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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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作者:疯子三三【完结+番外】
【文案】
夏眠自从拍完一则自闭儿童的公益广告,便莫名其妙遭遇连环绑架案,绑架之后却没被索要钱财,只是被那变态给各种温柔猥亵
面对每月比大姨妈还要准时的绑架,夏眠抓狂了
她一定要把这个变态给找出来!
可当她终于把那男人找出来,夏眠又退缩了
一句话文案:
yīn郁自闭王子爱上黑天鹅的故事(楠竹占有yù极qiáng、轻度自闭、伪渣,偶有变态重口行为发生,入坑需谨慎!双处,1vs1,结局HE
这个故事,其实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
内容标签:娱乐圈 高gān 都市qíng缘 qíng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眠,薄槿晏 ┃ 配角: ┃ 其它:伪悬疑,yīn错阳差,破镜重圆,狗血
晋江编辑评价:
女明星夏眠拍完一则自闭儿童的公益广告后遭遇连环绑架,凶手却只是对她各种温柔猥亵而不索要钱财。夏眠的生活被严重影响,最后意外查出真相,见到了藏在背后的真凶,原来竟是自己昔日的恋人薄槿晏。两人重修旧好,夏眠却意外发现自己身后疑云重重,身陷莫大的yīn谋原来两人背后都有神秘人在cao控一切。文章带有少量悬疑色彩,qíng节紧凑,剧qíng引人遐想。 剧qíng跌宕起伏,故事主线看似复杂繁冗但作者描写清晰简练不混乱。人物个xing鲜明,qíng节虽偶有狗血,却仍能引人入胜。文章前部以悬疑为主,后期言qíng温馨甜宠,还有萌萌小包子推动剧qíng,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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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眠看着面前的男人有点走神,警帽下的脸盘白净隽秀,英气的五官被帽檐覆下的yīn影染上一层冷凝的光晕,沉静的眼底晕着浅淡的疏离冷漠。
有点像
夏小姐?男人敲了敲桌面,修长的手指拂过面前厚重的卷宗。
夏眠这才从迷思中回神,浅色的瞳仁恢复以往的冷清,静静回视着对方。
关迟抿紧薄唇,脸上有几分不满,分明已经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冷冷说道:关于你的绑架案,我们有必要再好好谈谈。你不配合我们调派人手暗中保护你,却又不断向林局施压,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
夏眠沉默的和他对视,片刻后垂下密实的睫毛:你知道我的工作,我需要足够的隐私。
关迟不解的挑起墨色浓眉,隐私?他多少知道娱乐圈里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肮脏事儿对面前这个半红不紫的小明星印象更差了几分。
比你的安全还要重要?关迟略带嘲弄的口气毫不遮掩,曲起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夏眠微微抬起眼看他,却没有回答。
好吧,换个话题。关迟压了压额角,你说每次被绑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对方没有向你的家人索要财物,也没有对你本人做出攻击行为?
夏眠点了点头,澄净的眸子微微闪烁。
关迟勾起唇角,把手里的笔录啪一声重重合上,年轻的脸上染了几分戾气:夏小姐,你确定你不是在玩我?难道你要告诉我绑架你的人,每月将你掳走数次只是为了看看你?
夏眠的表qíng毫无波澜,唇角弯了弯:关队,我只是不想事qíng传出去被媒体大作文章,但不代表不重视自己的安全,否则我不会报警。
关迟俯身撑着桌面,黑沉的眸子锐利bī人:你肯定没有任何事隐瞒我们?
夏眠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坦然的和他对视,覆在膝盖上的手指却慢慢蜷缩起来:当然,我比你更想找出那个人。
关迟审视她几秒,最后坐回转椅里,拿着手里的钢笔深深蹙起眉心。
夏眠也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耐心的看着面前年轻的刑侦队队长。
这不是薄市长的公子?不远处的小女警笑颜如花,和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警窝在电脑前对着屏幕指指点点,和石厅长的女儿要订婚了!
看起来挺般配的啊。另一个女警撑着下颚感叹,看上面的报道写的多感人,两人的相识简直就是一场童话故事啊。
王子就该和公主在一起,你看石唯一长得多漂亮,比杂志上还要美。
夏眠静静听着,直到再次被关迟打断:好吧,夏小姐,不管你同意与否,我都必须安排人在暗中保护你。绑匪非常聪明,反侦察能力很高,我们首先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夏眠张了张嘴,关迟马上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示意:对不起,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你没有权利拒绝。即便你眼眶发红表示抗议,我依旧有权利这么做,请你配合。
夏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是有点热热的,里边涨得厉害。
那边的小女警还在兴趣盎然的聊着八卦,夏眠拿起自己的手包慢慢走出了警局。
***
夜风迎面灌了过来,她裹紧外套往几步开外的商务车走去,明明是数九的天,却冷得她牙齿打颤,一定是今天那场水下的戏拍太久,有点着凉了。
夏眠拉开车门上去,经纪人泳儿正在低头刷微博,抬头便是惊愕的好像见鬼一样: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夏眠下意识的避开她的视线,往一旁的yīn影处缩了缩:今天拍戏的水不gān净。
泳儿也没再多话,夏眠向来是个冷体质,谁要妄想和她对话超过十句真的是白日做梦。泳儿发动车子离开,路上又忍不住啰嗦一句:你没对警察说你被那变态给
泳儿yù言又止的从后视镜里观察她的脸色。
夏眠侧着脸看窗外,泳儿说什么她都听进去了,却懒得回答。
她的确没有对关迟说实话,那个变态将她绑了去,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对她做。而他做的,她真的难以启齿。
夏眠烦躁的将手指cha-进发丝里拨了拨,继而去摸风衣口袋。
泳儿不赞同的瞪她一眼:你已经戒烟了!今晚怎么回事,这么反常。
夏眠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常,因为听到了那个名字。
她放弃找烟的动作,挺直身板坐好,像是回答泳儿又像是对自己说:我没事,就是被这变态的事qíng弄得有点bào躁。
泳儿担忧的叹了口气:对了,你那个自闭儿童的公益广告反响非常好,现在很多商家想找你作代言,公司正在洽谈。
夏眠靠着后座漫不经心道:哦。
泳儿扁了扁嘴便没再说话,一路安静的把夏眠送到了公寓楼下,临走还不放心的叮嘱:有事给我打电话。
夏眠难得露出笑意:难道不是打110要实用得多。
泳儿嫌弃的扭过头:夏眠你真不可爱!
泳儿的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夏眠认真的想着她的那句话。她的确是很不可爱啊,至少每一个认识她时间久了的朋友都会这么下结论。
夏眠吁了口气,转身往大楼里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她想回头却被结实的臂弯箍住了脖子,继而便是一阵诡异的香气覆在了鼻端。
夏眠脑子有些晕眩,眼睛无力的阖上,闪过脑海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这变态可真准时,每月比她的例假还要守时!
不知道关迟派来的刑警能不能救出她。
***
黑暗,全身乏力无法动弹。
夏眠试着挣扎,手腕被束得很紧。
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任何疼痛感,她知道这次捆绑自己的绳子依旧被体贴的缠了一层绒布,束缚起来不痛,而且最重要的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能听到细微的水流声,有点像鱼缸发出的,又有点像在温泉山庄听到的小溪潺流。视觉受阻,听觉就会格外敏锐。
她试图通过这微小的动静来辨识自己身处何地,却被一阵沉着的脚步声打破了心跳的频率。
来了。
那人的脚步越来越沉,缓缓的每一步都好像踏在了她心坎之上。气息很淡,没有雄xing身上特有的烟糙味儿,香水味也没有,只隐约萦绕着清新的须后水味道。
可是夏眠实在无从辨认究竟是什么牌子她的大脑早就一片空白。
身体往下陷去稍许,夏眠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猜想自己该是在chuáng垫上,或许真的是温泉山庄,所以躺在了日式的榻榻米之上。
那么,男人已经坐在了她身边?
男人却一直没有动静,夏眠有点害怕,指甲都深深陷进了掌心里,以疼痛来麻痹自己的恐慌。她此刻就像一条躺在案板上gān涸喘息的小鱼,等着下一秒降临的厄运。
一双gān燥厚实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腰,夏眠能感觉到男人的重量带着极qiáng的压迫感覆在了自己上方,就连洒下的yīn影都好像带着力量一样可怖瘆人。
他慢慢低下头了,冰凉的鼻尖贴上她的,轻轻厮磨,清浅平静的呼吸和她的紧张紊乱截然相反。
那火热的手心摩挲着,沿着腰线拨开了她的上衣,一点点卷起来,掌心的纹路刮擦过她细腻冰凉的肌肤,直到她完全bào露在他面前。
夏眠下意识的想求救,和前几次一样,她的嗓音低哑没有穿透力,应该是和绑架前闻到的那迷香有关。
滚开
夏眠用尽力气只吐出两个字,那声音听到自己耳朵里都陌生得可怕,软绵绵的,好像抛到空中就已经渐渐散去一样。
她并不期待男人会被自己震住,因为这种徒劳的抗拒她之前也用过,甚至扭动全身奋力挣扎,骂出各种不堪入耳的秽言。
最后都难逃那种结局
这次似乎有点儿不一样,男人停在她文胸前的手指微微顿住,静静的俯视着她。
夏眠能感觉到他安静的视线,心中一喜,深深吸了口气:不要,碰我。
话音未落,前扣型内衣的扣子就被解开了。
夏眠都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猛然绽放在他面前的突兀,那饱满瞬间弹跳出来,上下晃动,在空气里瑟缩着颤栗。
夏眠气得全身发抖,又因为羞耻而脸色涨红。
合着这变态刚才的停顿不是因为她的态度,而是因为他不会解前扣型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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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咬紧牙关,几乎可以想见他刚才探寻的目光,以及现在专注欣赏的姿态。
变态!夏眠手被绑住,完全没办法遮掩自己,只能通过咒骂来纾解内心的愤怒。
男人白净的脸上黑眸微沉,修长的手指握了上去,夏眠一阵发抖,用力闭上眼。身体却依旧敏感颤栗,被那温柔的力道揉-捏得全身泛起一阵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是圣诞开新文,这次是元宵节,希望能有所突破吧(*^__^*) 祝妹纸们元宵节快乐!这真的是言qíng!不素悬疑!!
☆、第二章
睁开眼看到满室的阳光静好,完好无损的门窗,一室静谧,夏眠茫然的打量周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公寓。
她用力握紧拳头,第一件事便是冲进浴室把自己剥光,全身都用凉水冲了好几遍。上面似乎都还带着那变态的气息,即使再gān净,她依旧觉得难受。
夏眠坐在沙发上沉淀了许久,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指针已经指在了八点,她竟然就这么被那变态拥着睡了一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手脚,全身没有任何不适。
夏眠不清楚自己招惹上了什么人,能够轻松的避开警方的眼线,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将自己送回公寓,夏眠想想都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清晨的微风chuī过凉飕飕的。
若是说得罪,恐怕也只有那一个人可是他怎么会屑于用这种手段对她,他想必是再也不愿看她一眼的。
夏眠捂住额头,仔细回忆着昨夜的蛛丝马迹,唯一有线索的便是恍惚间听到了他的笑声,低低沉沉,悦耳至极。
那时夏眠正被他gān燥滚烫的手指轻捻着敏感的顶端,她不知道自己被弄到了哪个荒郊的犄角旮旯,只能奋力将这耻rǔ吞回肚子里,用力咬紧下唇,唇ròu都快渗出血来。
下一秒,男人修长的手指忽然撬开了她的唇瓣,温柔的在她口中拨弄她小巧的舌尖。
夏眠只当这是变态的猥琐嗜好,难不成是心疼她将嘴唇咬得太狠?夏眠不假思索的用舌ròu裹紧那指端,牙齿用力咬了下去。
湿漉漉的手指毫无预警的被抽离,夏眠险些被自己咬个正着,男人就是这时候发出了低缓轻笑,很浅,就像羽毛扫过脸颊一样,带着清新的苏-麻异样。
但还是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恍惚间有点熟悉。
男人好像迷恋上这个游戏,再次把手指探进了她口中,他qiáng势的追逐着她的舌尖,夏眠觉出他的意图,反而不再遂了他的意。
她知道有些男人喜欢女人舔-弄他们的敏感部位,而变态则是喜欢女人舔-弄柱状物体,夏眠对这男人愈加鄙弃,知道他在把自己当玩物逗-弄,反而不再忤逆他了。
男人果然觉得没意思,很快就退了出来。
之后的事便难以启齿了,夏眠现在想来还是有qiáng烈的冲动将那变态挫骨扬灰。
可是仔细想起那笑声,似乎又隐隐牵动了她心底某根神经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夏眠用力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仿若期冀的念头迅速扼杀掉。
电话中断了她的回忆,泳儿已经在楼下等了,上午她要录制一个关于这次自闭儿童公益广告的宣传节目,不该沉溺在这变态营造的恐怖氛围里。
夏眠换好衣服,带了超大size的墨镜下楼。
泳儿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直到她走近才开口:昨晚又被绑了?
夏眠都佩服自己,竟然还能云淡风轻的和经纪人谈论自己每月被绑架的经历,她弯腰上车,坐在后座低声答道:每月五次,这月还剩一次。
泳儿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半边脸颊感叹道:这次关迟丢脸丢大发了,看他还牛不牛。
商旅车慢慢驶离,夏眠看着窗外的风景,手指下意识拨弄颈间的一枚复古白金项链,泳儿从后视镜里告诉她今天的行程:上午的通告和石唯一一起,没问题吧?
夏眠静了静,抬头轻笑:有什么问题?
泳儿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
夏眠化妆的时候石唯一刚好进来,她的目光微微在夏眠脸上驻足几秒,很快便瞥开,完全不认识一般。
夏眠目不斜视,微垂着眼让化妆师帮忙画眼线。
除了夏眠之外其他工作人员看到石唯一都无一例外的起身打招呼,口气谦卑:唯一姐。
石唯一jīng致的脸盘漾起甜美的笑容,一点架子都没有:大家辛苦了。
她这么被敬重,不是她的资历也不是她的年纪而是她有个省财政厅的厅长老爸。这已经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qíng,夏眠不愿起身,自然也是有她的原因。
石唯一根本不在意夏眠的反应,或者说她压根就没看她一眼,径直往自己的休息区坐好,低着头玩手机。
夏眠从镜子里刚好能看到她白净的小脸,睫毛密实,偶尔轻咬嘴唇露出浅浅的梨涡。她看着手机傻笑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报纸上的冷艳名模石唯一。
夏眠姐,好了。化妆师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声音细小的飘进她耳朵里。
夏眠看着镜子里完美无瑕的自己,眼中闪过片刻的厌恶,很快便无懈可击的抬眼对身旁的造型师致谢。
节目录制也很顺利,基本上都是主持人在围绕石唯一,聊她和薄市长之子薄槿晏婚讯的传闻。石唯一抿着嘴笑,露出小女人的乖巧模样,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女神的形象受到影响。
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后来再重逢就相爱啦。
我做这个公益活动也是因为他,他小时候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也患了自闭症,现在好很多了,只是依旧不爱说话。
对我不一样。
夏眠微笑着聆听那段完美童话,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自然,整个节目录制完,镜头带到她只有七八次,时间更是短的可怜。
其实这个公益广告她才是主角。
***
出演播厅的路上泳儿就一直在抱怨,恨铁不成钢的戳夏眠的胳膊:你说你就不会接几句,就你这闷葫芦xing子还想红嘛?
夏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红就算了。
泳儿直翻白眼:我告诉你夏眠,你一不让潜规则不找金主,二不知道制造绯闻吸引眼球,三不知道讨好经纪人讨好主持人,你迟早完蛋!
夏眠看着bào跳如雷的小丫头,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那不如?我给你制造点爆点?
泳儿狐疑的看着她。
夏眠搭着她的肩膀走到一辆车边,刚刚开口说:其实我和石唯一夏眠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泳儿不高兴的扭过头,电影里的狗血桥段,一到关键时刻,手机必响!
夏眠抿着笑看了她一眼,看到手机上的号码时笑意加深,总算有了点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俏皮:程妈。
昨晚一直打不通你电话,没事吧?
泳儿已经朝车上走去,夏眠避开她走到两辆车的夹fèng里,被人关心的温暖让她眉眼间都流露出温qíng,小声回答:没事,昨晚拍夜场手机关机了。
老人家总是啰嗦的,听到这免不了心疼:你说你,以你的学历找个正经工作不是挺好,gān嘛吃这苦。
夏眠微垂着眼,睫毛挡住了她眼中怅然的神思。鼻翼轻轻鼓动,忍过那阵油然升起的委屈她才追问道:亦楠呢?
去书店了,昨晚等了你一晚上。
夏眠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心里生出几分内疚:对不起,我
夏眠啊,要不还是回来吧,你这么成天抛头露面的,被他看到可怎么办?
夏眠吸了口气,目光淡淡看向远方的行云,嘴角勾起几丝嘲弄:您懂的不是吗?我没得选了。
她的命运早就注定了,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法回头了。
夏眠率先挂了电话,掌心覆在长发下静静低垂着脑袋,她好像一只受伤的麋鹿,满眼的彷徨和失落。
车里的男人静静看着不远处的女人,慢慢把膝盖上的速写本合住,沉静的目光在她身上长久驻足,直到车门被人打开。
石唯一弯起眼眸对着他笑:等急了吗?
男人垂下眼,脸上没有丝毫表qíng:嗯。
石唯一嘟了嘟嘴,显然对他这反应很不满:薄槿晏,你又用一个字敷衍我!
薄槿晏抬起黝黑的眼,安静的注视着她,白净清冷的脸上薄唇紧抿,淡淡吐出两个字:上车。
石唯一鼓了鼓腮,在他冷凝的视线里懊恼的上了车。
薄槿晏发动车子,黑色保时捷无声的从夏眠他们车旁滑过。
石唯一下意识扭头看他,盯着他好看柔韧的侧脸线条观察,留意到他依旧冷漠疏离的神色才歪着头轻笑道:下周我爸的生日宴你记得要来哦,你不喜欢热闹的话只露个面,然后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薄槿晏点了点头,继续专注的直视前方。
石唯一看他这样,眼珠转了转:你刚才在停车场,有没有看到
回家吗?薄槿晏打断她,目光依旧没落在她脸上,石唯一有点泄气,每次要提到那个名字,总是被他巧妙的避开,但是她知道薄槿晏的xing格,于是闷闷的靠进椅背,看着窗外到,回家吧。
我在画东西,谁也没看见。薄槿晏低沉的声线忽然划破静谧,无声瞥她一眼,别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新文刚开应该三更的,但是这两天我还在忙别的,所以出了点意外没写完三章,等《暖色》完结我会双更补回来对于本文我啰嗦几句,大家表以为这文很重口,和《暖色》一样其实后面会各种神展开的,这文也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我们以为什么样你知道咩?总之,应该会和你们设想的有差异 = =这章伏笔较多,所以看不懂的表急,下章出来你们就都懂了,现在才第二章而已,坚持看完三章哈 O(cap;_cap;)O~ps:谢谢小脸捏一下和小瀚瀚的雷,新文第一天就这么支持,三三有点受宠若惊,好羞she(滚!被pia飞
☆、第三章
石唯一经他提醒,想起他那个神秘的速写本,好奇的伸手去拿:画什么了,我看看。
原本正在开车的人忽然就覆手按住了身侧的东西,他表qíng冷淡,黝黑的眸子却锐利bī人,语气更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普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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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唯一垂眼看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抿着嘴小口喘气:普通东西为什么不能看?一本普通的速写本,他总是时时带在身边不许人碰。别人也便罢了,连她这个未婚妻也不行。
薄槿晏并没看她,清俊的侧脸冷漠倨傲。
石唯一心里涌起一阵委屈,她毕竟是从小被捧着疼着长大的,偏偏在他这总是落不到好。
薄槿晏静静看着前方,片刻后沉声道:陪你买礼服?
石唯一皱着眉头,不qíng不愿的扭过头,jīng致的五官依旧隐含不悦:别以为拿这个哄我我就不生气了。
薄槿晏难得露出浅浅笑意,墨色的眉眼都晕染着璀璨光芒,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不去?那回家。
石唯一气恼的瞪着他,脸颊气的泛起红晕:薄槿晏,你好样的!她说着就作势要去咬他,薄槿晏脸色一变,迅速的偏转开头,眼底有模糊的寒意,我在开车,别闹。
石唯一也听话的坐好,觉得无趣便打开了收音机,调至娱乐频道正好在播她和薄槿晏婚讯的新闻。
薄槿晏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石唯一小心的问:你不高兴啦,可是这是阿姨的意思怕她再缠
薄槿晏面无表qíng的看了她一眼,黑黢黢的眼底饱含杀气。
石唯一迅速的低下头,她最怕薄槿晏露出这种眼神,好像看谁都没有任何感qíng。
车厢里只剩下FM里悠扬慵懒的女声,明明是温暖轻快的歌曲却让石唯一说不出的压抑,直到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阿姨?石唯一下意识看了眼薄槿晏,用嘴型无声描摹,你妈妈。
薄槿晏白净的脸上露出短暂的焦躁,只听石唯一乖巧的答应着:嗯,好呀,我和槿晏一起回去。
石唯一是小女孩心xing,刚才的不快瞬间都烟消云散一样,心qíng大好的拿着手机把玩:阿姨说让我去你家吃饭。
薄槿晏好像没听到她说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石唯一不满的又倾身过去,对着他一字一字大声喊道:薄、槿、晏,你妈妈让我去你家吃饭!
薄槿晏唇角微微一动:你家的饭很难吃?去我家就这么高兴。
石唯一撇了撇嘴,对薄槿晏难得一气说这么多话的状态很满意:我就爱去你家吃饭,你家什么东西我都喜欢,尤其是你我最喜欢了。
薄槿晏微抿着唇,又是没一点反应给她。
石唯一也不勉qiáng,虽然薄槿晏现在已经比小时候好了很多,可是话还是少到几乎可以用字计算,更何况他们马上就可以结婚了,她有的是信心让这个男人完全属于自己。
***
薄家石唯一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和薄槿晏的母亲卫芹更是熟悉亲昵,进门就给了卫芹一个大大的拥抱。
卫芹jīng致的脸上蕴着满意的笑,目光缓缓落在儿子高大的身影上:不打电话你都不知道回来,我还得沾唯一的光。
薄槿晏修长的手指握住领带松了松,墨色的眉峰拧在一起,嗓音低沉道:上楼换衣服。
卫芹略显尴尬的怔在原地,石唯一体贴的挽住她的胳膊,温声安慰着:他今天好像心qíng不好。
卫芹拍了拍她的手,笑得几分勉qiáng: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怕是因为那女人要和我犟很久了,你说那样的女人
还不开饭吗?薄嗣承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无框镜后的视线威严带着压迫力,他淡淡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又目光和蔼的落在石唯一身上,唯一,过来坐。
卫芹知道老公不喜欢自己再提那件事,于是也抿紧嘴唇不再多话。
薄槿晏下楼的时候换了一身灰色家居服,gān净清慡的额发软软的覆在额头,他拉开椅子就自然的坐在了餐桌最尾端的位子,一桌人都默默看着他。
薄槿晏毫不自知的拿起筷子吃饭,片刻后才缓缓抬头:看什么?
卫芹和薄嗣承都堵着一口气没说话,只有石唯一开口了:槿晏,那个位子太远了。薄槿晏每次回家吃饭都坐得离父母远远的,石唯一看着夫妻俩脸上失望的表qíng心生同qíng。
别管我。薄槿晏低头吃东西,清秀的五官在温暖的光晕下泛着浅浅的白玉关泽。
一桌子沉默的吃饭,整个餐厅只剩下碗筷轻微的碰撞声。最后卫芹实在忍不住了,眼眶泛红的看着和自己遥遥对坐的儿子,心里净是委屈:她不是你自己赶走的吗?跟我闹什么?我是你母亲,你什么时候
薄槿晏面无表qíng的抬起头,眉眼间没有愠怒的神色,只是整个人全身都是难以言喻的寒意,熠黑的眸子灼灼盯着卫芹。
卫芹以为他会向五年前一样,然而
我吃饱了,薄槿晏双手cha兜缓缓站起身,敛下眉眼,你们慢用。
薄槿晏转身的瞬间脸色骤变,口袋里的手指紧紧的蜷了起来,他最讨厌他们一遍遍在他面前提那个女人,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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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接下来几天倒是安心的在忙自己的工作,还不忘安慰明显紧张过度的关迟:你放心,我有预感,他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再找我。
关迟无语的翻白眼:你还学过犯罪心理学?绑架你的八成就是你哪个影迷,疯狂又变态的爱慕你。
夏眠被他说得浑身泛起寒意,脑子里瞬间浮现无数重口味电影桥段,再联想到自己每次被他舔一些难以启齿的部位,顿时觉得关迟真相了!
那本来就是个变态!
泳儿看夏眠被吓到脸色发白,毫不客气的就拿手里的硬皮笔记本拍在了关迟脑袋上:那你倒是去把那个变态给抓起来啊,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做刑侦队长,趁早滚回家吃自己吧。
关迟又亮又沉的眸子死死瞪着这小助理,整齐的牙齿吱吱作响:你!
泳儿不屑的扬了扬眉,眼角都不抬一下:我怎么?没想到你不只破案没本事,连被人rǔ骂还嘴的能力都没有,亏得我们每年jiāo那么多税。
夏眠清晰的看到关迟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蹦起来,触目惊心的就跟随时要爆裂一样,她急忙在中间调和着:关队,你不是要我的行程表吗?泳儿
她不断的使眼色,谁知道泳儿随手拿起一旁的行程表轻飘飘的扔给关迟:连我们这种小明星的行程表都弄不到,你到底是怎么混到今天的位置的?太令人怀疑了。
关迟的怒火难以遏制的爆发了,手指都快怼到泳儿鼻梁上:老子不和同xing一般见识。
泳儿的眼睛马上就鼓了起来,夏眠急忙把关迟推了出去:关队你快去忙吧,我一会还要录影呢。
关迟缓了缓劲儿,压过那阵被泳儿气到跳脚毫无形象的怒气,手指翻看着夏眠的行程表,看到其中一条时略微有些惊愕:你晚上要去参加石厅长的寿宴?
夏眠睫毛裔动,轻盈的笑出声:对啊,很奇怪吗?
关迟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抵了抵眉心:只是那种场合,更要小心一点,到时候我们就在门口看着,你自己注意。
夏眠弯起唇角:辛苦了。
夏眠其实一点也不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人这段时间都不会再找自己,如果说他疯狂的迷恋自己,夏眠又觉得不像。如果疯狂的迷恋不该是禁锢,甚至做出更不齿的事qíng来吗?
可是那个人,显然只是想触碰她,或者说,想见见她而已。
夏眠撑着额头晃走满脑子的奇怪神思,转身走回了录影棚,想到晚上石锐凯的寿宴,她还真是倍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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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锐凯今年已经五十四了,可是整个人保养的非常好。
一身灰色西服挺拔熨帖,衬得他更加英气勃发,相比之下他身边的妻子袁宛灵就要逊色许多,其实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她年轻时的风姿绰影,可惜岁月是把无qíng的双刃剑,显然在这对夫妻身上留下的痕迹有失公允。
夏眠站在一旁,手指微微摩挲着酒杯的冰凉杯壁,目光在石锐凯身上来回转悠,脸上有高深莫测的笑意。
石锐凯也注意到了角落那个穿紫色长裙的小明星,他大抵有点印象。好像是个拍广告的,最近出镜率很高。
他握着酒杯轻轻晃动里面的红色液体,目光一寸寸滑过女人白净的脸盘,起伏纤柔的躯体,最后对着夏眠隔空举了举杯。
这所有的举动都被不远处的石唯一看得仔仔细细,她一张小脸气到涨红,坐在那里闷不吭声将唇ròu咬得充血。
夏眠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被石唯一拦住了,她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从石唯一和那个男人进场开始,她就觉得后背发凉。
看着石唯一脸上毫不遮掩的鄙夷和嫌恶,夏眠脸上笑意更深,踩着细跟凉鞋慢慢走过去。
两人站在走廊的yīn影里互相看着彼此,石唯一和夏眠比耐xing,永远都是最先落败那一方,她提着裙角上去就扬手给了夏眠一耳光,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走廊格外刺耳。
不要脸,抢不走槿晏,现在竟然连我爸都要抢!
夏眠是真没料到这么柔弱的石唯一力气竟然这么大,那一耳光实实在在让她有点发懵,耳朵嗡鸣了很久才恍惚听明白石唯一那句话。
抢?
她慢慢的拨开脸颊上散落的发丝,挺直身板毫不客气的扇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卡了三天了 T T 这奏是jī血后遗症啊,之前爆发太狠了大家多见谅,现在开始恢复更新了,=3=因为卡得太狠,所以我决定给大家点福利,上点那啥啥给大家吃吃,嘿嘿~~~~应该就在下章ps:谢谢澜的地雷O(cap;_cap;)O~
☆、第四章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抢薄槿晏了?夏眠澄净的眼里净是毫不遮掩的嘲弄qíng绪,冷冷笑出声,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要他,何来抢一说?
石唯一不可思议的瞪着面前的女人,白皙的脸颊很快肿了起来。
她眼里噙着一层水雾,整个人看起来梨花带雨般柔弱,捂着脸嘶哑的低吼:那你是默认想抢我爸了?
夏眠走近她一步,浅色的瞳仁中缓缓流动着冰凉的寒意,嘴角那嗜血的笑意愈加浓郁:那要看你爸乐不乐意被我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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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说着忽然目光杂陈的看向她身后,石唯一转过身,看清身后的人时浑身一怔:爸。
石锐凯沉着脸一步步走过来,走廊幽暗的yīn影看不清他眼底的qíng绪,挺拔的身姿立在石唯一身侧,他看了眼夏眠,再转身面对石唯一:你母亲在找你,过去。
石唯一不甘的看着夏眠:我还有话要
唯一。石锐凯嗓音骤降了几分,眼中的威严不言而喻。
石唯一握了握拳,看夏眠的眼神更加厌恶,更多恶毒不堪的话语她说不出口,除了不要脸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适合的词语来形容面前的女人。
但是她忤逆不了父亲。
而且,连母亲都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
石唯一看不惯的,始终是夏眠这个女人,她垂着眼委屈极了:爸你是今晚的主角,大家都看着你呢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石锐凯的脸色更加难看:你在教爸爸怎么做?
石唯一手指一颤,气息有些不稳:我先走了。
石唯一走后,夏眠也不说话,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却总能巧妙的不易被人察觉。
没事吧?石锐凯站在她对面,微微低头看着她。
夏眠笑着摇头,涂了luǒ色甲油的手指缓缓摩挲过白净的脸颊:没事。
微微浮肿的肌肤稍一触碰还有细密的痛感,下一刻她的脸盘就被粗糙的指腹轻轻揉-捏起来,男人站在yīn影里无声看着她,gān燥的指尖掠过她的鼻梁。
夏眠另一只手越握越紧,低垂的眉眼中暗涌翻腾。
石锐凯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片名:要是哪里不舒服,打给我。
夏眠再抬眼时,无懈可击的笑而不语。
石锐凯没做过多停留,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的背影渐渐融进走廊尽头的暗沉,夏眠才面无表qíng的用力擦了下被他碰过的地方,粗bào的力度让她本就红肿的肌理愈发触目惊心,她眼中的寒冷几乎凝结成冰。
身后细微的动静让她脊背一僵,待回头看到表qíng清冷的男人时,她都忘记戴上自己最完美的面具。
薄槿晏没有看角落里的女人,逞亮的皮鞋踩在厚重的地毯上没有一点声响,和她错身而过,他连眼角都未抬起。
夏眠怔在原地许久,等感觉到寒冷的时候才发现空dàngdàng的走廊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夜风一阵阵穿堂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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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迟枕着胳膊躺在座椅上,懒洋洋的眯着眼看前方,车厢里却一点也不安逸,身旁的女人拿着ipad玩游戏的声音吵得他脑子疼。
能安静点吗?
不能。泳儿头也不抬,手指动的飞快。
关迟啧了一声,蓦地把座椅弹了起来:你这人是不是平时压抑久了,内分泌失调啊,怎么这么难沟通。
泳儿yīn测测的从眼角睨着他,眼神好像在看什么低智商生物:内分泌失调和沟通是俩码事,连这个都分不清,智商捉急。
关迟抬手按住自己隐隐开始乱跳的筋脉,敛了敛快要扭曲的表qíng:梁泳儿!你!
我什么?泳儿伸了个懒腰,撑着下颚平静的看着面前bào怒的男人,下次骂人之前先想好了,喊完名字才发现词穷岂不是更丢脸。
泳儿说话平平淡淡的,语气根本没一点起伏,反观关迟已经被她气到英俊的脸盘都狰狞可怖,骨节分明的手指几次握起又不自觉松开。
泳儿眼里含着愉悦的笑意,目光扫至窗外时却陡然一变:快看。
关迟面色不虞的扭过头,顿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惊,我-cao,当老子是死的!他低咒一声便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实在没料到那些绑匪明目张胆到当着他的面绑人。
夏眠当时只顾着低头走路,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忽然覆上来的危险黑影,而且根据前几个月的经验,似乎这次提前了?
关迟身手矫健,有如猎豹般跃过重重阻碍,但绑匪的动作实在惊人,很快就把夏眠塞进车里拉紧了车门。
关迟皱眉看车牌号,发现车牌已经被卸了,与此同时那辆黑色现代飞快的朝停车场出口开去。
关迟再快也赶不上车子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夏眠再次被打包带走,他bào躁的一拳打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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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苏醒的时候依旧是和往常一样,视野漆黑一片,照例被蒙住了双眼,只是有细微的光亮从丝绸下方刺进了眼底。
她试图想看清一点外界的qíng况,却发现只是徒劳。
男人站在窗前,清冷的月光让他沉静的目光宛若波光潋滟的湖面,隐含着bào雨前的宁静假象。他眼神复杂的端看着她,静静看她无措的茫然四顾,等了许久才提脚走过去。
夏眠听到了脚步声,便jīng准的将头对上了他的方向。
她能感觉到他立在身前,他没有动作夏眠就更加心慌,她好像一只关在牢笼的鸷鸟,无论怎么扑腾都无济于事。
夏眠沉默的和他僵持着,过了会便感觉到脸颊上冰冰凉凉的,好像是冰块,正好敷在了她被石唯一扇了耳光肿胀的部位。
那阵力道,就好像此刻能消肿的寒冰,虽然带着刺骨的寒意却舒适温然。
男人轻轻按压着,漆黑的眸子沉沉注视着红色丝绸下的粉嫩唇瓣,红色将她的脸衬得更加白净,这么细看之下甚至能清楚的分辨出她脸上的五个手指印。
男人另一只手羽毛般抚了抚她的脸颊,拇指和食指下意识宠溺的捏了下她瘦削的下巴。
夏眠不安的往沙发一角缩去,人在面对未知事物时的恐慌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她迟疑着,发出低哑不确定的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垂着眼继续冰敷的动作,一言不发。
夏眠知道那变态不可能回答自己,却不放弃道:我得罪过你?我感觉你好像不恨我,可是又猜不到你的目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还是没有人说话,夏眠的声音在屋子里显得寂寞突兀,她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焦躁和不安,忽然用力甩开男人替自己冰敷的手臂。
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可以动!
那短暂的触感让她抚摸到了男人结实的肌ròu,她试探着,鼻息沉重的缓缓抬起被绑在一起的双手。
意外的是男人却没有躲开。
她的手颤抖着一点点摩挲他的五官,指腹若即若离的描摹着他的线条,高挺的鼻梁和细腻的肌肤,很光滑,和想象中的变态不太一样。
她还不小心触到了他的睫毛,密密实实的撩过她的掌心。
他的衬衫触感也很好,以夏眠对男装的经验来判断应该价值不菲,指尖滑过他的锁骨和喉结,一路到了下巴。
夏眠还想再感受他的长相时就意外的被推倒在了沙发上,男人极qiáng的存在感让她害怕的退缩了。
她的心怦怦跳着,很害怕,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和前几次一样,被他脱光
夏眠想到那每一次的火热触碰就浑身颤栗,咬了咬牙,恨意横生:你知道这是犯罪吗?总有一天警察会抓住你,你跑不掉的。
她的话被男人柔软的唇瓣堵住了,之前不是没被qiáng吻过,可是都意外的温柔珍重。此刻他的舌头却qiáng悍霸道,似乎只是在一味的发泄占有。
夏眠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只清楚自己正被不认识的男人轻-薄,并且弄疼她了。
她张嘴就咬男人的舌头,和之前一样,男人似乎清楚她每一个细微的小把戏,捏住她的下颚将她吮得舌尖发麻。
夏眠眉头皱的死紧,之前她每次都动不了尚能让他得逞,这时候就怎么都不会坐以待毙。
她被捆住的双手用力jiāo握,让自己的手指形成最有力的攻击模式,使尽全身力气的朝男人的身上砸过去。
她心里很慌,知道这一举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或许毫无攻击力,也许触怒对方之后结果更糟,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今晚焦躁的其实并不只他一人。
她刻意伪装了一整晚的qíng绪瞬间崩溃了。
孰料那一拳砸下去却毫无回应,她所有的怒气和恨意好像沉浸了无底的深渊,连一丁点回应都听不到
男人连低声的闷哼都没有。
夏眠挫败中带着燥郁不安,胡乱的击打着身上的男人:滚开,别碰我。
男人紧拧的眉心越来越深,将她束住的手腕直接挂在了自己颈间,夏眠和他鼻息相闻,唇边便是他高挺的鼻梁,隐约有熟悉的气息在鼻端。
这味道夏眠的心不自觉颤抖起来。
他分开她的双腿,礼服丝滑的面料沿着她修长的线条滑落腿-根,夏眠羞耻的扭过头。礼服太贴身,她此刻下-体只有一条毫无安全感的丁字裤。
冰凉的手指勾住那根挡住chūn-色的细线,夏眠清晰的听到了布帛断裂的声响,她脑子一阵充血,愤怒的转头瞪身上的男人。
隐秘的部位被曝光,冰凉的空气让她更加恐慌。
男人硬-挺的西裤偶尔擦过她的腿-根,夏眠感觉到隔着薄薄的布料被结实的硬-物抵住了入口。她浑身一震,以前这变态最多也就是抚摸亲吻过她,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这次夏眠终于生出了危机感,她不断想往后退去,却双手挂在了他颈间无法动弹,当她感觉到男人动手解皮带的动作,隐忍压抑的qíng绪如数爆发了。
尖锐的指甲狠狠挖在了男人的后颈上,她都能感觉到自己指尖的粘腻腥味。
可是男人却执拗的带着她动作,她感觉到他顶了上来,没有任何前戏夏眠被他qiáng行进入了。
作者有话要说:楠竹其实是个别扭又傲娇的闷烧男,脾气好臭(#‵prime;)凸谢谢如初的两颗地雷还有arale的地雷O(cap;_cap;)O~大家都好支持啊,我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于是我决定明天双更回报大家,下章继续那啥哈,这章没吃到是因为我要去吃饭啦,所以(咳,表打脸
☆、第五章
身体仿佛被无qíng的分割成了两半,结合的部位胀痛火辣,好像有一把火在那熊熊燃烧着。夏眠已经几年没和男人这么亲密过,被突然侵略的异物灼得她全身都隐隐发痛。
她被束住的双手狠狠cha-进男人浓密的发丝里,所有愤怒都被疼痛淹没了。
男人并没有马上抽-动,而是gān燥的手指温柔的穿过她的长发,这动作无端让夏眠心里一酸,眼泪掉的更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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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个人也曾这么温柔过,可惜那温柔太短,也不属于她。
那种久违的无望铺天盖地把她掩埋了,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这就是夏眠最害怕恐惧的事qíng。
男人好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吻轻轻落在她脸颊、唇角,再一路缓缓摩挲着她的手臂,落在了她腕间的那个疤痕上。
夏眠浑身一怔,这个不经意间的举动她刚才只顾着攻击,应该解开自己的双眼看看这男人到底是不是他?
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在chuáng-事上狎昵的小举动,夏眠的呼吸更加困难了,一旦脑海中形成了这个荒唐的念头便怎么都控制不住。
太像了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在走神,握着她的腰用力顶了一下,夏眠被他惊人的深度捣得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吟,男人低沉悦耳的笑声轻轻拂过颊面。
似乎除了面颊之外,还有别的部位痒得更加厉害。
夏眠还是眉心拧得死紧,羞耻和愤怒,不安和忐忑,却所有感觉都远远不足身体里越来越满的酸-麻。
那感觉太清晰,她想忽略都办不到。
男人伸手扯下她露肩礼服的上围,拉链下滑就将礼服完全剥开,饱满的白嫩弹了出来,顶端乖巧的藏在胸-贴背后。
他目光暗沉的看着,那白雪般的两团高高耸立,因为她的紧张,沟壑里带着浅浅的几粒汗珠,起起伏伏美妙动人。
夏眠全身都凉飕飕的,这样更清楚的感受到他燥热的唇舌痒痒麻麻的覆了上来,然后埋在她胸前的沟壑不再离开。
被他灵活的含着肆意舔-弄,夏眠全身产生了难堪的苏-麻异样,细细密密的从起伏部位一路蔓延至心底。
夏眠感觉到男人的手指摩挲着按向了腿-根,她下意思的收缩,男人却qiáng势的分开她的两瓣将指腹在裂fèng里捻揉起来。
一边撞击,一边轻揉。
冰与火的煎熬让夏眠快疯了,她不想要,也要不了这么多。
她颤抖着扭过头,全身好像痉挛一样抖了起来,脑子里空白得什么都忆不起,好像一边痛一边快乐着,和那个男人一样的qiáng势疯狂。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先于意志沦陷了,有温暖的热意汨汨渗了出来,包裹住男人的部位也越来越软,男人抽-cha的动作更加顺畅。
耳边剩下的不只是他低沉的喘息,还有自己隐忍压抑的呼吸。
他身下的动作又狠又准,撞得很深,夏眠整个脊背都狠狠擦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随着他起起落落,意识仿佛飘在了云端,越来越稀薄。
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肢体碰撞的声音qíng-色的脆响着。
男人做了很久,夏眠最后已经哭出声来,她向来不懂示弱,更不知道祈求。即使面对这么难堪的欺rǔ她也是咬牙忍受。
可是他实在太qiáng了,夏眠跨坐在他身上被他发狠的顶着,她每次沉坐下去都被迫含得又深又满。
她承受了太多次,隐秘的部位都微微发肿有点疼了,可是他好像食髓知味一般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夏眠不知道他是禁yù太久或者体力太好,但是她实在支撑不住了,她最后意识恍惚的被他掐着腰狠狠抽-送,下-体一片黏湿泥泞。
最后迷迷糊糊偎进他怀里,脸颊埋在了他带着细汗的肩膀上。
在她昏睡前似乎恍惚间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他怜爱的抚摸她的眉眼,好像对待珍宝一样吻着她,久违的温柔让她忍不住想沦陷,可是最后,她还是被一盆凉水无qíng浇醒。
壹壹他xing感磁xing的嗓音,却魔音绕梁一般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夏眠bào躁的大喊:我不是你的壹壹,从来都不是!
她倏地弹坐起来,脑袋昏沉,视野里是白晃晃的一片亮光,刺目的炫白。
回家了,她醒来又一次发现自己在公寓里,全身赤-luǒ的躺在自己的大chuáng上。窗纱在清晨的威风里轻轻摇曳,空气里似乎还有未散尽的淡淡烟糙味。
夏眠一遍遍想着自己后来听到的那句呢喃是真的还是梦境?
如果是真的
她捂着脑袋在chuáng上坐了很久,手指cha-在发丝里用力拨了拨,她究竟在想什么?难道内心深处还存着幻想?
王子身边已经有了美丽单纯的公主,她这样恶毒又诡变的黑天鹅,只能尽心完成自己的使命。童话不都是这么写的吗?王子和公主才会得到最美好的结局。
夏眠去浴室把自己洗gān净,在浴缸泡了很久,再糟糕的事她都扛过来了,她应该是无坚不摧才对。
***
下午录影的时候泳儿就发现了夏眠一直心不在焉,只是拍个平面她却频频走神,最后导演体贴的让她休息一会再接着拍。
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泳儿小心翼翼的问她,yù言又止,关迟昨晚找了你很久,jiāo通局的人没找到那辆车的行踪。夏眠,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这么大本事能让警察都束手无策?石唯一针对你的原因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啊?
夏眠摇了摇头,低头喝咖啡。
泳儿看她不想说,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发凉的手指:夏眠,要是有事你一定要跟我说。
夏眠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抿着唇微微笑道:能有什么事,你别乱想。
夏眠心里生出一股久违的暖意,她26岁了,其实没有多少人在她身上làng费过时间,为数不多的两个,泳儿就占了其一。
之后的拍摄就顺利多了,夏眠向来是个冷清的人,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làng费,那个秘密已经压了她半辈子,她必须早点解决一切。
然后轻松的,带亦楠过普通人的生活。
泳儿一边走一边说接下来的行程,走到拐角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又遇到了石唯一,夏眠有点头疼。
石唯一带着很大的墨镜,脸被遮住了大半,隐约还是能看出妆容下的脸颊微微有些浮肿,她看到夏眠时嘴唇抿的紧紧的,忽然站在原地就不走了。
夏眠平静的走过去,在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就被她攥住了手腕。
泳儿脸色一变,戒备的挡在她俩之间:唯一姐,我们还有通告要赶。
石唯一表qíng冷漠的盯着夏眠,完全无视泳儿,握住她手腕的手指越来越紧:昨晚,槿晏去找你了?
此话一出,除了夏眠之外在场的其他人俱是惊吓的表qíng,她们都没想到会突然爆出这么惊人的八卦,全都面面相觑减低存在感,又都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你自己的未婚夫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夏眠说话时表qíng镇定,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内心有多震撼。
石唯一也不想在这里被人看笑话,压低嗓音警告道:夏眠,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你从来都没想过要槿晏,就别再招他。你知道他爱的是我,你永远没戏。
夏眠微微笑起来,眸中却隐隐泛着寒意:既然知道他不爱我,你紧张什么?
石唯一脸色涨红,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说什么都会败下阵来,明明她才是赢得薄槿晏的那个人,可为什么每次都好像在夏眠这里输的一gān二净?
往外走的时候夏眠一直没说话,泳儿看得出来她心qíng不好,但是忍了许久都快憋出内伤了,还是小声追问道:你和薄槿晏,你们
那是薄市长的儿子啊,时忆的老总,难怪夏眠一直看不上的别的男人,这么好的金主
夏眠表qíng没有波动,只微微侧目看她一眼,好像在说一件很无所谓的事qíng:嗯,就是石唯一说的那样,我想抢她的未婚夫,没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二更在晚上,下更男女主正式jiāo锋,绑架是有原因的,这种状态马上结束了 O(cap;_cap;)O~ps:谢谢3479284的地雷,昵称被抽掉了 T T评论我晚上一起回复,待会还有事qíng要做,大家表霸王哟,也表养肥嘛,我很jī摸啊,我会勤快更文很快养肥它哒
☆、第六章
泳儿对夏眠的回答很意外,事实上她从认识夏眠到现在不过两年,可她自认为还算是了解夏眠的。
夏眠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她怎么也不像个三儿。
很多时候这个女人冷冷清清的,可是她总觉得在夏眠故作冷漠的外表下,应该有颗千疮百孔的心。因为夏眠从来不愿和别人多说话,无论遇到多难以忍受的事qíng她都是一个人默默扛着。
最初两年作为新人会遇到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夏眠在一众新人里是难得的异类,她不多话,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但是那笑容背后却谁也无从知晓她的真正面目。
到底是有怎样的过去让她这么奇怪?
泳儿只知道夏眠这个年纪,签约其实有点晚了,可是公司还是意外的签了她,要说她没后台是不可能的,可是跟了她这么久,又从没见过疑似金主的男人出现过。
泳儿百思不得其解,夏眠本身就是一个谜。
回去的路上夏眠一直看着窗外,泳儿便没话找话道:对了,你知道上次想潜你那个钟导出事了吗?
夏眠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她。
看来你真不看新闻,最新的星周刊,看看。泳儿从旁边抽出一本花里胡哨的杂志扔进她怀里。
夏眠垂眸看着,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
夏眠,你不觉得奇怪吗?泳儿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心有余悸地,上次邹芸因为合作商临时决定用你,和你发生争执,没多久她就被爆出出道前做过小姐的丑闻。这次也一样,钟睿宁想借那部清穿戏潜规则你,没几天就又被爆出暗地里组织女明星办yín趴。
夏眠合上杂志,目光静静回视着她:你想说什么?
这么多事,你觉得是巧合吗?
泳儿被自己说得背上冒出冷汗,脸色在晦暗的车厢里透着不自然的苍白:那个绑架你的不会真是你什么变态又疯狂的粉丝吧?
夏眠还没说话,泳儿忽然又惊讶的喊道:该不会连之前那部电影里的亲密镜头被删也和他有关吧?夏眠,这绝对是个变态啊,占有yù也太qiáng了!
夏眠嘴角弯了弯:你电影看多了。
她转头的瞬间,垂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收紧,有些东西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经泳儿这么一提醒,很多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似乎都变得合qíng理起来。
加上昨晚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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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儿把夏眠送到楼下就走了,夏眠等她的车子消失,却没有马上上楼,而是拦了一辆出租离开。
站在那个做梦都能背出地址的公寓门口,她鼓足了勇气才抬手按响门铃。
门被打开后,五官英俊的男人静静看着她,和以往每次一样qíng绪没有丝毫的起伏,沉静的目光如水般缓缓落在她脸上。
夏眠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来的时候想好的一腔台词、带着怒火的质问,在看到他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时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薄槿晏这样的人,真的会是那个变态吗?
可是昨晚那么清楚的听到了他的低喃,还有他的气息夏眠眼里又恢复了几分坚定。
薄槿晏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就转身进屋了。
夏眠跟在他身后带上房门,不自觉的看了眼屋里的摆设,和他一贯的风格相同,简练整洁,屋子里有淡淡的桔梗香。
薄槿晏坐在沙发上,撑着下颚安静的注视着她。
夏眠走过去,静静立在他面前,其实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有很多话可以说没想到五年后重逢竟然会是这样相对无言的局面。
她忽然就俯身拉开他衬衫的领口,往他后颈摸了一把,意料中的摸到了几道未gān涸的血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刺目的红。
薄槿晏眸色沉了沉,抬手挥开她冰凉的手指。
这是什么?夏眠嘴角噙着冷笑,依旧那么高高在上的看着他。
薄槿晏慢慢的把衣襟整理好,他声音淡然沉敛,没有一丁点慌乱:唯一抓的。
夏眠的拳头攥得更狠,胸腔处的怒气不自觉都变成了更加讽刺的话语:是么?石唯一这么没用,就你也能让她兴奋成那样。
她自己亲手抓的,他竟然还在狡辩!
薄槿晏脸色一沉,yīn郁的睨着她,任凭他这么冷淡孤傲的xing子也受不了女人如此挑衅。
夏眠嘲弄的眼神很刺眼,薄槿晏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前就直接将人按倒在了沙发里。
他冷冰冰的俯视着她,语气清冷:昨晚你高-cháo了,不只一次,石锐凯也能让你这么慡?
夏眠愤怒的瞪着他,抬手就想给他一耳光:变态!你终于敢承认了!
薄槿晏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抓住她抬起的手腕扣至头顶,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那又如何?
夏眠拳头攥得紧紧的,露出残酷的笑意,嘲弄道:薄槿晏,你是不是忘记五年前自己说过的话了,是你让我滚的!难道你忘了,要不要我重复一遍你当时说过的话?
闭嘴。男人脸上带着薄怒,他最讨厌这个女人咄咄bī人的架势,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哪个才是她?
这么多年,她在自己面前真的都是伪装出来的吗?
可是,她明明说过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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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忽然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眼中流动着夏眠无法看懂的qíng绪,似乎有挣扎,又有哀伤,他低哑道:不要接近石锐凯,他不是好人。
夏眠一怔,忽然想起昨晚在走廊他定是将一切都收尽眼底,却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后却又把自己绑走。
想到这她更加气血上涌,明明人前总是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模样,背后又做这些无聊的事qíng?
夏眠不屑的看着他,极尽嘲讽之意:原来薄先生昨晚在吃醋?所以抛下未婚妻绑了我,一气之下将我做到昏倒?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这么变态的男人?
哦,不对,薄先生又不爱我,何来吃醋一说,看我又自作动qíng了。夏眠笑着,只是那笑硬生生刺伤了薄槿晏的眼。
他浓眉紧锁,抿着唇不吭声,只是下颚紧绷,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的寒意。
夏眠又说:莫不是看我准备找别的男人,占有yù作祟?还是没睡够,薄先生又何必那么辛苦绑架,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我以前在你们家,不是你想上就可以上吗?
薄槿晏压住她手腕的指节不断收紧,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不要这么跟我说话!
她竟然还敢提以前而且,她怎么可以这样看待他们的过去,那些他视若珍宝的回忆,在她心里破如敝屣。
夏眠看他盛怒发红的眼底,反而笑出声:那要怎么说?我本来就是这么恶心恶毒的女人,你一直知道的。
薄槿晏只觉得胸口隐隐的疼,一下下拉扯着他全身的细枝末节,这种感觉持续了五年,却一天比一天深壑。
他每天备受煎熬,对这个女人又爱又恨,当再次在屏幕上看到她拍了那则自闭儿童的公益广告,他便再也无法克制想见她的yù-望。
他甚至暗自窃喜,偷偷想着她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不然怎么会接一个不赚钱的广告,还是和自闭儿童有关的。
可惜,他忘记了这女人有多可恨,又有多虚伪。
见一次,痛一次,更恨一次。
尤其是亲耳听到她承认她从来没想过要自己,甚至和石锐凯那样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玩暧昧,他到底哪里不能让她满意?
夏眠,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一起生活了六年他依旧无法走进她心里去。
舍得放开我了吗?夏眠微笑着看他,声音低低软软的问道。
薄槿晏一直盯着那双澄净的眸子试图看出点什么,却发现还是办不到,夏眠隐藏的太深,即使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无从知道她藏在外表下的真实内心。
她说过的话有几句真,做过的事又有几件是不带目的xing的?
就连当初和自己
薄槿晏想到这眸色渐冷,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她漂亮的锁骨,低头在她唇角轻轻吻了下:既然你这么说,那么
他嘴角挑起一抹痞笑,和他以往清冷隽秀的气息截然相反,带着邪恶的力道双手用力撕开了她的上衣:我现在,就想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抱歉晚了点 T T下章开始会写他们之前的事,大家的所有迷惑都会解开,对了,楠竹在女主面前其实没有那么冷,你们看完回忆就知道了看到大家说看不明白,是说绑架这个?其实绑架女主的一直就是楠竹啊,1vs1,我之前那句话好像误导大家,我的意思是,楠竹不是大家以为的那种变态,绑架是有原因的
☆、第七章
夏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那时候的孤儿院其实并不好,设施也不够完善,夏眠五岁以前的生活几乎是锦衣玉食一般,来到这里她第一次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所有事qíng都是和很多孩子一起,老师们没有多余的焦点驻足在你身上,说白了,很多事qíng要自力更生。
老师只负责到了饭点给你分发食物,到了学龄安排孩子上课学习,其他小事琐事,老师们都无暇顾及。
夏眠第一次尝试和那么多孩子睡在一起,晚上会有磨牙、说梦话,还有各种各样难以忍受的声音。
五岁的小女孩,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瞪着屋顶,整晚整晚的醒着。偶尔睡着一次,却又伴随着噩梦一次次惊醒。
偌大的屋子,黑黢黢的只能看到窗外模糊的月光。
她下意识想喊妈妈,当那个词语要脱口而出时,脑海中才记起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画面。
母亲叶珣满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那血液红的好像番茄汁一样,浓稠黏腻,越来越多的横淌在地板上。
夏眠咬着小嘴,眼泪扑簌着流了下来,幼童稚嫩的小手抓着被角紧紧的闭着眼,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一遍遍喊妈妈。
五岁的孩子其实该是天真单纯的,孤儿院里孩子太多,老师们根本照顾不过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孩子们自己玩闹打发时间。
夏眠就常常坐在角落的小凳子,偶尔看着天空,偶尔戒备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她太yīn郁了,连个朋友都没有。
认识漠北,是他主动靠近夏眠的。
漠北是个好看又热qíng的小男孩,他发现了夏眠不开心,便一次次锲而不舍的主动和她说话。夏眠总是抿着唇不理他,看他的眼神警惕又尖锐。
漠北当时7岁,很讶异她眼里浓浓的敌意,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怎么总是和刺猬似的?
夏眠这样的xing格在孤儿院自然会受到欺负,很多大点的孩子拉帮结伙,夏眠不爱说话便成了首要的欺负对象。
被打只是小意思,衣服会被莫名其妙划破,好几次都被老师点名批评。偶尔还要帮着别的大孩子做值日做卫生,还会被抢走分发的食物,夜里被饥饿闹醒,夏眠只能qiáng忍着。
五岁的夏眠,第一件事便是学会了忍耐。
漠北注意到了这种qíng况,偷偷给她分自己的食物,水果也留给她,还特别小大人的回答:女孩子多吃水果皮肤好,我是男人,皮肤要那么好做什么?
夏眠看着漠北白净的小脸愣了愣,最后难得的露出一点笑来。
漠北是自母亲意外丧生后,夏眠唯一的朋友。
这份友qíng一直维持了下来,不管夏眠的xing格多奇怪扭曲,漠北都能耐心包容。但是随着夏眠一天天长大,她沉默内敛的个xing却丝毫没有改变,漠北总觉得靠的再近她依旧无法了解夏眠。
直到某一次午饭,夏眠把那满盘的西红柿摔到地板上,甚至抓狂的把身边孩子碗里的西红柿也扫翻在地。
老师当场就发火了,这个自闭yīn沉的孩子本来也不招她们喜欢,马上就冷着脸罚夏眠站在教室外面反省,不许吃饭。
寒冬的天,夏眠站在走廊被风chuī得头发都乱了,身上单薄的衣服让她一直瑟瑟发着抖,上下牙不住打颤。
没有人问她为什么,也没有人关心她饿不饿。
直到大家都午睡了,漠北悄悄拿了一小块蛋糕跑到她面前,黝黑的眼直直盯着她:饿了吧?
夏眠看着那块诱人的蛋糕,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那时候她才六岁吧?也不是很坚qiáng的孩子,面对陌生人的关心终于软弱了一回。
她曲腿坐在窗沿下,小口小口的吞咽,就像一只可怜的小松鼠。
漠北沉默很久,小声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是挑食的孩子。
夏眠第一次有了想要倾诉的yù-望,她小小的身体已经被那个巨大的秘密压抑得太久了,身体里胀得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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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妈妈的血。夏眠垂着头,睫毛黑密的挡住了眼底的泪光,我亲眼看着妈妈倒在面前,是被爸爸推下楼的。
漠北震惊的看着夏眠,瘦小的小女孩晶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板上:流了好多血,好多爸爸就一直看着,没有叫救护车。
那你、你爸爸呢?不要你了?漠北也只是小孩子,但依旧觉得触目惊心。他的父母都是车祸去世的,临死还把他紧紧护在身子下面。
怎么会有父母不爱孩子的?
又怎么会有父亲,狠到当着女儿的面杀死妻子呢?
谁知道夏眠接下来才让漠北完全呆怔住,夏眠澄净的眼里带着凄惶和茫然,还有疼痛和挣扎,她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道:他说送我去国外念书,其实是想杀死我。
漠北惊愕的已经说不出话,夏眠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疼痛拉扯着她全身的神经:程妈说,她听到爸爸安排了车祸,他根本就不想要我。
夏眠依旧记得自己在车祸现场,那浑身的血迹模糊了视野,天空都变成了赤红。那一刻只有五岁的她,流着泪虚弱的小声呢喃:爸爸,救救我。
终于有人救她了,可是不是她唯一的亲人。
夏眠看着满天满地的红,心里某块地方渐渐荒芜凉却了。
夏眠还告诉漠北,自己最后被一个叔叔救了,醒来之后就送到了孤儿院,那个叔叔偶尔会给她寄礼物,但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天漠北才算走进了夏眠的世界,虽然只是细微的一小步。
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他遇到了这样的qíng况,大概xing格也会变得奇怪扭曲吧?
漠北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qíng感的人,他只知道自己很心疼夏眠,于是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他对夏眠很好,非常非常好。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夏眠伪装的那层坚qiáng外衣下,何等脆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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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一直以为神秘人叔叔不会再出现了,她在孤儿院过着封闭萧索的日子,直到十岁的时候,收到了叔叔的来信。
她颤抖着手撕开那个大号信封,里面哗啦掉下一沓厚重的照片,色彩单一的照片散了一地。夏眠蹲下依旧瘦小的身躯,垂眸看着脚边照片。
那是个侧脸好看,安静沉敛的男孩子。
夏眠拿着照片,一张张翻看,她不知道叔叔给她寄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可是男孩儿的世界gān净简单,每天除了上课之外,都没有多余的朋友。
和她,好像。
夏眠捏着照片一角,翻到背面,上面整整齐齐写着三个字薄槿晏。
那时候正是秋天,孤儿院院子里的落叶都枯huáng,落在地上厚厚一层。夏眠常常被分去清扫落叶,也经常在那样孤单的清晨收到叔叔寄来的照片。
照片背面会写着男孩子的一些事,好像日记一样。
夏眠晚上就会借着灯光一点点翻看,男孩每天做的事qíng,夏眠也仿佛跟随他的步伐经历了一遍。
她枯燥乏味的孤儿院生活,因为男孩的照片而变得鲜活肆意起来。
最后那些照片集了厚厚一本。夏眠开始了解了薄槿晏的世界,脑子里不期然的幻想起那个自己久违的陌生的世界,而且这些照片,似乎成了她与外界的唯一联系,成了她无望生活的唯一曙光。
夏眠长大的同时,照片里的男孩也在一天天长大。
每个时期的薄槿晏对夏眠而言都不是陌生的,男孩青涩的容颜慢慢变得深邃立体起来,沉默的气质却完全没有改变。
夏眠对他的熟稔,恍惚间都快超过自己了。
她会敏锐的从照片里发现,男孩儿又长高了,比上次寄来的照片高了不少或许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
夏眠知道薄槿晏的事越来越多,他比自己大两岁,学习很棒,有轻度自闭,不爱说话。后来还知道了,他和一个叫做壹壹的小女孩的故事。
真的,好像童话。
夏眠不知道神秘人叔叔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qíng的,但是他告诉夏眠,要把这些东西全都记住。
夏眠对他言听计从,真的用心记住了这些东西,其实她即便不刻意去背诵,好像也能铭心刻骨的记在脑子里。
很奇怪,好像那一切都能牵扯着她内心深处的某根神经一样。
十四岁的时候,夏眠和往常一样收到那些照片,这次照片里有一张很清晰的女孩的照片,她的手腕内侧,有一个被水烫伤的疤痕。
叔叔问夏眠:想复仇吗?想的话,就试着去做壹壹。
夏眠没有一刻不想报仇,母亲的惨状在她脑海中盘旋了九年,从她车祸后活下来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就注定了。
她做不了公主了,她已经不是五岁时的夏眠,她只能做只内心肮脏的黑天鹅。对了,五岁前的夏眠还有个天真làng漫的名字,随母姓,叫做叶子。
可惜自从她偷偷活下来,她只能以夏眠的身份示人。
她还是常常看到她的父亲。
每天在新闻里他都是光鲜体面,偶尔还会露出沉痛心qíng在公众面前缅怀自己逝去的妻子和女儿
可是不久之后他就再婚了,和他的初恋qíng人。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父亲。
夏眠在厨房看着那壶开水一点点滚了,热气腾腾的冒着氤氲蒸汽,她没有一刻犹豫,十四岁的少年,拎起水壶就把滚烫的热水浇到了自己手腕内侧。
那一刻,全世界好像都静止了。
夏眠天真的以为,内心已经那么痛那么麻木,手怎么还会疼呢?可事实是,她疼了好几个月,手都几乎不能再动,那一片最嫩的皮肤险些都腐烂了。
那段日子她最盼望的事qíng就是快点离开这禁锢她的地方。她已经被身体里蓄积的愤怒和恨意,快要燃烧着了。
十五岁的时候,夏眠终于等到了薄家的人
即使到了此刻她依旧不懂神秘人为什么要帮她,而且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有关薄家的事qíng?还有自己与父亲的纠葛,他也了若指掌。
其实她已经十五岁,非常清楚人都是自私的,那个人应该也是在利用她。但是无所谓,什么都阻止不了她复仇的决心。
薄家人是来接一个叫做壹壹的小女孩的,夏眠知道那个壹壹曾经在这个孤儿院呆过,没多久就被她的母亲接走了。
夏眠便坦然的站了出去,她已经熟知薄槿晏和壹壹的童话故事,她要从这里走出去。借助薄家的力量,她可以更好的qiáng大起来,她终于可以靠近她那个无qíng的父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看到文下有妹纸担心这文暗黑什么的,好吧,我真的不是剧qíng流的,和《暖色》一样,复仇只是个辅线,主要还是言qíng,讲两人的爱qíng现在才两万字但是好像大家都蛮心急的,下章开始就正式进入言qíng向了,我写不来勾心斗角的今天只有一更,抱歉 T T
☆、第八章
在其他人的侧目和艳羡中,夏眠跟着薄家的管家一起上了那辆黑色奔驰。车子缓缓驶出孤儿院,带起满地尘埃。
夏眠看着路边既熟悉又恍惚的街景,心qíng没有丝毫起伏。
她十五岁了,却从来没有一天知道快乐是什么,即使此刻可以离开那些欺负了她十年的孩子们,离开这个破旧且不正规的孤儿院,她依旧无法欣喜。
前面会有什么在等待,她无从知晓。
十五岁的少女,孑然一身,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去哪或者住在哪里,都没有人在意,连她自己都不在意。
所有认知都被复仇占据,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让父亲为母亲的死付出代价,疼痛、饥饿、悲伤这一切都无法左右她。所以此刻的夏眠,没有激动没有紧张,目光平淡冷漠的看着熟悉的世界消失。
小姐,后面的是你朋友吗?司机忽然从后视镜严肃的看着她。
夏眠回头看去,泪腺并不发达的她眼眶却瞬间湿润了。漠北高大清瘦的身影一路随着车子奔跑,gān净清秀的脸上挥洒着焦急的汗水,步子却没有丝毫紊乱。
夏眠走的时候他被院长带出去办事,一回来就听说夏眠被接走了。
停车。
夏眠跑出去,跑了很远一段路,漠北气喘吁吁的站在她面前,他张了张嘴,英俊的脸上忽然绽放出温暖的笑容。
他伸手揉了揉夏眠的发顶,轻声说: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不管你在想什么,要记得还有我这个朋友。我随时都在。
夏眠含着眼泪点头。
她不会忘的,她其实也不是孤身一人,至少她还有漠北啊。
不管你是不是壹壹,我都很高兴你可以被这样一家人收养。
漠北沉静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专注认真的说:你太缺爱了,这样会很孤单、很痛苦。希望你在薄家,能有快乐的经历,我希望你能好起来。夏眠,祝你好运。
夏眠坐在车里,看着漠北的身影越来越遥远。老旧的城墙上蜿蜒着大片的爬山虎,穿白衬衫的男孩站在那翠绿的yīn影里,一直目送她离开。
这是她长到十五岁,唯一一个似是亲人又似朋友的存在,夏眠微微垂下头,久违的泪水扑簌着落在了裙角。
***
夏眠到薄家的时候还是生出了小小的紧张,薄家的别墅比她小时候住的还要大一些,她身上只穿着孤儿院发下来的棉布白裙,洗的有些发huáng了。脚上就一双纯白的布鞋,略显拘谨的站在客厅中央。
这时候楼上下来一个妆容华贵的女人,一身黑色旗袍看起来高贵冷艳。
她仔细的看着夏眠,好像在审视她身上是否带着侵略气息一般,将她从头至脚打量一遍,最后缓缓开口:我是槿晏的母亲,你可以喊我卫姨,以后你就陪着槿晏一起上学玩耍,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夏眠对她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没有丝毫反应,乖巧的点头:好。
卫芹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小姑娘长得gān净乖巧,水汪汪的眼睛无辜而且单纯,里面纯净得好像澄澈的泉水,不含任何杂质。
槿晏这几年一直要找你,说当初答应过要把你接走。卫芹坐在沙发上,轻轻转动指间的翡翠戒指,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夏眠的反应,你还记得吗?
夏眠微微抬眼,平静道:和槿晏哥哥小时候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我因为贪玩偷偷从孤儿院后门的栏杆中间挤出去,那时候槿晏哥哥就住在孤儿院隔壁的楼房,我好奇钻进去看,就注意到他每天一个人呢呆在家里。没有人陪,也没有小伙伴,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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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说到这注意到卫芹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很快就聪明的转移话题:他不喜欢和人说话,开始也不愿意理我,后来我去的次数多了他或许被我烦怕了,竟然也愿意理我了。虽然依旧不爱说话,可是对我很好。
夏眠若有似无的露出腕间的疤痕,足以让卫芹看到:这是那次因为救槿晏哥哥烫伤的,他之后内疚了好久。
卫芹看着她手腕内侧的烫伤,这才总算放下心来,孤儿院那样的地方,难保不会遇上一两个居心叵测的,她必须保证儿子的万无一失。
卫芹对一旁的女管家挥了挥手:带小姐去换洗衣服,槿晏快回来了。
夏眠便被管家带着去洗澡换衣服,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她还在想着神秘人叔叔写给她的信:这个男孩儿会是你复仇的关键。
到底是什么关键?
夏眠知道薄家和父亲没有任何关系,薄嗣承几年前被调去了别的地方任职,全家都离开了N市,这也是为什么薄家到现在才有人去孤儿院接壹壹的原因。
那么薄嗣承就不可能认识父亲
而且叔叔他怎么会对壹壹和薄槿晏的故事这么了解呢?
夏眠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她对叔叔很信赖,不管他说什么她照做就好。她现在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羽翼未满,她只能等自己足够qiáng大起来,这之前她没办法忤逆任何人。
夏眠换好下人为她准备的裙子,白色娃娃裙,后腰的地方还有很大的蝴蝶结。
这么甜美的裙子,夏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怔良久,里边那个清慡乖巧的女孩子,是她吗?
五岁前她有很多类似的蓬蓬裙,蕾丝边上面还镶嵌着亮闪闪的水钻,更有好多漂亮的头饰,妈妈总说她是父母掌心里的小公主
夏眠叹了口气,心想或许壹壹就是薄槿晏心目中的公主吧,所以才会将她打扮成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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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拿着gān毛巾边擦头发边往外走,到了卧室却被吓了一跳。
安静坐在chuáng上的男孩专注的看着她,清俊白皙的脸上虽然没有过多表qíng,可是夏眠发现他眼睛里有闪闪发亮的qíng绪。
夏眠心脏陡然乱了好几拍,攥着毛巾的手指紧了紧,虽然在照片上看到过他无数次,可是这么亲眼看到,她还是产生了细微的慌乱。
其实这一刻的感受很奇妙,夏眠恍惚间觉得好像是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熟人,他英挺的五官都是那么熟悉,他在静止的画面中陪她度过了五年
他比照片中还要好看,眉眼间虽然依旧是沉默如水的冷漠,但整个人似乎又被赋予了不一样的鲜活色泽。
他真实的坐在那里,身姿笔挺的注视着她。
夏眠艰难的抬脚走过去,对着他弯起唇角,声音软的不可思议:槿晏哥哥。
薄槿晏依旧静静端详着她,夏眠不知道他会不会察觉自己是冒牌货,自己刻意伪装出来的声线听得她都直泛恶心。
薄槿晏忽然伸出手,骨节颀长的手指冰凉的握住她的,然后慢慢从她手中抽-出了那条gān毛巾。
他握住夏眠单薄的肩膀让她坐在chuáng凳上,然后温柔的帮她擦头发。乌黑的发丝一缕缕缠绕在纯白的毛巾里,对比鲜明的颜色,少年轻盈怜爱的力道。
夏眠没有被男孩这么亲近过,僵在那里低头看自己微微蜷缩的手指。薄槿晏虽然不善说话,可是夏眠还是能感觉到他对壹壹的喜欢,对壹壹的珍视。
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着,却清清楚楚知道这份温柔不属于自己,夏眠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悲。
薄槿晏帮她擦gān头发,忽然伸出手指一缕缕绞弄她的发尾,然后蹲在她面前伸手掐了掐她略带婴儿肥的脸颊。
夏眠的身体更僵硬了,瞪着眼茫然的看着他。
薄槿晏和她四目jiāo接,竟然笑了,好像逗-弄玩具似的又戳了戳她ròuròu的脸颊:长大了。
他声音低沉,好像悠扬的琴声缓缓落进了她耳中,目光深邃沉敛的看进她眼底。
夏眠这么多年很少笑,尤其在一个陌生男孩这么近距离的凝视下,面部肌ròu有些紧绷,她扯了扯唇角,生硬的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来:我马上十六岁了。壹壹比她大一岁,她随时都记住不可以露出任何破绽。
嗯。薄槿晏眼底有笑意,gān燥的手心拨了拨她的长发,以后,和我一起。
夏眠保持着微笑的姿态,忽略自己心中产生的异样,一遍遍提醒自己都是假的。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壹壹,而不是自己。
她毕竟第一次做这种心虚的事qíng,很久才心绪冷静下来:好。
薄槿晏就起身坐在她身旁,一直无声的看着她。他的存在感太qiáng,目光好像两道带了热度的火苗,夏眠的脸颊都烧了起来。
她尴尬的看着他:你、你不忙?
薄槿晏微微挑起眉,不解的样子。
夏眠和他相处还是不自在,习惯了照片上静止的少年,忽然他就变成了真实存在而且存在感这么qiáng夏眠觉得自己的心跳就没正常过。
你没有作业要做吗?夏眠隐晦的下了逐客令。
薄槿晏又安静的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把她带了起来。
夏眠站在他身边才发现自己比他矮了好多,原来之前她的目测失误了,男孩儿长得比她想象的要快很多。
薄槿晏黝黑的眼沉沉盯着她,声线沉缓的说:陪我。
他说着就执拗的抓着夏眠的手往外走,不容置喙的态度显示了这个yīn郁自闭的男孩儿有多霸道。
夏眠走了好几步才回神,她都忘了面前的男孩不是一般的同龄人,没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和他沟通。
夏眠猛然瞪大眼,薄槿晏占有yù这么qiáng,思维又和其他正常孩子不一样。再加上她之前看到过叔叔的信,薄槿晏很小就常常把壹壹抱在怀里仿若逗-弄宠物一样,这么扭曲的qíng感,他不会
她急忙拉住薄槿晏的手,回头惊慌的扫视整个房间:这这这不会是你的房间,晚上我我我不会是和你一起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写到被薄家收养了,忽然发现这又素一个童养媳的故事啊我我我已经没救了 T T为了区分一一和破折号,方便大家阅读,我把一一改成了壹壹,然后以后更新时间还是在晚上吧,我这两天因为在办离职和回老家的事qíng,所以白天都很忙,多谢大家谅解,鞠躬!忙完会恢复双更O(cap;_cap;)O~
☆、第九章
即使时隔多年,夏眠依旧记得薄槿晏当时的表qíng,清俊白净的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十七岁的少年黝黑的眼沉沉看着她。
他不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隔壁房间,那是一个和自己的房间摆设几乎一模一样的屋子,只是窗帘比她的要厚重许多,chuáng上的被褥是简练的灰色,而她的是小女孩的浅粉,还带着甜美的蕾丝花边。
夏眠被他按在书桌旁的扶椅里,他自己就坐在一旁打开作业写了起来。
夏眠就这么呆愕的坐在那里,一直一直看着他的侧脸,她只要微微动作一下,薄槿晏就会迷惑的转过头盯着她看。
夏眠便被他那漆黑的瞳仁盯得心跳都不自然了。
她只要转过头不再看他,薄槿晏就会伸手把她的脸扭转过来对上自己,好看的唇形轻声叮嘱她:看着我。
夏眠终于意识到,这个沉默的少年有异乎常人的偏执,而这份偏执是对那个名叫壹壹的女孩儿。
她知道像薄槿晏这种自闭的孩子一般都有不美好的童年yīn影,一旦遇上能让自己产生特殊感qíng的人,便会念念不忘。
那份偏执不仅让带着谎言进入薄家的夏眠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更让她本就痛苦的回忆多了许多的不堪回首。
夏眠是个冷静自持的人,所以许多不开心的回忆她很少一遍遍鞭挞自己的神经。所以她总是不去回想和薄槿晏的种种。若不是再遇见他
回忆戛然而止,夏眠心口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抽痛。
身上的男人已经粗bào的解开了她的内-衣暗扣,黑色的蕾丝胸-衣虚挂在胸前,夏眠被他攥住的纤细手腕因为挣扎都泛着一圈暗红。
薄槿晏看出她在走神,清俊冷冽的脸上浮起傲慢的冷笑:想什么?想你当初是怎么玩弄我的?
玩弄?夏眠不屑的嗤他,到底是谁玩弄谁你很清楚不是吗?薄槿晏,你现在的行为让我很费解,已经找回了你的壹壹,你还缠着我做什么?
薄槿晏似乎被她激怒了,眼里蛰伏着随时都要冲破牢笼的野shòu,他狠狠睨着她,眼底卷起森然的寒意。
他什么都不说,用力将夏眠翻了个身。
夏眠被他死死按进了沙发里,身体凹陷下去,细白的脸颊摩擦在抱枕粗糙的民族花纹上,火辣辣的疼。一头黑发更是散了一大片,将她一张小脸挡得只剩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她身上穿的裙子,方便他把手直接伸了进去,没两下就被他扯了底-裤推至膝弯处,松松垮垮的挂着。
薄槿晏,你个变态!
夏眠反手想去攻击他,却被他抓住手腕顺势箍住了腰肢。
他结实的手臂轻易将她提了起来,夏眠被他摆置成了跪趴的姿势。
他火热的掌心按着她的光-luǒ的脊背,夏眠感觉到他在解皮带,嘴里不服输的骂道:你要qiáng-jian我吗?不怕我告诉石唯一!
薄槿晏还是不说话,沉默的压上她瘦削的脊背,火热的硬物直接顶了进去。
夏眠痛得脸都白了,咬住下唇一阵阵发抖。
以前是你主动勾-引我的。薄槿晏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勒住她腰腹的手不断收紧,让夏眠退无可退。
现在又作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因为找了下家?薄槿晏含着她的耳垂舔了舔,唇瓣落在她纤长的脖颈间。
他其实也不好受,夏眠太gān涩,弄得他都疼了。这个女人以前乖顺温柔的模样在他脑海中盘旋,那天她对着石锐凯也是那副久违的恬静模样,听话又顺从。
她反差越大,薄槿晏那股被欺骗的怒气就越盛,好像马上就要难以压抑的倾巢而出将理智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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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闷在沙发靠垫里不住喘息,继续承受他欺进。他不断的挺-进,那灼痛的火辣感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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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的吻一路落在她的脊背上,她身上没有太多ròu,瘦的让人心疼。这么被自己折起压在身下,好像随时都会断裂一样。
他qíng不自禁的放轻了力道,握着她的腰线慢慢抽-出些许,低头看着她不断瑟缩的粉嫩幽径,再用力cha-进最深处。
只有这么将她拥在怀里的时候他才觉得胸口没那么空了,好像缺了那一块就是和她有关。
他按趴着她的脊背抽-送片刻,渐渐听到了水渍润滑的声响,这才俯身环住她的肩膀,另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她饱满的两方白嫩揉-捏起来。
夏眠抖得更加厉害。
薄槿晏感觉到自己被她吸得越来越紧,呼吸粗重的覆在她耳边轻轻啃咬她耳后细腻的肌理:想要了?
夏眠咬着牙不吭声,他便用修长的指节挟住她粉红的顶端慢慢拉扯拨-弄,身下深深浅浅的撞得毫无规则,弄得夏眠好几次丢脸的叫出声。
夏眠手指扣着沙发的边缘,全身软的提不起一点力气,身后的男人只是沉默的攻陷着她最细腻的部位,胀满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隐隐渗出细微的电流传遍四肢百骸。
他把她的腰掐得死紧,她甚至看不到他此刻的表qíng。
就和以前无数次的jiāo-欢一样,他迷恋的喊她壹壹,温柔的吻她,对她极尽缠绵,最后激烈的发泄在她身体里。
他压着她汗涔涔的身体不断亲吻,抚摸着她还在肿痛的私密部位,手指一根根挤进去挖-弄,在她高-cháo褪去的时候再次把她按压得颤栗不止。
夏眠腿根都是湿-泞的液体,他却还不放过她,夏眠难受得哭出声,眼泪一滴滴掉在抱枕上晕染出一大片痕迹: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眠闭着眼不愿意看他,如果说当初她骗他让他这么厌恶,那么她已经听话的滚了,现在他偏偏又要把她捉回来,用这种一边温柔一边qiáng悍的方式折磨她。
她就这么让他恨吗?
***
薄槿晏自然是不会回答她的,他沉默的把她抱在怀里,将她满是泪痕的脸按在胸前。夏眠张嘴就朝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松开时还有细细小小的一圈牙印。
薄槿晏低头看着她,竟然露出愉悦的笑意:你在向唯一宣战?
夏眠听他这话忽然又生出一股恨意,对啊,他身边还有个石唯一呢,他刚才对她做的一切也同样会对石唯一做。
而且一定不会这么粗bào。
夏眠想到这,窝在他胸口的手指一根根攥了起来,最后用力往他身上砸了好几拳。
薄槿晏惊讶的看着她。
睡过了,你满意了?夏眠抓起自己被他堆在地上的一地衣物,发现上衣已经没法穿了,顺势捞起他的针织衫套在身上。
薄槿晏撑着脑袋,无声的看她一举一动。
她像猫一样趴在地毯上找内-衣裤,修长的两条腿,腿根有刺目的淤青。薄槿晏看着目光不由又变得混沌幽深起来,夏眠回头就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急忙抓着找到的内-衣站起身。
她回头凶狠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他全身未着寸-缕,那糙丛间的巨shòu似乎还有渐渐抬头的趋势。
夏眠果断选择远离危险之地,她把自己的黑色文胸往男人身上一甩,脸上毫不遮掩的嘲弄:你不是喜欢?送你了!
薄槿晏伸手接住,皱眉看了一眼,竟是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声,又缓缓从身后拿出她的黑色底-裤:一并送我。
夏眠脸上还染着刚刚未褪去的红晕,见他这副玩味的姿态顿时大脑充血的一步跨过去:薄槿晏,你他妈整个一变态色-qíng狂!
***
夏眠最后穿着他的西服外套愤怒的跑了,薄槿晏枕着胳膊看屋顶,慢慢闭上眼。
他记得夏眠在薄家的每一种样子,都和现在的夏眠不一样。
过去的夏眠很乖巧,活泼可爱,她会对自己笑,会对自己撒娇,那一双如水的大眼睛里gān净透明,他一直当她是只小兔子。
却从来不知道,这其实是只jīng心伪装的黑天鹅
其实仔细想来,他对记忆里壹壹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那是粉粉嫩嫩的一个奶娃娃,五岁的小东西,长相很可爱。
当时薄槿晏也只有七岁,每天呆在空dàngdàng的楼房里画画,他的世界很孤单,他也不喜欢和人说话。直到那团小东西闯进了他的世界,她是从院子的铁门栏杆中间钻进来的。
薄槿晏盯着她看了几秒,最后专注的做自己的事。反正他的世界只有自己,她在不在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后来那小东西就每天都来,会坐在他旁边一直盯着他的画看,还会悄悄的偷拿保姆给他准备的点心吃。
或许就是这些jīng致的糕点吸引了那小东西,可是薄槿晏后来慢慢发现,自己的旁边有呼吸,有动静,这是件美好且温暖的事qíng。
于是,他渐渐很享受这种感觉。
其实他对壹壹,一直都只是一种很单纯的喜欢,就像对待一件玩具,或者是一件赖以习惯的东西?
尤其是在壹壹为了救他而被烫伤之后,小家伙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却固执的傻笑。
那时候薄槿晏觉得,世界上真的有人在关心他。
所以他一直期待和壹壹的重逢,直到十七岁那年,管家将壹壹带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既然大家不喜欢回忆,我就穿cha写吧,会混乱吗?有些东西必须写啊,因为这文后面会有神展开 各种狗血各种神展神马的 T T 在追最后一个《暖色》番外的筒子们明早看吧,我熬夜写粗来
☆、第十章
夏眠从薄槿晏那回来就一整晚都在做梦,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和他的过往,甜蜜或是不堪,每一件都清晰的回dàng在冗长的梦境里。
惊醒之后,她便睁着湿漉漉的双眼盯着屋顶发呆。原来有些东西被压抑久了,一旦爆发出来才最可怕。
躺在chuáng上再也无法入睡,失眠的滋味她已经不陌生,这几年睡眠状况更是糟糕得几乎要靠药物才能入睡。
可是今晚,似乎尤其难熬。
忽然就记起在薄家的第一晚,那晚,她也失眠了
她那时是被噩梦惊醒的,还是纠缠多年的噩梦,母亲的身体浸泡在那片鲜红里,让她疼的在梦里就哭出声来。
那感觉实在太真实,冰凉的液体浸湿了鬓发,疼
痛传遍了四肢百骸。她想挣扎着从那循环往复的梦境中抽身,却怎样都睁不开眼。
壹壹?有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还有温柔的暖意撩-拨着面盘。
夏眠倏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细长却漂亮的眼睛。
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薄槿晏穿着灰色的棉质睡衣,清秀的脸盘在暖huáng色的台灯光晕里仿佛发着光。
他撑着双臂低头看她,墨色的浓眉深深蹙起:做噩梦了?
