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有疾(NPH)》 笨蛋美人(一)阿芙热,欲脱兄长衣 虽是夜晚,但是依然祛不尽热气,丫鬟们守在门外,听着房内小祖宗的娇嗔和温润男声不断的诱哄。 阿芙坐在玉床上,两腿拱起,秀气的嘴巴嘟着,柔顺的发丝都随着香汗黏丝丝缕缕黏在肌肤上。她只穿了个绣着兰草的粉肚兜,下身丝绸制成的宽阔亵裤被她挽到了大腿根部。 宋清泽心中默念“非礼勿视”,被那露出的粉嫩肌肤弄得好不自在。阿芙却不消停,反倒一个劲儿往他怀里蹭。 “哥哥身上凉快,阿芙喜欢!”阿芙的小脑袋冲破他大掌的阻挠——自然,他也不舍得用力气——往他绣着翠竹的衣服上贴去。 没有想象中冰凉的触感,这衣服虽是冰蚕丝制成,阿芙却还是不满意。 她仰起头,红嘟嘟的小嘴始终撅着,湿漉漉的眼睛里几乎蓄着一团火:“哥哥,想要冰冰凉凉!” 宋清泽颇为无奈,被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弄得心软得一塌糊涂,但是恪守君子仪礼的他却无法满足阿芙的要求:“好阿芙,哥哥已经命人去别庄取冰块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冰冰凉凉’了。你先休息 片刻,哥哥给你打扇,睡醒了冰块就来了。” 阿芙却不依不饶,嘴里呜呜了起来,不愿意听他言语,小脑袋有意无意想将他整理得严严实实的衣襟拱开。 “阿芙热,哥哥衣服脱掉嘛!” 阿芙什么都不懂,嘴里时常吐出一些惊世骇俗之语,宋清泽又爱又怜,立时用帕子将她的不安分的小嘴捂上:“阿芙,哥哥说了多少次,不准说这样的话!” 见兄长的脸色变得严肃,阿芙虽然脑子迟钝,但也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心虚地想要像惯常那样吐吐舌头,却忘了被帕子堵住了嘴。 她不服输样的,仍旧想吐舌头,因宋清泽只是轻轻捂住,阿芙的舌头自然还是轻松伸了出来,只是不那么灵活,就着帕子上下舔弄了两下。 帕子是丝绸的,自然无比轻薄,宋清泽宽阔的手掌清晰感觉到了幼嫩舌头的舔舐,这湿润的触感几乎沿着筋脉直击他的心脏。他立刻便将手拿下,脸色越发严肃起来,强硬压下心头的异样感。 阿芙只嘻嘻一笑,拱来拱去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让她越发显得娇憨可爱。宋清泽的脸再也绷不住,依旧露出笑来。 “哥哥,衣衣!”见兄长不生她的气,阿芙愈发得寸进尺,小嘴咧开,糯米似的牙齿冲着宋清泽,两只小手已是不怀好意地摸上他的胸膛。 “下不为例!”宋清泽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虽然这句话他说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最终还是会被阿芙可怜可爱的表情给打败。什么君子仪礼,阿芙是她妹妹,况且外表看着十七八岁,其实内里不过只有七八岁的智商。 阿芙容色艳丽,若神仙妃子,虽脑子迷蝴,但性子天真可爱。见过她的人无不惋惜,只恨天妒红颜,不然该是何等倾城的人物。 他潜意识里忽略了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教训,也忽略了他自己可不是七八岁的幼童,只一心为着妹妹舒坦罢了。 