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漫画里走出的万人迷[反穿书]》 —— 《原来我是漫画里走出的万人迷[反穿书]》作者:南风且 限定男团M.N.L.成员除司南外个个跨圈顶流,组合却还是一团泥糊 团粉理所当然将过错指向短板司南 某天,粉丝们却发现,那个不起眼的小透明竟然散发出了一身的【万人迷】气场。 舞担转演员的贺深见带他进组拍戏 主唱转主持的秦喧带他参加自己主持的综艺 RAP担当艾斯把他写进歌词里 而一场综艺里,面对一向洁癖的冰山ACE莫听白。 司南:我饿了。 不可能给你做。一秒钟后,莫听白:咸一点还是淡一点。 * * 一觉醒来,被称为【万人迷狙击手】的漫画主角司南穿成了同名失意偶像。 万人迷司南:#抬抬眼皮就有人捧来一切#、#身边都是夸夸团#、#生活小白# 男团司南:#才华横溢却无处施展#、#人气垫底小透明# 万人迷司南:小透明?这个世界好奇怪,竟然有人不喜欢我。 * * 原来的各家粉丝:拒绝吸血,司南滚出M.N.L.! 后来的各家粉丝:南南好甜!哥哥和南南好甜!我家CP才是真的! (今天也是为哥哥争宠搞CP的一天) 阅读指南: 1. 自带漫画万人迷buff天然受vs口嫌体直但一定会打直球的傲娇攻 2. 纸片人无任何原型 3. 不买股,莫听白官配,莫听白不冰山甚至还有点闷骚,因为作者写着写着就沙雕 skr 4.去留随意,但麻烦不要骂角色,没有霸凌,不会抢歌,排雷在第 二 章 文案存于2021.4.9 内容标签: 娱乐圈 甜文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南 ┃ 配角:预收《穿进对家和我的同人小说》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关于我们的团宠是纸片人这件事 立意:用热爱回答热爱 第1章 入迷第一天 回归演唱会你的个人solo部分可能要取消了。 睡梦中听到这么一句话,司南皱了皱眉头没有睁眼,感觉半边胳膊被压得发麻,起床气和烦躁感就一股子往外涌。 演唱会solo? 又是什么新奇的招数。 别睡了南哥,你还睡得着么?上个月谈好的唯一一个商务也因为听了这个风声取消了 话说回来,实在不行我们答应了那个综艺吧,虽然只是B级项目但好歹有点曝光度,毕竟我们现在也没得挑。你说是吧? 孟伯,送客! 头脑昏昏沉沉,刻在骨子里的修养让他没能脱口而出不好听的话,缓慢从书桌前想要起身,忽然愣住了。 你是谁?司南睁大了眼看着眼前陌生的人。 陌生人眼睛瞪得比他还大:南哥,这又是哪出? 听到演唱会这样的词,司南原本以为又是廖青的花招他最近总是喜欢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不然孟伯也不会放人进来他的房间。 可面前这人,既不是廖青,也不是他记忆中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问题是,这人五官很清晰,话讲的也挺多。 像这种有五官,又有台词的人,除了家人和管家,就是怎么拒绝也拒绝不完的追求者了。 以他的经验,即使现在不说,对方一周以内也一定会向他告白,况且是这种追到家里来用演唱会这种拙劣手段约他的角色。 司南眨了眨发沉的眼皮,做了个抱歉的表情给他:我不喜欢你。 连蒙愣了一下,心说这是终于对他这个执行经纪的业务能力失望了啊,眼眶一红:懂了,那我走。 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算了,我再去求求对面商务吧。solo的事情我也再问问,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也别连蒙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也别太难受了,这一年不都这么过来了么。 又是什么鬼 司南疑惑地看着这人离开的背影,片刻后才将目光放到被他习惯性忽视的环境上。 ! 这是哪? 这根本不是他的房间! 因为周围环境总是偶尔模糊不清,偶尔缺墙少角,司南已经习惯了忽视这些,现在定睛一看才发现与往常的不同。 杂乱但却无比清晰的陈设,狭窄的比佣人房还不如的布局,从未有过的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身体,推开窗后也没有紫苏色的夜空,连拂面的风竟然都是没有颜色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世界? 怀着忐忑,司南走到穿衣镜前看向自己的脸。 果然,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他穿越了。 还穿成了一个长相平凡的人。 镜中人黑发乌瞳,朗目秀鼻,虽算得上俊雅明朗,但在他眼中还是寡淡。 是放在人群中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长相,更不要说与原来的他自己相比。 缺胳膊少腿的记忆后知后觉涌入司南的脑海。 所以他这副身体的主人也叫司南,是三年限定男团M.N.L.中人气垫底的成员。 M.N.L.成团初期的确在各大音乐榜单活跃了近半年,但不巧的是正碰内娱大变革,各大娱乐公司在后半年内相继推出颜艺一绝、调性五彩缤纷的男团女团,瓜分了本就零星眇乎的市场。 再加上综艺大盛,网剧接连爆冷,团里原本就有其他资源的队员纷纷跨界出圈,红成了顶流,单留下性格内向没有记忆点,也不愿意将自己的作品商业化的在综艺里叫卖的司南踽踽独行在音乐的道路上。 作为团内唯一一个没有自己工作室的成员,司南的形象也越来越透明。 渐渐地,队员们越来越忙,团队活动却越来越少,组合糊的差点查无此名,近一年内的唯一一次合体演出,就是一个月后的这次两周年回归演唱会。 而为演唱会兴奋了许久的原身熬了两个通宵准备曲目劳累猝死,然后在半分钟前被通知个人solo也被取消了。 家里开着全球最大的电影公司,在传媒行业有着绝对地位的司南虽然对于娱乐圈不算感兴趣,但无法避免的被灌输过许多知识,稍一思索就知道像原身这种没有特点的垫底小透明是作为弃子被放弃了。 可颜值在爱豆中占平均线以上,又有才华的原身,即使没有什么特点,怎么会惨到这种程度? 还没来得及细捋脑海中残缺的记忆,司南的目光被桌上的一本漫画书吸引。 比穿越更让人崩溃的,大概就是发现自己原本是个纸片人了吧。 原来他过去的二十几年人生,只是这本叫做《指南针法则》的耽美漫画里的一个设定。 他囫囵翻了几页,漫画里插着的几片书签显露出来,上面分别是他和包含廖青在内几个主要人物的立绘和人物小传。 「司南,司启跨国媒体集团老幺,绝对的唯一主角,精通九国语言、十六样乐器,生活技能无。 幼时父母意外离世,由三位哥哥姐姐抚养长大。 拥有让所有角色都着迷的魅力,自带如同南极之于指南针一般的天然磁场,是可以轻易吸引所有目光的存在。」 「虽然看起来毫无心机又极易推倒,但一天最高纪录收到八十封情书的万人迷,怎么可能轻易被小花招拿下?」 最后小字加粗一句话:我万人迷,你随意。 我万人迷,你随意司南小声念了遍这句话,听起来,好欠揍。 从头到尾又看了两遍,说的好像是他,好像又不是他。 比如易推倒? 怎么可能? 司南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哦,已经不是这张脸了。 司南坐回座位,认真地将漫画细看了一遍。 《指南针法则》只更新了第一部 ,一共十八话,情节就是他所经历的人生,因为是连载买股漫,一直到结尾也没有写出他的最终CP是谁,但他猜测大概也就是书签页的那几位。 虽然无心继承家业,但被分配到旗下娱乐公司作为不怎么懂事的董事,司南接触最多的还是娱乐圈内的爱豆明星,而故事的主线就是这群偶像明星对他的攻略计划。 再次回看其他几人,司南眉头越皱越深。 真的是这几人之一吗? 可是他确实不喜欢其中的任何一个。 自己的人生只是一个被写好的设定和他穿成了一个小透明这两件事,司南不确定哪个更让人感到绝望。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司南下意识向后退了一下,手臂碰上倚在桌角的吉他弦上一阵吃痛,吉他发出一道悦耳的Do音。 声音似乎惊动了门外的人,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心虚作祟,司南将漫画书一把藏进了抽屉里。 门锁在同一时间被拧了一下,但没有打开,一道徐缓优雅的声音先响了起来:艾斯,要先敲门。 被叫做艾斯的不情不愿地停下拧动门把的手,敷衍屈指敲了两下。 请进。司南有点紧张的盯着门口。 门轴顺滑,两道颀长的身影毫不费力的出现在司南视线中。 一头微卷金黄短发的少年怀里抱着一只西装领带粉色无毛猫站在前头。 他的个子稍矮一些,长着一双内双薄眼皮,不笑的时候微微张着唇也能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原本就一张活泼的脸,配合此刻明显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就更生动了。 天才少年,友情提示,明天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原身司南以音乐才华著称,组合成立初期被冠以天才少年的人设,但天才少年做出的音乐虽屡屡获奖,却几乎一个邀请表演的舞台都没有,是歌红人不红的典型,这个名号渐渐就成为了讽刺。 而面前这个直白扔出不友好称呼的少年,则是M.N.L.团内老幺RAP担当艾斯。 比起其他几个转行跨界的队员,艾斯除了参加一些说唱节目外几乎不涉猎其他,说起来算是唯一一个和司南一样独守于本行的成员。 只不过艾斯可爱活泼的性格外表和炸裂的舞台形象反差让痴迷的人十分痴迷,死忠粉十分死忠,独一份的魅力是试图爬墙都找不到代餐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传闻艾斯家族是某地首富,与好几个著名导演是小时候被抱过的关系,在娱圈只是玩票性质,一不小心只能回家继承家产。 一堵金钱砌成的高墙让原身司南和艾斯顿时云泥之别。 无毛猫淡蓝色的眼睛定定打量着司南,忽然不安定的扭动起来。 Shirley。艾斯叫着猫的名字,顺着纹理理着它的领带,你是不是也很开心? 艾斯。半边身体站在门外的另一个戴着黑金镜框眼镜的人开口柔声责备了一道,然后接着向司南说:明天听白要搬回来了,准备演唱会的事。 哦。司南点了点头。 不太熟练的在脑海中梳理这人的信息。 秦喧,M.N.L.主唱,成团前就是某热门综艺节目常驻主持人,成团后重操旧业,现在主要主持的一档综艺是方盒台周六黄金档。 两人交集不多,原主对他的记忆也很少,总结几个词就是:温和斯文、平易近人、和事佬和看不懂。 看不懂? 这是什么形容词? 司南在和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讨价还价的时候,秦喧又轻声连叫了他几下,司南回过神来淡淡应了一声。 秦喧似乎察觉到一些不对劲,柔声问: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司南摇了摇头。 没什么大碍,只是死过一次罢了。 听艾斯说你重新改编了我们的成团曲?秦喧问他。 司南看向艾斯,艾斯稍显慌乱的回避了下眼神,随后不知哪里来的理直气壮又扬起下巴:是你自己门没关好的,不能怪我偷听。 司南又点了点头。 那应该就是改编了吧。 那明天听白来的时候,你给他表演一下吧。秦喧的嘴角含着固定弧度的微笑,不是最终曲目也没定么。 门被砰的关上,门缝里艾斯扬着猫爪呲着小虎牙冲他扮了个鬼脸。 司南不知道艾斯幸灾乐祸的点在于什么,只知道他现在面临的大敌是他自己。 他脑海中完全没有一点关于成团曲目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预收《穿进对家和我的同人小说》 【穿进对家和我的cp向同人小说,然后我们结婚了】 顾淮眼中的章南生:没有脑子的花瓶 章南生眼中的顾淮:目中无人的辣鸡 CP粉眼中的两人:好甜!!绝配!! 比和死对头一起穿进CP向同人小说更可怕的是什么? 顾淮章南生:谢邀,是这本小说正在更新 小说一天不结局,他们就要在小说世界当一天恩爱夫夫 还好每完成一个剧情点就可以兑换回到现实的时间 于是他们不得不按照剧情恩恩爱爱、OOXX 而回到现实后,我们的目标是:吓跑CP粉! 两人微博公开对骂 CP粉:顾淮竟然专门为南生连发几条微博,他们一定在相爱!再写十章! 两人抢角色、争资源、片场大打出手 CP粉:连作品审美都一样,磕到了!扶我起来我还能写一百章! 两人:毁灭吧 * [小剧场] 后来,夹缝里抠糖的CP粉渐渐疲乏 直到有天,习惯了同人小说剧情的两人现实碰面 章南生很自然的叫了声:老公。 顾淮:嗯,干嘛? CP粉:!!! 第2章 入迷第二天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司南迷瞪瞪醒了。 孟伯告诉他,廖世伯家的廖青来找他,廖青所在的男团在下个月有一场演唱会,大哥司裕西分管的曜南工作室代理了这次的企划,希望他可以一起去看。 恋耽美 ——(2) 不想去。他一向不太管公司的业务,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他永远弄不懂,连娱乐公司都只是挂个名,大部分事物还是大姐在帮忙打理。 然后廖青直接跑来了楼上,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似乎因为等急了语气不太好。 他仍旧躺在床上不肯挪窝,这件事被二哥看见了一定会念叨他没有礼貌,但他就是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甚至连胳膊身体稍微动一下也做不到。 司南。 嗯。他懒懒应下。 司南! 床似乎比昨天更硬了。 明明他每半年就会让人换一次床垫。 他再次用尽力气将眼睛睁开,司南两个字就好像巨人的锤子一样向他的头顶汹涌砸了过来,带着隐忍的怒气,好像是他曾经抢了这两个字不让对方说一样。 谁? 不是孟伯。 不是廖青。 不对,他来到另一个世界了! 生疏的记忆再次像潮水一样在他的大脑皮层翻滚,他十几个小时内连受两次这样的惊吓。 说话人的脸就在他的面前,准确的说,只距离他两三公分。 一双冷淡的眼睛俯视着躺在床上的他,如果稍微动一下,他怀疑就会立马碰上这人的嘴唇。 阳光从纯白的窗帘间泄露进来,斑斑驳驳落在他和这人的脸上,不知道是呼吸还是阳光,让他觉得面颊微痒。 不得不说,这个姿势很暧昧,如果面前这人的表情没有这么有杀气的话。 你躺在我床上干嘛! 这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问出这句话。 司南再次转动眼睛看向周围环境他暗自下决心,以后要学会适应世界上还有环境这种东西这好像、大概、似乎、确实不是他昨晚睡觉时所在的房间。 他昨晚半夜口渴,起床摸索着寻遍了客厅,才找到隐藏在墙壁里的冰箱柜,拿出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蓝色饮料喝了一口,直接跑去洗手间吐掉了,再然后就循着记忆半梦半醒的回到了卧室。 这栋别墅分上下两层,和他原本常住的其中一栋小别墅一样,更巧的是他的房间和这里同样都在第二层,就是在房外洗手间向左走的第一间。 向左? 司南的房间,是靠右的那间! 司南脸上一惊,两只手抓着被子的边缘无措地收紧,然后然后一秒后面色迅速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眨了眨眼说:我走错了。 莫听白:一秒切换夸张和淡定,什么漫画鬼畜既视感 莫听白:你以为我会信么。 莫听白带着薄荷味道的气息吐在司南的脸上,他终于抬手挠了挠,侧了下身体错过莫听白慢慢坐起来,将垂下肩膀的衣领扶正。 我应该有其他意图么?司南坦荡荡注视着他的眼睛,脑中回顾这人的信息。 莫听白,M.N.L.队长,全能ACE,人气TOP1的超级C位,个人专辑常年占据销售榜第一,跨界拍戏处女作直接斩获影帝三金之一。 性格冷淡,严重洁癖。 与原身关系:徘徊在冰点与沸点间互相不说话的时候空气凝结,一开口就是岩浆滚沸。 但记忆告诉他,原身与莫听白并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他也没有过爬床勾引的先例,所以即使以这种姿势出现在莫听白的房间,虽然确实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也并没有心虚后怕什么的。 毕竟他真的对莫听白没什么兴趣。 虽然莫听白即使臭着的脸也是他搜寻了原身记忆,在现实中见过颜值最优越的一个。 以为司南会立马脸红道歉逃走的莫听白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顿了一下重新审视着司南。 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去整容了? 司南径直走到穿衣镜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脸,而后给出结论:确实是需要整形的脸。不过我不会。 一怕疼,二这不是他自己的脸,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啊。 莫听白一脸司南是不是吃错药了的表情。虽然司南在他面前一向表现自卑,但还从未说过自己是需要整形的脸这种话。 而且说实话司南长得不差,甚至比当下的大部分流量还要优越许多,只是他音乐人的傲气和在他们几个面前莫名的别扭自卑感让他始终有种唯唯诺诺的感觉。 出去!莫听白指着门口。 他决定先不和司南计较,昨晚连拍了八小时的夜戏,他现在急需休息。 该死,床单被褥都被司南睡过了,还要全部扔掉,不知道放在储藏室的备用被褥还在不在。 怨气再次回到司南身上,莫听白缓慢走向还未离开的司南,一步一步将他逼到门口自上而下逼视着他:还不走?是想让我请你么! 司南抿了下嘴唇,看着莫听白近在咫尺的眼睛:我饿了,请帮我准备食物。 八点十分是早餐时间,孟伯会吩咐厨房按照营养师的规划准备好丰盛的餐品,如果不在家,也会有其他人为他精心安排好。 被无条件照顾、所有的东西都为他捧来,这在司南的思维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的脑海中没有原身用餐的记忆,他思考了一下,既然没有仆人和管家,那食物应该就是身边这些队员们帮忙准备吧。 也不知道吃不吃得习惯,毕竟住在这种小别墅的条件,不能期望太多。 算了,在回去之前还是入乡随俗吧。 可是,怎么还不开始动手? 司南疑惑地看着莫听白,莫听白以一百倍的疑惑看回来。 他确实想动手、打人。 他闭关拍戏的这五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演唱会临近,司南终于疯了吗? 你说什么? 莫听白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离司南远了两步。 是过于兴奋还是压力使然? 听李端M.N.L.团经纪人说最近司南的舆论话题又被带起来了不少。 一般来说对于司南这种没有热度的爱豆有话题是好事,但司南生性敏感,情绪很容易被舆论左右,且按照以往经验,演唱会临近时的舆论对于司南从没有友好的时候。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莫听白在考虑要不要发一条微博约束一下自己的粉丝,虽然有可能会被看成公司公关,更激怒粉丝。 今天是周五,烟熏鲑鱼、藜麦沙拉、酸奶松饼就好,谢谢。司南好心的给出自己精简过的食谱。 一分钟后,司南被推出门外的时候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莫听白会突然生气,而且表情还有点惊恐。 他站在走廊,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八点二十了,他还没有吃上早饭。 这时楼下传来一道笑声,伴随着香味四溢的食物味道。 司南两只手捧着脸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看到了正坐在客厅吃饭的艾斯和贺深见。 对啊,还有其他的队员! 司南为这个发现感到开心。 迫不及待顺着楼梯向下走的时候,就听到艾斯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笑说:老大受什么刺激了,竟然连发两条微博。 老大是说莫听白,原本按照年龄和资历,秦喧都是他们中最大的一个,但莫听白成团直到现在都是人气顺位第一,气场强势又是队长,所以私下他们一直喊莫听白老大。 以和为贵,再说一遍,以和为贵。哈哈哈哈,司南你是不是又惹到老大了?看见司南从楼上下来,艾斯顺口说道。 不是。司南不知道艾斯只是习惯性地调侃他,很认真地回答:我没有惹莫听白你们吃的是金枪鱼三明治么? 帮你留了一份,以为你会起晚,放在冰箱了,你可以加热一下。秦喧向司南笑了一下说。 看来确实是队员帮他准备早餐啊。 可是如果不是之前有个艺人想要给他留什么特别印象做了一份爱心早餐送给他,他这辈子都不会被允许吃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 但也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 司南打开冰箱拿出还有些余温的三明治,回头问:请问怎么加热? 在楼上门缝里偷偷瞧着的莫听白悄悄关上门,斟词酌句发了第三条微博: 「我直说吧,独白还有一个月开唱,我不想看到任何人被攻击,尤其是独白的队员。」 独白,这次回归演唱会的主题名,也是M.N.L.的组合名称来源,Monologue。 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组合的命运每个人的独自念白。 一个看似成团其实和解散没什么差别了的组合。 莫听白闭关五个月出关,后援会珍而重之,改好了头像守着在莫听白出关后的第一条微博下给一个有排面的惊喜。 群里热闹非凡,发评的和回复的、按照权重点赞的全部秩序井然、整装待发。 特别关注的脆响两声叮,一群人涌出群聊抢前排,有组织有纪律的将文案组写好的话按照莫听白作品的出生时间排序一个个开始铺开控评。 点赞评论转发一个流水过完以后才看到微博内容,然后后援会群空前静了两秒。 「莫听白de小乌龟:听总是不是被盗号了?」 「白骑士MoMo:登陆的客户端是对的啊。是不是又是麦娱搞的鬼,逼我们白白发的。麦娱倒闭了!」 「M.N.L.独追白:卖鱼不做人,就指着我们家艹热度,吵架的只有我们一家吗?」 「李端今天死了吗:。」 「白骑士MoMo:自己糊还怪别人不给机会?明里暗里的逼我们听总有意思吗?」 「喵喵白:皇族反噬,自食其果,拉人下水,水逆万年」 「Sweet白白白:会不会是会错意了?这次两字家和贺家才是抗议主力军吧,去除糊咖的solo也是这两家首先向卖鱼施压提出的,我们最多算拱拱火吧」 「莫听白后援会网投组:大家先冷静,我去问一下工作室」 三分钟后,第三条微博发出。 「莫听白de小乌龟:听总一定是被逼的!」 「白骑士MoMo:号外号外!卖鱼倒闭了!」 「李端今天死了吗:。」 「莫失莫忘_mtb:糊咖不愧皇子皇孙。M.N.L.这么好的配置糊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谁心里没数吗?」 「今天也超级喜欢听白哦:我们是不是给老大惹麻烦了?大家是不是尽量不要让老大为难」 「莫失莫忘_mtb:皇族biss,我现在就用18个小号去豆瓣给司皇子打一星。耳朵们团结起来!」 「莫听白后援会官博:大家到老大微博下面回一下,文案组准备的照常发,欢迎回家之类的,小失和oo用小号刷几个好的」 发完微博,评论区反应良好,莫听白满意退出微博。 离限定解散期还有一年,现在他们各自的工作重心都几乎不在团内了,也许这次的回归是他们解散前最后一次作为男团的演出。 司南如果再出现状况,这不止会是他一个人的遗憾。 听李端说司南重制成团曲的时候,莫听白就不太放心得下。 他倒不是担心曲目的质量,只是按照司南的性格,能不能把新节目完整呈现出来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仔细回忆了这几个月在剧组听说的一些传闻,比如上个月司南的代言临时被一个新人截了胡,上上个月司南发出的广受好评的几首demo无法上架 诸如此类还有许多,遭受打击似乎是司南的常态,从出道前到现在一直如此。 难道是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搞得精神失常了? 还是说,他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愤怒司南微博评论区前排被攻击言论占满,在这其中他见到了许多熟悉的ID,包括他的粉丝和艾斯、贺深见的。 另外就是,李端昨天告诉他,要把司南solo的时间给他,并且给了他几首授权的原创曲目挑选。 楼下,艾斯躲在自己房间的小门抱着猫偷偷瞄着吃三明治吃的很香的司南紧锁眉头。 怎么这么奇怪?五分钟前他原本想骂司南加热都不会,你还能干嘛的,结果对上司南一头雾水巴巴看着他的眼睛后,鬼使神差脱口而出的却是我来吧。 一晚上不见,这家伙get了什么buff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是排雷: 司南从一开始和其他人关系就是不算好,但同队四人都是顶级明星没有时间霸凌!没有霸凌!首先作者不会让霸凌者做主角,其次后面有写公司对于几人的安排,类似于住在同一屋檐下但被分配到不同部门的同事,除了关系亲的其他人连接触都不太会有,哪来的孤立。 另外,关于歌曲署权,文章中一直是公司方,也就是李端扒皮主义认为随意支配司南的作品是合理合法的,事实上关于作品版权问题现实中也有许多案例,文章不涉现实是非,资本到底能支配什么也不多做解释。但包括莫听白在内的所有人都极其不认可这种行为,大家都有能写出自己作品的才华,没有必要觊觎别人。莫听白就是一个很别扭的人,但三观周正,虽然暂时无法对抗资本,但也找了个理由把歌还给司南了。 不喜欢主角性格的可以随意弃文,但麻烦在排雷前看清楚事情逻辑线,不要凭断章取义之言随意骂角色。感谢您的手下留情。 最后,谢谢对拙作的支持! 第3章 入迷第三天 开始吧。 莫听白拿着一张写着歌词的纸站在录音棚的中央。 录音棚在别墅一层,是特意隔造的小型录音室。 莫听白找了把高脚凳坐下,一条腿搭在椅撑上,另一条腿随意垂着,板凳很高,他只需要轻轻抬头就能对上司南的目光,但他几乎没去看他,低头扫着司南手写的歌词。 【寄给潮湿的春天一个载得动月亮的身体】 司南的粉丝指南针称司南为音乐诗人,他的每首歌歌词都像是一首诗,没人比他会写词。 只是他的词意境美好,编曲却压抑十足。 司南会把春天和烟花谱曲成为末日和尸体。 有些人很喜欢,但更多人抗拒,称之为负能量、无病呻.吟 恋耽美 ——(3) 所以司南的歌永远是小众,即便有专业乐评人的肯定。 但如果莫听白要的话,李端特意提过这首歌会重新谱曲,然后属于他。 你的歌。莫听白晃动了一下垂在半空的长腿,轻轻瞟了司南一眼,你不是要solo么? 司南几不可察地咽了口唾沫。 似乎要给他的穿越增加点难度,原身为新歌录制的demo全部被清除了,他翻阅了所有的平台,只有几首成团前的老歌躺在评论寥寥无几的不太热闹的账号里。 他现在连莫听白手里拿着的歌词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莫听白应该对原身有点意见,就在被通知来录音棚前,他收到莫听白的微信: 【不能惹的人:别想太多】 【不能惹的人:那条微博只是为了独白,不是为你。】 什么微博 司南登上自动登录的大号看到了莫听白的接连三条微博,顺带看到了几万条私信的红点。 随便点进去一个,就是一条几百字的小论文。充斥着吸血、皇族、糊咖等字眼。 顺着头像继续点进对方的微博,又是几百字的转发评论小论文,不过内容是彩虹屁,对莫听白的。 所以,原身和莫听白之间,有矛盾啊。 大天才,在我们面前都不敢表演么?艾斯抱着少林寺坐在架子鼓前打断了司南飘远了的思绪,少林寺粉色的小爪碰着吊镲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 No!Shirley!艾斯先教育了下一反高冷常态挣扎乱动的猫,又看向司南,你知道,音乐是用来给人欣赏的吧?是吧老大?然后对着莫听白挤了下眼,猫也喵呜一声。 Shut up。莫听白冷眼看了眼这边。 嘘。艾斯立马捂住猫的嘴巴,听话Shirley。 莫听白:我没说少林寺。 艾斯: 少林寺也就是Shirley,莫听白起的名字,因为他不喜欢猫,以及所有毛绒绒又粘人的生物,所以说自己猫毛过敏,然后第二天艾斯就抱回来一只无毛猫。 莫听白给猫取了个少林寺这种一听就很秃的名字,竟然就这么叫了起来,不过只有艾斯固执地叫这只公猫作Shirley。 音乐只是从心的创作,司南的目光放在纸背上,有几行痕迹很深,他隐约认出几个字来,任这几个字在脑海里平滑地跳跃着,随口说,和是否给人欣赏无关。 莫听白的目光从歌词看向司南。 他现在确信司南是在为自己鸣不平,他以前从来没有驳斥过他们之中任何人的观点,即使那是不对的。 秦喧靠着一架钢琴站在一侧,修长的手指随意滑过黑白琴键,一串流畅动听的旋律娓娓而来。 他抬起头,目光柔和看着司南说:可是我们的演唱会是要给人欣赏的,你也想要回自己的solo不是么? 一个月以后的演唱会。司南想。 他一定会想办法回去,也许他根本不会经历这场演唱会。 但他此刻无法坦诚自己的身份,这会给他自己和其他人带来很多麻烦。 所以他必须作为司南唱出这首歌。 我需要亲眼看到你唱这首歌,不是demo,也不是录像,莫听白说,你知道,这首歌演唱的决定权其实在我手里。 司南忽然想到醒来的时候有个人一脸失落喊着他的solo要被取消了。 所以取消他的solo,就是为了把歌给莫听白么? 没关系,你的实力我们都知道,现在是唱给我们,即使发挥失常也有第二次机会。秦喧微笑看着司南安慰说,所以别怕。 无论是嗓音还是创作,司南都是几人中的佼佼者,但是不知道是自卑敏感的性格使然还是有什么倒霉Buff加身,在成团前的几次考核表演中他总是会碰到各种突发状况然后发挥不出正常的水平,这些作为出道前物料放出的时候,直接导致了司南的人气投票远落后于其他几人。 这种情况在成团后也没有好很多,团粉和其他几人的唯粉将司南视为美玉中的瑕疵,他的存在让完美的表演有了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数,他们不允许自己爱豆的表演因为这种外在因素而有任何美中不足。 所以说起来,司南的黑粉比真粉多得多。 你只有一次机会。一道冷冷的声音从纸张后传出,莫听白语气淡然,目光平直,似乎量罪定刑的法官看着他,现场只有一次,你指望观众和粉丝谅解你发挥不好然后重唱么? 不打算唱么?莫听白食指中指夹起写着歌词的纸,上面一道似乎踌躇许久留下的极厚的红色墨迹染在了他的食指上,好像凭空长出的一粒朱红的痣,那这首歌 给我歌词吧。司南说。 什么?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请求,莫听白停下手看向他。 秦喧只是轻微挑了下眉,艾斯则直接喊了出来:God!你竟然要看歌词?艾斯抱着猫站起来走到司南身边,你自己的歌完成后你从来不会再看歌词的! 虽然这个行为在艾斯看来很装逼,但确实是司南的个人特色了,有种对自己的作品了然于心的自信。 他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司南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歌词。麻烦了。司南没有抵触艾斯伸过来的手,只是越过他向莫听白看过去。 莫听白迟疑了一下从高脚凳上站起,将纸张交到司南手中。 借过。司南冲秦喧颔首,秦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看向身后,你要用钢琴? 嗯。司南认真点了下头,麻烦让一下。 你什么时候学了钢琴?艾斯用少林寺的两只小爪子捂在自己的嘴巴上,少林寺嫌弃地扒拉了两下,你不是一直用吉他的么? 吉他也可以。司南说,但是我在这里没看到。也懒得上楼去拿另一把 艾斯心虚看向被他故意藏在架子鼓后角落里的吉他,卡带了似的说:那、那你就用钢琴吧,我倒要看看刚学的钢琴搭配你的新歌是什么效果。 司南四岁就开始弹钢琴了,同时学会的还有其他十几样乐器,但他觉得此刻说这个似乎不太适合,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他走到钢琴前坐下,站在一边的秦喧帮他把歌词夹在了谱夹上,司南说了声谢谢,然后看向歌词,半分钟的默读后手指搭在琴键上方,在半空中跃动起来。 司南的歌从前从不用钢琴伴奏,他的歌像没有星星的夜空和不见光明的深海,是幽幽低鸣和呢喃耳语,和优雅的、悲痛又欢快的、如同山谷和大片雪地的钢琴曲完全不搭。 我聋了吗?这么几秒钟后,艾斯挖着耳朵靠近秦喧小声说,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他还没开始。秦喧说。 《春夜》这首歌是三天前李端拿给莫听白的,形式是一段伴着吉他的弹唱视频和这张手写的歌词纸。 一如既往的压抑,就像画面中司南埋在棒球帽后不肯露出的脸一样。 潮湿的春夜,飞虫低鸣、草露吐息应当是暧昧迷离的、充满生机的。 可司南口中的春夜,是千只飞虫低掠过新鲜的尸体,有个人抱着吉他在尸体旁闭眼哼唱:我会陪着月亮一起坠落,一切都没有意义 莫听白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该怎么和司南说:如果你坚持用这个谱曲,那就做好失去它的准备。 然后下一秒,钢琴声响起,平缓的C大调进入,一个八拍后司南的声音响起。 「寄给潮湿的春天,到处腐败的虫眼 月光和田野,会陪我流到哪里 烫出洞的风,烟花里飘着雪 要说,要说为什么会是这个春夜 因为我追着一只蝴蝶,恰好来了这里」 他换了编曲。 莫听白脚下不自觉动了一下,但最终忍下没有起身。 这不是他以前的风格啊。 很显然艾斯和秦喧也发现了这点。 明明不是明快的节奏,依旧是舒缓的、宁静的类型,但和第一次如同阴天一样的编曲不同的是,司南的新编像一个晴朗的早上。 好像春夜里露出了太阳,枝丫间横斜着飞鸟,田野里的风和空中的云互相拥抱,一个孩童追着一只蓝色蝴蝶在畅快奔跑。 「原谅我,对嘹亮的黎明不为所动 请给我,一个载得动月亮的身体」 几个音节收尾,录音室静了几秒钟没人说话。 一直到秦喧终于首先反应过来鼓掌,司南才暗暗松了口气。 应该没露馅吧。 他是按照原身那几首老歌的曲风现场谱的曲,虽然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但幸好他偷偷瞥见的几个关键词给了他多几分钟的准备时间,而且歌词很流畅成熟又莫名契合他,让他很容易就代入了情绪。 他小心翼翼看向莫听白,对方手里有司南的手写稿,说明他一定在此之前听过一遍,会不会怀疑 只见莫听白眉头越皱越深,司南忐忑将歌词纸从谱夹上拿下,刚准备解释自己是临时有的改编想法后,就听莫听白说:我会告诉李端把你的solo还给你。 司南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喧已经走过来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恭喜啊司南,你有自己的舞台了。这首歌真的很棒。 比起得到舞台,没有露馅更让司南高兴,他再次礼貌地向秦喧说了声谢谢。 艾斯很不情愿地自言自语:虽然是很不错啦,但是 但是的话还没有说出,少林寺突然挣脱艾斯的手,噌的一下向下向前俯冲了过去。 是司南的方向。 此前,少林寺一直最不待见司南,在年纪还小还没打过疫苗的时候有咬伤过司南的案例,害得司南连续去了几次医院打狂犬,被碰到的黑粉拍下后到处传他有什么隐疾。 Shirley! 艾斯连忙跑过去准备抓住少林寺,只见少林寺动作敏捷的躲过艾斯的几个回首掏,直直扑向司南的脚下,然后蹭着司南的裤脚喵喵地撒起娇来。 这只高冷如莫听白的猫,竟然还会撒娇! 艾斯定在原地,手还如鹏翼一般大字张着,夸张表情定格的样子倒是和司南认知中的漫画世界十分相熟,他倍感亲切的对艾斯笑了一下。 好像被什么击中一样,艾斯脚下忽然一软,微微倾斜的身体摇摇晃晃扮演没扎根的幼童,眼看就要彻底失去平衡,手臂迅速被秦喧抓住,站着也能倒。秦喧无奈笑着摇头。 另一边司南早已蹲下抚摸起了少林寺,他曾经养过一只猫,是三岁的时候二哥送他的一只布偶。 和那只外表娇软内在疏离的布偶不同,少林寺长着一副冷淡的模样,却意外的粘人,摸起来手感就像婴儿的脚踝,司南的手稍微一动它就会发出满意的呜呜声。 成团曲呢?莫听白忽然开口打断了沉浸在温柔乡的司南,李端说你改编了成团曲,还重编了舞,趁着都在,开始吧。 司南手腕一紧,手下的猫咪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翻过肚皮给司南去摸,一抬头看见司南已经慢慢站了起来。 重什么编?编什么舞? 现编和改编完全不同,就算他有本事照着原曲再来个二次现场发挥改编,但舞蹈怎么办? 他从没学过这个类型的舞蹈。 那个,芭蕾可以么? 一阵长足的沉默对视,当莫听白不耐烦的眉头皱起来要开口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 趁着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 司南:先从最高冷的下手 Shirley:喵~ 第4章 入迷第四天 门被推开的时候,司南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小苍兰的味道,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从前家里的一切都是小苍兰周边,连香皂都是大哥请人定制的小苍兰款。 所以再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闻到的时候,司南有一瞬间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可进来的是个陌生人。 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人。 贺深见,M.N.L.舞担,一个可以用温柔简单概括性格的人,是几人中最晚签约麦娱的练习生。 但在成团后不久接了部电影直接提名最佳新人,最近和莫听白的双男主剧还没杀青时就被各界押注看好,人气直逼莫听白。 而对于司南最特别,也是最重要的是,贺深见是所有队员当中,唯一一个对他明显友好的人。 和仿佛隔着一层玻璃纸似的秦喧的泛性友好不同,贺深见似乎从心底里认可他作为朋友的存在,并且即使在司南多次拒绝他推荐的资源后,仍然乐此不疲的向自己接触的各大节目推荐司南。 你前天不是把录好的视频发给我了么?贺深见拿着手机晃了一下,也没对被落下这件事多加纠结,径直走到司南面前微笑看着他,眼里倒映着碎玉一样的剔透,莫名给司南一种熟悉感。 对吧司南?他说。 雪中送炭,不愧是原身的好朋友! 司南暗暗松了口气,是原身的好朋友那也就是他的好朋友了,司南连忙接过手机笑嘻嘻点了点头:对啊,我有视频。 司南一边接过,一边偷偷瞄着视频里的自己。 少年一身黑T长裤,深深的帽檐挡住了眉眼以上,露出的五官透着一股不合年龄的阴郁,明明和他现在一模一样的五官,却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虽然事实如此。 音乐开始前,司南低头对着镜头轻轻鞠了个躬,肩膀下耷含胸缩背,一副内向满不自信的样子。但当音乐响起的一瞬间,铿锵有力的动作和瞬间变化的神情让他刹那间判若两人。 原本只是随便看一眼,多停留的几秒让司南的目光被彻底吸引住。和脑海中对于原身表演频频出错的记忆不同,这支舞蹈完美的不像样子。 恋耽美 ——(4) 即使从一个外行者的角度看,表演者无论是从肢体的平衡控制度还是与音乐的契合和游刃有余都足够让人咋舌称叹。 问题是,这种舞蹈,这个复杂度和节奏感,就算让他提前看过也不可能来得了啊! 站在司南身后的艾斯也看入迷了:Wow司南,你这次憋了个大的啊!我完全没想到这首歌还可以这么编哎,你真是 到嘴边的夸赞在看到莫听白眼神的一瞬间停了下来,然后悻悻来了个急转弯:真是也就那样吧 秦喧食指推了推眼镜,挑眉笑了下看向莫听白:听白,你怎么看?如果按照司南的改编来,我们要另外抽出时间排练了,你的时间够吗? 我随你们的时间。莫听白说,又看向司南,视频我看过,我说过,我需要亲眼看到你表演出来。 有视频也不行么?司南抬眸看他。 他真的做不到几分钟学会这支舞啊! 恐怕我们没有时间。贺深见将司南递给莫听白的手机收回,声音仍旧轻轻和和的,既然看过了,选择哪个版本答案你应该很清楚了,就没有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吧。 深见哥你们后面有行程吗?艾斯问道。 嗯。贺深见点点头,转向司南,上周让连蒙转告你的明早录制的综艺,还记得么?顿了下见司南没反应又问:他不会忘记告诉你了吧? 实在不行我们答应了那个综艺吧,虽然只是B级项目但好歹有点曝光度 司南隐约想起连蒙是和他说过这件事,时间竟然这么急么? 没。司南摇头又点头,我是说,连蒙告诉我了。 那就好。贺深见仿佛松了口气,微笑着自然搭过司南的肩膀,那现在出发吧,离这里有点远,要住一晚。 司南:好。也只能先跟他走了,至少不用在这里跳舞。 疯狂假日?还没走到门口,莫听白的声音响起。 仿佛刚刚想起,贺深见停住脚步回头:哦对,这次的综艺你也参加。小林好像不在,反正都是顺路,要一起么?我让小岩开过来。 小林是莫听白的助理,小岩是贺深见的助理。 《惊龙》的综艺,为什么有司南? 《惊龙》就是两人刚刚杀青的双男主剧,两人的流量将剧的热度从定角色开始持续向上推,剧方不舍得话题度,打算趁着热乎再加几波宣传,尽快把剧推出去,《疯狂假日》就是他们宣传的第一站。 气氛冷到冰点,司南正好站在空调出风口,打了个哆嗦悄悄挪了挪位置。 他跟着其他人一起沉默不语,心里想的却是,两个顶流竟然上B级综艺?这个世界的顶流都是这样的么? 疯狂假日?艾斯眨眨眼皮,几秒钟后恍然大悟,看向秦喧,是那个让你做一期代班主持的综艺么? 秦喧点点头,看着艾斯逐渐向下的嘴角,心说不太妙。 你们都去录综艺,就留我一个人艾斯跺脚抗议,我也要去! 胡闹。莫听白话是对着艾斯,眼神却看向贺深见和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司南,随便往节目里塞人,你以为电视台是你家的么。 恍神的司南差点就要接话是我家确实有个来着,只是不是这个世界的 节目人数确实已经定好了,而且明天是直播,万一说错话我可救不了你。秦喧说。 凭什么司南就可以去,他也不是老大和深见哥剧组的呀!艾斯对司南瞪了一眼,而且明天没有行程就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 你 秦喧的话被贺深见打断:我和端哥说一下,就当成演唱会宣传。 是的,独白回归演唱会没有单独安排任何宣传,虽然M.N.L.糊,但莫听白、贺深见、秦喧和艾斯顶流的没有丁点水分。在两个月前开票预售时,3万张票开售即秒空。 半小时后。 贺深见助理杜岩下车准备帮自家艺人拿行李,结果迎面来了五个人。 这还是半年来他第一次看这五个人同框出现。 麻烦小岩哥了。司南冲着杜岩一笑,杜岩直接愣在原地,等到他家艺人把两件行李一起放进后备箱才反应过来连忙过去开门:叫我小岩就好了。 一路杜岩尴尬的用手一会把空调调高一度一会儿低一度,也不敢放音乐,这车里五位品味都不一样,撞上谁的雷点都是死。 你很热吗?莫听白的声音冷冰冰在右手边响起,杜岩看都没敢看:还、还行。 怎么问这个? 杜岩心想虽然后面四人两两聊得热火朝天,没人搭话莫听白也不至于要和他闲聊啊。 下意识往控制档位一看,靠!一个紧张把档位调到最低了。 连忙把档位调回,一头冷汗已经出来,三个小时的路开出了三天的感觉,把五人送到酒店后,杜岩这煎熬的一天才算结束了。 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因为包了整一层所以多了一两个人也完全有房间可以住。 司南躺在房间里又开始思考回去的方式。 明天的综艺是直播,如果说错什么话一定会露馅,就算不露馅,回去后还要给莫听白表演舞蹈,就算今晚通宵学会了他也不可能跳出原身的那种程度 在床上打了一百零八个滚后,司南决定尝试一下昨晚在网上查到的可以穿越回去的方法。 乘电梯一路跑到楼顶,等到趴在栏杆上从十八楼向下看时司南才开始害怕起来。 网上说强大的刺激可能会让人产生灵魂或者脑电波的波动。 触电、坠落、碰撞都可能是刺激的一种。 司南扒着栏杆开始犹豫不决,高空坠落似乎是这几种方式里最血腥的一种,而且万一不成功,那他岂不是一辈子要被困在这具身体里了,他踮起脚尖向下看了眼 好高啊 咚! 猝不及防的,司南的身体忽然被一股力量拉扯,向后直摔下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到有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偏离了这幅躯壳半寸出去。 他反倒有些惊喜的闭眼准备好了脱离,然而预料中与地面的碰撞并没有出现,他躺在了一个结实温热的身体上。 司南!身下的人压抑着怒气,你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么! 司南连忙爬起来,莫听白脸色铁青躺在地上,作为肉垫胳膊被擦破了两道。 抱歉司南小声说。 也就在这时,他放弃了这种回去的方式,高空坠落,不管成功与否,都可能会连累到无辜的人,比如被牵连的酒店,和被砸到的莫听白 你没事吧?司南碎步挪过去想要把莫听白拉起来,却被莫听白一把甩开。 如果你要寻死,麻烦找个没人的地方。莫听白起身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随意将胳膊上的血痕擦掉,司南以为他要离开,却看到他走了两步,在一个秋千上坐了下来。这也许就是他刚才一直在的地方,因为在光线背面,所以他一直没有看见。 你不下去么?司南小心开口。 关你什么事。莫听白不愿搭理他。 司南:可是,这里有很多蚊子,你没感觉到么? 莫听白:蚊子不咬我。 下一秒,一只长着斑马肚子的蚊子一口叮到了莫听白脚踝上,乙酸瞬间蔓延,莫听白咬牙忍住没去挠,冷着脸说:看我干嘛?怕蚊子咬就回你的房间去。 好吧司南走了两步回回头,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他脚上和手腕上的三个大鼓包他看得清清楚楚。 等到司南走远,莫听白才起身,暴跳如雷一边用秋千上的假叶子去打蚊子,一边在手腕上新叮出来的鼓包上划十字。 半小时后,莫听白身上多了十几个包。 工作人员上来关灯收拾,看见手舞足蹈的莫听白吓了一跳:莫先生 莫听白肩膀一滞,手里的叶子扔到身后,默默转过身来,扑克脸点了点头:以后晚上这里能派个人看一下么!这么高,摔下去你们负得了责吗? 工作人员忙不迭点头,心说哪有人半夜跑到五星级酒店往下摔啊。 还有。 工作人员就听那个传闻中的高冷影帝说:最好放瓶花露水,蚊子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蚊国日报:我今天尝到了莫听白的血,是甜的。 周末愉快,各位天使 第5章 入迷第五天 司南七点钟被敲门声吵醒,搓着眼睛去开门,门缝一开,一张卡片被塞了进来,后面跟着个扛着摄像机的大哥。 是任务卡。 除作为主持人的秦喧外,嘉宾一共十人,包括M.N.L.四人和《惊龙》另外两位主演还有另外一个剧组《烈日骄阳》的四位主演。 原本每个剧组四个人,自然成为两队,但因为加入了司南和艾斯,这样的划分方式便不再可行,所以提前一晚节目组导演带人到他们十人房间各自抽签,十人被打乱分成了两个队伍。 发完任务卡后,摄像机并未离开,而是顺着司南打开的门进了房间,一个小助理跑进来收走了司南的手机。 这时,直播已经正式开启。 除总机位外,每个艺人有自己的follow pd(跟镜导演)和专属机位,相当于十一个直播间。 毫无意外的,司南的直播间人气最惨淡,甚至比《惊龙》组里一个刚出道的新人还不如。寥寥无几的弹幕有一大半都是黑粉的留言。 「带预言家,昨天官方发布神秘剪影的时候我就猜到一定是皇了,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临到节目前一天都能加塞,皇族实牛。怎么稀罕来我等平民的节目呢,不自己投资开一个吗?」 「请带大名骂,司南直立行走,别再吸血了!」 「说是宣传演唱会的,简直笑话!要我说,如果没有司皇子,独白回归肯定比现在要爆一百倍」 节目组收走嘉宾手机,一是为了不让嘉宾在游戏开始后互通信息,另外就是怕实时的弹幕会影响他们的发挥。 《疯狂假日》以没有剧本著称,是一个外景游戏PK综艺,通常会有两个队伍进行游戏对抗,每期的游戏不同,而这期则是以寻宝为目标,集齐对方队伍五人身上的藏宝图碎片,拼成完整的图案,到达指定目的地解锁宝藏。 现场直播加上分组随机,自由度极高,根本不可能有剧本可言。 司南一边刷牙一边偷偷瞄一下、再瞄一下跟着自己到了洗手间的镜头:洗漱也要拍吗? 摄像大哥不出声点了下头。 司南呼噜呼噜两下将嘴里的牙膏水吐出去,对着镜头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嘴角还沾着白色的沫沫:那辛苦了。 弹幕里除了司南粉丝打卡司南,捂住眼睛向前冲之类的话,黑评忽然空白了几秒钟。 「我去!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有一瞬间司皇子身后好像闪了道光环」 「前面的我也!nmd刷牙还带专门打光的吗?这难道就是zb的光芒?」 「有没有人发现,司皇子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 「整了吧,三个月没露面,削个骨头都能长好了」 「整容+1,刚才进门就感觉他不对劲,好像做了嘴角上扬还丰了苹果肌,眼睫毛也种了吧等我拿给我做医生的朋友看看」 「回楼上的楼上,三个月没露面,难道不是因为没有人请吗?」 「哈哈哈哈哈哈,今日最佳!皇族出道两年无人问津,整形归来仍是素人」 弹幕的猜测和嘲讽还在持续发酵,被吸引进来的观众也越来越多,而这边司南已经换好了衣服等待下一步指示。 Follow pd拿了张牌子,上面写着:十三楼吃早饭。 司南看了看时间,还有几分钟过八点,下楼后差不多八点十分,恰好是早餐时间! 换上节目组发的红队服装,司南开开心心出门坐电梯,刚拐了个弯碰上了同样要下楼的莫听白。 分组后节目组并未告知他们其他人的分组情况,所以当看到同样和自己一样穿着红队衣服的司南后,莫听白脸上明显写着晦气两字。 早上好。司南挥了挥手,莫听白头也没回的向电梯走。 两人的碰面在两个直播间以不同角度展示,弹幕瞬间多了起来。 「传闻诚不欺我,独白果然内部不合」 「皇子好舔,没看到人家都不爱搭理他嘛」 「这就舔了?队员见面打个招呼怎么了?楼上不要太过分!」 「抱走莫听白,小耳朵们安静,不要降咖给眼神」 小小的电梯里挤了四个人和两台大摄影机,节目组其他人为了播出效果都没敢跟电梯。 司南低头看了眼,莫听白胳膊上还留着昨夜蚊子叮出来的红痕,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身上的蚊子包能这么持久。 莫听白戴了副墨镜,掩饰底下青黑的眼圈。他是过敏体质,即使像蚊子包这样的小伤口也会持续几天无法消退,几个包痒了他大半夜。 从墨镜底下看到司南盯着自己的胳膊看,莫听白抬眼看了下摄像机,估摸了一下镜头拍不到的范围向司南比了个格杀勿论手。 司南就看到莫听白手比成刀状在腰侧划了一下,还以为是他忍不住痒在蹭蚊子包,就觉得十分同情,再看向莫听白的时候眼神里带了几分怜悯。 莫听白:什么路数 艾斯赖了十几分钟床,所有人到齐的时候已经8点半有余。 艾斯本来就带着几分起床气,看到自己的衣服和莫听白的不一样更气了,偏偏司南还穿着和莫听白一样的红队衣服。 一定是故意的! 艾斯小声嘟囔的话被秦喧的开场白掩住,十个嘉宾按照队别对立坐在长桌前,秦喧站在中间对着主镜头打招呼。 恋耽美 ——(5) 很荣幸作为代班主持来到《疯狂假日》,我是秦喧。 几位嘉宾很捧场的欢呼鼓掌,只有司南一边拍着手一边走神。 8点半了,怎么还没有早饭 首先欢迎《惊龙》和《烈日骄阳》的八位主演来到由芒蜜优酸乳独家冠名播出的《疯狂假日》,同样也欢迎我的两位队友,司南,艾斯。 看时间直播已经开始一会儿了,想必对于来到我们直播的观众朋友来说,各位嘉宾也都不是生面孔了,不过流程还是要走的,毕竟我也是新人,《烈日》的两位主演应景的笑了一声,那老规矩,各位先来介绍一下自己吧!先从周商哥这边好了。 周商是《烈日》的男主,和贺深见、艾斯同属蓝队,在所有人当中也是年龄最大的一个。 「不愧是你,端水大师秦喧,主持词串场的时候先说《惊龙》,自我介绍就先从《烈日》开始。」 虽说是自我介绍,但除了艾斯和司南,其他人也都是以我在《xx》中饰演的是xx这样为开头,毕竟这次直播综艺的主要任务是宣传剧目。 按照顺序,莫听白和司南分别是倒二和倒一,莫听白两句话介绍完自己大家好我是莫听白,在《惊龙》中饰演龙一个字都不带多讲的。 弹幕一片哈哈哈。 「在《惊龙》中饰演龙,这话也就只有莫听白说得出来,hhhhh」 「一句话点名明主演地位,什么双男主,另一位难道饰演惊么?」 「除了司皇子这位众望所归的团烦,耳朵家和贺家掐的是最严重的了吧?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俩能演一出戏,不怕片场直接打起来么?」 「如果有花絮,我愿意付费观看。美人打架,啧啧 [流口水.jpg]」 「请路人不要再挑拨了,我们和贺家非常友好,期待由莫听白主演的《惊龙》9月上映」 莫听白讲完,主镜头转向司南,半天没见司南动作。 镜头后的总导演急的向秦喧打手势,偏偏这时秦喧被艾斯缠住问东西没有看见。莫听白抱臂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向司南冷冷瞥了一眼,声音低不可闻:搞什么。 司南这才反应过来,委屈说:我好饿啊,怎么还不开饭。 他都要饿昏头了,不是说好的八点多可以吃上饭的么,怎么这么多流程啊。 莫听白无语闭眼咬了下牙,这家伙是把节目组当成自己家了么,还开饭 秦喧终于察觉到安静过久,抬眼看到导演的手势后立刻会意:司南,介绍一下你自己吧。可以和观众透露一下你在演唱会中要表演的歌。他以为司南是因为太久不上综艺不知道怎么开口。 司南捂着瘪瘪的肚子,拿出仅存的力气对着镜头:大家好我是司南。 话说到这里司南才想起自己在团队中好像没有什么如同主唱、主舞这样的定位,如果他和莫听白咖位稍近一点,可以说是组合内全能双c,但事实是这话一旦说出来,路边小孩都会笑出声的程度。 连定位也没有,难怪这么糊。司南在心里吐槽着自己。 他两只手从肚子上抬起搭在桌子,继续看着镜头微笑:是Monologue的成员,很高兴来到《疯狂假日》,也很期待一个月后的回归演出,希望大家会喜欢我的新歌《春夜》。 「我没看错吧司皇子又笑了?我还以为早上那出是没睡醒忘了人设呢,看来是彻底换人设了啊,不走忧郁风了?」 「别说这样还挺适合他的,本来就是一张娇受脸,笑起来顺眼多了。」 「只有我一个人期待这首《春夜》么?别的不说,sn出手必是精品,已经预见到一个月后各大奖项的提名了」 「营销多了能不精品么,没有舞台的获奖就是个笑话」 秦喧也对司南的落落大方惊讶了一下,但职业素养很好的没露出半点声色,接住司南的话道:很荣幸替大家提前品尝过《春夜》,听完我只有一个字,此曲只应天上有。我只想说大家的演唱会票钱,真的不亏。 现场又是一阵笑声,几个掌镜的摄像也笑的连带镜头都在微抖。 「这彩虹屁吹的真舒服,别说我还真有点期待了,没抢到票的问一下,有黄牛吗?」 「秦喧双商高地石锤,不被秦喧夸两句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混过鱼圈。」 「众所周知,娱乐圈里最廉价的两样东西,司南的才华和秦喧的夸奖,不必当真。」 「即使在被传不合的对数圈和唯粉圈里,秦喧也是独善其身啊,粉丝都不带参与掐架的,各位粉丝解解要是都学学就好了,真烦现在嫩鱼乌烟瘴气的样子,和平点看帅哥不好么?」 对数是Monologue为数不多的团粉的自称,取自其中的log,粉丝内部也有你中有我,不再独白的解读。 这时节目组五六个工作人员轮流端着盖着盖儿的盘子放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隔着盖子也能闻到阵阵肉香,司南眼睛已经无暇去看其他了,直冲着自己面前的一盘咽口水。 话不多说,我看到有些朋友的眼睛已经看直了,那现在就开始我们的早餐规则介绍。秦喧翻了下手卡说,规则很简单,每队有六次机会从你们面前的十二个盘子中挑选,完成盘子下卡片上的挑战或者正确回答卡片上的问题则可以获得盘子里的物品。 给个提示,盘子里不一定是食物,也有可能是一会儿游戏中会用到的惩罚或者奖励道具哦。秦喧补充说。 哇,那不是先掂量一下盘子的重量就好了!食物一定是最重的啊!说话的是蓝队的邱屿桐,《烈日》的女二号。 肯定不能碰盘子啊,被分配到红队的《烈日》男二号梁庭帆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盖盖子干嘛,防苍蝇吗? 在邱屿桐呛回声之前,秦喧笑着说:庭帆说的没错,这个盖子确实有挡苍蝇的功效,顺便防着大家看穿节目组想要省早饭的意图,确实不能碰。 三言两语化解了传闻私下关系剑拔弩张的两人,趁着气氛愉悦,秦喧继续说:各组可以选择每人挑选一盘,也可以全部交由一个人来选,给大家三分钟的时间决定。 红队除莫听白、司南和《烈日》组的梁庭帆,还有一男一女,《惊龙》中饰演朱雀公主的孟舒合和男二戚风。 其他三人资历和咖位都在莫听白之下,其中戚风大学还没毕业,《惊龙》是他的处女作。 几人相互看了眼都没说话。 另一边蓝队很快决定好一人一次机会,多出的一次给艾斯来抽,还剩一分钟的时候秦喧冲着红队打了个响指提示。 红队三人心想,我们也急啊,大佬不说话轮得到我们吗? 司南十根手指垫在下巴上眼巴巴看着面前只能看不能吃的美食,努力不让口水流出来,他确信面前的这盘一定是咖喱蟹,不是他连盘一起吃的那种。 左右看了两眼,没人说话,司南叹了口气:都不想选么?那我来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司南:哎又到主角登场的时候了,可我只想吃早饭 ps:综艺规则参考国内竞技类综艺以及作者瞎编 第6章 入迷第六天 三人当中只有表情管理满分的孟舒合控制住了没有因为惊讶而瞪大眼睛,纷纷心说,这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么。 戚风出道前经常听司南的歌,算半个路人粉,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司南当了领头羊一定会被粉丝喷死,事实上弹幕已经因为司南的这句话爆.炸了。 仿佛看见了机关枪一样的嘲讽,戚风鼓起勇气救场说:不然我们交给欧气最好的人来选吧。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莫听白运气好是可以以沙雕新闻出圈的程度。 成团前麦娱有个小型自制综艺,莫听白、司南还有十几个练习生一起路过一家彩票店,莫听白随便选了一串数字直接中了6000块,钱兑换出来后请练习生喝饮料,自己开了一瓶,瓶盖上写着再来一瓶,拿了一瓶打开又是再来一瓶,那天光是再来一瓶就请够了整个节目组。 虽然后来有很多人质疑是麦娱的剧本,但莫听白的欧气成了他第一个出圈技能。 其他人默契的把目光投向莫听白,就听司南说:欧气啊,这个东西我有的是啊! 作为绝对主角,他立过的flag就从来没有倒下过。 时间到。秦喧按下计时表,看来我们两队已经决定出挑选的方式了,一会儿的挑选顺序是两队交替,比如第一次是红队选,第二次就是蓝队这样。但是抽到的问题要由挑选的人来回答哦。公平起见,我先转瓶子决定第一个挑选的队伍。 秦喧闭眼盲转出了蓝队:那蓝队谁先来? 我我我!艾斯迫不及待举手。他在12个盘子前各嗅了一道,深思熟虑后停在中间的一个盘子前:就这个。 秦喧:确定么?确定的话我就打开了。 艾斯疯狂点头。 秦喧没有打开盘子而是抽出盘子底下的卡片念道:《惊龙》的首播时间,包括月、日、时中有几个是素数? 艾斯所在的蓝队只有贺深见一人是正儿八经《惊龙》剧组的人,但艾斯却对这部剧的相关信息如数家珍,9月19日20点。 但问题来了,素数是什么来着? 倒计时,10、9、 艾斯挠着头皮原地憋得脸通红,队友咳嗽着提示答案,被秦喧笑着打断:不准提示哦,艾斯,你还有,1,不是,5秒钟了。 艾斯抬眸对上秦喧眼镜下的眼神,浅色的镜片下秦喧极其轻微的挑了一下眉,多年的默契立刻意会:1!是1! 蓝队击掌欢呼,另一边红队的梁庭帆虽然大部分剧组小伙伴都在蓝队,但还是胜负欲极强的小声抗议:这是明目张胆的提醒啊! 司南不怎么在意的扬了扬眉安慰梁庭帆:没事啦,他答对了也不一定就是食物啊,也有可能是惩罚呢。 龟兔赛跑卡。 艾斯对着盘子里放着香料的五个字卡片满脸黑线:这是什么? 秦喧认真解释:龟兔赛跑,让你先跑半小时又何妨?意思就是,接下来的比赛中,你要比其他人晚出发半小时。 艾斯直接崩溃:你们太欺负人了!怎么能想出在卡片上喷香料这种主意! 梁庭帆目瞪口呆,呆滞地冲着司南竖拇指:神了啊,你怎么知道的! 司南耸耸肩:不知道,就觉得应该是这个走向。毕竟以前因为各种原因见过的套路有一箩筐那么多啦。 那红队这边?秦喧问。 红队三人微笑装死,艾斯一上来就抽出了个惩罚牌,万一他们也倒霉碰上了可没有艾斯这么好被原谅。 他。两秒钟的沉默后莫听白随意向右手边一指,我们组他来选。 被指定的司南不客气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组我来。 戚风胳膊碰了碰司南,递了个隐晦的眼神,司南笑了下:放心吧,我对食物品味很好的。 戚风:哥,不是这个意思。 司南走到两排桌子中间,没有像艾斯一样挨个去闻,而是毫不犹豫的指向自己面前那盘:就这个。 确定?秦喧问。 当然。司南说。 秦喧走过去抽取卡片,看到内容后怔了一秒然后笑了:抽到卡片的玩家要在自己组的队员中选出一人拥抱十秒钟。 拥抱啊 司南转身朝向蓝队这边,如果范围放宽到所有嘉宾,他应该会挑选贺深见的,毕竟这是他唯一的朋友。 然后他转身回到红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在他转身的一刻,贺深见的眼神都有点黯淡下来。 司南缓步走向几人,孟舒合是最放心的一个,五个人当中就她一个女孩,她知道爱豆是不可能自寻死路选她拥抱的。 司南果然越过了孟舒合,又路过梁庭帆,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弹幕挤满了整个屏幕。 「我天,他肯定会选mtb的吧!虽然不和但好歹是唯一队员,面子工程也是要做的,心疼mtb」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点期待!妈妈我想看帅哥谈恋爱!」 「麻烦清醒点好么!登月碰瓷是要被抓的」 莫听白呼吸开始不耐烦起来,直拍镜头里的他仍旧不动声色,但他的心思已经开始搜寻助理过来送消毒湿巾了。 冒犯啦。司南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莫听白心说,确实冒犯,你知道就好。 如果不是直播,他一定会当场拒绝。 真是麻烦。 无声哼了一下,莫听白刚要准备起身,就看到隔着一个位置的戚风站了起来。 莫听白转到一半的身体僵住,看着站在两人之间的司南。 戚风还带着点羞赧,司南则落落大方的张开怀抱,两人看起来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 10秒钟如果只用来呼吸也许根本意识不到,但如果是和一个以前从没碰过面的同性拥抱,旁边还有人起哄倒计时就无比漫长了。 戚风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想了半天又自我介绍了一遍:我叫戚风,我听过你很多歌的司南老师。 司南拍了拍他的背:谢谢你啊戚风,我觉得,你的名字听起来很好吃哎。 拥抱结束后秦喧揭开谜底,盘子一掀果然是一盘黄澄澄的大咖喱蟹,司南落座,五人很快把刚好五只的螃蟹分完,这边吃着另一边蓝队对着他们干咽口水,艾斯气得直接背过身去不看他们。 终于吃上了这一天的第一口食物,司南异常满足,他小心的拆开螃蟹腿,向嘴里放之前看到莫听白面前的螃蟹动都没动:你不爱吃螃蟹么? 莫听白没回答。 司南将蟹肉放在嘴里嚼了一口:虽然是普通的大闸蟹,味道也一般,但也能凑合啦。 莫听白抱着胳膊不理他。 司南又吃了一口蟹黄,悄悄凑到他耳边:我刚才看懂你的眼神了,你放心,我知道你洁癖,后面所有的项目我都不会选你的。 恋耽美 ——(6) 莫听白拳头紧了又松,挤出一丝真诚的笑:那谢谢了! 司南笑着嘬了下蟹腿:不客气的。 接下来几次抽选,蓝队《烈日》的三位主演抽到了一盘凉拌黄瓜,一个暂停卡,还有一次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错过了的唯一一份大餐刺身拼盘。 而司南接连为红队赢了一例罗宋汤、一盘红酒蓝莓鹅肝和一份京式烤鸭。 在几道菜被接连开盖后,弹幕再次冷静不下来了。 因为有实时延迟,在司南说要代表红队选择的时候的弹幕有几条还飘在空中。 「笑死,还在mtb面前比欧气?不知道你听哥三分靠颜值,七分靠才华,剩下的九十分都是欧气吗?想出风头也不是这么出的。」 「为了镜头,面子什么的当然可以不要啦。到时候万一因为脸黑上个热搜什么的岂不是血赚」 「我仿佛听到了flag高高立起的声音,坐等打脸」 结果几秒钟后果然打脸了,不过打的是他们的脸。 在两队堪称是惨烈的对比中,弹幕刷了一串又一串的问号。 「?????司皇花钱了吧?谁来告诉我这是剧本没错吧!1202年了竟然还有这种拙劣的剧本!」 「《狂日》竟然也开始用屈服于zb走套路了,爷青结」 「《狂日》汪导曾对雷发誓绝没有剧本了解一下?这世上不止有你们哥哥这么一个欧皇望周知」 早餐原本就是赛前甜点,再没有综艺头脑的也知道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争个你死我活,在征得其他人同意后,司南把烤鸭端到蓝队一侧:一起吃吧。 两个女艺人虽然并没有立什么吃货人设但也不约而同眼睛亮了,一会儿的游戏可是体力活,现在减肥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几人欢呼感恩的接下了司南端过来的食物。 艾斯气鼓鼓的不去参与,啃着嘎嘣脆的黄瓜在一边生闷气。 司南用春饼卷了几片肉拿到艾斯面前:这个是专门给你的。 瞧不起谁呢,看一眼算我输,我才不会吃艾斯脑袋里是这么想的,可余光瞥见司南一动不动递过来的手之后,却鬼使神差转过头来,在他转过来的一瞬间,司南歪着头笑了。 「我靠,说起来我自己都不信,我三台手机一起看,面对莫听白那么一张绝世的脸我竟然从司南脸上移不开眼。」 「集美我也是我对不起我老公贺深见。不行我不能看sn了,节目组绝逼给他单独打光了」 「大家别杠我,我就是觉得,司皇如果一开始就这么爱笑,会不会咖位不止于此啊(别杠,杠就是你对)」 吃就吃没事笑什么笑艾斯一把抢过来春饼,一整个塞到嘴里,腮帮子鼓的像个塞了松子的松鼠。 贺深见递了杯节目组免费提供的柠檬水给艾斯,目光放在司南身上:没想到你综艺感这么好,以前邀请你上综艺你怎么都不肯来呢? 司南低头想了想说:这不是要演唱会了么。 以后除了创作,可以多参加一些节目啊。贺深见说。 司南心说,我一旦穿回去了,可没办法替其他人做这种保证,含糊其辞道:还是多创作吧。 贺深见不意外地笑了一下:你还是这个样子。不过,虽然这是你难得肯参加的综艺,我也不会让你哦。 司南回到红队时,几盘汤加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戚风吃的最多,见司南回来他立刻问:怎么样?下一个选什么?是不是该是甜点了?俨然已经把司南当成半仙了。 司南耸耸肩:我都是碰巧而已,哪有刚好能选到甜点的本事啊。 孟舒合舀了口罗宋汤送到嘴里,也有点遗憾,但毕竟吃饱也不是主要目的,便说:没有甜点也没事,反正我们都吃的差不多了。 司南点点头:还有两次,只要不抽到惩罚卡都没什么关系的吧。 然后两分钟后,贺深见抽到一个复活卡,司南抽到一个伪装玩偶卡。 贺深见抽到的卡可以将任意被淘汰的队员复活。 司南抽到的伪装卡看起来是个奖励,但实际却是隐藏的惩罚,因为一旦身披玩偶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情,玩偶的伪装效果就失去了意义。 司南干干笑了两下:没事,还有一次,总不可能也是个惩罚卡吧。 然后在和艾斯瓜分了最后两张卡片,两人分别边做大象鼻子转圈边唱歌和十五个俯卧撑之后,一个晕乎乎,一个喘息息地各自打开了自己组的最后一个盘子。 艾斯终于分到了梦寐以求的美食一盘酱猪蹄,高兴的对着二师兄的蹄子三拜天地。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司南打开的盘子上。 一张卡片。 和,一副手铐。 第7章 入迷第七天 卡片上写了三个大字:同心锁。 抽到卡片的嘉宾要和自己的一名队员全程锁在一起。 所谓的同心锁虽然区别开了电视剧里刑具的外观,但玫瑰金色的造型像极了小电影里的情.趣.用.品,旁边用红绳系了个同心结,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涩涩的味儿。 连秦喧都呆滞了三秒才开始cue流程:那么司南这次选谁来做你的,额亲密伙伴呢? 「救命太好笑了,怎么说不可能是个惩罚就真的是个惩罚啊,sn是什么人间flag机!」 「呵呵,没有剧本我吃手机」 「同心锁,亲密伙伴,手铐,玫瑰金家人们爆笑了!节目组,这是我不花钱就可以看到的么?」 「天呐,我老公也不要了(bushi)就想等着看司南到底又立了什么flag,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司南拿着阳光下还闪闪发亮的手铐尴尬的冲着四个队友笑。 梁庭帆去对面把邱屿桐手里的最后一片烤鸭抢过来刚吃掉,嘴里还含糊不清:我悟了,司南你这不是欧气,你这是欧旗啊。只要是在立旗帜就会欧气满满的那种,这是在什么漫画里么,怎么一立一个准? 司南握着叮叮当当响的手铐不知所措,这东西就相当于是连带惩罚,选择谁基本上那人这场就会和他一起废了,和穿着玩偶套装的他牵到一起,到哪里都是最亮的目标吧。 我不知道司南说。 秦喧自然知道他的为难,从小助理那里要来一枚骰子道:那就按点数来吧,输赢的人和司南一起绑定。 从戚风开始,转出一个5,后面孟舒合、梁庭帆一个比一个小,大势基本已定了。 不过戚风倒是没有任何不满意,不说他并不讨厌司南,就是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和司南在一起话题度肯定少不了的,就算提前结束比赛也足够了。 最后轮到莫听白,他两根手指捏起骰子放在木板上,摄像机给了个近景,莫听白放置的是1点朝上,很明显的不想和司南绑到一起。 然而,十几秒后,骰子停止转动,明晃晃的六个红点收在了镜头底下。 梁庭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看,这才是真正的欧皇! 刚才还在忍不住和路人一起下场吃瓜的莫听白.粉丝坐在屏幕前脸白了一片。 「我听说那边房子塌了,就过去看热闹,没想到是我的房子塌了,一下子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edjj们,现在集资让哥哥下车还来得及么?」 「没事的小耳朵们,只是几个小时。没事的没事的,呜呜呜」 「前面说吃手机的可以吃起来了,难道莫听白也是剧本里写的一次摇6吗?」 现场不止莫听白一个人脸色瞬间变差,却只有他一个人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看着司南手里的东西跟看个刺猬似的。 不然就三局两胜吧司南说。 莫听白眼神扫过来:你是要我赢两次么? 司南:还可以这么理解么? 早餐就着各种奖惩总算结束了,秦喧又讲了一遍游戏规则。 游戏时长一共一个半小时,规定期限内拿到对方所有藏宝图并到达宝藏集结点的队伍可以获得奖励,中途被夺走藏宝图碎片的嘉宾立刻淘汰并失去行动和发言权利。 不过被淘汰前收集到的所有碎片不清零,由队友继承。 如果在规定时间内都没能集齐,则两队都要接受惩罚。 游戏地点是在一个海洋公园,两队坐车分开出发,在上车前所有人都对自己的造型进行了伪装,因为公园并不清场,里面会有大量的游客,一旦他们能伪装成路人混进人群中,保护自己以及抢夺藏宝图的概率都会大大增加。 只有两个人例外。 司南对着自己可妮兔的玩偶装很喜欢,跟撸猫似的摸着毛顺着捋:好软啊。 莫听白皱着眉满脸抗拒的往外推节目组递过来的布朗熊衣服:太丑了。 因为两人被同心锁绑定,如果一个穿着玩偶服和另一个穿着正常衣服的手拉着手,看起来也太傻了,而且就以莫听白的国民度,再怎么伪装被这么一个地标似的显眼目标连着也会被围观。 所以他们最终决定两人都穿玩偶服,用白色的头纱把同心锁盖住,看起来跟牵着手似的。 节目组大概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走向,毕竟一个人同时抽到伪装卡和同心锁的几率几乎可以估量为0 了,所以也没有多余的玩偶准备,就这两件还是配合他们要手牵手的设定临时向附近商场借的。 莫听白的follow pd在和总导演商议要不要去再找件其他的玩偶,就看到坐在莫听白旁边的司南已经把可妮兔的身体穿了上去,不过还没戴头套,然后抱着莫听白推远了的布朗熊头蹭了两下,跟撒娇似的:多可爱啊。 他用绒布做的手指头顺着布朗熊倒v字的嘴巴描了一下,抬眼对着莫听白一笑:跟你似的。 「草,一种植物。sn这是在撩我老公没错吧?可是为什么我也在笑,我一定是疯了」 「别说,咧嘴笑的可妮和板着脸的布朗,还真的有点像现在的他们两个」 「我没看错吧,mtb是不是耳朵红了」 「我老公铁直,拒绝任何不切实际的CP捆绑!前面的你是司南粉丝吧?」 「夸一下就是粉丝了?不要乱扣粉籍OK?你们不知道你们这个样子很败你们家哥哥路人缘的吗?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真要尝试粉一下司南了」 「请不要过分解读谢谢,只是车里热。节目组安排环节,敬业演员莫听白配合罢了」 莫听白眼神一躲,从司南手里抢走布朗熊头套扣到了自己头上:一会儿少说话。 哦。司南欢欢喜喜戴上了自己的头套。 他们两个和其他三人分成了两车行动,所以两只牵着手的玩偶在一个鲸鱼馆前被放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你们这么跟着,让我们怎么玩。莫听白藏在玩偶头底下的眼神虽然看不到,但摄像大哥还是被寒风刮了一道似的悻悻往后退了几步。 司南则对着周围环境感兴趣起来。 在曾经的他的世界里没有设定外的多余东西,虽然曾经被人包下整个游乐园表白过,但他因为拒绝了那人早早离开所以都没能好好玩一次游乐园项目,然后再没有关于类似于海洋公园这样场所的记忆了。 莫听白。司南在可妮兔圆溜溜的黑眼睛下看着鲸鱼馆门口一只巨大鲸鱼浮雕说,虽然有一个半小时,但是至少前半个小时大家都不会太花精力去找人吧。 整个海洋公园被分为A、B、C三个区,每过半个小时缩圈一个区,而在第一个半小时里,在接近两百公顷的范围内即使刻意去找,也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明智的选择就是积攒力气等待缩圈。 莫听白的表情和自己头上套着的玩偶差不多,他的手腕被手铐扯得生疼,又不想和司南牵着手降低拉扯力,没好气的说:用得着你说。 所以我们去玩吧!司南空着的手向大鲸鱼一指,声音雀跃,去看看鲸鱼是怎样相爱的。 有种说法是鲸鱼一生忠贞一鱼,是爱情的象征,有人曾领养了两只送给司南,但因为大姐觉得这人心怀不轨不准他接受,所以他在听了鲸鱼的故事后却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这种可爱的生物。 去看看象征爱情的鲸鱼,司南的意思是这样的。 但弹幕以及听到这句话的人和他的解读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去看看鲸鱼是怎样相爱的我去这话也太浪漫了吧,不知不觉我已经把它存在备忘录里了」 「不愧是音乐诗人,学废了。明天就约我女神去看鲸鱼」 「啊啊啊我忍不住又打开了直播一上来就是这个,老公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唯粉啊!!」 莫听白被这话冲击的有点恍神,司南怎么回事,从昨天开始就有点奇奇怪怪的,现在竟然说出这样让人容易误会的话。 他一个人大男人,为什么要和他去看鲸鱼相爱啊! 看到莫听白不说话,司南以为他是默许了,迈着步子就向鲸鱼馆入口出发了。 被紧紧连着的莫听白还没缓过神就被司南一并带入了鲸鱼馆。 这是一个小型的海底世界,除了一头很大的鲸鱼之外还有许多各形各色的小鱼,只是司南没有找到另外一只,看鲸鱼相爱的愿望就此落空。 不过幸好,在出口的小商品店里有无数只可爱的鲸鱼成双成对。 几分钟后有几个路人经过鲸鱼馆门口看到两个大玩偶抱着一堆小玩偶的时候,都不约而同感叹道:神经病啊! 莫听白气都喘不顺了:一只手拿不了干嘛买这么多!我这么黑的一只熊拿着一堆涂了粉色的鲸鱼像话吗! 司南晃了晃连着两人的同心锁,眨了眨眼睛:是棕色的熊啦。 作者有话要说: 房子塌了梗源自网络。 莫听白:有种优良传统叫做帮老婆提包 第8章 入迷第八天 最终因为抱着小鲸鱼的熊和兔子过于扎眼,司南把小玩偶暂时托付给了节目组。 这时时间刚好过去第一个半小时,广播宣布缩圈的区域是B区,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C,刚好还在剩余区域内,两人溜溜达达向美食区走。 恋耽美 ——(7) 这时艾斯的龟兔赛跑卡失效,从小黑屋被解放出来的艾斯眼睛里写着复仇两字,虽然赛前吃瘪,但他可是游戏King,打败个司南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觉醒了,猎杀时刻。 艾斯将身上的藏宝图碎片裹在衣服里,加上比别人多出的三十分钟用一共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将自己化妆成了一朵妖娆的向日葵。 他的脸上涂满了葵花籽一样的斑纹,头上套了圈黄色的葵花瓣,蹲在一堆花丛里,远远望过去真的是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 跟镜导演放了个摄像头放在花丛里直冲着艾斯的脸,摄像大哥直接被安排在了十米远以外,一切安排妥当,艾斯坐在藏在柜子底下的小板凳上,在一堆花中势在必得地盯着路过的人,眼睛跟自带锁定框一样将路人一个一个与司南匹配。 嘿嘿嘿,司南,敢路过你就完蛋了!艾斯得意笑着。 事实证明,现实中的向日葵笑起来并不会像动画片里一样可爱,配合节目组营业的摊主大叔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实在忍不住偏开了头,这时两只牵着手的玩偶路过。 这个时间恰好是海洋公园的花车巡游环节,一大群穿着海洋生物玩偶套装的工作人员伴着音乐跳着舞路过,在花车来之前道路两边已经围满了一圈人,艾斯勉强能从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孩头顶看到一点街上的场景。 吵死了。艾斯百无聊赖的用两朵喇叭花堵着耳朵,不过海洋花车前面用兔子和熊领路,还挺有创意。 兔子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蹦蹦跳跳的向前方一指,熊无奈的跟着往前走。 艾斯:这兔子还挺可爱。 这时候弹幕已经笑疯了。 「ice如果知道他化了三个小时的妆蹲的人就是那只路过的兔子会不会直接疯掉,哈哈哈哈哈简直蹲了个寂寞。」 「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的,至少ice贡献了一堆表情包hhh」 「艾斯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戴着喇叭花的向日葵,这是什么诡异场面,我原地笑出八块腹肌哈哈哈哈」 「ice鱼的记忆石锤了,他难道不记得司南抽到了玩偶卡吗?」 「独白团宠憨甜甜了解一下,我们ice的忘词现场合集时长180分钟,并且还在随时间不断增加中」 「艾斯的粉丝都是黑粉吧,为什么会有这种合集啊哈哈哈,不过我怎么感觉司南更像是团宠呢(个人观点,非ky勿回)」 艾斯看不见弹幕,不过无聊之间已经开始欣赏起花车和海洋动物的歌舞表演了。 走远了的司南莫听白两人这时已经到达了美食区,各种特色小吃带着佐料满满的香气穿过头套钻进司南鼻子里。 小吃,是只在管家嘴里听说过的东西啊! 我们可以去吃的吧!司南搓搓手。 莫听白无语盯着被司南抬手带起来的胳膊:你是猪吗?吃完又吃。 可是孟伯说,小吃是世界上最会让人产生幸福感的食物哎!司南眼睛在琳琅满目的小食摊上转圈圈,而且是怎么吃都不会吃饱的。 莫听白:孟伯是谁? 还没有听到回答,莫听白就被拽着拉到了一个螺蛳粉店门口。 司南指着两个吃的满头大汗但满脸满足的人嘴里的粉问:这是什么东西啊?闻起来有点臭,但他们看起来又吃的很香。 接近三十度的天气被裹在厚厚的玩偶里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还要被这个看什么都新奇的家伙扯来扯去,莫听白耐心已经被耗尽了,冷脸说:shi。 司南咦了一声:白色的shi么?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吃shi?这个世界是真的好奇怪! 莫听白万万没有想到这句正常人都能听明白是胡话的话司南能这么认真的问出这个问题来,是故意的么! 两个夹着黄色腐竹刚放到嘴里的路人停住咀嚼: 莫听白低声道歉:抱歉。就要拉着司南走。 「路人:你礼貌吗?」 「救命sn没有常识的吗?这如果是故意的话演技也太好了吧,毫无表演痕迹」 「莫听白:别看我,我不认识他。虽然我牵着他的手,但我真的不认识他。」 现场直播无法消音,但跟在主镜头前的总导演愣了两秒后拿着对讲机喊:主摄像锁定司南。 热搜已经不需要买了,估计这集还没结束光靠自来水流量司南就能有好几个词条了。 真是意外收获,原本以为司南会像传闻一样没有任何看点的,连PD安排的都是实习生,没想到会有这种效果。 司南站在原地不肯动:我想尝一尝。 莫听白: 莫听白: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丢不起这个人。 司南原地静止了几秒忽然望了望天:现在这么闷,一会儿不会下雨吧。 知道这是要他进店的话术,莫听白并不买账:S市经常这样,不会下的。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吧嗒一下一个雨滴落下,在泛白的水泥地上开出一小片青灰色的花,紧接着一片瓢泼大雨浇灌了大半个城市。 「我靠,下雨总不可能是剧本吧!我愿称之为综艺之神,人间flag机,司半仙儿」 「许愿考公上岸」 「许愿暴富,还有家人健康,还有女神给我打电话」 「」 弹幕俨然已经歪成了投币许愿池,而在摄像头对着的地方,司南将半边身体暴露在雨下的莫听白拉到店门雨棚下:真的下雨了哎,所以可以吃了吧? 莫听白还没有反应过来上一秒还好好的天气怎么突然间就下起了雨,给他一种这世界按照司南的想法转一样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司南看莫听白没有反应,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那就是同意咯。老板,来两碗和他们一样的,谢谢! 莫听白: 司南的手再次向着吃粉的两人面前的碗一指,莫听白此刻已经不知道庆幸自己戴着头套,还是庆幸司南没有说来两碗shi。 还没到饭点,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两人找了个偏角落的地方坐下,莫听白背对着人群。司南将可妮兔的头套摘下来,现在凉快了点,但戴了半个多小时早已闷出了一头的汗,几缕头发湿哒哒的垂在额前,没有任何化妆和造型的脸带着蓬勃的生气出现在白白胖胖的兔子身体上。 好乖。 这两个字出现在莫听白脑海里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定是错觉,是天气太热了的缘故。 摘下来啊。司南看着他,不然怎么吃东西啊。 莫听白深吸一口气:不吃。 可是你早上都没怎么吃啊。司南说,穿着这么厚的衣服会更消耗体力的。 「原来执意拉着mtb到美食区是因为念着mtb没有吃早饭啊!我怎么有种磕到了的感觉?」 「天然克傲娇,漫画小说太太诚不欺我。虽然mtb一直在拒绝,但是却一直在跟着sn走啊!」 「被锁起来了不跟着走难道要自断胳臂么!请认真看节目不要随便无证做媒好吗?」 游乐园的餐馆以速度取胜,没到几分钟两碗热腾腾的螺蛳粉就端了上来。 谢谢!司南仰面对服务生笑着,服务生脸噌的就红了,知道今天有爱豆明星来录节目,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看的。 不过似乎没什么印象,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都这么糊吗?服务生心里暗暗为司南感到惋惜,然后感慨这个圈可真够卷的。 司南身体前倾深吸了一口气:这么近距离的去闻,好像没有刚才这么臭了哎。 莫听白:那是因为你已经被熏入味了。 司南没有听见,或者是听见了没有在意,用筷子像吃意面一样卷起一大口放进嘴里,睁大了眼睛:好吃哎!莫听白快吃! 这个名字过于显眼,已经有几个人往这边看了。 这时司南悄悄靠近他压低了声音说:我帮你看过了,这是最干净的一家店了,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瞄了一下后厨,卫生做的也很棒哦!所以有洁癖也没关系。 裹挟着细雨的凉风吹过,莫听白埋在头套里的脸却再次热了一下。 司南就这么盯着他,两人半天没有一个人动作。 我不吃你就不走么?莫听白声音听不出语气。 司南挑挑眉:Bingo! 叹出很明显的一口气,莫听白摘下头套表情嫌弃的吃了两大口。 那个是司南吧? 好像是哎,我搜一下真的是!差点没认出来,好像是在录制综艺。 他对面坐着的是谁?看不到脸哎,不过只看后脑勺都这么帅! 好像是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猜出来之前,莫听白将司南放在凳子上的头套往他头上一套,自己也戴上了布朗头,拉着司南的手跑起来,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这时雨刚好停下,像安排好了一样的。 还没结账啊!司南喊着。 莫听白头也不回:节目组会付的。 两人从美食区跑出来时,广播声响起: 【蓝队贺深见淘汰红队戚风,获得藏宝图碎片1D】 坐在鲜花摊里脚快要麻了的艾斯YO了一声开始自言自语:深见哥平常这么温柔一人,竟然拿了first blood。戚风好熟悉。哎?不是和司南抱了十秒的那个么,深见哥剧组的啊不管了,反正我就盯着司南。好无聊,怎么还没有来啊。 有个花店!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出现在头顶,老板,有小苍兰吗你干嘛一直往后退啊。 阿嚏! 你感冒了?对哦淋雨就是会感冒,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莫听白花粉过敏啊!做了两年的队友这点都不知道的吗?」 「怎么肥事?我刚磕的CP就be了?」 「淋雨就会感冒,这是什么狗血小说设定吗?司南好中二啊」 「想要蹭热度好歹做点功课吧,这不就尴尬了么。」 「ice:我是谁?我在哪?」 怎么办?忘记老大被安排和司南锁在一起了。一对二,我打不过啊 艾斯眼珠子混在棕色的涂彩里转了转,慢慢把朝街的脸转向里面,脑海忽然被一只手摁住了。 这向日葵是盆栽么还活着?但是怎么背着太阳转? 快走阿嚏 「ice:我现在还活着,但我已经快死了」 「莫听白:我也是。」 司南的手放在向日葵上,越摸越觉得不太对,下一秒就看到向日葵突然脱离了他的手向下一沉,然后钻出摊子疯了一样的往前跑。 花店里,一个妈妈在给小朋友耐心科普。 小朋友:妈妈,什么是植物? 妈妈:植物就是不会自己动的生物啊。 小朋友:可是妈妈,有个向日葵在跑。 妈妈:卧的天。 第9章 入迷第九天 【红队莫听白淘汰蓝队艾斯,获得藏宝图碎片2B】 一朵向日葵和一只熊、一只兔子对峙着。 老大你好狠的心。艾斯委屈巴巴。 莫听白面无表情:但凡你换个造型,我可能也发现不了你。 司南没法不赞同:一只奔跑的向日葵,你好逗啊艾斯,你原本就在那里了吗?我们刚才好像经过过,你都没看见吗? 「莫听白:我是一个木的感情的杀/手」 「司南:补刀是什么?不存在的。我只觉得你好逗。」 「我要笑死了,ice做了这么久的造型,结果偏偏毁在了造型上。连藏宝图编号都是2B,这个巧合太他妈好笑了!」 在艾斯开口之前,广播再次响起。 【蓝队贺深见使用复活卡,艾斯原地复活,藏宝图碎片2B归还艾斯】 小助理哒哒哒跑过来,把莫听白手里的藏宝图碎片重新贴回艾斯身上。 三个人直线距离,0.8米。 一伸手就能再次把藏宝图扯下来的距离。 「ice: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快跑啊向日葵!司南笑着对艾斯说,这次别把藏宝图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啦。 莫听白也没有动作站在一边,艾斯愣了一下,心里有点感动嘴上却说:我就随便跑几米,你们小心一点不要被我再碰到了,不然我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说完,兔子一样跑远了,向日葵花瓣都掉了好几片。 这时广播再次响起,两条新闻同时播报。 【C区现在关闭,剩余活动区域:A区。请玩家三分钟内赶往A区,否则自动淘汰。】 【蓝队沈晴淘汰红队孟舒合,获得藏宝图1C】 孟舒合还没有反应过来,指着扮成孕妇的沈晴的背影对节目组喊:路人撕的也算吗?这是路人啊! 距离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司南和莫听白向A区出发。 还有三个人了哎。司南说,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了。 莫听白加快了脚步:进攻就可以了。 A区是面积最大的一块,也不好找的吧。司南努力跟上莫听白越来越快的速度。 莫听白:找人群聚集并且一群人围着拍照的地方就好了。 「老公好A!总算到了我最喜欢的环节了!打起来打起来(bushi)」 「蜜糖白好懂啊,竟然知道粉丝会围着他们拍照。」 「顶流不是白叫的好么?不过蜜糖白是什么梗?新外号?」 「谐音啦,不过莫名好契合。虽然他还是这么酷,但今天隐隐约约有和我在一起时候的甜味了」 恋耽美 ——(8) 「我吃了苦瓜我先呲醒她」 在一个城堡影院前,穿着一身保安服的贺深见拿着关闭的警棍小步幅走动,被一群女孩花痴脸的围着。 好帅啊深见哥哥! 呜呜,这就是制服诱惑么? 深见哥哥,梁庭帆在南边的露天剧场旁边,穿着女装戴着卷发! 贺深见手里警棍差点掉在地上,这么拼的么 但粉丝的提示算是对游戏不公平了,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只好对越围越多的粉丝说:抱歉,麻烦不要围着我,太明显了。 香雪姐姐们快散开,我们不要影响哥哥! 香雪是贺深见粉丝的名字。 这么一声号令,人群果然散开了。 从逐渐稀疏的人群中,贺深见看到了迎面从另一个区赶过来的沈晴,和她身后不远处的周商。 刚要叫沈晴的名字,贺深见看到周商眼神似乎不太对,看着沈晴的样子好像盯着猎物一般,而沈晴似乎并不知道身后有个人。 这时沈晴也认出了穿着保安服的贺深见,对着自己不远处的镜头笑着互动:贺深见这衣服伪装了个寂寞,光这双大长腿就出卖了他了,哪有这么帅的保安啊。 弹幕一片:「臣附议」 贺 名字还没念全,沈晴听到贺深见对着自己喊了声小心,然后一个敏捷的身影蹿到自己面前,手向着她身前一探,然后僵住了。 沈晴奇怪的看着突然扑上来的周商:商哥,我们是一队的啊! 周商脸肉眼可见的蹿红了,一秒钟后贺深见迅速跑过来,将目光呆滞的周商胸前的藏宝图撕了下来。 沈晴:?? 周商:为什么还可以自己改造衣服的么 明明是一起出发的,走的时候他特意看过了沈晴穿的衣服,胸口的地方很保守的! 【蓝队贺深见淘汰潜伏者玩家周商,获得藏宝图碎片任意碎片,可替代任意碎片】 早上周商收到任务卡,上面写着他的潜伏者身份,明为蓝队实为红队。但要在最后三十分钟才能发动技能,没想到刚要行动人就没了。 「人间裁缝沈小晴了解一下,哈哈哈,沈晴姐姐刚才一边走一边拿着把剪刀改造衣服,我当时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 「幸好周老师没成功,不然那一片白花花的露出来,直播要被禁了吧。难怪沈晴姐姐都不把藏宝图藏在外套里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深见哥哥反应好快啊!竟然立马就猜到周老师身份了,爱了爱了」 「没人注意到,这个意思代表,红队也有个潜伏者吗?」 「危!!」 红队仅存三人之二的司南和莫听白尴尬对视。 莫听白警备看着司南:是你? 司南摇摇头:不是我,不然我早就行动了啊。是你吗? 莫听白皱眉:当然不是。 那是梁庭帆?司南问。 也有可能已经是被淘汰的人。莫听白再次审视一遍司南,真的不是你? 我话到嘴边被由远及近的一声大喊叫停,司南看向熟悉的声音来源方向,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女孩在拼命追逐着不对,仔细看跑在前面被追的高个子假发快掉了,口红也晕了,似乎并不是个女孩 我都告诉你了我和你是一队的,我就是潜伏者,你还一直追着我!扮作女装的梁庭帆一边跑一步三回头。 邱屿桐在后面穷追不舍,但力气和速度实在居梁庭帆之下太多,一手扶腰深喘着气:我、我不信你,你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死意识到在直播强行改口,家伙。 我这次说的真的是真的!梁庭帆语气诚恳的就差跪下了,跑两步看邱屿桐快追不上了还故意停下来等等。 我就是不信你!邱屿桐说,你别怪我用大招。 什么?梁庭帆干脆倒退着跑,算得上是挑衅了。 导演,我要使用暂停卡!邱屿桐大喊。 【蓝队邱屿桐对红队梁庭帆使用暂停卡,梁庭帆原地失去活动自由五分钟】 我去要不要这么夸张梁庭帆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戴着墨镜的大汉走过来一人一侧的按住他的肩膀,然后邱屿桐才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跑了十几分钟仍旧纹丝不动的刘海走过来。 我就说你这个死人满嘴跑火车吧。邱屿桐气定神闲将梁庭帆藏在帽子底下的藏宝图撕了下来。 「我怎么从这段里面看出了糖?九敏,这期有毒吧,我磕糖就没停下来过」 「俺也一样。俺还觉得司南和艾斯也好好磕」 「等等,梁庭帆不是潜伏者的话,那」 在梁庭帆英勇就义现场不到十米的地方,司南白白绒绒的手一把扯掉了莫听白隐蔽在手臂下方的藏宝图碎片,上面还沾着棕色的绒毛和白色头纱的几根绵绵的丝线。 司南单手将兔子头套摘下夹在胳膊下,甩了甩再次湿透了的短发,眼睛笑得弯弯的:因为最后半个小时才能发动技能啦。 蓝队集齐所有碎片,到达目标地点企鹅馆门口开启宝藏。 艾斯看着拿着莫听白碎片过来的司南还有点懵懵的,贺深见早已等在了终点,微笑向司南伸出手来:做得很棒,队友。 「555,他好温柔,内娱第一男菩萨我已经说厌了。贺深见,别笑了,娶我吧!」 「莫听白:晦气。怎会如此?」 「我听总脸都气绿了,谁来哄哄我家听总啊!」 胜方奖励的宝藏是五只金色鲸鱼奖杯,而对于败方的惩罚就是亲自为淘汰自己的胜方呈上奖杯。 「节目组夺笋呐,给大熊猫留点干粮吧!」 为了契合气氛,节目组还搭了个简易的领奖台,几个人当中数艾斯最兴奋,跳上领奖台的时候比被司南和莫听白追的时候身手还好,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没人给他颁奖。 贺深见拿着两个奖杯,笑了下将戚风递来的一个塞进他手里,这才勉强下了台。 另一边,莫听白满脸写着你这个叛徒,接过扮成礼仪小姐的小助理端过来的奖杯递到司南手里的时候,不像是颁奖,倒像是要伺机谋.杀。 颁奖完成,这一期才算正式结束,秦喧念着广告词收尾,最后组织着所有嘉宾一起合影留念。 位置还是颁奖的那个位置,两队前后一对一站着,像是小学的毕业照仪式。 阳光高照,原本在晚上8点钟才有的烟花秀在拍照的一刻提前绽放。 没有阳光灿烂,但无比缤纷。 莫听白摆出不愿营业的经典扑克脸,背在身后的手里忽然被塞了一个东西。 他没有转过身去,不知道该不该把莫名其妙被塞到手里的鲸鱼玩偶收下。 然后在一片盛大的烟花狂欢中,他听到司南在他身后说:谢谢你呀。不要生气了,我给你一个小鲸鱼。 作者有话要说: 谁来哄哄莫听白啊! 司南:我来了我来了 我没有小鲸鱼,但我有红包呀(疯狂暗示) 第10章 入迷第十天 这一期的《疯狂假日》直播毫无意外霸占了热搜榜。 【司南人间flag机】 【司南莫听白CP感】 【他们为什么要吃shi】 【艾斯奔跑的向日葵表情包】 节目收视暴涨,司南的微博粉丝一夜涨了几十万。 连蒙从总公司回来看到热搜的时候嘴就没合上过:这个综艺 连蒙从前经常劝司南参加几个综艺打歌,虽然找上来的大多数都是地方卫视的土味节目,但好歹也算是个曝光途径,只是因为和音乐无关都被司南拒绝了。 之前贺深见也尝试带他上过一个音乐节目,播出后司南被疯狂骂乞讨、吸血和尴尬没有综艺感。 歌没打成,倒是又多了一堆黑粉,从此以后连蒙就没有给司南接综艺了。 同一个团里其他人有自己专业的团队,只有司南因为糊,从宣发到商务都是连蒙这个执行经纪在做,不过还是因为司南糊,连蒙工作量并不大。 这次跑去找李端求演唱会solo的事一回来就收到这么个消息,连蒙是真的蒙了。 哦你之前不是建议我接下这个综艺么,我就去了,没什么问题吧?司南以为连蒙是在怪他没有经过他直接去了综艺录制。 倒没有什么问题连蒙2倍速看完了这期的节目,虽然很惊讶司南在里面的表现,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勉强自己合群。 但想到准备演唱会这么久以来好久没见到司南这样笑了,应该也是想开了为演唱会宣传吧,而且效果这么好,连蒙打从心眼里替司南感到高兴。 对了,你的solo回来了,还是准备唱《春夜》吗?连蒙问。 嗯。司南点点头,笑了下,我知道,谢谢你。 司南一直对所有人礼貌又疏离,即使是面对他这个朝夕相处的经纪人。连蒙也没感到意外,就是觉得现在的司南好像亲切了不少。 要请贺老师吃个饭的吧?连蒙说。 连蒙从小岩那里知道是贺深见带司南上的节目,司南从前受一点恩惠都要恨不得千百倍还回来的,况且这次对他的帮助这么大。 面前的司南却对这个说法惊讶了一下,他已经习惯了被讨好了。 而且他自己家里就有个电视台,从前不要说带他上个综艺,就是专门为他办一个综艺他都没什么兴趣,自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确实是需要感谢的事情。 那帮我订个餐厅吧。随便一家三星米其林就好。他说。 好你说什么?连蒙猫被踩了尾巴似的一叫。 三分钟后,司南对着自己算上节目组刚打来的通告费分成一共不到五位数的存款发呆。 一顿饭钱都不够。 说是糊,好歹也是个小偶像,怎么只有这么点存款。 大哥,您上个月刚分期买的麦克风您忘了么?通告费一到我就帮你用来还款了。连蒙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司南。 别人都是做音乐赚钱,司南却是赚钱做音乐,所有设备自费不说,偏偏他又对和音乐相关的东西要求极高,没有太多收入来源,还要定期给家人打钱,一个月算下来能有存款就不错了。 幸好司南之前在吃穿用度上都很节省,这次竟然要让他约个米其林请客,还是三星级的,连蒙觉得司南一定是疯了。 但请客的话,如果是五位数以下的普通餐厅,也太冒犯了。司南自言自语。 这时门口两声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连蒙走过去开门,门一开脸立马笑的跟什么似的:贺老师,刚说到你呢。 说我么?贺深见笑着看向司南,说我什么? 也没什么事。司南不好意思说自己想请吃饭都没钱的事。 我倒是有点事,贺深见温柔看着他,一会儿一起去吃个饭吧,庆祝司南先生今年的综艺首秀大获成功。 没钱啊司南抿紧了嘴。 贺深见似乎深谙司南的为难:我请客。 这不好吧司南看向连蒙求助,希望他用个借口岔开话题,总不能连着欠两个人情。 连蒙顿时领悟,一副看我的吧的样子,对贺深见道:贺老师帮的忙怎么能让您请客呢。 司南配合点了点头:就是。 连蒙:我们司南刚说要亲自做饭给你吃呢! 说完冲司南一挑眉:看我多懂你! 司南:你在说什么? 贺深见一愣,随后眼里带着诧异的笑意看着他:真的么? 司南:不是啊,我不会做饭的啊! 连蒙:当然!都知道我们司南做饭很好吃的!为了省钱原身司南都是自己做饭的,一来二去积攒了一身的精湛厨艺。 司南:好了,这下也不能说不会做饭了。 半小时后,司南拿着菜刀对着一堆食材不知所措。 饭桌边饿得差点和少林寺抢猫粮的艾斯喊道:搞什么啊,不是说要做饭么,要我们生啃土豆吗! 秦喧去录制常驻综艺了,连蒙看到司南终于开窍开始和队友打好关系了就一起把还在家的艾斯和莫听白一并叫了出来。 早就该这样嘛!加油!连蒙欣慰地拍了拍司南的肩膀,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你是不是想叫我们过来然后饿死我们。莫听白扔下手里的书沉着脸看向司南,样子像是再不给他上菜就要把司南当菜吃了。 司南:别这样看着我,我也饿 要帮忙吗?贺深见走过来。 司南眼睛一亮:可以! 然后接下来,司南打下手,贺深见做主厨做了四道菜出来。 说是打下手,连菜都不会切的司南其实也只是做了帮忙洗菜的工作而已,想要打个鸡蛋还把筷子搅动溅出来的蛋液崩到了三四米远的莫听白头上。 莫听白忍无可忍:司南!你是在练瞄准吗! 司南拿着筷子慌忙跑过去帮忙擦掉,结果筷子上残留的蛋液又滴了莫听白一裤子。 莫听白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在整我对吧? 听说蛋清养发司南小声说。 莫听白:你说什么! 司南:对不起。 艾斯抱着少林寺在一边幸灾乐祸看戏,老大洁癖这么严重,司南完蛋了。 莫听白是真的被气得天灵盖发胀,为了演唱会搬回来住就是个错误。然后他低头看向司南,司南正半蹲在他面前对着他黑裤子上的蛋液手足无措,忽然抬眼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 恋耽美 ——(9) 怎么说呢,就好像路边品相极好的流浪狗在冲他可怜巴巴地摇尾巴,他忍不住想去摸一下他的脑袋,明明他讨厌所有毛茸茸的东西。 司南的眼睛泛着浅咖色的水光,他好像从没留意过他的瞳孔竟然这么浅。 司南,帮我把最后一道菜端过来吧。贺深见走过来打断了两人沉默的对视。 好司南起身,眼睛仍旧一顾三回头地留在莫听白身上。 贺深见的目光也跟着看过去。 看到这里始终保持笑笑姿势的艾斯忽然拿起勺子往嘴里迅速扒了两口,少林寺似乎不解地喵了一声,艾斯向少林寺面前塞了根猫条:看什么抓紧吃!等他俩吵起来,我们谁都吃不了。 在几人的视线中心,莫听白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攥了攥手心起身,却没说话。 你不吃了对吧?贺深见在他身后温声问道。 莫听白没有回答,走了两步到楼梯口停下偏头:司南,十分钟后到练舞室。 没有看到预料的戏码,艾斯还有点失望,一边食之无味的放慢了吃菜的速度,另一只手还要拦着拼命想往司南怀里蹿的少林寺。 贺深见将司南手里的筷子收走,又放了双干净的:先吃饭吧。 明明刚好是午饭时间,司南无法克服的生物钟却似乎忽然失效了,他觉得莫听白这个人很有趣,对他来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他很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司南看着莫听白离开的方向轻笑了下,回头对贺深见说:你先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宣布这一场的赢家是一人吃了四人份的ice 第11章 入迷第十一天 司南从来没有被当做艺人培养过。 虽然和原身一样同样是从专业排名TOP的学院毕业。只不过原身的专业是音乐,司南的专业是商科。 要说为什么对音乐和艺术有天赋,从前的司南也许并不会觉得这是件奇怪的事,他理所当然就该是什么都会的。 而现在游离于自己真正身份之外,思考的神经才开始转动,大概是漫画作者为了让他和其他主角们有一些共同话题吧。 他的才华只是为了契合他的万人迷设定罢了。 他天生完美,所以理所应当被喜爱。 但如果没有这些设定呢? 你再说一遍?莫听白换了一身宽松的T恤短裤,结实薄挺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在柔软的布料下,却没有掩盖住他的半分凌厉。 我不会。司南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漫画中的他六岁学过一年的芭蕾舞,七岁第一次登台表演就被国家歌舞剧院首席看中想要收徒,但他的天赋太多,不可能每学一个都拜个师父,所以拒绝了首席,入学自家占股的私立学校开始了和主角们的相遇。 即使他仍旧保留着六岁对于芭蕾舞的天赋和技能,他仍然无法完成这支舞蹈。 原身留下的摊子太大,不是天赋就能解决的问题。 你不会?莫听白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一脸坦然的说出这种话么。司南,他似乎要重新打量他一遍,你引以为傲的羞耻心呢? 这有什么好羞耻的,司南心说。 术业有专攻,不会就是不会。 他不会觉得被设定成完美的他不该承受那些喜爱,那就是他,即使是设定,那也是他。 同样的,面对自己不会的东西,他也不会有什么落差。 自卑、逃避和拒绝本来应当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都没有意义。 他没什么矫情的习惯。 莫听白觉得自己大概是已经被司南逼疯了,不然怎么会觉得明明视频里跳得出离完美的人说出我不会的这种话竟然是合理的。 是之前的舞台事故?莫听白想出唯一一个可以解释这件事的理由。 一年前M.N.L.的周年见面会司南在独舞solo时因为舞台道具失误跌下舞台,导致三个月无法跳舞,也是在这段时间,其他几人因为无法合体演出被公司安排了其他的工作,后来修养好准备复出的司南人气已经完全无法和他们相比了。 而那段时间有几个男团持续大势,公司觉得重新以组合形式出现优势不大,得不偿失,让他们继续以个人活动为主,从那以后原本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司南就越来越透明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事故导致的心理阴影过大,司南后来的舞蹈表演只出现在身边没有人的录制视频中。 同样的回忆模糊的在司南脑海中过了一遍,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不会跳舞,连熟悉了巧合的司南都在觉得离奇了。 是!但是他点了点头,平和的接受了莫听白递来的这个理由。 很好,继续保持。莫听白牙缝里挤出六个字,讽刺的意味快要怼到司南脸上了,然后司南似乎松了口气,对莫听白笑了下,说:谢谢。 可以,很好。莫听白鼻腔里哼出一声,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总算逃过一劫。 司南心里正飘过这几个字的时候,就见莫听白提着放在门口的音响一个折返走了回来。 我教你。莫听白把音响放在地上,连接了自己的手机。 司南:不必了吧。 我其实都会。司南硬着头皮说。 那你来。 我不来。 然后两人好像被哪个路过的神仙定住了一样,沉默对峙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莫听白忽然说:你如果不在意你不值钱的梦想了,也不要拖累其他人。司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梦想。 心里的某处不属于他的部分似乎因为这两个字猛烈跳动了一下。 是男团成员司南的梦想。 不是他的。 但他的梦想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和原身的记忆好像在这一刻忽然乱线一样搅在了一起,他有些迷茫的呆呆站着,半晌后点了点头:那你教我吧。 放着视频的手机架在凳子上,莫听白说:我跳一遍,然后你来。 司南:这也叫教吗? 也是,在莫听白看来,他是会的,毕竟这支舞就是他自己的作品,只是无法在他面前跳出来。 音乐声响起,因为只是原身录制的demo,所以只有司南一个人的声音。 莫听白跳舞,音响里是司南的歌。 一时不知道是他在给莫听白伴唱还是莫听白在给他伴舞。 视频应当是原身几天前给莫听白的,刨除拍戏和休息的时间,即使是到现在这一刻,莫听白用来练舞的时间也就只有十几个小时而已。 但他跳的很好,超出很好的非常好。 但和原身不太一样,即使是十分有司南风格的凄柔部分,莫听白也能表达出不屑和坚固。 和司南以为的也不一样,他以为莫听白的舞蹈会像他本人一样,冷淡、强硬,但事实上,跳着舞的莫听白每一块骨骼都透着平常见不到的力量和热情。 司南觉得很神奇,他好像在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灵魂表达不属于这首歌的东西。 一支舞3分24秒的时间,跳完后莫听白不可避免的气喘吁吁,关闭了视频的自动循环后转身把目光放在司南身上。 司南也看着他:莫听白,你有没有考虑过不采用这版编曲? 莫听白继续默然凝视着司南,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你跳的风格和司南我是说我表达的完全不一样嘛。而且听说你也很会作曲和编舞啊。司南说。 全能ACE的说法并不是粉丝的自吹自擂,莫听白的实力完全配得上他的名气和地位,队内其他人擅长的部分莫听白都丝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只是他们分工明确,尤其是创作方面,司南看了下这两年来M.N.L.团体的作品合集,作曲和编舞几乎全部都是司南一人。 这点又和司南的记忆不同了,在他的记忆中,他像一个没有地方展示自己漂亮羽翼的飞鸟,独守于镶着宝石的叫做才华的宝藏山里。 这样看来,大家其实给足了他机会啊。 这是新的借口?莫听白眼皮轻抬,但没用,你还是要跳。 莫听白把视频调回到初始状态说:司南,你如果在我面前都不敢,那在几万人的舞台上你还敢跳吗? 司南很想告诉莫听白:您误会了,别说你一个人了,就是没人,我也不会。 司南觉得莫听白此刻盯着他的样子很像家里那只等着考察他呈上的御膳是否合格的布偶猫,然后司南妥协了。 好吧。他说。 算上莫听白现在表演的这次,司南一共看过这支舞蹈两遍。 他记性不错,每个动作都能卡着曲子大概记住。 和芭蕾差不多的,他对自己说,还不需要拉伸基本功和挑专门的鞋。 那我开始啦! 司南点开视频,和里面的司南对视了一下在那一刻,视频里的人抬了一下头,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但眼神跟小狼崽子一样,很有几分威慑力。 司南有种被他身体的主人鼓舞了的感觉,似乎是来自天灵盖的融会贯通,有种被世外高人点拨了绝世武功的既视感。 可能还真行。 司南心说。 三分半后,莫听白看着他,眉头都快拧定型了:司南,你在逗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司南:我可以! 隔壁片场飘过来的漫画作者君:崽啊,你哪来的自信? 第12章 入迷第十二天 司南也有点尴尬。 这是他头一次直面自己有不擅长的东西这件事。 我不是说了,我不会。他已经放弃给自己找补了。 是。莫听白竟然笑了。 司南品了下这个笑,应该这就叫做气极反笑吧,如果在他以前熟悉的世界,莫听白的五官此刻应当被虚化然后替换成一堆黑线,并且身后腾起一堆黑黢黢的烟,烟,烟~ 然后莫听白接着说:你还真是没谦虚。 司南立马点头配合他:是啊,没谦虚。 他觉得为了不让莫听白更生气,还是顺着对方的话来,好歹人家也是为他好。 没成想莫听白看起来怎么越有点咬牙切齿的模样了。 在他觉得莫听白马上要磨了爪子嗷呜一口把他吞掉的前一刻,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莫听白去拿手机之前看了眼司南,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在这等着,等我回来吃你,一步都不准动。 然后莫听白拿着手机离开,司南就真的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练舞室隔音很好,莫听白临走前切断了蓝牙,整个房间空寂的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 司南。鬼使神差叫出自己的名字后,司南怔了一下。 他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从此以后就要以这个身份活下去。 以这个他刚认识了两天,好像不怎么受欢迎的这个人的身份活下去。 司南的人生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很快回来了的莫听白的声音打断:发什么呆?在思考气死队友的108种方法么? 司南没有说话,视线被莫听白手里拎着的东西吸引:你点了外卖呀。 外卖这个东西还是孟伯告诉他的,他从前在家有专业的厨师,出门有排队等着请他吃饭的人,从来没有机会吃到过这种东西,顿时来了兴趣。 是什么呢?司南期待的差点把眼睛扔进打包盒里一窥究竟,没有营养但是非常好吃的垃圾食品?还是会让人长胖又致癌但却让人欲罢不能的调料复合物? 莫听白一个冷眼扫过去:你平时都看的什么东西?说的是人话么。 这也不能怪司南。 怕司南会被管家佣人的话带偏,也怕他被不怀好意的人欺骗,大姐时不时会给他推送类似惊!专家从外卖里检查出这些东西,快转发给你的家人,不要再吃了!、小明被搭讪的陌生人带走三天后,尸体竟出现在自家厕所的不同角落这些标题的新闻。 但迟到的叛逆带来的好奇心没有办法得到满足总是会随着时间累积的,此刻司南就想知道这个吃几口就会嘎嘣呜呼的东西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包装袋打开,打包盒里的食物香气飘了出来。 是挺香的。司南心说,和孟伯说的一样。 打包盒打开。 诶?披萨? 司南在包装袋里翻了两下,只捡出两小袋酱料出来:没有别的东西了么? 你还想吃多少。莫听白用一次性手套将所有的披萨分成两半,拿起一片放进嘴里。 就和平常的食物没什么区别嘛。司南还有点失望,披萨这东西虽然他也只吃过一次,但和孟伯嘴里天花乱坠形容的缤纷美味都不知道相去多远,和大姐口中的禁止触碰的致癌物品也根本沾不到边。 莫听白界限分明的把自己的食物画圈了似的拢到另一半的纸盒子里,司南吃了两口自己这边的,觉得味道还可以,莫听白对食物的品味还是OK的。 而且,人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漠。 他想起原身给莫听白的备注:【不能惹的人】。 就好像莫听白是个顶级可怕的野兽一样。 但这个野兽会为了阻止他自杀忍着被蚊子叮不下楼,虽然他并没有真的要寻死会给他solo机会教他跳舞,虽然这本来就是他的还会在他饿的时候买食物过来,虽然他自己也要吃 但这些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会做的事。 莫听白喝了口橙汁,看见司南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的一半披萨发呆,以为他是觊觎自己的这半,一把护住:你想得美。 司南抬头看向他,片刻后忽然抬起嘴角笑起来。 莫听白:什么意思?他被盯得有些不太自在,算了,反正我也吃饱了。 把第二块切片的边角塞进嘴里,莫听白起身。 恋耽美 ——(10) 司南的视线跟着莫听白移动,却看到了在透明玻璃门背后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贺深见。 看到司南看过来,贺深见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才转晴,他推开门走进来:刚才专门给你做了一份,你已经吃过了啊。 司南看着贺深见手里拎着的食盒,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抱歉,本来应该是我请吃饭的。 没关系。贺深见把食盒随手放在莫听白买的打包盒上方,你吃了就好。 其实司南也还没吃饱,但他觉得这时候再吃好像也不太合适了,把没吃完的披萨收拾起来。 在练《天生爱豆》? 《天生爱豆》就是M.N.L.的成团曲,也是成团前内部选拔时的主题名,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有很重要的意义,自然是这次演唱会的重磅曲目。 贺深见走到放着视频的小凳子前看了眼,刚要拿起手机就被莫听白抢走了。 我在教他。莫听白说。 莫听白教司南。 刚拿到歌没几天的莫听白教编舞作曲的司南。 贺深见却没有对这个明显很矛盾的说法有什么感到奇怪之类的质疑,只是柔声问司南:怎么不问我呢? 是哦,贺深见是舞担。 而且比莫听白拿到舞蹈要早。 而且还是他的朋友。 朋友? 那不行。 如果让他教,不是很容易露馅么。 虽然正常人都不会往穿越这么扯的方向去想,但考虑到长久性的战斗问题,司南觉得还是马虎不得。 在司南思考该怎么拒绝贺深见的时候,莫听白忽然说:那你来吧。 然后看都没看司南投过去的求助目光,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走了,还顺便拎走了音箱,明明音箱是练舞室本来就有的。 司南看着莫听白的背影发呆。 他头一次觉得原身和人关系疏离是有好处的,至少大家对于他的突然改变不会觉得过于意外。因为对于他来说的突然,可能是对于这些一年都碰不上几次面的队友来说的潜移默化。 司南?贺深见叫了声他。 哦,还有这位朋友。 司南转过身来冲贺深见一笑。 还是没办法跳么?贺深见微皱了下眉,看得出来是真心诚意的担心。 司南重重点头:是啊。 这都是些什么省心队友!一个两个都自觉替他想借口。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贺深见忽然向司南走近,抬手拨了下他的头发。 司南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贺深见好像有点惊讶,但眼神始终柔和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司南不动声色的低头去翻自己的手机。 艾斯在房间打游戏,估计一时半会儿不想来练舞,等明天秦喧回来了一起走位排队型吧。 练都没一起正式练过,一上来就是走位,这团可真够独白的,司南心说。 后面如果档期冲突,一起排练的时间应该也不算多,所以先大体走一遍队型。贺深见打了个补丁。 哦。司南很懂一样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开始吧。贺深见说。 不得不说,原身的这个朋友交得很值。完全不像莫听白的我来一遍,你再来一遍的囫囵教学法,贺深见像对待一个初学者一样,不分巨细的一拍一拍教他,甚至哪个拍子该用什么力道都在帮他认真回忆。 然而分part教完一遍,贺深见满含期待的看着他自己来一遍的时候,司南仍旧呈现出了一个【瘸子学走路之我和地心引力总有一个活不到明天】的滑稽戏码。 但好在贺深见很绅士的抑制住了自己的惊讶或者说鄙视,没有像莫听白一样问出你是不是在逗我这样的话,只是欲言又止的拼命找词。 动作都记住了。贺深见挤出一丝笑出来。 如果不是有已经知道司南就是这支舞的编舞者这个大前提,这句话大概算得上是个夸奖吧。 没事,我们慢慢来。能跳出来就是很大的进步了。贺深见安慰他说,有一年多没见你跳舞了,我很为你感到高兴。 我竟然有一年多没当着人的面跳过舞了。 我也为自己感到很高兴。 司南心里哦吼一声。 那我们再来一遍?贺深见问。 反正是在劫难逃了。 司南点头应声:再来。 这时候门口忽然又出现一个脑袋。 一个又一个的,还挺热闹。 是贺深见的助理小岩,他在门口敲了两下,等贺深见点头后才推门进来,打了声招呼然后说:剧组让你回去紧急补两个镜头,刚才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手机被他关了静音,贺深见掏出看到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剧组的,小岩的,还有两个是李端的,估计是找人找到李端那里了。 好,我马上去。贺深见回头又抱歉的看着司南,我这边 没关系啦!司南大手一挥,角色扮演的面不红心不跳,反正我本来就会,现在在你面前跳了一下也算打开心结了,接下来协调肢体的任务我自己完成更自在一点。 贺深见还是不太放心的下:离演唱会还有些时间,不用着急的,等我明天回来再一起练也没关系。 司南微笑点头:好呀。 门被小心关上,司南转身打开视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声加油吧司南,然后回忆着贺深见教过的点笨手笨脚跳起来。 他不可能始终拿着心理阴影这个借口当挡箭牌,一次两次蒙混过关,不代表永远可以。 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体,那就好好去做吧。 在拐角处,去而复返的贺深见露出半张好看的侧脸出来。 他看着勤恳练习的司南揪心又无奈,贺深见很了解司南的性格,他是不会允许自己不完美的,现在这样,肯定对他打击很大。 晚上帮我送点宵夜到练舞室吧。贺深见叮嘱小岩。 作者有话要说: 此刻蹲在房间默默对着音箱不知道为啥一肚子气的听总:让你们跳,音箱我给你拿走。 第13章 入迷第十三天 小时候司南也有过连续练习几小时的经历,但不是熬夜,而且身边有四五个佣人陪着等着给他随时打好后勤。 后来参观过自家娱乐公司的练习生练习,觉得挺心疼还叮嘱给他们买吃的饮料多给点曝光机会什么的。 现在这种事情轮到自己身上才能真切的感受到换位思考是真的得换了位才能有真的思考。 当个爱豆可真辛苦啊,当个自己练习的爱豆更辛苦。 不过好像有什么神奇的力量似的,跳着跳着就到了晚饭时间,他竟然还忘记了饿,小岩把饭送过来的时候他选择性沉寂了的胃才开始叫嚣起来。 吃完饭又得继续跳。 他芭蕾舞的肢体范儿还在那,原身的肌肉记忆根本使不上力,司南自己看着镜子都能瞧出来别扭,难为莫听白这张嘴还没有说出更过分的话来,他自己都想嘲笑了。 脑袋里刚晃过莫听白那张阴恻恻的脸,正主本人就出现了。 莫听白拎着音箱推门进来,看司南定住瞧着他,莫听白冷冷回了个眼神:怎么,我来练习很奇怪么?还是这个练舞室是你家的。 司南心说我也没说什么啊 然后莫听白放下音箱,连上自己手机放了首歌。 不是《天生爱豆》,更不是《春夜》,是莫听白自己作词作曲的solo,《Fly to an Island》,莫听白第一张个人专辑的主打歌,到现在还时不时占据人气风云榜榜首的歌。 很有莫听白的风格,钢琴和大提琴交响切入,纯音乐时萨克斯主打,和莫听白漫不经心的嗓音混合起来像是一杯挤了柠檬的龙舌兰。 司南很能理解这首歌为什么会火,虽然这首歌充满了莫听白,难度却并不是只有本人才能唱的类型,虽然大概只有莫听白闭着眼露出那种不屑人间神情的时候才会真正唱出这首歌的风格。 歌是好歌,但这首歌不是舞曲啊。 这不是练舞室么? 怎么不跳了。莫听白似乎悠闲欣赏自己的音乐时忽然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个人,冷眼看着司南。 你声音太大了。司南说。 他的手机播放器可干不过莫听白快要把音量调到最大的音箱。 所以呢?莫听白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又切了首歌,还是他自己的,莫听白过去那一年真的出了很多首歌。 所以你放《天生爱豆》大家一起练吧。 如果是以前的司南,他会这么说。 但他现在的这个身体里的人,好像并不是会提出这种要求的人。 司南叹了口气:没事。 练动作也不需要一直伴着音乐,他退而求其次,把最难跳的几个动作再过几遍好了。 在司南调好视频进度条,准备跟着动作练的时候,音箱里响起《天生爱豆》的音乐。 One,two,three 司南的声音混着吉他弦拨动声从音箱中淌出,压着旁边小小手机里的几声脚踏在地上蹦跳,不留意的话会以为两个声音是在一个进度条里。 司南再次停下动作看着莫听白。 你想说的是这个吧。莫听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司南,如果你不想给人添麻烦,至少要先把自己的部分做好,然后少做出这种吞吞吐吐的样子。 诶?你喜欢这样的啊。 司南呆默了两秒,眨眨眼:那你把进度条调到1分13秒,我现在在练这段。 莫听白: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但这好像又是他自己的要求。 莫听白眼睛放在司南身上似乎在认真思考到底是他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还是司南换了个脑袋。司南见他不动,走了两步到他面前,然后把莫听白的手机拿起将进度条调到了自己说的地方。 莫听白再次: 一起吗?司南跳之前还询问了下仍旧在皱着眉头看他的莫听白。 不用了,我怕被你带歪。莫听白冷哼了一声。 那随便你啦。司南说着,又恢复了自己的练习节奏。 在重复跳了第十八次的两个八拍仍旧找不到感觉后,莫听白终于开口了:司南,你是骨骼二次发育了吗?你去路边找个嗦粉的都比你跳的好。 司南:什么叫嗦粉? 莫听白: 他直接掐断了音乐:你这样跳根本就不行,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 还含沙射影了一通。 这个地方的重音根本不在这里,还有这里,你动作幅度这么小,台下根本看不见。说着他半耷着的代表不满的眼皮向着司南抬了抬,这视频里的你,不会是替身吧? 我现在才是替身,司南心里说。 只是紧张。司南舔了下嘴唇,眨着真诚的一双大眼睛。 希望你上台的时候不会这么,紧张。莫听白的脸随着字字重音一寸一寸向着司南逼视,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几乎要贴在司南脸上了。 如果对象是司南,紧张倒不奇怪了,就因为这个搞砸过几次他们的舞台。但以前也就是摔倒、错拍,还没像现在这么夸张过,像捐了四肢似的。 即使司南私下能完成的完美无瑕,当着他的面跳成这个样子也不能被原谅,毕竟他们是要上舞台的,这不是拍MV,有个能过的画面就行。 莫听白从来不给自己的舞台找理由,同样也以相同的标准要求一起表演的人,他在最后一寸的距离时抽身回头,把手机干脆背面向上往凳子上一卡,对司南说:现在开始,跟着我跳。 司南也不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和嫌弃,但那有什么,重要的是,有人来教他了啊。 莫听白几乎是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纠正他,语气不好,耐心也差,说了一百遍的算了你自己来吧,然后又一百零一次忍不住继续教。 如果贺深见的教授是传授武艺,那莫听白大概就是打通经脉,一根根拆散然后重塑。 顺完所有动作已经凌晨三点了。 司南躺在练舞室的地板上气喘吁吁放空。 凌晨三点,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世界的凌晨三点。 累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听白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胳膊枕在脑袋后,侧脸比正面看还要立体些。 睫毛真长啊,司南心想。 嗯。司南说,累。 但感觉很好。 这个圈里要想做好,有不累的么? 何止是这个圈子,哪里不是这样。 棚顶的白光打在莫听白的脸上,顺着鼻子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脸上细密的汗毛,被顺着鬓角流下的汗水打湿出逼人的荷尔蒙气息。 他的世界如果有莫听白,他会喜欢他吗? 司南忽然产生这个想法。 然后很快自己否定掉。 这并不是他的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而且在这个世界,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男人。 司南。莫听白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视线没有看过来,仍然盯着屋顶。 嗯?司南回应。 你说谢谢我,谢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司南:遭了,他很可能不喜欢我 第14章 入迷第十四天 这个问题让司南的大脑卡顿了片刻,几秒钟后他才想起,莫听白说的应该是前一天的直播综艺里,他说的那句谢谢。 谢谢你啊,试图救下准备跳楼的我。 总不能这么说。 司南转过脸,对着莫听白像平滑的山丘一样的侧脸:谢谢你,相信我,然后没有放弃我。 恋耽美 ——(11) 莫听白也看过来,这时他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多近,一颗苹果的距离,呼吸吐出很快就能被对方分享的距离,亲一口只需要稍微侧一下脸的距离。 莫听白被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猛地直身坐起,感觉浑身都在不自在。他一个纯直男,对着一个男人紧张什么,而且这男人还是他认识了几年的人,要有感觉早就有了,怎么可能到现在才有。 你少来。莫听白感觉自己的嗓音都有些哑然,他清了清嗓子,如果演唱会前你调节不好,不止是我,公司也会放弃你。 莫听白站起关了手机: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下午李端和老板会看,如果不通过,他转过脸来看了司南一眼很快又错开,那你这个版本就废了。 次日一直到了接近下午,连蒙才匆匆跑过来接了司南一起去公司。 贺深见熬了个大夜,但气色却没什么差,几乎没怎么休息,提前到了一个小时自己练了一会儿。 秦喧和艾斯都在,三人已经把初步走位确定了一遍。 看到司南来了后,贺深见拿着一张画满了走位的纸询问司南的意见:大家是觉得你更需要镜头,所以把这个killing part(一个表演里最出彩的部分)给你,你OK吗? 秦喧对着他微笑点了下头:这个地方的设计,你自己来应该会表达的更好一些。 除了主c,一个团里所有人几乎都有走位到中心位的部分,但killing part是一个表演的精髓,是收割粉丝和镜头最好的途径,通常都会交给整个团里最优秀或者人气最高的成员来做,成团版本这个位置是莫听白。 征求过听白的意见,他同意让你来。秦喧又说。 不是所有的Killing part 都是一首歌里难度最高的部分,可能是这首歌高.潮时的戛然而止,也可能是一个主题表达的中心和升华。 但这首歌是。 最难的部分。 可以啊。司南爽快答应。 这有什么,再难的事只要去做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那我们先来一遍?秦喧问。 好啊。司南说。 音乐仍然是只有司南录制的demo,定位时司南在靠前的位置,但即使是站在最后,因为对着镜子,所有人的动作也都能一览无余。 只跳了不到十秒,艾斯就嚷着叫停了。 他从分part把原本莫听白的部分给了司南时就觉得不爽,但这是莫听白同意了的,他也没法说什么,谁跳的好谁来好了。 但现在,司南跳的这是什么? 你没睡醒嘛!艾斯走到司南面前,他要微微仰着头才能对着司南的眼睛,觉得这样似乎气势不够还踮了踮脚,你跳的这是什么啊! 他们其他人拿到这支舞的时间也就这两天,所以考核的部分就只有半分钟的长度,虽然是难度最高的半分钟,他和秦喧、贺深见也学的差不多了。 怎么司南这个创作者自己倒是忽然不行了。 秦喧走过来把艾斯拉开对司南抱歉笑笑:艾斯在海外待久了,说话直白你不要介意。 司南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哎怎么一晚上过去他的芭蕾范儿又苏醒了。 贺深见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比昨天好多了,加油。 嗯!司南也给自己鼓气,脑海中闪过昨晚莫听白教他的要点,再来一次吧。 艾斯不满意地哼了一声,觉得司南一定是故意这样的,那叫什么来着,恃宠而骄?拿到最好的part然后故意随便做做表示自己很厉害。 司南如果知道艾斯的脑回路能偏到这种程度,恐怕就不会把他列为需要解释他这种变化的人之一了。 接下来几遍,贺深见都在带着他回忆找回感觉,艾斯也一直在瞄他然后有意无意地示范动作,被他看到后还装作没有在看他。 反复练习几遍后,虽然仍然没有跳出来视频里的程度,但也算慢慢找到了状态。 这时莫听白和李端正从办公室向练习室走。 麦娱老板麦离原本要来一起看的,但临时来了个电话被叫走了,然后全权交给了李端。李端不仅是独白经纪人,还是麦娱的合伙人,算起来也是他们半个老板,在麦娱权利仅次于麦离。 演唱会一共唱几首,唱哪首,谁来唱,其实在半个月前就是定好了的,李端问了莫听白几人的意见做出的计划。 成团曲改编是在计划内的,司南solo的歌也是在安排里的,只不过半个月前这首歌是要给莫听白的。 总体来说变化不大,这次说是考核,其实就是一个正式的确认,看几个人和改动的这些部分的调性是不是契合。 一会儿不要骂我的队员。快到门口的时候莫听白忽然说。 我哪敢骂你们呀,李端笑了声,当祖宗供起来还差不多。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莫听白停下脚步。 李端的笑僵了僵,很快又调整回来:司南嘛,我看了你们最新录的综艺了,效果不错,又有几个综艺找过来,不过我还在筛选。 莫听白面无表情看着他,李端这才正了正脸色:从前我对司南严格是因为他自己不配合公司的这些安排,现在看他也想开了,我当然就不会说什么了。我这不也是为你们团的整体考虑么! 莫听白懒得和李端辩论他口中的严格就是每次不论是谁的部分出了错,都是劈头盖脸的对着司南骂,给司南接的通告也都是完全不合司南风格的,后来干脆大会小会不叫司南,基本上在司南复出后所有的事都是连蒙一个人在管。 像个没公司的个人出道艺人一样。 推开门,四人刚跳完一遍。 