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谱(人蛇)》 1.在路边捡男人 刚下完暴雨的南城仿佛被擦拭一新,沥青路边积着浅浅的水洼,橙皮公交车经过,小股积水溅进旁边的绿化带,有几滴留在了叫不出名字的绿叶片上,欲落不落。 此时是晚上六点,南城的夏天特别漫长,街灯已经亮起了,天还半亮着。 吴雨潞准时下了班,绕了半天才在商圈附近找到合适的停车场。她开车技术特差,停进车位又花了许久时间。 今晚吴雨潞跟小姐妹约了吃饭泡夜店,因此下班后还特意换了了件包臀的小黑裙。 夜店是小姐妹坚持要去的,说要带她见见世面。 但她在光怪陆离、喧嚣震天的店里,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世面来。她这人向来找男友的标准特明晰,要长得帅身材好的,性经历乱的不要,普通话不标准的不要。 吴雨潞有点失望。 小姐妹对她嗤之以鼻:“你搁夜店里找处男呢?” 回到自家小区时已经接近十二点。 吴雨潞头昏脑胀地在车内休息了会儿,才从地库里走出来。 地面的街灯似乎有些接触不良,忽闪忽闪的,在静夜里制造出些许紧张气氛。她抱着臂加快了脚步。 又一次灯灭灯亮,街灯边的半人高的绿化丛突然动了动,一团阴影窜了出来。 吴雨潞短促地“啊”了声,看清了,尖叫的后半截掐灭在嗓子里。 蹲在那里的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或者说,小叫花。身上穿的破布脏得看不出颜色,袖子更是烂成一条一条,露出麦色的肌肤,应该也不是他本来肤色,倒像是覆着一层厚厚的污垢。 但他长得很好看。眉目深邃,鼻梁高挺,下颔线流畅而精致,如鸦羽似的长睫掀起,一双黑漆漆的眼盯着吴雨潞,看着不像住天桥下面的,估计平时住画报里。 人类总是对好看的皮囊格外宽待。 所以吴雨潞迟疑了片刻,下意识地搭话道:“你没事吧?” 少年闻言抬了抬眼皮,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 吴雨潞静候了片刻,心里正想着要不报警吧,耳边突兀地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 从肚子里发出来的那种。 吴雨潞低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小叫花,了然道:“这个点饭店都关门了,你跟我来吧。” 少年这回终于有了点反应。黑而亮的瞳仁动了动,似乎在处理吴雨潞话里的意思。然后站起来,沉默地跟在她后面。 他身形矫健而颀长,明明离她好几步远,投下的影子仍能把她掩得严严实实。 吴雨潞暗暗咂舌,他蹲着的时候她还没觉得,现在看来得有一八五往上。 在路上吴雨潞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英俊的面容闪过一丝思索的神情。 吴雨潞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仿佛他在浩如烟海的记忆中翻翻找找,才能找出自己的名字似的。 少年想了一会,低声道:“许无咎。” “你多大了?家在哪儿?” 这一次,漆黑的双眸中氤氲出迷茫和些许不安:“我…不知道。” 吴雨潞忙安慰道:“没关系。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 合着还是位失忆人士。 -- яǒцωènnρ.cLцЬ 2.你连穿衣服都不会 吴雨潞自己在南城买了套一室一厅的公寓。虽然公寓的设计风格是原木极简,但吴雨潞住久了,买回来数不清的毛绒公仔,随意地丢在沙发,酒柜,木地板各处,硬给弄成了个儿童公园。 吴雨潞把许无咎领进家门之后,他就突兀地站在客厅里,沉默地打量吴雨潞的家,显得有些戒备。 吴雨潞拆了新牙刷和毛巾的包装,又找出前男友遗留的短袖裤衩,从浴室的门内探出头来,招呼他:“都给你准备好了,先来洗个澡吧。” 说完后,吴雨潞耐心地等待许无咎反应她的话,朝自己走来。她觉得许无咎应该是大脑受过某种损伤,才导致失忆,处理语言信息的速度也比常人慢。 许无咎绕过地上一只特大号毛绒泰迪,走到吴雨潞身边。她温言细语地一一指给他看:“蓝的这边是冷水,红的热水,小心别烫着了。洗发水、护发素和沐浴露在这边,毛巾给你挂那儿了…” 说完看着许无咎打开水龙头,调节好了水温,吴雨潞欣慰地走出浴室,顺便给他带好门,然后就去准备晚饭了。 吴雨潞不知道的是,许无咎的记忆真的有上千年。他上次和人类打交道时,还是只五百岁的小蛇,专程来人间游历了一番。 吴雨潞手脚麻利地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想想许无咎应该很饿,又从冰箱翻找出一块速冻牛排和黑椒酱料,滚油煎了。最后掏出两个玻璃杯,倒好牛奶,一一摆上桌。做完这些还剩些时间,她就打开了电视,边看边等着许无咎出来。 过了一小会儿,水声渐停,随后是浴室门打开的声音。 吴雨潞循声看向浴室。χTf®êê⒈Ⅽǒм(xtfree1.com) 那一瞬间因为太过震撼,她嘴里含着的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 许无咎原本的肤色很白,是那种在灯光下泛着青的冷白。他的身材比例近乎完美,肌肉精瘦而紧实,大腿修长而有力。最令人无法忽视的,是他腿间的庞然大物。 一滴水珠顺着性感的人鱼线滑落,隐没在黑色毛发之间。黑丛之下,那巨物虽沉睡着,却已是鼓鼓囊囊一大团,呈现出可爱干净的肉粉色,下方枕着两颗圆而硕大的囊袋。 吴雨潞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移开视线。 而此时某许姓失忆人士神情自然,一边随手用毛巾擦拭着湿发,一边大剌剌露着大鸡鸡,朝吴雨潞走来。 吴雨潞后知后觉的吞咽下牛奶,艰难喊停:“许无咎,你连穿衣服都不会??” 许无咎在脑海里“哦”了一声。 怪不得她表情跟见鬼了似的。 他们妖怪,本来就不穿衣物的。就算用法力化作人形时,衣物也都是附带的,一时没意识到原来人类的衣物每次都要自己穿。 许无咎退回浴室穿衣服。 再出来时白短袖黑休闲裤,还是那副淡漠的神情。 吴雨潞和他不经意对视了一眼,突然可疑地红了脸,然后猛地疯狂甩头。 心想,哎,怎样才能忘掉刚才的冲击性画面呢。 两人对坐在吴雨潞小小的原木方桌前。 许无咎低头夹起一大筷子面条,埋头吃得很香。这是他落入人间的第二周,他法力全失,记忆受损,又不清楚人类社会的规则,吃了不少苦头。而且如今这具躯体与人类没有半点差别,吃不得生食,也扛不得外伤。他只好先避开人类暗中观察,后来因为肚子饿了,就出来去偷去抢。 他是妖,只有本能,从不知人类口中道德为何物。 吴雨潞隔着面条氤氲而上的热气,问他:“好吃吗?” 许无咎淡淡地“嗯”了声。 他以前就听说过人间的食物极其美味,可惜妖的味蕾是尝不出的。曾经有那嘴馋的猪妖,甘愿舍去百年修为,转世成人,就为了能够品尝人间的食物。 吴雨潞闻言露出一口小白牙:“那你慢慢吃,牛排也是煎给你的。我先去洗澡。” -- яǒцωènnρ.cLцⓑ 3.人类行为观察 吴雨潞洗完了澡,又到卧室里去给许无咎找干净的枕头和被子。 把枕头和毛巾被递给他时,吴雨潞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我家很小,今晚得委屈你睡沙发了。” 许无咎扫了眼上面小黄鸭的图案,什么也没说。 这几天客厅的空调坏了,吴雨潞一直懒得叫人来修,这时后悔不迭,只好又去把许久不用的台式风扇找了出来,调整好合适的角度,让风对着客厅呼呼吹。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许无咎盯着屏幕研究了片刻,觉得还没有看吴雨潞有意思。 毕竟她是鲜活的,近在眼前的。 她穿了件梨白的吊带睡衣裙,卧躺在沙发的另一端,小腿蜷起来,给两人中间留出了约莫半人宽的距离。她一直紧盯着电视,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小腿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让整个沙发都在抖。 风扇送来她身上的香气,和他现在身上的很像,他知道是那个叫沐浴露的香料,但又有些不同,是属于她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气味。 许无咎突然觉得,人间的夏夜还是太热了,远没有他几百年前占山称王的洞穴中凉快。他觉得体内有些燥,下意识的动了动腿。 又过了一会儿,吴雨潞看了眼挂表:“很晚了,睡觉吧。” 她站起来,回卧室时经过他身边,小腿外侧几乎擦到他膝盖。 许无咎抬了抬眼皮,喉结轻微上下一滚。 吴雨潞不知他眼神何意,友善地笑了笑,继续道:“今天先将就一下,明天带你去添点生活必需品。晚安。” 第二天,吴雨潞先开车带许无咎去了趟商场。 许无咎还穿着昨天那身,虽然是平平无奇的白短袖,也被他穿的煞是帅气清爽。 吴雨潞一次性选了好几套,丢给许无咎去试。 许无咎抬起眼皮扫她一眼,似乎在说“好麻烦”。 吴雨潞轻轻推了推他手臂:“去吧,试完这些就不试了。” 许无咎手里捏着十几个衣架去更衣室了,一旁的导购乘隙非常自来熟的与吴雨潞搭话:“两位是情侣吗?两位看起来感情很好。” 吴雨潞礼貌地笑了笑,刚想回答,或许是因为“情侣”二字象征的亲密而私人的关系,她脑海中突然划过昨晚某个画面,登时面红耳赤,急匆匆道了句“不好意思”,也往更衣室走去。 许无咎正准备合上门,就看到吴雨潞冲过来,脸贴近门缝,神情非常严肃地冲他小声道:“许无咎,穿好衣服再出来。” 许无咎微微皱眉,想跟她解释,有些灵长类的妖也会拿花草和石头装饰自己,以在求偶中获胜,他完全理解人类的这种行为,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χTf®êê⒈Ⅽǒм(xtfree1.com) 毕竟人妖殊途,她没必要了解妖的想法。 两人的下一站是超市。 吴雨潞兴致极其高昂,主要因为有许无咎做苦力,她得以免于推购物车的劳累,一身轻松地走在许无咎前面。左看看右看看,把金枕榴莲抱进购物车的时候,还心虚地瞥了一眼许无咎的表情。 许无咎和她对视一眼,倒没觉得重,只是被气味呛得皱眉:“有点臭。” 吴雨潞趴在购物车的边缘,看他皱眉嫌弃的模样,笑的见牙不见眼。 “能帮我拿一下吗?最最顶上的那个!”吴雨潞转眼又发现了想买的。 是那种装在透明书包里的果冻,正在搞活动,送一只挂坠史努比。 许无咎顺着她手指看过去,问:“哪个颜色的?” 两人一前一后站得近,吴雨潞堪堪到许无咎胸前,她想跳起来看看一共有哪几种颜色,又怕跳的太猛,磕到许无咎的下巴。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估摸了下距离,没蹦哒,只全力地踮起脚,柔软的发顶拂过他下颌和脖颈:“要蓝色的。” 许无咎轻松地取下来,把那只小书包递给她。手臂不可避免地虚拢着她,远看像是拥抱。 “雨潞?”这时一个熟悉的嗓音传来。 吴雨潞有些困惑地扭头,看见不远处的货架边,沉度南双手插袋,正望着自己和许无咎。 她一时有些尴尬。 沉度南是她的初恋和前任,一位小二世祖,两家生意上有过交集,还没在床上滚一遭,她就光速提了分手。原因是在他手机里发现了许多约炮软件和聊骚记录,但她与旁人解释时,给这段失败的感情作出了更加宽容的注脚,说是叁观不合。 沉度南走过来,先上下打量了许无咎好几眼,眼中划过一丝轻蔑。好半会儿才收回目光,对吴雨潞道:“看来你考虑清楚了?” 吴雨潞闻言十分茫然:“考虑什么?” 沉度南捏了捏眉心,似乎在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叹了口气道:“我刚旅游回来。之前你说分手,我叫你考虑下,现在你考虑好了吗?” 吴雨潞眼角跳了跳,拉了拉许无咎的衣袖示意离开。临转身前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沉先生,我以为我们叁个月前已经分手了。” 沉度南笑了笑:“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怎么,不想嫁进沉家想包养鸭子了?那也不能给人家穿我不要的衣服吧。” 许无咎默默思索着“鸭子”是什么意思。总归是侮辱性的词,因为听到这话的吴雨潞面色铁青,回头狠瞪了一眼沉度南,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晚上熄了灯之后,许无咎躺在沙发上,隔着木门能听见一点细微的、压抑着的呜咽。 他翻了个身。又过了一会儿,睁开眼,暗自施了个法术,没有任何反应。 黑暗里一阵窸窸窣窣,随后啪嗒一声轻响,是许无咎打开了客厅的灯,不太熟练地倒了杯温开水,放在了卧室门前的地上。 -- 4.捡到男人还是要交给警察叔叔 原木方桌上,白瓷碟盛着鸡蛋叁明治,旁边摆着两杯牛奶。 许无咎仰头喝了口奶,喉结上下滚了滚,脖颈至锁骨形成一道漂亮的弧线。 吴雨潞看了他一眼,拉开椅子坐下来:“昨天谢谢你的水。” 许无咎眼睫微动,算是回应。 “对了,我昨晚考虑了一下。” 吴雨潞有些忐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无波,才继续道,“待会儿带你去趟派出所,或许你的家人在找你。而且,你和我长住在一块儿,确实不太合适。” 许无咎抬起眼皮,极快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知道了。” 吴雨潞的车一路开进派出所的停车场。 在大厅说明来意后,很快有专门的民警接待了他们。 民警对吴雨潞道:“我们刚才调阅了全国联网的内部系统,没有发现有符合特征条件的失踪案件。如果想找到这位朋友的家人的话,可能需要他自己回忆起更多的细节。” 吴雨潞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许无咎:“他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似乎一概不记得了。” 民警想了想,给她出主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我们有线索之前,可以让这位朋友暂时住到政府或者民间慈善团体开办的收容机构去。” 吴雨潞点点头,礼貌地笑了笑:“嗯,谢谢您,我们商量一下。” 许无咎跟在吴雨潞身后,两人一同走出派出所。 吴雨潞察觉到他突然停下脚步,不知为何,有股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 她回头,尽量自然地笑了笑:“怎么不走了?上车吧,我们去趟医院。” 许无咎顿了顿,生硬地开口:“我没有病。我走了。” 他本没有道别的习惯。 吴雨潞盯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怔了怔,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抓住他手臂:“你去哪儿?” 吴雨潞最终还是成功地把许无咎带到了医院,美其名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说这话时许无咎坐在副驾,一手支着胰,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做脑电图的科室分为内外两间,外面是医生问诊的办公桌,里面用帘子隔开,帘后是一张医用床,旁边摆着几台叫不出名字的仪器。 医生确认了许无咎的名字后,指了指小推车上的东西,跟许无咎和吴雨潞解释:“这个是导电膏,待会儿要涂脑袋上的。” 吴雨潞点点头,笑了笑:“跟浆糊似的。” 医生摆弄好五颜六色的电极片后,用刷子沾了把导电膏,朝许无咎走来。 许无咎抿了唇,显得有些戒备。 人类是何其脆弱的生灵,却得以手握各种千奇百怪的法器,并称之为“科学”。 导电膏触到头皮,沁出一阵酥骨的凉意,许无咎下意识的偏了一下头。 吴雨潞抬手,覆住了他的手背,凑近他耳边:“别担心,我不会害你的。” 许无咎抬眼,看见清澈的眼波中映出自己的脸。 导电膏均匀地刷在脑部各处。医生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把电极一个个贴在许无咎脑部特定的位置。电极连着五颜六色的电线,另一端导向监测仪器。 图像开始产生变化。 盯着显示屏的医生突然困惑地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奇怪。” 许无咎眼皮一跳,脑后突然一阵锐痛传来,仿佛针刺入头皮。 余光瞥见吴雨潞放在床沿的手,反手抓住,指甲一瞬间陷入皮肤,吴雨潞痛叫起来。 吴雨潞的痛叫响起时,许无咎下意识的松了些力道,但他向来锱铢必报,加之被背叛的愤恨,自己痛一分,要她十分来还。 纷杂的脚步声响起,是医生和护士冲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镇静剂被强行打入手臂,许无咎挣扎了片刻,渐渐失去力道,众人终于得以合力把吴雨潞拉开。她握着溢出血珠的手腕,脸色苍白地站到了人群后面。 -- 5.那你岂不是妖怪? 延绵不绝的云层之上,坐落着恢弘壮观的宫殿建筑群,金光缭绕,几乎令人难以直视。 这份宁静被远处传来的杀伐之声撕裂,无数道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是正在驾云赶往南天门的诸天神佛。 天际突然传来强到令人窒息的威压,一道声音响彻云霄:“大胆蛇妖!天道有常,岂容尔等造次,还不速速就擒!” 那兵戈中冲锋陷阵的白净少年闻言,阴戾一笑,倏地化作了一条遮天蔽日的大蟒。 “我许无咎,偏要破一破这天道!” …… 时钟的指针按部就班地前进着,发出单调的滴答声。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投射在蓝白条纹的被单上,伏在床边的女孩枕着胳膊,一截细腕上缠着几圈绷带,正在梦乡。 许无咎睁开了眼睛。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感觉到修为恢复了大半,正如潮水充溢着四肢百骸,令他无比安心。 视线落在沉睡着的女孩,和她细腕处的伤口上。 吴雨潞很快就醒了。 她直起腰来,顺手将掉落的一缕鬓发别到耳后,轻声道:“你好些了吗?” 许无咎点了点头,错开了视线,有些不自然:“对不起,我以为…” “以为我在伤害你,是么?”吴雨潞笑了笑,刻意换了话题,“有个好消息。医生说,从脑电波最后的结果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其实只是生理上没什么问题而已。 让许无咎镇静下来之后,医生特地找吴雨潞谈了话:“吴小姐,按照您的描述,从专业的角度,我无法下确切的精神诊断。但我个人提醒您,许先生目前的状态,有一定的危险性。” 吴雨潞回想起自己初遇许无咎的那天晚上,许无咎蹲在路边惨兮兮的样子,还是情感占了上风。于是模棱两可道:“谢谢您,刘医生。我会考虑。” 刘医生温和地笑了,送她出门时随口与她攀谈:“许先生是您的男友么?您对他似乎十分上心。” 吴雨潞眨了眨眼,认真思索了片刻后,真诚地笑道:“好感的话,应该肯定是有的吧。” 从初遇那一刻开始。 吴雨潞还是把许无咎带回了家。 刚回到家,吴雨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哀嚎了一声:“今天又没有修空调。” 许无咎心中也划过一声小小的悲鸣。 蛇喜阴凉,而南城的夏日少说也有叁十度以上。 吴雨潞瘫倒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然后很真实地打开了美团。毕竟累了一天,她就不信有谁还能坚持做饭的。 两人坐在沙发上吃外卖。 吴雨潞点了梅菜扣肉,但是因为怕胖,她把每块扣肉上肥肥的白边都撕下来,塞到许无咎碗里,美其名曰:“许无咎,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儿。” 许无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抬筷子扒拉了几下,就着饭把那几条肥肉边给吃了。 吴雨潞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许无咎之前一直没回答的问题:“哎,你到底,多大了?” 许无咎盯着她圆溜溜的眼,停下筷子,突然有些邪气的笑了:“大概,一千年?” “这样啊,”吴雨潞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顿了顿,才扑哧一笑,“那你岂不是妖怪。” 许无咎眸光一闪,没有说话,神情有些复杂。 -- 6.一不小心情窦开了(H) 温度太高,风扇非但无法予人慰藉,反倒制造了一股又一股的热浪,直冲面门而来。 吴雨潞忍无可忍地走过去,“啪”地关掉了它。 回头见许无咎坐在沙发上,吴雨潞歪了歪头,试探地问:“你来我卧室凉快会儿?” 后来吴雨潞回想起来,这可能就叫做引蛇入室吧。 吴雨潞的卧室不算大,一张铺着白底碎花的双人床,旁边是原木小矮几,贴墙放着衣柜,梳妆台和全身镜。当然,卧室的地上也有许多毛绒玩具。 吴雨潞是个很容易寂寞的人,自知没能力饲养好宠物,便把玩具当作无声的陪伴。 两人一前一后洗了澡,开了空调的卧室清凉舒适,吴雨潞坐上床,点开mac上下好的电影。 许无咎坐在吴雨潞身边,发梢照旧滴着水,他拿着毛巾,漫不经心地擦。 电影正放到沃伦斯基前来赴宴,安娜站在二楼,两人遥遥对视,一见钟情。 许无咎瞥了一眼屏幕,兴趣缺缺。 吴雨潞突然看了他一眼,朝他伸出手。指腹划过他颈侧,停在锁骨之下,随后向上一抹。 她把指腹上的水迹给他看:“水都滴进衣领里去了。我帮你吧。” 吴雨潞很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在他发顶铺展开,随意地擦拭,注意力还落在电影上。 柔软的力道传达到大脑皮层,某一瞬间纤指无意触到耳尖,带起一点酥麻的悸动。 许无咎不由的动了动。 余光瞥见她手腕上的绷带已经解了,露出五道新月形状的指甲痕,已经止了血,表面结着一层痂。 许无咎牵着她的手放下来,特意避过伤口:“你别弄了。” 吴雨潞趴在从床上看电影。 白色的睡衣裙摆正好垂在大腿根处,两条长腿线条匀称,新雪一样白。偏偏她看的不安分,光洁的小腿有时无意识的小幅上下晃动,裙摆便稍稍卷上去一点,露出一小半白嫩的臀瓣。 许无咎别开了目光,无意识的扯了扯领口。 吴雨潞扭头看他,靠近了些,相同沐浴露的香味萦绕在两人之间:“怎么了?” 他口干舌燥,有些困惑地微微皱眉:“不知道…有点难受。” 视线扫过他有点发红的耳尖,吴雨潞心底有了一丝猜测,却又不太确定:“你,哪里难受?” 许无咎想了想,握着她的一截细腕,放到了某个肿胀的部位之上。 手心传来坚硬的触感和灼灼热意,让吴雨潞浑身发颤。她下意识的一缩,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鼓囊的一大团。 她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被许无咎攥住了手腕。 他的眼眸如一汪深泉,波光微动,眼尾微微泛着红,带着不加掩饰的焦躁。 “……”吴雨潞有些气短,身下隐秘处不受控制的收缩,汩汩流出一股暖流,“你先放开我…” 许无咎的视线落在她腕间,“痛吗。” 他声音不大,有些哑,跟卧室内的旖旎气氛相得益彰。 吴雨潞的腕子细白,衬的伤处暗红的血痂艳得惊人,充满凌虐和脆弱的美感。 她的长相很干净,小鹿眼,鹅蛋脸,双颊有点婴儿肥,出门逛街有时还会被认成高中生。身材却有些火辣,细白匀称的长腿,窄腰不盈一握,却有一对水蜜桃似的白乳,稍稍一晃就荡起嫩豆腐似的乳波。 就像是一个矛盾体。 许无咎盯着她,突然低头吻上她的手腕。 他的唇又软又凉,吴雨潞瞬间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微凉的舌尖舔过伤口,在血痂的边缘轻按撩拨。仿佛嗅到了鲜血的香味,却苦于无法突破那层阻碍。 吴雨潞的心跳蓦然加速,双颊飞起绯红,眼湿漉漉泛着水光。 许无咎抬起眼皮,视线扫过她的脸,突然伸手扣住她腰侧,一把将她抱到腿上。 屁股骤然离地,吴雨潞惊呼一声,失去平衡,下意识的双手抓住许无咎的肩膀。他怀中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牢牢笼住。 吴雨潞坐在他大腿上,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腿根,腿心处被一根坚硬的凸起戳着,丝质的内裤陷进臀缝,她明显感觉到,那一小方狭长的布料,正逐渐被沾湿。 吴雨潞强装镇定地看着许无咎沾上情欲的脸,只觉这平常寡淡漠然的眼眸更加招人,心突突地跳得更快了。 她在他怀中软成一团。 他紧紧拥着她,只觉得她肌肤是解渴的良药,忍不住贴得近些,再近些,却仍然无法接触体内的燥热。 他不得其法地乱蹭了半天,终于不经意地扫过她胸脯,触得满手绵软。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揉上她的胸。 许无咎初尝情欲,手下没个轻重,全凭本能错揉着,拉扯着,指腹大力地蹭过吴雨潞早已挺立起的乳尖。快感从乳尖蔓延到四肢百骸,吴雨潞禁不住,腰肢一抖,像是想要躲避过与强烈的快感,却适得其反,把一对挺翘的奶子送到许无咎嘴边。 许无咎眼眸微动,一只手拨开她胸前镶蕾丝的睡衣。两只白兔似的嫩乳弹跳出来,中间两点嫩珠沁着粉,圆圆的,煞是可爱。 许无咎低头叼住那两颗嫩珠,舌尖在上面轻舔打转,尤嫌不足,一点尖牙陷进去轻轻咬噬,仿佛上好的珍馐佳肴。身下本能地作弄起来,隔着衣物顶弄她的臀缝,一下比一下重。 吴雨潞脸红得沁血,身下湿的更厉害了。 嫩乳给他亵玩了好半会儿,他终于松开了兴奋得发红的乳珠,手顺着她腰线一路而下,往那处让他觉得舒服的地方一探究竟。 吴雨潞震颤着握住他的手臂,声线发抖,带着酥软的媚意:“轻…轻一点…” 他盯着她轻颤的眼睫和潮红的双颊,鬼使神差道:“好。” 手放轻了力道,慢慢探入湿润的双腿之间。手指迫不及待地摸上蛤蚌似的一张一合的花唇,粘稠蜜液沾了满手。 指腹按在绵软的花唇之上,四处游弋,无意间剥出一颗圆圆的小珠子。 许无咎起了玩心,双指绕着那小圆珠轻轻打转,每次指腹点压在上面时,吴雨潞的反应都十分剧烈,腰肢晃着,腿根微微颤抖。他盯着吴雨潞潮红的双颊,唇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 小圆珠在他的逗弄下越来越硬,快感越积越多,吴雨潞感到一丝令人心悸的酥麻从脊柱爬上来,她忍不住用手去推许无咎坚硬的胸膛:“太多了…停下…我受不住…” 许无咎纹丝不动,她那点力度,对他而言无异于蚍蜉撼树。 他对那颗小圆珠爱不释手,并且察觉到圆珠仿佛吸了水似的,长大了一圈。 他想了想,突然手指曲起,捏住圆珠,轻轻往外一扯。 几乎同时,如潮的快感攀至最高处,吴雨潞高吟了一声,脖颈仰出一道天鹅颈似的弧度,腿心发颤,脚背紧绷,花心猛的喷出一小股清液,沾湿了许无咎半个手掌。 许无咎却没有放过她,湿润的手指继续向内探索,分开已经湿润软烂到不行的花唇。 穴口还没有指腹宽,他借着清液,在那穴口附近打了几圈转,而后施加了些力道,钻开紧窒的穴肉,指尖入了进去。 -- 7.