衣裳繁琐,阿芙只会强扯,柔软的小手隔着丝绸一个劲乱摸,让宋清泽觉得一向冰凉的肌肤都如火烧火燎一般,忙拉住她的小手。 阿芙从苦苦拉扯中抬头,小嘴又撇了撇,眼睛里又蓄上了泪珠:“哥哥,自己来!” 宋清泽觉得好气又好笑,依着她慢慢解开了衣服。阿芙盯着哥哥修长的手,觉得这如玉般的手指掀开衣服的样子真好看呀,嗯——差不多和她看的烟花一样好看吧。 大家公子自然是养尊处优,肌肤雪白,同时宋清泽平时也勤于强身健体,平时穿着衣服只看着身子挺拔,如今脱去竟和军中习武之人差不多了,那块块整体排列,中间的道道缝隙都深如沟壑。 阿芙一时看得愣住,小嘴微张。宋清泽几乎被她这副样子弄得有些呆愣,觉得好笑,虽然是个小孩性子,但还是格外爱美。 他伸手轻轻敲了敲阿芙秀气的鼻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小花猫。” 阿芙从惊艳中醒来,听见哥哥的话颇为不服气,拱了拱鼻头,哼哼一声便将脸颊贴在了宋清泽的身体上,发出常常一声叹息。 她的发丝,她柔嫩的脸颊,都随着动作轻轻蹭在宋清泽的肌肤上,甚至还左右转换着贴近:“哥哥,好舒服哇!”软糯的气息也一同洒在他的身上。 宋清泽目视前方,身体已经僵硬地不敢再动,脑海中不住地回想今早温习的圣贤书,以忽略胸口腹部的触感。 阿芙却还不满意,直将整个人都拥进他的怀里。她外罩着纱衣,但里头只有肚兜,四舍五入两人几乎算赤裎相对。 宋清泽恨不得念起他往日里最厌的佛经来,这娇气人儿不擦粉黛,却自带一股奶香儿将他笼罩,嘴里时不时因着舒服哼唧。 “哥哥!别动啦!”阿芙又气嘟嘟,兄长的胸膛里什么东西,一直在咚咚咚吵个不停,震得她难受。她伸出小手捂住右胸,连着脆弱的珠儿狠狠一压。 她这力气自然是挠痒痒一般,可要命的是那小小的一颗珠儿,狠狠带动心脏的刺激。于是阿芙听见兄长口中发出一声清喘,直听得她耳朵都有些酥麻。 “阿芙!”宋清泽只觉得脐下叁寸那往日他觉得分外污秽的地方有些灼热,甚至隐隐有抬头之势,当下警铃大作,将阿芙揽着坐好。 “哥哥。”阿芙的声音变得越发娇软,她还想听兄长好听的喘息声。 “不可乱动!”宋清泽只觉得青筋欲绽,她不过是个孩子,懂什么,怪只怪自己总是败在她的可怜样下,屡屡纵容。当下暗暗发誓日后定要慢慢疏远她,到时候再叫个婆子来教导她男女之别。 阿芙却软成泥样,整个身子倒向兄长。她身子娇软,往常稍微用力点便会留下青紫印,宋清泽自然不敢使力气,颇为苦恼的任她动作。 许是嫌弃方才的动作有些劳累,阿芙这下直接用手揽着他的脖子,两腿一分,跨坐在他盘起的腿上。 “阿芙!”宋清泽没话说了,她的下体几乎与他的亲密接触!他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啊,怀中的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他不该有这种禽兽反应,但是生理反应却是不以他的思想控制的。他只能紧绷住身体,假作不知道。 阿芙舒服了,整个身体都与兄长冰凉的躯体相连,仿佛抱着一尊冰块,这般的感觉自然是夏日里最舒爽的了。她哪里懂得兄长的煎熬,只管着自己舒服就是。闹腾许久,且夏日使然,一阵困倦袭来。 等宋清泽将《波若波罗蜜多心经》于心中默念叁遍,消去可耻的反应之时,便只感觉到耳畔阿芙清浅的呼吸。 