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正文 第 1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1 章 小说下载尽在】整理 [鼠猫] 任平生系列 by:醉落雪暗香 [鼠猫] 任平生之那时~ 那是初夏安静的午后,天香糕饼坊的后厨,飘出了甜甜的香气,这个时候就是这里的招牌点心芙蓉糕出炉的时候了。 李老板坐在柜台后面,嗅着这百闻不厌的芙蓉糕香气,陶醉~~~ “站住!”一声脆声声地断喝,惊醒了这宁静。 李老板腾的跳起了身,见那一身蓝衣的英俊少年,一个箭步跃进店堂,左手一扬冲着梁上就射出了一排袖箭去。 李老板忙忙的抬头,只见一白影飞也似的逃去,而那排袖箭此时正钉在自家店堂的梁上,入木三分,足见力道。 “展小少爷,这…又跟白少爷比武玩儿呢?”李老板定定神,走上前去笑着招呼,这样戏码在他们镇上是常常上演,见怪不怪了的! “李老板,您也太不防备了!”展昭微笑一下,摇头叹道,一面足尖运力,跃上了梁去,一时间下来,手里已经拿了一个小小的坛子。 “这是……”李老板瞧着那酒坛,那叫一个眼熟。“啊!我酿的芙蓉醉!”一声尖叫,这可是自己酿得拿手的老酒呢!统共这么一小坛子,这两天从树下起出来,原是为了…呃…李老板吞了口口水,偷眼看看展昭。 “李老板,这酒可是要送我家大姐做生辰礼的么?”展昭温和的一笑,问道。 “这…展小少爷,那个,自从上年,小少爷说大小姐喜欢这酒,在下就…嘿,小少爷,这事儿还要托你,能不能替在下行个方便!”李老板面上染上晚霞色,吞吞吐吐地说道。 幸而,展昭是那水晶心肝儿的人,立时就明白了李老板的意思。 “李老板放心,这酒,我一定送到便是!哦,还忘记了,这里有大姐手绣的丝帕一条,大姐言说,这几日咱们常常到李老板这里打扰,无长物相赠,希望李老板莫要嫌弃。” 李老板立时呆滞,幸福的眩晕冒气。 展昭双手接过了酒坛子,眼睛晶晶亮,又一躬身道:“这酒,并非是玉堂想要从李老板手中偷去,而是,与展昭以此为赌,游戏罢了,有得罪之处,展昭替他赔个不是!” “哟,不敢,不敢啊!白少爷爱玩的人,怎么会怪他?”李老板忙忙地说。 “那,我就告辞了!”展昭又是一笑,云淡风清,转身就往门外走,却一面在心里头默数“一、二、三……” “等等,展少爷,等等!”四字还没数到,李老板已经追了出来,手上拿了大大一包点心。“李老板,还有什么事吗?”展昭还是那温和而谦逊的口气。 “这是小店刚刚出炉的点心,展少爷,拿去吃啊,千万别推辞,不然就是看不起咱们这小店里做的点心!”李老板满脸堆笑,将点心包塞进了展昭的手里。 “李老板,这样不妥,若是让大姐知道,又该教训我了!总是叨扰李老板,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展昭敛下了眼光,推辞道。 “哎,怎么会让大小姐知道呢?放心,小少爷,您帮了我那么多忙,难道这点点心还吃不得!我绝对不提起就是!”李老板忙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展昭又是一笑,点点头,走了。 李老板袖着手,看着那翩翩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不由在心里头叹了几声。 真是一样水养百样人,怎么能有展家少爷这样的人物品格性子都是世上无双的来呢?再摸摸袖中,是展家大小姐手绣的丝帕,心里又晕陶陶了起来。看来,展小少爷对自个儿的印象可不错,保不准就在展老爷展夫人面前美言几句,嗯,抱得美人归,指日可待啊~~ 河边,垂柳下,展昭舒服的倚树半躺,一面想着刚刚在天香糕饼坊中的事儿,忍不住的笑。 “展昭,你这小人!”一声暴喝声传来,那才逃窜的形象全无的白衣少年,蹭地窜到了跟前,一张俊脸泛青,看来是气得不轻。 “玉堂,你何出此言?”展昭坐直了身子,面不改色地问道。 “不是说好了,这一次由你来做贼,由我来骗花痴李的芙蓉糕么?”白玉堂怒气冲冲的吼道。 展昭一皱眉,道:“那…明明是你先偷了人家的芙蓉醉,却要赖我是贼么?” 白玉堂更恼,怒道:“到底是谁出的主意,明明是你叫我去偷芙蓉醉的!” “咦?那不是约好了,你东西一到手,就交到我手里的么?你做什么在梁上直跑,我再不出手,可不误了芙蓉糕出炉的时辰。”展昭眼波一转,嘟着嘴,一脸被人冤枉的委屈。 “你!你别出那表情!讨厌,明知道白少爷我看不得你那样儿!”白玉堂气势先软了下来,坐到他身边去。“点心呢?” “在这儿!”展昭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了点心包。 “嗯,香啊!”白玉堂眼睛一眯,陶醉的用力吸了吸鼻子。 “还有,这个!”展昭伸手自树后摸出了那坛酒。 “咦?!我明明放在梁上了,你小子去偷的?”白玉堂又惊又喜,实在说,他们原打算用这个坑出花痴李的芙蓉糕就算了,怎么想到,展昭居然连酒坛子也给搬来了。 不过,这话人家展少爷可不爱听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转,飞给了小白一个华丽丽的大白眼。 “我还用偷?!哼!就凭我家三位姐姐,我展昭可以从南头走到北头尽着吃、尽着拿,都不带有人拦我的,你信不信?”展昭得意道。 “得意什么?不就姐姐们长得漂亮了点儿么?”白玉堂瞪他,一面忿忿的塞了一块芙蓉糕进嘴里。 “你懂不懂,这个世道儿,什么最贵?人材么!我有这样的人材在手?还用去偷?我用大姐绣坏了不要的帕子换的!”展昭一笑,眉眼全弯了起来,透着股少年轻狂与得意。 “哎,早知如此,我也不冒险,你那袖箭,一支险些射中了我!”白玉堂拿过酒来,喝了一口,那香醇从口沁入心里。“我说展昭,我今晚可得住你家啊!” “为何?”展昭不喝酒,只笑嘻嘻的瞧着他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姨娘家那个天魔星来了,她一来,就没我的好日子过!你说我姨娘那么温柔的人,怎么能生出这么个恶魔般的女儿来…展昭,你踢我干吗?”白玉堂喝着酒,抱怨道,丝毫不知道危险已在身后。 “天魔星?!还是恶魔?!”身后那漂亮的女孩儿,笑问,口气温柔的可疑。 “嗯,你又不是不知道,月遥她…呃…月遥!”白玉堂一声尖叫,闪开,此时那漂亮女孩儿已经开始发飙,随手拾到了什么就往白玉堂的身上招呼去。 “丫头,别乱扔,那是芙蓉糕!啊,我的酒!”白玉堂一面躲着飞来的石子树枝,一面还要伸手去接那些有用的。 “展大哥,袖箭借我!”楚月遥拉着展昭的衣袖道。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 章 “月儿,你还是坐下吃点心罢,莫与他计较了!”展昭好脾气的一笑,拉住她劝道。 月遥还不罢休,转头对着后头叫道:“唐子衡,你给我出来,你们唐家的暗器呢,我要有毒的!” 树后,又转出一极漂亮的男孩儿,笑吟吟的道:“小白,可不是我不帮你,阿遥要暗器,我可不能不给她!” “唐子衡,你见色忘义,卖友求荣……”白玉堂一边逃,一边口上不停。 “白玉堂!”唐子衡怒喝,一挥手,一片暗器就乌压压的飞过去了。 这时,楚月遥倒消了气儿,也坐在了树下,一起吃着点心,瞧热闹。 夜里,白玉堂照例在屋顶上躲清闲。 看着头顶那莹莹的月色,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芙蓉糕的颜色,白中透了些浅黄淡红的,这么想着想着,肚子就饿了起来。 “玉堂!”展昭窜了上来,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你怎么…唔!”白玉堂话还没问完,就叫他捂住了嘴,一面朝着下面的院子可劲儿打眼色。 白玉堂会意,小心翼翼地露出了头来,正见表妹楚月遥跟唐子衡在院中小亭里并肩而坐。 “阿遥,你这会儿跟了楚姨妈回去,不知几时才能再来江南?”唐子衡问话时,声音涩涩的。 “不知道,娘亲说道,自今儿回去,就要闭关练功,否则将来就当不得清秋宫的主人了!”楚月遥轻轻地叹了声。 “阿遥,你是愿意做清秋宫的宫主,还是愿意伴在我…我们的身边儿?”唐子衡突然拽了月遥的手问道,眼巴巴的等着她回答。、 月遥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竟然显出与那十四岁少女不相符的沉静表情,苦笑了下道:“子衡,待得哪一天,你也要做唐门的门主,大概你便知道我现在的心思了!” 两人就那痴痴的对望,再没有说话。 白玉堂听得气闷,拉了拉展昭的手,做个眼色。 两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唉!”白玉堂对着河面上的月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展昭坐在岸上,眼神也有些恍惚,手里把玩着才从白玉堂袖中掏出的几颗白色飞蝗石。 “谁知道我姨妈居然真要叫月儿做她那什么宫主啊!”白玉堂哼了声,道。 “清秋宫也是武林一大门派,楚家姨妈身上的责任是重的!”展昭叹了声,说这话时过于稳重了,其实,他倒也不清楚,那责任该有多重,不过是叹一声罢了。 “展昭,若是有一天,我也要去做那不得不做的事儿,如何呢?”白玉堂回过头来,在月光下看着展昭,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着些忧郁不确定的光芒,不似平时那么清澈晃眼。 展昭顿了顿,乍然听了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突地丢了块小石子,搅乱了好一轮月影儿,才笑着说:“若是好玩儿,陪你去便是。” “若是不好玩儿呢?”白玉堂追问。 “嗯,就变个法儿,叫它好玩儿了,不就成了!”展昭又是一笑,在月光底下,那笑容愈发迷离缥缈。 白玉堂这刹时又高兴了起来,道:“说得是,管它天下什么大大小小的无聊事儿,总叫它好玩儿了,也就是了!” “对了,咱们傻了,跑这儿来坐着,我来找你可不是为这个!”展昭拽他一下,笑道。 “又做什么去?”白玉堂问道。 “这个时辰,可是崇德楼的卤味出锅的时候呢!”展昭一笑,漂亮的大眼睛里,透出些狡诈来。 “你又让我做贼?!”白玉堂也是满脸的笑。 “这会儿,是咱俩一起做贼!我带了我三姐画的扇子,去找何老二聊天去,你在后头尽管拿……”展昭一边说着,一边拉白玉堂走了! 难道说人总是怀旧的么? 想一想,那竟是十年前的事儿了,可每每一瞧见芙蓉糕时,总会清清楚楚的从心底里浮上来。 展昭还记得那些年里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 但,他没有想到,做了不得已的事儿的人是他自己。而那白玉堂,却依然逍遥故我,活得比谁都实在、也比谁都快活。 展昭已经比十年前,变得多了! 这十年的时光里,爹娘相继故去,姐姐们也都嫁人了,虽然还是姐姐,但家却不是那个家了!展昭跟着师父往各处的名山大川都走了一个遍,始终也没有决定自己要做点什么,直到那个阴差阳错的机会,他入了朝,做了官,说不上是被江湖抛弃了,还是他自己抛弃了江湖。 白玉堂为了这个跟他赌上了气,吵过闹过,还动过手。大大小小的麻烦给他、给开封府找了无数。展昭一忍再忍了无数回,虽说这些年,他已经变得沉稳许多了,但也不代表他是神仙,尤其是白玉堂这样的发小儿面前忍到一定的份儿上,本性还是露出来了。 那天,展昭和白玉堂从屋里打到院子,从院子打到屋顶,从屋顶打到酒楼,然后抱了几个大酒坛,继续再打回屋顶去。 “死猫、臭猫、笨蛋猫!”白玉堂架也打得累了,酒也喝得多了,于是躺在了屋顶上,口齿不清的喃喃着骂人。 “死老鼠、臭老鼠、笨蛋老鼠!”展昭也打得累了,酒虽然没喝,但酒气也闻得多了,于是也躺在屋顶上,口齿清晰毫不客气地骂了回去。 “展昭,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干吗非要做官?做官为什么要做猫呢?你说你是天生就为了跟我过不去的啊?”白玉堂瞪眼。 “我没怎么想,我就知道包大人是个好官,如果这样的好官儿都被害了,我就是笑傲江湖了,心里也是有愧的!至于,那个猫?唉!别提了!”展昭叹息般地说。 白玉堂没作声,于是,展昭也不作声。其实,像他和他的这种交情,压根儿就不必说什么!况且有些事,不是说得清楚的,得去想。 想到月上中天,又渐渐的滑下去。想到晚风起,吹得凉浸浸的。 白玉堂突然笑问道:“展昭,你记得么?那时,你曾说过要做那不得不做的事儿时,是怎么样来着?” 展昭嗯了声,他已经困了,脑子里也混混沌沌的,道:“若好玩儿,一起便是!” “对,若不好玩儿,便叫它好玩儿就是!”白玉堂笑着接过话来。 展昭已经把身子靠了过来,准备找个暖和地儿,睡了,迷迷糊糊的道:“嗯?你记得?”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3 章 “废话,我什么时候把你说的话忘记了?”白玉堂想吼他,但见他困倦的样儿,可怜兮兮的,又不忍心了。 “我…也记得…”展昭半梦半醒间一笑。 白玉堂在月光下瞧着展昭的睡颜,还是小时候那样安然而带着笑的,漂亮的睫毛无意识的颤动时,就代表这人已经睡得熟了,嘴角嘟嘟着,还是可爱的模样儿。都说展昭怎么长大了,成熟了,沉稳了,可在白玉堂眼里,他却永远都还是那个小孩子,肚子里有一堆鬼主意,聪明的不得了,也气人的不得了的小孩儿。 不过,这睡着的样子,变得像猫了! 伸出指头,轻轻弹了下他的脸颊,白玉堂笑了,是啊,再无聊的事儿,他们也能叫它变得好玩儿了,不就是做个官么?难得倒谁? 展昭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卧室里,被子盖得好好的。一时间也发懵,想不起来昨晚都干吗去了。 迷蒙着眼到桌上摸茶杯,茶杯没有摸到,却摸着了一张纸。 上面是白玉堂龙飞凤舞、嚣张跋扈的字儿。 “从今儿开始,天天到开封府玩儿来了!” 展昭一阵晕眩,立时就觉着牙痛,看来,他的好日子的确是到头儿了! [鼠猫] 任平生系列 之 太白楼 第一章 血案 六月的蜀中,虽然不是艳阳如火的天气,但那闷热也够人瞧的。不过待上片刻全身就粘得难受,直想窜到冷水里去。 路旁的小小茶棚里,蓝衣的男子正缓缓地喝了口凉茶,又不急不徐地将杯子放到桌上,一脸的安逸恬适。那张清雅俊秀的脸上没有一滴汗,眼波流动之间露出温和与诚恳,唇际始终是一抹暖暖的浅笑。 那是个叫人看一眼便愿意与他亲近的人,然,能让人见一眼就生出这想法的人,天下间怕是只有展南侠展大人办得到吧? “呼,真是热啊!”店小二过来为客人填了凉茶,走到那蓝衣男子身旁时,陪笑道。“这位爷,我瞧您一滴汗都没出,难道是不怕热的么?” 展昭微笑道:“在这般天气里,哪里有真得不怕热的人呢?只是,心若静,便不觉得难忍了!” “爷,您是教书的…呃…您坐着,我忙去!”那店小二才一笑,想问他是不是教书先生,却一眼瞄见了他倚着桌角立着的剑,生生又噎了回去,忙忙地干活去了。 展昭不以为意的一笑,心道,谁是不怕热的?不过,亏了自己身上这件衣裳。 春末时,楚月遥遣人往开封府为展昭和白玉堂送来了夏衣。 在清秋宫的云顶雪山上,有一种非常稀有的寒蚕,生长在雪窟之中,用寒蚕丝纺成锦缎制成衣裳,即使是在流火的夏日,也能叫穿着人遍体生出凉意来。 展昭手抚着衣袖,感受着丝丝的凉意,心想,是难为了月遥,从来都想着他们夏天难过。 不过,东西送到开封府时,还是叫那见多识广的公孙先生也大的惊讶了一把,直到这寒蚕丝这般珍贵罕有,怎么就成十几套的送了来? 幸而,月遥是不在跟前的,否则又要翻个白眼道:“什么珍贵罕有?若是人穿着用着合意的,便是寻常东西也是珍贵。若是只叫人传说中见了,便是拿天下也换不来又怎样?谁耐烦要它!” “小展!”那一身淡黄色长衫的男子一步踏进了茶棚,看到展昭后,笑得眉眼都开了,那男子眉眼长得极是漂亮,一张瞧不出年纪的娃娃脸,粉雕玉琢般。他也爱笑,只是没有展昭笑得那么恬淡,倒多了些孩子气。 “唐少爷!”展昭还未答言,茶馆的掌柜已经从柜台后头绕了出来,急步上前,去向他行礼。 这个也不是别人,便是蜀中唐门第四十三代门主唐子衡! 唐子衡冲那掌柜点点头,走到展昭的桌旁坐了下来,笑道:“你怎么跑到这小茶馆里猫着来了?倒叫我好找!” “这里的桑菊茶,好味道啊!”展昭为他倒了一杯,笑道。 “还真是猫儿鼻子灵!这座茶棚可是咱们蜀中最好的一份儿凉茶!哎,小白呢?怎么不见人?”唐子衡问道。 “他要先去江宁,随后便来!”展昭微笑着答他,一面留神瞧他的脸色,笑道。“小唐,只怕你心里想问的是别人吧?” 唐子衡瞧见展昭眼睛里的笑意,脸上微微红了红,道:“就知道跟小白在一起呆得久了没好儿,都做了官儿了,还这么没正经取笑人!嗯…不过…你身上这衣裳,也是阿遥送去的?” “你就别拐着弯的问了,直接就问月儿会不会来便是?”展昭心里一阵子好笑,从小一起滚到的大,却偏偏这会儿扭捏了起来,装么?是好玩儿么?“你当玉堂为何去江宁?还不是月儿来了,要先去看看奶娘!估计迟不了一日就来了!小唐,你好大面子,做个生日,连清秋宫的宫主都亲自来给你贺寿呢!” “唉,阿遥生辰之时,我还亲自去的清秋宫呢,你怎么不…呃…”唐子衡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忙停住话头,愤愤地瞪着展昭,那人眼中又露出小时候作弄了人之后才有促狭眼光,唐子衡恨得牙痒。 “才说么?难怪了,那会儿玉堂差人去给月儿送礼,宫里的曲师姐说宫主出游去了,原来是被你小子给拐走了!”展昭笑道。“小唐,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别扭起来了,索性直接登门提亲去罢了,楚家姨娘的孝期不也早就满了?婆婆和陷空岛大嫂那里,都被你们两个急得不成了!” 唐子衡眼睛闪了两下,笑道:“吔?看来你跟小白的关系倒是进展飞快,转眼工夫婆婆大嫂都叫上了!” “噗!”展昭听了这话,一口气岔过去,呛得直咳,脸红过耳。 唐子衡得意洋洋地瞧着他,心道,怎么还不扳回一局来? 一时,面色又沉了下来,喃喃道:“我怎么去提?难道叫她为了唐家舍下清秋宫了不成?我倒想舍了唐家随着她去,可是,那么一来,太奶奶非得给气死不可!唉,莫再提了!” 展昭看着他,摇摇头,也随着轻叹了口气,这世上多少事儿,是由不得人的! “对了,我在太白楼为你们包下了上房,凉茶也喝得够了,饭却是要吃的!咱们走吧!” 太白楼,号称蜀中第一楼,不单是因为楼间壁上有诗仙李太白的亲笔真迹,还有那名传千里的好酒“别离香”。 入夜时分,展昭随着唐子衡坐在太白楼最好的雅间里,听着外头走廊尽处有琴师弹奏出婉转动人的曲子,还未饮酒,便已陶醉。 “小展,你还是不怎么爱喝酒啊?”唐子衡瞧一眼展昭面前的酒盏,坐了这么大工夫,那人也才添上了第二杯酒罢了。 “不爱喝,喝了酒,再吃什么美味,也就减了些滋味!”展昭笑着摇摇头。 “说起美味,我又想起,那时在你老家,你们夜里总能偷着才出锅的卤味。”唐子衡笑道。 展昭似也想起了幼年时的荒唐事儿,笑道:“那可不是偷,拿我三姐不要的扇子去换的!” “可是,多年不见了,三位姐姐可好?再有空闲,倒要去你家乡瞧瞧,对了,那个暗恋大姐的,那个芙蓉糕…” “李掌柜么?” “是,就是他!他的芙蓉糕还真是好吃!” 展昭眼光黯了下,道:“李掌柜得了恶疾,去年春里没了!”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4 章 唐子衡怔了怔,没有说话。 展昭低头去啜了口酒,或者是心思不对了,此时那酒不复甘醇,竟有些辣辣的窜了上来。 展昭清楚的记得,在自己大姐出嫁的那天,李掌柜手里捧着一坛芙蓉醉,痴痴的立在桥头,目送那大红的喜轿渐行渐远。后来,展昭见他醉到在天香糕饼坊的后堂,手上还抓着那条丝帕。 他不知道,他年年精心炮制的芙蓉醉,从来都没有迷醉了佳人,而是落进了这几个调皮的孩子的口。他也不知道,那被自己贴身保存了多年的丝帕,不过是被展大小姐绣坏了,而随手丢弃的。 似乎是那时候,展昭突然明白了,虽然儿时的恶作剧并无恶意,但也能叫人真切的伤心。也许李掌柜一生都没有明白事情的真相,但,他也真切的伤心过了! “什么人?!”正是略有些伤感的时候,唐子衡却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步冲出了门。 展昭才要跟着出去,窗子里却窜进了一抹白影儿,不是那只平生不会走门的耗子,还会是谁? “嘿,我赢了!”白玉堂得意的跑到门边瞅一瞅,见唐子衡已经几个纵跃来到院子,又跃过了墙,跟着前面一个人影去了。 展昭皱眉,无奈地一笑道:“又赌了什么?” 白玉堂一笑,神采飞扬地道:“赌小唐认不认得出月儿的气息来,嘿嘿,我赢了!我说那人准保认不出!猫儿,两块儿云顶冰晶到手了!” “你怎么就肯定小唐认不出?!”展昭笑着问道。 “他们学暗器的人,胆气小的很,只要身边来个会点功夫的,就要小心提防着,哼,说他没出息吧!”白玉堂摇头晃脑地说道。 展昭眼中光芒一闪,突然抬掌向着白玉堂的胸口拍去,白玉堂面色一变,身子在椅上一偏,挥手就去挡,却发现展昭并没有一分力。 “你白五爷胆气倒大,怎么我赶个蚊子,你也要回招?”展昭得意的笑着问道。 “你!臭猫,你是来找爷爷我的晦气是不是?!”白玉堂腾的从椅上踹了起来。 “不敢!大热的天儿,你好好坐着罢!”展昭一笑,很有平稳人心的力量,一面伸手倒了杯酒递给他。 白玉堂看了这样的笑容,心里却再生不起气来。 “对了,月儿说若是她输,就输两块冰晶的么?”展昭带着笑问他。 “那是,这会儿看她怎么赖过去?”白玉堂一提到这个,又飘飘然起来。 “可是,她有没有说她是赌小唐认得出她呢?还是认不出她呢?”展昭又问。 白玉堂酒才入喉,就“噗”地喷了出来,转眼就跳起来怒吼道:“她没说她押在哪一边儿!这个死丫头,又涮我!” 展昭笑着摇头,白玉堂心思慎密、精于设计是天下皆知的事儿,可那是在天下人面前的白玉堂。一落到了他这姨表妹手上,就一耍他一个准儿,也难怪小的时候,他从来都管月遥叫天魔星呢! 楚月遥终究还是叫唐子衡给追了回来,只是白玉堂,看人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终还是叫人把两块冰晶交到了他的手心里才好了些。 记得上一会儿,四个人见面时,他们还都是小孩子。这些年来,各有各的责任,像这样把酒言欢,根本就是不敢想的事儿。这一会儿,好容易再聚,还不得喝个痛快。 虽然展昭是不好喝酒的人,但大伙都喝得热闹,怎么能不陪着? 到夜深时,大家都喝了不少,一面口齿不清的讲这些年来,发生在各自身边儿的事故。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从太白楼的后院儿传来。 四个人不敢怠慢,飞一般的冲下楼去。 展昭抓住一个正仓惶外逃的伙计,问道:“伙计,出什么事儿了?” 那伙计指着后堂,颤抖着说道:“掌…掌柜的…被人杀了!” 白玉堂面色立时就沉了下来,向后院掠过去。 “伙计,速去报官!”展昭吩咐道。 “是…是!”那伙计又踉跄地跑出了太白楼去。 来到后院,才见那里已经围着了许多人。 白玉堂分开众人,来到屋里,见一个不过十八九岁的男孩儿,正跪在床前哭喊着爹娘!旁边,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人,正忙着劝他。 太白楼掌柜和妻子死在床上,血从床沿流到了地上。 “这位爷,您请出去吧,咱们已经报了官,莫要在此了!”那先生抬头看到白玉堂进来,忙去拦他。 “报什么官?这里就有官!”白玉堂眉锋一立,喝道。“展昭,你还不快进来!” 展昭此时也已经进了门,皱眉瞧着死者的惨状。 “请问这位客官是?”那先生打量着展昭问道。 “开封府,展昭!”展昭微微一点头,报出自己的名号来。 在听到展昭这名字后,院中起了一阵子小小的骚动,但立时就被一清朗的声音盖下去了。 “此处出了命案,你们集结在此做什么?还不退远些!”正是唐子衡的声音。 在蜀中,你可以不知道开封府,但是你一定得知道唐门。自然更加得认识唐门的新任门主唐子衡,因此,唐子衡一开口,那群人都慢慢的退到了院子的四周,一面还不死心的朝里张望着。 展昭走到床边去,细细的查看掌柜的尸体,突然眉头一紧,道:“玉堂,你看看!” 白玉堂抢了过去,见在床角的一团被子中裹着什么,用剑挑了开了,大骇,居然是个死去的婴儿,那婴孩已经被染成血红色,两眼大睁着,看向床顶。 “弟弟!弟弟!”那个少年又嘶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 纵使是在开封府见多了凶案,展昭的心里仍是一阵的酸楚,别过头去看着白玉堂,他正瞪圆了眼,拳头握得紧紧地。 “让开,让开!刘捕头到了,快让开!”外头一阵的吃喝声。“哟,唐少爷,您怎么也在这儿?没瞧见您,失敬,失敬!”那声音在到得唐子衡面前时,瞬间变得谄媚。 “哼!”唐子衡冷笑了声,让到一边去,并不答言。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5 章 几个捕快走了进来,见到了白玉堂和展昭,眉一皱,喝道:“你们什么人?命案现场不得擅入,还不快出去!” “啊,刘捕头,这位言说,他是开封府的展昭展大人呢!” “什么?”刘捕头仔细端详了展昭一会儿,又看看他手里的剑,再瞧瞧站在他身侧那一身白衣,满脸傲气与不屑神情的倨傲男子。“果然是展大人?!展大人来到,怎么送信通知一声,下官好来接待?!” 展昭仍是一笑道:“展某是为私事而来!” “哦,那么展大人对此一案……”刘捕头谦恭地问道。 “哼,自己活儿都没干,倒问起别人来了,咱们如何给捕头大人断得?”白玉堂在一旁冷冷的道。 “玉堂……”展昭轻轻唤了白玉堂一声。 那刘捕头面色一红,忙道:“那下官们就先检察凶案现场及死者再说!” “既如此,我们就不碍着刘捕头做事!”展昭点头,拉着白玉堂走了出来。 却见月遥蹲在一边儿的墙角发呆。 “丫头,你在看什么呢?”白玉堂问道。 “这墙角有点血迹,会不会那凶手便是从此处逃出去的呢?”月遥指着墙根儿处一个小坑儿道。 展昭走过来看了看,突然抬脚点了下墙,飞上来墙头,然后又下来,细细地看刚刚被自己踢出的小坑儿。 “倒像是一样呢!”白玉堂皱眉道。 “那么,这个人的功夫就不弱了!”唐子衡道。 “的确不弱,咱们四个就在楼上喝酒,这里杀了人,凶手也跑了,都没发觉!”展昭沉吟。 “真是好大的胆子,要是落到我白五爷的手里……”白玉堂恨道。 “玉堂!这凶案自有这里县衙的捕块督办,这里可不是开封府,包大人也由着你,你还是…..”展昭忙道。 白玉堂这儿也不恼了,嘻嘻笑着,瞧着展昭说道:“难得,你这猫儿也公私分明的时候儿?是了,你在假中,管他发生了什么天大的案子,都与你无关!叫那群草包查去,便求到咱们跟前,也是不帮的!” 夜里,展昭坐在客房里只是睡不着。 “猫儿,就知道你睡不着!”白玉堂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食盒,笑眯眯地在他身边坐下。 “这是什么?”展昭看了看桌上的盒子,笑着问道。 “你喝了酒,没吃好,我去厨房搞了点东西来吃!”白玉堂诡异地一笑道。 “老鼠,你又去偷!”展昭瞪他,但眼中也是带着笑意的。 “怎么是偷,白爷我可是从大门进大门出,都没有人管我拿着什么,这能叫偷么?”白玉堂笑道。 “难道是人家白给的不成?”展昭扁扁嘴,揭开盒子,里头摆着四样点心。“峨嵋糕,安岳咸肉?!”展昭心里一喜,忙伸手去拈了一块儿放进口中,细细去品那滋润细软、清香蜜甜,美得眉开眼笑。 “嘿,就知道你喜欢,这么大了,还爱吃点心,甜甜的多没趣儿!唉,你慢点儿,厨房里有的是,我再给你偷去。”白玉堂笑着瞧他吃。 “玉堂,你尝尝这火腿包子,好吃呢!”展昭咽下口中的点心,指着盒子里那精致的小包子笑道。 白玉堂拿起一个儿来,丢进了口,胡乱嚼嚼就咽下去了,一面说:“这么小,没什么味儿!” 展昭一个白眼飞过去,道:“照你那个吃法儿,没什么是有味儿的,得,你别糟蹋东西了,就瞧着吧!” 白玉堂乐了,凑近他道:“小猫儿,你可是好久没用白眼儿翻我了!” 展昭瞪他,心道,这人有病,不被白眼儿翻着还难受是怎么着? “嗯,这太白楼也就是那个别离香还好!”白玉堂看着展昭吃得香,有点儿眼馋,笑道。 一说到这里,展昭就不肯吃了,一边儿思忖着,一边道:“咱们在这头吃饭的工夫,后头就伤了人命。这么短的时间,且咱们都没有觉察到异样,看来是高手所为啊?” 白玉堂一皱眉,心里是厌烦他没来由的又扯到了案子上,但知道这他的性子,劝他也是没有用的,便忍住了,道:“若真是高手,这衙门里的一群草包可是没有能耐逮人,少不得又着落在了你身上!” 展昭笑道:“这原是我的职责所在!” “什么职责?!唉,你这不开窍的猫儿,你可给我听好了,这会儿单为了小唐的生日而来。你别瞎去搀和,若是出点差错,又受点儿伤什么的?我可告诉你,若不是为了我家那丫头和小唐的事儿,我才不愿意把你难得的假期浪费在这破地方!你若是有了事儿,大家谁都安生不了!你可是见识过月遥的脾气了,比大嫂还过呢!若是你敢受了伤,她要不把你绑在床上半年不叫你下地,她也不姓楚,我也就不性白!”白玉堂跳起来道。 “玉堂,放心,这会儿比往常还有把握呢!这儿可是小唐的地盘儿?没见着么?那些捕快们见他还得陪笑脸呢!再有什么样的高手,咱们四个在,要不,就给小唐个机会,叫他在月儿丫头跟前表现表现?!”展昭笑道。 白玉堂也笑了起来,叹道:“猫儿啊,你果然是狡猾,早先把人都给算计进去了!” “常跟在白五爷左右,鞍前马后,还不学着点儿么?”展昭笑笑,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我怎么觉得你这不像是夸我呢?”白玉堂狐疑地看着展昭。 “绝对是夸你,保证是!”展昭笑了起来。 这时,门被轻轻地扣响,外头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道:“客官,唐大少爷叫小的给客官送酒来了!” “进来吧!”白玉堂道。 那店小二捧着一壶酒走了进来,放在他们的桌上。展昭仔细看了他一眼,他脸上仍有哭过的痕迹,是了,自家的掌柜突然遇了这种横祸,伤心自是难免的。 “小二,你且站站,我有件事情托你,顺便还想问你几句话!”展昭叫住了他。 小二抬头,看见面前这位少爷正笑得温和,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闪着如月下深潭一般平静的光,没有往常人看着自己时的轻视与居高临下,禁不住,心里就有些暖了。 “客官,您请说,小的办得到的,尽力就是了!”那小二打了一躬道。 展昭从袖中掏出二十两一锭的银子来,递到了小二的跟前,道:“劳烦你,去替我置办些纸扎香烛来,替咱们向掌柜的祭奠一番!” 小二一怔,眼睛里又盈盈地涌上了泪光,忙又打一深躬道:“多谢客官了,我交给我家少掌柜便是!”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6 章 展昭笑着点点头,又在桌下暗暗踢了一脚正不耐烦的翻着白眼的白玉堂,又道:“才刚在屋子里哭的便是你们少掌柜吧?” “正是!”小二答应道。 “我看他的年纪也不大吧?”展昭又问道。 “前个月才过了十八岁的生辰!原本,掌柜的是供着少掌柜念书的,我们少掌柜的聪明,书是念得不错,可前次乡试偏偏他害了病,没考过!又赶上掌柜的娘子才生了小少爷,还不满月,店里忙不开,就叫少掌柜先来帮着店里的事儿!没想到!”那小二说到这儿,抬手抹了把眼泪。 “那么今日,掌柜的是什么时候回的房?” “今儿是唐大少爷包了太白楼的二层,所以,比往常清闲些。掌柜的便回去逗着小少爷玩儿,晚饭也是在房里吃的!” “那,你可见着什么特别的人特别的事儿了吗?” “没有,虽说二楼是叫唐大少爷包了下来,可一楼还有不少客人,再加上,还有在咱们太白楼常住的客人,所以,小的还是忙,没留后院儿的事儿!” “是么?那…多谢,你去吧!”展昭笑道。 小二又躬身行礼,往外走了去,到了门口却又回来道:“客官,是有件事儿,原本昨日帐房的陈先生就告了假,说是回老家去几日,可今日中午却突然回来了!说是有笔帐目没弄清楚,要回来另外弄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特别的事儿呢?” 展昭垂下眼帘思索了下,才又抬眼笑道:“我记着了,多谢你!” 白玉堂眼到门边儿,瞧着那小二下了楼,才回来道:“展昭,你有头绪么?” 展昭摇摇头,笑道:“这能有什么头绪?他说了大篇,却似没说!我哪里来的头绪?” 白玉堂瞪眼,道:“那你还问这么一篇做什么?”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如果我能去……”展昭抬眼看了眼白玉堂,那人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忙一笑,岔开了话题道。“玉堂,小唐送了酒来,你该喝些的,莫浪费了他的好意!” “浪费?!放心,这会儿不喝穷了他,我也不是白玉堂!叫他整天在我面前摆那贵公子的谱儿!”白玉堂又笑了起来,一面过去抓起酒壶来! 酒还没有入口,门被十万火急地撞开了,是唐子衡。 “哎,小唐,你不是吧!统共送了我一壶酒,还好意思过来抢?”白玉堂见了他,笑得更开了。 唐子衡紧张地左右看了,确定了房间里没有别人了,忙问道:“阿遥呢?!” 展昭一怔,忙起身来道:“没有来,难道不是与你一起?” “我才往下面去要了两壶酒,交待给你们送来一壶,再回阿遥房里,她人就没了!”唐子衡着急地说道。 白玉堂笑了起来,道:“小唐,人家一日不见才隔了三秋,你不用片刻就见就像是出了人命官司一般的着急吧?她能去哪儿?左不过是溜溜去,不然,就又跟你躲着玩儿呢!” “可是,阿遥带着剑啊!她带着凝霜剑啊!”唐子衡急道。 白玉堂脸色大变,楚月遥的性子他们都是清楚的,若没有大事,她那把凝霜剑就是装饰,拿来好玩儿的。可当她想起自己的凝霜也是一把剑,也是一个相当好的兵器时,那通常是出了大事儿的。 “去找,如果真得发现了什么,她不会一点儿线索都不留下!”展昭也从桌上抄起剑来。 才一走到了楼梯口,就听得又是一声尖叫! 三人一惊,也顾不得许多,跳下楼去,直往那尖叫声传来的方向冲了去。 楚月遥清醒时,发现自己呆在一间灯光昏暗的小房间里,揉揉胀痛的欲裂的额头,向四周看了过去。 一道寒光,在昏暗烛火底下摇晃着,楚月遥眯着眼睛看了会儿,那光色甚是熟悉。 是…她的凝霜剑! 楚月遥起身,慢慢起身,小心地走过去,那剑竟然是插在一个人的身上。月遥下意识的就拔出了剑,还迷惑地想着,自己这从来不用的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插在了人的身上呢? 正在这时,房门大开,外面的火把陡然把房间里照亮了。 “大胆凶徒,居然在我等眼前行凶!”当先的是刘捕头,一见月遥手上拿着还正往下滴着血的长剑,喝道。 只听“哗”的一声,那群衙役们同时抽刀,指向了月遥站的方向。 “你们说什么?谁在行凶?”月遥不解的看着他们。 “你还狡辩,你手握凶器,立于死者身旁,不是凶手又是什么?来人,将她给我拿下!”刘捕头手中刀一挥。 一群衙役蜂涌而上,月遥正头痛,也没有与这些衙役们过招的意思,只是躲闪着,口中道:“这人不是我杀的,我根本不认识他!” “少废话,先跟我到县衙再说!”刘捕头挥刀攻了上去,月遥见他刀势来得厉害,手中剑向前一递,将他带到了旁,自己一跃而起,跳到门边,转身要走。 “站住!”刘捕头怒喝一声,又挥刀冲了上去。 这时,只见三点寒光破空而来,直奔着刘捕头的双目与喉间而来。 “哎,躲开!”只听那风声,月遥便知道那是唐门的暗器,而且是从唐子衡手上射出来的,这个捕头,武功平常的很,自然是躲不过。 月遥飞身过去,手中剑一抖,挡开了三支梅花镖。左手却恰恰迎上了刘捕头的刀,纵是躲闪,却已不及,那刀还是在她手臂上,划下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子涌出来,染红了她粉色的衣袖。 刘捕头的刀立时就架到了月遥的脖子上,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刚刚是鬼门关前走过了一趟。 “住手!”展昭断喝了一声。 “呃,展大人,您来的正好,属下等亲眼见这女子行凶杀人,刚才还拒捕!”刘捕头仍没有收刀,向着展昭回报此事时,面上有些得意之色。 “你竟敢伤她!”唐子衡面上再无笑容,左手指间一动,几根细若牛芒的细针,直飞向了刘捕头拿着刀的手臂。 而白玉堂眼中已是凶狠之色,画影陡然出鞘,在空中挽了三个剑花直袭向刘捕头。 月遥向后一仰,倚着刘捕头倒下,避开了唐子衡的毒针。而展昭也动了,虽然比白玉堂出手慢了些,但后发先至,接下了白玉堂这一剑。 “小唐,玉堂,先冷静!”展昭以剑架着白玉堂的剑,喝道。“刘捕头,还不收刀!” “这…展大人!”刘捕头还想争执。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7 章 “若非月遥,只怕这会儿你已死过两回了!”展昭看一眼地上,道。 刘捕头这才看到了地上的三支梅花镖,那镖身上泛着青光,显然是喂有剧毒。 这时,才惊疑不定的收了刀。 唐子衡一步抢到跟前来,扶了月遥起来,见左手上那道血痕触目惊心,心里又急又痛,问道:“月儿,可要紧么?” “不碍事,皮外伤而已!你啊,怎么这般的沉不住气?就要杀人?他是官差,伤了他麻烦不小呢!”月遥忧心地瞧着他。 “官差?那又如何?官差就可以随便伤人么?”白玉堂话音未落,以剑荡开了展昭的剑,又向刘捕头劈去,剑剑不离他的左臂。 “玉堂,住手!”展昭又抢过去,架住了他的剑。 “他伤了我妹子?白爷爷就要他一条左臂,便宜他了!”白玉堂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再也没有一丝的温暖,冷酷的眼光扫过对面的人时,就叫人禁不住打了寒颤。 “玉堂,现在不是寻仇的时候,况且,刘捕头他是公门中人,便有什么过失,总有律法处罚于他,你不可滥用私刑!”展昭道。 “什么?!展昭,你说得什么屁话!他伤了月儿啊!那也是你的妹子,就白白叫他伤了,你却吭声不成?”白玉堂瞪着展昭,就差上去给他一拳了。 展昭转头,瞧见唐子衡正撕开了月遥的衣袖,那伤口意外的长,但看上去还不算深,真是万幸。 “哥,你好不好先来帮我上药啊?我伤着了,你还有心跟人斗口?”月遥皱眉,道。 白玉堂倒还想再说些什么,又看一眼月遥流血的伤口,终于是一跺脚,过去了。 第三章 人在公门 死的人正是那个帐房陈先生,但问题是出在这间屋子,据太白楼的少掌柜林明说,这间屋子就保存着太白楼名酒“别离香”的秘方。 “不会的,陈先生他不会偷秘方,咱们酿酒的时候,陈先生都在当场瞧着,他何必要偷着秘方?”林明哭着说道。 “哼,难道我妹子会来偷秘方不成?”白玉堂在一旁冷笑道。 那林明抬眼看看白玉堂,觉得那人好大的杀气,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月遥瞧见,悄悄地捅了白玉堂一下道:“你悄悄地吧!人家正事你也闹?” “什么正事?!这就是不干正事,放着凶手不快去追查,在这儿说些没谱儿的话。”白玉堂瞪了月遥一眼,故意道。 展昭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在气头上,摇摇头,转身问那刘捕头道:“刘捕头,你说你进来时,瞧见月遥持剑行凶?” “嗯,咱们进来时,看见她拿着剑站在死者身旁,剑上还正滴血,自然就是凶手了!”刘捕头答道。 “我说了不是我,我又不识得他,杀他做什么?况且,我要杀他,还需用剑么?展大哥,你知道的!”月遥嘟着嘴,反驳道。 “月儿,你怎么会来此的?”展昭向着月遥点点头,又问道。 “我才在房里坐着,就是子衡下去要酒的那会儿,从楼上瞧见一个黑影钻到这房里来。我恐怕是凶手,就拿着剑追了下来,一进到这屋里……嗯,后头如何我记不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暗算了的?真的不记得了,就是醒来时,看见我凝霜插在这人身上,顺手就拔出来了!那时,此人已死了,我怎么能再杀个死人!”月遥皱眉,思索着道。 “哼,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辞!”刘捕头冷笑声道。 “那你就看见了我怎么杀的他,你不过是瞧见我拿着剑站在这里罢了!你说的就不是一面之辞了?”月遥反问道。 “你!展大人,此乃人命案,大人您也知道规矩,既是疑凶,属下就必须将她缉捕归案,由知府大人审问过后,再做定夺。”刘捕头对着展昭一抱拳道。 “这…”展昭一迟疑。 “什么?!你们还想将她带到牢里去?”唐子衡眼睛瞪得溜圆,怒喝道。 “唐少爷,咱们素日敬重唐家,但官府也不曾过问过唐家之事,烦情唐少爷也莫要过问官府之事!”刘捕头淡然道。 “你!”唐子衡当真是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白玉堂却伸手拦住了唐子衡,冷笑道:“小唐莫急,这不是有展昭在么?展大人,您怎么不说句话?是咱家月遥该受着牢狱之苦呢?还是不该?” 展昭看向白玉堂,见那人目光冰冷、虽然说话时还是平静,但展昭怎么不知道他此时内里暗藏着杀气。 “是,展大哥,我只听你的,你说怎么,我便怎么就是!”月遥看着展昭微微一笑。 展昭沉吟了片刻,还是抬起头来,口气平静地说:“按律例,杀人嫌犯要押回府衙大牢!” “小展,你疯了!不是月遥杀的人,你是知道的!”唐子衡冲到展昭的面前揪住他道。 “小唐,可是目前,月遥是唯一的疑凶,按律例,在找出真凶之前,必须如此!展昭是公门中人,须依律行事!”展昭无奈道,没有去看唐子衡的眼睛。 “哼,你依律行事,可是咱们不高兴听你的律例!就凭我白玉堂手中的的画影,看今儿谁能带我妹妹走!”白玉堂冷笑着,剑锋一扫,滑落一片冷光,他就那样傲然而立,全身散发出摄人的气势。 展昭知道,白玉堂这时已是气极,他气极时,才不会像个孩子一般的暴跳如雷;反而会很冷静,出手也会很冷静,此时若有人敢拦在他的剑前,下场一定是死! “玉堂,你是知道……”展昭开口仍想跟他讲明厉害。 “我不知道!展昭,你是要做你的官儿,还是要保咱们的妹子?”白玉堂冷冷地打断了他。 “白玉堂,你!” “别吵了!”月遥止住了两人,她看一眼白玉堂,又看一眼展昭,还是笑了笑道:“我应了展大哥,他说怎么我便怎么。江湖儿女,一诺千金。展大哥,我们不会叫你为难的!” “阿遥!” “丫头!” 唐子衡和白玉堂两记眼刀一起飞向了楚月遥。 楚月遥笑盈盈地上前,将自己的凝霜剑递到展昭跟前,笑道:“展大哥,这可是杀人的凶器,你要保管好了!” 展昭一怔,苦笑了下,一面接过剑来,一面轻声道:“月儿,放心,我定能找出真凶,还你清白!” 月遥瞪他一眼,道:“我们几时信不过你了?我还没有去瞧过大牢是什么样儿的呢,去玩玩也好!只是,子衡,怕我是喝不着你的寿酒了!”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8 章 “阿遥……”唐子衡心里一酸,险些就要很没出息的流下泪来。 楚月遥又看了眼白玉堂,笑道:“哥,你要是找不出真凶,叫我做了替死鬼,我死了也不放过你,天天来闹得你睡不成!” “死丫头,乌鸦嘴!”白玉堂一听这话,便皱起眉头来。 月遥扁扁嘴,难得没因白玉堂骂了她而还口,自然,现在也不是还口的时候,走出了门口,又回头对着展昭笑道:“展大哥,我叫人用寒蚕锦为你做一件新的官服。那红色太难上,好不容易才弄好的,原说等你假后再送你的,或许,现下用得上了吧?”一面又喃喃的抱怨道:“真是的,好端端的又带得什么官服,果然招了官非,当真晦气!” 展昭此时,却再笑不出了。 再坐在太白楼二楼的雅间时,只剩了白玉堂和唐子衡两个人,气氛果然沉闷的不得了。 唐子衡替白玉堂倒了杯酒,又替自己也倒了一杯,但看着那酒,就喝不下去。 白玉堂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白,我说,这事儿怪不得小展!”唐子衡忍了半天,终于说。“谁让咱们不防备,就着了人家的道儿呢?” “我知道!”白玉堂半天才闷闷的说。 “知道你还那表情?!”唐子衡白了他一眼,道。 “不管怎么样,他送丫头进牢里就是不对!什么人啊!如果是在开封府,包大人肯定不会叫丫头自己跑到牢里去蹲着的!”白玉堂还是嘴硬。 “废话,这儿不是开封府,如果是的话,也不会出这么多事儿了!”唐子衡哼了声。 “什么意思?!”白玉堂皱眉问道。 “还有什么意思?我们这边这个李知县,整个就一草包,还靠着咱们唐家给他撑门面呢!”唐子衡不屑地说道。 “那不坏了,月儿的案子,他也胡里胡涂的就认准了她是杀人凶手,怎么办啊?”白玉堂瞪眼。 “他不敢!别以为他当了个县官儿,我就不敢把他怎么样!哎,你担心什么啊?等小展回来,问清了情况,反正无论如何,咱们把凶手找出来就是了!”唐子衡道。 展昭站在牢门外头,低头看了自己那一身大红色的官服,再看看牢里面,正让大夫包扎伤口的楚月遥。 苦笑,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有这么的一天,自己会和自己自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妹妹在这样的地方面对面。 他明知道月遥是冤枉的,但不能开口说通融的话,或许在开封府还可以,在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面前还能自由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可,这里不是开封,这里的县官也是不是那个铁面无私,但却通情达理的青天。 于是,当展昭穿上了这四品的官服,他所代表的就不只是自己,还有开封府、还有律法尊严。 “展大哥?展大哥?你在想什么啊?”月遥站起来,走近了牢门前,冲他笑一笑,问道。 “呃,你的伤?”展昭瞧一眼她包扎好的伤口。 “没事儿的,记得小时候,有一回还从你老家的屋顶掉下去了,那时候都没事儿,这点儿小伤呐!”月遥不以为意的摇头。 “那么,今晚委屈你在此!”展昭犹豫了一,道。 “不委屈,谁敢委屈了我?我瞧着,这群官儿,对唐子衡怕得很呢!不敢难为我啊!”月遥又笑,一时又认真地看着展昭道。“展大哥,若找不着那杀人真凶我将如何?” “月儿!”展昭几乎是冲口而出,必定找到这一句话,但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我是说笑罢了,必定会找着。如果找不着,要砍我的头时,我逃了就是,这里可锁不住我!”月遥挤挤眼,还是小时候那捉弄了人后,不知惧怕的样子。 展昭心里很沉,他知道,他们的小时候都远远的去了。 回到太白楼时,白玉堂和唐子衡都喝得醉醺醺的,叫了外面的琴娘坐在门口弹琴,两人胡乱的在里面哼唱,尽是些不着边际的词儿,调儿还跑得厉害。 展昭叹了口气,看一眼那琴娘明显是被吓得苍白了的脸色,递了赏银过去,打发她去了。 “小唐,你怎么也喝醉了?”展昭过去扶着那晕眩眩的唐子衡问道。 “嗯?小展?咱们等你呢!呃…没有喝醉…哪里…只…一壶酒…”唐子衡傻笑。 “猫儿,笨蛋猫,你才回来,没听着白五爷唱的曲儿吧?”白玉堂脸上泛红,瞧着展昭笑道。 “玉堂,喝了多少酒,就成了这样儿?”展昭皱眉问道,大抵真是心情不好了,白玉堂的酒量他是知道的,打小从会喝酒的时候开始,就没见他醉成这样儿过。 “什么?…没醉…一壶怎么醉…小唐,你跟他说说…我那小曲儿如何?”白玉堂伸脚去踢唐子衡。 唐子衡吃吃地笑道:“嗯,好,真好!嗯,小展…此曲只应天……”话音未落他已经睡着了。 “嘿,什么天地啊…我…我…”白玉堂“我”了半天,终究抵不过困意,也俯在桌上睡了过去。 展昭将两人丢到了床上,又向小二要了热毛巾给他们敷在头上,心道,这两个家伙明天一定喊头疼了。 瞧着唐子衡睡得正香,展昭心里好大的过意不去,原本是来为他庆生的,这生日还没有到,事故先出了一堆,还把月遥折在了牢里。 小唐是真急了,当着人就揪了展昭的领口,虽然这样说小唐不见得肯承认,可能月遥在小唐的心里,比他们都更重些吧? 此时,展昭心里有些恨了,真恨自己在朝为官,明明是身不由己,却还必须得做。 他低头,去看了眼白玉堂的睡颜,并不像平时那样恬适,眉间轻轻地皱了起来,是因为醉酒后的头疼?还是为了月遥而担心? 展昭不是不知道白玉堂对月遥的心,在他的眼里,那女孩儿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至亲骨肉,亲姨娘的女儿,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这怕是第一次吧,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却叫月遥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明天。 “对不起!”展昭轻轻的皱眉,低声说道。 第四章 夜已深,展昭站在窗口,望向外头那高且深沉的天空上星光点点。身后桌上的蜡烛燃烧了大半,摇摇的洒下昏黄的光。 展昭在细细地思索着,从唐子衡离开屋子,到月遥在凶案现场被发现,不过是片刻的工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暗算了月遥,杀人,然后再逃走? 想着,展昭就皱起了眉头,说实在话,他不信这世上有那么样一个人存在。月遥带了凝霜去那间小屋里查看,说明她已经有了防备,不可能轻易的被打昏过去。难道说,是用了其他的方法…… 还有那个帐房先生,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间他本不该去的房间里呢?即使是要偷“别离香”的秘方,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太白楼刚刚发生了命案,捕快们还都在楼里没有撤出去。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9 章 而且,既然是保管着重要秘方的房间,肯定是不许人轻易走近的,那么发现了命案的又是谁呢? 这么想来,是一连串儿的疑点。 展昭叹了口气,转回头去,想到桌上倒些水喝。无意间碰到了酒壶,拿起来试了试里面居然还有半壶酒,展昭一愣,忙转身出门,恰见一个给客人送热水的伙计正要下楼,便拉住了他问道:“伙计,你今晚给唐少爷这里送了几壶酒?” 那伙计想了想道:“唐少爷自个儿拿了一壶来,小的们没有再送过酒。” 这么说,就只有那一壶,只喝了半壶酒白玉堂和唐子衡却已经醉成了这个样子?难道说,问题在酒?! 展昭这么想着,跃窗而出,向着县衙的大牢奔去。 楚月遥坐在牢里,百无聊赖。 看守的两个狱卒喝了几碗酒后,昏沉沉的睡了。牢里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月遥从栏杆往外看去,像是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她也很困,可是,这辈子也没在这么脏的地方呆过,鬼才睡得着。 “姑娘!”对面的牢房里传来了一个老者低沉的声音。 月遥眯着眼睛看过去,那老人也倚在牢门上,正看着自己。 “老伯?您叫我么?”月遥问道。 “姑娘,你因为什么被抓进牢里啊?”那老人问道。 “嘿,他们说我杀了人!”月遥笑笑说。 那老人看了她一会儿,摇摇头,笑道:“你不会杀人的!杀人的人不会有你这样的眼神!” “老伯,您就这么肯定么?说不上,您也看错我了呢!”月遥笑问道。 那老人突然不说话了,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才喃喃的道:“是啊,看错过,看错过,还错得太过了!” “老伯,您莫怪我,我是说笑的!我没有杀人,等我哥哥将真正的凶手找到了,我就可以出去了!”月遥听他那口气非常伤感,心里有些不忍,便笑一笑说。“老伯,您又是为什么被关进来的呢?” 那老人叹气道:“被人陷害!姑娘,这个世上,少信些人是好的!” “老伯,我的一位哥哥是做官的,叫他帮你申冤,他一定能帮您的!”月遥安慰道。 “姑娘,没有用的,我这把年纪了,原本也活不了多久,无所谓了!只是,还有……唉,我做什么对你讲这些有的没的呢?听你的口音似乎不是蜀中人呢?” “我是北方人,我家在云顶雪山呢!” “雪山?!我老头子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巴蜀,年轻时,也曾想着要出去闯荡闯荡,可是想着想着就老了!” “老伯,等您的事儿了结,可以去我家里玩啊!我招待您啊!” “了结?!姑娘,你还不知道这里的大牢么?进来了,就了结不了,姑娘,你这么年轻轻的,唉,可惜了!”老人叹息了声道。 “老伯,您的意思是这里的官儿很昏庸,草菅人命么?!”月遥皱眉问道。 “姑娘,谨言,谨言!”老人忙着月遥摆手,一面向狱卒坐的方向看过去,他们仍在睡着。“我才不怕呢!如果不是碍着哥哥,就这些草包,谁也别想抓着我!”月遥冷笑一声,轻蔑地瞧了一眼。 “姑娘,你确是能离开这大牢的么?”那老人在黑暗中,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 “自然是能的!”月遥笑道。 “好,姑娘,老头子有一件事情托你,可否?!”老人问道。 “老伯请说便是!”月遥点头。 “姑娘,你可曾听说过酒石?!” 月遥一惊,抬头看着那老人,道:“老伯,你说的可是传说中的杜康石?传说,若将杜康石丢入泉中,泉水会变得甘甜醇香、闻香即醉?” “姑娘,你必也是酿酒的行家了?”那老人惊讶地瞧着这女孩儿。 “不瞒老伯您说,我娘亲便会酿酒!” “难怪你知道!” “可这酒石只是传说罢了?哪里是真有呢?”月遥摇摇头道。 “姑娘,你可知这世上为何有许多事情都变了传说?只因,知晓真相的人,愿意他们变成传说!那块酒石十分特别,若放在水中,饮了那水,便要醉倒,可如若放进酒中,所酿出的酒,不只是格外香醇,还能叫人千杯不醉!” “难道老伯您……” “不错,那石正是我家传之物!”老人说道此,口气中陡然添了些豪气,说着便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破旧的小布袋儿,朝着月遥这边掷了过来。 月遥拾起那袋子,打开来时,但闻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将袋中物倒入掌心细看,是一块混圆的褐黄色的石头,石头上有斑驳的小孔儿,并不好看,但握在手心里,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温热。 “这就是杜康石?!”月遥问道。 “正是!姑娘,这酒石是子母石,子石被人夺了去了。我想求姑娘找到那块子石。” “老伯,这谈何容易呢?我又没有见过子石,更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找它。”月遥摇摇头叹道。 “姑娘,所谓母子连心,酒石亦然,若那子石在一丈之内出现,母石便会流泪,而子石就感应而溢处酒香!而且,那子石必在太……”老人话还没完,突然一枝短箭从牢门处射来,直刺入老人的咽喉。 而另一枝,则飞向月遥的方向,月遥在囚室之中,向后翻起,以袖掩手,摘得那枝短箭,向回掷出,力道居然比那箭飞来时还要大些。 只听牢门外一声惨呼,瞬间就是刀兵声。 “展大哥,莫要放那人走了!”月遥在牢内听得清楚,知道赶来的是展昭无疑。 片刻,展昭抢进门来,先去探看那两狱卒,却发现他们已经断了气。 “月儿,出了什么事儿?”展昭几步窜到月遥的牢房跟前。 “展大哥,快开那牢门,那老伯中了暗器!”月遥急道。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10 章 展昭一剑劈开了缠在牢门上的铁链,又将自己的剑掷给了月遥,一面抢先进去,探看那老者的伤势。 月遥也砍开了牢门上的铁索,冲进对面的牢房之中,低头就去探老人的脉膊,一皱眉,伸手急点了那老人几处大穴,从腰际掏出解毒灵丹来,塞进了老人的口中。 “老伯,老伯!” “姑…娘…别…酒石…毁掉它…”那袖箭上染有剧毒,而老人受创太深,只勉强着说了这句话,便咽了气。 “出什么事了?!”这时,刘捕头带着一队衙役冲了进来。 展昭走了出去道:“刚刚有人偷袭大牢,伤了一名囚犯,还有两狱卒!” “展大人,这…这是…”刘捕头惊恐万分的看着展昭。 身边的两个衙役过去看那两名狱卒,此时,已是七孔流血,全是黑色的。 “捕头,好像是中了毒!”一个衙役回道。 “啊!”另一个衙役突然惊叫,原来,才刚查看尸体时,他手背不小心染上了尸体嘴角流下来的黑血,此时皮肤居然瞬间开始腐烂,深及骨头。 突地,一道寒光闪过,那衙役那只正腐烂的手被齐根斩断。 “月儿!”展昭惊呼一声。 “你干什么?!”刘捕头也是一声怒喝。 楚月遥不及回答,忙点了那人穴道,抓起那衙役的手,在创口上洒了止血的伤药,撕下自己衣襟紧紧的将断手扎住。 “展大哥,这是绝魂引之毒!”月遥对着展昭皱眉道。 刘捕头听到“绝魂引”这三个字,手一抖,刀便落了地。 他虽然是个武功平平的捕头,但不代表他完全没有见识,绝魂引是天下第一的烈性毒药,毒性之霸道,叫人胆颤心惊。莫说是服进腹中,只是沾一下,便能烧得皮肤腐烂。 幸而,月遥处理的迅速,若再待上片刻,让那毒药腐蚀过手腕,整条手臂都不保。而若是再腐蚀过了手臂,人也就活不成了。 这时,刘捕头再看面前这娇滴滴的姑娘时,已经不敢再有怠慢的意思。 “我才看了,那位老伯所中的毒是幽冥草!”月遥一面说着,一面又用袖子包住了手,拿起放在狱卒桌上的一瓶酒,闻了闻,又递到展昭的鼻下。 展昭只闻到一股脂粉的香气,微微皱眉。 “是豆蔻香气,确实是绝魂引无疑了!”月遥道。 “刘捕头,您快去看看吧!从太白楼抬来的那帐房的尸体,突然七孔流血,咱们的仵作也中毒了!”又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是绝魂引之毒?!”刘捕头看着展昭,人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他是中毒而死?!我的剑呢?展大哥,你可有碰过那剑上的血?”月遥忙问道。 “若是碰过,现在只怕你我也没有命在!”展昭看了她一眼,摇头叹道。 “喂,你快点带我去瞧瞧,再晚了,中毒的人就没得救了!”月遥急得跺脚道。 刘捕头这时候才如梦初醒般的,带着月遥向外头跑去。 展昭也才要跟上,突然记起了白玉堂和唐子衡还醉倒在太白楼,心里大骇,疾步飞了回去。 第五章 第五章 迷?香 展昭赶回客栈时,白玉堂和唐子衡都还好端端的睡在床上,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坐下来仔细思索了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刚刚在大牢门外遇到的黑衣人,展昭只跟他过了三招,就发现,虽然他受了伤,但仍不是自己三十招之内就可以拿下的人。因此,在他掷出暗器逃跑之后,展昭没有再追。 可后面发生的事情,全都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二十年未现江湖的“绝魂引”居然又重新出现了,而且一下子就要了三条人命,一想到这一会儿要跟这手中有“绝魂引”之毒的对手对上,展昭难免忧心。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算是利好,如果那帐房是因为中毒而死,正好替月遥洗清了杀人的嫌疑。 呃,对了,月遥还留在了县衙之中! 展昭心底里骂着自己健忘,怎么就忘记跟她说清这里的情形呢?不过当时那情况,什么都没有办法说。 至于,究竟是什么叫白玉堂和唐子衡醉成这样的?暂且,也查不得了,一切都得等着他们醒了再说。 这时,床上睡得真熟的白玉堂翻了个身,口中喃喃道:“笨猫…又受伤…” 展昭听了怔了怔,转而又露出了那春风一般的笑容来,心道,这人怕是被自己受伤吓得狠了,连梦里都要带出来。不过,他最近受伤的次数确也少了许多,上一会儿受伤,还是在半年之前了吧? 这一时,又想起了当日与白玉堂的约定,要把天下无聊的事儿,都变得好玩儿起来。 然而,现在看来,世上的事情都不无聊,唯有好玩儿的这一桩事,是最无聊的,也最做不来的。 不过,看着那两人在床上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倒特别像是小时候有一会儿,他们三个错吃了楚家姨妈的酒酿,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神来,等起来时,满脸的墨。就见着月遥那丫头拿着笔坐在窗台上,得意的冲着他们扮鬼脸儿。 嗯?不是说得把无聊的事儿,弄得好玩儿么? 展昭坏坏的一笑,从柜子里取出了笔墨来。 “啊?哈哈哈,小唐啊,你…你…”白玉堂看到唐子衡的第一眼开始,就开始捶着床的大笑起来。 唐子衡懵懵地起来,打了呵欠,再像看白痴一样的瞧了白玉堂一眼,突然瞪眼,也开始大笑。 “喂,你笑什么啊?”白玉堂拉下脸来。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11 章 “你…你的脸啊…你的脸啊…” “难道说……” “展昭!”两人一齐的怒吼起来。 “哟,两位大少爷,你们舍得起来了啊?”月遥端了早饭上来,冲着床上那两个冒傻气儿的男人抛一记白眼过来。 那两个人傻在了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干吗?要我跪着侍奉两位大爷吃饭么?”月遥瞪他们一眼。 “阿遥,你没事儿了!”唐子衡一步跳下了床,伸手就抓住了月遥的胳膊。 “啊,疼啊!放手,快放手啊!痛死了!”月遥皱眉,叫道。 “对了,你胳膊上的伤,我看看,让我看看!”唐子衡忙着去拉月遥的衣袖。 月遥脸红了下,轻轻推开他道:“你做什么呢?拉拉扯扯的!” 白玉堂也跳下了床,问道:“丫头,你怎么会回来了?没事儿了?展昭呢?” “哼,你们本事啊,喝成那样儿?算我和展大哥命大,不然今儿你们就得给我们烧香了!”月遥道。 “你这死丫头,又胡说!”白玉堂又恼了。 “哥,跟你说着玩儿呢!不过,昨天晚上,我们还真长见识了呢!绝魂引啊!如假包换的绝魂引,那个仵作运气好了,遇着了我,第二个人,也解不了这绝魂引的毒!” “绝魂引?!你们都没有出事儿?展昭呢?他到底去哪儿了?”白玉堂急了起来。 此时,展昭推门进来,瞧着那两张花脸直笑,道:“玉堂,我到觉得你第一件事儿,应该先去洗洗脸!” 吃过早饭后,展昭拽着白玉堂出来。 “喂,猫儿,你又捣什么鬼啊?”白玉堂问道。 “你赶点眼色行不行?咱们让开,叫小唐和月儿待会儿啊!”展昭瞪了他一眼,心道,这个白玉堂怎么也这么不赶眼色了起来了? “嘿,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解风情了?”白玉堂一笑,故意凑近了一步问道。 展昭理也不理他,道:“我解什么风情,我只会做官儿?连自己妹妹都不管,这样没良心的人,还能解什么风情?” 白玉堂黑线,早知道这只猫没有那么好打发,以他素日的小气,自己那天说的那话,肯定还要被翻出来念过很久才算。 “展昭,我那天,那不是……”白玉堂讪笑着,轻轻地去拉他的手。 “行了,我叫你出来还有正事儿!你说你们昨天喝了多少酒?”展昭一笑,问道。 “真没喝多少,也许就是一壶?”白玉堂皱着眉想,说实在的,他今天起来头痛的很,白玉堂也是喝过不少烈酒的,也有喝醉了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受过。 “只有半壶,只有半壶你们就已经完全醉了!玉堂,咱们可都是喝过别离香的,那时我们都没有喝得这么醉过。”展昭沉吟道。 “所以,你怀疑酒里有问题?!”白玉堂眯起眼睛,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 “嗯,我问月儿,那天她进了那间小屋时,似乎是闻到点香味儿,但那味道,记不得了!而且醒来时,也是觉得头痛得很!” “那么,是迷香么?”白玉堂又道。 “也不是!我不信,你和小唐会觉察不到迷药,也不信月儿会闻不出那是迷香!所以,我觉得奇怪,不如……”展昭笑道。 “就是要去再探探那间屋子么?这么多废话!走吧!”白玉堂笑道。 那间房间还维持着当日发生了命案时的样子,似乎是根本没有人进来过。 白玉堂用力的吸吸鼻子,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常的味道。 “没有味儿啊,我什么都没闻到呢!”白玉堂道。 “奇怪,那天进来时,明明有一点浅浅的甜味儿的,今儿就没了!”展昭犹豫着,“对了,小心,别碰到血迹,月儿说过,绝魂引的毒不会那么容易散掉的!” “猫儿,这次咱们可是要小心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上咱们呢?”白玉堂低头沉思着。 “玉堂,我总觉着这一回不是单找咱们的,而是咱们碰上了!” “什么意思?!” “玉堂,便是我们不来,恐怕命案照样发生,不过,可能被陷害的人不会像月儿这么好运了!你仔细想想看,那个帐房先生那天和咱们是见过一面儿的,掌柜的一家被杀的那晚,他冷静的不像话!”展昭轻声说。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得奇怪,那天他赶咱们出去的时候,可真是很冷静。”白玉堂想了想道。 “你若要看一个人生前为人如何,便看看他死后有多少人为他哭就是了!那一日,那个伙计还曾经在我们跟前流过泪的,说明他倒还记得掌柜的过去的恩惠。可是,那位帐房,却没有流泪,而且还像没事儿的人一样,来拦着我们进去。说是要等官府来人,可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如果,他就是帮凶的话,肯定不愿意叫人进去啊?官府里的那群人都是草包,可别人可能是明眼的呢?如果先一步找到了点什么破绽,他到时候可难再圆这个慌了!”白玉堂笑道。“可是,他没想到,有人比他先下手了!” “那个却必定是个高手了,因为他明知道月儿的房间,窗户正对着这个院子,他也知道月儿不是一般的女孩儿,必然会发现他,所以,他用了个法子,把月儿引到这里,可是月儿一进屋子就找了道儿。”展昭道。 “唉,不是说,这里有个秘方么?不如咱们找找还在不在?”白玉堂调皮的眨眨眼。 山中,一处破败的山神庙。 门前的土地上,洒了点点斑驳的黑色血迹。 神龛的底下,一块石板似乎是没有拼接好,露出微微的缝隙。 “你终于还是把事情办砸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地面之下传出,那声音正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般冷酷。 “主人!”黑衣人匍匐在一人的脚下,声音微微的发颤。 “酒石呢?”那人背着身,轻声问道。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12 章 “那老鬼似乎是把酒石交给了那牢里的女子了!属下就是被她所伤的!”黑衣人眼中露出了怨毒的目光。 “可看出了人家的功夫路数?” “这个,主人,属下不敢妄言!”那黑衣人犹豫了下道。 “说!” “主人,我并未有那女子正面交手,但我看到堂上放的剑,似是凝霜剑!” “什么?!清秋宫……”那人背在身后的手,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主人,属下请求再去太白楼,一定为主人夺回酒石的母石!” “你养伤罢!”那人叹了声,慢慢地走了! 第六章 绝魂引 “这个就是酒石了!”月遥把那块石头放在桌上。 “传说吧?是真的吗?”唐子衡惊讶地看着那平平无奇的石头。 月遥笑了笑,从盆里盛了一碗水,将那酒石丢了进去,不过,片刻的工夫,那碗水里散出了酒香。 “这个……”白玉堂惊讶地看着月遥,一面端起碗来闻了闻。“小唐,就是那天咱们喝得酒的味道啊!” “如果我猜不错的话,这个就是别离香为什么会闻名天下的原因了!如果在酒中浸过酒石,那么这酒就会醇香无比、还可以让喝得人千杯不醉。”月遥笑道。“而,如果是用它浸进了清水中,虽然水中会泛酒香,但醉人,闻香即醉。” “月儿,难道,那日你进了那间屋子里,就是闻到了酒石的酒气?”展昭问道。 “应该说是酒石中子石的气味,那间屋子里放的根本不是什么秘方,而是酒石的子石。展大哥,你们今天去没发现什么吗?”月遥问道。 “只在发现在那房间的墙角有个酒坛,但是酒坛里已经空了。”展昭答道。 “如果我想得没有错,那个酒坛应该是用来养酒石的,我去的那日,不过刚刚好被人打开了,因此,我就醉倒了!或者,是那个帐房先生害了我,却也害了自己。”月遥笑道。 “那,凶手呢?怎么能不醉?”唐子衡不解地问道。 展昭此时却笑了道:“小唐,若凶手早已知道了酒石效用,防备起来不是很容易么?难怪,咱们还都道这酒石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谁知会真得有了!” “我想了一夜,那老伯临终前要说的究竟是什么?把前前后后的话联系了起来,要找那子石的下落就得着落在这太白楼了!”月遥点点头道。 “我就去找太白楼的少掌柜,有些话,还是当面问问比较好!”展昭笑道。 “我也去!”白玉堂抬身就要跟去。 “玉堂,那孩子看来很是怕你,你若去了,我怕什么都问不出来呢!”展昭笑一笑道。 “哥,你就别跟着了,叫子衡跟去吧!在这个地方,唐大门主才是管用的人呢!” 展昭他们去找少掌柜林明,白玉堂在房里坐立难安。 “哥,你安静坐会儿吧,也不怕热么?”月遥喝了口茶,笑道。 “丫头,我总觉得这太白楼过于诡异了!要说看穿阴谋诡计,猫儿和小唐的眼力可比不得我!而且,现在还有绝魂引啊!我怎么也坐不住!”玉堂皱眉道。 “所以,我才叫子衡跟展大哥一起去啊!唐门以暗器、毒药成名于武林,如果真的是有毒的放大,他跟着展大哥比你管用多了!” “死丫头,你说什么?!”白玉堂瞪眼。 “哎,我要跟你一起的缘故是,作贼的事儿,还是咱们比较在行啊!”月遥眨眨眼,笑了。 白玉堂看了她一会儿,无奈地笑道:“我就说,你这丫头没打什么好主意!走吧,现在就钻到太白楼的酒坊去瞧瞧!” 太白楼的酒坊就在太白楼后的一个封闭的院子里,平时不许人轻易走近,而且,看那院落已经很残旧了,若不是闻到一股股酒香,白玉堂还真不敢就把这里当成做天下第一美酒“别离香”的地方。 趁着四周无人时,两人一起跃进了院子,又一个闪身,躲到了一堆酒坛子的后头。 “丫头,你闻这味儿!” “嗯,正在以火迫酒呢!”月遥低声道。 “丫头,你瞧见那间小屋子没?我进去瞧瞧,你到酒坊里探探,看看能不能找着那块石头!”白玉堂吩咐道。 “嗯!哥,千万小心,莫要乱碰东西!”月遥是叮嘱了一句。 白玉堂笑笑,飞身掠过了小院,来到西廊下的屋子,闪身进去了。 