艾斯见李端进来了,立马紧张起来。 不是为他自己,他是觉得司南这个状态可能又要被李端骂了。 一边这么想一边又觉得自己干嘛为这个人担心,想着想着就觉得有点生气,然后冲着司南瞪了一眼。 司南倒没有多紧张,也没接收到艾斯自我纠结后投掷过来的敌意,目光放在走在李端身前的莫听白身上。 莫听白冷冷看了他一眼,就去和秦喧对练习进度了。 看了遍考核片段,李端也多没废话,找了个位置坐下直接让他们开始。 考核的部分司南开始就在c位,要是放在以前,李端肯定会觉得这个安排不行,怎么着也得按人气来,谁人气高谁赚的钱就多,谁的位置肯定就最好,但就这一次,他张了两次嘴也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奇了怪了,他竟然觉得司南天生c位。 半分多钟的表演很快完成了,司南跳了他最好的一次,虽然远远比不上原身的程度,但对于一个表演来说已经不拖后腿了。 在这个团里,能不拖后腿就是很高的标准。 李端开口刚准备要说话,莫听白凉飕飕的眼神直射过来,他胳膊起了层鸡皮疙瘩,心说你还当我是你老板嘛! 再说了,我也没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他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就是和大家对一下,你们都是很成熟的艺人,司南呢他发现说完这两个字,好像不止莫听白,好几道投过来的目光都冷嗖嗖的,改编的不错,和这次的主题也很契合。 说完这句,周围冷气一样的气场才慢慢溃散开。 初步就这么定了,每个人一段solo时间,合体的歌按照之前选的4首,成团曲就按照司南改编的这个来,我回头看看你们档期,把这几首歌录音制作做了。歌单也会提前公示。另外,司南啊 嗯?司南答应着。 李端就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环节,不过想来想去感觉也没得什么地方挑刺,就说:综艺多上几个,你不是有几首新歌么,自己积极点,打打歌。 哦。司南又答应着。 没别的事了吧。李端又想说什么被莫听白打断,没别的事我们回去了。 李端张张嘴又闭上了。 司南还在发呆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怎么做的这么完美,胳膊就被莫听白碰了下:还不回去,在这过年啊。 一出门,司南手里就被塞了个黑色口罩,莫听白自己手里也有一个:给你个任务。 第15章 入迷第十五天 【 Monologue组合Monologue超话 #M.N.L.两周年回归演唱会独白# 用音乐向你告白,用热爱回答热爱。梦想与热爱,因为你们而存在。9月19日见![比心][比心] 歌单.jpg 】 「莫听白de小乌龟:期待莫听白!」 「香雪深深:[心][心]贺深见,你是热爱与梦想[心][心]」 「为光而来:唯一主唱秦喧喧,双商高地秦喧喧,温柔脸蛋秦喧喧,唱跳俱佳秦喧喧。秦喧我们爱你!」 「向日葵快跑:艾斯艾斯,非常奈斯!冲鸭崽崽![艾斯向日葵奔跑.GIF]」 「吃一口魔芋丝:期待~~」 「白骑士MoMo:莫听白」 「就不就不就不:楼上是不是混入了什么?」 「莫失莫忘_mtb:呵呵,来了来了,还是来了。不贴你爹会死是吧?滚呀!」 「我真是路人甲:纯路人,魔芋丝不是mtb和sn的CP名么?跑到演唱会官宣博下舞有点吃相难看吧!」 「芒果小甜崽:老黄泉路人了,人家怎么就舞了,说了句期待就舞了?属扇贝肉的吗这么敏感」 「看到提醒我去背单词:这是哪年哪月?几天不上网莫听白和司南都有CP粉了?」 「冰块甜份爆掉惹:楼上去背单词。某皇不贴CP能有这么长的个人舞台么?众所周知他家应援有多可怜,到时候两首歌唱下来台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尴尬了。」 「南南闭眼向前冲:期待司南,崽崽捂住眼睛冲鸭!!」 「最喧的就是你啦:我去,司南粉丝权重感人。。。Srds,作为看了综艺的人表示,还挺期待司南舞台的,老说人皇啊皇的,有连舞台时间都比同队队员少一首歌的皇族么?」 歌单官宣博发出不到十分钟,底下评论已经过万,热度被顶到榜首的时候还有不少真正的路人跑进来看热闹,话题底下各家粉丝刷着自家爱豆的安利作品顺便吵架。 营销号也出动蹭肉喝汤,没有素材就用之前没来得及蹭上的《疯狂假日》剪辑视频来凑,不多时,司南人间flag机的称号以及司南与莫听白魔芋丝CP名又被另起话题盖了层层高楼。 话题中心的两人疾驶在外环高速上,并未受到丝毫的影响。 时近傍晚,烈日敛了锋芒,紫红的夕阳沉默又绚烂的躺在天边与江水相交,风带着炙烤后的余韵往人脸上扫。 司南将手从窗外收回,目光从前方越来越稀疏的车辆群移到车内的方向盘上,再移到莫听白握着方向盘的纤长的十指上。 莫听白,我不会被人认出吗?他开口问道。 你以为你很火吗?莫听白嗓音淡淡的,视线始终盯着前方。 倒是很让人安心的驾驶员,司南想。 从公司出来后,莫听白就拉着司南上了自己的车。 勉强算是可以在熟人面前表演了,但演唱会舞台下不止有熟人,是几万双陌生的眼睛。 如果要确保万无一失,司南就必须具备在陌生人面前表演且不再紧张失误的能力。 给了司南一个口罩,莫听白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做街头表演。 不要跳《天生爱豆》,不要唱《春夜》。莫听白说着话拐了个不疾不徐的弯下了高速。车子越往前开,路边的楼高越低,但行人不少,半数以上是悠闲摇着扇子在路边聊闲的中老年人。 表演一个小时,表演不够不带你回家。莫听白在一处公园入口处停了车侧身看向司南。 不唱这两首那我唱什么啊?司南皱着脸为难,一个小时啊,得有20首歌了吧,他只听过原身的两三首,难道要一直重复唱这几首么。 随便你。莫听白说着摸索着按了下车边的按钮,司南这边的车门锁被打开,下车。莫听白说。 司南:你不和我一起表演吗? 我又没你这毛病。莫听白手已经在赶人了。 司南:我也没有啊。 被推下车后,司南觉得自己大小也是个爱豆,是有可能会被认出来的,连忙把莫听白给的口罩挂在脸上了。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向四处扫了一圈,时不时有些眼睛往莫听白的保时捷车身上瞄,但几乎没人看为了跳舞方便穿了一身运动服还戴着口罩的司南。 开这么低调的车也会被盯啊,司南心里疑惑。 车窗被摇下来,莫听白戴着墨镜的脸在缝隙中露出一半出来,扔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车里的音箱和话筒:一小时后,我回来接你。 你不在旁边看吗?司南接过音箱撇嘴看着他。 车窗又被很快摇了上去,只留下三四指宽的空隙,莫听白单手将墨镜拉到鼻尖,露出一双在散碎刘海下修长冷淡的桃花眼:司南,你觉得我时间很多吗?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里看你无聊的表演。 大老远开车过来,不是时间么? 而且,你不在旁边看着,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在表演啊。 司南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墨蓝色的跑车就一溜烟消失在了路口尽头。 司南拎着音箱走到公园广场边上。 六七点钟太阳以秒速向下落,天边还有些熙攘的亮光,广场上的路灯就点起来了。 广场正中央有十几个穿着红褂绿裤的阿姨,喜气洋洋拿着水粉色的绸子操练广场舞,四个喇叭里强节奏的歌放的震天响,司南看自己手里这小不点估计打不过人家,寻了个放着健身器材的小角落放下了音箱。 小伙子,卖艺赚钱啊。一个挂在漫步机上的老太太喊道。 司南还没说话,旁边扭腰的大妈就反驳了句:什么卖艺啊,他们年轻这一辈叫街头艺术表演,你这就老古董了吧。 呦,还是个艺术家呀。老太太啧啧两声,你这是要唱什么呀小伙子。 您想听什么呢?司南连接上话筒后回头问,虽然戴着口罩,眼睛笑得弯弯的也透着甜滋滋的味儿。 恋耽美 ——(12) 老太太看着开心,矫健地从漫步机上跳下来:你会唱《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吧? 大妈也跟着走了过来:现在的小年轻哪会唱这个啊,现在都听那些什么拉普呀,电音啥的,我说的是吧小伙子? 老太太觉得不服气:现在那些歌我是听不惯,哇啦哇啦的。我就觉得《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好听。说着自己起了个调还唱了起来,有一个美丽滴传说,精美滴石头,冲着司南一点头,会唱歌鹅~ 算上安装设备的时间,一小时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司南想开口始终插不上嘴,等两位老太太争辩经典和流行谁更高级的间隙,司南拿起话筒道:不然我就唱《美丽传说》吧,我先听一遍。 司南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快速听了一遍,那边占了上风的老太太得意道:我就说吧,经典的就是永恒的。 学一首歌对司南来说难度不高,他很快连上麦把这首老太太钦点的歌唱完了。 诶呦唱的真好啊小伙子!你们这小一辈能好好唱歌的真不多了,就现在电视上那些,还说是唱歌呢,话都说不明白。老太太冲着司南比大拇指,又说:《牡丹之歌》能唱吧? 等一下,我得听一遍。 司南一边学一边唱,不一会儿来点歌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跳广场舞的大妈也直接扔下绸子跑过来喊: 来一首《乡恋》! 《相思》来一个! 司南耐心应对着:一个一个来。 在公园一丛矮灌木后,严严实实裹着口罩墨镜的莫听白露出一个头出来。 车动静太大,被他停在了另外一个路口,200米的路因为洒水湿路泥泞的坑坑洼洼,足足走了五分钟,矮灌木叶子上还有滴滴拉拉的水,蹲在后面的莫听白嫌弃的一直往后退,脚下飞虫不断,正在和能动的和不能动的生物战斗的时候,司南那边响起了歌声。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搞什么?莫听白折了根树枝在脚下拨乱驱虫,眉头紧紧皱起,什么时候学会这个年代的歌了? 一群年龄有他们三倍余的老头老太太满眼慈祥的围着司南,有给扇扇子的,有给递茶水的,一口一个真招人稀罕呀! 嘁,司南,你竟然还有招人喜欢的时候。莫听白嘲了一声,但嘴角却不自觉抬了起来。 暖黄色的灯光笼在司南身上,因为天气还带着余热,也因为唱了好几首歌,司南的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汗水,在光下闪着浅浅的亮,但看起来很清爽蓬勃。 笑起来还真挺讨人喜欢的。莫听白小声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对着司南照了一张。 没忍住掏出手机的不止莫听白一个,暑假回家陪着老太太出来跳广场舞的小姑娘原本百无聊赖,想着理由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就被老太太拉到了正唱歌的司南这里。 小姑娘就觉得这双眼睛好像有点熟悉,跟哪个明星似的,但又觉得明星怎么可能到他们这小地方来路演,可能也是跟他一样放了假的大学生吧。 几首歌唱下来越听越觉得喜欢,嗓音好棒,而且光露出一双眼睛也好帅啊! 忍不住录了视频发了微博,好不容易逮到男生停下来的间隙,小姑娘连忙跑过去,脸红的跟她奶奶身上的红褂子似的。 那个你好能不能给我你的微信啊小姑娘吞吞吐吐的,旁边她奶奶早就觉得这么好一小伙子给她做孙女婿就顶好了,直接往前推了下小姑娘,我孙女学美术的今年大二,小伙子你多大啦? 我21。司南拿出手机来,也没觉得哪里不好,之前的世界里女孩都是模糊的背景板,虽然也有对着他尖叫的,但却没有感情线衍生,被要号码也是头一回。 调出微信刚要打开二维码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上面明晃晃显示着:莫听白。 微信备注的【不能惹的人】已经被司南换成了【温柔野兽】,但电话号码还是原身给备注的真名,旁边不小心瞥到了的小姑娘也吓了一跳。 莫听白?是她知道的那个莫听白么? 喂?司南一开口,发现还连着音箱呢,连忙切断了蓝牙,又对着电话那头说:莫听白,我唱了好几首歌了哦。 莫听白满头黑线:别在公众场合喊我的名字! 哦。司南乖乖点头,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莫听白没回答他,说:司南,偶像的基本素养是什么你知道吧? 嗯? 不能给女生微信!不然你就完蛋了! 司南连忙把手机捂住,警觉的看了下旁边还有点懵逼的小姑娘。 小姑娘: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跟我要微信的啊?司南问。 莫听白沉默了两秒,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哦。司南点点头,你真的不来看我表演么? 司南用手捂着嘴巴,小声一个字一个字喊他的名字:莫听白。 莫听白翻着自己手机里的照片,默声笑了一下又拿出整肃的脸:我哪有时间啊,我来这边忙事情顺便拉你过来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通告么年轻人让一让,我轮椅不好过去嘞! 什么声音啊?司南觉得这声音好像分成了两道,一道电话里的,一道在现场不远处似的,他左右张望了一下。 没什么。莫听白捂住话筒,起身给坐着轮椅的老爷爷让路。 前面刚好一个小台阶,老爷爷扒了两下没扒动,莫听白板着脸给他推了过去。 老爷爷耳背声音就大,回头大声喊了句:谢谢你啊年轻人! 当莫听白反应过来这声音大到司南那边能听见,然后往老爷爷轮椅后面躲的时候已经晚了。 莫听白,你来看我表演啦! 作者有话要说: 蚊国日报2:前方战报有误,莫听白的血是酸的! 榜单原因,明天停一天后天正常更哦!对不起!这章24小时内2分评都有红包包! 第16章 入迷第十六天 莫听白,你来看我表演啦!司南一边喊着一边向莫听白招手,蹲到一半的莫听白讪讪起身,墨镜往上推了推。 要号码的小姑娘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时她的微博里已经被铺天盖地的转发艾特包围了,小姑娘呆滞的看看手机再看看面前戴着口罩的男生,干干咽了口唾沫:你是,司南吗? 啊?司南听到小姑娘叫自己的名字转过脸来,怎么就被认出来了呢。 我刚说了一个字,连帽衫的帽子被扣在了头顶上,一只手被人抓起,司南看着低头跑过来的莫听白,语气仍旧惊喜:你刚才看到我表演了么? 是莫听白?小姑娘已经彻底愣住了。 不想上热搜就跟我走。莫听白将司南连帽衫上顶上的绳子一拉一系,遮住司南原本就小的脸,拉着他的手向路边跑,还不忘带上了地上的音箱。 一广场人迅速散去该干嘛干嘛了,只有小姑娘仍呆呆的愣在原地。 果果,怎么哭了?她奶奶连忙给孙女擦眼泪,哎呦多大点事,好小伙儿多的是,奶奶舞伴啊有个孙子刚上大学我给你打听打听。 呜呜呜,奶奶我房子塌了。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哭到后面又拿起手机翻了两下,再抬起头又哭又笑,不是,奶奶我磕到真的了! 给奶奶吓了一跳:哪儿磕着了? 热搜还是上了,不过只有司南的唱歌片段。 「就叫阿司匹林算了:博主甩个定位,我现在马上就去听现场。md没抢上演唱会票,连路演也碰不到!」 「果果磕不动了(博主):不是路演,就只有司南一个人,而且人已经走了。」 「狗子紫籽:我妈听见我放的这个视频直接跑来夺走我手机循环十遍,这嗓子适配性绝了!要么怎么说做sn的粉丝像坐过山车呢,一会儿宝藏一会儿拉垮,谁能料到他还有这个技能」 「指南就对了:全能创作歌手司南了解一下,唱跳全才,新歌老歌信手拈来,入股绝对不亏」 「Always敏min:20条评论的热搜,买的吧?唱老歌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有嘴就行?最近皇族营销过了吧,看都看烦了。」 「果果磕不动了(博主):没钱买热搜,只是随手分享,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被这么多人看到,如果觉得不妥我可以删。」 「ta还是个孩子a:博主还有其他成员的视频么?想看。」 「果果磕不动了(博主):没有。但是蜜糖白跑来接走了司南」(此条评论已删除) 「听说是魔芋丝:啊啊啊啊啊博主你删了也没用我看到了!我就知道,南南这么小一胆子不可能自己跑出去表演,啊啊啊啊啊!!今天就是饿死,就是从这跳下去,魔芋丝也是真的!」 「Sweet白白白:铺垫了这么久原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啊。听说司皇子接了个土味代言,这是在打60后奶奶们的基础么?不过就不要带我们家艺人了,我们不配好吧」 连蒙坐在司南的房间里连刷了十几分钟评论,脸色不辨。 蒙哥,我是不是又闯祸了?司南啃着连蒙给他拿来的牛肉干眨巴眼。 连蒙视线从手机里抬起,盯着司南看了很久,然后说:没有,是好事,已经有好几个音乐节目来找你了,公司那边也在考虑你的个人专辑的事。 哦。那就好。司南若无其事继续嚼牛肉干,连蒙有种司南刚才问的那句我是不是闯祸了根本就是随口一说的感觉。 哦对了,之前那个取消了的代言你还记得吧?连蒙问。 司南:哪个? 就是那个国货服装品牌,白狮。连蒙说。 有质量问题,用户纠纷,或者政.治立场问题么?司南问。 连蒙愣了下,没想到司南会问出这些来,想了下又说:目前没听说,不过我回去再好好查查。 司南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又找来了,还接吗? 接呗。 可是 有什么问题么?司南吃完一片牛肉干,用纸巾擦手。 连蒙脸一皱,鼻子往眼睛上靠,有点滑稽,他说:就是土。 钱多么?司南又问。 连蒙脸色好了点:比之前谈的多给了一倍。 那就接呗。司南说。 现在不比以前了,几十万也是钱啊,怎么也得赚点,好请人吃饭呢。 虽然那人没有要接受感谢的意思。 连蒙想了想点点头:行,那我答应了,我们慢慢来,会越来越好的。 连蒙起身要走,又被司南叫住了:蒙哥,他们都那么火,你带我,觉得委屈么? 连蒙一愣,好长时间没说出话来,半晌后才说:人心换人心,这两年说实话,我已经慢慢不把你当艺人了,你可能不是这么想,但我真把你当朋友。 说着鼻子有点酸,连蒙扭过头来停了下又继续说:再说了,你工作少我还乐得清闲呢,你都不知道小岩他们有多羡慕我哈哈。 不过以后恐怕你就没有这么闲了。司南冲着连蒙甜甜一笑,蒙哥,我会成为很优秀的爱豆,以后也请继续和我并肩作战! 这个雕塑不能摆在这里,说了几百遍了! 白狮的创意总监Bruce已经在拍摄场地连转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哪哪儿都觉得没底。 白狮这个品牌已经创立了将近30年,早些年也算是行业的时尚领者,二十几年前拍摄的杂志到现在还会时不时被翻出来说放到现在也不过时,但就这几年出的产品却怎么就突然过时了呢。 高层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会,总结觉得一是国外时尚入.侵,二是设计创意跟不上年轻一代眼光,请了白皮金发模特,又连招几年应届生新人,结果销量还是一年比一年差。 连锁门店关了一家又一家,才想起来找个年轻时尚的代言人。 可这又犯了难,要么人家嫌品牌low配不上艺人逼格,要么他们出不起明星的漫天要价,最后就把目光锁定在了司南身上。 虽然小明星糊,但背靠着几个火出天了的队友,马上还有演唱会了,到时候赞助的衣服一穿,就凭着这几个队友也能有几个亿的曝光度,关键是司南便宜,比几乎所有的流量还是实力派都便宜。 结果临签合同了,有个消息灵通的高层得到消息说司南的个人solo没了,还是其他几个队友粉丝请愿搞没的,估摸合体表演也没几个镜头。 不受捧没关系,被压着打就不行了,到时候其他艺人的粉丝把怒气牵连到他们品牌身上就不好了。 Bruce后来就想幸好当初留了点情面只说再考虑考虑,不然谁知道就隔了几天小明星突然就火了呢,虽然没他几个队友那么夸张,但热度这几天真的是居高不下。 娱乐圈的事,还真的是说不准。 现在Bruce就盼着小明星能不计前嫌,看在他们提高了酬劳了的诚意上能好好配合。 这么多年,他可见了太多稍微一红眼睛都长头顶上的了,最后拍的效果不好,谁都赚不着便宜。 定好的拍摄时间是9点半,棚里拍一套,外景再来一套。 棚里场景还没有完全搭好,其实现在才8点多,Bruce就已经急得不行了,主要是心里没底,恨不得事事躬亲。 那谁啊,就傻站在那,快搭把手把这个箱子挪个位置。Bruce随手指了个戴着棒球帽背对他站着的年轻人。 我吗?年轻人一回头,也没犹豫,走过来就准备抬箱子,这次轮到Bruce愣住了。 司、司老师?Bruce手不动了,僵在原处。 恋耽美 ——(13) 司南伏身手还放在箱子把手上,抬头一笑:叫我司南就好。 司、司南老师。Bruce捋了捋舌头,旁边有眼里的两个助理赶忙跑过来搬走了箱子。 这才8点半,怎么来得这么早?Bruce又去招呼人给司南倒水,手忙脚乱。 他从业这几年也接触过不少明星,以前见再大牌的也从没这么紧张过,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司南就这么温温软软地冲他一笑,他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司南喝了口水说:蒙哥今天有事,莫听白顺路送我过来的。莫听白在附近拍摄。 Bruce点头应着:你们团关系还挺好的。还以为传闻里队内不和是真的呢,看来也只是粉丝在闹。 好不容易脑袋里思路清晰了Bruce忽然又想起来,昨天C.M的创意总监还向他炫耀要和莫听白在拍摄片场见面谈合作,离这儿有个几十公里呢,怎么就顺路了。 但Bruce最终也识趣的没问出口,司南和莫听白关系越好他们就越开心,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一起穿着他们品牌的衣服帮忙宣传宣传。 这是今天的拍摄策划吗?司南拿着一叠文件纸问。 是啊。Bruce点头。 司南翻了两页又问:我记得之前蒙哥给我看的好像不是这个版本呢。 是,我们这两天重新制作了一次策划案。Bruce说,然后有点吞吞吐吐,之前有点,那个啥嘛 土?司南看着他。 Bruce:末了又不得不点头,确实土。 从品宣做到创意,他在白狮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见大众的评价。 也就是这三四年的功夫,试过换设计师,也模仿过所谓潮牌调性,但只要打上了白狮的logo,就会被定位为土。 年轻人不爱穿,中老年又不是主力消费,这才导致销量一年年下跌。 头一次策划说实话本来就是蹭热度为主,代言宣传为辅,广告创意拿了几年前的老策划稍微改了下,可现在打算好好做一次了,当然是要正儿八经的改了。 可是我觉得,第一份策划案比较适合你们哎。司南说着从手机里调出初版策划电子档翻了翻。 Bruce心里五味杂陈,这意思就是他们品牌就活该土呗。 然后司南说:白狮原本就是国货老牌,没必要非得牵强附会模仿新品牌,而且白狮的产品优点是品质和性价比,硬要走潮牌路线反而会不伦不类。 Bruce脸上已经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强忍下不悦问:那司老师怎么看? 没想到话都到这份上了,司南却突然刹车,抿唇一笑:我只是随便说说啦。毕竟你们才是专业的。 您还是继续吧。反倒把Bruce好奇心勾出来了。 司南左右环顾了下拍摄现场的布置:品牌嘛,和人是一样的,漂亮不如有特色。既然是老品牌,那就偶尔可以retro(复古)一点啦。既然土的话,那土也是一种风格啊。 如果司南此刻的表情不是相当真诚的微笑,Bruce会觉得司南是在耍他,他半边脸已经为了维持体面有些僵硬了:司老师是觉得,我们就应该继续土是么? 不。司南摇摇头,我是觉得,你们还不够土。 作者有话要说: Bruce:你什么意思? 司南:没有别的意思啦,就是说你们连土都做的不够好哦(乖巧微笑) 没有学过营销,主角光环,看个开心 最后,跟我一起喊,魔芋丝is real! 第17章 入迷第十七天 离官宣代言人还有三天,Bruce捏着眉心坐在小会议室对着大屏上的30秒的拍摄成片循环看了十几遍。 土,真的土。黄土高坡搬过来都没这么土。 他十几年没见过这么土的东西了。 恨不得打翻调色盘似的画面色彩和80年代运镜,镜头里的每张脸都感觉在喜气洋洋过大年。 这是谁家的东西,这么土。 哦,是他们家的。 纵观上下五十年的创意策划案,估计论土他们也是名列前茅的。 他怎么就答应了按照司南说的来呢。 如果一定要找个理由,Bruce想应该归结于那天风太大迷了他的眼睛,让他觉得当时说出建议时的司南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光环,就是那种动画片里主角爆发时靠嘴炮打败反派的光环。 可特么问题是那天他是在棚里根本就没风,而且他说服他自己算哪门子的反派。 不过奇怪的是,整个视频和海报风格是土,衣服却意外的别具一格起来。 拍摄的套装是秋冬新款,临时改设计肯定是不可能了,但司南把几套衣服一混搭,顿时就换了个画风。 起初他把司南的几套搭配发给设计师看的时候,对方三秒后回了个R U kidding me?(你在逗我吗)。 然后他把拍摄花絮又发过去,对方沉默了三分钟,回复:这张脸这个气质,穿红棉裤也时尚。 确实,司南把循规蹈矩的衣服穿出了秀款定制风格,还能把这种风格游刃有余的融入到花里胡哨的背景中去。 问题是,如果大众认为这衣服只有司南能穿该怎么办,他们这衣服又不是只卖给司南的。 愣神的功夫,PPT自动切换到了下一页,司南抱着一只穿着童装的小香猪对着镜头笑。 他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了,怎么感觉连猪都时尚起来了。 Bruce觉得自己眼珠快看呆掉出来了,这时手机忽然一震,Bruce差点原地起飞,点开一看,正是屏幕上抱着猪微笑的正主本人发来的消息。 【司南:Hi!照片我收到了,我觉得效果很好哎。】 这是司南第一个个人商务代言,不温不火还好,如果靠搞砸出圈,恐怕其他品牌更不敢找他了。 次奥!这个时候了,自己竟然还在替司南忧心,Bruce觉得他一定是被这双会说话似的眼睛迷惑的鬼迷心窍了! 【司南:对了,我为白狮制作了首歌,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用在宣传里呀。】 【司南:分享音乐「白诗demo」作词:司南作曲:司南/莫听白】 ! 这下Bruce可不愁了。 莫听白! 光这三个字就代表了销量啊。 【W.Lion_Bruce:这怎么好意思啊!】 【W.Lion_Bruce:版权是授予的吗?】 隔了几分钟后,司南才回复。 【司南:当然。】 【W.Lion_Bruce: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这歌真是及时雨,太符合我们品牌和这支视频了!感谢感谢!】 【W.Lion_Bruce:司老师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这边做东请您吃个饭吧!您看看如果莫老师有时间,不知道能不能邀请他一起来?】 又是几分钟后。 【司南:不用啦,您太客气了。】 【W.Lion_Bruce:还是要的。要不我和您的经纪人联系一下时间?】 这次十几分钟没有回复。 Bruce守着手机跟初恋怀情的大小伙子似的,看着和司南寥寥无几的这几句对话,又听了遍司南发来的歌,斟词酌句打了行字过去。 【W.Lion_Bruce:毕竟是您辛苦制作的优秀作品,要不我这边按照行情给您打版权费过去吧。】 这次只隔了两秒,手机就传来微信提示音。 【司南:谢谢啦。】 配合制作司南为白狮写的歌,白狮官方发了条微博宣布晚两天正式官宣,等着看热闹的逮到嘲点扛起键盘就往前冲。 「呜哇呜哇啦:不是吧不是吧!皇子不会连这种代言也被人鸽吧?粉丝前几天还跟逮到了什么似的到处炫呢。这可以放入年度艺人尴尬特辑了吧」 「香菜叶杀手:说实话,sn接这种代言本来就很拉独白逼格,急着圈钱也不是这个圈法。马上演唱会了,消停点不会么?干嘛给哥哥们招黑!_」 「那你来打我啊:low人配low品牌」 「我真是路人乙:路人非粉非黑,司南未免吃相太难看了吧?天天和这个炒和那个炒的就炒出了个这?刚攒下来点的路人缘就要被这些骚操作败没了吧!这下好了,人家代言都不一定给了。」 「南墙回头:楼上我见到你一百次了,天天串楼装路人有意思么?还有前面的披小号就不要忍不住点赞你家艺人微博了。另外,指南针从未在官宣前在任何平台宣扬过此事,如果有,哪家披皮黑自己认领就好了。最后,麻烦关注自家好么!」 「南墙回头:既然cue到我们,期待全能艺人司南9月19日演唱会,新歌《春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平常互动寥寥的白狮官博底下迅速一群各色粉籍的人集结,几分钟上千评论。 猝不及防的是,也就只隔了这么几分钟,官博放出一段司南在录音棚录歌的花絮,单是这个还不要紧,文案部分还贴心放了《白诗》创作者署名作曲:司南/莫听白。 第一条微博底下的评论转发戛然而止。 有那么十几秒,花絮这条博底下也沉寂了许久没有评论,好像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 「香菜叶杀手:白诗这个名字好好听啊,作曲爱了。可以观望一下」 「我真是路人乙:路人表示,如果这都不算蹭」 「南墙回头:前面的路人,你要是实在是闲,把我家猫屎铲了吧。」 「李端今天死了吗:。」 「指南就对了:期待原创歌手司南为白狮创作《白诗》,宝贝好棒!」 「区区美女:歪个楼,视频里司南有亿点点奶哇!好想rua哦!」 「嗷呜AOU:人家代个言关你们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是觉得司南现在资源好了影响到你们哥哥吗?说不定你在这边骂你家哥哥回去还得哄呢」 「冰糖鸭脖来一根:这么土的品牌还要拉mtb下场,mtb实惨,果然被司皇子盯上的就没有什么好下场,QAQ说是橡皮糖都辱橡皮糖了」 「斯哈斯哈ice:亲眼见证打脸现场,哈哈哈,笑死。热一你是不是忘记换马甲了?还是你认为你家正主逼格也就这样?」 「果果又可以了:1551我来晚了吗?不管了,魔芋丝就是真的!!」 「吃一口魔芋丝:明白了,四舍五入两人就是结婚了,点赞的我请大家吃喜糖。」 两条微博前后一发,正式官宣还没出来,就被热议冲到了话题榜,一上午的时间,白狮的线上渠道销量就翻了一番。 高层乐得不行,当下就把尾款提前给司南这边打了过去。 综艺录制结束返回宿舍的路上,莫听白手机一叮,收到一条消息。 【司南:莫听白,我赚钱了!】 【司南:莫听白,我请你吃饭吧!】 莫听白嘴角抬了抬,仿佛能看到隔在屏幕对面的人弯着眼睛冲他笑的样子,手指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耳机里传来声音: 怎么又不说话了?歪,还在听吗? 莫听白停下打字,敛住笑意,淡淡应了一声:嗯。 电话另一边的李端又接上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我不是不让你们帮,都是麦娱的艺人,发展的越好我当然越开心,但也得视情况而定啊。 就说白狮这个品牌代言,连星明传媒的四线小明星都不接,你把自己搅和进去这不是自降咖位嘛 端哥。听李端前后左右绕来绕去讲了十分钟也没怎么出声的莫听白忽然开口打断说,我的咖位?我的咖位是什么? 李端那边哽住一秒,回他:你应该也很清楚,虽然你们现在还在一个团体,但最终都是要独立发展的。就像是高端产品和低端产品不能混卖一样,你们都有自己的定位是吧 李端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把莫听白他们形容成产品有点直白了,摸了摸鼻子准备找点软话讲,刚开了个头又被莫听白堵了回来:你说的对,独白现在是一个团体,即使有一天要被拆开卖,但现在还是绑在一起的套餐,一个有瑕疵,其他就不可能好。我了解你的处境,但独白是我的责任。 这话就说的有点疏远了,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没别的事挂了。 话音未落,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忙音。 李端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下来,又烦躁的翻了翻品牌和官博底下评论区,果然反应过来的莫听□□丝都开始转过头来骂他了,幸好关了未关注私信,不然现在又是几万条带着脏字的私信。 从微博里退出,李端打电话给了独白的商务团队。除司南外的几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室,商务和宣传其实早就外包给其他公司了。 只有司南不一样,他的约都在麦娱,没什么资源主动来找,他们也懒得分精力去顾,全权交给连蒙自己跑。 这一放一收的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歌发出来了他这边才知道的尴尬局面。 其实就算有报备这一项,估计莫听白也不会听他的,这人哪都好,就是认定了就不回头。 只不过李端也在奇怪,都两年了莫听白那边也没听说主动掺和司南的事,倒是之前贺深见找他提了不少次,怎么就这几天的功夫,几个人跟转了性似的。 电话通了,李端省过寒暄,直入话题:老刘啊,司南这边的资源你帮着把把关啊这不是快演唱会了么没有没有,同喜同喜,托刘总的福哈哈好嘞,改天一起吃饭 挂了电话,李端又给司南发了条消息: 司南啊,以后你的商务就交给刘总那边了,最近势头不错,可得继续加油啊! 演唱会快开始了,我看你们也都挺忙的。平常多练习练习,广场啊什么的就少去。有什么需求尽管提,让连蒙和我说,不用不好意思。 司南粗粗看了两眼直接左滑删了对话,过了几分钟才打开,乖巧回了个表情包:[好的哦] 同时另一个提示音响起。 【温柔野兽:就你那点钱】 【温柔野兽:我一会儿到家】 作者有话要说: 【温柔野兽】 【獠牙天使】 看在我这么卖力更新的份上,打滚求作者收藏(右上角点作者专栏就可以呦^~^) 恋耽美 ——(1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5300607 10瓶;鱼腥草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入迷第十八天 载着司南从广场回来后,有一整天的时间莫听白都没有再和司南说话。 独白一周年时没有举办演唱会,只有一个小型见面会。 其实在见面会前就有征兆了,司南的意外也许只是个导火索,在那之后整个组合就像蓦然陷入流沙,逐渐在大众视线内销声匿迹。 就这么一年的时间,他们几个好像一脚踏入了火车接轨点,向着另一个方向疾驰。 那个叫做爱豆的主轨道里,只有司南一个人悠悠缓行、停滞。 两周年回归演唱会是他们四个人提议的,准确来说,是莫听白提议,贺深见、秦喧、艾斯全票赞成的,司南没有话语权。 也许成为一个顶流明星是很多艺人的梦想,但他们最初的梦想是舞台。 对于这个舞台而言,所有人都认为司南是短板,包括司南自己。 但如果不抱着偏见来看,很容易就能发现,没有离开的人其实只有司南一人。 娱乐圈是变化最快的一个世界,谁都无法保证这个舞台是不是最后一个,司南对这个舞台的重视程度一定不比他们任何一个轻。 要保证这次舞台的完美,这是莫听白最初的想法。 最开始还好好的,平衡舞台,管理粉丝后来发生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广场的声音太吵,乱得他的心七上八下,所以他需要冷静一下。 那天司南蹲在门口打车的时候,莫听白是想过去嘲讽一下的。 他也确实嘲讽了:这里是别墅区,你在这里打车,你是猪吗司南? 然后,上车。 这两个字也是出于同情以及微末的队友情。 他对自己说。 司南大概是一跤把脑袋摔成浆糊了,作个demo还要和他要制作软件,如果不是那段时间恰好有档期,他绝对不会陪着司南在录音室录制,顺便手痒改了改作曲。 什么乱七八糟的作曲,他真是实在看不下去才动手的。 司南欢喜的要把他的名字加上去的时候,他确实拒绝了。 一秒钟。 一秒钟后莫听白说可以。 这首歌一定会让李端气个半死,还挺有用的。 这么想来其实也没什么,一切都在正常轨道。 他抬手改了下对司南的备注: 【危险分子】 录综艺的地方有些远,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 这个季节如果不热不燥,会是莫听白最喜欢的气候。 七点恰逢日落月出,两相相交,光是带着凉气的夜风掠过余热未消的地面就很容易让人愉悦。 从车库向别墅走的时候,莫听白手机搜索了几个附近的餐厅,犹豫了几秒没订。 他好像都不知道司南忌口是什么。 一推门,扑面热腾腾的肉香瞬间冲到他脸上,把他原本亮堂堂的好心情顿时灼了个洞。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艾斯举着手机迎上来,来来来,和直播间的粉丝打声招呼。 「啊啊啊,老公你终于回家啦!!」 「想不出骚话了,莫听白我爱你!」 「老公你在外面赚钱辛苦了,妾身没什么能做的,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前面的,你们没有老公吗为什么抢别人的」 莫听白面无表情瞟了眼满屏飘着虚拟礼物的手机,径直向放着一桌火锅的客厅中央走去。 你就请我吃这个? 司南左边坐着贺深见,右边空了一块应该是艾斯的位置,再右边是秦喧。 他夹着煮熟肥牛的手悬在半空停住,抬眼看着莫听白,嘴角上还沾着点麻汁酱,呆呆的。 不是啊 话还未说完,艾斯蹬蹬跑过来:都是我买的哦,才不是那个抠门的家伙请的然后对着镜头里,对啊,我说的就是司南,那个家伙抠门着呢,都没请我吃过饭喂我说这个不是让你骂人的再骂的话我就踢你了哈管理员把这个叫司马、就是这个说脏话的踢走! 艾斯忙着和直播间弹幕互动,没有察觉身后已经安静好一会儿了。 司南刚要起身,手被贺深见按住。 贺深见把着司南的手腕将肥牛放在他的酱料碟里蘸了一下:先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司南筷子搅了两下酱料,一直到肥牛被麻酱完全包裹,一口吞进嘴里,口齿不清一仰脸:莫听白,你吃火锅吗? 莫听白手机页面还停在一家法式餐厅上,坐在最侧边的秦喧眼尖看到,起身向着莫听白走了两步:艾斯的说唱综艺有直播任务,订了火锅外卖,正好大家都在就一起吃了。 一起吃吧?秦喧走到莫听白身侧背对着艾斯手中的镜头,没有多说话,更没有碰洁癖严重的莫听白,只眼神向着他身后直播中的手机一瞟。 他们团从成立开始就一直被传内部不和,团队一直辟谣解释,不过他们几个当事人倒没有刻意去经营什么相亲相爱好队友人设的意思,还是该怎么样怎么样。 原本其实说不和也不算不和,但要说亲密就更算不上了,大家只是恰好被选到一个团的同事,维持正常的工作关系罢了。 只不过最近马上演唱会了,一些说法甚嚣尘上,已经隐约有影响到演唱会的趋势了。虽然谁都没有直说,但大家对这个演唱会的重视只高不低,他也不能再坐视不理下去,恰好今天艾斯直播,是个不错的机会。 是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火锅。秦喧冲莫听白暗示性地笑了一下。 我不饿。莫听白最后看了眼司南,将手机锁屏揣进兜里上了楼。 艾斯一回头的功夫就发现莫听白不见了,回头问人去哪了,秦喧把他拉到沙发上夹了块肉放他盘里,虽然没对着镜头,但话也是对着粉丝说的:大概是今天的综艺录得累了,一会儿去给他送点上去。 然后弹幕又是一片大型找老公现场。 「我老公呢?我一秒钟不敢眨眼就是不想错过我新鲜老公,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呢」 「听总好辛苦,录综艺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吃上饭饭。话说什么综艺这么累人啊,听话我们下次不去了哈」 「不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那个访谈综艺么?这也能累着吗?」 「不兴心累嘛!前面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爱看就出去好么」 楼上,真心累的莫听白正坐在房间沙发上和一个鲸鱼抱枕面面相觑。 莫听白!你吃火锅吗!?莫听白一指头戳着小鲸鱼的脑袋,显然把这玩意儿当成了某人,叫的这么甜就问我吃火锅吗! 手指头对着粉色小鲸鱼的嘴巴戳戳戳戳:以后都不准叫我的名字,听见没有! 被戳了十几下的小鲸鱼仍旧保持着标准的咧嘴笑,莫听白越看越生气:你别叫鲸鱼了,你叫鲨鱼、鳄鱼、气人鱼吧!还笑?再笑把你和南瓜一起乱炖了! 蹂.躏了一会儿小鲸鱼,莫听白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踱了九九八十一圈,最终坐定在钢琴架前。 他的卧室很大,但隔音一般,这架钢琴放在这没弹过几次,快被当做摆设了。 莫听白翻着谱架上的琴谱,从第一页开始弹,力道巨大,一副毫不怜钢惜琴的架势。 弹到第六首《卡门》的时候,门响了。 莫听白嘴唇轻抿了一下,手上并没有放慢速度,最后两个高亢音节结束,他才缓缓起身走到门口。 干嘛?莫听白抱臂背靠在门上站着,有什么事就在门口说吧。 闷闷两声撞门的动静,并没有回话的声音。 你还要拆我的门?莫听白转过身来对着门口冷哼了一声,我还没说什么,你自己脾气倒是不小啊。 又一道脚踢门的声音。 莫听白直接笑了,手扶在门把手上一拉:你现在可真是厉害啊司艾斯? 门口艾斯两只手被两个盘子占着,嘴里还叼着一瓶饮料,咧嘴冲莫听白笑了一下,饮料差点掉地上:呜呜呜呜呜呜!(翻译:老大拿下饮料!) 你来这干嘛?莫听白手还放在门把手上。 呜呜呜呜呜呜。(翻译:给你送点吃的。) 我不饿。莫听白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翻译:诶?老大你竟然能听懂,太默契了!) 莫听白作势关门:我不饿,你回去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翻译:专门给你留的,Shirley也不吃啊!而且司南和深见哥已经去倒垃) 啪。门被彻底关上。 小鲸鱼,你被我扔了。莫听白从沙发上拿起鲸鱼玩偶,快步走到垃圾桶前作势要扔,最后还是停手,算了,占我垃圾桶空间。他把玩偶扔到钢琴架上,但在我心里,你已经被我扔了。 手机响了一下,是白天的综艺导演发来的消息:【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这边来联系也可以的】 说的是让独白队员拍一段视频放在后期作为彩蛋。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采访里不再出现独白队员的名字了,最多就是会问一句怎么看待贺深见和他的撞型。 他不认为他们有任何相似的地方,虽然同样是爱豆转演员,但两人从里到外都不一样,问了几次后莫听白开始冷脸应对,渐渐就没人再不识趣了。 也许是最近演唱会快开始了,公司也开始炒团队相关热度。 也许是因为他最近和司南频频同框,总之采访里绕着司南的名字前后问了四五分钟。 团队有应对模板,莫听白回答得滴水不露,讨不到爆点的节目组采访结束后试探性让莫听白请队友录个视频,队友给他的话之类的,台本都没给,一看就是临时想出来的主意。 节目组本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被分配去提要求的实习生舌头都在打结,莫听白能好好配合节目完成就很好了,还指望他额外给出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 没想到莫听白几乎是毫不迟疑就答应了。 实习生长舒一口气,其实他们也没指望司南这边能给出什么惊艳的回馈视频,只是最近魔芋丝的讨论热度甚嚣尘上,媒体嘛,就是要抓紧这种实时热度。 对方是谁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莫听白的认可,哪怕对方是个素人,话题也足够他们完成月度KPI了。 所以他们没有自己派人去联系,而是让莫听白亲自录制,两人一问一答,单是这种影影绰绰的氛围形式,内容是什么已经没什么相关了。 莫听白打开那条消息,刚准备回复,门再次被扣了两声。 不是说了,我不饿。莫听白拇指飞快输入,头也没抬,艾斯 可是已经买好了啊。不吃会坏掉的。莫听白。 作者有话要说: 小鲸鱼:不吃的话给我吃吧! 莫听白:拿来吧你。 第19章 入迷第十九天 手机上新敲出的一行字被默默删除,发出去的只有两个字:【不用】 然后抬起头来,一张美如墨画的脸仍旧板了起来。 那就坏掉吧。他从沙发上坐起,慢吞吞走到门口,艾斯买的,让他自己吃完。 门口似乎小声嘟囔了句什么,莫听白听不清只得耳朵贴在门上。 可是这是我自己专门去买的啊。 他抿了抿唇,靠在门上故意不出声。 许久没有其他的动静,在司南又站了一会儿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门缓缓开了一道小缝。 莫听白的半张脸从门缝里挤出来,脸色沉沉的:你去和贺深见倒垃圾的时候顺便买的吗? 见到莫听白的脸出现,司南的表情瞬间明朗起来,他提着一大包东西突突往门口走:不是啊,我自己去买的。 说完他又停下来思考了两秒:不过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说完莫听白开门侧了个身,也没说让不让进,司南就很自觉地挤了进去。 莫听白的目光跟着司南手中的纸袋,司南却看向了躺在钢琴架上的小鲸鱼玩偶。 他把纸袋子放在桌子上,小跑两步拿起小鲸鱼,回头冲着莫听白晃了两下:我还以为你扔掉了呢,你那天不是说不喜欢? 在鲸鱼馆买了大概有七八个大的小的鲸鱼玩偶,当时看莫听白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挑了一个送给他,莫听白冷脸说真丑,但也没拒绝,他还以为这东西会被转眼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没想到还能在莫听白房间看到。 莫听白抬头碰了碰鼻子:一会儿就丢。 然后视线再次回到纸袋子上,袋子上巨大的一个M,还是他以前常吃的牌子,虽然为了拍戏已经有些日子没吃过了。 司南,你就请我吃这个?莫听白坐到沙发上抬眼看着抱着玩偶走近的司南,你要小气死么? 我以为你喜欢吃这个啊。司南揉着小鲸鱼的脑袋在莫听白对面坐下,你微博里发过的。 莫听白身体向前微微倾斜,半眯着眼睛看着司南:我的微博?一年前的?你看我一年前的微博干嘛? 知己知彼嘛。司南小声说。 他脑袋里对这些需要朝夕相处的队友记忆简直是缺胳膊少腿的,只能自己做功课去了解一下了。 知什么?莫听白没听清。 吱吱吱~司南把脸埋在小鲸鱼后吐了吐舌头试图蒙混过关。 他可不能让莫听白知道他在悄悄了解他们。 你如果不喜欢的话,那我重新买吧。 司南手放在袋子上刚要起身被莫听白叫住:坐下。 哦。司南乖乖坐下。 恋耽美 ——(15) 莫听白将袋子从司南手中扯过来,取出里面的酥皮拿破仑蛋糕,叉子叉起一小粒蓝莓在空中转了两圈,然后像是刺剑一样忽然向司南面前一伸:司南,大晚上让我吃蛋糕,你是想让我胖死然后抢我的歌么? 还沾着点奶油的蓝莓停在距离司南嘴巴三四公分的位置上,泛着甜丝丝的香气,他也没有因为莫听白的动作而向后躲,反而将头向前伸了一点,嘴巴张开嗷呜一口咬住叉子、没入蓝莓,眼皮轻轻掀起:不是啊,只是想要买给你吃。 蓝莓在口中爆掉,酸酸甜甜的蓝紫色汁液瞬间浸润口腔中的每个角落,有那么一丝无伤大雅的顺着嘴角奔跃而出,司南嚼着蓝莓后退坐靠在沙发背上,莫听白拿着叉子的手却停在了原地,两三秒后才收回来。 司南。 嗯? 司南口中还在回味着蓝莓的甜味,感慨莫听白眼光不错,就比他们家西点师用的材料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答应了一遍,半天没听到莫听白说下面的话,于是又应了一声:嗯? 司南。莫听白低下头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你这个危险分子。 到底也没有把整块蛋糕吃完,司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两人份买了8寸的,再好吃的东西吃到最后也都成一嘴糖精了。 这也不能怪司南,给别人买吃的,也是他开天辟地头一回。 从前都是别人排队给他送的。 送到楼下冰箱去。莫听白打包好后把剩下的蛋糕往司南手里一塞,说。 司南站在原地有些迟疑:不是吃过了么? 吃过就扔?莫听白怪异地眯眼瞧着司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奢侈浪费啊。 做别人实在太麻烦了,老是忘记他现在已经是个穷人了。 司南拎着还剩了一半多的蛋糕盒子往外走,莫听白在身后喊:放完再回来。 他又停了下来,回头:做什么? 奖励你买得不错。莫听白说。 下楼的时候,贺深见正坐在楼下沙发上,往常这里坐着的通常是打游戏的艾斯。 贺深见作息很规律,没有通告的时候都是10点睡觉,现在已经马上快10点了,所以看到贺深见这个时间坐在这里,司南有些惊讶,打了声招呼:还不去休息么? 贺深见应该是在看什么视频,戴着一侧蓝牙耳机,听见后摘了下来回答:嗯,一会儿去睡。 哦。 司南放下蛋糕准备上楼,贺深见又在身后叫了声他的名字:你和莫听白最近关系不错么。 这句话不算是个问句,因为贺深见的语气是带着肯定的。 司南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是不错。 贺深见表情似乎僵了一下,然后又抬了下嘴角:那挺好的,毕竟我们现在还在一个团。 然后司南又说:不过和我们两个不一样,他回头认真看着贺深见的眼睛,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如果有微焦摄像头,应该能捕捉到在听到这句话时贺深见瞳孔一瞬间的放大,不过司南当然是没有看到,他只听到贺深见轻声嗯了一下,然后嘱咐他也早点休息。 司南告别贺深见上楼的时候,莫听白已经架好了手机,正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莫听白,这么晚了你还要录像么?司南走过来刚要在手机正面坐下被莫听白指挥起来。 你,坐到对面。 我?司南指着自己,然后恍然大悟,哦,你是要录下我收到奖励的反应吧。 莫听白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轻咳了一下:差不多吧。 司南板板正正坐在手机对面的沙发上,做好了接受礼物的准备。 按说已经习惯了,但毕竟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他竟然还有点期待,随手抓起小鲸鱼抱在怀里。 莫听白按下录像键,低头扫了眼自己临时写出来的采访稿,问出第一个问题。 司南,请问和莫听白做队友有什么感受? 不是给奖励么,司南心说。 但看了下莫听白手里拿着的稿子又联想了下吃火锅的时候弹幕里说的采访就立刻明白了,但也没生气,只略微思考了下说:挺好的。 挺好的?莫听白不满意的侧身从手机后露出半张脸,司南你这种无用回答都是要被剪掉的你知道么? 看了几个莫听白一句话噎死记者采访的司南心说,你也不像知道的样子呀。 莫听白干脆放下纸稿又变了下问题:我换个方式问,司南同学,请问和大明星莫听白做队友是什么感受? 这问题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是稳被黑的程度。 但问的人是莫听白,用大明星形容算是低调了。 而被问的人是司南,他自从看到自己万人迷的设定被白纸黑字写在纸上后,对再夸张的称谓都很难惊讶。 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我也是大明星啊。司南说。 莫听白愣了一下,然后从手机后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第二个问题,如果要和莫听白合作一首歌,会选择什么类型?或者在已有的歌里选一首合唱,会选哪首? 这是两个问题吧?司南问。 莫听白:你随便吧。 第一个问题司南做出思考的姿势,爵士吧。 为什么?莫听白问。 司南:因为想看你跳爵士。 莫听白:下个问题! 合唱的歌啊司南又开始为难了。 肯定不能说现在团里已有的歌,但这个世界的歌司南接触的又不多,所以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司南冲镜头以及镜头后的莫听白一笑,你的嗓音唱这首歌应该还挺有趣的。 有趣 莫听白想起那天听司南在广场被一群奶奶围着唱这首歌时的场景,再把脸切换到他自己身上。 有趣,个屁。 你觉得呢?司南还满面笑容的问了句。 莫听白:你自己唱吧。 只是放在结尾的彩蛋,时间肯定不能太长,莫听白也没时间准备再多,所以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彻底把采访稿收起:面对不同的评价,你有什么想说的话? 司南是他们当中受到恶评最多的人,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偏偏又是他们其他几人。但他作为组合的队长,作为公众人物,无论怎样发声,都可能被看作是公司的公关。 所以,司南,对着镜头,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吧。 没有他预料到的面露悲伤,司南好像只是听到了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也只想了两三秒,回答:被很多人不喜欢,和被很多人喜欢都差不多啊。 莫听白缓缓直起身将整个人从手机后移出,看向司南。 都是被看到了一个方面罢了,我说什么也没什么区别吧,每个人有自己看待事情的角度,这是谁也没办法强求的事啊。 至于我呢,他看着镜头,露出属于漫画中的、他自己的标志一笑,只要我知道我是谁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南南:谁还不是个大明星呢 第20章 入迷第二十天 莫听白的采访原本排在另一个明星采访后播出,但媒体业赶不上热的就连那啥都不如,所以紧赶着最近的一个周五提前放了出来。 巧的是,这天也正是白狮的代言官宣发布日。 白狮的官宣挑了个吉时,早上八点零八分。 一群打工人刚在座位上坐下,有的还在地铁上挤得你死我活,一声锣响让这个平凡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变得不再平凡。 预告视频中的录音室花絮只放了段马赛克过的音频,有莫听白和司南的名字在那压着,谁也没有想到成品会是这样一种风格。 广告MV中一个画面至少有七八种颜色,大红大绿为主,如果是个近视的放远了一看,估计会以为是某个乡镇超市开业搞促销了。 第一声是锣响,随之是两声鼓鸣,而后在背景乐的敲锣打鼓声中,司南坐在一个满地像是破布烂衫的土坡上,身穿灰度兰和奶油紫拼接的两件设计简单但不同款式的白狮服饰,头戴一顶墨绿色皮质贝雷帽,忘我地闭眼拉着大提琴。 画风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以至于大部分闻讯赶来的网友一时想不出形容词,先打出两行卧槽以表敬意。 「卧槽!我耳朵瞎了,不是我眼睛聋了,谁来告诉我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莫听白抱紧我,我受到了惊吓」 「什么鬼?我还在地铁里啊!没戴耳机外放,这一声锣响我旁边的小孩直接吓哭了。#今日社死有#」 「我不相信这首歌里有莫听白参与,完全是强行碰瓷了吧!司南唯一能吸粉的才华也塌房了」 「司南这是在搞什么?我读书少不懂就问,这就是艺术吗?我以为迷幻电子乐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万万没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在下失敬」 「我怎么感觉莫名熟悉,哦我想起来了,我老家卖猪肉海鲜的市场开业那天现场布置的就是这个画风。怎么说呢,白狮你好歹曾经是个国民品牌,就这么糟蹋自己的企业形象吗?」 「srds,这歌好洗脑啊,我关了视频,脑袋里一直在响那句白色的狮,唱白色的诗,白色的舒适」 锣与鼓司南没有学过,这部分是莫听白作的。 在问到的时候,司南也惊讶于莫听白竟然学过这个,虽然后者很不屑地回答了句我七岁就会好几种乐器了。 真厉害,只比他晚三岁。 但网友并不知道这个,司南粉丝虽然开始不解,但他们始终相信司南的审美,硬着头皮连发了几条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完美结合的压评,但不敌有人执着于拆台,说司南把好好的大提琴弄得不伦不类,毁了大提琴的高雅质感。 然后当天下午就有人单拆出了大提琴声轨,结果却没有预想到的悠扬高雅,反而有些莫名的怪异。 不仅是音乐,把司南从混乱背景中摘出或者把背景换成所谓高级色调都让画面看起来相当不和谐。 有个知名度还挺高的音乐博主评论点醒了怪异所在:【没内味儿了】 内味到底是什么味儿,谁也说不出来,只是在这个单声轨的作品出来后,大家再去听原版,瞬间觉得这种乐声混搭有种特立独行的高级感。 还是那个博主发了条评论:【喧嚣的寂寥】 歌曲虽然混杂了多种乐器,但曲调却分外简单易上口。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连幼儿园的小孩都开始哼哼白色的狮 傍晚六点,白狮官方再次发博: 【 MV中所有破旧衣物均为瑕疵品以及旧物回收,将会被再造成为新的产品。 即日起到本月末,所有人可以拿任意品牌衣物来线下商店进行一换一抵价活动,每件旧衣物会根据品类折合成无门槛优惠券,在购买同品类服装时进行一对一的抵扣。 另外,本月净收益集团会拿出百分之一捐给贫困山区。 带话题 #司南的白狮搭配# 转发并评论还有机会获得司南同款搭配一套哦】 旧物再造是白狮本来就有的,一换一的活动是司南的提议,只不过司南特意叮嘱不用说出来,但并不影响评论区毫无意外的再次炸锅。 「我屮艸芔茻我就说我看着地上的和墙上挂着的那一堆衣服怎么有点眼熟,是上上季度的吧,我还买了一套呢。不得不说,白狮不愧是国货品牌里的良心企业,就冲这个责任心也值得很多企业学习了吧!」 「我两年老粉,都不知道我们南南还会大提琴哎!时时刻刻都能带来惊喜的宝藏爱豆,全能南南yyds!」 「白色的狮,唱白色的诗不好意思,我大脑还没走出来。白、不是,我就是问一下,限量吗?我家里一堆不舍得扔但也不会穿了的衣服,都可以换的是不?」 官方回复:「当然可以,不限品牌不限数量,还可以带您的亲朋好友一起来呢」 「人家活动是一换一的,楼上你确定你能买这么多件吗?」 「一换一也很划算了好吧,而且白狮出了名的物美价廉,就是一整套下来不也比某迪某克来的便宜啊!」 白狮的衣服原本就是在造型和质量上都算得上优质,只是不知怎么的被贴上了个土的标签,就有很多年轻人或是跟风或是连了解也不愿了解了。 这么一个大范围的出圈曝光,让不少人也抱着怀旧的心态点进来。 「话说回来,白狮是不是换设计师了?印象中还是高中才穿的品牌呢,现在一看,感觉有好几套都好心水啊。呜呜司南穿的上衣我在店里找到了,但怎么感觉裤子不是同一套啊」 「混搭的吧,跟这次的歌一样,走的混搭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看着别扭,现在越看越觉得这身搭配绝哇!就是那种很随意的高级感,在凌乱中独树一帜的赶脚」 「虽然不粉,但司南的脸也是内娱数得上的吧,平常人穿了还不知道会是神马妖魔鬼怪」 在各种或质疑或惊艳的声音中,带着 #司南的白狮穿搭# 话题的转发当天就破了万。 不过在这一众声音中,仍旧有不少带着嘲讽,其中大部分人觉得被牵连其中的莫听白很无辜,虽然这也并不是司南的风格,但代言是他的,改变调性为品牌写歌也可以说得通。 所以,有知情人称莫听白并没有参与过歌曲的制作,两人关系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团队为了演唱会造势罢了。 然后在晚上八点,莫听白的访谈综艺上线了。 大部分真爱粉连快进都不舍得,但有更多的喜欢跳着看的路人一路拉着进度条看到了结尾处的彩蛋。 于是就在节目开始莫听白刚坐下的时候,头顶就飘起了层层叠叠的弹幕: 「kswl!!魔芋丝is real!!」 恋耽美 ——(16) 莫听□□丝还以为是CP粉ky,刚回怼了几条就被人提醒:球球了,莫听□□丝看看最后的彩蛋再说话吧! 彩蛋?什么彩蛋? 一群人被弹幕引着拉到最后,这时候弹幕里已经是纯度很高的粉红心和大写的囍字了。 开头是莫听白拿着手机自拍:现在是晚上9点48分,不过我才刚吃完东西,哔家的拿破仑,味道还可以。 蛋糕品牌被屏蔽掉了,但根据口型有人也很快猜了出来,一些福尔摩斯网友紧接着跟上: 「这不是狗仔拍的司南那天晚上去买的牌子么!我去,直播的时候我还在想莫听白不一起吃的话一会儿怎么吃呢,原来有小灶哇!」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还没想好问什么,随便写两个吧人来了。 莫听白像是拍VLOG一样断断续续拍了几段,交给节目组剪辑,也没有想到会把这种自言自语的部分放进去。 然后就是问司南问题的部分。 「我错了,莫听白竟然可以话这么多?秋名山里的闷油瓶谢七是我对他最大的误解」 「话多是看对谁吧,没看前面的采访里主持人问一大串他才回答两个字吗」 「哈哈哈笑死了,司南的眼神:你自己又好到哪去?」 到了司南回答我也是大明星的问题时,弹幕里竟然没有几条嘲讽的话,大部分都是哈哈哈。 「大明星?哈哈,说的没错,谁还不是个大明星呢」 「南南支棱起来了!」 第二个关于合作舞台的问题时,弹幕像是大型打鸣现场。 「哈哈哈哈嗝,我也想看蜜糖白跳爵士,最好穿女装(bushi)」 「hhhh爵士也有很有力量的那种啦,8过如果能让莫听白唱这首歌,我直播吃键盘」 「我南南人间flag机的称号是白叫的吗,马上安排了」 甚至有人在几小时后将莫听白的脸抠图到了司南在广场唱歌的视频中,一群人直呼好家伙,毫不违和。 这晚上成了两人CP粉的狂欢,每一帧都被拿出来细磕。 「呜呜,那个抱枕!这是莫听白的房间啊!」 「是南南从自己房间里拿的还是两人有同款?」 「或者,两人住在一个房间?(小声)」 「蜜糖白语气好宠哦,从来没听过他这样全程带着笑音说话」 CP粉虽然此刻异常兴奋,但基于司南粉丝基数小这个大前提,声音其实并不大。 弹幕有炸掉功能,莫听白唯粉数量还是居多的,大部分坚持认为这是有预谋的蹭热度,一边炸.弹幕一边回呛,直到莫听白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面对不同的评价,你有什么想说的话? 每个人有自己看待事情的角度只要我知道我是谁就好了。 几句话搞得这些人骑虎难下,感觉说什么都多少有点格局小了。 问题是莫听白问出的,从前面也能看出来是莫听白自己准备的问题,而司南云淡风轻的回答,让他们所有的呛声似乎都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而且这棉花还是个棉花糖,甜丝丝的让人无法抑制的唇齿回甘。 尤其是最后一个定格画面的笑,简直有种破碎玻璃般的晶莹剔透感,完美的跟漫画似的。 于是,发声怼司南的这些粉丝们又倒回去,一条条炸自己发过的黑评,导致明明显示10000+条弹幕正在赶来的路上,有好长一段时间只有几条来早了,没人吗的弹幕尴尬的飘在空中。 司南没有看评论的习惯,在他自己的世界中,虽然并没有正式进入娱乐圈,但也经常会因为与圈内人的接触而常居热搜榜,被称作圈外顶流。 漫天飘着关于他的讨论,毁誉参半,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难以适应,但他本人却是波澜不惊,连一点异常的反应都没有。 倒是艾斯在看到这期节目的时候气呼呼跑去找莫听白问为什么不请他做彩蛋的采访。 彼时他们正在化妆室做造型,演唱会前的写真拍摄,同时也会上iMEE China的首封。 造型师正给司南头上喷摩丝的时候,坐在邻位的艾斯翻着手机念叨:我的超话粉丝大咖怎么跑到你们俩CP超话里了! 几秒钟后,坐在最靠里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莫听白手机一震。 【危险分子:我也在超话里哦】 作者有话要说: ice粉丝:我绝没有爬墙的意思,但他们实在太香了555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茗艼 5瓶;丰云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入迷第二十一天 魔芋丝CP超话虽然劲头正猛,但因为圈子小又新,排名都在10位以后,还没艾斯和莫听白的CP排名高。 顺便一提,排名第一的CP超话是莫听白和贺深见的。 两人唯粉之间掐的有多狠,CP粉自制糖吃的就有多香。 司南能发现这个超话纯属巧合,是一个线下活动粉丝接机时一个大粉喊出来的。 出道两年了,连蒙记忆中的粉丝接机就两次,还都是刚出道的那会儿,和其他成员一起出活动的时候,两个粉丝举着一堆牌子,里面藏了个司南的。 所以连蒙已经快忘记他家的是个明星了,也没安排什么保镖啊之类的,大剌剌从普通通道出来,一个粉丝举着两人的Q版手绘海报喊了声:魔芋丝! 连蒙是知道这个CP名的,听到后吓了一跳,往司南面前一站,生怕粉丝万一疯狂起来伤到司南,但司南却示意让他不用这样:我认识她的。 然后回头看过去,粉丝吓得立马噤声了,红着脸声音都在抖:你还记得我? 那天在广场上的女孩嘛,是吧?司南笑着搭话。 是我,是我!果果疯狂跺脚点头。 不过我不叫魔芋丝哦,我叫司南。司南故意放慢了步子让果果能跟上。 不是的!是你和蜜糖白的CP名! 然后司南就知道了魔芋丝,顺便知道了莫听白还有个名字叫蜜糖白。 过了好一会儿,司南的手机才响了一声。 【温柔野兽:胡说】 莫听白知道这个超话不比司南晚,但他没有关注超话,只是偶尔去看看里面的精华帖。 他发现CP粉才是最细节最用功的群体,连两人在练习生时期的同框也被扒出来了,虽然他确定超话里所说的什么暗通款曲、早有端倪都是空穴来风。 他去看了下,司南根本也没有关注。 【危险分子:我当然是小号啦!】 看到这条莫听白心里嘲了下自己现在智商变得和司南一样了。 好歹是个爱豆,怎么可能关注自己的CP超话。 他是那一刻大脑失智了吗?竟然会认为司南真的用了大号。 化妆师正在往莫听白脸上扫高光,让他闭一下眼睛。 然后他闭眼盲打:【那随便你吧】 刚发出去,化妆师说妆好了,旁边艾斯也刚好化完,跟解放了似的,从座椅上跳起来跑到他面前:老大!一会儿拍照听说道具里有小猫咪哦,有毛的那种。你猫毛过敏的话,那我就不客气选这个啦! 猫毛茸茸的粘人生物,一旦缠上就甩不开,他最不喜欢了。 随便。他淡淡说了句。 然后目光无意扫向刚从转椅上起身的司南。 配合演唱会主题独白,他们的妆容统一的都很素净,但只有司南不一样。 明明同样都是很淡的妆,司南的五官似乎自带着深刻的底色,导致整张脸远远看去像是放肆的浓妆艳抹,一瞬间有种雌雄莫辨的意味。 原本垂盖着额头的刘海被四六分开,露出天然的美人尖,放在莫听白身上会稍显锐气的发型在司南身上却又有种软乎乎的秀气。 有点像,猫? 他这一瞥没敢停留太久,只是收回目光后余光却看到司南一直在看过来。 莫听白干脆转过脸来盯着他:看什么? 司南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是认真思考了许久的回答:还好吧。 什么还好吧? 觉得他今天的造型还好吧? 走出化妆室前,莫听白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化坏啊。 不是他自恋,但这张脸,竟然用还好吧来形容? 司南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 你也还好吧!他冲着司南冷冷一声嗤笑,扬长而去。 摄影师是杂志主刊御用摄影Percy,西班牙裔,中文说的不过关,还自带了个助理做翻译。 在几人到来之前,还在鼓弄着宝贝摄影机,和助理抱怨只是中国分刊,做什么非要请他亲自来。 助理正给他解释麦娱大老板麦离和iMEE主编是大学同学的关系,打远处就响起了一阵不小的动静,在一堆道具架子和忙得脚不沾地的工作人员之间,一条不宽不窄的小道被自觉让了出来。 打最前面走过来的是艾斯,艾斯进麦娱之前一直在美国留学,在流行说唱圈已经混得小有名气,Percy当先认出了他,举着摄影机远远打了个招呼:Hey man! 艾斯握拳在自己胸前碰了两下算是回应,就跑到一个小棚底下逗猫去了。 秦喧紧跟在他身后,对着Percy礼貌微笑示意后又跟了上去。 当莫听白走出来的时候,Percy眼睛瞬间睁大了,西方人深邃的轮廓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异常夸张。 停白莫!Percy发着不标准的音冲莫听白挥手,后者心情明显不佳,只淡淡抬了抬唇角便走到了助理放好的躺椅上坐了下去。 You never told me Tingbai Mo was involved!(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会有莫听白)Percy压低了声音向助理嘶吼。 助理心里叫冤,拍摄前一天策划和艺人资料就发到Percy邮箱里了,他还特意提醒了一遍,只是Percy飞机一落地就直奔酒吧,一直到今天凌晨才出来,文档肯定打开都没打开过。 但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低着头椰丝椰丝,骚瑞骚瑞。 莫听白今年上半年一部主演电影在北美上映,收割了一大波男女弯直粉丝,在彩虹圈尤甚。 传闻中Percy性向不明,但从反应来看,估计也是被收割了的那一部分。 司南是和贺深见一起走出来的,因为五官已经过于缤纷,所以给他的服装是最简单的白色,但不影响一道道集中过去的目光和时不时响起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司南是不是真的整形了啊?感觉前几天的直播里还不是这个样子。 哪有这么快恢复的整形,有的话务必介绍给我。 感觉哪里都没变,又感觉哪哪儿都变精致了! 几个压低了的讨论声在身后窸窸窣窣,正顺着风传到躺在躺椅上喝咖啡看样刊的莫听白耳朵里。 他从杂志后露出一双眼睛出来,瞧着司南侧对着他的半张脸。 不得不承认,司南好像真的变了不少,他以前还以为是连蒙偷偷带司南去做了什么项目,这也无可厚非,爱豆嘛,变好看也算是一定意义上的提高业务能力了。 但相处几天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就好像二次发育长开了一样,即使是天天见面,每次睁开眼都能发现司南变得更精致了一些,长睫似羽,眉眼愈发深刻如画,就连皮肤也是一天赛一天的嫩出水来。 但这种诡异的变化又被他自我合理化了,司南最近似乎看起来比以前从容自信了不少,一定是气质上的提升带来的附加作用。 想着想着,莫听白反应过来他自己在默默肯定司南的长相,又想到司南的那句还好吧,就来气,杂志往旁边椅子上一扔,站起来往搭好的场景方向走。 拍摄地是在室外,一片不是很著名但水质和景色都相当不错的海边。虽然提前清了场,但周围还是围了一小圈闻讯赶来的粉丝。 无论是杂志还是写真都有造型保密性,物料提前被放出来意味着剧透,几人的助理自觉跑过去拜托粉丝不要拍照,如果拍了也不要发出去。 贺深见还在和司南讲一会儿拍摄的注意事项,无论是杂志还是街拍写真都已经是他们的日常通告,这种平面和广告还不太一样,要表现出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手中的产品。 司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拍过专门的杂志了。 可以随便选一个道具,随意一些,做自己就好了。贺深见从一堆道具里选了一个云朵抱枕放在司南面前摆了个造型,温和笑笑,就像这样。不过摄影师应该会有要求,听他的就好。 司南点点头。 他家有几家杂志社,秀场也算是常客,和专业模特比不来,但拍个硬照还是信手拈来的。 不会拍就比剪刀手。冷不丁一个声音从耳后响起,司南回头看见莫听白口中咬着根吸管在后面站着。 吸管连着冰咖啡,快喝到底了,一吸牵引出一道嘶啦的空气搅动液体的声音。 一直关注着莫听白的Percy这才看到已经来了一会儿的司南。 No!Percy皱着眉头走过来,Too much makeup! 不用翻译也知道是说司南妆太重了。 司南还没为自己辩解,莫听白就冷冷回了句:Born this way.(天生如此) Really?Percy疑惑靠近,走一步恨不得扭十八道筋,离着司南的脸十公分的距离停下来打量了好久,最后咋舌一声:Born beauty.(天生美人/天生丽质) 谢谢。司南也没表露出什么得意的神态,只用十分平常的语气中文说了声谢谢,然后又看向莫听白,抬起嘴角挤出一对可爱的卧蚕,也谢谢你,莫听白。 恰好吹来一阵海风,一波海浪顺着潮汐拍着石头向他们奔来,他们离海水还有点距离,只有一点浪花溅在支好的打光板架上,Percy嚷嚷着让保护道具,又是一片稀里哗啦搬道具的声音。 还未到正午,阳光斜躺在海面随着风动浪涌粼粼澈澈,又映照在他们身上。 莫听白吸着已经没有咖啡的吸管用余光瞥着司南。 这个角度看,真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恋耽美 ——(17) 就是一会儿嘴巴甜得跟蜜糖似的,一会儿又惹人生气。 他故意不回答那声谢谢。 司南捏着云朵抱枕里弹弹的棉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走到莫听白旁边:我会尝试一下的!入迷。 莫听白一脸excuse me? 又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想起十几分钟前闭眼发出去的那条消息。 打开一看。 【也会入迷吧】 谁也? 也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完美点题,一起入迷吧。 下章入V啦,万字更新快来看呐! 推一下预收《穿进对家和我的同人小说》,高亮:收藏作者专栏开文早知道哦! 【穿进对家和我的cp向同人小说,然后我们结婚了】 顾淮眼中的章南生:没有脑子的花瓶 章南生眼中的顾淮:目中无人的辣鸡 CP粉眼中的两人:好甜!!绝配!! 比和死对头一起穿进CP向同人小说更可怕的是什么? 顾淮章南生:谢邀,是这本小说正在更新 小说一天不结局,他们就要在小说世界当一天恩爱夫夫 还好每完成一个剧情点就可以兑换回到现实的时间 于是他们不得不按照剧情恩恩爱爱、OOXX 而回到现实后,我们的目标是:吓跑CP粉! 两人微博公开对骂 CP粉:顾淮竟然专门为南生连发几条微博,他们一定在相爱!再写十章! 两人抢角色、争资源、片场大打出手 CP粉:连作品审美都一样,磕到了!扶我起来我还能写一百章! 两人:毁灭吧 * [小剧场] 后来,夹缝里抠糖的CP粉渐渐疲乏 直到有天,习惯了同人小说剧情的两人现实碰面 章南生很自然的叫了声:老公。 顾淮:嗯,干嘛? CP粉:!!! 南南亲妈画夏的预收《穿进自己的漫画里磕cp》感兴趣也可以点进专栏看看哦~ 第22章 入迷第二十二天 莫听白扒着他的9键输入法琢磨他是怎么五个字打错四个的 所以这半天, 司南投过来的怪异目光是觉得他发出去的那个也字是指他说自己也沉迷于两人的CP超话? 这种毫无逻辑又有悖常理的事情,司南是怎么一本正经的当真,然后还像接收了什么任务似的向他表决心的? 不是, 司南说会尝试一下, 是什么意思? 莫听白一陷入思考就会不自觉啃指甲, 也不是真啃, 就是把拇指放在嘴边过干瘾。 正啃得带劲的时候, 眼前闪光灯一闪, 耳边传来一声咔嚓。 抬头一看, Percy正饶有兴味地对着相机里定格的莫听白摇头赞叹。 低头轻蹙起的眉头, 认真又严肃的神情,完美如雕刻般的五官,再加上阳光与倒影似乎也忍不住配合而勾勒出的明暗交接的侧影。 根本不用刻意造型, 随手一拍就是可以上首封的程度。 Percy说,是难以置信的美貌。助理相当敬业的翻译了遍Percy的评价。 我赞同!老大的美貌全天下第一!艾斯抱着猫跑过来, 大概扫了眼Percy镜头下的人,他是知道莫听白这个姿势代表什么的, 又走近了些, 歪头仰脸看着莫听白, 老大, 你琢磨什么呢? 莫听白当然不能说自己被定格下的这一刻, 内心想的是怎么和司南解释他没有在磕自己和他的cp的意思, 一抬眼把顺着艾斯的胳膊往他身上爬的猫一推:我是男人,不要用美貌来形容! 开始是单人摄, 顺序没什么要求,艾斯主动要求第一个来,说心疼猫, 又是海边又是人多的,再待下去猫猫恐怕会不舒服了。 靠近海域不远处放了一个白色的矮箱子,Percy让他踩在上面拍第一组。 上去前艾斯跟喝醉了似的绕远一圈最后走到司南旁边,用猫挡着脸只露出一对葡萄似的黑眼睛:司南!一会儿看我怎么拍的,学着点懂么? 哦。司南点点头。 艾斯往矮箱子方向走了两步又绕回来,思考了片刻,然后抱着猫的两只前爪往司南面前一推:算了!实在不行猫给你吧!有个活着的东西互动拍出来有生气些。 虽然这话说的别别扭扭的,但司南能听出来艾斯是好心。是担心他一会儿拍摄太僵硬效果不好呢。 他伸手摸了摸猫咪软蓬蓬的脑袋,猫蓝黄双色的异瞳瞳孔跟着他的动作放大收缩着,发出喵的甜甜一声。 和他以前的猫一个品种啊,他的猫也是异瞳。 不用啦,我有合适的道具。司南抬眼对艾斯笑了一下说。 艾斯倒吸了口气,感觉耳朵有点热,再次把猫举起来挡在脸上,小声嘟囔:不要就算了。然后转身抱着猫往矮箱子逃也似的飞跑,地上沙滩潮软,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倒。 这一系列动作不光别人看起来迷惑,艾斯自己心里也有点搞不清楚。 从前吧也不能说是讨厌,就因为司南老拖他们后腿还一副清高不能说的样子他觉得不服气才老喜欢找他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不由自主的就想帮他,甚至还觉得能得到司南的肯定是个挺值得高兴的事似的。 他想不明白也不为难自己,拍了拍猫猫的屁股:好兄弟,争气点,让那个家伙后悔没接受你! 猫咪也很配合,全程淡定释放美貌,反倒衬得因为想努力给司南展示动作的艾斯有点手忙脚乱。 艾斯自己本来就熟门熟路,Percy也不打算限制他,下了箱子让他自己发挥,说可以尝试和海水互动。 这可随了艾斯的意了。 看着啊!司南!艾斯遥遥对着远处在一片阴凉下等着的司南喊。 然后抱着猫跟大圣从石头缝里蹦出来那天似的撒欢儿地又跑又跳,后来鞋湿了干脆脱了鞋,一只手举着猫,一只手抄起海水往镜头上泼。 Stop!Stop!Percy心疼镜头一边喊一边往后退,一边又不舍得这个完美生动的画面止不住咔咔拍了几十张。 司南也不辜负艾斯的叮嘱,全程盯着那边看,看到这个画面忍不住感叹出了声。 怎么?你也想学猴子?莫听白一个冷眼飞过来。 贺深见给他递了杯水,也问了句:怎么了? 司南又左右摇了两下头:真专业。这猫真专业。 毛都被打湿了,叫都不叫一声,虽然已经是满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了。 噗 旁边喝水的秦喧笑喷了出来。 抱歉。秦喧拿纸擦着嘴巴,我没想到司南竟然这么幽默。 什么幽默?艾斯刚好拍完,把一身湿毛的猫还给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司南,你看见我怎么拍的了么? 司南抿唇点了点头。 就这样拍知道么?Keep real!艾斯自信一如往常,也没去看自己成片如何,拍着胸脯向司南保证按他这样拍绝对好看。 好。司南又是一阵点头。 你别光点头,我怀疑你根本就学不到我的精髓。这样吧,你就最后一个拍,看看我们都是怎么摆动作的! 一句话把司南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司南在想看他们这个担心的样子,他这个连拍照都不会的爱豆在他们心里到底有多不合格。 但这个样子也蛮可爱的,司南再次点头默认了这个安排。 接下来分别是秦喧,贺深见。 秦喧选的道具是一把白面黑胶遮阳伞,司南怀疑他只是为了找个光明正大给自己打伞的理由。 他的服装是抹茶绿衬衫搭藏青色格子西装,十分跳跃、容错率又低的搭配,在他身上显得洒脱又随性,戴着黑金框的眼镜,衬上他自身的沉稳气质竟然分外适度的碰撞出一种雅致又浪漫的风度。 几个收伞开伞的动作引得十几米远处围观的粉丝连连尖叫。 秦喧只拍了很短的时间便有了足够的素材,没多久就轮到了贺深见的拍摄,这时恰好有朵不大不小的云遮住了太阳。 阳光从云的薄层泄出,温温和和洒在他苍蓝色的衬衫上,被稀释过的热烈像添了奶油的朗姆或者不太厚重的醇茶,将贺深见的温润衬托得恰到好处。 拍摄进度顺利得不得了。 就连给不少世界名模拍过照片的Percy也不住称赞几人既上相又会找镜头。 在得知下一个拍摄对象是莫听白时,Percy握着摄影机的手紧绷的鼓出了两道青筋,他换了西班牙语对助理说:真希望能把莫听白拍下来作为私藏。 助理西班牙语刚入门,只不过单凭着零星的几百个词汇量也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但他一脸懵逼的pardon?了两遍,Percy就以为他真听不懂。 但表达欲却不降反升,等待道具搭建的时候自言自语的念叨个不停。 然后壮硕的胸肌、圆润的翘臀、天神一般的容貌这些词汇就蹦到了司南耳朵里。 这时连蒙刚从场边走回来,粉丝们大多都是老粉,还有几个是几人各自的粉头,知道里面的规矩,他们待了一会儿看粉丝没有拍照的意思也就没在旁边再多干预。 连蒙跑去小商店给司南买了瓶水,回来就看到虽然他不在了好一会儿,但好像司南已经被照顾得好好的了。 贺深见早给准备好了温水,秦喧见他出汗厉害把自己随身带的折扇递了过去,艾斯则在一边张牙舞爪的示范动作。 这种十几天前他想都不敢想象的画风,司南倒是适应得很快,什么都接受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本来就该如此。 看着面前的一派祥和,连蒙差点涌出一股老父亲的热泪出来。 虽然粉丝那边还是难缠,但队友之间的氛围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总算是熬出来了啊。 他擦了擦眼角根本没流出来的眼泪,往几人休息的地方走。 一直到走近了才听见艾斯嘴里嚷着的是你不能给我们团丢人啊!要是只有你一个人拍得不好也会很难看啊!会砸了我们名声的! 而给了司南折扇的秦喧,自己悠闲吹着的是一个电动小风扇。 贺深见倒没什么,仍旧温温柔柔地和司南讲着什么。 不过他本来就对他们家艺人不错。 害,白开心了。 这根本就是没什么改善嘛。 走到跟前了,连蒙才发现司南看着像是在听贺深见说话,眼神却似乎已经走神到了不远处的莫听白脸上。 他差点没开口直说一句这样不行啊崽,发展关系得先维.稳再求突破哇。 这也就是贺深见脾气好,换个架子大点的看他这个心不在焉的样子指定得生气了。 还没等他想出来怎么委婉和司南交代的时候,就见司南对贺深见说了声抱歉,等一下然后往莫听白的方向走。 等待加上前面三人的拍摄就花了一个多小时,莫听白妆都有些花掉了,化妆师正在给他补妆,本来就没多重,也就是再上层定妆粉。 八月末温度已经不算多高了,海边更凉些,他的汗也没出多少,就是瞥见司南好像热得够呛,一件薄衬衫背后隐隐约约都有要濡湿的趋势了。 要不和摄影师说一下换个顺序?到正午时候阳光更毒了,海边的紫外线可不是盖的。 找个什么理由呢。 正费劲琢磨的时候,一道温热的耳语挠着他的耳蜗往他脑海里钻:莫听白,你喜欢男生吗? . . . 密实柔软的毛刷正扫在他的额头上,莫听白感觉一股酥麻感顺着耳道直冲天灵盖,有破出皮肤去灼烧无辜粉刷的趋势,甚至在这种心理暗示下,隐约闻到了羽毛烧焦的味道。 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他甚至都没顾这句话有没有被旁边的化妆师听到,下意识往后一退,喊了声:我才不喜欢你! 这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周围五六米的人听到了。 但连惊讶都没有,所有人最多因为莫听白的直白向这里投来了一两束不愧是你的目光。 两人关系不好嘛,不喜欢不是正常? 哎,偏偏还在一个队,也是辛苦。 不远处的连蒙心里淌起了苦水,他家艺人真可怜,被队友当面讨厌也不能说什么,谁让他们没莫听白火呢。 看来他还得再多加油帮司南多跑几家资源才是啊! 不对,现在商务也不归他管了。 南南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莫听白感觉自己太阳穴的青筋都在乱跳,司南这家伙是不是有读心术啊,怎么知道他要和他换顺序,还误解成他喜欢他? 不过如果和前面他发错的那条消息连起来看,好像还真像这么一回事儿了。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就是纯粹的善良不行吗! 不过他刚刚直说不喜欢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那条消息是打错字了,我原本要说的是那随便你吧,手抖打成了打成了那个,你懂吗!莫听白眼睛都没敢看司南,一直盯着始终淡定在他脸上飞舞着的化妆刷。 哦,好。司南也不知道莫听白为什么莫名其妙说起了这个,我的意思其实 莫听白抬手打断:你不用说了,我要去拍摄了。 刚才思考和司南换顺序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 莫听白还在想。 被甩了一个后脑勺的司南一头雾水,他就是想提醒一下莫听白,如果不喜欢男生,可以稍微小心一点Percy,虽然对方应该不至于做什么。 那就是不喜欢是吧?司南又问了声。 几乎毫不犹豫的,莫听白接了声:当然了! 恋耽美 ——(18) 走了两步,莫听白越想越觉得不舒服,一脚已经踏上道具了,又回了头,走到司南跟前,声音不大:也没有到不喜欢的程度。 司南更迷惑了。 那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 你,我是说。 也没有不喜欢你。 莫听白扔下这几个字就走了,或者说是跑了,跟要躲什么似的。 也许不仅是Percy,连摄像机和上天也在格外青睐莫听白。 明明没有下雨,就在莫听白的正后方,飞扬的浪花不偏不倚地搭起了一拱完整的彩虹桥,还不是偶然的几秒,从他往那一站开始,愈来愈浓,连拍了十几分钟都没有消失。 Percy混着英文和西班牙语赞不绝口,拍了几百张了怎么也不肯放莫听白走。 围栏外的粉丝嗓子都快喊哑了,还要忍住拿出手机去拍的冲动,哭着嚎叫:蜜糖白,老天爷赏饭吃的大帅比! 莫听白没有拿任何道具,衣服是一身黑色,给出的东西是漫不经心的单调无趣,呈现出来的却是最缤纷绮彩的效果。 司南忽然想,这如果在他原来的世界里,自己带着色彩出场的人,怎样都是个主角吧。 而现在在这个世界里,莫听白确实是真正的主角啊。 内存快要拍满的时候,Percy才总算放过莫听白。 而在喊结束的那一刻,彩虹跟听了指挥似的倏地跟着消失了。 莫听白回头看了眼失笑一声,跟司南在一起待久了,什么都跟拍戏似的巧合连连。 单人封和合影不是一套衣服,但几个人拍完都没去换。 一是离换衣服的地方稍有点远,沙滩不能开车,换完再走回来如果不直接拍恐怕还是会出汗花妆什么的,二是他们想盯着司南拍完,反正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道具搭好,摄影助理跑过来喊司南的时候,司南抱歉说请等一下,然后连蒙不知道从哪骑过来一辆花团锦簇的三轮车,嘎吱,嘎吱,在沙滩上驶出三道浅浅的印子。 一会儿可以坐这个车去更衣室。司南指着三轮车回头对着几人笑。 是塑料花,不用怕。他特意向莫听白说。 莫听白还处在今天的各种惊吓和惊讶中,听到这句话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阿嚏! 他还是打了个喷嚏。 抱歉。司南接过连蒙从车斗里拿出的一束花,我的道具是真花啦。 然后为了不让莫听白再受伤害,抱着花快速跑开了。 连蒙看看司南飞奔的后脑勺,和莫听白多云转雷阵雨的表情,心里苦笑三声放弃了挣扎。 那就这样吧,再想都要撒又那啦~~他家艺人和莫听白的关系是指定好不了了。 司南也只是尝试性的问了下,没想到连蒙真的从附近买到了小苍兰,还开来了花店里的车。 小苍兰很新鲜,淡黄色的花蕊上还有缀着水珠的花粉,香气清澈又馥郁。 白色的小瓣和细细长长的绿色枝条不争不抢地衬托着手捧着它们的主人,他们的气质仿佛天生契合,在镜头里和谐的像是一副精心雕琢过构图的画。 拍到一半的时候正赶上一波涨潮,因为来势不大,刚刚打到脚面,Percy就说不要错过这种天赐的风景,司南就真的没挪,脱了鞋子站在原地摆姿势。 浪扫在脚踝上酥酥痒痒的,他就试着和海水互动,踮起脚尖轻打水面。 开始还站在Percy旁边准备指点江山的艾斯在司南拍了没几张的时候就不说话了,一直到他脱了鞋碰水的时候,艾斯又得意回头冲几人喊:看,用了我教的方法吧!司南,keep real! 这时,潮汐已经逐渐汹涌,一阵稍显漫长的潮退后,从远处一股来势凶猛的浪卷着风似一堵墙一般向司南扑过来。 艾斯得意的表情还没维持多久,回头看见这一幕大喊了一声:司南,快跑! 躺椅上的几个人立马站了起来。 浪墙过来还有几秒的距离,司南回身看了一下。 其实还好,他本来就没有走进海里,这一波浪拍过来最多也就只能没过他的膝盖去。 他还没羸弱到被及膝的海浪揽过去的程度。 他仍旧没动,在浪拍过来的时候刚好回过头,在视线里已经跑过来了一个人,莫听白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但声音愤怒得不行:司南!你疯了么! 他放开了表情冲着莫听白一笑想说没什么事啦,这时海浪正好打了过来,湿着他的后背溅成了一朵天然的水蓝色花,被快速捕捉留在了镜头中,最后浅浅没过他的膝盖就草草离场退去。 但也只没过了那么零点零一秒,他就被赶过来的莫听白牵着手扯了过去,水带着阻力,让他们的奔跑无法太快,跑出水域的时候,司南低头看到莫听白脚上还穿着鞋子,现在每个脚印都是湿哒哒的小坑。 弯弯扭扭的一排小坑,像是赌气的猫留下的痕迹。 莫听白,你鞋子湿了。他在身后喊。 莫听白已经甩开了他的手,又打了几声喷嚏走远了:别和我说话。 连带着连蒙,其他几位成员方才其实都往司南的方向跑了,只是莫听白速度最快,而贺深见在莫听白拉住司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停在了原地。 但最后他还是追了上来递了条毛巾给司南:先擦擦头,不要感冒了。 贺深见的这句话提醒了司南,是哦,这也相当于淋水了,不会感冒吧。 没留给他思考的时间,阳光最好的时候也就那几小时,Percy已经派助理催他们去换衣服了。 连蒙把电动三轮开了过来,三轮车不大,车斗倒是不小,他们四个坐在里面刚刚好,就是除了艾斯之外个顶个大长腿,全得委曲求全曲着。 三轮车打扮的再漂亮也不影响它是个三轮这个事实,其实是挺滑稽的一幕,全靠四个人的颜值硬撑着。 走了也就半分多钟,他们就碰到了没搭理他们自己步行往更衣室走的莫听白和他助理。 隔老远艾斯就在那大喊:老大!你怎么不坐车啊? 莫听白别说回答了,头都不带回的。 不过他们也没给莫听白回头的机会,就几秒钟的时间就追到和他并肩了。 莫听白,你鞋子湿了,走路不舒服的,还是上来吧。司南已经从三轮车上站起来了,一只胳膊搭着缠满花环的横杠,下巴抵在胳膊上冲着下面的莫听白招手。 我鞋子湿了?我鞋子是因为谁湿的! 莫听白听到司南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现在不想理司南。他就是个麻烦制造器,总能以各种形式惹出状况来。 但莫听白现在更介意的是他自己,明知道刚才那么多工作人员在附近,他为什么那么急地就冲了过去,甚至连思考都没有。 脚底摩擦着皮鞋发出滋噶滋噶的声音,和并行的花车一唱一和的,莫听白尴尬又恼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实在忍不住冲着跟随其后的几人喊了声:不准跟着我! 可是艾斯从车上跳下来,我们已经到了呀,老大。 抬头一看,果然到了浴场统一换衣服的地方。 只有三四平米的小屋子,还不如在原地搭个帐篷。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商议着两个人一组进去换,但这就意味着会多出一个人出来。 不用想,当然是莫听白,他根本没等几个人商量完,直接自己拿着衣服冲了进去。 司南几个在外面等着,有只迷路的小螃蟹拖着八只爪子沙沙的在他们脚边转悠,司南低头看着这一幕,忽然就想起Percy的那几个形容词。 可莫听白不喜欢男生啊。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司南走远了的思绪被艾斯的话带回来。 嗯?司南抬眸。 艾斯脸好像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支支吾吾说:我说,我就勉为其难和你一组进去换衣服。 哦,好。司南应声。也没什么的,毕竟这不是他以前的世界了。 一直到莫听白出来前,艾斯都难得安静的没有再多说话。 小螃蟹被司南引着回了大海的时候,莫听白从小屋里走了出来。 不同的造型,但仍旧是同一色系的衣服。 莫听白的第二套黑色明显比第一套修身,他的身材如同Percy形容是完美的倒梯型,在稍显紧俏的衣物包裹下,每一块肌肉都有要争先恐后表现一下自己的样子。 他不太自在的扯了扯领带,抬眼看见面前几人毫不掩饰往他胸前扫过去的目光。 干嘛?他皱眉说。 艾斯冲莫听白嘿嘿笑了声:老大,吸溜~ 滚。莫听白轻斥了声,抬脚要走,又忍不住留意愣在一边的司南,想说句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偏头冲着司南瞪了一眼,走了。 一群目光还在跟着莫听白的背影走时,秦喧突然开口说了声:我第二套有点复杂,造型大,恐怕没办法和人一起进去。 没事,也不差那几分钟。原本应该和他一起进去的贺深见笑笑。 说是复杂,秦喧速度却并不慢,进去出来也就花了三五分钟,出来的时候眼神似乎有点忧色:艾斯,你的第二套好像也很复杂。 更衣室已经被他们临时包下了,放的都是这次拍摄的道具服装之类,艾斯打开门进去一看,里面横七竖八摆了满地的道具架子,他的那个大扑棱蛾子一样的衣服在里面转一下都是勉强,别说和另外一个人了。 那我自己一个人换吧。艾斯声音低低的,埋头走了进去。 门一关,秦喧眼底就泛起了笑意,回身对剩下两人道:我看过了,你们两人的造型都很简单,可以一起进去。 艾斯足足花了十分钟才换完整套衣服,出来的时候都是斜着走出来的。 到我们了。贺深见提醒司南。 两人进了更衣室,棚顶是封着的,正中央头顶挂着圆圆的一个白炽灯泡,应该是被艾斯的翅膀碰过,还在微微晃动。 地上散落着几个支架,影子随着摇摆的灯光一下又一下的左追右逃。 出于尊重,司南还是打算背对着贺深见。 他的后背已经全湿,用挂在墙上的毛巾擦拭了一遍,在狭窄的空间中,贺深见套衣服的胳膊忽然碰到了司南裸.露的后背。 抱歉。贺深见低声说了句。 没事。 他把毛巾挂回墙上,从衣架上去取新的背心。 司南。贺深见在他的背后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黏在昏黄的光线中,一摇一荡地仿佛在往他的身体里撞。 嗯?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么?贺深见的声音轻轻哑哑的。 现在的生活? 司南放慢了动作。 他没怎么思考过这个问题,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即使领略过满身光环的人生,在未来看起来不太光明的身体里也完全能心平气和地享受顺其自然。 可以解释为他完全相信自己能重新成为主角,又或者,正因为体会过所有美好,反倒对这些都不太在意了。 他沉默了太久,久到毛巾上的水分都在向灯泡上方蒸发了,久到贺深见以为他听不到回答的时候,司南忽然说:喜欢。 他的声音轻快又自然:能自己操控着向前走的人生,我很喜欢。 本来对他们好像是一去不复还的过慢动作有所不满的,在看到五个人齐刷刷以新造型出现在面前的时候,Percy又立马说不出埋怨的话了。 Perfect like a fantasyland!还没开拍Percy就忍不住说。 助理贴心翻译:完美的如同梦境一样。 虽说是同框照,但Percy却没有让几人在画面中有过多的互动。因为要贴合独白的主题。 五个人向着大海,像五个有自己独立领地的王,在一副巨大的大自然海报中,以各自独一无二的笔触矛盾又和谐的组成了一副图画。 拍了几十张过后,Percy的脸色却没有最开始好看了,他对着相机里的图来回看了几遍,眉头越皱越紧,叫过来助理讲了一大堆话。 几分钟后,助理跑过来:Percy说下一组图希望你们可以动起来,奔跑、跳跃都可以,需要一组表达绽放的照片。 其实就是几人气场都太强了,即使是看起来灵动软糯的司南和稚气俏皮的艾斯也在自己的风格上发挥到了极致,倒是十分符合独白。 只是如果全部照片都是这个风格,那很容易陷入一种单调平淡的怪圈中。 只需要一组图,他们要绽放出来,让整组图都鲜活起来。 背着个大翅膀的艾斯倒没觉得有什么难的,拉着司南的手就往前跑,一边回头:是这样么? 翅膀在空气中噗噗啦啦的,几根尖尾处泛着淡淡鹅黄色的羽毛掉在沙滩上被一阵海浪叼走。 Percy举着相机拍了两张:Perfect! 秦喧和贺深见也跟了上去,比起静立原地拍摄,互动其实才是最简单的。 在艾斯和司南的带动下,几人解放天性一般的活跃起来,连始终端着包袱的秦喧在被艾斯薅了几根翅膀上的毛后都开始捡地上的贝壳反击了。 四人热闹成了一团,莫听白却始终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冷冷看着。 奔跑? 跳跃? 他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 噗 莫听白被迎面泼过来一脸的水。 他咬着牙,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罪魁祸首艾斯已经彻底玩疯了,一跳溅起两尺高的水,不知道从哪捡起的一个瓢大的贝壳,又往莫听白身上泼了一道,雀跃着破了音的嗓子喊:老大!快来啊! 艾!斯!莫听白抬手抹了下脸上的水,一字一顿,眼神就要以水化剑刺过去了。 忽然。 莫听白!司南一只手挡在额前阻挡着艾斯的攻击,透过指缝去看他,声音像化开在海水里的绵绵冰,顺着浪潮扑到他的身边。 快过来啊!司南抄起极小的水花轻柔反击,音色亮亮的带着笑音,莫听白,跑向我们! 恋耽美 ——(19) 最后一个字似乎被海浪声吞没了,听起来就好像: 莫听白,跑向我。 莫听白定在原地又不知怎么动作了,直到艾斯的又一瓢水泼过来,他才发觉几人已经闹着跑到他身边了。 艾斯,你死定了!莫听白并起两只手舀起一掌心的水还击回去。 只用了三两下艾斯就打不过莫听白了,开始转向司南攻击。 然后,司南一边笑着躲到了莫听白身后,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了他肩膀上。 还带着潮潮海水的手在他本来就已经基本全湿的衬衫上刻着几道温热的触感,莫听白感觉自己的脊背都在发僵,他想斥责一下,偏头对着身后的人说:司南。 诶!司南一边躲着艾斯的攻击一边欢快应着,两根手指捏着他的衬衫,笑得像得了什么奖励似的。 抓紧了。莫听白说。 如果不是摄像机已经显示内存不足了,Percy都不忍心喊停。 动作、表情过大都有可能让漂亮的人面目全非,通常专业模特会有一套自己的笑容公式,看起来随意的开怀大笑都是反复琢磨过的。 而画面里的几个非专业模特,在完全放松的情况下大笑大闹拍出来的照片,几乎没有一张废片。 拍完这组照片,几个人已经基本全部成落汤鸡了,刚准备回去换衣服,又被摄影助理叫住了。 因为Percy是来到现场之后才粗略翻的策划,遗漏了一个位置,内页还需要一个双人封。 但托艾斯的福,几人的造型无一幸免的全被毁了。 尤其是穿着翅膀的艾斯和秦喧,两人翅膀连水得有十几公斤了,早就在结束的一瞬间脱下来了。 而正因为造型简单,司南、莫听白和贺深见的服装还勉强看起来可以,还因为湿水紧贴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若隐若现的性感。 Percy说,因为色彩搭配原因,要穿白色系的司老师在莫老师和贺老师之间选择一个人来拍。助理得了指示后又跑过来说。 名气当然是首先要考虑的,只是Percy对他们今天的拍摄满意得不得了,不愿意有一张可以登上封面的照片有任何瑕疵,对搭配有任何影响的事他都不允许出现。 更何况,Percy只看过莫听白的作品,对其他几人了解甚少,知道他们是一个组合后就以为几人名气应该是相似的了。 既然如此,当然是优先构图。 然后,选择权莫名其妙就被交到了司南手中。 他的目光在贺深见和莫听白之间流连。 是真的在纠结。 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莫听白。 连衡量的标准都没有。 四周诡异的沉默起来,一股不可名状的气场萦绕在几人上空,司南发现每个人的目光都在或深或浅的盯着他,探究的、看戏的、期待的、装作不在意的这让他更纠结了。 我的翅膀虽然没了,但我也可以拍啊!在一阵沉默后,艾斯不服气的忽然插嘴。 几乎是同时,莫听白也开了口:拍什么?累死了,谁爱拍谁拍。然后转身走到凉棚下的躺椅上继续躺了下去。 助理又花了很大的功夫又是道歉又是赔礼的解释Percy对造型完整度的要求,艾斯才放弃了争取。 在司南和贺深见在一边拍摄双人封的时候,围栏外围观了全程但没有听到完整对话的粉丝悄悄把打了巨大马赛克的照片发到了独白超话里。 「82年养乐多外带:魔芋丝,be。贺司CP名可以开始想了。」 双人封拍摄结束,艾斯别别扭扭走过去,拽着司南也合拍了两张才满意离开。 但为了看起来没那么刻意,也为了说服自己,又拉着秦喧、贺深见、莫听白都拍了一张。 和莫听白合拍的时候,莫听白都没从躺椅上起身,艾斯就站在他的椅子后,跟景点打卡留念似的欢快在眼睛边比了个双剪刀手。 拍完后,道具、垃圾之类的收拾得叮当作响,莫听白才从躺椅上起身,向着停车的方向走,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莫听白。他一回头,司南冲他笑着,我们拍一张吧。 连蒙已经拿着手机弓步摆好了拍照姿势,满脸写着工具人三个字。 他冷冷扫了一眼:有什么用,不会上封面的照片。 司南肉眼可见的失望,不过也没持续几秒,又抬头微笑:你不想拍那就不拍。 连蒙手机刚收起来,就听莫听白说:拍呗。真是麻烦。 连蒙又半蹲了下去,喊着:3、2 忽然,身后响起了Percy叫莫听白名字的声音。 莫听白没动,司南却闻声回了头。 身体还没完全转过来,莫听白忽然从司南的肩后抬手,单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正过去: 专心拍照。 连蒙拍照的手哆嗦了两下,连拍了四五张才得出一张不糊的。 夭寿了,他看着这个画面,脑子里怎么蹦出了色.情两字 罪过啊! 我把照片发你吧。司南接过连蒙的手机翻着两人合影说。 不用。莫听白冷声说,不感兴趣。 说完转身向Percy走过去,直到余光看到司南和连蒙已经走远了,莫听白才开口用英文问Percy:你刚才拍下来了吧? Percy头皮一紧。 他本来是想问莫听白能不能合影的,但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忍不住就摁下了快门。 不及他回答,莫听白又说:我看一下。 在莫听白强大的气场下,在摄影界叱咤风云的Percy也难以自制的听从行事,调出了这张照片。 画面里,他微微低头只露出半张侧脸,一只手在司南脸上停着,两人看起来亲密又暧昧。 单单只是看着这张照片,他的指尖都能被唤起麻麻的触感。 Percy以为莫听白是不喜欢他的偷拍,准备说他可以删去,然后莫听白还了相机后说:我加你个联系方式。 Percy心里一声尖叫破喉咙的fxxk:莫听白竟然要他的联系方式!!! 麻烦把这张照片发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就是封面。 24h内的2分评都有红包,全订还有抽奖哦。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隔壁老王 20瓶;25300607 9瓶;喵喵 2瓶;阿精、吴文、丰云卿 1瓶 感谢你们的灌溉! 第23章 入迷第二十三天 「82年养乐多外带:#独白超话#iMEE今日拍摄物料, 有。 转发请带组合话题,请勿试图清码,发现任何官宣前□□外传行为麻烦举报删除一下。 另外, 此条微博下任何引战言论都会被我拉黑【图片】【图片】【图片】」 「炸草莓牛奶:楼主的图好糊啊, 但不影响我吸我老公们的美貌, 斯哈~我又活过来了」 「半塘秋月:p6是sjgg和sn么?双人封?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什么事情?见南山崛起了?」 「西柚泡冷茶:司南手里拿的是小苍兰吧?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贺深见的粉丝名字香雪就是小苍兰的另一种叫法的吧?妈呀这不是暗示这是明晃晃的官宣了吧!」 「M.N.L.喵喵:搜了下原来贺深见和司南有CP名啊, 见南山, 这么好听的名字可惜了。糊成这样, 难怪没人知道。」 「我真是路人丙:还有人不知道前两年司南一直扒着贺深见吸血么?最近不知怎么又搭上莫听白了, 现在还想两头都吃, 呵呵,吃相之难看路人可鉴。」 「芒果小甜崽:有必要戾气这么重么?一个组合一起拍个照怎么了?而且又不是艺人可以自己选择的。真是的,超话里怎么混进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举报了, 楼主不删吗?」 「101号飞船:谁不知道养乐多皮下冰粉啊,博主发的现场物料不全, 群里恰好看到你们家艾斯和司皇同框图,眼睛跟长在人家身上了似的, 不是喜欢搞CP么, 看看你家多甜呀!来大家跟我喊:奈斯szd!【图片】(已被博主删除拉黑)」 「无人独白:超话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不由得感叹一声:好多人啊!大家和平一点啦, 都是一个组合的宝贝, 一起爱不好么?」 「最喧的就是你啦:同意, 不要吵吵闹闹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香雪深深:又见到你了楼上, 和你主子秦某一样,清清白白一路人,就你们遗世独立了是吧?团体活动参加率不到百分之六十, 要么你替你主子解释一下?」 「」 原本的物料宣传博下热热闹闹吵了上万楼,一直吵到了热搜榜前五的位置,带着 #魔芋丝#、#见南山# 的CP大名,新崛起的司南和艾斯的CP #奈斯# 也被慢慢顶了上来。 就连虽然从来声势浩大但极少在组合超话里露面的莫听白和贺深见的CP粉 #听见# 也因为不停被cue不得不下了场。 然后两年来几家之间的恩怨情仇又被翻了出来,漫天飘着独白出道前后五个成员的争议信息。各家这两年来暗戳戳的不和全部被摆上了明面,真真假假的黑料挖到了出道前,甚至艾斯素人时期发表在个人账号上的RAP也被扒出来鞭笞目中无人。 以往涉及到对组合五人态度不一致时,各家最后都会默契各退一步把炮.火转向人气最低的司南,因为指南针人微势低反驳不过,反而导致争论慢慢被平息下来。 而现在司南粉丝逐渐增多,腰杆也慢慢挺直起来,反驳的声音都响亮了起来,再加上各家CP粉各执一词的加持,话题热度不降反升。 一直到后来李端找人降了热搜,话题也被挨个炸掉,词条一个个消失,战场才从微博转移到豆瓣。 「1L:司南太瘟了,把好好的组合瘟凉了不说,现在害得组合成员也要挨个被扒」 「3L:被扒就受着吧,我们家小爱豆到底犯了什么大罪被你们一次次拿出来挡枪,如果说业务能力,偶尔几次的失误能掩盖住早期为组合创作出这么多出圈的歌么?真的受够了你们每次把枪口朝向我们了,也应该让你们尝一下被针对的滋味。」 「4L:话说回来,作为吃瓜群众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司南被嘲的这么严重。看了下,每次有重要活动,司南都会被集体请愿减少出场时间或者直接拿掉哎。」 「7L:回4L,作为围观了当年事件的老粉,表示当年出道的时候其实原本是4人团,莫听白临时退出司南才有机会上位的。」 「8L:我知道是成团官宣前三天mtb才又回归的,那关其他三家什么事?」 「11L:五人团,成团曲每个人拿到的部分都比四人时候少了好几句,还要重新排练,据说那三天平四路日夜灯火通明(平四路是他们的宿舍),贺深见公演后直接病倒了,粉丝不埋怨才怪呢!」 「12L:那也应该怪mtb吧,不是他说走就走说来又来才导致的么?」 「13L:楼上麻烦不要听风就是雨,自己去看一下当时的时间线整理,重排队形和舞蹈动作细抠都是听总来的,而且他还主动承担了最难但词最少的part,这点谁又看到了?」 「14L:排楼上。」 「15L:排楼上。」 「41L:11L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不敢怪mtb了吧他的粉丝谁敢惹呢?话说回来,其实主要原因是成团首秀公演由于司南的日常失误导致了舞台瑕疵,成员连日的努力功亏一篑,一直被拿出来嘲也不算委屈他。」 「42L:司南就是倒霉吧,看回放当时是被后面的伴舞撞到了,这也能怪在他身上?」 「43L:就是就是!而且每次有小火的趋势的时候就会遇到个意外之类的,扫把星附身既视感也是惨。总感觉按照他的才华和长相咖位不应该止于此」 「53L:只有我一个人好奇,当年莫听白为什么忽然在成团前退出么?明明人气稳定第一啊。」 「54L:53L自删吧,危险发言。」 「55L:危!」 「56L:管理,我是误入的吃瓜群众,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拉我进小黑屋啊啊啊」 (该帖子因被举报,已被删除) 豆瓣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能深涛莫听白的退团事件,否则楼盖不满三分钟就绝对会被删除,这已经成了豆瓣十一大未解之谜之一了。 原本随着帖子的删除,这件事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了。 直到傍晚接近天黑的时刻,玄学小组一个名为【sn不会真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吧?】的帖子被顶了上来。 首楼是一张打码过的群组聊天记录。 A:听说司南生病了 B:就因为湿了点水,真成豌豆公主了[狗头] C:司南生病你是怎么知道的? A:我有个朋友在xx路药店工作 C:连萌去买的? A:人家助理叫连蒙 不过不是是艾斯的助理熊大 B:连蒙是执行经纪好不啦。不过既然是熊大,那为什么不是给艾斯买的药? A:yy是艾斯粉丝 也以为是艾斯生病了关心的问了一下 结果不是 A:【视频】 A:监控为证 「1L(楼主):主楼只是其中一个佐证,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巧合,就算之前《狂日》疯传什么flag机的时候我也以为是剧本,但谁还记得当时sn一脸认真的说出来淋雨就会感冒这句话吗?」 「2L(楼主):有人看过看过这个漫画吗?主人公也叫司南(附链接,指南针法则)。里面好多条都和sn对上了,而且sn粉丝不就是叫指南针么?」 「3L:这帖子好扯,粉丝下场了吧。营销这种人设不会翻车么?」 「4L:u1s1,就算楼主不说我其实也有点那啥,没人觉得sn现在长得和漫画里的那个司南越来越像了么?」 「5L:!!终于有人说这个了!【司南与漫画对比图】尤其是mtb采访彩蛋最后的那个笑,简直和漫画里一模一样!」 「6L:司皇碰瓷惯犯了,故意模仿营销人设的吧?没想到现在已经碰瓷到纸片人身上了,心疼画夏太太」 「7L:话说画夏说好的新章怎么突然拖更了?不会真是因为被碰瓷一生气不更了吧。呜呜《指南针》正好卡在了关键时刻啊!太太在吗?看一下群里老粉们的呼唤~」 恋耽美 ——(20) 「8L:我知道我歪楼了,但允许我在此哭一哭。原本我磕的是听见,后来两家撕了。我又转向了魔芋丝,然后被耳朵家攻击了。今天刚看图爬墙了见南山,现在看主楼我又觉得奈斯也好甜啊!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这个团的关系,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在沸沸扬扬、或真或假、歪打正着的猜测甚嚣尘上的时候,平四路别墅也没有消停。 从写真拍摄回来后,司南就发了一场高烧。 说是高烧其实并不准确,因为空有发烧的症状,但换了三四个体温计都量不出来任何体温的异常。 也因为有早先司南打狂犬疫苗被传有隐疾的先例在,李端在知道后再三叮嘱没到紧急情况不准司南随便去医院。 司南记忆中自己就只感过一次冒,当时正好在夏威夷度假,一场大雨浇下来没多久就发烧了,私家医生不在身边,护照也丢了,在酒店里烧了一天一夜才好。 从此他就牢记了淋雨就会感冒这件事,也一直小心翼翼的,直到今天,没想到只是打了个水仗就再次中招了。 一开始艾斯让刘雄,也就是熊大,去药店买了药,吃完后司南躺着睡了一觉,傍晚醒过来的时候就睁了一秒的眼,直接昏了过去。 贺深见和艾斯始终没离开司南房间,秦喧刚录完节目回来,看到后打电话问了自己的医生朋友,对方只听描述也说不出原因来,建议让司南尽快去医院。 这时李端的电话正好打了过来:感冒了?那就吃药啊吃药还没好?看你说的,哪有吃完药马上就好的,病个三五天不是很正常二十多的人了,哪有这么矫情。你们得记住之前教训,马上演唱会了,不能再给我扯出什么传闻了说到演唱会,我打过来其实是说,明天下午去把演唱会还有专辑的音录了啊,我帮你们约了Ken,那可是出了名难约的制作喂?靠!怎么给我挂了!喂! 贺深见把从艾斯手里抢过来挂掉的手机还给了艾斯,将陷入昏迷的司南从病床上动作轻柔地扶起来,和艾斯一左一右搀着司南上了车,唯一会开车的秦喧在前面充当司机的角色。 医院不远,到那儿的时候才不到八点,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走的特殊通道。 秦喧的医生朋友亲自接的诊,各种仪器测了一遍也没查出什么毛病,最后请了院长出来。 没什么问题,就是睡着了,醒过来就好了。老院长一把苍苍白色络腮胡贴在脸上,将老花镜摘下来挂到胸前口袋里,摸脉的手从司南腕上移开说。 病床上的人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如果不是一对粉颊红得不像正常色,倒真的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睡得这么沉呢?叫也叫不醒。艾斯仍旧担心得不行。 老院长捋了捋胡须,长默了一会儿后叹道:身体上确实没有什么毛病,就是睡得沉嘛,人不就是这样,需要好好睡一觉。 艾斯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刚要问什么的时候被贺深见抢先一步道:那请问院长,是不是睡完这一觉就好了? 这个要看他自己了。老院长说,要睡一觉,还是睡两觉,就看他这觉睡得好不好了。 这话说的迷迷糊糊、模棱两可,但谁也没法反驳,毕竟仪器和经验都检测不出来,也只能等着时间给出结果。 遵从老院长的叮嘱,司南留院观察但也没有再打针吃药。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到蓝色条纹被子上的时候,司南果然醒了过来。 艾斯趴在床边睡得七拐八扭,一条胳膊还搭在他的胸口上。他将艾斯的胳膊轻拿轻放,小心翼翼起身,舒展了下肩膀,掂着脚刚走到门口,沙发上躺着的贺深见就醒了过来。 你醒了?贺深见估计这一夜也没怎么睡好,一起身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秒,捏了下眉心,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司南回过头来一笑,我已经没事了。 贺深见仔细观察了他几秒,昨夜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已经褪去了,看起来倒是他这个失眠一整夜刚刚才打了个瞌睡的人脸色更差一些。 那行,我先去给你买早餐。贺深见转身要走,想到什么又回了个头,连蒙以为你还要在这住几天,回别墅拿换洗衣物去了。 嗯,好。司南笑着点点头。 贺深见是怕发生这种事情做助理的都不在身边陪着他会迁怒对方不尽责吧。 倒真的是个挺温暖的人。 时间尚早,但走廊里已经被来去匆匆的人占满,司南戴着口罩在医院也不显突兀,更没有引起各有心事路人的注意,他想下楼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但电梯已经挤满了人,司南拐了个弯走到楼梯口。 消防门重重的伫立原地,他走过去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里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蜜糖白:下章见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ZOZO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隔壁老王 40瓶;25300607 9瓶;鱼腥草、茗艼 4瓶;吴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入迷第二十四天 杂志拍摄结束原本有个采访, 但因为秦喧的常驻综艺录制无法再推迟,所以另定了时间。 在回别墅的车上,莫听白就收到了Percy发来的照片。 呆呆愣愣的。他看着照片挑眉笑了一下, 按下保存, 关上了手机。 车子疾驶在高速公路上, 助理林正开得四平八稳。他平常习惯自己开车, 这次不知怎么, 只拍了半天的照片就觉得浑身酸痛, 喊了声开稳点然后盖上眼罩就把自己埋在了绸布下的黑夜里。 只眯了不到半分钟,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嗡嗡造作。 他没睁眼, 直接掐灭了手机。 对方不依不饶,两分钟不间断打了五次。 莫听白终于被耗尽耐心,扯下眼罩, 视线里出现一串数字。 他没存号码,但一眼就认出了这串数字。只不过他非但没有接起, 反倒冷着脸拖着这个熟悉的号码准备往黑名单里拉。 那人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先一步发了条短信过来:【思秋这几天回国了。】 莫听白本就烦躁的心被火上浇油, 他打开对话框, 输了几个字: 【关我屁事】 然后又迅速删去。 【所以呢】 再次删去。 如此反复几次, 他仍旧一个字都没有回复出去, 对方再次发来一条:【医院刚才打电话来说他出了个小车祸】 他猛然从座椅靠背上直身, 坐在前面的林正一句话都不敢讲, 默默把电台里的助眠纯音乐声音调小了。 【不用告诉我】 莫听白牙关动了动,把这句话发了出去。 但对方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紧接着发来了医院地址和病房号。 他深吸了一口气,叫了声林正,林正一个激灵把电台直接关了。 去第三医院。莫听白说。 第三医院毗邻高端别墅区, 经常有名人富豪出没,出现一两个明星医生护士早已见怪不怪,但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他还是留了个心思,让林正去缴费付款,在旁边的咖啡馆坐了半个小时,最后捂得严严实实进了医院。 莫思秋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弱,小时候稍微磕着点碰着点全家都怕真出了差错所以默认要处处让着他。也就养成了他拿着自己身体博关注的坏毛病。 次数多了虽然有点狼来了的意味,但全家又不得不次次中招。 莫听白和他们分开这么久,仍旧逃不脱被如此支配。 人伤得不重,却也不是无病呻吟。 骑摩托车撞了人家的栏杆,所幸没有什么民事纠纷,就是至少一个月人和摩托都不能合体了。 他去了以后,原本躺在床上玩游戏的莫思秋立马做出一副仿佛撞到的是脸的样子冲他委屈扮惨,莫听白没有回应,但还是去找了医生问了病情,得知并不严重就没再搭理莫思秋的哼哼唧唧。 莫挽琴的电话是次日早上7点打来的,美国时间将近夜色,也是莫挽琴通常下班的时间。 还真是一分钟的工作时间都不愿耽搁,莫听白嘲讽地冷笑了声。 他没有搭理莫挽琴一上来僵硬的寒暄,然后对面就绕来绕去的问莫思秋的受伤情况,他听得不耐烦:您如果真的关心,就自己来看。或者干脆看住了莫思秋,不要让他动不动回国。 莫思秋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莫听白三岁时父亲生病去世,五岁时莫挽琴改嫁次年就生下了莫思秋,后来莫挽琴的研究工作重心转移到了美国,在他十三岁的时候,一家人就移民到美国了。 没有带他。 那时候他就签了麦娱了,算起来和李端接触的时间都比和他妈多。 记忆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练习室度过的,和莫挽琴感情嘛,早就在时间中淡了。 莫挽琴似乎还在开车,电话里响了两声鸣笛,她声音里带着点被催促后的急躁:你也知道我这边的研究工作离不开,而且思秋已经十六岁了,我怎么可能24小时看着他? 周围吵闹的缘故莫挽琴声音不算低,但因为她与生俱来的清和,传到话筒里就带着温温和和的气质,莫听白闭眼倚在墙上,攥着手机的右手青筋暴起,冰刀一样的声音和对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生了就要养,我没有这个义务一直为您收拾烂摊子。 似乎被这句话惊到了,停了好几秒莫挽琴才出声:小白,你怎么能这么和妈妈说话呢?你这样 没等她说完,莫听白打断道:您如果不想听我说话大可以不要打来,住院的钱我已经付好了,回美国的机票我也会给莫思秋订好,后面的事我不会再管了,就这样。 没等莫挽琴说话,莫听白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慢慢失力蹲在墙角处,头埋在双臂间被深深的疲惫感包围,过了许久拿出手机准备把莫挽琴的电话拉黑,在点到确认键前又放弃了。 他起身拉开消防门,司南歪着脑袋站在门对面看着他。 莫听白,你也生病了吗?司南穿着一身蓝色病号服,脸色却红润的像是一大早就上了完整妆容的样子,但莫听白还是下意识问了句:你怎么了? 我感冒了。司南说,不过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你呢莫听白? 莫听白将手机收起来说,一口气回道:感冒就要住院,你是纸做的身子么不是我生病,我来看个人。 你来看的人也好了吗?司南问。 莫听白刚要回答,忽然话锋一转,警觉地看向他: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啊。司南眨着一双纯良的眼睛看着他。 这话并没有骗他,在刚刚隐约听出莫听白声音后,司南就自觉后退远离了声音范围。 除了觉得偷听别人说话不礼貌之外,更是因为对方是莫听白,能躲到楼梯里打的电话,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虽然单看莫听白出来时候的神情,就能猜出他心情一定糟糕透了。 莫听白,你上午有事情吗? 又要干嘛?莫听白打量着司南的眼睛,试图透过这双眼睛看出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他从前以为司南是极端的内放,只会把所有的话藏在歌词里唱出来,从一首歌就能看出司南是一个怎样的人。 但后来司南猝不及防的转变又让莫听白觉得他身体里似乎有另外一面,只不过这一面更容易看懂。 司南不屑于说谎,他会把所有的想法大剌剌表达出来,不管你喜不喜欢。 但其实听到了也没有多少所谓,反正莫思秋的事,司南本来就知道一些。 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们提前去练一会儿歌吧,下午要录音不是么?司南隔着大大的口罩冲着他微笑。 只是一些演唱会要用到的垫音,需要练什么歌,他想都未想直接拒绝了:不去。 说着抬脚往走廊里走。 那你吃饭了吗?不等他回答,司南紧接着说:我们去吃饭吧! 莫听白原本就不是个三餐规律的,再加上心情不佳,胃口就更差了,刚要再次开口拒绝,就见司南忽然举起手机示意他别说话,然后推开消防门自己走了进去。 莫听白: 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他一定会等着他出来是么? 他冷笑了声向着走廊方向迈步,两步后又退了回来。 不行,他得当着面拒绝他! 司南拿着手机走进楼道里才接起了电话:喂! 手机另一头的贺深见听到他的声音似乎舒了口气:你出去了么?我买好早饭了。 艾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趴在手机上喊:司南你没事了吗?你在哪里?我一觉醒过来发现床空了还以为你被人绑走了呢。 他出来这几分钟,竟然忘记贺深见已经帮他买了早餐了。司南看了看消防门口,门缝紧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甚至无法得知莫听白还在不在,但他就是有种自信在,莫听白一定会在原地等着他。 抱歉,你们先吃吧,我刚才遇见莫听白了,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虽然知道莫听白不会听见,司南还是刻意压低了点声音。 莫听白贺深见垂着的手指甲在指节上掐了下,然后强行露出一点微笑,虽然司南看不见,好。别忘了下午的录音。 嗯,谢谢。挂了电话,司南走出楼道,莫听白果然还在。 两条修长的腿交叉倚在墙边,单手揣在裤兜里,一身黑色休闲服透着冷峻疏离,和周围白茫茫的一切格格不入。 在看到司南出来的一刻,莫听白一张仿佛要冻僵了的冷脸瞬间活跃起来,他朝着司南走过去,拒绝的话刚要开口,司南便已经满脸雀跃地询问道:吃什么呢?我听说这家医院附近有家早餐店很出名呢。 说着,自顾带着路往前走。 莫听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脚步也控制不住的跟了上去。 倒不是他不想拒绝,而是他仔细思考了一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如果一再被打断,再强调起来就显得有些矫情。 恋耽美 ——(21) 不就是一顿早饭么。 又不是没吃过。 哼。 两人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司南才从手机导航里抬起头告诉他:要五公里呢。 你管五公里叫附近?莫听白简直气笑。 那不然 我开了车。莫听白说。 他早就给林正放了假,车子留在了医院门口,两人走到车前,莫听白打开副驾驶的门,司南顺势就要往里钻,肩膀却被莫听白一把摁住了。 你这么大的脸呢?觉得我会给你开门?莫听白感觉一大早被司南气得毛孔都在大张大合。 大脸?司南两只手捧着自己不足巴掌大小的漂亮的小脸眨巴眨巴眼,大吗? 莫听白咬了咬牙:没法和你沟通。你,去驾驶座。把一串车钥匙扔给司南,我一晚没睡,开不了,你不是有驾照么。 哦,好。司南又顺从地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上坐下,调好了座椅,两只手像模像样搭在方向盘上,一脸愉悦地看向莫听白,油门是哪个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听白:不就是一顿早饭么。(不就是一个台阶么) 又不是没吃过。(我自己又不是不会找。) 哼。(嘻嘻。) 祝大家七夕快乐。可以找到爱的人,或者,专心爱自己。 给大家发七夕红包~ 最后,明天夹子,所以会到晚上11点后更,感谢大家。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鱼腥草 1个; 第25章 入迷第二十五天 莫听白强撑着眼皮, 在早高峰的内环以百米十分钟的速度行驶着。 但身体上的疲惫远没有耳朵受到的煎熬来得厉害。 司南嘴巴在一旁喋喋不休。 你累么莫听白?不然我们打车也可以的啊。 前面的车为什么不动了? 不然我们下车走过去吧,我刚才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超了我们两个路口了哎 司南。莫听白终于顶不住了。 哎!这边倒应得欢快。 闭嘴。 哦。 还是很听话的,莫听白暗暗勾了下唇角。 不过自从司南停下嘴巴后, 前方就堵得更厉害了, 刚拐过一个路口, 司南说的那个老太太就哒哒踩着小碎步再次超了他们的车, 走了两步还回头看了下他们, 嘴里啧啧地好像在说你们不行啊年轻人。 在一家还没开张的洗脚城门口再次堵得一步也挪不动的时候, 没了司南的念叨莫听白的瞌睡虫很快再次卷土重来, 几秒钟的功夫没有撑住头朝下一点差点磕在方向盘上。 往旁边一瞅, 司南精气神倍儿好的还在看洗脚城门口贴着的海报呢。 司南 莫听白!司南兴奋地向他指着自己的新发现,我们改天来洗脚吧!按摩、洗浴、专人服务以前在家里经常做的这些事情来到这里以后好长时间都没有做了。 司南念叨着海报上的字,念着念着忽然想起莫听白在几分钟前叫他闭嘴, 又立马噤声住了。 司南。 这次司南深以为然的只点头也不答话,前面的车动了几米, 莫听白启动车辆,然后微微偏头对着他:说几句话吧。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除了洗脚, 其他什么都行。 到达早餐店的时候已经八点半, 但店里还是人满为患, 排队的一拉六七米, 莫听白本来想转身就走, 但看到司南一脸期待的样子又垮着脸陪他等了下来。 等到轮到两人的时候, 店里的人也稀稀拉拉走得差不多了,总算找到一个靠边的地方坐了下来。 早餐店上菜快, 也就是很普通的肉饼豆浆,莫听白没吃出什么特殊来,倒是司南看起来挺兴奋的。 哇!这就是普通人的早餐啊!看起来还不错哎! 莫听白:这是昨天发烧, 把脑子烧坏了吧。 他胃一直不怎么好,早上即便记得吃饭也只是嘬两口粥就吃不下了,可今天在司南吭哧吭哧吃得香甜的带动下,竟然也吃了不少。 本来只点了一人份的,他˙这样一吃很快就不够了,只好又叫了一份。 等上餐的时候,莫听白又问司南: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嗯。司南口中嚼着最后一只水晶虾饺,抬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无比真诚,我从来不骗人的。 你不好奇我去医院看的人是谁么?莫听白扶着桌沿往前探了探身。 司南:不好奇。 莫听白:不好奇就算了。 一分钟后,第二份饭还是没上来。 莫听白拿出手机划了两下,点开各种软件扫了一眼又全部上滑清了遍缓存,最后看着司南小声说:是莫思秋。说完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和你说的你不准说出去。 这时,一屉小笼包刚好被端了上来,莫听白压了压帽檐,做贼似的视线往墙上盯,等到上菜的伙计走远了才又看着司南:听到没有? 司南点点头:听到了你吃啊莫听白,我看你刚才挺喜欢吃这个的。 莫听白无语了,这是听别人秘密该有的态度吗? 你还记得莫思秋吧? 一边说着一边一口吞了个小笼包靠,刚出锅的可真烫,但他看着殷切盯着自己的司南,还是坚强吞了下去,嗓子到食道一路受苦 司南也夹起一个,小口咬了一口:嗯,记得。 莫听白又忽然变脸:不是让你忘记么! 司南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本来忘了,后来又想起来了。 不光是莫听白的事情,所有属于原身司南的那半份混沌的记忆,都在这场高烧里逐渐清明起来了。 司南的所有创作和经历,遭受过的冷眼和不公,当然,还有队友们虽然态度不同但为了维持他这颗易碎的自尊心做出的诸多事情。 虽然对于他自己受过的追捧和善意而言这些并不算什么,但回溯对比一下在得知司南走红无望后公司以及圈内其他人的落井下石,作为确实有被影响到的其他四位队员,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们从来没有当着司南的面指责过他给其他人带来的损失,甚至一开始还会有意无意试图用自己的资源带动他,即使原本对原身态度不算好的艾斯在两人资源冲突时也找了个借口退出了。 只不过这些全部被原身一一拒绝了。 他很感谢所有的善意,但他觉得是金子总会发光,他总能靠自己找到伯乐和钟子期。只不过他不太明白这个圈子太深,没有浮出砂层的金子也只能被湮灭在层层灰砾中。 在跨越了二十年的记忆中,莫听白的事情其实只占其中很小的一个格子,如果不是他如此严肃的重提,司南可能都不会刻意去想起。 但在原身的记忆中,莫思秋这个名字却是异常清晰。 只出现了这么一次,是他们成团表演的前一天彩排,有个个子小小的小男孩溜到后台化妆室,对着莫听白喊了声哥,然后被莫听白阴沉着脸扯着脖领拎了出去。 当时其他人在台前彩排,后台只有他一个人目睹了这件事。 几分钟后莫听白回来,警告他把看到的都忘掉,原身是答应了,但记忆不允许,却无意成了他关于莫听白印象最深刻的一幕。 不能惹的人这个备注也是这个时候改的。 回忆到这里时,司南也无法理解,只是照看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么? 难道其实那孩子是莫听白的私生子吗? 但这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莫听白能生出的年纪啊。 还是说是莫听白父母的私生子? 莫听白看着司南逐渐不对劲的眼神,拿着筷子在他面前的笼屉上敲了下:你又想什么呢! 司南看着他:莫听白,你弟弟几岁了? 莫听白皱眉,但还是回答:十六。 司南似乎松了口气。 你问这个干嘛?莫听白问他。 司南说:我还以为弟弟只是你用来掩护身份的叫法呢。 莫听白被气得无语,脱口而出: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这么轻易就把秘密告诉他了! 但司南倒没有多惊讶的样子,点了点头:难怪。 难怪什么?莫听白又忍不住问。 难怪和你一样好看,男孩都随妈妈嘛。 这一句话又哄得他着实开心,从小到大他听过的各种赞赏不计其数,从颜值到才华,但就是司南这种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最朴实的夸赞正中他的红心。 他确实眉眼很随莫挽琴,每次只有看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才会想起来自己是有血肉相亲的关系人在这人世间的,虽然,隔着茫茫海洋。 吃完了吗?他语气中已经不自觉带上了不可察觉的愉悦。 司南又大口吞下最后一只水晶饺,点点头:嗯! 带你去练歌。 司南觉得莫听白这人总是口是心非的,在车上一会儿嫌他吵一会儿又主动让他说话,让他忘记莫思秋的事自己又说得更详细了,说了不练歌,一转眼的功夫又自己要求去。 