心?了?不少。”老赵看了?眼程思乔身上的伤口，“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别剧烈运动，还?有啊，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记得先和老师报告，别这么冲动，反而伤了?自己。”
    “知道了?，谢谢老师关?心?。”程思乔回答。
    周洋洋将?她扶回教室，却看见她桌子上放了?一大堆零食，旁边还?放了?一个?熟鸡蛋和一张便签。
    程思乔拿起便签，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谢辰的字。
    【特意去?食堂买了?熟鸡蛋，据说能?消肿，你先让周洋洋帮你弄一下，晚上放学的时候等我接你。】
    “谁给?的啊？”周洋洋在一旁好奇地问。
    “一个?小气鬼。”程思乔没好气地回答。
    -
    因为程思乔的出现，虐猫者原本的计划被打乱，虐猫和将?程思乔推倒的过程被监控完完整整地拍了?下来。
    老赵将?谢辰找到办公室，把?监控录像拍到的画面回放给?他看。
    “遗憾的是没能?拍到正脸。”老赵手指在画面中的人，“被帽子挡住了?，我问过程思乔了?，她也没看见对方到底长什么样，但警方和校方都已经明确表示过了?，会尽快找到这个?男生，也算能?还?你一个?清白了?。”
    “谢谢老师。”谢辰回应，但是目光却一直盯在监控画面上。
    画面正在播放程思乔被黑衣男生推开的场景。
    小姑娘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用?小臂抹去?脸上的泪水，一瘸一拐地向医务室走去?，没有向任何人求救。
    从?心?脏深处传来炽热的疼痛感，让谢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前他只?知道她嚣张跋扈，蛮横无礼，不曾想过她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谢辰整个?下午都没回班级，程思乔也没在乎。
    放学的时候，她将?书包简单收拾了?一下，没管之前谢辰在便签上写的话，在周洋洋的搀扶下出了?教室。
    等谢辰赶回学校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一瘸一拐的程思乔。
    “不是说过让你等我吗？”谢辰跑到她身边，向周洋洋示意自己扶她就可以了?，语气也是格外的耐心?。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程思乔还?在因为谢辰的态度而和他置气，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
    谢辰当然没给?她机会。
    程思乔瞪他一眼，不再说话。
    她小腿受了?伤，走起路来十分困难，而且还?面临着伤口二次裂开的可能?。
    谢辰看不下去?，侧跨一步蹲在了?她面前。
    “上来，我背你回去?。”
    第25章 拐杖
    “不用。”程思乔干脆拒绝, 绕过谢辰倔强地?向前?走。
    谢辰看?着她背影，叹了口气。
    他直接走过去，将人强制背到自己身上。
    “谢辰, 你干什?么！”程思乔第一反应就是要?下?来?，奈何她根本争不过谢辰。
    “放我下?来?。”
    “别乱动。”谢辰根本没听她的话, 目光扫到她的胳膊，不但没有消肿，反而肿的更厉害了，问她, “胳膊怎么还肿的这么厉害, 给你的鸡蛋呢？”
    “吃了。”程思乔没好?气地?说。
    谢辰：“......”
    谢辰换了一条路走，经过一家药店的时候, 他将程思乔放到一旁的长椅上, 让她不要?乱动, 在这里?等自己一小会。
    过了几分钟, 他拿了盒药膏出来?, 程思乔瞥他一眼, 没说话。
    两旁的路灯有些昏暗，程思乔被谢辰背在身上, 又不想和他说话, 只?能无聊地?盯着地?面发呆。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谢辰发觉背上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回头瞥见了小姑娘的睡容，带着几分倦意。
    他立马放缓了脚步，生怕将人吵醒。
    --

 第48页

    月色温柔地?洒下?来?, 谢辰喃喃低语。
    “对不起, 思乔。”
    “以后你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
    程思乔是被饿醒的。
    她晚上没来?得及去吃饭，谢辰送去的那堆零食她也没什?么胃口, 就一直拖着没吃。
    她睁开?眼睛，天蓝色的墙纸映进眼中，周遭的景象是她在很多个夜晚待着写作业的那个房间。
    谢辰的房间。
    她将身上盖着的毛毯抱到一旁，谢辰刚好?走进房间，端了杯温牛奶放到她手里?：“喝了。”
    程思乔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也没和谢辰多客气，端起牛奶“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我要?回家。”程思乔把被子?塞回谢辰手中，双手叉腰瞪着眼睛看?他。
    谢辰没理会，把之前?在药店中买来?的药膏拿了出来?，坐到程思乔旁边，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姑娘骨架小，手腕抓在手里?，像截精细的竹子?。
    还泛着点凉意。
    谢辰将药膏挤在手上，轻轻涂在程思乔的手臂上。
    指腹略过皮肤的时候，程思乔反射般地?向后缩了一下?。
    “别动。”谢辰抬眼看?她，将她的手臂拉回来?，继续涂药膏。
    程思乔脸有些发烫，心脏也跳的格外快，换做平时早就和谢辰发脾气了，可是现在却发不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了。”谢辰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送你回家。”
    “喂。”程思乔叫住谢辰，不太自在地?说道，“今天的事?，一会我妈肯定会问起来?，我们统一一下?口供，就说是我摔了一跤。”
    许是怕谢辰不同?意，她又补充道：“之前?在颖湖我都帮你瞒过去了，这次你也必须得帮我。”
    “好?。”
    -
    周芸看?见全身上下?多处受伤的程思乔吓了一跳，连忙把人从谢辰手里?扶过来?：“这是怎么了？”
    “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程思乔将身体大半重量都搭在周芸身上。
    “真的？”
    周芸的反应在程思乔意料之中，她指了指谢辰：“真的，不信你问他。”
    “嗯，是摔了一跤。”谢辰配合她说道。
    “可真够笨的。”周芸又心疼又嫌弃，“能摔成这样，给谢辰添了不少麻烦吧。”
    “妈。”程思乔靠在她身上撒娇，“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
    “不说你下?次还是不长记性。”周芸和谢辰一起把程思乔扶到沙发上，转了个身和谢辰说，“今天麻烦你了谢辰。”
    “没事?，那我先回家了。”
    “注意安全。”
    -
    Lactose酒吧门外新?装了一些彩色的小灯，在昏暗的小巷里?格外显眼。
    谢辰推门进去。
    “辰哥？”陆淇风听见外面的声?音睁开?眼，明显是没想到这个时间谢辰会过来?，他换了个姿势，从沙发上坐起来?，“听说乔姐受伤了，真的吗？”
    “嗯。”谢辰在他身旁坐下?，从兜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在口袋里?找了半天才发现没带火。
    “有火吗？”他侧过头问陆淇风。
    “最近戒了。”陆淇风伸手将谢辰的烟拿走，“你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乔姐那伤怎么样了？”
    “上过药了。”谢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好?。”
    “怎么伤的啊？这么不小心。”
    “为?了我。”
    “什?么？”陆淇风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也不知道程思乔是为?了抓住那个虐猫者才受的伤，云里?雾里?道，“什?么为?了你？”
    “他是为?了我受伤的。”
    谢辰仿佛在给陆淇风讲事?情的经过，又仿佛是自言自语：“她遇见了那个虐猫的人，一时心急想要?抓住他，所以才受了伤。”
    “这、这样啊。”陆淇风还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那凶手找到了吗？”
    谢辰摇头：“监控录像只?拍到了背影。”
    “不过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谁啊？”
    谢辰的眸中仿佛蒙上一层雾霜，声?线冷冽：“蒋添。”
    “蒋添？！”陆淇风惊讶地?看?向他，“真的吗？”
    “陈伟山和这件事?应该也脱不了关系。”谢辰手指在桌子?上叩了叩，“还记得之前?程思乔问你陈伟山在哪个班级吗？”
    “记得。”
    “程思乔一直在找那个虐猫人，有一天我从游泳馆出来?的时候，刚好?遇见陈伟山在和她搭话，看?见我过来?之后，陈伟山对程思乔说多注意身边人，也许她要?找的人就在附近。”
    “今天出事?之后我也去找了他。”谢辰继续说，“他没有告诉我蒋添在哪，而是劝我说，要?是真对程思乔好?，就不要?和她走的太近。”
    “你的意思是。”陆淇风分析，“从一开?始陈伟山就是带着目的接近程思乔的，并且这次虐猫的事?情也是他们故意嫁祸给你的。”
    “嗯。”谢辰点点头，“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没想明白。”
    “？”
    “那撮猫毛到底是怎么被放到我的英语练习册中的。”
    --

 第49页

    陆淇风沉思。
    “那乔姐那边你准备怎么办？”陆淇风转了个话题，“真的要?——”
    “不会的。”谢辰态度异常坚定，“我不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离开?她。”
    “我会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
    -
    周芸到底是心疼女儿，见她行动不方便，便提出替她向老赵请几天假，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程思乔直接拒绝了周芸的这个提议。
    倒不是说她多么热爱学习，只?是心中还惦记着虐猫的人没被抓到这件事?。
    “真不用请假。”程思乔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苹果送到嘴里?咬了一口，含糊道，“我这么热爱学习的人，怎么能因为?这一点小伤痛就退缩呢。”
    “得了吧。”周芸拍了下?她的头，“我还不了解你。”
    “我说真的。”程思乔想了一下?，“这样吧，妈妈你帮我准备个东西。”
    翌日清晨的时候，谢辰照旧在程思乔家门口等着她一起去上学。
    五分钟后，程思乔拄着一副拐杖，书包随意挂在肩膀上，略过谢辰倔强地?向前?走去，拐杖在地?上敲出“咚咚”的声?音。
    谢辰：“......”
    他追上程思乔的步伐，伸手要?接过她的书包，却被程思乔一口拒绝了。
    “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烦你。”
    显然还在因为?昨天的事?和他怄气。
    “还生气呢？”经过这件事?，谢辰对程思乔的耐心多了不少，看?她拄着拐杖一倔一倔的样子?又实在有趣，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
    “你管我生不生气？”程思乔语气硬邦邦的，“以后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少管我。”
    谢辰还想要?说什?么，身后传来?两个人拌嘴的声?音。
    他下?意识回过头去看?。
    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
    上了年纪的人难免会因为?生活中的各种?琐事?而拌嘴，那个老爷爷一头花白的头发，双手背在身后，腰板努力挺直，用嫌弃的口气和身旁人抱怨。
    “都说了多少次了，烧饭不要?口味那么重，老年人要?吃清淡一点不知道吗？”
    在他身边的老婆婆比他矮了一大截，手中握着根拐杖，脸上架着副银白细边的老花镜，后边还背了个怪时尚的帆布包。
    听见这话，老婆婆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着老爷爷，拿起拐杖在地?上敲了几下?，音量又拔高了一截，强硬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抱怨什?么。”
    “不想吃你自己做，我做我自己的，少管我的事?。”
    谢辰下?意识看?了程思乔一眼。
    两人不能说毫无关系吧，简直是一摸一样。
    倔强又任性，像只?尾巴高高翘起的猫儿。
    趁谢辰回头看?热闹的功夫，程思乔刻意加快了脚步，想要?把他甩开?。
    小区里?有一户新?人家装修，用车拉来?了不少的细沙，有一些漏在了地?面上。
    程思乔毕竟是第一次用拐杖，没注意那么多，拐杖正好?搭在沙子?上，她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谢辰见状连忙跑过去，从身后将她环抱到怀里?。
    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第26章 甜品店
    程思乔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过了几天就已?经?不和?谢辰计较之?前的事了。
    但碍着面子?，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为了哄好程思乔，让她消气, 谢辰可谓是绞尽脑汁。
    谢大少爷从小桀骜不羁惯了，向来都?是别人围着他转, 遇见?什么事也?没太低过头?，要论起正儿八经?哄女生，这还是第?一次。
    本着集思广益的态度，他找到?了陆淇风帮着一起出主意。
    “哄女生还不简单？”陆淇风靠在二班门口的墙上, 嘴里叼了根棒棒糖, “送花啊。”
    谢辰白他一眼：“能不能再俗一点。”
    陆淇风重新思考：“那这样，我看乔姐挺爱学习的, 不如送点实用的吧？”
    “送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从此让她所有的考试变得轻而易举。”
    谢辰：“......”
    他决定放弃陆淇风这个外援。
    自习课的时候, 谢辰拿出手机, 悄悄打开了百度。
    点击搜索【如何哄女生开心?？】。
    搜索出的结果大多都?是如何哄女朋友开心?, 如果哄老婆开心?, 谢辰想着反正道理都?是相通的，就随便点开了几个回答。
    几个高赞的回答的内容大同小异, 一部分是送礼派, 和?陆淇风说的差不多，不是提倡送花就是送零食，另一部分则是行动派，提议带着女生去看电影、去游乐园。
    谢辰觉得都?不太靠谱。
    正当他心?烦的时候, 另一个回答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致正确的沟通, 是解决矛盾的最优方式，当女生心?情不好的时候, 只需要按照以下三个步骤去做，女生一定心?情一定会好转，并且忘记从前的那些不开心?。】
    【第?一步用心?倾听：引导女生把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在一旁扮演倾听者的角色。】
    【第?二步同步情绪：通过适当的自我暴露，达到?同步情绪，让对方觉得你也?有类似的经?历，相似的情绪。】
    --

 第50页

    【第?三步对症下药：按照对方抱怨的原因，按照不同的情况处理。】①
    谢辰又往下划了几下，觉得这个方法是最靠谱的，于是认认真真开始研究帖子?里说的方法。
    他将书立在桌面上挡住自己，手中握着笔，看到?关?键的地?方还会在演算纸上记录一下。
    大约过了小半节课，谢辰才把这个方法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
    下课铃声?响起，程思乔趴在桌子?上做物理卷纸，在一道附加题上卡住了许久，烦躁地?在演算纸扔到?一旁。
    谢辰余光中扫到?程思乔皱着眉头?，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谢辰：机会来了。
    他向程思乔那个方向靠了靠，按照帖子?里的方法开始进行自己的计划。
    “怎么了？是不是试题太难了？？”
    程思乔没有看他，不耐烦地?“嗯”一声?。
    谢辰善解人意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总会遇见?不会的题目，这个时候你要放平心?态，用心?去感受题目，不要和?他置气。”
    不等他进行第?三个步骤，程思乔“啪”一声?将笔撂在桌子?上：“谢辰。”
    “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谢辰：“......”
    这怎么和?我想要的结果不太一样。
    -
    自从那天以后，虐猫人消停了许多，学校也?加大力度调查监控录像中出现的那个人的身份。
    谢辰也?在私底下找人偷偷寻找蒋添的行踪，企图证明他就是那个虐猫者。
    程思乔从小身体就比较好，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比较快，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但她还是习惯性的随身带着拐杖，用的极其顺手，并且还解锁了它的新用法。
    下午的体育课，三班的课程被调到?和?二班一起上，程思乔和?谢辰刚下楼，就看见?陆淇风从远处向她飞奔而来，亲切地?问候她最近有没有好一点。
    程思乔蹙起眉头?，嫌弃地?举起拐杖，一下子?将人支在面前，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
    “乔姐。”陆淇风不情不愿地?抱怨，“你这可就太伤我的心?了。”
    谢辰在一旁憋笑?。
    程思乔被允许不参加体育课，但她嫌弃在教室里闷着过于无聊，还是执意跟着谢辰他们下来了。
    “你就在这坐着等我。”南城已?经?正式进入秋天了，附校操场周围种了不少的梧桐，树叶变成黄色落到?地?上，景色还算好看，谢辰将程思乔带到?操场一旁的台阶上，给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等一会解散了我就过来找你，别乱跑。”
    “知道了知道了。”程思乔耳朵都?要被谢辰的话磨出茧子?了，不耐烦地?摆摆手，拿起拐杖将谢辰向远处推了推，“上你的课。”
    程思乔在台阶上坐了一会，把地?上的小石子?和?树叶都?玩了个遍后，抬头?看着二班练习跑步。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程思乔偷偷拿出来，划开屏幕。
    【季意明：恢复的怎么样了？】
    刚受伤的那几天，她在家闲着没事和?季意明聊天，和?他说了自己受伤的情况，这人便每天定时给她发消息问候。
    【Toffee：好多了。】
    【季意明：你干嘛呢？回的这么快。】
    程思乔随手给他拍了照操场的照片过去，然后习惯性的点开再放大，发现谢辰的身影不知怎么出现在了照片中。
    程思乔想了一下，觉得就这么把人家暴露出去好像不太好，于是又把照片撤了回去。
    【季意明：我还没来得及看呢，撤回什么了？】
    【Toffee：一张照片，里面多了个不该出现的人。】
    程思乔重新拍了张照片，确认谢辰没有再次误入后才给季意明发了过去。
    【Toffee：体育课，我在一旁坐着，看谢辰他们训练。】
    季意明直接按了条语音发过来，程思乔点开，对方不知道是在哪，背景音有些吵闹说：“看他做什么，来看看我。”
    紧接着发过来一张他的自拍。
    程思乔：“。”
    【Toffee：没发现你这么自恋。】
    【Toffee：你干嘛呢？没课？】
    【季意明：翘了让姐的英语课，在球场上打球呢。】
    陈让是程思乔从前在辽城的英语老师，性格温柔，很少和?程思乔他们发脾气，班上的人都?亲切地?叫他让姐。
    【Toffee：你也?就仗着让姐脾气好，要是换成老班的课，看你还敢不敢。】
    被季意明这么一说，程思乔突然感慨起来。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南城待了好几个月了。
    有两只鸟儿停在不远处，程思乔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校园，本以为自己会很不适应这里的生活，现在看来竟然还不错。
    -
    跑步训练结束后，谢辰拒绝了体委几个人的篮球邀请，去商店买了两瓶水，回去找程思乔。
    陆淇风非要不识趣地?跟着一起。
    “你在这打你的球。”谢辰不耐烦地?说道，“总跟着我干什么。”
    “我这不是关?心?我乔姐吗。”陆淇风理直气壮。
    谢辰被他缠的烦了，编瞎话敷衍他：“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带她过来。”
    --

 第51页

    “好嘞。”
    谢辰回去找到?程思乔，帮她拧开瓶盖，然后递到?她手里，气泡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还剩下半个多小时。”谢辰蹲在她面前，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被汗水打湿的一小撮刘海贴在脑门上，“要在这继续待着吗？”
    程思乔摇头?：“有点无聊。”
    “那走吧。”谢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为了躲开老师，谢辰带着程思乔从小路走。
    路面上铺了不少金黄色的树叶，踩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程思乔专门挑有树叶的地?方踩。
    “你要带我去哪啊？”
    谢辰回头?冲她笑?笑?：“到?了就知道。”
    谢辰带着程思乔拐去了一家甜品店，甜品店在学校里的位置十分偏僻，程思乔从来都?没注意过这里。
    店铺里的装修风格很是清新，里面摆了四张小木桌，上面铺着淡蓝色的桌布，一条大黄狗趴在吧台旁边。
    店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看见?谢辰进来热情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用难懂的吴语方言问谢辰，今天和?他一起来的人怎么不一样了。
    程思乔听不懂，戳了戳谢辰胳膊：“她说的是什么啊？”
    “他问我今天怎么没和?陆淇风一起来。”谢辰耐心?帮她翻译，“这间店位置偏，老奶奶又不喜欢做宣传，所以知道的人很少，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吃什么？”谢辰把一张小单子?塞到?她手里。
    程思乔拿起单子?翻看，谢辰的手机同时响起来，谢辰看了一眼屏幕上“陆淇风”三个字，直接挂断。
    “谁啊？”程思乔问。
    “骚扰电话。”
    程思乔没多问，要了个双皮奶后没再说话。
    两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当中。
    最后是陆淇风打破了这种沉默。
    “谢辰！”店铺的门被推开，陆淇风坐到?谢辰身旁，不满地?看着他，“我就知道你背着我来这了！”
    谢辰：“。”
    你能不能有点自觉。
    “你明明说一会带着乔姐来找我，怎么背着我偷偷跑出来了！”
    程思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里雾里道：“你们俩说什么呢？”
    陆淇风愤愤看向谢辰，和?程思乔抱怨：“就刚才课上，他说要去找你，我说我也?要去，他不让，信誓旦旦告诉我一会带着你一起过来找我，现在可好！”
    不等他说完，谢辰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脚，冷声?道：“闭嘴。”
    陆淇风悻悻地?闭了嘴，转过头?问程思乔有没有好一点。
    吃到?一半的时候，陆淇风突然一拍大腿，问谢辰：“你是不是要去比赛了？”
    谢辰淡淡“嗯”了声?。
    “什么时候啊？”程思乔受伤的这段时间没来得及过问他游泳比赛的事情，被陆淇风这么一问才想起来。
    “这周末。”
    “准备的都?怎么样了？”
    “挺好的。”谢辰说。
    程思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好比，别给学弟他们拖后腿啊。”
    谢辰：“……”
    “比赛场地?在南城体育馆。”谢辰放下手中的勺子?，目光落在程思乔身上，“你要去看我比赛吗？”
    第27章 比赛
    “不想去。”程思乔没想太多, “周末想在家睡懒觉。”
    “这可是你最?后一次看见季年他?们的机会了。”谢辰说，“不去看看？”
    “不去。”程思乔把?手机举到谢辰面前，“网上应该有直播吧, 我在网上看。”
    谢辰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那我去！”陆淇风在一旁接话，“我们辰辰比赛, 我当然?得去给他?加油。”
    “你少去给我添堵。”
    谢辰瞥了程思乔一眼，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和她说，“真不去？季年他?们几个?之前还和我说想让你去现场给他?们加油呢。”
    “真的吗？”程思乔半信半疑。
    谢辰没接话, 只是盯着程思乔看。
    “那好吧。”程思乔点头, “记得把?时间发给我。”
    “准备的都怎么样了？”程思乔随口问。
    “挺好的。”谢辰目光一直搭在程思乔身上，试探她, “你会给我加油吗？”
    “当然?会。”
    谢辰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挑出一个?弧度, 将声音中的笑意隐藏起来：“那你很希望我赢吗？”
    “废话。”程思乔不可理喻地看向他?, “你要是输了学弟们不就?白训练了吗。”
    “好好比, 别给学弟们拖后腿。”
    谢辰：“。”
    到底是谁给谁拖后腿。
    -
    转眼就?到了周末。
    比赛时间在上午十点, 谢辰一早就?把?入场票塞给她了, 程思乔一连定了三个?闹钟才勉强从床上清醒过来。
    吃过早饭后，她开始准备出发。
    在挑衣服的时候却犯了难。
    她将几件衣服摊在床上, 觉得长裙和外衫搭在一起有些累赘, 休闲装又过于?普通，站在旁边看了五分?钟也没有动作?。
    她头一次觉得平时穿校服上学真是个?明智的规定。
    起码不用像现在一样纠结。
    周芸一大早就?带着程俨出去玩了，家里就?剩下她自?己?，程思乔无奈拿出手机向季意明求助。
    --

 第52页

    她将几套衣服轮番穿上拍照, 然?后给季意明发了过去。
    【Toffee：选一下, 你觉得哪件好看。】
    季意明回的很快。
    【季意明：我乔姐穿什么都好看。】
    程思乔翻了个?白眼，没什么耐心地发语音：“正经的, 你就?按照正常男生的审美?帮我选一套。”
    季意明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你要穿着去什么场合啊？”
    “去看谢辰的游泳比赛。”
    “那你纠结什么。”季意明不解地说道，“你就?过去当个?观众，又没人看你，穿什么不一样。”
    程思乔发觉这人不靠谱，直接挂断了电话，随便拿起一件长裙套在身上就?出门?了。
    树上的树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树枝上偶尔停了几只鸟，叽叽喳喳地添了几分?生气。
    程思乔心情?颇好，决定走?去体育馆。
    快到体育馆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口渴，在附近随便找了个?汉堡店，想进?去买杯饮料带过去看比赛。
    她推开门?进?去，目光习惯性地扫了一圈，却瞥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陈伟山坐在角落里，在他?的对面，则是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甚至还带着相同的黑色帽子?。
    程思乔神经立刻绷紧。
    趁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她低着头挡住自?己?的脸，在他?们附近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偏头小心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怎么这次约我来这么远的地方？”她听见陈伟山问。
    “附校那边不安全。”
    “最?近有什么行动吗？”
    “过一段时间吧，之前被那个?小姑娘发现了，我把?她摔到了地上，得消停几天。”
    ......
    程思乔立刻反应过来。
    坐在陈伟山对面的就?是那个?虐猫人！
    有了上次的教训，程思乔没有打草惊蛇，她把?手机举到面前，装作?是玩手机的样子?，悄悄点开了录像。
    一条消息突然?从上方弹出来。
    【小气鬼：你到了吗？】
    程思乔看了一眼时间，比赛已经快开始了，但是她又担心告诉谢辰现在的状况之后谢辰担心她，从而影响比赛，于?是糊弄他?道：【路上有点堵，快到了。】
    程思乔又觉得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可能还不够，于?是偷偷联系到了陆淇风，简单和他?说明了一下情?况，让他?快点到店里来，不要告诉谢辰。
    十分?钟后，陆淇风进?到店里，坐到程思乔旁边。
    陈伟山两个?人已经把?该说的证据说的差不多了，黑衣男子?还说了不少诋毁谢辰的话，程思乔几番想上去与他?争论，但都忍住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比赛已经开始了，便交代陆淇风继续在这偷偷盯着两个?人的动作?，然?后向游泳馆跑去。
    这次比赛是以接力的形式进?行的，当程思乔按照票上的座位号坐下之后，已经传递到第三棒选手了。
    谢辰是最?后一棒。
    程思乔迟迟没有出现，让他?有些烦躁，上场之后不能带手机，他?只能不停向她座位那个?方向看去。
    直到第三棒季年下水之后，谢辰再次向那个?方向看去，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正好对上程思乔的目光。
    小姑娘穿了件米白的针织长裙，外面是浅紫色的羊毛连帽开衫，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隔着人群和他?摆摆手，比了个?手势让他?加油。
    谢辰压抑了一上午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比赛结束，附校毫无疑问地拿到了第一名。
    四个?人换好衣服去领奖台领奖，程思乔从座位上起身，向领奖台那个?方向凑了凑，在一旁等着祝贺他?们。
    颁奖乐曲响起，谢辰作?为队长也作?为附校的代表上台领奖。
    他?穿了件浅灰色的休闲装，馆内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更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黑色的发丝垂在额前，五官线条极其流畅。
    他?接过主持人递来的奖牌，微微俯身致谢，神情?淡漠又懒散。
    程思乔看得愣住，突然?觉得这个?人会发光。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谢辰的目光精准落在了她身上。
    然?后冲她扬起了嘴角。
    程思乔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颁奖结束后，程思乔还是没缓过神来，眼睁睁看着他?从台下向自?己?走?过来，然?后将奖牌直接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给我干什么？”程思乔不解。
    “送你了。”谢辰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嘴角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奖励你来给我加油。”
    “谁是来给你加油的。”程思乔不满地嘟囔，“我是给学弟加油的好吗。”
    -
    从体育馆出来后，陆淇风给两个?人发消息，说是赢了比赛是开心的事，要他?们一起到Lactose酒吧庆祝。
    两个?人打车过去。
    到了酒吧之后，程思乔推门?发现里面还有一个?陌生的人。
    “这是魏安。”谢辰给她介绍，“在一中读初三，也是我朋友。”
    他?又转头给魏安介绍：“这是程思乔，你知道的。”
    “你好。”想起之前陆淇风和自?己?的吐槽，他?冲程思乔笑了笑。
    --

 第53页

    “那边怎么样了？”程思乔回了个?招呼，过到陆淇风身边急切地问，“都结束了？没被发现吧。”
    陆淇风“嗯”了声。
    谢辰不解地看向两个?人，“你们俩说什么呢？”
    程思乔把?他?店里坐下，伸手要来了陆淇风的手机，将自?己?录的视频和陆淇风手机里的视频一一播放给谢辰，将虐猫的整个?过程还原了出来。
    陈伟山告诉黑衣男生学校里监控的位置，方便他?躲开，然?后陈伟山再找到白璇，串通她将猫毛偷偷塞进?谢辰的练习册当中，营造出他?就?是虐猫者的假象。
    直到视频最?后，陈伟山才提到了黑衣男生的名字。
    “蒋添，有什么情?况再和我联系。”
    “蒋添？”程思乔关?上手机，自?言自?语地重复，没有注意到对面三个?人的脸色有多差，“你们认识吗？”
    空气陷入尴尬的寂静当中，魏安看了谢辰和陆淇风一眼，率先开口：“认识。”
    第28章 醉酒
    南城29中?曾经有四个?形影不离的少年, 他们一?起上学，一?起逃课去打游戏。
    谢辰和蒋添恰好是同班同学，蒋添的原生家庭问题很?大, 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异了，他跟着母亲生活, 后来他母亲给他找了继父，但是他的日子仍然不好过。
    他的继父有暴力倾向，并且喜欢酗酒，喝多了之后动不动就会出手打骂他。
    每每他在家里受了欺负之后, 谢辰都会善良地?让他到自己家里待着。
    但这并没有让蒋添的心灵受到治愈, 相反，他变得越来越阴暗, 开始嫉妒其他三个?人, 嫉妒谢辰各方面优秀, 嫉妒陆淇风家庭条件比他好。
    但他将这份嫉妒巧妙地?隐藏起来了。
    直到后来他认识了隔壁技校艺术系的系花, 并且对她展开了激烈的追求。
    系花对他的示好从来都不拒绝, 甚至还会适时回应, 这让蒋添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迫不及待地?带着系花和他们一?起吃饭, 把她介绍大家。
    说?是介绍, 其实还隐藏着一?点?炫耀的心情。
    谢辰对系花的第?一?印象不算好，但碍着蒋添的面子，他没有表现出来，吃到一?半的时候, 谢辰起身出去透气, 那个?系花也跟了上来。
    她涂着浓艳的口红，身上传来刺鼻的劣质香水味, 谢辰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她反手拦住。
    “同学。”系花冲他笑笑，手指捏在他衬衫的扣子上，语气甜的让谢辰头皮发?麻，“交个?朋友？”
    谢辰不想让女生太过于难堪，将女生的手掰开，向后退了一?步，嗓音冷淡，暗示女生：“蒋添还在里面等你。”
    “管他那么多干嘛。”女生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尴尬，反而向谢辰那个?方向凑了几步，“别这么不懂得变通。”
    谢辰没有和她继续纠缠，直接转身离开。
    那天结束之后，谢辰不止一?次地?提醒蒋添，不要和这女生多加来往，但是蒋添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还让谢辰不要多管闲事。
    又过了几个?月，蒋添撞见系花和技校的另一?个?男生挽手走在一?起，不服气地?上去质问她。
    系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告诉他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和新男友一?起将人嘲笑了一?通就离开了。
    少年的心性尚未成熟，蒋添受了不小?的打击，气冲冲地?找到谢辰和陆淇风他们，想让几个?人和自己一?起去教训一?下那个?所谓的新男友。
    但却被谢辰一?口拒绝了，并且苦口婆心地?劝了他好一?会。
    蒋添表面上听进去了，背地?里却找了几个?外校的学生，见谢辰和陆淇风不肯帮自己，就劝说?魏安和自己一?起去找对方麻烦，魏安是几个?人中?年纪最小?的，不明白那么多事情，只知道蒋添是自己的好朋友，便糊里糊涂跟着一?起去了。
    最后双方都受了不小?的伤害。
    对方家长到一?中?来闹事，吵着要给个?说?法?，一?中?迫于压力将蒋添和无?辜的魏安开除。
    魏安的家庭条件本就不好，家长只好找人将他转到郊区一?所环境很?差的民办初中?继续读书。
    蒋添不知道从哪知道了系花曾经对谢辰有意思这件事，晚上在谢辰回家的那条路上偷袭谢辰，并且说?自己早就对他有意见，说?凭什么谢辰哪哪都好，还有那么多人喜欢，说?谢辰帮自己也只是为了看?自己的热闹。
    好在谢辰反应快，没有受什么伤，但是蒋添的话就像是一?根刺插进了他的心脏，让他觉得自己之前付出的友情就像是一?场笑话。
    即便几年来蒋添没有再回到南城，这些过往就像是埋在谢辰心中?的导火索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点?燃。
    程思乔听完这个?事情的经过之后，也愤愤不平：“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魏安在一?旁安慰几个?人的情绪：“前一?段时间我听同学说?他回来了，不过一?直不知道他在哪，没想到他会出现在附校里，还要用这种手段再次陷害辰哥。”
    “所以。”程思乔想起来之前陆淇风对自己说?的话，转过头问他，“你之前说?谢辰初三出了点?事才得了胃病，就是这个?？”
    “啊？”陆淇风早就忘了这茬了，反应半天接话，“对。”
    --

 第54页

    程思乔目光回落到谢辰身上，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免不得生出几分心疼和同情。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替他感到愤怒，更何?况是当?事人。
    “谢辰。”
    “我知道回想起这些事情，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一?切，受过的委屈，你现在肯定很?生气，恨不得将蒋添狠狠打一?顿。”程思乔一?改从前的嚣张任性，格外冷静，耐心和谢辰说?，“但是你不能这样。”
    “这件事学校和警察会解决，你不能私下找他动手。”
    “你的人生充满了希望和光明，不应该因为这种人而留下污点?，你明白吗？”
    魏安和陆淇风也连忙劝道：“对啊辰哥，他肯定会受到该有的惩罚的，我们不能冲动做事。”
    谢辰终于抬眼，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映着程思乔认真?的神态，终于败下阵来。
    他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拒绝程思乔的任何?要求。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明白，我不会找他麻烦。”
    “之前的事情我暂且可以略过不计，但这次他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他伤害到了你。”
    程思乔微怔，因为谢辰是因为蒋添误伤了自己而过意不去，于是安慰他道：“当?时是我太着急了，没有考虑后果，才会让自己受伤，你不用过意不去。”
    她又换上平时那副蛮横的样子，撞了撞谢辰的肩膀：“咱俩谁跟谁啊，不用计较这么多。”
    -
    回去之后，程思乔将两份视频拷到U盘当?中?，周一?上学的时候交给了老赵。
    这次虐猫的事情在学校里的影响很?大，不少学生和家长都开始担心学校的治安管理，因此学校和警方都很?重视这件事。
    拿到视频确认了虐猫者的身份之后，警方通过身份定位，在附校附近的一?个?出租屋当?中?找到了蒋添，并把他带回去询问调查。
    程思乔趁着午休的时间和老赵请了个?假，骗谢辰说?家里有私事要处理，独自来到警察局，和警察说?明了一?下情况，隔着玻璃见到了蒋添。
    蒋添看?见来人是她，轻笑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悔改的意思，轻蔑道：“怎么是你？谢辰怎么没来？这个?胆小?鬼是不敢见我？”
    “也对，初中?的时候他就胆小?怕事，什么都不敢做，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那么多人夸他。”
    “谢辰很?忙，没有时间理会你。”程思乔本以为自己会很?气愤，但是看?见蒋添这副样子，反而多了几分轻松，“今天来我也只是有几句话对你说?而已。”
    “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谢辰而没有人在乎你吗？”
    “因为你阴暗自私，敏感多疑，不懂得感恩其他人的好意。”程思乔一?字一?句道，“谢辰明明是真?心对待你，你却反过来总想着伤害他，想着将他从山顶拉到谷底。”
    “但是没有关系。”程思乔短暂地?笑了一?下，“谢辰的人生并不会因为你而受到影响，他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而你——”
    “只能在嫉妒和仇恨中?悲惨地?度过。”
    程思乔说?完想说?的话就准备离开，一?转身却看?见了谢辰。
    “你......怎么来了？”撒谎被现场抓包的她有些心虚。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听见程思乔说?了什么之后的谢辰心情颇好，“这就是你说?的家里的私事？”
    程思乔：“......”
    “回学校吧。”谢辰没有多和她计较这些，推着她的肩膀向外走去。
    出了警察局之后，谢辰突然俯下身子，在程思乔耳畔呢喃。
    “谢谢你。”
    -
    虐猫的事情正式告一?段落，加上谢辰刚刚在游泳比赛中?获了奖，魏安也能在南城待一?段时间，陆淇风就提出晚上要请几个?人去吃点?好的。
    听到有蹭饭这好机会，程思乔当?然不会错过，给周芸发?了个?消息让她不要担心自己之后就跟着谢辰他们一?起走了。
    陆淇风带着几个?人去了一?家烤肉店，烤肉的香气钻进鼻孔，程思乔挑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陆淇风兴致也很?高，要了好几瓶冰啤酒拿回来，正要递给谢辰的时候，却被程思乔一?把打下。
    “给他酒干什么！”程思乔不满地?嚷嚷，“他不能喝！”
    “乔姐你不用这么小?心。”陆淇风坚持要把酒塞给谢辰，“平时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经常喝的，不信你问魏安。”
    魏安笑着点?点?头。
    “我说?不能就是不能。”程思乔从谢辰手里抢走酒，蛮横道，“这样吧，我替他喝。”
    谢辰拦住她，语气有些无?奈：“别闹。”
    “就是。”陆淇风也在一?旁拦着，“你一?小?姑娘喝什么喝。”
    “小?姑娘怎么了！你这是性别歧视”程思乔最不喜欢别人质疑她，“今天爸爸就给你们露一?手！”
    “行！喝就喝！来我陪你！”
    谢辰：“......”
    谢辰：我怎么仿佛带了两个?智障出来。
    见她实在坚持，谢辰不想扫了她的兴致，只好把酒递到她手里。
    二十分钟后。
    谢辰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这么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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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页

    吵着要给大家露一?手的程思乔抱着没喝完的半瓶啤酒，鼓着腮帮子瞪大个?眼睛看?着对面的陆淇风。
    陆淇风也没好到哪去，手里攥着酒杯，迷迷糊糊地?指着程思乔：“你倒是喝啊，养鱼呢？！”
    谢辰：“......”
    菜鸡互啄现场。
    “喝就喝！”程思乔豪迈地?挥了挥手，拿起酒就要往肚子里灌。
    “别喝了。”谢辰从程思乔手里抢过酒瓶，看?向对面的魏安，“怎么回事？”
    “他俩越喝越来劲，非要比一?比谁更厉害，我拦不住啊......”
    “辰哥，现在怎么办。”魏安看?着两个?人有些头疼，万分懊悔，“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由着他们来。”
    “我送她回去，你送陆淇风回酒吧。”谢辰嘱咐了一?下，扶着程思乔向外走，用手机叫了辆车，在路边等车。
    喝多了的程思乔仿佛是个?大型的人体挂件，一?个?劲地?往谢辰身上蹭，嘴里不停嘟囔着“我还要喝。”
    “程思乔。”谢辰哑着声音喊她。
    程思乔费力看?了半天才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谁，傻笑着说?：“谢辰？你回来啦？”
    “怎么喝这么多。”谢辰板着脸，垂眸盯着她。
    “我才没喝多。”程思乔低下头，许是怕谢辰生气，乖乖道，“你不要凶我。”
    说?完这句话，程思乔就像谢辰身上倒去，下巴搭在他的肩窝上，随后谢辰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程思乔？”谢辰试探着喊她，见这人确实是没有意识了，无?奈地?揉了把她的头，“下次能不能少喝点?，给我省点?心。”
    “毕竟我......这么喜欢你。”
    第29章 录像
    谢辰叫的?车来的?很快。
    他把程思?乔扶上?后?座, 刚准备跨坐到她旁边的?时候又改了主意。想着?空间大一点，她坐起来能更舒服些，于是将她安顿好, 自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到了前排。
    他觉得就这么把这个?醉鬼直接送回?去给周芸不太好交代,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把人带回?自己?家，等清醒一点之后?再送回?去。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谢辰付过钱后?下车，绕到后?排将程思?乔扶下来。
    刚一下车，程思?乔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迷茫地揉了揉眼?睛, 向四周打量了一圈之后?，开口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还带着?尾音, 在夜晚这寂静的?环境中有些突出。
    谢辰偏头看她：“先去我家, 等你清醒一点就送你回?去。”
    “你家？”程思?乔费力睁开眼?, 对上?谢辰的?视线, 反射般地向一旁退了一步，连连摆手, 矜持道, “不可以?哦，妈妈告诉过我，不能随便去陌生人家里?。”
    谢辰：“......”
    谢辰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又闭上?了,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程思?乔迷迷糊糊走了几步, 谢辰连忙跟上?她的?脚步，程思?乔突然回?过头, 警惕地看向他：“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在我身后?？”
    谢辰见她醉的?不成样子，反问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当然记得。”程思?乔平时那点娇纵劲又冒了出来，瞪大眼?睛看他，“我，程思?乔，南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
    然后?又接了句：“同时，也是谢辰的?爸爸。”
    谢辰：“......”
    他严重怀疑这人并没?喝醉，只不过是借着?酒劲上?头耍赖，口无遮拦地什么都说。
    要是真醉了哪还能顾得上?给人当爹：）
    程思?乔看他没?接话，扬起下巴挑衅道：“怕了吧，我告诉你，不要跟着?我啊，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打电话让谢辰过来教训你了。”
    谢辰：好的?，我教训我自己?。
    路旁的?灯光照下来，在程思?乔身上?投下点点光影，映出她的?轮廓。
    程思?乔虽然喝多了，但是基本?的?方向感还没?有完全消失，两人磨蹭了半天才?走到谢辰家附近。
    程思?乔指着?他家的?房子，回?过头说：“看见那个?房子了吗？”
    谢辰顶着?那张写满了无奈的?脸，不知道她又要搞出什么花样，沉默了好一会：“看见了。”
    “那就是我儿子家！他马上?就会出来教训你！”
    说完她就踉跄着?走过去，开始敲他家的?门，尖着?嗓子喊道：“谢辰！谢辰你在家吗？”
    谢辰：“......”
    “他不在。”谢辰过去试图将她拉走，但程思?乔仿佛铁了心想要把门敲开一样，怎么都不肯走，谢辰又怕力气大了会弄疼她，只好由着?她敲。
    敲了好一会，见还没?有人出来，程思?乔有些失望地转过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环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地垂着?脑袋。
    ......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可怜。
    谢辰过去蹲在她面前，程思?乔立马又警惕道：“你不要离我这么近，谢辰马上?就会回?来的?。”
    “那你觉得——”谢辰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给程思?乔了，试探地问她，“谢辰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思?乔抬起胳膊支着?下巴，看着?前面的?梧桐树，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半晌揉揉鼻子，慢吞吞地自言自语：“谢辰......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
    --

 第56页

    “我第一天到学校就看见他把一个?女生堵在墙角，凶巴巴的?，看着?让人害怕。”
    谢辰微微怔了一下，想了好半天才?意识到程思?乔说的?是第一天返校时他被白璇纠缠，放学后?把她留下来说清这件事。
    .....没?想到被程思?乔看见了。
    不等他解释，程思?乔又开口：“不过他对我还是很好的?。”
    谢辰松下一口气，心想这人还算有良心。
    “他会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帮我。”程思?乔掰着?手指头数起两个?人的?过往，“会帮我解围，会教我做不会的?化学题......”
    “家长都说我们很早就认识了，现在想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谢辰眼?中终于有了点笑意，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扬起，片刻后?突然又开口问：“那你......喜欢他吗？”
    话刚问出来，谢辰就后?悔了。
    现在的?他对程思?乔的?心意一无所知，他没?有办法?擅自揣测。
    也没?有勇气揣测。
    空气陷入莫名的?安静，谢辰怕听?见她否定的?答案。
    更怕程思?乔只是因为两家家长认识多年，恰好小时候又在一起玩过一段时间，所以?只把他当作一个?熟悉的?“哥哥”。
    就这么沉默了半晌，程思?乔迟迟没?有开口，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谢辰说了什么，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
    她突然扯了扯谢辰的?衣角：“头好晕。”
    “那我们进?去好不好？”谢辰温声问她。
    “不好。”程思?乔嘟囔着?，低下头坚决道，“我就要在这等谢辰回?来。”
    谢辰无奈叹了口气，附近没?有药店，他又不放心把程思?乔放在这里?自己?去买药，只好拿出手机找人帮忙。
    他给魏安打了个?电话过去，得知陆淇风清醒了许多之后?，已经睡下了，便麻烦魏安买盒解酒药给自己?送来。
    十分钟后?，魏安给谢辰打电话，谢辰弯下身子，嘱咐程思?乔不要乱动，在这里?等自己?一会。
    无人回?应。
    谢辰快跑着?找到魏安，接过药和水，来不及和魏安多解释，就回?到了程思?乔那里?。
    他摇了摇程思?乔的?肩膀，程思?乔抬起头，惊喜道：“谢辰，你终于来啦！”
    谢辰：“......”
    他以?后?绝对不会再让程思?乔沾酒了。
    谢辰把买来的?药递到她手里?，然后?将拧开水的?瓶盖：“把药喝了。”
    程思?乔瘪起嘴，皱着?眉头推开他的?手：“苦，不喝。”
    “程思?乔。”谢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威慑，“快喝了。”
    程思?乔眨眨眼?睛，不情不愿地接过药仰头喝下。
    又往肚子里?灌了好几口水，程思?乔突然撑着?台阶站起身来，走到谢辰面前：“刚才?有坏人一直跟着?我，是不是你帮我赶跑啦。”
    谢辰低低地“嗯”了声。
    程思?乔神经般地仰起头，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笑着?说道：“谢辰你真好。”
    在灯光的?影射下，程思?乔的?眸子里?仿佛有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红润的?嘴唇上?还残留着?水渍。
    ......让人看了想犯罪。
    谢辰平复了一下心情，将程思?乔向后?面推了推，淡淡地回?应：“你喝醉了。”
    “我没?醉！”程思?乔急着?反驳他，“我只是感觉头有一点点晕。”
    “就那么一点点而已。”
    许是想起之前的?经历，程思?乔临时起意：“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
    “那我就给你唱首歌吧！”
    谢辰：“......”
    谢辰：我当时害怕极了。
    程思?乔清了清嗓子，把刚才?谢辰塞给她的?水放到嘴边当话筒，另一只手叉在腰上?，冲谢辰扬了扬下巴：“我要开始啦。”
    “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
    谢辰：“......”
    “咦？这话筒怎么没?声啊。”程思?乔停下来，皱着?眉头看向手中的?水瓶，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坏了？”
    她索性将水瓶扔到一旁，继续唱了几句，停下来戳了戳谢辰的?肩膀：“你手机呢？”
    “你要干嘛？”
    “自己?唱多没?意思?。”
    谢辰不解地看着?程思?乔，还是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她。下一秒，他看见程思?乔拨通了林曼的?视频电话。
    谢辰：“......”
    趁着?林曼还没?有接通，他立刻从程思?乔手中抽回?手机将视频挂断。
    “你干什么？！”程思?乔不满地低声抱怨，“我的?观众还没?来呢，为什么要阻拦我的?观众和我互动？”
    “那这样。”她又出主意，伸手拿回?了谢辰的?手机，划开屏幕，点开了录像。
    “你帮我录一段，到时候回?放给他们看。”
    “......”
    谢辰这下是真的?相信这人已经醉透了。
    程思?乔扯着?谢辰和她一起坐到台阶上?，点开前置摄像头，找了个?还算能看的?角度，对谢辰发?号施令：“就这个?姿势，别动，别给我录丑了。”
    --

 第57页

    “知道了。”
    程思?乔鬼哭狼嚎地继续唱起来，谢辰在她旁边举着?手机，不断打量着?周围。
    ——还好周围没?有什么人经过，否则他还真丢不起这个?人。
    许是唱累了，程思?乔把之前被她丢掉的?水捞了回?来，拧了半天也没?有拧开，于是理直气壮地递到谢辰面前：“帮我打开。”
    谢辰好脾气地帮她拧开，程思?乔喝过水之后?难得安静下来。
    “不唱了？”谢辰侧过头问她。
    “不唱了。”程思?乔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有些生气地盯着?谢辰。
    “又怎么了？”
    程思?乔从地上?站起来，低下头鼓着?腮帮子看谢辰，半晌后?质问他：“谢辰，你小时候为什么总要抢我的?奶糖吃？”
    “还有，有一次我和你生气了，你转身就和另一个?长得比我好看的?小女生一起玩去了是不是？！”
    “呜呜有了好看的?小女生你就不和我玩了是不是。”程思?乔还在不依不饶道。
    完全不记得什么奶糖和好看小女生的?谢辰：“......”
    天凉了，南城是不是该下雪了。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就要被程思?乔冤死了。
    “什么小女生？根本?没?有的?事。”
    “明明就有！”程思?乔落寞地说道，“你还抢我的?好吃的?，从小你就欺负我......”
    “我的?错我的?错。”谢辰服软，起身决定把程思?乔强行拖回?家里?。没?等他站稳，程思?乔向前一倾，额头撞在他肩膀上?，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喉咙传来。
    程思?乔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喉结上?。
    第30章 醒酒
    谢辰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程思乔带到?房间里去。
    从门口到?他房间不过几?十米的距离, 程思乔一会扯扯他的胳膊，一会伸手捏一下他的脸，手指还不小心从他的腹肌上擦过。
    谢辰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忍耐度已经在今天被耗尽了。
    他温了杯牛奶强行给程思乔灌下去, 程思乔撅着嘴不满地问：“你给我喝的什么？”
    “刚扣的墙皮冲水。”谢辰面不改色道。
    “？？”
    他让程思乔老实躺在沙发上休息，自?己?转身去浴室冲冷水澡。
    强行冷静下来。
    等他出来的时候, 程思乔趴在沙发上安稳地睡着，脸上的肉被挤在一起，长而?翘的睫毛乖乖地搭在下眼睑上，怀里紧紧抱着沙发上的靠枕, 像只可爱又乖巧的猫儿。
    谢辰拿出手机将她?这副模样拍下, 然后将照片移到?了一个单独的分组。
    命名为“我的小姑娘”。
    然后他不自?觉地俯下身子?，在她?柔顺的发丝上落下一个轻吻。
    谢辰最终还是没忍心把人叫醒, 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来, 送回了家中。
    周芸从门里探出身子?, 看见程思乔在谢辰怀里睡着, 手中还死死攥着一个抱枕, 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听?思乔说跟着你出去吃饭看，怎么睡着了？”
    谢辰将程思乔放到?周芸怀里, 周芸闻到?程思乔身上的酒味, 皱着眉头?问：“她?喝酒了？”
    “嗯。”谢辰怕吵醒程思乔，声音压得很?低，和周芸解释，“当时我不在, 就没拦住她?......”
    周芸对自?家女儿的性子?不能再?清楚了, 她?要?是真使起小性子?，谢辰他们也拦不住。
    “今晚麻烦你照顾她?了。”周芸叹了口气, “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阿姨再?见。”
    -
    借着酒精的作用，程思乔这一夜睡得格外好。
    第二天早上，她?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打?开手机看了眼，比平时的闹钟还早了四十分钟。
    她?刚准备躺下继续睡会，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自?己?手里抱着的是个什么玩意?？
    她?下地将窗户打?开，坐在床边让冷风将自?己?吹得清醒一点，对着抱枕开始思考人生?，然后发出了深深的质疑。
    自?己?昨天是脑子?被谢辰踢了吗？
    到?底为什么要?逞强替他喝酒？
    她?开始努力回忆昨天晚上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蠢事，然而?完整的记忆到?她?对着陆淇风喝了两瓶啤酒后就戛然而?止了。
    剩下的都是些零星的记忆。
    比如拉着谢辰听?她?唱歌。
    至于?她?和谢辰说了些什么，她?已经记不住了。
    不过想想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就知道，自?己?肯定说不出什么正经话。
    程思乔：让我死了算了。
    她?从被子?里翻出手机，看见屏幕上的新消息，是谢辰昨天半夜发给她?的。
    【小气鬼：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靠枕，那就送你了，好好休息。】
    程思乔：“......”
    我喜欢你个大头?鬼！我那是喝多了好吗！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楼梯，周芸看见她?下来，端了杯蜂蜜水过去：“头?晕吗？”
    程思乔呆滞地摇摇头?。
    “妈。”她?企图从周芸那里得到?什么信息，“昨天晚上，我都干什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周芸嫌弃地看了眼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谁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丢人事了，还麻烦人家谢辰给你送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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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这样，以后哪还有人敢娶你。”
    程思乔：“......”
    她?一时半会都不想再?见到?谢辰这个人。
    得想办法避开和他接触。
    慢吞吞地吃完周芸做好的早饭，程思乔扭捏地扯起周芸的衣角，右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细声细气地和她?撒娇：“妈妈，我今天不太舒服，能不能帮我和班主任请个假晚点去啊？”
    “哪不舒服？”周芸看穿她?的小把戏，冷冷瞥她?一眼。
    “肚子?疼。”
    “没事。”周芸假笑地看着她?，“不耽误上课。”
    “......”
    程思乔泄气般地坐在沙发上，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
    【小气鬼：还没起？】
    程思乔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回复。
    【Toffee：起了。】
    【小气鬼：不上学了？在你家门口呢。】
    程思乔没想出合适的理由打?发走他，又怕他敲门进来，拿着手机跑到?厕所里暂时躲避。
    【Toffee：在厕所。】
    见谢辰没再?追她?，程思乔松下一口气。
    十分钟后。
    【小气鬼：还没好？】
    【Toffee：你先去吧，不用等我了。】
    话音刚落，她?便听?见自?家门开的声音，周芸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思乔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谢辰还在这等着你呢。”
    程思乔：“......”
    不等她?多反应，对方又发过来了新的消息。
    【小气鬼：思乔，你是便秘了吗？】
    【小气鬼：需要?我出去帮你买一支开塞露过来吗？】
    程思乔：“......”
    她?愤愤走出洗手间，冲着周芸说道：“妈，有没有钢叉，给我一个。”
    “你干嘛？”
    “杀人灭口。”程思乔瞪了谢辰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
    程思乔不情不愿地背上书?包，跟着谢辰一起出了家门，谢辰忍着笑意?，低声问她?：“解决完了？”
    程思乔没理他，自?觉和他拉开一大段距离。
    谢辰十分没有自?觉地凑到?程思乔身边：“酒醒了？”
    “醒了。”程思乔倔强道。
    “昨晚发生?了什么，还能记住吗？”谢辰问她?。
    “记不住了。”
    “不想知道？”谢辰轻笑。
    “......”程思乔觉得他每笑一下都像是在嘲笑自?己?，赌气道，“不想！”
    “行。”谢辰尾调上扬，语气格外轻松。
    “.......”
    走到?一半的时候，程思乔还是忍不住，挪到?谢辰身边，万分羞愧地问他：“昨天晚上，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谢辰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半晌悠悠道：“你走在大街，见人就说谢辰是你爸爸，我拦都拦不住。”
    程思乔：“？”
    “不可能！”她?伸手去够谢辰的肩膀，“我怎么可能这么没出息！”
    “信不信随你。”谢辰耸耸肩。
    “没有别的了？”程思乔追问，“我记着我给你唱歌来着......”
    谢辰弹了弹她?的脑门：“看来还能记住啊。”
    “所以。”程思乔推开他的手，“我给你唱什么了？”
    “真想知道？”谢辰勉为其难地问。
    程思乔想着反正自?己?脸也都丢的差不多了，再?丢一次也没什么，于?是咬牙点头?：“想。”
    十分钟后。
    程思乔只想当场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
    她?只想到?自?己?干了丢人的事，没想到?能把人丢到?这种淋漓尽致的地步。
    她?唱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是草原民歌啊？！
    她?伸手就要?去抢谢辰的手机，却被谢辰反手拦住。
    “让我删了！”程思乔掐着谢辰胳膊。
    “这视频是你让我录的。”谢辰由着程思乔在身边蹦跶，“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删了？”
    “再?说，我这不是录的挺好看吗。”谢辰按住程思乔的头?，“留着吧。”
    程思乔火冒三丈地威胁谢辰：“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让你没命活过今天。”
    “知道了。”谢辰拖长尾音，神情懒散，“小闹腾鬼。”
    -
    由于?昨天喝的过于?投入，程思乔整个早自?习都在匆忙地补作业。
    她?按照上课的顺序开始补，等早自?习结束的时候，她?只剩下生?物卷纸还没写完。
    生?物课要?等到?下午最后一节才能上，程思乔这么安慰自?己?，中午吃过饭后再?补也来得及。
    再?不行还有下午的自?习课。
    程思乔伸了个懒腰，趴在桌子?上休息。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茫然地向周围看了一圈，发现班级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早自?习刚刚结束，赵添皓他们那帮男生?正常应该聚在一起讨论着游戏，现在却老老实实地趴在桌子?上用功。
    “怎么了这是？”程思乔转过头?问周洋洋。
    “你说他啊。”周洋洋指了指赵添皓桌子?上的卷纸：“补生?物作业呢。”
    “生?物不是最后一节才上吗？”程思乔疑问，“中午再?写也来得及啊。”
    “你还不知道呢？”周洋洋指了指黑板，“调课啦。”
    --

 第59页

    程思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黑板左侧的课程表上，生?物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放到?了第一节 。
    生?物老师脾气一向暴躁，并?且习惯一上课就检查作业，只要?是被她?发现作业没有完成，轻者罚站一节课，重者操场罚跑三圈。
    像程思乔这种一点没写的，罚跑是肯定的了。
    程思乔看了眼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
    程思乔：天要?亡我。
    她?捅了捅身边的谢辰：“生?物作业写了吗？”
    “写了。”谢辰从书?包里拿出三张卷纸，“借你？”
    程思乔拿过卷纸，本着能补一点是一点的态度，刚把笔从笔袋里抽出来，就听?见班级后门传来生?物老师的声音：“都把笔给我放下！检查作业！”
    程思乔将卷纸还给谢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们一天天的。”生?物老师边检查边唠叨，“看生?物课是最后一节就不完成作业是不是，都等着下午自?习课再?补呢？”
    她?揪出了几?个同?样没补完作业的，自?觉心累，冲着班级其他人喊：“都自?觉点，没写完作业的站起来！”
    程思乔刚要?站起来，谢辰把自?己?的卷纸按到?她?的桌子?上，拿走那份她?没写的空白卷子?，跟着赵添皓他们一起站了起来。
    第31章 补作业
    前一天晚上, 其他?学科的作业留的不算少，所?以班级里很多人都没?完成生物卷纸。
    班里一下子站起来的十几个男男女女，生物老师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 看见谢辰也站了起来，过去拿起他?手里的空白卷纸翻看, 冷笑：“行啊谢辰，班长带头不写作业是不是？”
    她又转过头和其他?人说：“仗着生物课在最后一节你们就不好好完成作业，一个个都什么态度？我说了多少次了，你可以有做错的题, 也可以有不会的题, 给你们留作业不就是为了查缺补漏吗？现在可好，直接撂挑子不写了, 一个个是能考满分还?是怎么的！”
    赵添皓在下面小声接话：“辰哥生物回回都差不多满分啊......”
    “你还?有脸接话？”生物老师过去到他?身?边敲了一下他?脑袋, “你这个生物课代表给我好好反思。”
    “得了, 看见你们我就来气, 都给我下去绕着小操场跑圈去, 十五分钟跑完五圈, 不过分吧？”她重新?站回讲台，“我在上面监督你们, 跑完后回走廊站着补作业。”
    谢辰抬脚就要往外走, 程思乔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伸出手扯了下他?衣角，对口型道：“要不我还?是和老师说明一下吧？”
    谢辰摇了摇头，懒散地看她一眼：“好好上课。”
    十几个人乌泱泱地向外走去, 班级里顿时空旷了不少, 谢辰刚走出教室，被赵添皓勾住了肩膀, 问?他?：“辰哥不对啊。”
    “早上我明明看见你的生物卷纸是写完了的啊，你怎么也出来了。”
    “你看错了，那卷纸是我同桌的。”谢辰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无所?谓道：“再说了，出来透个气不挺好的吗，五圈又不多，就当散个步？”
    赵添皓：“......”
    其他?罚跑人：“......”
    早上的阳光格外好，直接照在操场上，绕着操场跑完五圈之后，其他?人在原地蹲着大喘气，赵添皓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行了，下次说什么我也得先把生物作业写完。”
    谢辰从他?身?边经?过，他?拽着谢辰：“辰哥，你去哪？”
    “回班啊。”谢辰扫他?一眼，像个没?事人一样慢慢悠悠往班级走。
    赵添皓看着他?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和其他?几个男生抱怨：“这他?妈的合理吗！跑完五圈喘都不喘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下来遛弯来了！”
    另一个男生接话：“是啊，长得帅就算了，学习还?他?妈好，凭什么？！”
    “唉。”赵添皓叹气，“从前我时常好奇谢辰这种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他?的存在，是为了时刻提醒我，你就是个垃圾。”
    -
    谢辰回到班级，从座位上拿过程思乔那张没?做的空白卷纸，靠在走廊的窗台上补。
    他?做题速度本来就快，基本上看一遍题目就只知道该选什么，只有特别复杂的遗传计算题才会在旁边勾画几笔，再加上他?昨晚已经?做过一次了，所?以等?赵添皓那帮人晃悠回教学楼的时候，他?只剩下小半面卷纸没?写完。
    “卧槽辰哥。”赵添皓看他?平均十秒一道选择题，“你实话告诉我，你真的把题目完整看完一遍了吗？”
    “看完干嘛？”谢辰满不在乎地说道，随手又在下一题旁写出了正确答案，“只看有用的地方不就行了？”
    赵添皓再一次受到来自谢辰的打击，灰头土脸地站到一边老老实实补作业。
    又过了十分钟，谢辰将所?有的卷纸补完，和黑板上的答案对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错误，把卷纸扔到一旁，失去了听课的兴趣，趴在窗台上看程思乔。
    才过了小半节课，程思乔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那副只有在她上课的时候才会戴的银边眼镜不断从鼻梁上向下滑，想眯一会却?又害怕被老师发现。
    --