他还是难受(H) 贪吃的肉壁瞬间吸附过来,用力吮吸着进犯的手指。 水汁充沛的甬道和不断深入的手指相互摩擦,发出咕唧咕唧的水声。 许无咎只觉手指被湿热的软肉严丝合缝地包裹着,无比熨贴,便得寸进尺,艰难的把整根手指都送了进去。手指在甬道内弯起,四处扣完,惹得水穴越吸越近,蜜液不断涌出,却被手指堵在里面,几乎无法泄出。 她身上的睡衣裙已经被圈成细长的一条,皱巴巴挂在她腰间,浑身几近赤裸。 他垂下长睫,黑漆漆的眼盯着自己一根长指在吴雨潞身下进进出出。穴肉紧紧吸附在手指四周,拔出时仍不肯松开,翻出内里糜红一点,又随着他的动作被送回去。 他加快了动作,进出见几滴淫水被带出,飞溅在床单上,卧室里淫靡的水声越来越大。 不出片刻,吴雨潞再难以忍耐,娇吟出声:“别…” 她小腹已经不受控制的抽搐,仿佛失禁的快感如潮水灭顶,带来一瞬间的窒息感。 她身上覆上了层薄薄的细汗。高潮的余韵久久不散,她靠在他胸膛,软成一团烂泥,轻轻喘着气。 许无咎另一只大手抚摸着她的腰线,在她起伏的臀部流连。他突然拢起手指,嫩滑的臀肉抓了满手。他随手捏了捏,又拍了怕,激得吴雨潞一抖,神情顿时有些委屈:“…别…别打…” 她微嘟起了嘴,饱满而鲜润的红唇离他不过寸许,如同献吻。 或许本就是献吻。 许无咎顿了顿,终于试探性地吻上她的唇。柔软的触感从两唇相抵处四散,在脑海中炸开。他食髓知味,呼吸顿时更重了些,加深了这个吻,两片唇瓣轻轻叼起吴雨潞下唇,仿佛找到了世上最有意思的玩具似的,轻扯慢捏,逗弄个没完。 吴雨潞被他亲得差点喘不过气,好不容易分开,许无咎又想欺身上来,吴雨潞满面飞霞地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靠近:“许无咎,”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她迟疑了片刻,“伸舌头。” 蛇性本淫,何况许无咎向来学什么都很快。 这次许无咎异常霸道的覆上吴雨潞的唇。舌尖扫过唇瓣,很快破开了含羞紧闭的牙关,在口腔内壁四处攻城掠地,不出片刻便找到了自己的猎物,和另一条柔软敏感的小舌勾缠在一块,发出暧昧不已的舔吸声。 两人一直纠缠到吴雨潞快喘不过气来才分开。 耳畔是他有力而躁动的心跳。 许无咎呼吸也有些粗重,紧盯着吴雨潞,两人一时默默无言。 他感觉自己已经忍到了极限,突然发泄似的,狠狠揉了揉裤裆里鼓囊得惊人的一大团,眼中带上了点挫败:“痛…我要死了么。” 吴雨潞面红耳赤地看着他的动作,视线扫到那几乎两手都覆不住的突起,心中有点害怕,但此时也容不得她再多想。 她俯下身去,帮着许无咎拉开裤链:“别急…我…我帮你。” 黑色的子弹内裤被吴雨潞拉下来的一瞬间,一只粗如儿臂的粉色肉茎弹跳出来,散发着腾腾热气,差点点上吴雨潞的面颊。 状若鸡卵的龟头上有一个小小的凹口,正吐着有点粘稠的清液。 想必吐了有一阵儿了,清液已经将整个龟头全部打湿,有一部分滴落在柱身上,没什么气味,只有一点淡淡的腥气。 吴雨潞盯着肉茎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害怕之余,这东西凶猛又可爱,甚合自己的心意。 她迟疑地伸出纤指,指腹轻轻地点在了凹口之上。 许无咎闷哼了一声。 肉茎仿佛受到剧烈刺激,柱身动了动,像是在躲避吴雨潞的触碰。 然而许无咎炙热的视线却绞在她身上,眼珠又黑又亮。 吴雨潞迟疑了一下,在他的注视中,缓缓地伸出小手,圈住了茎身。 许无咎浑身猛的一震,本能的就着她的手开始疯狂地送胯,流的够多的前列腺液足以作为充分的润滑,他只觉她绵软的手心是他从未体验过的销魂窟,磨得他身下的肉棒快胀破了,热化了,却也痛快得欲仙欲死。 他在她手中上下抽弄得越来越快,吴雨潞手心中的凶器逐渐只剩模糊的残影。 吴雨潞仿佛觉得时间变得异常缓慢。许无咎仍在不知疲倦地顶弄着,她却逐渐开始手酸,而且因为飞速的摩擦,手心中的热度在逐渐积累,越来越让人难耐。 她怕自己握不住肉茎,于是稍稍收拢了一点五指。 许无咎反应格外剧烈,肌肉紧实的小腹一抽,停下了动作。手肘向后撑在床上,重重的喘着粗气。他的额发早已被汗水打湿,有几滴顺着锁骨滑下,性感得要命。 原来又纯又欲还能用来形容男人的。 吴雨潞感觉自己身下又开始汩汩冒水了。 她起了坏心,不愿意放过许无咎,小手在他粗长的肉茎上套弄。她套弄得不算快,但胜在肌肤细腻,虎口圈得紧致,快感堆积的速度依旧惊人。 吴雨潞抬眼看许无咎,露出一口小白牙,有些狡黠:“我帮你呀。” 她的确,处处在帮他,只不过有点私心罢了。 许无咎哑声回答了句“嗯”,皱眉忍受着过电似的层层快感,直到那快感似是要冲上了云端,才急忙想要从她手心中抽出肉刃。 吴雨潞不懂,还以为他想要更加舒服,便追着滑开的肉茎逗弄。见肉茎下两颗硕大的囊袋突然开始一缩一缩,更觉好奇,另一只手突然从下方兜住了脆弱无比的精囊。 几乎同时,龟头上的凹口开合,喷出大股白而黏稠的液体,源源不断。吴雨潞避闪不及,有几滴溅在了她面颊上,其他的大部分溅出小半米,落在床单和木地板上。 许无咎发出了一声嘶哑的闷哼。 许无咎冷静了一会儿,直起身,抬手用指腹抹去了她面颊上的几滴。 吴雨潞呆愣了半天,终于理智回笼,慌慌张张地从腰间把两根细吊带找出来,挂回肩上。 她羞耻地想要夺门而出。 也不敢看许无咎的表情,她磨蹭到床沿,抱着臂想要站起来:“…我去洗个澡。” 在吴雨潞起身的那一瞬,突然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许无咎圈着她脖颈,说话间呼吸拂在她耳边:“你不累么,再歇会儿。” 他微微施了点力,两人一同倒入柔软的空调被中。吴雨潞顺势把脸埋进去,不肯出来。 -- 8.妖怪表达爱的方式(H) 最后是许无咎把就快要睡着了的吴雨潞抱进浴室的。 他两只手臂托着吴雨潞的腰和膝,把她放进浴缸里。然后把她两只手腕并在一起,举起来,另一只手去剥她的睡衣。 吴雨潞还有点不好意思,忍不住扭捏地乱动。 许无咎垂眸看了她一眼,似有些无奈。随后蹲下来,视线与她相平,好像这样她就会乖乖听话一样。 吴雨潞暗自咽了咽口水。她此刻突然清楚地意识到,在许无咎恢复记忆、找到家人之前,她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结。他的纵容、温柔和情欲,都只与她有关。在茫茫的人海中,他出现在她面前,彼此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她轻轻闭上了眼,倾身吻上他带着凉意的唇角。 许无咎眸光微动,没有躲开。几乎片刻之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拢入她发间。 他俯身下来,反守为攻,充满侵略性的气息笼罩下来,微凉的唇在她唇碾压肆虐,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 激烈的吻了许久,两人才分开。 分开时齿间甚至牵扯出一丝暧昧的银丝。 吴雨潞被许无咎脱的光溜溜的。 始作俑者却丝毫没有不自然,低头认真地用手背试水温。等把水温调到最舒适的温度之后,拿着花洒,直接兜头把吴雨潞浇成了个落汤鸡。 看过那种爹带娃的视频吗,吴雨潞现在的心境就跟悲催的娃儿差不多。 她呛了一口水,一边咳嗽一边控诉:“许无咎…” 始作俑者许某马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在水浇到吴雨潞头上的瞬间立刻掉转了一点水流的方向,但道歉是不会道歉的,甚至还趁她没看见,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 许无咎拿毛巾给她擦脸。 温热的水流滑过胸前,往下身流去。 冲了几遍,许无咎用手心接了硬币大小的沐浴露,均匀地抹在吴雨潞身上。 大手的力道适中,吴雨潞闭着眼,惬意地享受了一会儿。 如果其中一只大手没有揉上她的胸的话。 指腹擦过敏感的乳珠,立马诚实地挺立起来。他用指甲的边沿轻轻地扣了扣,乳珠轻颤了一下,又弹回原处,被他狎在指间搓弄。 实在是太痒了。 吴雨潞忍不住发出了小声的呻吟声。 好在许无咎在她两团嫩肉上揉捏了一会儿,便放过她,拿着花洒把她身上的泡沫一一冲干净。 吴雨潞暗自舒了一口气,心底却又隐隐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许无咎自然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专注着眼下的事:“站起来。下面冲不到了。” 吴雨潞“哦”了声,乖乖站起来。 两人沉默地注视着水流源源不断地从花洒喷出,然后顺着腰线流下去,把她小腹以下的泡沫冲的干干净净,然后流向下水道口。 吴雨潞正想说“差不多可以了”,许无咎突然开口:“张开腿。” 吴雨潞轻嘶了一声,有些震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他能,面无表情地说出,如此色情的话? 而且,就算他一本正经,她还是会觉得很羞耻啊。 吴雨潞咬咬唇,破罐破摔的闭上眼睛,把腿分开了些。 他微微弯下腰,把花洒对准她腿间,大部分的水流顺着她大腿根部流下。只有小小一撮,从花洒最外围的小孔喷出,喷射到紧闭的花唇和阴蒂上,激得吴雨潞细声“嗯…”了一声,差点站稳。 许无咎及时扶住了她的腰侧。 许无咎抬眼看她,眸光中带了点浅浅的嘲弄。 她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前胸,力度不算大:“好你个许无咎,竟然笑我?” 许无咎没理她,让水流靠近花穴冲得更细致些。然后随手关了水龙头,抬手拿过吴雨潞粉色的大浴巾,盖在她头上,默默控制着力道,把她从上到下擦了个遍。 吴雨潞还想继续跟他讲道理,比如“女孩子本来就是很敏感的有什么好笑”之类,许无咎突然微微俯身,手臂绕过她臀瓣下方,以一个她光着屁股坐在他手臂上的姿势,把她抱到了盥洗台上。 吴雨潞憋的满脸通红。 他的手覆上了她膝盖内侧。 吴雨潞感觉到危险,登时用力闭紧了双腿:“你…你想干嘛?” 许无咎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惊慌失措而又灵动的表情。他其实不太明白她在扭捏什么,但终于意识到自己有解释的必要。 于是他想了想,黑而亮的眼如有蛊惑:“刚刚手指弄了这里,看一看有没有肿。” 吴雨潞的脸烧的简直能煮鸡蛋。她闭上眼,微微把腿张开了一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那你快点。” 花唇上还停着几滴水珠,被温水刚冲过,泛着鲜嫩的粉色。甬道入口处的软肉已经开始慢慢地收缩,仿佛在欢迎什么的到来。 她的阴蒂似乎被他亵玩的有些狠了,没有缩回花唇之后,反而怯生生地露在外面,一粒小花生米大小,沁着红。 吴雨潞闭着眼睛,触觉变的格外敏锐。 她感觉到许无咎打量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私处,如有实质,刺激的就要忍不住吐出一股爱液。 突然,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私处,越来越近,吴雨潞难耐地抖了抖,被许无咎的手压住,大腿无法合拢。 软而凉的触感。他的唇贴上了花穴。 而后是舔动游走的舌尖,在阴蒂四周打着转。 酥麻的快感像电流似的堆积,蜜液一股一股,仿佛开了闸,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吴雨潞感觉到了极致的快乐和羞耻,挺着腰,不知是想要躲避还是送上自己的花心:“嗯…许无咎…不要…嗯…” 许无咎弯了弯舌尖,把越积越多的蜜液一同卷入喉间。 他嗓音有些哑:“…挺甜的。” 灵活的舌头破开紧闭的花唇,往不断抽动的涌道深处探索。舌尖滑过层层迭迭的内壁,偶尔温柔舔舐,偶尔顶撞插次,突然触到一块硬币大小的突起,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冲着突起发起了冲锋。 吴雨潞高声尖叫起来:“许无咎!不要…不要弄那里!” 她想逃开,他却为了更有力的顶弄那突起处,贴的更紧,英俊高挺的鼻梁死死顶上充血的阴蒂。 “啊!!呜呜呜…”吴雨潞嗓音变了调,显然处在极度的刺激中。腿根抽搐起来,花穴猝不及防喷出一大股清液。 吴雨潞的高潮来的又快又急,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许无咎举起手背,在唇边漫不经心地蹭了蹭,取过毛巾替她擦拭:“你好了吗?” 他方才没有防备,来不及吞下的蜜液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留下了淫靡的水光,到现在还有一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吴雨潞被这画面灼了眼,心突突跳的飞快,连忙挣扎着起来,用手去帮他擦拭。 许无咎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轻轻地勾了勾唇角。是那种无限亲昵的,却又满含少年骄矜的笑容,像是在问“我做的好不好?” 他若是神,定是于世不容、而又蛊惑众生的邪神。 他若是妖,定不甘为妖。 命运早已注定。 只有这场相逢,是意外。 -- яǒцωènnρ.cLцЬ 9.沈家人 俩人昨夜腻歪到深夜,难免一觉睡到接近中午。 吴雨潞醒来时,便看见许无咎躺在身边,睡相十分老实。反倒是她,几乎整条空调被都盖在她身上,她却伸出一条腿和一只手臂,八爪鱼似的搭着许无咎。 她讪讪地放下手脚,看了一眼许无咎安静的睡颜。 指尖在虚空中顺着他高挺的鼻梁骨滑下,停在微抿的薄唇之上,将落未落。 他长睫轻颤,突然睁开了眼。 吴雨潞莞尔:“吵醒你了?” 清亮的眸中有片刻的戒备,看清是她,眸光微闪,柔和下来。 他抬手抓住她作乱的手,送到唇边,在她指尖啄了一下,而后侧脸在枕上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阖上了眼。 吴雨潞的手还被他握着,暖融融的,掌心抵在他心口的位置,敏锐地感知到他平缓而有力的心跳。 她留恋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出手,下了床:“我要去上班了。冰箱里有食材,午餐你随便吃点。” 见许无咎没回答,她临出卧室时又杀了个回马枪,扑到他身上,在他耳边恶声恶气道:“一定要吃哦,不准偷懒。” 许无咎撩起眼皮,随手揽住她后腰,嗓音带了点清晨未醒的哑,微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知道了。几点回来。” 她歪歪头,想了想:“五六点吧。” 吴雨潞任的是个闲差,提早下了班,不料路上堵车,只好匆忙在家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点菜,然后驱车返回家中。 她家楼下不远处就是小区的公园,除了假山榕树凉亭之外,一角摆放着许多健身器材和儿童游乐设施,是以每次傍晚时分,公园格外热闹,有很多带娃的老人或是年轻保姆带着幼儿园放学了的小孩在此玩耍。χTf®êê⒈Ⅽǒм(xtfree1.com) 吴雨潞靠边停好了车,一眼就看到了混迹其中的许无咎。 这属实有点过于明显了。 许无咎又高又瘦,站在人群中,突兀得像p上去的。 他目光落在远处,气场有些阴郁。 这时突然一个奶娃娃从斜刺里冲出来,身高与他膝盖齐平,两只肥肥短短的小手抱住了他的大腿。 许无咎低头,仿佛腿部挂件一样的奶娃娃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漂亮哥哥…和我玩” 他没说话,甩了甩腿,奶娃娃仍抱着他不撒手。 他微不可见的拧起眉,不再理会,迈步便走。奶娃娃被带的身子一歪,手没抓牢,直接跌倒在地,下巴重重磕在草地上。 几乎同时,惊呼声四起,有人谴责道:“哎哎哎,你这么这样?” 一个年轻妇人匆匆赶来,慌张抱起放声大哭的孩子,在怀里温声安抚,随后抬头怒视许无咎。 许无咎眸中冷意不改,周身散发着浓郁的低气压,一看便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沉清咽了咽口水,一瞬噤了声,怒骂的话梗在喉间。 “许无咎!!?” 听到这个惊惶的声音,许无咎眸光微动,终于有了点反应。 刚刚远远目睹了这一切的吴雨潞惊呆了,赶到时还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得指责许无咎是不是没有心,忙蹲下查看孩子的伤势,好险没有大碍,只是孩子白嫩的下巴被擦破了点皮,泛起淡淡的粉。 而且,这奶娃娃和沉清,吴雨潞都认识。 吴雨潞心疼的不得了:“又又,对不起。” 孩子怕疼,而且心理怕是落下了点阴影,这会儿哭得巨响,精致可爱的面孔皱成一团。在打哭嗝的间隙睁开了哭得红通通的眼,认出了吴雨潞:“呜呜呜,小舅母” 这是沉清的孩子,周又。 作为沉度南的姐姐,沉清也不好对吴雨潞横眉冷对,但总归有点怨言,抿着唇道:“又又今天下午学编程,路过你这里,哭着闹着说好久没见到你了,要来看看你。” 没想到左等右等,等来这么个煞星。 沉清悄悄瞪了一眼许无咎。 吴雨潞也撇了眼许无咎,后者抿着唇,视线冷冷地和她对上,半点没有道歉之意,甚者莫名有点“你竟然要因为这个怪我”的委屈。 吴雨潞颇为头疼地暗叹了口气,别开目光,有些尴尬地对沉清道:“清姐,非常抱歉,我弟弟为人有些孤僻,我待会儿一定好好说他,要不我先送你们去医院吧?” 沉清没好气地打断她:“去什么医院,回家就行了。” 吴雨潞讪讪说“好”,牵着抽噎的周又往车里走时,匆匆回头看了一眼许无咎:“无咎,你先回家等我吧。” 许无咎没作声,而是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吴雨潞回头看他。 他紧绷着下颔线,面上神情更加阴云密布,手下的力道让她有点痛。 他不想她去。 吴雨潞完全没有安抚情感缺失却莫名对自己有占有欲的问题少年的经验,此时又有沉清在旁边直勾勾看着,她强硬地把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生硬道:“你先回家。” 许无咎没动。 吴雨潞牵着周又上了车。 天色完全暗下来,五彩斑斓的城市灯火从车窗外不断流逝。 沉清带着周又坐在后座,突然问道:“雨潞,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吴雨潞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顿,语气平静无波:“嗯,最近从榕城来找我的。” “对哦,你家本不是南城的来着。”沉清没有再深究。 这时本来一直在低头玩飞机模型的周又突然出声道:“那个哥哥,一直在等你。”顿了顿,又补充道,“从我们去之前就在了。” 而且好像很焦躁,他想上前安慰来着,结果惨遭对方嫌弃,扑了狗吃屎。 周又小天使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掬了一把泪。 吴雨潞愣了愣。 视线扫过车载导航右上角的时间,已经接近九点了。她心情复杂地对周又道:“又又,谢谢你告诉姐姐这些。” 周又眨了眨眼,马上奶声奶气地问道:“你不是我小舅母了,对吗?” 吴雨潞从后视镜里对上他清澈的视线:“对。” “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玩儿吗?” “当然能呀,就算不是小舅母,姐姐也一直喜欢又又。” 周又满意了,笑了一下,低头继续琢磨玩具去了。 到了沉宅,沉清问她要不要进去坐坐,吴雨潞干脆地拒绝了。 沉清坐在后座,没动弹:“我弟弟年轻,玩心重,以后自然会收心的,何苦做绝呢?况且你难得过来,就进去吃餐便饭,就当让二老高兴高兴嘛。” 吴雨潞无奈地笑了笑:“清姐,这绝对没可能的事儿,断干净了,才是对彼此的尊重。再说了,不清不楚的,不挡了度南的桃花嘛?他也不乐意的。” 她这话算是很客气的了。 沉清没法,从车上下来,隔着窗还想再劝,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什么挡了我的桃花?”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别墅中走出来,手插裤兜,指尖夹了一只烟,有些吊儿郎当:“姐,这谁啊?” 隔着半摇下的车窗,吴雨潞礼貌地和弯下腰探视的沉度南对视:“好久不见。” 沉度南挑了挑眉:“吴雨潞。怎么,来吃饭?” “不了。”吴雨潞笑了笑,“这就走。” 等吴雨潞的车没影儿了,沉清迫不及待地翻了个白眼。 人是这祖宗授意引来的,她和自家儿子都是工具人,结果两句话给人气走了,这是什么毛病? 沉度南重重吸了口烟,吐出一一团烟圈,脸色很不好看:“成天不知傲个什么劲。” 沉清白了他一眼,转身进门,临走时丢下句话:“也不是傲,人家就是没看上你。弟弟,我提前劝你一句,这你前结婚对象,没缘分就算了,别把在外面学的那些下叁滥手段使在人身上。” 沉度南猫在花圃边抽烟,没搭理她。 烟头很快逐渐燃尽,他随手用脚踩了,开走了辆超跑。 引擎启动的声音很大,惊动了别墅里面的人。 沉家的长辈问:“度南这个小兔崽子,吃饭的时间又跑去哪儿了?” 沉清赶紧跑到落地窗边看了一眼,只见超跑的屁股转了个弯儿,瞬间没影了。 她按捺下一丝莫名的不安,随口答道:“我怎么知道。” -- яǒцωènnρ.cLцЬ 10.凶险 “娘,这是哪儿?” “咎儿乖,待在这儿等娘回来。” “那娘你快点,这里好黑,咎儿害怕。” “好…” …… “你跟我来吧。” “你到底多大了?” “我叫吴雨潞,久旱逢甘霖的那个雨潞。” “你先回家等我吧。” 许无咎猛然睁开眼。神识海中杂乱无章的声音一瞬消失,四周只余一片寂静。 视线扫过墙壁上的挂表,和方桌上已经放凉了的饭菜,眸中的冷意一点一点加剧。 南城城郊,一处废弃仓库内,年久失修的白织灯电流不稳,时不时一闪一闪的。χTf®êê⒈Ⅽǒм(xtfree1.com) 卷闸门缓缓关上,一个肌肉男肩上扛着布袋,走进仓库,然后随手扔在地上。 布袋没封口,落地后里面的人滚出来,露出被黑绸蒙着眼的脸蛋和一段雪白纤细的素颈。肌肉男把人扶起,不带一丝感情地绑在一把靠椅上。 迷药下得分量十足,是以从吴雨潞下车被人用手帕捂住嘴的那刻开始,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她面前五步开外,站了七个人。 “她什么时候会醒?” “快了。” 得到这个答案的沉度南感觉到浑身的血流都加速了。 他坐回椅子上,片刻后又站起来,在仓库内来回踱步。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确认了一遍:“钟老九,你那什么狐魅药,真的有用?” 那钟老九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没几两肉,一把平头,却常年穿件立襟马褂,说是要彰显他自清代传下来的捉妖世家身份。 不过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捉妖世家传人,钟老九也喜欢泡夜店,由此和沉度南成为狐朋狗友。据他所说,这狐魅药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由狐妖的心头血和叁魂淬炼而成,不仅用药的人会春情荡漾,与用药者交合的人也会受其蛊惑,欲火大炙。 钟老九拍着胸脯跟他保证:“放心吧小沉爷,用了这药,贞女变荡妇,以后肯定离不了你。” 俩人说话间,吴雨潞突然动了动,紧接着咳嗽了几声,是将要醒来的征兆。 眼前是一片黑影,只有一点隐约的光线透过黑绸,显现出几个男人的身影。 喉管火辣辣地疼。 吴雨潞很快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一瞬间,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眶内滚落,她尽量克制着发颤的声线:“你们想干什么?放了我,我可以用钱作为交换。” 沉度南不敢出声,视线扫过她露在裙子外一截雪白纤直的小腿和有些泛粉的膝盖,抿了抿唇,缓缓朝她靠近。 吴雨潞激烈地挣扎起来:“不要过来!!!!” 沉度南避开她不断踢打的腿,绕到侧边。手直接触到了她的衣领,稍微下滑一些,便是曼妙起伏的弧线。 沉度南顿了顿,掏出兜里的药,朝几人使了个眼色。 那几人对视了几眼,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吊儿郎当的出去了。只钟老九走在最后,喊了一句:“下一个到我啊。” 这无疑激起了吴雨潞更大的惊恐,她崩溃地哭出了声音。她的手已经在挣扎中被粗麻绳擦破了皮,粉色的嫩肉露在外面,麻绳的边缘嵌了进去,看着都疼。 沉度南抬手把她身上那条白裙子的领口往下拉,两只白兔似的乳弹跳出来,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沉度南忙于欣赏这美景,一时不备,被吴雨潞踢中大腿内侧。 他闷哼一声,退了一步。随后抬手捏住了吴雨潞的下巴,粘稠的药水倒入吴雨潞被迫张开的口腔中,顺着喉管一路向下。 仓库内的空气登时变了。 一股灼心刺骨的热炎从体内升腾而起,顺着脊骨一点一点往上爬。 吴雨潞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不知何时起,她难耐地紧闭住了双腿,不再踢打。 沉度南站在她面前,手颤抖着拉下了裤链,释放出肿胀得发痛的性器。 紫红色的性器弹出来,马眼已经兴奋的张开,吐出一股清液,离吴雨潞的唇只有不到数厘米。 吴雨潞感受到那股腥味,和扑面而来的热气,下意识的想要侧脸避开,内心却升起一股无法忍耐的渴望。 蜜液正一股一股地涌出小穴,透过棉布裙子,打湿了她身下的椅子,留下一团深色的水迹。 她呜呜叫着,发出意味不明的呻吟,一边用力夹着腿。 兴奋起来的阴蒂受到压迫和摩擦,引起酥麻致命的快感。 沉度南一只手在她胸上大力揉捏,一边送了送胯,鹅卵一样的龟头在她颊边点了点:“想要吗?给我舔。” 吴雨潞已经双颊绯红,眼神迷离,脑中只剩最后一丝清明。 “…不…不要…” 沉度南笑了笑,另只手朝她身下摸去。 他动了动,妖法运行了五周天后,雪白墙面上的挂钟正好双针合一,指向了十二点。 她也,不要他了吗。 许无咎支起胰,换了个舒服姿势,漠然地想。 是因为一个人类幼崽,还是早有预谋呢。 总之,他等够了。问问看,然后杀掉好了。 他起手成诀,封印已久的妖力涌动起来,乌黑的雾气升腾到半空中,分成无数条细长的丝线,四散而去。 沉度南蹲下身去,一只手抚上吴雨潞大腿。她仍在哭泣,一滴眼泪毫无征兆的,落在他手背上。 他心情有一瞬十分微妙。 脑海第一反应划过的,是他和吴雨潞在两家的安排下开始固定的约会之后,他坐在夜景璀璨、灯火延绵的落地窗边,给她表演魔术,倒扣的玻璃杯内平白无故多出一只水滴形的吊坠。他给她带上那条吊坠时,她耳尖沁了点红,温柔的笑着说谢谢。 沉度南一双翩翩桃花眼,浪漫起来花样百出,最开始时,原来她不是没有心动过的。再后来,那双温和的眼里就变成了失望,甚至怜悯,让他如芒在背,仿佛在她心里,他很不堪。 正在沉度南出神时,仓库用木条封死的窗户突然发出了一声响动。 数秒之后,嘭然一声,所有的木条都碎成了木屑,四下炸裂开。 沉度南猛的回头:“什么人?” 自动卷帘门轰隆隆地上升,那几个肌肉男是沉度南雇来的保镖,听到动静,马上冲了进来,赶到沉度南身边,把他团团保护起来。 许无咎从光秃秃的窗户外翻进来,抬手便打出一道黑气,直冲几人面门而去。