但他倒是不反感,他从前的世界里没有过莫听白这样的人,他无法用经验来推测莫听白言语中的含义是什么,这让他对于莫听白的行为分外感兴趣。 他发现了一个道理,对于莫听白,不要听他说什么,看他做什么就好了。 莫听白把车停到了别墅门口,司南自觉往录音室走,又被莫听白叫了回来:你去哪? 司南看着他:录音室啊。不是练歌么? 谁告诉你要去录音室了? 无论是司南自己的接触还是原身的记忆,莫听白都是个很有界限感的人,他似乎很难与人亲近,甚至还会在意识到有人主动时刻意疏远对方。 算上练习生时期,原身与他认识近五年,被允许进入他房间的次数一只手也数得清,所以莫听白再次为他敞开房间大门的时候,司南还是稍微有些许惊讶的。 房间摆设一如既往的简单,空荡荡放着一架白色钢琴,莫听白走到钢琴前坐下,将一张谱子打开。 司南站在他对面,觉得这样的莫听白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莫听白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而熟悉,是因为他觉得,事情就该如此。 琴声响起,莫听白清冷的嗓音混在厚重的乐声中显出独特的质感,仍旧是他擅长的RB风格,但似乎又不像从前的那些。 有点像线条柔滑的冰雕上洒了一层同样透明色的巧克力屑,如果不走上前去仔细看,很难察觉这个满身寒气的雕塑是甜味的。 不过和司南认识的莫听白很像。 他很适合欲言又止。 司南静静地听着他口中唱出的每一个字,连稍微把眼神挪开一点好像都会觉得于他不公。 从这时开始 我们不问西东。 弹完最后一个音节,莫听白越过白色的钢琴看向他,眼中倒映着灯光垂到琴架上的亮:评价一下吧,我的全世界第一个听众。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听白:感动么?快夸我快夸我! 明天依旧是9点更新,然后下午6点第二更,不出意外以后都是这个更新节奏。感谢支持! 感谢Liam的营养液! 第26章 入迷第二十六天 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莫听白以及他的作品都很难, 司南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想到一个词,他很认真的看着他,说: 矛盾。 矛盾?莫听白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形容。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 司南又想了一下点头说:嗯!就是你能把完全两种不同的气质完美结合, 作词作曲都丝毫不俗, 古典和流行融合的丝滑流畅、游刃有余, 用你们这里的话讲, 就是宝藏男孩吧! 司南还在为自己夸了莫听白的话有些得意, 要知道宝藏男孩这个词可是他努力上网冲浪学来的, 之前的世界里可没有。 原身又是闭塞在自己音乐世界里的人, 许多新词和网络用语还没有他原来世界里存在的多。 可莫听白非但没有高兴,反倒又问:没了? 司南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莫听白嘴唇嗫喏含糊一声:关于你是第一个听众 第一个什么?莫听白的声音实在太小了。 没什么!莫听白钢琴盖一合, 腾地站起来,走吧走吧, 和你说话就是在浪费时间! 司南:明明是你问我的。 两人到达录音地点的时候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几分钟,但其他三人早已经到齐了。 对于早上放了贺深见鸽子的事司南是有些抱歉在的, 只不过没等他再次道歉, 贺深见抢先一步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司南摇摇头:已经完全没事了。 秦喧也走过来, 递过来一张名片:这是我向朋友要来的院长私人号码, 如果你有任何的不舒服, 可以打电话给院长。 恋耽美 ——(22) 谢谢。司南向他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被两人的关心抢了先, 艾斯想说话也没插上嘴,话都被说完了只好走到莫听白面前:老大, 听司南说你心情不好,你怎么了? 莫听白幽幽地眯眼看了司南一眼,凌厉一瞪, 然后道:被某人气的! 艾斯虽然迟钝了点但也能很容易看出来这说的是司南了,虽然也搞不明白司南为什么早饭也不吃了非要特意跑去气莫听白。 艾斯和自己内心挣扎了一下又凑到莫听白旁边小声说:老大,你别生他气了,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莫听白奇怪的看着他,平常艾斯可都是拱火王者,怎么突然转了性了:你为什么替他说话? 啊这艾斯也想不出来理由,眼睛一转,我这是为你好啊!俗话说得好,莫生气莫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你说对不对? 对你个头。莫听白翻了个白眼就向录音棚走去。 这次录音一是为了舞台,二是给几首新歌专辑做制作。 M.N.L.出道至今所有舞台一直是全开麦演唱,但每次仍旧会例行录制需要用到的录音,一方面是预防舞台意外用的垫音,一方面是一些歌曲的有些部分原本就是带着原声的,就比如艾斯rap的背景音。 艾斯故意走慢等着司南跟上来问他:我前几天和你说的希望你来录hook(副歌)的事你想好了吗? 司南说:当然没问题啊。 艾斯眼睛都亮了:真的啊! 司南点点头:我都练好了。 艾斯心里喜滋滋的,表面上却说:这可是好多人联系我想要帮我录的,我都没答应。而且我这首歌我给好多音乐人都听过了,他们说必火,到时候要是真火了我带你一起参加节目! 哪有唱副歌的和歌手一起上节目的,司南是知道这点的,不过他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两人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莫听白几人站在录音棚门口不往前走了,艾斯快走了几步过去一凑脑袋:怎么了这是?怎么不进去? 就看到一个长相黑瘦有些贼眉鼠眼的男人堵在门口一脸抱歉:实在对不住,我们艺人录得不太顺利,可能还得再耽搁一个小时。 艾斯就觉得这人长得有点熟悉,直到往前一探身看到录音棚里间戴着耳机闭眼忘情演唱的人才认出来,这一瞬间表情就不太好了。 此刻坐在一堆调音设备前的制作人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他拉下音轨对里面道:刚才的那段没一个字能用,再来一遍。音乐是有起伏有感情的,你当这是朗读课文呢! 里面的人脸瞬间红了,他刚才可谓是发挥了自己百分之两百的实力了,竟然被贬得一文不值,要不是看在这人在业界有点名气的份上他早就要发火了。 他咬了咬牙强自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出来:抱歉阿Ken老师,我昨晚没睡好今天发挥不太好,我们再来一遍。 Ken冷哼一声,从桌上拿起包烟看了看机器又放下了,音量不大不小:没睡好?还真是睡不着觉赖床硬。浪费我时间。 话虽如此,Ken却是关了话筒没让里面人听见,还算是留了份情面的。 圈内人都知道他一向利嘴毒舌,管他大牌还是歌王,一遍比一遍录得差肯定要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可这人背后的人正好和他有个十几年的交情,圈内资源也很广,况且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他也不想因为一首歌就得罪了朋友。 虽然声音没有传进棚里,但看脸色常旻绫就知道Ken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心里也反骂了一声,草,算什么东西,等我这首歌火了到时候你还得求着我来你这儿。 他心里阴毒骂着表面却还跟谦逊求教似的和煦笑着,刚戴上耳机准备重录,就瞥到了门口向里探头的艾斯,心里正想怎么正巧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然后顺着艾斯就看到了他身后的莫听白几人。 抬手看了看腕表,约好的时间竟然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 常旻绫本来是想包了这里一整天的,奈何Ken这人自恃清高不是钱能买来的,说是后面还有约好的人,没想到竟然就是他们。 私下装一装孙子也就算了,要是当着莫听白他们的面露短对他来说可算是羞辱了,他立刻将耳机摘下,推开门走到棚外,满脸笑意:听白,你们也来录音啊。 艾斯在旁边冷白了一眼:听白?说得好像和你很亲近一样。 还录不录。Ken声音带着几分烦躁打断了几人的寒暄,他把录音设备一关,抱臂倚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几人。 抱歉阿Ken老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约好了。是我唱的太入迷了没看好时间,不然我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耽误别人的。常旻绫微笑着轻轻鞠了个躬。 艾斯的声音冷嗖嗖响起:哎我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没想到有一天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在他身后的秦喧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但却意外的没有加以阻拦。 常旻绫提到嘴角的笑僵了一下又立马恢复了正常,视线飞快向着后侧的莫听白瞟了一眼又对艾斯笑说:艾斯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有点听不懂。 表面意思咯,多读点书吧。艾斯对这位老相识相当不待见,人前人后各一套,看人下碟的一把手,几年没见还是虚伪的冒泡。 他完全忽视常旻绫笑容中的暗示,直接略过他冲着Ken道:Ken,我们现在可以录了吗?不会因为前面的人把设备都影响了吧?我们对作品质量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虽然早就对常旻绫堆积了一肚子不满了,但毕竟不是谁都像艾斯一样身后一百条退路,不管对谁说话都是怎么硬气怎么来,Ken也懒得参与他们这些明嘲暗讽,只敷衍地应了句:我的设备很好,你放心就行。 即使Ken这样不明不白的表态,常旻绫还是暗暗咬碎了牙。 他半年前杀青的剧最近开播,赶上题材热度也算是小火了一把,现在身价、代言都比从前翻了不止一倍,十分自信的认为不出半年内娱顶流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在这个时候重返舞台做出来的第一张专辑自然要是精益求精,如果不是想在这镀一层光鲜的金,他才不会受这个气。 常旻绫的目光又悄无声息的往艾斯身后的莫听白身上打量,只不过莫听白的注意力似乎从始至终没有放过来过,这让他一方面稍微放松了一点,另一方面心里又更不是滋味了。 他想主动打个招呼,余光却不由自主的被站在莫听白身后的司南捕捉了过去,常旻绫表情瞬间变了。 从进屋开始,司南就一直在打量着这个人。继承了原身全部记忆的现在,很容易就能想起这个人的所有相关。 常旻绫在两年前是和他同期的麦娱练习生,在所有人中莫听白是进公司最早的,其次就是司南和常旻绫这一批。 常旻绫天资不高,在所有练习生中也不算努力的,只是会说话又很会来事,综艺感也不错,是当时李端比较看好的成团备选之一。 也正因为他的这种特质,在麦娱练习生半开放培养机制里,常旻绫在麦娱自制综艺中也吸了不少的粉,原本按人气其实是有机会顺位成团的。 但因为成团前莫听白的临时退出让组合少了一个全能创作型成员,然后司南取代了常旻绫的出道位,作为人气末位成员替补莫听白在M.N.L.出道。 当然,这只是基于外界信息给出的合理猜测,司南的记忆中并没有出现麦娱高层对于成团名额的明确说明,不过可以明确的一点是,包括常旻绫本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把这个视为真相。 很明显,常旻绫很讨厌司南。 M.N.L.出道后,李端又送常旻绫去了一档选秀综艺,却恰巧碰上了几个资质优秀的人气选手再次无缘出道,但综艺结束不久,常旻绫就从麦娱解约,签给了主办这档综艺的星明传媒。 有传言说常旻绫是搭上了星明的高层,但他的粉丝出了名的辟谣快又狠,举报人肉一条龙,后来就没怎么有这种新闻传出了,只不过路人缘也被败得差不多了。 星明原本以培养唱跳爱豆为主,常旻绫却直接转型成了演员,全公司的影视资源几乎全随他挑,部部挑大梁的男一号,但却也只最近播出的这部小爆了。 司南奇怪的是,原本顺着这条路可能会越来越顺利的常旻绫,怎么在这个时候又想着发专辑走回唱跳了呢? 司南观望着常旻绫的同时,对方也在心里炒鸡蛋似的将他在脑海里翻了几十次面。 在看到司南的瞬间,常旻绫心里涌起的第一个情绪就是忿恨,当初司南人气这么低,能取代他出道一定是私下使了不少的手段,如果没有司南,现在和莫听白并肩站在一起的就是他! 但紧接着,这种情绪又很快被得意和畅快取代,即使司南不知道抱了什么大腿仍旧混得功不成名不就,虽然最近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上升趋势,但他很明白这一定是麦娱的打包营销套路,司南现在比起他,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代言都只有他挑剩下的。 想到这里,常旻绫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如果他记得没错,当初练习生时期最不喜欢司南的就是艾斯,其次就是莫听白。 现在网上那些沸沸扬扬的CP粉也一定都是吃了李端的洗脑包,看不顺眼了几年的人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常旻绫轻吸了一口气,走到莫听白面前,视线有意无意瞥了下着司南,嘴角一抬,十分善意地询问:听说你们这次的演唱会有一首solo换了演唱人了,今天录的不会就有这首吧? 闻言莫听白不悦的目光果然投了过来,这正中常旻绫下怀,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面露歉意:不好意思我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啊。不过我毕竟以前也是麦娱的嘛,总是感觉和你们还是一家人一样。 常旻绫微笑着的脸转向司南抿了抿唇:我觉得司南你其实用不着那么多的舞台,能把团体舞台做好不拖后腿就很棒了,毕竟他同情又善解人意地欲言又止,你说对吧司南? 在这些明显挑衅的话入耳时,司南始终平静的望着常旻绫。 练习生时期原身就经常被常旻绫时不时阴阳怪气的打击,原身似乎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是骨子里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了音乐相关,即使是大庭广众下的讽刺也没有反驳过一次。 但他不太习惯呢。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左手边那个不久前还对他一脸不满的人就冷冷开口: solo是我给的,你有意见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6点还有一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潮热雨季未解之谜 160瓶;景殇弦歌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入迷第二十七天 练习生时期就有传言说常旻绫喜欢莫听白, 各种意义上的喜欢。 在当时内娱人均CP粉的风气还未盛行,两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站子,虽然其10个人中常旻绫粉丝占比达到9个半, 但他也确确实实算是吃莫听白人气红利的第一人, 靠着紧跟着莫听白的镜头涨了不少的粉丝。 所以当时常旻绫退出麦娱, 又在微博上明示暗喻内涵的时候, 司南受到了相当大的一波攻击。 听到莫听白这么说, 常旻绫的脸顿时僵成了西瓜绿, 他干硬的咽了口唾沫, 笑笑说:我当然没有意见, 我就是觉得,靠别人让出来的东西,拿起来应该也不舒服吧。司南又是这么善良的人。 艾斯在旁边又冷哼了一声。 莫听白也没把视线往司南身上放, 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常旻绫,语气像是随口一说:唱自己的歌什么时候叫让了, 那是他应得的。 常旻绫仍旧不死心,他觉得莫听白应当是对公司给的安排入戏了, 当着外人的面也要象征性的维护一下, 刚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 司南忽然笑眯眯地偏头向着莫听白道:莫听白, 我觉得你现在有点帅气哦。 莫听白语气仍旧云淡风轻的:你的意思是我平时不帅? 司南:今天格外帅。 莫听白咳嗽了一声, 顺便把快要翘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 VIP席观察到了这一切的常旻绫的脸由西瓜绿转为了茄子紫。 他两只眼睛又向着周侧的其余几人扫了一下,发现除了秦喧仍旧是那副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表情之外, 其他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有点奇怪,就好像他做了什么错事成了全民公敌似的。 他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攥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除了后来才加入的贺深见, 他和其余这几人也算是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同事,凭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可能看错的,司南这种自卑又敏感的人只要一两句打击或者暗示的话,根本不可能还会厚着脸皮去接受那个舞台。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仅莫听白替他说话,司南自己还一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样子。 常旻绫勉强地笑了一下:你说得对,我主要是考虑到按照以前经验来看,司南啊抱歉我这样说你不介意吧? 司南就静静地笑看着他,也不说话,隔了两三秒后常旻绫只好自己接过话茬继续道:我是说司南之前不是出过几次舞台事故么,如果能把所有精力放在集体舞台上的话,会不会少出点错误呢? 贺深见与常旻绫接触不多,原本看着司南的反应还好,不想在这种场合多言的,只是听到此处也没有忍住开口道:没想到常老师还挺关心我们团的。 贺深见入麦娱晚,但资历和咖位都比常旻绫高出一大截,这一声温温柔柔的常老师叫得算是含枪带棒了。 常旻绫后知后觉这场戏他算是落了下风且一时半会儿挽不回来了,不过还没等他想到应对的话,艾斯就先替他打破了这漫长的尴尬沉默。 不过还不如不说。 艾斯直接冲着他道:出一两次错怎么了?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犯错。哦我忘记了你还没在真正的舞台上唱跳过吧?那你连舞台出错的机会都没有呢 这次秦喧终于伸手把艾斯往身后带了带,主要是看常旻绫快要跳出的青筋他怕艾斯再说下去就要挨揍了。 常旻绫自然没有这个胆量去招惹艾斯,他快要喷火的眼睛看向旁边事不关己一样的司南,心里对他的恨意又加重了几分。 恋耽美 ——(23) 看这张比练习生时期好看了不知几倍的脸肯定是动了不少的刀了,一脸狐媚子相,果然动了脸连脸皮都变厚了。 他肆无忌惮的逼视却没有换来司南丝毫的怯意,也就隔了几秒的沉默后,司南开口冲着他笑:没关系啦,如果你想要舞台的话,我们的演唱会可以邀请你做嘉宾呀。 这话一说出来艾斯就毫不留情的笑喷出来:他的唱跳实力做嘉宾能跟上我们哪首歌?做观众席的嘉宾吗? 司南记得练习生时期的每月考核常旻绫几乎次次都是擦及格线过的,但这话也不全是违心的客套话,至少当初李端是很喜欢他的,现在能出自己的专辑应当也代表这两年有进步了吧。 而且,他觉得常旻绫说的这些话还挺好玩的,他想象不出来为什么有人会拐这么多弯绕最后也没把重点说出来。 多浪费台词啊。 他现在看常旻绫的样子,有点像看从前大哥在他生日时请来的小丑表演,一通稀奇古怪的捣鼓之后小丑会在最后从背后掏出一只花出来,他就等着那朵花出来。 而现在,他一直期待着的那朵花,似乎藏在莫听白他们的手里。 没有大哥他们护着,他有了新的骑士。 常旻绫现在是一股子的愤怒无处发作,他吸气吸得肚皮上现出了难得的半块腹肌,却也没法再明知会自取其辱还要出声回呛。 但这时候转身就走又显得他十分心虚,进退维谷间,从察觉到他们气氛不对就带着助理出门抽烟的Ken在门口敲了下:怎么着?不录了是吧? 常旻绫立马抓住台阶:不说我都忘了,你们继续,我一会儿还有个通告呢,就不在这陪着你们了。阿Ken老师我们改天再约,又看向莫听白几人,祝你们演唱会顺利哦,什么时候再一起吃个饭。 常旻绫撤退的麻利,留着助理在后面收拾了老半天,等人走后秦喧才缓缓开口:不得不佩服,常旻绫的心脏很强大。 艾斯白眼都懒得翻:心脏不强大能靠卖屁股上位么秦喧又堵了他的嘴让他没法再说下去。 五人往录音棚里走,司南在后面怎么琢磨也想不通,他悄悄拉了下莫听白的胳膊:莫听白,屁股也能卖吗? 莫听白: 他脸色白里透红、红里透绿,粉不拉唧变了几变,最后压低了声音说:小孩子不要什么都好奇。 录音进行得顺利无比,Ken被不着调音乐内伤到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天生爱豆》他就是制作人,时隔两年几人仍旧完美出尘,除却必要的技术修饰,几乎用不上任何修音。 令他印象最深刻的要数司南。 他从前就很欣赏这个时运不太齐的小天才,也在社交软件上推过他的歌,甚至有时候对他十分看好的司南的歌没有爆火这件事怀疑过自己的眼光,但这次的录制让他对司南有了全新的认知。 司南的才华不容置疑,但作品用市场来衡定只能说是不温不火,他也曾和音乐人朋友分析过个中原因,除却人气的客观因素,就是司南的歌基调太压抑了。 这个时代选秀综艺、甜宠盛行的一大原因就是这个时代的主消费人群太忙碌紧张,没人想在疲于奔命的一天结束后再去听一首闻之郁结的歌。 而司南这次带来的新歌就好像灵活打开了七窍六脉,在保留了司南个人特色的情况下,把原本致郁的基调自我治愈了,整个作品呈现出一种轻巧通透的愉悦。 而这种愉悦只有司南能做到,因为他曾经晦暗过,所以如今的歌里仿佛有种自己治疗自己的绵绵暖意 不要对世界失望,月亮和你都有意义。 录制结束后,Ken打电话和那个音乐人朋友打了个赌,这次的专辑对外后,不仅是专业音乐人,司南将赢得整个大众市场。 录音结束后,敲定版权加发行对于流程熟悉的麦娱来说也只是几天的事,以三人为独白演唱会创作的几首新歌为内容的迷你数字专辑《独白》在演唱会前一周上线。 专辑发售平台响应政策每张身份证只能购买一张数字专辑,即使这样,在官博官宣之后的一天内,包括《天生爱豆》重制版本的6首歌定价15元的迷你专辑在前三个小时就售出了100万张。 但第二天中午李端微博就发了一条: 【十分感谢大家对独白的热情和支持,但为了不让大家过于破费,这次的数字专辑将于今日下午15点上线单曲售卖途径。仍旧是凭14岁以上身份证每人限购一张,大家可以选择支持自己喜欢的爱豆,为你的单推加油助力吧!】 通常持续关注M.N.L.的粉丝无论是唯粉还是团粉都已经在第一时间购买了整张专辑,到了第二天又放出单曲售卖的方式很明显就是明目张胆的割韭菜了。 也许自知会引起暴.动,李端的微博打开了评论权限,无法评论只能转发留言,于是在发出了一小时后,这条微博转发量就达到了5万。 转发排序第一的ID叫做【李端今天死了吗】,比起其他人对于这种无下限圈钱的行为长篇大论斥责的不同,这个ID就只留了一个标点符号。 「李端今天死了吗:。」 这一个言尽于此的标点符号顿时引起了各家粉丝的共鸣,大家也不管粉籍不粉籍的了,纷纷附和: 「李端你圈那么多钱是要给自己建水晶棺材吗?独白名声就这样被你毁掉的。你知道人家外面都怎么称独白的吗内娱最大韭菜窝!整天商务、剧本不知道好好盯,就知道圈圈圈,祝你早日圈进你的水晶棺材!」 「成员打投出道,又打投歌曲词段的骚操恐怕内娱没有第二家了吧? 那时候哥哥们因为这件事挨了多少骂!现在环境好了不允许打投了你又整这出,李端你数钱数到睡着后真的不会做噩梦吗?」 「说到打投,当初司南粉丝在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情况下艰难凑钱投到了前五(还有人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李端模糊了出道名额吧),结果转眼就告诉我们只有4个人能出道。 也就是我们南南运气好最终还是出道了,但你们后来做了什么?对家泼脏水一声不吭,默默推掉单人代言,一张个人专辑压到现在也没发。你算个狗屁经纪人!卖鱼快倒闭吧!」 「讲真的,作为当年的氪金粉表示,独白五人粉丝内部掐的这么厉害百分之八十的功劳都是李端的。 明明可以做五张饼,非要弄成一块不够吃的样子给粉丝抢。最后钱都到他手里了,粉丝天天吃泡面,自己想要守护的爱豆还要被其他家骂,被路人骂。凭什么!」 「如果不是有天价解约金,真想带着哥哥们出走555」 这条微博还在持续盖楼,不过李端本人倒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倒刷着单曲售卖的销量页面笑出了声。 粉丝每次叱骂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他很清楚,这些人该买的还是会买。 他们不仅会买,必要的话还会借用其他人的身份证买。 尤其是涉及到销量榜排名,谁都不想看着自家单推爱豆被其他家压着打。 不出他所料,随着这条微博转发量的上升,3元一张单曲的销量也蹭蹭上涨,没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已经超过了团体专辑的销量。单是莫听白一人的小时销量就超过了同一时间段内的团体销量。 李端一边联系4S店问自己新购劳斯莱斯的拿车进度,一边喜滋滋刷着销量排行榜单上的单曲排名。 司南单曲《春夜》的销售量毫无疑问排到了最末,他也不奇怪,本来也就没指望着司南这首歌赚钱,只是顺带着的苍蝇肉罢了。 但一小时后,他再次去刷,却发现《春夜》销量往前挪了好几位。 这也没什么,司南的基本盘还是有一些的,而且之前的歌虽然销量不佳但多少都获了一些奖,一定是有人出于好奇掏出三块钱尝尝鲜罢了。 不过以他的经验,这种好奇心垒成的路人盘冲劲肯定不大,撑死最后也就是中游位置了。 确定好劳斯莱斯下周可以送到他车库后,李端安心睡了一觉。 醒来时还不到7点,李端照例去翻排行榜,这次直接惊到连睁了几次眼确定不是在做梦。 《春夜》已经排到了销量榜第二,仅次于莫听白的《无问西东》。 这无疑是一个惊喜。 当初他就是十分不看好司南的,是大老板麦离在看了司南的创作后点了头让他出道,结果后来司南果然如他所料,商业价值寥寥。 也因为他的早有先见之明让李端能在后面的练习生选拔中话语权增加了不少。 不过他现在在公司的地位已经在这了,司南赚钱对他来说是只赚不赔的事。 但他快咧到后脑勺的嘴在看到助理转发给他的司南三分钟前发的微博后就瞬间笑不出来了。 【M.N.L.司南:今日份赌约谁的三日单曲销量超过了团专辑销量就要把演唱会《天生爱豆》的part分出去四句给其他人。莫听白@M.N.L.莫听白你好危险啊~】 配图是一张五人合影。 莫听白板着脸抱臂坐在一张皮质转椅上一副被迫营业的样子,司南和艾斯站在一左一右各举着一个黄色的感叹号警示牌,贺深见和秦喧在不远处微笑看戏,背景是别墅客厅。 其余四人第一时间转发评论。 【M.N.L.莫听白:你也很危险。。危险分子】 【M.N.L.贺深见:团专辑买了,《春夜》好听。无法对嘹亮的黎明不为所动,但相信会看到那个可以载得动月亮的身体】 【M.N.L.艾斯ice:第一次去看销量榜,不过目前看起来除了老大我们都很安全。老大,我已经想好要你的哪句词了。司南,你也要小心咯~^0^】 【M.N.L.秦喧:虽然在安全区,但马不停蹄为团专辑销量贡献了一张,南南安心,听白安心】 再点去销量榜一看,几人的单曲销量果然几乎停滞了。团专辑销量也因为差不多饱和了上升缓慢,但肉眼可见的真正路人评论慢慢多了起来。 路人并不能让这张专辑最大程度的利益化,以他十年的爱豆培育经验,只有竞争起来才能达到最大的利益比。 李端黑着脸去打司南的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又翻开司南的微信,还没打过去语音,不小心点到朋友圈就看到个性签名那一栏写着: 【演唱会准备闭关中,如有回复不及时敬请谅解啦~】 李端:靠! 作者有话要说:  南南心目中的最佳粉丝偶像关系:你守护我的梦想,我守护你的钱包 第28章 入迷第二十八天 发完微博, 司南把手机直接打开了飞行模式。 端哥不会生气吧。话是这样说着,表情却没有一丝担忧的样子。 艾斯边用警示牌逗猫,边笑得放肆出了声:我一想到李端现在气的脸绿就觉得神清气爽啊! 这时莫听白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李端两个字直接挂了。几秒钟后, 电话又打到了秦喧那里。 他倒是没挂, 直接接起来开始和李端顾左右而言他地打起了太极。 艾斯在他身后抱着少林寺的两只爪子对他鞠了个躬瓮声瓮气:辛苦了, 我们外交部发言人。 另一边, 贺深见去切了些水果放到桌上, 递了个小叉子给司南:没事, 我们早就想这么做了, 缺少时机罢了。 然后自己又叉起一颗和司南一样的草莓放进嘴里,独白这两年的粉丝结构走向本来就不太乐观,不是长久发展该有的, 李端其实也是个很专业的经纪人,这几年被行业风向带着走偏激了, 趁这次能让他看一下现实也好。 艾斯凑过来:就是!把粉丝当什么了,剥削完我们又剥削粉丝, 万恶的资.本.家! 贺深见笑:在我们当中, 你是最没有资格骂资.本.家的, 艾少爷。 艾斯撇撇嘴:我爸是商人我又不是, 况且我老爹做正经生意, 一不偷税漏税二不坑蒙拐骗, 比李扒皮好多了。话说回来,咱公司不会被他霍霍破产吧, 实在不行让我爸把公司买了得了。 说着又往司南旁边一站:要不我们几个一起开公司吧! 司南正在随手翻着音乐榜,目光瞥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听到艾斯这话手间一顿, 停了下来。 他是知道经营一家公司有多起早贪黑的,哪是说句话这么容易。 不过还没等他给出反应,艾斯又立马脑回路跳跃话题一转:刚才你那条微博我可是第一个转的!手速厉害吧! 司南向他笑了下:厉害! 艾斯嘿嘿一笑:我打游戏练的! 紧接着就听旁边幽幽飘过来一道声音:我的评论在最上面。 艾斯龇出牙龈的笑半干不尬僵在嘴边,他顿了一下小声道:我字数最多! 莫听白:我在最上面。 艾斯:我、我评论最多! 这就是比粉丝手速的时候了,艾斯粉丝占便宜的就是手头表情包多,点开艾斯那条转发,底下一大半都是艾斯牌表情包,他祈祷最好司南没去点开看。 莫听白站起身往楼上走,临走前又给了个轻蔑的眼神:我、在、最、上、面。 司南对这场面也见怪不怪,笑着摇了下头又将一粒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点开了方才看到的那首歌。 《月光落在我心上》常旻绫。 前奏还不错,听得出来虽然有匆忙修改过的僵硬痕迹,但制作方应当是很专业的团队,否则这种拼接式作曲一定会更尴尬。 但常旻绫的声音刚出来没几句,司南就立马摘下了耳机。 十成的音调里有八成是后期修音,电音都盖不住的大白嗓,再听下去恐怕真会影响他一周后的表演了。 难以置信就两年的时间,一个人可以从70分退到不及格。 他闲着又看了下这首歌的排行,常旻绫这歌算是一个单曲专辑,听说原本还有几首要一起发的,不知道为什么先把这首主打作为单曲发了出来。 首页排行一共20张专辑,这首占第16。 不过也是刚上线没几小时,能有这个成绩已经很厉害了。 忙于为演唱会做准备,司南也没再去留意排行的事。 连蒙偶尔会闲着没事向他汇报他和莫听白的歌谁贴着危险线更近了,但到约定的第三日,莫听白的单曲销量紧随《独白》之后一位排在第三位,司南第四,谁都没突破那条线,也就是说,他们的舞台可以保持原样。 恋耽美 ——(24) 而排行第一的却是那首常旻绫的《月光落在我心上》。 连蒙翻了几个帖子和司南调侃:昨晚连夜爬上来的,你说巧不巧,正卡在比《独白》多几百张的线上。好几天都没上来的销量一个小时涨了几百万,你说这是傻呢,还是傻啊,这团队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司南听着停下了拨吉他弦的手:兴许是有人喜欢这个风格呢,真的有人会专门花钱刷这个排行的啊。 连蒙看着他:你听那首歌了吗? 司南:听了。 连蒙:所以? 司南想了想,认真点头:嗯,应该是刷的。 连蒙噗嗤笑了:我给你念念这个帖子哈。【常姓小生跨界翻车,新歌难听如百鬼夜嚎,半夜买醉将助理骂到路边痛哭。继粗制滥造后无痕刷量又被嘲,角色滤镜也难挽回,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届网友也太损了,等着我现在也跟个帖 连蒙字还没打完就看司南皱了下眉: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连蒙本来也就是凑个热闹,见司南不高兴就停了下来:说的也是,不能落井下石嘛。而且这帖子也存在不了几分钟,他还是比较了解常旻绫团队尿性的。 司南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唱歌难听又没有能力这件事就已经很伤心了,再看到别人说自己,不得更难受嘛。 连蒙愣了下,冲着司南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厉害,你这话可比网友狠多了,虾仁猪心呐,是我格局小了。 明明说的是事实,哪里狠了。还有司南把吉他一放,满脸期待看着连蒙:今晚吃虾仁猪心吗? 连蒙: 专辑发出没多久,司南的各社交平台粉丝上涨迅速,司南偶尔会点开看看从前不甚在意的私信和评论。 让他很留意的,不止是粉丝的三百六十度夸奖,还会有些刚开始关注他的人发来私信说自己在听完《春夜》后感觉生活又明亮起来了。 每当这时候,他会用手指敲一敲原身用过的吉他箱体,咚咚几声。 听见了吗?有人因为你的歌,觉得生活很美好。 在原身的记忆回来后,他又微调了下这首歌。 留下了原身想要表达的,然后再加了些其他的。 所以如果这首歌可以获得什么荣誉,那也是对原身的肯定。 他又敲了下吉他。 伴随着更多人的口口相传,《春夜》无疑成为了下半年新歌中的黑马,尤其是看到几乎近一年未同框营业的独白其他四人和司南的互动,多个之前还在踌躇观望的综艺办事效率突飞猛进地向司南伸出了橄榄枝。 司南挑了其中一个办了多季的音乐综艺,又把所有宣传相关时间商量着敲定在了演唱会后。 然后把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录音室和练舞室。 虽然已经继承了原身的全部记忆,但身体里的乐感似乎还停留在他本身的状态,他在一点点的与原身磨合,用自己的方式成为一个新的司南。 为了留出足够的排练时间,莫听白和贺深见的《惊龙》提档上映,两人三天跑了五个城市路演宣传,赶在演唱会前一周停掉了所有的工作,就连有固定综艺的秦喧也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和节目组协调提前录了两期专心排练。 时间说快也是真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演唱会前一天的彩排。 司南坐在后台化妆室盯着衣架上缤纷绮彩的服装,身体某处突如其来开始紧张起来。 即使是在他自己的世界,演唱会后台他也是去过不少次的,但即将演出和即将观看演出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用自己的身体和现在的身体也是不一样的。 万一就连他也失误了呢? 一个套着毛线罩的水杯被递到他手心,他回神抬头,贺深见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冲他微笑点了下头:贺家自制橄榄茶,主治紧张。 司南紧攥的掌心忽然就跟着这句话松开了。 也许是觉醒的原身的记忆对他影响太深了,他偶尔会用原身的方式思考。 但他怎么会失误呢?他可是司南。况且,就算是失误又怎么样,是个人就会犯错啊。 他抱着水杯喝了一口,冰糖的甘甜化在清爽的橄榄中,顺着食道一路暖遍全体。 谢谢。司南冲贺深见笑了下。 贺深见抬了下嘴角:以后不用和我说谢谢。 哥,快到咱了,让去准备下。这时贺深见助理杜岩跑进来打断了两人。 嗯。贺深见对着杜岩点点头,又看向司南:你的彩排在最后,艾斯的走位比较麻烦,轮到你应该要一个多小时后了。你昨晚没睡几个小时,要是困的话先睡一会儿,快到你的时候我让小岩过来叫你。 没事,连蒙帮我找最后那套衣服呢,找完就过来了,你放心去彩排就好。 贺深见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走开。 按照顺序是莫听白先走位试音,其次秦喧、贺深见和艾斯,然后是他,最后再一起试团体舞台。 莫听白跟着他们一起进来没多久就接了个电话跑走了,然后秦喧顶替他先上,不过也没有花费多久时间,秦喧是主唱,四首solo全部都是立麦站桩,搭着几个道具试一下音就好了。 不过作为舞担的贺深见和rapper的艾斯需要和舞台磨合的就要多一些了。在化妆室等了半小时也没见贺深见回来,倒是满满一杯水下肚,忍不住去了趟卫生间。 一出门没走几米就是一个道具间,原本关着的道具间此刻开了一道半扎宽的缝隙,他顺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一张圆乎乎的小肉脸正一副虚心受教的姿态仰着,扭着脖子低下头时又在冲着脚尖偷笑。 小肉脸鼻头动了动,恰好一偏头看见了司南。 司南也没心虚,只当没看见似的准备继续往前走。 就见小肉脸举起自己的小肉手往门口他的方向一指,努着嘴撒娇:我已经被人看见了,我就是不要走嘛! 门缝又被推开了一拳头宽,一双眼睛从里面露出,司南立刻认了出来,刚要说话,里面人先开了口。 是你?莫听白把门直接打开,向司南招手,来的正好,帮我看住了他。 莫思秋: 司南: 作者有话要说:  莫思秋:!!我要我和我哥在一起! 司南:!!我也要和你哥在一起! 莫思秋:?? 第29章 入迷第二十九天 司南坐在道具间板凳上和莫思秋面面相觑。 莫思秋原本还算乖巧的脸在看到莫听白走后立马垮了下来, 毫不掩饰的对司南斜了一眼,然后拿起手机打起了游戏。 他一只胳膊还搭在绷带上,只用一只手掏手机的动作却很麻利, 三根手指头稳住手机, 另外两根在上面行云流水地滑动。 你好, 我叫司南, 是你哥的队友。司南伸出手来。 莫思秋头都没抬一下。 你好, 我叫司南, 是你哥的队友。司南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静静看着他的屏幕:小孩子一直打游戏会变成笨蛋的。 话音刚落, 手机里的小人被从天而降的锤子敲死了,莫思秋即将破掉的记录止于最后一关,他猛地抬头眼里喷火:乌鸦嘴!你才是小孩!你才是笨蛋! 司南也不生气, 只笑笑地再次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司南, 是你哥的队友。 我知道你是我哥的队友!莫思秋自然没有握回他的手,恶狠狠瞪着他:我还知道你是我哥的拖油瓶! 他虽然不在国内, 但关于他哥的事情可事事关心, 比粉丝知道的还要多。每次看到他哥因为司南舞台失误整个团被骂就觉得讨厌死了这个人。 司南没有回应他这句话, 而是伸手摸了下他的脑袋:你就是莫思秋啊, 长变样了哎。不过, 个子倒是没长高呢。 按照莫听白的说法莫思秋应当有十五六岁了, 但也许是个子小、婴儿肥又没有褪去的原因,莫思秋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五官和莫听白有着五分神似,却看起来软乎乎的。 莫思秋怒瞪:别碰我头! 就是脾气不怎么软。 司南认可地点点头:抱歉,摸头确实是会让人长不高的, 刚才是我不对。 莫思秋:他要气炸了!! 莫思秋愤怒起身就要往外走。 然后被司南堵在门口拦了下来。 让开!莫思秋抬头怒视,身高上的压制让他气场输去不少,心里的怒气值与受挫值成正比上升,但又实在没办法在这几秒噌地长高,只能不服气地又别过头去往另一边走。 然后又被伸出的胳膊拦了下来。 你现在出去了,莫听白可能以后都不会理你了哦。司南说完笑笑地看着他,莫思秋泥鳅似的向外钻的身体停了下来。 半小时后,莫听白匆忙赶回,本以为已经炸锅的房间却安静的一派和谐。 莫思秋在打游戏,司南在看莫思秋打游戏。 莫听白看看莫思秋又看看司南:怎么样? 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司南抬头冲他咧嘴一笑,然后看向莫思秋:对吧? 紧跟着司南的问话,莫思秋手机里发出唉声叹气的一声game over音效,莫思秋下意识往司南的方向瞪了一眼,对上对方笑眯眯的眼睛后定了定又压了下来,转头看向莫听白,三秒后才不依不舍地点了下头。 莫思秋这混世小魔王的操行莫听白可是门儿清的,小时候牙还没长齐就气走了十几个保姆,连莫挽琴都拿他没办法,全世界也就只听他的话,从没看他能和除了他之外的人和谐相处三分钟以上。 要不是怕舞台那边催急了他也不会把司南放在这里,所以匆匆试了一遍就紧赶慢赶跑回来了。 现在看起来,两人好像还真相处的不错? 那边让你过去了,艾斯还有最后一个舞台。莫听白虽然仍有质疑但也没再多问,再往莫思秋方向看的时候,莫思秋眼里的小火苗余烬已经完全熄灭,又摆出了一副乖乖仔的姿态巴巴地看着他。 司南起身:那我先过去咯。又冲着莫思秋摆了摆手:改天再见。 莫思秋原地犹豫了两秒,在司南转身前喊道: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你要是敢说话不算数,我就、我就就了半天也没想到能奈何司南的方法,小嘴憋气憋得又鼓起来了。 你就不和我玩了?司南深觉有趣地瞧着莫思秋。 莫思秋一句谁要和你玩即将脱口而出,又被他咽了下去,他吞了口唾沫,道:反正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司南对他弯眼一笑:放心吧,我从来不说谎的! 莫听白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这十几分钟功夫发生了什么? 他伸手拦住准备要走的司南,皱眉看着他:你们什么约定? 抱歉啊,莫听白。司南贴着莫听白的耳朵小声说,未经你允许,应允了你一天的时间。 他一天的时间? 莫听白听完这话看了眼旁边装作没往这边看实则期待到发光的两只眼睛就明白过来了。 算上住院那几天,莫思秋回国也有小十天了,除了去医院那天他却一直没有专门拿时间出来陪他。 他不开口点头,莫思秋也不敢主动问,他从小就有点怕他,就连这次出了小车祸也是先打给了还在国外的莫挽琴。 估计要不是学校快开学必须得回去了,也不敢再次溜到演唱会后台来找他。 怪不得刚才这么乖,原来是拿他做了交易。 你会去的吧? 司南的嘴巴还贴近着他的耳朵,莫听白这时将头偏了一下,脸正对着司南,距离太近,他又立马向后撤了一步,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沫。 到嘴边的不去就打道回府了。 他又不知想起什么主意,眉毛挑了下:行,既然你都把我卖了,我当然要全力配合。 那就好。司南也没听出这话里什么玄机,欢欢喜喜地往舞台赶去了。 道具间门被他顺手带上,莫听白从门缝中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抿直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司南赶到舞台现场的时候,连蒙已经拿着衣服到了,见到他立马迎了上来:跑哪去了?刚才去化妆室也没见到你。 司南说:去了趟厕所。 去厕所了?连蒙皱眉,不是便秘了吧,去了这么久。回头我给你买罐蜂蜜早上喝。 司南点点头:多买两罐吧。 连蒙眉头再次皱起,一罐还不够,看来很严重了啊。他又开始埋怨起自己最近忙得有点忽略司南健康问题了。 虽然商务那边李端已经给了外包,但他还是不太放心,每次都还会专门跑过去现场,反倒比从前没外包的时候忙多了。 他痛定思痛地点了下头:我给你买一箱! 对了你现在快去换衣服吧,艾斯那边快结束了。连蒙又说。 司南换衣服动作麻利,去的时候艾斯的最后一首歌在前奏试音阶段,回来的时候才到副歌,也就是他录的部分。 艾斯穿了一身做旧型夹克,牛仔帽压在额头上遮到眼下,红蓝相间的灯光在他的鼻梁上方勾勒出一圈迷离的阴影,很有一副rap star的味道。 副歌部分是他和艾斯的声音交替对话,艾斯私下一副俏皮样子,说唱时声音却是与形象截然不同的、带着些沙哑的低音炮,与司南一刚一柔对比鲜明。 每到他的歌词部分,伴奏都会柔缓下来,倒是衬得整首歌层次上了一阶。 不过如果单看歌词的话,司南唱的部分换作女声也丝毫不违和,甚至更合乎情景一些。 恋耽美 ——(25) 对此艾斯的解释是,他找不到合适的女声。 明明自己说的有很多人要唱他的hook,这其中就没有一个女孩嘛? 司南还在琢磨的时候,艾斯的歌也唱到了结尾,将话筒放在架上后一抬眼就看到了等在舞台边的司南,然后一双还在歌曲氛围中的眼睛就立马泛活了,一边脱夹克一边往台下跑:热死了,空调开得太小了。司南,你服装是什么?厚的话要叮嘱他们把空调开大些的。 司南笑道:我穿的是代言的衣服,还好。不过真到现场肯定会协调好的吧,况且上了台哪还顾得上这些。 也是。艾斯挠了挠头,彩排毕竟和现场是不一样的,到时候几千平的地方想开空调也有心无力,哪次不是唱嗨了满身汗也不在意,他倒是有点关心则乱了。 那你抓紧上台试一下吧,把各个点都走一下。艾斯说着低头收着下巴娇羞一笑,我在下面看着你。 司南点了下头,抱着连蒙拿过来的吉他向舞台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心脏的血液就要莫名沸腾一下,似乎是来自身体深处的记忆。 他走到台中央时,灯光啪地变暗,耳麦里传来总控室的询问: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吗? 他向台下看过去,黑暗中,那几双熟悉的眼睛都在看着他。 莫听白也过来了。 他深吸了口气,比了个OK的姿势。 灯光又啪地亮起。 他被几十束灯光环绕,看不到台下的任何事物,却有种台下无数双眼睛在看向他,无数个声音在为他呐喊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站在舞台上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以前那个司南梦寐以求的舞台。 阴差阳错的,在这一刻,那人却不在这里。 而他这个对舞台不太感冒的人却在享受这一切。 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以前的司南,他会是什么心情? 可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他。 很抱歉。 他在心里对那个司南说。 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面对这个舞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16 23:51:19~20210817 17:04: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苗 20瓶;但求一睡君莫笑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入迷第三十天 演唱会开始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许多从外地赶来的粉丝提前一天就到了a市, 生怕哪个环节出错让他们错过了千辛万苦抢来的门票。 入场时间是提前两个小时,三四点的时候门口就已经挤满了人。 已经过了三伏,烈日开始逐渐收敛, 大太阳罩在头顶也没有多晒, 粉丝们聚在场馆外, 满脸都是比过年还要喜庆的表情。 约莫有上百个小商贩流窜推销各家应援物, 黄牛怀里裹着溢价百分之几百的票寻找目标, 还有两者合作的, 拿着便宜的应援物找对应目标动之以情。 很容易区分谁是谁家的粉丝, 大部分人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准备应援, 满脑袋上挂着的都是写着爱豆名字的发亮发箍和贴纸,有一口气粉好几个的,脸上写着深、白、喧的贴纸快要把整张脸占住了, 难得还记得给鼻子和眼睛留几个孔。 场馆外几百平大小的墙上挂着几人的巨幅海报,正是几人为iMEE拍的那几张写真。 排队都来不及组织, 各家粉丝瞄着空隙往更靠近海报的地方钻,就为了在离爱豆更近一点的地方和爱豆合一张影。 虽然在来这之前, 麦娱单独售卖的写真集海报她们几乎已经人手一份。即使心里清楚这些钱大部分都会被麦娱拿到, 被李端用来供车供房, 他们还是心甘情愿被当做薅羊毛的工具, 一份又一份买的甘之如饴。 如果能有任何一种方式让他们表达对爱豆的支持, 他们都会愿意。 而且不得不说, 这次迷你专辑李端的骚操后司南和其他几位的行为着实让他们心里暖了很久。就好像是这么多年的付出被告知是有被看到且有回应的,他们在顶着压力心疼粉丝且真正付诸了行动。 司南那条微博发完后, 几个掐的比较严重的大粉连着两天没有发博。 说起M.N.L.组合,不粉圈子的也都知道这家唯粉比团粉多,在个人与团体写真销量和这次的合影分布也能看出来。 个人写真销量是团体的十几倍, 而这次墙上的海报则干脆没有合体,全是单人海报。 司南选的是海浪扑来时的那张,水花在他身后绽开,他略微侧了下头望着镜头外,嘴唇微张似乎在说什么,眼里满是笑意。 能看到的是这些,但除了他们在现场的几人,没人知道在这张照片拍下的不到两秒,莫听白的手就会拉上来,而司南看向的方向,正是莫听白。 好不容易挤到前排的两个结伴的粉丝拿出自拍杆开始拍照,难掩住兴奋地尖叫跺脚。 啊啊啊,我拍到了,四舍五入这就是我的结婚照了! 我要站在莫听白和贺深见的中间拍,我们一家三口一定能幸福的生活! 你自拍杆拿太远了,你现在似乎是一家四口了。 意外入镜的正是在贺深见海报旁的司南。 拍到的小姑娘愣了一下,收了自拍杆查看相片,她不得不承认,有两个本命在正后方镇着,她的第一眼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司南。 啧,有点好看啊司南。另外一个小姑娘感慨。她是粉丝中不太疯狂的那批,按照分类算是团粉,偏莫听白一些,但对于其他成员好感度也都非常平均。 p的好吧!拍照的小姑娘努努嘴。 你没看站姐拍的糊图吗?糊成那样都还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站姐才是会p图呢,你这个团粉不懂! 我不懂个屁,那是ice站姐养乐多发的图,司南只是不小心入镜,养乐多皮下有多讨厌司南你又不是不知道,不p丑就算了,怎么可能往好看了p。 小姑娘手放在删除键迟疑,她可是立场很坚定的听见粉,现在却连删带有司南照片的决心都没有。 怎么回事嘛,司南难道真的是有魔力的魔法师吗? 看着这张脸,连说服自己去讨厌都做不到! 等待的几小时比考试时间还要难熬,所有人几乎是数着秒针等待秩序入场,进入后又等待着独白五人的出场现身。 3万人的场馆前不见后,3万颗心脏在独白五人海报的循环播放下砰砰直跳。 麦娱虽然队内对外各种骚操作,但在演唱会上却从来都是肯下血本。 整个圆型场馆上方被布置成了一个静谧的夜空,五人投影海报悬浮在五角星形的舞台上空环绕旋转,底下是拿着不同颜色应援棒的粉丝,在黑暗中挥舞着像是一片热闹的星空。 十几个固定和航拍机位三百六十度整装待发,除了场馆内的三万人,更有上百万的粉丝通过直播守着七点半的到来。 比起为了不给头顶应援幅上的名字丢人只能压制住激动的场内粉丝,在直播前的粉丝明显兴奋的要更外放一些。 「啊啊啊卡死我了,切了好几次网才进来,我没错过什么吧」 「羡慕死抢到票的姐妹了!这投影海报也太TM美了!镜头里根本体会不到啊!」 「美的不是海报,而是海报上的哥哥,以及我这颗被融化了的少女心」 「这观看直播的18块钱值了!李端总算拿着这钱干了件人事。」 「快开始了吧快开始了吧!还有不到三分钟了,啊啊啊啊我要激动死了!」 7点29分,场内所有灯光一瞬间关闭,只剩五人海报在星空中漂浮,所有人都随着这一下灭灯呼吸一滞。 紧接着,一束灯光从舞台正中心投下,伴随着强节奏的架子鼓敲击声,舞台五角齐齐喷射出五种色彩的斑斓干冰。 台下粉丝再也抑制不住激动与兴奋,大声呐喊着爱豆的名字,恨不得站起来跑到台上表达自己的喜欢。 这时,投影着五人海报的灯光一变,成为了倒计时数字。 10、9几万人齐声倒数。 2、1 倒计时结束,粉丝自发噤声,这时一道慵懒悦耳的声音响起。 准备好了吗? 台下满是叫破喉咙的回应:准备好了! 五角星最前一角的舞台投下一束灯光,莫听白拿着银白色手麦站在光下。 Hey 初来乍到,还要麻烦你坐下听听。 《天生爱豆》的第一句,也是他们在爱豆这个领域的真正初来乍到。 舞台在场馆中心被观众席围绕,延伸出的五个角只距离最近的粉丝不到5米。此刻靠近莫听白的粉丝激动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独白五人早已不是初来乍到,但他们永远愿意为他们坐下倾听。 斜后方另一个角灯光亮起,贺深见穿着与莫听白类似款式的黑色西装,对着台下温柔唱着: 在独白的世界, 星星拒绝闪耀, 月亮的坠落都磊落光明。 这句词的曲调衬着贺深见温柔至极的嗓音让绝望的意味都淡了一些,他的目光投向黑暗的某处。 至少在这个舞台,还有无数闪耀的星星。 咆哮的云路过, 被吵醒的树在说 秦喧的舞台也在另一侧亮起,他的声音即使在轻柔的曲调中也仿佛带着片片厚度。 弹幕疯狂喊着: 「这是全开麦啊!你可以永远相信秦喧的声音!」「唯一主唱秦喧喧!天生爱豆秦喧喧!」 初始时柔缓的鼓点戛然而止,紧接着五角星最后的两个角同时亮起。 Don't try to break the rule, 我不是天生爱豆。 随着艾斯和司南的这两句,已经停歇的五彩干冰调转方向向着舞台正中心喷涌而出,强烈的鼓点和伴奏同时迸发,五人向着舞台中央跑去。 Obey the rule, Love the rule. 随着艾斯的这句rap,五人已经聚齐在正中舞台,形成了一个以莫听白为首的更小一些的五角形。 莫听白起调,五人合唱: 热爱不是你的本命, 除非有奇迹降临。 他们跳着司南新编的舞蹈,唱着司南新编的曲。 在跳着这些动作时,司南再次想起手机视频中看到的那个他。 在唱到这一句时眼中的倔强和执着,好像真的在期待那个奇迹降临。 Forget the rule, Defy the rule. 他们快速走位,莫听白转到后角,司南成了C位。 我不要奇迹降临 我就是奇迹本身。 在走位的不足一秒之间,司南到底还是经验不足,手麦离得稍远了些声音顿时降下。因为有其他四人的声音垫着所以音响中并不能体现出多少,但在耳返中却格外明显。 其余四人立马向他递了个询问的目光,他快速摇摇头给了个回应。 这时恰好切了个近景,几人的动作在高清镜头下一览无余,即使声音分辨不出太多,其他几人的表情也能看出这个地方司南一定是出了个错。 「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司南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失误还是来了,就不能做好准备再来吗?回回这样!真是服了」 观众不知道的是,其他几人看向司南的目光并不是意外或责备于他的失误,而是因为就在上场前的三分钟时发生的那件事情。 似乎有什么预感一般,司南在那一刻脑海中忽然闪现了一瞬之前舞台的记忆。 就在某次十分重要的演出中,他的麦克风忽然无法出声,虽然在其他人的垫音下完成了演出,但这场演出仍旧多次被拿出来成为了司南业务不行的黑点。 他鬼使神差的试着打开了一下,向着麦克风顶部一拍,没有一点动静。 首先发现司南脸色变化的是贺深见,他赶忙跑过来对着麦检查了一遍,结果依旧如此,这时耳麦里已经传来了现场导演的倒计时催促。 几人焦灼间,贺深见都要拿自己的麦和司南交换了,莫听白这时递过来一个红色话筒,这是他专门为这场演唱会的定制。 然后拿起之前舞美组备好的普通话筒,话也没说,走到了自己的升降台定位点。 So welcome to my world. 莫听白的声音冲破喧嚣,惊雷一般从天而降,下一句与贺深见一同合唱: 重新定义的fantasy monologue land。 无论是陨落文明 或者是献祭生命。 特写近景再次切到司南,他随着节奏铿锵有力地做着行云流水的动作,音色在强劲的伴奏下也坚定分明: 我的热血里滚烫的是音乐 逢演出必失误,这绝对不是巧合。 在拥有全部记忆前,司南以为是因为原身对于舞台的过于在意导致了他过犹不及的失误,但那些瞬间一点点爬回他的脑海时,他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 原身比谁都在意这个舞台这是事实,但正因如此,他在每次表演前都会事无巨细的准备好所有的一切,就比如话筒失声那次,他在彩排时和演出前检查了不下十次。 每个动作即使都刻在骨子里了仍旧要不分昼夜的每天练习近二十小时。 但还是出现了意外。 旁人只会责怪他不做足准备、心态不好。 但像他这样认真对待舞台,如此热爱舞台的人,却每次只能面对与付出不平等的结果。 即使是这样还能不凉热血,像对待第一个舞台一样的去追求每一个舞台的人,谁有资格说他不认真? 司南攥紧麦克风,转身的动作后快速又准确地找准了镜头,看着那个方向从容一笑: 这是信仰,也会是我的命运。 恋耽美 ——(26) 也许他能来到这里这本身就是个奇迹。 既然是命运,那就去遵循吧。 但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失误和意外了。 他确信。 显示大屏以及镜头前的所有人都被司南这个笑容晃了一下。 「南南好棒!盛世美颜绝了!」 「南南只管向前冲,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捂住耳朵了,因为我们都在!」 「是闪闪发亮的爱豆司南啊!」 又是一个走位,艾斯路过司南时与他碰了下肩膀眨眼笑了一下: Hey girl,now listen to my whisper. 唱出这句时冲着的还是司南的方向,很像是对着司南在说这句话:现在仔细听我说。 One, you must keep eyes on me. Two, I was born talented . Three, I actually deserve it. 艾斯在前方c位半蹲下说唱,胳膊搭在膝盖上冲着台下挥手,顿时掀起一片混杂着尖叫声的音浪回应。 其他四人在身后舞蹈,莫听白的位置第一次转到和司南靠近,他把话筒移开唇边,冲着司南勾了下唇。 做的还不错。他说。 司南也不服输地回了一个笑容:我知道。 艾斯继续唱着: I guess Ive been pretty clear, that I will rock the world. 几人此时走到了一个旋转台上背对着彼此围成一个圈,舞台载着他们对着四面的粉丝旋转。 五人同时举起手。 UhIts time for screaming 台下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所有人不顾嘶哑、仿佛没有明天了一样地大声喊着各自爱豆的名字: 莫听白贺深见秦喧艾斯司南 司南听到了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他冲着台下轻轻鞠躬示意。 欢呼声一直持续了三十秒,音乐才重新接上,贺深见的声音像是一潭温泉,轻轻柔柔地对这个呼喊声做出回应: 感谢你偏爱的慷慨,用热爱回答你的热爱。 莫听白的左手垂在司南的手边,与他似有若无的碰撞着。 我的热血里滚烫的是音乐, 这是信仰,也会是我的命运。 I will break the rule, fxxk the rule, Put the rule in my pocket. 五人走下旋转台,就像是高.潮过后的放空喘息,这一段的节奏轻缓了一些,他们再次随着节奏舞蹈,某个角度看五人动作整齐的像是同一个人。 司南再次站回中央,等待着其他几人的走位靠近,台上的灯光全部聚集到他身上,四周黑暗如夜。 莫听白从黑暗中走到他身边与他对视。 莫听白:我会一步、两步向你靠近。 司南:三步、四步攀登至顶。 唱完这句,莫听白后退,贺深见走上前,与司南一起伸出手来,但在快要碰到的一刻擦肩而过。 贺深见:直到星星为我发光发热。 司南:月亮为我穿过重云。 然后贺深见也退至身后,艾斯从司南身后出现。 艾斯:不倒的旗帜为我摇臂呐喊。 司南:热爱音乐就是我的本命。 这一段完全是以司南为中心的舞蹈诠释,弹幕却没有像从前一般对于这种安排激烈反对。 「就几句歌词的功夫,好像看了场电影一样。这几位是不是偷偷去学了音乐剧?」 「司南真的接住了哎,几个人的眼神里好有戏啊!」 「故事感和表现力绝了!谁看了不说一句好配!」 「???这个时候就别ky了,小心引战」 蠢蠢欲动的CP粉和唯粉还未开始发战动作,又立马被几人的合唱吸引去了注意力。 灯光堂堂亮起,原本喷放干冰的附近迸发出灿烂的烟花出来。 Fantasy monologue land, Fantasy music land. 在喧闹的烟花中,莫听白高音清亮又分明地唱着:没有我,这宇宙就不会存在。 烟花渐熄,伴奏也回归平静。 贺深见温柔的声线说了句: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五人伴随着灿烂尽去合唱最后一句:我就是天生爱豆。 鞠躬。莫听白说。 五人齐刷刷弯下腰去。 台下再次欢呼如雷鸣,呐喊与掌声经久不息。 独白!独白!独白! 这次他们喊的是组合的名字。 在狂欢般的呼喊声中,司南胸口剧烈地喘息着,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的酣畅淋漓,感觉身体各处都在沸腾着、燃烧着,耳边反复的响起他们最后唱的那句:我就是天生爱豆。 从我不是到我就是。 从不熟悉到逐渐适应。 从犹豫到确定。 也许他就是奇迹本身。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也许就是如此。 他就是天生爱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二合一更,下午没有了哦】 歌词乱写的,完整版我贴在下面了,超级长,不想看的现在跑还来得及h h h~ 《天生爱豆》 作词:司南艾斯 作曲:司南莫听白 演唱:M.N.L. 胡乱翻译甩锅忍者:某且 莫听白:Hey 初来乍到 还要麻烦你坐下听听 贺深见:在独白的世界 星星拒绝闪耀 月亮的坠落都磊落光明 秦喧:咆哮的云路过 被吵醒的树在说 艾斯:Don't try to break the rule(不要试图打破规则) 司南:我不是天生爱豆 艾斯:Obey the rule(听从这规则) Love the rule(爱上这规则) 莫听白:热爱不是你的本命 合:除非有奇迹降临 艾斯:Forget the rule(忽视这规则) Defy the rule(反抗这规则) 秦喧:我不要奇迹降临 合:我就是奇迹本身 莫听白:So welcome to my world(所以,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莫听白贺深见:重新定义的fantasy monologue land (重定义这独白之梦境) 秦喧:无论是陨落文明 或者是献祭生命 司南:我的热血里滚烫的是音乐 这是信仰,也会是我的命运 艾斯:Hey girl,now listen to my whisper(女孩,现在把你的耳朵靠近我) One, you must keep eyes on me(一,你必须将目光集中于我) Two, I was born talented (二,才华是我的天生注定) Three, I actually deserve it(三,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I guess Ive been pretty clear (我猜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That I will rock the world.(我将要干翻这个世界) UhIts time for screaming(Uh现在可以尖叫了) 贺深见:感谢你偏爱的慷慨 贺深见秦喧:用热爱回答你的热爱 莫听白:我的热血里滚烫的是音乐 莫听白司南:这是信仰,也会是我的命运 艾斯:I will break the rule,(我会打破这规则) fxxk the rule, (xx这规则) Put the rule in my pocket(让规则为我唯命是从) 莫听白:我会一步 两步向你靠近 司南:三步 四步 攀登至顶 贺深见:直到星星为我发光发热 司南:月亮为我穿过重云 艾斯:不倒的旗帜为我摇臂呐喊 司南:热爱音乐就是我的本命 合:Fantasy monologue land(独白之梦境) Fantasy music land(音乐之梦境) 莫听白:没有我 这宇宙就不会存在 贺深见: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合:我就是天生爱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k 5瓶;@讨厌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入迷第三十一天 音乐声停止, 一直到五人起身开始做自我介绍,台下仍旧是无法克制的欢呼呐喊声。 他们在不同领域被架上神坛,许多人都快忘记了作为爱豆存在的M.N.L.五人有多优秀, 在当年从练习生时期开始崭露头角的几人又惊艳了多少人的青春。 大家好, 我们是monologue, 独白! 台下万人齐声呼喊:独白! 五人互相看了一眼, 默契地准备等着欢呼声小一些再分别做单人的自我介绍。 但不敌粉丝热情, 一直过了三分多钟, 底下仍旧像是一波又一波沸腾的开水, 比赛较劲一样的拼着自己最大的极限喊叫着。 还是秦喧的主持人本能发挥效力, 见不得太久的空白,拿起麦对着台下道:看来独白的粉丝肺活量都是一流的,大家可以把平时的练声方法发到官博和我们分享一下, 学到了也能少喝两杯枸杞。 台下不出意外地起了一阵笑声,一个前排的粉丝扯着嗓子喊了句:给我多喝两杯! 这动静一出, 不仅是台下,台上几人愣了一下也笑出了声, 秦喧扶了下眼镜, 手放在耳侧顺便敬了个礼:好的好的, 都听你们的。 那话不多说了, 先从我们队长开始自我介绍一下。俨然已经完全代入了主持人的身份。 莫听白对着台下轻轻一鞠躬, 话筒拿到嘴边的时候底下声音就小了一些:大家好, 我是M.N.L.莫听白。 弹幕一片刷屏。 「救命!这大佬气场,一鞠躬我想立马给他回礼。」 「前面的是不是搁这玩夫妻对拜占便宜呢。不说了, 我先进洞房了。」 「md我下次一定要雇一百个人帮我抢票,这波没去实在太亏了!」 「呜呜都快忘记爱豆莫听白是什么样子了。天呐独白一直火下去吧!我想看莫听白唱一辈子歌。」 「听总麦克风不是找设计师定制的么?怎么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啊?」 莫听白介绍完,其他几人按照出道排名先后自我介绍, 一直到司南的时候,弹幕开始出现一大片恍然大悟。 「次奥!这不是听总的麦么?怎么在司南手里?刚才看他们表演看入迷了都没注意到。」 「听说听总这麦克风价值六位数,这是说送就送了的意思吗?」 「明晃晃发糖最致命啊,妈妈对不起我腐了」 全员介绍完后,几人又按照彩排,仍是以秦喧为引导点,和台下粉丝互动了几分钟。 在互动的这段时间里,台下粉丝仍是歇斯底里的喊着他们的名字,混杂起来也听不分明谁是谁,只是巨大的分贝一波强似一波的穿音贯耳。 最后秦喧又只好赶紧顺着话题结束了这场互动:感受到大家的热情了,接下来大家的嗓子可以稍微歇一会儿,由我们来接下接力棒,有人猜到我们下面这首歌是什么吗? 歌单早就已经公布了出去,就连他们现在唱的所有的新歌、旧歌粉丝都是如数家珍,不管会唱的、不会唱的,都在努着劲地跟着和声,此刻话筒对着台下的时候,他们大声喊着: 《盔甲》! 还有呢? 《夏日失眠指南》! 《听我说》! 这三首都是早先专辑里的歌,这次的新专辑除了每个人的solo之外,只有一首重制过的《天生爱豆》是团体歌,想来在此之前,不仅是粉丝,公司也忘记了几人一同站在舞台上时有多夺目。 好,那现在,请听我们说。 几人向四方散开,迅速找到自己的站位。 灯光暗下,一群工作人员摸着黑上台给他们递上了一套衣服。 黑色西装脱下,灯光再次亮起时,几人已经是穿着一身银色珠片点缀长袍的样子,头顶的深蓝星空也变成了赤红火海。 五张青春四溢的脸在大屏上映着红光,随着每一声节奏的响起,台下粉丝的心都在跟着一起跳跃。 三首歌唱跳结束,几人下台换衣服,就连平时不怎么出汗的莫听白都已大汗淋漓。 台上乐队表演不停维持气氛,在后台仍旧能听到粉丝的呼喊声。 大家体力可真好啊,喊了这么久都不带累的。艾斯坐在凳子上气喘吁吁地任由化妆师摆布。 秦喧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枸杞茶,道:是因为喜欢嘛。喜欢就感觉不到那么累了。 恋耽美 ——(27) 我怎么就这么累呢,我也喜欢啊。艾斯百思不得其解,又转了话锋,不过今天真是唱得太痛快了,好久没这样享受过舞台了。果然单人solo和合体舞台就是不一样啊! 他说着又转向司南:司南,怎么样?重回舞台的感觉是不是超棒的! 他这话如果放在之前的司南耳朵里,一定会心里酸楚好半天了。 对于司南来说的重返舞台是真的重返,在没有其他几人的情况下他几乎一次舞台也没有过,而对其他几个来说,这也只是众多次舞台中相对特殊的一次罢了。 不过到了如今的司南身上,他就没这么在意这句话了。他知道艾斯直言爽语其实并无恶意,如果真的讨厌就会像怼常旻绫一样说出口了。 而且,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重返舞台。 司南笑着点点头:超棒! 另一边其他几人也已经动作迅速地换好衣服补好了妆,第一个个人solo是秦喧的舞台,他匆匆大喝了一口茶,又向嘴里扔了块润喉糖,乘着升降机再次回到了舞台。 贺深见这时走到司南化妆台旁边,与司南在镜中对视着:刚才还好吧? 没事,就是太久没有上舞台了。司南对着镜子的贺深见一笑,不过还好顺利完成了。 贺深见说:是啊,不过彩排的时候麦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坏掉了呢? 道具组的负责人恰好路过后台准备拿样道具,听到这句吓得拐了个弯饶走了。 麦克风这种东西有多重要他这个舞美做了几十年的最清楚,哪次不是检查个好几遍,这次是真的马失前蹄、晚节不保了。 然后一边绕走又一边去让人把接下来舞台要用到的道具再三检查,再出差错可是要砸了整个公司招牌了。 哦你提醒到我了,差点忘了,司南忽然说道,莫听白,把你的麦克风还给你。 莫听白正坐在最旁边的化妆台前闭目养神,闻言睁了一侧的眼睛瞟了一眼司南:不好用? 不是啊。司南走到他旁边,这不是你定制的么?我用备用的就好了。 莫听白仍旧没动。 司南又说:你的麦克风上面写着的是你的名字,我觉得应该要体现出来它定制的意义。 莫听白这才完全睁开了眼睛,动作不算温柔地从司南手里拿走了自己的麦克风:废话真多。 这时台上又传来一阵巨大的欢呼声,应当是秦喧的第一首歌结束了。 台侧喷射出璨烂的火焰,台下粉丝的热情比火焰更要高涨,一声压过一声的呼喊秦喧的名字。 在喧闹声冲破地面和墙皮震到司南耳朵里的时候,莫听白懒洋洋的声音一并传了进来:不要管其他的,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他们五个人最知道彼此为舞台付出了多少,任何一次失误都会在他们心里留下很深的遗憾,他们从前没有责怪过司南的失误频出,因为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司南更是。 当然更不会想到要去安慰他,因为没事,下次做好就行了这句话其实很违心,每个舞台永远只有一次,没做好就是没做好。 而对于司南这种性格,安慰的话反而更会让他自责。 但这次,赶在失误将发生未发生的时候,他却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就如同有鬼神耳提面命,叫他一定要说出这句话,不然就要天打雷劈。 说完他就后悔了,摸了下鼻子准备给自己找补,却被突然走进两人之间的艾斯打断:马上到我了!司南,你要不要去台下看我的现场? 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望着莫听白的方向怔了一下就直接被艾斯拉到了等候区。 等候区一个区域通往升降台,一个区域通往舞台与观众席之间被隔开的一个区域,也就是部分摄像和导演组站着的地方。 他站在这片黯下的区域里,隔着一道没有关紧的门看着里面,莫听白也在看向他,司南用口型说了句:谢谢。 司南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莫听白望着那里呆呆看了几秒,然后自顾笑了出来。 说就说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而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切的贺深见,嘴唇动了动,目光恹恹垂了下来。 他的目光终究还是无法看向他。 司南站着的地方是一片漆黑,总导演和各部门统筹都在总控室,这里只留了少数几个人,见到司南过来后都有些惊讶。 司南和他们打了下招呼,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秦喧还在唱最后一首,银边的镜框在灯光下反射出光来,好像他本身就是个闪闪的发光体。 最后一句完成,秦喧气息都没怎么变,他站在台上手里握着立麦,对着台下说:谢谢大家今天能来到独白的演唱会,能在两周年的时候为大家表演,离不开你们每一个人的努力。 他说完冲着台下深深鞠了个躬。 独白在这两年经历了许多,感谢大家能陪我们一路走来,希望接下来的一年可以同样有你们的陪伴。 秦喧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台下起了一片带着伤感的呼声。 司南这时候也才想起来,独白作为三年限定团,已经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 一年过后,不论他们各自发展如何,都要以独立的个体各奔东西。 粉丝的情绪瞬间被秦喧的话调起,弹幕也是一片「独白永远不解散」、「还要再陪你们十年、一百年」这样的话。 秦喧说着走到舞台边缘,与粉丝尽可能靠近的地方说:对我而言,人生的意义就是享受当下,我也希望你们在陪伴我们的同时,也能把自己的人生活的精彩,好吗? 他话筒对着台下,紧跟着就是一声无比整齐的回应:好! 好啦,我的时间就到这里了,虽然很舍不得你们,但再待下去接下来的人就要闹脾气怪我占他时间了。说到这里,大家应该能猜到我下面的人是谁了吧? 粉丝原本还有点伤感的情绪一下子被这句话逗笑,又尖叫着喊道:艾斯! 看来大家都很了解他嘛。秦喧说,那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欢迎宇宙第一rapper,艾斯! 艾斯从升降台升起的时候,台边还留着一圈微弱的小灯,借着这一圈小灯,司南能清楚的看到艾斯的脸,以及那双往台下寻找他的漂亮眼睛。 在大灯亮起的前一刻,艾斯看到了司南,他冲着司南大力挥了下手臂,那一侧的粉丝还以为是在对着他们打招呼,欢呼的声音更加卖力:艾斯!妈妈爱你! 等到所有灯光亮起的时候,台下的一切瞬间模糊,只剩下那些不同名字的灯牌还在争抢着色彩。 艾斯穿着那身夹克,眼神立马入戏到了说唱的酷boy状态。 第一首歌就是司南唱副歌的那首。 他想起录歌的时候,莫听白还嫌弃有几句词艾斯写的太油腻给改了两句。 Oh我一定是被真爱埋伏偷袭 ta塞给我一堆我不曾相信的真理 ta打晕我、诱导我、拥抱我 一秒、一秒又一秒的在我耳边说 艾斯右手放在耳边做出倾听的姿势。 司南的声音从四处的音响中响起。 放开吧,放开吧,接受吧 是你的,是你的,不要怪命运 天暗了,天晴了,天都快要等不及 这首歌是录入专辑的那一批,听到的时候虽然奈斯CP粉狂欢了许久,但大部分粉丝反应远没有这么大。 但现在放到了现场,两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和音响互相较量的时候,暧昧的感觉又上升了一层。 特别是在司南的词唱完,艾斯酷酷的表情已经维持不下去,唱出词的时候嘴角都是压不下去的笑意: Ok Ok我臣服于这真理 「这个笑我没了,这他妈分明是情歌对唱吧!」 「最怕rapper唱情歌,奈斯我入了!」 在艾斯的表演后是贺深见的舞台。原本准备回到后台的司南又停了下来,他好像还没看过贺深见的表演。 贺深见登台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黑T运动装,四周干冰再次腾起,八个伴舞在他身后站着,随着音乐响起,和温柔唱歌时完全不一样的贺深见出现在舞台上。 他一连跳了三首曲子,在第四首时停下来拿起了麦克风:最后一首歌,送给台下的你。 聚光灯齐聚于他,前排的粉丝有一半兴奋地直接站了起来:贺深见! 他唱歌时又回归到了那副没有任何棱角的温柔状态,三支连续的舞蹈都没能让他的气息有任何的不稳,粉丝自发的随着他的节奏挥舞手中的荧光棒,一起跟着合唱。 你是我所有温柔的理由。 遇见你时,I am on my cloud nine. 结束的时候,粉丝不停地喊着贺深见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安可。 贺深见抬起手臂,对着四面的粉丝各行了一遍骑士礼,然后随着升降台离开。 司南再也不能停留过久,他的节目就在贺深见后面,虽然中间隔了麦娱几个还未出道的练习生师弟的表演,但也是时候回到后台做准备了。 在离开前,他看了眼几个不足十五六岁的小男孩互相拉着手鼓励对方,来到麦娱时几个人大概也就是这个年纪吧。 那个时候一切都还很纯粹,所有人想着的应该和这几个小男孩一样,就是一定要把下面的这个表演完成好。 几年之后,他来到了这里,想的也是同样的事情,一定要把这个表演做好。 替另一个司南,还有他自己。 几个小师弟的表演结束,台下粉丝仍旧给予了最大的掌声和热情,一个个子最高的小男孩带着几人鞠躬道谢:谢谢大家!我们一年后再见! 师弟们下台后,灯光骤灭,一直没有停歇的伴奏乐队也停了下来,众人屏息静气地等着下一个人的出场。 灯光再次亮起时,司南抱着一把吉他坐在舞台中央,他将话筒拉近:大家好,我是M.N.L.司南。 台下呼喊着他的名字,声音不低于前面的任何一人。 谢谢在每一个时刻陪伴着司南的人,你们的每一句支持对司南来说都很重要。他望着茫茫灯海中属于他的那片,我希望自己可以让你们的喜欢被骄傲地喊出来。 粉丝们大声回应:你本来就是! 梦想这个东西,我从前不太懂,但当我站上舞台的时候,听到你们的声音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狂欢,我想这大概就是热爱吧! 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爱豆,不负所有的热爱和期待,谢谢你们! 粉丝们用音浪回应着,属于司南的那片灯海已经有许多人泣不成声。 司南的粉丝指南针是陪司南经历过所有低谷和不看好的一群人,在独白五人中,他们最能体会何为与世界为敌。 在大部分声音都是否定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选择放弃。 即使声音再小,也在努力的让司南知道还有他们在。 如今看到司南慢慢收获了肯定与喜欢,他们是最开心的一批。 他们会陪着爱豆一路逆风翻盘,并且他们十分坚信自家的爱豆会成为最闪耀的人。 司南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大家都知道,这次我的新歌伴奏是钢琴,但这次我想换个方式来给你们听。 从未谋面的最熟悉的朋友。 他在心里叫了一声。 让大家听听你的声音吧。 没有多余的话,台下始终没有静下来的粉丝们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司南的声音。 寄给潮湿的春天 这一句唱出时,站在台下的莫听白瞳孔忽然放大了些。 司南又唱回了原来的方式。 在另一种方式得到了大众认可之后,又唱回了原来的方式。 烟花里飘雪 这个版本是没有粉丝听过的,所以所有人只能跟着司南的声音挥动荧光棒来表达支持,整个场馆沉浸在静谧的春夜和萤火中。 要说、要说为什么是这个春夜 司南唱到这句时,忽然有预感般地抬了下眼。 紧随着这一动作,头顶的和舞台上的所有灯光忽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当中。 耳返里传来现场导演和舞美统筹慌乱的对话声:灯光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逃避不了的主角出事buff加成,可怜的南南,要怪就怪作者! 仍旧是二合一哦,举着灯牌求营养液求评论~ 感谢在20210818 02:38:36~20210819 02:4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念航girl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寄故眠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入迷第三十二天 Chapter 32 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来到陌生世界的时候, 司南感觉自己像是一头不会游泳的鲸鱼,抱着千斤的石块沉入了大海。 周围全部都是他不熟悉的一切,他曾经所有的触手可得全部变得遥不可及。 就像现在一样, 他单枪匹马闯入了一个黑夜。 起身离开?抱怨不公?服输认命? 那所有人不会同情他的再三遭遇, 只会记得他再次妥协于这个黑夜。 他手指抚着琴弦, 忽然想到如果说从前的人生带给他了什么, 他又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大概就是他原本就是光本身, 永远不会屈服于黑夜。 缝补风中的洞摘遍烟花里的雪 回归那个村落捡起那片灯火 夜归的旅人眼中的风雪 在岁月慷慨时 我把褴褛藏进口袋 然后、然后又来到了这个春夜 恋耽美 ——(28) 台下粉丝看到灯光暗下哗然了一瞬, 在听到司南重新回归的清亮的声音后又放心下来, 原来只是表演中的特殊安排。 所以在灯灭之前的隐隐压抑只是为了在灯灭之后更明亮爽快啊。 这不就像是司南本人一样么,经历过极深的黑夜,又在黑夜里发出光来。 司南还在台上吟唱着, 微弱的荧光棒根本照不见他的任何神色。 3万人中,也许只有不足千人是司南的粉丝, 但所有人都跟随着他的声音起伏着心绪,感觉在燥热的夏末秋初, 有那么一缕温柔的凉风吹进了他们的身体。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是一个巧妙的安排时, 舞台正前方出现了一束光, 十分微弱的从手机后侧照到司南的吉他上。 紧接着是两束、三束、四束。 前排的观众往下探身, 就看到莫听白、贺深见、秦喧和艾斯四人正站在舞台下方用手机为司南打着光。 看到四人的粉丝们尖叫着欢呼起来, 整个场馆只有星点密布的荧光棒和四束不足以照亮任何场景的手机光线。 后排的粉丝跟随着前排的情绪纷纷激动地站了起来, 在一片斑斓的漆黑中,他们看到站在最中央的莫听白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 没有回头, 莫听白只是站在那里,专心的用手机里的灯光为司南照那么一丁点的亮,顺便提醒身后的人, 现在是司南的时间。 首先是只占了观众席不足十分之一的举着司南灯牌的区域亮起了灯光,然后像是雨水浸湿蔓延一样,范围开始慢慢扩大,一直到整个场馆自发亮起了由熹微手电组成的灯光。 司南的演唱始终没有停止,他的声音在无论喧闹还是安静的氛围中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此刻不论粉籍,不谈恩怨,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光照亮这个春夜。 比起现场,守在直播间的粉丝能看到的范围更是寥寥,屏幕将亮度更压一层,他们只能看到灯灭了、曲调变了,然后灯又亮了。 有现场的粉丝也同时开着直播的还原了真相,弹幕直接破防。 「我万万没想到看一次场外演唱会也能哭出声来」 「呜呜太好哭了,这是什么人间真情啊。果然不管平时撕成什么样子,自家的孩子该心疼还是心疼」 「明明是屈服于才华。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用一把吉他、一只话筒跟讲故事一样的让我有种被治愈了的感觉」 「崽太不容易了叭,多灾多难的爱豆生涯。」 「灾难造就神明,司南你值得被所有人喜欢!」 「不愧是不靠粉丝经济,只靠口口相传就爬榜到前三的男人,司南yyds」 粉丝还在回顾着几天前独白专辑出来时最不被看好的司南的单曲成为销量黑马的时候,一条一闪而过的红色弹幕再次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最近水逆,丢了工作、男友出轨、爸妈催婚,本来想看完这场演唱会就找个地方安静离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首歌忽然让我觉得我的人生或许还有意义。谢谢」 弹幕是实时刷屏,以类似于评论的形式出现在直播间下方,虽然能拉回进度条找到那条弹幕,却没办法通过这条弹幕点进去找到这人。 所以一群原本刷着各自爱豆名字的观众开始在弹幕刷着: 「妹妹,你的人生路还长着呢,才不会没有意义,我们还要一起听独白一百场演唱会呢」 「妹妹你喜欢吃火锅吗?你在哪个城市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错过的所有都是幸运,因为正确的永远在前面啊!如果还没有遇到,那说明还不算结局!」 「妹妹听我说,看完这场演唱会好好睡一觉然后明早去吃一顿好的,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 「听见了吗?司南现在唱的这句月亮和你都有意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十几秒后,在几千条的安慰声中,一个和刚才头像一样的红色弹幕再次飘过。 「谢谢你们,我不会想不开的。我会努力找到自己的意义!谢谢!」 虽然无法确认发这条弹幕的人是不是最初那个,也不确定这人会不会一觉醒来再次陷入黑暗。 但每个参与过这件事的人,都像是在屏幕里举起了灯的人一样,也许并不会给台上的人带来多大的帮助,但光是曾经做过别人的光这件事,就让他们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又多了一些。 原谅我对嘹亮的黎明不为所动 请给我一个载得动月亮的身体 最后一句词结束,司南方才抬起头来看向台下,原本各色的灯牌此刻已经化成了一片白色的灯海,他在接连的两次意外中都没怎么波动的心忽然被触动到了。 在漆黑的舞台上,他看到台下最前方举着手机站着的四个人,艾斯正对着他比大拇指,其他三人安静地注视着他。 在最后一声弦音结束时,灯光忽然亮起,舞美组修好了灯光控制器,台下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所有灯都在这一下灯亮后黯然失色。 但司南永远会记得,在他的世界陷入黑暗时,有人为他举起了灯。 之后的几首歌,总导演和各部门统筹亲自下场监管,司南在最热闹的欢呼声中,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次solo舞台。 下台后,司南才发觉自己脚下有点软。 这是种很神奇的体验,他从前总是能轻易得到所有预期的东西,从来没有拼了命的去争取过什么,同样也没有过靠自己力挽狂澜的经历。 他本就拥有一切,不需要付出,从来都是别人拼了命的奔向他,他只需要在其中顺心挑选。 但现在,他真正的体会到了那种感觉,万人为他欢呼,只是因为他自己,而不是设定中的主角光环。 赶到后台时,贺深见三人已经等在原地。 你没事吧司南?艾斯先跑了过来,刚才灯光暗下来的时候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的安排呢,但我又一想,彩排的时候没有这一出啊。而且你也不是一个喜欢半路随意改变安排的人。 司南笑了下:没事,都完成了不是么。 那是幸亏你临场发挥的好,不然又要被黑了,艾斯愤愤道,这个舞美组是不是一群业余的啊,怎么能接二连三犯这种低级错误! 贺深见说了句:能好好完成表演了就是最好,后面的事等演唱会结束再说。 是啊,下面还有表演呢。秦喧说,要不要去看一下听白的solo? 贺深见担心司南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问:你现在可以吗?不然你先在后台休息一会儿。 不用。司南摇了摇头,我和你们一起。 几人趁着莫听白表演时观众的注意力都在台上,再次回到了那片地方,但还是被前排眼尖的一群粉丝发现了,贺深见回头手指放在嘴边对他们做了个嘘的姿势,粉丝又嗷嗷喊了一通,然后表示自己懂得,才噤住声专心看台上的表演。 莫听白的第一首歌已经结束,第二个表演是一支舞曲《剑》,是莫听白出道后个人专辑里一首不算出名的歌曲,但因为歌舞难度都很高,经常被各大选秀综艺用来炫技,不过大部分结果都是现眼了。 我的剑将属于你。 If you want more, and me. 唱出最后一句时,全场大合唱:And me! 红色的光束投在莫听白黑色的长袍上,他像一个剑术了得的孤独剑客,站在台中央背对着他们,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剑尖。剑柄上的红穗随风飘摇,一下一下扫在他的长袍上,背影中满是萧瑟,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那个想要more的人。 司南和其他几人在台下为他鼓掌,台上光照刺眼,但莫听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着耳麦小声说了句麻烦把灯光调暗。 他在第三首歌时唱了那首《无问西东》,坐在一台白色的钢琴前,就像在他的房间里给司南唱时的一样。 莫听白在弹唱这首歌时,观众席的粉丝们打着节奏跟着一起唱,司南也不自觉跟着一起晃动着身体。 忽然,贺深见靠近他说:司南,你喜欢现在的感觉吗? 周围合唱声音过大,即使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他也没有听清贺深见具体说的话,但又不好太大声打扰到别人,只好用手比作扩音器趴在贺深见耳边问:你说什么? 贺深见怔了一下,然后又学着司南的样子也趴在他的耳边:我说,你喜欢在舞台上表演的感觉吗? 司南听清了问题冲他一笑:喜欢!我第一次觉得,受到别人的喜欢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两人对视的笑容被台上的莫听白尽收眼底,他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突跳了一下,然后第一次在现场表演中弹错了一个音符。 一曲结束后,道具组把钢琴收起,又送上了莫听白下首歌表要演用的小提琴。 《My own true love》,乱世佳人的主题曲。 他在台上坐定,小提琴架在肩上,看着台下的司南和贺深见谈笑风生,忽然将小提琴拿了下来,琴弓搭倚在话筒架上,又拨着琴弦调了下音,对着话筒道:下面这首歌,《Stupid Cupid》,送给你们。 和之前给出的歌单不同,弹幕也是一片茫然。 「咋回事?换歌了怎么没有预告?我还等着听总的我之真心一骑绝尘呢」 「听总不愧是上个世纪的人,挑的歌都是上辈子的了,话说听总是不是对年龄有所保留,如果是的话,那我这个妈粉可又可以了哈」 「得了吧,听总是深见哥哥的」 「说不定这首歌就是送给深见哥哥的哦,爱之丘比特啊朋友们!」 「刚才可是给了个镜头的,深见哥哥就在台下呢,这是什么人间爱情啊!」 「话说这首歌也能用小提琴表演吗?」 弹幕正疑惑的时候,之间莫听白将调好的小提琴握成吉他的姿势拿在手上,然后依旧是弹吉他的姿势拨了下弦。 stupid cupid youre a real mean guy(丘比特你这个小坏蛋家伙) Id like to clip your wings so you cant fly(真想抓住你的小翅膀让你飞不起来) 「艹,小提琴还能这样弹,涨见识了」 「啊啊啊啊wsl,这个男人好会,我又相信爱情了。丘比特,麻烦射准点,就是台上那个男人!」 I am in love and its a crying shame(我坠入了爱河这实在让人难以启齿) And I know that youre the one to blame(我知道这件事你逃不了干系) Hey hey set me free (哦放我自由吧) Stupid cupid stop picking on me.(你这个坏蛋丘比特,不要再选中我了) 「这他妈哪是stop 啊,这分明是please啊」 「专门换了这么一首意味深长的歌,而且看小提琴的改造明显是临时起意,很难不想多」 「不能更赞同了!根据现场粉丝传来的消息大胆暴言,听总不会是醋了吧?」 「问题是醋谁都有点意思!这个团绝了,闭眼连连看我都能磕到」 「羡慕楼上的英语能力,我刚从有道词典回来,妈的听总成功让我下了学英语的决心」 不止是粉丝,台下的四人也被莫听白临时改歌这件事惊讶到了,彩排的时候分明是预告里的那首,怎么突然就换了一首。 不过幸好这首歌原本的安排就没有动用伴奏乐队,所以也没有给其他人造成什么麻烦。 倒是李端那边可能又要去折腾一下版权的事了。 莫听白作为压轴的solo,后面紧跟着的就是最后的团体表演。 几人在莫听白结束前跑去后台换好了衣服,莫听白则直接动都没动的站在原地等着他们上台一起表演最后一首歌。 也是成团曲之一的歌,和组合以及这次演唱会主题同名的《独白》。 最后一首歌表演结束,他们抬起头,发现台下许多粉丝都已经哭了。 我们从此不再独白 这是歌词里的一句,但也许还有最后一次告别演唱会,他们就真的要开始各奔东西的独白了。 秦喧作为外交代表和粉丝聊着天,把最后的悲伤氛围成功造的像是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明天一样。 艾斯原本站在司南和莫听白中间,不知听了秦喧一句什么,就抓着秦喧的话筒要给他闭麦,莫听白和司南就很自然的站在了彼此相邻的位置。 莫听白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往司南身上去看,余光却看到司南的身体往自己这边一倾:莫听白,你为什么换了首歌? 他另一边的嘴角翘了一下:好听吗? 司南点头:好听。 好听不就行么。莫听白说。 司南想了想,又点了下头:嗯,确实是这样,好听就行。 莫听白没忍住笑了出来:Stupid. 感谢今天所有到来的粉丝,所有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谢谢大家! 司南还在琢磨着莫听白为什么突然喊他Stupid,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时该鞠躬了,肩膀忽然被左手边的人搭了上去,摁着对着台下一拜。 鞠躬啊,笨蛋。莫听白笑意明显。 场上响起了《天生爱豆》的纯音乐版,几十个伴舞一同上场随着伴奏一起跳着挥手,他们拿起麦和粉丝们告别: 回去的时候请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下次舞台再见! 台下粉丝没有一个人往外走,所有人举着已经举了二个多小时的灯牌拼命摇晃着,用呼喊声表达着不舍得。 他们走到舞台中央升降机的地方,互相牵着手对着粉丝最后一次鞠躬告别。 怎么想着唱你以前的版本了?在升降机还未完全降下时,两人的手还没有松开的时候莫听白忽然问。 就是司南望着台下属于司南的那片灯牌,觉得应该给他们听一下。 那后来为什么又唱回了现在的版本。莫听白又问。 恋耽美 ——(29) 在灯暗后司南犹豫了一秒后,又一改曲风唱回了专辑中的版本,应当不是刻意的安排,毕竟没人会料到会出现这么一个事故。 灯光和呼喊几乎完全被隔离在地面之外,在下一片灯光到来之前,司南贴着莫听白耳边小声说:以后就是这样的我了,也要让他们听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19 02:48:34~20210820 03:1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念航girl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蔓荆子、叶子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入迷第三十三天 回到后台后没多久, 李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司南正在闭眼卸妆,桌上的手机开着静音关了震动,响了一百零八遍他才看到。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端哥。司南软软地叫了一声。 大概是超嗨的几小时后忽然又在这软乎乎的座椅上休息了这么一会儿, 凉飕飕的化妆棉在脸上擦来擦去, 混着周围收拾道具的嘈杂声, 让他现在力气顿失, 身体正处于半休眠状态, 连带着声音也没力气的再难抬起来。 李端被那边软绵绵的回应一叫, 脑门上的火苗顿时就扑灭了一些, 但一想到正事声音又立马进入了状态:我听说你这次又出现失误了? 他正国外度假呢, 派了个助理在国内监工,演唱会毕竟也是件大事,李端躺在佛罗里达沙滩上晒着太阳浴还不忘敬业地关心国内的工作, 一听说又是司南这边出了问题,卡着演唱会结束的时间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是啊。造型师化妆棉擦到了耳前, 他就干脆把手机放到了桌上打开了免提,不过还好最后没有出什么差错。 李端这下被他理直气壮的语调气得火噌地又上来了:没出什么差错?非得等把演出搞砸了你才觉得是个问题?司南, 你现在的思想有大问题你知道吗?我就说你要是没有把握, 就把这个时间让给其他人 端哥。李端话说了一半就听到另一边换成了贺深见的声音, 语气立马就变了:深见啊, 演出辛苦了啊!我这两天出差见了这边一个品牌总监, 佛罗里达下个月有个秀打算邀请你, 我帮你答应了。 这个品牌之前和他的团队谈过,因为有些立场问题所以贺深见属意没有答应下来, 但现在他没打算就这个事深聊下去,只是说:这次的现场司南完成的非常好,气氛和演出都无与伦比,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当然如果你这次在现场的话也许就更能直观的体会到我说的是什么了。 这后半句堵得李端哑口无言,他也没想到平时一向顺从安排的贺深见怎么突然跟冒刺了似的。 还没等他说话,贺深见又继续道:而且这次的舞台事故明明是因为舞美组那边准备不足,司南和我们在彩排和表演上都没有任何问题,不知道小何在和你转告的时候是不是说落下了什么。 趴在化妆间门口偷听的小何闻言顿时一个冷战,他知道李端不喜欢司南,每次让他监督工作也就是为了挑个错能更好拿捏住这些艺人,估计针对司南也只是因为得罪不起其他几个,拿司南杀鸡儆猴呢。 他本人屁的实权没有,到时候汇报不出来什么还要被骂工作不认真,只得把看到的东西东捡西凑的汇报了上去。 还特地挑了莫听白不在的时候过来看看的,没想到贺深见冷下来一身寒气比莫听白还要逼人。 李端那边啊了一下,这时他已经意识到司南开了免提了,电话另一边乌泱泱的,在几十个人面前认了短以后这个老板还怎么当。况且上次司南没经过他同意就发出那条微博的事他还一直没和司南计较,这个时候总账放在一起算,怎么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他清了清嗓子说:话是这样说,但怎么别人都没出问题,就你出问题了呢?说到底还是你准备不足,要不就是连蒙,他又话锋一转,灯光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提前协调好吗?非得等出了事才开始补救?这万一要是没补救上呢?那今晚赞助的这些品牌受到影响这个责任让谁担? 说来说去还是钱的事。 这晚的赞助品牌光logo外显的就二十几家,其实出了点这样无伤大雅的小意外除了对司南本人有损,对其他任何人而言都是有益无害,品牌方巴不得有个能上热搜的话题来涨热度。 李端这话无非是在提醒他,作为一个不怎么赚钱的赚钱工具,要时刻记住自己背锅的身份,毕竟天大地大,赞助爸爸最大,总不能再把责任推诿给爸爸。 李端听着电话那边安静了下来,觉得自己又占上风了,刚准备大度地再给个台阶把话题结束过去,就听艾斯的声音又凑了过来:端哥是我艾斯,我刚才打电话给我爸,他说演唱会期间一直到结束公司几个品牌热度都上了好几个点,这要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得给司南加钱啊。哦对了如果你觉得这个样本不够,我再让我爸问问几个其他品牌的叔叔。 李端心里顿时骂了句艹,忘了赞助商里有几个都和艾斯家有关系了。 他感觉自己后脊梁顿时燥出了一层的冷汗,站起身来从躺椅上往遮阳伞下走。 这样啊,他喝了口饮料,那我再好好调查调查,这个舞美团队合作了好些年了,我去问问怎么回事,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滚蛋哦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们说了,帮我问候艾总啊。 李端这电话一挂,房间里紧张的氛围才算又放松了下来。 一场演唱会结束原本是件十分值得庆祝的事情,就连对于其他工作人员而言都相当于完成了一个巨大的月度kpi,筋骨都做好放轻松的预备了,被李端这个电话一搞都多少没了点兴致。 只有艾斯一个人兴奋不减,他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往司南面前那么一站,眼睛快要笑没了:司南,一会儿去吃个夜场火锅庆祝一下怎么样?我请客! 和他们关系比较好的化妆师一抬眼,半开玩笑地说:怎么光请南哥啊,我们什么时候能蹭上一顿小艾总的饭。 艾斯看了眼司南,然后大手一挥:大家都去!有几个去几个,随便点,我请客! 这号令一发,满堂喝彩,倒比演唱会时候的阵仗还要热闹些。 艾斯笑呵呵接受感谢的时候,秦喧已经在旁边包场好附近的海底捞了。 如果觉得累了先回去休息也行,火锅什么时候吃都可以的。见司南眼皮都快要抬不起来了的样子,贺深见小声对司南说。 司南抬了抬嘴角:那多扫兴啊,再说最近熬了这么多次大夜后,我的作息差不多已经被调乱了,就当是拿着练习的时间去摸鱼吃饭了。 而且为了给演唱会准备个好形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大油大糖的食物了。 其实原本司南的身体就是不太会发胖的类型,只是莫听白带头一起克制,也就跟着一起走了下来。 房间内正热闹无比的商量着一会儿点什么肉涮着吃,莫听白忽然走了进来。 眼神中不太友善。虽然他平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此刻明显的带着些愠怒在身上,众人自觉压低了讨论声,讨论吃什么的氛围顿时变得像是讨论偷什么。 莫听白往门口一站,扫了一眼直接走到司南旁边:跟我过来,有事和你说。 怎么了?司南看着他神情不对,但仍旧笑笑地问他。 艾斯还在兴头上呢,从后面没看到莫听白进来时的神情,往两人身前一蹦:老大,一会儿一起去吃海底捞,去不去? 莫听白回头看了眼,明白过来他进来这一遭是扫了大家聚餐的兴致了,心里有些抱歉:我还有些事,结束了去找你们,这顿饭我请。 这怎么能你请呢?我攒的局当然我来买单艾斯还在后面喊着,莫听白已经拉着司南的胳膊走出了门。 见莫听白脸色不佳,司南也极顺从地跟着他走,路上又问:莫思秋也来了吧?一会儿要不要带他一起去吃饭? 不用。莫听白说,他可以自己回酒店订外卖。 司南哦了一声,心说原来拉我出去不是因为莫思秋的事。 还有,让亲弟弟吃了好几天的外卖,这哥哥咋当的。 还在心里吐槽着的时候,前面带路的莫听白就停了下来,他忽然转身看着司南,脸色比刚才看到的还要阴沉一些,但司南却觉得这种阴沉当中含着隐隐的担忧:一会儿你听到的话可能会颠覆你对身边一些人的认知,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你也可以不进去,都交给你来决定。 莫听白的神色过于认真,以至于司南差点觉得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是从漫画里穿出来这件事了。 他望了下紧闭的门口,低头抿了下唇,抬起头时对着莫听白一笑:我当然要进去,你知道的,我这人好奇心很强的。 莫听白又想起当时他问司南好不好奇莫思秋的事时他说自己不好奇了,很明显这并不是因为好奇心驱使,而是因为他说了这门后的事情牵扯到身边人吧。 莫听白敲了门,几秒钟后门被打开,林正出现在门口。 司南哎?了一声。 身边人指的是林正? 但林正也不算是他的身边人吧,不应该是莫听白的身边人么。 莫听白用这个词形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他的身边人就等同于他的吗?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下身后的莫听白,对方没给出什么特殊的反应,等他再次回过头来时,林正侧了下身体,露出了沙发上坐着的一个男孩。 他低着头没有站起来,但从腿长可以看出来个子应当不高,年龄似乎也不算大,最多十八九岁的样子。 但这是个陌生人啊。 司南探寻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沙发上的男孩,又看了看林正和莫听白。 莫听白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男孩迅速抬了下头瞟了一眼司南又很快低了下来,没有说话。 你不说,那我帮你说。莫听白把一张工作牌扔在桌子上,路平,C大大三学生,今天在这里做实习生的,对吧? 司南往桌子上的工作牌上看了一眼,蓝色的工作牌上写着x公司导演助理(实习生)路平。X公司正是负责这次幕后的公司。 名字旁边是一张非常稚嫩的脸,笑容克制又诚恳,总的来说,看起来和每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一样,满怀对未知未来的憧憬,鲜嫩的近乎透明。 叫做路平的男孩头低的更低了,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你们没有权利把我关在这里。 莫听白说:门没有锁,你可以随时离开。 但是路平猛地抬起头来,眼眶已经发红,但是我一出去你肯定就会告诉齐导! 你在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做好承担被人发现后果的准备。莫听白懒散地倚在沙发上。 男孩咬牙克制眼泪,纵使他不是莫听白或者司南的粉丝,但无论如何也不想在这两人面前留下眼泪,这会成为他光明的人生道路上难以启齿的一次污点。 我又犯了哪条法律?凭什么就因为我的一些工作失误就要把我往耻辱柱上钉!路平红着眼睛想要装出气场来给自己撑腰,但哪能敌得了虽然年龄并不比他大多少,但舞台经验就已经有近十年的莫听白,仅仅对视了一秒钟就落荒而逃,再次盯着面前那杯林正给他准备的茶水。 莫听白看着他:同学,首先这件事不是失误这么简单。其次,如果以法律作为底限来要求自己,那你的人生可以说是无可救药了。 路平嘴唇翕动,眼看着就要憋不出眼泪了,就听始终没说话的司南忽然开口:你是我的黑粉吗? 路平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咯噔咽了下去,他脖子一缩看向司南,却顿时觉得在看着这双眼睛的时候,心里开始不自主开始懊悔,感觉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在莫听白把男孩的工作牌亮出来的时候,司南就大概猜到了他为什么要带他过来。 在娱乐圈粉丝与明星之间,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但少有无缘无故的恨。 明星的大部分黑粉要么是因为这人和他的本命有着资源冲突,发展下去会伤及本命的利益,要么就是这个人实在做了道德败坏的事情成了全民公敌。 其他单单是不喜欢这个人的风格这种理由,通常不会让一个人疯狂到追到演唱会来搞破坏。 司南明显不属于后者,那就是这位粉丝觉得司南威胁到本命了。 路平咬着嘴唇不说话。 莫听白提点了他一句:你就把和我说的说出来就好。 见路平还是不言语,司南盯着他低头时露出的头顶的两个旋旋,说:你告诉莫听白,你是我们组合其他人的粉丝? 路平再次瞳孔地震,他嘴唇快要被自己咬破,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都很讨厌你! 你们?司南语气平常地提问,我觉得最好不要用这个词,一般志同道合的人才可以归类为们,但他们躲在后面派你单枪匹马过来,出了事背锅的可只有你自己。我记得,C大可是个很不错的大学,但今年很难找工作吧? 这一句话让路平彻底破防,他也只是在群里炫耀自己的工牌之后被起哄去做了这件事,大家说着都站在他这边的,司南这么讨厌,活该糊一辈子。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如果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更忘了那些只贡献了几句话的人换一换网名就能完全把自己摘出去。 可他呢?这件事万一被散播出去了,他的职业生涯就全毁了。 对不起!对不起路平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少年人的自尊心还是其他了,眼泪和鼻涕从四个眼里齐齐淌了出来,两只手搭在面前的小桌上,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司南,我也是因为他们一直怂恿我才一时冲动去做的,他们一直说一直说,还让我直播进程,如果我不做的话,就要被从粉丝群里踢出去了。 他抽了抽鼻涕: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以后都不会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保证以后有你的演出我绝对不会参加。看在最后也没出什么事故的份上,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导演?我求求你了。 恋耽美 ——(30) 司南认真地听着男孩的忏悔,想着如果是从前的司南,肯定一心软就答应了吧。 看起来路平也只是初犯,而且从前的几次事故并不是一个导演助理可以涉猎到的,这背后可能有无数个群、无数双躲在暗处想要致他于死地的眼睛,还有一个他们想要守护的人。 我们可以不说出去。司南说。 莫听白听到这话并不惊讶,以司南的性格必然不会想要毁了一个小孩未来至少三五年的职业生涯,虽然这人差点毁了他的。 司南:但你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偶像是谁吗?即使是没人相信过你的话,我也不想我的队友被人污蔑。 作者有话要说:  南南今日小贴士:理智追星,正主飞升 虽然这章很肥,但下午6点还有二更。快夸我。 第34章 入迷第三十四天 莫听白这时才惊讶地看向司南。 路平也睁大了眼睛。 司南会这么认为, 一是因为能铤而走险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想必对自己的偶像已经喜欢到了疯狂的程度,否则也不会因为几句激将法的话就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 如果真是路平说的一时冲动, 从计划到实施这么久的时间也够一个已经成年的人冷静好几次了。 这么喜欢的偶像, 怎么会轻易就把名字说出来。 其次就是这样的事情不管正主知情与否, 一般都会得到粉头属意的, 据他了解到的是, M.N.L.五人的大粉或者站姐都或多或少和麦娱有些联系。 不说他现在还属于这个组合, 就单论这个演唱会对于其他几个人来说有多重要, 但凡被麦娱的公关接触过的人, 都不会贸然去做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 虽然他们曾经实名表达对司南的讨厌,但让舞台出现遗憾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这点道理司南相信这些粉丝还是拎得清的。 所以,到底是是谁呢? 莫听白被司南的话一提醒, 也忽然明白了过来。 在话筒出现意外后,他就叮嘱林正留意一下后台一些新来的工作人员, 尤其是实习生有没有什么不正常行为。 在灯光事件发生后,林正到监控室看了下录像, 发现虽然这人对场内布置很熟悉, 避开了大部分监控点, 但有个身影在灯光坏掉的几秒钟后鬼鬼祟祟地从主控室溜出来, 拿出手机写着什么。 果然稍微一套话, 这人就完全交代出来了。 莫听白也是调查心切, 再加上联想起这么多次的舞台事故也许都是因为这个人,连基本的逻辑都没捋好就把司南叫了过来。 路平咬唇矢口否认:没有。 然后又颤颤巍巍看着司南:你不会把我说出去的是吗? 看着路平这个样子, 司南忽然笑了出来,他拿出手机,背面朝着路平一晃:当然。但我已经录了音哦, 不保证会不会被别人发现。 路平眼圈里打转的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呀,我知道你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但伤害别人是不对的。如果你相信你自己的偶像,你就要相信即使在别人变得优秀的情况下,他也仍旧能发出自己的光。这不矛盾。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任何收获的放了路平离开。 往海底捞走的路上,莫听白开着车问司南:你真的录音了? 司南恶作剧般地调皮一笑,压低了声音:当然没有,随便录音公开可是违法的。我只是吓唬他一下啦。 莫听白笑了声:你还挺聪明。 嘻嘻,不过能得知以往的舞台事故并不是自己的原因,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值得大吃一顿来庆祝!司南兴奋的仿佛受到陷害是件什么值得纪念的事。 但他心里想的是,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以前的司南一定会很高兴。 他并不比任何人差,也没有拖任何人的后腿,他就是一个值得鲜花和掌声的人。 对不起。 在司南正开心的享受着车窗外的晚风时,莫听白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身为队长,我第一时间竟然质疑了自己的队员。右侧是徐徐晚风,莫听白的声音在左侧沙哑又低迷。 司南把右手肘搭在车窗上,手掌托着腮看着莫听白抿直唇角的侧脸:你不应该和我说对不起,应该和他们几个说。 他看着莫听白的神色继续说:我猜一下,刚才你进门的时候对艾斯的态度没什么变化,所以首先排除艾斯,其次秦喧粉丝一直与世无争,恐怕也不会是被推诿的好对象,那么 他故意拉长了音,没有说出那个显而易见的名字。 果然莫听白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 司南觉得好笑,实在没有忍住笑了出来:我开玩笑的啦,你当时不也是着急么,就那几分钟,哪有时间去思考啊。 莫听白是真的笑不出来。司南知道的比他晚多了,却能始终保持理智的相信他们。但他却几乎在听到名字的那一瞬间就认定了事实。 他此刻头脑混乱。比起沉迷于音乐的司南,影视歌三栖的他更能懂得粉丝行为和偶像的关系,即使顶着李端的压力,他也时不时的会在粉丝群里叮嘱几句善待其他队员这样的话,其他几个人怎么会不懂呢? 这件事不论最终是谁,作为偶像的那个人也一定要负起一定的责任的。因为即使真的是粉丝自发行为,偶像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一些风声,而独白的队员不会放任这种事情不管。 所以他到底是因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还是单纯因为听到的名字是贺深见? 火锅一直吃到凌晨,莫听白本想趁着艾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账单结了,过去的时候就被店长告知秦喧早已经付好了钱。 从店里走出来的时候,莫听白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哥,我后天就要回去了,你明天能带我出去玩吗?】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对面立马小心翼翼又发来一句: 【我知道你工作忙,如果没时间的话,我可以让司南哥哥陪着我】 他回头看了下还在和艾斯几人聊的正开心的司南哼笑了一声。 两个人什么时候建立的地下友谊,还司南哥哥呢。 估摸着卡着他刚吃完饭的点发来消息,情报来源也是司南哥哥吧。 莫思秋发完后忐忑等着莫听白的回复,过了好久才收到一句: 【早点睡觉】 心情顿时down到谷底,只好安慰自己这趟来这里就是为了看哥哥演唱会,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这时候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 【明早9点我去你酒店接你】 莫思秋激动的几乎一晚没睡,但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是这点好处,即使通宵熬几个大夜第二天起来也能生龙活虎。 不到8点钟,他就洗漱好穿了一身英伦风背带裤等在了酒店楼下。 但一直到了九点一刻,都没等来莫听白的影子。 他又不敢发短信去催促莫听白,生怕莫听白一个不耐烦彻底不理他了。 三分钟过后,一辆红色保时捷出现在酒店门口,莫思秋一眼就认了出来,雀跃地奔了上去。 莫听白戴着墨镜和帽子坐在驾驶座,车窗落下四指宽言简意赅:起晚了几分钟。 莫思秋哪里还计较这些,一边往副驾驶走一边说:没关系,你能来接我我就很开心了。 然后一打开副驾驶的门,顿时愣在原地。 司南戴着和他哥同款的墨镜和帽子冲着他展齿一笑:抱歉啊,昨晚吃的太多了睡得很晚,所以来之前耽搁了几分钟的时间。一会儿哥哥给你买糖吃。 莫思秋隔着车门攥紧了拳头。 所以他哥不仅和司南戴了同样的帽子和墨镜、坐了他哥的副驾驶,就连他哥接他迟到的原因都是司南起晚了! 这是什么队友! 分明就是要和他抢他哥的坏人! 走不走?不走我们走了。莫听白不太耐烦地看了莫思秋一眼。 莫思秋努了下嘴,扮作可怜状:我的座位我的座位被占了! 莫听白轻松了下离合:要么就坐后面,要么就自己打车去。自己选。 莫思秋咬了下牙,泥鳅似的钻到了后座坐了下去。 上车后司南回身递了杯蜂蜜水给他:吃早饭了吗?莫听白胃就不好,胃病是生活习惯问题,好多都是一得得一家的,我猜你肯定也没好好吃早饭吧,这里还有面包你要不要? 莫思秋就不伸手去接,通过后视镜看着莫听白,莫听白刚好抬眼和他对视了一下:看我干嘛?我有。 莫名有种炫耀的口气:三罐。 莫思秋精心整理的发型都要气炸了。 他说如果莫听白不去就让司南陪着他玩是因为他知道他哥肯定不会想要麻烦别人,而不是真的想要这个人一起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莫思秋:你这个闯入我和我哥二人世界的第三者! 司南:弟弟,这点你得拎清,咱俩到底谁是第三者? 第35章 入迷第三十五天 游乐园。 莫听白去工作台兑换网上订好的门票, 莫思秋和司南两人在等候处等着。 司南买了三瓶饮料,递了一瓶给莫思秋。 谁要你的饮料!莫思秋小手一挥,差点把司南递过来的饮料打翻。 司南挑了下眉:不喝全部给莫听白。 不准你叫我哥的名字!莫思秋见他这样更加生气, 一张嘴鼓的跟金鱼似的。 那我应该叫他什么?司南笑看着他, 听白?莫莫?还是白白? 莫思秋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厚脸皮的家伙, 他不会承认他因为在台下看了司南的表演后对他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 还在听那首《春夜》的时候跟着旁边的粉丝一起哭了好几分钟。 但是!这一切都在他看到司南坐在他哥副驾驶位置之后抹零消失了!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只是和你结成了暂时的联盟关系, 本质上我还是不喜欢你!莫思秋瞪着他。 那天在彩排道具间里, 司南主动向莫思秋要了微信号码, 答应帮他约莫听白出来陪他一天, 交换条件是莫思秋也要帮他一个忙。 你最好快点说你的条件是什么,我明天走了以后可就不作数了。虽然我不喜欢你,但男人之间基本的礼义信我还是有的。莫思秋脖子一仰, 颇为骄傲。 司南见他这个样子觉得着实可爱,但他敛住了笑意看着莫思秋:首先礼义信的第一条你就没做到, 我好歹也算大你几岁,你老是这么你啊你的很没有礼貌。其次, 礼义信不是男人专属, 男孩、女孩、女人都可以遵循。最后 他笑着伸手摸了下莫思秋的脑袋:在国外长大的小孩还能牢记中国文化, 值得表扬。 他这一个巴掌一个枣的给莫思秋说蒙了, 以至于莫思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脑袋又被rua了这件事, 嘴巴先张开了:那是!我可是中国人, 中国魂! 后知后觉司南的手在摸他的头时,莫思秋厌恶地往旁边一闪:不准摸我! 哦, 抱歉,我又忘记了摸脑袋会长不高这件事了。司南收回手来。 莫思秋:又在嘲讽他个子矮! 他可不想在这种自己落下风的话题上浪费时间:你快点说你的条件! 司南不急不徐:我还没想好呢,不过你既然是中国人, 那肯定还是要回来的对吧?我不急,到时候想到再提。 拖着个事在心里可不是莫思秋的风格,但他又不是那种会假装时间久了然后忘记约定的人,只好拧着眉头让司南现在就提出来。 取完票回来的莫听白刚好看到了司南和莫思秋打闹的场面,不过只看了司南的表情,还以为两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是真的这么和谐,还没走到跟前的时候就说: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莫思秋不想让他哥觉得他用司南做借口是假话,只好把一肚子气咽了回去。 司南虽然戴着口罩,但眼睛里露出的笑意明显:秋秋在说担心你喝凉茶不好,想把这两杯饮料全都喝光呢。 莫听白看了眼司南手里的饮料,又看看莫思秋发懵的表情,轻斥了一声后者:你倒是小算盘打的挺好。说着从司南手里随便挑了瓶拿过去,你最多只能喝一杯。 莫思秋简直不知道要先吐槽秋秋这个恶心的名字,还是揭穿司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假话,腾的站起来说:不是的! 什么不是?莫听白拉了下口罩下沿小嘬了口饮料。味道还不错。 司南将莫听白满意的神情尽收眼底,又转向莫思秋:对啊,什么不是? 莫思秋脸都憋红了。 总不能说他说的是两杯都不想要吧,他这么个视饮料如命的性格又不能找出个像女同学正经历period这样的理由,这样说不是打自己的脸和司南实际关系不好么。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认命的接过司南手里的剩余一杯,站起来往入口走:没什么。 他们来的是本市一个比较出名的游乐场,即使是周一,排队仍旧花了小十分钟。 两人口罩帽子齐全,可莫思秋一张稚气未脱但俊秀超脱的脸仍旧吸引了不少目光过来,目光继而转向莫听白和司南,不少人偷偷议论:看身形就这么漂亮,又捂得这么严实不会是明星吧。 但莫思秋确实又是个生面孔,又极大打消了这种猜测。 莫听白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倒不十分介意,做偶像明星拿着高额的酬金,本来就是相当于出卖了自己的私生活,只要不侵入过分,他都不会说什么。 门票背面有娱乐项目地图,莫思秋站在门口还一副矜持的样子,一进了场就暴露出小孩子本性了,拿着地图翻来覆去地找自己感兴趣的项目。 恋耽美 ——(31) 哥,我们可以去玩旋转木马吗?在美国的时候我就想玩,但妈妈一直不带我去。莫思秋仰着头祈求的目光看着莫听白。 莫听白看了眼不远处闪着斑斓灯光、唱着欢快儿歌的旋转木马。心里首先想到的是,即使把莫思秋带走了,莫挽琴也没能拿出哪怕一天的时间去给莫思秋一个有陪伴和游乐园的童年。其次就是,这东西可真娘。 他斩钉截铁拒绝:都是小女孩玩的东西,你看哪个大人还玩这个。 虽然和莫思秋多年没有生活在一起,可他十分了解这个年纪小屁孩的尿性,都是铆足了劲证明自己已经是大人,一听到这种形容肯定不会情愿去玩了。 果不其然,莫思秋表情一瞬间就蔫起来了,他依依不舍地望了下正在旋转的木马和坐在上面笑得开心的一家人,然后垂下头去不情不愿地嗷了一声。 我们去玩吧!司南的声音却清清亮亮地响了起来,也有爸爸妈妈陪着小朋友一起玩的啊,多有趣。 莫听白看着他:你也说了是爸爸妈妈陪小朋友。 司南冲他笑:我们就当做是爸爸妈妈陪小朋友也可以啊。 莫思秋在旁边听了这个说法,心里虽然十分不认同,但因为怕开了口让莫听白拒绝的更坚决就闭上了嘴。 莫听白情绪不明地又看了眼旋转木马,转过脸回来时语气却似乎有些变化:那你们去玩,我不去。 见莫听白松了口,司南一拉莫听白胳膊就往旋转木马方向带:来都来了,当然要一起才好玩啊! 莫思秋立马钻到两人之间,一手拉住司南刚才拉着的莫听白的胳膊,另一只手不情不愿地拎着司南的袖口,冲莫听白撒娇:司南哥哥说的对,要一起玩才开心嘛。 拉完以后看到莫听白表情莫思秋才猛地清醒了,他哥可是很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的,都怪司南先碰了他哥让他一时着急犯了错,这下他哥肯定会更不喜欢他了。 但莫听白却意料之外地没有甩开他,犹豫了几秒淡淡说:那就玩呗,真是受不了你们。 耶!莫思秋欢呼起来,一转身和司南击了个掌。 莫思秋:Shit!大意了。 前一批人又转了两三分钟才结束,除了两家陪着小孩的,还有一对年轻的小情侣,两人你拍我我拍你的等旋转木马停下来了还在上面又腻歪了几秒。 下来前又抱着脖子亲了一口。 莫听白一下把莫思秋的眼睛用手蒙了起来,莫思秋开心的很,乐呵呵小声说:这有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莫听白把手拿下来:你有女朋友了? 莫思秋脸唰地红了:没有! 莫听白看他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你十六周岁,虚岁都十八了,交个女朋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耽误学业就行了。 莫思秋捂着脸,脱口而出:哥你都二十多了,不也没有女朋友吗! 莫听白被噎了一句,下意识反应却是去看向司南,司南倒是反应不大,跟看热闹似的笑着瞧着他们。 莫听白:你还敢回嘴。 莫思秋吐了吐舌头,动作敏捷地上了旋转木马台子上。 司南看着他笑:你怎么突然脸红了。 莫听白心里一惊,忙摸向自己的脸颊,却摸上了脸上的口罩。 司南又继续说:我逗你的。 莫听白: 他无语地望着司南,司南又偏头仔细看着他的眼睛:莫听白,你真可爱。 莫听白这下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了,幸好有口罩掩护,不至于露出任何端倪。 哥,你们还来不来啊?莫思秋挑了个彩色的独角兽坐在上面,冲着他们催促。 老板倒是不十分着急,今天游园的人不算多,算上他们两个才两队五个人,旋转木马属于包含在门票里的项目,他也就不催不急地等着两个客人。 来了。莫听白立刻应下,然后逃离了司南的视线。 莫听白挑了个白体红鬃的马,抱着杆子觉得自己特傻,往前一看隔着一个身位的司南坐在一匹粉红小马上又觉得好像还真的挺可爱的。 老板按了开启键,木马开始一上一下地旋转起来,莫思秋隔着几匹马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说的我又不是小孩的话,一惊一乍地跟着木马的晃动惊呼。 莫听白觉得真丢人。 不想承认这是他弟。 忽然,坐在他前面的司南一回头:莫听白,笑一个。 然后咔嚓一下就把他翻着白眼还没准备好的样子用手机记录了下来。 莫听白立马挺直脊背,把手从杆子上拿下来:不喊123就拍照,你懂不懂规矩啊?刚才不算,重新来。 那好吧。司南举着手机数:1 莫听白赶紧整理好衣服,摆出一副和旋转木马格格不入的高冷表情。 3。 你要看一下吗?司南问。 不看。莫听白说,记得把第一张删了。 司南乖乖删除。 莫听白看着司南转回去的背影轻笑了一下,掏出自己的手机举起来,刚摁下拍摄键司南就回过头来,眼中惊喜:莫听白,你在拍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莫思秋: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看了下大家的评论,上章我四不四没写明白。 实际情况是:黑粉告知听总的自己正主名字是贺深见,但司南套出话来并不是贺深见而是另有其人啦。 小队其他四人都不是不约束粉丝的类型,大家放心就好。 第36章 入迷第三十六天 莫听白立马把手机换了个角度, 扶了下自己的帽檐:谁拍你了,我在自拍。 合张影嘛。司南说着已经摆好了姿势,两根手指头靠在眼睛上比了个耶。 幼稚。莫听白嘴上说着, 还是点了下翻转摄像头, 伸长胳膊摆好的时候, 莫思秋老远看见了嚷着:我也要!拍到我了吗哥。 莫听白仰着脖子, 一只手扶着马背, 面上做出稳稳当当的样子, 冷冷道:拍到了。 下了旋转木马, 莫思秋又嚷着去看了海狮表演、船道历险和其他几个项目, 中午在乐园里的餐厅匆匆吃了些饭,出来的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雨。 门口拥挤着没带伞的人群,大部分人都在店内38元一把的塑料伞和等待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雨下得又急又大, 只在房檐站着都能溅得湿了身。 莫听白买了三把伞往司南手里递了一把:走吧,早点玩完早点走。 司南接过伞来却不着急往外走:游乐园哪有玩完一说呢, 再说这么大的雨,也没有什么项目可以玩的啊。 莫思秋拿着伞用手去接雨滴, 也不敢说什么话。 莫听白随手指了两下远处几个项目:那个, 还有那个, 都开着的。 司南说:人家总不能因为下雨就闭门不营业啊, 你指的那两个虽然开着不也没有人在玩么。 莫听白忽然又想起那天海边玩了点水回去司南就感冒了这件事, 摁着塑料伞的开关又关了回去。 司南拿着地图对着没有打勾的项目看了看, 又低头问莫思秋:你还有哪个是想玩还没玩的? 莫思秋脱口而出:过山车! 就见莫听白的脸色直接变了。 莫思秋说完下意识去看他哥的反应,一看到他哥眼神瞬间的变化立刻声音都吓小了:其实不玩过山车也行。 司南:喜欢干嘛不玩啊。而且这雨这么大, 也下不了多久,你说是吧?他回头看向莫听白,因为人多没有叫他的名字。 莫听白掩在帽檐下的眼睛左右动了一下, 片刻后说:你们自己玩。 刚才不是都同意了要一起玩才热闹了嘛,怎么又开始闹脾气。司南跟哄小孩似的看着莫听白,你要是不和我们一起,我就当你是不敢了哈! 莫思秋小心翼翼看着他哥的反应,虽然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他记事挺早,出国前的有一年他爸带着他们一起去了一个有玻璃吊桥的景点,莫听白死活不肯往上走。 如果这个记忆没错的话,他哥恐高来着。 他哥这么要强一人,肯定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恐高这事,司南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么。 就见莫听白目光晃动了一下,没有作声。 司南有趣地看着莫听白:不会真的被我猜对了吧?你恐高? 莫听白咽了下唾沫:谁恐高? 不恐高吗?司南故意说,那就和我们一起玩啊。 莫听白抬手往外面指了指:下雨怎么玩?不是你自己说的。 司南望了望天:这么大的雨,不会下多久的。 这话音也就落下不到半分钟,雨就唰地一下停止了,连向小雨缓冲的环节都没有,要不是地上一片水坑,都要以为刚才的雨是个集体的幻觉。 莫听白: 忘记司南还有这技能了。 雨一停,方才没有买伞的游客立马跟赚了一个亿似的庆幸自己的伟大决策。 莫听白一个人拿着三把伞跟在司南和莫思秋身后往过山车方向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强硬拒绝,就连把伞从司南手里接过来都那么顺手。 然后紧接着又安慰自己,没事,儿童游乐园的过山车,能高到哪去。 最大落差26米,最高时速120公里,还安装了一个垂直轨道司南念着提示牌上的标识,心脏弱者、心血管患者等都不能坐,还有老人、1.4米以下小孩莫思秋你有多高? 莫思秋: 我身高够了!莫思秋冲他吼。 耳边尖叫声太大,莫思秋的这声吼叫反而是毛毛雨了。 司南又转向莫听白赞许地看着他:莫听白你真的挺会挑的,我刚才查了一下,这里的过山车是整个A市最大的过山车哎。 莫听白:我谢谢你的夸奖。 抬眼远远望过去七八个交叉轨道,上面的人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尖叫声凄厉地都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头发长一点的飞起来就像掉了头。 