夏眠不知道是不是噩梦,这是真实存在的记忆啊。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诉说,深夜的寂寞和失落感让她意志有了瞬间的薄弱,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最后却是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她不能告诉薄槿晏,壹壹没有这么悲惨的童年。
想孤儿院的朋友了夏眠只能撒谎,继续说着壹壹会说的话,作出壹壹会做的无辜表qíng。
薄槿晏盯着她看了一会,夏眠忽然觉得他那瞬的目光很陌生,她都疑心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bào露了。
可是下一秒,薄槿晏忽然就沉默的掀开被角直接躺了上来。
夏眠惊得全身僵硬,甚至忘了往旁边弹开。
陪你。他侧躺着,黝黑的眼安静的睨着她,他没有靠的很近,可是gān净的气息若有似无的萦绕在她鼻端。
薄槿晏沉静的看着她,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尤为动听:别怕,我会守着你。
别怕,我会守着你
少年一句算不上承诺的话,夏眠却怔了很久,在那一刻她承认她是温暖的,闭着眼感受着他好闻的气味,慢慢沉入黑甜的梦乡。
那晚他们奇怪的同chuáng共眠了,醒来时她睁眼就看到他密实的睫毛微微垂着,英俊的脸上有浅浅的睡痕。
他的胳膊逞防御姿态,qiáng悍霸道的搂在她腰腹间。
从那之后,薄槿晏对她的亲密举动就无形间多了起来。
他的那些小动作只是一种表示亲昵的方式,没有太多猥琐的意味,于是夏眠一直忍受着,后来慢慢竟然也成了一种习惯。
两人一起看电视,看到无聊他会忽然倒下去枕着她的双腿,胳膊环住她的腰闭上眼假寐。
遇到他失眠,或者自己失眠,他就会抱着枕头来她的房间,直接和她并排躺在一起。
也许因为他的qíng况特殊,夏眠潜意识里总将他当做一个十七岁内心却gān净透明的孩子。对于两人之间这种越来越暧昧,越来越危险的相处模式浑然未觉。
夏眠在他面前要伪装出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个xing,时间久了,她都有些分不清那是不是幼时的自己那个被父亲亲手扼杀了的叶子。
总之面对薄槿晏,她越来越轻松,这更让她长久以来因为仇恨而压抑晦涩的心qíng宁静下来。
她一直没有深究过自己对薄槿晏是什么样的感qíng。从在孤儿院收到他的照片开始,他便已经成了她生活中特殊的一部分。
后来薄嗣承的秘书给她办了入学手续,夏眠和薄槿晏在一个学校。她终于走上了一个正常女孩的轨迹,每天和薄槿晏一起上下学,暂时的把真实的夏眠搁置在了脑后。
即便她一次次警醒自己别太入戏,这一切都是属于壹壹的,可是她还是天真的代入太深了。
她甚至自以为是的想,薄槿晏也许有一天是可以爱上她的。
可是她忘记了,她在薄槿晏的面前永远是壹壹的模样,真实的夏眠从来没在薄槿晏的面前出现过。
那么,他怎么可能爱上她呢?
夏眠想薄槿晏恨自己是对的,那几年的时光他真的也曾对她极尽宠溺,后来更是几乎要给她整个世界的宠爱。
任谁将真心掏出来,最后被揉碎了,恐怕都不只是他那般愤怒和狰狞吧?
***
夏眠叹了口气,自从和薄槿晏重逢之后,愈发容易记起过去的事了。
她从chuáng上起身,厚重的窗帘外隐约有了这个城市固有的喧嚣,她穿着长至脚面的丝质睡裙走去厨房,倒了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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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泳儿,可是想了想上午好像没有工作。
等看到门外的人时她微微有些惊讶,那一大一小瞪着黑黝黝的眼一起看着她,似乎很不满她脸上出现的表qíng。
夏眠不自觉笑出声,俯身把背着书包的小家伙抱了起来。
幼童脸上露出天真的笑意,伸出ròu呼呼的胳膊回抱住她。夏眠朝他白净的脸上亲了一口才说:宝贝要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亦楠弯着眼眸看门口的男人:爸爸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夏眠抿着笑,偏头看一旁高大的男人,深邃的眉眼英气bī人,额头上沾染了浅浅的汗意,显然是被小家伙折腾了一路,这时候微蹙着眉心表qíng不耐的盯着自己。
夏眠对他扬了扬眉,揶揄道:确实很惊喜,我到现在还觉得是做梦呢,宝贝快掐我一下。
亦楠撅着嘴摇头,乖巧的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亦楠不舍得。
夏眠抱着孩子瘦小的身体会心的笑起来,整晚的抑郁都一扫而空。
漠北抬手拍了下亦楠的小脑袋,说:儿子去给爸爸倒杯水,爸爸背你一路渴死了。
亦楠就蹭着小身板从夏眠身上下来,熟稔的冲厨房跑了进去,嘴里还不忘喊了一声:马上就来。
夏眠看着孩子跑远,这才侧身往里走,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你不会真是带亦楠来看我的吧?
她走了几步才发现身后的男人没有马上回答,待她回头看去才发现他脸色不好看,异常严肃的睨着自己。
漠北往沙发上一坐,高大的身躯占了三人沙发一大半,他微微抬头看着夏:泳儿要不告诉我,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被绑架的事儿?
夏眠的心狠狠一沉,抓起桌上的玻璃杯掩饰xing的喝了口水,然后才踟蹰着小声说:其实没什么,都过去了。
现在被拆穿了,薄槿晏应该没那么无聊继续绑架她了吧?
漠北一直看着她,英俊的脸上净是担忧之色,片刻后忽然毫无征兆的开口:是不是和他有关?
夏眠一愣,明白他口中的他正是指薄槿晏,下意识摇头:没有,真的都过去了,你别担心。
漠北看出她不愿多说,这么些年他早就已经学会察言观色来分辨这个女人的内心了,于是解开西服的扣子,闲散的将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明智的转移话题:你前天见石锐凯,qíng况怎么样?
夏眠的表qíng陡然就变得冷漠没有温度,嘴角隐隐带着嘲弄:一周之内可以搞定,不过要拿到想要的东西可能有点难,他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漠北十指jiāo握,抵住下颚微微抬起下巴:我这边进展很顺利,辉煌建筑的资料我都准备好了,已经发你邮箱了,总之你小心一点。
他想了想又加了句:别太勉qiáng。
夏眠点了点头,两人静默半晌,夏眠还是没能忍住问出口:你怎么会那么清楚辉煌建筑的事qíng,石锐凯就算和他们暗中来往也不会轻易落下把柄的。
漠北幽深的视线沉沉落在夏眠素净的面盘上,忽然低笑出声:你放心,这世界上谁都可能背叛你,唯独我不会。
夏眠被他那么复杂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
这时候亦楠小心翼翼的端着杯水走了出来,黑黝黝的眼睛一直盯着水杯,生怕洒出来。
漠北嘴角一勾,连忙起身接了过来:小祖宗,你不能少倒点吗?要是烫着了回去程妈会掐死我的。
亦楠不太高兴的靠在夏眠身上:老爸好难伺候,喝了人家倒的水都不说谢谢。
夏眠挑起眉,玩味的看着被噎住的男人:听到没,快点说谢谢。
漠北故作凶狠的瞪着亦楠:臭小子,白疼你了,就知道帮着你妈欺负我!
夏眠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刚想再说点什么门铃又响了,她估摸着该是泳儿来了,于是准确起身去开门。
亦楠却自告奋勇的举起小胳膊:我去我去,我已经能够到门锁啦。
夏眠笑看着他,微笑颔首:好啊,看看宝贝长高了没有。
亦楠跑过去,踮着脚尖奋力的拧开门锁,看到门外的人时好奇的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叔叔你找谁?
☆、第十一章
薄槿晏皱起眉头,目光和门fèng里的小不点对峙几秒,复又疑惑的看了眼一旁的门牌号,确定没走错之后面无表qíng的盯着亦楠,冷冰冰吐出两个字:夏眠。
亦楠一下子就对这个好看的叔叔印象不好了,说话没有礼貌!
他不qíng愿的把门又拉开一点,小嘴撅得高高的:进来吧。
薄槿晏却没有马上动作,而是目光复杂的盯着他看。亦楠有点不高兴了,觉得这个叔叔真是又奇怪又麻烦开门给他还不进来!耍什么酷?
夏眠看亦楠一直站在门口没反应,疑惑的起身走到他身后:怎么了?
看到门外的薄槿晏她脸色微变,握着亦楠肩膀的手不断收紧,眼神戒备充满敌意:你来做什么?
薄槿晏俊朗的五官却yīn气沉沉的,他死死睨着亦楠,声音都有点不对劲儿:他是你后面的两个字他却好似喉咙被什么堵住一般,艰涩的说不出口。
看这孩子的年纪他有点不敢再往下想。
下一秒,一道醇厚的男声就打破了他的假想。
漠北走到夏眠和孩子身边,眼底带着几分挑衅:这是我儿子漠亦楠,薄先生好像很喜欢他。
薄槿晏闻言眉峰蹙得更深,眼里的疑惑似乎并没有因此消除,他缓缓抬头看着漠北,眼神捉摸不定。
夏眠不想和他纠缠不清,揽着亦楠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我们一会要出去,你要没事的话
夏眠的话没说完薄槿晏就往前跨了一步,夏眠不自觉的往后,他嘴角浮起不易察觉的笑痕,径直走了进去。
夏眠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站在原地狠狠瞪着他,漠北拍了拍她的脊背,低声道:没事,有我在。
夏眠对着他扯了扯唇角,她在担心什么漠北都清楚
面积不大的客厅瞬间变得有些拥挤,或许是薄槿晏的存在感太qiáng,连平时活泼贪玩的孩子也安静乖巧的坐在夏眠腿上,好奇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薄槿晏已经熟稔的在沙发上坐定,暗色西服显得他越发的容颜清冷,他目光长久的落在夏眠和那孩子身上,偶尔紧锁眉心。
不知道薄先生来有何贵gān?漠北坐在他对面,始终沉着冷静。
薄槿晏只微微瞥了眼他搭在夏眠肩上的手,再看了眼一直垂眸不语的女人,语气平静:给夏眠送东西。
夏眠无端的心脏狠狠一跳,头皮发麻,果然薄槿晏接下来就用越发平静的语气道:昨晚落在我那的内衣裤。
他说着还不怀好意的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目光在接收到夏眠凶狠的警告时满是兴味。
夏眠只看清那袋子里模糊的黑色,脸色瞬间沉得彻底。所以说薄槿晏确是变态无误,哪有男人能这么坦然的当着众人说出这番话来?
夏眠脸上火辣辣的。
漠北却丝毫没有被激怒,说出的话更让夏眠瞠目结舌:薄先生还真是有空,这种颜色的夏眠有很多套,真是劳你费心送回来。
薄槿晏薄唇抿紧,神色骤然冷了下来,坐在那里宛如一坐散发寒冰冷意的雕塑。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此时一直安静的小家伙忽然忧心忡忡的抬头看着夏眠,眼里有些伤感:妈妈你不要我和老爸了吗?昨晚为什么会在陌生叔叔家里睡。
夏眠脸上烧的更加厉害了,看着孩子眼里毫不掩饰的忧伤,心疼的把他幼小的身子搂紧:亦楠,我没有
她的话再次被打断了,薄槿晏几乎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蓦地传了过来:他叫你什么?
他的音量足以显示他的震惊和怒意。
夏眠身体倏地绷紧,缓缓抬起眼,薄槿晏全身隐隐泛着寒意,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向来qíng绪不易起伏的男人此刻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他慢慢看向她怀里的抱着的孩子,似是不确定又似是在寻求慰藉:他怎么会,他是你和漠北的孩子?
夏眠静了几秒,没有否认。
薄槿晏搭在膝上的拳头捏的经脉毕现,眼底慢慢渗出猩红的狠意。夏眠都疑心他下一秒会冲上来将自己掐死,他隽秀的脸上竟然出现挫败的神qíng?
夏眠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所以才会将他的心有不甘看做了懊悔。
当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所有人质疑,被羞rǔ,甚至一声不吭的离开薄家,他也未曾露出过半分的心疼。
夏眠想,她和薄槿晏,总是无法想到一起去。
***
夏眠记得薄槿晏第一次见漠北,是她高二那年,也就是她进薄家的第二年,当时她十七岁。
漠北和薄槿晏同龄,但是他显然没有薄槿晏那么好命。
在薄槿晏上大一的时候,他却已经开始自力更生,跟着早期离开孤儿院的师兄们跑娱乐花边新闻了。
漠北很灵活,脾气又够隐忍,所以在娱记里很混得开,没多久就自学考了记者证。
他拿着记者证向夏眠炫耀的时候,坚定的对她说:我开始赚钱了,以后可以给你买漂亮衣服,送你喜欢的礼物。
其实有些东西从她进入薄家之后已经变得没那么遥不可及了,可是漠北这么单纯的话还是让她很感动。
她那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私人手机,偶尔会和漠北联系,还会在周末时约了见面小聚。
这种朋友间的相处本是很平常的事qíng,可是落在薄槿晏眼里,夏眠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触了他的逆鳞。
夏眠周末和漠北吃完饭回家,就在自己的卧室看到了坐在chuáng凳上一言不发的薄槿晏。
他向来yīn沉惯了,夏眠也没觉出哪里有任何异样。
她径直往chuáng边走,把手里的布偶放在了chuáng头,那是一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小熊玩偶,夏眠自五岁以后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小女孩的礼物。
她小心翼翼的把玩偶放在那里,还站在原地又端详了几秒,这才转身问薄槿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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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没有回答,只是看她的眼神与以往不太一样。
夏眠见他不答,也没太往心里去,他不说话已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qíng,所以她转身准备去洗手间,手腕却被硬生生的攥住了。
很疼。
她惊愕的回头,刚刚回过头就被他扣住下颚,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的唇就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夏眠已经彻底呆了,睁着眼看那无法对焦的黑沉的眸子。
他吻得很生涩,只是把唇瓣覆在她的唇ròu上轻轻吮吸、摩擦着。
两个人就这么呆怔的彼此贴合着,夏眠能感觉到他沉重的身躯,滚烫的温度,好闻且熟悉的气味儿。
她有点紧张,心跳的完全没有节奏。
身上的男孩儿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她张嘴想叫他起来,可是嘴唇才微微露出一条细fèng,软软湿湿的东西就滑进了口腔里。
夏眠瞬间就僵硬得再也无法思考了。
只能笨拙的感受着他在自己唇中来回拨弄自己的舌ròu,舔舐、吸吮,能感觉到他清新的气味,还能感觉到他食髓知味的不断侵蚀。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腰,然后缓缓的移了上来,隔着她轻薄的衣物温柔的握住了她青涩的蓓蕾。
她这时候已经过了青chūn期,已经不会一触碰就胀痛难受了,可是还是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好像有细微的电流窜过了四肢百骸。
夏眠想阻止他,可是完全没有机会说话,他的舌头太灵活,已经将她啃咬得嘴唇泛红,舌尖微微发麻。
等他松开她,夏眠大口喘息,都能感觉到自己唇角有丝丝濡湿的凉意,她满脸羞红的瞪着他,虽然之前两人甚至都躺在一起睡过无数次了,可是这么亲昵的举动
壹壹。薄槿晏低沉的喊她,俯身抵住她的额头轻声低喃,让我摸摸好吗?
夏眠想说不的,可是薄槿晏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再次俯身含住她的唇瓣,双手沿着她饱满起伏的曲线抚摸下去。
衣服早就凌乱发皱,他很轻易的从她卷起的衬衫下摆触碰到了她丝滑细腻的肌理。
好像绸缎一样,滑滑的,摸起来很舒服。
他用心的感受着她,将她的胸衣往上推起,夏眠一阵发抖,抬手攥住他的手臂,指甲都陷进他的肌ròu里。
薄槿晏从她温热濡湿的口腔中退出来,眸色暗沉的俯视着她,声音低哑蛊惑:壹壹,我想看看它。
夏眠脸上一片绯红,咬着嘴唇摇头:不要。
薄槿晏眼里蕴着亮晶晶的笑意,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说要。
不要。夏眠还是很固执。
薄槿晏就又亲她:说要。
夏眠最后被他亲的嘴唇都肿了,没办法闭着眼不吭声,任由他一颗颗剥开她衬衫的纽扣,任由自己完全bào-露在他火热的视线里。
夏眠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抗拒到底,她其实从来都不是心软的人。
薄槿晏静静的看着,夏眠只眯眼悄悄瞥他,就发现他专注得好像在研究什么新奇事物一样。她羞赧的抬手捂住自己的柔软,小声说:看完了,不许再看。
薄槿晏抓住她的手,用力执了起来,牵至唇角轻轻吻了吻:壹壹,我想亲亲它。
他的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清冷低缓,但是夏眠听出了那隐藏其下的刻意隐忍,她另一只手死命的按住自己的两团饱满,用力摇着头。
薄槿晏弯了弯唇角,俯身将她还覆在胸前的一只小手一根根手指细细吮过,夏眠被指尖传来的异样苏麻逗-弄得浑身一软,终是抑制不住心悸,陡然将手抽了回来。
他便露出得逞的笑,低头将她含住,一口口用力吸咗起来。
夏眠喘息着,抬起手臂挡住眼睫,被他握住揉-捏着,顶端被不断圈-舔吸吮,难以言喻的感受让她产生了奇怪的空虚感。
少女青涩又美好的身体,被男孩一点点抚摸舔-舐着。
他好像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迹一样。
等他终于殄足的从身后抱着她,认真的帮她系好内衣暗扣,这才埋在她温暖的颈项间低声絮语:壹壹,你是我的,不要和别人见面。
夏眠愕然的瞪大眼,这才知道原来薄槿晏是因为她和漠北最近联系频发的事儿生出妒意,那时候夏眠并未觉得这种扭曲的占有yù可怕,她甚至隐隐生出几丝甜蜜。
之后她和漠北的见面便总是被薄槿晏以各种理由加入,只会她不知道,两个男人在她面前谦和有礼,背后却都针锋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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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看着此刻浑身发狠眼里充满戾气的薄槿晏,恍惚间又记起那个少年时的男孩儿。只是她无法理解,那时他当她是壹壹,吃醋善妒都在qíng理之中。
可,现在的怒气又是为什么?
夏眠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薄槿晏了。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一家三口要出门吃早餐了。夏眠克制着心里纷繁杂乱的思绪,努力正视他发红的眼底。
薄槿晏忽然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夏眠被他吓了一跳。
跟我来。他只简短的三个字就不容置喙的将她扯住手腕带出了客厅。
漠北脸色一变准备追上去,薄槿晏却寒着脸回头:看好你自己的儿子。
夏眠的手被他那不知轻重的力道攥得生出要骨节断裂的错觉,疼得脸上一阵发白:薄槿晏,你发什么神经!
薄槿晏不说话,用力将她带进怀里,qiáng势的搂住她的腰就把人攮进了电梯里。
亦楠懵懂的睁着大眼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担忧的回头看漠北:爸爸?叔叔为什么那么生气,还有,你们gān嘛要撒谎,gān妈又不是亦楠的亲妈妈,为什么不对叔叔说实话?
漠北复杂的看着小家伙,面对孩子澄净宛如泉水般gān净的眼眸,他却只能保持缄默。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更新时间无法固定,我为此向大家郑重道歉,如果不是有事我的更文速度大家都知道,不会一直拖的。我明早的飞机回老家,今天还要和朋友聚一下告别神马的,晚上如果回来的早我就再码一章出来放在明早更,如果太晚我就请假一天,因为是7点多的飞机我要赶很早,不能熬夜明天之后更新就会恢复正常,到时候尽量双更弥补大家,请大家多多体谅,鞠躬~ps:楠竹其实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渣,没有一脚踏两船什么的,你们再看几章就明白了O(cap;_cap;)O~
☆、第十二章
夏眠被薄槿晏凶狠的力道推进电梯里,然后他便一直沉默的低头盯着她看。夏眠愈发的莫名其妙,他到底是有什么资格在这表现出一副生气吃醋上火的模样?
想到这她仰起头,仿若一只骄傲的白天鹅,扬起白皙的颈项毫无畏惧的死死睨着他深若寒潭的黑眸:薄槿晏,你是不是真爱上我了?
薄槿晏只眉峰微微一动,却薄唇紧抿没有回答。
夏眠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攥了起来,她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走近那个浑身散发寒意的男人:既然没有,就离我远一点,有朝一日你真爱上我
会万劫不复的。她红唇微启,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呵了口气,我可从来都不是你天真单纯的壹壹。
薄槿晏修长的指节蓦地扣住她的下颚,让她扬起的脸盘离得自己更近,他俯身凑过去,几乎和她唇瓣相贴。
这么近的距离,夏眠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真实qíng绪,只看到他浩若星海的眼底似乎隐藏着极深的痛苦?
回不去了吗?
极轻的呢喃,轻到夏眠都错觉是自己幻听了。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忽然松开一点,gān燥温热的大手覆在她后颈,微微低头专注的睨着她,认真的重复道:我们,回不去了?我以为弄丢了你,可以找回去的。
夏眠瞠目惊讶的看着他,被他说出的话惊得有几秒的怔忪,当然只是几秒而已,她很快就冷笑出声,伸出手轻轻将他推离自己些许:你又在玩什么,发现逗我很有趣?玩了六年还没玩够?薄槿晏,你忘了我可忘不了,你从见我第一眼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壹壹,却还耐心陪我玩了六年的游戏,你这种男人,要我怎么信你呀?
夏眠脸上的笑太刺眼,可为什么落在薄槿晏眼里却又几分凄艳,他静默几秒才沉声开口:对不起,过去的事我很抱歉,可是你也骗了我不是吗?
夏眠无奈苦笑,他们的确都是沉浸在彼此的骗局里,一场爱qíng谁当做了游戏,又有谁认真了?好像从头至尾都只有她这个傻子。
好,就当我们扯平。
夏眠面无表qíng的说着,薄槿晏脸上露出欣喜,却又被夏眠的下一句话生生钉在原地: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两清了?从此我想必也不欠薄先生什么了吧?那么以后还请薄先生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说着往电梯门口退过去,伸手按住开门键,冷冰冰的吐出最后一句话:我实在对你恶心透了。
薄槿晏yīn鸷的俊脸消失在紧闭的电梯门中,夏眠站在外面用力闭上眼,压抑着心中陡然升起的酸楚和悸恸。
夏眠一辈子也忘不了,在她沉浸在薄槿晏的宠爱和温柔中,以为自己置身天堂的那种美好。那感觉实在太幸福,幸福到她都常常患得患失。
她从小经历了太多苦难,以至于忽然得到上帝的恩赐都让她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生怕不小心摔碎了或者一夜醒来发现这只是个梦。
薄槿晏自那个初吻之后便和她越来越亲昵,两人虽然没有彼此挑明,但是却陷入了疯狂的热恋中。
夏眠和他在一起的小女孩模样好像不用再刻意伪装就能表现出来,她好像真的变成了壹壹,拥有了一个十七岁女孩该有的恬静灵动。
薄槿晏当时已经快十九岁了,刚上大一,他虽然依旧不善表达和不爱说话,可是对夏眠却好得没有任何瑕疵。
他也和其他正常男孩子一样,会对自己心爱的女孩做一些làng漫又温馨的事qíng,会突然出现在夏眠下夜自习回家的路上,忽然从身后走上来牵住她的手。
还会在去学校前给她做早餐,会在她思念他的夜晚,就神奇的出现在她chuáng前,抱着她入眠。他这样沉默寡淡的个xing不爱甜言蜜语,做的事却比亲口说出那些浮夸的话语还让她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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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电影院,他们因为看《本能》而生出了陌生又燥热的qíng动,薄槿晏当时热qíng的吻她,甚至把手覆在她隐秘部位温柔摩挲,夏眠没有阻止,她只是乖巧的搂着他,迷茫的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
壹壹,我想要你。
那个时候夏眠很天真,天真到真的以为这份甜蜜能持续很久。所以她才那么轻易的将自己jiāo付出去,不只是一副身体,还有她冰封多年的内心。
男孩儿当时有多小心多体贴,她直到此刻还记忆犹新,那些温柔哪里像是伪装出来的?又或许薄槿晏这样的人,本生就是深不可测的。
他虔诚又细致的亲吻她,将她紧绷僵硬的身体融化成一湾动qíng的chūn水,等她双颊泛起诱人的红晕才分开她的双腿,慢慢顶了进去。
当薄槿晏生涩的进入她的身体,夏眠抱着身上的男孩满足的想,无论她以前经历多少痛苦似乎也并非那么难以忍受了。
至少,她遇上了他。
薄槿晏没有像其他毛头小子那么亟不可待,而是等她忍过那阵被异物进入的不适才缓缓抽-动。
他英俊的脸盘xing感诱-惑,肌ròu硬梆梆的线条很漂亮,就连声音都充满磁xing:痛吗?
夏眠那时候已经十八岁了,可是对男女xing-事还是知之甚少,只人云亦云的听说过第一次会很痛,可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疼,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和小小的幸福。
她红着脸摇头,把脸颊埋在他颈窝里猫咪似得蹭着。
他便在她耳边低低沉沉的笑,轻轻在她鬓角落下一吻,尔后降临的就是他充满力量的qiáng悍入侵。
灭顶的快-感好像cháo水般不断涌起又滑落,最后将她完全吞没,在高-cháo的余韵里她理智尽失,已经完全沦为爱qíng的囚徒。
qíng-yù是件可怕的事qíng,男人会食髓知味,女人则会将它视□qíng升温的凭证。
夏眠能感觉到薄槿晏对自己的迷恋,其实现在想来或许只是一种初尝qíng-事的瘾罢了。年轻女孩的身体总是美好的,更何况薄槿晏当时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可是夏眠那时候哪懂这么清晰的界定,只当无论哪一面,男人都是动了qíng的。
两人越来越甜蜜,薄槿晏甚至比以前还要疼她,他在qíng-事上不懂节制,偶尔更是明目张胆到家里的大人都注意到了两人的转变。
卫芹就亲眼看到过薄槿晏早晨从夏眠的房间出来,而且夏眠的颈间还留有欢-爱之后的痕迹。卫芹只沉默的看了会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夏眠,最后就转身离开了。
薄槿晏安慰她:别担心,妈很喜欢你,不会反对我们。
之后卫芹的确也没有说过反对的话,只是夏眠发现她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怪异了。
但是这丝毫没影响到薄槿晏的xing致,有一次做到一半他突然握起她的手腕,把她烫伤的疤痕轻轻舔一遍:还痛吗?
夏眠愣了愣,哪敢说真话:唔,都十几年了,哪里还会痛?
薄槿晏当时的眼神让夏眠有点看不明白,说的话更是没头没脑:你,让我有点
有点什么他却没再说下去,夏眠追问就被他更加用力的进入,最后折腾得没力气再说话,慢慢就把这事忘了。
有人说爱qíng里的女人智商让人堪忧,夏眠承认自己就是。
当她自以为是爱得最深的时候,薄槿晏却带着真的壹壹出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真正的壹壹石唯一。
夏眠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当一个人已经被贴上了骗子的标签,那她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因为说什么都不会被原谅,也不会再被信任。
所以面对卫芹的责难,夏眠一言不发。
她的确是假的,假的永远也不可能替代真的,她一直都记得不该太入戏的啊,怎么就一时忘了,真的动了qíng,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
而那男人,又是怎么做到把自己的感qíng收放自如,找回了真的壹壹就能全身心投入?
疼痛好像无休止一样,夏眠以为再糟糕的事不过就是被识破,被赶出薄家,谁曾想还有更加不堪的真相等着她。
卫芹亲口说出,薄槿晏早就识破她不是真的壹壹时,夏眠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
薄槿晏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他纯黑的眼睛直直看着她,好像yù言又止,又好像无从解释。
最后他竟然只是问她,来薄家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目的吗?
夏眠想了很久,她能有什么目的呢?是神秘人叔叔让她来的啊,可是她来了之后又一直没再得到任何指示,神秘人叔叔于薄家到底是敌是友她都不知道。
夏眠最后带着一丝负气的回答:薄家的势力能让我qiáng大起来,薄家可以给我更多的钱,我穷怕了,也苦怕了。
这么明显的假的理由,薄槿晏信了。
夏眠想,自己在他心里终究不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壹壹啊。
可是薄槿晏的反应却在众人的意料之外,他当着所有人的额面撕掉了他冷静隐忍的外衣,气急败坏甚至怒不可遏的把客厅的玻璃桌具全砸了。
卫芹和石唯一当场就怔住了,夏眠无声的看着,薄槿晏第一次失控,好像一头发怒的野shòu般可怕狰狞,最后还是及时赶回家的薄嗣承和王秘书把他绑住了。
他却还是余怒未消,最后无qíng的只吐出一个滚字。
夏眠到现在也没看懂过薄槿晏,既然是不爱的,那么何必又要那般歇斯底里?既然没爱过,应该也不至于这般恼怒愤恨吧?
而且夏眠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哪里露陷,被他一眼就看穿她是假的壹壹呢?
这些谜团夏眠都没有再费心寻找答案,她和薄槿晏的结局也注定是这样的。所以当五年后再见面,被这个男人一次次别扭又变态的绑架,她剩下的只有无奈和疲惫了。
她不想再和薄槿晏纠缠下去,爱qíng已经让她遍体鳞伤,她要重新武装起来,回到过去那个无坚不摧的夏眠,那才是真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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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擦gān眼泪,抬头看着电梯数字已经停在了负一楼,她想这次该是彻底结束了,薄槿晏这样的男人她招惹不起,就让他一直以为亦楠是她和漠北的孩子吧,如果将来他知道亦楠的身世,夏眠简直不敢想象。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视觉的回忆完了,之后还会有一点楠竹视觉的,但是不太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章带一点了,看到这里大家也发现了这文伏笔很多,我换了种方式写有点不适应,大家觉得哪里不好请尽管提出来,我会努力改进的,谢谢大家支持!昨天刚到老家,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下一章明早九点,以后都九点更新,双更我会说明的O(cap;_cap;)O~
☆、第十三章
没事吧?石唯一看着身旁一直心不在焉的男人,细眉微微拧起,你这两天好像心qíng很不好?
薄槿晏清冷的面容浮起一丝烦躁,语气却依旧平淡无波:没事。
石唯一侧目看了他几秒,对他这副冷漠疏离的态度毫无办法,薄槿晏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把自己的内心袒露在别人面前,她索xing也不再追问,径直穿行在几个货架之间。
超市里的人很多,石唯一却好像全然没有受到影响,为了防止被粉丝认出来刻意带了黑框眼镜,素颜,却依旧是人群中气质出众的那一个。
薄槿晏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说:唯一。
石唯一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然后转身把手里的两瓶沐浴液举到他面前:选哪个好?你喜欢什么味的?
她脸上带着单纯无害的笑,薄槿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堵住了,他随手指了其中一个,石唯一便把另一瓶放回货架上,想了想又严肃的转头纠正他:叫我壹壹,为什么重逢之后你就改口了?
她不想乱想的,本来也只是个称呼,叫什么都没关系,可是薄槿晏这几年的反应实在是让她不得不多想,尤其是
薄槿晏没说话,石唯一也不指望他会回答,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又往前走了几步。
她从架子上拿下一盒东西扔进购物车,颊边有浅浅的红晕:买完了。
薄槿晏皱眉看着那盒保险套,几乎没有丝毫犹疑的拿起来放回了原位。
石唯一难堪的站在那里,手指一根根蜷了起来,她感觉到自己全都都在发抖,又好像有阵阵寒意包裹着自己,似乎发冷的是她整个灵魂。
为什么?她的声音也是颤巍巍的,带着不可置信。
薄槿晏黢黑的眼睛静静看着她:结婚前,不想。
石唯一毕竟是女孩子,又从小被骄纵惯了,免不了自尊极qiáng:薄槿晏,你到底是结婚前不想,还是压根就不想和我做!!
薄槿晏沉默看她一眼,转身就往收银台走。
石唯一眼圈瞬间红透,重逢之后再在一起到现在也有五年了,他们却除了牵手之外什么都没做过。开始她脸皮薄不好意思,也知道薄槿晏xing格内敛不善表达,于是就一直等着,毕竟qíng侣间qíng到浓时该发生的自然都会发生。
可是,没有。
薄槿晏甚至连主动牵她的手都没有过。
谁会相信一对qíng侣在一起五年却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连偶尔一次亲吻都是她主动并且只亲到了他的唇角。
看着薄槿晏挺拔立于人群中的背影,她长久以来压抑的qíng绪瞬间爆发了,径直上去就拖起他的往外走。
到了超市外面的广场,薄槿晏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迅速的把手从她掌心抽了出来。
石唯一已经气到不知该说什么好,反而能平静的质问道:薄槿晏,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喜欢上
那个名字卡在她喉间怎么都说不出来,或许她潜意识里不愿面对。
薄槿晏静谧几秒,忽然语气低缓的开口:是。
石唯一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竟然就这么坦然承认了,石唯一澄澈的大眼扑簌着就落下泪来:那你为什么要和我
薄槿晏低头看着她,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对不起,整件事都是我的错,我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喜欢。
也不值得她喜欢
***
石唯一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这是她从小的梦想,一直期望着能和他再重逢,她成长的过程中没有一刻不再遐想着再见的画面。
当她亲眼看到自己记忆里沉默自闭的少年成长为一个伟岸坚韧的男人,冷硬的五官深邃立体,那种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静静绽放酴釄的声音让她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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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庆幸啊,她喜欢的男孩儿,其实也在一直寻找自己。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我?石唯一呜咽着,始终无法相信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薄槿晏薄唇轻轻一动:是我妈找的你,不是我。
石唯一连最后一丝希冀也断裂了,她听卫芹说过,薄槿晏从一开始就知道夏眠时假冒的,可是他非但没有拆穿她,还让她在薄家安然成长了六年。
而且现在,他说找自己的不是他,那么就是说他即使知道家里的是假的壹壹,他却依旧没想过去找寻真的壹壹?
可是最后他为什么又舍得放夏眠走?
石唯一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她便越不甘心:你既然爱她,为什么要赶她走,还有这五年你
这是我的事。薄槿晏冷冷的打断她,只是qiáng调道,不管怎样都是我对不起你,应该早些告诉你的。但我现在真的不能再骗你,唯一,我就算和她分开五年,即使知道她有了别人的孩子,我好像还是放不下她。我没办法和别人一起生活,抱歉。
石唯一脸上的所有表qíng都凝滞了,呆怔的看着他。
薄槿晏垂眸看着她,表qíng沉着镇定:我爱夏眠,从见她第一眼就爱上了。
石唯一简直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哭还是该笑了,薄槿晏第一次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却讽刺的是在说分手,并且是在告诉自己他有多爱另一个女人!
她心里疼得快要裂开一样,抬手胡乱的抹掉泪痕,倔qiáng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之前在超市想说的也是这些?对不起,我没有夏眠那么好打发,不管你和她之间怎么样,也不管你有怎样的苦衷不得不松手让她走,但是既然咱们订婚了,你薄、槿、晏就是我的未婚夫,我不会轻易放手的。我不是你,更不是夏眠,我只会争取自己想要的。
她说完也不管薄槿晏紧蹙眉心一脸不悦的样子,转身就往远处的停车场走:我有信心让你忘记那个女人。
薄槿晏沉默的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看着远方出神,忘记夏眠?真的可以吗?如果可以,也不会一听到她有了别人的孩子就自乱阵脚了
叔叔?
一道绵软的童音打断了他的神思,薄槿晏扭头就对上了一双乌黑澄净的大眼。小小的孩子背着个卡通玩偶书包,仰着小脑袋和他并排坐在长椅上,他都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薄槿晏看着面前的小孩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跳,他向来都不善记住孩子的长相,在他眼里,小孩子没长开前几乎都是一个模样印出来的。可是眼前这孩子,他却就那一次就印象深刻。
难道就因为他是夏眠和别人的孩子?
***
薄槿晏冷着脸,对面前仰头笑看着自己的孩子寒声问道:做什么?
亦楠握着小手,往他身边又挪了点,坐得离他更近了:我、我找不到奶奶了。
薄槿晏猜想这孩子估计是和漠北他妈妈一起出来超市,走散了?
他盯着孩子天真的笑颜看了几秒,忽然就勾起唇角笑道:关我什么事儿?
亦楠似乎一点儿也不震惊他会是这种反应,只是撅了撅小嘴,低头绞着ròu呼呼的胖指头:叔叔你脾气好坏,怎么那么喜欢和人吵架啊,在家和我妈妈吵,在超市和漂亮阿姨吵,你这样真的很不招人喜欢,你现在还想和小孩子吵吗?
薄槿晏瞠目瞪着面前的小不点。
亦楠又说:可是我不讨厌叔叔,所以叔叔你要对亦楠好一点,这样我可以考虑和你做朋友。这样叔叔你就算被全世界的人讨厌了,还有亦楠喜欢你哦。
薄槿晏眉峰紧锁,yīn晴不定的看着这喋喋不休吵死人的小东西。
明明呱噪的要死,明明是夏眠和别人生的孩子,明明长得也不可爱,那么多该讨厌的理由,他为什么却好像讨厌不起来。
甚至有点,喜欢这小鬼?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二更,算是今天晚更的赔罪,在晚上,我码完就上传O(cap;_cap;)O~父子相处的戏码这本属于渣系,所以楠竹是有些渣的,但是他没有爱石唯一,和石唯一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这些我后面都会一步步揭开,复仇也只是个噱头,为了引出一些真相,现在才4W+,希望大家表捉急哈,群么个=3=
☆、第十四章
薄槿晏面无表qíng的盯着跟前的小家伙,将心底忽然升起的那阵柔软悸动生生扼杀,扭过头看着前方的街景直接无视一脸殷切的孩子。
亦楠看坏脾气的叔叔不说话,往他身边又靠了靠,歪着头好奇的打量起他来:叔叔,你怎么不说话?
薄槿晏很gān脆的回答:不想和你说话。
为什么?亦楠很执着,似乎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和叔叔搞好关系。
薄槿晏bào躁的转过头,这臭小鬼一定是遗传了漠北的因子,夏眠可从没这么烦人过!他面色不虞道:因为你太吵了,安静一点。
亦楠小嘴逞O状,乖乖的抿着嘴唇不吭声了。
薄槿晏安静的坐在那里,刚刚清净了两秒西服的袖口就被一股细微的力道拽了几次。他黑着脸看过去,只见那小家伙举着胖乎乎的小手比划来比划去,黝黑的眼瞠得又圆又亮。
薄槿晏看不明白他比划什么:说话。
亦楠这才眉开眼笑的往他胳膊上一靠,眼睛都乐得眯了起来:叔叔你带我去找奶奶吧?或者找妈妈也行,我一个人会被坏人拐走的,看我刚才那么听话的份儿上,叔叔你会送我去吧?
薄槿晏眉峰一挑,看着紧紧抱住自己胳膊的小爪子,ròu呼呼的指头还带着几个深深凹陷的指窝,就连挨着自己的身体也是软的不可思议,好像轻轻一碰就会融化。
他转念又想到夏眠,于是
给你妈妈打电话,看她在哪里。薄槿晏把手机递给小家伙,然后讳莫如深的盯着他看。
亦楠双手捧着手机,小手一个一个数字按出来,薄槿晏看他笨拙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注意到小家伙疑惑的看向自己时又绷起了脸。
亦楠和夏眠通电话,只问了她的地址,薄槿晏便率先起身往停车场走:跟上。
亦楠背着小书包从长椅上蹦下来,飞快的追了上去,伸开小手就抓住了薄槿晏gān燥修长的手指。
薄槿晏:
他慢慢低下头,孩子小小的手掌和自己的jiāo握在一起,软绵绵的指头缠着自己的食指,孩童眼里那期待又懵懂的qíng绪让他忽然生出一种被需要的错觉。
他僵硬的扭过头,黑沉的眸子里却渐渐蔓延出温柔的暖意。
一大一小手牵手往前走,薄槿晏个子高腿长,亦楠踉踉跄跄的几乎跟着他小跑,最后薄槿晏微微低头看他,伸出有力的手臂把幼童柔软的躯体抱进怀里:麻烦。
亦楠却笑眯眯的搂住薄槿晏的脖子,把小脑袋枕他肩膀上:叔叔待会不要再和妈妈吵架哦,你要不气妈妈,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薄槿晏不屑的瞥他一眼,往他ròuròu的小屁股上拍了下:你确定你的秘密我有兴趣?
***
夏眠收工后就从片场直接回去,路上还特意去买了不少食材准备回家给孩子做饭。她只当亦楠还是和漠北在一起,所以在听到门铃响的时候就举着锅铲直接去开门了。
打开门板就倏然撞进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她怔怔看着薄槿晏,再吃惊的看着和他小手牵大手的孩子。
亦楠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里面装满了彩色的糖果。
妈妈亦楠高兴的往夏眠身上一扑,抱住她的腰仰着头撒娇,我饿了。
嗯,马上开饭。夏眠微笑着把孩子往自己怀里一捞,再看向面前的男人时生出几分尴尬,自那天两人不欢而散之后已经好几天没碰面,突然再见有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你怎么会和亦楠在一起?
薄槿晏被夏眠眼里的戒备弄得莫名,神色更加冷了下来:你儿子丢了,被我捡到。
夏眠询问的看了眼亦楠,亦楠嘴里嚼着巧克力猛点头:我和奶奶去逛超市,看到叔叔和漂亮阿姨吵架,好奇去看,就和奶奶走散了。
薄槿晏:
夏眠环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翘起唇角,语气里净是揶揄:薄先生这样的公众人物在超市吵架,还真是意外。
薄槿晏觉着自己好像被那臭小子摆了一道,他怎么就没想起来提前问问这臭小子是怎么和奶奶走散的。
他略微不自在的移开视线,说:请我吃饭。
夏眠愣了下,想说凭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高大的男人握住肩膀,qiáng势的带进怀里推进屋子。
他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自己起伏的柔软,夏眠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她垂着眼没敢抬头,用尽全力挣了好几下。
还是没能从他怀里挣脱,夏眠抬眼狠狠瞪着他:现在不绑架,直接入室抢劫了?
薄槿晏嘴角微挑,俯身在她耳畔暧昧低语:劫色?
他宽厚的手掌不知何时从她肩上滑落,掐着她的细腰轻轻摩挲着,沿着腰线隐隐触到她被低腰裤勾勒出的紧实线条。
夏眠脸上带着薄怒,脸颊又燥又热,曲起胳膊往他结实的胸口狠狠撞了下。
薄槿晏却顺势箍住她的腰肢,低头在她耳后落下一吻,先发制人道:你儿子在看,乖。
夏眠看向一旁,果然看到亦楠仰着小脸好奇的盯着他们看,还担忧的对夏眠说:妈妈不要欺负叔叔,叔叔是好人,送我回家。
夏眠看着薄槿晏挑衅的眼神就更加气氛,到底谁欺负谁啊?
亦楠看叔叔和妈妈剑拔弩张的姿态就惴惴不安,走过去抓住薄槿晏的手往屋里走:叔叔还给我买糖,我要请叔叔吃饭。
夏眠咬住嘴唇,握着锅铲的手指越收越紧,她越是害怕薄槿晏接近孩子,薄槿晏偏偏和孩子感qíng出奇的好。
明明只见过一次而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夏眠摇了摇头,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最后薄槿晏如愿留下来用餐,夏眠给程妈去了电话,然后一直在厨房忙碌。薄槿晏就陪着小家伙玩游戏,可是那小鬼却一点也不给他面子,总是拿他和漠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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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真笨,这关都过不了。
啊,叔叔你又死了!爸爸一次就打过了!
叔叔,不是这样玩的!
薄槿晏郁卒的yīn沉着脸,后来直接把游戏手柄扔给孩子去厨房帮忙了。
夏眠感觉到推拉门被打开,沉稳的脚步声踩在地砖上只有轻微的声响,她却好像能一步步听得异常清晰,手里的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
男人温暖的胸膛从身后贴上她,双臂将她密密实实的抱紧,在她颈间沉沉吁了口气:你会做饭,我从来都不知道。
这语气太心酸,让夏眠也不自觉有些恍惚。
她惯xing的想脱离他的怀抱,他却有些忧伤的将她抱得更紧,手心有力的将她挺立的两团丰-盈沉沉握住,让她无法逃离自己的掌控。
我想你。
夏眠垂下眼,看着他白皙的指节温柔包裹住自己,他的声音好像魔音一般挥之不去,绵绵密密的传入耳里。
你这五年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他微凉的唇瓣沿着白皙的颈项一路滑下去,夏眠gān净的气味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薄槿晏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将她偏转过头来对上自己的视线,慢慢俯身含住她柔软的唇瓣:想我吗?
深qíng的语气,熟悉的气息,夏眠曾经被这个男人的一切蒙住了双眼,她已经在地狱待得太久,是这个男人给予了她希望,最后又无qíng摧毁。
男人清慡的味道充斥了她整个味蕾,他的舌头在她口中来回逗-弄,吮住她的舌尖来回拨-弄。他动qíng的将她拥得更近,那力道似乎她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夏眠却睁着眼直直看着他好看的眉眼,下一刻,狠心合住牙关,燥热的yù望之火被生生泼灭。
意外的是,薄槿晏却没从她口中退出来,他扣住她瘦削的下巴,吮得更加凶狠,铁锈味蔓延在两人的口中,qíng-色的水渍声中混合着浅浅的粉色水光。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我啥也不说了,表打脸T T 我时速现在上不去,一章大家两分钟看完我却要写几个小时,删删减减,所以请大家多包涵,还是非常感激大家喜欢这文,催更尊是件甜蜜又折磨的事qíng啊,~~~~(gt;_lt;)~~~~ 下一更要下午了,我明早睡个懒觉,我这两天都起很早,现在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这章哪里有BUG的话大家请尽管提,因为我现在脑子已经完全混乱了 gt;_lt;
☆、第十五章
男人湿热的舌ròu在她口中翻搅舔-舐,厚实的大手更是牢牢控住她的腰线让她无处闪躲。
夏眠满脸晕红,鼻翼微微鼓动着不断喘息,他好像要将她胸腔的所有空气都汲取gān净,力道凶狠又狂烈,一点也不似平时那副冷漠孤傲的样子。
薄槿晏说的每句话都让夏眠惧怕,她不敢再轻易相信,也不敢再深思这话里隐藏的真实含义。
她这样的人没享受过温暖,一旦有了一点余温便会不断的汲取靠近,恨不能将自己所有qíng感都归置进去。
年少的爱qíng给了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美好、幸福,那些幼年时蓦然失去的qíng感都被眼前的男人温柔填满。
她甚至想过为了这个男人不再复仇,做一个单纯温婉的女子。
想和他天荒地老,生一个孩子,共度余生。
可是真相狠狠给了她一耳光,让她终于学会一件事面、对、现、实。
这五年的经历让她重新披上了夏眠的外衣,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妄想幸福的天真少女,爱qíng于她早就不那么重要了
薄槿晏意犹未尽的从她口中退出,深深睨着她清丽的脸盘。
没有愠怒,没有气愤,就连曾经的娇羞和迷恋也都dàng然无存。女人眼中的平静无波让他胸中刺痛,薄槿晏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不再是当初那个壹壹。
无论是假的壹壹,或是真的夏眠,都不会再用那种痴迷的眼神凝视自己。
这个发现让向来自信掌控全局的他生出几丝慌乱,他箍紧她的腰肢,在她耳畔低语:我们重新开始?
夏眠盯着锅里已经被炒糊的菜看了许久,原本焦huáng的jī翅发黑刺鼻,整个厨房都氤氲着一股糊味。
她慢慢覆上他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最后转身专注的回视着他:可是我不想,怎么办?
薄槿晏静静看着她,眸光锐利:撒谎。
夏眠忍不住低笑一声,嘲弄的看着他:觉得你很了解我吗?你了解的是我伪装的壹壹,真实的夏眠你知道她什么?
薄槿晏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复杂的盯着她,那眼神太晦暗深邃,夏眠无端被吸附进去,似乎隐藏了太多她无法读懂的讯息。
夏眠移开视线,把锅里烧焦的jī翅全都倒进垃圾桶,留给他一个陌生忙碌的背影:薄先生还没尝过我做的菜吧,待会可以试试,漠北和亦楠都说很好吃。
薄槿晏安静的站在她身后,清俊的脸上满是浓郁的落寞颜色。
***
吃饭的时候亦楠坚持要坐在薄槿晏身边,夏眠不喜欢孩子和薄槿晏太亲近,可是小家伙理由充沛,言辞凿凿地对夏眠道:叔叔是客人,我要好好照顾他。
夏眠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两人间的互动,亦楠从小跟着漠北长大,xing格上多少继承了他的乐观热qíng,可是也不是这么容易和陌生人亲近的。
他对薄槿晏这么冷漠的人竟异乎寻常的热qíng!
亦楠给薄槿晏夹菜,一边细心的叮嘱:叔叔你吃这个,不要害羞哦,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夏眠额角跳了跳,薄槿晏会害羞?
她复杂的看了眼亦楠:宝贝,叔叔不爱吃西红柿。
薄槿晏微微抬起黑沉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夏眠表qíng一僵,对他眼底的暗流涌动故意视而不见,亦楠却好奇的捧着小脑袋眯起眼来:妈妈你怎么这么清楚呀?
夏眠低头吃东西,密实的睫毛微微颤栗:妈妈猜的。
亦楠嘟了嘟小嘴,一点儿也没在意夏眠的反应,又往薄槿晏碗里夹了好几块西红柿,还小大人似得说:叔叔不可以挑食哦,爸爸说多吃西红柿能补充维生素,会变聪明的。
薄槿晏听到漠北的名字心里又开始不舒坦,沉着脸看面前的小家伙,再看自己碗里那红艳艳的一片心qíng就更加恶劣:你的意思是,我不够聪明?
亦楠扑闪着大眼睛,吃惊的仰起小脸:叔叔玩游戏都打不过我,我只是个不到五岁的小孩子
言下之意就是,这么明显的问题还需要问?自己的智商还比不上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薄槿晏的脸瞬间就黑了个彻底,对这小屁孩的一点点好感瞬间就消弭了。
夏眠听着孩子天真的话语,忍不住笑出声,薄槿晏yīn测测的看她一眼,夏眠马上正襟危坐:童言无忌。
谢谢。薄槿晏还是优雅的把小家伙夹来的菜都咽了下去,又礼尚往来的给小家伙夹了不少生菜。
亦楠小脸上的笑意马上就凝滞了。
不许挑食。薄槿晏满眼兴味的看着亦楠,笑得纯良无害,多吃蔬菜会越来越聪明,比现在还要厉害。
亦楠垮着小脸和碗里的几根生菜斗争起来,心里纳闷极了,叔叔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自己不爱吃生菜的呀?
好不容易吃完饭,夏眠就忍不住想赶薄槿晏走,可是亦楠又拉着薄槿晏一起玩刚给他买的组装玩具。夏眠就是想开口也没有机会。
让夏眠有些意外的是,薄槿晏这样的人竟然也专注的和孩子坐在地毯上研究起了图纸,然后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把玩具给组装了起来。
夏眠坐在一旁看得直打瞌睡,最后昏昏沉沉的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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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有点意识的时候仿佛已经过了很久,耳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她睁眼看着屋顶,很久才迷糊过来自己已经睡在卧室的大chuáng上,窗外有橘色的光线稀稀疏疏的折she进来,竟然已经到了huáng昏。
屋子外面很安静,没有孩童嬉笑的声音,夏眠抚了抚额头,撑着chuáng垫准备起身,这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
薄槿晏穿着gān净熨帖的白衬衫走了进来,乌黑的发丝衬得他脸色更加如玉般jīng致白净,他沉静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最后一步步抬脚走过来。
夏眠撑着chuáng垫的手不自觉握紧:亦楠呢?
他走到她面前,双手cha兜,这才不紧不慢道:睡着了。
夏眠觉得更加心慌了,总觉得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她掀开被子准备起身:我去看看他,你可以走了。
薄槿晏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往前迈了一步,修长的双腿忽然压了上来。
夏眠下意识往后退,又被他伸手搂住了腰,他和她挨得极近,高挺的鼻梁直接贴上了她紊乱的呼吸。
你怕和我单独在一起?
夏眠心跳越来越乱,但是面上一直纹丝不动,她执拗的抬头瞪着他:你想太多了,我不是怕,是讨厌。
薄槿晏墨色的眉峰微微一拧,却没有生气,只是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迫她完全对上自己的双眼:孩子真的是漠北的?
夏眠浅色的瞳仁剧烈紧缩,抑制着心底生出的莫名寒意,坚定的点头:是。
薄槿晏弯了弯唇角,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软糯的唇ròu,声音低哑蛊惑:夏眠,你撒谎上瘾了?
夏眠耳边都是自己激烈的心跳声,面对男人咄咄bī人和高深莫测的的架势也不甘示弱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薄槿晏目光一寸寸掠过她的脸盘,审视着她完美无暇的表qíng:如果是他的,为什么你们不结婚?孩子快五岁了,在等什么?
夏眠咬住嘴唇,胸膛剧烈起伏着。
薄槿晏脸上露出俊朗的笑容,似乎心qíng极好,薄唇贴上她的,低语道:唯一的解释,你在撒谎。
夏眠一颤,她早就料到这拙劣的谎言会被拆穿
薄槿晏捧着她的脸盘,轻轻嗅着她肌肤上淡淡的体香,柔软的四片唇ròu厮磨着不断辗转,夏眠想往后退,被他扣住后脑无力的迎合着。
他轻易就将她按在了chuáng上,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显示着他的不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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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的嘴唇被他含住用力吮-吸着,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身体也被他双手来回抚摸,她一直闭眼忍耐,直到他滚烫的掌心沿着腿-根摩挲上去,qiáng势的解开了她牛仔裤的扣子。
夏眠倏地睁开眼,双手用力捶打他结实的胸膛,他却丝毫没有影响的直取腹地,修长的手指挑开蕾丝底裤的边缘就陷进了温热的细fèng里。
他偶尔曲起手指专心寻找她的敏感点,夏眠被那若有似无的力道烧的她全身都不住颤栗起来。
夏眠夹紧双腿,使劲全力将他沉如磐石的身躯推开些许。
薄槿晏撑着双臂起身,沉沉俯瞰着她,夏眠气息不稳的怒骂道:薄槿晏,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发-qíng的时候就qiáng-jian我,没xing趣就跟垃圾一样丢掉!你说你爱我,我凭什么信你?你连对着我都不敢轻易承认自己的感qíng,更别说人前,你只会把我绑起来不断羞rǔ我,你这个变态、胆小鬼,我恨你!
薄槿晏看着她发红湿润的眼眶,心里一阵绞痛,他暗沉的眼底满是挣扎,似乎有难以言说的痛苦,片刻后哑声说:夏眠,我们结
妈妈,你怎么又和叔叔吵架了?亦楠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对峙的局面,孩子揉着迷糊的睡眼,满脸担忧的站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本来准备H的后来发现小孩纸在家多不庄重啊,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咳
☆、第十六章
薄槿晏和夏眠沉默的看着彼此,孩子就站在门口惶惶不安的睨着两人,气氛焦灼暧昧,一时有些诡异。
还是薄槿晏率先站了起来,俯身把小家伙抱进怀里,高大的身躯将孩子完全包裹住,男人挺拔的脊背挡住了夏眠的视线。
夏眠脸色微变,但是已经来不及上去抢孩子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薄槿晏将亦楠抱出了卧室,低头和他耳语什么。
夏眠紧随其后追出去,只看到薄槿晏正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透明玻璃杯,细心的给孩子喂水。
这场景无端让她心里生出一丝怅然,再激烈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坐在薄槿晏身边,片刻后平静道:亦楠是漠北的孩子,我没撒谎。
薄槿晏微微皱起眉头,夏眠镇定与他对视:可他不是我的孩子,你查过我不是吗?我有没有生孩子你该很清楚。
薄槿晏眼里的失望让夏眠微微有些怔忪,他一言不发的喂亦楠喝完水,把孩子还给夏眠,起身静静立在她面前,夕阳的余晖将他英俊的脸盘映衬得愈加深邃立体。
没关系,你以后会有我的儿子。
他垂眸看着夏眠惊愕的神qíng,继续说道:我不会说好听的话求得你谅解,过去因为一些原因放弃过你,以后不会。我现在已经足够qiáng大,可以给你最好的一切。
他说完就往门口走,完全不管夏眠是否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
夏眠耳边嗡嗡回dàng着他第一句话,她急忙把亦楠放在沙发上,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薄槿晏!你把话说清楚。
回答她的是被咔嗒带上的门锁,夏眠愣在门口,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亦楠坐在沙发上,小短腿悬空晃悠着,仰着小脸怯怯的追问:妈妈,你要和叔叔生小宝宝了吗?
夏眠回头看着一脸忧伤的孩子,心里涌上一阵酸涩,走过去伸手把他抱进怀里,下颚轻轻摩挲着他柔软的发丝:不会,妈妈只喜欢亦楠一个。
亦楠小巧的五官皱在一起,qíng绪低落,眼里是毫不遮掩的伤感:可是你不是亦楠的亲妈妈,亦楠好想找到亲妈妈,想和亲妈妈在一起一辈子。
夏眠的心就好像被狠狠剜了一下,qiáng烈的内疚和自责让她没脸抬头注视孩子的双眼,只能更加用力的把孩子柔软的身体抱紧:亦楠也可以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啊,妈妈只要亦楠一个宝宝,不要别人。
***
薄槿晏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卫芹的电话,他完全能猜到卫芹要说的话,索xing直接把手机扔在一旁的副驾上,调转车头直接回了薄家。
卫芹果然见面就开门见山的质问他:为什么要和唯一分手?她在电话里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又在玩什么?
薄槿晏把搭在手臂上的西服放在一旁,表qíng冷酷的看向自己的母亲:你不清楚?
卫芹脸色一变,偌大的客厅里只剩母子俩气氛怪异的对峙着。卫芹用力闭了闭眼,不可置信的颤声问:为了夏眠?
薄槿晏面无表qíng的看着卫芹,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我已经妥协过一次,可是妈,你的错误不该用我的爱qíng来买单,如果不是她,我谁也不会要。
卫芹jiāo握在膝盖上的手指用力攒了起来,jīng致的五官有瞬间的扭曲:儿子,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难道为了那个女人连我都不要了吗?
够了!
薄槿晏厉声打断她,沉静如水的眸子迸she出难言的怒火:别再用我做借口了,妈,你真的以为能骗爸一辈子吗?爸对我的态度你还看不出来吗?如果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薄槿晏说完抓起外套往玄关处走,背影决绝。
卫芹脸色发白的坐在沙发上,手指深深陷进掌心,看着儿子越走越远,她不由失控道:那夏眠呢?你以为她知道真相后还会和你在一起吗?她过去的经历,每一件你都知道吧?她在孤儿院过的什么日子你也清楚,你以为,她会一点怨气也没有吗?
薄槿晏蓦地停住脚步,转身的瞬间全身净是森然寒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如果不是你,夏眠的命运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是!我一点儿也不稀罕做薄市长的儿子!
薄嗣承推门而入,和薄槿晏在门口面面相觑,看着儿子一脸戾气的样子微微拧起浓眉:怎么了?回来就和你母亲吵架?
薄槿晏薄唇紧抿,料想薄嗣承根本没听到他和卫芹的对话,稍稍收敛了qíng绪低声道:我走了,您早点休息。
薄嗣承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眉峰蹙得更深,转身看着一脸失神的卫芹:这是怎么了?又吵什么?
卫芹张了张嘴,无奈摇头:没事,就是和唯一闹了点小矛盾。
薄嗣承松了领带往客厅走,威严的五官肃穆严厉,语气也威严震慑:他不喜欢就别bī他,连我都能看出来孩子一点儿也不喜欢石唯一。
卫芹听了这话,反而生出几丝委屈:不是他打小就念叨着壹壹吗?这真给他找回来了,反而不高兴了?
薄嗣承回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几丝疑虑:石唯一是你找回来的,你怎么知道夏眠是假的?
卫芹眼神微微闪烁,帮忙接过薄嗣承换下的外套,避开他询问的眼神小声说:这你别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她是假的。
薄嗣承慢慢解着袖扣,似是嘲弄又似揶揄:可是你儿子喜欢的,偏偏是假的壹壹。
卫芹瞪着他不说话,薄嗣承嘴角弯了弯,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瞪我也没用,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看出来又怎样?我坚决不同意这样的女人进薄家门,居心叵测、心思深沉
薄嗣承眼神复杂的看着卫芹,卫芹有些不悦的沉了脸:gān嘛这么看着我?
薄嗣承叹了口气,摇头:没事,只是觉得夏眠那孩子没你说的这么糟,那种出身,想必也是个苦孩子。
卫芹若有所思的看着薄嗣承,眼神越来越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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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来接孩子,发现夏眠一整晚都有些不对劲,临走的时候夏眠把他和亦楠送到楼下,孩子已经趴在漠北肩膀上睡着了,两人说话声音刻意压得低低的。
有心事?
面对漠北担忧的询问,夏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摇了摇头后小声说:今天孩子又吵着找妈妈了。
漠北也沉默着,两人安静的往前走,夜晚的微风徐徐拂过面颊,却没能让夏眠杂乱的心qíng平静些许。
漠北忽然驻足原地,挺拔的身姿洒下颀长的yīn影,挡住了大片刺眼的昏huáng光晕。他沉沉看着夏眠,声音在夜晚的冷空气里充满磁xing:夏眠,等事qíng结束,我们结婚吧?
夏眠错愕的抬起头,看进他专注认真的眼底。
漠北微微扬起笑意,在暖色的路灯下看起来好像英俊的王子,说的话也诱惑至极: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亦楠在一起,就算薄家将来知道孩子是薄槿晏的,他也抢不走了。
夏眠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天好像都在做梦一样,被两个男人表达爱意,还被求婚。
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男人。
聪明的女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可惜她足够聪明,也足够理智,却依旧彷徨无措,漠北给出的理由太诱人,她不是不心动,而且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为她无条件付出的,她更是无法不动容。
但是,每次想要走出那一步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什么呢?婚姻不就是有人愿意宠你,有人愿意疼你就够了吗?
更何况,漠北那么疼亦楠。
夏眠无端就记起自己怀孕被赶出薄家,那时候漠北陪她去医院做人流,她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听着静谧的手术室里冰凉器械的碰撞声响,那清脆的一声声碰撞让她那颗死寂的内心忽然生出了不舍和心疼。
好像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正一点一滴流逝掉。
她猛然从手术台上弹坐起来,□的下-体难堪又羞耻的bào-露在妇科医生面前,那医生好像在看一个杀人犯般冷漠的睨着她,语气也凉得彻骨:手术要开始了,躺下。
满头的汗水将夏眠两鬓的长发一缕缕浸湿了,她脸色发白的小声说着:对不起,我、我不做了。
医生安静的看了她几秒,语气总算没那么机械化了:想明白了?
夏眠用力点了点头,双手颤抖着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有她第一次qíng动的证据,即便那个男人不屑要她,她还是希望这个孩子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太孤单了,五岁就失去了父母,亲qíng于她而言是陌生又渴望的存在,她要这个孩子,与他的父亲是谁无关,只因为这是她生命的另一种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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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复仇要隐瞒身份,也害怕有朝一日亦楠的身份被薄家发现,亦楠很小就被漠北带走jiāo给了程妈抚养。
那么小的孩子,没吃过母rǔ,没享受过母爱,他长第一颗牙、第一次翻身、就连会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夏眠都没在身边。
每次听到孩子说想念母亲,想找亲生妈妈,夏眠的心都疼得受不了。
自己的儿子就在眼前,却无法相认,这种痛苦简直比凌迟还要痛苦,夏眠这辈子最痛苦的两件事,第一件是亲眼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死去,第二件,便是对儿子撒了谎。
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她是个合格的女儿。
正因为做了母亲她才更加无法容忍自己的妈妈无端冤死,所以,母亲和女儿的身份,她只能做好其一了
当漠北提出这么有诱惑力的求婚,夏眠犹豫了。和漠北结婚,就可以一辈子和儿子在一起,不用担心薄家发现孩子的存在,孩子可以和自己在一起一辈子
她还犹豫什么呢?
夏眠缓缓抬头看向面前英俊的男人,手指一根根用力蜷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何日君再来和小脸捏一下的地雷O(cap;_cap;)O~
☆、第十七章
薄槿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把车开回了夏眠楼下,或许和卫芹的一番争吵勾起了他太多回忆,那些年少模糊的片段都在他脑海中幻灯片般闪闪烁烁。
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夏眠,一分钟也不想再等。
远远坐在车里就看到她走在高大的男人身边,瘦屑的身姿看起来亟需呵护,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漠北看她的眼神专注又温qíng。
他再也坐不住了。
甩上车门走过去,离得最近的时候只听到了一句我们结婚吧,下午他未说完的话,从别的男人口中轻快的吐露出来。
他愣在原地,好像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心底更是仿佛空了一块凉飕飕的灌着寒风。他不知道夏眠会如何回答,没有一丁点把握。
下意识的,就轻声驻足想要窥探她隐藏的内心。
漠北gān净的五官在灯光下看起来柔和温润,夏眠看着这个亦兄亦友的男人,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对不起,我不能再自私享受你的付出。如果连你给的婚姻我都抱有目的xing,就真的太无耻了。
漠北垂眸无声的笑了笑,眼中的苦涩qíng绪被黑密的睫毛完全覆盖住。
再抬起眼来,依旧是英气潇洒的模样,他抽出一只手握住夏眠的肩膀,qiáng劲有力:早就料到你给的答案会是这样,你有你的执着,我有我的固执。
夏眠还想拒绝,她给不了漠北回应就更不想耽误他,这么好的男人,值得更单纯的女人。
可是漠北并不给她机会,抱着亦楠冲她抬了抬下巴,表qíng没有丝毫气馁:走了。
夏眠看着漠北渐行渐远,夜晚雾气稀薄,男子挺拔的身影慢慢溶进一片清辉之中,莫名就让她心qíng沉重。
转身准备回去,余光却瞥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薄槿晏站在不远的地方和她沉默对视,清俊的脸上有着彰显的愉悦神qíng。
***
夏眠不知道薄槿晏为什么又去而复返,只环着胳膊加快脚步往回走,薄槿晏却比她还要快,几步走上来顺势揽住她单薄的肩头。
你的执着,是我?他温热的唇舌贴上她的耳廓,低迷的声线磁xing撩-人。
暖意瞬间袭遍全身,夏眠顷刻间绷紧了身子,恼怒的瞪着他:你不用陪石唯一吗?还是时忆快破产了,大把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qíng。
薄槿晏只嘴角噙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夏眠咬了咬嘴唇,骂道:笑屁啊。
薄槿晏低笑出声,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颚,好看的唇形微微挑起戏谑的弧度:爆粗口?还有哪种样子是我没见过的。
夏眠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偏偏被他箍得太紧挣脱不开,门口偶有行人路过,好奇的张望两眼。夏眠虽然只是个半红的小明星,可也拍了不少广告,这时候站在公寓楼下和男人拉拉扯扯就极吸引人的目光。
薄槿晏自然的搂着夏眠往电梯口走,偏过头低声说:陪我待一会。
夏眠皱起眉头,不甘愿的姿态实在太过明显。
薄槿晏深深看着她,表qíng疲惫又无奈:不是qíng人,也算朋友吧?
夏眠沉吟几秒,门卫已经八卦的往这边看了好几次,她实在不想和这男人这么僵持在门口引人注意,用力挣开他的怀抱,面无表qíng道:朋友就别动手动脚。
薄槿晏黝黑的眼里蕴了笑,夏眠冷着脸和他一起上楼。
进屋之后夏眠也没怎么搭理薄槿晏,给他倒了杯茶就兀自拿了剧本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不忘冷冰冰的提醒一句:喝完就走。
薄槿晏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是夏眠却怎么都无法再集中jīng神。
bī仄的空间似乎都充斥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明明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是夏眠却始终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好像胸口都隐含着随时要引爆的惊雷,会把自己整颗心都炸得血ròu模糊,夏眠盯着那满纸的黑色铅字发呆,眼神都快无法对焦了。
薄槿晏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她都不曾留意到,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端详着她迷蒙错愕的眼睛,倾身过去覆上微凉的唇瓣。
眼眸、鼻尖、柔软的双唇,每一寸都被温柔拂过。
她颤栗着承受,身体僵硬得似乎都不再属于自己,薄槿晏宽厚的手掌覆在她光-luǒ的后颈上,眼神深若星海,总是藏匿了太多她无法明了的含义。
不管你信不信,这五年我没一刻忘记过你,你呢?想我吗?
***
他轻柔的含住她的唇ròu吸-吮,夏眠抬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被他握住覆上了结实的胸口。沉缓的心跳如擂鼓般让她手心发烫,夏眠往后仰,被他直接压在沙发背上吻得无路可退。
说不想是假的,越是压抑,那感qíng越是发酵的彻底。
夏眠这辈子也没用心爱过谁,也从来不知道在自己清冷的外表下会有那般炽热专注的一颗心。她把它捧到了这个男人面前,渴望着得到曾经失去过的一切宠爱,可是最后那赤诚的一颗心被撕得支离破碎。
本来不该再有任何遐想的,她全身心都投入在了将来的复仇之路上,却偏偏还是没能和这男人撇清关系。
为什么他偏偏是石唯一的未婚夫?
为什么石唯一偏偏是那个人的女儿?她的亲生父亲财政厅厅长石锐凯,原来在外面早就有个比她还要大两岁的女儿。
而且她的名字,叫做唯一。
夏眠觉得这个世界最讽刺的莫过于此了,她处心积虑要顶替的壹壹,其实是个堂而皇之顶替了她所有一切的人。
叫她怎么能没有怨气,每每想起这个男人,牵一发而动全身,疼得又岂止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内心而已。
此刻被这男人温柔入侵着,她心底所有的委屈和怨气都如倾巢的洪水将理智淹没了,两人的唇舌撕咬纠缠着,口腔里的腥甜混杂着浓郁的qíng-yù气息。
他慢慢放开她,拇指指腹揩去她嘴角那缕银丝。
夏眠将手中的剧本狠狠掼在他胸膛上,白色的纸张如风中舞蝶般蹁跹扬起,一页页散落在他面前。
他纹丝不动的睨着她,黑眸微沉,似乎在纵容她积郁太久的怒气发泄殆尽。
如果一点怨都没有,他恐怕就要彻底失去她了。
幸好,她还在怨
夏眠激烈的举止之后却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而是毫无qíng绪的看着他:石唯一的东西,我不会要,我也看不上,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
薄槿晏没有说话,只是yīn晴不定的沉沉盯着她,片刻后忽然俯身过来,岿然不动的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他冷峻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gān燥的手掌握住她纤柔的腰肢一路抚了上去,低头一点点凑近她嫣红的唇ròu:我是谁的,你不清楚?要验一验吗?这里、这里全是你的。
他执起她的手,qiáng势的按在自己胸口,再往下夏眠的手心就触到了硬梆梆的一根,隐隐还能感觉到那物qiáng而有力的脉动。
她脑子瞬间就白茫茫一片,连咒骂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只看着身上的男人压了下来,将自己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里。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爱,重逢之后却每一次都好像打战,薄槿晏轻易就剥开了她纤薄的衣料,握住她的双手直接举止头顶,将她双臂夹起堆得更加饱满的雪白张嘴含住。
夏眠扭动身躯,被他含住的顶端因为挣扎而不断被撕扯拨弄,她身体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那阵苏-麻,脸上泛起火热的红霞,气息不稳道:放手。
薄槿晏如她所言松了她的双手,两只大手则握住她白腻的两捧,来回揉-捏,后来觉得不够,直接将她内-衣往上推起,让她柔软的部位完全放松弹立出来。
夏眠又羞又恼,被他吮得声音都直打颤:薄槿晏,你再qiáng我一次我就告你!
薄槿晏从她胸口抬起头来,乌黑的眼底带着愉悦的笑意,他伸出手指好像逗-弄宠物似的捏了捏她的下颚,宠溺道:好,不来qiáng的,让你自己坐上来。
夏眠五年前就知道他是这副外闷里骚的xing子,在旁人眼里无论如何都想见不出他会是这般无耻的模样,只是她没想到,五年后他依旧无耻得得心应手。
夏眠只稍一走神,双腿就被他架在了臂弯,他顺势在她脚踝上轻轻落下一吻,低声道:乖,腿张开一点。
夏眠脸上火辣辣的,被他禁锢在沙发角落里退无可退,她自然不会那么配合,薄槿晏也不生气,握住她的脚踝将她双腿折至胸口。
夏眠惊愕的感觉到羞耻的部位被他含住,湿湿热热的温度让她全身陡然软了下来,敏感的凸起更是被一下下灵活的点压着,她用力闭上眼,双手死死cha-进他柔软的发丝里。
以前他也这样碰过自己,似乎是很久远的记忆了,那时候夏眠羞得全身都泛着一层浅粉,被少年抚摸舔-舐过每一寸隐秘的肌理。
薄槿晏的占有yù极qiáng,对她的偏执和依赖更是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夏眠一直想不明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假的,那这么深沉的qíng感是源自何处?她常常有种错觉,薄槿晏对她的一切都了若指掌,是对真实的夏眠,而不是她伪装出的壹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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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她忽然有些不寒而栗,似乎有一张极大的网将他们笼罩在一起,每个人都有自以为是的秘密,或许有个人站在制高点在cao作一切他们而不自知。
又一波qiáng烈的快感将她拉回了现实,男人灵活的舌ròu刷弄着那粉嫩的细ròu,夏眠感觉到自己被他qiáng悍的分开那两瓣,在中间细细舔-弄着。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很快就准确的找准了让她发抖的那一点。他恶劣的捻准那一点来回圈舔拨弄,夏眠抖得更加厉害。
身体渐渐滋生出一股极qiáng的空虚感需要填满,她睁开湿漉漉的双眼,失神的看着屋顶。
水晶灯折she出细碎的亮光洒在洁白的屋顶上,他顶得更加凶狠,夏眠忍不住全身颤栗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羞耻的汨出一股热-液,她倏地撑着双臂坐起身,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薄槿晏鼻尖沾染了几缕晶莹的液-体,在灯光下剔透发亮,夏眠羞得快要抬不起头,抓过一旁的外套裹在身上:你变态!
谁知她双腿落地就软的险些摔在地上,薄槿晏伸手揽住她的腰,向来qiáng势倔qiáng的女人难得露出这副柔弱姿态,他只觉得忍得快要爆炸,声音低哑的在她耳边低一句:再来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之前有亲问过什么时候和好,会不会到完结,和好其实很快的,不会纠结太多,本来就是相爱的两个人然后这文的好多谜团会一个个解开,nüè楠竹的戏份在后面,和《暖色》有点类似ps:谢谢6688的地雷
☆、第十八章
夏眠软软的摔回他怀里,慌乱间手掌触到了他早就蓄势待发的坚-挺硬物,那短暂的触碰让她红晕未退的脸颊更加炽热。
隔着衬衫触到了他滚烫的胸膛,结实、线条分明,昭示着他清俊五官下与之相反的qiáng悍力量。
她láng狈不堪的想逃,被他掐着细腰直接托起跨坐在了身上。
男人的勃-起不容抗拒的顶上她依旧濡湿的柔软腹地,她不敢再乱动,稍一扭动就摩擦出了奇异的涟涟快感。
你夏眠怒瞪着他,红晕未退的脸颊让她的怒气无端削减几分,氤氲湿润的眼底看起来竟有种顾盼生辉的错觉。
薄槿晏沉沉睨着她,目光沉静似水:别闹了,好不好?
夏眠咬着嘴唇不做声,他gān燥的手掌一点点剥开她慌忙裹上去的外衣,纤柔的曲线一点点bào-露在洁白的光晕里,黑色文-胸将她起伏的曲线勾勒得紧实美好,沟壑绮深。
夏眠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他布料熨帖的衬衫,因为骑乘的姿势挺拔高-耸的部位堪堪送至他面前,她难堪的推攮他几下,语气低沉:薄槿晏,过去暂且不提,可是现在,我们这样算什么?要我做三吗,一次次轻薄欺rǔ,你到底将我置于何地?
她就算再卑劣,也是有底线的,母亲就死于父亲的婚内出轨,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做第三者。就算那人时石唯一,她也不屑用这种手段抢回自己的一切。
薄槿晏炽热的手掌微微摩挲着她光-luǒ的脊背,鼻翼摩擦着她拥挤的沟壑,闻言慢慢抬起眼看她,专注认真:我从来都只有你。
夏眠想问他,和石唯一的婚讯呢?又为什么要让她陪在身边五年?太多的问题,太多的疑虑,就好像至今都不懂神秘人叔叔安排她进薄家的真实理由一样。
可是薄槿晏没有再解释,也没有再给她追问打破旖旎气氛的机会,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挑,内衣的暗扣骤然蹦开。
他按住她瘦屑的蝴蝶骨,用力将她送到自己面前,张嘴含住。
他舌尖太灵活,夏眠已经领教过无数次。
眉目俊朗的男人,此刻眼底黝黑深沉,白净的手指一边握着那雪白一边吞咽,场景太过煽qíng,让她都不敢低头多看一眼。
她qiáng忍着不敢发出声,好像那一声低吟就会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之地。
他吸咗的力道忽然又开始不温不火,夏眠被绵绵密密的电流萦绕全身,那刺激带动了每一根神经末梢,却又觉得不够,好像总有哪里填不满。
全身都奇痒难耐。
厚实宽大的手掌,揉捏着她凹陷的腰窝,一点点极尽缠绵,他渐渐往下包裹住她翘挺圆润的臀-ròu,用力搓揉。
夏眠被他逗-弄得全身都泛着浅粉,鼻息紊乱,不由抵住他的肩膀轻声喘息:别弄这里
薄槿晏静静看着她,灯光在他眼底折she出璀璨的光晕,他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手指勾住她的内裤边缘指尖轻探着里面的神秘幽径。
那这里?
夏眠下意识夹紧双腿,他黑眸更沉,倾身吻了吻她嫣红的双唇:你吸住我了。
夏眠圆润的耳垂都好似充血一样泛红,指尖生生掐进他结实的手臂:你、你出来。
薄槿晏嘴角带笑,被她含住的指尖微微勾起,用力按了几下她温热的腔壁:真的?
夏眠点头,他便眉目舒展的轻笑出声:好,你放松。
夏眠依言松懈下来,孰料他却恶劣的顶得更深,手指埋进了大半。异物侵入让她下意识收缩着,湿润的眼蒙了一层雾,又嗔又怨的瞪着他:你!骗子。
薄槿晏感觉到她之前那次的濡湿还未gān涸,温热的裂fèng只要轻轻挖-弄就发出yín-靡的滋滋水声。夏眠被自己这副样子惊得无地自容,撑着他的肩膀想起身。
薄槿晏自然是不会中途退却的,结实的胳膊箍住她纤柔的躯体,另一手解开了皮带。
夏眠吓了一跳,好像从天而降的磐石将她生生砸中,脑子发懵晕眩,她只低头看了一眼他黑色丛林间的青紫巨shòu,脸色不由发白难看:你、你不许进来!
薄槿晏宠溺的含住她的嘴唇,含糊低语:不老实,这时候还撒谎。
夏眠只感觉到自己被他环住腰身轻轻提起,然后便是沉沉下坐,毫无预警的将他一点点吞没,因为他之前的细心开拓,进入的很顺利,沾染着她的湿意几乎尽根没入。
夏眠瞪着眼,和他四目相接。
老实了?薄槿晏咬了咬她的下唇,声音低哑,握着她的腰就用力顶了起来。
夏眠闷闷的低喘一声,白净修长的双腿无力的抵在地毯上,全身的重量似乎都被他轻易托起,再死死按下去。
夏眠承受着他的qiáng悍侵入,身体酸胀难堪,腿根湿泞一片,静谧的室内只剩下清脆的撞击声和黏腻粘连的水渍声。
她被顶的额角都渗出了薄汗,一头黑发散在颊边,薄槿晏捧着她的脸动qíng的亲吻,舌尖舔-舐着她细腻的肌理:抱着我。
夏眠茫然的看着他,恍惚间又忆起曾经的无数场欢-爱。
他也曾是这般温柔细致,也曾如此专注深qíng。
此刻好像什么都不曾更改,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她慢慢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哀伤的注视着他暗沉的眼底: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薄槿晏和她对视着,双臂勒得她更紧,似乎想将她完全镶嵌进身体里一样。他不回答,夏眠也闭嘴不再追问,谁都说他个xing太冷清,可是夏眠从没这种感觉。
他对着她还是会喜会怒,会露出好看让人眩晕的微笑,会因为吃醋耍小xing子,他在她面前,还是个活生生有血有ròu的正常人。
他从没骗过她,唯一的一次,就骗了她六年。
这场欢爱持续得太久,他不停变换姿势,在她身体里缓慢研磨。从沙发到地毯,再到书桌,夏眠已经有些承受不住,趴在冰凉的桌面上轻声喘息:你有完没完,想弄死我吗?
薄槿晏俯身吻着她的脊背,在后面撞得兴起,伸手抓住她挤压在桌面上的白嫩把玩起来,低声哄她:再做一次,我快点。
夏眠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都布满细汗,待感觉到他进出的更加凶狠时,她蓦地撑着桌岩起身,急促道:别在里面
他却好像是故意的,热烫的洒在她最深处,颤栗着和她彻底融为一体,夏眠腿根湿淋淋的,等他离开后就想往卫生间跑。
薄槿晏抱住她,将她汨出的汗意轻轻舔-舐掉,捏住她的下颚对上自己的深沉的视线:生个孩子吧?我很喜欢那小家伙。
夏眠复杂的看着他,最后扭头嗤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薄槿晏分开她的双腿,忽然将她抱了起来,夏眠急忙盘住他结实的腰际,只听他笃定道:你只能生我的孩子。
夏眠被他抱去冲洗,他一整晚都赖在她公寓不走,夏眠想出去买事后药都没机会,晚上更是被他qiáng横的压在chuáng上一起入睡。
索xing他知道节制,没有再qiáng迫她,可是夏眠还是太累,躺在chuáng上没一会就睡着了。甚至连缠绕多年的噩梦都没再滋扰她。
男人熟悉的气息,qiáng劲有力的怀抱,这一切都让她沉沉入睡,酣甜一夜。
***
泳儿早上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夏眠,一直没有人接,她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想到之前的绑架案和那疯狂的变态粉丝,不由心内大惊,喊了关迟一起就往夏眠家跑。
两人忧心忡忡的焦急样子,却在门打开后瞬间凝滞。
薄槿晏裹着浴巾,赤-luǒ的上身肌ròu分明,黑发濡湿更衬得他五官俊朗,他站在门内和他们无声对视着,眸光沉敛。
泳儿和关迟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泳儿还傻乎乎的又确定了一眼门牌号。
薄槿晏礼貌颔首,侧身往里走,留下一句暧昧的回应:她还在睡。
夏眠看到泳儿和关迟时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睡袍,胸前斑斑点点的痕迹还是被泳儿敏锐的捕捉懂啊了,她几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下意识看了眼薄槿晏,小声斥道:你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又被那变态绑架了!
夏眠忍笑看了眼薄槿晏,薄槿晏墨色的浓眉深深蹙起,表qíng有点冷。
夏眠怕他又作出什么惊人举动,把他赶去房间换衣服。
泳儿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脑海中瞬间浮现男人的名字,惊愕的半天才问出一句话:他他他不是薄槿晏?
夏眠给他们倒了水,坐在对面尴尬的点了点头。
关迟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卧室的方向。
泳儿则是半天没能消化这讯息,吞了口口水压低声音道:夏眠你疯了,他是石唯一的未婚夫,你是嫌石唯一针对你的还不够吗?
夏眠脸色微沉,刚想回答时薄槿晏却走了出来,他穿戴整齐,又恢复了那派人前的清冷模样。泳儿和关迟始终没说话,不知道该怎么理解眼前的qíng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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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和石唯一的婚讯正满天飞,却让他们大清早的捉-jian在chuáng看眼前的两人顿时有种看jian-夫yín-妇的错觉。
薄槿晏看了眼腕表,自然的走到夏眠身边,他当着关迟和泳儿的面俯身揽住她的肩膀,低头在她唇角亲吻。
夏眠皱起眉头,对他这副亲昵的姿态还是不适应,微微偏头就避开了他火热的唇舌。
薄槿晏也不生气,温声叮嘱她:不许吃药,不听话,下次做到怀孕为止。
夏眠的脸瞬间就黑了,泳儿刚喝进去的水乱没形象的喷了关迟一脸。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会不会被锁 T T 太久没正经写H了明天是我女儿两岁生日,如果我能抽出空还是会更的,如果不行,我后天双更补上!ps:谢谢了了的地雷O(cap;_cap;)O~
☆、第十九章
关迟脸色愈沉,泳儿却一点歉疚的意思也没有,她甚至没看关迟的神色,惊讶的看着薄槿晏和夏眠。
薄槿晏那句话实在太震撼,就算开门时看到那么暧昧不明的姿态,她也只当是有钱人和小明星的qíng-色jiāo易。
毕竟薄槿晏是有未婚妻的,而且之前在公众场合邂逅那么多次,他从没表现出过对夏眠感兴趣。再加上之前夏眠含糊不清的概括两人的关系,她真当是夏眠倒贴,最后被人嫌弃
可是薄槿晏那话,要夏眠给他生孩子?!
这又是什么qíng况?
薄槿晏旁若无人的亲密狎昵,和夏眠低声耳语几句才离开,完全不顾及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的两人。
他一走,泳儿就扑过去抓着夏眠的肩膀,杏目逞圆:你你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和他到底多久了?
夏眠被她晃得头晕,脑子更是因为薄槿晏那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脑袋疼,抓住泳儿的双手低声说:你确定要现在讨论?
泳儿回头瞥了眼端坐在沙发上的关迟,八卦和激动的小火焰渐渐熄灭,不qíng不愿的坐回沙发上,之后却依旧捧着脑袋感叹:天哪,夏眠你真的是怎么作死怎么来,这要被媒体爆出来,你马上就变成了破坏人感qíng的三儿!你就成众矢之的了!
石唯一和薄槿晏简直就是王子公主的现实版,多少粉丝就因为相信两小无猜对他们的感qíng坚信不疑。你、你要自毁前程吗
夏眠默默听着,低垂的眉眼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待泳儿激动的qíng绪平复稍许,她才慢慢抬头冲她笑道:我都知道,别担心。
她也无从解释,和薄槿晏的关系似乎就像毛线球一样,越扯越混乱,她原本死寂的内心又开始泛起层层涟漪。
泳儿当着关迟的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坐在那里眼神担忧的看着夏眠。
关迟则严肃的盯着她看了好久:最近绑架的事没再发生了?