那房间光线很暗,窗户都被厚厚的黑布给封住了,屋子正对门的墙上供奉着神像,神像前头点着海灯,灯光如豆。 白玉堂敏感地察觉这房间里似乎透着那么点儿诡异,警惕地向那神龛走去。 才踏出了三步,脚下的地砖突然陷了下去,接着就听见头顶“哗啦”一声响,有一片东西落了下来。 白玉堂足尖一点那块沉下去的砖,刹那间身子是向前窜出了一步,辩明的方位,落在了东边。一面心底里暗笑,这是最老套的机关天网,自己十岁就已经玩得不爱玩了。 然而,才一站稳当,东边墙上的机关也被触动了,一排箭激射而出。白玉堂手中的画影出鞘,一剑挥出,用了十成的劲力,竟将那一排箭生生的砍成了两段。 白玉堂略略一计算,早已经算定了方向,足尖一点,一剑刺入那神龛正中,只听一声钝响,有东西落地的撞击声。白玉堂得意的一笑,果然是老套,就连藏了机括的位置都没有什么新意。 落在了神龛之前,白玉堂倒是奇怪了,这一间屋子里究竟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要设计这样的机关来防着人进来。 墙上的神像并不是什么佛祖菩萨,而是酒神杜康。这也容易理解,就像是木匠家里会供个鲁班像一样,酒坊自然是供杜康了。可是,这么复杂的设计,难道就是为了保护这幅画像么? 白玉堂伸起剑,轻轻挑开了那画像,不出所料,后面果然有一个小小暗格。打开来看时,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盒子,还上着锁,难道就是酒石的子石么? 白玉堂伸手就去拿起了盒子,谁知道在这盒子后头居然还有一道机关,一蓬乌金针猛得射了过来,白玉堂抓住了盒子瞬间向后跃了过去,堪堪闪过了那针,但手间一痛,低头仔细一看,那盒子的边缘居然钉了一根极细的针,此时已经染了血,是白玉堂自己的血。 “哥!”月遥破门而入,她探了酒坊出来,就听到这屋里有异常的响动。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13 章 “快…快走!”白玉堂已经觉得自己半边手臂麻木了,果然,针上喂有剧毒。 月遥上前,飞快的点了白玉堂的几处穴道,架起他快步奔了出去。 “什么人?!” “抓小偷啊!” 后面一片吼声,此时,他们也顾不得了,只顾着往太白楼的上房来。 展昭知道绝魂引是什么样的毒,他也知道绝魂引的救治时间只有那么片刻。 因此,当他看着月遥用玉制的小刀剔下白玉堂手指上那片被绝魂引之毒腐蚀了血肉时,他很安静,安静的很吓人!即使,这个时候,他心里最想要做的事情是怒吼! 唐子衡站在展昭的身边,紧紧攥着他的胳膊,好像怕他会忍不住而突然扑过去一样,或者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前去。 白玉堂倚在床头,嘴角还带着那抹无所谓的笑容,他看着月遥额头间渗出点点的汗珠,也看到她稳稳的没有一丝抖动的拿着刀的手。 那是左手的食指,从第二指节开始,肉已经被剜了去,露出了骨。 但,白玉堂仍然觉得庆幸,剜去这块肉,总比失去这只手要幸运多了。而且,他觉得更加幸运的是那一刻跟在自己身边的是月遥。 正如月遥自己所说,如果天底下还有谁能解了绝魂引的毒,可能也就是她了。在施展轻功飞掠回太白楼的途中,她将云顶冰晶压在他中毒的食指上,瞬间,冰晶就冻结了伤口。否则,白玉堂现在已经少一个指头。 “哥,这药一定要上,但是疼,要忍着!”月遥温柔地说,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纯净,仿佛是正在跟白玉堂讲一个笑话一样。 “少啰嗦!快点吧,看着你在割我的肉,我心疼啊!”白玉堂玩笑般的说。 那一瞬间,展昭背过了脸,他不能看,根本不能看,因为看了就会生出想杀人的念头来。 那就钻心一般的疼,饶是白玉堂这般刚硬的人,都把右手的指甲掐进了肉里,都为忍着不喊出声来,而咬破了嘴唇。 包起了那可怕的伤口,月遥心里一松,站起身时,脚下一软,才知道自己是害怕得太厉害了。先去水盆里洗净了手,才喂白玉堂吃下了六粒清秋宫的秘制解毒丸。 月遥这才走到了展昭的面前,低声道:“展大哥,我哥他今天一夜都不可以睡,一定不可以睡,每一个时辰要服一次药,那瓶醋是用来送药的,记住,他不能喝水,不能喝酒,只能喝醋,三天之内都只能喝醋!” 展昭点点头,故意不去看月遥的眼睛,因为他知道那双眼睛里一定是盈了泪的,如果自己看到了,也许也会流泪的。 “月儿,咱们走吧,你去歇一歇!”唐子衡看了展昭一眼,又看了白玉堂一眼,轻轻拉了月遥一下。 两人出去之后,房间里就一下子安静了。 展昭站在原地没有动,低头看着地板,一句话都不说。 白玉堂有些忐忑地看着展昭,但那人头低得太深,看不见表情,但握着剑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着,白玉堂心里觉得不好,这人应该是气得不轻。 “呃,猫…展昭…那个,我不防备啊!没想到,那盒子上还有一根针,当时那情形,哎呀,那么多暗器呢,我能闪过,就不错了!”白玉堂想尽量简单的解释自己当时遇着的情形,却见展昭还是不抬头,手把剑握得更紧,也抖得更厉害了。 白玉堂就打了个寒战,他不知道这六月末的天气,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冷了? “嘿,幸好,中毒的是我…如果是月儿丫头,咱们可都不会解毒呐!所以,是万幸!”白玉堂陪着笑脸,又说。 “万幸?!”展昭慢慢地说,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睛里蒙蒙的是一层水气。 白玉堂当时就有逃命的心了,心道,完了完了,这下子展昭是真的气坏了。越是平时被人赞多文雅温和好脾气的人,一旦发起火来都是山洪爆发般可怕。 “谁让你们去探那酒坊的?白玉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既然连绝魂引种毒都已经用出来,咱们这会儿的敌人,诡诈狠毒的程度还需要去想么?你们两个就冒冒失失的跑去了,也不跟我们打过招呼,也不加倍的留神小心!你以为自己做什么?玩命么?”展昭狠狠地盯着白玉堂,吼道。 “我…我们…哎呀,原本是没事儿的,主要是我先破了他一个机关,以为没问题了!这个,你去找那少掌柜了不是,我跟月儿又没事可做,自然是替你去探一探啊!这个,月儿她早有打算,叫小唐跟你一起啊,就是怕你那边也遇到危险,小唐不是于毒药上,比咱们还要精通的多么?而且,我这不是没事儿么?那个丫头对付毒药的本事,我很放心,我死过去,她都能把我救回来呢!”白玉堂笑着辩解道。 “白玉堂,你再给我说一次!”展昭冷冷地瞪着白玉堂,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的可疑。 白玉堂又是一阵恶寒,自己刚刚口不择言的说了些什么废话啊,现在居然都想不起来了,就知道展昭现在恼的厉害,嗯,不行,平时都是他白玉堂骂人的份儿,现在被人这么骂着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说展昭,你还敢说我,你平时办案子的时候,不是也什么都不不管不顾的!上回儿你受伤的时候,你怎么干的?居然骗我娘用捆龙索把我捆在江宁酒坊?!喝,现在你到是无伤一身轻,欺负白爷爷现在打不过你是不是啊?吼得还中气十足的!”白玉堂瞪过去,声音也提高了几度。“怎么,看到我受伤,你也知道心疼啊?那平时怎么还老是受伤,让我担心的!说啊,你不是很会说话的么?!” 展昭怔了怔,突然低下了眼帘,用一种心酸而无奈地口气道:“玉堂,我是公门中人,办案受伤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可,你…你是因为我才…都是我害了你!玉堂,这次你不要跟我回开封府了,你还回陷空岛去,或者去婆婆的酒坊,反正,不要跟我回去了!” 白玉堂听了这话,一股火立时窜到头顶,怒道:“展小猫,你给我过来,过来!” 展昭也不动,还是低头看地。 白玉堂一急,翻身就要跳下床。 “玉堂,你干什么,不能起来!”展昭一步过去,按住他,不许他动。 “展昭,你可以啊!现在看到白爷我受伤了,没用了,撵我走了是不是?”白玉堂一张俊脸气得泛青,咬牙切齿地问道。 “玉堂,我……”展昭忙抬头要去辩解。 “闭嘴!我告诉你啊,展昭你想过河拆桥,没那么容易。我们约定了,天下再多无聊的事儿,也要叫它变成好玩儿的,现在才来了点有意思的,你倒好,想把我赶走了,自己玩儿是吧?门儿都没有!我就缠上你了,这一辈子都缠上你了!想甩了我,也行,那,剑在你手里,来现在给我一剑,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了,也得阴魂不散的缠你一辈子!”白玉堂吼道。 “玉堂,你这个时候说什么死活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只是看不得你受伤罢了!”展昭看了时,眼睛里已经开始闪闪的光,又是一脸的委屈。 “你!你又来了,又不是小孩儿了,老是出那张脸,明知道我看不习惯么!”那表情对于白玉堂来说,杀伤力着实太强了,以至于一看着,就立时连一丝生气的心也没了。 第七章 真凶乍现 “你觉得那个少掌柜的有可疑?不会吧,那天哭得那么惨?”白玉堂惊讶地问道。 “我哪小唐去问话时,他大部分都没有说实话!他不承认有酒石这种东西存在,而小唐故意说在一个朋友哪里见过酒石时,却突然追问了一句是不是母石。”展昭答道。 “那么,你觉得他是杀了他父母,还有弟弟的凶手么?!不会吧?那天他说他也是才赶到那里不是么?”白玉堂还是不能相信。 “不要忘记,那天他说自己在帐房里与陈先生对帐,当时是陈先生为他做的证明啊!” “而现在那个帐房已经死了,我们永远都不能证实死人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了!”白玉堂的眼光一凛。 “没错!玉堂,你先吃药吧!”展昭将药和醋一起递到了白玉堂口边。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14 章 “唔,我最讨厌喝醋了!这个死丫头,她是不是又在耍我啊?”白玉堂抱怨着,但还是把药给吃了,他也就是嘴硬而已,心里却是清楚得很,月遥再顽皮倒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耍他。 展昭笑笑,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利用酒石的香气来迷昏月遥,再借她的剑杀人的也许也是他!” “等等,猫儿,这个我不同意!那个小子不会武功,这个是装不来的!既然不是江湖人,到哪儿去弄绝魂引,你可别忘记了,那先生是死于绝魂引之毒啊!而且,你说那书生一样的小子,能一口气杀了父母和弟弟,我也不信,难道他父母就乖乖的等在那里叫他杀不成么?”白玉堂摇头道。 “玉堂,你忘记了酒石啊!酒石如果放进了开水中煮沸,那个味道,一般人闻到就会醉倒昏迷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要杀几个人都没事儿了!”展昭道。 “那你怎么不直接抓了他?带他到县衙里审问一番,想必很容易问出案件的原委了!”白玉堂不解的看着他。 “不,没有这么简单的,想来,林明背后必定还有黑手!正如你所说,他不会武功,根本就弄不到那么厉害的毒药,便是弄到了,又怎么会用呢?而且,咱们住在这太白楼里,如果他真得是穷凶极恶如此的话,想必早就把咱们都毒死了!”展昭笑笑说。 “所以,咱们就等着,看他一步如何行动,再决定怎么对付?”白玉堂眯着眼睛看着展昭。 展昭笑笑道:“我已经跟衙门里都打好了招呼,咱们在这里一应的事情,捕快们都不会出来找麻烦,所以,不如就宽心等等看,后面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啊!” “哎!”白玉堂突然叹了声。 “怎么?”展昭问道。 “可惜了小唐,他生日,难得人来这么齐全,结果又被搅了!等叫我抓住这凶手,非得好好的收拾他不可!”白玉堂笑道。 展昭摇摇头笑道:“小唐之意不在于有没有做生日,或者是不是咱们来给他做生日!” 白玉堂了然的一笑,突然伸出手去捂住展昭的嘴,一面朝着门的方向打着眼色。 半晌,听得外面传来了点儿怪声。 “喂,你手拿开啊!”是月遥的声音,低低的,但听起来有点儿小小的气恼。 “嘿,那样我的手就没地儿可放了!”是唐子衡的声音,笑着的,听上去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之后的得意劲儿。 “嘘!怎么没动静了?”月遥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不会是睡着了吧?” “不可能,你说过不能睡的,小展怎么会不记得!” “嗯,子衡,刚刚他们吵那么厉害,你说展大哥会不会趁机打我哥一顿,来报平时被他欺压的仇啊?”外面坏坏的猜测。 展昭忍着笑,抬头去看白玉堂,那人的脸已经黑过了包大人。可外面的人,似乎就是故意的一般,还真得讨论了起来。 “放心,小展才不舍得呢!你看他平时诡计多端的样儿,其实在小白面前完全不是对手!”唐子衡笑道。 “怎么会?我就觉得展大哥比我哥聪明多了!我哥啊,简直就是一榆木脑袋,嗯,还有,大嫂说过的,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急脾气!”月遥很认真地说。 “谁说智商了?别把小白跟小展放在一起比智商,这简直就是侮辱人家小展呢!小展被小白克得很死,也不是因为他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他人品太好,有句古话儿,鬼怕恶人!小白就是恶人,所以,就连展昭这种鬼精鬼精的家伙也得怕他!” 门“忽”地一声被拉开了,蹲在门口偷听,却非常没有“偷听”道德的明目张胆地说人家长短的两人,一个没防备摔了进去。起身时,看见笑得非常美丽温和善良灿烂的展昭,和眼光冷得阴森恐怖凶狠残暴的白玉堂。 “呃,展大哥!”楚月遥干笑了两声,一面悄悄地往唐子衡身后缩一缩。 “月儿,小唐,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去休息么?”展昭温柔地问道。 “啊!是啊!我们应该去休息了哈!呃,我们只是…只是…”月遥笑着“只是”了半天,想不出理由,就轻轻踢了唐子衡一下。 “我们只是路过!”唐子衡立刻接过话来,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对对对,路过!”月遥忙点头肯定,朝着唐子衡露出美丽的笑颜,道。“子衡,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想不起来说路过呢?” 唐子衡得意地笑道:“那是,我早说我是很聪明的了!你老是不信我!” 白玉堂头上都快窜出恶魔的犄角了,这两个家伙是存心来气人的是吧? “嘿嘿,别生气么,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月遥扮个鬼脸,从唐子衡身后走出来,一面拉了他到桌边坐下,很不客气的给自己倒茶喝。 “你们来干吗?!”白玉堂恶狠狠地问道。 “当然是陪你说话儿,玩儿,怕你睡着啊!”月遥一点儿都不怕他。 展昭关了门,走过来笑着问道:“月儿,玉堂的伤……” “放心,死不了的!我哥还欠了我好多东西都没给呢!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叫他死了好赖帐?!” “楚月遥,你是不是找死!”白玉堂伸手就去拔剑。 “白玉堂,你给我躺好!”展昭恼了,一声断喝。 白玉堂才摸到剑边儿的手,像烫着了一般的缩回去,一面冲着展昭陪笑脸儿。 月遥咬着指头瞧着他俩儿,一面侧过脸来对唐子衡道:“你不是说鬼怕恶人的么?” 唐子衡冲着展昭眨眨眼,道:“嗯,后面还有一句,恶人也怕恶鬼!” 话音未落,唐子衡已经右手衣袖里弹出一只小小的流星镖,刚刚好挡开了展昭向着自己射来的袖箭。 “哎,别玩儿了,展大哥,刚刚我在门外听着你们两个说话呢!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叫那少掌柜的自己开口说实话!”月遥笑道。 “嗯,月儿,你也在打明天晚上的主意啊?”展昭笑了笑道。 “什么啊?你们说什么?什么明天晚上?”白玉堂问道。 “哥,明天可是头七啊!头七不又叫回魂夜么?做了亏心事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怕鬼来敲门呢?” “难道你想…装神弄鬼?!” “哥,你可得好好给我做个吓人点儿的面具呢!正好,反正你今晚也不能睡,有点儿事情做也好啊!” 这个夜,月黑风高,仿佛是故意要配合这还魂夜阴森恐怖的气氛一般的,安静的不寻常,偶尔有一两声夜鸟啼鸣,划破了黑且静的夜空,飞快地落到了城里的某一处地方,然后又是一死一般的寂静。 太白楼今日闭门谢客,因为今日是他们遭遇横祸的掌柜一家的头七。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15 章 楼里那些常住的客人们,今天也都很安静,都说头七是回魂夜,这样的时候还是早睡些好,免得真遇见点什么…… 林明在后院那间原是爹娘曾经住过的屋子里,烛光摇摇晃晃,看着供在桌上那冰冷冷地牌位,面无表情,或者说他应该流的泪都流尽了。 守到半夜时,窗子突然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条儿小缝儿。 “呜~~呜呜~~~”一阵哭声传来,在这宁静地深夜里,越发显得阴森可怖。 “笃笃笃!”又是一阵敲门声。 林明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对了,今晚是头七,也是人们常说的回魂夜,难道是…… “谁…谁在外头……”林明问道,但能清楚的听到自己上下牙关互相敲击的声音。 “好惨啊~~~”一个女声幽幽地响起,声音里是凄惨绝望。 “谁?!”林明紧紧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如果不抓住,他也许就会滑到地上去。 “孩子~~孩子~~~我的儿啊~~~”女声陡然尖利,哭声撕心裂肺。 “啊!”林明尖叫了声,一下子钻进了桌子底下。 “笃~笃~”又是两声敲门声,然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这时,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熄灭了。 林明看到门外有莹莹的绿光正移向了门里,然后是一条白色的裙子,走…不,不是走,而是飘了进来! “啊!不要,不要过来!”林明在桌子下面捂住了脸,尖叫了起来。 “儿啊~你看到你弟弟了吗?我要接他走~~”那女声轻轻幽幽地响起,她就停在了离林明藏身的桌子不到三步远的地方,幽幽地问道。 “娘,不要过来,不要!我没有看到弟弟,谁都没看到,不要过来!”林明紧闭着双眼,大声喊道。 “你谁都没看到么?”那女声凄绝地问道。 “没有,真的,没有,走吧,快走吧,别过来,不要过来!”林明恐惧的挥着手,他的眼睛还是闭得死紧。 “少掌柜,少掌柜,你怎么了啊?”这时,一个伙计冲了进来,但在看清了屋里的情形后,突然惊恐的尖叫了起来。“掌柜娘子,你!你不要过来啊!啊!”那伙计落荒而逃。 躲在桌下的林明听到伙计喊出了“掌柜娘子”来,人更是抖不成个儿了。 “你害死我,你害死我!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嘿嘿,我看到你了!”那女声凄厉的惨笑着。 林明心下一惊,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面前被一圈莹绿光芒围绕着的,正是自己的娘,是死时那张满脸鲜血的可怖面容。 “啊!”林明尖叫了起来。 “哇啊~哇啊~~”这时,不知道从房间的哪个角落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在空气里散开了。 林明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他昏了过去。 “哇啊~~哇啊~~”那婴儿的哭声,仍然低低的凄恻的在房间里回想。 楚月遥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她此时正扮成了女鬼来吓别人,但,听到这样的声音仍然觉得有些恐怖了。 “唐子衡,你又在装神弄鬼的做什么啊?想把我也吓晕啊!”月遥回头,想找找唐子衡藏在了什么地方。 “嘿~~哈哈~~”那婴儿的哭声突然变成笑声。 月遥感觉到了一阵冷意,然后房间里就寂静一片。 “阿遥,你怎么了?”唐子衡见楚月遥正站在那里发呆。 “你吓死人了,干吗弄出个孩子哭的声音啊?”月遥轻轻捶了他一下,皱眉道。 “嗯?阿遥,你说什么啊?我刚刚才过来啊!你不是叫我晚点过来,免得露馅么?”唐子衡笑道。 “那!刚刚那个小孩子的声音?我明明听到了一个婴儿的哭笑声的!”月遥看着唐子衡,声音有点发颤! 唐子衡脸色变了变,看看昏晕在地的林明,半晌才道:“也许真得是…就看他醒来时,要说些什么了!” “展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有…有鬼啊!”林明一醒来,看到就是那一身大红色的官服,一下子就想起了平时见的那温和而恬淡的笑容,那是个总能让人忍不住就信任他,安心着把一切困难都交给他去解决的人。 “少掌柜的,鬼神之事,在乎天数,少掌柜的,现在找我也是没有用的!”展昭漠然地看着他。 “我可以多烧纸钱给他们,我去请有功德的大师超度他们,只要他们不要再来缠着我了!”林明带着哭腔说道。 “少掌柜的,人心天地可鉴,若你做了什么事,亏欠于心,无论你做了多少功德道场,天地间自有公道在,没有用的!”展昭摇摇头,轻声道。 “没有,我没有亏心,我没有!”林明地神情突然紧张了起来,慌忙摇头道。 展昭叹了口气道:“少掌柜,令尊令堂的灵位在上,死者为大,你不如将此话直接在他们灵前说了便是!” 林明顺着展昭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父母的灵位仍在长明灯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仿佛是在冷眼看着自己。 “啊!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林明的精神一下子崩溃了,他抱着头狂呼了起来。 “少掌柜,你现在正当在掌柜那日躺的床上,这里可染了三个枉死之人的血啊!”展昭站起身来,幽幽地说。 “啊!”林明又是尖叫一声,从床上翻了下来,突然爬向前几步,紧紧地抱住了展昭的腿。“展大人,我什么都说,都告诉你,不要,不要让他们再来找我了,求求你,不要再让他们来找我了!” 展昭用怜悯地目光注视着他,慢慢地道:“说吧,人贵乎诚于心!心坦荡,天地皆宽!” 第八章 欲望之殇 如果太白楼没有“别离香”,它还会不会被称做“蜀中第一楼”? 林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时,他年纪还小,但却已经清楚的知道,林家的人,一辈子的荣耀都凝进了一壶酒中,那壶叫做“别离香”的酒。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16 章 “爹爹,为什么要叫做别离香呢?”那时,林明看着父亲带着一种自豪的表情,饮下了一杯刚刚酿成的“别离香”,心下好奇。 这么美的酒,为什么不取一个更美的名字,而要叫它“别离”呢! 他清楚地看见了父亲的脸色慢慢地沉重了下来,半晌才慢慢地吟道:“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然后,慢慢地起身,走进了外头蜀中落日光色里。 林明后来念到了那首诗,诗中写得是离情,写得是分离两地却始终不渝的心情! “我以为那酒是为了怀念我死去的亲娘而酿成的,因此,爹他才会吟了这首诗,他才会叫那酒叫别离!”林明沉浸在了自己回忆中,说话时,眼光茫然地落在了远方。“那一年,我生了一场病,正敢在乡试时候,因此,未曾通过。原本是要在家温书一年,再重新考过。那一年,二娘她正要临产,太白楼无人照看,因此,我便在酒楼之中帮着爹料理生意。” 每天闻着那香气缠绵的“别离香”,竟然有了种终生守着这酒楼,守着“别离香”倒也是不错的念头。 “如果那一天,我没有听到爹娘的话,我也许就会守着这太白楼,也这么过一辈子罢!”林明喃喃说道。“那夜,我去为二娘送补药,才听说了我身世的秘密,原来我根本就不是我爹的儿子。我只是我娘在世时收养的一个弃儿!” “即便如此,他们也是养育了你许多年,你怎么就能起杀心呢?!”月遥在一旁听了,皱眉道。 “我没有,我怎么会起这样的念头呢?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不是,不是我知道了酒石!” “只不过是一块酒石而已啊,天下间更珍贵的东西还有很多的,你怎么能为了那块石头去杀人,这个太傻了!”月遥又道。 “酒石?!它真正的用处,是那么简单么?你们难道不知道六宝么?”林明轻蔑地一笑,展昭注意到,当他提起酒石,眼神变得非常的热烈。 “伏羲针、神农鼎、螺祖丝、仓颉书、风后图、杜康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这六宝吧?”展昭问道。 “没错,就是这六宝!你们可知道这六样宝物之中所隐藏的秘密么?当你集齐这六样秘宝,就可以打开灵山中的地窟秘室,那里藏有从上古至今所有的珍宝,那里蕴藏的神奇力量,可以让人称霸天下!”林明看着展昭道,那眼光都已经在灼烧着了。 “天下间所有的珍宝都是有秘密的,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要知道这些秘密!”月遥微笑着道。“因为,人知道了多少秘密,就得要付出多少代价!” 林明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喃喃道:“对,没错!知道多少秘密,就要付出多少代价!当杜康石就在我的面前,触手可及,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诱惑么?如果我把杜康石献给他,他会给我这一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他是谁?能给你多少钱?多少钱可以买养你那么多年的爹娘的命?更何况还有那个孩子,那么小的孩子啊!”唐子衡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们这些大少爷大小姐是永远都不会懂的!我只是一个弃儿,一个寄人篱下、靠人施舍才长大的弃儿!对唐少爷这样的大少爷来说,金银珠宝不过就是一件玩物而已不是么?可是,等那孩子长大了,太白楼的一切都会是属于他的,而我依然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依然是!”林明绝望地说道。 这下子,展昭、唐子衡和楚月遥都没有话说了,他说的没错,对于他们来说,从小就生活在富足安定的生活里,当然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孩子对于未来生活的恐惧。 “可是,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该下那样的杀手啊!你要酒石拿去便是,然后,你就拿着那无论是什么人给你的钱,过你的逍遥日子。你杀了人,就算是能逃得过官府,也永远都逃不过自己良心啊!”月遥摇摇头,用一种很悲哀的眼神注视着他。 “是那老头子不肯给我,只是一块酒石而已,他不肯给我啊!他说那是朋友托与他保管的,虽然与故友一别多年,但绝对不可以失信于人!一片冰心,这个就是他的一片冰心!愚腐!”林明吼了起来。“可是,我一定要拿到,否则,我就要死!没有别得办法,没有!” “那个帐房先生是你的帮凶?!”展昭问道,已经完全是公事化的口吻。 “是,后来,我用毒药毒死了他!这位姑娘当时发现了我进那间小屋,其实我只是想随便引一个人,无论是谁都可以!我已经准备好了刀。不过,是这位姑娘去了,她还自己带着剑!刚刚好!就凭县衙里那群草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而且,他答应过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活着走出大牢来。” “他是谁?!为什么会找上你?”展昭听到这里,眼光变得凛然,又问道。 “他…现在是谁,我不会知道的,但以后,他会成为这天下的主人,一定会的!”林明笑了起来。“我给他们喝了酒石浸过的水,他们就醉倒了,我杀他们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有那个孩子,怕他会哭出声,所以卷在了被子里。我不想的,他不仅不给我酒石的子石,而且连母石也藏了起来,他把那个有母石的老头子藏了起来!如果不是去大牢里杀她,我们永远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是谁没有关系,你总得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吧?说吧,你每多说一点,虽然不能让你的罪过轻一些,但是,可以让你的良心好过一些。如果不是良心上过不去,你怎么会怕这个回魂夜呢?”展昭轻声道。“无论是谁,只要踏上了黄泉路,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可是活着的人,却要不停的回头看,如果良心不安的话,无论什么时候回头,他们都在你的身后,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回头去看看!” “不!不要!不要!不要!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他是…”林明惊恐的喊着,然而话才要出口,一支短箭破窗而来,径直刺入了林明的眉间。 展昭和唐子衡立时弹了起来,冲了出去,临出屋子间,展昭回头去找到了正在检查林明伤势的月遥的目光,道:“去看玉堂!” “放心!”月遥点点头,丢下已经气绝的林明,往白玉堂的房间去了。 “你说什么?展昭和小唐去追那个用毒的人了?哎呀,你怎么不跟去啊?他们两个人不行的,都是心软的人,搞不好就会着了那家伙的道儿了!”白玉堂瞪大了眼睛说。 “不怕的,子衡也对毒药很了解的,再说,我去了,你怎么办啊?”月遥白了他一眼道。 “我不碍事的,只伤在手,又是左手不碍着我用剑,你快点去!快点!展昭心软,他一定不会对凶手下杀手,又会生出笨想法,要将他们逮捕归案,不行,丫头,你快点去,听着,如果可能,不要留活口,不要让他们有机会用毒!” “这…哥…” “快点去啊!丫头,你要叫展昭好端端的回来,他不能受伤,绝对不能啊!你知道不知道啊!”白玉堂焦急地吼道。 “哥,放心吧,我会把展大哥好端端的带到你面前来!”楚月遥笑了笑,顺手抄起自己的凝霜剑,风一般的去了。 展昭和唐子衡是在近山的一片树木追到了刺客,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 “喂,小展,每人三个!”唐子衡笑笑说。 “嗯,小唐,留活口!”展昭也笑了笑。 那群刺客也并不再往前跑,而是紧一紧自己手中的兵器,向着他二人攻了过来。 展昭只一剑,荡开了中间一人手中的刀;转瞬工夫就已经向左边的那人刺出了十一剑,剑招迅急无比,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好剑法!” 唐子衡一面矮身,一掌拍向了面前一人的胸口,一面叫了声好。 “小唐,许久不见,你的掌法也进步了不少啊!”展昭也笑了笑,迫开了左边的刺客,回剑刺向右边这人的胸口,同样的快,而且变化多端。 只见一个黑衣人撤了步,足尖一点,身体在半空旋了一圈儿,全身就放出无数的暗器,直袭向了他二人。 唐子衡什么都怕,就只不怕暗器,他开始习武的那天起,就把这世上每一种暗器摸了个透彻,只要听到声音,就可以知道那暗器是什么种类、大小、如何放出和飞行的速度。 他只是顿了顿身形,左手飞出一支小小的梅花镖,直射向了正与自己缠斗的刺客。右手袍袖轻轻一甩,黑夜中,满是金光闪耀。 那就是唐门的漫天花雨针,但由身为门主的唐子衡用出来,又与其他会用这针的唐门门下大有不同,他们都是用机括的,但唐子衡是用内力。那细若游丝的针,居然打开了那一波暗器,还有几支刺进了刺客的胸口。 “我的针上,也有剧毒!”唐子衡轻笑一声。 而展昭见状,也自放下心来,专心应付自己面前那三个人。 一剑挑断了其中一人的手筋,又拍了另一人的后心一掌,那剩下的第三个人一看情形不好,转身便往山下逃去,展昭在后面紧追不舍。 终究,于轻功上,还是逊了展昭一筹,快要到官道时,还是让他给追上了。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17 章 那人弃了手中的剑,只用双掌与展昭过招,却反而似比他用剑更加纯熟了。 展昭终于还是犯了心软的毛病,其实他的剑可以直接穿过他的咽喉,但,他却不能就将那人杀死,犯法者需要接受了律法的公平判决,在那之前,任谁也不能凌驾自己于律法之上。因此,他的剑锋偏出了一些,擦着那人的脸颊出去,然,展昭也把自己弄到不利的位置,他还在半空中,那双掌已经袭了过来,不得不与那人对上这一掌。 “展大哥,不要啊!”月遥恰好才到山顶,一来就瞧见了展昭正凝气,要与对面那人的对掌。她同时也看见了那人的双手指间正发出了磷火!那一瞬间,着实太过短暂,月遥也不及想些什么,横身过去挡在了展昭的身前。 “阿遥!”唐子衡才收拾了自己手边的三个,赶下来看到就是这触目惊心的场面,当即飞身过去,一道寒光闪过,那人已经在剑下毙命。 唐子衡手上拿了一把精光四射的软剑,此时,剑身上染上了血,没有人知道,从来不用兵器的唐门门主,腰间藏有一把切金断玉的软剑“游龙”! “那人,掌上,有毒!”月遥勉强说得这几个字,便晕了过去。 第九章 重逢 “六人去,一人归?!”山神庙中,那始终把脸藏在阴暗中的男人,轻声问话。 而跪在他身前的黑衣人,已经抖个不停。 “主人赎罪,咱们却已杀了太白楼那个小子。”黑衣人声音中透着恐惧。 “主人,请赎罪!”站在黑衣身旁的几人,也同时跪了下去。 “罢了,南侠加上唐门门主,我原也没有想着你们能胜的。想必你没有留下活口?”那被称为“主人”的轻笑一声,又问。 “是,属下趁他们缠斗时,将那几个伤重的了结了!”那黑衣人答这话时,口气非常平稳,仿佛他杀得都是该杀之人。 “看来,酒石的母石不是那般容易得来的!”那人在阴暗里叹了声。 “主人,老六还做了一件好事儿!”那黑衣人又道。 “哦?!” “他的七绝掌伤了清秋宫的那丫头,想必现在已经是命在顷刻,属下们可再去夺那酒石!”黑衣人口气中有些得意。 “什么?!”黑暗中的人声音提高了一度,“伤了谁?” “回主人,她叫做楚月遥,就是手中握有清秋宫凝霜剑的女子!属下曾于牢房内,与她对上过!”身边一人忙恭敬地答道。 “楚……”那人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旁,轻轻一笑道。“好,做得很好,我还得好好的赏他,哦也要赏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是一指,指向黑衣人的后脑,一支带了血的细针,从黑衣人头上穿过,带着一缕血,直刺入了地里,足见劲道。 “主人!”众人皆变色。 “我说过了,不许伤及清秋宫中之人,更何况,她手中还有凝霜!你们难道都忘记了么?”那人终于转向了火光,他的脸上带了一个奇怪的面具,让整张脸显得像是已经浮肿了尸体的脸,只有那双眼睛里,射出阴狠、锐利的毒蛇般的目光。 “主人,请息怒!”众人一齐扑倒在地板上。 “随我去太白楼!” “主人?!您……” “怎么?你也想找死?” 唐门的门主虽然是唐子衡不错了,但唐家最有权威的大家长,依然是再差着两年,就要过八十大寿唐太夫人。 然而,即使在唐门地位高高在上的唐太夫人,此时也只能深夜坐着马车,十万火急的赶到太白楼去。 原因无它,虽然唐太夫人的话在唐门不啻于圣旨,但对于唐太夫人来说,自己那九代单传的宝贝曾孙唐子衡的话却胜过圣旨。 因此,在那几天都没见着人影儿,连生日时都没过回家的孩子,一步踢开了自己卧房的门,扑到床边,那张俊秀的娃娃脸上满是泪痕在她怀中哭起来时。唐太夫人就有种天蹋下来的感觉,莫说是叫她去救人,此时,这宝贝曾孙便要她就杀人,她也立时去了。 白玉堂在床边,焦急地走来走去,道:“小唐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这解毒的丹药还能支撑多久?!” 展昭只是坐在床前,呆呆地看着月遥苍白的脸,他脑中乱得很。刚刚的情形,就像是一张一张铺开在自己面前的画,那么短促的瞬间,一幕一幕的展开了。 “猫儿,你怎么了?!”白玉堂蹲下身来看他,有些担忧。 “玉堂,是我害了月儿!如果不是我想要生擒那刺客,月儿不会替我挡下一掌!”展昭说话时,声音里一点生气都没有。 白玉堂见他这样的表情,心里大大地颤动了一下,道:“不,不怪你,是我!是我逼着她去找你们,要她把你好端端的带回来!错都在我,展昭,你不要担心。太奶奶来了,一定能把她治好!一定能治好她!” “我宁愿中毒的是我,那样月儿就可以把我治好!我不该让你们大家都随着我来冒险。我答应过楚家姨娘的,江湖险恶,月儿是心善的孩子,要照顾她!可是,可是……” 那一瞬间,白玉堂几乎就要落下泪来,他忙抱住了展昭,把自己脸藏在他的胸口,咬着牙忍着,道:“展昭,你忘记了?咱们小时候就曾经说过,同心同命,生死不分!她不会有事!如果太奶奶解不了,我可以叫大嫂来,叫公孙先生来,叫清秋宫的曲师姐岳师姐来,天下间既然有人能造出毒药,便一定有解毒的法子。” 展昭低头看着白玉堂,仍然是哀伤的眼神,终于轻声道:“玉堂,你可知了,只有伤在己身,才是最人安心的事儿啊!” 白玉堂怔一怔,是啊,他终于也有这种感受,看着心中最牵挂着的人都是好好的,即使自己伤得再深,痛得再重,也是安心的! “谁?!”展昭突然变了神情,轻轻推推白玉堂,两人一起跃下了楼去。 又是四个黑衣蒙面人。 见着了他们也不说话,挥刀就砍来,招招都是致命的招式。 “玉堂,你的伤!”展昭一面挡开对手的刀,一面问道。 “不妨,早就好了!”白玉堂一笑,剑招依然是迅疾狠辣。 “他们是一伙儿的,留下活口,叫他们交了解药出来!” “放心!” 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一抹青衣身影,如鬼魅般飘入了二楼上房。 带着面具的青衣人,缓缓地走到了窗前,瞧瞧下头兵器纷飞,眼睛里泛出一抹嘲笑地光。 月遥躺在床上,她此时正在昏迷之中,青衣人就站在床前,细细端详着她的模样儿,在看到她头上一支石制的发簪时,眼光亮了下,伸手过去,拔了下来,拿到眼前仔细地看着。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18 章 上面刻了一行细细地小字:“清流遥接三江月!”那字体虽小,但仍能看得出清秀飘逸。 “果然…果然是…”青衣人低喃一声。 说罢,俯身,伸手点了月遥的几处穴道,轻轻启开她的嘴唇,将一小瓶儿药汁尽数倒入她口中。然后,手抚上她的胸口,输了些真气过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些。 白玉堂此时正杀得性起,一剑刺伤了一蒙面人的手臂,那人突然掏出一枚火弹,抛了过来,一阵烟火起,四人一起不见了。 “玉堂,莫追,月儿还在楼上!”展昭忙拉了欲追上去的白玉堂。 白玉堂脸色一变,率先跃上楼去。 见月遥仍然躺在床上,安稳地睡着,才放下了心来。 而展昭却是一进屋子就感觉到了股诡异的气息,警惕地站着,突然一剑挑开了床角边的一架纱屏,里面没有人! “怎么了?”白玉堂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气息很怪!没事!” 这时,门又被撞开,是红了眼的唐子衡,手里还拽着唐太夫人。 “太奶奶,您终于来了!”白玉堂上前,帮着唐子衡往床边拉她。 “玉堂,先放手,让太奶奶喘一口气!”展昭忙道。 唐太夫人看见展昭,先自就笑了出来,道:“这两个都是急死人的火爆脾气,昭儿说得是,也得让我老太太先喘上口气来不是!” 两人无奈地放了手,但仍眼巴巴的看着唐太夫人,只是不好再催。 展昭忙倒了杯茶来,递给唐老夫人顺气。 “嗯,我从不喝冷茶的!”唐太夫人笑道。 “太奶奶!”唐子衡急了眼,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自己这么晚把这老太太拉了来,是为了叫她品茶的? “知道,知道!看看你急的?我老太太躺在这里,你也不会急成这个样子!来,我瞧瞧,这小丫头如今也吃了亏了?”唐老夫人上前去把脉,诊了一会儿,突然一皱眉,奇怪地“咦”了一声。 “你们说月儿受了一掌,又中了毒?”唐老夫人抬眼去问床边那三个紧张兮兮的人。 “是啊,是啊!”白玉堂忙答道。 “她气息平稳,毒伤也已经解了,哪里有事?”唐太夫人笑道。 “怎么?怎么可能?”唐子衡惊讶地看着太奶奶。“小白,小展,你们给阿遥吃了什么药?怎么可能?” 展昭皱眉,低头去看月遥,却在她枕头的里侧发现了一个用锦丝绣成的小锦囊,打开了一看,里面竟又是一块酒石,只比月遥的那一块小了些。 白玉堂见状忙忙的从月遥袖中掏出了母石,那母石上已经是潮湿一片,而展昭手中的酒石,开始散发出了浓郁甘甜的酒香。 “这酒石总算是重逢了!”展昭叹了声道。 第十章 爱别离 月遥的伤康复的很快,说实话,就像是根本没有伤过一样。 在离开蜀地前,他们还是做许多事情,祭奠了月遥在牢中遇到的老者,月遥还是没有舍得毁掉了酒石,终于将那石与那老者一同埋葬在了黄土陇中。 “太白楼的林掌柜买通了县官,将这位杜老伯下进了大牢!”展昭轻声道。 “那么,那掌柜的也在打那酒石的主意喽?”白玉堂问道。 “不,不是的!他一定是想保护他。否则,杜老伯那一块母石,早就不可能留到我进牢的时候了!”月遥摇头轻声道。“只可惜了,杜老伯临终前,还道是自己错识了人!”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展昭抬起头,朗声吟道。“林掌柜对得起那一壶别离香啊!” “我就是还在奇怪,究竟是谁救了阿遥,又留下了那块子石!”唐子衡轻轻挽着月遥,说起这事儿来,就皱一皱眉。 “此事必有蹊跷,只是,那晚之后,那群人竟然像是失踪了一般。而那天,咱们在山上伤了的,也都被人灭了口!”展昭叹息般地说。 “展大哥,你可记得那日林少掌柜所说的六宝之谜?”月遥突然问道。 “什么六宝啊?怎么没人跟我说呢?”白玉堂瞪眼。 “这几天忙忙碌碌,哪有心思跟你讲这些呢?走吧,回开封的路上,慢慢讲给你就是了!”展昭笑道。 “咦?猫儿,你又叫我跟你回去了?我还以为你是打定主意不要我了呢?”白玉堂嬉皮笑脸的模样很是可恶。 “怎么,白五爷是不愿意回去的了?”展昭眼睛一眯,笑问道。 “唉,五爷我嘛,事情是很多的,正如你所说,天天困在开封府,也是一件心烦事儿,横竖又没什么好玩儿的,不如我还到娘那里去喝上几杯,江湖逍遥来的好!”白玉堂故意道。 “那正好,五爷自骑马回去便是,我同着月儿坐马车回去,月儿回清秋宫,恰好与我顺路!咱们别过就是!”展昭一抱拳,转身飞也似的走了。 白玉堂一脸哭相,道:“你这臭猫,才跟你玩一下,就恼,唉,你站住,你们都坐马车,倒叫我骑马,别忘记了,白爷我还有伤呢!” “白爷自雇马车就是,便雇了人叫说抬你回去,展某也不便干涉!”展昭在前面抛下这一句,走得越发像是飞一样了。 “死猫,你给我站住,没事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叫你站住!” 前面,那一蓝一白的两抹身影,呼喝着远去了。 “我哥他可真是个笨蛋!”月遥翻个白眼,道。 “月儿,不然,你不走罢,我带你多玩儿几天!”唐子衡轻声道。 “不成,他们都走了,我自己留下?下回见面时,又不知被说些什么了!”月遥脸红了红道。“对了,你说你失落了一枝簪子?” “嗯,不知道落到哪里了?虽说石头做的,又不值钱,就可惜了上头有娘亲在时,为我刻的字儿!”月遥叹气。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19 章 “罢了,我替你寻着了,送还给你就是!”唐子衡笑道。 “可不要,我还不知道你么?又当一件大事,把唐门上上下下拎出来,就为了找那个,我也不爱戴它,再者说,家里还有无数呢!” 白玉堂终究还是随着展昭回了开封府,临行时,唐子衡拿了“别离香”来送行,虽然没有酒石之后,那酒的味道已经减了许多,但却品出格外的淡淡苦涩、以及绵长的酒味,这酒果真是适合离别的! 月遥总觉得有一道关注着自己的目光,从某一个地方投来,但寻找了一圈儿,也不过是在路旁茶棚的帘幕内,看到一个青衣的身影,转眼又消失了,想来是眼花了吧! 只要踏上了开封的土地,展昭的生活就会变得异乎寻常的规律起来。 回府销假,接着向大人禀报此行的一应情况。 其实,也是为了满足下未曾入朝为官之前,曾经偶然的跟着自己小小闯荡了下江湖的两个好奇宝宝,对于江湖、对于武林那隐藏在心底的向往和渴望。 想来,没有人是不爱那自由自在的理想生活的吧? 展昭看着那两人的表情随着自己讲述的故事剧情而跌宕起伏,心里面小小的感慨了下。 “嗯?公孙,这六宝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啊?”包拯听到月遥被不明的人医好后,紧张的表情略略放松了下,转而问公孙策道。 “传说而已,谁想到真的有啊!伏羲针、神农鼎、螺祖丝、仓颉书、风后图、杜康石,这可都是上古神物啊!小展,你怎么不将那杜康石带回来,叫咱们见识一下啊!”公孙策向前倾了身子,很是急切的模样儿。 展昭笑了笑,心道,这个时候也不假模假样的叫展护卫了? “那是杜老伯托了月遥毁掉的东西,不能失信于人啊!”展昭笑道。 “嗯,也是,就是可惜了,可惜!”公孙策叹道。 “可惜什么啊?!小展,幸而,你赶了回来,我还生怕你赶不上八月十五了呢!”包拯白了那人一眼,笑道。 展昭此去蜀中路途遥远,且遇到了不少麻烦,回来时,已经是七月末了。 最近开封倒是平静,开封府里这一群已经盘算好了,这一回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一个中秋节。 “猫儿!”白玉堂仍是破窗而入,力道没掌握好,不小心将窗框踢断了一截儿。“哟,抱歉,抱歉啊!大人,公孙先生,这个我赔就是,我赔!” 包拯和公孙策一起用鄙视地目光看他,瞧他那表情也知道啊,故意的么!别以为他们不知道白玉堂心里怎么想,不就是拉了展昭讲故事么?回去的晚了点儿,晚饭都还没顾得上开么?哼,小气鬼! “玉堂,你需记得,开封府里不是每间屋子都只有窗没有门的!”展昭无奈地道。 “真是抱歉,抱歉啊!”白玉堂没啥诚意的笑,坦然的走到了椅子上,没样子的坐下。 “白少侠,这几日不见了,今儿怎么有空来开封府?”公孙策再翻一个白眼儿,问道。 “哦,我是来告诉你们一大好消息的!”白玉堂笑道。 三人心里都是一沉,看他那样儿,也知道,大好消息通常都是让别人头疼的,对他自己利好的消息。 “我已经决定要在开封府过中秋节了!” “噗!”包拯和公孙策两口茶一起喷了出来。 “玉堂?!”展昭到是惊喜的模样儿,“你不用回陷空岛了?也不用去婆婆那儿了?” “嘿嘿,不用了,都说过了,我是不用回去了!”白玉堂得意洋洋地说。 包拯和公孙策仍处于石化状态,还没醒过神来,王朝推门进来,对着展昭眨眨眼,笑道:“小展,有人找你!嗯,还是个大美人儿呢!” “嗯?!”白玉堂当时就瞪了眼,“大美人儿,找猫儿的!” “嘿,真是漂亮啊,我怎么觉得咱们京城里就没有那么漂亮的女子呢!小展,你真行啊,朋友都是那样的美人儿。”王朝挤眉弄眼地笑道。 “我去看看!”白玉堂蹭地跳了起来,飞一般往前面去了。 “玉堂,人家是找我的客人啊!”展昭忙在后面追上。 这边,原本还在石化的两人,将杯子一丢,一溜儿烟的跟了去,笑话,这种热闹,一年中都遇不得几回,还不赶上热场。 “岳师姐!”看到来人,白玉堂傻眼儿,确是美人儿没错,但是再熟不过的美人儿,清秋宫的内务总管岳若仙。 “表少爷,你果然是在这儿呢!算师妹没有猜错!”岳若仙是豪爽女子,见了他,先就笑了出来。 “岳师姐!”展昭也走来,对着岳若仙一笑,看看那正进进出出往里拿东西的衙役,还是愣了下,问道。“岳师姐,您这是?” “哦,师妹道是要过中秋,提前把礼物送来,免得节前忙乱,怕忘记了!怎么不见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这里还要专门送他们的礼物呢!”岳若仙向展昭身后看去。 果然,一听礼物二字,原本是躲在屏风后看热闹的某两位大人物,款款地走了出来,见到岳若仙之后,还一脸的惊喜,仿佛是才知道人家来一般。 “虚伪!”白玉堂在后头咬牙切齿地骂。 大家虽然都听见了,但都装做没听见。 岳若仙也是善解人意的人,一打开随身带着的箱子,一面笑道:“包大人,这可是我师妹特意送大人的《古诗四贴》!” “张旭的手书!”包拯眼睛一亮,立时就开始有流口水的痕迹。 公孙策看不得那没见识的样子,才想踢他一脚,叫他收敛,却看到了岳若仙笑眯眯的掏出的小册子。 “公孙先生,师妹说先生曾叫她将各种毒药的药性、解发都集成册?此一册便是了,且里头还加了绝魂引的解法,希望对先生有用多些!” 得,这下,唯一一个自认为还清醒的,也撤底地被幸福轰晕了过去。 “怎么没有我们的?”白玉堂不满地哼声。 “你瞧,我还忘记说了,师妹要来开封府过中秋,到时会亲自带了送表少爷和展少爷的礼物来。嗯,包大人你们不会不欢迎吧?”岳若仙坏笑道。 “欢迎,自然欢迎!楚姑娘要来我们开封府共度佳节,咱们是求之不得!” 无耻!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0 章 白玉堂和展昭同时在心底里骂,一面盘算着,是不是该要逃跑。 “哦,表少爷,听说江宁婆婆送了信给师妹,要师妹见着了表少爷就带到酒坊里过节,因此师妹叫我通知表少爷留心,莫要让婆婆找到了!” 这是威胁! 白玉堂脸色变了变,咬牙道:“我在这里等她来同过中秋便是!” 蜀中,唐门。 唐子衡睡到了午饭时才起身,睁眼就瞧见了一只通体雪白的鹰,立在自己卧室的窗棂儿上。 “冰儿!”唐子衡心里一喜,忙走过来,将那鹰接到了手上。 这只鹰他自然是认得的,两年前,他去云顶雪山,与月遥一道救了一窝从高处坠落的云顶雪鹰,后来,那三只小鹰的父母寻来,便径直在清秋宫的房檐上住了下来,月遥就养着它们,有时也用来传书递信。 这只小鹰名叫冰儿,因为它的嘴巴与爪子是冰白色的。显然,冰儿还记得唐子衡,亲昵的轻轻用翅膀拍了他手一下,伸出一支爪子来,上面绑了一条锦帛。 “子衡,前日你生辰,被琐事所误。想来想去,不安之情甚切。展眼中秋将至,约你八月十五,开封府同饮,可好?盼复!” 唐子衡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一面叫冰儿栖到架上,一面往桌上研墨提笔,只写了四字“不见不散”,又将桌前小匣内一支通体碧绿的玉钗与那锦帛一同缠往冰儿的爪上。 看着,冰儿在空中变为一个小小的白点儿,唐子衡笑意更浓了,心道:“展昭、白玉堂,等着吧,咱们来了!” [鼠猫同人] 任平生系列 之 团圆月 第一章 八月十四 八月十四日,晴。 月上中天,被一层薄薄地雾气笼着,正笑得好! 只差了一日,月色便可以圆的完满了;只差一人,这桌上也便可以团圆了。 这是开封府的花园,凉亭的石几上有四只酒盏,却只坐了三个人。 “嗯,可惜了,小展不得咱们这么逍遥自在呢!”唐子衡笑道,一面看了眼坐在对面,虽然微笑了,但眼神里难免透出些落寞的白玉堂。 “急什么,今晚又不是团圆节!”白玉堂白了唐子衡一眼,冷冷地道,一面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哥,少喝些罢!我尝着,今日这酒似乎是绵厚了些,怕要醉人的!”楚月遥轻笑着道,她如今整个人都依偎在了唐子衡的胸口,脸颊上飞一起一抹可爱的红晕,因为喝过酒的关系,眼眸不似平时那样的清亮,迷迷蒙蒙地,凭添了几分娇媚。 此时,唐子衡又将一杯酒递到了月遥的口边,月遥只是浅浅地啜了口,便摇摇头,仰头看唐子衡的眼睛,笑靥如花。 “小唐,你好人啊!是存心想把我家丫头灌醉的吧?”白玉堂笑笑,打趣道。 “小白,月下花前,看美人醉酒,那是享受啊!再者说,平日阿遥不醉时,哪儿来现在这般乖觉?”唐子衡笑着,拿食指点了点月遥的鼻尖,对着白玉堂笑道。 怀里的美人儿可不高兴了,瞪了唐了衡一眼,一口就咬住了他的指尖。 “阿遥,你居然下得了这么重的口?”唐子衡轻笑着叫道。 “差劲!”月遥嗔道,一面要起身,谁知道果真是有些醉了,脚下轻轻晃了晃,又无力地落回到了唐子衡的胸膛上。被唐子衡揽住了腰,将手上那一盏酒,尽数灌进了她的口中。 “喂,你们两个够了吧!没瞧见这里有个孤家寡人坐着么?”白玉堂瞧得眼热,顿时瞪了他们一眼。 “小白,圣人云,非礼勿视!你瞧见也该装做瞧不见才好呢!”唐子衡笑着说道。 “少来,我可告诉你,便宜你也占得够了,快把那手从我家丫头身上拿开,当心白爷用画影招呼你!”白玉堂瞪了他一眼,道。 “小白,你怎么学会说这么杀风景的话了呢!难不成是嫉妒我身边有美人相伴?大不了等小展回来,你也灌醉他就是,到时便宜也由得你占,我们也装做看不到就是了!” “你!”白玉堂瞪眼吼了声。 “哥,我怎么觉着,你有些脸红了呢?”月遥眨眨眼,笑了。 “懒得跟你们两个说!”白玉堂站起身来,抓起酒坛子就走,再不走,他还真是怕自己会脸红了。 “喂,你去哪儿啊?主人家,把客人丢下,自己走了,失礼啊!”唐子衡在背后怪叫道。 “你们也算客人?!就算是,我也不是开封府的主人,让那两个收了你们厚礼的家伙招待你吧!”白玉堂笑着说,转身就走。 “那也至少把酒留下啊!”唐子衡又懒洋洋地喊道。 “别想!我不在的时候,才不准你这家伙拐带我妹妹喝酒!”白玉堂足尖一点,轻巧地跃上屋顶去,半空中回转身子时,正瞧见小唐低头,在月遥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而他那漂亮的妹妹就在那人的怀里笑了起来,白玉堂在那一瞬间里仔细搜索了自己的记忆,却始终没有记起,月遥有哪一回笑得比现在更好过。 酒,是十七年陈的女儿红。喝在口中,醇香绵厚,却略微辛辣了些。 这并非是白玉堂时常饮的醉仙居的招牌女儿红,只是寻常人家的家酿,但却是货真价实地埋了十七年,在女儿要出嫁的月前起了出来,跋涉千里,送到了开封府。 那件事情,可以追溯到了两年多之前,那一回展昭去杭州办案,救了一位被冤打入死牢的老伯。白玉堂当时也在,他还清楚的记得,他们在那个阴雨绵绵的五月,快马加鞭的奔行了二百里捉拿真凶,然后又不停歇的赶去法场救人时的情形。 那时,展昭的左臂受伤还未痊愈,奔波中不慎叫伤口裂开来。那天,展昭难得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裳,手臂上渗出的血,柒红了一片,特别的鲜明。 但,他只是轻轻扶起那感激到话都说不上,只能匐匍在地,不住磕头的老伯,淡淡地笑,恍如阳光般的洒了遍地的金色。 白玉堂自然不会忘记那样的笑容,因为,在那老伯送酒来的那天,展昭又是那样的笑了。 那是四日前的清晨里,在还嫌昏暗些的晨光里,他们又见着了那位老伯。 展昭见那老人双手捧上的酒,眼里闪过了感动的光,盈盈的仿佛是泪一般。 “若不是展大人,我老头子,此生是无缘见着闺女出阁!平民人家,无以为报,这坛酒,在家里埋了十七年,虽说难报展大人的恩德,但就是个心意,您收下吧!”老伯含着泪,颤抖着说,一面又跪了下来。 “老伯,不可!”展昭迈前了一步,轻轻运力,将他搀扶起来。“那原是展昭职责所在,老伯是清白之人,苍天自有公道,并非是展昭之功。” “展大人,不是这话,不是这话!若不是展大人,谁愿意为我这样一个穷老头子申冤?那府县里的官儿,谁又过问一声我们平民百姓的死活?我只知道展大人是从刀下救我之人!做人得知恩图报,我无力回报什么,但不能不知道谁对我有恩啊!” 那时,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见站在府门内的众人都是说不清的复杂神色,自己却也有些酸酸涩涩地。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1 章 唯有展昭,又是一笑,比晨起的朝阳先一步照亮了开封府前的街道。 “老伯,展昭不图老伯有什么回报,若真有,也是一句话。愿老伯始终相信,这世上是有公理正义的便是!老伯的酒,我收下了!” 白玉堂晃晃酒坛子,酒激荡着,溢出了醇香,他闻着了那香,便微微的笑了,平躺下来,沉浸在铺天盖地的月光里,那白衣,竟是比月光还要白了些,闪亮地瞧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突地,又想起了小唐刚刚打趣地说话,自己盘算着,哪天也把展昭灌醉一回,是不是也能露出比平时更漂亮的笑容来呢?一面想,一面还得意的傻笑,还故意忽略掉,让展昭多喝酒其实比让他少吃甜食更困难,这一事实。 唉~~ 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坐在御案后的青年人,在心里暗暗了叹息第…无数次! 他就当今的皇上,年轻的大宋天子,可,谁说天子就不能有烦恼的?所以,他有烦恼,而且有了烦恼时,也偶尔要靠着叹息来抒解一下的,因此,唉~~~又在心底里叹了声。 掷下了笔,用极为无奈的眼光看着那叫他的叹息的“祸源”,再用眼角余光扫过,身边那一群正对着那人发花痴流口水的宫女太监们,一面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这些没有见识的人一番,一面,呃…不成,那人今儿是怎么了?干吗没事儿就在那儿一笑再笑,还偏偏是笑得“倾国倾城”? “咕!”赵祯吞了口水,他没觉得怎么羞耻,因为他这吞口水声,被淹没在了一片吞口水声之中,根本细不可闻。 展昭总没察觉到这些,他的脸偏向窗外,也看着那一轮将要圆满的月亮。 小唐和月遥是今天一早来的,原本为了他们要来,而腹诽颇多的白玉堂,一瞧见人就眉开眼笑,立刻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咒人家,嫌人来的不是时候,影响他过节心情的。 是啊,终归是高兴的,怎么能不高兴? 在开封府的日子,实在是无聊的很,虽然有包大人公孙先生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以及一干衙役在,可以叫他们偶尔捉弄一下,但日子久了,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儿来的时候,也就无聊透了。 展昭倒是耐得住寂寞的,可白玉堂哪儿行?于是,就到处找碴儿。 那会儿庞统从边关回朝,白玉堂就没事儿跑将军府去踢馆。庞大将军也是个好玩儿的,还就接招,跟着他白天晚上的闹,从将军府闹到开封府,还一日买空了京城所有的酒,抱到开封府来玩儿“泼酒节”。弄得左邻右舍一起闻着酒味儿,跟着晕乎了好几天。 后来,庞统回去继续镇守边关,白玉堂没得闹了。这又兴出了新花样。 半夜三更的上太师府去偷酒…呃…不对,到庞太师那老家伙家里,人白五爷都是明来明去的,那不叫偷,叫打劫!反正他是跟姓庞的人家杠上了。 听说从白五侠第一眼瞄上了太师府开始,那里上上下下就没睡过一次安稳觉,更过分的是,某次白玉堂找酒没有找到,居然把庞太师从被窝里给揪了出来,非逼着人家给他把酒变出来。 只可怜了庞老头子,欲哭无泪地向白玉堂解释昨夜被他拿走的两坛,确实是最后两坛了,新酒还没有送来,他自己都没得喝了。 就这样缠到第二天上朝时分,白玉堂拍屁股回开封府睡觉去了,结果庞老头儿顶了两只堪比熊猫的黑眼圈去上朝,还一直精神恍惚。 他们府那位包大人倒也不是什么好人,走到人跟前儿,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太师如此困倦,难道是府上夜来也闹起了鼠患?” 老头儿的眼光都跟刀子一样的剜他了,人家还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道:“鼠患其实容易治的,只消夜里,在自己床前多放几个老鼠夹子也就是了!不过,须得当心,记牢了位置,莫要起夜时夹了自个儿的脚啊!” 展昭原本已经在肚子里再三忍笑,听了这个再忍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展!”退朝时,包大人冲着展昭翻了个白眼。“你没事儿不要乱笑行不?弄得大伙儿都跟发花痴一样,旁边林大人口水都滴到我袖子上了!” 因此,这会儿终于有人来陪着他们玩儿了,怎么会不高兴? 不过,估计白玉堂现在一定不太高兴。 原本说好了今晚他们四个人就把酒闲淡一番,结果到了晚饭时,宫里传旨叫展昭进宫值守去。当时,那老鼠的脸就拉得无限长,瞪着人家来传旨的小太监,活活是要剥了人家的皮那模样儿。 想到这儿,展昭又是一笑。 受不了了! 赵祯却是就要发狂了,叫谁说也说不过这个理儿去。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非得要生得这般好看?哦,生得好看也就算了,为什么他就那么会笑,一笑时能叫日月黯淡、百花失色?还要那样的好性子,惹得满宫里老老小小的女人们,一听着“展护卫”这三个字,就心花怒放,张口闭口是“温和谦逊、善良正直……”好像是生怕那赞美的词儿不够多一样,叫他听得耳根生茧。 更可气地是,最近他皇宫的几位爱妃,居然发起了一个“禁红”运动,严令各宫中人不得穿红色衣裳,竟然还得到最大范围的响应,连太后都已经把刚刚做了预备过节穿的红裙都锁进了箱底。 理由就是,“世上除了展护卫哪有人能穿出红色的味道来!”(庞贵妃语录摘选!) 不过,转而又想,今天展昭为什么会心情如此大好呢? 平时,展昭也是常常笑的,只是温和礼貌的。赵祯看得见,当展昭是那样的笑着时,眼里带着些淡淡的骄傲,还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温和却疏离,仿佛他不该属于这里。 然,今天却大大的不同了,眉眼都弯了下来,眼睛比往常更加明亮,一眼看下去,就能瞧见里头游动着的快乐。 “嗯!展昭!”赵祯叫了声,一面挥手屏退那群已经看呆了眼的宫女太监,老天,再不走,他这御书房非得被口水淹了不行! “皇上!”展昭惊醒,这才记起自己正在当值,唉,想得太过入神了呢!忙躬下身子,静静地等着上头坐的人吩咐。 瞧瞧,立刻变脸了不是?! 赵祯不满意的瞪了展昭一眼,心道,就是多对着人那样笑笑,也不会少块肉吧! “展昭,朕看你今日心情大好,是不是开封府里又有什么新鲜事儿了?讲来给朕听听!哦,对了,你上次告假去蜀中,听说瞧了不少热闹?唉,你怎么没有讲给我听呢?” 赵祯说到这事儿,更是咬牙切齿,可恶啊,那天本来是要展昭来讲故事的,结果半路被太后截了去,一直讲到子时,之后太后就一直在后宫里得意洋洋地,到处拿人家展昭的故事换各宫妃嫔的孝敬,当真是“无……”,克制,那可是母后啊! “皇上,微臣去蜀中忙于办案,其实没有什么新鲜故事!”展昭转转眼珠,想着,要是给这位讲起故事来,还不得缠到明儿早上,不成,开封府里那三只,还在等着他过了子时回去喝酒呢! “展昭,你这是欺君啊,知道么?”赵祯笑笑,心想,别以为谁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急着想挨到子时出宫不是?肯定有好玩儿的! “臣不敢!只是……”展昭忙又躬身行礼,一时,想不出找个什么好借口来。 “嘿!”赵祯起身,走到展昭的身边来,得意地笑道。“小展,子时快到了,你是急着出宫去是吧?难道是佳人有约?” 展昭真想一个白眼飞过去,当皇上也得有个皇上的样子不是?做什么想整人的时候就冒出一句小展来! “回皇上,臣是与人有约,不过,是故友,来陪臣过团圆节的!”展昭干脆坦然地就招了。 “故友?!”赵祯眼睛亮了一下。“是江湖人么?跟那个白玉堂比谁更厉害啊?跟你比呢?” “皇上!”展昭无奈地抬头,看那年青的九五至尊,眼中是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怎么,又想看人比武耍猴戏么?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2 章 “小展,朕也跟你去会故友!” “皇上!” 赵祯笑眯眯地瞧着那漂亮的眼中,突如其来的震惊和无奈,一阵子好笑。 “展昭,两个选择,要么带我一块儿去玩,要么,你就在宫里守到天亮,自个选吧!”谁说做皇上不好,这个时候不就瞧出好来了么?明明是威胁,却让人不敢有异议,他可是皇帝啊! 展昭还是妥协了,他倒不怕在宫里守到天亮,却是怕那只大白老鼠急了眼,再跑进皇宫里闹,到时可真有热闹看了! 第二章 微服 如果知道展昭的朋友都是那么要人命的漂亮,打死赵祯都不会跟他一起出来。那样的话,他也许就不会在某个走神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仿佛是从画中走下来一般的美人儿,还控制不住的、极没有出息地流着口水。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那个时候,赵祯根本没有想过后果。 跟在展昭身旁,在深夜里,穿过京城的街道。平日自己俯视着的地方,此时都在月光下真实着。那是,赵祯难得看得到的角度。 展昭一直没说话,他凝神听着四下屋顶上、暗巷中匆匆穿梭地声音,那是都是保护在皇上身边的暗影,他们一直都是时浓时淡的影子,却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一刀割穿了任何人的喉咙。 皇上是微服出宫的,当然不是为了好玩儿,而是为少找麻烦,而且,这样也更安全些。但,无奈地,展昭他们喝酒的地方就得转移了。 对于赵祯来说,如果不想被人认出来,最好的办法是别到那些随便就能认出自己的人眼前去晃荡。 “你们就约在这种地方会面?”赵祯意外地看着河边那间小小的酒馆,当真是简陋,只搭了一个沉旧的棚子,下头放了几套桌椅,这里怎么会有好酒。 “这里环境清雅,倒是会友谈心的好地方呢!”展昭笑道,心里却在想,如果觉得不好,就快点回宫去,免得在这里碍着我们的事儿。 “展昭,你不会是舍不得请喝好酒,所以才选在这个便宜地方吧?”赵祯笑着问道。 展昭没理他,从袖中掏出一支烟花,点燃后,抛向天空,一转眼就在空中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老鼠形状。 “展昭,这是什么?”赵祯看得过瘾,好奇地问道。 “是与旧友联络使得烟花!”展昭笑着答道,一面走进了酒肆中,坐下来。 “展大人,您今晚怎么有空光顾我这小店?”掌柜满脸堆着笑的跑了过来,问道。 “掌柜的,我今夜与故友相约,掌柜的替我们拿壶好酒吧?”展昭微笑道。 “哟,您今儿可有口福!我这月醇,是才酿好的,特意为了明儿过节,今天,展大人您就尝个新!”掌柜笑道。 “多谢掌柜!”展昭轻轻点头。 “小展,你的朋友会来么?”坐了片刻,赵祯有些着急地左右找找,夜色依然安静,丝毫没见有人来的迹象。 展昭笑笑,道:“自然会来,您宽心等着就是!”说着,便拿起酒壶来,斟了一杯,递到了他面前。 “展大人,酒都在柜台后头,你们慢慢坐,我得先回家去了!”掌柜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上来笑着打个躬。 “麻烦掌柜了,我们走时会打扫好铺子,放心吧!”展昭点头一笑。 白玉堂他们到酒馆时,瞧见展昭正与人对座,似乎是讲什么讲得正欢。月光下仔细看那边一人,竟也隐约觉得面熟。 “那人是谁啊?”唐子衡低声问道。“小展的朋友?” 白玉堂摇摇头,寻思着,怎么没记着展昭有这么个朋友啊! “路上遇着的吧?展大哥官服都没换呢!”月遥奇怪道。 官服?!白玉堂一惊,突然想到展昭是在宫中值夜回来,一面又仔细瞧了那人举手投足,难道说…… 月遥却起了玩心,伸手一把抽出白玉堂手中的画影,一招往展昭的背心刺去。那竟是白玉堂惯用的招式,瞧在别人眼里,还真是十成的相像。 “展昭!”赵祯正迎着那来剑,尖叫了一声。 展昭却只是笑,稳稳当当地坐在那儿,也不躲开,一边笑道:“月儿,你若是用的凝霜剑,这一招我便非得接不可了!” 月遥笑了起来,在那剑将触到展昭脊背之时,稳稳地停住,问道:“展大哥,你怎么就猜是我?难道不能是我哥么?” 展昭转身,温和地笑着看她,道:“我若连你的气息都感觉不出,那就是傻了!再者,我今日起得太早,精神不够,玉堂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我比剑的!” “没意思!”月遥跺脚,回头见白玉堂眉开眼笑地过来。 “丫头,听见了,别以为人人都能冒充你哥哥我!”白玉堂得意地笑道。 “了不起啊!”月遥冲白玉堂扁扁嘴。 赵祯在一旁擦擦口水,谁料想,那一剑似乎是就准备着要人命的,居然是这么娇媚的一个美人儿。 唐子衡瞧见他看月遥的眼神不对,心里冷笑了声,故意过来,把月遥揽到怀里,笑道:“阿遥,坐一会儿,你喝了酒,怕要闹头晕了!” 展昭明知道唐子衡是忌讳了赵祯看月遥的眼光,只好皱眉苦笑了下,也说不出什么。 “小唐,你少装好人啊!刚刚谁拉着月儿一直灌的!”白玉堂瞪他一眼。 唉~~ 赵祯又在心中叹了一声,做皇帝像他这么可怜的,只怕是不多吧!居然,那个长得像个小娃娃的男人,还敢一直用杀人一样的目光瞪着他。 什么了不起啊! 不就是拐着人家美女多喝了几杯酒么?人家那么漂亮,难道不就是叫人看着发呆流点口水的么?值得他这样瞪人?就算他长得帅了点,可是帅哥有那么了不起么? 嗯,他那可怜的受了伤的自尊啊! “贾兄,怎么不喝酒?是不是这酒不合您的口味?”白玉堂眯着眼看着赵祯,心里不知道把这人骂了几千次,以为当皇帝就可以无缘无故地叫展昭进去值夜,人家朋友聚会还要跟着来。不过,这都不能说出来,不是怕,而是看展昭的眼色,没打算把这位的真实身份透露出来。所以,他白玉堂可不是给皇上面子,是给那只猫面子。 “呃,白…白少侠,我不好喝酒,喝不多!”赵祯笑笑,很虚假,心里也在鄙视白玉堂,明明认得自己是谁,不还是一样跟着装相。