 第60页

    “老师。”谢辰敲了敲窗户，开始编瞎话，“看不清黑板，能不能让我回教室里站着。”
    “回来吧。”生物老师不满地看他?一眼，还?是让他?回来了。
    谢辰进?了班级，使了个眼神让程思乔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自己站在她的座位，这样刚好能挡住生物老师的视线。
    “睡一会？”谢辰回过头和程思乔说，“我帮你挡着。”
    程思乔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二班教室地理位置好，采光也就很好，太阳完全升起来了，阳光从窗户透进?来，谢辰怕程思乔被光线晃醒，把校服外套脱下来，嚣张地盖在她头上。
    不等?他?将衣服放好，就听见生物老师喊道：“谢辰你干什么呢！真以为我看不见你那点小动作？！”
    程思乔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看见头上的校服外套的时候懵了一下，紧接着就听见老师继续道：“既然你们俩感情这么好，我看这课也不用听了，一起出去站着！”
    谢辰：“......”
    程思乔：“......”
    程思乔没?解释什么，从书桌里拿了几本书，自觉地站起身?准备出去。
    谢辰跟着程思乔的脚步，两个人避开补作业大军，挑了个清净的地，谢辰见程思乔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膀：“还?困？要不再睡会？”
    “在这睡？”程思乔指了指空荡的走廊。
    “不是，去老赵办公室睡。”谢辰认真道，“我以前不想上课的时候，经?常去他?办公室睡觉。”
    程思乔：“......”
    “算了。”
    她靠在墙上发了会呆，突然和谢辰说：“你早上为什么要帮我啊？”
    谢辰低头看着她笑了下：“这不是讨好你吗？”
    “？”
    “如果不讨好你，怕你让我活不过今天。”
    程思乔：“......”
    两人就在走廊这么干站了小半节课，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老赵一手端着保温杯，另一手拿着三角板，慢慢悠悠地向二班这个方向走去来。
    赵添皓是第一个看见他?的，问?：“老师，下节你不是六班的课吗，六班和咱班不是同一个楼层吧。”
    “我知道啊。”老赵笑呵呵地回答，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班级被罚出来这么多人感到尴尬，反而和几个人打趣，“这不来探望你们吗，好好补啊。”
    他?转个身?看见一旁的程思乔和谢辰，颇有些意外，又过去问?道：“你们也是因为作业没?写完出来的？”
    “不算是。”程思乔老老实实答道。
    “那这是怎么了？”
    “上课睡觉。”
    “生物老师就这个脾气。”老赵往俩人那个方向凑了凑，“下次再想睡觉，你直接去我办公室，谢辰以前就这么干。”
    程思乔：“......？”
    下课铃声响起，生物老师抱着教案出来，路过程思乔和谢辰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阴着脸问?：“你们俩该不是谈恋爱了吧？”
    程思乔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老师你别多想，我们是纯洁的同桌关系。”
    “特别纯洁那种。”
    说完她向谢辰那个方向看了眼，一直朝他?使眼神，意思让他?解释一下。
    谢辰脸色也一点点阴了下来，他?淡淡扫程思乔一眼，将她眼中的暗示全部忽略掉，没?接话。
    老赵也在一旁帮着两个人解围：“哎呀老陈，你想多了，俩人就是关系好一点，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下节还?有课吧？我来教训他?们。”
    “行吧，以后注意点。”
    目送着生物老师离开之后，程思乔在谢辰身?边嘟囔：“你也真是，刚才怎么不和我一起向老师解释呢？”
    谢辰沉默片刻：“你觉得我们俩只是纯洁的同桌关系？”
    “不是吗？”程思乔被他?问?的一头雾水，莫名?心虚了起来，“不过也不准确，我们还?算是好朋友。”
    谢辰眯着眼打量起程思乔，身?后传来其他?同学的打闹声，突然觉得心烦。
    过了好一会，程思乔听见他?不冷不淡地说了句：“行。”
    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班级。
    程思乔在原地看着他?背影发呆，不知道这人抽什么风。
    -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思乔再一次体?会了坏事传千里这一说法?。
    陆淇风欠欠地问?她：“乔姐，听说你们上课被罚出去站着了？”
    程思乔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嗯。”
    “唉对了。”陆淇风丝毫没?发现这俩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乔姐，昨晚你喝多了没?干什么吧，听魏安说我抱着酒吧马桶深情讲了半个小时的情话，你呢？”
    想到昨晚经?历的程思乔：“......”
    她刚要开口，谢辰冷着声音打断：“哪来这么多废话，吃饭堵不上你的嘴？”
    “一大中午火气就这么大......”陆淇风小声抱怨。
    吃饭完后，谢辰直接拎着校服外套回班级，留下程思乔和陆淇风两个人面面相觑。
    “今天谁惹他?了？”陆淇风问?程思乔。
    程思乔回想了一下，谢辰应该是从生物课下课开始才不对劲的，朝陆淇风眨眨眼睛：“可能是我？”
    “不应该啊，辰哥对你脾气都多好了，什么时候和你真升过气啊。”
    --

 第61页

    程思乔耸耸肩，从兜里拿出手机给谢辰发消息。
    【Toffee：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小气鬼：没?。】
    【Toffee：你是不是因为我说的话而生气啊？】
    【小气鬼：不是。】
    【Toffee：你骗谁呢？既然这样，那我重新?回答一下你的问?题。】
    【Toffee：其实，我不仅是想当你的同桌。】
    手机另一头的谢辰看见这条消息停了一下，莫名?紧张起来，等?了半天终于?看见聊天界面上方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他?静静等?着对方的消息。
    几秒后，聊天框里终于?蹦出了一条新?消息。
    【闹腾鬼：我还?想当你爸爸。】
    谢辰：“......”
    谢辰：我就知道：）
    第32章 礼物
    进?入十一月后, 南城的天气凉了下来，附校也?最喜欢卡着这个时间开秋季运动会。
    “所以大家都明白了吗？”老赵站在讲台上和大家交代，“基本安排和去年都差不多, 运动会是从周五到周日，一共要开三天。”
    “咱班最主要的还是参加6×400接力赛, 等一会下课之后，体委确定一下参赛的同学，放学之前?把最终名单交给我。”
    “另外。”老赵端起手旁的保温杯润了下嗓子，“按照我们学校的惯例, 每个班要推选出一名播音员, 比赛的时候要去到主席台，负责介绍本班的参赛选手, 有谁想要自告奋勇吗？”
    “播音员不用参加任何比赛哦。”老赵补充。
    程思乔从小就没?什么运动细胞, 运动会这种事情?也?是能躲就躲, 听见?有可以不参加比赛的正当理由, 见?班里其他人没?有说话, “蹭”的一下站起来, 举手和老赵报告：“老师，我可以吗？”
    “可以啊。”老赵冲她笑笑, “下课和我去办公室填个信息表。”
    下课之后, 程思乔跟着老赵去办公室把报名表填好，回到班里看见?体委正站在讲台上，动员大家积极参加接力赛。
    除去白璇他们几个靠着特殊方式进?班的同学之外，二班大部分?学生的成绩都比较好, 算是整个年级里的尖子生, 对这种活动就不是很上心。
    “同学们！这正是为班级奉献自己的好机会啊。”体委声?情?并茂地打着感情?牌，“想想去年, 我们被六班挑衅，今年就是我们翻身的好机会啊！”
    “什么挑衅？”程思乔回头问周洋洋。
    “六班的数学也?是老赵教。”周洋洋说，“去年运动会之前?，六班和老赵说如果运动会比过我们班，就让老赵请他们班吃饭，然?后我们就输了，还被六班在老赵面?前?嘲笑了一顿。”
    “这样啊。”程思乔点?点?头。
    经过体委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说，好不容易凑出了五个人，还剩下最后一个人没?定下来。
    程思乔捅捅谢辰：“你不去参加啊？”
    话音刚落，周洋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问他了，谢辰向来不参加这些活动的。”
    “为什么啊？”程思乔半信半疑地回头继续问谢辰，“你真不参加？”
    “你想让我参加吗？”谢辰反问。
    “为什么不想啊？”
    “行，我参加。”谢辰将手中的书放下，抬头和体委说，“把我名字加上去。”
    “你们看。”程思乔不解地看向周洋洋和赵添皓，“这不是去了吗？”
    周洋洋：“......”
    赵添皓：“......”
    这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周洋洋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捅了捅赵添皓的胳膊，压着声?音和他说：“你觉不觉得他们俩......”
    “我觉得我觉得！”赵添皓点?头赞同。
    -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思乔懒得动弹，就让谢辰帮自己去随便买点?什么。
    没?过多久，谢辰端着菜回来，程思乔用筷子扒拉几下，撇撇嘴将菜推到了一边。
    “怎么了？”谢辰问。
    “这里有香菜。”她用筷子指了指，“我不吃香菜。”
    “那我再给你重买一份？”
    “算了吧。”程思乔揉揉肚子，将他拉到座位上坐下，“你先?吃吧。我不是很饿，没?什么胃口，不吃了。”
    “不行。”谢辰皱起眉头，表情?严肃道，“不吃午饭对身体不好。”
    “就这么一次。”程思乔和他商量。
    谢辰的语气不容人反驳：“那也?不行！”
    “哎呀谢辰你怎么和我妈一样，这么啰嗦！”程思乔不耐烦道，“我都说了不吃了，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
    谢辰没?接话，瞥她一眼?，转身去拿了双新的筷子，然?后将程思乔菜里的香菜全部都挑了出去，重新放到她面?前?：“这回吃吧。”
    一旁看见?了整个事情?经过的陆淇风思考了一下，把自己的菜推到谢辰面?前?，尖着嗓子和他说道：“辰辰，我也?不想吃香菜。”
    “爱吃就吃。”谢辰掀起眼?皮冷冷扫他一眼?，“不吃就滚。”
    陆淇风：“......”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谢辰将陆淇风晾到一边，碰了碰程思乔胳膊：“你还有什么不吃的？”
    程思乔回想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我不吃洋葱，不吃葱，不吃炒芹菜，但是会吃芹菜馅饺子，不吃香菜，但是会吃香辣肉丝......”
    --

 第62页

    等她把自己所有不爱吃的东西说完之后，陆淇风感慨道：“我去乔姐，你这嘴也?太挑了吧......”
    “该你什么事？”程思乔瞪着眼?睛看他。
    “女孩子不能这么挑食。”陆淇风苦口婆心，“以后谁成了你男朋友可要遭殃了。”
    这回换成谢辰瞪了陆淇风一眼?：“所以该你什么事？”
    陆淇风：“......”
    “对了。”陆淇风又问道，“过几天要开运动会，老赵和你们说没?？”
    “说了啊。”
    “那你们班去主席台的介绍选手的播音员是谁啊？我们班可是选了班花，到时候一定比你们班的......”陆淇风话说到一般，突然?提高了音量，“谢辰你踹我干什么！我还没?问完呢！”
    程思乔放下手中的筷子，冲他假笑：“是我。”
    陆淇风：“......”
    “你说一定比我们班的什么？”程思乔继续提问。
    “一定比我们班的差劲。”谢辰替陆淇风答道，顺带着摸了下程思乔的头发。
    “哎对了。”陆淇风连忙转了个话题，转问谢辰，“你参加接力赛了吗？”
    “参加了。”
    “乔姐，你打算怎么介绍谢辰啊？”
    “啊？”程思乔没?反应过来，“什么介绍啊？我不就是上去读稿子的吗？”
    “确实?啊。”陆淇风点?头，“不过稿子是你自己写啊。”
    程思乔：“......”
    见?她这样子，陆淇风试探：“你不会不知?道吧。”
    “废话！”程思乔有些烦躁，“要是知?道得自己写稿子，我才不去呢！”
    “来来来。”陆淇风突然?来了兴趣，“临场发挥一下，假设谢辰马上就要上场了，你现在要怎么介绍他？”
    谢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也?看向了程思乔，带着点?旁人察觉不出的期待。
    程思乔沉默片刻，十分?官方地开口介绍：“现在上场的是高二二班的谢辰同学，谢辰同学平时刻苦上进?，勤学慎思，乐于助人，让我们一起期待他在这次运动会中取得好成绩。”
    “这样行吗？”
    陆淇风：“......”
    “乔姐。”陆淇风打量着谢辰“你刚才说的那三个形容词，哪个和他搭边？”
    “对哦。”程思乔后知?后觉，“哪个都不搭边。”
    “而?且你这太平淡了，一点?都不新颖。”
    “来，我教你。”陆淇风扬眉，清了清嗓子说道，“即将进?场的是南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连续两届的校草得主——谢辰同学！他，英俊潇洒不近女色；他，冷漠无情?没?有人性。但是这并不能阻碍我们对他的喜爱，不能阻挡我们追逐他的脚步！来！让我们一起挥动双手，喊出我们的口号：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咣咣撞大墙！”
    程思乔：“......”
    谢辰：“......”
    谢辰给了他肩膀一一拳：“活够了直说。”
    “你这什么态度呢？”陆淇风揉揉肩膀，“我这不是教她写开场词呢吗？”
    “再说了，我这说的多么符合你的实?际情?况啊，有问题吗？”
    “少搭理她。”谢辰看程思乔吃的差不多了，起身拉起她：“回班。”
    “还有。”他又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陆淇风说，“以后你中午自己吃饭吧，别和我们一起。”
    “为什么？！”
    “因为你多余。”谢辰毫不留情?。
    回班的路上，程思乔一直在想那个让人头疼的介绍该怎么写，险些撞到路旁的路灯。
    谢辰伸手抵在她脑门上，止住她的脚步：“发什么呆呢？”
    “在想开场词的事？”
    程思乔恹恹地“嗯”了声?。
    “这样吧。”谢辰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懒洋洋地说道，“我帮你写。”
    “真的？”程思乔喜出望外，蹭到谢辰身边，“你帮我写？”
    “嗯。”谢辰笑着点?头。
    “不对。”程思乔警惕起来，“你有这么好心？”
    谢辰：“......”
    “不用我帮就算了。”谢辰扫她一眼?。
    “用！那就交给你啦！”
    谢辰漫不经心地把目光从程思乔身上收回，嘴角挑起一个弧度。
    -
    林曼在当天傍晚的时候回到了南城，程思乔刚一打开家门，看见?林曼和周芸坐在小沙发上闲聊。
    两家家长?看见?孩子回来了，停止了谈话，林曼略过自家儿子，转身给程思乔一个拥抱：“思乔，有没?有想阿姨？”
    看见?能给自己撑腰的人回来了，程思乔自然?开心，点?头乖巧道：“想！”
    林曼仔细打量了程思乔一遍，颇为心疼道：“思乔怎么瘦了。”
    “是不是你在学校欺负思乔了？”她冷脸转向谢辰，问道。
    谢辰：“......？”
    “没?有的事。”周芸帮着谢辰解围，想想程思乔之前?做的那些傻事就头疼，“这段时间谢辰帮了思乔不少的。”
    “那还差不多。”
    “快过来。”林曼拉起程思乔，“阿姨给你带了礼物回来，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林曼给程思乔带回来不少稀奇的小饰品和学习用品，还有一套衣服。
    上身是嫩粉色的卫衣，下面?搭了一件短裙。
    --

 第63页

    “喜欢吗？”林曼问。
    “喜欢。”程思乔真心实?意地点?点?头，“谢谢阿姨。”
    林曼目光扫到在一旁坐着、一言不发的谢辰，略有嫌弃地从包里拿出几样东西摊在沙发上，不情?不愿道：“别在那杵着了，你也?有礼物。”
    谢辰懒懒站起身，凑到林曼身边，在沙发上看见?了他的礼物。
    一件和程思乔一样的嫩粉色卫衣。
    一件印着红色牡丹图案的绿色围裙。
    一本戴尔·卡耐基的《说话的艺术》。
    还有一本烫金封面?的《百姓家常菜4888例》。
    谢辰：“？”
    第33章 接力赛
    谢辰沉默地看了三?分钟, 阴着脸伸手把菜谱和围裙从沙发上拎出来：“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自己在家的?时候肯定总吃外卖。”林曼无语地看着自己那不开窍的?儿子，“说过多少次了, 外卖不健康，从今天开始, 一天学一道家常菜，等哪天我?和你周阿姨都不在家的?时候，你还能给思乔做饭吃。”
    “做菜的?时候记得把围裙带好。”
    “......”谢辰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转手将那件嫩粉色卫衣, “那这个呢？我?一大男生, 你给我?买粉的?？”
    “什么就给你买的?，少在那自恋。”林曼扫了谢辰一眼, “这个是?买思乔那件衣服时送的?, 白送的?衣服不能浪费, 就赏给你了。”
    谢辰：“......”
    “还有?这个。”林曼又把戴尔·卡耐基的?那本《说话的?艺术》怼到他脸前：“没事多回去翻翻, 学着点, 省的?一开口就惹我?生气。”
    谢辰彻底不想说话了。
    “怎么？”林曼瞥他一眼, “不喜欢？”
    “喜欢。”谢辰勉强道。
    程思乔在一旁没忍住笑了出来，谢辰目光扫过去, 意识到那件嫩粉色卫衣她也有?一件。
    突然就觉得没那么不能接受了。
    -
    周五的?早上, 程思乔刚踏进校园，就听见广播里，年级主任正激情澎湃地演讲。
    “金秋十一月，秋高气爽。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日子里, 我?们将举办南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第二十一届秋季运动?会。让我?们怀着高涨的?热情, 传承竞技精神，秉承‘友谊第一, 比赛第二’的?信念，在运动?场上绽放自己的?光芒！在此，我?谨代表全?体学生，向这天来到现场的?各位领导和老?师们表示热烈的?欢迎......”
    程思乔越听越觉得耳熟，想了半天才发觉，从小?到大的?运动?会上，主任说的?都是?这几句话。
    ......看来天下主任是?一家。
    按照要求，播音员上台的?时候需要穿正装，黑白色的?正装在程思乔身上，给她添了几分利落的?气质。
    她换好衣服回操场，在人群中找到谢辰，拍拍他的?肩膀：“谢辰，我?的?稿子你到底写?好了没？我?这都催你好几天了，你怎么还不给我?？”
    谢辰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在她面前晃了晃：“早写?好了，不过现在不给你。”
    “等你上去之?前再给你。”
    程思乔只觉得莫名其妙：“你现在不给我?，我?怎么熟悉稿子啊？”
    “不用熟悉，挺简单的?。”
    “搞什么名堂。”程思乔不满地抱怨。
    运动?会正式开始，二班被老?赵带到指定观众席，然后是?校领导、裁判员入席，校领导和学生代表进行发言，最后是?表演方队进行开场方队。
    校运会期间学生可以自由着装，接力赛被安排在第一天，谢辰穿了套浅灰色的?休闲装，头上带了个蓝色的?运动?发带。
    虽然已经入秋了，但太?阳还是?晒的?人难受，程思乔坐在谢辰旁边，让他帮自己挡太?阳，回头却看见周围几个班的?女生全?都偷偷看着谢辰这个方向，还有?不少拿出手机在拍照、录像。
    程思乔往旁边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
    “干什么？”谢辰伸手将人拉住，“不是?说晒？”
    “有?人在拍照。”程思乔向旁边指了一下，“拍到了影响多不好。”
    谢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身后的?小?姑娘又是?一阵惊叹。
    谢辰嗓音疏冷：“拍够了吗？”
    小?姑娘们以为他是?生气了，纷纷放下手中的?手机，目光也从他身上拿开，没人再敢偷看。
    谢辰往程思乔那个方向凑了凑，抬手将人揽到自己身侧：“现在行了吧。”
    开场表演开始的?时候，广播通知隔板的?播音员到主席台做准备，程思乔无奈敲了敲谢辰的?头：“现在能给我?了吗？”
    谢辰从兜里掏出来那张纸，递到她手里：“去吧，小?播音员。”
    主席台上，程思乔打开谢辰给她写?好的?稿子，开始按顺序介绍本班参加接力赛的?选手，谢辰被安排在最后一棒，他的?介绍也就在最后。
    程思乔一开始不太?放心谢辰写?的?稿子，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注意力，前几个人的?介绍词都很正常，她也就放松下来，稿子上写?什么就念什么。
    “下面让我?为大家介绍最后一位选手，高二二班的?谢辰同学——”
    然而程思乔刚开口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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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页

    她终于知道谢辰为什么不提前把稿子交给她了。
    下一句话谢辰是?这么写?的?——
    “作为他的?同班同学，我?时常问自己，世界上为什么能有?这样完美的?人，学习时他认真努力，赛场上他耀眼帅气，以至于今天，我?忍不住要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衷心地对他说一句‘谢辰加油’！”
    程思乔：“......”
    她真想下去捶死这个狗东西。
    她暂时将心中的?火气压下，回归自己之?前的?官方发言：“该同学平时刻苦上进，勤学慎思，乐于助人，让我?们一起期待他在这次运动?会中取得好成绩。”
    等到所有?播音员介绍完后，程思乔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班级的?队伍当中，不等她找谢辰算账，对方却先开口：“你怎么没按照我?写?的?读？”
    提到这个，程思乔更生气，把稿子甩到他手里：“你都写?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谢辰不紧不慢地打开稿子，又欣赏了一遍：“写?的?挺好啊，不比之?前陆淇风那个好？”
    “好你个头！”程思乔气得喉咙痒。
    谢辰捞起身边的?一边矿泉水递给她：“润润嗓子？”
    “谁要喝你的?水！”程思乔转身坐到了另一边。
    谢辰上场之?前，没皮没脸地又走?到程思乔面前，程思乔把头转向一边不看他，谢辰俯下身子，懒洋洋道：“要上场了，不给我?加油？”
    程思乔和他怄着气没理他。
    “你要是?不给我?加油，我?就不跑了。”谢辰悠悠道。
    “......”程思乔还是?很有?班级荣誉感的?，只好硬邦邦道，“加油。”
    “态度过于敷衍，这个不算数。”
    “加油。”程思乔语气好了点，抬头看着谢辰的?眼睛，“行了吧？”
    “不行，缺乏真实情感。”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程思乔不耐烦道。
    谢辰突然凑到她耳边，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耳侧，用极为暧昧的?声音说道：“要用这种?语气，学会了吗？”
    “辰哥。”赵添皓在后边喊他，“该去检录了。”
    程思乔被谢辰弄得耳根发红，上手推开他：“赶紧上场。”
    “知道了。”谢辰眼中含着笑意，起身揉了揉程思乔的?头发，“等着我?给你拿个第一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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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赛的?一共有?七个班级，六班是?对二班威胁最大的?。
    二班将体委安排在第一棒，宣布着接力赛开始的?枪声响起，体委以自己的?最快速度冲了出去，但还是?被六班的?第一棒甩开了一些?距离。
    六班总体能力很强，又特意选了好几个体育生上场，等到接力棒传到谢辰手中的?时候，六班最后一棒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
    “怎么办啊！”观众席上，周洋洋抱着程思乔的?手臂，担心道，“咱们不会又要输给六班吧？”
    “不会的?。”程思乔安慰她道，也顾不上之?前和谢辰置气的?事情，“我?相信谢辰可以，你也要相信他。”
    老?赵本来坐在一旁端着保温杯看热闹，现在也站起身来，鼓动?班里的?同学：“来我?们一起给谢辰同学加油！”
    “听我?指挥！我?们一起喊！谢辰加油！你是?最棒的?！”
    二班同学的?情绪莫名其妙被点燃起来，跟着老?赵一起：“谢辰加油！你是?最棒的?！”
    周围其他几个班的?小?姑娘也抛弃了自己的?班级，纷纷加入给谢辰加油的?大军，整齐划一地跟着二班开始喊：“谢辰加油！你是?最棒的?”
    程思乔：“......”
    这场面莫名还挺和谐。
    她顾不上多想，挤到观众席最前排，等谢辰快跑过来的?时候大声道：“谢辰你快点跑！你不是?说要给我?拿第一回 来吗！你要是?骗我?我?就不理你了！”
    话音刚落，身边几个女生就激动?得尖叫起来：“啊啊谢辰又加速了！”
    “超过六班了！”
    主席台上的?主持人也很激动?：“二班的?最后一棒谢辰同学已经超过了六班的?最后一棒何故，不知道他能不能保持——”
    “恭喜二班终于拿到了校接力赛的?第一名！”
    谢辰冲过终点线，双手撑着膝盖，赵添皓他们几个男生冲过去抱住了谢辰：“辰哥牛逼啊！”
    谢辰嫌弃地把他们几个从身上弄下来，六班体委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说道：“厉害厉害，输的?心服口服。”
    谢辰笑了一下：“你们也很厉害。”
    比赛结束之?后，谢辰作为班级代表上台前领奖。
    主持人把奖杯交到他手里，问他：“谢辰同学今天的?发挥堪称完美，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班级才如此拼命呢？”
    谢辰用手臂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调整了一下发带，神情懒散，漫不经心地看向自己班级那个方向：“没办法，有?人威胁我?说，要是?拿不到第一就再也不理我?了，我?也只好把第一给她拿回去。”
    台下的?程思乔一愣。
    当时她和谢辰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并且周围的?人都在呐喊加油，谢辰应该听不见自己说的?话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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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过奖后，谢辰又被校学生会和各大社团拉着做了好几个采访，等他回到观众席的?时候，程思乔已经把西装换下去了，穿着林曼给她买的?那套新衣服，远离人群坐在观众席的?最上面一排，边看热闹边往嘴里塞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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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辰走?过去，明知故问：“吃什么呢？”
    “橘子啊。”程思乔头向一旁侧去，用手将谢辰往旁边推，“谢辰挡着我?视线了。”
    “我?也想吃。”谢辰没有?动?，指了指她手中的?橘子。
    程思乔从身边的?小?袋子里拿出几个递到他手里：“给你，自己剥吧。”
    谢辰突然俯下身子，鼻尖险些?和程思乔对上。
    许是?刚跑完接力的?缘故，他身上还散着热气，声音也压得很低，带着点独特的?沙哑：“手脏了，剥不了。”
    “你喂我?吃吧。”
    第34章 运动会
    程思乔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谢辰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挡在她?面前, 他刘海有些?飘，程思乔能看见他脖颈上有一层薄薄的汗，喉结也上下滑动着。
    程思乔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怪不?得这么多女生喜欢他, 程思乔在心里想着，这人长得像个妖精似的。
    就连她?有时候都忍不?住感慨他真的很好看。
    她?剥开一个橘子, 嫌弃地塞了好几大瓣到谢辰嘴里：“可以了吗？”
    谢辰心满意足地在她?身?旁坐下，手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程思乔向后躲去：“你不?是手脏了吗，碰我干什么。”
    谢辰又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冲她?扬眉道：“骗你的。”
    “谢辰！”程思乔抬手就要掐住他脖子, “骗我有意思吗？”
    谢辰习惯性地将头?偏向一旁, 挡住她?的动作：“有意思。”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不?知道。”
    程思乔：“......”
    两?人坐在后排一起看比赛，程思乔有些?口渴, 无赖道：“谢辰我渴了。”
    “我下去给你拿水？”谢辰起身?问她?。
    “我想喝奶茶。”程思乔期待地看着他, “行?吗？”
    “等着。”
    谢辰去奶茶店给她?点了杯奶茶, 往回走到一半的时候, 突然被一个女生喊住。
    “你是谢辰吗？”
    谢辰循声回头?, 一个穿着完全陌生的女生站在他面前, 看见他回头?，又笑着问道：“你就是高二二班的谢辰吧？”
    谢辰淡淡“嗯”了声。
    “我有东西要给你。”女生摊开手掌, 一个被折叠了好几次的小纸条躺在她?手心里。
    从?小到大谢辰在哪都是那?种很受女孩子欢迎的类型, 收到过?的情书不?计其数，对这种场景也自然不?陌生，所以他以为眼前这个小姑娘也是来?给他送情书的。
    “不?好意思。”谢辰面无表情地拒绝，“我不?收情书, 对这些?事?情也没有兴趣。”
    “啊？”女生愣了一下, 随即解释道，“不?不?不?你误会了, 这不?是给你的。”
    她?把纸条放到谢辰手里：“这个是给你们?班刚刚上台的播音员的，能不?能帮我交给她?？”
    谢辰：“。”
    谢辰：连女生都要来?和我抢人了吗？
    “是这样的，我们?班有个男生想和她?认识一下，但是他面子薄，我替他去送纸条，但是我又找不?到那?个小姐姐在哪，之前我在贴吧上看过?你的照片，记得你也是二班的，所以就想请你帮个忙。”
    谢辰：“......”
    一个胖胖的男生突然从?一旁跑到女生身?边，拍了下她?肩膀：“贝贝，你帮我送过?去了吗？”
    “正找人送呢。”
    “喏。”她?指了指身?边的男生，和谢辰介绍，“这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男生。”
    然后又和男生说：“我找不?到那?个小姐姐在哪，就请这个同学帮忙给你送过?去，他们?俩是同班同学。”
    “啊这样啊。”男生走到谢辰面前，和他真情实意道，“那?麻烦你帮我交给你们?班的那?个播音员可以吗？我......对她?很有好感。”
    谢辰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沉默片刻后反问：“很有好感？”
    “对啊。”男生用力点点头?，像是在给谢辰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刚才她?在主席台上，我一眼就看见她?了，觉得她?很可爱。”
    “怎么形容呢。”他越说越来?劲，上扬的嘴角一直没有压下来?，“就像电影中说的那?样，陷进去了。”
    然后冲谢辰挑了个眉。
    “......”
    谢辰正心烦着，又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喊他：“谢辰你在这干什么呢？我都等你很久了。”
    谢辰：“......”
    程思乔在上面干坐了半天?也没看见谢辰回来?，她?坐不?住，就下来?找谢辰，却看见谢辰站在两?个人陌生人旁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你干什么呢？”程思乔不?解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对面的两?个人，“这是谁啊？”
    “不?认识。”谢辰转身?就要把程思乔拉走。
    “诶小姐姐等一下！”那?个女生喊她?。
    程思乔疑惑地转过?头?，女生走到她?面前，将身?后那?个胖男生拽到程思乔面前：“他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什么？”程思乔脸上几个大写的问号。
    “同学。”男生脸红了一大片，在程思乔面前瞬间没了气质，低着脑袋不?敢看她?，说话?断断续续，“那?个，我刚才在主席台上看见你，觉得你漂亮又可爱，声音也好听，所以我想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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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辰忍无可忍地从?身?后走过?来?挡在两?个人中间，扳着脸，嗓音冷淡：“她?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然后直接拉起她?手臂，强行?将她?拽走。
    “你干嘛？”程思乔不?满地挣开他，“人家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把我拽走了，万一人家只是和我交个朋友呢？”
    “那?你想和他交朋友吗？”谢辰反问。
    程思乔见他生气的样子觉得好玩，想着逗逗他：“那?你想让我和他交朋友吗？”
    “不?想。”
    “为什么不?想呢？”程思乔继续问道。
    “除了我之外，还谁能受得了你这臭脾气。”谢辰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还是不?要祸害其他人了。”
    “切。”程思乔不?屑，猛吸了一大口奶茶，“我朋友可多着呢。”
    谢辰没再说话?。
    两?人换了个比较靠前的位置，谢辰低着头?刷手机，程思乔坐在一旁看比赛。
    陆淇风突然给谢辰发来?了个帖子，谢辰随手点开。
    不?知道是谁偷拍了一个女生的背影，上面配着明显是带着其他心思的寻人文案：“有哪位同学认识照片中的女生，上身?穿着粉色卫衣，底下是格纹短裙，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有没有同学知道她?是谁，能不?能和她?交个朋友就看大家了。”
    【陆淇风：辰哥，我怎么感觉这个背影有点眼熟？】
    能不?眼熟吗，谢辰心想。
    图片上的女生明显就是程思乔。
    他又往下翻了翻，评论区更是热闹。
    【我也看见这个小姐姐了，长的是真的很好看！】
    【其实是衣服先吸引了我的目光，仔细看看发现人长得更好看。】
    【蹲一个联系方式】
    【还想蹲一个衣服链接】
    ......
    他把手机收起来?，目光转向身?边的人。
    她?肤色本来?就白，在林曼挑的那?件嫩粉色衣服的映衬下更显气色，穿在她?身?上确实很好看。
    但谢辰却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这件衣服以后你别穿了。”谢辰说。
    “为什么？”程思乔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我觉得很好看啊。”
    “不?好看，长得和我家阳台上那?块格纹抹布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我家抹布围在身?上穿呢。”
    程思乔：“......”
    “你穿的才是抹布呢！”程思乔过?去锤他，拧着眉头?和他对着来?，“我偏要穿，你管我？！”
    谢辰闷声思考着什么。
    快到午休的时候，他让程思乔和周洋洋她?们?先去吃饭，说是自己回家有事?要处理?。
    程思乔也懒得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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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乔吃过?午饭回来?的时候，下午场次的比赛已经要开始了。
    操场上聚集着不?少人，程思乔穿过?人群，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班级。
    她?中午买了不?少小零食，本想问谢辰要不?要和她?一起吃，过?去却发现谢辰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那?件和自己一样的嫩粉色卫衣。
    程思乔：“......”
    “你怎么把这件衣服换上了？！”
    “我妈给我买的衣服，我为什么不?能穿？”谢辰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赶紧换下来?。”程思乔伸手就要将他拉起来?，“一会别人看见会误会的。”
    “来?不?及了。”
    “已经误会了。”
    程思乔：“？”
    不?等她?询问情况，陆淇风从?隔壁班窜了过?来?，飞奔到谢辰身?边：“乔姐你来?啦。”
    他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度，目光在谢辰和程思乔只见看个不?停，最后还是落在程思乔身?上：“辰哥让我问你，快快交待，你们?俩怎么回事?。”
    程思乔瞪他一眼，忙着和陆淇风解释：“你别误会，我俩不?是你想的那?样。”
    “情侣装都穿上了。”陆淇风异常兴奋，满脸姨母笑，“还不?是我想的那?样？”
    “当然不?是了。”程思乔平复了一下心情，“我们?这不?是情侣装。”
    “哦？”
    “这是母子装。”
    谢辰：“......”
    陆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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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班接力赛，老赵兴奋得很，当天?傍晚比赛结束后，带着整个班级出?去放松。
    中午吃饭的时候下了阵小雨，程思乔她?们?出?去吃饭的时候没带伞，每人多多少少都淋了点雨，程思乔起初没在意，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才感觉出?鼻子有点堵。
    老赵带他们?去的是一家江南菜馆，程思乔没有胃口，又不?想扫大家的兴致，勉强打起精神吃了几口，坐在一旁没说话?。
    身?边几个女生都以为是她?不?习惯南方菜的口味，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吃过?饭后，老赵又提出?带大家去唱歌，周洋洋热情地挽住程思乔的胳膊：“一起去啊思乔！”
    “好。”程思乔点点头?。
    刚出?饭店，程思乔感觉身?后有人拉了自己一把，回过?头?看见谢辰站在身?后。
    “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程思乔装作平常活力满满的样子，跳着拍了拍谢辰的肩膀，“我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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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洋还在前面等我呢。”她?推着谢辰肩膀往前走，“你也去找赵添皓她?们?吧，不?用管我。”
    谢辰吃饭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奈何两?个人只见隔得距离太远。他半信半疑地看着程思乔，直到她?催的不?耐烦了才离开。
    为了让班里同学放得刚开，老赵点了两?个包房，让男女生各玩各的。
    程思乔进包房没多久，就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也冷了起来?。
    她?管周洋洋借了件外套，缩在一旁的小沙发里，恹恹地盯着地面发呆。
    隔壁包房里，谢辰靠坐在沙发里，脑子却一直在想程思乔。
    他借着出?去上厕所的名义出?了包房，路过?女生包间的时候，通过?门上的小窗口，向里瞄了一眼，正好看见程思乔坐在一旁。
    身?上不?知道披了件谁的外套，低着脑袋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和周围的热闹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辰立马拿出?手机给赵添皓发消息，让他随便帮自己找个借口和老赵请假，然后给程思乔发消息。
    程思乔正发着呆，突然觉得兜里的手机震了几下，她?拿出?手机查看。
    【小气鬼：我在你包房门口，收拾好东西出?来?。】
    第35章 玩具
    程思乔勉强从沙发上起来, 四?肢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和周洋洋简单交代了?下，拿起手?旁的?书?包推门而出。
    谢辰一手?接过她的?书?包, 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额头上。
    “你发烧了?。”谢辰眉头蹙起。
    “是吗？”KTV包房里的?空气流通不好，程思乔在里面闷了?半天?, 症状加重了?不少，鼻音也重的?吓人，她抬手?在自己额头上试了?下，“好像是吧, 刚才没太注意。”
    “你啊。”谢辰叹了?口?气, 既无奈又心?疼，“走吧。”
    “去哪？”
    “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程思乔小幅度向后?退了?一步, 抗拒道, “我回家吃点药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不用去医院。”
    “我妈刚刚给我发了?消息, 说她和你妈妈还有程俨一起去了?邻市。”谢辰拿起手?机给她看, “你回家不还是我照顾你？”
    程思乔拿出手?机, 看见?了?一分钟前周芸给她发过来的?消息。
    【老妈：思乔，我和你林阿姨还有你弟弟去邻市了?, 这几天?你和谢辰互相照应一下。】
    谢辰没有再说什么, 直接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过去。”
    “不用不用，我还是能走路的?。”
    谢辰不想和她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起身将她的?书?包背到身后?, 然后?将人横空抱起。
    “诶谢辰, 你放我下去！”
    “别乱动。”谢辰低声命令道。
    程思乔在谢辰怀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等到医院之后?, 谢辰把她放到一旁的?等候区，让她在这里等自己。
    程思乔感觉刺刺的?痛感从喉咙里传来，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无聊地刷着网页，正好打了?电话进来。
    “乔姐，最近有时间吗？”
    “最近不太行，有运动会。”
    季意明听见?程思乔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乔姐你这嗓子是怎么了?？生病了?？”
    程思乔低低“嗯”了?声：“有点感冒。”
    “那你现在在家呢？”
    “没，在医院。”
    “和周姨她们一起？”季意明问。
    “不是，我妈她们有事不在家。”程思乔咳了?几下，“和谢辰。”
    “只有你们俩？”
    “嗯，他现在出去了?。”
    程思乔说完这句话后?，对方沉默了?很久。
    “还有其他事吗？”程思乔见?他不说话，问道，“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思乔。”季意明缓缓问她，“你是不是......喜欢谢辰啊？”
    “怎么可能？”程思乔下意识地否认，“你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我早就?想问问你了?。”季意明缓缓说道，“从之前你为了?谢辰受伤，再到你去看谢辰比赛时纠结穿什么，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自从你去了?南城之后?，谢辰这个名字频繁地被?你提起，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程思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断断续续地解释：“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罢了?。”
    “不是这样的?。”季意明耐心?地和她说，“我们俩关系也很好，但是换做是我让你来看我比赛，你会纠结穿什么吗？”
    这次换做程思乔沉默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不会。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程思乔觉得自己生病之后?人也矫情了?起来，要是换做从前，即便是和季意明，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觉得这个人对我来说有点特殊，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唉。”季意明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还是先好好休息，把病养好。”
    “别想太多?，在南城能有个朋友好好照顾你，我是为你开心?的?。”季意明没再追问，“记得按时吃药，也给周姨她们省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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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程思乔抽着鼻子说。
    她放下手?里的?电话，这段时间和谢辰相处的?点点滴滴慢慢展开在眼前。
    从酒吧偶遇，再到两家家长带他们见?面，她们的?生活轨迹好像在无形中被?缠绕到了?一起。
    “想什么呢？”谢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她身边，手?中拿着挂号单，程思乔听见?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才回过神。
    “ 啊？没什么。”程思乔摇摇头。
    谢辰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毛绒玩具回来，塞到程思乔怀里，又将一杯粥递到她眼前：“晚上吃饭的?时候看你没吃什么，你应该也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先喝点粥垫一垫吧。”
    程思乔埋头看着怀里的?毛绒玩具：“给我这个干嘛？”
    “一会打针的?时候你就?抱着它。”谢辰指了?指她怀里的?玩具，“这样你就?不害怕了?。”
    “谢辰同学。”程思乔无奈地说道，“只有哄小孩子才会这样好吗？”
    “我当然知道，但你不就?是小孩子吗？”谢辰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
    “你才是小孩子呢。”程思乔嘴上否认着，但还是很诚实地在毛绒玩具上捏了?几把，心?情好了?不少。
    她接过谢辰手?里的?粥，小口?小口?地喝起来，嗓子也终于舒服了?一点。
    谢辰从她手?里拿走喝完的?空纸杯，问道：“下午的?时候，你明明不舒服，为什么不说出来？”
    “老赵好不容易带着大家出来玩一次。”程思乔揉揉鼻子，“我不想让大家担心?，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嘛。”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你不是和赵添皓他们几个男生待在一起呢吗？我去打扰多?不好，而且我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就?是普通感冒，挺挺就?好了?啊。”
    “程思乔。”谢辰摸了?摸她的?头，无奈地说道，“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了?吗？”
    “那万一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那也要告诉我。”谢辰好脾气道，“你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
    程思乔愣了?下，对谢辰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谢辰，你......”
    “什么？”
    “没事。”程思乔摇摇头。
    打上针之后?，谢辰给她找了?张空着的?床，让她躺在上面睡一会。
    程思乔这次没和他对着来，闭上眼睛假装是睡着了?，心?里却被?季意明的?话弄得一团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彻底习惯了?有谢辰陪在身边的?日子，好像谢辰对她好是一种理所应当的?事情。
    她从没注意过谢辰对她的?好，也没有回应过他的?好。
    程思乔突然就?想问问谢辰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是因?为林阿姨嘱咐要对她好，要处处让着她，还是说......
    他在不知不觉中，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
    接下来两天?的?运动会二班没有要参加的?项目，谢辰就?借着程思乔生病自己要去照顾的?理由，向老赵给自己和程思乔请了?假。
    怕程思乔一个人在家无聊，也怕她突然又出了?什么状况，谢辰简单拿了?些日用品，决定住到她家里。
    程思乔状态好了?不少，想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索性不再纠结这些事情，决定一切都顺其自然。
    她本?想好好享受一下自己在家无拘无束的?时光，知道谢辰的?用意后?，挥着手?拒绝：“不行！咱们两家离得又不远，你非得住过来干什么？”
    “照顾你啊。”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了?，有事我给你打电话不就?行了?吗？”程思乔理直气壮地把他向外推，“你还是回去吧。”
    谢辰不慌不忙地反问：“你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个房子，半夜万一有人来敲门，你不害怕？”
    程思乔：“......害怕。”
    “万一在家里发现什么虫子，你自己能解决？”
    “......不能。”
    “万一你上厕所没带纸——”
    程思乔一口?水呛出来，连忙打断：“这个你不能帮上忙吧？？”
    “我就?是举个例子。”谢辰继续说服她，“懂吗？”
    程思乔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是有点不情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谢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她，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家里没个男人是不行的?。”
    程思乔：“？？”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第36章 做饭(修)
    谢辰就这么借着照顾程思乔的缘由成功搬进了她家。
    程思乔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并且习惯性?地要求谢辰帮她端茶倒水。
    谢辰也都没拒绝。
    程思乔午睡过后从楼上下来，谢辰正在沙发?上打游戏，她揉了揉眼睛, 迷迷糊糊道?：“谢辰，你?饿了没？我准备叫份外卖, 你?要是饿了的话，我帮你?也叫一份。”
    听见她醒了，谢辰立马把游戏退了出来，皱着眉头回头看她, “吃什?么外卖, 你?点的外卖都是那些油腻又没营养的，生病时侯要吃些清淡的。”
    --

 第69页

    他在手机里?搜索了下：“据说这附近有家粥铺不错, 我去帮你?买。”
    “不行！”程思乔跑过去按住他的手, 头发?随意披散下来, 和谢辰争辩道?, “那粥一点滋味都没有, 我这都喝了好几天粥了, 再喝下去我就要变成粥了！”
    “我不管，我就是想吃学校对面那家小龙虾。”
    “别做梦了。”谢辰把手机从她手里?抽走, 和她大眼瞪小眼, “只要我在这，你?就别想看见外卖的影子。”
    程思乔也和他杠起来：“那我也告诉你?，我就算是饿死在家里?。也绝对不会喝粥！”
    “我要是喝了我就是狗！”
    谢辰：“......”
    程思乔在一旁抱着手臂，为了表示自己拒绝粥的坚定信心, 等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谢辰败下阵来, 起身?向外走去，冷脸说道?：“等着。”
    程思乔以为这人是答应自己要吃小龙虾的要求了, 要出去亲自给她买，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记得加辣！”
    程思乔美滋滋地躺在沙发?上，等着谢辰给她买小龙虾回来，她刚躺了五分钟，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
    “怎么这么快——”她从沙发?上跳起来，跑期待地跑到谢辰身?边，准备迎接自己的小龙虾。
    但她只在谢辰手上看见了两样东西。
    那件林曼精心准备的印着红色牡丹图案的绿色围裙。
    还有那本?眼熟的《百姓家常菜4888例》。
    程思乔：“......？”
    “我的小龙虾呢？！”程思乔炸毛道?，“你?把这些东西拿来干什?么？”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小龙虾是永远不可能的。”谢辰冷笑，“而且我妈说了，外卖都是不健康的。”
    “所以我决定亲自给你?做。”
    程思乔：“......”
    “要不我还是喝粥吧。”程思乔屈服道?，“如果一定要在当狗和被毒死之间选一个的话——”
    “那么我选择当狗。”
    “起码能活下来。”
    谢辰：“......”
    “放心，毒不死人。”
    “真的吗？”程思乔满脸写着“我不相信”四?个大字，“你?之前做过饭吗？”
    “没做过。”
    “那林阿姨有照着菜谱教过你?吗？”
    “这个有。”谢辰点头。
    “然后呢？”
    “然后我俩因?为土豆到底是应该切成丝还是切成块吵起来了。”
    “然后她一生气就没再理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程思乔：“......”
    谢辰丝毫没在意她表情的变化，将菜谱扔到她面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程思乔见谢辰如此?执着，想着万一这人有什?么隐藏的做饭天赋，就这么被自己埋没了有点可惜，应该给他个机会，于是拿过菜谱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挑了道?最简单的番茄炒蛋，试探着指给谢辰看：“这个？你?可以吗？”
    谢辰扫了一眼：“可以。”
    程思乔从家中?的冰箱里?翻出来需要的食材，拉着谢辰一起进了厨房，拿起一旁的调味盒，放到谢辰眼前：“谢辰，你?能分清盐和糖吗？”
    “......”谢辰心想就算分不清，我尝一尝不就知道?了吗。
    程思乔又拿起几样厨具，转身?问谢辰：“谢辰，这些都是干什?么的，你?清楚吗？”
    “清楚。”谢辰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就好。”程思乔拍拍胸口松下一口气，“那个，你?、你?别勉强自己啊，别把厨房炸了就行。”
    谢辰：“......”
    “那我帮你?把围裙戴上吧。”程思乔拿过一旁那件配色奇异的围裙递到谢辰手里?，谢辰表情狰狞地看了三秒，硬着头皮套在了身?上。
    程思乔在身?后给他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谢辰这身?装扮实在是滑稽，程思乔忍不住喊他：“谢辰，你?转过来一下。”
    谢辰转过身?去，程思乔拿手机拍下了这好笑的一幕。
    画面中?的人一手拿着西红柿，另一手停在半空中?，身?上系着红牡丹绿底的围裙，脸上满是迷茫，头上还有一根呆毛翘着。
    “干什?么？”谢辰假装要抢她的手机，“删了”
    程思乔朝他做了个鬼脸，理直气壮道?：“我才不删呢，等你?哪天欺负我了，我就用?这张照片威胁你?。”
    谢辰没和她计较，推着她肩膀向外：“你?先去客厅玩会，饭好了我叫你?。”
    “不用?我帮忙？”程思乔回头问。
    “你?能帮什?么忙？”
    程思乔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而且自己确实懒得做饭，便自觉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玩了没多久，陆淇风给她发?了条消息。
    【陆淇风：乔姐，谢辰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Toffee：嗯。】
    【陆淇风：他干什?么呢？给他发?消息也不回。】
    程思乔把之前拍的谢辰的那张照片找出来，给陆淇风发?了过去。
    【陆淇风：......？？这是谢辰？？？】
    【Toffee：对啊。】
    【陆淇风：这个带着绿色围裙，在厨房里?做饭的人是谢辰？？】
    【Toffee：不然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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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淇风：你?们继续，继续，我不打扰了。】
    程思乔：“......”
    这人怕不是闲的难受。
    程思乔又等了半个小时，实在是饿的不行，踩着拖鞋刚要过去敲开厨房的门，谢辰便端着菜从里?面出来了，额头上都是汗，刘海微微被打湿。
    “好了吗？”
    “嗯。”谢辰还给程思乔多做了盘蛋炒饭，一起放在桌子上，回厨房给她取了筷子，“尝尝。”
    程思乔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朝谢辰竖起大拇指：“看来你?很有做饭天赋啊谢辰同学。”
    “好吃吗？”谢辰眼中?终于多了些笑意。
    “嗯。”程思乔朝他笑了笑，突然又想起什?么，“你?没给自己做？那你?中?午吃什?么啊？”
    谢辰摇摇头：“我不饿，你?先吃，我去把厨房清理一下。”
    “我去帮你?吧？”程思乔良心发?现?，觉得什?么事都推给谢辰做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公平，便主动要求道?。
    “不用?。”谢辰过来按住她的肩膀，“吃你?的饭。”
    程思乔没多想，继续低头吃饭，谢辰起身?去了厨房。
    厨房柜子上，放着一盘炒糊了的蛋炒饭。
    谢辰关上门，确保程思乔看不见自己的身?影之后，自己解决了那盘失败的蛋炒饭。
    谢辰从厨房出来之后，程思乔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谢辰路过她的时候，下意识摸了下她的头。
    “谢辰你?别总碰我头！我说了多少次了！不长?个的！”她抬起头要回打谢辰，一不小心瞥到了谢辰的手指有点泛红。
    谢辰注意到她的目光，下意识把那只手往身?后藏。
    “藏什?么！”程思乔把他胳膊掰出来，血红的伤口在他冷白的指节上特别显眼，程思乔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刚才弄得？”
    谢辰抽回手指，满不在意地说道?：“不小心刮了一下，不算是什?么事。”
    “谢辰你?是不是傻！”程思乔跑回客厅拿来家用?药箱，从里?面找来创可贴，冷着脸对谢辰说道?，“坐下。”
    谢辰乖乖坐下来。
    程思乔拽过他的胳膊，把创可贴贴在了谢辰手指的伤口处，然后下意识地轻轻吹了下。
    “疼吗？”程思乔问。
    谢辰的“不疼”刚要说出来，突然改了主意，点点头：“疼。”
    “蠢死你?算了。”程思乔皱着眉头看他，“受伤了不知道?说？”
    谢辰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程思乔拍了他肩膀一下。
    “怎么？”谢辰凑近她，小声说，“心疼了？”
    “谁心疼你?！”程思乔死鸭子嘴硬。
    两人将厨房和客厅都收拾好后，程思乔躺在沙发?上，在朋友圈里?表扬谢辰的手艺。
    【@谢辰  值得表扬。】
    下面配上了一张她拍的图片。
    林曼很快回复。
    【林阿姨：看来我的礼物送对了，那小子也很喜欢。】
    【林阿姨：既然这样，思乔你?告诉他，我现?在再给他买几本?。】
    一旁的谢辰：“......”
    -
    运动会彻底结束之后，附校取消了其他的课外活动，让学生们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南城正式进入了冬天，期末季也即将来临。
    程思乔背书背的头疼，放下书本?对着窗外发?呆。
    南城和辽城的气候很不一样，南城很少下雪，即便是冬天，外面还是有不少植物保持着绿色。
    “没有雪的冬天叫什?么冬天啊。”程思乔抱怨着，“一点乐趣都没有，还是辽城有意思。”
    谢辰放下笔安慰她：“南城气候就这样，冬天很少会下雪啊。”
    “对了。”谢辰拍拍她肩膀，“今年过年你?在南城过吗？”
    “当然不是了，等考完试第二天我们就回辽城了，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整个假期都不会回南城吧。”
    “那你?想提前回来吗？”谢辰问得莫名其妙，“或者，你?会想南城吗？”
    “为什?么要想南城？”程思乔百思不得其解，“南城的冬天一点都不好玩，我才不想回来呢。”
    想到辽城那些好玩的东西，程思乔的情绪被带动了上来：“辽城好玩的可多了，还能出去玩雪。”
    “哦。”谢辰没再说什?么。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程思乔在房间里?收拾自己要带回辽城的东西，下楼看见林曼坐在沙发?上，和自家老妈闲聊。
    她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一旁玩手机。
    “周芸。”她听见林曼说，“辽城冬天是不是很冷啊，这么多年不去我都忘了。”
    “还好，穿件厚一点的羽绒服就可以了。”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周芸说。
    两个人原本?的聊天气氛还算和谐，谁知林曼却突然变了脸色，嗓门提高了好几度，给程思乔吓了一跳。
    “一提这个我就来气！”
    “啊？”周芸被这突如其来的脾气弄得发?懵，“怎么了？”
    “还不是谢辰那个臭小子！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背着我和他爸偷偷买了回辽城的机票，说是要回辽城找他爷爷奶奶一起过年，整个寒假都不回来！我能让他自己回去过年吗，临时买了同一班机票和他一起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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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求着让他回去他都不去，今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吃完饭突然就告诉我明天要回辽城，气得我打了一顿才痛快点！”
    程思乔：“......”
    “对了思乔。”周芸把话题转到她身?上，“现?在年轻人不都流行搞什?么网恋奔现?吗，你?说谢辰不会是和哪个辽城的女生网恋了，然后急着回去见她吧？！”
    突然被cue的程思乔：“？？？”
    第37章 见面
    “啊？”程思乔和林曼解释, “应该不是吧，我看?他平时挺正常的啊。”
    “那?就好?。”林曼松下一口气?，和周芸抱怨, “这小子一天天也不知道给我省点心。”
    程思乔悄悄拿出手机给谢辰发消息。
    【Toffee：你也要回辽城？】
    【小气?鬼：嗯。】
    【Toffee：听林阿姨说你之前你一直不愿意回去，今年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小气?鬼：没什么。】
    程思乔仔细思考了一下林曼的疑问?, 觉得?不无道理，犹豫着打字问?道。
    【Toffee：阿姨问?我你是不是和哪个辽城的女生网恋了，想去和她奔现?，是这样吗......？】
    手机另一头的谢辰：“......”
    谢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图些什么。
    明?明?自己是为了她才跟着回去的, 现?在却反过来被质疑。
    程思乔好?久都没能等到谢辰的回复, 莫名?有些发慌，担心谢辰真的是想去见网友, 于是在网上?找了好?几个网恋失败的案例视频给谢辰发了过去。
    谢辰上?了个厕所, 再回来的时候看?见程思乔一连给自己发了好?几个视频消息。
    他划开屏幕。
    【A市一男高中生网恋到四十岁中年妇女, 身?上?钱财被骗光】
    【男高中生和网恋女友奔现?, 见面后发现?对方竟是中年大叔】
    【那?些年网恋奔现?翻车合集】
    ......
    【X：？】
    程思乔立马给他回消息, 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快去看?看?那?些视频, 容我说一句，网恋是有风险的, 谢辰你要慎重。】
    【X：......我没网恋。】
    程思乔这才松下一口气?, 同时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谢辰谈不谈恋爱该自己什么事啊。
    -
    最后林曼改签了机票，换成了和程思乔她们相?同的飞机。
    谢辰一向习惯坐在挨着过道的座位，这次却破天荒地选了靠窗的位置。
    因为旁边座位上?的是程思乔。
    登机后，谢辰找到自己的座位, 刚要和程思乔打招呼, 却看?见程俨坐在中间的位置上?。
    “不对啊。”谢辰拍拍程思乔肩膀，“不是你的座位在中间吗？”
    “对啊。”程思乔看?见谢辰和自己坐在一排有点意外, “但是小俨想坐中间，就让他坐了，坐哪不都一样。”
    谢辰：“......”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他一言不发地坐到最里面，程思乔拿出故事书给程俨讲故事，语气?温柔又?有耐心。
    谢辰听了一会，忍不住问?她：“程思乔，平时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温柔呢？”
    “对你？”程思乔翻了个白眼，“对你这种小气?鬼呢，只有暴力才能解决一切问?题。”
    “而且他是我亲弟弟，我当然要对他好?点，你要是我弟弟，我也对你温柔。”
    谢辰没再说话。
    飞机马上?起飞，程思乔拿出手机准备调成飞行模式，看?见了谢辰1分钟前给自己发的消息。
    【小气?鬼：姐姐。】
    【小气?鬼：这下能对我温柔一点了吗？】
    她看?了眼坐在最里面的人，嫌弃道：“谢辰你能不能要点脸？”
    “脸能当饭吃？”谢辰自然道。
    程思乔：“......”
    -
    谢辰外公有一间老房子在辽城，林曼一时没找到其他合适的住处，就带着谢辰搬去了那?里。
    那?间房子和程思乔原来的家离得?也不算远，拐过两条街就到了。
    程思乔好?不容易回到辽城，当然要先和老朋友们见个面，和季意明?约好?第二天中午一起出去吃饭。
    她掐着时间下楼，却在楼下看?见了正准备上?去的谢辰。
    “你怎么来了？”程思乔疑惑道。
    “来找你啊。”辽城早就已经下了好?几场雪，温度比南城低了很多，谢辰却只穿了一件不算厚的毛呢外套，和全副武装的程思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要出去一趟。”程思乔和他解释，“可能很晚才会回来，要不你改天来？”
    “和谁出去？”谢辰问?。
    “一个老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
    “男生？”
    “对啊。”
    “我跟着你一起去。”谢辰坚定道。
    “......”程思乔不能理解谢辰为什么非要跟着自己，“你们俩又?不认识，你跟着我去多尴尬啊。”
    “去了不就认识了。”谢辰神情散漫，一副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跟着你去的态度。
    “那?随你吧。”程思乔无奈道。
    程思乔和季意明?约在一家她们常去的菜馆见面，两个人到的时候，季意明?已经在等她了。
    --