他的眼神写满温柔,小祖宗终于被哄睡了。环着阿芙的后背,将她慢慢从自己的怀中移开,在梦中似感觉到冰块的离开,轻轻挣扎哼哼唧唧,宋清泽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住了再轻轻放倒在玉床之上。 这玉床乃是他耗费万两黄金从西域商人那买来的至宝,有清心之功效,多为练武之人防止走火入魔所用,如今被她用来当作去热的床榻,还要嫌弃人家无用。 外间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他整理好衣裳,在阿芙梳妆的铜镜前确认无不雅之处,方去开门。 -- Ρⓞ1八Kк.cⓞM 笨蛋美人(二) “少爷!”门外是宋清泽的小仆决明,他先行了个礼,宋清泽抬手示意他声音小些,他便压低了嗓音道:“府中冰窖已填满,冰鉴也送来了。” 夏日炎热,因而富贵人家往往都建有冰窖。每年大寒季节便请人去凿冰,因着这时候的冰最坚硬,不易融化。再藏到预先凿好的冰窖中,以待来年夏日启用。 阿芙最是畏热贪凉,因着冬天到夏日,冰最终会融化到只剩叁分之一,宋清泽每年冬天都要下边人准备好至少叁倍的冰量。 而屋外抬来的两尊冰鉴,则是由青铜制成,有如方鼎,而其上铜盖有雕刻繁复。内里放满冰块,乃是贮存食物之用,同时也可以散发凉气,让室内降温。 阿芙往年恨不得抱着这笨重的器物入睡,但今年却无意中发现他的身体和冰鉴几乎一般凉爽,还没有器物膈人,便总是缠着要贴着他的身体入睡。 宋清泽心底叹息,总不能老纵着她。 “抬入外间吧。”内间阿芙睡得正香,且她身上衣着清凉,即使是特地选的四个女侍卫抬冰鉴,宋清泽潜意识里也不愿意叫她们冒犯阿芙,“轻着点,小姐正午睡。” 声音疏离冷淡,在外人面前,宋清泽永远是那个清冷皎洁如月,不可高攀的宋家郎。 决明早已习惯了少爷对小姐的爱护,示意身后人,那四个侍卫不敢耽搁,习武之人自然能做到脚下踏风,不过片刻便轻轻将冰鉴放置在外间门帘两边。 宋清泽等她们告退离去,便对着门外的丫鬟珍珠、瑞珠吩咐:“好好守着小姐。” 两个丫鬟点头称是,待宋清泽带着决明离去,二人相视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神色。轻轻推开门,走到里间见到小姐几乎赤裸躺在与床上,肌肤泛着粉红,这玲珑有致的身姿叫她们两个小丫头都觉得好看得不得了。 而少爷身为成年男子,却不避讳,日日同不通世事的小姐这样相对。可怜小姐是个痴的,不然这般龌龊事——外人都道什么宋家清泽,郎艳独绝举世无双,其实内里却是个这样的禽兽。 二珠双眸含泪,可她们身为奴仆,身如浮萍,自身都难保,只敢心中怨言,哪敢对少爷不敬。只日常隐晦劝慰小姐不可同兄长过分亲近,小姐孩子心性,哪里能知晓这些呢。 宋清泽不曾知道自己光风霁月二十几年,却被阿芙房中的两个小丫鬟打上了禽兽的烙印。就算是知晓了,实际上他也无可辩驳吧。 书房内。 宋清泽痴书成瘾,这房中书架都摆了不少。其上珍籍无数,不少都是他花重金令人从民间找寻的。书架排列整齐,书籍也按照分类放置。 昨日里阿芙不知从哪里采来了一种奇花,闻之无味,花如掌大,红而不艳,如伞状瓣瓣散开,顶部又渐渐泛白,蕊部分出嫩芽,十分可爱。根茎十分纤细,其上有尖刺少许。 他对阿芙的事敏感非常,因他不曾见过这种花,担心有害,便让阿芙丢弃。她却百般不乐意,甚至将他赶出房间。问她是从何处拿来也不愿意告诉他,反倒一个劲敷衍说:“好看!