沉度南面色惨白,连连后退:“这…这是什么?救救救我!” 那道黑气在半空中化作五六道吐着蛇信的黑蟒,有的咬在那几人脖颈处,有的直接穿过了身体。极度疼痛的惨叫响起,五人身上已经多了几个碗口大的血窟窿,血汩汩往外冒。 这几人眼珠暴睁,瞬间失去了生机。小山般的健硕躯体倒在地上,一声闷响,地上扬起一阵烟尘。 沉度南也倒在地上,不同的是,他一只眼睛被完全剜去,血肉模糊。双手捂在裆部处,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泊。 同一时刻,层云之上,一个须发皆白、满面皱纹的打坐老道蓦然睁眼:“那狡恶蛇妖终于现世,残害人间,尔等还不速速与我下界捉拿!” 那钟老九早已抖成了糠筛,裤子前面一大滩深色印迹,且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他瞪圆了眼,死死盯着许无咎,突然发出了声惨烈无比的尖叫:“妖…是妖怪!!!” 许无咎微微皱眉,眸光扫过被蒙着眼绑在椅子上的吴雨潞,顿了顿,抬手捏了个清听决。 随后抬起手,黑气从他指尖萦绕而出,此时钟老九磕磕巴巴念完了诀,忙抱紧了浑身是血的沉度南,怀中闪出一道金光,稍纵即逝,把黑气都挡了回去。钟老九趁此机会,拖着沉度南,磕磕绊绊往外面逃。 想来是捉妖人拥有的某种仙家法器,只是这种低等法器,挡住这种程度的攻击已是极限。 许无咎眸光微动,没有再攻击,而是走过去抱起吴雨潞,掠身穿云而去。 就在他抱起吴雨潞的一瞬间,他意识到,她不太对劲。 -- 11.追踪(H) 白织灯依旧亮着,斑驳的墙面上溅满血迹,却没了人的声息。 未曾瞑目的尸体静静堆在仓库中央,下方一摊黑血已经凝固。 模样娇俏的女孩皱着琼鼻,低头查看这些人的伤口。绣着团襟的白鞋险些沾到血泊,她及时发现,退后了一步,朝身后人道:“师兄,这些人早就死透了。” 她身后的少年面容清俊,约莫比她年长数岁,显得沉稳许多。他没作答,用指沾了些血迹,抬手作追踪诀,金色的细线从他指间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停顿一瞬,四散而去。 仓库外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女孩皱眉道:“那蛇妖真是狡猾,潜逃到人间,害我们捉拿起来也束手束脚。” 那少年终于出声:“阿琼慎言。天道有常,叁界互不干涉,我等下界,自然要谨慎行事。” 玄琼讷讷应了声“是”,随他隐了身形。 几人走进仓库,皆被此中惨状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呆立片刻,一个领头人作派的高瘦男人清了清嗓子,招呼道:“愣着干嘛,快点做事。” 剩下那几人唯唯诺诺,该敛尸的敛尸,该清理的清理,总算是有条不紊地行动了起来。那领头的高瘦男人掏出烟,递给身旁人:“陈队,您去歇着吧,这有我看着就行了。” 那被唤作陈队的人接过烟夹在指间,伸出手点了点虚空,嘱咐道:“沉老爷子关照过了,你们嘴都严实点,别平白无故给我惹麻烦。” 众人齐声道“是”,陈队便点了烟,到外面去了。 玄琼还欲接着看下去时,耳畔传来玄城淡淡的嗓音:“走吧。” 许无咎将女孩放在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床上,然后一把扯下女孩面上的黑绸。 氤氲着水雾的双眸露出来,双颊浮着淡淡红霞。 许无咎垂下眼睫,看了她一眼,懒得避讳,直接抬手作了诀,在她家四周布下幻阵和结界。 而后自封了妖力,围绕在他周身的黑气和威压尽数散去,他的气场变得柔和了些,只是眉目依旧冷硬,黑漆漆的眸子有些阴郁地盯着她。 低等狐妖的气息,对他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影响。 然而吴雨潞仰着脸,双臂圈在他胯骨处,贴的更紧了些。 她对上他的视线,颊边浮起两颗浅浅的酒窝,轻颤着解开了他的腰带,将自己的脸庞贴近那处柔软的凸起,然后笨拙地尝试含住。 他没有拒绝她。 那处显而易见地胀大了一圈,变得坚硬而滚烫。剑拔弩张的性器顶端光滑而圆润,被女孩红润的唇舌吞吐着,被吞入时顶端低在她湿软的上颚尽头,脆弱的冠沟处被两片薄而凉的唇瓣紧紧箍住。 他的性器过于粗长,就这样仿佛便已到了吴雨潞所能吞咽的极限,但她仍不舍地忍耐着,津津有味地吮吸许久,才抬起湿润的眼睛。 许无咎那双带着漫不经心少年感的黑眸,如今沾上一点情欲,眼尾微微泛红,长而密的眼睫半垂,望着在他胯下舔弄他的性器的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弄了一会儿,吴雨潞吐出牵连着一点银丝的性器,看着他,有点委屈:“许无咎…” 他将她压倒在床上,一只手剥去了她身上的棉布裙和小内裤。 她浑身凹凸有致,光洁得如同一块上好的玉,泛着莹白的光。平坦的小腹之下,只有几点稀疏的毛发,肥嫩的花唇泛着粉,保护着下方紧闭的小穴。 小穴四周湿答答的,如同发了大水,在床单上留下一小滩深色的印迹。 紧闭的花唇微不可见的张开一点,一股蜜液在他的注视下涌出来,被他用指腹擦去。 因为过于敏感,她的背脊微微颤抖。 他覆在她身上,大手撩起浅绿的胸罩,抚摸揉捏她浑圆白嫩的乳,用指腹粗糙的茧拨弄她坚硬挺起的乳尖。 她忍不住启了唇,发出又娇又媚的呻吟。 他俯身去叼她的唇,吮吸舔舐,极具侵略性,显现出古怪的矛盾来:他时刻提醒自己对她保持疏离和猜忌,身体却本能的无限亲昵和依恋。 他自己对此却一无所知。 等她呼吸变得急促,几乎快喘不上气来,俩人微微分开。 “舒服吗?”嗓音带上了点微微的哑。 吴雨潞搂着他脖子,狐魅药加剧了汹涌的情欲,流着淫水的下体主动贴近他滚烫的性器,在他颈侧道:“舒服..但是不够…” 两人的下体紧密贴合,完全是本能地厮磨着,发出黏腻暧昧的水声。 坚硬的龟头顶进湿软的花唇中,在兴奋的阴蒂四周打着转,时不时碾压滑蹭,撩拨起丝丝麻意。 突然,阴蒂深深嵌进了龟头的凹陷处,吴雨潞难耐地长吟了一声。 他亦是一震,发出有些低沉的喘息声。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抬起性器,把阴蒂从马眼中拔出来。 阴蒂卡在小孔中,仿佛恋恋不舍。他加重了些力道,马眼被微微撑开,吐出珍珠大小的嫩珠,分开时还牵着几缕银丝。 他被刺激得闷哼一声,呼吸变得极为粗重,眼尾和耳尖红得沁血。 吴雨潞也不好受,敏感的肉珠子被挤压和野蛮拉扯,直接腿根颤抖着冲上高潮,小穴喷出一小股淫水。 她在绵长的余韵中呜呜哭叫出声。 两人的私密处仍贴在一块,不知是谁的体液,黏腻湿滑得不行,许无咎扣住她的腰侧,想把她抱到胯上来,龟头突然顶开一处凹陷,陷入了温柔湿嫩的甬道里。 两人俱是一震。 她仿佛本能地预知到了危险,挣扎着抬臀,他眸中神色都变了,有些粗暴的掐住她的腿根,使劲分开,深深地顶入进去。 粗长的肉茎进犯甬道时,有一瞬感到明显的阻滞。他不知那是什么,没有半分压抑本能的想法,凶残地将性器在她体内抽插捣弄起来。 吴雨潞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痛,连声音都在发颤:“轻…轻一点…” 许无咎抬眼看她。 原本漆黑圆亮的瞳仁因为兴奋,微微拉长,跃动着暧昧而危险的光芒。 她忍着疼,不知何时泪水浸湿了脸颊,放柔了声线求他:“真的好疼…” 许无咎紧抿着唇,又深捣了十余下,才依依不舍地抽出性器,将她拉起来,坐在他胯上:“要多久才好?” 对本性残暴淫虐的蛇妖一族来说,在发情时,听从脆弱而可口的人类女孩停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用一只手上下抚摸着她脆弱的脊骨,神情郁郁:“你要多久才好?” 吴雨潞坐在她怀里,身下的肉茎顶到了花心更深处。她咬着下唇忍过那阵酸意,抬手将指腹放在他唇角,轻轻向上一提,半真半假地抱怨:“你也太容易不高兴了。” 可是她仍觉得满心喜欢,心软乎乎、暖融融的那种喜欢。 她适应了一会,很快感觉到体内的疼痛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痒意,于是再次吞入他的性器,小幅度地扭了扭腰,感受到体内粗长的肉茎顶到内壁,带起酥麻的快感。 她自己玩了一会儿,直到许无咎眸色越来越深,似是忍无可忍,双手掐住了她的腰,才怯怯道:“应该…可以了…” 话音未落,许无咎毫不犹豫地送胯操入了她的腿心,劲腰挺动,不再压抑勃发的欲望,每一下捣弄都狠撞在花心最深处。 许无咎掐着她腰侧,不准她逃避半分,粘稠的晶莹,还有方才没有流尽的处子血,随着每次抽插缓慢地滴落在床单上,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洼,甬道吸吮挽留性器的淫靡水声回荡在卧室内。 她只觉内穴和小腹都被他占满,涨的发慌,却不知他每次顶到最深处进无可进时,还有几乎一指粗硬的性器露在外面。 他有些恼怒,每一下捣弄的力道愈加狂暴失控,似乎想用蛮力将整个性器挤进去似的。 吴雨潞又开始觉得有些疼了,明明看着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在性事上却凶悍得像野兽。 由狐妖心头血和叁魂制成的媚药,早就解了。 许无咎又操弄了她一个多钟头,突然揽着她后腰,带着她趴倒在床上。几乎没有任何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再次找到了那个靡软湿热的小口,狠狠操了进去。 她小声呜咽了起来,却更激发了他残忍的天性。 少年颀长精瘦的身躯覆在她身上,犹如兽类的交媾,而她是被他骑着的雌性。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小口费力地吞吐着粗长的性器,绷成薄薄一条线,几近透明,似乎已到了极限。 可他忍不住想,还不够的,要和他的蛇身交配的话,还远远不够。 脆弱而无知的人类女孩,天真地引诱了蛇妖,真是可怜。 他沉沉的呼吸喷在女孩颈侧,女孩仰着天鹅似的颈,咬唇承受着他给予的过量的欢愉,是以看不见他眸光一点点加深,竖瞳妖异俊美,分明不似人类。 他抓住了她纤细的脚踝,没有半点怜惜和怜悯,终于撞开了花穴最深处的壶口。逼狭的壶口紧箍住龟头下方的浅沟,却无法阻挡其继续进犯。 最初尖锐的疼痛之后,吴雨潞感觉脑海中炸开一片白光,极致的快感如潮水般逐渐爬升,直至没顶,小腹和甬道止不住的抽搐,穴口喷出一股清液,射出小半米。 许无咎握着她的腰继续深捣了数百下,终于抵着不断收缩的壶口释放出来。 刚喷完清液的小穴再次受到刺激,如同坏了似的一抽一抽,再次喷出一小股清液。 随着性器的拔出,蜜液和浓白的粘稠极为缓慢地涌出穴口,粘在又些红肿的花唇上,淫靡美艳得惊人。 她晕倒在他臂弯里。 许无咎将吴雨潞拥在怀里,盯着她乖巧的睡颜看了一会儿,眼眸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和淡漠,然后把她抱进了浴室里。 长夜将明。 天刚蒙蒙亮,南城城郊最清幽宁静的私人医院,迎来了意料之外的访客。 经过一夜及时有效的救治,沉度南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此时仍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只是一只被生剜去的眼和命根子,算是废了。沉母坐在病床边,熬了一整夜。 沉母边垂泪边恨恨道:“那些人把度南害成这样,依我看,就该让警方去查…” 沉父拧起眉头,不悦道:“这兔崽子作恶多端,禁得起查?沉家包庇他这么多年,禁得起查?我看就是你妇人之仁,把他给惯坏了,他这次不被人报复,也有下次!” 沉清忙站起来,劝和道:“爸,妈,你们熬了一夜,先回家歇歇吧。这里隐蔽得很,又有保镖护着,我一个人在这陪着就行了。” 一家人正谈话间,病房厚重的木质大门突然被敲响。 敲门者似乎温和而有礼,咚咚咚叁下过后,便默默无言地等待着。 沉清迟疑了一下,谨慎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问道:“找谁?” 门外是个面容清俊的少年,容姿出众,眸色很浅,薄唇边一点噙着温和的笑意,穿的有点像在南城步行街经常能见着的汉服。他身后站着一个服饰和样貌同他皆很般配的女孩子。 -- 12.设局 “两位,这是我们沉家的私事,我无可奉告。” 沉清不动声色地用身体将病房内的光景挡住。 对方朝她点了点头,清和的眼眸中没有半点不快。 沉清阖上门后,玄琼却迫不及待道:“师兄,这女人目光闪烁,明显有问题,要不我…” 玄城制止了她捏诀的动作,神色有些无奈:“阿琼,莫要在人间随意使用摄魂,我们悄悄盯着她便是。” 吴雨潞醒来时,感觉全身像散架了一样隐隐作痛。 温热的胸膛离她鼻尖不过数厘米,散发着极浅的清冽气息,正随着平稳的呼吸轻微起伏。 她睁着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许无咎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抿着薄唇,有点倨傲而冷淡地盯着她。 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却紧了些。 满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她就挑了个最重要的:“许无咎,问你几个严肃的问题。” 许无咎低低地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吴雨潞觉得,他似乎有点紧张,兴致也不高。 吴雨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昨晚还浓情蜜意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拔屌无情吗。 两人频道完全不一样。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她蹭进他怀里,枕着他锁骨,亲亲热热的问他:“你的原身是什么?” 她昨日并非完全无知无觉,已经知道他是妖,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她的问话和态度都和他设想的,很不一样。 忐忑许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他有点分不清是解脱,还是新的煎熬。 许无咎下意识的圈住她的腰,顿了顿,低低道:“蛇。” “有多大呢?”吴雨潞瞬间来了兴致。 许无咎想也没想:“很大。” “哦,”吴雨潞想了想,“能给我看看吗?” 没等许无咎回答,她得寸进尺:“其实我有点怕蛇的,你能不能变成小小一条———就,能放在手心里的那种。” 说着摊开手掌,用手比划了一下,双眼亮晶晶的,有点贼。 许无咎心底涌起一股古怪而复杂的感觉:“你不害怕吗?” 吴雨潞眨眨眼,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害怕,你会伤害我吗?” 人有好坏,妖亦然。起码昨日害她的是人,而救她的,是这只妖。 许无咎没作声,喉结上下一滚,然后——— 有点莽撞、然而又万分克制地,亲了亲她的眼尾。 那双眼坦荡而清澈,被他亲的有点痒,泛起一点含羞的欢喜。 他有点别扭的回答她方才的问题:“我化成原形,或是催行妖力过度时,容易心性不稳。” “心性不稳会怎么样?” 他没作答,眸光中闪过犹疑挣扎,片刻后,低声说了句含混不清的话。 温热而急促的呼吸喷在她耳朵尖尖处,痒痒的。 她缩了缩脖子,绵软的耳垂突然被他含住,用齿尖轻轻碾咬。她咯咯笑着想躲开,被他抱的更紧,哪也去不了,只能在他怀里难耐的扭腰。 他说,“不准逃”。 吴雨潞风平浪静的上了小半个月的班,甚至逐渐发福。 因为许无咎在家里学会了做饭。 从配菜、调味,到摆盘,他几乎复刻了吴雨潞的习惯。吴雨潞是他唯一亲近的人类,是他学会的所有人类习惯的来源和,理由。 吴雨潞起先还问过他为什么光做不吃,后来就知道了,他妖力觉醒之后,根本不需要进食,人类的食物对他而言,大概就像生肉于人类一般,无法下咽。 吴雨潞低头夹了一大块子葱油面,嗷呜一口,两颊鼓起像只松鼠,含混不清道:“为啥这么好吃!呜呜呜不行我不能再吃了…” 许无咎支着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大杯奶茶突然嗖的一声,从客厅稳稳地飞到了餐桌上。 她打了个饱嗝儿,迟疑了片刻,握住了奶茶,一边狐疑的分析他的表情:“你是不是在嘲讽我。” 为了遏制变圆的趋势,她现在买菜都变得非常纠结。 每样食材,拿起来,找到卡路里一栏,掏出手机算一算,然后丢进购物车,或是摆回货架上。 吴雨潞在超市磨蹭了小半个小时,突然感到一阵小型旋风朝自己扑来,低头一看,自己一只裤腿被周又给扒住了。 “雨潞姐姐,好久不见!!”周又抬起眼,亲昵的晃着她伸给他的手。 “又又,”吴雨潞低头对他笑了笑,抬眼对不远处的沉清点点头,“清姐。” 沉清有点迟疑地走了过来,拉开周又,冲她挤出笑容:“雨潞,最近过得怎么样?你好像…胖了?” 吴雨潞弯腰哄着又又,闻言随意答道:“是啊,最近日子过得太好了。” 沉清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吴雨潞。 她看起来状态的确比以往更好,而且态度一如既往的热情温和。 所以那晚,弟弟并不是去找吴雨潞? 沉清稍微吃下了颗定心丸。 寒暄过后,周又雷打不动地耍赖环节到来了。 不管沉清怎么黑下脸,周又奋力从沉清臂弯里扭出来,坚定着扒拉着吴雨潞的腿:“不行不行,我就要去雨潞姐姐家玩!” 吴雨潞隐约觉得沉清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不想周又和她多待似的,于是打圆场道:“又又,姐姐家里有客人,下次好不好呀?” 好说歹说,周又终于收住嚎哭,勉强同意了。 临走时牵着沉清的手,不放心地回头叮嘱吴雨潞:“说好了,周六哦!!” 玄琼用仙术传音给玄城,十分不解道:“师兄,沉清每天见那么多人,为什么独独跟着她?” “她身上有极淡的妖气。” 除非是低等妖物,或是与大妖朝夕相处,沾染上的。 玄琼刚想说“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吴雨潞的车已经开进了某栋公寓楼下,远远望去,萦绕在某套公寓四周的黑气大盛,结界的边缘泛着锐利的冷光,犹如如大妖巢穴。 她下意识的起手成诀,准备强行破阵。 玄城皱眉阻止她:“此时情况不明,若冒然打草惊蛇,只怕那蛇妖会大开杀戒。” 玄琼心中不解,死区区几个妖,或是几个人,对仙家来说,又有什么分别? 不过很快她便明白了玄城并不是担忧人类性命之类的。 因为他递给她一物,解释道:“凤仙花根茎叶花中都含有硫磺,这凤仙花中炼化了仙尊灵符,那蛇妖无防备之下,定会受影响,破阵也容易些。” “可你我如何送这凤仙花入阵?” 玄城敛了神色,一贯温和的脸庞便显现出些许冷酷来:“周又。” 笔力不够,无奈在这里跟大家聊聊人设。 无咎病娇,猜忌,偏执,暴虐,喜怒随心,无道德观,是一只很糟糕的妖。 这也决定了刚开始时,他对雨潞的爱肯定有所保留,甚至想靠掠夺、隐瞒之类的粗暴办法,将雨潞留在身边,这些后来肯定让雨潞伤心了,但他会慢慢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雨潞也不是一个完全傻白甜的人设,知道了无咎的毛病后,会感到害怕、动摇,但无咎其实从来没有真正伤害她(肉体上最重的伤绝对是手腕上挠的那回了),而且默默考虑了很多:比如没杀沉度南是因为见雨潞为他哭过,怕杀了他雨潞不高兴;比如苟在人间其实没必要,他对人间除了雨潞毫无留恋,只是极暂时的容身之所,已经非常想把雨潞拐回妖界了,但感觉雨潞不会愿意所以一直憋着... 雨潞最后会教会他尊重的。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祝大家看文愉快。 -- 13.周又 南城夏日傍晚,毒辣的太阳终于收了工,留下西边天空一片淡淡的红霞。 路面被烘烤的有些绵软,散发着淡淡的沥青气味。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因此公园里少了休闲放松的人们,只余单调的蝉鸣和无风自动的秋千微微晃荡。 吴雨潞牵着周又的手走过公园,周又背了个小挎包,里面装满了他的宝贝玩具和小零嘴,一只短而胖的手握着吴雨潞手心里,另一只提溜着一盆小小的凤仙花。 吴雨潞看他提得辛苦,把那盆凤仙花接过,抱在怀里:“这是妈妈让你准备的吗?” 周又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妈妈说送给姐姐和那个很凶的哥哥。” “很凶”的哥哥此时正靠在公寓的大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小一大牵着手,慢慢走来。 “你看,哥哥特意下楼来接你哦。”吴雨潞指了指许无咎。 她私心还是希望这俩人关系亲密些。 周又瞪大了圆圆的眼睛,显然有点受宠若惊。 待二人走到面前,许无咎瞥了一眼她怀中的盆栽。吴雨潞把胳膊移开了点,给他展示红红粉粉开的正艳的花瓣:“清姐和又又送的,待会儿摆屋里吧,就这么会儿,都有点晒蔫了。” 许无咎按开电梯门,眼皮也没抬:“扔了。” 周又自从到了许无咎跟前,便拘谨地站在吴雨潞身后,睁着清澈的眼,时不时畏惧又好奇地伸出一点脖子,偷偷打量许无咎。这时听到许无咎的话,那股兴奋劲儿登时消了,有点委屈地缩回了吴雨潞身后。 吴雨潞轻轻拉了拉周又,问许无咎:“为什么?” 许无咎抬眼看了她一眼,没出声。伸出手,把盆栽从她怀中掏出来,随手抛进了垃圾桶里。 周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吴雨潞也觉得莫名其妙。剜了他一眼,轻拍着周又的背安慰他:“没事儿又又,别理哥哥,咱们把花捡回来。” 说完也不看许无咎的反应,按开了电梯,走出去打开垃圾桶,把盆栽翻找出来。 叁人在逼仄的电梯内,一声沉默无言。 周又莫名觉得,很凶的哥哥在瞥了一眼姐姐的表情之后,周身散发的低气压更可怕了。 叁人进了门,凤仙花被摆在玄关处。 周又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打开自己的小挎包,把积木和模型们掏出来玩。 吴雨潞进厨房做饭,许无咎后脚跟进来,被她侧身挡住。 她两颊微微鼓着,抬起眼睫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别过来,除非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她看见许无咎漆黑的瞳仁,映着自己的身影,有一瞬似乎十分恼怒,莫名有点阴戾。 她愣了一下,启了启唇,想说点什么,许无咎却已经转身出了厨房,走到周又身边,垂下眼看周又在地上摆弄他那几节火车,看不清什么表情。 周又举起一节火车头,笑出两泓小酒窝:“无咎哥哥,给你一个。” 吴雨潞有点不安地注视着许无咎的侧脸。 然而他平静地接过了火车头,打量了一下,蹲了下来,把火车头放在了塑料铁轨上。 坐在他旁边的周又眉开眼笑,音调都高了个八度:“哥哥,这个绿车厢是和它在一起的。” 他殷勤地把绿车厢递到他眼前,许无咎没说什么,接了过来,把两节火车拼在了一起。 周又开开心心地推着小火车:“出发喽!” 吴雨潞微微舒了口气,低头忙活自己晚饭去了。 心想,算了,许无咎长着张嘴但不怎么用也是老毛病了,等晚上再教育一下。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噙着笑低头沥菜的时候,许无咎默默地瞥了她一眼。 果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吴雨潞非常在意及喜爱眼前这只人类幼崽。 许无咎扫了一眼认真低头玩耍的周又,目光中不禁带上了点嫌弃。 吴雨潞再次抬头,是被周又给吓的。 只见周又两眼放光,眼神追着跟疯了似的自动转圈圈的塑料小火车,嘴里嗷嗷乱嚎:“姐姐姐姐,你看,无咎哥哥会魔术!!” 吴雨潞十分无语地看向许无咎。 他似乎已经彻底厌烦了同周又玩开火车的游戏,靠在沙发边消极怠工。察觉到吴雨潞的目光,伸出的手指在虚空中懒洋洋的点了几下,小火车就直接冲上了天。 周又立马兴奋成上岸的海豹,两只鳍拍的啪啪响的那种。 “开饭啦。”吴雨潞朝俩人招呼,当机立断地强制结束了许无咎的“魔术表演”。 她做了叁菜一汤,将小小的方桌摆的满满当当。 两只白瓷碗,两双碗筷,加一套彩色的儿童餐具,又轻又耐摔。 南城人讲究吃饭先喝汤,吴雨潞给每人先舀了一碗。汤面浅浅没过沉在碗底的莲藕筒骨,模样煞是诱人,散发着氤氲的香气。 周又坐在两人中间的椅子上,腿不够长,靠着扭来扭去才把屁股坐严实。 吴雨潞给他递汤匙,周又突然偏过头去,啵的一声,冲着许无咎的脸颊亲了一口。 她明显的看到,许无咎的背脊僵硬了,像一只瞬间炸毛但很给面子忍耐着没发作的家猫。 吴雨潞噗哧一笑,对着汤匙垂目吹了几口气,喂给周又:“又又,为什么亲哥哥?” 周又乖乖伸头喝了,含混道:“…因为我喜欢无咎哥哥…无咎哥哥很厉害…” 许无咎眸光微动,突然若有所思地看了吴雨潞一眼,神情莫名有点柔和。 吴雨潞一心哄着周又吃饭,无意间对上他的视线,虽然不知他在想什么,但不妨碍她顺便送上甜甜的笑和彩虹屁:“对,我也觉得无咎哥哥很厉害。” 吃完饭,吴雨潞成功地指使许无咎使用妖术了清洁了厨房和脏碗筷。 她坐在沙发上,乐不可支的看着洗干净的碗筷十分玄幻的飞向橱柜,心里就一个字:爽。 周又在她怀里不满的扭来扭去:“为什么我不能看魔术??我也想看!!” 吴雨潞坚持不懈的捂着周又的眼睛:“不,你不想。” 于是周又小朋友对吴雨潞暂时有了些许小意见,有点悲伤的离开了她的怀抱,坐回地毯上,呼唤许无咎:“无咎哥哥,我们继续开火车吧!” 吴雨潞走到许无咎身边,憋着笑道:“你去哄吧,靠你了。” 许无咎盯着她没说话,片刻后,突然欺身上来。 吴雨潞的后背抵上了橱柜,正好处于客厅看不到的一处死角。 坚硬的身躯覆上她的,带着不由分说的霸道。 而后温凉的吻落下。 开始时是轻轻的啄,逐渐变成啃咬舔舐,他无师自通,把她亲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连心跳都失了节奏。 许无咎意犹未尽的放开红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极自然的抚摸着她的脊骨,帮她顺气。 吴雨潞推了把他坚硬的胸膛,剜了他一眼,带着无意识的娇嗔:“你干嘛,万一被又又看到了…” “看到了又怎么样。”那人类幼崽不是比他还要清楚么。 亲吻是人类表达爱的方式。 他眸色深深,意犹未尽地俯身又啄了一口。 吴雨潞走到客厅时仍红着脸,尽量语气自然道:“又又,差不多该回家了哦。” 周又抬头看了看挂表,难得没闹脾气,只是有点低落的“哦”了一声,低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来去牵吴雨潞的手。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孩童原本极清澈的瞳仁突然现出一点殷红,而后立刻消失不见。于此同时,玄关不断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 许无咎抬手便是一个杀招,弥漫的黑气仿如利刃,朝小小的孩童直刺而去。 