 第72页

    “给你介绍一下。”程思乔把谢辰拉到身?旁，“这是谢辰，我在南城的新同桌。”
    “这是季意明?，我在辽城的好?朋友。”
    季意明?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将程思乔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和谢辰说道：“我和程思乔认识十年了，从小学到她转学之前一直是同桌，你懂吗？就是每天都能见面那?种，而且从小到大有谁欺负她，我都会帮着她出气?。”
    谢辰一眼就认了出来，面前这人就是之前他和陆淇风在南城站看?见的那?个和程思乔一起吃饭的男生，脸色也冷了几分，不甘示弱地将程思乔拉回自己这边：“是吗？我和她是青梅竹马，你懂吗？就是穿着开裆裤上?幼儿园之前就认识了那?种。”
    “哦？”季意明?冷笑道，“我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过她还有这么个青梅竹马呢？”
    “你听没听过不重要。”谢辰耸耸肩，神情淡漠，“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俩家长早就认识了。”
    夹在中间的程思乔看?懵了。
    这氛围怎么不太对劲呢。
    不是说男生建立友谊的速度很快吗。
    她怎么觉得?下一秒这俩人就要打起来了呢。
    “你俩干什么呢？”程思乔打断道，“还吃不吃饭了！？”
    “吃！”两个人同时看?向她。
    季意明?抢在谢辰前面拿过了菜谱，抬起头看?着程思乔：“有什么想吃的吗？”
    “都可以吧。”程思乔说。
    “那?就点你喜欢吃的那?些？”季意明?冲程思乔笑笑，得?意地瞥了谢辰一眼，语气?故意放得?很缓，继续说道，“虽然你走了一段时间，但是你喜欢吃什么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程思乔被季意明?这突如其来的肉麻弄得?有些无语，撇嘴道，“季意明?你今天出门?忘吃药了？不会好?好?说话？”
    季意明?：“......”
    “这话说的多见外，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季意明?厚着脸皮说道，然后又?把目光放在谢辰身?上?，“她平时就喜欢这么和我开玩笑，你别?介意。”
    谁知谢辰不冷不淡地说道：“我知道。”
    菜很快就上?来了，程思乔赶紧递到季意明?面前，示意他多吃饭少说话。
    季意明?给程思乔要了瓶汽水，给自己和谢辰要了冰啤酒，程思乔拦住他的动作：“谢辰不能喝酒。”
    “不是吧？”季意明?打趣谢辰，“酒都不能喝？”
    谢辰拽回程思乔的胳膊：“能喝。”
    “不行。”程思乔态度异常坚定，把季意明?拿酒的手推了回去，“他胃不好?，我不让他喝。”
    “那?好?吧。”季意明?眼中闪过些意味不明?的情绪，没再坚持。
    服务员将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程思乔刚要拿筷子夹到碗里，那?道菜就被谢辰拽到了自己面前。
    “谢辰。”季意明?先开口，“你这，不太好?吧？”
    谢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让服务员拿来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将里面掺杂的一些碎洋葱挑到一旁，然后才将菜重新放回了程思乔面前。
    “你不是不吃洋葱吗？都给你挑出去了，现?在吃吧。”
    “啊？”程思乔愣了一下，“我记得?我就和你随口提过一次我不吃洋葱啊......”
    “嗯。”谢辰点点头，“我记住了。”
    程思乔突然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吃到一半的时候，谢辰起身?去洗手间，程思乔撂下筷子，踢了季意明?一下：“先别?吃了。”
    “我问?你，你和谢辰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怎么感觉你对他不是那?么友好?呢？他怎么就惹着你了？”
    “我对他哪不友好?了？”季意明?不紧不慢道。
    “你少和我装傻。”程思乔拧着眉头，“还有刚才，你平时哪是那?个态度和我说话的啊？今天抽什么风？”
    “你懂什么。”季意明?朝她打了个响指，“考虑到他可能是你喜欢的人，我不得?替你把把关吗？真的是，白瞎了我的一片苦心。”
    “你少操心我的感情，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不不。”季意明?摆摆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懂吗？”
    “现?在我更能确定了，你们俩对彼此?的感觉绝对不是普通朋友。”
    “怎么说？”程思乔半信半疑。
    “我们俩认识也有快十年了吧。”季意明?和她分析，“但实话实说，你有什么不吃的食物?，我是记不清的，就算我能记住一点，也不会费尽心思帮你都挑出来。”
    “男生没有那?么多耐心去注意这些细节，除非是面对他喜欢的人，你明?白吗？”
    程思乔沉默。
    “还有，如果你对谢辰只是普通朋友的话，就不会问?我为什么刚才对他态度不好?了。”
    “这点我不同意。”程思乔反驳道，“你们都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和谐相?处了。”
    “得?了吧。”季意明?不屑道，“你忘了初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你和隔壁班的一个女生走得?很近，就因为那?个女生不喜欢我，那?一整个礼拜，你一共就和我说了三?句话。”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让我和她和谐相?处呢？”
    --

 第73页

    “这样吧。”季意明?见程思乔不说话，“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现?在周阿姨她们要带着你回到辽城继续过从前的生活，回到我们原来的学校，一切都变成之前的模样，不会再回到南城，也不会见到南城的人，你愿意吗？”
    “我......”程思乔试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自己重新回到辽城，然后摇摇头，“我不愿意。”
    “为什么？”
    “也许你说得?是对的。”程思乔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因为我舍不得?谢辰。”
    第38章 姜汤
    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之后, 程思乔反而纠结起来，每次回?谢辰消息的时候都要考虑好久，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程思乔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醒来, 打开手?机看见谢辰给自己发的消息。
    【小?气鬼：明天下午要去看电影吗？】
    程思乔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如果说去的话，她怕自己那点小?心思不小?心表现出来, 要是说不去的话，又?怕谢辰多想，自己就更?解释不清了。
    思考再三，她拨通了季意明的电话, 向他?请求援助。
    “程思乔你让我说你什么点好呢？”季意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恨铁不成钢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犹犹豫豫的了？你俩又?不是第一次单独相处了, 看个电影怎么了？谢辰又?不能吃了你, 至于让你在这和我墨迹二十分钟？”
    “现在的情况和之前能一样吗。”程思乔对季意明的态度就没那么好了, 折磨他?道?, “之前我对他?可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友情。”
    “而且你这什么态度呢？我不也是拿不定主意才来问你吗！”
    “我这不也是替你着急吗。”季意明无奈道?, “思乔, 咱们能不能有点志气，就算你喜欢他?, 也不至于这样啊。”
    “还不是怪你？谁让你之前总嫌弃我一天到晚咋咋呼呼没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是个男生都不会喜欢我的。”
    “我那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季意明解释，“不用太过于紧张，你们之前怎么相处，现在就还怎么相处啊。”
    “那他?说约我看电影, 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当然是去啊。”
    程思乔挂了季意明的电话, 又?过了好一会才给谢辰回?复。
    【Toffee：好。】
    谢辰的消息紧接着就发了过来。
    【小?气鬼：这么久才回?，刚醒？】
    程思乔莫名心虚。
    【Toffee：嗯, 起晚了。】
    好在谢辰没再继续问这个话题，发过来一张截图让她挑电影。
    截图上的电影基本都是爱情片，程思乔看了一圈下来，觉得都不行。
    从?头到尾都要看男女主腻歪在一起谈恋爱的爱情片对于现在的她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程思乔果断放弃了这个选择。
    她挑挑选选半天，终于在角落里?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部不是爱情片的电影，圈出来给谢辰发了出去。
    谢辰随手?点开。
    【春节怀旧特别放送档  《江姐》现在购票还可享受三折优惠。】
    谢辰：？
    【X：你认真的？】
    【闹腾鬼：认真的啊。】
    【X：你最近缺钱了？电影我请，不用故意给我省钱。】
    程思乔：“......”
    谁想给他?省钱了！
    【Toffee：你想什么呢，我才不是为了给你省钱呢。】
    【Toffee：我就想看这个。】
    【Toffee：不是说春节特别放送吗，这种限量版我们肯定不能错过啊，而且我也想领略一下革命先辈的风采，向她们学习，以此勉励自己。】
    谢辰：“......”
    【X：好吧，那明天见。】
    -
    辽城刚刚下了一场雪，温度又?下降了许多。
    程思乔午睡醒了之后，从?衣柜里?翻出件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套在身上，又?找出条白色围巾围在脖子上，全?副武装之后才出门。
    谢辰让她在公?交站等?自己，程思乔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拨弄着围巾等?谢辰。
    公?交车进站，车上下来不少人，程思乔顺着人群找过去，一下就看见了谢辰。
    他?今天换了件比之前厚一点的外套，但是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没有气色。
    程思乔连忙过去到他?身边：“谢辰，你怎么了？”
    谢辰看见穿的像个企鹅的她，嘴角向上扯了扯，几乎是和她同时开口问：“来了多久了？”
    “你怎么了？”程思乔继续追问道?，“脸色不太好，嗓子怎么也这么哑？”
    “没事，有点感冒。”谢辰淡淡道?。
    和季意明他?们吃饭那天，谢辰穿的少，有些受凉，起初他?还没在意，直到昨天晚上才感觉脑袋有些昏沉，鼻子也堵了起来，再加上今天起了个大早，整个人有些迷糊。
    来的路上他?在公?交车上小?憩了一会，周围人吵吵闹闹的他?也没太休息好，起来的时候症状反而加重了些，嗓音也哑了起来。
    “感冒了你不好好在家休息。”程思乔有些心疼，“这大冷天的还跑出来干什么。”
    “这不是和你说好了吗。”谢辰抬起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脚下有些站不稳，“感冒而已?，不用太紧张。”
    --

 第74页

    程思乔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下，态度坚定地说：“不行，你发烧了，不能到处乱跑了，林姨她们在家吗？如果在家我送你回?去，让她好好看着你。”
    “那不去看电影了？”谢辰问。
    “电影重要还是人重要？”程思乔不满地看了谢辰一眼，“这个时候还想什么看电影啊。”
    “所以林姨她们到底在不在家？”
    “不在。”谢辰摇摇头。
    “那这样吧。”程思乔提议，“我外婆家就在这附近，我带你过去，你先在那睡一觉，我让我外婆给你弄点药。”
    “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我这真的没什么事。”
    “有什么麻烦的，走吧。”
    谢辰点点头，拖着脚步刚往前走了几步，程思乔又?喊住他?：“等?一下。”
    “嗯？”谢辰回?过头，“怎么了？”
    程思乔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走到谢辰面前，踮起脚强行把围巾系在了谢辰脖子上。
    白色的绒毛围巾和谢辰的气质极其不搭配，谢辰下意识就要摘下来。
    “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才不给你戴呢。”程思乔皱着眉头按住他?的手?，命令道?，“不许摘。”
    谢辰无奈。
    程思乔外公?外婆都是退休教师，程思乔和她们一向都很亲近。
    “萌萌，你来啦？”外婆热情地把程思乔招呼进来，看见她身后还跟着个男生，问道?，“这是？”
    “姥姥，这是我同学。”
    “哎呀萌萌的同学呀，那快进来吧。”
    程思乔和谢辰换鞋进到客厅中，程思乔对外婆说：“姥姥，我同学感冒了不太舒服，能不能找个房间让他?休息一下？”
    “好啊。”外婆冲她笑?了笑?，“萌萌你之前那个房间我一直都有打扫，平时也没有人住，你就先带你同学去那睡一觉，姥姥给他?弄点姜汤去。”
    “好。”
    程俨还没出生的时候，林曼夫妇总是在外忙碌，程思乔就经常被送到外婆家住，外公?外婆为了方便，特意给她腾出来一个单独房间，这么多年?一直没变动?过，里?面的装饰还和当年?一样。
    程思乔把谢辰扶到床上坐下，谢辰打量了一圈房间：“这就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嗯。”程思乔点点头，这几年?学业渐渐忙了起来，她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来外婆家看一眼，现在搬去了南城，见面的机会更?加少了，所以再次看见这个房间的时候，她颇有感慨。
    “你先在这坐一下。”程思乔扭头和谢辰说，“我去看看姜汤煮好了没。”
    “好。”
    程思乔出了房间，谢辰继续打量着这个房间，角落里?放了个小?书柜，上面摆了不少照片和奖状。
    谢辰好奇地过去。
    照片都是程思乔小?时候拍的，大部分都是她和家里?出去旅游时拍的游客照，偶尔还有一些领奖照，后面的奖状也是各式各样，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的奖状一连贴了好几张。
    谢辰逐个看过去，被中间一张用相框装裱起来的奖状吸引了目光。
    【第十三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少年?组  银奖 】
    【获奖者：程思乔】
    谢辰愣了一下。
    他?从?来没听程思乔说过自己会弹钢琴这件事。
    程思乔刚好端着姜汤推门进来：“谢辰，姜汤煮好了，快喝了。”
    谢辰回?过头，指了指身后的证书：“你......会弹钢琴？”
    “啊？”程思乔看见那张证书，神情中的落寞只出现了一瞬间，“哦，小?时候学过几天，后来觉得无聊，就不学了。”
    “你确定你这是学过几天？”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奖，”程思乔勉强笑?笑?，“也就是名字高大上一点，去参加的都有奖拿。”
    “你快趁热喝了。”程思乔把姜汤递给他?，“外婆说喝完睡一觉，醒来就能好不少。”
    谢辰没再追问她关?于奖状的事情，接过姜汤仰头喝下。
    “睡一会吧。”程思乔拿过空杯子，“我去陪外婆她们说说话。”
    “嗯。”
    程思乔出去之后，谢辰躺在床上，点开了手?机浏览器，在搜索框中输入“第十三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少年?组”。
    当年?比赛的报道?信息一个接着一个弹出来，加粗的标题有些显眼。
    【第十三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圆满结束，少年?组银奖获得者成比赛黑马】
    【第十三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少年?组银奖获得者被保送到北城音乐学院附属中学，一个月后宣布退学，原因未知】
    谢辰关?上手?机，陷入深思。
    -
    程思乔陪着外婆说了好一会话，等?她再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谢辰已?经睡着，脚步瞬间放轻了许多。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谢辰的身上，窗外的树枝上积满了雪花。
    程思乔站在床边看了谢辰很久，即便是睡着了，这人的侧颜还是很好看。
    “从?前都是你照顾我。”她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指腹不自觉地擦过谢辰的嘴唇，“但我好像一直挺任性的，没怎么考虑过你的感受，也没为你做过什么。”
    “我对你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

 第75页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程思乔感觉自己脸烫的厉害，心跳也乱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逃出了房间。
    她刚关?上门，空荡的房间里?传来谢辰沙哑的声音。
    “是”。
    第39章 花棉裤
    谢辰这一觉睡的睡得?时间很长,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他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程思乔好几?次都想进去看?看?他。
    但是又担心进去的时候谢辰突然醒过来，自己?没法?解释。
    她?窝坐在沙发里, 不?停地捶打手中?的玩具抱枕，想着找个合理的借口再进去。
    她?目光扫到坐在一旁看?报纸的外公, 灵机一动，凑过去对?他说道?，“姥爷，我那个同学?是因为穿的太少才感冒的, 一会晚上回去的时候天气更冷, 你看?——？”
    她?外公是个脾气有点倔但是又很热心的老头，听见程思乔的话, 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放下手中?的报纸, 摘下老花镜, 站起身来和程思乔说：“这大冷天的不?是胡闹呢吗！等着, 我现在就去给他找点厚衣服穿, 你和我一起去。”
    “好嘞。”
    程思乔乖乖跟在外公身后进了里屋，她?外公打开衣柜开始翻找, 从?里面拿出两条非常厚的花色棉裤, 递给程思乔：“这个保证暖和，你一会就给他送去！”
    “好的。”程思乔痛快地从?外公手中?接过花棉裤，抬脚就要往自己?房间去。
    外公跟在她?身后唠叨个不?停。
    “你们这帮小年轻，天天只顾着打扮的漂亮, 追求时尚和潮流, 根本不?会考虑自己?的身体健康。”
    “他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就是一直没好意思说出来, 你看?他本来就那么瘦，平时肯定是不?好好吃饭那种?，身上还只穿了个薄外套，这在辽城怎么能过冬啊？不?生?病才怪哩！”
    老人?家越说越激动，音量都高了一截，嘱咐程思乔：“思乔，你一会进去可得?好好说说他！”
    “遵命！”程思乔看?着手中?的棉裤偷笑。
    程思乔悄悄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小心探出头去，谢辰正好醒来。
    他靠坐在床头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觉的缘故，身上低领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开掉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
    程思乔只是偷偷瞥到了一眼，脸“蹭”一下红了。
    然而谢辰并没有发觉，像个没事人?一样，随手拨了一下头发，目光落到她?身上：“手里拿的什么？”
    程思乔在原地愣了几?秒，走过去把手中?的棉裤递出去，一本正经地开始编瞎话：“我外公说你穿的太少了，让我把这个给你拿过来。”
    谢辰皱了皱眉头：“给我？”
    “对?，辽城的冬天很冷，我姥爷说你穿的太少了。”程思乔继续胡编乱造，“而且他还发话了，你要是不?穿上，他就要和你生?气了。”
    “先告诉你啊，我外公的脾气可不?太好，你要是不?听他话，他说不?定还会揍你呢！”
    谢辰：“......”
    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他真这么说了？”
    “真的啊。”程思乔瞪大眼睛向谢辰表示自己?的真诚，“我外公就是这么说的。”
    “你可别多想。”程思乔摆摆手，“可不?是我让他拿给你的啊，就是他让我给你的。”
    谢辰：“......”
    谢辰：我就静静听着你说谎。
    见谢辰没说话，程思乔直接把棉裤塞到了他手里：“我像是那种?好心替你着想的人?吗？”
    “行?。”谢辰装模作样道?，“那我一会出去亲自和你外公道?谢，谢谢他这么关心我。”
    程思乔：“......”
    “这就不?用了吧？”她?压着脾气朝谢辰假笑，“我外公不?太爱说话。”
    谢辰：“......”
    程思乔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话题，目光又被谢辰胸口那处裸露吸引了过去，脑子也开始不?好使起来，胡乱问道?：“睡得?好吗？”
    “挺好的。”
    “做梦了吗？”
    “没有。”
    “我的床还舒服吗？”
    “......？”
    “你到底要说什么？”谢辰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说。”程思乔小心指了指谢辰的领口，“你衣服领子开了。”
    谢辰低头看?了一眼，没有理会衣服，反而向她?的方向凑的更近了一点，声?音沙哑得?有些?性感，问她?：“所以，好看?吗？”
    “......”程思乔强装镇定，“谁看?你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
    “是吗？”谢辰扬眉道?。
    “你少在那自恋，我才不?愿意看?你呢。”程思乔不?甘示弱地回应，转身向外走：“我出去了。”
    身后的谢辰看?着她?的背影舔了舔后槽牙，低声?笑了下。
    谢辰一觉睡醒后感觉好了不?少，他坐在床边，把那两条花棉裤拎到自己?面前看?了五分钟，最终还是屈服地套在了身上。
    他从?房间里出去，程思乔正坐在饭桌旁的小凳子上择菜。
    程思乔外公看?见他身上的裤子，过来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这样才对?嘛！小伙子你要记住，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

 第76页

    “现在的你们这帮年轻人?总是嫌弃这裤子不?够好看?，但我们年轻的时候，这种?裤子都没得?穿！”
    程思乔听见对?话，扭头看?过来，笑个不?停。
    “谢辰，我觉得?你应该再换一件上衣。”
    “换什么？”
    “就我第一次在Lactose见到你们的时候，陆淇风身上穿那件。”
    “印着放大旺仔头像的红色紧身衣，搭配上你这挑裤子——”程思乔脑补出这个场景，忍不?住大笑，朝她?竖起大拇指，“新一代精神小伙就是你！”
    “......”
    谢辰瞥他一眼，懒得?和她?拌嘴。
    程思乔笑够了之后，继续回头择菜，和谢辰说道?：“哦对?了，我外婆说了，今晚留我们在这里吃晚饭。”
    一大盆青菜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谢辰走过去，本想表扬一下，可等他看?清程思乔手中?的动作之后，硬生?生?将表扬的话憋了回去。
    ——该扔在垃圾桶的部分被放在了一旁的小盆里，不?该扔的地方反而安详地躺在垃圾桶里。
    谢辰：“......”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以后绝对?不?能让程思乔下厨做饭。
    简直是浪费粮食。
    程思乔正要把她?挑出的她?认为不?能要的部分扔到垃圾桶中?，谢辰站在她?身后，直接俯下身子止住她?的动作，从?她?手里解救出那堆可怜的青菜。
    “再扔下去，今晚就你没得?吃了。”
    程思乔感觉到后背上传来的温度，反应过来两个人?的动作过于暧昧了，脸再次红了起来，连忙从?座位上钻出来，不?满地抱怨：“就知道?挑我的毛病，你行?你上啊。”
    谢辰眼角向上挑了下，直接坐在程思乔刚才坐的那个凳子上，修长分明的手指在绿色的青菜中?格外显眼，不?紧不?慢地和程思乔说：“我来就我来，又不?是什么难事。”
    程思乔逃去外婆身边坐着。
    外婆扭头看?见谢辰在帮着择菜，伸手戳了戳程思乔额头：“你怎么这么懒啊，让人?家干你的活。”
    “我才不?懒。”程思乔看?都没看?谢辰一眼，“他自己?乐意干。”
    程思乔外公外婆对?谢辰的印象都很好，吃饭的时候，外婆夹了些?菜到谢辰碗里，笑着问他：“谢辰，你和思乔是同学?啊，那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程思乔抢着回答：“姥姥，他是我转学?之后的新同学?。”
    “是南城人?？”程思乔外婆问道?。
    “嗯。”谢辰点点头，“不?过我小时候也在这住过一段时间，而且我爷爷他们也住在这里。”
    “这样啊，那这次也是为了春节时来看?望爷爷才回来的吗？”
    “也不?全是。”谢辰放下手中?的筷子，余光瞥向程思乔，仿佛是故意说给她?听，“有个朋友说要回辽城，我不?想一整个假期都看?不?见她?，就跟着回来了。”
    程思乔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住，抬头看?向谢辰。
    就在期末复习的那段时间，谢辰有问过她?假期会不?会待在南城。
    还问她?想不?想提前回到南城。
    所以谢辰......是为了她?才跟着回来的吗？
    -
    吃过饭后，谢辰坚持送程思乔回家。
    程思乔走在前面踩雪玩，时不?时俯下身子从?路旁捞一把雪，在手中?攥成个雪球，然后再扔出去。
    谢辰跟在她?后边。
    快走到程思乔家楼下的时候，谢辰突然喊住程思乔。
    “程思乔。”
    “啊？”程思乔脸冻得?通红，头上戴着刚才她?外婆强行?扣到她?头上的毛线针织帽，上面还沾了点雪，把手中?的最后一个雪球举起来装作要扔到他身上的样子，嚣张地回复，“喊本小姐干什么？”
    谢辰走到她?面前，抬手掸去了她?肩头和帽子上的雪，垂眸盯着她?：“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话？”
    程思乔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她?第一反应就是下午的时候谢辰是不?是听见了自己?的话。
    “什么啊？”她?装傻道?，“我为什么要有话想要对?你说啊？”
    “真没有？”谢辰的嗓音低了许多，“说实?话。”
    “好吧。”程思乔败下阵来，“有。”
    “不?过你真的想让我说吗？”
    “说。”谢辰眼中?多出一点期待。
    “那好吧。”程思乔点点头，把雪球打到地上，“我想吃糖葫芦了。”
    “就是我们小学?门口那个老爷爷卖的糖葫芦。”
    “又酸又甜，好好吃啊。”
    “谢辰，越说我越想吃了，怎么办啊？”
    谢辰：“？”
    我等了这么半天你就和我说这个？
    第40章 糖葫芦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买？还?是说你先回家, 等着我?给你送过来？”
    程思乔摇摇头：“那个老爷爷从前?年冬天开始就不再出?摊了，现在已经买不到?啦。”
    “我?就是刚才?突然想起来那个味道了，好?久没有?吃过了, 就和你随口?抱怨一下。”
    谢辰过去?将她的帽子向下扯了一把，直接挡住了她的眼睛：“那我?去?别的地方给你买糖葫芦？”
    --

 第77页

    “不用啦。”程思乔把帽子又掀了上去?, “别的地方做出?来的糖葫芦总是少了些什么滋味。”
    “哎呀走吧走吧。”程思乔扯着谢辰衣袖往前?走。
    “那好?吧。”谢辰无奈道。
    -
    二班的寒假作业留的不算多?。
    程思乔一向不喜欢把作业都留到?最后几天，然后熬几个通宵再疯狂补完，所以她回到?家和程俨玩了一会之后，回房间把作业从书包中翻了出?来, 摊在桌子上开始写。
    等她写完两张卷纸之后, 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她去?冲了个澡, 再次回房间之后才?得空看手机。
    谢辰半个小?时之前?给她发了条消息。
    【小?气鬼：你是哪个小?学的？】
    程思乔边擦头发便打字：【辽城中心?小?学。】
    【Toffee：怎么了？你不会是想过去?找那家糖葫芦店吧？】
    【Toffee：真的不用了, 你找不到?的, 别费力气了。】
    【小?气鬼：没事, 随口?问?问?, 你早点睡。】
    程思乔回了句“嗯”, 突然听见房间传来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她搁下手机, 下了床发现是自己的日记本从书包中滑落了出?来。
    这个日记本她已经用了很多?年了, 小?时候周芸他们工作忙碌，根本顾不上她，有?一些事情又不方便和季意明说，她就把自己的心?事都写在这个本子上。
    后来她搬来了南城, 日记本也被她一起带来。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 本子第一天就会被许婷偷偷拿走，最后还?是谢辰帮她拿回来的。
    她把日记本摊开放在腿上, 最近一页是三天前?写下的。
    2018.01.15
    今天要和狗儿子季意明一起吃饭，可是谢辰非要跟着我?，吃饭的时候季意明还?故意和谢辰过不去?。
    他们两个可真奇怪。
    ......
    不过......我?好?像喜欢上谢辰了。
    程思乔从笔袋里抽出?一根笔，翻开新的一页补充。
    2018.01.18
    今天本来要去?看电影，可是谢辰突然生病了，我?只好?带他去?外婆家，还?留了他一起吃晚饭。外公送了两条花棉裤，真的好?丑哈哈哈。
    哦对了，吃饭的时候他说是为了一个朋友才?回的辽城。
    那个朋友会是我?吗？
    程思乔随手翻着日记本，有?许多?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尤其上了高中之后，学业越来越繁忙，她记日记的频率也就越来越低。
    直到?她搬到?南城之后，过上了和从前?完全不同的生活，才?有?了继续记录的想法。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谢辰这个名字在日记中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2017.09.01
    今天是在学校的第一天，老师让我?和一个叫做谢辰的男生当同桌，他居然和那天我?在酒吧打了一拳的人是同一个，我?这是什么倒霉运气！
    2017.09.02
    今天老妈带我?去?她闺蜜家，她居然告诉我?谢辰是我?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我?小?时候居然会和这种人玩在一起？这！合！理！吗？！
    2017.09.15
    军训结束了，我?发现了谢辰的小?秘密。他居然有?胃病，还?不让我?告诉林曼阿姨，下次他要是欺负我?我?就用这个威胁他！
    不过希望他的胃病以后不要再犯了。
    2017.10.12
    谢辰要带着学弟们去?参加游泳比赛，学弟们真可爱，不过谢辰那狗东西身材是真的好?：）
    2017.10.16
    晚上谢辰没有?和我?一起回家，我?就准备去?买甜筒，结果有?人在身后跟踪我?，还?好?谢辰及时赶到?帮我?解围，没想到?这人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2017.10.20
    谢辰被诬陷成虐猫者?，但我?知道他其实不是，别看他一天板着张臭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但是他其实还?是很善良的，我?希望能早点找到?那个虐猫者?！
    之前?都是他帮我?，这次我?也想帮帮他。
    ......
    ......
    程思乔又翻到?了中间的几页，那是她记日记最频繁的一段时间，写出?来的字还?是歪歪扭扭的，带着几分稚气。
    当她看清上面记录的内容的时候，手指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
    2016.9.15
    钢琴比赛终于结束了，银奖。
    爸爸妈妈都很高兴，据说前?三名还?会有?额外的奖励。
    2016.9.16
    额外奖励是可以破格被录取到?北城音乐学院附属中学钢琴专业，还?会有?到?全国巡演的机会。
    听同学说北城离家里很远，去?了那里之后一年只有?两次回家的机会，不过老师告诉我?附中有?最好?的钢琴老师，能给我?提供更好?的教学，有?点期待在那里的新生活。
    我?是真的很热爱钢琴！
    2016.10.16
    我?退学了，北城再见。
    虽然我?也很舍不得，但我?还?是决定放弃钢琴了。
    月色透过窗户洒在床上，程思乔心?底隐藏了两年的落寞在这一刻再次翻涌出?来。
    -
    谢辰第二天起的很早，和林曼打了个招呼就出?了家门。
    他按着手机地图上的位置找到?了程思乔口?中的辽城中心?小?学。
    --

 第78页

    这一带并不繁华，周围都是一些比较陈旧的建筑物，学校门口?偶尔有?几个小?商店，因为学生都已经放假了，所以更显凄凉，就连平时在这叫卖的小?贩也都换了地点。
    谢辰顺着学校对面那条街找了好?一大?圈，也没看见程思乔说的那个卖糖葫芦的。
    谢辰随便进了一家商店，里面看店的大?姐正?坐在靠椅上嗑瓜子，看见他进来之后，起身询问?：“小?伙子，买点什么？”
    “阿姨你好?，我?想问?一下。”谢辰礼貌地询问?，“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
    “你说的是李老头吧？”大?姐见谢辰不买东西，又坐了回去?，“老李早就不卖糖葫芦了。”
    “那你知道在哪能找到?他吗？我?有?事想找他请教一下。”
    大?姐起身走到?门口?，朝学校后边那个巷子指了一下：“你出?去?直走，走到?学校后边的那条小?巷子，拐进去?第三个门就是他家，不过他白天可能出?去?打牌不在家。”
    “小?伙子，你找他啥事啊？那老头脾气臭的很，你最好?不要招惹他。”
    谢辰朝她笑笑，说了声“谢谢”之后就离开了。
    谢辰按照大?姐指明的方向走过来，这条巷子中都是低矮的平房，看起来应该有?很多?年头了，谢辰找到?第三户人家，外面的铁门虚掩着，谢辰敲了几下，见没人回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没有?什么杂物，收拾的很干净，谢辰往里走了几步，突然从一旁的小?房子里走出?来个胡须花白的老头，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给谢辰吓了一跳：“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李爷爷你好?。”谢辰转过身，“是这样的，我?听朋友说，你做的糖葫芦——”
    不等他话说完，李老头就把他打断：“那你朋友没有?告诉你，我?早就已经不做这个了吗？”
    “说了，但是——”
    “既然你都知道。”李老头冲谢辰拧起眉毛，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嗓音依然很有?威慑力，“那你今天来干什么？”
    “是这样的。”谢辰耐心?地和他解释着，“我?有?个朋友之前?在辽城呆过一段时间，吃过几次你的糖葫芦，想再——”
    “那也不行。”老头转身就要往回走，“这件事没得商量！你还?是快走吧！”
    谢辰在原地干站了几秒，转身走出?院子，拨通了陆淇风的电话。
    “喂辰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去?辽城都不提前?告诉我?，自己偷着跑过去?玩？”
    “少废话。”谢辰不耐烦地说道，“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陆淇风满不在意道，“辰哥的忙我?敢不帮吗？”
    五分钟后。
    “什么？”陆淇风扯着嗓子在话筒里喊道，恨不得下一秒就飞过来看看谢辰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你让我?装作要不行的样子，陪你演出?戏？”
    “嗯。”谢辰淡淡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有?问?题，是我?觉得你有?问?题。”陆淇风疑惑道，“到?底是什么糖葫芦让你惦记成这样，你就这么想吃？”
    “不是我?想吃。”谢辰把手中的烟掐灭，“是程思乔要吃。”
    “......”
    “那我?也不帮！”陆淇风愤愤道，“这种有?损于尊严的事情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谢辰：“......”
    无奈之下，他硬着头皮再次进了房间，决定和李老头再好?好?说一下。
    李老头看见他进来，皱着眉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李爷爷。”谢辰好?言好?语地商量，“其实是我?女朋友想吃你做的糖葫芦了，她小?时候就在前?面那个学校读书，她和我?提起来说你做的糖葫芦很好?吃，所以我?才?想为她来试一试。”
    “女朋友也没用！”李老头哼笑道，“你们这帮小?年轻最不靠谱了，今天在一起恩恩爱爱的，说不定哪天就分手了，我?才?不吃这套呢！”
    他起身取下挂在墙上的毡帽，对谢辰下了逐客令：“我?现在要出?去?打牌了，你走吧。”
    谢辰退到?门外，看着李老头离开的背影，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原地等了起来。
    上午辽城又下了场雪，路上结了一层薄冰，行走起来更加困难，等李老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你怎么还?在这？”李老头刚要开门，发现了一旁的谢辰，“你一直在这站着等我?？”
    “嗯。”谢辰点点头，耳朵已经被冻得通红，“李爷爷，我?还?是想再请你帮我?这个忙，所以就一直在这等你回来。”
    “你这孩子。”李老头虽然嘴硬，但还?是有?些心?软，叹了口?气，“先进来。”
    谢辰跟着他进了里屋，李老头站在他身旁问?他：“你就那么惯着那个小?姑娘？她说一句想吃，你就愿意花一上午的功夫来和我?这个脾气很臭的老头打交道？”
    “我?愿意。”谢辰点点头，寒冬凛冽，但是他的声音却分外坚定，“既然是我?的小?姑娘，那么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愿意尽力帮她争取。”
    第41章 干妹妹
    --

 第79页

    “看来还?是个倔脾气。”李老头哼笑一声, “当?年我?和你也差不多，只要?是我?那老婆子提出的要?求，能满足她?的我?都会?尽量满足。”
    “既然你这么上心, 那我?就勉强破个例。”李老头继续道?，“不过我?已经说过不再出摊卖这个了, 这个是肯定不会?变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做。”
    “我?当?然愿意。”谢辰喜出望外，“李爷爷谢谢你。”
    “先别急着谢我?，我?也是有要?求的, 能不能坚持下来还?要?看你”
    “您说。”
    “这几天白?天来陪我?这个犟老头聊会?天, 顺便帮着我?收拾院子。”李老头睨了他一眼，“收拾院子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能坚持下来？”
    “能。”谢辰坚定道?。
    -
    接下来的几天, 谢辰每天都是一大早就去李老头那陪他说话, 帮着他做一些粗活。
    谢辰没做过这些, 难免有一些笨拙, 李老头虽然嘴上不饶人, 但是对谢辰的表现还?算满意。
    谢辰白?天待在李老头那里，晚上回家还?要?闭关练习李老头教给他的做糖葫芦的方法?, 每天基本是刚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也就没太顾得上和程思乔说话。
    程思乔好几天没见?到这人, 也等不到他给自己发消息，心里有点没底。
    “你说谢辰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思乔把季意明拉出去陪着自己吃饭，顺便和他抱怨，“之前还?好好的呢, 这几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消息都不怎么给我?发。”
    “你们最后见?面那天吵架了？”
    “没有啊。”程思乔努力回忆道?，“一切都很正常啊, 没感觉他有什么不对劲啊？”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季意明拿起可乐喝了一口，“万一人家有什么私事要?处理呢，他又不能二十四小?时都陪着你。”
    “他能有什么私事！”程思乔不满，随后又严肃道?，“他是态度有问题，就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冷淡。”
    “肯定是你想多了。”季意明摆摆手，“而且我?说一个事实啊，现在你和谢辰呢，还?只是朋友，最多也只能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他确实没有义?务每天都围着你转，就算他哪天真?的不理你了，也是正常的事。”
    “季意明！”程思乔把外套砸到他脑袋上，“我?是来让你帮我?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不是听你来说这些的！”
    “好好好。”季意明把她?外套重新放回去，和她?耐心说道?，“要?不你再仔细想想，真?没说什么让他生?气的？”
    “没有。”
    “你要?是真?好奇，就直接问问他呗。”季意明耸耸肩，“就给他发个消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清楚了你心里也就舒服了。”
    “我?才不要?呢！”程思乔反驳道?，“凭什么要?我?主动去问他？我?不要?面子？”
    “面子有那么重要?吗？”季意明吐槽，同时帮着她?出主意，“那你认识他身边的其他朋友吗？问问他们？”
    “不要?。”程思乔撇嘴，“就算是问他们，谢辰也肯定会?知道?的，那和我?直接问他有什么区别？”
    “你这人怎么这么难搞。”季意明被她?搞得头大，想了半天说道?，“那还?剩下一个办法?，你现在去注册个小?号，用那个小?号加他，随便和他聊几句，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反正他又不知道?那个小?号是你，你也能保住自己的面子。”
    “这方法?......”程思乔半信半疑道?，“可行?吗？”
    “有什么不可行?的。”
    “那好。”程思乔拿起手机，“我?现在就弄个小?号出来。”
    程思乔很快注册好了小?号，按照季意明说的方法?，向谢辰发出了好友申请。
    她?又换回大号，自己和谢辰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天前，快到半夜的时候她?没忍住给谢辰发了句晚安。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程思乔莫名开始心慌。
    就算谢辰对她?很特殊，但是谢辰从?未亲口说过喜欢她?这三个字。
    所以?就算他要?在无声中离开，自己也没有任何借口将他挽留下来。
    程思乔把手机音量开到了最大，生?怕错过谢辰的消息。写作业的时候，她?脑子里一半是题目，另一半全是谢辰，根本专心不下来，每隔五分钟就要?把手机拿起来刷新一下。
    就这么不安地写了一张卷纸之后，手机提示音终于?响起，程思乔连忙打开查看消息。
    【陆淇风：乔姐干什么呢？】
    “......”
    原来不是谢辰。
    期待的心情骤然落空，程思乔有些沮丧又有些懊恼，晾了陆淇风好一会?，等到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才回复他。
    【Toffee：写作业，干什么？】
    【陆淇风：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关心一下你吗？你和辰哥也太不够意思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南城，你们最近去哪玩了呀？】
    【Toffee：别问我?，问他去。】
    陆淇风并没有察觉出两个人之间的异常，义?愤填膺地给程思乔发语音：“我?才不找他呢！他没有心！”
    “你都难以?想象！”陆淇风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他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让我?陪他演戏，让我?装作快要?不行?的样子，就为?了买几串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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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干的这是人事吗！”
    糖葫芦？程思乔愣了一下，不等她?细问，陆淇风又发过来一条语音。
    “哦对，谢辰说过是你想吃糖葫芦！所以?我?决定也先不理你了！”
    程思乔：“......”
    “你说他为?了买几串糖葫芦？”程思乔直接给陆淇风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他还?说什么了？”
    “我?哪知道?他又抽什么风。”提起这个陆淇风就火大，“要?问你去问他，顺便告诉他别总来摧残我?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
    程思乔挂了电话之后在椅子上发了半天呆，终于?没忍住，转头给谢辰发了条消息。
    【Toffee：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但是她?一下午也没等到谢辰的回复。
    -
    晚饭过后，周芸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正发着呆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她?起身去开门，林曼站在门外，谢辰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拎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
    谢辰看见?她?喊了声“周姨”。
    周芸连忙把两个人领到沙发上，端了两杯热水过来递到他们手里：“这大晚上的，外面肯定很冷，快喝点热水暖和一下。”
    程思乔穿着个睡衣从?屋里出来，刚好对上谢辰的目光。
    她?先是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无缘无故把她?晾了这么好几天，她?还?不能有脾气了？！
    “程思乔。”周芸喊住她?，“没看见?你林阿姨来了吗？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过来。”
    程思乔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故意避开谢辰坐在周芸身边，勉强冲林曼笑了下：“林阿姨，你来了。”
    林曼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下，看见?程思乔之后心情好了不少。
    “这大冷天的。”周芸在一旁问道?，“怎么突然想着过来了？”
    “家里我?是实在待不下去了！你问问他自己干什么了！”林曼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指着一旁的谢辰，“还?不都是因为?这臭小?子，真?是应了那句话！生?儿子不如生?块叉烧！”
    谢辰：“......”
    “也不知道?他脑子里一天天装的都是些什么！”林曼戳了戳谢辰的脑袋，“这几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吵着说要?吃糖葫芦，而且还?不吃外面买来的，非得要?自己在家做！”
    “买了一大堆山楂堆在家里，白?天也见?不到他的人影，晚上回来以?后就开始在厨房里瞎忙活！”林曼拍了谢辰后背一巴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厨房炸了！”
    “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好不容易做出来了，又告诉我?不想吃了，说要?都给你们送过来！”
    “你说！”林曼和周芸说道?，“这儿子我?还?养个什么劲！早晚要?把我?气死！”
    “消消气消消气。”周芸在一旁劝道?。
    在一旁听完了全程的程思乔：“......”
    所以?......谢辰这几天是在忙着做糖葫芦？
    周芸拿过谢辰手中的黑色塑料袋：“他做的都在这了，反正他又不吃，就都给你们吧。”
    程思乔和周芸各拿了一串出来，程思乔咬了一口，有一点意外。
    和之前自己说的那个味道?很相似。
    “这糖葫芦做的不是挺好吃吗？。”周芸感慨道?，她?捅了捅林曼，“你不尝尝？”
    “我?哪还?能吃的进去！气都气饱了！”
    “好啦。”周芸拉过她?的手，“你也别和他生?气了，小?孩子不都这样吗？”
    “思乔哪像他这个死样子！”林曼不满道?，“明天我?干脆认思乔做干女儿算了！”
    “不行?。”一直在旁边玩手机的谢辰突然开口。
    “行?不行?是你说了算？思乔做你干妹妹你还?不乐意了？”
    “不乐意，我?才不想让她?当?我?妹。”
    “人家还?没嫌弃你呢？”林曼越说越来劲，“你还?有脸嫌弃人家？”
    “好了好了。”周芸忙着拉架，给程思乔递过去个眼神，“思乔，你先带着谢辰进去待一会?，我?和你林阿姨说会?话。”
    “哦。”程思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谢辰起身跟上了她?的脚步。
    回到房间之后，程思乔理都没理谢辰一下，直接坐回书桌面前，装作是写作业的样子。
    实则是等着谢辰主动过来给她?解释。
    房间里的氛围可以?说是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她?的手机提示音打破了这种寂静。
    【小?气鬼：生?气了？】
    她?干巴巴地回复了个“没”。
    【小?气鬼：回头。】
    程思乔不明所以?地回过头，谢辰一手撑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另一只手搭在椅子上，突然俯下身来。
    他的发丝蹭在她?侧脸上，有些发痒。
    谢辰微微侧头，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将她?包围。
    她?听见?谢辰哑着声音说：“程思乔，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你闹什么脾气？”
    第42章 庙会
    “我怎么就闹脾气了？”程思乔被谢辰的手臂禁锢住, 只好向?反方向?挪动?了一点，但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近，“明明就是你先冷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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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真的没顾得上。”谢辰和她解释, “而且现在你也知道我在忙些什么了，怎么还生气？”
    程思乔斜着睨了他一眼, 抿着嘴没说话。
    “好好好。”谢辰服软道，“是我的错，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行吗？”
    其实在知道谢辰因为自己随口?的一句抱怨就想尽办法去?学做糖葫芦的时候, 程思乔就已经消气了, 要是在追究下去?，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矫情。
    程思乔撇撇嘴, 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看在外面那一袋子糖葫芦的份上, 勉强原谅你。”
    “多谢程同学原谅。”谢辰眼底浮现出些许笑意?, 将原来的倦意?隐藏起来, 撤回手向?后?退了一步, 漫不经心地看着程思乔。
    “说到糖葫芦。”程思乔好奇道, “你不会?是去?找那个老爷爷学做的吧？”
    “你觉得呢？”谢辰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一旁的书柜上, “你看我像是原来就会?做糖葫芦的人？”
    “真的是那个老爷爷教你的啊？”程思乔再一次感到惊讶, “那个老爷爷脾气很不好的，他怎么肯教你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谢辰并没准备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告诉程思乔，“有你吃的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程思乔从椅子上起来，“既然你学会?了, 那你不如教教我？”
    “不教。”谢辰干脆地拒绝, “你太笨了，学不会?。”
    “你才笨呢！”程思乔瞪着眼睛说道, “那下次我要是再想吃了怎么办？”
    “我给你做。”谢辰自然道，“不然我学它干什么？”
    “你能跟在我身边做一辈子啊？”程思乔几乎是脱口?而出，等话说出口?之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等她话说完，谢辰突然打断。
    “我能。”
    “我能给你做一辈子。”
    -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七，乡下的人都到城里置办年货，街上格外热闹。
    林曼带着谢辰到程思乔家串门，两个妈妈约好一起去?街上买年货。
    “你们俩要和我们一起去?吗？”周芸坐在沙发上问谢辰和程思乔。
    “不要了吧。”按照她以往的经验，跟着老妈逛街是一件特别无趣的事情，别人的妈妈都是带着女?儿去?买衣服买各种好看的小东西，而周芸每次都带她往菜市场里钻，然后?让她沦落为无情的拎包机器。
    “你呢？”林曼转头问谢辰。
    “不去?。”谢辰眼皮都没掀一下地瘫在一旁玩手机。
    “还能指望你点什么。”林曼边补口?红边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主动?去?帮我拎东西。”
    林曼和周芸出门之后?，程思乔从沙发上坐起来，把手机递到谢辰面前：“季意?明说今天有庙会?诶，去?不去?？”
    “去?呗。”谢辰说，“听你的。”
    “那你在这等我，我进去?换衣服。”
    “好。”
    谢辰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也没看见这人出来，喊道：“好了没？”
    “快了快了。”程思乔的声?音从小房间里传出来。
    又过了五分?钟，程思乔拿着两件羽绒服出来，一件黑色一件鹅黄色，神情颇为纠结，问谢辰：“你觉得我穿哪个比较合适？”
    “鹅黄色的。”谢辰没想那么多，只不过觉得这个颜色很衬程思乔的肤色，穿在她身上应该会?很好看。
    “可?是你不觉得这件黑色的穿在身上会?很酷吗？”
    “那就黑色的。”
    “但我又觉得鹅黄色这件的款式很好看。”
    “那就鹅黄色。”
    “可?是......”程思乔看起来还是纠结不定。
    谢辰：“......”
    “别想那么多了。”谢辰起身走过去?，从她手中拿走那件黑色羽绒服扔到沙发上，指了指她手里那件鹅黄色的，“就这件。”
    “那好吧。”程思乔把羽绒服套在身上，后?边的领子没有翻出来，赛在里面鼓出一个包。
    谢辰个子高?，站在程思乔面前很轻松就能看见后?面没翻出来的领子，他无奈地笑了下，抬手帮她整理领子，胳膊在她脖颈后?围成了个圈，正好将人圈进了怀里。
    程思乔突然被这人环抱住，有些发懵，愣了几秒后?挣扎起来：“谢辰你干什么！”
    “别乱动?。”谢辰帮她整理好衣服后?松开?了手，“帮你把领子翻出来。”
    “现在能走了吗？”谢辰问。
    “走吧。”程思乔走到门口?玄关处的时候不经意?向?窗外瞥了一眼，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起了大雪。
    “外面下雪了诶。”程思乔指给他看，然后?又往房间里折，“你在这等我一下，我找个帽子。”
    程思乔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两顶帽子，把白?色的戴在自己头上，另一个红色的塞到谢辰手里：“这个给你戴上，省的雪落到头发上。”
    谢辰瞥了一眼手中的帽子，摆摆手：“我不戴。”
    “不行！”程思乔莫名地执着起来，“你必须戴上！”
    “你这红色的明显是给女?生戴的，我戴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程思乔不服气道，“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你到底戴不戴？”程思乔拦在他面前，“你要是不戴我今天就不走了。”
    --

 第82页

    两个人干瞪眼五分?钟，最后?以谢辰屈服地戴上帽子而告终。
    程思乔满意?地打量着他，拍拍他肩膀道：“靓仔，现在走吧。”
    谢辰：“......”
    他们出门的时候雪已经小了不少了，谢辰是第一次逛庙会?，双手插在兜里，边走边向?四周看，也觉得很新奇。
    程思乔跟在他旁边，她一向?怕冷，出门前又拽了条围巾出来，在脖子上围了好几圈，顺便把嘴巴和鼻子也都遮上了。
    两人走了好一会?才到青云庙。
    庙前摆了许多小摊，有卖对?联的，卖烟花棒的，卖玩具的，还有一些卖小零食的。每个摊位面前都围了不少小孩子。
    程思乔买了一小袋瓜子，把塑料袋勾在手腕上，又看见不远处有卖糖画的小摊，扭头问谢辰：“你想吃糖画吗？”
    谢辰觉得那东西太甜了，吃完总腻腻的，于是摇摇头。
    “那我想吃，你陪我去?买。”
    两个人走到买糖画的小摊面前，程思乔看了半天，对?老板说：“老板，我要一个猴子的。”
    “好嘞。”
    “怎么不要那个兔子的？”谢辰在一旁纳闷道，“那个兔子的不也挺可?爱的吗？”
    “是挺可?爱的。”程思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回头笑嘻嘻地和他说，“不过我觉得那个猴子长得像你。”
    谢辰：“......”
    “所以你是想吃我？”谢辰挑眉问她。
    “你可?别瞎想。”程思乔解释，“我只是说你们长得像，又没说它就是你。”
    “而且糖画可?比你好吃多了。”
    谢辰：“......”
    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吧。
    老板很快就把糖画做好了，程思乔接过来，把围巾向?下拉了拉，露出嘴巴，心满意?足地继续逛。
    庙里的人比外面多了好几倍，谢辰抓住程思乔的手臂，省的这人和自己走丢。
    知道谢辰是第一次逛庙会?，程思乔准备带他把里里外外的殿都走一遍。
    走到一条比较幽静的小路的时候，程思乔突然扯了扯谢辰的衣袖，然后?藏到他的身后?。
    “怎么了？”谢辰问她。
    程思乔悄悄探出头，指了指旁边的两个人。
    谢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有一对?小情侣在接/吻。
    再回过头看，程思乔的脸已经红了一大半了。
    “这有什么啊？”谢辰笑着打趣，“还有，人家俩谈恋爱，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程思乔拍了谢辰后?背一巴掌，“你少在这骗我！”
    谢辰不紧不慢地打开?手机摄像头，拍了张照片给程思乔：“你自己看，是不是脸红了？”
    “我那是冻的！”
    “行。”谢辰抽回手机，没和她计较，“冻的。”
    “诶不对?。”程思乔反应过来，“谢辰你刚才拍的好丑，快把照片删了！”
    “不删。”谢辰不紧不慢地把照片放进“我的小姑娘”这个相册中，“我拍的不是挺好看吗？”
    “好看你个头，快删了！”
    “我偏不！”谢辰把手机放到外套里衬的口?袋中，悠悠道，“要想删的话，自己来拿手机。”
    程思乔：“......”
    “流氓！”她恶狠狠道。
    两人拐进了后?殿中，空气里到处都飘着檀香的味道，偶会?有几个僧人路过。
    里面的人有一部分?是来上香的，祈祷新的一年能一切顺利。
    程思乔靠在一旁红色的木柱子上休息，看见一旁有卖祈福卡片的地方，问谢辰：“要不我们也去?买几个？据说青云庙祈福特别灵。”
    “去?看看。”
    程思乔带着谢辰走过去?，买了两张黄色的小卡片，据摊主说，把自己的心愿写在上面，然后?绑在一旁的许愿树上，愿望就会?实现。
    他们从摊主那里借来了两根黑色水笔，在一旁的伏案上写自己的愿望。
    程思乔写的快，等谢辰写完之后?，她凑过去?要看谢辰写了什么，谢辰手指抵在她鼻尖上，向?后?退了一步：“程思乔同学，不要对?别人的秘密太好奇哦。”
    “切。”程思乔不屑道，“不看就不看。”
    程思乔挑了个自己喜欢的树枝把卡片绑了上去?，谢辰把自己的卡片挨在她旁边，也绑了上去?。
    一阵风拂过，将两张卡片吹到一起。
    一张写着：希望谢辰能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
    另一张写着：希望我能永远在程思乔身边陪着她、保护她。
    第43章 新年快乐
    大年三十?晚上, 程俨拉着程思乔在沙发上看春晚，程思乔看了?一会，有些发困, 把手机摸出来给谢辰发消息。
    【Toffee：在干嘛？】
    【小气鬼：打游戏。】
    【小气鬼：你呢？】
    程思乔随手给他拍了?张电视的照片发过去，无奈地打字。
    【Toffee：陪我?弟看春晚, 好无聊。】
    【Toffee：你们玩什?么游戏呢？好玩吗？】
    谢辰给她?截了?张王者荣耀的界面截图过去。
    【小气鬼：要一起玩吗？】
    【Toffee：算了?，我?不会这个。】
    【小气鬼：那你会什?么，我?陪你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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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乔看到?这里精神了?许多，忙回复道：【真的吗？那你等?一下, 我?拉你进?房间。】
    【小气鬼：好。】
    五分钟后, 谢辰收到?了?程思乔发来的链接——
    【《欢乐斗地主》：您的好友Toffee邀请您加入房间，2缺1, 等?你来哦~】
    谢辰：“......”
    “你说的游戏就是斗地主？”他给程思乔摁了?条语音过去。
    “对啊。”程思乔回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斗地主怎么了?, 你可?别瞧不起斗地主啊, 一般人还玩不明白呢。”
    “你会玩吧？”程思乔不太确定地问。
    “小时候玩过一点。”谢辰说, “不过已经?过去很?久了?。”
    程思乔听他这话放心了?许多, 骄傲地说道：“一会让我?给你秀一下我?的牌技。”
    “这样吧。”她?又临时冒出了?主意，“这场比赛一共有三局, 最后得分少的那个人要满足另外一个人的一个心愿, 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谢辰点进?去链接，房间里除了?他和程思乔之外，还有个叫做“爷就是传说”的路人，他又退出去问程思乔。
    【X：“爷就是传说”是谁？】
    【闹腾鬼：不知道, 随机匹配到?的, 路人吧。】
    谢辰没多想，回到?游戏界面, 点击了?准备。
    游戏开始，那个路人先是叫了?地主，谢辰扫了?眼系统随机分来的牌，觉得还不错，抢走了?他的地主，头像也变得财大气粗起来。
    程思乔和那个路人的头像则是灰暗无比。
    谢辰：“......”
    这游戏设计的还挺人性化。
    程思乔目光从自己的牌面上扫过，脸色一点点差了?下来。
    两张3、两张4、一张5、两张6、一张8、两张10、两张J、一张Q、两张K、一张A、一张2
    她?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牌。
    怎么连个顺子?都凑不出来？！
    系统最后的将三张底牌亮出来。
    一张大王、一张小王外加一张2。
    程思乔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到?了?谢辰手里。
    程思乔：“......”
    她?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自己那路人队友身上。
    谢辰开局就拿到?了?两个炸、两张2、三张7、三张9，一张Q，再加上地主的三张底牌。
    谢辰：“......”
    这不赢也难啊。
    这局牌他赢得毫无疑问，甚至是没给其他两个人留什?么出牌的机会。
    一局比赛结束，三个人等?着系统重新分发第?二局牌，那个路人突然朝程思乔的头像上砸了?个臭鸡蛋道具。
    谢辰半天才弄明白，每个玩家的头像点开之后，会弹出来一个小提示框，可?以向任意玩家扔道具。
    扔过一个臭鸡蛋过来之后，那人又砸了?个锤子?过来。
    谢辰皱了?下眉头，见程思乔没反应，他也就没多说什?么。
    第?二局游戏已经?开始了?，谢辰再一次抢到?了?地主。
    这局打的时间要比上一局长一点，谢辰手里还剩下三张牌的时候，程思乔和那个路人手里各剩下五张。
    谢辰出了?单张的4，按顺序下一个是程思乔。
    游戏房间内有公共聊天室，谢辰手里的牌刚出去，那个路人就在聊天室里发消息。
    爷就是传说：【让我?来】
    意思是让程思乔把出牌的机会留给他。
    奈何程思乔把手中的单张5打出去之后才看到?聊天框里的消息，出于?礼貌，她?在下面回复：“不好意思啊，刚才没看见。”
    消息发出去后，对方一连向程思乔头像上扔了?好几个臭鸡蛋道具。
    谢辰这个是新账号，没什?么可?用的道具，想着反正就剩最后一局了?，以后也不会再遇见这个人，就强压着火气没说话。
    第?二局游戏又是谢辰获胜，第?三局很?快开始，路人先是叫了?地主，谢辰手中的牌并不好，就没有抢地主，反而被程思乔抢走了?。
    三张底牌亮出后，谢辰看见那个路人又在公共聊天室发言。
    爷就是传说：【菜鸡也敢抢地主，真jb无语】
    谢辰彻底忍不了?了?。
    整局游戏下来，他始终和那个路人对着干，要么是直接断绝他的出牌机会，要么帮着程思乔压制他，最后靠着实力输掉了?这局比赛。
    游戏房间还没有解散，谢辰把弹出来的“失败”提醒叉掉，看见那个路人在聊天室疯狂发言。
    爷就是传说：【那个叫X的，你他妈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爷就是传说：【最后一局你不知道咱俩是一伙的？还是你故意帮着那个Toffee？】
    爷就是传说：【还有那个Toffee，不会玩就算了?，眼神还他妈不好使，第?二局都告诉你了?让我?出牌，好好的牌就这么让你打输了?】
    爷就是传说：【小学生就好好在家学习，出来打什?么游戏】
    爷就是传说：【大过年的遇上两个傻逼，艹，真他妈晦气】
    屏幕前的谢辰眯了?眯眼睛。
    人菜嘴还欠。
    不等?他回复，程思乔先回了?话。
    Toffee：【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不久玩个游戏吗？至于?这么较真？】
    --

 第84页

    爷就是传说：【说的就是你，小菜逼。】
    谢辰舔了?舔后槽牙，飞快打字。
    X：【精神病院春节调休了?？怎么什?么疯狗都往外放？】
    爷就是传说：【你他妈说什?么？】
    X：【听不懂中国话？等?着我?我?教你？】
    游戏房间的房主是程思乔，房主有权力移出其他的成员，房主一旦退出，房间也会自动解散，谢辰不想让程思乔看见自己和那人对喷的场面，于?是切换界面给程思乔发消息，让她?把房主转让给自己。
    程思乔以为?谢辰是想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爷就是传说”，于?是乖乖地将房主转让给他。
    下一秒，程思乔收到?系统提示——
    【您已被X移出房间】
    程思乔：“？？？”
    她?连忙给谢辰小窗发消息。
    【Toffee：谢辰你把我?移出去干什?么！给我?拉回去！】
    【Toffee：谢辰你快回我?消息！你们俩说什?么呢？】
    谢辰正在和那人激情对喷，抽空回了?她?一句。
    【X：在教育小学生，一会回。】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爷就是传说”实在是扛不住了?，自动退出了?房间，这场骂战才算结束。
    谢辰揉了?揉眉心。
    没想到?玩个斗地主都能惹出来这么多事端。
    手机另一头的程思乔抱着手机刷新了?好几次，见谢辰还没回消息，打字问他。
    【Toffee：还没结束？】
    谢辰回复的很?快。
    【小气鬼：结束了?。】
    【小气鬼：帮你出气了?。】
    程思乔一边碎碎念，一边给谢辰回消息。
    【Toffee：：你出气就出气，把我?踢出房间干什?么？】
    后边还加了?个发怒的小表情。
    谢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她?还要不要继续玩。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程思乔显然没了?兴致，坐在一旁的程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快指向十?二点了?。
    【Toffee：不了?吧，时间不早了?。】
    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的倒计时播报，谢辰突然给她?打电话过来。
    就在主持人说出“1”的那一刻，谢辰的声音也从听筒里传来。
    “程思乔，新年快乐。”
    窗外传来鞭炮的声音，让原本寂静的夜晚喧嚣起来，五颜六色的烟火似流星般，伴随着点点雪花，在天空中绽开又落下，将这座城市照亮，平白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息。
    程思乔托着下巴，不自觉笑了?笑：“谢辰，新年快乐。”
    “刚才说好输了?的人要满足另一个人的心愿。”程思乔打了?个哈欠，听见周芸喊她?出去吃饺子?，便加快了?语速，“既然我?输了?，就要接受惩罚，我?妈现在喊我?出去吃饺子?，你有什?么心愿可?以给我?发过来。”
    程思乔挂断电话后把手机扔到?床上，跑去了?客厅，等?她?吃完饺子?回来之后，看见谢辰五分钟前给她?发的消息。
    【小气鬼：我?的心愿是——】
    【小气鬼：希望那个人能永远陪在我?身边。】
    -
    凌晨一点半，程思乔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里不断有人给她?发新年祝福，程思乔都没有回复。
    她?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搅动，乱作?一团，整个人仿佛是被强行灌了?咖啡一样，精神的不得了?。
    谢辰那两句话一直在她?脑海中自动播放着。
    他说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啊？！
    翻来覆去了?好半天，程思乔还是坐起身来，划开了?手机屏幕，一个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小号上。
    这个小号还是之前她?为?了?试验谢辰注册的，后来搞清楚事实真相之后她?就忘了?这茬事了?。
    谢辰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只不过没有和她?说过话，甚至都没有问问她?是谁。
    程思乔突然有了?主意。
    她?决定用小号装成季意明，侧面试探一下谢辰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把头像换成和季意明一样的，朋友圈背景也换成了?男生的，一切伪装好后给谢辰发消息。
    【。：在吗？】
    谢辰那边也还没睡，回复得不算慢。
    【X：？】
    【。：我?是季意明，你还记得我?吧。】
    【X：记得。】
    程思乔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就在她?想该回复点什?么比较好的时候，谢辰却发了?消息过来。
    【X：正好我?也在找你的联系方式，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什?么？】
    【X：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之前我?不在程思乔身边的时候，她?都经?历过什?么事？】
    程思乔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跳的有点快。
    她?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打字回复：【为?什?么？】
    谢辰隔了?好一会才回复。
    【X：想更了?解她?一点。】
    【X：因为?我?要追她?。】
    第44章 象棋
    窗外的烟火声并没有停止下?来, 电视里的春节晚会也放上了熟悉的《难忘今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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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程思乔却?什么也听不见，脑海中只剩下?谢辰刚才说的话。
    他说要追自己。
    也就?是说，谢辰也喜欢自己。
    程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她的房间, 抱着她的腰撒娇：“姐姐新年快乐！”
    “啊？”程思乔显然还是没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他一眼, 呆呆道，“小俨新年快乐。”
    “姐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程俨伸手?在?她脸颊上贴了一下?，“还有些烫。”
    “姐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程俨露出担心的神?情?。
    “没有。”程思乔揉了揉他的头?，“家里的暖气给得太足了, 姐姐有点热。”
    “哦。”程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姐姐你早点休息，我去睡觉了。”
    “好?。”程思乔朝她笑笑。
    程俨离开房间后, 程思乔重新拿起手?机, 她好?像不认识屏幕上的字了一样, 盯着看了好?半天。
    怕太长时?间不回复谢辰会起疑心, 程思乔平静了一下?心情?, 敷衍地打字回复。
    【。：她小时?候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
    然后飞快退出了小号。
    正在?她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 季意明的电话打了进来。
    “乔姐新年好?啊。”
    程思乔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新、新年好?。”
    两人毕竟是多年的朋友，季意明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不对劲, 笑了一声打趣道：“乔姐, 你这声音不太对啊。”
    “怎么听起来有点荡漾呢？”
    程思乔：“......”
    她荡漾个屁。
    “这大过年的，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程思乔：“......”
    “看什么看。”她尖着嗓子回怼道，“你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不干不净的呢？”
    “那你这是怎么了。”季意明悠悠道，“听你这声音, 不可?能没有什么事发生啊。”
    “谢辰说......要追我。”程思乔压低声音, 怕外面的周芸他们听见。
    “什么？”季意明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发展方向，惊讶道, “他和你直接说要追你？”
    “不是。”程思乔把自己开小号装作是季意明的事情?和他完整复述了一遍，“就?是这样。”
    “那不是挺好?吗？”季意明语气轻松，像个八卦的老?婆子，“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我是不是可?以开始磕cp了？”
    程思乔：“......”
    “但?是他也只是说要追我，又没有其?他别的。”
    “那你还想让他怎么办？”季意明问。
    “我想让他追快点。”
    季意明：“......”
    “万一他追着追着突然不喜欢我了怎么办？！”程思乔担心道。
    “那你就?主动点？”季意明提议，“反正你们俩互相喜欢，就?差一层窗户纸了，谁先捅破不都一样？”
    “那可?不一样，女孩子要矜持。”
    “那还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你把小号借我用一下?。”
    “你想干什么？”程思乔警惕道。
    “当然是撮合我的cp了。”季意明无奈道，“既然你不开口，我不帮你谁帮你？”
    “好?吧。”
    挂断电话之后，程思乔把小号的账号和密码给季意明发了过去，季意明回了个“ok”的表情?。
    -
    大年初一，各家各户都开始走?亲戚，程思乔也不例外，她一大早就?被周芸喊醒，说是要带她和程俨到外公家去拜年，顺便留在?那里吃晚饭。
    程思乔她们到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她刚进门才发现舅舅一家也来了。
    程思乔舅舅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很少回来过年，今年却?没提前说一声就?这么回来了，几个人都有点意外。
    周芸和她哥哥的关系一般，但?是程思乔和舅舅家的表姐周念的关系却?很不错。
    程思乔和外公外婆拜过年后凑到了周念身边，周念比她大三岁，跟着舅舅在?国外读大学，个子比程思乔高了一个头?，她穿着黑色夹克外套，又美又飒。
    她在?程思乔的脸上捏了一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这么久不见，想我了没？”
    “想死了。”程思乔点点头?朝她撒娇。
    “听说你转去南城了？怎么样？上高中累吗？”
    “还好?。”
    “有没有谈恋爱？”周念向程思乔的方向凑了凑，附在?她耳边和她小声说。
    “没。”程思乔立马否认道。
    周念“啧”了声：“果然小姑娘脸皮还是薄，没谈就?没谈呗，脸红什么？”
    程思乔揉了揉自己的脸。
    “我先去打个电话啊。”周念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
    程思乔外公坐在?一旁摆弄他的象棋，程思乔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摆弄起来：“姥爷，又想下?棋了？”
    老?人家退休后没什么其?他的爱好?，就?喜欢和老?朋友下?下?棋玩。
    “是啊。”外公拍了拍她的头?，目光一直放在?象棋上。
    程思乔突然想起了谢辰。
    不知道他会不会下?象棋。
    她从?兜里把手?机拿出来，距离得知谢辰要追她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了，再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心情?还是有点微妙。
    --