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3 章 “嗯,这个桂花酿自然不是极品,贾少爷,你该跟着我们到开封府去,尝尝我从家里带来的云顶珍露!”月遥原本是靠在唐子衡怀里的,这时,突然抬起头来,对着赵祯笑了下。 那一笑,叫赵祯刚刚咽下去的口水又流了满地,眼睛都直了,对着月遥问道:“月遥姑娘家里也会酿酒?” “阿遥,再喝一口吧!”不等月遥回答,唐子衡手中的酒杯就送到了她的口边。 “嗯!”月遥笑得娇娇媚媚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酒。 这时,她没空去关心旁人的眼光,也让唐子衡有时间把那得意得,能气得人胃痛的目光投向了赵祯,这个不会武功、一脸色狼相的小子居然也敢打他的月遥的主意,找死!(汗~~小唐百分百不知道自己骂的人真实身份是啥!我保证~) “贾兄,请您把眼光收敛些!”展昭凑过去,低声说,心里恨不得把这人打晕了拖回宫去。他如果再继续这样子看着月遥,哦,老天,这么近的距离,展昭可不敢保证他能接下唐子衡发出的所有暗器。 赵祯忿忿地回瞪了唐子衡一眼,闷声喝了口酒。 白玉堂在一旁偷着笑,一时间,被打扰了的郁闷也少了些。 突然,试着展昭在桌子下,轻轻握了自己的手,凝神一听,心里便明白了。 赵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却见同桌的四人同时扬手,一支袖箭、一颗飞蝗石、一枚梅花镖、一根银针突然从那四人手中出来,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了飞了去。 然后,他觉得眼前一花,见月遥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唐子衡的怀抱,向着自己放出的那根银针的方向掠了过去。展昭白玉堂手中的剑已经出鞘,一齐护在了赵祯的身前。他们却都听得清楚,自己暗器都打中了目标,只有月遥发出的银针被挡开了。 那彩衣的女子手中有一把轻薄的弯刀,刀身暗红,是很特别的兵器。那女子的招数非常狠辣,招招都劈向了月遥的致命处。 “展昭,你快去帮月遥姑娘!”赵祯见月遥空手与那女子过招,急道。 “就凭她,胜不了阿遥!”唐子衡笑着摇头道。 话音才落,一支羽箭从他们的背后飞来,直奔月遥而去。 唐子衡忙又发出一枚暗器挡开了那支箭,而月遥突然一甩长袖,卷住了那女子的刀刃,一掌拍在她的肩头。 那女子脚步一滞,不敢怠慢,一刀割开了月遥的衣袖,抽刀飞一般的逃走了。 白玉堂拾起了那支被唐子衡打遍的箭,看了一眼,脸色一变,递到了展昭的面前。 展昭一眼就看到了箭尖上的龙形标志,错愕地看着赵祯一眼,那正是皇宫卫军才能使用的箭。 “这个…这…”赵祯自然也是认得的,这图案还是他登基时下令画上去,来满足自己当上皇帝之后的虚荣心爆发。 “玉堂,咱们先送贾兄回去吧!”展昭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转头对着白玉堂道。 白玉堂轻笑,道:“可惜了,若月儿带着剑,好歹还留下个死人不是!” 将赵祯安全的送回了皇宫,再回开封府时,展昭都已经没了睡意。 展昭是很少失眠的人,因此,坐在床上忧郁的时候,突然在想,如果这个时候能吃一块烟云阁的百花糕,那该多好啊! “猫儿!”白玉堂推门进来,一脸的笑,刚刚跟展昭一起回了开封府,他又想起了什么一般的溜了。 展昭吸吸鼻子,眼睛突然亮了下,笑道:“我怎么闻着,像是红糖蜜饯包子的味儿呢?” “猫啊,你这鼻子真是好的没话说!”白玉堂笑道,忙献宝一般地掏出了怀里一包包裹的很严密的点心来,还自己也闻了闻,“我怎么就闻不出来?” “拿来吧,这么多话!”展昭跳下床,从白玉堂手里夺过了那包点心,飞快的拆开包,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进去。 “好吃么?甜得要人命!”白玉堂看那吃相,又是皱眉。 平时,叫展昭多吃一口饭,都像是要毒死他一样。只有在吃点心甜食时,那人就不再是高傲优雅的猫,而是一匹饿狼。 “嗯,好吃,玉堂,你真知道我,我正在惦记着烟云阁的百花糕呢!嗯,不过这包子,味儿……”展昭话说了一半,又咬了一口,在口中细细地嚼。 “怎么?不好吃?”白玉堂笑着问他,眼里透着些得意。 “这蜜饯不像是烟云阁的秘制啊!更细,还更甜些!嗯,香,比烟云阁的还要香!”展昭认真地说。 “展小猫,我真服了你这张嘴!”白玉堂大笑。“这哪里是烟云阁的秘制,我到南门街找周姥姥特意给你做的!这时候了,烟云阁还开着门么?” “玉堂,你又为了我,半夜的把周姥姥吵醒么?”展昭皱眉,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老太太乐意啊,一听说是给展大人的,仅剩下的那几颗牙都快笑得掉下来了。她还答应了,明儿给咱们做百果月饼呢!” “真的?!”展昭的眼睛瞪得老大,向往地看向外头的月空,那可是周姥姥做的百果月饼啊!给她千金,也得她肯下手为你做,怎么不叫人无限向往中? “我几时骗你了!”白玉堂笑笑,见展昭嘴角还沾了一点红糖汁,就伸手去替他抹去。 展昭感觉白玉堂那微凉的指尖,碰到了自己的嘴角,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白玉堂难得看他露出如小时候那般懵懂可爱的眼神来,嘻笑着,把那红糖汁重又抹回到他的唇上去。 “嗯?”展昭疑惑地出声。 “糖汁,别浪费了!”白玉堂柔声道。 “哦!”展昭伸出舌头来舔了下唇,一面冲着白玉堂露出个甜蜜地笑。 “展昭!”白玉堂一下子凑了过去,“我觉得你在引诱我!”他伸手去抓起展昭的一绺头发,笑笑说。 展昭的脸红了红,下意识地向后一缩,顺手把手上的包子塞进了白玉堂的口中。 “唔,好甜!”白玉堂腾地跳了起来,那包子已经被展昭咬了两口,塞进他口里的时候,正是能腻死人的红糖馅儿。 “你要想吃,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自己过来抢么!你看,我都会主动让给你的么!下次记住,我不是小气的人,想吃什么直接说就行了!”展昭坏坏地一笑。 “展小猫,你找死!”白玉堂火冲上脑门。 这时,月遥在唐子衡怀里打了个呵欠,回头去看那间紧闭着门,但正发出爆炸般响动的房间,那是展昭的房间。 “子衡,我要睡你那一间!”月遥摇摇头,道。 “阿遥,你说真的!”唐子衡被这突如其来地幸福几乎砸晕过去。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4 章 “嗯,我睡他们隔壁啊!他们这一架,要不打到明儿早晨,也不会停的,我可不想做噩梦!”月遥又打个呵欠,眼皮越来越沉,还不等走到唐子衡的屋子,就已经睡着了。 第三章 佳期又误 中秋这日,包大人依然是一早就去上朝,拐带着展昭,还带了二十个衙役,搞得气派非凡。 “装模作样!”因为昨晚展昭没有睡好,而拦了几次不想叫他起床的白玉堂,现下,对那个脸黑心更黑的家伙恨之入骨,看到他摆开那大排场,洋洋得意的入朝去了,还真恨不得一剑捅他一窟窿。 “白少侠,你误会大人了!”公孙先生从门里走出来,笑眯眯地说。 “什么?!”白玉堂白了公孙策一眼,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那个姓包的是一丘之貉。 “大人只有在年节入宫朝贺时,才会特意多带些人手。只因,有展护卫入宫朝贺的日子,单是送展护卫的礼物,就会多得叫人发疯!嗯,可以开个杂货铺子了!”公孙策看着远行人群中,那红色的背影,感慨万千,真是挖到宝了,过一次节,就能叫他们开封府上下,一个月都吃喝不愁啊! 白玉堂傻眼,陪着展昭在开封府过节,这倒也是第一次,他也不知道展昭的人缘好成这样,收到的礼物得要二十个人一起抬回来才行?夸张点儿了吧!不过,想来,小时候的展昭,似乎就是很受欢迎的那群人当中的一个。虽然,白玉堂一直嘴硬的认为那不是因为展昭这个人有什么魅力,而是他比较好命的摊上了三个美人姐姐,多沾了那么点光而已。 可,这都只是嘴硬而已。怎么也改变不了,展昭其实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类型,这一事实。 “所以,你们过节就什么东西都不用准备?”白玉堂狐疑地问道。 “唉,展护卫带回来的东西咱们都吃用不完,再准备,那不就是浪费了么?”公孙先生一笑,悠哉地逛了进去。 迎面见到楚月遥走了过来,就站住了脚,笑道:“月遥姑娘早起了!” “公孙先生,您也早,我做早饭,原本想请大人和您一起吃的,大人怎么就走了?”月遥笑道。 “哦,大人入朝去了,不过,咱们还是可以吃的,嗯,白少侠,您不饿么?”公孙先生回头问道。 废话! 谁会不饿?!白玉堂又钉了公孙策一眼,才跟着走回去了。 才退朝,展昭便被太后宣进了后宫,包拯也不着急走,在大殿外头,找一处凉快地儿,负着手溜达,一面开始盘算,展昭究竟会收到多少份儿礼物,是比去年多呢?还是会少些? “包大人!”礼部的林大人笑着过来,后头跟着的家人手里还捧着两个大礼盒。 “林大人!”包拯一笑,还了一礼。 “包大人,今日佳节,下官备了些薄礼…”林大人笑道。 “林大人,咱们同僚间,君子之交,礼物您还是拿回去吧!”包拯笑着打断了他。 “嗯,下官知道包大人清廉啊!只是,其中有下官的两个女儿,为展护卫亲手所做的菜肴。包大人一定收下,权当添菜了!再者,就是些许字画女红,都是小女亲手所制,一点心意啊!大人难道不能通融一下?”林大人忙陪笑道。 “既然是赠于展护卫的礼物,下官也不能自专,如此,我且替展护卫收下,若他言道收不得,叫他自去府上归还便是!”包拯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嗯,果然是府有美男,胜过珍宝啊! “如此,多谢,包大人千万不要忘记告知展护卫这是小女亲手做制的就是!” “林大人放心便是,下官一定将此话带到就是!”包拯在心里头暗笑,看来今年的行情还是继续看涨啊! 呆了半个时辰,包拯笑得脸上的肉都僵了,往来收拾礼物的衙役腿都跑得发酸,总算是把那些替自家姐妹、女儿、侄女、甥女送礼来的大人们应付完了。包拯擦擦额上的汗珠儿,心想,平时倒不知道,这朝中有未出阁女子的人家还真是不少呢! 转一眼,却看见庞太师,在一旁儿偷眼往他站的方向瞧,见他看他,又忙忙的收回眼光去,装出一脸的正经。包拯心里还怀疑了下,这个老鬼,又要玩什么花样?现在正计算谁呢? 不多会儿,展昭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身后是一长队太监,手里都捧着各色各样的礼盒。 “小展,今年怎么多了两份儿?”包拯用目光测算了下,拉过展昭悄声问道。 “荣妃娘娘和安妃娘娘替三公主和四公主送啊!”展昭笑道。 包拯瞪眼,要人命,三公主和四公主都还没满月呢!才吩咐衙役收了礼,准备回开封府去。见庞太师堆着笑冲着展昭走了过来,包拯一愣,难道也是送礼的?他不就一个女儿,现在还在宫里做贵妃么? “展护卫!” “太师!”展昭一笑,礼貌却淡然的说道。 “今日是团圆佳节,老夫准备了一点薄礼,送给展护卫的!”庞太师一挥手,下人们便将礼物抬了过来。 “这…”展昭愣一愣,也不知道这老头子又在搞什么鬼。“太师好意,展昭心领,只是,无功不受禄,实在不敢领太师的礼物,您还是收回去吧!” “咳!展昭啊,其实老夫正是有求于你,呃,借一步说话?”庞太师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听动静的包拯,瞪了他一眼,道。 展昭无奈,只好向前走了几步,便站住脚,用那明澈的目光盯着庞太师看。 庞太师叹了口气,其实展昭这孩子,他不是很讨厌,虽然他总帮着老包跟自己做对。可是,展昭看人的目光,他就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因为在这样的目光底下,人想说谎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展昭,那个白少侠这几日没有到我府上去啊!”庞太师低声道。 展昭一挑眉,笑道:“难道太师惦记他了么?好办,我替太师传个信儿,叫他夜里去拜访太师府便是!” “不不不!”庞太师忙着摆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看来是吓得不轻。“我只是想托展护卫你,向白少侠带个信儿,这大节下的,万万不要再来我府上了!好不容易,咱们上下睡了几夜的安稳觉啊!”庞太师鼻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展昭使劲儿咬了咬自个儿的嘴唇,这才总算没有笑出声来,心道,白玉堂,真有你的!怎么把这个能活千年的老祸害给整成这样儿了,居然叫人用厚礼来买几日好觉睡,真行! 忍啊,再忍,终于把溢到嘴边的爆笑咽了回去。 展昭表情极不自然地(废话,谁忍笑忍到肠子痛的时候,表情还能自然?!)道:“太师所言之事,展昭记下了,一定将话带到!” “多谢啊!多谢展护卫了!”庞太师长出了口气,又干咳了两声,摆出平日那目空一切地架势,摇摇摆摆的走了。 这时,展昭听到背后奇怪的响动,转头看时,是包大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的场景,哦,不要每次都来挑战他忍笑的极限么!果然,这一次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赵祯那时刚刚踏进了太后的寝宫,却见太后被一群人馋扶着风一般的冲出门,坐上软桥,一溜儿烟的往宫门跑。 “这…太后,这是要去哪儿?”赵祯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跑得慢了些的宫女,问道。 那宫女压根都没看清抓着自己的是谁,一边不耐烦地拔了他的手,一边道:“没听说么,展护卫笑了,跟往常不一样,是很开心的大笑,再不赶去,就看不着了!”说着又跑! 果然!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5 章 赵祯脸都青了,展昭,朕要把你……呃!等等,刚刚那宫女说的是……很开心的大笑! 一转念的工夫,赵祯也跟在后头很没形象的乱跑了起来,居可靠的统计,展昭一年当中大笑地时间不会超过一次,难得一见啊! 赵祯跑着,还离谱儿的想着,这才大半年啊,就已经大笑过一次,今年可能有机会刷新记录吧? 月上树梢时,开封府的后花园已经摆好了酒席,桌子中间正放着周姥姥香名远播的百果月饼,此时,坐在桌旁的众人正笑成一团。 “庞老头子真这么说?!”白玉堂笑问。 “何止是说,你是没瞧见当时他那脸色!”展昭一想起来,肚子里就揪在一起的痛。 “哥,你怎么把人家折磨成这样的啊?人家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总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减寿呢!”月遥笑得滚在唐子衡的怀里。 “去,我还嫌他活得太久了呢!依着我白爷爷,早把老家伙给……”白玉堂突然住了口,因为展昭相当准确地踩到了他的脚。 “玉堂,谨言,这里是京城呢!”展昭轻声说着,一面看向包大人他们的方向。 包拯这才记起,自己似乎才该是这顿中秋夜宴的主人,于是擎起酒杯,笑道:“今年难得,有远客在咱们开封府共渡佳节,包拯备得一杯薄酒,今日与诸位同醉!” 白玉堂在旁翻个白眼,小声儿道:“这酒还是我家丫头从清秋宫带来的呢……”又只说了一半,脚又被很准确地踩了下。 众人才要饮酒,却见展昭面色突然一沉,道:“玉堂,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嗯?倒像是……”白玉堂沉吟着细细地听。 “有人击鼓!”马汉惊道。 “啊?!”白玉堂瞪眼,哪个混蛋,居然在他们开中秋宴时来击鼓! 公孙策想了下,起身道:“我先去前头看看,你们还是速速换了官服吧!” 他的意思,谁都明白了,若不是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大事,谁又非急在这一时? 赶到公堂上时,看到了那击鼓之人,展昭忍不住皱眉。 那人被血红染遍了全身,身上看得着的地方都布满了伤痕,一看便知是新伤。 “我要见包大人!”那人眼中充血,只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 “本官便是!”包拯走到他跟前,道。 他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包大人半天,喃喃道:“是…是包大人!是包大人!大人,我们……”他突然激动了起来,一句话没有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众人都是一惊,公孙策忙走过去,替那人把脉,抬头道:“伤势很重,要赶快救治,快,先将人抬到房里去!” “公孙先生,这是怎么了?”才走到后堂,月遥跑了过来,她原本想去瞧个热闹的,谁知道居然抬了一个“血”人进来,吓了一跳。 “这是适才击鼓鸣冤之人,身受重伤!”公孙策简要地答道。 “我帮先生为他疗伤!”月遥忙道。 “如此,更好,月遥姑娘,随我来吧!”公孙策忙答应。 房中,公孙策解开那人的衣裳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上纵横交错着狰狞的伤口,无数处血肉模糊、甚至有几处深及骨头。 月遥端了热水进来,看了眼床上的人,显得非常冷静,她走过去,用热水轻轻擦拭伤口的血污,在擦干净那人的脸之后。站在一旁的展昭,突然一步抢了过去,细看了半晌,失声喊道:“许镖头!” “展护卫,你识得此人?”包拯问道。 “大人,此人是苏州志远镖局的副总镖头,那志远镖局的主人便是我二姐的夫家!”展昭恭敬地答道。 “展昭,许副镖头的功夫不差啊,什么人会将他伤成这样?”白玉堂思索了下道。 此时,月遥幽幽地叹了声道:“若非是功夫不错,此时,他只怕已经是个死人了!只这一处,原就该要了他的命!”她说着指向右侧肩胛处那道长过胸口的伤口。 “看着处,像是刀伤,却又不是普通的刀伤!”公孙策一面往伤口上涂抹伤药,一面道。“刀身应该很薄,极为锋利,而肩胛这里已经伤至了骨头!” “刀?!”月遥想了想,突然问道。“子衡,昨夜与我交手那女子可是用了一把奇怪的刀么?” “我才要说她,你自己倒记起来了!”唐子衡笑着点头。 “昨夜?!”包拯疑惑地看着展昭。 “大人,昨夜我们到清河酒馆去饮酒闲谈,路遇一彩衣女子,手中便持了一把怪刀。月儿与她交手几合,被背后飞来一箭扰了,叫她逃了!”展昭简略地说。 “可是,却也不对!那女子功夫也就是个平平,便是伤人,也伤不成这样啊!”月遥摇头道。 “哼,那是在你看来功夫平平!若是叫这些走镖的来应付,只怕就难了,况且,不还有三个人么?而且,还有从背后射你一箭的那人,咱们居然连他的气息都没有察觉!”白玉堂冷笑了声道。 “可你们三个的暗器不都打中了么?”月遥问道。 “不,咱们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打中了!或者是被接住了!”唐子衡低头沉思着说。“如果都被接住了,或者是闪开了,那么,那三个人的功夫,一定远胜于那女子!” “看来,事情真相若何!只有等他醒来,才能知道了!”公孙策皱眉道。 “我是觉得奇怪,志远镖局在江湖上颇有声名,黑白两道倒都给他们些面子,究竟是运了什么了不得的珍宝,要叫人下如此的杀手来劫镖?!”展昭低声道。 “怎么就一定是劫镖?”月遥不解地问道。 “他身上那衣裳,是走镖时才会穿着,叫人一见了,便知道是志远镖局的镖师!”展昭看着那血迹斑斑地,已然破烂不堪的衣裳笑道。 “难道是!”公孙策似乎是自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但瞧见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也不得不说下去。“大人,展护卫,你们可曾记得,两月之前,大理国主曾有贡单呈上,礼物中有一批极为珍贵的云锦,是托了镖局护送来京么?” 听了这话,包拯和展昭都有被冰水浇过的感觉,竟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月遥,细细的替那人清洁伤口,才慢慢地叹道:“只怕,等他醒来了,就误了这团圆月!” 第四章 刀伤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6 章 八月的中午,骄阳似火,如果这个时候,还要在马背上奔驰近六十里路的话,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白玉堂在马背上擦了擦汗,虽然那手帕也是用寒蚕丝制成的,但带来的凉意非常微弱,他很不情愿地承认,这种天气只适合待在过风的廊下,吃一碗冰湃的水晶葡萄,再喝上一杯用云顶冰晶镇过的桂花酿。 抬眼看看身边另一匹马上的展昭,他的背依然挺得很直,眉宇间的轻皱始终没有松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昨晚把志远镖局的许镖头抬进开封府之后,他们所有人都没怎么好睡。因为许镖头伤势严重,公孙策和月遥彻夜在床边照顾他;而展昭则是担心,毕竟遇劫的是他二姐夫的志远镖局,如果出了差错,便牵连到了亲人,关心则乱。这两个人不睡,唐子衡和白玉堂都不可能睡得着,所以他们两个一直坐在客房外的廊下喝酒。 早饭时,月遥终于从房里出来了,说是许镖头伤势已经稳定,只是还没有醒。 白玉堂才定了定心,打算劝着展昭回房去补眠,又来了新的消息。京城郊外平安县衙派人来送信,道是在县中平安谷内,发现了遇劫的镖队,但没有活口。 展昭二话没说,就要往平安县赶。白玉堂怎么能放心让他自己来,算来,展昭也有两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了,于是,他也一定要跟着。 总算到了平安县的地界,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也来了。 展昭在马上深呼一口气,这样的天真让人受不了,吸气的时候,会觉得有火在灼烧自己的自腔一般,全身都被阳光晒得仿佛是要着起来了一样。偷眼瞧瞧白玉堂,那张俊脸上,布满了细密地汗珠儿,他可是个最怕热的人。 记得小时候,每年到了暑天,白玉堂总约着他们到清秋宫去避暑,背后上长年积雪不化的云顶雪山,清秋宫的大殿的材料又是罕又的玄湖石,只要一站在那里,就有一阵温和地凉爽从脚底窜了上去。 那真叫一个舒服!展昭想着,感慨地叹了口气。 “猫儿,你想什么呢?”白玉堂笑着问道。 “清秋宫,真是避暑的好地方!”展昭笑笑,也不隐瞒,原本在白玉堂面前,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嗯,是了,等这会儿的案子了结了,咱们一起去清秋宫玩一趟吧!夏末秋初,那里的风景好看极了!你还记得么?咱们小时候,还曾经在火枫林里捉迷藏过呢!”白玉堂嘴角勾起一个更漂亮的弧度。 “嗯,有一会儿,咱们两个把月儿和小唐给丢了,吓得一夜没敢回去,第二天被楚姨妈关在禁室里一天一夜呢!”展昭笑着,一回忆起从前,这酷热难当的感觉也退去了些。 “嗯,我也就那个时候,发现小唐这小子不地道啊!半天,他早就打起咱们妹子的主意了!不然怎么就拐着丫头,跑到雨色湖去了呢?哎,你说他那时候才几岁啊!这个家伙,发小儿就是个色中饿鬼!”白玉堂忿忿地道。 展昭白了他一眼,道:“少来啊!谁还不知道你心里头怎么想的啊?不就那次月儿丫头说,五哥要是被人害了,她会拼命替你报仇;可是小唐要是被人害了,她不报仇,她也活不下去了!你不就为了这事儿生气呢!那会儿净找人小唐的麻烦么!小气!” “哎!谁小气啊!丫头是我妹妹,居然在哥哥的面前说跟别得男人同生共死的话,这也太…太不像话了吧!再者说,我什么时候找过小唐的麻烦,都是他找我的麻烦!”白玉堂不满的哼了声道。 展昭摇摇头,跟这种人,还就是没法儿沟通,听听他这话,不是小气是什么?还不是犯世上所有哥哥的通病,眼瞧着自己个儿的宝贝妹妹被别得男人宝贝去了,就无可抑制的犯酸!都懒得跟他争论这个问题,他每次都有一肚子的话说。 一抬头,瞧见了骑马迎上来的人,似乎是平安县的年轻捕头,展昭记得这个人,因为这位捕头的名字实在太有意思了,他叫成实,而且这个人,真得很诚实,绝对是那种有一句说一句,不知道就不说的特别可爱的人,今年才刚刚二十一岁,他两个哥哥可都是闻名的名捕头,这孩子也不错,聪明、踏实,不过有的时候,就是变通上差了点儿。 “展大人!”成实老远就喊道,那大嗓门里透着那么股豪爽劲儿,几乎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该知道他必定是单纯的人。 见他马到跟前,白玉堂上上下下把这年轻人打量了一番,眼睛就像唐子衡那双眼一样,总透着点孩子气,不过外表可比小唐粗犷成熟的多了,就是在看着展昭时,眼里闪着崇拜而热切地火光。 白玉堂冷笑了下,心道,用不用啊,一个展昭,能把天下人都迷倒?恰在这时,展大人露出了那标准的、温润的、真诚的、优雅的、安逸的、甚至是有点魅惑的笑容。白玉堂真狠不得用“眼刀”在那只臭猫身上钉出十几个洞来,叫他还没事儿卖弄风情!(用这个词儿~我自己寒一个~) “展大人,你可来了!我还怕你不亲自来呢!”成实冲着展昭笑道。 “成捕头,这等大事,我怎么能不亲来?”展昭微微一笑,道。 “哎?!展大人,你平时可都叫我小成的,这会儿突然叫什么成捕头,叫我怪难受的呢!”成实是个有啥说啥的实在人,这话一出才嘀咕,身边那俊美地不像话的男人,怎么直用吃人的眼光剜着自己。 “那不一样,咱们这是公事!”展昭笑道,一面用眼光警告了下白玉堂,叫他那眼神收敛点儿。 白玉堂把脸偏到一旁,装没看见,继续在心里把这莫名地冒出来,冲着猫儿套近乎地混球千刀万剐! “哦,对的,展大人,咱们得先说公事儿!我们是今天清早发现镖师们的尸体,在平安谷里,那里偏僻,昨晚又过节,竟然没有人发现!”成实这时也正经了起来。 “多少人?”展昭拧着眉峰问道。 “唉,找着了十九具尸首!”成实说话时,神情也是一变,想来也知道,那情形必是难以形容出的惨烈! “咱们快去吧!”展昭道。 “嗯,展大人,我带路!” 来到平安谷时,镖师们的尸首已经被当地的衙役们抬到了一旁,并排放着,虽然都被白布掩着,但一眼看去,后背还是冒出丝丝地冷气来。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下了马,展昭便去查看那些被洗劫损毁了的镖车,而白玉堂刚揭起了一具尸身的白布,专注地查看尸体。 成实有些奇怪地看着白玉堂一眼,凑到展昭身边小声问道:“展大人,那位爷是?” “哦,白玉堂,白五侠!是来,帮着咱们查案的!” “他就是锦毛鼠白玉堂!他不是跟您不对付么?”成实就想起了那些混乱的江湖传言。 还不待展昭说话,白玉堂先扬起了他那嘲讽般地声线,冷冷道:“有说闲话的工夫,还是做些正事的好!” 成实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玉堂,怎么样?”展昭走到白玉堂身边蹲下身子问道。 “你瞧这道伤口,就跟昨天老许身上的一样,恐怕是一把刀!”白玉堂指着一具尸首上的一道刀疤说道。 “很像是!”展昭点点头。 “我看了一遍,有九具尸身上,有这样的作品,不过,只有四个人致命,另外那五个却是因为其他伤口而致命的!”白玉堂轻声说。 “那也就够了!真是一把好刀!”展昭的笑容有点儿冷。 “对了,镖车里什么都没留下?”白玉堂看一眼躺在不远处尘埃里,一辆已经残破了的推车,车上几口箱子也翻倒在地,看来是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什么都没有!只有两辆车,六口箱子而已!东西早都没了!”展昭叹了口气,瞧着满目的凄凉,真是深深地替着二姐夫担忧了起来,如果这一趟,他们真是送贡物上京被劫,只怕志远镖局几十年的声名就这么完了。 不,这些还都是其次,只怕天威震怒,到时,许多人命都要不保。难道说,二姐她也要经历这家破人亡、铭心刻骨地苦难么?不行,绝对不行! “猫儿,别想太多了,现在首要的得找到那把刀,伤人的刀,还有杀人的人!”白玉堂怎么不知道展昭在担心什么,在混乱什么?可是,这个时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只有冷静,他们才能想得出破案的办法。 “展大人,那么如今要怎么办呢?”成实上前问道。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7 章 “成捕头,麻烦你找人,将尸首运至开封府!”展昭勉强笑笑,道。 “是,展大人,不过,要先向知县大人报禀一下!”成实点头答应。 “是了,我疏忽了,我随你去见知县大人,嗯,是…”展昭道。 “是周大人!”成实恭敬地接口道。 “嗯,玉堂,你!”展昭转眼去看白玉堂。 “我才没兴趣去瞧什么知县大人,我还在这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儿什么!你办完事,这里找我就是了!”白玉堂倨傲道。 展昭笑笑,只是点点头,便翻身上马,临要走前,又不放心地回头,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又如何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就懒懒一笑道:“放心,我小心就是了!” 第五章 惊雷 午后,天色突然就阴沉下来,闷了两个时辰后,突地,一道电光划破长空,然后是惊雷炸响。八月的第一场雷雨,就这么仓促地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赶回开封府那会儿,已经被雨浇得湿透了,身上的寒蚕锦,沾了雨水,居然凉得彻骨,这个时候,却又开始怀念起了刚刚的艳阳高照。 换了衣裳,再喝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白玉堂觉得缓过气来了,于是,舒服的向后靠在了床头上,笑道:“还是丫头炖得汤好,总比人做的香些!” 展昭丢了一大块白布过去,道:“把头发擦干,水弄到床上,还怎么睡!” 白玉堂嘻嘻地笑,接过布来擦拭头发上的水珠儿,一面道:“不怕,你可以到我的床上去睡嘛!总睡在一床上,日子久了会腻歪不是?” 展昭稳稳当当地喝了口热茶,笑道:“你哪里有床?再者说,耗子睡床,也太浪费!” “臭猫,你什么意思!”白玉堂立时瞪起了眼。 “字面意思!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展昭不理他。 “我看你就是存心找碴儿!”白玉堂从床上跳起来。 一见他下了地,展昭眼中闪过一丝诡计得逞一般地得意,笑道:“站着,你就站在那儿,千万莫要动了!” 白玉堂困惑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你站在那里,头发上的水滴不到我的床上,很好,所以千万莫要动了!” “展昭!”白玉堂又发狂了,丢下手上的毛巾,一拳飞了过去。 展昭飞快的闪开,两人在房里打个不可开交。 “我说,你们两个够了没有?”月遥端了个木托盘儿,推门进来,瞪了那两人一眼。 “嗯,好香,是什么?”白玉堂只闻得一股浓郁的香味儿,从月遥手中飘顾过来。 “百果煲老鸭,才炖好的!”月遥笑道。 “月儿,你来这里是客,怎么还下厨?”展昭忙过去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笑道。 “包大人说上会儿吃了这个,几年都没忘,说得可怜兮兮的,我就做了,这有什么难的呢?”月遥笑道。 “去!这个家伙,就会装模作样!什么是几年都没有忘,我告诉你,你就是不做这个,随便做点儿别得,他也美的牙齿都笑下来!分明就是肚子里馋虫在闹腾罢了!”白玉堂翻个白眼道。 这句话,展昭很赞同,但他没有好意思说! “哥,怎么不擦干头发!”月遥往那小小的蓝花瓷碗里盛了汤,递给白玉堂时,钉了他一眼。 “我先喝,等喝完了,头发也就干了!”白玉堂急急地端起碗了,顾不得烫就递到嘴边。 “不成!”月遥摇头道。“会把雨水滴进汤里的!”说着,便走过去,拖布,抬手去擦白玉堂的头发。 “展昭,你瞧瞧,还是我的妹妹吧?你得跟着月儿学学,若你也肯帮我擦头发,我不就肯乖乖听你的了么?” “咳!”展昭正喝着汤,听他这么说,一口咳了出来,脸又红了,瞪着白玉堂才要说点什么,唐子衡却一步闯了进来。 “哎,小唐,你鼻子尖啊!来蹭汤喝么?”白玉堂笑道。 唐子衡杀气腾腾地过来,抢过了月遥手上的白布,道:“我来帮你弄干它!” “唉,不用了,就叫我妹子帮我就成,她的手比你的细些!”白玉堂继续气他。 唐子衡差点就把袖中的漫天花雨针全丢到白玉堂头上了。 幸好,月遥这时来拉住了他,道:“你来得正好,原本也要去叫你来喝汤的,这会儿谁在许镖头的房里守着呢?” 唐子衡这才一拍头,道:“都怪小白,叫我忘了,许镖头他醒了,我才来叫你们的!” 白玉堂一个白眼飞过去,这都能忘了,什么脑子么?眼角却见一抹红光,倏忽间离开了屋子,走的人正是展昭。 展昭赶去时,许镖头已经靠着个枕头半坐了起来,面上苍白,看不出一点儿血色。 许镖头那时正精神恍惚地看着面前正为自己诊脉的人,他才醒时,听他介绍过自己,他说他是公孙策。若那时心里还有一丝的不确定,也随着公孙策这个名字而落下了。这个人是公孙策,那么这里一定是开封府了。 平静下来之后,许镖头开始思索。之前的夜晚,明月之下的血腥撕杀。从他看着第一具尸体扑倒在自己的身前,发出沉闷的响声,到他自己躺在了几具尸体的中间。他不是要假死或者是故意逃避,那个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直到后来,他感觉到了冰冷,是从伏在自己胸膛上那身体里传来的,是属于死人的冰冷。他勉力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张被血染红了的脸,那双灰暗无光的眼睛。他告诉自己说,他还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尸体带来的寒冷,只有活着才能体会那看到自己兄弟变成一具具尸体时撕裂般的痛苦。 但是,他没有时间去痛苦哀号,他必须要赶到开封府,只有那被人称做青天的大人,才有可能救他们的镖局。因为,这一回失落的不是普通的珍宝,而是贡物,是将他们总镖头压在了县衙大牢,如果失却了,就要送上总镖头性命的东西! “公孙先生!”展昭走到床边,轻轻地叫了声。 许镖头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抬头时,面前那英俊的青年正用温和中带着忧心地目光注视着他。那眼神是那样的熟悉,是了,他无数次看到过那样的眼神。 那是在志远镖局的花园中,每每他们要走一趟重要的镖,那位温婉娇美的夫人,就会慢慢从花园亭中走了下来,手里捧一碗酒,递到她丈夫跟前。温润的眼光中,带着点点担忧和期盼。那眼神,原比此刻这青年人的眼神更加的深刻,甚至让人觉得更加的忧伤和寂寞了。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8 章 “展…展少爷!”许镖头叫展昭声音有些颤抖。 “许镖头,你还认得我!”展昭弯了下身子,对他微笑了下,轻声道。 “展少爷,展大人,救救我们总镖头,求求你,救救我们总镖头!”许镖头一个激动,竟然从床上翻了下来,他紧紧地抓住了展昭的胳膊,双眼含泪。 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后面进来的人都惊呆了。 眼前这个男人,在全身受六处足以致命的重创,还能奔行了六十里,赶到开封府求见包大人。这样一个铁骨铮铮地汉子,此时居然是热泪盈眶的乞求着展昭! 展昭想伸手去搀扶他起来,却突然不敢去碰到他满是伤口的身体。倒是月遥慢慢地走了过去,手很稳地托住了许镖头,稍稍一运力,就将他托了起来,下一顷刻,他已经被一股带着凉意,却平和的内力推回了床上。 展昭很感激的看了眼月遥,其实他也可以这么做,但当刚刚许镖头如此激动的恳求自己搭救他的总镖头时,眼前就出现了二姐展婧那总是平和柔软地笑容,而展昭居然就手足无措了起来。 白玉堂此时走到了展昭的身后,将手遮在衣袖底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他感觉到,展昭的气息很乱,不像他平时那样一且尽在掌握的轻松与自信。没有人知道,这个总让人觉得温和平静,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情所影响的展昭,其实也会关心,也会混乱。而这样的软弱,只会在他最相信的、可以以性命相托付的人面前,才能表现出来。 “许镖头,你慢慢说,尽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个清楚,放心,这里是开封府,不会叫一个人含冤受屈。但是,你一定要说清楚,千万不要露下些什么!”公孙策温和地说道。 “上个月,苏州知府找到总镖头,叫他将这一票大理国的贡物送至京城!总镖头不想接这趟镖,因为知道其间的厉害,这是贡物啊,如果有点什么闪失,志远镖局上下的性命可能都得搭上。可是知府大人说,如果不接这趟镖,咱们志远镖局从此就不要想在苏州府立足!还借着请夫人去佛寺赏花,扣住了夫人。总镖头无奈,只得答应了!没想到,那个张知府又叫总镖头亲自去换夫人,他把总镖头押在牢里做为人质,道是咱们能顺利的贡物送到京城,就即刻放人,否则,就……展少爷,是咱们兄弟们没用,叫人把贡物劫了去,只怕是总镖头他…他危在旦夕了!”许镖头在讲起接下这趟镖的经过时,更加激动,失控的泪流满面。 “可恶,居然有这样的狗官!人家镖局肯接不接镖,全凭自己,怎么如此卑鄙的扣住一个女流之辈,来威胁于人!展昭,你看到你们朝廷的官儿,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白玉堂当时气得暴跳如雷。 “白少侠,稍安勿躁!有百样人,便有百样的官儿。朝廷之中贪脏枉法的有,清廉正直的也有;仗势欺人的有,虚怀若谷的也有。怎么能一概而论?况且,还是先听许镖头将事情的始末讲完吧!”公孙策摇摇头道。 白玉堂虽然暴怒,但也没有失了理智,况且,公孙策的话倒也有道理,就安静了下来,只是不断用担忧的目光看展昭。 那人没有表情,眼睛都被一层雾蒙住了,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反倒叫白玉堂不安了起来,再转头一看,唐子衡和楚月遥都轻轻皱眉看着展昭,白玉堂确定这一回可不是自己多心了! 第六章 关心则乱 贡品被劫,这是大事,何况还是大理国为庆贺太后的寿辰而特意进贡的云锦。这可是不得不禀报的事儿啊! 因此,包拯上朝时,坐在轿子里把要怎么上奏的话想了几遍,确认是没什么大纰漏了。 展昭也跟着,但就是一副魂不守舍地样子。弄得包拯一路上老从轿帘里看他,心里还盘算着,总算看着这人担心了,皱眉了,不笑了,走神了,这可都是平时他们瞧不着的表情呢! 没见着之前,他们也曾经很没天良的想过,展昭这种人,压根儿就除了愉快之外,缺少其他的神经,不然怎么什么样的委屈辛苦他都受着,还能高高兴兴地笑出来呢? 可,现在这一个展昭,真实了吧?真实的不像话了,把他自己那些在别人眼里完美的一切都推开了,他在担忧啊,那是他亲人啊! 包拯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然后就开始严肃的思考,自己现在应该表现出庆幸能看到展昭这样的真实呢?还是……唉,包拯叹了口气,自己也真够缺德的了,这个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想法。 走在轿旁的展昭听见了,侧脸冲着轿里问道:“大人,为何叹息?” 就这么普通的一句话,弄得包拯眼泪都差点下来,你说这人,为什么就非得这么完美,完美的叫人心疼了。他自己还不好过呢?还有心关心别人为什么叹息? “没,呃,展护卫…小展,你不要担心,等咱们禀明了皇上,先叫苏州知府把人放出来就是!”包拯轻声道,一面在轿里观察那人的神情。 展昭仍然是低沉了目光,听了包拯的话之后,也不像平时那样回报一个叫人宽心的笑容来。他的表情变都没变,甚至一直都没有答话。 包拯心里突突地,正合计着再说点儿什么,怎么叫他放松一下也好啊!可是,来不及了,宫门就在前面了。 “展大人!”立在宫门前的侍卫,一见到展昭,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今天你当值么?”展昭抬起眼来,似乎想要微笑一下,但嘴角只扯了扯,没到度数,笑得很冷。 “呃…是…”侍卫们都呆了呆,这位总是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的大人,怎的今天如此冷淡而陌生呢? “昨夜下雨,今天肯定更热,仔细些,莫要中暑了!”展昭淡淡地说道。 这可好,叫所有人打了个寒颤,口气还是那么温和,对人还是那么关怀,可怎么就是叫人觉得冷?是了,也关心了,也温和了,却没有平时那么亲切了! 包拯在轿子里都想跺脚了,心道,小展啊,你心里不痛快,就不理会别人是了!叫人看见了这个样子,不是心疼么? 展昭没心情去管旁人是怎么想的,现在他心里总冒出来的印象是关于一双手的,那是二姐展婧那双常常抚着翡翠算盘的纤纤玉手。 展昭的姐姐不只是长得美而已,最难得的是好才情。绣艺冠绝江南的是大姐,画技倾倒众生的三姐,二姐却是长于算术,她打了一手好算盘,更精于心算。 在展昭印象中,没有什么谜题是她解不开的,没有什么帐目是她理不清的。就连自己那一向对儿女要求甚高的父亲,也常道,展家儿女中,唯有她有颗“七窍玲珑心”。 “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 展昭还记得那时二姐抚着手中,那以碧玉制成的算盘,微笑着吟道。那笑容是那么恬淡却明亮,是那样透彻。展昭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跟二姐更亲切了些,以至于,二姐出嫁前的一晚,他竟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夜,哭湿了白玉堂为去喝二姐喜酒才新赶制成的衣裳。 好多时候,在说起这件事时,展昭都情不自禁地笑出来。但这时,他笑不出,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去看二姐一眼,看她不是不还有那么恬淡而明亮的透彻笑容,曾让年少的自己,觉得温暖,又不自禁的想去模仿的美丽笑容。 赵祯当然感觉得到朝堂上的异样,首先,臣子们都没有在看他,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那红衣之上,温玉一般的面容上。虽然,赵祯心里不太痛快,可,还是忍不住跟着把眼光落上了那张漂亮的脸庞,呃…赵祯又吞了口口水,当然,这会儿不是被迷住了,而是紧张。 展昭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时候,他走神了,而且不是幸福的那种,那双本应平静无澜的眼眸中,竟隐着淡淡的苦涩?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赵祯求救般的把眼光递到包拯那头儿,那位大人,脸比平时还要黑,压根就没收到。再看庞太师,老头儿也是一头雾水的瞪着展昭上下打量,好像那里站着的不是展昭,而是个陌生人一般。 “小…展护卫!”赵祯险些又让那个称呼脱口而出,在收到身边近侍的眼神提醒之后,还是改了口。 “臣在!”展昭向前了一步,答应着。 这完全是一种机械性的反应,赵祯又拧起了眉,这才不会是展昭呢! 展昭的声音应该像是流水与浮冰撞击出的清朗,展昭的眼神应该是阳光亲吻上太阳花后的温热。他不会这样死气沉沉地答话,即使有时候,自己会拿出皇上的款儿来,故意为难他。赵祯现在开始痛苦了,虽然从前,他经常为展昭人太俊、笑太美、心太好而痛苦,可他现在却知道了,他宁愿展昭一直那样下去,因为他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展昭,仿佛是没有灵魂的空洞的展昭。 是谁把展昭弄成这样的?! 赵祯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他想杀人了! “展护卫,你是不是身体不适?”想了想,还是问了,不问,忍在心里太难受了。 “回皇上,臣身体很好,并没有不适!”展昭恭恭敬敬地答道,恭敬却疏远,像个百分百的臣子,不是朋友! 赵祯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不是的,这不是他的“御猫”展昭,他的展昭不是个臣子,不是个奴才,他虽然也是恭敬而礼貌的,但赵祯清楚,在很多时候,展昭不当他是皇帝,却当他是朋友!他越想越愤怒,突然一甩袍袖,抽身便走。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9 章 “皇上!” 赵祯听到下头臣子们倒抽冷气地声音、下跪地声音,回头看,展昭还躬身站在那儿,仿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退朝,退朝!太师,包拯到御书房!”赵祯心烦意乱地挥手。“展昭,你也跟着来!”说这句话时,突然提高了音量,像是生怕他听不到一样的。 “什么?贡品云锦被劫?!”赵祯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重复道。“太师,大理国的贡品一事,不是由太师负责的吗?” 庞太师惶恐地躬下身子,颤抖着道:“老臣知道贡品之重要性,不敢怠慢!因大理国将贡品送至苏州,老臣特地交待了苏州知府,叫他找最好的镖局来押运进京的,谁知道这群镖师无用啊……” 庞太师的话没有说话,因为他察觉两到锐利而冷的目光逼向自己,他曾经感觉到过这种锐利的冷,那时,是展昭用他手中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偷眼看了看展昭,那人的眼神几乎可以把这大暑天给冰冻了起来。 “展昭,你有话要说?”赵祯注意到了那冰冷的来源,咳了声,问道。 “是!”展昭冷冷地答应道。 “你说!” “臣向请问太师,可知道这群镖师为何会走这趟镖?你可知道这一趟贡品被劫,镖局中有多少人遇难?你又知不知道,那唯一的幸存者,是怎么逃来了开封府,向包大人禀报案情?”展昭目光炯炯地看着庞太师,问道。 “这个……皇上,臣只是将此事交待了苏州知府来办理,其间事情,老臣的确不知啊!”庞太师避开了展昭的问题,朝着皇上露出个副可怜像。 “展昭,你说!”赵祯没有理会庞太师,目光仍然是注视着展昭的。 “那是用那镖局总镖头和他夫人为人质,以他们的性命相要胁,逼迫着人家接了这趟镖。镖队遇劫的地方就在离京城六十里的平安谷内!十九名镖师遇难,唯有一人,全身至少有六处伤能致命,但仍咬牙逃至开封府。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救治,只怕他什么都说不得,就也得变成一具尸首!”展昭瞪着庞太师,他知道自己应该忍耐些,但这个时候,有谁还能不愤怒的话,那人不是个圣人,而是死人! “果真有这样的事?”赵祯震惊地问道。 包拯上前了半步,躬身道:“皇上,据那幸存的镖师所言,确实如此!” “荒唐!他究竟是朝廷的官员,还是匪类?居然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别人?!那个苏州知府,他是什么人?朕怎么根本就记不起来呢?包拯,这样的官,你怎么不将他解到京城严办?” 包拯答道:“皇上,微臣觉得,此事远没有那么简单,其中还有许多细节并未弄清,因此臣恳请皇上恩准,命展昭往苏州一探,至少见到所有当事者,查清事情的真相!” “这个……”赵祯听了这话,却突然犹豫了起来,他看了看展昭,那时,展昭也正在用渴望的目光在看着他的方向。“展昭去查这件案子,朕自然是很放心的,不过,眼下有件大事很棘手!这个…太后的寿辰再即,太后老早已经决定,寿宴之上,一定要展昭执壶啊!因此,朕不能自专啊!不过,有个办法,展昭,你亲自去禀明了太后,太后想必就答应你去苏州了呢!” “皇上?”展昭无奈地看着赵祯。 “唉,就这么说了吧!来人,送展护卫去太后宫里!”赵祯笑道,心想还是自己够聪明,这件事情由他来说,肯定被母后骂个狗血淋头,临了还给句不准,那多没面子!叫展昭自己去吧,反正太后对于展昭向来是有求必应!赵祯酸酸地想着,而且,展昭还真从来都没有求过太后。 “什么?展昭心情不好?”在听了几位贵妃的汇报后,太后忧心忡忡地皱眉。“怎么可能?那孩子会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么?” “太后,人家展大人也是个人,又不是铁做的,哪里能没有个高兴不高兴的时候儿啊?而且,臣妾听说,是为了大理国给太后的贡品被劫一事才生气的呢!”庞贵妃在一旁道。 “这是什么大事儿,不就是点子贡品么?来人,传我的旨,就说不要了!金银珠宝这种东西,在谁的手里也是用的不是,叫人用了,与叫我用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快来人,到皇上那儿说,我生日就到了,是大喜事儿,什么都得往好了做,不要了,不许他冲着展昭发脾气,人家一年到头儿的,容易么?”太后笑道。 “回太后,展护卫在宫外求见!”一个太监奔进来,眉开眼笑地回报。 “先悄悄地,咱们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个心情不好法儿?”太后比了噤声的手势。 “嗯,看上去一切正常!”淑妃悄声道,此时,她正扒在窗棂儿上,看着展昭,眼睛发直。 那个,不能怨她没有皇妃的样儿,她可是天天闷在皇宫里。长得好点儿的男人,也就是一个皇上了,可就是这,还不能天天见着呢! 爱美之心,谁没有啊? 自然是看到帅哥,要流流口水,直直眼儿的,没什么嘛!(汗,这是找借口么~) “你会不会看人啊!”德妃瞪了她一眼,道。“你看他的眼神,哪像平常那么温柔的?唉,他刚刚不是从上书房来么?不会是皇上动怒了,骂了他吧?” “不会,皇上哪儿会干这样的事儿?听说,太师也在上书房呢!”慧妃踢了庞贵妃一脚,问道。“庞丫头,是不是你家老头子,又刻薄人家了!” 庞贵妃转转眼珠儿,怎么觉得这种可能是有的,脸气得红透了,喃喃道:“我爹这人就是这样了,这种时候还找人家的麻烦!”一面回头找到服侍自己的小太监,吩咐道:“去府里说,叫我爹这一个月都别进宫来见我,我见了他就牙痛!” “够了,够了,这眼光太阳毒了,还叫人家站在外头,你们都给我各回各宫去!”太后清清嗓子,摆出威严了道。 “太后!”一群人可怜兮兮地叫了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展昭一瞧见你们就冒冷汗,你说,你们都是贵妃了,叫人家瞧见了就害怕,算什么?也不怕展昭在心里头看扁你们?” 女人到底还是女人,不愿意叫自己崇拜到不行的人看扁了自己,听了这话,虽还是有点不情愿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嗯,姐妹们,咱们也别去太远啊!小慧的宫里,离这儿近,好打听消息呢!”临走出去,不知谁说了一句。 太后摇摇头,心里倒是可怜起自己的儿子了,倒都是他的老婆,居然迷别得男人到这地步,做皇帝做到这份儿上,还有什么趣儿。 不过,话说回来,做皇帝不容易,可做皇帝后宫里的女人不是更不容易么?远离了父母亲人、和一大堆女人分一个丈夫、还得得处处小心时时提防,得宠时呼风唤雨,一旦失宠了立刻被丢弃在黑暗角落,容易么?实话说,多出这么个叫人仰望的人来,对皇宫里的女人是件好事儿! 瞧瞧现在,勾心斗角的事儿不是少多了?有那空儿,都去打听讨论展护卫又做什么了,说了什么话?做也什么事儿?再没事儿凑到一块儿谈谈,冷冷清清地后宫里,就一天比一天热闹,也像是一家人了呢! 要是自己年轻时,眼前也老有这么个人能看着,可能也…… 太后没来得及继续想,展昭已经到了跟前,标标准准地行了个礼。 “展护卫,起来,来人呢,赐座!”太后立时眉开眼笑。 “太后,臣站着回话吧!请了太后的旨,还要去御书房见皇上!”展昭微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太后时,展昭还是会觉得暖暖的,是因为平时对自己照顾的太多了,所以心里把她当亲人了吗? “请我的旨?” “是,臣有一桩案子,要去苏州,怕会误了太后的寿诞,因此,特地来向太后请罪的!” “苏州?什么案子?是不是贡品的事儿?”太后皱眉问道。 “太后,原来已经知道了!”展昭挺无奈地一笑,不得不说,这消息也真是太灵通了,一面想着,如果这皇宫里的人都在江湖上,那世上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不准!” 凭空飞来的两字,惊回了展昭的神志,抬头去看太后,居然脸色严肃,心里嘀咕开了,这个是太后么?她可是从来没对着自己说过不准的!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30 章 “不都已经叫人去说了么?什么贡品,丢了就丢了,劫了就劫了,不要了!还要你那么热的天跑到苏州去做什么?再者说,早就定好的,寿宴上,要你替我执壶的!反正,不许!”太后别扭起来的样子,像个小孩儿。 展昭忍住笑,道:“太后,臣此去,不只为了劫案!还有私事,求太后成全!” “私事?你说说看!”太后纳闷了,展昭可从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这会儿居然主动提起了私事,可得好好听听。 等展昭把自己二姐的遭遇,说了一遍,太后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大胆,怎么如此大胆!难道那个知府不知道她是你的姐姐么?”太后怒道。 展昭苦笑了下,道:“太后,息怒,做微臣的姐姐并非是什么幸事!” “这,展昭,你去吧,姐弟情深,我怎么能不准你呢!只是一件事,要好好的去,好好的回来,可不许受伤!要小心身体,天气热了,莫要生病!”太后慈蔼地笑道。 “是!”展昭松了口气,恭敬地答应。 “不过,在去之前……”太后笑了起来。 展昭不安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就有点不好的预感呢? “来人,请画师,为展大人画像!”太后笑吟吟地扔下这一句。 “太后!”展昭很虚弱地抗议般地叫了她一声。 但,太后千岁此时正沉浸在得意之中,并没理会他。 她那时想得是,嘿嘿,手里有了展昭的画像,还怕那些丫头们不拿重礼来贿赂自个儿么?今年这寿辰,一定又是个丰收日啊~~~ 第七章 生变 “这…这帝王家,怎么如此儿戏?!”月遥坐在厅上,皱眉道。 “月遥姑娘,这话,莫提了!”公孙策摇头道。 “不为了什么宝物,也该想想牺牲的那些人命啊?怎么能说句不要了、不查了,一切就都过去了呢?”月遥似乎是没有听见公孙策说的话,扁扁嘴说道。 “丫头,你是少见了,我在这里玩儿得这几年,看到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平民百姓的命,不过就是官家一句话而已啊!”白玉堂冷笑了声道。“对了,大人,展昭呢?怎么会在宫里呆一天都不出来的?” “嗯,太后留他,想必是有事情的!”包拯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太后留展昭画像呢,真怕这位白大侠一恼起来,又跑到宫里搅和去了。 白玉堂扁扁嘴,他心里担心着呢! 今天早上展昭走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好,自己跟他开了半天玩笑,他愣是连点反应都没有?展昭跟他二姐的感情,别人不知道,白玉堂是知道的。其实白玉堂觉得,展家三个姐姐,就是二姐跟展昭最为相像,都是会笑、温和、长了双漂亮眼睛,而且特别的聪明。而且,二姐似乎长了几岁,还更加的透彻,叫展昭和白玉堂一直很羡慕的透彻。 所以,展昭的心里,现在一定像火在烧着一样的难受吧? 不是! 展昭现在不是像火在烧,而是已经烧成了灰,都冷了! 那画成之时,展昭都有点想直接倒下去的意思,累!就一个字儿,累! 其实原也不必画这么久的,起初成了几副,都被太后说没有神韵,打了回去,所以,他就一直不能走。 “嗯,其实这一副么?我瞧着,也只有个六成神采罢了!”太后瞧着画,有些无奈地说。 展昭喝了口茶,轻轻活动了下开始有些僵硬的身体。 突然,宫殿顶上,一阵细碎的响动,展昭屏息倾听。半晌抄剑起身,朗声道:“招集侍卫,保护太后!” 说着,便冲出宫门,窜上了屋顶。 四个黑衣人立在宫殿之上,眼睛看着的却是那飘飘然落在身前,红衣在月光下随风翻飞的英俊男子。 展昭安静的打量过面前的四人,把目光落在了一把暗红色的弯刀之上,瞬间剑一出鞘,在月下抖出点点星辉,一剑递向持刀女子的咽喉。 那四人却显然是没有想到,这气息平和,根本就感觉不到杀气的男子,会突然使出如此的决绝的杀招。但,慌乱也只是片刻,那女子立刻挥刀去挡,而距她最近的一个人,手一挥,袖间一条乌黑的长鞭,蛇一般的从半空里游来。而另外两人却纵身而起,直奔向御书房的方向。 展昭见两人离去,忙跃起回旋,运内力,将弯刀逼开了三尺的距离,回身向持长鞭的人一口气攻了六招,却发现,这使长鞭的,功夫竟比那弯刀女子更强些,不是自己几招之间能胜的。再看远去的两人,轻功极是出色,盘算着宫中的侍卫怕是挡不住他们了。 展昭挥剑与弯刀刀刃相碰,划出一片火星,此时,他却抛了烟花出来,被那火星燃着了,直窜上天,在夜宫里炸开,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白色老鼠。 “白玉堂!”展昭听见拿长鞭的人轻呼一声。 白玉堂恰从屋内出来,看见了五鼠的联络信号在空中散开,且是从皇宫的方向。 “哥?!那是……” “是小展!”唐子衡叫道。 包拯和公孙策也走了出来,皱眉道:“难道宫中有变?!” 白玉堂回头瞪着包拯急道:“大人,召集衙役,守好许镖头!” 说着,三人已经跃墙而出,向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赵祯躲在御书房的龙案下头(汗~),被几个太监宫女压住,还有一排侍卫在龙案前挡成了一堵墙。 这可不是因为他害怕才躲的啊!才刚刚听到外面有打斗声,兼着“有刺客”的喊声时。他那一群忠心护主、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侍臣们一起动手,硬是把他给塞了进去。还里三层外三层的挡住了,那架势似乎是刺客一冲进来,就要用他们自己的身体来替他挡刀一般的。 赵祯好感动了一把,别看平时个个见了展昭就流口水,关键的时候还真不是盖的呐!不过,感动的时间很短,很暂时,因为他开始气闷了! “你们统统都给朕让开!”赵祯的声音里从龙案里头传出,闷得像蚊子在叫。 “皇上,恕奴才们抗旨,奴才们要保护皇上安全,绝不能轻易让开!”一个太监大声道,说得大义凛然,惹得一大群宫女侍卫们一起点头。 “那也不能把朕闷死啊!”赵祯怒道。 “吔?!啊,你们快点,让个缝儿,皇上还要喘气呢!”另一人忙道,一边分开身边的几人。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31 章 赵祯一眼瞧见了自己明晃晃的御座,一个感动,心想,这会儿可见着天了。 忽然,花园中安静了下来,赵祯有些疑惑,便叫人扒窗口瞧瞧情形,结果一个扒过去呆了,两个扒过去愣了,三个四个都傻了。 赵祯郁闷异常,从龙案下头挤出来,不满地问道:“倒是什么情形?你们别跟傻子似的呆那儿啊!” 那几人回头,吞口口水,怯怯地道:“皇上,有仙女!” 赵祯眼睛一下子亮了,不顾形象地冲了过去,找了个好位置,仰头一看。 仙女?! 是哪个混蛋敢骗他! 赵祯在心里怒骂了一句,那明明就是个男人,不过,即使是男人,这个也太…… 青色的衣袂在夜风中飞扬着,那人有一张白得惊人的脸,嗯,那不是普通的脸,一看就知道那是个面具,因为普通人的脸,不会那么白也不会画得那么漂亮。 赵祯突然想到,那人的真实面目会是什么样的啊?嗯,肯定很丑,否则怎么会自恋到弄一张这么漂亮的脸挂在外头见人!赵祯很同情地摇摇头。 这时,又是一阵轻轻的搔动声,然后,皇帝陛下看见了他此时最想见到的人。 展昭轻飘飘的落在了赵祯站着的窗户前,只有几步远的地方。虽然,他动作非常的快,但赵祯还是清楚的看见,当展昭的眼神滑过躲在窗子里偷看的自己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真是大胆! 他是皇上哎,居然敢鄙视他。不过,细想,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自己居然还扒窗框看“仙女”…这似乎是有点搞不清状况啊!当然,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这点的! 展昭看着那四个立于园中的黑衣人,其中一个手里已经没了长鞭,他握鞭的手受了伤,虽然那道伤口很短,但展昭知道,那人已经不可能再挥动着毒蛇一般的长鞭了,当然,他知道,因为留下那伤口的人是白玉堂。 白玉堂在哪儿? 先不要问,因为那是个秘密,当小唐在屋顶上弹开了一支射向展昭的箭时,白玉堂就冲进了那箭射出来的黑暗里。展昭没有去追他,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白玉堂一个人去,反而叫人安心,在那样的时候,白玉堂不会心软,而展昭却不敢保证自己同样不会心软。 宫殿上的青衣人,眼光冰冷的掠过了下面的人,落在了楚月遥的身上顿了一下。忽然,他手一动,一支银针突然穿过了已经断了一臂的黑衣人身上,被打中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呼声,人已经倒下了。 “主人!”拿刀的女子,惊呼了一声。 “废物都得死!”青衣人冷笑了一声,声音很尖厉,像是从地府中传出来的一样。 “好玩儿,那…你先死!”月遥娇笑了一声,足尖一点,一步窜了上去,手中的凝霜剑在那一瞬间出鞘,映着月光,在夜空里划出冰一样的银白光辉。 而展昭也跟着飞起来了,他把下面的三个人都留给了小唐,因为放心着小唐的功夫,也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只穿过了黑衣人身体的细针,钉入了汉白玉的雕栏中。 “主人!”那女子又叫了一声,想上去助阵,一枝金钱镖破空而来,她身体后仰,却还没有闪过,那镖打散了她的发髻。 唐子衡露出一脸天真的孩子般的笑容,轻声道:“这里是一对三,还是你们赚到了!” 赵祯眼瞧着,那曾经用凶狠目光瞪了自己一个晚上的,长着张娃娃脸的漂亮男人,在杀人时却用了那么干脆俐落的手法。赵祯能清楚的看见一个黑衣人仰面倒下,胸口插着一枝银白色的匕首,问题是,赵祯不知道那匕首是那个娃娃怎么丢出去的? 开眼啊! 如果叫这些人都穿那大红的官服,站在自己的身边,嗯,不!不行,现在只有展昭能穿红色的官服。嗯,不然白色?绿色?其实刚刚那个青色长衫在风月之下,看来也不错! 啊,在想什么呢? 赵祯这会儿自己都鄙视自己了,完全不搞不清状况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下面这几个,而是上面那几个。 再一抬头,口水还是流了下来,江湖果然是个充满了魅力的地方呢!看看,不只有美人,还是武功高强的美人儿呢,他看着月遥在月光下如蝴蝶般的翩飞,不仅想,如果自己不是生在帝王家,是不是也可以在那个充满了魔力的江湖里,陪着这样一美人儿。虽然知道这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但是,此时就他多梦一会儿也是好的啊! 如果不是那道血光,赵祯的梦或许不会那么容易醒了过来。 那一个瞬间,一支箭劲力十足的从后面飞来,直奔月遥的背心,那时,月遥完全没有防备,如果她闪身,前面青衣人拍来的一掌就会印上了她的胸口;而她要挡开那一掌,就必须得接下这一箭。 展昭自然是看到了那箭,但他发出的袖箭被青衣人挥袖弹了回来;而身花园之中的唐子衡被两个人缠住,根本无法分身;还有谁能救月遥,哦,白玉堂,可白玉堂他在…… 这时,赵祯听到身后的一身巨响,仓惶的转身,一个禁军打扮的男人,拉满了弓,正对着它。 “护驾!”一群人乱喊,一面乱纷纷的往赵祯前面挡过来。 那时,那一箭射出,选择的时机恰好,正是人和人之间的缝隙里,直扑向了赵祯的眉心,赵祯呆在那里,身体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突然,身后的窗户被一股大力震开,赵祯觉得自己后领一紧,居然被人生生的拎出了窗子,在身体落在廊下时,他瞧见一抹白影,流星般的窜入,然后那剑穿过禁军的胸口。 “皇上!”一群侍卫一涌而上,将他从地上架了起来。 “阿遥!”同时,园中传来唐子衡一声惊恐万分的呼喊。 赵祯忙拔开挡住他的人,却见,月遥从宫殿顶上落下来,随着她落下来的还有一片血光。 “展昭,快躲!”那一刻,又是一声吼,白影又从御书房窜出。 展昭后退一步,落了下来,然而,从那青衣人袖中飞来的是一件活物,速度快得来不及看清,竟然一下子就咬上了展昭的颈间。 白玉堂的剑划过,那咬住了展昭脖颈的被切成两断,剑锋在将触到展昭皮肤时,偏了过去,没有伤到他。然而,伤不伤到都是一样。白玉堂同时也看清了那被自己切断的,是一条小蛇,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到过的漂亮的蛇。 白玉堂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等冬天里,站在了清秋宫的冷泉里,从内到外全是冰冷的。 “哥,让开!”月遥挣扎着过来,嘴角还有血,她扑到展昭的身前,想都没想,一口就咬了展昭的脖颈,她认识那种蛇,所以,即使那血涌进自己的口腔时带来了刀割一般的痛,她仍然不敢松开口,而且,她第一次在给人治伤时这么的不确定过,她不知道是不是终究太迟了! “哼!”青衣人一声冷笑,又是两枚针飞来,却是将自己的两名手上钉死在地上,然后飘摇摇地飞走了。 赵祯此时确定了,那人不是神仙,而地狱来的魔鬼! 大宋朝皇宫里从来没有这么糟糕的状况发生过,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事实上,现在的状况,比任何所能想像到的所有糟糕的情况都更糟糕更过分。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32 章 这是展昭受伤的第三天,整个皇宫被淹成一片泪海。月遥捧着药穿过宫殿曲折的回廊时,捧到所有人,太后妃嫔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人手里不是拿着手帕的,已经被泪水完全浸湿了的手帕。 这样的情形让月遥心烦意乱,但,更叫她心烦意乱的是,她对那种蛇毒束手无策。 那蛇的名字叫做“如意”!“如意”蛇的毒并不会马上致命,但会让被它咬过的人痛苦,无边无际的痛苦。会叫人像被火灼烧过,再将人浸到冰里,四肢百骸里都有无数的手在轻轻的抓挠着,然后五脏六腑又不停的被刀割裂。因此,它的名字叫做“如意”,只能叫你的仇敌如意,让他在黑暗里狂笑,不停想像着你怎么被折磨的不成人型! “解毒的方法只有两种,但几乎都不可能!” 月遥的耳畔突然响起了娘亲的声音,是了,那时,她曾经无意间在娘亲的一本书中看到了关于“如意”的画图,还有关于中毒之后的症状描述,然而,解毒那一栏是空着的! “不可能,也还是有的吧?说不定,有可能做到的呢?娘,我要记下来,也许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啊!”月遥那时,还是个孩子,随着娘亲在江湖行走时,被人多赞了几句之后,就以为自己可以做得了,那些前辈都没有成功的事情。 然而,只有两个办法,她现在知道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在中毒的瞬间将毒液吸出来,她这样做了,然而,迟了,从高空坠下时,她的内息混乱,根本没有办法瞬间做出反应,而等她过去,已经迟了。 另外一个方法,她要找到那条活着的雌蛇,必须是活着的,然后取了它的胆,那是唯一的解药。而,那种蛇却是对彼此忠诚无比的,当一条离开,另外一条不会活过…三天! 到今天,却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们不知道那青衣人是谁?去了哪里?更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能找到这种“如意”蛇。 月遥低着头,一滴泪滴进了手里的药中。 “月遥姑娘!”赵祯从展昭暂时住的偏殿中走出来,恰好看见了药碗里起的波澜。 “贾…皇上!”月遥勉强笑了下。 赵祯在肚子里翻着白眼儿骂自己傻瓜,当初取名儿就取吧,还非来个“贾”弄得现在倒成了假皇上。 “月遥姑娘,展护卫的伤……”赵祯才开口要问道。 突然白玉堂在里面惊叫道:“展昭,你怎么样?别…别动!小唐,快,快点帮我啊!” 月遥脸色一变,冲了进去。 展昭被唐子衡牢牢的压住,口中咬着的是白玉堂的手,脸色苍白,目光涣散,月遥进去时,他的身体还在不能自禁的抽动着。 “好了,展大哥,来慢慢地松口,慢慢地,坐起来吧!”月遥走过去,微笑着,轻轻去扶展昭。 赵祯留意了下月遥脸上的表情,一丝悲伤都看不到,就仿佛展昭什么事都没有一般的。 “展大哥,顺一口气,把药吃了吧!”月遥笑道。 “丫头,这药吃了是不是就会……”白玉堂顾不得手上正在流血,眼巴巴地盯着月遥问道,那眼里闪闪地仿佛是有泪光。 “嗯,会好的,展大哥,放心,天底下,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呢!”月遥没有看白玉堂,还是对着展昭微笑。 “咳!我…自然…信得过…”展昭咳了几声,轻笑道。 