他又想,这么快的速度和高度,也许真的能把头甩飞出去。 我们去排队吧!司南说。 莫听白感觉自己腿有点软:我累了,你们自己去。 司南拉着他的袖口:都到了这里了,怎么能不玩呢。过山车是坐着玩的,不会累。 莫听白:我下午还有个通告。 司南:小林和我说你今天的通告都推了啊。 莫听白:小林是谁?我的助理不叫小林。 司南:? 莫听白:泄露我行程,我刚才把他辞退了。 知道莫听白是在开玩笑,司南又拿出莫思秋出来:好不容易陪秋秋来一次,你不和他一起玩就没有意义了啊。秋秋肯定也希望你能陪着他一起啊,对不对? 说完看着莫思秋,莫思秋一脸惊恐:我不是,我没有,别扯上我。 躲完雨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过山车前排着的队也越来越长,眼看都快要排到他们跟前了,司南说:我们先排着队嘛,不然等到决定好再去排又要耽误好长时间了,你不是说了么,早点玩完早点回家。 莫听白想了下也没什么不对,再加上站在旁边不动实在太吸引目光,就跟着司南一起往队伍里走。 走着走着,就走进去了。 工作人员给他们安上防护措施,还有个小姐姐过来给莫思秋量了下身高,把莫思秋气得够呛。 莫听白僵硬地抓着胸前的防护栏,呼吸都凝在胸口了。 走到这一步,如果临时退缩实在太怂,他打算闭上眼睛当做看了场4D电影。 一排4座,莫思秋旁边坐着一个壮实的东北老大哥,还没开始就兴奋得不行,对着莫思秋说:小老弟挺勇敢啊,看你这年纪也就才十一二岁吧,这玩意儿好些大人都不敢坐呢。一会儿啊你要是害怕你就叫出来,要不你就抓哥的手,哥肉厚,哥不怪你。 莫思秋继被工作人员检查1米4的身高限制后又被认作了十一二岁,气得耳朵冒烟,大喊:我才不怕! 另一边司南和莫听白坐在一起,等待着启动的时候司南就向莫听白说:害怕的话就喊出来,没关系的。 过山车明明还没动,莫听白已经有了脚下在挪动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 他刚要说话,就听着莫思秋那边吼的那嗓子,总不能承认自己连莫思秋还不如,莫听白两只手紧紧抓着两边把手:你才是害怕的话就喊出来。咽了口唾沫,我吊过很高的威亚,这点算什么。 话音刚落,工作人员就开始提醒倒计时。 莫听白背部紧贴着椅背,又凉又硬的椅背和他出汗的后背紧紧相依,一寸都不舍得挪开。 他们坐的是第三排,机器启动的时候还很缓慢,身后一个小女孩就已经尖叫起来:啊太刺激了! 瞧你这点出息。另一个女孩淡定地怼她。 莫听白没有忍住往下瞅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他也差点叫了出来。 说好的26米呢?这高度少说也得有62米吧。 然后没过几秒,莫听白就感觉整个人被从脖子的地方分成了两块,一块往天上飘,一块往地上坠。 谁他妈来告诉他一下,这是哪个缺德的设计的过山车,一开始就是那个十几米的大垂直轨! 恋耽美 ——(32) 他呼之欲出的尖叫声停在唇边,然后用指甲狠掐了下自己,硬生生把这声喊叫憋了回去,用力闭上眼睛欺骗自己:这是在地上呢,不高,一点都不高。 但前后左右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实在让他难以忽视,叫的最大的就是那个五大三粗的老大哥,听声音都带哭腔了:卧槽!我要下去! 莫思秋虽然也是喊的,但明显淡定几倍:你别动你的扣!会摔死的! 坐在他旁边的司南自然也喊了出来,不过是笑着喊的:啊莫你怎么不喊出来啊! 莫听白嘴唇都不敢开启,生怕这一声叫出来直接就停不下来了。 好在这十几米结束是个小的缓坡,周围又是一片嬉笑声,身后那对小闺蜜在吐槽对方刚才声音喊得太大。 莫听白感觉自己头冒金星,要是现在能下去,他绝对毫不迟疑地第一个往下蹦。 这一个缓坡紧接着的是缓慢往上走的一段,司南在他耳边喊:你喊出来就好了!坐过山车就是要喊出来才好玩啊! 莫听白自觉心里素质还是可以的,就这几秒钟的时间就平静了不少,他试着张了下嘴:小孩子才叫嗷 坠落来得猝不及防,莫听白眼睛也没来得及关,嘴巴也没来得及闭,一声吼叫就从嗓子眼里冒了出来,他指甲快要扣进肉里了都没能把这声吼叫摁下去。 司南别听!莫听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着。 好司南欢快回应,抬起张开的手臂放在了耳朵上。 然后抬起的手臂又被抓了下来,莫听白的大手紧紧包裹着他的。 他们一同和着风声的伴奏尖叫。 过山车之旅在耳膜和嗓子的双重受折磨下结束,下来的时候莫听白在上面过了好几秒才开始动弹。 东北大哥直接瘫软地哭着拉着莫思秋的胳膊不放,莫听白庆幸在这人的对比下自己还显得没那么夸张。 一直到下了过山车好久,莫听白都仿佛还能感觉到身体一截一截的分裂尚未归位,手指末端电流似的涌过司南手指的触感,心脏砰砰跳得不行。 难以形容这种感觉,和单纯遭受刺激和惊吓后的心跳不同,现在的感觉有点像无数个小人在他身体内处载歌载舞,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事物双重叠影,耳边有人在一下一下敲击。 他去握了司南的手。 他不想让司南听见自己示弱,但他去握住了司南的手。 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拍摄海报时伸手去拉司南时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他为什么这么做? 只是队长的责任? 莫听白! 司南的一道刻意压低的叫声唤回了他的思绪。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司南问。 没有。他说,目光立马转向莫思秋,你还有什么要玩的? 莫思秋摇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没有了。他可不想再惹他哥生气。 你呢?莫听白又问司南。 司南笑:你们玩开心了就好。 那买个纪念品吧。莫听白说。 几人走到游乐园内的纪念品店,莫思秋挑了几件游乐园项目的微缩模型,司南却没有挑。 莫听白问:怎么不挑? 司南说:没有喜欢的。 莫听白说:你还挺直接。 是啊。司南对着他笑。 小苍兰?莫听白忽然说。 司南:? 莫听白挑眉:你不是喜欢这个花么。 司南点点头又摇头:还是不要了,你花粉过敏。 莫听白哼笑一声:我说了要送你花,就是天塌下来也能送的出去。 莫听白让他在纪念品店等着,自己迈步往外走。他记得路上看到了一个卖糖人的小摊,摆着各种糖画成的小动物和红脸娃娃,做朵花应该也很容易。 果然,在转了几个弯之后看到了那个做糖人的大爷:你好,小苍兰可以做么? 小苍兰?当然可以。大爷抬头看了下莫听白,笑了一下,是买给女朋友吧? 莫听白脸瞬间烧红,否认道:不是。 大爷一脸了然:大爷懂。还没追到是吧? 莫听白低声再次否认:没有。 大爷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爷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脸皮也薄,不过就没你这么勇敢了,要是我年轻的时候能知道给人家送朵花,也不至于现在只能给别人送幸福,你说是吧年轻人? 小苍兰花语,幸福。 大爷行云流水地做好晾干递到莫听白手里,带着糖渍甜味的一只惟妙惟肖的小苍兰就这么活灵活现的出现了。 莫听白拿着糖花怔了一下。 大爷开口道:快去吧!糖化了可就来不及了。 他付了钱迅速离开。 司南和莫思秋正等在门口,见到他手里的糖花后莫思秋眼睛一亮:这是送给我的吗? 莫听白略过他伸过来的手直接把东西递到司南手里:小苍兰,说要送给你,就一定会送。 司南开心接过:谢谢你啊莫听白。 他拿着这只糖做的小花爱不释手,左右端详着不肯吃下去。 忽然,旁边一个和女友嬉闹的男人经过,胳膊一捣把糖人碰到了地上。 脆弱的小花瞬间摔成了四半。 莫听白突然想起了小苍兰的花语,还有大爷那句糖化了就来不及了。 所以这是上天在给他提示,他一个花粉过敏的人和一个喜欢花的人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吧。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司南蹲下去,把碎掉的糖人捡起,一半一半地在手心上拼回完整,然后拿起落地时立起来的那片叶子放进了嘴里,冲着他甜甜一笑:碎了的糖也很甜。 作者有话要说:  大爷:我已洞悉一切。 抱歉今天晚了,24小时内2分评都有红包 第37章 入迷第三十七天 从游乐园离开, 莫听白先开车送了莫思秋去酒店,然后和司南一起向宿舍别墅走。 路途前十分钟,一向话多的司南却反常的一路无话, 莫听白脑袋里反复回想着司南把掉下的糖拼起吃下抬头冲他笑的场景。 虽然司南吃掉的那块没有沾地, 但放在平时洁癖如他第一反应就是脏死了, 但这次反应最大的却是快要跳出嗓子的心跳。 他开始为自己在看到花碎时下意识的想法感到害怕, 虽然他并不歧视少数性向, 但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接受的自己都是异性恋, 怎么会对司南产生这种想法? 如果司南知道他对他产生过这种想法, 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车里越安静, 莫听白心就跳的越快,快到他感觉只隔了几十公分距离的司南能完全听到这个声音。 他抬起右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落下时摸索着把车内音响打开了。 听着安静的前奏, 莫听白的心才算安定下来一些。 但越听越不对劲,第二小段音节出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首是什么歌。 Oh,too see without my eyes The first time that you kissed me 《Mystery of love》,一部著名的同志片主题曲。 他手忙脚乱切换。 脱下长日的假面, 奔向梦幻的疆界 《拥抱》, 很好。 My lovers got humor Shes the giggle at a funeral 《Take me to church》。 很好很好。 林正你可真行。 车内曲库都是林正选的歌, 不把他的歌放进去也就算了, 他这一会儿切了三首了, 全部都是同志歌曲。 平时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干脆抬手直接关掉, 摁下之前,司南却突然开口了。 糖化了。他说。 莫听白偏头看了一眼, 司南手里拿着一根短短的木签,签子上附着片已经看不出形状的糖片,因为边缘融化, 原本碎掉的部分反而破镜重圆了,只是小苍兰早就没了。 原来这么长时间不说话,是一直在盯着糖看。 我把空调开低点。莫听白说。 然后把关闭音箱的手转到了空调调节钮。 谢谢你啊莫听白。司南又说。 莫听白说:不是谢过了,还谢。 司南盯着他的侧脸说:那会儿是谢你给我买糖,现在是谢你带我来游乐园。这是我第一次在真正的游乐园里玩。 家里专门给他建的游乐园就不作数了。 莫听白稳稳当当转了个大弯,伴着轻缓的音乐声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也是第一次。 司南没有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等着莫听白继续说。 小时候我妈工作忙,每次答应了生日去游乐园都会爽约,后来我爸走了我妈出国,我赚了第一笔钱,自己买好了游乐园的票,然后在门口坐了一整天又自己回去了。 司南没有去问他为什么没有进去,只是觉得说出这些话时的莫听白眼睛好黯,他很想飞到十几岁时的莫听白面前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进去。 坐旋转木马,坐过山车,吃糖人,做一切一家人可以做的事。 莫听白没有停下,继续说:我以为他们带走了莫思秋,至少会让莫思秋的童年比我好些,但并没有。 莫思秋也是第一次有人陪着去游乐园。 我有时候就想,既然没有时间养孩子,为什么一定要生呢?就这么紧要把自己的基因遗传下去么?说到这里时他忽然苦笑了下,结果还差点出了意外。 你不觉得,对于一个十六岁的男孩来说,莫思秋有点太矮了么?莫听白忽然提问,让司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莫思秋其实也有一米五多了,但因为身体瘦弱脸又胖嘟嘟的看起来比自己的真正身高和年龄都要矮上一截。 但这在他从前的世界里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在漫画的世界里,十六岁的小孩别说是一米五,如果设定是正太性格,为了区分开作者就是把他画成一米二,也没人说违和。 可现在是现实世界啊。 所以是生病了吗? 司南忽然觉得非常抱歉,他好像还说过不止一次摸头不会长高这样的话,这样岂不是很让人伤心。 莫听白说:我妈生他当天还在实验室工作,七个月不足月早产,生下来后在保温箱住了三个月,倒是在医院里足了月。 也许是觉得氛围有点太低,莫听白试着讲了个笑话,然后发现不止他自己笑不出来,司南也没有任何笑意,他始终认真无比的看着他,听他讲完所有的话。 后来莫思秋的身体一直不算健康,比同龄人发育的晚了很多,几乎是一口药一口饭喂大的。也因为身体不好,全家没一个人舍得说他重话,惯的像是个小皇帝,只有我总是趁我妈不在的时候欺负他,因为他没有说因为什么,偏偏他还最喜欢粘着我,然后因为这件事我被我妈打过好几次。莫叔叔哦我没告诉你我妈改嫁后嫁的人也姓莫吧? 司南摇了摇头。 他知道莫听白跟的是母姓,他就自然认为莫思秋也是跟着妈妈姓,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 所以在出国前都是有权威的哥哥陪着长大的莫思秋自然成为了一个十足的哥控,素昧平生的莫听白.粉丝会认为他拖了莫听白后腿而讨厌司南,莫思秋这个时刻关注着哥哥的亲弟弟自然就更有理由了。 虽然这并不是真相。 莫叔叔其实是个挺好的人,他是我妈一个研究院的同事,我妈打我的时候他还会护着我。后来他们走了,也没人打我了,也没人护我了。 我护着你。司南的声音混在一段歌词间奏中钻进他的耳朵。 下一秒音箱里响起的恰好是那句and whatever I lack, you make up。(我破败不全,你修残补缺) 莫听白顿了一下,他没有转过头去对上司南的目光,只是继续说:所以我不怪他们带走的是莫思秋,也很庆幸她把我留在了麦娱。 你现在拥有很多粉丝和队友,司南说,我是你的队友,也会是你的粉丝。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Troye Sivan慵懒的声音在空气中迷幻一样地跳跃。 Pizza boy, Im speeding for ya(披萨男孩,我将飞快朝你前进) We can get married tonight if you really wanna.(如果你愿意,今晚我们就私定终身) 他慢慢将车停下,靠在路边,将车窗打开望着还未入眠的窗外。 风和路灯一起灌进车来,莫听白的胳膊搭在车窗上,他此刻很想抽一根烟,虽然他毕生唯一的一支烟奉献给了戏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吸完了秋风做的凉烟,转过头来看向司南。 司南。他说。 嗯。司南答应。 你喜欢我吗?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司南说:喜欢。 他感觉风在那一瞬间停止,音乐也模糊成了喑哑的腔调,路边酒店门口亮起的灯光碎成了星河,摇摇晃晃地洒了他满身。 司南继续说:我说过,我会像你的粉丝一样喜欢你,守护你。莫听白,你不是一个人。 恋耽美 ——(33) 凝结着不敢跳动的心脏骤然发作,感觉身后忽然陷入漆黑,莫听白的双眼干燥失温,许久后才眨了一下。 哦。他淡淡应了一句,把音乐关闭,两手放在方向盘上将车重新开启。 回到别墅时,其他三人都在客厅。 艾斯正吃着一颗荔枝,看见两人后核还没来得及吐就迎了上来:李端刚才打电话过来了,你俩今天干嘛去了,李端说你们电话都不在服务区? 没话费了。莫听白懒得打听李端找他们什么事,自顾往楼上走。 没话费了?艾斯在身后嘀咕,林正没帮你交吗?等等你俩气场有点不对,到底干嘛去了? 司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句温暖的安慰会换来莫听白一路的不再搭理。 他在脑海中复盘了一下两人的对话,莫听白问他喜欢他吗,如果这放在他以前的世界那就是变相告白或者询问告白,但这不是他的世界啊,而且莫听白又不喜欢男生。 所以他说,他会作为队友和粉丝喜欢和支持他。 哪里不对吗? 就是,去玩了一下。司南说。 艾斯耳朵里听不得玩这个字,立马拉着司南:去哪玩了?怎么不带我?我今天通告中午就结束了,在家打了一下午的游戏,都要无聊死了。 眼看着艾斯把话题又扯远了,秦喧又立即开口叫住了已经上了一半楼梯的莫听白:李端说可能会有个单期团综,想明天开会和我们一起商议一下。 团综?莫听白停下脚步。 当初成团初期团热度最高的时候的确有团队联系他们出整季的团综节目,框架都拟好了,结果李端左右琢磨了一下,觉得让莫听白和贺深见先去拍戏比较好,时间往后一误再误,这件事就慢慢被误过去了。 他们现在的团虽然因为演唱会热度再次回归,但总归总还是因为团内成员的流量大,如果是想要靠团综节目来收获热度,其实不如让他们用这个时间多接几个商演拍两场戏来得赚钱。 怎么想也不会是李端能想出来的主意。 他探寻的目光扫了下几个队员,最后看向一脸状况外的司南,心里的火又再次涌了上来:明天上午我有事。他转身继续往上走。 秦喧说:是下午,到时候李端过来。 他又停了一下,看来是个很重要的综艺。 好。他说。 莫听白上楼之后,贺深见才从沙发上站起,他走到司南旁边:今天玩得很累吗?看你现在好像有气无力的。 司南勉强笑了下:还好,可能是演唱会的后劲太大吧。 我买了两个安眠枕,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一会儿把另一个送到你房间。贺深见说。 司南也没拒绝:谢谢。 贺深见又说:不是说了,和我不用说谢谢。 司南说:好。 正要往楼上走,贺深见又叫住了他:我听说那天在演唱会捣乱的工作人员被扒出来了,你知道吗? 司南有些震惊:谁扒出来的? 贺深见耸了耸肩:好像是有人寄了那天的录像给这个人,然后这个人一害怕就自己发博认错,引咎辞职了。后来又爆出了一个群,里面百分之九十五的成分都是我们的黑粉。 司南没有纠结剩余那百分之五是谁,只是问:我们? 贺深见点头:有几个人是披皮粉,披的是我们几个人的粉丝皮你知道披皮粉是什么意思吗? 司南点头表示知道,这种粉丝通常会伪装成正主对家粉丝,发一些引战的话,让不明真相的路人对这个明星也好感下降,被披皮的明星其他对家也会抓住这点攻击这个明星。 听起来好像有点熟悉。 贺深见继续说:群曝光后一部分独白.粉丝自发往前溯源调查,发现团里好几次大型粉丝不和都是这个群里面的几个管理员引导的。一定程度上说,这个群里的三百多个人都是我们的死忠粉。 原身虽然受害最深,但他对于独白各成员粉丝掐架的事情关注不多,是司南穿来以后就着已有的信息捋了一下。 最被认可的观点是李端对于M.N.L.团的鲶鱼效应管理,隔一段时间就会释放一个沙丁鱼因素来搅乱鱼群,让粉丝们如临大敌,时刻保持竞争状态。 所以团内唯粉大部分都视其他成员为敌人,在其他成员的每一次活动和作品时大加讽刺和施压,在自家爱豆有任何动向时为了防止其他家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又拼了命的氪金投钱保爱豆利益。 久而久之,独白内互掐成了共识,新粉都会自觉加入,然后李端躺着挣钱。 而现在,如果贺深见说的是真的,那就代表这个共识的起点本来就是不怀好意的人为促成。 他们本来可以不必如此。 原身原本也不必因为被打压后因为一次难得的机会付出了生命。 是谁?司南问。 也许是作为漫画中的人物,司南很多时候都无法真正做到和别人共情,他有自己的特定性格,他会对路边的花都持有善意,也会不自觉的讨别人喜欢,会认为别人帮他都是理所当然,也认为对别人好是天经地义。 但至于为什么这件事会这样发生,他很难更深的去探究里面的意义。 在这一刻,他的心脏某处毫无预兆的开始拧紧发疼,他忽然觉得很悲伤,他身体里的这个陌生朋友,原本可以成为一个多么优秀的爱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还有一更哦,超甜,看了吗?) 这大概是所有意识觉醒的转折一章,以后就要一直对外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念航girl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入迷第三十八天 【转自豆瓣, 已获得授权@部长蛀牙。 还原独白(M.N.L.)成团两年以来粉丝内战真相。 (为防止和谐,团内成员名称均以缩写代替) 鹅仙们不管混不混娱圈的应该都听过独白这个糊团的名字。 为什么说糊呢?因为成团两年除了最开始蹦跶了几天后来几乎除了LD出来时不时割一波韭菜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那为什么又要加个引号呢?这个也不必多说,单拎出来mtb和hsj就知道这个团配置有多顶流。 独白成团于两年前, 也就是202x年, 这年出了几个内娱top男团鹅仙应该也都知道, 本帖不探究这种外部问题, 只说对数粉(独白.粉丝名称)是怎么把自己作糊的(看到这句激情开骂前先看标题)。 事情开始于202x年, 独白五人团以8位数(保守估计)集资成为内娱最高价男团出道(据说这个数字记录至今未被破), 紧接着打起了糊团的第一战。 首先是LD自创的出道舞台和出道歌曲的歌词投票打榜。原本五家粉头其实有个小群, 群里面和谐商议好了大家和平分配, 按照各家所长分part站位,打榜的钱当时也是说好的尽力而为,讨论出了一个不算大的数字, 想着可以给哥哥们的首秀一个排场,让公司可以对他们好一点。 结果在打榜结束前一天, 忽然有一家加钱投到了C位,这家就是sn家, 也是后来为什么其他家总是针对他家的引火点。 但众所周知, sn家虽然当时出道打投也出了不少钱, 但基本上已经算是元气大伤了, 不过好在最初商定的数字并不大, 稍微高出一些也在承受范围内。 问题出在哪呢? sn家首先出面破坏规则, 当时就引起其他家不满了,粉头群里也没有之前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内味了, 开始勾心斗角的防备加套话塑料情。 四家质问sn家为什么不遵守规则,sn粉头代表小a说自己不满意爱豆的part,何况是真金白银凭本事砸出来的, 不服就自己加啊。 这直接激怒了其他家,群原地解散,其他家各自深夜加码抬标,截止在投票结束前一天打投金额直接翻了十几倍,结果最终的part和最开始商定的几乎一模一样。 等各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回头一看,起头的sn家除了第一次的加码外,后面一块钱都没往里投。 四家愤怒觉得自己被耍,联名要求sn滚出M.N.L.,如大家所见,虽然没有成功,但独白的第一批粉丝几乎都成了sn的黑粉。 后来就是成团夜sn舞台失声事件。 当时是一场千万观看直播,sn歌词原本就没多少,好不容易有一个出彩一点的vocal部分,唱到高音的时候直接失声了。 当时sn粉丝开了帖分析这是话筒设备故障,紧接着就被自称工作人员的小b打脸,说sn彩排的时候就出现了这个情况,还让他们到时候用垫音混过去,结果管理音响设备的工作人员忘记在那个地方打开垫音,就造成了这个局面。 这次舞台事故让不止sn还有所有的独白成员都被质疑开假唱,用垫音充当全开麦。 各家为了证明自己家爱豆真正实力,各种出道前演出和私下录像证据往上砸,又有无数真假路人浑水摸鱼起哄,五家粉丝内部关系直接臭了。 中间略过一些类似事件,一年后迎来著名的sn见面会摔跤事件,这也是独白糊的最重要原因。 当时的舞台视频现在随便搜关键词就能看到,这里不多赘述。 在2分43秒左右,司南因为躲避一个道具和一个伴舞小c碰撞后摔下舞台,住院出来后内娱直接变天,独白的集体活动几乎没有了,五人的爱豆梦就此濒临破碎。 关于这次意外,最开始都一致认为是道具组和那个伴舞的问题,后来不知道哪里放出一段录音,sn自己承认是自己忘记了走位,碰到了伴舞自己跌下舞台,导致独白表演再出差错。 原本可以因为这件事博得同情的,就是这段录音的放出导致sn口碑一跌再跌,成为了劣质艺人,尽管当时他在医院时写出的歌获得了一个国际大奖,也没有节目敢请他,听说只有几个老粉凑了些钱在sn出院的时候送了一束花过去。 以上说的这些许多混迹组里的鹅仙早已经耳熟能详了,但我今天要说的不止这些。小板凳坐好,下面要说的新东西可能会颠覆你的世界观。 上午一个叫作一直在努力LU的微博用户发的自白书大家应该从热搜上看到了,大概就是承认自己在独白回归演唱会时,将话筒偷换成了坏的,又在sn的舞台部分破坏了灯光,后悔啊已经辞职了啊请求大家原谅啊之类的。 部长今天不讲这个努力的LU罪到底至不至死,单谈我们机灵的网友朋友们的发现。 这个道歉自白书出来以后,一开始大家还怀着迟疑的心态观望是不是麦娱的公关文啊,博同情文之类的,毕竟你可以永远相信LD的骚操作有多骚。 但这时候有个网友盆友小x在LU自白书下附的群聊天记录里发现了这么一个人的头像(图3),一个黑脸腮绿的皮卡丘,觉得有点熟悉啊,然后就顺着LU给出的信息,填了十分钟的问卷后进了这个群。 这里不得不表扬一下这位小x,为我们的吃瓜大业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首先这个群是什么群呢?先看群名《死男今天把毒白毒死了吗》(群名和群成员昵称都被LU发出来的时候马赛克掉了,是小x进群后扒出来的)。 很明显是独白的黑粉群,尤其是sn的资深黑粉群。据小x说,他当时只看了三分钟这个300人群的聊天记录,当场恶心吐了,保存证据后直接退群举报,然后单曲循环了sn的《春夜》100疗伤(部长非粉,此处非广告)。 证据发出后,震惊内娱100年。 首先,还是这个黑脸腮绿皮卡丘,为什么觉得熟悉呢?那就要追溯到两年前了无奖竞猜,有没有人想到是谁? 对了!就是我们那个以一己之力引起独白内战的小a同学。 这个新闻告诉我们什么道理?心里有鬼群里吃瓜一定要开小号(bushi)。 这人大号装粉,小号往死里黑,被其他网友扒出来的5个小号(数量持续增加中)其中还有两个成了mtb和hsj的粉丝大咖。 但也有聪明的,那就是我们正义使者出道舞台工作人员小b了。人家就是小号进群吃瓜,群里面疯狂输出,出来后还是清清白白一路人。 不过也逃不脱我们伟大的网友,很快就被扒出来同一ip地址和手机型号对应的大号养乐多。 这个名字不知道鹅仙们熟不熟悉,这里简单介绍一下,养乐多其人明面上是独白团粉,但偏as,微博里现在还有大量安利as的博,独白团的好几次出圈图都是她拍出来的。 扒出来这个之后彻底震惊对数圈,大家表示,看五人美貌看了这么久,真的还能说出来这么肮脏的话吗?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个叫作吸引力法则和群众效应了,大概就是气场相合的人会互相吸引,而当你默念一个东西很久之后,这件东西会在你心里成为事实,并鼓励你去让事态向这个方向发展,这个效应在多人一起作业时尤其明显。 总之,在这300人的作用力下,sn这些年被黑成了豆腐干,如果不是才华和热爱支撑,恐怕早就退圈归隐了。 看到这里,鹅仙们可能还有人记得前面提到的伴舞小c我还没提到,放心,他并不在这个群里,但为什么被我放在了这个扒文里呢?首要原因是他虽然不是搞糊开国元老,但也是绝对的得力功臣。 大家还记得那个录音吗? 就是sn承认自己走位失误的那个。 其实当时就有人质疑是剪辑合成,但因为一直没有证据也就了了了。 这件事爆出来后,大家开始怀疑当年的摔倒事件也有隐情,所以一路杀到伴舞小c的微博向他要真相,他肯定是不承认啊,然后就有IT大佬摸着服务器爬进了小c的电脑,把这段原录音还原出来了。(大佬赛高!这里还要说一下,不鼓励非法取证,但大佬赛高!!) 录音里小c可怜巴巴的求sn不要说出是他自己走位失误的原因,哭诉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女朋友还是个捞女(不知道女朋友现在还有没有在跟他),如果失去这个工作再被得知真相的粉丝攻击他就不活了。 sn温柔的让小c起来,安慰了好久,然后几秒钟的沉默后,sn表示他不会说出去,可以当成是一次普通的道具事故。 小c又说不行,大家都能看出来是他们两个人碰在了一起,其实sn在避开道具的时候走向的是一个排练时的空白位置,但因为小c自己记错走到了那个位置,伸脚一绊sn直接跌下舞台。 恋耽美 ——(34) 如果这样说肯定不行,要告诉别人是sn走到了小c的位置,差点把小c绊倒,结果自己先跌了下去。 sn沉默了一下,说他觉得对粉丝说假话不好,小c说你要是不说那我立马从医院跳下去,然后又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放心,这个录音只给他的舞团领导听,绝对不会外传。 过了好久sn才说,好我说,但拜托你不要给我的粉丝听,我怕他们会伤心。 小c说放心。 然后一转眼把剪辑过的录音放了出去。 sn当时想说出来,小c又立马找到他说这是他领导逼他发的,如果不发就辞退他,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然后说这样的录音出来,其他人最多也就是怪sn舞台失误,他还受了伤有同情分不怕,小c他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然后sn再次心软了。 这件事到这里就差不多扒完了,打着打着字我自己都有点想哭。 sn这么一个被黑雨淋了一路的人,在能举起伞的时候却还是选择了举给其他人。 继续说吧,大家看到这里心里可能会有些疑问,关于谁吃饱了撑的去拼了命的、甚至还花钱自费黑人,还有人一定会看到一半评论里骂我也是卖鱼公关(这里强调一下,弟弟们都是好弟弟,卖鱼不是好东西)。 那我就继续说回那个开国元老小a,在网友的深扒中,大家发现了一个震惊三观的真相,那就是小a的IP和某艺人小M一样。 这位小M呢,曾经也是卖鱼练习生一员,当初和独白五人差点同期出道,后来去了对家经纪公司做了两年演员,前段时间又回了主业出了首歌,也就是群嘲的那首《资本落在你心上》。 这个事情一出来,他粉丝直接疯了,说他们爱豆清清白白又未来可期,怎么可能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放在一个糊咖身上。 然后一个又一个证据甩在他们脸上的时候,他粉丝又立马转了口风说肯定是他身边的工作人员,然后让经纪公司彻查工作人员,顺便把造谣的网友全部告遍。 当天下午xm经纪公司就发了律师函让网友小心说话不要以讹传讹。 大家都知道,律师函嘛,也就是那么个东西。 网友混迹网络那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让他们假的直接告,真的抓紧跪滑道歉。 再然后就是一直到现在,xm都在装死,也不告也不道歉。 好了,事情大概就是以上所有,录音音频和一些相关记录我都放在下面了,以防被和谐也可以进评论里的百度云链接。 对了,最后告诉大家一个部长刚刚得知的内部消息,国内某S+综艺可能会在近期邀请独白五人参加一期团综为主题的综艺。 大家如果感兴趣可以去关注一下他们的官方微博。 最后的最后说一句,司南,真美强惨(我就要带大名) 部长下班了,我们下个瓜再见。】 这条微博发出后,直接引起了轩然大波,微博服务器几次崩溃,上次这么严重的一次崩溃还是某顶流小生宣布和另外一个小生退圈国外结婚。 紧接着这条博的是蝴蝶效应般的内娱明星大盘点,不过主要集中在了独白五人,独白五人又集中在了司南身上,大家开始将司南在这两年内做出的作品和一些公开发言拿出来大加褒奖,称赞他金玉其外,慧智其中。 以独白其余四人粉头为代表发起了一个叫作 #想和司南说的话# 的话题,一些曾经跟风黑过司南的用司南的歌词为基础写对司南道歉的话,一些路人在了解事件后自发发起了司南每日安利打卡。 司南的最新一条微博下瞬间涌进了百万加的评论,大家过来告诉他:黑暗已经过去了,他们一起迎接黎明。 这场事件其中要属司南原本的粉丝最为动容。 他们一直相信他们陪伴的人是最明亮的星,即使他们曾被湮灭于极夜,也和司南一样没有放弃过初心。 他们曾经遗憾别人看不到他们的明星,但也只能说一句小林一茶的然而,然而。 可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底气,跑去自己守护着的爱豆面前说一句:幸好,幸好。 幸好,你坚持到了现在。 幸好,我们都还没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然而 第39章 入迷第三十九天 李端来别墅的时候连蒙刚好也在。 他原本只是陪司南参加完一个杂志访谈送司南回家就准备走的, 因为早知道李端要来所以坚决不愿和他在工作外碰上。 可司南说贺深见烤了些甜点,让他等等留下来吃几块再走。 贺深见是因为几年前戏里一个角色考过中级烘焙证的人,据他的助理杜岩说, 贺深见烤出来的东西比高级餐厅的西点师傅做的还要好吃几十倍, 连蒙馋了很久了, 好不容易抓到这次机会, 怎么着都想一饱口福。 又因为李端平时组织开会, 迟到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都是常规操作, 他看了看表, 距离约定的3点钟还有一刻, 就咽着口水应了下来。 谁知道小曲奇刚吃了一口,门铃就响了。 门还是连蒙开的,半块焦糖曲奇干巴在嘴里就咽不下去了。 李端见他这样非常不满:看你这懒驴上磨、不打不走的样儿, 艺人在你手里能带好吗? 连蒙没说话,关门的时候在李端身后比了个国际友好姿势。 因为是提前说好的安排, 几人的通告都特意错过了这段时间,五个人正坐在客厅吃贺深见烤的饼干呢, 见李端过来也都反应不大, 没过去接。 往常受到这种忽视, 李端肯定要先拐着弯说道说道最后总结陈词时点拨一下司南了, 这次却始终好声好气的自己搬了个板凳过来。 五个人仍然在吃饼干, 李端等着他们客气一下递给自己一块, 几个人也没动弹。 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李端咳嗽了一下自己说出了开场白:今天这个会的主要目的呢, 昨天也和你们说了一些了,《不一样的100小时》节目组找到我们,想让你们五个一起参加一期, 我看了下,下个月刚好你们都能腾出来几天的时间,听白和小贺你们俩的戏都是11月份进组的吧?秦喧你的综艺集中一下,这个月能提前录的都给录了,不好协商的我再去协调协调,艾斯 李端看了下手机里几人执行经纪发来的几份行程表:你这几个月都很清闲啊,李哥知道你不差钱,但为了你的梦想你也得多上几档节目多接几个广告不是吗?你和听白小贺还有秦喧他们都不一样,说唱艺术的保鲜期也就这几年,过去了就真过去了,你应该明白吧? 艾斯不接话,递过去一只蛋挞:端哥,吃个蛋挞。 李端刚伸出手,艾斯又立马收了回来:忘了,这个被我咬了一口了。我再帮你拿个新的哎?怎么没了?谁吃的?哦是我自己,不好意思啊端哥,我可能是太贪心了,把蛋挞全都吃光了。 老狐狸怎么可能听不懂艾斯这小刺猬话里话外的暗示,不过他再尴尬的场面也是经历过的,这点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李端越过艾斯的手直接从桌上拿了块焦糖曲奇放进了嘴里:别说还挺好吃,小贺你这个手艺还真行,有个艺人厨房的综艺我去帮你接一下。 艾斯蛋挞锡纸差点咬进了嘴里,回头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贺深见,对于不小心祸水东引的事sorry bro了一下。 李端慢条斯理吃完了一块曲奇饼干又转向司南:司南最近应该很忙吧? 说这句话时笑得跟见了五百万似的。 坐在司南旁边的艾斯没做好表情管理脸都快拧成麻花了,李端就当没看见又继续说:你的个人专辑11月份,最晚12月份就能出了,你自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歌往里填一下,其实就之前的那几首放在一起水平也完全能拿个大奖了。 哪个11月、12月啊?司南平静地看着他。 李端啊?了一声。 司南满脸诚恳地看着他:前年的时候说年底可以出,去年的时候说最迟6月,今年的说法是哪年的12月呢? 李端没想到司南会回这么一句,他们五个人当中除了贺深见自己要求不出个人专辑之外,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个人专了。司南的却一直因为市场原因拖了再拖,现在好不容易给了这个机会,不应该感恩公司吗? 李端就当是司南着急这事,顿了一下说:当然是今年。 司南转头看向连蒙:蒙哥,1112月份的行程里放上去个人专辑这一项,优先度高于其他所有的,麻烦了。 连蒙没敢去看李端的反应,应了一声低头假装认真记录就再也没把头抬起来。 李端脸色不变:行,那现在就说说团综的事。节目导演组啊 李端刚开了个头就被莫听白一声冷冷的话半路截断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常旻绫这件事? 他们都知道能有这档综艺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司南的这次沉冤得雪,网友和粉丝迫不及待想要有一个途径来表达对司南的歉意或者喜爱。 换句话说,这个节骨眼,是赚钱割韭菜的最佳时期。 在真相被扒出来后,除了为司南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开心之外,他们也都很乐意可以陪司南以及独白利用这个时间慢慢站起来,但前提是先解决干净罪魁祸首。 李端面露为难:常旻绫这个事有点难办。 莫听白说:哪里难办?缺律师费我来付。 话音一落,司南直直看向他。他以为因为昨天的事莫听白已经不想理他了,虽然一直到现在,莫听白确实都没再和他说话。 所以听到莫听白突然替他说话,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李端说:肯定不是这个原因。这个事儿呢,我也咨询过律师了,首先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他本人做的。退一步讲,就算是能确定,也没有理由告他。这几个账号的发言确实都造不成违法乱纪或名誉权侵犯,就说主张抬价的事,也没有明文规定说不让自己抬价。 这话一落地,莫听白纹丝不动地冷笑了一声:那如果是主张降价呢?告吗?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是让你多赚了十几倍,如果当时是让你少赚了十几倍呢?你还能说出没法告的话吗? 不是钱的问题。李端说,在场的少林寺都觉得得亏这会儿已经过了夏天没了雷,不然贺深见的烤箱都不用插电了,星明和我们也竞争好几年了,从你们还没出道时候就开始了,如果能抓着他们的把柄一波搞垮,公司当然愿意。 我对星明不感兴趣。莫听白说,我现在问的是常旻绫。 莫听白是送莫思秋去机场的时候听莫思秋说的这件事,他前一天晚上郁闷地弹了一夜的钢琴,因为到了12点都没等到司南主动发来的微信干脆直接关了机。 莫思秋和他说的时候他先是愤怒,继而是后悔,后悔当时嘴硬没有第一时间安慰司南,也后悔在司南昨晚应当十分需要陪伴的时候还是没在。 但他又转念一想,司南昨天是变相拒绝了他的,他再上赶着过去,会不会被当成没有尊严的讨好? 然后莫思秋这个家伙就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临上飞机前莫思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蜘蛛侠钥匙扣给他,支支吾吾地说让他转交给司南,又含含糊糊地说自己误解人家了。 这个钥匙扣是个小型手办,上面还有荷兰弟的亲笔签名,是莫思秋连碰都不让别人碰的宝贝,没想到有天会被他咬牙拿出来送人。 莫思秋这个被哄惯了的小皇帝都知道知错就改,他还有什么理由好找。 从机场回来后莫听白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司南说上句话,但一进门就看见司南正趴在吧台上看贺深见做烘焙,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心里不觉涌上些说不出的意味。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事儿,然后就拖到了现在,听到李端话里话外仍旧想先榨干司南再说,就再也憋不住了。 莫听白面无表情地说:明面上的手段不可以,私下里总能做吧?这种事情应该是你的专长。 几个人齐刷刷看向莫听白,他平时是最不齿暗中操盘的,就连粉丝的控评他都在公开采访中反对过,虽然见效不大但也能说明他对这种违反自然规则的人为操作深恶痛绝。 莫听白是十足的结果论者,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于司南之前的失误从来没有安慰过,因为他对关于舞台的一切都十分苛刻。 现如今,莫听白竟然说出了让李端用私下的手段来解决常旻绫这件事的话,实在是给几人带来不小的惊吓。 李端手里在手里转了两转,说:这个我让公关部看看吧,看看能不能做。不过常旻绫就算我们不弄,靠着网友和粉丝也能把他喷的够呛了。有消息说这半天时间已经丢了四五个商务和剧本了。 莫听白忽略李端的后半句,只说:公关部出了方案麻烦给我一份。 李端挥挥手:我先问问,这个再说,再说。那现在继续说团综的事。这个综艺呢,你们也应该都知道,S+项目,秦喧还参加过一次是吧? 《不一样的100小时》和大部分综艺都不一样,没有主持人,还是100小时实时直播,导演组把人拉到目的地后连基本的任务都不发,全靠嘉宾即兴发挥以及和当地居民的互动。 除非突发艺人无法解决的、危机生命安全的紧急情况,导演组都是全程哑巴工具人,交流都不会和艺人交流。 秦喧是作为一个演员的艺人朋友受邀一同参加的,因为这个节目的主题是亲近的艺人朋友以不一样的方式进行聚会。 当时是到了国内一个旅游小镇,镇民很热情,家居用品也都很现代化,所以这100小时过得还算愉快。 但他记得这综艺有期是直接把一群艺人拉到了国外的一个原始部落,又没收了艺人所有的携带物,节目录到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就有一个艺人因为吃不惯住不惯崩溃地哭着嚷着要求退出了。 结果当然是没有随了这个艺人的愿,艺人每天晚上就守着唯一的一条通往外界的大路等路过的车把他顺便载走。 这期节目是《100》被黑的最厉害的一期,同样也成了国内综艺节目有史以来收视率最高的巅峰。 《100》也凭着这期节目火的一塌糊涂,从此以后时不时会来一次地狱级难度着陆点,但请来的嘉宾却也一次不输一次的大牌,还经常会有一些口碑不太好的艺人或者早年息影现在想复出的老牌艺人凭借这档综艺营销人设再次翻红。 恋耽美 ——(35) 《100》一期节目录4天4夜,一个月录制一期,一季10期基本覆盖整年,录到现在已经是第4季了,每次播出时还是会引起万人空巷,好多综艺或电视剧的收官开播等重要节点都会刻意避开《100》。 因为《100》时时刻刻的惊喜需要嘉宾全程相依为命,流量大又录制时间不长,总的来说,算是能在最短时间内让独白五人合体亮相体现战友情的最佳综艺。 几人仔细看了下合同,秦喧先是提问:这次去哪儿? 李端说:你录过应该知道啊,这节目哪可能提前告诉嘉宾去哪儿。 贺深见翻了下合同说:就算是即兴综艺也要至少提前一个月和当地打好招呼,找好群演,安排好住宿的,凭端哥的人脉还没有打听到点风声吗? 李端来这一趟总算听到一句好听的了,他肥溜溜的脑袋往前一伸,食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等所有人看过来之后得意一笑:我还真打听到了一点。 几人看着他等下文。 李端卖关子地一停,才说:在南方一个小地方。 这话就相当于放了一个带响的屁,光有声音没有臭味。 几人又开始低头翻合同。 李端说:别看这个说法很模糊,但信息量其实已经很足了,这就说明你们过去至少不会像去国外一样有沟通上的障碍,当地的人肯定还有不少认识你们的,到时候吃穿住行不就很方便了嘛。我还能坑你们不成? 几人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儿,好歹是他们的第一次团综,总不可能过分到哪儿去。 何况只要不出国,就什么问题都好解决,便全部签下了合同。 只有秦喧一个过来人有些惴惴不安。 他记得,《100》已经有连续三期没到高难度选址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能坑你们不成? 猜猜一共立了几个flag。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梅咲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入迷第四十天 去《不一样的100小时)前, 司南又参加了一个音乐性质的时尚秀和一个公益短片主题曲以及MV的录制。 整个九月末和十月初几乎是每天不停歇的连轴转,时间很快就到了节目录制的这天。 大清早长.枪短.炮还没赶过来的时候,艾斯就去敲司南的房门, 司南素面朝天的样子惺忪着眼睛去开门。 你行李收拾好了吗?艾斯站在门口问。 司南指了指房间里放着的小行李箱:收拾好了, 拿了几身衣服和洗漱用品、一些吃的, 还有贺深见做的小点心分给当地寄住的居民。 小点心?艾斯虽然是问句, 但却满是预备好了的语气, 这种体验式综艺不可能会让你带吃的过去的, 拿了也会给你没收。 司南觉得有点可惜, 但还是说:那我拿下去吧, 原本想如果在人家寄宿可以作为一点心意。 这还是贺深见和他说的,他从前也少有去做客的经历,就算有也是有管家提前准备东西, 原身就更不必说了,不管是综艺还是什么, 这种去陌生地方住宿的经历都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艾斯又得意一笑:不用,我过来就是告诉你, 他们到时候一定会检查行李, 你就把吃的玩的藏在身上或者行李箱的密封夹层里, 他们找不到的。 司南点了点头, 这时贺深见和秦喧在楼下做好了早餐, 喊他们下去吃, 两人洗漱好下楼。 是很清淡简单的早餐,但荤素搭配, 营养齐全。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敲门,还以为是节目组来了,艾斯嘴里塞了块吐司去开门, 发现却是连蒙他们几个。 节目组不允许我们跟着你们去,到时候你们可要自求多福了。连蒙拿了块吐司也吃了起来,南哥,拿上你的吉他过去吧。 司南问:拿吉他做什么? 连蒙说:闲着没事可以唱首歌什么的,纵使旁边站着一群人,他也毫不忌讳,有镜头。 《100》和之前的疯狂假日直播形式有点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是多个镜头视角拍摄,但面对观众的只有一个直播间,也就是说,总导演会根据画面精彩程度随时切换直播间视角。 这样就有了虽然上的是同一个综艺,有些综艺感不强的艺人100小时下来镜头加起来都没两个小时的情况。 秦喧递了杯橙汁给自己的助理,也对司南说:连蒙说的有道理,虽然我们都当做是去玩的心态,但镜头多一点总是好的,你不是下个月准备专辑么,正好当做打歌了。 司南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对于歌手型爱豆而言,再多的同情分和路人缘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作品。 从前的司南有作品却没有镜头,现在他终于有了镜头,更不能浪费。 早餐快吃完的时候节目组才赶到,同时直播间已经开启。 「来了来了来了,100牛逼,独白牛逼!」 「请假守着看南南,这100个小时我不打算睡觉了」 「怎么到现在还一直不开镜头啊?」 「为了保护嘉宾隐私吧,我记得之前在进门之前开了镜头,有人顺着地标扒到了嘉宾住址,害得嘉宾被私生骚扰只能搬家」 「开门了开门了!妈呀我好激动!!」 开门的是连蒙,迎面被三四个摄影师怼脸倒是他没想到的,立马把帽子往下一拉冲着身后:节目组来了,都快穿好衣服。 「噗,难道还有人没起床吗?」 「是不是玩不起?付费我也愿意看啊!」 几人一听连蒙这暗示,就知道摄像机是打开着的了,艾斯抓紧把桌上几块饼干扫进了口袋里。 摄像加导演组哗啦啦十几个人一起涌进来,秦喧先和导演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贾导。 贾谊真也躲在摄像手伸出了手:别来无恙。然后和其他几个成员也握了下手。 先礼后兵的礼这边是简单完成了,紧接着的就是兵了。 知道他们会检查行李,没想到在出发前就开始了。 几人的行李全部放在了楼下,一人一个行李箱,属莫听白的最大,里面装了半箱子的一次性床单被罩消毒用品。 他从前是从不参加这种类型综艺的,因为单是想到住在别人家这种事,就能让他汗毛竖起。 在秦喧的提示和艾斯的奔走相告下,几人的行李箱表面都没有放任何食物。艾斯得意洋洋地冲着司南眨眼,然后下一秒就被一个小姑娘从隐藏的侧兜里翻出了一包威化饼干和几袋小零食,司南包里的饼干也被翻了出来。 艾斯脸上的笑瞬间就僵住了。 「哈哈哈哈,节目组老油条了,什么样的套路没见过」 「ice的呆滞表情我人笑没了,崽怎么做什么表情都像表情包啊」 「向日葵奔跑.gif」 艾斯安慰自己,幸好自己知道鸡蛋往两个篮子里放,兜里还揣着好几块巧克力呢,万一要是被分配到偏僻的地方,还能靠这个思一下甜。 然后又过来一个年纪比他们大些的男工作人员,戴着口罩面无表情对他说:兜里的也都拿出来。 艾斯刚开始还想否认,结果因为有私藏的记录所以被列为了重点检查对象,连带司南也被安检似的搜了几遍身。 「斯哈,好想魂穿小哥」 「呜呜呜南南的腰看起来好好摸的样子哦,流口水」 「我怎么看到听总眼神不对劲,这个方向也是在看南南吧!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 莫听白原本就没带什么不被允许的东西在身上,大体检查了一遍就被放行了。 此刻看着检查司南的小哥摸着摸着耳朵都红了就莫名起了一肚子气。 差不多行了吧。莫听白开口,你们24小时直播,带什么东西还能藏住? 导演这才喊了停,然后收了几人的手机告知准备出发。 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隔壁市的一个村镇,距离这里六十五公里,开车过去。贾谊真说。 艾斯问:可以自己开车? 贾导回:可以,也可以坐节目组的车,这个可以给你们自己来选。 那我开自己的车去。艾斯开心地说,然后对着司南,坐我车吧,我开车特稳。 他想的是如果开自己的车过去,万一录到一半想跑还可以自己开车溜走。 然后贾导又继续说:开过去后要交给节目组保管,100小时后归还。 艾斯嘴角抽了一下。 莫听白见状调侃地冷笑了声:你开车稳?恨不得把车当飞机开,你倒不如说是飞的低。 艾斯本来都想跟节目组车了,一听这话好胜心又上来了:专业赛车手,能快就能慢。司南,你跟不跟我? 莫听白说这话意思本来就是不想司南跟着艾斯走的,他这个月的行程半年前就排好了,为了给这档综艺腾出时间也是忙得没日没夜,和司南更是首不见尾,半个月时间连次单独的见面都没有。 要是艾斯不说,他本来也是要自己开车的,顺便问一下司南跟不跟他一起走。 然后司南对着艾斯粲然一笑:当然可以。 艾斯简直要开心飞起:那我去车库取车! 莫听白,你也一起坐艾斯的车吗?司南转头问。 莫听白冷着脸:我想坐飞机可以自己订机票。 司南说:你要坐飞机过去吗? 莫听白:懒得和你解释。这人是看不出他不开心吗! 最终结果是司南坐艾斯的车,其他三人跟着节目组车前往,也没给目的地,节目组开着一辆头车在前面领路。 艾斯的车里确实坐不下第三个人了,因为跑车狭窄的后座放了两个行李箱,人就上不来了。 「卧槽知道ice有钱,但不知道他这么有钱!眼泪从嘴角流出来」 「放不开两个行李箱的后备箱,这就是我不买布加迪的原因。手动狗头」 开始的时候艾斯还和司南有说有笑,但驶出高速过了省分界线后,有些路段的路宽开始勉强大于车身的时候艾斯表情就有点不太对了。 这真的是只走了四十来公里的地方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是走了几百公里才有的样子?艾斯看着路边消失的高楼和取而代之的平层房以及待收割的庄稼说。 司南却趴在车窗上怡然自得:这里风景和空气都好棒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 艾斯把车开了敞篷,时间还未到正午,天气正晴阳光却不烈,懒洋洋的秋风扑在面上,带着纯天然的泥土芬芳和花草香气,让他时隔许久的有种舒展了口气的感觉。 艾斯看司南愉悦的样子,顿时觉得穷乡僻壤也有它的好处了。 本来他们就是来体验不一样的人生的,要是从一个大城市去到另一个大城市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然后又拐了几十道弯,穿过一个山洞,越过一条河后,他们才知道原来刚才看到的地方并不叫做穷乡僻壤。 要不是前面有车带着路,艾斯都不知道原来不铺沥青的路也是可以走的。 但他还是天真了。 面包车能走的路不代表底盘低成雨前燕的跑车也可以开。 司南就感觉随着几下剧烈的颠簸,车身嘭地歪了半边下去,耳边传来车底呲呲的滑动声,浑浊的泥向两侧飞起,惊起了一群看热闹的燕子,又过了几声,发动机就熄火了。 这时,后面的一辆车从旁边呼啸而过,莫听白打开车窗悠闲地看着他们:下辈子买一辆能动的车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24 03:35:55~20210824 18:45: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鱼腥草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入迷第四十一天 车子一熄火, 艾斯的心情顿时就跟从十八层地狱里滚了一圈儿一样难受。 他都不敢去瞧司南的眼睛,要是他不坚持出这个风头拉着司南坐他的新车,也不会有这么一出。 他试着启动了好几次, 车性能还是不错的, 至少轮子卷起的泥浆是越飞越多了, 然后车身也就肉眼可见的越陷越深, 一直到底盘紧贴地皮, 四个轮子有三个在摇摇晃晃地表演轮流腾空。 我们下车吧。司南说。 艾斯红着眼继续糟蹋发动机:这破车我回去就给卖掉。 司南跟他开玩笑:我还以为你会说扔掉呢。 艾斯哼了一声:我还没这么败家, 不过这倒是个能出气的好主意。 好啦。司南拍了下艾斯紧握着方向盘扭动的手, 前面已经可以看得见村子了, 我们下车稍微走一会儿就能到了。 艾斯躁郁的心情随着司南这轻轻一拍立马就烟消云散了,他扭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司南:对不住啊,让你跟着我吃苦了。 司南噗嗤笑出来:这叫什么吃苦啊。况且我也好久没有坐跑车啦, 你带我看了不少好风景呢。 司南这一笑,不止把艾斯看的如沐春风, 弹幕也直接从哈哈哈哈变成了甜甜甜甜。 「呜呜呜南南什么绝世小天使啊!甜心宝贝!」 「wsl为什么两个这么萌的崽都能产生这么强烈的CP感,在南南面前奶斯突然攻了起来是怎么肥事」 「虽然好心疼但看到布加迪也能陷在泥坑里就觉得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嗝」 艾斯挠挠头:那录完节目我再带你开车兜风好不好?说完又立马补充, 我下次换一辆越野, 我还有辆大G, 能放很多行李。 司南展颜一笑:好啊。到时候大家一起出来。 三言两语间, 艾斯心情就被司南暖化了, 两人愉快地下车从后座去拿行李。 恋耽美 ——(36) 他们的车子空间小坐不下摄像老师, 但车里放了两个固定镜头,头顶还飞着一个航拍机, 艾斯冲着车里的其中一个喊:麻烦帮我找辆拖车把这个不中用的家伙拖回去。两只手指比在耳边,Salute! 行李箱一触地直接沾了一地的泥,这里前一天应当是下了一场不小的雨, 以至于四五个小时的太阳都没能把地面上的泥泞蒸干,布加迪旁几道深深的车辙是这条说不上是真正路的路上唯一的痕迹。 这个村落藏在几座大山半包围的怀抱里,他们站着的地方是离山两三公里的山脚下,路两边不规则的落错着几块稻田,被浑浊的雨水沃的油光鲜亮。再往前看,就是一片开得正盛的油菜花,黄绿交接迎风舞动,和远处的青山组合在一起,会是美院学生十分忠爱的写生风景。 但这风景再美也影响不了他们现在一动一脚泥,行李箱根本没法拉动只能扛着往前走的事实。 艾斯和司南面面相觑了两秒钟,同时笑了出来。 这可真是不一样的100小时了,再也不能比这更不一样了。 你行李箱拎得动吗?司南问艾斯,实在不行先拿下来一些东西放在车里,或者我们先步行过去,然后再想办法回来拿行李。 艾斯本来心里都开始打退堂鼓了,司南这一句话出来他又觉得非得证明一下他很行这件事了。 虽然他不像莫听白一样时不时去健身房举铁,又没有贺深见的身高优势,但拎个行李箱还是不在话下的。 艾斯刚要开口说把司南的拿过来他都能拎得起来,就听身后以为早已远去了的SUV去而复返,发动机作用着从浓浓的尾气白烟中发出强劲的嘲笑声。 车在距离他们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下,秦喧和贺深见下了车。 先把行李放在车里吧。贺深见走过来。 那边秦喧已经很自觉拎过了艾斯和司南的行李箱,走了两步贺深见接过了司南的,两人将行李箱塞进了SUV巨大的后备箱中。 秦喧还不忘调侃艾斯:让你逞能,这车这一折腾至少掉价五位数。 艾斯不以为然,嘴硬说:我乐意! 然后副驾驶就传来一道嗤笑声,莫听白将半个身体从车窗探出:你这么乐意那我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把这车开出来。 艾斯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老大,你有没有同情心啊! 莫听白扬眉:对你,没有。 艾斯又要发作,被秦喧拦了下来:好了都快别在这吵了,刚才是听白提出让我们先回来接你们一起进村的。 莫听白嘴硬:我只是说回来嘲笑一下他们,没说要带他们一起走。 司南仰头逆着光:但是你们还是回来了啊。 莫听白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觉得自己刚才应该和贺深见秦喧一道下车,但他没有,现在就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一起下去了。 我们去看了一下,前面的路车不好进去,往里看起来是一道平路,但紧接着就是一个矮坡,还有前面被山挡住的地方应该更难走。贺深见说,不过好在距离这里也不算远,我们步行过去应该比开车还要容易一些。 秦喧也说:这里的地形就是这样,高高矮矮的堪比过山车,要是走过去的话就权当欣赏风景了。 过山车这一词可激起莫听白的记忆了,他手指间又开始密密麻麻传来不知是不是自己模拟出来的温暖触感,正对着手掌发呆时,就听司南喊了声他的名字:莫听白,你下车和我们一起走吗? 莫听白脑袋里想的是好啊,脱口而出的却是:路这么脏,也就你们能下得去。 然后咬着牙责备自己你他妈就不能说句人话?那就这样吧,你自己进村吧莫听白,活该你一个人! 司机火也没熄,听了莫听白这句话都要倒车转向往回走了,又听底下司南撒娇似的冲着车里说:就下来吧,路边有一小段地是硬的,你看。说着在上面踩了两下。 车上的莫听白司机摄影师:草,好他妈可爱! 莫听白一开车门,利落蹦了下去,然后一脚踩进了泥坑里。 莫听白: 他白色的运动鞋瞬间变成了土色双拼,泥水顺着网布往脚上钻,几秒钟润成了一道月牙形的痕迹。 路中央都是水啦,路两边才是硬的地。司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听白刚才还不愿下来,一下就下得这么着急,连地上什么情况都不看。 不过让莫听白下车是他的主意,所以他此刻十分愧疚。 对不起啊莫听白,我忘了提醒你了。他说。 莫听白低头看着鞋上的泥浆,想象着千亿的细菌和微生物在往他的脚上爬,顿时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气极抬头对上了司南抱歉的眼神,吸了口气说:少废话快走吧,再磨蹭下去我鞋里的生物可以造几窝巢了。 然后车子在前面带路,他们在车后一脚深一脚浅地向村里走过去。 走了大概一两公里,就看到原本空荡荡的小山坡上站了个人,穿着一身藏蓝色外套和同色帽子,用蹩脚的普通话冲着他们挥手喊着:同志!欢迎你们来! 莫听白瞬间感觉自己在演抗战剧,他们是一群深受群众敬重的解放军,热情的村民在村口等待着他们凯旋。 艾斯不管对方到底是谁,自来熟的挥手回喊:同志!谢谢你的欢迎! 蓝衣的人迈着不算多么迅捷的步伐向着他们走过来,出于礼貌他们也加快了脚步,两班人马在将近小坡底下成功会师,蓝衣人介绍自己:我是摘个春子滴春长,你梅就是城里来我闷摘里体验生活滴桶志吧。 一句话说的像是加密语言,好在秦喧方言天赋强,在脑海中转化了一下还能勉强接得上话,先和村长打了招呼,又把村长的意思转告给了四人。 村长带着几人进了村子,一路上和几人讲着他们这里的情况,虽然听得出是在努力用普通话表达,但他们仍旧只能模糊听懂几个字。 山沟沟穷,照顾不到滴你闷不要介意。村长带他们到了一座矮墙红瓦房前。 秦喧立刻说:哪里哪里,是我们叨扰您了。 村长说:摘是我滴家,先进来喝口水哇。然后冲里面喊,来客人了! 进门是一个比外观看起来要大上许多的院子,地面由水泥砌成,打扫的十分干净,墙的高矮刚到莫听白的肩膀,是拦一只鸡都拦不太住的高度,但院子里的鸡被围在了一圈竹编的笼子里,在他们进来时扑腾扑腾乱跳,看起来应该是很少见到生人。 从客厅的门帘后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暗红色褂子的中年女人,两腮有两簇天然的类高原红,见到他们后笑得十分局促,眼角皱纹一直连到鬓角,让她的年龄看起来比真实情况要大上一些,却有些十分淳朴的可爱。 女人连忙搬出几个木头做的板凳出来请他们坐下,又拿出几只虽然缺了些边口但刷得锃亮的碗放到院子大槐树下的石桌上,从陶瓷水壶里倒出些水出来一人一碗,声音低如蚊蝇:都是山上打滴泉水,好喝! 她看起来不像是能说出这么流利普通话的样子,想必这短短的几个字在心中已经磨炼许久。 女人倒好茶就再次进屋了,村长坐在他们旁边陪着:马上中午了,你闷在这里吃点饭。 几人都不知道后续该如何发展,关于五个大男人的吃穿住行问题以及这四天四夜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都丝毫没有头绪,而自从上路以后节目组包括导演摄像在内都像被施了禁言咒一样怎么套话都不理。 他们也不知道在村长家里吃饭到底是不是节目组的安排,毕竟他们的钱已经全部被节目组搜身没收了过去,如果不是安排好的话,蹭人家一顿也还好,要是吃上四天四夜也太不好意思了。 谢谢村长大叔! 几人正陷入纠结的时候就听坐在村长旁边的司南甜甜喊了一声,村长十分受用地哈哈一笑:不要紧滴,添双筷子滴事。 秦喧转头冲司南竖了个大拇指:真行,脸皮够厚! 不到半小时,村长老婆就做好了饭,六菜一汤,和他们预料中的全素不同,除了炒鸡蛋外竟然还有好几道荤菜,只是看不出来是什么肉,卖相不算精致,但气味绝对是够香。 艾斯迫不及待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唔,好吃! 秦喧没着急动筷子,先喝了几口水,贺深见帮司南夹了块肉到碗里,而莫听白在反复深呼吸几次后,把勺子伸向了那盆看起来最淳朴的汤上,只喝汤不吃肉。 这可太好吃了!艾斯赞叹,村长,这是什么肉啊? 摘个是矛,摘个是安笋,摘个是长春村长挨个介绍起来。 矛?艾斯吃得正乐呢,想到什么忽然停了下来,猫? 司南看着贺深见夹过来的肉也傻了,这是一盘猫肉? 不是矛,村长立马解释,用你闷滴话说,叫土子。 兔子。秦喧翻译。 艾斯这才放心下来,兔子还行,兔子还行。 那安笋是什么呢?贺深见指了下另外一盘。 村长手:就是鹌鹑,家养的,可以吃。 贺深见看了看笼子里被圈起来的几只鸡,后知后觉这些脑袋和个头都普遍小小的家伙应该其实就是鹌鹑吧。 不看还好,看了这一眼顿时胃口全失,总感觉稍微一闭眼就能想象出来这些小鹌鹑被拔毛宰杀时的场景。 这种想法产生后他自己又突然觉得有些矫情了,因为鸡肉烤鸭他肯定都是吃过的,吃这些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种负罪感,但即使想到了这一层,他还是觉得吃不下去,把筷子转向了青菜和鸡蛋上。 倒是艾斯浑不在意,又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小时候去农家乐经常吃这个,我还烤过呢! 莫听白痛苦面具地嫌弃了他一眼:残忍。 艾斯说:我热爱大自然和小动物,同样热爱清蒸、红烧、烧烤之后的它们! 司南扒了口米饭,若有所思地指着莫听白守着的那盆汤问村长:这个用普通话叫什么啊村长大叔? 这个啊村长停顿的时候莫听白心里甜滋滋的冒了个泡,不问别的专门问他吃的这份,是不是在关注他。 然后村长说:蛇肉。 呕 莫听白放下勺子捂着嘴往外跑,因为找不到卫生间,跑到门外扶着门口的树干吐了个心肝脾肺肾。 弹幕是又心疼又好笑。 「艹,我听总怎么这么惨,又是掉泥坑又是吃蛇汤,这一整盆就他一个人碰了吧」 「我听总吃一口吐两口,好心疼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u1s1,蛇肉还是很好吃的,去年吃过一次,至今没有忘记那个味道。听总吃的这个好像看起来汤更浓一些,蹲一个菜谱」 「深见gg似乎不太敢吃那盘鹌鹑,但他有没有想到,他吃的这盘蛋,其实可能也是鹌鹑蛋呢」 「啊啊啊,南南跟出来了,南南好暖哦,还记得给听总倒水,不过听总这时候应该暂时不想看到水状物质吧哈哈哈」 但莫听白看到司南手里端的那碗水毫不迟疑的喝进了嘴里,但没有咽下去,反复漱了几次口之后又全部吐了出来,然后想到刚才喝汤的场景又忍不住干呕了几次。 但此刻最让他难受的不是身体和精神上在这盆蛇汤下遭受到的折磨,而是这幅又呕又吐的邋遢样子被司南看了过去。 他已经不太在乎直播前的那几百万名观众了,虽然摄像大哥始终十分有存在感地冷漠着一张脸把镜头怼在离他脸不到10公分的距离上,他吐一下还要时不时拍一下地上的呕吐物。 这些都不重要,他现在只关心司南看到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这样的他是个十足的怂货。 没事了,没事了。他感觉司南的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吐出来就没事了。司南温柔说着。 他脊背僵了一下。弯着腰没有起身。 过了一会儿,其他几个人也赶了出来,他接过秦喧递过来的纸巾擦好嘴之后才直起腰来。 如果是在宿舍别墅,他现在就会跑回宿舍把自己锁起来了,但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好点了吗?秦喧问。 司南又倒了一碗水给他:莫听白,你喝口水。 他接过水来没有喝,点了下头:嗯。 紧随几人赶过来的村长也有点不知所措,当地的蛇其实不算多,蛇肉算是给客人相当尊贵的迎客餐了,没想到却好心办了坏事,让客人吐了个七荤八素。 村长十分惶恐地询问了几声,连普通话都忘记怎么说了,慌乱地打着手势。 莫听白平复了一下呼吸,对村长说:抱歉,浪费了您爱人做的菜。 村长又立马摆手,表示千万别这么说。 这一吐,莫听白胃口是彻底没了,因为他只要稍微靠近那张石桌,就会想到那盆浓汤底下正盘着一根滑溜溜的蛇。 其他几人也匆匆吃了几口起身离桌,拿着碗筷去洗,却被村长老婆坚决拦了下来,他们没有拗过,因为他们没想到一个个子小小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正午偏西了,再加上吃饭之类的一顿折腾,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几人从村长家里出来。 四个齐刷刷的旗杆和一个稍微矮一点的旗杆伫立原地,和对面的导演组互相对视着。 导演组保持着他们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人设不动摇。 但是。 下一步该干嘛? 难道要做个什么游戏打发时间? 但没有人组织就这么做的话未免太傻。 艾斯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晚饭去哪吃? 这个问题可谓相当重要,毕竟人生中的三大大事就是:早上吃啥,中午吃啥,晚上吃啥。 不然我们帮村长干点活,抵消饭钱。贺深见提议。 秦喧说:可以是可以,但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司南接话:晚上住哪? 恋耽美 ——(37) 村长家看起来不像是能另外住得下五个人的样子。 这又是个大问题。 哎! 几人齐刷刷叹了口气。 啊! 忽然司南捂着脑袋叫了一声。 怎么了?莫听白立马转头问。 司南指了下地上落下的几个拇指肚大小的果子:掉我头上了。 贺深见从地上把果子捡起:外形有点像梨,但比梨要小很多。 秦喧拿了一颗放在手心看了下说:是棠梨,也叫酱梨,生吃味道会比普通梨生涩一点,但有药效,枝叶都可以做药材的。 艾斯抢过来一颗:这么好!他抬头望着树上密密麻麻的果子,如果没有主人的话那我们这几天就吃这个也可以啊! 话音刚落,一个黄鼠狼一般飞快的身影飞速跑过他们其间,抓起他们手掌里拿着的几颗梨子,又飞速溜到树后躲了起来。 速度太快他们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卡了一秒钟的带才向树后站着的人影看过去。 被果子砸到的司南先走了过去:不好意思,这是你家的果子吗? 他走到距离那棵树还有两三米时,就看到那个灰扑扑的小身影又一溜烟从树后窜出,跑到一个土坡后消失了踪影。 看来吃果子计划也搁浅了。艾斯可惜道。 在村子里又转悠了一会儿,他们打算先回村长家里再说后面的事。 这个村子叫做玉树村,三面环山,即使已经身处村子里面路也是高低不平的,有些地方站在高地上向下一看就能看到下面那户人家的院子。 而且大部分房子是土胚房,相比较而言,村长家还是最驱现代化的一家。因为据说,这个村子里唯一的一台电视,就只有村长家里才有。 回到村长家后,秦喧向村长表述了食宿问题的困惑,并表示他们可以帮忙做一些农务之类。 村长却说:你闷啷个懂摘个哦。 然后说,不过住宿的话虽然他家确实是没有这么大的地方,但有户人家可以去,他可以带他们过去帮忙问一下。 村长带着五人往目的地走的时候,弹幕疯狂刷着独白惨惨团。 然后又说:来我家住吧,我家床大,绝对睡得下。 玉树村本就不大,他们也没走多久,但出发的时候太阳就已落下西山,到达的时候天就完全黑了。 可推门进去,院里屋里全都乌漆墨黑的没有开灯,一个小孩捧着一捧梨在往嘴里填,看清人后啊地叫了一下窜进了屋里。 村长笑着叫了句什么娃,然后又喊出来了一个老人。 村长和老人说了几句什么,老人点点头,指了指耳房的一个屋子,大概就是可以让他们住的那间。 村长过来和他们告别,说老人同意了让他们住下,后面如果有需要的可以先和老人交流。 然后村长一走,老人对着他们一开口,几人顿时傻了。 交流? 什么交流? 你听不懂我,我听不懂你,咋个交流? 不过还是秦喧,在老人多遍重复和动作的解释下总算听懂了其中两句。 一句叫做:省电,所以晚上很早就关了灯。 另一句叫做:床能睡得开,但就一张。 作者有话要说:  节目组能有什么坏主意 第42章 入迷第四十二天 睡得开其实只是一个很勉强的形容, 如果真要躺在一起,稍微有坏一点的睡眠习惯就能惊醒身边的人。 他们走进里屋的时候,因为记得老人说过省电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开灯, 屋子角落早已安置好了两个摄像头, 明显看得出他们周周折折住进老人家里是导演组早就预料到或者说是刻意安排过的事。 但月光亮堂堂地透过窗子照进来, 屋子里的一切倒是清晰无比。 一张不大的木桌靠在墙边, 旁边放了四个同样木制的椅子, 窗子不大, 一半是玻璃, 一半用报纸糊着, 天气不冷不热,玻璃的那半稍微打开了一道,有细小的风顺着缝隙吹进来倒让人心情莫名愉悦。 窗子的斜对面对着的就是他们要睡的床, 严格来说,这是一个炕, 长宽都大于了两米,几乎把整个屋子占得满满的。 在看到这张床之前, 秦喧一直以为只有北方才有炕这种东西, 但老人和他说, 从前家里孩子多, 过年的时候一家人挤在一张床上, 热闹。 你们也是一家人?老人问。 秦喧愣了一下, 随即对老人笑着点头:是。 老人走后,艾斯问他老人问了什么问题, 秦喧说:老人家问我是不是你爸爸,我说是。 艾斯追着秦喧打。 司南坐在炕的一个角上望着窗外,半张窗子的视角其实很局限, 往下看是堆着一些木材边角料的院子,往上看只有一轮圆得像是画出来的月亮。 不过大概也就涵盖了整个世界了。 稍微偏一偏头,莫听白的半边肩膀又把这个世界遮住了一些,司南又把视线放在莫听白身上。 这里的夜晚很美,对不对?司南说。 莫听白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窗外,说:就是月亮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司南问。 哪里都不对劲。莫听白说。 没有营养的对话讲完,他迈步向司南坐着的炕边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了下来。 他想的事情被艾斯说了出来:今晚真的睡在这里? 我觉得挺好的啊。司南拍了下硬邦邦的床,一家人应该有一次要睡在一起。 秦喧笑说:你听懂了? 司南说:猜的,看你们的表情。 秦喧又指着司南对艾斯说:你的观察力要是能有司南一半 艾斯又跑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秦喧一向沉稳自重,这静谧的乡间似乎激发了他活泼的一面,即使知道摄像还在开着,玩笑仍旧开的肆无忌惮。 看着两人嬉闹,司南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莫听白,你可以睡吗?他是有洁癖的。 莫听白看了看床面,嘴唇动了动。 难道我站着睡? 不止是来这里,他出任何的差,包括进组住酒店都会自己带一套一次性床单被罩,睡在任何不属于他的床上都会让他感觉浑身难受。 他刚要去拿自己放在行李箱里的床单被罩时,那个灰扑扑的小身影就抱着比自己还要大的被褥走了进来。 秦喧在门口的位置,看到后立马停下和艾斯的互动接过了小男孩怀里的被褥。 谢谢哦。他们说。 小男孩放下被褥又嗖地往外跑了出去。 莫听白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第一层放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飞机模型,应当是在节目组检查完后不小心从桌上塞进去的,他把模型往桌上一放,准备拿下面的一次性用品,就看到窗户边露出那个小男孩的一双眼睛,顿时吓了一跳。 小男孩捕捉到他的目光后又立马消失了,但没几秒后又出现在窗外,眼神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飞机模型。 莫听白起身拿起飞机模型对着窗外:你想要?喏。把模型递到半打开的窗子边。 小男孩飞速看了下莫听白的眼睛,又飞也似地消失了,这次倒是真的没有再去而复返了。 司南坐在床上观看完了这一切,他走过来跟着莫听白的目光一起看向窗外,声音里带着笑意:这不是你很喜欢的模型么? 莫听白似乎就是从小有航天梦的那一批男孩,除了音乐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航空上,不过也只体现在了购买各种航天模型,这个飞机是珍爱之一,这点粉丝都知道。 莫听白看着手里没有送出去的模型挑了挑眉:他看起来好像比我更喜欢。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有很多。 司南在后面看着笑了一下。 他一定要这样说,那就这样吧。 莫听白又蹲下去拿一次性用品,拿到一半的时候眼前忽然闪现了小男孩的眼神。把被褥送进来时的眼神,匆匆看一下他们又立马躲开的眼神,看着他的飞机模型想要又不敢要的眼神。 他只拿出了洗漱用品,没有拿出其他。 看我干嘛?他发觉司南在盯着他的动作,不是说要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然后拿着洗漱用品出了门。 洗漱好的贺深见刚好与他擦肩进来,把背包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之后拿出一个小夜光灯出来:太阳能的,白天照了一会儿,应该能维持前半夜。 司南睡觉有点怪癖就是必须有盏灯在旁边开着,但他谁都没说过,不想因为自己浪费爷爷家的电,已经做好了干瞪一夜的眼的准备了,没想到贺深见料事如神一般的拿出了这样一个东西出来。 这也太棒了!司南捧着这盏小兔子形状的夜光灯感激地看着贺深见,你不知道这个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贺深见笑了下: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是我歪打正着了,还以为不会什么作用呢,毕竟外面月亮比这个要亮。 司南用力摇头:不一样的!月亮和灯不一样。 他也没法解释为什么画出他的太太会给他这么一个奇怪的设定,改也没办法改的设定。 几人轮流洗漱结束后,时间也就将将到了晚上八点钟,黑夜似乎能把时间随机捏揉,因为没有灯也没有手机,平时凌晨十二点钟都能清醒无比的几人已经开始哈欠连连开来。 然后就面临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怎么分配床铺? 司南是最后一个洗漱完的,进来前其他人就铺好了床,秦喧躺在左二的位置,艾斯在他旁边,贺深见还在整理东西,莫听白手里转着那个飞机模型望着贺深见:你睡哪? 两人平时不怎么搭话,贺深见听到这句还反应了一下:我都行。 莫听白说:我也都行。 贺深见说:哦。 然后贺深见脚步往艾斯旁边走,莫听白立马坐了下去:我睡这。 他坐的是右一的位置,贺深见停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莫听白,半晌后说:那我睡另一边。 半分钟后,司南进屋,看到唯一一个被留出来的床位,右边是墙,左边是莫听白。 莫听白漫不经心说:喏,你的位置。 他抿了下唇又说:我也不想在这的,没办法,就剩这两个了,我可不想靠墙睡。 艾斯闻言抱着莫听白的胳膊嘿嘿笑:我知道的,你想靠着我睡~ 莫听白轻白了下艾斯一把甩开:你想太多。 然后思考着躺在这里的要是司南,被抱胳膊的肯定也是他了,然后甩开还不算,又借着蹬被子蹬了艾斯一脚。 月亮转向纸糊的那一半的时候,司南也上了床。 他们躺在从未躺过的大通铺上,忽然困意消失,又变得无比清醒起来,然后跟着艾斯挑起的头怀念起了练习生时期。 那时候躺在练习室睡一晚上的情景和现在还有点像呢。 练习室哪有这儿好,这里还有被子。 我记得司南那个时候几乎次次考核都是前二。 艾斯是不是还差点垫过底? 那次是我吃坏了肚子好吧!不知道是谁把我果汁换成了过期的。 对了就是果汁,艾斯就是因为天天喝果汁,半个月胖了八斤被那谁说了。 一人一句地信口讲着,讲着讲着就慢慢消失了声音,只有莫听白的眼睛始终睁着。 他还是无法适应盖着别人的被褥,但他也同样无法去换成自己的,只能这样睁着眼看着墙壁发呆,试图让困意把自己绑架到梦里去。 忽然,那个被小夜灯照着的一片区域出现了一只一蹦一跳的小兔子。 一下又一下地往屋顶跳上去。 他看着憨态可掬的兔子笑了出来:还会爬屋顶呢,小兔子。 小兔子本兔又灰溜溜从屋顶溜了下来。 莫听白一只胳膊枕在脖子下,看着司南并着双手掰弄手指做出的小兔子: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么。司南说。 莫听白说:我睡不着。 司南看着他:我也是。 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公分,艾斯这时忽然蜷缩着翻了个身,把莫听白向另一边又挤开了一点,他的肩膀就碰上了司南的。 身体接触后,眼神碰撞就莫名让人心焦,只坚持了一秒钟莫听白就立马转移开来。 我想家了。司南说。 窗外的月亮有一半隐在报纸后,很像他在从前世界里看到的样子。 今晚月亮还真的挺不对劲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鹤鸣 5瓶; 第43章 入迷第四十三天 深夜十一点过半, 《不一样的100小时》直播间仍旧活跃着千万的观众。 几十个摄像视角隔一会儿切换一下,只有村口的狗和鸡有些动作。 切回到卧室的时候,是黑漆漆的一片摄像头早就被用衣服遮起来了, 数千万的观众只闻其声未见其面的脑补着几人在遮布后的动作, 听到打闹就是满屏啊啊啊啊, 听到说悄悄话也是啊啊啊啊, 总之无论如何他们都能脑补出来无法过审的内容。 今晚月亮还真的挺不对劲的。 司南说完这句后。 「到底哪里不对劲啊给我康康」 「什么都看不到快要急死我了妈耶」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暗号吗?」 但没有人回答, 这句话结束后, 两人就再也没有出声, 一直到天亮后, 司南掀开用来摄像头的外套,对着镜头:早上好。 恋耽美 ——(38) 「早上好南南!」 「一夜没睡,听着呼吸声都很满足!」 「但这是我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哎, 呜呜哥哥们以后没事可以录睡播吗?太让人安心了」 他们是被院子里锯东西的声音吵醒的,司南先穿好衣服出了门, 看到爷爷正在拿着一个锯子锯着一根长木,旁边放着已经切好的木板和一些边角料。 爷爷早啊!司南走过去和爷爷打招呼, 您要做一个什么啊? 爷爷停住动作看着司南:把你们吵醒了? 司南灿烂一笑:没有, 本来就醒了。 爷爷才说:做个木门。 司南这才有空去看院子的布置, 看起来爷爷应该是个木匠, 院子里堆着一堆堆大大小小的木材, 墙上挂着几串干玉米和红辣椒, 布局虽然简单却满是烟火气。 司南又问爷爷:那我可以帮您做什么吗? 爷爷看了下司南:帮我扶着吧。 爷爷指了下他原本踩着的地方,司南用手扶着另一侧, 吱嘎吱嘎一块木头就被切了下来,切面平整,藏在树木里面的年轮外显印出了一面花。 爷爷把切好的木头嵌进另一块大木板上, 司南猜这应当就是爷爷说的木门了,但着实小了些,长宽加起来也不到他的身高。 正疑惑的时候昨晚的小男孩走过来抱起了一捆木头废料,迟疑地看了司南一眼,还是自己搬着木料到了旁边。 司南跟了上去:这是做什么的? 小男孩没说话,拿起一个快赶上他胳膊长短的斧子,然后把木头放在木桩上嘭地砍了下去。 一斧到位,木头应声从中间被劈开,司南惊讶地鼓掌:你好厉害啊! 小男孩看了眼司南,眼睛转了两下,好像在说,一惊一乍的。 我能试试吗?司南跃跃欲试。 小男孩没说话,这时其他几人也洗漱好走了出来,看到司南准备去拿斧头都凑了过来。 艾斯蹦跶着跑过来:我也想玩我也想玩! 司南已经接过了小男孩手里的斧子说:这个可不是玩的。然后他学着小男孩的模样劈了下去。 然后将木桩砸出了一个坑,放在木桩上的木头纹丝不动,艾斯立马跑过来夺了过去:我来我来! 一斧头下去,倒是砍中了木头,就是斧子拿不下来了,斧头尖刻进木头里也拔不出来也砍不下去,秦喧笑了出来。 艾斯一听秦喧笑他,铆足了劲也要把这块木头砍出来,结果连往下敲了十几下,木头跟定了型一样的纹丝不动。 几秒钟后,小男孩走近,伸手示意接过了斧头,高高扬起,啪一下砍下去,木头完美劈成两半。 莫听白笑他:你看看你,连个小孩都不如。 艾斯气得鼻子冒烟:你行你上啊! 莫听白冷哼了声:巧劲而已,你不会用力。 艾斯把斧子又从小男孩手里拿过来:老大,话可都被你说了,不劈一两块给我们展示一下说不过去吧。 我可没说我要砍。莫听白心说自己才不进套,转眼就看到司南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不过我可以给你示范一下。 他接过斧头,选了个角度好看的姿势,高高扬起往下一劈。斧头顺着一个极其刁钻的斜角砸了下去,最后斧头尖把木头和底下的木桩连在了一起,他用力拔了几下才算□□,不过再往木桩上一看,木桩上被他砍出一道裂缝出来。 艾斯立马抓住机会嘘了他一声:巧劲而已,不会用力~ 莫听白回头瞪了他一眼,准备拿起再次尝试,就瞥到小男孩盯着木桩上裂缝看的眼神,又悻悻放了下来。 得,还给人家添乱了。 这个木桩赔起来不知道麻不麻烦,赔钱还是赔木头? 你已经很厉害了。莫听白纠结之余听到司南悄悄凑到他身边说,我都没砍到呢。 莫听白面上不说,心里却有些欣喜,但看到木桩上被他砸出来的这个坑又觉得心里不对劲。 他犹豫着要不要道个歉,就见小男孩小步走过来,悄悄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拿起斧子,先是把木头摆了个角度,又缓慢地小幅度在木头上轻砍了两下做好了一个坑,然后高举起来往下一砸,木棍立马被片成了两半。 司南又捧场地欢呼了一声。 紧接着小男孩举着斧头走到莫听白旁边,低着头把斧头往莫听白手里递。 给我的?莫听白难以置信地一问,你让我照着你的方式砍吗? 小男孩迅速点了下头,把斧子递过去后又低头溜到了一边。 莫听白接过斧头,学着小男孩的样子照葫芦画瓢,果然这次很顺利地把木棍劈成了两半。 再往小男孩的方向看过去,小男孩竟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不过在对上他的脸的时候又立马敛住了,这时司南走过来对他说:他好像很喜欢你。 是吗? 是啊,小孩子不会看错人的。司南说。 莫听白垂眸掩盖神色。几个摄像机在一旁运作着,就看到莫听白抿了下唇后又自己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小孩子都知道就你 劈柴是用来烧火的,几个人帮小男孩抱着看好的木材往厨房走。 这是一个挺逼仄的空间,里面两口锅架在砖块垒砌的炉灶上,墙壁被飞灰染成了黑色,油盐酱醋放在木头搭成的架子上,也被铺了一层的油烟和灰。 狭小的空间让五个人进去不太可能,他们很快决定好了分工,有人洗菜、有人刷碗、有人下厨和烧柴。 被分配到做饭的是贺深见,烧柴的就是莫听白。 两人闷次次地做完了整顿饭,唯一的对话就是: 火大了。哦。 没火了。哦。 但不影响弹幕磕地飞起。 「这就是婚后生活了吧」 「他们这么冷淡一定是在故意隐瞒关系」 但也有人间清醒的。 「这都能磕就没必要了吧,很明显两人气场不对。」 「俗称撞号hhhh」 「可怜蜜糖白一个洁癖要来管锅炉,哪辈子造的孽啊」 这辈子造的。 莫听白洗了一百遍手仍旧能闻到腐木燃烧后煮出的汁液淌在手指上的味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不洗碗不洗菜不下厨,最后分配给他的工作会是烧锅炉! 和在村长家不同,爷爷家的菜基本全是清一色的蔬菜,唯一不青的是豆腐。 不过莫听白很满意,只要不吃蛇肉,他都很满意。 轻淡的小菜在贺深见的加工下味道满是精彩,吃得爷爷赞不绝口,小男孩虽然没说,但默默多吃了碗饭下去。 吃完饭,几人看了会儿爷爷做木工,几十分钟的敲敲打打,一个完美的小木门就呈现在他们面前。 艾斯跃跃欲试,想要用没有用上的料也做点东西出来,这时候小男孩背着竹筐路过他们往外走。 莫听白先看见了:你要去哪? 小男孩没说话。 爷爷帮他说:割猪草去嘞! 爷爷的话除了秦喧和司南,旁人也听不太懂,经过司南的翻译后才听明白过来。 割猪草?艾斯又感兴趣起来。我们一起啊!他想到刚才砍木头时的场景,又立马补充:绝对不添乱! 司南微笑着询问小男孩:可以吗? 小男孩停下,扫了他们一眼,又快速点了下头。 他指了指旁边的工具。 割猪草去咯!艾斯扛起一个竹筐,欢呼地像是要去拿奖。 作者有话要说:  别欢呼了,你知道割完猪草的下一步是什么吗? 第44章 入迷第四十四天 前往目的地要跨过半个村庄, 一路上有不少村民蹲在自家门口向他们行注目礼,明星五人行对这种目光简直不要太习惯,淡定地继续前行, 只不过如果他们能听懂村民讲话的内容恐怕不会如此镇定。 听说是大明星! 大明星来咱这地方干啥? 我听我孙子说, 明星有那个叫什么真假秀, 就是演一演能赚好几千呢! 好几千?那可真不少。 谁说不是呢!现在估计就是在演呢。你看后面那个大镜头, 哎呦呦, 那么大的镜头, 扛着多累呦。 扛镜头的也得赚好几百吧! 你说这明星背着个筐子要去干嘛?演戏还演这个呢。 估计是不出名的明星, 你瞅瞅还跟在虎娃子后头呢。 你去问问虎娃子这明星叫啥? 然后, 一行人刚背筐扛锄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前头领路的就被叫停了下来。 虎娃子,这大明星跑你家去了? 虎娃是男孩小名, 快到三岁的时候镇里排查户口才匆忙给起了个大名,叫徐思博, 还是来走访登记的科员帮忙给起的,说取自论语的博学笃志, 切问近思。 但三岁往后他就一直待在村里, 除了起名的时候喊了一次就再也没人这样叫过, 大家都还是叫他乳名虎娃, 有时候也叫虎子。 虎子心里不想让虎娃这个名字被身后的几人听见, 匆匆低声嗯了一下回应两个婶子就要继续往前走。 谁知道两个婶子却拉住了走在最后排的司南问:你是大明星啊? 司南分辨了下她们的意思冲她们笑:是啊。 那你上过春节联欢晚会吗?一个穿着青褂的婶子问。 司南想了想说:没有。 青褂婶子向另一个婶子说:那就是不出名的明星啊。 司南又笑说:那我努力一下! 青褂婶子很赞许地看着他:年轻人就得努力干啊!你长得这么漂亮, 加把劲一定能上春晚。 司南说:借您吉言。 另一个婶子看着司南满是喜欢:大明星说话就是有文化哈,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 你见过孟飞不?青褂婶子问。 司南摇了摇头。 青褂婶子有些失望:真可惜。 这时候莫听白忽然脱离大队伍走了过来:说什么呢。 司南看他:和大婶聊天呢。 说的什么? 问我认不认识孟飞哥。 哪个孟飞? 不知道啊, 但我哪个都不认识啊。 两个大婶见莫听白过来,又问:你也是大明星? 司南帮他回:是啊。他还是个演员。 演员?一听这两个字青褂婶子眼睛都亮了,那你演过雪山飞狐不? 莫听白摇头。 青褂婶子表示很失望:看来是不出名的演员啊。难怪我看了那么多遍雪山飞狐都没见过你。 莫听白还没说话, 司南就帮他说:他也演过很好看的电视剧的,最近还有一个正在播的呢,大家都说很好看。 青褂婶子半信半疑:是吗。 司南用力点了下头。 莫听白心里甜滋滋的,不过还没等着甜多久,司南就指着前面不远处停下来等他们的人说:还有那个,贺深见,也是很厉害的演员,那个叫艾斯,是说唱歌手,另外一个叫秦喧,是一名主持人。 莫听白嘴角还没扬起来就垮了下去。 另一个婶子说:这么厉害呦,能给我签个名不,等我闺女过年回来我拿给她瞅瞅。 司南说:当然可以,不过现在我没带纸笔,等我割完猪草回去帮您签。 也给我签个行不?青褂婶子问,我小儿子在城里打工嘞,你们年轻的明星他可能认识的。 司南一口应下:当然,给你们签好几张,他指了指前面的还有身边的人,我们的名字都签上去。 青褂婶子开心的眼睛都笑眯成了一道缝:你们要割猪草是吧?哎呦你们这种小身板子那肯定得累够呛,你们在这等一下,婶子给你们拿两个桃子吃。 没等他们回答,青褂婶子就转身跑着回了屋,不一会儿拎了一篮子的桃子出来,两只拳头大小的桃子足有七八个:刚摘的晚桃,甜的嘞。 谢谢婶子,等我回去问节目组要钱给您。司南笑着鞠了个躬。 青褂婶子立马说:我要你钱干嘛?这一山的桃都烂树上了也吃不完,不给你们也是浪费。 谢谢婶子!司南又说。 莫听白在旁边听着,问青褂婶子:您说的是《雪山飞狐》的孟飞? 青褂婶子连点了好几下头:你认识? 不认识。莫听白冷漠着张脸,不过我会试着联系一下帮您要个签名。 谢谢您的桃子。莫听白别别扭扭说。 两人辞别两位婶子,没走两步莫听白就从司南手里抢走了篮子:我拿着。 谢谢你啊莫听白。司南说。 莫听白皱着眉:我是怕你偷吃! 司南说:可是桃子没洗,怎么吃啊。 莫听白顿了一下:你怎么话这么多,快跟上。 又走了几十米,他们到了离山脚不远处的溪边。 说是小溪,其实也算不上,应当只是人工开出来的沟渠,最宽的地方一两米,最窄的也就不到半米,轻轻松松就能跨过去。 恋耽美 ——(39) 小溪两旁长满了各种绿油油的草,隔几米还有几棵大树,拦腰半截长着青苔,不用风吹都能感觉到有水和草混合出来的香气。 艾斯早已拿着镰刀整装待发,他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样子把运动裤卷到了膝盖,准备冲向那片草地大展拳脚。 不过还没等着他施展,刚往草里走了两步就大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秦喧立刻跑过来。 艾斯拖着脚走出来,往下一看,裸.露的小腿肚上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已经渗出了一道血痕。 其他三人也围了过来,司南忙问:被什么划了? 艾斯摇头表示不知道,又说:我没事,其实也不疼,我就是吓了一跳。 导演组也怕出事,医护人员赶忙走了过来,艾斯阻止说:哎就一点小伤,贴个创可贴就行了,我还得割猪草呢。他可心心念念着这件事情。 这时始终没有说话的虎子忽然开口了:是拉拉秧,没的事。 他语速既快又模糊,连方言天才秦喧都没反应过来,问了他一遍,虎子看众人的目光齐聚过来,脸唰地红了,结结巴巴小声说:拉拉秧。 什么央? 他说,葎草。莫听白在旁边开腔,很常见的草,不会感染也没毒,稍微处理一下就行。 听莫听白帮他解释,虎子感激地看着莫听白,想说声谢谢又觉得自己浓郁的土气方言讲起来怎么都不好意思,紧闭着嘴唇移开了目光。 艾斯那边快速把伤口消了个毒贴上创可贴,就兴奋地往地里走,还没走两步,虎子就喊了声:裤子不能卷着。 啥?艾斯没听懂。 莫听白说:让你把裤腿撸下来,被划伤了也不长记性。 这样啊。艾斯嘿嘿一笑,太急了,光想着割猪草了嘿嘿。 莫听白白了他一眼:德行。 转眼看到虎子正直勾勾盯着自己,他把手里的筐向虎子面前一伸说:你要吃桃? 虎子愣了一下,摇头转身远离了他。 莫听白笑了一下。 这小孩还挺逗。 不过他总感觉能从这小孩身上看到些自己的影子,感觉这东西就挺奇怪,他听不懂所有人的方言,偏偏就能听懂他的。 割草的镰刀一共两把,一把在虎子手里,一把在艾斯手里,艾斯不分青红皂白地割了一大把,一转身冲着司南炫耀:你看,我割的猪草! 司南看过去,刚要表扬,秦喧说:这不是猪草吧。 啊?艾斯眉毛皱成一团。 莫听白看了眼他手里举着的草,冷笑了一声:你手里拿着的是葎草,就是把你腿划伤的那种。 艾斯又啊?了一声,一把把草扔在了地上:Fxxk!我就说怎么剌手啊! 贺深见说他:当着小孩的面别说脏话。 艾斯反应过来吐了下舌头:Sorry. 莫听白冷冷说:也别说英文。 艾斯不明白为什么连英文都不能说,但听莫听白这样说,心想应该有他的道理吧,也就顺从的答应了下来。 司南从虎子的筐里拿了一棵猪草出来让艾斯比照着,艾斯几乎是认亲一样的从一堆草中寻着,一棵一棵地割,生怕伤了其他的野草似的。 他在这边割,司南就跟在后面往筐里捡,隔几分钟还角色交换。不过两人合作了大半天还没有虎子自己一个人一小会儿割出来的多。 剩下几个人没有事情做,就循着小溪聊着闲天找玩乐。 秦喧站在贺深见和莫听白中间一前一后搭话,主要是和贺深见说话,莫听白始终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回头看。 三人走到一块大石板边,秦喧忽然道:先别动! 贺深见莫听白被他这一喊还以为看到蛇了,尤其是莫听白,一想到这个滑溜溜的生物后背顿时炸起一层寒毛出来。 有螃蟹!秦喧说。 贺深见莫听白: 莫听白觉得他应该头一次在舞台下和贺深见有如此深刻的想要做同一件事的冲动:都想一把将秦喧推进这个将将没过小腿肚的小溪里。 想是这样想,他们两个从没有见过野生螃蟹的人同时小心翼翼蹲下来看秦喧弯下身来将手靠近把清可见底的溪底搅浑了一圈的小螃蟹。 秦喧手刚碰到水面的时候,莫听白忽然说:回去拿个手套吧,不然夹到手。 秦喧抬头一扬眉:我小时候在我外婆家经常捉螃蟹,放心,熟练的很。 然后他将手继续缓慢地向水里探进去,螃蟹自然是没注意到他们,正专心致志地水中玩泥巴,秦喧在快碰到螃蟹壳时忽然加快速度,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螃蟹小钳子上的壳,又在水中挪了下手指的位置,确保抓紧后将螃蟹小心翼翼拿了出来。 莫听白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种类型的螃蟹,黑褐色的身体,两个大钳子张牙舞爪地舞动着,应该是嘴巴的地方有两个小瓣在不停蠕动吐着泡泡。 见莫听白这么感兴趣,秦喧抓着螃蟹身体往前一递:给你拿着玩。 莫听白纯属叶公好龙,远观还可以,要让他拿一下他可能会当场去世,连忙往后一退:我不要,你拿着。 我拿一下试试。贺深见说。 你看,深见都不怕。秦喧挑事似的一笑。 莫听白懒得解释,没接这茬。 贺深见接过螃蟹,向螃蟹肚子上看过去:是母螃蟹。 你还懂这个?秦喧惊讶道。 贺深见笑说:这不是常识么,圆肚子是母螃蟹,看这螃蟹肚子这么大,如果凑巧的话,带回去明天可能还能钻出一群小螃蟹。 这时艾斯和司南已经割好了满满的一筐猪草,两人见几人凑在一起看着什么,便放下工具也走了过来。 螃蟹?司南看到后惊喜道,你们抓的吗? 秦喧点点头:我们抓的。 好厉害啊!司南说,又看着拿螃蟹的贺深见,这钳子抓人超疼,你竟然敢用手拿着。 贺深见说:拿的正确就不会被钳到。你要试试吗? 司南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艾斯拿着一棵草逗螃蟹,被螃蟹的大钳子猛地钳住,艾斯拿着草一拽,草立马断掉了。 嚯!还真是厉害。艾斯不禁感慨,难怪老大都不敢拿,这要被抓一下,手指头还不直接没了。 还没等艾斯说完,莫听白立刻说:谁说我不敢! 司南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也敢捉螃蟹么莫听白? 莫听白其实也就脑袋一热说出的话,被司南这么一问连否认都没法否认了。 昂。 给。贺深见微笑着把螃蟹递过来。 莫听白:故意的是吧。 但看到司南殷切的目光,他狠咽了口唾液,安慰自己大不了以后不弹乐器了,忍着恐惧把手靠近螃蟹。 螃蟹的两只大钳子正把玩着艾斯拿过去的那根草,在莫听白的手慢慢靠近时,如临大敌般松开了草冲着莫听白扬钳子,除了两只大钳子外,八只小爪子也在拼了命地挣扎。 莫听白见它这个样子心里更加打鼓起来,但事已至此开弓已无回头箭,他心一横迅速把手往螃蟹壳上凑,谁知在接过前的一秒,螃蟹却忽然从贺深见的手里滑落下去,翻了个滚横着爬到了小溪了,淌出一道浑浊的泥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啊!螃蟹!司南和艾斯可惜地喊。 莫听白面无表情,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即使让他拿住了螃蟹,恐怕拿不了零点一秒他也得扔出去,现在倒是个最完美的结局。 这样一想,他的目光又看向了贺深见,对方倒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地说:抱歉把螃蟹弄掉了,不然我们再捉一个。 司南和艾斯狂呼应和。 莫听白:本来还感觉有点感谢的,合着这一出是为了表演捉螃蟹。 这一桩一幕被镜头时刻捕捉着。弹幕早就炸了屏。 「呜呜呜妈妈我又相信爱情了!这什么傲娇攻和温柔受的绝美剧情!」 「什么温柔受!我们深见gg一看就是在上面的(bushi ),再说了深见捉了螃蟹后可是第一时间向司南炫耀的,见南山yyds」 「那要这么说,蜜糖白刚才当着sjgg和秦小喧的面可都没否认自己怕螃蟹,南南一过来立马就说自己不怕。这是什么!这才是赤.裸裸的双标偏爱!魔芋丝szd!」 「要说南南过来,刚才艾斯也是一起过来的啊。前面磕的过于牵强,我高举奈斯大旗,又名割猪草cp」 「ls你要笑死我吗?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一牵扯到ice就会立马变成喜剧啊」 「秦小喧:我要静静地看着你们,然后磕你们的cp」 他们最终捉了两只螃蟹和三条拇指肚长的小鱼,但因为没有带可以盛水的壶临走前又把螃蟹和鱼放生回了水里。 往回走的时候太阳已经往西斜了几度,过了正午了,他们拎着满满的两筐猪草往回走。 路上忽然听到不远处响起了一声金属嘶鸣,荡在山间又摇晃着返了回来,紧接着是一道广播的声音。 请注意!请注意!虎子家的猪现在跑出来了,有人看到一只花皮母猪,立即把猪赶到虎子家!立即把猪赶到虎子家! 村长不加任何修饰的方言从喇叭里更加一层模糊地传达出来,司南和秦喧都没有听懂。还是虎子愣了一下撒腿就往回跑。 怎么了? 虎子边跑边喊:我家猪跑出去了! 虎子这话喊的又大声又有劲,司南立刻听明白过来,他忽然想起上午看爷爷做的那个小门,所以这原本就不是给人的屋子用的,是猪圈的门 艾斯背着一筐猪草原地呆住了。 他喃喃说了句:所以我割的这筐猪草,是 虎子还没跑远,听艾斯这话又回过头来,着急让他勇气多了不少,他摆了个你们读了书的人怎么也这么傻的表情遥遥喊了句:猪草,当然是用来喂猪的啊! 艾斯顿时就不好了。 他还以为猪草的意思是,味道像猪肉的草 所以不是割来给他们自己吃的,是给猪吃的。 等等,他们是不是还得喂猪? 再等等猪跑了?他们现在还得先去追猪? 几人把猪草放回院子后,徐爷爷才领着他们看了猪圈。 是在院子外不到十米的地方单独围起来的一圈,看起来大小也就只能装得下一只。 腐旧的木门已经被撞烂了一半,猪应该就是顺着这里跑了出去,而新的木门徐爷爷还没有来得及装上去。 爷爷,猪往哪里跑了?秦喧问。 徐爷爷着急地快哭了:猪跑哪有个什么方向哦!也可能是上了山了,也可能是掉哪个沟沟里去了。说着又自责地原地转圈,哎我怎么就不抓紧把门安上去呢你说,安上去就没这事了。这下猪跑了,我可咋办! 司南安慰他说:别担心爷爷,现在天色还早,我们五个人去找,绝对能给您找回来的。 徐爷爷急的手都有点发抖:不用不用,你们别去找了,猪身上脏,弄脏了你们。 没事,您在家等着我们就行。莫听白说。 他说这句话时虽然仍旧冷着一副脸,却让徐爷爷安心了不少,他望着几个年轻人说:谢谢你们! 小事情!艾斯欢快应着。 他的想法是好不容易割来了猪草,怎么能没有猪来吃呢。 几人打算兵分五路,一人一个方向S型往前去找,一直到找到为止,反正有摄像跟着,走再远也不怕迷了路,如果找到了还可以通过导演组联系对方。 就这样,几人踏上了找猪的道路。 在他们临走前,徐爷爷给了他们一人一口麻袋和一根麻绳,说看到猪就用麻袋装起来,然后用麻绳捆住。 就此推测这应该不是一头太大的猪。 即便如此,莫听白心里鼓就没消停过。 他既想看到这头猪又怕看到这头猪,想看到是因为不忍心徐爷爷辛苦养的猪丢掉,害怕看到是因为如果猪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去抓这头猪。 他绕着商议的路线顺着沟坡S型七拐八拐,这村子里的地形几乎没有平路,也没有什么巷子,这家建在坡上,隔壁的可能建在坑里,但也完全不用担心坑里的这家下雨天会被雨淹掉,因为坑往下还是坑,坑下坑前面可能又是个坡,然后又是坑 就这么翻过十几个坑坡后,莫听白感觉自己大脑已经出现了幻听了,他感觉猪哼哼唧唧的叫声就在耳朵边摩擦,并且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 他现在神经已经紧绷成一条直线了,弹一下可能会立马爆炸。 他在心里祈祷,这一定要是幻觉,他刚才跟着徐爷爷看过了那个猪圈,里面还有几堆没来得及铲出去的饼状猪屎,猪屎原本应该不是这个形状的,可想而知这只小花猪在猪圈里一定度过了一段和自己的排泄物嬉戏的时光。 光是想到这里,莫听白头皮已经开始发麻了。 但他的脚步还是朝着这个声音走了过去。 在翻过这个坡前,他深深吸了口气,在心理上极大的建设了一番,然后一咬牙一跺脚跑了上去。 果然,猪正站在坡下的坑底忘情地拱着一颗不知道被谁扔在这里的烂白菜。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大概就是天意。 可为什么,天意要安排他和猪有这段转角遇到的缘分。 这难道又是哪辈子不行好事造出来的孽? 但他这次睁开眼后却没有再深呼吸,主要是离得这么靠近,猪身上的排泄物味道实在太大了! 莫听白攥了攥手心里的麻袋,心一横,冲了下去。 恋耽美 ——(40) 话说这小花猪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溜着弯到各家门口转了一圈,但也都没驻足走进去。 主要是这整个村里它也不认识别的猪,还有点社恐怕生猪的意思,想着还是遵循自己的初心,去尝尝平常在猪圈里没有吃过的东西吧。 乡下山沟别的没有,蔬菜烂果却是应有尽有的,小花猪专捡沟里钻,把肚子撑得一个猪两个大,顺便把身上也滚上了一身的脏泥。 好在它也不十分注意形象,可着面前这堆白菜深情地拱着。 心里正想,果然猪猪还是要拱白菜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拿着口麻袋大喊着向他冲了过来。 它虽没接受过九年教育,但基因传下来的恐惧可是刻骨铭心的,它猜测可能这人是要抓了它去吃肉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张牙舞爪。 花猪当然拔腿就跑,可身后这人却始终穷追不舍,而且一路比他还要吵,好像要被抓去吃了的是他一样。 花猪一边跑一边回头,他也分不清明人类好不好看,但这人的表情实在太过狰狞,花猪心里越发畏惧起来。 这下完了,被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抓去了,可不只是被吃这么简单的事了。 万一折磨它老猪,他可承受不了几下子。 花猪跑的越来越拼命,后面的人就追的越来越急。 跑着跑着,花猪忽然看到前面来了个人。 那人叫了句什么,后面人立马就不喊不叫了。 这可真是个好机会。花猪瞅着这两人相认的时刻抓紧往另一个方向跑。 而迎面看到这一幕的司南立马冲莫听白喊:莫听白,你到那个口堵着,我把它赶到沟里去! 莫听白不知道自己是喊的缺氧了还是跑的缺氧了,看到司南的一刻大脑还有了瞬间的空白,反应了两秒钟后才跟着司南的指示跑了过去。 司南很快将猪赶到了一个半米深的沟渠里,这是一道干涸的沟渠,小花猪掉在里面脊背刚刚露出沟沿,可能努着劲一跃也能跃出去,但它此刻简直慌不择路,只知道往前跑往后跳,已经给自己断绝了往外逃这条出路。 我张开口袋了,你把猪往我这里赶!司南说。 莫听白甩着绳子往猪的方向走,猪被他彻底吓到了,甩着膀子往司南的方向跑。 司南心里也害怕的要死,他只吃过猪肉,这还是真的第一次见猪跑,虽然也就身长不足一米的家伙,但真的好可怕啊! 可他忍着没有说出来,心里想着一定要帮爷爷把猪赶回去。 他张大了口袋做着猪飞扑过来的准备,眼看着猪跑的越来越近,司南没有忍住闭上了眼睛。 但下一刻却没有等到猪撞上来的动静,只感觉一个温热的身体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莫听白正将装着猪的口袋用绳子绑紧。 猪在口袋里拼了命地嘶吼挣扎着,隔着袋子一蹄子一蹄子地踹在了莫听白的身上,他都没有说什么话,不过在看到自己手上被猪碰到的黑色不明物体时紧皱着眉心骂了一声:靠! 莫听白因为手上脏,没有把司南扶出沟渠,他先把装着猪的口袋拎了上去,自己又跳出了坑。 司南还在发懵中。 莫听白干净的那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清醒一点小兔子,回去吃猪肉了。 猪:嗷 司南眨了下眼,眼睛方才明亮起来,他说:你干嘛挡在我面前?明明是一个这么洁癖的人。 莫听白扛着装猪的袋子头也不回:没看出来吗?我在讨你欢心。 第45章 入迷第四十五天 跟拍的摄像不知道是怕猪还是纯粹因为跑得慢, 一直到他们完成任务才气喘吁吁跟了过来,全程跟拍的只有头顶上嗡嗡作响的航拍器,但因为距离过远加上莫听白路上跑丢了麦也没能捕捉到他们的对话。 所有仪器到位的时候只有司南那边模糊的声音:为什么?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 听到这话莫听白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看着他:你猜我为什么生气? 司南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莫听白又是一肚子窝火, 而现在镜头杵着, 手里还拎着这么一个东西, 实在叫他无法继续说出什么浪漫的话出来, 他又转过头去往前走: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把猪赶回猪圈后, 莫听白连洗了三遍的澡, 最后满胳膊消毒剂的味道走了出来。 另一边, 艾斯倒是对喂猪这件事相当执着, 积极地把一把把猪草往猪槽里递,样子比平时逗少林寺还要亲切。 司南牢记着对青褂婶子许下的话,收拾了下自己就跟几个成员收集了签名, 顺带着和空筐一起送给了婶子。 吃完中午饭后,徐爷爷感谢他们帮他找回了猪, 说要给他们做个好玩的玩意儿好让他们带回城里去。 早上只看了一截徐爷爷做木门的流程,司南已经就十分感兴趣了, 尤其是在得知那些层层镶嵌竟然都没有用到钉子和黏胶更觉得神奇, 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那看, 其他人左右也没有其他要做的事, 就跟着一起围了过来。 本以为也是像门啊板凳啊之类的东西, 没想到徐爷爷却说要给他们五个人一个雕一个小像出来。 您竟然还会木雕?司南惊讶地说。 徐爷爷乐呵呵道:算不上嘞, 就是随便玩玩的。 不过没过多久,虎子就吭哧吭哧从杂物间抱了一堆的木雕小玩具过来。 有小兔子、小猫咪、小老虎, 还有各种花草树木,有一个算一个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也就是没涂上颜色,这要是涂了颜色放在几米远的地方保准能以假乱真。 秦喧拿起一个木雕的小鸟,神奇的是这掌心大的小鸟嘴巴还能张合,还不是用钉子连起来的那种,像是一个整体找准了位置镂空出来形成的样子。 他拿着木鸟对徐爷爷笑说:爷爷,您知道现在时兴一个词叫做凡尔赛么? 徐爷爷自然是没听过:什么赛? 说的就是您。司南接过话来说,明明这么厉害,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稍微露出点技能都够我们瞠目结舌了,偏偏还表现得跟小菜一碟一样似的。 贺深见又说:这可能对爷爷来说本来就是小菜一碟呢。 这话他们也十分赞成,想起几经周折最后住到徐爷爷家又经历了这些看似巧合实则一环扣一环的事件后,他们也发现了也许住在这里本身就是个十分巧妙的安排。 都说高人大多隐于市,这小小山村中竟然还有徐爷爷这种卧虎藏龙的人。 说话的功夫,徐爷爷就把一个小人雕刻出了一个大概,虽然还没有精雕细琢,但身形体态都十分自然,从形意上看已经完全能认出来是个身姿不错的人了。 爷爷你刻的这是谁啊?司南忍不住问。 徐爷爷神秘一笑:等我刻完了,你看看像谁。 紧接着,他换了把小点的刻刀对着轮廓一阵切磨,身体的姿势就完全摆出来了,是一个两手背在身后昂首的小人。 艾斯瞧着这个样子,还没等徐爷爷刻脸,就对着莫听白说:一看这个仰着脖子不看人的欠揍样儿就是老大了。 莫听白冷眼冲他呵呵笑了一声:我看你欠揍。 徐爷爷刻完身子继续刻脸部,并且十分不走寻常路的先刻了嘴巴再层层往上雕刻,嘴巴一出来众人就知道这一定不是莫听白了。 这手中活灵活现的小人虽是昂首挺胸,却是笑的像个孩童一样,嘴巴大张嘴角高高扬起,再深刻眉眼,那半眯起来的凤眸和饱满的卧蚕分明就是缩小版的司南。 司南自己本人都有些看呆了,不止是对爷爷能雕出如此像他的小像的惊讶,更是因为比起他现在的身体,这个小像无论从神态还是五官上其实更偏向于他原来的身体。 爷爷说,雕刻就是捉形捕意,一些层面上神态意象比外表形态更重要,他看着在徐爷爷手中慢慢形成的自己,心道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完全成为了司南,或者说,司南已经完全成为了他。 爷爷从雕形到细化一共花了半个小时稍余,最终成品递到司南手里的时候,司南看着木制的自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酸涩。 虽然知道他的世界是虚拟的,但他也曾在那里真实存在过,不知道他走了后,那里的司南是不是还活着,在没有他的世界里,大哥二哥和大姐是不是还在正常生活。 怎么看个雕像都能把眼眶看红了。莫听白冷冷看了他一眼,过了几秒又说:没事吧。 没事。司南说,就是太像了,我有点激动。谢谢爷爷!他对着徐爷爷说。 徐爷爷平时做这些东西除了给孙子玩之外,也就是给村里几个小孩玩,手下的作品最远也就是跟着小孩出了趟近门然后又立马被带了回来,这还是头一回接收到远客的赞赏,这远客还是个大明星,徐爷爷心里又高兴又骄傲。 虎子,再拿块桃木过来。徐爷爷冲虎子喊道。 虎子想让爷爷叫他的大名,但估计一旦提这个要求会立马挨爷爷的一记敲打,一定比现在还丢人,他一步一挪地去杂物间又抱来了一块大桃木,扔到了地上。 见桃木巨大,司南心里起了个主意:爷爷,我能跟您学着雕刻么? 爷爷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个明星徒弟,当即爽快答应了下来。 艾斯在玩乐上从来没有落下过,他立马预订了一小块木料喊道:我也要学! 木材对于山林下的居民来说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那间放着杂物的屋子里就还有四五块这么大的桃木,徐爷爷见他们真心感兴趣,又吩咐着虎子去抱了一大块过来。 不过几人也怕头一次实验做出来的不好,一人截了一小块拿来练手。 跟着爷爷的动作,司南学得尤其认真。不过这毕竟不是照葫芦画瓢能复刻出来的东西,徐爷爷能几十分钟雕出来一个小人是有几十年的经验积累,刻之前哪刀从哪里下就已经胸有成竹了,他们这些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也只能跟着徐爷爷的动作一点一描。 虽然徐爷爷为了迁就他们已经放慢了速度了,几人还是没能跟上,也就司南勉强能循着看一眼就记脑子里的记忆慢慢依照着雕刻,其他几人早就已经开始放飞自我了。 贺深见一开始就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没有跟着徐爷爷学,拿着一块最小的木头自顾雕刻。 秦喧则是雕着雕着把身体雕断了,最后只能用剩余的料子退而求其次的雕刻大头。 艾斯倒是勤勤恳恳跟着学,不过爷爷那边已经开始细化了,他这边脑袋的轮廓还是方形的。 莫听白就不必说了,刚刻了几刀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子就直接放弃了,最后把木块生生刻成了圆滑的小木棍,又看几人没有结束的意思闲得无聊在小木棍表面作画,硬生生把3D做成了2D图。 这一个木雕雕完用了比方才长许多的时间,将近一个小时候徐爷爷才画龙点睛的在眼睛的位置刻出了一个凹影出来,最生动的是小木雕张开的嘴巴里还能看到艾斯标志性的小虎牙。 是我!艾斯高兴地接过来,拿着木雕对着镜头炫耀,快给我拍两张,快给我拍两张。 等爷爷完成了许久,司南才不甚满意地递出来自己的作品。 说实话对于一个新手来说已经十分好了,至少能看出是个活泼的男孩。虽然因为半路把一边的耳朵刻断了他修补着把这边的脑袋刻进去了一毫米,让这个小雕像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这样反而更像了。 艾斯感动地抓着司南的手:司南,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刻出来了一个我,我太感动了!而且我们也太默契了吧,我刻的小像是你哎! 司南接过来,顿时嘴角抽了两下。 谁来告诉他这个一个眼大一个眼小,方头三角脸胳,膊还一长一短的家伙是谁 司南看着兴奋又期待地看着他的艾斯艰难地干笑了两声:挺好,挺好。 谁知道刚说完莫听白就在旁边嘁了一声拆台,艾斯不服气地说:老大你还好意思嘁我,你自己刻出来个啥。他往莫听白手里一看,你画的也是司南嘛。 莫听白立马把刻着人像的小圆棍收了起来,眼神慌乱地撇了下司南,声音都有点结巴:你瞎说什么,我刻的是我自己。 艾斯皱了下鼻子:明明就是!我都看到你上面写着的sn两个字母了。 莫听白实在被没有眼力见又口无遮拦的艾斯气得够呛,刚要把自己的木刻收起来又被眼疾手快的艾斯抢了过去,拿着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去问徐爷爷:爷爷,你说这两个哪个好看? 徐爷爷平生也没说过几句谎话,想了老半天,感觉白头发都快要被愁黑了,最后说:只能说,不相上下。 司南噗嗤笑了出来。 第46章 入迷第四十六天 莫听白原本其实也十分期待得到司南的肯定, 他在雕刻的时候心里就一直想着司南,下刀不知不觉就刻出了他的模样。 可抬头一看,呵, 人家刻的可不是自己。 看到这儿他心里又安慰自己, 这也就罢了吧, 毕竟徐爷爷教的就是这样的。 但司南竟然和别人一同嘲笑他刻出来的作品!这好歹也是他废了大力气才做出来的。 莫听白从徐爷爷手中拿过木刻, 埋怨地扫了下司南:说了刻的不是你。 而另一边, 艾斯直接把自己刻好的雕像递给了司南:司南, 这是我刻的, 你喜欢吗? 司南笑着说:喜欢啊, 谢谢。 莫听白在旁边冷冷笑了一声:喜欢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容易。 听到莫听白说这样的话,司南也不由联想起那天莫听白问他喜不喜欢他时的场景了。 像莫听白这种从出道前后就备受喜爱的偶像,应当对于身边的人喜欢他这件事也很烦恼吧, 就算是他说作为粉丝的喜欢也不开心。 他查过一些资料,发现一些明星找助理之类的都不会找自己的粉丝, 不然会降低工作效率。 想到这里,司南心里对于惹莫听白生气的原因和解决方法有了底。 恋耽美 ——(41) 又过了几个小时, 徐爷爷已经把五人的雕像全部雕完了:村里没有颜料, 只能搞成这样你们别嫌弃唷。 几人忙说:哪里会。 秦喧捕捉到了徐爷爷话里的信息:爷爷, 您说村里没有颜料, 是不是村外面有啊。这个村外面指的自然是离村子不远处的地方。 徐爷爷说:镇上有嘞。 艾斯一听眼睛亮了:那我们去镇上玩吧! 你就知道玩。秦喧笑着说他, 又问:镇上离这里多远啊? 徐爷爷说:唷!那可就远了, 得有十几里路嘞。 十几里也就是最多七八公里,对于他们常年到处飞的来说基本算是原地活动了。不过看导演组一脸漠然的样子, 铁定是不准备把车借给他们了。 如果是步行的话,十几里确实是个大问题。 秦喧便问:爷爷。您这里有没有什么车之类的? 问这句话也没抱太大幻想,没想到徐爷爷却说:老刘他儿子前年给买了辆拖拉机, 你说的是这个不? 他们可是没人会开拖拉机的。 话说回来,如果有人会,反倒是件奇怪的事了。 不过要是老乡能顺路把他们带过去,这件事不就解决了。 您能告诉我们老刘叔叔在哪家么? 是虎子领着他们到了老刘家的,这家算是整个村里论装修唯一一家能和村长家媲美的了。可能前不久刚办完喜事,门楣上还挂着没有揭下来的喜字。 虎子把他们领进门后,秦喧表达了来意,老刘叔一口答应了下来,问:你们哪天去? 这天天色已经不早了,秦喧便说:打算明天。 老刘叔想了想,一拍手:那就明天,你们来巧了,明天镇上还逢集,热闹的嘞。正好我也去买点种子。 几人感谢了老刘叔,回到徐爷爷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他们从菜园里拔了些菜出来洗。 徐爷爷家的菜园就在自家门口,只用竹子围成一小圈围栏防止隔壁家的鸡过来吃。 拔完菜后,莫听白吸取昨天的教训,主动走到了洗菜的岗位,刚坐下没多久,司南就走了过来:莫听白,你刻的是我吗? 莫听白冷漠脸说:不是,我干嘛闲着没事刻你。 一盆水用完,需要新的水来洗,这里的吃水都是井水,有个压水泵需要手动压出来的 ,司南刚要起身去压水,就被莫听白拨开了手,自己开始在那压起来,司南便坐在小板凳上用盆接着新鲜涌出来的井水。 这水凉嗖嗖地滑过他的手臂,司南一边接着一边玩流下来的水。 我还以为你刻的是我呢,司南盯着流水,我还专门雕了一个你做回礼。 莫听白闻言心里欣喜,压了下唇角才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司南从口袋里拿出来。 别说,还真的挺像他的,单手揣兜一手拿麦,还专门雕出了一个小小的话筒出来,他没有忍住对着小人呵呵笑了出来:你还挺有天赋的,哪天不唱歌了回来和徐爷爷学个手艺吧。 司南说:也可以啊,我挺喜欢这里的。 莫听白白了他一眼:说什么你都当真。 他又问司南:给我的这个比给艾斯的是不是好看? 司南想了想:我觉得都挺好的,但做第二个的时候比第一个熟练多了,所以雕得形状会好一些。 你就说,莫听白比艾斯好看就行了。莫听白说。 司南说:可是 行了。你别可是了。莫听白打断他,我不想听可是。 司南哦了声,怕他又闹不开心,立马说:莫听白,我想到你那天为什么生气了。 莫听白看了下他旁边的镜头,说:现在别说。 司南眨眨眼,说:我写下来给你看。 然后他找了个摄像机没有拍到的角度,用枝条在地上的土上划拉: 放心 ,我不喜 欢你 写完得意洋洋地抬头看向莫听白,脑海里为自己聪明的想法鼓掌。 只要说不喜欢莫听白,表达自己不是他的粉丝这件事,就不会让莫听白即使在生活中也有压力。这样莫听白也就不用时时刻刻保持在粉丝面前完美的形象了。 完美啊。 莫听白腾地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啊莫听白?司南喊他。 莫听白:烧锅炉。 第二天清晨不到六点钟,艾斯就兴奋地睡不着觉在床上打滚,一直到把莫听白的起床气惹恼出来了也没消停。 起床了起床了,坐拖拉机去赶集去咯。艾斯兴奋地在床上蹦跶。 莫听白大脑还不怎么清醒,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出去! 艾斯就不是个听话的,直接掀开莫听白的被子唱起了起床歌:起床起床起床床~起床起床起床床~ 艾斯你想挨打是不是!莫听白吼着从床上坐起来作势要打他,艾斯一翻咕噜跑到了司南身后,眨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你看他,这么凶,南南你要保护我。 莫听白皱着眉:你太恶心了。 艾斯又躲在司南背后扮可怜:他还说我恶心,我哪句话恶心了,难道叫你南南也是恶心吗?还是老大觉得,南南这个名字恶心啊 莫听白:你给我好好说话! 司南笑看着他俩:都别闹了,反正现在都已经醒了,还不如抓紧起床去老刘叔家集合。 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老刘叔都说了,早点去能赶上早集,早集的东西都又好又新鲜嘛,谁知道老大他艾斯嘟着嘴说。 莫听白:来来来,你给我过来,我不打你。 艾斯吐了下舌头跳下床去:那你下来啊。 就这样,艾斯如愿以偿挨了顿揍。 简单吃了些东西后,几人坐在拖拉机上出发开往集市,看似不大的小小车斗里坐他们五个人加上个虎子竟然也不怎么拥挤。 说起来不算上莫听白,他们也是第二次坐这种非常规敞篷车了,第一次是连蒙开过来的花车,但和这个大铁疙完全瘩不同。 拖拉机发动的时候包括行走的时候车身会一直颠簸着,每一个停下来后的起步都会带来一阵巨大的黑烟,几人虽然都穿着简单的卫衣休闲裤,但从哪个角度看都和这辆车有些格格不入。 从昨天知道几人会坐拖拉机的时候,看直播的网友就开始提前哈哈哈了,有些能人大佬还画了个坐拖拉机的那五个男人漫画来进行预热,但等到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事现实比想象出来的要有冲击力多了。 「笑不活了哈哈哈,这五个人怎么坐拖拉机也能坐出一副开保时捷的气质啊」 「ice还站起身来了,真当这是敞篷车了啊哈哈哈」 「别的不说,听总在一片黑烟中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的样子直接让我想起了黑.帮大佬,卖鱼看看这里,有没有兴趣接个这样的角色啊」 「莫听白:有些人看似在闭目养神,奇迹上是在努力憋气」 「听总此刻再严肃,也无法让我忘记昨天他举着麻袋追猪的样子」 「哈哈哈哈,给孩子留条底裤吧,等听总出山,你们这些偷偷存图的人统统暗鲨」 直播间内外都是一片热闹,只有虎子一人局促地处在几人之间,低着头一直在安静搓手。 是爷爷派他过来给莫听白他们指路的,老刘叔有自己的事情,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后就要离开了。 其实他自己也很想一起跟过来,像去镇上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比过年还要值得高兴的事,他还是两年前跟爷爷一起来过,见过不少新鲜玩意儿。 虽然他没好意思和爷爷要,但光是看看这些东西都能让他开心好几天了。 你大名叫什么?他忽然听到莫听白的声音。 虎子抬头,眼睛飞快地眨了两下:徐思博。 博学笃志,切问近思?莫听白问。 虎子点头,又低下头去。 莫听白说:徐思博,不用紧张,这里是你的地盘。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你的地盘。这句话给一个人挺过岁月的莫听白。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k 20瓶; 谢谢! 第47章 入迷第四十七天 十几里的路, 因为隔着重重山坡,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才重新看到人烟,慢慢往前走, 出现在视线里的房子已经趋近现代化了, 部分还有自家盖成的二层小楼, 集市就建在这些居民平房之间的一个大道上。 集市之所以叫做集市, 是因为这里聚集了成千上百的物件售卖, 买与卖的人皆是熙来攘往, 隔几步就有一些大喇叭喊着清仓甩卖、十块钱三斤这样的话, 热闹程度绝不居于他们的演唱会之下。 饶是在这样人声鼎沸的氛围中, 五人一行浩浩荡荡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瞩目。 不少大娘大婶驻足向他们行注目礼,连带着载他们过来的老刘叔脸上都感觉增光不少。不过他也不能停留太久,和几人约定了几小时后在这个地方碰面把他们再载回去就匆匆离开了。 包括虎子在内的几人一人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 袋子里装着徐爷爷做的手工艺品,这是他们今天采购的唯一资金来源。 他们其实出发的挺早, 但到的时候集市内部也已经被大大小小的摊位占满了。乡镇集市不比城市有规划,就是席地摆个摊位也不会有城管来掀摊, 所以他们在集市口找了个地方开始支摊。 铺地上的布是莫听白带来的一次性床单, 在来之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玩意儿的最终用途会是这样。 地铺好之后, 几人开始往地上摆木雕作品, 原本上了色应该更好卖些的, 但想到他们一共就来这里几天, 东西上好色再晾干的时候他们估计已经走了,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把原生的作品拿了出来。 在玉树村里享受过几日被当做素人的时光, 他们已经做好了无人问津的准备了,艾斯一晚上兴奋地准备了一会儿要用到的台词,没想到还没等木雕摆完, 艾斯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还没喊出来,就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围了上来。 独白!真的是独白!几个看起来年龄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女孩高兴的直跳,拿着手机对着几人一顿狂拍。 有胆子大的还往前走问他们能不能合影签名。 可以啊。司南温和笑着说。 虽然只隔了那么十几里,玉树村和这个小镇就已经完全像是两个世界了,这里明显有更多的年轻人,智能手机和网络让他们与外界的联系更密切,经济发展比玉树村也要好出不知道多少。 其实也并不奇怪,就说这里其实距离A市也只是几十公里的距离,同样是天差地别,何况玉树村其实一直如此落后的原因还是崎岖的山路隔开了与外界的距离。 玉树村村民消息相对闭塞一些,即使他们几个在摄像机的跟随下在村子里来来去去,他们最多也只觉得稀奇,但该怎么生活依旧怎么生活。 而像方才要签名合影的小姑娘,他们通过这几天的直播早就知道偶像就在距离自己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有些人还试图往玉树村里跑呢,不过都被经验丰富的导演组一一拦了下来。 小姑娘一听司南答应下来,立即高兴地拿着手机就要走过去,却被莫听白一道冷冷的声音拦住:买木雕可以合影。 别说买木雕了,就是让她干掏钱她也是愿意的,小姑娘说:可以可以!这个木雕多少钱? 她随手拿起了一个木雕的小麻雀,这木头刚好是不错的红木,虽没有上什么色,但徐爷爷在雕刻的时候刻意将木纹和小雀的翅膀纹路对应着,让这只红色的小鸟看起来更是活灵活现了。 价钱上是把莫听白问住了,他转头问司南:多少钱? 司南也是不知道价格的,来之前他们还特意问了徐爷爷,爷爷说这都是自己随便做的小玩意儿,木头做的又不值钱,能卖出去就不错了。 司南又去问秦喧:这个我们卖多少钱啊? 秦喧虽然参加过的综艺比其他几个唱过的歌还多,但对这种事情还是没有把握的,他也在纠结着什么样的价格能既让爷爷不赔本又不至于叫粉丝破费,就听艾斯利索地一叫:10块! 秦喧一听眼睛都直了。 如果这木头单独拿出来卖钱估计也不止是10块了,但艾斯话已经喊出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得就着这个价格卖了下去。 艾斯喊完以后看队友几个的表情,觉得自己是不是喊的价格不太合适,他悄悄凑到秦喧耳边问:我是不是喊高了啊,我也没买过这种东西哎,要是高了我们再喊低点,5块行不行? 秦喧说:一会儿你负责收钱吧,别说话了。又想了一下,算了,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只能说庆幸他们今天没带太多出来,不然太愧对徐爷爷了。 心疼的不止是他们,看直播的观众都跟掉钱的是自己似的,在弹幕上嘶嘶喊疼。 「10块钱一个木雕,这不是买卖,这是慈善啊」 「10块钱起拍还差不多,艾斯是不是拍卖会看多了」 「我还以为像ice开跑车这种的,会一口价一万呢,是我大意了」 「好肉疼啊,恨不在现场。我在现场我就去帮他们加价」 小姑娘对着10块的价格忙不迭点头,掏出手机来:你们有支付宝或者微信码吗?我扫你们。 这就有点尴尬了,他们连手机都没有。 贺深见对小姑娘说:不好意思,我们目前不支持线上支付,只能用现金。 恋耽美 ——(42) 小姑娘一听快哭了:这手机还是我跟我妈好不容易借来的,我没有带现金啊。 她转身跟身边的小姐妹借钱:你们带钱了吗? 另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说:我带了,但我只有五块钱。 小姑娘这下真要哭出来了:我们钱不够,我现在回去拿,回来的时候你们还能在不?能不能给我留一个? 贺深见对他温柔一笑:你是今天第一单,给你打个折,5块钱可以但是后面的都要是10块哦。 说完他又去问其他人的意见,最后把视线转向司南:这样可以么? 当然可以。司南说,其他几人也表示同意。 就这样他们赚到了今天的第一笔钱,接过来一张紫红色的五块钱的时候,除了莫听白之外的几人挨个拿了一遍,头一次觉得五块钱这么漂亮。 小姑娘的钱是直接交给司南的,司南原本要把钱递给秦喧保管,秦喧却说:今天你来负责财务,任重道远! 司南也没多加推辞就答应了下来。 小姑娘满心欢喜的拿着小红鸟准备和他们合影,秦喧又说:买一只只能从我们当中找一个人合哦。 小姑娘眼睛又蔫了,他其实是莫听白和贺深见两人的粉丝,但这么五个大帅哥齐刷刷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叫她怎么选啊。 古代皇帝翻牌子前的纠结她是在这么一瞬间体会到了。 我我小姑娘急得满脸通红。 秦喧忽然笑了:逗你的,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合,也可以随便找一个人合,都随你的心意。顾客是上帝。 「啊啊啊我没了,秦喧太会说了,这波操作真极限拉扯」 「不会是身经百战的主持人,他太知道综艺大家想看什么了」 「其实完全可以按照他说的买一个只能从五个人里挑一个合影,这样综艺效果会更好吧」 「如果真要那样的话,下一秒就会上热搜挨骂。因为他们没提前说好,这样属于临时加价。头一天刚来的时候莫听白吃村长家的蛇汤吐了被人恶意剪辑,他家粉丝澄清了多久不知道吗?」 「我只能说,看综艺,你永远可以相信秦喧」 小姑娘被这一来一回的拉扯搞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五人专业合照团队已经自觉站起来了,小姑娘反应过来立马红着脸往几人中间走。 莫听白是站在左边最角落的,司南在他右侧,中间是艾斯,再往右是秦喧和贺深见,等小姑娘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又不知道该往哪插了,她心里有种感觉,就是随便站在哪两个人之间都是一种打扰,最后她选择了前排的位置,没有和几人并着,但因为个子小,也完全没有挡住几人。 合完影,小姑娘就跟中了几百万似的尖叫这跑去跟小姐妹分享了。 这第一单一开张,后面来买木雕的人更加络绎不绝起来,有一些是他们的粉丝,还有一些单纯是觉得木雕做的精致可爱的,想买回家给自己家的小孙子小孙女玩。 他们这一趟一共才带了几十个,中间有个大气的小哥直接甩了两张百元大钞,要把剩下的这些包圆。 但这样就在一定程度上失去意义了,他们又只好补充了规则,一个人只能买一个回去。 但即使是这样,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连卖东西再加上合影,所有木雕就已经全部卖完了。 司南看着手里满满的零钱纸币和钢镚,心里产生了莫大的满足感。 他从对花几百万没什么概念,到觉得几万块也是钱,再到现在对零零整整几百块钱的满足感,如果用这里的话说,就是越来越接地气了吧。 接地气真好,他心想。 带着厚厚的一叠钱,几人收了摊准备去采买东西。 第一站自然就是要给徐爷爷的木雕上色的颜料了。虎子带着他们过来的,之前虎子和爷爷一起来过,问了价格后觉得太贵,最终没有舍得买回去。 几人拿着四百多块钱,跟拿了四百多万似的,昂首挺胸走进店里,问老板:你们这最好的颜料多少钱? 老板看了几人的打扮,又看了下跟他们进来的摄像头,心说这是来大客户了,开心地拿出看家的本领出来招待,从里屋拿出来一大盒颜料盒出来:这盒,一共108种色,每管颜料15毫升,颜色那都是顶级的,纯植物无毒无害,你就是拿回去吃也保准吃不坏肚子,画出来的东西啊,啧啧啧,那叫一个真! 秦喧笑说:我们吃这个干嘛呀。 