 第86页

    【Toffee：谢辰，你会下?象棋吗？】
    【小气鬼：小时?候跟着我爷爷学过一点，会的不多。】
    程思乔放下?手?机和外公说：“外公，你想不想找人陪你过过瘾啊？”
    “当然想了。”他把老?花镜向上推了推，“可?惜你们这些小辈没一个会下?的。”
    “我知道有个人会下?，他可?以过来陪你。”
    “谁啊？”
    “谢辰。”程思乔试探着说道，“就?之前我带回来的那个同学。”
    “啊我记得他！不过这大初一的，人家也得忙家里的事啊。”
    “没事的姥爷。”程思乔又拿起手?机，“我来和他说。”
    说是让谢辰来陪着下?象棋，程思乔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
    她也想见见谢辰。
    【Toffee：你一会有时?间吗？】
    【小气鬼：有，怎么了？】
    【Toffee：我外公想找个人陪他下?会象棋，你方便过来吗？】
    【小气鬼：方便，我现在?过去。】
    【Toffee：你不用走?亲戚吗？】
    【小气鬼：我家亲戚大多在?南城，只有我爷爷住在?辽城，一早的时?候去过了。】
    【Toffee：那好?吧，快到的时?候告诉我，我下?去接你。】
    “姥爷，他说他一会就?过来。”程思乔扭头?和外公报备。
    “好?好?好?。”外公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提高音量说道，“一会家里要来个客人，都好?好?招待。”
    程思乔突然才意识到屋里还有一大帮人。
    程思乔：谢辰我对不起你。
    过了十多分钟，谢辰给她发消息。
    【小气鬼：我到楼下?了。】
    程思乔披上羽绒服下?楼接他，上楼梯的时?候，程思乔说：“那个，刚才忘了和你说，我姥爷家还有其?他几个亲戚，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几个？”谢辰问。
    “没几个。”程思乔笑着宽慰他，“我家里人都挺好?的，你不用紧张。”
    谢辰以为最?多也就?是来了一两个拜年的，也没放在?心上，低头?应了声，跟在?程思乔后面进了门。
    刚一进门，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了他身上。
    除了周芸和程俨之外，全是他不认识的面孔。
    谢辰：“......”
    周芸看见是他之后笑了下?：“谢辰你怎么来了？自己来的？你妈没跟着一起过来？”
    谢辰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回她的话：“我妈在?家，我来陪周爷爷下?棋。”
    “快进来，外面冷。”程思乔从?他身边挤过去，和其?他几个人介绍道，“这是我同学谢辰，我让他来陪外公下?棋。”
    其?他几个人朝谢辰笑了笑，也都没多说什么。
    谢辰跟着程思乔外公进书房下?棋，程思乔一向看不懂这些，但?还是赖在?书房里，装模作样地从?书柜上抽了本书下?来。
    本来她是想看书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是越看越烦躁，索性把书放了回去，拿起手?机在?一旁刷起了小视频。
    外公让她出去端两杯茶进来，程思乔刚出书房，周念揽着她肩膀走?到一旁的角落里，朝书房那边看了眼，笑着问：“还说没谈恋爱，都带家里来了？”
    “表姐你可?别瞎说！”程思乔朝她比了个手?势，“谁和他谈恋爱了？”
    “那你就?是喜欢他。”
    程思乔没再接话，算是默认了。
    “可?以啊妹妹。”周念朝她扬眉，“眼光不错，挺帅的。”
    “你别和我妈和舅舅她们说啊。”程思乔不放心道。
    “放心，和那帮无趣的大人有什么好?说的。”周念勾住她脖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点。
    程思乔小声地问：“表姐，你怎么看出我喜欢他的？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明显了。”周念戳了戳她脑门，“小时?候外公说要带你去看棋，你肯定会找借口躲着不去，今天却?自动往书房里钻，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我的傻妹妹啊。”周念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啊。”
    是啊，喜欢一个人怎么能藏得住呢，程思乔想着。
    就?算我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但?是融入基因中的爱意还是让我不自觉地向你无限靠近。
    “还有我得提醒你一句啊。”周念压低声音和她讲悄悄话，“既然喜欢呢，就?大大方方去追，女孩子主动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思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人家好?不容易来家里一次，别让他一直陪着外公下?棋啊。”周念勾了勾嘴角，“等姐帮你一把。”
    程思乔还没反应过来，周念已经进了书房，没过多久，谢辰也跟着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程思乔惊讶道。
    “你表姐说她也会下?棋，要陪外公下?几局，我就?出来了。”
    紧接着下?一秒，两人就?听见程思乔外公在?书房里扯着嗓子和周念喊：“象不能横着走?！”
    程思乔：“......”
    谢辰：“......”
    “她真的会下?？”谢辰半信半疑道。
    “既然她说会，那应该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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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乔：表姐加油。
    “也好?。”谢辰收回目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思乔看着他，同样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听完周念的话，她心里乱乱的。
    从?小到大她情?书是收了不少，但?是从?来没对哪个人动过心，更别说是追人了。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出去走?走?？”谢辰提议道。
    “好?。”
    两人换上羽绒服下?楼，程思乔带着谢辰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散步，昨夜刚下?过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程思乔特意戴了副厚手?套，她蹲下?身子玩雪，谢辰也跟着蹲下?来，从?地上捞了一捧雪。
    程思乔大方地把一只手?套摘下?来递给他：“给你，要不一会手?就?冻僵了。”
    谢辰把手?套套回她手?上：“你留着带。”
    程思乔撇撇嘴没再坚持。
    她低下?头?盯着雪发呆。
    过了好?一会，谢辰拍拍她的肩膀，程思乔站起来，谢辰把手?中握好?的雪团递给她。
    是爱心的形状。
    “我一直在?想怎么和你说这件事。”谢辰低下?头?看她，“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当面说比较好?。”
    “程思乔。”谢辰第一次这样正经地喊她，“和你说个事。”
    “嗯？”程思乔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快。
    然后她听见谢辰说：“我喜欢你。”
    第45章 私有
    一阵风吹过, 树枝上堆得雪又被吹起来，落到程思乔的?脸上，凉丝丝的?。
    “我的?生活其实挺无聊的?, 每天?完成固定的?任务，除了学习就是和?陆淇风他们鬼魂在一起, 平淡又单调。”谢辰继续说道，“但?是自从你转来之?后，一切好像都?不太一样了——”
    “我的?生活好像射进了一束阳光，这束光不仅照亮了我的?人生, 也给我带来了温暖和?欢乐。”
    谢辰朝程思乔伸出手：“所以现在, 我想?抓住这束光。”
    我喜欢像阳光般的?你，也私心这束光能被我私有。
    程思乔低着头, 手套已经被她摘下去放在兜里了, 谢辰给她的?爱心雪球静静躺在手掌里, 在她手心的?温度下正在一点点融化。
    她突然想?起了周念的?话。
    ——既然喜欢, 就要好好把握, 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程思乔鼓起全部勇气向?谢辰走去, 回握住他的?手掌，在谢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顺势将他向?下拉了一把, 踮起脚，在他侧脸落下一个轻吻。
    她的?唇有些冰凉。
    谢辰被她突然的?主动弄得一怔，险些失去理智。
    “恭喜你啊，谢辰同学。”程思乔朝他笑了一下, “现在你已经抓住这束光了。”
    程思乔心中悬着多日的?石头终究落下, 独属她的?那份娇纵又重新跑了出来，她抬起头对上谢辰的?目光, 语气骄傲：“而且你已经被这束光盯上了，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知道了。”谢辰将她拉进怀里，语气宠溺，“小闹腾鬼。”
    程思乔把脸埋进谢辰厚厚的?羽绒服里，贪婪地享受着他的?气息，喜悦之?后还?隐约生发出一些不安。
    “谢辰。”她低声说道，“我们即将面临高?三，面临高?考，还?要面临很多很多选择......”
    谢辰听懂她话中的?意思，手掌盖在她头上，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你只需要像从前?一样任性开朗，大胆去选择你想?要的?生活就好——”
    “我会包容你的?一切，会跟在你的?身后一直护着你。”
    手中的?雪球渐渐融化成水，程思乔向?后撤了一步，摊开手掌发现雪球已经化了大半。
    “你也是，雪明明就是留不住的?东西，何苦费力握出个雪球，反正最后也会化掉。”
    “我一直认为雪和?爱心是最浪漫的?东西。”谢辰拉着她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所以我想?给你这份专属的?浪漫。”
    “而且。”他看着程思乔手中一点点融化的?雪，“虽然这个爱心雪球会消失在你身边，但?是我对你的?心不会。”
    雪终究会融化成水，年华也终究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老去，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会消散。
    -
    两个人在楼下逛了一会，谢辰把程思乔送回家。
    “不和?我一起上去了吗？”程思乔有些失落地问。
    “不了。”谢辰揉了揉她头发，“你们家亲戚都?在，我要是再回去，大家反而不自在。”
    “这不都?是自己家人吗？”程思乔理直气壮道，“我妈、我弟、我外公外婆，你哪个不认识？我舅舅他们也不会介意的?。”
    “你这是——”谢辰轻声笑道，“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你了？”程思乔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口是心非道，“别那么自恋好不好？”
    “那我可上去了。”程思乔没再坚持，大方地和?谢辰摆摆手，转身向?楼道里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拥进了怀里。
    谢辰弯腰，下巴搭在程思乔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算了，我舍不得你，我送你上去。”
    把程思乔送到家门口，谢辰捏了捏她的?耳垂：“记得要想?你男朋友。”
    --

 第88页

    “记住了记住了。”程思乔有点不好意思。
    她进门换下衣服，看见自己外公满脸怨气地坐在沙发上，走过去问道：“姥爷，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还?能有谁？”老爷子提高?音量，看了一旁正在玩手机的?周念一眼，“你自己问她。”
    “姥爷，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周念收起手机，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明明是好心陪你下棋解闷，你反在思乔面前?抹黑我的?形象，你这可不厚道啊。”
    “你还?好意思提？！”外公越说越来劲，“我和?人家谢辰下的?好好的?，你非要打断我们，结果呢！你根本就不会下！”
    “我不就是让象横着走，马竖着走了吗。”周念满不在乎道，“而且下棋不就图个开心吗，那么较真干什么？姥爷啊，年纪大了总生气可不好，您得改改。”
    “我懒得和?你说这些！”他又把目光转回程思乔身上，“怎么你自己回来了？谢辰呢？”
    “啊？”程思乔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回自己，“他看你有人陪了，就先回去了。”
    “好吧。”
    “姥爷。”程思乔向?他那边凑了凑，问他，“你觉得谢辰人怎么样啊？”
    “小伙子人挺好的?，我挺喜欢。”他又瞥了周念一眼，“比你这个表姐顺眼多了。”
    虽然只是一句普通的?夸奖，但?是程思乔听着很开心。
    “姥爷，您要是真这么嫌弃我。”周念换了个姿势窝在沙发上，“那以后我们漂流瓶联系。”
    “什么漂流瓶？”老爷子懒得和?周念置气，扭头问程思乔。
    程思乔：“......”
    “就是不用?再联系的?意思。”周念抢着回答道。
    老爷子：“......”
    “你离我远点！”他冲着周念喊道。
    “好的?呢。”周念吊儿郎当地起身去了阳台，站在阳台上朝程思乔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周念拉开一罐可乐，仰头喝了一小口，“比如刚才?干什么去了？”
    “刚才?？”程思乔莫名有些心虚，目光向?窗外看去，故作轻松道，“没干什么啊，下去散散步而已。”
    周念“啧”了下，将长发撩到耳侧：“妹妹，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为了给你们俩制造机会，我可是牺牲了我自己，你怎么还?不和?我说实话呢。”
    “我可都?看见了啊，你还?要瞒着我？”
    程思乔：！！
    看见了？
    “你都?看见什么了？”程思乔小心翼翼地问，“我妈她们——？”
    “放心，她们不知道。”
    “也没什么啊。”程思乔硬着头皮说，“就、就是在一起了啊。”
    “不错啊。”周念在她那张好看的?脸蛋上拍了拍，“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一点。”
    “你和?他说的?？”
    “不是。”程思乔摇摇头，“他和?我表的?白。”
    “哇哦。”周念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八卦道，“然后呢？”
    程思乔把过程简单说了下，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周念：“不对啊表姐，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周念摸了摸她的?头发，露出姨母笑：“骗你的?，我的?傻妹妹。”
    程思乔：“......”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程思乔转头就要走。
    “别走啊。”周念手指勾住她卫衣上的?帽子，“我还?没听够呢。”
    “表姐！”她炸毛道，“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呢？”
    “这不是年纪大了想?磕磕你们的?糖吗。”她帮程思乔整理了一下衣服，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谈个恋爱都?这么害羞。”
    程思乔心想?你也就比我大三岁。
    “行了。”周念拍拍程思乔的?肩膀，“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了，你们俩好好的?就行。”
    她俯下身子在程思乔耳边小声说：“谢辰身边还?有没有什么单身的?学弟，帮姐留意一下啊。”
    “要求不用?太高?，和?谢辰差不多帅就行。”
    “......”程思乔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女大三抱金砖，懂不懂？”
    程思乔：不想?懂。
    和?周念皮了几句，程思乔钻回了自己的?小房间，打开手机想?给谢辰发消息。
    “小气鬼”这个备注还?是之?前?她给谢辰起的?，现在两个人关系不一样了，程思乔觉得这个称呼也要改改。
    她开始琢磨改什么比较好。
    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太合适的?，她决定在网上找找灵感。
    程思乔在百度上搜索了一大圈，得到的?结果都?是“男朋友”“宝贝”“老公”这类的?。
    又土又没有新意。
    程思乔摆弄着发梢，突然有了灵感，麻利地改好了备注。
    然后给谢辰发消息。
    【Toffee：到家了吗？】
    【我的?臭狗：到了。】
    程思乔过去把门掩上，确认外面的?人听不见自己说话，然后给谢辰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听筒传来“滴滴”的?声音，程思乔等了五秒，发现电话居然被挂！断！了！
    --

 第89页

    谢辰居然敢挂她电话？！
    程思乔不死心，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果不其然，她又被挂断了。
    程思乔有点窝火，两个人在一起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谢辰就敢这么对她，那以后还?了得？！
    就在她准备和?谢辰好好理论一下的?时候，谢辰把电话回拨了过来。
    程思乔不情不愿地接通，谢辰正在另一边擦头发。
    “你干什么挂我电话？！”程思乔质问。
    “洗澡呢。”
    “大年初一洗澡会洗掉财运的?，你懂不懂？”
    “迷信。”谢辰说。
    “你才?迷信呢！”程思乔不满道，“你洗澡就洗澡，挂我电话干嘛？”
    谢辰：“......”
    “不然呢？”谢辰懒洋洋地问。
    “洗澡也可以接电话的?啊。”程思乔蛮不讲理道。
    “程思乔。”谢辰轻笑了下，“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
    “什么？”程思乔皱着眉头。
    “像个小流氓。”
    程思乔：“......”
    第46章 送别
    正月初三?早上, 程思乔舅舅一家要离开辽城，程思乔跟着周芸去机场送他们。
    “小鬼。”周念心满意足地捏着她的脸蛋，“我交代给你的事你可别忘了。”
    “什么事？”程思乔迷茫道。
    “你姐的终身大事啊, 可都指望着你和?谢辰呢。”
    程思乔：“......”
    “表姐！”程思乔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正经点?。”
    “不逗你了。”周念从自己的手提包中拿出一支口红, 塞进程思乔手里，“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虽然你底子好，不化妆也很好看, 但是出去约会的时?候还是得打扮一下?。”
    她又凑到程思乔耳边：“特意选的斩男色, 你涂上之后，保证谢辰忍不住想亲你。”
    程思乔：“......”
    她早晚得被这个表姐羞死?。
    “我走了啊。”周念揉揉她的头发, “好好学习。”
    “知道了知道了。”程思乔护住自己的发型, 和?她挥手告别。
    从机场回去后, 程思乔紧接着要跟着周芸回乡下?, 去她爷爷家小住几天。
    她趁着周芸收拾行李的功夫给谢辰打电话。
    “女朋友, 你怎么回事？”谢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抱怨道，“我们才在一起两天, 你就打算把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辽城？”
    “我这是情势所迫好不好？”程思乔尽力安慰他, “而且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
    “一周之后？”
    谢辰：“......”
    “这就是你说的很快？”
    “那我努努力，争取五天就回来。”
    “不行。”谢辰懒懒道，“五天也太?久了，五个小时?还差不多?。”
    “谢辰。”程思乔压着声音和?他理论, “你这是不讲道理。”
    “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我大老远从南城追过来, 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往乡下?跑。”谢辰说, “而且陆淇风他们都在南城，我在辽城又没什么熟人，我一个人无?聊怎么办？想你了怎么办？”
    “这个好办。”程思乔轻松道，“你可以找上季意明，让他带着你出去玩，这样就能解决你无?聊的问题，然后我给你发一张照片，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你们俩一起睹物思人。”
    谢辰：“......”
    神他妈的睹物思人。
    “还有啊，谢辰同?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呢？”
    “我只黏女朋友好吗？”
    “好啦。”自从确定对谢辰的感情之后，程思乔发觉自己的脾气小了不少，她耐心地哄着谢辰，“我会尽快回来的，而且我就是去乡下?而已?，不是还能打电话吗？”
    “好吧。”谢辰不情不愿地妥协道，“什么时?候走？”
    “半个小时?之后，从我家楼下?出发。”
    “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之后，程思乔把自己要带的东西装好，又塞了几张卷纸进去，坐在沙发上休息。
    她掏出手机找了个自认为还不错的角度，拍了张自拍给谢辰发过去。
    【Toffee：照片我可给你了啊，不许说我没良心。】
    【我的臭狗：......】
    【Toffee：你这什么意思嘛？你不想要我撤回了。】
    【我的臭狗：要要要。】
    手机另一头的谢辰顺手保存了照片，设置成壁纸，然后转身和?林曼说：“妈，我出去一趟。”
    -
    半个小时?之后，程思乔把行李箱搬到车上，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她腾出手划开屏幕。
    【我的臭狗：我在你们家后面的那个小超市附近，过来一下?。】
    程思乔心跳突然跳的很快，脸也有些发烫。
    她骗周芸说还想买点?零食带去，然后向超市那个方向跑去。
    谢辰带了个鸭舌帽，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外套，半阖着眼?靠在墙上。
    “你怎么过来了？”程思乔问。
    谢辰突然睁开眼?睛，用外套将程思乔裹进怀中，嗓音低哑：“一走就是快一周，当然想来多?看你几眼?。”
    程思乔任由他抱在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

 第90页

    不知过了多?久，程思乔担心周芸过来找她，试探地推了推谢辰：“我该走了，我和?我妈说来买零食，再不回去我妈该怀疑了。”
    但是谢辰并没有松手，低着头问程思乔：“你要把我自己扔下?这么久，不得给我点?补偿？”
    “你想要什么补偿？”
    “你说呢？”
    程思乔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踮起脚在谢辰侧脸上亲了一下?。
    程思乔强装镇定：“现?在行了吧？”
    “不太?行。”谢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暗示程思乔。
    “谢辰！”程思乔羞愧地喊道，“你能不能要点?脸！”
    “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要脸这两个字。”
    “不行！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程思乔反驳道。
    谢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的动作，见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转过身将人抵在墙上，用外套挡在外面，将两人与外界隔开。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暧昧的气息，程思乔能清晰地看见谢辰眼?角那颗勾人的痣，她的脸和?脖子都已?经红了一大半，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弱了下?来：“你要干嘛——”
    不等她说完，谢辰俯下?身子，在她嘴角上亲了一下?。
    程思乔：！！
    “既然你不主动。”谢辰的声音在程思乔耳里格外致命，“那只能我主动点?了。”
    “第一次怕吓着你......”谢辰没羞没臊地在她耳边低语，“下?次可就——”
    程思乔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红着脸瞪他：“不许再往下?说了。”
    “好了。”谢辰揉揉她的头发，“陪你去超市。”
    谢辰捡了些程思乔喜欢的零食装进袋子里，付过钱后捏了捏她的手指：“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程思乔已?经向前走了一段路了，突然又回过头，跑回谢辰身边，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拽着他胳膊向下?一拉——
    然后快速在他唇上亲了下?就跑掉了。
    三?分钟后，谢辰收到了程思乔的消息。
    【女朋友：这下?总行了吧？】
    谢辰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下?来过，打字回复。
    【X：行了。】
    -
    程思乔爷爷程康年轻时?在崎源镇上做会计，退休之后，在院子里弄了个小菜园，没事的时?候打发时?间。
    她奶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周芸她们也提过要把程康接到城里，但都被他拒绝了。
    程康在院子里扣了个暖棚，程思乔安顿好行李后，陪着程康聊了会天，谢辰的视频就打了进来。
    程思乔跑到暖棚里接电话。
    镇上的信号不好，打视频也是一卡一卡的，程思乔看着手机屏幕上谢辰模糊的脸沉默了三?秒钟，忍不住问他：“谢辰，你的脸，怎么变成马赛克了？”
    谢辰：“......”
    “路上都还顺利吗？”谢辰问她。
    “嗯，一切都好。”
    “谢辰，我突然想起来个事。”
    “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够爱我，你说会想我，我就给你发了照片，那你怎么不给我发？”
    “你现?在不就能看见我？”谢辰问。
    “那也不行。”
    程康在暖棚里养了只大黄狗，趴在程思乔脚边，程思乔把镜头转到大黄狗身上，问谢辰：“看见这只大黄狗了吗？”
    “看见了。”
    “你都有睹物思人的东西了，我还没有呢。”程思乔不满道，“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他谢辰，想你的时?候我就看看他。”
    “你以后也不用给我打电话了，我有他陪着我。”
    谢辰：“......”
    两个人正说这话，暖棚的门突然被拉开，程思乔下?意识将手机扣到怀里。
    来人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程思乔只觉得很面熟。
    崎源镇上的人家并不多?，剩下?的也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但是村风朴素，各家各户之间的关系很亲近。
    程思乔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和?她熟悉的老人也不算多?。
    程思乔回忆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住在他爷爷家隔壁的孙奶奶，之前对她还不错，不过也有几年没见过了。
    程思乔忙过去和?她打招呼。
    孙奶奶上了年纪，眼?神不太?好，看了好半天才看出来是程思乔，拉着她的手，亲热道：“是思乔啊，几年不见，怎么都长这么大啦？”
    “是不是都上大学了？”
    “没有没有。”程思乔摇摇头，“还在读高?中。”
    “高?中累啊，好好努力，考个好大学。”
    孙奶奶继续碎碎念道：“都好久没见过你了，你爷爷吧这要是没意思，你就就去奶奶家玩，阿杰都想你了，前几天回来还和?我嘀咕，问我思乔怎么还没回来。”
    程思乔弯弯眼?睛：“好。”
    见孙奶奶进了门，程思乔松下?一口气，从怀里拿出手机，发现?谢辰还没挂断。
    “说完了？”谢辰问。
    “说完了。”程思乔点?点?头，“遇见了我爷爷家隔壁的老奶奶，从前对我挺好的。”
    “哦。”谢辰声音没什么波澜，但是程思乔还是从他的表情上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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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页

    “怎么了？”
    “阿杰是谁？”谢辰没和?她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
    程思乔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突然想逗逗谢辰。
    “没有谁啊。”程思乔故意嬉皮笑?脸地回答，“就是邻居家的朋友，总在一起玩而已?。”
    “程思乔。”谢辰表情十分严肃，“你朋友还挺多?啊？”
    “那当然。”程思乔挑眉，“我可是很受欢迎的。”
    “你们现?在还有没有联系吗？”谢辰的脸色越来越黑。
    “谢辰。”程思乔见他这样子，努力憋着笑?，“你是不是——吃醋啦？”
    “没有，随便问问。”谢辰死?鸭子嘴硬。
    “真的吗？既然你没吃醋，那我就不和?你介绍他了。”程思乔逗他，“反正你不会在意的嘛。”
    谢辰沉默了小半分钟，闷声说：“我吃醋了。”
    程思乔的目的达成，满意地和?谢辰解释：“实?话和?你说吧，小杰是孙奶奶的小孙子，今年才七岁岁。”
    “谢辰你怎么连小孩的醋都吃哈哈哈。”
    谢辰：“......”
    “程思乔。”谢辰舔了舔后槽牙，声音有些嘶哑。
    “干嘛？”
    “今天的事——”谢辰故意顿了一下?，“你后果自负。”
    程思乔：“......”
    第47章 借口
    程思乔觉得一周的时间格外漫长。
    崎源镇四周环山, 除夕前下了好?几场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树上?的枝桠也?变得光秃秃的, 没什么美感，程思乔没过几天就已经倦了。
    谢辰这几天白?天总被林曼拉出去打牌, 程思乔没打扰他，让他好?好?陪陪林曼，和他约好?晚上?再?打电话。
    于是每天晚上?躲在暖棚的小?角落里和谢辰通视频电话就变成了程思乔最期待的事情。
    她觉得谈恋爱这件事挺神奇的，就算只是隔着屏幕看那个人一眼, 也?能重新振奋起来, 把一整天的不开心全都抛在脑后。
    谢辰就像是她的多巴胺。
    傍晚吃过饭后，程思乔没什么兴致地靠在椅子?上?, 周芸从厨房出来看见她这副颓废的样子?, 碰了碰她肩膀：“别在这瘫着了, 带你出去转转？”
    程思乔看了眼手机, 距离她和谢辰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会, 想着自己在这也?是无聊, 于是点点头。
    周芸让她起来换衣服，她刚从衣柜里把衣服拿出来, 谢辰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程思乔瞬间来了精神, 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放下衣服和周芸说了自己突然不想转了，然后就跑到了暖棚里。
    周芸：？
    程思乔坐在暖棚里的小?凳子?上?，插上?耳机接通谢辰的电话, 语气欣喜：“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这不是怕你太?想我了吗？”看见程思乔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 谢辰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谁说我想你了？”程思乔口是心非道。
    “好?。”谢辰顿了一顿，“是我想你了。”
    程思乔微微一怔。
    她掰着手指头计算, 安慰谢辰：“还有两天，我们应该就能见面啦。”
    “嗯。”谢辰低低地回答。
    “你看没看见陆淇风朋友圈发?的？”程思乔故意转移话题，“他说南城开了家新的游乐场，看起来还挺好?玩的。”
    “看宣传图上?说元宵节那天晚上?还会有晚会和焰火，一定很有趣。”
    “想去？”谢辰问。
    “当然想去啦。”程思乔揉揉鼻子?，“不过也?只能想想了，我妈妈的意思是还要在辽城待一段时间。”
    “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带着你去的。”谢辰坚定道。
    程思乔弯弯嘴角没接话，全当谢辰在安慰她。
    程思乔刚挂断电话，周芸从屋里出来走?到她身边，问她：“我怎么觉得你最近不太?对劲呢？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我哪就不对劲了？”程思乔莫名有些?心虚，还是勉强保持着理智，“无凭无据的，不能这么冤枉我。”
    “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呢？”周芸指了指她的手机。
    “周洋洋！”程思乔急中生智，“我在附校新认识的同?学，说了你也?不认识啊。”
    “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女生。”程思乔快速回复，“妈，你不要瞎想了好?不好?。”
    “好?吧。”周芸半信半疑道。
    -
    程俨中间生了几天病，程思乔被迫又?在崎源镇上?多住了好?几天，等她回到辽城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十二的晚上?了。
    镇上?各方面条件都不如辽城，程俨突然生病，程思乔也?没少花心思照顾，回家后和谢辰报了个平安，倒头就睡着了。
    她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程思乔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穿着睡衣顶着鸡窝头出房间，刚走?出去，却在沙发?上?看见了谢辰。
    程思乔连忙又?退了回去。
    谢辰：“......”
    程思乔觉得一定是自己还没睡醒出现幻觉了。
    谢辰怎么可能在她家里？
    她揉了揉眼睛，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本想悄悄探出头向外看一眼，没想到一下子?撞到了谢辰身上?。
    程思乔：“......”
    --

 第92页

    谢辰把门的缝隙推大了一点，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小?女朋友：“你干什么呢？”
    程思乔把脸埋在手心里，把谢辰向外推：“你先出去一下。”
    谢辰：“？”
    “我现在不方便见人。”
    谢辰：“......”
    谢辰在她头上?揉了把，出房间等她。
    程思乔迅速换好?衣服，把发?型整理了一下，然后才慢吞吞地走?出房间。
    谢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她出来了，把手机收起来：“现在方便了？”
    程思乔瞪他一眼。
    “我妈和我弟呢？”程思乔问。
    “周姨带着程俨去超市了。”
    “你怎么一大早过来了？”程思乔坐到他旁边。
    “你说呢——”谢辰拉长尾音，手指在她发?尾上?拨弄，“你自己想想，分开这么多天，你该怎么哄我？”
    “我提醒你一下啊，这可是我家。”程思乔虽然也?很想他，但还是担心周芸和程俨突然回来，和他拉开一段距离坐下，“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谢辰不满地撇嘴，提议道：“干脆和家里摊牌算了，这样还能方便点。”
    “那可不行！”程思乔连忙反驳，“现在还不能让我妈她们知道。”
    “怎么？”谢辰扬眉，“嫌我这个男朋友拿不出手？”
    “谢辰同?学。”程思乔拍了下他肩膀，“你和我现在算作早恋好?不好?，人家早恋都知道收敛一下，哪有你这么嚣张的？”
    谢辰“啧”了一声?。
    没过多久，周芸和程俨从外面回来，周芸留谢辰在家里吃午饭。
    谢辰也?没多客气。
    吃饭的时候，谢辰突然对周芸说：“周姨，今天我来还有一个事想要告诉你。”
    程思乔突然绷紧了神经。
    谢辰不会是真想和她妈摊牌吧？
    她一个劲地朝谢辰使眼神，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瞎说话。
    谢辰轻轻扫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昨天接到学校生物老师的通知，说是有个生物知识竞赛需要我们参加，让我和程思乔后天去学校一趟。”
    程思乔愣住了。
    什么竞赛？？
    周芸和她的反应差不多。
    “知识竞赛？”她疑惑地看着谢辰，“现在不是假期吗？怎么这么突然？”
    谢辰不慌不忙地和周芸继续解释：“这个竞赛本来是在下学期才举行的，但是主办方那里出了点问题，临时把赛程提前了，我也?是昨天才接到老师的通知。”
    “学校要求年级生物成绩前五名的同?学去参加，我和程思乔都要去。”
    程思乔的生物成绩一向好?，周芸是知道的。
    谢辰说的几乎是不容人质疑，周芸勉强接受了这个事，问道：“但是我在辽城还有一点事情，这几天走?不开啊。”
    谢辰早就想好?了对策：“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照看她。”
    “那好?吧，你们俩彼此之间还能有个照应。”周芸点点头，“那我一会帮她收拾一下行李吧。”
    周芸又?问道：“你妈妈知道这件事了吗？你们怎么出发?？”
    “我和我妈说过了，行程我也?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午的机票，从辽城机场出发?。
    “好?吧。”
    吃过饭后，周芸把谢辰叫到厨房里。
    “我觉得思乔最近有些?不太?对劲。”周芸和谢辰说，“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我怀疑他和哪个男生谈恋爱了。”
    谢辰：“......”
    “你们在一起待着的时间比较长。”周芸继续说，“你帮阿姨盯着她点，要是她和哪个男生走?的近，你记得告诉我。”
    谢辰听到这里笑了一下，痛快道：“好?的阿姨。”
    -
    虽然周芸答应了下来，但是程思乔还是有点懵。
    晚上?的时候，她给谢辰发?消息。
    【Toffee：什么生物竞赛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我的臭狗：好?好?休息，明?天再?告诉你怎么回事。】
    程思乔：“？？”
    谢辰又?在搞什么名堂？？
    -
    第二天一早，谢辰到程思乔家里接她出发?。
    程思乔和程俨说了好?一会话，嘱咐他要好?好?听周芸的话，和她们告别之后跟着谢辰下楼。
    谢辰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搬到出租车后备箱里，程思乔昨天睡得有点晚，刚钻进车里就靠在后座上?睡着了。
    谢辰没叫醒她，把她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睡得更舒服点。
    路上?有些?堵车，两人卡着时间赶上?了飞机。
    谢辰特?意把两人的座位买在一起，程思乔还是有点没睡醒，谢辰塞给她个靠枕让她抱在怀里，程思乔边打哈欠边问他：“到底是什么竞赛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昨天还不告诉我。”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谢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根本没有竞赛，那只是个借口。”
    “没有竞赛？”程思乔突然来了精神，“也?就是说，你昨天说了那么一大堆，都是骗我妈的？”
    “也?不全是吧。”谢辰把玩着她的头发?，“起码这张机票是真的。”
    程思乔：“......”
    --

 第93页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妈啊？”程思乔盯着他，突然想起之前他说要自己后果自负，警惕道，“现在就剩下你和我，这孤男寡女的，你把我骗回南城想干什么？”
    谢辰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下：“想什么呢？我会是那种人？”
    “你不是说想去那个游乐场看烟花吗？”谢辰划开手机，示意程思乔看左上?角的日期，“明?天就是元宵节了。”
    “我要是不找个合理的借口，周姨怎么可能让你跟着我走?？你还怎么看烟花了？”
    谢辰的话一下子?刺中了程思乔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还算宠她，对她的要求基本都会满足，但是还没有人能细心到这种地步。
    细心到她随口提了一句“想去”，他就会想出各种办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我说过的。”谢辰扣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握，坚定地重复之前的话，“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带着你去。”
    “无论是多么遥远的地方，我都愿意陪着你。”
    第48章 焰火
    南城一连阴了好几天, 元宵节那天早上难得放晴，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
    程思?乔从床上醒来?之后看了眼手机，还不到?十?点。
    她和谢辰约好中午先去吃饭, 然后再去游乐场，算算时间?还算充裕。
    本来?谢辰想把行李直接搬到?她家陪着她一起?住, 但程思?乔担心周芸突然回?来?，看见那个场景没?法解释，强行拒绝了他。
    空调把她的头发吹的乱糟糟的，程思?乔在床上坐了一会, 等起?床气过劲之后, 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毕竟是两个人正儿八经的第一次约会，程思?乔觉得还是应该打扮一下, 但她平时没?有化妆的习惯, 也没?有什么?化妆品, 找了一大圈下来?, 只有周念送她的那根口红。
    她刚准备涂上去, 周念的话突然在她耳边自动播放。
    “涂上之后, 保证谢辰忍不住想亲。”
    程思?乔：“......”
    她把口红拿在手中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在嘴上涂上了薄薄的一层。
    收拾好后, 程思?乔满意地打量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 坐在沙发上给谢辰发语音。
    “谢辰你醒了吗？”
    “谢辰你怎么?还没?醒？”
    “谢辰你怎么?不说话！”
    一连串轰炸。
    过了不到?一分?钟，谢辰给她回?消息。
    【我的臭狗：醒了，过来?吧。】
    程思?乔去敲谢辰家的门，谢辰穿着睡衣给她开门, 头发像鸡窝一样。
    俨然是刚从床上起?来?。
    “在这等我一会。”谢辰指了指沙发, “我很快就好。”
    谢辰走到?厨房门口，回?头问她：“吃早饭了吗？”
    程思?乔摇摇头：“没?觉得饿, 而且不是说一会出?去吃吗？”
    谢辰从橱柜里?拿出?盒牛奶，简单温了一下，又拿了两片面?包过去递给她：“不吃早饭不好。”
    “你怎么?像个操心的老?父亲。”程思?乔仰头看着他。
    谢辰在她头发上揉了把，转身去洗手间?洗漱。
    茶几上放了几张写了一半的英语卷纸，程思?乔咬着面?包片，随手翻看着，顺便帮谢辰检查有没?有错误。
    过了不到?五分?钟，谢辰就已经洗漱好了，他回?房间?换了件衣服，出?来?问程思?乔：“看见我手机了吗？”
    程思?乔摇头。
    “你给我打个电话。”谢辰走到?程思?乔面?前和他说。
    “腾不出?手了，我手机在茶几上，你自己打。”
    谢辰打开她手机，一眼就看见了她给自己的备注——
    “我的臭狗”
    谢辰：“......”
    他先给自己打过去，从一旁沙发的缝隙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恰好程思?乔喝完牛奶，伸手就要从他手里?把手机拿走。
    谢辰没?让她得逞。
    程思?乔疑惑地看着他：“你拿的是我的手机诶，为什么?不给我？”
    “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谢辰把手机打开，举到?程思?乔面?前，左上方“我的臭狗”四个大字有些刺眼。
    程思?乔：“......”
    “你不懂。”她编瞎话和谢辰解释，“男朋友这种备注太普通了，一点新意都没?有，根本体现不出?我们俩之间?不一般的感情。”
    “是这样吗？”谢辰挑眉看她。
    “当然是了。”程思?乔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说服力一点，努力点头，“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行，我信。”
    然后他打开手机，当着程思?乔的面?把她的备注改成了“我的臭猪”。
    程思?乔：“......”
    “女朋友这个备注也太普通了。”谢辰模仿着程思?乔的语气，“怎么?能体现出?我对你的爱呢？还是我的臭猪比较好。”
    程思?乔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
    “涂口红了？”谢辰的视线略过她嘴唇，随口问道?。
    “啊。”
    “还挺好看。”
    程思?乔：“......”
    周念的话又开始在她脑海里?自动循环了。
    -
    谢辰带着程思?乔去了附近的一家烤肉店，两个人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

 第94页

    谢辰挑了个靠里?面?的地方。
    清净，省的别人来?打扰。
    店里?的空调温度开的很高，程思?乔出?门时候忘了带橡皮筋，快到?腰的长头发贴在脖子上，热的她难受，只能用?手给自己扇风降温。
    谢辰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放下筷子坐到?她身边，帮她把头发撩起?来?。
    脖子后突然凉快了许多，程思?乔回?头看谢辰，有点不好意思?：“不用?这么?麻烦，你去吃你的。”
    谢辰在她白皙的脖颈后捏了一把：“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不嫌麻烦。”
    只是一句普通的话，程思?乔却被撩的心跳加速。
    吃过饭后，两个人一时兴起?看了场电影，等到?游乐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来?游乐场的人很多，程思?乔对过山车这类的游乐设施没?什么?兴趣，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排队上，拉着谢辰到?另一旁的集市上瞎逛。
    集市两旁装上了各式各样的彩灯，还有各个摊位上也都装饰得很漂亮，程思?乔兴致很高。
    他们在一个射击游戏的摊位上停下来?。
    游戏规则也不难，墙上摆了一个方阵的气球，每次能打十?枪，按照打中枪的数量，能随机兑换不同等级的福袋。
    打中三?个以下是普通礼盒，打中三?个到?六个的是中等礼盒，打中七个到?九个的是高等礼盒，而全部打中的是超级大奖。
    普通礼盒里?面?是一些学习用?品，中等礼盒里?面?有小发夹，高等礼盒里?面?是玩偶、钥匙扣，而超级大奖则是一个做工精致的水晶球。
    两人走过去的时候，一对情侣正在玩，男生在前面?打枪，女朋友在旁边给他加油。
    男生一共玩了三?次，得到?了一个普通礼盒，两个中等礼盒。
    “要不要去玩玩？”程思?乔回?头和谢辰说。
    “看中什么?礼物了？”谢辰问。
    程思?乔指了指最上面?的水晶球：“那个。”
    “等着。”谢辰去老?板那里?交钱，老?板把打气球的枪给他。
    “谢辰。”程思?乔怕他有压力，又松口道?，“我也不是非得要那个水晶球的，其他的也行。”
    “你赢来?的我都喜欢。”
    谢辰朝她笑了笑，转身开始打枪。
    第一次游戏结束之后，谢辰打中了八枪，老?板娘拿着高等礼盒朝两人走过来?：“能打中八枪也很厉害了，能得到?高等礼盒的人很少的。”
    程思?乔打开礼盒，里?面?是个卡通玩偶的钥匙扣，很可爱，她也很喜欢。
    程思?乔玩游戏拆礼盒也就是图一时新鲜，尝试过就满足了，她正要拉着谢辰到?下一个摊子上逛，谢辰却拽住了她的胳膊。
    “再来?一把？”谢辰和她商量。
    “啊？”程思?乔后知后觉，“你不会真准备打出?十?枪吧？”
    谢辰“嗯”了一声。
    “八枪也很厉害呀。”程思?乔把手中的玩偶举到?谢辰面?前，“而且我很喜欢这个。”
    “不行，再来?一次。”
    程思?乔见谢辰实在坚持，便没?再阻拦他。
    谢辰重新把枪举过肩膀，侧头瞄准前方的气球。他头发又长了一些，遮住了小半个额头，身上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风衣，神情在一旁暖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专注。
    程思?乔觉得自己要被他迷死了。
    她拿出?手机，对着谢辰的侧脸偷偷拍了一张。
    第二次游戏结束，十?枪全中。
    “都打中了？！”程思?乔揉揉眼睛，蹦跶到?谢辰身边，扯扯他的衣襟，“谢辰我没?看错吧？！”
    “没?看错。”谢辰语气格外宠溺。
    再三?确认过后，程思?乔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双手环住他的腰，欣喜道?：“谢辰！你怎么?这么?厉害！”
    谢辰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去拿你的奖品。”
    程思?乔去到?领奖处，老?板娘从柜子里?拿出?那个水晶球，用?盒子包装起?来?，笑呵呵地递到?程思?乔手里?：“小姑娘你运气真好啊，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谁能够十?枪全中。”
    “你男朋友对你这么?好，可要好好珍惜。”
    程思?乔和老?板娘道?过谢后回?到?谢辰身边，谢辰揽过她的肩膀，问她：“喜欢吗？”
    “喜欢！”程思?乔激动地点点头，“谢辰你太棒啦！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啊。”谢辰揽着她慢慢向前走，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我是不是想要什么?你都会答应我啊？”程思?乔继续试探道?。
    “是。”谢辰回?答。
    “那我想让你把我的备注改回?来?。”程思?乔期待地眨巴着眼睛，“行吗？”
    谢辰：“......”
    “没?门。”
    程思?乔轻哼一声。
    -
    游乐场的焰火晚会设置在最北边的广场上，要走很长一段楼梯才能上去。
    程思?乔在路上买了两串炸元宵，吃进嘴里?甜甜的。
    她觉得身边这个人也甜甜的。
    来?这边玩的情侣多，有些人发现了商机，在楼梯两侧卖花。
    --

 第95页

    两人被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拦在他们面?前，拿起?一束花：“哥哥，不给这个姐姐买束花吗？”
    程思?乔自己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冒，也不想让谢辰浪费这个钱，拉着他就要走。
    “真的不买吗？别的哥哥都买了呢。”
    谢辰听见这句话后停住了脚步，折回?去挑了一束淡粉色的玫瑰花，回?去塞到?程思?乔怀里?。
    “不是说过不用?买吗？”程思?乔问。
    “别人的小姑娘都有——”谢辰缓缓说道?，“你当然也要有。”
    程思?乔突然对怀里?的玫瑰花喜欢的不得了。
    等到?他们走到?广场上的时候，晚会已经开始了。
    一簇簇五颜六色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飘散着金色的粉末，像耀眼的灯盏，也像触手可得的流星。
    周围人群喧嚷，程思?乔的情绪也被感染，她提高音量，在谢辰身边说道?：“元宵节快乐啊，男朋友。”
    “元宵节快乐。”谢辰转向程思?乔，和她面?对面?站着，一字一句说道?，“也希望我喜欢的你天天都快乐。”
    话音刚落，谢辰低下头，吻在了程思?乔的嘴唇上。
    身后的焰火仍然盛大而浪漫。
    他们在这极度浪漫中，笨拙又热忱地向对方倾诉着自己的爱意。
    第49章 会考
    转眼又是一个?新学期。
    进?入高二下学期, 各个?学科陆续结束课程，开始进?行第一轮复习，同时还要准备会考。
    附校提高了对学生各方面的要求, 声称是让他们提前适应高三生活，早自习安排各种小测试, 晚自习由一节变成?了三节，直到九点才能回家。
    会考定在三月末，一共十个?科目，连续考三天。为了顺利通过?会考, 学校秉承着“临阵磨枪, 不快也光”的态度，给理科班每周强塞了好几节文科课程, 休息时间更是少了许多。
    众人叫苦不迭。
    按照附校的规定, 进?入高中的学生要在高一结束后才开始进?行文理分科, 而辽城实验高中则是在高一开学的两个?月后就开始分科了。
    所以程思乔掌握的知识比附校的其他同学要少很多。
    再加上她一向对枯燥的政史地?没?什么兴趣, 课上不是摸鱼就是写其他学科的作业。
    摸鱼一时爽, 备考火葬场。
    看着书桌上一大堆文科复习资料, 程思乔欲哭无泪。
    二班被分配到的政治老师是个?苛刻的中年女?人，不仅作业留的多, 管理班级的时候也是毫无人性, 发现谁没?注意听讲就会习惯性地?掰下一截粉笔扔过?去，班里同学私下叫她“女?魔头”。
    周三早上第一节 就是政治课，程思乔前天晚上背书背到很晚，第二天早自习又被安排了一次物理小测, 下了早自习之后, 整个?人困到飞起?。
    谢辰在一旁心疼地?捏了捏她的手指，轻声道：“不是让你早点睡吗？怎么不听我的话？”
    程思乔打了个?哈欠, 从?桌膛里拿出一罐咖啡，递给谢辰让他帮自己拉开：“和你说完话的时候没?感?觉困，想着再背一会，一时没?注意到时间，背完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谢辰把她递过?来的咖啡收进?书桌里：“??总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没?事儿。”程思乔不在意地?说，“高一的时候我一天能喝两三罐，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高一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谢辰的语气不容置疑，“现在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要照顾好你。”
    “可是我太困了。”程思乔趴在桌子上说，“一会又是女?魔头的课，她的课太无聊了，像是会催眠一样，我肯定会睡着的。”
    “困了你就看看我。”谢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不都说看帅哥能提神醒脑吗？”
    程思乔无语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自恋。”
    上课铃声响起?，女?魔头拿着教科书，穿着一身严肃的黑色西装，板着脸走进?教室，开始讲课。
    程思乔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勉强保持着清醒，经过?女?魔头十五分钟的催眠教学过?后，她实在是撑不住了，脑袋渐渐沉了下去。
    程思乔手里攥着的笔“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女?魔头听见声音后看了过?来，发现程思乔在睡觉，随手掰下一截粉笔头，朝那个?方向扔了过?去。
    不料被谢辰截在了半空。
    “谢辰？！女?魔头向上推了推眼镜，拧着眉头冲谢辰发火，“你干什么呢？没?看见你同桌在睡觉？”
    “看见了啊。”谢辰面无表情道。
    “你不喊醒她就算了，把我粉笔头截下来是什么意思？”
    班里的其他同学不敢出声，程思乔被两个?人的话吵醒，从?课桌上起?来，女?魔头本来就对她不满，看见她醒了，直接把脾气撒在她身上，“程思乔，你站起?来。”
    程思乔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没?说什么，把椅子向后撤了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以为我愿意来教你们这帮理科生吗？”女?魔头开始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你们根本不把文科放在眼里，觉得文科没?什么用处，等以后你们走上社会，对你们帮助最大的是什么？还不是政治！”
    --

 第96页

    她又把话锋转回程思乔身上：“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理科成?绩好，在我政治课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本来基础就差，上课还睡觉，那些?不会的知识谁给你讲？”
    谢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打断她：“我给她讲。”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看你这政治课干脆??听了。”女?魔头将教科书摔在桌子上，冲额头上的青筋鼓起?来，“你们两个?这节课出去听。”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时隔几个?月，程思乔和谢辰再次因?为上课睡觉的问题被请出了教室。
    看见谢辰总是被自己连累，程思乔有点不好意思，戳了戳他的胳膊，和他商量道：“要不我还是进?去和她说清楚吧？”
    “说什么？”
    “说你是无辜的啊，要不你每次都被我连累出来。”
    “对哦，我怎么每次都要受到牵连。”走廊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谢辰肆无忌惮地?向程思乔那个?方向靠了过?去，低声问他，“你该怎么补偿我一下呢？”
    “这是学校，你收敛一点好不好。”程思乔嫌弃地?看了谢辰一眼，“我明明和你在讨论很严肃的事情，你能不能正经点。”
    谢辰“啧”了一声，扯着她的胳膊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诶谢辰你要带我去哪？”程思乔问。
    “老赵办公室。”
    老赵上午没?有课，看见两个?人过?来也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轻车熟路地?和谢辰开玩笑：“又来我这逃难了？当我这是避难所？”
    谢辰指了指程思乔，和他解释：“她昨天睡得太晚了，让她在这补个?觉。”
    “行吧。”老赵转身把办公桌上的材料简单整理了一下，搬了把椅子过?来，问程思乔，“什么课啊？”
    “政治课。”
    “怪不得。”老赵对程思乔表示理解，“我高中上政治课的时候就没?醒过?。”
    “昨天又熬夜了吧？”老赵看见程思乔眼下的黑眼圈，语重心长地?说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总熬夜背书，会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考试，只要好好准备都能过?的，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啊。”
    说话的功夫，老赵已经把书桌收拾好了：“今天上午只有我在办公室，不会有其他人进?来，你就安心地?在这休息，把精力养足了再回去。”
    “谢谢老师。”程思乔说。
    “你呢？”老赵把目光转到谢辰身上，“你是在我这待着还是回教室？”
    “不想回去。”谢辰拽了把椅子过?来，直接坐在程思乔旁边。
    “随你。”谢辰的各科成?绩一向很稳定，没?让老赵操心过?，老赵也就由着他的性子来，不会对他进?行过?多的干涉，“那你在这上自习。”
    老赵走后，谢辰把外套脱下来披在程思乔身上，在她头上揉了下：“睡吧。”
    程思乔还是有点不放心：“女?魔头要是发现我们不在，真的不会有事吗？”
    “没?事。”谢辰安慰道，“老赵已经习惯我这样了，这件事他会去处理的。”
    “可是我还好多题不会。”程思乔下意识和他撒娇，“怎么办啊？”
    “程思乔同学。”谢辰懒懒地?叫她，眼尾向上勾起?，带着点恣意的笑，“你??忘了，你男朋友可是个?学霸，这些?功课会难倒我？”
    程思乔被他这话逗笑了：“谢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我说错了吗？”谢辰问。
    “没?错没?错。”程思乔笑着顺着他的话说，“我男朋友最厉害，那你教我好不好？”
    “你先睡一觉，睡醒了我教你。”
    谢辰轻轻拍了拍程思乔的肩膀，像是在哄小孩子，柔声说道：“不管遇见什么事，一切都有我在。”
    程思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她睡眼惺忪地?从?桌子上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抬眼便看见了身旁正在做卷纸的谢辰。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侧脸上，寂静的办公室里传来他写字的“沙沙”声。
    程思乔想起?了谢辰刚刚说的话——
    “不管遇见什么事，一切都有我在。”
    好像突然就安心了许多。
    -
    三天的会考终于?结束，程思乔将一堆文科复习材料扔到一边，松了口气。
    刚好那天不用上晚自习，程思乔拉着谢辰去学校后面的夜市闲逛。
    南城已经进?入了春天，天气暖和了许多，草地?上已经泛起?了点点绿意，树枝上抽出新芽，出来逛街的人也多。
    新开的玩具店门口放了个?特大号的Hello Kitty，程思乔跑过?去站在旁边，笑着问谢辰：“可爱吗？”
    “可爱。”
    “那谁更可爱一点？”程思乔追问。
    谢辰过?去捏她的脸：“当然是你更可爱一点。”
    两人逛了一会，觉得有些?累，去自动贩卖机那买了两罐可乐，然后在附近找了个?公园，坐在长椅上休息。
    粉紫色的晚霞延伸到天边，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程思乔靠在谢辰身上，感?慨道：“时间过?的真快啊，再过?几个?月，我们也要高三了。”
    谢辰淡淡“嗯”了声。
    “谢辰，你的理想是什么啊？”程思乔偏过?头看向谢辰，突然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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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理想？”谢辰下意识反问，然后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片刻后缓缓开口，“在我人生的前十六年呢，我确实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
    “但是现在我好像是知道了。”
    “所以是什么啊？”程思乔的好奇心被勾起?来，追问道。
    “我的理想就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会一直在我身边。”谢辰看着她的眼睛说。
    -
    程思乔和谢辰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经过?一晚上的放松，程思乔终于?从?会考的疲惫当中抽离出来，再次恢复了活力。
    进?门的时候，她瞥见沙发上背着她坐了个?穿着褐色毛呢外套的女?人，不知道在和周芸交谈什么，她以为周芸的朋友过?来串门，随口问道：“妈，家里来客人了啊？”
    周芸抬头看她一眼，表情有些?严肃，程思乔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刚要过?去询问，那个?女?人突然转过?头，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交叠在一起?。
    “思乔？”女?人看见她后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起?身走到她面前，“几年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吧？”
    程思乔的声音有些?颤抖：“李......李老师，你怎么来了？”
    第50章 Croatia挑战赛
    “思乔。”周芸打?断她?们的对话?, 把程思乔喊到身边，从茶几上?拿起一张A4纸递到她?手里，“你先?看看这个。”
    程思乔低头扫了一眼, 僵在原地。
    ——第十二届Croatia钢琴挑战赛初赛报名表。
    “李老师，这是——”
    程思乔话?只说了一半。
    李梦和是程思乔在辽城时候的钢琴老师, 程思乔跟着她?学了八年，也?是她?最得意的学生。
    “Croatia钢琴挑战赛每两年举办一次，这算是界内地位很高的比赛了。”李梦和顿了一下，“我知道你一直想参加这个比赛, 两年前你也?已经为这个比赛做足了准备, 但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转了个话?题：“刚好我出差经过?南城, 就顺手把报名表给你带过?来了。”
    “李老师。”程思乔将报名表放到一边, “两年前我从北城音乐附中退学的时候, 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走这条路了。”
    “但是思乔。”李梦和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很有天赋的孩子, 我不希望你彻底放弃, 这次比赛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各大音乐学院都很重视, 前几名的选手可以拿到音院的保送名额, 表现好一点?的也?可以降分录取。”
    “老师，你不用再说了。”程思乔把报名表推回李梦和面前，“退学之后到现在的两年多我没有再碰过?钢琴，我不想再考虑这件事了。”
    李梦和无奈地看向周芸：“周姐, 你劝劝她?。”
    “我尊重思乔的决定。”周芸说。
    “思乔, 你再好好想想吧。”李梦和不甘心道，“我见过?太多的学生, 大部分人都是靠着后天的努力一步步取得成绩，而你能从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中脱颖而出，一举拿下少?儿组银奖，就证明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即便是两年没有动过?钢琴，你也?能在较短的时间内恢复到之前的水平，我希望你能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
    程思乔双眼微阖，没有接话?。
    “今天也?很晚了，我就不多打?扰了，你再考虑一下。”李梦和起身和母女俩道别，“你妈妈有我的联系方式，你要是想好了，记得联系我。”
    “思乔。”李梦和走之后，周芸坐到程思乔身边，握住她?的手，“当年你是迫不得已才选择放弃钢琴，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我们知道你有多热爱，所以你要是想重新开始，妈妈会支持你的。”
    程思乔有些动摇。
    当天晚上?，程思乔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才睡着。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小姑娘穿着素净的白色礼服裙，端坐在音乐厅中央那架三角钢琴前面的凳子上?，她?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来回跳动，最后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尾音，然?后起身向全场致谢。
    主?持人将银奖杯和证书递到她?手上?，暖白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将她?照亮，观众席上?传来阵阵喝彩。
    紧接着场景转换，小姑娘已经换上?了简单的蓝白混色校服，独自拉着行李箱，脸上?带着好奇又欣喜的表情走进校园，一旁“北城音乐学院附属中学”的金色牌子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再接着，小姑娘站在班级前面，和全班同?学告别，然?后停留在校门口，不舍地回头张望了许久，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转身离开，背影落寞又无奈。
    -
    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程思乔鬼使神差地把那张报名表塞进了书包里，整个人还?是没什么精神。
    谢辰一大早就隐约感觉程思乔状态不太对劲。
    他们今天早上?小测的科目是数学，答题的时候程思乔就不太专心，总是不自觉地愣神，中途谢辰提醒了好几次，收卷的时候，谢辰随便瞟了一眼她?的卷纸，发现了好几处明显的错误。
    小测的题目都很基础，以程思乔平时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出错。
    显然?是有什么心事。
    下了早自习后，程思乔趴在桌子上?，盯着被?胳膊盖住的报名表发呆。
    --