阿芙喜欢!” 他没奈何,想着阿芙拿着这么久,应当也并无大害,便由她去。只自己在书房翻阅了各种书籍,却也不曾找到相关的资料。 昨日百般无策,方才想到自己的好友叶泽楠。叶泽西也是饱学之士,且艳绝非常,与宋清泽、宋烨辞并称为京城叁才子。 让人送了书信过去,今日便着人送来几本植物相关的孤本,还附信调侃是不是小芙儿今日要他当园丁了。同宋清泽关系亲近的人哪个不晓得他对这个痴儿妹妹溺爱非常,时常为她做出一些与君子仪礼不符的行为。 前些日子还闹着要宋清泽为她做什么满汉全席,可怜宋清泽一个贵公子,几乎把那厨房都要点着。事情传出,他的几个好友无不嘲笑他的。 有什么办法,只要阿芙开心便好。 看着纸上那龙飞凤舞的“小芙儿”叁字,宋清泽当即回上一张纸条:“不准再唤‘小芙儿’!”像什么样子,叶泽楠总是“小芙儿”“小芙儿”地逗弄着阿芙,他那双桃花眼潋滟多情,每每将阿芙迷得团团转,一口一个“楠哥哥”,若不是他有意阻拦,说不定哪天阿芙便被叶泽楠勾走了。 敛下心神,将他家仆从送来的盒子打开,里面存着一迭书。书名浅白,什么“百草集”“千芝录”“万花小记”“怜花录”,一看便知与植物相关。 他一一翻阅,都是图文并茂,工笔细细描绘植物的形状,而文字详细记录植物的样貌、生长情况、用途等等。 没有,没有,都没有。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花,怎么这么多书中都找不到痕迹。 宋清泽眉头紧锁,再拿下另外一本“怜花录”,终于在页中央找到形似的一株植物,名曰——“合欢花”。看这名字他便隐隐觉得不好,再看功效当下便站了起来。 合欢花乃淫欲之物,相传为上古时期制成,凡人爱上九天的神明,神明无情无欲,那凡人誓要得到神明,用世间七七四十九种淫邪物炼制而成合欢散,神明不察误饮,狂乱之中怒而将凡人赐死,自己因不愿纾解而将其从血液中导出,不察有些许洒入地面。落地而得土壤养肥,自此叁界便长成大片合欢花。 当然这不过只是传说,宋清泽从来不信鬼神。 整株合欢花都可算是毒物,花、叶、根茎、甚至是气味都有乱人情欲的功效。只是气味影响较小,其他部位也需入体才会造成伤害。但合欢花根茎上有小刺,若是不察被刺破肌肤,也会受到影响。 宋清泽看到此处顾不得剩下的内容,只恨自己不够强硬,当下便朝着阿芙的闺房走去。 决明摸不着头脑,但也紧随主子的步伐。 却看见前边瑞珠满脸慌乱,步伐焦急,看见宋清泽几乎便跪倒在一边:“少爷,不好了!小姐她玩那奇花,手指被刺破了,如今——” 宋清泽几乎听不下去,显少有这样愤怒的时刻,一挥衣袖,劲风扫过,带出锋利的气息将瑞珠扫到一边。但他知道合欢花的毒性,知道此事不可声张开来,他不能再毁了阿芙第二次。出手后便收了力道,慢慢平复自己的气息。 决明在后头吃了一惊,瑞珠呕出一口血来,他想去搀扶又知道不得忤逆主子的命令,只对她使了个眼色,便追上宋清泽的步伐。 瑞珠挣扎着起身,眼泪滚滚,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小姐。 “还跟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郎中!”宋清泽几乎对着决明,他眼睛涨得通红,只恨自己不会移形换影,立刻飞到阿芙的房中,“算了,你同暗一去,将人蒙着眼带来。此事不可声张开来!” “是!”