吴雨潞不明就里,下意识的朝周又冲去,发出极为凄厉的尖叫:“不要———” 浓重的黑气突然像墨水不足一样,在离周又面门不足半寸处凭空消散。然而吴雨潞还是被黑气的边缘伤及,脸颊和手臂上划了数道细长的伤口,往外沁着血丝,隐隐作痛。 周又同百里之外捏诀催动凤仙花中符咒的人一同启唇:“大胆蛇妖,还不速速受死!” 许无咎面色一沉,将吴雨潞拉到身后,黑气顺着另一只手的指尖从涌向玄关。数秒之后,砰的一声巨响,一根粗如儿臂的凤仙花枝扎破了隔断玄关和客厅的木质屏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被黑气齐根割断的地方涌出一股黄脓,堆积成一摊水洼,散发着刺鼻的硫磺气味。 凤仙花枝仍在以惊人的速度变长变粗,转眼已爬满了整面墙壁,包裹着小小的周又,朝四面八方伸展,张牙舞爪。 许无咎面无表情地用黑气一次把数十条粗壮的枝条齐根斩断,然而那些断根处总是不断涌出黄脓,黄色的烟雾隐约组成扭曲的点和线,周又的嘴唇疯狂翕动,控制着数道蓝光朝二人迎面打来,却都被许无咎轻松挡回,显然摄魂控制他的人并非仙门高手,只是那凤仙花中的符咒却凶险非常。 吴雨潞忍不住用手捂住口鼻,却仍止不住地咳嗽和流泪,咳得撕心裂肺。 许无咎眸色微沉,默默按捺着翻涌的妖性,抱着软倒的吴雨潞飞身掠出窗外。 吴雨潞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地面的楼房和众生逐渐缩小成黑点,无数道蓝光不啻于风雷,紧紧追在她和许无咎身后。 许无咎突然烦躁的轻啧了一声,抬手释出一条似幻似实的巨蟒,头也不回继续穿行于云中。 吴雨潞努力地睁着眼,看那巨蟒朝地面飞速掠去,而后张开了狰狞的大口,一口吞没了地面上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滚滚黑云万顷,激烈的雨幕中时不时划过几道耀眼的蓝色闪电,而后是怒涛般的雷鸣。 有南城人信誓旦旦地说,在黑沉沉的天幕中,看见巨大的、蜿蜒的影子飞速朝南而去。不过更多的人说那晚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根本什么也看不清,因此这说法,便逐渐沦为十分寻常的都市笑谈。 又又小朋友是无辜的 ps.没死 -- 14.万妖之域(蛇身H,重口慎点) 篝火噼里几声轻响,印在岩壁上的模糊影子也随之微微摇晃。 吴雨潞动了动发僵的手指,睁开了眼。 眼前一摊篝火烧的旺盛,将阴暗幽深的洞穴照亮一个角落。她躺在避风处一面石壁和篝火之间,身下垫着一层枯黄的茅草,身上的衣裙被烘烤的半干,想来她已经昏睡了许久。 她有点茫然的坐起身来,脑海中骤然浮现出晕倒前的画面。 张牙舞爪扑来的藤条,眼底阴云缭绕的许无咎,漫天的雨幕,被巨蟒吞噬的…周又。 吴雨潞的太阳穴刺刺疼了起来。 她勉力站起,环顾打量所处的洞穴。叁十平不到的不规则空间内,意外的有像是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洞穴的边角处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草编的蚂蚱,没有鼓面的木质拨浪鼓,还有一层泛黄的碎屑,有点像是腐化的书页。角落里甚至还有一只半人高的五斗柜,柜中空空如也,积了半指节高的厚灰。 还有她方才躺着的茅草,还有旁边石壁上淡淡的刻痕,点线交错,像是孩童拙劣的简笔画。再低些的地方,竟刻着成百上千个歪歪扭扭的正字。 吴雨潞心中莫名一动,坐回茅草上。想了想,面朝着石壁伸出一只手,缓慢地躺倒,指尖正好点在刻痕之上。 就像是,曾有人躺在此处,一笔一画记刻着洞中年岁。 可是成百上千年,未免太寂寞。 洞穴腹部最深处,是条窄而幽深的甬道,隐约能听到像是动物低沉的嘶吼和沉重的击打声。 吴雨潞盯着那黑漆漆的口子,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探索一下洞穴外面。 她咬唇撕下一圈裙子下摆,用枯枝做了个简陋火把,朝洞穴外走去。 这洞穴开在刀削似的山体之内,往外踏出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洞口外一方的天空极黑极低,透着沉沉的死气,无风无云,亘古不变。 深渊之下,各种奇形怪状的骨骼堆积如山,一根巨大的、泛着冷光的白骨直指天际,仿若有弥天冤情。 亘古黑夜,所见之处,枯树死藤,未有生灵,黑气弥漫,是为万妖之域。 吴雨潞在离洞口叁步远处,唇色苍白地停下了脚步。 甬道时宽时窄,火光照亮处,偶尔能看见石壁上泛黑的陈年血迹,还有角落里不完整的枯骨,不像人,却也不像动物。 嘶吼和击打声越来越近,吴雨潞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用没拿火把的那只手捂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突然,视野骤然开阔,她来到了更加宽敞的山腹深处。 树干粗的铜链一端牢牢焊在地面,另一端缠绕在巨大的蟒身身上。 那巨蟒鳞片黑亮,每片都有吴雨潞半只手掌大小,粗壮的蟒身盘成数圈,远看像座山,尖尾的皮肉翻开,鲜血淋漓,仍在狠狠击打着石壁,似乎想极力挣脱铜链的束缚。 一束黑红的蛇血突然溅在吴雨潞的脸颊上。 洞穴中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回声骤然消失,静的令人心悸。 “别…过…来…” 嘶哑压抑的嗓音,几乎快要分辨不出故人痕迹。 吴雨潞惨白的面色在悠悠的火光中,看不分明:“…是,是你吗..许无咎?” 片刻后,她咽了咽口水,举着火把,试探性的微微向前了一步。 跳跃的火光中,冰冷的竖瞳骤然对上人类女孩圆而清润的眼眸。 突然巨尾横扫过地面,将女孩凌空卷起。 “啊!!!” 数米高的距离,蛇尾一松,尖叫中的吴雨潞直直掉入了盘踞着的蟒身中。 巨蟒的鳞片表面十分光滑,却如千年寒冰般,沁着刺骨的凉。 软而凉的蛇信舔过她颤抖着的唇瓣,发出低低的、焦躁的嘶嘶声。 吴雨潞紧闭着双唇,生怕一张嘴,那条可怕的蛇信就会钻进喉间。然而它只是在她唇上轻柔滑动,没有别的动作。 巨尾默默地滑上她脆弱的脊骨,像是安抚一般,带着莫名的熟悉感。 吴雨潞忍不住呜咽了声,蛇信的尖尖顺势滑进了牙关,点在齿间的软肉上,激起细细密密的酥麻。 粗长的蛇信开始与不断闪躲的嫩舌周旋,似乎没多少耐心,片刻后便猛地圈住嫩舌根部,粗暴的舔舐纠缠起来,将一股股味道怪异的清液送入她喉中。 过多的液体入喉,吴雨潞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剧烈挣扎起来,但她的力道拍在蛇鳞上,同挠痒没太大差别。 从激烈的亲吻中被放开,吴雨潞微红着脸气喘吁吁,不敢与那诡异的竖瞳对视,只极快的扫了一眼便别开目光。 巨蟒发出压抑的、模糊的喉音,突然低下了头。 吴雨潞眸光中闪过一丝迷茫: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猛蛇求rua? 下一秒,过电似的快感爬上背脊,冰凉的蛇信隔着薄薄一层衣料,将逐渐坚硬的嫩珠子紧紧缠住,凶狠的啃咬舔舐,一时不慎,尖牙不轻不重的磕在她柔嫩的乳上,一滴殷红的血珠子便渗了出来。 吴雨潞:…… 她本能的感到了危险,就在她想蜷起身子的瞬间,身上的衣裙被獠牙撕成碎片,飘落在地。 “等…等一下…你要干嘛…” 蛇信的尖尖不断轻扫撩拨着乳尖,女孩的双腿被分开,粗壮的蛇尾伸入腿间,将米白的内裤从中间撕开,而后顺着紧闭的腿缝上下滑动,寻找那个隐蔽的小口。 她双颊染的通红,赤裸的肌肤紧贴着冰凉的蛇鳞,却仍感到,体内正冉冉升起撩人的灼热,急需得到抚慰。 微粘的蜜液从腿缝中溢出,顺着雪白的腿根嘀嗒落下。 脆弱而娇小的人类女孩,散发着莫名熟悉而致命的香气,他发出焦躁的低嘶声,几乎丧失所有理智。 想要毫无保留的交合,却不舍她死去。 蛇尾沾了蜜液做润滑,从微张的蘼软小穴外挤了进去,前后抽插,有些粗暴的做着扩张。 过了一会儿,漆黑的蛇尾陷进穴口内,约莫成人一根手指的长度,又抽出来,翻出一点蘼红的穴肉,鳞片上蒙了一层透明的蜜液,还有几滴顺着尾端滴落在地。 巨蟒俯下身去,又给女孩口中渡入了大量的淫液。 吴雨潞像是发了高烧,体内腾的蹿起火焰,呜咽着扭动腰肢,无意识的送上水光氤氲的嫩穴。小穴上方的阴蒂从花唇间探出头来,肿成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硬豆子,她无意间摸到,激的浑身一颤,却忍不住欢愉的诱惑,用指腹在上面轻轻揉捏。 巨蟒的竖瞳内闪过一丝妖异的光。 吴雨潞腿根微微发颤,隐约感到高潮将至时,后腰处像是硌到了巨大的凸起,让她不适地扭了扭腰。 “嗯…好舒服…” 她阖着长睫,咬唇享受着高潮那一刻的没顶快感,因而没看见她依靠着的磷片微微张开,露出两根与人类大相径庭的性器。 两根粗长的性器形状也不尽相同,一根笔直而粉红,布满了青筋肉粒;一根却像把弯刀,有甚于鹅卵的龟头微翘着头,柱身长着可怖的倒刺。 一阵滑腻的蛇腹爬过地面的声音过后,吴雨潞下意识的开口:“啊!不,不要———” 话音未落,两只脚腕突然被两条正常大小的蛇类紧紧缠住,双腿被迫大张,靡红的腿缝正对着格外狰狞的巨大肉棒,巨蟒冰冷而无情的竖瞳盯着她,吐出长长的蛇信,残忍的将比吴雨潞手腕还粗的坚硬肉棒挤进了细缝中。 吴雨潞尖叫出声:“呜呜好疼!!!不要!!” 原本异常硕大的龟头根本无法进入小穴,然而受到凤仙花中符咒影响,原本就无法抑制妖气翻涌的蛇妖,如今正处在高度兴奋中,早已失了神智,蛇身箍着她雪白的腰肢,狠狠往小穴深处的宫口撞去。 激烈而黏腻的抽插声回荡在洞穴内,空气中涌动着淡淡的腥味和血气。 幸亏蛇妖渡给她的唾液中淫性足够强,吴雨潞在疼痛中,仍感受到了过量而极致的欢愉,呜呜淫叫着承受越来越凶猛的撞击。 性器周围的鳞片泛着水光,都是沾上的淫液,一下下撞在微突的阴部,让毛发稀疏的交合处泛起一片红。 那粉色的阴穴被撑着一条细细的线,几近透明,吃力的吞吐着狰狞的巨物,没有任何的缝隙。 吴雨潞连哭吟都变得微弱:“呜呜呜好胀!!!快出去!!!” 人类女孩娇小而雪白的身子被蛇身团团圈住,每次都重重撞在宫腔深处的捣弄,让她小腹出现一根明显的突起。 巨蟒又发出了那种发情中的嘶吼,另一根性器胀痛的快要炸裂,随着飞快的捣弄,时不时戳在吴雨潞紧闭的菊穴上,因为冲力太大,甚至微微戳入半个指尖。 “呜呜呜…要坏了…” 承受了过量快感的人类女孩已经神智不清,唇角牵着一缕银丝,甬道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蛇尾突然重重的拍击在石壁上,大量的石沙尘土簌簌而落。凶残的性器在宫壶内又狠撞了数百下,龟头最敏感的地方死死抵在宫壁深处,吐出一股又一股灼烫的液体。 他正处于蛇类的发情期,精液量多的可怕,大量滚烫而黏稠的白浊狠狠撞击在宫壁上,出口却被过于粗大的性器堵住,无法泄出,于是人类女孩原本平坦的小腹,逐渐被喂的饱胀鼓起,像是怀孕了。 漆黑的蛇瞳在她隆起的小腹上顿了顿。 女孩阖着眼,汗湿的碎发垂在额前,正精疲力竭的昏睡着。 啵的一声轻响,粗长的性器从湿热的甬道中拔出,随之带出小股白浊,大部分的仍被封在子宫内。就着还未来得及完全合拢的小口,再度将另一根性器插了进去。 微弯的龟头在甬道内搅起一阵水声,重重碾捣在穴心处。 精液太过充足,性器仿佛浸在温热的水中,舒爽的不得了。 紧致的甬道无意识的挤压吸吮,柱身的倒刺深深陷进娇嫩的肉壁中,微痛的欢愉让女孩在昏迷中启了唇,轻吐出蜜一样的呻吟。 她的腿被打开成一线,可以清楚的看见狰狞的肉棒在其间凶狠捣弄,带出的体液四处飞溅。 巨蟒的蛇尾时而扫弄她硬挺的乳尖,时而戳顶缠绕红肿的阴蒂,配合着次次深入子宫深处的凶残捣弄,女孩的腿根一直抽搐个不停,小穴上方的尿口突然翕张,喷出半米高水状的清液,足足泄了有半分钟。 尾尖按在了挂着水珠的尿口处,顿了顿,感到小穴抽搐的更加厉害,得寸进尺的往小小的尿孔里钻入了小寸。 “嗯啊———”女孩模糊的呻吟变了调。 粗壮的蛇身急迫的摆动着,将性器送入小穴中,又不知捣弄了多久,终于将精液再度泄了出来。 人类柔弱的子宫从未接受过如此大量的精液,宫壁被不断灼烫和喷射的快感,刺激得吴雨潞半醒过来,无力的仰着颈子含混挣扎:“肚子好胀…不要了!!” 然而精液仍在源源不断的喷涌而出,哪怕此时许无咎心性未乱,也无法在此刻中止射精。 他是年轻体健的雄蛇。 怀中是心爱的人类女孩。 被他操透了,喂了一肚子蛇精。 虽然他用原身交配注精能使人类受孕,但因为人妖体质悬殊,受孕几率很小。 然而一切都不一样了。 -- 15.你也会杀了我吗 离埋骨地不远处,是一处偌大的镜湖。 平静无波的湖水倒映着老树枯藤,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泛着锐利的寒光。 女孩阖着长睫,似是很是困倦,揉揉眼皮,有点婴儿肥的脸颊在少年肩头蹭了蹭。 “现在的几点了?” “大概四五点。” 许无咎托着她的臀,缓缓走入水中,一只手掬起一泓清泉,覆在女孩弧度曼妙的小腿肚上,沾湿了一片奶白的肌肤。 许无咎微抿着薄唇,神情十分认真,似是觉得洗不干净,降下手臂将她往水里放。 吴雨潞攀着他有力的脖颈,迷迷糊糊地撒娇:“有点凉。” 许无咎明显背脊一僵,顿了顿,自己也沉入了水中。 她发出一阵计谋得逞的轻笑,温柔的呼吸喷在他颈侧。 一只滚烫的大掌覆上她大腿内侧,犹疑了片刻,将腿分开,骨节分明的长指摸到紧闭的指缝。 吴雨潞颤了颤,蓦然睁开了眼,此时两人在水中肌肤相贴,鼻尖相距不足半寸。 他呼吸乱了一瞬。 吴雨潞却想到了别处,飞快的错开目光,脸颊泛红:“那个…你射进去那么多,会…有宝宝吗?”想了想,有点好奇,“如果有宝宝的话,会是人还是妖呢?” 许无咎听她前半句听得心如擂鼓,血气上涌,险些控制不住压倒她的冲动。后半句却如兜头一盆凉水,浇得浑身血液一点点凉下去。 他眸光闪动,掩盖中眼底的试探和阴霾:“不会。人又如何?妖又如何?” 吴雨潞弯了弯唇,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阖上眼,迷糊道:“也对” 许无咎神情复杂地打量她的睡眼,将她揽紧了些,长指摸索着分开因红肿而格外肥嫩的花唇,感觉到一股依旧温热的黏稠从穴内缓缓流出。 给吴雨潞洗完澡,他飞快地冲洗了下自己,抱着她回到了埋骨地上方的洞穴。 他添了添火,带着吴雨潞躺在新铺的茅草上。她睡在靠墙侧,被他牢牢圈在怀里。 洞穴内篝火烧的正旺,眼前熟悉的场景与幼年时的记忆重合,让他不由的微微一怔。 只是如今,他身边有她。 许无咎长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心肺滚烫。 在微微跃动的火光中,他从背后抱着吴雨潞,抵着她耳侧,低低道:“如果是妖的话,你会杀掉吗?或者不必那么麻烦,扔在此处让他自生自灭便是。此处万妖横行,弱肉强食,大概率未及长成,便会沦为其他妖怪的口中食物,即便勉力生存,也无力逃出这域界。” 说到此处,许无咎突然勾了勾唇角,英俊的面容显出几分少年桀骜和邪气来:“但我不一样。我是千年不世出的大妖,连那老道也算不出我的命数,我成年之后,便离开万妖之域,占无量山,改生死簿,杀上南天门,手下亡魂无数…你也怕我,对不对?” 怀中的人类女孩背脊一僵,长睫轻颤如蝴蝶翅膀。 他发现了。 吴雨潞缓缓睁开了眼,神色复杂道:“所以你也会杀了我吗?” 自那靡艳而荒唐的情事过后,她一直在装困。 少年模样的蛇妖抿着薄唇,下颔线紧绷,显出一点愠怒而别扭的神色,沉默片刻后,终于道:“…不会。” 吴雨潞很轻的笑了,换了个问题:“又又…他还活着吗?” “他吸入了大量的硫磺气体,本来就会死。我渡了口修为给他护住心脉,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他的造化了。” 话音未落,一个软凉的吻轻轻印在了他唇角。 吴雨潞翻了个身,窝进他怀中,猫一样蹭了蹭,露出甜甜的笑意:“睡吧,晚安。” 许无咎听话的阖上了眼。 他知道他又赌对了。 救那只人类幼崽并非是他心存宽仁,不过是赌她会因此对他展露笑颜。 他真是一只卑劣的妖。 他陷入了极度不安的梦境中,仿若窒息于深海,又像是那次大意之下,被白胡子老道困在法器中烈火油烹,他几乎去了半条命,差点身死魂消。 “咎儿乖,待在这儿等娘回来。” “那娘你快点,这里好黑,咎儿害怕。” …… “蠢蛇妖,这里是万妖之域,积天地怨气而生众妖,你哪来的娘?” “你胡说!我娘说很快便会来接我…” “哈哈哈哈哈蠢蛇妖,百年已过,你还在这痴人说梦…” …… “…无咎,醒醒。” 吴雨潞轻轻推着他的肩膀,玻璃珠子似的圆润黑眸倒映着他的面容,带着点担忧。 许无咎坐直身子,嗓音带着晨起的哑意:“我去给你找些吃的。这里是我幼时生活的地方,先将就几日,然后我们回无量山。” 吴雨潞抱着膝,讷讷启唇,见他身形一动,似乎就要掠身飞出洞穴,便仓促改口道:“好,那你快些回来。” 倒是许无咎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嗯。这里很安全。” 吴雨潞明显的舒了口气,对他展颜一笑。 他颀长的身影这才消失在洞口之外—— 上潜力新书了!!开心!!! 更┊多┊正┊版┊小┊说:γǔsんǔωǔΜ.cδм(yushuwum.com) -- 16.妖域一日游 万妖之域没有白日,是以吴雨潞也不知道在洞中坐了多久。 她身上穿着许无咎的黑色的短袖,长发高高挽起,下摆堪堪遮住大腿,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腿。气色鲜妍明艳,站在透着火光的洞口,就像活靶子一样显眼。 埋骨地四周的枯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许无咎离开之后缓慢复苏。 “是人类…看起来好美味,好想吃…”通体遍黑的野猪妖一丈长的獠牙从血盆大口中怼出来,淅淅沥沥滴落着黏腻的唾液。 黑夜中亮起无数双泛着幽光的怪眼。 “可那人类是那蛇妖带回来的…” “是啊…不是听说蛇妖在无量山称王了么…在血洗万妖之域千年后,又回来做什么…””啊…千年了,好想尝尝人类雌性的滋味…“ 在镜湖附近活动的千年地参精沙哑道:“那蛇妖如今修为大成,似与她情非泛泛…“ 许无咎抬起眼皮,朝洞穴的方向看了一眼,顺手拧断了野猪妖的脖颈,白净的手腕溅上了点黑血。他冷漠的瞥了眼,把断颈扔在地上,随意将血抹了。 那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仿若从未发生过。 在他走后,飞禽走兽四散溃逃,枯林彻底恢复了寂静。 吴雨潞双手抱臂靠在洞口边,双眼弯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飞过百丈深的埋骨地。 许无咎带回来许多奇形怪状的野果,和几块看不出物种的生肉。 吴雨潞盯着他垂下来的那只手。生肉还在滴着黑蓝色的血,蜿蜒了一路。 他似乎刻意将手往身后掩了掩,遮住她的视线,然后把生肉直接夹在篝火上。 “这能吃吗?”她配合地错开视线,拿起一只外壳像穿山甲鳞片的果子仔细打量,“洗过了没有。” 许无咎低低“嗯”了声,她便将信将疑的准备咬一口试试。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拿过果子,用手剥开坚硬的外壳,将内里红白的肉瓣剥出来,送到她唇边。 吴雨潞怔了怔,下意识的张口。 果肉清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溢开,汁液饱满,有点像红心火龙果的味道。 她很给面子地夸:“好吃好吃。” 许无咎面色果然柔和了些,又喂给她一瓣果肉。 吴雨潞哭笑不得的咬住,吃的太急,她唇边也沾上了点水润的红。 他把肉烤至两面焦黄,熟肉的香气飘满洞穴内的时候,突然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 吴雨潞看着他将几粒透明的晶体洒在肉块的两面,疑惑道:“这是什么?” “岩盐。” 她看许无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都说人妖殊途,可是他将她照顾得那样好,处处留心她的喜恶和习惯,为她做他生来无法感同身受的事,也这样认真。 吴雨潞半晌没作声。 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带着淡淡的疑惑:“眼睛怎么红了。” 吴雨潞咬着下唇,犹豫道:“你好像是挺喜欢我的。” 许无咎愣了愣,视线转向烤肉,抿唇淡淡道:“可以吃了。” 耳尖在篝火的照耀下微微有些泛红。 吴雨潞美美地饱餐了一顿,见他准备出门,朝他道:“你出门的时候,我能在附近随便走走吗?总是一个人呆在洞里,太闷了。” 许无咎想了想,点点头:“等一下。” 他出去在埋骨地上空用妖力架起一条百米长的索道,索道两旁施了结界,以确保吴雨潞在索道上跳舞也不会踩空翻下去。 接着,他精心挑选出一个倒霉蛋,吞噬妖怪无数怨气满身的蜈蚣精,放血杀了,再次把方圆百里的大小妖震慑了个遍,然后顺手从皲裂的黑土深处一把拔出了地参精。 半人高的黑胖人参,在许无咎意味不明的注视之下,因为惊恐,头上的须须不停的抖啊抖啊。 许无咎阴测测的开口:“你在此处修行了也有万年了吧。” 地参精:? 许无咎把地参精提回了洞穴,往吴雨潞面前一推。 “你的导游。” 吴雨潞盯着被抓着须须,抖啊抖啊的地参精,克制住自己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前辈您好,麻烦您啦。” 吴雨潞和地参精一本正经地坐在篝火边讨论行程。 地参精佝偻着背,从篝火中抽出一根炭,在地上吭哧吭哧比画万妖之域的地形。 吴雨潞连连点头:“镜湖我去过了,还挺美的。” 地参精苍老的手顿了顿,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有点复杂道:“老朽虽在此处修行了万年,倒第一次听说镜湖美。” 吴雨潞缩了缩肩,面含歉意:“对不起,老前辈,我无意冒犯。” 地参精缓慢的摇了摇头:“万妖之域怨气冲天,每寸黑土皆浸满妖怪尸骨腐化后的尸水和血液,毒性甚烈,只有镜湖无根无由存在,干干净净,确实担得起一个美字。” 许无咎冷冷的注视二人片刻,转身出门。 吴雨潞叫住他:“又是去无量山吗?” 她本就是柔软黏人的性子,勾着他的手一直陪到洞口不算,还要贴上去抱一抱:“许无咎,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胸前两团柔软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他半垂下眼睫,两人呼吸交缠,听他淡淡答了句“嗯”。 吴雨潞目光柔和地目送他离开,回头见地参精似是觉得她荒唐至极,仿若见鬼似的盯着自己,不由噗哧一笑。 地参精小心翼翼地确认许无咎确实已经离开了之后,认真道:“你可知他乃大凶之妖,这叁界之内,只有他大开杀戒的份,却没有能杀他的。” 吴雨潞在心中“哦”了一声,原来许无咎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她淡淡答:“但他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受伤了也会痛。” 地参精陪着她在寸寸皲裂的土地上缓慢前行。 暗夜中无数双妖眼默默注视着两人,还有隐约吞咽口水的声音,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吴雨潞没看见任何生机,想来那些野果应该是许无咎从别的地方带回来的。她想了想,有点好奇这里的妖怪们,包括许无咎,是完全不需要进食的吗。 她刚想问问地参精,突然被一颗巨大的枯树吸引住了视线。 树干约莫五人才能合抱的粗细,粗长的树须垂到地上,上面结着无数跟红绸,因万妖之域无风,死气沉沉的低垂着。 地参精兢兢业业地介绍:“哦,这是万妖之域另一知名景点,姻缘树。上一任月老犯了天条,身死魂消,永不入轮回,向其祈愿的姻缘树便被视为不祥,贬到了这里。” 吴雨潞摸了摸苍老的树干,有点被“身死魂消,永不入轮回”这句话震撼到,神情复杂道:“他犯了什么错?” “他自称窥破天机,预言千年后叁界皆可自由相恋通婚,并据此擅改了姻缘簿。” “这…似乎算不得什么错处。” 她边说着,边灵巧地解下一缎红绸,撕成细细的条状。又折下一根枯萎的藤须,将二者在手间绕了一圈又一圈,缠成一个红黄相间的草戒。 她戴进右手的无名指,在月光下欣赏片刻,满意地收起来,如法炮制出另一个。 地参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天道有常,仙妖人叁界殊途。逆天而行,是大不敬。” 吴雨潞笑了笑,不欲与他争辩,只避重就轻道:“说起来,还真想一睹仙姿呢。” 阅┊读┊无┊错┊小┊说:γǔsんǔωǔΜ.cδм(yushuwum.com) -- яǒцωènnρ.cLцЬ 17.归来1(H) 姻缘树不远处,两米宽的浅溪安静地蜿蜒至目所不能及的远处。就着月光,能看见池底黑黝黝的泥和里面沉积的白骨。 地参精在溪流前停下了脚步,叫住吴雨潞:“这便是界河了。界河中央布有结界,若非惊天修为,没有妖能走出万妖之域。” 吴雨潞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话中之意:“你的意思是,其实我是可以自由离开的?” 地参精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蛇妖没有告诉你么?” 她拧起一点眉,最终没说什么,转身道:“那走吧,带我去镜湖。” 吴雨潞仔细洗了个澡,回到洞穴把剩下的烤肉和野果吃了。坐在篝火边烘干了湿发,锤了锤因走路太久有点酸痛的小腿肚,逐渐有了睡意,便早早躺下睡了。 只是独自一人待在幽幽的山洞中,她睡不太踏实。 山壁上篝火的影子闪动几下,她睁开眼,便感到后背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 少年人有力的手臂圈上她腰侧,怀抱带着熟悉的清冽气息和一点凉意。她转过身来,对上许无咎黑漆漆的眼。 “把你吵醒了?” 火光在鼻梁侧和眼廓投下阴影,更衬的他骨相漂亮,是那种兼具内敛少年感和侵略性的好看。 吴雨潞摇摇头,摸了摸他小臂上的皮肤:“怎么这么凉?” 他有片刻迟疑,反手握住她手臂,才道:“在镜湖洗了个澡。” 吴雨潞没察觉异样,捡了些几日有趣的想法和见闻,同他讲了。 许无咎圈着她静静听着,长而密的眼睫半垂,似是认真模样。然而渐渐的,吴雨潞感觉到喷在自己耳后到呼吸越来越急促,圈在腰间的手也紧了些。χTf®êê⒈Ⅽǒм(xtfree1.com) “……”吴雨潞停下话头,突然感觉有点气短,“许无咎,你想干嘛。” 他用炙热的吻回答了她。 薄而软的唇瓣交缠在一处,仿若饥渴的旅人,急切地想品尝朱唇上一点甘潞。灵活有力的舌叩开舌关,在柔软的口腔中游曳撩拨,所到之处勾起细细密密的痒意,像燃起一串灼热的火苗。 敏感的小舌被吸的有些疼,吴雨潞呜咽了声,往后仰了仰,头差点磕在凹凸不平的山壁上,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温和护住。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 吴雨潞急促的呼吸着,双眸蒙上浅浅的水汽。一缕细细的银丝断在她唇角,被许无咎用指腹随意擦去。 身上的短袖被有点粗暴的推高,胸前两团软肉兔子似的跳出来,盈盈立着两粒浑圆的粉珠子。 