 第98页

    谢辰从书包里掏出个保温杯，放到程思乔桌上?：“特?意让我妈给你泡的茶，喝了能精神一点?。”
    听见谢辰的话?，程思乔回过?神来，迅速用草稿本盖住了那张报名表，然?后接过?保温杯，仰头喝了一小口，放到一旁后继续恢复刚才的姿势趴着。
    她?的小动作一点?不落地进了谢辰眼里，谢辰问：“心情不好？”
    程思乔知道自己的情绪都被?写?在脸上?了，就算是否认也?没什么说服力，索性?点?了下头。
    “因为学习？”谢辰也?摸不准她?怎么了，只能跟着平时的感觉判断。
    程思乔摇摇头。
    “那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程思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觉得不应该瞒着谢辰，但还?是不想和他说。
    “我出去透个气。”程思乔有些逃避地出了教室。
    谢辰没有追出去，看见她?的背影，担心的同?时还?有一点?恼。
    他拿开程思乔的草稿本，看见了压在下面的那张报名表。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程思乔外婆家看见的奖状，还?有他在网页上?搜索到的新闻。
    【第十三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少?年组  银奖获奖者：程思乔 】
    【第十三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圆满结束，少?年组银奖获得者成比赛黑马】
    【第十三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少?年组银奖获得者被?保送到北城音乐学院附属中学，一个月后宣布退学，原因未知】
    谢辰唇角的弧度向下压了压，眉梢微挑，带着点?凉意。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就算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看出来，程思乔状态很不好，看起来很纠结。
    可他还?是想不明白，程思乔到底为什么要瞒着他。
    明明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本来想给季意明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是什么情况，最终还?是关上?了手机。
    他想听程思乔亲口告诉他。
    -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思乔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谢辰掀了掀眼皮，忍着没说话?。
    回教室的路上?，谢辰再也?忍不下去了，把程思乔拉到一旁后花园的长椅上?，垂眸看着她?，半晌后开口：“程思乔，你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程思乔知道他是生自己的气了。
    她?也?知道谢辰现在很担心自己，不应该让他这么一直担心下去。
    空气沉默了半分钟，程思乔才勉强组织好语言，缓缓开口：“谢辰，我从前是艺术生，我学过?八年钢琴。”
    “还?记得你在我外婆家看见的那张奖状吗？”程思乔顿了一下，将尘封在记忆中的过?往说给他听，“那是我第一次参加大型比赛，获得了银奖，也?是那次比赛，让我得到了保送去北城音乐学院附属中学的机会。”
    “但是入学两个月后，我退学了。”
    尽管这些谢辰都已经知道了，但是听着程思乔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揪心。
    “为什么呢？”他的语气不自觉地轻了下来。
    “程俨小时候有轻微的自闭症。”程思乔深吸了一口气，“那时候我爸和我妈工作都比较忙，对他也?不是很上?心，他一直都是和我待在一起，对我也?比较依赖。”
    “我去北城的那段时间正好是他情况最糟糕的时候，我突然?离开家，他他的状态很不好，为了让他稳定下来，我选择了退学，同?时放弃了那一年的Croatia钢琴挑战赛。”
    “为了逃避那段过?往，我再也?没有碰过?钢琴，回到了辽城实验高中，变成了一名文化生，一切重新开始。”
    “昨天晚上?，我之前的钢琴老师来了我家，给我带来了今年挑战赛的报名表，那个比赛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她?想让我去试一试。”
    谢辰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蹲在程思乔面前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程思乔的声音很弱：“我......不知道。”
    “可是程俨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了啊？”谢辰问他，“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觉得那孩子还?挺开朗的。”
    “确实。”程思乔点?点?头，“这两年我妈妈带着他去看了不少?心理?医生，并且也?推掉了很多工作，留足时间在家陪着他，他的症状已经好了，也?没有之前那么依赖我了。”
    “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纠结什么，钢琴从前确实是我的梦想，但是现在我却没有尝试的勇气。”
    “谢辰，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的。”谢辰轻声帮着她?分析，“你只是被?困在了退学的噩梦当中，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
    “但是我希望，你能勇敢地去追逐你热爱的事情，既然?你有能力，你就应该站在那个你向往的舞台上?去证明自己。”
    “可是学业逐渐忙了起来，我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精力完成。”
    “不要担心。”谢辰轻轻拥住她?，“你只管在人群中发光发亮，而我负责在身后守护着你，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
    第51章 冠军
    当天晚上, 程思?乔将报名表填好，交给了?李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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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芸代替她和老赵说明了?一下情况，老赵并没有反对, 反而对她这?种?勇敢追逐自己梦想的?做法表示赞赏。
    从辽城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把钢琴带过来, 老赵帮她和学校争取了?一下，允许她在最?后?两节晚自习的?时?候，去学校的?公共琴房进行训练。
    得?知程思?乔同?意参加比赛的?消息，李梦和十分高兴, 她的?主要工作地点还是在辽城, 经过一番协商后?，决定对程思?乔进行远程指导。
    初赛和复赛定在同?一天, 所以要求每人准备两首演奏曲, 难度等级不限, 李梦和帮程思?乔列了?个清单, 程思?乔挑了?一圈下来, 选了?《梦中的?婚礼》作为初赛曲目, 《第三英国组曲的?前奏曲》作为复赛曲目。
    比赛的?时?间定在一个月后?，比赛地点在上沪音乐学院, 时?间不算紧迫。
    这?两首曲目都是程思?乔熟悉的?, 她提前在网上下载好谱子，趁着课间的?时?候熟悉一下。
    谢辰趴在一旁的?课桌上，随手拿过一张谱子，看了?不到?半分钟就放弃了?, 在一旁嘟囔道：“这?些音符在我看来长得?都差不多啊, 有什么区别吗？”
    程思?乔翻了?个白眼，抢回自己的?谱子：“谢辰同?学, 你看不懂就不要瞎说好吗？”
    “今天晚上就开始练习了?？”谢辰问。
    “嗯。”程思?乔点点头，“虽然?比赛还有一个月，时?间不算很紧，但我现?在是什么水平我也没有底，还是尽早准备比较好。”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谢辰接话。
    “你去干什么？”程思?乔下意识阻拦他，“琴房就在旁边的?艺体楼，距离教室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我想陪着你一起啊。”
    程思?乔在他脑门?上戳了?下：“不行，我不上晚自习可?是班主任批准的?，你和我一起去就是逃课了?，你还是老实在这?好好学习吧。”
    谢辰“啧”了?声。
    下午大课间的?时?候，谢辰去老赵办公室找他。
    “晚自习你也想请假啊？”老赵并不是很意外?，他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请假理由呢？”
    “不想在教室上自习了?。”谢辰含糊道。
    老赵抬头看了?他一眼，把茶杯搁到?一旁，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看你是想跟着去琴房上自习吧？”
    谢辰：“......”
    他也懒得?和老赵隐瞒什么，直截了?当地问：“您都知道了?？”
    “你是觉得?你们俩隐藏得?足够好，还是觉得?我真瞎？”
    谢辰：“......”
    老赵哼笑了?一声：“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班主任，我早就发现?你们俩不对劲了?。”
    谢辰“哦”了?一声，懒懒道：“所以呢？你现?在终于要对我进行思?想教育了?？”
    “我才懒得?管你。”老赵摆摆手，“你们俩是什么样?的?孩子我心里有数，我并不反对你们的?事，但是这?毕竟是学校，你们记得?收敛点。”
    “接下来这?段时?间，程思?乔肯定会分散一部分精力放在钢琴比赛上，但是现?在已经高二了?，怎么说都不能太放松，学习上你好好帮着她，成绩不许下滑，你们的?事我不会和别人提起来。”
    “我也有过年?轻的?时?候，知道这?个年?纪的?感情是最?纯粹美好的?，好好珍惜。”
    “谢谢老师。”谢辰真心实意道。
    “呦，不容易啊。”老赵挑眉惊讶道，“我本以为教你三年?都没有机会从你嘴里听见谢谢这?个词呢。”
    谢辰：“......”
    “那我收回刚才的?话。”
    -
    晚上第一节 自习课下课后?，程思?乔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艺体楼，扭头看见谢辰也在收拾东西。
    “你干什么？”程思?乔伸手拦住他，“不是说了?不许逃课吗？”
    “没逃课。”谢辰把老赵给他批好的?假条拿出来给她看，“我有假条。”
    “......”程思?乔拿起假条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确认不是谢辰伪造出来的?，“你用什么理由请的?？”
    “我说我不想在教室上晚自习，老赵就批准了?啊。”谢辰将程思?乔的?书包勾起，拉长尾音，“走了?。”
    程思?乔跟上他的?脚步。
    学校的?公共琴房很大，合唱队平时?会在这?里进行排练，琴房中央是一架黑色的?珠江立式钢琴。
    程思?乔坐在琴凳上，打开琴盖，手指搭在琴键上的?那一刻，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好像时?间倒流，自己回到?了?两年?前。
    谢辰去楼下空教室里搬了?张桌子上来，把要写的?卷纸摆在上面，程思?乔有些担心地回头问他：“钢琴声不会影响到?你吗？”
    谢辰手指夹着笔，转了?两圈：“放心吧，不会。”
    《梦中的?婚礼》难度要比《第三英国组曲的?前奏曲》小一些，又是初赛要弹的?曲目，程思?乔决定先从这?首开始练习。
    上一次备赛的?时?候，她同?样?选择了?这?首曲子，而且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所以即便是两年?没有碰过琴，再次上手的?时?候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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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辰停下手中的?笔，静静地在后?面看她。
    他对钢琴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对于程思?乔来说，两年?不训练的?结果是什么，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她没法找到?之前的?状态，也担心她再次想到?曾经的?经历而选择退缩。
    但是事实证明，程思?乔的?天赋和能力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流畅而婉转的?旋律从她的?手指下流出，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头微微低下，神情专注而认真，双手在黑白琴键上来回跳动。
    琴房的?光好像也格外?偏爱她，悉数打在她身上。
    谢辰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程思?乔。
    他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场景，小女孩独自坐在琴房里，面对着复杂的?曲谱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对即将到?来的?比赛充满了?希望。
    他无法估量出程思?乔为钢琴到?底付出过多少努力，也不敢想象当时?程思?乔从北城退学之后?是什么心情。
    谢辰心疼又自责。
    自责没能在她人生最?艰难的?那段岁月里陪在她身边。
    两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程思?乔让谢辰帮她把练习的?部分录成视频，然?后?发给李梦和。
    李梦和对程思?乔的?水平一直很有信心，对她的?出色表现?也没感到?多意外?，略微指点了?一下她的?小失误，就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程思?乔觉得?肚子有点饿，和谢辰说想吃关东煮，谢辰便带她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便利店。
    两个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程思?乔靠在谢辰身上，谢辰帮她拨弄了?一下刘海：“累吗？”
    “不累啊。”程思?乔扎了?个脆骨丸子送进嘴里，语气轻松，“小时?候每天要练习六七个小时?呢，这?才哪到?哪。”
    “那你小时?候会觉得?累吗？”
    “也不会。”程思?乔回忆道，“面对真正喜欢的?事情，是不会感觉到?累的?。”
    “程思?乔。”谢辰轻声喊她，“我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当年?离开辽城，没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谢辰搭上她的?手，帮她放松手指，“没能陪你经历这?些糟糕的?事情。”
    “没关系啊。”程思?乔今晚格外?兴奋，“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谢谢你鼓励我，如果不是你，我没有勇气再面对这?一切。”
    “如果非要说你离开辽城的?事情——”程思?乔故意拉长尾音，“虽然?是林姨带着你走的?，但是我也要惩罚你一下。”
    “你说。”
    “罚你以后?不许离开我。”程思?乔仰起头，眼尾向上挑起，任性道，“罚你要一直喜欢我。”
    “好。”谢辰眼角终于漾出一丝笑意，摸了?摸她的?头发，“甘愿受罚。”
    -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程思?乔保持着白天学习晚上训练的?高强度生活，人也累的?瘦了?一圈。
    比赛定在周六，程思?乔让谢辰陪着自己一起去上沪。
    “你说这?孩子像话吗？”周芸坐在沙发上和一旁的?林曼抱怨道，“我说要陪着她一起去比赛，说什么也不同?意。”
    “妈——”程思?乔在一旁收拾行李，“你在台下看着我，我只会更?紧张好吗？”
    “那谢辰在底下看你，你就不紧张了?？”周芸不满道。
    “不紧张。”
    周芸：“......”
    “好了?。”林曼在一旁笑着劝道，“思?乔不让你去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你就别跟着操心了?，我和谢辰交代过了?，谢辰会好好照顾她的?。”
    “思?乔，好好发挥，等你回来，林姨请你去吃好吃的?。”
    “好嘞。”
    南城到?上沪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谢辰先是带着程思?乔吃了?点东西，然?后?去上沪音乐学院和李梦和接应。
    所有参赛选手被分成七组，每组十五人，组内得?分最?高的?前两名选手可?以获得?进入复赛的?资格。
    选手的?上台顺序通过抽签决定，抽签之前，程思?乔攥着谢辰的?手：“谢辰，我有点紧张，我要是抽到?一号怎么办？”
    谢辰帮她抹去鼻尖上的?汗：“不会的?，你想抽到?几号？”
    “五号吧。”程思?乔仔细思?考一下，“五是我的?幸运数字。”
    谢辰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水笔，然?后?在程思?乔的?胳膊上画了?个小小的?四叶草：“放心大胆地去抽吧，四叶草会带给你好运的?。”
    如果换做是旁人，程思?乔肯定不会相信，反而会嫌弃对方幼稚。
    但现?在在她面前的?人是谢辰。
    程思?乔突然?就信了?。
    她到?抽签处领走了?自己的?标签，压在手心里没敢看，跑回去在人群中找到?谢辰，和他一起打开标签——
    5号。
    “真的?是五号诶！”程思?乔喜出望外?。
    “我就说嘛。”谢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四叶草会带给你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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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手被带去候场，谢辰抱了?她一下，安慰道：“不要紧张，加油。”
    程思?乔点点头。
    程思?乔基本功很扎实，发挥得?比平时?还要出色，毫无疑问地拿到?了?小组赛的?第一名，成功晋级到?复赛。
    下午的?复赛中，程思?乔又靠着极强的?节奏感和高超的?演奏技巧，在复赛中脱颖而出，打败一众音院附校的?学生，再次夺得?复赛的?冠军。
    比赛结束后?，程思?乔被带去领奖，谢辰在台下等她。
    “程思?乔同?学。”做赛后?点评的?评委是上沪音乐学院钢琴系的?特?级教授，她笑着对程思?乔说，“首先恭喜你在此次Croatia钢琴挑战赛中获得?冠军，我们从你的?报名表上可?以看到?，你并并不是音院出来的?孩子，能看出来你很有天赋，我们对你的?精彩表现?也感到?很惊喜。”
    “我想你也知道，此次比赛的?前几名可?以获得?保送到?我们上沪音乐学院的?名额，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愿？”
    程思?乔接过话筒，朝评委礼貌地笑了?笑：“我很荣幸能够获得?这?次比赛的?冠军，但是我想放弃这?个保送的?名额。”
    话音刚落，台下传来阵阵惊叹。
    上沪音乐学院是国内的?最?高音乐学府，也是每个音乐生都向往的?地方，来参加这?次比赛的?人，大多也都是为了?这?个保送机会。
    谢辰听见程思?乔的?回答也有些惊讶。
    “我们愿意尊重你的?决定。”评委说，“但能说说为什么吗？”
    “因为——”程思?乔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我想留在一个人身边。”
    “钢琴一直是我的?理想，但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我放弃了?这?个理想，是那个人，让我有了?重拾理想的?勇气。”
    “能来参加这?里证明自己，我的?理想已经实现?了?。”程思?乔突然?看向谢辰的?那个方向，“既然?他已经帮我实现?了?我的?理想，那么我也愿意帮他实现?他的?理想。”
    你说过你的?理想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成全你的?理想。
    第52章 偷情
    谢辰觉得那?个场景会印在他?脑海里很?多年。
    他?的女孩穿着纯白色的演出服, 站在舞台中央，周遭的灯光都打在她身上。她手中捧着鲜花和奖杯，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弃了保送的机会, 隐晦地向他?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谢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下颌线条绷紧。
    程思?乔从舞台上下来, 好不容易在人群的角落里找到了谢辰，却?被他?拉到了舞台后面的一?个小长廊里。
    长廊里没有灯，周围是一?片漆黑，程思?乔被谢辰抵在墙上, 空气里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声, 还有谢辰急促的呼吸声。
    程思?乔不小心触碰到了谢辰的喉结——
    烫的厉害。
    谢辰渐渐向她靠近，炽热的气息喷在她颈侧。
    程思?乔大脑一?片空白, 感觉到谢辰在她耳侧上亲了一?下。
    “谢辰......”她勉强保持着理智, 伸手推了推谢辰, “你要干什么？”
    “宝贝儿?。”程思?乔的声音像是某种药物一?样刺激着谢辰的大脑, 他?的嗓音沙哑的要命, 在程思?乔耳边低语道, “为了我放弃保送资格，不会后悔吗？”
    “不......不会啊。”程思?乔喉咙有些发烫, 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神智也有些不清楚，磕磕巴巴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当然是心甘情愿的。”
    “我也喜欢你。”谢辰回应道。
    他?的头发不经意蹭到程思?乔耳廓, 程思?乔脚下一?软, 向前倾去。
    谢辰顺势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搭在她肩窝上, 呢喃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当然得奖励你点什么。”
    不等程思?乔反应过来，她便感觉到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谢辰的吻仿佛是一?剂毒药，让程思?乔沉溺于其中，最后残存的一?丝清醒也烟消云散。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笨拙地配合谢辰。
    不知过了多久，程思?乔扯了一?下谢辰的衣领，她的脸和脖子已经红了大半，含糊不清道：“老师还在前面等我们?。”
    谢辰在她嘴角上啄了一?下，然后将她松开，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语气温柔：“好，我陪你过去。”
    -
    当天晚上，两人回到南城。
    林曼在附近的餐厅提前定好了位置，约好两家?人一?起去吃饭，庆祝程思?乔在比赛中获得了好成绩。
    谢伟诚下午的时候终于从外地出差回来，也跟着她们?一?起去。
    程思?乔是第一?次见到谢伟诚，莫名有些紧张，跟在周芸身边，乖巧地说了句“谢叔叔好”。
    谢伟诚人很?随和，他?早就从林曼那?里听说过程思?乔这个人，笑着祝贺她在比赛中得了冠军，先是问她在学校怎么样，又问她适不适应南城的生活。
    程思?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辰看出她的紧张，帮着她解围：“爸，你话怎么这么多。”
    谢伟诚：......
    “我和思?乔说话呢！”谢伟诚皱着眉头，“你插什么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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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一?天了。”谢辰面无表情地说道，“饿了，先去吃饭行吗？”
    “去去去。”谢伟诚不耐烦地说道，“你小子一?天就知道给我添堵。”
    最近几天路上堵车的现象十?分严重?，林曼定的餐厅并不算远，两家?人决定散步过去。
    天空刚刚擦黑，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家?长们?走在前面，谢辰和程思?乔跟在身后。
    两个人悄悄牵着手，谢辰问程思?乔：“你刚才紧张什么？”
    “我也不知道。”程思?乔摇摇头，“毕竟是第一?次见你爸爸，莫名就很?紧张。”
    “他?脾气挺好的。”谢辰和她解释道，“很?少会和别人发火。”
    “而且。”谢辰不紧不慢道，“你早晚也得叫他?爸，更没什么可?紧张的了。”
    程思?乔：“......”
    “你要是愿意的话，现在叫他?爸也可?以。”
    程思?乔：“我介意，谢谢。”
    林曼定的位置靠在窗边，旁边就是一?个小的人工湖，风景很?好。
    等着上菜的功夫，两家?家?长在旁边唠家?常，程思?乔冲着窗外的风景发呆，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的臭狗：刚才为什么不坐在我身边？】
    刚进来的时候，谢辰本打算和程思?乔挨在一?起坐，但他?还没来得及把人逮到自己身边，程思?乔就已经钻进了周芸里面的座位。
    【Toffee：寒假在我爷爷家?和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妈就怀疑我谈恋爱了，我们?得收敛一?点。】
    消息刚发出去，程思?乔听见对面的谢辰“啧”了一?声。
    程思?乔憋着笑把手机扣到桌子上，下一?秒却?感觉到谢辰的手从对面伸了过来，轻扣住她的手指。
    程思?乔一?激灵，下意识看了身边的周芸一?眼，确认对方没发现自己之后，松下一?口气。
    她在下面挣扎了几下，但谢辰抓得紧，根本没给她撤回手的余地。
    她只好单手给谢辰发消息。
    【Toffee：谢辰你松手！】
    【我的臭狗：不松。】
    程思?乔抬头瞪了谢辰一?眼，继续打字。
    【Toffee：我妈可?就在我旁边。】
    【我的臭狗：我不瞎。】
    【Toffee：你知道咱们?现在特别像什么吗？】
    【我的臭狗：什么？】
    【Toffee：像偷情。】
    【Toffee：微笑.jpg】
    谢辰：“......”
    他?笑着抬头看了程思?乔一?眼，回复道：【偷情不好吗？多刺激啊。】
    【X：不喜欢这种刺激的？】
    程思?乔掐了他?手指一?下。
    【Toffee：喜欢你个头。】
    【我的臭狗：但是我喜欢。】
    【我的臭狗：要不要玩点更刺激的？】
    程思?乔：“......”
    她费力将手从谢辰的手里抽出来，脸已经不受控制了红了一?片。
    谢辰低声笑了一?下。
    程思?乔的脸更红了。
    -
    好不容易等到服务员将菜送上来，程思?乔开始低头专心吃饭，尽量躲避谢辰的目光。
    谢伟诚对程思?乔印象很?好，看见她默默坐在角落里吃饭，乖巧安静，更是觉得满意。
    “你别关顾着自己吃。”谢伟诚碰了碰谢辰的胳膊，“也帮着思?乔夹点菜。”
    周芸听见这话，哼笑了一?声，抬头看向谢辰，恨铁不成钢道：“你那?儿?子像块木头一?样，哪懂得这些。”
    “也不知道将来谁家?的姑娘能看上她。”
    “谢辰够优秀的了。”周芸在一?旁接话，“我家?这个才是真?的愁人，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以后谁敢把她娶回家?。”
    谢辰：“......”
    程思?乔：“......”
    “我看他?们?俩就挺合适。”谢伟诚在一?旁直截了当地说道，“从小就在一?起玩，也算半个青梅竹马，对彼此之间也了解。”
    “得了吧。”林曼打断他?，“就你儿?子那?个臭脾气，思?乔才不可?能喜欢他?。”
    “那?可?不一?定。”谢辰看了程思?乔一?眼，悠悠地接话，“万一?呢？”
    “少在那?自恋。”林曼嫌弃道。
    “儿?子啊。”谢伟诚兴致颇高，把话题又转到谢辰身上，“听老爸一?句劝，以后要是追女生呢，你可?得先把你那?脾气改改，学着对人家?温柔一?点，用?你坚持不懈的心去打动?她。”
    林曼哼笑一?声：“你少教他?那?些东西?，当年你就是这么把我骗到手了，可?别让他?出去祸害其他?女孩子了。”
    “怎么能是骗呢？”谢伟诚不服气道，“你明明就是被我的真?诚所打动?了。”
    林曼瞪着眼睛看他?，谢伟诚立马改口，往林曼碗里夹了块她喜欢吃的糕点：“好好好，就算是我把你骗到手了，这么多年，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凑合吧。”林曼虽然语气很?勉强，但是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吃过饭后，周芸和林曼要去逛商场，谢伟诚去帮她们?拿东西?，让谢辰和程思?乔先回家?。
    “看的出来，你爸爸对林姨很?好啊。”程思?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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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谢辰点点头，“这么多年我还没见他?们?俩吵过架，大部分情况下，我爸都会让着我妈。”
    “别看他?工作?时板着脸怪吓人的。”谢辰开始揭自己老爸的黑历史，“但是在家?就是个妻管严。”
    “妻管严有什么不好？”程思?乔反问他?，“这说明他?很?爱林姨，你就不能和谢叔学一?学？”
    “学什么？”谢辰挑眉看她。
    “你没听见谢叔刚才教导你的？”程思?乔帮他?回忆，“对女生呢，要温柔点。”
    “所以你觉得我对你还不够温柔？”
    “......”程思?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谢辰对她确实足够有耐心。
    “那?下回你学着主动?点。”谢辰看她吃瘪的样子觉得好玩，笑着暗示她，“我就能温柔了。”
    程思?乔：“......”
    程思?乔：我就不该嘴欠。
    “你说——”程思?乔不想再和谢辰讨论温柔不温柔这个话题，“林姨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们?俩的事？”
    “他?们?应该不知道。”谢辰说，“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那?林姨会是什么反应？”
    “我妈要是知道了——”谢辰设想了一?下，“她肯定会亲切地拉着你的手，每天喊你儿?媳妇，并且从你十?八岁生日那?天过后就开始催婚。”
    程思?乔：“......”
    “那?还是先别让她知道了。”程思?乔强颜欢笑。
    “不过老赵已经知道了。”谢辰又说。
    “老赵知道了？！”
    “嗯。”谢辰点头，“之前我去和他?请晚自习的假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那?他?和你说什么了？”程思?乔想到从前在小说里看见的桥段，紧张道，“逼着你和我分手？让你好好学习？”
    “不对啊。”她又纳闷道，“他?既然都知道了，怎么没找我谈话呢？”
    谢辰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老赵说他?不反对，还让我好好珍惜你。”
    程思?乔突然心头一?暖。
    她觉得自己被许多人的爱意包围着。
    第53章 情景模拟
    钢琴比赛彻底结束之后, 程思乔回归了正常的学习生活，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
    备赛的那段时间，尽管谢辰在功课方面?帮了她不少, 但还是?落下了一些进度，只能靠着高强度的学习补回来。
    谢辰几次劝她不要熬到太晚, 但程思乔在和他说过晚安之后，还会偷偷学一段时间。
    谢辰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每天?给她备着提神用的茶，见她实在困得厉害, 就找借口带她出去休息一会。
    期末要进行全市统考, 附校很重视这次统考，特意给高二年级每天?上午加了节自习课。为了保证自习课的效率, 几个年级主任一番商量后决定亲自出马, 轮流在走廊里来回巡视, 如果谁不幸被发现在课上不专心?, 就要被请出去当着整个年级的面?作?检讨。
    刚开始大家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以为学校只是?想吓唬他们一下。直到一连三四个倒霉鬼被抓到上课睡觉, 并且在全校升旗仪式上做了检讨之后，大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整个年级都对自习课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
    “洋洋。”临上自习课之前, 赵添皓情真意切地?拍了拍周洋洋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咱们班最善良最热心?的人?。”
    周洋洋冷笑着看向他：“不好?意思，我不是?。”
    赵添皓：“......”
    “不不不，你是?。”赵添皓讨好?道, “你看咱俩好?歹也?做了两年的同桌, 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周洋洋极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拧着眉头道：“你又想干什么？”
    “你看着下节就是?自习课了。”赵添皓卑微道，“我昨晚打了小半宿游戏，现在感觉有点飘，我一会要是?睡着了，你记得把我掐醒。”
    “下手?越重越好?，千万不要手?下留情，一定要把我弄醒。”
    “我在懒得管你呢。”周洋洋啧声道，“玩游戏的时候想什么了？明知道今天?有自习课，还玩到半夜才停下，你被抓到也?活该。”
    “别这么绝情啊洋洋。”赵添皓欲哭无泪，“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上次隔壁班那个兄弟硬是?被主任拉到升旗仪式上作?检讨，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呢，我都替他尴尬。”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帮帮我呗。”赵添皓边说边像周洋洋那个方向挪动了一下。
    “帮帮帮。”周洋洋不耐烦地?把他推开，“别来烦我。”
    程思乔正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看着数学卷发呆，谢辰摇了摇她胳膊：“困了？”
    “没。”程思乔拿出谢辰早上给她带的茶喝了一口，“可能是?累了吧。”
    “要不带你出去转一圈透透气？”
    “不用了。”程思乔摇摇头，继续写刚才没写完的那道数学题，“我应该能撑过去。”
    谢辰无奈又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自习上到一半的时候，谢辰正在做化学试卷，不经意向程思乔那个方向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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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页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一手?挡着侧脸，看起来像是?在防备着外面?的巡视老师，另一只手?攥着笔，在数学卷上划出了好?几条不相干的黑色水笔道。
    谢辰伸手?想把她的笔拿走，但是?程思乔握的紧，谢辰抽了好?几下都没能把笔从她手?里抽出来。
    谢辰摇了摇她的肩膀，程思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着了，狠狠在脸上揉了几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程思乔刚拿起笔，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三个巡视的男老师进到班级，指着班级角落的一个女生说：“最后一排那个！把书桌里的小说拿出来！”
    女生无奈把小说从书桌里交上去，老师们记下她的名字，语气严厉：“下周一升旗仪式，做一份一千字的检讨。”
    老师又在班级里搜查了一大圈，没发现其他什么违纪现象，这才离开。
    “我靠！”三个老师刚走，赵添皓就在后面?小声抱怨，“他妈的吓死我了！这几个老师走路都没有脚步声的吗？！要不是?洋洋把我喊起来，我就废了！”
    “是?啊是?啊！”周围几个男生小声附和道，“一天?天?上个课也?心?惊胆战的，没法活了。”
    程思乔又把凉茶拿出来，猛地?灌了好?几口，周洋洋在后面?捅了捅她：“思乔，你这喝的是?什么啊，最近看你总喝，好?喝吗？”
    “凉茶。”程思乔递到她面?前，“要给你倒一点吗？”
    “算了算了。”周洋洋闻到凉茶苦涩的味道，连连摇手?，“闻起来就很苦，我可喝不来。”
    “还好?吧。”程思乔又喝了一口，谢辰已经帮她在里面?加了冰糖，她到可以接受，“喝习惯了觉得还挺好?喝。”
    周洋洋用一种敬佩的眼光看着她，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厉害。”
    但谢辰知道，她只有实在困的时候，才会喝这个。
    谢辰心?疼得不行。
    他手?中的笔转了两圈，突然有了一个办法。
    “化学老师说让你自习课的时候去她办公室一趟。”谢辰突然碰了碰程思乔胳膊，“刚才忘和你说了。”
    “对。”
    “没说让我带什么吗？”程思乔疑惑。
    “没有。”
    “好?吧。”程思乔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从书桌里抽出练习本?，起身向外面?走。
    谢辰跟着她起身，程思乔警惕道：“你起来干什么？”
    “去厕所?。”谢辰随口说道。
    化学办公室在楼下一层，程思乔刚要下楼，谢辰从身后拉住她。
    “干什么？”程思乔不解地?回头看他，“你不是?说要去厕所?吗？厕所?不在这个方向啊。”
    谢辰把她往老赵办公室拉，语气懒散：“骗你的。”
    程思乔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不满道：“谢辰你又骗我！”
    “之前你就是?这么把我骗回南城的！怎么还用这种方法骗我！”
    “谁让你次次都这么好?骗？”谢辰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我要是?不这么和你说，你能乖乖出教室？”
    程思乔站在老赵办公室门口，有些犹豫：“总来老赵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谢辰无所?谓地?推开门，和老赵打招呼，“老师，我带她过来休息一会啊。”
    “谢辰！”老赵清了清嗓子，手?指叩在桌子上，“我这是?数学办公室！你真把我这当成?养老院了？！”
    “都差不多。”谢辰眼皮都没抬一下，拉过一张椅子，把程思乔按到上面?，“不然你让她在教室里睡觉？要是?被那些巡视老师发现了，她还得分?心?写检讨。”
    “除非你帮她写。”
    老赵：“......”
    “你给我收敛点！”老赵虽然不满，但还是?嘱咐他们。
    “知道了知道了。”
    谢辰从一旁给程思乔找了个抱枕抱着，自己坐在一旁帮她整理知识点。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谢辰划开屏幕。
    【陆淇风：生气jpg】
    【陆淇风：委屈巴巴jpq】
    谢辰：“......”
    【X：？又吃错什么药了？】
    【陆淇风：你自己想想，你这学期对我多冷淡！！】
    【陆淇风：你都在忙些什么？找你你也?不出来。】
    【X：。】
    【陆淇风：我不管，周末魏安正好?也?过来，你必须出来吃饭。】
    谢辰思考了一下，周末没有什么安排，便答应了下来。
    下课铃声响起，谢辰带着程思乔去校外吃午饭。
    他们来的是?一家新开的广州小食店，程思乔要了份煲仔饭，和谢辰一起坐在拐角的座位上。
    来这的大部分?都是?附校的学生，程思乔他们旁边坐了一对男女，从校服上判断，应该是?高一的小情侣。
    男生的衣袖翻上去一截，露出清瘦的手?臂，上面?套了个彩色的小发圈。
    谢辰看见之后，和程思乔吐槽：“一个大男生，手?上套个发圈干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程思乔说道，“男生在手?上套上发圈，就意味着他有女朋友，如果遇见谁来搭讪的，看见他手?上的发圈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程思乔胳膊上正好?套了个多余的鹅黄色发圈，谢辰目光落在上面?，伸手?就要去拿。
    --

 第105页

    “你要干什么？”程思乔抽回胳膊，“我可没说让你戴啊。”
    “那你不怕我被搭讪？”
    “不怕。”程思乔坦然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看上你。”
    谢辰：“......”
    “不过——”程思乔拉长尾音，问他，“如果哪天?你真的被搭讪了，你会怎么应对？”
    谢辰：“......”
    “直接无视掉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程思乔不满意地?摇摇头，“你这样回答，对方可能会认为你只是?比较高冷，不喜欢与陌生人?说话，对方是?不会死心?的，反而会继续纠缠你。”
    “那我就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
    “也?不行，对方可能认为你在无中生女友。”
    谢辰：？
    神他妈无中生女友。
    “这样吧。”程思乔眼球转了几圈，“这么光叙述可能没有感觉，我们来情景模拟一下。”
    “......”谢辰隐约有种不详的感觉，“怎么模拟？”
    “假设现在我是?一个你不认识的女生，现在我过来和你搭讪，然后你想办法拒绝我。”.
    “行。”
    程思乔入戏的速度非常快，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蹭到谢辰身边，发丝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耳廓，声音甜的发腻：“这位同学，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谢辰：“......”
    第54章 发圈
    见谢辰没说话, 程思乔把微信名片上的二维码打开伸到他面前，继续在他雷区上蹦迪：“同学，可以加个好友吗？”
    谢辰实在忍不下去, 反手将人扣住，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缩小到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步。
    程思乔鼻尖差点蹭在谢辰脸上, 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连忙甩开谢辰的胳膊，向后撤退几步，重新?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气急败坏道：“这就是?你说的拒绝方?法？？”
    “不是?。”谢辰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 “谁让你先诱惑我？”
    “我哪就诱惑你了？”程思乔匪夷所思，“明明是?你自己有问?题好吗？”
    “谁知道你会遇见什么?样的女生来?找你搭讪？”程思乔有些火大, “万一你遇见比我刚才还过分的女生, 你也会那么?对她？”
    “不会。”谢辰扣住她的手, 和她十指交叠在一起, “你和她们不一样。”
    “我才不信呢！”程思乔撇嘴道, “比我好看的女生那么?多, 万一她们行动?更?加热情?一点，你是?不是?就答应她们了？”
    谢辰哭笑不得：“能?不能?别瞎想？”
    “还有, 在我这你就是?最好看的, 不会有比你好看的女生。”
    程思乔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固执道：“你少编好话来?骗我。”
    “那再来?一次。”谢辰提议道，“这一次我肯定无情?地拒绝你。”
    “好吧。”程思乔勉强道，“那再给你一次机会。”
    程思乔迅速整理好情?绪, 这次她换了个套路, 装作温柔乖巧的邻家妹妹，凑到谢辰身边, 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拓下一层阴影，声?音软糯：“哥哥，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谢辰：“......”
    怎么?和刚才的套路不一样了。
    程思乔明亮清澈的眼?睛一直盯在他身上，语气里还带着点期盼：“可以加个微信吗？”
    谢辰薄唇微启，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谢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说了句“可以”之后站起身，在程思乔眼?皮上落下一个轻吻，她的睫毛蹭在他的下巴上，有些痒。
    程思乔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双手叉在腰上，瞪着眼?睛看他，像只炸毛的小猫：“谢辰！这就是?你说的再来?一次？！”
    “这次你不能?再说我诱惑你了吧？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
    “这真不怪我。”谢辰耸耸肩膀，“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没办法拒绝。”
    “谁要信你的鬼话！”程思乔别开头不再理他。
    “程思乔——”谢辰抬起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嗓音疏懒，“你对你男朋友就这么?没信心？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我都给你两次机会了，你自己的反应有问?题，还怪我不信任你？！”
    “第一次你说我诱惑你，第二次你还想用什么?理由？”
    谢辰胳膊弯了下，将她圈在怀里：“你确实没做什么?，但对于我来?说，你本身就是?个诱惑。”
    “要是?换做别人，我肯定不是?这个态度。”
    程思乔轻哼一声?没理他。
    “放心——”谢辰在她耳边低语，“我只能?被你诱惑到。”
    程思乔：“......”
    “不知羞耻！”程思乔红着脸把他推开，回到对面的座位上。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谢辰低低地笑了下，主动?伸出胳膊，指了指程思乔手腕上那个发圈，“你把这个套在我手腕上，要是?有人来?搭讪，我就直接拿出来?给她看，这样多省事?。”
    “我才不要。”程思乔撇嘴。
    “为什么?？”
    程思乔手指摆弄起来?那个发圈，小声?说道：“这个发圈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买到的。”
    “我才舍不得给你呢。”
    谢辰：“......”
    --

 第106页

    “算了算了。”程思乔摆摆手，“不和你计较这些了。”
    “不过以后你出门记得和我报备一下。”
    “知道了。”
    -
    南城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周末的早上难得放晴。
    天空经过一番洗涤后变得透蓝，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谢辰和陆淇风她们约好了十点见面，出门之前，他给程思乔打了个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提示音，程思乔卡在马上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才接通电话。
    “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干嘛？！”
    程思乔显然是?没睡醒，明明想要冲谢辰发火，但说出来?的语气却软得很，还带着点鼻音。
    ……听起来?反倒是?想在撒娇。
    谢辰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你不是?让我出门前和你报备一下吗。”
    “陆淇风一会找我出去吃饭，和你说一下。”
    “吃吧吃吧。”程思乔不耐烦地敷衍，“多吃点。”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谢辰：“……”
    陆淇风定了Lactose对面的一家餐厅，店主是?个中年男人，留着寸头，因为手上纹了一条巨大的龙，所以附近的人都叫他“龙哥”。
    陆淇风和他比较熟，总请谢辰他们几个在这吃饭，谢辰也渐渐和他熟悉了起来?。
    谢辰和他打了个招呼，顺便询问?陆淇风定的包间号。
    几个月不见，魏安的头发长了一些，但性格还是?和从前一样安静，谢辰进房间的时候，陆淇风正在和他闲聊。
    看见谢辰进去，魏安冲他笑笑，小声?说道：“辰哥，你来?了。”
    “你怎么?才过来?？”陆淇风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我和魏安都在这等你好半天了。”
    谢辰没接话，拉开魏安身边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机给程思乔发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随口问?魏安，“快中考了吧？”
    “嗯。”魏安点点头，“下个月月中就考了。”
    “想好考哪个学校了吗？”谢辰像个苛刻的家长，继续问?道。
    “想好了。”魏安顿了一下，“我想去附校，正好你和陆哥也都在那”
    “虽然分数可能?有点高，但如果?发挥的好，应该还有机会。”
    “挺好的。”谢辰说，“过来?之后，要是?有什么?事?我和陆淇风还能?帮帮你。”
    魏安嘴角勾起了个小弧度。
    “你少听谢辰在那骗你。”陆淇风将魏安勾到自己身边，阴阳怪气道，“谢辰现在可是?大忙人，我们俩就在隔壁班，这学期我连他人影都找不着，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你们也马上要高三了，学业应该比我忙。”魏安在中间帮着调解，“辰哥成绩那么?好，自然要多花一些心思在学习上。”
    “魏安你第一天认识谢辰？”陆淇风轻哼一声?，“就他？好好学习？？”
    “谁知道他一天天在干些什么?。”
    谢辰笑着踹了陆淇风一下。
    “诶魏安。”陆淇风又把话题转回魏安身上，“上次你说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你们怎么?样了？”
    “什么?喜欢的小姑娘？？”谢辰反问?道。
    “您老人家日理万机。”陆淇风翻了个白眼?，“哪有时间操心我们这帮兄弟的私事?？”
    “魏安前几天和我说喜欢他们班的一个女生，那段时间我连你人影都看不见，你自然不知道。”
    魏安面子薄，被两个人这么?打趣一番更?是?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道：“没怎么?样，她学习成绩比我好太多了，人长得也漂亮，她根本注意不到我的。”
    “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陆淇风在他身上拍了一下，“你得自信点。”
    “我说你怎么?想来?附校呢。”谢辰在一旁插话，“原来?是?又别的目的啊。”
    “没有没有。”魏安红着脸反驳，“不是?你像的那样，辰哥你别瞎想。”
    “没事?儿。”谢辰语气轻松，“我能?理解。”
    “你们俩说什么?呢？？”陆淇风疑惑道，“什么?另有用意？？”
    谢辰“啧”了声?，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陆淇风：“感情?的事?你不懂。”
    陆淇风：？？？
    “说的好像你这个寡王很懂一样？”陆淇风不满道。
    “比你懂得多。”谢辰瞥他一眼?，“而且我也不是?寡王。”
    陆淇风：？？
    这人今天抽什么?风？
    -
    龙哥把他们点好的菜送进来?，还热心地送了他们两瓶饮料。
    谢辰今天穿了身浅灰色的运动?服，龙哥给他们房间中空调的温度开的很高，谢辰有些热，便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一截清瘦冷白的手臂。
    ......上面还套了根鹅黄色的发圈。
    陆淇风一眼?就瞥到了那个和谢辰气质格格不入的发圈，想想觉得可能?是?谢辰什么?奇怪的新?癖好，便忍着没问?。
    三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吃饭，吃饭的过程中，谢辰神情?懒散随意，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手腕上的发圈。
    ......陆淇风觉得这人好像是?在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魏安。”他小声?和魏安说，“你觉不觉得——”
    话还没说完，魏安便点头应和：“我觉得！辰哥好像故意在向我们炫耀手上的发圈！”
    --

 第107页

    陆淇风终于忍不住了，指着他手上的发圈问?：“谢辰，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带这些花里胡哨的小东西了？”
    谢辰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嘴角向上勾起，伸出手展示给他们看：“好看吧？？女朋友的。”
    陆淇风：！！？
    女、女朋友？？！
    第55章 高三
    “魏安。”陆淇风用胳膊捅了捅他, “你快去试试谢辰额头热不热，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这大白天说什么胡话?呢。”
    “好。”魏安也有点懵, 抬手抵在谢辰额头上试了下，回头和?陆淇风纳闷道, “不热啊.....”
    陆淇风站起身去到谢辰身边，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辰哥，你能感觉到疼吗？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还在梦里？”
    谢辰：“......”
    “滚一边去。”谢辰不耐烦地把?他推开。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陆淇风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真有女朋友了？”
    “不是。”谢辰拧着眉头看他, “我不能谈恋爱吗？”
    “能能能。”陆淇风说, “我这不是有点意外吗，所以你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辰刚要?和?他进一步解释,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两个人的聊天被迫中断。
    “谢辰！”谢辰刚接通电话?, 就听?见听?筒另一头的程思?乔冲他嚷嚷：“那天吃饭我手腕上带的那个发圈, 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谢辰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直截了当?地承认：“是啊。”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那天下课看见你放在笔袋里, 就拿走了。”
    “你拿它干什么？！”程思?乔匪夷所思?道，“你不会真把?它戴在手腕上了吧？”
    “对啊。”谢辰再一次满意地看向手腕上的发圈, “我觉得还挺好看, 用不用给你拍张照片过去？”
    程思?乔：“......”
    “乖——”谢辰眼?尾向上挑着，嘴角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你要?是真那么喜欢，我再给你多买几个不就好了。”
    “那你就把?手上那个还给我啊, 非得拿走干什么。”
    “这不一样。”谢辰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是你带过的发圈。”
    “是我有女朋友的象征。”
    程思?乔：“......”
    程思?乔：骚不过。
    前后不过三分钟的通话?，陆淇风在一旁早已经目瞪口呆。
    他和?谢辰认识这么多年, 还是第一次听?见谢辰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
    “辰、辰哥。”他磕磕巴巴地指了指手机，“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你今天是不是出门的时候忘吃药了？”谢辰质疑道，“程思?乔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
    “乔、乔姐？”信息量过大，陆淇风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消化了好半天后问，“是我认识那个程思?乔吗？你同桌？程思?乔？”
    谢辰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对。”
    “我靠我靠我靠！”陆淇风一连在他身上拍了好几巴掌，“谢辰你不是人，那可是我女神，怎么就被你骗到手了？！”
    谢辰：“......”
    “说什么呢？”谢辰冷冷道，“什么叫做骗到手？”
    “口误口误。”
    “不对啊谢辰！”陆淇风惊叹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谈恋爱都?不告诉我们！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兄弟？！”
    “前一段时间处理了一些?事情，就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你不是问我前一段时间在忙什么吗？”谢辰继续悠悠道，“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我在忙着陪女朋友。”
    “这种忙碌并且快乐的感觉。”谢辰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体会不到的。”
    陆淇风：“......”
    陆淇风：您有事吗？
    陆淇风上一秒还义愤填膺地抱怨谢辰不够意思?，下一秒已经开始八卦了：“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谢辰并没打算瞒着陆淇风，坦坦荡荡道：“新年的时候，在辽城。”
    “新年？！这么久了？”
    “我说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下去辽城。”陆淇风咋舌，“原来是为了我乔姐。”
    “那你们俩谁先追的谁啊？”
    “吃你的饭。”谢辰将陆淇风按回座位上，“问这么多干什么。”
    陆淇风和?魏安在一旁感慨道：“谢辰居然有女朋友了，不知道多少等?着追她的小女生?又要?伤心了。”
    “恭喜你呀辰哥。”魏安和?谢辰说道，“这么大的好事，是不是得请我们吃饭。”
    “行。”谢辰心情好，答应得也很痛快，“今天我请。”
    陆淇风听?见谢辰的话?瞬间来了精神，声称要?宰谢辰一顿来弥补自己内心受到的冲击，把?服务员又叫进来点了好几个菜才作罢。
    “不对啊。”陆淇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怎么记得，有人当?年不是那么说的。”
    “辰哥。”负责点菜的女服务员还没有走出去，陆淇风指着她的背影问谢辰，“辰哥，你觉得这是男的还是女的？”
    话?音刚落，谢辰瞬间想起了自己当?年留下的豪言壮志。
    “世界上是没有女生?了吗？老子喜欢她？”
    “赶着给自己添堵呢？”
    --

 第108页

    谢辰：“......”
    他嘴角抽搐，勉强道：“男的。”
    陆淇风：“......”
    魏安：“......”
    “辰、辰哥你认真的吗？”魏安脸上写满了疑惑，“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陆淇风哼笑一声：“谢辰，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
    -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他们的高二生?涯也随着考试的结束而?结束。
    魏安在中考发挥超常，顺利被附校录取，成了谢辰和?陆淇风的学?弟。
    学?校提前两个月翻修了高三教学?楼，考试一结束，他们就要?搬过去。
    “我说乔姐。”陆淇风被谢辰拉到二班来帮忙，他看着地上装了一半小说的大纸箱，抱怨道，“你这小说都?快要?比教科书?多了？都?搬过去啊。”
    “当?然了。”程思?乔蹲下身子整理了一下箱子，“这可都?是我的宝贝，你们一会可得小心点。”
    “谢辰你能不能行？”陆淇风又把?话?锋转到谢辰身上，“给女朋友搬东西还要?我来帮忙？”
    “让你帮你就帮。”谢辰冷冷扫他一眼?，“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算是发现了。”陆淇风不忿道，“谢辰你是真的狗。”
    “说什么呢？”程思?乔瞪着眼?睛看他，“只有我才能这么说我男朋友，你不能！”
    陆淇风：“......”
    “等?毕业了之?后，我一定要?和?学?弟学?妹们宣传一下你们俩的爱情故事。”陆淇风扫了眼?面前的两个人，哼笑道，“班级第一和?班级第二，学?习恋爱两不误。”
    “你最好再把?自己的悲惨经历也给他们讲一讲。”谢辰在一旁补充，“顺便教教他们如何在情侣面前练就一颗强大的内心。”
    “有什么好练就的？”陆淇风不屑，“我像是会怕你们秀恩爱的人？”
    “哦？”谢辰挑眉，看班级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当?着陆淇风的面，在程思?乔侧脸上亲了下。
    陆淇风：“......”
    “滚滚滚。”陆淇风不耐烦道，“离我远点。”
    夏日的风掠过学?校，湛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空气中充斥着夏天的气息。
    谢辰和?陆淇风承包了程思?乔的东西，高三教学?楼离高二教学?楼很远，太阳晒的人难受，程思?乔跟在谢辰身后，拿着毛巾给他擦汗。
    “我这是什么命呢？”陆淇风自言自语地抱怨，“帮你们出苦力也就算了，还要?被你们虐。”
    程思?乔笑笑：“一会请你喝水。”
    “喝水能治愈我受伤的心吗？”陆淇风不平道，“显然不能！”
    “别嚷嚷了。”谢辰打断他，“到了。”
    程思?乔听?见谢辰的话?抬头看了眼?，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高三教学?楼。
    学?校把?教学?楼刷成了橙黄色，一旁牌匾上“高三部”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程思?乔有些?恍惚。
    这么快就高三了啊。
    还有一年就要?彻底离开这里了。
    谢辰和?陆淇风帮着她把?东西搬上去放好，坐在一旁休息，程思?乔拿了两瓶水过来：“走吧，请你们去吃冰淇淋。”
    学?校对面新开了家冰淇淋店，来的人并不多。
    陆淇风坐在程思?乔和?谢辰对面玩手机，随口问道：“辰哥，我记得你快过生?日了是吧？”
    “生?日？”程思?乔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期末那段时间她忙着复习，学?习之?外的事情基本没有操心过，“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今年你想怎么过？”陆淇风问道，“毕竟是成年礼，肯定要?比之?前重要?。”
    往年谢辰过生?日的时候，都?是陆淇风帮着他准备一个小聚会，叫上几个玩的比较好的朋友吃饭唱歌，林曼偶尔也会过来看看。
    “没想好。”谢辰摇摇头，“不过今年更?想和?女朋友一起过。”
    陆淇风：“......”
    “辰哥。”他表情复杂道，“你真是把?重色轻友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提到过生?日这个事，程思?乔也有点发愁。
    她没谈过恋爱，身边朋友也不算多，就算有谁过生?日她也是随便去礼品店买个礼物送去。
    送谢辰什么成了最困扰她的事情。
    寻常的礼物太过于普通，没什么新意，更?好的礼物她也想不出来。
    这件事困扰了她一路，回家之?后，她给陆淇风发消息，想问问谢辰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Toffee：谢辰过生?日，你说我送点什么比较好？】
    【陆淇风：这你问他去啊，问我干什么？】
    【Toffee：这不是想问问你，他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陆淇风：他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啊。】
    程思?乔：“......”
    【Toffee：你能不能靠点谱？】
    【陆淇风：等?等?，我还真想起来他喜欢什么了。】
    程思?乔来了精神，打字回复：“什么？”
    【陆淇风：他喜欢你啊。】
    程思?乔：？？
    第56章 生日
    不等程思乔回?话?, 陆淇风的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陆淇风：不如?你把自己送给他吧。】
    --

 第109页

    【陆淇风：我保证辰哥会?喜欢这个?礼物。】
    紧接着陆淇风发过?来一条视频链接，程思乔点开，一个?女生把自己装进一个?超级大的纸箱里, 然后让她朋友在外面帮忙将?纸箱打包，最后找快递员把这个?“特殊”的礼物送到她男朋友手上, 等到男朋友拆开快递之后，女生从箱子里跳出来，给男朋友一个?拥抱并祝他生日?快乐。
    【陆淇风：你就按照这个?视频操作，我觉得?很棒。】
    程思乔：“......”
    程思乔：大可不必。
    陆淇风那边还在继续帮她出主?意, 程思乔嘱咐他不要把自己和他聊天的事情告诉谢辰之后就没再回?他。
    程思乔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了会?呆, 周芸给她端了杯牛奶过?来：“想什么呢？看你发呆半天了。”
    “啊？”程思乔回?过?神来，“没想什么。”
    “昨天你季姨给我打电话?问你这段时间你怎么样。”周芸在她身边坐下, “最近没和季意明联系吗？”
    周芸的话?点醒了程思乔。
    她怎么把季意明这个?场外援助给忘了。
    “虽然现在你们俩不在一个?学校了。”周芸继续教育她, “但也要经常联系一下啊。”
    “知道了知道了。”程思乔拿起手机把季意明从通讯录当中翻出来, 回?到房间关上门, 确认外面听不见后, 拨通了季意明的电话?。
    “喂——”季意明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尾音被他拉的老长，“哪位？”
    程思乔：“......”
    “你爸爸。”程思乔不甘示弱, “不认识了？”
    “哪敢不认识您啊。”季意明坦然道, “所以爸爸，这个?月能给点生活费吗？”
    “......”
    “少在这和我贫嘴。”程思乔不耐烦道，“找你有事。”
    “呦。”季意明打趣道，“您老人?家终于?想起我了？说吧, 什么事？”
    “谢辰要过?十八岁生日?了, 你说我送点什么好呢？”
    “哦对了。”程思乔补充道，“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季意明“哦”了一声。
    “？？”程思乔疑惑道, “你这什么反应？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季意明懒懒道，“早就猜到了，而且你是不是忘了，要是没有我，你们俩也不一定这么快就能在一起。”
    程思乔想起来之前除夕的时候季意明说要用自己小?号和谢辰说话?的事情，便问道：“对了，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那天到底用我小?号和谢辰说什么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程思乔：“......”
    我可去你妈的男人?之间的秘密。
    “季意明！”程思乔不满地冲他嚷嚷着，“你到底说不说？”
    “你真要听？”
    “赶紧说！”程思乔不耐烦道。
    “其实也没说什么。”季意明顿了一下，“我就是告诉谢辰，说你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一天也等不下去了，但碍着面子又不想开口，所以让他赶紧和你表白。”
    程思乔：“？？？”
    “季！意！明！”程思乔窜上一股火气，恨不得?现在就买好机票飞回?去打他一顿，“你和他瞎说什么啊？”
    “我没瞎说啊，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那你也不能真这么和他说啊！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要面子干什么？你们俩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
    “好你个?头！季意明你是不是活够了？！”
    “看来谈恋爱使人?智障是真的。”季意明低低地笑了几声，不紧不慢道，“程思乔你怎么比以前还蠢了？”
    “我就算再没脑子，也不可能和他那么说啊。”
    程思乔：“......”
    “你才蠢呢！你到底说什么了？！”
    “我就是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如?果是就赶快抓住机会?，不要犹豫。”
    “真的？”程思乔半信半疑，“你真是这么说的？”
    “不然呢？”
    程思乔松下一口气：“算你识相。”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事来着？”季意明问。
    “谢辰下个?礼拜过?十八岁生日?。”程思乔和他说，“我不知道送他什么比较合适，你们都是男生，有没有什么参考建议？”
    “这种事我要是告诉你就没意思了。”季意明说，“只要是能体现你的心意的，谢辰一定会?很喜欢的。”
    “好。”程思乔沉默良久后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
    谢辰的成年礼最后定在Lactose庆祝，本来陆淇风提议给他包一个?大一点的酒店，再多?请一些朋友，好好给他庆祝一下，但是都被谢辰否定了，最后只留下陆淇风、魏安和程思乔三个?人?。
    说是不想热闹，谢辰其实是担心来的人?太多?，程思乔会?觉得?不自在。
    程思乔早起的时候打电话?给他，说是要晚一点到，让他先过?去，不要等自己。
    南城夏天的天气极其多?变，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晴空高照，等到上午的时候却?突然阴了下来，暴雨说下就下，温度也骤降了许多?。
    “辰哥。”陆淇风看了眼时间，然后又看向外面，“乔姐怎么还没来？”
    --

 第110页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谢辰也有点着急 ，拿起手机往门口走：“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谢辰一连打了两通电话?过?去，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怎么样了？”陆淇风问。
    谢辰眉头紧锁着，眼睛一直盯在手机屏幕上：“没人?接。”
    他从柜台里翻出来把伞，转身就要往外走：“我出去看看。”
    几个?人?的话?音刚落，Lactose的门被推开，程思乔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连衣裙，披散下来的头发被风吹乱，有几绺已经被雨水打湿了，手里拎了个?大大的包装盒，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把雨伞收好放到一旁，谢辰过?去接她，担心地问：“怎么这么晚才过?来？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是出什么事了吗？”
    程思乔喘着粗气，让谢辰扶着她到一旁坐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有些抱歉地说道：“外面的雨太大了，我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打到车，但是路上又很堵，我怕你们等得?着急，就下车跑过?来了，没来得?及看手机，没想到还是晚了点。”
    谢辰看见她这副样子心疼地说不出话?，找了条干净的毛巾，坐下来帮她把淋湿的头发擦干。
    “我没事。”程思乔知道他担心自己，安慰他道，“就是跑了一小?会?。”
    “冷吗？”谢辰看了眼她单薄的裙子，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下次不用这么急着过?来，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差不多?得?了啊。”陆淇风和魏安从里面出来，正?好看见谢辰在程思乔头上揉了一下，打断道，“能不能给我们这两个?单身狗留点活路？”
    “我们是来给你庆祝生日?的，不是来看你俩撒狗粮的，懂？”
    “不太懂。”谢辰笑着说道。
    陆淇风倒吸了口气，不满地“啧”了声。
    “陆淇风——”程思乔喊从谢辰身后探出头来，“你们给谢辰准备的礼物呢？”
    “早就准备好了。”陆淇风懒洋洋地说道，拿起一旁的牛皮资料袋，递到谢辰手里，“辰辰，十八岁生日?快乐。”
    谢辰和程思乔打开资料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高考物理》
    《天利38套高考模拟试题汇编  高考英语》
    《金考卷百校联盟模拟试题高考数学》
    ......
    整整六套卷纸，哪个?科目也没落下。
    谢辰：“......”
    程思乔：“......”
    谢辰在陆淇风肩膀上打了一拳：“解释一下？”
    “火气怎么这么大呢？”陆淇风捂着自己肩膀揉了几下，“这一套练习册可是我精挑细选的，花了不少钱呢。”
    “这不还有一年就高考了吗，你可是咱们附校的希望。”陆淇风吊儿郎的地坐下，“就咱们俩这关系，一般的礼物太俗了，看我这礼物多?实用，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行。”谢辰将?练习册一本一本地装回?袋子里，“就咱俩这关系，等你下次过?生日?的时候，我给你买一箱练习册，让陆姨看着你做完。”
    陆淇风：“......”
    魏安从书包里拿出一对定制的玩偶，给谢辰递过?去，有些不好意思道：“辰哥，我也不知道送你点什么比较好，就定制了一对玩偶，代表你和你女朋友，希望你们一直开心下去。”
    “谢了。”谢辰拍拍他肩膀，接过?他手里的礼物，转身嫌弃陆淇风道，“你能不能和人?家魏安学着点？”
    陆淇风啧声，又问程思乔：“乔姐你的礼物呢？你这个?做女朋友的送什么？”
    “我的礼物可比你强多?了好吗？”程思乔把进门时拿在手里地那个?包装盒打开，里面是一个?奶油蛋糕。
    那段和季意明通过?电话?之后程思乔一直在思考送什么比较好，偶然在小?区附近发现了一截DIY手工甜品坊，便进去逛了一圈，然后有了给谢辰亲手做一个?蛋糕的想法。
    程思乔没什么做手工的天分，学起来也没那么快，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弄好。
    “这个?蛋糕是我亲手做的。”程思乔仰起头，对上谢辰的目光，“做的可能蛋糕店里那么精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喜欢。”
    谢辰觉得?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塌陷下来，语气温柔：“我很喜欢。”
    “毕竟是第一次做别人?女朋友，我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谢谢你一直包容我。”
    程思乔把蛋糕上的蜡烛点燃，举着蛋糕到谢辰面前，嘴角向上扬起，烛光映在她的两个?小?酒窝上显得?格外可爱。
    “我的男孩。”程思乔说，“十八岁生日?快乐，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都能有我。”
    第57章 蛋糕
    谢辰在程思乔脑门上弹了一?下, 然后?合上双眼许了个愿，最后?吹灭蜡烛。
    “许什么愿了？”陆淇风欠欠地问，“有没有关于我的?？”
    “你?什么时候能有点?自觉？”谢辰反问, “我的?愿望为什么要和你?有关系？”
    “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陆淇风苦口婆心地教育他，“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 就许愿你?能早点?脱单，你?看?今年?不就实现?了吗？而作为你?最好的?兄弟，你?应该祝我高考发挥超常，考出一?个好成绩。”
    --