又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眼睛又扫了下他们:见你们真心想买,一口价,488。 488?艾斯眼睛快瞪出来了。 这价格其实说贵还真算不上贵,对于108色的水彩颜料而言,这已经算是相对平价的了,不到500块钱的东西他平时买起来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但问题是,他们现在只有不到450块钱啊。 司南听完后,拿着手里的钱又数了一遍:一块两块八块十块再数一百遍,他们也一共只有445块钱。 叔叔,能不能给我们算便宜一点啊。司南垂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老板。 老板原本以为来了个大单子呢,但一看司南掏出来这一打最大数额50的纸币后,脸又垮下来了。 合着没钱啊。 没钱还来买东西。 老板刚想说没钱别打扰他做生意,看到司南跟小奶猫似的眼神一下子心软了。 要知道这家的老板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平时也没少人为了抹零凑整的跟他攀交情哭穷扮惨,他但凡眨一下眼睛都对不起这二十年做的生意。 但看着司南,老板是真的觉得不忍心看他失望而归,他粗略看了下司南手里的钱,说:这样吧,给你们推荐另一款,颜色少的,质量和刚才的那个也差不多,不过价格可就要少不少了,48色,只要188块钱。 188?司南眼睛又亮起来了,188好,就要这个188的。 老板看司南笑起来这个样子,做生意专用的假笑都换成了真心实意的笑脸出来。 他把108色的颜料放回去,又从架子上拿出来48色的那盒放到柜台上,司南在那一张一张的数188块钱出来,数了一遍又数一遍,生怕因为自己的错误给多了。 最终数出来190块钱准备交给老板找零的时候又被秦喧摁住了手,秦喧端起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出来:老板,给我们算便宜点呗。 老板摆手:我这不讲价。 秦喧又说:哪有不讲价的啊,以后我们常来。 艾斯跟在旁边当捧哏:是啊,我们常来! 司南心里暗暗给秦喧竖大拇指,就比如以后常来这种话,他肯定就说不出来。 常来我也便宜不了啊,我给你的这都是进货价,给你再便宜我就亏了,你常来我不就常亏么你说。 您看我们是头一次来您这里买东西,您就当攒个熟客了呗,以后我们跟朋友介绍您家。秦喧笑容不减。 艾斯:我们朋友可多了呢! 小同志,我这要是给你便宜了,你叫你朋友来我给什么价合适啊,是真不行。 您就给便宜些嘛,188多不吉利啊,您给换个数字。 艾斯:188不吉利哎?哪里不吉利? 老板跟艾斯一样,也对这个说话不同意:188哪里不吉利了,这都是好数字,你发发呀。我店里的颜料也都是这个数字结尾的。 您听啊,188是不是谐音你爸爸? 老板一皱眉:嘿!你这怎么还骂人呢。 秦喧笑说:您看,您自己也说这是骂人不是? 老板愣了下,最后为难又无奈苦笑摇头道:真是说不过你,年纪看起来不大,嘴皮子倒是挺能说的,以后当主持人不错。 秦喧笑着说:我去试试投个简历。 老板说:那就给你算166吧,可不能再低了,再低我这店可就得倒了。 您生意兴隆着呢!司南见老板口往下松了,立马跟着讲吉祥话,祝您六六大顺! 艾斯又给司南当捧哏:五福临门! 老板乐呵呵地收下了两人的祝福,转身去找零的时候,又破天荒拿出来一小盒12色蜡笔:这个给你们当赠品。 谢谢您!司南拿着蜡笔冲老板笑,祝您发大财! 老板高兴的不行,要不是理智控制着他,他恐怕还得再送出几样东西出去。 一出了门,司南就夸秦喧:真是太棒了,我们一下子就省了二十多块钱呢。 其他几人虽然没说什么,也觉得省到就是赚到,毕竟平时他们去可以讲价的地方买东西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就是去了也从来没讲过价格下来。 这一下省了足足22块钱,确实是凭了秦喧的本事。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弹幕正刷: 「老板含泪赚50」 「老板含泪赚100」 「老板含泪赚150」 「老板含泪把宣传的机会扔了」 「给他啊都给他!南南这么可爱,为什么不给他!如果是我的店,我整个店都给他」 从店里出来,拿着剩下的两百多块钱,准备去集市继续采买。 但这钱归根结底还是属于徐爷爷的,所以他们只打算买一些可以带回徐爷爷家家用的东西,和蔬果肉类什么的。 进入集市后,几人几度差点被拥挤的人群冲散,跟拍的始终稳如老狗的摄像头此刻都跟着人群攒动时不时歪来歪去的。 他们穿过层层人群和小摊,走到几乎最里处的时候才找到了类似于菜市场的专门卖食物的地方。 平常一些的蔬菜肯定是不需要买了的,所以他们挑拣着买了些山里没有的水果,也没买多,就是足够尝鲜的量。 买完蔬菜又去肉摊,这里的肉摊比超市里的肉摊要接地气的多,可能是现宰的或者是宰了刚送过来的,反正在肉摊后淌着满地的猪血,加上有些其他的下货扔在那里,充满了一副作案现场的味道。 莫听白只看了一眼,恶心的转过身去。 还是贺深见先看到了他这样,他有些犹疑地问了句:你没事吧?实在不行,你就先到车那里等我们吧,我们买完了过去找你。 莫听白狠憋了口气:谁说我不行,我没说我不行! 贺深见一脸无语:没说你不行,你别这么敏感。 谁敏感了。莫听白转过脸去又吸了口气。 艾斯没听清楚:什么不行?谁不行? 莫听白:少说一句你能死是不是。 艾斯十分委屈:咋了,我又说啥了 他们在这说话的时候,肉摊老板已经开始准备切肉了:从这里下刀,这么多行不行?这可是今天刚杀的新鲜猪肉,大后腿,拿回去炒菜保准香! 十二块八一斤。怎么样,要多少?老板问。 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价格合适不合适,秦喧就问:买得多能不能便宜些? 行!老板一口答应下来,买的多给你们抹个零,再给你们来一小段猪五花。你们要多少哇? 秦喧比了两根手指头 老板高兴问:20斤? 秦喧说:2斤。 老板: 秦喧说:买太多了我们吃不了。他也是刚刚想起来这里没冰箱的,又还没到冬天,买了也就吃一顿,再放下来要坏掉的。 老板说:两斤给你算二十五。 艾斯扒拉着手指头,悄悄凑到司南耳朵边:老板可真大方,给我们便宜了十几块钱呢。 司南笑着看着他:艾斯听话,以后你家里的钱你都别管了。 艾斯虽然不知道这话的来头,但害羞说:我家里的钱都是我妈管的,我以后赚了钱也都给我老婆管着。 司南笑着点点头:这样最好了。 买完猪肉他们又去看了牛肉,牛肉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太贵,他们只买了一斤回去。 买完这些之后,他们又在集市上闲逛了一会儿,没多会儿看到了一个卖各种包的皮包摊,一路上甚少有存在感的虎子眼睛往皮包摊的方向多看了几眼,被司南捕捉到了:你想要吗? 虎子连忙摇头。 他其实是看到了一个上面是有奥特曼图案的书包,他从来没看过奥特曼,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拯救地球的英雄,只是觉得那个图案像是他们五个人一样,有种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就可以吸引人目光的能力。 但一个书包是可以用坏掉的衣服缝成的,没必要浪费这个钱。即使是这么耀眼的一个书包。 所以虎子十分坚决地摇了下头、 被司南这么一说,其他人的目光也看了过去,艾斯从摊上随手拿起一个包,看了下惊喜道:这里竟然有LV! 是LU啦。秦喧指了指背包的logo。 摊主看他们走过来,连忙过来招呼:你们买包啊? 秦喧笑笑,指着虎子:给他买。 虎子又用力摇了两下头,努力用普通话说:我不要。 你明年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吧?是应该有个书包了。司南说。 贺深见看了下包摊,委婉说:其实可以等我们回去给他买一个包寄过来。 莫听白此时却开口了:回去要买,现在喜欢的也要买。你自己挑一个。 虎子不知道说什么,他是万万不能买的,买回去爷爷肯定要说他乱花钱。 没事,回去我们会告诉爷爷是我们坚持要给你买的。司南说。 莫听白直接指了下挂在架子上的那个奥特曼书包:这个行不行? 虎子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莫听白说:那就这个,多少钱? 老板说:这个48。 恋耽美 ——(43) 便宜点。莫听白说。 司南在旁边笑,看莫听白讲价,可真是稀奇。 给你45吧。老板倒是挺爽快地答应了讲价。 再便宜点。莫听白说。 他实在是词穷了,翻来覆去只能说这一句,要不是跟他们这一趟出来见秦喧嘴皮子上下一动就帮他们省了好几十,也绝对不会想到还能砍价。 老板说:已经算你便宜了,成本在那里呢。 莫听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目光转向秦喧求助,秦喧故意不回应他,还把手抬了抬,示意他继续,再往旁边看,其他几人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莫听白:再、再便宜点。 老板看他这张板着高冷的脸讲价的样子都想笑了,便说:你说个价吧,我看看能不能卖。 莫听白犹犹豫豫半晌,试探性地说:四十四十二? 行!给你了。老板动作迅速地把书包撞了起来。 莫听白:看来是亏了。这老板的底限绝不止于此。 还不如不讲呢,不讲他心里还舒服点,这一讲一答应的,反倒叫他觉得自己好像亏了很多的样子。 买了这包以后,虽然一开始虎子不好意思拿,但被司南给他挂在双肩之后就开始爱不释手了,一路上手就放在包带子上摩挲着。 莫听白心里却始终过不去那道坎了,他想来想去,刚才也许应该学着秦喧说几句话绕一下,最少再便宜个两块钱。 他一路垂头丧气的,配合着突突的拖拉机声和浓郁的黑烟,看起来像是打了败仗的士兵。 在他下了车的那一瞬间,司南紧随其后,飞快地在他耳边说了句:你已经很棒啦! 第48章 入迷第四十八天 回到徐爷爷家没多久, 青褂婶子就拎着一筐桃子过来了。 她这次把装桃子的筐上盖了一层绿色的碎花布,掀开半边的时候,粉嘟嘟的桃子在里面衬得颗颗饱满更加鲜艳起来。 青褂婶子姓于, 是个寡妇, 早些年丈夫在山上看桃树, 从坡上滚下来没了, 有个儿子今年不到十八, 周岁十七, 已经在外面打工两年了。 全国上下都在宣传不许收童工, 但她家儿子还是在外面干了两年, 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于婶进门的时候,他们刚吃完晚饭。 因为要给徐爷爷家省电,他们吃饭吃的也早。 院子里莫听白在刷碗, 司南拿着自己刚雕刻出来的碗大小的水瓢给盆里加水,一边加一边玩。 晚霞刚刚冒头, 天空还是晴天白日的天下,又在这一抹熹微的紫红色云彩中不得不温柔一些, 整个土胚院子里就泛着一股蒙蒙的柔色。 一堆木材上掉了几片尚还鲜绿的石榴叶子, 是院子外飘进来的。 旁边整整齐齐坐着一排红红绿绿的小动物。再仔细看的话, 里面还掺着几个活泼的小人像, 有个尤为特别, 只是个小圆棍, 没有上色,仍旧固执地躺在那一片涂得七七八八的木雕小人里, 摆着唯我独尊的姿势。 于婶认出来刷碗的两个人来,她发现自己来得正是时候,昨天看脸色不太好说话的那个现在看起来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她拎着这筐桃子走了过去。 刚吃完饭呐?于婶说。寒暄总少不了问吃了没有。 司南正接了瓢水成最细的水流往下倒, 因为这里没有洗洁精,一个沾了猪油的碟子得洗好几遍才能洗干净,莫听白正缺这瓢水呢。 莫听白说:再玩水就你来洗。做出一副甩手不干的样子。 但他玩了这么好几次,莫听白也没有撂挑子,最多说了几句司南,你是不是傻。 看到于婶过来,司南才把水哗啦倒进盆里,起身对于婶说:嗯!刚吃完,您也吃了吗? 于婶笑着说:吃了。 司南说:您来找徐爷爷吗?他和徐思博出去了。 于婶先说:不是,我找你们咧。 又问:徐思博是哪个? 司南说:就是虎子。 于婶似乎思考了一下,又似乎没思考,总之她最后说:你们今天赶集了是吧?老刘回来可到处炫耀嘞,你们真是大明星啊! 司南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对啊。 于婶被司南眼里明晃晃的笑意晃了一下,心想,还真是明星。 我给你们送桃子来了。于婶往前递了递。 司南就收下了,说:谢谢婶子,我和我的队员们都很喜欢吃。 他又迅速跑回屋里拿了一袋橘子递给于婶:这是我们今天买的,给您吃。 这天所有的花销他们最后商议了一下,还是用自己的钱来垫付,从导演组那边借了三百块放进了那堆零钱里,最后拿了完整的445块钱给了徐爷爷。 于婶开始还推辞,但见司南坚持后就收下了。这一收下,她原本想说的话就不知道怎么说的。 这时候,还是莫听白刷完碗送到厨房后走过来问了句:您有事吗? 于婶饶是和街坊四邻家长里短这么多年,在两个一米八几的大帅哥面前也不好意思了,但她想了想自己的处境,最后红着脸说:我听说你们大明星录节目,能有好几万人看,是真的不? 司南说:不止好几万呢。 于婶说:真的啊!那那 莫听白看了看司南手里提着的那篮子桃儿,顺手接过来问:您想让我们帮忙宣传桃子吗? 于婶眼睛瞬间亮了,一时间耳朵也唰地红了,她也不打算扭捏了,直接说:我们村子靠山,山上好种桃树,这一年下来能结三茬,我们这里地好土好,肥料都是自己家纯天然的,结出来的果子又大又好吃,可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这儿路不好走,能赶上逢集的时候到镇上卖一趟也最多只能一次卖个几十斤。前几年还有果贩子过来进,后来人家嫌麻烦就不来了。 所以您是想让我们帮忙把桃子运出去吗?司南问。 于婶赶忙说:那可不是,不敢这么麻烦你们嘞。我就是问问你们,这要是你们这里看得人多,能不能刚好有果贩子,看看我们家的桃子好,就过来进我们家的桃子出去卖啊。 虽说大概知道他们的直播每天都上百万的人在看,但谁也没办法确保这其中就有做瓜果运输相关行业的人。 司南想了下,没有立刻回应于婶。 这个时候,其他三人刚好从里屋出来,见到于婶后打了招呼,司南又把于婶的想法转告了过去。 秦喧想了下,说:可以。不包远的,就是眼前的这季桃子,肯定能给您卖出去。 于婶高兴的差点去抱秦喧的胳膊,又想了下他的大明星身份,没有过去,原地轻跺了下脚。 其他几人都惊讶地看向秦喧,秦喧平常一直是他们当中最沉稳的一个,说话做事非得留一百个退路才开始行动,这次他们一致觉得没办法十足打包票的事情,秦喧怎么一口答应下来了。 不过这些质疑的目光中也不包含艾斯,他心里想的是,如果一定要帮,那他可以自己把这一山的桃给买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 秦喧说:玉树村除了您家,还有几家种桃子的?如果要一次性收的话,最多能有多少斤呢? 于婶想了想,给了个大致的数字。 秦喧说出这话后,艾斯的第一想法就是,秦喧不会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吧。 秦喧略一思考,对于婶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明天上午随您去山上看一下桃子,确定好质量和数量后,下午在直播里给你们卖桃子,到时候我们会联系专门的快递过来收,不过要从您卖出桃子的钱里拿出一部分来付运费,您觉得可以吗? 于婶一听这一山的桃子终于不用烂在树上了,高兴地立刻答应下来。 那麻烦您联系一下其他有这个需求的村民,我们明天上午八点钟在徐爷爷家门口碰面出发可以吗? 于婶乐呵呵地应下来,转身就跑去奔走相告了。 于婶一走,艾斯立马问秦喧:你这主意精彩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秦喧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的脑袋里估计只能想到自己把这一山的桃树包圆了对吧? 被秦喧一语中的,艾斯撇撇嘴也没否认:反正我家员工多,就当发福利了。 接着秦喧说:其实这个主意是昨天听白和我说的。 艾斯:老大? 他们又齐齐看向莫听白,莫听白这时正拿着一棵刚洗完的桃子往嘴里送呢,被他们这一看停下咀嚼,皱眉看着他们:干嘛? 司南说:是你告诉喧哥帮这里的村民直播卖桃子的吗? 莫听白又咬了一口桃子:没有。 所有人又看向秦喧。 秦喧:我没有让功劳的意思,摄像机都拍着呢。 这时摄像大哥十分有存在感地对着莫听白吃桃的嘴巴给了个近景特写,粉晶晶的汁液从他的嘴角流出的时候,馋坏了直播间的一堆粉丝,直喊着人不如桃。 莫听白有被这个摄像无语到,只好说:随口一提,我忘了。 秦喧说:他可不是随口一提,还和我讲了几个方案呢。 莫听白这时候才想起来,他和秦喧说的时候是在那个没有摄像的卫生间里说的,哪有摄像记录。 又被秦喧套路了。 不管是谁提的,都是好事啦!司南说。那我们一会儿商议一下,如果下午直播的话,流程怎么样吧。 虽然他们正处于二十四小时的直播中,但这次售卖却是非同寻常的几小时,他们不仅不能如这几天一般忽略摄像机的存在,而要对着摄像机进行实时互动。 几人表示同意,这时贺深见又说:如果明天下午直播的话,能来得及把桃子全部运出去吗?一下午的时间。 贺深见的话提醒了他们,他们这不一样的100小时马上就要结束了,明天会是留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完整的一天。 说来也是奇怪,在刚到这里的时候,总觉得能坚持上几个小时都是奇迹了。但不知不觉,他们十分自得地在这里度过了第三天。 虽然吃着最简单的饭菜,住着最平常的房屋,但确实最闲适自由的三天。也许是在某人情绪的带领下,也许是他们互相越来越深的羁绊,让这三天过得迅速又精彩。 秦喧回答:我让方奇联系一下快递,快得话能把摘好的桃子当天寄出去,其他树上的慢慢摘也没关系。 方奇是秦喧的助理。 然后秦喧径直走向总导演,其他四人也跟了过去。几番讨价还价后,总导演给出了他们十分钟打电话的时间,另外在明天下午的时候给出一台手机用来直播售卖桃子。 最后对着直播镜头约定了明天下午两点到五点我们不见不散哦。 「太暖了叭!能真心为别人考虑的偶像才是值得粉的偶像!」 「没想到能有一天在爱豆团综里看助农,感人」 「100一直是个挺正能量的综艺,不然也不会火这么久还被央视爸爸点名赞扬」 「说的对,我记得之前有几期,也是帮助了当地的居民宣传了当地,旅游业都增进不少」 「正不正能量主要看嘉宾吧,常水王参加的那期,为了博噱头还说资助住家的小孩上学,后来听说一回去就再也没联系人家」 「不要在这里提无关的人,晦气」 「话说南南知不知道他断网的这几天,《春夜》断层第一了。」 「导演快把手机递给南南,我要说一百遍《春夜》绝绝子」 这天入夜前,秦喧打电话给方奇安排好了快递相关的事情,又问了桃子如今的市场价,最后和其他几人出门看了下村里通外的道路情况,做了几个如果货车进不来的备选方案。 入夜后,他们就开始摸黑商议第二天直播时候的流程,主持自然是秦喧主导,他们四人站在旁边补充,一人一句台词,金秋送爽、阳光明媚这种小学生作文用词时不时伴随着笑声从他们房间传出。 大概定了个稿以后,秦喧拿着笔记本(纸质的那种)坐在贺深见的那盏小夜灯旁边记录。 这时月亮又从窗外露了个头进来。 这边的空气总是干干净净的,月光往下照的时候似乎一点都不打折扣,都说月明则星稀,但他们来的这几天,月亮一直很明,星星也一直密集。 夜空热闹的不真实。 司南望着窗外,一扭头忽然就瞥见了来了后就被他束之高阁的吉他。他想当初来之前连蒙让他拿吉他的主要原因应当是怕他没有什么梗,获得不了几个镜头,但他们谁都没想到,这里短短的几天生活会这么充实精彩。 我们明天晚上开一次田野演唱会吧。司南说。 艾斯首先从床上蹦了起来:好哇!一定酷毙了。 这一蹦把莫听白的胳膊差点踩扁,他怒不可遏地对艾斯道:艾斯你今晚给我睡到床底下去! 艾斯嘻嘻坐下来:老大,司南说明天晚上开演唱会,你准备唱什么? 莫听白转头看了眼司南:想一出是一出。 秦喧在另一边说:我觉得司南这个主意挺好的。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有正式以我们自己的身份和大家打个招呼。 司南接道:对啊!我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可爱,我很想要唱歌给他们听。 莫听白说:你以为演唱会是想开就开的吗?明天上午摘桃下午卖桃,你就是晚上有精力唱歌,我就问你舞台怎么布置?麻烦。 这里别说话筒和伴奏了,就是扯电线出来都很艰难。 秦喧却给他们打了个定心剂:这些事情肯定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实在不行一切从简就好。 贺深见轻轻淡淡的声音也隔着半明半暗传过来:是啊,如果想开的话,就一定能开成。 第二天一大早七点不到,司南起床的时候就看到旁边莫听白的床位空了一块,走出去看到桌上正放着四份三明治和牛奶,正是工作人员的早餐。 恋耽美 ——(44) 桌子旁边虎子正拿着牛奶吸管喝着,桌子底下的小木桶里放着两个空的三明治袋子,看来已经有两个人吃过了,应该是莫听白和徐爷爷。 刚想问节目组冷漠了三四天了怎么突然大发慈悲给他们发早餐了,就看到莫听白正叼着个牛奶吸管冷这张脸和导演说着什么话。 不行,至少要两台音箱。莫听白语气生硬。 导演说:没有这个先例啊。 莫听白说:今天以后就有了,还有两个话筒和一个灯光。明天下午五点前能弄好吗? 导演似乎一脸无奈:能能能,都给你们安排好行了吧。早餐都能抢,要是不给,你估计得把我这儿的道具给征了吧。 你们早餐一直都剩,我留意好几天了。莫听白说,看来还是预谋作案,还有一个话筒架,弹吉他用。 他交代完一转身,就看到司南正站在身后咬着吸管笑笑地看着他,这吸管也不好好吸,放嘴里又含又咬地让司南折磨地够呛,看的莫听白心里起了一阵莫名的酥痒。 他放下了自己口中的吸管看着司南,冷冷道:怎么起这么早。 司南说:一会儿要去上山看桃啊,你忘了吗? 哦,忘了。莫听白说。 你在和导演说什么呢?司南问他。 莫听白说:演唱会道具,你不是要办么。 司南又含着吸管嘬了两口,莫听白感觉浑身有些发热。 司南说:你昨天不是说麻烦么? 莫听白往前走了两步,懒洋洋的阳光正好落在他脸上,他漫不经心道:所以我这不是在解决麻烦么。 不到8点钟,于婶就领着二十几个人出现在了徐爷爷家门口,秦喧有些惊讶:不是说只有四家吗? 于婶说:是只有四家,其他人是来帮忙的。能多摘几箱过来。 方奇一大早送来了一车包装箱,但也只是用来暂时装放的,因为桃子如果运输到全国各地,为避免路途上的损毁,还要经过层层包裹才行,他们这些箱子只是用来将桃子从山上运下来,具体的打包要交给下午来的专业快递来进行。 一行三十几人浩浩荡荡上了山。 这里的山完全是原生态的路,只有一些被村民踩平形成的路,这种路一般都是平滑没有支点的,往上走的时候几乎隔一段就要手脚并用一次,根本没有像一些商业化旅游景点的山一样还有专门修好的台阶。 几人倒是十分怡然,跟着往山上走的时候,艾斯一时兴致上来还冲着往山下吆喝着唱起了歌,被他这么一带,司南也跟着哼哼起来。 于婶没听过他们的歌,就觉得好听,问司南:你们还是歌手? 司南说:是啊。对了,晚上我们打算在徐爷爷家附近开一个小型的田野演唱会,到时候您一定要来哦。 于婶哈哈笑了一声:我还没听过田野还能开演唱会呢。行,我到时候叫他们都过来听。 上了山后,他们现场看了桃树,发现树木虽没有许多广告宣传里面的粗壮,但结出来的桃子是真的又大又漂亮,至于味道嘛,他们也都尝了,比起市面上卖的名品桃还要甜上许多。 也正是这个原因,秦喧他们才有底气说可以给他们宣传,不然如果把不好的东西卖给粉丝,他们心里也难安。 摘桃子的时候,于婶反复和他们说不需要他们动手,司南就和于婶说,反正他们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现在帮他们多摘一些,下午他们就可以多卖一些出去。 于婶听到后笑得嘴巴合不拢,告诉他们以后他们想吃桃,终身都免费提供。 但他们动作太慢,五个人合起来摘一箱子的功夫,村民一个人就已经摘了一两箱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在山上待太久,到了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几人就下山回去准备下午直播的事宜了。 他么回到徐爷爷家的时候,导演组正在吃盒饭,见到莫听白过来,导演立马让助理把盒饭保护起来。答应了莫听白软磨硬泡的一些道具后,他紧接着就收到一些老朋友的问候了,再随便把饭交出去,恐怕那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前辈意见要更大了。 但他们也没必要再抢导演组的盒饭,在镇上的那天,他们就自费多买了一些能多放几天的熟食和其他食材,足够这几天吃了。 莫听白走过来只是叮嘱导演,别忘了晚上的事情。 然后走的时候顺手拿了两份盒饭。 导演: 这几天《100》的持续在各大平台占据着榜单,热度居高不下,每天几乎是24小时的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达到一千多万,即使最安静的凌晨三四点钟也有人在直播间熬鹰,还有人创出了猜这个呼吸和哼唧是来自谁的游戏。 而到了这天下午接近两点钟的时候,直播间人数一度超过了两千万。 为了避免引流,节目组连夜联系了直播平台和支付平台,给直播间申请了上架商品的资格。其实这个直播平台一直是可以挂链接出售商品的,只不过因为他们这个节目性质没有必要所以一直没有去申请资格。 而为了这场助农,他们和平台协商加快了资格审查的速度,不到中午的时候链接就已经挂上去了。 一开始还是空链接和9999的防拍价格,不知道是被哪个大佬给拍了,十几个链接几秒钟的功夫全空了。 导演组也没遇过这种情况,赶忙联系平台给大佬退了款,然后在他们正式开始前把所有商品调到了锁定状态。 两点钟一到,直播路径被切换到这台用来直播的手机上,镜头里差点塞不下五个人。 大家好,我们是M.N.L. 五人一人举着一颗粉晶晶的桃子介绍自己。 第49章 入迷第四十九天 下午3点, 直播进行未半,他们上午摘好的桃子已经悉数售罄,后半场是山上未摘桃子的预售。因为观众跟着摄像头无死角的围观了摘桃过程, 所以即使没有独白五人的担保依旧买的十分放心。 这山桃也分软硬, 硬桃生脆起来隔着屏幕都能听到咬碎时的咯吱声, 软的揉一揉戳个孔直接当桃汁喝。 他们上午摘的时候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摘下最多不受损的桃子, 基本都是摘的硬桃, 在直播时候宣传的也主要是硬桃, 但物以稀为贵, 反倒让预售的软桃销量几倍于硬桃了。 3点过几分时, 莫听白就向直播间的观众告了别,去了田野演唱会舞台那儿。 他这一走,虽然仍然有摄像跟着他, 但直播间的观众却无法再看到他的踪影了,因为这三个小时的机位要全部放在助农卖桃那里, 总不能挂着几个桃子的链接放莫听白在那调音乐吧。 他过来的时候,舞台已经布置的七七八八了。导演组还真没有敷衍他, 早上刚提出来的要求, 这也就六七个小时的功夫不仅他要求的所有道具都到位了, 甚至还安装好了一个小型的舞台, 用的是节目组自带的发电机。虽然各种物件还在挪动摆放中, 但这个效率已经算是十分高的了。 演唱会舞台安放在离徐爷爷家直线距离不足百米的地方, 是整个玉树村最大的一片平地,不严格的说这个位置在整个村子的最前方, 离得最近的一户人家也要有二三十米,再往前走个三四十米就能看到那片小溪了,也许晚上安静下来能听到溪流蜿蜒淌过的声音。 莫听白和工作人员确定了一下音箱, 灯光也开了一下,但白日照的太大,只能模糊看到两道白色的圆点在地上蹦跶,只粗粗过了一下就结束了。 他拿着话筒试了下音,和定制的麦肯定是比不了,但几个小时临时搭出来的东西,要什么自行车呢。 话筒架的位置倒是很合适,他坐在上面闭眼想象了下画面,夜空应当仍旧十分透亮,飞虫在四周啾鸣伴奏,所有人伴着吉他声安静地享受这个寂静又喧闹的夜晚。 对了,吉他。 莫听白和导演组叮嘱了几个细节,转身往徐爷爷家走。 他刚进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虎子,虎子不知道从哪皮了一身的汗,不过也不奇怪,这个年纪的小孩基本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看到莫听白,虎子本能的王往后退了下,不过想了想什么,又把放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往他面前一递,莫听白一看,正是那天第一次见到时候掉在司南头上的梨子。 莫听白接了过来,问他:今天晚上我们开演唱会,你要来看吗徐思博? 虎子点了点头。 那你要唱一首吗?莫听白又问。 虎子惊恐地摇头:我不会。 莫听白说:没事,我教你。 虎子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我不会唱。 莫听白笑了下:好,那你就听我们唱吧。 虎子又用力点了下头,绕过他飞快地跑了。 莫听白走到他们的卧室,从角落里拿起司南的那把吉他。这把吉他算是个老古董了,还是练习生的时候他成天见司南抱着弹,有时候在宿舍弹会被其他练习生投诉,他就自己抱着跑到练习室弹,去厕所弹总之,这是把混合了许多种味道的吉他。 莫听白拿起来的时候自嘲了一下,他的洁癖都快要被司南治好了。 他拿着吉他刚走出门,就看到了从大门进来的司南。 你怎么回来了。莫听白问。 司南拿着一棵桃子在脸侧晃了晃:那边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了,所以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呀。刚才去了舞台那里,导演说你可能回来这儿了,所以我就过来啦。 哦。莫听白点了点头,拿着吉他就要继续走。 试吉他吗?司南跟在后面问。 莫听白说:卖吉他。 卖给谁啊?司南问。 莫听白:卖给你,要不要? 司南笑着说:可我没钱,我想想有什么可以抵押的哦。 莫听白冷声道:把你自己抵押了吧。 司南欢快回应:也可以啊,我现在还是有点身价的吧。 莫听白停下来看着他。 他是真的不知道司南这颗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一天到晚在他屁股后面莫听白、莫听白的叫,一会儿说是他的粉丝,一会儿又说不喜欢他。 是,他是承认那天晚上在氛围的鼓舞下他是有些心动,但这些心动也会消失的好不好? 司南,你就不能珍惜一点吗? 那签个卖身契吧。莫听白一本正经地说。 怎么写?司南还跟玩过家家似的语气逗他,我,司南,于某年某月某日将自己抵押于莫听白,换取吉他一把,交还日无限。怎么样? 莫听白打量着司南笑得眯起来的眼睛,说:司南,你是不是真的傻。 啊?司南委屈地撇撇嘴,这不是莫听白自己要玩游戏的么,怎么还说他啊。 还没委屈完,莫听白大拇指摁在他眉心上:成交。我现在就是你的主人了。 莫听白把吉他交到司南手里:现在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去把吉他的音调好试音,给演唱会做准备。 好嘞。司南就当跟他玩游戏了,答应的爽快。 两人刚出了个门,还没走两步呢,司南的肚子忽然毫无预兆地叫了两下。 莫听白: 他停下来:司南,你是个偶像。 司南委屈说:偶像也会饿肚子啊。 上午他们实实在在地劳作了小半天,后来又忙着直播准备的事,中午饭也没吃几口,熬到现在三四点钟的时候,身体就开始叫嚣提醒了。 司南又忽然想起来,在从前三点半的时候,是他雷打不动的下午茶时间呢。 哎,好久没有吃过下午茶了。 他可怜巴巴的眼睛和莫听白四目相对的时候,莫听白皱眉说:那你吃桃子。 司南说:这两天吃了太多了,我现在一时半会儿都不想吃了。 说完又继续看着他。 莫听白似有预感地说:你别看我,不可能给你做。 司南耷拉着唇角:哦,知道了。 这时肚子又应景地响了两下。 那我等一会儿的吃饭时间好了,也就还有两三个小时吧,我还能挺得住啦。 他揉着扁扁的肚子继续往前走。 我只会炒鸡蛋。莫听白在他身后说,咸一点还是淡一点。 徐爷爷家养了三只特能下蛋的大母鸡,每天别的没有,鸡蛋倒是管饱的。 莫听白拿着两颗鸡蛋走进厨房的时候,把司南也叫了进去。 你烧炉子。莫听白说。 可是我不会。司南说。 莫听白:那你会什么? 司南冲他笑:我会吃 他见莫听白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又改口:我会学,我跟你学好啦。 然后莫听白又从外面抱进来一小捆昨天砍好的木头,拿着火柴划了一下点着引火说:现在,把这个塞进去。 哦。司南坐在旁边看莫听白把碎木塞进炉底,认真好学地点着头。 莫听白:他实在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他会在一个小山村里教司南烧锅炉。 把火引着之后,他又塞了两块大点的木头进去,这时锅里的水滴已经开始滋滋直跳了。 他又抓紧起身,等着水滴蒸发干净后,倒了些油进去,油热了又把两个鸡蛋放进去翻炒。 等到鸡蛋出锅后,底下的炉子都没动过。 合着他是一个人完成了做饭和烧锅炉的事情呗。 司南倒是殷勤地拿了一张盘子过来,接过了鸡蛋开始大快朵颐:好吃!以后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恋耽美 ——(45) 你想得美。莫听白说,你以为我是随便给人做饭的人吗? 看着司南吃得如此香,莫听白忽然又觉得刚才的忙活都值得了。 这人生啊,不就吃饭睡觉这两件事么。 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司南,你不是会做饭吗? 司南吃鸡蛋的嘴巴停了一下,他慢悠悠地把口中的咽下去后才缓缓抬起头来:是啊。 那你还让我给你做!莫听白喊道。 司南舔着嘴唇吃完最后一口,嘻嘻笑了一下:所以我也没说让你做啊。 莫听白: 好像还真是。司南只是看了他一眼,所有的话都是他自己说的。 更气了。 司南双手捧脸看着他:谢谢你呀莫听白,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炒鸡蛋 莫听白心说,算你还有点良心。 之一了。司南补充。 莫听白:再给你做饭我是狗。 五点一刻,其他三人结束直播陆续善完后过来,这时舞台已经被装点的差不多了。 为了照顾莫听白的花粉过敏,他们没有在舞台上摆放鲜花(野花),不过既然主题是田野,自然就不能缺了田野里的绿色元素,所以司南又从河边拔了些草搭在舞台四周。 大部分还是猪草,这样一来舞台结束还能把草带回去喂给徐爷爷家的小花猪。 舞台是一个四周架起的无顶棚子结构,大概就是在前面看这似乎是一个有顶的棚子,但走上去抬头看,头顶却是空的。 对此,艾斯的形容是:这不就是个秃顶棚。 司南让他别当着棚的面说,棚听了会不开心。 然后就向着估计只有一天寿命的舞台说:别难过,你是田野和夜空。 地上铺满了田野,抬头就能望见夜空。 这是多么精心策划的舞台都很难比拟的。 贺深见在旁边整理着几簇凌乱的小草,语气随意地说:你是不是很喜欢这里啊? 司南点点头,笑得像一杯甜茶:喜欢啊。我喜欢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包括每一棵小草和每一颗星星。 这个随时都在流动和变化的世界,即使不完美的地方都让他着迷。 晚上七点一刻,舞台前放着的几排座椅上已经陆陆续续坐好了观众。还有些人自己带了板凳过来,没带的也有站着的,粗略估算起来也有四五十人,差不多是半个村庄了。 村民大多是四五十岁以上的叔叔阿姨,还有就是和虎子年龄相似的小孩,年轻人几乎没有几个,大部分都已经去山外打工了。 他们来的时候大部分都没有空手,瓜子桃子放在口中嚼着,嘴巴仍旧没有闲着的一人一句地聊天。 我还是第一次看演唱会哩,可真是洋气了,回头打电话一定得给和磊子说说。 看旁边这些录影的,你说我们会上电视不? 咋不会?这就是放电视上的,我今天还专门穿了新衣服。 呦哈哈,瞧给你俊的,回头你家磊子看了笑话你。 我就是给我磊子看看,他娘上电视多好看! 你就是再好看,能有前面那几个青年好看?你瞅瞅一个个漂亮得就跟个小姑娘似的。 是内,你说这大明星都怎么长的,看着就跟画出来的似的。小姑娘也长不了这么好看哩。 大家好。 这时一道雨后竹林一般清亮的声音响起,台下村民才渐渐停下了讨论,专心看着舞台上拿着话筒的人。 秦喧单手拿着话筒对着台下打招呼: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能来到我们这次的田野演唱会,我是今天的主持人秦喧。 艾斯站在舞台旁边氛围十足地起哄吆喝。 村民没有人看过演唱会,这种表演最多的也只是看过春晚的演出,但也不太知道什么时候该鼓掌,什么时候该认真听。艾斯这么一带他们也都找到老师了似的,跟着抬手鼓起掌来。 秦喧继续道:首先很感谢大家在这几天对我们的照顾,在这里录制节目的几天肯定也给大家带来了许多的麻烦,所以呢,我们也有给大家准备一些小小的礼物。 村民们本来就是打着来看新鲜热闹的心思来的,没想到还有礼物,都十分惊喜。 礼物在大家的板凳下面,弯腰就能看到哦。 有位置的村民立马弯下腰去看,果然发现了一个漂亮纱布包装的小袋子。没有位置的村民一脸失望,虽然还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但也都在后悔没有早点过来。 里面是我们组合五人的签名卡牌贴纸,还有一些我们代言的小礼品,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这些是秦喧早上拜托导演组联系方奇去准备的,大部分是现成的,有一些见面会会给粉丝准备一些这样的小礼物,这次只是按照村民可能的需求组合了起来。 一套小包装的洗护套装和几块巧克力和一袋进口饼干。 没有座位的老乡,一会儿演唱会结束后也可以到导演那里去领,每人都有份的。 这一句话出来,底下的鼓掌声都热烈了不少。 就是导演对着镜头和脚底下的一大箱礼品汗颜。 怎么感觉这次没怎么安排到嘉宾,反倒被这次的嘉宾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本来放到任何其他嘉宾身上都要苦哈哈的一个选址,被这几个人过的怡然自得,他还以为至少莫听白会甩脸子早一些话题,没想到不仅没有还被莫听白抢了两次饭。 现在又被安排成了礼品领取处的看护员。这到底谁是导演啊! 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下接下来要给大家带来演出的莫听白、贺深见、艾斯、司南。 四人一一挥手致意。 当然,还有无私为我们提供舞台和道具的导演组和众多工作人员,谢谢! 导演:很明确了,就是被安排了。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天天公作美,仍旧是个晴朗的夜晚,那就不要浪费这么美好的夜晚,有请给我们带来第一首歌的表演者司南,带来这首《春夜》给大家。 底下四十几人,没有人听过这首歌的,但所有人都十分捧场地为司南鼓起掌来。 他们的兴奋大多数还停留在手里拿着的礼品袋里,对于签名卡牌的价值他们没有什么概念,但洗护套装、巧克力和饼干对他们来说都是稀罕物。估计他们会一直保存到重要的人来才舍得把这些东西再次拿出来。 他们都不知道对他们来说已经握在手里意识不到价值的东西惹得多少摸不到的人艳羡。 「限量签名卡牌!我TM抢了三次都没抢到,我现在改户籍赶过去行不行?」 「话说这东西现在已经被炒到四位数了,独白送出这种东西不怕有些人会转身卖掉吗(别杠,我纯粹发表想法)」 「你以为就你能想到吗?在选择送出这个的时候他们肯定已经心里有数了。不管是自己保管还是卖出去,这都是独白表达感谢的方式,一看前面的就不是粉丝」 「演唱会啊演唱会,想起我上次隔着屏幕看独白演唱会还是在上次」 司南拿着吉他坐在一个高脚凳上,凳子被夜风吹得稍微有些凉,他一只脚搭在凳子的支点上,吉他放在腿上拨了两下弦。 抬头望去,极目四野,是一片又一片的绿地,这里虽然缓慢,但万物都在生长,每个人都在努力地生活。 这里的草种子大多数没有机会被带到更远的世界破土发芽,但在这里一茬又一茬的成长中,也慢慢地成为了更绿的草。 有只虫子飞到了他的吉他上,随着这一声拨弦飞走了,过了一会儿又落了上去。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听到原身版本《春夜》时的心情。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夜晚,四周潮湿,安静里带着些不恼人的热闹。 他用最绝望的曲调去唱出他的满怀希望,如果能出现一弯月亮,可以载着遍身褴褛的他穿越风雪走遍这个春夜,可以看得见他破败的身体里闪闪发光的灵魂。 他慢悠悠唱着这首歌,看着村民的目光渐渐从手里的礼品袋转向他,最后静静地听着他。 夜归的旅人眼中的雨雪 在岁月慷慨时 我把褴褛藏进口袋 然后、然后又来到了这个春夜 唱到最后一句时,他忽然转变了歌词: 希望、希望我已来到这个春夜 希望你已经找到了春夜里的那片属于你的灯火。 第50章 入迷第五十天 这场演唱会开得极潦草又极认真。 潦草在于他们从没经历过没有彩排的演出, 别说彩排了,就是这场演唱会本身就是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事儿。 至于认真,只要看过独白演出的, 就是不明音乐的垂髫小儿也能看出来五人对舞台的尊重, 即使是简单搭出来的台子, 伴奏灯光牵强, 也能放足了十分的心力在这上面。 台子是空心木板, 方方正正的两米乘两米, 还没他们在徐爷爷家时睡的床大, 不敢蹦也蹦跶不开, 所以他们五人全都默契地选择了站桩唱歌。 唯一一个比较嗨的就是艾斯,他虽然特意换了首全中文的说唱,但奈何观众席耳力跟不上他的嘴皮子, 一个个听的一脸问号,鼓掌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鼓。 艾斯全然不顾这些, 一股脑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唱到兴头上时屈膝借力往下一蹦, 把台子边边踩碎了一道, 还把最靠近舞台的老大爷, 也就是村长, 吓得差点仰倒下去。 这场极小型的田野演唱会进行到中途时, 秦喧上台主持串场, 活跃气氛地问有没有人要上来唱一首,没想到还真有人举手回应了。 准确来说, 是被人举手的。 于婶胳膊被另一个婶子拉扯着高高扬起,一边说着我不行我不行,一边身体很正直地往台上走, 导演按着于婶的要求给了个伴奏,一嗓子唱出来的时候,把舞台边上的司南都震惊了一跳。 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100》的选址团队十分下功夫了,这不足百户人家的小山村简直是卧虎藏龙。 于婶唱的还是山歌调子,嗓子一亮就是技巧和经验都取代不了的纯净声音。一曲毕,于婶拿着话筒开始自来熟的唠起嗑来,说自己从前出门子(出嫁)前就爱唱几嗓子,和丈夫也是因为山歌认识的,好多年不唱,这再次唱起来让她想起了很多年轻时候的事。 说着对着独白五人鞠了个躬,又说:千言万语还是感谢,感谢你们能来,能给我们这么多帮助,玉树村的乡亲们都会想念你们,希望你们能唱出更多好听的歌,演戏的能演出更好的戏,有空的时候,还能回来看看我们。 秦喧拿着另一个话筒上了台,他先是代表独白回应了于婶的感谢,然后道:能在玉树村度过这四天也是我们的荣幸,希望我们来日方长。 于婶下台的时候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最后一首歌是五人合唱,他们昨晚商议出来决定唱的曲目《迟来》。 出道专辑里的非主打歌。 觉得这首歌拿来作为今晚的结束曲十分合适。 「不谓披荆斩棘刀山火海荣光 只为你一身红妆粗布衣裳」 「为你卸下盔甲然后摘遍世间的花 再和功名一同换成油盐和柴米」 「柴门犬吠夜 此处是归人」 「虽我迟迟来 但我已来」 满身的功勋也抵不过家里的一粥一饭、一素一荤。 玉树村世代生存在这里,虽然不是常规认知中的巅峰人生,但伴随着每一棵草木缓慢生长,在柴米油盐中度过一生,恐怕也是许多人可望不可即的平静。 演唱会结束,人群散去时,五个人留下来帮忙收拾残余。 村民来时每人手里抓着的一把零嘴,散去时竟没有几人留下痕迹。虎子也走过来帮忙收拾,本来徐爷爷也要过来的,被秦喧严肃地劝回去休息了。 见虎子在旁边帮着道具组拾电线,司南问他:你觉得我们今晚唱的好听吗? 虎子埋头扯电线,轻轻嗯了一声。 司南又问他:那你觉得谁唱的最好听? 虎子动作滞了一下,眼睛飞快地扫了下周围的几人,说:都好听。 最好听的那个呢?司南偏跟听不出来语气似的继续逗他。 虎子满脸的为难,踌躇许久说: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司南在想最后一个是谁,忽然又反应过来,最后不是合唱么,他笑着拿着狗尾草轻轻挠了下虎子的刺头脑袋,真会说话。谁都不得罪啊。 这时候,莫听白从他身边拎着一把转椅经过,撂下一句:最后一个是我。 司南: 还真是,最后一个单曲solo是他,就连最后一首合唱的最后一句收尾词也是他的。 司南摇头笑了下,就是在小孩子面前,莫听白也得争个第一啊。 回到徐爷爷家后,已经九点过半,他们房间里的灯却被打开着。 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谁临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灯了吧,那这一天得浪费多少电,造孽啊。 司南立马冲进大门,却看到徐爷爷坐在门槛上借着光拿着个木头在那里雕雕刻刻的。 见到人回来,徐爷爷扶着门框起身,对着他们笑盈盈道:回来啦。 司南站在最前面,看着房间里的灯一脸愧疚,但又低头看着徐爷爷手里的木雕,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马上去把灯关掉。 司南:爷爷,抱歉可能是我们白天回来一趟忘记关灯了,这个月您家里的电费我们会 不及司南讲完,徐爷爷就笑呵呵打断他说:是我给打开的,你们唱歌辛苦了吧,回来一片黑怎么行。 贺深见瞧见徐爷爷手里初步成形的木雕形状问徐爷爷:您手里雕的是一个话筒吗? 恋耽美 ——(46) 徐爷爷把虽未来得及修缮细节但精巧已经初见雏形的木雕拿出来道:是嘞,我想着你们明天要走了,也不知道送你们个什么东西,看你们拿着的那个话筒稀奇,就照着刻了一个。 说着又哈哈笑了声:唱是没法唱,不过啊,能当个纪念品摆着。 艾斯冲过来拿起木话筒:哇!调试键都有,爷爷您眼睛够厉害的啊。 徐爷爷颇为骄傲:我这辈子不说别的,眼睛绝对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我。 话筒被传送着递到了莫听白手里,莫听白看了下这木话筒的构造,说:其实如果里面镂空,再放上内芯,应该也可以做成一个可以使用的话筒。 徐爷爷从前做木鸟做的再像,也没见过鸟能飞起来的,一听这木头话筒竟然可能可以发声了,立刻感兴趣起来:你说的这个是真的? 莫听白语气淡淡地说:应该不难,等我回去把我之前定制麦的牟老师联系方说到一半又忽然意识到徐爷爷没有手机,我让牟老师联系您,他还认识一些艺术展馆的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作品给他们看看。 徐爷爷心里自然是高兴,不过忧虑也是有的:我的这些小玩意儿,哪能谈得上作品喲,到时候让人家老师笑话了。 莫听白面色如常:你做的比很多专家都好。 这话私下说可以,当着上千万的观众说就很有争议了,何况这还是个实时的怼脸直播。 秦喧见况不好,立马救场说:一些艺术馆里大部分是玉雕石雕,很少有您这种手作的木雕,如果协商顺利的话,您的作品也可以给展馆带来一些不同的色彩。 言下之意就是,莫听白的话没有捧一踩一的意思,因为在同一类别里没有其他的专家进行对比,自然也就没有贬低谁这么一说了。 两人这么一说,徐爷爷又惊又喜地答应了下来。 早上起床时刚刚好七点钟,他们已经在这个节目或者说在这个村庄里度过了整整四天的时间。 一大早于婶就端着盆豆腐送了过来,说是连夜磨出来的,今早新鲜出炉,热乎的正是时候。没过多一会儿,村长又送了盘鸡肉过来,并且特意说了是鸡肉,不是其他的鸟啊蛇啊什么的。 秦喧留着于婶和村长一起吃,两人却端着空盘子和空盆就跑了,腿脚一直不怎么利索的村长忽然间跟练了百米跑似的。 然后他们十分奢侈地吃完了在玉树村的最后一顿早饭。 吃完饭,距离结束还剩三个多小时,五人步行着在这个不大的村庄再次转悠。 村子其实不到十分钟就能完全转完,但昨天分发的小礼品极大的拉近了他们和村民之间的距离,再加上秦喧在串场时候的互动,叫前一天还觉得他们是遥不可及的大明星的众村民隔了一夜感觉对方就像在身边长大要出门了的小孩似的。 一路上不停有人和他们打招呼聊天,从他们有没有对象啊问到了他们明星公司还招不招人,还有些热情的知道他们今天就走后,硬是塞了两颗鸡蛋到他们手里让路上吃。 花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走到目的地村后建的村里一所小学。 说是小学,其实也就是三间不大的屋子,一间是校长以及唯一一个老师的办公室,另两间是学生教室。 两间教室按照年级分的话分别是13年级和46年级。 一间教室里坐三个年级的孩子,里面两块涂黑的墙,一个年级的学,另一个年级的做作业,再另外的一个年级就去课间休息。 课程就是这么安排的,三个年级轮换着来,上课的时间和下课的时间一样长,但学生也不知道这种方式有多宽松,因为他们没有体会过45+10的课间制。 不过大部分时候也不需要这么麻烦,因为通常情况下是凑不齐这六个年级的,整个学校多的时候8个学生,少的时候也就只有6个,光二年级的就有三个,所以怎么也满不了轮换制的排班。 司南他们到的时候,校长在给3年级的教数学,墙上写着公式:1公里=1千米=1000米。 唯一的一个三年级学生小明举手问他:为什么1千米等于1000米?1怎么能等于1000? 二年级的一个剃了秃头的小男孩笑话他:单位不一样好吧,我都学会了。 这就是串年级上课的好处,稍微分心一点,二年级就能学到三年级的知识。 三年级的小明被臊得满脸通红,盼着抓紧下课他好出去找四年级的磊子玩。 这么一想又不觉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他要是当时早几个月过来跟周校长说来上学,就能和磊子一起在二班教室上课了。 可惜他当时得帮爷爷收水稻,没时间过来上课。 外面磊子在和六年级的女孩跳皮筋,这皮筋也不怎么筋道,都是用麻绳做的,他听着这个声音把眼睛转向了窗外,就看到站在窗口的司南五人。 看见小明上课出小差,周校长气得刚要用还剩两毫米不到的粉笔头扔他,又觉得心疼没舍得扔出去,紧接着顺着他的目光就也看到了司南几人,连忙把粉笔头小心翼翼放在见底的粉笔盒里,让小明把公式先抄10遍然后自己预习一下下一页,走出门和几人打招呼。 周校长您好。打招呼的话被秦喧抢了先。 周校长便笑着说:你们好你们好,我听说你们今天就要回去了,这几天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秦喧说:在这里住的很好,空气比我们那里好太多了,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这么亮的夜空了。 周校长说:是吧?我们这里别的不说,空气是很养人滴,你们再住一段时间,身体保准比现在还得健康很多嘞。 秦喧遗憾道:可惜回去还有很多工作,不然真想就在这里定居了。 周校长听了很是开心,又问:你们来这里是来看学生的么?他看见虎子也跟在不远处过来了,还以为几人是虎子带着要来找谁的。 不是,我们是找您的。贺深见开口道。 周校长:找我? 然后贺深见向周校长说明了此行来意。 也是看到虎子差点供起来似的书包才有的想法,他们打听了下,知道在玉树村还有一所玉树小学,除了五十多岁的周校长外,另外一个老师也是村里的村民,早些年出去打了十几年的工,后来又回来这里当了老师,并且把这十几年攒下来的钱几乎全部用来买教材和教学用品了。 暑假的时候偶尔会有一些大学生志愿者过来,这时候他们的办公室也会被拿出来当做教室,一个房间里有时候只有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 他们也是问了才知道,虎子的爸妈在外面打工,两个月会寄一次钱回来,徐爷爷就会留下一部分用来生活,剩下的全部捐给学校。 领袖告诉我们,穷什么都不能穷教育。这是徐爷爷的话。 所以他们才打算过来。 赞助我们学校?周校长先是一惊,随后说:这我们不能无端接受,国家每年都会给我们玉树小学发补贴,怎么能好意思再要你们的钱。再说,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其实一共就这么几个学生,条件要是稍微好一点的,都去镇上上学了,不好的好几个都是我敲门让过来上学的。这个小学我也能尽量办着,能有一个学生还来我就办一天。这样实在是不好意思接受你们的赞助。 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秦喧笑着和周校长说,我们的意思是先赞助一批钱把教室和教材用品翻新一遍,后续您能办多久我们就赞助多久。这里的情况这几天我们也看的差不多,孩子们虽然没说,但看得出来还是很喜欢上学的。 小明这个时候目光正飘在窗外他们的身上,司南冲他扮了个鬼脸,把小明吓得抓紧埋头继续写:1公里=1千米然后心里又疑问:怎么公里还能等于千米呢? 贺深见又接着秦喧的话说:其他的需求您也可以随时和我们提,这是我们的一个联系方式,您可以打这个电话过来。他递了一个名片过去,是贺深见助理杜岩的。 您就不必推辞啦!司南把名片拿过来一把放进周校长不好意思伸出的手里,我们也不会白给您这些的,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艺人做公益也会对我们的事业有帮助呢。 周校长倒是没想到司南会这么说,犹豫了两下把名片珍而重之的放进了口袋里,说:那我就替学生们谢谢你们! 周校长向他们鞠了个躬,几人立马回了个。 辞别周校长后,回去的路上几人又聊起来可以做些什么,艾斯忽然恍然大悟般一拍掌:修路啊!这里一直没办法发展不就是路不好走么!修条路不就好了? 秦喧敲了下他的脑袋:你还挺机智。 艾斯得意道:那可不是么,也不看看我是谁。 然后就被莫听白泼了盆冷水上去:你知道从玉树村修一条路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艾斯问。 莫听白说:这里离最近的高速至少30公里,不说高速了,就单说可以顺利行车的路就离这里接近十公里,还不算上需要绕开的不能通行修路的地方,这些折算下来,你知道修一条十公里的路要多少钱吗? 秦喧在旁边应和: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多的经费。帮助玉树村纯属他们个人的想法,执行上可能有些部分会和节目组配合,但经费后期都会是他们五人分摊,想都不用想,麦娱肯定不会出钱。 然后艾斯说:经费?什么经费? 司南在旁边看着轻轻笑出来。 这熟悉的语气,想当年他也是这样:经费?不要说经费,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艾斯又道:修条路嘛,如果可以做的话,和当地政府协商一下,这周边很多东西肯定都可以利用起来,再加上玉树村山上土壤其实挺好的,只种桃子也很可惜,旁边的荒山开辟一下种些经济价值高的果树会更好,路通了还可以做旅游业,旅游业兴起来周边小型商圈就会形成了。如果能在前期规划好,这个投资回本还是没有问题的。 以为艾斯在第一层,没想到人家在大气层。 莫听白给他点了个赞:没想到你还有带脑子的时候,不愧是天生资本家。然后又一转话头,不过你回头看看。 艾斯一回头,正对上跟着他们的摄像大哥温柔的小眼睛。 艾斯心里一靠,完了,说嗨了忘了现在还在直播了。 他对着镜头牵强解释:我刚才瞎说的,大家别当真。 但很显然大家都十分不买账,弹幕已经疯狂刷起来: 「求ice包.养」 「也许你有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流落在外么?」 「艾哥这被说唱耽误的商业大佬人生」 「每当我想起来这么可爱的ice还同时这么有钱的时候,我都感觉,我更爱他了」 也有在说莫听白的。 不知道从谁那起的头,这一句话被复制了一百多遍,有几个瞬间差点盖了整个屏。 「人是人,莫听白是莫听白」 千万别混淆一谈。 直播到最后半小时的时候,五人拉着行李箱站在到来时的那个小山丘上。 来的时候,村长就站在整个小山丘上等着他们。 现在要走了,几乎整个村庄都赶来送他们了。 几十口子人有的站在这个小山丘下,有的就在自家的田里,但都在这个时间不约而同选择了目送他们。 徐爷爷您保重身体,希望看到您的作品可以在艺术展里展出。司南两手握着徐爷爷的手和他告别,徐爷爷诶、诶地连点头,眼眶里水晶晶的。 这些天给您添麻烦了。秦喧也过来道。 徐爷爷又摇头:没有,没有。 于婶早上告了别,现在还是过来了,仍旧拎了一筐的桃子:带回去分给你们同事吃。然后又补充:筐子就不用还给我嘞。 看着一双双眼睛,司南打从心里的觉得感动非常。 也许是人心就是如此,你对别人好,别人就能迅速感知到。 也许是山里的风把他们的心吹得很干净,每一个善举都能亮晶晶在在他们那里停留许久。 导演助理举着一个牌子提醒他们马上到结束时间了,车子已经驶过来停在了他们旁边。 再见。 我们有缘再见。 虎子咬着牙把眼泪逼回去,躲在爷爷身后看着他们几个人上车。 等到几人全部进了车,虎子才从爷爷背后跑出来,呆呆地看着黑漆漆的车窗,上面映着他已经淌出泪水的眼睛。 车子发动,引起了人群的一小波攒动。 虎子仍旧盯着车窗不说话。 几秒钟后,车子该驶走的时候,车窗却被慢慢摇了下来。 莫听白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把一个东西扔到了虎子手里:有喜欢的事就努力去做,有梦想不丢人。 是那个飞机模型。 然后,车子驶离。带走了一股烟尘和虎子难以言说的自卑。 他望着手里的飞机模型想,总有一天,他也会飞到天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鱼腥草 1个; 谢谢! 第51章 入迷第五十一天 从玉树村回来后,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场又一场往下浇,在蒙蒙的雨中梧桐树把半个城市染黄,这时A市才算正式步入了秋季。 又一场雨浇下来, 司南的个人专辑发出了上线预告。 专辑名称叫做《入夜指南》, 主打歌仍旧是《春夜》, 但和之前团专辑里不同的是这支是Remix的版本, 和演唱会时听到的那版很像, 但又不太一样。 算上《春夜》一共8支歌, 除了这首其他全部是没有对外过的新歌。 官博发了一遍, M.N.L.其余四人一人转了一遍, 就连不久前录制结束的《不一样的100小时》的官博也转发了这条预告微博。 M.N.L.参与的那期无疑成为了《100》播放量和转发量最高的一期,同时也创造了国内综艺史的收视记录。 不仅如此,他们在综艺里承诺的每一件事都在陆续落实。 恋耽美 ——(47) 于婶和一个水果经销商达成了五年的合作期, 玉树小学的学校被全部翻新,扯了网线安了电脑, 学校的电费都被免掉了,周校长拜托前来采访的记者拍了孩子们的照片, 十几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孩排队站在新的课桌和文具前对着镜头敬少先队礼。 徐爷爷的木雕被展览在A市的艺术博物馆, 他跟着自己的雕塑第一次来到了这个大城市, 五人抽出时间陪徐爷爷吃了顿饭, 徐爷爷望着窗外的高楼感慨万分, 他说他的所有收入依旧会用来回馈社会、回馈给玉树村, 他想让每个像虎子一样的小孩都能有看看外面的机会。 玉树村的经济随着修路的进程慢慢变好,这一期节目不仅让《100》口碑大盛, 更让参与这期的M.N.L.五人成为了被红色媒体点名夸赞的正能量艺人。 专辑上线前一周,点进音乐平台上预告区域的的空白封面,可以看到有600万加的人点了想听的选项, 能预见在正式上线后这个专辑的火爆程度。 司南每日忙于与专辑的磨合中,睁眼闭眼都是各种乐谱在眼前飞舞,直到某天连蒙吞吞吐吐和他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讲。 连蒙说之前先泡了杯蜂蜜柠檬水给他,看司南淡定喝了一口才说:端哥在和音乐平台谈专辑预售的事情。 他说完小心翼翼观察着司南的表情。 他算是比较了解司南的人了,虽然司南最近变化不小,但在为粉丝考虑这件事上却是从来没有变过的。 不顺利的那两年,司南有几个十分忠实的粉丝,或者称之为歌迷,知道司南处境不好,便商议着给司南买些音乐相关的礼物寄过去,像是乐器或者订制麦什么的,不过这件事被司南知道后立即回绝了,为了让他们不要破费,还狠下心来自己买了一支很贵的麦。 后来司南的粉丝越来越多,支持司南的方式也从对他个人的关心转变为对司南作品的支持,换个角度看,在司南的价值慢慢提升的时候,对他的压榨也换了个方式。 司南晃悠着还没完全润开的蜂蜜水,问他:怎么个预售法呢? 连蒙说:就是先收钱,再发货。分30%定金和70%尾款。 如果不想要了,可以退吗?司南又问。 定金不退,其他应该能退,就是可能麻烦点。连蒙想了想回答道。 他看着司南始终很淡然的样子,心说是不是自己担心太多了,毕竟这个方式虽然奇葩了点,但说起来并不算多过分。 很多商品都会设置预售,包括所有的演唱会都是预先售票的。大抵就是对这个东西实在喜欢又完全放心,怕自己忘记买或者抢不到提前把钱付好,双方把契约先签好,到最后到底要不要付尾款买下这个东西,还是取决于买家自己。 连蒙又说:这张专辑初步定价是18块,30%也就是5块钱多一点,现在5块钱能干什么啊。况且限购的原因,一个人只能买一张,要是实在不想要了,最多也就是损失5块钱。 司南把蜂蜜柠檬水放在桌上,温温和和地看着连蒙,是5块4。5块4可以买十颗鸡蛋,或者半斤肉,素菜可以够平常的一家吃上一两天,如果用来买菜种子,能种满整一亩的菜园。 连蒙咋舌道:你这次综艺还真没白去,不过能买专辑的一般都不会在意这点钱的,应该和你说的这些情况不太一样。 司南笑了下,指了指为了赶时间点的盒饭:出专辑的人也是要吃饭的呀。 连蒙被堵了一下,无辜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啦。司南说,但即使是5毛钱,也不能随便扔掉啊。 连蒙这就不同意了:怎么能叫扔掉呢。 司南看着他:如果不喜欢但是又付了钱,就是扔掉啊。 不会不喜欢的,你要对这张专辑有这个自信!连蒙鼓励他。 司南:我很有自信啊,但人的口味总是不一样的,即使1万个人里面有1个人不想要,那对这个人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这是很小的概率啊。连蒙算不清这些东西,但他观察过不少歌手的歌曲发布,就算是顶级歌手,也会有不同的声音说这个作品的好坏,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个人不满意并说了出来,一旦被人为放大,那影响恐怕会盖过那9999个人的好评。司南把蜂蜜水往连蒙面前一推,就像这个,蜂蜜比水少这么多,但因为它很甜,所以喝下去的时候能记住的就会是蜂蜜的味道而不是水的味道。 他又举着杯子喝了一口:这和商品不一样的,音乐这种东西,如果被界定了太多因素进去,恐怕会出事的。 和连蒙讲完后,司南又打了个电话给李端。 为了探粉丝的意向,其实李端已经放了一些口风出去,得到的反馈是大部分的人都不在意,毕竟在预告中给出的歌单里有《春夜》的remix,单是这一首就值得他们对整张专辑的质量放心下来了。 也有一小部分的人大骂他吃相差,但这都再正常不过,当老板和经纪人,哪有不被骂的时候,李端想,他这不也是为了公司和司南好么,就算是定金也是会算在销量里的,这么一个数字叠上去,到时候司南自己脸上不也有光么。 他正在和音乐平台那边商议呢,对方还在观望中,李端就收到了司南的电话。 几乎连寒暄都没有,司南一上来就是:《入夜》不预售。 要是放在以前,司南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李端肯定一方面觉得他疯了,另一方面又觉得终于找到了个管教这个组合的理由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司南现在的商业价值在整个麦娱都算是前排,商务和综艺都是一个接一个的,要不是司南坚持说这段时间要专心准备专辑不接任何活动,他这段时间能给他赚的钱恐怕不低于莫听白他们几个。 不过,来日方长嘛。 当初十年的合约可不是白签的。 李端把司南想象成一棵人形的钱树,顿时感觉心平气和了不少,他耐下心来说: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咨询过律师,法律上没有一点问题。 司南说:和法律没有关系,如果设置了预售,对我个人的发展不利。 司南知道最能戳中李端的点在哪里,他无非就是想要在他还有价值的时候,尽快的、尽多的让他赚更多的钱回来。 但李端这将近十年的娱乐圈不是白待得,他比谁都清楚长远利益和眼前利益的区别 在司南态度温和地分析完预售这件事会对他个人,进而整个M.N.L.,再进一步整个麦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后,又态度坚定地再次表达了自己立场:预售坚决不可以做。 这种事情我能想到,就会有更多的人想到啊。司南循循道来,如果有人利用这点放大,又或者万一哪天有类似的政策下来,我们会首当其冲成为被整改的典型的。 李端自然是不相信上面会恰好颁布出来这么一条政策出来打压,但司南的话确实让他考虑了许多。 他从前只拿司南当做便捷变现的工具,但他想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之前司南除了还有些才华之外其他一无所有,能被人记住的时候也就只有发歌的那段时间,但又不可能一直给他发歌,自然要利益最大化的利用起来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司南至少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还是能持续有价值的,万一因为这件事夭折了,损失恐怕不小。 他在犹豫的时候,司南又说:专辑发表后我可以参加综艺打歌啊。 李端心里一喜:你自己愿意去? 当然这话也是客气,愿不愿意去哪由得了司南,只不过要是司南志愿去的,表现和效果肯定和被迫去的不一样。 司南说:对啊,之前不是答应了一个么,时间刚好也合适,我想作为打歌舞台再适合不过了。 李端在心里再三衡量,最后十分慷慨道:那就听你的,这次按照以前的方式来。 他又说:我这可是顶着很大压力答应你的啊,司南你可得好好表现,别辜负了我的期待啊。参加综艺前多做做功课,看看人家都是怎么做的,争取让整期节目里都是你的镜头。 司南在电话另一头面无表情地甜甜应了一声:好的哦。 两天后,距离《入夜指南》正式发布还有三天,常旻绫接到一个电话,不知道听对方说了句什么,常旻绫难掩兴奋:真的? 对方应当是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常旻绫激动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太好了,等官方正式公布了我一定请你吃饭!说好了啊! 挂了电话,常旻绫又开始反复去刷《入夜指南》的等待发售界面。 他在听说司南的个人专辑要有预售这个选项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一定要利用好这点彻底搞坏司南的路人缘。 之前他的专辑发布的时候,差点被群嘲到抑郁,那时候还有人拿着他的主打歌改编成了《资本落在你心上》,一打开社交软件上面就有人刷这个梗。 常旻绫来到星明后顺顺利利的这几年哪里受过这种侮辱,一定是司南的粉丝搞出来的,就是因为抢了他的风头! 后来为了挽回口碑,他让公司把那张专辑下架,退回了全部的钱才勉强没有多少人提这件事了。 但后来成为了他最大噩梦的独白粉丝内战真相还原事件,让常旻绫再度陷入泥淖。 不仅是独白的粉丝,更有一些无聊的路人也跑到他的微博底下声讨,常旻绫不敢再开小号,但是在心里骂了这些人一万遍,都是些自己过不好日子就来拿他出气的可怜虫! 是司南抢了他的出道名额,他不过是使了一些小手段放大了一些矛盾而已,说起来还是司南这个人自己不争气,不然怎么他只是稍微发了几条微博,司南就爬不起来了呢,还不是本来就不是吃这口饭的人。 在被集体声讨后,常旻绫没有做回应,而是默默地进了个组,然后一边组织后援会捐钱赚名声,一边让助理引导后援会对这件事叫屈。 娱乐圈其实严格来说是没什么大事的,因为就算此刻再轰动的新闻,等到下一个新闻出来,或者随时间消逝的时候,也会慢慢被人淡忘。 常旻绫非常清楚这件事。 所以他在别人慢慢忘记这个事件的时候,又换了个团队把之前的那张专辑重制了一遍,找了好几个音乐人过目后打算最近上线,并且全部免费。 这也是他必须得关注司南这张个人专辑的另一个原因。 他的专辑上线时间和司南的十分接近。 不过在从朋友那里听说过那个传闻后,他就无比确定一定要在司南专辑上线的同一天发布自己的专辑了。 这个传闻就是,有关部门最近会对娱乐圈一些过度圈钱和过度营销的现象进行大幅度整改,其中有一项就是严禁任何货不对板的行为,这个货不对板就包含对粉丝的预先收费。 朋友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常旻绫顿时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冤枉和一直以来所作所为的正确性。 所以他当天直接预告了自己专辑的发售时间,就在司南专辑发售的一个小时之后。 毕竟要给出看客一个小时骂司南的时间。 而今天,准确的说是半小时后,就是他打听来的司南个专开预售的时间。 他早已经放大了这个消息,这样参与预售的人越多,到时候司南挨得骂就会越狠。 他几乎是一秒钟都不肯错过地守着时间等着预售的开始,竟然比任何粉丝都要更加期待和虔诚。 半小时后,本应该变成预售开启的界面却始终没动,仍旧保持着等待发售的样子。常旻绫不信邪地又刷新了几遍,仍然没有看到。 他焦躁地在自己的房间踱了几百圈的步,忽然福至心灵地看了眼微博。 司南在十分钟前发了一条: 【 《入夜指南》三天后就要发售了,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呢?虽然我十分相信大家的审美与我一致,但还是悄悄地为《入夜》捏了把汗。 不过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为了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地享受这张专辑,我将会在《以声之名》@方块卫视以声之名演唱专辑里的一首歌(提示一下,不是《春夜》哦)作为前菜,如果吃的开心再去买专辑也来得及哦。 理性消费,从我做起![吐舌][吐舌] 】 看完这条微博后,常旻绫感觉脊背都在发冷,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预售了?而且司南还被邀请上了《以声之名》? 随手翻一下评论区,也是类似于他的疑问,不过其他人的态度和出发点自然与他截然不同。 「指南就对了:南南棒棒!期待司南歌手的《以声之名》」 「芒果小甜崽:太期待了太期待了!啊啊啊不过我等不了这么久了,大崽崽《入夜指南》快点上线吧!我还以为真的有预售呢,小钱钱都准备好了。不过专辑要听,《以声之名》也要看!期待南南宝贝的个人综艺首秀!」 「果果又可以了:555宝贝好棒!那我能不能蹲一个独白全员帮帮唱呢?(悄悄)」 在这些声音中,自然也有不太和谐的。 「Always敏min:不是要搞预售么?当bz还要立牌坊,这条不会是给预售做预热吧?呵呵,吃相太差,这种劣质艺人就应该被zf抵制,最好出台政策把涉及这种现象的全部封杀!」 不过这条出现在前排的评论毫无意外被怼了。 「果果又可以了:这位姐姐麻烦你看看南南的最后一句好么?理性消费,从我做起!非得把字刻在你头上你才能看清楚南南的意思吗?」 「唯yi司南:黑子没得黑了吗?非抓着没有任何证据的事情以讹传讹。再说了,就是预售了我钱也花得开心,管你p事!司南出道两年,有出过一首不认真的歌吗?」 这个Always敏min又十分顽强地和粉丝在评论区大战三百回合后,以被顶到热评一被司南回复收了尾。 「M.N.L.司南:敏敏你好,谢谢你对《入夜》的关注,不过没有预售这回事情哦,我十分赞同先试后买的做法,但音乐这东西有点特殊暂时没有这种办法,所以只好通过去《以声之名》来给大家来一点试用品了。 我也希望如果可以有个什么规定可以管理一下就好了,这样大家就都能听到自己满意的歌曲啦!」 恋耽美 ——(48) 司南这条回复发布了没到十分钟,新浪新闻就转发了一条几秒钟前官方发布的公告。 其中一条就包括了严禁任何虚拟物品的定金收取,和之前李端提出的预售形式吻合到让人不禁猜测李端是不是上面派下来整司南的卧底。 这条公告一发出,底下出现了一片艾特,一半艾特司南,一半艾特Always敏min。 「落日与晚风:@M.N.L.司南南南这是开了光的嘴吧!没个几千年的道行我不信」 「不咕布谷:@M.N.L.司南给大佬跪了,求南神保佑我今年上岸成功」 「十月小熊:话说当时有人传会预售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败路人缘的事情,不过一想是卖鱼又觉得这事不奇怪了,就是觉得可惜了司南。 现在这么一看,不会是司南收到小道消息猜到会有这么一个公示,所以提前叫停了吧。那这关系不比算出来有这么个事牛逼?」 「Around阿柔:@Always敏min 不道歉说不过去吧?开完麦跑路就行了?不怕自己生活中遭报应吗?」 「梦想家凯丘丘:@Always敏min 围观傻逼 [图片]」 「哞哞队立大功:@Always敏min 建议查一下这人粉籍,众所周知,下场无路人」 这一个小时,常旻绫在不停歇地刷着这件事的进程,越看他心里就越急躁和恼火。 认为司南不知道这个公示的人觉得司南与粉丝共情能力十足,不仅是真心实意地为粉丝着想,还是对自己作品的足够自信,对他的观感愈发好起来。 而另一批不论是觉得司南掐指一算猜出来的,还是上头有人提前拿到消息知道这个公示的,要么觉得司南是真的小半仙,纷纷跑过去许愿,要么就觉得司南有这么灵通的消息必定身后有个十分可靠的人,但却一直以来如此低调,连被各种构陷和变相雪藏都没有吱过声,也太让人心疼了。 就这样,这件所有人都还不确定有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让司南的路人观感再度上升。这其中还有常旻绫把预售大范围预告的功劳。 《入夜指南》的期待值和热度被自发顶高,就连《以声之名》也借着这波好好宣传了一遍。 常旻绫气得快被背过去的时候,那个告诉他那个官方公示的朋友打了电话过来:看到没有?我说的没错吧!这公告不就出来了么,怎么样,你要做什么?后面还需不需要我帮忙?要不然这周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说? 常旻绫手机都快要拿不稳,差点对这个不合时宜火上浇油的人脱口大骂,不过他心里清楚以后用到这人的地方还有很多,便咬牙咽下去了自己的怒火,又找了个借口把饭局往后推了腿。 挂了电话后,常旻绫直接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他冲着空气大吼了一声草,觉得这艹淡的世界都在坑他。 他做错了什么?他就是想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而已! 半小时后,平静下来的常旻绫捡起尚且能拨出电话的手机。 我要参加《以声之名》。 作者有话要说:  道貌岸然者总会给自己的行为找各种借口,我有时候在想,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吗?但目前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k 10瓶; 感谢! 第52章 入迷第五十二天 综艺结束后, 除了接了几个以团为单位的代言外,M.N.L.再次回到从前的状态,贺深见与莫听白进组拍戏, 秦喧综艺一个接一个, 艾斯除了在家打游戏写歌就是在一个说唱综艺做导师。 司南官宣加入《以声之名》时, 几人才知道这件事。 艾斯抱着少林寺敲司南的门, 门一开就问他:你要去上综艺了? 司南正抱着吉他写歌呢, 他还在整理原身以前写过的歌, 整理着整理着自己脑袋里就不自觉冒出一些灵感出来, 他在从前的世界从来没有写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如今会无师自通,他想大概是受了原身记忆的影响。又或许,他注定就是该做这样的事。 见到艾斯后, 司南把吉他放下让艾斯进来,一边倒着茶一边说:是啊。之前定好的, 做了一点功课,觉得这个节目应该是比较适合的打歌舞台。 可是《以声之名》赛制还挺残酷的, 丁点儿都不会考虑你是谁, 说淘汰就淘汰, 你第一次自己单独参加综艺, 能适应的了吗?艾斯不由说出自己的担心。 他倒是没参加过这个综艺, 是时不时在热搜上看到还有听熊大说的, 老牌歌手都有撑不过三期的,实在很难挽尊。 司南笑着把茶递给艾斯, 说:就是因为听说《以声之名》还挺公平的,所以才选了这个节目啊。你觉得是节目组顾念人情的综艺适合我还是严格按照赛制淘汰的综艺适合我呢? 艾斯认真想了想,还是回答:那还是这个吧。 他闲着无聊也上过不少次或大或小的音乐综艺, 一般来说大部分综艺的赛制都是给观众看的,内部自成一套排名机制,他还遇到过一次演出前导演跑过来问他这期给他排名第二怎么样的,因为排名第一的那个下期可能要淘汰了,要给人家点台阶下,回去通告也好发。 总的来说,对于某些赛制而言,名气与资本才是左右排名顺序的唯二方式。 而对于司南,虽然他现在知名度不同往日,但圈内比他出名的比比皆是,再加上李端估计也不会这么好心帮他在背后各种打点,与其在那种虚假的综艺里给别人做垫背倒不如凭真枪实弹的自己去拼。 你不相信以我的实力可以走到最后吗?司南问他。 艾斯立马摇头,晃得少林寺都在跟着他一起动:我当然相信你啦!就是等结果真的挺忐忑的,不过玩的就是心跳嘛嘻嘻。 司南笑了下,喝了口茶在口中细品着,就是被淘汰了也没关系,至少第一期可以打歌就好了。人生哪有都是顺顺利利的呀。 艾斯心里想,你在这条路上遇到的坎还少吗? 但看着司南的表情,就好像之前的那些不顺都真的是过眼云烟一般。 艾斯喝完茶,忽然站起来目光坚定看着他:司南,你需不需要我去帮你来个帮帮唱什么的?你要是需要,我推了其他的通告也一定要去的! 司南笑了声,仰头看着他:帮帮唱没有,我听说倒是有踢馆环节,你要不要来? 踢馆? 艾斯脑海里出现自己武林高手一般一脚踹掉《以声之名》牌匾的画面,画面里他扎着马步冲司南勾手你过来呀! 艾斯立刻拨浪鼓似的摇头:我可不去,我去了就要挑战你,我是想和你一起表演的,把你踢走了我还留在那干嘛。 你踢馆总比其他人踢馆好,而且你还不一定踢得动我呢。司南这么说完,艾斯倒没有反驳,傻笑了声说:也是哈。 那如果节目组邀请我,我就去咯。艾斯也没考虑到自己一个rapper为什么会被一档唱作综艺邀请过去。 乐滋滋地想,如果真是踢馆倒也挺好玩的,能和司南PK一下,大不了他就假装发挥失利呗。 三天后,也就是司南个人专辑发售的当天,《以声之名》第6季开始录制第一期。 节目组在此之前以每天一个的形式逐次公布了所有选手的名字,一共30名,有成名许久的艺人,也有像司南这样出于上升期的爱豆,还有刚刚出道不久的小歌手。 不过虽然看起来所有人起点不一,但30个选手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有自己的代表作。 即使是刚出道不久的几个歌手,也有至少一首歌已经通过不同渠道被大众熟知。 总体来说,《以声之名》是一个门槛绝对不低的综艺。 所以,当常旻绫的名字出现在最后一个公布名单里时,《以声之名》的这条公布博下瞬间出现大批质疑声。 「东方鲑鱼:就这?就这?就这?」 「蜜茶丁丁丁:知道你们节目也是要恰饭的,但没必要把常资资放在压轴吧?这种操作真的会显得你们很low哎[摊手]」 「ALLINLOVE: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不是有个网传名单么?最后一个名额应该是LSJ吧?如果LSJ都能被人顶,那我不得不相信关于金丝雀的故事了」(已被举报删除) 「牛奶伴西瓜籽:ls展开讲讲?什么金丝雀?」(已被举报删除) 「小田小田世界最甜:亲眼看到三四条热评被删,这样看来正是证实了楼上说法是对的。那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收听本季预订冠军常资资带来的《资本落在你心上》」 「迪迦的夫人:心疼司南,心疼我家戚风。注定陪跑一定很难过叭[大哭]」 这条公布博是在录制当天发的,有些艺人进到演播厅的时候手机已经放到了助理那里,还没有来得及知道。 按照导演组的要求,他们首先要到一个采访室各自进行一段自我介绍类的采访,用来在正片时使用。 司南采访的时候,连蒙就站在打光板后的摄影机旁边看着,司南在这之前也有过一些杂志采访,虽然每次的回答都比他预料中的要好很多,但他还是免不了紧张,总怕编辑会抓一些断章取义的话坑司南。 像这种对着镜头的采访,即使不是直播,也够连蒙担心的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恶意剪辑害得在网上挨骂。 司南坐在一张高脚凳上,脸上化了细致的淡妆,在十分吃妆的镜头底下仍旧眉眼如画,看得提问的导演都忍不住怦然心动了一下。 和镜头介绍一下自己吧?导演说。 司南看着镜头浅浅一笑:Hello,《以声之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M.N.L.司南,很高兴可以参加这一季的《以声之名》。 导演也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孩,在圈里做了这么久什么样的脸都见过,很有自信的说,现在已经没有能震撼到她的脸了。 不过在司南笑的那一瞬间,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说实话,司南这张脸蛋说是漂亮是绝对没人反对的,但导演绝对不是因为单纯的好看而脸红,她就是有种感觉,这张脸就好像带了什么蛊一样,时时刻刻吸引人去看,又让人不敢多看,对视超过三秒就会沦陷。 导演眨了眨眼逃避了下眼神,又问:我们的节目你之前看过吗? 司南点了点头。 那应该对我们的赛制有一些了解了,那你可以估量一下自己能走到第几期吗? 《以声之名》一共12期,除第一期外,之后的每一次录制都会陆续淘汰掉一些人,一直到最后一期,会角逐出一个冠军,成为这一季的盟主。 司南思考了一下,刚要回答,就看到旁边连蒙拼命口型加手势地暗示他:说!不看重名次!重要的是过程! 最后一期。司南说,他看了眼目光已然呆滞的连蒙又继续道,既然来了,那自然是想留到最后。 这样说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千千万万个网友中,总有一些人喜欢野心家。 不过连蒙知道,这种说法的危险之处在于,另外一批网友中,总会出现那么几个人,揪着这句话不放,说在那么多前辈面前说要留到最后一期,未免太自负。 不过司南既然这样说,那说明他一定就是这样想的。 就随他吧,连蒙想,反正说什么都有人骂,还不如做自己。 导演显然对这个回答也稍微惊讶了一下。 司南从前是个说话做事都十分谨慎谦逊的人,所有的采访中都是声量低微、态度躬谦。即使斩获大奖时也从未说过任何自负的话。 不过现在有这样的变化她也能理解,都说红气养人,在名气和流量逐渐攀升的时候,自信心自然也会上涨,说话做事底气也就上来了。 导演又问了几个问题已备剪辑用,最后问司南:在所有的歌手中,你有没有最期待的? 我对现在公布出来的歌手都还挺期待的,来之前特意听了各位老师的歌,也很想见见唱出这些歌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司南这句倒是回答的滴水不露。 那如果让你选一个人来合作,你想选谁? 司南想了下,说:我有两个很想合作的人,一个是戚风,因为之前在综艺里见过还挺有缘分的。另一个是唐斯礼老师,他是我入行前就一直十分崇拜的偶像。 其实是原身的偶像,不过原身从前从没有在公众前表达过对于唐斯礼的喜欢,一是怕别人说他碰瓷唐老师的热度,二是不想以任何负面新闻的形式和唐斯礼同框,司南那时只要出现在词条里,就一定是不好的新闻。 好,那我们的采访就到这里 导演刚要打板收工,司南忽然又想到什么,说:对了,还有一位未公开的歌手老师,应该也是位很厉害的前辈,我也很期待他的作品,当然,能一起合作就最好了。 咔 采访结束,化妆师走过来又补了层粉,连蒙也走了过来,司南看着他:我刚才的回答还可以吗? 还行吧。连蒙说。反正已经结束了,到时候怎么剪辑就听天由命了。 对了,你为什么说最后一句?连蒙问他,你知道最后一个人是谁? 不知道啊。 那你还说期待和他的合作。 压轴嘛。司南闭着眼睛等着化妆师在眼皮上盖定妆粉,一定是很厉害的前辈。 说完这句话的十分钟后,司南就在演播厅候场区现场见到了常旻绫。 就如同公布名单的顺序一样,常旻绫是压轴出场的。 此时的候场区放了三十把椅子,前面的二十九人入场后落座寒暄,大家默契地把最后一个位置留给了C位一把和所有位置都不太一样的椅子,也预示着最后注定只有这么一个冠军之座。 其实在进来之前,就有一些人知道最后一个人是常旻绫了,但这些人中有些是觉得节目组这样安排必有什么深意,就算没有什么深意他们也不可能堂而皇之讨论,毕竟从他们进入候场区的时候,摄像就已经打开了。 而另一些人纯属是想看热闹,所以在常旻绫进入前,都没人提起这个话题。 常旻绫入场的时候,带着十分标准的男团笑,虽然他不属于任何男团。 他对着二十九个人鞠躬打了个招呼,还是像男团一样,其他不管是资历比他深的还是浅的都捧场起了下.身,然后坐下前似有若无地瞟了眼中央的C位,以及坐在C位后方的司南。 恋耽美 ——(49) 前段时间轰轰烈烈的真相还原,让司南和常旻绫的名字紧紧绊在了一起,他们都在猜测这节目组也真是搞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请这两位一起来,有好戏看了。 常旻绫保持着八颗牙齿的笑容往唯一空位上走,就好像没有发现这个座位与其他的不同一样,十分自然地坐了下去。 刚坐下,就向左右两边的人再次打起了招呼: xx前辈,我是您的歌迷,您的每首歌我都听过! XX你好啊,《xx》的主题曲是你唱的对吧?我第一遍听的时候差点哭了呢,一会儿结束了你一定要帮我签个名哦! 和两边的人社交完成后,常旻绫缓缓转过身,似乎刚发现这个在落座前最明显位置的人一样,司南!你也来了啊!好巧哦。 司南看着他,沉默了三秒钟。 这个时间已经够长了,足以让周围的目光全部看过来。 然后司南微笑着说:好巧,你的专辑也是今天发的对吧? 常旻绫又小声惊呼:对哦差点忘了你今天也发专辑,所以你是来这里打歌的吗? 言语间完全是一副从来没有关注过司南微博的样子。 司南点头继续微笑:是啊,你也是吗? 常旻绫说:我只是很喜欢这档综艺,刚好他们邀请我,我又有档期所以就来了。 言下之意则是,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节目组请我来的,而且我不像你一样,需要用综艺来宣传打歌。 这样啊,忘记你的专辑是免费专辑了。司南面色如常道。 专辑免费的原因他们都心知肚明,尤其是常旻绫自己原本心里就有鬼,听到这句话后自然是怒火中烧,但偏偏当着摄像头又不能发作,也不能有任何驳斥,不然方才所有的气势都会瞬间泯然。 他咬着牙对着司南轻一点头,然后转过头来,指甲在摄像死角里狠掐了下自己,心里暗示自己一定要平静、平静、再平静。 选手之间还是一阵喧闹的时候,等候室的门忽然又被人打开了。 门开后进来四个人。一名主持人和三名导师。 导师的名单是没有公布过的,与节目组签的合同里也有一条是在节目开播前不得私下泄露导师的身份。 严格来说,其实这三人也不算导师,因为在30名歌手中,也不乏有在知名音乐学院做老师的前辈,他们是不太需要别人的指导的。 这三个人,一个是音乐制作人Ken,一个是星明音乐总监许泽,最后一个,是贺深见。 Ken和许泽会对一些舞台的完成和音乐制作进行指导,而至于贺深见,虽然他在正式组合出道前就拿过金曲奖,奖项资历上完全可以压过这里的绝大多数人,但比起30个人里例如唐斯礼这样的前辈,其实是不太合适作为导师站在这里的。 也就是说,即使是凭借加注了名气的资历站在了这里,贺深见一定会被一部分人诟病配不上这个位置。 司南对贺深见的到来也十分惊讶,并不是惊讶他作为导师的出现,而是在此之前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站定之后,主持人江清向众人介绍了下三位导师,让三人在另外一边落座后,继续cue流程。 接下来就是初舞台时间了,大家的出场顺序就是刚才进来时的入场顺序,但如果有想要私下调换的,只要双方同意也是可以的。 第一个入场,也就是即将第一个出场的是一个港区的男歌手许光临,46岁的年纪,光是舞台经验就接近30年了,作为第一个表演者也没有丝毫的畏惧或者紧张,只是礼貌地用粤语询问了下旁边的人有没有人想和他交换的,其他人自然摇头。 谁敢抢老大哥的风头啊。 老大哥也不愧是老大哥,既稳又狠,表演的这首歌是他二十多年前的代表作,歌龄比司南的年龄还要大些上日子,现场有半数以上的人都是听他的歌长大的,一开腔就有人跟着合唱起来,这一场开场秀瞬间让整个场子活跃了起来。 许光临从舞台下来后,所有人都起身为他鼓掌,赞他的台风不减当年。 虽然第一期没有淘汰,但点评环节还是有的,江清逐一cue三人点评。 许光临虽然不怎么在内地发展,但在歌坛的地位还是有目共睹的,Ken和许泽都只讲好的不讲坏的,一人一句从舞台到歌曲本身再到许光临的演唱进行了全方位、多层次的夸奖。 轮到贺深见的时候,他先是拿着话筒起了身,对着许光临轻轻鞠了一躬,道:就像我刚才在介绍里说的一样,我来到《以声之名》更多的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对于许老师的表演,我实在是没有评价的资格,也没有挑剔的必要。大家有目共睹许老师表演的优秀,如果一定要说一句话的话,那我想说,我将会在以后我自己的舞台中以许老师为目标完成自己的表演、敬畏每一个舞台。也希望接下来的歌手老师们可以同许老师一样有如此完美的舞台。谢谢! 这一番话下来,贺深见以足够低的姿态既肯定了许光临的地位和舞台,又表明了自己作为点评者的身份以及谦卑的态度,只要不是刻意的裁缝式剪辑,自此以后都不会有人对贺深见的身份质疑抬杠,毕竟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导师,只是站在某个位置上的学习者而已,别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接下来的十几个舞台也是各有千秋,司南发现虽然这期没有淘汰,但所有人的表演都是不遗余力,抱着最后一场一样的心态在表演。 司南的表演在最后第三位,戚风在他前面两位。 眼看着还有一个表演就到戚风了,戚风从头发丝儿上都开始散发出紧张的气息,不停地深呼吸给自己放松打气。 作为全场除了常旻绫以外司南的唯一一个熟人,司南凑近戚风的耳边说:要不要和你换一下顺序啊,你再稍微准备一会儿。 戚风感激地看了下司南,但摇头道:不用了,越往后拖我越紧张,还不如早点唱完早点结束。 对于整个歌手圈来说,戚风都是个新人,他在之前和贺深见、莫听白的戏中饰演了一个角色,又演唱了主题曲,莫名其妙就进入了影视圈和歌手圈,这次被邀请过来也是在意料之外。 他悄悄和司南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种综艺里唱歌呢。 司南也笑着小声和他说:我也是。 那你怎么不紧张啊?戚风问他。 司南说:我紧张啊,不过看见你这么紧张,我就不那么紧张了。 听见司南这么说,戚风噗地笑了出来,紧绷的神经都跟着放松下来了,这时有工作人员喊他过去做准备,司南对着他握拳打气:加油哦! 加油!戚风说。 在离他们不足五米的地方,贺深见温柔的目光不知道在看向何处。 但在司南冲着戚风笑的时候,贺深见看不出集中点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紧了一下。 第53章 入迷第五十三天 戚风离开后, 司南的目光跟着等候室的大屏观看戚风的表现。 摄影机跟随戚风走过一条暗暗的走廊,他看见戚风连连深呼吸两次,握着麦克风的手还是在发抖。 这时上一个表演的歌手已经下来了, 司南和其他歌手一道起身, 捧场地说对方唱的好棒。 前面二十几个表演下来, 其实现在所有人都十分疲惫了, 录制是在下午7点开始的, 到现在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了, 有些老艺人让守在旁边的助理帮忙知会摄像一会儿先不要拍他, 然后在角落里打起了瞌睡了。 想必此刻最累的应当是三名导师。他们必须得认真观看每一场表演, 然后给出中肯又有价值的评价出来。 Ken本来就不太善言辞,说了二十几个人已经完全词穷了,只好抢了上一个歌手点评环节许泽的话过来, 搞得许泽脑袋瞬间打岔不知道怎么说了。 司南对每位歌手的表演都十分认真的倾听,但点评环节就不是那么感兴趣了。 所以他的目光仍旧放在大屏上的戚风身上, 看着戚风手足无措的样子,在脑海里慢慢和他自己以前重合, 然后低头轻笑了一下。 紧张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啊。 看着看着, 就感觉到有一束视线锁定在自己脸上, 一转头, 就对上了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贺深见的目光。 在这三个多小时里, 贺深见都好像和他不熟一样的没有对他表现出与其他人任何的不同, 司南自然也十分理解地配合他的专业,不过此刻看到贺深见看过来, 司南便十分大方地遥遥冲他挥了下手。 贺深见眉眼轻挑,然后对着他抿着唇角笑了下。 笑容不大,但很能让对方知道他是特殊的。 点评接力棒又回到了贺深见手里的时候, 他才收回目光,拿起话筒完成自己的任务。 待贺深见讲完,戚风那边收到了导演的手势指示,舞台和音响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忐忑并没有随着时间消逝,反倒愈来愈浓,周围安静下来的时候,他都能听到太阳穴突突跳的声音。 虽然不是直播,但只有一次表演的机会,这是节目组的铁规,前面有位前辈唱错了一句想要重来都没有被允许。 戚风握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灯亮起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大众面前唱歌时的场景。 是学校的十佳歌手比赛,也是这个契机,他被同学拍下来传到网络上被《惊龙》的选角导演看到联系他,演了一个还算重要的角色,又唱了主题曲。 即使是这样,他仍然不觉得自己身处娱乐圈,他甚至没有签约公司,只挑着有趣的通告来接。 他觉得司南也不属于娱乐圈,从前听他的歌的时候,就觉得司南是个干净得不像是在娱乐圈的人,后来接触了本人后,才发现司南的干净也许来自于通透,他什么都懂,但就是能做着自己还能在这里如鱼得水。 戚风的一只手松开了话筒,对着台下的导演比了个准备好了的手势,伴奏响起,戚风的心立即就平静了下来,就如同每一次听到这首歌时的心情一样。 演唱结束,最后一个音节在空气中弥散的一瞬间,戚风的心才开始重新紧张起来。他一步一挪地走回等候室,等着自己的点评。 Ken和许泽的点评简短但一语中的地讲出了他存在的问题,比如虽然嗓音很美但气息不足之类,算是十分中肯了,也丝毫没有因为戚风是个新人就故意刁难的意思。 轮到贺深见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选歌不错。 司南的歌《曾在风中》。 等候席里传来一小阵的起哄声。 贺深见这几个小时里始终彬彬有礼的样子,虽然也是如同他本人一直表现出来的一般表里如一地让人如沐春风,但就是有些太客气了的嫌疑,似乎是摆出了专属营业的姿势一样,未免让人感到有些无趣。 但此刻这一句选歌不错堂而皇之地指向了选手席的某人,瞬间就把贺深见的板正褶了个皱出来,但又不是过分的偏向,毕竟也不是那人在表演。 司南大剌剌地接受了四周的起哄,然后看着转过来的镜头不疾不徐地说了句:我觉得也是。 四周又是一片热闹的笑声,把角落里瞌睡的大哥都吵醒了,醒来后问清楚后也看向司南,心说还是个挺有趣的小孩。 戚风回到座位后,司南笑着看他:你选了我的歌啊。 戚风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我之前说过我是你的歌迷嘛,节目组不让提前公布歌单,所以我就没和你说,你不介意吧? 司南摆出一副板板正正的脸,然后又轻声一笑,当然不介意,你品味不错,这首我也很喜欢。 然后又开玩笑说:只要付了版权费就好。 戚风立马正襟危坐:付了付了!我还是很有版权意识的。 司南笑着说:我的歌都不贵,以后想唱尽管选。 戚风也笑:那你可要多写几首了。 我争取。司南说。 两人一边看着选手舞台一边闲聊,没多久就轮到司南的表演了。 他跟着导演的指挥往演播厅舞台走,感到自己的一颗心越走越平静,快走到舞台的时候,差点怀疑心脏会不会就这样突然停下来了。 他给自己把了下脉,还好,还活着。 然后他在黑暗中等着灯亮,等候室里的声音隔着两道门微弱地传过来,司南依稀听见了贺深见的声音。 好像有句什么什么加油。 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家舞台都结束了,还让人加油。 紧接着导演就小声和他说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始。 司南没有丝毫犹豫:开始吧,麻烦啦。 一束蓝色的灯光从中央照下,四周零散着碎片一样的光点,在地面上追逐。 司南将麦克风放在话筒架上,双手捧着话筒静静在心里打着节奏,然后在开口唱出第一句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由这一段清唱的儿歌作为开始,整个世界被清冽又澄澈的声音覆盖,等候席处攀谈的声音渐熄,打瞌睡的也彻底清醒,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比真实地随着内心往司南的方向看过去。 很少人能把儿歌唱出这种感觉,就似乎是分毫未被沾染过的清水,没有任何的技巧,也没有掺杂什么特殊复杂的感情,闭上眼睛听,就好像有个处世未深的稚童轻唱: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这一段儿歌结束,伴奏声才起。 司南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用与方才相同的音色但感觉上截然不同的声音唱起了后面的歌。 一曲结束,好些人都还沉浸在歌曲的氛围中,感觉漫天都是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小孩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坐着,把地上的萤火虫和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的对应。 这首歌甚至没有什么丰富的内涵,不涉家国情怀,也不掺有朋情爱,就是唱的一个小孩看虫子数星星。 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触动,可几乎每个人都觉得在歌里看到了自己,在那片草地上数星星的小孩的脸,就是他们自己。 司南回到等候区时,连端持自重的许光临都站起来为司南鼓掌。这些掌声中没有什么顾念镜头和人情体面的含义,所有人都真心实意的觉得司南唱得好。 写得好,唱得也好,声音漂亮的像本人一样。 Ken在点评的时候,毫无保留地表达着自己对司南的欣赏:司南,你是有天赋的人。我说的天赋不是说你唱的技巧有多好,也不是说这首歌的作曲有多深奥,就是你的歌里有能触动人心的地方,技巧可以培养,但你的天赋独一无二,无人能取代。 恋耽美 ——(50) 在所有的夸奖词中,独一无二是一个特例,这代表在说话人的心里,这一刻他看不到别的人,你就是唯一的那个,最特别的一个。 Ken的这番评价超过他对于之前所有人的,但几乎没人感觉不舒服,因为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像司南这样的音乐人,是真正的可以被称之为音乐天才的人。 娱乐圈缺这样纯粹的人,也需要这样有能力的人。 在全场几十张赞赏的笑脸中,常旻绫的笑容维持的时间最长,恐怕也是维持的最辛苦的一个,因为在这张扬起唇角的脸皮底下,牙齿都要咯吱咯吱咬碎了。 现在他和司南的专辑都已经对外上线了,他原本想着自己免费的专辑是一定能轻松压过司南的收费专辑的,比不了销售额就比收藏量嘛,点开一张免费专辑的门槛总是比收费的要低的。 但只听了这一首,常旻绫心里的天平就轰然倒塌了。 没法用好还是坏来形容司南的歌,只有两个字特别。 他太特别了,市场上没有他这样的人,没有他这样的歌。 即使心里快要嫉妒地猩红了,常旻绫也不得不承认,他再次被打败了。 和在麦娱出道选拔时的失败一样,他再次落败于司南的才华和特别。 凭什么?! 他也一样努力啊。 他嘴边仍旧维持着笑意,鼓掌都是最后一个收声的,眼睛却已经慢慢呆滞下来。 他看着自家公司的音乐总监夸赞司南,心里再次像被狠狠刺过一样。 常旻绫又想起了自己说要出专辑的时候,许泽过目那几首歌的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 就好像这是什么乞丐都嫌弃的东西,他连沾一下都觉得是脏污了自己。 然后他听着许泽用评价他的歌你开心就好的声音对司南说谢谢你选择了音乐,就恨不得把许泽和司南一并放在一千度的炉子中焚烧,然后把燃尽的骨灰踩到泥里去。 但他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和所有人一样一同欣赏着司南的歌,然后微笑着倾听这些人赞扬司南的话,就好像他也是真心实意为司南感到开心一样。 话筒被移交到贺深见手里时,常旻绫的假笑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他倒要听听贺深见如何公平公正地评价自己的队友。 贺深见拿过话筒,先是看着司南沉默了两秒,然后说:恭喜你,这次的舞台很成功。 谢谢。司南在台下回应。 然后他没有说什么对司南的歌曲多加赞美的话,只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大家都知道我和司南是队友,接受节目组邀请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很担心会给司南压力,但现在看来倒是我自己应该有压力,因为如果是我的话,我唱不出这样的歌。 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司南,所以我也没有遗憾。能作为他的队友是我的荣幸。贺深见用极尽温柔的嗓音说。 最后,他仍认真地看着司南,这首歌我就不多加评价了,我就用一句话来形容一下我认识的司南吧。 贺深见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隔着几米的天阶凝望着司南,美好的事情为他一一就位,但他却从不觉得高人一等。 贺深见的话说完,30个歌手里有比较年轻一点的直接拍手喊了声好!。 要不是镜头在那,这人就要嘶吼一句妈妈我磕到了! 网友说的都是真的,司南,真湾仔码头。 要不是他还交着女朋友,恐怕这会儿也得沦陷了。 不过做个CP粉更快乐,他打算等结束后一拿到手机就开个小号进群。 见南山才是真的! 坐在司南旁边的戚风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对司南说:你们队里感情真好啊,贺老师好了解你哦! 是吗?司南微笑问他,你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戚风用力点了点头:是! 戚风激动地继续道:虽然之前你被埋没了那么久,但我觉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优秀。而且越接触越发现你就是那种不管外界怎么样你都十分坚定的人,不管世界有多好或者有多坏都没办法影响到你。你有所有人都羡慕的才华和天赋,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傲气。 说到这里,戚风停下来想了想又说:不过我感觉这是因为你不太在乎外界的评价,有颗十分强壮的心脏,所以你才能挺过那些风雨等到现在的一切。好羡慕你这种性格啊,如果是我的话,要是遭受过你遭受的那些,恐怕早就退圈了。 是啊,他不太在乎别人对他的肯定还是否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是别人上下嘴皮一碰就能改变的。 但是,他比谁都清楚,原身不是这样的人啊。 贺深见这个原身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有司南金玉在前,后面一位歌手的表现虽然可以称得上可圈可点,但还是给人感觉差了那么点东西。 但这位歌手是个资历和奖项都十分拿得出手的艺人,本来参加这个节目就是为了弥补年轻时候没有参加过竞技比赛的遗憾,倒不十分在乎这些,乐呵呵地就下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但在最后一位压轴出场的常旻绫就不是这样了。 他在听见身后的戚风说司南经历那些风雨苦难的时候就感觉如芒刺背,甚至觉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就是在暗暗讽刺他。 再加上亲眼见证其他歌手在司南的衬托下全都变得平平无奇,心里的压力更是如坠千斤之顶。 导演喊他的名字的时候,常旻绫甚至被吓出了一个激灵,他恍似神游一般地顺着走廊走到了舞台,连导演助理递过来麦克风都忘了接,最后还是导演助理跑上舞台把麦克风递了过去。 常老师常老师? 助理连喊了两遍他的名字,常旻绫才应了一句。 您如果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哦。常旻绫晃了下头,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他看着镜头和脚下的舞台,告诉自己一定要成功,这是第一次他以歌手的身份站在舞台上,不能失败!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失误! 常旻绫的动作被镜头外的司南尽收眼底,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以低不可闻的音量说:太过于担心一件事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发生的。 这实在是个危险发言,尤其是在司南和常旻绫被牵连到类似的事件中的情况下。 其实坐在他旁边的戚风听见了,但他没有作声,就当做司南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也祈祷节目组也不要故意搞事情把这段话截了出去,不然恐怕司南又要被人黑了。 镜头的另一侧,常旻绫深呼吸了几十次后,才终于向导演比了个OK。 音乐一响,常旻绫头脑忽然一片空白。他准备的初舞台是歌舞表演,因为他打听过其他人几乎都是纯唱歌,歌舞表演一定能脱颖而出,即使算不上尽善尽美,也能作为加分项让他获得一个不错的印象分。 但是音乐响起的一瞬间,他忽然忘记自己的动作了。 然后他手忙脚乱的现场编动作,把下一组要做的动作用在了上一组,与节奏契合程度简直是一塌糊涂。 要开始唱第一句了,他记得歌词,还好。 结果在开口的一刹那,他跑调了。 他自己都能察觉到的跑调,嘴巴追着脚步走,完全卡不上任何节奏,伴奏和他唱出来是完全两首歌,他唱的和跳的又是完全两首。 完了,他彻底完了。 常旻绫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在做什么动作,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发什么音,他看着导演越皱越紧的眉头,再次想起了许泽看他时的眼神,还有当初在麦娱一起考核的时候他一表演其他人看他时的眼神。 好像有嘲笑,好像还有同情。 他不要同情! 这些人凭什么同情他! 没有天赋就要被人嘲笑吗? 像他们那种天生就会的人怎么可能懂他有多痛苦! 他热爱舞台,他比谁都热爱舞台。 所以他才能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现在,可以站在他心爱的舞台上唱他自己的歌。 但现在,全完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 常旻绫停下动作,扶着耳麦对导演祈求:导演对不起,我能重新开始吗?我刚才没有准备好。 然后导演就默默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同情,又是同情。 他最恶心的同情。 但即使是同情,导演还是没有说话,音乐还在继续。 规矩。 前面的老歌手都没有破例,怎么可能为他改变规则。 也许导演还在心里暗暗嘲笑他。 抢了别人的名额进来,还不是一败涂地。 他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应该很狼狈了,应当哭出来才对,哭出来就会有人心疼他,站在他这边和他一起骂节目组凭什么不让人来第二次。 但他没有。 在第一段副歌结束后,常旻绫再次回到舞台中心,努力地拾起动作跳了起来。 虽然后面的一次他苦练了十几个小时的高音仍旧劈了,但在唱完的一瞬间,他心里想的却是,终于结束了。 他在舞台上,终于表演完了一首歌。 再次如同神游一般的走回等候室。 他没有去看这些人看他的目光,想要努力抬出一点笑出来,却发现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脑袋里嗡嗡地响着杂音,耳边是长久是耳鸣,他感觉自己在溺水。 然后,他听到身后一道温柔的声音靠近他:能完成这首歌,你已经很棒了。加油,下次一定会更好的。 他应该回头说声谢谢,这样显得他很有礼貌,但常旻绫没办法回头。 他知道他这一回头,一定能看见司南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 司南不会对他露出那种同情的眼神,他只会用他对待所有人一样的笑脸对待他。 但这让他更加觉得恶心。 就好像司南认为,他也就那样了,失误是应该的,不失误才是意外。 他听见Ken和许泽用鼓励的话让他不要太放在心上去,歌的作曲和编舞还是很不错的。 呵。 整张专辑只有这首歌的作曲和编舞是其他人。 他听见贺深见说,人都有失误。 好一个,人都有失误。 谢谢。常旻绫弯腰答谢导师们的点评。 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所有歌手表演完毕,江清对30个舞台进行了总结。但作为压轴的舞台实在过于一言难尽,让他准备好的台词都难以说出口,只好现编了几句匆匆带过了这个部分。 初舞台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我们的下个舞台呢,是合作舞台,也就是说,大家可以选择合适的队友一起合作完成,歌曲部分由组员内部商议,可以选用现有的歌曲,也可以自己创作,表现形式随意,还可以和几位导师一起商议。 说到这里,大家一定很好奇,组员要怎么定对吧?江清卖了个关子。 底下顿时七嘴八舌发表起看法来。 不是自己选吗?自由配对? 难道按照出场顺序来? 老陈,咱俩一定得一组啊! 唱哪首歌我都想好了。 等所有人议论地差不多了的时候,江清才说:在大家入场之前有一次采访大家还记不记得? 跟采访有什么关系?有人问。 江清又道:有一个问题是问大家,最想合作舞台的人是谁,大家选的都是谁啊? 底下又热闹起来。 我说的可是你,你不会说的不是我吧? 那完了,咱俩指定没法分到一组去了。 太没良心了你老陈,我选了你你竟然没选我。那你到底选了谁? 不对啊,要是两两配对,那就一共是十五首,能有这么多舞台吗? 等到疑问拉扯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又看向江清等他的回答。 就见江清贱兮兮地停顿了一下,才说:当时呢,根据大家的回答我们做了统计,选出了最想和ta合作舞台的前五名,作为这五个组的组长,然后这五个组长根据自己的排名可以按照顺序挑选自己的队员,每组六人,被选者可以拒绝,但当五轮选择下来还没有被选择的话,就要进行第二轮双选。 什么意思?你听懂了吗。 我也没听懂。 就是说,有五个人气最高的歌手可以作为队长选人,后面的事就是队长的事儿了。 哦,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司南在后面听乐了,说了什么了啊,怎么就明白了。 不过这个赛制倒是挺好玩的,能和谁组队都是双选,也不知道自己会被谁选到队里去。 在百分之六七十以上资历都比他高的前辈面前,司南还是认为单凭他的出道年限就一定不会被选做前五名之一了。 紧跟着,江清就看着手卡说:那这五个人是谁呢?我们现在揭晓,首先是排名第一位的 江清拖着长腔,脑补着后期进一段广告,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他的最后一句,说:司南。 是你!戚风激动地一把握住了司南的手,我就知道有你,我就选了你,而且我只选了你! 竟然是他? 司南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太过于惊讶。 也许是他最近出现在公众视线比较多吧,好多人听他的名字耳熟。 在几日后的正式播出时,这里穿插了一段在个人采访中十八个人异口同声说出司南名字的画面。 我听过他的歌,我觉得他是个很有思想的人,所以很想和他合作。 我是独□□丝,独白五人都是我想合作的人,要是其他四个也一起来就好了! 我看过司南的综艺,他太可爱太有趣了。还有,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立flag必倒,想亲自体验一番。 《春夜》太好听了,要是能和司南合作,我伴舞也可以。 所有人的理由都和司南想的出现的多有一些关系,但又完全不是如此。 恋耽美 ——(51) 但不论是什么原因,司南在30个歌手中,成为了最想与之合作的那个。 第二名呢,是我们的神秘歌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6点还有一更。 第54章 入迷第五十四天 (前面还有一更哦) 神秘? 常旻绫! 在录制前未被公开的人, 神秘的嘉宾。 包括司南在内,十三个人都说了句期待和没有公开的那位歌手的合作这样的话。 所以,这位神秘歌手的胜出方式是这样。 接下来的三名队长, 分别是唐斯礼、许光临还有一位在圈内同样享誉颇多的歌手。 按照顺序, 司南作为第一位开始选择队员。 他站在演播厅搭好的位置上, 往等候席扫过去。 戚风。 他毫不犹豫地微笑说出了这个名字。 戚风雀跃着跑过去, 与他击了个掌。 简直太有面子了, 作为第一个被选择的人, 而且还能和司南一组。 这次来得太值了! 司南选完一人后, 顺次是排名第二的常旻绫来选。 他这两年虽然自觉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好朋友,他对每个人都热情如火,对方大部分时候也以同样的热情回应。 但这个圈子的人谁不是人精, 用到的时候就亲亲我我一团乐,等到一旦有崩塌的迹象, 立马甩头谁也不认识谁。 何况他从前接触的都是演员,第一次跨入歌手圈, 才发现这场上二十九人, 他只认识司南。 作为晚辈, 我感觉让我来选队员有点太失礼了, 不然就谁想来我这组, 自己举手吧, 我希望可以组一个十分和谐自愿的一个团队。常旻绫彬彬有礼道。 江清听着耳机里导演的允许,说:可以, 既然是双向的,那这也是个由队员选队长的过程。但是在所有举手的人当中,常老师一次只能选一个哦。现在, 有想和常老师一组的选手老师可以举一下手。 常旻绫端持着一张微笑的脸看着等候席,他知道有13个人选了他,在这些人中,至少应该有七八个会举手吧。 然后等了十几秒都没有人回应的时候,常旻绫的笑快要扯不出来了。 这大概就是身上有作品的底气,二十几个人没有一个站出来主动违心。 这漫长的十几秒过后,江清才拿起话筒缓解尴尬道:看来大家是怕常老师拒绝自己都不好意思举手呢。那还是这样吧,常老师你自己选一个,不要把这个难题交给大家啦。 常旻绫嘴唇颤了两下,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出来:那我选Cisi吧,我之前听过Cisi的作品,很欣赏他,很想和他合作一个作品出来。 Cisi,中文名叫刘西思,在这之前算是个网络歌手,有两首歌在今年上半年爆火于某音,后来开始在更多大众媒体上被人熟知,算是个十分有创作才华的歌手,但是个新人。 新人有人选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拒绝他。 常旻绫选Cisi的时候是如此想的。 不好意思,我想选司南老师。Cisi礼貌鞠躬回绝。 常旻绫感觉自己这一口气要停在那里了,上不去又下不来。饶是他圆滑经过那么多的事,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 凭什么所有人都是司南、司南、司南!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人都喜欢的万人迷吗! 江清说:常老师,您要再争取一下吗? 常旻绫保持微笑摇摇头:Cisi老师自然有他拒绝的权利,说实话,如果不是做队长的话,我也很想到司南的队里去呢,毕竟在采访里我说的也是很想和司南合作。 可以啊,你来呀,欢迎你。司南对他偏头一笑,张开了双臂欢迎他。 常旻绫: 司南是在故意恶心他吗?!难道听不出来自己是在找台阶吗? 看来司南老师是真的很受欢迎啊。江清哈哈一声干笑,不过常老师现在还不能去别的队伍去,规则里是不允许带队跑的哦。 带个屁队! 你看看我队里有人吗? 常旻绫十分遗憾一般地再次把目光转向等候席。 吴聪。他说。 这次被选择的吴聪倒是没拒绝,但他也只是因为不想得罪传闻中常旻绫的资本而已。 如果是和大多数人一起沉默也就算了,此刻被点出来了还拒绝,他可没有这种底气。 紧接着又是其他四人一人一个的选择。 选择权再次回到司南手里的时候,司南说:其实刚才在大家初舞台的时候我就在心里选出了想要合作的人,但是还是觉得应该给大家选择的权利,因为既然是我十分欣赏的歌手,我内心尤其不想让对方不情愿的来到我的组里。所以我也把选择的机会交给大家。 江清:那有想去司南老师组里的可以自己站出来一下? 话音刚落,就有十几个人站了起来,包括了已经在业内享有名望的几个前辈。 在这个场面的对比下,常旻绫一呼零应还惨遭拒绝就更显得悲催了。 他在心里对司南的恨意又加重了百倍。 这个人看起来傻白甜一样的整天笑嘻嘻的一副没有心机的样子,其实心里最恶毒了! 司南思考了一下,说:我选择康安老师,您是我名单里的第一位,谢谢您也愿意过来。 康安十分有排面地走了过去。 本来既然来了他也不是很在意被人选有些丢面儿这回事了,但被众人喜欢的人当做第一位选了出来,让他脸面大增,这可比当其他队的队长有面子多了。 司南又说:谢谢其他为我站起来的老师,在你们当中也有我十分想合作的人,但是一次只能选一个,实在抱歉! 他用漂亮的嗓音说出这样的话,哪还有人介意。 所有人一边坐下一边纷纷说没事没事下一个选我哈。 第三轮的时候,司南就选择了Cisi。 原本以为司南在第二轮没有选他,心里还在猜测是不是司南怕得罪常旻绫,等到司南叫他的名字时,Cisi差点没一个激动跳起来,隔着堵墙,隔壁的演播厅都能听到他的欢呼声。 五轮选择下来,五个队伍组队成功。 恭喜大家组队成功。距离一公的演出有7天的准备时间,6天后第一次彩排,大家定下曲目后可以来我们的排练室排练,谢谢大家的时间! 江清宣布解散结束后,摄像仍在继续着。 虽然节目组没有就这七天的排练时间如何安排细说,但他们都知道这第一天就要定下曲目,毕竟他们大多数不是只上这一个节目的艺人,能凑到所有人都在的时间把事情定下来算是很难了。 司南小队里的人刚要跟着司南往排练室走的时候,司南说了声你们先过去,我有事情一会儿就到。 其他人看了下等在门口没有走的贺深见,都十分了然地坏笑着让司南快去,不用着急。 司南辞别队员,慢走了几步等着贺深见和聊天的人把话题结束,最后一步时一下子蹦到了贺深见旁边:嗨! 贺深见和许泽说了声改天再约后看着他:怎么过来了,不去选歌吗? 司南说:一会儿去,现在来找你说说话。 他也没说你刚才一直不走不就是在等我吗这样的话。 到这边来。贺深见把他拉到没有摄像的地方,也就是卫生间。 想好下一个舞台表演什么了吗?贺深见问他。 司南点点头:嗯! 你想好就好,康安可是出了名的固执,你选了他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贺深见始终温柔地笑看着他。 我知道啊,在来之前,我对所有人都做了功课了。不过没关系,既然选了康老师,只好委屈康老师跟着我的思路来啦。 贺深见笑了下:知道你有办法的。忘了说了,这次的舞台很完美。 司南仰脸笑:我知道,大家都被我迷住了。 你还骄傲起来了。贺深见笑说。 司南:对啊。 不过他值得骄傲啦。 贺深见这样想。 哦对了,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会来这里做导师?司南说出自己的疑问。 贺深见说:在拍啊,但不是天天都有戏的,我来这里的时间也不多,和剧组打过招呼了。 这样啊。司南若有所思,我没拍过戏,也不知道你们的流程是什么样子的。 贺深见看着他:我们戏里有个角色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你要不要来尝试一下? 司南有些惊讶:还有角色没定下来就能开拍吗? 是个出场比较偏后的角色啦,就是戏份可能稍微少了一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拍戏好玩吗?司南问。 还挺有趣的,可以扮演不同人的人生。贺深见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如果你来的话,我教你演戏。 司南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说:好,那等我回去你把剧本发我看看,如果能和这边的时间协调好,我可以尝试一下。 贺深见眼中难掩愉悦,我一会儿就把剧本发你邮箱,打印出来的版本我晚上送到你房间,你放心,我特意看过的,你的戏份都在两三个月后,而且场次也可以和导演协调,到时候我来和导演说。 嗯!司南点头。 这时,厕所隔间出现一道冲水的声音,门被打开,这人出来走到镜前打开水龙头,沉默地洗完手后,看着镜子里的贺深见,声音比流淌的水还要冰冷一些:贺老师权利真大,男二号都可以左右选角了啊。 司南看着他,开心道:莫听白,你怎么来啦? 莫听白转过身来,目光狠狠盯着始终岿然不动的贺深见,片刻后又转向司南:第一次个人综,喏,礼物。 他把洗手台旁系着蝴蝶结的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司南:咦~蝴蝶结?好娘哦我不要了。 莫听白: 我打算这个月周六日都日万啦,月末或者10月初应该就能完结了,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欢迎大家监督! 第55章 入迷第五十五天 是一把红木套壳话筒, 小苍兰形状的雕花薄薄地贴在银色话筒外侧,既显古朴又带着现代化。 请徐爷爷做的。莫听白不咸不淡地说。 司南手指摩挲着话筒光滑的表面欣赏许久后抬头看着莫听白:谢谢,我很喜欢。 莫听白轻轻挑了下眉, 你当然会喜欢。 他的目光再次扫了下贺深见:剧组给你的假这么多么, 还有时间来做导师。 贺深见微微一笑:毕竟男二, 戏份少。 莫听白刚要说话, 司南插了句嘴:你们先聊, 我现在要回去定曲目了。 嗯。贺深见冲他浅笑一下, 快去吧, 不要让人等太久了。晚上我把剧本给你。 好啊。拜拜。又转向莫听白, 拜拜,莫听白。 司南离开后,卫生间再次静下来。 两人相顾无言, 片刻后,莫听白侧身往外走。 等下。贺深见忽然叫住他。 你是特地来送这个礼物的? 莫听白转过头来半侧身看着贺深见, 不然呢? 贺深见轻咬了下下唇,微微垂目。 没事, 我就是听说你今天有几场戏, 以为你不会来呢。 莫听白冷冷道:是有。晚上集中拍。 所以是为了过来这一趟, 晚上要加班到通宵。 贺深见目光微动, 静静看着他的侧脸, 我有一个问题。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问。还没等贺深见说出来, 莫听白便抢先说道。 贺深见牙齿左右轻轻磨了下,磕着脸颊内侧的肉有点疼,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不知道。莫听白说,但是不管是什么,都最好不要问。 他转过头回去背对着贺深见:你应该知道答案。 说完这句, 莫听白拿着张纸包着卫生间的门把拧开离去。 贺深见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站了许久。 他知道答案。 所以才要问。 万一呢? 莫听白这么一个习惯了被动接受的人,万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 但很明显的是,他知道。 所以,司南知道吗? 司南回到写着他名字的排练室,戚风五人早已聊成了一片。 他在来之前就查过其他所有人的资料,在知道有这么一个环节的时候,心里快速地划分出来了几个人。 他选择的这些人虽然擅长风格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对音乐十分执着的人,和这种人合作有好有坏。 坏的地方就如贺深见所言,他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放在处事上来讲就是固执。 但好的地方也在于此,固执说明他对音乐有自己的坚持,他会不惜一切只为作品完美。 这正是司南看重的。 所以,在选歌的时候,他也挑了一首适合几人风格的歌出来。 嗨,大家讨论的怎么样了?我有一点小想法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恋耽美 ——(52) 司南带着满面笑容走到人群中。 如愿定好曲目又分好part排练了两三遍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大楼里灯火通明倒是感觉不到白天黑夜,一出楼才看到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了。 大厦的位置不算偏远,但周围围了一片写字楼,这个时间写字楼都已经完全黑了。 司南打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打电话给连蒙,知道要排练很久,他早就让连蒙回去了。 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吧,他想,不然叫个滴滴好了。 他正打开打车软件,笨拙地选择行车目标,戚风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怎么没走啊?在等人吗? 不是。司南诚实说,我经纪人回去了,我在打车。 干嘛打车啊。戚风说,坐我车吧,我送你回去,也不远。打车很容易泄露地址的。 司南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谢谢,回头请你吃饭。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取车,马上过来。戚风说着要往车库走,旁边却有一辆红色保时捷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来,林正从里面露出头:南哥,上车,听总让我来接你。 莫听白呢?司南的目光往车后座看,是空的。 林正说:听总今天拍戏啊,我听副导演说应该得拍到凌晨五六点,刚才还让我叫了外卖过去呢。 戚风似乎嗅到了点八卦的味道,倒着步撤了回来,一脸感兴趣看着司南:有人来接你啊,那 司南想起来还有个戚风,便抱歉地对他道:不好意思啊,小林过来接我了,这次就先不麻烦你啦,但饭我还是会请哦。 戚风大手一挥:饭不饭的不要紧,你还是快点回去吧,这么晚了,别让人担心。 那你路上小心。司南和戚风告别后上了保时捷的副驾驶。 戚风看着扬长而去的闪亮亮的红色跑车,心里感慨:独白这个团,是真的有意思哇! 上车后,林正问司南:要不要把顶棚打开?听总说怕你感冒,让我把窗户什么的都关严实点,你会不会觉得有些闷啊? 其实莫听白说的是,司南身子虚得不行,恐怕吹一点风就得生病,到时候又得麻烦这个麻烦那个的,所以干脆就别给他制造生病的机会。 这些话林正自然不敢如实转达。 不用啦,窗户开一点也没关系的。司南说。 林正把司南的一侧开了两三厘米宽的一道小缝。 司南手指勉强能顺着这道缝伸出去,指尖被十一月的晚风掠着,凉飕飕的。 他看着道路两旁飞驰而过的树木,问林正:莫听白拍戏经常到凌晨吗? 得看情况。林正目视前方,板正握着方向盘说,有的时候夜戏拍的不顺利就得拖到凌晨,顺利的时候一个镜头过,不到半个小时就收工了,都来不及吃顿夜宵呢。 今天是夜戏?司南问。 不是。林正说,这个戏份是室内景,白天晚上拍都无所谓的,但是场景只租了三天,今天最后一天,必须得今天拍完。 司南哦了一声,把目光从窗外收回。 在他的正前方,中控台的上方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摆件,是一个双手揣兜的木雕小人。 他雕刻的莫听白。 回到别墅后,司南蹑手蹑脚去开门,生怕把睡在一楼的几人吵醒。 但他刚走到客厅,就看到贺深见坐在沙发上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你怎么还没睡觉啊?司南压着嗓子指了下客厅的钟表,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 果然做演员的生物钟都会变得奇怪么。 贺深见拿着书向司南走过去,睡不着,看看剧本。你今天排练的好晚,其实不用这么晚的,还有好几天时间,对你们组的人来说都不是问题。 司南:也没排练太久啦,和大家聊了会儿天,不知不觉就到这个时间了。 开始录制的时间本来就晚,其实排到这个时间结束也很正常。 司南回来的时候还有两个小组门里还在放着伴奏唱歌呢。 你们组的人相处的还好吗?贺深见问他。 挺好的啊。司南点头,大家都还挺配合的,没怎么费劲就把曲目定下来了。 贺深见笑了下:那就好,尤其是戚风,你们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司南嗯了一声:他和我还蛮合得来的。哦对了,他还和我说你了呢。 哦?贺深见感兴趣起来,说我什么? 他说你很了解我。司南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说我的那句美好的事情为我一一就位,但我从来不觉得高人一等很准确。 我都没有想到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哎。司南灿烂一笑,我还以为我一直以来给你的印象都是有些自卑什么的呢。 贺深见微微弯了下唇角,表情没有什么波澜:我从来不觉得你自卑,相反你内心十分强大,你是能把苦难磨成金子的人。而且现在不是变好了么,世界都被你感染的美好起来了。 司南的目光始终凝望着贺深见的眼睛,试图从这双眼睛中看出什么不一样出来。 但贺深见神色非常平静,没有一丝说谎时心虚的样子。 差点都要忘了,这本剧本是给你的,你先看一下,我已经把你的部分标出来了,如果你觉得喜欢这个角色,我再和导演说。贺深见把手里的剧本递给司南。 好哇。司南接过来,我今晚就回去看。 今晚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排练么。贺深见提醒他。 嗯呢,那我去睡觉了。司南冲贺深见挥手后上了楼,你也早点睡哦。 司南回到房间简单洗漱后坐在床上盘着腿,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剧本看了起来。 电视剧的名字叫做《为君》,朝代架空,是个类似于九子夺嫡的宫廷戏。 贺深见在里面标出来的角色叫做萧衡,是一个常年卧病、深居简出的皇子。 在简介中写着,萧衡此人性情温和,待人友善,对待下人亦皆是亲和,是皇帝最喜欢的小儿子,但因是庶出又身体抱恙,所以无缘皇位竞选。 其实萧衡的戏份在故事的前期也是有的,但只几句台词一笔带过,一直到故事发展到高.潮时才真正露面。 如贺深见所言,这个角色戏份不多,不过绝对不能说不重,不仅如此还承担了整个故事大转折的依载点。 寥寥几句台词和几场出境,就让这个角色被赋予了十分丰富的内涵。 是个如果能演绎出来绝对出彩的角色。 司南只看了遍人物小像和故事大纲就十分坚定想要演这个角色了,躺在床上又大概翻完了整个剧本,打开贺深见的微信就发了条信息过去: 「我想要演这个角色,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导演,安排一下试镜么?」 他发完后就把手机放回了床头柜,已经将近凌晨四点了,这个时间贺深见肯定已经睡了。 没想到手机刚放下就传来了叮的一声。 贺深见竟然回复了。 「好。我问一下导演的时间,你有时间我们提前对一下戏。晚安」 他也回了句「晚安」,这才彻底睡下。 第二天一早,八点钟的闹钟将他吵醒。 和队员定好的9点半排练。 他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头脑一片混沌,稍微动一下都感觉天旋地转,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算稍微清醒了些。 他洗漱好往楼下走的时候,经过莫听白的房间看到房门开了一道小缝。 昨晚他回来的时候,门还是关紧的。 莫听白回来了? 司南站在门口顺着门缝往里看,就看到莫听白衣服都没换,一身黑色卫衣长裤就趴在了床上。 啧,他平常可是不允许任何睡衣外的衣服上床的人。醒来后看到不知道会不会疯掉。 司南悄悄进了门,将薄被从床侧拉起盖在了莫听白身上。 准备向外走的时候,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拽住,然后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躺在了莫听白身上。 莫听白拉着司南的手,调整了下姿势将他拥在自己的怀里,没有睁开眼睛。 莫听白司南试探着叫了一声,你是不是在做梦啊。 他又试着抽了下自己的手,没有抽开。 即使在梦里,莫听白的力气依旧很大啊。 在司南思考着该怎么不把莫听白吵醒又能离开的时候,身下的人忽然出声了。 这是你第二次来我床上了。不知是不是在睡梦中的原因,莫听白的声音有些嘶哑,透着让人心神发痒的沉闷。 是你把我拽过来的啊。司南小声反对。 莫听白平缓地呼吸了几次后,仍旧用这种嘶哑的声音说:你可以走。 