决明不敢耽搁,隐在暗处的暗一也领命,如风运起轻功而去。 也怪不得宋清泽对阿芙一有不适便万分紧张。阿芙不过叁岁,他十岁时,父母便因意外早逝,虽这宋国公府带了个忠烈的名头,富贵荣华都少不了,旁的亲戚不少,但其实就他们二人血脉相连,相依为命。 阿芙出生时还是个康健的孩子,自小聪明伶俐、玉雪可爱,旁人都夸她和兄长一样,长大了必是京城第一才女。这恭维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但阿芙幼年时确实是聪颖非常,夫子常感叹她不是男儿身。 可惜那日与孩童玩闹,幼童落入水中,身边的人赶巧了都不在,她这小胳膊小腿也并不会水。她历来良善,一时冲动竟也跳到水中—— 若不是丫鬟赶来听见她的呼救声,只怕二人都殒命于河中。 吸入的水量过多缺氧,当晚她又发起了高烧,宫中太医都来了好几轮,却都摇头叹气。那时他十五岁,看着阿芙通红的小脸,再次体味到失去是什么滋味。 所幸救回了一条命,只是记忆永远停留在八岁。倒是那先落入水中的男孩儿,大病一场后依旧活蹦乱跳,此后不久便搬离京城,不知所踪了。 宋清泽脑中思绪纷乱,到了阿芙闺房外,清晰地听见里面她的哭和呻吟,夹杂着珍珠带着哭腔的喊声。阿芙的哭声几乎都砸在他的心头,但他只能握拳忍住。推开门,再将门紧紧带上。 (救命,节奏好快,哥哥要吃肉了???) -- ⒫ⓞ⓲Kк.cⓞM 笨蛋美人(三)哥哥h(3000+) “少爷。”珍珠急得哭了出来,看见宋清泽进门又有些惊惧又有些放松。 她算是大姑娘了,自然懂得小姐这般是如何,惊惧的是担心少爷会趁此对小姐下手,但又放松在少爷来了,小姐便不会这么痛苦了。 “呜呜呜,哥哥!哥哥!阿芙好难受呀!”阿芙在床上扭动,不断撕扯着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因着知道少爷会过来,珍珠虽然知道并没什么用,但还是将系带打了个死结,至少别让小祖宗这么早将自己扒光了。 但是无济于事—— 宋清泽耳朵里听着阿芙娇软的呻吟,虽是焦急,却不敢去看床上阿芙的样子。阿芙声声唤着哥哥,几乎把他的心肠揉碎。 “珍珠,你速去叫人备着凉水来,再扶小姐去浴桶中。”宋清泽侧头,只嘴里吩咐着珍珠。 珍珠领命,再担忧地看了一眼阿芙,便匆匆离去。 “呜呜,阿芙要哥哥!”阿芙看兄长进了门,见自己这么难受却不先来安抚自己,越发哭闹起来,“哥哥,阿芙是不是要死了,阿芙要热死了!” “胡说!”宋清泽听不得她说“死”字,当下便将宽大的袖筒撕开,卷成布条绑在眼睛上。阿芙的闺房对他来说几乎和自己的房间一样熟悉,同时习武之人感官也分外敏锐,就算蒙上眼睛,也能轻易辨出方位。 他伸出一只手,迈开步子走到了玉床边坐下,不等他开口,感觉到兄长冰凉气息的阿芙便扑了过来。 宋清泽软玉温香抱了满怀,甚至连最后一件遮羞布也没了,阿芙赤裸裸地拥抱着他。 阿芙的脸贴着他的脸,柔软的乳房紧紧和他的胸膛依偎,手环着他的胳膊,修长的双腿环住了他劲瘦的腰。 宋清泽只觉得所有声音都在这一刻悄无声息,世界都停止了运转。看不见,但身体却更清晰地感觉到妹妹的玲珑。 真是个禽兽,他自暴自弃地想。 “哥哥,要贴贴!阿芙热死了呜呜呜!”阿芙不断扭动,嘴里只会哼哼唧唧重复着简单的话。小脸红彤彤,被情欲折磨得比往日姿容更胜十倍。 即使是《怜花录》中的神明也抵挡不住她的引诱,宋清泽这样想,何况他这样普通的凡人。 