赵祯突然就烦燥了起来,吼道:“来人,再招太医院的人进来,所有人都给我进来,一起为展昭治病,如果治不好,统统给我斩了!养这些没有用的人来干什么?包拯呢?怎么不进来?展昭伤成这样,都不来看看么?快啊,你们都站在这儿干什么?!” “皇上!”赵祯的近侍张公公声音颤抖地向前了一步,回禀道。“太医院的太医,是今早皇上您赶出去的,说是看见他们就心烦,帮不上忙和占着地儿,所以,不叫进来!还有,包大人前天就来求见了,您说找不到刺客,就叫他替着刺客到午门问斩!” “呃?!”赵祯一愣,看着四周围内侍们的表情,知道人家说的是真的,可是,自己怎么就一点都不记得了呢?“那张皇榜,快,去张皇榜,求医,我就不像我一个大宋,就找不到医得好此毒的人!” “如果我说,一个大宋,真得找不着能医此毒的人呢?”月遥轻叹了声,道。 “什么?!”赵祯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月遥。 “月儿,皇上面前……”展昭忙用手拉了月遥一下。 第八章 南城有约 “展大哥,你现在最怕心情愁闷急躁,你放宽心,我定能找着治这如意之毒的方法来!”月遥安抚般地说。 “是啊,小展,你别怕啊!我已经传信回去,叫太奶奶上京来,昨天也通知了陷空岛,大嫂估计正往京城赶呢!公孙先生现在天天都在翻医书!这么多厉害人物在这儿,你就是想死,阎王也不敢收你,他敢收,咱们就打到阴曹地府里去!”小唐跟展昭开了个玩笑,其实是希望展昭宽心。 展昭笑了笑,又突然叹了口气,眼光投向了房间的另一方。 白玉堂心里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低下头,在他耳边儿小声地笑道:“二哥和四哥已经赶去苏州,就算抢,也把姐夫抢出来,你放心吧!” 展昭抬起头来看着白玉堂的眼睛,那双从来都明亮灵动、洋溢着快乐眼眸,已经因这几天不间断的熬夜而布满了红血丝,明明担忧地要命,却还得装做平静的安慰着他。然,白玉堂也从来都是细心的,他知道展昭担心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所以,即便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却还是安心的。 展昭从来都没有失去过希望,即使有无数次自己都曾站在鬼门关前等着开门,却从来都相信,一定会有人把他拉回来。而此时,虽然刚刚受过了那样刻骨的折磨,却仍然能平静的微笑。那些无数次叫他坚定着希望的人们,或者此时就在他的身边,或者正在为了他的事情奔波着,因此,他一点都不会忧心。 “小唐,无论如何,叫太奶奶来…不该…咳咳…”展昭笑道,一面又咳了起来,手一抖碗里的药汁洒出来不少。 白玉堂他们就忙着替他收拾,正乱着呢,太后却到了。 一进来就走到展昭的床边,看见展昭苍白的脸,眼泪已经滚下来了。 “太后……” “别动,快别动!那天我就想来,不过,听人说你没醒!你看看,怎么就受伤了呢?”太后一面说,一面掏出手帕擦眼泪。这时,后面跟着一大票宫女太监都开始陪哭。 赵祯在一边儿恨得直咬牙,人还好端端的呢?都着一票哭什么丧呢!再说,今儿跟着太后的人也着实太多了吧?那宫女不是庞贵妃宫里的么?还有那个太监,是德妃宫的!好啊!这是替各家的主子来探路的呢! 月遥眼光却突然一亮,顾不得那么多,过去一把拔下了太后头上的一串珠花儿。 太后一惊,忙喝道:“你做什么?” “月儿,不得失礼!”展昭一急,忙道。 月遥却抬头问道:“这是合浦珠?带了几年了?” “丫头,你这是干吗?!”白玉堂瞪他,倒是唐子衡还笑嘻嘻的,好像没事儿人一般在一边看热闹。 “用带了一年以上的上好珍珠碾成粉服用,可以暂时缓解如意蛇毒带来的痛苦!不过,得要好些,必须是带过的!有么?!”月遥焦急地问道。 太后听得愣怔,无奈,只好看着皇帝。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33 章 赵祯忙问道:“月遥姑娘,这可有效用!珍珠咱们可有多着呢!” “不行,必须是人带过的,沾了人气才好!这可是在找着解药之前唯一的法子了,现在展大哥大概每四个时辰,毒就会发作一次,那么,就得每两个时辰服用一次,我也不知道能拖多久,可是拖越久,咱们找着解法的机会就会越大的!不过,真得要许多珍珠呢!”月遥点头道。 太后这会儿算是听懂了,一把拉住了月遥的手腕,问道:“姑娘是要咱们用过一年珍珠是么?有,宫里最不少的就是珍珠,只要能救了展护卫,要多少哀家也能给你找来!”这时,抬头吩咐那一大队宫人们,道:“快去回报你们各自的主子,把自己的珍珠花儿、手链、项链、耳环,只要是用了一年往上的,统统拿了来,都快点儿,跑着去!” “是!”宫人们一起答应,又乱跑一气。 这时候,赵祯也顾不上吃味儿了,那可是展昭啊!他贵为天子的,不也就找着了这么一只“御猫”么?当然,再多几只,他这皇宫只怕也早乱了!嗯,其实,现在就已经够乱了。 这回,白玉堂是真真切切地见识着了展昭大人的无穷魅力了,不过半个时辰,那些宫女太监们已经捧着抱着的回来了,一个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绣工面料都是上呈的锦囊,里面倾出来的珍珠饰物,摆了满满的两张梨花木的圆桌,在灯光下头闪着温润地光辉。 白玉堂虽然是家资巨富,但家里女人少,那几个都如月遥一般,全身上下不见几样首饰,还真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堆,像小山一样的珍珠饰物。 “姑娘,你瞧瞧哪些是能用的?叫他们拆了去碾成粉末!你拿来入药!”太后亲热地拉着月遥的手道。 “不必看,只要是好珠子,是带过的,就行,快拆吧!再两个多时辰,展大哥又该毒发了!”月遥瞧了瞧,摇头道。 这会儿都不用上头吩咐了,那群宫人们一起去抢着拆珍珠。 白玉堂凶巴巴地盯了展昭一眼,贴在他耳朵边儿,低声道:“猫儿,你行啊,没事儿跑皇宫里来,是为招蜂引蝶的吧?” “玉堂!”展昭脸红了红,心想,什么场合啊,这人也能说出这话来。 “好啊,你这个展小猫,平时在白爷爷跟前儿,装得挺像啊!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白玉堂又恶狠狠地钉了展昭几眼,那架势倒像是要把展昭就钉死在床上算了! 展昭还他一记白眼,还怕叫太后皇上看见了,也不敢太明显,干脆脸朝床里,懒得理白玉堂。 忙活了大半夜,总算调好了第一碗珍珠粉,除了珍珠之外,还加了无数的补药。居然都是月遥随口一说,就有各个宫的娘娘们给送了来,都麻烦不着太医院。展昭喝了药,才算安稳地睡着了。 白玉堂他们终于可以坐在外头的花园里,松一口气,吃一天来的第一顿饭。 桌上摆了一小壶酒,上等的御酒,可是,白玉堂没有动它,他根本就没有喝酒的心情。 唐子衡瞧瞧白玉堂,又瞧瞧月遥,摇头,笑道:“白家少爷、楚家的表小姐,你们两个人得吃饭啊!这样下去,展昭没好,你们又倒下了,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你们不是要我把整个唐门都搬来吧!这儿可是皇宫,咱们能住在这里,都是里面那位功劳!” 白玉堂听到这里,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扣到了桌子上,冷冷道:“是啊,展大人可是这皇宫里头最受尊敬的人了,没瞧见么,才受这么个小伤,都已经多少人为他哭了?哼,我真怀疑,他平时到皇宫里来都干吗呢?如果只是值个夜,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么?” 白玉堂忿忿地说道,完全没有看到对面那两人忍笑的表情,他现在正在后悔,在展昭刚刚入公门之初,他就应该把他打晕,带到江宁酒坊…不,这太近,而且那里的老太婆白玉堂他自己都搞不定;应该带去陷空岛…嗯,也不行,大嫂捉弄人的本事天下无敌,而且那四个哥哥加一个嫂子,从小就不是无条件支持自己,而总被展昭那看似善良的面孔给蒙骗;那么去蜀中唐门,有点寒意了,去了那里,就要与那个八十几岁的老人精天天斗争,那老太太比任何人都难搞定;那么去清秋宫吧,好主意吔,丫头从来都跟小唐在外头乱晃,那里与世隔绝,没有人管他们。 想着,想着,白玉堂又高兴了起来,他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怎么把展昭治好,然后趁他身体没有完全复原时,不用费太多力气的把他打包带到清秋宫去!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哦,该死,要先治好那只猫! “丫头,怎么办?”白玉堂平时都可以是心高气傲的,但只有在解毒这一件事情上,他不相信自己,却相信另外三个人,月遥、大嫂和公孙策! 这时,唐子衡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他就不能等会再问么?他看着月遥才喝了一口汤,又把勺子慢慢地放下来,脸上带着悲哀地神色。 “丫头,说话啊!”白玉堂的脸色沉了下来。 “老实说,没有办法!除非咱们能够找到一条活着的雌蛇,用它的胆来解毒,否则……”月遥摇摇头,轻声道。 “那就一辈子给他吃珍珠!”白玉堂有些激动地说。 “哥,你想一辈子有多长呢?” “那怎么办?我问你啊,怎么办啊?不是说天下没有你解不了的毒么?死丫头,用着你的时候,你问我想一辈子有多长?”白玉堂有点疯狂了。 “小白,你说什么呢?再说,小点儿声,小展才刚刚睡着不久!”唐子衡恼怒地压低了声音道。 “哦,该死,我忘记了!丫头,我不管啊!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姨妈留了那么多解毒的书,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解这种毒的方儿么?” “嗯,我在想,如果珍珠粉真得能控制展大哥毒发的话,一定有解毒的办法!可是,这种毒非常奇怪,它很说个不太恰当的词儿,很专情!它咬住了谁,那毒素就固定在谁的身上,所以,我帮展大哥吸出毒液时,却根本就没有染上。所以,只有伴侣的胆汁能够跟毒素相合,互相克化。可是,怎么去找那条雌蛇,已经三天了,它一定也死了!死了太久,找到它也没有用的!”月遥皱眉道。 “阿遥啊,如果我们在珍珠粉里再加一些可以解蛇毒的药,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呢?”唐子衡问道。 月遥想了想,道:“我已经叫人送信给公孙先生了,他正在帮我继续查由医书,我一个人看不了那么多!而且,我很奇怪。那天到底是为什么?” 嗯?! 白玉堂与唐子衡一眼,他们知道月遥疑惑着什么。 “那一天,那个青衣人救了我,他打我那一掌只用了两分力,根本不可能伤到我,只是为了让我快一些落下去。而且,他救了我,自己就没有办法躲开了,我看着那支箭射中他的手臂了!你们也都看见了!他既然救了我,为什么却要害展大哥呢?而且,不干脆点,直接用他习惯用的针,却放条蛇来咬人?要折磨他,却不轻易的致他于死地,你们觉得这能符合那个抬手就可以杀掉自己手下的怪人的个性吗?”月遥边说边摇着头。 “可问题是,咱们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他,如果能找到他,我会宰了他,哦,还在,在那之前得先拿到解药!”白玉堂愤怒地说。 这个时候,谁都无心再吃饭了。 白玉堂有些忧郁的进到展昭所在的宫殿,唐子衡和月遥在花园里随便逛逛,但是不能太远,以免遇到侍卫们,还要麻烦的解释。 “阿遥,如意蛇毒究竟会厉害到什么地步呢?”唐子衡问道。 “展大哥毒发时,你难道没有看到么?”月遥轻声反问。 “我是说,除了忍受那个痛苦之外……”唐子衡实在想不出什么太好的词来了。 “不只是折磨中毒的人,更是折磨他身边的人!如果是我那样,子衡你一定会崩溃,会在我某次无法忍耐毒发的痛苦,哀求你杀死我时,毫不犹豫的把剑刺进我咽喉里!”月遥语气淡淡的。 “不!”唐子衡突然抱住了月遥,他全身发冷,而且,他感觉到月遥的全身也在发冷。“我不会,我不会!” “子衡,如果是我,我会的,我不会要你受那种苦,我完全没有办法解得毒。我娘在世时就告诉过我,没有办法!唯一两种解毒的办法,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是的,子衡,如果中毒的人是你,我会杀了你,然后,你不需要等太久,我就去找你,咱们一起去走那条黄泉路!”月遥在他怀里抬头,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不,不会,永远都不会那样,听着,阿遥,我不会给你杀死自己的机会,你也不要给我这样的机会,答应我,答应!”唐子衡低头去亲吻她的眼角,泪水的味道是咸涩的。 “我答应!” 在那么温暖的时候,任谁听到利器穿过晚风飞来的声音都不会太愉快,尤其那是一把锐利的银色小刀,且正将一片薄薄的纸片,钉在了离你不到半步远的墙上。 “南城夜色,幽静清雅,诚邀清秋宫主移驾酒舍,月下花前把酒,别有一番滋味!”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34 章 “这个……” “一定是那个人,阿遥,我跟你去!”唐子衡道。 “嗯,先到我房里去拿凝霜!”月遥点点头。 唐子衡一进月遥的房间,就立刻看见了悬在床边的凝霜剑,急急地过去摘下那剑时,却突然背心一麻,全身都不能动了。 月遥轻轻地将唐子衡推到了床上,看到唐子衡正用凶狠地目光瞪视着自己,笑开了。 “你不能去,他只邀我一人,会毫不犹豫地伤了你!不能冒险!不过,我答应你,我不会给你杀死自己的机会!我会好好的回来的!”月遥温柔地笑着说,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回身关门时,竟然没有向唐子衡地方向看上一眼。 唐子衡要疯了,他试了几次,也没办法冲开被点住的穴道,清秋宫点穴手法非常特别。他只好瞪着床顶,一面希望,在自己怒火把床顶都点燃之前,月遥能赶回来! 第九章 代价 月遥站在青衣人的对面,感受着自他身上散发开来的诡异气息,虽然没有杀气,但仍叫人感觉到皮肤的微微刺痛。她在心里合计着,自己能接下这人几招,她很清楚,与这人交手根本不能想能不能赢,她得用更大的精力来筹划怎么样保命! 他的眼光落在凝霜剑上,心里渐渐地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温暖。 他记得,他们初相见时,也是一个夏日月夜,面前也是一条波光清粼的小河。那时,他首先记住的就是这把剑。在他和她才打了一个照面,这剑已经弹出一个清脆的音符,滑出了鞘,不带丝毫感情的架在了他的颈上,他几乎被那剑的光华灼伤了眼睛。 “清秋宫,楚红绣!” 他记得,她用温润婉转的声音报出自己的名字时,眼中有一丝骄傲的光彩,就是那抹骄傲吸引了清冷的他,很想认真地去了解她。 “清秋宫,楚月遥,见过前辈!”月遥抬手,抱拳行礼,她不想再跟他这么耗下去了,她的时间不多! 记忆与现实,飞快的在他眼前重叠。 实在是像,真得太像了! 不只是眉眼间容貌的相似,就连气质、甚至声音,都像极了。 “红绣宫主,安好么?”他轻声问道。 月遥心里一惊,这怪人,难道是认识娘亲的么?!他竟不知道娘亲已经…… “前辈,家母已辞世多年!”月遥收起笑容,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悲伤。 “什么?!”他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下,为什么竟从来没有人对他提起过?“红绣宫主她已经仙逝了么?” “是!”月遥点点头,口气很是恭敬。 “是病?是伤?是毒?她怎么死的?”他追问。 月遥扬起脸来,看着他,笑容浅淡,道:“娘亲闭关时,安静而逝。无病、无伤、不是中毒!” “那是为何?!” “生无可恋!”月遥见不得这四个字,她永远都记得自己将娘亲传于自己的功力融汇贯通后,急急地入密室去向娘炫耀时,娘盘膝坐在冰湖中央,身体已经冷了,面前洁白的冰上,有用手指划下深痕,正是“生无可恋”这四个字。 “你爹呢?你的爹是谁?”他语气大变的追问。 月遥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娘亲说,此人不必提起了,所以,并没有告诉过我!” “哼,哈哈哈!”那青衣人突然狂笑了起来。“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关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月遥安静的听他吟诵,心里却很混乱,这人究竟是谁?娘亲为人冷淡,懒于人情世故,朋友寥寥无几,以至于去世时,月遥都不知道该将她的噩号通知些什么人才好。 然而,眼前这个疯狂而冷血、带着面具生存的人,居然在听到娘亲的死讯后,念出这首悼亡词?但,月遥不想开口询问,因为她知道,如果娘亲都不愿意叫她知道的往事,必定是已经释怀,或者永远都不能忘记。无论是哪一种,在她身后再被提起来,都是件叫人不安的往事,不堪回首! 他颠狂一阵子,再看月遥时,那女孩儿仍然静静的站着,眼睛清澈极了,没有疑问或者惶惑。这样的目光,叫他大大的震动了一下,那眼神中温柔的坚定,便是她那其实容貌上还要更清丽出尘的母亲,也不曾有过的目光。 “你为什么不问?”他问她,这话一出,便知道这一阵,自己已经输了。 “那是娘亲与前辈的往事,娘亲所知的,若可以告诉月遥的,生前已然尽数告知;若她不想说的,月遥也不想问及,更不会在她身后,再从前辈口中得知,来评断那时候的是非。”月遥摇摇头笑道。“不过,月遥还是要谢过前辈,日前,皇宫之内,前辈曾出手救过我的性命。不知道前辈的伤势恢复的怎样,我这里有清秋宫的疗伤药,却不知如何送给前辈,今天补上,希望还不算太晚!” 月遥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玉小瓶儿,坦然地走近了他,将药奉上。 他定定地看着她,突然笑了,声音也冷了下来,道:“楚宫主好聪明,这会儿向我示好,是为了我换如意蛇么?” “前辈,一事归一事。我开始是为解为何前辈会出手救我,现在知道,前辈与娘亲是故人,因此,前辈救得不是月遥,而是故人之女!我向前辈送药,谢得也不是前辈,而是娘亲的旧友!如意蛇,我想要,也必须得拿回去!前辈,约我来此,必定不为了叙旧,那么请前辈说吧!只要月遥做得到的事情,答应前辈就是了!”月遥摇头笑道。 青衣人的眼光再次变得明亮了,他甚至在心底里笑了起来。 不一样,她和楚红绣完全不一样。楚红绣是天外飞仙,她不谢人也不会为答应任何人的任何条件。她看似温柔,其实内心刚直、百折不曲,她不会肯为别人来赴自己的约,即便来,现在也只会拔剑相向,不会像这女孩儿一般,微笑着问他条件。 “你这么确定,我是为了叫你来交换解药,而不是要杀你!”他问。 “我现在的功夫,与前辈能过三十招,便是侥幸,何况这么近的距离,我躲不过前辈一针,你若要杀我,我早已死了几回。” 他笑笑,有点自嘲的意思,眼睛这女孩儿几乎是通透的,她甚至没有一丝的隐瞒,也不怕被别人看穿了心。可偏偏,他在她的面前一输再输,问得问题根本傻得可笑。 “他是你什么人?”他问。 “是朋友、是亲人、是知己!”月遥笑着答道。 “你为了救他,甚至不惜冒险来赴约?或者说,我要你以性命来交换如意蛇,你也答应。” 月遥沉默了一会儿,她有些犹豫,终于还是直视他的眼睛,笑道:“我的命,不能给前辈,因为我答应了别人,绝不给他杀死自己的机会,所以,前辈如果要以命相换,我不能答应。” “那就看着他死吧!”他冷笑。 “若是他死了,就请前辈好好的留着你的命,咱们清秋宫、蜀中唐门、陷空岛五义必会穷其一生追杀前辈,以报此仇!”月遥还是笑,说话时温和平静。 “就凭你们?!” “就凭我们,凭我们还年轻,前辈若不相信,三年之后,我一人便可以与前辈平手,五年之后,咱们再对上,生死难料!前辈,三年五年,你总会老的!”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35 章 他看着她,体会着她与她娘绝然不同的坚强决绝,一闪念间,真想出手杀死她,因为觉得留下这样一个女子,恐怕始终会成了他的心腹之患,然而,只是闪念而已。他不能对她下手,不能对一个笑起来跟楚红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女孩子下手,何况,她还是她的女儿。 “好,好一句总会老的!罢了,我给你如意蛇!”他一抬手,将一件东西向着月遥丢过去了。 月遥伸手接住,触手冰凉,在手心里不多时,居然溶化了。 是冰! 月遥运起内力,手上的冰竟然又凝结了起来。 青衣人又是阴森森地一笑,道:“宫主的静湖心法,练得不错!” “那前辈的静湖心法,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月遥第一次收起了笑容,能在炎炎夏日里,凝水成冰,除了在至寒之地修成的静湖心法之外,根本不可能办到,而这静湖心法,正是清秋宫的不传之秘! “宫主不是说过,若是红绣不想说的,你也不会问起么?”他摇头,低笑。“宫主不如考虑下拿什么与我做为这解药的交换吧!” “前辈说便是了,只要我做得到!”月遥低下眼帘,看着被封在冰里的小蛇,一定是已经死了,怕它腐坏失去了药用的效果,这才用冰封起来的吧?这么费神,想必代价不小呢! “我要…你的凝霜剑如何?!” “嗯?!”月遥惊讶地看着他,他要得居然是凝霜?! “不肯么?不舍得吧?也是,太为难宫主了,凝霜剑自清秋宫创建之时,便是清秋宫主的身份之象征,宫主若将它给了人,只怕没有颜面去见祖先了!罢了,这蛇,还是还回来吧!” “等等!”月遥后退了三步,将那冰藏到了身后,再看一眼手中剑,这怪人说得没错,若就这样把剑给了人,她真得没有脸面再去见祖宗了。可是,若这些比起展昭的命来…… 心一横,剑已经抛了出去。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触到剑身之时,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实在的握着凝霜剑,他与楚红绣认识多年,都始终没有过这样的机会。红绣她把清秋宫的名声责任看得太重了。 “你答应?!”他问。 “这不过是一把不错的剑而已,相比之下,人的性命更重些!”月遥语气缓慢而平静。 “若是你娘在,她绝对不会松开这剑!” “我不是我娘,既然清秋宫的主人是我,清秋宫所有的东西都由得我处置,不过是凝霜而已,清秋宫屹立百年不倒,不可能只凭着这把剑就行的!” 他怔怔地看着她,突然又大笑了起来,喃喃道:“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她完全不同,没有一处相似!”转而,又平静了,随意的扬一下手上的剑,道:“凝霜,我拿走了,宫主放心,这剑,我一定会认真保管,不叫它有闪失。” 说话间,青衣闪动,人已经没了踪影。 月遥突然全身开始颤抖着,仿佛是为了什么而冷着,看看自己空空地左手,才确定了,刚刚不是作梦,她是真的把清秋宫世代相传的凝霜剑给交了出去。 “丫头!” “阿遥!” 看到月遥跃进院子,白玉堂和唐子衡一起冲了过去。 “你们看我的是什么眼神啊?好像我是鬼一样!”月遥眨眨眼笑道。 “你没事?他没伤到你?”唐子衡一把抓住了月遥,手上太用力,月遥痛得直皱眉。 “把我说的那么没用!他要杀我,我就呆那儿叫他杀么?哎,别说我了,快去看展大哥,我找到雌蛇了!”月遥笑着举起,那块冰来。 “你怎么弄到的?”白玉堂皱眉问。 “废话,当然是养蛇的人给我的呐!哎呀,别说了,先救人啊!”月遥不理他们,往屋里走。 “等等,阿遥,剑呢?你的剑呢!”唐子衡仍然拉着她没有松手,眼睛都惊恐地瞪大了。 “换药了,我没有钱,当然用值钱的东西换药了!”月遥扮了个鬼脸。 “楚月遥,你疯了,你怎么敢拿凝霜去换!”白玉堂怒吼一声。 “那用什么去换?用我的命么?奇怪!哥,如果是叫你拿画影去换解药来救展大哥,你不肯么?你心里是展大哥重要,还是剑重要啊!”月遥反问。 “这不一样,那凝霜剑,可是清秋宫的……” “行了!我说过,清秋宫没有凝霜剑,依然是清秋宫,难不成,因为一把剑没了就没落了?不过是把剑么!人才重要,什么样的宝贝也得要人去用它才是宝贝!凝霜总算是有点儿用了,我正高兴呢!你少来吼我!我现在要为展大哥解毒啊,你们都别进来吵我,不然,没有剑,也一样把你们打出去!”月遥白了白玉堂一眼,走进房去了。 第十章 人去,曲未终 三更时分,白玉堂调亮了灯,用淡黄的灯罩笼住,移至床头。 展昭仍在睡着,服了药后,只醒过一次,浑浑噩噩地要粥喝,那粥是月遥在廊下支了小炉,为他炖着的,里面调了珍珠粉。展昭不过喝了一口,就又睡着了,一睡又是一天。 “不妨的,中了这样的毒,身子被折腾的够呛,因此,是该睡久一些的。”记得月遥是这样说的,不过,是隔着窗户。 自从叫展昭服下了蛇胆之后,月遥和小唐就始终守在外头,自己没有进来,也不许别人进来,甚至连太后和皇上要进来探视都被他们辞了回去。 “小白,咱们这可是给你机会啊,叫小展一睁眼瞧见的就是你!不用感谢咱们,请我们去醉仙居喝杯好酒就行了。”唐子衡在窗外冲着白玉堂挤眼儿。 白玉堂真想用飞蝗石丢他,不过也怕闹得展昭睡不着。而且,他也明白月遥的意思,她不想见展昭,是怕他太早知道自己拿剑去换如意蛇的事儿。 “不许告诉展大哥我把凝霜给人的事儿!”月遥钉了白玉堂一眼,道。 白玉堂苦笑,展昭那么心细的人,瞒得住他么?不过,能瞒一天便是一天了。 “嗯~玉堂~”这时,展昭却醒了,连身边人是谁都没看清,就叫出了心里那个再熟不过的名字来。 “醒了?”白玉堂俯身上去,贴近了展昭的脸,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呼息。 “我想……唔……”展昭才说了两个字,口中就被塞进了东西,尝一尝是桔片糖的味道,于是,展昭就半闭着眼睛笑了起来。 “就知道你想吃糖啊!”白玉堂笑嘻嘻地说。 “嗯,那是什么药,苦~”展昭闭着眼睛享受桔片糖的甜蜜。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36 章 “蛇胆,能不苦么?”白玉堂笑了。 “哦!咦?”展昭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立刻就要坐起来。 “你躺下,干吗呢,像是诈尸一样!”白玉堂伸手按下他,瞪了他一眼道。 “蛇胆?!怎么来的?”展昭问道。 “丫头去找来的,谁知道,等明儿天亮了,你问她去吧!”白玉堂笑道。 “玉堂,你有事瞒我?”展昭看着他。 “哦,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不少的娘娘们,都托人来看过展大人,说如果展大人醒了,要头一个通知她们,怎么,猫儿,你是希望我个个都通知到么?”白玉堂白了他一眼问道。 “玉堂!”展昭苦笑着,唤了他一声,是无奈地口气。 “嗯,我困了,先睡觉,睡醒再说!”白玉堂笑着翻身上床,一面扳着展昭的脖子,看那被蛇咬到了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吃多珍珠粉的缘故,那个小牙印儿颜色开始变浅了。“看样儿,不会落下疤痕!” “你几夜没睡了?”展昭打了呵欠,问他时,有点心疼的语气。 “去,你当我是傻瓜么?当然是你睡我也睡了,你醒我好跟着醒啊!”白玉堂笑道。“快睡吧,丫头说,你睡饱了,自然就好了!” “你还没说…月儿怎么找来蛇胆的?”展昭一靠近了白玉堂,就困得厉害,但还挣扎着想问点什么出来。 “明儿你醒了,叫她讲给你,好玩儿着呢!睡了!”白玉堂笑眯眯地哄他,一边儿在他耳朵旁边吹气,细细地痒痒地,惹得展昭直缩着脖子笑。终于,还是杠不住了,在白玉堂的怀里睡了过去。 白玉堂就高高兴兴地看着展昭带着笑的睡颜,小孩儿一样干净漂亮的脸庞,无论是安静时,或者是动着的时候,都是好看的没话说。一面想着,自己可是要一辈子看着这么一张脸过了吧?嗯,也不错! 想着想着,也倦了,打个呵欠,一抬手,指间弹出一阵劲力,纱罩中的烛光立时熄灭,他轻轻把展昭往自己怀里环紧些,也跟着睡着了。 “月遥姑娘,听说你明日便要离开京城?”中午时分,太后在寑宫中特意为月遥设了宴,席间,她这样问道。 “是!明日回云顶雪山去!”月遥点头答应。 “月遥妹妹家在云顶雪山?”德妃接口问道。 “听说云顶雪山很漂亮,而且还有很珍贵的寒蚕锦呢!”淑妃忙说。“月遥妹妹,展大人身上穿得官服,似乎就是寒蚕锦吧?我远远地瞧见过,那红色上得那么均匀,面料又亮,真吧展大人衬得像是世外的仙人一样!” 庞贵妃听了,忙跟着笑道:“灵姐姐,你也会说,展大人穿什么衣服不像是仙人一样啊?” 月遥听了,就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太后瞧见,无奈地摇头道:“你们啊,收敛些,仔细叫人月遥姑娘瞧见了笑话呢!” “太后,我不是笑话这个,我是在想,贾…皇上听见这些娘娘们,口口声声称赞的是展大哥,会不会恼呢?”月遥笑道。 “哎,月遥妹妹,这你就不知道了,皇上可是事非分明的有道之君,所以,我说,妹妹你莫要急着走,在宫里多呆些日子,自然就知道了,说不准,到时候还不舍得走了呢?再不然,就有不舍得叫你走的呢!”庞贵妃边说,边瞧着身边的姐妹们打着眼色笑。 月遥只是笑,轻轻拿起了面前的一支玉制筷子,突地抛了出去,那支筷子竟然直插入了殿中柱子,没了半根,才停下。 场面突然就冷了,一票女人们纷纷咬着舌头瞧着那筷子发呆。 “太后,您别怪我失礼了,那里有个小虫儿,我用筷子钉死了它,免得飞来飞去惹人心烦!”月遥向着上头的太后微微颌首,笑道。 “哦…哦,是了,快来人,给月遥姑娘换双筷子!”太后忙吩咐道。 展昭回到开封府,是在月遥走的三日后。月遥和小唐走得那么急,还真是叫展昭在心里头嘀咕了一阵子,可每每一问起白玉堂,那个家伙就开始乱扯,扯得很远。再不然就是就是弄一大堆他喜欢吃的点心,来堵他的口。 展昭可是个聪明人,谁会跟好吃的东西过不去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儿,那两个人,不还是健健康康地走了么?他倒还很安心,所以,每天就吃了睡、睡了吃,过最简单的日子。 “玉堂,最近可有二哥四哥的消息!”那个下午,白玉堂刚刚从周姥姥那里弄了水晶饼,回来喂展昭肚子里的馋虫儿。 “传过信来,二姐夫已经回镖局了!”白玉堂答道。“二哥四哥他们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我自然是信得过两位兄长的!”展昭笑笑,道。 “不,信不过!”白玉堂眼珠儿一转,突然说。 “玉堂?!”展昭隐约又有了点儿不好的预感。 “你去姑苏,去见二姐和二姐夫,正好可以把案子查个清楚!而且,还能趁这个机会,游一游姑苏美景!展昭,好主意啊!”白玉堂得意起来。 展昭揉揉额头,他现在觉得头痛了,很鄙视地白了白玉堂一眼,拿起水晶饼,回自己房里去了。 “展昭,我可是认真想过了,这可是你休假的好借口啊!现在不去,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同游姑苏的机会啊!喂,你先别吃啊,先听我说……”白玉堂在后面吵吵闹闹地跟着。 “小展,你当真要去苏州么?”包拯问这话时,口气可是很不情愿的。 “大人,我惦记着二姐,也想带上许镖头,顺便将这案情始末查个清楚!”展昭笑道。 “我们只是担心你身体未痊愈,就要辛苦奔波呢!”公孙策叹了口气道。 “公孙先生,我毒伤已解,功力也恢复了八成,加上,这次有玉堂同行,一路上,他会照顾着我,大人、先生不要担心!”展昭仍然是温和地口气。 包拯跟公孙策对视了一眼,心道,就知道是你白玉堂搞得鬼,平白无故地拐着展昭去苏州么?你倒是想玩得开心?哼!眼看重阳节又要来了,展昭不在开封府,他们开封府这会儿得赔多少啊! 行啊,白玉堂,你不叫咱们开封府好过,你也别想过得好! 两人突然阴森森地对视一笑。 “小展去苏州倒也好!怎么也得查出那群劫镖之人的真实身份啊!不然,怎么替月遥姑娘拿回凝霜呢!”包拯装做严肃地说道。 “凝霜?!大人,月儿的凝霜与此事有何关联?”展昭一惊忙问。 “咦?!不就是上次你中了如意蛇毒,月遥姑娘,用凝霜剑与人换了雌蛇,才救了你的嘛!小展,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么?呀,白少侠是曾经说过,要亲自告诉你的!小展,你千万当我没有说过好了!”公孙策装模作样地说道。 果然,二人很满意地看着展昭拳头越攥越紧,脸色越来越暗沉。 “哦,公孙,王丞相请咱们去丞相府下棋呢!小展,你不跟我们一起去瞧瞧么?”眼看面前这人就要发狂,包拯开始准备后路逃命了。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37 章 “大人请自便,我还有要事要办!”展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不过片刻,便听到一声怒吼自后院传来。“白玉堂,你给我滚出来!” “公孙啊,我还真想留在府中看看热闹呢!”去往丞相府的路上,包拯在桥中想象着白玉堂被展昭打得狼狈逃窜的惨相儿,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 “不智啊!依小展的性子,有旁人在的话,怎么也要叫白玉堂面子上过得去啊!咱们还是躲开了,叫他们私底下,慢慢算帐不是好么?”公孙策在轿外款款地走,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老鼠。 白玉堂终于还是把展昭拐上了去苏州的马车,代价是被展昭打到几处内伤,还被迫答应将许镖头带在他们的马车上,一起去苏州。 包拯和公孙策在府门外送行,心里还着实难过了一把,这一会儿重阳节,没了展昭,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啊? 临上车前,白玉堂狠狠地剜了出门送行的两人一眼,心想,等着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白玉堂从姑苏回来,这两个混蛋的死期就到了! 自然,这些都只是后话。 当马车离开了京城,白玉堂悠哉地躺在车厢里,忍不住的咧开嘴傻笑,虽说凝霜剑的事儿没有瞒住,但终归,展昭还是得跟自己一道去苏州不是?嘿,就叫他先绷着张脸儿不理人罢了,这一路上,他可有的是时间和办法叫他高兴起来。 自然嘛,也不看看他是谁?他可是白玉堂啊! [授权转载|鼠猫]任平生 之 姑苏错110完 by:醉落雪暗香 【授权转载|鼠猫】 鼠猫]任平生 之 姑苏错1~4 by醉落雪暗香 任平生 之 姑苏错 第一章 姑苏城外 二更时分,精致画舫泊于枫桥一侧,一阵悠扬笛声自甲板上传来,曲声悠扬清越,被夜风带得远了,轻轻没入水波之间。 吹笛之人此时立于船头,月光洒在他的白衣之上,被那精致亮银线勾勒出的滚边儿夺去了光彩,明显的黯淡了下去,苍白无力的落于那人身侧。 晚风起时,一曲将终了,吹笛人眼光一变,纵身而起,跃向岸边,纵然是提气纵跃之时,笛音未改,终是圆润完满的结束了那一曲。片刻间又回到甲板之上,眉梢眼角带了些喜色,一双漂亮眼睛直看向舱门方向。 “玉堂?”帘栊响处,展昭自舱内走出,照旧是一身暖人的红,手里随意抓了件披风,纯白的,大半拖在甲板上,披风一角被蹭黑了些,展昭也不在意,就笑着看白玉堂。“刚才那曲《少年游》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终曲时漏了两个音!”白玉堂不以为意地笑着,迎上去。“猫儿,你瞧,这是什么?” 说着便向展昭伸出手去,展昭低头,瞧见他掌心里,平躺着完完整整的一片红叶,红色炽热而均匀。 “哪儿来的?”展昭伸手拈起,举在月光下。 “刚才恰好瞧见,那树落了这片叶子!”白玉堂得意的一指岸边离他们画舫最近的一颗枫树,笑道。 “嗯,果然……”展昭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什么?”白玉堂见他话只说了一半,凑近前问道。 “在夜里时,耗子的眼睛是好的!”展昭低笑,转眼看白玉堂时眼里是促狭地光芒。 “死猫!你找打!”白玉堂以手中玉笛代剑,直指展昭的咽喉。 展昭仍是笑着,往后跃开,手中白色披风带这股劲力往白玉堂面上扫过去。 白玉堂皱眉,抓住披风一角,轻轻一带,将展昭带近自己的身边,道:“叫你这猫儿加件衣服的,你总不听么!” “玉堂,我的伤早好了!”展昭无奈地笑道。 “谁说?月儿走时还叮嘱过,那可是如意蛇毒,身体损伤的厉害,这些日子,你不可受伤生病!月儿现下可在清秋宫,离咱们远着呢,你若又病了,连救你的人都没有!展小猫,你可听好了,别指望白爷我千里迢迢地请人救命去。像你这种笨猫早死早了,省得我看了还烦!”白玉堂凶巴巴地瞪着展昭,道。 展昭瞧他半晌,就轻轻敛下眼帘,抿起嘴,笑了起来。 白玉堂只觉得面前一片光华耀眼,然,可别想叫他承认那是因为瞧见了展昭笑得太好才晕眩,那必定是月光太亮,晃眼!嗯,肯定是这样的。 “许镖头呢?睡了?”白玉堂突然记起船上还有个人,便问道。 “睡了,一路都没有睡得安生,现在到了姑苏城外,总算可以放下心了吧!”展昭慢慢地道,笑容渐渐淡了,再一抬头时,却已经看不见了,他慢慢走向船舷,瞧着夜色里的枫桥。 白玉堂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蠢,原本也知道展昭一路上都在为二姐担忧,却偏偏又在他面前提起来。只好走到他身边,笑道:“四哥来信,二姐夫已经平安救出,你就莫要再担心了!” 展昭怔了怔,终于还是笑了,道:“玉堂,你可记着,那回儿二姐出嫁,咱们送亲来到姑苏时,也是这样的天气?” “那时,不是也串了红叶,压在二姐的嫁妆箱子里吗?”白玉堂笑道,侧脸去看展昭。 “我倒不记得,月儿用了什么法子,叫那红叶可以不坏的?”展昭也转头去看白玉堂。 “这丫头从小花样便多得很,除了小唐,谁猜得透她?”白玉堂笑道,一面又凑近了些,揽着展昭的肩,在他耳边道。“猫儿,你可还记得咱们为什么要去采红叶?” 展昭轻轻皱下眉,故意将眼光转开,淡淡道:“左右不过是白爷的突发奇想罢了!” “猫儿,有没有人说过,你该是属鸭子的?没错,白爷我是心思奇巧了些,不过,还不至于无聊!若不是为了哄不舍得姐姐出嫁,哭花了脸的小猫,谁耐烦去做那些姑娘家的玩意儿?”白玉堂眼也看向别处,口气很是气人。 展昭脸红了下,道:“细想来,白爷做那些比正经姑娘家还要巧,倒也不知道是怎么练成了那双巧手?” 白玉堂却也不恼,还是笑嘻嘻地伏在他耳边道:“谁让你这只猫,打小就爱哭,像个姑娘似的,白爷那是为了哄你!”话音未落,白玉堂已经笑着跳开,眼见展昭的袖箭飞出,落入河心。 展昭白了他一眼,却是带着笑的,恰此时,镇上的更漏声,远远传来。 “猫儿,三更了,还不睡吗?”白玉堂坐在船舷上,笑着问他。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玉堂,咱们怎么还没有听着钟响?” “要听钟响?那还不容易!跟我来!”白玉堂近前拉了展昭,两人跃上岸去,风一般飞略向山间。 此时,许严住的船舱,悄悄地合上了窗子。白玉堂这艘精致的小画舫,正静静地停在了枫桥之下,被月光染上了寂寥的白。 白玉堂拉着展昭来到了寒山寺外,那寺庙在深夜里沉寂得如同死城一般。 “玉堂,我说说就是了,你真要打扰佛祖清静吗?”展昭毕竟是毒伤才愈,说话时微微有些气喘。 “咱们是替那些和尚们孝敬佛祖呢!”白玉堂坏坏一笑。“佛祖日夜高座,难免寂寞,咱们也来敲个钟,就当是引佛祖一笑可不好?” 第 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8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38 章 展昭摇摇头,笑道:“只怕他真笑时,咱们就该吓死了!”说着,便先白玉堂一步,跃进了寺中。 “玉堂,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在寺里走了几步,展昭目光落在正殿的方向,皱眉问道。 “怎么?” “佛殿中为何不点灯?” “和尚再懒,也不会这样疏忽!展昭,咱们瞧瞧去!”白玉堂下意识的想握一握手上的剑,这才惊觉自己手中只除了一管玉笛,别无它物。 “玉堂,咱们没有带剑!”展昭显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低声道。 “只探一探,小心便是!”白玉堂快步上前,伏在殿门外,侧耳听了听,里头没有动静。 展昭轻轻探手去摸了下门上的栅格,那里已积了厚厚的灰尘,一面推推白玉堂,叫他向上看去,牟尼殿的匾额摇晃着,看上去随时都会坠落下来一般。 白玉堂向展昭打个眼色,轻轻地推开了门,殿中一股腐臭味道扑面而来。白玉堂一手掩住鼻子,喃喃道:“难道这寒山寺竟荒了不成?”就要往前走,展昭却伸手拉住了他。 “怎么?”白玉堂回头问道。 展昭自腰间掏出一颗珠子,托在掌心里,在黑暗中发出银色光亮。 “夜明珠?展昭,哪儿来的?”白玉堂疑惑地瞧着那颗珠子,展昭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便有也是丢在箱底懒得去动,此时,居然随身带了颗夜明珠,白玉堂还真没料到。 “庞太师拿来收买你的厚礼,你不知道吗?” “我倒奇怪,你怎么肯随身带着它?” “这般大小的珠子,二姐已有了九颗,我想替她凑个十全十美之数!”展昭淡淡一笑。 “二姐喜欢夜明珠么?”白玉堂皱眉,他怎么不记得这回事儿?严格说来,展昭家人脾气都很奇特,放着古董珍玩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喜欢都是些寻常小玩意儿。展昭的二姐在展家四姐弟中更是最淡泊的人,怎么也想不出她反倒会喜欢夜明珠。 展昭摇摇头,道:“是二姐夫,他的眼睛受不了火光!” 白玉堂简直想抽自己一记嘴巴,他这该死的脑袋,展昭的二姐夫在一次走镖时眼睛受了伤,白日里视力影响不太,但到了夜间,一见明火,就会短时失明。展婧必定是为此,才特意收集夜明珠,做夜间取光之用的。这些事儿,分明都在白玉堂的脑子里装着,却还是会疏忽忘记。 “玉堂?警觉些,咱们可都没有剑呢!”展昭又推推他,已将一枚袖箭,捏在指间。 白玉堂将那夜明珠举高些,那光虽弱,却也够人看清。端坐在高台正中的居然不是释迦牟尼的金身佛像,而是一具已经腐败的死尸,殿中的腐臭味道,想必就是从这里散开去的。 展昭纵身跳上了供台,蹲下身来,仔细察看。 “猫儿,是老和尚吗?”白玉堂问道。 展昭摇摇头,道:“只怕不是!这人有头发!这会儿太黑,看不出什么?只怕会是凶案!” “看情形,这人死了绝非一两日,寒山寺向来香火鼎盛,怎么会无人发觉?”白玉堂沉吟道。 “咱们久没到姑苏城,怕是早生变故。看来得等明天,进城之后打听一下。” “我说猫儿,咱们今晚可不能陪着死人睡一夜吧?”白玉堂听到明天两字,眉头皱得更紧了。 “当~当~” 正说话间,外头突然想起了钟声,钟声厚重,叫白玉堂和展昭都觉得微微震动。 “去看看!”白玉堂说着,一步窜向了殿门外。 上到钟楼一看,白玉堂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巨大的钟锤穿透了一人的身体,血染红了地,那人无力的随着钟锤一下一下撞着钟,力道渐渐变弱,终于慢慢地停下,只有那人仍随着钟锤微微晃动着。 展昭上前,轻轻触了下那人的尸身,忙道:“尸身还热!” 白玉堂窜上钟楼顶,四下观望,哪里有个人影。 此时,秋夜晚风吹得愈发急了,一股冷意,顺着人脊背攀了上来! 白玉堂落回展昭身边,见他不再是一路上那轻松恬适的神情,眉心轻轻簇起,眼神里也带着一抹浅浅地忧色。白玉堂叹息般的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握住了展昭的手,冰冷的,即便此刻在他的掌心里,也沾染不上一分的暖意。 “猫儿?!”白玉堂轻轻叫了他一声。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玉堂的担忧,展昭抬起眼来,跟他热切地眼光对上了,浅浅地一笑,道:“玉堂,我只是怕,这一趟,要扫了你的游兴呢!” 白玉堂听了这话,也笑开了,道:“猫儿,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保证在姑苏时,一直是高兴的。” “你说吧!” “你先答应我!”白玉堂拉着他的手,摇了两下,小孩儿撒娇一般的笑着。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办到?到时怕是要失信于你呢!”展昭笑道。 “答应就是,容易的很,你准保能办到!”白玉堂催促着。 “罢了,我答应你,到底是什么事?” 白玉堂双手扶着展昭的肩,眼晴晶晶亮的直看着他那双清澈眼睛,郑重道:“展昭,只要你再不涉险受伤,我白玉堂保证,此后生生世世都高高兴兴地伴着你!” 展昭眼睛陡然又亮了几分,如划过漆黑夜幕的流星一般,在与白玉堂眼神碰撞的刹那,散开灿若烟花的光辉。他张了张跟,似是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对着白玉堂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 第二章 变故丛生 “玉堂,那里好亮!”展昭皱眉,突然跃上了钟楼顶,指向远处的一点火光。 白玉堂跟着跃了上去,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惊呼了一声道:“那是咱们画舫泊着的方向!” 两人又一路匆匆飞奔下山,到枫桥边时,白玉堂的画舫已是火光熊熊。大火惊动了附近住着的居民,纷纷赶来,帮助救火。到白玉堂他们靠近时,火势渐渐被救了下去。 “是他们的船!”领头救火的那年青人,是黄昏时,曾经帮着白玉堂的船夫泊过船,见了他们过来,便先喊了出声。 第 3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9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39 章 听了他的话,一个年长者自人群中步出,走到白玉堂与展昭跟前,问道:“两位公子,这船是可是公子的吗?” “是,请问老先生如何称呼?”展昭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 “老朽是这枫桥镇的族长,姓冯。现在火已经救下去了,只是后舱烧着了。万幸的是两位公子不在舱中!”冯伯叹息着道。 “糟了,许镖头那时应该还在舱中!”白玉堂一惊,跳上了船去,后舱舱房被烧了大半,此时,那些焦黑的木头还在冒着青烟,根本无法靠近搜寻。 “公子,这剑可是两位公子的?”那刚刚救火的年青人捧着一个包袱走到展昭跟前,问道。 “这剑,从哪里来的?”展昭一眼便看见露在包袱之外的红白两串剑穗,正是他们的剑。 “那火才烧起来时,有人从船上抛下来的!但我没有瞧见人!”年青人答道。 “多谢!”展昭客气的点点头,一面向着船上招招手,示意白玉堂下来。 “怎么?”白玉堂走到他跟前来,问道。 “咱们的剑,火起时,被从船上抛下来了。”展昭慢慢地打开包袱,将白玉堂的剑递到他手里。 是不是用剑的人都是这样,当摸到了自己手中那时常有些冰冷的剑身时,反而就安定了下来。白玉堂把剑握死紧,看着展昭,问道:“留下我们的剑,却没有带走?什么意思?知道咱们不在船上?” “咱们在寺中,却还能在外头杀人,自然我们的举止行动都在他的眼里了!”展昭眼光似有意无意的往人群的方向扫过一眼。 “烧我们的船?!难道是为了把我们调开?再去寒山寺看看!”白玉堂转身就走。 “玉堂,莫急!”展昭叫住了他。“那人如此聪明,怎么算不到咱们猜不出他的用意?现在你去了,怕也早已来不及了。对手暗中有什么安排部署?那被杀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死?这些咱们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只怕正中人家的下怀。况且,我现在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展昭说着,眼光落到了船上。 “难道不会是许镖头将咱们的剑丢了下来?若是那样,他必然也能逃生了!”白玉堂明知道展昭担忧的是什么,虽然明知是不可能,但还是开口宽慰道。 展昭摇摇头,他也知道这不过是白玉堂怕自己担心,故意想出来开解的。许严如果能够逃生,绝不会轻易将他们的剑抛下船,任人捡去。他即便没有被这场大火所伤,也必定遇着了麻烦,也许是比火还要可怕的凶险。 展昭突然觉得自己预感不错,这一趟姑苏之行,绝不轻松,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还没有进姑苏城的这第一夜,就已经生出了几个变故。 “冯老伯,我想请问山上的寒山寺,为何荒废了呢?”展昭走近冯伯问道。 “寒山寺?!”冯伯的脸色立时变了,声音陡然拔高。“你们上了寒山寺?” 原本围观的人们,听了这话,也都带上了一脸的惊恐表情,彼此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的表情,慢慢地退开了。 “怎么?老伯,寒山寺里出了什么事儿?”白玉堂追问道。 “两位公子,是要进姑苏城吗?这个时辰城门已开,两位还是速速进城,报官去吧!”冯伯打了一躬,神色慌张地走了。 “你站住!”白玉堂喝道,眼光一凛,就要拔剑。 展昭在他身边瞧得清楚,抢先出手,按住了白玉堂的手,低声道:“玉堂,别冲动!” “笨猫,照你这种性子,什么也别想问出来!”白玉堂忿忿地道。 这时,那个带人救火,又交还了他们的剑的青年人,走了过来。低声道:“两位公子,千万莫要再去寒山寺了!” “为什么?”白玉堂眼光锐利地扫过去。 “那儿闹鬼!”青年声音更低,说话时,表情惊恐。“佛祖保祐!佛门清静地也会闹鬼,谁想得到!”说着,青年双手合什拜了拜。 “闹鬼?!”展昭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嗯!那是八月初,一夜之间,庙里的和尚们都不见了!后来,镇上来了个道士,说是寒山寺里那口大钟,是丧钟,不吉利!从那之后,一听到钟响,准保有人死!两位公子,这个可是官府不叫乱说的,你们听了,千万别告诉别人就是了!”青年人神神秘秘的说完,快步离开了。 白玉堂无奈的看着展昭,道:“闹鬼?什么闹鬼!我看是闹贼还差不多!” “玉堂,咱们还是先进城去吧!你到二姐那里,找到二哥四哥再说!”展昭沉吟了片刻,道。 “那你呢?”白玉堂问道。 “我先去县衙,前日公孙先生飞鸽传书上说,姑苏县令目前押在狱中,我得先去瞧瞧!” “该让我去,那样的狗官,该一剑宰了他!”白玉堂眼光又冷了冷。 展昭无奈地一笑,摇摇头,道:“玉堂,若你也做官,谁敢在你手下办差?谁一犯了错,你就拔剑,便是人家不怕你,也被你杀得没剩几人了!” 白玉堂听了这话,白眼一翻,冷笑道:“你道人人都跟你一般无聊?放着江湖纵横、恩仇快意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去做官?” “玉堂,你说过不提此事的!”展昭眼帘低敛,口气中带着淡淡地无奈。 “你又这样,我不说就是了?不过,猫儿,这会儿过年,你得跟我回陷空岛去!上年我就没有回去,大嫂可是放出话了,若我再敢再外头晃着,过年也不回家,她就扒了我的皮,把我晾在陷空岛码头上,当路牌儿!”白玉堂一想起来,就全身发冷。 展昭听了一阵好笑,终于还是忍住了,道:“到时你只管回去过年就是,谁拦着你了!” “死猫,你还有脸说,这几年来,你哪年过年时不还在办案?叫我自己回去过年?你想得好,没人管你了,又由着涉险受伤,不吃饭只吃糖,给我带大大小小一堆伤回来?别做梦了!你倒不当回事儿,我就在家里吃不下睡不着的为你担心吗?”白玉堂当时就瞪了眼,忿忿地道。 “白玉堂,你还有没有正经事做?”展昭又白他一眼,这人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个念人的毛病? “去!除了牢牢地看住了你这只麻烦猫之外,我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儿?况且只看着你,就已经够我忙了,我还能有什么工夫去做正经事儿?”白玉堂还他一记白眼儿。 展昭咬一咬嘴唇,调头就走。 “唉,展昭,你跑那么快干吗?喂,回来!小气猫,才说一句你就跑!你给我站住!”白玉堂气急败坏的在后头追,一边儿心里还嘀咕,人人都说展昭多么沉稳内敛的人,可在他这儿怎么看都跟小时候穿开裆裤时没差别呢?到底外头那些人会不会看人?竟然都被这只狡猾猫给骗得死死的! 从晨光中看去,志远镖局显得萧瑟,白玉堂上前扣了几回门扉,才听到了里头问话的声音,那声音里饱含着惊疑,在听“白玉堂”这三个字时,门忽地一下子拉开了,门里站着的是老管家高伯,在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白玉堂一番之后,白发苍苍地老人突然激动的眼目含泪,一下子跪到了白玉堂的跟前。 “高伯,你这是做什么?”白玉堂被吓着了,忙伸手去扶他。 “白五爷,我们志远镖局这会儿是着了人家的道儿了!若不是韩二爷和蒋四爷来救,只怕我家少爷和少夫人的命就搭在那个狗官的手里!两位爷不叫我谢,说这是五爷叫来救人,要谢就谢五爷!我老头子哪有重谢?五爷,你叫我磕了这个头,就当是替靳家的先人,谢过五爷了!”高伯说着泪流满面。 “高伯,这是什么话?你家少夫人也是我的姐姐,难道她出了事,叫我看着不成?或者,你看到展昭也要给他扣头道谢?那不就成外人了么?”白玉堂手上运力,将他扶了起来。 谁知高伯听到了展昭的名字,反而偏过脸去,神色不屑地道:“我们志远镖局不敢高攀那样的亲戚?他做了官,自然是护着同僚!升官发财还忙不完,哪有工夫管他姐姐姐夫的死活?” 第 3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0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40 章 “高伯,你胡说什么?”白玉堂听了这话,一股火腾地烧到了头顶,但又不好对他发作。 “难道不是?他在京中做官,这里的县令就敢将他姐姐姐夫压着做人质!他必定是嫌弃我们走镖,怕低了他的身分,所以从不敢跟人提起?我家少爷被关在监中那么久,都不见他来搭救!可见他也早已忘记了自己也曾是江湖人,跟着那些狗官位一起不分黑白是非?”高伯恨恨地道。 “高伯,你说的什么话!”不待白玉堂开口,一个声音早已制止了高伯。 白玉堂往后头瞧去,却正是展昭的二姐夫,志远镖局的总镖头靳寒。 “高伯,我对你说过多次,小弟不是那样的人!”靳寒皱眉道。 “二姐夫,展昭那时受了伤,没法儿亲自赶来,才会叫二哥四哥来的!”白玉堂走到靳寒身边儿,想要解释,却被靳寒抬手止住了。 “玉堂,我怎么会不知道小弟的为人?否则,但不会叮嘱许镖头,若遇凶险,一定要拼死赶去开封府!他的伤势如何?是为什么受伤?可是为了镖车被劫的事?”靳寒问道。 “这说来话长,展昭去了县衙,想必很快就来,到时咱们再细说!姐夫,二姐她怎样?”白玉堂问道。 靳寒摇摇头,满是悲伤的神情,道:“这会儿镖局出事儿,让她受苦了,现在正病着!” “严重吗?请大夫了没有?”白玉堂忙问道。 “大夫说是风寒,正吃着药!玉堂,小弟受伤的事情,莫要告诉她,嗯,等她好了再说行吗?”靳寒轻声叮嘱着。 白玉堂只是点点头,抬眼去看着刚刚从后园起来的韩彰和蒋平。 “姐夫,我去县衙找展昭,回来再一起去看二姐!”白玉堂对靳寒说,那时,蒋平刚刚冲着他打了个眼色,看上去又像是随意的眨了眨眼。 “哦,是她吃药的时候了!”靳寒点点头,喃喃着走了。 蒋平悠哉地摇着手里的扇子,笑道:“小子,你完了,居然不在岛上过中秋节,我劝你最好是小心点儿,别让干娘和大嫂抓着你!” “娘真得去陷空岛过节了?”白玉堂的脸色变了变。 韩彰在旁边兴灾乐祸般的笑道:“何止是去了,还一直在那儿念叨着你跟展小猫!老五,你不会是答应要跟展小猫一起去陪干娘过节吧?如果答应了,你这回子可是麻烦透了,干娘要是不把你在江宁酒坊的梁上吊三个月,我看她是不会消气了!” “那不是展昭受了伤!而且,丫头也没有陪着娘过节啊,怎么不见娘生气?”白玉堂其实已经不能控制的在冒冷汗,但仍嘴硬的很。 韩彰叹息着摇头,道:“老五,你做什么处处跟丫头比?明知道干娘最疼的人是她,她就拆了江宁酒坊,干娘也不舍得戳她一指头!至于你嘛,就没长一招人待见的模样儿,认命了吧!” 这时,蒋平笑着搭住了白玉堂的肩,笑道:“兄弟,这会儿你麻烦大了,不过,放心,咱们这些做哥哥的绝对不会不管你就是了!这样,你请哥哥们去吃白汤焖肉面,咱们就帮你想个法子,哄干娘开心了就是!”一边儿说,一边儿眼珠滴溜溜的直转。 “咱们先去找着展昭,他也没吃饭呢!”白玉堂笑道。 惹得韩彰在一旁直摇头,道:“老五,你若对干娘和大嫂,有对展小猫一半儿的孝敬,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也不用叫你拖累,一块儿给当成过街的耗子,谁见着谁打了!” 第三章 问花花不语 在展昭的印象里,二姐一直都是恬淡自然,却充满着生命活力的。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躺在床上,昏沉安静,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靳寒坐在展婧的床侧,轻轻地用冷手浸过的手巾擦拭她的额头,还小心翼翼地挑开散在她额间的碎发,满眼的爱怜疼惜。 “我在牢中时,叫她受苦了。镖局上下大小事情都要她打理应付,镖车在外头她也挂心,还怕我在牢里受罪。见我回来,大概是松了口气,就病倒了!”靳寒轻声说话,表情是笑着的,但那语气叫听的人心酸。 展昭抬眼看着姐夫,眼睛里已经有盈盈地泪在打转,道:“姐夫遇着了这样的事儿,我却不知道,也帮不了!” “小弟!”靳寒摇头,轻轻地唤了展昭一声。“你这样说,若叫婧儿听见,只怕又会心酸。何大人找上咱们镖局时,我们都觉得奇怪,若是贡品,为何不派兵护送,而要托到镖局中来?若是失手被劫,牵连甚广。当时,婧儿便担忧起你来!只怕这里阴谋便是针对着你的!” “姐夫?”展昭疑问般地叫了他一声。 “若贡品在志远镖局出了事,你必定会因此受些牵连。所以,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去接这一趟镖。可,他们居然,居然借口参佛祈福,将婧儿关在寒山寺中!她只是不会武功的一介弱女子,居然派上重兵把守,还在她住的屋子四周养上毒蛇来吓她!”靳寒说到这里,口气激愤。 展昭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靳寒,突然用力咬一咬嘴唇,抄剑在手,起身走了出去。 “小弟,你做什么去?”靳寒一惊,忙追了出去。 展昭在房门前顿住了脚,转眼看看仍睡着的展婧,轻轻一笑,那笑容却显得寒冷,飞身跃出了院墙。 “二姐夫,怎么了?”白玉堂才从前头过来,抬眼看着展昭翻墙而出,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跟小弟讲何县令扣着你们二姐的事儿,玉堂,你快去追上他,莫让他一时恼怒,做出什么错事儿来?”靳寒忙道。 白玉堂却冷笑道:“这只笨猫总算也开了窍,叫我说,早该宰了那狗官!”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追着展昭而去。 “这怎么了?靳总镖头,我们老五做什么去了?”韩彰端了一锅鲜鱼汤给展婧送来,见靳寒在门口发愣,抬头循着视线去追着,那一抹白影似乎是白玉堂。 “去追小弟,我怕小弟找上那何县令,就叫玉堂去拦下他!”靳寒忧心地道。 “什么?!嗨,靳总镖头,你真会找上好人。叫老五去,原本不该出事儿也会出事儿的!麻烦大了!你拿着,我追他们去!”韩彰忙忙地将汤递到靳寒的手里,也跟着他们去了。 靳寒怔了一回,转身要回房时,却见蒋平站在回廊那头,正摇晃着扇子,带着微笑瞧他。 “蒋四侠,这…我多了句话,倒惹出麻烦来了!”靳寒笑的有些凄然。 蒋平摇头,笑道:“手足被伤,切肤之痛,这是人之常情!小展是聪明人,不会做错事儿,靳总镖头放心就是!” 靳寒看了蒋平一会儿,总觉得他说这话有些怪异,却也不知道奇怪在哪儿,只好笑笑回房去了。 彼时,展婧已经醒了,躺在床上,看着靳寒,眼眸明澈似水。 “婧儿,你醒了,起来喝口汤吧?”靳寒忙走到床边,柔声问道。 展婧温柔地一笑,摇了摇头。 靳寒还是轻轻地扶起了她,理好靠枕,叫她靠得更舒服些,道:“喝口汤,养养精神,待会小弟回来时,若叫他看到你精神好些,也好放心不是?” 展婧看着靳寒慢慢地舀了一勺汤,细心吹冷些,才递到自己口边,终于又笑开了,慢慢张口喝下了那一勺汤。 蒋平从窗外瞧了一眼,转身走了,一脸若有所思地表情。 展昭站在姑苏县衙的大牢前,翩翩红衣,即使是不笑时,仍是玉一般无瑕的面容。就算此时心中正怒气翻涌,展昭看人的目光仍然不带有凌厉地杀气,而是威严,叫任何人都不敢与之对视的威严。 第 4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1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41 章 “开门!”展昭冷冷地道,一面扫了正在自己面前,抖得不成样子的扬州刺史林大人。早晨时展昭与他见过一面,初时是一身的骄气,但在见到展昭的瞬间便做出了谄媚地嘴脸。此时,他也没有怎样,怎么至于怕成这样? “展大人,这个…展大人,下官是奉太师,囚着何县令,还吩咐不许人探监!”林刺史声音止不住的发抖。 “太师?!那就奇了!这宗案子有圣谕,是命开封府包大人亲自督办,怎么林大人却说是奉了太师的命?林大人的意思是,太师抗旨不遵,来插手开封府的案子吗?”展昭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呃,下官不知道…”林大人被这话惊得险些昏过去。 抗旨不遵?!多么大一顶帽子,这要是中间略出点差错,搞不好连一家老小的命都得搭进去。呃,不对,被安上这帽子的人不是他自个儿,是…呃!庞太师!!!这更坏,若是真传到庞太师的耳朵里,自己也不用等皇上下旨来杀他,干脆去找个干净地儿自己把自己解决了算。 林大人一边儿擦擦额上的冷汗,一边儿心里头直犯嘀咕,眼前这威严的青年哪里是同僚们口中传言的样子!不都说展昭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也从来不以官威压人么?这…这会是怎么了? “林大人,贡品被劫一案震动朝野,你这里关押着这案中的关键之人,却不问案情,也不将他递解进京交由开封府处置?我却不知林大人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或者林大人也与案情有什么牵连挂葛不成?”展昭冷笑道。 林大人腿一软,跪了下去,道:“展大人,下官怎么会与此案有什么挂葛,便是借下官一个胆子也是不敢的!请展大人明查!” 展昭在心底里头暗笑了一声,果然他想得不错,对林大人这种人,吓一吓他便万事都容易了!才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说展昭,你这样跟他磨下去,咱们还要吃午饭吗?”那声音懒懒散散的,似乎是带着笑意。 展昭没有回头去看人,便已经皱起眉来。 白玉堂从墙上跃下,却是一张冷脸,慢慢地走到展昭身边站定,对着跪在地上的林大人道:“开门,把那姓何的狗官给白爷带出来。” “你…你是白玉堂!”林大人脸色更加的苍白。 “吔?你倒也不算草包,还认得我!”白玉堂挑眉,轻蔑地笑道。 “玉堂,我们这里有正事,你来做什么?”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问道。 “正事?什么正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想来教训那狗官给二姐出气是吧?所以我才跟来的!你不是常说,为官者要以自律律人么?你若揍那狗官一顿,传了出去不是会叫人说你公报私仇、滥用私刑什么的?那不是犯了法?”白玉堂看着展昭时,目光温和了好些,语气带着点调侃。 “玉堂?”展昭挑眉,疑惑地要命,这么官冕堂皇的话怎么能从白玉堂那张嘴里冒出来? “所以我才来啊!不为别的,把看着你打人的这些人,眼睛挖了,舌头切断,看他们谁还能出去说你的闲话!”白玉堂似是故意地大声道。 “白玉堂!”展昭吼了声,果然,他就不该指望白玉堂这人能有什么转变。 “咦?我知道你感激我,不必那么大声,背地里谢我也是一样的?”白玉堂笑道。 展昭白他一眼,不再理他,对林大人道:“开牢门,我要见何县令!” 林大人此时再不敢怠慢,忙忙地吩咐人开了牢门,亲自在前头带路。 姑苏县令何光被关在大牢最里头的监室里,展昭走到牢门前,瞧见何光正缩在最里头的墙角,那背影看上去是恐惧而紧张。展昭此时,倒觉得有些可怜他了,从县令转而成了阶下之囚,任谁也不能不恐惧。只是,当时为何做错呢? “何光,展大人到了!”林大人对着何光时,又不自觉的带出了点长官的傲气。 白玉堂冲着墙角翻了个白眼儿,但,看展昭的模样,似乎很快就要抓狂了,他白玉堂可是个聪明人,还是安静忍耐些比较好。 “喂,你进去把他拉出来!”见何光半天没有反应,林大人有点不耐烦了,吩咐身边一名衙役道。 那衙役开了牢门,钻进去,走到何光身边,轻声道:“何大人,何大人,醒醒。” 何光依然没有动静,那衙役便轻轻去拉了他一把,没想到何光竟然顺势倒了下来。 “啊!”衙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只见一条原本盘踞在何光怀中的长蛇,突地窜起,直扑向那衙役。 那便是电光火石般的瞬间,只听轻微的两声撞击的响声。扑向了衙役的那条蛇已经翻到在地上,一粒雪白的飞蝗石打穿了蛇头。而在正面的墙上,又一条蛇被一枝袖箭牢牢钉在那里。而何光早已经死了。 “猫儿,你眼睛也不错!”白玉堂走近展昭,轻轻地一笑。展昭低头,恰瞧见白玉堂手中一颗仍未发出去的飞蝗石。 “这…展大人…这个…”林大人瞪大了眼,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展昭走进去,低头去看那条死蛇,想起二姐也曾经在这样的威胁之下,刹那间心里一片冰冷。 “蛇是从他肚子里面钻出来的!”白玉堂低头看了何光的尸身一会儿,抬起头来,对展昭道。 “叫他吃下去吗?”展昭皱眉问道。 “这个得问小唐,他从小跟着蛇一起玩到大不是么?”白玉堂道。 展昭起身,看了林大人一眼,道:“林大人,叫仵作验尸,只怕此事,你要好好想想该怎么上奏。”说着转身便走。 “展昭,去哪儿?”白玉堂跟了上去,问道。 “恐怕咱们还要再去探一探寒山寺!”展昭低声道。 白玉堂想了想,道:“咱们先回去,没瞧出来么?今天早晨四哥有些话,并没有说!” “有句话,或者我不该问!”蒋平顿了顿,似乎真是为了什么而犹豫着。 “四哥,你这时候还卖什么关子?”白玉堂瞪了蒋平一眼,又偷眼去瞧展昭,那人眉头一直皱的死紧,只在蒋平说话时,抬眼起看着蒋平,也不是平日里温暖的眼神。 “倒不是卖什么关子,只是确有不好讲的缘故。小展,你家二姐与姐夫之间……呃,算了,只怕你也是不知道的!”蒋平说了半句,却还是咽了回去。 展昭听得明白,笑道:“我家三位姐姐的婚姻,都是爹娘在时定下来的,所幸,姐姐们嫁的都还好!” “老四,你问这个干吗?”韩彰摇头,问道。 “我只是疑惑,嗯,细想也没什么?小展,我再问你,你二姐平时待人处事的心胸怎样?你总该最清楚的!”蒋平又问。 白玉堂这时笑了起来,道:“四哥,这话你还需问别人么?二姐未出阁之前,也不知是谁,才跟人家喝了一盏茶,便口口声声地赞人家豁达淡泊。还可惜人家不会武功,否则必定是江湖第一奇女子的?” 蒋平被白玉堂揭了老底儿,有点窘了,笑道:“你又明白了,那你倒是说说展二姑娘的脾气个性给我听听?” “这?!这么些年,这只猫的脾气个性,我才不过摸着了七八分而已!况且许多年没见着二姐,怎么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脾气个性呢?”白玉堂挠挠头。 “没错,问他也是白问,除了展小猫之外,他对谁也不上心!”韩彰是永远不会忘记要打击白玉堂的。 第 4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2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42 章 “嗯,没错!别人自有别人上心去,我就留心展昭一人就好!”白玉堂大大地点点头,也不避讳。 展昭脸微微地红了,咳了一声,道:“四哥当年说的不错,二姐确实是豁达淡泊!” “小展,我说这话,你只当我是瞎猜,千万别真当回事儿去想。我们来时,靳总镖头早被刺史林大人送了回来,还亲自上门向他和展二姑娘赔过罪。靳总镖头毫发无伤,且咱们也带来了包大人的书信,她也知道贡品丢失并无太大的牵连!按理该安心,等你们来才是,怎么会突然病了呢?”蒋平沉吟道。 “四哥难道担心是有人故意叫二姐生病吗?”展昭问道。 “嘿,小展,我说了,就只是瞎猜。咱们不说这个!目前,这事儿有几宗难处,似乎对手总想在咱们之前。许镖头目前生死未卜,他可是镖队里唯一幸存之人。我就奇怪为什么在京城不杀他,却要到了枫桥才烧你们的船?而且烧便烧,还留下你们的剑,什么意思?这个难猜!”蒋平摇头,接着说。 “还有寒山寺里的两个死人,是谁?怎么死的?为什么得死?这些我们也都不知道!”展昭接口道。“且,经过了这么忙忙碌碌地一日,去到里还能找着些什么,也说不好了!何光也是当事之人,却在牢里被杀,从死人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 “原本这一趟镖就来的蹊跷,哪里有硬逼着人家走镖的道理?况且虽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衙,自有他们的官架子在,镖局这行当江湖不算江湖、公门不入公门,在他们眼里是不入流的,怎么会软硬兼施非要志远镖局保这趟镖呢?或者,展二姑娘担心的对,原本就是冲着你!”蒋平拿扇子点了点展昭的方向,道,一时又摇头。“可惜,每次要跟二姑娘提及此事时,她总有些不愿多谈的样子,后来,就没法儿说了!” “怎么?”展昭问道。 “小展,难道总镖头没有对你说起二姑娘的病情?她现下不能说话,正吃着去火的汤药呢!”