他眸光闪动,用薄唇去含右边那颗嫩珠子,在齿间轻轻的磨,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掌覆在左乳上揉捏,没个轻重,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嗯…”吴雨潞小声的叫着,有点羞怯的表达自己的欢愉。 他抬起她一条腿,勃发的灼热抵到软融融的穴口。她惊了一下,细腰下意识的往前一躲。他一时不备,圆润而狰狞的龟头划过细缝,顶到探出头来阴蒂。 吴雨潞绷着腿根,哆哆嗦嗦的泄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和好笑,见她双颊涨红,鸵鸟似的不肯抬头,便没说什么,伸手将她抱到腿上。 清液沾湿了两人相贴的下体,龟头挤入紧闭的穴口时非常顺利。 然而当大如鹅卵的龟头试图全部挤入狭窄的甬道时,吴雨潞已经忍不住咬唇吐出低低的埋怨:“啊…要撑坏了…太大了。” 他难得露出一点笑意,哑声道:“对不起。” 大掌却扣着她腰侧,带着她往下坐,分明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 大半的柱身没入湿滑的甬道中,两人皆是一震。他食髓知味,手掌覆在她软乎乎的臀瓣上,胯部撞上被撑开到极致的小穴,带起黏腻的抽插声。粗长的茎身一次次的捣入甬道最深处,环绕的青筋碾在贪吃的肉褶中,又猝不及防的抽出。 “呜…不要那么深…” 女上位的姿势异常羞耻,吴雨潞脸颊泛起飞霞,眼神渐渐迷离,还不忘坚持推着许无咎的胸膛。 她知道他还有一截没有入进来,可是性器顶端已经回回顶到花芯,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更┊全┊小┊说:Xτfгεε壹.cΟм(xtfree1.com) -- яǒцωènnρ.cLцЬ 18.归来2(H) 粗长的性器一下下捣入贪吃的小穴中,交合处飞溅起小股的白色粘液,沾湿了阴阜上稀而细的毛发。 许无咎捧着她两瓣白嫩的臀向上狠捣了数百下,眼尾渐渐泛了红,力道失去控制,掐着她一截新雪似的细腰往下压。 缠绕突起青筋的肉刃挤开微微抽搐的内壁,顶上穴心深处圆圆小小的壶口。那壶口四周的穴肉又软又嫩,根本受不住如此凶猛的撞击,委委屈屈的张了口,让鹅卵似的狰狞龟头入了进去,进到无人问津的娇嫩宫室。性器之下,两个鼓胀的囊袋终于狠狠撞上了阴阜,啪啪作响。 “嗯….太深了!!!” 吴雨潞仰着颈,低声呜咽起来。 他半张脸埋在嫩豆腐似的乳间,叼弄着坚硬充血的乳珠亵玩,一面翻身将吴雨潞压在身下,抬起她两条白腿,压在她胸前,形成一个花穴大张的羞耻姿势。 他一滴热汗滴在她胸前,性感的要命,嗓音也是发高烧似的哑:“自己抱住。” 说着将性器再次送入翕动的穴口,双手撑在她两侧大开大合的捣弄起来。 “嗯…”吴雨潞涨红了脸,毫无气势的嘴硬,“不要!!!” 他似乎极浅淡的笑了笑,一个深顶,龟头马眼处狠狠碾着宫壁,猝不及防的抽出,又狠狠捣进去,似是在赌她能撑到几时。 她腿根微微发颤,咬着唇,双手犹犹豫豫的覆住膝盖,似乎很快便要攀至高潮。χTf®êê⒈Ⅽǒм(xtfree1.com) “呜呜…好舒服…”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碾上柔嫩的阴蒂。 “啊!!!不要!!!…” 娇小的人类女孩满面潮红,全身泛起淡淡的粉,保持着双腿大开的姿势,蘼红的腿缝吐出一股半米高的清液。 他却并没有放过她,凶狠抽插的性器在温热的淫水中浸的舒爽不已,加入得了润滑,更加放肆的插入和抽出,速度之快,几乎只剩模糊的残影。 吴雨潞在高潮之巅久久无法降落,只能攀附着他精瘦有力的背脊,无力的承受着无尽情欲与欢愉。 体内又酸痒又胀痛,令人无尤心慌。仿佛成了瘾,那贪吃的花穴和胞宫再离不了这根粗壮凶猛的性器,舍不得放它离去,要时时含在体内才好。 吴雨潞难耐的缩了缩穴:“呜呜…你什么时候才好…” 他撩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将一只手指送至她唇边:“快了。咬这个。” 她愣了愣,犹豫了片刻,松开咬疼了下唇。 她含住他手指的那刻,许无咎闷哼了声,身下的捣弄乱了节奏,比方才更狠更急。他盯住她怯生生的眼,那里面印着他的影子,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兴奋。 他眼尾通红,嗓音哑的惊心,覆在她身上:“…我可以…变回蛇身么?” 他小腹微不可见的发抖,仿若在极力克制着天大的痛楚。 想变回蛇身,想痛痛快快的操她,想在她的小肚子里灌满蛇精,想让她孕育出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她那样善良,或许就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他真是一只卑劣的妖。 吴雨潞软绵绵的哭腔响起:“不!…不要…” 他眸光暗了暗,后槽牙紧咬,半晌闷闷吐出一句“知道了”,抱着她一声不吭的又狠捣了数百下,在她胞宫中泄了出来。 她腿根抽搐,抖着小腹泄出一点点清液,无力的闭着眼喘息。 许无咎默默用法术给她和自己清洗了身子,在她身边躺下。 吴雨潞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连一眼都没看他,依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极轻的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然后将她轻轻圈入怀中,两人相拥而眠。 吴雨潞并不知道昨晚许无咎内心的纠结和郁结,她神清气爽的醒来,忍着运动过度的酸痛坐到洞口边吃早餐。 她在洞口边铺了些干草,叫上地参精,惬意的享用着瓜果和烤肉,假装自己是在异世野餐。 地参精愁眉苦脸,偷瞄了一眼熟练烤着肉的许无咎,暗自叹口气,将一只罗刹果送进嘴里。 没有任何味道,口感仿佛吃了一口满嘴的淤泥。 只是陪吴雨潞假装吃饭的无情工具人罢了。 许无咎此时坐的离她很近,她吃着吃着,突然嗅到一丝奇怪的气味。 吴雨潞愣了愣,不禁深吸了几口气,然而仿佛若无其事的继续默默吃早餐。 眼见着她打了个浅浅的饱嗝儿,吃完了最后一瓣果肉,许无咎站起来:“我走了。” 吴雨潞也跟着站起来,一边给老地参精打眼色:“前辈,回避一下。” 地参精原地就打了洞。 她凑近他衣襟,小狗似的皱皱鼻子,许无咎似是没反应过来她在干嘛,低头盯着她。 “血腥味。”她下了结论,见许无咎微微侧身,似是也想溜,她迈前一步,轻轻拍在许无咎胸膛。许无咎没防备,竟然被她打的轻嘶了声, “你受伤了?!”吴雨潞有点作为女朋友不太称职的羞惭,又感觉十分荒唐,“那你昨夜还…” 许无咎轻轻咳了声,反手握住她落下来的拳头,低低道:“地参精躲在地里,没走。” 吴雨潞硬生生收住话头,面色涨红,半天才憋出一句道:“照顾好自己,不准再受伤了。要不然…” 许无咎静静看着她,英俊面容带着一点堪称明亮的笑意。 “要不然今晚没有…”她说不下去了,后半截声音细若蚊呢。 他明知故问,黑曜石似的眸靠近她绯红的面颊,低声道:“没有什么?” 吴雨潞恼羞成怒,伸手赶他:“还不出门?” 当时只道是寻常。 只是吴雨潞后来想起这个清晨,每每有点后悔,心想,要是不赶他就好了。 最┊新┊Woо①⑧┊小┊说:Xτfгεε壹.cΟм(xtfree1.com) -- 19.无罪不降 就如人间有富人区和贫民窟,妖界中也分个叁六九等。 最低等的,自然是那亘古长夜的万妖之域;往高些,有凋敝中透着一点生机的妖市,住的都是老实本分的小妖;妖市之上,是大妖镇守的妖城,和天界达成了微妙的制衡,管辖着妖界大大小小的妖市。 其中最出名的妖城要属无量山。 因为其建城新———不过百年,却已吸引了大小远近的妖族前来归顺。其辖内妖市秩序井然,严禁妖类相食,甚至有了律法官衙,因此除了有许多本分修行的妖族来此定居,还有不少妖怪选择在此行商交易,隐隐有了妖界东方重镇的势头。 然而这也是过去的盛景了。 沉重的黑铁城门微微开启一条细缝,叁两个背着青布包裹的妖从城门内走出来。 打头的妖头上长着两根青黑的犄角,步子迈得缓慢,背有点驼。妖怪寿命极长,但也并非无限,这位显然已是风烛残年。 守门的妖伸出长着璞的手掌,示意他走快点:“耕牛精,快点快点,后面还有几个没出来呢。” 守卫的吼声消散在猎猎风中,听不真切。然而他的手势已经说明了一切,耕牛精颤巍巍的点了点头,最后匆匆回望了一眼自己的家园。 一滴滴水珠突然滴落在他粗砺青黑的面颊上,他愣了愣,用指腹抹开。 包括守卫,皆茫然的仰天,望着滴滴答答滚落黑雨的天。 浓重的腥气,哪里是雨,是妖的血。 天低云厚,晚霞红得像血,天边隐隐传来雄浑的擂鼓声。 在坐镇无量山的大妖许无咎失踪后,天兵天将围攻无量山已数月有余。无量山力竭不支,无奈只能遣散妖市中无法作为战力的老弱病残。幸而数日之前,许无咎意外归来,城中突然有了主心骨,士气大振,然而无量山已是强弩之末,能否抵御天界攻击,力挽狂澜,仍是个未知数。 城内尸骨如山,腥腐之气浓到一定地步,连空气中都蒙了一层黑雾。 拙劣模仿人界的妖市早已人去楼空,来不及收走的板凳和日常用品被随意丢弃在原处,蒙上一层灰尘。 年纪轻轻的蛇妖白袍如雪,站在层云之上,与手执拂尘的道人缠斗在一起。 道人拂尘一扫,迸出万丈金光,仿若无数条金鞭,朝他齐齐扫去。 蛇妖神色阴郁的挥袖一挡,袖底黑蛇狰狞而出,直逼老道面门,那老道急急退后,被他人护进身后。那人不知使出了什么法器,将许无咎的攻击尽数挡去,两厢冲撞,发出“铛”的一声巨响。 这巨响余威甚足,不论是仙阵还是妖阵,都有许多“人”站立不稳,捂住双耳,面露痛苦神色。 许无咎身后的万妖被这一激,发出蠢蠢欲动的低吼,似乎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冲过去与对面的天兵天将厮杀。 那老道躲在法器后继续叫阵:“无量山不服管束,已铸下滔天大罪,还不速速受降?” 蛇妖轻嗤了声,身法如露如电,直接飞身深入仙阵,漫天黑气笼罩了整个无量山。 “无罪,不降。” 他这句话犹如点燃了火引,众妖震耳欲聋的嘶喊响彻云霄。 众妖纷纷化了千奇百怪的原形,跟随他冲入被他破开的阵口,这便是日后震骇两界的仙妖之战的开端。 “无罪,不降!!!” 吴雨潞低头,掬了一捧界河的水在手中,然后松手,让清澈的水流从指缝中流回清溪中。 几步之外,清溪的对岸,模样清俊的少年静静地盯着她,也不知站了多久。 迟钝的人类女孩终于若有所觉,蓦然抬眼,对上他视线,如同收惊的兔儿,转身便想离开。 他清润的嗓音如山涧清泉,带着淡淡笑意响在她身后:“请姑娘留步,我能助你回到人界。” 吴雨潞怔了怔,脚尖转了向儿,回头谨慎打量他:“你是谁?我凭什么信你。” 地参精苍老的声线传入她耳内,几不可闻:“他是蓬山道人座下仙徒玄城。” 仙与人两界并无利益上的冲突,人甚至可以通过修道飞升成仙。因此流传在人界的传说中,仙的形象还是较为正面的。 她沉吟不语。 -- 20.离间 在玄城的法器中,吴雨潞看见了无量山上血肉模糊的厮杀,还有冲在阵前的许无咎。 “他回不来了。”玄城没有错过她脸上强行掩盖的惊惧,清淡的双眸中流动着浅浅的笑意。 他平静的朝她伸出手:“我带你离开。” 沉默许久后,吴雨潞黯然垂下眼睫,坚持道:“我等他回来。” 许无咎之前还像没事人似的,说过几日便带她回无量山,她要是就这样不告而别,未免太不讲义气。 城中的宫殿内,少年模样的蛇妖靠在主座之上,颊边有几道沁血的伤痕。平日英俊摄人的双目阖着,长睫低垂,薄唇格外苍白,眉目间都是寒气,仿若沉沉睡去。 玉阶之下,蜷缩着一个昏迷的身影,道袍上满身是血,依稀能辨出此人身份,正是众仙中名望极高、此次领头围剿无量山的主将昆山道人。 妖市中,妖怪们正用法术清理着道路上的尸骨和尘埃,个个面上难得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气。 尽管代价惨痛,无量山,他们守住了。 层云之上,战鼓初歇。 在撤退的队伍后方,双髻少女不断远眺南方滚滚的层云,秀眉颦起,焦急道:“师兄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身旁同门的少年忙出言安慰道:“琼妹你先别急。师兄做事向来稳妥,定会把那人类带回的。” 玄琼“嗯”了声,微定了心神,又有点不安道:“你说,这法子,真能有用吗?” 少年沉吟许久,迟疑道:“蛇妖狡诈多疑,寡情薄义,大概不会有用吧。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归要试试。” 告别了吴雨潞后,借着隐约看不见界河的枯树遮挡,清癯的身影突然站定。 脑海中一瞬闪过她憋着泪通红的眼尾,他微微摇了摇头,祛除杂念,抬手捏出障眼决。 身上的服饰变成了棉质的黑短袖,在他看来有点不伦不类。深刻而冷峻的眉眼,弧线流畅的下颔习惯性的微微扬起一点,看人时总带着那么点漠然和倨傲。 玄城平静的想,难怪她对一只妖抱有柔情,毕竟这蛇妖,确实生的一副好皮囊。 玄城走后,吴雨潞低声问地参精:“玄城说他受了重伤,就快死了,你觉得是真的么?” 她抱着膝坐在姻缘树下,树干上垂下万条红绸,像温柔而无声的陪伴。 地参精藏在土里,探出半个脑袋,沉默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吴雨潞吸了吸鼻子,有点茫茫然,一股又酸又涩的情绪在胸腔蔓延。 他太自负,总给她一种他会所向披靡、平平安安的感觉。 所以她赶他出门时,他只极淡的笑了笑,回头看她一眼,甚至都不说一句道别。 她越想越没底,越想越害怕,最后她把头埋进臂弯里,嗓音几不可闻的发着颤:“虽然那条蛇不会沟通,脾气还差,我…设想过几万种跟他吵架分手的可能,可唯独没有想过这种。许无咎,你可千万别死了啊。” 吴雨潞正自说自话时,无意间抬眼,突见着熟悉的身影朝自己缓缓走来,似是力竭不支,突然身形一晃,倒在地上,离界河只有一步之遥。 吴雨潞吓得心胆俱裂,飞奔向他:“你还好吗?再坚持一下,先到里面来!!” 她还记得他说过,万妖之域是最安全的地方,绝不能轻易踏出界河。 许无咎眼角眉梢都是血痕,腹部和土地接触的地方,缓缓沁出一团新鲜黏腻的血。 他果然受了很重的伤。 呼吸凌乱而急促,似是想要依言挪过界河,然而胳膊只是动了动,便无力的落下。 吴雨潞急忙淌进清浅的界河中,朝他伸出手臂:“你拉着我的手!” 她整只手臂都已伸出了结界,只差几厘米,便能碰到他的指尖。她急得手心都是冷汗,嗓音也劈了叉:“许无咎,快抓住我的手!!不准睡过去!!” 她堪堪停在结界边缘,什么也做不了,只眼睁睁的看着许无咎那双漂亮的眼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毛玻璃,漆黑的瞳仁覆上凋敝的灰色,正在静静地一点点阖上。 在那一刻强烈的痛苦揪住了她的心脏,她冲过去,抱住了他:“许无咎———” 肌肤相触的瞬间,怪异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寒毛倒竖。 下一瞬天旋地转,带着淡淡青竹气味的手掌点住她几处大穴,而后温柔的覆住她的双眼。她软倒进陌生的怀抱,失去了意识。 大概数日的光景,一片静谧中,许无咎蓦然睁开了眼。 仿佛被浸在冰窖中,沉睡了漫长的年月,他的唇色依然极淡,然而心脉处凶险的伤口已在极短的时间内飞速地愈合,剩下的都是无关紧要的皮外伤。 他靠在主座椅背上,忍着疼痛缓了会儿,脑海中飞快的闪过数个念头。 胆小如鼠的地参精应该不敢违背他的吩咐,会把吴雨潞照顾的很好,不过他这次又带了一身伤回去,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他支着胰思及此处,薄唇勾起一点飞扬的弧度,飞身朝万妖之域掠去。 洞穴中安静的可怕,整日为吴雨潞燃着的篝火早已熄灭。 地参精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面无血色地向他复述吴雨潞被掳走的经过:“她以为是您,没有多想,便冲了出去……” 没等地参精说完,许无咎猛然扣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提至眼下,满目阴戾:“她识不出幻术,你也识不出么?” 地参精老泪纵横,惊恐之下几近窒息,极艰难的摇头辩解道:“那…是玄城…我妖力低微,她也…冲得很急…” 在地参精万年的漫长记忆里,也少有那样鲜活的时刻。 老地参精那时想,如果日后侥幸从蛇妖手下留得一命,他绝不会忘记这一幕。 纤细苗条的人类女孩像是黑夜里唯一的亮色,扑火的蝶一样奔向奄奄一息的蛇妖,眼尾通红,眼儿蓄着泪珠,昭昭流露着真挚的情意。 人类女孩爱上一只妖,没奈何,从今往后,只能以柔软脆弱的人类心脏,痛苦他的痛苦。 许无咎阴沉的放开了老地参精。 后者登时钻进地里,却因方才被他手中肆虐的黑气所伤,再无法维持人形,以地参的形态,僵硬的躺在泥坑里任人宰割。 他却只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转头离开了。 吴雨潞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间典雅的厢房中,盖着锦被躺在木床上,旁边的小几上幽幽燃着熏香。 淡淡的青竹香。 吴雨潞动了动干燥的双唇,床边的玄城便轻轻开口:“要喝水么?” 她拧眉看向他,眸中那点心绪剧烈起伏后的茫然转瞬消散,变作厌恶和戒备。 “你想干什么?” 玄城默默凝视着她,发现她有一双清高的眼睛,天真而脆弱,却不加掩饰的从高处审判他。 他起手作决,有点不悦的启唇答道:“摄魂。” 片刻后,小鹿似的清澈眼眸中闪过一丝猩红,而后立即恢复如常。方才的厌恶和戒备消散无踪,只余一片干净的空茫。 摄魂术的引子一旦埋入眼底,日后便可施术来控制被施术者的身体和心魂。只是施术极耗心神,控制的时间不会太长。 不知怎么的,他下引时起了隐秘的私心,顺手封存了她一段记忆。 吴雨潞看着眼前自称玄城的俊秀少年,礼貌地请求他给自己讲一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请求不够具体,便又抛出了几个问题:“比如为什么我会在仙界?又为什么丢失了一段记忆?我们是什么关系?” 玄城盯着她,温声道:“你在人间好心救起一只凶恶的蛇妖,却反被他囚于妖界极恶之地,才刚脱险,从现在开始安心在此修养一阵便好了。” 吴雨潞下意识道:“是么?” 说完很是困惑的晃了晃脑袋,有点羞惭道,“我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是我救命恩人?” 玄城微不可见地迟疑了片刻,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吴雨潞平静地盯着他,似乎是在消化他的话,片刻后冲他柔和的笑了笑:“原来如此。玄城,谢谢你救了我。” 最┊新┊无┊错┇章┊节:Xτfгεε壹.cΟм(xtfree1.com) -- 21.蛇妖真的来换人了 玄城偶尔会来看望吴雨潞,顺便带她在南天门内随便逛逛。 这天吴雨潞正远眺金光闪闪的宫殿琼楼,身边不时有神仙驾云飞驰而过,经过她时,偶尔会像见到了什么稀罕物件似的,回望她一眼。 她不明所以的冲对方礼貌的微笑,脚下不留神,差点从玄城的云上掉下来。好在玄城及时伸出一条手臂横在她眼前。 慌乱间,吴雨潞握在他手腕下几寸处,摸索借力,稳住身形后登时便松开。 吴雨潞有点狼狈的将滑落的乱发别回耳后:“不好意思。” 玄城面色平静,白色的道袍的一角离她不远不近:“无妨,举手之劳。” 正说话间,一朵云风风火火接近,年轻而激昂的嗓音响起:“你就是那个人类么。” 吴雨潞抬眼看说话人。 “你能告诉我,人间现在是什么朝代么?”孔孟阳皮肤偏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道袍下身材壮硕,笑容很有感染力。 吴雨潞愣了愣,云里雾里的答道:“啊,人民共和国。” 孔孟阳闻言,也呆愣愣的看着她,似是在咀嚼她的话,场面一时尬住。 最终孔孟阳挠挠头,抱歉道:“是我飞升太久了。” 她想起了那篇着名的lt;桃花源记gt;,桃源里的人向来客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吴雨潞与玄城几人逐渐有些熟稔起来。 在簌簌落下的桃花树下,吴雨潞见识了玄城和孔孟阳的比试。 玄城使用法术时,宽大的道袍下飞出无数道利刃似的蓝光,直冲孔孟阳面门而去,不管他如何闪躲,蓝光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紧追不舍。孔孟阳的法器却是一把黑黝黝的剑,能把蓝光格挡或劈开,却始终难以接近玄城。 最后几道蓝色如电光堪堪停在孔孟阳胸口。 孔孟阳手中重剑重重砸在地上,他举起双手,无奈的笑道:“师兄,我又输了。” 桃花树下笑颜娇俏的少女鼓起掌来,话里话外透着明晃晃的偏袒:“孔孟阳,想要赢师兄,再修行个百年吧。” 吴雨潞问玄琼:“玄城这么厉害么?” 玄琼的视线从孔孟阳和玄城两人身上移到她脸上,得意道:“我师兄是师尊最得意的弟子,不仅法术高强,而且善奇兵布阵。自从昆山仙尊被那蛇妖捉住,我师兄便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擒住那蛇妖的后继者,很是受到敬重。” 她说到此处,盯着吴雨潞奇道,“说起来,你能在那蛇妖手下苟活那么久,也算件奇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雨潞每每想到那蛇妖,脑袋里便仿佛空缺一块,茫茫然摇头道:“不知道。那蛇妖当真如此穷凶极恶么?” 起码她救了他,他留了她一命不是。 “当然,那可是蛇妖。”玄琼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颇有点责怪意味,“南天门和无量山两战,死去同门的尸骨堆积如山。” 她说着说着,眼圈微微泛红。 吴雨潞心下不忍,不知该如何宽慰她,讷讷道:“抱歉,我只是不明白,听说妖界有大小妖城妖市,听命于天界,又拥有极大的自主权,那蛇妖为何要反呢?” 玄琼启唇,似是想说什么,一旁一直默默无言的玄城却仿佛刚得了消息,有急事要处理,突然道:“琼妹,走了。” 于是玄琼舌尖打了个转儿,咽下话头,跟上玄城,回头迟疑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南天门,正殿。 残阳落在金殿之上,明亮得刺眼。 正殿内,玄城和孔孟阳、玄琼叁人跟在眉发花白的蓬山道人身后,迈入殿中,殿内乌泱泱站着的众人仿佛吃下一剂定心丸,面色皆是一振。 自此天界最强战力集结,严阵以待,神色复杂的盯着殿中主座上懒散坐着的人。 许无咎肤色极白,在明亮的金光照射下竟隐隐有点透明,瘦削的下颔微抬着,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谁家年轻而倨傲的公子。 奄奄一息的人影被他一把抛在地上,在金光中激起一阵旋转上升的微尘。 人群中发出压抑而轻微的吸气声。 昆山道人蜷缩在地,身上干涸的血迹淡淡发黑,道袍已辨不出原本颜色。 蓬山道人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眼中几乎冒出火来。 许无咎支着胰,没半点鸠占鹊巢的自觉,另只手骨节分明的指节一下一下,轻敲在纯金的扶手上。 他面无表情的抬起眼皮,掩盖住眼底的戾气:“她人呢。” *** 玄城一行人离开后,吴雨潞默默掏出一张符咒,用玄城教的法子,乘着云四处溜达。 经过一处人来人往的宫殿,她猜想或许是与医院类似的地方,因为能看见进出的神仙都带着伤,内间还不断传出痛苦的哀嚎。 吴雨潞漫无目的地走着,与迈进宫殿的几人差点撞上,忙退后两步,视线无意间扫到一人断臂处齐根撕裂、血肉模糊的伤口。 她倒吸了口凉气,低声道了句“不好意思”,不敢再看,加快了离开的脚步,隐约听到身后那几人在谈论那凶残的蛇妖如何如何。 吴雨潞逛着逛着,隐隐发觉,素来秩序井然的天界,今日不知为何有点异样。 往日在宫殿外闲聊的人群都消失无踪,时不时有人乘云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却没人停下来打量或是盘问她,竟让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某处偏殿门外。 里面隐约传来人声,吴雨潞顿了顿,谨慎的朝半开的殿门内看了一眼。 “什么人?”颇具威严的女声破空传来,片刻后,院中影壁之后绕出来一个人影。 眼前的女人身着不常见的广袖华服,流云发髻中垂下金步摇,皮肤冷冷的白,以人类的尺度来看,约莫在叁十岁后半段,像后宫中养尊处优有点倨傲的美丽妃嫔。 她似乎有许多仆从,在影壁后和花圃各处沉默地看护着她,面色却冷冷,因而显得有点怪异。 吴雨潞停下脚步,脚尖转了个向儿,自报了姓名来历。 女人拧起眉头,似是努力克制着某些负面情绪才能把她的话听完,而后道:“他们把你抓来,没有用的。” “什么?” “没有用的。”她又重复了一遍,“他们想拿你换回昆山道人,但那蛇妖不会做这样的买卖。” 吴雨潞沉吟不语。 她脑海中闪过玄城光风霁月的身影,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这话,于是想与这女人多聊几句,一旁垂眉低目的老仆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八公主,该回了。” 吴雨潞有点疑惑,心想,那神话传说里,有二郎神的妹妹、沉香的母亲叁公主,有和董永相恋的七公主,偏偏没有眼前这位八公主。 而且那位七公主,不是玉帝最小的女儿么。 然而察觉到老仆冰冷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吴雨潞没再说什么。转身告辞时无意间瞥见八公主的背影,突然猛的一怔。 她宽大曳地的华服裙摆之下,竟隐约延伸出几条粗大而青黑的锁链,随着她缓慢的步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点沉重而刺耳的声响。 这是一处牢笼。 下章失忆的女主和蛇蛇就重逢啦 然后又可以炖肉了(激动搓手) -- 22.重逢之日(随机掉落的更新) 厚重的朱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只余一条不容窥视的缝隙。 吴雨潞站在朱门前,怔然回望了一眼,暗自有点后悔。 玄城将自己从妖界救出,还让自己在天界安心休养,若她因为乱逛窥探了他人的秘辛,生出什么是非来,倒是会连累玄城。 思及此处,她没有耽搁,乘云直接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小院。 繁盛桃花树下,煮茶比剑的少年人已经走远,只剩她一人独坐,桃花瓣簌簌落在肩上。 吴雨潞支着胰,想偏殿中美丽的女人,想玄城玄琼,想脑袋中莫名空出的一块。 她越费劲去想,越感到流沙般塌陷的空茫,仿佛周身的力气都注入一个黑洞中,因为脱力,视线出现淡淡的白晕。 一只黑靴落在层迭的花瓣之上。 吴雨潞抬眼,蓦然对上来人黑漆漆的眸。 奇怪的是,她只在天界众人的讲述中听过他的名字,偏偏能从这一眼中,猜出他身份。 许无咎看着眼前的女孩惊疑的打量了自己一眼,随后扭头便逃,心中也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吴雨潞驾云驾的磕磕绊绊,他几乎眨眼间便到了她身侧,抬手制住她肩膀。 大掌之下不过寸许,是胸前新雪一样白的胸脯,两团软桃正因为惊惧上下起伏着。 