夏眠心中一紧,点了点头:大概他觉得无趣了。
关迟乌黑的眼底净是疑虑,尔后只略微颔首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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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没敢再多想和薄槿晏有关的事儿,qiáng迫自己又投入工作中,可是今天泳儿在和她对行程表的时候却有些支支吾吾的,夏眠当她还在想上午的事儿,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有分寸的,昨晚真的是意外。
泳儿闪闪烁烁的不迎向她的目光,有些为难的小声咕哝:那个,我之前不知道你和薄槿晏真是这关系,做了件不太好的事儿。
夏眠放下手机,疑惑的看着她。
上次那个自闭儿童的公益广告反响很好,于是投资商决定把广告构思扩拍成一部电影,主演就是你和石唯一。
泳儿忐忑的看她一眼:你是女二号,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没考虑就接了。
这些其实也都是公司的决定,可是现在她知道薄槿晏和夏眠真的有关系时,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夏眠似乎在走神,眼神涣散的看着她,过了会无所谓回道:机会这么好,为什么不拍,你在担心什么。
泳儿更看不透她了,不过想到夏眠几次和石唯一对峙的场景,她其实也没有太担心。
电影的发布会安排在两天后,这期间薄槿晏找过夏眠好几次,夏眠一直躲着他,孰料最后这男人竟又过分的直接将她绑上车。
这次没有用绳索了,夏眠上车后就直接看到了面目yīn沉的男人。
他笔挺的坐在商务车后座,清秀的脸盘却有些森寒吓人,夏眠瞪着眼和他对视,最后狠狠闭眼横心问他:你还要怎么样?我说的很清楚了,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
薄槿晏白皙的脸盘在昏huáng的路灯下晦暗不明,眼神也恍恍惚惚看不清楚,只是声音低低沉沉传进她耳里:我要和你有关系。
夏眠简直无语透了,从来不知道这男人这么难沟通。
想和你有关系、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我只要你。
他灼灼俯视着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端详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眼神沉迷专注:夏眠,别躲了,能放弃的话我不会回头。
夏眠抿着唇没做声,心却因为他这话沉得更深,他说的没错,像他这么冷漠的男人,如果不是发现自己爱的深了是不会轻易回头的。
可是这值得高兴吗?
有个男人在放弃你之后,甚至有了未婚妻,这时候蓦然发现大概是爱着自己的,才别扭的回头用这种纠缠不休的方式。
夏眠乌黑的眼死死睨着他,像是想要将他看清楚一样,感受着他的气息一点点靠近,最后被他吻着蛮横侵略。
车厢里安静的没有多余的声响,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在耳畔缓如小提琴乐章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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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qiáng势的进入夏眠的生活,晚上开始留宿她这里,夏眠郁卒的僵着脸,对悠然自若的男人寒声道:我会报警的,你已经严重gān涉我的自由和隐私了!
薄槿晏穿着修身的黑色衬衫,更显眸黑深邃,他静静看着她,露出近乎孩子气的单纯笑脸:你舍不得。
夏眠脸颊涨红,抓起一旁的抱枕砸到他身上:变态!
薄槿晏伸手将她圈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埋在她颈间深深汲着她清慡的气息:一起睡才能早点生宝宝。
夏眠想不明白他怎么就忽然这么执着孩子的事儿了,面无表qíng的扭头看着他:石唯一不孕吗?你这么着急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薄槿晏眯着狭长的眸子,额头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发,沉声道:我和她分开了。
夏眠露出短暂的惊愕神qíng,随即揶揄的笑出声:过了五年,发现对我念念不忘,于是甩了石唯一再找我?让我猜猜,再过五年会不会又怀念起你真正的壹壹?
薄槿晏眉峰微蹙,眼底显出几分不耐,扣住她的后脑在她柔软的唇ròu上狠狠咬了一口。
夏眠疼得皱起眉头,只听他沉沉答道: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现在真不乖。
夏眠愤怒的觑着他,在他幽深的视线下渐渐露出迷惑笑意,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可是怎么办?这才是真的我,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壹壹都是不存在的呢,还喜欢我吗?嗯?
薄槿晏脸上没有一丝表qíng,眼底的暗沉深不可见,忽然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嘴角微微弯起:反正都是你夏眠。
夏眠没料到激怒他不成,反被他径直抱进卧室,他沉重的身躯直接将她压在了chuáng上,夏眠气到声音都打颤:你gān嘛?
薄槿晏从她的鼻梁一点点吮下来,点了点她紧合的腿根,毫无羞愧之色:分开,还是转过去趴好,你自己选?
夏眠惊诧不已,瞪着漆黑的瞳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在她印象里薄槿晏可从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竟然完全挑衅不了他?
薄槿晏捧着她的脸盘深深凝着,缠绵悱恻的摩擦着她高挺的鼻梁,那姿态亲昵至极,颀长的身姿密密实实与她贴合着,修长的双腿和她jiāo叠在一起。
夏眠被他压得有点喘不过气,又被他若有似无的唇瓣和气息撩得全身发麻,不住低喘着扭动身体:沉死了!
薄槿晏眼底漾着愉悦的笑意,在她唇上低语:你上来?
夏眠作势要踹他,又被他握住了脚踝动弹不得。
两人僵持不下,薄槿晏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起来,那一声声细微的嗡鸣让两人对峙的神色都渐渐冷却下来。
薄槿晏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时眼神有细微的凝滞,他看了夏眠一眼,把手机扔在一边不再管它。
可电话彼端的人似乎极有耐xing,薄槿晏英挺的五官凛然森寒,净是不耐神色。
夏眠好奇斜睨一眼,心中更加震慑,却qiáng忍着绵密的痛意鄙夷道:你的壹壹打电话,不接吗?
忽明忽暗的手机屏幕,刺眼的壹壹两个字不断闪烁,这将之前的一室温qíng都生生搅碎撕扯。
薄槿晏拿过手机,单手揽住夏眠的腰肢接了起来,两人离得太近,以至于夏眠想要忽略那端的声音都做不到。
意外的是那端的人不是石唯一,而是卫芹!
不管你现在在哪,马上来医院!
卫芹说完根本不给薄槿晏回答的机会直接掐了电话,听筒中传来的嘟嘟声将静谧和尴尬无限拉长。
夏眠沉默的看着身上的男人,静静等待他的反应。
薄槿晏看着手机屏幕,两秒后缓缓松开了夏眠的腰线。
夏眠感受着那滚烫的温度消失,直到那一丝丝的余温也如轻烟慢慢消弭。
高大的男人矗立在她面前,深邃的眼底依旧是与方才无异的温qíng专注: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夏眠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抱歉,可是还是觉得异常讽刺,两秒的时间就可以让他做出决定。
夏眠脸上没有丝毫的愠怒,更没有一点儿怨气:跟我道什么歉?
薄槿晏沉默的看着她,夏眠有一瞬觉得他是有话想说的,似乎是极难启齿的事qíng,但是他眼底的那些深沉暗涌,最后又慢慢熄灭了。
夏眠说不上失望,本来这样混乱的纠缠就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没有一刻对这个男人再期望过什么。
她向来都是被放弃的那个,所以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结尾稍狗血哈 = = 但是剧qíng需要推进下楠竹嘛,算了,我也不解释,反正这是渣系,他伪渣也是渣了~~下一更晚上,这是补昨天的ps:谢谢瑟瑟、6688还有苏叶童鞋的地雷,谢谢arale的手榴弹,大家破费了O(cap;_ca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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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薄槿晏终是什么也没说,一句解释也没有就离开了,随着那一声细微的门锁落下声,夏眠伪装的坚qiáng慢慢垮了下去。
她盯着屋顶看了很久,久到视线越来越模糊,吊顶的水晶灯只剩下璀璨晶莹的光晕。早该练就了铜墙铁壁的内心,可是为什么还是有针扎一般的刺痛感?
夏眠伸手抚摸着颈间一直佩戴的那条铂金项链,因为年代久远,光泽已经有些晦暗。
那是母亲叶珣留下的唯一遗物,夏眠记得很清楚,母亲把那条项链一直锁在抽屉的最里边,但包装的仔细小心,看起来格外珍视。
夏眠不知道这有什么特殊含义,但是下意识的就偷偷藏了起来,那是连石锐凯都不知道的事qíng。除了在薄家的那段时间,为了不露馅她曾经取下过一段日子,平时几乎都没离开过身上。
每次想起母亲她都会小心的抚摸那条项链,冰凉的金属因为身上的体温有细微的热烫,她凭借着小时候那一点点不甚清晰的记忆,回想着母亲给过的最深沉的母爱。
快二十七岁了,她活的却可笑至极,净是靠着那仅有的余温聊以度日,支撑着一步步走下去。
对薄槿晏狠不下心,大概就是因为无法释怀过去那段荒诞的美好,那段时光让她忘记了仇恨,忘记了自己的本xing该是只黑天鹅,一直沉浸在公主的梦境中无法抽身。
可是真相总要被揭穿的,就像此刻,谎言只要稍加试探就会不攻自破。
薄槿晏如果真的爱的深沉,不会这么摇摆不定
***
薄槿晏一走就再没了音讯,夏眠不知道石唯一是不是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她刻意不去理会已经被那男人搅乱的生活,极力恢复以前的状态。
可是电影发布会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和石唯一碰面了,石唯一没有她想象的糟糕,不知道是不是化妆的效果,整个人倒是看起来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进过医院的样子。
夏眠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石唯一的心qíng更是复杂,所以没有那么多的jīng力投注在她身上,只微微瞥了一眼就专注发布会的事qíng。
她只是女二号,没有石唯一和男主角那么引人注目,访问的时间也短暂有限,所以发布会将将结束就离开了。
孰料却在停车场和石唯一打了照面,看石唯一那姿态,夏眠觉得她该是在等自己。
泳儿担忧的拉住夏眠,小声嘀咕一句:东窗事发了?要不咱们避一避?她说着就想拽夏眠往会场走。
夏眠回以她坦然的笑:没事,相信我。
石唯一没有再像前几次那么冲动,反而表qíng平静的站在车前静静望着她,夏眠一步步走过去,两人相视而立。
石唯一看了她半晌,红唇微启:我只想知道,你爱他吗?
夏眠的表qíng没有丝毫起伏,口气清冷:我的答案重要吗?你想把他让给我?
石唯一抿紧嘴唇,似是在做极大的忍耐:当然不,你这样虚荣的女人,配吗?
夏眠明媚的笑了起来,甜美的笑容犹如一株夜间海棠,明艳却又带着暗浊的气息: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石唯一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音量:你开条件,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都能满足你。你和他不可能,薄家根本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女人,阿姨有多讨厌你,你该清楚。
夏眠被石唯一口口声声这样的女人弄得有些烦闷,不想再和她继续这样幼稚俗套的对话,她凭什么被这对无聊的qíng侣拿来随意羞rǔ?
夏眠皱起眉头准备离开:你还是多花点时间再他身上吧,没事玩自残,只会让他更烦躁。
夏眠!石唯一忽然提高音量,站在不远处的泳儿都被吓了一跳,警惕的看向这边。
夏眠慢慢转身看着她,毫不畏惧她气势汹汹的模样。
石唯一走到她面前,脸上的疲倦再也遮掩不住,她声音尖锐的对着她低吼:你怎么能总是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完全变了,赶来医院是和我爸妈说要解除婚约!当着病chuáng上的我的面!他说即使我真为了他自杀他也不会内疚
石唯一痛苦的红了眼眶,恨恨的瞪着夏眠:你怎么可以让他变成这样?我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么狠心。
夏眠震惊的看着石唯一,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薄槿晏一句话不留的去医院,是当着众人的面把事qíng说清楚?这的确像是薄槿晏这么冷qíng的人会做的事儿。
可是,夏眠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真的和自己有关?
石唯一似乎还说了许多话,夏眠头脑晕眩的听着,直到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在耳旁响起。
一辆灰色奔驰忽然突兀的停在了两人面前,夏眠茫然的看过去,车窗缓缓下降,石唯一看清车里的男人,脸色不由更加难看:爸。
***
石锐凯靠在后座,面无表qíng的看了眼石唯一,再缓缓看向夏眠,威严出声:夏眠,我有话问你。
石唯一蓦然看向夏眠,惊愕的瞪大眼。
夏眠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心里将自己想的不堪下作,稍稍调整呼吸,打开车门弯腰上去。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石锐凯却靠在后座一直没有说话,夏眠拿不准他在想些什么,事实上和他坐在一起之后心qíng就未平复过。
这是她的父亲,却不认识她。
车子驶出很远,石锐凯才忽然开口:唯一针对你,是因为槿晏?
夏眠沉默几秒,点了点头:对,不过我和薄槿晏已经是过去式了。
石锐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竟嘴角带笑的慢慢摇了摇头,似乎不赞同她的说法,但却没再出口反驳。
一时间车厢里静谧下来,夏眠心思复杂的坐在一旁,手指都死死掐进了掌心。
你姓夏?
石锐凯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夏眠心脏微微瑟缩,镇定回道:是。
石锐凯深沉的视线一点点审视着她的面容,夏眠手心都溢出了细汗,但她坚信石锐凯不可能看出什么,他早就认定叶子已经死了。
经过了二十几年,他更不可能认出现在的她。
石锐凯似乎是极轻的叹了口气,夏眠不明所以的转头注视着他。
昏暗的车厢里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他眼底蕴着宠溺的笑意,又似乎带着些许不明就里的怅然,语气竟也有几分空落:你的样子,和我前妻倒是很像。
夏眠指甲更深的扣紧掌心的嫩ròu,脸上刻意笑着:是吗?不知道石先生的前妻,现在
石锐凯移开目光,幽深的驻足窗外,表qíng神伤:她已经去世了。
夏眠的眼神变得yīn鸷骇然,死死瞪着他的侧脸,她没料到石锐凯竟会主动提起这段往事,想来或许也只是刻意塑造自己重qíng义的假象。
石锐凯忽然又说了一句夏眠无法理解的话语:我很想念她,看着你,就总是记起她。
夏眠很恶心他此刻伪装出的这种近乎深qíng专注的模样,明明那么狠心将母亲推下楼,再看着她一点点流gān血液,此刻这种痛惜的样子不是自相矛盾吗?
夏眠不再搭腔,克制着不断生出的怆然愤怒。
石锐凯却好像陷进了一场漫无止境的回忆,像是在找人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还有个女儿,叫做叶子
夏眠用力咬住嘴唇,努力偏转过头看向窗外,浓稠的夜色将景致渲染的光怪陆离,她听着石锐凯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一字字叙说着她难言的噩梦。
石锐凯恍惚间说了很多,都是对妻子和女儿的缅怀,夏眠冷眼看着他伪装出的模样,从未发现过自己的父亲演技竟是这般纯熟。
若不是当年她亲眼目睹,恐怕也要被这男人眼中的qíng殇所骗。
我只是个穷小子,如果不是叶将军看得起我,我也不会有今天。石锐凯低声说着,感叹道,叶珣也不介意我的出身,她是个好妻子。
夏眠看着他嘴角那温柔的笑意,胃里一阵阵痉挛。
母亲和外公不计较他出身卑微,一路扶持他坐上了今天的位子,可是最后却落得家破人亡的局面。
外公猝死,母亲意外身亡,就连年仅五岁的她也险些难逃厄运。
石锐凯最后娶的是他的初恋qíng人袁宛灵石唯一的母亲。
多俗烂的故事,穷小子为了功名入赘,最后飞huáng腾达重娶当年的初恋qíng人,这一切都是夏眠根据这几年发生的事qíng前后联系推测出来的。
虽然缺少证据,可是石唯一比她大两岁这件事,足以说明父亲的婚内出轨!
***
石锐凯把夏眠送到公寓楼下,一路上他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是断断续续说了许多往事,似乎真的是在对着夏眠缅怀故人。
夏眠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和他颔首再见:谢谢您。
石锐凯接着明亮的光晕注视着她,低声笑了笑:我要谢谢你,我好几次,都快想不起叶珣的模样了,我对不起她。
夏眠脸上的笑有点僵持不住,等石锐凯的车子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才渐渐沉下脸来,她身边的男人都太会演戏,明明她才是演员,却每次都入戏太深,分不清真实和谎言。
夏眠疲惫的回家,身心都有种疲累的感觉。
打开家里大门的那一刻,迎面而来的熟悉的温暖将她包裹住,在这里她才能惬意的放松下来。
夏眠刚刚反身把门关好,浴室里忽然走出一大一小,夏眠看着面前穿着同款浴袍的薄槿晏和亦楠,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楠竹让大家很气愤T T ,好吧,是我的错但是楠竹自闭、闷烧设定是这样的,所以有些事他不善长解释,大概再过两三章会有个他的番外,里面有很多秘密,其实就差不多真相了^_^然后再过一章?总之会很快揭露大家关心的谜团,不会吊胃口哒,其实我看大家也猜了很多版本,剧透下,有亲猜中了下一更明天,应该是下午O(cap;_cap;)O~ps:谢谢6688的地雷,感谢支持!
☆、第二十一章
妈妈,你回来啦!亦楠ròu呼呼的胳膊和小腿露在外面,浴袍松松散散看起来不太合身,小小的个子在身旁高大男人的身影映衬下显得越发幼小可爱。
薄槿晏手里拿着gān毛巾,修长的手指微微覆在孩子濡湿的发顶,乌黑的眼深深睨着夏眠呆怔的神qíng,嘴角微挑:有个自称程妈的人把亦楠送过来,小家伙知道密码,我和他一起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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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这才记起发布会的时候程妈的确打了电话过来,之后遇到石锐凯她竟然把回电话的事qíng忘记了。
你们身上的夏眠不记得自己家里有这一大一小的浴袍,错愕至极。
薄槿晏闻言竟然露出愉悦的笑意,俯身把亦楠幼小的身躯抱进怀里:我买洗浴用品,顺便带他一起买的。
亦楠抬起小手拽着浴袍的前襟,冲着夏眠乐道:是我挑的哦,毛毛好软和,叔叔不害臊竟然和人家买一样的。
薄槿晏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垂眸瞪着他:我买单,还敢有意见。
亦楠吐了吐舌头,嘟起小嘴:好吧,看在你付钱的份儿上,穿一样也没关系,反正我看起来比较帅。
薄槿晏嘴角浮起一点笑,把手里的毛巾覆在小家伙头上:擦头发。
夏眠头痛yù裂的看着这两人,她以前从不知道薄槿晏这么喜欢孩子。
薄槿晏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亦楠仰着小脸笑眯眯的任由他给自己擦头发,画面看起来格外温馨和谐,夏眠愣在玄关处,许久才打开鞋柜换鞋。
孩子清脆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进夏眠耳朵里:叔叔,要不你做我的gān爸爸吧?我有gān妈,还有gān爸爸,有亲爸爸,别的小孩子都没我幸福呢。
夏眠关柜门的手微微一颤,五味杂陈的看了眼沙发上的两人。
薄槿晏的目光和她jiāo汇,他黑沉的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濡湿的额发和孩子的细微摩挲几下,声音低沉:好。
亦楠高兴的搂着薄槿晏的脖子,咯咯笑出声:爸爸。
夏眠只觉大脑一阵晕眩,手指死死攥着鞋柜的边缘,薄槿晏和孩子脸上的笑意如出一辙,乌黑的眸子似乎都迸she出璀璨又夺目的光亮。
她好像一个局外人被隔绝在那温暖之外,可是又dòng悉一切。
她是有罪的,对于孩子她真的自私透了,给不了他完整的母爱却执意要生下他。现在还要不断的说谎,不只对孩子,还有薄槿晏。
雪球越滚越大,谎言终会被揭穿,可是她也越来越开不了口了。
***
薄槿晏回头看她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尽,英俊的五官都晕染了一层温柔的色泽,他低沉的嗓音将夏眠唤回了现实:怎么了?
夏眠敛了敛思绪,慢慢走过去:没事。
这么走近之后忽然又生出几分尴尬,不只是担心薄槿晏发现亦楠的身份,还有石唯一告诉她的真相
这时候看着面前的男人,夏眠竟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态、何种表qíng。
一大一小黢黑的眼直直盯着她,夏眠不自觉漾出释然的笑,挨着薄槿晏坐下。她伸手接过孩子,把他抱进怀里狎昵的亲了亲:奶奶又要回老家啦?
唔,爸爸要出差,亦楠没人照顾。小家伙低头绞着手指,脑袋靠在夏眠怀里撒娇道,我也想妈妈啦,好久没和妈妈一起住了。
夏眠闻着孩子身上特有的香味,下巴摩挲着他柔软的绒发,低笑道:妈妈接下来有两天假期,可以好好陪亦楠。
亦楠欣喜的抬起头,黑葡萄似得眼睛亮汪汪的:真的?那我们可以去海底世界看大海guī吗?
夏眠点了点头,亦楠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细fèng了:真好,到时候和gān爸爸一起去,然后我可以拍照片告诉幼儿园的小朋友,亦楠有两个爸爸。
夏眠抿着唇没做声,眼底带着迟疑和挣扎。
薄槿晏伸手自然的搂住她,高挺的鼻梁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低声耳语:你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夏眠瞪他一眼,薄槿晏顺势在她唇角啄了一口,亦楠胖胖的手指捂住小脸,忍不住低呼:不羞不羞。
夏眠白皙的脸颊上有浅浅的红晕,扭头避开薄槿晏炽热的眸光,之前她还能对他恶语相向,现在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总之心里别扭极了。
还好有亦楠在中间调和着,小家伙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在幼稚园的事qíng,薄槿晏始终嘴角含笑的注视着孩子,偶尔还会配合的露出惊讶神qíng,适时发问。
夏眠都惊异这男人竟会有如此耐xing的陪着孩子,不似平时对待陌生人时冷漠疏离的模样。
亦楠显然也是很喜欢薄槿晏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父子天xing这回事儿,夏眠去洗澡的时候两人聊得兴起,平时亦楠总是黏着夏眠,这时候竟然完全不在意她去了哪里。
夏眠在浴室的时候想了很久,薄槿晏始终是亦楠的亲生父亲,她是不是该把真相告诉他?
过去的事qíng他们各有对错,夏眠欺骗在先,薄槿晏也算计在后,就当彼此都扯平了,那么孩子的事儿是不是不该再瞒着他?
可是亦楠几乎是她剩下的全部,想起当初离开时卫芹的态度,她就凉了心绪。
卫芹知道亦楠的存在,会怎么做?
夏眠一直以为卫芹是喜欢自己的,在薄家的几年卫芹从未表现出过对她的一丁点歧视抑或不满,很多时候夏眠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直到大二那年,卫芹忽然背着薄槿晏给她安排了相亲
这件事她到现在也没告诉过薄槿晏,母亲对于孩子的心qíng她能理解,每一个母亲都是溺爱自己孩子的,她从小没有母亲,所以更加懂得尊重卫芹的那一番用心良苦。
相亲的事儿夏眠婉转的拒绝了,卫芹自那之后看她的眼神更加复杂,直到被石唯一当场揭穿,离开时夏眠竟在卫芹脸上看到了释然轻松的神qíng。
似乎,夏眠的存在对她而言是个阻碍一般。
所以亦楠一定不可以被薄家发现,至少在她确定薄槿晏的感qíng之前,没有任何底气贸然说出孩子的身世。
夏眠洗完澡,发现亦楠已经睡了,薄槿晏坐在小chuáng边收起故事书,墨黑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栗色的浅光。
夏眠站在门口看着他,等他缓缓站起身,回头发现自己。
我想和你谈谈。
薄槿晏似乎也是相同的想法,走过来带上房门,滚烫的大手执拗的包裹住她细腻的手指:我也有话对你说。
***
薄槿晏半揽着她的肩,低头深沉的凝视着她,另一只宽厚的手掌将她黏湿的刘海别至耳后,指腹一点点拂过她光洁的额头:从今往后,我能好好保护你,你要信我。
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的感qíng。
夏眠拧起细眉,不解的看着他。
薄槿晏拇指轻揉着她蹙起的眉心,看她的眼神炙热浓烈:不会再让你吃苦,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夏眠眼眶有点热,垂下眼不敢再看他蛊惑人心的眼神,那眼底的黑沉宛若黑dòng,深深吸附着她。
我,不敢信你。
本也就是一无所有的人,其实也没什么可再失去的,可偏偏对着这男人,她是真的怕了,一旦动qíng了就不知不觉jiāo付整颗心,再伤一次,就真的是尸骨无存。
薄槿晏捧起她的脸,静静睨着,然后温柔的吻过眉眼,最后落在软软的唇ròu上:过去是我糊涂,你再信我一次,我们重头开始。
夏眠沉默着,薄槿晏勾起她的下巴,舌头探进她微启的唇齿间。
她身上都萦绕着沐浴后的清香,让他不自觉心底悸动,环住她纤柔的腰肢抵在墙壁上,含住唇ròu轻轻吮吸着。
夏眠借着走廊上模糊的灯光看着他,小心的伸手抚摸他英俊的脸盘,薄槿晏慢慢退开一点,仔细看着她。
不许再骗我。夏眠低哑的警告他,眼神执着认真,如果再骗我,杀了你。
她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男人,即便到了此刻依旧爱的深入骨髓。
或许因为有了过去的经历,她不是个能轻易动心的人,一旦爱上就偏执顽固,伤的体无完肤也不知道好好舔-舐伤口。
这男人只要稍稍示好,她就毫无理智的又陷了进去。
夏眠不是不知道这很危险,但是她本就是个缺爱的人,她孤单了太久,实在太奢望能有个人陪着,而且她实在太贪恋薄槿晏给的温暖。
薄槿晏没有回答,只是扣住她的后脑吻得更加凶狠。
他捞起她的长腿挂在腰间,夏眠配合的盘上另一条腿。
薄槿晏托住她的翘臀,一边深吻一边往卧室走去,两人进屋就在黑暗中纠缠厮磨着,门板冰凉的磨砺着夏眠的肌肤,她被他一点点剥开,光洁细腻的胴-体完全bào露在男人面前。
她被他分的更开,腿根凉飕飕一片,慢慢被他的摩擦着,然后贴的越来越紧,直到感觉到他硬梆梆的yù-望蓄势待发。
薄槿晏揉捏着她凹陷的腰窝,伸手勾住她内裤的细带,手指陷进去感受着她的濡湿,在裂fèng间来回按压。
夏眠咬住嘴唇轻轻嗯了一声,握住他作恶的手,牵引着一寸寸上移。
他如她所愿,握住那起伏的饱满曲线,将她贴合着门板稍稍推起些许,坚-挺的硬物抵了上去:不舒服就告诉我。
夏眠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他顶了进去,挺-进了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几句话也被锁了,我还在修消失部分看文案上的传送么然后,我要向大家郑重道歉!回家之后更新时间确实很混乱,对此我万分抱歉,追我文的亲都知道,如果没事我不会晚更的,但是我不该随意允诺下章更新时间,这个给大家带来麻烦了,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大家!我以后不会再随便说这种话了T T 但是日更是一定的,如果有亲等不及可以第二天早上看,是一样的,在此感谢每一位支持三三的朋友!鞠躬~PS:谢谢6688的地雷O(cap;_cap;)O~
☆、第二十二章
qíng-yù褪去,鹅huáng色的窗纱在夜风中摇曳,身后男人的修长手指在她乌黑的发丝间缱绻游dàng,夏眠微微眯着眼,蓦地翻身对上他深邃的视线。
薄槿晏沉沉睨着她,低头吻她的鼻梁:我以为你会一直恨我。
夏眠光洁的额头抵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颚,把脸埋在他光-luǒ结实的胸膛:是恨呐,但还有爱,所以你要好好把握别把我的爱折腾完了。
薄槿晏扣住她的下巴,黢黑的眼细细端详着她的脸盘,夏眠澄澈gān净的眸光静静和他对视着,他翻身压了上来。
薄被下赤-luǒ的两个人,感受着彼此身上滚烫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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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细密的吻将她包裹住,身体被他温柔抚-慰着,含糊不清的话语被陡然而至的温存掩盖住。
夏眠抱着他jīng壮的腰身,掌心游曳在他硬实的肌ròu上。
他借着她腿间还未gān涸的濡湿轻松cha-进,慢慢抽-送,疼惜的亲吻着她素净的脸盘。
面对面注视着,看着他xing感深沉的表qíng,夏眠也会疑惑自己究竟是有多爱这个男人?那些对待别人的决绝狠戾,似乎在他面前全都濒绝了。
***
接下来的两天三个人相处得很和谐,夏眠从没这么轻松过,不用再每天看早报的时候刻意避开某人的新闻,也不用压抑忽略心中时不时升起的空寂感。
有的人在心里扎根发芽之后,想念他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这五年来,即便她再克制,还是会不知不觉就记起他的模样。
他的眼睛,他每一次温qíng。
此刻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夏眠心里有无尽的暖意。
一大一小在这窄小的公寓里,连空气都变得惬意舒适起来,原本冷清的屋子,时不时回dàng着幼童清脆的笑声。
薄槿晏现在虽然已经不像小时候那般自闭,但是xing子依旧寡淡默然,公司的事儿一直都是助理在负责,他都是直接和助理联系,所以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他便一直陪着夏眠和亦楠,三人在一起倒真的有了一家三口的温馨感觉。小孩子有时候太闹腾,夏眠都觉得快要扛不住了,可薄槿晏竟耐xing极好,哄得亦楠和他特别亲热。
夏眠看着他和亦楠亲昵的模样,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实qíng。可是大概谎言说的太多太久,她竟不知从何开口。
而且,她内心深处隐约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源自何处,或许是两人分开的太久,安全感太少吧。
夏眠便想着等等再告诉薄槿晏亦楠的身份,让他们父子俩再多些感qíng基础。
电影马上就要开拍,拍摄地离N市很远,夏眠的戏份为期要半月左右,程妈老家有急事回去了,漠北出差也还没回亦楠一时就没人照顾了,夏眠有些发愁。
薄槿晏很自然的摸了摸亦楠的小脑袋,对夏眠说:我照顾他。
夏眠迟疑的皱了皱眉头,可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漠北大概再过一周就能回来,这么短的时间总不会再出岔子。
夏眠就安心的把亦楠jiāo给了薄槿晏,还特意嘱咐了他许多注意事项,亦楠对海鲜过敏,睡觉喜欢踢被子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说完才发现薄槿晏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夏眠心虚的撇开眼,低头收拾孩子的衣物。她再不尽职也是心心念念记挂着孩子的,一不小心差点就露出了破绽。
薄槿晏静默几秒才说:这么喜欢孩子?
夏眠回答得更没有底气了,密实的睫毛扑簌着,没敢抬眼看他 :母xing使然,再说亦楠和我很投缘。
薄槿晏宽厚的大手在她柔顺的发丝上摩挲,沉重的音色一字字敲进了夏眠慌乱不堪的心底:我都快要错觉,亦楠是我们的孩子。
夏眠拉行李包的手几不可见的抖了下,抬头郑重的看他一眼:你应该早调查过我有没有生孩子的。
薄槿晏伸手搂住她,表qíng有些困惑:漠北没有结婚。
夏眠揽着他的脖颈,轻轻点了点他的胸膛:薄先生,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薄槿晏嘴角弯起浅薄的笑意,顺势抱着她倒在了chuáng上,嘴唇覆上缓缓摩挲着她软软的唇ròu:每天注意你的新闻,当然八卦。
夏眠惊讶的瞪大眼。
薄槿晏俯视着她,慢慢开口:谁欺负过你,我都不饶他。
夏眠想起近几年的确是遇上许多离奇事,得罪过自己的人最后都会不早不晚恰恰好的爆出丑闻身败名裂。她气息不稳的注视着身上的男人,越来越迷惑。
既然这么爱我,为什么要放弃我?
薄槿晏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缄默不语,只轻轻吻过她瘦削的下巴,在漂亮的两条锁骨上肆意舔-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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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眠就带着行李出发了,因为是和部分工作人员一起走的,所以薄槿晏和亦楠不能去送她。
夏眠一走屋里就空了下来,薄槿晏和亦楠大眼瞪小眼,两人坐在沙发上互相看着对方。
爸爸,你会做饭吗?亦楠捂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皱着小眉头不抱什么期望的看着薄槿晏。
薄槿晏看了他几秒,坦然极了:不会。
亦楠垮下小脸,嘟了嘟嘴:我饿了
薄槿晏皱眉看着他,又往厨房看了眼,最后难得记起询问孩子的意见:叫外卖?
亦楠把头摇成拨làng鼓:妈妈说不卫生,他们用的油好脏。
薄槿晏眉心蹙得更深,忽然起身,双手cha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孩子,作出最后决策:我家有保姆。
亦楠:
薄槿晏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做饭的,等夏眠走了才知道带孩子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以前他一个人吃饭可以随意打发,现在有了孩子,确实该考虑孩子的健康问题。
于是两人一起回了薄槿晏的住的地方,他在路上就给家政打了电话,阿姨特意准备了很多适合孩子吃的营养餐。
两人吃完饭,亦楠揉着鼓鼓的小肚子,四处打量着他的屋子,还好奇的往卧室跑:爸爸,你家好大。
薄槿晏正准备却逮小家伙,正好助理打来电话,他站在窗前和他聊了几句,把公事处理完,发现小家伙竟然半天没出声了,而且屋子里静的出奇。
亦楠?
薄槿晏喊了一声,准备往卧室走,孰料这时候门铃又响了,他只得先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时表qíng有些冷。
***
石唯一苍白的脸上,大眼失神的看着他。男人脸上森然的寒意让她空茫的内心沉得更加彻底,小心开口:槿晏哥哥。
有事?薄槿晏没有让她进屋的意思,高大的身躯立在门口岿然不动。
石唯一咬住嘴唇,眼眶红得厉害,声音都在发抖:我们谈谈好吗?你不能这么对我。
薄槿晏清冷的面容始终没有一丝动容,语气平淡:我们的事,是你母亲和我母亲向媒体单方面宣布的。
他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石唯一生xing热qíng乐观,对于他的拒绝总将其视为是他xing格所致的冷然。
虽然如此,面对石唯一他还是不禁有些内疚,他的确耽误了石唯一五年,女孩子最美好的时光,他怎么都补偿不了了。
正因如此,他更不能示软,不能再给她一点念想。
石唯一用力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握着,嘴唇都失了血色:可是我们从小就认识,你我不信你对我没一点感qíng。夏眠是个骗子,你怎么可能喜欢她?
薄槿晏眼神突变,黝黑的眼里覆了一层寒冰:不准这么说她。
石唯一脸色更加难看,站在门口脸上充斥着愤怒。
薄槿晏担心亦楠在屋里的qíng况,不想和她僵持太久,抬手覆上门板:唯一,我们不适合。
石唯一潸然泪下,上前一步就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濡湿的眼泪将他洁白的衬衫前襟染湿一片:我不想和你分开,夏眠到现在还和我爸纠缠不清,你知道吗?他们一直有联系。
石唯一说着就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慌乱的翻找着手机里的短信:我给你看,她和我爸发的短信。
薄槿晏拳头倏地攥紧,另一只手不容抗拒的将她推离开自己些许:唯一,不需要。
石唯一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薄槿晏认真的看着她,却没有再往下说。
石唯一伸出手,想再次触碰他,手却堪堪停在离他极近的地方,这个男人冷漠的面貌她见过无数次,可是现在才发现他的冷是发自肺腑的。
他的温柔,只属于那个女人。
无论她在别人心里是多不堪的面目,在他心里却无人能及
石唯一只觉得讽刺,明明这一切都该属于她,却被一个小偷骗子窃了去。
她不住的流泪,缓缓摇头:我不相信,我不信会输给夏眠那样的女人
薄槿晏沉默的看着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亦楠小小的身影从薄槿晏旁边钻了出来,站在两人中间仰着小脸愤怒的看着石唯一。
不许说妈妈坏话!就是漂亮阿姨也不可以!
石唯一惊愕于孩子口中的称呼,目光再驻足在孩子手中的东西时更加愕然。那是一本相册,里面的主人公却只有一人。
那人她再熟悉不过,即使只是青涩的少女模样她依旧能辨出正是夏眠。可是让她意外的是拍照的时间,那上面的夏眠俨然只是十一二岁的模样!
石唯一记得很清楚,夏眠到薄家的时候,已经十五岁。
她毫无理智的夺过孩子手中的相册,胡乱翻看起来,越看越是不寒而栗,里面全都是夏眠,而且拍摄的角度显然都是偷拍的。
她颤抖着手翻过其中一张照片的背后,上面好像日记一样,记录下了女孩一天的遭遇
石唯一呆怔住,不明白究竟是什么qíng况。
难道薄槿晏早就认识夏眠?
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横空伸了过来,他拿过相册,小心的收进手里,慢慢抬头看着已经完全失了神思的石唯一。
这是石唯一低哑的问出口,她甚至没指望薄槿晏会回答自己。
谁知薄槿晏却很清晰的、一字字告诉她:我见夏眠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夏眠,我很早就认识她。认识真正的夏眠。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没看到的妹纸请移步我的博客,我把地址放在文案啦,有传送门哒,直接点进去就可以!谢谢大家支持我,上一章留言好多,我只能努力写好来回报大家了^_^ps:谢谢6688和苏叶的地雷!啵啵~~然后就是本文要入V了,明日三更,早上九点第一更。这是我第二次顺V,压力很大,但是我会更用心写,保质保量,既然V了就要对大家负责,所以更新时间固定,不拖qíng节不烂尾!追完《暖色》的童鞋们都知道我坑品哒,日更是必须的,双更一定有!对于要离开的妹纸三三也万分感谢,谢谢一直看到现在,如果可以希望不要看盗文 T T,虽然知道说了也没用,V后不喜欢H的妹纸别担心,我会在标题提要注明,我不罗嗦了,感谢所有喜欢《余温》的童鞋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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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石唯一记得成年后再见薄槿晏,是卫芹先找的她。
那时候因为石锐凯的前妻和女儿刚刚去世,身为私生女的她和母亲不方便留在国内,所以急匆匆被送出国。
尔后,她刚随母亲回国不久卫芹就找上门来,她当时真是既吃惊又雀跃,都忽略了为什么来找自己的是卫芹而不是薄槿晏。
卫芹直言不讳的告诉她,家里有个女孩冒名顶替了她,和薄槿晏感qíng很好。
石唯一当时震惊极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而且顶替她,难道薄槿晏不会发现吗?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都铭记于心的,难道薄槿晏不是吗?
所以卫芹带她去薄家的时候,她是带着义愤填膺的心qíng的,尤其看到薄槿晏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骗子身上
当时的夏眠长得很漂亮,白皙的小脸清秀可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高高的马尾,gān净澄亮的眸子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总是叫人不自觉想望进她灵魂深处。
她穿着简单的及膝裙,站在客厅中央安静的看着自己。表qíng坦然极了,似乎石唯一才是那个闯入她和薄槿晏世界的第三者。
石唯一那一刻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外表单纯的女孩,会是个骗子。
她以为夏眠会辩解,会为自己的谎言博取同qíng,谁曾想她却坦然承认了,平静的点头:是,我不是真的壹壹。
当时石唯一似乎是瞥了眼薄槿晏的表qíng,他黝黑的眼一直凝视着她,表qíng没有松动、眼神也没有变化。
石唯一那时初见他,只当他是xing格太冷不善表达,可是现在想来,或许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惊讶。
卫芹质问夏眠来薄家的目的,语气严苛,用词不堪入耳。
夏眠的脸颊上终于染了几丝绯红,握紧拳头承认:孤儿院的日子太难熬,我要借薄家的力量qiáng大起来,我穷怕了。
卫芹当时的脸色不好看,看夏眠眼神不像在看一个欺骗者,倒像在戒备一个入侵者。
她对着夏眠冷嘲热讽,每一个字眼都难听极了:qiáng大?你想做什么,想报复什么人么?
夏眠垂着眼没回答,嘴唇咬得紧紧的。
卫芹却不作罢,用词更加犀利:还是你所谓的借薄家的力量,是指薄家的财产,不然又怎么会小小年纪就懂得勾-引槿晏
连石唯一都觉得卫芹有点过了,如果自己被别人这么羞rǔ,恐怕会歇斯底里的吼回去。
可是夏眠没反驳,薄槿晏也在一旁自始至终的缄默。
石唯一已经记不太清楚当时薄槿晏的反应了,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卫芹的凶狠和咄咄bī人,眼神yīn鸷吓人。
她其实没有那么讨厌夏眠,相反还有几分同qíng,因为孤儿院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
说起来很羞愧,石唯一对自己的身世有种近乎羞耻的自卑感,她知道母亲是三儿,父亲结婚后还和她藕断丝连牵扯不清,这种违背道德廉耻的事qíng连她自己都看不起。
当时母亲袁宛灵不知出于何种缘故狠心将她送去孤儿院,她那时还很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每天哭泣,等待母亲或者父亲来接自己离开。
孤儿院艰难的生活让她如坠地狱,幸好在她悲惨的生活里,遇到了那个沉默内敛的少年。
她并没有在孤儿院待很久,很快石锐凯就来将她接走了,后来成年后石唯一才隐约明白一点,袁宛灵当时是在给石锐凯施压吧?
袁宛灵已经等了太久,不想再等下去,便用了孩子丢失的借口来bī石锐凯就范,实则是将自己送去了孤儿院
因为这样,石唯一更加痛恨自己的身份,也更加讨厌袁宛灵的机关算尽。
这种出身她没法选择,但是她无时无刻不再自我厌弃,所以夏眠的欺骗在她看来并没有那么罪无可恕,她讨厌夏眠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薄槿晏的眼神。
他注视着她,好像全世界只有那一个人存在。
石唯一回想起当时夏眠和卫芹对峙的场景,卫芹将她找去,但是事实上她却没能说上几句话。那时候的气氛诡异奇怪。
似乎卫芹纠结的是夏眠去薄家的目的?
薄槿晏的失控就更加奇怪了。
夏眠当时那番话好像刺激了薄槿晏,少年俊逸的脸盘染满戾气,蓦然抬脚就踹翻了客厅一角的鱼缸。
水洒了一地,色彩艳丽的小鱼在地上奋力弹跳、挣扎。
剩下的其他玻璃器具全被他砸碎了,卫芹脸色苍白如纸,却没能说出一句劝慰的话语。
当时的少年似乎真的bào躁又气愤,石唯一后来几年也从未见他那么失控过她一直错把薄槿晏当时的失控当作是对夏眠欺骗的怒气,可是或许是别的?
那么,是对卫芹?
他的怒气和失控全是针对卫芹的咄咄bī人?或许背后还有她未知的隐qíng。
***
石唯一想不明白,只觉得讽刺至极,听着薄槿晏说完这番话,今天的举动就显得更加愚蠢。
他认识夏眠,从见第一眼就认识却从没揭穿过,陪她一直演戏让她在薄家安定的成长,两人日久生qíng。
或者他的感qíng,早就变质了?他早就爱上她了,所以夏眠在薄家那几年他不是在耍她,而是真的想把她留在身边?
石唯一越想胸口越痛,不知道在这段感qíng里自己扮演的是何种角色。明明主角该是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放弃她?
石唯一看着面前这张英俊的脸盘,还是记忆里清俊秀气的模样,可是五官似乎越发深邃,那眼里的一片暗沉深不可测。
薄槿晏伸手把亦楠揽回身前,大手按住他瘦小却因为恼怒不断颤抖的肩膀,他脸上表qíng镇定自若,语气极缓:因为她离开,才更安全。
石唯一不解的皱起眉头,对他的话不明所以。
可是薄槿晏不想解释,带着亦楠进屋,准备关门:抱歉。
石唯一伸手抵住门板,目光复杂的低头看向亦楠:这是你和夏眠的
薄槿晏似乎已经没有耐xing,表qíng生出几分不耐:与你无关。
石唯一抵在门上的手指一根根蜷了起来,她特意晚几天进剧组,就是想借这机会和薄槿晏单独谈谈,却没想到他会是这么冷漠的姿态。
她看薄槿晏和亦楠的眼神古怪窒闷,最后手心慢慢滑了下来,颓然的冷笑道:我等着看你和夏眠的好结果。
她其实不是这么恶毒的,可是,胸口实在太疼了,这本该属于她的一切,一夜间就变了模样。
薄槿晏没有解释,更没有安慰,嘭一声带上了房门。
石唯一呆怔在门口,紧合的门板将她的心意揉成了稀烂,眼泪汹涌而出。
***
爸爸,你好没有风度啊。亦楠歪着小脑袋贼兮兮的笑起来,漂亮阿姨会很难过的。
薄槿晏低头静静看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谁准你翻我东西。
亦楠一听他提起这个,大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八卦的抱着他的胳膊狗腿的追上去:你怎么会有妈妈那么多照片啊,我都没见过小时候的妈妈呢。
薄槿晏眼里染了笑意,宠溺的看他一眼,语气温柔:小时候的她,很可爱。
亦楠捂着小嘴偷笑:爸爸你真ròu麻。
薄槿晏却一点也不尴尬,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少女,黑密的睫毛微微抖动:她吃了很多苦,因为我。
亦楠拧着眉,好奇的钻进他怀里,坐在他腿上和他一起看着照片:为什么是因为你?孩子的目光落在照片上,那是一张夏眠正在低头吃东西的照片,孤儿院的孩子很多,夏眠看起来瘦的不健康,脸颊都深深凹了下去,照片定格在旁边一个虚胖的男孩儿伸手抢她馒头上。
亦楠恍悟的点头:我知道了,是爸爸抢了妈妈的东西?那你还给她啊。
薄槿晏收回思绪,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最后捏他的鼻梁:鬼灵jīng。
亦楠笑眯眯的在薄槿晏怀里仰头看着他:爸爸别担心,你对妈妈好一点,妈妈就不会生你气了,不管你抢了她什么东西,她都会原谅你的。妈妈其实很爱你哦。
薄槿晏笑得更加愉悦,挑眉看着小家伙:你怎么知道妈妈爱我。
亦楠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明明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却还是用说悄悄话的语气道:因为我发现妈妈一个秘密。
薄槿晏神色淡然的颔首,大手却往他身上挠痒痒:小秘密挺多。
亦楠咯咯笑出声,挣扎着往卧室跑,把薄槿晏珍藏的相册小心翼翼踮脚放回原位:爸爸要是对我好,我才告诉你。
薄槿晏没把孩子的话当真,夏眠对他的爱,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接下来几天亦楠都和薄槿晏呆在一起,薄槿晏可以在家办公,亦楠每天都有自己的打发时间的娱乐。
薄槿晏偶尔抬头看着门外跑来跑去的孩子,嘴角不自觉上扬,冷冰冰的屋子似乎都热闹了许多,看着亦楠小巧的五官,他总觉得恍惚间有些熟悉。
薄槿晏越看越生出疑窦,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不合时宜大胆的念头:不如带孩子去抽个血
他想到这的时候都不自觉心跳加速,夏眠对亦楠的关心和紧张,无微不至的程度都让他疑惑。
正好小家伙拿着遥控在玩玩具车,小小的身影经过门口,薄槿晏便向他招了招手:进来。
亦楠开着遥控小汽车进去,撑着小脑袋好奇的趴在书桌边缘上:gān嘛?爸爸忙完可以陪我玩了么?
那个念头在心里挥之不去,薄槿晏有些难掩激动的把手覆在孩子柔软的发顶:宝贝,怕打针么?
亦楠眨了眨眼睛:打针?不怕啊,医院的护士姐姐很漂亮。
薄槿晏:
好吧,这点毛病应该都不像自己和夏眠。
薄槿晏还想开口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皱眉看过去,竟然是泳儿打过来的。他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联想,接电话时手都有些细微的发抖。
薄先生,你能来一趟吗?夏眠这里出了点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以石唯一的视觉写了一点回忆,只一点,之后不会有了,因为要解释石为什么会在孤儿院粗线过,下章男女主对手戏O(cap;_cap;)O~下一更稍晚,还在码,但是今天一定三更!感谢大家支持正版!嫌麻烦的亲可以等晚上三更一起订阅,因为我又犯二忘记编辑九点才上班,把入V时间搞错了,给大家带来不便了,对不起大家!ps:谢谢鱼丸的地雷O(cap;_ca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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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夏眠打开房门看到风尘仆仆的男人时愣了好一会,刚想问他怎么来了,就被他伸出的大手覆住了脸盘。
薄槿晏看着她,声音温润充满磁xing:疼么?
他眼里流动的温柔和心疼,夏眠不自觉弯起唇角,握住他抬起的手掌:嗯。
薄槿晏顺势进屋,房门在他身后缓缓落锁。
他俯身下去亲吻她,先是在唇间辗转舔-舐,然后捧着她的脸颊轻轻用鼻尖摩挲她滑腻肌理:唯一打的?
夏眠听出他话里的寒意,抱着他的腰摇了摇头,低声说:她不是故意的,有误会。
薄槿晏低下头,皱眉看着她,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夏眠勾着他的颈,讨好的笑着,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薄槿晏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捏住她的下颚戳了下她红肿的脸盘,夏眠顿时疼得龇牙嘶了一声。
薄槿晏冷笑道:想看你这副样子?
夏眠不高兴的瞪着他,薄槿晏专注的神qíng让她不自觉生出几分心虚,揽着他的脖子无尾熊一样挂了上去。
薄槿晏单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搭在她腰上。
夏眠主动贴上他的唇瓣,小巧的舌尖在齿间游曳,男人清慡的气息萦绕在鼻翼,她有些贪恋的吮着他一双薄唇。
薄槿晏张开嘴让她进去,夏眠如愿以偿在他口中来回搅-弄。
四片唇瓣贴合着摩擦,渐渐泌出水渍,夏眠伸手去解他的皮带,薄槿晏将她抱到chuáng边扔到chuáng上,脱了外套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认真盯着她:你这副样子,没xing-趣。
夏眠气恼的抓起枕头砸到他身上,薄槿晏顺势接住,表qíng没有丝毫妥协:告诉我,怎么回事?
夏眠就知道逃不过,垂着头半天不吭声。
薄槿晏就坐在那耐xing的看着她,夏眠不说话,他也不做声。
后来夏眠实在熬不住了,就回道:她一直对我有意见,这几天心qíng不好,下手有点重,这部电影里是有这么场戏,要被她打耳光的。
薄槿晏沉默的看着她,夏眠垂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攥紧,薄槿晏终于走过来把她搂进怀里,半晌疼惜的在她耳边低语:是我不好。
夏眠抬起眼看着他,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小口:当然是你不好,所以你要补偿我。
薄槿晏嘴角带笑,白皙的手指缓缓松开领带,熨帖的衬衫将他紧实的线条展露无遗,xing感的锁骨慢慢呈现出来,麦色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一字一顿道:要什么姿势?
夏眠无语的推开他,自己仰躺在chuáng上,不忿的骂道:我这副样子,薄先生不是下不去嘴吗?
薄槿晏复又压了上来,箍住她的腰将她掉了个个,大手掐住她的纤腰将人按在被褥里,低头在她耳边含笑低语:不用嘴,手指就可以。
夏眠脑子一阵充血,羞赧斥道:变态。
薄槿晏沿着她耳后的肌理吻了下去,发热的手心稍稍往上,推起她的睡衣,沿着腰线一路抚摸上去。
夏眠闭着眼轻声喘息,感觉到他gān燥的指尖挟住了粉红的顶端,他来回拨-弄着,舌尖却在她莹润的耳垂上含-弄打转。
湿热的口腔、温暖的气息,夏眠缩了缩脖子,翻身看着他,声音绵软没有一点力气:痒。
薄槿晏挑眉俯瞰着她:哪里?
夏眠咬着嘴唇,恨恨觑着他:当然是耳朵,不许再亲那里!
薄槿晏一本正经点头,垂眸专注的解她的睡衣扣子,在她饱满的两团上用力捏了一把:亲这里。
夏眠全身都红透了,眼底湿湿蒙蒙好似覆了一层薄雾。
薄槿晏看着她bào-露在灯光下的美好景致,雪白的饱满,粉红的两粒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深深蜿蜒的沟壑间有细密的汗意。
他伸出舌尖将浅浅的汗珠舔-舐掉,手指隔着睡裤按压她神秘腹地的凹陷部位:确定不要我用嘴?
夏眠伸手捂住他的嘴唇,阻止他再说出让人面红耳跳的qíng-话,以前他虽然也在qíng-事上肆意大胆,可很少会说这么露骨的话语挑-逗她。
薄槿晏乌黑的眼透亮深邃,慢慢弯起,濡湿的舌尖探出在她手心舔了一下。
夏眠好像被烫到一样急忙松手,这一下就被他顺势握住脚踝,轻易的褪下了身下的阻碍。
***
剧组的条件很好,但是拍摄的场地是个偏僻的古镇,他们住的酒店已经是当地最好的了。可是夏眠知道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她已经刻意压抑不敢发出声音,可是薄槿晏好像故意的,专攻她最敏感难耐的部位。
夏眠双腿被他架在肩侧,手指紧紧揪住他柔软的发丝,身下被他挖-弄得阵阵发颤,夏眠羞耻的感觉到身下的被单濡湿一片。
她难耐的低吟一声:槿晏
薄槿晏抬眼看着她,竟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坏笑,湿漉漉的手指抽离,红润的两瓣颤栗着慢慢闭合。
他撑着结实的手臂在她上方认真睨着她,修长的双腿跻进她发软的腿-间:我进来了。
夏眠胸前莹白的两方柔软都泛着浅浅的绯红,一头长发散在洁白的被褥间有别样的风qíng,手指死死攥着身侧的被单,既期待又qíng怯。
她没有认真看过他的身体,小时候是害羞,现在大了,还是觉得难为qíng。
这时候和他这么亲密的jiāo叠着,好奇往下看了一眼,就惊得脸色发白。薄槿晏被她那副模样逗笑,将她无力的双腿盘在腰侧,低声吩咐道:夹紧了。
夏眠感觉到他一点点刺进去,之前被他逗-弄的酸软的私密部位此刻更加软的湿泞一片,他刚刚进了个头部就发出一声刺耳的噗声,夏眠羞得撇开眼,双手也无措到不知该放在那里。
薄槿晏抓起她一只小手,按在结合的部位,夏眠摸到一手的湿意,咬着嘴唇看他。
摸摸我。
薄槿晏不容她退缩,将她温软的掌心覆在了自己未送进深处的半根。
夏眠只感觉那器具硬的吓人,铁一样,被他qiáng势的按着,只能大胆的抚摸起来。
她的手指纤长白净,包裹着那硬物的青紫经脉,色泽对比鲜明,薄槿晏气息越来越沉,目光灼灼的凝着她。
夏眠想起总有人将男人比作láng,他眼底那qiáng悍的掠夺xing就是最好的佐证。
忽然一阵粗狂的喘息声打破了两人间的qíng-cháo暗涌,两人面面相觑,尴尬至极。宾馆的隔音效果果然差的离谱,夏眠对面住的就是电影的导演。
男人的喘息肆无忌惮,还有低沉的闷哼,中间夹杂着女人娇声啼啼的喊叫,夏眠难堪的咬住唇,等着薄槿晏的下一步动作。
薄槿晏俯身压了下来,抱着她细细观察她的神色,忽然低笑道:你每天听?
夏眠眼神闪烁,不敢注视他好看的面容,含糊其辞:唔,没有每天,拍戏晚的话就听不到。
薄槿晏忍笑看着她,用力把剩下的一半送了进去,夏眠差点叫出声,急忙捂住嘴,怒瞪着他:你gān嘛?
薄槿晏坏笑着慢慢抽出,再发狠顶进,在她唇上低喃:你听的时候,在想什么?
夏眠脸上热辣一片,全身都烧了起来,可惜最私密的地方还被不断进-出攻陷着,连话都说不完整:什么、什么都没想,你轻点!
薄槿晏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含住她的嘴唇:又撒谎。
夏眠知道他想听什么,被他qiáng悍的力道顶的又酸又胀,难受得厉害,乖顺的抱住他结实的肩背,小声讨饶:我错了,在想你想的睡不着。
薄槿晏深深看着她羞涩的小脸,拨开她散落的黑发,动qíng的吻她的唇角:夏眠,我不喜欢你对我撒谎,你每次撒谎都会有小动作,你不自知,不代表我看不到。
夏眠惊愕的瞪大眼,她没料到薄槿晏能这么了解她,一直以为这男人其实是霸道qiáng势的,这时候才隐约觉得,他其实细腻敏感,很多东西只是藏在心底不愿表露而已。
导演那屋总算安静了,薄槿晏也不像之前那么恶意逗-弄她了,深深浅浅的cha-进,将她双腿折起推至胸口。
夏眠被他折腾的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任由他随意摆弄,只是感受着他在身体里的满胀感,还是觉得有说不出的满足。
***
温存过后,薄槿晏给夏眠上药,他皱眉看着那药膏,嫌弃的问:管用吗?
夏眠脑子还有点懵,下意识抬手摸自己肿起的半边脸,薄槿晏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回去:别乱摸,你刚才摸过我还没洗手呢。
夏眠:
薄槿晏仔细的给她上药,夏眠忽然说了句:这药是石唯一买的。
薄槿晏没有说话,很久才嗯了一声。
夏眠被折腾的浑身都快散架了,迷迷糊糊陷进被褥里昏昏yù睡,听着浴室的哗哗水流声,再感觉着身边的chuáng垫往下陷,男人熟悉的气息包裹住自己,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过去。
夏眠缩进他怀里沉沉睡过去,意识模糊的时候好像听到他在耳边说了句什么,夏眠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蹭了下,又恍惚睡过去。
第二天夏眠很早就起chuáng去片场,和石唯一再见多少有些尴尬,石唯一好几次对着她yù言又止,最后别扭的什么也没说。
中午用餐的时候夏眠准备给薄槿晏打电话,想让他自己解决用餐问题,谁知道薄槿晏买了外卖带过来,石唯一看到薄槿晏时脸色不太好看,远远的朝这边张望了好几次。
夏眠觉得不好意思,他们三人的关系真的不知道该说是谁对谁错。
你回去吧,我下午只有一个镜头,很快的。夏眠不想其他工作人员看笑话,大家都知道薄槿晏是石唯一的未婚夫,现在却和自己这般亲昵。
薄槿晏也看出了夏眠的不自在,静谧片刻后,说:我先走了。
夏眠准备送他离开,却没想到石唯一径直走了过来,夏眠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收紧,催促薄槿晏道:你快走吧。
薄槿晏疑惑的看她一眼,敏锐的感到夏眠有些不对劲。
石唯一已经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夏眠一眼,忽然诡笑着看向薄槿晏:不知道夏眠又编了什么理由,说我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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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眼中一闪而过的yīn鸷,站在那里冷冷觑着她。
夏眠伸手握住薄槿晏的大手,和他十指相扣,仰头看着他,带着几分惊慌:走吧,很多人在看。
薄槿晏不是没看出夏眠脸上的无措和心虚,但是夏眠不喜欢的,他就不做。
他伸手搭在夏眠肩膀上,揽着她往外走。
石唯一站在他们身后尖锐的喊道:你真想被她骗一辈子吗?我打她可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她勾三搭四不要脸,抢了你还和我爸扯不清,你来之前我爸可是在她房里睡了一整晚,就是你昨晚睡的chuáng!你不想知道他们一整晚都做了什么吗?
薄槿晏倏地停住脚步,夏眠也僵在原地,搭在肩上的那只手越收越紧,qiáng硬的力道攥得她骨骼发痛。
作者有话要说:看都大家说埋线很多,其实不复杂哒O(cap;_cap;)O~就是一条线串着呢,一环扣一环而已,我现在正在一点点推进,没有拖qíng节,大家看到后面就知道啦谢谢苏苏、鱼丸、6688、毛毛虫、小脸捏一下、shirely的地雷O(cap;_cap;)O~群么一个感谢支持正版!我现在带我女儿去打防疫针,回来接着码三更,应该晚上就能更,留言满25字的我都送积分
☆、第二十五章
夏眠不敢回头看薄槿晏的表qíng,薄槿晏占有yù有多qiáng她最清楚,而且她真的无从解释,要告诉他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还有那些仇恨,她不想把薄槿晏扯进来,母亲的仇她必须亲手报!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喜怒,平淡无澜,薄槿晏剪短gān炼的四个字:我相信她。
夏眠一怔,肩膀上那只滚烫的大手握得她肩膀很紧,他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可是心底怕是早就怒气滔天。
石唯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最后失笑摇头:你疯了,她值得吗?
薄槿晏没有回答,值不值得,他自己清楚就够了。
薄槿晏半拥着夏眠往外走,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夏眠心里惴惴地,这个男人的脾xing她早就摸清了,越不说话只能证明他愈加不高兴。
到了门口,夏眠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脸色,低声说:我收工就回去。
薄槿晏不说话,只低垂着眼晦暗不明的睨着她,夏眠知道他不高兴了,不说是因为想等她主动解释。
于是夏眠尽量讨好的搂住他的颈项,温声哄道:既然你说信我,就不要乱想,我没有做坏事。
薄槿晏捏住她的腰,危险的眯了眯眼,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下:我还不至于自卑到和一个老头子争风吃醋。
夏眠这才露出轻松的笑,可是还未等她开口,薄槿晏又面无表qíng的加了句:我去换房间,把你的退了。
夏眠脸上的笑意僵住,他说是相信自己,可是这又是什么意思?
***
下午的拍摄进度很快,夏眠只有很少的几个镜头,台词也不多,拍完之后就去卸妆准备回酒店。可是石唯一忽然又跟了过来,夏眠真是头疼yù裂,从化妆镜中严肃看着她:你不觉得无聊吗?只有他只会更讨厌你。
石唯一脸上净是厌恶,好像在看一件廉价低等商品:你以为我是因为槿晏才一直针对你吗?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还和我爸暧昧不清,他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爸了!
夏眠手里的卸妆棉被她用力揉成一团,yīn狠的眸光转瞬即逝,她恬静的笑出声,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不起,我从小没有父亲,爸爸这个词太陌生。
石唯一冷漠的斜睨着她,看她的表qíng越发刺眼:那你是承认想脚踏两条船了,夏眠,你到底想要什么?
夏眠状似认真的撑着下颚想了想,最后摊手:抱歉,我也不知道。
石唯一气愤的将拳头攥得死紧,恨不能再冲上去撕破她伪善的面目,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夏眠到底要做什么,及不松开薄槿晏的手,又要和石锐凯暧昧,真是下-贱。
夏眠微微瞥了眼石唯一鄙弃的神qíng,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心里却空dàngdàng的好像不住有寒风往里灌一般。
她也没料到会在这遇到石锐凯,石锐凯会避开石唯一坚持和她一起用餐更是始料未及的,她只是想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但是别的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就算石锐凯认不出她,她心里还是明镜儿似的,血缘无法更改,她再恨他也不可能为了报仇做出什么违背伦常之事。
石锐凯亲近她的时候她也有些后怕,真当石锐凯是色心又起,可是很奇怪,石锐凯只是单纯的和她见面,说的话也不多,偶尔就沉默的注视着她。
夏眠忍不住会想,他在看什么?
石锐凯说过她像叶珣,她死去的可怜的母亲,那么石锐凯是缅怀亡妻吗?
用餐之后石锐凯喝的有点多,他坚持要送夏眠回房,夏眠拗不过他,最后同意了。
她也很害怕,喝醉的男人是不能用任何理智来衡量的,所以到了房间门口就委婉的谢绝了,石锐凯或许真的是喝多了,在门口和她僵持了许久,说了很多夏眠听不懂的话。
但是内容她再熟悉不过,石锐凯说起了叶珣,说起了叶子。
夏眠冷漠的听着,都快要记不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名字了。
***
走廊人或许会有剧组的工作人员路过,夏眠提醒了石锐凯好几次,可是最后让她惊愕的是,石锐凯竟然眼眶泛红的撑着门框,对着夏眠说对不起。
后来他跟着夏眠进屋,坐在沙发上说了许多话,他英挺的五官沾染了似醉非醉的疲态,捂住额头有一句每一句的絮叨着。
他虽然醉了,但应该还有很qiáng的危机意识,所以他没有说自己是怎么害死妻儿的,只是不住感叹当初叶将军是怎么看重他,他又是怎么追的叶珣。
夏眠很小的时候就看着石锐凯和叶珣恩恩爱爱的假象,所以在她有限的记忆里,总是觉得石锐凯是真爱叶珣的。
虽然她常常看到妈妈对着那条铂金项链走神,但是她知道妈妈对石锐凯很好,什么事qíng都最先考虑他,也从来没有歧视过他的出身。
她记得石锐凯一直对叶珣很好啊,身边的叔叔阿姨都说他们是模范夫妻,可是为什么事qíng会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剧变呢?
夏眠坐在单人沙发上,试图套石锐凯的话,可是石锐凯很警惕,他保持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
夏眠想起和他有限的几次接触,都是听着他怀念叶珣的好,说起叶子也会流露出心痛的神qíng。
夏眠觉得石锐凯就好像在给自己洗脑一样,她有时候都会恍惚相信这男人是真的爱叶珣,爱到了极点。
夏眠知道石锐凯和袁宛灵结婚之后也没有很安分,他那么辛苦、处心积虑才和初恋qíng人修的白头,却没有理所当然的相爱相协,石锐凯在外面的依旧没有消停过。
或许是他的本xing使然吧。
夏眠qiáng迫自己不要被他迷惑,她是亲眼看着母亲躺在地上,她身上的血液把客厅很大一块地板都染红了,那红刺目惊心,她当时都吓傻了。
可是当她抬头看着楼梯上的石锐凯,他表qíng冷漠,眼底的猩红狰狞可怖。
那是陌生的,她从未见过的父亲的另一面。
石锐凯后来竟毫无防备的睡着了,他躺在沙发上,手臂挡住了眉眼间的倦意。
夏眠居高临下的站在沙发前,迟疑了很久,最后摸出了自己行李包中的瑞士军刀,逞亮的刀面在灯光下闪闪发着寒光。
她把锐利的刀尖对准了石锐凯的心脏,只要用力刺进去,她就替母亲报了仇,也了解了纠缠自己二十二年的噩梦。
可是她脑海中闪过千丝万缕的遗憾和犹豫。
她想起五岁前一家三口度过的幸福时光,又想起亦楠可笑的笑脸,又想起薄槿晏,又想到漠北,想到程妈。
她真的要用这种方式了解吗?
石锐凯的手臂动了动,夏眠惊出一身冷汗,她颓然的跌坐在地毯上,手里的军刀被她握得刀柄发热。
她是要石锐凯付出代价,可是要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她还是做不出来,石锐凯不顾父女亲qíng,她却不行。
最后夏眠和衣在chuáng侧睡了一晚,早晨醒来的时候石锐凯已经走了,这件事还是传到了石唯一耳朵了。
夏眠当时只一心想要从石锐凯口中套出有用的讯息,她太急于摆脱这沉重的包袱了,也为这轻率的举动付出了代价。
石唯一大清早就找上了门,事qíng在剧组沸沸扬扬的传开了,她太任xing,总是用自以为是的方式解决问题。
夏眠挨了她一耳光,却不想和她计较,在这场家庭悲剧里,她和石唯一都是受害者。
她很清楚石唯一不是坏人,只是被宠坏了,不然她不会在打了自己之后又别扭的让助理送来消肿药膏。
***
石唯一看夏眠不屑搭理自己,忿忿的说道:夏眠,我不管你在算计什么,我只希望你离我爸远一点。我妈爱了我爸几十年,她无所不用其极,如果有一天找你麻烦的是她不是我,那你就真的完了。
石唯一说完就摔门走了,夏眠坐在空dàngdàng的化妆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等她回酒店就被前台告知房间已经换了,薄槿晏不仅占有yù极qiáng,还有重度洁癖,夏眠可以想见他现在有多恶心她房间的那张chuáng。
夏眠按响门铃,薄槿晏打开门就把她抱了进去。
夏眠很轻,只要他稍稍用力一只胳膊就能将她环抱起来。
进屋之后她就头脑晕眩的被扔在了chuáng上,薄槿晏没给她时间喘息,长腿压上去就俯身攫住了她嫣红的嘴唇。
夏眠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裙,上身是单薄的雪纺衬衫,他轻易就扯开了她衬衫的前襟,纽扣应声蹦开,一粒粒弹到了墙角。
夏眠按住身上的蕾丝胸-衣,双眼含qíng的注视着他:生气了?
薄槿晏看了她一眼,将包裹住她纤长双腿的短裙抚了上去,隔着底裤揉按着她敏感的凸起:没有。
夏眠知道他嘴硬,撑着chuáng垫仰头吻他的唇:槿晏
薄槿晏黑沉的眸子静静看着她,夏眠嘴角微微弯起,眼里带着晶莹的亮光:我爱你。
薄槿晏眯起狭长的眸子,铁实的双臂箍住她的腰身,抱着她顺势翻身,夏眠被他抱着跨坐在身上。
男人清俊的五官依旧寒气bī人,冷冰冰地看着她:我这么好哄?
夏眠含笑俯瞰着他,低头亲了亲他的喉结:那要怎么样?他只是觉得我像他的前妻,所以在怀念往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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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闻言硬挺的浓眉深深蹙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夏眠。
夏眠不想他再乱想,翘-挺的臀部在他下腹微微摩擦着,脸上露出几分诱人的媚态:不继续吗?你明天就要走了。
薄槿晏伸手勾住她内-裤的细带,指尖触摸着她温热的腔-壁,感觉到她有微微的濡湿泌了出来,将她的手执起覆在自己勃-起的硬-物之上。
帮我解开。
夏眠听话的解他的皮带,最后被他握住腰慢慢沉坐下去。
薄槿晏还是带着郁气的,整个过程夏眠被他的撞得腿-根的肌ròu都细微发痛。夏眠知道他还是不高兴,这男人闷骚的彻底,不高兴也不会表露得很明显,只会在chuáng-第间狠狠折腾她。
待他炙热的喷洒在她深处,他才抚着她绵软的发丝,轻声低喃:别和他靠的太近,我不喜欢,不想再说第二遍。
夏眠看着他深瀚如海的眸子,听着他冰冷的语气,总觉得他不像是在吃醋,可又想不出他不喜欢自己和石锐凯亲近的其他理由。
夏眠便没有深想,乖顺的点头:我有分寸。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晚了点 T T我现在开始回评送积分,没收到的是因为我今天一直在码字,下午又出去了一趟,所以没来得及,现在就去送分感谢支持正版的妹纸们,我没存稿,昨晚更完免费的最后一章,熬夜到三点码了第一更,之后又接着码了二更三更,所以希望盗文的妹纸自重!我现在在尝试专职,所以给我留点生活费成么?也不指望不被盗了,能隔一章么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夏眠送薄槿晏离开,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异常。可是等薄槿晏一走剧组就闹翻天了。
泳儿八卦的把夏眠拉到一边,小声说:徐初灵还记得吗?她被换角了,现在正跟导演闹呢。
夏眠皱眉不解的看了眼泳儿。
徐初灵在这个电影里只是个很小的配角,台词总共就没几句,昨晚在导演房间闹出动静的也是她,导演不该为了这么个小角色影响拍摄进度才对。
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在怯怯私语,夏眠没兴趣嚼舌根,拿了水杯往演员休息室走去。
刚路过导演门口,房间门就被打开了,徐初灵眼眶泛红的走了出来,看到夏眠竟狠狠瞪了她一眼。
夏眠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徐初灵倒也没敢有对于的举动,抽泣着走了,让夏眠意外的是石唯一竟然也在里面,她出来的时候脸色同样不好看。
夏眠直觉这事或许和自己有点关系,果然石唯一很平静的看着她,露出苦涩的笑来: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护着你,看来我以前真是连他xing格的十分之一都没摸透。
夏眠更加疑惑了,坦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和我爸的事儿就是徐初灵告诉我的,石唯一淡然直视夏眠,口气再也没有很激烈,她还偷拍了你们一起进房间的照片,幸好被槿晏查出来了,不然你和我爸现在可成大红人了。
夏眠指尖微微一颤,说不清此刻的感受,薄槿晏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就连昨晚也是没多提一个字,但是想必他早就查的清清楚楚了。
石唯一吁了口气,忽然冲她笑了笑:他还算对我手下留qíng,徐初灵大概以后不用再在这一行混了,我是不是该谢谢他没这么对我。
夏眠心qíng复杂的看着石唯一:他觉得对不起你。
石唯一没说话,深深看着夏眠,她到现在依旧心有不甘,可是薄槿晏这次的表现,彻底的让她心凉了。
他从来没有过一次这么狠绝的维护自己,他对夏眠真的是上了心的,只要别人有伤害夏眠的机会都会被他拦腰截断。
夏眠看石唯一转身离开,纤瘦的背影净是落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一刻说什么都显得虚伪。
***
薄槿晏刚回家亦楠就从屋子里跑出来,小脸上满是担忧,五官都皱巴巴的挤在一起:妈妈没事吧?是不是被欺负了?
薄槿晏哑然失笑,关好门才回身看着他:爸爸已经报仇了。
亦楠举着小手踮着脚要和薄槿晏击掌,薄槿晏配合的伸手和他小手合在一起,亦楠笑着欢呼道:老爸威武。
薄槿晏现在觉得老爸这个称呼越来越顺耳了。
他一边解袖扣一边往厨房看,垂眸问孩子:吴嫂给你做什么呢?
亦楠黑亮的眼睛眨了眨,抱着自己的小汽车往厨房跑:不是吴嫂,是奶奶。
薄槿晏微微皱起眉,疑惑的看向厨房门口,正好卫芹端着炒好的菜走了出来,另一手还紧紧的牵着亦楠。
薄槿晏的脸色马上沉了下去。
卫芹却好像没看到他的不悦,顾自说着:回来啦,可以吃饭了。
你做什么?薄槿晏口气很严肃,亦楠马上仰起小脸困惑的看着他和卫芹,ròuròu的指头抓着卫芹的食指。
卫芹看他一眼,叹气道:我是你妈,还不能来关心你一下。
她说着俯身把亦楠抱在椅子上,在他旁边坐下给他夹了菜:宝宝尝尝奶奶做的好不好,你爸爸小时候可喜欢吃这个了。
薄槿晏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露出的半截结实手臂搭在餐桌桌沿上:你想多了,他只是我gān儿子。
卫芹盯着亦楠的小脸看,越看越是笃定的摇头:你别蒙我了,这孩子和你小时候长得多像,我知道他妈妈是夏眠,我再讨厌她也不会让自己的亲孙子跟着她受苦的。
薄槿晏面色yīn寒的回答:说了不是。
卫芹听出他不高兴,抬头认真的盯着他:我知道你和唯一分手是因为她,但是原因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你和她不可能,你要是想和她继续在一起,除非我
断绝母子关系?薄槿晏冷笑,你认为这个能威胁我?
卫芹脸色瞬间白的像纸,血色尽失:你真要为了她和我决裂?
薄槿晏冷淡的看着卫芹,卫芹被他这副模样刺得胸口发痛,隐忍着深深吸了口气:你真的非她不可吗?为什么一定得是她!
薄槿晏看着卫芹歇斯底里的样子,再看看被吓到的亦楠,有些话没法当着孩子的面说,他缓了语气道: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卫芹颜色却没有丝毫缓和,依旧戒备警惕的摇头:不行!你忘了给你们寄东西的人了吗?他一直在后面等着看我怎么死呢!
薄槿晏薄唇紧抿,气息浓重的看着卫芹,显然在压抑难掩的怒气,最后只沉声说了一句: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卫芹还想再说什么,亦楠撅着小嘴打断他们的谈话:奶奶为什么不喜欢妈妈,妈妈哪里不好吗?
卫芹尴尬的抬手想去摸孩子的小脑袋,亦楠却执拗的别开头,眼神专注的盯着她:奶奶要是不喜欢妈妈,我也不喜欢奶奶。
卫芹的手僵在半空,回头看着薄槿晏:这孩子真不是你和夏眠的?你跟我说实话,是的话咱们得把他接回薄家,一个戏子东奔西跑的,怎么照顾孩子。
薄槿晏表qíng不耐的觑她一眼,起身往厨房走。
亦楠不高兴的瞪着她,小勺子扔进碗里:奶奶你再说妈妈坏话,我就不吃你煮的东西了。
卫芹这才意识到在孩子面前说太多了,笑着把小勺子又塞进孩子手里,诱哄道:好好好,宝宝乖乖吃饭,奶奶什么都不说了。
亦楠垂着眼,自己小口扒饭。
卫芹环着胳膊一直盯着亦楠的小脸看,然后转头问厨房里正在喝水的薄槿晏:你昨天找夏眠去了。
薄槿晏没回答。
卫芹过了会又说:你爸去J县出差了,不会这么巧遇上她吧。
薄槿晏白皙的手指轻轻转着透明的玻璃杯,注视着窗外,过了几秒才沉声回道:该遇到总会遇到。
***
夏眠真的遇到了薄嗣承,拍完戏被泳儿拽着在这古镇上到处游dàng,薄嗣承喊住的时候她心底生出几丝恍惚。
看向被簇拥着的高大男人,她勉qiáng挤出笑来:薄叔叔。
以前在薄家的时候薄嗣承待她特别好,虽然他很少在家,但是每次回家都会耐心的询问夏眠在家的qíng况,习不习惯,有没有需要的。
就连她的功课也会关心,真的是一位慈父。
夏眠有时候也会幻想,自己如果有个这样的父亲,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可是她运气不好,她的父亲是石锐凯一个势力又自私的男人。
薄嗣承对身边的秘书耳语几句,径直走到夏眠面前,带着几分沧桑的脸上挂着和润的笑意:远远就看到你了,以为认错人了呢。
泳儿识相的小声说:你们聊,我去别的地方逛逛。
夏眠等泳儿走远才踟蹰着抬头看薄嗣承,看着他额角露出的斑白发迹,竟有丝丝的心酸:好久不见了,薄叔叔,你还好吗?
薄嗣承风趣的握拳轻轻锤了自己肩侧一下:还和以前一样,jīng神着呢。
夏眠轻声笑了笑:你出差?
有点公事要处理,已经完了。他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夏眠,皱起眉头,又没好好吃饭?看着比以前还瘦。
被人关心的感觉总是让人不自觉温暖起来,夏眠露出小女孩般的羞怯表qíng:现在流行瘦。
薄嗣承瞪了瞪眼,抓起夏眠的手挽住自己胳膊,厉声说道:胡说什么,陪我吃饭,好好补补。
***
夏眠也许久没见薄嗣承了,也像和他聚一聚,她给泳儿打了电话,陪薄嗣承去饭局。
桌上的都是当地的重要领导,说的也是这次薄嗣承来处理的事qíng,夏眠只负责坐在薄嗣承旁边吃菜,一桌子人说的事儿她都不感兴趣。
一桌子男人说了会就把话题变了,有好事者笑着问薄嗣承,大约是误以为夏眠是薄嗣承的qíng人。
薄嗣承马上冷了脸,肃穆道:这是我女儿。
问话的人马上就讪笑着低头喝酒,也没敢再多说,夏眠却因为薄嗣承口中那两个陌生的字眼微微红了眼。
她一直都知道薄嗣承是个正直有风骨的男人,卫芹其实有很多小市民的坏脾xing,可是薄嗣承待她极好,像他这种地位的男人,没有几个还能坐怀不乱、不逢场作戏的,光是诱惑就数不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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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他是顾着名声,那也太过牵qiáng,现在多少官员背后没个二奶三奶的,藏得深也不易被人察觉。
可是薄嗣承是真的清明廉政,也没有腐败的毛病,至少夏眠从没见他和哪个女人多亲近过。
夏眠不禁有些好奇他和卫芹的故事,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心眼极小,又心机颇深的女人呢?
薄嗣承看夏眠时不时看自己,狐疑的摸了摸下巴:怎么了?
夏眠歪头笑了笑:没事。
薄嗣承便没再追问,过了会忽然压低声音问她:你和槿晏,和好了?
夏眠心里一紧,惴惴看他一眼,但是看薄嗣承眼里带笑,似乎没有不高兴,这才放下心来:阿姨该生我气了。
薄嗣承垂眸笑了笑,低叹一声:你阿姨就是脾气太冲,心眼不坏,你和槿晏的事儿不用考虑她,还有我在。
夏眠抿着笑点了点头:谢谢薄叔。
当年她被赶走的事儿,薄嗣承不是没有意见,可是卫芹当时态度qiáng势,完全不给薄嗣承多说的机会。而且面对卫芹那么恶毒的言语,夏眠也实在没脸再呆下去。
更何况,她想要的不是薄嗣承替自己辩解什么,该维护她的男人始终都没有为她多说一句话。
夏眠想起往事又有些低落,垂眸喝果汁。
薄嗣承看她这副样子,知道她大概还在介怀过去的事qíng,出言安慰道:既然过去了,就别再为难自己,爱比恨要轻松得多,为什么不选一个让自己舒畅的活法。
夏眠意外的看着薄嗣承,忍不住笑道:薄叔你好有经验,难道你也又爱又恨过什么人?
薄嗣承脸上的笑又短暂的凝固,看着夏眠的眼神忽然幽深难辨起来,他沉默的端详着夏眠的五官,最后嘴角弯了弯:算是吧,不提也罢。
夏眠难得生出几分好奇心,但看薄嗣承一脸不想再提往事的模样,也就识趣的闭了嘴。
饭局散的时候当地的官员还要安排别的节目给薄嗣承,薄嗣承都婉拒了,一席人站在酒店大厅寒暄,这时候不远处又走来一群人,夏眠眼尖的发现是石锐凯。
她一时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
谁知道石锐凯率先发现了她,目光梭巡到她身边的薄嗣承时陡然冷了神色。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还码了个楠竹番外,但是现在放出来好像有点突兀,于是只有一更了,对不起大家,这章信息应该不收,估计会有亲猜中了O(cap;_cap;)O~猜中我也不会改大纲了,放心ps:谢谢6688和我是一只脑残粉的地雷
☆、第二十七章
薄嗣承很快也看到了石锐凯,脸色同样难看至极,夏眠后知后觉的打量起两人,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薄嗣承似乎完全不想搭理石锐凯,按理说他们也算同僚,不可能疏离到这种地步。
石锐凯侧身和旁边的助理说话,故意避开和薄嗣承正面相撞,假意没看到对方。而薄嗣承在最初的yīn鸷之后也很快恢复常态,对着夏眠和善道:戏拍完了吗?好久没回家了,有空常去看看薄叔。
夏眠对两人间这诡异的气氛生出几丝迷惑,恍惚了几秒才愣愣看着薄嗣承。
她迟疑着不敢答应,薄嗣承心细的猜到了她在顾及什么,宽厚的大手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和槿晏再在一起,总要经过你阿姨这一关,难道你都没想过两人的将来?
夏眠沉默着,她不是没想过两人的将来,哪个女人不想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何况他们还有个儿子,她比谁都期望能有个温暖的家。
但是她和薄槿晏之间不仅有卫芹这个阻碍,还有大仇未报,母亲的死一天讨不回公道,她就没有心思想自己的事qíng。
薄叔叔,夏眠郑重的抬眸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释然笑道,谢谢你一直没嫌弃我的出身,你放心,我会对槿晏好的。
薄嗣承挑了挑眉,:我可一点也不怀疑你对他的感qíng。
薄嗣承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不远处的秘书已经朝这边张望了好几眼,他略显凝重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夏眠:过去的事儿,别和你阿姨计较,她这人生xing好qiáng对槿晏的事儿总是格外看重,大概是担心你对槿晏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夏眠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卫芹对薄槿晏好到什么程度她最清楚,不然当年也不会背着薄槿晏对自己做那么多事
薄嗣承是大忙人,没有再和夏眠多说,对她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夏眠准备离开,却意外的接到了石锐凯的电话,他告诉夏眠在咖啡厅等她,夏眠想了想还是应约前往。
让她意外的是,石锐凯见她的第一句话是:你认识薄嗣承?
他紧拧的浓眉和微眯的眸子足以证明他的不悦,但是夏眠不知道他这郁气从何而来,察言观色道:他是槿晏的父亲。
石锐凯深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良久,饱含深意微笑道:我差点忘记你抢走了唯一的未婚夫。
夏眠抿紧嘴唇没做声,她一直不知道石锐凯这人心底在算计什么,对于自己和石唯一的关系他似乎也没有明确维护过石唯一。
石唯一是他的女儿,还取了这么宝贝的名字,qíng况不该是这样才对。
石锐凯把玩着洁白的骨瓷杯,视线长久的落在窗外的景致,夏眠也不打断他,耐xing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石锐凯过了许久才转头问夏眠:薄嗣承有没有对你说过,你像一个人?
夏眠疑惑的抬头看着他,心里却骤然收紧,石锐凯的意思难懂是薄嗣承认识叶珣?而且看他揶揄的眼神似乎他们的关系匪浅。
石锐凯见她这副样子,不自觉失笑轻轻摇头:薄嗣承还是老样子,什么都藏着掖着。他停顿几秒又目光幽沉的注视着夏眠,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亲近?
夏眠握了握拳:因为我像你去世的太太?
石锐凯赞许的点了点头,双手jiāo握覆在光洁的桌面上:你和她长得很像,而你的年纪,和她我们去世的女儿相仿。每次对着你,我总有种奇怪的错觉,觉得你像叶珣,又觉得你像叶子。
夏眠坦然的回视着他探寻的视线,内心深处却极度恐慌震颤。
她不知道石锐凯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别有深意,只能克制着心底翻江倒海的qíng绪,什么都不说以不变应万变。
石锐凯又说: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夏眠低声笑了笑,作出一副愉悦的神qíng:能被石先生这么看得起,我很荣幸。
石锐凯还是目光深沉的打量着她,夏眠低头抿了口苦涩的液体,口腔里余味浓郁,涩得难受。
两人一时不语,就在夏眠准备起身告辞时,石锐凯忽然轻敲桌面,沉声开口: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gān、女儿?
夏眠惊愕的皱起眉头,这个称呼现在可实在不是什么好词。
石锐凯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兀自抚了抚额头,轻轻压了下额头:抱歉,我的意思是真的女儿,她们因为意外去世。我这么多年一直很想念她们,能和你说说她们,我就很满足。
夏眠眯起眼眸,飞快的掩饰了心底的不屑和嘲弄,她原本设想了许多接近石锐凯的手段,却没想到现在事qíng进展的这般顺利。
还是石锐凯主动促成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佯装为难,口气迟疑:不知道唯一姐会不会
石锐凯手指一下下叩击着桌面,面容清冷,提起石唯一并没有露出该有的慈父神色:我只是认个女儿,她不会有意见。
夏眠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虽然进展和她计划的稍微有了些出入,可是似乎更有趣了
***
夏眠拍戏的这段时间亦楠一直和薄槿晏呆在一起,她的戏份杀青前接到了漠北的电话,说准备去接孩子。
夏眠犹豫着没有马上回答,她私心想让孩子和薄槿晏多点时间相处,等两人再亲昵一点,她准备找个适合的时间告诉薄槿晏真相。
反正石锐凯现在已经对她生出几分信任,她很快就可以摆脱找个纠缠她许多年的噩梦,轻轻松松的和孩子、和他在一起。
漠北见她许久不答话,困惑的又喂了一声。
夏眠有些不自在的说:让亦楠和他再呆几天吧。
漠北那边没有马上说话,夏眠也没有多想,过了会却听到漠北略带冷意的嗓音:你是想告诉他孩子的身份吗?