蒋平又是皱眉。 “四哥,你怎么不早说?!”白玉堂腾地站起身,就往门边儿走。 一拉开门,却见高伯站在门外,看见白玉堂向他打了一躬。 “高伯?你来有事?”白玉堂半眯着眼睛看向高伯。 “是!白爷,少爷叫我来告诉几位,才有人,把许镖头送回来了!”高伯忙答道。 “在哪儿?”白玉堂且不看他,只是回头去看着展昭。 “许镖头伤得很重,现在卧房,已经请了大夫来!” “那麻烦高伯带路吧!”白玉堂比了个请的手势。 高伯又是一躬身,在前面先走了。 展昭走到白玉堂耳边轻声道:“你们去看许镖头,我趁这会儿,先去见二姐!” 白玉堂点点头,跟韩彰蒋平一起走了。 展婧坐在窗下,看着弟弟从花园拱门走了进来,不过几年的时光,就让那飞扬跳脱的男孩儿,长成了温雅俊朗的青年。她起身,拉开房门,才绽开了笑容,要开口唤他的名字。一阵撕裂般地痛却从喉间蔓延开来,她终于只是半启了嘴唇,却发不出丁点儿的声音。 “二姐!”展昭快步向前,位住了展婧的手,眼看着姐姐的笑容僵在脸上,终凝成一滴滴的泪滑落了下来。那晶莹的泪珠儿,仿佛是打在了展昭的心上,一滴便灼出一个伤疤。 二姐并不是从没在展昭面前落过泪的,只是极少,印象中似乎只有一次。 那时,展昭要随着师父上山,去二姐的房中辞别。展昭记得,那时二姐也是染着风寒,披了长衣立在绣阁门前。 那是展昭第一次离家远行 ,原以为二姐也会如大姐一般的谆谆叮咛他留意饮食起居的细节。谁知,展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笑着看他许久,终于在他转身要离开的那刻,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展昭当时就明白了,所谓至亲之情,就是在你转身分别的刹那,不舍却不开口挽留的一行离人泪而已。无论你去到什么地方、受了怎样的伤;还是飞黄腾达、扬名立万的时候,心底都有一道被泪水烫伤的痕,那里便是家的方向,是亲人的方向。 模糊间,展昭却有柔软的丝帕轻轻触了自己的脸,才看见是展婧正温柔的拭去了他眼角的泪。 “你是男孩儿,还这么爱哭?”小时候,二姐总是用那样温和口气的笑他,但又一次一次纵容了他在她怀里落泪。 展婧轻轻拉起展昭的手,在他手心里写道:“你长得像娘,哭起来也像!” “二姐!”展昭叫了她一声,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语气是带着些撒娇的意思。 展婧拉着他进屋坐下,自己坐在对面为他剥葡萄皮儿,还小心的剔去葡萄核儿,才递到他嘴边儿去,侧着脸看他吃,然后又在他手心写道:“甜吗?” “嗯!”展昭点头。“二姐,小时候,你也老这样喂我吃葡萄的呢!” 展婧笑着写道:“你被我们宠坏了!幸而,你长大了是好的!” 展昭心里一酸,摇头道:“不,我不好,你遇到这么多事儿,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现在还要你为我剥葡萄吃,二姐,我真的一点都不好!我没有照顾好姐姐们,总叫你们当我是小孩儿,我对不起爹娘!” 展婧咬咬嘴唇,抬起手来,轻轻地敲了展昭一下,又写道:“傻瓜!爹娘去世时嘱咐,是叫我们照顾好你!” “可是……”展昭才要说话,又被展婧敲了一下。 “你难道不是小孩儿么?在我们眼里,弟弟就是弟弟!”展婧仍在他手上飞快的写着。“你哪里不好?江湖中人,有几人能如你心在家国天下,而非一己之恩怨情仇?” 展昭看着二姐坚定地甚至带点愤怒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又要流泪了。 展婧抬眼,想开口,那痛楚却只逼出了她的泪。 “若我现在能说话,就要狠狠骂你!你这些年该见多了更多凄凉苦难,只因是我,你就关心则乱吗?这世上有多少,是你尽了全力,也挽回不了的?” “可我原本是帮得了的!若我早些知道……”展昭低声道。 展婧又摇头打断了他,写道:“那时你不是正在帮着别人么?没有帮我,却帮了别人,是一样的。我是你姐姐不错,却也只是天下苍生中的一人而已。若你造福,受益何止一两人,是天下百姓,自然也有我,有大姐三妹,不是一样的吗?” 展昭忍不住,还像是童年时那般,伏在二姐怀中,闭着眼,闻二姐身上染了药香气的木樨香。展昭入官场之前,也曾想过许多事情。身在江湖时,一人一剑,快意恩仇确是痛快。但黎民百姓要得不是这个,他们不能在受着苦难时,还祈求那神话传说一般的大侠凭空出现,为他们惩奸锄恶。他们要得是举头三尺,有能为民作主的父母官;他们信得是不容儿戏的律法尊严。 然而,这哪里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的?就连白玉堂不也因此而骂过他“沽名钓誉”,还曾经为了这个冷淡过他嘛! 但,姐姐们却一直是懂他的,曾千里迢迢寄了一坛家乡酒,告诉他乡情不改、亲情不离;还在酒中放了玉色琉璃,教他要内外澄澈、心口如一。 因此,无论怎样艰难非议,展昭都忍过去了,他不怕伤心,他的心放在姐姐们的手心里,时时处处爱护关照,永远都不会让它碎的。 展婧轻轻抚着弟弟的头发,她知道,他一定是痛过也伤过,委屈心酸都尝过了。她们这些做姐姐的,虽然担心虽然心疼,却只能叫他去走自己选定的路。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长大,才能不负了爹娘的期望,成为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二姐?”半晌,展昭突然开口问道。“姐夫他待你好吗?” 展婧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是想从他脸上读出他的心思一般,终于,她笑了,坚定的在他掌心,写下了一个“好”字! 第四章 夜上寒山 依着白玉堂儿时的经验,若是展昭十分心情恶劣时,把他送到二姐那儿准是没错的。如今看来这法子依旧有效。展昭自二姐房中回来时,又是平常那从容的模样儿,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听他讲许严的情形。 第 4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3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43 章 “没人瞧见是谁送他回来的,大夫来看过,除了几处烧伤之外再没添什么新伤。”白玉堂道。 “没人瞧见吗?这就奇了,这个时候,街上人该不少,怎么会没人瞧见?”展昭沉吟道。 “二哥四哥去街上打听了,看能不能找着什么人?不过,问了也没有用。镖局的看门人我是问过了都没有瞧见的。还有一件事更奇怪,许镖头身上的烧伤,都被上了药,听那大夫说那药材似乎还是极为名贵的!”白玉堂又道。 展昭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始终没有什么头绪!若是月儿在这里,药材的事儿,倒是可以问问她。” 白玉堂听了,笑道:“她把凝霜剑送了人,不回家去在姨娘墓前罚跪,还敢出来玩儿?” 展昭才升上来的笑容,又慢慢地落了下去。 白玉堂挠头,原以为二姐开解过他会好些了,谁知还是一样的。 “我说展昭,都说了叫你别瞎想。丫头是外人么?若是她也受了这样的伤,叫你用剑去换解药,你难道不去?”白玉堂凑过去,笑着问道。 展昭想了想,突然问道:“玉堂,那天你瞧见咱们的船起火时,心里怎么想的?” “呃?!”这问题转得太快,叫白玉堂没准备,倒不知道该怎么答他才好。 “我确是担心咱们的剑会着了火,或者叫人拿了去。咱们用剑的人,若是剑离了手,心里便不安起来了。因此,突然想到,在那样强敌面前,却还能把剑交出去,不知道月儿当时怕不怕呢?”展昭幽幽地道。 白玉堂听了这话,额间就窜出了冷汗,他从来都没有设想过这么一节。 那给了月遥解药的,必定是青衣怪人无疑,那人武功诡异,出手狠绝,杀死自己的手下,都是眨眼间的事情。虽然似是救了月遥一回,却用更狠毒的法子伤了展昭。月遥一个人与他面对面,却可防身的兵器都交了出去,生死竟是悬在一线之间。 这些事儿不是白玉堂想不到,而是那时一心一意只在展昭的身上,根本无睱多想。此刻再想起来,后怕的很。 “这死丫头,这回事儿完了,咱们上清秋宫去,好好骂她。以后若再敢这么冒险,我必定打她。”白玉堂喃喃道。 展昭苦笑了下,道:“除了咱们几个,她还会为谁去冒险?谁又敢要她去冒险?” 这话是真的,白玉堂想着也没话回他,两个人就坐房中发傻。倒还是展昭先回过神来,笑道:“想什么呢?这会儿,咱们把事情查个清楚,替月儿将剑拿回来就是了!” “嗯?猫儿,你有什么主意了么?”白玉堂眯着眼看他,这才是展昭该有的表情嘛,自信中带着点小孩儿一般的调皮。 “今天夜里,咱们再去一回寒山寺!”展昭眨眨眼, “是,我倒也想见识一回,什么叫做闹鬼!”白玉堂笑道。 “有句话,想来是没错的,那里不是鬼寺,或许倒是个贼窝也说不好呢!” “少夫人,该吃药了!”服侍展婧的丫环小雨,推开卧房的门。 展婧披了件衣裳,正坐在窗下,听见小雨进来,抬起头笑笑,却没有动。 “少夫人,你是时候吃药了!”小雨将药放在桌上,走过去伸手扶她。 展婧轻轻摇摇头,提起笔来,在纸上写道:“放下,你出去吧!” 小雨有些为难地看着展婧,道:“少夫人,少爷吩咐要奴婢伺候您吃过药才能出去。” “冷了再喝!”展婧又写道。 此时,小雨笑着,去将药碗端了过来,道:“少夫人这药已经放得温了,少爷亲自尝过的,里头还加了好些糖,这才叫奴婢送来的,少夫人,您试试看,真的不烫了!” 展婧无奈地笑笑,低头要去接药,却一眼看见了小雨手背上的一点痣,愣了一下。 “少夫人?您怎么了?”小雨问道。 展婧抬起头来,直视着小雨的眼睛,依然是在笑着,但那笑容却是冷的。她放下书,伸出一指,轻轻地抚过那点痣。 “少夫人?”小雨疑惑地看着她。 “我以前记着你的痣是在右手上的!”展婧笑着写道。 小雨颤抖了下,手上一晃,险些将药洒出来,转而又干笑道:“少夫人,奴婢的痣本就是生在左手上的!” “想是我记错了!”展婧又写。 “是!少夫人,您还是把药吃了吧!”小雨忙道。 “放下,出去!”仍是简单的四字,虽然也是写了出来,但此时已经坚决的多了。 “少夫人!”小雨一下子在展婧面前跪了下来。“少夫人莫要为难奴婢,若是少夫人没有吃完药,少爷又要责罚奴婢了。” 展婧冷笑了下,端起碗来,顺手便丢出了窗外,那碗撞地后,发出一声脆响,碎成了几片。 “少夫人!”小雨震惊地看着展婧,不明白为什么印象中温和亲切的少夫人会突然发起脾气来了。 “婧儿!”靳寒匆匆赶来,一进门,就见小雨跪在地下,而展婧就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出什么事儿了?”靳寒问道。 “少爷,是…是奴婢不小心,将药打翻了!”小雨忙道。 展婧听了,又是冷笑了一声,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婧儿!”靳寒忙唤她一声,但展婧似是没听见一般的,慢慢走过回廊,向展昭住的客房走去。 靳寒倾身看一眼窗外,又回头来看小雨,冷冷地道:“蠢才,服侍人都不会,要你这丫头做什么?还不快去收拾!” 小雨抬头看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辩解几句,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低头应了声“是”。 靳寒不再看她,转身追着展婧去的方向,走了。 小雨跪在那里呆了一会儿,下意识地也去抚了下自己右手背上的痣,半晌,幽幽地叹息了声。 “二姐?!”白玉堂万万没料到,站在他们房门外的,竟是最该在床上静养的展婧,忙忙地伸手扶她进房,察觉她指间冰冷,又去倒了热茶,叫她捧着暖手。 “二姐,你怎么走出来了?你该好好休息才是!”展昭担忧地看着姐姐,虽然仍然是笑的温暖,但眉间却掩不去一丝淡淡地焦虑。 第 4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4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44 章 展婧摇摇头,只是笑着,她此时心乱如麻,有些感觉纠结于心、影影绰绰叫她抓不住头绪。此时,偏偏又说不出一个字,若叫她写下来,却是只能空对着纸墨,都不知该从何处落笔的好。 “二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想吃什么了?再不然是想要什么玩意儿了?你告诉我,我去替你弄来!”白玉堂看着展婧,认真地道。 展婧听了白玉堂的话,就笑了起来,在她看来,白玉堂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一张不常笑的俊脸、好看的眉眼、对着亲人朋友时才会显出来的天真的孩子气;说不到两三句话,眼光就忍不住要往展昭在的方向移过去;也丝毫不会掩饰关怀与守护的态度。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白玉堂跟自己弟弟之间那情谊有些不同呢?这个展婧也说不太清楚。不过,她确是最早一个知道的,那时小心翼翼地在大姐三妹面前提起,还吓着了她们。然而,又有什么呢?若是两人真是气息相通、心意相连,任什么样的挫折伤害,都只会叫他们靠得更紧,是永远都拆不散的。 因此,她们还是打心底里头喜欢白玉堂这个男孩儿,把他当成自家弟弟一般的关怀照顾。那是她们最自私的想法儿,对于展昭来说,爹娘会故去,姐姐们也终究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娘子。那时,他该如何?在她们三姐妹的眼中,弟弟长到多大,也永远都是宠得再多也嫌不够的弟弟。就算是他不再需要她们宠爱着,自己也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的生活,但最起码也不想叫他是孤零零一个人的。 展婧拍拍身边的椅子,叫白玉堂坐下,一面轻轻抚着他的头发,笑着在他掌心里写道:“你都这么高了,叫我抬手都摸不着!” “二姐,你还不能说话吗?”白玉堂看得这样,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地疼。 “快好了!”展婧不以为意地笑。“我写字倒好,你小时不是赞我写字漂亮么?” “二姐,你别担心,我就写信去把月儿丫头找来,叫她给你治病!”白玉堂看展婧这样说,更是心酸。 展婧眼光亮了下,又写道:“是了,怎么不见月儿和小唐?他们也不来看我?” 展昭在旁笑道:“清秋宫有事,月儿回去了,小唐自然是跟着她的。” “你们小时候就像是粘在一起,到哪儿都是一块儿的!”展婧眼睛亮亮地,似乎想起了他们儿时的许多趣事。 “婧儿!”正在这时,靳寒推门而入,一脸的担忧神情。 “姐夫,怎么了?”展昭站起身来,问道。 “正好,小弟,求你替我问问,怎么又惹了你二姐生气,连药都不吃就跑出来了!”靳寒对着展昭无奈地笑道。 “二姐,你没有吃药?这怎么行?好好吃药,病才能好呢!二姐,不会你也跟这只猫儿一般的怕苦吧?”白玉堂笑道。 靳寒这时冲着门边挥手,小雨捧了一碗汤药进来,走到展昭的跟前,只是低着头,有些瑟缩地样子。 “婧儿,小弟和玉堂都在这儿瞧着你呢!快吃了药,我陪你去休息一会儿可好?”靳寒温柔地注视着展婧。 展婧的眼光只看着小雨,又是冷笑了一声。 展昭虽然觉得奇怪,但也说不上是怪在哪里,又记挂着姐姐地身体,就接过了药碗来,递到姐姐面前。展婧轻轻地将脸偏了过去,还是不要吃的样子。 “二姐,我现在都不怕药苦了呢!不然,我先喝给你瞧瞧?”展昭笑着,将药碗放到自己嘴边。 展婧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轻轻皱着眉冲他摇摇头,终于还是看了小雨一眼,接过药来一饮而尽。放下药碗,又拉过展昭的手,在他掌心里写道:“你在姑苏,办案之时要处处小心提防才好!” 展昭诧异地看着二姐,才要问些什么,却见二姐眼神有些迷离。 靳寒上前,扶起了展婧,笑道:“这药方里加了安息草,大夫说婧儿是得多睡,病才能好得快!来人,送少夫人回房去。” 靳寒冲门外叫了声,几个丫环抬了一张藤制躺椅进来,靳寒将展婧抱到躺椅上,细心的用披风盖好她的身子,那几人小心地将展婧抬起,去了。 靳寒跟着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看着展昭笑道:“小弟,婧儿她可问了你什么吗?” “二姐夫,这话怎么说?”白玉堂眉一立,目光炯炯地看着靳寒。 “许镖头的事儿,我还没有告诉她,怕她受不住,若是她问起,你们且先敷衍过去行吗?”靳寒轻声道。 展昭又看了靳寒一回,笑道:“姐夫放心,这个时候,我们会少跟二姐说这些话的!” 靳寒微笑着点点头,离开了。 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一眼,压不住心里的异样感觉,怎么这会儿偏偏觉得这志远镖局处处都透着怪异?连人都是! 我是下篇滴分割线 再上寒山寺,是黄昏,夕阳残碎,映着寒山寺的碧瓦黄墙,虽已秋深,仍是满院青松翠柏。若是不知情况的人,必定还会叹一声,好一派安详清静的佛门景象。 展昭与白玉堂并肩立在寺门前石阶之上,又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剑。 “在佛门清静地,若咱们还动起剑来,死后难免要下地狱的!”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那人的白衣在落日余晖下,衬出叫人目眩神迷的颜色,好看得很。 白玉堂笑笑,无所谓地道:“猫儿,放心你死不了,况且,死了便下地狱,我也陪着你!” 展昭听了,笑道:“若有白五爷在,我倒是安心了,白五爷是绝下不了地狱的!” “猫儿,后面的准保又不是什么好话吧?”白玉堂斜睨了他一眼,跟这只猫一起时,得处处留神些,否则难免被他七转八转的,把人绕在里头。 展昭忍着笑,道:“是好话呢!倒真是夸你!像白五爷名扬天下的大侠,那地狱鬼使来拘魂时,也难免要经心些。若误捉了你去,难保不会把人家好好儿的地狱闹个天翻地覆的,便是不闹,有好东西也被你偷尽了……” 话还没了,白玉堂已经扑过来,笑着揽住了展昭脖子,道:“死猫,白爷常常让你就是了,你还不够,闲了拿我取笑着玩儿!”说着,对着展昭那正勾起漂亮弧度的嘴唇咬了下去。牙齿落到展昭唇上时,倒不再用力,生怕咬疼了他一般,只用舌尖沿着精致的唇线一路描过去。 展昭轻呼了一声,往后缩着躲。谁知白玉堂那无赖,早就死死地按着展昭的后脑,另一只手还紧紧揽着他的腰,偏偏越是无赖越有力气,展昭又不好真运劲力推开他,还真一时也挣脱不开。 “白玉堂!”好不容易把那张怎么看都是一副贼眉鼠眼耗子像的脸推远了些,展昭就觉得自己的脸似乎是要烧起来一般。 “猫儿,你今儿吃了多少葡萄,怎么这么甜?”白玉堂笑得眉眼都弯了下来,还一边意犹未尽般地再舔舔自己的嘴唇,又往展昭这边靠。 聪明人怎么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回?! 展昭这时再没防备,他就是个傻瓜!眼光一闪,手抢先一步扬起来,一枝袖箭“嗖”地一声发了出去。 白玉堂只一个闪身,却还是动作飞快,又把展昭缠回了怀里。 “白玉堂,你再闹,我真恼了!”展昭吼道,只是脸红得诡异,叫他这怒吼都缺了好些气势。 “小猫儿,若真心拿袖箭打人,对准了再来,叫人知道这么近的距离,你的袖箭都打不中我,不是要笑话你?!”白玉堂嘻皮笑脸地道。 展昭不答话,只咬着嘴唇恨恨地看他。 “好猫儿,你也学着别人些,总是这么薄皮儿,一闹你就恼,多没意思?”白玉堂仍是笑着。 第 4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5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45 章 “白玉堂,什么时候,你也胡闹?还想人不恼?!”展昭还是冷冷地瞧他,咬牙切齿地道。 白玉堂瞧着展昭,明明是羞得不行,还得做出严肃正经地样子来,还真是忍不住要笑他。不过,白玉堂也知道这会儿再逗展昭,真惹恼了他,可不是卖几块桂花糕就能哄得他高兴。 “好,我不闹你!”白玉堂举双手投降,笑道。“我命苦啊!陪你来办案子,生怕哪里照顾不到了你,又要被你取笑。这会儿才玩一下,你就恼了,还拿袖箭打我!早知道我也不躲,像我这么活着,也真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展昭听了这话,再做不出来生气的样子,眼光软了下来,道:“我哪是真心打你?你也不想想,光天化日之下,又在这大庭广众,你也好意思!” “咦?若不是光天化日,也不在大庭广众,你就由着我了?”白玉堂得意道。 “白玉堂!”展昭又吼一声。 白玉堂眼光一闪,笑嘻嘻地将展昭拉了过来,伏在他耳边笑道:“猫儿,别变脸,有人跟着咱们呢!” “白玉堂?!你还说!”展昭何等聪明的人,当即又推了白玉堂一把,“嗖”地一声又是一枚袖箭飞出,这会儿可是又快又狠。 白玉堂后撤了一步,在空中旋了半圈,手里飞蝗石倏忽间出手,打中了袖箭,那袖箭竟改变了方向,直往他们左侧树林里飞去。 那袖箭去是反而更快更急,只听林中有人闷闷地轻呼了一声。展昭身子一晃,便飞向了传出人声方向,只见一个人影飞一般地去了,地上还留有点点地血迹。 “猫儿,怎么不追?!”白玉堂冲过来。 “不急,这些人终究都还会回来的!”展昭看着那人去的方向,脸上带着一丝讥讽似地笑。 寒山寺中一片宁静,若非是空气中还有隐隐约约地腐败味道,这里应该还是那四大皆空的清净佛门。 正如他们所料的,两具尸体都已经不见了,佛台上灰尘间,留下了很清晰新鲜的痕迹,钟楼上曾将人穿身而过的钟槌上还有斑斑的血迹。 白玉堂在后面的禅房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听听前头也没有动静,有些担心展昭,便急匆匆地又赶到了前院去,却看见展昭蹲在佛殿一角的一棵树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有发现?”白玉堂走上前去,问道。 “嗯!”展昭点点头,指着树下一堆杂草,“玉堂,你瞧这些蛋壳!” 白玉堂低下头去看,杂草之中竟然有一堆碎蛋壳,看那残片,便能知道蛋应该不算太大。 “应该是鸟儿的蛋吧?这么小!”白玉堂问道。 “从树上落下来的?”展昭沉吟道。 此时,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磨擦声,白玉堂只觉得一股诡异的寒气在四周弥漫。他抬眼去看展昭,却见展昭也绷紧了身体,正看着他。两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抬头。一条碗口粗的大蛇自树顶浓密的枝叶间游了下来,在见着他们抬头时,突然弓起身,猛得扑了下来。 那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两道寒光划破了将暗未暗的天空,下一刻血光如雨,那条大蛇自树干间落下,撞击地面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乌黑的血,顺两把剑的剑锋上滴落,风一起,浓浓的血腥味道散开,催得人心口烦闷。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展昭白玉堂同时出剑,落剑的位置都是相同,恰在蛇的七寸处,瞬间,那条大蛇便身首异处。 展昭低头去看,蛇腹处还有明显的突起,应该是吞入了食物还未消化。 “奇怪!”展昭低叹了声。 “怎么?”白玉堂问道。 “这样大蛇,若是腹中食物尚未消化,应该不会再攻击人才是?可这个…玉堂,你瞧!”展昭以剑尖指了指那蛇腹的方向。 白玉堂只略略一迟疑,上前,一剑挑开了蛇腹,却惊见被大蛇吞在腹中,竟是一人,头脸已经被消化尽了,只剩大半个身子。 “唔!”白玉堂忍不住一阵恶心,躲到旁边吐了起来。 展昭一边过去拍拍他的背,一边拣起一根树枝,轻轻地将那遗骸从剖开的蛇腹中拔了出来。仔细看过去,那人腹部竟有一个血肉模糊的洞。 “玉堂,是他!”展昭惊叫了起来。 “呕!什么?!”白玉堂止不住的干呕,但仍勉强问道。 “那天被钟槌穿身的人!你瞧他身上那伤!”展昭指着那人道。 “嗯?!别,别叫我看,恶心的几十天都不想吃饭!”白玉堂一听这个干呕地更厉害了。 展昭无奈地摇摇头,道:“在开封府不知道见了多少死人,也没这样过呢!” “呕!那能一样嘛!”白玉堂不服气地低吼。“什么人死得比他还恶心啊!死蛇,要吃也不吃干净些,还剩着!活该它也活不长!” 展昭拍着白玉堂的背,一手拿着树枝,轻轻地拔着那人的尸骨,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东西,于是走近过去,低头去看。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边还留有一丝残余的昏黄,看不清楚。展昭只好忍着扑面而来的酸臭气,将那东西拔了出来。 是一块小小的铜牌,大概也就有半个手掌大小。 “猫儿,脏死了,别碰!”白玉堂喘着粗气道,他白大少爷什么都受得了,就是受不了这些恶心兮兮、脏兮兮的玩意儿。 展昭眼光却一下子收紧了,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垫着手,拾起了那块铜牌,还顺手擦拭了下上面的血污,看着上头刻的字之后突然愣住了,那里赫然写着“志远”二字。 “唔!是镖局的……”白玉堂忍着恶心来看。 “是镖局的令牌!”展昭接口道,一面又俯下身子去细细察看伤口。“他将这令牌搁在怀里,被那钟槌穿身时,恰好夹在血肉之间,所以,凶手没有发现,否则不可能留得下来。” “唔,展昭,你能不能站得离他远些!”白玉堂脸色刹白,看那样子又要吐了。 展昭笑了笑,道:“还说是来帮忙,添麻烦还差不多!” “少来,你明知我,唔…”白玉堂一句话没完,再也忍耐不住,又跑到一边儿吐了起来。 第五章 残月照西楼 回到志远镖局时,一轮残月挂在天际。白玉堂一回房先灌下了一大杯酒,才看了那么肮脏恶心的场面,他还觉得气息不畅。展昭刚刚洗了手,拿一大块白绢慢慢地擦手,看上去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丝毫也没有受什么影响。 白玉堂直摇头,有的时候,他还真弄不明白展昭的心是什么做的。对些不相干的人都软的要命,宁愿受伤,也不愿意出手伤人。而看到这样的场景,却是面不改色,看上去心硬的要命。 展昭也不理白玉堂,擦过手之后,就又用帕子垫着那块血迹斑斑地令牌儿,在灯下细细地看着。 第 4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6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46 章 白玉堂翻个白眼,道:“猫儿,你好不好把那脏兮兮地东西拿的离咱们屋子远些,最好扔出去,我一瞧见就想吐了!” 展昭笑道:“这可不是咱们的屋子!” “啥?!”白玉堂皱眉问道。 “这是我的屋子,白爷的屋子在隔壁!你道志远镖局穷极,连为白爷准备一间上房也不能吗?”展昭在灯下,笑得坏坏的。 白玉堂瞪他一眼,一步跳上了床,道:“我就赖你的床,你把我怎样?” 展昭扁扁嘴,早知道无论如何也别想把这只白痴老鼠赶去自己睡一张床,就还是将那块令牌儿翻来覆去的看。 此时,门扉被轻轻地扣响了,三轻两重。白玉堂“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拉开门,轻轻叫了声:“二哥!” 韩彰看一眼左右无人,闪身进房,凑到桌边儿,低声道:“老四在许镖头的房里盯着呢!叮嘱咱们说话做事要留神些,他怕镖局里头有些不干净!” 展昭皱皱眉,将那令牌儿推到韩彰的跟前,道:“二哥,在这儿这些日子,可见哪位镖师身上带着这个么?” 韩彰抓过来看了两眼,摇摇头,道:“志远镖局的镖师根本就不用令牌儿,这东西哪儿来的?” 白玉堂望望天,道:“来历可精彩了,二哥,你确定要听?” 韩彰也翻个白眼,道:“我怎么就不能听?”说着便拉过酒壶来,也倒了一杯酒。 “我们在寒山寺斩了一条大蛇,那蛇肚子里吞了个人,这令牌就是从那人的肚子里扒出来的!”白玉堂冷眼看着韩彰将酒灌入了喉,赶紧说。 “噗”韩彰一口酒喷了出来,赶紧将手上拿的令牌儿丢到一边儿,怒瞪白玉堂,道:“你怎么不早说?这…这多恶心啊!老五,这事儿你准保不敢干!展小猫,你干的啊!” 展昭平静地笑道:“这都是重要线索,怎么可能错过去?莫说是死蛇的肚子,便是活蛇的,叫我爬进去找线索,我也得去啊,职责所在!” “行了,行了!谁也别提了,受不了!”韩彰赶紧摆摆手。 展昭瞪着那令牌发了会儿呆,才道:“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用,对这志远镖局咱们又知道些什么?除了是我二姐夫家祖传的产业之外,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此时,却又不好跟二姐夫去问。” “猫儿,我总觉得二姐夫这人起伏太大,今儿下午叫二姐吃药时,也怪得很!况且,二姐不是会使性子的人,必定中间有事儿!” 展昭苦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二姐是有事儿的,只是二姐那样的脾气,她若是不想说,谁问得出什么来?就是我也不行!再者,二姐此时,也真不方便说话!” “对了,这会儿可是用着丫头和小唐的时候了!”白玉堂突然笑道,一面从怀里掏掏摸摸地,半天掏出一支短笛来。 “这是……”韩彰瞧那短笛样式普通,材质也粗糙,实在是不像是会叫白玉堂珍重带在身上的物件儿。 “是鹰笛!月儿平时用它来召唤雪鹰。”展昭笑道。 “清秋宫离些千里之遥,就是你把这笛子吹破了,也没有人听见!”韩彰笑道。 “清秋宫的雪鹰自然是听不见了,可这里的雪鹰却是听得见的!”白玉堂笑道。 “这里的雪鹰?!”韩彰疑惑地看着白玉堂。 “月儿丫头回清秋宫之前,留了一对儿雪鹰在我们身边儿,却是一路跟着我们到了江南。”白玉堂一边推开窗,一边儿笑道。 说着,将短笛放到口边,运足了内力,吹了一声出去。那笛声尖利,真仿佛是鹰啸一般的。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从月亮的方向飞来两个小黑点儿,越飞越近,也就越加清楚,正是两只通体雪的成年雪鹰。雪鹰顺着窗子飞入了屋中,落在了展昭他们围坐的桌边儿。轻轻扑腾了两下翅膀,安静了下来,歪头看看坐在桌边儿的人们。 白玉堂刚刚往厨房拿酒时,顺便顺了只烤鸡来下酒,此时,还剩了大半。展昭就撕得一条儿一条儿的,拿着喂那雪鹰。 雪鹰与白玉堂展昭丝毫是不陌生的,安安稳稳地停在桌上,就着他们的手吃鸡肉。 白玉堂此时取了笔墨来,又铺开了纸,对展昭笑道:“是该先问小唐蛇的事儿呢?还是先问月儿二姐的病症?” 展昭想了想道:“你只问蛇就是了!” “怎么?” “若月儿丫头知道这里这样好玩儿,保证忍不住,飞快就赶来姑苏了!到时,再让她给二姐看病!”展昭笑道。 “展小猫,你聪明啊!”韩彰笑道,一面从展昭手里去抢烤鸡肉吃。雪鹰却不干了,作势便要去啄韩彰的手,韩彰吓了一跳,忙将手缩回去,讪讪地看着两只鹰吃得过瘾! 白玉堂写那字条倒是飞快,要往雪鹰腿上绑时,展昭接了过来,看一眼,笑道:“玉堂,你这字,什么人看得懂?” 白玉堂翻个白眼,道:“小唐自然懂得,他写得比我草呢!”说着,又夺过信来,用手绢包好,缠到了雪鹰的腿上。 那雄雪鹰也不急着起飞,踱到韩彰面前的酒盏里,啄了一小口酒,就一直在旁看着雌雪鹰吃完展昭手里的食物,再从茶碗里喝了两口茶,才轻轻鸣叫了一声,展翅在房中盘旋了半圈儿,飞了出去,直冲向高空中,转眼消失在了夜色里。 “依着我说,该请大嫂来为你家二姑娘看病!我们丫头那半吊子的医术,也就治治咱们那些大伤小伤、中点小毒什么的还管用些!”韩彰笑道,一面瞅着白玉堂。 那人脸色果然变了,道:“谁丫头医术不行的?她没心研究医术才是,这回是二姐生病,她敢不认真来看,我就敲她!” 韩彰笑着站起身来,拍拍白玉堂地肩,道:“老五,你直说你怕大嫂就是了!装什么?” 展婧醒来时,已是深夜了,头还有些昏昏的,偏头看过去,靳寒还在沉睡着,她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倒桌边,为自己倒了一碗冷茶喝。喉咙里正灼热的疼,冰冷的茶水灌下去,带来难得的清凉感觉。 展婧在桌边儿坐下,静静地思索着,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在她身边发生,让她无睱来细细地思考,究竟其间都发生了多少事?事与事之间又有什么样的联系? 展婧虽然心思细密,却从来不是个多心、对一切事物都抱着怀疑态度的人。但白天看见了小雨手背上的痣之后,她确实有些怀疑了。 展婧对自己的观察和记忆力一向自信,自她嫁入靳家,小雨就一直服侍她,这么些年相处下来,她怎么以会连小雨手上的一颗痣都认错?那痣大小位置都一样,但就是从右手移到了左手。 难道说,这个小雨竟是假冒的不成?展婧不由得摇摇头,即使能找到一个与小雨一模一样的人,却怎么会连她的声音,举止行动都是相同的呢?何况,又怎么会那么巧合,偏偏在左手相同的位置上,长了一个形状大小、颜色深浅都一样的痣呢? “笃笃!”展婧卧房的窗户突然轻响了两声。 展婧抬头,却见窗户外头有个人影儿,仿佛是才敲过窗的样子。 展婧张口想问,却记起自己现在还不能说话,于是轻轻地走过去,推开了窗,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儿,飘飘地转过了走廊。那身影看着格外眼熟。 展婧回头看了眼靳寒,他仍然睡得很香,夜里时,靳寒的眼睛基本上看不清东西,因此,叫起他来,也没有什么用。展婧拉过椅子上的长披风,出门,跟着那人影向前去。 第 4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7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47 章 那人影儿始终在她前头,有十几步远,飘飘然,似乎是脚不着地的样儿。展婧得加快了脚步才能跟上,不一会儿便有些气喘了起来。 人影儿一直向西,来到了志远镖局当做库房的西厢。走到了间屋子前头,突然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展婧走过去一瞧,那间屋子的门,开了一道小缝儿。展婧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推开了门。 今晚的月光本来就不明亮,没有开灯的屋子更是黑得彻底,但展婧却还是在东边墙角下,看见一簇微小的火光,正在空气之中游移着。 是鬼火?! 展婧打一个激凌,感觉有股子寒意顺着脚底下爬了上来。她慢慢地走近那朵“鬼火”,借着微弱地光,看见那墙角原来放了一个大箱子。 “唉!”突地一声幽幽地叹息自房间另外一个角落传来。 展婧慌忙转身,眯着眼睛去看另一边儿的墙角,却什么都看不见。 “少夫人~”一个哀怨地声音响了起来。 展婧一惊,那声音,竟然是小雨。 “是我~”小雨答道。 展婧一惊,怎么自己心里想着什么,她却立刻就知道了?! “少夫人~我听得见~”小雨说着,从黑暗中飘了出来,站在展婧的对面。 展婧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少夫人~你看看~你看看我~”小雨继续向着展婧的方向逼近,她伸出了手。小雨的手上带着莹莹地绿光。展婧赫然看见了那颗小小地痣,果然是长在右手手背上的。 展婧“呼”地一声坐了起来,全身已被冷汗湿透,竟然是个恶梦吗?她放下心来一般的长出了口气。伸手,床的一边儿却是空的,靳寒不在?! 这深更半夜的,靳寒会去哪儿呢? 坐在床上胡思乱想时,梦里的情形却越来越清晰,西厢那间她从来没有去过的仓房,向她伸出了手的小雨!难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白日里思量的过了,而引起的梦吗?展婧始终是不能放下心来,于是,她从架上取了一颗夜明珠,出门,向西院走去。 555555555555,感冒了真难受,全身都疼,鼻子还不通气~ 难过啊~ 这故事,写得越来越鬼气森森,望天,难道我天生是写鬼故事的材料?!!! (下) 展婧来到了梦中那间仓房前,门关的紧紧地,轻轻推了一下纹丝不动。展婧松了口气,细想自己实在不该把梦里的事情当真。或者真的是她记错了?小雨手上的痣是长在左手上的也说不定! 展婧这样想着,忍不住自嘲般地笑了笑,转身要回去时,突然发现最西边的一间屋子,房门似乎是开了一条缝儿。展婧才放下来的心,又一下子提了上去。她慢慢地走过去,小心的推开了门。 房间里充满了一股奇异的熏香味道,展婧总觉得这味道似乎是在哪里闻到过一般。她从袖中掏出夜明珠,在黑暗里,珠子发出柔柔地淡黄色光芒。展婧轻轻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 那只是一间普通的仓房,放了许多杂物,展婧借着微弱地光四下看看,竟然看见东边墙角真的放了一口大箱子!展婧心突地沉了下去,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后背慢慢地往上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抓挠着的她的心,叫她即害怕,又抗拒不了想要过去看看。 想想,此时展昭白玉堂都在志远镖局之中,展婧又有些宽心了,无论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就近在咫尺,一定救得了她的。于是,她还是走了过去。 越是靠近那口箱子,那迷离妩媚的香气就越发的浓烈了,展婧抬手试了一下,箱盖是松动的,她咬下了一唇一下子打开了箱盖。 里面赫然躺着一个死人,随着展婧揭开箱盖的动作,一只手搭在了箱子的边缘,与展婧拿着夜明珠的手离得很近,让展婧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她熟悉的不得了的痣,而那手正是一只右手。 展婧想要尖叫,扯得喉咙生疼,却也只发出了几声沙哑的嘶声。她转身,急匆匆地跑出了仓房,直往展昭住的客房跑去。 “玉堂?!”展昭其时正窝在白玉堂的怀里,睡得很香,却突然感觉白玉堂的身子一阵紧绷,就迷蒙着眼神,去看他。 “嘘!”白玉堂手指点住了他的嘴唇,侧耳细细地听。 展昭却先一步弹起身,道:“是二姐!” 匆匆下床,打开门,展婧正好到了房门前头。 “二姐,出什么事了?”展昭一把扶住她,急切地问道。 展婧紧紧拉住了展昭的手,气喘地厉害。 “二姐,先来坐下!”白玉堂这时走了过来,扶着展婧,将她带到桌旁,又点亮了灯。 展昭这才瞧见二姐的脸上,已是满面泪痕,眼神中还带着惊恐。 “二姐?!到底怎么了?”展昭更加紧张了起来。 这时,白玉堂已经拿了笔纸。展婧看见,抓过纸来写道:“小雨死了,她是假的!” “二姐,带我们去!”展昭伸手过去抓过剑来,扶起展婧道。 “猫儿?!”白玉堂惊讶地看着展昭。 展昭此时轻轻道:“二姐必定是看见什么了,否则不会这样!” 白玉堂皱眉,想了想,道:“咱们得小心些!” 那间放了小雨尸体的屋子还如展婧刚刚跑走时那样,门大开着,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子奇异的香气。 展婧指了指那屋子,示意在里面,白玉堂便先进去,展昭站在门口,将展婧护在自己身后,问道:“玉堂,怎样?” “什么都没有?”白玉堂转了一圈儿,又走回到门边儿来,摇摇头。 展婧眼睛倏地瞪大了,她忙忙地冲进了屋子,直走向那口大箱子,果然里面什么都没有。她更加惊慌地抬头看着展昭,自己绝对不会看错,也肯定不是仍在梦中,她确确实实看到了小雨在里面,那时真正的小雨,右手背上有痣的小雨。 第 4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8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48 章 展婧惊恐而绝望地摇头,慢慢地退向门边。 “二姐,没事的,我们在这里,你别怕,不会有事的!”展昭走上前,向展婧伸出手去。 “婧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时,门外响起靳寒震惊莫名的声音。 展婧仓惶地回头,看见靳寒披着外衣站在院中,不知为什么,竟叫她觉得陌生的可怕。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 白玉堂冷眼看着靳寒,也不知为何,自从下午瞧见靳寒叫二姐吃药地样子后,他就对靳寒生出一种奇怪的反感来。 “二姐夫,刚刚你去哪里了?”展昭问道,面上还是在微笑,口气也还是温和平淡的。 靳寒皱眉道:“我听到院中异响,便出去看看,谁知道回房就不见了婧儿!婧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出来?也没有多加点衣裳,你的风寒还没有好,这样不是要添了病么?” 靳寒一边儿说着,一边走近展婧,伸手将她环进了怀里。展婧紧张地整个身子都绷了起来。 靳寒似是也察觉到展婧的异样,柔声问道:“婧儿,出了什么事儿了?” 白玉堂却突然听到一声极低地哨声,尖锐而短促,从四周飞起了一片“暗器”直扑向了展婧和靳寒站的方向。 白玉堂和展昭几乎是同时拔剑出鞘,却挡格那“暗器”,竟然是柔软的,在剑下断成两截。 “是蛇,小心!”白玉堂低吼了声。 “出什么事儿了?”此时,从前院冲来几人,手里都是明晃晃地火把,却是高伯听了动静,带人冲了过来。 白玉堂和展昭才适应了黑暗,火光一耀,刺眼的很,都是一阵子模糊。就在这一丁点儿的空档,一条斑斓地长蛇,飞扑向展婧的面门。 “婧儿,闪开!”靳寒吼了一声,挥手将展婧推到一旁。 展昭挥剑,将蛇劈成两段,然而,却来不及了,那蛇先一步咬上了靳寒的手臂。展昭出手如电,点住了靳寒手臂上几处穴道,一面用剑刃划开了被蛇咬到的伤口,俯身帮他吸出毒血。 那蛇毒果然厉害,不过是吸了几口,展昭的唇齿间就感觉麻木起来。但他很清楚,此时绝不可以停下,一旦毒血反噬回体内,毒素反而要比起初运行的更快上几辈。他仍是咬牙忍耐,直到自那伤口流出的血又转成了红色。 白玉堂抢上前,从怀中掏出了大嫂配制解毒药丸,先往靳寒口中塞了几颗,剩下的小半瓶儿,尽数倒入了展昭的口中。 展昭待要说话,却头晕目眩地厉害,转眼,看见展婧扑到他与靳寒身旁,眼泪无声地滑落,却还是勉强扯了一个笑容出来,道:“二姐…没事…” 第六章 只是当时 自服了解毒药之后,展昭和靳寒就一直在昏睡。展婧在起初的震惊、恐惧之后,已经惭惭地平静了下来,除了眼睛还是红肿着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异常。倒是高伯,自见靳寒受伤之后,眼泪就没有停过。 白玉堂坐在床边,手指下意识的描画过展昭的眉眼,眉头轻轻地皱起。来姑苏这短短的几天中的情形,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清晰的不像话。白玉堂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疲惫过,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接踵而来,旧疑未解,又添新谜。 白玉堂直觉,展婧一定不会看错,她说小雨死在那里,那么那人必定会在那里。展家人天生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还有过目不忘的慧质兰心。 那间仓房里飘荡着的奇香味道是怎么会事儿?而在他们去察看时,又恰恰出现在那里的靳寒又是怎么会事儿?再往远了想想,那带着志远镖局令牌儿葬身蛇腹的人又是谁?死在牢里的倒霉县官是怎么死的?他又为什么要死?谁烧了他们的船,又留下了他们的剑?谁救了许严,为什么救他?又为什么要把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知情人给送回来?而那具最初发现在寒山寺佛龛之上,已经腐败的尸体是谁? 白玉堂也是个聪明人,但他不擅长像串珠子一样,把一连串儿的线索给串起来。这是展昭爱干,也常常都在干的事儿。再低头看一眼正睡着的人,展昭平时说话不多,就有更多的时候儿在思考;他总是笑得温文而雅、和蔼可亲,却恰恰用这笑容隐藏了他的精明锐利。所以,展昭不必说什么,也许你也看不到他做什么,但是你也不要妄想能对他隐瞒什么,因为他都看得见,便是一时看不见的,他也猜得出。 他伸手,去握展昭的手,那手此时绵软无力,竟拿不出半分力来回握他。就像那会儿,在冰冷冷的皇宫中,他大多时候是这样无力,只在毒发的无法忍耐时,才会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紧得叫白玉堂承受不了,承受不了的不是那握着他的力量,而是他痛苦,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还要在那怕是要失去了他的恐惧之中煎熬。 但,就算是那会儿,白玉堂也没觉得这么怕过。虽然大夫来看过诊,说是没有大妨碍。可,白玉堂不相信他,能叫他放心的三个人,此时都不在他们身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的。 自昨晚出事之后,韩彰已经急匆匆地赶回陷空岛去了。派往清秋宫的雪鹰已经走了两天,此时差不多该到了,可就算月遥和小唐接了信儿,能知道这里出了什么样的紧急地情况,要立刻赶来,也是很难的。不若大嫂从陷空岛来的话,怎么也要更快些。 其实,他只是想要一个肯定而已,肯定展昭不会有事儿,只是睡一觉马上就像往常一样生龙活虎的。他就要这么个肯定,哪怕是大嫂真的会把自己挂在陷空岛码头上当路牌儿来用呢?他只要他好好的,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他还想他会跟他一起回陷空岛过年呢?白玉堂突然想,展昭应了他的事情也有好些,可真正做到太小,譬如,这会儿不就答应了不再涉险受伤吗? “展昭,你再答应了我的事儿,还做不到,我就从娘那里借了捆龙索来,把你绑在陷空岛!”白玉堂俯身,抵着他的额头,那里此时是冰冷冷地一片,他轻声低喃,闭上眼睛,一滴泪飞快的滑了下来,落入展昭的发间,转眼就不见了。 正在这时,门扉被扣响,白玉堂起身过去开了门,见高伯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 “五爷,熬了一夜,必定是饿了,我叫厨房准备了些吃的!”高伯轻声道。 白玉堂将高伯让进了门,高伯将食盒放在桌上,犹豫地看了躺在床上的展昭一眼,神色有些尴尬。白玉堂自然知道原故,高伯对展昭的误解颇深,自他来了,还没对他有过好声色。只是展昭对人温和惯了,并不在意。然而,此时,展昭是舍命去救了靳寒,对于几代在志远镖局做管家的高伯来言,这比救了他自己的恩情更重些。老头子虽然上了年纪有些固执,但却是个正直的人,大概想着自己日前对展昭的误解,心里越发会不安。 “高伯,二姐怎样?”白玉堂开口问道,也是觉得不说几句话,气氛愈加尴尬。 高伯脸上露出了凄凉的神色,道:“少夫人还守着少爷,泪已经哭干了,才也要来看展少爷,被我劝住了,她现在那身子,又折腾了一夜,哪里受得住?” 白玉堂点头,道:“二姐夫呢?他怎样?毒伤要紧吗?” 高伯此时,神情又有些尴尬起来,道:“大夫看过了,幸得当时展少爷处理的及时,否则只怕凶多吉少!这…五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真是老糊涂了,在外头听了闲言闲语,就当展少爷是无情无义的人,五爷,我实在是没有脸再见展少爷了!”说着,便拉起袖子来拭泪。 “闲言闲语?什么样儿的闲言闲语?”白玉堂眼光倏地亮了一下,问道。 “那会儿少爷被抓进牢里,咱们想了许多法子想进去探一探都不成,许镖头护送镖银上京之前,曾经偷偷地进到牢里去探听了一会儿,听了几个狱卒的闲谈,都道是展少爷只顾着自己的官位,早已经不在乎亲人朋友!所以……想来,也是他们胡乱猜测,那时,展少爷在京城,如何知道姑苏的事情!”高伯摇头叹息道。 “许镖头?!”白玉堂心中一惊,若这件事高伯所言不虚,那么这一回,似乎从头至尾,就有无数的不合理处。白玉堂却也没有动声色,只道:“展昭不是小气记仇的人,高伯,你也不必太自责了!对了,高伯,许镖头在志远镖局里,做了多少年的镖师?” “多少年?”高伯突然轻轻地笑了,道。“许严与少爷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他娘一生下来就殁了。是老爷将他抱了回来,与少爷同吃着夫人的奶水长大的,亲的就如兄弟一般。夫人亡故的早,那时,少爷和许严都还没有成人。老爷又为镖局的事情日夜操劳,是我老头子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呢!咱们这里有老话说,能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若是一男一女前世必定是夫妻;若是两个都是男孩或者女孩儿,上一辈子肯定是同胞的兄弟姐妹。这话,一点儿都没错,小的时候,少爷和许严看上去,就一模一样,举止行动都相似。后来长大了,各人经历不同,渐渐也就不像了。不过,都是一样的善良心肠!” “许严和二姐夫是从小儿一起长大的吗?”白玉堂皱眉,忙从床边柜子里取出了展昭发现的那只令牌,递到高伯跟前。“高伯,你认得这个吗?” “这不是许严的令牌吗?是老爷当日为他和少爷打的,是寒金制成的,刀砍斧劈都不会断,又叫‘兄弟金’,将两块令牌放在一处,会自动抱成一团。老爷是为叫他们兄弟同心!五爷也知道靳家几代都是单传,若有个人分忧,老爷也不会积劳成疾,去得那么早了!”高伯说着又擦去了眼角的泪。 “这确实是许镖头的?”白玉堂追问了一句。 “嗯,没错,我怎么会看错,这会儿严儿被送了回来,我还道他身上怎么找不着这块令牌,以为是丢失了,心里可惜极了,幸而……”高伯的话突然顿住了,脸色也变了变。 “高伯,你怎么了?”白玉堂问道。 “呃…哦…没事儿,这令牌怎么到了五爷的手上?上头似乎还有血迹?”高伯不自然地问道。 “是我们从一宗凶案现场拾到的!”白玉堂边说,边小心留意着高伯的神情。 “凶案?!”高伯轻呼了一声。 第 4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9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49 章 “是!是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想必是那个拾到了许镖头令牌的人吧?”白玉堂道。 “呃,是…是!五爷,您请用些早饭,我先退下,等展少爷醒了,我老头子再来向他磕头赔罪吧!”高伯说着,匆匆离去,神色有些慌张。 此时,蒋平从一边绕了过来,进屋,对着白玉堂一笑道:“这老头儿恐怕是弄清这宗案子的关键所在了!” “四哥,你听见了?”白玉堂看着他。 “才来找你,听见你们在里头说话,我就没进来。”蒋平笑道。 “你怎么看?” “高伯定是发现了些什么?因此,在惊疑不定了起来,可究竟是什么呢?”蒋平低头去看那块令牌儿,除了志远镖局四字之外,上头什么也没有。 “我看就是块儿普通的令牌儿,还能藏着什么秘密不成?”白玉堂摇摇头。 蒋平摇摇头,道:“若有秘密,便是咱们瞧不出的秘密,可老高却瞧得出,别忘了,他才说过,他可是看着好些人,从小长到大的。” 少许更新 蒋平是个坐不住的人,只喝了半杯茶,就晃悠悠地出了门儿,看上去像是没事儿人一般的,其实白玉堂清楚,他必定是追查些什么去了。其实有四哥在时,白玉堂也还是放心的多了。转头儿又想着,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儿会把大嫂带来,给展昭治病。 再一回头,却见展昭倚着床头坐着,眼睛清清亮地正看着他。 “猫儿,你醒了!”白玉堂又惊又喜,一步窜到床边儿,紧紧地抓住了展昭的手不放。 展昭笑嘻嘻地道:“闻着这么香的早饭,还不醒的,那可是傻瓜了!” “你没事儿了?真的没中毒?头晕不晕?发烧么?还是觉得冷?看东西清楚吗?有没有哪里痛?再不然就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白玉堂急着问出了一大串儿问题。 展昭笑着皱眉,道:“就有一处不对劲儿!” “哪里?”白玉堂紧张地看着他。 “肚子,饿的不对劲儿,全身都在难受!”展昭笑了起来。 “展昭!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倒是在关心你,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白玉堂瞪眼,吼他。 展昭扯扯他的手,小孩儿一般地冲着他笑道:“我就是见你紧张地过了,才跟你玩玩儿的,你怎么一会待我那么好,转眼,又生气了呢?” 白玉堂无奈,只好笑,道:“你还敢说,你答应了我什么?如今又没做到不是?你且说,该怎么罚你?” 展昭白他一眼,道:“这件案子完了,凭你叫我去哪儿,我都告假随你去就是!谁要欠你这小气耗子的人情儿?叫你到处去嚷嚷着,说我言而无信么?” “展昭,这可是你说的,我真该叫你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才是呢!省得到了那时,你又要百般抵赖了!”白玉堂笑了起来。“对了,你几时醒的?” “高伯进来那会儿?”展昭笑道。 “那么说,你听着了?” “自然!” “你怎么看?”白玉堂从食盒里拿了粥来,端着手里,喂展昭吃。 “二姐夫只怕是已不是二姐夫了!”展昭轻叹了一声。 “展昭?!” “经过昨夜,我能确定了!二姐夫的眼睛,在火把之下,根本就看不清东西,怎么能那么准的确见那条蛇?我记得没错的话,那蛇还是黑色的呢!”展昭轻声说道。 “那你还要救他?”白玉堂瞪眼。 “越是这样,越不能轻易地叫他死了。若他死了,咱们怎么解开这大团的谜题?”展昭摇头道。 “那怎么成?二姐还……”白玉堂急道。 展昭轻轻地摇头,道:“便是之前,二姐还有些疑惑犹豫,但经过了昨夜必定也是发现了的吧?我只是奇怪!” “我也奇怪!若真是想叫别人认不出他来,杀人灭口才是好法子不是么?”白玉堂冷笑道。 “是!而且,他为什么要救她?那人好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出手,必定是要漏馅儿呢?”展昭摇摇头,轻轻笑了,道:“我还算是人家弟弟吗?居然这样话,也说了出来!只是,玉堂,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二姐的生死,竟然是在那一线之间的!” 白玉堂看了展昭好久,终于笑道:“我只知道,人若出手救人一回,此生,就再也狠不下心去杀她!何况,他救二姐必定不只一回!” 蒋平一直悄悄地跟在高伯后头,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几十种说辞,怕得是万一被高伯老发觉了他在跟着他,好用来解释。可现下瞧上去,都是多余了,高伯一副失魂落魄地模样儿,压根儿就察觉不着身边的人或事。 他走进许严的房中,就呆呆地坐在床边儿,就那样看着昏迷不醒的许严。蒋平在窗外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高伯?” “蒋四爷!”高伯回过神来,忙站起身,有些紧张地看着蒋平。 “高伯,有什么话,其实说出来好些!这里并没有外人!”蒋平笑道。 高伯迟疑了一下,道:“蒋四爷,并非因为四爷是外人才不能明言,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蒋四爷,您在江湖行走的久,不似我这老头子,一辈子就在镖局里照顾,我总觉得他或者不是许严!” 蒋平眼睛一亮,问道:“高伯,你的意思是此人是假扮成许严了吗?” “刚刚在白五爷房里瞧见了,唉,蒋四爷,我不敢信,若真是那样,那成了什么?”高伯皱眉,欲言又止。 蒋平见状,也知道追问不出什么来,一面靠近了许严,细细地察看。 “高伯,他自回来一直没醒过吗?”蒋平问道。 高伯摇摇头,叹息般地道:“大夫来看过几回,说没有重伤,身子还好,但就是不醒,这个大夫也没有法子。” 蒋平低头去留神看那人,果然在耳后接近发线处,发觉一处皮肤有点极不寻常的皱折。蒋平皱眉,伸手过去,轻轻地抚摸了下那处皱折,手指稍一用力,那块皮肤便挑起一个开口。 “人皮面具?!”高伯在蒋平的身后惊呼了一声。 第 4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0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50 章 此时,原本是昏迷的许严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精光一闪,一掌向着蒋平拍去。幸而,蒋平是极为精明乖觉的人,立时就一闪身,躲过了这一掌。那凌厉的掌风袭来,竟将站在离蒋平有三步远处的高伯带倒在地。 “你是什么人?”蒋平喝道。 “许严”也不答话,只是又一掌向着蒋平攻去,蒋平的陆上工夫完全不行,此时却也只有躲闪的份儿,一脚将那圆桌踢到了“许严”面前,阻挡了一下,拉起高伯来就向外头冲去。 “许严”哪里在乎这一张小小桌子,只轻轻运力,那桌子便已裂成几块,他也随着这一掌之势,飞一般地窜出门去。 才到门口,一股剑气扑面而来,轻薄的剑刃擦着“许严”的脸过去,在将及他脸颊的瞬间,剑身轻挑。“许严”见那剑来得太快,太急,硬生生的拧过身子,避开了那一剑。却就在他闪身躲避的瞬间,又是一剑,算准他下落的位置,疾刺过来。 这一剑来得极为厉害,带着凌厉的剑气,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许严”不敢怠慢,足尖轻弹,再次纵身而起,将内力聚集于双掌间,向着剑身拍过去。他的掌力也果然厉害,居然叫那剑身激荡开三寸,他趁着这一点空档儿,向右侧跳开三步,伸手去一摸脸颊,才在那与剑锋交错的刹那,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削去了一块儿,还伤及皮肤,划出浅浅血痕。 展昭与白玉堂两把剑齐齐指着他站的方向,剑身在晨起朝阳中,闪着寒光。 “咦?这不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吗?”白玉堂轻声嗤笑,懒散地道。 “他果然…果然不是许严?!”高伯颤抖着道。 “高伯,若不是你,咱们还都得被他骗了呢!”蒋平轻声笑道。 高伯脸色却更加的难看,突地一拍大腿道:“坏事了,快,快赶去少夫人房里!”说着转身就跑。 展昭听了,脸色一变,转身就要往二姐房中去。“许严”冷笑一声,飞身攻向展昭。白玉堂仍是懒懒地一笑,不紧不慢地抬手,出剑时却速度奇快。他掌风未到展昭面前三步,已被白玉堂的剑截了下来。展昭竟也不回头,匆忙跟着蒋平与高伯去了。 白玉堂骄傲地一笑,摇头道:“莫急,白爷来跟你过上几招,好久没有出剑,还真是手痒!” 靳寒醒时,见展婧坐在床边一张椅子上,正怔怔地看着他。 靳寒勉强起身,靠在床头,对着展婧温柔地笑,问道:“婧儿,你眼睛肿着,是不是一夜未睡?” 展婧轻轻摇摇头,还是那样看着他,虽然疲惫,但眼睛却仍是清澈明亮的,仿佛人看到那双眼睛,就会情不自禁地沉进去。 展婧突然笑一笑,她起身,抓了手上的纸,轻轻递到他跟前来。 靳寒低头去看,花笺之上,是展婧清丽娟秀的字迹,只三行。 “闲梦远,南国正芳春。 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滚轻尘, 忙杀看花人!” 靳寒不解其意,于是讪讪地笑,道:“婧儿,你身子不好,不该守着我!这诗是夜里为了解困才做的么?” 展婧手一抖,那张花笺自指间滑落,心也沉到很深的底下。展二小姐,豆蔻年华时,惊艳江南,叫人叹服的并不仅仅是如花美颜,而是那颗七窍玲珑的慧心,精于心算、擅于识人。她是从不理会别人口传的浮名儿,但不理会却不是骄傲。是了,怎能不骄傲,江南灵秀尽在展家,便是淡泊如斯,也不可以不骄傲。 展婧还记得那一年,爹爹在花厅之内会着故友,却不知为何非叫她亲自奉上了茶去。那与爹爹年纪一般的男子,锦衣华服中也掩不去江湖风尘的味道,倒是端正立在他身后的少年,眼光间带着些文雅气,却是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事后几日,爹爹终于笑着问道:“那日靳家少爷,你瞧他人如何?” “那人该是江湖泛舟的雅士,入不了快意恩仇的江湖!”展婧记得她当时是这样说的,她也明白,这话一出,就定了自己此生的姻缘。 她是慧眼识人的展二小姐,她怎么会看错。她的相公文雅温存,是浸入江南烟雨中的诗情画意,却不愿沾了江湖半点血雨腥风。然而,命运却如此不堪,叫他沾了那江湖,永远无法离开的江湖。 每每有镖物贵重,请了总镖头亲自护送时,他总温和地笑,眼里却透出说不尽的深沉的愁。他就在暗夜里挑亮了灯,一首一首,花笺素纸,写下那哀婉之辞。在他眼里,那亡国之君的愁在于江山尽赴人手,在于红颜空自调凌。而他的愁,却是这一世无法纵情抒怀,偏偏要做尽那最不肯不愿之事的忧郁。 她却也无力开解他,只是笑,说在她的眼里,他便是那多情刻骨的李重光而已。于是,他笑,反问,难道她就不是周蛾皇? 然而,对自己眼光自信无比的展二小姐,如今终于错了,大错特错,她空自冷眼看尽了天下,竟识不得自己的枕边人。 自镖局迭生变故之后,夫妻终得重聚那瞬间里,就叫展婧隐隐约约地不安,终于在刚才,在他问出那句温柔且关怀的话之后,落入心底,割成狰狞伤口。 她的重光呵~居然识不得那一阙《望江南》。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 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 笛在月明楼。” 他不是该带笑执笔,替她补完这寥寥几句,补圆那刻骨忧伤么? 她还是他的“蛾皇”,却识不得面前的居然不是“重光”。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婧儿,你究竟是怎么了?”靳寒问道,对面那绝美的脸上,所露出的哀伤欲绝叫他心悸。 “还看不出么?你露了马脚,叫展二姑娘认出了!”一个阴沉沉地女声陡然响起。 展婧仓惶地回头,竟见小雨站在身后的墙角,唇角带着丝冷漠地笑。 第七章 无奈寒雨 “二姐?!”展昭冲进展婧房间时,房里已是空无一人,唯有展婧昨夜一直披着的长衣,落在地上,仿佛还被踏过两脚。展昭上前去拾起那件长衣,心里却似是被一块巨石砸中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小展?找找看,必定会有些线索!”蒋平走到展昭身边,用力拍拍他的肩。 展昭点点头,眼光锐利地扫过整间屋子,突然在一处墙角发现了一条死蛇,那蛇并不长,通体褐色,头状若三角。 第 5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1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51 章 蒋平走过来看见,一惊道:“这种土蛇,毒性格外厉害!” 展昭沉吟道:“这伙人中,必定有一人用毒非常厉害,是个养蛇人!四哥,你有没有闻着屋子里有股子香气?” 蒋平吸了吸鼻子,点头道:“这味道可不似普通的香料呢!” 此时,高伯匆匆进来,道:“展少爷,蒋四爷,我去问了一圈儿,并没有人见着少爷和少夫人呢!” 展昭轻轻咬下嘴唇,突然问道:“高伯,你且讲讲,那块令牌上头,究竟发现了什么古怪?” 高伯顿了一下,终于还是答道:“我只是瞧着,那令牌,竟像是少爷的那块儿一般。” 蒋平一皱眉,忙抬眼去看展昭的表情,却见他敛下了眼光,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展昭?!二姐呢?”白玉堂此时冲了进来,雪白的衣裳上头,沾了些血迹。 “玉堂?你受伤了?”展昭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 白玉堂笑得眉眼都弯了下来,道:“我哪里会受伤?是那家伙,见赢不了我,自尽了,这血是才伤了他时,沾上的。真是有趣,那人使得是金刚掌呢!” “金刚掌?!”展昭心念猛得一闪,“咱们去寒山寺!” “寒山寺?!”白玉堂皱眉问道,却见展昭早已跃出门去。“四哥,你守在这儿!”白玉堂对蒋平道,说着随着展昭急速奔去。 他们倒还不觉得,从刚刚开始,天上飘起了雨,雨不算大,却绵绵密密地,不多会儿,人的衣裳便潮湿了起来,深秋时节,风一吹起,还有些清冷。 展昭心有些乱,但脚步却依然轻灵且快,白玉堂使足了劲儿,却还是被他落在两三步开外。人若说剑法暗器,白玉堂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比不上展昭的,但只这轻功,他服气的很。莫说是白玉堂,便是这江湖上,许多以轻功著称的世家,提起展南侠的轻功,也是称赞的多了。 没办法,谁让他天生是只猫么?白玉堂在后头胡思乱想,嘴角悄悄地扬了上去。 细雨,将寒山寺山门前的石阶冲刷地愈发湿滑,展昭站在山门之上,仰头去看那百年古刹,此时竟是寂寥阴森到这般田地。白玉堂却在一旁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展昭,脸上似笑非笑的,还在想着那天,在这石阶上,他曾吻过展昭,那人唇齿间,还带着甜甜的葡萄香气。 “玉堂?”展昭侧脸去看他,轻轻皱眉,这人笑得未免也太怪异了。 “呃?什么?怎么?”白玉堂突然被他唤了声,一时竟紧张地很,脸也红了起来。 “玉堂,你病了么?”展昭见他脸红的厉害,竟然有些担忧了起来,探身上前,手掌轻轻覆上了白玉堂的额头。 白玉堂心跳漏了几拍,轻轻拉下他的手来,笑道:“我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看你的脸,红的厉害!”展昭道。 “我?!那是因为…热?对,就是因为热!”白玉堂笑着胡扯。 热?!真亏他想得出!展昭白他一眼,决定不再理他。谁知白玉堂却紧扯着他的手,一面笑嘻嘻地贴上来,问道:“小猫儿,你身上怎么这么香的?” “香?!”展昭茫然地看他一眼,抬起另一只袖子来闻一闻,果然是有股奇怪而熟悉地香气。“是了,夜里在西仓房中,倒也闻了一股这样的香气,你可记得?” 白玉堂拧起眉,细想了想,自己冲进那房间时,屋子里的香气果然是这般奇特而妩媚。 “才在二姐房里,这手上搭了二姐的外衣呢!是自那衣裳上头沾染上的呢!”展昭又道。 “若二姐没有看错,那屋子里的确放着死了的小雨,这香气想必是为了掩盖尸体腐败发臭的味道!二姐留了这衣裳在屋子里,是为了提示你,她叫何人虏了去?”白玉堂接过话来道。 “这事打从头,便起于这寒山寺,只怕终了,也要在这寒山寺呢!”展昭点点头,一步一步稳稳地踏上了石阶。 进了寒山寺,安静之外,带着诡异的气息。 “猫儿,老规矩,我去佛堂,你到禅房去瞧瞧?”白玉堂笑道。 “玉堂,等等!”展昭一把拉住了他,白玉堂循着展昭的目光看过去,地上是成片的蛇在蠕动着,向他们站的地方逼近了。 “这么多蛇?!”白玉堂惊叫了一声。 小雨飘飘然地从一间佛殿内出来,看着展昭和白玉堂时,笑得十分得意。 “两位爷终于到了,奴婢在这儿等着呢!”小雨笑道。 “是你?!”白玉堂冷笑了声。“这个时候儿了,还在扮假么?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足以乱真的人皮面具,应该是你做的吧?” 小雨冷笑了声,道:“我忘记了,白五爷也有一双好巧的手,怎么,难道是想叫我叫你如何做这人皮面具吗?” “哼,白爷玩儿这些时,你还不会走呢!”白玉堂笑了声。“就是可惜了,聂蛇王有你这么个后人,想必他得气的又活过来了!” 小雨震了一下,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聂蛇王的后人?” 展昭摇摇头,轻笑道:“这并不难猜,聂蛇王最出名的便是养蛇,看来,你养得倒也不错!还会做人皮面具。聂蛇王生前可是个小气人,一个弟子都不舍得收,生怕人家将他看家的本事给学了去,若非是他的后人,你怎么能将这本事学得全了?聂芊芊姑娘,我说的可错了吗?” 聂芊芊怔了怔,还是笑了起来,道:“不愧是展南侠,得了,明人面前,我还要装么?”她一抬手,从脸上撕下了张薄薄的面具来,露出了她原本面容。 聂芊芊并不是个漂亮姑娘,她面色蜡黄,似是终年不见阳光的病弱样子,嘴唇却怪异的青紫,想来这人全身都浸在毒药中,只怕连自己都已经成了个毒人。她冷冷地看着展昭与白玉堂,此时那完全不带掩饰的目光中,早已找不到了那份属于小丫头的天真纯挚,当她半眯着眼睛时,就果真露出了毒蛇一样的眼光来。 白玉堂摇摇头,叹息般地道:“早知你是这个模样,该叫你戴着那面具才是,也是奇怪,你这样子也能养蛇,难道,不怕将这些长虫都吓死了么?” “白玉堂,随你说,我这些孩子们就等着吃你那条毒舌头!”聂芊芊笑着,一手向身侧挥了一下,一阵香味飘散开来。 展昭心里暗暗叫声不好,足尖一点跃在半空,一剑挥出,有几条逼近了的毒蛇,瞬间便被剑气斩为两段。谁知其他的毒蛇却似是嗜血般地,一涌而上,将那几条死蛇撕咬吞噬。 白玉堂见这情形,又是一阵子恶心,却不敢怠慢,手中画影弹出剑鞘,轻灵灵地凭空挽个剑花,又是一道血光四散而起。 “玉堂,小心,莫要沾上血!”展昭叫道,手上出剑奇快。 然,他们终于是疏忽了一点,此时面前的敌手是毒蛇,完全不会思考、也不知害怕,只要伺主下令,便一拥而上,只要咬人。即便他们的剑再快,那毒蛇仍是越来越近,将他们团团围住,昂首吐信,似是片刻间便要扑上来一般。 展昭与白玉堂背靠背站在一起,长剑护在胸前,却不敢贸然出剑,距离太近,若有不慎,沾上毒血,只怕是要中毒,这种时候,半点闪失竟也容不得。 聂芊芊带着笑,坐在石阶之上,仿佛在看戏一般,似乎决意要等着他们二人精疲力竭,看他们被万蛇噬咬的场面一般。 白玉堂背心里隐隐冒出冷汗,心中转念闪过,无论如何也得叫展昭逃出去,他们面前已是如此凶险,二姐那里,还不知遇着了什么样可怕的情况。