吴雨潞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看着眼前阴沉可怖的蛇妖,喉咙干涩道:“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不要杀我。” 蛇妖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唇角微勾,低低哧了声。同时只手抬起她纤弱的下颔,眼神如有实质,在她眼底扫过,不出意料地看见了一线暗红,是摄魂术的引。 许无咎放开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果然。” 见她仍止不住地轻轻颤抖,似有点不悦地拧起眉,淡淡道:“早就告诉过你了。” 吴雨潞懵然地抬眼看了他一眼,所以是杀,还是不杀,还是留着玩会儿再杀? 她漫无边际的猜着,有点委屈,心想,不记得了呀。 毫无征兆的,一道蓝光突然破空而来。 吴雨潞惊叫了一声,下意识的站在桃树粗壮的树干之后,保护住头部。蓝光穿过许无咎白衣的袖底,树干一侧划出深深的伤痕。 玄城已经飞身向前,指尖舞动的蓝光带起激烈的风浪,直刺许无咎面门。不远处站着面沉如水的蓬山道人,孔孟阳和玄琼等人站在他身后,甫一赶到,登时飞身加入战局。 十余人在蛇妖包圆在中央,因频频施术,一时光华大震,吴雨潞根本无法看清那些混作一团的华光到底出自谁人指尖,又打在了谁身上。 最明显的是那骤然暴涨的黑气,虚化作了狰狞张着巨口的蟒蛇,一跃百丈远,每次都直接对上耀目的蓝光,时而用蛇口吞噬,时而用粗壮的蟒身直接以硬碰硬,硬生生把玄城逼得连连后退。 他一后退,整个阵法便有了破绽,其他十余人皆被黑气震开老远,倒在地上,七窍沁出鲜血。 蓬山道人面上显出一丝怒意,朝许无咎道:“你屡犯天条,罪无可赦,她救你本就犯下大错,然而尚可算作不知者不罪。如今你强行把她带走,岂非让她与你一同涉险?区区人类,肉体凡胎,可担不住大妖禁娈的罪名!” 蛇妖流动着碎金的竖瞳微微一动,对上他的视线。 少年形状好看的薄唇轻启,吐出的却是一段纤细而殷红的蛇信。 隐约的嘶嘶声响之后,蛇妖淡漠的嗓音响起:“与你何干?” 爱本来的面目之一是自私,是独占,是想要无限贴近的心。 若她想要离开,也应由她本人来说。 许无咎原本还顾虑着,不想让吴雨潞看见自己的原形,害怕吓着她,只是蓬山道人实在难缠,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认真对待,如今体内妖气翻涌,已近临界值。 吴雨潞确实吓到了,即是因为他半现半隐的原形,也是因为…倒在地上痛苦的人群。 许无咎似是陷入了暴走的状态,少年一样干净纤长的手狠狠地箍住了玄琼的脖颈。后者嘴角沁着鲜血,被他硬拽到眼前,他低低开口:“是你下的摄魂引么?” 玄琼艰难而缓慢的摇头。 周围人的厉声尖叫声中,也包括的吴雨潞的。 就在那一刻,吴雨潞脑袋空白,冲出去想要推开高高大大的蛇妖。 她狠狠撞到了许无咎身上,他纹丝不动,却回头拧眉看了她一眼,一只手下意识的托着她一侧胳膊,不让她因为冲力摔倒在地。 直到玄琼逐渐冰凉的身躯枕在她温柔的膝上,吴雨潞仍然无法正常思考。 她无法接受,之前还谈笑宴宴的娇俏女孩,就在自己面前,被蛇妖用手凶残地拧断了脖颈。 少女多情而水润的眼眸费力地抬起眼,静静地注目远处一个静立的身影。 他与其他人都仍站在原地,许是法术高强,早在蛇妖手下施力那刻,便知已然无力回天。 她又一次为他找好了借口,可惜,也是最后一次了。 吴雨潞的手轻轻拂过她眼皮。少女阖上了双眼,尽管颊边带着点点血污,她却像睡着了似的,眉目恬静。 桃花瓣簌簌而落。 冰冷的鳞片贴上吴雨潞光滑的肌肤,巨蟒粗壮的蛇尾将她卷起。 淡金的竖瞳注视她的泪眼。 她哭的好伤心,好像全部的星星从天幕上跌落,变作万妖之域的夜。 殷红的蛇信轻轻舔过她的眼皮,吮去微咸的泪珠。 吴雨潞背脊发寒,为掩饰这股怪异的酥麻和心底的厌恶惊恐,轻轻颤抖着,不愿睁开眼。 蛇妖裹挟着人类女孩,往他的领地飞掠而去。 明天就是第一场考试啦,很想念大家,所以写了点先放上来,过段时间如果不满意再修吧 谢谢各位留言和美味的投喂 还是那句话:9月20日后正常日更 -- 23.无量山(H) 轻薄的幔帐垂至地面,被微风卷起一角,露出水红锦被上一只鸳鸯。 小几上瓷瓶插一枝新折的梅,淡淡沁着红,除此外便是极目的黑。 黑色的洞壁穹顶,遥远得几乎触目难及,仿若暗淡的天。地面是纯黑的大理石块,光可鉴人,映出一点明烛的火光。 作仆从打扮的蜥蜴精将半掩的房门阖上,为了不发出声响,走时还特意用手提起了衣袍后拖在地上的长尾,蹑手蹑脚地走远了。 幔帐内发出了一声女子的娇吟。 漆黑冰冷的蛇身卷着浑身赤裸的女孩,巨蟒垂下头,将口中津液哺给下颔微扬的女孩。 女孩双颊绯红,清澈的眼似是蒙了一层雾气,显然是淫液开始起作用了。可她的视线一对上碎金流动的竖瞳,便背脊一颤,马上匆忙地别开脸。 许无咎用尖尖的蛇尾轻戳她发硬挺翘的乳尖,在浅浅的乳晕四周撩拨,感觉她下身涌出一股股春潮,打湿了他的鳞甲,正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他喉间发出模糊的嘶声,骤然低头,蛇信圈住被他玩弄得殷红欲滴的小奶头,飞快的轻舔,不出意料引来女孩更强烈的反应,似乎想要挣脱,却徒劳地将胸前两团软肉送的更近。 蛇信放开了红肿的小奶头,她白嫩的胸上是点点红梅和泛着光的湿痕。 他眼神黯了黯,用上了尖而长的獠牙,努力克制着力道,含住小奶头咬舐,像是饿的狠了,尖牙咬住小奶头,微微拉长,似是要把那圆嫩一粒吞吃入腹。 “呜呜…不要!…” 吴雨潞双手推拒着凶悍有力的蛇腹,剧烈挣扎起来,他一时没防备,尖牙陷入软而充血发硬的小嫩珠,一点鲜血登时沁出来,淫液直接注入了她乳腺。 吴雨潞吃痛的叫了一声,感觉乳腺中流入了怪异的冰冷液体,隐隐发涨,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骂:“你这个杀千刀的臭蛇…畜生…” 许无咎用舌舔去她乳珠上那一点血,蛇尾趁机顺着她光裸的肌肤一路滑下,来到稀疏微卷的密丛,轻轻拨弄湿软的花唇,盯着她有点无奈道:“你我本是夫妻,只不过你现下失了记忆…” “谁跟你是夫妻??!谁要和一条蛇做夫妻啊!!!” 话音未落,贴在她花唇上的蛇尾骤然一顿,重重拍了拍花穴上方的嫩蒂。 “’谁要和一条蛇做夫妻‘?这才是你真正的心声么?” 吴雨潞呜呜哭泣,说不清是疼多些,还是爽多些,委屈上了头便不管不顾道:“那当然,就算我没失去记忆,也不会傻乎乎跟一条没人性的蛇谈恋爱啊…” 她最讨厌蛇了,曾经听说小区的公园中有蛇出没,吓得她小半年都绕道走。而且这条蛇甫一出现便在天界大开杀戒,还强迫她做这种淫靡之事…真是坏到骨子里去了。 她对这许无咎,除了恼恨,便是惊惧,而他竟然说他们本是夫妻?? 吴雨潞半个字都不信。 她这话显然激怒了眼前的蛇妖,因为两只亮如明烛的竖瞳骤然一缩,她身上缠着的蛇身也箍的更紧了。臀瓣之后抵着两根热热的硬棒,弹跳了一下,散发着热溶溶的胁迫。 蛇尾粗糙的表面滑过她外软内硬的阴蒂,再次重重拍下,把那突出的阴蒂拍得颤动,吐出一大股粘稠的蜜液。 许无咎没有放过她身体对欢愉的每个反应,蛇尾凌虐后又往阴蒂上的芯儿里点去,温柔又坚定的力道,见钻不进去,便往它下方一点的小孔里钻。 “啊!!那里不要!!!…” 脆弱的尿孔原本就因身体的快感而微微翕动,此时又受到恶意的狎弄,尿孔内的软肉被蛇尾的尖端一刮,酥麻的刺激从身下直传背脊。 “!!!啊!!…不…” 脑海中倏然炸出空茫茫一片白光,吴雨潞似乎预感到什么,尖叫还未出口,平坦的小腹和腿根剧烈的震颤起来,身下两个小孔齐开,喷出两股清液,如细小的喷泉,淅淅沥沥落在床边。 潮吹就算了,她竟然一同尿了。 蛇妖盯着一张一弛、糜软喷水的小孔,眼神变得极暗。 吴雨潞将头埋进蛇腹,在高潮的余韵中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便感到一条滚烫的粗硬破开了花唇,一点一点入了进来。 “不要!!” 蛇身紧紧箍在她腰侧,蛇妖较为细长的性器缓慢而霸道地进犯着女孩的花穴。 粉嫩而硕大的龟头捣在甬道深处,柔软的突起之上,重重碾压,而后念念不舍地抽出半根,又飞快地深顶进去。 “呜呜…太深了呀…” 他低下头去吻女孩饱满柔软的唇,将那些娇吟尽数吞吃入腹。 女孩仰着修长的脖颈,唇角因为热烈的亲吻而牵扯上浅浅的银丝,仿若海中一叶浮舟,随着他狂风暴雨的捣弄而起伏。 蛇妖的下腹出奇的有力,每次顶弄都重重捣在花心,退出后又立刻插入,仿佛不知疲倦,将那娇嫩的小穴撑出一个圆形的小口。 捣弄了半个时辰有余,他将女孩翻了个身,蛇尾轻抚着她脆弱的脊骨,将更为粗壮、柱身上青筋缠绕甚至带着些许倒刺的性器,吃力的入了进去。 “!!!!” 吴雨潞嗓子干哑,已经说不出声来,瞪大了双眼,感受到巨大的肉棒撑开了内穴,无数根软刺重重地扫过湿软的内壁。 性器入了半根,两人都在强烈的刺激下微微喘着气。 他的太粗,而她的太小,实在不相匹配。只好余着半根在外,重重往里捣。随着一次次的捣弄,贪心的花穴便吃得更深些,不断流出湿淋淋的清液,方便柱身抽插。 每次肉棒抽出时,内壁的皱褶还恋恋不舍地吮住柱身,柱身上的软刺便勾着蘼软的穴壁往外退,激得吴雨潞吟叫连连。 他到底顾及了吴雨潞的身体承受能力,见她得了趣儿,小屁股随着他捣弄轻轻的扭,眼底的阴翳便散了点,腹下捣弄不停,蛇尾抚摸着她嫩生生探出头的阴蒂,起劲地伺候她,嘴上却生硬道:“像这般亲密之事,便是夫妻才能做的。” 第一次做这事时,她不仅坐在他臂弯里娇娇冲他笑,还教他如何亲吻。 她分明是乐意与他做夫妻的。 许无咎对她失忆了就翻脸不认账感到非常不满。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像是跟家长闹了别扭又想求和的中二少年,吴雨潞在舒服得哼哼唧唧的间隙中脑袋一热,忍不住委屈的反驳:“你一条蛇,知道什么才叫做夫妻么?又没婚礼又没戒指的…没名没份的跟了一条蛇,我也太惨了!!!” 然后,吴雨潞就把压在她身上的蛇妖成功惹怒了。 热┊门┇阅┊读:Xτfгεε壹.cΟм(xtfree1.com) -- 24.情潮难遏(H) 娇小的人类女孩靠在雪白的蛇腹上,满面潮红,胸口一团莹白,正急促地微微起伏。 蛇妖低下头,在她颈肩深吸一口,窃得满鼻香。 女孩似是发痒,抿着樱唇别开了脸,身上粗壮的蛇身缠的便紧了些,冰冷的鳞甲滑过幼嫩的肌肤,蛇尾在她一张一缩的后穴附近绕圈轻蹭,似是危险来临的先兆。 吴雨潞声线发着颤,用手推他坚如磐石的胸膛:“…别…别弄…” 蛇妖从喉间发出低而暧昧的嘶声,似情人低声的呢喃安抚,又似纯粹的情欲。 一滴清亮的泪珠儿从女孩噙着泪花的眼中滚落,恍惚间听见残忍寡情的大妖冷漠道:“这是你自找的。” 蛇信在外软内硬的奶头上打着转儿,很好地分散了女孩的注意力,在她呜呜哭吟的间隙,茎身刻满狰狞突起、较为粗壮的那根性器,带着不由分说的力道,滚烫的龟头压上了兴奋翕动的穴口。 “不不要…!” 女孩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新雪一样纤软的腰肢骤然绷紧,却被霸道的蛇妖制着,微微下沉,龟头破开从未造访过的小口,一点点探入紧致无比的甬道。 “嗯啊…” 后穴被入的奇异触感,以及饱胀酥软的快意从脊骨窜上来,吴雨潞紧咬着下唇,抑制住呻吟。 滚烫的性器越探越深,在湿滑的甬道中深捣又抽出,食髓知味的少年蛇妖将女孩翻了个个儿,拥着她白软的臀,在她颈侧动情的低嘶,竖瞳中碎金流转。 鸳鸯交颈,莫过如是。 “嗯…好深…” 女孩轻阖上的眼睫轻轻颤动,如脆弱的蝴蝶翅膀,满面潮红。身下桃源秘境湿淋一片,圆鼓鼓的阴蒂沁着红,沾上欲落的清液,顺着细缝打湿了吞吐着粗壮性器的后穴。 “呜呜…又要…又要去了…” 见她腿根开始微微抽搐,甬道内贪吃的壁肉吮吸的更紧,许无咎闷哼一声,险些被夹的精关大开,险险控制住,自觉失了脸面,只闷声不吭地狠狠深捣。 女孩伸长了雪颈,急促吟了几声,水穴骤然吐出一小包淫液,浑身轻颤着泄了身。 “呜呜…臭蛇妖…” 悠长的高潮劲头渐渐过去,吴雨潞本来还怕他,如今被他缠着亲热,折腾的狠了,便开始不管不顾、口不择言地骂他。 耳畔似是听得他一声轻哧,被吞吐得水光淋漓的坚硬性器从后穴中滑出,倨傲轻狎的蛇妖起了玩心,鹅卵大小的龟头碾在花唇上,惩诫似的上下拍打,就是不入进去。 满面红潮的女孩却咬了咬唇,噙着泪珠儿的黑眸撇了他一眼,似怨似嗔。 于是蛇妖挺了挺腹,粗壮的肉棒再次捣弄进去,茎身虬结的青筋碾过敏感的穴肉,激的她又开始呜呜咽咽,餍足不已。 许无咎眸光暗了暗,盯着她绯红娇容,另一根早已蠢蠢欲动的性器在她还未觉察之时,悄悄抵上了前穴。 这根性器比之后穴那根较为细长,却也有儿臂粗细,茎身透着干净的粉,长似弯刀。 “呜…我错了…别…” 小穴疯狂地收缩起来,女孩瞳仁骤缩,终于意识到了危险,慌乱地想要挣开蛇妖的禁锢。 蛇妖却铁了心不打算放过她,扶着冒着热气的龟头,不顾后穴仍含着性器,将这一根也送了进去,重重捣弄起来。 “好胀!!…要坏掉了” 两根性器一前一后配合默契,每次抽出大半根,又重重捣进去,碾在甬道最深处。小穴被撑成不可思议的程度,花唇拉成线状,泛着湿淋淋的薄红。 太过刺激的交合让她微弓了脊背,腿根不住的颤抖,穴肉紧紧吸附着性器,似是依依挽留。 “嘶…” 马眼骤然开合,吐出一汪粘腻的清液,情潮难遏,囊袋微微抽搐,内里兜的精液满满当当,正轻轻晃动,似是要被贪吃的穴儿尽数吸出。 最后吴雨潞实在忍不住了,勉力抬起雪白的臂腕,圈住蛇妖的颈子,暗自缩了缩下身,娇娇道:“你快些” 于是蛇妖搂着女孩纤细的腰肢,将她腿心分到极致,又狠捣了数百下,然后抵着胞宫,酣畅淋漓地泄了精。 精水又多又稠,拍在宫壁上,直将女孩的小肚子灌的微微鼓起,却因粗长的性器堵着无法流出。 随着性器的抽出,浓稠的精液从穴内缓缓流出,给红肿的穴口染上一点淫靡的白,剩下大半都被封在了恢复紧致的穴内。 女孩精疲力竭的阖上眼,沉沉睡去,任由蛇妖给自己擦拭干净身体,盖上锦被。 蛇妖化做手长脚长、英俊倨傲的人类少年,将她揽入怀中,薄唇抵在她锁骨侧,落下一串缠绵悱恻的吻。 女孩抵抗着睡意,在他怀中无意识的轻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低喃了几句。 他凑近她柔软的唇畔,想听清她的呓语,隐约是蛇妖欺负了她、好心没好报云云。 蛇妖紧绷了下颔,眸光暗下来。落在她腰侧的大掌收紧了些,薄唇抿成一条线。 原┊创┇书┊刊:Xτfгεε壹.cΟм(xtfree1.com) -- яǒцωènnρ.cLцЬ 25.喜事近 吴雨潞怔怔望着漆黑的穹顶,一时没反应过来。 蜥蜴精倏然从床边幔帐后探出头来,十七八岁的娇憨少女模样,对她哧哧笑:“夫人,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啦。” 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人类女孩,蜥蜴精圆圆的黑眸底满是新奇神色,以及一点小心翼翼。 然而眼前的人类女孩干净而无害,很难将她与妖王的床伴联系起来。 蜥蜴精看了一会儿,笑眯眯地扶她起来,一边服侍她洗漱一边殷勤道:“妖王今日去边境巡视了,估摸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 吴雨潞正微拧着眉四下打量偌大的妖殿,闻言对她挤出一点笑:“谢谢,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离开这里么?” 蜥蜴精属于爬行类动物的空洞瞳仁微缩了下,面上露出奇异的表情。 于是整个无量城,都知道了终于开了荤、声名赫赫的蛇妖大人,没能睡服这位即将入主无量山的、软弱美丽的人类女孩。 妖怪们如临大敌,对她照顾的愈发妥帖。 头几天,先是人类的珍馐美食如流水似的奉上,永远有新花样似的,直到吴雨潞再叁认真强调自己吃不了那么多,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间点端来甜点的蜥蜴精才消停下去。 妖怪们便又想,作为妖界唯一的人类女孩,妖王不在,她一定很寂寞。 于是向来冷清、妖鬼莫近的后殿前门庭若市,玉阶上刚从殿中出来的妖怪和正要进去碰上,都维持着人形,心照不宣的交换个无奈的眼神,像极了被迫营业的人类社畜。 殿内吴雨潞卧在软榻上,怀中抱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狐狸,身边环绕着四五只毛绒绒的动物。χTf®êê⒈Ⅽǒм(xtfree1.com) 她一只手在狐狸光滑的后颈慢悠悠的揉,随后抬起头,兴味盎然地打量走进殿内的少年。 少年身材纤长,眉目清秀,肤色偏黑,在她兴奋闪烁的眸光中微垂下眼睫,别扭的别开脸,耳尖泛起淡淡的粉。 吴雨潞在那刻灵光一闪,弯唇冲他道:“你是猫!” 少年的肩膀放松下来,似乎很是懊恼,随后砰的一声,化作通体纯黑的黑猫儿,长尾吊起,后腿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毛发又软又亮。 吴雨潞弯了腰,张开手朝他走去,他却喵呜一声,轻捷地逃开了。 回过头,撇了她一眼,似是控诉。 吴雨潞不依不挠地追着他跑,双颊噙着浅浅笑涡,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却不达目的不罢休。 被她抱在怀里颠的有些发晕的白毛狐狸终于忍不住了,心绪复杂地开口:“夫人,褚离他是只雄的,妖王回来要是知道了您把他抱在怀里,他那身皮怕是都得去了。” 吴雨潞怔在原地,讷讷对怀中的雌狐狸道:“是么?” 白毛狐狸点点头。 吴雨潞于是对那蛇妖的残忍又刷新了认识,泄气道:“你们都去歇着吧,我也躺会儿。” 蜥蜴精长尾一扫,随意卷了只蝇放入口中,撇了眼掩着床榻的锦屏,吧唧着嘴感慨道:“怎么办,人类夫人又不开心了。” 白毛狐狸骄矜地梳理着自己如雪的白毛,闻言停下动作,忧心道:“依我看,夫人似是与妖王有些不睦。” 跟她俩一同闲聊的是只道行不过几百年的小麻雀,扑棱着翅膀落在半开的棱窗上,化作一个支胰的小小少女,摇头晃脑道:“西山取暮云,东海得蚌珠。暮云裁作裾,珠光饰凤冠。哪位夫人会不喜欢呢?” 蜥蜴精赞同地点头:“是呀,咱们妖界千年难遇的喜事儿,就快到了。” 爱┆看┋书:Xτfгεε壹.cΟм(xtfree1.com) -- яǒцωènnρ.cLцЬ 26.君归 吴雨潞正陷在沉沉的睡眠中。 她拥着柔软的锦被,眉间微颦,软和的唇呈现出一点紧绷的苍白。 神识海中出现一身青竹袍子的少年,温和的双眸盯着她,似是在询问她的近况。 于是吴雨潞低声答道:“…不大好,我被带到了无量城,虽然蛇妖没有伤害我,但…我哪儿也去不了…我想回家。” 她迟疑地说出自己的诉求,清凌凌的黑眸中,微弱的血线一闪而过。 玄城的薄唇泛起浅浅的弧度,吐出一句安慰:“不会太久的。” 他话音未落,神识海中的画面便像一池被吹皱的春水,逐渐模糊暗淡。 “如何了?”金殿之内,仪色威严的蓬山道人坐在主座之上,沉声追问。 玄城从她神识海中抽离,收了唇角一缕未消的笑意,看向玉阶上的蓬山道人:“从前琼妹在一个人类幼童身上使过摄魂,那蛇妖应是以为她眼底摄魂也是琼妹所为,才第一时间便对琼妹下了杀手。” 施术者身死魂消,摄魂自然随之而解。 蓬山道人却哧道:“或许只不过是那蛇妖天性残忍罢了。” “难道说,他还未发现施术者另有其人?”蓬山道人沉吟片刻后,又道。χTf®êê⒈Ⅽǒм(xtfree1.com) 玄城点了点头:“摄魂引还在,我方才确认过。” 殿内众人皆面露喜色,议论四起,正中蓬山道人抚掌大笑:“蛇妖虽不满千年便破了界域,终究是道行太浅,这回死期要到了。” *** “…人类大人,人类大人?” 蜥蜴精清脆的嗓音似是从极遥远处传来,尔后逐渐变得清晰。 吴雨潞蓦然睁开眼,对上蜥蜴精关切而担忧的目光。 一道模糊的褐影闪过,从窗外飞上她床头,立住扑愣了几下羽毛顺亮的翅膀,嗓音欢快道:“妖王回来啦,妖王回来啦。人类大人快去迎他。” 蜥蜴精骤然紧张了起来,长尾在地上无意识的扫动:“妖王到哪儿了?” “刚入了无量山的地界!” 吴雨潞默默听着,未及反应,蜥蜴精慌张将她扶起,推到妆镜前,口中念念有词道:“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小麻雀在窗沿边看得咯咯直笑。 吴雨潞沉默的盯着镜中,蜥蜴精正聚精会神地给她挽了双髻,笑眯眯地在镜中与她对视,随后抄起妆台上的花钿和胭脂。 她忍不住问道:“若是来不及,蛇…不,他会把你们怎么样?” 蜥蜴精替她描妆的手停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在她发顶淡淡道:“…妖王可能会不高兴吧。” 毕竟不管是暮云锦,还是东海珠,哪件不是割据一方的大妖的宝物呢?妖王对人类大人多么好,只是为了讨人类大人欢心,便如此涉险,好不容易平安归来,该是很希望人类大人去迎的。 吴雨潞闻言心却揪在了一起。 她看不见蜥蜴精表情,只当她思索时的停顿是惊惧所致,咬了咬牙道:“是我贪眠误了时间,我定不会让他错怪你们。” 蜥蜴精却“咦”了一声,没去留神她的话,而是紧张地盯着她胸前高高隆起的两团柔软,拢了拢她衣襟:“两周前刚量的尺寸,怎么衣裳好似紧了些?” 在她的妙手之下,转眼间,吴雨潞已穿上了里外好几层的织锦宫装,流云似的裙摆曳地,轻薄柔软得不像话。听得她这话,吴雨潞脸红了红:“我这些日总觉得…有点坠坠的…胀得疼。” 有时深夜躺下了,胸前两粒还是硬得小石子似的,半天消不下来。 她声若蚊讷,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正是天光方收的光景,无量城中的街道两侧挂起了蓝莹莹的妖火,已有不少的摊贩在路边铺开了毡毯,正在运输和摆放货物,为即将开市的夜市作准备。 妖怪们都认得走在侍卫队前头的正是侍卫头领褚离大人,妖力高强,本体是只黑猫,惩奸除恶很受城中百姓爱戴,只是有个人尽皆知的轶事:褚离大人有洁癖,最见不得老鼠。 他身后跟着一位美丽年轻的少女,身上馥郁的气味表明她是人类,对妖怪而言是绝顶美味的食物,却没有一只妖怪上前。 她身上只有一丝属于妖王的淡淡妖气,然而对妖怪们来说无疑明晃晃的表明了她的身份。 妖怪们自动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好奇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 吴雨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众妖:有那妖力高强的,人形便与人类并无二致,只头顶露出两只犄角或是半脸的鱼鳞;妖力稍弱的,便是奇形怪状,若出现在人界,怕是引起恐慌的程度。 就在此时,突然街道前方的拐角里冲出一个矮而瘦的黑影,冲到众人眼前,才看清是小男孩模样,穿磨白了边的麻布背心和破草鞋,上面染了斑驳新鲜的血迹,黝黑细瘦的胳膊和腿,提一只大麻袋,黑发黑眸,薄唇抿着,拦在道中间不说话。 褚离袖中寒光一闪,半化了原形的爪拢着,不动声色地盯着小男孩:“活腻了,还不让开?” 他一眼便看出眼前的妖怪不过还处在幼年,且是蛇族与人类诞下的混血,天赋不足,根骨孱弱,连化形都勉强,若不是在许无咎治下的无量城而是在别处,早被其他妖怪分食了去。 吴雨潞向来对小孩极有耐心,见男孩负气似的抿着唇盯着自己,漆黑的眼仁与那蛇妖有几分相似。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蹲下来与他平视,放柔了声调:“怎么了,你是有什么想对我说么?” 男孩依旧沉默,捏着麻袋的手指却紧了紧。又过了一会儿,迟疑的点了点头。 他沉默地把麻袋递给了她。 地面扬起一点烟尘,显示出麻袋不轻的份量。 小男孩扬起线条流畅的下巴,盯着吴雨潞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不愿错过她的每一寸反应。 吴雨潞在他的注视中解开了麻袋上的细绳,往里看了一眼,喉咙里涌出一声惊叫,忍不住连退几步——— 脖颈处被折断的野兔,依稀辨得出形状的不知名腐肉,还有数量众多的野鼠,还未死僵,被开膛破肚的肚皮一瘪一鼓,流出一团黑红的内脏。 吴雨潞惊惶未定地抬眼看他。 那日他正和街上欺凌自己的混混扭打成一团,双双倒在街市的沟渠边。临空忽然一阵馥郁的香气掠过,正是妖王将她带回宫殿的那天。 他怔怔地盯背影消失的方向。 她身上的人类香味沾上一点淡淡的蛇妖气息,像极了从他出生后不久便舍弃了他的母亲。 艰难孤寂的百年过去,他明知眼前的人类女人这样年轻,绝不可能是自己的母亲,却忍不住想要靠近。 无量山辖内妖族不得相食,因此低等动物都被猎的不甚充足,他年幼且妖力低微,猎不到吃食是常事。他跑遍了西边大大小小的山林,集了小半月,终于猎了满满一袋美味的野味。有时馋得狠了,也咬破了嘴唇忍着不吃,因想着今日妖王回城,要来赠给她的。 她却惊惶失措地逃开了。 小男孩稚嫩倔强的脸上显现出一丝不知所措和羞恼来。 褚离眼尖,尽管吴雨潞只掀开个口子便逃开了,他已经看得清楚,拧着眉眼神不善道:“滚。” 不等褚离施以威压,他已冷冷瞥了一眼一旁的吴雨潞,而后撇过头,一声不吭地转头跑远了。 素昧平生,吴雨潞不懂那个孩子为何要刻意来吓自己,只能归咎于人妖间长久来的敌意,或是妖族天性中恶劣的一面,忍不住又自伤境遇。 褚离不知她心中所想,双手抱臂,照例在前头开路,抬步道:“走吧。” 街道逐渐人声鼎沸起来,城墙上连串幽蓝的妖火升起,照亮半边黑沉沉的天。 厚重城门蓦然大开,遥处隐约一个模糊的身影,城外的夜风涌进来,吴雨潞迷了眼,下意识的避了避风。 再抬眼时,许无咎已经窜到她眼前来,衣襟上沾着夜露的凉意,熟悉的清冽气息拢下来。 他垂睫看她,随手握住她的手腕,精致倨傲的眉宇间显出一丝埋怨神色:“你手好凉。” 语气却分明有些雀跃。 随他出行的妖怪们这时才姗姗来迟,似是追他不及,又抬着数十只铜箱,立在他身后不远处个个涨红了脸,气喘如牛。 吴雨潞瞥一眼铜箱上的红绸喜结,没作声,任由他牵住自己。 他掌心干燥而凉,一点没使她暖和起来,肌肤相贴处反而升起些微异样的痒意。 她轻轻动了动手腕,骨节分明的指勾缠着她的,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抹过她掌心,她蓦然心惊,不敢再动。 他又垂眸看了她一眼,而后眼神扫过两人交握的手,掌中纤白莹润一抹如羊脂玉似的美而易碎,他抿抿唇,微松了点力道,照旧没什么表情。 追┆更┆前┇往: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27.有乳(1) 寝殿中柔和的烛光轻晃了一下,水声渐歇。 她从锦被中抬起眼,看他从银屏后绕了出来,黑发半干,冒着些微热气,轻薄的寝衣贴在身上,隐约显出精瘦而强悍的年轻身体。 微凉的风灌进来,是他掀开了锦被。 他手长脚长,甫一上床,便占据了大半的位置。吴雨潞抱着膝,往里缩了些,背抵着墙,两人中间还有半个身位的空间,倒好似他把她逼进了角落似的。 许无咎眼神一暗,漫长的沉默过后,他盯着她的脸庞,眉峰拧起一点,似有些困惑道:“摄魂已解,为何你还不能恢复记忆?” “什么?” 吴雨潞不解地望向他,两人同榻而眠的暧昧情状,让她的嗓音发紧,带着明显而不安的轻颤。 他暗舒了口郁气,干脆阖了眼,寝殿内的烛灯随之熄灭。 “睡吧,我不碰你。” 在浓重的黑暗中,听见他毫无波澜起伏的声线。吴雨潞心中那根紧绷的线倏然放松了些,她低舒了口气,怕他听见,还无意识的压抑了声响。 可惜,他自然是听见了。 他知道她看他时,目光混杂了迟疑、探究、惊惧和抵触。这种目光他自然见过不少,却从来不曾在以前的吴雨潞的脸上见到过。 以前的吴雨潞似乎总是带笑,眸中闪着柔和的光,被他欺负的狠了也会娇呵嗔打,却像只张牙舞爪却没什么威慑力的小猫。 