 第111页

    谢辰瞥了眼已经吹灭的?蜡烛, 挑眉看?他：“那我现?在把?蜡烛再点?上, 然后?祝你?高三有做不完的?练习册？”
    陆淇风：“......”
    “当?我没说。”
    陆淇风拿来刀叉，伸手准备切程思乔拿来的?那个蛋糕, 谢辰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陆淇风皱着眉头不解地看?向谢辰。
    “你?们俩来的?时候不是也买了一?个蛋糕吗？”谢辰把?那个蛋糕拿走, “你?们俩去吃那个。”
    陆淇风：“？？”
    “这是我女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谢辰不以为然道, “你?们俩跟着凑什么热闹？”
    陆淇风、魏安：“......”
    “辰哥。”陆淇风极其表情复杂, “你?不觉得?你?最近的?种种做法有些过分？”
    陆淇风继续暗示他：“比如有些时候不太考虑旁人的?想法？”
    “不觉得?。”谢辰挑了一?下眉, 揽过程思乔的?肩膀, “你?们俩要是有女朋友，我也这么对你?们。”
    “……”陆淇风翻了个白眼, “谢辰你?是不是人我不知道。”
    “但你?是真的?狗。”
    谢辰冷冷扫了他一?眼, 陆淇风只?好幽怨地去拿他和魏安提前买好的?那个蛋糕。
    陆淇风又让魏安去吧台里拿了几瓶酒出来，分给众人，程思乔见大?家兴致都很好，今天又是谢辰的?生日, 就没拦着他, 由?着他和陆淇风喝。
    程思乔伸手要够自己面前的?那瓶酒，谢辰揪住她的?胳膊, 把?一?盒牛奶放在她面前：“你?喝这个。”
    “不要。”程思乔要推开他的?手，“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也要喝点?酒庆祝一?下。”
    “就是啊。”陆淇风帮着程思乔说话，“乔姐今天都没管你?喝酒的?事，你?怎么还管起来人家了？”
    “不行。”谢辰态度异常坚决，“自从那次在火锅店回来之后?，我就决定再也不让你?碰酒了。”
    “凭什么嘛！”程思乔不满地嘟起嘴，“你?怎么还剥夺我喝酒的?权利呢？”
    “你?要是再闹。”谢辰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程思乔喝醉那天让他录的?视频递到她面前，“我们就一?起把?这个视频回顾一?下。”
    程思乔：“......”
    她幽怨地瞪了谢辰一?眼，拿起一?旁的?牛奶，死死咬着吸管。
    “什么视频啊？”陆淇风好奇地凑过去要看?，“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程思乔将他推到一?旁，有些尴尬，“喝你?的?酒。”
    谢辰把?远处的?小龙虾拿到程思乔面前，帮她剥好后?放在她碗里：“特意给你?点?的?小龙虾，上次你?生病不是一?直吵着说要吃吗？”
    “辰哥。”陆淇风扫视桌子上的?菜，“今天你?怎么没要她家的?那个招牌菜啊，就是我们每次都会点?的?那个？”
    “她不喜欢吃。”谢辰指了指程思乔，“就换掉了。”
    “辰哥。”陆淇风酸酸道，“你?对乔姐也太好了吧，这么多年?你?可是连我芒果过敏都记不住，现?在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你?过不过敏干什么？”谢辰不理解道，“你?又不是我对象。”
    “我懂了。”陆淇风冷冷道，“这段感情，终究是我错付了。”
    魏安在旁边笑了几下，好脾气地劝陆淇风：“陆哥你?就别和辰哥计较这些了，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也会这样的?。”
    “我才不会呢好吗？”陆淇风不屑地说，“老子才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呢。”
    -
    吃过饭后?，陆淇风瘫在沙发上打游戏，冲着一?旁的?谢辰喊道：“谢辰，去唱歌吗？”
    谢辰把?吃完的?外卖盒简单收拾了一?下，走到他旁边：“不去了。”
    “嗯？”陆淇风懒懒地拖长尾音，“不去了？”
    “对。”谢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程思乔，然后?示意陆淇风，“还有，你?们觉不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多余？”
    陆淇风：“......”
    在谢辰三番五次的?刺激下，陆淇风已经逐渐对这种秀恩爱的?行为免疫了，拉起一?旁的?魏安，语气烦躁：“得?得?得?，我们走，不在这打扰你?们俩。”
    “这样真的?好吗？”程思乔从身后?走过来，胳膊搭在谢辰肩膀上，看?着陆淇风和魏安的?背影，“他俩不会生你?气吧？”
    “不会。”谢辰顺势将程思乔向自己怀里拉了一?把?，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你?干什么？”程思乔对这个部位异常的?敏感，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又被谢辰拉回怀里。
    “你?先松开我。”程思乔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谢辰将她松开一?点?，程思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信封，信封上印了个烫金的?玫瑰花，十分精致。
    “这是我写给你?的?信。”程思乔将信封直接放进了谢辰的?口袋当?中，“不过现?在不许看?，等?回去以后?再看?。”
    谢辰哑声笑了下：“好。”
    “不过我还想要点?特殊的?礼物啊。”谢辰在自己唇上点?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
    --

 第112页

    程思乔愣了一?秒，随后?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眼角一?弯，像是在和他撒娇一?样，故意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
    程思乔今天穿的?连衣裙领子比较低，露出一?半锁骨，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无赖般地点?头：“哥哥我还是个孩子，不会这些。”
    一?声“哥哥”彻底将谢辰引炸，他抿了下唇，喉结上下滚动着：“不会的?话，哥哥可以教你?。”
    程思乔见好就收，拒绝道：“谢辰，你?不能......”
    “唔——”
    谢辰的?右手搭在程思乔颈侧，稍微分开点?距离，问她：“现?在会了吗？”
    不等?程思乔开口说话，谢辰又凑了过来，将程思乔锢在自己和沙发时间，右手蹭过她的?耳垂，低声说：“觉得?你?还是不太熟练，还是再学一?次吧。”
    ......
    最后?程思乔受不住了，将他推开：“我会了！你?不用再教我了！”
    “会了就好。”谢辰在她头上摸了一?把?，“下次要是不会，记得?告诉我。”
    “哥哥包教包会——”
    -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两?个人只?能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刷手机。
    “谢辰。”程思乔碰了碰谢辰肩膀，“除了刚才吹蜡烛时许的?愿望，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愿望吗？”
    谢辰放下手机，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谢辰双腿交叠在一?起，“就是希望女朋友能快点?到十八岁。”
    “？？”
    “等?她十八岁之后?——做事就方便多了。”
    程思乔：“......”
    “雨停了。”程思乔向外面看?了眼，红着脸转移话题，“要不要出去走走？”
    “想去哪？”
    “听你?的?。”程思乔扣住谢辰的?手，“今天你?最大?，我什么都听你?的?，勉强让你?体验一?下做大?哥的?感觉。”
    谢辰被她的?话逗笑，反扣住她的?手：“大?哥？”
    “对。”程思乔点?点?头，讲起第一?次和他见面的?场景，“第一?天看?见你?的?时候，你?从楼梯上下来，那架势和社会大?哥特别像。”
    “社会大?哥不都有小跟班吗？”程思乔继续说，“今天我就是你?的?小跟班。”
    “行，那走吧。”谢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程思乔鼻子上刮了一?下，“别跟丢了。”
    两?个人去了附近的?一?家游戏厅，里面有不少和她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学生。
    谢辰带着程思乔去前台换游戏币，换币的?人很多，两?人排了好一?会队才排到。
    谢辰把?一?小篮子的?游戏币放到程思乔怀里，向四周环绕了一?下，问程思乔：“想玩什么？”
    “我不都说了吗。”程思乔笑笑，“今天都听你?的?。”
    “行。”谢辰拉着程思乔往抓娃娃机的?那个方向走，程思乔拦住他，神色略带怀疑，“抓娃娃？你?们男生不应该喜欢打枪之类的?游戏吗？”
    “每个人是不一?样的?。”谢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这个人就喜欢给女朋友抓娃娃玩。”
    谢辰从她怀里拿了几个游戏币放进机器里，程思乔好奇道：“你?之前抓过娃娃吗？”
    “没有，之前又没谈过恋爱，我抓娃娃干什么？”
    “那你?能行吗？”程思乔有些担心地说道，“要不我来？”
    “这有什么难的?？”谢辰语气轻松，“不是有手就行？”
    五分钟后?——
    谢辰看?着游戏币已经被用完的?篮子和程思乔空荡荡的?手，有些怀疑人生。
    “你?在这等?我。”他嘱咐程思乔道，“我再去换点?游戏币回来。”
    谢辰又换了一?篮子的?游戏币，换了好几台抓娃娃的?设备，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什么也没抓到。
    “没事儿。”程思乔非常给力地安慰着自家男朋友，“不是你?水平不行，一?定是机器的?问题。”
    她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了一?声“耶”，两?个人扭头看?过去，一?个身高只?到谢辰腰那里的?小女孩对着机器欢呼，然后?从下面的?出口拿到了一?个娃娃。
    谢辰：“......”
    他拿起游戏币准备再试一?次，程思乔及时拦住他，从他手里拯救出游戏币：“要不让我试一?试？”
    谢辰不太高兴地把?游戏币交给程思乔，程思乔本想随便抓空两?下，挽回一?下谢辰丢失的?面子，但是她的?手仿佛开光了一?般，每次都能轻轻松松地将娃娃抓上来，不一?会就抓了一?小袋子的?玩偶。
    程思乔：“......”
    谢辰：“......”
    谢辰的?脸色有些难看?，程思乔眨巴着眼睛看?他：“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
    谢辰：“......”
    程思乔从袋子里挑出来一?个粉嫩的?毛绒玩具塞到谢辰怀里：“喏，这个给你?，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谢辰：“......”
    第58章 学姐
    高三年?级要在暑假就开?始补课。
    --

 第113页

    附校只给他们放了不到半个月的假期, 就又把人都抓回去上课了。
    “这?简直没人性啊。”赵添皓坐在后面抱怨，“凭什么我们就放十天?假期，高一高二能放两个多月？”
    “有这?抱怨的时间你?还不如多做几道?题。”周洋洋在一旁给他浇冷水, “假期作业都写完了？”
    赵添皓又是一声哀嚎。
    “辰哥。”他向谢辰发起求救，“化?学卷纸借我抄抄, 孩子实在写不动了。”
    谢辰把化?学卷找出来扔到他桌上，赵添皓立马开?始行动：“谢谢辰哥！”
    “不是吧，有这?么夸张吗？”赵添皓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前面，程思乔在黑板的左上角写下了“高考倒计时”几个大字, 他忍不住吐槽道?, “这?离高考还有三百多天?，就开?始倒计时了？”
    程思乔从讲台上下来, 将衣服袖子向上挽了挽：“老赵让写的, 说是能激发大家学习的动力。”
    “我看是增加大家的惶恐好吗？”赵添皓无奈地说。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啊？”周洋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听说楼下六班从高考五百天?的时候就开?始倒计时了。”
    “真?不知道?那?帮人是怎么想的。”赵添皓边补作业边嘟嘟囔囔。
    外面的太阳依然大得很, 新教?学楼的空调还没有装好, 即便开?了风扇, 教?室里仍然充斥着热浪，程思乔找了个小发夹把刘海别到一边, 抬手?用胳膊捅了捅谢辰：“谢辰, 太热了，我想喝冰可乐。”
    “好。”谢辰放下手?中?的笔，在她头发上揉了一把，“我下去给你?买, 不过不能喝太凉的, 对身体不好。”
    “辰哥，帮我也带一瓶, 回来给你?钱。”赵添皓光顾着手?下的作业，听见两个人对话的内容才抬起头，刚好看见谢辰的手?在程思乔脸上捏了一下。
    谢辰今天?穿的是半袖，露出的手?腕上还带着程思乔的那?个发圈。
    赵添皓：！！
    “辰哥。”他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试探地徘徊着，语气有些不确定?，“你?们俩......”
    “嗯。”谢辰懒懒地扫了他一眼，“才看出来？”
    “我靠我靠我靠！”赵添皓惊叹道?，“之前我就觉得你?们俩不对劲，没想到是真?的？”
    程思乔连忙回头朝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瞎嚷嚷。
    “乔姐你?可以啊。”赵添皓真?心实意地佩服道?，“辰哥这?种人你?都能把他搞定?，佩服佩服。”
    “你?是不知道?。”赵添皓打开?话痨模式，开?始给程思乔讲谢辰过去的事，“之前高一的时候，有个高三的学姐对谢辰一见钟情，天?天?从高三楼往高一楼跑，就为了多和谢辰偶遇几次。”
    “那?学姐还是当时咱们附校的校花，打扮起来是真?的好看，追她的男生?也不少，但是她就死盯着谢辰不放。”
    “赵添皓。”谢辰在一旁冷冷地打断道?，“你?要是再?多嘴就自己下去买可乐。”
    程思乔听的正来劲，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谢辰打断，把他拉到一边，和赵添皓说：“不用听他的，你?继续。”
    “那?学姐不知道?从哪听说谢辰喜欢乖巧安静学习好的，第二天?就把头发染回正常的颜色，原来的大耳环也摘了下去，浓妆卸掉，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然后开?始没日没夜的开?始学习，给高三主任都吓着了。”
    “听说高三主任特?意找到她，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那?学姐抱着一沓练习册，冷冷地留下了一句‘因为爱情’，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再?然后呢？”程思乔的好奇心彻底被激发起来，顾不上去看谢辰的反应，催赵添皓道?，“然后怎么样了？”
    “她在高考的时候拿了一个不错的成?绩，算是当年?逆袭的一个例子吧，出分的那?天?晚上，我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辰哥被她拦了下来。”
    “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程思乔不满道?。
    “你?急什么呢？”赵添皓不满，“我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的阵势特?别大，那?个学姐身后跟了一群浓妆艳抹的女生?，只有她打扮的素素净净的，直接围在了门口。”
    “我看见那?个学姐递给了把手?机递到了谢辰面前，再?然后我也不知道?了。”赵添皓耸肩，“不过听说没有成?功。”
    “行了。”谢辰冷着脸打断几个人，“当着我的面八卦够了吗？”
    赵添皓悻悻地闭上嘴，识趣地低头继续补作业，谢辰哼笑了一声，转身下楼给程思乔买可乐。
    但程思乔的思绪还停留在谢辰被表白的那?件事上。
    她出教?室跟上谢辰的脚步，趁着周围人不注意，把谢辰拽进了一旁的安全通道?里。
    谢辰心中?大概明白程思乔是因为什么追出来的，挑眉看着她，等她先开?口。
    程思乔也没想和他打哑谜，直截了当地问：“刚才赵添皓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真?的。”谢辰坦坦荡荡，“她确实总出现在高一教?学楼，但是我没注意过，是后来陆淇风和赵添皓他们提醒我我才知道?。”
    “那?天?放学她在学校门口要走了我的微信，回去之后我和她说清楚之后就删了。”
    --

 第114页

    “好吧。”程思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脸上还是有一丝疑惑。
    不等她开?口问，谢辰提前解释：“在学校门口没有拒绝她是因为跟着她一起来的人很多，都在起哄，她毕竟也为了我改变很多，我总要给她留点面子。”
    程思乔抬头怔怔地看着谢辰。
    虽然谢辰在陌生?人眼里看起来毒舌冷漠，甚至有那?么一点不近人情，但是她却总能在细节中?体会到他那?难以察觉的温柔。
    会给其他人留足面子，也会考虑别人的想法。
    “那?赵添皓刚才说什么你?喜欢乖巧安静，而且还学习好的——”程思乔勾起谢辰领口的扣子，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点，故意问，“解释一下？”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女朋友。”谢辰恢复到和她相处时候的那?种懒散放松的神态，“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谣言是什么时候传出去的。”
    “是吗？”程思乔明知故问。
    “还记得你?给我的那?封信上写的最后一句话吗？”谢辰反问。
    “当然记得。”
    “那?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那?天?从商场回去后，谢辰抱着程思乔给他的那?个毛绒玩具，刚回到房间就拆开?了那?封信。
    只是一张信纸的内容，谢辰却反反复复看了一个多小时，恨不得把程思乔说的每一个字都背下来。
    在信的结尾，程思乔对他说——
    【我私心想成?为你?的唯一，你?的专属，你?的情有独钟。】
    【我喜欢你?。】
    “放心吧。”谢辰附在她耳边，在她耳垂上亲了下，“你?就是我的情有独钟。”
    第59章 月考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流逝, 燥热的风略过球场，阳光烤着大地，绿叶和?花朵都被晒得发蔫。
    程思乔坐在篮球场旁边的阴凉处发呆, 陆淇风和?谢辰刚打完篮球下来，正朝她这个方向走。
    “辰哥, 物理第二道?大题怎么做，是用动量定理还是动能定理。”
    “动量。”
    “吓死我?了。”陆淇风长呼一口气?，“赵添皓那?个狗信誓旦旦告诉我?是动能定理，幸亏我?没?信他的。”
    “那?化学最后一道?选择呢？”陆淇风继续问道?, “是选C吗？”
    谢辰把?篮球砸在他后背上砸了一下：“考都考完了, 问这些废话还有什么用？”
    “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两个人走到程思乔身边，挨着她坐下, 陆淇风继续说道?, “这次的题是真他妈难啊, 我?肯定会死的很惨。”
    “诶乔姐, 你考的怎么样？”陆淇风看了身旁的程思乔一眼, “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谢辰把?拧开的矿泉水塞到他嘴里：“管好你自己, 少?来操心别人。”
    “我?这不是关心乔姐一下吗。”陆淇风不满道?。
    高三?开学一个多月，年级就组织了第一次月考, 附校批卷效率一向高, 考试后三?天内肯定能出分，并且整个年级一起排榜公示。
    程思乔考试前一天没?有休息好，第二天差点在考场上睡着，即便是成绩还没?有出来, 她已经?能感?觉到这次考试结果有多么惨重了。
    谢辰看她心情不好, 才带她出来透透气?。
    “听我?们班主任说。”陆淇风继续和?谢辰絮絮叨叨，“年级特别重视这次考试。”
    “乔姐。”陆淇风扫了眼程思乔, 见她脸色不是很好，“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考完试你这么抑郁呢？”
    “还有完没?完了？”谢辰及时打断他，眉宇间透露出一点疏冷，“都考完了，别再提这个话题了。”
    他把?程思乔的刘海往一旁撩了撩，矿泉水瓶抵在她额头上给她降温：“凉快点了吗？”
    程思乔抿着唇，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带你去商店买好吃的？”谢辰想办法逗她开心。
    “算了。”程思乔想起自己还没?改完的卷纸，捏了捏谢辰的手指，“回教室吧。”
    “好。”谢辰帮着她把?额角的汗抹去。
    陆淇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地跟上两个人的脚步。
    高三?教学楼一共三?层，一个和?二班在最高层，剩下的班级分布在一二层。
    走到二楼的时候，六班教室门口传来一阵争吵声，几个人停下脚步。
    外面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陆淇风过去打听情况，五分钟后回到了谢辰和?程思乔身边。
    “怎么回事？”程思乔拧着眉毛向人群里看了眼，隐约看见一个女生正在哭。
    “女生是四班文艺委员，她男朋友是六班的，两个人吵架了。”
    程思乔踮脚向那?个方向看了眼：“我?怎么觉得那?个女生有点眼熟呢——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你们应该见过面吧。”陆淇风说道?，“我?记得之前运动会的时候，她是四班的播音员，和?你一起去过主席台。”
    “哦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叫季清吧。”程思乔恍然大悟，“之前读稿子的时候，她还给我?塞过一个润喉糖，我?对她印象还挺好的。”
    “确实，我?们班有几个女生和?她玩的比较好，说她性格一直很不错。”
    “你刚才说她们在吵架？”程思乔说，“因为什么啊？”
    --

 第115页

    “具体是怎么回事大家也不清楚，听说是因为这次月考的事情？”
    “哦凑！”陆淇风后知后觉，“刚才他们说月考成绩出来了，我?得赶快回班避一避，省的一会老班出来抓我?。”
    程思乔还想过去问问是怎么回事，谢辰拉住她：“别管这么多了，回班级吧。”
    “那?好吧。”程思乔点头答应。
    两个人回到班级的时候，周洋洋正拿着成绩单往班级前面的公告栏上贴。
    “辰哥你是真他妈牛。”赵添皓上前扫了眼成绩单，忍不住和?谢辰叨叨，“这他妈破题你也能考这么多分，你自己过去看看，你比咱班第二高了多少?分？”
    “多少?分啊？”谢辰懒得去前面看，索性直接问赵添皓。
    “691！全年级过670的都没?有几个，你他妈直接来了个691！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有点伤人吗？”
    “你又?不是第二。”谢辰瞥他一眼，“我?伤你了？”
    “呵。”赵添皓冷笑一声，“我?对你的成绩已经?要免疫了，你应该问问洋洋有没?有被你伤害到。”
    “周洋洋第二？”谢辰僵了一下。
    “对啊，她这次发挥得特别好。”
    程思乔刚好到前面该黑板报，顺势看了眼自己的成绩。
    665。
    班级第三?。
    比周洋洋少?了二分。
    虽然成绩勉强过得去，但是比上次期末退步了很多，距离谢辰的分数也差很多，一百分的化学卷只考了七十多分。
    “行了。”谢辰扫了眼程思乔，打断赵添皓的话，“考都考完了，别再提这些了。”
    程思乔回到座位趴在桌子上，对着卷纸发了会呆，越看越觉得心烦，索性把?卷纸都塞进了书桌里。
    几分钟后，她书桌上多了盒小蛋糕。
    谢辰手臂轻轻搭在她的后背上，安抚般地拍了拍她，柔声哄她：“起来吃点东西?？”
    程思乔坐起身来，谢辰朝她笑笑：“第一次月考的题目很难，我?其实也有很多题目不会做，都是半蒙半猜上去的，而且你考试状态不好，自然会影响发挥，不用太在意。”
    “有什么不会的题目，我?给你讲讲？”
    “谢辰。”周洋洋从教室外面进来，打断了两个人地谈话，“老赵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知道?了。”谢辰应道?，转身在程思乔头发上揉了一把?，“我?先出去。”
    程思乔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程思乔刚在桌子上趴下，化学课代表紧接着推门进来，在她桌子上敲了两下：“思乔，化学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程思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想该来的总会来的。
    “老师。”程思乔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化学办公室，“您找我?？”
    “对。”化学老师在电脑中导出程思乔的电子答题卡，脸上的表情算不上难看，就是有些严肃，“你应该也知道?，这次你的成绩不是很理想。”
    程思乔弱弱地“嗯”了声。
    “你成绩在班里一直都比较好，我?们也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自然对你要更关注一些。”化学老师和?她解释，“这次考试的题目确实有些难度，你这个分数放在普通学生身上还算不错，但是放在你身上就有些低了。”
    “我?看过你的答题卡了，有些题目我?们平时练习过很多次了，按理说不应该出错误，但是你却没?有拿到该拿的分数。”
    程思乔觉得说自己没?休息好这种理由有些苍白，索性低着头保持沉默。
    “我?今天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化学老师耐心地说，“我?就是想找你聊一聊，看看是哪出了问题。”
    “我?多说一句——”化学老师顿了一下，犹豫再三?后对程思乔说，“高三?是特别重要的一年，一切都要以高考为重，我?不希望你因为一些事、一些人而分散自己的精力，或者?是影响到你的状态。”
    她的话音刚落，程思乔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老师。”程思乔开口说道?，“我?没?有被谁影响，只不过是考试之前没?休息好。”
    “能自己找到原因就好，老师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怕你自己想不清楚。”
    “行了，一会你还有课，先回去吧，有什么问题随时过来找我?。”
    “好。”程思乔点点头，“谢谢老师。”
    程思乔回到班级的时候，下一节课已经?开始了，透过前门上的玻璃，她瞥见谢辰眉头紧缩着，嘴唇抿成一条线。
    和?老师说明?过情况后，程思乔进到班级里，谢辰立马换上了轻松的表情，嘴角微微向上挑着，小声问她化学老师找她什么事。
    程思乔摇摇头，没?说话。
    晚饭的时候，程思乔还有一道?题没?有处理完，让谢辰先去食堂找座位，自己马上就过去。
    等她写完题目之后，教学楼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她边往楼下走边想下午的时候化学老师对她说的话，心情有点烦躁。
    进入高三?之后，她多多少?少?有些焦虑。
    拐到二楼楼梯转角的时候，程思乔听见了一个模糊的哭泣声，等她下到一楼的时候，看见楼梯旁边有个背影。
    程思乔走进了一点，认出那?个背影是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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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清之前对她还算不错，加上下午又?在六班门口撞见了那?样的事情，程思乔没?法忽略她不管。
    “季清？”程思乔试探地喊道?。
    那?个背影没?什么反应。
    程思乔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季清？”
    季清回过头，眼眶有些红，带着重重的鼻音：“是你啊。”
    程思乔从口袋里拿出纸递给她，坐到她身边：“你怎么了？”
    “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了。”
    “我?听说了。”程思乔说，“但是因为什么呢？”
    季清哭着断断续续道?：“因、因为这次考试，我?的成绩下降了许多。”
    程思乔愣了一下。
    第60章 成绩
    “我和林嘉星初中?是同一个?班的, 他人长得帅，学习成绩好，在班里?的人缘也很?不?错,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偷偷关注他, 等到初三的时候，老师把他换成了我同桌，我们渐渐熟悉了起来，我也知道自己喜欢他。”
    季清的话断断续续的, 程思乔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初三快要毕业的时候, 他突然和我表白，说喜欢我很?久了, 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 中?考也一起考到了附校, 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 但是每天都会见面, 互相?给对方说自己班级里?发生?的事情, 有时候他还会给我讲题。”季清想起曾经的一幕幕，更是伤心, 哽咽起来, “后来有一次我们俩在走廊里?说话，被我们英语老师撞见了，我们两个?班的英语老师是同一个?，我当时的成绩没有他好, 老师担心我们互相?影响, 让我们赶快分开，但是我们都很?坚定, 没有听这些话。”
    “直到这次月考结束后，我的成绩下?滑了很?多，我去英语办公室的时候刚好撞见老师在和他谈话，说我们再相?处下?去我的成绩只会越来越差，我当时还没有在意，以为他也会像之前那样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但是从办公室出来之后，走到他们班级门?口的时候，他就和我提出了分手。”
    “他说他不?能那么自私，不?想因为我们俩的感情影响我的成绩，从而耽误了我的前程，”
    季清比程思乔矮一些，扑在她怀里?哭起来：“他说让我好好学习，以后在大?学可以找到更优秀的人，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我偷偷喜欢他这么多年，根本就不?想找什么更优秀的人......”
    程思乔一边安慰着季清，一边陷入了深思。
    她在思考她和谢辰是不?是也会走到这一步。
    老赵一早就知道了两个?人的事情，虽然谢辰说他不?反对，但那也是建立在两个?人成绩都很?稳定的基础上。如今自己成绩突然下?滑，谢辰下?午的时候又被他叫去了办公室，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况且谢辰回?来的时候脸色并不?算好看，程思乔很?难不?多想。
    老赵会不?会也在暗示他和自己分手？会不?会提醒谢辰分开才是对两个?人都有好处的事情？
    和谢辰相?处一年下?来，程思乔比谁都清楚，他其实是一个?足够理智的人。
    即便是两个?人彼此相?爱，她也无法确定谢辰的那份理智会让他做出怎样的选择。
    而且她知道，如果谢辰执意要分开，她根本留不?住。
    她又陪着季清在楼梯口说了会话，把人情绪安慰得差不?多了之后才往食堂走，路上心情有点烦躁。
    她在食堂里?转了小半圈才看见谢辰。
    “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怎么都没回?？”谢辰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把买好的饭推到她面前，“急死?我了。”
    程思乔从兜里?拿出手机，看见谢辰刚才给她发了一连串的消息。
    “刚才没看手机。”程思乔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这么久才过来？”谢辰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自己的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
    “刚才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同学在楼梯口哭。”程思乔没有把实情全部告诉谢辰，隐瞒道，“就在那安慰了她一会。”
    “同学？”谢辰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我们班的吗？”
    “不?是。”程思乔压抑着情绪，“其他班的，你不?认识。”
    “好吧。”谢辰并没有那么多精??关心其他人的事情，注意??全都放在程思乔身上，“你还好吗？”
    “挺好的。”程思乔十?分没有诚意地撒着谎，不?开心却全部都摆在了脸上。
    “真的吗？”谢辰半信半疑道，“看你心情不?是很?好。”
    “可能是累了吧。”程思乔转移话题，心中?还想着下?午老赵找谢辰谈话的事情，试探道，“下?午的时候——老赵找你干什么了？”
    谢辰神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了正常，语气轻松：“没说什么，就是和我说了说月考的事情，让我保持住，继续努??。”
    提起月考，程思乔心头一紧。
    “他没有和你说其他的？”程思乔问?，“只说了这些？”
    “对啊。”谢辰过来扣住她的手，“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程思乔还没想好怎么和谢辰开口，否认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两个?人没再说话。
    吃过饭后，距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谢辰没有带着程思乔回?高三教学楼，而是把她往高二教学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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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乔疑惑地扯了扯谢辰的衣角。
    “带你去个?地方。”谢辰回?头对她说。
    谢辰拉着她去了高二教学楼楼顶的一个?小天台，天台的角落里?堆了些杂物，虽然有些破旧，但上面视角很?好，能看到整个?校园的景象。
    谢辰靠在栏杆上，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来，转头看向程思乔：“这个?地方是我高一的时候发现的，每次遇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自己来这待一会。”
    程思乔好奇地在上面转了一圈：“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刚来学校的时候对校园还不?够熟悉。”谢辰说，“有一次不?小心进了高二教学楼，误打误撞就找到这个?地方了。”
    程思乔点点头。
    谢辰看着她还是没有什么兴趣，无奈的语气中?还带着点担心：“女朋友，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因为考试？你这样我很?担心。”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谢辰叹了口气，刚拉起程思乔的手，对方却突然开了口。
    “刚才我在楼梯口碰见的人是季清。”
    “季清？”谢辰回?忆了一下?，“就下?午看见那个?？”
    “对。”程思乔点点头，“她男朋友和她分手了。”
    “所以是因为什么？”
    “因为这次考试季清的成绩下?滑了很?多，他们的英语老师找到她男朋友，告诉他两个?人如果再相?处下?去，季清的成绩会越来越差，他男朋友为了她的未来，选择和她分手。”
    “怎么会这样？”谢辰皱着眉头说道。
    程思乔低头沉默片刻，谢辰以为她是在为季清的遭遇而感到难过，拍了拍她的后背：“季清的事情我们无法过多干涉，你不?要太过于在意。”
    “谢辰。”程思乔突然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如果下?次考试我的成绩继续下?滑，你会不?会——”
    谢辰明白过来程思乔的想法，一时有些失神。
    他揽过程思乔肩膀，语气坚定：“我不?会。”
    “我只会帮着你一起进步，而不?是抛下?你孤身一人。”
    “可是。”程思乔好像走进了某个?死?胡同，陷入无限的纠结当中?，“如果老赵找到你让我们一定分开呢？他告诉你分开对我们彼此都好，你会怎么做？”
    “我是个?成年人了，我有自己判断是非的能??。”谢辰耐心安慰她，“无论他们怎么说我都不?会和你分开的。”
    “而且这次考试你情况特殊，考试结果不?好也是正常的，下?次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对你有信心。”
    “但是谢辰你有没有想过。”程思乔突然觉得高考像是一座摆在她面前的大?山，翻过山会看到什么景象她根本无法确定，纠结道，“万一我们没有考到同一个?学校，或者?说根本不?在同一个?城市，那又该怎么办？”
    “有多少对情侣因为异地恋而分开。”程思乔情绪越来越激动，“你和我都清楚。”
    “不?会的。”谢辰继续开导她，“思乔你要相?信我。”
    “那你告诉我，下?午老赵找你去办公室到底说了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成绩不?好劝你和我分开？”
    谢辰微愣了一下?，没想到程思乔会这么想。。
    “不?是。”谢辰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递到程思乔手里?，“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件事，但现在不?得不?告诉你。”
    程思乔接过那张纸——
    第33届全国奥林匹克化学竞赛集训营报名表。
    “学校拿到了一个?去参加化学奥赛集训的名额，如果在训练营中?表现的突出，可以拿到保送到B大?或者?是Q大?的机会。”
    “老赵把我叫去就是和我说这件事。”谢辰说，“他让我自己考虑要不?要参加。”
    “这有什么可考虑的？”程思乔不?解，“当然要去。”
    “集训营在北城，参加集训的学生?要接受封闭管理，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能拿到手机，训练时间一共是四个?月。”
    这次换做程思乔沉默了。
    “那、那你......”
    “我不?回?去的。”谢辰握她的手紧了紧，像是在帮她树立信心，“之所以没告诉你就是因为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没有必要让你为这个?烦心。”
    “这次集训营的机会很?难得。”程思乔的声音很?轻，“你不?没有必要为我而放弃。”
    “一次集训营而已。”谢辰语气很?轻松，“而且奥赛的难度有多大?你和我心里?都清楚，比我能??强的人也太多，就算我真的去参加了，也未必能得到什么。”
    “比起这种结果未知的集训营，我更想留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向前奋斗。”
    程思乔突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她只知道自己有很?多难处，有很?多情绪，却没想过谢辰其实也顶着很?大?的压??。
    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过。
    她眼眶忍不?住有点发红，伸手抱住谢辰，在他耳边呢喃道：“谢辰，对不?起。”
    谢辰被她突然的情绪弄得不?知所措，弯下?腰将她紧紧圈在怀里?，语气温柔：“宝贝，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是我不?好。”程思乔小声说道，“我不?应该怀疑你对我的感情的，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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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啊。”谢辰在她头顶揉了揉，“我不?会在意这些的。”
    程思乔用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抬头看着谢辰：“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我会和你一起向前奔跑，即便是中?途我遇见了什么意外，受到了什么打击，我也不?会再沮丧了，会努??跟上你的脚步。”
    “你不?用努??跟上我的脚步。”谢辰在她嘴角上亲了下?，“如果你遇见了什么意外，我会停下?来等你。”
    我会等着你走到我身边，然后和你一起走向岁岁年年。
    程思乔的嘴角终于向上弯了弯，点头答应：“一言为定。”
    第61章 午睡
    高三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 程思乔的胃口也越发挑剔了起?来。吃腻学校食堂之后，谢辰带着她去周围的小吃店吃饭，可是?没过几周, 周围的小吃店也吃的差不多?了，学校又不允许订外?卖, 程思乔每天都在为中午吃什么而发愁。
    上?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快下课的时候，谢辰压低声音在程思乔耳边问：“中午想吃什么？”
    程思乔手中的笔转了两?圈，颇为苦恼：“不知道, 感觉学校周围都吃过了, 没什么其他想吃的。”
    “要?不去商店买个面包算了吧。”程思乔提议。
    “不行。”谢辰拒绝道，“面包没营养。”
    “可是?我?不想再去食堂吃饭了。”程思乔抱怨道, “一进食堂我?就开始发愁。”
    “没说要?带你去食堂。”谢辰手在她头顶拍了拍, 故意神秘道, “下课跟着我?走。”
    下课之后, 谢辰带着程思乔回了自己家。
    程思乔站在门口, 疑惑道：“你带我?回你家干什么？林姨不在家？”
    “早上?出门的时候。”谢辰边开门边和程思乔解释, “我?妈说今天约了人出去打牌，按照她的性子, 一整天都不会回来的, 我?刚才在手机上?点了外?卖，正好吃完饭后在家里休息。”
    “好。”程思乔开心地点点头。
    两?人边说边进了门，刚进门就撞见了林曼。
    谢辰：“......”
    程思乔：“......”
    程思乔朝谢辰使了个眼神，意在问他说好的家里没人呢,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谢辰无法解释。
    林曼看见他们俩也是?同样的惊讶：“儿子, 你们怎么回来了？”
    谢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妈, 你不是?说你要?去打牌吗？”
    “你陈姨突然有事来不了，我?们约了改天再打啊。”
    谢辰：“......”
    “你们俩不在学校待着。”林曼疑惑地问道，“回家干什么？”
    谢辰扫了眼程思乔，不慌不忙地应对林曼：“我?吃腻了食堂，学校又不让点外?卖，我?就带着她一起?回来了。”
    “一天天就你嘴挑。”林曼没有怀疑他的话，把两?个人迎进门来，“算了，我?去给你做点。”
    “不用了妈。”谢辰拦住她的动作，“我?刚才在手机上?点了外?卖，马上?就能送到了。”
    “外?卖能有什么好吃的？”林曼皱着眉头教育他。
    程思乔不忍心看见谢辰帮自己背锅还要?被训，帮着他解围：“林阿姨，我?也不想在食堂吃饭了，才让谢辰点的外?卖。”
    “啊这样啊。”林曼脸色立马转变了，冲程思乔笑笑，“下次不想吃食堂可以和阿姨说啊，我?给你们做。”
    “不用了不用了。”程思乔摆摆手，“我?们今天也就是?一时兴起?才回来。”
    怕林曼和周芸提起?这件事周芸会多?心，程思乔嘱咐道：“对了林阿姨，今天中午我?们回来的事，你可千万别和我?妈提起?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林曼笑着拍拍她的头，“阿姨替你保密。”
    两?个人吃完饭后，谢辰准备让程思乔回卧室休息会，程思乔趁着林曼不注意，扯了扯他衣角，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谢辰，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学校吧。”
    “怎么了？”
    “要?不是?你说林阿姨不在家，我?才不会和你回来呢好吗？”程思乔撇撇嘴，“现?在林阿姨也在家，我?总觉得不太自在。”
    “我?也没想到她在家啊。”谢辰说，“不过她在客厅里忙她自己的事，也不会进来打扰你，怕什么。”
    “不行不行。”程思乔拧着眉头，“我?们还是?回学校吧，在这我?根本就睡不着。”
    “那好吧。”谢辰答应下来，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林曼叫住他们，“不在家午睡了？”
    谢辰随便?找了个借口骗过去：“不了，学校那边还有其他的事情。”
    “好吧。”林曼没再追问，给他们塞了两?盒牛奶出来，“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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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校给高三安排了午睡的时间，住校生可以回到宿舍休息，一般的走读生嫌回家麻烦，就趴在教室里小憩一会。
    两?个人从家里赶回来的时候，班里剩下的人已经准备休息了。
    谢辰把在教室里准备好的抱枕塞到程思乔胳膊下，让她睡得更舒服点。
    老赵为了让他们更好的休息，特意给教室换上?了遮光窗帘，遮光效果?五颗星。
    程思乔上?午的时候背着谢辰喝了点咖啡，在桌子上?趴了好半天也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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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一片漆黑，程思乔从桌子上?起?来向周围看了一圈，其他同学都已经睡着了，只?有她一个人醒着。她又向身边的位置瞟了一眼，谢辰趴在桌子上?，胳膊垫在脑袋下面，给程思乔留下一个侧脸。
    他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格外?好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拓出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而硬朗。
    程思乔再三确认过周围没有人清醒之后，在谢辰耳边轻声唤了两?句，确认谢辰没什么反应之后，大?着胆子伸出手，手指在谢辰的鼻梁上?刮了几下。
    然后又掠过他的眉骨，最后把手移到他的眼睛上?，指腹在他的长?睫毛上?轻轻蹭了几下。
    程思乔体会到了新的乐趣，见谢辰还是?没什么反应，胆子更加大?起?来，悄悄从座位上?站起?来，弯腰向谢辰那个方向凑过去，在他侧脸上?亲了下。
    “女朋友。”谢辰低哑的声音突然在程思乔耳边响起?，“你这是?在——干什么？”
    程思乔：“......？？！”
    程思乔立马撤回原来的位置，像是?做坏事被家长?发现?了的小朋友，脸“蹭”一下红了，磕磕巴巴道：“我?、我?弄醒你了？”
    “没有。”谢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看她，“我?本来也没睡。”
    “那、那那我?刚才碰你的时候。”程思乔有些慌，“你怎么没反应？”
    谢辰嘴角漫不经心地向上?挑着，喉咙有些发痒：“这不是?想看看你到底要?什么吗？”
    “所以女朋友——”谢辰拉长?尾音，“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程思乔故作镇定，神色自若道，“不就是?在你鼻子和眼睛上?碰了几下吗。”
    “是?吗？”谢辰挑眉，“我?怎么感觉有人在我?侧脸上?亲了下呢？”
    “怎么？”程思乔理直气壮道，“谢辰同学，你这张脸这么金贵吗？亲一下也不让？”
    “女朋友要?亲我?当然让。”谢辰抓过程思乔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放，“女朋友想干什么都可以。”
    程思乔有点不好意思，怕被别人看见，抽回自己的手：“谢辰！你正经点！”
    “我?怎么就不正经了？”谢辰反问，“明明是?你刚才趁我?睡着的时候占我?便?宜啊。”
    “你根本就没睡着好吗？”程思乔和他理论，“你就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占我?便?宜，我?总得讨点补偿回来。”
    “你想干什么？”程思乔警惕地看着他。
    两?人的座位靠在墙边，谢辰顺势将她抵在墙上?，两?个人的距离近的有点危险。
    程思乔伸手推了推他，小声说道：“班里这么多?人呢。”
    谢辰回头看了眼：“不是?都在睡觉？”
    “那也不行。”程思乔坚决拒绝道，“这样不好。”
    谢辰啧了一声，把校服外?套脱下，挡在两?个人的外?面，然后和程思乔说：“现?在好了，别人看不见了。”
    外?套上?熟悉的气味将程思乔包围，不等她反应过来，嘴唇上?已经传来了一片温热。
    -
    周末难得能放一天假，林曼和周芸带着两?个小孩改善伙食。
    等着上?菜的时候，林曼掏出来两?把钥匙，分别递到两?个人手里，谢辰淡定地接过来，程思乔则有点懵。
    “我?和你妈妈商量了一下。”林曼和她解释，“你们高三的学业会越来越累，中午的时候应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但是?如果?往家里跑又太麻烦了，所以我?们在你们学校对面给你们租了两?间学生公寓。”
    “你们俩的房间对着，有什么事也能互相照顾一下，午休的时候，你们就去那休息看书。”
    “租两?间干什么啊。”谢辰懒懒地接过话，“租一间就够用了，还省钱。”
    程思乔：“......”
    “儿子你在想什么。”林曼嫌弃地在他头上?敲了下，“你们两?个人住在一间这像话吗？”
    “她睡床我?睡沙发不就行了？”
    “那也不行！”林曼严肃道。
    当天下午，程思乔和谢辰买了点日用品，去公寓那里收拾了一下。
    谢辰靠在程思乔房间的门上?看着她：“要?不我?也搬过来？”
    “谢辰！”程思乔转过身看着他，“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啊。”谢辰耸耸肩，装作无辜的样子，“我?只?是?想离女朋友近一点，不可以吗？”
    程思乔翻了个白?眼：“从你的房间到我?房间也就半分钟，还不够近？”
    “不够。”谢辰没皮没脸地说，“除非你让我?搬进来。”
    “门都没有。”程思乔瞪了他一眼，把他推出去，“收拾你自己的房间去。”
    谢辰无语地站在门外?。
    第二?天上?午下课，谢辰下楼找到陆淇风。
    “辰哥你能再缺德点吗？”陆淇风双手插在口袋里，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辰，“这种馊主意你也能想出来，我?真为乔姐感到悲哀。”
    “管这么多?干什么。”谢辰悠悠道，“你要?是?帮我?，下次期中考我?可以帮你划个重?点。”
    “帮！”陆淇风来了精神，“我?这么重?情重?义的人怎么会不帮你呢，况且还是?这种促进你感情的好事！辰哥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

 第120页

    放学的时候，程思乔点好外?卖后回到公寓，看见谢辰风站在自己门口。
    “谢辰？”程思乔疑惑道，“你站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
    “我?的房间被人强占了。”谢辰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来借你的房间住住。”
    程思乔：“......”
    她冷笑一声：“谢辰，你能找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来骗我?吗？”
    第62章 外卖(修)
    “我没骗你。”谢辰拉着?她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门，朝着?程思乔无奈地摊了?摊手，“你自己看嘛。”
    陆淇风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看见程思乔进来，他按照事先和谢辰约定好的计划, 笑?着?朝程思乔摆摆手，嬉皮笑?脸道：“乔姐，你来了?。”
    “你怎么在这?？”程思乔疑惑地说道。
    “听辰哥说林姨在学校对面给你们俩各租了?一间?公寓。”陆淇风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你们俩这?关?系, 住在两间?公寓里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何不成全一下我这?个可怜人?。”
    “你忍心看我每天在学校那张又冷又硬的小破课桌上午睡吗？”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程思乔冷漠地点点头 ,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陆淇风：“......”
    “别啊乔姐。”陆淇风继续卖惨，“我在那张桌子上都快睡出颈椎病了?。”
    他边说边敲了?敲自己的脖子, 露出痛苦的表情：“就这?一块, 疼的不得?了?, 再这?样下去?, 我可能都撑不到高考那一天。”
    “有这?么严重吗。”程思乔小声嘟囔, 然后又问他, “既然这?么严重，那你不如回家休息。”
    “从学校打车去?我家也?要二十多分钟呢。”陆淇风说, “这?一去?一回就是四十多分钟, 咱们午休时间?少得?可怜，我不能都浪费在路上啊。”
    “乔姐你就大发慈悲。”陆淇风继续打动她，“收留一下我这?个可怜人?吧。”
    “随你吧。”程思乔不耐烦地说道，然后转向谢辰, “这?房间?又不是放不下你们俩, 你非得?去?我那干什么，你们俩挤一挤不就好了?？”
    “不行！”陆淇风抢先拒绝道, “谢辰不能和我在一个房间?休息。”
    “为什么？”程思乔万分不解。
    “因为......”陆淇风大脑飞速地转动着?，“因为我睡眠质量不是特?别好，睡觉特?别浅。”
    程思乔：“？”
    “我怕他睡觉时打呼噜，会吵醒我。”
    程思乔：“......”
    她目光落到谢辰身上，神情复杂：“你、你睡觉还打呼噜？”
    “去?你的。”谢辰推了?陆淇风一把，“你少在这?污蔑我。”
    “就算他不打呼噜也?不行。”陆淇风没理会谢辰，尽职尽责地完成自己的任务，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缓缓开口，“其实我有梦游的毛病。”
    程思乔：“？”
    “说起来可能有点羞耻，我梦游的时候可能会抱着?别人?不撒手，而且醒来之后一点印象都没有，万一我午睡的时候......”
    “......”程思乔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
    好像有点不可描述。
    “行吧。”程思乔松口，转向谢辰，“那我就勉强收留你。”
    “不过——”程思乔拖长尾音，“陆淇风你也?不能白住在这?里吧。”
    “你说得?对。”谢辰附和她，和陆淇风说道，“既然你中?午想在我这?休息，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房东，记得?每个月给我交房租。”
    “交多少合适呢？”程思乔拿出手机在浏览器上看了?一圈租房信息，结合现在的实际情况，和陆淇风说道，“看在你和谢辰是好兄弟的份上，500一个月。”
    “这?已经很便宜了?。”
    “我没意见。”谢辰说。
    陆淇风：“？？？”
    ？？这?真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咱们关?系都这?么好了?。”陆淇风咬牙切齿地瞪了?谢辰一眼，“收钱可就生?分了?。”
    “不生?分啊。”程思乔回答他，“亲兄弟还能明算账呢。”
    “而且你自己看。”程思乔又把刚才搜索出来的结果?举到他面前，“我给你的已经是跳楼价了?。”
    陆淇风：“......”
    是不是跳楼价他不知道。
    他现在有点想跳楼是真的：）
    “好了?。”谢辰看玩笑?开的差不多了?，开始帮着?他说话，“看在你这?么穷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么多了?。”
    陆淇风刚想感慨谢辰终于能做个人?了?，又听见谢辰说道：“这?样吧，你每个月请我们吃一次饭，就当?抵消你的房租了?。”
    陆淇风：“......”
    他果?然不能对谢辰抱有希望。
    -
    高三的考试频率越来越高，从之前的每个月一次考试变成了?每周一次考试，考完试后全年级在一起排榜，说是为了?提高学生?们的积极性。
    第二次周考之前，陆淇风来二班找谢辰。
    “找我什么事？”谢辰懒洋洋地从班级里出来，靠在墙上问他。
    “还能什么事？”陆淇风想想自己的经历就觉得?不满，“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马上要月考了?，说好给我划重点呢？”
    --

 第121页

    “忘了?。”谢辰将额前的刘海拨弄到一旁，漫不经心地反问，“说好的每个月请我们吃一次饭呢？”
    陆淇风：“......”
    “你还真好意思让我请你吃饭？”陆淇风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你自己算算，自从你们俩在一起之后，我为你牺牲了?多少次？”
    “和你开玩笑?的。”谢辰说，“重点我一会帮你划，晚上放学的时候给你吧。”
    “重点？什么重点！”赵添皓恰好经过，听见两个人?的对话后停下脚步，“辰哥你要帮陆淇风划重点？”
    “能不能也?和我分享一下！”赵添皓情绪激动道，“救救孩子吧，我妈说这?次我要再考不好，就要把家里网线拔了?！”
    “去?去?去?。”陆淇风将他推开，“你少来凑热闹。”
    “这?知识点是我靠着?牺牲自己才换来的。”陆淇风不满道，“你跟着?掺和什么。”
    “......”赵添皓“啧”了?一声，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们俩一眼，“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
    恰好程思乔从班里出来，看见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凑过去?问道：“你们仨干什么呢？”
    “乔姐。”赵添皓率先开口，“我举报，他们两个人?有情况。”
    程思乔：“......？”
    “瞎说什么呢？”陆淇风说，“什么就我们俩有情况了?？”
    “我刚才都听见了?！”赵添皓和程思乔控诉，“谢辰说帮陆淇风划考试重点，我说能不能带我一个，陆淇风说这?是牺牲他自己才换来的。”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程思乔一头雾水，过去?质问“陆淇风，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了?？什么牺牲不牺牲的？”
    “啊，没什么。”虽然陆淇风总和谢辰抱怨，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还是会和谢辰站在一条战线上的，磕磕巴巴地说道，“你别听赵添皓瞎说。”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程思乔盯着?他们两个，“我最近就觉得?你们不太对劲，快如实招来。”
    “刚才说什么牺牲不牺牲的？”
    陆淇风向谢辰投去?了?个求助的眼神，然而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被程思乔盯了?好半天后，陆淇风硬着?头皮走到她身边，一本正?经地开口：“乔姐，你知道吗？在一段好的感情中?，不仅仅需要双方的付出，还需要第三个人?，来帮他们维护这?段感情。”
    程思乔：“？？”
    “而我就是那个人?。”
    “你们放心，从今往后，我会高举思辰大旗，如果?有谁敢来破坏你们的感情，就算是牺牲我自己，我也?会和他拼命。”
    程思乔：“......”
    “陆淇风。”程思乔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你是不是学习学傻了?？”
    陆淇风：“......”
    -
    林曼给他们找的这?个公寓离学校不过五分钟的路程，里面的东西配置的很齐全，周围的其他住户大部分和他们一样，都是一些准备着?各种考试的学生?，环境还算清净。
    高三的学业压力越来越大，他们要完成的任务也?越来越多，每天晚上两个人?上完自习从学校出来的时候都累的不行，根本不想往家里走。
    与林曼和周芸商量过后，两个人?决定直接搬到公寓去?住。
    陆淇风之前说要搬过去?也?只是为了?帮谢辰的忙，实际上那间?公寓一直是空着?的，没有人?过去?。
    程思乔有一次不小心发现了?那个公寓没有人?，明白之前的事不过是陆淇风配合谢辰演了?出戏罢了?，和谢辰闹了?几天，被谢辰哄好后便没再计较这?件事。
    谢辰还是经常赖在程思乔那里，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回到自己的公寓。
    林曼在周围找了?几家信得?过的私房菜馆，指定谢辰去?点他们的外卖，谢辰心疼程思乔学习累，专挑有营养又好吃的点，又特?意去?她喜欢的甜品店给她点了?喜欢吃的蛋糕和饮料，小半个冰箱里都是程思乔喜欢的东西。
    “这?样是不是太浪费了?点？”某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思乔看着?桌子上的玫瑰豉油鸡和芋头蛋黄丸子问谢辰，“是不是有点放纵了?？”
    “没事。”谢辰无所?谓地说道，“高三压力大，学校的事就够你累的了?，得?吃点好的补一补。”
    “可是......”
    程思乔还想说什么，谢辰把一块草莓蛋糕送到她嘴里打断她：“没什么好担心的，这?几家菜馆都是我妈实地考察过的，你就放心吃你的。”
    程思乔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没再纠结，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有时候从学校上完自习觉得?累了?，她就去?冰箱找些雪媚娘安慰自己，谢辰还会贴心地帮她洗好一盒水果?放在旁边，吃够了?就坐在椅子上继续学习。
    食量骤然增加，运动量不断减少，程思乔的体重毫无疑问地增长了?许多，脸也?圆润了?不少。
    吃午饭之前，程思乔站在镜子面前盯着?自己看了?一会，谢辰走过来站在她身后，胳膊搭在她肩膀上：“看什么呢？”
    “谢辰。”程思乔一脸严肃地叫他，“我是不是胖了?？”
    “没有啊。”谢辰在她胳膊上捏了?下，“胖什么胖，胳膊上一点肉都没有。”
    --

 第122页

    “我认真的。 ”程思乔继续说，“你看我脸都圆了?一圈了?，不行，我不能再这?么放纵自己了?。”
    谢辰掰过她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你别瞎想，我看你现在就挺好的。”
    “真的吗？”程思乔疑惑道，“你没骗我？”
    “没有。”谢辰摇了?摇她的肩膀，一本正?经道，“人?是有错觉的，如果?你发自内心觉得?自己长胖了?，那你怎么看自己都是胖的，这?个时候，你就需要一个客观的人?来让你清醒一下。”
    “这?个人?就是我。”
    程思乔成功被他绕了?进去?：“所?以说我其实没胖，都是我的错觉？”
    “是这?样的。”谢辰肯定道。
    “那好吧。”程思乔点点头，回到餐桌上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下午大课间?的时候，程思乔和谢辰去?商店买东西，恰好碰见了?陆淇风。
    两个班级现在不在同一个楼层，平时又都在忙自己的学业，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几个人?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过面了?。
    “辰哥！”陆淇风已经忘了?之前的不愉快，亲切地飞奔过来勾住谢辰的脖子，“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
    程思乔把他从谢辰身上拽下来，嫌弃地挡在两个人?中?间?：“陆淇风，你少对我男朋友动手动脚的。”
    “我靠！”陆淇风看见程思乔之后，忍不住惊叹，“乔姐，半个多月不见，你怎么胖——”
    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于直白，陆淇风换了?个说法：“乔姐，看来这?半个月你的饮食质量不错啊。”
    程思乔：“......”
    第63章 减肥
    “你是不是想说我胖了？”程思乔瞪着眼睛问他。
    陆淇风从她身后谢辰的眼中感受到了一丝威胁的目光, 立刻否认：“没有没有，我可没这么说啊，乔姐你不能?污蔑我。”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程思乔质问他, “什么叫这半个月我的饮食质量不错？”
    “我这不是——”陆淇风顿了下，上下打量了她一边, 生硬地?说道?，“乔姐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又长高了？”
    “肯定是因为吃得好才能?长个啊，所以我感慨一下。”
    “我信你个鬼。”程思乔不满地?说道?，“你就是想说我长胖了。”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班主任找我还有事。”陆淇风觉得再在这呆下去谢辰就要过来?把他灭口了, 及时推脱道?, “先回班了。”
    程思乔站在谢辰面前干着瞪眼看他，谢辰被她盯了半天, 没忍住笑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和我说实话。”程思乔捏着他胳膊, “我是不是胖了。”
    “真没有。”
    程思乔还是不信, 拉着谢辰往商店门口走, 商店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 在门口放了个体重秤, 程思乔高二的时候没太在意过自己的体重，从来?都没上去过。
    程思乔在体重秤前站了半天, 光看她的表情, 严肃得像是要上战场一样。
    她给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小心翼翼地?站上去，但还是不敢直接看上面显示的数字，用手将它?挡住。
    “要不还是回班吧。”谢辰去拉她的胳膊, “在这浪费时间干什么。”
    “不行！”程思乔态度坚决, “我不能?再相信你的话了，从现在开始, 我只?会相信体重秤上的数字。”
    “那?我帮你看？”谢辰又问道?。
    “不要。”程思乔拒绝道?，“我自己来?。”
    程思乔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到体重秤上面的数字的时候，愣了几秒，然后迅速从上面跳了下来?。
    她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又身上带着的所有物品一股脑塞进谢辰手里?，自言自语道?：“一定是我身上的东西太重了。”
    把身上一切附属重量都拿掉之后，程思乔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再次站上了体重秤。
    然而还是一样的结果。
    程思乔伸手又要去脱自己的外套，谢辰拦住她：“你干什么？”
    “一定是这外套太重了。”
    “好啦。”谢辰强行把她从上面拉下来?，拽着她往班级走，“再不回去就要上课了。”
    程思乔被谢辰拖回班级，心情却是崩溃不已?，像个河豚一样气鼓鼓地?坐在座位上。
    趁着班里?老师没过来?，谢辰侧过身逗她：“嘶，女朋友，生气了？”
    “能?不生气吗？”程思乔不满地?捅了捅他胳膊，鼓着腮帮子问他，“我明明就是胖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谢辰把刚才买来?的酸奶递给她：“那?我用这个给你赔罪？”
    “我都胖了五斤了！”程思乔继续发牢骚，“你还给我喝酸奶？”
    “才五斤你急什么。”谢辰不紧不慢地?说道?，“而且喝酸奶能?够促进消化，有助于减肥。”
    “......”程思乔推开他的手，“不喝！”
    “这也不能?怪我啊。”谢辰把酸奶收进书桌里?，伸手在她脸上捏了几下，“我这不也是为你好，想着高三学习累，要吃点?有营养的。”
    “而且我真没觉得你胖啊，现在这样我看着就挺好，多?可爱啊。”
    程思乔根本听不进去这些，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长胖了五斤的这个事实上，止住他的手：“我才不信你的话呢，我要是哪天变得很胖很丑了，你肯定不会喜欢我了。”
    --

 第123页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谢辰抬手在她头上敲了敲，“你这是不信任你的男朋友，你要相信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的。”
    程思乔听见他的话，心中有一点?小开心，但嘴上还是倔强地?轻哼一声：“也就说的好听。”
    “不是的。”谢辰突然正经起来?，“我喜欢的又不仅仅是你的外貌。”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是程思乔的全?部，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会是我喜欢的样子。”
    “随着时间的更?迭，每个人的容貌注定是要改变的，但是我喜欢你这件事不一样，就算过了几十年，我还是喜欢你。”
    程思乔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些说不出?话，一时只?剩下感动?。
    就这么感动?了一会，程思乔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问他：“谢辰，这不合理?啊。”
    “嗯？”谢辰抬眉看她，“又怎么了？”
    “明明咱俩是一起吃的饭。”程思乔揪着他衣领问，“为什么胖的只?有我一个人？”
    谢辰无奈地?摊手：“那?我就是吃不胖，我也没有办法啊。”
    “这不公?平！”程思乔抱怨。
    -
    从那?天过后，谢辰点?外卖的分量确实少了一些，但是程思乔不想继续堕落下去，开始花心思在网上寻找减肥的方法。
    周末的时候，谢辰在程思乔那?里?洗了个头，出?来?后看见程思乔窝在公?寓的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看的极其专心。
    “看什么呢？”谢辰绕到她身后，压在她肩膀上，发丝上的水滴到程思乔脖子上，程思乔回过神来?，将他向后面推了推，“水都滴到我身上了。”
    谢辰用毛巾在头上擦了几下，继续问：“我说刚才你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啊。”程思乔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眼睛有些不太舒服，把手机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然后伸了个懒腰。
    谢辰拿过她的手机，刚才她看过的界面还没有退出?去。
    【如何快速减肥】
    【如何在一个月内瘦十斤】
    【每天这样做，一周轻松瘦五斤】
    谢辰：“......”
    “你这一天天看的都是些什么？”谢辰拧着眉头，下巴绷成一条线，又好气又好笑，随手打开一个页面举到她面前，“你也开始相信这些营销号的话了？”
    程思乔“嘶”了一声：“谢辰同学，你这是对营销号的刻板印象，你仔细看看文章里?面的内容，是有科学依据的，而且你看上面那?个图片，对比效果很明显的好不好。”
    “我说女朋友。”谢辰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P图技术，了解一下？”
    程思乔：“......”
    她有些泄气般地?抢回自己的手机。
    “我不是都说了吗。”谢辰在一旁安慰道?，“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为什么还要花心思在减肥上面。”
    “要不我还是去跑步吧？”程思乔没回答他刚才的话，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因为我平时运动?量不够。”
    “这样吧。”谢辰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妥协，帮着她一起出?主意，“以后我点?外卖的时候少点?一些，在旁边监督你，省得你吃多?了，这样慢慢下来?就会瘦了。”
    程思乔思量片刻，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点?头答应下来?：“那?好吧。”
    “再教你一招。”谢辰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站在镜子面前对着自己说‘我很瘦’‘我不胖’，每天多?说几次，坚持下来?，你就能?瘦了。”
    “这叫做意念减肥法。”
    “少在这瞎说。”程思乔戳戳他额头，“你以为我是小孩吗，这么好骗。”
    “在我这你就是小孩子呀。”谢辰说道?。
    -
    半个学期下来?，高三年级的每个人都处于高度缺觉的状态，程思乔也不例外，每天和谢辰分开回到家之后，写完作业就倒在床上睡觉，有时候连谢辰的消息都会忘记回复。
    “今天回去早点?睡。”谢辰站在她公?寓门口，在她头上揉了下，“看你困成什么样子了。”
    程思乔处理?完作业之后，强撑着睡意快速冲了个澡，用毛巾将头发随意擦了擦，顾不上吹干，直接倒在了床上。
    在她马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房间里?传来?脚步声，警惕地?睁开眼，看见谢辰走了进来?。
    “把你吵醒了？”谢辰问。
    “没。”程思乔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的卷纸落在我书包里?了。”谢辰扬了扬手中的卷纸，“给你送过来?。”
    “哦。”程思乔懵懵地?回答，突然觉得不对，“我刚才没锁门？你怎么进来?的？”
    谢辰从兜里?掏出?来?钥匙：“你刚搬过来?的时候，我就配好了你公?寓的钥匙。”
    “......”
    程思乔“啧”了声。
    “刚才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看你没回，以为你睡了，就没敲门，直接进来?了。”
    谢辰伸手，本想在她脸上捏一下，手指不小心蹭过她的头发，疑问道?：“没吹干？”
    “嗯。”程思乔打了个哈欠，“太困了，懒得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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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页