然而,转念间,招数虽是想了许多,却不知道怎么说服叫展昭自个儿逃走,这种情形底下,那猫儿是决计不肯抛下他,自己去了的吧? 第 5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2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52 章 “玉堂!”展昭一手藏在身后,轻轻敲了下白玉堂的后背。“待会我去杀蛇,你趁机冲出去!” “啥?!”白玉堂挑眉,这话,亏他展昭也敢说! “杀了聂芊芊,去救二姐!”展昭低声道,语气却极坚定。 “不去!”白玉堂当即白眼一翻,拒绝地更是斩钉截铁。“不如我来杀蛇,你冲出去!” “当然不行?!”展昭轻呼一声道。 “嘿,那没办法,同生共死好了!”白玉堂抿嘴一笑。 展昭无奈地摇头,张口才想说句什么,半空中一声鹰啸,激昂清悦。两人心头一颤,同时露出喜色,这鹰啸声,再听不错的,正是清秋宫的雪鹰。 群蛇似也听见了鹰啸之声,鹰原本就是蛇虫之天敌,因此,蛇群也顾不得围在中间的展昭白玉堂二人,纷纷昂首向天,做出欲攻击的架势。 自天空那朵乌云一侧两大四小,六只毛色胜雪的鹰略过云端,高傲地鸣叫着俯冲下来,在白玉堂展昭二人的头顶盘旋。其中带头的一只巨大雄鹰,他们是认得的,那正是清秋宫雪鹰之王,平时任谁差遣都懒得动,只有楚月遥唤它时,无论天南地北都会随着她去。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这会儿,咱们是死不了,一起活着好了!” 话音未落,寒山寺院墙上已经飘飘然落上了两人。 青衣俊雅,红颜娇媚,笑吟吟地瞧着下头。 “呀,好多蛇,恶心死了!”楚月遥皱眉,用长袖掩住了嘴,娇声抱怨道。 唐子衡笑笑,冲着白玉堂嚷道:“小白,你看中了哪一条,我替你捉了,做成蛇肉羹,给你压压惊啊!” 白玉堂白他一眼,道:“说得倒像你能叫这群恶心的长虫统统滚开一般呢?!” 唐子衡还是好心情地笑着,问道:“若我说能呢?你敢不敢赌?要输我什么?” “我有什么不……”白玉堂立时就吼了回去,却试着展昭轻轻拉了他一下,侧过脸去看展昭,那人面上虽然是淡淡地,但眼睛笑得厉害,仿佛是原本漆黑平静的深潭搅起了一波又一波涟漪,漂亮极了。 “莫跟小唐赌,那些法子,他多着呢!”展昭轻声道。 唐子衡虽然听不到展昭说些什么,但只瞧他那神情,也大概猜得出来,直顿足道:“小展,小展,好歹咱们两个算是系出同门啊!你有点良心,叫我赢小白一回,会叫你这么难过吗?” 展昭只是轻轻地摇摇头,笑道:“你们两个,能赌得出什么好事情来?左右不过,又是几坛酒,若喝醉了,还得累我和月儿收拾,还是算了!” 聂芊芊惊讶地瞧着那正孩子般斗嘴的三个大男人,还有旁边笑嘻嘻,不说话更不阻止的姑娘。虽然来了帮手,但此时,他们不仍在困境之中么?竟还可以如此轻松?想必是她带来的压迫力还不足够么?聂芊芊一笑,她确实是承袭了祖父的功夫、也承袭了他的个性,不容被别人忽视,更不能失败的争强好胜。 她从袖中掏出了一支短笛,放在口边轻轻吹了一声,那群原本将注意力都放在头顶的雪鹰身上的毒蛇,又将吐着信子的头对准了包围圈中的两人。 “罢了,既然有你们朋友在,你们死得也不算孤单了!两位爷,爱听什么样的小曲儿,我吹了来为你们送行!”聂芊芊阴森森地一笑,道。 唐子衡摇摇头,笑道:“我说我有法子叫这些蛇翻肚子死去,你怎么却不信呢?”说着,他也从袖中掏出一支短笛,那笛子做的与聂芊芊手上那支几乎是一模一样,唐子衡将笛子横在唇边,暗运上内劲儿,悠悠地吹出一曲《梅花三弄》! 那一群蛇,听着了这一曲,突地受了巨大痛苦般地,在地上翻滚了起来,互相噬咬,抱成了团扭动着身子。 “哦!”白玉堂悲叹了一声,他看见这样的场面,真想弯下身子去大吐一场。 聂芊芊大惊失色,忙也开始吹起自己手中的笛子,而唐子衡地笛声却始终盖过了她的,也不再吹奏什么曲子,只是听着她的笛声,间或插进几声来,打乱了她的节奏。白玉堂却看见,那群蛇在地上痛苦滚动的更加厉害。头顶上的雪鹰似是在吹唱一般,发出了得意洋洋地鸣叫声。 月遥微笑,双手平推,袖中飞出两道手掌粗细地金色锻带,到了他二人面前时,气力不减。二人抓了那两条锻带,只轻轻运气,便借力飞纵,跃上墙边。 汗啊,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这一章也是过渡,然后下一章就可以解谜了,这个坑,终于快要到顶了! 偶得意的扭动啊! “丫头,四哥告诉你我们在这儿?”白玉堂伸手去,揉揉妹子的头发,笑问道。 月遥扁扁嘴,笑道:“若我们去了四哥那里,再赶来,怕你们早就被吞进蛇肚子里了呢!我们才到姑苏呢,若不是鹰王直往这儿飞,我们还不来呢!” 此时,唐子衡的笛声陡然一变,高亢却没有什么曲调。对面地聂芊芊身子突然晃了下,再也拿不出那短笛,落在地下跌成了两段。随着她的笛声一止,那群蛇突然凶相比露,纷纷张口,疯狂地袭击着自己的同伴。 雪鹰王在半空长啸了一声,猛地冲了下去,利爪轻轻使劲儿,一条手臂般粗细地长蛇,蛇头爆烈。几只雪鹰像接了命令一般,纷纷地冲向蛇群,一时只见银白色的鹰,在一片乌黑脏血中翻飞。 聂芊芊一阵心惊,仰头直愣看着唐子衡手中短笛,问道:“这蛇笛,你从何处得来的?” 唐子衡圆圆润润地吹完了最后一个音,放下手来,先不理聂芊芊,只回头看着月遥道:“阿遥,如何?我说我如今吹笛子的本事是比小白强得多了吧?” 白玉堂翻翻白眼,才要回话,却见月遥亲昵地推了唐子衡一下,道:“人家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人家?” 唐子衡这时,才转头去瞧了聂芊芊一会儿,笑着将笛子拿到身前晃了一晃,道:“这不是你自家的笛子,你怎么不认得?” 聂芊芊面色大变,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爷爷明明说他已将这破笛毁了去,我们聂家的蛇阵便无人能挡了!” 唐子衡耸耸肩,笑道:“这聂老头子,居然跟自己孙女也不说实话么?要面子到这地步!她难道没有与你提起,他与我打赌的事儿么?” 聂芊芊直愣愣地瞪着唐子衡,一脸的难以置信,道:“难道你就是唐门门主?” 白玉堂瞪眼,转而又大笑了起来,指着唐子衡道:“小唐啊小唐,亏你还敢跟我比风流潇洒?不是说天下无人识君么?这回可好,出来了不识得你的人了吧?” 唐子衡苦笑道:“我也没有料到,也不知道那聂老头子怎么跟家人说的,必定不肯承认输给我了吧?” 展昭笑着问道:“小唐,当时赌了什么?” 唐子衡居然奇迹般地脸红了下,瞧了月遥一眼,喃喃地道:“莫提了,莫提,忙完这事儿,再跟你说就是了!” 月遥在一旁翻个白眼,似笑非笑道:“是了,那么不光彩,谅着你也没脸说!” 聂芊芊一咬唇,脚下运力,转身便向佛殿之后飞掠而去,才走了三步远,便听得脑后一阵锐器割裂空气带起的风声,聂芊芊虽不识得唐子衡,但却深知唐门暗器的厉害,半空一个翻身,堪堪避过了几支追魂镖,却又退回到了刚刚自己站着的位置。 展昭飘飘地跃回到寺内,以剑身点地,掠过那一片死蛇,到了聂芊芊跟前,双手一抱拳,微笑温和地问道:“聂姑娘,我二姐不是江湖人,亦非公门中人,江湖公门一切是非恩怨与她无干,请聂姑娘莫要为难她,在下在此先谢过了!” 第 5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3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53 章 聂芊芊疑惑地皱眉,心道,人说南侠展昭好性子,待人温和可亲,却也不至于和气到这地步吧?她可是抓了他姐姐的恶人,又布了蛇阵,险些将他们害死。 展昭依然笑得和气,又施一礼,继续道:“若聂姑娘能带在下,去见见二姐,真是感激不尽!” 聂芊芊冷笑道:“展大人,这是向我示好么?!” 展昭抬起头,一双清亮地眼眸里,流出笑意。然而,也就在这瞬间,他手中的巨阙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银光,刺破了渐紧地雨幕,直刺向聂芊芊地眉间。就在这出手便是杀招的瞬间,从他的身上依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戾气。 那一剑来得快若闪电,更兼在那之前聂芊芊完全察觉不出展昭身上有杀气,原本就是避无可避。谁知剑尖将及她额间时,展昭手轻轻一抖,剑尖向上,轻轻一扫,她发间一朵珠花应声而落。 白玉堂笑嘻嘻地来到展昭身边,道:“谁要向你示好?还不明白么?咱们只是不想杀你而已!” “且,也不能杀你!这整件事,其中的细枝末节,恐怕只有聂姑娘知道!不过,我倒是不急,聂姑娘请先带我去寻着二姐吧!”展昭笑道。 白玉堂此时面色一沉,手中长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利落地架在了聂芊芊地颈间,手上微微用力,但在她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丝。冷冷道:“白爷可不是这只善心猫儿,莫要惹上我的火气来,我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 这时,月遥在一旁笑笑道:“果然,若跟展大哥比起来,我哥就像是个山匪!” 第八章 雁过,正伤心~ 聂芊芊到底还是聂蛇王的后人,跟她祖父一般的脾气,又臭又硬,饶是白玉堂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稍一用力,伤口便更深了几分,她也只是冷冷地看着白玉堂。 她可恨归可恨,可终究还是女人不是?就算是做尽了坏事,不威胁女人也还是白五爷最起码的原则不是?白玉堂觉得自己反而跟理亏似的,倒不太好意思去看聂芊芊的目光了。 逼迫人这种事儿,更不要找上展昭,他是上来那一阵子叫别人亏待了,还嫌不够的人,要胁啊、威吓啊,这些都别想他能干得出来。 至于唐子衡,这位大少爷,皱一皱眉自有人替他把那叫他厌烦之人的人头双手奉上,叫他亲自动手?杀人还好说,谁耐烦跟女人缠来缠去。 因此…… “你们都瞧着我做什么?”月遥警惕地看着他们。 “嘿嘿,丫头,这个……”白玉堂讪讪地笑了起来。 “我不要,她全身都是股子蛇虫的腥气,我不要靠近她!”月遥干脆地摇头。 “月儿,只是我担忧二姐,信上未曾跟你提过,二姐正在病中,不能发声……”展昭面露难色,轻声道。 “怎么不早说?”楚月遥听了这话,眉头一簇,身形倏忽间飘近,左手一下子卡住了聂芊芊的下巴,右手袖间一抖,一粒小小的药丸落入手中。她左手用力逼开了聂芊芊的嘴巴,一抬手就将那药丸塞进了她口中,一面出手如电在聂芊芊肩胛下,一处穴位一点,聂芊芊吃痛顺势将那药丸吞了下去。 “丫头,这是什么?”白玉堂问道。 “天隐蛛入药,专清身体内的余毒!”楚月遥拍拍手,笑嘻嘻地道。 “你糊涂了,还给她解毒?”白玉堂瞪眼,吼道。 唐子衡在旁笑道:“小白,你真没见识啊!这天隐蛛是封在药丸之内的,药入腹化开,那蛛儿就活了,专吃人体内之毒素,直到吃干净了,它就会饿死!这可是个挺不好受的法子,想想看,那天隐蛛在人七经八脉里活动…聂家从小儿玩蛇,想必那毒素该是全身都是了吧?月儿本来怕是小展身上的余毒未清,拼着让他再受些苦,也要替他根治了,这会儿可好,便宜她了!” 白玉堂听着就觉得恶心,瞪着月遥道:“死丫头,我宁愿叫这猫儿吃一辈子的珍珠!下会儿我要中了什么不解之毒,我宁愿死,也不要吃这个……” 才说着,只见聂芊芊脸色大变,双手猛得去抓挠自己颈部,又抓上胸口、腹部,一忽儿大笑出声,又痛苦呻吟着,踡在地上翻滚挣扎着。 “怎么样?这滋味儿,好受吧?你熬过了这一会儿,等蛛儿把你身子里的毒都吃得尽了,你就好了,我这可是救你呢!”楚月遥笑眯眯地道。 “聂姑娘,请你告诉我,二姐在哪儿,我叫月儿救你,不叫你受苦就是了!”展昭见这情形,又有些于心不忍。 聂芊芊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爬动,痒痛难忍,那一刻只求解脱,哪怕是一死。她突然费尽力气扑过去,抱住了展昭的腿,哭喊道:“求你,救救我!救我!” “二姐在哪儿?你还不快说?”白玉堂瞧着那抓着展昭的手,刺眼地很,勉强压下想把那双手统统砍断的欲望。 “在…佛塔…啊!快…快救我!”聂芊芊更紧地抓住展昭。 展昭为难的头看着月遥,却见月遥的脸色不怎么好。 “月儿?怎么了?”展昭问道。 楚月遥看着展昭,无奈地道:“展大哥,我哪里说过,我有法子把天隐蛛从她肚子里弄出来的?天隐蛛于人无害,它只要吃尽了人身子里头的毒素,自然就死了,我做什么还要费心思去想怎么把它弄出来呢?” 展昭这会儿是傻了眼儿,他绝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言而无信地时候,却又知道,月遥虽然平时爱玩,但对自己讲话时,却是从不说谎的。 白玉堂心里虽然痛快的很,但又不好显出来,脸偏向一旁,忍笑忍得辛苦。唐子衡见状摇摇头,上前,一把扣住了聂芊芊地脉门,略试了一下,突然出手几根金针,钻入了聂芊芊的几处穴道之内,道:“我将天隐蛛封在这一处,暂时不叫它动就是了!起来,带我们去找二姐!” 聂芊芊在地上喘息了声,终于还是慢慢地爬起来,带着他们向佛塔的方向走去。 寒山寺虽说是经历了这一场浩劫,但好歹灵塔内还保有了一丝不染凡俗的清静尊严。金身佛像端坐莲台,用大慈悲的眼眸关怀的望下。佛祖何其无奈,他言说佛法无边,可普救世人,怎奈却救不得自己门下弟子,却保不住这一处香火道场。 展婧仍是淡漠平静的表情,自从被小雨和靳寒带到这佛塔之内,她就再也没与靳寒对过目光。她从袖中掏出了一方雪白手帕,上头精致的绣花是大姐的手工。这方丝帕还要追溯到她出阁之前,那时,她亲自裁了上等宫纱,由三妹一笔一笔描上鸳鸯戏水,再交到大姐手间,两盏茶谈笑间的工夫,那对鸳鸯便活在丝帕之上。 那时,谁会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来或许是不幸的呢?没有人知道,更加没有人敢这样想。展婧轻轻笑了声,在佛前拜一拜,恭敬地伸手,去擦拭佛像上的灰尘。 靳寒眼光一变,突然窜至展婧的身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你做什么?” 展婧一惊,仓惶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在佛龛上,痛得皱眉。 “伤着了吗?”靳寒紧张地将她从佛龛边拉开,问道。 展婧轻轻用力,从靳寒手中挣脱开来,缓缓地走向一旁,看着靳寒时,毫不掩饰自己的疑问。终于,她垂下头,手指在地上的灰尘中写字。 “你该知道,我终能知道你不是他!” 那行字就如尖刀般地刺进了靳寒的心,没错,怎么能奢望她终生都辩不出枕边之人的真伪呢? “为何不杀我?”展婧又写着。 靳寒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与她对视,良久,才苦笑道:“我愿赌,你察觉不到!” 展婧瞳孔倏地收紧了,又放大,笑摇摇头,写道:“你险些赌赢了!” “我却依旧是输给你了!不过,我只输给了你,却并没有他…也没有输给许严!”靳寒冷笑道。 第 5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4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54 章 展婧此时脸上却又是震惊的神情,慌乱地写道:“你不是……” 靳寒笑笑,掩不住眼里的哀伤,他突然伸手至发线间,一把拉下了那张薄薄地人皮面具来,露出原本的面目。那正是许严的脸! 不!他不是! 展婧身体更加的向后缩去,虽然时间很短,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她一直都在思考着。能叫她这么久发现不了破绽地,必定只能是许严无疑,虽然许严应该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但展婧始终觉得,既然有人可以假扮小雨,也必定有人可以假扮许严。只是,面前这个与许严一模一样的人,却绝对不是许严。 展婧心中一片混乱,正在此时,佛塔门被踢开,进来的正是展昭。 “二姐?!” “许严,果然是你!” 白玉堂看着许严时,掩饰不住自己的怒气,手将剑握得更紧。 展昭眼光淡淡地,眼下他倒是不担心二姐的安危了,至少现在看来,二姐好好的。况且,有唐子衡在这里,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候,小唐杀人的速度是叫人信服的。 “许严”眼光一转,冷冷地看向聂芊芊,她脸色比平日里还要难看得多,颈上的伤口此时还在渗着血丝,终于他冷笑了声,道:“不是有十足把握,叫他们死无全尸么?那么现在他们是什么?借尸还魂么?” 聂芊芊突地抬起了头,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哀怨与难以置信,这人究竟还是与自己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人么?见着了她受伤、遇困,居然连一句关心地话也说不出,还要如此羞辱她么? 她凄然地笑出了声,泪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那样凄惨的表情,叫在那里的另外两个美丽的女子都露出了不忍再看的痛苦表情。 “何苦,不过是一匹螺祖丝而已!”楚月遥轻轻摇头,叹息般地道。 “你如何知道?”“许严”一惊,瞪着月遥。 “我们早几日就去了开封府,包大人拿到那份贡品的礼单,里头最重的一份礼被称为‘神锦’,倒是公孙先生提醒了我,这‘神锦’便是最近闹得整个江湖不得安生的六宝之一,螺祖丝!”月遥答道,眼睛却看着正对她露出疑惑表情的白玉堂和展昭。 “难怪那人要亲自去夺它?只是,难道,他们劫镖时,并没有到手吗?”展昭皱眉道。 “只怕这事的始末,只有这两位能够解开呢!”月遥笑着指一指“许严”与聂芊芊。 “我们为何要说?”“许严”冷笑道。 月遥低下头,也笑了,道:“做个交易如何?你们若说了,我们就替你们找到螺祖丝!你们那位主人的手段,我见识过,若一直缠着找不到,只怕你们是难逃一死的!” “你也知道我们始终不曾得手?!”这会儿问话的是聂芊芊,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恐惧的颜色,若被一个不相干的人,轻易的猜出了他们所有秘密,任谁也是害怕的。 展昭这时笑了笑,道:“这极易推断的!若你们已得手,必定去得比谁都快,即便他要留下来,你也该早就离去了?何苦留在志远镖局!当日我们轻易被那位许镖头所欺骗,只因我们与他并不熟悉,而镖局中人,对彼此了如指掌,难道不怕终会被人瞧出破绽来吗?能让你们这般铤而走险,只一件事,你们想要的东西,仍在志远镖局。” “许严”笑着摇头,转身看向展婧时,目光变得柔和,笑道:“有没有人说,他聪明透彻,像极了你?” 展婧怔了下,旋即下意识般地笑了起来,带着些淡淡地骄傲,转而又摇摇头,她雪白纤细地指间在灰尘里划出痕迹。 “小弟他原本比我聪明透彻的多了!” 唐子衡皱眉,急急地问道:“二姐,你果真不能说话么?” 展婧看向唐子衡,温和地笑,还是那样的能叫人安心。 聂芊芊在一旁冷笑了一声,道:“那种毒药叫‘三日伤’无解,我原本是要毒死她的,只是有人心软了!”说着,冷冷地看向了“许严”的方向。 白玉堂脸色一沉,然,还不待他有什么反应,月遥却先他一步出手,一掌拍向聂芊芊才被唐子衡用金针封着的穴位,几根金针从她后背穿出,带出几丝血光,瞬间,天隐蛛便又在聂芊芊地体内活动开来,聂芊芊惊呼起来,又一次踡在地上翻滚着痛苦呻吟。 “许严”看着聂芊芊,眼中却也微微露出了些不忍的颜色,道:“宫主,放过芊芊吧,此事因我而起,若要知道真相,问我便是!芊芊并不是我们的人,她所做之事,只是为我!” “不!不是!”聂芊芊虽然痛苦难耐,但他的话还是清楚地听见了,怔了一下,吼了起来。“杀人是我,下毒是我,做人皮面具也是我!若不是他,展二姑娘只怕活不到你们来!” 此时,月遥轻轻地摇摇头,叹了声道:“又何苦?” “许严”转过身去,面对展婧,轻轻一笑,突然拉开了衣领,露出了肩胛处,一道狰狞的伤口。 展婧惊愕地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而月遥此时尖叫了起来,她自然认得那道伤口,在开封府时,她曾经替那道伤口上过药,也知道那是几乎要了受伤之人性命的刀伤。 “就凭这道伤口,我也该感激宫主才是,毕竟宫主是救我性命之人!”“许严”听到月遥的惊呼,轻轻笑了。“然而,我却不是许严,自开始就不是他!” “你的意思是,当时走镖到京城时,你就已经扮成了许严?”白玉堂问道。 “那一切不过是一个布局而已!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跟我一起走镖之人无一幸免,而我身受重伤,却能坚持到开封府。我身上的伤,明明刀刀致命,却偏偏就没有要了我的命?” “是你们故意布好的局?为了什么?志远镖局?你们哪里有这样的好心?”白玉堂又问。 聂芊芊轻笑了声,虚弱地道:“是为了许严!” 唐子衡翻了个白眼,拖过月遥来抱住,闷闷地道:“阿遥,你可明白了?我现在却是越来越糊涂了呢!” 楚月遥笑着,伸起手来,轻轻拍拍他手臂,笑道:“我是更加糊涂了呢!” 展昭始终皱眉沉思着,一时间抬头,见二姐蹲在地上,在尘土间写了两个字“双生”!展昭眼光倏地一亮,抬头来问道:“难道说,许严并非独子!” “许严”没有回答展昭的问题,只是惊讶地看着展婧,笑道:“你怎么猜得出?” 展婧摇摇头,写道:“不是猜,而是瞧出,你笑时,会先挑左眉,许大哥却会先挑起右边眉毛!” “许严”苦笑着摇摇头,道:“看来,我那一赌也是必输无疑。” 这话于展昭他们来说,全没来由,展婧却听得明白,也是凄然地一笑,又写道:“若非你已明言,我怎么猜得出?即使猜得了,也只是怀疑,不能肯定!” 唐子衡却赞叹般地占头,在月遥耳边悄声道:“究竟是二姐,难得便这份坦诚!” “许严”只温柔的注视着展婧,好一会儿,才笑道:“我叫许威,与许严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那一年太湖水患,娘亲逃难至姑苏,到寒山寺外时将要临盆。寺僧不义,不肯相救。是靳家老镖头路遇着此情形,敲开了寺门,逼着和尚救下我们母子。那时,大哥先出生。娘当时只是昏死过去,那老和尚明明会医术,却硬是慌称她人已死!当时,靳老镖头留下银子请他们厚葬我娘,便将大哥带了去。那群贼秃,原本就是贪财势利之辈,收了银子就将我娘弃在后山乱葬岗。搬动之际,我娘醒转,又生下了我,那时,娘亲已是耗尽力气,她…死了…” “那你怎么能活下来的?”月遥皱眉问道。 “寺中有一杂役老僧心善,知道我娘被弃尸乱葬岗,于心不忍,想去悄悄将我娘的尸首掩埋了,发现了我,带在寺中悄悄抚养。那时,我不过是个婴孩,终日不过是啼哭罢了!终于被这寺里方丈察觉,误陷那老僧做出悖德之事,将老僧打了一顿,连我一起撵出了山门。那老僧极老,又受了这样不白冤,愤怨之下,一病不起。临终前,修有一封血书,与我一起托给一位好心的香客送到了他一位老友那里!”许威继续道。 “这寒山寺中的和尚居然如此没有天良!若找白爷我早知是如此,早就一剑一个将他们杀光!亏我还当他们是有修行的高僧,白白给这寒山寺捐了许多银子!”白玉堂听到这里,气得跳脚。 第 5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5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55 章 展昭却轻轻拉下白玉堂的手,叫他稍安勿燥,问道:“那位老僧的故友就是聂蛇王前辈么?” 聂芊芊此时平静了些,听了展昭问话,叹道:“展大人果然聪明!我爷爷性格孤僻,行事邪妄,而寒山寺中那不如意的老僧却是他一生挚友。听爹爹说,那人把他送到我家时,爷爷即刻就赶去了姑苏,却也未赶得上见老友最后一面,只带回了青寒师父的骨灰,也不下葬就是日夜随身收着。” 唐子衡听到这里,脸色却突然变了,慌忙道:“聂老头子贴身藏着的那盒骨灰原来不是……” “小唐,怎么?”展昭见他脸色变得很差,关心地问道。 楚月遥此时白了唐子衡一眼,冷哼一声,道:“我早说过,何必为了一时胜负,那样无所不用?看你现在还好意思说么!” 唐子衡咬着唇闷了半晌,突然向前几步,在聂芊芊跟前跪了下来。 “小唐,你疯了?!”白玉堂瞪他。 唐子衡也不理他,一张漂亮的娃娃脸上,全是懊悔的神情,他重重地对着聂芊芊扣了三个头,道:“聂姑娘,当日令祖父于蜀中养蛇,咬了唐门临近几十百姓。我只道他是有心挑衅唐门,因此,与他打了一个赌!他布下蛇阵,要我去闯。我夜入令祖父住的破庙,去搜寻他带的驱蛇香。当时,见他珍藏着一个玉石盒子,里头藏的正是骨灰。我只道那又是聂蛇王怪僻,但见他收藏十分珍重,就将那盒子偷了去,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后手。不想,这竟是他至友之纪念。是我错了!那时,因这骨灰,我曾受过聂老前辈一拜,如今我拜聂姑娘三拜,不敢奢望折过,只算赎罪!待这里事情了结,我就去聂老前辈灵前请罪!这蛇笛,请聂姑娘收回去吧!那一赌,是我唐子衡输了,若再有江湖朋友提起,我必定为聂老前辈正此声名!”说着,他双手捧着蛇笛,送到了聂芊芊地跟前。 聂芊芊吃惊地看着唐子衡,半晌才喃喃道:“门主其实不必,爷爷只说他曾与门主打过一赌,胜负详情从不曾提起过。况且,我爷爷已然故去,生前之事,早已无争。门主便是不说,又何人会计较?” 唐子衡摇头,道:“那时年幼,行事少分寸,又争强好胜。且,我不知那人竟是聂前辈一生唯一挚友。那时,那样心情必定是煎熬!若有人用阿遥要胁于我,我也定会生不如死……这事,果然是我错了!即使聂前辈已不争生前浮名,我也不敢有愧于心!当时,于聂前辈相约,谁若输了,便为对方做一件事,这会儿是我输了,任聂姑娘开口,只要不是有违江湖道义,我任你差遣就是!” 聂芊芊看着唐子衡时,仍然是带着惊讶与迷惑的神情。 她自然知道唐子衡此时说这话出来,绝非惺惺作态,那男人眼光清澈,纯挚如孩童。虽然也是江湖中一大门派之主,但一瞧就知道是自幼养尊处优地少爷脾性。可能也从来没有在人前服过软,更不敢奢想他曾这样跪拜过什么江湖同道。因此,跪在自己面前时,身子还微微地发颤,想必是极不习惯。但,他竟然那样坦然地承认了,然后看着她时,眼神就是坦荡荡的。 那时,聂芊芊突然在想,是不是任他们如何步步为营、工于算计,最后的结局终究还会如今天呢?阴谋只会迷乱地设计阴谋的人,怎么能掩得住如此坦荡地眼睛? 她撑起身子,怔怔地看着唐子衡道:“门主真的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 唐子衡看看她,点头! “放了他!我还是要说,杀人是我、阴谋诡计都是我!他不过是因为与许严一母同胞,因为他的长相,他生就如此,这不是他的错!放了他!”聂芊芊轻声道,语气十分平静,甚至都没有抬眼去看许威一眼。 许威动容,摇头笑道:“芊芊,你何必为我?” “门主,你答应么?”聂芊芊不理他,只是执着地看着唐子衡。 唐子衡犹豫了一下,还是抬眼看向展昭的方向。展昭自然明白唐子衡的意思,这事并不仅止于江湖恩怨,还涉及官府。唐子衡自然出口无悔,但,展昭知道,若这事会叫他为难,唐子衡是绝不会做的,即便是叫他背上了背信之名。 展昭想了想,慢慢地道:“事情的始末还没有说清楚,再者说,这毕竟是劫朝廷贡品,最终还是要交由开封府包大人审理此案!不过,若其中真有什么不得已,我可以在包大人面前代为求情!” “不必!”月遥此时突然神秘地笑了下,道。“你若说了实话,我放了你们就是!” “月儿?!”展昭疑惑地看着月遥。 这会儿,就轮到唐子衡翻白眼,做不屑的情状! 楚月遥仍是笑着,伸手在袖中掏了半天,又到腰间掏了半天,似乎是在找什么的样子。唐子衡那边儿虽然是不服气,却还是从自己袖中掏了一个锦囊,丢给了她。 “在你那儿,我还当是弄丢了呢!”月遥笑嘻嘻地接住,从里头掏出一个小小的金牌儿来。 “这?!是皇上的龙纹令牌!”展昭说着,下意识地就要跪拜下去。 “唉,别跪!”月遥抢了一步抓住了他。 “月儿,见龙纹令如见君一般,不可儿戏!”展昭皱眉道。 “不是说,我拿了这个,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儿都得听我的话么?我说了别跪,你怎么不听啊?”月遥笑咪咪地道。“那天我才拿着这个时,拿到那个姓庞的老头儿家,他都得听我的话呢!” 展昭哭笑不得地瞪她一眼,怎么能拿这个来玩儿? 白玉堂正在那儿老大没意思的,一听这个来了精神,问道:“丫头,你叫那老不死的做什么了?” “玉堂!”展昭恼怒又无奈地转眼去看白玉堂,然而,月遥下头的答案却叫他听了就想晕过去。 “叫他扮乌龟爬了个圈儿!”月遥笑道。 “月儿?!” “真的?!” 展昭和白玉堂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但表情却大异。 “可惜了,我怎么不在,也好看看热闹不是!”白玉堂遗憾地捶胸顿足。 “没意思,我原本是要他围着整个京城爬一圈儿的,可后来包大人来求情,说他也是什么朝中重臣,天子贵戚,不能有失尊严体面,就叫他在太师府里爬一圈儿好了!包大人说了,我又不好意思不答应嘛!” 展昭恨得牙痒,没错,这种事儿,他们府那位大人可绝对是做得出来的!亏那人平时还装得跟地端庄严肃的正人君子一般,其实骨子里头就是个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小人! “小展,这可怪不得阿遥呢!”唐子衡忍着笑道。“都是那死老头子,敢不把你放在眼里,阿遥这才要整他替你出气呢!” 展昭白眼翻向笑岔了气的白玉堂,一时,又有点不好的预感,忙问道:“月儿,这令牌你从哪儿弄来的?不会是……” “咦,当然是贾公子…不对不对,是皇上,他送我的啊!”月遥笑道。“展大哥,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以为我是偷得不成?” “哼,难说……”展昭这时,又看了白玉堂一眼,有其兄必有其妹,这一家子谁能信得过他们! “喂,展昭,你干吗盯着我?!”白玉堂自然明白展昭的意思,当时心里就直往上窜火! “当真皇上送我的!我跟子衡不是被公孙先生叫回开封府了嘛!当时就因是知道了,这会儿贡品中有一样是螺祖丝,估计那群人啊,必定是没得手,以为已经偷偷地送进了皇宫,所以才又去抢的!我去时啊,皇上就请我到皇宫里去吃佛跳墙!然后就给了我这个,说凭他是什么官儿,只要我拿着这个,他就得听我的话。还说,若是抓着了那些贼啊,要杀他们罚他们,都随我高兴!”月遥这时笑道。 “可是,月儿,这令牌怎么能随便拿着来玩儿!”展昭叹气道,故意忽略掉了,那边儿唐子衡正黑着脸嘟囔着“没安好心~”之类大不敬的话。 “我当然得试试,谁知道他是不是骗我?万一我拿出来才发现不好使,他是皇上哎,而且看情形对你也不错,我又不好意思回去打他出气!”月遥很认真地道。 展昭当时就想吐血! 展婧此时无奈地笑了,这几个孩子,只要凑到一起,就有无穷无尽地故事,哪里还记得其他?一面轻轻扣了扣佛龛,敲出些响动来。 展昭这才记起,自己面前还有大堆正事,一面在心里低咒,他是正经人,果然不能跟这些没谱儿的人离得太近,否则,就连他自己也要变得不正经起来了! 第 5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6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56 章 第九章 莫道不消魂…… 江湖并不是个太大的地方,总有某个时候,人会在某个地方遇见某个人。许威与许严相遇就在这个江湖,那是北方风沙里,一间小小的茶馆,他们走进去时,都带着一身的风尘。或许就是亲生骨肉的天性,就是那一眼,他们没有惊诧于对方那张与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地脸,而是亲切,天生地亲切。 那是机缘巧合,叫他们初见是便要经历了同生共死,当他的血溶入了他的,终于还是信了,那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叫做挚亲之情! “我不是那握不动刀剑的大少爷,他只会武文弄墨,为什么我却要屈居于他之下!”那晚,许严喝了酒,眼中流露出叫人心悸的不甘与愤怒。 “他配不上她!那样天下灵秀钟于一身的女子,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该是王侯将相、雄图霸业。这样一个小小的镖局,他都不愿意去守着,他怎么配得上他。如若是我,二弟,如若是我,十年之内,叫大江南北、黑白两道仰视志远镖局,那时,她该多么风光?!” 许威终于了解,叫他大哥不甘心的,不只是那位从不能爱上江湖的大少爷,而是非分之情。难怪,人在江湖,不过是声名女人,还求些什么?许严的心里,只有一个镖局、只有黑白两道江湖行走!他不知道,自有王侯将相、雄图霸业,摆在了他看不见、更触不到的地方。 “志远镖局的少夫人,娘家是不是姓展?”那晚,主人青衫被夜风牵动,声音很轻,仿佛是溶在风里。“好,你兄长他,要得不过是一个镖局,给他就是了!我只要螺祖丝!还有,莫要真伤了那位靳少夫人,若我没有料错,她该与我一位故人是亲戚!” “主人?!”许威惊讶地抬头,去追那人的背影,他了解主人的性子,喜怒无常、残忍嗜血,从来不会顾虑什么故人,他常常说,成大业者,须得无爱无忧,才不生恐惧! “真像她!伤着时像她,醒着时像她,笑着时也像她,回眸来寻找时也像她!看人的眼神、拿剑的样子,喝酒时会皱眉,疑惑时会嘟嘴!举止行动、一颦一笑,简直就是她!”青衣背影在微凉的夜风里轻轻地颤抖着,仿佛是隐忍到已无可忍了!“我却是见过她哭的,真是伤人,只怕,她也像她一般的哭,我能如何呢?”他突地转身,阴恻恻地盯着许威道。“谁若敢叫她落泪了,我必定叫那人死无全尸!” 他所说的是谁,许威无心知道,他只知道,若要办好这件事,他们还得许多谋划! “这么说,当初选了志远镖局,你们倒是各有私心了?”白玉堂冷笑了声,问道。 许威也不否认,只是淡淡地笑,道:“姑苏县令何光,一早便我们的人了!软禁婧儿,又将靳总镖头下狱,这些都是早就安排好的!我早就听大哥说过,她有一双好眼睛,世事很难瞒得过她!又轻易不想出手伤她,因此,不得不叫他们分离开,那样才好见机行事!” “没错!若想在至亲之人面前做假,是得下不少工夫呢!”唐子衡冷笑了声道。 “起初将她囚在这寺中,是何光的主意,那时大哥打定了主意要……”许威话说了半句,便抬头去看展婧,展婧直起了身子,听到这里时,手在微微地颤抖着。 “那时,许严就存心要扮成二姐夫过一辈子么?”展昭问道,眼光冷冷地。 聂芊芊此时接口道:“唯有他能做到,他对那人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不过,为求安心,还是得叫他们分开一些时日。” “这么说,当时在监中的便已不是二姐夫了?而你却扮做许威,走这一趟镖,去京城?”展昭又问。 “我无心杀他,真的无心,他与我无妨碍,只要我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就行!但,要扮做那人,怎样的人皮面具,都不如其人的一张脸!”许威敛下了眼光,看着地上那张轻薄如纸的人皮。 展婧突然晃了一下,软软地跪坐下去,颤抖着双手捧起了那张人皮,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那样无声地痛哭。 “你?!混蛋!”白玉堂怒火上扬,但却不待他行动,展昭的剑闪电一般地出鞘,停在许威颈前寸许,剑气激荡,叫他颈上的皮肤颤栗着,然而,只是愤怒,不带杀气。 “我还有个问题,事事都算是顺利了,为何还要杀许严,他不是你的大哥么?”展昭冷颜问道。 “你或者该问我,为什么竟然没有拿到螺祖丝?”许威笑一笑,眼神里透着冷酷。“在京城时,我曾与主人见过一面!” “什么?!我们都在,你们哪里有机会见面的?”唐子衡惊讶地问道。 “那时,展大人受了伤,你们都在皇宫之中!主人要来要去,就凭开封府的人,谁能发觉?”许威轻笑一声,道。 白玉堂皱眉,与月遥对视了一眼,那时确实除了展昭之外,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会儿被提起来,还真是后怕,那样凶残的人,居然就在开封府中,幸而,他只是江湖草寇,若是官场敌手,岂不是把包大人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 展婧此时更惊愕地抬头,展昭受伤之事一直没有人跟她提起。展婧此时虽然伤心,但却清楚能叫他们连开封府中之事都顾不得了,必定是因为展昭伤得严重!展婧那双盈满了泪的漂亮眼睛,紧盯着展昭,带着恐惧、疑问、心疼,那双眼睛里感情太多太浓,叫展昭都不敢跟她对视。 “二姐,展大哥没事儿的,有我在哪儿,怎么会叫他出事儿?那会儿,是咱们贪玩儿,再者说,谁料得到,许镖头居然是假的!”月遥走过去扶起了展婧,笑嘻嘻地说。 “只是……”展婧在月遥手心里写着。 “二姐,你信不过我么?我才不像我哥,总是说瞎话!我很乖的,子衡可以作证!”月遥说话时,口气认真地要命,却一面趁着展婧看不着时,朝着白玉堂他们直打眼色! 展婧虽然明明知道,月遥说这话,只为了哄她,但又能如何。毕竟展昭如今是好好的在她跟前不是? 许威有些歉意地看向展婧,他起初却是不想把展昭受伤的事儿告诉给展婧知道,只是此时,自己也已经没有的选择。 “我开始也不知道,那些贡品中,居然没有螺祖丝!主人来找到我时,我立时就想到了,只有一个人可以换掉螺祖丝。其实,将总镖头押在牢中,怕得并非是贡品有闪失,而是为了越迟叫她见到大哥,就越难发现破绽!但大哥并非真的身陷囹圄之中!镖车出行之前,他曾经亲自点了镖师,都是新手,极少与他一道走镖。” “也是为了怕人瞧出破绽来?可是,如此重要的一趟镖,就让些新手来走,难道镖局之中就无他人提出异议么?”展昭问道。 “那时,总镖头都在狱中,镖局也是岌岌可危,我只说是也要留一两人,守着镖局。在志远镖局里,大哥说出来的话,反而比靳少爷管用的多,这个你竟不知道么?”许威冷笑了一声道。 展昭疑惑地看了二姐一眼,见她轻轻地点头,证明他所言不错。 “当时,贡品在县衙中时,大哥曾经亲自整理过,那螺祖丝我见过一回,又轻又薄,只有两块手帕大小,若要藏匿,是十分容易的!” “我想不明白啊,你们连县官都买通了,干吗不直接从他那儿把贡品拿走就是!那个许严,天天在二姐夫身边儿,要害他,怎么找不着机会?若依你说,二姐夫在镖局之中叫人瞧着,也不过只是大少爷而已!便是出了些什么事儿,自然那镖局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不也由着许严做主么?费尽心机,还要扮成别人?多累?!二姐,我说这话,你可莫要怪我啊!”月遥皱眉道。 唐子衡皱眉道:“阿遥,你傻不傻啊?那个混蛋,不是对二姐她……”唐子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玉堂踢了一脚,才忙着收住了口。 月遥却没理会这些,翻个白眼道:“你当我没听着么?我知道!只是,我在想,他喜欢二姐的话,只该求神拜佛,叫这趟平安无事,叫那疯子拿到螺祖丝,他才好继续扮成二姐夫,回家去过安生日子不是?怎么又要那螺祖丝?” “贪心!太贪心!宫主博古通今,应该知道这螺祖丝看似平平无奇,却位列六宝之首的缘故吧?”许威笑道。 月遥淡淡一笑道:“博古通今?我根本算不上,要我说,真正博古通今的,怕是你那位疯子主人!我只是好玩儿,大大小小的趣事儿,也知道些!螺祖便上古黄帝之正妃西陵氏,是她首先发明了种桑养蚕,又研究出了抽丝纺线的技术,因此,咱们这后人才有身上衣,后人称其为先蚕娘娘!后来,她辅佐黄帝巡游天下,积劳成疾而逝,被葬于衡山岣嵝峰。后世留下来的这块螺祖丝,是螺祖娘娘一生之中最后纺成的。当时黄帝日夜怀念爱妻,一日那丝吸收了月之精华,竟显出了一张地宫图,后来黄帝以图上之标记寻访,将那处天然而成的地宫定为自己的陵寝。因此,谁得着了这块丝,谁就得着了整个黄帝陵的珍宝!这个故事,我说的可不错吧?” “不错!”许威点点头。 白玉堂回过胳膊来,轻轻捅了下展昭,笑道:“瞧瞧,咱们丫头,早说她是什么都知道的了!” 月遥笑着摇头,道:“这故事可是大姐那会儿讲给我的呢,二姐一定知道,三姐必定也是知道的!只有你们不知道而已!” “是,这故事倒是该有许多人知道的!大哥却也知道了,而且,芊芊他们说话不防备,将这会儿主人要的东西正是螺祖丝这事透露了出来。我也没有料到,他居然为这个动了贪心!”许威叹息一声。“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是不能争,却也争不得的!” “你随我们一路回来,其实是在谋划,如何再杀许严?”展昭问道。 “钟锤上那人,就是许严!”聂芊芊轻声道。“你们来之前两天,我们便已知道,你们会到寒山寺,我们倒是不怕的,那时寒山寺的秃驴们早已喂了我的蛇!是我告诉许严,你们的船何时会来!我知道他的想法,点一把火,就把你们连他一起烧死在那船上!那会儿,我将许严引了寒山寺,抄得是小路,智觉早守在那儿,他一来,就杀了他。你们两个在寺中举止行动,我们全都看在眼里,那会儿智觉用金刚掌,将许严钉在了钟锤上,是为了引你们出来,否则发现不了你们的船在着火!” 白玉堂只觉得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了下来,原来他们竟一直身处险境却不自知,看来这会儿都还能平安无事,应该算是前世积下了德吧?或者,根本就是托了二姐的福? “那剑,应该也是留着的后手,是为了叫后头许严未死这事儿,讲得通得么?若我没有猜错,才镖局里自尽的人,应该就是杀了许严的智觉,他是少林弟子?”展昭面色未变,架在许威颈间的剑,没有丝毫的抖动。 第 5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7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57 章 “一切原本都算计之中!唯一的变故就是……”许威看向展婧,不再说话。 头疼啊~一到晚上就低烧,对不起了,更新的很慢啊~ 剩一口气,爬去睡觉~ 这一章纯叙述,恐怕下半章,我又跳出来EG了~寒~望天~ 某沙某水,对不起偶把给你们的礼物,写成了这么个玩意啊~ (下) 展昭突然觉得,许威看着自己二姐的眼神中,那感情太深沉浓烈,叫人看着仿佛就会被烫伤一般的。那会儿,他想,也许这人,真得是爱极了二姐,否则又怎么会? “你以为你这样,就是对二姐好么?或者以为这样,就是爱过了她,保护了她么?”月遥此时却突然说话,声音比往常略高,也更加的严肃。“你根本就不懂得二姐!就算是你能扮成二姐夫的样子,让二姐一生都发觉不了,又能怎样?你不是他!二姐夫是二姐自己选中的,会选中他,只因他是那独一无二的人。你就算有与他一样的外表又如何?你怎么可能生出二姐夫那样的心?!你们心里那些所谓的雄图霸业,不过是拼了命的,去争抢些别人不想要的东西罢了!你看看二姐,现在看看她!她过去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你若真爱一个人,会恨不得替她去死!若她皱眉,天上的月亮也可以去摘下来!你对二姐做了什么啊?害她家破人亡,害她身陷险境!这就是你对二姐的感情?你哪里配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 许威怔了怔,再去看展婧,她眼睛微微红肿,目光散落在前方,有些茫然,这的确与他们最初见面是不同了! 那会儿,展婧被软禁在寒山寺,住的禅房四周,都放满了毒蛇,但却依然可以镇定自若,还能温柔的回击何光的威胁。那时,许威曾想,她确是不凡的女子!就是那无可抑制的动心,终究叫他们都走错了路,一错再错下去,搭上得何止是一两条人命,还让展婧憔悴如此。 “我却是见过她哭的,真是伤人!” 许威脑中电光般闪过了,那一夜主人的喃喃自语,和隐忍颤抖着的背影。没错,若真得爱上了谁,是替她摘了星星月亮也怕不足够,怎么会让她哭呢! 展婧走上前两步,对着许威福了一福,抬眼看着他。 “二姐,你这是做什么?”白玉堂气恼地瞪着许威,伸手要去拉展婧。 展婧摇头,蹲下身子,在地上灰土间写道:“我行礼,是谢你,也是求你!若没有你,我连命都保不住。也求你,请告知我相公尸首在何处?相公是靳家独子,便是亡故,也要葬在公婆身边!” 许威愣了下,看着她,凄然地一笑道:“你向我要他的尸首?” 展婧点点头,又再写道:“百年后,我也得葬在他身侧,怎能叫他孤独?” 许威猛得震动了一下,看展婧的眼光从炽热变成冷冽,脸上挂着嘲讽般地笑容,道:“你是钟情不渝了!枉费我机关算尽!展二小姐,我却想知道,到你老了,行将就木之时,再忆起这一年这些人,又做何想法?” 展婧抬眼,看他,眼光平淡到近乎冷漠,半晌在地面上坚定地写下了四个字“不如相忘!” “好!好一个不如相忘!”许威冷笑,突然向着展昭的剑尖冲去。 展昭那时正看着二姐,全无防备,待要收剑已来不及,只是偏了一偏,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剑穿过许威的胸口。这一下,许威用足了力气,那剑竟然是穿胸而过。 “啊!”聂芊芊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白玉堂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上前一把揪起了许威晃着他道:“快说,二姐夫尸首在哪儿?快说!” 许威只是笑,眼光对上展婧的,轻声道:“我偏不叫你忘…你一生恨我是了……”说罢,便断了气。 展婧大张着嘴,想要嘶喊却只是扯得喉咙剧痛,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月遥见这情形,忙上前点住了她的睡穴,道:“展大哥,得先带二姐回家去!” 聂芊芊挣扎着爬到许威的身边,用力推开了白玉堂,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的抱着许威渐渐冰冷的身子,泣声道:“你怎么敢死了?你忘记了爷爷交待的话吗?你若敢太早去找他,他必定放蛇去咬你的!你不怕么?” 唐子衡看了,心里倒是不忍,上前一步道:“聂姑娘!” “住口!”聂芊芊猛得抬头,那怨恨地目光逼得唐子衡向后退了半步。“不想死的,就快点滚出去!”她抬手一把拉倒了佛龛,露出了底下一箱子黑亮的圆形铁球。 “霹雳弹!”白玉堂惊叫了一声。“快,快带二姐走!” 展昭当然知道其间厉害,俯身抱起二姐,飞一般地窜出了塔门。 唐子衡是最后一个出去,他还想回头再说些什么,只看见了聂芊芊手掌间点亮的火折。 爆炸的巨响震得地动山摇,那时,展昭他们刚刚跃出了寒山寺的院墙,熊熊的大火在身后烧了起来,百年古刹大火中无声呼号。那火烧尽一切爱恨情仇、烧尽所有恩怨纠葛,落下炽热的灰烬,与灰烬下头冰冷的土。 “生于斯,葬于斯!”唐子衡轻叹了一声道。 “若他所说的是真的!”月遥接口道。 展昭回望着那场大火,叹道:“只怕他当时已抱了必死信念,人之将死,其言亦善!无论如何,此事就算完了!” 第十章 欲渡关山几万重 “此事,还有许多地方都不曾解开呢!”白玉堂慢慢地品一口碧螺春,仍是皱着眉。 展昭抱着膝坐在窗下竹榻上,这会儿卢大嫂和月遥正在展婧的房中替她诊脉,而展昭却第一回觉得自己有些没缓过劲儿来。 “还有哪些地方,叫你想不通的?”唐子衡递了一盏茶给展昭,然后回头去问白玉堂。 “那块令牌!若说那个被挂在钟锤,后来又填进蛇腹的人,真的是许严,那么他怎么会贴身带着二姐夫的令牌儿呢?那许威扮成许严也好,扮成二姐夫也罢,事事都想得那么细了,为什么咱们却没见过他身上的令牌儿呢?”白玉堂道。 展昭这时,突然道:“或许是百密一疏,或许是天意如此!既然高伯分得出两块令牌儿,二姐必定也分得出,因此,他才将二姐夫的令牌贴身收着。倒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没有将自己那块令牌给了许威!” “可终究,咱们也不知道姐夫他……”白玉堂说到这儿,看了展昭一眼,没再说下去。 展昭手中的茶杯停在了唇边,半晌,才缓缓地喝了一口,又很用力的咽了下去,道:“我怕,咱们初上寒山寺时,佛堂里的那人便是……”说着,他将眼光移向窗外,一片梧桐叶悄然无声落入冷雨间。 “唉,小展,小白,别老提这个了,不是说了么,那个什么螺祖丝,他们也没有到手,害了姐夫的人,也都已经烧成了灰!反正死了,仇怨也得也得了结,至于二姐夫的尸首,这个只能慢慢地寻访!逝者已矣!咱们将二姐的病治好,再想法子帮着她渡过这艰难的时候儿才是呢!”唐子衡笑道。 展昭轻笑着点点头,道:“有大嫂和月儿在,我是不担心的!” 听到“大嫂”两个字,白玉堂一口茶喷了出来,瞪眼道:“不对,不对,绝不正常!” “玉堂,你怎么了?”展昭疑惑地看着他。 “刚刚咱们回来时,大嫂也在门口的对不?可她怎么看着我,倒当做没看见一样呢?不行,展昭,咱们得赶紧逃命去,这绝对不正常!” 第 5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8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58 章 展昭还没来得及答话,门已经被推开了,卢大嫂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儿,后头跟着月遥看着白玉堂时,一脸幸灾乐祸地笑容。 “是谁要逃命啊?”卢大嫂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一瞬间,白玉堂的脸色从红到白、从青到紫,刹那就把能变出来的颜色,都换了一遍。 “大嫂?!”展昭忙站起身来。 “小展啊,不怕,展家二妹妹的病,全包在我身上呢!就是,药吃得多了些!唉,你也知道,病去如抽丝,给咱们点儿时间,她必定会好的!”卢大嫂先把白玉堂扔在一旁,安抚般地拍展昭的手笑道。 “是!有劳大嫂了,叫大嫂这么辛苦的跑了来!”展昭笑道。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呢?”卢大嫂仍是笑得亲切。 从大嫂口中听到这“一家人”三个字,白玉堂心里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当时就堆了一脸的笑容,凑到她跟前,甜腻腻地叫了声“大嫂!” “哟?!这不是咱们五弟么?”卢大嫂眼珠儿一转,扮出一脸惊喜的表情。“刚才在大门口儿呢,就瞧着那白衣裳的爷那么面熟,还在这儿琢磨着,应该是认识的吧!你说,这可不是老了,忘性大!才几十年没见着五弟,居然把模样儿都忘记了?真是该死!五弟,你可别怪我才是啊?” 白玉堂抖了一抖,心道,这就是要出招了! “大嫂,我不也就是这两年…呃,三年…呃,就四年没在陷空岛过年嘛!”白玉堂苦着一脸,道。 “五兄弟记得倒清楚啊?”卢大嫂冷笑了一声,反问道。 白玉堂抬眼,用求救的目光瞟了四周一眼,却见展昭正看向窗外,肩膀还轻轻抖着,明显是在忍笑。唐子衡直盯着月遥的头发,仿佛是能从上头看出点儿什么新东西来。而月遥的精力都在唐子衡袖口的滚边儿上,扯在面前,认认真真地看。 一群见死不救的小人! 白玉堂在心里头骂了声,正在那儿努力想挤出些甜言蜜语来,哄哄就要开始发飙的大嫂。说来也怪,他在展昭跟前,话也多,也来得快,什么样的词儿都能搬出来,可偏偏到了别人跟前,就死活也想不出一个能在这时候表达的句子。 然而,这还不够乱! “老五,大嫂诊完脉就往你这儿来,你可得快点儿跑……”韩彰一步闯了进来,连屋里有谁都米有看清,就嚷了出来。“呃?!大嫂?!呃,我走错了!”当终于看清楚了两道炽热如火的目光来自于,自己最最敬畏的大嫂时,韩彰立刻就清楚自己这会儿是捅了多大篓子,开玩笑,还不逃,难道说留在这儿当炮灰么? “哎,二哥!”白玉堂在后头叫都叫不住他,只好眼热的看到某只地老鼠,跑路时,比打洞的速度还快几倍。 “行啊,老五!”卢大嫂冷笑一声。“怎么大嫂我是老虎,就能吃了你?还叫老二来给你通风报信儿啊!” “大嫂,不是,我这不是怕您见了我生气嘛!”白玉堂陪着笑脸道。 “生气?!”卢大嫂这会儿根本就是火冒三丈,她抬手,一把揪住了白玉堂的耳朵,把他又拉近了几分。“你这个臭小子,你还知道我会生气?!上年过年时,我差人去开封府找你时,你怎么说的?不出二十三必定带着展小猫回陷空岛过年,叫大哥大嫂不要挂念!那就是一句废话,二十三?都几个月的二十三了,也没见你的人影儿!” “大嫂,疼疼疼,大嫂先放手啊,叫人看见,不得笑话死!再说,我…我有苦衷的!”白玉堂急急地叫着。 “你还怕人看见,连哥哥嫂子都骗,你还怕人笑话?!苦衷,你有什么苦衷?!”卢大嫂哪里是那么容易被白玉堂那一脸哭相骗到的人。 “那不是展昭嘛,他…他有案子,走不开啊!不然,我哪能不回家?”白玉堂指着展昭的方向道。 “展昭有案子,你就不能回家过年?!好啊,真是好样儿的啊!不是开口闭口说人家展昭没出息,给官府当奴才吗?你有出息,怎么也跟着人家一块儿给官府当奴才呢?这个先不说,这会儿八月十五又怎么回事儿啊?哥哥嫂子们让你骗会儿也就罢了,你连干娘你都敢哄啊!”卢大嫂继续狮吼。 “大嫂,那更不能怨我,也不怨展昭,那是因为敌人凶狠,你也知道,他都中毒了,如意蛇毒啊!月儿为了救他,连剑都给人了,我还不在旁边照顾他,我还是人嘛!” “你是人,你就在展小猫面前是好人。在我们跟前,你就是个白眼儿狼,没良心,娶了媳妇就把娘啊,兄嫂啊,全都扔脑后了!” “大嫂!”展昭听了这话,脸倏地红了起来。 “哟,你瞧瞧,我这嘴,我说什么呢?都是叫老五气的,小展,你别不乐意啊!”卢大嫂眉开眼笑,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会儿,唐子衡和楚月遥再也忍不住了,笑成了一团! 继续更 白玉堂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心道什么时候了,还不来解围,还在那儿傻笑! 月遥跟白玉堂那可是从小一起滚到大,他什么意思怎么会不明白,当即还了一个白眼儿,意思也明白,“想叫我救你,还冲我摆谱儿么?” 白玉堂眼光立刻软了,可怜兮兮地瞟过去,那么俊的一双桃花眼,瞟人时,还真叫勾人。就只一个意思,“还不快救我?” 月遥一笑,眼波一转,“那我有什么好处?” “小人!”白玉堂心道,但没敢表现出来,“想要什么都由着你!” “这可是你说的!”月遥这会儿可就得意了,眉开眼笑。依她说,她这位哥哥,早就该有人整治他一下,免得他整天得意洋洋,好像天下都踩在他脚底下一般。 展昭和唐子衡装做没看见那两位的眉来眼去,却也明知道,虽然没说出什么来,可这会儿白玉堂必定又叫月遥咬了不轻的一口,展昭还算良心好,有点不忍,可唐子衡却完全是看笑话的心态。能叫白玉堂吃鳖的人可不多,除了干娘就剩大嫂了,且干娘平时对白玉堂还是疼爱的,就是生了气,也不过是将他在江宁酒坊的梁上吊几个时辰也罢了。 大嫂可不一样,那可是陷空岛说一不二的真正当家,一跺脚,整个陷空岛方圆三百里水域都掀一阵子风浪的,不过是小小一只白玉堂嘛,要整他,还不比捏只蚂蚁容易啊!只恨平时抓不着他,这会儿落到她的手里,唔,小白,不是咱们不讲兄弟义气,你啊,还是自求多福吧! “大嫂!”月遥换个谄媚的表情,笑咪咪地往大嫂身边贴过去。 “丫头,你可别来替这死小子求情啊!”卢大嫂先一步堵上话去。 “我替他求情,我恨不得大嫂你拧死他!”月遥一跺脚,悄悄地拧了自己大腿一下,逼出了两行清泪来。 “哟,丫头,怎么了这是?”卢大嫂慌了神,忙松了拧着白玉堂耳朵的手,把月遥抱进怀里,心想,这会儿肯定是大事儿了,不然,这不会哭的丫头,怎么突然落起泪来了? “大嫂,我哥他欺负我啊!”月遥一面哭着往卢大嫂肩上靠,一面打着眼色示意白玉堂闪远点儿。 “他欺负你?不会吧?丫头,你平时不欺负老五,我都是他造化了,他怎么还敢欺负你?”卢大嫂奇道。 “他打我了!就为了我把凝霜剑给了人,他就请家法出来打我!大嫂,你说,我那不是怕展大哥出事儿嘛!展大哥中了如意蛇毒,我当然得去换药啊!大嫂,你说人家哪里做的不对了嘛!”月遥放声大哭。 “唉…我…”白玉堂最听不得人颠倒是非,开口就要反驳,却被展昭一把捂住了嘴,一面白他一眼,这人笨是不笨,看不出那是在帮他嘛! “是啊,那会儿是救人的时候,还顾得了那么多?丫头,老五那也不也是心疼你的剑么!你说说,那凝霜剑可是清秋宫百年的信物啊!这又是为了展小猫受了伤,才给了人,他心里头不是有愧嘛!不过,老五,你打人可是不对,怎么也不能请了家法出来,打咱们丫头啊!再说了,你们老白家的家法,打得着人家么!”卢大嫂一面安抚着月遥,一面无奈地看了白玉堂一眼,想想这位五弟的急脾气,这事儿还真有可能能干出来。 “大嫂,他还看不起我!展大哥身上的余毒未清,我这会儿来,就是为了给展大哥好好的把毒解了。可是我哥却说,我是半吊子大夫,比大嫂差得远了!还说,要是当日大嫂在京城,早就把展大哥治好了,哪儿还能拖得了那么久,让展大哥受苦。他说现在除了大嫂,他谁得话也不信。”月遥越哭越伤心。 厉害!!! 第 5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9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59 章 那边儿三个大男人对视一眼,一齐点头,这话可就是卢大嫂的死穴了,赞她什么,也不如说她医术高明叫她听得舒坦。 “老五,你怎么能冲丫头说这样的话啊?”卢大嫂虽然还是抱怨地口气,但眉眼已经弯下来来了。“丫头那还不是为了小展么?这么说,多叫她伤心。那可是如意蛇毒,若不是她当时在,等我赶了去,恐怕也要……你啊,说你什么好?再小心眼儿,也得有个限度啊!” 警报解除! 白玉堂这会儿可放心了,一面点头哈腰地陪笑道:“大嫂,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急了嘛!再者说,要是大嫂当时您赶去了,我哪里还要那么着急?” “行啦,丫头,好了,不哭了啊!小唐,快,把这丫头领过去,好好哄哄。我们丫头不哭就罢了,一哭起来,还真没人哄得住她!来,小展,我来给你诊诊脉,看看现在情形怎样!”卢大嫂这时早就忘记了刚刚为什么生气,笑咪咪地拖过了展昭的手腕,凝神替他诊脉。 月遥躲在唐子衡怀里,偷偷地笑,心里在盘算着,这会儿该叫白玉堂弄点什么新鲜玩意儿呢? 虽然靳寒的尸骨一直未曾找到,展婧还是请人择了日子,葬下了靳寒的衣冠。为靳寒整理棺木时,高伯又痛哭了一场,在看到那块金牌时,犹豫着要不要放进棺中去,抬眼去看了展婧,只见她微笑着点点头。 “我只怕少爷泉下看着这块金牌,心里也会难受,谁想到亲如手足,居然也会害他。”高伯喃喃道。 展婧笑容淡了下,只在纸上又写下了那四个字“不如相忘”! 当冥香纸钱化作一缕清烟,直上秋日高且蓝的太过的天空,那一个人,在世间所有的情仇爱恨都飘散无踪。展婧没有落泪,只是用手帕将那块新碑擦拭了一回又一回,仿佛是将那人的脸抚摸了一回又一回。起身离去时,背影坚定带着些决绝味道。 白玉堂突然在展昭耳边,轻声道:“猫儿,若有一日我先你而死,你葬过我,也千万莫要回头再看,好好的就过后半辈子,好吗?” 展昭拧眉,才想斥他乱说话,却见白玉堂正看着二姐的背影,眼眶里晶莹闪烁,似是泪光。 “二姐,你随我去清秋宫住些日子可好?”月遥坐在西窗下,笑盈盈地瞧着正在解连环扣的展婧。 展婧停下手,想了下,点点头。 “真的,二姐,你答应啊?”月遥惊喜地叫了起来。 展婧拉过花笺,写道:“你姐夫曾说,等有一日,将镖局交到许大哥手里,我们就走遍大江南北,他现在去不得了!我却要去,去他想去的地方,看他想看的风景。等九泉之下相见,我不要他有一丝遗憾!” 月遥用一种崇敬地目光看着展婧,鼻间酸酸的,但她也忍住没有落泪。其实他们是该高兴的,即使经受了这样的惨痛的变故,二姐却依然看得开,依然能放得下自己。 “二姐,我四哥说得对,如果你会武功,你必定江湖第一的奇女子!” 展婧笑了,抬手去摸摸月遥的脸,笑着写道:“我现在也是奇女子不是么?” “嗯,没错,二姐现在也是奇女子!那么,咱们就先去清秋宫,等你养好了病,我就陪着二姐走遍千山万水,看遍中华锦绣河山!” “你陪着我?那小唐不是该哭了?” “二姐,你怎么取笑我?还是人家姐姐呢!” 展婧还是笑,如小时候那样,将月遥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离开姑苏那天,城里热闹的很,凑近去看,原来是百姓们自发的为被火焚毁的寒山寺筹集重建的善银。 募化到展婧跟前时,她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珮,玉色柔润、纯净无瑕,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玉石所制。 “二姐,这是姐夫那时……”展昭出口想阻止,却又怕引起她伤心。 展婧微笑地看着他,还是将那玉放进了募化箱中。他不会知道,他们没有人会知道。对于展婧来说,靳寒不再那黄土陇中,不在这块定情玉里。他在她的心里,此后关山万重,他都只在她的心里! 雪鹰将信带到开封府时,已是黄昏时分,包大人与公孙先生看罢了信,就立在窗边,目送雪鹰消失在大片火烧云里。 “人生不如意太多,但若人人都能如展姑娘这般气度胸怀,天下又有何憾事呢?”包大人轻叹了声。 “大人,无论如何,这事也可告一段落了。小展这会儿无伤无病,可以平安回来,咱们该放心了!”公孙策笑道。 “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天开始冷了!”包大人眼光投向远方。 “嗯,眼看就要过年了呢!”公孙策鬼鬼地一笑。 两人极有深意的对视了一眼,现下最为重要的任务,是一定要说服白玉堂,留在开封府陪展昭过年啊!上会儿重阳,某人不在,他们可谓损失惨重啊!如果过年还……二人同时打个冷颤! “公孙,这会儿,可不能再叫那只耗子抢先了呢!”包大人咬牙切齿道。 “大人放心,我今晚就翻沉案卷宗,挑出个百,嗯,RP发作啊!原意是给人家小沙小北两口子的礼物,居然缠啊缠,缠出这么个没意思的故事,大家不要拍我哦! 关于寒山寺被火烧啊,嗯,历史上真的烧过几回,请原谅我篡改啊~晕! 结局有些仓促,嘿,我每个文都很仓促啊!晕,严重BS自己中! 大家看在偶最近一直在生病,就当我烧糊涂了好了! 再次感谢大家一直帮着顶文,先让我大笑三声,完结了,完结了,哈哈哈哈!!! 把里面一些问题解释下啊: 那个青衣人是团圆月里的青衣人,他会称展昭的二姐为故交的亲人,是因为月遥的缘故,应该说,在那个时候,他对于月遥的关注就已经非常过了,我这文里没有任何地方表现出,他喜欢上二姐啊或者其他人的迹象,这一点,请大人们不要误会啊! 至于,后面的原因,我确实描述有些仓促,而且是讲述性质的,人称一混乱,很难看懂,这是我的错,自拍~ 这文里把二姐描述的比较出色,那是因为,这文其实是团圆月的一个延续,要表现的正是引起团圆月那个故事的一个隐性事件,就是展家二姐的状况。 第 5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0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60 章 而且是我RP了,我本意是要写得轻松一些,但却把小展和小白写得那晦涩难懂!大人们说的对,我这人不适合正经!请尽管拍~我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另,用这么一个十章的篇幅写这么复杂一个故事,不是我的本意,只是越写越~唉~ 希望小沙和小北喜欢这个礼物,好歹他是完全的是吧? 正如大人们所知,偶的任平生是个系列的故事,偶现在已经写了六宝中的三个,然后还得再写三个,那样应该就可以完结了吧~嘿嘿~ 不过,偶不知道下一个故事会出现在什么时间?什么心情下~但偶会尽量EG的~ 另,预告下,那个七剑文,偶改了又删,现在终于做好准备要写了,而且,是要纯EG的,希望当时大家还能帮顶啊! BS自己中,EG的人是永远米进步滴~偶爬走反省!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授权转载|鼠猫】任平生 之 嫁衣醉落雪暗香 第一章悔婚 “退婚?!” 燕如月听到这两个字,一张俏脸陡然转红,背在身后的手不自禁地颤抖着。那又时常都明亮带着笑意的美丽眼睛中燃着怒火,紧紧盯住了对面,那平静地说出“退婚”二字的曲家总管曲炎。 “燕大小姐,这事儿是咱们曲家得罪了,但是婚却是非退不可!”曲炎起身,淡然答道。 “曲老爷呢?他怎么不来?”燕如月强忍着愤怒,问道。 “老爷说可少爷与我家五小姐的婚事是燕老爷在世时订下的,如今要退婚,对不起燕老爷的在天之灵,老爷有愧于心,无颜再登燕家之门。因此,派我来退还聘礼。”曲炎指了下放在桌上的礼单道。 燕如月慢慢地摇头,冷笑道:“真没有想到,曲老爷还念着与先父的旧情!既然如此,为何今日要来退婚!再者说,过年时,我三弟曾经登门下聘礼,为何那时不提退婚,还盛情款待?!如今燕家已经将喜帖发至亲朋好友处,婚礼下月就要举行,你们曲家又要退婚,这分明就是要我们燕家在亲友面前丢脸!曲总管,这事儿,你们曲家得给我们一个交待!” 曲炎面上突然流露出一丝痛苦地神色,道:“大小姐,此事,是我们曲家不是,但这婚非退不可了!抱歉!待此事平息之日,老爷必定亲自到燕老爷灵前请罪!在下告辞了!”说着,曲炎转身就走。 “站着!”燕如月左手长袖一抖,一把金色飞刀钉在了曲炎身前一步处的地上,微微地抖动着,正发出摄人的寒气。 “燕大小姐!”曲炎回头,眼神也是冰冷。 “燕家在江湖之上也有些名声,绝不能任人折辱,今日若是不把话讲清楚,曲总管就留在燕家罢了!”燕如月怒极反笑。 曲炎冷笑了下,半晌才道:“那么,请燕少爷出来吧!我这里恰好有五小姐交待的东西要转交!” “见我弟弟?叫他当面受辱么?我不会叫你见他,还是叫曲老爷亲自登门来讲清楚吧!这几天,还是委屈曲总管暂时就留在燕家吧!来人,请曲总管去客房!”燕如月转身招呼着人。 没料想却见到了那少年,面色苍白地站在身后。 “小可!”燕如月面色变了,忙走上前去扶住弟弟。“你还有伤,怎么走出来了?” 燕亦可咳嗽了几声,才轻声道:“我听说水儿家里派人来了,就……”说到这里,燕亦可突然咬了下嘴唇,走到了曲炎的面前,问道:“曲总管,我听说,有水儿转交的东西在哪里?” 曲炎轻轻一拧眉,似乎是很犹豫,终于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来,递到了燕亦可的面前。 燕亦可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全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小可!”燕如月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弟弟,心痛地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是什么?” “玉……姐姐,是玉……水儿她……”燕亦可只觉得胸口一阵抽痛,突然咳出了一口血来,人也向后倒了下去。 “燕少爷!燕少爷!” “小可,小可!来人,快点来人!” 见众人把燕亦可搀进了屋子,曲炎将手中的锦囊交到了燕如月的手上。 “曲总管,水儿是什么意思?”燕如月看着曲炎,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这里的玉镯是当日燕少爷送给我家五小姐的,五小姐说,也现在没有资格收着,叫燕少爷另送他人吧!” “究竟是曲老爷看不上燕家,还是水儿自己变了心?”燕如月问话时,声音已经在颤抖着。 “我家表少爷日前选了常州知府,老爷说,五小姐与表少爷是青梅竹马,咱们曲家是恋耽美,不想叫五小姐涉入江湖!燕大小姐,得罪了!”曲炎狠下心,终于道。 燕如月一震,她冷冷地看着曲炎,咬进了唇,直到把下唇都咬出了血痕。 “好一个恋耽美!既然话已说到这里,我也再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曲五小姐都已经变心,勉强不来!不过,正如曲总管所言,咱们燕家是江湖人,江湖人自有自己的行事方法!从今天起,燕曲两家恩断义绝,从此,便是不共戴天之仇!他日,江湖之上狭路相逢,莫要怪我燕如月不念旧情!”燕如月又是一抬手,又一柄飞刀擦着曲炎的脸庞过去,擦出一线血丝来。 “燕小姐……” “来人,送客!”燕如月甩手离去。 展如轻轻地为燕如月添了一杯茶,一面将自己袖中的手帕递了过去叫她擦拭眼泪。 “我倒是不明白了,水儿一向跟小可感情极深,怎么会说变就变了呢?”展如柔声问道。 燕如月又擦了泪,道:“表嫂,是咱们把人看错了!我原本也以为只是曲家老头子贪图官家的权势,没想到,曲若水居然也变了心!她居然连小可送她的定情信物也送了回来!若不是如此,小可的伤势也不会更重了!” “做官?!有什么好的?”展如摇摇头道。“我弟弟现在不也是在朝中为官么?哪里得了什么好处?” “表嫂,你瞧我,一着急起来,竟然就忘记这个了!”燕如月看着自己这玉美人儿一般的表嫂,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来,有些歉疚地说。“其实,女孩儿家,喜欢上了谁,都是该着的。只是,小可他想不开,小可是一根筋的人。自从八岁那年见了曲若水后,就再也没念着过别的女孩儿,我真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展如思索了下,突然又笑道:“他曲家不是嫌你们燕家是江湖人,所以才要把女儿嫁给官家么?莫要忘记,咱们家里这不是也有官场之人么?我弟弟好歹不说,是四品官,而且是朝中宠臣,若叫他亲自去做媒,想必曲家也要给几分面子吧?” “表嫂,你是说,叫展大人去替我们求曲家?那不成!咱们燕家又不是什么低人一等,小可又不是有什么缺陷,哪里找不到一个媳妇儿?”燕如月赌气道。 展如摇摇头,笑道:“如月,你又在说气话了,哪里是说燕家找不到媳妇儿的事儿呢?倒是为了小可,再者说,你就不觉得蹊跷么?过年时,两人还是好好的,如今就变了心!再者说,曲家可以拿官府来说事儿,咱们就不能抬出官家来压人么?好歹也知道个真相不是?算你赶巧了,你表哥今天出门就是为了去接我弟弟的!他恰好有假,来杭州游玩的!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咱们也没法儿求他!” “当真?!”