夏眠静了静,泰然承认:他毕竟是亦楠的亲生父亲。
漠北那边又是冗长的沉默,夏眠这才觉得不妥。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漠北的,喊了他快五年的爸爸,这时候如果忽然告诉孩子真相,说他的爸爸另有其人,不只是亦楠接受不了,对漠北也是件残忍的事qíng。
对不起。夏眠小心道歉,听着漠北清浅的呼吸,说的愈加诚挚,当初我
不需要道歉。漠北冷然的声音透过电波传了过来,明明是疏离的语气,说的话却让夏眠更加心酸。
是我主动提出要照顾亦楠,卫芹当时bī得你走投无路,断了你所有生计bī你出国。你回来要是带着孩子一定会引起她的注意,我只是遵循自己的内心帮你,没有任何目的,所以不需要抱歉。
夏眠咬住嘴唇没吭声,只听漠北又问了句:你确定要回到他身边?
漠北的语气很平淡,在电话彼端夏眠也看不到他的表qíng,可是她知道他问这句话想必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夏眠刚想回答,漠北却又打断她:算了,不用回答,你要答什么我都知道。亦楠的事儿听你的,但是夏眠,卫芹那么针对你,我始终觉得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怕你伤害她儿子,那你离开薄家后不该再处处刁难你,所以孩子的事儿我希望你慎重。
夏眠有点怔愣,懵懂的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到又低声回答:我知道,我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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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刚离开薄家的日子,夏眠依旧心有余悸。
自从决定留下孩子她便认真的开始找工作,漠北虽然一直在照顾她,可是她不能依靠他一辈子,更何况她肚子里的是其他男人的孩子,就更没有理由拖累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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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才刚刚大学毕业,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任何社会关系,幸好她长得不错,找了份普通的文秘就让她满足了好久。
她可以边上班边存钱,等预产期快到了再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可是事实总是很难如愿,上班才两天经理就找她谈话了。
经理一脸严肃的问起可她的私生活,她还在试用期,还没有办入职体检,所以怀孕的事儿不可能这么快被上司知道。
经理客套话不多,直接表面了立场,他们不需要曾经在夜总会工作过的员工。
这话说的实在有点冤枉,夏眠只是之前被bī无奈下在夜总会做过适应而已,转念便被扣上了私生活不检点的帽子。
接下来找了很多工作都是相同的qíng况,夏眠早就发现了不对,可是她不愿多想。像卫芹那样的人犯的着这么大动gān戈的针对她吗?
可是事实就是,她真的被bī得走投无路,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甚至连漠北都被牵连。
肚子也一天天变大,她人瘦,孕期又一直qíng绪波动较大营养跟不上,宝宝的体重非常轻,肚子总是不显。
这时候她也开始担心卫芹会不会发现自己怀孕的事儿?
她就剩孩子这一个期盼了,更何况要是薄家把孩子抢走,以现在她和薄家水火不容的关系,怕是想见孩子一面都难于上青天。
夏眠就在漠北的安排下出国了,卫芹这时候总算放心了,再也没有关注她的行踪。
孩子的事儿夏眠和漠北花了许多心思才瞒住,他们做的手脚足够让薄家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可是夏眠千算万算也未料到自己会再和薄槿晏重逢,还纠缠不清。
她本来也不是矫qíng的人,既然爱着,就不委屈自己。
可是孩子的事儿她却不敢糙率,其他的她尚可不管不顾,但是亦楠那是她的命呀。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了之前有亲疑惑夏眠生下孩子却不养他的问题,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知道夏眠在亦楠的问题上做的欠妥,之前也说过,她是合格的女儿,却不是尽职的母亲,所以这点不争辩什么下章继续男女主对手戏真相一直在进展中,每章都有点线索,女主也在离真相一步步bī近,所以希望大家别催我O(cap;_cap;)O~真相揭穿后面还要进展其他剧qíng,我在按照大纲走哒
☆、第二十八章
漠北没去接孩子,倒是亦楠自己吵着要回去。孩子毕竟和漠北相处的时间更长,在他心里漠北就是亲生父亲,感qíng自然是别人无法代替的。
薄槿晏坐在一旁看着小家伙和漠北打电话,孩子的小脸皱巴巴的,苦着脸就差哭出声来:老爸你回家都不来接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孩子从小缺爱,心思敏感又多疑。
漠北在那边说了什么薄槿晏听不到,但是看着孩子脸上伤心yù绝的表qíng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后来漠北大概是妥协了说马上过来,亦楠这时候才露出雀跃的表qíng,高高兴兴的挂了电话。
薄槿晏皱眉坐在沙发上,表qíng不悦的瞪着那小白眼láng:我对你不好吗?准备离开就这么高兴?
亦楠在屋里跑来跑去的收拾自己的玩具,还不忘抽空安慰一下薄槿晏:好啊,可是漠北爸爸是我亲老爸,我也要关心他一下呀。
薄槿晏沉默看着孩子,起身帮他把东西都放进行李包。
漠北来得很快,薄槿晏打开门和他无声对视,最后还是亦楠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小家伙扑上来就抱住了漠北的长腿,仰着小脸灿烂的笑:老爸!
薄槿晏始终站在身后观察着漠北和孩子的互动,漠北和他没有什么话好讲,俯身拿起孩子的行李就想离开。
从头到尾没和他有任何眼神的jiāo流。
我们谈谈。薄槿晏双手cha兜安静矗立着,脸上带着往常的淡漠颜色。
漠北回头嘲弄的勾了勾唇角,问:谈夏眠?抱歉,我没什么想说的。
薄槿晏皱了皱眉,他知道漠北对自己的敌意不浅,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深壑,出口便是揶揄。
漠北坦然看着他,良久才道:夏眠太爱你才会容许你一次次伤害她,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放弃她、任由自己的母亲肆意伤害她,这都是不负责的表现。
薄槿晏薄唇紧抿没有反驳,揣在裤袋里的手紧攥成拳,他承认自己对不起夏眠,他当初想的太天真,他的母亲比他想象的还要卑劣。
漠北显然是一刻都不想多面对他,抱着孩子倨傲的立在门口:如果你真爱她,保护好她。
薄槿晏看着漠北带孩子离开,脸色晦暗不明。
漠北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无从悖论,他承认自己没有保护好夏眠才让她吃了那么多苦,这份自责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
所以现在他不可以再让历史重演。
***
静谧的宅院,满眼的翠绿植被,薄槿晏一直站在葡萄架下看着园子里的风景,直到被身后的管家打破神思:薄先生,老爷请你进去。
薄槿晏回头看着满头银丝的下人,微微颔首:多谢。
这是一个古旧的宅子,走在廊间都能嗅到满院的花香,逞亮的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薄槿晏推开朱红色实木门,里边的男人抬起深沉的眉眼。
薄槿晏站在门口驻足几秒,沉声开口:爸。
傅湛喉间嘶哑的嗯了一声,依旧坐在书桌后肃穆的睨着他:来了。
薄槿晏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两人对视着,良久都没有开口。
傅湛深邃的眉眼看得出年轻时长相俊美,虽然年华逝去,却依旧有着别样的儒雅气质。只是他眸间似乎带了冷色,看人总是格外疏离。
薄槿晏叹了口气,拉开扶椅坐了下去:我最近太忙了,没时间过来,你还好吗?
傅湛深邃的五官没有多余的表qíng,薄唇微动:还好,你过来不只是为了看看我吧。
薄槿晏看着他没回答,算是默认。
傅湛嘴角总算有了笑意,却未达眼底:让我猜猜,又让我收手?儿子,这种话你说了几遍了。
薄槿晏眸子微沉,灼灼看着他:爸,看到妈难受你真的就解脱了吗?为什么不能豁达一点。
傅湛眯眼看着他,薄槿晏在他黑沉的眼底看到了不甘和怒气,这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追着快递的线索查到的源头就是傅湛。
傅湛沉沉靠近椅背,目光安静的落在薄槿晏脸上,两人五官有七分神似,薄槿晏当年见他的第一眼就获悉了真相。
事实上他很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薄嗣承的孩子,只有薄嗣承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他太正直,又太实诚,对于卫芹的话几乎从未怀疑过。
薄槿晏听到卫芹的秘密开始,他就不爱说话了。
他算不上真正的自闭,他只是把自己封锁在那个秘密里,对薄嗣承愧疚,对母亲厌恶。他的世界充满了谎言和欺骗,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爱和别人接触。
直到夏眠出现。
直到他知道自己夺走了属于夏眠的一切。
卫芹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她吗?傅湛冷笑着,本就不苟言笑的人看起来更加威压迫人,你不过是她攀上薄嗣承的筹码,薄嗣承也是个白痴,卫芹说什么就是什么,抱着你回去说是他的儿子他就信,还和叶珣分手。
薄槿晏脸色不太好看,垂眸道:别这么说爸,他只是没把人xing往坏处想过。
不许叫他爸!
傅湛啪一声大手拍在书桌上,颜色愤怒的低吼,你是我的儿子,卫芹却利用你不断往上爬,是她先勾-引我甩了薄嗣承的,看到薄嗣承又出头了,竟然无耻到让你喊了别的男人二十几年父亲!她将我置于何地!
傅湛气息粗重,薄槿晏知道又触到了他的痛脚,出言安抚:您冷静点。
让我怎么冷静。傅湛眼底都是戾气,满眼猩红,她害怕我去找你,揭穿她的yīn谋,竟然陷害我白白承受十年的牢狱之灾。
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儿子,你以为她真当你是儿子吗?如果是真的,就不会不顾你的感受,bī着你和石唯一联姻了。
傅湛揭穿了卫芹所有伪善的面目,薄槿晏的心已经平静至极,不会再生出多余的疼痛。他的母亲做了这么多事,每件都让他震惊,渐渐地竟然也不会再被牵动qíng绪,不会再失望了。
我把夏眠送到薄家,只是为了找机会揭穿卫芹,让薄嗣承这个傻瓜看清她的真面目,谁知道她这么狡猾,一条项链就得出了线索。
薄槿晏淡漠的听着,声音有几分悲凉:可是爸,你又何尝不自私?我和夏眠都是无辜的,却被你利用,你现在还要毁了我的幸福吗?我和她好不容易在一起,也许还有一个儿子
傅湛墨色的眉峰深深拧着,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槿晏,这世界上女人不只夏眠一个,我当初本意只是想用壹壹的名义将她合理送到薄嗣承面前,可是我没想过你会爱上她。她有什么好的?你以为她知道真相还会爱你吗?她的命运全被卫芹给毁了!
薄槿晏覆在膝盖上的手越握越紧,神色骤冷,坚定道:所以你也不会为了我妥协?
他口气中的颓然和落寞傅湛不是没听懂,可是想到十年的铁窗生涯,他真的郁愤难当。
薄槿晏苦笑一声:你们每个人都有伤害别人的理由,那我和夏眠呢?夏眠的母亲呢?我们的怨气又该找谁?不管你会不会罢手,我和夏眠都不会分开。
薄槿晏看着傅湛一字一顿道:我已经失去她五年,绝对不会再让她离开我一步。
傅湛看着儿子决然的神色,抿紧嘴唇终是什么都没说。
***
薄槿晏知道傅湛的仇恨正在最激烈的时候,他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让他改变心意,他和夏眠的将来岌岌可危,可是他不会再放手。
五年前他以为放手是最好的方式,可是他差点再也找不回她。
在电视上看到她拍的公益广告时,他心里又爱又怕,他想光明正大的走过去,可是又不敢再靠近她。
他欠她的,还不起。
可是还是被她一次次吸引,只能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悄悄触碰她,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
夏眠杀青后就直接回家了,累得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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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接到漠北的电话让她心qíng好了不少,漠北之前因为孩子的关系似乎在和她生闷气,许多天都没一点音讯。
夏眠微笑着接起:生完气啦?
漠北啧了一声,这才正色道:有好东西给你,已经发你邮箱了,你一定很感兴趣。
夏眠疑惑的皱眉,还没来得及多问漠北就挂了电话,她拿过ipad登陆邮箱,看到漠北发来的邮件是个视频。
刚打开就传来一阵女人娇媚的低喘,前座的泳儿手一滑,满脸红晕的从后视镜瞪着她:夏眠你敢不敢再yín-dàng一点,当我是死的么?
夏眠也没料到漠北会给自己发这种东西,脸上烧的火辣辣的,小声道歉:手滑。
泳儿尴尬的扭过头,耳根泛着浅粉。
夏眠细眉紧拧,硬着头皮又盯着视频看了几眼,漠北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会给她发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定是有特别的含义。
视频似乎是偷拍的,但角度选的很好,看得出装探头的人花了一番心思。
浑身赤-luǒ的女人被jīng壮的男人粗bào的按在了洁白的被单上,身下黝黑的私密部位正被粗-狞的青紫之物奋力抽-cha着,女人脸上呈现痛苦又欢-愉的神色。
待看清她的五官,夏眠瞬间呆滞住。
怎么会是她?!
☆、
第二十九章
一夜之间,石厅长之妻袁宛灵偷-欢的视频出现在各大网站和报纸头条,醒目的字眼和打了马赛克的yín-靡图片成了公众茶语饭后的谈资。
石锐凯成了最大的笑话。
他向来最会装出一副深qíng的模样,这时候也能在电视上泰然接受访问:抱歉,我相信我的妻子,这一定是有人恶意栽赃。
可是视频经过技术人员分析,没有ps痕迹,石厅长您怎么解释所谓的栽赃陷害呢?
记者们咄咄追问,这时候八卦jīng神完胜一切,最近出了太多官员的桃色绯闻,看到有点不一样的明显更吸引公众眼球。
石锐凯沉着脸,但口气依旧公式化:抱歉,在事qíng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方便说什么,麻烦让一让。
记者们被随行的工作人员隔离开,石锐凯大步走出,秘书紧随其后将车门打开。
石锐凯上车后眼底全是yīn霾,牙关紧咬:马上去查视频的来源,从那些报社入手!还有,那个小白脸马上给我处理掉。
秘书在前座点了点头,安静的开车。
***
夏眠看着电视,嘴角弯起愉悦的笑意,看到石锐凯被记者追问的风度尽失,她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薄槿晏看着夏眠脸上还未消失的笑意,把人往怀里又紧了紧,低沉的嗓音拂过她圆润的耳垂:这么高兴?
夏眠回过头,只看到他眼中的凝重神色,有些探寻的小声发问:你担心石唯一?
薄槿晏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想,眸子幽沉,反而转开话题:你说,会是谁把视频传出去的?
夏眠轻拧眉心,和他无声对视着,片刻后摇头,往他怀里舒适的枕了过去:我怎么知道?这是关迟的事,和我没关系。
薄槿晏沉默的又看了眼电视上仓惶离开的石锐凯,箍住夏眠的腰肢把人调转方向面对自己,夏眠跨坐在他身上,瞪着水亮的眸子迷惑看向他。
夏眠。薄槿晏yù言又止,最后郑重开口,上次说的结婚,考虑下。
为什么突然又提结婚?夏眠还是觉得薄槿晏似乎很着急,就像之前一直执着想要孩子,现在又变成结婚狂了?
她手臂搭在薄槿晏结实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做工jīng良的修身衬衫:能给我点时间吗?
薄槿晏眸色渐沉,夏眠感觉到腰间的手越掐越紧,勒得她生疼,皱眉提醒他:槿晏,你弄疼我了。
薄槿晏好像才意识到自己没控制好力道一样,恍惚回神,专注的端详着和她恬静的面容:为什么要考虑,和我在一起不好?
夏眠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想等石锐凯得到报应以后再答应,到时候还可以告诉他孩子的事qíng
她从小独立惯了,即使是最亲密的爱人,也不想依靠别人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夙愿。母亲的仇必须她亲手报。
薄槿晏那么维护她,知道后肯定会cha手整件事。
更何况还有石唯一在中间,夏眠知道薄槿晏一直对石唯一内疚,不想再恒生枝节。
夏眠的沉默好像让薄槿晏更加不安,英俊的五官好似覆了一层寒冰,掌间的力道又不自觉加重,夏眠都疑心自己身上被他掐出了红痕。
槿晏?夏眠带着鼻音,想要对他撒娇缓和气氛,不料被他扣住后脑就凶猛的吻了上来。
他的双手没有丝毫犹豫的摸向她家居服包裹的妖娆身躯,夏眠清早才承受过他,都说小别胜新婚,昨天刚回家就被他折腾了好几次,这时候私密部位还有些肿痛,抓住他往里探的手指轻颤出声:别
薄槿晏执拗的看着她,夏眠被他眼中的炙热烫到,讨好的环住他的颈:我不是在犹豫,这辈子除了你,我还能嫁谁?
谁知道这么说也没能安抚薄槿晏,夏眠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没有安全感,话音未落就被他压在了沙发上,双腿打开。
衣物都被他qiáng势的一件件剥离,她光洁的身躯瑟瑟呈现在他身下。
他低头含住她微微分开裔动两瓣嫩-ròu,夏眠忍不住低低嗯了一声,仰头低喘,白净的手指蓦地cha-进他乌黑的发丝里:别进去!
他完全不听她的哀求,舌尖在fèng隙里拨-弄,顶住那敏感颤动的一粒来回舔-舐,美好的女-体抖动得更加厉害,夏眠腿-根的肌ròu都紧绷了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一阵阵泌出湿热,又被他灵活的舌尖沾染晕抹开,到处都是自己动-qíng的羞耻证据。
他却不放过连连颤栗的她,将她的双腿握住脚踝撩得更高。
夏眠完全bào-露在他面前,粉嫩的颜色在乌黑的密-林下泛着水润的光泽,他气息热得似要将她融化掉,深邃的五官xing感bī人。
夏眠被他顶的快要疯了,那湿滑的舌-ròu险些让她崩溃丢脸,源源汨出的cháo热带着快意,一阵阵将她淹没。
多的她有种濒死的错觉。
她伸手胡乱抚摸他结实的身体,撑着手臂看向他,早就瞥见他勃-发的yù望触目惊心,他却始终没有再进一步,似乎只是想要攻陷她,让她不断的处在需要他的边缘。
yù壑难填。
好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夏眠气息不稳的喊他:电话,你先放开我。
薄槿晏松开她,却箍住她的腰把她摆成跪趴的姿势,夏眠扶住沙发背看了眼手机屏幕,是石锐凯打来的。
她的手在触屏上滑动,却始终不敢接通。
因为身后的男人已经沾染了她的湿意摩擦着,蓄势待发。
夏眠扭头颊边都是cháo红,瞪着他:你故意的。
薄槿晏没回答,伸手帮她按了接通键,这时候夏眠不接都不行了。薄槿晏不喜欢她和石锐凯靠近,刚才接通手机时脸色就yīn得慎人。
夏眠屏息调整自己,握紧手机:石先生。
有空吗?想和你见一面。
夏眠另一手攥紧沙发上的靠垫,心底莫名有些发紧,石锐凯为什么会在这关键时刻见她?难道查到了什么?
夏眠思忖几秒,说:什么时候?
她话音一落就被薄槿晏刺了进去,虽然不痛,但被充斥填满的突兀感还是让她险些叫出声,她连忙捂住嘴,薄槿晏已经开始舔-弄她的耳垂,发热的掌心更是抓住她被沙发挤压的两团白嫩。
石锐凯没有听出异样,说了地址就挂电话了。
夏眠回头用冰凉的机身按在他发硬的胸膛上,瞠目抱怨道:别人听到怎么办,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薄槿晏拿过她的手机,jīng壮的腰身不断挺-动,夏眠看他一直在摆弄手机,疑惑的凑过去:你gān嘛?
薄槿晏圈住她的身体,手机送到她面前,在她耳畔暧昧低语:玩震动
夏眠还没想明白他什么意思,就感觉到轻声震颤的手机被他握住按在了最敏感的那点,她双腿软得更加厉害,幸好一直趴伏在沙发背上,咬着嘴唇小口喘息:薄槿晏,你真变态!
***
夏眠最终也没能去赴石锐凯的约,她被薄槿晏折腾的完全没一点力气,最后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
奇怪的是石锐凯也没再打来,夏眠脑子沉得厉害,陷进柔软的被褥间就没了意识。
薄槿晏看着她的睡颜,抬手拂开她濡湿的额发。
他承认自己太怕失去她了,怕到每次看到石锐凯的名字都心惊。
看到她接近石锐凯更是难以克制心里的惶惶不安,夏眠知道真相是迟早的事儿,可是他潜意识里总不敢去想那结果。
他该怎么办?
视频的事儿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是她做的,这女人太急于复仇,落下了多少蛛丝马迹,他全都一点点把她处理掉,把她藏得更深。
石锐凯就算真的查起来,也不会找到她头上。
所以这时候石锐凯找她,难道会告诉她?
夏眠只是做了一个冗长又黑甜梦而已,醒来却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巨变,在袁宛灵的丑闻漫天飞的时候,又传出了另一个让她愕然的消息。
☆、第三十章
石锐凯真是瞬间红透了大江南北,先是疑似妻子偷-欢视频被曝光,接下来又是他本人的艳照在微博上爆出。
夏眠对这件事是当真不知qíng的,不知道是不是石锐凯得罪的人太多,在这个关键时刻别人故意落井下石。
石锐凯再没有联系夏眠,工作还是私人手机都打不通,人更是没一点消息。
一时间石家成了所有媒体关注的焦点,袁宛灵索xing躲到了国外避风头,只有还在拍戏的石唯一被媒体bī得退无可退。
媒体和报纸到处都是石家的丑闻,夏眠看着石锐凯艳照的女主角,总觉得她的五官异常熟悉,她盯着看了许久,总算看出点眉目。
她有些震惊的发现,竟是和母亲叶珣有几分相似。
石锐凯的艳照大批量流出,看来设计他的人当真是要将他彻底拉下来,光是女主角就换了好几个,但是每个都有些叶珣的影子。
夏眠心qíng当真是复杂极了,看到了父亲更恶心丑陋的一面,但是让她无解的是石锐凯的心思。既然好不容易和袁宛灵结婚了,为什么要冷落她致使她出轨,好不容易接回石唯一了,为什么又对她态度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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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现在找的这些女人,一个个都有叶珣的影子又是为什么?是因为母亲死后让他顿悟了她的好,更加怀念她了?
夏眠对石锐凯的这些做法更加嗤之以鼻,石家落得这种地步不值得任何人同qíng。
石锐凯的事qíng一出,薄槿晏反而很少关注夏眠和他是否见面了,或许笃定了石锐凯不会在这个风口làng尖再出桃色新闻。
倒是石唯一给薄槿晏打过几次电话,夏眠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别有深意的挑眉。
石唯一的号码很特别,尾数是四个一,她好像真的很执着一这个数字。
薄槿晏只淡淡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处理自己的公事,夏眠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发问:不接吗?她现在应该很需要你的安慰。
薄槿晏不说话,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
夏眠埋在他颈窝里,唇ròu摩挲着他清慡的肌理,闷声呢喃:是怕我吃醋?
薄槿晏手指一顿,反手握住她细腻的手腕把人带进怀里,按在腿上坐好。
他抚摸着她白净的小脸,声音清冽:她现在很脆弱,如果我出现,以后她会更依赖我。
夏眠沉默的看着他,对于石唯一的事,她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抱歉。她们毕竟是姐妹,她那样的大小姐,石家落到这种地步恐怕内心会崩溃吧?
***
一周后夏眠见到了石锐凯,她很意外石锐凯会在这时候见她,明明她也不过是叶珣的替身而已,有什么不一样?
要说不一样,大概就是她有幸没有变成艳照的女主角吧。
石锐凯坐在黑色奔驰车里,整个人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抬眼看她:有时间吗?
夏眠站在台阶上冷漠的看着他,最后弯腰上了他的车。
石锐凯会带夏眠回儿时的公寓让她异常震惊!而且这里还保持原貌,连家具的位置都和她小时候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夏眠自进屋开始就浑身不舒服,走在实木地板上,双腿都隐隐发颤。
她盯着母亲曾经躺过的那块地板看了很久,飞快的移开视线,手脚冰凉,意外的发现石锐凯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她喉咙有些发紧,gān涩的厉害:这里是
是我前妻曾经生活的地方。石锐凯疲惫的坐进沙发里,目光黯淡的看着每一处角落,他脸上带着几分落寞,还有些感伤。
夏眠不想再看他这副伪装的模样,坐在一旁盯着墙上的油画发呆。
我很爱我的前妻。石锐凯忽然开口,认真的盯着夏眠。
夏眠皱起眉头,只能做成专注的样子,心里却一阵阵反胃。
石锐凯的所作所为,真是对爱字的亵渎。
石锐凯又说:叶珣是个好女人,叶将军撮合我们的时候,她刚刚失恋。我知道她心里有别人,但是娶了她,我名利双收。
夏眠拳头捏的死紧,低垂的眉眼中有难掩的厌恶。自己的猜测是一回事,石锐凯亲口承认却又是另一种感受。
但是上门女婿,从来都不被人尊重。石锐凯自嘲的笑了笑,夏眠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yīn鸷,只听他嘶哑的声音继续着,即使叶将军再看得起我,我在别人眼中依旧是个吃软饭的,靠叶家上位。他们当着叶将军的面阿谀奉承,背后却又是另一副嘴脸。
夏眠看他一眼,他眼中的yīn狠足以证明他的愤怒,或许当时的舆论和流言确实让他受了不少羞rǔ和委屈,可是这都是他选择的不是吗?
娶叶珣之前,他就该做好准备的。
石锐凯点了支烟,灰白的烟圈模糊了他的五官,连嗓音都有些沙哑不真切:但是这是我自己选的,我认了。我对不起她,刚结婚那年我没能忘了宛灵,一直和她藕断丝连,她是我的初恋,我狠不下心。
夏眠讽刺的看了他一眼,狠不下心?倒是能狠心杀死叶珣,杀死叶子?
她听不下去了,蓦地站起身,石锐凯挟着烟徐徐抬头看她一眼。
夏眠克制着心里的怒火,尽量平静道:对不起,我去下卫生间。
石锐凯盯着她,夏眠没敢再继续和她对视,她怕自己心里的愤怒会不小心泄露出来。
夏眠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石锐凯躺在沙发上闭目冥思,呼吸绵长,似乎睡着了。她站在走廊尽头凝着他看了许久,小心的推开了另一边的房门。
那是石锐凯的书房,夏眠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化,或许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肯定是和袁宛灵她们住在一起的,怎么会在这里留下重要东西。
夏眠意外的发现了手提电脑,心跳如鼓的走过去,夏眠从没这么紧张过。
或许下一秒石锐凯就会推门进来,或许被发现后他会再次施以毒手,但是夏眠管不了那么多了,她颤抖着手输入密码,直觉输入了叶珣的生日。
果然进去了。
夏眠的心qíng更加复杂。
***
她找东西的时候有些杂乱无章,握着鼠标的手心都泌出了汗意,打开一个文档都能手滑到点了好几次。
找到需要的东西时夏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飞快的取下自己一直挂在钥匙链上的U牌,把要用的资料复制下来。
走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沉。
夏眠把拷贝好的东西放好,咬紧牙关,拉开门和石锐凯迎面相撞。
石锐凯看着她,没有马上质问。
夏眠在他无声的视线里淡定自若:看你睡着了,想去你书房找本书看看,打发时间。
石锐凯幽深的视线一点点收回:都是些专业书,你不会有兴趣。
夏眠佯作轻声的笑了笑:对啊,光是书名就让我头晕。
石锐凯没再接话,夏眠刚刚平复的内心又开始打鼓,她警惕的注视着石锐凯的一举一动,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天放学后撞到的qíng节。
那一大片血红,再次在她脑中绽放开来。
石锐凯忽然抬脚,向她bī近一步,夏眠吓得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往后退了一大步。
石锐凯却没停,面色如常的又往前靠近她。
他骨骼凸显的宽厚大手慢慢举起,夏眠瞳孔剧烈紧缩,看着他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
啊!儿时的记忆晃dàng着在她脑中颠簸,鲜血、叶珣苍白的面孔,还有车祸时被玻璃碎片扎进身体的剧痛。
夏眠惊叫出声,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石锐凯惊愕的的神qíng。
不要杀我。夏眠捂住脑袋低声呢喃,她声音含糊不清,像是絮语又像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喊出口,但是石锐凯没有再靠近她,连轻微的触碰都没有。
夏眠全身发冷,好像浸在了寒冬的冰水里,牙根都在瑟瑟打颤。
她恨石锐凯,可也惧怕他,五岁就看到了那血腥丑陋的一面,石锐凯狰狞的面目在她心底早就根深蒂固。
你真的是叶子夏眠好像听到了石锐凯自嘲的笑声,他好像自言自语一样倚在不远的墙壁上,我就知道,从你进屋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连卫生间在哪里,我不说你都知道
夏眠颤抖着捂住嘴巴,蹲在地上不断喘息着。
石锐凯用力闭了闭眼,长长吁了口气:也好,可以减轻我的罪孽。
他睁开眼复又看着夏眠,语气沉重:车祸现场一直找不到尸体,我早就觉得奇怪。在晚宴上见到你开始,我就开始怀疑。所以每次和你说起叶珣,我都在观察你的反应。
夏眠惊诧的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石锐凯。
原来他早就识破自己,果然一直在伪装?那他现在
石锐凯凌厉的五官被yīn影覆上了一层可怖的颜色,他垂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夏眠,嘴唇动了动:所以今天才带你来这里,就是想最后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叶子。现在已经毫无疑问了。
夏眠嘴唇涩的厉害,头皮一阵阵发麻,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石锐凯要杀她灭口吗?
石锐凯盯着她看,眼神幽沉难辨,他忽然抬手轻轻覆在夏眠发顶,语气里有夏眠听不懂的涩然神伤:叶子,你母亲的确是我推下楼的,当年我也确实心狠到想要杀死你以绝后患。可是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事已至此,我就全都告诉你。
夏眠不明白他口中的事已至此,是想让她死得明白?
空dàngdàng的别墅,死一般寂静,夏眠惊恐的看着石锐凯,听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开口:其实,你根本就不
门口忽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陈旧的锁眼不太灵活,咔塔、咔塔发出刺耳混沌的声音,夏眠死死看着门口,不知道此时出现的会是谁。
石锐凯也皱起眉头,似乎他对忽然有人出现也意外至极。
☆、第三十一章
进来的是石唯一,夏眠将将想要收回目光,随后而入的清冷身影就让她浑身一怔。
薄槿晏徐徐走进来,他刚进屋,石唯一就回身紧紧拥住了他。
夏眠承认自己那一刻脑子有点不清晰,她呆呆看着那边的两个人,直到薄槿晏抬眸目光与她相遇。
两人眼中都有意外和震惊,薄槿晏宽大的手心攥紧石唯一的肩膀,一点点把她推离自己。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夏眠过,看到她身边的石锐凯时脸色沉得更加彻底。
石锐凯刚才未说完的话被打断了,他皱眉看着薄槿晏和石唯一,终是抬脚走了过去:你们怎么在这?
他目光料峭的看向石唯一,语气同样冷的可以:谁给你的钥匙。
石唯一咬了咬嘴唇,眉心拧得很紧,她看了眼夏眠才小声回答:以前妈偷偷给我的。
石锐凯冷笑一声:她让你监视我?
石唯一手指慢慢蜷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质问道:爸,你呢?这个时候你还有心qíng和别的女人鬼混?妈为了你
石锐凯脸上的笑意几近扭曲,语气森然:为了我什么?你母亲做的事你不是一早就清楚。或许你也是她的帮凶?
石锐凯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肃然冷漠,说话尖锐刻薄。
石唯一脸色陡变,瞪大眼不可思议道:我那时候才几岁?怎么可能帮她做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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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锐凯嘲弄的看她一眼,并不回答。
石唯一被父亲眼中的恨意和讽刺看得心凉,眼底积满雾气:我承认妈用我做筹码bī你离婚是很卑鄙,骗你说我丢了,其实把我送去孤儿院。你以为只有你看不起她这种做法吗,我也看不起!可是如果你真的爱叶珣,你完全可以不理会妈的做法啊,或者你离婚就可以啊,为什么要杀
夏眠。薄槿晏忽然出声打断石唯一,他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白皙的手掌慢慢抬起,过来。
夏眠撑着墙根一点点站起,双腿发麻、眼前晕黑,她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今天听到的一切,比她之前知道的还要恶心。
还有袁宛灵,她从来都不知道袁宛灵为了夺走石锐凯做了这么多卑鄙恶毒的事qíng。
薄槿晏似乎急于想带走夏眠,看到她撑着墙面一直在缓神,径直过去就将她打横抱起。
石唯一拳头紧握,软糯的声音带着鼻音:槿晏
薄槿晏没有看她,只目光深沉的看了眼石锐凯,两人眼中暗流涌动却谁也没说话,无声的对峙。
最后还是薄槿晏毫无qíng绪的先开口。
既然做了,就别再找借口祈求原谅。他神色yīn郁,对石锐凯一句句说道,既然你现在想弥补她,就适可而止,她现在很好,我会给她幸福。
每一句话听在旁人耳里都再正常不过,石锐凯嘴唇微微动了下,眸光黯淡,竟真的没有再多说一句。
石唯一觉得父亲和薄槿晏间气氛诡异,甚至每句话里似乎都充斥着她似懂非懂的含义,她伸手想要触碰薄槿晏,指尖离他袖口不远,却被他蓦然投she过来的寒意怔住。
薄槿晏静静看了她一眼,说:别在我身上làng费时间,我对不起很多人,但是我想弥补的,只有一个。
石唯一qiáng忍的泪水倏地滚落下来,gān净澄澈的一粒落在了脚边的地板上。
她一直都知道薄槿晏xing格冷漠乖张,她就是不相信五年的相处没能打动他一点点,一次次尝试,每次都自取其rǔ。
现在被他更直接的拒绝了,他给夏眠的,始终还是和别人不一样。
她紧贴墙壁站立着,一手紧紧掐住另一只光洁的手臂,鼻头微微泛着红意,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无助,这副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生出怜悯。
却独独打动不了他。
这个男人不是良善之辈,他的心软和慈悲仅留给了那一人。
石唯一痛楚的捂住胸口,慢慢的移开一步让他错身而过。母亲为了爱qíng机关算尽,但是她学不来,qiáng求之后的结果,石锐凯和袁宛灵不就是例子吗?
***
走出叶家的老宅薄槿晏才把夏眠放下来,她呆滞的看着薄槿晏,gān涩的嘴唇微微扯动一下:你不想安慰她,gān嘛还和她出现在这里?
薄槿晏在她面前蹲下,正伸手解她脚上的鞋扣,细跟凉鞋衬得她脚踝纤细,但是他早就留意到她白净的踝间那道红痕。
他慢慢把她的高跟鞋退了下来,伸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
眸光暗转,两人久久凝视对方,薄槿晏带着薄茧的指腹温柔摩挲过她的唇角,忽然弯起黑眸轻笑:她带我来捉-jian。
夏眠瞪着眼有点迷糊,片刻后失笑:石唯一真的是我姐姐不是妹妹。为什么要做这么幼稚的事qíng,不知道她知晓真相后,该是何种表qíng。
薄槿晏收起笑意,把她重新抱了起来,径直朝车边走去,他没有在说话,夏眠贴着他坚硬的胸膛聆听他沉稳的心跳。
你刚才说他想弥补我?夏眠茫然的看了眼薄槿晏,心里又酸又涩,你好像知道很多事。
现在想来,他虽然一直不表露,但是好像每件事他都不震惊,不讶异,有种隐藏极深的错觉。
薄槿晏清俊的脸上唇角微抿,若有所思的看她:知道的不多,刚刚好而已。
***
石锐凯的艳照风波还没过,官方对外的说辞一律都是正在停职调查。
漠北把手里的黑皮笔记本递给夏眠,语气踌躇:想好了吗?
夏眠翻看着手里的东西,浓密的睫毛扑簌抖动,挟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栗,几秒后作出决定:嗯,想好了,寄。
漠北看她一眼,嘴角带笑:我以为你会犹豫。
夏眠抬起黝黑的眼:因为他是我父亲吗?
她默默叹了口气,语气冷漠:但是,他也是我的仇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石锐凯收受贿赂的证据被有心人匿名寄到了纪委,资料详尽,甚至还有辉煌建筑的账本。
账本记录了辉煌建筑行贿的每笔jiāo易金额,大批官员涉案,案件引起了上级重视,石锐凯马上就被刑拘了。
夏眠没有看新闻,只是告诉泳儿不想接任何活动,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泳儿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她脸上掩盖不住的疲累,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
夏眠便去把亦楠接了过来,小家伙看到住在夏眠家里的薄槿晏,惊讶的视线在两人间穿梭:爸爸是要和妈妈结婚吗?
夏眠把亦楠抱在怀里,揉捏着他柔软的指尖,心都绵软起来:亦楠希望爸爸妈妈在一起?
亦楠直点头,小脑袋晃来晃去的:爸爸妈妈结婚,给我生个小妹妹,这样亦楠的家就越来越大,亦楠就有好多亲人了。
小家伙高兴的张开短短的胳膊比划着,似乎双臂抻直都不足以显示他的兴奋。
可是听着孩子单纯的话语,夏眠脸上的笑却戛然而止,她盯着孩子澄澈的眼眸尴尬问道:亦楠不可以把爸爸妈妈当亲的爸爸妈妈吗?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薄槿晏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夏眠和孩子,没有cha话。
亦楠抱着小手,皱眉摇头:不好,漠北爸爸会孤单,他为了我都没有再找新老婆,我要陪着他。
夏眠心里一痛,既有对漠北的抱歉,又有对孩子天真话语的感伤,她早就料到孩子会很难接受她的做法。
母亲不管出于何种理由,不要孩子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而且孩子现在已经五岁多,早就有了自己的思想。
亦楠挣脱夏眠跑到薄槿晏面前,搭着薄槿晏的膝盖叮嘱道:爸爸以后要对妈妈好哦,生个小妹妹,肯定很漂亮。我会好好疼她,谁欺负她我揍谁。
薄槿晏嘴角抿起笑意,握住小家伙的肩膀:亦楠想亲妈妈吗?要是她来找你,高不高兴?
亦楠黑葡萄似得眼睛眨了眨,歪头笑道:高兴啊,亦楠总梦到妈妈来找我呢。
夏眠紧张的看着孩子脸上雀跃的笑容,心不断紧缩着,只听孩子又接着说:不过妈妈不来也没关系了,我有漠北爸爸就够啦。妈妈不要我,我也不要她了,我等了她好久,生气了。
薄槿晏抬头看夏眠,只见她满脸的失落和忧忡,他沉默的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
接下来几天夏眠都没有工作安排,一直带亦楠到处游玩,恰逢十一假期孩子不上学,小家伙还似模似样的列了个出行清单。
薄槿晏看着他所谓的出行清单,认不出低笑出声:KFC?这个也算?
亦楠一本正经的把单子抢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折好,小脸严肃:以前就看到班上的小朋友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吃,我也想,可是漠北爸爸好忙,我到现在还没去过呢,班上小朋友都取笑我。
本来这种东西是不该给孩子吃的,可是夏眠看着孩子脸上难掩的失落,心里揪得生疼,握着他的小手点了点头:这几天都听亦楠安排,你想去哪,爸爸妈妈就陪你去哪,好不好?
亦楠高兴的蹦了起来,小手拍得piapia响,嘴里还直嚷嚷:不许反悔哦,这样我就可以去和小朋友炫耀了!我还有两个爸爸呢!
薄槿晏听到两个爸爸时,脸色变了变,夏眠倒是没有多想,笑着捏他的小鼻子:高兴了?再想想还有什么想做的。
夏眠也不再急切的bī迫孩子,现在事qíng已经告一段落,她需要做的就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这父子俩真相,一家团圆。小孩子只要有耐心和横心,总能求得他的谅解。
想到团圆的景象,她心里充满期待。
薄槿晏下午先回公司处理一点事qíng,然后再驱车来接他们,回时忆的路上接了个电话。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医院打来的:薄先生,您送来的亲子鉴定已经出来了,下午有空过来一下吗?
薄槿晏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收紧,薄唇抿得更紧,目光沉沉落在前方的路况:好,我马上过来。
可薄槿晏还没赶到医院就又接到了泳儿的电话。
泳儿的语气不太好,对着电话直翻白眼:薄先生,你到底是有多无聊啊,绑架还没玩够吗?怎么夏眠又不见了?我有急事找她呢,快让她接电话!
☆、第三十二章
睁眼又是漆黑一片,手脚被束得很紧,肌肤被粗粝的绳索磨得生疼。
夏眠茫然四顾,却什么都听不到。
现在是什么qíng况她完全不清楚,之前每次被绑架,最初的时候她会恐惧无措,可是后来渐渐闻出他的味道,就不再那么惊慌了。
但是现在
薄槿晏这时候不可能再玩这种游戏,那么该是谁呢?事qíng都该结束了不是吗,石锐凯也不可能出来,袁宛灵还在国外。
能有谁?
眼睛上的布料被突兀的扯掉了,骤然映入眼帘的光亮让她下意识紧闭眼眸,再缓缓张开时,看到了一张陌生又熟稔的面孔。
这么矛盾的qíng绪,她在一个人脸上看到了。
夏眠盯着他,浅色的瞳孔剧烈紧缩。
他们实在太像了,她只要看一眼就猜到了面前人和薄槿晏的关系。
可是他为什么要绑架自己?是和卫芹一样,不喜欢她靠近薄槿晏吗?
傅湛笔挺的坐在面前的扶椅上,和薄槿晏神似的五官却冷漠至极,他面无表qíng的盯着夏眠,沉声开口:好久不见,叶子。
夏眠心头大震,这个声音
她太熟悉这声音,那时候从车祸现场被抱起,神秘人叔叔低沉磁xing的嗓音在她耳边悠悠响起时她就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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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呆怔片刻,随后而来的就是欣喜:叔叔!
傅湛表qíng没有丝毫波动,夏眠渐渐觉出不对来,多年未见,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和自己见面?
傅湛慢慢站起身,修长挺拔的身姿宛若一株山岭松柏,他静静立于夏眠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仿佛一个至高无上的决策者。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傅湛冰冷的声音听得夏眠心凉,她怔怔看着他,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她恐惧和绝望的是傅湛骇人的寒意,他是有目的的,可是夏眠不敢再听下去。
她的生活已经充满了肮脏和可怕的谎言。
她不希望这最后一点希冀也破灭,她曾经是多么感激面前的人。
夏眠飞快的移开眼,嗫嚅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感激
感激?傅湛扭曲的笑出声,英俊的面盘有些狰狞,不知道你知道真相后,还会不会感激我?
夏眠惊愕的看向他,为他口中的真相二字惊讶,难道还有什么事是她该知道的?
傅湛却没有再多说,而是一直抬手看腕间的手表,他似乎在等什么人,英挺的眉眼间隐隐透着几分不耐。
夏眠打量周围,这是个陈旧的废弃仓库,还真有绑架的氛围。
偌大的矿芜空间里只有她和傅湛,huáng昏的夕阳倾斜的洒在斑驳的墙面上,傅湛一直在低头把玩打火机,没有留意她的状况。
夏眠刚刚试图寻找一个可以摩擦绳索的物体,傅湛就背对着她硬声斥道:如果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可以尽管想办法逃跑。
夏眠倏地抬起头,只看到傅湛冷漠倨傲的背影。
你说什么?夏眠难以置信的问出声,音色发颤,整个人都好像掉进了寒潭一样冷得刺骨。
傅湛回身看她一眼,唇角微动:你马上就会知道,叶珣和你父亲的故事,会知道你的悲剧是谁造成的。
傅湛说了一半就没再继续,夏眠脑子发懵的消化这他话中的意思。
叶珣和石锐凯的故事,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吗?他为了初恋qíng人害死叶珣,又嫌自己碍事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难道还会有什么隐qíng?
夏眠忐忑不安的坐在水泥地面上,冰凉的地板阵阵湿气一路蔓延进心底。
不知道时间持续了多久,破旧的铁门终于被推开了。
***
进来的男人目光和夏眠相撞,两人都愕然看着对方,薄嗣承皱眉看向傅湛,声音也冷得彻骨:你到底是谁?绑架夏眠又想做什么。
夏眠也复杂的看了眼傅湛,她对傅湛了解的不多,只是小时候被他救下那次留了些模糊的印象。而且那时候几乎都有下人在照顾五岁的她,所以她没见过傅湛几次。
偶尔见的两次还是晚上,傅湛身上充斥着酒味儿。
傅湛眼底的讽刺毫不遮掩,悠然坐回扶椅里,修长的双腿闲散jiāo叠着:我是谁不重要,但是夏眠,你好像一直都没搞清楚她是谁。
薄嗣承皱起眉头,疑惑的看了好几眼夏眠。
他径直走过去帮夏眠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傅湛也不阻止,只含笑在一边看着,他似乎笃定了夏眠不会逃跑。
薄嗣承把绳索拿开,这才抬头冷眼看傅湛:我一直不明白你让我来的目的,现在有些不想知道了,你这人真是无聊至极。
他搀起夏眠,低声说:我们走。
夏眠却没有动,目光一直落在傅湛身上。
傅湛也噙着高深莫测的笑,看了眼时间:再等一会,这场大戏还缺个主演,也是导演。
薄嗣承的眉峰蹙得更深,仓库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三人各自不安的气息微微浮动。
仓库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一步步越来越近,夏眠和薄嗣承的目光都不自觉看向门口。
夕阳的余晖率先投she进来,橘色的光晕披在来人略显丰腴的躯体上。
薄嗣承看清来人,意外的喊出声:卫芹?
卫芹本来bào躁的神色略微变了变,看到薄嗣承身边的夏眠时,攥着手包的指甲用力收紧:你们
傅湛一下下敲着扶手,嘴角翘了起来:别担心,你的笨蛋老公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么惊心动魄的秘密,没让你亲眼看看他的反应得多没意思啊。
卫芹yīn狠的看了眼傅湛,恨声骂道:你闭嘴!
薄嗣承也听出了点眉目,目光在卫芹和傅湛之间来回移动,眉心紧锁:你们认识?他向来威严的五官更加严肃,声音没有一点往日的和睦温柔,他是谁?
卫芹脸色苍白,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看向薄嗣承时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他就是个神经病,你别理他。
傅湛眸色更冷,从身后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在薄嗣承身前晃了晃:薄市长,我还真是不忍心拆穿,你的确是人民的好公仆,可惜,你不是称职的男人。
薄嗣承不动声色的睨着傅湛,又沉沉看向他手里的资料袋。
这里,有两份DNA检测报告,相信你会很感兴趣。
傅湛加重了兴趣两个字的发音,把手里的袋子扔给薄嗣承,卫芹脸色更加难看,瞬间白得没有一丁点血色。她踉跄着想去抢,薄嗣承抬手就把袋子置于她夺不到的位置。
薄嗣承肃穆的瞪着她,狐疑发问:你怕我看到?
卫芹急忙辩解,手却一刻也没闲着想去去夺回他手中的东西:不是,他在诋毁我,老公,你不能信他!
夏眠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明白神秘人叔叔留她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对袋子里的东西倒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只想知道傅湛口中,母亲死亡的真正原因。
薄嗣承摊开一只手,冷漠的将卫芹推离开自己些许,卫芹这副急于想要掩饰什么的样子让他心生疑窦。
他打开档案袋,疑惑的拿出里面的DNA比对结果,当他看完两份截然不同的报告后,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卫芹站在原地,拳头握得死紧,眼神凶狠的看向傅湛: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知道这样揭穿后的结果吗?你难道都不为槿晏想想!
薄嗣承不可思议的死死盯着那化验结果,再缓缓看着上面的署名。
他慢动作似的抬起头,深深看着卫芹,声音沙哑粗噶:你这怎么回事?槿晏,还有夏眠
他缓缓回头看着一旁不明所以的夏眠,眼底流露出痛苦和震慑,一字一顿道:夏眠是我的、我的女儿?!
夏眠也为止一震,她惊讶的看着薄嗣承,薄嗣承抬手将手里的报告地给她,目光一刻也没从她脸上移开:怪不得,你和她这么像。
卫芹yīn鸷的看着夏眠,出声打断:嗣承你疯了吗?傅湛是想报复我,他说什么你都信!夏眠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要是的话,叶珣怎么可能不说!她又为什么要嫁给石锐凯。你想想,她会做出这种事儿吗?
薄嗣承纠结的拧起眉,叶珣的确不像是会做这种事儿的人,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傅湛没有在说谎。
傅湛在一旁冷笑,捻了捻眉心感叹道:卫芹啊,你到现在还想要骗他?叶珣为什么会嫁给石锐凯,你最清楚不是吗?还有,她为什么会死,你也知道吧?
夏眠已经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她扭头对上卫芹惊慌的视线,总觉得自己身后隐藏了莫大的yīn谋。
卫芹紧抿唇角不做声,涂了红色甲油的手指探进手包,紧紧握住了里面冰凉的东西。
☆、第三十三章(3.27日更新)
有些东西,好像抽丝剥茧一样瞬间清晰了起来。
夏眠想起在薄家的时候,总看到薄嗣承对着一盆怪柳发呆,那时候薄嗣承还别有深意的回答过她:我在向一个人赔罪。
后来夏眠知道了怪柳的花语罪。
但是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个会和母亲有关。
薄嗣承眼底的震惊不比夏眠少,在场的四人显然只有他俩不知道这个滔天的秘密,卫芹眼底的愤怒看起来更像惊慌失措和气急败坏。
薄嗣承看了夏眠许久才黯哑出生:你竟然真的是叶珣的孩子
他颤抖的手掌试图覆上她的发顶,夏眠不知为何却执拗的偏转过头,目光一直落在傅湛脸上。
傅湛今天的目的定然不会是好心到要让他们父女团聚,而且他说过的,母亲的死因和卫芹有关。
傅湛看着夏眠对薄嗣承的态度,笑得更加开怀,他同qíng的看了眼夏眠,沉声说道:可怜的孩子,让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要撑住了哦。
夏眠把手里的纸张攥起褶皱,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傅湛。
卫芹早在一边跳脚,对着傅湛全无形象的开口大骂:你个混蛋,你毁了槿晏!现在还要继续毁我吗?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好!
傅湛面色yīn沉,看着卫芹的眼神冷的吓人,他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这样一个恶劣的女人算计,还动了心,怎么就没能看清她美丽外表下的恶毒内心呢?
我毁了槿晏?那你呢?傅湛斜睨着她,神色比之前更加冷酷,让他叫别的男人父亲叫了二十几年,他为什么自闭,要不是因为你他的人生也不是这样的!
夏眠和薄嗣承好像局外人一样,淡漠的看着这两人互相撕咬互相指责,夏眠说不清此刻的内心,听着他们谈论薄槿晏,她也是撕心裂肺的疼。
她只以为他是因为父母冷落才轻微自闭的,也能看出来他和卫芹不亲,甚至极少和卫芹说话,原来他那么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夏眠不敢再想下去,她和薄槿晏的关系,在今天或许就要有一个天翻地覆的转变。
你说的秘密,是什么?夏眠打断他们,不想再听这虚伪的两人互相斥责。
卫芹僵住,蓦地回头瞪着夏眠。
夏眠不畏惧她的目光,坦然看着傅湛:我只关心母亲的死和这一切有没有关系,我是谁的孩子,我一点也不在意,亲qíng是什么我早就不知道了。
薄嗣承难以置信的看向夏眠,傅湛嗤笑一声:秘密当然就是,石锐凯杀叶珣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世,一个男人入赘已经够丢脸了,被流言议论纷纷,最后还要替别人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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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
傅湛感叹道:要是我也会愤怒扭曲,不过他倒是挺狠,连你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傅湛又说:不过你还真可怜,你这个亲生父亲,也比石锐凯qiáng不了多少。
夏眠胸膛剧烈起伏着,胸口更是好似有一团火在剧烈燃烧,烧的她头晕目眩几yù发狂。她想过无数种不堪的真相,都没想过是因自己而起的。
她间接害死了母亲,而促成今天这一局面的
夏眠目光yīn测测的看向卫芹,卫芹反而直视她:看我做什么?石锐凯发现你是野种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你那个妈太不要脸,我才和嗣承分手多久她就勾-引他。
薄嗣承率先发难,厉声喝止卫芹:你闭嘴,这件事和叶珣没关系。
卫芹脸色微沉,声音带着几分心酸:你到现在还维护她!
***
薄嗣承沉默着,垂下密实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失落。
过去的事儿他已经很少去想,每次想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全身的神经都针扎一样刺痛。
他和卫芹打小就住在一起,那个动乱的年代两人恋爱都小心翼翼。但是男女之间说到底就是那么一回事,心在一起了,还是远远不够。
他们初尝qíng-事是卫芹主动的,那时候的卫芹年轻漂亮,婀娜的身姿更是xing感撩人,薄嗣承从小在父母的教育下便有了那种传统老旧的保守思想,总觉得他们在一起做了,就该一辈子。
他们的父母都是文艺兵,没有什么实权,所以有了下乡名额时两人都被分到了条件艰苦的地方。
到了乡下就更不敢胡来了,薄嗣承和卫芹始终保持距离,没敢有越轨的举动。
但是薄嗣承的外表向来吸引人,很快卫芹就发现了同批知青里有个叫叶珣的女孩儿很喜欢他,虽然薄嗣承对她一直冷淡,但是卫芹还是很不舒服。
两人吵吵闹闹,总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闹得很不愉快,其实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可是加上恶劣的外在环境,卫芹隐藏在内心的那些虚荣因子就都bào露了出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那种穷乡僻壤,连洗个澡都异常艰难。
后来陆续有了名额,眼睁睁看着其他一起来的人都走了,卫芹心里既焦急又烦躁。而这时候薄嗣承显然没有回去的可能,他没有雄厚的家庭背景,也没有远大的抱负。
而且还因为医学院的高学历,被调去了更远的地方。
和他同行的还有叶珣,卫芹最初的醋意已经变成了恶毒的怨言,和薄嗣承吵得更加厉害。
卫芹这时候认识了傅湛,傅湛来得比他们晚,但是很快就要回去了,因为他有个把握实权的老爸。
卫芹能看出来傅湛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她向来都是异xing缘极好的,若不是因为和薄嗣承早就私定终身,她也不会甘于寂寞的。
这时候权衡再三,卫芹作出了最现实的决定。
她爬上傅湛的chuáng,傅湛当时还是个毛头小子,但长相英俊xing格温柔,卫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亏,他比薄嗣承更适合做丈夫。
傅湛也只是个毫无经验的愣头青,当然敌不过卫芹的有意勾-引,卫芹在xing-事上经验丰富又大胆,傅湛对她一下子好像上瘾一样,yù罢不能。
傅湛走的时候,卫芹也理所当然的走了。
薄嗣承收到她的信时不是不难过,在他心里早就把卫芹当成了妻子一样的存在,可是卫芹的措辞绝qíng不堪,言语间都是对他的怨恨和蔑视。
薄嗣承终于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卫芹的心,好比无底的黑dòng是永远填不满的。
接下来的故事就俗套了,薄嗣承知道叶珣待自己好,但是内心又卑劣的贪恋着她那些温暖,失恋的时候不只女人脆弱,他也一样。
但是薄嗣承从没想过在自己爱上叶珣之前和她发生关系,那个年代女人的贞-cao有多重要是可想而知的,所以他才一直认定卫芹,觉得自己该负起责任。
可是他喝醉了,他抱着叶珣喊卫芹,甚至在进-入她的时候还一直把她当成那个虚荣又狠心的女人。
叶珣却爱的痴傻,没有怨言,反而对他更加体贴,好像旧社会的小媳妇一样温柔乖顺。薄嗣承不是没感qíng的冷血动物,和叶珣相处两年,看着她为自己的付出,他也有了全心回报的念头。
他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爱叶珣,但是爱不爱都不重要了,他必须对叶珣负起责任,叶珣和卫芹是不一样的,他很清楚。
那时候他不知道叶珣的背景会那么qiáng大,谁会想到一个将军的女儿愿意跑来这种穷山村。
不知道是不是叶珣的关系,之后薄嗣承的仕途走得异常平顺,一路晋升。
叶将军不喜欢薄嗣承,他早就听闻了薄嗣承和卫芹的事儿,对他的真心总是疑惑。
果然被叶将军猜中了,卫芹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薄嗣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卫芹,他对着叶珣艰难的解释:因为孩子
那时候薄槿晏已经两岁了,会对着薄嗣承笑,会奶声奶气的喊爸爸,薄嗣承内心或许还存着对卫芹的怨和爱,到底是什么他也无从深究,他还是对她放不下。
石锐凯那时候还是叶将军的得意门生,叶将军很器重他,家境贫寒却有铮铮硬骨,他试探过好几次石锐凯,问他有没有对象。
石锐凯都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叶珣被抛弃的时候,在叶将军的安排下嫁给了石锐凯。
离她被抛弃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那时候叶珣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她只是心灰意冷不想再忤逆年迈的父亲。可是因为自己这轻率的举动,害了自己,也害了女儿。
薄嗣承后来知道叶珣意外身亡的时候很震惊,带着内疚,他其实几多年后还是会怀念叶珣,毕竟他对不起她,有了内疚这层关系便将她的一颦一笑都记得极清。
可是他从没怀疑过卫芹,或许是心底对她的爱还没消失殆尽,潜意识里一直愿意对她全心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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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铁门被推开,薄槿晏清冷的身影静静立在门口,他清隽的五官看不出波澜,但是额际有浅浅的汗珠,乌黑的发丝都沾染了几丝濡湿。
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执拗的寻到夏眠,一步步朝她走去。
夏眠攥着DNA报告的手收的更紧,纸张发出窸窣的清脆声响,仓库里的人都静谧无声,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他们两人。
傅湛的话每一句都在她脑海中盘旋,石锐凯因为她不是亲生女儿而心生歹意,杀死了叶珣,还想杀了她。
而傅湛救她,却是想利用她去揭穿卫芹的真面目,让薄嗣承痛苦。
她从小失去父母的疼爱,过着半辈子被仇恨折磨的生活,全都是拜卫芹所赐。
薄槿晏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覆下了大片yīn影,他沉默看着她,黝黑的眼底有夏眠无法看懂的暗流缓动,似紧张,似害怕,更似挣扎。
你早就知道了?夏眠话里没有一点温度,想起薄槿晏长久以来的诡异,他一直在阻止她接近真相。
薄槿晏静静看她几秒,发出清冷的鼻音:嗯。
夏眠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湿意慢慢咽回,再睁开时一片清明:我说过的吧,再骗我,杀了你。
☆、第三十四章
薄槿晏从知道夏眠的身世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极力掩藏真相并不只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母亲,也因为意识到这一切实在太不堪,连他都无法接受,更何况她。
每一个人都肆无忌惮的利用她,伤害她,他是真的心疼了。
但是夏眠还是知道了傅湛不顾他的感受,执意要揭开卫芹的真面目,他的亲生父亲比起他的母亲同样自私偏执。
薄槿晏听着夏眠那句胆战心惊的话,却表qíng没再生出变动,只抬眸安静注视着她:你可以做你想做的。
夏眠嘴唇颤抖的看着他,她心里恨得快要沉默不下去了,好像有无数的熊熊烈火烧的她喉咙发gān,她头疼yù裂,有太多的郁气积攒在心底几yù爆发。
卫芹听了夏眠的话,忽然从包里拿出一把手枪,黑dòngdòng的枪口对准了夏眠:你以为你能安全离开这里?
在场的其他男人都脸色骤变,除了傅湛一副与之无关的看戏表qíng。
薄嗣承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你竟然有枪!
卫芹看了他一眼,又哀又怨,最后什么也没回答,只是执着的瞪着夏眠。
夏眠无畏的回视她一眼,冷笑出声: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年没有赶尽杀绝,只是bī我逃往国外?
卫芹握着枪的手抖得厉害,苍白的嘴唇动了好几次才发出无力的声响:闭嘴!如果不是你、不是你,什么都会维持原状,我的生活也不会被打乱。还有你!
她把枪口调转方向对上傅湛,眸色yīn沉:你为什么要把她送到我的世界里来,只要你和夏眠都没了,什么都还能回到原点。
她的思想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夏眠已经不屑和她多说,只眯眼看着这个已近癫狂的女人。
薄槿晏一直站在夏眠身前,看着卫芹时没有了往日的冷淡疏离,而是和看陌生人一样,彻底的没有一点qíng绪。
卫芹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焦急喊道:槿晏你走开。她毕竟对枪支不熟悉,又在qíng绪激动的时候,真的害怕会不小心误伤了他。
薄槿晏纹丝未动,低沉的嗓音淡淡开口:你会在乎我?
卫芹难受的看了眼儿子,她无从解释,她是自私又恶毒的,她自己一直清楚,但是对于孩子,她即便利用了他,可还是爱他的。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的爱,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她的枪口在夏眠和傅湛间来回抖移着,薄嗣承心惊的看着她,凌厉的眸光定定睨着她颤栗的双手: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非要再连累几条无辜的生命才甘心吗?
卫芹吞了口口水,眼神亮了几分:你、你愿意原谅我?
薄嗣承沉默着抿紧嘴唇,目光落在了夏眠身上。
夏眠却一点也没再看他,这样的父亲,只让她更加心疼母亲。
在这段故事里,叶珣是最早解脱的人,她要是还活着想必也是一辈子痛苦的,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更加卑劣恶心。
卫芹僵持一阵,终于被薄嗣承的沉默刺激到,她飞快的扣动扳机,枪口率先对上了傅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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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湛没有惊慌失措,他只是眼底带着死灰的注视着这个女人。
其实他很多时候都觉得他们是最般配的,卫芹的jīng明算计、美貌多qíng,也是因为这样他才痛苦了许多年。
被她陷害坐了十年的冤狱,再被她拿枪对准心脏,原来心脏早就麻木了。
你口口声声爱我和槿晏,做的事却每一件都往死路上bī我。卫芹恬不知耻的指责着,手指抖得更加厉害。
薄嗣承yù上前抢她手里的枪:你疯了吗?开枪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卫芹被薄嗣承突然冲上来的动作惊到,手指无意识的就按了下,她都不知道自己扣到了哪里,只听到一声沉钝的巨响,在空旷的仓库里长久震颤着。
与之同时的是一道黑影恍惚了她的视线,待她脑袋空白的看过去,只见薄槿晏黑色西服上有一大片暗色的液体。
那些液体被黑色的西装布料遮挡得看不真切,但是他发白的唇色,还有其他几人的震慑反应都让她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卫芹握着枪的手摇摇yù坠,喉咙里沙哑不堪的低吼道:你,怎么这么傻,他不值得。
薄槿晏捂住胸口,声音低迷:这是欠你们的,以后
两不相欠。
他英俊的五官此刻看起来有些病态的疲惫感,他眼神黯淡的看着惊吓过度的卫芹和傅湛:你们的血,还给你们。
他早就厌恶透了自己身上流着这两人的血脉,就因为这样,他们再恶毒诡变他都得承受。
现在这样,看着那些粘稠的液体流出来,他反而释然轻松了许多。
夏眠死死扣着掌心的嫩ròu,看着薄槿晏伤口处汨汨渗出的红色血液,她脑子混乱极了,母亲倒在血泊的画面再次浮现,和薄槿晏愈渐苍白的脸颠簸重合。
她脸色苍白的呆滞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做不出任何表qíng。
薄槿晏只沉沉看着她,嘴角甚至带着绝望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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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嗣承以为卫芹该醒悟了,就算此刻知道薄槿晏不是自己的儿子,看着傅湛和他神似的五官,他依旧对孩子有着很深的感qíng。
这么多年朝夕相对,他怎么可能完全没有qíng绪的看他死去。
卫芹你真是疯了!薄嗣承咆哮,从上衣里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20.
他刚刚低头耳边就又是一声枪响,薄嗣承手里的手机被震得摔在了地上,他耳膜发痛的抬起头,看到的是更加血腥的场面。
这次卫芹要杀死的显然是夏眠。
可是夏眠没有受伤,薄槿晏再次挡在了她前面。
夏眠脸上沾了几丝猩红,她怔愣的看着在自己身前倒下的男人,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或许薄槿晏早就做好了为她挡枪的准备。
他密实的睫毛闭得很紧,脸色苍白得更显胸口那片嫣红刺目惊心。夏眠急促的喘息着,脸颊上还有火辣辣的烧灼感。
那是他滚烫的血迹。
耳边的一切都静止了,没有人出声,没有人说话。
更没有人冲上去查看他的伤势,所有人都吓傻了,薄槿晏胸口那些红色液体越来越多,好像止也止不住的泉涌。
还是夏眠最先有了动作,她嘭一声跌坐在他身边,手指蠕动着想要触碰他,却堪堪停在了离他很近的地方。
她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空dàngdàng的好像被空气给吞噬了一般:为什么?
薄槿晏睫毛微颤,疲累的睁开眼,黑沉的眸子蒙了一层晦暗的颜色,原本清冷明锐的视线混浊黯淡:因为,骗了你。杀我,你舍不得。
他俊朗的五官越来越模糊,看不真切,连他此刻微微扬起的唇角夏眠都恍惚觉得是错觉。她伸手想要揉揉眼睛,将一切看得更加真切,伸手拂到的却是满脸的冰凉寒意。
她无声啜泣着,跪坐在他身旁,却执拗的不愿触碰他一下。
薄槿晏的眼皮越来越沉,贪恋的看了她许久,最后沉沉闭上:我醒了,就不再是
他后面的话尾音低了下去,夏眠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眼泪大滴大滴落在了他手背上。他会死吗?
她脑子里第一个蹦出的念头就是这个,她悲哀的发现,她真的很难过,难过到来不及再细想接下来该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
她疯了似的喊起来:叫救护车啊,他会死的、会死的
卫芹和傅湛好像才活过来一样,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卫芹更是扔了枪跌跌撞撞的爬过来抱住薄槿晏,哀声哭嚎:槿晏,儿子?
***
关迟和警察破门而入的动作其实很快,他飞快的查看了薄槿晏的伤势,身后的医护人员已经迎了上来。
夏眠紧攥手臂站在一旁,看着薄槿晏被抬上担架,被带走。
卫芹被铐上带走的时候还想求得薄嗣承的原谅,一直偏头看着他:嗣承,我不是有意骗你的,真的不是
薄嗣承看着她,眼里充斥着痛苦。
是到如今,是不是还有什么意义。薄嗣承慢慢垂下眼,低声呢喃一句,你太糊涂了。
糊涂吗?他们哪一个人不糊涂?
每个人都以爱的名义肆意伤害他人,卫芹因为虚荣物质算计了半生,可是最后依旧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明日新闻一出,薄家就会成为世人的笑柄。
而傅湛呢?他再次带上冰凉的手铐,脸上却带着扭曲的笑意,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卫芹,冷笑出声:你终于也有今天了,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谁又能说他不糊涂呢?处心积虑翻出当年的真相,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仇。最后害了儿子,也害了别人。
可是他似乎一点也不后悔。
这是一笔糊涂的帐,每个人都有怨,都有恨,都有自己理直气壮的原因。可是最后都悲剧收场了。
叶珣是这场悲剧里最无从查证的,她究竟怨不怨,恨不恨,这都无从知晓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丑陋的一面,yù望无止境的在心底蔓延,有的人克制住了,有的人任其滋长。
原本就空寂光线暗淡的仓库此刻更加的破败,身边的人一个个被相继带走,夏眠茫然的站在那里,她该何去何从?原本以为快要幸福的人生,现在又是孑然一人。
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夏眠慢半拍的转过头,看到了关迟略显担忧的神色。
他迟疑着开口,说的话却让夏眠意外:我和薄槿晏是一起赶来的,他让我们别进来,等听到第二声枪声才进,他早就知道卫芹带了枪
夏眠心里五味杂陈,人越来越稀少,最后只剩她和关迟还站在这染有血迹的地板中央。
***
夏眠失魂落魄的从医院回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薄槿晏从急救室转到了观察室,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度过危险期。
只有她和关迟、薄嗣承在走廊等待,薄嗣承几次想和她说话,夏眠都故意避开她的视线。
她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可笑的是她好像本来也就没拥有过什么。真相好像闹剧一样,来的太凶猛震撼,却又在瞬间偃旗息鼓。
她听完了,看完了,好像做了场梦。
夏眠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家里有很多薄槿晏的东西,空气里都充斥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明明他体味很淡,但是那些气息却好像浓郁得快要把她吞没一样。
夏眠抬手抚摸脸上的痕迹,那斑斑点点的血痕已经gān涸,有些凝固了,却好像还有刺鼻的腥味。
她一下下抚摸着那几粒血渍,好像在感受那个男人给予的最后一点温存,然后她蓦地站起身,目光落在了一旁亦楠的玩具箱上。
她和薄槿晏要怎么继续?她没有答案,也不敢再想,即便知道他是无辜的也没办法做到完全的心无芥蒂。
她的人生毁了,母亲尚还年轻就失了xing命。
她不恨薄槿晏,只是,接受不了。
她不能再和他纠缠下去,那样实在太对不起因为自己而死去的母亲,她的心理也无法承受。她还有亦楠,也不全是一无所有。
夏眠从包里胡乱摸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她找来备用电池替换,准备给程妈拨电话。
谁知道一开机就有无数条短信蹦了出来,全是程妈和漠北打来的,夏眠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眼前都阵阵犯花。
她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程妈在电话里哽咽着说:亦楠不见了,幼儿园放学就没接到人,他不是那种会乱跑的孩子啊,怎么就丢了呢?
☆、第三十五章
亦楠从小就特别听话,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更懂得体恤父亲或者母亲的难处,所以孩子机灵懂事,走丢这种说法其实有些牵qiáng。
程妈忽然又说:哦,对了!幼儿园的老师说亦楠是和爸爸走的,可是漠北就没见着孩子啊!
夏眠脑子里蓦地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能让亦楠心甘qíng愿跟他走的人,除了漠北就是薄槿晏。薄槿晏不会已经清楚了孩子的身份,所以
联系他之前的表现,他这人向来隐藏得极深,或许孩子的事儿他一直心有疑惑,现在证实了,又知道真相揭穿后的局面会尴尬僵持,于是率先扣下孩子,阻断夏眠的退路?
夏眠沉默下来,她到现在也没有怨恨薄槿晏,如果说开始因为欺瞒而产生了怒气,也因为他为自己挡枪这一举动消弭了。
她向来都目的明确,当初明白自己爱他的心从未更改过,便毫不矫qíng的选择了再次相信他。
可是等真相和盘托出,她心里产生了短暂的彷徨和犹豫,那些事qíng每件都是真实存在的。她不知道薄槿晏当年查出真相时是怎样的心境,也像她一样无助迷茫吗?
这么糟糕丑陋的事qíng赤-luǒluǒ的曝光在她面前,她不是圣人,更没有那么粗的神经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她再冷静自持,也需要时间好好沉淀下。
夏眠又安慰了程妈几句才挂了电话,然后起身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冰凉的水流冲刷在指fèng间,她浑浊的脑子才清醒一点。
从医院回来之后她便没有吃东西,一宿没睡脸上的疲态遮掩不住。
夏眠换了身衣服就又去了医院,卫芹因为非法持有枪支和故意伤人还在拘留,傅湛也因为绑架极有可能再遭牢狱之灾,亲生父母都落得这副下场,夏眠不知道薄嗣承这个养父又能为薄槿晏做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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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gān特护病房里,满是浓郁的针水味道。
夏眠推门而入的时候才看到坐在沙发里一直走神的薄嗣承。他听到声响,眸光暗淡的抬起眼,看到夏眠时嘴唇微微动了动,yù开口说点什么。
夏眠却很快的转开了眼,她径直走到病chuáng边,看了看薄槿晏的脸色。
他依旧没有转醒的趋势,黑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覆下了一小片暗黑的yīn影,蓝白条病号服的领口下能看到绷带露出的一角。
心脏还是不可控制的抽搐了起来,想起他在挡枪时的决然,想起他对傅湛和卫芹说两不相欠的表qíng
夏眠抬手,终于还是颤栗着抚摸上他微凉的肌肤。
薄唇紧抿,他连昏睡的时候也不安稳,墨色的眉峰深深蹙着,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什么时候会醒还不确定。薄嗣承适时的在夏眠身后开口,嗓音沙哑疲惫,想来他也是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夜了。
夏眠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转身看他一眼,就好像完全没感应到房间里还有多余的这一个人一样,目光深邃的落在了薄槿晏脸上。
薄嗣承看夏眠的态度,也猜想到她心中的怨气,这些他都能理解体谅,所以压根不在意她冷漠疏离的姿态。
他撑着沙发扶手起身,指尖捻了捻眉心:我还有事儿要处理,你好好照顾他。
夏眠垂眸,依旧没有回应。
薄嗣承轻轻叹息一声,走到拐角的地方又停住脚步,回身定定看着她的背影:事qíng到了这个地步,我说什么都是徒劳,对于你母亲我确实辜负了,我希望能好好弥补你。
夏眠心底冷笑,连不屑地嗤笑他几句都觉得多余。
这个所谓的父亲她是一刻也没想过要承认,补偿?她就更不需要了,夏眠慢慢回身平静的回答: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
薄嗣承灰败的气色更加疲累,眼底充斥着难以置信,最后拳头紧握,颓然的出了病房。
***
薄槿晏一直昏迷,亦楠还是没有消息。夏眠的心沉沉浮浮一整天备受煎熬,电视和新闻到处都是薄家出事的新闻。
只一夜而已,薄家就从风光的高官家庭变成了民众悠悠之口中的糜烂豪门,甚至有多少不实的版本流出,谣言满天飞。
薄嗣承也因为这些困扰不堪,媒体大肆渲染下卫芹的事儿还是曝光了,就连薄槿晏在医院也受到了波及。
顷刻间事态突变,薄家陷入了风口làng尖。
更有不少记者跑上门来,医院的护士拦都拦不住。
夏小姐,听说你才是薄市长的私生女?那你和薄槿晏先生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是不是薄市长知道你的身份后,暗中撮合你和薄槿晏先生,想还君明珠呢?
记者一路追问,那架势连医院的护士都阻拦不住,夏眠被bī退至墙角,紧攥的拳头握起又松开:抱歉,我没什么想说的,这里是医院,麻烦你们离开。
夏小姐,还是你自己设计了这一切?你早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介入了薄槿晏先生和石唯一小姐之间,其实是想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一个记者问的尖锐,一步步紧bī夏眠,夏眠愤怒的看他一眼,眉头皱的更深。
医院的工作人员出面调停,记者们却执着的甚至想突破人群冲进病房打扰薄槿晏。一下子所有人都乱成一锅粥,夏眠被记者和医护人员拉扯推攮,不慎猛地摔倒在了地板上。
因为力道太大,股骨都好像快要摔裂一样有些剧痛,但是心却麻木了。
拥挤的人群,夏眠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幕,从未有过的疲惫。
一双铁实的臂膀箍住她将她从地板上搀扶起,漠北风尘仆仆的俊逸脸盘担忧的凝视着她:还好吗?
夏眠心里一酸,摇了摇头:没事。
漠北用力握了握她纤细的手臂,安抚的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他额头还带着晶莹的一层汗意,看得出来是匆匆赶过来的,夏眠yù言又止的看他一眼,最后还是被他qiáng势的推进病房:好好呆着,这里都jiāo给我了。
漠北终究是做娱记出身的,夏眠不知道他是怎么和那些记者洽谈的,很快外面嘈杂拥挤的走廊就渐渐安静下来。
她坐在病chuáng前,沉沉看着病chuáng上依旧毫无起色的男人,他对外面的喧嚣全无反应,好像一切都不再和他有关系一般。
漠北将一瓶易拉罐咖啡递到她面前,叹了口气:我都听说了,没想到事qíng会是这样。
他刚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惊疑不定,更何况是她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境况,他就马上赶了过来,果然撞上了刚才那么混乱的局面。
她就好像一个茫然走失的孩子,眼里净是无助,比初在孤儿院看到时还要可怜,让人心疼。
夏眠静谧地垂着头,自嘲的弯了弯唇角:很像电视剧吧,只可惜这是现实,我没法抱着看戏的心态轻松面对。
漠北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手触了触她的发顶。
夏眠迷惑的抬起眼,漠北对她微微笑道:那又何必委屈自己,做错事的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以前的人生都已经被毁了,以后,更要好好把握。
夏眠一愣,随后涩然的看了眼病chuáng上的男人。
漠北的眸光暗淡几分,踟蹰发问:你和他
夏眠压了压额角,双手cha-进卷曲乌黑的发丝间痛苦摇头:我不知道,他也是无辜的,可是事qíng毕竟发生了我现在脑子很乱。
漠北俯身在她面前蹲下,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含笑牵下她的手:那就不想,该明白的时候,就会想明白的。
夏眠和他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漠北看着她黑沉的眸子,心脏忽然有点紊乱,伸手想要更近的触碰她:夏
夏眠。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静谧。
夏眠恍然抬起头,看到薄槿晏黝黑发亮的眸子,他苍白的脸上写满不悦,眉眼间都覆着一层寒意,目光更是冷冷觑着她和漠北。
漠北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几秒后嘴角带笑: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夏眠僵在那莫名有些紧张,这紧张源自哪里她都无从知晓,只呆怔在那和他无声对视,眸光暗转。
薄槿晏好看的唇形微微一动,开口道:过来,有话对你说。
夏眠猛然想起要追问孩子的事儿,已经一天一夜了,不知道他到底把孩子藏在了哪里。虽然知道他做事必定稳妥,但是还是担心孩子太小会害怕。
夏眠几步走到他面前,皱眉询问:亦楠呢?
薄槿晏细细看了她一会,才抬起虚弱的手,夏眠会意过来他是要自己再弯腰下去,迟疑着还是低头配合他。
孰料却被他扣住后脑,蓦然按了下去。
四片唇瓣相贴,夏眠脑子有瞬间的凝滞。
他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唇ròu有细小的裂痕,却执拗qiáng悍的入侵着她,舌ròu湿漉漉的闯了进去,在她口中翻搅拨弄着她小巧的舌尖,带起一阵细密的水渍声。
夏眠伸手想推他,刚要触到他的胸口猛然记起他的枪伤。
薄槿晏黑沉的眸子因为她犹豫的动作变得更加幽深。
他吻得更加用力,好像带着怨气一样。
夏眠被他吻得殄足,这才得以呼吸,眼神复杂的落在他略微恢复血色的英俊面盘上。
薄槿晏深沉看着她,嘶哑粗粝的嗓音徐徐道:哄我,睁眼就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我不高兴。
☆、第三十六章 薄槿晏番外(一)
薄槿晏十二岁的时候,收到了一份来自N市的快递。
那时候因为薄嗣承调任的关系,他们全家早就离开了N市,所以他很好奇到底会是什么人给自己寄东西。
他拿裁纸刀划开那厚厚的信封,在牛皮纸袋下露出了很重一沓照片,最先入目的便是照片中小女孩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他伸手翻开,照片的主角都是这个小女孩,梳着简单的马尾,穿着很大的运动服,脚上的白球鞋泛着陈旧的huáng色。
他盯着女孩清瘦的小脸看了许久,向来表qíng不多的脸上竟浮现几丝好奇。
那时候的他本就自闭,再加上换了新的环境就更加沉默内敛。他更加不爱出门了,上课也有薄嗣承专门请来的家教。
他常常呆在房间里画自己想象中的世界,所以忽然看到一个陌生小女孩的生活bào露在自己面前时,有着新奇又觉得有趣。
照片背面有工整简练的字体,叙说着女孩在孤儿院的生活经历,薄槿晏皱眉回想着,竟意外的发现这个孤儿院正是自己以前在N市住过的老房子附近。
他忽然又记起了那个名叫壹壹的小女孩,小时候陪伴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没有这些照片,他大概都想不起这个女孩了。
那么这快递是壹壹寄给自己的?
他往后翻照片,越看就越心惊,女孩在孤儿院的遭遇让他冰冷的内心也生出几分疼痛。
他忍不住会想,小时候的壹壹是不是也过着这样悲惨的生活?难怪壹壹那时候泪眼迷蒙的对他说过,希望将来他能带自己离开孤儿院。
他对着照片上的女孩发呆很久,在她身上找寻壹壹的影子,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薄槿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这种快递,他单调乏味的生活和女孩相比就显得幸福恣意多了。
照片的内容每次都让他触目惊心,他虽然很少看电视,但是报纸上也会有社会版的新闻报道。他知道政府对孤儿院的管理力度不够,很多孤儿院不正规,里边的孩子都很可怜。有些人甚至借办孤儿院为名,中饱私囊。
而有些即使政府拨款资助,那些钱一层层下来,到孤儿院这里也少的可怜。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每次收到的照片,女孩的境遇都很悲惨。
被欺负,被体罚,饿肚子
这些都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他在想是不是壹壹真的很痛苦,所以在向自己求助?他照着快递上的地址也回过信,可是都石沉大海。
但是照片依旧会定时收到,而且很准时,都是在卫芹和薄嗣承不在家的时候。
***
渐渐的薄槿晏发现了不对劲,照片怎么看都是偷拍的角度,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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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疑心归疑心,他还是慢慢被照片里的女孩吸引了。那时候他一直以为她就是壹壹,但是他更喜欢长大了的壹壹,小时候的壹壹太烦人,还是个鼻涕虫。
可是长大后的壹壹,比以前骄傲果敢,明明遇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可是她从来没有屈服过。
她平静的目光让他动容,也生出几分陌生的让他无法言说的qíng愫。
他的生活很简单,从没接触过其他人,因为某些童年不愉快的经历让他xing格古怪淡漠,他没有朋友,唯一的朋友邵钦也因为搬离N市变得更加遥远。
所以照片里的小女孩,虽然他们没有jiāo流互动,但是就好像有一个小伙伴,在无声的陪伴你长大,你可以知道她身上发生的很多事qíng,会因为她的喜怒而生出相同的qíng绪。
他就好像一副沉寂的山水画,总算被润了色,有些生动的气息。
他越来越期待收到那些快递,如果没有的时候,他会拿着以前收到的照片看很久。
壹壹身边有个很好的男伴,照片拍到过很多次,每次壹壹被欺负的时候都是他挡在前头,他会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壹壹,会在她gān活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薄槿晏不喜欢看到那个男孩出现,每次看到这种照片,他都会生气的把男孩的那一半撕掉。
就好像自己看中的一个玩具,被别人最先抢占了一样,但是他始终坚信,壹壹是他一个人的。
薄槿晏长大了,照片里的壹壹也长大了。
她变得更加清丽乖巧,很多时候不说话,站在那里也好像一副美丽的画卷。她比以前聪明狡黠了许多,遇到被欺负也能巧妙的还击,还不会被对方抓住把柄。
但是她表面上却依旧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薄槿晏不自觉漾了笑意,真的喜欢极了这样的壹壹。
她变了,不像小时候那般总是躲在别人身后寻求保护,懂得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
薄槿晏想见壹壹的念头越来越qiáng烈。
这时候再次收到了快递,里面带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槿晏哥哥,等你带我回家。
署名真的是壹壹!
很巧合的是薄嗣承的调任再次下达,他们终于可以回N市了,薄槿晏难得主动对卫芹开口,要求她将壹壹接回,卫芹没有想到儿子愿意主动和自己说话,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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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谎言总是很容易就被识破的,她的马脚越来越多,薄槿晏就是想忽略都很难。
他并不是很在意她是不是真的壹壹,他在意的只是她究竟为什么出现在薄家。这个时候他惊异的发现自己是不愿把她往不堪的方面想的,他更愿意相信她有苦衷。
他一直陪着她演戏,她愿意怎么做他都无条件配合,看着她漏dòng百出,他心里并不好受。让她这么执着伪装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些快递到底是谁寄出的,和夏眠又有什么关系?
他开始调查那些快递的出处,其实只要愿意查,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他当时年纪并不大,刚刚成年而已,查起来也不敢动用太多家里的关系,怕引起卫芹的注意,也怕把事qíng闹大。
卫芹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把夏眠赶走。
他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内心,不管她是不是壹壹,他都不想她离开。
他自己查起来就有了些难度,可是他没料到他还没查出实qíng,卫芹就发现了夏眠的身份,而这一切的起因,只因为夏眠小心珍藏的一条铂金项链
那个时候他刚上大学,天xing纯善的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置身在如此可怕的yīn谋里,而自己的母亲,会是那么卑劣心肠恶毒的女人。
他愈发不想和母亲说话了,可是母亲的qiáng势和手段让他无力抵抗,他从没一次那么自我厌弃过。他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只能看着她被母亲赶走,永远的离开自己本就孤独的世界。
他找寻夏眠的时候,意外的找到了那个在后面cao控一切的神秘人,看着他有几分熟悉的面容,他怯懦了,他宁可自己一辈子也不知道真相,这样,至少他还能欺骗自己和夏眠是有未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楠竹不是大家说的长腿叔叔
好多读者急着知道真相,我理解这种心qíng,但是还是想按大纲写,该揭穿的时候自然会揭穿,不吊大家胃口,每一个人物和每一场戏份都是有用的,所以大家表捉急,揭穿真相会在最适合的时机!
☆、第三十七章
夏眠看着面前冷峻孤傲的男人,脸上却出现了近乎孩子气的撒娇模样,熠黑的眸子衬得他五官更加深邃迷人,被他这么灼灼盯着,夏眠尴尬的垂下眼,原本质问的语气也颓败下来:别胡说了,亦楠呢?
薄槿晏安静的注视着她,夏眠被他探寻的目光看得难受,又说:亦楠是你带走的,你笃定了这样我就逃不掉。
那你想逃了?沙哑的男音缓缓响起,他醒来还未进食任何东西,这时候嗓子gān的厉害,听在夏眠耳朵里就泛起一阵酸涩。
她慢慢抬头看着他,抑制着心底细密的疼痛感:那你准备把亦楠还给我吗?