    “这可不行。”谢辰起身拿了吹风机回来?，“头发不吹干就睡觉，早上起来?之后会头疼的。”
    “不想动?。”程思乔一头埋进被子里?，嘟嘟囔囔道?，“好困好困好困。”
    谢辰低声笑了一下，把人扶起来?：“我帮你吹。”
    程思乔躺在谢辰腿上，洗发水的味道?在暖风的烘干下向周围弥散开来?，谢辰的动?作很轻，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她的发尾玩。
    程思乔合上双眼休息，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
    然后，谢辰毫无征兆地?俯下身子，轻含住了她的嘴唇。
    第64章 停电
    程思?乔的刘海有些长了, 盖在额头上微微遮住眼睛，谢辰帮她?拨到一旁，坐直身?子和她?分开点距离。
    “谢辰。”程思?乔翻了个身?坐起来, 把被子蒙到头上，闷在里面咕哝道, “你这?是趁我不注意占我便宜。”
    “你可是我女朋友。”谢辰隔着被子逗她?，“占一次也不过?分。”
    “怎么就不过?分了。”
    不等程思?乔反应过?来，谢辰弯腰掀开被子，钻进去将两个人?的距离再次缩短, 然后在她?唇边含糊说道：“反正都占过?一次了, 那不如再占一次吧。”
    夜色静谧，他们?耳中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直到后来程思?乔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才把他推开。
    谢辰把她?刚才被弄乱的头发理好, 顺手在她?头顶拍了一下, 程思?乔立刻护住自己的头, 反抗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拍我的头, 这?样会不长个子的。”
    程思?乔瞥了眼墙上的挂钟, 时?针已经快指向十二了。
    “谢辰同学。”程思?乔睡意早已消散了许多，捏着自己胳膊上的肉玩, “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几点啦, 还不回去？要不是你，我早就已经睡着啦。”
    谢辰顺势坐在她?床边：“要不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吧。”
    “不可以?哦。”程思?乔将他推开，“我这?可只有一张床，你难不成想在沙发上睡一整晚？”
    谢辰挑眉指了指床, 意味深长道：“应该可以?挤下。”
    “谁要和你挤在一起。”程思?乔伸手继续推他, “很晚了，快回去睡觉。”
    谢辰没接话, 伸手掀开她?身?后的被子，程思?乔以?为他真要在自己这?过?夜，伸手阻拦，磕磕巴巴道：“你、你你要干什么？不会真要和我挤在一张床上吧？”
    “谢辰同学，你这?种行为是在耍流氓。”
    谢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眼里多了几分笑意：“想什么呢？”
    谢辰帮她?把被子铺好，把人?塞进被子里，掖了掖被角：“不是怪我吵醒你了？我在这?等你睡着了再回去。”
    程思?乔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见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好像下定决心要等自己，只好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程思?乔想偷偷看看谢辰有没有回去，她?刚想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谢辰在她?眼皮上轻吻了一下，指尖在她?额头上擦过?，带来一片温热。
    “晚安，我的女孩。”她?听见谢辰说。
    -
    附校为了保证学生的重本率，每年都会选一批尖子生出来，为他们?制定特殊的培养方案，以?便他们?冲刺更?好的学校。
    二班一共有三个人?被选了进去，除去程思?乔和谢辰之外，周洋洋也在尖子生行列里。
    每天的第一节 晚自习，其?他同学正常在班里写作业，这?帮精挑细选出来的尖子生要聚集在学校指定的阶梯教室里，由?专门安排好的老师给他们?上额外的习题课。
    在完成平时?作业的基础上，习题课的老师又特意在网上给他们?搜刮出各大高校自主招生的真题，给他们?当?作额外的作业，说是为了提高他们?的能力?。
    程思?乔对?自主招生这?些政策不太感兴趣，题目大部分又都是超纲的内容，她?每天都在头秃和崩溃的边缘徘徊。
    某天英语习题课结束之后，谢辰被陆淇风他们?半路拦着去商店里买吃的，程思?乔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了班级，坐在座位上对?着上个星期没做完的数学竞赛卷纸发呆。
    赵添皓正好路过?她?身?边，看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呦乔姐，你这?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是怎么了？和辰哥生气了？”
    “来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不是因为这?个。”程思?乔把数学卷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崩溃地感慨，“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变态的数学题？！”
    “你也在为数学题头疼？”赵添皓说，“刚才听洋洋在我旁边抱怨了好一会了，现在怎么又轮到你了？”
    程思?乔回头和周洋洋诉苦：“洋洋，你做出来了吗？”
    “别提了。”周洋洋那边也是苦不堪言，“一点思?路都没有。”
    “真是烦死?了。”程思?乔在桌子上狠狠地锤了两下，“那个老师还让我明?天上去讲自己的做题思?路，我有什么可讲的，讲自己怎么被数学题打败吗？”
    “什么题啊我看看。”赵添皓被他们?俩这?一唱一和的场景逗笑了，跟着凑热闹，“给我们?两个大学霸难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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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程思?乔质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能行？”
    “这?是什么话呢？”赵添皓手指在她?桌子上叩了两下，“虽然我学习成绩不如你们?，但是这?种竞赛试题就是需要发散的思?维，万一我灵光一闪，就想出来了呢。”
    “再说了，我就是尝试一下，做不出来你们?又没有什么损失。”
    “你自己看。”程思?乔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于是把题目推到他面前。
    赵添皓接过?卷纸，认认真真开始读题。
    【P是一个凸多面体，满足以?下两个性质:(i)P的每一一个顶点恰属于3个不同的面;(ii)对?任意k≥3， P中k边形面都恰有偶数个。
    有一只蚂蚁从某条棱的中点出发，沿棱爬行，走?- - 条闭合路径L，经过?L上每一点恰好一次，最终回到出发点L将P的表面分为两部分，使得?对?任意k≥3，两部分中k边形面的个数相等。
    求证：蚂蚁在爬行中向左转和向右转的次数相等。】
    赵添皓：“......”
    学霸的世界果然不是他这?种凡人?能够涉足的。
    “这?蚂蚁还挺调皮哈。”赵添皓尴尬地摸了摸头发，“乔姐、洋洋，你们?多保重，我精神上永远支持你们?。”
    程思?乔绝望地瘫在课桌上。
    “怎么了？”谢辰刚好从外面回来，把手里的零食习惯性地塞到程思?乔书桌里，“你们?俩说什么呢？”
    “辰哥你快救救乔姐吧。”赵添皓指了指程思?乔，“她?要被数学题折磨死?了。”
    “怎么了？”
    “明?天说要讲的那个数学竞赛卷纸。”程思?乔拽着谢辰的衣角，“你写完了吗？”
    “写完了啊。”
    “男朋友，快救救我。”程思?乔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悄悄勾起他的手指，和他商量，“我才想起来，上节课她?说明?天让我上去讲思?路。”
    “想让我给你讲题呀。”谢辰凑近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在她?耳边问。
    程思?乔点点头，死?拽着谢辰衣服不放：“之前你自己说的，我有不会的题你给我讲，你可不许说话不算数啊。”
    “我又没说不给你讲。”谢辰轻笑了一下，“不过?有个条件。”
    “讲一题，亲一下。”
    程思?乔：“......”
    赵添皓他们?几个还站在身?边看热闹，程思?乔红着脸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班里这?么多人?呢，谢辰你能不能收敛点。”
    “我又没说现在就让你亲，先攒着，等有机会了你再兑现。”
    “而且不就是亲我一下吗。”谢辰继续没皮没脸道，“你又没有什么损失。”
    “行行行。”程思?乔想着也许过?几天谢辰就把这?茬忘了，没多犹豫，痛快答应了下来。
    谢辰嘴角向上挑了挑，从书包里拿出之前的那张数学卷纸放在程思?乔桌子上，接过?她?手中的笔：“来，我给你讲。”
    “我也要听。”赵添皓人?菜而不自知，拉着周洋洋跟着他们?俩一起凑热闹，“辰哥你别挡着，这?道题已经勾起了我的兴趣，让我也看看。”
    谢辰的做题思?路一向简明?清晰，程思?乔悟性也比较高，扫了遍他写的过?程之后就已经明?白了大概的做题方向，再加上谢辰的讲解，很快就弄懂了这?道题。
    但是周洋洋还是有点没听明?白，程思?乔就又按照自己的理解给她?整理了一遍思?路，周洋洋很快也弄明?白了。
    只剩下赵添皓仍然处于迷茫当?中。
    “不是。”赵添皓难以?置信地看着三个人?，“你们?都会做这?道题了？我怎么还是没听懂。”
    周洋洋为了检验自己的学习成果，开始给赵添皓讲，赵添皓迷迷糊糊听完一遍还是有很多疑惑，另一边的谢辰手中的笔转了两圈，突然说道：“我好像有了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程思?乔和周洋洋凑过?去听，谢辰给他们?说完之后，程思?乔忍不住夸道：“谢辰，你怎么这?么厉害。”
    “这?不公平！”赵添皓在另一边哀嚎，“我连刚才那种方法还没听懂，谢辰你就有第二种做法了？！”
    “赵添皓你还是放弃吧。”周洋洋过?来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勉强自己做能力?之外的事情。”
    赵添皓越想越觉得?憋气：“为什么！谢辰人?长得?比我帅也就算了，脑子也比我聪明?！上帝偏心！”
    “何止这?些。”当?事人?谢辰也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像还忘了一件事。”
    赵添皓：“？”
    “我还有女朋友，但是你没有。”
    赵添皓：“......”
    “求您做个人?。”
    -
    最后一节晚自习刚开始的时?候，班里的灯突然灭掉，走?廊里也只剩下应急灯发着微弱的光，整个教学楼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班上有几个怕黑的女生小声地议论着。
    赵添皓起身?走?到窗户边上，向外面看了眼，高一和高二教学楼同样处于黑暗，转身?和大家说：“应该是停电了。”
    “停电了？是不是可以?不上晚自习了？”
    “好诶！让我们?提前放学回家吧！”
    最后一节晚自习只有一个主任在外面巡视，管理本来就很松，再加上停电之后周围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什么，班上顿时?炸开了锅，有的人?甚至收拾好了书包，随时?准备冲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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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页

    “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年级主任突然打开二班教室的门，维护秩序，“学校电路突然出现了问题，现在正在抢修，一会就能修好，你们?可以?下楼在校园里透个气，但是不准偷着出学校，我已经统治过?门卫严加看管了，你们?别动什么其?他的心思?。”
    “等电路修好后广播会通知你们?回来。”
    听见不能提前放学，班里一部分人?有点泄气，赵添皓心态却很好，动员大家：“还愣着干什么，主任都说可以?下楼透气了，走?啊！下去玩啊！”
    “对?对?！我们?得?珍惜这?难得?的停电时?间！”另外几个男生呼应道，“等一会来电了就又要开始学习了！”
    班上同学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陆陆续续地往教室外面走?。
    难得?可以?不上自习，程思?乔也挺兴奋，拿起凳子上的外套，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谢辰说：“走?啊，你不想下去转转吗？”
    不等她?反应过?来，谢辰抬手扯住她?的胳膊，将她?向前一拉，强势又霸道地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第65章 窗花
    程思乔下?意识向四周看了?一圈, 压低声音，试图推开谢辰：“你干什么？”
    “你自己?做的承诺。”谢辰将?人?往回拉了?拉，“这么快就忘了?？”
    “什么承诺？”程思乔迷茫道。
    谢辰腾出一只手在她桌面上放的卷纸上叩了?两下?：“刚才怎么和?我说的？”
    程思乔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讲一题, 亲一下?。”
    “可这是在教?室诶。”程思乔小声说道，“这不太?好吧。”
    “班里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谢辰眉骨微动, “而且停电了?什么也看不见，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女?朋友，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需要你帮我回个血。”
    谢辰低哑的声音传进?程思乔耳边, 一点一点吞噬掉她的理智, 让她没办法拒绝谢辰的要求。
    谢辰有多累她是知道的。
    一日?三餐是他安排，自己?不舒服的时候也是他守在身边, 遇见不会的题是他会一遍一遍耐心地讲, 同?时还要保证他自己?的学习质量。
    谢辰本以为程思乔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没想到?她却突然凑了?过来, 刘海蹭过他的鼻尖, 然后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谢辰先是怔了?几秒, 然后嘴角勾出一点弧度，眼中也漾出了?笑意。
    程思乔平时虽然看着有点任性, 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有点放不开, 即便是主动亲他，也是带着点不知所措。
    谢辰睁开眼睛，看见她放大的面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将?程思乔揽进?怀里, 知道她还是不好意思, 换了?个位置把她抵在墙上，挡住外面的视线。
    墙面冰凉的触感隔着衣服传过来, 程思乔下?意识向谢辰怀里缩了?一下?，手指抓住他的衣角。
    谢辰伸出胳膊挡在她身后，手臂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上，像是要把自己?的体温按进?她的皮肤里。
    “宝贝。”谢辰的声音在唇齿间模糊不清，“我很喜欢你。”
    月色透过教?室里的窗户透进?来，柔和?地照在她们身上。
    他们在这月光中接了?个绵长的吻。
    年少时对彼此的依赖和?爱恋也如那月光般干净而温柔。
    不知道过了?多久，教?室里的灯突然亮起，突如其来的光线让程思乔有些不适应，睫毛微微颤动着。
    谢辰松开她，用校服外套挡在两个人?外面，遮住了?大半光线。
    “辰哥！”教?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情的陆淇风蹦蹦跳跳地进?了?二班，“我就知道你肯定在教?室——”
    不等他话说完，谢辰拿开校服，回头瞪他一眼。
    陆淇风：“......”
    教?室的门“哐”又被关上，陆淇风跑出教?室：“我什么都没看见！”
    程思乔渐渐恢复了?理智，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陆淇风？”
    谢辰回过头，在她头上揉了?下?：“嗯。”
    程思乔嘴巴抿成一条线，沉默了?一会后勾起他衣角：“现在回血了?吗？”
    “满血复活了?。”谢辰恣意地笑着，嗓音疏懒，“女?朋友就是厉害。”
    -
    南城破天荒地下?了?场小雪，薄薄的一层盖在外面的地上，给南城添了?几分?冬天的气息。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高?三立刻进?入到?补课状态，一直补到?腊月二十八才结束。
    放假的前一天，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堆积成山，但假期其实也只有十天。
    正月初八她们就要回来上课。
    最后一天补课午休的时候，谢辰在程思乔那看书，程思乔躺在他腿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谢辰伸手够了?条碎花毯子，盖在程思乔身上，顺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发什么呆呢？”
    “啊？”程思乔回过神来，拽住他胳膊，“没什么。”
    “寒假有什么打算？”谢辰放下?手中的书，摆弄起她的头发，“还要回辽城吗？”
    “要的。”程思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本来我妈说今年情况特?殊，不回去了?，但前几天我外公她们打电话过来，说舅舅今年还是在国外过年，问?我们还要不要回去，我放心不下?他们，就想着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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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那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程思乔说，“后天就是除夕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我妈和?我弟她们今天已经回去了?。”
    “那——”
    不等谢辰说完，程思乔坐起来打断他：“今年你不许跟着我回去了?，你就留在南城和?林姨她们好好过年。”
    “来回折腾太?麻烦了?，而且还白白浪费时间在路上。”
    谢辰胳膊搭在她肩膀上：“但是我想你和?你待在一起怎么办？”
    “忍一忍吧。”程思乔手指点在他下?巴上，“这次我不会待很久的，最晚初二就能回来了?。”
    谢辰还想说什么，程思乔手指抵在他嘴唇上：“不许反驳，我说不许跟着去就是不许，你在南城好好复习，也多陪陪林姨她们，这一学期你都没怎么在她身边。”
    “好吧。”谢辰妥协道，“那我明天上午来帮你收拾行李。”
    “好。”
    “本以为今年能和?你一起过除夕的。”谢辰的语气有些委屈，“现在你又要把我一个人?仍在南城了?。”
    “谢辰——”程思乔拉长尾音，“你这算是在和?我撒娇吗？”
    “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程思乔弯着眼角笑，“别人?一定想不到?，平时高?冷无情的谢大学霸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最真实的样?子永远只能留给女?朋友。”谢辰的手在她头顶蹭了?蹭，“在辽城会想我吗？”
    “你猜？”程思乔扬眉。
    “我猜你会。”
    “我才不想你呢。”程思乔故意逗他，“辽城好玩的好吃的一大堆，哪来的时间想你？”
    谢辰知道程思乔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戳戳她额头：“小没良心的。”
    停顿了?片刻，他又说道：“但是我会想你。”
    -
    第二天一大早，谢辰是被程思乔的敲门声弄醒的。
    “谢辰！”程思乔在他公寓门口尖着嗓子喊他，“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不是说好帮我收拾行李吗？”
    “谢辰你快起床！”
    “再不起床你女?朋友就不要你啦！”
    谢辰顶这个鸡窝头给她开了?门，语气懒散：“来了?——”
    他回头瞥了?眼挂钟，和?程思乔说：“等我五分?钟，一会过去找你。”
    五分?钟后，谢辰果然已经洗漱好并且换好了?衣服，出现在程思乔门口。
    她们这学期回家的次数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公寓里，东西也都搬到?了?这边。
    “从哪开始帮你收拾？”谢辰问?。
    “不用你啦。”程思乔捡了?几件衣服放进?行李箱里，“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带的东西不多。”
    “那你一大早上喊我过来干什么？”谢辰把她的头发弄乱。
    “这不是快走了?想多和?你待一会吗？”
    谢辰勾了?勾嘴角：“吃早饭了?吗？”
    “还没，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嘴馋吃了?袋零食，现在还不太?饿。”
    “先下?去吃饭。”谢辰止住她的动作，“时间还来得及，吃完饭再收拾。”
    程思乔点点头：“掖好。”
    程思乔随便拿了?件羽绒服套在身上，两人?一起去了?楼下?的早点铺，临近除夕，街上的年味也重了?许多，几个小孩子带着手套在楼下?放摔炮玩，不少商铺也已经提前贴好了?春联和?年画。
    早点铺的老板娘是个中年女?人?，说着一口标准的北方方言，性格看起来很是泼辣。
    平时都是谢辰下?楼把早饭买回去，来的次数多了?，老板娘和?他也熟悉了?起来，看见她们进?来，笑着招呼她们坐下?。
    “今天终于不是自己?过来了?？”
    “对。”谢辰说，“放寒假了?。”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她笑了?笑，感慨道，“小年轻感情真是好啊。”
    程思乔同?样?也笑笑。
    谢辰要了?两碗小馄饨，老板娘把没有香菜的那一碗直接放在了?程思乔面前，程思乔有些差异，开口询问?：“老板娘，您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
    “你男朋友都嘱咐过我很多次啦。”老板娘脸上堆着笑，指了?指谢辰，直言道，“每次来的时候他都会提醒我说女?朋友不喜欢吃香菜，让我额外留心着点。”
    “你男朋友对你可上心了?，你得好好珍惜他。”
    程思乔抬头瞄了?谢辰一眼，谢辰目光虽然盯在手机屏幕上，但是嘴角却得意地向上翘着。
    “知道了?。”程思乔抬头回答。
    “听见没有？”等老板娘走开后，谢辰抬头看他，“你得好好珍惜我。”
    程思乔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故作嫌弃道：“看你表现吧。”
    吃过饭后，程思乔伸了?个懒腰，不经意瞥见一旁桌子上放的春联，随口和?谢辰说道：“一会我们也去买些春联吧，毕竟过年了?，公寓这边也得装饰一下?。”
    “听你的。”
    两个人?吃完饭后去了?附近的集市，小商贩们的摊子摆了?一大长排，放眼望去，一片花花绿绿的小东西，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你觉得哪个更好看一点？”程思乔停在一个卖春联的摊子上，手里一共拿了?七八张图案样?式不一样?的窗花，看了?半天也没选出来，于是询问?谢辰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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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挺好看。”谢辰直接和?老板付好了?钱，“都买了?吧。”
    “你这是浪费。”程思乔把窗花收好，“哪有那么多地方贴啊。”
    “要贴还不容易。”谢辰开始帮她规划，“不是一共八张吗，你给他们排个序，每天换着贴一张，正好能循环一个星期。”
    他又把最小的那张窗花抽出来：“多出来的这张就勉强送给陆淇风当新年礼物吧，上面的图案和?他挺像的。”
    他抽出的那张上面画的是一头猪。
    程思乔：“......”
    两个人?顺着摊位向前走，路过一个买饰品的小摊子的时候，年轻的摊主热情地和?他们介绍手中的东西：“要不要来看看我们这个手链？能保你心想事成的。”
    他手中的东西其实就是用红色丝线编出来的一个非常简单的手环，上面还嵌了?个小木雕，并没有什么美感，甚至还有点丑。
    程思乔原本也没什么兴趣，听见“心想事成”四个字后还是停下?了?脚步，问?摊主：“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那当然了?。”摊主说，“我看你们应该还是学生吧，这个手链能保你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行。”在高?考面前，程思乔变得迷信起来，没有多犹豫，爽快道，“给我拿两个。”
    摊主把两条手链递给她，程思乔拿着其中的一条就往谢辰手腕上套，谢辰止住她的动作，有些嫌弃道：“我不戴。”
    谢辰把袖子向上拽了?拽，程思乔的发圈一直被他戴在手腕上，他举给程思乔看：“我有这个就够啦。”
    “不行。”程思乔态度坚决，“你必须戴。”
    “这能保佑你在高?考中拿到?一个好成绩。”
    谢辰没管她的动作，嘴上仍然不服输道：“我又不信这个。”
    “不信你也得信。”程思乔已经强行把手链套在了?他手腕上，红色的丝线在他冷白皮肤的映衬下?，格外显眼，程思乔又把剩下?的另一条套在自己?手腕上，举起来给他看，“咱们俩一人?一条，这不是挺好的吗。”
    “行吧。”谢辰看着程思乔手腕上同?样?的手链，突然觉得这手链顺眼了?许多。
    谢辰接过程思乔手里的东西，两个人?一起往公寓那个方向走去，程思乔出来的时候忘了?带手套，就把手插到?谢辰的口袋里暖和?着。
    公寓电梯的门打开，两个人?刚要出去，却看见林曼靠在程思乔的门口，目光刚好落到?他们身上。
    程思乔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
    第66章 机场
    “妈。”
    “林阿姨。”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的口。
    程思乔不由得有些心虚, 悄悄向后挪了一步，和谢辰之间拉开一些距离。
    谢辰余光瞟到她的小动作，没?说什么, 继续问林曼：“妈，你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林曼的目光短暂地在两个人之间略过, 表情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嗔怪地和谢辰说，“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
    “思乔。”她冲着谢辰身后的程思乔笑了笑，“怎么不过来开门啊？走廊里面冷, 咱们几个也别在这?傻站着了。”
    “啊。”程思乔愣愣地应了声, 从口袋里翻出来钥匙过去开门，勉强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林曼闲聊, “林阿姨, 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几个人进了屋子, 林曼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就是听你妈妈说今天你要回辽城, 我正好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座，就想着过来帮你收拾收拾, 下午的时候顺路把你送去机场, 要不你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
    “妈，她怎么就是一个人了？”谢辰打断两个人的对?话，“你不用想也知道我肯定?会送她一起去的啊，你何苦过来跑一趟。”
    “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都打理好吧。”林曼皱起眉头, “机场离这?里路程那么远, 现?在又是寒假，外面人正多, 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们两个小孩去。”
    谢辰没?再说什么。
    “这?学期你们都挺忙的，回去的次数也少。”林曼继续和程思乔闲聊，“感觉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是不是都累瘦了？”
    程思乔捏了捏自己的脸，语气有些无奈：“林姨，我都胖了好多了，脸都圆了一圈啦。”
    “不胖。”林曼冲她弯弯眼角，“之前我就觉得你瘦，现?在这?样?正好的。”
    “我在门口站了好半天也没?看见你们俩回来。”林曼转向谢辰，“给?你发消息也没?回，怎么，现?在连你妈的消息都不知道回了？”
    谢辰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忘记开声音了，没?听见。”
    “我看你这?手?机还没?有板砖用处大，关键时候根本联系不上你。”林曼随口抱怨了几句，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谢辰刚要开口，程思乔抢在他前面回答：“我们俩到楼下的早点铺上吃早饭去了。”
    “我不习惯一个人吃早饭，正好谢辰也没?吃，才拉着他一起下去了。”程思乔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的话反而是欲盖弥彰。
    林曼目光瞥见一旁放的窗花：“你们俩还买了窗花？”
    “嗯嗯。”程思乔点点头，“虽然不留在这?里过年，但我觉得太冷清了也不好，想着买回来贴在墙上，图个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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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页

    林曼过去把窗花和春联拿起来，回头去看谢辰，对?他说：“你也别在这?杵着发呆了，去外面把春联贴上去吧。”
    “哦。”谢辰接过东西，熟练地打开了茶几下面的抽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胶水，扭头问程思乔：“我记得胶水之前就放在这?里了啊，你又乱放到哪去了？”
    程思乔从进门开始就在努力躲避谢辰的目光，担心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过于频繁从而被林曼发现?什么苗头，突然被谢辰一喊，吓了一跳，愣了三秒之后磕磕巴巴地说道：“前几天被、被我拿到书桌的抽屉里了，我过去帮你拿。”
    “思乔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林曼关切地问道，“总觉得你怪怪的，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程思乔朝她摆摆手?，“可能是刚才穿的少，在外面冻得时间久了，还没?缓过来。”
    程思乔进屋拿了胶水出来，递到谢辰手?里，谢辰到门外贴春联，林曼走到程思乔身边问她：“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还没?，早上起来的时候收拾了一点，然后就去吃饭了。”
    “那快去收拾吧，下午还要赶着去机场。”林曼说。
    程思乔把刚才出门前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拖出来，她今天里面穿了件卫衣，宽松的袖口有些碍事，索性把袖子翻了上去，露出一截手?臂。
    还有上面那个手?链。
    林曼目光扫过她手?臂，注意到那个手?链，全当是小姑娘图新鲜在手?上戴了些稀奇古怪的首饰，没?有多想什么。
    林曼毕竟不是周芸，程思乔在她面前收拾到自己的私人物品的时候有些不自在，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林姨，这?行?李我自己收拾就可以?啦，你不用替我操心。”
    “啊好。”林曼看见程思乔的表情就明白了她的想法，起身向门外走，“你先在这?收拾着，我出去看看谢辰那边，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好。”程思乔笑了笑。
    谢辰刚把程思乔门上的春联贴好，正拿了另一对?往自己门上贴。
    “下面贴歪了。”林曼走过去，帮着他把贴歪的地方纠正过来，谢辰胶水挤得有点多，从春联纸下漫出来，要不是林曼及时揪住他的胳膊，谢辰袖口就正好蹭在胶水上了。
    “你这?孩子能不能注意点，这?么大个人了胶水都涂不明白。”林曼帮着他把袖口翻上去，那截被程思乔强行?套上去的红色手?链刚好露出来，程思乔那个色彩鲜艳的发圈也露出一个边角。
    林曼手?中的动作顿了一秒，打趣道：“呦儿?子，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也感兴趣了？”
    谢辰表情没?什么波澜，知道程思乔还不想让林曼知道两个人的事情，便冷静地应对?：“陆淇风送的，说是在什么庙里特意求来的，说要给?我当考试护身符。”
    “那这?个呢？”林曼把他的袖子彻底翻上去，指着那个发圈说道，“这?也是陆淇风送的？”
    “对?。”谢辰一本正经地把脏水泼给?了陆淇风。
    “没?想到陆淇风对?你还挺上心的。”林曼意味深长?地说。
    -
    下午的时候，林曼开车送程思乔去机场，谢辰也跟着一起去，说是要帮程思乔搬行?李。
    两个人坐在后排座上，车内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谢辰偏头看了程思乔一眼，小姑娘紧绷着身体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连余光都没?分?给?自己一点，任凭着自己看了半天也没?有反应，无奈之下，只好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
    程思乔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拿出来查看。
    【我的臭狗：你今天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
    【Toffee：害怕jpg.】
    【我的臭狗：？怕什么？我妈不是对?你一直都挺好的吗，怎么今天怕上了？】
    【Toffee：你说林姨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的臭狗：没?有吧，如?果?有她肯定?会问我的，你不用太紧张。】
    【我的臭狗：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也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在。】
    程思乔刚要回复，林曼在前面对?程思乔说：“思乔，你右手?边的座位底下有饮料，拿出来和谢辰喝。”
    “啊？”程思乔吓了一跳，“不用不用，林姨我不渴，而且，我不能和谢辰喝同一瓶水。”
    谢辰：“......”
    林曼：“......”
    林曼轻声笑了下，提醒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一人一瓶。”
    程思乔：“......”
    “哦。”程思乔从座位地下把饮料拿出来，递了一瓶到谢辰手?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林曼解释，“刚才是我理解错了。”
    谢辰本打算到了机场之后再和程思乔说会话，但是林曼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他只能拎着程思乔的行?李跟在两人身后，期待能找到一个两人单独相处的时机。
    一切手?续办好之后，几个人往安检口那里走，但是谢辰还没?找到和程思乔单独说话的机会，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有些窝火地舔了舔后槽牙。
    程思乔那边也是同样?沉默。
    “我突然去趟洗手?间。”林曼把程思乔的东西塞到谢辰手?里，“谢辰你把思乔送到安检那边，我一会就过来找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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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林曼进了洗手?间之后，谢辰立马回身将程思乔拥进怀里。
    “干什么？”程思乔虽然也很想抱抱谢辰，但又害怕林曼突然回来两个人没?法交待，试图推了推谢辰，“万一林姨回来怎么办？”
    “再不抱就抱不到了。”谢辰手?上的力度反而加重了一些，将程思乔死死锢在怀里，“不管那些了，你必须让我抱抱。”
    程思乔贪婪的享受着谢辰身上的气息，隔了一会听见谢辰说：“要不还是和家里摊牌吧，这?样?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我妈他们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又意见的。”
    “再等等吧。”程思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现?在是特殊的时期，如?果?我们现?在告诉他们，就算他们不反对?，也难免会替我们担心更多的。0”
    “那好吧。”谢辰妥协。
    估摸着林曼快要回来了，谢辰才松开程思乔，掐了掐她的脸，开始碎碎念：“下飞机记得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
    “记得每天和我打视频电话。”
    “辽城天气冷，记得多套几件衣服。”
    ......
    “谢辰。”程思乔无奈地打断他，“你怎么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谁让你不让我陪你一起去的。”谢辰理所当然道，“还不让我多说几句。”
    “让让让，你继续说，我听着。”
    “不许和季意明走太近哦。”谢辰低声警告她，“虽然你们两个是好朋友，但是也要有一个界限，适可而止。”
    程思乔哭笑不得：“谢辰，我和季意明只是兄弟情，你能不能不要瞎吃醋啊。”
    “我不管，反正要保持界限。”
    “记住了记住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程思乔问。
    “没?有什么了。”林曼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正向这?个方向走过来，谢辰和程思乔拉开了点距离，目光中带着几分?留恋，“最后，记得要想我。”
    第67章 小别
    两个小时之后, 飞机准时在辽城国际机场降落。
    程思乔刚把手机的飞行模式关掉，谢辰的视频电话准时打了进来。
    看见屏幕上出现的那张熟悉的脸，程思乔笑了笑：“你怎么这么准时？我才关了飞行模式, 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可能这就是心有灵犀吧，猜你快要到了, 就打电话过来了。”谢辰也朝她笑笑，关切地问道，“一切都还顺利吗？”
    “顺利顺利。”程思乔点点头，把周围的场景展示给?他看, “我现在要去取行李箱啦。”
    “你和周姨他们联系过了吗？谁过来接你啊？”
    程思乔把脖子上的围巾向上拉了拉, 抽抽鼻子：“我让他们直接在家等着我了，我妈要是来的话程俨肯定也会跟着过来, 我不想让他折腾一趟。”
    “那你自?己可以吗？”谢辰皱了皱眉头, “连个帮你提行李箱的人都没有。”
    “没事。”程思乔大气地把刘海拨到一边, “一会在机场门口打辆车就好了, 而且行李箱也不是很重。”
    ??话的功夫, 程思乔已经走到行李托盘那里了, 谢辰怕她行动不方便，让她先挂断, 等到家之后再继续打, 程思乔拒绝了他，??是想多?和他??会话。
    谢辰也没再坚持。
    程思乔跟着人群一起站在托盘旁边等着，过了好久才看见自?己的行李箱，立刻跑过去拿。
    她把行李箱从托盘上拿下来, 发现拉杆上挂了个棕色的小熊玩偶, 旁边还贴了张小纸条，上面画了个Q版的小人。
    “应该看见了吧？”谢辰见程思乔这边没动静, 开口问道。
    “这是你放上来的？”程思乔睁大眼?睛，语气颇为惊讶。
    “不然呢？”谢辰短促地笑了下，“你想是谁？”
    “你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啊？”程思乔问，“从林姨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在机场去给?你办托运的时候，路过了一个便利店偶然看见的，觉得很可爱，就买下来了挂在你行李箱上了。”
    “那旁边的小纸条呢？”程思乔仔细地看了下，“也是你画的？上面画的是你自?己？”
    “是。”谢辰盯着屏幕中?的程思乔??，“这几天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就让它替我陪在你身边。”
    “我不太会画这些东西。”谢辰解释道，“在网上学了好几天也没学明白，可能有点丑。”
    “男朋友。”程思乔被谢辰这些小心思弄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你最?近有点可爱啊。”
    “可能是因为身边有个可爱的小姑娘。”谢辰朝她勾了勾嘴角，“把这种可爱也传染给?我了。”
    “谢谢男朋友。”程思乔隔着屏幕朝谢辰比了个心，“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等我回去。”
    -
    程思乔挑了离家最?近的出口，边向外?走边和谢辰汇报周围看见的景象。
    “程思乔！”
    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程思乔有点懵，向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是季意明。
    她和谢辰??了一声，然后把手机塞到外?套的口袋里，走过去到季意明旁边。
    “你怎么来机场了？”
    “当然是来接你的了。”季意明双手插在口袋里，朝程思乔扬眉，“不然我还能来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

 第131页

    “周姨??的啊。昨天我被我妈拉着去你家串门，我妈问你怎么不在，周姨??你今天的飞机，然后我就把航班号要来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在这个出口出来的？”
    “二号口离你们家最?近。”季意明瞥了她一眼?，悠悠道，“这很难猜吗？”
    程思乔：“......”
    “怎么样？”季意明欠欠地问，“一下飞机就看见我，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感动地想给?我一个拥抱？”
    程思乔：“......”
    “谢谢。”程思乔嫌弃地??道，“并不想。”
    “季意明。”
    一个陌生男生的声音凭空传出来，季意明吓了一跳：“谁在叫我？？”
    程思乔分辨出那个声音是谢辰的，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发现自?己刚才按错了，视频通话并没有挂断。
    程思乔索性把屏幕举到季意明面前：“是谢辰，你要不要和他打个招呼？”
    “是谢辰啊。”季意明朝他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你要是想和我??话直接给?我打电话不就行了，刚才吓了我一跳。”
    谢辰面无表情地回了个招呼，嗓音疏冷：“季意明我提醒你一下。”
    季意明：“？”
    “程思乔现在是我女朋友，以后会是我老婆，虽然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但你也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的怀抱永远只能是我的。”
    季意明：“......”
    “谢辰。”季意明表情复杂地看了谢辰一眼?，“以前没发现啊，你这么爱吃醋呢。”
    “能吃醋是一种福气。”谢辰不甘示弱地内涵他，“毕竟有些人想吃也吃不上啊。”
    季意明：“......”
    “好了好了。”程思乔及时抢回了自?己的手机，和谢辰??道，“我们现在要去打车了，等回家再和你??。”
    “好。”谢辰的语气立马变得温柔下来，“要是累了就在车上睡会。”
    程思乔点点头。
    在马上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谢辰突然又喊了季意明一下。
    “喊我干什?么？”季意明吊儿郎当地往屏幕这边凑了凑，“又想警告我和你女朋友保持距离？知道了。”
    “不是。”谢辰??，“我是??你一个大男生，好意思让她自?己拎行李箱吗？”
    “我猜你肯定不好意思，所?以你记得帮她拎一下，别让她累着。”
    季意明：“......”
    他啧声道：“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谢辰把手机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聊天记录上有一排视频电话已取消的提醒。
    从机场回到家之后，谢辰一直盯着时间，估摸着飞机差不多?要落地了，便开始给?程思乔打电话。
    在系统提醒了不知道多?少?次【对方忙】之后，才有了那通看似“心有灵犀”的通话。
    -
    回家把东西都收拾好后给?谢辰报了个平安，然后去睡了一觉，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给?季意明打了个电话。
    “要请我吃饭？”季意明确认道，“我现在可不敢和你吃饭，万一谢辰知道了之后又来警告我，我可受不住啊。”
    “你到底吃不吃？”程思乔不耐烦道，“我是为了感谢你上午帮我提行李才请你吃饭的，哪来这么多?废话？而且我已经和谢辰??过了，放心吧，他不会找你算账的。”
    “行吧，那我就勉强陪你吃一顿。”季意明??道。
    半个小时之后，季意明来程思乔楼下接她。
    “想去哪吃？”季意明问。
    “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辽城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冷气只往人身体?里钻，程思乔把外?套的拉链向上拉了拉，挡住从脖子灌进来的风，才觉得暖和了不少?，“有没有什?么新开的店？”
    “中?心小学那边新开了家烤肉店。”季意明走在她前面，“上个月我去吃了一次，觉得还不错，就是位置有点偏，不太好找。”
    “就去那里吧。”程思乔提议道。
    季意明向来不记得路，程思乔开了手机上的导航，按照地图上的路线找着。
    “诶季意明。”程思乔叫住他，向另一个方向指了指，“那是不是李爷爷啊？”
    “谁？”季意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你??哪个李爷爷？”
    程思乔出门的时候没戴眼?镜，离得远她不敢确认：“就那个卖糖葫芦的李爷爷啊，我们之前去过很多?次的那家。”
    “啊我知道了。”季意明又仔细地看了下，“好像是吧。”
    “他不是前几年就不出摊了吗？”程思乔疑惑道，“怎么又出了？”
    “那我上哪知道去。”
    程思乔抬脚就往那个方向走，季意明拽住她：“你干什?么？”
    “当然是过去买糖葫芦了。”程思乔甩开他的胳膊，“你要吃吗？”
    “我一直都不喜欢吃这些好吗？”季意明嫌弃地和她??，“这么多?年了都没记住。”
    程思乔从小到大来老李这买糖葫芦的次数非常之多?，老李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笑着和她打招呼：“小丫头是你啊，好久没见过面了，想吃什?么？和之前一样吗？”
    “对的。”程思乔点点头，“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李爷爷你还能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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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页

    “都记得记得。”老李帮她把糖葫芦装好，“以前每年冬天你放学了都往我这跑，我能记不住吗？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快考大学了吧？”
    程思乔点点头：“还剩下半年了。”
    “高三肯定很累。”老李感慨道，“你现在在哪个学校读书？实验高中?吗？”
    “我转到别的城市了。”程思乔耐心地和他解释着，“这不是新年了吗，就回来看看我外?公?他们，顺便找朋友出来吃个饭，正好在这遇见了您。”
    “李爷爷。”程思乔和他闲聊，“之前您不是都不出摊了吗？怎么今年又出来啦？”
    老李把糖葫芦递到程思乔手里，在一旁的小木椅上坐下，缓缓开口：“去年过完年之后就又开始出摊了。”
    “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可做的事情，除了打牌之外?也没有其他消磨时间的法子。”
    程思乔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老李继续讲：“去年冬天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吧。”他扫了眼?程思乔身后的季意明，抬手指了指，“找到我家来，和我??要买糖葫芦。”
    “当时我已经不打算继续干了，就拒绝了他，他告诉我他女朋友在外?地上学，非常想吃我的糖葫芦——”
    程思乔听到这里突然愣住了。
    老李??的这个人——
    不会就是谢辰吧？
    第68章 旧事
    程思乔没有急着?打断老?李, 听他继续讲后面发生的事情。
    “你们多多少少也都知道。”老?李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我?这个?老?头脾气犟得很，当然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 还?是把他撵走了。”
    “然后呢？”程思乔隐约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忍不住追问, “后来怎么了？”
    “把他赶走之后我?就出去?打牌去?了。”老?李猛吸了口烟，慢慢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那天中午下了场很大的雪，气温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路面上结了很厚的冰, 走起来不方便，我?在路上也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我?回去?的时候, 发现那个?小伙子?还?没走, 一直在门口等到了我?回去?。”
    “当时他穿的也不多, 就一个?薄外套在身上, 嘴唇冻得都有点发紫,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想请我?帮忙。”
    程思乔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 便问他：“李爷爷, 后来你是不是还?教他怎么做糖葫芦了？”
    “是啊。”老?李纳闷道，“不过?你怎么知道？”
    “啊。”程思乔随便找了个?原由搪塞过?去?，“我?随口问的。”
    “这样啊。”老?李并没有怀疑什么，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是不准备再做这个?的, 就想着?干脆把方法教给他，省的他再来烦我?。”
    “那几天他特别勤快, 每天都是一大早就过?来帮我?收拾院子?什么的，当初我?没想到他真?能坚持下来，天天和我?这个?老?头待在一起，每天都累得够呛，但最后还?真?学下来了。”
    “哦对了。”老?李补充道，“之前?我?还?问他就那么愿意惯着?那个?小姑娘吗？居然为了她愿意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来和我?这个?老?头打交道。”
    程思乔的情绪逐渐变得激动：“那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只要是他女朋友想要的，他都愿意尽力?帮她争取。”
    这句话一说完，程思乔就绷不住了。
    那几天自己还?在责怪他没有理会自己，但不知道他为了满足自己随口提到的一个?愿望，付出了这么多，却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提到过?，反而是处处哄着?自己。
    程思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老?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继续讲：“之前?我?摆摊卖糖葫芦也是因为我?那老?婆子?，她特别喜欢吃糖葫芦，但是外面做的我?又总不放心，就自己学着?给她做，后来退休了待在家里没事干，就经常给她做糖葫芦吃，然后她就鼓励我?出来摆摊。”
    “这一摆就是好几年，直到前?几年她不在了——”老?李讲到伤心处，也有些动容，“既然她不在了，我?觉得这糖葫芦也没有做下去?的必要了，就不再出摊了。”
    “我?在那个?小伙子?身上看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想着?就算老?伴不在了，但是也许还?会有其他人喜欢我?做的东西，于是就又开始出摊了。”
    “对不起啊李爷爷。”程思乔有些抱歉地?说道，“提起您的伤心事了。”
    “没事。”老?李笑?着?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日子?总得向前?过?，现在我?白天出来摆摊，看着?你们这些年轻的面孔，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程思乔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得保持沉默。
    “好了，你们也在这风口里听我?唠叨半天了，别在这和我?浪费时间了，去?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好。”程思乔点点头，手指紧紧捏在串糖葫芦的竹签上，“李爷爷再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两个?人回到原来的路线，继续找那家烤肉店，季意明觉得程思乔过?于沉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思乔回过?头，季意明看见她有些发红的眼眶，瞬间懵了。
    --

 第133页

    “你、你这是怎么了？”季意明磕磕巴巴道，“眼眶这么红？哭了？”
    “不是，这好端端地?去?吃饭，你哭什么啊？”
    “你可别哭啊 ，这要是让谢辰知道了，还?不得飞过?来揍我?。”
    程思乔被这句话弄得苦笑?不得，和季意明解释：“刚才李爷爷说的那个?男生，是谢辰。”
    “谢辰？？！”季意明眼睛瞪得老?大，明显也觉得很意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你是说谢辰为了你去?学做糖葫芦？”
    “对。”程思乔用手揉了揉眼睛，“还?记得去?年除夕之前?，我?和你抱怨说谢辰对我?有些冷淡吗？”
    “记、记得啊。”季意明的大脑飞快地?转着?，“你的意思是，那几天正好是谢辰在老?李那帮忙的时候？”
    “对。”
    季意明同样陷入了沉默。
    “谢辰对你......”不知过?了多久，季意明先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他对你是真?的很上心了。”
    “你说这些我?知道。”程思乔低头看着?路面，闷声说道，“就是想想他背地?里我?为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从来都没在我?面前?提起过?，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
    “我?能明白你在想什么。”季意明难得这样一本正经地?和程思乔对话，“不过?你也不用为这件事情太难受，感情是一个?相互的过?程，你之前?为谢辰也付出了不少努力?，所?以他才愿意为你做这些啊。”
    “我?明白的。”程思乔仰起头盯着?天空看，“我?能做的就是好好去?爱他，不辜负他对我?的感情。”
    -
    程思乔大年初二就要回南城，为了能和外公外婆多相处一会，除夕那天早上程思乔就过?去?了。
    进门的时候，老?周正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屏幕发脾气，看起来像是在和谁通视频电话。
    程思乔凑过?去?扫了眼，在屏幕上看见了周念，周念看见她过?来，立马热情地?打招呼：“思乔，你回来了？”
    听见周念的话，老?周回过?头，惊喜道：“哎呀思乔你来了。”
    “嗯嗯。”程思乔在他身旁坐下，周念隔着?屏幕和她说话，“思乔，最近过?的怎么样？高?三累不累？”
    “还?好。”程思乔朝她笑?笑?，“习惯了也就不觉得累了。”
    “学习累了就多吃点好吃的。”周念嘱咐她，“不用把自己逼那么紧，你肯定能考一个?不错的成绩的，相信自己。”
    “好，谢谢表姐。”
    “你这死?丫头。”老?周在一旁不满地?插话，对着?周念说，“和思乔说话态度这么好，到我?这就一个?劲的气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思乔比我?小。”周念不紧不慢地?说，“我?当然得让着?她了，这叫爱幼。”
    “那我?还?比你老?呢！”老?周听见她的解释更加生气，“你怎么不知道尊老?呢！”
    “您不老?。”周念说，“你看隔壁的张大爷，七十多了还?觉得自己年轻的很呢，你得和人家学着?点，别动不动就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我?懒得和你说这些！”老?周扭过?头看程思乔，“怎么就你自己来的呢？”
    “我?初二就要先回辽城了。”程思乔解释，“所?以想来多陪你们一会。”
    “你能不能和思乔学学。”老?周忍不住嫌弃周念，“她比你懂事多了。”
    “对了。”老?周问程思乔，“去?年和你一起来过?的那个?小子?，叫谢——谢什么来着?？”
    “谢辰？”
    “对，谢辰。”老?周说，“他今年来了吗？”
    “没有，今年我?们的假期很短，他就没回来。”
    老?周叹了口气：“我?还?想着?他要是回来的话，让他再陪我?下盘棋呢。”
    “姥爷。”屏幕对面的周念开口，“你要是想下棋找我?不就行了，我?陪您下。”
    想起去?年除夕时候不愉快的经历，老?周暴躁道：“去?去?去?，你少来烦我?。”
    “姥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周念抱怨，“我?好心打电话问候你，又主动提出陪你下棋，你对我?就这个?态度？”
    “你不如少气我?几句！”
    “好了好了。”每次两个?人拌嘴的时候，程思乔都要在中间帮忙调节，“你们俩都少说几句。”
    “要不是她总找我?茬，我?才懒得和她计较。”老?周看着?周念说，“行了，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等一下。”周念打断，和程思乔说，“我?给你邮过?去?了个?礼物?，地?址填的正好就是姥爷家下面那个?快递点，应在那放了一段时间了，正好你回来了，记得去?取一下。”
    “好，谢谢表姐。”
    “你怎么不知道给我?准备点礼物?呢？”老?周皱起眉头。
    “我?爸不是把东西早就给你寄回去?了吗？”周念说，“好了，我?这边刚好有点事，先挂了啊。”
    程思乔吃过?晚饭之后下才想起来取快递的事情，随便套了件棉袄就下了楼。
    之前?周念也送过?她礼物?，大多都是一些整蛊小玩具，程思乔在被吓过?几次之后就免疫了，无论周念送出什么离谱的东西，她都能面无表情地?接受。
    --

 第134页

    她好奇周念这次又会送她些什么，在快递点直接就把快递拆开了。
    是两块许愿符，旁边还?有周念写的小卡片。
    【这是我?之前?暑假回国的时候去?庙里求来的，据说不少家长在高?考之前?都会去?那拜一拜，你和谢辰一人一个?，祝你们高?考顺利，也祝你们一直走下去?。】
    不等她仔细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程思乔拿出手机，是周念给她发的消息。
    【表姐：收到礼物?了？】
    【表姐：虽然说起来有点迷信，但最好还?是带在身上，听说还?是很灵的。】
    【表姐：这半学期我?忙着?学校实习的事情，没法回去?看你，我?也经历过?高?考，能理解你的感受，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放宽心态。】
    【表姐：最后一个?学期不要因为任何事情影响到自己，要是心情实在不好就让谢辰带着?你出去?逛逛，再不行的话和我?说说，我?虽然回不去?，但是可以一直陪你聊天。】
    周念这一大段看似普通的话，却把程思乔感动得够呛。
    她突然觉得这一年周念对待自己的态度变了许多。
    好像自从进入高?三以来，周围的人对自己都不太一样了。
    周芸虽然不常去?公寓那边看她，但是每天的叮嘱都会按时发到自己手机上，气温下降时提醒她多穿衣服，提醒她不要吃太多不健康的东西，每次考试之后怕影响她的状态，也不会过?多地?问她的成绩。
    各科老?师也一改从前?严肃的教育方式，开始对大家进行鼓励式教学，即便有谁在考试中发挥失常，也会笑?着?安慰说只是一次模拟考试，不要太过?于在意。
    公寓楼下原本有一个?小规模的音乐工作室，刚搬去?的时候每天都要演奏到深夜，谢辰去?说过?一次之后，每天也会卡着?他们回去?的时间停下来，为了给他们营造一个?更好的环境。
    谢辰就更不用说了，这一年从来没和她吵过?架，大事小事都在包容她。
    这么一想，程思乔突然就觉得自己不能再抱怨高?三很累了，因为她身后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在默默支持着?她。
    她把周念送来的礼物?拍下来给谢辰发过?去?。
    【我?的臭狗：？这是什么？】
    【Toffee：我?表姐特意给我?们俩求的许愿符，一人一个?，回去?就送给你。】
    【我?的臭狗：好。】
    程思乔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一会，缓缓打字：【谢辰，这一年来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包容我?，虽然这样说会有点生分，但我?还?是想说句谢谢你。】
    【我?的臭狗：说什么谢不谢的。】
    【我?的臭狗：你是我?谢辰以后要娶回家的人，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要照顾你一辈子?。】
    第69章 情话
    “小姑娘。”程思乔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突然?听?见?有人喊他，把手?机揣回兜里，顺着声音的方向回过头。
    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站在她身后, 站在左边的老爷爷手?里拿了个?相机，冲她笑了笑。
    “小姑娘, 能帮我?们在这拍张照吗？”老爷爷挥了挥手?里的相机，询问她。
    “啊，当然?可以。”程思乔接过相机，帮他们挑了个?光线好的地方, 镜头对准他们的时候, 老爷爷抬手?帮着老奶奶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又把她的围巾向上?拉了拉, 最后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笑得格外幸福。
    快门声响起, 他们挽着手?过来看照片, 老奶奶凑近屏幕看了看照片上?的自己, 然?后对转向老爷爷, 语气有些像是在撒娇：“脸上?都是皱纹，一点也不好看, 以后还是不要再拍照了。”
    “哪就不好看了？”老爷爷把照片上?的老奶奶放大, 语气宠溺，“明明和?年轻的时候还是一样的好看，你看这鼻子也是好看的，眼睛也是好看的, 小陈同志啊, 你看看老天爷对你多偏心，这么?多年你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你也没变。”老奶奶伸手?在老爷爷身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虽然?说的是嫌弃的话，但是眼睛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这么?多年就知道?哄我?开心。”
    “我?说的都是实话。”老爷爷额头上?的皱纹舒展开，突然?问程思乔，“小姑娘，你说小陈同志是不是很好看？”
    程思乔弯起眼角笑了笑：“奶奶很好看的。”
    “你看嘛。”老爷爷目光再次回到老奶奶身上?，“你不相信我?，那年轻人总不会说谎吧。”
    “小姑娘谢谢你啊。”老爷爷和?她道?谢。
    程思乔看着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向前走的背影，突然?就想到了许多年后的自己和?谢辰。
    记得之前有一次季意明问自己有没有想过关?于两个?人未来的生活，程思乔那时候并没能说出什么?，但在看见?这一幕后，她心里瞬间就有了答案。
    感情不一定?非要轰轰烈烈，几十?年过去后，两个?人早已经步入老年，但谢辰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对她好，会在她撒娇的时候哄着她，两个?人就这么?一直互相陪伴互相体?贴，度过幸福又平淡的一生，这些就够了。
    -
    因?为只有十?天假期，各科老师并没有留什么?作业，意在让大家?在假期的时候好好休息一下。
    --

 第135页

    程思乔本来和?谢辰约定?说先好好复习，等到零点倒计时的时候再打电话，可她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了几页生物书就看不进去了，忍不住捞起一旁的手?机玩了起来。
    程思乔随手?点开了学校论坛，她很少会逛论坛，上?次点进去还是因?为季意明给她发的关?于虐猫的事。
    本想在上?面?找点学校的八卦看，但是论坛上?方飘红的话题【土味情话大赏】引起了她的好奇。
    半个?小时之后，程思乔仿佛被打开了新大陆，忍不住开始在朋友圈输出。
    谢辰把知识点背完后去洗了个?澡，刚从洗手?间出来，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一连响了好几次，他皱着眉头过去划开屏幕，一连串的消息轰炸了进来。
    【陆淇风：辰哥辰哥，你和?乔姐吵架了？】
    【赵添皓：卧槽辰哥，你和?乔姐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磕的cp难道?BE了？？】
    【周洋洋：谢辰，你是不是欺负我?们思乔了？！】
    谢辰：“......”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没再往下看，打开陆淇风的消息框回复他。
    【X：？大过年的你又抽什么?风？】
    【陆淇风：辰哥，你到底是不是和?乔姐吵架了啊？急死我?了。】
    【X：好端端的我?俩吵什么?架？你活腻了？】
    【陆淇风：？没吵架吗？那乔姐朋友圈发的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是你们俩出什么?事了呢，吓死我?了。】
    一头雾水的谢辰点开朋友圈，发现满屏幕都是程思乔发的动态。
    【我?的臭猪：当初我?们亲密不见?，无话不谈，后来你走了，再后来我?才明白，你就像是我?跑步时候掉下来的汗水，我?越努力，你走的越快。】
    【我?的臭猪：我?是九你是三，除了你还是你。】
    【我?的臭猪：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烧焦的味道?？是我?的心在为你燃烧。】
    【我?的臭猪：和?你聊天就像考试，事后想想总是觉得没有发挥好。】
    ......
    谢辰：“......”
    这人又受什么?刺激了？？
    程思乔发完朋友圈就出去找程俨玩了，本打算半个?小时后就删掉，等她过了十?分钟回来的时候，手?机列表里一下子多了许多消息。
    程思乔点开一一查看。
    【季意明：卧槽你发那朋友圈什么?意思？和?谢辰闹别扭了？】
    【陆淇风：乔姐你怎么?了？你和?谢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两个?怎么?都不回我?消息！】
    【周洋洋：思乔你还好吗？】
    就连一向不爱看朋友圈的周念都在下面?评论了一个?问号出来。
    程思乔：“......”
    你们都没见?过土味情话的吗？！
    她一条一条地回复过去，不等她回复完，谢辰却给她发了条消息过来。
    【我?的臭狗：？】
    程思乔：“......”
    她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这件事情听?起来能合理一点。
    谢辰见?人半天没有回复，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程思乔绝望地闭上?眼睛，心情就像是做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
    “不是说好了学习吗？”谢辰开口问她，“女?朋友，你就是这么?学习的？”
    “那你不也在看手?机吗？”程思乔不甘示弱，“你还好意思说我?呢？”
    “是。”谢辰朝她僵硬地笑笑，“要不是一大堆人给我?发消息问我?是不是分手?了，我?可能就要错过某人朋友圈的精彩大戏了。”
    程思乔：“......”
    “你学习的时候手?机不都是静音的吗？”程思乔刻意回避回答他的问题，“静音怎么?听?见?别人给你发消息？”
    “那是之前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谢辰耐心地给她解释，“自从你回辽城之后我?就把声音打开了，怕错过你的消息。”
    “女?朋友——”谢辰把尾音拉长?，“别转移话题，你朋友圈都发的是什么?？解释一下？”
    “土味情话没听?过吗？”程思乔理直气壮道?，“我?偶然?在手?机上?刷到了这个?，觉得挺有趣的，就想在朋友圈自娱自乐一下。”
    “本来打算一会就删掉的。”程思乔撇撇嘴抱怨，“谁能想到你们一个?个?的反应都这么?大。”
    谢辰被他这一通解释弄得又气又笑：“无聊你就和?我?说啊，我?陪你不就好了？”
    “还不是担心你在学习，不想打扰你？”程思乔抱怨道?，“反过来还凶我?。”
    “我?怎么?就凶你了？”谢辰越想越觉得好笑，“你在哪学来的那些土味情话？”
    “学校论坛啊。”程思乔一五一十?地说，“点进去第一个?帖子就是，里面?还有很多呢。”
    “谢辰。”程思乔突然?来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问谢辰道?，“你想过自己十?年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谢辰以为程思乔觉得刚才那个?话题太过于尴尬才换了话题，认认真真地回答：“其实没太想过吧，我?觉得十?年后还有点远，不确定?的因?素还很多，我?也不知道?十?年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但是我?替你想过了。”程思乔突然?打断他。
    --