燕如月问道。 “谁还骗你了?行了,别哭了,我才画了幅画儿,你来替我瞧瞧画得好不好?”展如笑着起身。 “表嫂的画名动江南,倒叫我这个外行人为你瞧画儿啊?”燕如月也笑了起来,道。 第 6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1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61 章 “快来吧!我还炖了莲子粥,等着你尝尝呢!”展如上前拉了燕如月的手,向画室走去。 西湖之上,落霞画舫三层最中间的舱房,是画舫老板娘香姐的舱房,这里从不招待画舫上的酒客,然而,今日却破了例。 杯中是上好的女儿红,一身紫衣的美人巧笑着,执壶为桌上人添满了酒。 “嗯,走遍大江南北,只有香姐这儿的女儿红最香醇!”那一身华美白衣的青年,执起酒杯,放在鼻下闻了下,叹道。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一张俊脸泛红,那双常常含着几分凌厉的眼中也带着笑意,眼中瞧见的,却是一抹深红。 “若是你这只好偷酒的耗子来,我是半杯酒也没有的!若不是为了小展来,我怎么舍得取出三十年陈的女儿红来!”香姐娇媚地一笑道。 “香姐,你知道,我不好喝酒!不过,你这画舫上的点心味道可真是好,尤其是这椰蓉千层糕!”展昭笑道。 “那个容易,等你走时,我叫厨子给你做上一盒子带了去!”香姐忙答应道。 “香姐,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白玉堂一边说,一边将展昭向自己这边拉近了些。 香姐却仍是媚笑着靠了过来,口气轻佻地道:“我这儿常来往的,也有官府中人,怎么朝中传言,展大人轻易不笑,只因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今儿怎么笑得这么浅,来,展大人,好生笑一个瞧瞧如何?” 白玉堂皱眉道:“香姐,你倒是越来越过了,好好一美人儿,怎么就把那些纨绔子弟的调调儿学了个十足!” 香姐白他一眼,道:“你还敢说我,谁不知道白爷是出了名儿的风流人物儿!再者说,我学得还不叫像,应该是再轻佻些!” 一面说着,一面用手中的团扇作势挑着展昭的下巴,笑道:“美人儿,来,笑一个!” 展昭脸上一红,向后一缩,恰是整个人都靠进了白玉堂的怀里。 紧接着看见一道白光从眼前划过,香姐连着凳子向后撤了三尺远,手里接着白玉堂发出的飞蝗石,笑道:“小白,你倒狠啊,这么近的距离,想要我的命啊!” “哼!我这小小石子,若能沾了香姐你的衣角,那倒是落霞山七剑自己堕了名头!香姐,你开这画舫这么些年,怎么就没有人知道,香姐你,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落霞山游龙剑紫郁呢?!”白玉堂得意地将展昭环在怀里,挑眉笑道。 紫郁摇摇手上的扇子,笑道:“真是只尖牙耗子,不就是沾了展小猫么?这就恼了?!揭起二姐我的短来了呢!知道展小猫是你的,别人吃不着,还不许闻闻香么?再者,小展还没有恼我,你忒霸道了点儿吧!” “香姐,莫要拿我取笑了!”展昭脸更红了,却不从白玉堂怀里起身,仍是那么舒服地靠着。 “哟,小展,你还怕羞啊?那就别那样儿靠在人怀里!一样的口是心非!”紫郁取笑道。 展昭听了这话,更是不好意思,忙要起身,却被白玉堂揽得更紧,一面道:“你爱听香姐逗你,你就靠着我,横竖没她的,叫她浸那醋缸去吧!” 紫郁跟他们玩习惯了的,也不恼,反而是摇头叹息道:“小展,你这样怎么成?还不一辈子叫这耗子给吃死了!依着小白这么任性的,以后真有你的好日子过了!” 白玉堂听了这话,却是苦笑道:“香姐,你倒该替我担心才是!究竟是谁有好日子过,还不一定呢!你倒是替我想个法子,怎么把他拐上我的床……” 白玉堂话才说了半句立时就噎住了,因着他试着,展昭手上的袖箭,那尖儿已经透过了薄薄的春衫,凉嗖嗖地顶在自己腰际。 紫郁什么样毒的眼睛,哪里是看不出来的,只在那边儿笑得喘。真真眼前这两个儿,是一对儿欢喜冤家。想着这欢喜冤家,倒记挂起另外两个来了,便问道:“楚家丫头跟那唐小子怎么没跟着你们一道儿来?” “小唐随着月儿往清秋宫去了,月儿半年没有回清秋宫,净在唐门呆着,宫中事务落了大堆,只怕有一阵子出不了门儿了!”展昭笑道。 “还真没见如唐小子那么粘人的,像我家六弟,那么疼媳妇儿,该干正经事儿的时候,倒也没扯着我六弟妹一道去过!想想当年咱们初识时,那小子差点儿冲着大哥放暴雨梨花针,真是要人命啊!”紫郁笑着摇头。 “没听人说么,小唐和我家丫头就是天造地设地一对儿。一个是唐门历代最不负责任的门主,别一个是清秋宫百年来最少管事儿的宫主!一年当中,倒是有半年他俩儿凑在一起玩儿,这样下去,不把两个百年大门派给玩没了,我看他们也是不过意的!”白玉堂喝口酒,笑道。 “你正经!放着白家的家业不管,陷空岛不回,江宁酒坊的门都不登,天天跟人家展昭在个开封府泡着,你都不怕!小唐和楚丫头自然更不怕了,唐门和清秋宫人才辈出,还怕什么混不下去。你没听前儿江湖传言么?清秋宫岳若仙一人一剑,诛杀北冥山三十六山匪,愣是没人沾着她一个衣角。我可听说,岳若仙在清秋宫四总管中,武功还不是最强的呢!”紫郁毫不客气地道。 白玉堂又是扁嘴,不忿道:“去!那些山匪见了岳师姐,擦口水都忙不迭,还能还手么?只怕死得时候还在做春梦呢!” 这话一出,连展昭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门扉被扣响了,只听一伙计在门外道:“老板娘,方家少爷到了,请展大人呢!” “猫儿?”白玉堂挑眉而笑。 “是三姐夫来了!”展昭笑着起身。 第二章拜师 紫郁跟在展昭和白玉堂的身后到了甲板上。 方靖扬正立在隔邻停靠的画舫上,见着展昭出来,方靖扬一笑,也没见他怎么动,人就凭空移到了落霞舫上。 “三姐夫!”展昭快步走近他。 方靖扬一把抓住了展昭的手,笑道:“小子,你好啊!这些年,过了多少回杭州,居然不进咱们方家,连姐姐姐夫也不要了么?” “三姐夫,那几次来,全为了公事!我穿着官服,不想去见三姐!”展昭微笑,低声道。 方靖扬摇摇头,笑道:“还真是亲姐弟呢,你姐姐早猜着了,你是得为做了官儿,不愿意到咱们家里去,怕人说你显给别人看么!那会儿,你从杭州过时,如儿特意在诗意楼顶瞧着你,你怕是都不知道吧?你这几年啊,眼里头,除了那个白小子,还有谁啊!” 方靖扬说着,冲白玉堂眨眨眼儿。 白玉堂也走近了过来,笑得开心,道:“三姐夫啊,你可说错了,倒是我眼里头,只有这只猫。这猫的眼里啊……”话没说完,他已经在空中旋了半圈,落下来后,已离着他们有两步远了。怒道:“展小猫,你要死啊,做什么突然用袖箭射人!” 展昭也不答话,就拿那双带着盈盈笑意的漂亮眼睛瞟了白玉堂一眼,那只嚣张至极地耗子,居然生生地把后面准备拿出来招呼展昭的话给咽了下去,憋得脸都绿了。 “哈……哈哈哈……”紫郁和方靖扬同时笑了起来。 紫郁拍着手道:“难得,难得,白五爷也有叫人吓住了,连话都不敢说的时候么?” 方靖扬此时冲着紫郁施一礼,笑道:“香姐,失礼了,居然到落霞舫上,来劫了香姐的贵客!” 紫郁忙着还礼,笑道:“方爷说哪里话?客人自是尊贵的,可,怎么比得姐弟情深!倒是我失礼了,方爷的船在这儿停了这么长工夫,我都没有亲自到船上请安去!方夫人身子可好?好久没见着她了!” “内子一切安好,多谢香姐挂念!对了,内子闻得我今日到香姐船上来,特意带了一件礼物送给香姐!”方靖扬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柄折扇来,递了过去。 紫郁接过来,展开,那扇面上画着工笔美人图。 “这……”紫郁眼中显出了惊喜之色。 “香姐,这不是你嘛!”白玉堂笑道。 第 6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2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62 章 方靖扬得意地一笑道:“内子曾于上年八月节庙会上见过香姐一回,怕是模样记得不太真了,画得若与香姐有些出入,请香姐不要见怪才是!” “像,真像!”紫郁赞叹道,一面抬头看着展昭,又是一笑,道。“我真是服气了你们展家,倒底是用什么奇珍异宝养大了你们姐弟几个的?模样儿人品就不提了,单这一个才情,真了不得!上会儿,在苏州,你们家二姑奶奶,半柱香的工夫替咱们解开九十九连环,为太湖水患的灾民赢了五千两黄金的赈银啊!你们没看当时那场面,惊得多少江南才子抬不起头来。” 在听到紫郁提及二姐的事情,展昭的眼中闪过一抹郁色。白玉堂冲着紫郁瞪眼。 “瞧我这张快嘴!”紫郁抬起手来,就给了自己一下,忙笑着插开话题,对后头伙计吩咐道:“快备上好酒,和咱们舫里上好的点心,送到方爷船上去。” 方靖扬这时也皱眉问道:“小弟,二姐她……” “月儿带她去清秋宫散心,顺便治病!姐夫没有告诉三姐吧?”展昭低声道。 “没有细说,横竖这会儿,你也逃不了,只怕她不问出个详细来,你连觉也别想睡,你还不知道你三姐的性子么!” 方家的大宅就在西湖边儿上,虽说方家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可不涉足江湖已久,到是生意经营的不错,酒楼田庄遍及大江南北,这些可就都是方靖扬的功劳了。 展如叫宅子里四下都点亮了灯,她就陪着燕如月在客厅里喝茶,不只有燕如月,还有内伤未愈、面带伤感神情的燕三少爷燕亦可! “少夫人,来了,展大人和白爷来了!”方总管狂奔进来回报。 展如立时起身,快步往门口走去,才下了三级台阶走到院中,就见着那一红一白的身影绕过了回廊,走了过来。 “三姐!”白玉堂眼尖,先瞧见了展如,欢喜地叫道。 不等展如向前走,两人已经掠到她的面前来。 “三姐!”展昭瞧着姐姐,淡淡地笑,眼中一片温和晴朗。 展如抓住了展昭的手,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她也记不起又多久没有这么近的端详过自己的弟弟了。那一会儿,只在自家酒楼之上,远远地瞧了一眼,竟然怎么也不能将那个身穿大红官服的英俊男子,与从小儿看到大的淘气可爱的男孩儿联系在一起。 “小弟,你……长大了!”展如鼻间一酸,险些就落下泪来。 “三姐!”展昭轻轻拉拉她的衣袖,笑着叫了她一声。 展如摇摇头,又拉住白玉堂的手,也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番,才笑道:“玉堂,果然那些江湖传言是不虚得,陷空岛的白五侠,好人物儿!你确是比小时候还俊了呢!” “三姐,我小时候就是很俊的啊!你那时候,不知道替我画了多少幅画儿呢!”白玉堂笑嘻嘻的说。 展如一笑,道:“我的画,你们几时能看上过?恐怕就好用来骗人家的卤味罢了!” “三姐,什么时候的事儿,你现在倒还记着!”展昭也想起小时候的荒唐事儿来,没好意思的笑了。 “哟,现在知道那时候不好了?也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姐姐都给卖出去了。还有你,玉堂,谁为了两只烧鸭子,倒替人送起那不伦不类情书的?”展如笑道,竟如小时候一般地伸手在白玉堂脸颊上掐了一把,叫白玉堂装模作样地惨呼了一阵子。 方靖扬这时从后头进来,无奈地笑道:“就有这样的姐姐,弟弟们老远来了,竟然叫人家在院子里头站着啊!方少夫人,就您现在这身子,怎么耐得了久站?这几日娘没罚我,少夫人又不过意了?” 展如脸红了,瞪了丈夫一眼,到底还是叫方靖扬给扶回屋里去了。 酒过三旬时,燕如月悄悄地在桌下扯了扯展如的衣角。白玉堂却眼尖地瞧见了,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有点儿沉。 才进来时,瞧见了燕亦可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白玉堂就知道他必定是内伤未愈,而且眉间一片凄楚颜色,定然也是为了什么而伤心。这让白玉堂心里老大的不痛快,看那架势就知道,这一会儿,必定又有什么为难的事儿,要展昭做的。 只是,若托了三姐说出来,只怕是刀山火海,那只笨猫,也敢去了,而且还能笑得像是去付喜宴一般。 可是,怎么能拒绝呢?莫说是展昭,就是白玉堂自个儿,在展如的面前,只怕也狠不下心来说个不字。 那么…… “燕家的轻功可是江湖闻名,怎么燕少爷却还受了伤?”白玉堂转转眼珠,抢先问道。 “嗯?”展昭一愣,抬眼去看白玉堂,那人似乎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燕如月脸色一变,若是他人说出这样的话,只怕依着燕如月的性子,此时已经变脸了,然而,面前的是白玉堂,白玉堂有时候说话是刻薄了点儿,但点出得却是正题,依着燕家的轻功底子,便是打不过人家,跑也跑了,怎么会受伤呢! “那玉,是要送给水儿的,我不能轻易叫人夺了去!”一直沉默不语的燕亦可轻声说。 “你倒是痴心,人家来退婚时,却没有念过旧情!”燕如月轻声道。 “退婚?!”展昭一阵惊讶,“我听说燕三少爷和曲家五小姐是青梅竹马,不是订了七月成亲的么?为何突然要退婚?” 白玉堂在一旁气得直翻白眼,就有展昭这种好人,人家正愁没机会把事儿说出来,他倒好,自己凑上去问呢!才想张口要抢话说,却被展昭飞快地塞了一大块鸡肉在他嘴里。大得刚好,就他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展如和方靖扬忍着笑,一面细细地向展昭讲述退婚一事。 “什么?把女儿嫁个当官的?曲家老头子有毛病不成!”白玉堂原本还在为这事儿生气的,谁料听完之后,他却当先一个嚷了起来。“当官儿有什么好啊?看看猫儿不就知道了,累死累活,被人呼来喝去的。再者说,咱们江湖人怎么了?既然是这么讨厌江湖人,当初为什么要作亲?” “玉堂,情缘之事,却要两情相悦才好!你怎么知道,不是曲五小姐有真心相爱之人呢!”展昭摇头叹道。 “不可能!水儿不会变心,她绝对不会变心!”燕亦可突然激动了起来,声音也抬高了些。 “嘿,小子,你挺痴情啊!”白玉堂笑了。 “必定是曲家生变,水儿不能明言,展大哥,白大哥,帮帮我,我要见水儿,我要跟她面对面的说个清楚。如果曲伯父真要叫水儿做官夫人,我也可以做官。”燕亦可伸手拉住了展昭的衣袖。 “等等,这事儿,谁说要管了!”白玉堂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差点儿,自己就把麻烦惹上了身。 “玉堂!”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轻轻皱眉,他知道白玉堂的心思,不就是怕自己又管上了事情,浪费这难得的假期么! “猫儿,我可是说真的,咱们跟燕家什么关系?怎么替他们出头啊?婚姻之事,可不是任人说什么就能成的呢!”白玉堂笑道。 “玉堂,你这说什么话啊?难道燕家就不是亲戚了么?”展如放下筷子,笑着,又在白玉堂的腮上轻轻拧了一下。 “三姐,亲戚自然是亲戚的,不过,不是说媒求亲这种事儿,是长辈才做得么?难道要燕三少爷承认比咱们晚一辈么?或者干脆叫我做师父算了,那样,才好给徒弟找儿媳妇不是么?”白玉堂取笑道。 他白五爷是算得很好,依着燕家这种武林世家,张口提出了辈分啊,拜师啊,这可是对燕家先人大大的不敬了。听了这样的话,怎么也会打消求人的主意吧!所以,他根本没打算给人家台阶下。 然而,白玉堂却终究还是失算了。 燕如月没有找台阶下,因为人家原本就没打算下来。 第 6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3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63 章 白玉堂的玩笑话才一出口,燕亦可突然离席,冲着白玉堂的方向重重的扣下头去。 白玉堂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简直就要逃命去了。这……这算是个什么状况啊!展昭直在一旁翻白眼,真是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居然自己挖一坑,还自己跳进去了。 也不想想,燕家现在的情形,如果能跟白玉堂攀上关系,就等于跟陷空岛、跟清秋宫牵上了千丝万缕地联系,这可是燕家求之不得的。现在好了,终于还是把自己给藏在里头了。 燕如月起身,笑道:“三弟原也有拜师的意思,没想到白五爷居然这么看中他,燕家受宠若惊。这便算在师父跟前行礼,我会命人择吉日,招请亲朋好友,正式向白五爷行拜师之礼!” “你……你们……”白玉堂狠不得吞口口水把自己噎死算了,他被摆了一道,居然是自己摆了自己一道。 方靖扬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说真的,平常想看看白玉堂是怎么吃鳖的却根本找不到机会,今儿他们算是见识了。聪明如白玉堂的,也有出言不慎,把自己绕进去的时候啊! 白玉堂恶狠狠地钉了方靖扬一眼,无奈只好过去扶燕亦可起身,手一搭到他的腕上,却低呼了声,问道:“小子,我问你,是什么样的人伤了你?当时伤着时,觉得怎么样?” 燕亦可仔细想了下,才道:“我根本没看清打伤我那人的脸,只是那人掌风冰冷,当时全身血脉都似乎是被冻住了。师父,你必定知道这是什么工夫了?” 众人又笑。 白玉堂再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这声师父叫得可真结实啊!” “玉堂,说正事呢,又说笑了!”展昭笑道。 “嗯,猫儿,你倒是自来试试看!”白玉堂扯着燕亦可的手腕便送到展昭的跟前。 展昭握着燕亦可的腕脉,微运起内力,却觉得一股冰冷却凌厉的内力反噬了过来。 “玉堂,这是……”展昭也是一惊。 “像吧!”白玉堂看着展昭道。 “像,却又不像!似乎是过于阴毒,也过于凌厉了!”展昭沉吟着。 “小白,你们两个这儿打什么哑谜呢?”方靖扬皱眉问道。 “嗯,伤了亦可的,像是清秋宫的静湖心法!”展昭笑道。 “不可能,伤我的人,是个男的!”燕亦可忙道。 白玉堂顺手敲他一下,道:“笨啊!男人就不兴会静湖心法了!小子,算你运气好,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你这命还真是捡回来的。” 第三章夜探 曲炎站在五小姐若水闺房外的廊下,听着里头轻微的咳嗽声,然后才是五小姐惯常地温柔语声。 “曲叔,你回来了!”曲若水说了这句,就顿住了,竟然不知道应该接着问点什么才好。 “是,五小姐,东西已经交还给了燕少爷!他……”曲炎犹豫着是不是要把在燕家遇到的一切都告诉给曲若水。 “我听说小可……呃,是燕三少爷,他受了伤!”曲若水犹豫着,终究还是换了称呼。 “是!看来,伤势颇重,我走时,他……还在床上养着。”曲炎想了想,还是隐去了燕亦可看到自己带去的玉镯,而吐血昏倒这一节。 “还不能下地么?难道没有请方表哥来看他的伤么?你去的时候,小可他清醒么?他……”曲若水突然安静了,一滴泪从腮边滑落,她哪里还有资格来问这样的问题呢? “五小姐,您这是……何苦……”曲炎叹息道。 “曲叔,别再提了!”曲若水叹了口气,胸口突然有一股热气蒸了上来。 “坏了,小姐病发了,快来人,去准备冰!”里面的丫头嚷了起来。 曲炎在外头听着,不敢怠慢,忙跑着去吩咐人为曲若水准备冰块。 曲若水整个人浸在冰水之中,白嫩的皮肤被冻得泛出些青紫色,但脸色却比刚刚要好得多了。 她现在心里想着的是燕亦可,他受了伤,而她却在这样的时候提出了退婚。他会恨死她的吧?算了,就让他恨着吧!她愿意叫燕亦可恨她一辈子,也好过…… “难道就再没有名医了么?”曲老爷痛苦的盯着曲炎问道。 “咱们已经把江南所有的名医都请遍了,小姐这不是病,而是一种热毒,谁都不知道刘怎么染上的!”曲炎摇头叹道。 “这可怎么办啊?眼看夏天就来了,这样的热,若水已然受不了,如果是夏天!江南气候炎热,怎么弄得到冰呢?”曲老爷紧皱着眉头道。 曲炎犹豫了一下,道:“除非是把小姐弄到北方极寒之地!老爷,还是把实话告诉给燕家吧,他们可能想得出办法呢?” “你以为是我的不想说么?若水的性子如此,她笃定了不肯连累小可,便肯定不说,如果咱们说了,又叫她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曲老爷一向宠爱这个小女儿,这一时,倒还真得没有什么办法强迫她。 “老爷,老爷!”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方靖扬少爷来拜访老爷!还带着……是展昭展大人!” “这……是了,展大人是方靖扬的内弟!”曲老爷沉吟了下道。“老曲,你先去招呼,我去更衣!” 方靖扬和展昭被曲炎迎上了正厅。 展昭是第一次到曲家,正厅之上,所有的家俱都是玉石所制,就连茶碗也用了上好的羊脂玉。但却丝毫不叫人觉得富贵逼人的俗气,反而是雅致。 “曲老爷的莹润阁,是中原第一大玉器商行!”方靖扬轻声向着展昭介绍。 “是,我知道!”展昭微笑了下,端起茶来,慢慢地啜了一口。 “两位久等,曲某怠慢了!”曲老爷从后堂转出,一见到他们两个忙笑着迎上来。 “曲世伯,冒昧来访,世伯不要见怪才是!”方靖扬向着曲老爷行了个礼。“哦,这位是内弟展昭!” 展昭微笑着,向曲老爷抱拳行礼。 曲老爷这才将这位江湖官场都传奇无数的人物儿,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竟然是这么英俊的青年,眼光流动间,透着说不出的亲切温和。叫见着他的人,心里再怎么愁苦,也能安心下来了。 宾主坐定,就没有了初见略带些虚假的寒暄时,那样的热情了。 第二盏茶上来,退婚那两个字,无可避免的被提起来。 第 6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4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64 章 曲老爷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一颤,终于还是抬起头来,口气平和地说道:“方少爷,曲某无颜去见故友啊!只是,为人父母,哪个不想叫自己儿女有好姻缘?外甥岳恒已经出仕,才选了杭州知府。与若水也是青梅竹马,感情甚深,我想着,总算比叫女儿嫁于江湖中人更稳妥些。” 展昭此时却听到了屋顶上,轻轻的足音,忙放下茶碗,落桌时略重了些,砸出一点脆响,将那细微的声音掩了去。 见曲老爷正惊讶地瞧向自己,便笑道:“曲老爷只道是将女儿嫁入官家稳妥,却不知道做官倒也有无数的不得已,也有料不到的沉浮起落啊!” 白玉堂脚尖点一下屋顶,跃向了后花园,这里一定是曲五小姐的闺阁了。 白玉堂没有来过,但他会看,不仅会看,还传染了那只猫一般的,多了一个好鼻子。 这里是曲家最精致的一处花园,没有浓艳明丽的花团锦簇,只是回廊间、假山石上,植满了香气馥郁的藤萝香草。白玉堂不知道曲若水不爱花,却喜欢藤萝香草的味道。但他闻到过燕亦可身上香囊的味道,与这院子里的一模一样,他想,那个小小的锦囊里,必定装了与这山石上攀附着的一般无二的藤萝。 白玉堂轻轻跃上了回廊顶的柱子,攀住,顺着窗顶望向里头。一个姑娘正对着窗下的铜镜梳头,翠玉的梳子,滑过了乌黑的长发,顺从的向下。突然,那姑娘手一颤,捏着玉梳的手一松,梳子就无奈的坠落下了地,清脆的响一声后,断成两截。白玉堂再看那姑娘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五小姐!”两个丫头推门而入,惊呼了声。 “出去!”曲若水轻声而坚决地说。 两个丫环怔了下,还是转身离开了。 白玉堂无意识的拧起了眉,不错,倒还知道流泪么?是为了才被她退婚而伤感低落的男人流的泪么?若果然是的话,还算燕亦可没有恋错了人。 白玉堂可能自己都没察觉,他已经开始像许多师父那样,开始在心里偏向着自己的徒弟了。燕亦可的个性,白玉堂不算喜欢。他太柔软了些,而且身上难免有了大家公子的娇气。不过,有一点,白玉堂还是喜欢的。 燕亦可很痴情! 在白玉堂看来,男人若一生之中都没有一个人,叫他情有独钟、至死不渝一回,那这一辈子就实在是过得太乏味了。 这时,廊下传来人声,白玉堂极快的缩进了死角,他看下面看得清楚,可下面的人却肯定不会察觉自己正被一双眼睛盯着。 是几个家丁,正从曲若水房中抬出一个洗澡用的大木桶,里面还有大半桶水。白玉堂眼尖地看见,水中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在浮浮沉沉,似乎是冰…… “水先莫要倒掉,我怕五小姐还要用的!就放在厢房吧!”一个丫环跟了出来道。 那群家丁听了,又一起将木桶抬进了一侧的厢房。 白玉堂心中琢磨,便是有洁僻的人,也不至于一夜要洗两回澡吧?而且,还是用冰水,这可才是五月天呢! “小梅,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该服侍五小姐吃药了!”另一个丫环端了碗汤药,走来道。 “里头可加了冰块么?” “加了,这个我怎么敢忘记!” 两人低声说着,走进了房去。 冰?药? 白玉堂皱着眉在上头思索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于是,看看四下无人,跃了下去,闪身进了厢房。 那一桶水就放在屋子中间,白玉堂伸手进去,一片冰冷,的确是冰水。明明要吃药,却还用冰水洗澡,而且,就连汤药之中,也要加上了冰块才行?这个的确奇怪! “完全不合常理啊!”展昭在客栈的上房,听完白玉堂说的话,一面沉思着。“或者,曲小姐是患了什么怪病,需要用冰来控制病情?” “我可没听说过有这种病啊!”白玉堂想了半天,也不觉得自己听说过的那种症状,能跟曲若水的情况相同。 “看来,退婚真得是另有隐情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曲家那么固执。如果把事情真相告诉了燕家,燕家必定会不离不弃,而且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为曲小姐治病吧!”展昭轻声道。“除非……” “除非什么?”白玉堂凑近了问道。 “这病无药可救!”展昭犹豫着说出这四个字,仿佛是自己也被自己吓着了,就停住口,看着白玉堂。 “嗯,我有办法!”白玉堂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 “玉堂?!你想干吗?”展昭问。 “嘿嘿,咱们把曲小姐偷到我徒儿家,一切不就都解决了么?” “玉堂!” 展昭在白玉堂面前偶尔会有一种无力感,例如现在,他明明知道白玉堂这种“偷人”的行径实在过于惊世骇俗,且于法于理于情都讲不过去。 可…… 展昭看了眼正躺在马车中沉睡着的曲若水,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还就成了一帮凶呢! 第四章求医 “慢些,再慢些!”燕亦可不时的探头到马车的车厢外,叮嘱着赶车的马夫。 抬眼一看,白玉堂他们坐的马车,离自己的这辆已经有一段距离,倒像他们才是急着去求医的人一般。 曲若水倚在车厢中,不时,仍会轻轻地咳嗽几声。 “水儿,觉得热么?”燕亦可紧张地看着她问道。 曲若水慢慢地摇摇头,温柔的笑着。 曲若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那些在心底里纠缠着的倔强,都在见到燕亦可的那一眼时烟消云散了,有的,就是委屈,对于自己这些日子来所受的辛苦而觉得委屈。而,那些委屈在与燕亦可痛哭了一场之后,也就悄悄地消散了。 在送信向父亲说明了情况之后,曲若水跟着燕亦可一起踏上北上清秋宫求医的旅程。 “你还没说,怎么那么突然就拜师了?”曲若水笑着问道。 燕亦可自己想起来也是好笑,道:“是师父他,自己要收我这个弟子的呢!” 曲若水听了摇摇头,笑道:“不知你们是怎么算计了人家呢!我看白大侠傲气的很,恐怕能叫他瞧入眼的,必定不会是你我这样的平凡人!” 燕亦可笑道:“水儿,你的眼睛还是那么会看人!师父能瞧入眼的,天下间大概就只有展大哥一个吧?不过,可不是咱们算计了师父,倒是师父自己算错了,把自己绕在里头了呢!” 第 6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5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65 章 白玉堂此时刚刚在车厢里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气呼呼地说道:“小可那小子,一定是在他的小媳妇儿跟前,说我的坏话呢!” 展昭正轻轻啜了口从落霞舫上带出来的女儿红,听了这话,一笑,道:“你道人人都像你么?从小儿,就会在背后说师父的坏话!” 白玉堂扁扁嘴,道:“你也别说我,是谁小的时候伙着小唐那没正形的一起捉弄你们师父的!” 展昭稳稳当当地笑着,道:“我师父是出了名儿的老顽童,不捉弄他,他还反过来捉弄我们了!我跟小唐不先下手,难道等着遭殃么?” 白玉堂翻个白眼道:“也不知道清师父是怎么想的,居然收了你们两个从来不安好心的徒弟!” “唉,小唐可不是师父的弟子,没拜过师的!”展昭忙着纠正他。 “为什么?”白玉堂愣了。 “你笨啊!小唐的娘,是我师父的姑姑!怎么拜师?辈分都乱了!”展昭笑了起来。 “咦?小唐的娘辈分怎么会这么大的?” “嗯!我师父的爹是长子,小唐的外公是最末的儿子,年纪差得远了!这么一来,我师父比他表姑姑还大了十几岁呢!” “这么说,小唐比咱们还长了一辈儿!”白玉堂瞪起眼来,这事想起来就叫人不舒服。 “怕什么?等小唐娶了咱们妹妹,任他大几十辈儿,不还是一样!”展昭倒是不担心,还是笑吟吟的道。 “咱们妹妹?!猫儿,丫头可是我妹妹呢!嗯,不过,你想让她变你妹妹倒也很容易呢!”白玉堂笑得不怀好意,整个人开始往展昭身上缠过来。 “别玩!”展昭笑着,轻轻推了他一下,一面小心护着手上的酒杯,生怕酒洒了出来。他今天穿得是三姐特意为他做的碧色新衣,展昭虽然不惯这颜色,但穿在身上到是人人都说好看,才穿了一回,怎么舍得就弄脏了它。 “我哪里是玩?我可是很认真的!”白玉堂才不管这些,还是拖着展昭,往自己怀里拉。 展昭笑得无奈,一面小心将酒拿得离白玉堂更远一些,谁知,马车轮子正过一块小石子,猛得颠簸了下。展昭没防备,人整个都倒进了白玉堂怀里。白玉堂才要得意,却见展昭手中的酒在空中划出一道很诡异的曲线来,正落到了展昭的衣衫前襟上。 完了! 白玉堂在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偷偷看一眼展昭,那人刚好也抬起脸来看着他,眼神凌厉的就像巨阙出鞘时划出的冷光。 “白……玉……堂!”展昭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这次死定了! 旋即,车厢里传出了打斗的异响。 前头赶车的,倒是展如从娘家带去的家丁,听了里头怒吼惨叫声此起彼伏,倒还笑嘻嘻地,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嗯,离中午还早,到午饭时,保准平安无事,说不上,为了打这一场,那两位少爷还多吃几碗饭呢!于是,靠上了车厢外沿儿,眯着眼,在心里哼起了小曲儿。 “前头没事儿吧?”曲若水将帘子打起半截儿,瞧着前面那不太平静的车厢,问道。 “没事儿,我师父哪天不跟展大哥打一场,也过不了日子!”燕亦可笑着,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小可,白大侠现下是你师父了!”曲若水口气有些无奈地笑道。 “是啊,怎么?”燕亦可问道。 “那你怎么还管展大人叫展大哥呢?那不是错了辈分!”曲若水笑着,一面伸手去替燕亦可擦了下汗。 “嘿,我倒是叫了顺了口!”燕亦可一笑,道。 正说话间,只见一骑飞也似的奔来,到与燕亦可的马车并行时,那马上的人突地飞身而起,飞在半空时,一剑已出,阳光下,洒下满地的散碎光影,直刺向前头白玉堂和展昭坐的马车。 “师父!”燕亦可惊叫了声。 却见车厢之中,两个人影冲出,一柄银白的剑挡住了来剑,而另一道剑光直点向来人的眉间。三人瞬息间,在半空中过了两招,稳稳落地,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燕亦可忙将曲若水护在身后,紧张地盯着前头的三人,此时,反倒恨起自己功夫不行,竟然半点忙都帮不了的。 “展大哥,你也太恨了,就是存心要我的命啊!”那突袭的人,突然笑了起来,抱怨似的对展昭道。 听了这话,展昭和白玉堂一齐笑了。 燕亦可看着对面那眉目清秀,一身书生打扮的青年,一时之间,有些发愣。那人的眉心留着一道浅浅的印痕,是淡红色的。燕亦可知道,原本那里应该是一个被巨阙穿过的洞,可就在将触上了皮肤的瞬间,展昭收了剑,但激荡而出的剑气,仍然在他的额间,留下了这一线浅红。 燕亦可平时看多了展昭温和的笑容,竟然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和气可亲,周身没有棱角的人,居然一出手就是致人于死地的决绝。 彼时,他们刚刚到了镇上,又是午饭时分,就在一间还算不错的酒楼坐了下来。 “我接了二姐的信,说你们也要去清秋宫。恰好大哥替月儿丫头配得药,刚刚成了,叫我送来,这就快马加鞭的赶上你们了!白大哥,我听说,你收了徒儿?”那人笑兮兮地问。 白玉堂一听这个,心里就又不痛快了起来,什么是他收了徒儿?!唉,果然是“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啊! 展昭摇摇头,指着燕亦可道:“这便是玉堂第一个弟子,了不得呢,杭州燕家三少爷,燕亦可!” 那青年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燕亦可一番,眼光澄澈而纯粹,就只是好奇而已。 “小可,这位,你总该认识的!”展昭又转过脸来对燕亦可道。 “是,他那么张扬,不认识人,也得认识剑啊!落霞山七剑,他是天瀑剑,祁天!” “你是天瀑剑祁天!一人诛杀了大漠十七马帮头领,用他们的首级向天下第一神捕莫铁手的女儿求亲的那个祁天?!”燕亦可惊讶地险些跳了起来。 祁天听了这话,脸居然很可爱的红了下,讪笑道:“年轻时做的事儿了,怎么还有人提起啊?那时候,我才十八,是冲动了点儿,唉,我可不是为沽名钓誉啊!我当真只是为了向岳丈家送礼!” 白玉堂笑得喷饭,道:“小天,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乖徒弟,你别瞧他这样儿,年轻时候可嚣张着呢!” “说谁呢?也不知道是谁,当年跑到咱们落霞山上,非说用手里的画影,独挡落霞七剑的。”祁天白了白玉堂一眼。 “那是小鱼,跟香姐的不是!谁让他们两个缠上了我家妹子,还有……呃!”白玉堂的话又顿住了,狠狠地瞪着展昭。 却见,展昭柔声问曲若水道:“若水姑娘,你是不是又觉得不适了?” 曲若水微微拧眉,强笑了下,正要摇头,却忍不住周身如火般灼烧了起来。 第 6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6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66 章 “玉堂,快,冰晶!”展昭急道。 而坐得离曲若水更近些的祁天,却先一步出手,点了曲若水几处穴道,从怀里掏了一丹药塞进了曲若水口中。 “小天,是什么药?”白玉堂忙问。 “雪津丹,去火平热的!我看,她这是热毒吧?”祁天问道。 “你什么时候又学了医?”白玉堂瞪眼。 “我哪里学了,是北儿,非闹着要跟大哥学,我不只好陪着!唉,但愿,我这次回去,她改了兴趣才好!”祁天摇摇头,叹气,说真的,他光试药都试得麻木了,再往下,大概就是百毒百病不侵了! “小沙,可有方法治这热毒么?”展昭忙问。 祁天这时笑了起来,道:“我可没法子,这药是北儿怕我受了暑,叫我带着的,正好误打误撞!不过,你们不是去清秋宫么?怎么,信不过月儿丫头么?” 白玉堂听这话,飞一个白眼过去,道:“少来,又挑拔!话说回来,你这不是去给月儿送药的么,她这会儿问小鱼又要得什么药?” 祁天看了眼展昭,笑道:“补药而已!你知道,小唐老缠着她,她哪儿有心思配药!” 展昭忽地明白了,这一定是月遥为了他的二姐,而向小鱼求的药了。 “又想什么呢!”白玉堂轻轻问道。“你这猫儿,就爱瞎想,别忘记了,有些情分可是不用还的,也还不清!” 展昭愣了下,终于,笑了。 第五章唐门“寒笑” 当楚月遥从清秋宫正殿,那高高的台阶上飘然走下时,站在山门前的所有人,甚至包括白玉堂在内,都情不自禁地屏息。 白玉堂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应该是再熟悉不过的妹妹,不到一年的分别,她竟然又有了叫人惊奇的变化,就像是完全绽放开了的娇美雪莲,高贵而优雅的立于雪峰之巅。 “哥!”到他们跟前十步远的地方时,月遥突然笑着唤了他一声,声音仍然是清灵若水。下一秒,她就像是孩子一般扑了过来。 白玉堂眼睛笑成了条缝儿,懒洋洋的张开了双臂,像他们小时候一样,等着月遥扑进自己的怀里。 然而,那个穿了珍珠红裙子的身影,略过了白玉堂,直扑向他身穿着碧色衣衫的男人怀里。 “展大哥,你都答应了要来看我的,怎么才来呢?”月遥在展昭怀里扬起脸来,一面说话时,一面坏坏地冲着展昭打眼色。 展昭哭笑不得,这个丫头,不要每次都整同一个人,而且每次还都整那么狠好不好? “楚月遥,你要死!”白玉堂果然不幸的再次中招,而且反应颇大,拔出画影就刺了过去。 月遥笑着,一甩水袖,卷住了画影的剑身,轻轻一用力,挡向一旁,人却飞快的闪到了展昭的身后。 白玉堂的第二剑只好生生的收住,停在了展昭的胸前一寸处。 “死丫头,不许拿猫儿当挡箭牌!”白玉堂忿忿的瞪了月遥一眼,把剑收回了鞘。 “哥,你那是什么反应么!展大哥难道不是我的哥哥?妹妹见到哥哥难道不许叫他抱一下?哦,我知道了,你啊,是不是又看上了谁?所以现在喜新厌旧,不把展大哥当咱们自己家的人了?”月遥仍是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展昭的胳膊,一面冲着白玉堂扮鬼脸的笑。 “你这死丫头,我什么时候喜新厌旧了?!”白玉堂被气的脸青,忙去偷看展昭,怕那小气猫真听了月遥没谱儿的瞎话。 “月儿!”展昭温柔却无奈地叫道,想伸出手来轻轻揉揉她头发,却见她今日是盘着发的,又不忍心去弄乱了那发髻,只好轻轻地在她额间弹了一下。“还以为订了亲,你就长大了些,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玩笑!” 月遥脸红了下,却又扮了个鬼脸,道:“我哥不是更没正经,展大哥,怎么从来不见你说他不是?净欺负我!” 白玉堂再一次被激的暴跳如雷。 燕亦可和曲若水完全傻在当场,他们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而那自十七岁时就见识过眼前这三人不合常理的行为的,大名鼎鼎地天瀑剑侠,却是非常适应、也相当配合的大笑了起来。 “我说小白,你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被月儿吃得死死的?”祁天笑道。 燕亦可注意到,他那位随便就可以把别人折磨地面红耳赤、人精一样的师父,此时非常懊恼地红了脸。 一面,还像是要为自己挽回些颜面般地喃喃道:“那是我让着她的,我就这么一个妹子,不让着她怎么行?!” “你算了吧,从小到大都是我让着你!而且,如果不是我,你还不敢跟展大哥说……唔……” 白玉堂很及时的跳了起来,捂住了楚月遥的嘴,他敢发誓他白玉堂动作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就算是在杀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快过。 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白玉堂倒是无妨的,只怕展昭会害羞的抓狂,然后整整一个月都像只被踩痛了尾巴而狂燥不已的猫,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对他白五爷亮出尖利利的爪子。 “嗯,嗯!”月遥用力去拉白玉堂的手,这个笨蛋哥哥,都要闷死她了。 “玉堂,快点放开月儿!”展昭狠狠地盯了白玉堂几眼,却还是伸手去解救出眼看就要被白玉堂闷死的月遥,因为展昭觉得如果真要他来选择,他更希望被闷死的人是白玉堂。 “小天!”刚刚脱了身的月遥,眼中立时没有了刚刚向展昭发出求救信号那时的楚楚可怜,又是欢快却明亮的飘到了祁天的身边。“我都想北儿了,也想小鱼,小鱼好么?” 祁天翻个白眼,笑道:“你啊,就跟小白一个毛病!你哪里是想我大哥了,是在想,我是不是来给你送药的对不对?” “小天,你变聪明了么?果然娶了北儿,对你的好处不少啊!”月遥坏坏地笑道。 祁天可不是白玉堂,事实上,没有几个人能像白玉堂那么没出息,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居然可以被随便打击的抬不起头来。 “我到希望小唐与你成亲之后,他不会变得太差,至少,不要太坏了!”祁天笑道。 月遥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还好子衡不在,不然,你可以试试漫天花雨,或者飞星追魂!” “小唐不在?”展昭皱眉问道,他不相信唐子衡愿意离开月遥,跑出去。 “二姐想吃镇上的卤味,说是跟你们家乡做的味道很像啊!子衡去买了,很快就会回来了!”月遥笑道。 展昭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是二姐想要吃么?这个原本都是他的工作,他才是那个最应该照顾姐姐的弟弟啊! 白玉堂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那只猫儿又在胡思乱想了,就忙向月遥使个眼色。 月遥笑道:“行了,你们也算是我的贵客,不好总叫你们在门前站着不是,请吧!” 第 6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7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67 章 “我倒不知道,哥,你就这么容易的收了徒弟?”坐在花厅之上,月遥啜了口香茶,笑嘻嘻地问道。 “反正是收了!小可,这个是我妹妹月遥,嗯,怎么算,就是你姑姑了吧!那,快参拜去!”白玉堂转头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可说,一面悄悄朝他打个眼色。 燕亦可立刻明白了白玉堂的意思,参拜过了月遥,他们就得算是一家人了,那么无论多难的事情,月遥自然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 所以,燕亦可立刻答了声“是”,就要起身。 “慢着!”月遥一笑,藏在袖中的右手轻抬。 燕亦可感觉到自己膝间的麻穴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腿一软,又坐回到了椅上。 “丫头,干吗?”白玉堂眉头一拧,喝道。 月遥还是稳稳当当的喝茶,笑道:“且别忙着拜我!还是有什么话讲个清楚再说,若我就这么受了你的参拜,等下,你又提出什么叫我做不了的事情来为难我,那时,不是尴尬么?” 白玉堂气得吐血,暗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月遥这般警觉,居然自掘了坟墓。 “这……师父……”燕亦可求救般地看着白玉堂。 “死丫头,你哪儿来那么些怪话?小可拜我为师,他就是你的侄儿了!怎么不想受礼?是看不上他呢?还是看不上哥哥我?”白玉堂递过一个恶狠狠地眼光去,冷笑道。 月遥才不怕他,仍是笑道:“我早说了,很参拜是受不得的。哥,你当我瞧不出么?燕家的堂前燕,江湖数一数二的轻功。燕三少爷的功夫就算比燕大小姐差些,但登上清秋宫三百六十五级台阶时,也断不会沉重成那样。他受了内伤,而且一直没有复原是么?你们带来的这位姑娘,她是谁我倒不晓得,不过知道,她也病得颇重!不会丝毫内功,却能在在玄石制成的椅上坐了这么久,必然是体内虚火过于盛了,姑娘,你先天便有热症么?” 燕亦可和曲若水同时变了脸色,而白玉堂却大笑了起来。 “又什么事,这么好笑啊?”去给展婧送药的祁天,和展昭一起回来了,一进门就见到白玉堂笑得跌足。 “我家丫头,好厉害的眼睛,居然瞒不过她了!”白玉堂答道,口气却是得意非常。 月遥也不理他,站起来,走到展昭身旁去,问道:“展大哥,现下可以放心了吧!二姐在我这里,我再不让她受委屈的!” 展昭笑道:“月儿,你又说什么呢?我哪里不放心过?二姐在你这里,倒比跟着我还要强呢?就算是我在京城置了房舍,接了二姐去住,还怕没法儿照料她!因此,你要是不嫌麻烦,叫二姐在这儿多住些日子,我看她比那时候快活了些。” “展大哥,你这话可是真的?”月遥笑着问他。 “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呢?”展昭摇头笑道。 月遥就折回到了白玉堂的身边,装模作样地下了个礼,笑道:“白五爷可听着了,你家展少爷说,我这里把二姑奶奶照顾的挺好!所以,请五爷,别一起又一起的打发人来叮嘱我了!我好歹也是清秋宫的掌门人了,来一个人就像嘱咐孩子一般地,莫要冻着了、饿着了,莫有人给二姐气受,叫她委屈了。听听,这里也不是你妹妹家了,竟是龙潭虎穴,我们也都是野兽,还把二姐给吃了不成?!” 话还没说完,连旁边的清秋宫弟子都忍不住直笑。 白玉堂的脸越发的红,然而,月遥说的确是实话,就是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展昭却知道了,一定是白玉堂为了二姐住在这里,不知道怎么差人来聒噪。 “你这丫头,我哪里只是为了叮嘱你照顾二姐才派人来,倒是小唐那小子在这里,我一万个不放心。所以,才叫人来看呢!说的我,好像眼里只有二姐一样!也就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能说出这话来!”白玉堂瞪着她,气呼呼地说道。 “玉堂!”展昭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白玉堂看见展昭眼中闪着温暖地笑意,一时,也就忘记了自己还要再说些什么。 “喂,少在这儿眉来眼去啊!小白,你徒弟可还在这儿呢?做师父的,怎么不教点好的?”祁天取笑道。 月遥听了这话,就侧脸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的曲若水一眼,一探手便扣住了她的手腕,才一试,脸色就变了,问道:“你这热症不是天生的?可是发病的时候,恨不得人都浸到冰里去,吃得也要是冷的,喝得也要是冷的,对么?” “丫头,你知道这种病?”白玉堂却不笑了,走过来问道。 “这不是病!哥,展大哥,就算他们小孩子不知道,你们也该记得,当初在落阴山,子衡给那山主下得那种毒?” “月儿,你说的是唐门‘寒笑’!”展昭问道。 “既然知道是什么毒,不就有法儿解了么?”白玉堂笑道。 月遥怔了怔,又走了回去,慢慢地坐下来,半晌才说:“有法儿可解,我却不能解!” “为什么?!”白玉堂眼睛又瞪得老大,却见展昭也微微地皱起了眉。 “哥,你也糊涂了,我跟子衡什么样的关系,怎么能出手去解他唐门的毒?叫人说,我还没过门呢?就压着夫婿,显我的手段么?我不能解!”月遥轻轻摇摇头,笑道。 白玉堂却急了,怒道:“月儿,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为了人言,就不救人命了么?!” 展昭忙走过去,扯了扯白玉堂,示意他别着急,对月遥说道:“月儿,你平日倒不是这样想的,那个时候,为了救我,连清秋宫祖传的凝霜剑都叫人拿了去。再说,小唐都不会理会这样的话,你如今提出来,肯定是另有别得缘故吧?” 月遥忙站起来,走到了展昭的身边,笑着说:“展大哥,你别老把那事儿记在心上,那个原是不一样的。凝霜剑是我的,仍我怎么给人,谁也管不着我。在我眼里,展大哥的命,自然是比这清秋宫重要的!” “丫头,难道展昭的命重要,别人的命就是轻贱的么?这会儿,只是解个毒,能费你多少珍贵药材?难道比凝霜还贵重么?”白玉堂冷笑道。 月遥叹了口气道:“是,是比凝霜还要贵些,是信义!江湖人都知道,唐门之毒,自种自解,清秋宫绝不插手。这么些年来,有多少来求我解唐门奇毒的,都被拦在山门外头!这不是我答应了唐子衡一人的事儿,是清秋宫与唐门之约,我不能为了你是我哥哥,就坏了誓言!我,不能解这毒!” “什么誓言?!就是小唐在这儿,也不会就看你在这儿见死不救!你少跟我张口清秋宫,闭口是唐门的,今儿,人就在这儿,一句话,你救还是不救!”白玉堂恼怒地眼都红了起来。 “哥,你怎么不想想,连我娘都解不了这唐门的毒,凭什么我就解得了?”月遥也不恼,反问道。 “这……”白玉堂也没话答她,只好怔怔地看她。 月遥淡淡道:“唐门百年靠得是暗器奇毒,是子衡怕我在江湖上行走,撞上唐门中人,不见得全部认得,再遇上什么凶险,所以,把唐门中暗器毒药细细地告诉了我。这是唐门传儿不传女的绝秘,教给了我唐门中,再没有能伤着我的人,这可是把唐门上下成千门人的性命交在我的手里。若这些法子落到了外人手里,只怕……我若为她解了毒,叫唐子衡怎么回去面对唐氏门人?” “可……”白玉堂沉吟着。 燕亦可却急了,跑到月遥跟前跪下来,求道:“宫主,水儿不会武功,也不是江湖人,不知道怎么会招惹上了唐门。宫主,水儿无辜,求宫主救她一命,我们必定不会把从宫主这里寻到解药的事情说出去的!宫主,求求你,就看在师父的份儿上,救救水儿吧!” “你快起来吧!这事儿,我有不得已。若她中得不是唐门的毒,便叫我用什么代价,也一定要救她的命的。可是,就是这个,我救不了!”月遥忙俯身过去扶他。 燕亦可一狠心,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来,驾在月遥颈间,咬牙道:“宫主,亦可得罪了!无论如何,就算逼着宫主拿出解药,我也得这样了!水儿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大胆,快放开宫主!”清秋宫弟子们一声怒喝,齐齐拔剑,指向燕亦可。 白玉堂变了脸色,喝道:“小可,快快收刀,别胡闹!” 第 6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8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68 章 “不!不交出解药了,我绝不罢休!”燕亦可眼中已经盈着泪了。 “小可,别这样,快收起刀来!”曲若水流泪道。 “不,水儿,我答应了要救你的,说什么也要把你好好的带回去啊!宫主,快点给我解药!”燕亦可手上紧,那锐利的匕首,就将月遥的颈上划出一道浅浅地血痕。 清秋宫的弟子脸上都变了颜色,已有弟子拉满弓,那箭正指向燕亦可这边儿。 月遥笑道:“这是怎么了?花厅之内,不许动刀兵,都把兵器收起来吧!” “宫主!” “收起来吧!叫他一个身受重伤之人,也能伤了我?我就真该死了,倒该叫他杀了我呢!”月遥笑道。 “死丫头,你少说两句废话!”白玉堂火大了起来。“小可,你快点儿给我收了刀!你若敢伤了我妹妹,我绝不放过你!” “小可,快收了刀,这样不是办法啊!月遥如果是任人胁迫之人,也不能叫这清秋宫声名一日强过一日了!千万不要做错了!”展昭皱眉道。 “燕少爷,放了我吧!你是我哥哥的徒弟,我也不想跟你动手,快点放了我,再拖一会儿,有人回来了,怕你真得放不了手了!” “宫主不给我解药,我绝不能松手!” 月遥摇摇头,对着白玉堂笑道:“哥,你可莫怪我,代你教训徒弟了!”说着,眼光一冷,反手一掌,快如闪电,拍在燕亦可的胸口。 “小可!”曲若水一惊之下,竟然昏了过去。 “咦?你是被什么人伤着的?”月遥手抚在燕亦可的胸口上,收住内力,惊问道。 燕亦可又受了月遥那冰冷的内功,只觉得血液都要被冻了起来。 “真是麻烦啊!”月遥扁扁嘴,轻轻一拍,燕亦可便昏迷了过去。 “月儿!你……他……”白玉堂忙冲过来扶住了燕亦可。 “我没杀他!哥,怎么你教的徒弟,跟你一样笨啊!伤成这样,还敢拿刀驾我脖子呢!呀,真是的,好了,虽然唐门的毒我解不得,你这笨徒弟的内伤,我还可以治的!你快点,把他扶到房里去吧!”月遥白了白玉堂一眼,道。 第六章 黄昏时,展婧坐在西窗下,伏在案上,研究一副新的九宫图。在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抬头转身,向着身后走来的两人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自那次在苏州一别,这是白玉堂第一次见到展婧。她的气色比那时好了许多,眼睛中又是从小看多了的透彻。在看见他跟展昭走近时,她张了张嘴,似乎是要叫他们的名字,但却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间的仍有轻微地痛楚,这让展婧轻轻地皱眉,但她还是微笑了,没有什么能影响她看见这两人时的愉快心情。 “二姐!”展昭当然没有错过二姐那一丝痛苦的表情,那样的表情被眼睛记录下来之后,落入心底,悄悄地散开,拉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如果当时他能早一点发现呢?二姐的失声并不像某个人所说的,是因为焦急而引起虚火上升。如果他早一点发觉,二姐吃下的汤药,不仅药材怪异,而且剂量也大的惊人。那么,现在展婧应该还是好好的,依旧可以用那温柔的唤着自己,甚至在开心的时候,调好了琵琶,弹唱一曲。 白玉堂察觉到展昭的气息又是混乱的,知道他又在那儿胡思乱想折磨自个儿了。这个,他有的时候还真是开解不了,不过,他有办法叫他不去想就是了! “二姐!”白玉堂欢快地叫道。 展婧点点头,一面低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拿起来,递到白玉堂手里。 白玉堂接过来一看,就笑了,展婧写着,“小昭,穿这衣衫好看!” “是三姐才给我做的!”展昭也笑了,去扶着姐姐坐下来,道。“谁知,才穿上身,就被人给弄脏了!”一面说,还白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笑道:“那可不怨我,谁叫你这猫儿,明明不会喝酒,还偏要学我白爷爷的样子,在那儿装像的!” “谁学你!”展昭不屑地反驳道。“你倒叫天下人说说,哪儿有好好的人,却去学怎么做的耗子的?” “死猫,你说什么?少来说我,你不过也就是只猫!”白玉堂吼回去。 “是猫又如何?自来只见人与猫亲近,倒还没见过要与耗子亲近的!”展昭冷笑道。 “吔,那就怪了!你倒好好一人,怎么每天晚上还要钻在爷爷我的被子里睡呢!”白玉堂得意地反问道。 展婧听到这儿再忍不住了,忙笑着去拉白玉堂的袖子,然而,已经晚了。 展昭此时老神在在地道:“第一,那是我的被子,是白爷硬要赖在我的床上,还占了我的被子。第二,听你刚刚的意思,你是承认自己是只耗子了?” 白玉堂傻眼儿,怒吼道:“死猫,你又往里绕我!二姐,你听听,他多欺负人!” 展婧无奈地笑,写道:“从小到大都没变!” 白玉堂又祭出自己天下无敌的无赖本领来,俯在展婧的书案边,笑道:“二姐,你从小就最帮我的,不管了,你现在还是要帮我,不能叫展小猫把我欺负下去了!答应啊,二姐,快答应啊!” 展婧被缠不过,只好写道:“应你就是!” “二姐,你可别偏心外人啊!”展昭赶紧说,眼睛闪呀闪的,好像挺紧张的样子,其实细想想,从小到大,自己的姐姐们,还真都对白玉堂挺偏心的。不过,就是白玉堂的亲人们,对自己偏心的更过,所以,还不是太显了。 展婧好笑的看看自己弟弟,再看看靠在身边儿赖皮的大白耗子,有点狡黠地一笑,在纸上慢慢写道:“既然他是外人,你为何在人家被子里睡呢?” 展昭一张脸红了个彻底,谁成想,从不取笑人的二姐,居然也学着开始打趣他了。嗯,看来他得重新考虑是不是叫二姐继续在清秋宫住下去了,跟着月儿那丫头,还真学不出什么好来。 白玉堂却美得心花都开了,也不害臊的更往展婧身边凑凑,坏笑道:“二姐,你是不知道,这只小猫离了我睡不着呢!不过,就是有的时候,脾气太差!二姐,你快教教我,怎么叫猫了顺了毛才好呢!” “白玉堂,你少在二姐面前胡言乱语!”展昭过去一把把白玉堂揪到一旁,真是的,那再怎么说也是姐姐啊,也亏他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出来。 展婧摇摇头,笑着写道:“没有办法,你担待他些!” “姐!”展昭无奈地叫了声。 展婧站起身,把展昭拉到一旁坐下,一面又走向床边,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二姐,你找什么?我来帮你!”白玉堂忙走过去,玩笑么,什么比讨好二姐更重要呢! 展婧便拿了两块玉玦出来,玉玦上编了精致的剑穗,一红一白,鲜明的很。展婧拿着在他们两个跟前晃了晃,伸手去要两人的佩剑。 第 6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9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69 章 白玉堂当即明白了,立刻咧着嘴,把自己的画影递了过去。展昭脸更红了,把巨阙握得紧紧地,就是不肯松手,却被那只死老鼠在肋下轻轻搔了几下,趁着他躲避时,一个不防备,就叫白玉堂抢了去,也递到了展婧的手里。 展婧轻轻将原来的穗子解下,又将自己手中给系上去。红色的那条系在画影上,白色的那条系在巨阙上,笑着端详了阵子,才又将剑递了回去。 “猫儿,这玉上是什么花儿,我怎么没见过?”白玉堂凑到展昭跟前,笑着问道。 展昭又瞪了白玉堂一眼,这花儿,叫他怎么说,于是,忿忿道:“我哪里知道?怎么不问二姐?!” 展婧看了弟弟一样,倒是好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是个魔王,当初跟着白玉堂,一起把她们三姐妹抬出去骗吃骗喝捉弄人玩儿的时候,都不知道不好意思,此时,却害羞了起来。 于是,就往书案前,抽出一张花笺,提笔再上面写了几行,递到了白玉堂跟前。 白玉堂接过来看,正是一首诗。 “稽首慈云大士前,莫生西土莫生天。 愿将一滴杨枝水,洒作人间并蒂莲。” “是并蒂莲么?嘿嘿,二姐,你把这样的玉送给我和猫儿,这个合适么?”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瞧瞧白玉堂现在的表情就懂了。 展昭眼光一凛,一把将画影抓了过来,道:“不合适啊,还回来!那么贵重的东西,你道谁舍得给你!”说着,就伸手去解那玉玦。 “你敢动!敢给我解下来!二姐送我的,凭什么你说拿回去就拿回去啊!”白玉堂伸手去抢。 展昭冷笑道:“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是娘临终前交给姐姐们的,说是以后我有了心……”说到这儿,展昭忙住下了,老天,这话要说走了嘴,还不知道得叫这耗子得意成什么样儿呢! 不过,白玉堂那万般聪明伶俐的,哪里听不出话音儿,当即死皮赖脸地贴上去,道:“有了什么?说啊,猫儿,怕什么,说出来叫我听听,果然不是我该拿的东西,我还你便是!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 “白玉堂,你够了吧!”展昭已经抓狂,完全忘记了二姐还在这边儿坐着。 展婧摇摇头,她真是拿这两个人没有办法,现下又发不出声来阻止他们,只好用桌上的石头镇纸敲了敲桌面。见那两人抬眼看着自己,展婧又将一张纸递到白玉堂手里。 “这并蒂玉玦,是展家祖传。娘亲交给了我,叫我替小昭留心。要看那人物品格都好的,才能交托。玉堂,你可明白了?” 白玉堂美得直想翻跟头,笑道:“明白,二姐,我明白!不过,二姐,说来也是,展昭身边,哪还有人物品格赶得上我的?!” “你也不嫌说话泛酸!”展昭恨恨地插话,一面又埋怨般地瞪着二姐。“二姐,这个你怎么给了他,也得问问我么!” 展婧看了看弟弟,再递一张纸过来。 “玉堂,难道小昭从未提及,大姐三妹处还有两样信物,也是祖传?若你只得了我这一样,却未得她们的两样,还是不算数的!” 白玉堂脸瞬间又绿了,立刻瞪着展昭质问道:“才在三姐那里时,你怎么不说,就偷我也把它偷出来!不行,这会儿回杭州去,怎么也得缠着三姐给我,不然,我把姐夫家房顶都给拆喽!嗯,然后咱们就接着去扬州找大姐去!好你个,死猫,天天扯着白爷我说些没用的,居然正经事儿一句都不露出来么?!” 展昭气得牙都痒,看看自家二姐,看戏看得正热闹,果然,她也是故意的。 “你给我闭嘴,正经事儿还没有做完,怎么就跑出来这些怪话?”展昭道。 “展小猫,你倒给我说说,有什么还比这个更重要的?!” “你有那工夫,还是想想小唐回来,怎么求他给曲姑娘解毒吧!” “吔?!”白玉堂听了这话,开始挠头,别说,他还真就给忘记了。 “什么事儿,又要求我?”正此时,唐子衡从外头进来,笑嘻嘻地捧着个食盒。 看到唐子衡,白玉堂心里哀叹了声,更难搞的魔王终于回来了。 在听完展昭和白玉堂详述了事情的始末,唐子衡那张漂亮的娃娃脸,终于越来越铁青,尤其是听到燕亦可用刀威胁月遥的一节,更是险些就要直接杀进燕亦可的卧室去宰了他。 “不救!”唐子衡气呼呼地说。 “小唐,你不要迁怒嘛!”展昭体贴的替姐姐将叫化鸡的腿肉撕成容易入口的小块儿,放进姐姐跟前的小碗里。 “不是迁怒,是我根本不能解啊!那可是寒笑之毒啊!”唐子衡喝了口酒,压了压自己的火气。 “为什么?!”白玉堂又记起刚刚似乎也为了这事儿,跟自个儿的宝贝妹妹纠缠一番,谁知道这个死小唐,居然敢同样说不。真以为他白玉堂是吃素的么?妹妹是不敢把她怎么样了,他也就是一准妹夫而已,以为自己不敢揍他么?白玉堂想到这儿,就把正拿在手里吹冷的粥,重新递回到了展婧手中,准备腾出手来好打人了。 “是不能解,除非我知道,是唐门门下谁为她下了毒?要解‘寒笑’的毒,要用十三种解药。要知道,那十三种解药会永远都留在复过的人的血中。唐门至少会有四十种毒药,到她身上也没有用。小白,你不想叫我拿唐门门人的命来做人情吧?”唐子衡说的很轻松。 然而,白玉堂和展昭听得却不轻松。 对于唐门,可能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加了解,暗器也好,奇毒也罢,在很多时候,并非是光耀武林的本钱,却是行走江湖之时,最后的救命稻草!若你遇到敌人,恰好复过某种可以克制你暗器上奇毒的解药? 白玉堂咬了下嘴唇,他不想重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但很多时候,江湖人都立在生死之间。 第七章 “那么说,小可果真是伤在了那夺你凝霜剑的人手下么?”白玉堂问月遥道。 那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月遥一早上雪山采了冰,溶成水煮茶,于是,一众人就坐在凉亭里品茶闲谈。 “因为除了他,我再想不出第二个会静湖心法的人来啊!”月遥想了想道。 “那就奇怪了,这小子,怎么没死?”唐子衡笑道,看了眼白玉堂又补充道。“我没有贬你徒弟的意思啊!” 白玉堂丢个白眼过去,这他还不知道么,其实,他早就在疑惑这个问题。燕亦可一碰上什么关于曲若水的事儿,就死心眼儿的很,估计他是那种打不过也不会逃命的人,那种随手就杀人的恶魔,怎么会留着他的命呢? “不过,我更奇怪的还不是这个。听说那位曲姑娘,是位长在深闺的大小姐,哪里会得罪了唐门弟子?又怎么会中毒了呢?”唐子衡又道。 白玉堂打量了他一眼,笑道:“小唐,你倒了解的详细呢?” 唐子衡也不避讳,反而有些得意地说道:“是昨儿夜里,阿遥告诉我的!” 白玉堂当场就黑了脸,一拳朝着唐子衡的脸上打去。唐子衡一个翻身,飘远了几步,白玉堂就追了出去。 倒是展昭和月遥在这边儿直皱眉,展昭心道,这两个人,这边儿还说着正事儿呢,居然跳一旁打架去了,果然是不能指望着他们呢! “展大哥,喝茶吧,别理他们。从小就是这样儿,一见了面儿就打架,两个笨人!”月遥叹道,一面给展昭添了茶。“嗯,我问过曲姑娘,她说是在她家为她表哥设的宴席间发了病!在那之前,她却从来都没有出过家门。” 第 6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0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70 章 “难道,曲家有唐门门下么?”展昭问道。 “我问过子衡了,他说唐门弟子太多,他自己根本也记不清楚。也不怪,你瞧清秋宫这些弟子,我大半儿都叫不上名儿来呢!”月遥答道。 展昭笑道:“你跟小唐,一年倒有多少日子是不管事儿的?” “展大哥,人家说正事儿呢,你倒取笑人!”月遥不依的叫了起来。 “好了,那咱们就说正事儿!”展昭笑了,拍拍她的手,安抚了下。 白玉堂和唐子衡打过了院子,一直打进了某处无人居住的屋子。 唐子衡攥住了白玉堂的手腕,笑道:“行了,这儿没人,别装了,有话快说!” 白玉堂嘿嘿笑着,道:“小唐,你现在还真是变聪明了,怎么知道我有话跟你说的!” 唐子衡翻个白眼,道:“你说废话啊!昨晚又不是没瞧见我进了阿遥房里,那时候都不打我,现在又想起来了?分明是有事儿,不好叫他们听见不是!快说,我还回去陪阿遥喝茶呢!” “哎呀,还真是香姐说的,没见过你这么缠人的!白天晚上得缠不够,才叫你离开这么一会儿,就嚷嚷着要回去啊!我家丫头跑不掉了,你有点出息行不?”白玉堂忿忿地道。 “你说不说!”唐子衡作势要走。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么!”白玉堂忙把唐子衡拉了回来,在那儿琢磨着怎么开口,想来想去。 “到底什么事儿啊?值得你考究这么久,脸都红了?”唐子衡笑着问他。 “我脸红什么?!”白玉堂心虚道。“你白爷爷我,风流潇洒,江湖独步,怎么会脸红?” 唐子衡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突然问道:“小白,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有把小展给……”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白玉堂给捂住了。 “你小声点儿,我又不聋!”白玉堂恨恨地道。 “小白,这可不像你啊!小展可是好人,还肯把床分你一半儿,如果而月儿也是这样的话,我得少头疼多少年啊!”唐子衡摇头道,但还是压低了声音。 “算了吧,那只猫,可比我家丫头难对付多了!”白玉堂郁闷的不行。“我问你,你是怎么拐着月儿的?” “这算什么?探秘?”唐子衡笑道。 “小唐,你是不是找打?!探什么秘?我取经行了吧?”白玉堂抬手就是一拳。 唐子衡嘻嘻地笑着,道:“说来,倒是你跟小展帮忙,那天如果不是你们打得那么厉害,月儿怎么会跑到我那儿去住啊!” “哪天?!”白玉堂疑惑地看着唐子衡,他怎么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嗯,应该说,他跟展昭天天都在打架,要让他认真的记起哪一架是在哪个时候打的,那还真是很难。 “这个不重要!”唐子衡道。 对,不重要! “你别告诉我,因为我们打架,吵得她不能睡,她就能答应你?!”白玉堂冷笑。 “自然不是,关键还在于,她喝了不少酒!”唐子衡眼睛贼亮。 “废话,我要能把那猫儿灌醉……”白玉堂怒道。 “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唐子衡扯了他一把,凑在白玉堂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就见白玉堂的目光越来越亮了起来。 瞧见白玉堂和唐子衡回来,展昭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个什么人啊?完全没点儿正经的时候。 “咦?月儿呢?”白玉堂看展昭一个人在亭间坐着,问道。 “小天走了,去送一送!”展昭答道。 “他怎么走得这么急?”唐子衡有些奇怪地问道。 展昭这时却笑了,道:“他收到了北儿的飞鸽传书,居然立刻就要下山呢!” 午饭时,月遥才从曲若水的房间里出来,额间蒙着一层薄薄的汗,显得很疲惫。 唐子衡看了眼月遥,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扶着月遥走到一边去,不知道轻轻地在跟她说着些什么。月遥听着,就不住的摇头。 白玉堂急了起来,走过来问道:“丫头,究竟是什么事啊?” 月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轻轻道:“曲姑娘暂时不能跟你们离开清秋宫!” “跟我们离开?你撵我们走?”白玉堂瞪着她问道。 展昭笑道:“玉堂,月儿才说了一句,你就急了么?坐下,咱们吃着饭,慢慢儿说。” “猫儿,你也知道么?” “才刚你们学小狗掐架时,我和月儿是在商量正经事儿呢!难道人人都像你们么?”展昭笑道。 白玉堂才想开口反驳,但一寻思自己刚刚跟唐子衡商量的事儿,这可绝对不能叫展昭知道了,于是,就忍了下去。这可惹得展昭好一阵子的疑惑,这完全不像是白玉堂了。 “我跟月儿商议着,必定还是得找着了为曲姑娘下毒的唐门弟子究竟是谁?还有一个,就是到底为了什么!还有一个,刚才我跟月儿去问了燕亦可,他在大理求了一块古玉,原是为了成亲时送曲姑娘作信物的,谁知道,在回杭州的途中遇袭!而且,对手只夺了他的玉,却没有伤他的命。现在大致可说,是那青衣人伤了小可,只是,小可求得不过是块古玉,并不是什么稀世之宝,为什么要夺它呢?”展昭思索着道。 “倒是奇怪!依着我说,曲家是做玉器生意的,若要真要夺玉,不如去曲家来得容易呢!”白玉堂道。 “那天跟着三姐夫去了曲家,我倒是有一个念头,曲家也未免太过了!咱们也见过不少做玉器的世家,倒都没有像曲家那样,居然家中家俱摆设尽是用的玉器!”展昭笑道。 唐子衡才听了,就笑了起来,道:“这个,好藏东西啊!就像我们唐门的药舍,里头全是药,从来用不着上锁,无论是谁,进去尽着拿。不过,是毒药,是解药,那就凭着自己的造化了。所以说,如果要藏药,就藏在药铺子里,如果要藏玉,自然是藏在一堆玉里啊!” 月遥沉吟了一下,才道:“既然是跟那位前辈有关了,只怕难免又要扯到六宝之上。