两人彼此对视着,夏眠从他深沉的眼底看到了果决坚定,他声音很低,没什么力气,却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他也是我的。
夏眠微微一怔,薄槿晏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她眼里蒙了哀伤的颜色,伸手握住他紧攥自己手背的修长指节:让我见见他,给我点时间,我现在
薄槿晏看了她许久,忽然冷了神色,出声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语:到时候我们一起见他。
夏眠不可思议的看他一眼,薄槿晏这时候还很虚弱,刚才qiáng吻她的力气大概已经是他的极限,这时候他整个人明明是疲累不堪的,却带着坚韧qiáng势的压迫感。
我不能冒一点点,失去你的危险。
这话太悲凉,听得夏眠心里更加难受。
一时安静下来,薄槿晏忽然伸手重新牵住她,不容置喙的把人往chuáng边带:呆我身边。
夏眠被他带过去,刚一挨chuáng就发出一声极低的轻吟,皱眉嘶了一声。
薄槿晏紧张的盯着她,夏眠垂眼小声说:刚才不小心摔了下,还有点疼。尾骨的地方之前被摔得不轻,这时候只稍稍用力就疼得她直拧眉心。
薄槿晏撑着chuáng沿想要起身,夏眠帮忙把chuáng位升高。
薄槿晏把却执着的盯着她:我看看。
那么难以启齿的地方,夏眠慌乱摇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薄槿晏一瞬不瞬紧盯着她,始终不愿躺下,夏眠无奈只好再次重申:真的没事。
薄槿晏沉默几秒,忽然道:那我不看,帮你揉揉。
夏眠:
薄槿晏始终是比夏眠有耐xing,他总是能拿捏准她的七寸,夏眠越是坚持他就好像越是要攻克她谨守的那点自尊。
***
接下来的几天夏眠都呆在医院,外面风言风语传的挺像一回事,夏眠是彻底的有了名气,不过都不是好事,大都是私生女,小三之类的不堪名号。
公司有了新的决策,夏眠被雪藏了。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明星,现在被卷进一桩又一桩的丑闻,还和政界扯上关系,想再颠覆形象真是难上加难。
泳儿只告诉她,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夏眠心里很清楚,但是她也没多问。
本来进娱乐圈就不是她所愿,现在倒乐得安逸。
难得静谧的生活,两人虽然没有太亲密,却举手投足间都是默契。
夏眠也软言想要套薄槿晏的话,可是不得不说薄槿晏真是熟知她的秉xing,静静看她几秒直接道:等我好了,一定带你见儿子。
夏眠发现薄槿晏变了许多,他言辞间虽然没有再胁迫她,可总觉得他好像很紧张,有时她离开极短的时间他都会焦躁不安。
有一次夏眠特意开车去买他喜欢喝的生鱼粥,半路接到医院护士站打来的电话,小护士言语间都是焦急:夏小姐你快回来吧,薄先生qíng绪不太稳定,不配合医生治疗
自那之后夏眠几乎没什么机会离开他超过十分钟,就连换洗的衣服都是泳儿帮忙送过来。
夏眠无奈之下和他谈过一次:你太紧张了,亦楠还在你那里,我哪也不去。
薄槿晏内敛的神色丝毫没有窘迫,反而正视她,一字一顿道:从我醒来就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欠他们的我还了,骗你的,我也偿了。
夏眠震惊不已,只听他又继续道:所以,我可以做我一直想做的。
夏眠愕然瞪大眼,只见他好看的唇间慢慢吐出一句话:不择手段,把你留在身边。
***
薄嗣承因为这场风波也被上面施压,纪委更是对夏眠的身份做了严肃的审查,他市长的职务暂时被别人代替,每天空有大把时间,一趟趟往医院跑。
人年纪大了,心态总是有些转变,经历了家庭的巨变之后他反而只期望能和两个孩子重修旧好,老来相伴。
但是事实很难如愿。
薄槿晏对他的态度与以前没什么两样,他一直都是冷冷淡淡没什么多余的表qíng。薄嗣承每次来他都只是那副样子,若是薄嗣承主动开口,他便简短的回应两句,要是薄嗣承不说,他就一直沉默。
薄嗣承每次都碰壁,但是却极有恒心。
夏眠每每面对他就异常烦躁,她本来早就淡忘的事qíng总是因为看到这个男人又悉数想起。好在薄槿晏很快就出院了,回了他单独住的公寓,一切稍有好转。
薄槿晏这时候身体好了很多,临走时医生别有深意的叮嘱:现在还没完全康复,一定要小心,尽量避免剧烈运动,尤其房-事不要太激烈。
夏眠那时脸又热又烫,下意识想解释几句让气氛不那么尴尬,谁知道薄槿晏忽然说:所以不需要禁止?
夏眠更无语了,站在一旁沉了脸,可是薄槿晏一点也不在意。
这么单独呆在只剩两人的空间里,夏眠就莫名紧张。她把薄槿晏住院期间的洗漱用品都摆放回卫生间,故意磨磨蹭蹭,等一切都归置好了,还是赖在卫生间想慢点出去。
谁知道这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薄槿晏径直走了进来。
夏眠当时正坐在马桶盖上烦躁的想抽烟,细长的女士香烟刚刚挟在指间门就推开了。她抬眼看过去,惊得连烟都掉在了地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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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竟一丝不-挂的走了进来,颀长结实的身体,腹间块块分明的坚硬肌ròu。
夏眠愣了几秒,目光不知为何落在了他腿-间黝黑的那片密林,青紫的巨shòu直直对着她,一点点还在抬头。
夏眠吸了口气,惊慌失措的站起身,脚下毫无章法的胡乱踢了几下把那支女士香烟掀到一旁:你、你要洗澡?那我先出去了。
薄槿晏只安静的看着她,站在几步之外。
夏眠踉跄着想逃,被他长臂一伸捞进怀里。他的胸膛*辣的烤着她,她只穿了纤薄的雪纺,后背都被灼得发痛。
帮我洗。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手心箍在她胸前挤压着她饱满的两团。
夏眠呼吸不稳,微微扭头看他:你可以自己
我就要你。他说着,半拥住她往前走了一步,又别有用心的故作为难道,你要是挣扎,我就抱你,伤口裂开也没关系。
夏眠咬牙瞪着他,薄槿晏在她耳侧轻轻吻了一下,低笑道:自己走过去。
夏眠卷起袖口,带着一肚子郁气放水准备jīng油,还要小心的帮他避开胸口的枪伤。
薄槿晏则是一副享受的姿态,夏眠沉寂掐了他一下,发现肌ròu紧绷,连多余的赘ròu都找不到,掐的她手指都泛酸了。
夏眠不是第一次和他一起洗澡,以前也有过做-爱之后他体贴的抱她去清洗的记忆,但是这么清楚的抚摸和观看他的身体,却是头一回。
别的地方还好,到了掩在水下的私密部位,夏眠垂眼把手里的毛巾扔给他,颊边蕴着红霞:那里,你自己来。
薄槿晏专注看着她:你来。
夏眠觉得这人真是得寸进尺,又羞又赧的骂道:变态,你那里一直硬
她说到一半就不好意思再说了,薄槿晏却沉沉笑起来:原来你一直在观察它。
夏眠懊恼的往他脸上甩了几滴水渍,作势要出去,薄槿晏伸手扣住她的手指,眼底漆黑炙热:摸摸它。
不要。夏眠挣扎起来,却被他用力拽进了浴缸里身上湿了个透,溅起的水花有不少泼到了他麦色的胸膛上,沿着细腻的肌理渗进了绷带间。
夏眠慌了神色,焦急的一边扯过浴巾替他擦拭一边骂道:你不要命啦,伤口感染怎么办?
薄槿晏却一点也不在意,搂住她*的腰身,高挺的鼻梁抵上她略微发烫的额头:坐上来,我想要你。
夏眠浑身一僵,半跪在他身侧,因为跪坐的姿势比他微微高出了半个头。
她垂眸细细睨着他,男人好看的五官都晕染了温柔神色,眼底带着漆黑暗浊的qíng-yù,星星点点的亮光刺得她眼眶发热。
夏眠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薄槿晏厚实的掌心沿着她的腰线一路抚摸,濡湿的布料丝滑熨帖,勾勒得她本就纤瘦的躯体越发单薄。
他一只大手就能堪堪掐住她一半的腰身。
不想bī你,可是也不会给你逃的机会。
他含住她粉嫩的耳垂低语一句,夏眠茫然的想去观察他的神色,却听他继续道:想明白前,也要老实呆在我身边。
夏眠不知道自己是被他湿滑的舌尖舔-弄的浑身发抖,还是因为他这话里渗出的深意而惊慑,她茫然看向他,难以置信:你要软禁我?
薄槿晏捧住她的脸,鼻尖轻轻嗅过她每寸白皙的肌理,摩擦着她柔软的唇ròu:你会心甘qíng愿。
夏眠感觉到他蓦然顶了上来,硬实的灼感抵在腿-根。
☆、
第三十八章
透湿的衣服黏在肌肤上很不舒服,但是比起这些,面前这个目光热烫的男人才最让夏眠震颤。她紧贴着浴缸边缘,出声阻止:我现在不行
她脑子里乱极了,一边是那些复杂的关系让她到此刻还混乱,一边是孩子薄槿晏显然是不准备放她走的,夏眠一点也不怀疑他真的会囚禁自己。
当初他连绑架都做了。
夏眠的闪躲被薄槿晏一一看进眼底,他微微挑起眉,唇角紧抿,好看的脸上闪过几分不虞之色。
炽热的手心用力覆在了夏眠纤瘦的脊背上,即便他此刻还是个伤员,男人的力气也比她大了许多。
夏眠被他按住了脊背用力贴上他的胸膛,光-luǒ的肌ròu坚硬的摩挲着她起伏的娇-挺。
薄槿晏柔软的双唇缓缓摩擦着她的颈线,温软的气息撩得她呼吸急促。只听他低沉磁xing的声音娓娓说着:我行就可以。
夏眠剩下的话都被他霸道的吻吞了下去,湿湿滑滑的舌ròu在她口中来回舔-舐翻搅。
他的手指灵活的在她衣物下探寻摸索,夏眠伸手掐住他的胳膊,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上衣和胸衣都被他轻易推了上去,白润的两团颤栗着弹跳出来。
他这时候才放过她樱红的唇瓣,低头灼灼盯着那雪白的两捧,饱满的挺立着,顶端的颜色更是漂亮柔嫩的他移不开眼。
夏眠满脸cháo红,伸手去拽自己凌乱的衣物。
他率先一步低头含住,手臂箍住她纤细的腰身用力按向自己。
嗯。夏眠嘤咛一声,手指用力蜷起。
他灵活的舔-弄,将她原本冷却的qíng-yù慢慢挑起,那雪白顶端的粉粉嫩嫩一粒变得越来越硬,在他湿热的口腔中颤巍巍的立了起来。
他却始终含在嘴里吸咗,好像吃出了别样滋味,白净的手指捧着,细细揉捏,将软软的两团变换出煽qíng的形状。
夏眠咬住下唇,手指cha-进他发丝里用力喘息:槿晏。
薄槿晏另一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裙底,三角地带的黝黑森林,热烫的掌心包裹住来回摩擦着。
夏眠被她磨得难受,收紧双腿直摇头:不要,我不想。
他沉沉看她一眼,毫无预警的挤进了一根手指。
指尖向上勾起,若有似无的触动她敏感的一点,夏眠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恨恨瞪着他。
薄槿晏丝毫不在意她眼里的嗔怨,手指来回抽-cha,偶尔用力顶进抵住她凸起的一点用力研磨。
夏眠皱眉闭上眼,紧咬着牙关不肯发出声音。
薄槿晏感受着她的紧致和湿热,顶在她腿-根的硬-物更加膨胀壮大了几分。
他难耐的磨着她细滑的肌肤,另一手牵着她握住自己,在她手心挺-动起来,声音xing感低迷:它想要。
夏眠的脑子里空白一片,所有感官似乎只剩手心那火辣的灼热,尺寸吓人。
他抽出*的手指,大半指尖在灯光下莹莹发亮,夏眠脸上一阵窘迫羞赧,谁知薄槿晏接下来做了个让她更加羞怯的动作。
他把那手指送到她唇边,倾身过来含住她的唇瓣,顺势将手指送进她口中。
属于她的湿意在两人唇舌间蔓延,夏眠红着脸用力攮开他:你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薄槿晏眼里蕴着笑,低头看着她不知所措的可爱模样:流了这么多,还说不想。
夏眠抬眼瞪他,薄槿晏抓住她的脚踝将她双-腿打开。
夏眠险些摔进水里,手忙脚乱的抓住一旁的边沿,薄槿晏已经跻身在她腿间,粗狞的硬-物在湿泞的两瓣嫩-ròu间试探着。
***
夏眠被他一下下抵得苏-麻,偏偏那男人还恶劣的挤进半个头部又堪堪拔了出来,混合着水流的连接处偶尔会发出羞耻的噗一声响。
夏眠别开脸,小声低喃:你混蛋。
薄槿晏掐紧她腿-根的细ròu,俯身在她唇上温柔亲吻:你在吸我,想要?
夏眠还是嘴硬,好像只要自己不承认,就不算是妥协了一般。
薄槿晏就这么轻轻浅浅的戳探着,夏眠被他搅-弄得更加酸软无力,身体深处有更热更黏的热液汨汨渗出。
那qíng-色的噗噗声更加剧烈,夏眠听得耳热,蓦地抓住他硬实的手臂死死盯着他。
她无声的抗议好似邀请,薄槿晏嘴角含笑,也不再为难她,托起她柔软的臀-ròu跨上自己腰间。夏眠刚坐下去就被他直直顶进一半,她沉沉吁了口气,双手不自觉的攀上他肩膀。
薄槿晏低头睨着她,看着她颊边的两抹嫣红,心脏软成一片:舒服?
那种被充斥的满足感,夏眠无法言说,她只深深注视着他的五官,搭在他颈间的手微微收紧。
两人都不再说话,原始的yù-望,qíng-爱的升华。
她在他身上摇晃颠簸着,娇-翘的臀-ròu被他粗粝的黑色丛林摩擦刷弄着,因为骑乘的姿势,他进到了最深处,夏眠前后晃得更加厉害,把他含得更紧,铺天盖地的快-感如cháo水般将她的理智尽数淹没。
这男人似乎铁了心要她投降,只虚扶她濡湿的翘-臀,沉沉盯着她上下摇曳。
夏眠自己磨砺着他的硬物,没几下就伏在他肩上连连喘气。
薄槿晏感觉到她一阵紧缩后就是一股热-làng喷薄而出,嘴角带笑的捏住她的下颚,哑声问道:这么快?真没用。
夏眠羞得在他紧实的肩背上咬了一口,整齐的落下小小一圈牙印。
薄槿晏大手往后,双掌稳稳的掐紧她腿根的嫩-ròu,将她分开的更加彻底,用力顶了两下,夏眠脸色突变,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轻点!!
薄槿晏眯了眯眼,狭长的眼底带着诡异的亮光:待会你会求我用力。
他狠狠向上刺,夏眠又痛又麻,刚刚才苏-软下来的部位这时候敏感颤栗,他稍稍触碰就难受的紧。
薄槿晏毕竟是受过枪伤,没像以前那么狠狠折腾她,等他终于释放出来,夏眠就蓦地从他身上翻了下来。
薄槿晏不悦的瞪着她,却终究没有bī她。
薄槿晏满足了,总算好好配合夏眠上药,夏眠看着他胸口刚刚愈合的伤,心里闷闷的疼。卫芹在第一枪失败的qíng况下,居然还想开第二枪,她那一刻有没有想过薄槿晏还会冲上来呢?
夏眠看着薄槿晏隽秀的面盘,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挺聪明,没想到这么傻。
薄槿晏密实的睫毛微微一颤,抬眼看她:开始学看相了?
夏眠静了静,最后伸手戳了他胸膛一下,薄槿晏微笑着将她抱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去接亦楠。
***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出发了,夏眠不知道薄槿晏把亦楠藏在哪里,但是既然薄槿晏已经知道亦楠是他的孩子,一定会好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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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
到了目的地夏眠才真的松了口气,这是薄槿晏最贴身保姆的老家。
和夏眠与程妈的关系一样,薄槿晏也有个非常亲近的保姆,他从小跟薄嗣承卫芹都不亲近,但是和这位保姆却关系极好。
夏眠初到薄家的时候吴嫂还在,她为人老实淳朴,对薄槿晏和夏眠都非常好,就和对待自己孩子一样。
事实上,薄槿晏也差不多是她一手带大的。
薄槿晏显然心qíng很好,下车时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他伸手执起夏眠的手,两人推开小院的门栏走了进去。
亦楠正在院子里和吴嫂种核桃树,拎着小桶往树苗上浇水,乌溜的黑眼珠转来转去:奶奶,这样就能长成大树了吗?要几天,明天就可以了吗?
吴嫂哑然,失笑道:等亦楠长大了,小树也就长高了。
亦楠似模似样的拍了怕小树为数不多的叶子:小树快快长,咱们比比谁长的快。
吴嫂被亦楠逗笑了,回头看到薄槿晏和夏眠时微微一愣,刚想开口喊孩子,薄槿晏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夏眠看着孩子小小的背影立在农院中,心里莫名的宁静下来。
她轻声走过去,在亦楠身后站定,声音忽然有点发抖:亦楠?
亦楠飞快的转过身,脸上带着惊喜和激动,看到她身后的薄槿晏时笑容更甚,把手里的小桶放在地上就朝小面扑过去:妈妈。
夏眠紧紧拥着孩子柔软的身体,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奶香,手心覆在他脑后,瓮声瓮气地说:宝贝想妈妈吗?
亦楠用力点头,往后退出些许直直盯着夏眠发红的眼眶,弯起眼眸笑了笑:妈妈的事qíng办好了吗?爸爸说妈妈需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qíng,完了就来接我回家,我好想妈妈,想爸爸,更想漠北爸爸。
夏眠复杂的看着孩子天真澄净的眼眸,喉咙发涩。
亦楠忽然双眸发亮,拉着夏眠的手欣喜的问:爸爸说妈妈回来就会带我去找亲妈妈,现在可以了吗?
夏眠嗓子哑得更加厉害,抬手轻轻抚摸幼童稚嫩的小脸:亦楠想亲妈妈了?
亦楠嘟了嘟小嘴,垂头绞弄胖乎乎的小手,qíng绪忽然平添几分落寞:亦楠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难道她都不想我吗?我都有每天想她,不公平。
夏眠紧了紧手指,看着孩子委屈的模样胸口发堵,舔了舔gān涩的唇瓣,坚定开口:宝贝,其实妈妈对你说了一个谎,但是妈妈有苦衷的,亦楠你可以原谅妈妈吗?
亦楠皱起小小的眉头,不解的看着夏眠。
☆、第三十九章
夏眠异常紧张,这种场景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孩子的反应每次都不尽相同,梦醒后总是让她更加的患得患失。
她紧握着孩子瘦小的肩膀,沉沉出了口气,认命般脱口而出:亦楠,其实我就是你妈妈,就是亲生母亲。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好像生怕孩子不明白一样,一字字咬音极准。
亦楠的小眉头皱得更深,乌黑的眼紧迫的睨着她:你不是亲妈妈啊,以前你和漠北爸爸都说,是认得gān妈。gān妈和亲妈妈还是不一样的。
夏眠看着孩子纯真的眼眸,那迷惑的表qíng可怜中又透着几分委屈,她心里酸涩不已,低声重复:不是,那是妈妈骗你的。
亦楠张了张小嘴,似是要说什么又慢慢抿住唇瓣。
夏眠不安的盯着他,可是孩子忽然什么都不说了,只瞪着乌黑逞圆的眸子,目光静静的在她和薄槿晏之间梭巡。
吴嫂早就识相的进屋了,院子里有阵阵微风穿过叶fèng,夏眠耳边都是哗哗的树叶声和自己急促的心跳。
薄槿晏抬脚走到她身后,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的肩背,似乎在给予她无声的力量。
亦楠忽然开口:我知道了,妈妈是心疼亦楠总是想妈妈,所以就骗亦楠说你就是亲妈妈。
孩子露出单纯的笑,小手拍着夏眠的手安慰道:亦楠没有那么可怜哦,亦楠还有漠北爸爸呢。
夏眠脸上的笑凝滞在唇角,好像被从天而降的硬石砸中,呆怔在孩子面前。
薄槿晏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别着急,要慢慢来。
夏眠也知道该慢慢来不心急的,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突然冒出来的亲生父母,而那个母亲还一直在自己身边?
将心底快要压抑不住的窒闷全都吞了回去,夏眠平复好心qíng,终是什么都没再说下去,和薄槿晏一起牵着孩子进屋。
吴嫂用农家自晒的jú花枸杞给他们泡茶,白色的小花在玻璃杯里沉浮,清香馥郁的滋味回绕在口腔,亦楠显然也很喜欢喝,小手捧着玻璃杯,嘟着嘴巴在chuī气。
吴嫂在一旁对夏眠说:亦楠特别乖,在这这么长时间都没哭闹过,想家的时候也就是自己拿着小本画画。
夏眠听得难受,但是还是心有余悸,要是薄槿晏一直醒不过来,或者出了什么意外那孩子?
忽然想起关迟的话,薄槿晏好像一早就知道会出事。
吴嫂看她走神,又笑着说了句:槿晏说他惹你生气了,想多花点时间和你在一起,赔罪。这才把孩子送我这老婆子跟前,还说要是过了两周他还没把你哄高兴了,就让人来接孩子给你送过去。
夏眠愣了愣,吴嫂yù言又止道:夏眠啊,槿晏的xing格你从小就知道,他就是什么事都爱往心里藏,不喜欢告诉别人。这样的人其实很累,你多担当一些
夏眠更加窘迫了,她下意识看薄槿晏,目光和他相遇。
薄槿晏好看的眼眸慢慢抬起,脸上有些不高兴,但是吴嫂是从小将他带大的,自然知道他真实的qíng绪,于是笑着打趣:看,还害羞了。好了,我老婆子也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你们坐会,我给你们弄点吃的,好不容易来趟乡下,可要尝尝我们这的特色小菜。
吴嫂絮絮叨叨进厨房了,只剩下一家三口。
薄槿晏把孩子抱起来放在腿上,静静看着小家伙的五官。
这是他的儿子,在这个世界上除却卫芹和傅湛之外,他唯一留有血脉亲qíng的人。而且他身上也流着夏眠的血,薄槿晏抱着这软软的小家伙,心里有股异样的qíng愫慢慢膨胀。
从接到医院的电话开始他就很激动,之前他没有一刻不怀疑孩子是自己的,夏眠和孩子间亲昵的互动实在是让人生疑,但是待真的被告知那个结果时,心qíng更是难掩的兴奋。
可惜他还没得及和孩子相认,就接到了泳儿的电话,然后还从助手那知道了卫芹的行踪,助手担忧的告诉他:太太托人买了枪,不知道会不会对夏小姐不利
薄槿晏太了解卫芹了,他从来都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准备枪应该不只是针对夏眠。
过去五年她没对夏眠再出手,是因为觉得夏眠不足为患。
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没有任何势力,那时候的卫芹应该早就没了居安思危的意识,所以一直没在关注夏眠。
直到自己再次把夏眠带入她的视线,直到傅湛一次次咄咄相bī,卫芹这才生出危机感,意识到夏眠的存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薄槿晏知道到了该做抉择的时候,他一直痛恨母亲,不耻她的做法,可是那终究是生他养他的人,他越是迟疑不定,越是会把夏眠推上离危险最近的地方。
他渴望过两全,但都绝望了。
这是他们欠夏眠的,以后都由他来偿还。
薄槿晏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jīng心算计过的,他清楚这样的自己有多可怕,爱得太过极端,甚至为了防止她落跑,不惜绑架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是他没有办法,夏眠和儿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了
亦楠看薄槿晏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怪异,胖胖的指头在薄槿晏眼前晃了晃:爸爸,你怎么了?
薄槿晏回神,嘴角含笑,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爸爸找回了宝贝,很高兴。
亦楠皱了皱眉,好奇的望着他:是什么宝贝,给我看看。
薄槿晏忍俊,把孩子的小脸扳正对上不远处的镜子:看到了?
亦楠在镜子里眨了眨眼,抬手摸摸自己翘起的头发,不满道:爸爸欺负小朋友,我要是宝贝的话,早就被坏人卖掉赚钱了。我不值钱的。
薄槿晏捏了捏亦楠的ròuròu脸,温声问:你很缺钱?
当然啦。亦楠一下子来了jīng神,蓦地直起身板,我要赚钱给漠北爸爸再讨个老婆。
薄槿晏:
夏眠:
***
下午在吴嫂家吃完饭,亦楠还不想走,夏眠也难得休息,于是带着孩子去附近的果园摘菜。绿油油的蔬菜在地里排成整齐的一排排,亦楠提着小篮子奔跑在地里,夏眠看着他踉踉跄跄的步伐,忍不住在后面喊道:小心,别摔了。
薄槿晏也跟在后面,悠闲的走着,白色衬衫卷到了手肘部位,含笑看着母子俩。
下午阳光正浓,斜斜洒在两人身上,亦楠在原地驻足,往前仰着身子喊:爸爸妈妈,快点。
薄槿晏心里有些热热的东西缓缓流动,或许从小没有从卫芹那得到太多亲qíng,和母子俩呆在一起就心qíng格外舒畅。
小孩子都是喜欢亲近自然的,对这些在超市里经常看到的蔬菜原生态长在土地里觉得格外新奇。亦楠蹲在一排刚刚长出不久的嫩绿小青菜面前,拿短短的指头戳上面的虫眼:妈妈,菜叶上怎么有小眼?
夏眠也从来没种过蔬菜,和孩子蹲在一起仔细看着:这是虫眼。
亦楠认真的把头歪下去看菜根,用手拨来拨去翻看着几片嫩叶:我把虫子捉走。
夏眠被孩子稚嫩的话语逗得直笑,眼前忽然多了一个软绵绵ròu呼呼的东西,青绿的颜色让她目光有瞬间的凝滞。
待她眼睛对焦之后才发现是一条胖乎乎正在蠕动的菜青虫!
薄槿晏白净的手指衬得那一抹绿色愈加触目惊心,他一本正经的把虫子递到那一大一小面前,问:找这个?
夏眠花容失色,一下子惊叫着蹦开:薄槿晏,你个大变态!
薄槿晏无辜的看着他,手里的虫子还在拼命挣扎,英俊的脸上露出迷惑的神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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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楠刚刚伸出小手准备却接那小虫,看到夏眠这反应又惊讶又好笑:妈妈你怕虫啊?
夏眠的确是什么都不怕,就怕那些软绵绵ròu呼呼的东西,看着那胖嘟嘟的条状物在地上蠕动就浑身直起jī皮疙瘩。
她搓着手臂,尴尬的小声咕哝:谁会喜欢这种东西啊。
亦楠脸上贼贼一笑,跑到薄槿晏身边接过小虫就追着夏眠直跑:妈妈你仔细看看,虫宝宝很可爱哦。
夏眠脸色陡变,拎着菜篮就跑得更远:不许过来,亦楠乖,快把那东西扔了!!
薄槿晏在原地驻足,嘴角噙着笑意。他太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单纯的亲qíng了,夏眠也一样,他们明明是该抱在一起取暖的人,这女人为什么就总是想逃呢?
***
亦楠是个懂事的孩子,说要再陪奶奶待一晚才走,吴嫂一直没有孩子,一个人住在乡下的确有些孤单。
晚上夏眠不知道吴嫂是不是被薄槿晏授意,竟然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夏眠看着窄小的单人chuáng郁卒的沉了脸:我,去隔壁睡。
薄槿晏结实的臂膀拦在门框前,目光沉沉俯视着她:晚上会有老鼠。
夏眠无语的瞪他一眼:老鼠又不是软绵绵一条。
薄槿晏不说话,乌黑的眸子沉沉盯着她,片刻后把她抱起直接扔在了chuáng上。夏眠陷进厚实的被褥间,险些喊出声,想起屋子不隔音又咬住牙忍着屁股上传来的剧痛。
薄槿晏俯身撑着铁实的胳膊打量她,忽然嘴角弯了弯:你怕软的,那我这个硬的,你一定喜欢。
他话音刚落,夏眠的手就被他按在了胯-间。
夏眠太熟悉他这种眼神,只要她不顺从,很快就会被教训得很惨。
她急忙捞过被子把自己裹好,瞪着大眼睛看屋顶:我不跑了,你好好睡觉。似是怕他乱来,还刻意加了句,吴嫂他们就在隔壁。
薄槿晏覆了上来,准确的含住她的嘴唇:这样你就不会叫出声了。
夏眠被他温柔吮吸着,他的手也不慌不忙在她身上来回游走,夏眠防不胜防,被他略带薄茧的指腹磨砺着硬-起的粉红顶端。
薄槿晏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舌尖舔-舐着那一粒嫣红,手心肆意捏-揉着她两团柔软。
夏眠又急又气,脸上火辣辣一片。
他退出些许,手指还在她敏感的那一粒凸起上若有似无的刮擦着,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腿抬起来。
夏眠咬紧嘴唇和他对视,薄槿晏皱起眉:还是要趴着?
夏眠还没回答,隔壁就传来吴嫂的声音:槿晏,你们快过来看看亦楠这是怎么了?
☆、第四十章
夏眠急忙穿好衣服就和薄槿晏跑去隔壁,吴嫂正抱着亦楠焦急的走来走去,看到两人出现急忙迎了上来:怎么突然出这么多红疹。
薄槿晏匆忙看了看,率先决定:马上去医院。
乡下医疗条件并不好,只有一个小卫生院,而且还没有专门的医生值班。
薄槿晏开车到了卫生院门口,夏眠和吴嫂把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再刮到风。
亦楠全身都起了斑斑点点的红疹,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夏眠急的一团乱,完全没有半点主意。
吴嫂年纪大了,看不得孩子受罪,听着亦楠小声低吟就直流眼泪:都是我没看好他,肯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过敏了,这孩子和槿晏小时候一样,过敏体质
亦楠身上有些地方的红疹直接变成了水泡,亮汪汪的好像快要破了,孩子痒得难受,小手一直去挠。
夏眠握紧他的小手,低声哄着:亦楠乖,忍忍就好了,一会医生伯伯给你看看。
亦楠也真是懂事,听到夏眠带着哭腔的嗓音,马上眯着眼小声回答:好,亦楠听话。
铁门被拍得嘭嘭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孩子更紧的拥住夏眠的肩膀,远处还传来几声狗吠。
许久里面才亮起昏huáng的灯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脸上还留有几分惺忪睡意。
孩子的确是过敏了,医生问了许多过敏源,夏眠和薄槿晏都是摇头。
医生无奈的眼神透过镜片毫不遮掩的投she过来:你们怎么当父母的,什么都不知道?
夏眠是真不知道,她只知道亦楠对海鲜过敏,这还是之前一次她提议去吃大闸蟹,被漠北阻止了,现在想来孩子的事儿她许多都不清楚,又如何要求孩子马上能接受她呢?
都已经快凌晨了,夏眠给漠北打电话问了些孩子过敏源的事儿,又一一如实告诉医生,那医生看他们的眼神愈加怪异了,好像在看人贩子一样。
有了漠北的帮助就顺利多了,孩子被安排输液观察一晚,亦楠原本白净的小脸上都是零星的红点,偶尔看着昏睡的孩子还下意识伸手去挠,夏眠就心里更加自责。
她无论做女儿还是母亲都是不合格的。
吴嫂在一旁的空chuáng上睡了,薄槿晏和夏眠并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孩子睡得并不酣甜的模样,两人都各怀心思。
薄槿晏伸手搂住夏眠,将她的脑袋按在肩上:现在开始努力并不晚,我们会被接受的。
薄槿晏说这番话时,心里是抱着无比坚定的信心的,他始终觉得孩子接受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可是当他看到半夜匆匆赶来的漠北时,心qíng就更加复杂了。
漠北进屋就直奔孩子chuáng边,低头看了亦楠好一会才回头看了眼夏眠,声音里带着明显松懈下去的倦意:没事了,已经快退了。
夏眠五味杂陈的注视着漠北,他穿着单薄的风衣,里面是一身灰色家居服,看样子就是急匆匆赶来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你夏眠觉得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漠北越是这样,她越没有脸面认回孩子。
漠北皱了皱眉,对她的yù言又止有些迷惑,片刻后才恍悟,脸上有些尴尬:我就是太担心孩子了,我天亮就走。
夏眠急忙摇了摇手:你多陪陪他吧,亦楠一直念叨你呢。
漠北坐会chuáng边,低头看亦楠时脸上净是温柔神色,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孩子濡湿的额发,目光沉沉落在他脸上。
夏眠和薄槿晏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一幕都有些不忍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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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楠半夜醒来一次,看到漠北时惊喜的喊出声:老爸?我不是在做梦吧?
漠北垂首注视着孩子,眼眸带笑,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尖:你觉得呢?小馋猫又乱吃东西了,爸爸妈妈不知道,你自己不清楚什么不该吃?
亦楠心虚的移开视线,嘟喃一句:我就想着吃一点点没事,谁知道越吃越好吃。
漠北失笑,揉了揉他的发顶,低沉的嗓音带着温和的笑意:行啊,反正吃了打针喝药的人又不是我们。
老爸你实在太没有同qíng心了。亦楠指控着,嘟起小嘴,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漠北、薄槿晏和夏眠俱是一愣,漠北回头看了眼薄槿晏,两人目光相撞,都带着难辨的幽深qíng绪。
三人陪着孩子到了清晨,吴嫂和夏眠回去做早饭,薄槿晏中途出去拿药,漠北趁机问孩子:儿子,gān妈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漠北还不知道夏眠认孩子的事儿,但是看这架势,他也猜得差不多了。
亦楠这才好像想起什么,瞪眼猛地看向漠北,严肃道:老爸,妈妈说她是我亲妈妈。
漠北静静看着孩子,反问道:亦楠不信?
亦楠丝毫没有犹豫的摇头:不信,是的话为什么一直不认我,她在逗我开心呢。
漠北帮孩子穿好外套,抱起幼小的身躯放在膝盖上,捧着他的小脸往额头上吧唧一口:儿子听我说,gān妈没有骗你,她的确是你的亲妈妈。其实她一直对你这么好,是不是和亲妈妈一样?
亦楠皱眉听着,没有回答。
静谧几秒,漠北决定一次xing说完,虽然孩子接受不了,可是这些事迟早都要揭穿。孩子再和他培养感qíng下去,怕是永远都不会和夏眠、薄槿晏亲近了。
还有,我不是你的亲爸爸,gān爸爸才是亲的。
亦楠被复杂的关系闹晕了,小眉头蹙得更深。
漠北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宝贝,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人活在世界上总要说一些不得已的谎言。妈妈就是这样,她一直很爱你,看着你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认,她也很痛苦。
亦楠眼眶开始发红,抿着小嘴紧紧盯着漠北。
漠北被他看得难受,移开视线:你爸爸,其实就是薄叔叔。你一直很喜欢他不是吗?
亦楠忽然肩膀开始抽动,眼泪噼里啪啦就落了下来,抽抽搭搭道:老爸你不想要我了?你是不是要娶新老婆,生新宝宝了。
漠北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亦楠越哭越伤心,好像真的要被漠北抛弃一样,小手揉着眼睛:我不要别人当爸爸,也不要妈妈了,我只要漠北爸爸。
薄槿晏刚刚推门进来,孩子伤心委屈的话语清晰的落尽他耳中,挺拔的身姿蓦然僵在门口,他沉默的看着漠北和孩子,手里的药盒被他攥得扭曲了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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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最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向孩子解释清楚这一切,亦楠听完后忽然有些惧怕夏眠和薄槿晏,总是惴惴的看着他们,离得极远。
回去的时候亦楠坚持要坐漠北的车,小手拽着漠北的衣角戒备的看着薄槿晏和夏眠:我要和爸爸一起。
夏眠哀伤的看着亦楠,小声询问:宝贝,你讨厌妈妈了吗?
亦楠咬了咬嘴唇,往漠北身后躲了起来。
夏眠受伤的望着孩子,漠北抚了抚孩子毛茸茸的脑袋,对夏眠和薄槿晏道:只是暂时的,以后就会慢慢接受,这个过程急不来。
亦楠忽然又探出头,坚定的补了一句:不是暂时的!
夏眠和薄槿晏一愣,亦楠就拖着漠北的手拼命往车边走:爸爸快走。
漠北无奈的对夏眠比了个手势:等我电话。
夏眠和薄槿晏回去的路上都没再说话,来的时候她满腔热忱,而今回去的时候却是心思繁杂。在孩子的事儿上她一直知道自己办的不妥,是她把孩子亲手推离开自己的。现在想让孩子接受就bī着他接受,哪有那么简单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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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看夏眠一直失神的靠着椅背,出声安抚:给孩子点时间。
夏眠头痛的将手指cha-进发丝里,拨了拨一头长发,净是失落语气:我太自私了,又想要他,又给不起他母爱。他恨我是应该的。
薄槿晏把车停在一旁,俯身把她抱进怀里,手指温柔的抚顺着被她拨乱的发丝: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和儿子。
夏眠眼底带着伤痛,无措的看着她。
薄槿晏伸手捏了捏她瘦削的下颚,低头吻她的唇角:我们结婚吧,你没有家,我也没了,我们都只剩彼此。
夏眠怔怔看着他好看的唇形慢慢吐出一句句让人怦然心动的话语,脑海中空白一片。
她忽然记起临走前吴嫂对自己说得话,吴嫂对薄槿晏而言是比卫芹还要像母亲的存在,她一辈子没要孩子,几乎所有的母爱都给了薄槿晏。
她对夏眠说:槿晏的xing格让他有许多苦都被人看不到,你只看到他在bī你,却从来不知道他也把自己bī到了墙角。他心里不安、害怕,却都不会说出来,这样的人,其实更可怜。
夏眠知道薄槿晏从小就心思细腻,他不善向人倾诉,更不懂表达自己的qíng感。有时候做事很极端,看起来可怕yīn郁,但是他只是不善向喜欢的、在乎的人倾诉自己的qíng感。
夏眠抬起濡湿的眼看着他,他白净清俊的五官肃然冷淡,但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夏眠看出了他隐藏在外表下的不安和恐惧,这个男人,脆弱的一面总是要藏于人后不轻易显露,可是他也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害,会不会有一天忽然爆发,瞬间不可遏制呢?
夏眠看着他眼底的忐忑,心疼的伸手握住他gān燥的手指,缓缓地、缓缓地点头:好,结婚。
☆、第四十一章
薄槿晏愣住,似是没料到夏眠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许久都回不过神。
夏眠看着他极力掩饰的紧张,轻轻叹了口气,摩挲着他发凉的手背:我们已经欠了亦楠太多,认了他,难道还要他继续过没有父亲或者母亲的生活吗?
薄槿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沉默着。
夏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说:我和你都太清楚没有父爱母爱有多可悲,我不想亦楠再重蹈覆辙。
薄槿晏乌黑的眼眸带着几丝复杂的qíng绪,他静静看着夏眠,忽然问:你是因为孩子,才想结婚?
夏眠也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嘴唇动了动,薄槿晏又抬手拦住她:只要你答应,什么理由我都接受。
夏眠有些讶然,心脏细微的刺痛又加重几分,他这副姿态已经越来越不像他,患得患失,甚至是逆来顺受
薄槿晏脸上露出俊朗的笑意,竟然从口袋里直接拿出了蓝色丝绒的首饰盒,夏眠更加意外他竟然随身携带钻戒。
被他将戒指缓缓套牢无名指的时候,她都还在走神。
好像做梦一样,真的就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了?
夏眠最后对薄槿晏提了一个要求,婚礼的事qíng想要从简,领证就好,不想办酒席。
现在事qíng刚刚过去没多久。夏眠yù言又止,她知道薄槿晏只是内心不安,他们其实都是一种人,从小的境让两人即使不说也明白地方的感受。他们都太缺爱了,薄槿晏选择现在结婚其实是想困住她,怕她逃掉。
他内心的不安,别人不懂,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卫芹和傅湛终究是他的亲生父母,他眉眼下的倦意都泄露了他的真实qíng绪,夏眠知道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晚上都睡不着。他是从来不抽烟的,可是现在他身上也有了淡淡的烟糙味。
这些细微的变化,她都一一捕捉到了,只是藏在心里没有问。
所以这时候她体贴的提出了低调完婚,两人都松了口气。
薄槿晏眼中满是动容,用力的胳膊环住她,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谢谢你。
夏眠唇角微微抿了笑,原来有的话一旦说出口,整个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了,再也不那么压抑难受,每天都好像有块巨石堵在胸口。
***
薄嗣承知道他们要结婚,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笑意,他最近被公事和卫芹的事儿闹得疲惫不堪,听到两个孩子要结婚,总算让他晦涩的心qíng好过一点。
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跟我说。
薄嗣承对薄槿晏说,然后从钱夹里拿出一张卡从桌上推了过去,夏眠这么多年受了不少苦,爸想补偿她可是想来她根本不屑要的。你、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吧。
薄槿晏把卡又递了回去,沉默看了眼薄嗣承:您放心,这也是我欠她的。
薄嗣承面上有尴尬之色,最后沉沉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复又抬头看薄槿晏:你们能在一起我就放心了,要是连这最后的幸福都被我们上一辈造的孽给毁了,我真是
薄嗣承最后没再说下去,但是想来最后一句话,怕是和抱憾终身有关。
他们又聊了几句,薄嗣承对亦楠很感兴趣,人一旦上了年纪心态就都不一样了,他早些年就喜欢孩子,现在有了孙子就更加兴奋了。
薄槿晏平时话说,说起亦楠时脸上的笑意却掩不住:很可爱,只是现在还有些抗拒我们。
薄嗣承点了点头:慢慢来,孩子还小,总是有希望的,不像我和夏眠
想到和夏眠的关系,薄嗣承又露出了哀伤的颜色,好不容易轻松起来的氛围又瞬间凝滞,薄槿晏不会安慰人,看着养父这副失落的神qíng只能沉默以对。
薄嗣承讪笑一声,压了压额角:结婚是好事,如果可以,告诉你爸妈一声。
说到爸妈两字的时候薄嗣承的脸色不太好看,薄槿晏看着他眼中的复杂qíng绪,沉声道:你恨妈妈吗?
薄嗣承愣住,看向窗外的街景,很久才叹息一声:都这个年纪了,说恨倒不如说失望更多,我对你母亲的感受我自己都理不清了。纠缠了几十年,没办法把爱qíng和亲qíng一点点剥离开了。我只是怨自己,如果能更坚定一点,就不会害了两个女人。
薄槿晏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骨瓷杯,垂眸看着杯中起伏的茶叶。
人生真是比戏还要jīng彩,可是戏剧谢幕了就不需要再继续那苦涩,而人生,再悲惨还是要过下去。
父子俩在安静的茶社坐了很久,气氛沉闷,最后薄嗣承率先离开了。
薄槿晏坐在那里看着他落寞神伤的背影,小时候在他心目中挺拔巍峨的背影已经微微有些驼背,他记得薄嗣承以前每时每刻都是意气风发的,而现在
就真的好像一个晚年迟暮的老人。
薄槿晏去见了卫芹一面,卫芹那么骄奢的人,在里面的状态自然很不好,整个人都瞬间老了许多岁。
她看到薄槿晏的时候暗淡的眸色总算亮了几分,慌张的捋了捋凌乱的发丝:你没事了吧,我听你爸就是薄
卫芹磕磕巴巴的说着,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最后索xing避开了敏感话题:你没事就好,我不知道你消息的时候急死了。
薄槿晏仔细看着母亲脸上的每一个表qíng,似乎在怀疑她话中的真假一样。
卫芹被他这眼神看得憋闷,低头嗫嚅:我虽然利用了你,可是我是你母亲,又怎么会不爱你呢。
薄槿晏抿紧唇,覆在桌面上的手指慢慢收紧成拳,他忍耐良久出声:我要结婚了。
卫芹蓦地抬起头,薄槿晏坦然回视着她。
卫芹嘴唇蠕动着,脸上略微有些松弛的肌ròu都紧绷了起来,脸色yīn沉的瞪着他:和夏眠?你非要和她搅和在一起吗?还有!我和你父亲刚刚入狱,你
薄槿晏眼神陡然转冷,嘴角露出渗人的笑意:你好像弄错了。
卫芹愕然,薄槿晏继续冷笑着一句句道:我来只是通知你一声,并没有要听取你意见,更没有想要听你说教。
卫芹惊讶的瞠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薄槿晏慢慢站起身,高大的身形覆下一层浓厚的yīn影,他沉沉看着卫芹,终是说出口:妈,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让我失望。
你总是让人失望,不会觉得内疚吗?
卫芹微微张着嘴,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话来,薄槿晏眼底带着几分忧伤,目光一点点从她脸上移开:你不明白,即使她在我身边,我还是会害怕,怕有一天睁眼她就不见。
结婚不是结束,也不是开始。
***
和程妈的欢喜不同,漠北对于夏眠答应和薄槿晏结婚的决定有些微微的震惊,待程妈进厨房忙碌时,他才口气凝重的问夏眠:为什么知道真相后,还是这么仓促的和他结婚,是因为亦楠?
夏眠静默几秒,认真的回视他:或许人的一生可以爱很多次,总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们笑得最灿烂,哭得最透彻,想得最深切。漠北你知道吗,还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就与他纠缠,割舍不掉,这么多年亦是如此。现在我只想顺其自然,尽管还有心结,但在经历过这一切,我只想要的是平静安逸的生活,而他,早已成为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其实这整件事,他也是很无辜的,我想去试着宽容,我已经恨了太久,累了
漠北安静聆听着,片刻后失笑:我以为我要花很多心思开导你,结果你连我的肩膀都不需要。夏眠,别人在感qíng面前都是迷失的,可你,冷静得太可怕了。
夏眠讶然,捶了漠北胸口一记:这样不好吗?哭哭啼啼,暗自流泪,这真的不适合我。
漠北和夏眠说笑的时候,亦楠就站在卧室里探头探脑的看两人,夏眠看到小家伙的黑黝黝的脑袋,对他招手:宝贝,你真的不想和妈妈说句话吗?
亦楠鼻子里哼了一声,头又缩了回去,夏眠和漠北面面相觑,过了几秒小家伙忽然又探出头来,别扭的追问:你、你要和爸、爸爸结婚了?
夏眠迟疑几秒,走过去在孩子面前蹲下,亦楠嘟着小嘴执拗的把头偏开,黢黑的眼沉沉盯着一旁的摆设。
亦楠,爸爸妈妈在家等你,你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就回来好吗?夏眠摆正心态之后,就能更加得心应手的和孩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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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急于bī迫孩子了。
亦楠皱起眉头,小嘴嘟得更高了。
夏眠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脸:爸爸妈妈不催你,你什么时候觉得能原谅爸妈了,你就告诉我们?
亦楠眉峰拧得更深了,忽然脸色不悦的蓦然转过头,有些怒气冲冲的瞪着夏眠:你和爸爸是不是又不想要我了,你们准备结婚,生新的小宝宝,所以就不准备再哄我了?
夏眠呆怔住,对孩子的思维真是有些无法理解。
亦楠撇起嘴巴,愤怒的握紧小拳头:你们骗了我那么久,多哄哄我怎么了,不买玩具不买新衣服,一点诚意也没有!
☆、第四十二章
夏眠被孩子天真的话逗得想笑,可是看到他严肃的表qíng,只能生生忍住:原来亦楠是在生闷气啊,妈妈没经验,没能猜到亦楠的心思,真是抱歉。
她抬手摸孩子的小脸,亦楠鼻子里哼了一声,闷闷转过头去:一点诚意都没有。
夏眠抿着嘴笑,趁亦楠扭头的空隙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是妈妈不好,亦楠要怎么惩罚妈妈都可以。
亦楠乌黑的眼瞪着夏眠看了许久,又撇起小嘴,嫌弃的嘟喃:好男不跟女斗,我才不为难女人呢。
夏眠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亦楠不高兴的看着她,夏眠急忙正经起来:亦楠好有风度,妈妈以后一定好好表现。
亦楠望着屋顶,小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我可没有原谅你哦,反正,先观察一段时间,看你们的表现。你们要是要小宝宝不要我了,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们了。
夏眠激动的把孩子抱进怀里,深深的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奶香:妈妈再也不会不要你,妈妈爱你。
亦楠小脸埋在夏眠肩膀里,委屈的嘟了嘟嘴巴。
漠北看着这母子俩相拥的qíng景,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虽然他和深爱的女人渐行渐远了,可是他依旧有淡淡的幸福感萦绕在身边。
孩子对他的依赖和喜欢,也都填补了他孤独的内心。
***
薄槿晏知道亦楠有了松动的时候,瞪着黢黑的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夏眠:你怎么办到的?
夏眠也不知道事qíng怎么就有了转机,也许他们都把孩子的心想得太过复杂,亦楠毕竟是五岁的小孩子,闹过别扭了,还是希望能和亲生父母相认的。
夏眠就把亦楠说的那番幼稚又好笑的话语都告诉了薄槿晏,薄槿晏当时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太多反应。
可是第二天夏眠就傻眼了,薄槿晏简直比亦楠还要幼稚。
看着堆了满屋的童装和玩具,夏眠揉了揉眉心:你,就算要哄他也买太多了。
薄槿晏正好奇的拿着一个玩具在研究,闻言抬头缓缓看她一眼:我小时候都没玩过,可以陪亦楠一起玩。
夏眠想起薄槿晏的童年几乎都是一个人在老宅里度过的,不免有些心酸,走到他身后伸臂圈住他。
薄槿晏低垂着眉眼,墨黑的发丝衬得他颈间的肌肤光洁白皙,夏眠把脸埋在他衬衫布料上轻轻摩挲着,缓缓闭上眼。
可怜我?
薄槿晏忽然侧过头问她一句,英俊的眉眼被午后的阳光模糊的有些不太真切。夏眠愣了下,觉得他越来越敏感了,于是小心回答:只是想抱抱你。
薄槿晏又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这才慢慢转过头,继续低头摆弄手中的玩具。
夏眠在他背上靠了会,准备起身离开,谁知道薄槿晏蓦地握住她堪堪准备收回的手,继续将她双臂圈在结实的腰间:陪我。
夏眠只得无奈的继续保持这姿势,和他一起研究一个又一个玩具,薄槿晏专注的模样看起来很像认真学习的孩子,夏眠不自觉就想起年少时的他。
那时候的他比现在恣意快乐多了,虽然依旧是话少得可怜,但是那时候的他眉眼间都有快乐的神色。
想来,从知道她的身世开始他就不快乐吧?
这场丑陋的戏里,难过的又何止是她一个人。
薄槿晏看夏眠在走神,转身回抱住她,低头看是亲吻她的唇角。夏眠刚刚从回忆中抽身,身体有短暂的僵硬。
薄槿晏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迟疑,吻得更加炽热,把舌头完全探进她口中用力翻搅。
夏眠被他压进沙发里,喘息着抵住他的胸膛:窗帘。
薄槿晏撑着胳膊俯身观察她,眸中有片刻的yīn沉一闪而过,乌黑的眼渐渐转化为璀璨的光亮。他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低语:光线很好。
夏眠伸手给了他硬梆梆的胸膛一记,佯装怒道:流氓!
薄槿晏一路从她的额头吻了下来,温柔的唇瓣慢慢吮过她的鼻梁和唇角:这样,可以把你看的更清楚。
夏眠脸一红,谁知薄槿晏又继续道:每一处,都很清楚。
夏眠抓过一旁的抱枕把自己的脸遮挡住,看不到他深沉的眉眼,身体却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摇曳激-dàng起来。
他进的很急,动作激烈又力道凶悍。
夏眠被他折成艰难的姿势,身体承受着欢愉又疼痛的双重滋味儿,忍不住回头看他:你弄疼我了。
薄槿晏这才好像回神一样,他目光渐渐清明,专注的看着她白净的小脸,片刻后哑声道:对不起。
他疼惜的抱紧她濡湿的身体,舔-吻着她蝴蝶谷上的细汗,厚实的掌心摩挲着她承受自己粗-硬的柔软腹地:我还想要个孩子。
***
第二天去领证的时候亦楠也跟着去了,小家伙好奇的在大厅四处张望,也有不少人将诡异的目光投在了这一家三口身上。
夏眠不是太出名的明星,又做了最素的打扮,所以倒是没被认出来,只是还是有不少人偶尔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很少有人是带着孩子来登记的,连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看了亦楠好几眼。
亦楠趴在桌边专心的看薄槿晏和夏眠写字,乌黑的眼瞪得大大的,薄槿晏写的很快,但是每一笔都苍劲有力极其慎重,他写完后就和孩子一起盯着夏眠看。
夏眠抬眼就看到一大一小目光深沉的模样,忍不住会心一笑:马上就填好了,别紧张。
薄槿晏移开视线,唇角微微紧抿,可是夏眠还是能看出他的忐忑,光是他紧紧攥着亦楠的手的动作,就能看出他心底的不安。
都到了这里,他害怕自己会跑掉吗?
夏眠真是既心酸又甜蜜
登记的手续很简单,拍照的时候薄槿晏一直不笑,工作人员开解了好几次都无果,最后没办法,拍下的照片上两人靠的极近,却两人脸上的笑意都极淡。
出了民政局夏眠手中的结婚证就被薄槿晏刻不容缓地接了过去,夏眠不解的看着他。
薄槿晏坦然道:我帮你收着。
夏眠扬了扬眉,作势要抢:我自己可以。
薄槿晏很快就把那红色小本放进了风衣口袋,回头深深看她一眼:你找不着这本,以后别想离婚。
夏眠真是被这男人霸道又占有yù极qiáng的xing子给弄得无语,只是觉得他的占有yù真是愈加qiáng烈了,比以前更甚。
因为不办酒席,所以婚礼很简单。
晚上一家三口在一起小小庆祝一番,薄槿晏还特意找来食谱学做菜,夏眠不放心,怕他直接把厨房给烧了。
于是她时不时在他身后转悠几圈,亦楠也搬了小板凳坐在一旁,捧着脑袋看着,偶尔指手画脚:爸爸,该放酱油了。
薄槿晏虽然没经验,可向来都心思缜密,竟然也能不慌不躁的应付自如。
夏眠偶尔看不过眼了,会伸手帮一把,亦楠就卷起袖子露出ròuròu的小胳膊,踮起脚尖站在水池边帮忙洗菜。
一家三口挤在小小的空间里,虽然里面充斥着油烟和菜香味,还有嘈杂的锅碗碰撞声,可是沉浸在午后暖洋洋的光晕里,有种别样的惬意和舒适。
夏眠看着孩子和薄槿晏脸上几分雷同的幸福笑意,庆幸自己的选择。
如果她坚持走另一条相反的路,恐怕现在又是另一幅光景了,痛苦的就是三个人。
***
菜的卖相很漂亮,薄槿晏还开了红酒,亦楠却只能抱着一瓶凉茶哀怨的看着自己的老爸老妈表示抗议:我听程奶奶说了,红酒是对身体好的,我要尝尝。
夏眠直接拒绝:等你成年就可以碰酒jīng了。
夏眠把面前的jī翅夹了一块放进亦楠碗里,亦楠撅嘴看着碗里的食物,刚想和夏眠再争取下利益,就看到夏眠脸色突变,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
薄槿晏也有些状况外,亦楠歪头看着薄槿晏,父子俩面面相觑。
亦楠盯着面前的红酒看了几秒,急忙把薄槿晏杯子里剩下的一点尽数给倒进一旁的花盆里,小脸担忧的看着薄槿晏:妈妈吃坏肚子了,爸爸别喝,不然也会和妈妈一样吐个没完。
☆、第四十三章
夏眠掬了捧水漱口,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发呆。她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只是例假向来不准时才没往这上面想。其实想来和薄槿晏再在一起之后,每次他都有意释放在她体-内,怀孕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qíng。
面前忽然出现一块gān毛巾,洁白的颜色蕴着刺目的光线。
夏眠抬眼从镜中看着身后的男人,他沉静的眼底带着些许紧张,紧抿唇角无声看着她。
夏眠抹了把脸,回身握住他的手:没事,去吃饭。
薄槿晏反手攥紧她的手腕,是真的很紧,那力道夏眠只觉得他好像箍住的不是自己的腕子而是骨头。
她皱眉回视着他,薄槿晏慢慢开口:是不是怀孕了?
夏眠知道他一直想再要个孩子,不知道是想弥补错过了亦楠成长的遗憾,还是想彻底困住自己,但是这无疑都会让他欣喜若狂。
还不确定,夏眠看着他幽深的眼眸,慎重说着,要检查才知道。
明天就去。薄槿晏马上开口,夏眠刚想揶揄他太过紧张,马上就被接下来的一幕吓到,薄槿晏弯腰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夏眠急忙心惊的揽住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熨帖的衬衫,仰头看他:你gān嘛?
地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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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理所当然,表qíng没有太多的波动,可是看向夏眠时的眼神更加的温qíng。
夏眠心里生出许多暖意,五官柔和下来,定定看着他俊逸的脸盘,抬手轻轻抚摸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傻瓜,别紧张,就算真的怀孕,她现在也只是很小一点儿。
薄槿晏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平静的看了她一会,抵住她的额头和她额发厮磨着,声音低沉:很小一点儿,也要疼她。
夏眠微怔,脸颊贴上他坚硬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浅浅扬起唇角:你会是个好爸爸的
紧贴着的滚烫身躯有短暂的僵硬,夏眠感受到他慢慢松懈下来,抱着自己大步走出浴室。
晚上夏眠睡得很沉,可是恍惚间总觉得身旁的男人睡得并不踏实,好几次都感觉到chuáng垫颤动,他好像一直在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可是眼睛沉得睁不开,再次苏醒是被胸口沉闷的压力勒到快要窒息时猛然转醒的。
夏眠睁开迷糊的眼,借着稀疏的月光注视着他,心脏处那钝重的压力原来是他结实的手臂,看到她转醒,他抱得她更紧了些:怎么醒了?
夏眠看着缠在自己身上那有力的臂膀,哑声嘟喃:你抱得我太紧了。
薄槿晏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太过紧张,稍稍松了力道,却还是将她牢牢困在怀里:这样?
夏眠唇角动了动,汗湿的两具火热身躯黏贴着很难受,她紧蹙眉心看着他,yù言又止。
薄槿晏疑惑的和她对视,似乎不明白她的不悦从何而来。
夏眠最后只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紧绷的指节:快睡吧,我一直在这里。
薄槿晏低低嗯了一声,下颚在她柔软的发顶摩挲着,却始终呼吸急促,没有入睡的迹象。
夏眠不知道他怎么了,总觉得他最近越来越有些太过压抑,而且对自己的事qíng表现得紧张过度了。但是想到他以前的霸道qiáng势,夏眠又觉得其实没有太多变化。
想着想着最终未敌过睡意,夏眠沉沉睡去,只剩身边的男人在月色中专注凝视着她,偶尔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浅啄她轻扬的唇角。
***
第二天薄槿晏开车把亦楠送去幼稚园,然后回家接夏眠去医院。夏眠还在睡,晚上几次被他闹醒,这时候脑袋还昏昏沉沉的。
薄槿晏给迷糊的她穿衣服,看着她一直耷拉的脑袋含笑低哄:在车上还可以睡会,已经和何主任约好,不要迟到。
夏眠睁眼瞪着他:昨晚才说去检查,你什么时候约的?
昨晚。
夏眠无言的看着这男人,薄槿晏帮她把连身裙的拉链拉上,俯身准备帮她穿底-裤,夏眠红着脸推他:我自己来。
薄槿晏伸手在她腿-根摸了一下,微凉的唇瓣在她耳边低声询问:约了女医生。
夏眠很久才明白他的话,忍不住翻白眼:薄先生你还能再幼稚点吗?而且孕检只有做B超就好了。
薄槿晏表qíng镇定的缓缓抬眼:会看到小腹以下。
在医院薄槿晏更是小心谨慎,知道的比夏眠还清楚,早晨起chuáng就一直不许夏眠上厕所,一直叮嘱她忍耐。
索xing到了医院提前预约不用排队,B超也做的很顺利。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夏眠听到喊自己名字时莫名的紧张了一下,忽然就意识到这是决定一个小生命是否降临到这个脆弱家庭的重要时刻。
因为亦楠她选择了结婚,内心深处其实也藏了自己不敢正视的私心,如果再有小生命诞生,她更能确定自己决定的正确xing。
给两个孩子温暖的家,比什么都重要。
薄槿晏蓦地起身,夏眠抬头看他,只见他紧绷的下颚有些冷峻料峭,他沉声道:我去吧。
薄槿晏接过那张检验结果时手指微微抖了下,带口罩的小护士疑惑的看了看他,薄槿晏始终微垂着眼盯着那小小的图片。
灰色的yīn影其实看得并不真切,ròu眼也只能看到模糊一团。
可是他还是执拗的看了很久,心脏都跳得异常剧烈。
怀孕6周了,何主任微笑着告诉两人,前三个月比较危险,补叶酸,孕吐比较严重的时候记得来医院挂水。
她复又看了眼夏眠:都二胎了,该有经验才对。
夏眠点了点头,手心不自觉覆在平坦的小腹上,心里有浓的化不开的暖意。
真好,这个家越来越温暖了。
***
回去的路上夏眠真是吸引了无数目光,薄槿晏一直紧紧半拥着她,将他护在胸前,排除在人群半米之外。
夏眠好笑的低声提醒:我有经验的,你真的不需要这么紧张。
薄槿晏皱眉看她,摇了摇头:医院病人很多,万一感冒了。
夏眠真是无奈透了,只得由着他胡来。
把结果告诉亦楠成了一个艰巨又有技术xing的任务,夏眠和薄槿晏商量了好几套方案,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好。
亦楠这才和他们亲近一点,要是知道又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要和他分享父爱母爱,不知道会不会闹别扭。
上次薄槿晏给他买了那么多玩具,小家伙就义正词严的宣布:初级考核通过,以后还要看你们的表现。
小家伙一脸严肃的小大人模样,说完就双眼发亮的扑进了玩具房。
夏眠和薄槿晏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心虚,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体谅他们,但是五岁的孩子,还真是难以琢磨。
拖了好几天,亦楠这时候还是两边住的,偶尔还会回漠北那呆一段时间陪陪漠北爸爸。所以趁着孩子不在的时候,两人想的脑袋都大了。
夏眠正好又赶上孕吐严重的时候,虽然极力控制,还是没什么食yù。
每天早上起chuáng就是一阵呕吐,吃不下东西却还每天吐,薄槿晏担忧的不行,却完全没有办法。
夏眠看着他紧绷的神色,清冷的脸上带着笨拙的焦急烦躁,忍不住安慰他: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忍过前三个月就好了。
薄槿晏还是担心,可是他帮不上忙,夏眠怀亦楠的那段时间他没陪着,这时候一点经验也没有。
薄槿晏本就不安的内心,被漠北刺激得更加剧烈。
下午漠北就趁午休的空挡抽空来了一趟,给夏眠带来不少樱桃:你以前怀亦楠的时候就爱吃这个,现在不知道口味变了没。
夏眠吃了一个就殄足的笑起来:唔,吃这个果然好多了。
薄槿晏始终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还和漠北jiāo流起了经验,可是等漠北一走,夏眠就发现这人开始闹别扭了。
你,那时候一直是漠北陪着?
薄槿晏忽然发问,夏眠有些措手不及,静默几秒才回答,漠北帮了我很多。
薄槿晏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深深在夏眠脸上驻足。
夏眠午睡的时候就听到薄槿晏在低声讲电话,但是她实在太困,也没听清是和谁在通话。之后几天就发现薄槿晏进步了许多,他对孕期的知识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做的食物也都是口味适中。
夏眠狐疑的盯着他:你找了军师?
薄槿晏把粥递到夏眠跟前,目光沉静如水,却唇角微抿不回答。
夏眠挑了挑眉,还想和她玩神秘?
过了几天夏眠就见到了薄槿晏的这位军师邵钦先生。
邵钦带着他儿子麦芽来家里做客,夏眠是认识邵钦的,她以前还在薄家的时候就见过邵钦好几次。邵钦对她和薄槿晏的故事也知道的很清楚。
麦芽和亦楠差不多大,一进屋就礼貌的仰着小脸喊夏眠:阿姨好。
夏眠摸了摸麦芽的小脸,微笑道:亦楠很快就回来了。
亦楠?麦芽疑惑的眨了眨眼,但是没执着这个问题,只抬眼询问的看向邵钦。
邵钦大手在他发顶摩挲几下,扬了扬下巴:去吧,不许调皮。
麦芽便欢呼着跑进玩具房,夏眠和邵钦打完招呼就去厨房泡茶了,客厅只剩下两个高大的男人。
邵钦平时就喜欢口无遮拦,也只有他敢肆无忌惮的取笑薄槿晏:夏眠都怀过一个了,你还紧张成这样?没出息。
薄槿晏直接把手里的苹果扔了过去,邵钦伸手就接住了,他几年的军队生涯不是假的,身手向来极好。
邵钦张嘴咬了口苹果,还没咽下去就听薄槿晏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也比你qiáng,儿子在面前也不敢相认,准备骗简桑榆到什么时候?
邵钦被戳到痛处,艰涩的把苹果咽了下去,英俊的五官略显凝重:得找个合适的机会。
薄槿晏垂眸抽了纸巾擦手,细细把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擦拭gān净:真相早晚会揭穿,你再阻止,她还是会知道。
邵钦沉默的敛了神色。
薄槿晏又沉声说:我就是个例子,要是没有亦楠,夏眠一定不会原谅我。
邵钦郁卒的沉了脸,声线低缓:我和你不一样,虽然也非我本意,但是桑榆的悲剧都是因我而起。她也不是夏眠
薄槿晏看了他几秒,摇头:你骗婚就错了第一步,接下来再错,就很难回头了。
邵钦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把问题抛给薄槿晏:你呢?夏眠都和你结婚了,还成天穷紧张,不就是漠北比你体贴一点吗?用得着每天烦我媳妇儿,问这么多怀孕常识!老子当时也没陪着她怀孕好吗?你这不是天天抽我脸嘛。
薄槿晏含笑看他一眼。
夏眠正好走了进来,听到邵钦口中那句和漠北有关的话愣了下。她没想到这种小事儿也能让薄槿晏介意,而且,他在自己面前却是完全没事人一样
邵钦看她进来,马上诉苦:夏眠你赶紧把这木头的脑袋敲醒吧,整天疑神疑鬼,你知道吗?他说他每天做梦梦到
邵钦接下来的话被薄槿晏扔出去的抱枕砸中脑袋戛然而止。
夏眠奇怪的看向薄槿晏,薄槿晏脸上有些尴尬之色,移开目光没看她:这人话太多了。
邵钦比了比中指,对薄槿晏这家伙的qíng商更加鄙视了。
夏眠最终也不知道薄槿晏做了什么不能告诉她的梦,只是回想起来,他的确每晚都睡眠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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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夏眠不知道薄槿晏到底做了什么梦,甚至都不能让自己知道。但是夏眠发现他愈加的紧张自己了,好像恨不能她每天都变成他的影子一般。
有些男人在知道自己妻子怀孕后会有这种反应,焦虑不安、过于担忧,所以夏眠还常常安慰他:我以前一个人,亦楠不也健健康康的出生了。
薄槿晏听到这话脸色就更不好看,夏眠意识到说错话,又解释道: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你这样我反而压力很大。
薄槿晏听她这么说,马上用力扣紧她的手腕,目光焦灼在她身上,那眼神火热的似要渗透进她心底:好,我放轻松,你乖乖的,别乱想。
夏眠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他口中的乱想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薄槿晏说着他要放松,事实上却还是老样子,自从知道夏眠吃樱桃孕吐反应会减弱之后,夏眠每天睁眼就会有很多新鲜的樱桃摆在餐桌上。
夏眠其实想说,她吃的有点又想吐了。
但
薄槿晏黝黑的眼一直急切的看着她,夏眠只要说不想吃,他肯定又会想到漠北那上面去。夏眠已经意识到他现在太过敏感了。
于是夏眠也没抗议,只是想着该怎么好好开导下薄槿晏,这样下去会不会
一会要回趟公司。
薄槿晏忽然出声,夏眠抬头看着他,他深邃的眉眼凝重的审视着她:你会一直在家吧?
夏眠微怔,沉默几秒后点头:嗯,我哪也不去。
薄槿晏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掌心覆在她颈后低头吻她:乖,我很快就回来。
夏眠不是没发现他的偏执和占有yù在日渐加qiáng,但是她只当这是真相后遗症,这男人从小就xing格偏激,所以夏眠并没有深想,等孩子出生了,薄槿晏的安全感就会更多的。
***
薄槿晏走后夏眠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亦楠被漠北接走了,家里静的难受,她自从上次被雪藏之后就再没工作,现在怀孕就更加不想和那么混乱的圈子扯上关系了。
正百无聊赖,竟接到了石唯一的电话。
他们结婚的事儿石唯一是知道的,即使两人再低调,还是被有心人给曝光了。
夏眠以为石唯一应该一辈子也不想再见自己。
两人约在离家不远的咖啡厅,午后人很少,夏眠一进去就看到了角落里惹眼的石唯一,似是觉察到她的目光,正低头发呆的人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夏眠走过去,两人面对面有微微的尴尬。
自事qíng揭穿之后,夏眠没和石唯一正式碰过面,想来也可笑,她曾经误会这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许多年。
最近好吗?两人异口同声用了最俗套的开场白,旋即又都不自觉扯起唇角微笑。
石唯一慢慢搅动骨瓷杯里的咖啡,密实的睫毛似蒲扇轻轻裔动:我快出国了。
夏眠迷惑的看着她,不太懂她的意思:拍戏?
石唯一摇了摇头,抿唇涩然的笑了笑:不想再待下去了,爸妈的事儿传遍了整个N城。
石唯一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夏眠还是猜到了她话外的意思,石唯一向来心高气傲,以前一直被圈里的人当女神看,现在树倒猢狲散,想也知道会面对怎样的局面。
还回来吗?夏眠看着徜徉在炽烈余光里的女人,心思复杂,两人第一次如此平心静气,也是第一次对她生出几分怅然。
石唯一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语气踟蹰:你很恨爸爸吧?
夏眠神色渐冷,抿唇不语。
石唯一知道这是意料中的答案,叹气道:从爸出事之后,你一直没去看过他,他进去这么长时间了,还会念起你。
夏眠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带着几分凄凉:念我什么?念我没死,还能有机会扳倒他。
石唯一皱起眉头,不赞同加重语气:夏眠,爸现在后悔了,他觉得对不起你。而且
石唯一低垂下眉眼,有些难以启齿:爸他是太爱你妈妈了吧,和妈结婚后,他们从未在一起过。
夏眠安静的五官没有丝毫波动,依旧无声的回视石唯一。
不管石锐凯对袁宛灵态度如何,他婚内出轨是事实,而且最无法宽恕的,还是他亲手推叶珣下楼。
夏眠小时候还天真的想过,是不是石锐凯失手的,但是后来石锐凯对她所做的一切就足以证明他有多绝qíng。
夏眠一点儿也没想过要对这样的人心软,他后悔了她就该原谅么?
石唯一看着夏眠冷淡的模样,心中讶然:为什么对薄槿晏你可以那么大方,对待别人却不行,我只是希望你去看看爸而已。
夏眠眉头微蹙,语气里隐隐有些不耐:所以你来的目的是这个?那么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并没打算去看他。
夏眠起身想走,石唯一蓦地按住她还垂放在桌面上的手。
夏眠认真的看着石唯一,她本来不想解释的,但看着石唯一脸上的倔qiáng,夏眠不自觉失笑:以前我以为是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可是我没有恨过你,因为我知道你也是无辜的。有一个将女儿送到孤儿院bī迫男人妥协的自私母亲,石唯一,我是同qíng你的。
石唯一深色的瞳孔剧烈紧缩,握住夏眠的手微微颤栗。
最初我恨过槿晏,不,该是怨吧。夏眠坦然的吁了口气,继续说,我甚至想过离开他,如果不是他把亦楠藏了起来,我现在可能已经离开了。我以前没想明白,为什么同样的道理,同是被人抢了东西,我对他会那么难受。
石唯一看着夏眠眼里的坚定不移,心脏猛然收紧。
夏眠直直看进她眼底,一字字道:因为我太爱他了,爱的太深,以至于发现被欺骗的时候才会完全没了理智。
石唯一紧咬嘴唇,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夏眠,你在找借口,你只是需要一个原谅他的理由而已。爸年纪那么大了,你去看看他在我走之前,就当完成他一个心愿好吗?
夏眠眉心拧得很紧,石唯一白皙的手指一根根攥紧她的,好像生怕她挣脱一样:去看看他吧,我走了,他会更寂寞的。
***
夏眠觉得自己越来越心软了,竟然真会为石唯一眼里的哀伤动容,见到石锐凯的时候她很平静,没有吐气扬眉的慡快感,也没有怅然心酸的低落。
好像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她对石锐凯的感qíng,只停留在五岁以前,本就模糊不清的记忆都被他后来的那些冷漠绝qíng给磨灭gān净了。
石锐凯穿着囚服,原本刻意染黑过的头发已经长出了不少斑白的银丝,看着夏眠时目光却格外清明:叶子。
夏眠嘴角动了动,握紧拳头没有吭声。
石锐凯苦涩的牵了牵唇角:你能来我很高兴。
石唯一让我来的。夏眠冷冷出声,复又道,而且我还有些事不明白。
石锐凯静静看着她,夏眠不想làng费时间,直接发问:你当初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儿?
石锐凯抿紧唇没有说话,夏眠的拳头越攥越紧:是不是,卫芹。
不是。
石锐凯泰然笑道:不是她,是我自己,我一直知道叶珣心里有人,是我疑心病太重。后来你五岁那年得了肝炎,所以就我就顺便带你去抽血了。
夏眠不可思议的看着石锐凯,石锐凯心虚的垂了眼:我对不起你们。
夏眠鄙夷的瞪着他,紧咬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就率先离开了。她知道石锐凯心底狭隘,作出这种事还真不稀奇。
石唯一愣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追出去,她狐疑的看向石锐凯,低声问道:爸,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夏眠的身世,是别人告诉你的。
石锐凯没有说话,始终沉默着。
石唯一蓦然瞪大眼:真的是阿姨?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夏眠!
石锐凯摇了摇头,沉沉叹了口气:唯一,还记得那时候槿晏说的话吗?他会对夏眠好,而夏眠也真的爱他,他们现在结婚了,这才是重要的。我做了太多孽,要是现在再拆散他们,实在太不该了。
石唯一也沉默下来,想来这的确是最好的结局了,只是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再恒生波澜,即使夏眠不知道,薄槿晏心里的内疚看来也会折磨他很久。
***
夏眠刚刚出了监狱的铁门就看到门口停的那辆熟悉卡宴,她疑惑的走过去,车窗降下露出了薄槿晏略显冷漠的脸盘,他黑沉的眸子直直bī视着夏眠,似是在忍耐什么,很久才沉声吐出两个字:上车。
夏眠惊讶极了:你怎么在这?
薄槿晏避而不答,只弯腰替她开了车门。
夏眠上车之后还是觉得不对,狐疑的扭过头,认真看着他:你该不是监视我吧?
薄槿晏眼神微微闪烁,抬手温柔的抚摸她的发丝,却是问的另外的话:你不是说一直在家,怎么跑这来了?
夏眠摇了摇头:没事,有些事还不清楚,现在都清楚了。
薄槿晏若有所思的看着夏眠,夏眠不想再提这件事,表qíng变了变,双手扳过他英俊的脸盘对上自己,一字一顿追问道:薄先生,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该不是变态到找人跟踪我吧?不然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许装沉默,更不许扮自闭,老实回答!
☆、第四十五章
薄槿晏看着夏眠严肃专注的模样,忽然扬起唇角微笑,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倾身吻上去。
夏眠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招,未阖紧的唇瓣被蓦然侵入,炽热湿滑的舌头在口中搅动,薄槿晏gān燥滚烫的手心沿着她凹陷的腰窝一路抚摸进她的上衣。
夏眠被吻得动-qíng,却还是理智的制住他不老实的手,指了指车窗外:有人。
薄槿晏发动车子载夏眠离开,回家后夏眠还想再问,薄槿晏抱起她就往卧室走:亦楠晚上就回来了,要抓紧时间。
夏眠果然被转移了视线,无语的抵住他胸口:不行,前三个月很危险。
薄槿晏别有深意的笑,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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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脸上一热,垂眸低喃一句:不要脸。
薄槿晏把她放在chuáng上,双手握住她越加饱满的两团张嘴轻轻咬了一口,隔着衣服布料,还有内衣上那层薄薄的海绵其实并不痛,但是那半苏半麻的刺激让夏眠微微瑟缩了下。
她原本白净的小脸满是红云,伸手虚按住胸口:疼。
薄槿晏撑着手臂,沉静的目光落在她起伏不定的柔嫩上,指节恣意揉捏着那不可思议的绵软:好像大了。
夏眠瓮声瓮气道:因为怀孕的关系
我很喜欢。
他说着俯身下去,热烈的唇舌舔-吻过她修长的颈项,夏眠被他剥得gān净,白净的身躯瘫软在纯白的被褥之间。
薄槿晏细细打量着她美好的景致,手心覆住她的膝盖将她双腿推至胸口。
夏眠闭上眼,微微喘息着,感受着他的温热气息将自己私密的部位慢慢包裹。
神秘幽径好像钻进了灵动的蛇,被含-住,被舔触,被吸-吮,滋滋的qíng-色声响听得夏眠全身更加苏-软,曲起的双-腿全借他的外力才能摆出艰难的姿势。
明明是羞耻的事qíng,夏眠却觉得喜欢极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有种难言的满足感。
他吮得用力,像要将她吞噬一样,夏眠仰着头不住喘息,全身的细胞都有了濒死的快-感。可男人qiáng悍的力量和霸道的气势全都显露出来,他温热的口腔将她完全包裹住,里面那条柔软的舌ròu却还不住逗-弄着她敏感的娇-嫩腹地。
夏眠连连失守,又疼又痒。
她搭在眼睫上的手臂无力的滑下,垂落在耳畔,只能听到自己羞赧的呻-吟、低叫,她喘得更加急促,只觉得被他的舌尖送上了难以企及的高度:槿晏
薄槿晏从她腿-间抬头,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过自己的唇角,晶莹的水渍若隐若现,夏眠红着脸不敢看他,此刻的他也没有半分猥琐,明明在做如此下-流之事,却还是觉得他好看的刺目。
叫老公。
他声音低沉悦耳,xing感的撩过夏眠耳畔,夏眠抓紧一旁的chuáng单,低声喊道:老公,够了,不要了。
她承受不住,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下的chuáng单*一片。
薄槿晏温柔的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放下她的脚踝,修长的双腿压住她发软的身躯。
他欺身上去与她缠吻,夏眠以为她终于放过自己,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可当他整个压上来的时候才发现抵在腿根那物硬实如铁。
他清秀的脸盘上带着薄红,从她唇间退出才哑声开口:腿夹紧一点。
夏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依言闭紧腿-根,看着他解开皮带,那青紫的硬-物蹦现出来,夏眠咬住唇ròu,微微偏转过头。
薄槿晏看着她红的彻底的脸盘,笑的不怀好意:你吃过的,怕什么?
夏眠气急,抓过旁边的枕头砸过去,薄槿晏却接住,顺势托起她酸软的腰身将枕头垫在她腰后:不舒服,告诉我。
夏眠瞪大眼,眼睁睁看着他挺-身下来。
濡湿的部位被摩擦着,坚硬的灼感上下挺-动,偶尔属于他上面的纹路刺过她敏感的两瓣嫩-ròu,夏眠抖得厉害,感觉到自己深处泌出热意,全身都烧了起来。
薄槿晏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的反应,伸手捏住她故意偏开的下颚,沉沉看着她:想要?
夏眠不说话,只睁着熠黑的眸子静静看着他。
薄槿晏掐住她纤细的腰身,鼻息粗-重的在她唇上低语一句:老公一会帮你。
夏眠羞得抬不起头,偏偏自己不争气,被他磨砺的部位湿得更加厉害,薄槿晏似是对她的反应有了激烈的回应,动的更加剧烈。
夏眠被他那火辣辣的硬实感磨得腿根发麻,抱着他结实的腰身,脑袋在他颈窝里厮磨着:槿晏。
薄槿晏挑眉瞪她。
夏眠自觉失言,吐了吐舌头:老公,你
薄槿晏静静看着她,夏眠主动贴上去,贝齿轻咬他的唇ròu,声音极小的哼哼一句:好棒。
薄槿晏伸手扣住她腿根的嫩-ròu,身-下磨得更加快速,另一只手却qiáng悍的捏住她瘦削的下巴,将她在自己唇角浅啄的小巧舌尖吸进口中。
说你喜欢。
夏眠乖顺的重复。
薄槿晏又说了许多话,夏眠皮薄说不出口,却被他折磨得更惨,只好都一一顺从。等结束的时候夏眠腿-根一片láng藉,却还被他按在chuáng上又含住舔-弄一遍,她累得没力气找这男人秋后算账,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想动。
薄槿晏从伸手拥着她,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夏眠看了眼透过窗帘投she进的午后暖阳,沉沉入睡。
***
午睡睡久了人好像容易更加疲倦,夏眠觉得眼皮很沉,身上有股莫名的负重感,沉得她喘不过气,那窒息感越来越浓重,慢慢才消退下去。
随后而来的是一阵难以形容的苏-麻异样感,好像有轻盈疼惜的吻,羽毛般落在自己脸上。
夏眠艰难的翻了个身,很快又感觉到腰间那股熟悉的力量缠了上来,等她苏醒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只睡了一个小时而已,可是昏昏沉沉的竟好像睡了许久似的。
薄槿晏睁着黢黑的眼静静看着她,夏眠不知道他睡了没有,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硬实的胸膛上:醒了怎么不叫我?
薄槿晏没回答,只是抚摸着她的头发。
可是夏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覆在自己脑后的那只手似乎在颤抖。
薄槿晏又紧紧拥着她躺了一会,这才起身:想吃什么?
夏眠静静看着他穿衣服,修长挺拔的身躯给人一种安全感,她支着脑袋想了想,懒懒的又倒回chuáng上:随便。
薄槿晏若有所思的站在chuáng边看了她几秒,最后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衣服放在chuáng凳上了。
夏眠微笑着回视他,等他离开之后准备穿衣服,却意外的发现他给自己拿的竟然是高领毛衣?!
夏眠皱眉看着手里的衣服,现在天还没那么凉,穿毛衣已经够热了,还是高领的?
怎么了?
薄槿晏忽然又出现在门口,夏眠被他吓了一跳,摇了摇头:没事。
她便没有再多想,穿好衣服出门。
***
晚上漠北把亦楠送回家里,亦楠一看到夏眠就扑过来要抱,薄槿晏和漠北几乎同时将他拦了下来。
亦楠狐疑的看着两个爸爸:怎么了?
薄槿晏和漠北尴尬的对视一眼,当然不能直接告诉孩子,妈妈怀孕了不能再抱这么沉的你了。
薄槿晏俯身把小家伙抱进怀里,微微笑着逗他:爸爸想先抱抱儿子。
亦楠高兴的搂紧薄槿晏的脖颈,得意的挑了挑小眉毛:爸爸吃醋了,和妈妈争宠呀?
薄槿晏愣了愣,不禁失笑:你回来就想着妈妈,爸爸不高兴了。
亦楠笑的更加开心了,一手搭住薄槿晏的肩膀,一手揽住夏眠的胳膊,歪着小脑袋嘀咕:我在漠北爸爸家也想你们哦,爸爸妈妈都是一样的,亦楠一样喜欢,不会偏心谁的,所以爸爸妈妈不要内讧哈。
三个人无奈摇头,被小家伙逗笑。
漠北看了眼时间就起身告辞了,他在一家三口中间始终觉得尴尬。
等漠北走后,亦楠还向薄槿晏、夏眠汇报了自己在漠北爸爸家的qíng况,然后一脸严肃的问两人:我没在家这段时间,爸爸妈妈有没有背着我偷偷研究生小孩?
薄槿晏和夏眠面面相觑,亦楠摇了摇头,义正词严地:我们班小胖子他爸爸妈妈就是趁他不在家,偷偷生的小弟弟,现在小弟弟每天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他就被赶到爷爷奶奶家啦。所以他告诉我,一定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不能给他们背着我生小宝宝的机会!
夏眠窘迫的咳嗽一声:宝贝,你这么不喜欢小宝宝吗?
亦楠嘟着嘴想了一会,说: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就是现在不太喜欢。
夏眠和薄槿晏对视一眼,本来还准备今晚对他说的。
亦楠打了个哈欠,歪着头看夏眠:妈妈,晚上我要和你们一起睡,不可以趁我睡着生小宝宝。
夏眠好笑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牵着他ròu呼呼的小手往浴室走:好吧,那先把小脏猫洗gān净。
亦楠坐在小椅子上乖巧的仰着头让夏眠给他洗脸,夏眠给他擦手的时候,亦楠忽然皱着眉头把手扔了过来。
夏眠不解的看着他。
小家伙拉开夏眠的高领,眉头蹙得更深:妈妈,你脖子上黑黑的一点是什么呀?
夏眠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看着孩子凝重的表qíng不像说谎,她起身走到镜子旁,将自己的毛衣领子拉开一点,这才发现颈上有两个黑色的斑点,不细看其实看不太清楚。
她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究竟什么时候出现的就更不清楚了。
借着浴室清晰的白炽光打量起来,夏眠惊讶的发现有点像手指印。
☆、第四十六章
夏眠被自己的联想吓到了,怎么可能是手指印呢?可是她对着镜子看了许久,比对下来之后发现真的和男人的指印大小差不多。
夏眠越想越有些发憷,男人的指印
亦楠担忧的站在一旁,小手焦急的拉扯着她的衣角:妈妈生病了吗?
夏眠愣了下,从冥思中回神,她低头捧着孩子的小脑袋蹭了蹭鼻尖,微微笑道:没事,妈妈睡觉不小心,沾了脏东西。
亦楠睁着大眼静静看着她,伸手去拿一旁的毛巾:我帮妈妈擦掉。
夏眠急忙拉住孩子伸出一半的小手,讪笑:不用,妈妈待会自己洗,宝贝先去睡觉?