他的手扣在阿芙的背部,烙下红色的印迹,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其实他的下体在阿芙没有拥抱他,只是单纯唤他哥哥的时候便拱起了可观的形状。 阿芙布满红晕的两颊越靠越近,她的小舌无意识地伸出,嘴角留下了涎水——宋清泽看不见,但听见了她吸溜得声音,他几乎不顾廉耻地想要用自己的舌头舔去那甘甜。 怀着一种隐秘的可耻的念头,宋清泽没有躲开,于是阿芙粉嫩的舌尖触及到了他的脸颊,不断游动舔舐,糯米似的牙张合间在脸颊挪动,痒、痒、痒得他都疼了。 “阿芙尿了呜呜呜!哥哥,下面呜呜呜!”阿芙舔着舔着,突然又哭了出来。其实很久就流水了,但是她一直羞于承认便忽视,但现在几乎止不住,于是没办法的她只好向聪明的兄长求助。 宋清泽额角的青筋和他坚硬的地方一样快炸开了,阿芙天真的言语几乎让他控制不住。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粉嫩的花穴像珍珠蚌一样张合,空气不断被吸入,但是因为没有办法疏解瘙痒,而不断排出水来。 水顺着缝隙往下滑,滑过阿芙的后穴,滴落—— 他精准地伸出手,滴在了他的手掌。粘腻的,芬芳的,妹妹的,体液。 阿芙忍不住了,她迫切地需要疏解,不管什么都好,碰一碰她的下面:“哥哥,下面,摸摸呜呜呜——”她拽着接住流水的那只手臂,祈求般地摇动,小屁股不断地扭动,湿润的花穴学会了轻轻地磨蹭宋清泽永远干净整洁的衣袍。 阿芙什么都不懂,天真,却带着致命的诱惑,用她美丽隐秘的地方,不断地蹭着禽兽。即使是玫瑰花,那样明艳,也会被猛兽摧折呀,阿芙,阿芙—— 阿芙的小手带着宋清者僵硬的大掌,引导他,触碰秘密的花园。他明明可以控制住的,但是他不知廉耻。 碰到了,水润的,柔软的,水流慢慢流出的,小穴。宋清泽的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断了,他几乎带着有些疯狂的,用掌心包裹住妹妹的花穴,水流被堵住了,又在他的掌心漫开。 “水漫金山了吗,阿芙。”他还说得出口,声音哑得要命,阿芙却很喜欢,她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理智,最灼热的小穴直接接触到了“冰块”,舒服得要命:“哥哥,还要摸摸呜呜呜!阿芙好舒服,哥哥好厉害!” 说着鼓励似的,嫣红的唇瓣在宋清泽的脸颊上印下一个一个印子,像奖励她幼时爱的那只小狗,说真乖。 宋清泽莫敢不从,虽然他二十多年来洁身自好,除了妹妹,连其他女人的手指都没碰过,但是总不免看过几本书籍。 他知道女人的哪个地方最为敏感,摸起来最为舒爽。 他修长的指,腹上带着薄薄的茧,往日握得千金狼毫笔,握得清霜白露剑,也足以为阿芙带来最大的欢愉。 那处已经颤巍巍叹出了头,往日千遮万掩,如今倒爬上墙头不知看哪家俊俏郎君。宋清泽轻轻一笑,指尖终于摸上了那颗花蒂,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柔软,此时仿佛已硬得像个小石头。 “骚不骚?”宋清泽完全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嘴里吐出的话都让他自己愣了楞。阿芙被他的抚摸刺激地一声长吟,又听见兄长说着一些连她都觉得不好听的话。 “别说,哥哥别说脏话!