可是我仔细想了又想,也没什么能跟玉扯上关系的。所以,你们还是得回去。嗯,叫子衡跟着你们,顺便也就把寒笑的事情给解决了,怎么样?” “什么?我也要去?”唐子衡很是惊讶地看着月遥,问道。“那你呢?你做什么?” “我自然是留在清秋宫了!”月遥笑道。 第 7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1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71 章 “你不跟我们去?”白玉堂皱眉问道。 “小鱼带来的药,我已经配好了,这几天是给二姐治病的关键时候,我离不了这里。再说,我请了大嫂来,可能二三天后到,总不能客人来了,主人却跑了吧?” “你请了大嫂?!”白玉堂腾地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脸色大变。“死丫头,你怎么不早说,想害死我是不是?不行,猫儿,咱们现在就走,立刻下山去!” “玉堂,大嫂又不是老虎,你用得着怕成这样么?”展昭无奈地笑道。 “老虎?!她是老虎的祖宗!你还不知道么?来一次整我一次,我今年过年都没回陷空岛,还不知道她打算怎么折腾我呢!哦,还有你,你被大嫂取笑的还不够啊!”白玉堂指着展昭道。 展昭笑笑,道:“我倒是挺想大嫂的,不如就等到大嫂来了,把二姐托给大嫂,就月儿和咱们一道下山,那样多好!” “不行,绝对不行!”白玉堂急了眼。 “展大哥,你就别吓我哥了,明知道,我哥最怕的人就是娘和大嫂了!你们还是收拾下,明天就走吧!”月遥忍不住的笑。 “明天?!也太急了吧?”白玉堂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的。 “玉堂,你真是很别扭唉,又要走,又嫌太急?”展昭摇摇头,低头吃饭,不去理会他。倒是唐子衡趁机冲白玉堂使了个眼色,白玉堂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笑嘻嘻的坐了下来。 有古怪! 月遥看了笑得不怀好意的两人一眼,又看看正香香甜甜的吃着甜品的展昭,似乎是明白了点儿什么。 “阿遥,难道我就不能跟你一起走么?为什么偏要跟小展和小白他们两个一起去杭州!”唐子衡很无赖的将头靠在月遥的肩膀上,装模作样道。 月遥冷笑,道:“跟他们一块儿才好啊,算计个人什么的,多方便!” “吔?!”唐子衡瞪眼。“阿遥,我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听不明白,做得明白就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哥,刚刚故意逃开,是打得什么主意呢?快说!”月遥拉起唐子衡,问道。 “什么故意逃开啊!你也知道,小白他是多么暴力的一个人了,唉,我现在还被他打得内伤呢!阿遥,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你要是跟我成亲了,他怎么还有借口打我?”唐子衡坏笑着,又赖了过去。 月遥脸微微红了一下,但转眼又冷了下来,道:“唐子衡,你这是跟我打马虎眼儿是不?好,既然这么委屈唐大门主,你今儿就到客房去睡吧!”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 “唉,等等!”唐子衡吼了声,垮下一张脸,无奈地道:“我说就是了!”一面,凑近了月遥耳边悄悄地耳语了一阵子。 “你这个笨人啊!”月遥狠狠的在他额间戳了一下子,咬牙道。“你怎么就不想想后果?若这事儿没成呢?让展大哥知道,你还帮着算计他,你就自己惦量着怎么死吧!” “不会不成,凭我和小白两个,难道还灌不醉小展不成?”唐子衡自信满满的说。 “我问你,永祥斋的桂花沉甜酒酿圆子,你能吃几碗?”月遥问道。 “那个沉酒酿,也太厉害了,我上会儿吃了一碗半就已经醉了。”唐子衡想起那甜甜的东西来就怕了。 “我哥才吃一碗就醉了!”月遥接口道。“可是我那会儿瞧着展大哥吃了六碗,吃了六碗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呢!” “你的意思是……”唐子衡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心窜了上来。 “你傻啊,他是不爱喝酒而已,哪里就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沾酒就醉的!一道喝酒那么多回了,你什么时候见他真得醉过?照你们的那法子偷鸡不成,我怕把你们自己都折进去了!” “那怎么办啊?!”唐子衡傻了。 “展大哥的脾气,你该比我清楚吧?如果这事儿成了,害得也就是我哥一人,不过,也不妨,至多是叫展大哥打一顿,让他十天半个月走不了路也就算了。如果不成,唐子衡,你就天涯海角,逃命去吧!他脸皮儿那么薄,不杀你们灭口才怪!”月遥气呼呼地道。 “那……那……那这事儿怎么办啊?”唐子衡脸都绿了。 “那,这事儿,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月遥突然道。 “啥?!”唐子衡彻底被这话吓着了。 月遥鄙视地白了他一眼,道:“看什么?!娘和大嫂都快急死了,就依着他们两个这么没头没尾的缠下去,这一辈子长着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娘可说了,我哥和展大哥的事儿要是不成,我也别想嫁出去!” “什么?!不是吧!我怎么没听说这话?”唐子衡当时就急了。 “废话!娘跟你说得着么?”月遥又飞来一个华丽的白眼儿。“这事儿,你们得听我的!先去杭州,什么都别干啊!等我去了再说!” “你有好主意了?”唐子衡笑着揽住了她。 “我得先去趟江宁酒坊!”月遥也笑了。 “嗯,都听你的!不过,我还是不愿意自己先走!” “你以为我放心你跟去啊!”月遥将脸埋在唐子衡地怀里,闷闷地道。“你一定得小心些,便是看着凝霜剑,也不许你去抢!你要是敢有事儿,我就把你关进冰湖里去!” “知道,放心!唉,月儿,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去江宁酒坊找干娘做什么啊?” “秘密,反正,你也会知道的,急什么!” 第八章 一到杭州地界,展昭他们听到的第一桩大新闻就是莹润阁被洗劫。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方家,才知道方靖扬早已经赶去了曲家,这时,倒也顾不得说些有的没的,又直赶到了曲家去。 下马时,唐子衡都觉得有点腿软,一面暗暗地骂自己蠢,好好儿的跟着搀合这些事儿做什么?一面心里还觉得庆幸,还好楚月遥没有跟着来,他可舍不得她受这样的奔波之苦。 进了曲家才知道,不只是莹润阁受灾,曲家也不能幸免,厅房中的玉器家俱尽数被砸的粉碎。曲老爷受了伤,所幸,并没有生命之危。 曲家四兄弟都已经赶了回来,也报了官。 展昭他们进去时,杭州新任知府郁寒星也在厅上,竟然没有坐处,只好站在那里说话,见了展昭,郁寒星愣怔了片刻,忙迎上前去。 “展大人,不知展大人来此,下官未曾远迎,请恕罪!”郁寒星的说话全是官家的套辞,没什么意思,惹得白玉堂和唐子衡一齐厌烦的翻了白眼儿。 展昭仍是温和却公式化的笑了,笑道:“我原不是为了公事而来,郁大人客气了!”说着,便走到了方靖扬的身边。 “小昭,你来了!”方靖扬看见了他们,心才定了下。 “姐夫,咱们那边说话!”展昭见一众衙役在屋里屋外的忙活着,边拉着方靖扬到房间一角,白玉堂和唐子衡也跟了过去。 第 7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2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72 章 “你们回来的也巧,就是昨夜!莹润阁死了八个,重伤十几人,曲家所幸没有大伤,就是整个家当都毁了!”方靖扬叹道。 展昭微微地皱眉,看了白玉堂一眼。 “这么狠毒的手段,看来是了!”白玉堂低声道。 方靖扬不解,才要开口询问,却听后面一片吵嚷声,几个衙役冲出来,对着郁寒星道:“大人,曲小姐的闺房内发现一个丫头的尸首,还有凶器!” “哦,快去看看!”郁寒星话音刚落,就见三人飞也似的奔后堂而去。 “是凝霜!”唐子衡只看了一眼,就尖叫了起来。 凝霜剑就插在着那丫环的尸首上,剑上的穗子已经变成了百姓用不得的,属于皇家的明黄色。 “展大人,认得此剑么?”郁寒星问道。 展昭点头,道:“是!此剑是我一个友人所有,不过,被人拿去已经多时了。” “这……展大人莫怪我说一句不敬的话!既然知道剑的主人是谁,难免得请那人来官府一趟了!”郁寒星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哼!”唐子衡冷笑了声,道:“她此时身在千里之外的清秋宫,请她来,估计,大人你得慢慢等了!” “郁大人,剑是死的,在谁的手里都可以杀人!”展昭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这……展大人说的是!不过,下官是职责所在罢了!”郁寒星躬身,退了半步,不再说话。 “猫儿,你瞧这玉佩,好生眼熟!”白玉堂过去仔细地察看凝霜剑。 展昭凑了过去,见那剑穗上悬着的玉佩上,刻有鸳鸯图案。玉色通体雪白,透彻没有丝毫杂质。 “娘亲……呃……楚家姨妈似乎是有这么个?”唐子衡叫出娘亲来,又觉得不妥,还是改了口。 幸而,这时,大家都不理会这个。 白玉堂恍然道:“是了,姨妈入棺时,我亲手给她放在棺中,怪道看着面熟!” “那个比这个小些!”展昭道。 “嘿嘿……算你们有见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屋子的一角传出。 众人大惊失色,忙转身,只见那人仍是一身青衣,立于曲若水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脸上的面具更加狰狞可怖,眼里含着冰冷的嘲笑。 “你是何人?!”郁寒星一惊,喝问道。“来人,拿下他!” “慢着!”展昭喝道。“郁大人,带着曲家人,和你的衙役,退出去!” “展大人!“郁寒星惊叫了声。 “没错,不想死,还是快退下!”那青衣冷笑道。 “大胆狂徒,官府面前仍敢放肆!快来人,给我拿下他!”郁寒星面上一红,喝道。 几个衙役挥刀便上,而唐子衡却动在先,扬手甩出了几枝追魂针,恰是阻住了自那青衣人手间发出的细银针,但仍漏了一枚,直刺入一名衙役的喉间,那衙役连哼一声都没有,就已断了气。 郁寒星是书生出身,哪里见过这样狠毒的江湖手段,当时就吓得全身颤抖。 “郁大人,还不出去!”展昭怒道。 这时,郁寒星却不敢再呆下去,忙招集了人出去,一面叫人去叫人来,将曲家围个水泄不通。 “二姐夫,你也出去!”白玉堂向前一步,挡在了方靖扬的身前,低声道。 “小白?!”方靖扬拧眉叫了声。 “快走!展昭就伤在他手上!”白玉堂也不及多解释。 方靖扬此时当然是明白的,自己在这里不仅帮不了什么忙,反而还会拖累了他们,一咬牙,终于是走了出去。 青衣人冷冷地看着,一笑道:“现下没有外人了,三位大侠安心了么?” “前辈!”展昭施了一礼,微笑道。“听闻前辈应了月遥妹子,要经心保管这凝霜剑,怎么又叫它成了凶器?” 青衣人看了展昭一会儿,眼里倒是浮起一抹赞赏的颜色,笑道:“又?!你说的是太白楼那一会儿?那次,杀人的是绝魂引,并不是凝霜剑!下人无能,倒叫凝霜剑沾了那俗人之血。倒是我错!至于这一回,我不过是借个人放一下凝霜而已,也算不得是凶器!” “难道这个丫头就不是俗人?”白玉堂冷笑道。 “自然也是,无妨,我倒不怕再去杀几个和尚道士,用他们的血洗一洗凝霜吧!”那青衣人笑了起来。 此话一出,对面的三人面上变色。其实早就闻说,少林武当派几位前辈大师,连遭毒手,只是没想到居然也是此人所为! “凝霜剑只为天下公义而出鞘,剑下从无伤人至绝境,是为仁!不是叫你这恶徒拿来横行霸道、滥杀无辜!你怎么配得上这凝霜剑!”唐子衡怒极,眼眸却越发的清亮了起来。 青衣人眼中杀气骤现,却又瞬间隐去了,笑道:“你不错,才刚还截得住我的针,功夫倒有长进!只是,你才刚那句话,无礼至极,我原该杀你的!不过,我问你一句,那日京城,她不肯用她的命来换如意蛇,说是已经许了人,那人可是你?!” 三个人又是一惊,他们这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讲起,那日换解药之事,月遥从来都不肯提,原来竟然也是生死关头么? “既然如此,我是看不得她伤心流泪!我饶你一回,就一回!”青衣人话音才落,人已飘起,翻手一掌拍向白玉堂。 掌风未至,三点寒光又到面门。 同时攻了一招,又同时散开。 青衣人站在圈子中间,瞧着这极出色的三个男子,手里都是明晃晃的剑。 “原来是惊鸿!”他打量了唐子衡手中的软剑,笑了。“画影凝霜,巨阙惊鸿!人还道这惊鸿剑怎么从不显身于武林?我想丹青老道,能舍得将巨阙给了展南侠,又怎么不舍得一把惊鸿,原来,你们二人竟是出自同门!可惜,可惜,今日若是她来,我就有幸同时与这四把名剑过招。”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白玉堂冷笑一声,一剑已出,画影挟着寒冷的杀气,直刺青衣人的咽喉。片刻间,展昭的剑正逼向那人的眉心,唐子衡却是疾刺他的胸口。 这三个人,是从小一起滚到大,对于彼此的剑法招式谙熟于胸,合作默契无间。原本,以他们三人的内功剑法,又是同时出招,江湖中,也没有几人能接得下一招。 第 7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3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73 章 然而,那青衣人却不知道怎么一闪,就如幽灵般的穿过了三人剑间些微的缝隙。 然后就是金玉之声,插在尸体上的凝霜早已经到了青衣人的手中,虚晃一招点向白玉堂的右手,待他回剑时,竟飞速的向唐子衡攻了三招。在唐子衡费力闪避过后,却一剑横起挥向展昭。 展昭足尖一点,人已至半空,恍若心有灵犀般的,展昭的袖箭,与白玉堂的飞蝗石同时出手。还不等那青衣人挡下那暗器,两人都已跃至唐子衡的身后,然后,满屋子里飞起一片灿烂如星晖的闪光。 正是唐子衡的绝技“飞星追魂”! 在这屋子这么窄的空间里,便是什么样武功高强的人,也很难躲开这“飞星追魂”,而那青衣人竟然不躲,他一个转身,青色的外袍自身上飞起,挡住了大片暗器,人突然自屋顶冲了出去。 “追!”白玉堂喊一声。 三人就一起追了出去。 青衣人停在西子湖畔,双手掬一捧澄澈的西湖水,恭恭敬敬地清洗着凝霜剑上的血污,即使展昭他们追了上来,他仍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眼中满是虔诚。 “玉堂,他和姨妈究竟是什么关系?”展昭低声问道。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瞧瞧,真会问,连月遥都不知道的事儿,他知道什么啊? 片刻,青衣人站起身来,转身面向他们三个,道:“你们杀不了我,我倒也不想杀你们,何必还要追着来呢!” “前辈,请留下凝霜剑!”展昭仍然是彬彬有礼地样子。 “叫我留剑?展南侠,你还不配!”青衣人似乎是要笑了,摇摇头,突然扬手在湖边使出了一套剑法来,四十六招过后,飘逸的收了剑。 却把对面三人看得目瞪口呆,那正是清秋宫的剑法,只是由这人使出,反而更显得诡异阴狠些。 “剑我必会归还于清秋宫主,只是,她才有资格向我来讨,便是这世上所有的,只要她开口,我都会给她!你们将这句话,带到便是!”青衣人笑道。 “你!”唐子衡眼中冒火,当时就要攻上去。 却听得一声清越的龙吟,一个紫衣女子,从湖中画舫倏忽间飘至岸边,在水中拔剑出鞘,剑气激得湖面上泛起波澜,那剑招疾若流星一般的,直刺青衣人后心。 青衣人却只是反手回剑一挡,又一根银针从不握剑的袖间飞出。 “香姐当心!”白玉堂喝一声,飞手一块飞蝗石,打得却不是青衣人,而是自他身后攻来的紫郁。紫郁借着这一石之力,翻身入湖,叫银针落空。 青衣人仰天一笑,飘然而去,身形快如鬼魅,竟然无法追上他了。 唐子衡忙跑到湖边,将紫郁拉了上来。 “这是个什么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紫郁虽然全身都湿着,但,眉眼间仍然是飞扬的神采。“再说,我刚才怎么瞧着,那剑好生眼熟,像是楚丫头的凝霜?!” “香姐,咱们还是去船上说吧!”展昭摇摇头,叹息般地说。 “什么?凝霜剑给了他?”紫郁尖叫了声,此时她才换了一身干衣服,正在擦头发。“难怪你们三个人要一起出剑来对付他呢?如果不是十分对付不了,楚丫头怎么会把剑给他?!幸好啊,小白,不是你那块石头,我今儿不得吃亏了!可得通知弟妹们,叫他们他日遇上了要小心!” “可恶!”白玉堂一拳捶在桌上,好好的一张梨花木桌子,裂出一道深纹。 紫郁也不恼,笑着叫了伙计,将那桌子抬了出去,又抬进一张新的来,道:“白爷,尽着砸,气是得发出来,闷着不好!” “香姐?!”白玉堂恼怒地叫了声。 “好了,在这儿乱发什么脾气啊!这有那么难受么?当年咱们七个,跟你们两个臭小子才打了个平手,我们都没郁闷过!”紫郁笑了起来。 “我总觉得,这个家伙放过咱们太多次了!”唐子衡沉着一张脸,他一想起那个诡异的怪人提起月遥时的口气,就觉得虚火上升。 “看来,他倒确是对月儿非同一般,不杀咱们,难道不是为怕月儿难过么?”展昭沉吟道。 “那种混蛋,他有什么感情?!你没看到么?他杀人根本是不眨眼的!”白玉堂冷笑了声道。 展昭还没答话,唐子衡却突然叫道:“都趴下!”说着一脚踢起了桌子,只听着一摆利器穿入桌面的声响。 “竟敢来本姑奶奶的船上踢馆!”紫郁眼光一凛,抄了剑就出去。 “香姐!”三人一起叫了声,跟着就冲了出去。 没料想,岸上放箭的竟然是官府的衙役。 “郁大人,那船上的,似乎是展大人啊!”一个衙役忙道。 “放肆,展大人,怎么会与匪徒同在一条船上,继续放箭!”郁寒星表情平静地说道。 “可是……” “你要违令么?”郁寒星冷冷地问道。 一时间,箭如雨一般地飞来,四人只是挡箭就已经颇费神思,竟找不到冲上岸的法子。 “郁大人,还不住手!”展昭在船上看得清楚,喝道。 那郁寒星却似听不见一般地,低了头,并不往展昭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突然,身后一声爆炸声响过,尘土四散。 惊得那群衙役们纷纷回头,郁寒星也忙着回头去查看,脚下突然一松,整个人被拖入了地底。 “大人!”一众衙役们惊叫。 尘埃落定,一个小个子拖着郁寒星从地上跃了上来,笑嘻嘻的,一双深黑色眼睛中精光四射。那人手上戴着一幅特殊的护手,五指皆是尖锐的精钢,此时正扣在了郁寒星的咽喉。懒洋洋地说道:“都别动啊,韩二爷我手劲儿可重,你们若惊着了我,一下子伤了大人,可不是我的罪过么!” “二哥!”白玉堂在画舫上兴奋地叫了声。 “你眼里只有二哥么?”湖面上骤然起了波澜,水波间,飞起一人来,落在甲板上,虽然是一副瘦弱病恹恹地模样儿,却叫船上的人看了都大大的安心下来。 “四哥!”这时,却是唐子衡和展昭一起叫了出来。 “哎,等会再叙旧啊,小展,你还不上岸去?再迟了,真叫二哥伤着那草包,可不好了!”蒋平指一指案上。 第 7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4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74 章 展昭笑笑,道:“他都不认得我是谁了,我也不认得他不是正好?” 玩笑是玩笑,但还是飞身而起,掠过湖面,落到了岸上。 第九章 “展大人赎罪,展大人!”郁寒星跪在泥地上,不住的冲着展昭扣头。“下官真得没瞧见大人也在船上,下官得报,说那贼人藏匿在这船上!因此,才叫人放箭的!” “郁大人,无论是不是有贼人在船上,这画舫里,始终还有很多无辜之人,如今所幸无人丧命,不过,郁大人如此处理,不妥当吧!展昭回京后,一定会将此事禀报的!你去吧!”展昭低垂了眼帘,淡淡地道。 “展大人!”郁寒星脸色变得苍白,“请展大人通融这次,下官一定会查清曲家劫案,求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展昭冷笑了声,道:“你不提及,我还忘记了,曲家劫案由我来查吧!郁大人若能在查案过程中行些方便,展昭便感激不尽!” “这……展大人,求展大人再给下官一次机会吧!再说,展大人在假中,办理公事诸多不便吧!” “那么,郁大人是要看看圣上的手谕呢?或者是开封府秘令?”展昭眼光倏忽间锐利了起来,说话时不自觉带出了七分威严。 “下官不敢!”郁寒星忙又扣下头去。“但这毕竟是下官的娘舅家遇劫,亲人间难免关心,请大人体谅!” 听到这话,展昭神色缓和了些,笑道:“郁大人,只要案子能破,郁大人便是有功,还担心什么呢?” 郁寒星眼光亮了下,忙道:“展大人说的是,下官听展大人的安排就是了!” “你带着你的人去吧!”展昭淡然道。 郁寒星这才唯唯喏喏地退下去。 紫郁见官兵们走得尽了,才笑道:“小展,真没想到,你也会摆官架子啊!” 白玉堂在旁冷笑了声道:“人家展大人,也是国之栋梁、朝中宠臣,要是都不会摆个官架子,那不是空担了虚名儿?” “老五,瞧你这张嘴!”蒋平在旁边笑着摇头。 展昭也不理白玉堂,对站在自己身边的韩彰问道:“二哥,你跟四哥怎么会赶来的?” “嘿,还不是咱家丫头,捎了信给咱们,说你们在杭州必定会遇着凶险,叫我们过来照应的?还真叫她猜着了,我说展昭,小唐,你们两个人加上老五都打不过的人,干脆也别想着要抓他了,等着老天自己报应他吧!”韩彰笑道。 “二哥,你说什么呢!”白玉堂又瞪了韩彰一眼,他一向心高气傲,虽然是胜不了,却不肯叫别人当面提起来。 “行了,行了,折腾这一会儿,大家也该累了吧,咱们还是先找个酒楼喝两杯,再好生睡上一觉,也叫紫郁得空儿好好收拾下她那画舫吧!”蒋平笑道。 “师父!”正说话间,燕亦可骑马奔来。“师父,姐姐叫我来请师父和几位大侠去我家!” 白玉堂想了想,道:“也好,就去我徒儿家好了!” 展昭坐在园中石凳上,仰头看天空繁星点点,前厅时的酒宴正热闹的好,可他就是觉得气闷,悄悄离了席,在这儿闷着喝了三杯茶,竟然没有人记得要来找他。 展昭忍不住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若月遥此时在这里,必然会跟了出来,巧笑着说千百个笑话,必定是要逗着他笑的。此时,酒至半酣的那群家伙,自然是没有月儿那般的心细。不过,也好,他原本就是为了寻个清静的。 展昭倒也清楚,自己这会儿郁闷,不全因着曲家的案子、或者曲若水的毒伤、或者杭州知府郁寒星的反常、或者是赢不了那青衣人的纠结。这些,倒真都是他可管可不管的事儿。 展昭虽然是认真的人,但却不死板,若天下间事事都要叫他来管,那么他不只是管不好,只怕早早的就将自己给累死了。细细想来,他入朝为官已有几年了,分内之事从未失手,想到这里,自己都不得不宽容的想,他是对得起那身官服,对得起头上三尺青天了。然而,那分外之事,遇着了,就尽量去做好的;倘若真碰上做不好赢不了的,提醒自个儿和别人都小心提防些也就是了。 所以,他不会为了这样的事儿而郁闷。 那么,此时心里的郁结是因什么而起的呢? 哦,是了,该是从刚刚席间那第一杯酒,就开了头儿。 那时,燕如月自然而然地先向白玉堂敬酒。那是她弟弟的师父,这礼数上也是该着的。只是,展昭看见,燕如月的眼睛,在落到白玉堂的脸上时,一瞬间就涌上了太多的情绪。 崇敬?仰慕?痴恋? 多得叫展昭都读不懂了,只是突然觉得,当一个女孩子,突然这样瞧着一个男人时,她的确是漂亮的,漂亮的都叫人不想要移开眼光。 可,展昭就是不舒服了起来,因为,被她那样看着的人是白玉堂啊! 想到这里,展昭唇际绽开了一抹笑,淡淡地,有些自嘲一般。 看来是一连串的奔波辛苦,叫人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那不原本就该是白玉堂的样子么?潇洒的江湖游走,眉间眼角点缀着无数少女爱幕的目光。这还有什么好让人心里别扭的呢? 可是,就有这样的时候,便是宽慰也没有丝毫作用,展昭胸口的烦闷感觉越来越重。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可那个平时体贴细心,凡事都能替他先想到的白玉堂,怎么就想不到要出来看看他是怎么了呢? 展昭越发觉得自己,又开始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儿。 “夜深露重,展南侠却在这里喝着冷茶,不怕湿气伤身么?”幽幽地声音发自墙角,那青衣人站在那里,手中的凝霜泛着莹光。 展昭眼光一闪,站起了身,将手中剑握紧了些,笑道:“看来前辈喜欢夜探他人宅院,这个习惯怪了些!” “你倒是像她!笑容都是一样的,难怪,她肯为你的毒伤去涉险!”青衣人轻声道。 展昭看见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柔软,霎时间,便明白了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但却没有说话。这青衣人实在过于诡异,于展昭他们而言,他是敌人无疑;但于月遥来说,却分不清他究竟是敌是友。 “我不明白,为何这样的女子在跟前,你却要叫她做你妹妹?”青衣人问道,口气中竟然是含着笑的。 展昭一愣,与月遥相识这些年,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只觉得她既然是白玉堂的妹妹,便是他的妹妹罢了。 于是,轻笑道:“月遥佳人绝世,自有深爱之人。展昭不才,也有一人可相知相许,终生相伴。她是那人的妹妹,便也是我的妹妹,从来都是宠爱,从不曾生过异想。因此,前辈的问话,我答不出了。” “你们都是傻瓜!什么才是终生相伴!那女子必定要是最好的,要世间难得的人物!若是见到了,就绝不能放开手,无论用尽何样的手段,一定要她在自己身边。人如是,物如是,天下如是!”青衣人语调陡然拔高,话音也疯狂了起来。 “前辈,天下间难得的,不过是人不肯放手的而已!何苦执念如此呢?”展昭轻笑着摇头。 “你知道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慢慢地将所有握在手心里时,是多么快乐!”青衣人冷眼看着展昭,那青年人的笑容似乎永远都是恬淡的,那双眼睛永远都明亮而充满着满足的光芒。“我也喜欢你的眼睛,今天,拿走它们!” 展昭只见眼前光华一闪,凝霜剑已出鞘,他忙向后退了三步,反身上前,一剑挑向青衣人的左肩。那是那一闪念间,展昭唯一自那青衣人的身形中,看到的,可能的破绽。 第 7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5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75 章 然而,那人显然比展昭更了解自己,不等巨阙的剑气贴近,就已经偏过身子,手中剑峰向上微微挑起,刺向展昭的眼睛。 展昭仍然是微微一笑,并不闭避,反而更向前了些,手中的剑划出一道银亮而优美的光,滑过青衣人的胸口。就在那一刻,青衣人手上的剑峰,微微偏离了展昭的眼睛,在他的脸颊一侧留下一道伤口。同时,展昭的剑划开了他的衣衫,在还未触及皮肤的瞬间,一抹青影后退三尺。 “展昭!”白玉堂的喊声突然在身后响起,紧接着,就是那一抹白色身影,流星般的划过,画影也快,且冷,但更冷的是白玉堂的气息。 他冲出来时,亲眼看着,凝霜剑从展昭的脸侧滑过,而那只该死的猫,他居然不曾躲开。 “玉堂,别去!”展昭吼道,他是算准了那人不会毁掉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不会要一切的不完美。 然而,白玉堂却不可能有那么幸运。 展昭看到一丝细微的闪亮,自青衣人指间飞出。 “小白,闪开!”唐子衡吼了声,手里一排乱七八糟的暗器,朝着青衣人的方向发了出去。 然后,迎上了青衣人的是展昭的剑,那一瞬间,白玉堂偏身避过了致命一针!立即就是快若闪电般的三剑。 青衣人的眼光已经凝成了寒冰,凝霜剑贴着白玉堂的画影向上,迎向他的右手臂;然后就是一柄飞刀直射向唐子衡的方向。 燕如月看到那飞刀忍不住叫出声来,她也是会使飞刀的,但那一柄刀的力道和速度叫她害怕。 恰在此时,一枝银白羽剑破空而来,准确的钉在飞刀上,将那刀带偏。 “丫头!”韩彰惊喜地叫了声。 青衣人抬头,见到楚月遥站在月光下的屋顶,手上雪白的弯弓扯满,手丝毫没有颤抖。 青衣人笑了声,他倏忽间飞起,落在了离月遥不过几步远的地方,二人宁静的对视,目光没有波澜。 突然,他将凝霜剑抛在月遥面前,诡异而疯狂的狂笑着离去了。 “丫头,怎么不追他?!”白玉堂跃上屋顶,眼睛已经通红。 “追,怎么追他?在咱们这么些人的面前,他都可以来去自如!哥,咱们每个人都就一条命呢!”月遥摇摇头,一面低头去拾起了自己的剑,在一看到剑上那块玉玦时,脸色突然变了。“怎么会在这里的?这个,哥,这个怎么会在这里的!” “这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跟姨妈那个一模一样的?姨妈从哪里弄来的这玉?”白玉堂问道。 “是我爹爹送给娘亲的,这怎么可能?” “现在倒还不是讨论这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展昭轻声道,彼时,月遥正在为他脸上的伤上药。 “是啊,还是先得找着是谁给曲姑娘下了药,再耽搁下去,我怕会误了他们的婚期!”月遥说着,看了燕亦可一眼。 燕如月低头,笑道:“婚期倒还无妨,便是迟些,也可以的!只是为了燕家的事儿,给几位添够了麻烦,咱们心里很过意不去!” “哼,知道就好!”白玉堂此时正一肚子的火气,冷冷道。 “咦?!”燕如月一惊,抬眼来看白玉堂,却见那刚刚席间还带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的男人,此时,正冷着张脸,虽然刚对自己说了话,眼光却落在展昭的脸上,目光复杂,似乎半是恼怒半是心疼。 燕如月脑中电一般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白玉堂跟展昭的关系真如旁人所言,绝非是知交密友如此简单。再想想表哥表嫂对他们的态度,似乎都在确定着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倒一时间怔忡住了,不知道竟该说些什么好。 旁人倒还察觉不到燕如月的心思,只道她是被白玉堂抢白了,面子上挂不住。 蒋平就笑道:“燕小姐,我们老五性子傲了些,他说的话,却是出于无心,你千万莫要怪他!” “哦!”燕如月这时才回过神来,“四爷,五爷说得不错,我怎么会恼呢!”抬起头时,才发现楚月遥正用清亮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眼中没有波澜。 “展大哥,你怎么没有躲开,让他伤在了这里,危险得很,差一点儿就到了眼睛呢!”月遥看着展昭的伤口,微微皱眉。 展昭笑笑道:“我赌着他不肯伤了我的眼睛!” “什么意思!”白玉堂腾的站起身,听了这话,却已经变成了喷火的火龙。 “老五!”韩彰叫了他一声,为难的看着燕家姐妹,心道,这人总也学不会注意场合,这还在人家家呢,况且还是自己徒弟家里,难道不能在有人时,收敛些么? “天晚了,师父辛苦,姐,咱们也休息去吧!”燕亦可倒是乖觉,忙上前去扯了扯姐姐,道。 “是,几位辛苦了,这边一溜儿都是客房,为几位收拾好了,请自便!”燕如月福一福,和弟弟一起走了。 “老五,你在自己徒弟面前收敛些不成么?”韩彰见燕家姐弟出去,恨恨地瞪了白玉堂一眼,道。 “二哥,你听到这死猫说的话了没?他赌那人不伤他的眼睛?你凭什么赌?拿什么赌?”白玉堂吼了起来。 展昭眼光淡淡地,倒不像平时那样,被白玉堂一激就会还口,只是淡淡地道:“反正,我赌赢了就是,若是输了,不过是双眼睛罢了!” “展大哥!” “小展!” 一群人傻在那儿,这人怎么越法在激着白玉堂发疯了呢! 蒋平这人贼得很,就觉得里头有不对,忙冲着韩彰打眼色,是叫他把话题岔开。 “丫头,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韩彰忙道。 “还说呢,他们前脚才走,就有人闯清秋宫,估计也跟那人是一伙儿的,我不放心,所以才传信给你们,就赶了来!”月遥道。 “什么人敢闯清秋宫?可有人受伤么?”唐子衡忙问。 “没有人伤着,曲师姐才出手,那人就服毒自尽了。”月遥摇头道。 “那就怪了,怎么会那么巧,我们一走,就有人去闯清秋宫了呢?”展昭想了想道。 “只怕咱们这些的举止行动,都早就被人盯在眼里头了吧!子衡,你可瞧见这里哪儿有人,像是你们唐门的人么?”月遥转头去问唐子衡。 唐子衡很无奈的摊开手,道:“叫我去认他们,我哪里认得,又没见有人出过手!不过,若是唐门门下,倒该认识我才对啊!” “你这也叫说人话么?”韩彰又是瞪眼,还真叫人说着了,哪个门派遇上眼前这么两位,正事不管,麻烦一堆的掌门人,谁也受不了啊! 第 7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6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76 章 月遥看一眼白玉堂,那人就阴着张脸,死瞪着展昭,也不说话,根本像是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一般的。 而展昭低垂了眼帘,没有笑容,目光浅淡地望着地,也不看白玉堂。 月遥又看了一圈儿,都是疑惑皱眉的表情,再琢磨了下,突然笑道:“哥,你也是的,你跟子衡,还有二哥四哥都在这儿,怎么叫展大哥一人跟那人交手?还叫他受了伤?” “我们那不是在里头……”白玉堂话说了一半,突然明白了点儿什么一般的,怔怔地看着自己妹妹,却瞧见那女孩儿可劲儿冲着展昭那边儿打眼色。 难道说,展昭这会儿脾气这么冲,是因为…… “哟,困了啊,丫头、小唐,你们歇着去啊,这两天奔波死了!我跟二哥都叫你们折腾的骨头快散了,咱们也得睡去了!走,都走!”蒋平是多么精明的人,立刻就打发着走人,给那两个空出地儿来。 韩彰走出去时还回头瞧了一眼,拖过月遥来道:“丫头,当真不用在这里守着么?” 月遥看看里头,笑笑,道:“怕什么,二哥,打不起来呢!” “我是怕给人家拆了房子,那两个就打死都由着他们去,谁管呢!”韩彰很小声的说。 屋子里两人沉默了会儿,白玉堂终于是站起身来,走到展昭的跟前道:“我瞧瞧你的伤!” 展昭却挥手格开了白玉堂的手,抬眼,淡淡地笑道:“夜深了,白爷还不回去歇着么?” “死猫,你还敢在这儿跟我阴阳怪气儿的说话!”白玉堂眼睛又瞪圆了。“你说,你才那不要命的架势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跑出来逞英雄是不是?怎么没叫他抠了你的猫眼去!” “他不会伤着我的眼睛,我就能肯定,怕什么?”展昭白了他一眼,把目光挪开了去。 “你能肯定,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少在这儿跟白爷爷我装蒜!”白玉堂真是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一头儿心里还嘀咕,再怎么生气,展昭也不是拿命去玩儿的人啊?怎么现在个个都转了性子呢? “那人说我眼睛好,要我的眼睛,你猜他会毁了我的眼睛,要一双废了的么?”展昭说的轻描淡写。 “什么?!”白玉堂一下子握住了展昭的肩,他怎么也料不到,其间会有这么一节。 “我累了,白爷自便!”展昭挥开他的手,上床,脸朝里去睡了。 “猫儿!”白玉堂缠了过去,陪着笑,摇摇他,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么?像是跟谁生气一样?我今天可没得罪了你啊!” 展昭闭着眼,就不理他。 “你做什么一个人跑到花园去了?要不是我出来找你,你还真叫那人伤了,怎么办啊?”白玉堂又道。 展昭一听这个,心里更毛了,背着身一脚踢了过去。白玉堂还真叫他从床上踢上去了,不过,展昭自己没算好,白玉堂正跟条蛇一样的缠在他身上,这一往下拉,顺势就一拉,正好把展昭也拉了下去。 “唔!” 两人同时,痛苦的哼了声,白玉堂是撞在了地板上,展昭却是结结实实地撞在白玉堂的身上。 “死猫!你干吗踢我下来!”白玉堂瞪眼。 “谁叫你烦人!”这一摔,可把展昭的火气摔出来了,抬起头来瞪回去。 “吔!” 两人却又同时愣住了。 彼此的脸就在那么贴近的地方,能感觉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暖暖地拂在脸上。 白玉堂看着展昭的眼睛,无怪会有想要这双眼睛,总是那么清亮,那么恬适,明澈如水。也许是爱吃甜食的关系,展昭的气息总是带着甜味儿。白玉堂虽然不爱吃甜食,但他却喜欢展昭身上的气息,好像总在引诱着人,过去咬上一口一般的。 “喝得桂花酒?”展昭突然问道。 “嗯,你不是也喝了么?”白玉堂笑问。 “没尝出味儿来!”展昭说着,嘟起了嘴。 “你今儿究竟是怎么了?”白玉堂问他,口气却是温柔的不像话了。 展昭看了他好久,终于淡淡地笑了,道:“不想叫人那样瞧你罢了!” “咦?!”白玉堂没明白展昭在说什么。 “起了吧,躺在地上做什么!”展昭脸红了红,推了白玉堂一下,自己站了起来。 才走到床沿儿,被白玉堂从背后抱了个结实。 “喂,你起来!”展昭无奈地道。 “不要!”白玉堂将头压在展昭肩上,笑道。 “想我再来一脚?”展昭斜眼瞧着他。 “猫儿,你不要总那么暴力好不好?唔!展昭,你真踢!”白玉堂立时跳到了一边儿。 展昭站在床沿儿看他,道:“你是不是不困,那麻烦五爷出去折腾,我可要睡!”说着,上床倒头就睡了。 白玉堂讪笑着,也跟着爬了上去,见展昭背对着他,心里又不乐意了,硬是把人扳过来冲着自己,笑嘻嘻地看着闭着眼睛的展昭。 “小猫儿,你没发觉么?你现在模样儿又变好看了,照这样下去,就快赶上我了!”白玉堂笑道。 “无聊!”展昭闭着眼骂了句。 白玉堂越发贴近了些,心里想,展昭还真的是变好看了,以前怎么觉得他睫毛没有那么长、脸的线条也没有这么完美。 展昭感觉到白玉堂离他越来越近,莫名的温暖沿着心底升上来。然后是温热的带着桂花酒香的唇贴到他的额间,顺着眉线滑到眼睛,轻轻的落在眼角,触到了他脸上的伤口。 一阵突来的,微微刺痛,叫展昭从迷蒙的状态下警醒,睁眼,看着白玉堂那张离自己近得太过的脸,突然就害羞了起来,凝神、出脚、发力! “展昭!”白玉堂怒吼,他风流天下、傲笑江湖的锦毛鼠白五爷,今晚第二次,被从床上踢到了地下! 第十章 第 7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7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77 章 白玉堂醒来时,自己正好好的躺在床上,想起身,却一阵的头晕目眩,全身都没有一丝的力气。 “哥,你醒了?”月遥推门而入,见他醒来,就笑了起来。 “丫头,我怎么了?”白玉堂想撑起身子,但手一软,又落到了床上。 月遥忙走到床边,扶住了白玉堂,笑道:“哥,你可真行啊!自己受了暑都不知道,折腾了一夜。我从来都没见展大哥怕成那个样儿。” 白玉堂只隐约记着昨夜有人始终在为他敷着冷水毛巾,还轻轻地在耳边叫过自己的名字。 “我受了暑?!”白玉堂犹豫地问道。 “嗯,昨天半夜里,展大哥去把我叫了起来,你发热的厉害。是什么事儿把你给急的,那么重的火气?还以为你也中了热毒呢!”月遥笑着说。 “展昭呢?”白玉堂问道。 “去药铺抓药了呢!你做什么,别起来,好好躺着,再歇歇就好了!”月遥扶住他,给他将枕头好好的垫好,一面拿起扇子来轻轻地为他扇着。 “别把我当病人!”白玉堂皱眉道,一边儿伸手去夺月遥手里的扇子。 月遥笑着,一把将他的手打开,道:“不认你也是病人,给我乖乖的,不然我传信给大嫂,叫她来治你,看你怎么办!” “你!”白玉堂一恼,胃里又翻腾了起来,无奈只好住了嘴。 此时,唐子衡端着药走了进来。 “子衡,你回来了?展大哥呢?”月遥问道。 “在后头煎药呢!这一剂才煎好,叫我先端来。”唐子衡笑着走了过来,将药碗递到白玉堂的跟前。 月遥伸手去接药碗,蹭到唐子衡的手时,却触电一般的缩了回来。 “丫头,你干吗?”白玉堂瞪了她一眼,自己抬手去接药碗。 楚月遥却飞快的出手,“啪”的一声打落了药碗。 “怎么了?!”白玉堂惊得抬头。 月遥却出手如电,直取唐子衡的咽喉。 “丫头,你发什么疯?”白玉堂喊道。 月遥也不答话,就是一招比一招紧,每一招下去,都是要人命的架势。 唐子衡也不出声,跃到房门前时,突然使出唐门绝技“漫天花雨”。 “小唐!你干吗?”白玉堂瞪出来了。 月遥一脚踢起桌子,跃到床边,抽出了白玉堂的画影,随着桌子的飞行的方向,一剑直刺过去,逼在唐子衡的咽喉。 “出什么事儿了?”韩彰和蒋平也奔了过来。 “哟,小两口打架呢?”韩彰一瞧那情形,就先笑了起来。 “他不是唐子衡!”月遥没有笑,眼睛里露出与画影一般无二的锋芒。 “什么?!”白玉堂一惊。 月遥手中剑挽出一个剑花,便往唐子衡的脸上削去,伴着血光,一片薄薄的面皮应声而下,露出了一张皮肤黝黑的脸,下颌已经被画影划出一道伤口来,那自然不是唐子衡。 “你怎么发觉的?”白玉堂皱眉问道。 “他才碰着我手的时候,就知道不对了!”月遥仍紧紧盯着那人。 那人却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楚月遥。 蒋平过去拾起那一张人皮面具,看了一眼,递到了白玉堂的手边,道:“老五,瞧瞧,这玩意儿,可比你做的精致多了!” 白玉堂一看那面具,腾的翻身而起,问道:“这面具什么人做的?” 那人用阴冷的目光瞟了白玉堂一眼,唇际微微一动。 而月遥却早有防备了,闪身过去,重重一掌拍在他的下巴,当即便脱了臼,又反过手去,对着颈后一拍,一粒药丸从那人口中掉了出来。 “别在我面前装死士,最见不得那种没出息的样子!”月遥冷笑道。 韩彰走了过去,抬手就拍住了那人几处穴道,又一伸手,给他接好了脱臼的下巴,冷笑道:“兄弟,别撑着了,在咱们家丫头面前,别得死法还好说,就这服毒,不聪明,你当她救不回来你么?” “唐子衡在哪儿?”月遥手里的剑又逼近了些,问道。 那人脸一偏,并不看她。 月遥手一挥,剑便又在那人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唔!”尖锐的痛感叫那始终不发一言的一人,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但,当月遥问出了唐子衡的下落,白玉堂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如果是确定唐子衡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怎么敢假扮成他的样子?而那个与唐子衡一起出门的展昭呢?他会在哪儿? 突然想起了,他曾经见过的,跟手上面具一般精致的一张,那时,是被展如捧在了手上,她痛哭,却无声,那张满是泪的脸庞,是终于错过了的悲伤。 “展昭在哪儿?”白玉堂一拳打过去,他出手一向很重,但,却因为中暑之后,还没有恢复,而减了力。 那人倒向一旁,吐出一口血来。 “哥,你不能起来,去床上躺着去!二哥,四哥,快点,拉他去床上躺下!”月遥忙把白玉堂拉了回来。 “丫头,他肯定……展昭和小唐……”白玉堂胸口烦闷地厉害,突然俯身,“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白五爷!”燕如月此时也赶了过来,一进门看见白玉堂的样子,被吓坏了,忙跑过来,帮他收拾。 第 7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8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78 章 “放心,我叫他说话就是!”月遥慢悠悠地放下手中剑,指间突然冲出一枝银色的长针,扳过那人的脸来,对着眼睛就刺了下去。 “慢着!”那人终于惊恐地喊了声。 “他们在哪儿?”针就停在眼皮上,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刺痛感。 “杭州县衙!”那人紧张地说。 月遥眼帘垂下,抬手就是一掌,那人身子一软,昏迷了过去。 “丫头,咱们去!”蒋平过来道。 “不,四哥,你们都留在这儿,我自己去!现在我哥这个样子,什么也干不了!你们留在这儿,我还放心点儿!”月遥摇头道。 “是了,老四,咱们留这儿,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丫头,你……千万小心……”白玉堂控制不住自己恶心的感觉,说话也断断续续地。 “放心!”月遥倒了杯茶递给他,一面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燕如月,笑了。“燕小姐,有劳你了!” 燕如月却没料到月遥会突然跟自己说这句话,怔了一下,终于还是笑着点了头。 杭州府衙中,此时,戒备森严。 内院里,一群衙役将展昭和唐子衡团团围住,刀兵相向。 “郁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展昭淡淡地问道。 “展大人,下官查得杀害曲家丫环那凶器之主人,已经来至杭州,展大人为何不将她带至府衙?”郁寒星冷笑着问道。 “她本不是凶手,为何还要带她来府衙?凶手那日不是郁大人见过么?既然大人对此案如此经心,该去将那人找出来才是!”展昭轻嘲般地说。 “谁也没有见那人之真容,自然是由着展大人说便是了!”郁寒星笑道。 唐子衡听了,也是冷笑,道:“哼,难道大人能认定杀人真凶是谁?只怕也是由着你说罢了!” “哼!”郁寒星又是一声冷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光灿烂的令牌,道。“展大人,圣上御赐令牌在此,命下官请展大人回朝!” 展昭却仍立于院中,眼睛细细地看着那块金牌,笑道:“郁大人,不过一个从六品的官儿?御赐金牌却越过了巡按、知州,直接赐到郁大人的手里,倒也稀奇!只怕,皇上还认不清的郁大人的模样儿吧!” 郁寒星听了这话,一窘,但瞬间又恢复了,喝道:“大胆展昭,见御赐金牌居然不跪,还出言不敬,就凭这一条,就可以治你杀头死罪。” 唐子衡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展昭道:“小展还真没见人这么会做戏!就凭这些人么?他们是生是死,小展,你一句话罢!” 展昭微笑着,瞧着唐子衡右手敛入袖中。展昭知道,若此时有人敢动,便有机会见识着唐门的漫天花雨针。就凭这些衙役,必死无疑。 于是,笑道:“就凭这假传圣旨、伪造金牌,这位郁大人恐怕就得诛连九族,不过衙役们无辜,不过是被人愚弄了,罪还不至死。我倒有个机会,你们拿下这逆臣贼子,算是你们立了一大功,如何?” 那为首的一个衙役,突然笑道:“展大人,咱们都知道这金牌是假,不过,假得,咱们也听了!” “你们?!”展昭一惊。 唐子衡摇头道:“小展,他们可不是你们衙门里那些草包衙役呢!” 展昭摇摇头,道:“没法子了,虽然不想,但始终还得动手呢!” “杀了他们!”郁寒星怒道。 话音才落,展昭的剑如流星一般,直指郁寒星的咽喉,郁寒星先是一惊,却腾空向后翻去两步。 “你不是郁寒星?!”展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手上剑招丝毫没有缓下来,一时间将郁寒星半身笼在剑影之下。 身后,唐子衡手中漫天花雨针已然出手,那群人虽然有些防备,但真能躲过唐门门主发出漫天花雨针的,江湖中能有几人,更何况,唐子衡此时手下并未留情,发出的针上都喂有唐门奇毒。衙役们被射倒了大半儿,唐子衡眼光一冷,从腰剑拔剑,冲上去,与另外几人缠在一起。 展昭的剑,已经将郁寒星逼到了屋角,原本是绝无再翻身而出的道理,谁想,郁寒星,右手一扣,突然从腰中飞出了一枚短箭,直扑展昭的面门。 展昭挥剑一隔,正为他留了空档儿,他足尖一点,便飞上了屋顶,回手,居然也发出了漫天花雨针。 “小展,向西,到假山石后!”唐子衡早已经看清了,那针的方位,立时喝道。 展昭听了唐子衡的话,脚下立时就动,待针到时,早已经跃开了。 郁寒星在房上还不待冷笑,只听弓弦响处,一枝银白色的剑,带着香风,穿过了郁寒星的肩胛,转瞬又是一枝,刺穿了他的膝盖! 郁寒星应声而落! 月遥自屋顶之上,飘飘然的下来,冷笑道:“子衡,看来,你得回唐门好好的清理下门户了,这么一会儿工夫,我就瞧见两个唐门的叛逆了!” 唐子衡飞出两枝镖,打倒那正欲逃走的衙役,问道:“两个?那一个在哪儿?” “燕家,扮成你,来骗我们呢!”月遥笑了,过去摸摸唐子衡的脸,“可真是傻了,我怎么能连你都认不出呢?” 展昭缓缓走到,郁寒星的面前,俯下身子来,飞快的点了他几处穴道,然后在他脸颊处摸了下,瞬间揭起一张薄薄的面具来,道:“小唐,你瞧他,认得么?” 唐子衡皱眉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来,摇摇头道:“估摸着太奶奶能认得出!我么,一年在唐门呆不了三个月,哪有心思认他们!喂,你是唐门哪一支的?” 那人眼光一冷,嘲笑般地道:“门主却认不出么?” “废话!”唐子衡一勾手,一根细若牛芒的针,直刺入了那人的心口。 “小唐,别杀他!”展昭要拦却已经晚了,只好看着他摇头。 “留着他做什么?”唐子衡扁扁嘴,问道。 “你真笨啊,总要问问,他把那个官儿给藏到哪儿去了!”月遥白了他一眼。 “呃?!嘿,我一生气可就忘记了呢!这儿不还有活着的么?”唐子衡讪讪地一笑,伸手从地上拎起了一个中了漫天花雨针,却还没死的衙役。 “知府郁大人在何处?”展昭轻声问道。 第 7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9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79 章 “他们……被关……大牢里……”那人断断续续地道。 郁寒星被救出来时,抖得不成样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倒还是一旁的师爷,喝了杯水后,平稳了些,才道:“我跟大人,在曲家被人给抓住了。夜里被丢进大牢里的!他们跟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哪儿都一样!” 月遥在旁边听着,就忍不住的好笑,冲着唐子衡摆摆手叫他出去。 “你们怎么跑到府衙里来的?”月遥问道。 “那个假官儿,派人在路上截住了我们,说有曲家命案的线索。你还不知道小展么,自然是要来的!哟,咱们可还没来得及给小白抓药呢!”小唐这才记了起来。 “没关系呢!反正回去,我哥大概也就好了!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一股火气呢!难道,昨天跟展大哥没和好不成?”月遥摇摇头,笑道。 唐子衡眼珠转了转,笑道:“不是这个,肯定不是为了这个!”一面环着月遥,在她耳边儿轻轻说了些什么。 月遥一下子红了脸,捶了他一记,道:“你就没想点儿好的!这儿,还有好多正事呢!” “不是我想,是小白想啊!对了,阿遥,你得空去江宁酒坊么?”唐子衡笑着问。 “自然没有,不过,我还有别得法子!” 展昭从屋里出来,就见月遥跟小唐在那边嘀嘀咕咕些什么。 “展大哥,你的事儿,完了么?”月遥看见展昭出来,笑了起来。 “我恐怕还得再去一趟曲家了,对了,玉堂怎样?”展昭问道。 月遥皱眉道:“不好,一点儿都不好!肝火上升!他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这……”展昭皱眉。 “我吓你的!”月遥看着他的表情,吃吃地笑。“你这么怕做什么?我哥平时壮得像头牛,中个暑么,有什么好担心的!等你回去,他保管就好了!不过,这会儿,他没有跟我出来,估计他是怕的够呛!你呢?还是先去曲家?” 展昭沉吟着,慢慢走到了院中,拾起了才被那人拿在手里慌称是御赐金牌的,仔细看看,说:“我……先去看玉堂吧!”展昭终于还是这么说。 第十一章 “去抢了莹润阁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再去曲家呢?”展昭手里端着药碗坐在床边,那药是刚刚煎好,烫得很,就用勺子慢慢搅着,等着它冷下来。 “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到手?”白玉堂问道。 “嗯!”展昭点点头。“可是,又为什么要把曲家所有的玉器都砸碎呢?”展昭又在沉思着。 “难道是觉得曲家太招摇?也不对啊!曲家这样儿,又不是一代两代了,若是当真要砸,最初开始时就砸了,怎么还等得到现在?”白玉堂自己说着摇头。 “况且,也太怪了,已经抢了东西,又杀了人,抢着抢不着,都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况且,从里砸到外,这么大的工夫?难道不怕官府来么?”展昭也摇头。 “就官府那帮草包?去了又能怎样?”白玉堂翻个白眼道。 展昭依旧摇头,道:“不是,那人虽然下手歹毒,却始终是江湖手段,除了夜袭皇宫那次!可,如果当时,他就抢到了螺祖丝的话,他只怕不会派人去探皇宫。我看那人出现,多半是为了月儿。” “真是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又要害咱们,又要护着丫头。”白玉堂想不出。 “玉堂,你知道多少月儿父亲的事情?”展昭突然问道。 “你怀疑那个人是?不可能,我娘亲在世时讲过,月儿的父亲是个书生,在云顶雪山被姨妈给救了!,后来就一去不回了。再后来就有了月儿了。根本不可能是那种人!”白玉堂立刻说。 展昭想了一会儿,才摇摇头,笑道:“怎么又想起这些来了,药冷了,快吃!” 白玉堂皱眉,道:“我都好了!” “月儿说一定得吃!”展昭笑道,很坚决地将药碗递到他嘴边儿。 “她给我弄得药从来都是最苦的,我才不想吃!”白玉堂仍然很坚决地摇头。 “我加了冰片糖,不苦,真的!”展昭笑道,也是很坚决地把药碗放在白玉堂的口边儿。 白玉堂仍然是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展昭,然后很小心地张口喝了一口,立时就咳了出来。 “展小猫,你这个骗子,苦得要人命!”白玉堂瞪眼,怒吼道。 “不会啊,我真的放了糖,因为月儿说里头有几味药是格外苦的。”展昭皱眉道。 “你倒是自己尝尝,苦死人了,不过是受暑而已,要不要吃这么苦的药?”白玉堂忿忿地道。 展昭无奈只好接过药碗来,喝了一口,皱眉,道:“并不苦啊!” 抬头时,却见白玉堂在那边儿笑得诡计得逞了一般的,一把抢过了药碗,坏笑着道:“被你这用糖喂大的猫儿尝过了,可不就变得不苦了么!” 展昭瞪眼,心道,这人还真是没有个正经地时候,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 “展小猫,你去哪儿啊?”白玉堂在后面扯着嗓子叫。 “你管我!”展昭手停在门上,瞅他一眼,道。 “你有没有点儿良心啊!我还是病人呢!叫你照顾我,你倒先跑了!”白玉堂笑道。 展昭转回身来,笑得很诡异地道:“我瞧着白爷身子健康的很,不急,等到白爷真到不久于人世时,我再来哭也来得及的!” “展昭,你敢咒我!”白玉堂翻身就跳了起来。 然而,展昭比他快得多,他看见那坏笑着的猫脸,消失在了门板后头。 展昭听着里头白玉堂的咆哮声,很惬意地仰头看天,嗯,天气还真不错呢! 展昭与郁寒星一起来到曲家时,曲老爷的伤势已经渐渐痊愈,可以坐在床上说话了。犹豫了一阵子之后,曲老爷还是从床板下的一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木盒,里面铺了深红色的上等丝绒,丝绒之上,静静地躺了一块羊脂白玉。那玉湿润细腻、净白无暇,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真正值钱的,并不是这一块玉!”曲老爷慢慢地说。“展大人,烦劳您,从那柜子中取出那红漆匣子来!” 第 7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0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80 章 展昭起身,走到墙边的一个小柜子,打开来,正中间一格上便放了那红漆的匣子。匣子中传有一颗大珠,一开了盖子,便散发出黄色光华,明亮耀眼。 “寒星,你将那帘幕遮严!”曲老爷又道,一面挣扎着下床,将烛火熄灭。此时,他的卧房之中已经是一片黑暗,只有那颗大珠仍在散发着光芒。 曲老爷将那珠子放入一个四方的架子中央,搁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羊脂玉,立在在架子一侧,正对着墙。 “展大人,你们请看!”曲老爷手指着墙面道。 不多会儿,墙上竟然显出了一幅奇异的图案,越是细看,越是变化无穷。 “这个,难道是……”展昭怔怔地看着道。 “这就是风后八阵兵法图和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传说采自玄女天书!”曲老爷慢慢地道。 展昭拧下眉,心想,果然是与六宝有关。 此时,郁寒星扶着曲老爷重又坐回到了床边。 曲老爷长吁了一口气,道:“这是曲家家传之物!先祖知道,这样东西在曲家一天,就会引起人觊觎,因此,曲家后代不许学武,不许涉足江湖,而且为了掩人耳目而开了玉器商行。但,自从若水中了热毒,我就知道曲家平静不了多久了。因此,若水执意要退婚时,我答应了,也是为了怕连累燕家。小可不过是替若水找了一块好玉,就被人打伤,若是若水嫁了过去,只怕是会麻烦不断。” “曲老爷,那又为何要自毁曲家呢?”展昭突然问道。 曲老爷眼光一闪,有些惊讶地看着展昭,半晌笑道:“展大人,究竟还是叫你看破了!” 郁寒星却惊道:“自毁曲家?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展昭微笑道:“莹润阁遇劫,死伤惨重,而曲家家产几乎尽毁,却只有曲老爷一人受伤。那个丫环,也不过是撞上了那凶徒才不遭到不幸,如果那时,她不是出现在了曲小姐的房中,想必,现在也无事!况且,贼人才劫了莹润阁,断不会冒风险再劫曲家,即使来了,也会下杀手。更不会费事把曲家所有家当砸碎,那群歹徒,不是一般的凶残,下手几乎没有活口,曲家又没有武功高强之人,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恐怕杀人倒是比毁物更容易了。” 曲老爷点点头,笑道:“我听说莹润阁被劫,知道下一步必然就是曲家,所以,先一步毁了这家当!” “不过,曲老爷,这终究不是办法,那人精明非常,你这一招倒是蒙混不过的!”展昭想了想又道。 “因此,我有一事求展大人!”曲老爷口气突然凝重了起来。“都道这藏了风后图的羊脂玉是世间罕有的宝贝,可无人知道,真正能叫风后图显现出来的,是这颗玄女珠!只有这珠子发出来的光,能触动玉内的机关!展大人,这珠子,我赠于你,由你怎么处置都好,如何?” 展昭定定地看着曲老爷好久,才道:“曲老爷,你既然早存了这样的心,为何还要假手于我呢?” 曲老爷又笑了,道:“展大人,究竟有什么能瞒过你那颗玲珑心?是,我早有毁珠之意,但那是祖传之物,我老了,只怕没几年,就要去泉下与祖宗们会面,我不能担上这毁损祖物的不肖之名啊!展大人,你可能体谅!” 展昭沉思了半天,过去,轻轻拿起了那颗珠子,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突一用力,那颗玄女珠,便化成了粉尘。 “展大人!”郁寒星惊叫了声。 曲老爷却安心一般的笑了,道:“展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托!” “是曲姑娘所中之毒?!”展昭笑问道。 曲老爷只是含笑点头。 “放心,曲姑娘中了唐门寒笑,如今有唐门少主亲自为她解毒,曲老爷大可以安心了!”展昭笑道。 八月初六,燕家被装点一新,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 去曲家迎亲之前,燕亦可在镜子前面紧张的照了一回又一回,惹得白玉堂忍不住的笑道。 “师父,您瞧我这样儿行么?”燕亦可从镜子中皱眉看着他,问道。 白玉堂笑道:“你再怎么收拾,不还是你么?用不用的,这样大惊小怪,别照了,当心耽误了迎亲的时辰。” “哟,对了,真要耽误了!”这话可是提醒了燕亦可,他忙向门外跑去,此时,燕家的管家也正匆忙地跑来找燕亦可,急匆匆地跟他说着什么,倒都是欢喜的模样儿。 曲若水身上的毒已经去清,但,她毕竟是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孩儿,休养的日子要更长些,无奈,他们的婚期还是推迟了。 在燕亦可看来,只要是能娶到曲若水就好了,哪里还在乎是早半个月或者晚半个月的。 可是,白玉堂听了那话,却冷笑了好一阵子,道:“那你就把她拉在身边,呆上几年,过过那看得着,碰不着的日子,到时你要还说得出这话来,我认你做我师父!”一边儿说,一边儿愤愤的把眼光落在展昭身上。 展昭脸很低,装做不明白的喝茶,其实,燕亦可能看着那玉一样的脸上,染上了红霞。 “白五侠!”燕如月也穿着喜庆颜色的衣裳,轻轻地走进了厅来。 “燕小姐!”白玉堂起身,点点头。 燕如月怔着看了他一会儿,眼前的男人,永远都能那么自然的骄傲着,那双晶亮的眼眸光芒四射,锐气袭人。但,也有时,会是柔软的,不过,那柔软藏在旁人轻易看不到的深处,原本也不是要叫别人看懂的。 “小可与水儿能有今日,多亏了白五侠,如月特来道谢!”燕如月微笑着道,所有的胡思乱想都在瞬间隐没,她就又回到,那溺爱一般的宠着弟弟的、常常要独自撑起燕家门楣,却不会叫苦的燕大小姐。 白玉堂笑道:“你该谢的人无数,唯独不该谢我!你该知道,我是最不愿意帮他的那个!” “是该谢的人自然许多,但只凭五爷收小可为徒这一桩,也该先来谢过你!如月左思右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报五爷好!”燕如月说着一挥手,一个丫环抱上来小小坛子酒。“这是合欢酒,就送给五爷,当是送了小可和水儿的喜气给五爷。请五爷拿去与心爱之人共饮,也能天长地久、此生相许!” 白玉堂看着那一坛酒,嘴角勾起了漂亮的弧度,合欢酒?!如果拿去与那只猫儿共饮,一定会如燕如月所说,会天长地久、此生相许! 不过,说到酒…… “小唐,小唐,你这家伙,窝在这儿做什么?”白玉堂找遍了燕家,终于在后厨房,找到了正极没出息的,偷吃的唐子衡。 “你来了,吃不吃?嗯,这个八宝鸭的味儿还真不错呢!”唐子衡见了他,立刻撕了一条鸭腿塞到他手里。 白玉堂一闻挺香,接过来就着啃了两口。 “咦?怎么还有酒?” “去,这酒可不是给你喝的,这是合欢酒!”白玉堂白了他一眼道。 “哦,你还在惦记着那事儿呢?”唐子衡坏笑着道。 “还说呢,你不是要帮忙?”白玉堂瞪他。 “月儿说有她呢,叫咱们两个不要把好事做坏了!”唐子衡无所谓地说。 第 8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1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81 章 “你告诉她了!”白玉堂简直要气的昏过去了。 唐子衡苦笑道:“不告诉她,我就得睡客房去,你说,我敢不说么?” 白玉堂使劲儿瞪他,一面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似乎在骂“没出息”之类的话。 “你有出息,那你还自己干这事儿啊?做什么拉上我们?”唐子衡懒得理他。 “喂,别吃了!”白玉堂一把把唐子衡拉了起来。 “喂,去哪儿,喜宴还早呢,先让我吃点儿,省得挨不到时候就饿了,唉!你让我拿着鸭子啊!”唐子衡被拖得踉跄,却还没忘记挣扎着去抢那鸭子。 “快走,去找丫头!”白玉堂脚步飞快。 “那,这个给你啦!”月遥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小瓶儿来,递给了白玉堂。 白玉堂狐疑地接了过来,打量了半天。 “是并蒂莲花的花蜜!”月遥小声地道。“这可不容易得啊,你别乱糟蹋!” “难道,这个就是……”白玉堂的眼中开始放光。 “两件事,第一,成不成看你的造化;第二,我和子衡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月遥眼睛亮闪闪地说。 “知道了,我还能把你们给买出来么?真是的!”白玉堂敲了她一下,笑嘻嘻地走了。 新房内,红烛摇出温暖的光色。 燕亦可侧脸看着曲若水,脸上也在烧着,或者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 曲若水轻轻地伸出了手,握住了燕亦可的,她温柔地注视着他,想,终此一生,终于是要握住了这只手的,永远都不会再松开的手。 燕亦可新婚,所有人都是一脸快乐满足的样子,唯有白玉堂,一大早就是一脸郁闷非常的样子。 韩彰还想问问他是怎么了,可是被蒋平捂着嘴拖了出去。 “那小子生气的时候,你还敢去惹他!”蒋平很无奈地摇摇头。 “咱们又没有招惹到他?他在生哪门子的气!”韩彰是个相当不赶眼色地人,这样问题还要问么。 蒋平摇摇头,道:“二哥,我觉得你很有福气!” 韩彰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得意道:“那是自然,我打小啊,人家算命的就说是我好面相,非富则贵……唉,你莫名其妙说这个干吗?” 蒋平摇头,叹息道:“二哥,像你这么笨的,还闯荡江湖这么久,都没出什么大事儿,你说这是不是傻人有傻福!” “你什么意思?!”韩彰抓狂。 “唉!”蒋平仍然是充满了怜悯地看了韩彰一眼,叹息了声,走了。 “玉堂!”展昭笑着走过来。 白玉堂用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下子,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糊涂,忘记了一点儿,永远不要对这只猫降低了戒备心。 其实,昨晚一切都顺利的很。他们都喝了不少的酒,而且,吃多了甜品的展昭,也压根没察觉到酒中奇异的清雅甜香。所以,白玉堂把他圈在床帐中时,就见识着了,谁都没见过的迷离眼神。 他啄着他的嘴角时,还能尝到那唇上迷人的香甜。白玉堂看到那只猫儿在笑,脸色微微红,却没有挣扎也没有躲开,而且笑得比平时更温存、更带点儿媚惑。 这样顺利,简直叫白玉堂有点喜不自禁,心里一面盘算着,明儿无论月遥要什么,他都得给她去弄来。 吻落到展昭的锁骨上时,他有些怕痒般地缩了缩肩,微笑地在他耳边唤了声,“玉堂!” 白玉堂抬起头,对上那双笑意盈盈地眼眸,怔忡了片刻,才绽开了笑,想低头覆上那总是带着甜蜜味道的唇时,背心里突然一麻。 白玉堂一愣,昏睡前看到的最后的光芒来自展昭的眼睛,那只狡猾奸诈的猫,居然在这个时候点了他的睡穴。 “玉堂,你怎么了?”展昭笑嘻嘻地问他,他心情很好,不错,其实是太好了。 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白玉堂合着唐子衡打的鬼主意,他猜也猜的出来。不过,他喜欢看那白耗子以为一切如意之时,突然被摆一到的愤怒表情。 “你不知道我怎么了?”白玉堂冷笑。 展昭坐下来,微笑的为自己倒了杯茶,道:“玉堂,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呃?!你知道什么?”白玉堂有些紧张地吞口口水。 “少装蒜!玉堂,你该知道,我只是讨厌被算计!”展昭淡淡地道,说完,起身就走了。 白玉堂挠头,他还以为展昭会拔剑呢,结果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只是讨厌被算计?嗯?”白玉堂细细地想了想,眉梢又挑了起来。 只是讨厌被算计是吧?也就是说别得他都不讨厌喽?! “死猫,你去哪儿,等等我!”白玉堂腾地跳了起来,追了出去。 “师父,展大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呢!”燕亦可站在马车前,有些不舍地拉着白玉堂的手,道。 “嘿,我们在这里,不是打扰的你跟你的小媳妇儿不得安生?”白玉堂调侃了他一句。 “师父,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正经!”燕亦可红着脸抱怨道。 “大胆了,你小子,敢这么说师父!”白玉堂瞪他。 展昭笑道:“行了,玉堂,还在玩么,走吧!” 展昭是急着回开封府去的,虽然曲家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但展昭觉得事情远不会那么简单,反而是越来越复杂了起来。 假冒朝廷命官、凝霜剑上的明黄穗子、还有那块足可以乱真的龙纹金牌,展昭总觉得这是在透露点儿什么讯息一般。 第 8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2 章 (猫鼠同人)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82 章 “展昭,咱们就不能先到三姐家住两天再走么?”白玉堂苦着脸问道。 展昭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随手丢过去一个小盒子,道:“三姐叫给你的!” 白玉堂一愣,接过来,打开,里头躺着两只扣在一起的金锁。 “这个……” “怎么,不想要,还来啊!”展昭伸手去要,却被白玉堂一把拖进了怀里。 “死猫,你还敢气我!看着没?都锁在一起了,你想跑都跑不掉!” “有什么,反正钥匙在我这里呢!”展昭动一动,让自己靠得舒服点儿。 “什么?还有钥匙?在那儿,快点给我,我要溶了它!快点儿!” 车厢里又是一阵子吵闹,那赶车的,依旧是展家的旧家人,还是不着急,仰头看天,八月的天气还真是好呢! 小说下载尽在【你的用户名】整理 第 82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