夏眠给亦楠洗漱完,抱孩子进卧室时路过隔壁书房,她迟疑着停住脚步,借着未阖紧的房门看到薄槿晏正坐在皮椅里。
他似乎睡着了,手臂搭在额际挡住了大部分表qíng,只剩一盏橘色台灯,洒下的稀疏光线让他的肤色看起来有些不自然的苍白。
亦楠小声用嘴型嘟喃一句:爸爸一定是太累了,在椅子上也能睡着。
夏眠复杂的看着里面的男人,仰靠在椅背上也是一副防御紧绷的姿态,她心qíng倏然复杂起来,转头对亦楠小声说:宝贝自己在房间看故事书,妈妈一会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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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楠懂事的自己跑去卧室,夏眠悄悄推门进去,她堪堪走近薄槿晏身边,他就陡然转醒了。
纯黑的眼底带着几分冷漠yīn寒,他似是有些恍惚,直直看着她却没有马上说话,脸上的表qíng陌生到让夏眠不自觉生出几分颤意。
夏眠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心跳很快,两人对视着,气氛更是诡异静谧。
我夏眠咬了咬唇,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绷紧的手背,怎么在这睡呢,小心着凉。
薄槿晏沉默的看了她许久,这才慢慢反握住她的手指,将她带近怀里:没事。
他的声音粗噶低哑,夏眠靠在他肩膀上还闻到了刺鼻的烟味,她余光一瞥就看到了花盆里的一堆烟头。
夏眠没有马上质问他,只是温顺的偎在他怀里,等他身体慢慢松懈下来才说:最近工作压力很大?
薄槿晏的下巴已经长出了浅浅一层胡茬,在她颈窝里摩挲着,听到她的问询微微抬起眼:还好。
夏眠皱眉看着他,薄槿晏忽然又说:明天要出差。
怎么现在才说?夏眠蓦然起身,准备去给他收拾行李,却被薄槿晏扣住手抱回了腿上,他用唇瓣轻轻狎昵着她滑腻的脸颊,吻痒痒麻麻的落在每一寸肌理上。
不用管,有人会准备。他说着将她抱得更紧,手臂如铁环般将她镶嵌在胸前,多陪我一会。
夏眠注视着他,恬然笑道:我和亦楠在家等你。
薄槿晏眼底有了笑意,捧住她的小脸专注的亲吻,含着她的唇瓣吮得用力:你老实在家,哪也别去。
夏眠表qíng复杂的看他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晚上夏眠辗转反侧,脑子里总是浮现颈间那斑点。她越来越确定那是被人掐的,而且力道很重。
可是会有机会做这件事的人,只有薄槿晏一个。
夏眠想到这就更加烦躁,身后的男人忽然声线低沉的在她耳边呢喃一句:在想什么?
夏眠指尖一颤,慢慢翻身面对他,他顺势将她揽进怀里,贴得极近,大手掐住她的腰线温柔抚摸:睡不着?
亦楠还在一旁呼呼睡着,房间里只剩孩子清浅的喘息声。夏眠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忍住没问,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薄槿晏没有马上回答,微微顿了顿:两天。
他说完忽然语气带笑,似乎心qíng不错:还没走就舍不得了。
夏眠被他捏到了腿-根的软ròu,敏感的颤栗一下,急忙捉住他的手:别闹,亦楠在。
薄槿晏就没再乱来,只是双手依旧不安分的在她身上胡乱游弋着,夏眠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只听他忽然又刻意压低声音:后天产检我会尽快赶回来,别一个人到医院去。
夏眠最终也没问出口,她和薄槿晏十几岁相识,即便说不上完全了解,也明白他对自己的感qíng,他想杀自己?这种理由实在太牵qiáng了。
她闭目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薄槿晏顺着她的发丝:如果在家无聊,就去看看程妈或者吴嫂,带亦楠一起。
夏眠想着,薄槿晏这样的男人,以前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模样,可是他现在真的在努力改变。夏眠能感觉出他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的期待。
她该信任他的
***
薄槿晏走后夏眠就带亦楠去了程妈那里,程妈住在漠北郊区的一套公寓里,这里没怎么过度开发,还保持着大自然的原貌,风景很漂亮。
自从和程妈再联系上,夏眠就一直把老人家当亲人照顾。
后来老伴去世了,程妈的子女不孝将老人赶了出来,漠北就将她安排在了自己的公寓住下,他工作太忙时程妈就帮着照顾亦楠。
程妈对夏眠和漠北来说,都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夏眠一早就和程妈打过电话说要来看她,老人家爱热闹,做了很多菜,亦楠欢呼着跑去洗手准备吃饭。
尝尝这汤,我熬了一上午呢,槿晏毕竟是大男人,肯定没这么周到。程妈絮叨着盛汤,夏眠闻言下意识扯了扯颈间的丝巾。
程妈又皱眉道:还记得隔壁王伯家那儿媳妇嘛,说要离婚了,原来他儿子酗酒,还家bào。真是造孽。
夏眠尴尬的垂眼咳了一声,程妈马上抬头看她:怎么了,感冒了?怀孕可得注意了。
老人家就爱家长里短说是非,夏眠坐在那安静的喝汤,程妈又把胳膊王伯家的事儿说了个详细版本的。夏眠偶尔附和几句,只听程妈又叹气道:槿晏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要yīn沉了,又不爱说话。他对你还好吧?
夏眠抬眼对上程妈关切的视线,抿唇笑道: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他不会家bào的。
夏眠说这话似乎要坚定自己心里的某些信念一样,虽然脖子上出现的指印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可是她总觉得不是她想的那样。
夏眠左右看了看,发现家里只有程妈一个人,于是转移话题道:漠北没在?
程妈闻言,神秘兮兮的八卦道:小北大概谈恋爱了,最近老是有个女孩子给他打电话。八成是出去约会了。
夏眠微微一愣,随后微笑着继续喝汤,她比谁都希望漠北幸福,他一直都是优秀的男人,身边不乏主动追求的女孩子,能让他动摇的想必一定是不一般的女孩儿。
夏眠当时并没有想到事qíng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陪着程妈吃完饭又聊了会,夏眠就准备带亦楠离开了,谁知道这时候家里的座机忽然响了,亦楠最先跑过去接电话,夏眠和程妈都无奈站在门口,可是小家伙的脸色很奇怪,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恐惧。
夏眠疑惑之下走过去,亦楠表qíng古怪的把电话递给夏眠:妈妈,叔叔说了好多奇怪的话,我听不懂。
夏眠更加迷惑了,她接过电话,里边传来的冰冷男音陌生至极,她确定自己从没听过,印象里也根本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夏眠小姐。里面的人准确的喊出了她的名字,语气料峭带着寒意,关于漠北先生,我想和你谈一谈。
夏眠握着听筒的手倏然收紧,咬牙问道:你是谁?漠北
她瞥了眼一旁眉头紧皱的亦楠和程妈,没敢说出严重的话,只听对方略带笑意:还挺紧张,也不枉漠北对你一番深qíng。北郊南陵,我想你不会报警。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夏眠僵硬的站在原地。
绑架这种事qíng她已经快要麻木了,可是对方换做漠北,她还是有些淡定不了。夏眠努力克制着心里可怕的念头,转头对程妈说: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儿,我出去一趟。
程妈狐疑的点头。
夏眠把亦楠jiāo给程妈就离开了,进电梯前她拿出手机准备给关迟打电话,可是脑子里倏地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颤抖慢慢垂下手,想起自己颈间的印迹,想起邵钦上次揶揄薄槿晏的话他说过薄槿晏很介意漠北对自己的温柔贴贴、
他还做梦了,并且梦的内容是对自己讳言的。
她难以置信攥紧手指,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二更,你们要坚信这是言qíng,真的,恐怖惊悚啥的我写不粗来的O(cap;_cap;)O~
☆、第四十七章
空旷的野外,huáng昏让树荫看起来斑影簸动,夏眠环着胳膊往前走,忽然面前出现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他藏在墨镜后的眼神夏眠看不真切,只见他唇角微动,声音机械刻板:夏小姐?这边请。
夏眠手心里都是冷汗,抬脚跟上男人的脚步。
走过很长一段林荫小路才看到一个亭子,是很古旧的风格,夏眠远远就看到漠北冷漠疏离的脸盘,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公的待遇,而是挺拔的坐于亭内。
他对面坐了个男人,宽阔的肩背看起来伟岸坚韧,一身暗色西服紧实的包裹在身躯上。
夏眠快步走过去,漠北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她时黑眸微微闪烁,蓦地怒瞪面前的男人:你找她来做什么?
依旧是那道冰冷的声线,男人嘴角噙笑:看看夏小姐,到底哪里这么吸引你。
夏眠眉头紧蹙,走过去绕到漠北身旁,将他仔细打量一番才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这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并没有太多粗狂的气息,但是他的眼底带着浓郁的煞气和冷意,让他清秀的五官看起来有几分yīn气。
男人也在打量夏眠,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大理石桌面:夏眠?
夏眠紧抿唇角,防备的回视他。
男人起身缓缓走至她和漠北身后,他身形挺拔、个子很高,明明站在两人身后看不到他yīn郁的表qíng,但是莫名有股qiáng烈的压迫感。
男人忽然俯身靠近夏眠,低声道:你丈夫是薄槿晏?
夏眠手指攥得更紧,扭头警惕的瞪着他: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
男人扬了扬眉,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认识你先生。
夏眠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本来就不敢再乱想,生怕这男人说出更多她无法接受的事儿,故作镇定道:你抓漠北做什么?
男人若有所思的拧了拧眉,偏头笑道:想证实一些事qíng。
夏眠瞳孔紧缩,心里七上八下开始莫名紧张,薄槿晏不至于这么无聊,这时候来证明自己到底有多在乎他吧?
漠北起身把夏眠拦在身后,眼神森寒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和夏眠没有任何过分的关系。她现在结婚了,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她身边,并不会影响任何人。
夏眠惊诧的看了眼漠北,漠北的回答,显然他也觉得这男人可能和薄槿晏是一起的。她心里更加难受,却始终不敢相信这事会和薄槿晏有关系。
男人闻言,表qíng却丝毫没有波动,慵懒的坐在石登上jiāo叠起双腿:所以你心里还喜欢夏小姐?不觉得会对你以后的妻子不公?
夏眠皱起眉头,始终觉得这男人的话有些奇怪。
漠北缄默几秒,眼神微微有些复杂:我喜欢谁不需要向任何人jiāo代,但我有自己的原则,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男人沉沉看着漠北,夏眠竟发现他眼中带着几分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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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夏小姐将来后悔了男人别有深意的挟着一支香烟,透过湛蓝的火焰灼灼看着他,你会毫不犹豫的接纳吧?
漠北浓眉死紧,垂在身侧的拳头也越握越沉。
夏眠却率先出口,语气尖锐:我们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男人眯起狭长的眼眸,透着狠戾的眸光直直看向夏眠,他走过去几步,忽然从旁边的保镖手里掏出一把手枪,速度快到两人根本没有回过神来。
夏眠和漠北俱是一震。
他拨动保险,枪口对上夏眠的太阳xué:我最讨厌被女人反驳。
夏眠咬牙斜睨他,冷笑道:你说错了,还不让人反驳,什么道理。
男人yīn郁的口气清冷飘进她耳里:我说的就是道理。
漠北脚步堪堪一动,男人就含笑开口:不想夏小姐一尸两命,最好老实一点。
漠北浑身怒气的定在原地,熠黑的眸子迸she出熊熊火焰:你也知道她怀孕了,有什么冲着我来。
男人笑意加深,果真调转枪口对上了漠北的脑袋。
冰凉的枪口顶在眉心,两个男人睨着对方,漠北再镇定也是有常人的正常反应的,鬓角都微微被汗意打湿。
男人忽然低笑一声,将手里的枪扔给旁边的助手。
***
漠北和夏眠都余悸未退,男人似乎有话想对漠北说,僵持的气氛却被另一道声音打破:夏眠!
夏眠回头,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薄槿晏,他脸上似是染了寒霜,身上的黑色风衣微微有些凌乱,目光落在一旁笑的意味深长的男人脸上时微微一变。
男人挑起浓眉,对着薄槿晏轻佻道:来晚了,错过一场好戏。
薄槿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并不搭理男人的揶揄,而是径直走到夏眠身边将她查看一番:没事?
夏眠心qíng复杂,怔怔看着他:你不是在S市出差?只三个多小时而已,他就是临时飞回来也不可能这么快。
薄槿晏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英俊的脸上有短暂的窘迫,很快又淡然道:临时取消了。
这显然是谎话,彼此都清楚。
夏眠不再追问,薄槿晏也没做多余解释。
倒是一旁看戏的男人弹掉手里的烟蹄,忽然对薄槿晏说道:没赶上不要紧,我录了像,回头你可以慢慢看。相信你很想知道弟妹对你的心意,对你的病
薄槿晏面色不虞的抬起眼:白忱!
夏眠感觉到一旁的漠北也猛然一怔,她狐疑的看向漠北,漠北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等我一会。薄槿晏用力抱了抱夏眠,抬脚走向白忱。
夏眠脑子越来越乱,紧紧盯着薄槿晏的背影,忽然有股陌生的违和感,为什么有种越来越不了解这男人的错觉,而且他似乎有很多事瞒着自己。
漠北在一旁沉默良久,忽然对夏眠道:这件事应该和他没关系,白忱是白小黎的哥哥。
接收到夏眠依旧迷茫的眼神,漠北恍然:白小黎就是我们报社的一个女孩。
漠北没再说下去,但是夏眠猜到了他话后隐藏的含义,大概就是白小黎喜欢漠北,白忱只是想考验他吧?
这么说就是和薄槿晏无关了?可是夏眠却依旧轻松不起来。
白忱和薄槿晏的关系似乎很好,两人说了许久的话,薄槿晏背对着夏眠,她看不到他的表qíng,却能从白忱脸上的笑意推测出二人的关系很亲近。
可是刚才薄槿晏那么急切的打断白忱。
上次邵钦的话也是这样突兀的被薄槿晏打断,这次白忱依旧如此。
夏眠不明白薄槿晏到底隐瞒了自己什么?两人结婚了,不是更应该坦诚相待吗?他们这个脆弱的家庭需要更多的信任和坚持
白忱看了眼不远处发呆的夏眠,目光复杂的看着薄槿晏:就是这女人让你五年前变成那样?
薄槿晏紧抿薄唇,反问道:你没说不该说的话?
白忱没形象的狠狠瞪他一眼:你就这么在乎她?
薄槿晏目光柔和的看了眼夏眠,看向白忱时却难得带了几分揶揄:我的偏执比起你,又岂止差了一星半点,你可是把人家完全算计了。
白忱脸上露出几分窘态,冷峻的五官依旧料峭森寒,眼底却是难得的暖意:老子看上的,谁也别想。
薄槿晏捻了捻眉心,无奈摇头:别把人bī急了,你还有一笔烂帐没解决呢。
白忱敛了神色,五官略显凝重,看着薄槿晏竟有几分惺惺相惜:你不也一样?刚才是从哪来的?
薄槿晏垂眸不语,白忱摇了摇头:算了,早就知道你是个疯子。
***
薄槿晏没向夏眠解释他是怎么出现在现场的,也没有对为什么说谎骗她出差作出解释。两人去接了亦楠回家,小孩子看到爸爸忽然神奇的出现,表现得异常震惊和兴奋:老爸,你是超人吗?这么快就飞回来了。
薄槿晏宠溺的把亦楠抱在怀里,嘴角带笑:爸爸会在妈妈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夏眠在一旁看着两人,始终缄默不语。
亦楠又和漠北腻歪了一阵,薄槿晏看夏眠心不在焉,走过去执起她的手握紧:怀孕了,别胡思乱想。
夏眠觉得自己有满腹疑问需要他回答,可是看着他诚挚的眼眸却又无从询问,这明明还是那个她认识了十几年的男人啊。
薄槿晏坦然回视着她,宽厚的大手温柔的抚摸她平坦的小腹,竟露出孩童般单纯的笑意:宝贝,想爸爸了吗?
夏眠被他这幼稚的举动逗笑,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她现在只有这么大。
夏眠用手指比了比大小,薄槿晏顺势将人半拥在胸前,眼里带着火热的温度,动qíng的看着她:这么大也不许歧视她。
夏眠静静看他许久,总觉得这样才该是自己认识的薄槿晏啊,这两天来一直让她心神不宁的那些可怕的想法就好些是她臆想出来的一样,薄槿晏这么爱自己,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可怕的一面?
夏眠觉得再想下去自己都该分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为什么不相信这真的是言qíng呢T T 我从来不写惊悚的啊,我试试看明天写个楠竹番外出来吧,他真的是个可怜的男yín
☆、第四十八章
夜色浓郁,窗外的城市渐渐陷入沉寂,惊心动魄的一天就这么偃旗息鼓了。看着身旁的一大一小睡得安稳,薄槿晏疲惫的闭上眼。
下午卢医生的话还在脑海中回dàng,他过于紧张夏眠才会产生那些臆想,连做梦都梦到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晚无意识掐她的举动让他吓坏了,醒来都一身冷汗。
薄槿晏知道自己出问题了,和五年前一样
五年前夏眠离开,他以为自己可以找到她,然后好好安排她的生活和将来,可是还是错过了。夏眠去了他找不到的地方,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世界这么大,失去一个人,就孤单了全世界。
他的生活彻底的安静无声了。
从小的遭遇让他的世界灰色压抑,他一直生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夏眠出现,她陪着他成长,可是她隐藏在乖顺外表下那层脆弱和无助,让他看到了自己。
在外人眼里他是值得羡慕的,锦衣玉食,有着良好的家境,但是谁也看不到他故作冷漠之下的真实内心,连夏眠也看不到。
他不喜欢说话,不代表他不想要人关心,他孤单了太久,母亲自私到只想利用他,亲生父亲也同样只想利用他复仇。
他知道这罪恶丑陋的真相比夏眠要早了许多年,这些年,他备受煎熬。可是他无处诉说,除却他沉闷冰冷的个xing外,他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这世界实在太肮脏,他最亲的人尚且如此,他还能相信谁?
他夺走了属于夏眠的一切,没有人知道他有多自责。他亲眼目睹过夏眠在孤儿院的悲惨境遇,他知道了夏眠的真实身份,却依旧无能为力。
他那么爱的人,却因为自己受尽了磨难。
可耻的是,他是自私的,他想永远的占有夏眠,不能冒一点点失去她的危险。
母亲一次次威bī,薄槿晏焦躁不安,他保护不了自己爱的女人,他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他没有qiáng大的力量和卫芹抗衡。
那时候他bào躁极了,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内心潜藏了一股几yù爆发的怒火。
直到夏眠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他藏在心底的那头野shòu终于吞噬了他所有理智。
谁也不知道薄市长的公子曾经在疗养院院住了两年,那时候他更加沉默了,整整两年没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只要有人靠近他他就会控制不住的癫狂。甚至有伤害他人的危险行为发生过。
治疗了很久,他才慢慢康复一些,但是长时间没和人jiāo流让他产生了短暂的语言障碍,后来说话就更加少了,不知道qíng况的人都当他是从小自闭所致,反正他小时候就不爱笑不爱说话的。
后来出院之后他就搬出了薄家,自己一个人住,他犯病那两年石唯一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身边,薄槿晏有次险些将她掐死,犯病时还用杯子砸破过她的脑袋,到现在她额头上还留着浅浅的伤疤。
后来石唯一会在他身边就是因为这件事,薄槿晏内心对她有几分歉疚,每次太恶毒的话都说不出口。
再在电视上看到夏眠的公益广告让他震惊了很久,那时候盯着电视心脏几乎都停止跳动,他看着那张五年不曾见过的脸盘,全身都难以自持的颤抖起来。
他的夏眠终于回来了。
他知道自己本来就是个疯子,爱的太疯狂,内心yīn郁偏执,他这种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让人惧怕。可是夏眠是他唯一的念想了,他放不开,也舍不掉。
用尽一切办法bī她留在自己身边,他也是卑鄙的,一边鄙视卫芹的不择手段,他自己也同样恶劣,明知道夏眠心里在摇摆不定,却还是执拗的不给她任何逃开的机会。
终于如愿将她留在身边,可是心里还是不安。
怕她离开,怕她逃掉,他只有她了,可是她身边还有那么好的漠北她不是他,没那么偏执,也并非非他不可。
更何况他还是她仇人之子。
薄槿晏内心烦躁不安,但是他故作镇定,从未露出过一丝端倪。这种事他已经太过熟悉,可以顺利骗过任何人,但是他没晚都睡不安稳,很怕睁开眼夏眠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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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夏眠有了孩子他以为自己该松了口气了,可是噩梦开始了,他没晚都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境,梦里无一例外都是夏眠离开,她指责他的母亲,指责他的欺骗,指责他的可怕和疯狂爱qíng。
薄槿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犯病,差一点,他就亲手杀死了他的夏眠。
他害怕了,更加的焦虑不安,他借口出差去治疗,却没料到白忱会因为想考验漠北而绑架了夏眠,幸好他一直安排人跟着夏眠,这才急忙赶去。
可是治疗推迟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恶化
***
薄槿晏抬手抚摸夏眠的脸盘,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他这么病态的爱qíng,会吓到夏眠吧?他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父亲,给夏眠一份正常的爱qíng。
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就要出生了,他要弥补亏欠夏眠和亦楠的缺憾,不可以再让这个家庭出现任何波澜。
薄槿晏刚想入睡就感觉到身旁的女人浑身猛然一颤,夏眠倏地睁开眼,气息紊乱,额头上还覆了一层浅浅的薄汗,显然是做噩梦了。
薄槿晏紧张的抱住她,轻轻顺着她的长发:怎么了?不舒服?
夏眠看到他才吁了口气,濡湿的额头在他胸膛上摩挲着:做噩梦了。
薄槿晏心脏倏然收紧,复杂的低头看着她。
夏眠闭着眼低声说:梦见孩子没了,大概是被白忱吓的。
薄槿晏微微皱起眉头,夏眠却没有再多说,只双手紧紧环着他结实的腰,侧耳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再次陷入黑甜的梦境。
第二天夏眠发现薄槿晏没去公司,一早起chuáng竟看到他和亦楠在客厅玩游戏机。看到她出来,薄槿晏起身给她披上外套:小心着凉,早上风大。
夏眠抿唇笑:我去给你们做早餐。
妈妈真懒,爸爸早就做好啦。亦楠撅起小嘴,嫌弃的看夏眠,还有妈妈好像胖了,你都不怕老爸抱不动你吗?
夏眠尴尬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好像是粗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薄槿晏抬手揽住她的肩,在她额上落下安抚一吻:你要是胖了,我和你一起胖,不嫌弃你。
夏眠还没来得及说话,亦楠就长叹一声:老爸你是昏君,我才不想要胖子老爸和胖子老妈呢!
夏眠和薄槿晏被孩子逗笑,家里似乎好几天没有充斥这种温暖轻松的氛围了。就连心底那隐隐的猜忌都因为这份小小的幸福感减弱了许多。
薄槿晏的手机适时响起,夏眠下意识看了一眼屏幕,看到白忱两个字时微微愣了下。她昨晚才知道白忱是个多危险的人物,漠北不知道怎么惹上的白小黎。
薄槿晏也不避讳夏眠,直接按了接听键。
夏眠离他极近,隐约能听清话筒里的男音。
薄槿晏!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多少钱的生意!还有,报纸上那乱七八糟的新闻你不是该替我解决的么,为什么我老婆会看到?
夏眠不解的皱起眉头,却见薄槿晏嘴角带笑,抬手箍住她的腰,一副惬意的神qíng:我老婆昨晚没睡好。
白忱和夏眠显然都不明白他这答非所问的意思,白忱几秒后才怒道:你个变态!你老婆今晚能睡好,我睡不好了!我老婆竟然敢关我禁闭
不关我事。薄槿晏说完就挂了电话,听筒里还留有白忱的余怒未消。
夏眠看着他无语道:所以你,在为我报仇?
薄槿晏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专注的睨着她的眼眸: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夏眠微微一怔,心qíng复杂的看了他许久,片刻后嗔怪道:那你欺负我呢?
薄槿晏湛黑的眸子沉沉盯着她,声线低缓,一字字道:我舍不得。
夏眠看着他深qíng的模样,实在无法将他与那种趁自己入睡想掐死自己的可怕男人联想在一起。她反复思考良久,最后想,大概是自己太过疑心了,不是说怀孕的人都特别多疑吗?
***
接下来的日子薄槿晏表现的很正常,夏眠也渐渐将此事淡忘,一家三口的平淡生活和谐又温馨。除了向亦楠解释怀二胎的事儿稍微花了不少功夫外,一切都很顺心。
夏眠和薄槿晏本来相等孩子和他们再亲密一些,选个温和的方式告诉他的。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口,亦楠就从薄嗣承那知道了。
这事儿说来也巧,薄嗣承来看夏眠,当时夏眠正好去超市没在家。
亦楠一个人就给爷爷开了门,他年纪小,不懂得大人间的纠葛误会,还懂事的给薄嗣承泡茶拿拖鞋,薄嗣承笑的连连称赞:比你爸爸小时候还要聪明。
亦楠小大人似的背着手,站在薄嗣承跟前歪着头,好奇的打量薄嗣承带来的东西:爷爷,里边都是什么啊?
薄嗣承把带来的保健品放在一旁:这是爷爷给妈妈买的,养身体用的。
亦楠了然的挑了挑小眉毛,忽然神秘兮兮的问:爷爷,不是别人给你送礼吗?你也会送礼讨好别人呐?
薄嗣承哈哈大笑,点了点头:对啊,爷爷是在讨好你妈妈。
亦楠撇了撇小嘴,八卦的往薄嗣承身边一坐:那爷爷你可没找对方法,你看你买的东西,妈妈根本用不到啊,拍到马腿上了。
薄嗣承愣了愣,回头看了眼自己买来的东西:没买对?
对呀。亦楠小手指着保健品上面的图案,眉头皱的深深的:看,这个阿姨肚子这么大,妈妈虽然开始胖了,可肚子没有这么大。
薄嗣承只当孩子天真,宠溺的摸着他的小脑袋,笑道:妈妈再过两个月,肚子也会这么大的。
亦楠惊讶的转头看着薄嗣承,乌溜溜的眼瞪得极大:爷爷你也准备变胖爷爷吗?爸爸说妈妈胖了,他就做胖爸爸,我们全家都要陪妈妈一起变胖吗?你们为什么不督促妈妈减肥啊。
薄嗣承眉毛都纠结在一起,瞠目结舌许久才失笑道:因为妈妈要生小宝宝啊,她吸收足够的营养小宝宝才能一样健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没有多少就可以完结了,白忱是下个新文的楠竹,我这几天准备下,薄先生虽然病了,但是我保证过没有大nüè,大家放心,还是一家三口、不对,马上就四口了,他们的温馨生活多一点
ps:谢谢沈海心的地雷O(cap;_cap;)O~
☆、第四十九章
亦楠惊讶极了,很久才不可思议的反问薄嗣承:你说妈妈要生小宝宝,什么时候?
薄嗣承不知道薄槿晏、夏眠和孩子间还有这层隐瞒的关系,薄槿晏的xing格是不可能和他说这个的,夏眠则是对他能避则避。
所以薄嗣承也压根没注意孩子眼中的讶异,理了理亦楠的牛仔衬衫领子,温声说道:亦楠就快做小哥哥了,要成大孩子了。
亦楠瞪着薄嗣承没吭声。
薄嗣承被孩子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宝宝?
亦楠眼眶渐渐犯红,竟然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薄嗣承手忙脚乱,抬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忙不迭将孩子抱进怀里连声哄着:亦楠怎么哭了?爷爷说错话了?
亦楠抽泣着,瘦小的肩膀不住抖动:我看得那么紧,爸爸妈妈还是偷偷生了小宝宝,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都不知道!
薄嗣承尴尬之余只好轻声诱哄孩子:有小宝宝不是挺好吗,可以陪你一起玩
亦楠揉着眼睛,眼泪还噙在眼角:一点也不好,我还没和爸爸妈妈玩够呢,有小宝宝以后爸爸妈妈就会把我送走的。
薄嗣承哭笑不得,心疼的帮孩子擦眼泪:亦楠这么乖,爸爸妈妈怎么会舍得把你送走呢?
亦楠撇着小嘴,眼睛红得跟个小兔子似得,怔怔看着薄嗣承:小宝宝还没出生,爷爷怎么知道他没有亦楠乖?
薄嗣承以前也没多少带孩子的经验,薄槿晏被卫芹带回来的时候已经两岁,而且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常年在家,于是和小孩子相处也显得笨拙拘谨。
他想了许久才说:因为亦楠会给爷爷拿拖鞋,还会陪爷爷聊天啊。
亦楠悲愤的摇头:爷爷骗人,小宝宝长大了也会给爷爷拿拖鞋,陪爷爷聊天。
薄嗣承抚了抚额头上的冷汗,正好薄槿晏和夏眠回来了,小家伙马上一脸指控的瞪着门口的两个人。
薄槿晏和夏眠被孩子发红的眼眶吓到,夏眠脸色铁青的看了眼薄嗣承,径直走向亦楠,蹲在孩子面前仔细看着他:怎么哭了?
亦楠委屈的嘟起小嘴,忿忿指责道:骗子!
夏眠眉头微蹙,只听亦楠瓮声瓮气地:爸爸妈妈总骗我,我原来的气儿还没消呢,现在又说谎,我再也不理你们啦!
夏眠无措的看着孩子气愤的小脸,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解释。薄槿晏在她身后,试图缓解气氛:亦楠
亦楠生气的往卧室跑,到了门口又郁卒的回头:我三个小时不会理你们,不要来敲门!
在场的三人俱是一愣,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正色配合孩子,亦楠摔上房门把自己关了起来,屋外一时静谧无声。
薄嗣承静了片刻才开口:我不知道他好像又好心办坏事了。
夏眠垂眸没有说话,薄槿晏安抚的缓了口气:没事,他早晚会知道。
薄嗣承饱含希冀的看了眼夏眠,夏眠并不是不知道薄嗣承在弥补,只是有些事儿不是说接受就能接受的。更何况父亲这个词儿在她心里实在没什么好的联想。
夏眠借口太困去房间午睡了,薄嗣承又问了些夏眠的qíng况,最后失落的走了。每次他来薄槿晏的心qíng都异常复杂,夏眠抗拒薄嗣承是qíng理之中的事qíng,她能原谅自己他已经很感激,想再劝解几句都觉得过分。
***
亦楠闹别扭闹了好几天,夏眠和薄槿晏费了不少心思才让孩子心qíng稍稍好转一些。亦楠严肃的对两人宣布:我已经想明白了,爸爸妈妈要是只喜欢小宝宝也没关系,我反正还有漠北爸爸呢!漠北爸爸一定只喜欢我不会喜欢小宝宝的!
薄槿晏脸色不太好看的瞪着儿子,心里醋意奔腾:漠北爸爸以后也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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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偷偷掐了薄槿晏一把,亦楠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不相信,我要给漠北爸爸打电话!
漠北向来都疼孩子,他在电话那端说了什么两人听不清楚,可是亦楠的qíng绪慢慢恢复,不再像之前那般低落。
夏眠好奇漠北和孩子说了什么,漠北在电话里笑着安慰她:亦楠从小敏感,就是太害怕爸爸妈妈不爱他了,我让他好好表现,和小宝宝争宠。
夏眠瞠目:你确定是在帮我?怎么感觉是在挑拨两个孩子的安定团结呢?
接下来的日子亦楠果然表现极好,他本来就乖巧懂事,现在更是体贴极了,夏眠早上想要起chuáng送孩子上学,亦楠都会急忙拦住她:妈妈好好睡觉,爸爸会送我的,你要生小宝宝很辛苦呢。
夏眠被孩子逗得想笑:亦楠真乖。
亦楠趴在夏眠枕边,乌黑的眼亮晶晶的:我比小宝宝乖吧,小宝宝晚上都闹得妈妈睡不好。
夏眠无声轻笑,抿着唇直点头:亦楠比小宝宝听话。
就连薄槿晏亦楠也不忘努力讨好,他在书房办公的时候,小家伙会狗腿的跑去询问:爸爸,要喝茶吗?咖啡对身体不好,我给你换一杯吧?
薄槿晏撑着额头,含笑看着只到书桌高的儿子。
亦楠摇着小脑袋:我懂事吗,爸爸?
薄槿晏微笑点头。
小家伙又立马追问:小宝宝没我乖吧?他都不会给你泡茶,还只会折腾妈妈,让爸爸也睡不好。
薄槿晏:
***
亦楠的反应比想象的要温驯许多,夏眠总算松了口气,生活朝着越来越美好的方向发展。随着孕期一天天增加,肚子也慢慢大了起来。
夏眠因为有经验,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倒是薄槿晏一直细致入微,买了很多和孕妇有关的书籍没事研究。
夏眠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泛着一丝丝甜腻,这种外冷内热的男人,真是闷骚的可爱。
薄槿晏还担心她顺产时太辛苦,报了孕妇瑜伽班,夏眠每周去上课,薄槿晏都按时接送,连班上的其他孕妇都忍不住羡慕:薄太太真是幸福。
夏眠看着等在门外的男人,清俊的面盘看起来淡漠疏离,但是看自己的眼神总是炽热难挡,她微微羞涩的垂了眼,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有时候幸福或是不幸,原来只在一念之间。
漠北自白忱事件后就很少出现在夏眠和薄槿晏家里,如果不是亦楠的事儿,他几乎不怎么和夏眠联系。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再连累夏眠,还是因为那件事产生了其他想法,不想再生出误会。
夏眠虽然心里觉得别扭,但是更希望漠北有新的生活。
她发现薄槿晏的状态也意外的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压力纾解了,现在也很少见他偷偷抽烟了,那次诡异的指印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
日子过得很快,七个月的时候,夏眠的身体就更加笨重了,晚上还常常抽筋,时常把薄槿晏从睡梦中惊醒。
他从来都是毫无怨言的,除了第一次遇到她腿抽筋时有些手足无措外,第二次就利落沉着多了。他明显是去学了专业的按摩手法,每次她抽筋都替她耐心按摩,夏眠被他按着按着就又陷入沉沉睡意,而身旁的男人都会等她呼吸绵长才躺下,与她相拥而眠。
诸如此类的小事还有许多,夏眠看着这男人为自己作出的改变,心里无法不动容。
亦楠已经彻底接受了会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现实,偶尔还会别扭的追问几句:小宝宝怎么还不出来,妈妈肚子都这么大了,再大就该走不动了。
夏眠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亦楠想见小宝宝了?
亦楠故作冷漠的移开目光,小鼻子哼了哼:才不呢小宝宝一点儿也不可爱,我才不着急呢。
夏眠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握住亦楠ròu呼呼的小手覆了上去:亦楠摸摸小宝宝的小手。
亦楠手掌刚抚上去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拱了一下,硬硬的,力道还不小,他瞪着夏眠的肚子看了会,皱起小眉头:小宝宝太坏了,在肚子里就想揍我。
夏眠笑出声,重新把他的小手挪到别的地方:亦楠错怪小宝宝了,小宝宝是在感受哥哥的小手呢。她想和你玩呢。
亦楠惊异的随着夏眠的手掌抚摸她的肚子,感觉着那时不时凸起的硬物,一下下真的好像是小宝宝在逗自己一样。
亦楠脸上露出好奇又神奇的表qíng,过了许久才又作矜持状:小宝宝好无聊。
夏眠讶然,忽然觉得亦楠这闷骚的毛病和薄槿晏可真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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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楠因为要和小宝宝争宠,最近去漠北那的次数少了。夏眠知道他和那个叫做白小黎的女孩儿似乎进展不错,亦楠也提过几次,说白小黎很可爱,很适合漠北。
在夏眠心里,一直将漠北当做亲哥哥一样,忍不住就想问问漠北心里怎么想的,他们当初可是无话不说的,现在反而连他的近况都要从孩子口中得知。
她的生活一天天bī近幸福,可是漠北还是孤零零一人,知道他有了合适的对象她也为他高兴,可是从薄槿晏那知道了白家的背景就忍不住担心。尤其是白忱那个人,薄槿晏告诉她他的故事后把她吓坏了。
那种男人只应证了一句话顺者昌,逆者亡。
她怎么也放心不下漠北。
夏眠便趁中午的时候约了漠北见面,漠北那时候正好在外面做采访,gān脆就约了她在商场楼下的咖啡厅。
漠北看到夏眠很明显的肚子,忍不住揶揄:还能看到脚尖吗?
夏眠白了他一眼,坐下后只要了杯温水,漠北连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点了午餐吃得láng吞虎咽。他在夏眠面前向来很少顾忌,两人从小就认识,再láng狈的模样都不稀奇。
夏眠忍不住埋怨一句:如果太累就换个工作,你胃病还没好。
漠北却状似玩笑的抬起眼,放下手里的刀叉:谁在乎。
夏眠一愣,抿了抿唇:关心你的人都在乎。
漠北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话,夏眠忍了许久还是开口问他:你和那位白小姐,怎么样?
接收到漠北更加古怪的目光,夏眠叹气道:我听槿晏说过,白家的背景很复杂,所以
漠北静了静,gān脆拿起餐巾擦了下唇角,认真的回视着她:我该怎么回答你呢?不管是白小黎还是谁,我的态度都一样。我需要理智的想清楚,不管是不是家境显赫的白小黎,我都该对对方负责。夏眠,我二十几年的感qíng,都被你拿走了。
他沉沉睨着她澄澈的眸子,一字字道:现在要我马上幸福,实在有点难。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nüè T T 然后nüè大概也只有那一章,并且略总之提前告知大家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薄哥哥会稍有变化,咳
☆、第五十章
这是两人间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谈论起彼此的关系,面前的这个男人,和她同甘共苦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夏眠心里内疚,可是内疚不是爱qíng,漠北值得真正爱他的女人为他倾其所有。
沉默良久,夏眠低声应道: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漠北专注的眸光渐渐蕴了自嘲的笑,他垂眼没再看夏眠,语气清冷:不用觉得亏欠我,你从头到尾都没给过承诺,我是自愿的,单方面的付出和你没关系。
他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这就够了。
夏眠轻轻叹了口气,略微有些失落:可是是你一直在介意疏远我。
漠北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我怕你那孤僻古怪的老公乱想。
夏眠微微愣怔,呆滞的神qíng:什么意思?
漠北耸了耸肩没再说话,转移话题问:亦楠怎么样,最近表现好吗?是不是比以前还要乖?
夏眠想起逗趣的小家伙,失笑摇头:只有你能治他,我和槿晏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漠北得意的挑了挑眉,支着下颚笑看着她:怎么也是我带大的,他的小毛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亦楠和他爸爸还真是有点像,有事只会藏在肚子里。
夏眠微微扬了扬下巴:你好像比我还了解槿晏。
漠北神秘莫测的摇了摇头:当局者迷,你已经被幸福蒙蔽了双眼。
夏眠对他这副文绉绉的样子无语的撇了撇嘴,复又认真的盯着他:你是说我忽略了槿晏的感受,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漠北敛了敛神色,看夏眠一副紧张无措的模样才踟蹰着开口:大概是我多心吧,总觉得每次去接亦楠,或者和你见面时他都特别紧张,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夏眠疑惑的拧了拧眉,她平时的确没注意过这方面的事qíng,薄槿晏一直都知道她和漠北的关系,除了小时候第一次知道她和漠北出去时有点儿略微失控外,平时几乎没有吃醋的表现。
她一直以为他不在乎的。
漠北看她晃神,又慎重的补充道:男人都是小心眼的,还是注意一点,别让他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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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回家发现薄槿晏已经回来了,他的皮鞋整齐的放在鞋柜里,可是客厅空dàngdàng的寂静无声。亦楠这时候还在幼儿园,薄槿晏大概一下班就又钻进书房忙别的事儿了。
夏眠换了鞋往书房走,意外的发现这男人竟然没在里面,她狐疑的又往前走,这才发现影音室的房门虚掩着。
夏眠刚刚推门想要进去,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夏眠吓了一跳,薄槿晏沉默的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形被身后蓝色的宽大屏幕影she下清冷的光晕,表qíng冷峻淡漠。
夏眠吁了口气,疑惑的想往他身后看:在看什么?
薄槿晏没有马上回答,眼神复杂的注视她几秒,这才抬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
扶在肩上的手gān劲有力,夏眠微微皱起眉头,只听他沉稳低哑的声音徐徐响起:去哪了?
夏眠闻到他身上又隐隐有了烟糙气息,眉头蹙得更紧:你抽烟了?
薄槿晏黑沉的眸子微微闪烁,揽住她往外走:抽了一支。
这显然又是谎话,只一支不可能有这么浓郁的味道,夏眠下意识抬头看他,刚毅的侧脸、下颚紧绷,薄唇紧抿似乎透着几分不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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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不知道他是不是心qíng不好,他平时不说话的时候也看起来异常冷淡严肃的。
夏眠便伸手环住他的腰,换了温柔的语气:心qíng不好?
男人果然都是喜欢女人示软的,薄槿晏低头看着她,脸色好转了许多,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俯身亲吻她的唇角:你哄哄我,我就不生气。
夏眠被他这副样子逗得发笑,食指戳了戳他硬梆梆的胸膛:幼稚。
薄槿晏温暖的大手探进她上衣里,在她光滑凸起的小腹上一寸寸抚摸着,他脸上带着温柔专注的神qíng,黑密的睫毛垂下挡住了沉静的眸光。
宝宝乖吗?
嗯。夏眠握住他的手,顺势偎进他怀里。
那你乖吗?
夏眠一愣,倏地抬头看他的表qíng。
他却没再看她,而是目光平淡的看着她的小腹,夏眠都几乎以为这一声是自己的幻听。
之后薄槿晏没再追问她白天做了什么,和平时一样体贴的去厨房为她准备晚餐,他现在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从最开始的炒菜到现在学会煲汤,俨然一个合格细心的丈夫。
夏眠在客厅看书,偶尔听着他在厨房制造出的清脆声响,竟然迷迷糊糊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是被他吻醒的,他温暖宽阔的手臂和胸膛将她禁锢得严实,湿热的舌尖在口中轻轻搅动。
夏眠睁着黝黑的眼沉沉看着他,探出舌尖和他缠吻,本来温qíng的亲密举动却渐渐变了味儿,他越来越qiáng势,一点停下的意思也没有,双臂也越箍越紧,恨不能将她整个镶进自己身体里去。
夏眠都有些喘不过气了,舌头被他含住吮得发麻,距离太近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qíng,但他黑沉的眸子里隐约有些晦暗不清的东西缓缓流动。
夏眠担心孩子,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将他推开些许。可是他力道太大,夏眠完全没法将他推攮开,最后qíng急之下只好牙关有力,狠心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夏眠咬了之后马上就后悔了,她清晰的感觉到薄槿晏浑身一震,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沉默的退了出来。
夏眠咬了咬下唇,小声说:我喘不过气
她双颊泛着两抹嫣红,眼里甚至有几分惶惑无措,薄槿晏静静看着她,垂眸抚了抚唇角,哪里都不痛,可是好像又浑身都很痛。
他只知道他在某一刻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
我去接亦楠。他低沉的声音带着黯哑,微微抬眼看她,湛黑的眸子里有几分受伤。
那样子莫名让夏眠心脏收紧,夏眠伸手想要触碰他,他却走得极快,很快就带上房门离开了。
夏眠呆呆看着紧闭的门板,心里闷得难受,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悬浮在两人平静的表象下蠢蠢yù动,可是却找不到出口。
当初决定和他结婚,她不够坦诚,明明也是因为爱着他放不下他,却还固执的缄口不言。
而他,明明这人就在身边,可有时候又觉得异常陌生。
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经历了那些悲惨和不公,为什么反而离得更远了呢?
***
晚饭的时候有亦楠调节气氛就轻松多了,薄槿晏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还是和往常一样把夏眠照顾的很好。
夏眠几次想和他说话,都被他巧妙的回避了。
直到晚上睡觉,薄槿晏也是故意避开她的:我还有事没忙完,你先睡。
他说话时还是轻柔的语气,甚至不忘在她额上落下晚安吻,夏眠无从挑剔,可是心里还是压得难受,好像有块巨石堵得她喘不过气一样。
等了很久他都没回房,孕妇总是嗜睡的,夏眠最后都不知道薄槿晏是几点回来的。
这样的日子竟然持续了好几天,夏眠发现薄槿晏的状态好像陷入一个死循环,刚刚好转一点又开始变得糟糕,反复无常。
他好像把她照顾得很好,可是又隐隐在疏远两人间的距离,夏眠总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和他近距离接触过似得,她睡着的时候他还在书房,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
如果不是夜里恍惚间感受到那腰间的力量,她都怀疑他是否还和自己同chuáng。
夏眠想找个机会和他好好沟通一下,可是还没等她开口,意外就发生了。
夏眠一辈子也想不到,她和薄槿晏的婚姻会发生这么严重的意外,或者说,她没想到时时刻刻在自己面前保持着温润模样的男人,会突然变了模样。
夜里的风很凉,夏眠自怀孕后很少会在半夜苏醒,她睡得也很沉,连梦都极少做的。所以夜里再次感觉到那似曾相识的压迫感时,夏眠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开始只当是他手臂太沉压到了自己,可是后来发现这力道太大,已经让她无法呼吸了。夏眠睁眼的瞬间,脑子就陡然清醒了,那一刻她害怕极了,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原来离自己那么近。
房间里只有簌簌的窗纱拂动声,夏眠刚刚接触到黑暗的时候,耳边净是自己的剧烈心跳。
等目光适应了黑夜,借着清冷的月光,她的视线对上了身上的男人,那一双熟悉的黑眸同样震惊充满恐惧。
四目相接,两人都完全呆怔住了。
夏眠喉结好像含了腥甜,又涩又gān,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她那一刻不知道自己是不能呼吸还是忘记呼吸,只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那双手。
那双无数次安抚过自己的修长指节,此刻正用尽全力的扣在了自己喉间,食指和拇指指腹上那粗粝的薄茧都捻得她颈间的肌肤生疼。
即便她苏醒的那一刻,他的手已经在放缓力道,但是她还是清楚敏锐的感知到了他的意图,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掐死她的
他似乎也惊讶极了,似是被吓到一般,不可思议的僵硬在那里。
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周围越来越静,只剩下沉重又粗噶的喘息声,是谁的两人都已经分不清楚。
夏眠看着身上完全怔愣的男人,颤抖着手想要握住他的手腕,费尽全力想要出声:槿
薄槿晏脸色苍白如纸,好像被她的声音从另一个世界唤醒,夏眠从没见过他那一刻的表qíng,他脆弱的仿若孩童,从她身上láng狈的摔了下来。
夏眠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下的qíng况,她脑子乱极了,一双眼紧紧盯着他,全身都好像被凉水浇透了,又冷又刺骨。
如果说上次的指印她还怀着侥幸,那么这次是实实在在的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和自己同chuáng共枕的男人这么久变成了这副狰狞模样。
薄槿晏抬起自己骨节分明的双手,指尖抖得厉害。
他再看向夏眠时表qíng痛苦,似是挣扎似是抱歉,他哀伤的注视她许久,最后颤声呢喃一句:我不知道,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楠竹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所以现在,要打负什么的随意,我还是坚持按自己的思路写,后面不会很nüè
楠竹的事儿后面还会有细节描写,比如他的一些心理活动。到时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大家就都知道了,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惊悚
☆、第五十一章
夏眠在医院接受检查的时候脑子还在发懵,耳边似乎一直在嗡嗡作响,薄槿晏的每句话每个眼神都在她脑海中回dàng。
她一遍遍自省着,他这样到底多久了?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察觉?
真的如漠北所言,她是被幸福蒙蔽了。
她活在薄槿晏为她编织的瑰丽梦境里,看不到一点点潜藏在这美好表象下的暗涌。他在她面前伪装得太过镇定,以至于她压根没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等发现的时候,竟然也没深究过。
夏眠心里很难受,想起他当时那自责又忧伤的眼神,心好像被生生剜成了两半。
检查结果出来夏眠松了口气,孩子没有任何问题,七个月的孩子已经存活率非常高了。她从观察室出来的时候只看到薄槿晏和漠北坐在观察室外,漠北会来她很意外,薄槿晏竟然会通知他。
漠北率先迎了过来,看了眼她颈间的红痕微微变了颜色:还好吗?
夏眠点了点头,目光很快又落在薄槿晏身上。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远远和她对视着,明明紧张焦虑,却踟蹰着不敢走过来。乌黑的发丝将他的脸盘衬得更加苍白无血色,夏眠心里一阵阵发紧,握拳准备过去。
薄槿晏却站了起来,他沉沉看了她几秒才提脚过来,两人对视着,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还是夏眠先开口:我没事
薄槿晏抬手想要触碰她,最后却停在半空又慢慢垂下,他声音粗噶低哑,微垂了睫毛:没事就好。
又陷入尴尬的沉默,漠北看气氛诡异,主动提议道:先回病房再说。
薄槿晏坚持她再住院观察几天,夏眠知道他是害怕两人独处,或许他怕自己再次失控。漠北在的时候,虽然他依旧不怎么说话,可至少会待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可是漠北离开,他就会找各种理由离她远远的。
夏眠心里难受极了,好像那扼在喉间的手一直掐在她颈间让她喘不过气一样。她几次追问薄槿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薄槿晏都是沉默以对,最后夏眠bī急了,一气之下光脚就下了chuáng:薄槿晏,你要把我bī疯吗?
薄槿晏皱起眉头,走过去qiáng硬的抱起她将她按在chuáng垫间。
夏眠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他却毫无qíng绪的回道:地上凉。
***
两人僵持着,晚上薄槿晏甚至找了吴嫂来陪护,他自己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吴嫂大概也知道了事qíng发生的始末,对昨晚发生的一切只字未提,只是细致小心的照顾着夏眠,偶尔还调节下两人间尴尬的气氛。
一整晚夏眠都找不到机会再和薄槿晏说话。
夏眠躺在chuáng上看着和衣而眠的男人,他仰躺在窄小的沙发上,手臂和长腿都无处安放。明明睡得并不安稳,睫毛不住抖动着,可是却一点声响都没再发出,佯装假寐。
夏眠可以想见他此刻的内心有多挣扎,她自己都震惊不已更何况是他,每每想起他最后无措的说着控制不住自己,眼底那绝望彷徨都叫她心疼难受。
他这是承受了多少压抑才变成这样的?
整个晚上夏眠都能听到沙发上传来的辗转反侧,虽然他可以掩饰了,可是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听到他调整姿势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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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嫂年纪大了,睡得很沉,偶尔还会传来几声鼾声。
夏眠睡不着,想起身和他说会话,可是又怕让他更加抵触自己。她这边天人jiāo战中,那边沙发上忽然传来了窸窣的布料摩擦声。
夏眠屏息留意着他的动静,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靠近自己。
那一刻,她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正常人的恐惧反应,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一般。她感受着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他冰凉的手指慢慢抚了上来。凉意落在鼻尖上、唇瓣、下颚他温柔的摩挲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慢慢滑在她颈项之上。
夏眠微微一颤,手紧紧攥了起来。
薄槿晏好像在描绘着他留在她肌肤上的痕迹一般,来回摸索着,最后俯身在她耳后落下一吻,他的声音极轻,带着难言的内疚:对不起。
夏眠缓缓睁开眼,黑暗中彼此看得并不真切,可是夏眠知道他能感觉到自己醒了。
夏眠伸手缠住他的脖子,将他僵硬的身体勾住带进怀里: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不要自责。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了,我很担心。
他的胸膛硬梆梆抵在她心口上,好像那骨头都铬得她生疼。
夏眠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忽然把唇贴了上来,gān燥的唇瓣厮磨着,渐渐送入濡湿的舌ròu。
***
这个吻带着别样的缠绵意味,夏眠只觉得头脑晕眩,他在她口中来回翻搅舔-弄着,似要汲取完她所有津甜。
夏眠回抱着他宽阔结实的脊背,想着这男人的遭遇心里疼得厉害,抱得他愈发的用力。
黑暗里暧昧流动,夏眠轻轻喘息着,可是他没有丝毫想要结束的意思。夏眠想要推拒又记起了上次的教训,他这时候敏感多疑,会不会又误会她在抗拒?
孰料在她走神的时候他就主动退了出去,他贪恋的抚摸着她濡湿的唇ròu,复又低头轻轻啃咬几下。
夏眠总觉得他今晚格外的缠绵悱恻,心里不自觉打鼓,用力攥紧他的手指低声说道:我们一起面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信我。
薄槿晏并没马上回答,只是捧着她的脸颊深深嗅着她的气息。
过了许久他才耳语一句:你安心养胎,别多想。
他脱了鞋和她躺在一起,似是怕她害怕,又轻轻呢喃一句:我看着你睡,不会有事。
夏眠心里一痛,抱紧他摇了摇头:我没怕,我知道你最后也会认出我的。
她不知道薄槿晏到底得了什么病,究竟哪里出的问题,今天一天他都陪在她身边不去检查,她拗不过他,又无从打听。但是她始终坚信没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他这样子明显是压抑过久,只要把心理的结都解开了,就一定能早点康复。
就算康复不了,她也要他!
在他怀里才渐渐有了熟悉的睡意,夏眠闭上眼低喃一句:明早记得喊我。
薄槿晏最后有没有回答她夏眠不记得了,只觉得眼皮很沉,最后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薄槿晏沉默看着她的睡颜,似要将她刻在自己脑海里一样,一直未合眼。
***
第二天是吴嫂喊醒夏眠的,睁眼没看到薄槿晏,她只当他起得早回公司了。可是到了中午都没见人,夏眠渐渐觉出了不对。
他从来不会消失这么久的,即使再忙也会打个电话过来。
夏眠的太阳xué突突直跳,总觉得惶惶不安,她拿了手机给他打电话又是关机的提示音。夏眠这次是真的慌了,连着拨了好几次,最后直接打给了薄槿晏的助理。
助理直言不讳道:薄总昨晚临时给我发的邮件,他让我全权负责时忆接下来半年内的决策计划,他说自己准备休息一段时间。
夏眠听着助理温润的男声,表qíng呆滞了几秒:休息?半年?
助理不知道薄槿晏和夏眠间出了什么问题,只当两夫妻闹别扭了,识趣的没敢多说:薄先生大概是平时太累了
夏眠挂了电话坐在病chuáng上发呆。
薄槿晏竟然就这么扔下她走了,还有他们的孩子。
吴嫂在一旁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叹息道:槿晏是怕你伤了你,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夏眠静静坐着,不知何时脸上忽然冰凉一片,她抬手抚摸面颊,那里湿漉漉的全是泪水。她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世界那么大,他有心躲她她根本找不到的。
他那么孤僻的一个人,治疗的过程会痛苦吗?没有人陪着该有多孤单?
他已经寂寞了那么多年,现在有了家庭却还是选择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不公平的人生,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什么坏事也没做过啊,可是还是被一路牵连至此。
她险些还糊涂的错过了他
夏眠眼泪流得更凶了,吴嫂慌了手脚,急忙拿过纸巾帮她擦眼泪:担心孩子啊,槿晏他一定是去治病去了,等他好了就会回来找你们的。
夏眠悲伤的摇了摇头,蓦地握住吴嫂粗糙的手心,殷切的睨着她:您知道他在哪的对不对?告诉我好不好,他一个人得有多难熬啊,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他已经错过了亦楠,不能再错过她了。
吴嫂为难的僵立在那里:我不知道,这孩子铁了心不让你找到,又怎么会告诉我呢。
夏眠失望的垂下手,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了洁白的被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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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真的就这么消失了,夏眠找遍了他身边的朋友,其实说朋友,也只有邵钦和白忱两人。
就连那么yīn沉可怕的白忱夏眠都主动打电话去问了,白忱冷冰冰的回答三个字不知道,邵钦至少还宽慰她几句:你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他和你呆在一起更危险,相信他比谁都在乎你和孩子,作出这个抉择,他不必你好受多少。
夏眠知道他是为大局着想,可是心里还是怨他。
为什么就不能选择共同面对呢?他就爱得那么自私偏执吗?非要把所有美好的留给她,痛苦和伤害都独自承受。
呆在属于他们一家四口的小公寓里,夏眠心里更加难受,到处都是那男人的影子。他明明不爱说话,甚至连笑都很少看到,可是存在感却那么qiáng,她的脑子只要稍稍空白一秒,就会浮现他的模样。
夏眠推开他的书房门,这是他在家里呆的时间最久的地方,为了照顾她,他几乎把所有工作都带到了家中处理。厚厚的一摞文件堆满了书桌,单调的办公桌上只放了一张她的黑白照。
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是他们最无忧无虑的年纪。
夏眠坐在宽大的皮椅里,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凉的桌面,好像感受他的气息一样小心翼翼。
拉开抽屉,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经常涂鸦的速写本。
他画画天赋极好,小时候就经常参加画展,长大之后才慢慢淡忘许多。她已经许久没留意过他画的什么了,仔细想来,她的所有关注点都落在了复仇上。等真相揭穿后,又一直挣扎在自己的世界出不来,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一点点。
翻开第一页她就震慑住了,那熟悉的眉眼不是自己又是谁?可是之后每一页都是她,她的每一丝表qíng都被他惟妙的捕捉到了,夏眠感叹连自己都不曾如此熟悉自己。
抽屉里还压了厚厚一沓速写本,内容无一例外全是她。
可是让夏眠意外的,却是连自己还在孤儿院的模样都有。
她再往下翻,才找到那本属于自己的相册
夏眠心qíng复杂极了,这个神秘的抽屉就像潘多拉的盒子,让她发掘出了无数有关薄槿晏的秘密。
她还找到了一盘光碟,是那天白忱绑架漠北时录下的,白忱说过给薄槿晏刻了一张,想让他看看夏眠当时的真qíng告白。
夏眠没料到薄槿晏真的看了。
想起那天他在影音室的异常反应,说不定就是在看这个。
夏眠又找到一个纸盒,刚刚打开盖子就看到厚厚一摞相片,有那天自己和漠北在咖啡厅单独见面的照片,还有平时她去接亦楠时,偶遇漠北时的照片
夏眠看着这一切,心酸的厉害。
这就是他的爱,固执可怕、极端qiáng势,可是夏眠却硬生生看出了他挣扎的内心,他在看这一切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态?
他该是既想抗拒又无力控制的吧。
如果不是从小的遭遇和之后这一切,他又怎么会变得这么yīn沉多疑?
夏眠伸手捂住眼睫,眼泪啪嗒啪嗒落在了那散落一桌的照片上。
就算他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她依旧舍不掉放不下,既然她是他唯一魔障,那么,她一定也可以成为他的最好救赎。
☆、第五十二章
夏眠通过很多途径都没能找到薄槿晏的消息,她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大千世界寻找一个人竟是这么难的事qíng。
她不禁想起自己离开的那五年,他是不是也曾这般焦心的寻找过她。
彷徨无助,瞬间感同身受。
亦楠以前和漠北很亲近,平时几天不见薄槿晏也极少念叨的,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吵着要找爸爸,或许小孩子的感知也是极其敏锐的。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是亦楠不乖吗?
面对孩子失落的小脸,夏眠难受的摇了摇头:不是,爸爸也很想念亦楠。爸爸只是出差了,很快就会回来。
亦楠一脸怀疑,却还是懂事的没再追问。
他知道这次不太一样了,爸爸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回家过,更不会连一个电话都不打回家。
夏眠失神的看着家里熟悉的摆设,他们结婚时连婚纱照都没去拍,空dàngdàng的屋子一点儿也没留下他的痕迹,明明是他的家,可是却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
吴嫂一直在家里照顾夏眠和亦楠的生活,家里其实并不孤单,可是夏眠却觉得连空气都不一样了,好像自己赖以存活的东西正一点点消弭gān净。
那个沉默的男人,自私的带走了她整颗心,却还浑然未觉。
夏眠开始吃不下东西,咽进口中也都是味同嚼蜡,可是为了孩子还是得硬吃,好几次吃了几口又全都吐了出来。
吴嫂在一边看得揪心,变着法儿的给她弄吃的。最后都是弄些容易消化的汤水或是营养粥,可是夏眠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
老人家一个劲儿叹气:这样下去,槿晏回来你又病倒了
夏眠总觉得薄槿晏不会主动回来的,他明显是有了准备和计划才离开的。不然怎么会让她找不到一点线索,那么多家医院和疗养院她都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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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虽然不在身边,却还是把他们母子俩的生活安排的仔细周到,每周都有人上门为夏眠做检查,还有薄槿晏的助理会定期送来生活用品。
夏眠看着那些可爱的小衣服和袜子,心里更加酸涩,可是助理还是坚称不知道薄槿晏在哪,只说薄槿晏是通过邮件和他联系的。
夏眠也给他的邮箱发了很多邮件,最后都石沉大海一样。
***
时间一天天过的又慢又煎熬,夏眠孕检的体重总是不正常,一直没增反而减了下去。医生担忧的叮嘱她:要多注意营养,心qíng也要好好调剂,不然时间久了对胎儿会有影响。
漠北也忍不住劝慰几句:他是怕自己再伤害你,他那么爱你和孩子,不会希望你们出事。你希望他安心看病,就别折腾自己。
夏眠抬手抚着自己的小腹,里面的孩子好像和她有了感应,竟然用力踢了踢她的肚子。夏眠知道他有心避开自己,但是依着他的xing子,自己的一举一动想必都是被他看在眼里的。
她沉沉叹了口气,对漠北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他分心。
薄嗣承也来看过夏眠几次,倒是说了些有用的话:槿晏这时候不只担心自己会伤害你和孩子,他也一时很难面对你。他这个病最后还是需要你配合治疗,但是现在他既然有心避开,你就先让他缓一缓。bī得太紧对他的病也没好处。
即使夏眠不喜欢薄嗣承,还是被他的话说服了。
亦楠安静的在一旁听着爷爷和妈妈对话,乖巧的偎到夏眠怀里,小脸上净是严肃认真:妈妈别害怕,爸爸不在,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小宝宝的。
夏眠疲惫的脸上总算露出些许笑意,把孩子瘦小的身躯抱紧:宝贝真乖。
薄嗣承还带来了不少小婴儿的衣物,夏眠看着那些可爱的衣物、鞋袜,手指轻轻摩挲着,又软又舒服的质地让她心也不由软了下去。
这些都是爷爷挑的?亦楠若有所思的仰头看着薄嗣承,把手里的一顶小婴儿帽举了起来,这个爷爷在哪里买的?
薄嗣承的表qíng有短暂的不自在,很快就恢复常态:不知道,是秘书帮忙准备的。
夏眠倒是没在意是谁帮着买的,反正在她看来,薄嗣承也不是空闲到有时间去逛婴儿用品店的人。
只是亦楠好像很纠结,小脸皱巴巴的把那顶小婴儿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夏眠狐疑的低头看他:怎么了?
没事。亦楠低声应着,只是眼神不住往薄嗣承身上瞟。
亦楠长大了一些,也比以前懂事了,知道爸爸不在自己就更要懂得关心体贴妈妈,薄嗣承走的时候还坚持要替爸爸妈妈送爷爷出门。
薄嗣承走到门口,看夏眠没跟出来,这才俯身对小家伙说:妈妈最近心qíng不好,你要乖,亦楠是家里的唯一小男子汉了,要勇敢。
亦楠疑惑的歪了歪头:爷爷知道爸爸在哪吗?
薄嗣承顿了顿,还是摇头。
亦楠的两条小眉毛拧得更紧了,小手用力握成拳头:爷爷,刚才那顶小帽子我和爸爸以前逛商场时看到过还有其他的小鞋子,好像也是一样的。
薄嗣承微微有些愕然,面对孩子单纯的眼神有些开不了口。
这些东西是不是爸爸买的?
亦楠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薄嗣承掩饰xing的咳嗽一声:只是碰巧罢了,亦楠不要告诉妈妈,这样妈妈会乱想的。她现在需要安心养胎。
亦楠更加迷惑了,可是薄嗣承没再解释,叹了口气就起身离开了。亦楠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乌黑的眼闪闪发亮。
夏眠之后就发现亦楠的确变了许多,每天回家都会给自己讲很多有趣的事qíng,还会和她一起跟小宝宝说话。
妈妈,咱们给小宝宝起个名字吧?亦楠忽然期待的开口。
夏眠愣了愣,她本来是想等薄槿晏给孩子取的,以前亦楠的名字就是自己取的。可是现在看着亦楠一脸兴奋的小模样,她实在不忍拒绝,于是微笑着问:哦?亦楠已经给小宝宝想好名字啦?
亦楠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找出一张便签纸,一本正经的摊开来。
我想了很多名字哦,我希望她是小妹妹,所以想的都是女生的名字。
夏眠把纸接过来一看,亦楠还小,写的字并不工整,可是还是看得出小家伙是用了心的,一笔一划极其认真。
妈妈你看,我喜欢这个。
亦楠用小胖手指指给夏眠看自己中意的名字,夏眠顺着看过去,不由失笑:小葡萄?你确定这是名字?
亦楠用力点着头:当然是啊,我听同学说啦,小宝宝刚生出来的时候,眼睛又黑又亮,就跟小葡萄似得。
夏眠在心里默念两遍,觉得如果是个女孩子叫这名也不错,而且是亦楠用心想的,将来也有纪念意义。
她含笑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那就叫小葡萄,等爸爸回来再给她想大名。
亦楠高兴极了,围着夏眠转,还小心翼翼的趴在她腿上对着肚子小声喊:小葡萄?小葡萄?听到了吗,这是哥哥想的名字哦,以后要好好尊敬我,敢调皮就揍你!
夏眠抿嘴笑出声,亦楠看着妈妈扬起的唇角,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夏眠知道小家伙是在担心自己,看着小家伙想尽浑身解数的逗自己开心,心里既欣慰又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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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的孕期一天天推进,肚子也越来越大,接送孩子的事儿就jiāo给吴嫂了。吴嫂有时候忙不过来,薄家的司机也会帮忙。
这天又轮到薄家的司机接孩子,亦楠竟然打电话过来说想要去薄家陪薄嗣承吃饭,夏眠沉吟片刻同意了。
她虽然不想认回薄嗣承,可每次看到薄嗣承一个人孤零零的模样还是有些心下不忍。
亦楠在幼稚园门口等薄家的司机,闷闷不乐的垂着小脑袋。
他很少说谎,今天却说谎骗了妈妈,眼看着小宝宝就快出生了可是爸爸还没回来,他得帮妈妈和小宝宝把爸爸找回来才行。
他这几天又把爷爷带来的小宝宝的东西翻了一遍,发现里面好几样都曾经和爸爸一起见过,那时候自己因为吃醋什么都不许爸爸买,现在想想,肯定是爸爸后来又去悄悄买了下来,又让爷爷送来给妈妈。
这么说,爷爷就一定知道爸爸在哪里!
薄家的车很快就到了,司机给他打开车门,微笑着问:亦楠今天是直接回家吗?
亦楠摇了摇头,盯着司机叔叔:爷爷在家吗?
司机不解的点了点头,只见亦楠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笑的灿烂:那去爷爷那里。
司机脸色一僵,讪笑着定在门口看向亦楠:去、去先生那里?
亦楠认真的点头,把小书包往旁边的座椅上一放:爷爷平时总是一个人吃饭很孤单,我去陪陪他啊。
憨直的司机站在原地焦虑的抓了抓头发:这个,我要问问先生。
亦楠皱起小眉头,趴在椅背上直直盯着司机叔叔:我要去爷爷家吃饭,还要先问问他啊?爷爷家藏了什么我不能见的宝贝吗?
司机尴尬的抽了抽嘴角,眼前这小屁孩真的只有6岁吗?
他抬手抹了抹额头,捏着手机有些无措:先生没在家
亦楠小嘴微微翘起,笑的不怀好意:叔叔,你刚才还说爷爷在家呢,前言不搭后语咯,老师今天刚教我们的。
司机最后还是悄悄给薄嗣承去了个电话,薄嗣承沉默半晌,说:把他带过来吧,让槿晏见见他或许会有帮助。
作者有话要说:亦楠去带爸爸回家
这文马上就完结了,番外大概就会写写亦楠,再写个亦楠和小葡萄的妹控番外,把漠北的补齐(漠北的是免费的,就写在上次那章的作者有话说) 然后薄和夏的应该没什么可写了 我这两天会加紧准备下新文,风格和《余温》《暖色》都不一样,题材应该也不会雷同,我要去查一下 T T
ps:谢谢塞上空许的地雷O(cap;_cap;)O~
☆、第五十三章
薄嗣承在客厅等亦楠,小家伙会这么聪明细心是他意料不到的,但是既然他知道了也就没必要再继续隐瞒。他始终觉得薄槿晏的病qíng是需要家人的配合才能痊愈的,可惜薄槿晏太在乎夏眠,总是不愿将自己最láng狈的一面在她面前表露。
亦楠来的时候一脸严肃,看着薄嗣承还有些气鼓鼓的:爷爷竟然也跟着爸爸骗我们!
薄嗣承被小家伙逗得哭笑不得,伸手抚了抚孩子柔软的绒发,叹气道:是爷爷不好,宝宝还是先见见你爸爸再说吧。
亦楠疑惑的跟着薄嗣承上楼。
薄家他之前也来过几次,只是这次感觉明显不同了,走廊上的盆栽全都不见了,就连原本光线明亮的窗户都被新加上了厚重的窗帘。
亦楠被薄嗣承握住的小手紧了紧,薄嗣承低头看他,语气和穆:别怕,那是你爸爸。
亦楠毕竟是小孩子,还是有微微的不适,但是面上却是镇定自若:我才没有怕呢。
他跟着薄嗣承走到薄槿晏的卧室门口,房门紧闭一点儿声响也听不到。薄嗣承抬手敲门,里面没有回答,他径直拧开门锁就带着孩子进屋了。
里面的男人正坐在窗前,白色衬衫看起来微微有些褶皱,挺拔的坐姿却有种孤单寂寥的气息。他听到声响并没有丝毫动静,只是一直垂眸专注自己的事qíng。
亦楠看到他手里拿着铅笔,一直在画板上涂画着,他不安的抬头看薄嗣承,薄嗣承鼓励的俯身在他耳边低语:过去吧
亦楠惴惴不安的握了握拳头,轻轻抬脚过去。
本来正安静绘画的人,忽然就恼怒的将手里的铅笔甩了过来,随着就是一声爆喝:我说过谁也别进来!
他回头时脸上带着狰狞的戾气,眼底甚至有丝丝瘆人的赤红血丝,亦楠不可置信的看着薄槿晏,这个平日里在自己面前温润慈爱的父亲,此刻竟是这般扭曲可怖。
薄槿晏看到他时愣了愣,脸上出现片刻的惊慌。他沉默的注视着亦楠的小脸,最后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亦楠僵立在一旁,小手无措的拽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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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页
他直到此刻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爸爸不回家的理由是什么?还有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薄嗣承看孩子被吓到了,急忙走到他身旁,把孩子不住发抖的身体护进怀里:别怕,爸爸只是压力太大了,不是故意凶你的。
亦楠茫然的站在原地,几秒后还是执拗的走过去。
他轻轻的挪到薄槿晏身旁,和他并排立在窗前,伸出ròuròu的指头小心翼翼的攥住他修长的指节。
薄槿晏的手指微微颤抖一下,他慢动作的低下头,注视着自己幼小的儿子。
亦楠露出整齐的牙齿,笑的一脸童真:爸爸,咱们回家吧?
稚童清脆嘹亮的声音回dàng在耳边,薄槿晏皱起眉头,被握住的手指都僵硬发麻。他沉吟片刻,低声开口:爸爸现在不能回去。
为什么?
亦楠一脸焦急的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小宝宝都快出生了,爸爸你不想看她吗?我给她取了名字,妈妈和我还等着你回去给她娶个大名呢。
薄槿晏脸上露出挣扎和痛苦的神色,他另一只手的指尖慢慢蜷了起来,看着亦楠的眼神越来越幽深。
我薄槿晏似乎动摇了,黝黑的眼沉沉盯着亦楠一脸期待的表qíng。
顷刻间,他忽然又脸色一变,表qíng僵硬的抽出手指,双手痛苦的捂住额头。
看得出他的样子似乎很痛苦,白皙的手指紧紧揪住乌黑的短发,颀长的身姿慢慢弯下腰去,他喉咙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把他带走,别让他看到
亦楠被他陡然生变的qíng绪再次吓到了,愣在原地都忘了反应。而薄嗣承哪里还有时间想到孩子,急忙打开门大喊一声:老刘,叫陈医生!
亦楠呆怔在原地,看着薄槿晏被薄嗣承和刘管家一起困住,他们将他按在chuáng上,刘管家还带来了两个qiáng壮的男人,他们一起用力扣住了薄槿晏的一双手臂,匆匆赶上楼的陈医生拿出针管给他注she镇定剂。
亦楠已经震慑得说不出一句话,看着薄槿晏在chuáng上奋力挣扎,脸上更是出现了可怖扭曲的表qíng。
他只是个刚刚六岁的小孩子,看到父亲被几个高头大马的男人捆绑住,这么痛苦呻-吟的模样让他整颗心都颤抖了起来。
亦楠眼眶里噙了泪,几步冲过去抓起一个男人的手就咬了上去,还手脚并用的厮打:不许欺负爸爸,不许绑他。
薄嗣承连忙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孩子哭得岔气,抽噎着把手摊开想要扑向薄槿晏怀里:爸爸,爸爸别怕。
薄嗣承自认是个冷硬心底坚韧的男人,看到这场景也心里酸涩不已。他箍住孩子柔弱的手臂,低声诱哄着:亦楠乖,爸爸病了,医生伯伯正在给他治疗。
亦楠哭着摇头,连连喊道:爷爷骗人,爸爸很痛苦,你们不要绑他,你们是坏人。
薄槿晏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自持,他似乎失了理智一样,也好像压根听不到亦楠的哭闹声,只满脸煞气的瞪着制住自己的下人:滚开!
陈医生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绑紧了,被让他乱动。
针管里的透明液体慢慢推进他的静脉,薄槿晏bào怒的表qíng这才有了慢慢沉敛的趋势,他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有力的四肢也一点点瘫软。
亦楠在薄嗣承怀里瞪大眼看着这一切,薄嗣承也吁了口气,他没想到亦楠出现不仅没帮上忙,反而刺激了薄槿晏的病发。
***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去,下人们轻轻退了出去。
薄嗣承走过去给薄槿晏盖被子,亦楠也跟着走过去,小手拽着被角把它压得紧紧的。他看着爸爸脸上那层薄薄的汗珠,伸手帮他一点点擦拭掉。
孩子眼角的泪痕还没gān涸,薄嗣承难受的看着这一幕:亦楠被吓到了?
亦楠垂着头看薄槿晏,小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但是声音还是瓮瓮地带着鼻音:爷爷,爸爸怎么了,他都不认识亦楠了吗?
薄嗣承没法给孩子解释薄槿晏的病因,只牵着孩子的手往外走:让爸爸睡会,他太累了。
薄槿晏这一觉睡了很久,亦楠这才知道爸爸平时的睡眠很糟,他几乎不敢睡觉,如果不是太累到昏睡就一定是依靠药物的。
他太小,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敢睡觉,爷爷和医生也没有对他解释这其中的原因,但是亦楠觉得爸爸很可怜,他似乎隐约有些懂了爸爸不肯回家的原因。
是怕吓到妈妈,吓到小宝宝吗?
薄槿晏再次醒来时jīng神比之前稍稍好了一些,只是脸色依旧看起来很差,苍白得好像覆了一层白雾。
他下楼看到亦楠还在,高大的身形静静立在楼梯口竟不敢靠近儿子。
亦楠咬了咬嘴唇,主动爬过去抱住薄槿晏的长腿,仰着小脸脆生生的喊他:爸爸,你醒啦?
薄槿晏眼眶有些微微的发热,他俯身蹲下,颤抖着手指一下下抚摸儿子的小脸:儿子。
亦楠笑着,乖巧的搂住他的脖子,还拿滑腻的脸颊摩挲薄槿晏带着浅浅胡茬的下巴:爸爸,你疼不疼?哪里疼要告诉亦楠哦,亦楠帮你呼呼就好啦。
薄槿晏用力搂紧儿子的肩膀,喉结上下滑动,很久才哑声答道:爸爸很痛很痛。
亦楠心疼的看着他,小手揉捏着他结实的手臂:爸爸乖,有病要看医生,看好就不痛啦。爸爸要是怕打针,亦楠会陪着你呢。
薄嗣承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一切,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收紧,自从五年前薄槿晏开始发病,他就不只一次怀疑是自己造孽太多。他和卫芹都是自私的人,为了爱qíng,辜负了太多人。
直到那些不堪的往事再次被揭穿,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女儿不愿意认他是对的,他孤独终老也没半点怨言,可是薄槿晏始终是无辜的,却好像所有报应都落在了他身上。
这世界永远没有公平二字。
薄嗣承咳了一声,嗓子也哑的厉害:过来坐吧,亦楠肯定被吓坏了。
薄槿晏带着亦楠在沙发上坐下,小家伙一直黏着薄槿晏,一刻也不愿和他分开:妈妈每天都想爸爸,晚上睡觉都会拿着爸爸的照片看很久。
薄槿晏沉默着没回答,亦楠静了几秒又小心问道:爸爸,我可以告诉妈妈吗?妈妈一定也会陪你一起看病,会帮你呼呼的。
薄槿晏倏地握住孩子的小手,急切道:不可以告诉妈妈。
亦楠皱起眉头,薄槿晏认真叮嘱他:亦楠不要告诉妈妈,爸爸出了些问题,会会伤害到妈妈和小宝宝。
亦楠懵懂的点了点头,歪着头疑惑道:那爸爸会回家吗?什么时候能把病治好呀,会在小葡萄出来前回家吗?
薄槿晏哑口无言,慢慢垂下眼眸。
亦楠失望的扣着手指头:小葡萄就快出来了
薄槿晏双手搓了搓面颊,握住亦楠的双手,专注的睨着他乌黑的眼瞳:宝贝,答应爸爸不告诉妈妈。爸爸会早点回家,一定,早点回去。
亦楠看着薄槿晏眼里的坚定,嘴角露出浅浅笑意,伸出小指头:那拉钩,爸爸要早点好起来,我会来陪你哦。你要是痛了,亦楠帮你呼呼,爸爸要勇敢一点!
薄槿晏涩然笑了笑,用力把儿子抱进怀里:儿子,爸爸想你。
***
夏眠发现亦楠最近去薄家的次数实在有些频繁,可是孩子在家也很无聊,她现在越来越容易犯懒,孩子在家连个玩伴都没有。
所以她便由着孩子自由活动,反正小家伙每晚都会回家。
夏眠也没放弃找薄槿晏,她自己已经不能成天四处奔波了,所以就请了朋友帮忙留意,再加上漠北的人缘很广,夏眠还是一直充满信心。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连漠北那些媒体朋友也全然没有消息。夏眠忍不住想,薄槿晏总不至于贫空消失吧?
最重要的是,夏眠现在也不确定薄槿晏到底得了什么病,所以压根没有方向感。只能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了。
奇怪的事儿不少,小家伙最近也很少念叨找爸爸了,而且每天回家连游戏都不玩,好像很累的样子,总是洗完澡就早早钻进房间里。
夏眠只当孩子是在薄家玩累了,晚上给孩子盖被子的时候发现孩子的小书包胡乱扔在沙发上,拉链也没合住。
她给孩子整理书包,竟然发现夹在一堆儿童书籍里的一本病历手册。
夏眠拿着病历的手好像失了力气一样,指尖还不住发抖,她复杂的看了眼chuáng上睡得全无形象的孩子,轻轻翻开了病历的第一页。
薄槿晏三个字,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竟然能在11点以前写完,我好jī冻我真是堕落了 T T
那啥,还有两章应该就正文完结啦,想看薄哥哥带小葡萄的童鞋不用急,一定有哒,嘿嘿,会很萌哒,还有,大家真的不喜欢叶恩嘛?我马上就要写亦楠番外了,你们竟然想要亦楠和小汤圆配对,小汤圆比亦楠小很多哇,泪目
☆、第五十四章
夏眠看着那本病历,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想过薄槿晏或许是心理方面出了问题,他那么自闭孤僻的xing子,会有些心理扭曲都不是什么太震惊的事qíng。可是亲眼看到还是另一回事,上面那些专业术语她其实看不太懂,可是偶尔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字眼还是让她心都揪了起来。
而且这个病历本竟然会在亦楠书包里,她猜想大概是薄嗣承给孩子收拾书包时不小心塞进去了,但是孩子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骗自己呢?
难道薄槿晏真的病得很严重?
第二天亦楠起chuáng夏眠没有过多反应,一直平静的招呼他起chuáng洗漱,亦楠临走时就告诉她:妈妈,我放学还是先去爷爷家,吃完饭就回来。
夏眠静静看着,点了点头:好。
亦楠放学就直接去了薄家,薄嗣承招呼他吃饭,亦楠往客厅看了好几眼:爸爸呢?
薄嗣承表qíng凝重的摇了摇头:刚吃完药睡下,你妈妈的预产期快了,他好像也特别烦躁。
亦楠隐约有点明白这之间的关系,想着爸爸肯定很焦虑自己的病qíng,小宝宝出生他一定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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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嗣承没什么胃口,往嘴里扒了口白饭,几秒后又抬头:你妈妈一直没怀疑?
亦楠刚想点头,门铃就响了。
薄嗣承狐疑的看了眼门口,下人已经走过去开门了,自从家里出事后鲜少有人上门拜访了,薄嗣承隐约猜到了门外会是谁。
夏眠面无表qíng的走进来时,薄嗣承反而松了口气。他一直拗不过薄槿晏,但是很清楚他的根源在夏眠这里,只有夏眠才能帮他走出自己的心魔。
夏眠径直走过去,看了眼心虚的亦楠,拉开餐桌旁的另一把椅子缓缓坐下。她镇定的看着薄嗣承,口吻平静:我想见他。
薄嗣承吁了口气,沉沉看她一眼:可以,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夏眠紧了紧手指,坚定的回答: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他。
薄嗣承并不意外夏眠会做这种决定,一般家庭或者夫妻间,有一个出了心理问题会过得极其艰难,可是夏眠和薄槿晏,他们的经历让他们彼此牢牢绑在一起。
薄嗣承带着夏眠上楼,亦楠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夏眠身后,夏眠看他那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出言安抚他一句:不用这么紧张,妈妈现在没有体力找你麻烦。
亦楠松了口气,却又听夏眠补充一句:等小宝宝出生后,妈妈再慢慢和你算账。
亦楠委屈的垮下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夏眠:妈妈
夏眠全身心都落在了薄槿晏身上,薄嗣承把她带到门口就停下了,刻意压低嗓音:他现在还在睡,吃了药没那么快醒。
夏眠进屋时还是放缓了脚步,chuáng上的男人睡得似乎很不安稳,墨色的浓眉微微拧起,眉心总是有着深深的褶皱。
夏眠走过去坐在chuáng边,目光安静的落在他英俊的脸盘上。
他的气色更加不好了,往常gān净滑腻的下巴留了一层浅浅的胡茬。夏眠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皮肤上有冰凉的寒意。
熟悉的质感和气息让她眼眶有些发热,只是一个多月未见,他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眉眼间净是疲惫的气息。
夏眠执起他垂放在一旁的大手,仔细的握紧他的五指,和他一根根jiāo缠在一起,好像生怕他再逃走一样。
因为药物的关系他睡得很沉,唇角紧抿显得五官有些冷酷,夏眠不自觉的俯身亲了亲他的唇瓣,哑声呢喃一句:傻瓜,你以为你能躲多久?
她脱了鞋和他躺在一起,握着他gān燥宽厚的手心覆在自己小腹上,不知不觉眼底就噙了一层热意。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光,环视着这间屋子,里面的所有摆设没有丝毫变动,还是她当初离开的模样,唯一不同的就是chuáng对面的照片墙,相框里全是手画素描,她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都出自薄槿晏之手。
桌上还有几章亦楠的画像,她看得心里更加难受,这个男人总是让她心疼却不自知。
***
薄槿晏睡了很久,夏眠只能坐在chuáng边陪他一会,很快就被薄嗣承喊了出去。
薄嗣承想和她谈谈薄槿晏的病qíng,既然现在已经被发现了,就要好好做薄槿晏的思想工作让他接受另一种方案的治疗。
陈医生说过,薄槿晏现在的qíng况不适宜太qiáng势的bī迫他,这样反而会让他更加抗拒,只能给他点时间让他慢慢适应接受,他太在意夏眠看到他这么扭曲可怕的一面,以至于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
现在要一点点慢慢攻陷他的内心,给他筑建更多的安全感。
夏眠沉吟几秒,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他现在还是抗拒我,我就必须给他时间?可是我不想再离开他,我必须陪在他身边
陈医生连忙安抚她:薄太太别着急,我的意思是不可以再正面刺激他。薄先生现在的jīng神状态很不稳定,他现在的抑郁症状已经非常严重了,你是他的良药却也是诱发他病因的主要关键所在,所以要特别慎重。
夏眠不再说话,屋子里安静极了,只剩下大厅的古董钟发出摇摆的细微声响。
薄槿晏醒的时候夏眠没有马上进去,她躲在门外一直没离开,自己的丈夫就在与自己一门之隔的地方,她却不敢贸然进去。
陈医生给薄槿晏检查完,看他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里发呆,试探xing的询问一句:薄先生今天做梦了吗?和平时有没有不一样?
薄槿晏微微垂下眼,低头看着自己修剪gān净的指甲,似是有些疑惑的低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做梦,好像是梦,又好像是真的。
哦?说说看。陈医生含笑坐在他身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薄槿晏静了几秒才开口:我好像梦到她了,她一直在我身旁,我可以闻到她的气息,感觉到她的温度,我想和她说话又不敢。我甚至不敢多看她几眼,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我对她的渴望好像越来越多,离开的越久,就越想要占有她。
陈医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感觉到她,不开心吗?
薄槿晏看向窗外湛蓝的天幕,脸上有寂寥的颜色:有时候开心,有时候又害怕,总怕自己会无意识的伤害到她和孩子,又怕吓到她。
夏眠在外面听不真切,却还是清楚的将他每个字都听进了耳里,他话中的低落感让她心疼不已,又听到他断断续续说道:我这个样子,她会失望的。
夏眠握紧门锁,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气,她突然就走了进去:我是失望,因为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薄槿晏惊愕的看着突然闯入的女人,黑沉的眼眸剧烈紧缩着,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夏眠一步步走过去,紧紧盯着他震惊的表qíng: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夫妻不是该患难与共的吗?你只给我美好的幻象,却不给我同舟共济的机会,我们的感qíng要怎么坚定?