司南挣了两下。 莫听白的手紧紧扣住他的,根本动弹不得。 不要闹了。司南说,我还要去排练呢。 莫听白仍旧没动,眼睛也始终闭着,两人胸腔紧贴着彼此,交接的部分慢慢被暖意占满。 萧衡的角色我帮你问了,不出意外就是你了。走吧,记得吃早餐。 莫听白松开手,司南不知道为何,反应迟钝般地停了三秒才起身。 谢谢你,莫听白。他说,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床戏 第56章 入迷第五十六天 (前面还有一更) 在司南的小队里, 康安年纪最大,出道时间都快赶上司南的年龄了,司南给足了康安尊重, 交给了他最优先的选择权和调配权。 不过康安却没有仰仗着自己的资历颐指气使, 从头到尾跟着大部队走, 遇到有疑问的地方也是司南稍微一解释就答应了, 和网络上某些小道消息中的耍大牌形象倒是十分相左。 主要是考虑过每个人的嗓音特质, 司南把所有人都分配到了擅长的歌词部分。 不合适的也可以现改嘛, 这是司南最擅长的事情了。 比较起康安的略有疑问, 戚风几人就是直接无脑捧了。 听了司南初舞台的歌后, Cisi和另外两个沈少临还有明隽早就对司南心服口服了,在司南事无巨细的安排了他们的歌词又根据各自特色改编了后,几人更是差点没把司南奉为神明。 喜滋滋的一边练习一边缠着让司南唱给他们听。 他们这组除了歌曲外, 司南还另外编了些舞蹈动作。 只不过考虑到康安的接受程度以及短暂的七天排练时间,舞蹈动作也十分简单, 不算重复的部分也就只有8个八拍,但也足够锦上添花, 让整个舞台变得亮点与特色俱存。 几人欢声笑语地练了一会儿后, 门缝里挤出几颗脑袋过来。 司南往那一看, 正是唐斯礼组的五人。 司南冲他们招手:进来呀, 我带了些小点心, 你们要不要吃。 还是贺深见做的, 怕他练习太久了挨饿。 现在被他拿来借花献佛了。 门一开,六个人进来了。 唐斯礼也在后面。 几人进来后, 戚风拿着小点心分给他们吃,一边吃着,走在最前面的唐斯礼组的徐怀就口齿不清道:我听说你们这组有舞蹈啊! Cisi听到这个, 打心眼里觉得增光骄傲,他们组是唯一一个改编和编舞都是组内成员自己完成的小组。 其他组也有改编,还有一个队也是带舞蹈的,就比如常旻绫的那组,听说还有一段类似于杂技的表演,不过都是请了外面的老师来教的,队员意见不太统一,毕竟杂技还是有危险成分在的,时间又短,很可能适得其反,所以他们的房间时不时还会传来两句争执声。 我给你们看我们的排练视频。Cisi献宝似的得意向他们展示刚才练习时录下用来纠错的视频。 你们舞蹈都已经学完了?唐斯礼不无惊讶,毕竟这才是第一天的下午,总归总也只排练了六七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就有成品出来了,还是歌舞表演,效率着实是高。 司南嫣然一笑:很简单的舞蹈,大家的悟性高,所以学的也快。 一句话,捎带着把队友都夸了。 队友五人心里想:司南是针不戳。 唐斯礼组六人心里想:嗯,确实是这样。 正式演出前,通常应该都比较避讳把自己的表演全盘托出,但司南组完全没有这个忌讳,谁想看就过来看,甚至厕所偶遇都会问一句:你要不要来我们排练室看看我们练的? 毕竟他们有这个底气在。 你们有司南吗? 没有吧。 我们可有。 Cisi一边讲解着一边展示完了整支三分半的视频,迫不及待问:怎么样?还不错吧? 徐怀赤.裸.裸地羡慕:怎么能说不错呢,简直是太棒了好吧。你们组能不能收敛点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沈少临也跟着Cisi嘿嘿笑:我们也想低调,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相对比较起年轻的几个,康安在一旁就显得比较沉稳了,他和唐斯礼是老相识,年轻的时候都是叱咤一方的小鲜肉,经常被人放在一起比较。 几十年后又聚到了一个节目里,对方是队长,他是队员,说起来有种低一点的味道。 但司南改编的这首歌让他瞬间在唐斯礼面前又高大了起来。 老唐,你们组练的怎么样啊?换了什么风格没?康安故意问。 他知道唐斯礼组里六个全是演唱型的歌手,连创作型都没有一个,拿到作品后也只能原味翻唱,就是想改编也是得另外请人。 这就是唐斯礼的特色,他对嗓音要求极高,选的都是嗓子顶级好的歌手,压根没考虑到还有后面那些出。 恋耽美 ——(53) 唐斯礼轻瞪了他一眼,说:谁组跟你们组一样,能说换就换,换完就练,我还在找老师给我们改歌呢,Ken说明天有空不知道能不能过来。 康安满意笑了:确实,毕竟我们组有司南。 唐斯礼说:可被你捡到宝了。他又转向司南,年纪轻轻就大有可为啊。 司南谦虚道:在音乐方面比起前辈们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的,这些东西只是恰好在我的专业上而已。 唐斯礼却说:优秀就是优秀,这和专业不专业没什么关系。 司南便说:您说的是,接受夸奖。 这话说出来,却一点也不显傲气。 唐斯礼又说:我当时也选了你。合作舞台意向的那个调查。 这个司南倒不知道,他心里在想,原身如果知道他的偶像也想和他合作,一定很高兴。 是我的荣幸。司南笑说。 下次一定得一组啊。唐斯礼说。 司南:一定。 另一边,徐怀几人已经和Cisi几人玩成一团了,Cisi站在前面教徐怀他们的舞蹈动作,徐怀一边跳一边说:好像还真的不难啊。 唐斯礼看了一会儿说:学起来不难,却又好看的舞蹈,编起舞来才是最费力和用心的。 也没有啦,也没有费特别多的力气。司南说。 唐斯礼笑起来:是说你谦虚呢,还是骄傲呢。 司南说:就说我诚实就好。 唐斯礼和康安互相一看,两人一道哈哈大笑起来。 司南没懂他们的笑点。 毕竟这个编舞真的是他三分钟编出来的啊,他之前也没学过,这些就是跟种在脑子里的东西似的,他记得原身编一支舞也要至少一两天呢。 这大概就是天赋? 真是羡慕你们啊,我们就没有舞蹈。唐斯礼组的另一人姚铭遗憾说,现在请一个编舞老师过来根据我们改编的歌编完舞蹈再学出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哎,我们歌还没改编完呢。 话音落下,唐斯礼组的人本来跟着戚风几人没头没脑地乐呢,这一听也笑不出来了。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看一下你们的歌吗?司南说,我带了电脑过来,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现在给你们改编一版,当然用不用随意。 那敢情好。徐怀一听眼睛都亮了,但给司南组看自己的歌毕竟是件大事,他做不了主,所以又看向唐斯礼。 唐斯礼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当然很乐意。不过不会耽误你们的排练时间吧? 我很快的。司南说着就去取了电脑,半个小时可以。 半个小时?唐斯礼没试过自己改编,但也知道半个小时对于改编一首歌来说是件难如登天的事情,但司南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把手机里的歌和伴奏发到了司南手机上,司南又传到电脑里。 接下来的时间,两组的人在一边聊着天,司南就戴上耳机在角落里埋头编曲。 没到半小时,也就刚过二十分钟的时候,司南就从电脑中抬起头来:我是根据你们的初舞台风格改编的哦,如果不满意的话再改或者你们再找Ken老师都可以。 他把改编后的伴奏放了出来。 几人在一旁听着,随着音乐的推移眼睛越睁越大。 还是原来那首歌,但完全换了一种风格,因为他们已经分好了part,而对应着各自的part听过去,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他们每个人量身定做的歌曲一样,而这六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又被完美地契合到了一起去,听起来毫不突兀又能凸显出每个人的特色。 南哥牛啊!徐怀向司南伸出大拇指。 虽然他比司南大了三岁,但他由衷觉得,这声哥司南值得。 唐斯礼也点头称赞:这个改编是我意想不到的风格,很完美,也很有特色。 司南不客气地收下了所有的赞美,然后又说:我刚才在编曲的时候脑海里有一些这首歌的舞蹈画面,不知道你们需要吗? 当然!徐怀第一个说。 司南便放下电脑,在练习室中央把这支舞跳了出来。 同样是很简单的风格,比他们的还要简单,只6个八拍是不重复的,和歌曲风格也很吻合,如果学的话,最多一个下午就能学好。 卧姚铭差点没忍住说出粗口,看了眼摄像心虚收回,又说:南哥你是神仙吧?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又是编曲又是编舞的,神仙也没你这么全能吧。 如果说他们组的作曲和编舞是司南提前准备,但他们这组可是今天早上才定下来的曲目,伴奏还是中午拿到的,就这几十分钟的时间,司南就把整首歌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他觉得自己的膝盖有点软。 如果你们要的话,我可以随时教你们。司南冲着唐斯礼组的人甜甜一笑。 排练到晚上七点多,两组人一起吃了顿饭,Cisi和徐怀嚷着再一道去打个保龄球,司南委婉推辞后,回到了别墅。 艾斯今天一大早飞了意大利拍广告,秦喧也没回来,剩下的两个人都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 司南又仔细看了下,哦不是书,都是剧本。 你们今天结束的好早啊。司南走过去打招呼。 贺深见看见他,把剧本放在一边去倒水,边说:今天只有上午有戏对了,关于那个角色,导演说看过你的综艺,觉得你形象很适合,我和他说你最近在排练所以他允许你视频录一段用来试镜。 接过贺深见递过来的水,司南喝了口坐在沙发上:好哇,是现在就要吗? 不着急,这个角色出场晚嘛,导演也没有要求一定要什么时间发过去。 莫听白坐在对面沙发上,脸埋在剧本后哼了一声。 司南问他:你嗓子不舒服吗?要是身体不舒服就早点睡觉啊,现在都十点多了。 莫听白:管好你自己。 司南抿了下嘴唇,又去倒了杯水放在莫听白面前,然后向着贺深见:不然就现在录吧,要是不可以,也可以给剧组留足够的找其他演员的时间。 莫听白从桌上拿起水杯,特意在大理石桌上磕了一下发出明显的一道嘭的声音,然后慢条斯理喝下去,又跟品茶似的咂了一口,才说:我不是说了,这个角色就是你的。 司南说:就算是配角,我也不想拖大家的后腿啊。如果这个角色确实不合适我,就算导演因为你们的说情同意了,我也不会去演的。 麻烦。莫听白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到剧本上去。 贺深见在另一边翻剧本找出一页后折了放在桌上,调整了方向对着司南:这一段怎么样? 司南看了下,这段正是太子萧瑾来探望四皇子萧衡,为了给萧衡一个惊喜没有让下人通报,正碰到萧衡与幕僚的会面。 虽然幕僚匆匆离去萧瑾没有看到正脸,但萧瑾隐隐察觉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司南要试的角色是四皇子萧衡,而太子萧瑾则是贺深见。 你要给我搭戏吗?司南问他。 贺深见微笑着坐着一个小板凳挪到司南面前来:有人搭戏更容易演出来一些。没事,你不用紧张,我们先对词,等对好词再录像。 司南若有所思点点头:好哇,谢谢。那我们现在开始。 这是一段不算长的场景,司南虽没有专业训练过,但台词功底却不输很多新生演员,再加上贺深见的带动,两人只是念台词就很快入戏进去。 我就知道这个角色你一定可以。贺深见也惊讶于司南对于人物的理解力和演绎深度。 萧衡这个角色虽然看起来好演,全程坐着温声细语地说台词,但很容易就会演绎地很单薄,因为这个角色从出场就在暗示着整个故事的反转,承载了故事脉络的起承转合。 我也没想到哎。司南也不谦虚,可能是因为和你一起练习,所以才很容易激发出情绪吧。 贺深见温柔看着他:这和天赋有关的,如果没有天赋,就是和老戏骨搭戏也入不了戏。你还要再练习一遍,还是我们现在开始? 现在开始吧。司南说,一遍不行,就再录第二遍嘛。 贺深见:录像的话,就不能看剧本了哦。 司南:我已经记下来了啊。 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台词。 没办法,就是优秀啊。 那好,我开始录了。 两人觥筹交错间,萧瑾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皇弟,心中浮现一丝陌生感。 不知何时,他似乎已经不了解他这个从小相伴长大的弟弟了。 阿衡,南荷下月有场游船,四海文人都会聚聚集于此,你要不要陪我一同过去? 谢过皇兄美意,不过 殿下与皇弟好雅兴,竟有兴致在此地品茗晤谈。 两人正说话间,见一身材颀长男子正缓缓行至,来人正是二皇子萧祉。 司南:啊?我记错了吗?这里有萧祉出场吗? 贺深见:没有。 我们现在在录试镜视频,麻烦你如果想演可以一会儿再来。贺深见神色淡然看着半个身体已经入镜了的莫听白。 莫听白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还在戏里的状态,神色恭谨有礼道:试戏不就是自由发挥么,又不是正式开拍,一切皆有可能,我觉得这个时候萧祉应该出场打断一下你们的密谋。 贺深见:我们没有密谋。 没有嘛?莫听白彻底脱掉戏里的假面,又换上一副略带嘲讽的表情,这段戏后,萧衡安排了人暗杀太子,太子受重伤,但第一个被嫌疑的可是我,萧祉。还说不是密谋。 贺深见无心和他辩解:剧情逻辑你可以和编剧说,这里确实没有这段。 不然先看一下吧,我觉得刚才这段我发挥的挺好的。司南点了停止录制键,拿着手机看刚才的录像。 刚才这段是真的挺不错的,包括莫听白入镜时候我们两个人表情的愕然,还有我的心虚都表现出来了。哈哈,我竟然表现出来了心虚,你说我是不是天生的演员啊莫听白?司南把画面定格在自己的复杂表情上递给莫听白看。 莫听白提了下嘴角:还好,你没贺深见心虚。 贺深见: 走了,你们录吧,我去睡觉了。莫听白双手仍背在身后,扬长而去。 贺深见:要不要再录一条? 司南又看了遍视频,说:也可以。 两人按照刚才的剧情又重新演了一遍,但倒回去看的时候,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司南又看起第一遍录制时的画面,在莫听白出来时,两人下意识的心虚和惊讶,简直是神来之笔。 不然就把这段截到我说那句不是台词的话之前发给导演吧,我觉得还是第一遍好。司南眼巴巴看着贺深见。 望着司南期待的眼神,贺深见的心也柔软下来:好,你觉得可以那就发这段。 视频发过去后,当天晚上导演就给了回复,向贺深见要了司南微信,加上来后表达了自己对这个角色的重视,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定下来这个角色,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他心目中合适的人选,看到司南的这个试镜后就认为,司南就是萧衡,萧衡就是司南。 司南发了个萌萌的猫的表情包过去,然后说: 「谢谢导演。但是我还是要说一下我的情况,我现在在录制《以声之名》,可能没有办法提前进组,不过如果需要少量镜头的录制,和这边的节目组协商后,我一定会赶过去的。」 导演也很快给了回复。 「这个不要紧,深见和我说了,到时候这些都会写在合同里,最晚后天我会让小王把合同发到你经纪人那里。」 「祝你演出成功 [加油]」 敲定下角色的事,司南又全身心投入到了排练当中,虽然节目组没有硬性要求,但基于出镜镜头观感以及其他选手的排练情况,几乎所有人都会每天去排练室打会儿卡。 资历和名气稍微大一些的,如果有其他通告来不及去排练室,还会有节目组跟拍到艺人通告现场,拍一些艺人虽然不在,但趁着空隙也在排练的花絮。 但资历和名气都没那么大的,就只有排练室里寥寥无几的镜头时间了。 五天过后,迎来了第一次彩排。 出场顺序会在录制当天抽取,彩排时按照队长人气,也就是合作意向排名来。 司南组是第一组。 彩排现场,司南却意外见到了秦喧。 趁着还没正式开始,司南走过去和秦喧打招呼: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你是来看我的吗? 秦喧和江清是熟识,正和江清聊完天,回司南道:我在隔壁录节目,艾斯让我过来看看你。 艾斯?司南问,他还在意大利啊。 又去巴黎了。秦喧说,有个海外节目邀请他。 司南点点头。 你去帮我看着点,那个常旻绫在那,我老有种感觉他会搞事情。 这其实才是艾斯的原话,不过秦喧自然不会当着江清的面转达。 快去吧。秦喧说,我听江清说你们这组现场很炸,我很期待。 司南挑眉笑说:肯定的,不会给M.N.L.丢脸。 司南上到舞台,和队友五人击掌打气,灯光亮起,一直到灯光落下,都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秦喧始终在下面安静地看着,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恋耽美 ——(54) 如果真要搞什么事情,一定不会彩排的时候来。 他继续看着常旻绫组穿着哗众的服装上台。 但愿正式的舞台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写戏中戏的时候,我都很想看这个剧,有人写吗?我递笔。 第57章 入迷第五十七天 18点。 300名观众秩序入场, 后台30名选手等候登场。 候场是在第一次录制时的等候区,经过6天的练习,30人也没了开始时的生涩客气, 虽然对话聊天大部分还是在队内, 但要比第一次录制时放开许多。 紧张吗?司南轻声问旁边两手摁在大腿上但还是在隐隐颤抖的戚风。 不、不紧张。戚风说, 才怪。 司南低头笑了下, 把一盒盛着一粒白色药片的小透明盒递给他:吃了这个就不紧张了。 戚风狐疑地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司南左右看了下, 压低声音靠近戚风耳畔:镇定药。 戚风瞪大眼睛, 司南说:没事的, 吃一粒没有副作用, 你如果实在紧张就吃,不紧张不吃也可以。 戚风看着小药盒纠结了几秒钟,最后慷慨赴死的表情仰脖吞了下去:这镇定药, 还有点甜呢。 现在请大家一起去台前准备主题曲开场。导演对着等候席喊道。 主题曲是初舞台后第二天发来的任务,不过只有唱歌没有跳舞, 又是30个人分歌词,词多的也就两三句, 所以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完成了音频和MV的录制。 30个人浩浩荡荡往舞台上走的时候, 台上台下都还是一片漆黑, 靠近舞台的一排观众察觉到了他们的上台, 都抑制不住地欢呼起来。 别说, 这个药真的挺管用的, 我现在一点都不紧张。戚风靠近司南小声说。 司南目视前方笑了下:管用就好。 虽然不是直播现场,但300名观众都是真实的观众, 容不得任何出错后的重录,所有人必须严阵以待。 唱完主题曲后,主持人又留下5名队长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戚风临走前, 和司南说:加油司南,抽个好点的顺序! 司南说:都一样啦,只要不是 话没说出来就被戚风止住了:求求你别说出来好么?我听到了旗帜正在高高扬起的声音。 司南一笑:好啦,我不说。 抽签结束,回到后台时,戚风几人凑过来问司南:怎么样?抽到几号? 为了保持神秘,江清在几人抽签过后记下了顺序,却卖关子的没有把结果告诉观众,在等候席看着的队员们自然也是无从得知。 司南眉头微锁,问戚风几人:最差的是几号? 当然是1号啦不会吧?这么倒霉抽到了第一个上场? 主持人宣布的投票规则是300名观众在每场表演中都有一次投票的机会,但等到所有表演结束后,再次从刚才所有表演的歌手中投出两个最喜欢的歌手出来,两个歌手不可以在同一组,但可以弃票。 选择后歌手获得的票数会归总到自己的小队中,获得票数最多的队伍可以额外加100票,获得票数第二的表演额外加50票。 第二轮投票尤其重要,因为除却加票这个优势外,票数落后的两个小组要从每个小组里各淘汰一名人气末位的选手,人气分只看第二次投票。 这样看来,自然是越靠后表演越有优势,毕竟表演到最后一个的时候,观众很可能早就忘记第一个表演了。 没事,第一个就第一个吧。康安安慰司南说,我们以舞台论真章。 我们是最后一个。司南把抽到的写着5的卡片亮出来。 戚风也在安慰:没事,最后一个就什么?最后一个? god!司南你的手开了光了吗?Cisi也难掩兴奋,赢了,我有预感今天一定赢。 司南面带笑意,把抽签的卡片好好地收了起来:其实第一个也不错的,表演完就可以好好看其他组的舞台了。 那不一样。沈少临就要脱口而出第一个肯定吃亏这样的话,一想到摄像头可能正对着自己,而且就算他们不是第一组,也总有第一组,立马又急刹车换了个说法,说的也是。 几家欢喜几家忧,沈少临想的没错,他们不是第一,总有人是第一。 虽然导演嘱咐了不要把自己的顺序说出去,但拿到好位置的都想炫耀,拿到不好位置的都在哭诉,很快他们内部对每个队的顺序都了如指掌了。 那个传闻中的抽到第一组的倒霉蛋正是唐斯礼组,徐怀摆着一副苦瓜脸,唐斯礼倒很淡定:什么时候上不是上,要有信心。 第二组是唯一一个女队长的一组,队长叫孙思雨,是个唱作型的才女,出道8年拿过的奖也是不胜枚举,虽然第二位出场不算太好,但心态不错,和队员有说有笑地讲着刚才在台上的事。 第三组是许光临组,不前不后,这个位置也还算不错,不过在许光临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国语过去和唐斯礼炫耀自己组的顺序顺便幸灾乐祸的时候,唐斯礼告诉他,他们组有司南的编舞和编曲。 彩排的时候许光临刚好有其他通告,把自己组的表演完就匆匆离开了,没能把其他组的舞台看完,所以就错过了唐斯礼组的表演。 此刻这么一听,幸灾乐祸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得,小丑竟是我自己。 而排在司南组前的一队,正是常旻绫的小组。 在抽签结束后,他们就又立马到了候场区外的一片空地上练杂技动作了,这个顺序也是司南倒推出来的。 隔着道门能看到常旻绫组的吴聪颤颤巍巍的动作和紧张无比的神情。 杂技啊,十几年功底才能做好的事情,六天时间真的能做好吗? 他记得这组在彩排的时候就差点出了意外。 这时唐斯礼组被叫出去做上台准备了,等候区的人可以通过视频同步看台上,此刻大屏上显示的还是观众席的镜头。 戚风几人就在旁边热热闹闹聊天,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过会儿还要上台表演了。 哇,好多人啊。 这才多少,演唱会都有好几万的呢。 你说的就像你开过演唱会似的。 我没开过但是我去过啊,独白的那次我就去了,那才是人多。 慕了,我就没去成。司南,开万人演唱会是什么感觉啊? 突然被拉扯到话题中心,司南反应了下才说:和现在差不多,等到了台上你就会发现,台下1个人和1万个人是一样的。 哦~戚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Cisi问他:你懂什么了,你就哦? 没懂。戚风说,就是觉得现在应该哦一声。 Cisi: 说话间,镜头已经对准了舞台中央,灯光还是暗的,前奏响了两拍后,灯光亮起。 司南的目光就认真地放到了他们的舞台上。 他的认真首先源于对别人努力的尊重,其次在于这个演出算是有他的一份心力在。 唐斯礼理所当然地站在了C位,但也没有专.政独.裁地占有所有精彩的部分,再加上司南对于歌曲的改编,让每个人都有了展示的机会。 在腾云驾雾般地一阵干冰散去后,来到了副歌部分,由三个拼接舞台走到聚在一起的中央舞台后,六人在高亢的伴奏中唱跳着。 动作简单,却因为和歌曲的契合而让整个舞台都鲜明了起来。 一曲结束,几人到另一侧的主持舞台中拉票。除了江清外,三位导师轮流上台搭档主持,这一场上去的是星明的音乐总监许泽。 在短短的一分钟拉票时间里,唐斯礼先是感谢了司南的编舞和编曲,司南知道此时的播出镜头一定会给他一个画面,所以也对着镜头微微笑了一下。 投票截止后,唐斯礼组获得了238票的总票数,即使没有其他的票数参考,所有人也知道这是个非常不错的成绩了。尤其是在这是第一组表演的情况下。 下了舞台回到等候区后,他们无疑得到了十分肯定的赞美和迎接。 老唐很稳啊。 这个舞蹈也太秀了,你们只花了这几天就学完了? 能唱跳完还这么稳的,不愧是声乐之光。 声乐之光是唐斯礼组的队名,因为巧合的是他们几个人在上学的时候都参加过社团的声乐部,所以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接下来是孙思雨组和许光临组。 孙思雨组选了首安静的歌,三男三女组成三对在演唱中演绎了三个小故事,倒是十分有创意。 而许光临组则表演了一曲经典粤语歌曲,是多年前许光临的成名作,一直传唱到现在仍旧是个经典,应当是找了Ken重新制作了一遍,所以老歌也唱出了些流行的味道出来。 两组的分数分别是203和198,虽说不相上下而且也不算很低,但比起唐斯礼组的还是差了一小截。 下台后唐斯礼一遍安慰许光临,一边说:没事,你们要是能拿到第二次投票的第二名,也能超过我们了,哈哈哈。 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名,因为他们都默认第一名在司南组里十拿九稳。 一直到导演助理去催促,第四位出场的常旻绫几人才从空地外走回,上场前经过等候区时,大家都客气地与他们说了声加油,但其实这组是和其他组最不熟的一个组了,还有好多人都叫不全他们的名字。 主要是杂技有场地的要求,他们组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外面的练习室在练习,摄像也是在外面跟拍的,六天时间里加起来可能也就只有不到一天是在节目组提供的练习室的。 经过司南时,常旻绫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了几秒。 加油。司南微微扬了下唇角。 他这个祝福是真心的。 不喜欢常旻绫,是他与原身为数不多的共通点之一。 对于这件事,原身的做法是躲避,尽量不和常旻绫接触。 但他从不躲避,如果真的要面对面的话,司南一直觉得需要往后退的是其他人,绝对不会是他自己。 不过现在他真心的希望常旻绫组一切顺利。 不是为常旻绫,而是因为其他人是无辜的。 别的组表演失败可能就只是票数低一点,但杂技表演是有生命危险的。 常旻绫组的舞台准备时间要比其他组多一些,在灯光逐渐暗下去的时候,前排的观众等待着几人上台,却迟迟没有看到有人影上去。 又过了几分钟,熹微的蓝色灯光漫射在平滑的舞台上时,台下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 以常旻绫为中心的五人穿着五彩斑斓的衣服以一根绳子为支点吊在空中。 开口第一句是常旻绫的声音,虽然加了厚厚的垫音,但仍旧能听出来声音有些发抖。 这也很正常,至少3米的高空,底下还没有垫子,谁唱谁抖。 三分钟的歌一直在威亚上唱了将近一分钟,绳子就这样上下移动了一分钟,他们才落地解下了系在身上的威亚锁扣。 底下的观众早就从一开始的惊艳到后来的捏一把汗,再到最后变成了麻木。 这组也太拼了,这要摔下去直接没了啊。 别说这么晦气的话,我还是很喜欢吴聪的。 可惜了,吴聪如果好好唱的话绝对能唱的很好的,但现在吊在半空中,声音抖得根本没法听。 就算是这样,吴聪也是这几个人里唱的最稳的一个了,你听常旻绫唱的,要不是看他在张嘴,我还以为是只有音箱在放呢,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 想不明白为什么安排这么一个环节,而且还在上面吊了这么久,难道就是因为不想浪费设置威亚的预算吗? 预算?你看他们的衣服,听说每个人的都是走秀款。 但未免也太花哨了,有点喧宾夺主了吧。 底下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台上已经唱到了高.潮的部分,这时蓝色的漫射光被关闭,舞台照上了白色的大灯,音乐也由一开始的舒缓变成了大开大合。 只见常旻绫组的几人聚到舞台中央,由四人搭成了人形梯子,吴聪站在人梯后,扎着马步作托举状。 这一幕给观众着实震惊到了。 这怎么还突如其来开始杂技表演了呢? 只有我觉得有些突兀吗? 而且音乐也转折的太生硬了。 Ken不是导师吗?难道就没有给出什么意见吗? Ken自然是给出过意见的,但常旻绫没有采取。 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要的就是在第一时间抓住所有人的眼球,一定要让所有人在短短三分钟的时间内记住自己。 而他研究过,所有能在竞技类比赛中获得高分的表演都是要有一个强烈反差的,所以他要把这种反差做到极致。 常旻绫深吸一口气,在其他四人各翻了一个跟斗后搭成了四人梯后,他扶着人梯拾级而上,而后踩着吴聪托举的手往上一跃 原本在这个地方,他要完成一个漂亮的前空翻的,但在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他突然发觉因为在上面吊的时间过长,他的大腿失去了翻过去的力气,如果真的就这样按照计划做下去,他可能会立即跌倒在地。 但他没有思考解决方法的时间,只是一瞬间的下意识反应,常旻绫向着相反的方向做了个动作,没有翻跟斗而是往后一退,跳下去踩到了没来得及退走的吴聪脚上。 他们全都戴的耳麦,吴聪被这么一踩一个吃痛,立即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出来。 常旻绫立刻意识到如果这一幕被剪辑出来,他一定会被骂死。 然后他在落地后把自己的脚又伸到了吴聪的脚前,吴聪这时还在深刻的脚痛中,往上一抬,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的常旻绫,常旻绫立马像是纸片做的一般软绵绵倒了下去。 恋耽美 ——(55) 但他没有片刻的犹豫,坚强地站了起来继续唱歌,虽然往舞台边走的时候一瘸一拐的,但却在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停下去。 而虽然是自己亲历的这一幕,但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吴聪却是一脸懵逼,连歌词都差点没有接住,还是常旻绫好心的替他垫了音。 这一幕失误在台下看却是与事实完全不同的理解。 天呐,常旻绫摔得那一下子我看着都疼。 吴聪把他绊倒了他还帮他垫唱,好像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堪嘛。 吴聪到底在干嘛啊?在做梦吗?这可是在舞台上,这不是拖其他人后腿嘛。路转黑了。 不过也有人有不同的看法。 很明显是常旻绫做错了动作好吧,都上去了,不做点大动作而是直接往后退下去,这合理吗? 而且还在下去的时候踩了吴聪的脚。 吴聪的表情就是不明白常在做什么的表情好吧。这就说明肯定是常旻绫自己做错了的啊。 常旻绫组是唯一没有在彩排时把全部内容表演出来的一组,原本是本着留悬念的目的,没想到却意外成了掩盖常旻绫错误的遮羞布。 因为在等候区看着画面的选手们也不知道事实到底是什么。 Cisi小声向戚风问:他们这个到底是谁先失误的啊? 戚风摇摇头:看不太出来。 Cisi又要说什么,被康安阻止了下来。 看出来也不能说。 不然被拉出来当枪使的一定会是说话的那个人。 常旻绫组表演结束后,也收获了不小的掌声。 一行6人,有两个走上台的时候都是一瘸一拐的,看着格外心酸。 轮到他们组的时候,搭档主持的又是许泽,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常旻绫说:我就说简简单单唱首歌就好,你非要搞这些。 常旻绫坚强地敛住了痛苦的神色,扶着耳麦还在不平稳的喘息中,他露出一抹笑容:只要能给大家带来好的表演,受点伤算什么。 许泽在心里冷嘲了一声:我说这个了吗?况且这个表演到底好不好,你真的没有数? 但毕竟这是在台上,就算不是直播,他也不能如此拆台,所以就选择了闭上嘴巴静静看常旻绫表演。 等到拉票环节,常旻绫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自己组,尤其是他自己,在这六天时间里多么艰苦的准备,还没有说到歌曲部分的时候,时间就到了。 票数下来,他们组竟然得到了232分,目前排名第二。 虽然唱的一塌糊涂,但他的伤痛表演确实拉满了同情分。 而且除了吴聪在后期的失常发挥,他们组其他人在下了威亚后唱的还是不错的,四个歌手都是真材实料的艺术家。 如果按照许泽所说,可以好好的唱完这首歌,也许分数会比现在还要更高一些。 他们在下台的时候,与往准备区走的司南组迎面碰上。 司南瞥见在那道没有摄像的走廊途中,常旻绫嘴角泛起了一丝似是得逞后的笑意。 司南和五名队友走上舞台,在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之前,互相轻碰了下手,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打气方式。 安安静静的,但知道彼此都可以互相依靠。 灯光亮起时,六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身影出现在舞台。 台下观众席传来一小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可能是简单的国风装扮与方才过于花哨的场面对比明显,也可能只是因为司南这张脸太过惊艳,在电视上看一百遍,第一百零一遍在现实中看到的时候还是会被震撼到。 在司南张开口唱歌的时候,清澈纯净的声音又让人不得不再次感慨造物主的不公,给了这么一张女娲炫技的脸,又给了一副堪比天籁的嗓音。 天呐,我只是来人间凑数的吧。 不要和司南比,你会发现你是真的一无所有。 但我却没法嫉妒他,呜呜,南南好棒! 一人一曲一调,虽然司南在歌曲中尽量让各个队员的长处得到了最好的发挥,但所有人的目光还是忍不住一直往司南的身上集中。 即使在某些段落中,他只站在角落里用笛声为队友伴奏。 他竟然还会笛子! 南南,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笛声停下的一刻,伴奏音戛然而止,静默的两秒时间里,来了许久但一直在台侧看着的秦喧还以为是又出现了之前的设备失误的情况。 但这两秒过后,背对着舞台的司南一个转身,一声标准的戏腔从他清亮的嗓子中流出。 台下也如听戏听到精彩处般,一片叫好。 在司南戏腔的几句中,队友们在一旁挥舞长袖跳舞,司南用自己的长袖遮住半面,在最后的一声唱腔中跟上了队友的动作,再次合唱。 一曲结束,底下尽是还没有看够的安可声。 一直到司南和队友们到了主持舞台,底下仍旧一声又一声的安可。 江清拿着话筒笑容满面地压了好几次,这声音才算慢慢平息。 看来我们第五组的表演很受欢迎啊。江清笑着说道,深见,你作为第五组小队长的队友,有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这组的搭档主持刚好是贺深见。 贺深见拿起话筒的时候,底下又是一片起哄的喧闹声。 贺深见粲然一笑:今天的主角毕竟是司南,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就说一句吧,司南,你值得所有喜欢你的人为你骄傲。 江清接过话来又很有分寸的调侃了一下两人的对友情,而后对每个队员简短的采访了一下后,就把接下来一分钟的拉票时间交给了司南几人。 虽然身为队长,但司南把拉票的话语权交给了康安,康安叱咤乐坛多年,场面话也是张口就来,一分钟时间里寥寥几句把他们歌曲里的内涵升华到了家国情怀上,又讴歌了一下他们组队员之间的友谊,最后以表演司南这个全程任劳任怨的队长为结尾。 一分钟的时间,让他利用的满满当当。 拉票结束,等待出票的时候,戚风拽着司南的胳膊抖啊抖:司南,我怎么感觉自己又在紧张了,你那个药还有吗? 什么药?司南问。 就是镇定的那个小药片啊。 那个啊,那个是维生素,你要的话我一会儿再去给你买。 戚风: 安啦。司南说,你看,你吃了维生素还不是照样不紧张了,都是心理作用,这说明你的内心可以很强大。 戚风:可我现在又不行了啊 说着说着,写着他们最终票数的卡片被送到了舞台,交到了江清手中。 戚风:看江清老师的表情,我们的票不是出奇高就是出奇低。 江清拿着卡片道:司南组的最终得票是进一段广告,马上回来。 底下和台上的人差点就要冲上去揍他了。 江清笑着说:好了不开玩笑。司南组的最终得票是278票! 超出第二名整整40票。 台下许多人高兴地像是得了第一的是自己一样。 这没有给票的22个人,到底是谁? 我也想问,这都不投,平常听的都是什么仙乐吗? 我怀疑是投票键出现了失误。 司南组表演结束,剩余25人全部上了台。 大屏上开始根据出场表演顺序以组为单位放着各组的选手头像来进行第二轮投票。 即使是在投票时间,底下仍旧在喊着司南的名字,还有人不嫌事大地喊见南山。 三分钟的投票时间结束,江清公布统计过后的排名情况。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第二轮投票中,得到第一名的竟然是常旻绫的小队,所有队员得到的票数是187票,司南组以185票紧随其后。 但只这两票的差距,让两组分别获得了100个50票的加成,导致了最终票数的反转。 加上最终的票数加成,常旻绫组最终以4票的优势获得了第一。 按照规则,被淘汰的两位歌手会从第四、第五名,也就是许光临和孙思雨的小队里选出。 虽然没有拿到最终的第一,但司南组也算进到了安全区。 司南和队员们虽然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全员安全的满足,毕竟这才是第一期,能留下来就一切皆有可能。 但在录制结束的第二天,也就是第一期播出的时候,司南却收到了节目组的通知,排名一位的常旻绫组的吴聪退出了录制。 第58章 入迷第五十八天 Chapter 58 CwwC吴聪:【很抱歉, 因为个人原因我将退出后续节目的录制。感谢@方块卫视以声之名对我本人决定的理解,也感谢一直以来节目组和工作人员的照顾,这次录制最幸运的就是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音乐人。希望以后还可以有机会合作。 音乐不死, 追梦不灭。 我们江湖再会!】 吴聪的这条微博发在《以声之名》开播前的半小时, 最开始连热搜都没上, 是节目组官博转发后才慢慢从末位爬了上去。 吴聪粉丝不多, 这件事影响力也不算大, 毕竟双方都是一团和气的分手状态, 为数不多的粉丝也只是感慨,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了。 半小时后, 节目播出,在卫视和视频平台同步直播播放。 因为有贺深见、司南还有一众音乐人的加持,首播的热度一度快把平台服务器挤爆。 在刚开始时的采访中, 常旻绫以神秘人的身份现身,但镜头一直没有给他的脸, 声音也做了模糊,官博虽然早已公开了包括常旻绫在内的所有嘉宾, 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观众没有看官博直接来的。 还在弹幕猜测竟然在唐斯礼后面压轴, 一定是个很厉害的前辈、好期待南南和神秘前辈的合作哦, 他们两人是互选呢。 然后就引发了一串省略号刷屏。 「虽然看综艺不要求做功课, 但也不能因为无知呕心人」 「抱走南南」 「有人能告诉我怎么了吗?我怎么看不懂?」 「神秘嘉宾是常旻绫」 弹幕刷到这里的时候, 直播刚好放到了等候区的选手亮相环节。 于是了然原因的更多网友也开始了省略号大作战。 一边看着节目, 一边时不时吐槽下节目组的操作没品。 一直到第一个舞台开始的时候,话题才慢慢回归正轨。 吴聪的舞台顺序是在中间, 第18位,吴聪是正经的汉族人,但音乐里时常会有一些原始的少数民族元素, 而在这次的舞台中,他在歌曲的中间部分还穿插了一段呼麦。 嗓子亮堂地仿佛从大草原新鲜搬运过来的一样,即使珠玉在前,也是个让人印象十分深刻的表演了。 因为他的退出录制,除了这个表演外,其他环节几乎没有他的镜头。 但节目组愿意保留下这一段,也算是仁至义尽之举了。 不过在欣赏完吴聪的表演后,更多的人开始惋惜他的退出。 「就应该有更多的民族唱腔留下来啊,这都是我们自己的瑰宝。」 「吴聪是真的可惜」 「但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也要尊重啦」 吴聪的演出结束,一直到表演到第二十五个人的时候,弹幕忽然有个人发了条: 「反转了同志们,快去看一个平平无奇观众的置顶微博」 一个平平无奇观众:【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是一公的一个普通观众,因为签了相关协议,发言不能涉及舞台的剧透,所以某些话我会自己打马赛克。 首先,某资本男明星真的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所有人都瞎吗?当看到你的排名的时候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要不是有公证在,我都要怀疑是节目组做假票了。 不要叫你资本了,叫你白莲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的失误,还要硬说成是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欺负我们的少民选手粉丝少吗?把好好的一首歌,好好的几个选手祸害成什么样了? 天地好轮回,报应总会找到你的。希望你如果想唱歌就好好唱歌,不要作妖,更不要害人了。不然一定会有正义人士出来揭露惩罚你的。 好自为之。】 这个账号在发出这条微博三分钟后就注销了,以至于后来赶过去看的人很多人看到的都是其他营销号截的图。 里面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结合最近的情况,很快网友也都猜出来了这人要表达的内容。 这时的直播正进行到选人环节,前面常旻绫的混乱舞台已经足够丢人了,修音都拯救不了的程度,没想到节目组又搞事情不嫌大的把选人环节里Cisi拒绝常旻绫的画面也放了出来。 而后常旻绫就选择了吴聪,完全和十几分钟前那个一个平平无奇观众的微博内容对应上了。 不仅如此,有了这人的出头,后来更多自称是现场观众的人也纷纷出来发言。 不过言论就完全分成两派了。 一派和这个观众的说法一致,表示当时就是很明显的失误后二次调整导致的再次失误,但因为刚好有道具遮挡,角度刁钻,所以只有很少一部分的观众看到了这个是事实,更多的人是被蒙在鼓里后心疼这组受伤后仍旧顽强表演,所以才给了高分促成了他们第一名的排名。 另一派则说,一个平平无奇观众是不明粉籍的黑粉,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删博,难道现场这么多人都是瞎吗?完全不顾关于【道具遮挡,角度刁钻】的解释。 不过因为两派人都因为进场前收手机的保密措施无法拿出照片证明自己当时就在现场,所以吃瓜的网友又转到当事人吴聪的微博底下问询。 一直到事情发酵一小时后,吴聪才回复了最高赞一个网友的评论。 「CwwC吴聪:大家不要猜啦,我是真的自己退出的,绝对没有人逼迫或者霸凌之类的。感谢大家的关心,不过我也希望大家是因为我的音乐关注我,而不是这些无关的事情。所以,就让这件事随风散去吧。」 在回复完评论后,吴聪退出微博又回复了一条司南发来的微信。 恋耽美 ——(56) 【司南:需要帮忙吗?】 【音乐人吴聪:小事儿,不用。我和你说句实话,这次我是真的自己退出的,这节目和我预期的不太一样,我还是适合自己做音乐,我想好了,等下个月就去一趟云南,到时候可能有些音乐的事情需要你帮忙,不知道南哥能不能赏脸 [让我看看]】 【司南: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好啦。如果有我能帮上的地方,我一定不遗余力】 【司南:[猫猫加油.gif] 】 司南此时正坐在开往莫听白和贺深见剧组探班的车上,距离二公还有些时间,他想趁着这个探班的机会顺便看一下剧组的创作环境。 他收起手机,看了下坐在旁边捣鼓打字的连蒙。 给吴聪发这条消息是因为在公演结束后,他是吴聪唯一一个要了号码的艺人,当时他还以为是普通的扩列寒暄,没想到后来就看到了吴聪退出录制的消息。 才知道原来吴聪要完号码后说的那句再见是真的在告别。 司南其实很尊重并佩服吴聪的这个决定,他是真正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的人,这样的舞台赛制不适合吴聪,他就应该在纯粹的创作环境中制造经典。 这样注销了别人就看不到了吗?司南问连蒙。 连蒙十拿九稳地冲他点点头,又给他示范了下搜索后显示此用户不存在的页面。 放心吧,这业务我熟得很,没有一次失误过。连蒙得意地说。 司南不禁失笑:你为什么注销账号的业务熟啊,我记得我之前没交过给你这种任务啊。你不会是自己偷偷建小号骂我的吧? 连蒙忙敬礼保证:我的衷心苍天可见好吧南哥,你这也太冤枉我了,我这颗破碎的少男心啊。 司南:好啦,我知道你不会骂我,但我上次看到你有个我的CP群,你还是管理员,这件事 这不应该叫做CP群,应该叫做np群,群名叫做一只南南和四只大灰狼。 司南不小心看的那眼正好是有人画了同人图,画面里司南的衣服领子敞开及胸,他满脸通红的捂着胸蹲在墙角,面前站着四个一脸邪魅笑容的人。 要多黄就有多黄,要多暴就有多暴。 连蒙眼睛快要瞪出来了,他心里暗道他隐藏的这么深是怎么被发现的,一边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看错了南哥。 司南说着脑海里就出现了他被四个队友堵在墙角的画面,已经不想再回忆,以后能不能多看点阳光向上正能量的东西? 连蒙满面正义凛然:我发四,我绝对是在党的光辉照耀下根正苗红的少先队员退役军,无论你看到的是什么,一定都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但他也没有把握司南到底看到了什么,不会看到他偷偷写司南同人文的事情吧? 连蒙抓紧找话题转移开:我刚才用我没有任何粉籍的另一个小号跟了几个贴,你说这件事常旻绫会知道悔改吗? 连蒙方才注销掉的正是一个平平无奇观众这个账号。 因为司南的舞台就在下一个,所以在常旻绫组表演的时候,连蒙就跑到了舞台下去等着看,刚好因为角度问题看到了真相的一幕。 因为不想给司南添堵,毕竟他还有两个月要和常旻绫一起在舞台上的时间,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有个合作,心里膈应就不好了。 所以连蒙一直在心里憋着没说。 直到司南收到节目组发来的吴聪退出录制又看到吴聪自己发的那条微博后,说了句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后,连蒙才一股脑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然后说着说着开始恍然大悟,如果不告诉司南,万一他在舞台上也被常旻绫来这么一手不就更加完了吗? 紧接着在司南的授意下,他发了那条微博。 司南打开手机又翻了下现在的词条,说:悔改应该不会这么容易,他这么做,也许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会怨恨被人戳穿罢了。 想起吴聪的话,司南又说:其实这件事对于旁人来说也做不了太多,最多只是让不喜欢他的人更加不喜欢他罢了。喜欢他的人是看不见这些的。 我让你做这个也是因为觉得当初司南我的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如果有些向着我说话的人,心里应该会更好受一些吧。他把手机收起,倚在车座里闭目养神。 但愿他不要再做了。司南说,他不会一直逃脱的。 作者有话要说:  flag 第59章 入迷第五十九天 来探班前, 司南是先和导演打好了招呼的,他也是第一次探剧组班,也是怕万一去了会耽误剧组行程, 导演却说来就行不用特地说, 正好可以和其他演员介绍一下他。 和导演这边打了招呼, 司南却没有和莫听白贺深见提前说, 他对两人演戏时的状态挺感兴趣的, 平时两人关系说不上太好, 公司却总让他们两个演对手戏, 他想去看看两人在片场是个什么状态, 怕自己提前说了破坏掉这份自然。 不过去的时候贺深见正在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搭着戏,莫听白在旁边休息,没看到两人同框, 司南还是有些遗憾。 他是带着蛋糕和咖啡来的,听说探班一般都是这样, 打听了下这天在片场的人数,定了200份星巴克和200份提拉米苏、慕斯之类。 东西放在后车上, 他和连蒙从前车里出来, 他穿着一身玩偶套装准备给大家分蛋糕。 没想到一下车就看到艾斯和秦喧从一个帘后出来了, 这场戏是室内戏, 镜头没拍到帘后, 不然这个场景倒像是艾斯和秦喧过来垂帘亲政了似的。 艾斯一看有蛋糕, 眼睛都亮了,跑过去从司南手里拿了一块, 又看见了在另一边分发咖啡的连蒙,这是司南买的?他怎么不过来呢?是不是还在排练啊。秦喧,我们下一站去探司南的班吧, 去给他撑撑场子。 秦喧微微一笑点头,又说:他现在早就不需要别人撑场子了。 躺在椅子看剧本的莫听白听到司南名字后微微抬了下头,看到满剧组的人喜气洋洋地在分蛋糕咖啡,不甚感兴趣地又低下了头。 但在低头的一瞬间,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地看了眼小蜜蜂似的给众人分蛋糕的鲸鱼玩偶人。 鲸鱼? 他把剧本往旁边的座位上一放,走到鲸鱼面前:我要一个慕斯。 小鲸鱼拖着肥重的身体慢悠悠转身,又笨拙地拿起一个蓝莓慕斯转过身来递给莫听白。 莫听白:叉子。 小鲸鱼小声地哦了一声,又转身去拿叉子。 接过叉子,莫听白又说:我要那个草莓的。 小鲸鱼似乎愣了一下,在头套里发出诶?的一声,看着莫听白递回来的蓝莓慕斯,犹豫了一下又接过来回去拿草莓慕斯。 旁边吃的正香的艾斯看不下去了:老大,差不多行了啊,干嘛难为打工人,人家穿这么厚的衣服出来工作也不容易。你要换就自己拿嘛,这么近。 莫听白没说话,仍旧看着蹬蹬蹬跑去拿蛋糕的小鲸鱼,小鲸鱼转身的时候短短的尾巴扫了他的腿一下,他也没说什么。 在小鲸鱼把草莓慕斯蛋糕递过来的时候,莫听白接过来,没有自己吃却用叉子叉起一块往小鲸鱼面前一伸:给你吃。 小鲸鱼:唔? 不喜欢草莓味的吗?莫听白说。 小鲸鱼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莫听白看了他两三秒,而后把慕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忽然张臂抱住了小鲸鱼的脑袋。 小鲸鱼,不是,司南呆住了: 旁边人也呆住了。 这什么操作? 这还是莫听白吗? 司南的身高加上头套的加成堪堪与莫听白身高相齐,但莫听白这么一揽,他在头套里的脸就埋在了莫听白胸口的位置,不过隔着厚厚的布料也听不到莫听白的心跳声,只感觉有星点的闷,但又很暖和。 然后不一会儿,他感觉到脑袋上空有人在轻轻抚摸他。 莫听白一手摸着司南的头,一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下,嗓音低而沉:来看我的吗? 司南的身体顿了一下,下一秒就感觉莫听白的双手离他而去,拿着那块草莓蛋糕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感觉被这一幕呛到了的艾斯蛋糕都在嘴里忘嚼化掉了,他僵硬转过脖子去问秦喧:老大这是吃错什么药了?是不是我刚才说他为难人家,他良心过不去了。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 秦喧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站在原地僵了一会儿的司南缓缓抬手把头套摘了下来。 艾斯瞥了眼说:你看把人家弄得都不想工作了哎?司南? 艾斯一个激动差点没把蛋糕撂地上。 怎么是你啊?我都没发现!艾斯喊道,要是你说你要来,我们一起多好啊。 司南回神般眨了下眼睛,冲艾斯开玩笑说:早知你来,我就不来了。 这原本是个林妹妹的梗,艾斯却没有get到,还以为司南是怪他和秦喧故意冷落他,不带他一起过来,急急说:我真的是想和你一起来的,但我怕打扰你排练所以没有敢约你。你生气了吗司南? 司南眉眼一弯:哪有,我是和你开玩笑呢。 艾斯松了口气:那就好,还以为你真生我气呢。 说完又看向莫听白:老大,司南来了。 莫听白抬眼往他们那一看又很快不感兴趣似的收了回来:哦。 这个小鲸鱼是司南!艾斯还以为莫听白没看清又重复了一遍。 莫听白又看了眼,这样啊,没看出来,我还以为是工作人员呢。 艾斯炫耀地冲司南说:我可是第一个看到你的! 贺深见的这场戏似乎不太顺利,一直卡了十几遍还没有结束,导演脾气倒不错,每一遍结束都会说一句这遍还可以,我们再来一条保一次。 然后保了一次又一次,一直到第二十三次的时候才喊了过。 满屋子的侍从丫鬟之类都跑出去吃蛋糕了,贺深见略带疲态,等着化妆师拿着刷子在脸上扫了两下后准备走,又被对手戏的女演员叫住了。 真的很对不起贺老师,我刚才状态一直不好,老是演不出来想要表达的意思,影响到你了真的对不住。 女演员叫程沐林,在戏里饰演的是太子妃,也就是贺深见在戏里的正妻,两人虽然饰演夫妻私下倒不是很熟,程沐林总感觉虽然贺深见始终待人彬彬有礼,却有些不自觉拒人于外的疏离感。 平时不管是对戏还是什么都很温和恭谨,从来没有因为其他人一遍遍的失误发过任何的脾气。 但也从来不见和谁真实的交好,待谁都是一个态度,不管对方是龙套还是大牌,提出来的要求他能做到的都会去做。 不过比较起对谁都不太爱搭理的莫听白,程沐林对贺深见的印象还是好了很多。 程沐林不太好意思地说:不然今天收工我请您吃顿饭吧。 贺深见微微抬了下唇角:不要紧的。不用了,谢谢。 程沐林又立刻说: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还有其他人也在呢,萧策和明月也去的。 萧策和明月都是戏里的名字,为了入戏,他们平时经常会叫对方戏中名讳,明月是她的贴身丫鬟,现实中也成了不错的朋友,经常叫她太子妃、太子妃的,不过他们都默契地不叫贺深见作太子殿下,跟别提夫君之类的昵称了。 也不是怕对方生气,贺深见从来不生气,但总感觉他不是个会和人开玩笑的类型。 贺深见再次敛目礼貌拒绝: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些事情,可能没办法过去了。 贺深见如此拒绝,程沐林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她本来也是对贺深见没有什么男女之情的,就是想趁着一起吃饭的机会可以亲近下关系,不然在戏里面她老是演不出太子妃对太子那种浓浓的仰慕之意,又要耽误拍摄进程,她可太不好意思了。 她跟在贺深见身后默默叹了口气。 哎,温冷温冷的。 虽是同样穿着戏里的服装,但莫听白的角色比贺深见的要洒脱些,衣服也没有太子的繁冗,抱着本剧本吃蛋糕还没有什么违和感。 服装和仪态都十分九五之尊预备役的贺深见出了大殿的时候,袖袍一挥,仍旧一副戏里翩翩君子的姿态,活脱脱像是个从古代走出来的人。 遥遥看见贺深见过来,司南立刻拿起一块蛋糕从贺深见挥手:来吃蛋糕啊! 看到司南一颗小脑袋露在巨大的鲸鱼身体上面的可爱模样,贺深见嘴角不由上场,眉眼含笑回应司南:来了。 这是第一次程沐林见到贺深见露出这样属于普通人的神情,而且明明也没有多远,贺深见就像怕赶不过去一样地提着长袍的下摆快步跑了两步。 程沐林不由自主露出了一副姨母笑。 哇塞!太好磕了! 第60章 入迷第六十天 什么时候来的?贺深见接过司南递过来的蛋糕说, 又无奈地笑着看了下他身上套着的鲸鱼玩偶服,今天玩cosplay吗? 刚来没多久。司南说,本来想偷偷看一下你们怎么演戏的。 那为什么又自己摘下来了?贺深见吃了口蛋糕, 始终笑笑地看着司南。 司南的目光不可察地往莫听白那边觑了一眼。 太热了。司南说。 确实太热了。 莫听白抱过来的时候。 正闲聊着, 导演从大殿里走出来, 司南又拿了块蛋糕给他。 导演乐呵呵地接下。 《为君》导演陈成新, 年龄五十岁上下, 以拍电视为主, 比起一些专拍电影的导演名气小些, 但在电视圈还是小有成就的, 大大小小也拿了几个奖,业内有名的慈眉善目好说话。 恋耽美 ——(57) 看着司南半个身体埋在玩偶服里的软乎乎样子,陈成新一颗老父亲的心都要被激发出来了, 瞧着司南的眼神就越看越慈祥。 今天没有排练呀?陈成新问司南。说的是《以声之名》那边的事。 司南说:请了一天的假了。 好,好。陈成新说着招呼着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过来, 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再介绍一下, 这位是司南, 也是听白和深见的队友。过段时间会进组饰演萧衡的角色, 大家熟悉一下, 到时候也好合作。 众人吃了司南的蛋糕咖啡了, 又是知道陈成新不是个随便接受空降的性格, 所以对司南的能力也都放心,此刻都乐呵呵地七嘴八舌欢迎司南, 司南也笑着回应。 对了。陈成新又说,我听说司南这个比赛有网上投票是吧?到时候大家一人一票都投起来。 好嘞。 谢谢导演。司南说。 一块蛋糕快吃完的时候,陈成新又说:你们一队三个人都过来了, 剩下两个不考虑参与一下? 秦喧微微一笑,也没说拒绝,只说:听说陈导对演员要求高,我们没有学过表演怕是满足不了导演要求。 陈成新不赞成地摆了下手说:这话说的不对,科班是一回事,天赋是另一回事。有些人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可就是有灵性,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就像司南,之前也没演过戏吧,就是能把任务分析地透彻,演绎地也入木三分。你是做主持的,主持人首先台词功底就赢了别人一大截,试试看要是真行不是多给自己找了条路么。 秦喧低头笑了下:不是人人都像司南一样做什么都可以的。我对我自己有几把刷子还是有数的,就不给您这一锅好粥添老鼠屎了。 艾斯倒十分感兴趣,他听陈成新说完,问他:司南演的这个角色是做什么的?他有什么身边的好朋友什么的还没定下来的,最好不怎么露脸的那种? 陈成新道:司南演的这个角色呢,叫做萧衡,在这戏里的角色就复杂了,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体弱多病又狼子野心的小皇子。 他打量了下艾斯又说:你说的角色还真有一个,是萧衡的一个门客。不过萧衡这个角色戏份就够少的了,门客戏份更是一笔带过,你确定要尝试这个角色? 当然确定啊,不过,门客是什么? 门客就是 行了,你别捣乱。莫听白走过来打断说,导演你听他在这瞎说,他也就三分钟热度,到时候拍到他的戏他过不来又耽误进程。 艾斯立刻不服气地为自己辩驳:老大你怎么能拆我台呢,我是很认真的好吧!况且我过年前就只有几支广告要拍,闲着也是没事做啊,我肯定能按时来的。 那你把这个角色写个3000字的小传,写完了发给导演看。莫听白拿了本剧本扔给他。 艾斯又一脸疑惑:小传是什么? 莫听白白了他一眼。 司南在旁边给他解释:小传就是这个人物的生平,他的出身和发展,类似于一些名人自传。 艾斯似懂非懂:就是自我介绍啊。 莫听白嘁了他一声。 艾斯一拍胸脯:写就写!陈导,您就请好啊,下个星期我绝对把这个角色的3000字小传写出来给你。 陈成新哈哈一笑: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看着天色将晚,陈成新便道:那我们趁着天气不错,抓紧把剩下这条拍完,也好早点收工。 又对司南道:有时间找小王,给你安排拍一下定妆照。 好呀。司南说。 这场是莫听白与贺深见的对手戏。 两人都进了片场,司南三人便在场景外等着。 三人坐在一个伞棚底下,农历将近十一月,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到了这个时间太阳将落未落时,虽然照不出多少温度,但好歹还是强过没有的。 所以三人都各撤了一步,把身体暴露在夕阳之下。 遥遥往这一看,三个人身上都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橙粉色,整个像一副油画似的。 三人一人手里握着一杯咖啡,都凉的差不多了,只拿在手里充当趁手的玩具。 和节目里的人相处的还好吗?秦喧问司南。 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司南说,你还记得戚风吗?他这次又分到了和我一组。 当然记得,上次你们一组嘛,好像关系和你不错。秦喧说,这次的分组规则是什么? 司南说:盲选歌,根据歌曲分组,但是每首歌有A、B两组,这两组会自动形成对抗。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秦喧举起咖啡往嘴边放,快要喝到的时候又放了下来。有个东西放在手里就是会忍不住去喝。 艾斯听到这里也感兴趣起来:对抗?你和谁对抗啊? 他脑海里忽然蹿出一个人,表情瞬间晴转阴,不会是那个谁吧? 那个谁在他们这里不用提名。 心领神会。 不过司南抿唇摇摇头:不是,和我组成对抗小组的是唐斯礼老师。 唐斯礼?秦喧听后有一瞬间的惊讶,转而失笑,前几天见面的时候他还和我说想和你合作呢,没想到合作没有,倒是成了对手了。 司南:难怪我总觉得这首歌明明不适合唐老师,他为什么还选,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听到我偷偷告诉戚风我要选的歌名了吧。 他也觉得有点阴差阳错的意味:没想到却被匹配到另一组去了。 下次公演是什么时间?秦喧问他。 下个月11号。司南说。 秦喧想了下,说:那还有不少准备时间呢,到时候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和我们说。 好。司南也答应着。 艾斯这时不知道又从哪里倒腾回来一块蛋糕在那挖着吃,吃着吃着忽然问司南:吴聪的那个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也没看太清楚,司南说,镜头里很多细节都没有拍到,观众也都是看屏显的,说不清楚孰是孰非。 艾斯哼了一声,道:肯定就是那个人自己失误了然后赖在别人头上的,他以前练习生时期就老做这种事,就因为他淘汰了多少其他练习生啊。我看今天爆料的那个网友说的就挺好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要是绊一跤,肯定会摔得很惨。 这时旁边经过两个道具组工作人员,秦喧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艾斯不甚服气:我说的都是实话,就算被人听去了我也理直气壮。 司南开口道:不管事实是什么样的,现在的结果就是这样,不过吴聪和我说他打算去云南做一段时间音乐,我觉得在某个方面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艾斯撇撇嘴:那他也该受到惩罚。 也许是还没到结局的时候吧。司南忽然接了句。 什么结局?艾斯笑了一下,你以为这是小说吗? 司南佯作严肃道:不是小说,也许是漫画呢。 艾斯笑得更夸张了:你真逗,难道我们是漫画里的角色?那我是主角吗? 司南也轻笑一声,是,你是主角。我们都是主角。 最后一场戏拍完,刚好晚上七点过半。 等莫听白和贺深见换好衣服卸完妆后已经过了八点。 三人在外面等着,早已饥肠辘辘,准备就近找家饭馆吃饭。 这时导演跑过来看见他们,你们还没走呢,没走就一起吃顿饭吧,剧组今天聚餐,正好司南也和大家一起熟悉熟悉。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秦喧先说的话:好啊,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剧组不比别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社会,在这里每个关卡的方便都很重要,大到导演小到服装,没什么背影又不混个脸熟是真的不行。 秦喧虽然没有拍过戏,但深知这点。 一起去吧,他和艾斯、司南说,反正饭也是要吃的。 艾斯家里就是做生意的,小时候和他爸混过不少饭局酒局,却一直没有习惯那种饭桌上谈天说地的氛围,后来进圈后也从来不参加任何饭局,不过考虑到这应当是司南在这个剧组的亮相饭,也就甘愿地跟着去了。 饭桌上酒肯定是不必少的,开始的时候还很随意,谁想喝就喝,不想喝的也不强迫。 后来陈成新喝的多了一些,就拉着几个主演开始凑对。 听白啊,你以后对深见好点,别整天爱答不理的,回去你俩还得处,都是一个屋檐下的,多不好你说是不是? 莫听白满头乌鸦,谁和他处啊。 陈成新是说完了就不带善后的,又拉着另一边看热闹的程沐林,你和明月也老大不小了,都有对象了吗?听白他们是偶像,不好公开,你们是演员,可不用管这些啊。找到合适的就抓点紧。都是好姑娘哇。 这话前面听着很正常,后面听着也很正常,前后一连起来就不那么正常了。 听得程沐林也是一脸汗颜,她起身给陈成新倒了杯茶水:导演您喝太多了,喝口茶醒醒酒吧。 我没喝多。陈成新手歪歪扭扭地往桌上一拍,司南啊司南呢? 司南从桌子对面应了一声:导演我在这儿呢。 怎么坐的这么远。陈成新皱了下眉,端着酒杯踉踉跄跄就要走过去,司南见状忙自己走了过来。 陈成新自己家里有个比司南小点的儿子,去国外留学了,模模糊糊这么一看,总感觉像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司南,唱的歌是真的不错啊。陈成新说,我们剧的ost还没定呢,你要不要给我们写一个? 司南说:没问题啊,什么时候要? 你什么时候写,我什么时候要。陈成新舌头已经有点大了,说起话来却还不结巴也是难得。 司南知道酒后的话大多数也当不了真,只口头应下了。要是后续还找他的话,写一下也没什么关系,他还挺喜欢剧本里的故事的。 来,喝一杯。陈成新举着酒杯要和司南碰。 司南没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但他知道这杯酒如果不喝,非常不合时宜。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向自己的位置够了一下,拿到酒杯倒了一杯,谢导演关照。 司南举着酒杯,刚要往口中送,被一人拦了下来。 他不会喝,我替他。莫听白从司南手中夺过酒杯,仰头喝下。 辛辣的白酒入喉,烧得他嗓子到心口发烫,莫听白眉头皱了下,又硬生生把口中剩余的吞了下去。 莫听白司南在旁边看到,于心不忍,你不用替我的。 陈成新见这一幕,笑容立刻就大了,好,听白可以,听白来陪我喝。 我说听白你怎么不和深见一起喝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啊。 贺深见在另一边也被演萧策的几个男孩围着喝了不少,看起来人也不怎么清醒了。 莫听白和陈成新喝了几杯后,还是适应不了这酒的冲劲,每喝一口,眉头都会拧成一道麻花。 第五杯举起来的时候,手中酒杯忽然被司南夺了过去,他举着酒杯,一脸的视死如归:导演,祝《为君》拍摄顺利,收视长虹,我干了,您随意! 一口灌下。 好难喝。 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东西? 司南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你干嘛?司南听见莫听白皱眉问了他一句。 他笑嘻嘻地去摸莫听白的眉心:我喝的酒,怎么皱眉的还是你啊。 你 余下的话司南就听不见了,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咚地一下栽到了莫听白怀里。 第61章 入迷第六十一天 这顿饭下来, 只有秦喧一人滴酒未沾,开了车准备把几人往回载。 可一个司南,一个贺深见醉的歪七扭八, 艾斯也是不太清明地嚷着要嗨到天亮, 实在不好把三个人凑到一辆车上。 司南还靠在莫听白的肩上, 睡过去了似的喊也喊不醒, 秦喧看看司南又回头看看艾斯、贺深见, 我先把深见和艾斯送回别墅, 一会儿再来接你们。 不用。莫听白说, 他口中满是酒气, 却头脑十分清醒,我让小林过来了,一会儿就能到。 也好, 那我先把这两个祖宗送回家。秦喧说着,被艾斯踉踉跄跄撞了过来。 艾斯口齿不清地傻乐:再喝一杯啊! 秦喧口中说着好好好, 一边把他往外面推。 小林过来的也快,见躺在莫听白怀里的司南先是努力扼制住了自己诡异的笑, 而后问莫听白要不要搭把手把司南送回车上。 不用。 莫听白将司南的头从自己的胸口扶起, 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 把烂醉的司南扶了起来。 一路司南都很安静, 莫听白手指探了好几次他的鼻息。 我就不送你们俩上去了哈。小林欲言又止, 注意安全。 莫听白: 他确实要找个机会纠正一下林正的思想, 顺便问一下车里的音乐库是怎么一回事。 恋耽美 ——(58) 两人回来的时候,秦喧三人应当是还没到, 否则这个时候秦喧一定在泡醒酒茶了。 把司南往台阶上扶的时候,司南迷迷瞪瞪睁了下眼睛,两腮红扑扑地看着莫听白。 醒了?莫听白说。 还没等到回应, 司南的眼睛就再次闭上了。 不会喝还一定要喝,你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吧。 话是这样说,莫听白声音和动作都是出离的温和,生怕让司南碰到扶梯之类,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喊疼。 进你房间了。 推开门前,莫听白在司南耳边说了一句。 他自己不喜欢别人进入他的空间,在进入别人空间的时候一样小心。 司南进过几次他的房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司南的房间。 和他想象中是差不多的布局,简简单单的一张书桌,一把吉他,桌面上放着本简谱和笔记本电脑,还有一支笔和一本漫画书。 小孩子吗?还看漫画。莫听白不由笑了一声。 他扶着司南的胳膊把他往床上放,托着腰部的一只手不小心没有把住,司南的身体像一滩水一样软绵绵跌进了床里。 不知道是被撞疼了,还是因为厚厚被子带来的舒适感,司南小声地嘤咛了一声。 莫听白还未松开的手一顿,感觉酥麻感顺着手指往身体四处走动。 他吞了下口水,转身要走。 忽然被司南的声音叫住。 莫听白。 像是一声轻轻的呓语,这声音入耳穿心,莫听白呼吸不由噤住。 他慢慢转过身来,却看到司南并没有转醒,仍旧是一副昏迷了一般的样子。 只是梦话。 梦里也在叫他的名字。 想到这件事,莫听白心里满足感爆棚。 他抬起嘴角看着司南粉扑扑的脸,再次转过身去。 不要走。 这次回头,司南却是迷瞪瞪半闭半睁着眼睛看着他。 我不走,就去给你倒杯水。莫听白说。 我不喝水,你别走。司南的身体陷在软乎乎的被子里,声音也软的不像话。 莫听白慢慢走过来,温柔看着他,不走。 司南满意地露出一张笑脸,晕乎乎地眨着眼睛,看不分明是不是在看他。 往那边滚一下,给你盖被子。莫听白示意让他自己滚过去,好把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盖到身上去。 司南却委屈地憋嘴,不要让我滚。 没人让你滚。莫听白无奈道。 司南却不依不饶,眼泪盈满眼眶。 我不知道去哪里,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不要让我滚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做好 一句话竟然惹得司南说起了胡话,莫听白只好放弃让他主动动作的想法,把靠近他这一侧的被子一角扯起来盖在司南身上,不让你滚,你不用什么都做好,没人会不要你。 单侧被子堪堪盖住司南的肩膀,大半个后背都晾在空气中,晚上已经开始逐渐风凉了,司南身体这么不好,吹一下肯定要感冒。 莫听白越过他的肩膀去够另一边的被子,打算像裹包袱一样把司南裹进去,手伸过去的时候,身体悬在司南上空几厘米处,忽然感觉到身下之人扭动了一下,随之唇边落下一枚潮湿的吻。 莫听白僵在原地。 莫听白,我其实,没有不喜欢你。我是怕你不开心。司南慢吞吞地说,眼睛里还藏着亮晶晶的眼泪,莫听白感觉自己的心再次跳慢了半拍。 他僵硬地收回手,半蹲在司南床前,深吸了口气,试探问他:那你喜欢我吗? 司南晃了晃脑袋,也许是再次感觉到了天旋地转,眉心又深深拧了一下。 他呼着淡淡的酒气洒在莫听白的脸上。 喜欢。 像粉丝一样喜欢?莫听白又问。 像喜欢一样喜欢。司南说。 什么叫像喜欢一样喜欢? 像喜欢谁一样喜欢? 他刚要追问,司南又开始自言自语:莫听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你不要告诉别人。 嗯。 你发誓。 我发誓。 我其实不是我 回来了?秦喧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下没有关上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进房间一定要关门。 第62章 入迷第六十二天 在一阵头痛中醒来的时候, 天已经大亮。 司南从床上坐起左右看了下,外衣被脱掉叠了一下放在椅子上,桌上还放了个保温杯, 打开看里面是尚有余温的蜂蜜水。 保温杯是秦喧的。 所以昨天把他送回来的人是秦喧? 他脑海里浮浮沉沉地想起一些模糊的画面, 但总也没法和谁的脸对上, 也想不起自己讲了什么事情。 或许讲了, 或许没有。 因为在目眩头晕中, 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以前世界的家里, 大哥看他一副烂醉的样子蹙眉问了句怎么喝酒了, 二哥就说要去收拾灌醉他的人, 大姐已经去吩咐下人煮醒酒汤了。 他不记得之前有过一杯倒的设定,或许是因为没有喝过,也或许这根本只是原身的体质。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下去。 甜滋滋的, 还透着点柠檬的酸味,秦喧泡水的手艺一直是可以的。 他看了看表, 已经中午十点多,约好的今天九点练习, 看来是迟到了。 喝酒误事啊。 司南揉了揉脑袋往外走, 准备十分钟完成洗漱吃饭换衣服, 然后刚打开门, 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醒了? 莫听白拿着杯水玩味地看着他, 胳膊举在半空, 水才没洒出去。 早啊。司南说。 不早了。莫听白看了看腕间的表,十点零九分, 你睡了十一个小时零三十八分钟了。 数的这么清楚啊。 我得去排练。司南准备加紧行程,这三两句话又耽误了他半分钟,已经迟到了。 先把水喝了。莫听白把水杯递到他面前来。 司南很想说, 他已经喝了一杯的,但估计说出来莫听白一会不开心,二还是会让他喝下去。 所以他自觉接过水杯,咕嘟咕嘟把这杯酸涩的青柠水喝了下去。 啧,好酸。司南脸皱成一团。 知道酸就好。莫听白倚在墙边笑笑地看着他。 怎么感觉今天早上的莫听白怪怪的。 司南狐疑地打量了下莫听白。 不会是自己昨晚喝多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比如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之类的。 这可都是漫画常见的套路啊。 他就亲身经历过,不过都是别人喝多了吐真言,他是听的那个。 不过如果说了的话,估计莫听白也不会这么淡定才对。 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话?司南小心翼翼试探。 莫听白眼眸一凛,似是对他重新打量,你都不记得了? 看来是真的说了。 司南懵懵地摇头点头:我忘了。 但是!司南郑重其事地保证,不管我昨天说了什么,都是假的!这么荒谬的事,你应该不会信的吧? 莫听白似有若无的目光此刻变成了实质,好像一把把尖刀往他身上刺一样。 司南脖子一缩,这是怎么了? 就算是当真,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吧? 难道要把他送给科研人员研究吗? 片刻后,就听莫听白咬牙切齿地问:你确定你昨晚说的话都是假的? 如真包换。司南忙说。 他不要被研究啊! 莫听白连说了三遍很好。 然后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司南此刻有种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感觉,只能言听计从。 你是对所有的男性都不喜欢?莫听白问。 这样说的话,似乎能让自己的嫌疑变小一些。 于是司南先是模棱两可地点了下头,最后又坚定无比地重重点了下头:是的! 那你还莫听白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地模样,耳朵都红了起来。 那我也告诉你。莫听白逼近司南狠狠道,我也不喜欢男的! 然后撂下这句话又扬长而去,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还故意摔了下门。 司南有些奇怪他突如其来的脾气,这句话他之前不是说过么。 二次重复表强调? 还是在向他暗示什么。 让他不要多想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吧。 回到房间后,莫听白把气全部撒在了那只小鲸鱼玩偶上,对着小鲸鱼又捏又拽。 司南他不喜欢男性,那昨晚那一吻是怎么回事? 说喜欢他又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也不喜欢男的啊,可怎么办,就是偏偏对他着了迷。 难道那一吻是司南把他当成了其他的人? 而且还是个女人? 呵。 荒谬。 所以司南从前对他的亲近和友好都不是出于任何暧昧的情意,是他自作多情觉得司南也喜欢自己了对吧? 很好。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凭什么要我追在你屁股后面转? 莫听白把鲸鱼玩偶摔进沙发里,自己走到书桌前写字出气。 写着写着,就发现笔下全是最近这半年司南有可能接触到的女性名字和途径。 《以声之名》,女歌手5人,年龄2436。 难道司南还喜欢姐弟恋? 林正,帮我打听个事情 接下来的时间,司南都在格外留意莫听白的动作,也不敢再去惹他,生怕一不小心把莫听白惹急了,莫听白再去有关部门举报他,哪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手术台上。 但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莫听白都没怎么主动和他说过话,还总是神神秘秘地一直到晚上很晚才回别墅,回来后倒头就睡,一脸疲惫的样子。 他旁敲侧击地问了下导演,导演和他说最近剧组下戏都很早的,尤其是莫听白,都让他尽量把戏安排到上午,一般不到下午三四点莫听白的戏份就结束了。 而且看粉丝整理的莫听白的行程,他这段时间也没有频繁地接什么需要往外跑的商务啊。 然后司南就更忐忑了。 二公结束后,剩下的二十七个人里又淘汰了六个,拥挤的等候室一天比一天空。 人说到底都是感情动作,相处下来这么久,也都非常不舍,分别的时候有好几个人抱着一起掉眼泪。 司南倒没哭,毕竟不是生离也不是死别,只是下了班如果想见都能随时再见一面的程度。 不过他还是安慰了下哭得不行的Cisi和沈少临。 这次的淘汰人选里有沈少临,其实本来康安也在淘汰列的,但被网友票选又救了回来。 会有复活赛的。司南安慰沈少临,到时候我们都会给你投票的。 沈少临听到后怔了一下,眼泪淌地更利索了:我就是人气低被刷下去的,拼人气复活肯定没有我。 戚风也过来安慰:我让我的粉丝都给你投票可以了吧?别哭了,镜头拍着呢,到时候会有人写稿子黑你的。 想到这里,沈少临就更难过了。 不过他还是坚强地吸了下鼻涕,问戚风:你说让粉丝给我投票,是真的吗? 戚风:真的,我一会儿就去粉丝群发。 谢谢你,戚风。沈少临一下子抱住他,你真是个好人。 戚风:怎么感觉听着哪里不对劲呢。 三公的形式是网络票选歌曲。 就是由网友为选手投票,为四首节目组预备的歌曲挑选合适的演唱者,某一首歌里票数最高的人可以获得这首歌的演唱权,并且成为这组的组长,其他人按照总票数成组。 所以基本被挑中演唱同一首歌的歌手风格都十分类似。 不过当司南看到网友为自己挑的歌曲的时候,脑海里就几个字:离了个大谱。 他以断层的数据被投到了一首说唱歌曲。 演唱者,艾斯。 他以前可从来没有唱过rap啊,就之前给艾斯录的那个副歌,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说唱。 对了,被挑中的这首歌就是艾斯的那首《真爱原理》。 四首歌里唯一一首和他的组合有关系的歌,想来也是被挑中唱这首的原因。 被告知最终结果是这首歌的时候,司南满头黑线去了粉丝群,为什么给我投这首歌啊?我不会说唱啊 这些天他经常会在社交平台发一些小日常之类的互动,闲下来的时候也会经常回复回复有趣的评论,还会三不五时到粉丝群里和粉丝聊聊天。 久而久之,和粉丝之间的关系就亲近了许多,有些像是隔着网线的朋友一样。 他空降粉丝群后,底下先是刷了一排的打卡、合影。 而后有个管理员说:不会没关系,可以找人教啊。我们相信你。 下面人附和:南南最棒!你一定可以的! 我不可以啊司南欲哭无泪。 恋耽美 ——(59) 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原身,都没有解锁过这个技能,艾斯的这首歌除了副歌部分,其他又是语速极快的饶舌,就是让他改编,他也无从下手。 快去练歌吧,不要耽误我们聊天啊。有一个管理员说了一句。 下一秒,司南就发现自己被踢出了粉丝群。 他,被踢出了自己的粉丝群。 这是群什么粉丝啊!! 没办法,自己参加的节目跪着也得完成。 司南决定叫来与他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戚风一起商议一下怎么把这首歌改编一下。 说起来还挺愧疚的,戚风一个唱抒情慢歌的,估计也是因为他的原因被粉丝投到了同一首歌曲里。 造孽。 不过还没等司南找到戚风的时候,《真爱原理》原唱艾斯同学就找上了门。 也说不上找上了门,是他回家的时候,艾斯正坐在客厅等着他呢。 我听说你要唱我的歌?司南一进门,艾斯就扑了上来,一把拽住司南的胳膊,要不要我帮忙?给你划分一下重音之类的。对了,副歌部分要不要我帮你录一个版本?毕竟到时候你和自己对话有点奇怪是不是? 司南满面愁容地看着艾斯,半晌后说了句:这首歌,有没有办法改编成不是说唱的普通歌曲? 艾斯有些受伤:你不喜欢我写的这首歌? 不是。司南摇摇头,我唱不出来,从来没有唱过这一类的歌。 艾斯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不会唱我可以教你啊,或者我去你们排练室教你们组里的人都行,你们是有一段词可以自由创作的对吧?我也可以帮你们填词。 司南懂了。 这大概就是粉丝要的效果。 但他又不太明白了。 这里又不是他之前的世界,艾斯又是男孩,为什么大家都想看他们两个人同框呢? 司南又想起之前看过的有人画的他和队里其他人的同人图。 难道,他对这个世界有什么误解? 最终,这首歌还是在艾斯的帮助下完成的。不过也没有麻烦艾斯重录副歌部分,因为那段副歌部分的互动,演唱者是戚风。 这段稍微舒缓一些,节奏感没有那么强,是戚风唯一能把握住的一个part。 他们这首五个人没有一个rapper完成的说唱歌曲毫无意外地再次炸翻了全场,获得了个人以及组合排名的第一。 代价是当天晚上就冒出了司南和戚风的CP站子起司。 截止到现在,司南的相关CP站已经有十几个了。 让他感到十分不好意思的是,还有人在磕他和唐斯礼的CP,这让他每次遇见唐斯礼的时候都很抬不起头来。 不过幸好CP粉们都是内部磕磕,从来没有做过过分招摇的事情,大概像唐斯礼这种不怎么用社交软件的人可能都不会发现。 司南也只能这么祈祷。 他想,原身应当也不太会希望看到自己和偶像是以这种形式同框的。 三公结束后,又有五人被淘汰出局,剩下十五人到等候室等待下次公演规则宣布的时候,发现等候室里的椅子被撤离了一整排。 从开始的30人,到如今的16人,已经少将近一半了。 这次公演贺深见拍戏没来,跟着一起到等候室的除了主持人江清之外,只有另外两位导师。 见众人陷入一片队友离开的伤感,江清便举着手卡活跃气氛地拍了两下,首先恭喜大家完成了精彩的表演,成功渡劫。 搁在平常应当十分捧场的现场,也没几个人有心情应和,少数几个人稀稀拉拉拍了两下手表示已阅。 下一次公演呢,我们有新的规则。 反正每次公演都有新规则,大部分时候还很负责,所以歌手们都选择了先左耳进右耳出,到时候下了场再到处去打听。 四公的形式是一次复活赛。 复活赛这三个字就像真的把歌手们的兴致复活了一般,所有人神情也不恹了,说话也不慢了,一个个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 江清见众人的目光终于集中过来了,便趁势说:在这次复活赛中,会有三名在网络投票中获胜的歌手重回舞台,这三名歌手会根据抽签随机加入已有的小组,在现场投票中如果获得最后一名将复活失败,否则复活成功,但复活成功的时候,也意味着这个组里排名末位的歌手将可能被同时淘汰。 这不就是一换一么。 刚开心了没几秒钟的众选手又开始悲春伤秋起来。 或许被换掉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不过自己走总比看着朋友走好,他们留到现在的人大多数都是已有成就的,走到这里其实也不在乎什么名次了,总想着能多留一会儿享受享受舞台,最好是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 这时有人忽然问了一句:我们不是四个组么?为什么是三个复活名额? 江清笑着表演了一句:恭喜你发现了盲点。这就是这次公演的实质踢馆。 踢馆?等候席又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戚风坐在司南旁边小声道:我看过这个节目之前的几季,踢馆有时候会请一个很厉害的歌手的,而且还不是之前被淘汰过的歌手,是新的歌手。一般情况下这名歌手到达的组都会有一个人被换掉,不对,不是一般情况,是所有的情况下,概率是百分百。 百分百?司南担忧地看了下上几次排名里排在及格线的Cisi。 这次的分组规则还没出来,不过如果要按照他们的意愿来选,十有八九他们又会组成一组,这样的话,Cisi就很危险了。 希望没有分到我们小组里。司南说了句。 另一边,江清介绍完完整的规则后,便让选手们按照上次公演时的人气排名来选歌,司南和戚风都在靠前的名次,所以自然被分到了一个组里。 剩余的两名队友则是唐斯礼和徐怀。 入座后,唐斯礼还与司南郑重地握了下手,像是两军成功会晤了似的仪式感。 而被司南担心的Cisi,以16个人里排名15位的名次被迫组到了唯一一个没有满员的常旻绫的队伍。 辗转几次公演,他竟然还是来到了当初拒绝过的常旻绫的组里。 大概就是天意吧。 当他走到队伍里时,常旻绫热情地向他伸出手表示欢迎,Cisi已经心如死灰,递出去手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魂都不在身体里了。 四名踢馆歌手现在已经在门口了,现在,请他们进来一一抽签入座。 四名踢馆,也就是三个复活的和一个空降的。 司南再次祈祷,那个空降的不要降到他们组去。 现在他们组最危险的应该是徐怀了。 同时也祈祷不要是Cisi那一组,不过Cisi在那组里是人气倒数第二的,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紧接着,沈少临还有刚刚被淘汰走的姚铭,以及同样是二公被淘汰的孙思雨组的孟华诗就走了进来。 姚铭还一边走一边开玩笑吐槽:该告别的都告别了,情绪都表达完了没几分钟又回来了,我感觉自己被淘汰了个寂寞。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只有三个人。 剩下的那个呢? 门再次动了一下。 司南与众人盯着门口的方向,两秒钟后,一个穿着红黑拼接休闲装的人走了进来。 身材颀长,容貌俊美,无法忽视。 莫听白?司南难以置信地小声喊了声。 不知道莫听白听见了没有,但他确实没有往他的方向去看,只是与他风格完全不符地循规蹈矩走到了江清和两名导师旁边,与其他三位复活选手站成了一排。 即使如此,在几个长相不俗的人中也是轻易脱颖而出。 等候席里也传来了一阵动静不小的骚动,尤其是常旻绫的眼睛,在看到莫听白后直接睁大了两倍余。 如大家所见,这次神秘的踢馆者,就是M.N.L.的莫听白。江清介绍道。 底下有人说:还以为他是过来接替贺深见当导师的呢。 又有人回:贺深见只是这期有事好不好?况且司南还在这,他怎么可能走。 那人说:所以你说,莫听白来这是不是也是因为 嘘。 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清又领着四个人介绍了一番,最后有个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捐款箱一般的红箱子走上来,上面写着抽签。 从沈少临开始,从左到右抽签,莫听白是最后一个。 司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看到莫听白在手伸进抽签箱子的时候,眼神似是而非地向他身前的组号瞥了一眼。 他是3号。 2号。沈少临说。 眼神在看到常旻绫身前大大的2字立刻就暗了下来。 还不如不回来呢。 1. 4. 莫听白已经不必说了。 3号。 和司南一组。 这说明,莫听白可能会,不,是一定会取代他们当中的某个人。 不过赛制是如果小组获得第一名,那么该组最后一名不会被淘汰,但是倒数第一名的小组会淘汰末位两名。 除非他们拿到第一。 按理说,有莫听白的加成,司南应该对于这次的第一更有把握的。 但不知怎么的,司南却是莫名其妙地有些不安起来。 他看到莫听白在进来后,目光就开始漫不经心地四处逡巡,在经过剩余的三名女歌手的时候停留的时间比较久一些。 这又是什么意思? 莫听白莫不是喜欢其中的某人? 江清宣布解散后,莫听白跟着司南几人到了最大的练习室。 其他也有一组一起进来了,这个练习室有面很大的镜子,如果练习舞蹈的话是最合适的一个房间。 他们选择的这首歌恰好是首歌舞结合的曲目。 莫听白?司南叫了声似乎在神游的莫听白。 他原本也以为莫听白这次才踢馆是冲着他的,但自从组队后莫听白的目光就没怎么往他的身上放,而且还时不时往另一个组里瞥。司南就坚信莫听白来是另有目的了。 干嘛?莫听白不耐烦地答了下,目光却没收回。 你怎么会过来踢馆?司南问。 莫听白视线还是在打量着另一组的谁,头也没回:想过来,就来了呗。 这时候,隔壁组的孙思雨走过来和司南打招呼,你们这首也是舞蹈吗?我们组里都没人会跳舞的,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司南老师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教一下我们? 还没等司南答话,莫听白就挡在了他面前,对着孙思雨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我来教你们。 司南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怅然,原来莫听白喜欢的是孙思雨这种类型啊。 第63章 入迷第六十三天 孙思雨有些惊讶, 又有些受宠若惊。 莫听白是出了名的冷面,她和程沐林是闺蜜,程沐林私下和她吐槽过在一起拍了快一个月的戏了, 除了对戏之外, 和莫听白的对话没超过三句, 莫听白的回话没超过三个字。 这么一个高冷分子, 竟然主动开口要教她们舞蹈,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今天黄历诸事皆宜。 孙思雨抬头望了下角落里的几个摄像机, 难道是想营造一个热心助人的暖男人设? 但这对莫听白来说没什么必要吧, 他也不像是屑于做这种功夫的人。 虽然心里飘了十万个为什么的问号,但孙思雨还是高兴地一口答应了下来:真的可以吗?那太荣幸了! 莫听白看着孙思雨的表情仔细分析了一下,不像是表演出来的开心, 难道孙思雨并不喜欢司南?这家伙还是一厢情愿? 呵,这位孙思雨小姐, 你有没有眼光啊。 孙思雨组的孟华诗是从莫听白出道就开始追的粉丝,当然, 只是像无数普通粉丝一样, 支持偶像的电视剧、听偶像发的歌曲, 虽然身在圈内, 也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情。 怕别人说蹭热度之类的, 还很少在自己的社交账号里提及莫听白, 点赞之类的都是开小号。 这次知道司南作为选手参加节目的时候,原本想着让他帮忙要一下偶像的电话之类的, 但两人始终没有被分到一个组里去,平常搭不上话,一开口就是对人提要求, 这种事孟华诗总也做不来。 所以她一直伺机而动,没想到让她等来了莫听白过来踢馆,好巧不巧她还通过复活投票在同期一起回来了。 在后台看到莫听白的时候孟华诗就差点激动地晕过去,此刻,莫听白竟然在教她们跳舞。 果然,人只要努力活下去,有生之年真的什么都能碰到。 这个八拍再重新跳一次。莫听白冷冷道,孟华诗,你错拍了。 偶像知道她的名字! 孟华诗又要晕了。 抱歉。孟华诗努力地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舞蹈上,而不是莫听白这张越近越好看的脸上。 你们这边怎么样了?司南从排练室另半边小跑过来,额头和鼻尖上渗出了莹莹的汗,在灯光下闪着光,需要我帮忙吗? 莫听白绝对是个好的歌手和舞者,但绝对不是个好老师,也许他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是悟性和天赋俱佳的人,所以不自觉就拿要求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别人,教程迅速,又要求严格,对于他们这些初学者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级别的严师。 但节目组不会帮他们请舞蹈老师,要请的话至少要到明天才能开始学,今天的时间就全部浪费了。 而且虽然莫听白教学严格,但不得不说,很多话都是一针见血,比如在某个动作的发力问题上,莫听白看一遍就能很快发现他们的错误出在哪里,该如何指正。 所以虽然对于他的严苛有些暂时无法适应,但孙思雨还是觉得很感激莫听白能抽出时间来教她们。 莫老师教的很仔细,我们已经过了一遍动作了。孙思雨言笑晏晏。 恋耽美 ——(60) 司南惊讶说:这么快吗?我们那边才只过完副歌前的部分呢。 莫听白冷哼一声:都像你这么慢,黄花菜都凉了。 说着他盯着司南脸上的某处忽然地蹙了下眉,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打开后将纸巾伸向了司南的脸,这才跳了几分钟,汗就出成这个样子。 司南很自然地任莫听白的手拿着纸巾在自己的额头上游离,最后又抬手接过自己擦了下剩下的地方,我就是很容易出汗嘛。 莫听白:以前练习生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容易出汗,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司南吐了下舌头:这说明新陈代谢比之前好了。 他们这么旁若无人的互动,看的旁边的选手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红光一闪一闪的摄像机也表示:你们还把不把我们的存在看在眼里啊,就不怕我们把这段剪辑剪辑作为桃色预告发出去? 孙思雨看着这一幕,露出大大的姨母笑:你们队里关系比传闻中还要好呢。 炸鸡来咯。一个穿着一身橙色夹克,配合手上拎着的东西像极了某团外卖小哥的人推门而入。 小杜哥?司南惊喜道。 是贺深见的助理杜岩。 你怎么过来了,贺深见不是 还没等司南的话说完,跟在杜岩身后的贺深见就提了另外两包外卖盒进来了。 众为了镜头前好看平时吃块糖都要被经纪人盯的艺人在看到香喷喷、金灿灿的炸鸡后眼睛都直了,反正是贺深见送的,吃了也不会怪他们,况且一顿吃不成个大胖子。 一群人飞奔过去,一人一盒炸鸡感谢连连。 贺深见留了一盒递给司南:甜辣口味的,特意给你留的。 司南嘻嘻一笑,接过来拿着贺深见展好的手套拿起一块鸡腿往嘴里塞了一口:你拍完戏了? 嗯,今天的戏结束了。贺深见说着,又给司南递了杯奶茶。 看司南吃得香,贺深见满足地像是吃东西的人是自己一样,我听说你们这次抽到的舞蹈还很复杂,需要我帮忙吗? 司南才想起来,贺深见是舞担来着。 他平时不太显露,司南就老是忘记这件事。 还可以啦,司南嚼一口炸鸡喝一口奶茶,珍珠在口中爆浆,他满脸的餮足,其实算不上复杂,就是有些幅度很大的动作又很快,我还好,对于他们几个来说可能难度高了一些,我在考虑要不要在这里改编一下。 贺深见想了下说:确实,精简一下虽然可能达不到原版的舞台效果,但比起万一失误带来的整体观感上的缺憾,还是前者好一些。 对啊。司南点头,而且亮点随时都可以加,简单的动作也可以做好看啊。 贺深见笑看着司南:看来这次综艺又让你成长了很多吃慢点别噎着。 贺深见在静静享受这难得的几分钟时,身边忽然多了道影子,在灯光的斜照下压在他的身上。 他微一抬头,看到莫听白神情冷漠地站在他的身后。 你也来探班?贺深见淡淡一笑,我买了炸鸡,要不要一起吃。 莫听白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吗?一只炸鸡的毒性就相当于60支烟,这种对身体有害无益的垃圾食品,只有想不开的人才会吃。 想不开的司南: 贺深见倒没有生气,只是说:不吃的话剩下的就打包回去给艾斯了。 随便你。莫听白说,而且你最好早点回去,趁着炸鸡还热。 贺深见微微一笑:不着急,家里有微波炉。你不走吗? 我?莫听白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我走了他没办法的。 莫听白的手指了指司南。 专心啃炸鸡的司南再次: 他大吸了口珍珠奶茶,边嚼着珍珠边说:我以为你们是一个剧组的你会知道呢,莫听白来踢馆了。 踢馆?贺深见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这期踢馆赛? 司南点点头,踢馆赛,也是复活赛,你看,沈少临他们也回来了。 贺深见往司南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沈少临正揽着戚风的肩膀豪放地啃着炸鸡。 还没等他收回目光,就听莫听白又幽幽道:而且我还和司南一组。 贺深见感觉自己的呼吸滞了一瞬,他看着司南求证,司南点点头:随机抽的,一下就抽到了,好巧哦是不是。 贺深见却没有跟着司南一起笑,而是顿了下后说:那踢馆的选手是不是要换你们其中的一个人? 没等司南回答,莫听白就说:拿到第一就行。他语气中是不容置喙的自信,我们组肯定是第一。 这话听了摄像和导演都抖三抖。 这位哥是真的不畏惧剪辑。 那就预祝你们成功。贺深见温和笑说。 在排练室又逗留了一会儿,看了下司南组的排练后,贺深见又去了另一个小组的排练室。 他走后,莫听白走到司南身边,靠近他耳边小声问:贺深见平常也经常来看你们? 司南想了想说:偶尔会过来,而且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吃的,所以选手们都很喜欢他的。 莫听白不在乎地嘁了一声:下次我也给你带好吃的,你别吃他的。 然后又说:我们组这个舞蹈,你不是要简化么,我可以教你,我也会编舞。 这倒是超出司南的认知范畴了。 我们可以一起商议一下。司南说,他想着方才莫听白的问题,又问他:你过来这边排练,剧组那边能忙得过来吗? 莫听白一脸不耐地摆了摆手:每天几个小时还是能抽出空的,而且我前几天也 他话没说话,又自己结束了话题:总之就是能兼顾,导演也支持我过来。 另一边,其他人也吃完炸鸡奶茶重返排练了,莫听白看着笨拙跳着舞蹈动作的孙思雨眉头轻皱,他悄声问司南:你想不想和我交换去教孙思雨? 司南想,这是自己不想教了吗?或许是喜欢的没有那么深吧。 他说:如果你累了我可以教他们,你顺便学一下我们的这只舞蹈。 莫听白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你真的想和我换? 如果你想和我换,那我就和你换啊。司南心说,这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么。 莫听白深吸了口气:这不是我想不想和你换的问题,是你想不想和我换的问题! 司南一脸无辜:我都可以啊。 不能都可以!莫听白说。 司南:那就换吧。 想换就直说嘛,干嘛声音这么大。司南委委屈屈的想。 莫听白冷笑一声,果然。 那我就成全你。莫听白把司南推到孙思雨面前,祝你们,合作顺利。 孙思雨还在消化莫听白这个老师教的课程呢,冷不丁就被换了个老师,她一脸懵逼地看着司南: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嫌他们学的太慢吗?但现在一共也就才学了不到一个小时哇,一个小时顺完了动作,对于初学者来说应该不算慢了吧。 司南马马虎虎应了句:没事,莫听白他有点累了,所以去那边休息一会儿,我来接替他教你们。 孙思雨倒不介意谁来教,而且司南的性格比莫听白温柔了不止百倍,所以她还很高兴,但也不便表现的过于明显,便说:那就麻烦司南老师了。 叫我司南就好了。司南笑说。 莫听白在不远处看着,酸里酸气重复司南的话:叫我司南就好呵。 他一边腹诽着一边排练自己这边的舞蹈,正跳着的时候有人叫了声他的名字。 听白,没想到你会过来。 莫听白转头一看,常旻绫拿着张纸出现在他身后。 他没好气地说:我来还要通知你吗? 常旻绫笑容不减,声音压低脆脆的说:我就是挺惊喜的,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莫听白又把头转回去,对着镜子练习动作,顺便偷瞄旁边教孙思雨舞蹈的司南,然后继续腹诽。 这么几分钟后,他发现常旻绫竟然还站在他身后。 你有什么事吗?莫听白皱眉从镜子里看他。 常旻绫略带惊喜地往前靠近了半步:我听说你刚才有教孙思雨组的舞蹈。 所以呢。莫听白冷冷地说。 常旻绫期盼地看着他:我们组的歌里也想加一点舞蹈的成分,但是我们组里都没有人会 莫听白轻白一眼,连在镜子里都不再去看常旻绫,关我屁事。 常旻绫本来就是抱着在镜头前莫听白一定不会拒绝他的想法,没想到却迎面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登时脸都红了起来。 他眼睛极快速地眨了下掩饰尴尬,感觉嗓子发干,他挤出一丝干笑出来,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过来也教教我们? 莫听白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没时间。 这时在旁边窥伺已久的徐怀和戚风走过来:听总,我们有个动作一直做错,你能不能教教我们。 嗯。莫听白应了一声就去指导徐怀和戚风动作,理都没再理过旁边的常旻绫。 常旻绫咬着牙又站在旁边尴尬地看了两分钟才走,走的时候还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徐怀和戚风礼貌回应了下,莫听白则头都没回。 排练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过,莫听白开着车,司南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 歌单里仍旧是上次那些,Sufjan Stevens用温柔磁性的嗓音唱着the first time that you kiss me,风从司南一侧的窗户灌进来,将乐声吹散在单侧的街道,车内暖气大作。 司南忽然问了句:莫听白,你说,怎么才能证明自己存在过这个世界? 莫听白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他目视前方,看着余光里的司南,漫不经心说:能被这个世界上的某个人记得,那就是真正的存在过。 那作为艺人是不是能比别人存在更久一些? 不一定。 为什么?司南从窗外收回目光看着他。 在如影子般倒退的风景中,莫听白的声音冷淡而清晰,被你想让这个人记住的那人记住,才作数。 那你想让谁记住?司南问他。 窗外的冷气和车内的暖气互相交替着,此消彼长。 莫听白沉默了许久。 他反问司南:你呢? 司南也沉默下来。 莫听白问他:如果你只能记住一个人,你会选择我,还是孙思雨。 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司南满头雾水。 孙思雨? 莫听白说:你先回答我。 司南说:当然是你。 莫听白的唇角扬起,他没有掩饰这种愉悦。 我也选你。他说。 四公之前《以声之名》节目组还组织了一次运动会,那天莫听白原本有一场戏,结束的时候估计运动会也差不多结束了,但他一听说有两人三足之类要绑定亲密的比赛,硬是把原本预计拍摄6小时的戏压缩成了4小时拍完,赶过去的时候还好没有错过,下一个项目正是两人三足。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比赛并不按照组别来,司南被分到了和戚风一组,他竟然抽到了孙思雨。 比赛的时候又没有想到孙思雨虽然看起来个子不高,但脚下力气却并不小,又因为他着急赶超当时跑在了第一位的司南和戚风,两人步幅不一,竟然跌跌撞撞倒了下去。 倒得还是他。 孙思雨站在原地满脸惊恐,想扶又不敢。 后来这段播出的时候被网友制成了鬼畜合集,莫听白在各大社交平台摔了半个月。 排练的日子对他们从前来说都是日常,最近重新拾起倒别有一番风味,偶尔的时候艾斯和秦喧也会跑过去探班,带一些小礼物,顺便教教选手们发音之类的东西。 虽然大多是专业歌手不太用教,但秦喧连唱三小时不累的独门秘籍还是惊艳了许多人。 几天下来,独白成了《以声之名》的场外嘉宾,也以高度的好感饱和成为了选手们公认的最受欢迎客人。 四公到来时已经腊月中旬,彩排的时候秦喧带了些朋友自己种的润嗓药材分发给了每个选手,祝福他们演出顺利。 彩排结束时,常旻绫在台下拦下了莫听白。 原本不管常旻绫想说什么,莫听白都不想搭理他的,但他提了句司南,莫听白才跟了过去听他讲。 有什么事快说。莫听白不太耐烦地说,他跟着常旻绫到了洗手间就后悔了,常旻绫能说什么司南的事,有什么是常旻绫知道而他又不知道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他瞎编乱造的话。 你不觉得司南有些奇怪吗?常旻绫神秘地问他。 莫听白已经想走了,他声音冷冷道:我看你才比较奇怪。 常旻绫忽略掉他话里的敌意,说:以前练习生的时候司南不会出汗这么厉害吧?现在却是稍微练习一会儿就开始流汗。 莫听白说:出不出汗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常旻绫又说:我是真的在担心司南。 莫听白毫不掩饰地切了一声。 恋耽美 ——(61) 常旻绫:而且司南之前拿麦都是习惯右手,现在却是经常左右手交替,而且在唱到兴头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用左手。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听白看着常旻绫。 常旻绫关切地说:我觉得司南可能生病了,以他的健康状况 你是说想让他退出比赛是吧。莫听白眼中已经出现了厌恶,首先如果你是真的关心,那这些话你应该去和司南说,其次,你观察他观察的那么仔细,有什么居心? 常旻绫有些惶恐:我真的只是关心他,但是我怕他误会我别有居心,所以才过来找你说的。 有没有其他居心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莫听白说,我劝你练好自己的歌,不要给自己小组拖后腿,你背负的不是自己的命运。 说完,莫听白打开洗手间的门离开,留下常旻绫一个人,看着镜子里表情逐渐阴狠的自己自言自语: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你被所有人厌恶。 回到排练室,莫听白找到司南,参加完这次的公演你去医院做一次体检。 司南不明所以:干嘛? 不干嘛。我跟你一起去,为国家医疗事业做贡献。莫听白说。 司南不明白做个体检怎么就能为国家医疗事业做贡献了,但想到做一次也没什么问题,也就答应了。 他点了下头就听莫听白接着道:抱歉,一直都忽视了你的变化。他愧疚的是,自己对司南的留意,竟然比常旻绫还要少。 司南语气轻快说:那以后多多关照啦。 第64章 入迷第六十四天 紧张吗? 在半明半暗的等候区里, 听着另一边的舞台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在乐声和欢呼声一样鼎沸的氛围中,莫听白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不紧张。司南说。 第五次舞台, 第五组队伍, 在这个节目里他其实从未孤军奋战过, 但身边站着莫听白的时候, 司南还是觉得莫名的安心下来。 就好像十分明确的知道如果这时天会塌下来一块, 他会先举起手接着一样。 司南也不明白自己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可事实就是如此。 在晦暗的灯光里, 莫听白的手指碰了下司南的, 食指上的装饰戒指传达着有些硬冷的触感,但稍缓一会儿,那个地方又变成了暖的, 似乎自带余韵。 紧张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莫听白其实自己心里也有点微抖, 来参加节目实属一时冲动,不过这个冲动劲过了他也没放弃这个决定,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还是很有价值的, 至少让他知道司南对孙思雨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规则里写着明晃晃的淘汰赛制, 他的参与可能会导致一个人被淘汰, 他自己倒是没那么慈悲的胸怀, 就算他不来也有别人来嘛。 只不过想到如果队里有人淘汰, 那司南一定会是最难过的那个人这件事,就让他十分挂怀。 所以一定要拿到第一名。 事情一旦设立了一个不得不达到的目标, 就很容易让人紧张起来了。 但司南看起来就像是局外人一般的冷静,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对这个第一的渴望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人。 我紧张啊听总南哥。戚风忽然在身后嚷了一句。 莫听白回头看了他一眼,多喝热水。 戚风: 其他队友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这也双标了吧听总。戚风委屈说。 徐怀笑他:谁让你在南南面前撒娇, 你这纯属自己找苦吃了。 戚风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徐怀身上,给你尝尝巴掌苦不苦。 打打闹闹间,气氛也逐渐轻松下来,这时工作人员过来告诉他们:可以上场了。 负责道具的工作人员把他们的手麦一一递过来,莫听白拿的是演唱会时借给司南用的那支,而司南用的是莫听白定制的红木话筒,两支话筒在几个黑漆漆的话筒间格外醒目。 莫听白将话筒接过递给司南得意地挑了下眉:你用的这个? 司南抿唇看着他:后来我用的一直都是这支。从莫听白送他话筒之后。 你一次也没看过我的节目?司南问他。 莫听白有些心虚,小声咕囔:谁看节目还有心情看话筒啊 嗯? 快走啦。莫听白催促着他往台上走,你不上台,歌会自己唱吗? 方一上台,底下就传来一阵不小的欢呼声,这阵欢呼在主持人报幕的时候就已经上演了一次,此刻只是更热烈了一些。 虽然台上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台下却是被五颜六色的灯牌照的甚至能看清每一位观众的脸。 相对于一公时相对低调的台下,此时的观众成分则更张扬了一些,连喊着偶像的名字都大了一些。 在音乐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底下满是喊着莫听白和司南的名字的声音。 在这样的对比下,其他三人其实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失落感,毕竟同属歌手,又是同一舞台,即使心知肚明司南和莫听白的人气要比他们高,但还是有些微的不平衡,内心也在期盼着这些声音里有着自己的名字。 我看到了你们的灯牌哎。司南忽然悄声开口,指了指台下一个方向,戚风,唐哥,还有小怀。 顺着司南指的方向,果然一一立着几人的灯牌,虽然不多,但足够让他们知道有人在支持。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感动。在上舞台的这不足半分钟里,司南的目光竟然一直在逡巡于他们的粉丝牌。 有这些人看着,可得更加加油啊!司南小声说。 加油!戚风鼓足干劲伸出手来。 加油!其他人也叠了上去。 然后齐齐看向莫听白。 最后他无奈把手也放了上去,懒洋洋地跟着喊了声:加油。 耳机里传来导演的准备指令,几人站回自己的站位。 灯光亮起,又是一阵欢呼声,有前排粉丝自发让后面压低声音,现场这才安静下来。 站在C位的是唐斯礼,在被司南安排到这个站位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提出反对的。 但司南和他分析了多重利弊,比如他的声部适合这个位置,比如站在中间就算做错了动作观众可能也会以为是特意的安排,比如如果不让他站在C位,但那个在C位的恐怕会被骂死。 唐斯礼这才答应了下来。 他活到这个年纪,别人给他伴舞不少,他自己正儿八经确实没跳过几次。 跟着司南和莫听白学的时候,倒是有种重返青春的感觉,让他打破了原本只是随意来玩玩的想法,自觉的往自己的非舒适区迈。 在灯光开启,聚光灯集中在唐斯礼身上的时候,还是没有歌词的部分,他站在中央领舞,动作倒也不十分复杂,他跳得很起劲,蓦然想起二十年前风华正茂时,他也曾有这么多忠实的信徒。 唐斯礼乐在其中,台下在看到他跳舞的时候更是惊讶不已,要不是没法带手机进去恐怕立即要发朋友圈配文有生之年。。 唐斯礼听到台下大喊着他的名字。 就像二十年前一般。 一小段舞蹈结束,话筒仍是他第一个拿起,二十几年的舞台经验给了他处事不惊的底气,声音一如既往的稳。 舞台缭绕在烟雾当中,从一排排定点滑动的山水画屏风后,莫听白现身。 他每次站在舞台上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个想法:再不上舞台,他就快要忘了自己有多热爱舞台了。 从十三岁开始的初心,原本应当作为一个爱豆活跃在舞台上的,但现实却是他的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奔走于各大片场。 也说不出哪里不好,他也很喜欢演戏,但他就是遗憾,如果能从一开始就坚持舞台就好了。 就像司南一样。 享受着微弱的光, 那是光, 一抬头就看见的光。 他单手持麦唱着台词与舞台前方的唐斯礼会和,目光轻缓地滑过侧面。 镜头也跟着走过去,司南从这片屏风后走出。 你不需要前行, 哪怕不前行, 我会成为你高声说出的秘密, 而我就是你。 声音和动作一样轻缓而铿锵,司南发挥的一如往常的稳定。 但有些不对劲。 几句歌词很快唱完,后面是戚风的部分。 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司南的麦声音很低。 太低。 比起他们其他人来说,就像是被捂了厚厚一层海绵一般的低。 莫听白的第一想法就是他送的这个麦有问题。 但司南说,他在之前的几次公演中用的都是这个麦,以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差错,为什么偏偏他来的这次就这样了。 他忽然想起常旻绫跑过来找他说的话,是不是常旻绫察觉到了他对司南非同一般的关心,所以才会再次出手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 所以还是他害了司南。 这时屏风已经顺着轨迹撤到舞台一侧,五人全部现身舞台,趁着走位的机会,莫听白看向司南。 他神情自然,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是不是他的错觉?关心则乱了。 他看着司南再次举起麦,然后他清晰的听到司南明显降了几度的声音从耳返里响起。 为了让声音不至于被伴奏淹没,司南的声音要大于他本应唱出的这些。 如果单单是唱歌,也许还可能这样勉强过去,大不了多费些力气。但不止于此,他们的舞蹈部分并不只是伸伸手就能跳出来的。 司南面色如常,但在唱了几句后,汗已经从额角流出了。 这样下去一定不可以。 即使底下有不少人举着各人的灯牌,但能被选进来做投票的观众,一定不会都是盲目从众的人。 大部分人都会跟着现场表现来决定要不要倒戈,即使是满身荣誉的人如果唱砸了也一定会功败垂成于此。 而且这次踢馆的规则最大的看点就在于组内竞技。 在总票数一定的情况下组内分票,按照小组形式进行淘汰,倒数第一的小组淘汰两人,倒数二、三的淘汰一人,只有第一名才能保全所有。 而在小组内部,被淘汰的那个就是组内投票排名末位的人。 所以即使不谈司南因为话筒失误导致排名降低进入危险列,就是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小组没有拿到第一而淘汰了组内的其他人,也会让司南加倍自责。 台上灯光太亮,他的目光也无法精准的传向台下的的导演或者道具组。 歌曲进行到副歌部分,是他和司南的合唱。 莫听白改变了原有的走位,越过脚下的道具台阶,一步步走向司南。 我必须无比清晰的告诉你, 招摇过市才是我喜欢的方式, 我不要秘密, 我要的是你。 在唱着我要的是你时,莫听白走到司南面前,夺走了他的话筒,将自己的塞进了他的手里。 司南的瞳孔一瞬间放大,而莫听白就像这个动作是实现设计好的一般,自然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甚至没有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大起来好与其他人匹配,只是一如往常地继续唱着自己的声音。 若我喜欢你,必定要招摇过市。 莫听白在心里说着。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让它成为一个招摇过市的秘密吧。 在他递出话筒的一刻,底下即刻响起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喊声,还有人喊着魔芋丝的名字,莫听白忽然很感谢这些粉丝的存在。 感谢在他们的世界里,有一个叫莫听白的人和一个叫司南的人,已经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歌曲结束,几人携手向台下鞠躬。 司南的目光落在莫听白有着微微笑意的脸上,这张脸他看了无数次,他亦在漫画的世界里见过更好看的皮囊,但就是在这一秒有了一种但那些都不是他的感觉。 他甚至无法理解这种情绪叫什么,只感觉在看着这个人的时候,心里咚咚乱跳,很想要去拥抱他。 不想说谢谢你,而是另外的内容。 他的目光在台侧坐着的贺深见视线中一览无余,贺深见知道这个时候一定有摄像在时刻捕捉着他的目光,但他没办法再伪装下去,他的不动如山的温和表情再也无法维持,他感觉看到了有什么东西慢慢裂开,一些不同的事物从里面冒了出来。 他必须要做一些什么。 从舞台上下来时,司南还包裹在那种不明的氛围中无法自拔,他呆呆地叫了声莫听白的名字:我好像有话想和你说。 你先等一下。莫听白说,我处理一些事情,马上回来。 说完,莫听白把身上的话筒耳麦全部拆下,气势汹汹走向了等候室,常旻绫不在,他问了沈少临才知道常旻绫去了洗手间。 常旻绫刚从隔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洗手间门几乎是被踹开一样大敞着,莫听白站在门口,身上似乎浸满寒气。 常旻绫惊讶了一瞬,而后勉强挤出笑容来向莫听白的方向走了两步:听白,你表演结束了啊。 莫听白嘭地把门关上,眼若冰霜地走近常旻绫,身高和气场完全压制着对方,他声音低沉地似乎要吞噬一切,是你做的吧? 什、什么?常旻绫脸部抽筋一般地抖了一下。 是你把司南的话筒做了手脚吧。莫听白用的是肯定会,他十分确信除了常旻绫外,没有人会做出这种腌臜事。 常旻绫似乎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神情复杂看着莫听白:不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常旻绫仰面看着莫听白,脸上是不可言说的委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明明知道这是你的舞台,怎么可能还会去做这种事情。 恋耽美 ——(62) 你确实没有动我的东西,莫听白冷笑了一声,但你动了司南,就是动了我的。 常旻绫被步步逼近到洗手台边,他的手抵在滑湿的洗手台上,手下是从洗手池里溅出的冰凉的水,他感觉自己的心也像被冰水泼了一道一般。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司南的事情?常旻绫眼中含水,司南到底哪里好?凭什么你们都这么在意他,护着他。 莫听白冷冷道:他比你好一百倍,不,你没有资格和他比。 听着这句话,常旻绫的表情呆滞地停留了一刻,忽然苦笑了一声:莫听白,你喜欢男人对吧?你既然喜欢男人,那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不要把你自己恶心的想法加在别人身上,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 常旻绫呆呆地看着莫听白。 我喜欢的只是一个个体,从来都不是一类性别。莫听白说。 他看着面前已然木然没有表情的常旻绫,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如果再发现你背后打小算盘陷害他,不管你背后是谁,我就算退圈也会让你身败名裂。 莫听白的拳头重重砸在常旻绫身后的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在他转身后,常旻绫有些嘶哑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这次真的不是我。 但莫听白根本没有听他的任何解释,甩身离去,只留常旻绫一人在空荡的洗手间自言自语:我怎么可能搞砸你的舞台 在莫听白回到等候室后,司南用焦急和期盼的目光迎接他:莫听白,你刚才错过了孙姐姐他们组的表演,太可惜了莫听白,你的手怎么了? 他看着莫听白泛红的指关节,有几处还在渗着血丝。 没事。莫听白把手收进衣袖里,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 司南皱眉一脸担心:怎么会碰到这里,找医生处理一下吧。 不用,一点小伤,大惊小怪会招观众烦的。莫听白说着,脸上绷着的严肃表情缓缓转为戏谑,他用这种表情看着司南,回家你给我上药。 司南担忧地看着他藏进袖口的手指:好啊,但是你现在拿出来吧,碰到衣服会感染的。 你担心我?莫听白贴近他的耳边小声耳语。 司南转过脸去,与他的脸相隔咫尺,这一刻两人都忘记了摄像机的存在,司南无比认真地点了下头:我担心你。莫听白,你一定要健康。 莫听白唇角轻扬:好啊,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我一定听你差遣。 一直到所有组结束,导演召集所有人一起去看结果的时候,常旻绫都没有回到等候室,导演又让人去找了一遍,但到处都没有找到,台下观众仍旧等着,常旻绫组只好换了一人去听结果。 在这次的公演中,司南组虽然在各种波澜中仍旧超凡发挥,但戚风和徐怀在感觉到司南的话筒失误时加倍紧张导致的舞台不完美让他们两人的分数极大的拉低了整组,最后只得了第二名。 而第一名则是用完美的舞蹈和歌曲惊艳了台下的孙思雨组,在宣布的时候,孙思雨还十分激动地感谢了司南和莫听白。 四公结束,还有三天便是除夕,所有小组都决定待过年回来再进行排练。下次公演即是决赛,决赛是直播的形式,所以这次的两次公演之间隔着最长的一次排练时间。也不必紧着年前这几天。 也许是年关将近,这次的分别都没有之前那么悲伤,徐怀作为最后一名被淘汰,临走前也只是和司南开玩笑说要找他约歌,到时候给他便宜一点的价格。 一群人散去前都互相提前祝着新年快乐,司南与众人一一告别,身边只剩下莫听白一个人的时候,他趁着夜色和风声向他说:莫听白,我有话要和你说。 司南。 这时贺深见在他身后出现。 能和你说几句话么? 第65章 入迷第六十五天 除夕将近, 大街上到处都是新年的气息,商场和各商户应景地在门口布置着大红色的装饰,红灯笼隔几米挂着一个, 到处彰显着专属于中国人的浪漫。 上车后贺深见许久都没有说话, 司南也就没问。 贺深见开车和莫听白不太一样, 即使是刹车和启动, 他都能让车内观感像是平稳一致一般, 如果是个常晕车的人, 大概会很喜欢坐贺深见的车。 车里温度还可以吗?贺深见总算开口说了第一句。 司南点头:嗯。 在莫听白车里的时候, 司南就很喜欢看窗外, 感觉那一栋栋楼,一辆辆车都在跟着他们一起走。 而在贺深见的车里时,他只会看着前方, 脑海里想的是,啊, 下一步是要转弯啊。 贺深见,你除夕去哪里?司南问他。 在所有粉丝眼里, 贺深见都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 从没有人拍到他和家人的同框, 再厉害的黑.客也挖掘不到他的个人信息, 无从得知他是从哪里来, 是从一个什么样的成长环境里长出现在的样子。 所有人得知到的他的一面都是他给出的这些, 再往深处查怎么都查不到。 不过隐藏信息对于偶像明星来说是件十分正常不过的事,大部分人入圈用的都是艺名, 不以个人生活博关注的也会谨慎于家人的信息,害怕家人会因为自己遭受打扰。 粉丝便说贺深见将自己的家人保护的很好,但也有人说贺深见是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 公司上下没有人知道贺深见的具体身份, 就连原身也没有亲耳从贺深见口中听说过关于他自己的事。 若是后一种可能,其实问起这件事是有些不礼貌的,但司南最后还是问出了,是因为他想说如果贺深见没有地方去,那要不要和他一起度过除夕。 他也是要一个人过的。 原身虽然有父有母,但一家人关系十分淡薄,能结在一起的唯一联系大概就是原身每个月都会定期给父母打一笔钱过去,即使自己不太顺利的那段时间也是雷打不动。 在进入这个世界以后,司南延续了原身的做法,也趁着年关询问了下要不要他回家陪他们一起过年,但原身的父母却告诉他两人已经飞去欧洲游玩了。 往年的新年,大哥二哥还有大姐生意再忙都会陪着他一起热热闹闹过,他从来没有过过一个人的新年,所以今年也不想这样过。 贺深见的目光向司南看了下,顿了下说:不出意外应该还在A市。 本来组合有跨年晚会邀请的,因为司南接了综艺没有时间去排练所以他们都选择了没有去。 那你要和我一起过除夕吗?司南说。 贺深见呼吸上提了一瞬间,他稍微侧了下头,发现司南还是在看着前面,你也在A市吗? 司南点了下头:我爸妈去国外旅游了,如果你也是一个人过的话,倒不如我们搭个伴,新年不就是要热闹嘛,现在不能放烟花了,但还可以一起看春晚啊。 贺深见音色温柔:好,那我们一起过新年。 远处一栋几十层的大楼的LED屏上画着喜庆又缤纷的彩灯画,一条赤身长须龙从画里穿梭而过,像是真正的贯穿了大楼一般。 你要和我说的是什么呢?司南问他。 演播厅和别墅并不远,说着说着已经快要到目的地了,司南感觉如果这句话不问出来,也许贺深见就不打算再说了。 贺深见放缓了行车的速度,这次司南倒是感受到了车身的轻微晃动。 贺深见握在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如果给你一个选择,你愿意继续过现在的生活,还是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 以前的生活? 如果是这副身体以前的生活的话,就是沉默和孤独了一些,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吃穿够用,静静的写歌作词,可能没有那么多人喜欢,但也不用面对这么多的事。 再随着时间往前走走,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其他事情代替的时候,讨厌他的人也没那么多了,这就会是一个普通人的普通一生。 但如果是漫画里的生活呢。 他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一切,不用像现在一样奔疲于各个节目来获得关注,每天睁开眼睛不是二十四小时的行程而是不同人在想尽办法讨他的欢心。 还有大哥二哥和大姐,帮他细细理好所有的事情。 我不知道。司南茫然的摇了下头。 他此刻无法做出这样的选择,除非真的走到了那一刻,他站在两种生活的临界点上,硬币被高高抛在空中马上要落地的时候,特许他才会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平息了两下呼吸:以前的生活虽然安静了一些,但其实也不错,名气什么的,拿到手里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说着他又自己陷入了纠结:但我还挺喜欢舞台的,如果回到过去,恐怕不会像现在一样有这么多的舞台吧。 他说完以后,贺深见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看到道路前方的LED屏上开始跳跃着炸开的烟花,烟花向上飞舞,雪花向下飘落,让这个没有雪也没有烟花的城市多了一处风景。 再拐一道弯就是他们的宿舍别墅,贺深见缓缓靠边停下了车。 他的胳膊紧绷地靠在方向盘上,身体紧贴在座椅上,沉默许久后,说:我说的是,回到司南的生活。 司南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哪里不对,但他还是说:我就是司南啊。 贺深见慢慢转向他,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我说的是,司南。 司南的呼吸滞了一下,他敏锐的感觉到,此刻的贺深见似乎有些陌生,而他口中的司南,也一定不是他现在的身份。 难道贺深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不会的,在拥有了原身的全部记忆后,他几乎事事都是按照原身的习惯来做,即使有一两个地方出现差池,也不至于会被猜测到是另一个人,何况身体就是这幅身体,怎么会有人想到他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呢? 司南平静地露出一丝笑意:深见,你在说什么啊,我有点听不太懂。 司南。贺深见认真无比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司南,也知道你到底是谁。 司南勉强笑了一下,深见,你没喝酒吧?喝了酒可不能开车啊,不然我们就这样走回去吧?反正也没多远了,前面可能会有交通警察呢,如果你被抓到了,被报道出来就会完蛋了,到时候李端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 贺深见没有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待司南自己慢慢没了声音的时候才说:《指南针法则》。 司南嘴角动了下,笑容僵了下来。 他听见贺深见用这张他熟悉的脸做了个让他陌生无比的自我介绍:我也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司南感觉有个人出现在他身后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他在进入这个世界时的震撼感都没有此刻听到这句话时来的厉害。 贺深见也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 他是不是在套他的话? 这车里有摄像吗?是不是在做节目?如果是,那贺深见是误打误撞刚好碰到了他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这件事,还是有意为之。 但贺深见是司南的好友,这毋庸置疑,他从原来的世界就有这种能力,能清晰的感知到别人对他是否为好意,所以即使在刚来的时候面对莫听白的冰山脸还有艾斯一而再的挑衅,他都没有觉得冒犯,因为在他的感知里,这两人都不是心存恶意的人。 司南咽了口唾沫,人怎么可能从漫画里走出来啊,你在开玩笑吧深见。 贺深见知道此刻司南不信任他,他抬起自己的手机给他看,我没有录音,也没有开任何设备,我是认真的,司南,我和你一样,都是从《指南针法则》里走出来的人。 司南眼睛眨了两下没有说话。 贺深见指了指储物格:你可以拿出来里面的漫画。 司南打开车里的储物格,里面果真放着那本《指南针法则》。 好久不见这样的自己,里面的人说不上是陌生还是熟悉,他通过后视镜看了下自己的脸,好像真的越来越像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贺深见是根据这个猜出来的吗? 你喜欢小苍兰,是左撇子,夏天的时候吃西瓜只吃中间的一块,喜欢各种小点心,尤其是蛋黄酥,冬天喜欢晒太阳,有一只白色的布偶,尾巴上有一捋棕色的毛。 贺深见说的这些都是他,但都是漫画里都能知道的。 你看过这个漫画啊,里面的人好像还真的和我挺像的哎,作者是不是我的粉丝呀呵呵呵呵司南干笑了一声。 贺深见继续说:你最喜欢的颜色是苍蓝色,只不过从来没有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但你在看到苍蓝色的时候目光都会忍不住变温柔。16岁的时候第一次骑自行车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被你撞得肘部破裂缝了好几针,但你却一点都没有受伤。 这都是漫画里没有的内容,但却是真实存在过他的世界中的。 被他撞到的那个人的脸他不记得了,后续也是大哥帮忙处理的,如果不是贺深见提起,他也许都会忘记自己的生活中有这么一件事情。 司南再次重新打量了一遍贺深见,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因为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你的世界。贺深见说,或许不应该这样说,是我出现过,但从来没有让你记住过。 贺深见将自己的袖口卷起,露出里面一道三厘米长的疤痕,我就是那个被你撞倒的人。 司南的记忆中,贺深见从来没有穿过短袖的衣服,不过即使他穿了,见到那道疤司南也丝毫不会把他联想到自己在漫画世界里几年前撞到的人。 