她纵容着他床第间的凶狠索取,默许他一步步纠缠进她生命里,举重若轻地接受了一切改变,甚至没有抱怨过一句。 某日在万妖之域的洞穴中,篝火照亮人类少女灿若明霞的双颊,有点羞怯地仰起脸与他亲吻。 她说:“你总怕我不喜,总以为有朝一日,我会想从你身边逃开。可你不知道的是,从把你捡回家的那刻开始,每一步都是我自己选的。” 那些融进无限耐心的叁餐,每个温柔笑容,轻薄的可爱吊带裙,轻擦过他膝盖的小腿,邀请他进卧室吹空调的夜晚,第一次亲吻…… 某种程度上,她比他更英勇。 那时她微微偏了头,带着笑意说完,随后盯着他的眼,认真补充道:“我心甘情愿。” 那个瞬间,他分明感受到胸腔内强烈的震动,寂寂百年的心开始跳动,从此学会了欢喜。 要是那天,不离开万妖之域,不留她独自一人…就好了。 现在的吴雨潞,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妖怪”。 他沉默地想着,按耐下心中难平的躁郁,把自己裹紧锦被里,强迫自己入眠。 吴雨潞裹着她那床锦被,背对着许无咎。过了许久,紧绷的背脊终于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他也终于在她清浅的气息中有了模糊的睡意。 他鏖战几场,又星夜兼程的赶路,本是累极了的。 身畔的人却突然动了动,模糊发出浅浅的呜咽。 他微皱了眉,不敢贸然碰她,只在黑夜中出声低低问询:“怎么了?” 吴雨潞却不答,低泣中夹杂了几声细细的呻吟,朝他的方向侧过身。 许无咎用妖力点亮了烛火。 她仍在睡眠中,秀眉拧着,似是在梦中禁受着什么莫大的痛苦。寝衣的前襟在她焦躁翻动的过程中散开来,露出一捧柔软莹白的乳肉,和因挤压形成的,比平时更深的沟壑。 尖尖的两点,顶起轻薄的寝衣,隔着白纱,微微沁出一点粉。 视线在上面一顿,许无咎平静地看向她微酡的脸颊,伸出手,想把她叫醒。 睡梦中的少女却极不安分,似是怕热,伸腿踢开半边锦被想要翻身,本是落到的指尖随之滑进胸乳处。 她如遇稻草甘霖,抓住比寻常人温度低得多的大掌,用柔软的胸乳贴住,无意识的摩擦。 许无咎:…… 粗糙的指腹擦过早已发胀的小奶尖,他微微一愣,想也没想冲口而出道:“怎么这么硬了?” 她阖着眼发出一声轻吟,仿佛一根细细的引线,点燃了脑中压抑的情欲。 他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身下滚烫粗壮的硬棍顺势抵上软而热的湿穴,隔着一层寝衣,微微陷进去一点,被顶入穴中的小片布料瞬间被濡湿。 硬成小石子似的奶头,正被一阵阵酥痒和胀疼折磨,忽然被蛇妖手指擒住,往外扯了扯,抻成一条细线,绵软的乳肉微微拉长。 强烈的酥麻情欲让吴雨潞无意识的轻吟带上了点哭腔,他垂眸侧首,大掌覆在绵乳之上,施力捏揉成不同形状。 薄唇在她颊边和耳廓厮磨流连,他启唇,灼热的气息在耳畔激起细密的痒,嗓音又沉又喑哑:“舒服么?” 更┆多┆就┇上: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28.有乳(2)(产乳play,H) 许无咎揉在吴雨潞胸乳上的手,覆住两颗红肿的嫩珠。 乳尖儿胀的发疼,让快感变得更加更加汹涌,嫩豆腐似的乳肉变了形,从他指缝间溢出来。 吴雨潞吃痛呻吟出声,双眸半开,沾了水雾似的迷蒙,像喘不过气来的猫崽似的,卧在他怀中,两团乳肉被他大力揉捏。 许无咎揉了好一阵,怀中的女孩突然腿根轻颤,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她分明没有半分力气,软软枕在他胳膊上。低头一看,她腿间早已被粘稠而湿热的清液打湿,一层薄寝衣紧紧贴在花缝处,微微陷下去,透出一点淡红。 连锦被上也留下一汪深色的湿痕。 他眸光一暗,随后抿了唇,发泄似的,隔着两层寝衣,用身下勃发到疼痛的性器,狠狠地顶弄了几下那柔软的细缝。 “嗯……” 她难耐的并紧了双腿,却将粗热的肉棒夹得更紧。 “…你对我做了什么…胸好胀,好像…有什么要流出来了…” 她双眼迷蒙的向他控诉,语气又绵又软,语尾带着小勾子似的,微微拉长。 许无咎的呼吸骤然窒了一瞬,尔后愈加急促粗重,放在她右乳上的手放开,褪下身上的寝裤,放出滴着清液的性器,上下撸动了几下,近乎粗暴地想要缓解不得发泄的情欲带来的疼痛刑罚。 吴雨潞身下湿淋淋一片,花穴翕动,仿若迎合。 他毫不客气地顶胯送了进去。 勃发的性器将内壁的皱褶一寸寸抹平,花穴内被撑的饱和,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住纤白的腰肢,狠狠地将性器捣进花芯深处。 “啊…!” 她是一叶不系舟,随他在暴雨狂潮中起伏。 年轻的蛇妖眼尾浮起兴奋的浅红,覆在她身上,汗滴从额发滴落,晕在人类女性软白高挺的乳上。 “嗯啊…太深了!…停…” 吴雨潞很快便餍足,开始用手推拒他的胸膛。他置若罔闻地又深捣了数百下,捏着她的臀肉将她翻了个面儿,几乎没有容她反应的时间,直接送胯入了进去。 小穴吞食着粗壮深红的性器,被撑成一条细线,随着性器的抽出,涌出一点清液和白稠,又被捣入的茎身带了进去。 “啊!!” 快感来的这样汹涌,吴雨潞感觉全身的水儿都要流尽了,她咬着下唇,死命憋下惊叫,腿根带着小腹剧烈抽搐,水穴吐出一小汪喷泉,溅落在锦被上。 一直隐隐坠痛的乳骤然一轻,仿若某处开了闸,殷红的乳尖滴落几滴白液。 许无咎这才知道她喊着乳儿疼,不是娇气,而是涨了奶。 许是上次欢爱时不小心将蛇淫液注入了乳腺内,她身子骨弱的很,那点儿微不足道的量,便激的产乳了。 “…抱歉。” 他身下捣弄不停,低眉附身,去含她胸前高高耸起的嫩珠子,舌尖吮去滴落在乳晕四周的奶滴。 此时的她,乳腺方才畅通,娇嫩的乳尖敏感至极,根本受不住这样的舔弄。他舌尖磨过时温软而粗糙的颗粒感,带起异样的酥麻,直直往身下钻去。 他覆在她身上,叼着乳粒,用齿尖细细研磨。喉间上下一滚,是把清甜的乳咽了下去。 吴雨潞这幅情状也见不得,抬胳膊捂了眼,花穴内汩汩流出热液,不争气地又泄了。 许无咎掐着她腰肢,露出一点转瞬即逝的、算不得完成了的笑。又狠狠深捣了数百下,抵住花心,拥着她释放了出来。 吴雨潞累极,顾不得在他怀里,阖眼便欲睡着,只有这时候最乖巧,依着他拥住自己,一声不吭地清洁了两人身体,随后返回床上。 她无意识的舒展了腰肢,寻了个舒服姿势。 只是腰侧多了他温热有力的手。 翌日,吴雨潞直睡到日上叁竿,才被笑眯眯的蜥蜴精叫醒。 她带来了佝偻着脊背的裁缝,胡子花白,看不出真身,衣装倒很是洁净利落。 裁缝给吴雨潞量了身材,欲与她讨论嫁衣的样式,见她面色不虞,便打两声哈哈,说了几句吉祥话,转身告辞。 吴雨潞过意不去,送他出门时下意识解释道:“裁缝老先生,我并非针对您,只是实在不想…” 周围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向她射来。 她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身处蛇妖的地盘,便收住了话头,挤出一个牵强的笑意。 蜥蜴精暗自叹息,又拉她去看妆篑,一拉开,满目烂漫的金光,吴雨潞默默的看过去,见到那玲琅满目的金簪玉饰,只感叹着蛇妖,对自己的妻子,当真是很大方。 蜥蜴精晃她的胳膊:“人类大人,你别皱眉啦。快看,他们弄人类吃食来了。” 她们所处的寝殿在无量城地势高处,可以看见暮色中城内华灯初上,妖市各店家有些挂得早的,牌匾上已经挂好了红绸子,绸缎从牌匾两边垂下,正中是朵大而蓬松的喜花。稍挂的迟些的,也趁开市前,搬了梯子,当家的踩上去,手脚麻利的固定着,旁边玩闹的小儿也停下来,仰着脖梗好奇的注视,清澈的眸子里沾上鲜红的喜气。 她无端想起了那日在妖市中遇见的小男孩。 远远便望见一队长长的队伍,推着大大小小的木板车进了无量城。有几辆木板车上装满了酒坛子,甚至还用栅栏围起了许多牛羊鸡猪。 “你们,平时都吃什么?” 吴雨潞突然想起,平日自己进食时,蜥蜴精她们从来都是不吃的。 “没有道行智性的低等生物呀。猫吃老鼠,狐狸吃鸡,”蜥蜴精伸着手指,指完众人,最后笑眯眯地点点自己,“我吃蚊虫。” 还做了个“超好吃馋哭了”的表情。 褚离高冷的扫了一眼过来,白狐狸倒是没什么反应。 吴雨潞心念一动:“那,蛇吃什么呢?” 蜥蜴精还以为她终于流露出对妖王的关爱,兴奋答道:“蛇呀,无论是老鼠、野兔还是腐肉,野外有什么,便吃什么。” 吴雨潞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褚离是个心思重的,当即隐约猜到她在想什么,开口道:“那小子的确应该是好意。不过你身为人类,不知道也很正常。” 吴雨潞着急起来:“我能去见见他么?我想说声抱歉。” 蜥蜴精有些为难道:“妖王还在前殿处理事物,过会儿也该回来了,不如我们再等等?” 白狐狸若有所思地瞧着吴雨潞焦急的脸,随后扯了扯蜥蜴精的衣袖:“去禀报吧。” 蜥蜴精忐忑的去了。 然后眉开眼笑的回来了,身后跟着难得提早回殿的妖王大人。 白狐狸懒懒地一跃,缩近吴雨潞怀里,眼尾斜飞的眸子看一眼吴雨潞,好像在说“我就知道”。 吴雨潞读懂了她的眼神,莫名生出些微的尴尬。 她不由的抬眼,正对上他漆黑的眼,如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 真是奇怪,他凶名赫赫,也极冷漠,却从没真正苛待过她,反而在某些时刻,比如此时,莫名流露出爱护之意。 吴雨潞被灼伤似的倏然收回视线。 好半晌,她无意识的拧起一点眉,自言自语道:“妖怪,都是那么难以捉摸的么?” “所以为什么觉得难以捉摸?” 此时许无咎和吴雨潞并肩站在一间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前,他过于耳聪目明,微拧着眉,对她的自言自语耿耿于怀。 吴雨潞瞪他一眼,不是真生气,是那种她惯有的文静和教养克制下的娇横,咬了咬唇道:“没,有,为,什,么。” 正说话间,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只有苍凉月光照进的漆黑深巷中,走出一个步履有些蹒跚的小男孩。他眉目清秀,却拧着眉头,神色有些跋扈反叛,大剌剌喊道:“你们是谁,我为什么在我家门口?” 吴雨潞举灯将两人中间的道路照亮。 裴燃看清她的脸,随后目光扫过她身旁的许无咎,表情变得极其复杂。 说不清是惊喜、愤怒、厌恶还是不解,或许都有,最终只是一声不吭的扭头,越过二人,钻进了他的茅屋里。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 29.裴燃 茅屋的矮木门遮不住门框的上半截,冰凉的夜风灌进屋内,吹的他屁股底下的茅草都在轻轻晃动。 这迭茅草想必也就是他的寝床了。 月光从窗框外投进狭小的茅屋内,一览无余,除了屋角放置着一些背篓、瓦罐、弓箭之类的人类工具,竟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察觉到吴雨潞略带困惑的目光,许无咎的视线从裴燃身上收回,淡淡扫了她一眼,简短道:“他根骨太差,妖力很难再有长进。” 所以才需要借助那些人类工具。与其说是妖,其实更像个人类。 孤苦无依的幼年蛇妖,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手艺,生疏地制成粗劣简单的人类工具,依靠它们在妖界讨生活。 隔着矮木门,裴燃冷冷的视线扫过来,在吴雨潞的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后触到许无咎的眼,出于某种尊敬和忌惮的情绪,很快便收回来。 月光将她的面庞照耀,光洁又明晰。她微仰着下巴,眸子里带点抱歉和…怜悯。 残忍又温柔,两面叁刀的人类。 他暗自在心中对吴雨潞下了判词,漠然转过身去,拿背对着两人:“能不能滚?我要吃饭了。” 扔下话后,也不管她什么反应,从随身的包裹中掏出模糊的一团,塞进口中,狼吞虎咽起来。 吴雨潞看清了,那约莫只是还未死透的活物。他脊背微弯着,吃得很急,腮边沾上几抹黑血。 哪怕再不像,终归是妖,仿佛宿命不能逃。 吴雨潞怕裴燃难堪,便请求许无咎先离开,或者回避一下。 许无咎漠然点了点头,干脆的隐了身形,也不知是就此离去了,还是仍留在近处,只剩她独自一人,站在裴燃的家门口。 “你幼时也是这样的么?”吴雨潞下意识的喃喃道。 出声后才惊觉,身旁的许无咎已经不在。 她径自摇摇头,否定自己。他是不世出的大妖,妖力高强,约莫不会有这般落魄的时光罢。 然而,虚空中似乎传来了低低的一声“嗯”。 吴雨潞迷惑抬眼望了望四周,疑心自己听错了。 就在此时,茅屋另一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外面用石块重重砸墙,把整间茅屋砸的摇摇欲坠。 孩童戏谑的口哨响在窗框边:“没爹没娘的死杂种,还没饿死呢?” “今天有没东西孝敬爷的?快拿出来!” …… 裴燃骤然咬紧了牙根,二话不说便冲出门,高举起紧握的拳头朝那伙人冲过去。 他不是个傻的,冲出门前还稍上了根斧头。 吴雨潞没能拉住他,几个半大的妖崽子眨眼便扭打成一团,裴燃的斧头落在某只妖的胳膊上,黑血飞溅出来,好不恐怖。 然而裴燃却更惨些,那几只幼妖的人形皆不完全,手上甚至长着寸把长的锐利黑甲,直把他身上割出道道血痕。为首的妖年纪最长,心眼亦坏,黑甲伸到裴燃心口,下了死力,分明是要剜出血肉来。 “别打了别打了!!” 吴雨潞眼见得呼喊无用,顾不得惊恐,冲上去捉住裴燃的胳膊把他拉开。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裴燃竟被她拉动了半寸,黑甲失去准头,只在他胸前留下几道不深的、长长的血痕。 “小小年纪如此恶毒,你们便对得起爹娘的教养了?!” 吴雨潞喘着气冷声怼道,一边用手拍去裴燃身上的泥尘。 他神色莫名地盯着她,难得安静乖巧,直挺挺地任她动作。 几个惯会欺凌的小妖却鼻头皱起,似在仔细感受空气中浮动的气息,骚动起来:“人类?” “我说杂种,这该不会是你娘吧?”为首的妖皱起眉头。 另一人却哧道:“杂种的娘不是早就抛弃他了吗?” 在他们不怀好意的哄笑中,裴燃眼角发红,握紧了拳,又想冲上去。 却被吴雨潞骤然拉住衣角,只听她用清脆嗓音道:“我听闻在无量城治下,无论出身,须和睦共处,不得害命。” 可惜面前这几只妖尚在无法无天的未成年期,听她这话也只是迟疑了片刻,身形一动,便伸手要抓吴雨潞。 裴燃焦急地释放了妖力,空气微微波动,两人周身出现了个幽蓝的透明罩子,却没能坚持多久,在抵挡住最早的一波进攻后,登时便被妖怪们手上的长甲撕破了个口子,随后消失不见。 他眼眶微微濡湿,实在没法子,发狠地咬了咬牙根,挡在吴雨潞身前张开了双臂。 黑甲只差微寸便刺进他胸口,就在此时,莫名的妖力涌动让周遭空气再次波动起来,浓重的威压蔓延开来,攻击裴燃和吴雨潞和几个妖怪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身子却一寸寸的矮下去。 连裴燃都感觉到了窒息。 那几个幼妖跌落在地,浑身瘫软,七窍涌出汩汩黑血。 凶名赫赫的大妖,坐镇无量城的妖王,蹲在他们面前,倨傲而精致的眉眼透出一点不耐,用一根枯树枝点点地面:“最后一次机会。马上滚。” 年幼而心术不正的妖怪们逼滚尿流地滚远了。 吴雨潞特地带来备用的伤药和白纱布竟派上了大用场。 许无咎回头时,她正半蹲在地上,咬着唇默不作声地给裴燃清理着伤口。 他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懒怠坐上茅屋边的树桩,抱臂支胰,面无表情地对上裴燃的视线:“把眼泪收回去,没种。” 吴雨潞登时向他投来愤怒和控诉的眼神。 裴燃一怔,眼眶不知怎的变得更红了些,下意识地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手背干干的,只有些微的湿润,他怒气冲冲地吼回去:“我没哭!” 许无咎站起来,正好吴雨潞帮裴燃处理完伤口,冲他温柔的笑:“好了。你看看还有没哪儿疼的?” 许无咎的心底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几步,手中的枯枝朝裴燃一点,裴燃下意识的避开。 枯枝上不带半点妖力,来势却凶猛,飞快地划过颈侧之后,又朝他面门刺来。 下一秒,裴燃才意识到,他是在给自己喂招。 裴燃被逼退几步,侧身避过,随手抄起地上的斧头,去格挡细细的枯枝。 许无咎却似早有预料,枯枝毫无滞涩地便调转了头,往他手背上一拍,登时便是一道红痕。 斧头被打落在地,他不甘的咬牙弓身,一边躲避着枯枝,一边去捡斧头,好不狼狈。 就这么一个时辰过去,摔了无数次斧头,他终于隐约摸到了门道,顺着枯枝的攻势侧身、调整下盘、出斧、转身,渐渐已经能和许无咎过个十来招。 吴雨潞坐在方才许无咎坐过的树桩上,双眸弯弯,时不时还要拍手喝彩:“裴燃,好厉害呀。” 裴燃肤色健康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羞赧,凝神去看许无咎手中的枯枝,堪堪抵住想要发力,下一秒,斧头又被震落在地。 他的手腕被震的隐隐发痛,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拣起斧头,拧了眉望着许无咎道:“再来。” 许无咎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一旁的吴雨潞从树桩上跳下来,雀儿似的轻快道:“裴燃,你歇会儿。我来我来。” 许无咎和裴燃盯着她,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儿,许无咎把枯枝扔给她,淡淡道:“你不能用斧头。” 吴雨潞没控制好距离,把枯枝抱了个满怀,依旧轻快地“哦”了声,仿佛握了把短剑,将枯枝对准许无咎。 她倒是诚心学的,挥舞枯枝时用了最快的速度,许无咎却像是预判了她所有的动作,一只手拽住枯枝,另一只手掌握住她腰肢,带着她转身翻出个剑花。 吴雨潞专心致志地盯着枯枝的尖尖,觉得自己英姿很是飒爽,不由笑得开怀。 更多┆章节:χτfяéé①.cóм(xtfree1.com) -- 30.大婚 淇水无声地流淌过西市,粼粼的河水倒映着皎白的月光,和河边摊贩在摊位前支起的烛灯。 太热闹了。 走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之中,裴燃的视线在各个摊位上流连。 他喜欢耕牛精卖的糯米团子,够香,够劲道,份量也足。他也喜欢那些泛着寒光的短匕首,是最有经验的老妖匠锻造的,刀身流动着淡淡的白纹,削铁如泥。 一道目光投来,裴燃登时垂下眼睫,盯着脚面方寸的土地,仿若渴慕新奇地盯着玲琅满目货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平素的他是向来不逛西市的,一来没有闲心,二来就算逛了也买不起,干脆眼不见为净了。 耳畔响起一声极轻微的叹息。 吴雨潞心想,小小年纪,裴燃未免懂事得令人心疼。可惜这里不是人类世界,自己吃穿住行都仰赖许无咎,倒也不好慷他人之慨。 憋了半晌,突然灵机一动,扭头朝许无咎道:“你是不是能在叁界中来去自如?那我可以跟你换些妖界的银钱么?你日后如果去人界的话,兴许能派上用场的。” 她有些迟疑地从衣襟中取出钱包,随后,掏出了五张红色的人民币,抬着眼期待地看着他。 许无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冷着一张脸把钱收了,将裴燃看上的那几样东西结了账。 大包小包扔到裴燃身上。 裴燃下意识的接住,脑中思绪万千,一会儿疑惑为何妖王即将迎娶的人类如此客气生疏,一会儿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一会儿想更正吴雨潞,人间和仙妖二届有界域,若非机缘巧合,即使是妖王也不能来去自如的。 同时思考的东西太多,反而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 裴燃讷讷地跟着两个大人继续往前走。 突然,人群骤然骚动起来。 淇水之上,一点亮光缓缓升起,升到半空,猛然炸开,爆出千道万道绚烂的光束,仿若花团锦簇。 吴雨潞微仰起头,双眸映出明亮的光采,在几乎震耳欲聋的焰火声和喧哗中,凝视得那样安静。 妖市的百姓爆发出自发的喝彩和恭祝声,热闹非凡,依稀能分辨几句“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是为明日大婚预演的焰火。 这竟是为他们准备的焰火。 当晚,吴雨潞同往常一般,没等许无咎,便早早歇下了。 不知怎么的,她比往常更早地打起了瞌睡。随后,她恍惚感到许无咎上了榻,将她拥在散发着熟悉的清浅气息的怀抱里。 梦里有淇河上的焰火,和他看向自己时明亮的眼神。 然而这些却在某一刻骤然消失,她拧起眉头,因对方不请自来而感到冒犯。 她再次陷入了沉沉的神识海中。 “近来我总是头疼…记忆缺了一块…很不好受,我何时才能恢复记忆呢?” 她仿若呢喃。 玄城在她面前蹲下,双眸闪烁着,似是担忧她的近况。抬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心,却被她微微侧头避开。 “就快了。”他还是同样的回答,停顿了片刻,又狐疑道:“你不想回家了么?” 这是她第一次在神识海中,没有提回家。 “还是说,你对那蛇妖,仍是动了心?” 他灼灼的目光盯住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些微的反应。 吴雨潞抬眼看他,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仍?” 翌日清晨,她被蜥蜴精叫醒时仍头疼不已。一摸身侧,虽空无一人,仍有淡淡余温。 蜥蜴精见状笑眯眯解释道:“今日大婚,揭喜帕前,新娘和新郎官不可以提前见面哦。” 裴燃得知自己可以近距离观礼时,心底非常惊讶。 因为眼前这位妖王性情分明冷漠到极致,甚至隐隐有些看不起自己,怎么会让自己来观礼呢? 裴燃甚至自卑地想,同属蛇族,他和自己是两个极端———一个根骨奇佳、藐视众生,一个却是可悲的废物。 他裹在喜庆的新袍子里,有些局促。 许无咎支胰坐在他面前,大红的喜服似血,乌黑如缎的发用一根红绸带系着,将他白净而俊俏的脸衬地都明亮了起来,并不像平素那般如此难以接近。 他看出裴燃局促,甚至心情颇好地跟裴燃解释了一句:“你来,她应该会很高兴。” 裴燃闻言迟疑地点点头,唇角绽开了一点笑意。 那是裴燃所见证过的,最盛大的婚礼。 无量城的最高处,仿若可摘星的祭祀台上,妖界迎来了第一位人类女主人。 她的裙子裁自西山最绚烂的暮云,凤冠上镶着东海海底最珍贵的宝珠,丈夫是将无量山治理的兴兴向荣的大妖,她自然而然从一开始便获得了妖界百姓的尊敬和喜爱。 无量城治下所有的精怪,包括裴燃,心中皆涌动着莫名的激荡,眼眶湿热地注视着她出了轿子,朝妖王走去,裙摆被风卷起,微微翻动,像翩迁的蝶。 妖王朝她伸出了手,指节修长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胰,温和而有力。 她的手有些凉,微微发着颤,温柔地缠住他的指尖。 许无咎的眼底浮动着淡淡的笑意,像是一朝看尽长安花的得志少年,执着她的手朝祭台走去,只觉步伐从未如此轻快,又从未如此深刻。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众目睽睽下,无数双眼睛,目睹了妖王即将成婚的人类妻子,突然自行揭开了喜帕,涂着殷红口脂的唇瓣开合,捏手成诀,一道蓝鞭如有实质,风雷般朝他打去。 他堪堪闪避,未被伤到要害,只是左胸处还是被炸出一个深洞,汩汩的黑血流出,沾在大红的喜袍上,深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年轻的妖王死死盯着自己的人类妻子,眼角眉梢都是冷意。 宽大的喜袍袖口之下,黑气正源源不断地涌出,因精纯的妖力和杀意而泛着寒光,比刀锋还锐利的边缘在刹那间抵上了她脆弱的脖颈。 却不再前进一步。 她已经泪流满面。 汩汩泪珠盈瞒长睫,弄花了精致的妆面,顺着尖尖的下巴滚落到地上。 吴雨潞的意志从始至终在抵抗,而且随着摄魂开始,被封存的记忆也开始逐渐归位。由于抵抗得太过剧烈,她的神识海波动得更加厉害,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要…” 她艰难对抗着玄城的控制,口中吐出模糊的话来,指尖蓝光跃动,却比第一次攻击要弱上许多。蓝光铺天盖地涌到两人之间,还未触到许无咎衣角,便先天不足似的消散了大半。 许无咎用衣袖挥退了漫天的蓝光,在余光中看见吴雨潞,直直地向后倒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间。 她的神识海,崩塌了。 吴雨潞阖上双目前最后的一眼,是许无咎冲过来将她拥在了怀里,漆黑的双眸里湿漉漉的,眼尾却发红,走投无路似的凶她,语尾都发颤:“你…不要睡…” 她看见他手心里握着两只小小草戒,是自己落在了万妖之域的那两只,心里很是欢喜,艰难启唇道:“抱…歉啦,我..不是故意伤…伤害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的。” 意识迅速地灰败下去,她的声音越来愈小,最终消散。 神识四分五裂,无可拼回。日后纵肉身不死,也不过千秋一梦,长眠不醒。 远处淇水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绚烂的焰火照事先预演好的那样,如约升起,照亮了半边天空。 风声如咽。 是HE,是HE! -- яǒцωènnρ.cLцЬ 31.百年梦中身 叁月,朔日,无量城,又是一年春好处。 细绿的嫩草从泥土里钻出来,酒庄外鲜红的酒旗在仍然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荷重的老妖慢悠悠的、慢悠悠的搁下担子,在酒庄外搭的草棚中坐下,店家马上给他端来热茶。 “老涂,赶紧暖暖身子,从城外来?” 老涂咕咚咕咚往下咽茶,瞥见老板殷切的目光,匆忙用袖口擦了唇角,点头道:“哎。听守城的士兵聊了两句,说是不日便要回城了。” 这场战争好生惨烈,延绵将近五年,终于有了止戈的迹象。 生而为妖,何来生而低贱,妖有千般形态,强健体魄,却屈居环境最恶劣的妖域,承受最坏罪名,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公,不公! 五年前出身人族的妖后之死,如燎燃了干燥草甸的一星火光,妖界二十叁城闻风而起,揭出了反叛仙界的大旗。 越来越多的妖城像无量山一样,脱离了仙界的管辖,自成域界,免了以往仙界要求的沉重税负和劳役。 未有能力自立门户的山头,便归了无量山治下。于是无量山的界域越来越辽阔,许无咎成了事实上统领妖界的王。 不世出的能力者,凄美而沉痛的导火索,累世积压的愤怒,终于将一盘散沙的妖界凝聚成了一团战力非常的火焰。 南天门之内。χTf®êê⒈Ⅽǒм(xtfree1.com) 金殿中压抑的低喘,显示出受伤者甚众,而这场战役也将至尾声。 玉石铺就的地面蒙了一层暗色的血污,鲜红的,粘稠的。 蓬山道人狼狈地倚靠在玉阶边,粗重的喘着气,两只鼻孔翕张,白色胡须微微抖动,像愤怒的老牛。 他的得意爱徒死在五年前。 就在那个人类女人死去后不久,双眸血红的蛇妖便再次杀上了九重天,妖气化作的大蟒直接咬断了他的脖子。 “你们都给她偿命。” 俊俏的少年蛇妖冷冷吐着残忍语句,却还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宽大的袍袖吸饱了血,垂在地上,显得异样沉重。 