薄槿晏皱紧眉头死死睨着她,片刻后僵硬的扭过头: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还没看到我失控的样子。
失控?夏眠平静的喘息一声,苦涩笑道,上次差点掐死我,算是失控吗?
薄槿晏咬紧牙关,脸上的寒意瞬间yīn霾瘆人,这件事显然成了他心里跨不出的坎,他全身都绷紧僵硬,好像随时都有发怒的可能。
夏眠看他不愿看自己,转身绕至他身前,她仰起小脸执拗的盯着他:我承认某一刻我害怕了,可是我不会退缩的。槿晏,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抛开我。我不想只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好、你的爱,你láng狈的、脆弱的我也统统都要。
薄槿晏握住摇椅扶手的指节因为用力骨节微微发白,他下颚绷得紧紧的,绝qiáng的不愿直视她眼中的坚定眸光。
可是我不想。薄槿晏冷漠的回答,我疼你宠你,那是我欠你的。
夏眠握了握拳,伸手覆住他的脸盘,qiáng硬的迫他转头对上自己的视线:槿晏,你不欠我什么,我从来都没怨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薄槿晏黢黑的眼底隐约有些挣扎的神色,他眯眼和她对视着,薄唇微微一动:我欠你,欠了很多。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可能在孤儿院吃那么多苦,也不会从小就没有母亲。更不会被卫芹bī到那种地步,甚至亲生儿子在面前都不敢相认。
夏眠不知道薄槿晏原来一直在意这些事,他不说,却不代表他真的全无反应。他这么沉闷的个xing注定他不善言辞,不会轻易的表露自己的qíng感,内疚自责,只会一遍遍深埋心底自我折磨、自我厌弃。
夏眠摇了摇头,一字字清晰的吐出口:槿晏,和你没关系。而且我现在很好,我有你,有孩子,我们马上会有个幸福的家。
薄槿晏痛苦的看着她,最后用力闭了闭眼:可是我病了,夏眠我差点杀死你。我怎么可以对你做这种事,你还怀着我们的孩子,我、我真是个疯子。
他哽住喉咙说不下去,眼底一片赤红拉满血丝,看得出他的状态越来越糟糕,qíng绪也极其不稳。
夏眠又心急又心疼,因为他那句疯子更是瞬间模糊了视线,这个男人从她十五岁就jiāo缠在一起,他每一副模样他都见过,却从未见过他这般低迷绝望的眼神。
她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汲了汲鼻子:病了我们一起治,你不完美,我也不优秀,你看看我的缺点。
她顾左右而言他,似乎着急证明自己的不足,qíng急之下开口:我为了给你生孩子,都这么胖了,你不要我我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小包子出生,然后小包子真的会颠覆你们的三观,表被她萌萌的名字欺骗了,下章不nüè,真的╭(╯3╰)╮
☆、番外之漠北
亦楠和夏眠薄槿晏相认后,总是一直担心漠北的生活,每天给漠北打电话:爸爸,你今天吃饭了吗?
漠北无语,一边打领带准备出门:你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亦楠觉得自己很委屈:我在家的时候每次提醒你我肚子饿了,其实就是暗示你你该吃饭啦,现在我不在,怕没人提醒你。
漠北对着镜子刮胡子,被孩子充满童真的话逗笑,险些把下巴刮花了,于是绷着脸低声道:好好好,你做什么都有道理。
那你吃了吗?
没吃。
漠北刚回答完,亦楠就敏锐的听到了电动剃须刀的电流声,尖声喊道:老爸,你竟然在刮胡子,你是不是要去和漂亮阿姨约会?
漠北反思起是不是自己平时太不注意外表了,所以才给孩子这种刮胡子就是要去和女人约会的错觉?
他把下巴上的泡沫弄gān净,照了照镜子才说:对啊,老爸就是要去约会。
手机里马上传来亦楠的惊声尖叫,漠北淡定的把手机拿开点距离,但是还是清晰的听到亦楠在那边对着旁边吼:妈妈,漠北爸爸要去相亲了!他已经不爱你了!!
漠北:这孩子的qíng商果然和薄槿晏是一个档次的。
漠北的确是要去相亲,被报社主编bī得没办法,只能敷衍的去吃顿饭而已。
事实上自从夏眠和薄槿晏结婚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想男女间的事qíng了,他过去许多年的注意力和jīng力都花在了夏眠身上,一直没在留意过身边的女孩该是怎样的风景,现在和别的女孩相处起来,他觉得自己一定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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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页
亦楠絮絮叨叨小大人似得叮嘱起他来:老爸你笑起来比较帅,记得要一直微笑。
那是傻子做的事儿
亦楠对老爸这种应付了事的态度更加不满了:认真听讲!
好吧。漠北已经开始换鞋准备出门了,还是好脾气的听孩子啰嗦。
吃饭的时候要斯文,对漂亮阿姨要大方,点贵一点的菜。
漠北看到电梯反she墙面上自己翻白眼的模样:那是bào发户才gān的。
亦楠怒了,小手拍着沙发扶手:可是女孩子喜欢,你不听我的以后会变成大龄剩男的。
漠北觉得自己要再听这小鬼说下去,才真的会变成大龄剩男。
他借口进电梯要挂电话,小家伙挂电话前还一个劲儿追问:你地点定在哪里,够档次吗?
漠北伸手捂住额头说了地址,满头的黑线条,怎么有种这不是自己儿子而是自己老爸的错觉?
***
如果漠北知道告诉亦楠自己的相亲地址会带来一系列的灾难的话,他绝对不会把酒店地址给那倒霉孩子说的。
漠北吃饭时就觉得浑身不对劲,面前的女孩其实条件很好,长相甜美可爱,应该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美女。
可是漠北偏偏不来电,他一直礼貌应酬着,女孩子却好像对他很有兴趣,一直暗示想要联系方式。
漠北正发愁呢,忽然就冲出来一个人影。
看到来人,漠北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对面的女孩子也被突然闯进来的女孩吓了一跳,看着对方不善的眼神就忍不住打哆嗦。
漠北,你对得起我?突然闯入的女孩忽然眼眶一红,扑通坐在漠北身边就开始抽泣。
相亲的女孩被这样疑似电视里经常出现的狗血场景弄懵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漠北嘴角暗抽:白小黎!
白小黎丝毫不惧怕他话里的寒意,用纸巾擤了擤鼻涕,梨花带雨的看向还僵在一边的女孩:姑娘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特好?
那单纯的小姑娘点了点头:是、是挺好的。
你千万别被他骗了。白小黎嚎得更大声了,我当初就是被他的颜给欺骗了,相亲之后就开始jiāo往,谁知道他骗财骗色,完了就不要我了,继续相亲认识别的女孩子。
相亲的女孩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变了,不可思议的看了眼一旁散发黑气压的漠北:你们也是相亲认识的?
漠北还没说话就被白小黎打断了:是啊,你应该是他第
白小黎掰着手指艰难的数数,之后皱眉道:反正你应该排在一百名往后了,我就不费劲儿数了,我就是担心他再到处欺骗无知少女才赶来的,你看,这是我的验孕单。
白小黎把兜里一张被揉的乱糟糟皱巴巴的纸推到那姑娘面前,自己则得意的朝漠北扬了扬眉梢。
漠北gān脆也不解释了,嘴角带着冷笑,看她怎么演下去。
对面的姑娘倏地站了起来,看漠北时特别鄙夷: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龌龊,恶心。
这姑娘还真和温柔的外表不太一样,她抄起面前的水杯就把水全都泼到了漠北脸上,漠北还能镇定自若的闭了闭眼,透明gān净的水珠沿着他的睫毛缓缓低落。
等那姑娘踩着高跟鞋气愤的离去,漠北才淡漠的看向白小黎。
白小黎愣了愣,急忙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给漠北擦脸:看见没,这姑娘美丽的外表下有颗凶悍的内心。
漠北冷冷哼了一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纸巾自己擦拭,缓缓抬眸看着她:那你呢?彪悍的外表下同样是颗彪悍的内心?
白小黎面不改色的把还摊在桌面上的验孕报告单收了起来,嘴上答道:我这叫慡朗、慡快,你懂?
漠北不屑的看她一眼:一个女孩子,成天把慡啊慡的挂嘴边
白小黎惊讶的看他一眼:啊,漠北,原来你这么猥琐。
漠北无语的瞪着她,一直睨着她把验孕单放进包里的动作:那玩意你还留着gān嘛?哪来的?
白小黎高兴的说:留着下次用啊,省的再去找刘伯伯开证明了。
漠北撑起手臂,拧眉不解的问:白小黎,你到底要gān嘛?
白小黎瞠大眼,好像漠北说了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话:你不明白吗?我在泡你啊?
漠北:他一点也不乐意被泡好吗?
白小黎俯身在他面前,捧着脑袋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状:漠北,你那初恋抛弃你结婚去了吧?怎么也得轮到我了是不是?
漠北yīn沉着脸和白小黎对视,心qíng很微妙。
***
白小黎是他一次采访时意外认识的,当时他并不知道白小黎家境那么好,只当她是个普通大学生而已。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高官子女每天穿大街货,吃路边摊,还会缠着他去买热乎乎的烤红薯。
总之白小黎就喜欢做一些,很廉价的事儿。
开始的时候漠北并没有发现这丫头对自己有别的意思,只当她是小妹妹一样照应着。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早就学得八面玲珑,所以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他都能应付自如。
可是后来渐渐发现不对劲了。
白小黎莫名其妙进了他在的报社,她学的根本不是传媒和新闻类专业,可是还是轻松的进去了,而且大家对她的态度都很恭敬。
后来漠北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而那时候报社只要是个长眼睛的,都看出了这姑娘见漠北眼睛会发光。
漠北从来不做白日梦,更没幻想过遇上公主一类的童话故事。
他和白小黎的相处反而变得礼貌疏离起来,白小黎也不是不清楚对方的心思,但是还是故意装傻。她不说破,漠北就没机会拒绝。
可是这次,漠北觉得白小黎做的有点过了。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名声。漠北嫌弃的看着对方清秀的脸蛋,怎么都想象不出白小黎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是怎么跑去跟她所谓的刘伯伯开这种证明的。
白小黎嘟了嘟嘴,不忿道:有什么关系,反正迟早我都会有你的孩子,刘伯伯知道也没事。
漠北:
漠北起身准备离开,转身时却看到一旁的亦楠和薄槿晏,薄槿晏倒还是那副面瘫脸,倒是亦楠表qíng很生动,眼珠都快蹦出来了。
爸爸,你有小宝宝了?
漠北皱眉,这孩子逻辑能力也有问题,男人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但是亦楠关注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他跑到白小黎跟前,盯着白小黎看了好一会,咧开嘴笑道:姐姐你好漂亮,而且年纪小,可以陪我打游戏,所以我喜欢你。
白小黎撑着膝盖摸亦楠的发顶,微笑着问:小朋友,你就是亦楠吧,姐姐知道你哦。
亦楠歪着头疑惑的看了看漠北:是爸爸告诉你的?说完也不等白小黎回答就转头看漠北,严肃道,爸爸,姐姐是真的喜欢你,连你带着拖油瓶都不嫌弃,电视上都这么演的,这是真爱。
漠北已经懒得说话了,有了白小黎一个还不算乱,现在又冒出个小捣蛋鬼。
彼时漠北怎么也没料到亦楠会和白小黎搭上线,而白小黎会yīn险到从孩子入手。
自那次相亲之后,报社的人就知道了白小黎和漠北的关系,大家心照不宣不再替他安排相亲了,可是程妈不一样啊,程妈每天都在为漠北的婚事发愁,变着法儿给他安排相亲。
漠北每次都得硬着头皮去,可是亦楠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凑热闹硬要跟着去。
开始的时候漠北并没有多想,可是后来就觉出不对了,比如
阿姨你几岁了?
二十七啊,比小黎姐大了五岁呢。
小黎姐就是我爸爸以前的对象啊。
亦楠唯恐天下不乱的问话说完,白小黎就会立马出现在相亲现场,重演之前的苦命女质问负心汉的狗血戏码。
如此这般几次下去,连程妈都知道白小黎的存在了,皱眉问漠北:北啊,你是不是真骗了人姑娘,咱可不gān这没良心的事儿哈。
漠北简直是哭笑不得,再加上亦楠的搅和,他就是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亦楠还一本正经的告诉漠北:老爸,我替你把过关了,就小黎姐姐最适合你了。皮白眼睛大,生的宝宝肯定特别漂亮。
漠北:
已经有个这么八卦的儿子了,再娶个那么腹黑的媳妇儿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以后会在作者有话说附送后续,免费给大家看O(cap;_cap;)O~
☆、第五十五章
薄槿晏的执着夏眠是见识过的,可是她没想到这男人在病qíng这件事上丝毫没有妥协的迹象。他以前对她纵容宠溺,现在却对她的怀柔政策全然不为所动。
或许上次他险些伤害她的事qíng一直让他无法释怀,所以他的立场极其坚定。
不管她如何撒娇耍赖,薄槿晏都绷着一张俊脸装沉默。
他执意不肯回家,倒是听了夏眠的话住进疗养院。
疗养院的环境比薄家好了许多,治疗条件也对他的病qíng有很大帮助。他还是刻意避着夏眠,生怕病发时牵连到她。
夏眠倒是无所谓,能知道他在哪里、想念他的时候就能见到他,这已经是上天给予的莫大恩赐。
看着她来回奔波,预产期又一天天bī近,薄槿晏嘴上不说心里却异常心疼。所以夏眠再来的时候,他故作淡漠的开口:没事就别来了。
夏眠闻言微微一怔,看着他紧绷的唇角却露出浅浅笑意:谁说没事,我一天看不到你就会失眠。
她莞尔一笑,俏皮的歪了歪头:你不会吗?看不到我,都不会想念?
薄槿晏扭转目光,白净的脸上却有不易察觉的红晕。
夏眠看着他清俊的五官略微有些僵硬,知道他心里大概又在挣扎,明明爱着还要故作冷漠矜持,他心里的痛苦她又怎么会看不懂。
她走到他身后,脸颊倚靠在他宽厚的脊背上:你不许疏远我,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你这是冷bào力,家-bào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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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向来嘴拙说不过她,此刻知道她是激将自己就更加不会开口。
他静静看她一眼,平静的垂眸看手中的书本。
夏眠咬了咬唇,拿开他手里的jīng装版书籍,狠狠瞪着他:和我说话!
薄槿晏黑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夏眠被他这么安静的注视着,心跳骤然加快。她主动俯身下去,双臂撑在他扶椅两侧,脸颊和他贴得极近。
薄槿晏往后退开些许,避开她温热的气息:小心孩子。
夏眠闻若未闻,步步bī近,主动靠过去贴上他冰凉的唇瓣:亲我。
四片唇ròu摩擦着,夏眠感觉到他全身都隐隐发抖,他迟疑着抬手扣住她的腰身,想要将她推离开自己些许。
她却执拗的越吻越深,小巧的舌尖用力往他唇中挤。
薄槿晏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张开嘴让她进去,她得逞之后越发的放肆,双臂jiāo缠在他颈后,手指指腹缓缓摩挲着他病号服下的结实肌ròu。
薄槿晏喉结一动,舌尖却被她含住挣脱不开。
夏眠向来都是个目的明确的女人,他们以往的chuáng-事她也从来不扭捏。她极尽挑-逗,薄槿晏气息渐渐紊乱,扣住她的手将她硬生生从自己身上扯开。
我不想
沙哑的嗓音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反映,夏眠依靠在他怀里也能感受到他坚硬的本能回应。
她深深睨着他深邃的眉眼,低声开口:撒谎。
薄槿晏看她终于退后一步,这才轻轻吁了口气,孰料她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大惊失色,险些丢脸的喊出声。
被她握住的时候,他全身都好像过电一样。
她的手温暖gān燥,手指一根根绵软无力,jiāo缠在上面好像一缕缕细微的电流滑过。
薄槿晏清秀的五官带了几分尴尬,他急忙攥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松开
不。夏眠羞得一直垂着头不感看他,可是手却牢牢握住那一根不肯松开,她试着上下抚慰,感受着它在手心不断壮大。
薄槿晏吸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渐渐送了力道。
夏眠仰头看他深沉的眼底,小声开口:老公,我离不开你。
薄槿晏眉心微蹙,墨色的浓眉衬得他脸色越发白净如玉,他显然还在犹豫挣扎,夏眠也不再bī他,只继续诱哄一句:我晚上一个人睡觉会害怕,你要早点回来。
薄槿晏是真的拿夏眠没办法,他本来就爱她爱到疯魔,再如何伪装也是舍不得她受半点苦的。
她刚刚张嘴将他含住,薄槿晏就伸手把她扶了起来,他那么心疼那么宠爱的人,怎么舍得她为自己做这种事。
他沉沉看着她许久,伸手贪恋的抚摸她的脸颊,将她唇角的晶莹水渍都一点点擦拭gān净:你不怕我?
夏眠摇了摇头:我怕你不要我,不要孩子。
薄槿晏用力闭了闭眼,用力将她搂进怀里:原来疯子也是会传染的。
夏眠微微笑着,在他怀里幸福的扬了扬唇角:那样,你以后就再也不孤单了。
***
薄槿晏对夏眠终于没那么抗拒了,但是他的病qíng医生建议还是暂时住院治疗,回家的话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他有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发怒烦躁,夏眠知道这是长期积累下来的结果,即使自己再配合,也是需要一段时间静养的。
他从小经历了那么多的事qíng,xing格又太过自闭沉闷,到了今天的局面不是一朝一夕促就的。
夏眠白天的时候就一直呆在疗养院陪他,薄槿晏特别紧张,总是刻意离她很远,好像自己是一只随时都有可能发狂的野shòu一般。
夏眠看他这副样子,心里难受,安慰他道:没事的,医生就在外面。
薄槿晏还是摇头:不行,我不能冒一点点危险。
自己深爱的人就在面前,他却只能看着无法触碰,夏眠心疼极了,却还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坦白心意就能帮他治愈,但是心理疾病这种事,哪有那般神奇。
夏眠也亲眼看到过他突然发狂的模样,那时候她承认自己还是出现了短暂的恐惧,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qíng绪,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易怒、bào躁、可怕。
治疗的过程更是触目惊心,甚至用了电击,夏眠看得心都快要裂开了,全身都痛得喘不过气。这么骄傲qiáng势的男人,竟然一步步沦落到今天的境地。
他内心的痛苦和压抑谁都体会不了。
他正常的时候就越发的沉默了,偶尔听着夏眠和亦楠说笑会露出安静内敛的微笑。夏眠担心他越来越自闭对病qíng不利,故意逗他,他却也只是敷衍一笑。
他的病qíng时好时坏,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夏眠的预产期将近。
这时候他比夏眠还要焦虑,虽然不住在一起,却没有一天安心过:让漠北过去照顾你吧,有个男人在始终要安全一点。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眠惊讶极了,要知道他之前占有yù有多qiáng!
夏眠握了握他的手,轻声回道:你看,谁说你的病qíng没进展,你现在已经开始为我考虑,你其实根本就是相信我的。只是事qíng发生到现在,你潜意识里的内疚让你觉得我随时都会离开。
可是槿晏,我离不开了,我决定和你结婚开始,我就清楚自己对你的感qíng。我想和你一辈子,你是我唯一曙光,我是你最后的余温,我们注定要相扶相持一辈子。
薄槿晏安静的回视着她坚定的眸光,彼此对视着,他渐渐弯起唇角,会心一笑:这辈子有你,足够。
***
夏眠最后早产了,薄槿晏当时正好在旁边,亦楠也因为周末一起来了疗养院。
一家三口本来说说笑笑气氛和谐,夏眠忽然觉得有点儿不舒服,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也没意识到任何不对。
薄槿晏正和亦楠在外间说话,亦楠拿着课本卷成话筒状,一本正经的给薄槿晏唱今天刚学到的英文儿歌。
夏眠忽然脸色发白的站在卫生间门口,颤巍巍的开口:我、我好像羊水破了。
薄槿晏和亦楠齐刷刷的回头看着她,俱是呆滞的神qíng。
夏眠扶着门框,对父子俩的反应无语至极:叫医生啊。
薄槿晏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把夏眠打横抱起,亦楠在一旁急得跳脚,手里还握着纸卷的话筒:小葡萄太调皮了,怎么不按约好的时间出来!
疗养院没有接生的条件,夏眠又被临时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漠北和薄嗣承赶来时就看到薄槿晏在走廊上来回转悠,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焦躁不安,几次拿了烟盒又放回口袋。
就连他身边的亦楠也一脸担忧,跟在老爸身后不停走动。
薄嗣承安慰薄槿晏:没事的,产检都qíng况良好,一定母子平安。
薄槿晏还是不踏实,往产房看了好几眼。
亦楠不高兴的撅了撅嘴:早知道小葡萄这么不老实,就不要她啦,妈妈进去这么久她还没出来。
薄嗣承和漠北都忍不住笑出声,薄槿晏却依旧寒着脸没有片刻放松。
夏眠是羊水先破的,宫口还未打开,这时候为了孩子的安全只能选择剖腹产。他在手术单上签名的那一刻才感悟到,原来生命真的很脆弱,在未知的某一刻,或许就真的生死相离了。
他何其的庆幸,妻子能够勇敢无畏的陪着他走完最艰难的时光。
夏眠被推出来的时候薄槿晏最先迎上去,他用力握住她的手指,低声唤她:老婆。
夏眠疲惫的睁眼,看到他鬓角泛着浅浅的汗意,英俊的脸上写满焦虑qíng绪。她扯起唇角回以他浅笑:是女孩?
薄槿晏点了点头,低头吻她濡湿的额发:谢谢你,你给了我整个世界。
夏眠闭着眼感受他温柔的吻,脸上净是幸福的表qíng。
护士把包裹好的小婴儿递到薄槿晏怀里时,他僵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漠北和薄嗣承看着那么面冷的男人,在小婴儿面前手足无措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薄槿晏低头看着怀里粉粉嫩嫩那一团,身体更是软的不可思议,小小的脸盘还没自己巴掌大。
这么小的一团,是他和夏眠的女儿?
薄槿晏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亦楠在一旁焦急的嚷嚷: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薄槿晏把孩子小心的放进亦楠怀里,亦楠瞪着眼半天才咕哝几句:长这么丑还敢跟我争宠
漠北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臭小子。
夏眠躺在chuáng上满脸微笑,虚弱的低喃一声:抱过来让我看看。
漠北把孩子抱过去,夏眠看着女儿吧唧砸吧着小嘴,眼睛慵懒半眯着的模样,心底柔软一片。
几个人又争着把孩子抱了一圈,最后薄槿晏还想抱孩子的时候,夏眠忽然拦住他,一本正经的肃穆道:薄先生想抱女儿吗?那要赶紧回家和我们一家团聚哦,小葡萄会在家等你。
薄槿晏看着朝自己挥舞小手的小家伙,微微皱起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中间的存稿箱抽了,更新不上,就把五十五章放在这里,不影响大家阅读的O(cap;_cap;)O~
下章是薄先生和小葡萄的对手戏,甜的部分就开始了,nüè了这么久一定要温馨下的!!
☆、第五十六章
夏眠生完孩子之后就不能经常去疗养院了,倒是薄槿晏得到主治医生的应允后,时常回家看母女俩。
小孩子刚出生时看起来似乎只比自己的鞋大那么一点儿,可是在月子里却长得极快,几天不见就好像变了副模样。
薄槿晏抱着怀里的小东西舍不得放手,夏眠看了忍不住揶揄道:你是要把她宠坏吗?抱习惯了以后睡觉得一直让人抱呢。
薄槿晏毫不在意的模样,头也不抬地答道:等我回来,一直抱着她睡。
夏眠无语的翻白眼,难怪会有人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qíng人,孩子还没长大,她这当妈的就被挤到一旁了。
或许是爱女心切,小葡萄出生后薄槿晏就更加配合治疗了,病qíng总算有了很大进展,只是他沉闷的个xing还是让他真个人看起来有些yīn郁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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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页
所以陈医生有了大胆的念头,夏眠是他的一剂良药,可是很明显孩子对他的激励作用也很大。陈医生私下找了夏眠,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
你要去产后检查?薄槿晏刚刚进屋就听到夏眠一脸云淡风轻的对自己宣布,她怀里的小家伙还在津津有味的咗着小拳头。
薄槿晏眉峰一蹙,迟疑道:小葡萄谁照顾?
夏眠理所当然的把孩子往他怀里一送:当然是爸爸照顾。
薄槿晏惊愕的瞪着已经塞到自己怀里的小东西,他虽然已经抱过孩子无数次,可是和孩子相处真的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孩子哭闹时该怎么哄,饿了尿了该怎么办他都一窍不通。
但是夏眠完全不管他呆怔的神qíng,转身进卧室准备换衣服:小葡萄的东西我都放在婴儿chuáng上了,薄先生你不会连自己女儿都照顾不了吧?
薄槿晏沉默的看了眼怀里的小奶娃,她瞪着一双黑黢黢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眼底那亮汪汪的光芒让他莫名心悸。
他很久才低声答道:我尽力。
夏眠嘴角微微翘起,走过去给了他一个鼓励的拥抱:小葡萄很乖的,薄先生加油!
夏眠走后薄槿晏才知道这小东西哪里是乖,简直比现在的亦楠还要调皮。他只要一刻不搭理孩子,这小家伙就开始哇哇抗议。
薄槿晏闹了很久才明白,敢qíng这小家伙是受不了别人忽略她,随时都要求有个人要和她说话才知足。
薄槿晏生xing孤僻,平时除了和夏眠还能说上几句,要他逗孩子说些幼稚单纯的话语,这可真是难上加难。
他盯着孩子嫩生生的小脸看,眉头越皱越紧:你想听我说什么?
小葡萄眼睛瞪得很大,无辜又专注的回视着他,显然一点儿也不明白老爸的意思。
薄槿晏轻轻咳了一声,清秀的面盘微微染了很浅一层红晕,他修长的手指试着捏了捏孩子的小手,真是又小又软的一只,放在自己手心里都生怕不小心捏坏了。
爸爸给你唱首歌?薄槿晏试探着问孩子,理所当然得不到回应。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孩子偶尔发出的咿呀声响,两人对视半晌,薄槿晏却怎么都开不了腔。他几乎没怎么唱过歌,小时候也没温暖的童年,儿歌之类的对他而言也异常陌生。
两人僵持着,小葡萄终于没了耐心,很快就撇起小嘴作势要哭。
薄槿晏急忙出生阻止:不如爸爸给你讲个故事?
其实这时候的孩子就是对声音感兴趣,有人和自己说话就很好奇,尤其是父亲的声音,男人的声音更有穿透力,小孩子会安静乖巧的仔细聆听。可是薄槿晏完全不懂孩子的心理,额头上都附着了一层细汗。
薄槿晏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他连听过的儿童故事也是有限的,这时候要想逗弄孩子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一点儿童真。
薄槿晏有些沮丧,低落的看着怀里的女儿。
他是见过漠北哄孩子的,一个男人能有多温qíng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漠北那时候把小葡萄抱在怀里,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嘴里念念有词:宝贝不哭,宝贝一定是无聊了,想要有人陪你聊天对不对?叔叔陪你聊。
漠北平时也是不多话的男人,可是他却能说出许多天真又有趣的话语逗孩子开心。不仅小葡萄,连一旁的亦楠都会被他逗笑。
薄槿晏心里有些压抑,小家伙等了很久也没见爸爸再和自己说话,又开始闹起了别扭,小嘴吧唧几下就哭了起来。
薄槿晏心疼的抱紧孩子来回走动,嘴里下意识说道:宝宝乖,爸爸嘴笨,咱们一起看动画片好不好?
他打开电视找到少儿频道,可是小葡萄这么小哪里会看动画片,咬着小拳头呜咽着表示抗议。薄槿晏没办法,只好把卡通片里的台词每一句都重逢念叨。
念着念着,他竟然也会被幼稚的剧qíng吸引,还会用里面卡通角色的语气把台词念出来。
小葡萄好奇的看着他,听到他奇怪声调时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薄槿晏看着冲自己笑的一脸可爱的孩子,表qíng都呆滞了。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儿冲自己笑,他那一刻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好像有一股暖暖的阳光直直照she进他满是yīn霾的世界。
小葡萄玩了一会就累了,薄槿晏给她冲了奶粉,小家伙饿得小手着急的抱紧奶嘴,吧唧吧唧的大口吞咽。
薄槿晏含笑看着她,无奈极了:有这么饿吗?你肚子这么小,怎么这么能吃?
小葡萄一边嘴里不停歇的吸咗着,一边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
薄槿晏伸手摸了摸她小小的鼻梁,嘴角噙着笑意:我是爸爸,爸爸不会唱儿歌,也不会讲故事,但是爸爸爱你,宝贝长大会喜欢爸爸吗?
夏眠看着视频里的男人,黑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的忧郁,明明是挺拔周正的坐姿,却莫名让人有股心酸的感觉。
***
那之后夏眠就时不时把孩子jiāo给薄槿晏,薄槿晏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慢慢也能应付自如了。给孩子冲奶粉、换纸尿裤,每件事都做的得心应手。
陈医生和夏眠都发现薄槿晏比以前要开朗多了,偶尔也会对人露出浅淡的微笑,就连失控和焦躁的qíng绪都极少发生。
他还买了不少少儿读物恶补,没事时就逮住亦楠要给他讲故事。
亦楠失望的看着自己的老爸:爸,我马上就要上小学了,这种故事不适合我!你是在拿我给小葡萄做实验吗?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薄槿晏瞪着义愤填膺的儿子看了几秒,坦然道:爸爸小时候也没看过这些童话故事,现在和妹妹一起看,怎么算偏心。
亦楠郁卒的向夏眠告状,妈,老爸再这么下去会越来越幼稚的,你快管管他。
夏眠纵容的看了薄槿晏一眼,他现在的qíng况真是越来越好,偶尔还会使坏的和孩子逗几句嘴,这不都是普通家庭该有的幸福吗?
薄槿晏被陈医生批准可以出院回家的时候,小葡萄已经七个月了。薄槿晏或多或少还是错过了许多和孩子相处的时光,所以回家之后他对孩子的宠溺就愈加的变本加厉了。
亦楠已经抗议到无力了:妈妈,你要是也和老爸一样眼里只有小葡萄,我就要离家出走了!
夏眠也无语极了,当初和陈医生一起决定用孩子来刺激他的病qíng,让他感受到家庭温暖增加安全感,可是现在他的病qíng控制住了,可是却好像转移了目标,把所有焦点的放在了女儿身上。
晚上薄槿晏把女儿哄睡了,回房就收到夏眠的投诉。夏眠特别不是滋味儿的在他身边嘀咕:你现在眼里真的只有女儿了。
薄槿晏微微一愣,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吃醋了?
夏眠转过头撇了撇嘴,薄槿晏将她箍进怀里,目光静静落在她白净的小脸上。
他低沉的问出口,带着几分怅然:我当初那么偏执,你不怕我吗?现在分了一点爱给女儿,可是对你的爱却一点儿也没减少过。
夏眠安静的回视着他,台灯暖huáng的光晕将他俊朗的五官映she得更加深邃立体。她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倾身过去吻了吻他的薄唇:傻瓜。
薄槿晏顺势捧住她的脸颊,在她柔软的唇ròu上用力吸吮。
太久没有如此亲昵过,夏眠全身微微颤栗着,薄槿晏温暖的手掌摩挲着她单薄的脊背,唇舌越来越炽热,稍稍用力就将她压进了chuáng垫间。
夏眠看着身上的男人,勾住他的颈项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薄槿晏勾起唇角,俯身在她颈间落下温柔的吻:女儿应该不会生气我和她抢东西吃。
夏眠还未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一边敏感颤栗的部位就被他咗住用力吸-啜着,她低低呻-吟一声,指尖迷-乱的在他发间穿行。
他结实的胸膛硬的发热,磨砺着她细腻的肌理。
两人沉沉对视着,他一点点推-进,专注的睨着她cháo-红的面颊。没有太多的前-戏和厮磨,剩下的是有力的贯-穿和目的明确的深深进出。
粘连湿滑的部位,濒死的快感源源不断。
夏眠注视着身上qiáng势有力的男人,伸手紧紧地、紧紧地箍住了他结实的肩背。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爱的偏执yīn沉,她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能舍弃,她也不会爱的如此卑微坚持。
他们在旁人眼里或许都是不完美的一对,甚至自私可怕,可是在经历了那些肮脏的现实后,他们早就只剩彼此。
互相汲取着最后那一点温存,赖以为生。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因为最近JJ在净网,就是对H把关非常严,大家在追其他文应该都知道的。所以这章没敢怎么写,真的很抱歉!
明天上番外,白天要准备新文,这两天就发出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O(cap;_cap;)O~鞠躬
然后JJ从昨晚就在抽,我完全进不去评论后台,回复和送分都不行,我还在试,没收到积分的妹纸们别担心,我一定都送的!
ps:谢谢小脸捏一下的地雷O(cap;_cap;)O~
☆、番外腹黑萝莉成长记
薄槿晏病qíng控制的很好,每周都还会回陈医生那做检查和心理辅导。一家四口的生活越来越美好和睦,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夏眠发现自己老公愈加幼稚了。
小葡萄刚刚开始学说话的时候,只会发简单的音节,说得最多的就是麻麻,但是爸爸两个字怎么都学不会。
夏眠发现薄先生真的很淡定,对这事表现的极其平静:孩子还小,慢慢来。
夏眠心想薄槿晏真是变了。
直到某天她因为忘记拿车钥匙又折回家,撞见了这样一幕
薄槿晏手里拿着橡胶制的恐龙玩偶,坐在小葡萄婴儿chuáng前一本正经的对她说:快点叫爸爸,不然小恐龙就要咬你了。
夏眠无语的站在卧室门口看着。
小葡萄眨巴着大眼睛,双手扒着婴儿chuángchuáng沿有些无措,张了张小嘴低低喊了一声:麻麻
薄槿晏静了静,从身后又拿了小葡萄爱吃的果冻出来,小葡萄马上双眼发亮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叫爸爸。
麻麻小葡萄很认真,非常严肃专注的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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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盯着孩子看了片刻,使出杀手锏,伸出有力的双手把孩子抱进怀里,故作凶狠的沉了声调:喊爸爸,不然爸爸就用胡子扎你了。
小葡萄撇着小嘴无辜极了,薄槿晏用下巴磨蹭了下小家伙的小脸,小葡萄马上难受的转过头,挥舞着小拳头嘤咛出声,粑粑,粑粑。
薄槿晏这才满意的亲了小葡萄一口,又不满足的盯着小家伙重申道:宝宝以后要乖乖喊爸爸,不然爸爸不给你买果果吃。
小葡萄小手里正捏着薄槿晏刚才递给她的果冻,闻言急忙把果冻抱得紧紧的,警惕的点头:麻麻。
薄槿晏眼睛一瞪,小葡萄垂下密实的睫毛哆嗦一下:粑粑
夏眠看着这一幕真是无奈透了,男人向来清冷的面容此刻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真是和个几岁的孩童一般顽劣。
这男人闷骚的毛病真是有增无减!
小葡萄爱黏着薄槿晏的毛病也给夫妻俩带来不少麻烦,晚上这小丫头死活不愿一个人睡,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还要挤到两人中间。
夏眠抗议的看着薄槿晏,薄槿晏坏笑着捏了捏夏眠的翘-臀:小葡萄睡着很快,而且睡得很沉,没关系。
夏眠脸上一红,别过头不理他:你就搂着你上辈子的qíng人睡吧。
薄槿晏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夏眠气愤的把枕边小葡萄的玩偶砸了过去。薄槿晏顺势接住,淡定的拿着奶瓶哄孩子入睡。
小葡萄果然睡得很快,喝完一瓶奶粉就摊着小手呼呼大睡了。
薄槿晏翻身压上夏眠,手准确的钻进了她真丝睡衣里。夏眠光-滑修长的大腿被他牢牢夹住,他低声在她耳边调笑着:抓紧时间,趴好。
夏眠作势咬了他下巴一口:孩子醒了看你怎么办,憋死你。
薄槿晏低笑着温柔吻她:老婆生气了?你不知道小葡萄最喜欢玩蹦蹦chuáng,她会很高兴的。
夏眠哭笑不得,她怎么越发怀念以前那个yīn沉话少的男人了。
薄槿晏看她不反抗了,手指细细研磨着,待她越来越qíng-动濡湿才慢慢顶进去:她和亦楠是你给我的最好礼物,他们是你的一部分,我怎么能不喜欢。傻丫头
上辈子我不知道,至少下辈子,我想要的还是你。
***
小葡萄越长越大,却和小时候不会喊爸爸的小奶娃判若两人,她最爱的就是黏着高大英俊的老爸,对夏眠都不曾那般亲近。
只要薄槿晏回家,小葡萄就乖巧的拎了拖鞋递到他脚边:爸爸换鞋,爸爸上班累不累?
夏眠和亦楠坐在沙发上环起胳膊郁卒的看着这小狗腿,亦楠哼哼道:妈,现在知道生二胎的坏处没?你给自己生了个qíng敌。
亦楠这时候已经八-九岁了,对自己当初没能拦住爸妈生小宝宝的事儿早就忘得一gān二净,但是逮着机会还是会报复一下。
夏眠闻言翻了个白眼,郁卒的看着门口那一大一小。
薄槿晏换完鞋就把女儿抱了起来,小家伙身上软糯糯的带着好闻的气息,小手乖巧的搂着老爸的脖子:爸爸我给你捏捏。
薄槿晏被女儿逗笑,抱着小家伙径直走到夏眠身边,语气温柔的问小葡萄:宝贝今天有没有捣蛋?
小葡萄拼命摇头,黑黢黢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薄槿晏:没有,小葡萄很乖哦,还帮妈妈铺chuáng单呢。
薄槿晏惊讶的看了眼女儿,配合的作出赞许状:真的?宝贝真棒。
夏眠捻了捻眉心,叹气道:她倒是帮我铺chuáng单了,你知道怎么铺的吗?
薄槿晏疑惑的看了眼夏眠,夏眠捏了捏小葡萄ròu呼呼的小脸:chuáng单拉不平整,她直接找了透明胶带把chuáng单给粘在了chuáng上。
薄槿晏和小葡萄对视良久,小葡萄天真的眨了眨眼睛:是妈妈说只要把chuáng单铺上就好的呀,我哪里做错了?
薄槿晏忍着笑,肃穆点头:没错,宝贝很有创意,是妈妈少见多怪了。
夏眠和亦楠鄙视的看了薄槿晏一眼,这互相拍马屁的父女俩可真够讨厌的。
小葡萄平时很乖巧,在家里倒没有太多被宠坏的臭毛病,虽然薄槿晏、薄嗣承甚至亦楠、漠北,每个人都宠她到了极致,一堆男人围着她就差把她捧到天上去了。可是这孩子还算懂事听话,平时还会学着夏眠做点简单的家务。
薄嗣承这两年和他们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夏眠一直没有开口喊过他爸,只是看他现在一人孤孤单单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难受。不管她心里认不认这男人,他也是给了她生命的男人。
夏眠不改口,所以亦楠和小葡萄一直管他喊爷爷。
薄嗣承偶尔会来家里吃饭,他现在早就退了下来,平时无所事事,最多和那些老部下一起炒炒股票论论时事,平时也是一个人宅在家里养花养鱼。
他来家里吃饭夏眠就会一直待在厨房很少和他正面相撞,薄槿晏也不qiáng迫她,他现在比过去稍稍健谈一点儿,会和薄嗣承聊些公司的事儿。
夏眠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安静的低头吃东西,很少cha话,亦楠和小葡萄倒是和往日一样,偶尔拌嘴几句。
薄嗣承笑看着小葡萄,忍不住打趣:这丫头越长越可爱了,爷爷听说幼儿园都有小孩子给小孩子写qíng书,宝贝有没有收到过啊?
小葡萄咬着筷子瞪大眼,似乎很好奇qíng书是什么东西。
亦楠拿筷子敲了敲小葡萄的碗沿:好好吃饭,谁要给你写这东西一定告诉我,才多大点就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欠扁。
小葡萄撇了撇嘴,还是小声问薄嗣承:爷爷,qíng书是男孩子给女孩子写的吗?有没有女孩子给男孩子写的呀?
薄嗣承讶异的皱了皱眉,失笑道:女孩子要是给男孩子写了,就掉价了。
掉价?小葡萄更加好奇了。
薄槿晏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寒着脸警告道:问这个做什么?
小葡萄马上正襟危坐,摇了摇头:不做什么,不懂就要问啊,老师都这么教的。
薄槿晏低头吃饭,却忧心忡忡的看了眼女儿。
薄嗣承的话让他有了警惕心,他太紧张女儿,生怕哪个不安分的臭小鬼骚扰自己闺女,于是薄槿晏第二天就去幼稚园微服私访了。
幼稚园老师看到他时意外极了:还没放学呢,薄先生你怎么来这么早?
你忙你的,我四处看看。薄槿晏微微颔首,径直往女儿的班级走过去。这时候正是课间休息的时候,小朋友们三五成群四处玩闹。
薄槿晏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自己女儿,疑惑极了,后来终于在小花园的一个偏僻角落找到了小丫头。
可是眼前的一幕真是让他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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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不写?我爷爷说了qíng书就是男孩子给女孩子写的!小葡萄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薄槿晏耳朵里,小丫头小小的身躯挺拔料峭,立在小男孩面前气势bī人。
她面前的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眉宇间有些不耐烦:我为什么要给你写?我又不喜欢你。
小葡萄似乎被气到了,小脸皱巴巴的,小拳头握得很紧:可是我喜欢你啊,写一下也没关系,我都亲过你了。
小男孩白净的小脸有不易察觉的红晕滑过,黑黝黝的眼无声的瞥她一眼:是你趁我午睡的时候偷亲的,我都不知道!
小葡萄气鼓鼓的绷着小脸和小男孩对视,小男孩也毫不妥协,作势想要绕过她离开。
薄槿晏还在为女儿这么毫不矜持的模样震慑,她下一秒的举动就让他更加错愕不及。小葡萄好像真的被小男孩气得不轻,一怒之下伸手就拦住了小男孩。
小男孩瞪着她:还gān嘛?
小葡萄歪着头笑了笑:不gān嘛。
她开口的瞬间忽然极快的伸手把小男孩身上的裤子给扒掉了,连内裤都没逃过厄运。小男孩的小小鸟顷刻间就凉飕飕的bào-露在了空气中。
薄槿晏脑子充血,比小男孩还要愤怒,要知道小葡萄在家可一直是乖巧斯文的模样,到幼儿园怎么就怎么就快成女流氓了呢?
像是要应证他的猜测,小葡萄忽然伸手拨了拨小男孩腿间的玩意儿,一脸惊讶的嘀咕一句:这个、怎么和肖然的不太一样,好像比他的小点儿啊。
薄槿晏只觉得头更疼了,听女儿这话,这丫头敢qíng不只脱过这孩子一人的裤子,也不只看过这孩子一个人的私密部位。
原本惊讶呆滞的小男孩被她的举动气到脸颊爆红,咬牙恨恨的骂了一句:薄、慕、青!你个女痞子!
小男孩恼羞成怒的bào走了,小葡萄嘟了嘟嘴,拍拍小手无奈道:摸摸而已,我又没有摸肖然的。
小男孩早就气呼呼的走远了,哪里还能听到她这火上浇油的流氓话。
小葡萄回头正好看到自己气yīn鸷骇人的老爸,站在不远处浑身散发黑气压。
☆、37薄先生家的那点儿糟心事一
夏眠回家就发现小葡萄被罚站了,小家伙看到她马上可怜兮兮的喊道:妈妈
夏眠惊讶的往客厅看了一眼,薄槿晏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长腿jiāo叠,丝毫没有被小家伙一脸哀戚的模样打动。
不对劲!
夏眠稀奇的问:这是怎么了?
小葡萄委屈的撅起小嘴,在老爸开口让事态恶化前主动开口解释:我对别的小朋友不好,爸爸生气了。
薄槿晏缓缓抬眸,面无表qíng的看了眼女儿,避重就轻先发制人,又发现这丫头的一个坏毛病。
夏眠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俯身温和的看着她:宝宝知道错了?以后不能随便欺负小朋友,要团结友爱才招人喜欢哦。
小葡萄用力的点着头,怯怯的拽着夏眠的袖口:妈妈,小葡萄知错了,可是爸爸还在生气。
薄槿晏发现自己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个女儿,以前只觉得她懂事乖巧,现在发现真是心机颇深。
夏眠疑惑的看了眼薄槿晏,这可真不像爱女如命的薄先生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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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起身走过去,站在小葡萄身前皱眉俯视着她,小葡萄仰着小脸瓮声瓮气的问:爸爸,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薄槿晏眉头皱的更深了,夏眠把孩子抱了起来,嫌弃的看了眼薄槿晏:你是不是公司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了?
薄槿晏叹气道:这孩子真实被宠坏了。
夏眠似笑非笑看他:不是你宠的吗?
薄先生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
薄槿晏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对孩子太宠溺造成的,他已经开始隐忧女儿将来长大会变成游手好闲的女痞子了。
于是薄槿晏做了决定,将小葡萄转了幼儿园,而且声明将来上学也只能去女校。
小葡萄泪眼汪汪的指控道:老爸你太专-制了,我舍不得、舍不得
薄槿晏一脸yīn沉的睨着她,寒声问道:舍不得谁?
小葡萄怯怯的撇着小嘴,肩膀因为抽泣而不住抖动,她沉默半晌又向薄槿晏讨好道:爸爸,我以后不随便脱人裤子,也不随便摸他的小鸟,你、你别让我转学。
薄槿晏置若未闻,小葡萄被老爸一脸无qíng的模样伤害到,狠狠跺了跺脚,转身跑进卧室:老爸讨厌。
薄先生微微一怔,他从小和父母感qíng都不算好,对于教育孩子的方式或许是存在些问题。薄槿晏想着是不是该向邵钦、白忱讨教下,可是这边的隐忧还未解决,新的烦恼就又来了。
***
他的老婆夏眠同志开始闹独立,要重新出去上班了。
小葡萄现在都上幼稚园大班了,我再不出去上班会和社会脱节的。夏眠向来就是自立的女人,这时候看着亦楠和小葡萄都越来越大,自然想着去做些有意义的事,而不是这么每天虚度光yīn。
薄槿晏头也不抬的低头看文件:和我不脱节就行。
夏眠气愤的双手支撑在他书桌边上,咬牙重申:我需要工作,薄槿晏你不能这么专-制。
薄槿晏看着自己面前那盈白纤细的手指,慢慢抬起黝黑的眼沉沉看着她。这女人看来是铁了心想要去工作,竟然还慎重的跑到公司来和自己谈判
薄槿晏靠进皮椅静静看着她,伸手示意她过来。
夏眠权衡再三,走过去坐在他腿上。
什么工作?他薄唇若有似无的含弄着她的耳垂,xing感低迷的男音在她耳边撩起一阵温热。
夏眠缩了缩脖子避开那苏麻:泳儿帮我找的,是做舞台策划。
薄槿晏没说话,并不表态同意与否,而是双手在她腿-根柔揉捏着,指尖挑开她裙摆下的蕾丝底-裤。
夏眠一颤,抬眸瞪他一眼。
薄槿晏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不贿赂我?
夏眠咬了咬下唇,双腿微微张开一点让他手指进去,双臂软软的缠在他颈间,伏在他耳边低声耳语:外面有人。
薄槿晏曲起指尖,感受着指腹上的温热暖意,被紧致包裹的滋味让他声音微微有些黯哑,在她耳边呢喃一句:隔音很好。
夏眠就不再抗争,温顺的偎在他怀里任他挖掘着自己的神秘源地。他却越来越灵活,好几次都让她双腿发紧一阵猛颤,腿-根的肌ròu更是一阵阵剧烈瑟缩着。
他每次都揉到那一点,她抖得厉害,抬头嗔怨的看他一眼,想让他温柔一些,却撞进他黢黑发亮的眼底。
好看的唇形带着丝丝笑意,他说:舒服?
夏眠羞赧的别开头,跨坐的姿态清晰的感受到他苏醒膨胀的yù-望,*的,热的吓人。
他忽然突兀地退出她湿-泞的部位,手指带出一阵粘连的暖意,还恶劣的在她眼前晃了晃,修长的指尖泛着晶莹水泽:自己坐上来?
夏眠脸上火辣辣的,瞪着好整以暇的男人,眉目间却蕴着别样的风-qíng。
薄槿晏看她这样心头好像被不轻不重的挠了几下,握住她的肩膀就想把人死死往下按。
夏眠忽然起身,站在他面前露出俏皮的笑意:薄先生说话算话,受贿就要付出代价。
薄槿晏长眸微眯,静静注视着她接下来的动作。她忽然在他身前蹲下,绵软的手指轻轻麻麻的拂过他炽热发烫的硬-物。
薄槿晏眼底有暗流涌动,她笑的更加不怀好意:骗人就咬死你。
拉链滑下的清脆声响,随之而来的就是温热湿滑的口腔,四处滑弄的舌ròu更是让他抓狂。薄槿晏抬手抚摸她柔软的发丝,看着她跪坐在腿间微微抬起眼眸。
他含笑低语:是咬死我,还是咬死它?
夏眠双颊泛着红,一张小嘴被塞得鼓鼓的说不出话。
他看着心疼,伸手将她捞了起来,箍住她纤细的腰身将人抱上办公桌。
夏眠知道他最喜欢这样,却还是出声抗议:膝盖会有痕迹,你想让公司的人都脑补吗?
薄槿晏堵住她烦人的小嘴,含糊低语:等我下班一起走。
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发狠进入的力道让她很快就只剩微弱的哼哼声。夏眠抓着桌沿的手指都泛白紧绷,欢-好之处更是一阵阵的酸胀苏-麻。
他却似是来了兴致,缓缓研磨。
夏眠被她翻转过来的时候可怜巴巴的求道:槿晏,你快点
薄槿晏沉沉看她一眼,俯身又刺了进去,她汗湿的白皙肌理带着xing感的气息,随着颠簸晃动的两团汨出了浅浅的汗意。
他低头看着她不断瑟缩的源地,颜色粉的诱人,俯身含住她的唇ròu沉声低语:不够快?
夏眠都快哭了,她不是那个意思啊,这个混蛋!!
夏眠最后被折腾惨了,不过想到可以摆脱主妇生涯还是带着一股子悲伤的壮烈感。
***
夏眠怎么也没料到最后还是没争取成功,不过原因不在薄槿晏这里,而是泳儿告诉她又换了合适的人选。
夏眠有些难过,总是宅在家里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沉闷了,看到身边上班的朋友就格外羡慕。她叮嘱泳儿要是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要告诉自己。
泳儿支吾着答应了,夏眠狐疑的看着她:你敷衍我?
泳儿皱起眉头,yù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没有。
夏眠更加奇怪了,最后微笑着搭上泳儿的肩膀,玩味道:不知道关迟现在有没有记起,曾经被你暗算过的事儿呢。
泳儿bào躁的抓了抓头发:你们这对无良夫妻,我要被你们折磨死啦。你老公威胁我,你也威胁我,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看着泳儿哭丧着脸,夏眠瞠目结舌,许久才难以置信的追问道:你说槿晏他
泳儿一脸义愤填膺的指控:你老公占有yù也太qiáng了,不许我帮你找工作,还说就算找也得找个人际关系不复杂的,空余时间多的,和男人接触少的。你说娱乐圈有这样的工作吗?
夏眠连翻白眼的冲动都没了,亏得她这几天不断讨好这男人,实在太坏了!
薄槿晏回家就发现不对劲了,老婆和女儿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而且两人一脸严肃的坐在餐桌前,齐刷刷的扭头看着他。
亦楠很没地位的坐在另一头的沙发上,看到他回来不住对他使眼色。
薄槿晏奇怪的皱起眉头,亦楠拿着作业走过来,路过他身边时悄声说道:老爸,你一家之长的威严马上就要受到挑衅了。夏眠同志和小葡萄要批斗你。
薄槿晏眉峰蹙得更深,小葡萄幸灾乐祸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无关人员不许通风报信,哥哥不是受害者没有发言权,快点回房间写作业。
亦楠回头瞪着那小丫头,恶声恶气的回道:没大没小。
小葡萄撇了撇嘴,转头对夏眠挑拨:妈妈,哥哥在jīng神上鼓励老爸,他是叛徒。
亦楠对小葡萄的仇恨值就更深了,夏眠环着胳膊厉声说道:薄亦楠,回房间。
小葡萄学着妈妈的样子把小胳膊环了起来,吊在椅子上的小短腿还得意的晃来晃去:听到没,薄亦楠你先抛弃我和妈妈的哦。
薄槿晏被老婆女儿这副样子弄得想笑,忍耐着走过去,脱了外套笔挺的坐在两人面前。他目光沉静的扫过两人脸上,淡然开口:这个月零花钱都不想要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还木有回完,换了浏览器才管用 T T ,之前连评论都看不到,积分都送出了,没收到的同志联系我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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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据说大家想看小葡萄长大的番外,其实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耍流氓,最后被记恨上,然后沦为互相耍流氓的故事,结局就是两个流氓在一起,比比谁更流氓,咳,作者的节cao捡不起来了
☆、38薄先森家的那点儿糟心事(二)
夏眠和小葡萄的表qíng变得有些僵硬,小葡萄犹豫的看了眼妈妈,明显有了动摇的痕迹。薄槿晏又说:下个月的香港迪士尼游,是不是也不想去了?
小葡萄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夏眠,夏眠马上瞪大眼警告xing的睨着她,可惜小葡萄还是没节cao的叛变了:妈妈,我、我没有零花钱就不能收买小朋友了
夏眠悲愤的看着女儿,果然没有经济基础的女人都是悲哀的,这更加坚定她要独立的心理。
小葡萄一脸狗腿的跑到薄槿晏身边,笑得格外灿烂:爸爸辛苦了,我给你泡茶。
薄槿晏浓眉微挑,意味深长的看夏眠一眼。
夏眠坚定的挺起脊背,坦然和他对视:别想收买我,今天我必须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
薄槿晏双手jiāo握,撑住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黑眸专注而沉敛:说说看,什么合法权益。
夏眠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就心里打鼓,他每次表面淡然,其实心里都憋着使坏,夏眠早就看出这男人的本xing了。
她清了清嗓子,作出谈判的姿态:我想要工作,这是我的权利,你不可以剥夺。
薄槿晏静静听着,点了点头:是没有权利剥夺。
夏眠拿不准他在想什么,狐疑的细细端详他眼里的qíng绪:那你以后不可以gān涉我,我找什么工作,做什么事你都不可以掺和,更不可以背后耍诈。
薄槿晏微微一笑,颔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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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好说话,心里总是惴惴的:你保证。
我保证。薄槿晏倒是听话极了,夏眠心里就更加不安了,她才不会傻到相信这男人这么容易妥协。
***
小葡萄是彻底叛变了,为了零花钱和香港迪士尼游完全没有节cao的放弃了讨伐薄槿晏。还乖乖的按薄槿晏要求,转去了其他幼儿园。
夏眠也不指望一个孩子能和自己统一战线,她就想早点找到合适的工作,能够彻底的独立起来。
找工作的过程是艰难的,夏眠托了不少关系,都是找圈内的同行帮忙。她毕业后也没做过其他工作,都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现在有了家庭就选择退居幕后。
以前相熟的导演给她介绍了个剧务的工作,夏眠准备去面试前一晚就一再警告薄槿晏:明天你一定不许搞破坏,我要是面试不成功,一定找你算账。
薄槿晏躺在chuáng上侧撑着脑袋,黑眸沉沉盯着一件件试衣服的女人。
她身上只着白色的蕾丝内衣裤,微微俯身在挑捡平放在chuáng上的衣物,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再往下目光就不自觉落在那两团白皙拥挤的沟壑里。
你觉得哪个好夏眠本想征求他意见,抬头就看到他黑沉的眸子带着掠夺的光芒,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夏眠慌忙抱起chuáng上的衣物,磕磕巴巴道:我,去衣帽间换。
薄槿晏哪里会给她机会逃走,长臂一伸就把她捞了回来。
夏眠摔回柔软的被褥间,黑发和衣物散了一chuáng,她气息微喘的瞪着身上的男人,小声说道:我明天要早起。
薄槿晏已经在解她的内衣暗扣,目光缓缓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只做一次。
鼻端都是他的男xing气息,夏眠有些晕眩,等稍稍理智一点已经被他张嘴含住一边来回舔-弄着,他沉重的躯体压得她难受,却挣脱不开,微微一动就被他gān燥的手心握得更紧。
一方柔软在他掌中变化各种煽qíng的形状,雪白的色泽都染了一层绯红。
他痴迷的揉-弄着,埋头在她胸前吸咗。
夏眠仰起修长的颈项,手指无措的攀着他结实的肩背。
这男人似乎舔-舐出了xing质,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下,却堪堪收回了舌尖,夏眠有些难耐的睁开眼,身体某处空虚的厉害。
他只噙着笑俯视她,将她的腿分的更开,细细睨视着她粉嫩的部位,一点点剥离开。
夏眠抬手挡住眼睫,脸上早就晕了cháo-红,气息不稳的抬脚踹他:不许看。
害羞?薄槿晏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都洒在她腿-根。
他张嘴就完全含住,夏眠全身一颤,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别
她最是受不住这样,他却吮得更加来劲,痒痒麻麻的,她在他舌尖的攻击下防不胜防,一点点彻底丢了矜持,难以遏制的低-吟出声。
湿漉漉的部位让她产生了濒死的快-感,全身抖得厉害,连脚趾似乎都绷得很紧。
可是他才刚刚来了兴致,抬起头来抹去唇角的银丝,一点点bī近,然后顶在她还敏感颤栗的那一处。
夏眠迷茫的看着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他进的极慢,耐xing极了,还细细看着她的表qíng,似乎享受极了。
夏眠挂在他肩侧的腿软的厉害,一次次往下滑,他gān脆握住她的脚踝将双腿折起推至胸口,臀也翘得更高,他满意极了。
夏眠抓着洁白的chuáng单,手背上经脉毕现:老公
薄槿晏闻言动-qíng看她一眼,丝毫没有心软的架势,他那一下下真是又狠又准。
夏眠真是不知道这男人所谓的一次竟是这么久,她最后都带了哭腔,求着他,在他耳边说些脸红耳热的qíng-话,他这才殄足的饶过她。
夏眠睡得晚,早上虽然定了闹钟可是太久没起这么早过,铃声响的时候她还有迷瞪,脑袋往薄槿晏怀里蹭。
他结实的胸膛质感坚硬,夏眠蹭着蹭着就醒悟过来,猛然抬起头,脑袋硬生生磕在了薄槿晏下巴上。
对不起宝贝,我要面试差点忘了,你再睡会。
夏眠说着就准备起身,可是身旁的男人却将她箍得更紧,勒在怀里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夏眠眼看时间快晚了,厉声喝止:薄槿晏,你再捣乱我跟你没完。
就怕你跟我完了。薄槿晏翻身又压了上来,夏眠双腿被他缠得很紧,他早上刚刚苏醒的部位结结实实顶在她腹间。
夏眠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挣扎着想爬出去,他却已经拨开了她底裤的细带,顶上去研磨着。
粗粝的质感让她不自觉倒抽一口凉气,想抗议又被他含住了唇瓣,到处都被他qiáng势入侵,无路可逃。
早上的qíng-事没有进行很久,因为亦楠和小葡萄还要上学,他从夏眠身上下来的时候夏眠已经没一点儿力气了。
最后孩子还是薄槿晏送去上学的,夏眠认命的看着面试时间过了,而自己还躺在chuáng上揉着酸软的老腰。
她心里真是酸涩不已,为了这个家算是完全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
不过夏眠不是这么容易认输的女人,经过这次就学乖了,连面试时间都不会告诉这男人。若是有面试,gān脆就跑去和小葡萄一起睡。
薄槿晏倒是没有再耍诈了,可是夏眠还是没被录用。
夏眠悲伤的想,自己大概真是和社会脱节了,娱乐圈本来就是个充斥着年轻血液的地方。
薄槿晏还好心安慰她:老婆乖,不上班也没关系,多陪陪我和孩子。
夏眠委屈的看着他,握住他修长的手指:老公,以后你要养我。
嗯。
不许嫌弃我是huáng脸婆。
你不huáng,挺白。
夏眠嗔怪的看他一眼,薄槿晏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他们不用你是他们的损失,我老婆的好只有我知道。
夏眠总觉得薄槿晏这话没有一点安慰力度,她还是忧伤的想,自己是不是生完孩子后真的跟不上步伐了,以前生完亦楠也没一点影响的啊。
夏眠又恢复了家庭主妇的生活,每天接送孩子,闲暇时学点烹饪和茶艺。直到某天意外遇到邵钦的妻子简桑榆,简桑榆去接女儿放学,当时身边还带了个很懂事的女孩,据说是她家收养的孩子。
夏眠也去接小汤圆,便和她聊了几句。
说起家庭主妇的苦恼,两人顿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是过了会简桑榆忽然说:不对啊,听你的意思你一点也不想在家,可是我怎么听邵钦说的不是这样。
夏眠心里咯噔一下:邵钦说什么了?
简桑榆也不知道事qíng的原委,于是坦言道:槿晏给他打电话,好像说你挺喜欢在家的,让他还有白忱以后跟娱乐圈的熟人打声招呼,别听泳儿胡说八道乱介绍工作影响你们家庭团结
简桑榆的话在夏眠脑子里来回转悠,夏眠咬牙切齿了很久,最后对简桑榆笑了笑:是么,帮我谢谢邵钦啊。
啊?简桑榆不明就里。
夏眠接了小葡萄就提前离开了,她算是彻底知道这男人有多腹黑了,真是一点点都不能掉以轻心啊。
夏眠回去的路上暗暗下了决心,看来讨伐薄先森的露任重而道远,压根不能松懈啊。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薄夏番外,然后就是大家想看的小葡萄番外O(n_n)O~漠北和小黎的会在他上个番外补齐,等最后了然后亦楠的,我再想想吧 T T ,乃们都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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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薄先森家的那点儿糟心事三
薄槿晏开始奇怪,他原本乖巧顺从的媳妇儿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得。她虽然每天还是按时接送孩子上学,对亦楠和小葡萄也温柔仔细,但对自己总觉得哪里不似以前了。
心qíng不好?
薄槿晏系好领带,看了眼还窝在被子里的女人,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似乎都附着了一层晦暗不明的色泽。
夏眠闷闷的摇了摇头,从被子里坐起身,双手疲惫的在发丝间拨了拨:没事。
薄槿晏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夏眠又撑着chuáng垫起身:你快走吧,已经很晚了。
薄槿晏俯身亲吻她的唇角,宽厚的掌心覆在她脑后轻轻摩挲着:我早点回来陪你,周末我们去附近的农场郊游?
夏眠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薄槿晏不放心的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体温:是不是病了?
夏眠有气无力的推开他的手,拉了被子又躺回被褥间:反正也没事,我再躺会。
薄槿晏帮她把被角掖好,在夏眠的几番催促下才离开。
他一走,夏眠马上就掀了被子蹦下chuáng,脸上哪有半分刚才的病态。她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主动争取利益怎么都抵不过薄槿晏主动妥协来得长久。
而让他妥协,夏眠有的是办法。
***
薄槿晏担心夏眠,于是很早就回家了,回去发现夏眠还是窝在沙发上,慵懒的猫儿似得,抱着抱枕歪头睨着他。
薄槿晏脱了外套走过去,松了领带俯身将自己额头贴上她的,微微摩擦着她柔软的额发:还是不舒服?
夏眠故作瓮声瓮气地:就是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薄槿晏静静看她一眼,在她身旁坐下,顺势将她整个圈进怀里。
他将她的长发都撩至耳后,嘴唇沿着她小巧光洁的耳廓细细亲吻:以前不这样,这两天怎么了?
夏眠只是摇头,抿着小嘴什么都不说。
薄槿晏看她不说话,就安静抱着她专心含着她的唇ròu舔-舐。他向来不会安慰别人,很多时候就好些大型犬一样,善于用这种狎昵的举动示好。
可是夏眠明显不在状态,甚至有些敷衍了事。
薄槿晏觉察到她的抵触qíng绪,轻轻咬了她下唇一口:想什么?
夏眠搂着他的脖子,yù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却委屈的摇了摇头。
薄槿晏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显然是起了疑心。
夏眠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起疑了最好,就怕他一直觉察不了她的异状。她这时候又主动攀上他的肩膀,跨坐在他身上。
薄槿晏捧着她的脸吻得用心:现在只能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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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眉心一蹙,却又很快舒展开,这一细微的动作自然也逃不开薄槿晏的注意。
晚上小葡萄和亦楠回来,夏眠的反应就更奇怪了。
晚餐桌上小葡萄小脸皱巴巴的,将刚刚吃进去的菜马上吐了出来:妈妈,好难吃。
夏眠愣了愣,亦楠也一脸痛苦的硬生生把之前吃的东西吞了下去:妈,你放了几勺盐啊。
薄槿晏不满的瞪了两个孩子一眼,亦楠和小葡萄哀怨的垂下眼,敢怒不敢言的小口吃白饭。
薄槿晏淡定的嚼着嘴里的菜,额角却又隐隐有细微的抽搐:妈妈每天要做很多家务,你们两个小鬼再啰嗦一句就老实给我吃白饭。
薄槿晏说完这话夹了根青菜放进碗里,咬了一口之后发现这盘才淡的没有一丁点儿味道,显然是忘记放盐了。
薄槿晏下意识扭头看夏眠,夏眠正紧张的盯着他:怎么了?这个也咸了?
薄槿晏艰涩的吞了下去,回以她安抚的微笑:没有,正好。
夏眠忍着笑,没想到这男人这么镇定,但面上却做出为难懊恼的样子。她把手里的碗筷放下,忧伤的抚了抚额头:不知道怎么回事,记xing好像变差了。
薄槿晏微微一顿,沉默睨着她。
亦楠小大人似得叹了口气:妈,你三十多了吧,大概更年期提前了。
更年期是什么?小葡萄歪着头问哥哥,天真的眨了眨眼,能吃吗?会不会也放了很多盐?
亦楠嫌弃的白了她一眼,完全不顾夏眠警告的目光,耐着xing子向小葡萄解释:我看广告上就这么演的,女的到了四十就得有个更年期,会bào躁,还会焦虑不安,总之很可怕。
亦楠的危言耸听显然达到了效果,小葡萄瞪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向夏眠:妈妈现在就很可怕,再可怕天哪,哥哥快救救妈妈。
薄槿晏狠狠瞪了眼两个不知趣的小鬼,看着夏眠一脸落寞的模样就心疼,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声音温柔磁xing:被听他们的,你只是每天琐事太多,偶尔忘了很正常。
夏眠几不可见的拧了拧眉心,又装出歉疚的模样:真的?
薄槿晏点了点头,夏眠汲了汲鼻子:我以为是我在家呆太久,脑子不灵光了。
薄槿晏僵硬的看着媳妇儿,片刻后讪笑一声:不会的,你做家务不也是在用脑子。
夏眠嘴角暗抽,这话怎么听都让人心qíng好不起来。
***
之后夏眠又变本加厉的上演了几出好戏。比如出门忘记带钥匙,给薄槿晏打电话后,薄槿晏让助理送上门来。然后又是去超市买东西,回来常常发现该买的东西全都没有买。
薄槿晏看着她这副样子,终于开始有了隐忧:要不去医院看看?
夏眠坚决的摇头:不去,好久没去过人多的地方,好吵,不想去。
薄槿晏又温声诱哄她:那我把医生请到家里?
夏眠这才点了点头,晚上还不忘再上演一幕整夜失眠,翻来覆去睡不好的重头戏。
她夜里起来的时候故意将身边的男人吵醒,薄槿晏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夏眠就支支吾吾不肯说,还笨拙的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薄槿晏长臂一伸就把她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
他垂眸一看,心内不由大震:安眠药?
夏眠心虚的垂下头,其实嘴角都忍笑忍到快要抽筋。
薄槿晏紧张的攥紧她的肩膀,眉峰紧锁:什么时候开始吃的?我怎么不知道。
夏眠依旧垂着头不敢看他,生怕自己露出马脚,但是看在薄槿晏眼里,那就是事态严重怕他担忧的表现。
其实也没多久,就是总睡不好,要不就是常常做梦。
她的话每一句都让薄槿晏手指的力道加重,他捏得她肩膀生疼,夏眠知道他是在紧张自己,心里又有些不忍,抬头认真看着他:老公,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出去上班,可是我真的好想去。在家每天一个人,我觉得自己都快不会说话了。
薄槿晏被她的话震慑到,搂着她踟蹰道:怎么会没有人陪,你想说什么可以跟我说,可以打电话给我。
夏眠心里直翻白眼,嘴里却还是一副委屈的口吻:可是我不能只和你一个人沟通啊,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圈。
薄槿晏不赞同的看着她,表qíng严肃:你的生活圈有我就够了。
夏眠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薄槿晏已经率先打断她:好了,别胡思乱想。你睡不着是因为白天睡午觉太久,累了自然就困了。
夏眠狐疑的皱起眉头,下一秒这男人就勒着她的腰将她抱起跨坐在自己身上:做一次你就困了。
夏眠简直哭笑不得,在他怀里挣了挣:别,我已经累了。
那就更累一点。他的手已经钻进她睡衣里,准确的捉住了那饱满,嘴唇隔着丝薄的布料若有似无的啃咬那一点嫣红。
夏眠低低的嗯了一声,在他湿热的唇齿下全身都瘫软下来。
他将她压进了柔软的被褥间,胸前的布料早就有一滩刺眼的水渍,gān燥修长的大手沿着丝滑的睡裙抚摸下去,包裹住她腿-根的旖旎风qíng来回搓揉。
***
第二天薄槿晏请来了医生给夏眠做全身检查,医生凝重的摇头:薄太太身体很健康,大概还是心理问题,人是社jiāo动物,长时间闷在家里是会产生抑郁的。
抑郁两个字对薄槿晏有别样的含义,他隐约明白自己似乎有些太过霸道,他自私的想独占她,可是前提该是以她的健康、快乐为首要目标才对。
薄槿晏终于同意夏眠去找工作了,可是他所谓的工作,却还是让夏眠做他的秘书。
夏眠无奈极了:咱们二十四小时在一起,你不会腻?
不会。
不会觉得我烦?
不烦。
不会对我这张脸,有审美疲劳?
薄槿晏摇头,黑眸微微闪烁,他忽然表qíng一变,双臂撑在她身侧的扶手上,声音带了几分冷意:你腻了?
夏眠呆滞几秒,很快回过神来,拼命摇头:没有。
我也不会。薄槿晏露出单纯澄澈的笑意,英俊的五官带了几分童真,如果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我也想二十五个小时和你在一起。
夏眠yù哭无泪,尼玛这和在家里有什么区别!完全没有逃开这男人的掌控啊。
薄槿晏执起她的手握在唇边吻了吻,清俊的脸上有浅浅的红晕浮过:而且上次在办公室做很舒服,我还要再来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薄夏番外完了,那个夏眠最后还是不是薄哥哥对手啦,薄哥哥不仅会耍诈,还会卖萌,所以就让他们夫妻继续磨下去吧O(n_n)O~
下面就是小葡萄的番外了,然后小葡萄的完了写下亦楠,不想看亦楠的亲可以去看新文啦,新文一定会在亦楠番外前开坑的!
PS:谢谢困困困囧困的两颗雷、安素年的地雷,还有沫沫哒在专栏仍的地雷,感谢,鞠躬!
☆、女流氓的chūn天(一)
在同学聚会上遇到前男友变成仇人的男朋友,这种经典的狗血桥段其实一点儿也不稀罕,真正稀罕的是曾经被自己调戏了一整个童年的男人,变成了仇人的男朋友。
当边城和高灵灵一起出现在包间门口时,小葡萄险些丢脸的躲到桌子底下去。
其实边城变了很多,相比起童年略微带点婴儿肥的模样,现在早就出落的冷峻清秀,英俊的五官也因为沉默内敛而有些陡寒料峭。
他显然也看到了小葡萄,黑眸微微一瞥,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似乎完全不认识一般。小葡萄愣了愣,咬了咬下唇低头转着手中的高脚杯。
几年不见已经有种陌生的违和感,她竟然不敢上前打招呼,而且,莫名的有些心跳加速。
高灵灵其实并不漂亮,xing格还有些乖张任xing,所以她能找到这么高大帅气的男朋友显然成了一件极其震撼的事qíng。大家都忍不住揶揄起来:行啊灵灵,这么帅的男朋友竟然一直藏着不肯带出来。
高灵灵一脸羞涩的模样,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拉着边城的手往桌边一坐。
高灵灵刻意找了小葡萄旁边的空位,歪着头好奇的看她旁边:薄慕夏,你没带男朋友吗?肖然呢?
听到肖然的名字,边城的表qíng更加冷淡,他嘴角噙着淡漠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小葡萄。
小葡萄指尖紧了紧,开口笑道:他很忙,没时间陪我。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边城墨色的眉峰似乎拧得更深,只是原本还驻足在自己脸上的疏离目光都转瞬即逝了。
小葡萄卡在喉咙口的好久不见,硬生生咽了回去。
整个饭局大家都围绕着边城和高灵灵开玩笑,高灵灵也大方接受,偶尔还会和边城亲密耳语几句。
小葡萄不知道边城和高灵灵是怎么认识的,她听老爸的话后来上了女校,高灵灵就是她在女校的同学,只是边城她其实后来有偷偷回去找过他。
想什么呢?高灵灵忽然往她往里夹了菜,小葡萄回过神来,定定看着她,越过她不算jīng致的脸盘,堪堪能看到边城挺拔的鼻梁和好看的唇形。
小葡萄盯着他的嘴唇有些怔忪,直到再次被高灵灵打断。
她不偏不倚的撞了她肩膀一下,那力道实在有点儿大,小葡萄皱起眉头,微微沉了嗓音:我想什么你也要知道?
高灵灵嘴角翘了翘,带着几分讽刺:是管不着,可是你盯着我男朋友看
她的嗓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边城听到,他缓缓转过脸来,目光静静落在她尴尬的脸盘上。
小葡萄脸颊一热,急忙低下头:胡说,我是在看班长说话。
班长是个略胖的女生,听到这话笑的开怀:诶,都忘了问问薄慕夏,以前老来学校接你那男孩儿呢?
她说的自然是肖然,可是小葡萄该怎么跟大家解释,她和肖然只是哥们,肖然有自己的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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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葡萄只好敷衍一句:他在忙别的事。
大家显然也对她的事儿不太敢兴趣,很快又把话题都转在了其他qíng侣身上。
一顿饭吃的很热闹,可是小葡萄却心里空空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和边城也算是朋友加老同学了,为什么变得这么陌生?
虽然小时候做了不少荒唐事儿,可是也不至于这么生疏吧?
而且看着他完全不屑于搭理自己,小葡萄觉得心里某个地方隐隐有些发酸发胀。终于在喝了两杯红酒后有些支撑不住了,小葡萄借口去卫生间,走到走廊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
看着大片的鸀植,眼眶还是有些涩涩的。
脑海中不时浮现不少往事,小葡萄意外的发现,和他有关的事儿早就几乎每件都记得。
她沉默良久,待心绪渐渐平稳才转身准备回包间,回头却蓦然撞进了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
他直直看着她,离得她并不远,指尖还挟着刚点燃的香烟,那点猩红衬得他整个人透着低燎xing感的气息。
他忽然勾了勾唇角,抬脚一步步向她走来。
小葡萄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他却更近的欺压过来,一双薄唇几乎贴在她微亮的耳垂上:刚才看了我十三次。
小葡萄浑身一震,下意识想避开他温热的气息:我没有。
他却慢慢转过头来,鼻尖和她相抵,清慡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起来:撒谎,你现在是不是也在想我?
小葡萄呆怔看他一眼,他黢黑的眼底带着玩味的笑意,挟着烟蒂的手慢慢抚上她瘦屑的下颚:薄慕夏,你还记得我真是难得。
他沉沉盯着面前的女人,眼底似乎带着几丝yīn狠。
小葡萄看着他眼中qíng绪震惊不已,他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恨意,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恨从何而来?
只觉得这么和他紧密相贴着,脑子越来越晕眩,几乎要完全沦陷进他熟悉的气息里。
小葡萄想自己大概是醉了,抬手想要推开他,孰料下一秒,他柔软的唇瓣就狠狠磕了上来,一句充斥怨气的话淹没在两人的唇齿之间:你玩够了就跑,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
小葡萄呆怔的被他压在墙壁上,浑浑噩噩一丁点儿都理不清头绪,她哪里玩了?玩什么?边城又在生什么气?
边城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迷思,微微抬眼睨着她:怎么?你还真把过去的事儿都忘了?要我把你对我做过的事都重演一遍吗?小流氓?
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边城只觉得心里涌动着一股难言的愠怒和悸动,那些过去的事儿,他还一幕幕铭记心间,而她却露出这般迷茫不解的神态,想必早就将它们忘得一gān二净,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真是,该死。
小葡萄看着他眼中越来越浓郁的狠意,只觉胸口刺痛,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若是说做错,恐怕也只有那件事了
***
小葡萄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和小汤圆在一起玩耍,薄褀晏那时候还偶尔回疗养院治疗,太忙就会把小葡萄放在邵家,等治疗结束再过来接走孩子。
可是薄褀晏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女儿从此走上了女流氓的道路再也没法回头。
小葡萄在邵家的时候就经常看到邵钦对简桑榆使坏,虽然刻意避开了孩子们,可还是会有不小心的时候。
看到两人接吻是小事,偶尔一次,小葡萄还会撞见两人在浴室卿卿我我。
小葡萄好奇就仰着小脸问邵钦:叔叔,你为什么要把舌头伸进阿姨嘴里?
简桑榆羞得不敢看孩子单纯的眼睛,只有邵钦脸皮极厚,这时候还能淡定的俯身捏了捏孩子的小脸儿:因为叔叔在帮阿姨检查牙齿。
小葡萄似懂非懂,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可以去看牙医。
邵钦哈哈大笑,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叔叔的方法更管用,阿姨马上就不痛了,还很舒服,你不信问问阿姨。
简桑榆愠怒的捶了邵钦一记,俯身把小葡萄抱了起来:宝贝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是在和小汤圆午睡吗?
我想嘘嘘了。
小葡萄揉着惺忪的睡眼,简桑榆这才松了口气,把孩子抱到马桶上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在小家伙耳边叮嘱:叔叔是在和宝贝开玩笑呢,宝贝不要被叔叔骗到哦。
小葡萄懵懂的点了点头,简桑榆很快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其实小葡萄也没刻意去记这件事儿,直到某天,她同班的小朋友边城生病了,他的妈妈送他来幼儿园的时候就和老师jiāo谈道:这孩子这两天牙疼,老师你费心了。
小葡萄听到这话,好奇的趴在边城桌边一看。
边城原本清秀英俊的小脸,有一边已经微微肿了起来。
边城被小葡萄骚扰惯了,这时候警惕的睨着她:gān嘛?
小葡萄那时候其实已经是幼儿园向日葵班里出了名的小色女了,被邵钦耳濡目染,其实脸皮比一般女孩子要厚实不少。
她细细观察着边城的小脸,伸手戳了戳他肿起的嗓帮:疼嘛?
边城马上脸色一变,捂住脸颊怒瞪着她:你说呢?
小葡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挺疼的,我帮你看看?
边城飞快的扭过头,嫌恶的哼道:你又不是医生。
小葡萄严肃的握住他的手,身子往前倾,几乎要趴在边城身上:我有更管用的方法,很快你就不痛啦。
边城狐疑的看着她,一脸的不相信。
小葡萄被打击到了自信心,反而有股越挫越勇的冲劲:真的,不信你试试。
这时候正是午休,边城的chuáng和小葡萄的chuáng挨得很近,怕引起老师的注意,两人本来脑袋就挨得紧紧的。
小葡萄也不等边城同意,直接双手抱住他的脑袋,吧唧一声就把小嘴贴了上去。
等边城反应过来这家伙口水都沾了自己满脸时,马上就恼羞成怒的把她给一把推开了:脏死了。
小葡萄委屈极了,她还没来得及给他检查呢。
边城拉过被子,警告xing的狠狠瞅着小葡萄:你要敢再来,我揍你。
小葡萄默默的chuī头对着手指:我是女孩子。
边城冷冷哼了一声,还不放心的把枕头抱起,跳转了位置睡到chuáng尾:你在我眼里一点儿也不像女孩子。
***
从那时候小葡萄在边城心里就更成了痞子的代表人物。他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那么烦,竟然qiáng行威bī别人做那么多不想做的事qíng。
而且边城发现,小葡萄竟然还亲了别的男孩子!
真是一点儿也不矜持!!
后来边城就跟防贼似得防着小葡萄,生怕她再趁自己睡着亲自己,或者趁自己不注意,脱自己裤子。
知道这家伙要转学,再没有别人比他更高兴了。
那小丫头离开的时候竟然还一把鼻涕一把泪,一直嚷着舍不得自己。
边城觉着,她其实是怕以后遇不到更适合耍流氓的人吧,而且说舍不得这种话,她说不定对很多人说过的。
边城不屑的冷冷回道:薄慕夏,你以后最好改过自新、好好做人,这样才会有人喜欢你。
小葡萄哭得更伤心了,边城转头就想走,结果还是被小葡萄一把抱住,狠狠亲了脸上一口。
边城的一张小俊脸被啃得满是鼻涕眼泪,臭着表qíng忍耐道:我就不该指望你变好,你整个就一女流氓!
之后彻底摆脱小葡萄的日子,边城觉得惬意极了,偶尔也会咬牙切齿的想,那小丫头在新的学校会不会找到了别的适合耍流氓的人
这么想时边城有点小小的不慡,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再好不过了,至少这样那丫头很快就会把这段耻rǔ的事qíng早点忘记。
***
可是谁来告诉他,明明转学隔着自己好几个区的小丫头,怎么又忽然跑回来了?
边城刚从教室出来就又看到那烦人的小丫头站在幼儿园门口四处张望,看到他出来时眼睛亮了亮:边城!
她嗓门极大,喊完还用力挥着手:这里。
边城觉得丢脸极了,不qíng不愿的走过去,黑着脸沉声问:你跑回来gān嘛?
小葡萄高兴的晃着小短腿,脸上有满足的笑意:想见你就回来了呗,边城,你想我吗?我在新的幼儿园都没jiāo朋友,就觉得和你在一起最开心。
边城想,自己明明一直都很讨厌她的,可是听到她这句话时莫名的有点藏不住笑意。于是边城故作冷漠的回答:那你gān嘛还要转学?在这里不好?
说完这话,边城才发现自己内心竟然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小葡萄大咧咧的笑着:因为我爸要扣我的零花钱啊,我每月要攒钱给芭比买衣服呢。
边城好不容易缓解的脸色,瞬间又yīn沉下去。合着自己在她心里还比不上几个芭比娃娃?
小葡萄后知后觉的笑着,显然很高兴边城愿意搭理自己。
在边城走神的时候她忽然又倾身过去捧着他的脑袋往他唇角啄了一口,好似不满足,又在他额头上也狠狠吧唧一下,然后殄足的笑道:好啦,今天的亲到了,不然总觉得哪里好像不舒服。我要走咯,小心司机大叔跟老爸告状,白白。
边城都来不及说话,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小丫头一溜烟跑远了。
闹了半天,这丫头是特意回来对自己耍流氓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放心,边城没有女朋友,必须1vs1
☆、女流氓的chūn天(二)
边城从此又回到了不堪其扰的日子,小葡萄时不时就回幼儿园骚扰他一番,而且方法层出不穷。有时候边城忍不住好奇,是什么东西让这丫头对自己竟是如此执念?
对于小葡萄的各种猥琐偷袭,边城总是表现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粗bào又恼怒的骂道:烦死了,你就不能像个女孩子吗?
小葡萄一直都没心没肺,或许压根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哪里不像女孩子,头发比你长,皮肤比你白,就连嘴巴也比你软!
边城无语的撇开眼,他就不该指望这女流氓有改邪归正的一天。
可是让边城郁闷的,还是小葡萄和肖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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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葡萄总是特别喜欢和肖然说话,每次说着来找边城,可边城总觉得她好像也是来找肖然的。因为她和肖然说的话每次都比和自己说的要多,而和自己大概就是做的比较多。
小葡萄喜欢抱边城,还喜欢没事的时候往他脸上吧唧一口,有时候又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扑过去摸他ròu呼呼的小屁股。
边城郁卒的同时,只觉得这女人流氓到家了。
边城每次都不会给小葡萄好脸色,可是大抵还是拗不过她,好几次决意不和她说话最后都会被她气到bào跳如雷、破口大骂而破功。
尤其看到她和肖然那副亲昵的模样,边城就觉得心里那股火怎么都压不住。
这种诡异的生活方式持续到了上初中,他们的关系也是初中的时候开始有了变化,一切转折点都在初三那年的暑假。
边城和肖然一直是同校,两人不在一个班,可是边城知道很多女生私底下会拿两人作比较。
边城xing格内向,很少会和身边的人说话,尤其因为小葡萄从小对他的骚扰让他对女生有股莫名的恐惧感。
于是边城对女生就总是冷着脸,很少会笑。
而肖然就不一样了,肖然xing格温和开朗,平时英俊的脸上就总是带着灿烂的笑意。他和同学老师都关系很好,好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边城有时候也会想,其实相比起自己,小葡萄应该更喜欢肖然那样的男孩子才对,可是为什么她不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肖然身上呢。
要是真的转移到肖然身上不再骚扰自己了该有多好?
边城这么想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一切真的会变成现实,而当那一天来临,自己竟然会那么bào躁易怒
小葡萄对他的兴趣好像是转瞬即逝、毫无预兆的。
那时候她明明还常常去学校门口给他送吃的,边城总是不耐烦的骂她,语气向来恶劣极了:你烦不烦,我不爱吃甜的。
小葡萄会在给他递东西的时候趁机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jiāo缠着晃来晃去:可是你上次还吃完了,吃一点又没关系,这是我刚学会做的糙莓松饼,你一定要吃!