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司南忽然说了这三个字。 贺深见看着他:你现在相信我和你一样是从漫画里穿出来的吗? 司南缓慢地点了下头:我有点消化不了。 恋耽美 ——(63) 贺深见失笑:看到你过来的时候,我也很惊讶。 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我的?司南饶舌一样的问。 贺深见点点头:从你来的那天,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是你。 司南咬了下嘴唇:抱歉,我没有认出过你。 没事。贺深见对他温柔笑笑,你认出我才比较奇怪呢。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司南问他。 贺深见的眼神躲避了一下,然后他垂眸眨了下眼睛:我后来问过你,喜不喜欢在这里的生活。 拍摄写真的那天,还有演唱会,贺深见不止一次问过他。 是他自己说的喜欢这里,所以贺深见没有选择打扰他以这样的身份存在。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了?司南问。 贺深见的神情忽然变得悲伤起来,但也只是那么一两秒,很快他就掩饰住了自己的这种失态,就算是在以前,你也没有身体虚弱到稍微动几下就会出汗对吧? 司南想了下,确实没有,作为并非弱势的主角,他的身体始终康健的不像话,生的所有病都是和剧情有关系的,平常一口气上十五楼都不费劲 我猜测或许这是因为你和这副身体融合的副作用。你还记得之前你感冒的时候去见的那个院长吗? 司南点点头。 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让我有些隐隐不安,后来我私下又去找过他一次,聊了很久后他才和我透露他家族有些玄学的历史,通俗的说就是类似于阴阳眼吧,他看出来你的身体里躺着的并不是你自己。 这也太玄乎了。。。 但想到自己都能从漫画里走出来,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然后呢?司南问。 贺深见说:但后来他就再也不肯说其他的了,只说如果你以后不再出现类似的症状就没什么问题,我也没有再说其他的信息,怕说太多会对你不好。 然后贺深见蹙眉看着司南:你最近是不是开始嗜睡了? 嗜睡也是偶尔的事,他会间隔几天的某日忽然感觉抬不起眼皮,然后一睡就是将近半天的时间。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奔波于排练室,他也只以为是自己排练太累,所以没有在意。 现在想来也许是真的有些问题,毕竟从前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原身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发生。 司南懵懵地点了下头,又问贺深见:你也这样吗? 贺深见却摇头说: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穿到谁的身上,我就是我自己。 难怪连疤都一起带过来了。 司南还在奇怪呢。 那我怎么办司南低垂着头。 万一哪天他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所以我问你,你想不想回去?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该怎么回去啊 贺深见将手机打开,翻开相册调出一张的照片,里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穿着一身蓝色卫衣,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口啃着汉堡,另一只手还紧紧抱着一瓶可乐,好像是好久没吃上东西了一般。 这是画夏。 画夏? 他的创作者? 回到别墅后,一推门莫听白正一脸不悦地盯着门口。 你们干嘛去了?莫听白狐疑地打量着两人,这么晚才回来。 司南迟钝地点了下头,又摇头,就是说了点事情。 莫听白冷哼一声:你们有什么悄悄话,还能说这么久。 贺深见没有在意莫听白的挑衅,只是说:我一会把他的信息发给你,你自己考虑一下。 司南呆呆地点头。 贺深见进了自己的房间后,莫听白走到司南身边:谁的信息? 司南迟缓地转头:谁? 莫听白皱眉。 哦。司南反应过来一样,一个漫画家。 你要漫画家信息干嘛。莫听白想起他房间桌子上的漫画,司南还是喜欢看漫画的,这也正常,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不是要给我上药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司南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等你换药的时候我再给你上吧。 莫听白把背在身后的手往他面前一伸,我没自己上药,你给我上。 从楼下小药柜拿了碘伏和纱布等清洁工具,司南跟着莫听白上楼,他也没给人包扎过,只是学着电视里一样照葫芦画瓢,把莫听白一只漂亮修长的手绑的像只猪蹄子。 你这绑的什么啊,也太丑了。莫听白抱怨。 那我给你拆了重新绑。司南说。 莫听白一下子把手抽了回去:我让你拆了么,我也没说不喜欢啊。 司南:哦,你喜欢就好。 他把剩余的工具收进小药箱里,忽然感觉头顶暗了一片,莫听白的身体前倾将他包裹着,温热的呼吸扫在他的耳畔,声音暧昧迷离:你不是要和我说什么嘛,现在可以说了。 司南将身体后退,看着莫听白满眼的期待,他攥了下自己的掌心。 莫听白。 我听着呢。 一起过年吧。 第66章 番外影帝A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 我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就连我自己是为什么会来,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但在他出现的第一瞬间,我就认出了他。 虽然他还是像从前一样, 对我视而不见。 这不怪他, 在之前的世界里, 我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a b c。 幸运的是, 作者给了我一个比较好的背景设定, 虽然只有草草一个对话框的描述: 【就连童星出身的某影帝A也对他一见倾心】 这意味着我有从小积累下的才华, 有可以轻松拿奖的演技和感受力。 这意味着, 我从此对他无法抗拒。 我后来翻阅过那本漫画书, 里面从头到尾我只出现过这么一次,连一张模糊的脸都没有。 但实际上,我却是真实存在的。 我有完整的记忆, 从童年到我的事业鼎盛期,到我每一次和他擦肩而过, 即使大喊也不会被他放进记忆力的每一次遇见。 出生开始,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 又或者我根本和我身边所有人的一样, 除了那个一见倾心的设定。 我和所有人一样正常上学、考试、穿梭于各种无聊的和有趣的事物之间, 直到6岁的时候我在一家甜品店被星探相中, 拍摄了我的第一支广告, 从此开启了我童星开始的演艺生涯。 第一次见到他, 是在十年后的一次电影发布会上,我作为主演之一上台接受采访, 发布会要快结束时,主办方邀请电影制作公司管理人上台,我看到有个少年被推了两下, 不情不愿地上了台。 他看起来不太擅长这种场合,但接过话筒时说的每句话都得体非常,像是天生就能摆平所有的事。 而后推他上来的那个人,也就是电影制作公司的老板上台向所有人介绍了他。 司南,站在世界中心的人。 这个名字像是发魔了一般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无论如何也去除不了。 在后来的每一天,我都能想起他出现时身后自带的那束光,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没有人会是主角。 果不其然,当天的头条全部都是司南的名字,司裕西第一次将他带入众人的视线中,他就轻易收获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时在场的演员除了我还有尉迟翔和其他一些人,尉迟翔是后来的每一届电影大奖候选人中我的最强劲竞争对手,我们经常作为彼此最大的悬念出现在各大颁奖典礼,所以我理所当然认为我和尉迟翔享受的应当是近似平等的人生设定。 司南亮相的那天,我看到尉迟翔眼里出现了和我一样的神色,那是种被吸引后无法移开目光的迷恋。 发布会结束后,性情冷淡的尉迟翔十分主动地去要了他的号码,与他攀谈讲话,我在身后看着这一切,始终没有动作。 顺风顺水一生的我第一次产生了自卑的心理,我感觉这人仿佛是天生月,我不配与之同行。 我同样认为尉迟翔也配不上这样的人,后来我会留意尉迟翔的每次行程,因为我知道他的每次刻意安排都是因为司南。 我默默跟在他们身边,看着尉迟翔一厢情愿的讨好,而他总是态度礼貌疏离,我从未见过他言辞激烈或有任何不合礼仪的行为,但也从未见过他亲密特殊对待谁。 他看待所有人的样子都仿佛在看待同一个个体,不过在对待尉迟翔的时候有少许的不同,他会随着尉迟翔的行为而有轻微的情绪波动,但也只是轻微而已。 我想尉迟翔应当是从来没有追到过他的,不然不会在次次分离时哀求一般的说,下次再见面好吗? 我决定主动行动是在三个月后的一次时尚秀上,我被品牌方邀请看秀,入座后看到了我邻座座椅上写着的名字司南。 只是看到这两个字都会让我呼吸急促,嗓子发干。 我忐忑不安的等着他的出现。 秀快要开始的时候他才过来,穿着一身被称为时尚大魔王亲手订制的高级礼服,身上载着那束光在众人拥戴的目光中现身。 我与他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公分,秀场音乐声巨大,但我还是听见了他的呼吸声,那么轻那么缓,但我就是听到了。 我的目光放在T台形形色色的模特身上,余光却从未离开过他。 作为压轴登场的秦鹤羽在欢呼声中出场,然后在走到一半时定位,看着我们的方向,不,应当是看着他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场内再次一片欢呼鼓掌。 但他嘴角始终噙着那丝浅浅的笑,宠辱不惊的接收着来自周围的拥护。 在所有模特开始上台过场的时候,我终于鼓起勇气和他说了第一句话:你好,我叫贺深见。 他微微侧头看着我,嘴角微微抬起,你好,司南。 我是《君不见》里的黎斯瀛,我们在三个月前的发布会应该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慌张介绍。 这种开头简直糟糕透了,我发誓我从未出过这样的丑。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把我记在心里呢?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先是盯着我的脸看了下,然后看了看我的身上,一直到鞋子,神情始终平和,最后向我伸出手:你好,幸会,《君不见》很好看。 我呼了一口气。 不管他有没有记住我,总之他算是给了我一个台阶。 秀很快结束,那个压轴的模特在结束的第一时间走向他,亲昵地叫了他一声南南。 我的心就好像被千万颗细针密密麻麻扎过一样生疼,我看着他们一同离去,带着光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他身边有这么多优秀的人围着他,怎么可能记住一个平凡的我。 我试图忘记他,但却只是适得其反而已,我甚至在拍戏的时候,都会幻想对面站着的人是他。 后来在各方信息的采集下,我知道那个叫秦鹤羽的模特也没能讨得他的多余关照,心里的火苗再次重燃起来。 我想自己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管会不会被接受我总要尝试一次。所以我第二次主动出击,打听到了他与司裕西一同参加的一场慈善晚宴,我挑了一天的礼服就只为了能在见到他时显得有底气一些。 晚宴那天我拿着酒杯看他与所有人谈笑风生,紧张的要快要高脚杯的杯脚折断。 终于,让我看到了他与几个导演投资人说告别之后的谈话间隙,我是凭着一鼓作气走过去的,正好看到了他与人得体地讲完话后转头吐舌的小孩子模样,这让我的心再次跳漏了半拍。 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正拿起一块蛋黄酥往嘴里塞,看到我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像小孩子做错事被抓包一样的擦了擦嘴把手背在身后,冲我嘿嘿一笑转身就要溜。 等等。我叫住他。 他背影有些迟疑,但还是回了头,有什么事情吗? 好巧啊,我再次上演尴尬开场白。 他顿了一下,干干地回了一句:好巧。 你和刘导很熟吗?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目光茫然了一瞬间,在口中咂摸了一下刘导这个名字,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对,是的,还挺熟的。 我之前拍刘导戏的时候,他还经常和我提起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一下就能被拆穿的谎言,我从来没有拍过刘导的戏,这件事上网随便一查就能查到,但我实在没有其他话题可以说。 这样啊他似乎思考了一下,我心里紧绷着,心里祈求上帝他不要发现其中端倪,我宁可用十年不获奖来换取。 怎么到这里来了。 古人说,不可背后语人是正确的,正说着话的时候,刘导忽然走了过来。 我见司南点着头望了下他的鞋尖,然后说:刘导没和齐总谈事情吗? 刘导哈哈一笑:这种场合不适合谈太多,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他又轻轻笑了一下。 然后刘导的目光就放到了我的脸上,对司南道: 你们竟然认识?怎么之前没和我说过啊? 紧接着刘导又把视线看向我:我有个戏正想找你拍呢。 我生怕说多错多,想立马找个话题把刘导引走,您的眼光一直是业界标准,如果有合适的角色是我的荣幸。 然后我看向了司南,期望刘导能看明白我的意思,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但事与愿违,他饶有兴致地去问司南: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想,他会说电影开幕式那次,还是秀场那次呢。 恋耽美 ——(64) 结果他说: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啦,只不过看着很眼熟呢。 我自认自己这张脸虽算不上美颜盛世,但还是很能让人留有印象的,我上次与他见面是在不到一个月前,而传闻中的他是个近乎过目不忘的天才。 我讪讪离场,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去打扰他。 我以为他是故意如此,但在后来一次偶然中,我发现他可能是有脸盲,因为那次我穿着看秀时穿的衣服,他就认出了我,还叫了我的名字贺深见。 当我再次换掉衣服时,他就再也认不出我了。 可我分明看到尉迟翔在换了不同衣服时,他都能认出他。 我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但我自此对他的迷恋越来越深,我甚至开始在不拍戏的时候在他家附近闲逛,以期待可以偶遇。 直到我被他练习骑自行车时撞倒在地,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 我以为这样他就能记住我了,但还是没有,在每次遇见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 我明白我是无法在他的生活中留下痕迹了,索性开始放飞自我,化名各种身份混迹在他的周围,然后对他的各种喜好如数家珍。 我甚至还帮忙遛过他的那只布偶猫,即使这样他都没有发现过我。 但我很享受这种默默陪在他身边的感觉,虽然看着他身边前赴后继出现的新面孔,仍旧甘之如饴。 但我知道他与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太了解他的各种表情代表的是什么,对待每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他都一视同仁,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眼睛里放出一些光出来。 这让我在辛酸中稍微有一些安慰,虽然他能记得这些人,但不会和这些人有任何未来。 但同样不会和我有。 事情的转变是在一个普通的下午,我拍完一场戏后在棚下休息,忽然看到远处有一个发着白光的洞凭空出现,我问助理,他却说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像是被吸引了一样,慢慢走了过去,然后就来到了现在这个世界。 这里的一切都和我的世界不一样,但好像又都相同。 幸好我身上还带着一些纸币,是与这里一致的,不至于让我在这个世界开始的几天流落街头。 然后我便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慌张地独自生活着,我发现这个世界里也有演员这个职业,所以我毛遂自荐演了我的第一场戏,但签合同是要身份证的,我又通过许多种方法给自己办了一个身份。 我的天赋在这里是通用的,很快我便以演员的身份在演艺圈开始崭露头角,直到有天被一个叫作李端的人发现。 我开始是想拒绝他的,但我偶然间得知他们公司有个叫做司南的练习生,我以为他也来了,兴奋地跑过去之后发现,并不是他,从内到外都不是。 眼前这个人也是个不错的人,但不是他。 不过我还是签了这家公司,我像是守着一个希冀一样,待在这个与他同名的人身边。 我把自己对他的关心全部加注在这个人身上。 他是一个很优秀的音乐人,外表柔软但内心很坚强,慢慢地我从心底里开始欣赏起这个司南,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这个司南产生过别样的感情。 见过他的人,很难会再次爱上其他人。 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要这样过下去的时候,事情忽然在那天出现了转变。 那天的戏结束的晚,我独自一人回到别墅,听到练习室有弹钢琴的声音。 初始时,我以为是莫听白,但细细听来又不是。 莫听白弹不出这样的曲调,但除了莫听白,我们当中没有人会弹钢琴。 我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我有些预感出现在心中,在往那走的时候,我的脚步甚至都有些发软。 我站在门口听了很久,在完整的听完这首歌的时候,我明确的知道这就是他。 他们都不了解司南,两个司南都不了解。 只有我知道,以前的司南永远也弹不出这种音乐,而在一首阴郁的诗里都能开出花的只有我的那个司南。 这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我激动无比。 我也是在来之后很久才偶然知道的,原来我在的那个世界是一部漫画,他是主角,我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所以永远不会影响剧情,永远不会被他记住。 但没关系,他来了,我的主角和我一同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在门口深呼吸几十次才推门进去,正好帮他解决了身份快要暴露的难题。 我帮了他。 我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够帮助他。 然后我顺水推舟提出同他一同上综艺的要求,他竟然也答应了。 我的世界都明朗起来。 我想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是我作为路人甲和主角有相交点的唯一途径。 我变着花样给他做各种小点心,留意他身边出现的所有人,我甚至在某次发现有人在他的背后做手脚时用了不足上台面的方式威胁了对方,让对方乖乖道歉好还他的清白。 我满足于能帮到他的每一刻 但我慢慢发现,他现在确实能看清楚我的脸了,也能记得我与他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但他看向我时,目光与那些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并不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些感激,感谢我在他低谷的时候照顾他的那些。 不过没关系,能够这样就很好了。 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可以慢慢发展下去。 直到我看到他对莫听白露出的那个神情,我知道不对了,他从没出现过这种表情。 莫听白对他来说,成为了特殊的一个人。 这件事让我的世界接近崩塌。 从我见到莫听白的那刻,我就不是很喜欢他,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就好像有些人天生带着相反的气场,我和莫听白就是这样。 同样的,他也不怎么喜欢我,或者说,他不喜欢任何人。 但司南出现了。 我看到莫听白的目光一天天向他靠近,慢慢变得像我自己一样。 不过好在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感情,这就是这个世界和我之前世界的另一个不同。 在我之前的世界里,男人与男人相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而在这里,尤其是一个星途坦荡的未来之星身上,是难以置信的。 但他最后还是发现了,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发现的,司南他永远有这样的魅力。 所以我提前打听各种和我们之前的世界有关的信息,最接近的就是创作出我们的漫画家画夏,在我找到他之前,他曾经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好在我最终还是找到了他。 我在内心也会谴责自己的卑鄙和自私,但我内心无比明确,在那个世界里至少我还可以默默陪伴着他,而在这里,他一定会爱上莫听白,不,他会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莫听白。 我不清楚他最近的嗜睡到底和回去有没有关系,但他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比起看他与人相爱,看着他消失让我痛苦百倍。 所以两种情绪叠加之下,我最终说了出来。 可在说出来之后,我内心的痛楚没有丝毫减轻。 我知道自己让他陷入了纠结之中。 回去和不回去,对他来说是个太残忍的选择。 他拥有在每个世界都可以变得无比完美的能力,可我却给了他这样的选择。 我开始祈祷那些嗜睡之流只是偶然现象,祈祷并没有回去的法子,祈祷即使不回去,他也能平安健康的在这里度过一生。 如果可以的话,只要他可以幸福,我做一个路人甲又有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好多东西可能都会以番外的形式呈现,所以在正文后可能会有一大批番外,也可能没有,看心情吧 第67章 入迷第六十七天 腊月二十九日, 连蒙开车运了几箱年货送到别墅,这是麦娱送给艺人和员工的礼物,运过来的是司南几人的份额。 李端出了名的抠, 外人会当做麦娱也是如此, 事实上麦娱每年给员工的福利都十分丰厚, 甚至员工和艺人的福利都是一样的, 像年货这种东西除了各赞助商的礼品、购物卡外还有很多进口食物和高级酒, 折合一下每个人能拿到的少说也有四位数起。 所以一到年关都是各人最开心的时刻, 有假放还有年货拿。 连蒙把东西搬到储藏室, 喝着司南递过来的水说:南哥, 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家过年吧,我家里人多,很热闹的, 我还有两个弟弟妹妹,都是你的小粉丝, 如果你去的话,他们一定倍儿高兴。 不用啦。司南微笑着说, 莫听白和贺深见都不走, 我们一起过除夕。 在别墅过?连蒙望了望四周, 空荡荡的, 哪有什么过年的氛围, 家里这个时候各个角落早就堆满年货, 贴好福字了。 他皱了皱脸:会不会太冷清了。这样,反正我今天晚上的飞机, 不然一会儿和你们一起去趟超市再办点过年用的吧。 司南笑说:你现在怎么这么啰嗦啦。我们会布置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把你的东西收拾好,不要错过了飞机。 没事, 我飞机是凌晨的票,晚不了的,你们哪会买东西啊,还是我和你们一起吧。连蒙作势起身。 司南却坚持说:你的票是下午3点的啊。 凌晨的,我怎么可能记错。 你自己看看。 连蒙拿起手机一查,还真变成了下午三点了。 他从沙发上蹦起来: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订了晚上的。 我给你改的。凌晨的飞机太累了,早点回家早点和家里人团圆。司南说着又转身去房间拿了一个大礼品袋,这是我们五个人的签名专辑还有一些小孩子和老人会喜欢的东西。 连蒙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厚厚的一叠专辑之外,还有两个iPad,几盒保健品和一盒超贵的茶叶,他立刻把东西往前一推:不行,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拿。 又不是给你的,你可没有资格替家里人拒绝。司南把袋子好好地放在连蒙手里,距离你的飞机起飞时间还有六个小时零十分钟,快点回去该收拾的收拾,该出发的出发! 连蒙抽了抽鼻涕,南哥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老板了,我下辈子还要当你的助理。 呸呸呸,大过年的。司南一边笑着一边把连蒙往外推,你太啰嗦啦,快走吧。 替我向你的家人说新年快乐! 送走连蒙,司南去了储藏室查看公司分发的年货,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之外,食物只有腊肠和干果还有一箱海鲜。 把海鲜放进冰箱后,走出门的时候贺深见和莫听白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忙什么呢?一大清早就不见你人影。莫听白皱眉看着他。 剧组过年也给放了一周的假,他们现在也是无事一身轻,没事就坐在客厅大眼对小眼。 一开始司南说要和他一起过除夕的时候,莫听白还很高兴,以为这是某种暗示,结果司南下一句就是还有贺深见,把他气的不想和司南说话了。 但后来一想,他不和司南说话,那一起过年的不就只有贺深见了么,所以后来司南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丝毫不给两人留一丁点的个人空间。 不过奇怪的是,他现在感觉贺深见如今看他的眼神好像变了,遗憾中带着点同情怎么说呢,就是有种医生看着绝症病人的神情,都没几天好活了,还跟他计较什么呢。 大过年的,要不是嫌晦气,莫听白就要问清楚然后和贺深见好好打一架了。 但是大过年的,大过年的。 连蒙送来了年货,海鲜、腊肠之类的,但我想如果要是在家里吃的话,这些肯定不够啊。司南说。 贺深见正在捯饬他的烤箱,闻言回头:那一会儿去超市买点东西么? 好啊。 司南刚一说完,艾斯就穿着一身厚睡衣抱着少林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你们要去超市买什么?我也要去! 莫听白看着他:你还没回家? 我太伤心了老大。艾斯委屈地走过来,莫听白冷漠推开试图往他怀里钻的少林寺,艾斯又说:我昨天晚上还去找你了,你这就不记得了。 莫听白:谁有空记这么多东西。 艾斯抱着猫假哭,司南说:我们买过年要用的年货,你什么时候的飞机回家,如果晚的话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年货?艾斯说,你们不会要在这里过年吧? 司南点头:是啊。 你和老大还有深见哥? 对啊。 艾斯把猫往沙发上一扔:去我家过年吧!秦喧今年也和我一起回去,我以为你们都各自回家呢,这太好了,我们一起过年啊!我家里特别特别大,我现在就让我妈妈给你们收拾出来几个房间。 等等等等,莫听白摁住激动得快要跳起来的艾斯,秦喧为什么和你一起回去过年了,他家不是在国内么? 艾斯眉飞色舞:秦喧父母去他姐姐家过年了,他姐姐的公公婆婆也去了,他如果一起去的话不像话啊。 贺深见拿着新烤出来的小熊饼干放在桌上,小声说:去姐姐家有什么像不像话,只不过是想去哪里罢了。 这话根本没进艾斯的耳朵,他仍旧兴奋无比地拉着司南的胳膊劝:一起去嘛,我家里人很喜欢热闹的,你们如果去了他们一定很开心。还有,我家里有个很大的农场,我们可以一起去骑马,好不好,好不好? 司南被他磨的没办法,只好回头向莫听白、贺深见求助。 莫听白抬了抬眼:看我干嘛,我无所谓。 贺深见则笑着说:你决定就好,如果想去的话我们就一起去。 司南回头对上艾斯水汪汪得期盼目光,点了点头:好啊,那就打扰啦。 Yep!艾斯一个冲刺跳了起来,把少林寺吓得逃到了司南怀里,发出娇俏的喵呜一声。 莫听白翻了个白眼:你这猫太没有底限了,一只无毛公猫,竟然叫出了夹子音。 恋耽美 ——(65) 司南抱着猫说:那我们现在定一下机票,然后下午一起去买点礼品吧? 艾斯道:买什么礼品,我家什么都不缺,你们去了就是最大的礼品。 过年不带礼物上门怎么可以。贺深见一边把剩余的点心装着盒,我来订票,艾斯你和秦喧的票是几点的,我订同一班吧。 明天早上9点的。 好。贺深见手机上操作几番,订好了。 那现在去办年货吧? 临近过年的超市拥挤得堪比早晚高峰的地铁站,不过他们没坐过地铁,更没见过这种情形。 庆幸的是,几人在司南的建议下戴了半包围脸的帽子,五种颜色,看起来像是身材高大版的葫芦娃。 莫听白在看到这个滑稽的造型的时候第一时间拒绝:让我戴这个出门,除非我死。 贺深见眼含笑意:那好,你在家里等着,我们去买。 莫听白: 然后五人就戴着五顶五颜六色的帽子出了门,都活着。 人好多啊。司南感慨,幸好戴了帽子对吧? 莫听白冷哼一声:戴口罩不是一样? 戴帽子可以防寒嘛。司南说。 然后他们在超市里没走几步,就差点被厚厚的棉帽捂出了痱子。 司南不好意思地说:我忘记商场里都会开空调了 他之前也没逛过超市啊 莫听白早有预见地从口袋里拿出五只口罩,我说什么来着? 五人推着两辆购物车一路走到水果蔬菜区。 要买些水果蔬菜吗?司南问。 贺深见:可以买点水果作为礼品,蔬菜的话就不用了,哪有送蔬菜的啊。 司南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还是你知道的多。 你来挑几个吧?贺深见把购物车推到一堆红袖前,看看你的眼光如何? 司南对着一堆外表看起来差不多的柚子点兵点将,最后拿了最上面的一个,就这个吧。 为什么选这个?贺深见笑着看他。 看起来最圆,应该很好吃。 贺深见把司南挑的放进车里,我也觉得这个不错。 莫听白就跟在两人身后死亡凝视着。 不知道越丑的食物越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好吃吗?你这个徒有其表的家伙。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挑了个塌陷了一半进去看起来最丑的扔进了购物车。 另一边,艾斯在海鲜区水箱旁冲司南招手:看,这里有条很漂亮的鱼哎! 司南走过去弯腰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条通体蓝色的热带鱼,与其他普通鱼种混在一起,却游得十分自在,看不出丝毫病态。 这是观赏鱼吧?怎么会被捉到这里呢?司南的手贴着水箱点了下,蓝鱼竟然游到了他的手边。 可能是跑错地方了。艾斯说着用水箱边的渔网往里一探,想要把他捞到几米远处的热带观赏鱼水箱里,这鱼却十分灵活地躲避了渔网。 嘿?艾斯撸起袖子,想让你多活几天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我来试试吧?司南接过艾斯手里的渔网,伸向鱼缸的时候,蓝鱼好像有灵性一般扭着身体往渔网里钻。 艾斯看得目瞪口呆:这鱼还双标呢? 在起网时,司南忽然看到有另外一只小鲤鱼也在试图往他的网子里钻,冲向的方向正是网子里的小蓝鱼。 他忽然就想到了自己。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里有莫听白啊。 艾斯看着他停住的动作,诧异抬头,你怎么不捞了? 司南喃喃道:也许他想留在这里面呢? 艾斯说:开什么玩笑,留在这里面它就死了。 万一这里面有他很留恋的东西呢? 艾斯起身,沉默了一下说:还有什么东西,是比活着更重要的。 司南愣了下,呆呆点头:是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然后艾斯握住他的手,将小蓝鱼一起从水里捞出,凑到他面前两三厘米的地方:嘻嘻,那我们一起让小鱼活下去吧! 下一秒艾斯就感觉自己被人扯着领子拎着后退了几步,莫听白把艾斯的手从司南手里扒下来,又用另一只渔网捞起里面的小鲤鱼,把两只鱼放在了两个袋子里。 有必要这么纠结吗?买两个透明鱼缸,贴在一起放就好了。 司南看着莫听白拎着两袋鱼往卖小鱼缸的方向走,他跟上去,你也觉得,应该让小鱼活下去对么? 莫听白:不是你想让鱼活着么。 司南说:可是这样活着,还是在两个空间里,即使彼此能看到,也永远碰不到彼此。 莫听白拎着鱼放在两人之间,隔着透明的袋子和水,两条鱼在中间穿梭而行,但永远也到达不了彼此的世界。 能看到就不错了,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既看不到也摸不到的呢,不是比它们还要惨。莫听白说着,把一大一小两个方形鱼缸叠加,放进了购物车里。 司南的心抽痛一下。 是啊,如果他回去了,那就是既看不到,也摸不到了。 最后一站到了保健品区,艾斯小跑到货品架中间拿起一盒叫做养心的保健品。 还记得吗?这是我们成团后接到的第一支广告。 刚成团时,M.N.L.五人可谓炙手可热,各种代言和商务纷至沓来,而李端却在其中选了一个老年保健品让他们第一个代言。 虽然说不上什么高低贵贱,但比起其他团体组合看起来更青春的数码电子或者高奢箱包等,老年保健品还是让他们看起来比其他组合Low了一级,这件事也是让李端一直饱受诟病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广告词和动作,一度成为五人的集体黑历史。 口服艾斯手一抬,台词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拦了下来。 除了司南之外的三人齐齐拦住艾斯,别说,我不想回忆。 忆苦思甜一下,艾斯说着不顾阻拦把手指放到嘴边,口服,又飞出一个飞吻,心服,又眨了下眼睛,养身,更养心。 贺深见都没有绷住蒙住了眼睛。 莫听白直白道:油腻。 艾斯:你还说我油腻。你当时也没好到哪里去。 莫听白冷冷道:我没有你这么多动作。我只是,这样,这样而已。说着做了个手指在胸前划过的动作。 做完又立刻后悔:有病,我干嘛要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司南笑说:我觉得挺可爱的啊。 是吧?艾斯嘻嘻一笑,要不然我们一起把我们当时的动作一起做一遍吧? 莫听白拒绝:我不要,在超市做这些就像是脑子有病一样。 艾斯从货架上拿起一盒递给司南:那我们两个人一起做吧司南。 司南也觉得有些奇怪,但艾斯一副不做就不走了的样子,只好说:好吧,做完就走哦。 然后两人对着货架,刚要摆动作,秦喧和贺深见也拿起了一盒,一起。 莫听白无语地看着四个人,认真的吗? 司南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莫听白 真是服了你了。莫听白也拿起一盒。 口服,心服 动作刚做了一半,忽然在货架另一侧传来一小阵惊呼声:是他们吗?!! 来人了。莫听白立马解放一样地放下保健品,往后退了两步。 真的是他们!一个女孩小声喊起来,我就知道我妈今天让我出门买东西一定是有原因的!! 两个女孩走过来,我是你们的粉丝,是团粉!!我们都是!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好啊。司南微笑答应。 笔笔笔!其中一个女孩慌乱的从包里拿出一只可爱的猫头笔和一张她妈妈写了购物清单的纸出来。 薄薄的一张纸难以支撑住写字的动作,司南一只手垫在纸下,另一只手去写,一下笔却有些歪扭,他试着调整了一下,总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 这时,一只大手附在他的手下,将薄薄的一张纸支撑得平平整整。 写吧。莫听白说。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听白,一个一天真香100次的男人 第68章 入迷第六十八天 飞机到达的时候还不到中午, 司南被落地前的滑翔声吵醒,掀开眼罩,照进来的阳光刺眼的仿佛不属于冬季, 他下意识的抬手遮挡了一下, 坐在他旁边的贺深见就用手里的平板挡在了窗户上, 细细的光透过缝隙照在贺深见身上, 让他看起来像是加了柚子粒的牛奶一样温柔。 醒了?贺深见说。 司南点点头:是啊, 感觉每次在飞机上都会特别容易睡着。他开玩笑说, 不然失眠的时候把房间布置成飞机舱好了。 贺深见侧过身体挡住光, 笑着说:可以啊, 回去做一个。然后等着空姐用甜美的嗓音宣布他们可以离开飞机,才移开身体。 从通道出来后,遥遥就看到出口有人举着画着五人画像的牌子在挥舞, 司南有些惊诧:这么临时的行程也有人能发现吗? 走在几人后面的艾斯往前一露头,看清举牌人的脸后喊了声:爸, 妈! 爸妈?司南惊奇地重复了一遍。 关于艾斯的家世众说纷纭,有说红三代, 有说富三代, 有说祖上镶黄旗, 还有说混欧洲皇室血统的, 总之在所有的说法里, 艾斯的家庭都是电视剧里夫人先生三侍从的配置。 可远处两个活泼的挥着牌子喊他们名字的长辈是谁? 艾斯在旁边娇羞一点头:你要是这么叫也可以。 司南: 莫听白走过他身边, 踢了下他的行李箱:人已经送到了,不然你回去吧。 艾斯调皮地吐舌哼了一声, 拖着两个行李箱继续往前跑。 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艾斯的爸妈远比远处看起来的还要年轻面善一些,一见面就挨个喊了遍名字, 让身后跟过来的人把他们的行李往车里运,而后带着他们五人坐了另一辆加长林肯。 一路相谈甚欢,快下车时,艾妈妈不好意思道:艾斯也没有提前说,准备得不及时,你们可一定要见谅。 结果开车进了大门后,院子里因为冬季关闭的喷泉旁就站着五人的立牌环形而立,司南十分有理由怀疑如果他们提前一点时间告知要来的消息,这些立牌会换成雕塑也说不定。 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艾斯家的全貌后也很难不惊讶。 这房子是前后不临靠任何别家的独栋,从院子的反向看能看到一四层高城堡般的别墅,两侧被花园围簇,别墅后是泳池后院,离着别墅不远的地方还有一片农场,也是艾斯家私人所有。 每年网上都有关于艾斯家全貌的猜测,但没一个敢猜成这个样子的。 进屋后艾妈妈和艾爸爸带着他们一一看过几人接下来要住的房间,除了艾斯之外都在一层里,艾斯嚷着自己也要搬下来住。 不是和你们说了给我收拾一间和他们在一起的房间吗?艾斯拿出撒娇的劲儿出来。 艾妈妈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佯怒道:自己有好好的房间睡,干嘛还要单独给你收拾啊。浪费我们的准备时间么不是。 艾斯不依:不行不行,我就要和他们住在一层里,凭什么就我一个人睡楼上。 说着他忽然促狭一笑:不然我和司南睡在一个房间里吧,这样就不用单独收拾房间了。 艾妈妈和司南还没说话,莫听白就走到面前一搂艾斯的肩膀,冲他一笑,不然你睡我房间。 艾斯被这一笑吓了一个激灵,他向下一蹲从莫听白的胳膊底下溜了出去,动了下鼻子哼声道:我才不要和你睡在一起,你这个洁癖肯定要让我打地铺。 艾斯妈妈笑了一下:看到你们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了,那行吧,我让小玲再收拾一间房出来,这样行了吧? 艾斯勉勉强强答应了下来,这时小玲上来说饭已经好了,几人才下楼去。 七人入座,长长的桌子也被围得满满当当,艾斯妈妈说:随意吃,就当成自己家里一样。我本来啊是想自己给你们做菜的,但要去接你们所以都没来得及。你们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一定说出来哈。 艾斯毫不留情拆台:妈,您就别说这些话了好么,我都和他们说了你做饭超级超级难吃了。 艾斯妈妈隔着饭桌差点就要把筷子往艾斯头上扔:就你话多。 我说的是实话。对吧老爸?艾斯本能地缩了下脖子,动作看得出来这要不是几人在这里,这筷子就扔出去了。 艾斯看向艾爸爸求助,艾爸爸飞快低下头扒了两口饭,小声说:我不知道。 艾斯妈妈飞了一眼:嗯? 艾爸爸立刻投降:很好吃,我老婆做的菜天下第一好吃,可惜了啊,你们今天没能尝到这个手艺。 艾妈妈这才笑起来,抬头看到几人都在看着她又立刻不好意思:我这是在和他们开玩笑呢。 恋耽美 ——(66) 秦喧坐在艾妈妈对面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艾斯碗里,又对艾妈妈笑说:叔叔阿姨感情真好,所以才把艾斯养成这么好的性格。 艾斯又顶嘴道:我的性格可都是我自己长出来的,要是和他俩学肯定要变分裂了。 司南喝了口汤,也跟着一道笑说:我觉得秦喧说的很对,来之前还在好奇艾斯这么可爱的性格随了谁,来了之后就清楚了。 艾斯脸颊微红:是吗?司南你觉得我可爱呀。我觉得你更可爱。说着就嘻嘻笑起来。 艾妈妈也被哄得十分开心,一会儿吃好了饭,艾斯带着哥哥们去农场玩吧,你也好久没见赤兔了吧? 赤兔是我的小红马。艾斯向众人解释,我们一会儿去骑马吧? 贺深见望了下门外正在忙碌备新年物什的人说: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有阿姨在剪红纸,是窗花吗? 艾妈妈道:是孙姨,本来昨天就应该准备好的,有点事耽误了,所以今天才开始弄。这过年嘛,没有点红色的东西哪里像过年。 不然我们帮着剪几个窗花再去骑马吧?贺深见提议。 窗花孙姨一个人倒是能忙得过来,不过如果你们要是想玩,剪剪玩当然可以。艾妈妈说。 贺深见看向司南:你觉得呢? 司南点点头:我没什么问题啊,看其他人吧。 艾斯放下筷子一脸兴奋:当然可以啦! 秦喧也说可以,看向莫听白的时候,他的目光在贺深见和司南脸上流连了几下,也点了头。 吃好饭,向孙姨要了些红纸,又拿了几把剪刀,几人围坐在了窗前一张大桌前。 贺深见用铅笔现在红纸上画了个形状,然后在司南耳边轻声说:你还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你家里也做过这个东西么? 司南转着眼睛想了一下,对哎!是有一次叫了一些朋友过来剪这个来着,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这不是在剧情里面的,所以不太会放在你的记忆里吧。贺深见说。 贺深见画完之后,又拿着剪刀三两下利落剪了个形状出来,捏着红纸的一角向下一展,一朵红色的小苍兰就惟妙惟肖地绽放在红纸上,那你还记得这个吗? 司南接过来,眼睛一亮:当时你也在? 贺深见微笑着点了下头:是啊,我也在。当时应该是廖青的剧情吧我记得。 司南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是的,廖青第一次出现就是在这里。不好意思啊,我都没有记住有你。 贺深见不在意地笑了下,又拿了一张新的红纸开始裁剪,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有趣的是,我参与了几乎一整本的剧情,比所有主角都了解。而且还顺便学会了一门手艺。 说话间又裁剪出一副不同姿态的小苍兰出来。 你们说什么剧情呢?艾斯剪费了好几张纸,凑过来看司南剪的窗花,是在说《为君》吗?话说我把我的人物自传小论文发过去了,怎么导演一直没给我回复呢。 莫听白在背后冷嗖嗖道:导演已经在面试新人了,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你罢了,你以为写够了字数就行啊,填空题还有错对呢。 艾斯满脸伤心:啊这怎么不早和我说啊,亏我还期待了这么久,难道是我写得不好吗?我怎么觉得我把人物理解的就跟这是我本人了一样似的。 莫听白:我看过你的小传了,怎么说呢,你是不是写错人物了,这是幕僚吗?你写的是间谍吧。 艾斯满头问号: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莫听白嗤笑一声:好好写你的歌吧。 艾斯又看向司南:有什么区别吗?我不是你的军师,然后偶尔去别人家打探消息么,哪里不对? 司南抿着嘴唇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觉得你的rap写得挺好的,明年不是有个说唱节目要请你做导师么,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 这话说完,艾斯立刻把幕僚和间谍的事情忘在脑后了,他往前一倾身:说到这个节目,他们还真的邀请我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司南失笑:可我不是rapper啊。 这有什么关系,rap最好学了。艾斯满眼期待,他们找我的时候还问了你呢,你之前不是唱了我的那首rap么,节目组都说唱的好。而且我还说了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 贺深见忽然道:我记得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是定了秦喧对吧? 是。秦喧微微笑了声,我也向导演推荐了司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司南望了眼贺深见,忽然想起两人说起的回到以前世界的事情,如果真的回去了,哪还有时间去做什么说唱。 司南轻轻一笑: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吧,我去的话只会给人带来话柄的。 艾斯努了下嘴,听司南这么说也没有再多加坚持。 莫听白趁机道: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艾斯学着点。 艾斯偏头哼了声,又看向莫听白手底下剪的窗花:老大你剪这半天剪了个什么?怎么还没好?说着就要去够。 这时贺深见刚剪完一个新的小苍兰出来拿起给司南看。 司南接过,听着莫听白这边的动静也看过去,莫听白立刻挡住自己的作品不让艾斯抢。 干嘛这么小气啊。艾斯喃喃一声,不看就不看。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佯装往司南的方向看,趁着莫听白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一转身,从桌上抄起莫听白剪出的窗花高举起来。 莫听白跟着艾斯起身,厉声道:给我! 艾斯自知自己身高不够,举着肯定会被夺过去,所以嬉笑着扔到了司南手里,轻飘飘的窗花纸落在他手上,他看了眼莫听白,对方却没有再抢的意思了,所以便拿着展了开来。 看清形状后,司南没有说话,坐在旁边的秦喧却带着笑意说了声:小苍兰? 艾斯扯了脖子看了眼: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他又往旁边一看:深见哥剪的也是小苍兰哎!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莫听白声音低沉说:还给我。 艾斯吐了吐舌头,把窗花纸拿起递到莫听白手里,眼睛咕噜一转说道:不然我们给老大和深见哥的作品投个票,失败的人一会儿负责牵马怎么样? 莫听白皱眉看着他:艾斯你的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总能想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艾斯:行不行嘛,就玩一下。 莫听白:无聊,不玩。 贺深见却说:可以啊。 莫听白看着他,贺深见又开玩笑似的说:莫听白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莫听白冷笑了声:激将法吗?我三岁的时候就不吃了。然后他看了眼司南,又说:不过闲着无聊,比就比。 艾斯耶了一声,将桌上红纸撕出三片出来,公平起见,只给了他自己、司南和秦喧来写。 匿名投票哦。 三人写完后,全部捏成团扔在了一起。 艾斯一一拿起展开唱票:贺深见,贺深见,贺 眼看莫听白脸色不佳,艾斯嘿嘿一笑:最后一张,莫听白。 他把写着字的一面面向几人,上面果然整整齐齐的一个莫字。 那老大今天就负责给我们牵马咯!艾斯开心地凑到莫听白面前嘚瑟,你想知道是谁投给你的吗? 莫听白白了他一眼:无聊,没兴趣。然后抱臂转身往外走。 他在自己剪的时候瞥到贺深见剪出来的作品心里就有数了,他没想到贺深见也剪了这样一个作品出来,而且剪的还不错。 最重要的是,说了几句什么后,司南还跟着一起笑了。 司南肯定投的是贺深见! 他一路生气,强迫自己不要在意。 然后趁着所有人去换骑马服的时候偷偷回到桌子旁边,从放废弃纸屑的垃圾桶里翻找。 终于在一堆碎纸底下翻出了那张写着他名字的布满褶皱的票,正准备对比字迹的时候,门口忽然一人现身挡住了一片光。 司南逆着光对他盈盈一笑:我投的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差不多就是这个更新时间了。最近身体实在吃不消了,祝大家健康 第69章 入迷第六十九天 B市比A市还要靠南一些, 纵使现在已经到了一年最冷的几天,穿个薄毛衣薄外套在外面也丝毫感觉不到冷。 几人穿着几套骑马装从卧室走出来时,艾妈妈迷妹似的给他们拍了照, 艾爸爸装作吃醋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帅气, 艾妈妈就翻白眼说他吹牛也不怕闪了腰。 艾爸爸嚷着就找当年结婚照, 艾斯对司南吐槽:他俩天天借着吵架秀恩爱, 我仿佛是个意外。 司南笑说:说着说着怎么还单押起来了。 艾斯家的农场占地很大, 除了骑马的地方还有块打高尔夫的平原, 其他人去骑马, 就只有秦喧一个人陪着艾爸爸打高尔夫。 养马的棚子里有三匹小马一匹大马, 其中的一匹小红马就是艾斯的赤兔,说是小马也不算多小了,差不多快要到艾斯的肩膀, 只不过比起其他几个人来说,又算不上多高了。 三匹小马里除了小红马, 另外两头分别是白色和棕褐色,大马是棕褐色小马的妈妈, 颜色要比小棕马深一些, 鼻子上方有一道白色的条纹, 看着的时候司南还以为小白马也是棕马的孩子, 但艾斯说这小白马是小时候去朋友家, 和朋友打赌赢回来的。 司南好奇问:你自己赢回来的是小白马, 为什么小红马才是你的坐骑呢? 艾斯摸着小红马的脑袋说:我也说不清楚,小时候爸爸把小红马牵过来的时候, 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反正我喜欢谁就会和谁玩,说不上什么道理。 这倒挺符合艾斯性格的, 司南心想。 艾斯拍着小红马的背,靠在小红马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把绳子往司南面前一伸:给你,你骑我的小红马吧司南,他很乖的,从来都没有发过脾气。 司南摆手拒绝:我骑其他的就好了,这是你的小马。 司南没伸手,牵绳却被莫听白接了过来,他牵着小红马走出马棚,回头挑了下眉:谢了。 然后对着发愣的司南说:愣着干嘛,我今天是马夫,司南少爷,准备上马了。 艾斯在身后嘟囔:难怪粉丝都说人是人,莫听白是莫听白,这都能行。 莫听白停下来回头:你说什么? 艾斯这时候却怂了,冲莫听白嘿嘿笑了下:我说,老大真无私,莫听白真帅。 马场毕竟和草原还是有区别的,周围围了一圈栅栏,牵着马在里面慢慢遛还好,若是真想像在草原上一样策马奔腾,也是不大可能的。 司南想起之前他在自家农场的时候和朋友一起骑着马跑,好像怎么也跑不到尽头。 想来那也只是虚拟世界里才有的场景了,因为作者没有给他们设定限制,所以世界自然也就没有边际。 他还记得有一次自己骑着马拼了命的往远处跑,一直跑到日落西山,世界变成好看的紫粉色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尽头,但下一刻却有人立刻找到了他,只是稍微走了几步就回到了家。 他正想着走神的时候,莫听白忽然叫住了他:会骑吗? 司南怔了一下,回过神来,谦虚道:还好。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没骑过马。莫听白说。 原身确实没骑过。 艾斯不是说这匹马很温和么,而且高度也不算高,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司南说。 莫听白一手紧紧攥着牵马绳,一手抚在马背上,没事,我在呢。 司南冲他莞尔一笑:好。 这时,艾斯和贺深见骑着另外两匹马走了过来,艾斯骑的是小棕马,贺深见骑的是另一匹小白马。 两人身上穿着的骑马服也和身下的小马十分相称,在劲装的包裹下身材和五官都衬得更加突出,看起来倒像是真的贵族骑士一般。 要不要比赛?贺深见在马背上俯瞰着司南,身下骑着的小白马跟着贺深见手上的牵绳动了下脖子,与司南的小红马亲昵地互动了一下。 好啊。司南说。 马场大概是五六米宽三十来米长的大小,虽然体会不到畅快淋漓没有尽头向前跑的快感,但短距离的比赛还是做得到的。 艾斯听了也十分兴奋:我也要比!枫叶可是拿过奖的。枫叶就是艾斯现在骑的这匹小棕马。 比什么?司南问。 你还要比赛?莫听白怪异地看着司南,马这种生物本来就没有驯化完全,即使训练的再好也可能有危险,况且你还是第一次骑。 你是第一次骑?艾斯震惊道,那还是不要比了,虽然赤兔很乖,但要是真的像老大说的一样,我可太大罪过了,回去以后你还有个比赛啊,要是耽误了我还是自杀谢罪吧。 莫听白又抬头看向贺深见,因为阳光还有些刺眼的缘故,他的眼睛半眯起来,这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愈发有些凶戾,某些人什么居心? 面对莫听白不甚友好的眼神,贺深见只是淡淡一笑,转而看着司南:你觉得呢? 我觉得司南支支吾吾看了下贺深见,又看了下莫听白。 在以前的世界时,他每天醒来就会面对不同人的追来逐往,后来才知道这是他必须要走的剧情。而在这些必须要走的剧情中,骑马是他唯一属于他自己的时间,唯一没有其他人在他旁边追着讨好,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恋耽美 ——(67) 来到这里后,所有的事情都和以前不一样,但好像来了这里以后,他忽然有种回到了以前生活的感觉,有那么一丁点的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还是不骑了吧。司南微微扬起唇角,我不太会骑。 贺深见的神情怔然一瞬,但很快他想明白过来。如果司南准备要和他一起回去以前的世界的话,那不论是骑马还是城堡,都会再次成为他的日常,他没有必要在这里冒着有悖人设的危险去骑一次马。 这是不是说明,司南已经想好了要和他一起回去了? 贺深见微微睁大双眼,有些惊喜地看向司南,却看到后者有些怏怏不乐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贺深见心里顿时浮起一丝黯然,他似乎真的让司南陷入了不悦,这种纠结是他带来的。 莫听白显然也看到了司南失落的神情,他以为是无法骑马这件事让他心里难过,便说:你想骑就骑,反正我在旁边牵着也发生不了什么大事,比赛是不可能了,慢慢走过去倒还可以。 司南却说:我真的不想骑了,你骑吧莫听白。 他轻吸了口气,又展颜露出粲然一笑:我在旁边看你们比赛,谁先骑到重点再骑回来就算赢,好不好? 另外三人对视一下,莫听白问司南:你真的不想骑了? 司南坚定点头:对! 那设定一下赌注吧。莫听白说。 只要涉及到比赛,莫听白胜负欲就必定会高高扬起,他在剪窗花这种事情上落败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释放,正好趁着这次扬眉吐气一番。 他和贺深见都是拍古装戏出身,进组前还一起参加过一些武术等相关集训,骑马就是其中一项,见过贺深见骑马,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说,比什么?贺深见问他。 莫听白:你来说,我说的话,怕被说我欺负你。 贺深见低头扯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艾斯忍不住了:你们也太磨蹭了,输了的穿女装,怎么样? 莫听白愕然震惊道:艾斯你到底什么脑回路?这么损的事情也能想得出来? 艾斯得意扬眉:你不敢赌了? 莫听白原本满满的信心,在听到赌注的时候忽然倾泻了一角。 女装?亏艾斯想的出来。 莫听白的目光匆匆瞥了司南一眼,见方才明显有些寞落的司南此刻看起来又神采奕奕起来,明显是对于他们这个赌注也十分感兴趣。 恰好这时贺深见也适时添油加醋:我无所谓,但如果你不敢的话,那就换一个吧。 莫听白再次看了下司南,一咬牙一横心,道:赌就赌,谁输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别赖账就行。 贺深见微笑说:嗯,千万别赖账。 艾斯眯眼奸笑一声:穿女装,还得发微博,而且至少半小时不能删。 你不要给自己挖坑。莫听白冷笑了声。 艾斯得意笑说:老大我劝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艾斯可是马背上长大的。 莫听白毫不在意:你之前还说你是海里长大的,游泳连秦喧都没比过。 此时正挥杆的秦喧打了个喷嚏。 莫听白又忽然想到件事:你哪来的女装?艾斯不会是平常有什么异装癖吧? 什么异装癖!艾斯一着急,夹着马的腿一用力,马差点一下子蹿了出去,他又立刻牵着绳子给拽了回来,我是说我妈妈的衣服好吧!放心,她平时就喜欢买衣服,家里几百套衣服连标签都没拆呢。 莫听白又说:你小时候穿的时候,有留下过照片吗? 艾斯不假思索开口:我怎么可能留下照片! 看戏的众人: 艾斯:遭了,被套话了 艾斯立马岔开话题:快快快,现在就比,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老大穿女装了。 莫听白冷笑道:你还是期待一下你自己吧。 说着他翻身上马,把自己手机扔给司南:一会儿别忘了拍下来,省得他们抵赖。 司南呆呆接过,还没来得及说话,三人就骑马列成了一排。 他是不了解艾斯水平如何,但家里有马那骑术一定不会太差。 至于贺深见,他努力回忆了下,依稀记得贺深见似乎和他一同赛过马,在到终点前如果不是贺深见收力,就铁定是赢了他的,而当时的他,是在那个世界的国际比赛上获得过成绩的。 他有点担心莫听白。 而在十几米远处的高坡上,艾爸爸和秦喧在打了几球之后也开始看向这边。 艾爸爸将高尔夫球杆竖在地上,两只手搭在上面,望着列成一队的莫听白三人,这是要干嘛? 秦喧伸出食指推了推镜框,淡然笑说:可能是要比赛吧。 比赛?艾爸爸惊讶道,我听说你们今天剪窗花也比了次赛,怎么过来骑马也比起来了。 秦喧道:比赛毕竟是个可以获取目光和目标的最佳途径开始了。 司南在旁边,拿了块不知从哪里来的红布一挥,喊道:开始! 三人同三马便脱缰般齐齐向前奔去,三匹马都是极品良驹,起步时肉眼几乎看不出快慢。 艾爸爸缓缓道:你觉得他们三人谁会获胜? 秦喧笑了下,道:与其猜谁会获胜,倒不如猜谁会输。以我的了解,他们的赌注应该会放在赌输的那个人身上。 艾爸爸愣了下,随即哈哈笑道:看来还是年轻,只知道玩闹。 秦喧道:朋友之间,就是靠输才能增加感情。 那依你看,谁会输呢?他们的视角刚好可以观览全局,此时三人已经骑到了半程的尽头,正要往回返,我看这次是小莫的马骑得最快啊。 小红马本就是万里挑一的品种,温驯听话,在莫听白的驾驭下半程的路途已经甩了其余两人一个马身的距离。 秦喧却说:不到最后,也没法确定谁到底会赢会输。 莫听白在驭马转身时冲着身后的艾斯喊:准备好穿女装吧。 然后又冲着远处的司南喊道:司南,等着拍下来我胜利的一刻。 在他这句话一落音时,原本还在他身后的贺深见与他的小白马倏然间已与他齐头并进,再跑了几米,竟然超出了他一个马头的距离。 莫听白却也不慌,而是微微一侧身,道:平时还真小看你了,看来你在训练场保存实力了啊。 贺深见轻拍了下马背,道:彼此彼此。 他这话明显是在谦虚,因为在刚说完的时候,他和他的小白马就立刻跑出更远了,拉下了莫听白一个身位还多,眼看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就要到达终点,速度还在越来越快。 莫听白这时才开始慌起来,他抬眼望过去,司南果然已经十分听话地举起了手机冲着他们。 恐怕是要拍下贺深见夺冠的一瞬间了。 眼看着快要赶不上,莫听白也没有放弃,仍旧努着劲和小红马一起往前跑。 赤兔啊赤兔,你好歹叫了这个名字。不能给自己的名字丢人吧?他竟然开始失智了般的和小马说起话来。 不过还好,后面有艾斯垫底,就算得不了第一也不至于受惩罚。 还有不到五米到终点的时候,为了避免把栏杆撞坏,他们都开始放慢下速度,但即使如此贺深见仍旧第一。 就在这时,艾斯在身后忽然喊了声:赤兔,停! 莫听白脚下的小红马前蹄应声绷直,只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刹住了脚步,任莫听白怎么拍马背也不肯动弹一下,而艾斯就在他旁边骑着小棕马悠闲走了过去。 一直到艾斯到达终点时,他又回头喊了声:赤兔,走。 小红马这才动了起来。 但结果显然已经形成了。 莫听白从马背上下来,阴沉着脸瞪着艾斯,艾斯嘻嘻笑道:老大,我觉得你穿红色的好看,我妈有条秀款的红裙子,我去帮你拿过来。 你要不要脸!莫听白吼道,你这是犯规! 艾斯冲他龇牙:我们只说了谁最后到谁输,可没说过中间不准捣乱啊,老大,这招叫做兵不厌诈。 莫听白气得脸色通红,不行,这不算,重来! 怎么不算?艾斯说,你自己可说了不准抵赖的哦。 莫听白气得不行,转头一看司南竟然还在拍照,看起来应该是在录像。 还拍。莫听白轻斥了声。 司南捂嘴笑了下:我还真的挺期待看你穿女装的。 莫听白嘴唇动了几下,话都说不利索了:不穿。 说着把牵马绳递给过来的员工迈步往别墅走。 秦喧和艾爸爸在另一边看着,艾爸爸笑说:看来这个赌注不轻啊。不过几个小孩玩,倒没那么大的契约约束,过两天也就忘了。 秦喧吟吟笑道:那您是还不了解听白,他说话从来都算数的。 到了别墅,见他们回来,管家连忙让人去给几人各自倒了杯水,见领头的莫听白脸色不悦,都有眼色的撤退了。 莫听白喝了口水,低头晃悠着水杯,跟手里拿的是酒杯似的。 其他三人坐在他对面,艾斯下巴搭在桌面上冲着莫听白吃吃地笑:红色的怎么样? 莫听白抬头狠瞪了艾斯一眼,片刻后咬牙切齿道:黑,色! 哈哈哈哈 艾斯干劲十足地从艾妈妈的衣橱里拿了四五件黑裙子让莫听白挑,顺带还拿出来一顶波浪卷长假发出来。 莫听白眼中喷火:你不要太过分! 司南把假发收起来:好啦艾斯,假发有点过了。 艾斯却说:不是啊,只穿女装不戴假发看起来很奇怪啊。 莫听白咬牙道:那我穿女装就不奇怪吗! 艾斯嘿嘿笑说:是哦。那随便好了。 最后莫听白拿了一件及踝长裙走进自己的房间,半个小时都没出来。 这时秦喧也来了,了解了前后后,跟着他们一起上了楼。 艾斯在门口敲门:老大,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要出来的,而且就算你一直不出来,拍了照发了微博我们也能看见啊。 门后传来一声闷闷的脚踢声。 艾斯笑说:没事老大,你使劲踢,踢坏了我再换一张。 那边沉默了几秒,门把手动了动,艾斯拍手叫着莫听白的名字。 就一秒!莫听白在门后恶狠狠道。 一秒,就一秒。艾斯喊道。 然后门缝一开,艾斯抓着门把手把整个门大打开,穿着黑裙的莫听白蓦然出现。 原本准备起哄尖叫的艾斯也愣了下。 裙子是及踝的设计款的,但穿在莫听白的身上就堪堪只到小腿,露出一小节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腿肚,裙子还是长袖,但因为莫听白胳膊过长,也短出一大截出来,看起来有些滑稽。 莫听白一身魁梧的身材裹在有些宽松的裙子里显得十分不和,但却莫名有种诡异的美感。配合点阴森冷调的灯光,有点像古欧洲古堡吸血鬼的样子。 老大,不然你以后就这样吧,粉丝绝对眼前一亮!艾斯呆滞着双眼说,虽然笑意也是憋了又憋,最后没憋住,叫了声:莫听莫婷婷? 我让你眼前一黑你信不信?莫听白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现在都不敢去看司南的表情。 但他确信在艾斯说完那句莫婷婷后,噗嗤笑出来的声音绝对有司南的! 奇耻大辱! 好了,我要回去换掉了!莫听白转身就要往回走。 却被艾斯一把拉住,艾斯力气没他大,自然是拽不住一个莫听白的,但他很快就发现,胳膊上拉着他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手。 莫听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喧:你也跟着他闹? 秦喧笑着道:这不是在配合你们嘛,我听说还有拍照环节。 艾斯拿出手机兴奋道:拍照,发微博,保留半小时。 莫听白深吸了两口气,告诉自己大过年的,不能打人。 别说半小时了,就是半分钟,半秒钟也会立马被粉丝保存图片,自此留在网络上流传。 他莫听白这辈子最大的黑历史就要在今天诞生了。 莫听白往回拉胳膊就要往屋里钻: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可以了。拍照什么的没必要。 有必要,当然有必要。 莫听白扒着门框,恐吓道:你们这些人,回去不做队友了是吧?! 艾斯:回去的事回去再说,现在最大的事就是老大你拍照上传微博。 莫听白一脚绊着门框,动之以情:我们好歹也做了两年队友,一起训练好几年了,你们不会这么狠吧。 秦喧道:粉丝也陪了我们这么久了,就当给他们发福利了。 莫听白怒吼:你们怎么不发! 贺深见在一旁抱臂幽幽道:因为你输了啊。 莫听白; 他在想,现在一头撞在门上,这些人是不是能放过他。 在纠缠恍惚间,就看到司南倏然抄起一团黑色的东西往自己的头上盖了上去。 司南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假发,一边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人:一起拍照啊。 长长的波浪卷随意散在身前,斜刘海半掩着他的半张脸,这顶放在哪个男生脸上都十分违和的假发在司南头上却有种莫名的美感,衬得他秀气的脸添了分媚色。 艾斯看呆了,他喃喃道:司南,你其实是女扮男装的吧? 恋耽美 ——(68) 艾斯已经忘记去拉莫听白了,莫听白也没有趁势甩手逃走。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层鸡皮疙瘩,说了句什么,但自己都不知道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贺深见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合照了。 画面里,其余三人穿着休闲服笑得灿烂,司南戴着假发被几人围簇着,不仔细看就像是普通女孩和哥哥们的合影,这让在角落里一身黑裙的莫听白看起来都不再那么扎眼了。 这时楼下喊着他们的名字下去准备吃年夜饭,几人往下走,莫听白回自己的房间准备把衣服换下。 关门的一瞬间,司南在外面冲他甜甜一笑:这样你就看起来不奇怪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kk的营养液~ 第70章 入迷第七十天 莫听白保留了半个小时的微博被转发了上百万次, 队友几个倒没有落井下石、扩散影响之类的再去转发,只是艾斯在底下留了个言,被顶到了评论最高赞。 留言曰:「嘻嘻, 莫婷婷。」 莫听白回他:「滚」 单这一条底下就是十几万的留言。 「adore听:莫婷婷什么的也太损了哈哈哈」 「莫听白在找的宝藏:我们是专业的, 一般不会笑场, 除非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 「反正就是吃肉嘛:ice你这样真的不会被打吗?哈哈哈在线捐医药费」 「蜜糖白今天发博了吗:哈哈哈哈哈, 黑色的蜜糖白, 又名焦糖白」 除此之外, 还有许多人的目光聚集到了戴着假发的司南身上。 「风进我怀:南南太甜了!这是新年礼物吗?呜呜呜崽崽太好看了」 「魔芋丝给我锁死:这是新年发糖吗?我家cp果然是真的!」 「果果又可以了:啊啊啊啊我说不出话了!南南考虑女装出歌吗?带海报的那种, 我要买最大的!买两份!另外,我可以画南南的性转同人吗?如果不可以我就不画啦!」 「悠然偷偷见南山:前面的怕不是对发糖有什么误解吧?哪有两个女装在一起的,南南明明和深见gg配的一脸好吧!都不用显微镜都能看见深见gg双手扶着南南的肩膀, 这不是暗示,这是明示了好吧!」 「奈斯真的很奶思:ls还没看清局势, 据说独白五人现在待的地方是ice家,四舍五入这就是见家长了啊。另外, 请注意看南南的高度, 他明显为了ice蹲下去了一截啊, 如果这都不是爱![艾斯花痴脸.gif ]」 「小八叭叭啦啦:笑死我了, ice的粉丝为什么都这么损啊, 为了磕自家cp不惜拿出了ice最不想听的身高, 还回回都配表情包,怕不是黑粉吧。」 一百万+的转发和评论里, 得有五十万是各家在争论一个问题:【我家CP才是真的】 就着这一张图的素材,各家过年休息的修图太太放下年夜饭,纷纷出山开始给自家CP出图。 当晚, 除了春晚相关的各类新闻外,漫天飘着的都是女装司南和各队友的CP图大乱炖,场面一度混乱至服务器崩溃,程序员也被迫放下饺子含泪修服务器。 在各种CP图中,暗黑大佬莫婷婷(bushi)x娇柔小新娘司南的出圈最广,甚至还有人连夜剪了段五人之间恩怨情仇的虐恋视频,当然由于剪刀手大触是莫听□□丝,最后抱得美人归的还是莫听白。 司南显然也没料到原本是为了让莫听白没那么孤独才戴着假发共沉沦的,却意外让这张图流传更广了。 莫听白现在确实是不孤独了,而且太不孤独了,恐怕从此以后,莫听白都要有一个妹妹叫莫婷婷了。 司南心虚得吃年夜饭都不敢夹离自己远的,饶是如此,仍旧看到了莫听白一记记飞来的眼刀。 坐在司南对面的莫听白确实怒火中烧,不过不是气因为司南让自己的图传播更广了,他在发出这张照片的时候就做好从此社死的准备了,一万个人看到和一百万个人看到没什么区别。 他在意的是,要不是底下粉丝提醒,他都没注意贺深见竟然真的揽着司南的肩膀呢,而且司南竟也没拒绝,就那么任贺深见如此亲昵的把两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还笑得那么甜! 越想越气,莫听白夹了个蜜汁鸡爪放到司南盘子里,目光却瞪向坐在他旁边的贺深见,吃个鸡爪补补营养,省的手不知道往哪放。 贺深见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抬头去莫听白面前夹了个鸡爪放在自己盘子里:那我也得吃一个。 莫听白: 司南见莫听白给自己夹吃的,还以为莫听白是在示好,顿时一片黑云扫去雨过天晴,他喜滋滋地夹起流着蜜汁的鸡爪咬了一口:好吃! 莫听白再次: 这两人合起伙来存心要气死他是吧! 吃完饭刚好到了春晚时间,艾斯家管家已经在客厅布置好了投影仪,在亮堂堂的大厅里照出电影院大小的影像出来,仍旧清晰的像是LED屏一般。 投影前摆了张大桌子,上面放了各种蜜饯瓜果饮料,底下铺了层厚厚的波斯毛毯,再往后是可以坐五六人的大沙发。 坐在毯子上或是坐沙发上看都挤得过来。 艾爸爸和艾妈妈两人偎着彼此坐在沙发上,司南五人就坐在底下的毯子上一边吃着零嘴一边看春晚。 开场的大型歌舞里竟然出现了唐斯礼,司南惊讶不已。 唐哥从来没和我们说过自己会上春晚。 秦喧说:要保密的,不过他应该会抽出很多时间去排练,你没有察觉吗? 司南摇摇头:我还以为是其他的通告,没有往这上面去想。 这万家灯火集于此的一副画面,感受起来一定比其他任何表演都要震撼和印象深刻一些。 司南想起当时春晚导演组邀请他们的时候是邀请了整个团做歌舞表演,但因为歌舞表演不比单独的唱歌,必定要抽出许多时间出来排练,彩排的时间也都是固定的,根本没法将就某个人。 当时其他人也是觉得怕哪次彩排和司南的表演起了冲突不好取舍所以一致决定拒绝了。 看到所有人聚精会神看着春晚的样子,司南有些自责和遗憾当时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队友们没有能上得了春晚。 他又想起当时在玉树村被问到有没有上过春晚的场景,对于每个中国人来说,春晚都是不一样的情结。 开场结束,四位主持人登场致辞。虽然嘴角带着笑意,但司南眼里还是露出了一丝自责。 这时贺深见给他递了块奶糕,随口说道:幸好没有去成春晚。 嗯?司南转头来看着他。 艾斯也接话说:对啊,不然今晚的晚饭就是盒饭了。 秦喧也说:参加了的朋友告诉我,今晚的盒饭都没有鱼肉。 艾斯立马皱眉:没有鱼我可不行,大过年的怎么能不吃鱼呢。 莫听白难得没有唱反调,拿了颗瓜子磕在嘴里,感谢某位功臣,不然就没有机会聚在这里了。 艾斯用力点头,一秒后又说:不过就算今年没来,明年也可以啊。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莫听白嘁了一声:明年一起上春晚了。 他又冲司南抬了下下巴:是吧? 司南愣了下:嗯,明年一起。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艾爸爸和艾妈妈就瞌睡连连,最后撑不住先去休息了,留着五人守在客厅守岁。 这年的春晚没什么惊喜,除了偶尔几个熟面孔和中国传统节目比较惊艳外,其他并没有什么能吸引住目光的,就连一早预告备受期待的语言类节目也是平平无奇。 几人虽说没有像艾爸爸和艾妈妈那样打起瞌睡,也开始感觉到了无聊。 艾斯作为东道主可见不得无聊这两个字出现,立马跑自己房间拖出一个盒子出来:来来来,玩个游戏。 又要出什么鬼主意了?莫听白说。 艾斯神秘兮兮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几幅卡牌还有些做游戏的道具。 打牌吗?司南问,可是我不会打牌哎。 艾斯摇头道:Nonono,玩点更有趣的。当当 看着他从盒子里拿出几张卡片出来,贺深见说:这不就是卡牌? 这叫做不要做挑战!艾斯说,你们都没听说过吗? 司南举手:我听说过,就是上面写着什么,就不要做什么是吧?他是看过几个综艺做功课的。 秦喧问:输了罚什么? 艾斯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瘪的看不出形状的气球质地东西:谁输了,就每人打他一锤。 你这锤子,是被打瘪的么?贺深见失笑说。 艾斯又拿出打气筒,一边往里打气一边说:等会挨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喧帮他整理着锤子,又笑说:不要这么说,上一个立flag的已经倒了。 莫听白: 惩罚工具做完,艾斯开始讲规则:规则很简单,每个人三张卡牌,上面对应着三件不能做的事情,每做一件就要拿下一张,最先失去所有卡牌的人就输了。 说着将卡牌字面朝下,挨个分发出去。 现在可以在自己面前的卡牌里随便挑一个贴在自己额头上了。 所有人放好之后,艾斯扫了眼,看着贺深见突然哈哈笑起来:深见哥这个太好完成了,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贺深见谨慎地没有接话,而是也扫了下其他四人的卡牌。 艾斯盯住贺深见:深见哥,你觉得司南唱歌怎么样? 莫听白哼笑了一声:艾斯你是不是傻,这么明显的提问你也想得出来。 作为话题中被涉及到的司南,看到贺深见额头上的卡牌后不知道该说话好还是不说好,不过以贺深见的智商,应该已经猜出来自己的卡牌是什么了吧。 贺深见看了眼司南,说:很好,非常好,天籁之音。 司南:虽然是在说他好,但不必现在说呀 贺深见额头上的卡牌正是称赞别人。 艾斯是笃定就算贺深见猜到了自己头顶上的卡片文字也一定会照做,毕竟司南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艾斯兴奋道:拿下来吧! 秦喧也跟着附和:拜拜。 艾斯跟着一起挥手:拜拜~ 下一秒自己头顶的卡牌就被秦喧扯下来了。 艾斯:什么情况! 艾斯的不能做是挥手。 司南抿嘴笑了起来:厉害还是喧哥厉害! 艾斯佯怒看向秦喧:秦小喧,我刚才可没有害你。好,开战了是吧?行,那你现在可以随便提问我一个问题。 秦喧犹疑了一下,然后没有说话。 你拒绝我是吗?艾斯眼睛半眯起来。 然后艾斯又没有任何衔接的突然转向司南:秦喧姓什么你知道吗? 司南懵了,秦喧不是姓秦吗?秦喧虽然是艺名,但他却没有改自己的姓氏。 难道他做的功课不对? 司南问艾斯道:不是姓秦吗? 艾斯嘴巴鼻子皱成一团,你怎么不按照套路来啊! 司南还在发懵中:啊? 莫听白在旁边笑起来:你这个问题拿来问其他人都行,问司南就是撞枪口了,他肯定不会给你一个常规的答案的。 司南头顶上的字正是说知道。 按照常人,被提问你知道xx吗?的时候,如果知道自然会回答知道啊,但司南这个外来者却因为功课做的太多反而开始质疑起自己混乱起来。 艾斯不服气,接着问:那你知道1+1等于几吗? 司南:2。 艾斯: 莫听白说:你提问的方式不对,我来。 说着他挪了个角度对着司南。 司南。 嗯? 刚才艾斯说的第三和第四个字是什么? 知道。 艾斯: 还可以这样吗? 司南被莫听白拿下了自己的第一张卡牌,他看着莫听白说:莫听白,你点头。 莫听白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傻吗?我偏不点头,我就要摇头,我就干嘛? 莫听白的笑僵在嘴边,看着司南从自己头上摘下一张卡牌下来。 我没有点头啊莫听白拿过司南摘下来的卡片一看,上面赫赫然写着摇头。 莫听白:司南你变了。 司南对他露出明媚一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一轮下来,除了秦喧外,其他人全部中招,都变得十分谨慎起来。 秦喧根据艾斯异常拉垮的套问方式猜出来自己头顶上应该是关于问句的事情,总之他肯定不能提问。 所以他秉持着这一底限,开始套路其他人。 但看着其他四人的第二张牌,如果不舍弃自己现在这张牌的话,都不太好做,因为其他人的不能做几乎全部都是需要提问才能中招的。 而其他四人也在费心琢磨怎么消耗掉对方的卡片,正在找合适的目标呢。 艾斯又盯向了贺深见,露出难为的表情:深见哥这张牌绝了,就专门靠这一张你就能赢到最后啊,反正你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 贺深见的第二张卡牌上写的正是拍桌子。 恋耽美 ——(69) 什么情况下,贺深见会拍桌子? 答:任何情况下都不会。 就是有人当着他的面骂他,贺深见可能最多也是让对方自重,反正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事情来的。 贺深见从艾斯这里得出一个信息,就是自己现在必定十分安全,那可做的事情就多了。 本来不能做挑战就是个互相下套的游戏,艾斯这话也可能是在故意让他放松警惕,但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出来的,他可能要质疑一下,但这话可是从艾斯嘴里出来的,只考虑表面意思就好了。 于是他转向司南温柔说:刚才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司南此刻已经比方才有警备心了,他在思考贺深见这话里到底埋着什么陷阱。 吃饱了要不要再吃点? 是不能说拒绝还是不能吃东西? 他在思考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颗蜜饯呢,现在是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嘴巴张张合合好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 哈哈,你输了。 正在司南纠结的时候,艾斯拍着手将司南头顶上的第二张卡片也拿了下来。 20秒不说话。 司南: 怎么还有这种卡牌啊,那也太容易中招了吧! 不过其实严格来说,司南早就已经连续沉默满20秒了,要不是其他人有意放过,估计早就拿下第一张了。 秦喧在一旁看着,觉得不参与也甚是无趣,便想着莫听白道:明天几点的飞机你知道吗? 莫听白嘴角一抬,指着秦喧:你输了。 秦喧耸肩,自得的拿下了自己头顶的第一张卡牌提问。 莫听白正得意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司南将他的卡牌摘了下来。 莫听白下意识的就要拿手去护:你有没有搞错,刚才输的人是秦喧! 司南一脸纯真地将从莫听白头顶拿下来的卡牌翻转过来对着他说你输了。 这是秦喧牺牲自己一换一得来的。 莫听白气炸,秦喧你! 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秦喧早已笑眯眯地转向了艾斯:你知道吗?明天的飞机。 艾斯本来正看戏呢,一听话题转到了自己这里,顿时心下防备起来,做了个两手护在胸前的姿势,我不刚要说不知道,但想到这种游戏绝对不能重复对方问题里的字,所以谨慎道:我拒绝回答你! 拿来吧。秦喧做了个伸手的手势。 艾斯崩溃了:什么?这也行!? 拿下来一看,自己头顶的卡牌正是拒绝回答。 这简直是贴着他的脑回路量身定做的。 贺深见也在一旁笑起来,艾斯好不容易谨慎聪明了一次,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此时除了贺深见和秦喧还有各两张卡牌之外,其他三人都只有一张了,对这三人来说,游戏已经到达了紧张的赛点。 鉴于先前的教训,做与不做事情都有可能中招,所以他们只能主动出击,不然被针对的时候,怎么样都有可能会正中红心。 司南在仔细思考拿谁下手比较容易一些。 他此刻的胜负欲空前旺盛,主要是即使是惩罚也是不痛不痒的用充气锤子砸一下,而且在这种所有人围在一起,没有摄像包围的氛围中,尤其是到了深夜,还是新年的深夜,就更容易兴奋起来。 他自己现在濒临淘汰,所以这种兴奋感就愈发厉害,此刻只管冲刺,势在必行。 他看了下其他几人,贺深见的难度过高,肯定不好操作。 秦喧的卡牌虽说并不难,但他太过谨慎,一着不慎很可能被他反攻,风险太大。 那剩下的就是艾斯和莫听白了。 莫听白的卡牌和艾斯的卡牌难度系数都不算高,但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属于高度警戒状态,恐怕下手也没那么容易。 在司南思考的时候,其他几人也是如此巡视着对方,因为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动作,所以连自己头顶上的卡牌是什么信息都无从得知。 僵住了那么十几秒后,还是秦喧体内的无法看到冷场DNA动了,主动拿了根香蕉递给艾斯,来,吃根香蕉。 艾斯愣了下,紧接着一拍桌子,激动道:秦喧输了,秦喧输了!这也太简单了,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有什么?自投罗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喧说:艾斯同学,别乱用成语和俗语。 秦喧这次倒是真的失误,他没想到这些卡片文字这么环环相扣。 从自己头顶上拿下来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字:递东西。 而艾斯的词是吃东西。 如果不是他忍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尴尬自己出手,恐怕这张卡牌也会留到地老天荒了,这就是天意吧。 秦喧将自己最后一张卡牌贴上去的时候,艾斯傻了,啊?秦喧你怎么还有一个啊! 艾斯。秦喧认真的看着他。语文不行,数学得加把劲啊。三减二不等于一难道等于二吗? 艾斯一脸怅然,本来以为自己一个反伤刺甲拿下了最后一杀,都要开始做准备庆祝了,没想到到头来秦喧竟然不是最后一个! 不过这么一来,他自己对自己这张卡牌也有数了,要么是接东西,要么是吃东西,只要他严格避开这两件事就一定能活到最后。 艾斯重振旗鼓,再次盯向场上的所有人。 现在除了贺深见的拍桌子和另外一张未知的,所有人都是只有一张了。 秦喧是说不是我,司南是伸手指,而莫听白 他正思考着怎么拿下莫听白这张看起来最简单的牌时,司南突然行动了。 他张开双臂,对着莫听白:抱一下吧,莫听白。 看戏的人神色与心事不一,有纯粹的观望,有着急,还有人心里满满酸楚。 而被提出要求的人,心里也对自己这张卡片有数了。 拥抱。 这时,被调小了声音的放映机音箱处传来主持人端庄的新年倒计时声音。 8、7、6 莫听白看着司南的眼睛,轻笑了一声放弃了自己最后的这张牌,他也张开胳膊,接下了光明正大的这一个拥抱。 3、2、1。 他们在彼此耳边,同时说了声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拜、拜个早年? 第71章 入迷第七十一天 【提问:一个平时感觉非常崇拜我的人趁着喝醉偷偷亲了我, 我们在新年时拥抱互相说了新年快乐,这是不是表示他喜欢我?】 莫听白在某乎注册了一个小号,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发了个问题出来。 他实在摸不透司南的心思, 每次以为两人只处于一线之隔的时候, 对方总是能泼盆冷水给他致命一击。 可他偏偏还就是贱的没办法释怀。 发完后, 莫听白就刷着网页等评论, 习惯了几秒钟几千条互动的莫听白, 面对半小时没有一条回答的界面还无法适应。 纠结良久, 他用了几个关键词搜了几个相关问题, 找到前排活跃的几个回答者挨个关注点了个邀他回答。 又过了十几分钟, 无人问津的问题底下才出现了一条回复。 「闻香识泡面: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题主怎么肯定对方崇拜你了?可有明显证据?盲目自信要不得。 另外,男人喝个七分醉,能演到你心碎, 亲一口不算什么,他如果喜欢你, 肯定会让你知道的。 既然没说自己理解吧。」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回复,虽然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 莫听白还是抓着继续问了起来。 「MO:他是说过喜欢我, 但又没有说是不是那种喜欢喝醉的那次又说了一次, 我感觉应该是那个意思, 但他醒过来好像又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还说自己喝醉了后说的话不能当真。所以我很纠结, 这位闻香朋友有没有什么建议?」 「闻香识泡面:说过喜欢你?那还能有哪种喜欢?题主你怕不是在消遣我吧。不过听你的意思,这人可能是个高手, 大概率是喜欢你,但又怕你轻易得到了后不珍惜,所以才否认的。 不过一般这样的都是女生, 男生少有这么墨迹的,题主你没有和他发生越线的行为吧?毕竟女孩子在恋爱中还是容易吃亏的。」 「MO:我也是男的。」 「闻香识泡面:嚯!」 「果果暴富CP结婚:嚯!」 怎么又来一个人? 莫听白看着这个ID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是谁。 就当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吧。 他继续回: 「MO:这个人和我另外一个队友(划掉)朋友关系也很好,ps:这人没我帅」 没几秒闻香便回复。 「闻香识泡面:听了你说的这些信息,这个男生不会是海王吧,题主你被养鱼了」 「MO:养鱼?为什么这么说?」 「闻香识泡面:同时对好几个人好,又都不说破,这就是在享受所有人围着他转的快乐呗,说不定人家在背后还觉得你很傻呢。」 莫听白看着这个回复心里一惊。 司南不会真的把他当成鱼养了吧?他仔细回溯了下这些日子的细节,怎么想都感觉司南对他是不一样的。 难道又是他想太多了吗?这个叫做闻香的主页认证还是感情相关的,总比他懂得要多吧。 只是这个背后觉得你很傻这一行字十分刺目,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司南会是这样的人。 正抑郁之际,底下又冒出一条新的评论,来自那个叫做果果的网友。 「果果暴富CP结婚:题主情感问题最好不要在某乎问,问就是劝分。听你的形容感觉能看得出来你十分喜欢对方,我觉得既然是喜欢,那必定对对方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吧? 我想你应该比我们这些路过的人更清楚对方对你的感情如何,但只是不敢肯定罢了。感情是十分私人的事情,我建议你随心而来,不要为了所谓的面子而错过了。 我粉的CP就是历经了很多困难,而且周围也有很多阻力,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克服的,同样劝题主,如果你自己觉得和对方在一起开心,倒不如试试看表白一下。 万一成功了呢? 期待你的好消息。」 认认真真看完了果果网友的评论,莫听白混乱的内心愈发忐忑起来。 他从来不是个主动的人,为了司南已经一次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如果能确认司南对他也是相同的感觉,那他可以提出,他十分乐意提出。 但问题是他摸不透司南到底在想什么,他已经不在乎表白后无法做朋友这一类的事情了,如果不是爱人,那朋友也没有必要做。 可他不得不面对的一大困境是,司南如果不止不喜欢他,连对同性恋都十分反感,那他贸然告白,不是会让对方厌恶他么。 做不成朋友和从此厌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虽然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不是同志,他对其他男性都没有什么兴趣,但他要向男生表白这件事就是同性性质。如果司南不愿意,那接下来的半年同队时间连陌路都做不成。 你还玩某乎呢? 正想入非非时,艾斯忽然凑过来看了他的手机一眼,莫听白立马把手机锁屏,皱眉看着他:谁让你看我手机了。 艾斯切了一声:谁要看你手机啊,我只是过来叫你一下。不过看你这么心虚的样子,不会是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说着就要凑过去抢莫听白的手机,莫听白冷眼看着他,艾斯这才作罢。 好啦,熊二的车已经到楼下了,快走了。 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是某服装设计师在A市的展览店,这位设计师的作品在国内只作展览不作出售,只在国外有少量存货,在展览店试穿看中后,可以进行预订从国外调货过来。 这趟去就是为了替司南挑选五公,也就是决赛要穿的演出服。 距离五公还有七天的时间,莫听白在两天前就退赛了,他无意和司南争夺这个冠军,和他同台一次并确定他不喜欢节目里的女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提前告知了导演组,把名额让给了上场被淘汰掉的沈少临,这也是在观众投票下顺位选出的。 《以声之名》决赛演出服原本也是有的,但莫听白去看了眼,发现节目组给准备的实在拉垮,就准备带着司南去自己采购。 但是。 你去干嘛?莫听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艾斯。什么时候艾斯也和他们一起去了。 艾斯说:我认识那个设计师啊,到时候选好了我可以打个招呼提前送过来,或者直接拿展示品走,不然还有这几天,耽误了司南正式用怎么办。 莫听白还在耿耿于怀海王这件事,想起艾斯好像最近也与司南关系挺好的,会不会也对司南有什么意思。 走不走啊老大,不走我和司南先去了哈。艾斯催他。 莫听白想了想,说:走。总不能留司南和他单独在一起。 出了门,司南已经坐在车里了,这几天连续排练,司南脸色似乎不太好看,看到他们后努力扯了下唇角,但神情仍旧恹恹的,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话说回来,莫听白想起司南最近总是赖床,虽然他很相信司南的实力,而且五公舞台是个人舞台,倒没有会拖别人后腿这种事,但临到决赛开始偷懒,又不像是司南的风格。 莫听白把带过来的水杯递给司南,咖啡,刚冲的。 司南接过说了声谢谢。 莫听白又状似不经意地问:这两天没睡好? 司南怔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摇摇头说:没有,就是春天很容易发困。 莫听白说:现在还没到春天呢,你就开始困了,要是真到春天你是不是要冬眠了。 恋耽美 ——(70) 艾斯插嘴道:哪有春天冬眠的,不过司南,你最近好像真的状态不太好哎,我去看了你两次排练,好像很容易就会累的样子,你是不是在为了舞台减肥啊。 司南轻轻笑了一下:没有,我也不需要减肥啊。 艾斯:说的也是,你上镜是真的挺好看的,不需要减肥。 他又有些担心司南,虽然这样看看不出来司南有什么不对劲,但对像他们这种朝夕相处的队友来说,还是能轻易看出司南与之前有些微的不同的,偶尔会有些心不在焉,还经常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像是失了魂似的。 不过还没等他再次问出来,就听莫听白说:我给你买了些保健品之类的东西,这几天就算了,等五公结束曲医院做一次体检。 他语气十分不容置喙,司南虽然知道自己的问题到底在哪里,但也没反驳,只小声应下了。 半小时后,到了靠近市中心的展览店。 这片区域周围都是高级写字楼,商铺寸土寸金,从这里也看得出来里面衣服的价格一定价值不菲。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进店后店长直接领着他们到了限定款区域。 这片区域的衣服又不同于外面展览的那些,都是限定限量款的,是SVIP以上顾客的采购区,而且一旦看中,可以现场购下,还能根据顾客身材尺码进行调整。 司南根据舞台和自己歌曲的综合考虑,选了一套深蓝色休闲西装搭阳橙色鹤羽花纹衬衫,两种跳脱的撞色配合他的歌曲十分相适。 这一套我可以试穿一下吗?司南问店长。 店长也十分热情道:当然可以,哪里不合适还可以让我们的裁缝师给您修改,最晚明天下午就可以送到您手里了。 那麻烦了。司南说。 店长将挂在橱窗展览模特身上的衣服往下拿的时候,门口忽然一道声音:这套衣服我要了。 三人回头,这人惊讶般的捂嘴道:好巧啊,你们也来买衣服啊。 第72章 入迷第七十二天 来人正是十名进入决赛之一的、他们的前练习生队友, 常旻绫。 常旻绫所在的团队,除了那次意外之外,在几次公开投票中都包揽倒一倒二, 身为队长的常旻绫, 却一路过关斩将坚持到现在, 网友说他拿钱买晋级位, 表演是不修音就无法听的程度。 许多人涌到《以声之名》官博评论区要求常旻绫退赛却没有得到回应。《以声之名》也因此名声受损。 而得知常旻绫再次晋级五公决赛以后, 众多看戏的网友嘲讽技能拉满起来, 纷纷表示已经准备好耳塞和眼罩了, 只等着某人出来派上用场。 毕竟决赛是现场直播, 没有修音,没有剪辑,还需要全场开麦, 是人是鬼一开口就见真章。 还有人说,常旻绫唱歌不行, 一定会在其他方面做花样,比如舞台啊, 服装啊什么的。 然后司南几人就在设计师店里碰上了他。 艾斯嘲讽地看了他一眼, 说:你就别浪费这个钱了, 唱的不好你就是穿一身金子也没用, 要让人知道你买了这家的衣服, 设计师都要跟着遭殃。 常旻绫一脸装傻充楞:艾斯你看过我的表演啊, 不过你应该是看了我没练习好的时候,毕竟我坚持到了决赛, 也能说明我和一起进入决赛的人水平是差不多的,你这样说我,是不是也说了其他人呢。 常旻绫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司南, 艾斯气得快炸了,常旻绫完全诠释了那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说着常旻绫莞尔一笑走到他们面前,指着店长刚从模特上脱下来的衣服说:就是这件,帮我包一下吧,我要了。 店长为难道:这是司南先生看好的,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我们这里还有很多更适合您的款式,比如这件,这两天刚到的,秀场款,全世界限量十套,如果您要的话,现在就可以给您拿走。 常旻绫维持着嘴角的弧度,眼神却冷嗖嗖地瞪了一眼店长:我适合什么款式,还需要你来指导吗? 店长脖颈一冷,拿着衣服不知道如何是好。 与司南同行的艾斯是他们设计师的朋友,但常旻绫背后的人却持有他们公司的部分股份,他今天就是得罪了任何一个人,这店都待不下去了。 这时常旻绫望着司南善解人意道:司南你也喜欢这个吗?好可惜啊,如果这件不是我用来上舞台的我就肯定会让你了,但没办法,我是真的非这件不可了,你也不是夺人所好的人是吧? 常旻绫满眼的诚恳,如果司南不是回忆到在练习生时期他是怎么欺负原身的,可能就要被这楚楚可怜的眼睛给骗了。 没等他说话,身后的莫听白就开口道:凭什么要让给你,你的脸很大么? 听到莫听白开口,常旻绫努力维持的笑意僵了下来,他不太自然的低头掩饰了一下。 莫听白又继续道:即使我想努力原谅你的无知,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先来后到是做人的基本规则。 常旻绫再抬起头来时,又一副笑靥如花,我知道先来后到啊,所以我才说这件衣服我要了的。 他又转向看着店长,我三天前就过来看了这套衣服,对吧?不信你们可以查监控。 三人看向店长,店长压力颇大地咽了口唾沫,在众人的压迫的注视下点了下头。 常旻绫确实三天前来过,这是不争的事实,监控也可以说明。 您当时没有说一定要这套,不然我就就会给您留着了,也不会店长不再说下去了。 艾斯噗嗤笑出声来:我还以为某人是被断粮了没钱了才看好不买的呢,原来只是看了一眼啊,你当是小狗撒尿圈地呢,做个记号东西就是你的了。 艾斯的话让常旻绫屈辱感倍增,不止是小狗撒尿圈地的形容,更是关于前半句断粮的话,艾斯是在明晃晃的暗示他被人包养,还被抛弃了。 常旻绫暗暗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在莫听白面前失态。 司南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莫听白说:我们换一件吧。 莫听白皱眉:看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你想要就买。老板,帮我们打包。 司南把整个身体转向莫听白,眼神向身后的店长扫了一眼。 他的意思是,如果他坚持的话,那店长一定会被为难的。一件衣服而已,他不是非这件不可。 好么?司南说。 莫听白深深地看了一眼常旻绫,最后点头,好。 没有会意到的艾斯却仍旧十分不服气,他大声道:司南你不用怕,我和设计师很熟的,实在不行让他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到底卖给谁。 司南抿唇垂眸对着艾斯说:艾斯,我们走吧。 这如果放在平时,艾斯是决计不会妥协的,但司南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他无法拒绝了,任是什么要求他都想要一口答应下来。 他也突然觉得让司南和常旻绫在这里对峙简直有失身份。 艾斯眯眼斜瞪了下常旻绫,就让给你吧,穿着这件衣服好好练练歌,别跑调了丢人,让人家说我们麦娱练习生出去的人不行。 常旻绫冲他点头微笑:那就借您吉言了。 艾斯心里骂了句,这人真是无耻到一定程度了。 三人又转了一小会儿,司南另外挑了件演出服,但比较起先前看好的那件来说,只是差强人意。 但即使能从国外调货,他也不可能会穿那件上台了,如果在决赛舞台上与常旻绫撞衫,那必定会造成相当哗然的话题,他不想看到这样。 拿到衣服后,虽然司南做出开心的样子,但艾斯还是看出了他的失落,他就恨自己方才没能坚持一下把这件衣服抢过来,至少司南不会不开心了。 苦恼之余,艾斯忽然灵机一动,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吃吃笑着对司南说:你决赛要不要几个伴舞啊? 三天后,司南在外面一个舞蹈练习室练习,决赛舞台的舞蹈他添了些新的元素进去,原身和其他几人都没有接触过这种元素,因此为了十拿九稳,他在外面找了个老师,这几天每天都会抽出几个小时的时间过来学一下。 休息的时候,司南去卫生间,却再次碰上了常旻绫。 四周无人,整个洗手间只有常旻绫和司南两个,常旻绫伪装出来的假面就此卸下。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司南的恶意:小偷,你以为你会永远得意下去吗? 司南没有想到常旻绫会如此开门见山,不过周围没人,他也确实没有必要演下去了,这样能浩浩荡荡说出来,司南觉得还是挺好的,如果从一开始常旻绫就能这么直来直去的表达自己的敌意,司南也许不会对他这么不喜欢。 见司南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常旻绫的怒火瞬间窜起更高:你这个偷了别人人生的小偷!当初如果不是你,我早成为独白的一员出道了,哪还会、哪还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 司南看着常旻绫神经病一般的发作,平静地说:我从来没有偷过你的人生,你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来的,没有人逼你,就算是现在,你也可以重新来过。只是你太贪婪了。 贪婪?常旻绫气极反笑,你说我贪婪?我怎么贪婪了,我什么都不奢求,我只想要和他在一起,从始至终,我只是想看到他对我肯定的目光罢了,哪怕只有一秒钟。 常旻绫说着,目光开始涣散起来,似乎陷入了回忆,良久后又说,我忍辱负重这么久,又全部都被你毁了。 他忽然愤怒地瞪向司南:都是你!你身边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把他让给我! 司南说:他?莫听白? 常旻绫冷笑了一声:你还装傻? 司南了然点头:莫听白啊,我为什么要让给你? 常旻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然后司南说:我什么东西都不会让给你的,出道名额、专辑冠军,当然,还有莫听白。因为,这些都是我喜欢的。 常旻绫瞪着他:你说什么? 常先生,平时耳机音量不要开的太大声,影响听力。 常旻绫没有想到司南会如此直白,他一直以为司南并没有喜欢过莫听白,是莫听白一厢情愿。 练习生时期他就很清楚,司南就是一个音乐疯子,除了音乐之外什么都不管,但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开窍了? 就算是开窍,那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是在侮辱他吗? 出道名额他得不到,即使免费了的专辑还是惨败于他,现在,他竟然还要如此张狂的在他面前宣誓主权? 常旻绫感觉自己头脑几乎都要爆炸了,太阳穴突突乱跳,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他喊了一声:司南,你怎么不去死!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司南身上推,却在顷刻间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撞到了另一侧的墙壁上,撞到墙壁的半边身体瞬间发麻。 常旻绫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的莫听白一脸关心地扶着司南,你没事吧? 他在心里苦笑了一声,都是司南,都是因为司南 滚。莫听白从始至终看都没看他一眼。 常旻绫慢慢起身,最后望了莫听白一眼,拖着发麻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你怎么过来了?司南抬眼看着莫听白。 在确定司南没事之后,莫听白才说:来见个人。我不过来,能听到你说的这些话么? 他挑眉笑看着司南,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你喜欢的?我没有听清。 司南咬了下嘴唇,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刚要开口,被莫听白拦了下来,你不要说,我来说,我 话刚说了一半,洗手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三五个穿着宽大卫衣长裤一看就是学跳舞的男孩走进来,看到两人后呼吸都屏了起来,靠前的一个喊了声:是司南和莫听白! 司南看了看门口的几个男孩,再看看站在旁边一脸郁结的莫听白。 哎,都习惯了。 每次遇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一定会被打断,这就是身为主角摆脱不了的宿命。 他向着门口的男孩打了个招呼,领头的男孩兴奋道:司南,我能和你合张影嘛? 其他几个人也喊:我也要我也要! 好。司南说。 刚要往前走,手忽然被拉住,莫听白拉着他的胳膊向着自己的方向一拽,靠在他的耳边说了几个字,然后松开手嘴角含笑往外走,走了,你们继续。 司南呆滞地跟几个激动的男孩合着影,脑海里却始终重复着莫听白的那句耳语。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卫生间,本文见证了最多秘密的地点。 第73章 入迷第七十三天 约好的舞蹈室练习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六点, 练习到四点多钟的时候,舞蹈老师西蒙一脸为难地叫了个停。 不好意思,司南老师, 我是不是哪里教的有问题? 虽说术业有专攻, 在这个舞种上是他在教司南, 但西蒙心里还是没怎么有底的, 毕竟司南是出了名的全能, 各种舞蹈都不在话下, 新舞种来了一两次跳起来水平就与他不相上下了。 西蒙即使倾囊相授也总感觉有些黔驴技穷, 此刻看到司南的神情就更忐忑了。 司南跟着西蒙的动作停下来, 没有问题啊西蒙老师。 西蒙咽了口唾沫:那您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一直笑啊 好看是好看,他一个24k纯直男都快心动了,但西蒙本来就因为觉得自己实力不堪此任心虚, 此刻看到司南时不时抿唇笑就更没底了,这难道不是在嘲笑他么。 司南愣了下, 又是低头一笑,没有, 和您没关系, 我不是笑您。只是刚刚听见了好听的话而已。 恋耽美 ——(71) 西蒙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听见好听的话啊。 像司南这种大明星竟然也会因为听到好听的话而开心啊。 这究竟是句什么话 不过西蒙到底也没问, 只要是和他没什么关系就好了。 又练习了半个小时, 从不早退的司南向西蒙鞠了个躬, 赶在5点前便离开了。 他戴着口罩毛线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往后门走, 一推开门,半个身体刚露出来的时候, 就被一双手拉住抵靠在了墙上。 戴着手套的一只手护住他的头,莫听白居高临下对着他,呼吸在空气中凝成水汽, 在他们周围盖起一层雾,冰冷中泛着丝丝的暖气。 怎么这么早就下课了。 司南仰头望着他,不想让你等太久。 莫听白嘴角带着笑,我可没说要等你。 司南也冲他笑:我希望你在等我。 A市的冬天极少有风,巷子里一半背阴,一半被斜下的余晖笼着,地面上还有些微的暖意,莫听白的身体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暗中,那道光将他的五官勾勒的十分性感。 司南将手从口袋里拿出,还带着暖呵呵的味道,碰了下莫听白的脸:莫听白,你冷么? 他没有戴口罩。 冷。莫听白说,你帮我暖一下。 然后司南就将整只手掌盖在了他的脸上,手指肚轻轻扫着他的眼睫,莫听白的眼睛轻微眨了下,放在司南耳后的手就抬起来,贴在了他的下颌上。 司南。他嗓音沉沉,我只问你一遍,你听明白我的话了么? 司南动了下自己的脑袋,将脸轻轻靠在莫听白的掌心里,歪着头看着他,天真问道:什么话? 莫听白神色一顿,忽而看到司南泛着笑意的脸又明白过来,我可不会说第二遍。 那如果我想听第二遍呢?司南放在莫听白脸上的手挪着去捏了下他的耳垂。 烫烫的,好软。 莫听白食指轻挑将挂在司南耳上的口罩轻轻摘下,露出他一张微微张着的嘴巴。 那我莫听白的脸慢慢靠近,就再说一遍。 他将自己的唇轻轻贴在了那两片诱人的红色上,舌尖浅尝辄止地碰了一下,而后拉开几公分的距离,眼神迷离地看着司南的眼睛,那里面倒影的是他自己,只有他自己。 我喜欢你。莫听白再次期身吻了上去。 他将他柔软的刘海轻轻拨开,又将他缓缓垂下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一手揽着他的腰部,唇瓣琢磨辗转,丝丝入扣。 我不知道你喜欢男生。在越发粗重的呼吸交缠间,司南柔声说。 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到现在才察觉。 莫听白的手在口袋里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指,十指相扣,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只要是你。 直到巷子的最后一点光被阴影吞没,两人才带着缠绵后的余味离开,在附近餐馆吃了顿饭。 一餐下来,两人并无多言,只是瞧着对方的眼睛,就忍不住笑。 莫听白笑自己傻。 他如此坚定的喜欢着,怎么就不能再早一点说出来呢,在体会过柔情蜜意后,他更加贪婪无比,恨不得穿越回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告诉对方我喜欢你,不要浪费了每一个时刻。 吃过饭才刚刚八点过,两人在大街上走着,手指轻碰着对方,莫听白把自己的手套给了司南戴,如果可以,他十分想要将司南的手握紧手心,用他的身体为他取暖。 回去了?莫听白说。 司南说:嗯。 告诉他们几个人么。莫听白问的漫不经心,实则十分在意司南的回答。 他在说出那句喜欢的时候就坚定地决定自己会相信司南,不论发生什么。 不过他也很想知道司南愿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尤其是贺深见。他能察觉到的情愫,司南应当不会一点都不知晓。 告诉贺深见司南忽然想到这件事,贺深见正无比认真地在为他筹划着另外一件事。 好。司南看着莫听白点了下头,反正都是要说的。 莫听白心里瞬间绽开烟花。 他相信司南也是与他一般的坚定。 他抿唇低着头笑,抬起脸来又满不在乎道:你开心说或不开心说都一样,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司南望着他,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莫听白下意识去看四周。这个世界对同性群体仍旧抱有偏见,尤其是对于娱乐圈来说。 许多人磕同性cp十足起劲,但大多叶公好龙,万一得知对方真的是,恐怕风向就立马变了。 他自己是无所谓,但他不能让司南冒这个风险。 没让他担心太久,司南只是轻轻握了一下就松开了,他嘴角微扬,莫听白,我们去看电影吧。 元宵未过,年味未消,贺岁片仍旧是影院的主力。 最近的一家商场影院排片不多,这个时间除了几个全家欢喜剧电影之外,其他的更是寥寥无几。 就是自己的电影上映,莫听白也只是跟着宣传团队一起看过首映,其他时间他是决计不会抽出两个多小时去看一场电影的。 但和司南一起来就不一样,重要的不是看什么,也不是看电影这件事本身,而是和他一起看的人是谁。 莫听白根本无心挑影片,帽檐遮挡下的眼睛始终笑笑地看着司南,不过司南却全身心投入到了挑选影片上,丝毫没有察觉到来自身侧的炽热目光。 你想看哪部?司南问他。 莫听白没有回答。 莫、司南刚要喊他的名字,看到店员正在旁边时不时打量着他们又吞了回去,喂? 他的手在莫听白眼前挥了一下,莫听白才像回过身来似的看着他:嗯? 你想看哪部?司南又重复了一遍。 你挑就好。 司南的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忽然看到角落里躺着一张熟悉的电影海报。 他指着那张海报问店员:《泰坦尼克号》重映了吗? 店员听到这个声音觉得十分熟悉,但他因为平时不追星所以也只能是听着熟悉,加上对方帽子口罩戴得严实,他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所以只拿出来自己的专业素养热情回答:是,今年是《泰坦尼克号》上映二十五周年,全国影院重映。 那我们看这个好么?司南期待地转向莫听白。 莫听白点头。 店员却遗憾地说:很抱歉,今晚的场次没了,最近的一场在十几分钟之前已经开始了。 司南肉眼可见的失望起来,《泰坦尼克号》是他在原来的世界里就十分喜欢的电影,要是能在这里看一次就好了。 帮我们出两张票吧,谢谢。莫听白掏出两张纸币递给店员。 店员为难道:很抱歉,场次过了就没法出票了。 我刚才看了下,这个时间段的座位都不是特别满,里面应该还有些位置。莫听白随便指了一个十几分钟后开始的一场贺岁电影说,帮我出两张这个票,要靠前靠边的,不会耽误你们正常销售,但我们要过去看另一个电影,可以么? 店员犹豫了一下,确实之前没有过这种案例,但这位先生的主意同样也是买两张票进场,如果不和他们说,进去后到《泰坦尼克号》的厅看,其实他们也完全不会驱赶。 而且他指的这场电影票价要比《泰坦尼克号》还要贵一些,其实这样一来对影院也是有益无害的。 但毕竟是拿一个没有先例的主意,店员还是有些摇摆。 然后他就看到另一个先生两只手搭在柜台上,祈求的眼睛看着他,可以么? 店员感觉自己的脊背都直了几分,他被这眼神看的耳朵不禁红了起来。 可以。店员说。 他利落出了票,又算了算钱给莫听白找零,莫听白没有接过来,说:剩下的来一份可乐爆米花。 停了一下,他又说:情侣套餐。 两人在店员震惊和不好意思直视的目光中入了场。 进去后,电影已经放到了杰克赢得船票的时刻,金发的小李子扛着麻袋拿着一张比自己身价还要贵的船票向即将开走的船上飞奔,坐上了那艘与他格格不入,改变了他一声的泰坦尼克号。 影厅里漆黑一片,在进入关门后,司南忽然握住了莫听白的胳膊。 莫听白身形一顿,司南小声道:我有些看不清。 莫听白转身回握住他的手臂,夜盲? 司南怔了下,片刻后微微点头,嗯。 莫听白轻勾唇角,顺着司南的衣袖握住他的手,好好牵着,不准松开。 两人在黑暗中踽踽前行,莫听白猜的没错,这个时间的影院空位颇多,甚至中间都有成片的空位,但莫听白却拉着司南的手到了靠后的角落里。 前面没位置了。莫听白说。 他们的位置在整个厅的右后方,整一排只有距离他们最远的左后方坐着两个人,应该是一对小情侣,双手紧握,女生甜蜜地靠在男生肩头,说小李子真帅,好想嫁给他。男生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好说,那我娶露丝,然后被女生一巴掌拍在了脸上。 坐下后,司南的目光就认真地看向了大屏,刚好杰克独自奔向船头做出那一经典动作的一幕,司南轻轻笑了一下。 莫听白开始只是余光看着司南,后来发现司南确实全神贯注在电影上之后,便光明正大地偏头看他。 看了一会儿,他发觉司南好像真的是来看电影的,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吃爆米花。莫听白拿着爆米花桶往司南面前一伸。 嗯,你也吃啊。司南抓了一小把,自己吃了一颗,又喂了莫听白一颗。 莫听白又傻乐起来。 本来就是来看电影的嘛。都不看不就亏了么。 那就司南看电影,他看他好了。 我还要吃一颗。莫听白说。 司南便又抓了一小把喂了一颗给他。 《泰坦尼克号》全长三小时多,放到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司南就闭眼睡着了,莫听白无奈笑了下,看来也没看的多么认真嘛。 影院里有空调,但人睡着后体温会变冷,还是很容易受凉,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司南披上。 两小时后,影片结束,响起那首《我心永恒》,幕布上滚动着白色的幕前幕后工作人员的名字。 莫听白这才轻轻拍了下司南的肩膀,小猪,电影放完了,回家了。 司南却没有反应。 睡得这么死。 莫听白失笑。 他转过身体来对着司南,手指戳着他的脸又喊了声:起床了。 这时影院的灯光亮起来,保洁阿姨拿着扫帚进来,许多人开始离场。 莫听白忽然听到身后有声尖叫:啊! 一个男生惊惶问:怎么了? 莫听白!女生喊。 这时原本走到门口了的观众又停下来回了头,顺着女生指着的方向一看,果然是莫听白,那躺在椅子上的人是 这时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了。 莫听白发觉到自己看影片时因为呼吸不畅顺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而司南的口罩虽然也被他摘了下来,但因为被他披上去的衣服遮了一半脸所以并不能完全分辨清。 他立刻用身体挡住了司南,冷声说了句:麻烦请不要拍照,谢谢。 拍照的人悻悻收起手机,但趁着不注意还是又多拍了几张。 莫听白俯身下来再次晃了下司南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醒了。 司南这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的瞬间,立即被莫听白用口罩盖住了脸,盖在他身上的衣服也没拿下来,而是直接往上一扯盖到了他的头上。 再次陷入漆黑,司南对眼前的状况浑不知情,他一脸懵逼地跟着莫听白下台阶往外走。 莫听白牢牢抓着盖着司南头的衣服,怕在经过观众的时候会被人扯下来。所幸没有人大着胆子去这么做,但在走出影院的那一瞬间,他还是看到了身后几下此起彼伏的闪光灯。 出了影院,走到安全位置,莫听白才把衣服从司南头上拿了下来。 司南被憋得有些气喘嘘嘘,一脸无辜地望着他:怎么了? 莫听白揉了下他的头发,没事。 四平路别墅里,艾斯正握着铅笔奋笔疾书,一个月后是他之前应允的综艺节目的首期,虽然司南最终拒绝了和他一同出演,但他还是给司南准备了一个惊喜。 他要为司南写一首歌,他要在这首歌里告诉司南他的全部心意。 脑海里想着司南的样子,词和曲就有如天助一般顺滑地流到了纸上。 铅笔与纸擦出的声音都让他觉得格外悦耳。 如果顺利的话,他今晚就把这首歌送给司南。 只花了不到半小时,词曲完成,艾斯满意地看着这张写满了爱意的纸张,准备打个电话问司南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应该是去练舞了,平常六七点就能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却是熊大发来的一条热搜。 #莫听白司南影院牵手#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司南在车上又睡了一觉,莫听白把他叫醒进屋的时候,他都一直恍恍惚惚的,感觉随时都又能倒头大睡,莫听白觉得又可爱又好笑,便扶着他的胳膊,怕他真的一个瞌睡倒下去的时候会撞到地上。 进门之前,他刻意放缓了脚步,这个时间其他人应该已经睡了,秦喧睡眠浅,听到一星半点的动静就能被惊醒。 但他没想到的是,一进屋,迎来的是灯火通明以及三双注视着他们的眼睛。 莫听白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三人,淡然说:还没睡啊。 恋耽美 ——(72) 几人没说话。 莫听白也没在意,扶着喝醉了似的司南继续往前走。 不解释一下吗?秦喧开口。 解释什么?莫听白停下来。 秦喧打开手机的一个页面对着他。 看不清标题,但里面的几张配图却格外醒目。 是他和司南在影院里的图片,还配了几张应当是狗仔在外面拍的图。 但好在除了举止亲密一点,并没有拍到更过分的东西,最多只能说两人作为队员关系亲密,大概除了CP粉狂欢之外,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太多的话。 想必这个时候李端该发的澄清通稿已经发出来了。 有必要解释么。莫听白平静说。 秦喧挑了下眉,不是和粉丝解释,是和我们解释。你们,干嘛去了? 原地站了半天,司南才迷迷糊糊清醒过来,抬头看着所有人都在,有些惊讶,几点了? 莫听白回他:十二点多。 司南点点头,哦。又看着几人,大家怎么都在啊? 对面三人神色各一,但只有秦喧一个人站出来说了几句话,艾斯和贺深见就定定地站在后面,盯着莫听白与司南交缠的手臂。 莫听白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下自己与司南挽着的地方,没有放下,说:如你们所见。 艾斯眼睛飞快地眨了一下,他看着司南,你和老大 司南点点头。 艾斯的手里还握着那张他为司南谱曲写词的歌,就在几分钟前刚刚定好了名字《Fall for you 》。 他将写着词曲的纸狠狠捏皱,万箭穿心,转身跑进自己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秦喧看着两人,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是说:小心点。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只剩莫听白司南和贺深见三人。 贺深见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司南看着他,良久后说了句:抱歉。 他没有说抱歉什么,莫听白猜的是另一种,贺深见却知道他说的并不是这种。 我可以和你单独说几句话么?贺深见总算开了口。 司南看了眼莫听白,后者没有说什么,司南才点点头,嗯。 莫听白上了楼,贺深见和司南走到小厨房,他给司南倒了杯姜茶,外面很冷,喝一点。 司南接过来,小嘬了一口。 我不回去了。他说。 贺深见背对着他,手下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 我不想为了未知的风险而放弃现在的一切。司南低头看着姜丝在茶杯底部盘旋。 贺深见忙碌许久也没有做出什么,他最终停了下来,你是不想放弃莫听白吧。 他牙齿紧咬着嘴唇,尝出了一点铁锈味,嘴唇却麻木得没有一点痛感。 片刻后,听到了身后轻若蚊蝇却十分坚定的一声嗯。 好。贺深见侧身越过他离开,我知道了。 对于贺深见,司南的好感更多的停留在感激,感激他对原身做的一切。 他并不了解在原来的那个世界,贺深见曾经默默地看了他多久,也不知道在来了这个世界后,因为与他有着同样的名字,贺深见曾经守护了这个司南多深。 他只知道,贺深见是个必须珍惜的朋友,他为他策划好了所有的退路,但他为了一个人放弃了这些。 所以,是他对他不起。 但对于艾斯,司南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看起来那么悲伤。 他以为艾斯对他的感情只停留在玩的开心的朋友上。 上楼之前,司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下艾斯的门。 艾斯。司南叫了声他的名字。 艾斯没有说话。 他站在门口,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也许艾斯只是生气他和莫听白在一起没有告诉他们,他只能这么猜测。 如果你不想见我,那等你想见我的时候再见吧。好么?司南说完,准备转身,门却被打开了一道。 司南拉开门侧身进去,艾斯正低头坐在小沙发上对着一张纸。 艾斯 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给你写了一首歌。艾斯说。但我不打算发表了,所以在他被彻底遗忘前,我唱给你听一次。 司南坐在他面前。 艾斯的眸子仍旧垂着,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鼻头微红,手上的纸上皱的看不清原貌,上面有两滴还未干涸的水渍。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 世界就好像陷入了一场大雨 每个雨滴都写着你的名字 所以整个世界翩翩起舞的都是你 我爱你,像满天的星星 我爱你,超过满天的星星 只唱了几句,艾斯的声音就哑了下来,但他没有停下,固执地任由自己断断续续的声音唱完这首歌。 Fall for you Only fall for you. 在唱完最后一句时,整张纸都被透明的液体打湿。 艾斯埋着头说:我告诉自己,等我唱完这首歌,一切就结束了,我会忘记自己这段不该产生的感情,然后祝福你。 司南不知如何开口,他从没想过艾斯对他产生过如此的感情,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艾斯他犹豫的话刚一说出,坐在对面的艾斯却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时满眼笑意,虽然长睫上仍旧挂着一些哭过的痕迹,但就像他说的一样,唱完这首歌,一切都结束了。 恭喜啊!艾斯握住他的手,开心地抱了他一下,你和老大在一起,我就放心啦! 司南有些无措地接受着艾斯的拥抱,片刻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艾斯却良久没有松开他,司南感觉自己的肩上落下了一滴滚烫的液体。 我希望你幸福。 第74章 入迷第七十四天 五公前三天, 司南在节目组分配的练习室里差点摔倒。 如果不是当时走到一半想到要出门拿个东西,停下来看了那么一下,他恐怕会径直走到那滩水上, 都不需要做动作, 就这么走过去就能摔个四脚朝天、半身不遂。 如此逃过一劫后, 司南东西也不拿了, 就蹲在地面上研究这片小水滩。 位置离他平时练舞的地方不远, 旁边放着张小桌子, 桌上放着水杯, 这水应该就是从杯子里洒出来的。 小水滩处在灯光在小桌子投影的暗处不容易留意, 练完舞过去小跑喝水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踩上去摔倒,今天他实在运气够好,鬼使神差的从门口回头看了眼, 那小片水滩从那个角度看刚好反射着屋顶的灯光,很显眼。 练习室里, 平时交替上班的摄像老师竟然一个都不在,放在房间角落里的摄像头也被诡异地用气球遮挡住了。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那未免也太巧合了。 司南蹲在那愣神的时候, 过来探班的莫听白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跟着他一起蹲了下来, 研究蚂蚁上树呢? 司南被他这个形容笑到了, 哪有什么蚂蚁和树啊。 他简单形容了下自己的发现, 莫听白听完后怒形于色, 又是常旻绫! 司南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也不一定吧, 毕竟上次本来也以为是他的,但最终也不是啊。 说的是上次公演里和莫听白合作的那次他的话筒声音被调低的事。 在莫听白的再三追问下,节目组支支吾吾说是管理音响道具的是个实习生, 当时调错了音所以才造成了那样的失误。 但看节目组如此不坦诚的态度,莫听白猜到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大概率可能是节目组想要让他以更好的名次留到最后为综艺挣人气,怕自己的现场实力打不过司南,所以自作聪明私下做了小动作。 一是手里没证据,二是司南还在节目里,莫听白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而是趁势选择了退赛。既然他的存在对司南来说只能是反向效果,还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显然,莫听白也想到了这件事,常旻绫本事再大,也不能操纵摄像全程不在,但他仍然十分坚信这件事一定和常旻绫有关系。 故意用你自己水杯里的水,狡辩的时候好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吧。莫听白冷哼一声。 司南说:我这不是没有摔倒么。 你要是摔倒了,医院里也必须有常旻绫的位置。莫听白冷冷说,语气叫人不寒而栗。 司南却笑着戳了下他的肩膀,你怎么这么暴力啊,对待他这样的人,这样哪行啊。 莫听白说:对付常旻绫就得以暴制暴。不过他说着忽然察觉司南似乎话中有其他含义,你脑袋里是不是有什么坏主意了? 司南仰脸笑,不管是谁,如果想让我摔倒没法好好跳舞,那我就配合一下咯。 哎呀~司南做着摔倒的姿势忽然倒在了地上。 莫听白看着他的样子失笑,碰瓷啊。不过我看你的演技有些吃力,月末就要进组了,看来很需要辅导啊。 司南胳膊撑着头半躺在地上看着莫听白,那就麻烦莫老师啦。 小意思。莫听白扬起唇角,交点学费就行。 说着他俯身在司南唇上轻啄了一口,看了下被挡住的摄像头,先交这些,其他的回家再交。 司南故意鼓着嘴,莫老师学费好贵。 莫听白挑眉,不贵,但也只有你能交得起。 十分钟后,司南是被莫听白搀着走出练习室房门的,姗姗来迟的摄像吓了一跳不过十分专业的先架起了摄像机对准司南。 莫听白表情冷肃地说司南在练习室受了伤,他现在要送他去医院。 司南怕自己演技用力过猛,听了莫听白的话全程闭嘴,然后感受着莫听白娴熟的演技。 如果莫听白口中受伤了的人不是他本人,司南恐怕就真的要相信有人受了很重的伤了。 在离开练习室走廊前,司南看到常旻绫从另一间练习室里伸出头来,看向他的目光里,除了幸灾乐祸还有无限的嫉妒。 他突然有些同情常旻绫,一生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什么感觉呢? 接下来的几天,司南还是会照常到节目组的练习室打卡,区别是腿上绑了个绷带,还拄着拐杖。 在练习室只练歌不练舞蹈,但每天只在这里最多待两个小时。 其他选手都十分关心司南的状况,这两个小时里得有一个多小时是应对不同访客的慰问,然后再委婉拒绝大家提供的各种类似于骨科医生、轮椅舞蹈之类的帮助。 彩排当天,司南也是拄着拐杖上的台,几个戴着面具的伴舞跟在后面,一切如常。 而莫听白则去找到了节目组导演,关于花絮的剪辑上说了些事情,又要了当天司南摔跤时练习室门口的监控视频。 11日晚上8点整,《以声之名》第五次公演,也就是决赛夜直播正式开始。 在开始前,就有人说了司南这次腿脚受伤无法完成舞蹈的情况,弹幕一片心疼。 「呜呜心疼南南,《以声之名》怎么回事?听说还是在练习室出的事」 「李端sl吗?这么大的事也不出个声明」 「前面的姐妹没听说吗?李端现在工作重心放在师弟团了,据说要在独白解散时候推出」 「解散?不!我不相信,独白永不解散!」 「如果快要解散了,那看到独白五人同台的机会就不多了吧?如果这次舞台有五个人就好了」 「南南这次受了伤没法跳舞真的好遗憾,希望他养好伤尽快回归舞台」 在一片心疼声中,弹幕里也对司南这次受伤的原因进行了猜测,有说是节目组道具失误,也有说是有人心存嫉妒,故意为之。 至于故意为之的那个人选,留意节目和司南本人的也全部集中到了常旻绫身上。不过常旻绫的粉丝也不是吃素的,反击的声音吼得响亮。 在弹幕吵成一片的时候,一直放着预告片的屏幕里总算有了现场的影像,先是给了观众席一个镜头,画面里飘满了各个歌手的灯牌。 这次进入总决赛的一共十人,十人的粉丝分布在观众席的各个角落,各色的灯牌错落,花海缤纷。 接着灯光暗下,十名进入总决赛的歌手站在舞台上齐唱《以声之名》的主题曲。 在所有人中,即使忽略颜值和气场,司南也是最瞩目的一个。 他这次腿上倒没有绑着绷带,只是拄着一个金属质地的拐杖站在舞台上,与他的一身暗红色西装互相衬托着,享受舞台底下和屏幕上的欢呼。 「南南A爆了!!」 「南南妈妈爱你!!」 「司南!被上帝吻过的嗓音!」 主题曲结束,画面直接切入了选手们在台下练习时的花絮视频,每个人都有一些镜头,但显然这次的主题仍是司南。 视频是从司南受伤被莫听白搀扶着出练习室开始的,莫听白满眼的焦急和愠怒,看得cp粉一边心疼一边喊过年。 「蜜糖白早就退赛了,还出现在了练习室,这说明什么?朋友们,我们磕到真的了!」 「呜呜我不允许有人没见过几天前的那组图,mtb看着南南的眼神,简直就要化了好么?」 「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蜜糖白能用这种眼神看一个人」 「虽然心疼南南,但我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 接下来的画面是莫听白带着司南取车离开,然后次日绑着绷带回来,其他选手前来慰问的场面。 拿着显微镜看的观众自然看出在跑来看司南的人当中,只少了一个常旻绫。 于是再次猜测纷纷。 「某人不来看是心虚了吧,真是恶心死了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留到了现在」 恋耽美 ——(73) 「如果不是想听南南唱歌,谁要忍吐听常zb在这里唱跑调的歌啊」 「幸好他没过来看,还怕他借机再害南南呢」 不过针对这些猜测,常旻绫的粉丝也没有忍气吞声,而是直接暴起。 「去看也得说,不看也得说,什么话都被你们这些sb说了是吧」 「说我们家艺人害人,倒是拿出证据啊?空口无凭凭什么骂人」 常旻绫粉丝的声音倒是少数,更多的还是路人和其他人的粉丝。 「为什么猜是你们家,自己心里没数吗?自己做过什么恶心事就不要怪狼来了」 一片吵闹声在花絮结束,主持人出场后才慢慢平息。 决赛的主持人除了原本的江清外,还请了一个外援嘉宾,那就是秦喧。 两人本就是旧识,之前也一同合作过其他的节目主持,这一次合体更是默契十足,甚至还被人称为了有生之年系列。 而弹幕在看到秦喧出场后,怒火也渐渐平息起来,大部分人都在说秦喧都来了,好希望其他三个也能一起上台,独白五人同台,真是看一次少一次。 在江清与秦喧娴熟的开场后,开始介绍接下来要表演的嘉宾。 第一个表演的是十人当中唯二的女生,孙思雨, 在介绍孙思雨时,秦喧说她是不断突破自我的代表,声音是昆山玉碎,芙蓉泣露,舞蹈更是惊鸿翩跹,青出于蓝。 