 第136页

    谢辰：“？”
    一种不太好的感觉隐约漫上?了他的心头。
    紧接着下一秒，她听?见?程思乔说道?：“十?年后，你会是我?的心上?人。”
    谢辰：“......”
    “程思乔。”谢辰舔了下后槽牙，“好玩吗？”
    “好玩。”
    “......”谢辰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程思乔找到了新的乐趣，当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谢辰，继续给他发消息摧残他。
    【Toffee：谢辰，我?对高考这件事十?拿九稳。】
    谢辰：“......”
    谢辰盯着手?机看了三秒，拿起旁边的化学书准备冷静一下。
    “你怎么?不回我?！”程思乔见?半天没人回复自己，给他发语音，暴躁道?，“你要问我?为什么?只有九稳！”
    谢辰：“......”
    他一瞬间有了把程思乔拉黑的冲动。
    “你快说嘛！”程思乔又和?他撒娇道?。
    谢辰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毕竟是自己找的女?朋友，再傻也得宠着，无奈地回复：【为什么?只有九稳？】
    【我?的臭猪：因?为差你一吻。】
    【我?的臭猪：害羞jpg.】
    谢辰：“......”
    “这个?好办。”谢辰嘴角向上?勾了勾，哑着声音给程思乔发语音，“等你回来之后，想要多少吻，哥哥都可以给你。”
    程思乔：“......”
    -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的时间仿佛开了二倍速一样，黑板上?的倒计时一天天减少，天气也热了起来。
    广播站特意开了个?关?于大学介绍的栏目，每个?周一下午大课间的时候都会挑一个?大学给高三做介绍。
    程思乔做题做累了，趁着老师不在班级里，靠在谢辰的肩膀上?，眼睛半合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广播里的内容。
    “谢辰。”程思乔突然?睁开眼睛，扭头看向谢辰，“一直没问过你，你准备考哪？”
    “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也该有个?打算。”
    谢辰停下手?中的笔：“你准备去哪？”
    “B大吧。”程思乔仰着头思考，“B大的文科好像更好一点，比较适合我?。”
    一束阳光突然?照进教室里，伴随着细碎的微风，轻轻吹拂着程思乔的刘海。
    谢辰抬手?帮她将刘海整理好，指腹蹭在她额头上?，语气温柔：“那就B大吧。”
    “我?们就一起去吧。”
    第70章 班服
    附校有个延续了多年的传统, 每届高三在高考的前几个月都要?自发?订购班服，老赵一向喜欢这种有关班级集体?感的活动，早早就开始筹备这件事。
    “咱们班的班服一定要?能体?现?出自己的特色。”老赵站在讲台上激情澎湃地?发?言, “剩下的几个月我们都要?穿着班服来上学，所?以那种太?普通的一定不能要?。”
    “你们先?商量一下, 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款式，然后和?我说一下。”
    老赵一出教室，班级里就炸开了锅。
    “我觉得吧。”赵添皓率先?发?言，“咱们都穿了三年校服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能穿其他衣服的机会, 咱们可得好好把握，班服一定不能太?丑。”
    “那是肯定的。”后排几个男生七嘴八舌地?跟着附和?, 体?委愤愤地?抱怨, “要?不是天天穿这个丑的要?命的校服, 老子能他妈单身三年？操, 越想越生气。”
    “你还是省省吧。”他身旁的一个女生毫不留情地?给他浇了一头冷水, “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少把责任往校服身上推。你看看人家谢辰，同样是穿校服, 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体?委幽幽地?看了谢辰一眼：“......”
    人和?人的差距果然不只是一点?点?。
    程思乔听见?几个人的对话, 从题海里脱离出来，向谢辰那边扫了几眼，不太?赞同地?说道：“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好看啊。”
    “诶辰哥、乔姐。”体?委隔空喊话他们俩，“关于班服, 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谢辰停下笔, 抬头看了眼，淡淡道：“没什?么想法, 我穿什?么都行。”
    “我也一样。”程思乔实在是懒得把脑细胞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你少参考他们俩的意见?。”赵添皓打断体?委的思路，冷笑一声，“就他们俩那张脸，你就算把外面广场舞大妈身上的演出服套在他们身上也是好看的，好吗？”
    “西装怎么样？”一个男生突然提议道，“男生白衬衫外面加西装，女生衬衫加百褶裙，简直帅死了，穿上以后咱们班就是标准的校园偶像剧啊。”
    “你疯了？”周洋洋难以置信地?说，“你没听老赵刚才说剩下的几个月咱们都要?穿班服，你要?穿着西装来上课？先?不说学校同不同意，等到六月的时候，你确定你不会被热死？”
    “哦凑，我把上课这茬给忘了。”男生在课桌上拍了一下，“那穿什?么好呢？”
    “要?我看就最简单的白T恤。”周洋洋说，“我看之前不少学长学姐的班服都是这样的，然后可以在上面定制一些能代表我们班级的涂鸦，很好看也很有纪念价值。”
    “我觉得可以。”
    “我也没意见?。”
    --

 第137页

    “其他人还有什?么异议吗？”周洋洋作??班长，这种事情自然要?发?挥带头作用，起身询问剩下的人，“要?是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我一会就去和?老赵沟通一下。”
    见?其他人都没说话，周洋洋在讲台上招呼道：“那就这样，我先?去问问老赵的意见?，衣服上的涂鸦我们可以慢慢想。”
    下午课间的时候，体?委和?赵添皓他们几个玩的比较好的男生聚在一起，开始商量衣服上用什?么图案比较好。
    “要?我说啊。”赵添皓瞟了谢辰一眼，“咱干脆把谢辰的照片印在中间，大家都跟着蹭蹭他的好运气，考试的时候还能多拿几分。”
    谢辰：“......”
    其他几个人：“......”
    “赵添皓你一天天想什?么呢？”程思乔第一个站出来拒绝，用书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都什?么馊主意！少来祸害我家谢辰，你怎么不把自己印上面呢？”
    “我这不是长得不如辰哥好看吗？”赵添皓解释道，“再说了，谢辰还没发?话呢，乔姐你急什?么？”
    “辰哥，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要?是活够了就直说。”谢辰冷冷瞥他一眼。
    赵添皓：“......”
    “得得得。”赵添皓不耐烦地?摆摆手?，“我算是看出来了，谢辰你就护着程思乔吧。”
    “等等。”体?委后知?后觉，重复程思乔的话，“乔姐你刚才说什?么？你家谢辰？”
    “卧槽你不会不知?道吧。”赵添皓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一般，打趣地?看着他，“你不知?道他俩在一起了？”
    “我上哪知?道去啊？”体?委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辰，“辰哥，这是真的吗？”
    谢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他在谢辰肩膀上拍了下，“脱单了你都不告诉我，亏我还一直操心你的终身大事，昨天高二的学妹还来找我——”
    意识到程思乔也在现?场，他硬生生将?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高二的学妹怎么了？”程思乔目光里泛起几分冷意，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你倒是接着往下说啊？”
    “没怎么没怎么。”体?委讨好地?笑了笑，“乔姐你刚才听错了。”
    在程思乔的死亡注视下，体?委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就是高二有个学妹，人长得挺漂亮的，初中的时候就和?我一个学校，我们早就认识，偶然在学校遇见?过谢辰一次，觉得他长得很帅，又知?道我和?他是同学，关系还不错，就来和?我说能不能把谢辰的联系方式给她。”
    “在学校遇见?过？”程思乔又把目光放在谢辰身上。
    “没有印象。”谢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辰哥当然没有印象！”体?委努力地?挽回自己的口误，“前几天百日誓师的时候谢辰不是上台演讲吗，她刚好在现?场看见?了。”
    “那你给她联系方式了吗？”程思乔冷着脸问道。
    “没有没有。”体?委连连摆手?，“乔姐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给。”
    “而且之前我也不知?道你们俩是这种关系啊。”体?委抱怨道，“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早就让那个学妹死心了。”
    “行了行了。”赵添皓帮着几个人调解，“谢辰都不认识那个什?么学妹，乔姐你还又什?么好担心的。”
    程思乔哼笑着看了谢辰一眼，没再说什?么。
    “同学们。”老赵的声音突然传来，他跨了一步走上讲台，拿着黑板擦在讲台上敲了几下，“都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我有事要?说。”
    “上午的时候班长已经过来和?我说过班服的事情了。”他顿了下，“我觉得大家的想法很好，T恤衫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不过老师觉得白色过于普通了。”
    话音刚落，底下的同学发?出阵阵哀嚎。
    程思乔向后面的周洋洋那靠了靠，小声问她：“大家这是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周洋洋绝望地?解释，“老赵的审美一向让人不敢恭维，高一的时候我们有一次文艺汇演，其他班级穿的都是什?么青春洋溢的小裙子，老赵非让我们穿迷彩服上去。”
    程思乔：“......”
    果不其然，老赵接着说道：“白色虽然很好，但是并不能体?现?出我们二班的蓬勃朝气。”
    “我觉得大红色更?好一点?。”
    二班全体?：“......”
    “红色是最喜庆最吉利的颜色。”老赵看见?大家的表情，积极地?调动着大家的情绪，“高考象征着什?么？是转折，是成?功！红色是最能代表成?功的颜色！”
    “老师。”周洋洋打断他，委婉地?表达着自己的抗拒，“红、红色是不是有点?过于艳丽了？”
    “不会。”老赵大手?一挥，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心意十分坚定，“老师早就想过了，其他班级肯定也会有订购白T恤的，我们班选红的，一定会在年级里脱颖而出。”
    周洋洋：“......”
    同学们我尽力了。
    “还有衣服上的图案。”老赵继续发?挥着，“我觉得在正面上印上有关我们班的涂鸦是可以的，但是背面也不能太?空荡了。”
    --

 第138页

    “所?以我想在背面上印上一匹马，象征着马到成?功。”
    二班同学再次陷入了沉默。
    赵添皓忍不住捅了捅一旁的周洋洋：“洋洋，你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老赵这种疯狂的行??吗？”
    周洋洋皮笑肉不笑：“你第一天认识他？你觉得他会听我的？”
    “不是，关键这搭配也太?土了。”
    “......”
    “我知?道同学们可能会觉得这种搭配不够美观。”老赵仿佛早有准备，突然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了一件红色的T恤衫，“老师这有一件样衣，除了正面没有涂鸦之外，其他都是一样的，特意给你们带过来了。”
    “来谢辰。”老赵随口招呼谢辰，“你去卫生间换一下，让大家看一下效果。”
    突然被点?名的谢辰：“......”
    “老师我能不穿吗？”谢辰抗拒道。
    “不行！”老赵装模作样地?板起脸，“你作??班里唯二的班长，这个时候必须起带头作用，快去！”
    谢辰：“......”
    这个时候你倒是想起来我这个班长了。
    谢辰认命般地?去卫生间换好衣服回到班级，老赵让他站在讲台上，他肤色本来就是冷白，与红色很是相衬，加上身材又好，所?以这件看起来会惨不忍睹的衣服在他身上穿出了几十倍的好效果。
    “我靠！”体?委在后面感慨着，“我怎么突然觉得这衣服还有点?好看呢。”
    他身后的一个男生跟着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怎么觉得谢辰穿上这衣服更?白了呢......”
    “可能是我们之前理解错了？难道说红色显白？”
    “你们能不能清醒一下。”赵添皓无奈地?说道，“明明就是谢辰长得好，和?衣服有什?么关系？！”
    然而其他人纷纷沉浸在红色衣服能显白并且穿起来也没这么丑的结论当中，根本顾不上他的话，纷纷表示赞同：“我突然觉得这件衣服我可以接受！”
    “我也可以！”
    “看起来还真就挺特殊的！”
    老赵看见?他们的反应之后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差前面的涂鸦了，文艺委员你带头和?大家讨论一下，尽快定下来。”
    谢辰站在讲台上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向程思乔那个方向瞟，要?是放在以往，自己穿着这么一件难以描述的衣服，她肯定会嘲笑自己，但是今天却看都没看过来一眼。
    等他回到座位之后，程思乔也是爱答不理的。
    “怎么了？”谢辰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一下，“怎么突然这么冷淡？”
    程思乔笔尖在演算纸上瞎划着，故意不去看他。
    “不会是因??刚才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学妹吧？”谢辰轻声笑了下，“不是，我根本不认识她啊。”
    程思乔瞥了他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吃醋啊？”谢辰向她那个方向靠了靠，“我真是无辜的啊。”
    “谁让你长了张这么妖孽的脸？”程思乔轻哼了一声，手?指在谢辰脸上戳了几下，“也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你这张脸。”
    “再多人惦记也没用。”谢辰扣住她的手?掌，声音疏懒，“我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好了，别在教室里一直憋着了。”谢辰揉揉她的头发?，“去商店给你买好吃的。”
    刚出教室，谢辰想起来还有东西没拿，和?程思乔说：“魏安让我把高一的资料带给他，你在这等我，我进去取一下。”
    程思乔点?点?头，靠在班级门口的长廊上等谢辰。
    “同学你好。”一道甜美的女生在程思乔耳边响起，她抬起头，看见?一个妆容精致的女生站在面前，女生个子比她高一些，低头睨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能帮我找一下你们班的谢辰吗？”
    程思乔：“......”
    第71章 惩罚
    程思乔又认认真真将眼前这人?打量了一遍, 猜测这人?就是刚才他们讨论的那个学妹，挑眉问道：“你是？”
    “我是谁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女生的态度算不上好，对程思乔的眼神多了些戒备, “你帮我把谢辰叫出来就好了。”
    程思乔站在?原地没动?，她?瞥见女生手里拿了个信封之类的东西, 于是问道：“你是来给谢辰送东西的？情书？”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女生被她?问的有点恼，“你到底帮不帮我叫？不帮的话我就找别人?了，别再?这浪费我的时间。”
    “你和谢辰认识吗？”
    “当?然认识了。”女生不耐烦地说?道，“不认识的话我来找他干什么？”
    “你的问题我也回答了, 所?以现在?能?帮我叫一下谢辰吗？”
    “那你知?道谢辰他有女朋友吗？”
    “谢辰有女朋友？”女生突然笑了起来, “别想蒙我，我认识你们班体委, 我早就问过他了, 谢辰根本没有什么女朋友。”
    程思乔：“......”
    谢辰还没有从班级里出来, 程思乔想着反正?自己一个人?在?这等着也是无聊, 索性看看这个学妹到底要干什么, 但又不想暴露自己和谢辰的关系, 于是说?道：“实话告诉你，其实谢辰是我表哥。”
    “表哥？”女生皱起眉头嗤笑一声, 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

 第139页

    “信不信随你。”程思乔摆出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低着头向别处看。
    女生被她?干晾了半天，见她?态度如此坚定，内心有些动?摇, 于是试探地问道：“你、你真是谢辰表妹？”
    “对啊。”程思乔继续摆出一副不太想理人?的样?子, “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而且我们平时上下学都?是一起,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
    女生沉默了半天，见程思乔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开?始相信她?是谢辰表妹这件事，态度比之前转变了许多，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你刚才说?谢辰有女朋友那件事，也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程思乔顿了一下，“我、我未来的表嫂人?可好了，他们俩感?情也很好，你没有机会了。”
    程思乔：表嫂竟是我自己。
    “而且。”程思乔又补充道，“就算谢辰没有女朋友，也不会喜欢你这个类型的，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教室的门突然打开?，谢辰拿着魏安要的练习册出来，看见程思乔旁边还站了个陌生的女生，手臂下意识地搭在?她?肩膀上，将她?们分开?点距离：“在?干什么？”
    “表哥。”程思乔回头冲他甜甜一笑，“你出来啦！”
    谢辰：“......”
    “你刚才叫我什么？”谢辰眯着眼看程思乔，手指在?她?肩膀上捏了一下，“表哥？”
    “对啊。”程思乔继续弯着眼睛，指了指身后的学妹，“表哥，这位同学来咱们班找你，说?是认识你，好像还有东西要交给你呢。”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她?语气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这么漂亮的女生，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
    谢辰：“......”
    我他妈造的这是什么孽。
    谢辰板着脸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女生，眼里泛出冷意，声音也丝毫没有温度：“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我认识你吗？”
    “啊？”女生显然没想到谢辰会是这个反应，不自觉有点慌，否认道，“不认识不认识。”
    她?看出来谢辰对程思乔的维护，又和她?解释道：“刚才是我说?谎了，谢辰不认识我，是我单方面?认识他。”
    “表哥。”程思乔没理女生，继续和谢辰说?话，“你说?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谢辰：“......”
    是我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哄好的反应。
    谢辰被她?这几句“表哥”喊得心慌意乱，知?道这人?免不了又要和自己闹脾气，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她?什么反应，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永远她?只有一个。”
    他把程思乔揽到身后，对那个学妹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兴趣，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又瞥了眼身后的程思乔：“我很爱我的女朋友，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
    “啊。”女生有点不知?所?措，慌慌张张地道着歉，“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谢辰没理会她?的话，转身和程思乔说?：“走吧，不是说?一起去商店？”
    程思乔轻哼一声，径直向商店走去，把他甩在?身后。
    谢辰苦笑了下，追上程思乔的脚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想要牵住她?却扑了空。
    “还生气呢？”
    “我有说?我生气了吗？”程思乔把自己想要的零食扔进袋子里，扭头朝他极其僵硬地笑了一下，“我心情好得很。”
    谢辰：“......”
    “我真是冤枉的啊女朋友。”谢辰无奈地说?道，“她?自己不是也说?了吗，我真不认识她?。”
    “哦。”
    谢辰见哄不好，伸手将人?堵在?最里面?货架的拐角处，好言好语地哄着：“别生气了成吗？”
    程思乔低下头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嘴硬道：“没生气，该生气的是我表嫂，和我有什么关系。”
    “宝贝儿。”谢辰压低了声音，“你就差把生气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还嘴硬呢？”
    “而且。”谢辰继续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表哥？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解释一下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可以这么叫吗？”程思乔赌气道，“我偏要叫。”
    “表哥表哥表哥。”
    “程思乔小朋友。”谢辰轻声笑了一下，“你今天怎么这么不乖？”
    “我就不乖了。”程思乔蛮横道，“你能?拿我怎么办？”
    “而且我觉得表哥这个称呼挺好的。”程思乔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发泄着，“我看干脆以后我们也别做男女朋友了，就以兄妹相称吧，林阿姨不是也想让我做她?干女儿吗。”
    “程思乔。”谢辰打断她?，脸色有些难看，“你可以和我闹脾气，但是不许说?这种话。”
    “你这是对我也是对我们这段感?情不信任。”
    “你必须得为说?出的这种话负责。”
    “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程思乔话还没说?完，谢辰已经?将她?逼到角落里，手指轻捏在?她?的下巴上，俯身吻了下去。
    这个吻来的强势又霸道，程思乔不太好意思地伸手推了推他，含糊道：“万一被其他人?看见了......”
    --

 第140页

    “没事。”谢辰另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上，加深了这个吻，“正?好让她?们知?道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让他们知?道我是你的人?，省的再?来烦我，让你烦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辰才松开?她?，指腹极轻地擦过她?的耳廓，炽热的气息喷在?她?颈侧：“这下不生气了吧？”
    程思乔的脸和脖子都?红了一大半，指节死死抓在?谢辰的衣襟上。
    谢辰知?道她?已经?消了气，继续没羞没臊道：“我这颗心连带着这个人?都?是你的，我不会喜欢别人?，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以后不许说?那样?的话了，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谢辰的手指就捏在?她?的耳垂上，程思乔的耳垂本来就比其他部位更加敏感?，加上刚才被谢辰吻过，大脑一片混沌，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说?道：“情侣关系。”
    “那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男、男朋友。”
    “乖，宝贝儿。”谢辰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还有几个月你就要成年了，等你成年之后一切禁忌就都?没有了。”
    “等到那个时候——”谢辰觉得喉咙滚烫，声音也哑的要命。
    “就该让你叫我点别的了。”
    -
    日子过的很快，南城入夏的时间早，入夏还没有几天，就要进行高考体检。
    除了一些需要特殊设备的检查项目，其他项目都?是在?学校完成的。
    整个高三年级聚在?操场上排队等着，因为检查项目里面?有抽血，要求学生空腹到校，程思乔脑袋抵在?谢辰的后背上，拽着他衣角，不住碎碎念道：“谢辰我好饿啊啊！”
    谢辰用?外套帮她?挡住太阳，顺势在?她?头发上揉了一把：“再?忍一会，测完就带你去吃饭。”
    “嗯？”程思乔又往他那边躲了躲，“测完怎么也得一个小时之后了，那不是自习课吗？”
    “翘了呗。”谢辰语气轻松道，“是自习课重要还是你吃饭重要？”
    “我要强烈谴责你这种行为。”陆淇风和她?们挨着站在?一起，听见程思乔的哀嚎之后又往这边走了一点，刚好听见谢辰的话。
    “看起来你翘的只是一节课。”陆淇风一本正?经?道，“但其实你还失去了你本应该在?自习课上学习到的知?识。”
    谢辰：“......”
    程思乔：“......”
    陆淇风又把手里的古诗词小册子递给程思乔。
    “你干什么？”程思乔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学习学疯了？”
    “乔姐你不是说?饿了吗？给你补充一下。”陆淇风悠哉游哉道，“书籍是人?类的精神食粮。”
    程思乔：“......”
    “诶乔姐。”陆淇风彻底混入他们班的队伍，“一会就要抽血了？你怕不怕？”
    “不怕。”  程思乔翻了个白眼，不太想理他。
    “真不怕？”  陆淇风继续问，“你不怕疼吗？”
    “我发现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呢？”谢辰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将程思乔拽到自己身后，“而且你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待着，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不觉得。”陆淇风已经?练就了强大的内心，淡定地说?道，“现在?你们两个在?我面?前做什么我都?能?坦然接受，我觉得我们三个可以和谐相处。”
    谢辰轻啧一声，懒得理他。
    “诶乔姐。”陆淇风追着她?问，“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真的不怕疼？”
    “听说?高考体检抽血用?的针头和平时不一样?，这种针头又尖又细，接触到你的皮肤，一寸一寸的刺进去，从表皮层到真皮层，最后再?穿破你的血管。”
    “中间不知?道会伤到多少细胞，还会碰到你的神经?，痛觉顺着神经?传到你的大脑，然后再?传遍全身。”
    “那感?觉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陆淇风一拍手，“刺激。”
    程思乔脑补了一下陆淇风说?的那个画面?。
    ......听起来怎么还真有点吓人?呢：）
    第72章 体检
    “你是不是欠打了？”看见程思乔的脸色僵了一下, 谢辰拿过陆淇风手中的小册子，在他肩膀上敲了下，“你又在这瞎说什么呢？好端端的你吓唬她干什么？”
    “我?哪就吓唬她了。”陆淇风委屈道, “我?们?班不是有个复读生吗，前几天他和?我?们?闲聊的时候自己说的, 高考体检抽血特别疼，我?这不就还原一下场景吗。”
    “他说你就信？”
    “毕竟人家?经历过。”
    “得了。”谢辰无情地把他推到?一旁，不耐烦地说：“你离我?们?俩远点。”
    各班班主任把体检单子发到?她们?手上，他们?这届高三的人数格外多, 为了加快体检的速度, 抽血要分?成几个组，在不同?的区域进行。
    程思乔的检测地点在艺体楼, 而?谢辰的检测点在主教学楼, 两个楼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
    陆淇风抢着看了两个人的体检单, 看见两个人被?分?在不同?的教室之后, 幸灾乐祸道：“这下可糟了, 乔姐, 一会抽血的时候没人在旁边陪着你了。”
    --

 第141页

    程思乔白他一眼：“陆淇风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管好你自己的事。”
    “我?这不是关心?你, 怕你一会打针的时候没人陪会觉得孤单吗。”陆淇风吊儿郎当地说, “要不让辰哥陪你一起吧。”
    突然一道威胁的目光从程思乔身后闪过来，陆淇风在嘴上比了个动作：“我?闭嘴好吧。”
    谢辰走到?后面的二班的人群里，看了一下情况，然后又回到?程思乔身边, 低声?问?道：“我?看见周洋洋的体检单上和?你是同?一个地方, 要不我?和?她换一下，陪你一起？”
    “不用。”程思乔总觉得打个针还得让男朋友过来陪着这种行为实在是矫情, 让其他同?学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阵议论，于是朝谢辰勾了勾嘴角，“我?自己就可以。”
    “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强。”
    “真没逞强。”程思乔拍着胸脯保证，“你别听陆淇风刚才瞎说的话，我?不怕这个。”
    “那好吧。”程思乔的小组已经有人过来找了，马上就要被?带进抽血室，谢辰在她头上揉了把，“那一会你在楼下等我?，带你去吃饭。”
    程思乔点点头：“好。”
    两人刚说完话，程思乔这边就来了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把他们?带到?了艺体楼的二楼的抽血点。
    程思乔特意在人群中找到?了周洋洋，周洋洋也是个怕打针的，两人本着能拖一会是一会的态度，站在队伍的最后面。
    “怎么办啊思乔？”周洋洋踮着脚向前面看了一眼，然后死死攥着程思乔的胳膊，声?音有点发抖，“我?从小就特别怕打针，光是看见那针头我?就觉得害怕，肯定很?疼。”
    程思乔本来在来的路上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防线，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又被?周洋洋的话弄得有些紧张。
    “没事。”程思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摇摇周洋洋的胳膊安慰她，“你不要怕，也许没那么疼呢。”
    “可是看着就疼啊。”周洋洋惊恐地说道，“你看刚才抽完血出去的那几个女生，脸色都不太好。”
    又一个女生从前面抽完血过来，周洋洋拦住她，小心?翼翼地问?：“同?学，抽血疼吗？”
    “还好吧。”被?她拦下的是个皮肤小麦色的妹子，一只手用棉签按住针眼，轻松地说道，“不是很?疼，几乎没什么感?觉，很?快就过去了。”
    两人一起松了一口气。
    “你看。”程思乔继续开解周洋洋，“我?就说吧，没那么可怕，你不要怕。”
    抽血耗费的时间很?短，队伍快速地向前移动着，很?快就要到?程思乔他们?俩。
    周洋洋临打针之前，程思乔拍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
    周洋洋深吸一口气，坐在凳子上，把头别到?一边，尽量让那个针头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
    她比较胖，胳膊上的血管很?不明显，再加上来抽血的是个年轻的护士，针头刺进去的??一下，并没有找到?血管的位置，只能在里面一点一点试探血管在哪。
    “啊好痛！”周洋洋对痛格外敏感?，没忍住喊了出来。
    小护士找不到?血管也十分?着急，一边和?周洋洋说着“对不起”一边继续找着，但?是她越着急就越摸不准血管的具体位置，过了大概有五分?钟，才顺利完成这次抽血。
    周洋洋眼眶有些发红，忍不住和?程思乔抱怨：“呜呜思乔，他们?说的都是骗人的，真的好疼。”
    “我?甚至能感?觉到?针头在我?的肉里游走。”
    “......”程思乔想了一下那种感?觉，心?理防线再一次崩塌。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颤颤巍巍坐到?凳子上，挽起袖子之后，朝护士小姐姐勉强地笑笑，和?她商量道：“小姐姐，那个，你能不能尽量给?我?个痛快？”
    小护士也被?刚才的经历弄得有些害怕，同?样沮丧着心?情和?她说：“我?、我?尽量。”
    程思乔本来想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这些，但?是碘伏擦在她皮肤上的那一刻，周洋洋刚才的悲惨经历再一次在她脑海里上演，她没忍住又把头转了回去，直勾勾盯着那块皮肤 。
    就在针头要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双手蒙在了她的双眼上。
    “别看。”谢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安慰她，“不要怕，我?在。”
    谢辰手心?里的暖意传到?程思乔的皮肤上，闻着熟悉的气息，她瞬间放松了很?多，她一向瘦，血管的位置很?好找，护士一下子就完成了抽血过程，再加上谢辰一直在她身边陪着，程思乔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痛意。
    所以当小护士说出“好了”并让她按住针眼的时候，程思乔还有点惊讶：“这么快就好了？”
    “对啊。”小护士完成了上午的抽血任务，同?时也松下了一口气，“已经结束啦。”
    “我?都没什么感?觉诶。”
    小护士看了一旁的谢辰一眼，指了指凳子：“同?学，坐在这，体检单放在桌子上。”
    “我?不是来抽血的。”
    “啊？”小护士刚才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打针上，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动作，有点懵。
    “我?是她家?属。”谢辰揽过一旁的程思乔，往她嘴里塞了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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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页

    “你往我?嘴里塞的什么？”程思乔后知后觉。
    “奶糖。”
    “你还当我?是小孩呢？”程思乔哭笑不得，“只有小孩子打完针才需要塞糖好吗？”
    “不是么？”谢辰轻声?问?着。
    “啊啊。”小护士看见眼前这一幕，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我?懂了。”
    程思乔已经是来她这里抽血的最后一个学生了，她放松下来，没忍住多嘱咐了几句：“三天内针眼不要碰水，也不要吃过于刺激的事物。”
    “知道了。”谢辰抢着替程思乔回答，“我?会监督她的。”
    “......”小护士看这个两个人互动的场景，忍不住哀叹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人！平时在医院里被?虐也就算了，怎么来学校抽个血都能被?你们?塞一嘴狗粮？!”
    谢辰笑了笑没接话。
    下楼的时候，周洋洋可怜巴巴地跟在两个人身后，眼眶还是有点湿，程思乔关心?道：“洋洋，你还疼吗？”
    “这不公平。”周洋洋委委屈屈地抱怨，“为什么我?打针的时候就那么疼？”
    “为什么偏偏我?挨了好几针？”
    “为什么我?没有男朋友陪在身旁！”
    “行了朋友。”陆淇风突然出现在楼梯的转角处，“别抱怨了，珍惜生命，远离小情侣。”
    “你怎么来了？”谢辰看了眼陆淇风，问?他。
    “我?抽完血本来准备去隔壁找你，到?了才发现你早就没影了。”陆淇风哼笑一声?，“不用想也知道你肯定是来这了。”
    “对了。”程思乔转身问?谢辰，“你不是在主教学楼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啊。”陆淇风冷笑了一下，抢着替谢辰回答，“我?问?了和?他一起抽血的一个哥们?，那哥们?说谢辰把自己位置换到?了最前面，抽完血后也就用棉签按了半分?钟吧，然后就冲了出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搁那练习百米冲刺呢。”
    谢辰：“......”
    “不是说好在楼下等我?就好了吗？”程思乔瞥见谢辰额角的汗，抬手帮她擦了擦，“这么急着跑过来干什么？”
    “还不是担心?你。”谢辰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刚才我?要是不在的话，你敢说你不害怕？”
    “我?、我?才没有呢！”程思乔嘴硬，把一旁无辜的周洋洋拉出来当借口，“我?那是看洋洋太害怕了，假装渲染一下气氛，要不她该不好意思了。”
    躺着也中枪的周洋洋：“......”
    “思乔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周洋洋不满地说道，“你明明就害怕了，怎么不敢承认。”
    “算了别和?她俩计较。”陆淇风及时带走了周洋洋，“咱们?还是走吧，省的看他们?俩在这秀恩爱。”
    “好吧。”程思乔乖乖承认，“刚才进去之后是有那么一点害怕。”
    “所以说啊，多亏了我?及时赶到?，要不你怕的哭鼻子了可怎么办？”
    “我?就算是再怕也不会哭鼻子的好吗！”程思乔不服气道。
    “好。”谢辰眉目微展，“我?家?小姑娘最勇敢了。”
    “谢辰。”程思乔手指顺着谢辰胳膊向下滑，抓住他的手问?，“以后遇见这种情况你也会陪在我?身边吗？”
    “当然会。”
    “万一。”程思乔停顿一下，“你工作或者学习上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也会立刻来陪着我?吗？”
    “会的。”谢辰回握住她的手，“在谢辰这里，程思乔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
    “工作或者学习都不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事情。”谢辰嘴角挑起一个弧度，“但?女朋友是。”
    “我?随时为女朋友待命。”
    第73章 毕业照
    最后一次模拟考结束, 六月也越来越近。
    南城一连持续了大半个月的高温终于有了下降的势头，刚刚下过好几场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 天空被洗刷得?一片湛蓝，偶尔还有几朵白云飘散着。
    距离高考只?剩下四天, 年级一早就通知他们在上完今天的课之后，就可以把所有东西带回到家?里，隔天上午拍完毕业照之后回家?进行自主复习，在家?养精蓄锐, 以一个最好的状态迎接高考。
    也就是?说, 这是?他们高中时代?的最后一天。
    程思乔和谢辰早上刚进到教室，就看见周洋洋坐在座位上, 对着黑板上显眼的“高考倒计时4天”发着呆, 忽然感慨道：“没想到这么快就高考了啊 , 还有点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赵添皓在一旁撒欢, “还有四天！老子就要解放了！以后再也没人能管老子了！”
    其他后排几个男生也纷纷附和, 把书摔在桌子上：“等考完试之后, 老子就再也不用背什?么赤壁赋了！”
    这帮学生被高考压抑的时间过于久，好不容易要看到解放的希望, 也顾不上谈什?么离别的伤感, 一整天都?处于兴奋的状态。
    晚上的最后一节课是?英语，简珊把之前没讲完的卷纸讲完之后，在讲台上站了许久，缓缓开口道：“明天就是?高考了——”
    “三?年的时间过的还真快。”
    她的话一说出来, 全班就陷入到沉默当中。
    “操不是?吧。”赵添皓在后面小声嘟囔, “这都?过了一天了，不会要开始煽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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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 说实话，我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好老师。”简珊淡淡地?笑了一下，“我自己?心里也清楚，有时候我对你们脾气算不上好。”
    “你们都?是?很棒的孩子，虽然老师很舍不得?你们，但是?想到你们即将?要向各自光明的未来奔赴而去，我很高兴。”简珊的声音有些哽咽，“相信你们在高考中都?能取得?好的成绩。”
    讲台下面突然传来一阵掌声，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先喊了句：“珊姐万岁！”
    “珊姐就是?我女神！”
    “珊姐我们放假就会回来看你的！”
    简珊眼眶有些发红，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一句话。
    Don't be di□□ayed by goodbyes. A farewell is necessary before you can meet again.
    不要因离别而伤感，告别才能再见。
    他们平凡暗淡的少年时代?，正因为遇见了彼此，才变得?熠熠生辉。
    -
    第二天早上虽然没有早自习，但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早早到了教室，对着教室里拍个不停。
    老赵跨了一步走进班级，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说道：“一会一班拍完我们班就下去啊，大家?把班服什?么都?整理一下，到楼下排以后听通知排队。”
    二班最后在班服前面印上了所有人的Q版头像还有每个人的名字，体委来周洋洋这借镜子，边整理衣襟边抱怨：“我当初真他妈是?疯了，我到底是?怎么同意老赵把班服定成大红色后面还加上这匹贼丑的马的？这红色也太他妈显黑了，穿在身上，我好像刚从非洲挖煤回来的难民。”
    “呵。”赵添皓不屑地?冷笑，“你自己?说，当时我有没有劝你们，是?你自己?非说红色可能显白，什?么也听不进去，现在想起来抱怨了？”
    “我当时肯定是?被迷了心智。”体委继续愤愤不平，瞥了眼一旁靠在课桌上帅的惨绝人寰的谢辰，更加郁闷，“还不是?怪谢辰，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试穿。”
    “你能不能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谢辰和衣服身上推？”程思乔替谢辰打抱不平，“要学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听见我女朋友的话没。”谢辰淡淡地?瞥了体委一眼，“别天天给自己?找借口。”
    谢辰领口那里有一处没有翻出来，程思乔看见之后，踮起脚帮他整理。
    “你们俩一天天能不能收敛点。”体委不满道，“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旁观者的感受，又?是?帮着说话又?是?整理衣领的，怎么，有对象了不起吗？”
    “添皓。”他转过身面向赵添皓，故意尖着嗓子，“人家?的衣领也皱了，你能不能帮我整理一下。”
    谢辰、程思乔：“......”
    赵添皓：“......”
    “这一大清早的你少来恶心我。”赵添皓嫌弃地?推开他，“你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而且。”谢辰在一旁补充道，“我这又?不是?自己?要求的，你学不来的。”
    “......”体委啧了一声。
    班里不少女生在拿着镜子补妆，赵添皓回头瞅了两眼，问程思乔：“乔姐，你不需要补个妆吗？”
    “补妆？”程思乔愣了一下，“我压根没化妆啊。”
    程思乔假期空闲的时候也想过在网上学一下化妆，在她看了几个美妆博主的视频之后，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
    “化妆太麻烦了。”程思乔掀开刘海给额头降温，“有化妆的时间还不如?睡会觉来的实在。”
    “不亏是?我乔姐。”赵添皓朝她竖起大拇指，“不化妆也是?校花级别的美貌。”
    一班拍过照片后，老赵喊他们到教学楼的台阶前集合，一群人打打闹闹地?往下走。
    “辰哥！”
    谢辰回过头，看见陆淇风和魏安一起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魏安脖子上还挂了个相机。
    “你们怎么来了？”谢辰瞥了眼陆淇风，“这不还没到你们班拍照呢吗？”
    “我们老班说了，让我们提前下来自己?先拍着。”
    “我们今天上午没什?么课，就想着过来看看。”魏安摇了摇手里的相机，“辰哥，毕业快乐。”
    “谢了。”谢辰说。
    “不是?吧谢辰。”陆淇风班定了两套班服，T恤衫留着平时穿，白衬衫专门留着拍毕业照，他看见谢辰身上大红的T恤，幸灾乐祸道，“你们班拍照就穿这个？”
    “你有意见？”谢辰声音懒散。
    程思乔被周洋洋她们那帮小姑娘拉过去拍了好一会照片才回来，陆淇风看见她身上也穿着同样的衣服，忍不住笑：“不是?，你们班这衣服谁想出来的啊？周洋洋吗？她这品味不太行啊。”
    “要不是?靠着你们俩这张脸撑着，这衣服简直是?灾难现场啊。”
    “不是?周洋洋，是?老赵选的。”谢辰不在意地?说，“他说红色吉利。”
    “那你背后印的这个马呢？”陆淇风指着他身后说道，“又?是?什?么我不懂的行为艺术？”
    “他说这叫马到成功。”
    “......”陆淇风极其勉强道，“行吧。”
    老赵招呼他们在台阶上排好队，所有授课老师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谢辰个子高，站在最后一排，程思乔本来站在下面的台阶上，硬是?被谢辰拉到了自己?前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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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张照片一向是?严肃的，等到第二张照片的时候，老赵从座位上站起来，扯着嗓子招呼班里的学生：“大家?都?活泼一点啊，这么开心的日子，大家?可别太死板了，想摆什?么动作、什?么表情?都?可以。”
    谢辰弯下腰，下巴轻轻抵在程思乔额头上，双手捏住程思乔的脸。
    “不是?。”赵添皓和体委就站在谢辰旁边，看见谢辰两个人的姿势，不满道，“你们俩也太猖狂了点吧，老师可都?还在下面坐着呢。”
    体委嗓门大，说那句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班里不少人都?听见了她的话，纷纷回头看着谢辰他们俩，但是?谢辰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该摆什?么动作就摆什?么动作。
    反倒是?程思乔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和谢辰说：“老师还在。”
    “你们俩的事啊。”简珊难得?看见程思乔不好意思，还觉得?挺新鲜，打趣道，“我们早就知道了好吗？”
    “啊？”程思乔有点意外，“老师，你、你们都?知道了？”
    其他几个老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你是?真当我们老师什?么都?看不出来啊。”化学老师也在一旁插话，“就你们俩看对方那眼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等等。”前排一个小个子男生反应过来什?么，朝着化学老师抱怨，“老师你什?么都?偶知道，但怎么从来没管过他们俩！这可不公平啊，之前高一的时候，我那还没谈恋爱呢，你就天天把我揪到办公室进行思想教育了。”
    “我怎么没管过？”化学老师解释，“之前程思乔第一次模拟没考好，我就给她找去办公室了。”
    “至于后来——”她拉长尾音，“一个稳定年级第一，另一个稳定年级前五，我有什?么好管的？”
    “你要是?有这成绩，我也不管你。”
    小个子男生：“......”
    好的，是?我不配。
    “行了行了。”老赵维护班级秩序，“大家?快摆好姿势，要拍第二张照片了。”
    “不行。”体委瞥见谢辰他们俩，怎么看怎么心塞，和赵添皓说，“添皓，咱俩得?摆点什?么特殊的姿势，本来长得?就不如?他们，再不弄出点新鲜的造型，等毕业照拍出来之后，根本没人能注意到咱俩。”
    “来。”他一只?手搭在赵添皓的肩膀上，强行把人揽到自己?这边，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咱俩一起比个爱心。”
    “你上一边去。”赵添皓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别来祸害我，我不想以后几十年每次看见高中毕业照的时候都?有心理阴影。”
    “谢辰。”谢辰的手一直捏在程思乔脸上，程思乔抬手想掰开他，“你能不能换个动作，这个动作拍出来会显得?我脸很大的。”
    谢辰弯腰又?往她脸旁凑了凑：“我觉得?挺可爱的啊。”
    “哪就可爱了？”程思乔扣住谢辰的手，谢辰无?法，只?好松开她，趁着她没反应过来，快速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
    快门“咔嚓”一声响起，将?时间定格在这一刻，画面上的程思乔一脸懵地?扯着谢辰的手，一旁的谢辰微微弯着腰，眼里闪着笑意，轻吻在她侧脸上。
    第74章 高考
    高?考前?一天晚上下了场雨, 气?温难得降到了让人觉得舒适的温度，树叶经过冲刷也焕发?出新的生机。
    “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周芸的精神状态明显比程思乔这个亲自要上考场的人还紧张，“再检查一遍, 准考证身份证什么的都带好了？”
    “哎呀妈。”程思乔把书包背在肩膀上，无奈地说道, “前?前?后后都检查过好几次了。”
    “明明是?我去?考试，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紧张。”
    “废话。”周芸帮她把衣服领子翻好，“我能不紧张吗？”
    “你就不能和?林姨学学？我看她就佛系得很。”
    “你要是?有谢辰那成绩。”周芸又在她书包里塞了包纸巾，“我也不担心了。”
    “明明我和?他就没差多?少。”程思乔不满地抱怨, “你这就是?偏心。”
    “姐姐！”程俨穿着睡衣从自己?房间里跑出来到程思乔身边, 睡眼惺忪地扯了扯她的衣角：“考试要加油呀！”
    “好。”程思乔揉揉他的小脑袋，“谢谢小俨。”
    周芸又拉着她嘱咐了好一会, 程思乔听的头大,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无奈地说道：“妈, 你要是?再不让我走, 我就要迟到了。”
    “你又不让我送你去?学校, 不得多?嘱咐几句吗。”周芸在她肩膀上拍了下, “行了，快去?吧, 考场上别紧张, 正常发?挥就好。”
    “放心吧。”程思乔轻松道，“肯定?没问题的。”
    程思乔出了门，谢辰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在这等很久了吗？”
    “没有。”谢辰自觉地接过她的书包，背到自己?身上, 然后把手里的保温杯塞到她书包旁边的小格子里, “这是?我妈特意熬的凉茶，考场上你要是?觉得困了或者?是?热了就喝一口。”
    “好。”程思乔说。
    “昨天休息的还好吗？”两?个人这几天都各自忙着复习的事情, 没怎么联系，最多?就是?在手机上相互说声早安，“不会没睡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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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没有呢。”程思乔拉着谢辰的手，“我很早就睡下了。”
    “紧张吗？”谢辰捏了捏她的手指。
    “有什么好紧张的？”程思乔扬眉，“小场面。”
    “这样吧。”谢辰突然提议道，“要是?这次考的好的话，我送你个礼物当作奖励。”
    程思乔扭头看向谢辰，期待道：“那你得先?说好，要考到什么程度才算考的好啊？”
    谢辰停下脚步，和?她面对面站着，仰起?头思考了一下：“其实也不用很好。”
    “全校前?八百名就可以？”
    程思乔：“......”
    “谢辰同学。”程思乔无奈地说道，“众所周知，我们这届高?三一共就只?有八百多?人，您这条件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啊。”谢辰嘴角勾起?一点弧度，眼中?闪着细碎的笑意，“就是?想找个借口给女朋友送礼物，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程思乔同样笑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我就努努力，争取给你一个送我礼物的机会。”
    两?个人去?的不算早，到学校操场的时候，楼下已经聚了不少人了。
    “辰哥！”陆淇风从大老远向他跑过来，在谢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嘶。”谢辰嫌弃地推开他，“你又抽什么风？”
    陆淇风再一次抱过来，振振有词道：“不行，今天可是?高?考第一天，你不能拒绝我，必须让我抱抱。”
    “不是?。”赵添皓和?体委他们几个人走到谢辰身边，把陆淇风强行从谢辰身上拉了下来，“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辰哥刚来你就和?人家拉拉扯扯的，别以为乔姐不在附近你就能为所欲为啊。”
    “我这不是?想着马上就要进去?考语文了吗？”陆淇风说，“蹭蹭学霸的气?息。”
    “你这也太自私了。”赵添皓不满道，“辰哥可是?大家的，你怎么能自己?拜。”
    “要拜当然是?大家一起?拜。”
    赵添皓话音刚落，好几个人过来把谢辰一起?围住，齐刷刷地朝他鞠了一躬：“辰哥，保佑我考试的时候蒙的都是?对的。”
    谢辰：“......”
    “你们干什么呢？”程思乔走过来疑惑地看着他们，“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神秘仪式吗？”
    “哦对对。”赵添皓突然想起?来什么，“我们怎么把乔姐这个学霸忘了，乔姐文科好，我也得拜拜。”
    然后一帮人又对着程思乔鞠了一躬。
    赵添皓边鞠躬还边嘟囔：“乔姐保佑我语文作文不要跑题，让我多?拿几分吧。”
    程思乔：“......”
    “你们差不多?就得了啊。”谢辰单肩背着书包，双手插在兜里，面无表情道，“来摧残我也就算了，少来摧残我女朋友。”
    谢辰把程思乔带到旁边一个清净的凉亭坐下，程思乔从书包里拿出一根笔递到谢辰面前?。
    谢辰挑眉看她：“干什么？”
    “还记得之前?Croatia挑战赛初赛抽签之前?你在我胳膊上画的四叶草吗？”
    谢辰点点头。
    “想让男朋友再帮我画一次。”程思乔朝他弯弯眼角，“不知道男朋友愿不愿意？”
    “女朋友都开口了，我还有拒绝的机会吗？”谢辰接过笔，在程思乔胳膊上画了个和?之前?差不多?的小四叶草图案，“喏，好了。”
    程思乔满意地看了眼：“谢谢男朋友。”
    “我可不是?白给你画啊。”谢辰说，“你不应该回报给我点什么吗？”
    “你想要什么回报？”
    谢辰伸手在程思乔的嘴唇上点了点：“你说呢女朋友？”
    “马上就要进考场了。”程思乔向周围打量了一圈，“人家都在忙着复习拜考神，咱俩这样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谢辰无所谓地耸耸肩，“而且现实版考神就在你面前?，你还想去?哪拜？”
    谢辰撒着娇哄她：“你现在要是?不亲我，我都没有动力进考场了啊。”
    程思乔拿他没办法，趁着凉亭周围没有什么学生，凑过去?在谢辰的侧脸上献了个吻。
    “这下好了吧？”程思乔退回到原来的距离，呢喃道，“撒起?娇来像个小孩似的。”
    谢辰趁着程思乔不注意，拉住她的胳膊，将两?个人的距离再次缩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满意道：“这样才有动力。”
    通知考生进考场的广播响起?，谢辰和?程思乔击了个掌，然后在她耳边呢喃道，“考试加油，一切顺利。”
    -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附校是?南城的重点高?中?，每年高?考的时候都是?全城的重点关注对象，离最后一科英语还有半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南城各大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已经提前?在学校门口等着进行采访了。
    赵添皓考完英语之后飞奔着冲出了考场，看见拿着话筒和?摄像机的记者?，跑过去?热情地说道：“采访我采访我！”
    记者?小姐姐也很给力，将镜头转向赵添皓，微笑着说道：“这位同学这么主动接受采访，是?对这次考试有什么想法吗？还是?说考的很有把握。”
    “不不不。”赵添皓激动地说道，“我要通过这种方式，向我辰哥，哦不现在该叫他辰爹，送上我最真挚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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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记者?的笑容愣了一下，很快又从容淡定?地问道：“看你这么激动，相比你口中?说的这个人一定?在考试期间帮了你的大忙吧？是?捡到你的准考证帮你送回来了吗？”
    “不是?。”赵添皓对着镜头惊呼，“辰爹！你真是?太厉害了！物理后几个选择的知识点都押中?了！”
    体委他们几个男生刚好路过，听见赵添皓的话后，也挤到镜头面前?，毫不吝啬地向谢辰表达自己?的感情：“辰爹牛逼！考前?拜你果然有用！”
    女记者?被他们这仗势吓了一跳：“你们说的这个什么辰哥，是?你们的老师吗？”
    “不不。”赵添皓摆摆手，“是?我们附校的学霸谢辰。”
    “统领附校成绩三年的男人。”
    “这届媒体不行啊。”体委插话道，“你们怎么连我们辰哥都不知道？你们平时都不关注联考成绩的吗？”
    记者?：“......”
    “谢辰！”陆淇风看见谢辰从考场里出来，连忙招呼他，拉着他到记者?面前?和?她介绍，“这就是?我们辰爹！”
    谢辰皱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可没有你这么个儿子啊。”
    记者?对谢辰也有一点好奇，于是?采访他道：“这位同学，不知道你对这次考试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谢辰懒懒抬起?眼皮，“考场里的椅子质量不太好，前?面那个兄弟的椅子一直嘎吱嘎吱地响，直接把我吵醒了。”
    记者?：“......”
    “不知道这位同学为什么选择在考试的过程中?睡觉呢？是?因为精神状态不好需要休息一下吗？”小姐姐谨慎地对着镜头地问。
    “啊？”谢辰回答道，“不是?，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写完卷纸了，检查了三遍也没发?现什么错误，实在不知道干什么了，就睡觉了。”
    “希望学校能换一批新的凳子，不然真的很影响我在考场上的睡眠质量。”
    记者?：“......”
    “那你对试题的内容，或者?说是?试卷的难度有什么想法吗？”小姐姐锲而不舍道。
    “题目没什么难度。”谢辰中?肯地说道，“能看出来数学的最后一道导数题是?想给我们设置一点障碍，这点值得表扬，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用大学教材上的洛必达法则很快就能做出来，所以还是?没什么难度，”
    “......”记者?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看来你对这次考试很有信心，那你对自己?的成绩有一个预判吗？”
    “有。”谢辰淡淡地说，“保守一点，我应该是?省状元。”
    “......”这真的是?保守一点的说法吗？！
    “不好意思。”谢辰余光里瞥见程思乔从考场里出来，转身就要走，“我女朋友出来了，我去?现在要去?找我女朋友了。”
    他已经走出去?几步了，突然又回来，指着一旁的摄像机问记者?：“这个采访会上传到网上吗？”
    记者?不知道他要作什么，愣愣地点头。
    “我还有几句话想对一个很重要的人说——”谢辰突然转向镜头，一本正经地说，“这一年多?的时间我要感谢我女朋友的陪伴，没有你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谢辰。”
    “我将永远爱你。”
    第75章 成人礼
    高?考成绩是在半个多月之后?出来的, 出分的第二天，高?三学?生要回?到学?校领毕业证书，附校顺带着给他们把之前没来得及办的成人礼一起补上。
    成人礼要求学?生穿正装, 笔挺修身的黑色西装穿在谢辰身上很显气质。
    他刚推开班级教室的门，赵添皓几个男生带着头鼓掌：“呦, 省状元来了，让我们热烈欢迎。”
    “操我这还是头一次看?谢辰穿西装。”赵添皓旁边一个小个子?男生感叹，“好几把帅，我一个男生都要受不住了。”
    “真的。”一旁另一个男生也跟着附和, “辰哥今天好像小说里那种豪门世家的贵公子?, 孤傲清冷，这气质真他妈绝了。”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我穿上就他妈像个卖保险的。”
    “来来来。”谢辰走近之后?, 体委从人群里挤出来, 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捞起一瓶矿泉水当话筒, 递到谢辰旁边, “采访一下, 当省状元是一种什么感觉？”
    “也就那样?吧。”谢辰挑眉道，“反正当了三年?第一, 已经习惯这种感受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体委啧声道, “什么叫习惯了。”
    “辰哥。”赵添皓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乔姐呢？你俩没一起来？”
    “她早上的时候说是有?事，让我先过来。”谢辰拿出手机给程思乔发消息问问她那边的情?况，“她现在到楼下了, 马上就上来。”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 程思乔已经到了班级。
    她的头发在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就被她染成了棕栗色，身上搭了件深蓝色的水钻细吊带礼服, 为了来参加成人礼，她还特意起早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我靠！”几个男生一起发出惊叹，“乔、乔姐你今天也太他妈好看?了吧！”
    “卧槽！这他妈才叫真女?神啊！”
    “这怎么也得是校花级别了吧。”
    谢辰也是第一次看?见程思乔穿礼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迅速阴了下来，一步跨过去站到程思乔面前，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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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之前挑的礼服不是这件啊？”谢辰转过身就瞥见她身上冷白的皮肤，低声问她，“怎么突然?换了这件？”
    “啊？”程思乔愣了一下，“这件不好看?吗？昨天和我妈逛街的时候偶然?看?见的，店主小姐姐说这是新款，我觉得比之前那件好看?，就买下来了。”
    “不好看?。”谢辰不情?愿地说，“还是之前那件长袖的好看?，这什么啊，胳膊和肩膀都在外?面露着。”
    说罢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披在程思乔身上，像裹粽子?一样?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程思乔：“......”
    “谢辰，你知道上一次和我说这种话的人是谁吗？”
    谢辰：“？”
    “是我爷爷。”程思乔不满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谢辰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程思乔把外?套拿下来塞回?谢辰手里：“你要是再说它不好看?或者是把西装披在我身上，我今天就不理你了！”
    “......”谢辰实在拿她没办法，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面向赵添皓他们那帮男生，冷着声音警告道，“你们几个，不许瞎看?。”
    “......”赵添皓嫌弃地啧了几下，“辰哥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就你高?考采访最后?说的那一番话，谁不知道今年?省状元的女?朋友叫程思乔啊——”
    感受到谢辰的死?亡注视，赵添皓举起双手装作投降的样?子?：“行行行，我不看?。”
    “思乔。”周洋洋从外?面进来，过来拉住程思乔的胳膊，“还没恭喜你呢，全省第七名。”
    “你也很棒呀。”程思乔回?应道 。
    “你打算去哪个学?校啊？”周洋洋问她，“听说B大和Q大的招生办轮流给你打好几天电话了。”
    “B大吧，他们承诺专业让我随便挑，不过我还没想好到底学?什么专业。”
    “我靠！”赵添皓一惊一乍，“这就是学?霸的资本吗？我这几天在家为了报考的事都要愁死?了，你居然?能在最好的大学?里随便挑专业？”
    “你考的不是也还可以吗？”程思乔睨了他一眼，“比你平时模拟考的水平多了二十多分呢。”
    “这倒也是。”赵添皓又看?向一旁的谢辰，“辰哥，你去哪个学?校啊？”
    谢辰还因为程思乔没和他商量就把吊带裙穿了出来这件事闹情?绪，听见他的话 ，懒懒掀起眼皮：“这还用问？”
    赵添皓：“......”
    我就不该嘴欠：）
    一帮人正说这话，老赵推门进来：“大家这么早就都到了啊。”
    为了参加成人礼，老赵也把自己很久没穿的西装翻了出来，一帮人回?头看?见他，纷纷竖起大拇指：“老师，你今天真帅。”
    “你们也是。”老赵脸上满是笑意，“半个多月不见，看?见你们换下校服穿上正装，还真觉得你们好像都已经长大了。”
    “还没来得及祝贺你们俩呢。”老赵指着谢辰和程思乔说，“一个省状元一个省第七，可给我们附校挣足了面子?，老师真替你们高?兴。”
    程思乔笑笑道：“谢谢老师。”
    “希望你们俩也能好好地走下去。”老赵真心实意地说道，“等以后?结婚的那天，别忘了请我去喝喜酒！”
    其他人听见老赵的话也纷纷跟着起哄：“这再过几年?可就到法定年?龄了啊！”
    “辰哥你可得对乔姐好点?啊！”
    “辰哥你努努力，争取大学?的毕业证和结婚证一起拿到手！”
    谢辰被他们的话也逗笑了，脸上的阴霾终于?散了下去：“行，我争取。”
    “差不多得了啊。”程思乔被众人的一番话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脸有?些泛红，还是强装镇定道，“以后?的事——”
    她瞥了谢辰一眼：“看?他表现再说吧。”
    话音刚落，教室里又是一阵起哄的声音。
    “好了好了。”老赵及时制止，“时间差不多了，孩子?们现在就往礼堂走吧，那边准备得已经差不多了。”
    成人礼是按照宴会的形式办的，附校为了让他们对成人礼能有?一个深刻的印象，特意在假期的时候将大礼堂重新装修，水晶吊灯将礼堂里照的十分明?亮，礼堂两旁的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甜品和饮料供毕业生享用。
    “辰哥！”陆淇风端着饮料过来，和谢辰装模作样?地碰了个杯，“辰哥，你今天真帅。”
    他目光又瞥到一旁的程思乔，“乔姐，你今天也很好看?，像是贵族家庭的大小姐。”
    “你也很像样?。”程思乔笑笑，“像是职场上的精英人士。”
    “卧槽！”场面问候结束后?，陆淇风压低声音和谢辰他们俩感慨，“你们俩站在一起真是绝了，我刚进门，一眼就看?见你们俩了。”
    “怎么说呢，你们俩今天就像是两颗星星，在人群中会发光的那种。”
    “有?这么夸张吗？”
    “不是夸张，我说的是真的。”陆淇风继续感叹，“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在悄悄往你们这个方?向看?。”
    “还有?小姑娘偷偷拍辰哥呢。”
    “哦。”程思乔把谢辰递过来的小甜品塞进嘴里，扫了眼身旁的谢辰，“确实挺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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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嘴角旁沾了点?甜品的残渣，谢辰没理陆淇风的话，伸手去帮她擦掉：“小心点?。”
    “诶乔姐？”陆淇风疑惑，“辰哥被拍你不生气？”
    “今天拍就拍吧。”程思乔无所谓地说道，“再不拍他们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而且，再怎么拍她们也得不到谢辰啊。”
    陆淇风：“.......”
    成人礼在半个小时后?正式开始，先是老师代表和学?生代表进行发言，然?后?是年?级主任讲话，最后?是校长致辞。
    学?校本来想让谢辰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但是被谢辰拒绝掉了，作为全校第二的程思乔同样?没有?接受这个任务，学?校只好安排考了全校第三的周洋洋上去发言。
    谢辰和程思乔挨着坐在观众席上。
    程思乔听的倒是挺专心，谢辰见她目光都没太向自己这个方?向看?过来，从兜里面拿出一颗糖塞进她嘴里，转移她的注意力。
    “嗯？”程思乔愣了一下，“你给我塞的是什么？”
    “刚才在那边的桌子?上看?见的糖，就随手揣了一些放在兜里。”谢辰抬手揉了揉她头发，“看?你半天也没有?理我的意思，用这个贿赂你一下。”
    “什么啊。”程思乔笑了下，“洋洋在上面讲话呢，你专心听好不好。”
    前面的讲话环节都结束后?，只剩下校长致辞这个环节了。
    老校长走到台上，缓缓开口：“恭喜2019届毕业生们圆满完成了高?中的学?业，并且都在高?考中取得了理想的成绩。”
    “你们即将踏上人生的新征程，但是无论你们去到多远的地方?，请大家永远记住，我们南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永远是你们坚实的后?盾。”
    “今天你们以附校为荣，明?天附校以你们为荣。”
    “祝大家前程似锦，未来可期，都能成为了不起的成年?人。”
    虽然?是一番普通又老套的话，但是台下学?生的眼眶还都有?些泛红。
    所有?讲话结束之后?，毕业生们纷纷穿过学?校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成人门”，互相说着“毕业快乐”。
    谢辰和程思乔的双手交缠在一起，两个人相视一笑，同时说道：“毕业快乐。”
    -
    成人礼结束之后?，老赵为二班所有?同学?准备了庆功宴。
    谢辰和程思乔自然?是作为二班里面的“风云人物”，自然?是被轮番敬酒，程思乔意思了几下之后?，谢辰怕她喝醉了，就帮她挡去了剩下的酒。
    吃过饭后?他们又去歌厅唱了好一会歌，等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程思乔今晚的兴致格外?高?，拉着谢辰拐到了附校的操场上，两个人坐在看?台的台阶上吹晚风。
    他们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晚自习的课间，不少低年?级的学?生穿着校服T恤在操场上跑步。
    “看?着他们现在的样?子?。”程思乔缓缓说道，“就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谢辰。”她突然?转过头问道，“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晚间的气温又降了许多，谢辰再次把外?套披在了程思乔身上，语气宠溺，“天气凉，你好好披着，这次不许再拿下来。”
    程思乔点?点?头，乖乖地把外?套向上拉了拉。
    “也许是从那次虐猫的事发生，你帮我说话吧。”谢辰不确定道，“但也许从更早就开始了。”
    “思乔。”谢辰轻声唤着她，从兜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交到她手上。
    程思乔打开，里面是一对情?侣对戒，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柔和的光。
    “这——”程思乔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买的？”
    “高?考之前我就买好了。”谢辰眼中含着笑意，“还记得我说考得好送你个礼物吗？这就是。”
    谢辰拿出那个女?款戒指，戴在程思乔的手上：“在成人礼的时候就想给你了，但又觉得人太多了，不太方?便。”
    程思乔盯着手上的戒指看?了半天，突然?说道：“哪有?你这样?的啊？人家都是求婚之后?才把戒指戴上，你怎么直接给我戴上了？”
    “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戴上了谁都抢不走你了。”谢辰把另一个戒指带在自己手上，“放心，这个戒指只是暂时戴几年?，以后?我会给你买个新的。”
    “你想要的求婚也不会缺席。”谢辰手指在戒指上来回?摩挲，“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月色柔和地洒在谢辰的侧脸上，程思乔虽然?没喝多少酒，但是酒精还是起了一点?作用，她脑子?一热，鬼使神差般地凑了过去，吻在了谢辰的嘴唇上。
    谢辰没想到程思乔会亲她，先是愣了一下，嘴角挑起了一点?弧度，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脑勺上，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缠在一起，借着月色毫无保留地表示着自己的爱意。
    分开后?，程思乔头靠在谢辰的肩膀上，仰头看?着星空，突然?问他：“你说当年?如果你没有?离开辽城，一直在我身边，我们会不会早点?在一起？”
    “也许会吧。”谢辰轻声说道，“不过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并且永远都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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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乔莞尔一笑。
    “你还记得万有?引力定律吗？”
    “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把学?过知识点?忘光好吗？当然?记得了。”程思乔皱着眉头看?他，“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
    “没什么。”谢辰勾起嘴角，看?着她的眼睛，“随便问问。”
    “谢辰。”程思乔突然?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谢辰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在两个人的心跳声中，谢辰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说——
    万有?引力定律中说过，自然?界中任何两个物体都会相互吸引，正如我和你，穿越时空只为了再次相遇。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轨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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