边城还是不耐烦的样子,小葡萄就自己拿了一块咬了一小口,边城莫名其妙的凝着她,直到她毫无预警的俯身扑了过来。
边城退无可退,就在校门口外的小路上,硬生生被她吻了个正着。
不像前几次的唇瓣相贴,这次她竟然把小小软软的舌头送进了他嘴里,温热的口腔里还蔓延着馨甜的香气。
她的舌尖翻搅着他的,在他嘴里胡乱游曳。
边城当时有点发懵,他不是不知道这叫接吻,只是他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而且会是和薄慕夏。
等他缓过神来就双手用力攥住这丫头的肩膀,狠狠将她搡了出去,脸上都被吓得毫无血色:你疯啦?
小葡萄脸红扑扑的盯着他,心跳快的不能自已,很久才捂着胸口有些气喘吁吁的回答:就是让你尝尝这松饼的味道啊
事实上,那糙莓松饼的味道边城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当时很想大声斥骂薄慕夏一通,可是满腹的火气燃到胸口,最后竟渐渐消弭下去。
看着她染满红晕的小脸,他竟然说不出恶毒的话来,只能恼羞成怒的转身就跑了。
边城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大步逃开,耳边剩下的都是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那一晚边城做梦了,他第一次做了那种难以言说的略带羞耻的梦境。
里面全是薄慕夏那死丫头,而且她的模样,是自己不曾见过的娇-媚妖娆。就连和她接吻的滋味都真实得可怕,这次他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把自己的舌尖死死抵进她整齐的唇齿间。
她微微青涩的身体带着迷人的体香,在他身下摆弄着各种姿势。
边城猛然惊醒时脑门上全是细汗,更加尴尬的是身下那黏腻的触感,他有些惊慌失措和愤怒,觉得自己真是被那女流氓给骚扰到夜不能寐了。
这是xing-骚扰吧?
边城决定一定要狠狠警告那死丫头一顿,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他本来比这禁yù,比这要正直许多的。
边城没想到他再也没机会和那女人说话,因为薄慕夏消失了。她在他的生活里刻满了印迹,忽然就悄无声息的不知所踪。
边城开始觉得浑身不对劲,就连正常的生活作息似乎都受到了影响。每天放学总是不自觉会朝那颗梧桐树下张望,总是希冀着那抹白色的身影。
边城晚上睡得更不好了,不是被chūn-梦滋扰,就是被那死丫头的无端消失膈应到辗转反侧。
过了很多天,边城已经气不起来了,他甚至大度的想:只要她明天出现,好好哄哄他,他还是会勉为其难原谅她的。
可是明日复明日,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现。
边城生气极了,想大声的警告那女人,不出现真好、反正他一点儿也不想见她。可是他连薄慕夏在哪个学校上学都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他俱都不知qíng。
其实以前,她好像跟自己叨咕过的。
时间再往后推移,已经过了中考的日子到了暑假,可是小葡萄还是没有出现的预兆。边城忍不住开始担心,那丫头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她总是骑脚踏车跑学校来找他,他记得学校外面的十字路口经常出车祸的,而且薄慕夏那毛毛躁躁的xing子
边城越想越觉得恐慌,心里竟然难受的有些喘不过气。
他打听了肖然家的地址,第二天就直接去找肖然。
或许冥冥中自有定论,边城永远忘不了那天,他去到了肖然家楼下,就亲眼看到薄慕夏和肖然亲密的拥抱在一起,而且肖然修长的指节微微抬起她的下颚,一点点俯身靠近她。
那样的画面该有多刺眼。
边城说不上自己那一刻的感受,愤怒、惊愕、难受,还隐隐有些失望。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多少是特别的。
那时候忽然有种被抛弃的错觉,彼时边城的父亲和母亲正在闹离婚,边城很快就被父亲带去了另一个城市,他想,这辈子终于彻底摆脱了那个女流氓了。
可是,为什么心底却是那么不甘愿呢?
***
直到许多年后再次重逢,大家都已经过了青涩懵懂的年华,边城忍不住还是会想,薄慕夏这女人在他的记忆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好像总是让他不堪回首,各种无法面对的事qíng都印上了薄慕夏的烙印。
他沉沉看着面前的女人,手指捏得她下颚更紧: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小葡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高挺的鼻梁、墨色深沉的眉眼,五官上的每一寸似乎都刻上了陌生的气息,可是明明还是那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尴尬的扭过头,低声说道:说什么?好久不见,或者近来安好?
她原本想说的,早就变得不合时宜了。
边城闻言反而笑得愈加意味深长,他修长的双腿忽然跻身进她腿-间,大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堪堪覆在她被牛仔裤包裹的臀-ròu上。
你以前见我,每次都会说想我的,这次怎么不说了?还是你早就不记得我,在想别的男人?他磁xing的嗓音悦耳动听,却每个字都极尽嘲讽之意,语气里的凉薄更是让小葡萄心都沉了下去。
她觉得这样的边城陌生极了,呆滞的仰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又慢慢闭上。
有些话,终究是晚了。
边城覆在她臀上的手劲慢慢加重,黑眸专注的睨着她略微紧蹙的眉心,他低头摩挲着她粉嫩的唇瓣,张嘴含住,将她小巧的两瓣唇ròu都细细啃咬着。
小葡萄浑身一震,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扣住后腰用力压在了墙壁上。她被他的力道迫得只能微微仰起脸,任由他肆意汲取她的气息。
她从来没感受过他的主动,被扣住手指,被揽住腰身,被他的唇齿jiāo缠舔-舐更是不敢妄想的事qíng。
而此刻,他实实在在的在她身上qiáng悍掠夺着。
薄慕夏,今晚我要定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晚十二点码完的T T 但是网络出故障了死活传不上来,WIFI不能用手机又停机了,没能给大家在微博上知会一声真的对不起,鞠躬~我今天就把小葡萄的故事完结,一章完不了就两章,保证!
小葡萄这章渣了,但是下章乃们就知道原因了,别紧张,其实真的是1vs1的
PS:谢谢芝雪儿的两个雷,谢谢6688的地雷!
☆、女流氓的chūn天(三)
小葡萄被边城的话吓到,双眼圆瞠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男人。他不是已经有了高灵灵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说这种话?
边城似乎从头至尾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黑密的睫毛微微垂着,挡住了他眼中的真实qíng绪。
你
小葡萄刚想开口斥骂他,却被追出来的高灵灵尖声打断:你们在gān嘛?
边城率先退开一步,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他沉沉看了眼小葡萄,头也不回的对高灵灵道:没gān什么,你这位同学和我一个朋友长的很像。聊聊而已。
他急于撇清的礀态和戏谑的口吻都让小葡萄心脏陡然凉了半截,她再次确认,面前的真的不再是那个边城了。记忆里带点羞涩又略微有些bào躁的男孩,早就不似那副模样。
高灵灵疑惑的走了过来,看小葡萄的眼神不太友善,语气也充满怀疑:是吗?
小葡萄抿了抿嘴唇,微微扬起唇角笑道:真巧,我也觉得你男朋友和我以前一个同学很像,可惜,我同学比他老实多了。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边城不老实了。
高灵灵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去,不满的瞪着边城。
边城眸中晦暗不明,他并没有看高灵灵,而是站在走廊yīn影里狠狠睨着那满脸挑衅的女人。
小葡萄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衣襟,越过边城直直朝包间走去。高高束起的马尾愉悦摇摆着,那一刻边城觉得面前的女人竟似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高灵灵,你找男朋友的眼光可真没长进。小葡萄没有再看边城一眼,而是径直绕过他离开。
她脊背挺得很直,蜷在手心的指尖却紧紧扣紧掌心的嫩ròu,她从没想过再见竟是这般争锋相对的模样。
之后的饭吃的有些沉闷,高灵灵一直想找边城说话,边城好像没有心qíng搭理她只闷头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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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页
饭局散的时候班长执意要送大家回家,小葡萄本来也想和她们搭车,可是却接到肖然的电话,他和女朋友正开车过来。
小葡萄和肖然女朋友关系很好,就站在酒店门口等着。
眼看着肖然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另一辆黑色奥迪突兀地停在她面前,生生挡住了肖然的车位。
车窗降下,露出边城yīn晴不定的俊脸:上车。
小葡萄紧紧攥着手包,他不是该和高灵灵走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她看了眼停在不远处准备走过来的肖然,沉声拒绝:不用,我朋友来了。
边城勾起唇角,从后视镜看着大步走来的肖然,忽然一声不吭的下了车。
小葡萄意识他准确的朝自己走来,竟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
边城笑的更加不怀好意:你好像忘了我今晚说过的话。
小葡萄瞪大眼,脸上的血色尽失:你发什么疯,边城你到底怎么了?
边城走近她,离得极近,几乎能嗅到彼此清慡的气息,他眼里蕴了几分不明的怒意,语气决然: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了?薄慕夏,你、你个骗子!
他咬了咬牙,眼中的恨意看得小葡萄一阵心惊。
葡萄?肖然疑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边城是背对着他的,他压根看不清楚这个拦住小葡萄的男人是谁。
边城听到他的声音眉头蹙得更深,他落在小葡萄脸上的眼神瞬间变了变,忽然暧昧不明起来。小葡萄觉察到他神色有变,脑中产生不好的预感。
果然边城忽然俯身抬手,将她整个扛在肩头。
小葡萄吓得用力攥紧他的白衬衫,只觉得天旋地转,恍惚间看到肖然惊惧和愠怒的表qíng。
边城缓缓转身看了眼肖然,脸上全无表qíng,只冷冷道了一句:好久不见,肖然。
肖然的惊讶不比小葡萄少,边城并不给肖然反应的机会,直接将小葡萄扔进了车厢副驾。小葡萄脑子充血,脸上红扑扑的,挣扎着从座位上起身:边城,你神经病!
边城冷笑一声,抬手按住她的脑门将她又按了回去:老实呆着,不然当着肖然的面和你舌-吻。
小葡萄只剩目瞪口呆的份儿,这种话、这种话边城竟然说得出口!
边城对着肖然翘起唇角,直接发动车子离开,肖然竟然也愣在原地没有追来。
边城从后视镜看了眼肖然的身影,嗤笑道:你选男朋友的眼光好像也不怎么样。
小葡萄气的咬紧压根,转头缀缀骂道:边城,你到底要怎么样,如果是因为过去我做的那些荒唐事,我现在向你道歉。你有女朋友了,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边城黑眸微沉,yīn鸷的睨着她,声音冷的彻骨:羞耻?恐怕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写吧?
小葡萄哑口无言。
她小时候的确不懂事,做了那么多现在想来觉得羞耻的事qíng。可是她现在都改了,早就在老爸的压迫下一点点都纠正了。谁小时候没做过几件难以启齿的事qíng,边城用得着那么小气,记恨到现在吗?
小葡萄静默许久,缓了语气:对不起,过去的确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对你,我现在也很后悔,我
闭嘴!
边城忽然bào躁的打断她,那样子yīn骇吓人。
小葡萄被他狰狞的模样吓得呆呆看着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边城握着方向爬的修长指节因为用力而紧绷,手背经脉毕现,他气息不稳的注视着前方路况,心里的怒气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说小时候和他的那些都是荒唐事,她说她很后悔
这一个个字眼刺耳至极,他只知道她骚扰完他就把他跟垃圾一样扔掉,却不知道,她连过去都想否决的一gān二净。
***
小葡萄只觉得边城这模样像是要扑过来将她拆骨入腹,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太瘆人,她一点儿也舀捏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
而且她知道边城喝了不少酒,她不敢再刺激他。
边城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握着方向盘毫无qíng绪的看她一眼,命令道:下车。
小葡萄看了眼那酒店名就脸色铁青,汽车旅馆!
她现在大学刚刚毕业一年,即使还未经人事也早就知道去这里代表什么。她执拗的坐在原位不动,用力攥着手包带子:我、我不去!
边城凉凉笑了一声,俯身挨近她一些,伸手抚着她光洁的面颊:原来你喜欢在车里,乐意奉陪。
小葡萄不可思议的猛然抬起头,看见他脸上的嘲弄神qíng,渐渐红了眼眶。
她委屈的咬紧唇ròu,瓮声骂道:边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都有女朋友了,我也道歉了,你为什么还要羞rǔ我!
边城沉默的看着她,直到她眼中慢慢溢出屈rǔ的泪痕,这才抬手将她脸上的湿意拭去:为什么你不懂吗?
小葡萄怔怔看着他,模糊的视线里只看清他英挺的眉峰蹙得很紧。
高灵灵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继父的女儿。
他一字字慢慢说着,gān燥的掌心覆住她的脸颊,倾身下来吻住她gān涩的唇瓣:薄慕夏,你喜欢我的吧?
小葡萄再次呆怔住,不明白事qíng怎么又换了个方向。
边城不是高灵灵的男朋友,他在吻自己,还问她是不是喜欢他。
小葡萄只觉得脸上烧的更加厉害,她嗫嚅着说不出话,慢慢垂下头挡住自己羞涩的眸光。
她怎么会不喜欢他,她从小就被他无端吸引,等那次莫名吻过他之后,才知道自己的真实心意。
小葡萄迟疑着抬起头,她也喝了不少酒,脑子半昏半沉的,看着他只觉得全身都热的厉害。
那你,喜欢我吗?
边城黢黑的眼静静俯瞰着她,小葡萄觉得有一瞬在他眼中看到了近似嘲讽的qíng绪,可是转瞬即逝,快到她来不及捕捉。
他低声笑了笑,铁实的臂膀将她箍进怀里,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她光洁的额头:喜欢,当然喜欢。
有些感qíng,爱的太深就没办法轻易说出爱这个字。尤其像边城这样的男人,小葡萄从来都不知道,他的xing格所致更是不该轻易言爱的。
可是女人在爱qíng里总是盲目又痴狂的,所以她根本来不及细想这份爱的真实xing,就深陷进这份迟来的爱qíng里,欢喜着、满足着。
***
和边城走进那间酒店,小葡萄一直垂着头不好意思看周围的人。虽然她这时候已经24岁,可是还是会觉得难为qíng。这几年在薄褀晏的教育下,她早就深知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和羞涩。
所以会有勇气和边城走进这里,她下了莫大的决心。
这份爱qíng失而复得,她不想再放走这男人,高灵灵是假的,可是不代表会不会有真的高灵灵出现。
电梯门合住小葡萄才抬起眼眸局促的看了眼周围。边城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扬了扬唇角:你在害羞?
他真是从来没见过这女人这副模样,一时都觉得稀奇。
小葡萄站在电梯一角,离他远远的:谁害羞了,我只是觉得这里好热。
边城主动离的她更近一些,手臂不偏不倚横在她纤柔的腰肢上,他俯身在她耳边哑声问了一句:哪里热?
小葡萄缩了缩脖子,避开他暧昧的气息:边城,你好流氓!
边城笑着,另一只手也将她牢牢圈住,在她身后静静拥着她:跟你学的。
小葡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点不自在,又有些心悸。
进了边城定好的房间,里面昏暗暧昧的气氛让小葡萄更加紧张,她就像个小学生一样,舀着包不安的坐在沙发一角。
边城关上门就开始解衬衫扣子,慢慢露出结实的胸膛。
小葡萄瞥了一眼就急忙垂下头,房间里太安静,她好像都能听到自己不稳的呼吸。
你先洗?还是一起?
边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边坐下,敞露的胸肌摩擦着她光-luǒ的手臂,滚烫的温度将她吓了一跳,她qíng不自禁往边上挪了一步:你、你先洗。
边城好像很满意她这副样子,伸手揽住她,在她耳后轻轻吻了一下:一起。
他说着就倾身抱她,小葡萄急急忙忙挡住他的动作:不要,我不习惯,不习惯。
边城张嘴就含住了她粉嫩莹润的耳垂,调笑道:以前一起游泳,你还脱我泳裤呢。
小葡萄想起以前gān的龌龊事就更加抬不起头了,她支吾着摇头,一边推边城:你先去洗。
边城也不为难她,转身进浴室,只是背对她的瞬间,神色骤然冷了下去。
***
小葡萄紧张的那点酒劲儿马上就醒了,洗完澡出来拽着超短的浴袍迟疑着走向边城。
边城坐在chuáng凳上,黑发还有几缕带着湿意,衬得他一张脸更加俊朗深邃。他抬手迎向她,小葡萄犹豫着走过去握住他发凉的手指。
他将她抱在膝盖上,低头轻声诱哄:第一次?
小葡萄不太喜欢边城这么问,有种花花公子的感觉。
但是她还是忍耐着点了点头,恍惚间看到边城嘴角的笑意更浓。她知道有些男人是有处-女qíng结的,她也是,愿意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留给对方。
边城怜爱的吻着她的额发,将她半gān的黑发别至耳后,捧着她的小脸神qíng的吻了起来。
小葡萄好像又有些醉了,那感觉美好又眩晕,被自己喜欢的男孩温柔对待,而且他那么热qíng的亲吻自己。这是她以前从来不敢幻想的事qíng。
边城抱着她倒进被褥间,他沉重的身躯压得她有点儿喘不过气,可是更紧张的,是感觉到了他浴袍下结结实实的硬-物。
那么清晰、那么巨大。
看到她不自在的神色,边城笑着逗她:紧张?
小葡萄点了点头,又摇头。
边城愉悦的笑出声:到底是紧张还是不紧张?
小葡萄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有点,又好像没有。
边城吮了吮她的鼻尖,火热的掌心从她腿-根退了出来:那咱们放松一下?
小葡萄懵懂的瞪着他,不明所以道:怎么放松?
边城嘴角抿着一丝坏笑,起身走到对面的矮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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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葡萄看到他在电视墙那捣鼓一阵,慢慢舀着遥控器走过来。
他在她身后躺下,将她调整了惬意的礀势,让她仰躺在自己身前:看点儿东西。
小葡萄以为他要看电影,就安分的在他腿间躺着,可是股-沟还是被他那硬邦邦的一根低得难受。
等偌大的电视屏幕显示出来,小葡萄惊得说不出话,脸上很快烧起两片红云,急忙十指捂住双眼:边城!你不要脸,gān嘛给我看这个!快点关了,关了!这是传遍色-qíngyín-秽,要坐牢的!
作者有话要说:妈蛋,还是没写完,船竟然也没开, t_t
那个我再接着码,但是今晚估计传不完了,大家明天看吧,我继续码完,因为还要码新文,所以大家见谅。
原来你们喜欢这种青梅竹马的??
☆、女流氓的chūn天(四)
小葡萄说着不能看,却悄悄从指fèng间瞄了眼屏幕。那一眼不巧正好瞥到了屏幕上男-优刚刚露出的粗壮yù-望,狰狞的一根,除了吓人之外没有一丁点儿美感。
小葡萄胃里直犯恶心,她记得边城那里和这压根不一样,以前就是白白嫩嫩、还泛着点浅粉,很漂亮的样子。
她下意识往边城腿-根打量,偷偷摸摸还带着点怯意。
边城觉察到她的目光,嘴角掠过一丝嘲讽之意,语气却刻意带着温柔的低笑:你想看我?
小葡萄脑子嗡的一声,迅速的转头:没有
她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老实了,以前哪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啊。
边城坐起身,看着脑袋快要垂到胸前的女人,从身后搂住她低声揶揄:薄慕夏,你怎么这么色呢。
小葡萄撇了撇嘴,心里漾起一阵酸涩。她其实已经改了好多了,难道连想一想都不成吗?她也只是思想上的女流氓而已,难道边城连这样也不喜欢?
小时候薄槿晏就告诉过她,女孩子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男孩子都不会喜欢甚至厌恶,她彼时还没遇到心仪的男孩儿,完全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等后来慢慢理清对边城的感觉,才真的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厌恶是多可怕伤心的事qíng。
边城沿着她白净修长的颈线亲吻,唇瓣一下下摩擦着她细腻的肌肤,苏-麻异样的感觉让小葡萄颤栗着想逃开。
边城捏紧她的腰身,迫得她退无可退。
他还恶劣的含住她的耳垂舔-舐吸咗:躲什么?
小葡萄这些年收敛很多,又刻意和男孩子保持距离,除了边城和肖然她还真没和谁这么亲近过。尤其此刻,鼻端都是这男人浓郁的雄xing气息,充满了掠夺的杀意。
她难耐的挣了挣,他的大手已经在她宽松的浴袍里肆意穿行,炽热的掌心,准确的捉住她柔软的两团。
以前她也对这男人耍流氓耍了很多次,可是都只是小打小闹,还是在小时候。现在两人都成年了,随便触碰着就会产生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的手心滚烫火辣,揉-捏的动作直接又大胆,指尖还无所顾忌的拨-弄她渐渐坚-硬的小红樱桃。
她从没被人这么抚摸过,垂下眼还能看到他白净的手指在自己浴袍里微微动作着,慢慢将那雪白挤压成煽qíng的形状。
她心悸得厉害,好像有两只蝴蝶在偏偏起舞,扇动的翅膀撩-拨得她心脏发麻。
边城也吻得投入,慢慢将她压在chuáng垫间,解开她腰间的系带。
她因为卧趴的姿势,脸埋在白色的被褥间随着他的动作和布料摩擦着,一头黑发也被他慢慢撩开,散了一chuáng。
她感觉到自己被剥开,温热的气息在后腰游dàng,渐渐往下,落在了羞耻的部位。
那一刻,心都好像要爆开一样。
她羞得别过眼,视线又落在了电视屏幕上的画面。
女人软软绵绵的低-吟,男人压抑的低吼,粗bào又qíng-色的进出颠簸着,小葡萄看得心脏狂跳,又转头看向另一边。
边城含笑将她翻转过来,长腿压制着她的膝盖,双臂撑在她身侧静静俯视着她:以前那么流氓,现在怎么变了?
小葡萄静了片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专注而认真:边城,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啦,以前不懂事。
边城沉默的和她对视着,小葡萄主动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露出腼腆的笑:我以为你一直讨厌我
边城皱起眉头,忽然毫无预兆的猛然俯身含住她的唇瓣,发狠吮吸。
她愣了愣,很快就试着投入,缓缓闭上眼享受他的热qíng。
他的动作也略显青涩和生疏,带着这个年纪的亟不可待,毛头小子一样架起她的双腿,眼底发红的睨着她漂亮的神秘地带。
他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怔怔看着,都忘了接下来该继续的动作。
小葡萄羞涩又别扭的小声唤他:边城。
边城用手指轻轻拨开,看着浅粉的两片,中间微微瑟缩的那一粒被他用拇指按压着。
她动-qíng的厉害,很快就有透明的液体流了出来。
边城喉结动了动,试着将手指放进,只进去一点她就痛得弓起身子:疼。
边城感受着指尖那热涌和要命的紧致感,呼吸粗重的睨着她黝黑的眼,慢慢将她分的更开,握着自己抵了上去。
小葡萄犹豫着低头看了一眼,马上就被那副场景吓到。
***
想不到边城变了的不只xing格,就连小时候那白嫩可爱的小家伙都变得青紫吓人,那么硬、那么壮,她根本容纳不了。
小葡萄脸色发白的忽然并进腿-根颤颤巍巍呜咽道:我、我不想做了。
边城浓眉微蹙,只看着她不说话。
小葡萄也知道这时候退缩男人肯定会发怒,可是她真是有点怕了。边城那蓄势待发的硬-物和他清秀英俊的五官实在太不搭了!
边城yīn晴不定的看了她一会,没有再等她的意见,直接闯了进去。
他是一刻不停歇的在往里挤,小葡萄疼得脸都皱巴巴挤在一起:边城!
她抓紧边城的手臂,*的一块块肌ròu,咯得她指甲都发痛。可是这男人脸上带着近似愉悦又有些痛苦的神态,他只紧紧盯着她的每一寸变化,没有心软的趋势。
小葡萄感觉那火辣辣的煎熬没有尽头似得,他没一点bī近,她都清晰感受得到。
进的很深,她又胀又痛。
他总算尽-根没-入,xing感的脸上沾了几缕汗渍:薄慕夏,你是我的了。
他伸手揉着结-合的部位,目的明确的捻着她充血的那一粒软-ròu。她原本那阵火烧火燎的刺痛慢慢变成了难以言喻的酸-软肿-胀,满的不可思议,好像要被他撑爆一样。
她抬手挡住眉眼,低低的喊出声:边城、边城。
我在。边城应着,心里的滋味儿比她还要qiáng烈数倍,他感受着她炽热的密林,感受着她有力的收缩,还能感受到她里面细细软软的褶皱。
好像有无数小手,撩着他上面的经脉。
快感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压得崩弦,他折起她白净的双腿,狠狠送进去。
小葡萄忍不住尖叫出声,又害怕酒店不够隔音,急忙捂住自己的小嘴。
电视里的女人却叫的比她还要大声,似是痛苦,似是挣扎。
小葡萄感同身受,她就觉得自己快死了,死在边城身下。
边城的动作毫无章法,但是表qíng好看得让人迷乱,小葡萄就不止一次幻想过,有一天能和他做最亲密的事,一定美好至极。
虽然此刻她的感受不太美妙,但是能将最好的东西jiāo予挚爱的人,她从心里觉得满足。
小葡萄忍不住开始幻想以后和边城的生活以及恋爱,只是这么想着她就觉得幸福得冒泡。
边城第一次没有坚持太久,小葡萄听说处-男都这样。她依旧是没觉出什么痛快的滋味来,没有一点儿言qíng小说里描写的畅快淋漓。
可是当偎在边城微微汗湿的胸口,嗅着他身上还未散尽的暧昧气息,她还是知足的小女人模样,小手握着他修长的手指,扣得紧紧的。
边城仰躺着看着天花板上的玻璃镜面,里面能看到两人一-丝不-挂的青涩身体。美好的女-体缠绕着自己,绽放出最美好的景致。
他心里却空的厉害,他终于得到这女人了,也成功勾起她对自己的兴趣,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不满足,难受的厉害。
边城翻身又压上她,小葡萄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你,还要?
边城握着她泌出细汗的一边高-耸,低头含住顶端吸嘬,慢慢才抬起湛黑的眸子沉声低语:不够,还想要。
小葡萄羞赧的咬了咬嘴唇,挡住羞耻部位的手慢慢挪开,嗫嚅道:可是,还有点痛。
边城狎昵的吻了吻她的唇角:我看看。
他说着就抬手分开了她紧闭的双-腿,她挣不开,只能由着他。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被被他含住,疼惜的亲吻。
原来这样也可以吗?
她呆呆看着头顶的镜面折she出血脉贲张的一幕,那男人高大的身形蛰伏在她腿-间,她羞得捂住脸,又悄悄从指fèng中看。
边城再次压上来的时候,小葡萄气喘吁吁的抵住他胸口:我要在上面。
边城怀疑的看着她,你会?
小葡萄嘟了嘟嘴,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技巧的东西。她将他扑倒在chuáng上,坐在他腰腹间笑得恬静:坐下去不就行了。
她说着就扶着想自己坐下去,可是刚刚吞了一点儿就摇摇yù坠,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边城含笑看着她,唇角微微一动:继续啊。
小葡萄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双手撑着他结实的腹肌: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大的!
边城忍不住笑出声,掐着她的腰竟然倏地坐了起来。
她因为他猛然起立的姿势,突然被刺进了半截,声音都变得不稳:你轻点!
边城捧着她的脸用力亲了一口:宝贝,还是我来,光有蛮力不行。
小葡萄坚持自己不是用蛮力,边城被她闹得头疼,哄着:下次你在上面,我忍不住了。
小葡萄也不懂他所谓的忍不住有多难熬,只知道自己就想在上面,看着这男人被自己征服,她从小就知道这件事有多愉悦。
边城气闷的瞪着她,任由她在那不轻不重的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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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边城将她掀翻在chuáng上,提起腰身从后面狠狠来了一次。他这次显然有了经验,持久qiáng悍,小葡萄最后yù哭无泪的求饶,嗓子都哑了。
等他们停了,电视里的战局也卸了幕。
边城搂着她昏昏yù睡,小葡萄却翻来覆去,边城睁开眼静静看了眼枕边的女人:折腾什么?
小葡萄眨巴着眼睛看边城,声音小的他差点听不清楚:我、我可不可以再摸摸你那里啊?
边城无语的望着她,小葡萄撒娇:好不好?以前也摸过的啊,它成年了,也要打声招呼啊。
你刚才已经打过招呼了。
边城面无表qíng的答应,霸道的把人捞回怀里:睡觉,不睡就再做一次。
小葡萄腿-根还湿泞酸软,听了他的话乖乖闭上嘴,可过了会又悄悄眯眼看他,边城安静的睡着,表qínggān净得像婴儿一般。
小葡萄贼贼的笑了下,小手就直接伸向了小边城。
看边城没反应,她就摸得更加得意了,来回拨着,还好奇的上下抚摸,偶尔咋舌它的伸缩速度,偶尔又好奇的将它折来折去。
薄慕夏。
边城忽然毫无预警的开口,小葡萄被吓得一哆嗦,握着它的手用力颤了下。
边城眉峰一簇,睁开漆黑的眼不悦的凝着她。
我小葡萄惴惴的,她现在说不上为什么,其实还是有些怕边城的,就是好奇。
边城淡淡回道:好奇什么?
小葡萄脑子飞速运转,片刻后眼睛一亮,大声回答:好奇你平时不用的时候,都怎么放的,是往左往右,还是上下?拉链会夹到吗?
边城看了她片刻,冷冷一下:下次你可以自己看看。
他说着也把手伸向了她的柔软腹地,小葡萄没有丝毫准备的被他包裹住,眼睛瞪得极大。边城玩味的用掌心摩擦着,再将手指陷进那裂fèng间挖-弄:你摸了我的,我也要摸你的。
***
边城睡着以后,小葡萄还是心绪难平无法入睡。她迷恋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微微扬起唇角。
她后来才知道边城前些年都是和父亲生活在一起,离开了N市,所以她才会找不到他。如果不是他后来又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如果不是高灵灵虚荣心作祟找继兄装男朋友来同学会,她也许真就错过这男人了。
她一直没告诉边城,自从那天在校园外吻了他,她一直心跳的厉害,后来就常常做梦梦到他,想着他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举动。
她那时候其实有点儿害怕了,薄槿晏管得严,她压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对边城耍流氓无数次,那是第一次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心跳加速,喉咙发紧。
她甚至有点不敢见边城,故意躲着他,那事儿困扰了她许久,直到后来忍耐不住对肖然说了。
肖然当时嘴角噙笑,意味深长的说:你亲别人也会有这感觉吗?
小葡萄忍不住翻白眼:我就没亲过几个人好吗?说得我跟女流氓似得。
肖然不置可否的看着她坏笑,小葡萄没心qíng和他斗嘴,想了许久又问: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我最近,都不敢去找边城,想起他胸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又麻又痛的。
肖然黑眸微微一闪,看了她许久。
小葡萄都快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了,他忽然将笑未笑的说:你想知道?那和我试试怎么样,看看边城是不是特别的?
小葡萄不知道肖然为什么这么说,她当时看肖然一脸玩笑的样子,也没太当真。她平时和男孩子开玩笑早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所以对边城,真的会不一样吗?
但是当肖然离自己越来越近,嘴唇快要贴上来的时候,她还是退缩了。
那一刻她隐约想明白一件事,无论小时候做了多少不可思议的事儿,无论她身边有多少异xing朋友,边城是不一样的。
开始她以为自己纯粹喜欢他漂亮的脸蛋,被他的颜吸引了,可是最终她还是理清了自己对他的感觉。
有些事,她只想和边城做。
就算她真的是女流氓,她也只会对边城一个人流氓。
小葡萄将边城结实的胳膊横在自己枕头上,舒服的躺进他怀里,边城不耐的皱了皱眉,小葡萄撑着胳膊飞快的在他唇角亲了一口,低声咕哝道:边城,你能回来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白天有事一直没码完,回来码的,对不起大家了T T
ps:谢谢芝雪儿、Envy、solinary的地雷!
我也不说啥时候完结了,我争取早点写完!nüè也只是小nüè,乃们不想看小葡萄从包子变回流氓模式,边城各种妻奴,各种被老丈人大舅子欺压嘛所以得小nüè下,嘿嘿
☆、71女流氓的chūn天(五)
小葡萄回家就被薄槿晏审问了,她说在同学家留宿,找了肖然女朋友帮忙圆谎才勉qiáng瞒过。
两人的关系算是定下了,至少小葡萄是这么认为的,都已经这样了算是在恋爱了吧?
边城还在读研究生,小葡萄这时候已经在报社上班了,其实她的时间也并不宽裕,可是边城很少主动找她,她就厚着脸皮一次次找边城,有时候还买了吃的给他送过去。
边城看到她意外出现,表qíng没有太多动容:你怎么来了?
小葡萄悄悄瞥了眼路过的同学,两人站在宿舍楼下有点儿扎眼,许多男生都好奇的来回张望。她垂着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我路过超市给你买的,好几次打电话都听你说吃泡面,那个没营养,买了别的。都是你爱吃的。
她殷qíng的仰头看着他,满满一购物袋的东西将她细白的手指都勒出了几道红痕。边城微微转身挡住她被同学观察的视线,冷着脸接过东西:以后别买了,我要吃会自己买。
小葡萄愣了愣,看着他淡漠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好。
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边城也不说话,小葡萄觉得有些尴尬,就没话找话说:你最近课很多吗?好几次打电话都没人接。
边城眉心一直没有舒展过,目光淡淡看向别的地方:嗯。
小葡萄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隐约觉得边城有些不太想理自己,可是又想起他以前的样子,似乎也是这么冷冷清清的模样。
两人正僵持着,边城就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去吃饭。
小葡萄看了眼搭在肩膀上那指节纤长的大手,默默垂了眼。
路上遇到边城的室友,几个大男生暧昧的笑着,对着边城眨眼:边城,陪嫂子去哪儿逛呢?
小葡萄有点不好意思,却听身边的人冷冷回道:这是我朋友。
室友脸上的笑都戛然而止,悻悻的gān笑两声,敷衍着说:那我们先走了。
小葡萄只觉得脑子一直嗡嗡的,耳边就剩边城那句这是我朋友,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朋友吗?朋友也是可以上chuáng的吗?
室友走的不远,刻意压低的嗓音还是不偏不倚的飘进了小葡萄耳朵里。
朋友,我-cao,老看到那女的来找他,原来只是朋友。
长得挺漂亮的,是追边城的吧。
边城没动心吧,你忘了那谁
话音忽远忽近,她听得并不真切,恍惚间似乎还听到高灵灵的名字。小葡萄一直在走神,直到被身边的男人揽住腰肢:他们喜欢乱说话,我不想他们议论你。
小葡萄沉默看他一眼,抿了抿唇没回答。
这答案,就算她再傻也觉得说服力不够。
因为这cha曲两人的一顿饭吃的不太开心,其实以前吃饭也很少说笑,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说,边城只淡淡听着,偶尔简短的回应。
小葡萄也没有心思再多做停留,她本来想约边城一起看场电影再走,她注意到附近有个影城,虽然边城从来没提过。
边城的学校在新建的大学城,离市区很远,小葡萄虽然有驾照可是薄槿晏一直没答应她买车。所以她每次来都打出过来,可惜边城都陪她呆不了太久,两人在附近的饭店吃顿饭,完了就直接送小葡萄去最近的公jiāo站。
学校附近很难打车,小葡萄也习惯了回去的时候和一车学生挤在一起。她常常会碰到年轻的小qíng侣缩在后座说说笑笑。看着他们脸上幸福甜蜜的笑意,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酸涩,她和边城似乎总是缺了点什么。
此刻吃完饭站在公jiāo站牌处,夜晚的风有点凉,新建的大学城也有些荒凉萧索。小葡萄来的时候为了好看只穿了一条暗红色的雪纺长裙,她白皙的皮肤衬着那颜色很漂亮,眸色也熠黑发亮,在夜幕中仿佛一朵美丽的海棠初放。
她微微缩着肩膀,右手手心一直包裹住左胳膊,边城站在她侧后方无声看着,却没有走进她将她拥进怀里。
也有其他等车的学生,小qíng侣都无一例外的相互依偎着,只有边城和小葡萄,连站立的姿势都显得生疏。
以往回市区的公jiāo都是二十分钟一趟,今晚却出奇的慢,边城抬手看了眼腕表,有些不耐烦的说:这么久。
小葡萄安静看着他,忍了忍还是问出口:你,有急事。
边城回视着她,似乎在想什么事qíng,过了会缓缓点头:对,今晚和几个同学约好做实验,实验室好不容易空出来。
小葡萄不太懂他说的东西,心里也有点不太舒服,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胡搅蛮缠的小女孩,所以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那你先回去,我自己等。
边城看了她一会,竟然也没有拒绝,伸手抱了抱她,连个安抚的吻都没有就转身离开了。
小葡萄看着他高大的身形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心脏有细微的刺痛。她不由又想起以前,自己好像也是无数次注视着他的背影,他也是这么的,冷漠疏离。
小葡萄告诉自己不要乱想,边城说过喜欢她的,他只是xing格比较沉默不爱说话而已。
***
等到公车来的时候,她已经冻得手脚冰凉,上车后刻意挑了离车门远一点儿的位置,现在真是一点冷风都能凉得她牙齿打颤。
回家之后小葡萄就发烧了,她虽然内心极其彪悍爷们儿,可是奈何生了个不怎么qiáng悍的身体。总是一丁点小折腾就要感冒发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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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几天没去找边城,只是通过短信和他联系,直到有天边城打了个电话过来:你把我那个黑色皮夹放哪里了,上次你帮我收拾桌子。
边城的语气有些忍耐疏离,听得出他不太高兴。小葡萄顿了顿才说:就放在衣柜上面那个收纳盒里,你所有的皮夹都在里边。
边城静默几秒,语气终于没那么冷淡了:声音怎么这样?
小葡萄避开话筒咳了一声,嗓子痒得厉害,她缓过那阵难受劲儿才回答:感冒了,怕传染给你所以这阵都不敢去找你。你不是快考试了吗?
边城的气息有点沉,他长久的不说话让小葡萄有些尴尬,她以为边城会说点什么的。她沮丧的想挂电话,边城忽然又开口:好好休息,考完试我再找你。
他的一句话,小葡萄期待了很久,可是兑现的期限却遥遥无期。
肖然的女朋友邹晨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你确定你是在谈恋爱?每周末照常宅在家里,下班连个约会都没有。薄慕夏,你真的没觉出一丁点问题?
小葡萄也不是没觉出她和边城间有些不和谐,和其他qíng侣不一样,至少和哥哥嫂子,还有肖然和邹晨都不一样。
她皱眉想着,像是安抚邹晨又像是安慰自己:边城xing格就那样啊,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我主动,习惯了再说他平时课多
邹晨怒其不争的抬手拍了拍小葡萄的脑袋:我拜托你,不是只有他一个研究生,你看看其他男生都是怎么谈恋爱的。
小葡萄静了下来,邹晨又说:你们平时见面的时候,他对你亲热吗?比如牵手亲吻。
小葡萄心脏一沉,摇了摇头。
他们见面的时候边城几乎从来不碰她,两人就连走路也都隔得很远,记得有次她主动牵他的手,只几秒而已,他就作势看时间把手抽了回去。
小葡萄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邹晨摇了摇头:你们就那一次之后,他没再碰过你?
是没有,自那晚开房之后,他也从来没有提过类似的要求。好像完全没兴趣一样,和她呆在一起也只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邹晨叹了口气,迟疑着,似是怕刺激到她,斟酌着语气:我感觉他更像是在玩儿你。那晚他喝多了,是不是只是玩玩而已。有些男人和女人做了,觉得没意思就不会再继续的。
小葡萄心口一痛,不可思议的看着邹晨。
她不相信边城是那样的人,他以前就是嘴坏一点,人品不至于恶劣到这种地步。
玩她边城不会的,也不至于。
小葡萄坚定的摇头否决:不会,边城不是那样的人。
邹晨翻了个白眼,语重心长的劝道:花花公子脸上可不会刻上标志,你还是小心点,多观察观察,说不定和你jiāo往的时候,他还有别的人。
小葡萄心头好像就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又闷又堵。她还是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边城怎么会是那种人,边城小时候品学兼优,每年都是三好生。
***
还好第二天晚上边城就给她打了电话,小葡萄看着手机上不停震动的边城的名字,心跳有点乱。
边城好像喝多了,小葡萄过去的时候他身边还有几个男生,都是一副jīng英打扮,可是她一个也不认识。
边城的圈子,她其实很陌生。
小葡萄低头看了眼格格不入的自己。她出来的急,针织外套下还穿着家居服,头发也松松垮垮的挽着髻,她略微不自在的走过去,微笑着和几个人打招呼:嗨。
几个男人都嘴角噙着古怪的笑,略微颔首:久仰。
小葡萄qíng不自禁皱起眉头,总觉得这几个人的目光有些奇怪。
边城英俊的五官被酒吧潋滟的光影衬得深邃迷人,他嘴角噙着笑,抬手示意她过去。
小葡萄刚刚走过去就被他抱在了腿上,她瞪大眼看着他,他只是笑着,温柔的抚了抚她的碎发:这么着急,也不打扮一下。
小葡萄闻着他浑身的酒气,不由嗔怪道:怎么喝这么多,我急着找你,哪里还记得化妆。
边城满意的低头亲了她一口,小葡萄满脸通红的偎进他怀里。
你现在这么喜欢我?
边城忽然醉意迷蒙的问了一句,小葡萄专注的看向他。他的表qíng沉静淡然,没有喜悦也没有甜蜜,似乎还隐隐有些烦躁。
小葡萄后知后觉的点头,搂住他的脖子小声说:你不喜欢我吗?
边城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亲吻着她柔软的唇ròu,大手覆在她腰侧摩挲着,将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
薄慕夏他似是yù言又止,看着她迷茫的大眼,眉心微蹙又狠狠闭上眼,没事。
小葡萄就搀着边城离开。他忽然搂着她低声呢喃一句:车还在停车场。
小葡萄愣愣的看着他,很久才问:谁的车?
边城许是喝多了,脑子昏昏沉沉的,未加思索就脱口而出:我的,你来开,钥匙在我口袋里。
小葡萄拿着那把车钥匙,怔怔看着。
身上还挂着一个又沉又重的男人,她微微踉跄一下,不小心还崴了下脚,可是脚腕处却一点儿痛也感觉不到,只被内心深处那尖锐的刺痛戳的浑身难受。
他有车,而且看那车的外观买了挺久了。
她上车之后还看到了挂在前面的那个水晶风铃,那一看便是女孩子送的东西,可惜,依旧不是她送的。
小葡萄攥着方向盘,手背绷得青筋bào现,她忍耐着不想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和他争吵,那一句句质问都忍得她胸口郁气难平。
他有车,那为什么不送她?他有车,又为什么每次都借口太忙赶不及过来找她。
有些东西,瞬间就好像抽丝剥茧一样越来越清楚。她知道他或许不像自己爱得那么深,也知道他xing格内敛,不懂表达自己的qíng感。
可是她还是闹不明白,他那么急迫的占有自己,却又变得不闻不问不温不火。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只是玩玩?
可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这么恨呢。
小葡萄难受的趴在方向盘上,光线晦暗的停车场空无一人,只剩下一辆辆冰冷的黑dòngdòng的铁皮四轮工具将她包围的窒闷难当。
身边的男人忽然抬手覆住她的后脑,那手心温热滚烫,似是带着无尽的温暖。可是只有她清楚,这温暖随时都有变成砒霜的可能。
小葡萄猛然抬起头,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边城的心理没怎么写,下章会写,其实也没有那么渣,乃们看完就知道了。
下章应该可以完了,全文完结什么的,然后亦楠的我会单独写成一个小短篇,免费给大家看,想看的可以关注我专栏,好吧,其实我是厚着脸皮求个作收,我还没求过吧O(n_n)O~
☆、72女流氓的chūn天(六)
边城静静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眼底流转的黯淡眸光他不是没有觉察到,她yù言又止的模样让他心跳不自觉加快。
小葡萄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反而平静了许多:你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耐烦,为什么上次却要骗我说喜欢我。甚至
甚至那么着急的要了她。
边城手臂搭在车窗上,夜风让他晕眩的脑袋微微清醒些许,他抬手捻了捻眉心,慢慢转头对上她愠怒的视线。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他的声调很平静,还是和以往一样不多话,小葡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眉头皱得很紧:就因为我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
边城抿了抿唇,眼中有些痛苦的神色,他似是有难以启齿的话想要说出口,最后还是沉默的闭上嘴,撇开视线不再和她对视。
小葡萄只觉得手脚冰凉,全身都好像在冷水里浸过一样,她短暂的沉默过后便抬手发动车子,语气淡定:分手吧。
边城没有多余的动作,依旧注视着窗外陆离的街景,只是他垂在皮椅上的手用力蜷了蜷。
小葡萄看他没有丝毫反应,说不难受那是假的。他们的开始源于她的年幼无知,可是等她发现自己对他那特殊的qíng感,便想勇敢无畏的主动出击。可惜还是错过了,可是时光荏苒,不过过去了多少年、不管分离多久,她对这男孩儿的记忆依旧清晰可忆。
有些人总能不经意间在你心坎上刻下深深烙印而不自知。
可是不管自己多努力,怎样有心变成他喜欢的模样,还是不能被接受,还是无法走进他心里去。
小葡萄开着车,表qíng肃然冷静,她很少能这么理智的想一件事儿。可是面对边城的无端戏弄,她还是有些自尊受挫了。她那么爱的人,竟然从始至终都在冷漠的看她出丑。
边城这一路都没说话,也没有多余的举动,直到小葡萄将车开到学校之后准备离开。边城忽然开口喊她:薄慕夏。
小葡萄回过头,夜晚的凉风将她一头长发chuī得触目惊心。
边城抑制着心里异样的qíng愫,沉声说道:我可能没有那么讨厌你。
小葡萄笑了笑,苍白的脸色在夜晚黑dòngdòng的背景下看起来有几分凄艳的模样。她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讨厌,也不喜欢。
边城英挺的眉峰又深深蹙了起来,小葡萄发现他面对自己总是这个习惯xing的动作,好像自己总是让他烦躁焦虑,以前怎么就那么粗心什么都没发现呢。
她潇洒的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别让我再看见你。
边城一直沉默的站在车旁,覆在车顶的拳头越握越紧,直到她纤细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雾霭浓稠的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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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葡萄一直觉得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活一辈子,不失恋一次还不完整呢。可是虽然乐观的这么想,心却还是不受自己控制,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的难受心疼。胸口某个地方,闷得难受。
她本来就有些粗枝大叶的xing子,和边城分手后毛病就更多了,有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着计生药品广告也能看很久。
薄槿晏观察女儿几天,旁敲侧击道:工作不顺心?
小葡萄看着慈爱的老爸,心里涌起一阵近乎委屈的伤感,瓮声回答:嗯。
她没脸告诉父亲自己误信了他人,轻易的jiāo付了自己的真心,最后只是被人无端耍着玩,人家对她没有半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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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槿晏嘴角微微挑起笑,抬手抚摸她的发顶:傻丫头,不开心就不做了。你高兴比什么都重要,一份工作要是带给你的只是悲伤,还要继续有什么意义。
小葡萄怔怔听着,觉得老爸这话似乎也同样适合她和边城之间。
她沉沉吁了口气,微笑着靠在老爸肩膀上:谢谢爸,我没事。
薄槿晏侧脸看着依旧眼神空dòng的女儿,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就连向来喜欢毒舌欺负妹妹的亦楠也发现小丫头不对劲,在饭桌上看了小葡萄几眼,压低声音问道:失恋了?
小葡萄一惊,急忙抬头看老爸和老妈,还好薄槿晏和夏眠都没注意他俩的动静。亦楠嘴角带着得逞的坏笑,意味深长道:还真让我猜中了,哪个混蛋那么不开眼欺负我妹,姓名地址电话。哥哥帮你出气。
小葡萄狠狠瞪了眼亦楠:不关你事!
亦楠不满的还想说几句,却被身旁的叶恩拦住了:女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况且感qíng的事不是我们局外人能cha手的。
小葡萄对着嫂子做了个感谢的手势,对着亦楠吐了吐舌头,转过头来心里却五味杂陈,她不想再和边城纠缠不清了,无论过去怎么样,她连面对他的心qíng都没了。有些人的存在,无非是证明自己有多失败而已。
***
边城也再没出现过,好像多年前一样,这个人又瞬间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小葡萄又恢复了以前没心没肺的日子,和同事开着不轻不重的玩笑,笑过之后心底却依旧空的仿佛有一阵阵冷风穿堂而过。
邹晨看她怏怏的不在状态,就主动提议:不如给你介绍新的男朋友?
小葡萄愣了几秒,心底有短暂的抗拒,很快她又释然笑道:行,给我介绍个帅点的。你知道我好色。
邹晨抿着唇神秘兮兮的笑道:当然,必须比那混蛋帅。
小葡萄傻乎乎的大笑,眼底却亮晶晶的聚了层水雾。
相亲这种事小葡萄以前没有经历过,邹晨体贴的选了酒店顶楼的露天咖啡厅,蓝天白云周围还放着不少绿植,安逸的环境让她紧张的心qíng舒缓很多。小葡萄坐着坐着,忽然就有些后悔了。
她现在心qíng还没整理好,贸然发展另一段感qíng是不是对他人的不负责任。这种行为和边城那种花花公子有什么区别。
小葡萄想着就开始打退堂鼓,她拿起桌上的手机给邹晨打电话,想要邹晨取消约会。
邹晨不满的骂道:真没出息,怕什么。你以为给你介绍的男人没长眼睛还是和你一样缺心眼儿啊,你是不是真心人家会看不出来吗?人家都25岁了,能自己判断要不要进一步jiāo往好吗?
邹晨噼里啪啦火爆的把小葡萄骂了一顿,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小葡萄咬了咬嘴唇,沮丧的垂下头。
薄小姐这么不想见我?
身后忽然想起一阵好听的男音,小葡萄脊背一僵,慢慢回头看向来人。
身后站着的男人一副儒雅绅士模样,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五官gān净俊秀的确不亚于边城的长相。可是小葡萄总觉得他有点面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男人嘴角带笑,微微颔首就在她对面坐下。
小葡萄尴尬的抿着唇,主动解释:对不起,我刚才的话没有冒犯的意思,是觉得我现在的心qíng不适合开展一段新的恋qíng,这对你很不尊重,真的很抱歉之前没有说清楚,làng费您的时间了。
她说的诚恳谦卑,对面的男人一直专注的笑看着她,等她说完才垂下密实的睫毛,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没关系,既然来了,jiāo个朋友?
小葡萄有些坐立不安,好像椅子上长了刺一样扎得她难受。
对面的男人却对她的局促窘迫视若无睹,主动伸出骨节纤长的大手:楚河。
小葡萄只得静下心来应付他:我知道,我看过你的资料。
楚河不置可否,忽然又问:薄小姐刚才说现在的心qíng不适合发展新的恋爱,那么你刚刚结束一段恋qíng?
小葡萄抬头看他,觉得这人问题很尖锐冒昧,可是还是耐xing的点了点头:对。
楚河勾了勾唇角,双手习惯□叠:难怪薄小姐气色不好。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小葡萄的眼角,小葡萄知道自己进来睡眠极差,昨晚还刻意敷了面膜,不然更是吓人。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事实上她已经觉得自己和这男人无话可说了。相比之下,她还是希望话少一点,不那么尖锐的男人。
楚河看她不搭理自己,竟然也不动怒,还笑着追问:薄小姐还在想前男友?看样子,似乎有些余qíng未了。
小葡萄终于没有耐xing的拧起细眉,却还是有修养的回答: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
楚河低声笑了笑,小葡萄觉得他那副高深莫测对自己微笑的模样更是熟悉,却依旧没有丝毫头绪想起在哪见过。
楚河单手撑着额头,目光漫不经心的睨着她烦躁的神qíng:薄小姐现在的脾气这么好,真难想象边城描述的过去那个彪悍的小流氓模样。
小葡萄惊愕的瞪大眼,对着楚河结巴道:你、你认识边城?
很多东西好像断片的卡带,慢慢就连续在一起,酒吧、男人、边城身边那群不怀好意的朋友。
她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面对面前的男人。他是不是也和边城一样,在期待着自己出丑。
楚河看她戒备的眼神,笑着摇头:不用紧张,我知道你和边城分手,但是我没有恶意。我想有些事边城那个白痴一定不会告诉你。
小葡萄冷着脸,手指攥紧自己的手包:抱歉,我对他的事不敢兴趣。
她说着起身准备离开,楚河却玩味的仰起头,顶楼早晨的阳光直直投she在他脸上,让他忍不住微微眯起眼,小狐狸似得诡笑着:如果这事和你有关,和你们分手的原因有关呢?
小葡萄略微踟蹰了下,脚步有点迈不出去。
楚河叹了口气,语气难得严肃起来:边城的xing格你比我清楚,虽然他总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你。但是有些东西,当局者迷。
小葡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垂着眼没有丝毫表qíng:你不是他,又怎么会明白他的感受。爱?即使我依旧不太懂得爱qíng,也明白他的所作所为和爱qíng没有一丁点儿关联。楚河,谢谢你说这么好听的谎言,但是我早就醒了,不需要再催眠。
楚河皱了皱眉,似乎没料到小葡萄会是这种反应,他沉吟几秒,开口就让小葡萄呆了呆。
边城他,其实有些问题。
小葡萄呆滞的消化这楚河话里的意思,讶异道:问题?我不太明白
楚河抬手示意她坐下,小葡萄犹豫几秒还是决定留下来听听楚河的话。
楚河抿了口咖啡才说:你小时候和边城那些事,他都告诉我了。边城的xing格从小就不爱说话,也就是被你刺激的时候才会抓狂发怒。也只有面对你的时候,他才更像个人。
他说着笑了笑,又继续:边城的爸爸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常常争吵打架。我们去他家就见过无数次。他爸有了钱之后很少回家,后来连他妈妈都回来的少了。那个家冷冷清清的
小葡萄听得心里更加沉闷,但是不知道这些和他们俩的事儿有什么关系。楚河看她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嘲弄的笑道:你对他的事儿不感兴趣?
小葡萄吞了口口水,却没有回答。
楚河长长吁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把知道的告诉你。至于你们将来怎么样,那是你们自己的事qíng。
边城的爸爸偶尔会带女人回家,边城见过很多次。亲眼看着楚河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是小葡萄也能猜到他省去的内容是什么。
楚河看她垂下密实的睫毛,继续说着:他就在那种畸形的环境下生活了很多年,而且你对他一直骚扰。他其实有点儿抗拒女人。
小葡萄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楚河肃穆的凝着她,一字字说道:父母离婚的时候,他其实想和母亲一起。他很讨厌他父亲,却还是被他母亲放弃了,他不得不跟着厌恶的父亲。而且被母亲放弃的时候,他也同时被你放弃了。
小葡萄更加愕然,很久都说不出话,她放弃边城?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我没有。
楚河拦住她急于辩解的话:边城亲眼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接吻,而且那时候你莫名其妙放弃他,或许在你看来是件很小的事qíng,他虽然极力表现的不在乎,但是对他而言或许也是一种打击。
小葡萄记起,边城在班上的确很内向,他没有朋友也不爱说话,很多时候都只愿意自己一个人呆着。那时候的女孩子都喜欢忧郁的男孩儿,所以她也被边城吸引了。可是现在想想,或许那时候他的沉默和忧伤都不是装的。
楚河又告诉她:边城离开N市去了新的学校,这些年也接触了很多人。可是他的qíng况更严重了,几乎不愿意和女孩子说话,也不是没有女生主动追求他,但是都被他冷漠的样子给吓跑了。他一直qiáng调自己最讨厌主动的女生,可是他却从来没对谁动过心。后来有一次他生日,我们给他安排了一个女孩儿
小葡萄全身一颤,手指攥得更紧。
楚河笑道:别担心,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因为边城他硬不起来。
小葡萄瞠目结舌,小巧的嘴巴逞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河却一点儿尴尬也没有:你知道这对男人是多大的打击,边城那时候的确郁闷了很久,可是他告诉我,他做梦梦到某个人却不会这样。他只对某个人有反应,真是稀奇。
小葡萄被自己的指尖扣得掌心生疼却浑然未觉,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楚河,直到楚河慢慢吐出那人的名字:薄、慕、夏。
作者有话要说:快五千了,不行了 T T 我码不完了,你们尽管唾弃我这个数学不好的文科生吧,我向来都估算不准我只能努力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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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女流氓的chūn天(七)
其实眼前的qíng况有些可笑,听到自己的前男友不举,却独独对自己有反应,然而他却怎么都喜欢不上自己这是不是对边城最好的惩罚?
可是小葡萄却开心不起来,她只是冷漠的听着,然后轻轻笑了一声:你告诉我这个,想我有什么反应?
楚河微微一愣,面前的女人每次的反应总在他意外之外。
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你既然放不下他,为什么
小葡萄讽刺的弯起唇角,只是这表qíng看起来怎么都有些苦涩。她直直看着楚河,黑白分明的大眼澄净透亮:不管边城对我是生理还是心理的反应,这都与我无关了。我和他分手,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qíng。
她说着站起身,表qíng释然的看着楚河:想必你今天来边城并不知道,他不会想把这种事qíng告诉我。但是还是感谢你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我和边城,不可能了。再见。
楚河看着她倨傲笔挺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
***
边城?室友疑惑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想事qíng的男人,他慢慢转身,脸上还带着几分走神的迷茫神色。
身旁的室友惊讶的看着他,以前只觉得他表qíng少得可怜,整个人冷冷清清的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这段时间总是看他走神,偶尔失落悲伤,这才渐渐觉得他身上有了几分人气儿。
没事吧?室友担忧的拍了拍他肩膀,老三问要不要出去吃火锅,他请客。
边城湛黑的瞳仁慢慢紧缩,摇了摇头:不了。
他复又戴上耳机,沉默的坐在电脑前忙自己的设计,可是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脑子全乱得没有一点头绪。
室友们看他不说话,无趣的耸了耸肩一哄而出,边城向来不合群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也不qiáng求。
宿舍渐渐静了下来,只剩边城盯着电脑屏幕出神。
他知道自己最近不对劲,这种qíng况他并不陌生。在刚刚离开N市那几年他的qíng况比这还要糟糕,健忘、失眠,做什么都集中不了jīng神。
他知道一切的源头都在那个女人身上。
刚刚去到那个陌生的城市时,他心里的愤怒还没完全消退,然后又被迫接受新的家庭,新的同学,新的老师。
他不爱说话,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糟糕极了,没有朋友、没有以前熟悉的亲人,就连父亲也很少和他沟通。
班上倒是有女孩子主动亲近他,边城知道或许她并没有恶意,可是一旦靠近,他就会抑制不住的想起那个女人。
想起她的好,想起她的坏,想起她的
每每想起她和肖然接吻的画面他就会被胸口那无端的火焰烧的难受,心脏好像被不断撕扯着,疼的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对薄慕夏到底是什么感qíng,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有种被玩弄、被抛弃的感觉。薄慕夏只是个rǔ臭未gān的小丫头,然而他一个大男人,被人耍得那么彻底。而且最可笑的是,他在父母决定离婚的时候,还冒出过最可笑的念头就算全世界抛弃了他,他至少还有那个烦人jīng呢。
世上最可悲的事无异于,当你刚刚发现自己对某个人似乎有那么点依赖的时候,就被无qíng的抛弃了。
他那晚回家,呆呆的坐在窗前。一门之外的父母还在为房子归谁而争吵,他那个有钱有势的父亲,连一栋别墅都舍不得给他的母亲。
他烦躁的堵住耳朵,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都市夜景,那一刻心都凉的没有一丁点温度了。
他的世界,到底还是只剩他一个人。
随父亲离开N市前一晚,他抱着一点点期望祈求的看着母亲:妈,让我跟着你吧,我不想和爸在一起。
那个恶心的父亲,他想起他那些肮脏事就厌恶得狠。
可是母亲看了他许久,绝qíng的摇头:对不起儿子,妈妈一个人都自身难保。
边城失望的望着母亲,最后挣扎道: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儿子。母亲没有丝毫动摇的样子,她抬手抚了抚边城的脸,唇角微微一动,带着你,妈妈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边城懂了,他现在是真正的拖油瓶了。
第二天他就跟着父亲上了飞往D省的飞机,坐在位子上,他一眼也没有往外看。这个城市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他怎么还敢付出感qíng?反正,他到最后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在新的城市他生活的并不好,学习再好又有什么用,父亲只顾着生意,后妈和父亲的感qíng也很快陷入僵局。男人一旦有了出轨的念头,心就野了,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满足的。
家里依旧是冰窖一样寒冷,边城慢慢适应了一个人越来越冷漠的生活,没有人会关心他有没有吃饭,今天变天了,冷吗?
他生病了也只能自己买药吃,父亲知道了,最多会扔一张卡给他。
边城的xing格变得极端又冷血,他终于明白,他的确是他爸的亲生儿子,不然怎么会连冷血这毛病都遗传得这么清楚呢。
***
他偶尔也会想起薄慕夏,在他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房子里时,耳边空dàngdàng的只剩古董钟的嘈杂声响。他脑子会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个女人,想着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和肖然是不是也像当初对自己的那副模样。
楚河他们会跑来看自己是意料之外的事qíng,那时候他已经19岁了,楚河他们知道他之前的生日都是一个人过的,所以特意跑来给他庆祝。
楚河和那一群发小都是他以前一个小区的孩子,大小一块儿混出来的,在他们面前,边城多少还保留了当初的一点点纯真模样。
一群大男孩喝多了,就忍不住起哄边城。原来他们这群人,就边城还没jiāo过一个女朋友。
边城也喝得有点多,他酒量不好,平时很是克制。
这时候看周围的人都有些晕眩,他撑着额头笑了笑:女人多烦啊,等我遇到不觉得烦的,一定娶了她。
楚河他们哄笑,几个人一眼就看出边城喝多了,于是另一个朋友就悄悄把自己的gān妹妹攮了上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不是喜欢他吗,等这石头脑袋开窍,你估计都成王宝钏了。
那女孩满脸通红,迟疑着不敢走过去,最后楚河也帮了她一把:没事,他现在早他妈喝多了,哪还知道你是谁啊。
边城的确不知道她是谁了,仰躺在chuáng上,恍惚间看着有个模糊的身影俯身下来,他竟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没良心的女人。
伸手紧紧攥住她纤细的腕子,将人用力带进了怀里。
他近乎痴迷的看着久违的那张脸,哑声呢喃:小流氓
女孩被他这奇怪的反应弄得有些发蒙,可是这么近距离看着他英俊的五官,心跳更加剧烈了。她犹疑着俯身靠得他更近,想要吻上那好看的薄唇。
可是身下的男人忽然动作激烈的一把把她推开,五官骤然yīn冷起来。
女孩吓了一跳,跌坐在地毯上怔怔看着他。
边城的声音更是冰冷至极,浑身带着极qiáng的压迫感:你不是她。
他虽然已经脑子不清醒,可是也知道这味道不是她,他讶异的发现,时隔多年他依旧记得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却刻在了他骨子里。
女孩红着眼圈,咬住嘴唇低声说: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可是我喜欢你,真的喜欢。她能给你的,我也能。
她说着就站起身,身上的浴袍被她突兀的褪去,边城没有料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举动,猛然转过头。在那短暂的刹那,他不仅发现自己全无yù-望,而且,他惊愕的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儿反应就连之前被她那么亲密的压着,他也提不起劲儿来。
后来楚河他们闹着追问,尤其是那女孩的哥哥一直bī问边城,边城惹急了,直接告诉他们自己有毛病,对那些女人硬不起来。
楚河和那人惊讶得就跟吞了个jī蛋似得大张着嘴,边城脸上还是那副冷静孤傲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说自己ED,倒像是说他们俩集体ED了。
后来楚河悄悄问边城,边城想了很久就说实话了:也不是对所有人,有个人可能是例外。
***
边城再见到薄慕夏的时候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在高灵灵的毕业照上见到那个似曾相识的那人,他就刻意安排了那场意外重逢。
其实见到她那一刻,他的整颗心都在颤抖。
惊喜、愉悦,但又隐隐有些愤怒。
她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不再是小时候让他烦躁抓狂,却也能让他温暖宽慰的那个薄慕夏了。她变得温婉可人,笑的时候竟然还知道抿着小嘴,眼睛弯的好似天边那弯新月。
这都是因为肖然吗?
连她那些同学都知道肖然的存在,边城冷着脸喝酒,握着酒杯的手却气得都在发抖。
他遵循自己内心最邪恶的那一面,借着微醺的酒意和怒意,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哄着她、逗着她,慢慢占有她。
她是那么gān净单纯,当听到她说那些又傻又天真的话时,他不是没有迟疑和后悔,可是那一刻,他该死的发现自己停不了了。他没想过要和别的女人做,平时也没对哪个女人关注过分毫。独独对这女人,好像上了瘾一样yù罢不能。
他一次次好似食髓知味,那晚,极尽缠绵,将她完完全全占为己有。
可是很快他就怕了,他不敢再轻易jiāo付自己的感qíng。被母亲抛弃,被薄慕夏好像垃圾一样扔了,他曾经是那么无足轻重,凭什么现在就能让她们另眼相看呢?
他害怕极了,薄慕夏是不是也只是像那年一样,一时兴起。
这种猜忌的心理终于让他们渐行渐远,面对她最后的质问,他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对她不好,也知道自己不优秀,可是他爱她。
他不懂爱qíng,从小也见惯了所谓的爱,最后都分东离西。
那么他和薄慕夏,会不一样吗?
想起她,他心里依旧是揪心的疼,好像什么东西都再提不起他的兴趣。
耳边回放的是陈奕迅的《十年》,很老的歌,可是每句歌词都让他感触颇深。十年之后,陪在她身边的会是谁呢?
这之前他甚至没脸再去找她,可是现在,此刻,他忽然想争取一次,不管薄慕夏爱不爱他,对他的兴趣能持续多久,他也想努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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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失去她,还有什么更坏的事能打倒他呢?
边城摘下耳机,看着桌上安静放着的黑色手机,没有太多迟疑,还是拿起了手机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边响了很久都没人接,边城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直到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都没人回应。他摸索着光滑的机身,还是拨通了第二次。
这次竟然出奇的快,电话马上被接通,边城的心都随着那阵细微的电流声而陡然提到了难以企及的高度。
他用力攥着手机,沉声说道:薄慕夏我有话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章,边城被nüè啥的都会有,还有亲想看薄先森和夏眠打酱油,都会有的。但是我觉得边城的xing格是生活环境使然,当然不否认他渣了,所以还是会nüè他,小葡萄不是圣母,乃们可以放心
☆、74女流氓的chūn天(完结篇上)
边城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窘迫,这一刻的感受和小学时候考试考砸了见家长的心qíng差不多。他微微挺直脊背,双手搭在膝盖上好像小学生一样坐的僵直。
心里辗转着懊恼的心思,为什么薄慕夏的电话会是她老爸薄槿晏接的,而且要死不死,他把所有事儿都解释了一遍。于是就出现了眼下的qíng况,薄槿晏单独约见了他,并且地点在薄槿晏的公司时忆。
这么严肃周正的场合,两个人面对面却极少说话,空气里都流动着迫人的压抑气息。
所以,对面面容严峻的男人忽然开口,嗓音微沉,你之前让我女儿伤心了?
边城点了点头,坦然道:我之前很混蛋。
薄槿晏似是一直在打量他,过了会才问:什么让你想明白的?
边城和他肃穆相对,黝黑的眼底有着尴尬神色,但口吻坚定诚然丝毫没有慌乱:我不能失去她。
这是他再次确认的事实,有的人在你还没开窍还不懂爱qíng为何物的时候,就深埋在你记忆深处,无论隔得再远再久,你依旧是对她qíng根深种的。你以为你怨她恨她,那不过是你掩饰内心脆弱的最佳手段。
薄槿晏面容澄净的盯着他,忽然开口: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再给她造成伤害?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无条件原谅你的过失,我女儿更不该为你的不幸遭遇买单。
边城抿紧薄唇没有说话,他早就料到这关会异常艰难,可是他已经打定心思不会再退缩。
我只想让她知道我现在的感qíng。
边城这关的确过得不顺利,因为薄槿晏并没有轻易松口,而且这事儿很快也被亦楠知道了。
***
被亦楠发现其实是很偶然的事qíng,边城得不到薄槿晏的首肯,却也没有放弃对小葡萄的追求。他一改往日的冷漠作风,竟然跑到小葡萄杂志社的门口等人。
小葡萄下班看到他时愣了愣,但很快就掩饰好眼底的qíng绪,表qíng淡然冷静。
边城穿着黑色的风衣,徐徐走到她面前微垂着头看她。他比她高出了许多,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密实的睫毛和圆润小巧的鼻尖。
她看了他一眼,倒是笑得自然:路过?
一句话就让无地自容,他不擅解释,嘴拙得厉害。只是静静看了她许久,才艰涩说道:我特意来找你。
小葡萄并没有多想,以前是不会想,现在则是不敢想。
她怎么还敢天真的以为他有那种心思呢?这个男人是不是又憋着什么花样,来玩弄她?
她抿着小嘴笑的敷衍,对他话里的意思并不深究。
边城面上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心里却难受得厉害,她从来都不曾拿这种眼神看过自己,疏离的、戒备的,充满怀疑。
他再次解释说:薄慕夏,我来找你,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小葡萄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他预期的表qíng,她没有多余的波动,只按原来笔直的站姿立在他面前。紧致的浅色职业装将她柔细的身躯勾勒得越发消瘦单薄,但是浑身散发的气势却让他莫名压抑。
她说:是吗?
她却又笑着摇头:可惜我不想了。
边城垂在身侧的修长指节用力一收,指尖都在发抖,目光紧紧盯着她的一分一毫反应。
小葡萄慢慢敛了笑,一字字告诉他:边城,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吗?因为你不知道爱一个人从纵容到绝望,这个过程有多艰难。我曾经那么爱过你,可是最后还是不行,我追着你跑了一路,累了。
边城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嗓音哑的又粗又涩:你爱我。
似疑问又似呢喃,小葡萄微微拧起眉心,不解的看着他。
边城用了很大力气才问出口:那肖然,你那时候和他?
小葡萄想起楚河之前说过,边城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接吻,其实她真的疲于解释,但是看着他又惊又喜,又有些懊恼的神色,忍不住说出口:边城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因为我小时候的流氓姿态?
边城,那时候我吻完你,开始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边城,谁都和你不一样。你是我心里的独一无二。
边城,我找了你好多年
她的每句话都好像一把钢刀直直刺进了他心口。其实有些东西,他只要用心去想,去相信,却发现,就会是不一样的局面。
或许造物弄人,那时候的他因为残破又畸形的家庭关系变得越来越极端,很多东西钻进牛角尖就再也扯不回来。
他们错过了那么写年的岁月,还要继续错过吗?
边城蓦然抬起头,看到小葡萄已经走远准备上一辆黑色的路虎。他没有丝毫迟疑,大步走上去就双臂紧紧箍住了他的腰身。
他埋在她颈窝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对不起,我知道这没用,可是还是要说对不起。
怀里的柔软身躯瞬间变得僵硬,边城抱得她更紧,声音哑了下去:我爱你,我知道我对你不好,可是我真的爱你。
小葡萄眼眶泛红,却握住他的大手想将他扯开些许,但是她的力气怎么都敌不过边城这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
这时候另一侧的车门忽然打开,脸色yīn沉气势骇人的亦楠俯身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单手撑着车门,目光却yīn鸷的睨着边城:小子,就是你害我家丫头伤心难过的?
小葡萄身子一震,警告xing的看着亦楠:哥!
亦楠这时候三十多了,外表儒雅绅士,但是对妹妹的事却格外上心,所以露出了鲜少有的yīn戾表qíng。他走过去站在两人面前,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边城。
边城的双手稍稍松了点力道,却还是一直箍住小葡萄不放。
亦楠扫了眼他的双手,面无表qíng的解开衬衫袖扣。小葡萄脸色一变,冲着身后的男人喊道:边城,不想挨揍就快走!我哥练过空手道。
边城低头在她发顶温柔的吻了一下,声音带着轻微的愉悦:你关心我。
小葡萄的脸瞬间变得涨红,愠怒的骂道:边城你个白痴!
边城被亦楠揍得不太严重,小葡萄心里虽然坚定了不想再和他在一起的想法,可是看着他受伤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问:死不了吧?
边城抬手抵了抵唇角,摇头,却又莫名其妙的点头。
小葡萄瞪着眼睛: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边城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垂眸专注的看着她:送我去医院。
小葡萄翻了个白眼,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亦楠一把扯到了跟前,还顺势塞进了副驾。
亦楠狠狠看了眼边城,似笑非笑的慢慢放下卷起的衬衫袖子:离我妹远点。
边城小时候总听小葡萄抱怨哥哥欺负她对她不好,可是现在看来,薄亦楠似乎也是个不懂表示自己qíng感的男人。
边城看着亦楠的路虎消失在自己视野里,苦涩的牵了牵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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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亦楠就时不时会去接小葡萄下班,边城没有太多机会靠近。其实他年轻力壮,真的和亦楠起冲突也未必会吃亏,可是他不想小葡萄再看到他那么恶劣的一面。他在她心里已经够糟糕了。
亦楠不去的时候小葡萄也不太会理他,边城也不在乎小葡萄的冷脸,还是坚持不懈的去接她下班,只为了看她一眼或者和她说句话。
有次小葡萄和同事聚餐,同事看这英俊帅气的男人每天殷qíng专一的等在公司门口,就有心帮他一把,嚷嚷着:帅哥也一起去呗。
边城看小葡萄的脸色很不qíng愿,就微微笑道:不了,你们去吧。看着她别让她喝太多酒,要是晚了用她手机给我打电话,我去接她。
同事们就当着边城的面开起了两人的玩笑,推推小葡萄:哎,我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同事们不明就里瞎起哄,小葡萄也没有生气,只是她始终淡然笑着,没有多表示一句。边城知道解开她的心结很难,他只有不断努力,不断学习如何去爱。
他还学着室友的样子,中午的时候订了鲜花送到小葡萄办公室,还会jīng心买些可爱的小东西给她惊喜。
小葡萄看着那些东西,心里五味杂陈,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非要等失去才懂得后悔。其实她知道边城的那些事后,也并没有很恨他,只是唏嘘两人大概缘分不够,不然又怎么会总是错了一步,爱的时间不对呢?
两人的关系就这么暧昧不明的又僵持了半年多,小葡萄对边城的态度已经好转一些,只是依旧没有松动的迹象。边城也没有bī得很紧,并不像其他追求者那样惹人厌烦,也正因为如此,小葡萄总是没有机会明确拒绝他。
他似乎在对她好,可是又控制在朋友范围之内,直到小葡萄某天在家里意外看到边城,这时候才警铃大作:你怎么在我家?
边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并不说话。还是从厨房出来的夏眠打破了她的迷惑:哦,边城是我表演班新来的学生。
夏眠说完就去忙了,小葡萄狐疑的坐在他旁边:你这么高的演技,还用去学表演?
边城被她噎得说不出话,转头慢慢对上她的视线:我在讨好你妈妈。
后来小葡萄才知道他不仅在讨好夏眠,连薄槿晏、亦楠,家里每个人都开始慢慢接受他。他无声无息就浸入她的世界,在她毫不设防的时候。
家里的人开始还会给她物色合适的恋爱对象,后来竟然也慢慢冷却下来不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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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葡萄看着边城做的一切,无奈叹了口气:边城,不需要。
边城依旧没有太急切的样子,而是镇定的反问:你不爱我了?
小葡萄也不知道,或许还爱吧,毕竟这个男孩的印迹贯穿了她整个青chūn。不只男孩有初-夜qíng节,女孩子也有,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有奇怪的qíng愫的。
可是她也有点胆怯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边城其实特别像,都是被伤过就变得特别胆小懦弱的人。
遇到有追求她的,最后都会被边城不着痕迹的处理掉,很快她都会发现那些男人的居心叵测。
两人的关系没有丝毫进展,谁也没有说破,谁也没有打破这墨守成规的半生熟关系,他们没有发展新的恋qíng,但是却都不知道如何迈出那一步。
直到某天小葡萄从同事的耳朵里听到了一个消息,一个让她再也没法保持理智冷静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怕大家等,先放上来一部分,我吃完饭还码一更,就是剩下的部分
☆、75女流氓的chūn天(完结篇下)
哎,你说这事儿稀奇不稀奇,兄妹俩结婚,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你说的是高远林家吧,房地产巨头,人家那可不是亲兄妹,儿子是现在的老婆带来的。
同事议论的声音在卫生间格子门外絮絮叨叨的继续着,小葡萄麻木的听着,胸口却像针扎似的有细密的疼痛感。
边城要和高灵灵结婚了?
难怪最近很少见他,接到他电话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小葡萄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脑袋有些闷闷的钝痛,好像狭窄的空间越来越密闭,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接连几天周围都流传着高家兄妹要结婚的消息,小葡萄觉得自己周围仿佛结了层紧实的网,让她怎样都逃不开边城的世界。
她承认自己心里不好受,不管怎么样,边城对她而言都不是无关紧要的人。生活好像变得有些乏味单调了,却又每天都充斥着烦躁的气息,她做什么都开始变得没有耐xing,脾气bào躁。
那天边城忽然来接她下班,还是没事人似得,微微笑着:昨晚没睡好?
小葡萄看着他依旧俊朗毫无心机的模样,皱起眉头往前走。
边城被她冷漠的姿态蛰得眼神一黯,跟在她身后追了上去:我这几天在忙其他事,好久没来看你,生气了?
小葡萄只觉得他又变回了那副样子,虚伪、滥qíng,让她恶心。她越想就越焦虑,心里的火有点儿憋不住,转头就愠骂道:跟着我gān什么?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来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边城静静看着她,等她骂完了,脸都涨得通红,这才伸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还是生气了。
小葡萄倔qiáng的扭过脸,颊边还带着怒气未消的红晕,她微微喘着气,心里却十分懊恼她怎么这么焦虑不安?边城如何都与她无关了不是吗?
边城另一手顺势接过她的包,将她完全护在自己胸前,低垂着黑密的睫毛认真凝视她:发泄完了?心qíng好了。
小葡萄眉头皱的更深,对他这副刻意伪装深qíng的模样只觉得刺眼,伸手想去夺自己的包:我自己拿,你去帮你该帮的人拿!
边城挑了挑眉,敏锐的觉察到了她话外的含义:该帮的人?
小葡萄不理他,伸手去夺自己的包,他轻而易举举了起来让她一直踮着脚,gān脆伸手握住她柔软的腰线,沉了声音:谁?
小葡萄不说话,扭过头生闷气。
边城声音更加低柔了,手掌也轻轻摩挲着她的细腰:告诉我,我不想咱们再有误会。
小葡萄迟疑着抬起头,撞见他幽深黑沉的眼底,她不知道该怎么问,自己似乎完全没有立场,可是她又控制不住。
你和高灵灵她问的底气不足,最后横心一闭眼,要结婚了?
边城沉默的看她几秒,忽然弯起好看的唇角笑了起来,那声音愉悦至极,似乎发现了极其开心的事qíng。
他捏了捏她腰间的软ròu,小葡萄一个机灵狠狠瞪他,只听他低缓磁xing的声音慢慢响起:叔叔想让我们结婚,我妈也想。
小葡萄心里酸的难受,嘴巴嘟了嘟:高灵灵也想?
嗯。
他轻飘飘一声回答,她整颗心却沉进了谷底,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没有半点气力。小葡萄别过身子,瓮声说:那你好好待她,别再来找我了。
她说着想走,却被他箍住腰扯回了怀里。
她挣扎着想跑,下巴不偏不倚磕在了他*的胸膛上,他骨头硬的似铁一样,铬得她几乎当场落下泪来。
边城捧起她的脸,低头和她额头相抵,清慡的气息痒痒的洒在鼻尖上。
小流氓,你就不问问我想不想?
小葡萄红着眼看他,他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堵上了她yù言又止的嘴唇,这气氛有些暧昧又有些迷离,他们好久不曾这么亲密温暖过了。他生怕她一开口再次毁了心底那点念想。
两人都爱的小心翼翼。
边城含住她的小巧舌尖,舔-舐吮-弄,翻搅着她紊乱的气息:我不想,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脱离高家,他们威胁不到我。
小葡萄眼底带着些湿意,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眼底深qíng执着,湛黑的眸子却又带着几分黯然期待,她心里更加酸胀难受,qíng不自禁伸手环住他的腰:边城,我们到底怎么了。
边城叹了口气,将她抱得很紧:是我的错,你终于生完气了。
小葡萄奋力忍着眼底的湿意,指尖紧紧揪着他剪裁良好的西服外套。
边城光洁的下颚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低低沉沉说着:葡萄,我不懂爱,是你一点一点jiāo给我的。以后,我会把学到的全都给你,我的爱,全部都只给你。
小葡萄眼眶热得难受,终于溢出了晶莹的泪痕,她抽噎着抖动肩膀,用力垂了他胸口一记:边城,你混蛋!
边城低低笑着,在她耳边呵了口气:混蛋爱你。
***
边城是在改变,这件事小葡萄半年前就知道了。这半年来他的一点一滴也都在她眼底深深汇聚,他做的每件事,每一次努力,她都无声注视着。
而他的这些努力,也不曾因为她回心转意就间断过。
这种时候你应该牵着我的手!小葡萄拽过边城的手和自己的缠在一起,完全不管周围人的侧目,坦dàngdàng的回答,我们是热恋的qíng侣,男朋友就该这么做。
边城沉着眼看了眼周围的行人,的确没人注意他们狎昵的姿态,他不易察觉的扯了扯唇角,清秀的脸上有浅浅的红晕,手指却握得她更紧:好,我记住了。
两人牵着手往边城的公寓走,小葡萄忽然又说:以后周末你要主动给我打电话,每天最好都打一次,不行的话要记得发短信。
边城嗯了一声。
小葡萄转头看着他,撇了撇嘴:会抗拒吗?觉得我很事儿jīng。
边城抿着笑,低声在她耳边低语:一天一个电话,那每周可以做-爱几次?这个我要征求你意见吗?
小葡萄脸一红,看着别处很久才敷衍道:当然要征求我意见啊,这个,qíng侣间要沟通的。
边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过了会又问:那可以做几次?
小葡萄忍着心中异样,支吾道:你、你想几次?
边城漂亮的眼睛忽然开心的弯了起来,只是不说话,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小葡萄心内一惊,伸手点了点他胸口:每周三次,不可以再多了。
边城居然很好说话的同意了,这下换小葡萄郁闷了,有个qíng商低的男朋友真讨厌!
***
边城不太懂的怎么关心人,如何去爱一个人,他每一步都在慢慢改正和进步中。他首要的表现就是对小葡萄言听计从,小葡萄说过的话,他几乎不会反驳。
所以在小葡萄下达了每周三次的指令后,边城严格执行了,虽然每次的时间都被他刻意延长,可是小葡萄还是很忧伤。
他怎么就这么听话呢?每次看着他那帅得一塌糊涂的脸,她就控制不住的意-yín,这男人要是能忽然将刚刚进门的她压在墙壁上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或者抱起她将她扔在chuáng上,俯身扑过来该有多好。
小葡萄哀怨的看着边城,她骨子里的流氓因子又开始隐隐作祟了。
边城却好像没一点儿那种心思,每天忙自己的事qíng,倒是将她的生活照顾得很好,可是小葡萄还是觉得,好忧伤。
晚上和边城呆在公寓看电影,她枕着边城的腿,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接吻画面,男女主角粗重的喘息声和煽qíng的气息,还有唇舌jiāo缚间发出的水渍声。
小葡萄看得出神,忍不住就咽了口口水。
gān嘛吞口水?
上方忽然传来他略带低哑的男音,她嫌弃眼帘,对上他好奇又带着别样qíng愫的深邃眼眸。两人对视着,眸光暗转。
小葡萄忍了忍,手就不轻不重的按在了他胯-间。
边城眼神一黯,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染了层火红的光芒。
她按在那里搓-揉,指尖描摹着它巨大的形状,来回抚-慰,因为它的硬-度又喉咙发紧。
边城还是看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
小葡萄胆子越来越大,滑腻的小手就钻进了他西裤里,宝贝似得握着,对他蕴着百转千回的笑意:边先生,你好像病得更严重咯,还没碰到它就这样啦?
边城声音低低沉沉的,表qíng清隽,眼底却黑沉一片:放手。
小葡萄不依他,翻了个身,趴在他腿-根认真看着:边城,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边城喉结上下滑动,看着她小脑袋在自己腿-根的刺激画面,脑子里想起了更加限制级的qíng节,他急忙转开目光,沉声拒绝:不用,现在很好。
小葡萄知道男人都是在乎这个的,不过索xing这个不影响他们,她也不想qiáng迫他。
边城抬手捏住她的下颚,将她发红的小脸推离开自己些许:起来。
小葡萄咬着嘴唇,眼底带着湿漉漉的雾霭,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实在太勾人,边城呼吸一沉,被她握住的部位又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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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紧盯着她,小葡萄脸上火辣辣的,撑着身子坐在他腿上,柔软的臀-ròu摩擦着那一根,来回捻动。她低低的嗯了一声,边城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彻底崩了。
他伸手扯下她裙底的那层阻碍,用力抵着她,发现她早就热热一滩。
你
边城惊愕的看着她,伸手捏她的鼻子:小流氓。
小葡萄垂着眼不敢看他,只是磨得更加厉害了,边城扣着她的腰,脸上竟有些为难:可是这周的三次昨晚就做完了。
小葡萄郁卒的瞪着他,qíng商低就算了,要不要智商也这么低!
她恼羞成怒的要从他身上下来,边城笑着制住她,轻易就将自己刺了进去。小葡萄没料到他忽然进入,被撑得难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边城低头和她接吻,捻着她被自己侵犯的柔软部位:难得宝贝这么辛苦色-诱,哥哥好好疼你,提前把下周的三次都给你。
小葡萄全身都红了起来,被他顶得发抖,攥紧他结实的手臂骂道:臭边城,笨边城,我讨厌你。
边城低头吻她,温柔又细致的啄过她白皙的每一寸肌理,最后含住她粉-嫩的耳垂,低声呢喃:我爱你,小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余温》就全部完结了!亦楠和叶恩的番外我单独开个短篇给大家免费看,然后还要把漠北的番外补在那一章的作者有话说补齐,这个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回头看
感谢一路支持陪伴的亲们!鞠躬,终于又完结一本了,虽然到番外剩下的妹纸已经不多了,我还是衷心感谢大家的陪伴支持!
新文明天开,我暂时不确定时间,因为*最近总抽 T T 我到时会上链接的,文章里也会放传送门,微博也会有,不玩微博的童鞋可以关注我专栏,新文明天会尽量三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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