江清就秦喧最后形容的那句青出于蓝调侃说:这个时候还不忘了夸一下你的队友,然后顺势告诉观众,虽然预告和花絮里都没有太多介绍,但孙女神的舞蹈老师可是司南哦。 秦喧低声一笑:那就期待一下孙女神的舞台吧? 镜头切换到主舞台,孙思雨穿着一身广袖流仙裙戴着面纱站在舞台中央,在特写里给了镜头一记勾魂夺魄笑,然后随着伴奏翩翩舞动,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这是半个月速成出来的舞蹈。 「思雨姐姐太美了!今晚我们都是微雨!」 「这是芭蕾和国风的结合吧?听说编舞就是司南。」 「南南,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一曲结束,自然收获了众多掌声。 下台后,孙思雨在介绍完这曲作品后,着重提了下司南,说他是在时间紧任务重的情况下,多么辛苦地抽出时间来帮她排舞和练习。 司南是值得追求的偶像,他和我见过的所有艺人都不同,我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他这样的音乐人。最后再多说一句,我现在正式宣布加入指南针,可以么? 台下大声回应着:可以! 江清和秦喧也说现在指南针的标准这么高了吗?那他们是不是现在加入有些晚了。 孙思雨又调侃了几句才笑着下了台。 后面几首歌曲风不一,但跟着节目一路看下来的观众都会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这次的决赛舞台上选择了与自己原来曲风不一样的歌曲。 而这些人也无一例外的在节目结束后的采访里表达了自己突破自我的想法,以及给自己带来这种想法的司南。 在决赛中唱自己不擅长的类型无疑是件十分冒险的事,但氛围使然,他们都感觉司南这个人就像是真的指南针一般,总有能力引导着他们往一些方向去。 他们变得越来越不在乎名次,只专注于舞台和自己的喜好,唱想唱的,而不是擅长唱的。 在三五个舞台过后,还有一个就到了常旻绫的舞台。 他在后台平静地看着屏幕上转播的画面,以及画面里几乎所有人都要提一嘴的司南。 他知道此刻镜头一定在对着他,准备捕获他露出的不一样的表情。但他偏偏就不要让节目组得逞。 即使心里恨得发痒难耐,他也始终保持着那种春风满面的表情。司南被其他人夸和感恩有什么,他知道司南最在意的是什么,是舞台,是完美的舞台。 所以,亲手毁了他的舞台,让他的每一次舞台都有遗憾,才是常旻绫的目的。 既然他抢了自己的位置,又抢了他的一生钟情,那司南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他怨恨着司南能收获如此多的目光,但同时也阴毒地期待着看司南上台时只能唱歌,不能跳舞的失落样子。 对了,他请的舞蹈老师也是司南请的那个,他就要当着他的面跳出他无法跳出来的舞蹈。 又一个节目结束,常旻绫走到了等待区,在临过去前,他特意绕道去向下一个登台的司南打了个招呼:很遗憾你没办法跳舞了,但没关系,我会把你的这份也一起跳出来的。我们毕竟曾经是朋友嘛。加油哦! 这一幕被时刻关注着后台的导演指令转播到了直播里,弹幕又是一片纷争。 路人和司南粉丝都在说常旻绫故意挑衅,而常旻绫的粉丝则说常旻绫只是在释放善意,因为常旻绫都说了,他们曾经是朋友,帮不能跳舞的朋友跳出来,不感激就算了,还在这诋毁也太没有良心了吧。 三分钟过后,常旻绫登台。 他的曲目是之前自己专辑里的一首,不过做了改编,原作是他自己,在节目组给的字幕里,上面也写了作曲编曲的音乐人名字,是国外的一个作曲家。 很明显能听出来编曲部分被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但再改善也改变不了原来的味道,只是帮助一个差生勉强及格而已。 不过这也够常旻绫的粉丝吹彩虹屁了,在常旻绫唱之前,纷纷夸常旻绫和那个知名作曲家合作出来的编曲是天籁之音。 常旻绫穿着的服装也成了他们吹嘘的对象,说是某设计师的定制作品,全世界都很难买到呢。 十几秒的前奏过后,常旻绫出声。 他应当是特意降了一个key,配合着响亮的背景音因此听起来倒说不出什么差来,但也绝对无法说好,只有常旻绫的粉丝仍旧固执地刷着好听。 和一串又一串的连在一起。 抛开歌曲不谈,常旻绫的舞蹈确实相对于之前的几次公演进步颇大,之前只要是常旻绫跳大动作,镜头就得切换差点看不到舞台的远景或者卡着头的近景,让人看不出动作为何。 而现在,即使给了个人全身的镜头,常旻绫竟也完全抗住了。 这可让常旻绫的粉丝扬眉吐气一通了,一边夸着自家爱豆说他之前是被恶意剪辑害惨了,一边踩另一边的司南,说他是害怕直播露怯,才编造出腿受伤的事情,顺便还能诬赖他们的爱豆。 常旻绫粉丝调转舆论的本领一向颇高,这么一来,倒真的有人信了常旻绫是受害于恶意剪辑才每次都车祸现场,不过倒没有几个人质疑司南的实力,最多只是说看来司南不能跳,常旻绫替他跳这件事也挺好的。 决赛舞台是有实时投票的,现场和场外观众都有投票的权利,从直播开始的时候投票就已经在进行中了,每个人的投票通道都是同时开着的,而在常旻绫表演完结束后,他的票数竟然连超四五人,一跃跑到了前三,并且票数还在不断增长中。 下了舞台后,守在台下的助理耳语告诉了常旻绫实时投票的情况,他得意非常,转过头来对着镜头的时候又一脸云淡风轻,顺便还对着镜头向下一个表演的司南说了句加油哦!我相信你! 司南的表演是在倒数第二个,表演顺序是按照上一场的人气排名自己选择的,司南对表演顺序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只是觉得9这个数字很喜欢,所以选择了这个数字。 其实对于这次的舞台而言,越靠前优势会更大一些,因为所有人的投票是同时进行的,越靠前的表演能持续拉票的时间就越多一些。 司南选这个顺序的时候,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但他有足够的自信,即使没有中间这几首歌的时间,应该是他的,也一定会是他的。 只不过紧跟在常旻绫后一位表演倒是他起初没有想过的。 但一想到接下来的这场表演,他心里又觉得十分有趣起来。 并且他十分希望,常旻绫在看完这场表演后也能觉得有趣。 司南在伴舞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上了台,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来司南的六个伴舞穿的衣服正是方才常旻绫粉丝口中全世界都很难买到的与常旻绫一模一样的衣服。 常旻绫精心准备的衣服竟然和司南伴舞的衣服一样,不止是弹幕上的粉丝,在后台紧盯着的常旻绫也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这正是艾斯在那天被常旻绫抢走衣服后想到的主意,他出了门直接打电话给了设计师,前后只隔了一天六件定制型号的衣服就被运回了国内。 艾斯说:以常旻绫那种爱炫耀的性格,穿一件高定肯定要想尽办法发通稿的,要是看到你的伴舞穿着和他自己一样的衣服,他肯定气得胡子都要歪了。 艾斯说的没错,在常旻绫还没开始表演的时候,常旻绫的个人工作室就连发几条微博艾特了那个帮他改编曲的知名作曲家,还有这件高定的设计师。 作曲家回了个微笑的表情,设计师那边则是什么都没回,反倒在司南出场的时候发博艾特了司南和M.N.L.组合。 常旻绫在后台虽没看到来得及这一幕,但想到自己已经发出去的通稿顿时觉得羞愤难当,胡子倒是没气歪,只是拼命地向助理暗示让他抓紧把那条微博隐藏了,趁着大家还没有看到的时候。 而此刻舞台上,司南和伴舞的位置已经站定,舞台地面和上空只有一小圈用来定位的小灯,他手中金属质地的拐杖上镶了一圈小小的水晶,在零碎的灯光投下来的时候折射出细碎但耀目的光芒。 这首歌没有任何前奏,开始就是司南的声音,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司南抬眸开口。 司南的舞台布置是躺着一片星星的夜空,满地星云流转,而司南的声音干净纯粹得超过星空。 他站在原地认真的唱着歌,身后戴着面具的伴舞帮他做着动作。 几个伴舞的动作利落流畅,看起来水平丝毫不逊于专业舞者,尤其是舞种似乎还和方才常旻绫跳的十分相似,这么一个对比下来,常旻绫的表演就相形见绌了。 于是观众一边夸赞着司南的歌和伴舞的舞,一边踩一踩方才还得意洋洋现在声音都不敢出一下的常旻绫粉丝,顺便遗憾一句,要是司南也能跳就好了。 在歌曲唱到一分多钟时,舞台的灯光忽然一圈圈往里聚拢,只剩下一个不到五十公分直径的光圈堪堪盖住司南时,他垂下眸子低下头去。 周围骤然静下,台下所有观众都在屏息看着台上的人。 这时,舞台四周喷出一片火花,与此同时,司南帅气利落地将拐杖扔了出去,又将麦克风从话筒架上拔出,舞台灯光再次亮起。 在所有人都惊愕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时,有人发现原本六个伴舞此刻只剩下了三人,而这三人在司南扔下拐杖时一边向着司南的方向走近,一边解下了脸上的面具。 三张粉黛未施但逸群逼人的熟悉面孔显露出来。 莫听白,贺深见和艾斯。 所以难怪设计师会艾特整个组合,因为这正是M.N.L.组合的演出服。 在三人摘下面具的同时,底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谁都没有想到独白五人会以这样的形式同台登场,唯一没有上台表演的秦喧也被切了一个镜头,他唇角含笑,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四个队友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弹幕也在一片嚎叫。 「太燃了太燃了太燃了!!啊啊啊啊啊」 「所以司南没有受伤吗?那为什么会拄着拐杖」 「不管了,先叫再说。独白牛逼!」 在司南扔掉拐杖,加入到三人的舞蹈中时,他拿着手中的麦唱着: 破釜沉舟 让暴风高喊我的名字退场 挣脱桎梏 现在请为我骄傲鼓掌 「所以是配合歌词的设计!!!啊啊啊我疯了」 「挣脱桎梏,破釜沉舟,司南你就是最吊的!」 「为你鼓掌,为你鼓掌,为你鼓掌!!!」 从莫听白三人摘下面具出场到这首歌结束,场下一直在高喊着他们的名字,呐喊声和欢呼声一波高似一波,即使拿着其他人灯牌的观众也忍不住加入其中。 毕竟在粉圈有这么一句话,谁还没有个独白的墙头呢。 一直到江清和秦喧上台,请司南和其他三人一起过去采访,底下的掌声都还没有停止。 秦喧笑着做着停止的手势做了好几次才慢慢停息。 这件事即使是在江清的台本里也是没有的,他对莫听白几人上台的震撼不亚于场下的观众,并且也跟着台下的人喊了好几嗓子,此刻声音还有点回不去的忍不住大声采访:果然还是那句话,你永远可以相信司南,永远可以相信独白。秦喧,你是知道这件事的吧? 秦喧笑笑:知道一点。 当时在得知这件事时,艾斯是请他一起排练的,但那时他已经接到了节目组关于主持的邀约,想到如果同时表演加主持后,很可能会露馅导致破坏了这份惊喜,所以就没有上台。 江清哼了他一道:还一点,是亿点点吧! 然后又接着采访莫听白:是什么契机让你们一起来为司南伴舞的呢?底下的掌声你们也听到了,这简直是个太大的惊喜了,9月演唱会后,你们就没有在舞台上同台演出了吧?从欢呼声中也能看出来大家对于你们同台的期待,这次的合体是给粉丝们的一个福利吗? 莫听白接过话筒,还没说话,底下又是一阵尖叫和欢呼声。 莫听白轻抬手臂向下压了下,示意台下小声,然后说:这是司南的舞台,让他说。 台下顿起一片起哄声。 司南拿起麦克风,先是朝台下鞠了个躬,然后说:抱歉让大家担心了。之前摔伤并不严重,之所以一直拄着拐杖也是为了舞台的设计能留有惊喜,在这里也感谢节目组一直配合我的设计,让这次演出没有遗憾。 这下观众才知道,原来这个设计也是经过节目组的肯定的,那就不是司南故意博同情了,毕竟花絮之类的都是节目组得知真相后放出来的,而司南也在舞台中为这个伏笔贡献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最关键的是,竟然还有莫听白贺深见和艾斯的同台加持。 简直不要太棒!! 司南接着说:而这个扔掉拐杖的设计也是源于前几天我在舞蹈练习室中受伤的事情,当时地面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多出了一滩水,我也因为这滩水差点就要告别舞台了。 他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轻轻笑了一下,但却狠狠揪起了无数妈粉的心。 舞蹈练习室多出来的一滩水,一听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啊,崽崽竟然还这样风轻云淡地说出来,太让人心疼了! 恋耽美 ——(74) 恰好这首歌的歌词里有这么一段我觉得很符合情景,所以就加了这么一个设计进去。再次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司南说完又是轻轻一个鞠躬,这时其他三名队友也跟着弯下了腰。 底下都喊:没关系!南南好棒! 而至于队友们一同上台的设计司南说着回头看了莫听白几人一眼。 其实在这个节骨眼,让艾斯和贺深见仍旧按照原计划和自己一同演出,司南也觉得过意不去,他也在和几人坦白的次日排练时说出了让几人不要再给他伴舞的想法。 但艾斯就像完全没有发生过向司南表白心意过一样,佯装生气说司南是不是嫌弃他们跳的不好。 而贺深见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不用想这么多,表演是表演,其他是其他。 是我拜托 是我们自己的想法。贺深见忽然抢过话筒说,恰好这段时间有空闲所以就一起排练了舞蹈。 他甚至还开了个玩笑:作为伴舞出来重操旧业,也算是失业舞者下岗再就业吧,希望导演们都能看到我们,还是可以跳的。 台下不出意外地跟着这句话一起哄笑了出来。 艾斯也接过话筒说:对啊!好久没有这种机会可以酣畅淋漓地跳一次舞了,唯一的遗憾就是秦喧没有上,秦喧,你在台下看我们跳舞是不是很遗憾,很想加入我们? 秦喧耸了下肩,何止遗憾,简直涕泗横流,悔不当初。 江清也跟着观众一起笑起来,那要不你也跟着来一段? 秦喧连忙摆手,这么好的表演,可不要被我给毁了,大家都知道,我最弱的就是舞蹈了,尤其是这支舞蹈的强度,恐怕是我不在所以才呈现的这么完美吧。 艾斯嘻嘻笑说:也许哦。 然后他又对着台下和镜头道:不过我们这次来都是作为配角,主角还是司南,希望大家一会儿投票的热情可以和刚才的欢呼声一样强烈好吗? 台下重口一声:好! 采访和拉票时间还没结束,司南的票数就一跃成为了第一,并且速度不降反增,在下一个表演结束的时候已经断层第二了将近一半。 在结果昭然若揭的时候,《以声之名》节目组官博发了条道歉声明,关于管理场地不当导致选手司南受伤的事情。 寥寥数十字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且表示道具和策划组已经和司南道歉并得到了本人的原谅,虽然态度诚恳,但仍少不了许多质疑声。 比如,为什么练舞的场地里会有水? 为什么现场的工作人员没有及时帮助,还是莫听白出手扶起的。 为什么没有关于司南是怎么摔倒的视频? 而关于最后一条,也被常旻绫的粉丝拿来做文章,说既然没有视频那肯定是司南故意让节目组扣下的,实际情况肯定和说出来的不一样,是司南串通了节目组一起搞的噱头。 于是,两拨人一起声讨节目组,让节目组放出司南摔倒的视频。 路人和司南粉丝是要视频看一个真相,澄清常旻绫粉丝说的这些。而常旻绫的粉丝则是坚信这一定是司南博同情的把戏,向节目组求锤好一锤子锤死司南。 几分钟后,官博回复了前排的一个评论: 「方块卫视以声之名:很抱歉引起大家这样的误会,但是那段视频我们确实没有拍下来,室内的摄像也被遮挡住了,摄影师刚好在交班所以没有及时拍下事情的完整经过。我们对于司南老师的受伤情况十分抱歉,也希望粉丝们不要再过于关注此事,把更多的目光放在选手的舞台上」 《以声之名》导演在几天前接到莫听白的电话,因为他们擅自调低司南话筒音量的问题,莫听白说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对整个节目组和他们组合的名声都会有损,所以他需要一个补偿。 而补偿就是这则道歉声明和配合司南的环节安排。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他们其实也有猜测,因为在走廊的隐藏录像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司南进入练习室前的十几分钟,常旻绫曾进入过,而且出来时看表情十分心虚。 他们也无从得知如果是常旻绫的动作,那他是怎么把屋内的摄像头遮挡的,但所有看过这段录像的人,都认为这件事百分之八十以上和常旻绫有关。 但没有看过录像的常旻绫粉丝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们只是气节目组模棱两可的说法让他们的爱豆背了锅,更加疯狂地辱骂节目组要他们给一个说法出来。 没到三分钟,在直播里插.入的广告时间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有一个新账号在以声之名的话题里发布了一则视频。 视频的内容就是常旻绫在司南受伤前出入练习室的画面,部分10倍速没有丝毫的剪辑,从常旻绫进去,到司南进去,再到过了一会儿莫听白进屋然后把司南从房间里搀出。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则视频的指向性。 常旻绫的粉丝算是求锤得锤,在看到这则视频后顿时哑口无言。 但也有部分人仍旧嘴硬。 「非粉纯路人,虽然常看起来有错,但也不一定就是他啊。而且这个节骨眼曝光视频的人是什么心思啊,也太不善良了吧」 「是啊,这件事很难说司南没有授意。看着当初被自己视为朋友的人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心里得有多难受啊。」 「只能说墙倒众人推吧,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没人听你解释为什么」 不过这些阴阳怪气的辩驳很快被人打脸。发表言论者粉籍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了,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有人曝光了常旻绫团队做假票的事情,不仅是在这次直播里做数据,而且在之前的几次公演里也刷了不少的票。 与此同时,直播里实时统计的票数里,常旻绫的票突然少了一大截下去,这就证实了节目组将这个刷票清除了,现在常旻绫的票数居于末位,与去除刷票之前的第三名对比鲜明。 而节目组官方也手滑点赞了爆料常旻绫刷票的微博,进一步证实了这件事。 一分钟后,直播回到现场,在清除过虚假数据的统计里,司南以断层第一的成绩遥遥领先。 而在场下,官博也发出了早就写好的文案恭喜司南众望所归,并且配文:破釜沉舟,没有什么能阻挡你! 虽然其中内涵非常,但常旻绫的粉丝已经无心与节目组撕下去了。 因为这个时候漫天飘着的都是常旻绫的各种黑料,从出道前被排挤的同组练习生的发声,到爆出后来拍戏百分之八十的镜头都是替身,还有歌曲涉嫌抄袭,就连这次表演的曲目原曲也和十几年前的一首外文曲子十分似曾相识。 同时,之前一次次陷害司南的事也被翻了出来 都说墙倒众人推,如果换做是别人,可能还会收获一部分人与生俱来的同情心。 但对于常旻绫的这次翻车,大家都知道在这堵墙倒下之前,曾经挡过多少人的去路。 在欢呼声中,司南接下了秦喧交予的冠军奖杯。 而在台下,莫听白、贺深见和艾斯望着台上星光熠熠的司南,同无数粉丝一样,真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在这时,贺深见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拿起一看,是之前联系的画夏有了回信。 司南愉快地向台下的他们招手让他们一起上去,贺深见掐灭了手机,和其他两人一同上台。 有些话是必须要说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是属于他的时刻。 享受属于你的欢呼声吧,司南。 第75章 入迷第七十五天 庆功宴一直到凌晨才散, 第二天中午将近十一点,司南才在一阵头脑迷糊中醒来。 竟然睡了十个小时了。 手机里躺着几个未接来电,两个连蒙的, 三个来自陈成新, 《为君》的导演。 司南起来洗了把脸给陈成新回了个电话。 对面隔了几秒才接起来, 司南啊, 恭喜恭喜, 昨晚直播我看了, 优秀的一如既往啊。 司南笑了一声:谢谢导演。抱歉昨天庆功宴, 今天睡得晚没有听见您的电话。 陈成新摆摆手:不要紧。我听说你的歌入围今年的金曲奖了啊。 这届金曲奖在4月中旬举行, 前两天公布了入围名单,在最佳专辑奖里他的名字赫赫在列。 是啊。司南说,不过结果还没出来, 一切皆有可能。 陈成新却说:你就不用谦虚了,我认识的几个音乐人都说这届非你莫属, 如果不是你,就是有黑幕了。 司南愉悦地接受了这种说法:托您的福。 别托我的福了, 陈成新说, 我前段时间让你帮忙写的主题曲怎么样了呀?我可等着沾沾你的光呢。 司南说:我写好了啊, 如果您需要的话, 这两天就可以把demo发给您。 陈成新大加赞赏:我就知道信你准没错, 不用催也有效率, 和深见和我说的一样。 司南微微一笑,我怎么能让他言而无信呢。 陈成新又说:那你什么时候可以进组?萧衡的剧情前面都是独立的, 什么时候拍都行。你要是想休息几天,过两天进组也可以。 司南想了想,我需要和经纪人确认一下, 但我是让他留出来这段时间的通告的,应该最近就能进组。 陈成新在电话另一头满脸笑意,好,那我等你的消息。不说了,这边要开拍了,对了,深见下午的戏,现在应该还在你们别墅呢,要是见到他让他带点小点心过来,组里好几个吵着想吃。 好嘞导演,再见导演。 挂了电话,司南又打电话给连蒙,确认了接下来两个月的行程后发了条短信给陈成新,确定这两天可以进组。 和连蒙挂电话前,连蒙支支吾吾的,好像要问什么一样。 你要说什么?司南说。 连蒙嘿嘿一声,也没什么,就是那个 不说我挂了哦。司南故意说。 你和莫听白你们俩 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对面一声尖叫。 司南委屈道:我耳朵聋了。 连蒙拉开手机,呜呜呜了好一阵才恢复正常,这件事贺深见他们知道吗? 知道啊。 啊啊啊 你怎么了?司南问他。你好像疯了呀。 连蒙跺着脚,我是疯了,我是疯了。不说了,我去给你准备进组的东西了,挂了挂了。 过了十几分钟,司南打开他之前无聊混进去的群一只南南和四只大灰狼。 里面lemonの宁蒙发了个文档,更新了1000字同人文。 同人文背景朝代架空,前文更新了几十章,涉及朝堂武林恩怨情仇。 世袭侯爷莫听白江南偶遇司南一见倾心,武林盟主贺深见不顾名声欲囚司南于金屋,一代名相秦喧为司南弃政从商,圣手毒医艾斯为疾病加身的司南不惜邪术炼制丹药。 而最新更新的这1000字大致内容是,贺深见终于选择放手司南,应战一前来挑战的高手最终因为心有旁骛死于来人剑下。 秦喧在为司南寻找珍惜药材,与邻邦交易时遭到埋伏生死未卜。 艾斯在一次试药中,不小心走火入魔为了不让自己伤害到一会儿过来取药的司南便冒着生命危险自行闭脉,想留着最后一口气等待司南前来,却始终没有等到司南的影子,而在几小时后经脉爆裂,不治而亡。 另一边,侯爷莫听白为司南放弃了荣华地位,与司南一同归隐山林。 司南托人给其他人各发了一封信过去告别。 那山,那树,和那人。 司南知道,他们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前面铺垫许久,1000字匆匆完结,群里的群友一片哀嚎lemonの宁蒙烂尾。 就这就这?宁蒙太太我一颗心捧给你了,你看看你给我递了个什么?碎的跟个饺子馅似的。 我不行了,我今天一看更新,正准备抱着碗吃糖呢,结果迎面来了几把刀子,宁蒙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大家别激动,宁蒙太太一向是根据现实情况写剧情的,结合这几天的新闻,宁蒙太太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风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是不是南南和听总真的在一起了? 啊啊啊我不要!我要他们五个永远□□地生活在一起,我要看他们开一拖拉机的车,太太你撤回好不好?我们就当没看到。不然我就只能对着那章五人酒后乱性的章节再看一百遍了。 最近已经不太热闹的群被这章同人文炸出了几百条消息,在收到几十个艾特之后,lemonの宁蒙才幽幽现身回复。 我也不想这么快完结,但剧情就这么出现在脑子里了。他们的故事在我这里已经结束了,再写我自己也没有灵感了。这本不会有番外,后面大概率也不会开新了,期待其他太太的产粮。 底下又是一群嗷嗷哭的反对声。 司南在这一群表情包轰炸中,发了一条消息打字真快,羡慕,但很快被湮没在消息长河中,估计也没有被看到。 如果被看到,应该很容易就能猜出他的身份了。 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连蒙在得知消息后的短短十几分钟里写了一千多字,这是多少鸽子羡慕的手速啊。 他又津津有味地看了几张他和莫听白的同人图,用小号私信博主要了张无水印的图私藏。 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他退出微博前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贺深见。 看到贺深见,司南才想起正事:导演刚才和我打电话说让你去的时候带点小点心过去,大家期待吃呢。 贺深见浅浅一笑,上午刚做了一些。你要吃么?热的时候最脆了。 贺深见做的小点心简直是为他的口味量身定做的,比市场上买的好吃不知多少倍,他最喜欢吃了。 恋耽美 ——(75) 但是,在得知很多事情后,司南再去看这些,便觉得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 我不吃了吧。司南抿唇咽了口唾沫。 贺深见失笑说:点心不是专门做给你吃的,本来就是要给剧组里人的,你马上不也要进组了么,也算是剧组的一员。 司南眼睛又亮起来,真的吗?我可以吃吗? 贺深见温柔笑了下,当然。 那我要吃!司南兴奋地说。 跟着贺深见来到楼下,桌上放了些刚从烤箱里拿出还泛着甜丝丝热气的小饼干,做成了许多小动物的样子,司南挑了一只小熊放进嘴里,还是甜橙口味的,里面带着些橙皮丝,酸酸甜甜的。 谁如果以后嫁给你,可太幸福了!司南又大吃了一口,忍不住说。 贺深见没有接过话来,司南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不太好,悻悻地从烤盘里捡出一些形状可爱的小饼干捧到手里,准备拿到楼上去吃。 我吃这些没问题吧司南抬眸小心看了眼贺深见,他这一把拿了得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不会不够分吧。 要不要再放回去一些? 可是真的太好吃了啊。 嗯。贺深见说着,拿了个空的盒子让司南把挑出来的装进盒子里。 司南捧着装好的盒子准备上楼,那我先走了,要作《为君》的demo 先等一下。贺深见叫住了他。 司南回头,心说还是觉得他拿了太多么 拿着饼干盒子的手却不自觉地往背后藏。 我联系上画夏了。贺深见说,见司南瞳孔一震,他又说,准确的说,是之前试图联系,现在终于收到了回信。 司南攥紧了饼干盒子。 他竟然也不惊讶我说的这些,并且表示愿意帮我们的忙。 我的意思是,贺深见看着司南说,其实我们可以去看一眼,就算不回去,也可以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司南咬着嘴唇,深吸了两口气,把藏在身后的饼干盒子往贺深见面前一递,要不然,我不要饼干了吧。 贺深见脸色僵了一下,小声说了句,司南 司南说: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管有没有可能,无论会发生什么,我都不回去了。 贺深见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勉强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抱歉让你为难了。我会和他说的。饼干你拿去吃吧,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司南说了声谢谢,最终还是把饼干放在了桌子上,上了楼。 第二天,司南就按照和导演的约定准备进组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莫听白堵在门口晃着车钥匙,早啊,同事。 司南也一本正经,早,前辈。 对于演戏这件事来说,莫听白确实是前辈。 莫听白嘴角轻挑起,我这个前辈,给你当司机,未免也过于亲切了。 司南笑:是啊,去哪里才能看到这么平易近人的前辈啊,我可要看好了不能被人抢走。 莫听白扬起头来,嗯,我是很抢手的。你想想办法讨好我吧,不然我也不是那么坚定的。 司南说:那你闭上眼睛。 老实点,不准做坏事。莫听白说着还是闭上了眼睛,嘴角是压不下的笑意。 长长的睫毛投影在眼睑下,精心梳理的发型和特意喷洒过的乌木沉香,让面前的人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 干嘛,你不是在耍我吧 迟迟等不来司南的动作,莫听白转过脸去睁开眼睛,正对上了司南亲上来的嘴唇,顿时眼睛睁大。 司南也吓了一跳,他原本是想亲一下莫听白的脸颊的,没想到莫听白会突然转脸过来。 两人就这么唇对唇,眼对眼互相看了起来。 片刻后,先反应过来的莫听白泯然一笑,双手捧着司南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汹汹来势,温柔承吻,满室旖旎。 卧槽 一道声音和着开门声响起。 莫听白不悦地睁开眼睛,连蒙正在楼下仰着头看着他们。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连蒙连忙撤回关门溜之大吉。 几秒钟后,连蒙又返回悄悄开了道门缝,一手蒙着眼睛,实则偷偷开着缝往里看,那个,我就过来问一下,南哥还要我送吗? 莫听白:你说呢。 明白了,明白了。连蒙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关门前,连蒙又喊了句:注意安全,不是,注意时间! 莫听白: 作者有话要说:  连蒙:我不会被扣工资吧。不管了不管了,咂咂咂好香。 抱歉晚了,因为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终于赶在赛季尾巴上上了这个赛季的王者,吼吼~ 我先打局游戏开心开心,然后在12点前再更一章日了今天的万。 今天也亲了,趁着还没结局让崽崽多亲几次,见证的各位都有红包拿~ 第76章 入迷第七十六天 你不知道我要送你吗?还让连蒙过来。在往剧组走的路上, 莫听白边开车边说。 我以为你和我时间不一样嘛。司南说,而且你昨天也没有和我说你要送我啊。 莫听白呵了一声: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还需要我说? 司南轻轻戳了下他的脸,对不起啦, 以后知道了。 莫听白偏头笑, 这还差不多。 他余光看到司南在看手机, 又问:在看什么? 哦, 一个粉丝群。司南随口道。 什么粉丝群?莫听白问。 就是CP群。 虽然心里有预感, 莫听白还是问了句:谁的? 喏。司南把手机放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怕影响他开车只停留了一秒钟。莫听白就看到里面有张动漫图, 好像是一个人正挂在一个人脖子上。 我和你?莫听白问。 司南嘻嘻笑了一下, 不然还有谁呢。 莫听白醋劲十足,我可看过很多你和其他人的。 他从前是从来不看超话这些东西的,但后来知道有他和司南的CP超话后, 就会偶尔点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比如某次共同出席的活动里,司南的眼睛望着的是谁啊之类的。 后来看着看着就觉得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心也跟着慢慢倾斜。直到后来他刷到贺深见和司南的CP粉发的微博,配了几张两人的同框对视图, 图里还飘着一些粉红色的小爱心, 就差把两个人的嘴P到一起去了。 然后他就再也没手贱去搜过。 刚才司南给他看的图片是Q版画风, 像他这种门外喊从脸根本看不出画的到底是谁。 联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 也有极大的可能是司南和贺深见。想到这里, 莫听白心里就酸气十足, 他总感觉贺深见还没有放弃司南,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样子。 他是相信司南, 但就是觉得很别扭。连带着看那些CP粉都不舒服,恨不得揽着司南的肩膀跑到他们面前宣告:看到没有,这是我的人!你们的CP是假的! 司南看着莫听白气呼呼的样子觉得有趣, 就说:是吗?好像真的有哎。 莫听白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就要去拿他的手机,不准看其他人的! 他这一争抢,方向盘瞬间晃了一下,司南连忙说:不看,不看。你专心开车。 莫听白手在抢,实际眼睛还是专心看路的,他哼了一声,以后少看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CP粉吃到的糖当然都是假的,他们只是不知道,在实际情况下,他们更甜。 司南又翻了几条微博说:我不会看其他人的,连连蒙都转移阵地了,我怎么可能还去看其他的呀。 连蒙?莫听白疑惑道,怎么还有连蒙的事? 他忽又想起方才出门前,连蒙看到两人接吻时的场景。 那想看又不敢看的眼神,那一脸磕到了的表情,不像是第一次看到该有的样子。但他们又确实是第一次被发现。 你告诉他了?莫听白问。 司南点点头,又说:你不知道,连蒙之前还写我们的同人文呢。 怕连蒙有生命危险,司南没敢告诉他连蒙写的是他们五个人的同人文。 不过在他告诉连蒙他和莫听白在一起后,连蒙就立马加了个魔芋丝的群。 十足的只要我跑得快,我的CP就永远都是真的。 现在又写了一篇。司南正翻着看这篇新产出的同人文。 不得不说,连蒙真是太敬业了,刚进群就发了一篇3000字的短篇作为进群刷脸门票,这才多长时间,高产也实在过于高产了。 或者说,在进群之前,连蒙就已经写好了他们的同人文了,只等着进群之后展示。 司南不得不考虑一件事,他是不是给连蒙的工作太少了? 莫听白感兴趣起来,怎么写的?给我念念。 司南:你确定吗? 怎么了?念啊,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片场。莫听白说。 然后接下来司南就用标准的播音腔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个他和司南如何在3000字内经历破镜重圆,替身情人,最后以情不自禁OOXX的故事。 莫听白?司南念完后捏了下他的耳朵,你耳朵好红啊,要不要停一下再开? 莫听白小腹紧了下,勉强开口,不用。以后多给连蒙安排点工作吧。 他们只是接了个吻,连蒙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司南的角色前期也有少量出场,但如导演所说,戏份比较独立,大部分是只有一两个配角对戏的场次,所以补起来也十分简单。 一直到拍到第五天的时候,他才算正式加入到整个剧组中来和其他主演有一些对手戏。 在这几天时间里,不管有没有自己的场次,只要有司南的戏,莫听白都会开车送司南到片场,然后等他下戏后再接他离开。 正式开始拍摄对手戏后,还是司南和贺深见的对手戏比较多一些。 司南一开始还会可以疏远一些贺深见,但见贺深见再没有提起之前的事情,而且也觉得原本就是好朋友在,这样做未免对他也太不公平,因此两人关系慢慢也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 只是莫听白在旁边看着生闷气,尤其是组里还有程沐林这些人时不时的起一下司南和贺深见的哄,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又不想让司南觉得他小气,只能把气都憋在心里。 进组快半个月的时候,导演说让他们这几天可以开个直播宣传一下戏。还有个把月戏就要杀青了,虽然还没到宣传期,但适当的曝光还是对戏的流量十分有效的。 在《为君》里,男主是莫听白,女主是程沐林,程沐林在戏里的搭档是作为男二的贺深见,其实这部戏是莫听白饰演的萧祉心悦程沐林饰演的太子妃,为权为美人一心想要挤掉贺深见饰演的太子萧瑾,成为君王的故事。 司南的角色虽然不算太多,但在这里面也能排得上是男三。 如果是宣传,其实应当是以莫听白和程沐林为主。 但导演又实在喜欢贺深见和司南,再加上三人是同队,热度也高,所以让贺深见和司南一起加入直播。 程沐林一听,姨母笑立刻出来了,眼睛一转立马和导演说:导演,哪天直播? 导演说:就这两天最好。 程沐林:这两天下了戏我都没空啊。 陈成新一向对他们十分纵容,所以程沐林才会如此直白地拒绝他的要求。陈成新果然没有为难她,只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给我多看几遍剧本,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就你耽误拍摄进程。 程沐林吐了吐舌,说:遵命!那这次直播就 她的眼神疯狂在贺深见和司南之前飘,就差变成月老拿根红线把两人绑在一起了。 莫听白在旁边明显也看到了,往程沐林眼前一站,说:那就我们来。 程沐林愣了下,她的CP呢? 不过磕CP的神经并没有让她失去理智去反对莫听白,含糊两声退出了战场。 预订的晚上八点的直播,已经在《为君》官博里官宣了。 他们这时还在剧组里,为了保密性,三人都换上了私服,只是头发还没有拆下来,只摘下了发饰。 接下来三人都有一场夜戏,但时间很晚,所以才趁着这个时间做一次突然的直播。 快到直播时间的时候,莫听白拉过司南说:你真的要和贺深见一起直播? 司南说:不是你说的么。 莫听白皱眉,我是想让你说不想和贺深见一起。 司南为难道:这不好吧,就算是只能有两个人直播,也应该是我退出,你们两个人来啊。 司南你在和我装傻是吧?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莫听白生气道,到时候弹幕里肯定会刷一些有的没的,你想看到别人说你和贺深见甜甜蜜蜜吗? 司南抿了下唇,可是这是工作啊。 他也知道如果他和贺深见同框,肯定难免会有一些人说一些莫听白不想看到的话。其实通常CP粉都是很收敛的,很少有跑到正主面前舞的,但不管是什么群体,数量只要多起来就难免会有一些冲动的。 恋耽美 ——(76) 毕竟是直播,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并放大,万一莫听白在直播里看到这些黑脸,那就和宣传的目的背道相驰了,可能还会害他们这部戏被人诟病。 司南想,要不然他退出好了,如果只有莫听白和贺深见,莫听白可能只是全程冷脸,和他自己平时的形象也没什么差别。 我想了下,两个人的直播可能会比三个人要好一些。司南说,所以 没等他所以完,莫听白就气道:行,你可以,司南。那你们俩直播吧,我不打扰你们。 说完摔门离开,跑到隔壁的化妆室又重重地摔了一次门。 司南知道莫听白的脾气,气来得快走得也快,生气的时候就过去摸摸头就好了,连话都不用说,小气包的气就能自己撒掉了。 他叹了口气准备去另一个房间找莫听白,门忽然被打开,贺深见走了进来。 还要出去吗?贺深见看了下时间,还有三分钟就要开始了。莫听白呢? 三分钟?司南惊讶道。 竟然墨迹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以为还剩下半个多小时呢。 这时候去找莫听白,要是见了贺深见他还是免不了甩脸色,三分钟的时间只会激化矛盾。 莫听白不播了,我们开始吧。你知道怎么弄么? 贺深见有些惊讶,白天莫听白还一副胜负欲爆棚的样子,现在竟然主动退出了。 不过他也没多纠结,毕竟开播准备还是要做的。 贺深见拿着准备好的手机和官方直播间,熟练的操作了一番,在离开播时间还有半分钟的时候,成功接入了画面。 直播间的人数从开始有直播入口的时候就一直以指数趋势激增,到了他们打开的时候已经进了两百多万人了。 一看到两人出现,立刻啊啊啊啊一片。 「啊啊啊啊啊好帅,我死了我死了好帅好配」 「南南是还没卸妆吗?好病娇的妆容啊妈妈心碎了」 「贺深见好A啊,配我一脸」 也有不少人发现预告上明明写的莫听白的名字,但却没有见莫听白本人。 纷纷问莫听白去处。 「蜜糖白呢?一会儿过来吗?」 「听总是不是还在拍戏呢?什么时候过来啊?期待」 「听总快来啊,一共就播半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两分钟了啊喂」 司南看飞快滑动的弹幕看的眼花缭乱,还是贺深见给他拖着进度条让他能看到具体的内容。 司南看了几条后回答说:莫听白现在在忙呢,今天暂时不在,下次再让他来哦。 弹幕虽然喊着呜呜呜呜了一会儿,但也十分墙头草的瞬间转移爱意开始对着两张绝伦出尘的脸舔起了屏。 司南之前就只有那次和艾斯他们一起直播的经历,那时候他的恶评还很多,其他人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让他去看弹幕所以他全程大部分时间都在吃东西,偶尔插两句队员们的话聊聊天,第一次这样不吃东西地坐在这里挑大梁。 而贺深见因为之前拍过几部戏线上线下宣传都做过不少次,对直播这些已经熟门熟路,所以便引导着司南和弹幕互动,然后讲一下他们拍戏时的事情。 为了不耽误拍戏进程,他们只定了半个小时的直播时间,播到十分钟的时候,正讲到他们前几天在剧组玩的一个游戏,叫做猜词游戏,就是一个游戏小程序,选择一个分类后会随机出现一些词,一个人看词描述,另一个人猜。 然后弹幕就起哄他们在直播里玩一次。 左右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两人也就答应了下来,贺深见在那低头找小程序的时候,司南看着直播间弹幕,忽然唔了一声,不要刷礼物啦。 为了不让粉丝浪费钱,他们特意在开播前的公告里说了这次不接受任何礼物,前10分钟大部分人也很听话,只是聊聊天互互动,偶尔一两个礼物的时候司南和贺深见也会提醒让不要送了,然后一边在那找怎么关闭礼物通道。 不过贺深见虽然直播过好几次,但对这种事也是一窍不通,两人捣鼓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不过这几个送礼物的便乖了下来没再去送。 没想到冷不丁忽然又出现了一个送礼物的人。 而且这个礼物似乎还很大,游艇什么的,一送就是以10为单位,狂砸了好几轮。 司南还在那劝的时候,弹幕就在那再次啊啊啊叫了起来。 「莫听白!!!」 「这是莫听白的小号啊,我疯了!」 「不是在忙么?一边忙一边还要抽出时间来看直播,是谁磕到了?是我啊!」 此时已经把自己刷成特殊字体停在直播间正中央的莫听白用ID叫做莫听白小号的号说: 「嗯?大家是怎么知道的」 大家当然知道了,这个小号一开始粉丝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其他粉丝冒充,后来莫听白在里面发了几张没有在其他地方发过的带衣服的照片后,就成为了他公开的小号了。 莫听白?司南对着镜头说。 另一间房间的莫听白高冷地发了句: 「干嘛?」 实则已经坐不住站起来了,要不是怕声音被隔壁听见,就要叫出声了。 他没想到自己故意把关门的声音搞得那么大,好让司南知道自己进了隔壁然后过去找他,只要司南过去,他就一定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可司南不仅没过去,还悄么声地和贺深见直接开了直播。 莫听白气得差点摔手机,冷静下来后便切换了那个众所周知的小号进去直播间里留言。 司南和贺深见对视笑一下,他就发一句呵呵。 弹幕里说一句磕拉了,他就发一句阴阳怪气的注意身体。 有人大着胆子顶着CP粉的名字喊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来一句清醒一点好么? 但因为弹幕刷屏太快,即使他这么明显的一个ID还是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所以,在两人马上要进行默契大考验类型的猜测游戏的时候,莫听白往号里冲了五十万,疯狂砸了一堆礼物。 然后顶着金光闪闪的名字,光明正大的窥屏。 司南看着那个飘过的ID,心里发笑。 他说:你忙完了吗? 「莫听白的小号:昂。」 那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司南问。 莫听白的小号没有回应。 但在十秒钟后,身后的门就被推开了。 莫听白的大号出现,冷冷道:这可是你让我过来的,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司南抿唇低头一笑:好啦,是我让你过来的。快过来坐,拿那把椅子过来。 说着自己往旁边一挪,让了个位置给莫听白。 莫听白拖着椅子走过来,发现司南给他让的是司南和贺深见之间的位置。 这个意思是要让他和贺深见坐在一起么? 他背着镜头瞪了司南一眼,司南却一脸天真,不坐下吗?一直举着椅子站着多累啊。 莫听白: 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坐在了司南和贺深见中间后,莫听白仍旧冷着脸不说话。 旁边的贺深见抗拒的程度不亚于莫听白,尤其是莫听白往中间这么一坐,只要他试图和司南搭话,莫听白就会把身体往前一倾挡在两人之间。 实在是幼稚。 贺深见在心里吐槽。 不过这样的座位搭配,因为司南没有机会和贺深见有什么接触,莫听白除了偶尔阻挠一下两人的互动和全程不怎么说话之外,倒也没有司南之前担心的黑脸问题。 猜词游戏这种两人互动的节目在这个时候自然就不适合演出了,不然不论是他和贺深见,还是他和莫听白,甚至贺深见和莫听白来玩,最终一定会激化出惊涛骇浪的矛盾出来。 好在直播时间并不长,说着说着就快到下播时间了,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司南想起导演的嘱咐,又唱了一小段为《为君》写的主题曲,这首30秒不到的小片段瞬间在一众话题中冲到了第一的位置,许多人表示即使是为了这首歌也一定会看这部剧。 下播前,粉丝依依不舍地祝福收视长虹、斩获影帝、拿下歌王等,还有一些人趁乱说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话。 看着说这些话的ID,为了不再次引起腥风血雨,司南在莫听白看见之前,立马捂着屏幕关了直播。 莫听白是第一个进组的,也是第一个杀青的主演。 杀青时剧组订了个三层的蛋糕庆祝,最上面还做了个莫听白在剧里造型的小糖人,一身黑金劲装负剑抱臂,好不生动。 切开蛋糕,给剧组人分了些后还剩下一层,导演便大手一挥请守在门口的粉丝进来一起吃蛋糕。 平常剧组场地都是有人看着的,防止剧透之类,非组内人员肯定不让入内,不过虽然给了这样的允许,但在放人进来前,还是小心嘱咐了让粉丝不要拍照,如果发现拍照会拿过手机给删了去。 粉丝兴奋非常,他们都是提前得知莫听白杀青赶过来的,本来以为可能只是在门口看莫听白一眼就好了,万万没想到还能被请进来吃蛋糕。一群人激动地挤进来,蛋糕顾不上拿,就知道对着莫听白啊啊啊啊地叫。 莫听白心情不错,问要不要合影,粉丝自然开心的不行,然后莫听白披了件外套遮住身上还未脱下的戏服,站在蛋糕前和粉丝合了张影,还是司南给拍的。 拍完合影后,粉丝开始送杀青的小礼物。 大家都知道莫听白的习惯,只收小卡片这种不花钱或者只花两位数的东西,有一次有个不知道莫听白习惯的送了个当季的奢侈品,莫听白直接黑脸,这件事还被人拍下来,导致莫听白被黑了很长一段时间,粉丝解释了很多也不行。 一直到后来有人收未成年粉丝贵重礼物被家长发到社交平台上后,才开始有人盘点这些事情,然后莫听白黑脸的这则视频再次被翻出来,舆论才反转。 能来杀青现场的都是多年的粉丝,自然也都知道这些,所以莫听白都一个个地接受了粉丝递过来的卡片,信之类的。 接到后面的时候,一个十分热情的粉丝递了瓶水过来给莫听白说看他一直没喝水担心他很渴,莫听白刚要接下,司南忽然冲了上来,把这瓶水打到了地上。 粉丝和莫听白都一脸懵,直到所有人看到这个粉丝垂着的手里拿着的一小束花捧后立刻会意了。 莫听白的粉丝不会不知道莫听白花粉过敏。 旁边几个工作人员立刻把这个粉丝控制住,莫听白捡起那瓶掉在地上的水,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些没有溶解的粉末,但是白色的,而且没有味道,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问题。 如果他当时真的喝了下去,现在恐怕已经在医院里了。 你是谁?莫听白沉着脸问他。 这人脸憋得通红,但就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交给警察问吧。司南拿走莫听白手里的水说,你不要在意。 导演助理报了警,没多久警察就把人带走了,顺便把那瓶做了手脚的水拿走化验作为证据。 欢欣的杀青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搞砸,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虽然还没有等到警察的盘问结果,但他们心里都有猜测。 星明股东出现了违反交易规则的丑闻,据说其中就有常旻绫身后的那位,不久后常旻绫定好的角色就被换掉了,之前谈的合约代言也一个个提出了解约。 而就在几天前,常旻绫深夜喝醉打电话给莫听白,一边骂司南毁了他的人生一边诉说自己这些年的爱意。 然后被莫听白录音发了出去。 这件事对莫听白也有一些影响,他也算是被迫陷入了同性丑闻,许多看不惯莫听白的人甚至还编排出莫听白和常旻绫还有常旻绫背后那人三人之间的纠缠关系。 说莫听白是为了抢走那人所以才不惜毁掉常旻绫。 但莫听白理都没理。 他只知道那些骂司南的话,他一定会百倍的报复回去。 这大概就是现在他被人差点下药的原因。 不过他没有因为这件事伤心,司南让他不要介意,他说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又不care他。 然后他苦笑着说:你知道吗?全世界都知道我花粉过敏,只有我妈不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正走在去取车的路上,春寒料峭,晚风吹得刺骨,莫听白站在风口上说的漫不经心。 小时候我妈带我报名模特比赛,要拍一组鲜花海报,我一直在打喷嚏,她说我故意给她丢人,罚了我一天不能吃饭。他说着低头笑了一下,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陪我参加比赛。 莫听白。司南叫了他一声,他回头,昏黄的路灯下司南的睫毛轻颤着,眼里满满的怜惜。 以后,我是你的家人。 第77章 入迷第七十七天 《为君》剧组的杀青宴定在金曲奖公布的当天, 除了司南之外,贺深见也入围了这年的最佳男歌手。 导演陈成新特意定了个极大的包间,整个剧组几十人围在一起等着看结果。 主演配角几乎都在, 单单少了司南、贺深见和莫听白, 莫听白虽然没有参加这次的评选, 但却也跟着一起去了。 和司南一起入围的大多是音乐圈内享誉已久的前辈, 只有司南是拿着自己的第一张个人专辑上阵, 但丝毫没有人质疑他拿奖的可能性。 穿着一身金色礼服的女主持用不太标准的国语拖了个长腔:获得本届最佳专辑奖的是 镜头像是打闪一样切换在几位入围者身上。 《入夜指南》, 司南。 啊 包间内传出了声势浩大的鼎沸掌声, 镜头跟着司南向台上走, 还十分有深意的切换了几个镜头给贺深见,他低眉微笑,和众人一同鼓掌。 接过一名地位颇高音乐人递来的奖杯, 司南对着台下微微鞠了一躬。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得到这些。 但在得到这些时, 他也并未惊讶。 整张专辑有一半是属于他,另一半属于原身。 恋耽美 ——(77) 他不将功劳全揽, 但不得不承认, 这张专辑能够存在大部分是因为他。 在接过奖杯的时候, 他在心里说了一句抱歉改了你的歌, 但你值得被更多人看见。 司南的致谢词十分简单, 在感谢了所有人之后, 他只说了几句简单的话。 我不后悔来过,亦不畏惧何时离开。感谢我曾得到过的所有青睐, 愿音乐永生,不负热爱。 在颁奖典礼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司南的名字就已经挂在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音乐天才这四个字再次挂到他头上的时候, 再也没有了任何嘲讽的意味,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那个在短短半年余用自己的实力扳回一城的少年。 这届入围金曲奖的所有歌手音乐人中,只有三名来自大陆,独白包揽两员大将,且双双获奖。 贺深见在拿到最佳男歌手的致谢词中,并没有单独把司南拉出来感谢。 他知道此刻但凡在任何公共场合中提起司南的名字,得到的都会是司南更深的疏远。 只不过他的眼神仍旧无法控制的望过去,见他同所有人一般为他鼓掌,也便满足了。 至少此刻他站在高处,是能被司南看到的。 虽然所有的爱都无法得到回应,但至少所有的努力都有有了归属。 下台的时候,他坐回到司南旁边,两人拿着奖杯碰了一下。 贺深见忽然发觉司南的嘴唇有些苍白。 不舒服吗?贺深见担心道。 司南勉强扬起一丝笑意,靠在他耳畔问:还有多久结束啊? 贺深见看了看表,应该还有半个小时,一会儿可能要合影。 司南保持着嘴角的弧度,继续道:那我还能撑,我们不要合影了吧,我想回去了。 快要杀青的那几天贺深见就察觉到司南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他也试过很多种法子,给他买各种补药之类,但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筛子一样,无论填什么进去,都会悉数漏出。 医院的检查报告没有显示出来任何问题,司南的这副身体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正常人,只有他和司南知道,坏掉的是里面的那个他。 这件事只有他和司南知道,这是唯一一个他和司南共同享有,而他却并不觉得开心的秘密。 来颁奖典礼前,司南的气色好了许多,嗜睡的症状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有段时间他简直是说着说着话都能睡着的程度。 怕引起莫听白还有其他人的疑心,贺深见只好帮司南打掩护说司南熬夜写歌作曲,这让莫听白吃了一缸的醋,一直问司南为什么贺深见会知道他熬夜的事情,然后就没事往司南房间跑,一进就是几个小时。 若不是在那之后司南的状况好转了,可能真的会被发现也说不定。 也正是因为以为司南已经康复了,他才会放下心来,答应司南跨越海峡来到颁奖典礼。 但看司南现在的样子,也许真的是舟车劳顿的缘故,这边四月的气候并不怎么好,来到的第一天,司南又睡了十几个小时。 贺深见攥了下司南的衣襟,怕把他的礼服弄出褶皱又松开手,转而去攥自己的衣服,他不可以当着司南的面,当着镜头的面表现出来自己的焦虑,只好拼命地在暗处折磨自己。 好,我们一会儿就回去。贺深见轻声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大概是贺深见人生中最难熬的半小时,他要拼命克制住去看司南状况如何的冲动,又要告诉自己现在不能马上带着司南离开,不然会引起更多的注意。 半小时后,主办方组织合影,获奖的几位自然作为主角被向前邀请。 司南此刻力气已经十分微弱了,开口恐怕会立马引起注意,他只给了个眼神给贺深见,贺深见便不慌不忙地编了个必须要立刻走的借口说要提前离开了。 原本拍照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但根据历年的经验,这个那个站在C位,那个这个不能站在一起,这些那些要小合影一次,那些这些还要互相吹捧寒暄。一来一回折腾定下不了个把小时。 司南等不了那么久了。 主办方微微有些不高兴,但知道莫听白在外面,还以为他们是真的急着出去有事,说了几句话,最终还是领着司南和几个重量级的大佬合了影。 走出门的时候,夜风往脸上一扑,司南的鼻血就哗啦淌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头晕地像是有无数小精灵在他头上空转圈,时不时拿着木鱼向他的脑袋上敲两下,让他眼冒金星。 昏倒前他竟然笑了出来,幸好没有被拍到啊。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司南正躺在颁奖地点附近的酒店里,这里不比在大陆时,没有值得信任的医院,而且贺深见知道司南的这次晕倒并不是哪个厉害的医生能给他治好的。 在司南晕倒的半分钟后,莫听白就跑过来了,颁奖的时候他一直守在外面看直播,一开始看到司南和贺深见耳语的时候,他醋意大发,心里想着等司南出来一定要好好向他要个解释。 但在后来为数不多的几个远镜头里,莫听白一眼看出了司南的不对劲,就是那种明明不舒服但还拼命强撑出来的微笑。 他很了解这些,小时候他曾经这样过,长大了却丧失了这种演技,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选择冷着脸。 但司南是会因为不想让人担心而伪装没事的人。 他在颁奖典礼出门必经的门口等着,但被蹲点的八卦记者拍了几张照片,才察觉如果两人会提前出来的话一定不可能会走这个门,所以七拐八寻地才找到了正确的门口。 看到司南昏倒后,他下意识地就把瘫在贺深见怀里的司南抱了起来准备往医院送,但贺深见却一直拦着他不让他去,问原因贺深见却又不说。 等他醒过来让他自己告诉你。贺深见是这么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信了贺深见的话。开车载着司南一路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后,看到司南黑色礼服里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衬衫和他手上的一滩血后,莫听白再次崩溃起来,抱着司南就要往外走。 贺深见再次挡在门口,莫听白放下司南,一拳打在了贺深见身上。 贺深见吃痛,却丝毫未动,你现在送他去医院会后悔的。 滚!莫听白哪能听得进去这些。 贺深见一手拦着他,一手打开手机找到了一张他先前拍好的照片。 是《指南针法则》的封面,司南摆了个和封面上一模一样的动作,恍惚间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画里的人。 他明早就能醒过来,如果你坚持要送他去医院,做好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的心理准备。 司南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贺深见站在飘窗边看着窗外,莫听白半身的衬衫都染着血红色,他的胡茬长的飞快,一夜未刮就冒出了青色的一茬,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是那么样一个爱干净的人。 莫听白司南细细的嗓音喊了一声。 一夜未睡始终盯着司南的莫听白却好像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样,等到贺深见已经从飘窗走过来了,才眨了下眼,后知后觉发现司南醒了。 贺深见。司南又喊了声贺深见的名字。 见司南醒过来,贺深见知道短期内是没有事了,他帮他掖了下被子,柔声说:我去楼下买点早餐。 嗯,谢谢。 明明是看了一夜的人,莫听白此刻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面前的人了,他有些手足无措,贺深见昨夜和他说司南只要今天醒过来了就没事了,但他却一直提心吊胆地觉得司南会随时在他面前再次淌出那么一大堆的血出来。 他一共就那么多的血,怎么能流出来这么多啊。 你、还好吗?莫听白声音嘶哑道。 司南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莫听白连忙帮他把靠枕垫在身后。 司南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脸,流鼻血而已。 莫听白忽然想起了之前司南发烧的那次,他刚好不在,也没人告诉他,为什么只是发烧了就要去医院。 现在才开始恍然大悟,对于司南来说,发烧和流鼻血都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事情。 但究竟为什么这样,他却不知道原因,贺深见最终也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漫画里的人会和现在的司南这么像。 他的眼眶倏地就红了起来,司南连忙直起身来,莫听白,你不要这样。 莫听白转过头去平静了一下,轻吸了一口气才回头说:艾斯和秦喧赶了今早的飞机过来,再过几个小时应该就会到了。 司南是不想惊动他们的,刚要说话,莫听白又说:昨晚颁奖典礼后,艾斯打视频过来,我们没办法,只能说你不方便接。是秦喧察觉到不对,才和艾斯一起过来的。 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司南一个激灵掀开被子一看,自己应该沾血的衬衫却被换上了全新的睡衣。 我一会儿就去换衣服。莫听白说。 司南点点头,片刻后又小心翼翼抬头问:你都知道了吗? 莫听白面色平静:贺深见说,让我问你。 司南放在被子下的手指动了一下。 我不会问你,如果你不想说的话。莫听白看着他,你只要是你就好了,其他我都可以不知道。 这时,贺深见在门口敲了下门,进来送了些早餐过来,先吃一些,还是要补的。 然后再次关门离开。 这边的早餐和大陆不同,贺深见不知道是怎么在短短十几分钟里找到合司南胃口的食物的。 但看着这些平时会让他胃口大开的东西,司南却不怎么能提起吃东西的兴趣。 他目光从那堆早餐上扫了一下又开始盯着自己面前的被子看,莫听白却直接拿起了一个豆沙花卷,打开了一碗清粥放到了司南面前,吃东西。 司南抿了抿唇,只好接了过来。 他吃早餐的时候,莫听白就在旁边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怕他会随时小时一样。 司南看了他几眼,小声说:莫听白,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莫听白怔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应了一声,那你把这些吃完。 这至少是三个人的分量啊 贺深见每次给他做的东西和买的东西都像是在奔着一头猪培养。 司南咽了口唾沫,可不可以不吃完啊? 莫听白看了下桌子上的饭,又自顾笑了声,不用,吃饱了就好。 然后他去了自己房间换了衣服洗了澡,穿着血衣走在走廊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保洁阿姨,阿姨明显吓了一跳,但看清他的脸后又放心下来,用当地方言喃喃了一句:拍戏的哇。 再次回到司南房间的时候,贺深见依旧没有过来,司南已经起身把吃完的早餐收了起来,挑了一些莫听白爱吃的放在了桌子上,他在吃的时候就让莫听白一起吃,对方却始终没有回应,就好像听不见一样。 莫听白,你也吃啊。司南拍了拍桌子,他趿拉着酒店一次性的拖鞋突突走过来,拉着莫听白的手往桌边走。 莫听白看了下,我现在不想吃。 司南嘟起嘴来,弧度很小,但看起来委屈的很,生病了很难受的。 这一句话杀伤力巨大,莫听白一下子就投降了,他走到桌前拿起新的一次性筷子夹起一个生煎放进了嘴里,那你也不要生病。 司南愉快地嗯了一声,就好像答应了他就真的能做到一样。 吃完六个生煎的时候,司南给他递了杯水,我就看你什么时候能想到喝水,结果你一下都没想起来。 司南在旁边咯咯笑起来。 莫听白抬头看着他,却笑不出来。 司南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下嘴角,面带笑意,我让你猜个谜语好不好? 莫听白没有说话。 司南继续道:我会说三件事,里面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两个是假的,你猜哪个是真的。 莫听白低头喝了口水。 那我说咯。司南骑坐在方形的矮板凳上兴致勃勃道,第一件事,司南一点儿都不喜欢莫听白。 莫听白垂眸笑了出来,他轻轻眨着眼睛,像是要把司南化成一汪春水塞进身体一样地看着他,真的。 司南抱臂佯装生气,你不配合我,不玩了。 莫听白只好哄他,好了,假的,非常假,司南全世界最喜欢莫听白,好了吧? 司南嘻嘻笑起来,莫听白又说:莫听白全世界也最喜欢司南。 司南听着两句话都没有脸红,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莫听白脸却红了起来。 他低头掩饰,说:第二件。 第二件嘛司南停顿了很久说,人在心动的时候,眼前是会出现粉色泡泡的。 莫听白当真认真思考起来,真的吗? 不信你试试?司南笑着看着他。 莫听白狐疑地看着司南,就看到司南忽然靠近,向前张臂拥抱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着:心动了吗?眼前有没有出现粉色的泡泡? 粉色的泡泡倒是没有出现,莫听白快要不知道呼吸怎么进行了。 他愣神的时候,司南慢慢松开他,一脸恶作剧后的得意神态。 莫听白眯眼怒道:我让你眼前出现金色的星星你信不信? 说着他就要抬起手来屈指敲向司南的额头,司南害怕得下意识闭上了眼,但下一刻,却没有等来额头传来的痛感。 一阵带着薄荷味的温软凑上了他的嘴唇,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 你也会害怕啊,司南。他与他近在咫尺地交换着呼吸,坏笑着轻拧了下司南的耳垂。 然后撤身后退,似笑非笑看着他,假的,第三件。 司南心脏突突乱跳,他有些慌乱地拿起了桌上的莫听白喝过的水喝了一口,才说:第三件,我不是真正的司南。 莫听白的笑容僵了一下,而后又去抢司南拿过去的水,边喝边说:第二件是真的,可能真的有人有粉色泡泡。 恋耽美 ——(78) 莫听白,我是从漫画书里穿出来的。司南却继续说。 莫听白停住了喝水的动作,目光飘在空中,没有落点。 去年8月份,你回别墅的那天,我躺在你床上醒来的那天,我从另一个世界过来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但我就是来了。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关于你们的完整记忆,所以我做了很多的功课。 我的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不一样,这里有很多我不熟悉的事情,但能遇到你们,能遇到你,让我觉得不再那么孤单了。我一直不敢和你们说,怕会被当成异类抓起来,也怕你们会害怕我。 但我现在确信你们不会这样做。司南说,莫听白,你信我说的这些么? 莫听白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好像这个过程漫长到世界都颠倒过来了。最后,他把手里的水杯轻轻放下,盯着司南的眼睛说:我还记得,你来的那天,月亮不对劲。 今晚的月亮不对劲 莫听白曾经说过那么一句话。 所以,他相信他。 贺深见也知道?莫听白问他。 司南点了下头,不打算隐瞒,他也是从里面穿出来的。 对于这句话,莫听白反应了更长的时间。 半晌后他又问:那你流鼻血是怎么回事?和这件事有关系吗?你会他换下了那种不吉利的说法,你会出事吗? 司南给了他一个坦荡的微笑,只是我们穿越者平平无奇的后遗症啦,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莫听白又开始重新打量起司南来。也就距离醒来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司南的脸色已经从毫无血色变成了如今的面色红润,看起来确实十分健康。 不过他还是说:你别骗我,我会问贺深见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贺深见竟然和司南有着这么亲密的牵绊,但如此一来,贺深见确实要比他更了解司南一些。 我不会骗你的啦。司南笑着说。 莫听白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他忽然想起昨晚贺深见给他看的那则漫画,忽然好奇起来:你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司南想了想,说了一个他最常见到,但莫听白一定没有见到的场景:有时候时间会静止,只有我能动。 莫听白果真觉得有趣,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见过只有一半的墙吗?司南说。 (乱入的画夏:哦抱歉,我去问问那天负责勾线的,哦那天勾线的小姐姐请假了,原来是我自己嘿嘿嘿) 静止的世界莫听白实在难以想象。有些科幻作品里会出现一些这样的场景,他小时候也曾经幻想过,但那个时候想法过于单一,只是想在别人都无法动弹的时候可以吃完平时妈妈不让吃的零食,然后一直看着妈妈 静止的时候你会去干嘛? 会看着一片空白的地方。 空白? 嗯,我的世界好像有个局限,总有一块空白的地方,我想看看那里是什么。 空白不就是空白么。 不是的,空白是你。司南无比认真的说。 我?莫听白指着自己,笑了声,在你的世界,也能看到我么? 司南眼睛带着笑意弯了起来:空白是你的世界,我走向了你。 太阳放肆地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风吹开白色的窗帘。 云浩浩荡荡的白。 天好晴。司南看着忽然照进来的阳光说。 它在感谢你的到来。 什么? 我说,宇宙晴朗,谢谢你能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结束了,真是越来越卡,真想重金求一双连蒙的不卡文手。 这一段是刚开始写的时候就一直在脑海里出现的画面,终于写出来了。我很喜欢最后这几句,希望你们也喜欢~ 第78章 入迷第七十八天 你是开玩笑的吧 据不完全统计, 这句话艾斯已经重复了两百三十八遍。 司南还是耐心地回答:嗯!那个是我。 他指的是艾斯手里拿着的那则漫画,贺深见拿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拿着漫画跨越海峡, 不过倒是省了司南很多力气, 因为他现在的长相, 在潜移默化地向漫画里的人靠拢。 如果不把一人一画放在一起对比, 也许根本联想不到, 但把两张脸放在一起, 任谁看着这一幕都得咯噔一下头皮发麻。 艾斯把漫画翻得快要碎了, 被贺深见抢了回去, 他愣愣地又望了眼漫画封面,再看看司南,所以, 你是万人迷? 如果你要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错。司南说。虽然这个说法稍微有些羞耻, 毕竟出了设定的世界,万人迷这个形容也太夸张了些。 艾斯又看着贺深见, 所以, 深见哥也是漫画里的人? 贺深见挑了下眉, 没有否认。 所以, 老大你? 莫听白抬眸望了他一眼, 我不是! 哦, 你不是就好。艾斯抚着胸口,一副世界崩塌的样子, 不然我会感觉自己才是穿越的那个了。 他又惊恐地去看秦喧,你? 秦喧无语,你觉得我像吗? 艾斯:我现在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他又忽然想起过年的时候带着炫耀性地目的带司南参观他的家还有农场的时候, 对方很给他面子的应和着他的话。 但再看看漫画里司南原本的家庭 做队友,原来是他高攀了。 这里面的人物,也都是真实存在的吗?艾斯好奇心上来,他们也会穿出来吗?还是说,我们身边其实可能也有很多这样的人,只是我们不知道? 他又仔细想了下自己周围在某一个时间突然变化的人,像司南就是突然性情大变,但一来是原本的司南本身闭塞与他们接触的少,二来是现在的司南小心翼翼地行事,又有贺深见的从旁掩护,所以他们才没发现。 他又忽然想起他爸来,他出国前整天嫌弃他嫌弃地跟什么似的,后来回了国又对他无比亲近,是不是 司南手指在艾斯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我知道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但究竟有没有其他人,我也说不准。 艾斯思考良久,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司南,你在你那个世界里认不认识我爸? 司南:? 艾斯:我怀疑他也是从你们那里穿出来的。 司南:应该不是吧,如果是的话,你妈妈应该最先知道啊。 也是哦。艾斯又想明白过来,他爸和他妈从他出生就感情好得很,如果真有什么变化,那他妈妈肯定能知道的。 这闹的,他现在简直草木皆兵。 艾斯捋了捋自己杂草一样的思绪,又问司南:那另一个司南呢? 司南怔了一下。 你来了,那原来的司南呢? 虽然算不上喜欢,但艾斯其实并不讨厌以前的司南,只是看他总是把他的好心当成是炫耀的样子就觉得生气,老想去惹他一下。 但毕竟是相处了那么久的队友啊,感情还是有的。 司南敛眉垂眸低下头去,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记忆回溯大脑的时候,关于他来之前的那几秒钟的记忆是他眼前忽然一黑,心脏骤疼,几乎没什么反应的时间,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漆黑,几秒钟后又是一道白光,然后他就来了。 他其实对这个场面有些猜测,但他不敢承认,也不想说出来。 就好像如果不说出来,他现在就是在和原来的司南共享着同一个身体一样,没有人离开过,也没有人会离开。 听到司南的回答,艾斯懵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陷入消化这个巨大信息量的蒙圈中。 而在一旁几乎没有说话的秦喧却望着司南露出了了然的一笑。 所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6月初,司南为《为君》写的主题曲《那一人》火爆全网,被各大平台主播音乐人翻唱,在年中盘点时被列为最值得细品的十首歌之首。 同时,电视剧也将在不日后播出,《为君》正式进入宣传期。 几大主演飞奔各大城市路演,作为男三号同时也是主题曲演唱者的司南也跟了几场。 6月中,在他饰演的四皇子萧衡正式出场的时候,司南和贺深见、莫听白还有程沐林去了一趟播出平台扫楼。 几人穿着戏里的衣服,发饰还是现代的,活脱脱一副现实版穿越的阵仗,男帅女美,器宇轩昂,看得门口值班的保安大叔眼睛都直发直。 扫楼总是要带些礼品的,他们一人拎着一个轻巧的小竹篮子,逢人就分发里面的糖。 有些员工大着胆子调侃:喜糖呀。 然后目光就往几人身上逡巡,颜值太高,怎么配对看起来都不违和。 这四人戏里的关系除了一心搞事业的四皇子之外,其他都有些明里暗里的箭头,其实导演是给了一些隐晦的高于兄弟情的暗示的,但也只能是暗示,留有空间给观众想象比直白的点出来更好,这也是每次路演只要有司南就会有莫听白和贺深见的原因。 听见有人说喜糖的时候,莫听白就会从司南的篮子里拿出一些发给那人,然后说:多吃些。 总能引起一阵起哄。 而跟他们路演了这么久的程沐林也多少看出来了点三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来。 所以司南和莫听白是双箭头的,贺深见只是个旁观者。 不过虽然没有证据,程沐林更倾向于贺深见也是个参与者,并在其中脑补了一场三人之间割舍夺爱的年度情感大戏,当然贺深见最终惜败,抱憾退场,但又不得不碍于身份,每日见莫司两人恩爱甜蜜,。 真乃人间惨事。她可怜的太子殿下啊!程沐林顿感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程沐林可是坚定的见南山党,领悟到这点的时候替贺深见心疼了好一阵子。 但又不得不承认,司南和莫听白实在太甜了,你说莫听白这么一个对别人话都不愿多说几句的人,怎么就能对着司南笑成那样呢? 但凡司南提个什么要求,他嘴上不说,行动比谁都快。 这放谁身上,谁磕不疯? 就比如现在,程沐林看到一堆摄像头怼着几人拍,问问题的时候,莫听白有意无意地把身体挡在司南前面,帮他回答问题的样子。 甜到谁了? 甜到她了呀! 沐林也来形容一下自己心目中的萧祉和湘思吧?一个记者问。 湘思是程沐林戏里扮演人物的小字。 程沐林正磕着糖呢,冷不丁一被问到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开口就是:甜啊,真甜。 记者有些语塞,在戏里这一对可是非一般的虐恋,同框就是刀子,不同框就是递刀子,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和甜这个词没什么关系。 难道是演员本人对这个角色的了解有更深的层次?还是他消息失误了? 记者只好说:那沐林能不能详细说说怎么个甜法? 那边莫听白手正放在司南额头上摸了一下,贺深见表情也有些担心的样子,程沐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觉得这一幕无比美好暧昧,眼睛舍不得移开。 但脑海里延迟地出现记者的问题时,又下意识回了句:什么甜? 记者: 司南! 莫听白的一声叫把转向了程沐林的摄像头吸引了过来。 三五个镜头大.炮和几十只手机摄像就捕捉到了接下来司南颜色苍白鼻血直流被莫听白抱在怀里的场景。 莫听白一言不发抱着司南往外走,贺深见在身后堵着闪不尽的摄像,麻烦不要拍了,拜托不要发出去,谢谢!求求了!真的! 程沐林第一次见莫听白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他好像并不惊讶司南会倒下,也不打算承担抱起对方的责任,只是一个劲的在后面拜托着媒体,不要把今天拍到的事情发出去。 但怎么可能? 没出三分钟,司南流鼻血晕倒的新闻就上了各版头条,关于其中原因众说纷纭。 李端的电话被打爆,过来询问司南发病的原因。李端被烦得不行,他这段时间正在忙着推新团的事,新团候选里又有几个难搞的小孩,还没出道就搞出了一堆负能量的新闻,弄得他焦头烂额,头疼不已。 应付了一堆之后打电话给秦喧问,对方却连接都没接。 记者拖着关系问A市几大医院有没有司南入住,但都没有打听到司南的消息,所以便跑到了他们四平路的别墅附近蹲守着,想着总得有人回来拿件行李什么的,只要从别墅出来,跟上去就能发现司南的踪迹,然后拿着第一手的消息上到热搜去狠狠涨粉。 他们没有想到,莫听白带着司南哪里没去,径直回了别墅。 司南在床上躺了是个小时,仍未见转醒的痕迹,四人围坐在旁边,忧色明显。 他不是说没事了么?那次流鼻血不是偶然的么?莫听白握着司南冰凉的手,声音哑了几度。 艾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录节目,中途喊停跑过来的,几个小时里坐都没坐过几秒,围着司南的床转圈,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会这么严重?穿越还有这种后遗症吗? 他之前见到司南的时候,司南是已经转好的状态,所以他自然不知道司南发病时的样子有多恐怖。 秦喧和之前给司南看过感冒的老院长打了个电话,挂断后又和贺深见道:院长说他也没有料到会有这种事情,但他听了描述后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发作,恐怕不太好。深见,你有没有其他的主意? 恋耽美 ——(79) 贺深见就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司南,那一双紧闭的眼睛,即使无意识时也微微翘起的唇角,他曾经趁着他无法辨识他的时候盯着看过无数次的这张脸,此刻平静地躺在这里。 他不知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这张脸,近一点怕冒犯,远一点又不舍,他一度说服自己,如果能这一辈子就这么看着也就罢了,管他喜欢的是谁。 但现在,这样小的心愿似乎也实现不了了。 因为来自同一世界的知觉,他觉得司南在慢慢消失。 是他的这个司南在消失,他以独立的灵魂正在慢慢退出这副身体,至于他会去往何处,留有的这幅空壳又会不会被其他灵魂占据,他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他可能要永远见不到他的司南了。 我前段时间联系到了《指南针》的漫画家,他也许有办法。贺深见缓缓将这句锥心的话说出。 有办法什么?莫听白红着眼说。 让他回到自己的世界。贺深见说。 转圈的艾斯停了下来,回到自己的世界? 他顿时哑然,这样他就再也见不到司南了。 屋内安静了很久,莫听白问:怎么回去。 贺深见说:不知道,我只是猜测,找到创作出我们的人,也许能有办法,但谁都不知道这个解能不能求得出。而且,司南不愿回去。 至于原因,他们都懂得。 联系他,求他过来,什么要求都可以。 莫听白低着头,眼睛啪嗒落在司南身上,他的心紧紧缩在一起,身上不自觉用力,怕握疼了司南,只是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只要有一线希望,都可以。 好。 贺深见默默走开,准备去给之前拿到联系方式的画夏打电话,却看到了因为一直没有看手机,而错过的几十个未接电话,其中有李端和其他人的,还有七八个来自画夏。 另外还有几条短信。 「崽崽,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急死了,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消息,南南怎么了还好吗?是不是和你之前联系我的事有关?」 「看到短信抓紧给我回电话啊o(╥﹏╥)o」 贺深见立刻给画夏打了电话过去,一小时后,他从后门避开十几个蹲守的狗仔,把画夏接进了别墅。 在看到昏迷的司南后,画夏的眼睛瞬间就湿了。 怎么会这样哎,都怪我都怪我 莫听白不愿意其他人接近司南,但没有拒绝走过来的画夏。 在某种意义上,画夏才是司南真正的家长,虽然少年看起来年纪还没有他们大,一身卫衣穿得浑身透着稚气。 贺深见粗略地和画夏讲述了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情,最后问他:有办法能救他吗? 画夏手指抵在下巴上皱眉想了很久,他也开始学着艾斯在房间里转圈,不过他转圈的节奏太快,艾斯丝毫跟不上,干脆就坐下来数着画夏究竟转了多少圈。 数到108圈的时候,画夏终于停了下来,仔细看他的眉眼和司南有些相似,就如常说的那样,画家总是会不自觉地把笔下人物画的像自己,所以看到画夏皱眉的时候,艾斯感觉看到了司南皱眉的样子。 他好像从来没见司南这样皱过眉头,他总是给人一张笑脸。 当时在画《指南针》的时候,我感觉到笔下的崽、也就是司南不太受我控制了,我给他安排了这么多的男朋友,他一个都喜欢不上,而且他好像有了自己的思想一样,开始试图安排自己的人生,而且丧失了喜欢人的能力了。画夏为难说。 他又看向守在司南床边的莫听白,补充说:我是说,他在我笔下丧失了喜欢人的能力哈,可能出来以后又有了。 之前的一段经历使然,他现在忍不住就开始想要撮合人,不错过任何能让笔下崽崽CP百年好合的机会咦?当初怎么没想到给南南配个莫听白这种性格的呢?看起来和他家崽崽有?亿点点配啊 想远了想远了 然后我又碰到了一些事情,导致停更时间过久,又卡在了重要环节,漫画里的时间静止,读者催的又厉害,可能恰好又碰到了个什么因缘巧合所以南南才穿出来了。画夏仔细分析道。 那应该怎么办?秦喧问,有什么方法能送他回去么? 画夏:继续更新就好了。 真的吗?几人众口一词。 画夏被强大的气压震慑道,有些没有底气地说:我猜的 见几人眼光快要生吞了他,估计要不是看在司南的面子上就要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呆着了,画夏又说:本来根据你们的说法,司南就是在我停更的时候出来的嘛,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消耗完了本身的能量后就要消失了,以我多年乱七八糟的经历,也只能猜测在继续更新后,南南就能重回正轨了啊。 截止到现在,司南昏迷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上次了,他们别无选择。 那你现在有办法更新么?莫听白问。 画夏狐疑瞟了他一眼,我得画出来才能更新啊! 这个姑爷是不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什么时候?莫听白又问。 画夏想了下,要是快的话,一天是可以的,但我觉得你们可能不想让我这么快对不对? 如果画夏说的是真的,那当漫画世界启动的一瞬间,司南就会彻底离开他们。 放心!画夏拍了下姑爷的肩膀,我分析了一下,南南如果一会儿能醒过来,一时半会儿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至少一个礼拜的时间是能给你们的。 艾斯皱眉看着他,你不会是想偷懒吧? 懒这个词可戳中画夏的脊梁骨了,以至于他也忍不住心虚起来,他确实是圈里出了名的拖稿狂。但事关崽崽的事,他怎么可能还会这么没有眼力见! 那可是他自己的亲崽崽! 我回去之后就会动手画的,你们可以商议一个时间出来,到那个时间我就会把画上传上去。画夏斩钉截铁道。 他又打量了一下神情复杂的几人,如果你们想尽快,那今晚也可以。 其他人没有说话,秦喧走上前,对画夏善意笑了一下,那麻烦您了,等晚上我联系您好么? 画夏点点头,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司南才走了。 华夏走后,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 他们谁都不愿开这个口,好像谁多说了一句,司南就会早一分钟离开一样。 最后,还是贺深见说了话,司南不会走的。 其他人看向他。 他在这世界有牵挂的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莫听白鼻音沉重,我会让他回去的。 司南是在傍晚日落没入地平线前醒来的,他的房间窗户朝南偏西,这个时候满满的旖旎暖色洒遍了他的房间。 这时距离他昏迷已经过去了近二十个小时,比上次多了几倍。见司南醒来,秦喧拿着和贺深见要来的画夏电话,告诉他司南已经醒了,并且今晚他们不打算让司南走。 司南醒过来后,艾斯本来憋着没哭的忽然就哇地哭了出来,他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被贺深见带出了房间。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司南和莫听白。 司南看了下窗外西沉的太阳,软绵绵说了句:这次睡了好久啊。 莫听白没有接话。 司南又笑着说:能偶尔这样名正言顺偷一次懒还挺好的,嘻嘻,这两天可累坏我了。 莫听白转过头去,仍是没有出声。 司南察觉到莫听白情绪不对,他坐起来准备哄一下他家这个小气包,没事啦 司南,我们分手吧。 太阳忽然消失在天际,来得突然,没有过度。 已经到了初夏,晚上怎么还是这么凉。 司南嘴唇翕动,最后勉强让自己听起来声音没那么难受,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回去。贺深见是不是和你说了?但我告诉你,真的没事的,我只是偶尔一次。看我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呢? 一周后,画夏会更新漫画,把你送回你自己的世界。莫听白声音冷硬,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要勉强自己了。 而且,我也不知道喜欢的是你,还是你身上带着的主角属性。我不可能会和一个随时都可能离开的人有未来的。我爸在我小时候走了,我妈后来也没有要我,我需要一个一直在我身边的人,那个人不是你。 莫听白想起,他曾经和司南说过一句话:司南,尽量不要离开我。 司南笑问他:为什么不是一定? 他说:没有一定的事情。 其实是有的,他要司南一定要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即使他再也见不到他。 他狠心离开,没有敢去分析在关门前房间里的那声啪嗒是什么掉落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月饼节快乐! 明天,或者后天正文完结。啊!终于要完结了! 对了,打个广告,如果好奇南南粑粑画夏先生那段时间消失去了哪里的话,欢迎收藏预收《主角攻受都觉得我暗恋他》,文案在下面了 画夏是一个耽美漫画家,有天被吸进一个太太系统画手太太攻略系统 系统的任务是还原自己漫画中OOC的剧情 画夏:呜呜,亲自磕崽崽们的cp,我可以!崽崽们,爸爸来了!爸爸一定会让你们幸福的! 主角攻受因误解产生分歧 画夏:xx(主角受)先吃饭先吃饭,不要挨饿啊我会心疼的!你吃完饭我就去给你问问xxx(主角攻)怎么肥事! 主角攻事业受到陷害 画夏:xxx你听我说,那个说喜欢你的小y他是个反派,信我,别和他玩了! 后来。 主角受:我觉得画夏喜欢我。 主角攻:我也觉得。。 系统:主角情感出现倾斜,剧情还原进程10% 画夏:我太难了!!! 第79章 入迷第七十九天 这天下雨了。 天气预报里一连一个月的大晴天, 被这一场雨浇坏了信誉度。 别墅附近人家很少,噼里啪啦的雨浇下来,空气变得湿蒙蒙的时候, 只有两声早出的蝉鸣配合着大雨哗啦啦的声音。 司南觉得,这场雨是哪条小龙不小心放出来的,要不然怎么还是这么晴的太阳和这么蓝的天, 到处都是一片清亮亮的光。 这是他和其他几人放肆玩乐的第四天,本来计划今天去游乐园的,但就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搅乱了行程, 他们不得不窝在客厅里打起了麻将。 贺深见几人推了这几天所有的行程专门陪他, 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李端怒不可遏, 因为单是贺深见这几天的一个品牌站台推了连带损失就能有六位数。 不过谁都没理他,李端打了几个电话也就随他们去了。 新团的事让他无力分心其他, 据说有那么一个硬茬,因为李端资源分配时的不公平, 拉着其他人一起起哄解约。 关键是后来才知道这小孩背景颇深,还是司南的小粉丝,几次闹事把不怎么管事了的麦离都闹了出来, 最后新账旧账一起盘点,和着之前对司南的不管不问甚至打压, 喊着要撤了李端的职。 只不过李端股份在那里,麦离也为难,正考虑让他退居二线, 不再干预艺人的事情, 现在据说正在物色新经纪人呢。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无论是麦娱公司还是李端本人都分不出心来管束独白几人,他们难得抓着机会逍遥几日。 司南正摸着一副好牌, 他不擅长掩饰,也许是根本就无意掩饰,一副得意模样全展示在脸上,等着上家再来一张牌,不管怎么样他都能胡了。 上家秦喧对着自己面前的一堆牌摆出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最后斟酌再三打出一张,司南把牌一接一放胡了! 艾斯坐在对面叫苦连天,司南你怎么今天运气这么好啊!再输下去我就要卖身以身相许了! 这话当然是夸张,他们私下玩必然不会押太大的注,司南也是头一次玩麻将,心里知晓几人是在故意给他让牌罢了,也就配合的跟着笑。 贺深见一边摸着牌一边说:你想得美。 艾斯小声哼了一下,又冲着继续说笑。 麻将是四人的游戏,独白一共五人,自然就有一个人不在。 莫听白已经搬走四天了。 他们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莫听白不在时的样子,只不过关系更亲了些。 他们都不太敢仔细去想,但事实就是司南来的这些时间,改变了所有人,他像是上帝分配给他们的一件珍贵礼物,好到他们都不确定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能值得这些。 莫听白不在,谁也不太敢提,他们都知道莫听白搬走的原因,就像知道三天后司南就会走一样,但大家努力维持这种仿佛谁都不知情的气氛,连一向口直心快的艾斯说话都十分谨慎,生怕戳破了这个脆弱的肥皂泡。 新一场牌局,司南的手气不太好,但上家送牌,下家不要,不一会儿他就凑成了一副好牌。 贺深见问他:还有什么想做的事? 说的像他是个病入膏肓、不久于世的绝症病人似的。 司南想了想,其实就这么打打麻将也挺好的。好像真的没什么要做的事了。 他能在漫画里做所有的事情,只不过没有这些人罢了。重要的不是什么事,而是身边站着的是谁。 他说完这句话,感觉气氛似乎沉下去不少,其他三人嘴角保持着僵硬的笑容,不知道该如何接下一句话了。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我想看看雪。司南说。 他在漫画世界里生活了二十余年,一次都没有下过雪,因为画夏是在夏天画的这则漫画,所有的场景都设定在夏天,十六岁的夏天、十七岁的夏天 恋耽美 ——(80) 时间没有断绝,但就是没有雪。 来到这里后,属于南方城市的A市,上个冬天也是巧合地连一片雪花都没有碰到。 他在读的书里有见过鹅毛一样的大雪,他能想象漫天都是白色的样子,但没有走在那种咯吱咯吱的雪地上,雪花没有在手心一点点融化过,也没有那种淡淡的雪味穿过心脾的畅快感,所以他还是没有见过雪。 如果真的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他的遗憾就是没有看一场真正的雪,没有和这群人一起看。 我看一下现在哪个城市在下雪,南半球城市那么多,总能找到一个。三天往返应该还来得及。贺深见已经放下牌开始搜世界天气和国际机票了。 门忽然响了一声。 几人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莫听白正站在原地。 看到回头的司南,莫听白眼神有瞬间惊愕,我以为你们出去了。回来拿点东西。 他走的时候很匆忙,行李都没收拾。 场面冷了好几分钟,也许只有几秒,但足够令人感到窒息。 最后,秦喧说:快到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莫听白说:不用,我拿几件衣服就走。 他自顾上楼,忍住没有去看司南。 他很怕再多看一眼,他就会自私地求他不要走。 想到余生再也见不到他,莫听白就感觉眼下做的所有事情都失去了意义。 他冠冕堂皇地说害怕司南舍不得他,最后不肯离开,所以才搬了出去。 其实是他离不开司南,是他无法面对离别。 他想象不到再过短短的三天时间,司南就要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 行尸走肉地收拾了几件衣服,顾不上搭配不搭配的,莫听白把几件衣服往行李箱里装。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心里一紧,害怕外面的人是他,又害怕外面的人不是他。 他半天没有应声,外面的人总算开了口,老大,深见哥问你要不要拿点他刚做好的点心回去。 是艾斯。 他把乱七八糟装着几样东西的行李箱一收,冲着门外,不用了。 片刻后,他又说:今天走么? 说的是去看雪的事。 艾斯停了下,说:还没定下来,不过应该是这样。你要和我们一起吗老大? 莫听白看着从行李箱里露出的布料边角,他竟然把沙发布收进去了。 他坐在沙发上,把行李箱打开,又一件一件往外拿东西。 不去了。他说。 外面迟迟没有听到艾斯的声音,莫听白以为他已经走了,等到他收拾好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艾斯仍旧站在门口。 老大艾斯双眼猩红,声音哑然,看着莫听白的眼神里好像被撕裂一样,不是他自己被撕裂,就是莫听白被撕裂,总之他的眼神十分痛苦。 莫听白皱了下眉,干嘛。 你留下来吧。艾斯带着点哭腔说,不留下来你会后悔的。 莫听白抬眼看了下楼下,沙发上司南在和秦喧聊天,贺深见还在查票。一切好像都很正常,他们似乎在策划一场十分平常的旅行计划。 我不在会好些。他说。 莫听白最终拍了下艾斯的肩膀,走了,照顾好他。 经过楼下的时候,贺深见还是塞了一包饼干给他,他顿了下,说了声谢谢,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贺深见查好的最近一班机票是在下午三点半,直达,到达时对面还是白天,寒冬,太阳会把雪反照起来,到处都像铺着闪闪的钻石。 手续几乎不需要额外办理,恰好他们之前因为去了那个国家拍摄杂志,各种证件都很齐全, 吃了中午饭,他们拿着些冬天的衣物准备出发。 在此之前,他们各自为这场临时起意的旅行各自回去收拾了行李。到楼下集合的时候,发现司南竟然还没下来。 他一向动作利落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在楼下又等了十几分钟,眼看着再等下去就要误机了,贺深见才上楼打算去叫一下司南, 在门口敲了一会儿,没有回声,他心里猛然一惊,不好的预感顿时浮起。 司南! 楼下的艾斯和秦喧显然也听到了贺深见情绪不对,跑上来,看到贺深见用力撞着门。 两三下,门就被撞开了。 其实门没锁,贺深见一时心急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门把手这个东西。 闯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司南正平静地躺在地上,手边放着几件冬装,还有几件齐整的叠好放在了行李箱里。 他晕倒的突然,但幸好没有之前流鼻血的样子,也没有撞到什么桌角之类。只是晕倒了。 几人手忙脚乱地又把司南放到床上,艾斯甚至颤抖着手去摸了下司南的鼻息。 还好,还活着。 出行计划自然就被取消了。 司南醒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天,他睡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雨早已经停了,窗户半掩着,风从窗外闯进来装着窗帘一飘一荡。 外面有些说话的声音,他起身往外走,站在栏杆上看到贺深见三人正坐在楼下,还对着另外一个人,画夏。 艾斯先发现的司南,他从沙发上跳起来,顺着楼梯跑上去,告诉司南,他们决定今晚就送他回去。 今晚 他看了下楼下几人,他们也停下了讨论,正呆呆地看着他,发现他看过去的时候,又立即收回了目光,假装在讨论着什么。 片刻后,他点了下头,告诉艾斯:好,都听你们的。 然后他又说:我想最后开个小型演唱会,就唱给你们听,可以么? 艾斯愣了下,说:当然好。 司南又说:就在楼顶吧,我回去准备一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唱个歌嘛,一把吉他就够了。 他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那张写着新歌的纸片,可惜再也不能让他听到了。 五点来钟的时候,门口响起敲门声,司南的心再次忐忑起来。 一天过去了,莫听白该知道了吧。 他知道他今天要回去了吧,应该会来吧,至少看他最后一眼。 他会听话的,他只想最后再看他一眼。 请进。司南说。 他盯着门口,看着门被打开,熟悉的人走进来,但不是莫听白。 看到司南眼里肉眼可见的失望,贺深见的心也跟着抖了那么一下。 他冲着司南哑然一笑,你是不是期待走进来的是莫听白。 司南没有说话,低下头的动作代替了回答。 贺深见慢慢走过去,没关系,即使你期待的人不是我,也没关系。喜欢谁是你的自由。 司南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悲。贺深见说,晚上唱歌么? 嗯。司南说。 好,楼顶我们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吃完饭可以上去。现在先吃饭吧。 好。 最后一次演唱会,没有麦克风,贺深见给他准备了一个高脚凳,司南抱着吉他坐在上面。 夜风温柔,搔得人脸颊发痒,白天这么晴,到了晚上竟然一颗星星都没有,但艾斯围放了一圈的小灯好像变成了地上的星星。 他面前坐着四个观众,贺深见、秦喧、艾斯还有画夏。 画夏手里抱着一台电脑,里面写着他的结局。 吃饭的时候画夏还问他要不要看他写了什么,他摇了头。 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反正他都要去经历,这些没办法的。 如果不知道,他还能骗骗自己这些是他自己的选择。 拨了下琴弦,司南说:谢谢大家能抽出时间来陪我,太多的话我今晚不想说,但能遇见你们是我来到这里最大的幸运。 他第一首再次唱了《春夜》。 这是他见到他们几人,唱出来的第一首歌。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和他们羁绊这么深。 唱到副歌部分,艾斯的眼泪就落下来了,他别过头去掩饰,但无论如何也收不住,便任由它这么淌着,抬着手臂给司南打节拍。 第二首,是没有发表的新歌,想来应该也发不出去了,就唱给你们听一下吧。 司南调了下吉他的音,望了望楼梯上来的地方。 他们说好的时间是今晚12点,并且谁都不准更改,画夏的电脑已经定好了发布时间。 还有三个小时。 只有三个小时了,他还是没有来。 他脚尖踢了踢雪 他两手插兜 他歪头冲人似笑非笑 他让寒冬不再是寒冬。 司南轻声唱着。 幽深的夜空只有一轮无论如何也不会迟到的月亮。 圆得不像话。 那只温柔的野兽 请你 带我去看看春天 看看热烈的夏天和适合拥抱的秋天 带我看看零下二十摄氏度的雪是不是比雪糕更甜。 带我去看看清晨 看看烈日高照和夜晚不息的风 带我看看向日葵低垂又抬起头时你从怀里掏出的黎明。 平息了许久的蝉鸣再次响起,空气里响着夏天到来时的声音。 他想起因为莫听白花粉过敏,所以别墅里没有养任何的花草。 但在温柔的春末夏初的夜风中,他倏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花香。 也许是他派花来送送他吧。 也许莫听白并没有与花为敌,只是私下有了什么协议,比如在必要的时候,帮他做一些事情,送一个人。 带我看看这个世界吧 或者我说 牵着我的手 让我知道 撕裂的时空也夺不走呦呦鹿鸣 和蒲公英刚黄起来的时候 你的 划过我耳边的温声细语。 头顶忽然响起一阵振翅的轰隆声。 几人抬头,看到一个装着巨大箱子的微型飞机,越过一棵长了几百年的老杨树,飞到了他们头顶。 司南抬头看着这架飞机和这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箱子。 感受着小飞机的飞翼转动时带来的比夜风要猛烈许多的风声。 他的吉他声还在继续。 飞机的轰隆声没有压过他的吉他声。 然后他看着那个纸箱子从下侧轰然开裂,一粒粒白色的颗粒顺着口径掉落下来。 比羽毛还要轻的颗粒在螺旋桨的转动下四处纷飞,很快覆盖了他目之所及的整片天空,然后又落到地上,地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就像是一场憋了很久的,迟到的大雪。 再然后,他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从他翘首以盼的楼梯口缓缓走了上来,拿着一束小苍兰。 也许是假花,但他闻到了花香。 白色的颗粒轻轻地落在他的手边,落在他的吉他上,再轻轻滑下去,他看着缓慢向他走来的莫听白,继续唱。 拜托你了 带我走吧 让我知道吧 明天的去向和何为归期 我该说什么才能表示我也爱你。 莫听白走到了他身边,把那束小苍兰递到他手里。 确实是假的花,但小苍兰的味道是真的。 漫天的颗粒落在地上,随着夜风又慢慢飘起,他才发现这些小小的颗粒是泡沫。就是那种用于装填缓冲的塑料泡沫,被磨碎后变成的样子。 这么多的泡沫,要细细打磨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要制作多久。 他收下莫听白送过来的花,莫听白说:我来晚了。 他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他们怎么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明明对他们来说,每一分钟都这么珍贵啊。 他很想埋怨他,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他。 毕竟他为他送来了一场雪。 这场雪没有融化在他的手心里,却融化在了他的心里。 就像传闻中的那样,踩上去也是咯吱咯吱的,很可爱的声音。 司南看着莫听白的眼睛,轻轻抚掉落在他头发上的那些雪,然后闭眼吻了上去。 我该说什么才能表示我也爱你 不用说什么。 这样就够了。 莫听白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司南的时候,他缩成一个小团躺在他的床上,把他的被子弄得皱皱巴巴。 那天拍了一夜的戏,月亮比今天还要大,还要圆。 他以为正是因为这些,所以他在看到这张熟睡的脸的时候,竟然没有真正的生气。 当时的自己无法理解这种心理,仍旧做着从前的行事作风,但他现在十分想要乘着时光机飞回去,告诉自己从那一秒开始,就抱紧这个人吧,一分钟都别浪费。 司南坐回去,又继续唱起了他的歌。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蝉鸣不再,也许它们也在静悄悄地听着司南的歌。 司南一首又一首地唱着,才发现只来了短短的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竟然写出了这么多的歌。 当然,这其中也有原来司南的库存,他翻出来了一些,改编都没有改编,直接发了出去。 令他惊讶的是,市场竟然接纳得十分融洽。 他想,同一首歌,在不同的情境下发出去,竟然也会面临不同的命运呢,那他就放心了。 那么原来的司南在回来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不会被接纳了。 是的,他相信在他走了以后,原来的司南会再次回来。他无法解释这种猜测,也许是出于偏心的一种心有灵犀。 他在这天下午,写了几封小便条给原来的司南。 你好,朋友。欢迎回家。 你的队友都很在乎你。不要拒绝他们给你的帮助。 你笑起来很帅气的,不过如果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 你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人,相信自己。你不用改变任何。 帮你接了你最爱吃的那个零食的广告,以后你就可以随便吃啦!不过要注意身材管理哦keke。 恋耽美 ——(81) 朋友,有缘再见。 如果能被看到的话,那希望司南在这个世界,在他走后的这个世界,仍旧被温柔以待。 唱完最后一首歌的时候,距离十二点就还有不到一刻钟了。 夜已经非常深了。但在他们的角度望去远处的A市仍旧灯火通明。这个时候正是热闹和团圆的时间啊。 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什么话都无法表达现在的心情。 四周只有雪还在飞着,其余的好像都静止成了一幅写实的画。 还有十分钟了。画夏提醒他们,该说的快说吧。 但没人说话。 秦喧走过去,握了下司南的肩膀,我们会好好的的,你也要。 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最后十秒钟。 艾斯忍不住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贺深见和秦喧静静望着司南。 他就站在这片空地上,但他随时都会离开。 5、4 莫听白站起,忽然抱住了他。 2、1。 一切想象中的异象都没有发生,平静得像是他来时的样子。 莫听白没有松开手,他怀里的人还在。 他们忽然抱着那么一种希望,司南没走,这个方法失败了。 然后莫听白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失力了几秒钟,片刻后恢复慢慢直了身,然后松开他,退了两步。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没有写完,明天肯定写完了。(不过突然感觉,这样结束也可以,开放结局嘛) 下面是歌词预警。 《温柔野兽》 作词作曲:司南 试图混入:某且 他脚尖踢了踢雪 他两手插兜 他歪头冲人似笑非笑 他让寒冬不再是寒冬 那只温柔的野兽 请你 带我去看看春天 看看热烈的夏天和适合拥抱的秋天 带我看看零下二十摄氏度的雪是不是比雪糕更甜 带我去看看清晨 看看烈日高照和夜晚不息的风 带我看看向日葵低垂又抬起头时你从怀里掏出的黎明 带我看看这个世界吧 或者我说 牵着我的手 让我知道 撕裂的时空也夺不走呦呦鹿鸣 和蒲公英刚黄起来的时候 你的 划过我耳边的温声细语 拜托你了 带我走吧 让我知道吧 明天的去向和何为归期 我该说什么才能表示我也爱你 第80章 正文完 他在开一场演唱会。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司南正站在台中央,面前是简单的一副话筒和吉他,底下是成千上万的观众, 几个有五官的,无数个没有五官的他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 熟悉的曲调响起,司南轻轻笑了一下, 然后举起话筒唱了起来。 寄给潮湿的春天到处腐败的虫眼 这首他唱了数十遍上百遍的歌,此刻再次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 他想过那个世界的司南如果真的如他猜测一般来到了他的世界会做什么。 以他对他的了解,他应当不太擅长在这个世界他将要面对的东西。比如社交和人际关系。 但这正是在这个世界里他每天都需要做的日常。 见不同的人, 接受不同的采访, 拒绝不同人时不时传达的暧昧信息 他以为那个司南会手足无措于这些, 然后再顺着设定慢慢走过去,也许会被人发现异样, 也许不会,但总之, 一定不会多么顺利。 但在这些记忆慢慢淌过他的脑海的时候,他发现司南不仅没有崩塌他的人设,还在这个世界里如鱼得水, 借用现在的所有资源,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唱歌。 他现在成为了整个世界的顶流(当然, 整个世界的意思就是围绕着他身边的这些),偶尔会参加一些唱歌综艺,大部分时候都在写歌、唱歌、发歌。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 这个世界度过了相似的时间长度, 他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开了两场个人演唱会,第二次就是现在的这个。 全世界都是他的歌迷, 他真正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一个顶级音乐人。 仍旧唱着以前风格的歌曲,但因为主角的人设加持,所有人都会为这种风格着迷,他们不会觉得他偶尔的阴郁是博人眼球、故作颓废,只会觉得他独树一帜,是个不只有家境和容貌光环的星星。 在这段时间里,剧情并没有往前走,他活的很自由。 只是有些对不起廖青和黄迹蔺。 关于他突然对音乐感兴趣这件事,作为男团成员和歌手的他们没法不多想,尤其是以廖青自恋的性格,还以为司南同他上同一个音乐综艺是在给他什么暗示。 两人在不同的节目里举荐自己,同时不管司南出了什么歌,他们都会第一时间转发,然后在自己的歌迷群里不遗余力地推广。 廖青甚至还在一个月前司南邀请他作为嘉宾参加他的演唱会的时候,一个激动表了白。 可想而知当时的司南有多么的囧,一边和廖青解释自己没有这个意思,一边又想办法去找其他的候补嘉宾。 他是真的因为感谢廖青在这段时间给他的帮助,才邀请了他作为演唱会嘉宾,没想到廖青会脑补这么多 不过在此之前,廖青其实已经被他拒绝过十几次了,所以不仅心脏强大,还适应力极强,听了司南的拒绝之后也没太大的反应,倒是在得知司南要把他换下来的时候差点失态,然后连连表示自己到时候一定准备最好的歌,不会给他丢人。 下首歌就到廖青上台了,司南忽然感觉有点搞笑,廖青他们没有他独立思考的这些能力,也没有贺深见这种脱离于世界的第三视角,他们只会根据他的行为做出一些反应。 他回忆到在司南邀请廖青参加演唱会的时候,廖青激动地问他这是答应了他的意思么的时候,司南一脸懵逼地说难道不是你来答应么。 他在台上这么一笑,底下的观众顿时哇哇地叫起来。 有些人的五官没有画完,后面的大部分都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人,他一直喜欢用衣服来区分人,台下这些成片的重复的人,放在一起画面是真的有些搞笑。 坐在前排的有五官的这些除了大哥二哥和大姐外,还有那些出现在介绍页里的主角们。 不知道是他身为主角的自带功能还是画夏在画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些,原本在台上应该看不到台下的他此刻在往下看的时候却是一片清明。 时隔近一年,再次看到这些从前围绕着他身边的、他曾经觉得应付的十分心累的人,此刻竟然觉得格外亲切。 就如他们先前有过的猜测,贺深见因为有着自己的身体,所以并没有跟着他一同回来。 他又忽然想到了他去到另一个世界时遇到的那些人。 他的朋友们,和他的莫听白。 不知道此时的司南回去了没有,如果回去了,能不能稍微缓解一点莫听白的难过。 但如果是莫听白,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忘记他吧。 他忘记告诉他了,再怀念他最多一个月,就开始过自己的生活吧,当做他从来没有去过时的样子。 演唱会结束后半个月,司南感受到了剧情的流动。 就是那种所有人包括他,开始没有活动的自由,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跟着某一设定去做事情的感觉。 在那个司南在这里的时候,剧情是停滞的,但他回来了,又要按照设定去做。 他也说不出什么不好。 这是他做了二十余年的事情,比起自由,他更适应这些,但就是偶尔会想起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会随时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意外,随心所欲奔跑的日子。 他想拉着莫听白的手,在大雪里奔跑,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扑倒在一片厚厚的雪地里,尽情拥吻。 在剧情进行到第三天的时候,司南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直在和大哥二哥和大姐到处旅行,除了在第一天时和那些主角们一一道别之外,从此以后的时间里,他的身边就只有家人。 旅行是一个必须要完成的剧情点,但除此之外,他们之间的所有交流都十分自由,偶尔有一两句话是不由自主说出口的,那所有表达的爱意都是出自于心。 司南和他们讲述他在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曾经遇到过一群人,他们的名字叫莫听白、贺深见、秦喧和艾斯,他在那个梦里,曾经很快乐。 他说,这个梦真实得好像是他真的经历过一样。 大哥配合地问了下他们各自的家境,二哥说要不要去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群人,至于大姐,则敏锐地察觉到司南在讲起莫听白的时候眼睛里浮起的不同情愫,眼睛一眯问他:这个莫听白,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最后以司南的脸红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十分悠然于这种生活,如果说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留恋的地方,那就是从小到大什么都依着他的几个哥哥姐姐了,不管是不是出于设定,他们都是他在这个世界最亮的光。 他想,画夏在画下这些剧情的时候应当也是考虑到了这些,他比谁都知道他在乎什么,所以让他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可以和相爱的家人在一起。 他以为事情会这样发展下去的时候,转变发生在一个十分普通的清晨。 兄姊四人周游一圈回到别墅的时候,司南按照生物钟准时醒来,在管家和几个佣人的安排下开始吃营养早餐,四人坐在餐桌上,大哥二哥正看着时政报纸,大姐最近悄悄追星,正沉迷于八卦新闻。 司南正吃完一份酸奶松饼,头顶忽然出现了一行字。 他看了下四周,除了他没有人看到这些。 这行字是: 【这时司南忽然看到头顶出现了一个选项:请问你是否要穿越出书中世界?是/否。】 他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起来。 他蓦然想起,画夏曾经问他,要不要看一下他给他写的剧情。 他拒绝了,因为他从没想过画夏会给他这样一种安排。 但如果他选了是,真的就能回去么? 如果选了是,那他是不是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他看了看面前的三人。 大哥二哥。 两人抬头,干嘛?早餐口味不合适? 他摇摇头,又看向大姐。 大姐。 大姐还没从花痴脸中调节出来,满面春风一抬头,怎么了? 不要太辛苦了,注意身体。 我选是。 司南走后,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像这世界上的所有人一样按照既定的行程工作、呼吸。 他们换了一个新的经纪人,新经纪人业务能力不亚于李端,关键是雷厉风行,行事公正,按照五人的特点各自安排活动和商务,团队行程和个人基本一比一,独白的团粉也慢慢多起来。 但这个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9月份就到独白限定解散的时间了。 有一个月的时间,几乎都用来筹备解散演唱会。 莫听白搬出了别墅,在筹备演唱会的时候也没有回来,只是每天早上都会打卡上班一样地按时出现在排练室,然后傍晚离开。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以为莫听白是害怕触景生情,毕竟这里有一个和司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这里。 也不能这么说,这个人就是司南,是同一个人。 但在再次接触了一段时间以后,他们都发现虽然长着同一张皮囊,但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同样的一句歌词,两个司南唱出来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味道。但这个司南也和从前的时候不太一样了,他身上好像带上了一种被煦日晨风荡涤过一样的自信。 但也很难让人联想起那个司南。 对于他们来说,两个人虽然曾经存在于同一个身体过,但却是真真正正的两个个体。 歌迷粉丝也有了轻微的察觉,但他们绝对联想不到实情,有人猜测司南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或者三胞胎,要不然怎么一年之内会有三种不同的变化。 独白的新经纪人并没有否认这件事,而是趁机推出了司南的个人宣传视频,主题就是五颜六色的我。 然后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在为单飞后的不同风格做准备啊。 对于成员各自的唯粉来说,他们也察觉到了各自爱豆的变化。 比如他们在这段时间发的歌一首比一首悲情,贺深见接了部以前从来没有涉猎过的穿越戏,艾斯每一首RAP都好像在怀念谁,秦喧在节目里被问到司南的时候,竟然会恍惚一下。 而莫听白,他比从前更沉默了。 演唱会彩排的那天,轮到莫听白的时候,助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最后在一个道具间发现了他。 双眼通红,拿着他送给司南的那个红木麦克风。 助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起跟过来的几个成员却十分清楚。 对他们来说,他们失去了一个喜欢的人。 而对莫听白来说,他失去了一个爱人。 在这几个月里,莫听白从来没有哭过,至少没有当着他们的面哭过。甚至连悲伤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他表现得好像一切都如同表面一般风平浪静。 贺深见想起,在回归演唱会时,他曾瞥见莫听白和司南在这个道具间见面。 就如同他这段时间里虽然没有说,但却默默去做的一样,莫听白一直在寻找从前和司南在一起时的痕迹。 到你了。贺深见只说了一句。 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没有去关心他,没有询问他是不是哭了,现在还好吗。 就再配合他一次吧,就像他们配合自己假装已经不记得司南了一样。 演唱会开始的时候,底下热烈如潮,台上再次响起那首熟悉的《天生爱豆》。 舞台仍旧是被观众席环绕包围着的形状,和上次不同的是,多了一条T台一样的通道,他们站在这个通道上,可以和台下的观众十分近距离的互动。 恋耽美 ——(82) 前奏响起,莫听白冷淡的嗓音唱起了第一句。 台下的荧光棒像是五颜六色的海浪,和欢呼声一道伴奏着他们的歌曲。 莫听白一如既往地低头唱歌,他从前就有这个习惯,某人在的那段时间,他开始习惯了望向台下,望向身边,望向他站着的每一个地方。 但现在,他又开始低下了头。 我不是天生爱豆。 耳返里响起了司南的第一句。 不是他。 排练一百次,他还是会在这个时候短暂分心。 他皱着眉心抬起头来,忽然瞥见了台下一个十分惹眼的身影,就在T台的正前方。 台上的光相当热烈,他是看不到台下的,但他的目光就是有预感般地忍不住向那个方向看过去。 他的心里开始轰隆大作,鬼神神差般走向那个方向。 旁边的几个队友被莫听白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这里还没有到互动的环节,这个T台是用于一会儿互动的。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按照节奏继续唱了下去,包括莫听白,他没有错过自己的每一句歌词。 So welcome to my world 唱到这一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T台边缘,看到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一张比他从前见过的,还要精致明艳上百倍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给了他一个从容的微笑,旁边无数的歌迷高声尖叫着,不止是冲着莫听白忽然走到了他们面前,更是因为站在他们身边的,比他们见过的所有爱豆都还要惊艳绝伦的人。 所以当莫听白向这人伸出手,这人顺着莫听白的手走上台的时候,旁边的粉丝快要喊得背过气去。 他随着莫听白走到台中央,其余四人看清后,嘴边的歌词都唱颤了音。 好久不见。 司南轻声说了一句。 即使始终牵着司南的手,莫听白对眼前的一幕仍是没有什么真实感。 他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这张脸和旁边的司南已经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和漫画里的样子都有些不一样,但他就是认出了他。 莫听白,我来了。 他仿佛踏在云端的思绪被这一句话叫了回来。 秦喧对着台下控场的道具人员做了个手势,舞台四周的冷烟花登时炸起,台下一波又一波的欢呼声,但他们已经看不到台上发生了什么。 在数万人中央,一千零一颗闪烁的星星下,他们拥吻彼此。 群星闪烁,宇宙晴朗,谢谢你能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啦。 陆续会有一些番外,想看的也可以评论说。 祝大家幸福。 第81章 番外一 解散演唱会结束时, 场馆里绽放起特效做的烟花,庆祝他们从团体毕业,正式从独立的个体再次独立。 莫听白在台下和司南一同望着场上的烟花, 告诉他这个环节是要许愿的。 司南便十分认真地闭上眼睛,虔诚地喃喃了一句什么。 许的什么愿望?莫听白问他。 司南弯着唇,说出来就不灵了。 莫听白挑眉, 司南又笑了,不过我的可以告诉你。 他凑到他的耳边,我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所以我祈祷, 你的愿望也可以实现。 那你想知道我许的是什么吗? 司南看着他, 莫听白把他的头轻轻摆在自己的肩窝,然后侧头一下一下轻轻啄着他的眼睛。 托你的福, 我的愿望也实现了。 结束后,麦娱老板麦离包了个餐厅给他们庆祝, 百多个幕后人员欢欣鼓舞,嚷着要大吃一顿。麦离自己没到场,嘱咐新经纪人照顾好独白五个。 演唱会一散场, 新经纪人找遍了后台,却怎么都没有找到他们几个, 打电话全部关机。 他对开场时被邀请上台的幸运观众(秦喧的说法)十分感兴趣,只台下惊鸿一瞥,以他近十年的造星经验, 就深觉这位幸运观众一定是个可造之材。 他才来麦娱不久, 急需这样一个作品来证明自己。 原本想趁着聚餐的时候把这位幸运观众也请过来,想来能来看解散演唱会的也定是独白的铁粉,趁着独白几人都在, 还可以推波助澜一下。 没想到这一散场,不仅独白五人不见了,这位观众也找不到去了哪里。 而此刻,新经纪人找得心急火燎的五人和那位幸运观众正趁着夜色出逃至别墅中。 这是他们在别墅的最后一夜,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贺深见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搬了出去。 余下布局倒和从前没什么变动,几天后师弟团就要拎包入住,他们把所有自费添置的东西都留了下来。 想着也许某天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点以前的痕迹。 但现在不必了,心心念念的那位,此刻正和他们在屋顶一起喝着酒,享受着璀璨星空下寂静的夜色。 他们把楼下的沙发也抬了上来,废了好大的力气,往上搬的时候,楼梯角落里还被风扬起了没有扫干净的塑料泡沫,圆滚滚地跟着他们一起爬上了楼。 看到这个的时候,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曾几何时,他们可是见了这种东西都忍不住鼻酸的。 那场分离是真的浩浩荡荡。 只有莫听白别开了眼,看见这个东西,只会让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无比的不真实。 沙发搬了上来,但他们喝着喝着还是坐到了铺在地上的毯子上,横七竖八,毫不顾忌形象,和舞台上的矜贵飒爽判若两人。 他们聊天聊地,聊着所有没有营养的事情,好久都没有说起真正想问的话题。 在所有人还是进入天旋地转的晕乎乎状态的时候,酒量很好的原司南和酒量很差所以一直喝的都是饮料的司南碰了下杯。 我看到你给我留的便条了。原司南说。 司南嘬了一口橙汁,在口中咂摸两下,发出一声满足的啊,我也看到你的歌词本了。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里面是他誊写下来的词曲。 原司南惊讶接过,一下又一下翻着,爱不释手。 他其实可以差不多背下,但抵不住被人记挂着的心意让他觉得究极暖心,他一直都知道面前是个用美好都形容不尽的人,但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时刻,还记得把他的歌词本一并带回。 我是不是一直没有正式和你说一声谢谢。原司南看着面前这张和他有着三分相似,但好看得像是世间不存在的脸,即使对着镜子看了将近一年,每次看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被惊讶一次。 谢谢你。原司南郑重其事地说,把杯子碰了下司南的,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 你早就说过了。司南喝了口橙汁,微笑说。 原司南有些疑惑,司南又说:在你给我的家人们做饭,对每个身边人好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我也谢谢你,谢谢过去的是你。 他抬手和原司南轻轻碰了一下,两个玻璃杯发出一道愉悦的呛声。 杯中酒尽,原司南转身去拿酒瓶,又随口问:你是怎么过来的?还会走吗?我听说,你是因为身体原因才回去的。 这个问题问出,旁边几双装作酩酊的耳朵一并提了起来。 司南说了画夏的剧情安排和给他的选项,又说:你们都没看连载的漫画吗? 目光一扫过去,那几个竖耳聆听的人瞬间做贼心虚似的收回了目光,慌乱相视,谁也不去回答问题。 他们一直没敢去看,感觉只要是去看了,就是承认司南真的走了,并且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着。 如果不看,司南就是去度了个假,可能某天就能自己回来了。 没想到他就真的回来了。 看了。原司南却说,但这一章是昨天更新出来的,而且我也没想到真的会实现。 司南低头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 那你现在不会昏倒了吧? 应该是的。司南转向贺深见,我现在差不多和深见一样,只要他没事,我就一定会没事。 贺深见说:明天去给你办身份证。 他是坚决的行动主义者,忠于信仰,始终如一。 莫听白忽然隔着沙发靠背和他碰了一杯,贺深见,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贺深见愣了一下,失笑,然后喝下了这杯莫听白敬来的酒,你也是。 酒瓶喝空了一瓶又一瓶,他们在这样明媚的夜空下,感觉一切越来越清晰。 说是酩酊人间事,但他们的酩酊只醉了这晚的风。 后半夜的时候,他们全部躺倒在了地毯上,九月的深夜已经开始有些冷,没有喝酒的司南下楼拿了几床薄被和毯子盖在了这些人身上。 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一个激灵吹醒的时候,艾斯突然坐起来,拍着巴掌叫醒了几人,怎么都睡了?别睡了别睡了,来,继续! 莫听白一个枕头砸向艾斯的胸口,被秦喧随手一抬挡了下来。 秦喧睡眼惺忪,懒洋洋问了句:你要干嘛。 艾斯新陈代谢迅速,酒已经醒了七八分,此刻正到了浑身的细胞开始亢奋的时候,他一个挺身站起来,这么好的时候,不讲鬼故事是不是可惜了! 莫听白皱着眉头说了句神经病,然后顺手向旁边一摸,竟然没有摸到司南的手。 这下他的酒被彻底吓醒了,猛地起身。 这才是真正的鬼故事。 司南呢?他问。 旁边几人被他这一嗓子也吼出了惊惶,一个两个都清醒了过来,只有没怎么睡着的原司南十分淡定地指了指楼下。 这时司南端着个盘子似的东西走了上来。 看到几人都神色各异地盯着自己,解释说:我看到有蚊子,所以下去拿了些蚊香和驱蚊液。 几人登时松了口气,莫听白起身走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拉着他的手坐下,你下次叫醒我再走。 司南抿唇点头,也读懂了方才几人眼神里的意思,好。 被司南这么一吓,几人的睡意也纷纷散去,艾斯又开始提起他的鬼故事话题。 反正也不睡了,就讲一下嘛。他挨个撒娇,谁讲的最恐怖就奖励每人请他吃一顿饭。 好啊。司南首先举手赞同。 他小时候最喜欢听孟伯给他讲鬼故事了,经常吓得他睡不着觉,然后大哥就会过来哄他陪他一起睡。 后来他已经不害怕了,但还是每次都假装害怕的样子。 鬼故事真是最适合亲近的事项了。 司南这一同意,其他人也就无法不赞同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讲点鬼故事清醒清醒也挺好。 我先来!艾斯撸起袖子来准备大展身手。 小红是个医学院的学生,有天学校心血来潮在考试中加入了一项测试,测试内容是让学生独自在太平间度过一夜。轮到小红的时候,她虽然一想到这个画面就头皮发麻,但为了不挂科还是去了。 进去以后,里面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光,她就骗自己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深夜的时候她越想越害怕,借着月光发现了太平间里竟然放着一面镜子,为了给自己壮胆,她就对着镜子唱了一夜的歌。第二天出门,还十分得意地和同学说了这晚上的经历,结果同学却告诉她 说到这里,艾斯故意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停顿了很久,等到氛围开始发毛的时候,才说:太平间里根本没有镜子。 啊尖叫的是司南,他一个瑟缩扑到了莫听白怀里,抖了抖肩膀,好可怕。 莫听白拍了下他的胳膊,然后拿起手机,打开相机模式,艾斯。 嗯? 艾斯一回头。 你说的是,这样的镜子吗? 然后艾斯就看到了自己因为想要搞怪弄出来的鬼脸,被自己的狰狞模样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原司南就在旁边笑,这才叫真正的鬼故事嘛。 司南也缩在莫听白怀里偷偷笑,鬼故事果真天下第一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鬼故事不是原创哈,忘了什么时候看的了,凭记忆写出来的。 嘻嘻,祝大家晚安,好梦。 谢谢kk的营养液,爱您。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