痛失伴侣的,忠诚的,伶仃的蛇妖,将他折磨到生命最后一刻。 玄城方从吴雨潞的死讯中,迟钝的体悟到因朦胧爱意而产生的心痛,然而斯人已逝,自己也走到油尽灯枯之时。 从今后,无斯人,亦无无量仙途。 他因剧烈疼痛和生命流逝而失焦的双眸,终于在这最后一刻,显现出一点后悔神色来。 徒弟走了,今日终于轮到师傅。 蓬山道人自知无力抵抗,拼了全身力气,翻滚到主座之下,将一人揪出来,挡在自己身前。 “住住手!否则我就杀了她!!” 美丽娇贵的女人在他手下激烈挣扎,一双不怒也嗔的凤目暗暗扫过许无咎,只看见一张叁分相似、同样冷漠倨傲的脸。 她抛弃在万妖之域、自生自灭的亲生儿子,不但没死,千年后还把仙界屠戮地毫无还手之力。 八公主低喘着,颤抖着开口:“…咎儿…” 想跟他说自己也有苦处,比如背弃仙族在妖界抚养他长大将会多么辛苦,比如这千年来,她虽然选择了回到九重天,却一直被禁足监视在偏殿中……话到嘴边,又踌躇。 许无咎面无表情地向前走了两步。 蓬山道人如枯枝的手掐上了八公主不断起伏的雪白脖颈。 许无咎面上仿佛结了一层寒霜,薄唇轻启,漠然道:“七百年前我逃出万妖之域,来找过你。” 是他一战成名的那次。 仙界震骇不已,皆以为齐天大圣之后千年,再有大妖横空出世,冲上九重天来挑战仙界权威,原来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孩子来寻母亲。 那时她得了消息,偷偷跑出来,却也没到跟前,只远远看他陷在仙阵中,如困兽犹斗。 她素手握着团扇,涂着红豆蔻的长指在虚空中闪着莹润的光,眸底一抹温情藏在冰冷之后:“瞧,我和他,都被困住了。” 许无咎脱身后,她领了罚,被看管地更严格了,脚踝也扣上了沉重而巨大的锁链。 最初,她仍带着一点希冀地问父上:“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由?” 父上答:“你做了不光彩的事,诞下了不光彩的怪物,便要一辈子幽禁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许无咎并未停下脚步,任由蓬山道人的五指越收越紧,而八公主已经双目翻白,明显地呼吸困难了。 蓬山道人一路急退,却未能及时逃出他的攻击范围,被黑气的边缘燎到面部,登时划出寸长的的伤口。那伤口一直从面部、喉口延伸到前胸,一击毙命。 蓬山道人痛哼一声,双目怒瞪,直直地倒在地上,他手中的八公主晕倒在一旁。 持续百年的仙妖之战,以仙界极不光彩的求和而画上了休止符。 无量城的内殿中鸦雀无声,宫人们垂眉低首,静立在各处,迎候着妖王得胜归来。 明明已经叁月,宫中却仍旧烧着旺盛的地暖,融融如火炉,就小站了那么一会儿,有体胖的宫人额间便浮出些微的细汗来了。 妖王换了常服,夹了棉的外袍批在身上,不见冒汗,端是冰肌玉骨。 他眉心微微拧着,薄唇有些泛白,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上去疲惫了些。落座在案前,随意问了句:“裴燃呢?” 黑猫从殿外跃进来,眉眼间沉静肃穆了些,冲他躬身道:“约莫还在西殿念书,我这就去叫蜥蜴带过来。” 不出片刻,裴燃跟着蜥蜴精走进了大殿,小大人似的朝许无咎躬了身,一板一眼道:“…阿父。” 自从吴雨潞神识海崩塌后不久,他便被许无咎接进了无量城中,放在身边养着。 总归是不亲近,这声父亲叫的有些扭捏和迟疑,声音很低,也不知许无咎听到没听到。 蜥蜴精在妖王面前向来紧张,牵了裴燃的手,引他往书案前走,小声道:“阿燃,妖王刚刚打了大胜仗回来,去跟他说几句恭贺的话,说说今天念了什么书。” 裴燃迟疑地走了过去。 他暗暗捏了捏手心,鼓足了勇气,终于道出了真正想说的话:“…阿父,我…我想去去见见她。” 那个真正救他出窘境的、对他怀有慈爱之心的人。 许无咎的目光从案前移到他脸上,静默一瞬,微微拧起眉。 -- яǒцωènnρ.cLцЬ 32.尾声 暴雨侵袭过南城,万物一新,空气中散发着淡淡青草香气。 一位衣着考究的老绅士拄着拐杖路过一间报亭,买了一份报纸。 老板从红色塑料椅直起身,将零钱找给他,打量的目光扫过他帽沿下梳得齐整的白发和反着光的腕表,微微一顿。 他接过零钱时手腕从衬衣的袖口中露出更多,有多道虬结突起的疤痕。 老绅士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老板终于意识到不妥,收回视线,有些不自然地寒暄道:“周先生,又过来这边啊。” 对方戴上老花镜,随手翻开了报纸的一页,正好是附近旧小区的二手房出售广告,竟然也看得很认真。 老绅士还未回答,老板扫了一眼,好意道:“周先生,南洲小区很老旧的,四五十年的老房子了,以你的条件不如看下其他性价比更高的。” 老绅士谢绝了他的好意,往南洲小区的方向去了。 老板目送着他经过一个还在打地基的新楼盘,稍稍停留了片刻,那里几十年前曾是南洲小区内部的公园,有一颗高大的木棉和许多漆着新漆的健身设施,如今都变做黄土。 老板的老婆坐在塑料帘子后,方才一直听着两人对话,只不过没露面罢了。这会儿撩起帘子,看了一眼走远的老绅士,随意扯起闲话:“那个周先生,年轻时进过精神病院,脑子不清楚的。” 老板来了兴致:“是怎么个脑子不清楚?” “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幼年时遇到袭击,好险才捡回一条命,大概率是人为的吧,我们这哪来的野兽哟,他偏说是遇到了妖怪,还到处说自己害了哥哥姐姐。”χTf®êê⒈Ⅽǒм(xtfree1.com) “他哥哥姐姐也一起遇袭了?” “周先生是独生的,哪来的哥哥姐姐,所以说脑子不清楚呢。” 在仙妖之战中取胜之后,妖界已享受了近百年的安宁,虽说百年对于妖族而言不过白驹过隙,而人间早已物换星移、沧海桑田,成为吴雨潞模糊的、回不去的遥远故乡。 吴雨潞是在一个春日的午后醒过来的。 她似乎陷入了无尽的虚空,她能感觉到身边总有人坐下来,静默地盯着她,或是跟她絮絮低语,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梦境。 破碎的意识一点点拼合,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点模糊的影像。 她像是突然有了力气,竭尽全力想要留住那景象,便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 春日的阳光涌了进来,有些刺眼,她微微又眯了眼。 伏在塌边的人还在睡着,从她的视线望去,只能看见柔软的黑发和一个小小的发旋。 吴雨潞静静地瞧着他,好脾气地等着他慢慢醒来。 反正,还有漫长的时光—— 结局追更:γμsんμщμ.οΠê(ΡO18.Oяɡ(po18.org)) -- 番外1这是惩罚(4000字肉章+剧情) 刚醒来那几天,吴雨潞的小日子过得格外惬意。 害吴雨潞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许无咎懊恼得要命,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她。 她白日睡得太多,有时天未亮便醒来,悄悄坐起来。许无咎浅眠,立刻跟着醒来,无害而英俊的眼仍阖着,转个身,随手将她的脚抵在自己小腹上,捏着她酸软的小腿肚子轻轻揉捏。 许无咎不像她如此清闲,无量山事多,清早上朝,从早忙到晚,寻常妖精都累得够呛,偏他跟没事人儿似的,回来了便欺到她榻上,没骨头似的贴着她的颈侧啃吮,一只腿顺势分开她两腿。 吴雨潞几乎夜夜被他摁在床上操弄,浑身酸软得不行。吴雨潞脾气渐长,他火急火燎回来贴她,被她一脚踢过来,也不恼,反手握住她细细一截脚踝随手搭到自己腰后。俯下身来,将她压在床榻上亲嘴儿,两肘撑在她耳侧。吴雨潞便被禁锢在方寸之间,两腿还保持着大开勾住他腰的姿势,放荡而不自知。 许无咎如今放开胆子欺负她,吃乳儿揉屁股,两根肉刃轮番捅她的穴儿往里灌精,把她捅地呜呜哭叫。那把嗓子又柔又媚,能把行宫里的众妖听得脸红。 同许无咎一样过度兴奋的还有圆圆脸的蜥蜴精小姐,每天变着法子推陈出新人间的菜肴, 把吴雨潞投喂得肉眼可见地圆润了一圈。 裴燃到了入学堂的年纪,许无咎只知叫他念书,自己却是个一窍不通的,是以裴燃一得了空,便喜欢往无语潞休息的小轩跑。 小轩的木窗东向而开,窗外正对一片茂密的青竹,将这常年有些阴寒的妖界都衬得多了许多生机。 吴雨潞对裴燃的教养十分费心,不仅为他从妖市延请了颇有建树的先生,更恨不得把自己学生时代读过的人类智慧结晶全教给他。 只是裴燃却对笔墨文章无甚兴趣。在她面前,还能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遇到吴雨潞抽查功课,仗着自己记性好,也都能将功课囫囵背下来。只是到了先生的课上,便觉得实在无趣,装不了样子,支着胰发呆。 先生气得花白胡子发抖,把裴燃揪到吴雨潞跟前告状时,吴雨潞正和白狐狸、蜥蜴精围坐在几边嗑瓜子。 先前先生便来过一次,吴雨潞没说什么。留意到裴燃的案几上,兵法和机巧类书籍的书页都格外旧些,还又四处搜罗了许多,放在他书房里。 再次被告状的裴燃心虚地看了她一眼。 吴雨潞仍是笑眯眯的,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些,在他耳边悄悄道:“裴燃,我从不勉强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只是妖族岁寿虽长,总有期限,我和无咎会走在你前面,我们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 裴燃抿着嘴,头微微低下来,心里已经被说服了,却仍别扭道:“知道了。” 遂安静地留在小轩完成今日剩下的功课。 许是裴燃终于开窍,对课业用心程度非往日可比,竟忘了注意时间。 蜥蜴精点亮了小轩中的烛灯,把内间懒洋洋拥被而眠的吴雨潞叫起来。 吴雨潞出来一看,裴燃桌前点着一盏小小的烛灯,视线凝在案前的书册上,眉心微皱,似乎遇到了难题。 她刚准备出言让裴燃休息片刻,小轩内的烛灯突然一齐闪了闪,一股妖风和凌乱的脚步声袭来。她未及反应,腰侧便搭上了一双微凉的手。 许无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就准备往内间的床上扔。转身时眼风斜斜地扫了眼裴燃,脸色有点臭,像是在说:“你怎么在这里?” 裴燃年岁尚小,哪里见过二人如此亲密的场面,涨红了脸站起来,想要告辞。吴雨潞伸手拍掉了许无咎差点摸上自己胸的手,翻了白眼没好气儿道:“放我下来。我要跟裴燃和小白说会子话。” 小白,就是白狐狸,风情万种地跃进来,化了人形,面对着明显欲求不满的妖王,艰难地忍住笑意。 许无咎坐在灯下,支胰黑着脸盯着吴雨潞检查裴燃的功课。 那书册上密密麻麻的方块字,他只撇了一眼,一个也不认得,又专心盯着笑盈盈的吴雨潞。 小白察言观色,终于在脸色快黑成一张碳的妖王的恐怖注视下,为了不必要的腥风血雨,及时悬崖勒马道:“今天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告辞了。” 边说边使着眼风拉裴燃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许无咎心里像打翻了一坛醋,酸得要命,偏偏吴雨潞好似没发觉似的,打着哈欠往床榻走去:“确实有点困,今日不如就歇了吧…” 不能放过她了,绝对不能放过她。 许无咎沉下脸,在心里默默发誓。 他将人抵在窗边时,吴雨潞还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扬起头看他。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炙热的吻落了下来。许无咎俯身把唇贴在那双微张的唇瓣上,火热的舌钻进去。 “呜!”回过神来的吴雨潞慌忙推拒着面前的胸膛,却被铁箍一样的臂膀牢牢捆住,“无咎!放开我!裴燃和小白还没走远…” 灼热的喘息喷在颈侧,显然发情的蛇妖丝毫没有退却的打算。吴雨潞被他亲得倚在他胸膛软了身子。他抓住两瓣臀肉,将人用力向上一提,她整个人便挂在了他腰上,身后脊骨抵着窗框。 “呜呜,你发什么疯许无咎…”吴雨潞庆幸此时自己上身的衣物仍然完好,否则屋外来来往往地,都会看见她光着身子,被许无咎操。 “你是我的。”许无咎薄唇紧抿,神色不虞地吐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说话间,沁着凉意的大掌从她衣裙中伸进去,摸到大腿根处,暧昧而强势地摩擦。 他们的身体如此契合,被压在大妖身下的人类少女双腿张开,腿心那一点布料已经被春露濡湿,泛着淫靡的水光。 粗糙的指腹顺着湿漉漉的粉缝划下,将黏在上面的布料一点点剥开、褪下,露出一张一缩的贪吃的小穴。 “啊!!无咎,别…别在这里!”吴雨潞脸颊绯红,不知是动情,还是羞的。 许无咎钳制住她没什么力气的小手,直接施了法术,把两只素白手腕绑在一处。然后将他两条腿掰开了些,摆出任人鱼肉的淫荡姿势,俯下身含住了颤颤巍巍的花瓣。 “呜啊!!… 不要…”激烈的快感从腿间传来,吴雨潞条件反射地想要并拢双腿,不料只是将腿间凶狠舔吮自己花穴的妖族少年夹地更紧了些。 许无咎忘情地舔弄着唇间柔软的花唇,火热灵巧的舌尖探进去,在热情的内壁中细致地探索抚慰。他疼吴雨潞时向来很难克制本性,带着蛇淫液的尖牙找到探出头来的花蒂,忍不住用双唇含住,试探性地一点点咬住。 感受到吴雨潞无法承受快感的颤抖越来越大,鼻尖人类少女动情的淫靡味道越来越浓,他舌尖快速地点弄内壁处一处异样光滑的突起,同时尖牙刺破了一点嫩珠子,催情的淫液倾注进去。 “啊啊啊!……”吴雨潞尖叫着喷出一大股清液。 那充血状态的花蒂何其敏感,纵使是已经被他调教得适应过激性事的吴雨潞也吃不消地晕了过去。 这呻吟引来了裴燃的注意。二人已经走出小轩数百米,从他的位置看过来,只能模糊看见小轩的窗台上坐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裴燃有些疑惑地皱眉驻足,却无端感觉到一道狠戾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抱起手臂,莫名打了个寒战,不愿再逗留。 吴雨潞的意识再次回归时,她已经被摆成了跪趴的姿势。高高撅起的臀被掌控在身后的人手中,臀缝传来异样的触感。 臀瓣之后抵着两根热热的硬棒,弹跳了一下,散发着热溶溶的胁迫。 “别…无咎…我还没准备好…”吴雨潞双颊皆是如同高热般的潮红,眼泪顺着一侧眼角流下。两人欢爱的次数极多,许无咎到底还是疼她,没几次化回蛇身的。 蛇尾粗糙的表面滑过细缝,圈住外软内硬的花蒂,调情似的时不时轻点几下。又钻入瑟缩不已的小穴,艰难地开拓着即将入侵的领地。 “呜呜…许无咎…我害怕….”随着蛇尾越入越深,穴道内的饱胀感让吴雨潞忍不住求饶。 “这是惩罚。”倔强的大妖不肯放过她,“你最近心思一直在裴燃身上。” 他记得她身体每一处敏感点,控制着蛇尾的尖端轻轻刮蹭着花蒂下方的小小尿口,酥麻的刺激瞬间炸开,趁吴雨潞失神的瞬间,一条滚烫的粗硬破开了花唇,强硬地入了进去。 “我知道错了…呜呜…出去!拿出去!呜啊….”刹时间传来的撕裂和饱胀感让本就在高潮中的吴雨潞再次尖叫起来。 蛇妖的下腹出奇的有力,每次顶弄都重重捣在他的人类夫人湿软的花心,仿佛不知疲倦,将那娇嫩的小穴撑出一个圆形的小口。 “啊…啊….”身下的水儿流了一地,吴雨潞被操弄得的得了趣儿,也不说“不要了”,含含糊糊叫着“轻点儿…” “不好…”身后嘶哑的嗓音昭示着正在发情的蛇咬还未餍足,不,是远远不够。 蛇妖将身下的人类女孩翻了个个儿,蛇尾圈住一截脚踝将它提高,插在穴里的性器入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危险的竖瞳盯着两人的交合处,淡淡的碎金色流转。 那被插出白沫和水液的小穴后方,还有一张瑟缩的、贪吃的软红小嘴。 吴雨潞似乎预感到什么,慌张用手拦他:“别…不要…” 蛇妖盯着那他未曾造访过的小孔,眼神变得极暗。 “这也是我的。”说着,覆盖着些许倒刺的更为粗壮的性器毫不留情地挤进紧窒的后穴。蛇妖的两根性器配合无间,一前一后,一进一出,将她两个穴口撑到极致,隔着薄薄一层膜遥相致意。 “嗯啊….”吴雨潞尖叫着泄了身,脑海中倏然炸出一片白光。 然而今夜仍然漫长。 *** 吴雨潞浑身酸软地醒过来。 颈窝出传来浅浅的痒意,是身畔人睡眠中舒缓的吐息喷在上面。 许无咎微微弓着身侧卧着,而吴雨潞正嵌在他怀里,被他严严实实地环抱住。 她醒了,他便会跟着醒来。 蛇妖向她展露着毫无防备的睡颜,纤长的眼睫微微一动,蓦地睁开了双眼。 吴雨潞挑了挑眉,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正中胸膛,他被打得轻咳了声,英俊无害的少年人模样,有些无辜和困惑地对上她的视线。英俊无害的少年人模样,有些无辜和困惑地对上她的视线。 吴雨潞拒绝,阴阳怪气地强调他昨天说过的话:“惩罚?” 许无咎就轻笑出声,干净嗓音中带着晨起未醒的淡淡沙哑,勾人得很。他顺势将脸埋入吴雨潞颈窝里:“…我错了。再让我睡会儿,很快就得起了。” 少年人含含糊糊的嗓音从颈间传来,吴雨潞愈发觉得眼前这蛇撒娇功力见长。 这一日,连裴燃都发觉许无咎心情极佳。虽然许无咎面色冷酷地以今后要教裴燃排兵布阵为由,不许裴燃再来小轩做功课,但确实兑现了他的承诺。 两人在沙盘前对战演练了整整两个时辰,裴燃心绪激荡,直觉今日许无咎所教他的,怕是比别的妖怪千百年的造化还要多。 他手心沁出了一层又一层细汗,第一次以崭新的心态看向许无咎。 没有畏惧,没有自怨自艾、顾影自怜,而是纯粹的崇敬,和已经迫不及待明天许无咎的到来。 虽然此时他崇敬的人正不耐烦地问了一次又一次时辰,直到笑眯眯的蜥蜴精过来传话:“妖王夫人遣我来问你们结束了没有?今日是裴燃第一天跟着妖王大人学习,不必太过劳累…” 其实就是吴雨潞想知道他俩学完了没有。 蜥蜴精漂亮的场面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妖王眼神一亮,露出了一丝“终于下班了”的朴素快乐,已经没影儿了。 裴燃和蜥蜴精:“……” -- ⒴ǔsんǔωǔ.ōйè 番外2花好孕圆 吴雨潞懒洋洋地瘫在榻上,时不时伸手拿起一颗桌案上颜色诱人的冰镇杨梅,送进嘴里。 白狐狸团成一团卧在她身侧,毛绒绒的长尾抬起,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 榻边满满一捧冰正缓慢地融化,淡淡的冰雾飘散开来。吴雨潞的颈边却仍沁出了些微细汗,濡湿了轻薄夏衫的衣领。她微皱起眉头,很是困惑道:“今年的夏天怎么这么热?叫褚离再送些冰来吧。” 白狐狸鼻尖动了动,没有作声。近些日子她身上微妙的气味越来越浓,偏偏天真的人类夫人一无所觉。 狐族的嗅觉向来敏锐,她再次确认了一番,一跃跳开老远,回头风情万种地斜蔑了吴雨潞一眼:“我去找褚离。” 吴雨刚夹起一块柠檬酸辣凤爪送进口中,边嚼边冲白狐狸点点头。她近日懒怠得紧,食量却变大了不少,明明不饿,也少不得这些开胃的零嘴。 她捏捏肚子上新贴的软肉,心想好险许无咎在视察界域戍防,没个十天半月的回不来。 她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吴雨潞绕着正殿遛了两圈弯之后,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一抬头,殿檐下的横梁上,一脸严肃的黑猫和没个正形的白狐狸正蹲在那里。 前方不远处正殿的轩窗大开,是笑眯眯的蜥蜴精带着将“我有点好奇但这会显得我不酷要不我还是走吧”写在脸上的裴燃。 吴雨潞:“?” 身量像新竹一样抽长刚进入相当于人类叛逆期年纪的裴燃冲吴雨潞点了点头,面无表情装酷的模样有叁分跟许无咎相似。 蜥蜴精见吴雨潞终于察觉,朝她招招手:“妖后大人,差不多便歇着吧,别累着了。” 是夜,吴雨潞躺在寝殿舒适宽敞的软榻上,用纱布轻轻擦拭落在身侧的湿发。她刚刚沐浴完毕,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湿气和香味。 那股气味也越来越浓郁。只有妖族才能嗅到的,大妖子嗣的气味。 蓦然间,一股妖风袭来,窗棂震响,殿内的灯烛明灭几下,颤颤巍巍地没有熄灭,把吴雨潞吓了好大一跳。 殿外传来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吴雨潞有些迟疑地掀起帷幔,想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许无咎的寝殿,按理说是妖界是最固若金汤之地。 果然,妖侍尖细的通传随之响起:“妖王回宫——” 吴雨潞从床榻上跳下来,朝那个大步迈入寝殿衣角生风的人影奔去:“怎么回来得那么急?不是说过几日才回的么?” 她仔细打量许无咎的眉眼。他因在督边,身上穿了妖族惯常的衣冠,回来得匆忙,还未及换下。黑袍金线滚边,衬得他更加清贵轩昂。他战力惊人,手段也称得上雷霆可怖,却生得一副英俊淡漠的少年人模样,在吴雨潞面前更加离谱,清晨顶着睡乱的毛醒来的样子,简直要错认成男子高中生。今日这样一看,却很有些妖王的模样了。 许无咎似是因她奔来的动作愣了愣,很快张手接住了她。她扑在他胸口,因着奔来的势能,身体相撞,发出极轻的闷响。他退后了几步,小心地顺势卸了力道。平日里觉得没什么, 今日却多盯了眼前的人几眼,要确认没磕了碰了才安心。 蜥蜴精带了几个妖侍来给吴雨潞添衣。 吴雨潞在床榻上伸出一只手腕给医者把脉,打量着周围各自忙碌的众人,终于后知后觉:“意思是,我怀孕了,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白狐狸叼过医者笔走龙蛇的处方笺,正准备去找药,闻言傲娇转身:“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哟。” 医者在人间呆过许多年岁,妖力深厚,看不出原身,化形是位面慈白须的老叟。认真诊完脉开好药后,对吴雨潞沉吟道:“妖后大人以人类之躯,孕妖族之子嗣,虽有妖王内丹护体,仍需好好将养,慎之又慎。” 吴雨潞笑意盈睫,谢过医者。 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坐在吴雨潞身边默不作声的许无咎忽道:“有几分凶险?” 他薄唇微抿,绷紧的下颌线弧度锐利,竟无多少喜意。 医者愣了愣,似是被骇住,不敢擅自揣摩妖王心意,低头如实道:“叁分。若好生将养,应是无碍。” 吴雨潞听了,没什么反应。生育自古以来就是女子的一道坎,哪怕是医学高度发展的现代,也无法保证毫无风险。对她来说,医者说应该无碍,已是很好。 医者告退后,蜥蜴精又端来了刚煎好的补药。黑糊糊一大碗,吴雨潞皱着眉头干了,满室的人才如潮水般散去,四周一下子静下来。 许无咎只手环着她的腰,出神地看着她眼角眉梢满溢出的温柔笑意:“这么高兴?” 吴雨潞伸手去触他眉心,似乎想要替他抚平:“你不高兴吗?你不会还在担心我同你母亲一样,因为身上有妖族的血脉,便厌弃这个孩子吧?我要真会这样,也不会同你在一起了。” 许无咎摇了摇头。圈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些,顺口在她锁骨处轻咬了一口,激得吴雨潞轻轻一颤,迭声笑道:“哎呀,好痒”。 他顺势便枕在吴雨潞颈窝,温热的呼吸撩拨似的轻喷在颈侧细腻的肌肤上。静默了片刻,只听得他又低低道:“高兴。” 少时遭受艰难苦楚,见惯杀伐倾轧,养成一副冷漠残酷的性子,没曾想一条痛苦的路咬牙走到尽头,竟也有锦绣满途,良人相候。 两叁个月,吴雨潞眼见得显了怀。 她近日来愈加贪食,许无咎惯着她,遣人四处搜罗妖界各种珍异食材菜谱,无论天南海北,连酒香巷子深的妖市边角旮旯也掘地叁尺,整得妖界甚至有奇怪的传言,说妖后大人其实怀的是一只饕餮吧。 白狐狸义不容辞地把传言转述给吴雨潞听,逗得吴雨潞捧腹大笑,一旁的妖王大人果然黑了脸,阴沉而锐利的眼风扫过来,白狐狸缩缩肩膀,从开着的窗户飞蹿了出去。 吴雨潞笑得没有力气,直接被许无咎放倒在榻上,被压着白日宣淫。 她仗着自己微微鼓起一点的小腹,两手捧住许无咎的脸,阻止他继续靠近:“哎哎哎,停,有宝宝呢。” 吴雨潞那点儿力道根本不起作用。许无咎蛮横地俯下身来,亲亲她的嘴唇,偏窄而显得有些凌厉的眼皮掀起来,盯了她一眼:“我轻轻的。” 微凉的唇贴着她手腕内侧滑下去,轻轻挑开胸前衣裳的绑带,叼起一团乳,含在唇瓣间吃起来。一只手将挑开的衣裳和小衣剥开去,放到她另一只乳儿上,掌心不停搓揉着雪白细腻的乳肉。 吴雨潞难耐地挺了挺身子,无意识地将乳儿送地更近了些。两颗粉嫩的圆珠子,在他恶意的揉弄下挺立起来,硬得像两颗石子儿。 为了不压到她,许无咎一直单手撑在她身侧,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了力而偾起,背部肌肉有些紧绷的线条流畅又舒展。吴雨潞被他撩得意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许无咎顿了顿,放过了她已经被刺激得微微泛粉的乳儿,抬起她一只腿,勾住她的腰把她按到自己身上。两人下体紧紧相贴,都感受到了因情动而产生的湿黏。 吴雨潞浑身热得发颤,小腹深处一股春水咕噜溢出,带起一阵噬骨的酥麻。穴道不断地收缩,连带着小穴一张一缩,像一张贪吃的小嘴。 一根坚硬的物什卡进了她腿根,就着湿黏的春液来回摩擦,花蒂和花唇蹭到凹进去的马眼,依依不舍地挽留着,穴眼里酥痒极了,她恨不得直接让他插进来。 “…你别蹭了。”孕期本就敏感,何况他这样撩拨她。 吴雨潞带着哭腔央求起来,“你进来。” 许无咎眸光一闪。他本就忍得眼尾都发红,哪里忍得这样软糯的一句央求。下身一送,那野蛮的性器便顺着滑腻腻的臀缝,不由分说地劈开穴口,狠狠入了进去。 “呜…”穴内被强硬地撑开,圆润的龟头顶到花穴深处,碾过敏感的穴壁,甚至能分辨出边缘棱角的形状。吴雨潞被强烈的胀感和快慰激地呻吟出声,抱着他坚实的、不断耸动地腰侧,有些慌乱道:“…轻点…”Yǔzℎáì⒲ǔ.p⒲(yuzhaiwu.pw) “嗯。”许无咎嗓子哑的不行,深呼吸了下,忍了又忍,终于稍微放慢了动作。粗长的一根,稍稍退出了些,被贪吃的穴壁紧紧含住挽留,又深深地入进去,狠狠的捣她穴壁上最敏感那一点。 吴雨潞被他喂地脸颊绯红,眼角眉梢都是情欲。这速度比平时温和地多,使她不至于被过激的快感裹挟而失态,反而能够扭起小屁股,得趣地迎合起他的动作。 许无咎笑了笑,眼里仿佛有光。他忍得辛苦,额发被汗微微打湿,性感得要命。 他俯身在她颈间锁骨处流连亲吻,忍了好久,闷在她颈侧的喘息又凶又急,身下力道失了控,性器重重地插入小穴深处,龟头抵到一处柔软的小口。 “啊啊啊——”吴雨潞一抖,在尖叫中身下涌出一股春露,有些恐惧地推拒他紧箍的怀抱,“不要进去!” 他亦轻嘶了声,退出少许。上头搂着她,不许她逃开,在她耳边低喘着劝慰:“嗯,我知道,不进去。” 终究忍不住,握着性器的根部再次送进去,这次撞击的力道温和了许多,龟头轻点那处紧窄的小口,马眼嵌入柔软敏感的宫颈口,像是亲吻。 “嗯啊…” 那敏感的小口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和玩弄。快感如海潮涌来,吴雨潞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她呜呜哭叫了几声,再次泄在了他怀里—— 番外3 下蛋生小蛇蛇 番外4 裴燃x小狐妖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