呜呜呜再摸摸,阿芙想要用力一点的!” 宋清泽的手指狠狠抵住一按,阿芙长时间被火灼热的身体,居然一下子就到达了顶点——她的声音可以说是尖锐了,听在宋清泽的耳里却有如天籁。 阿芙觉得自己的脑子在被瞬间刺激的同时,从体内向外极速地喷出液体:“啊啊啊啊嗯——呜呜呜阿芙真的尿了!” “阿芙真敏感,这不是尿。”宋清泽呢喃般的,可惜他蒙着眼,无法看见这一刻的美景——他是多么道貌岸然啊,明明什么都做了,却还戴着这虚伪的遮掩。 “那是什么?” “是流的花蜜。”宋清泽一本正经地讲着龌龊的话,手上的动作再次飞速起来,他的臂力非常好,这上下研磨自然也十分快速:“阿芙还记得从前哥哥跟你说的蜜蜂采蜜吗?” “嗯——嗯嗯——”阿芙被快速研磨得不断发出喘息声,快感不断堆积,却还要回答兄长的问题:“阿芙记得!呜呜呜阿芙好舒服,哥哥好棒!” 宋清泽脸上带着笑,手上的小石子内里坚硬,但是表皮又十分软糯:“这就像蜜蜂采蜜啊,蜜蜂将花中的蜜液提取出来,哥哥的手指则可以将阿芙藏着的花蜜逼出来。” “不是阿芙藏得,阿芙不知道!”阿芙觉得很委屈,身体磨蹭着宋清泽。 “这是阿芙和哥哥的秘密哦,阿芙藏着花蜜,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宋清泽都变得幼稚起来,他顺着小石子向下滑,那小穴不断抽搐着翕动,他来到了水帘洞口。 水在不断冲刷着他的指尖:“嗯,给哥哥洗洗手。” 阿芙又觉得他这句话很不好,又不知问题在哪里,只好继续刚才的问题:“蜜蜂采的蜜大家都可以吃,阿芙的花蜜怎么办呢?大家也可以吃吗?” 宋清泽的手指都被她惊得一个抖动,不受他控制地冲进了一个指节。阿芙短促地呻吟了一下。里面的嫩肉本能地排斥外来物,想要将他的手指挤出去,不断地收缩这,绞得他的手指进退两难。 太紧了,阿芙的身体按正常生理来说已经具备了交合和生育的能力,但是她的花穴实在是太过紧致了,即使是他细长的指节也很难进入。 他没办法,另一只扣着阿芙后背的手缓慢向下移动,移到了两团浑圆处,轻轻拍打了一下,波浪一般在他的掌心弹动:“阿芙,放松点。让哥哥进去——”哥哥的手指。 阿芙觉得疼痛,不想,但是兄长的语气太过让人心软,她努力试着让穴放松下来。宋清泽的手揉着她的臀瓣,时不时划过小巧的菊部。双重刺激,激得她娇喘声更大:“嗯——哥哥,哥哥!”她只会胡乱叫着,却这样让宋清泽更为失控。 宋清泽的手指终于得以在湿润紧致的小穴中挪动,内里仿佛含着无数的吸盘,不断裹紧又松开他的指节,他试着上下抽动,阿芙哼哼声随着抽动而动。 “不可以。”宋清泽抽插着发出声音,他下体绷得发疼,但是还是坚持着底线,额头滚下汗珠来,“不可以,只有哥哥,只有哥哥可以吃阿芙的花蜜。”但是他的嘴里又吐出这样禽兽的占有欲。 “呜呜,哥哥,哥哥吃?”阿芙小舌乱动,舔着他的额头,遮盖的布,下颌。身前两团发育良好的乳不断撞击着坚硬的胸膛。 “只有哥哥,只有哥哥可以吃。”他心底发狠,手中抽插得愈发快,同时也不忘顶弄着外头的小石子,这样飞速的夹击,让快感再次堆积到临界点。 “嗯——嗯嗯,阿芙,阿芙又要变得奇怪了呜呜——”阿芙嘴巴都爽利地合不拢:“花蜜,酿出来花蜜给哥哥吃——” 她那多情的小嘴里永远能吐出这么多天真又勾人的言语,将他的心揉得胀痛,转头却又没心没肺忘得一干二净。 “只给哥哥——”多么动听,但是,但是,她总会有未来的丈夫不是吗?会有另一个男人代替他,像这样,让妹妹“酿出花蜜”,让妹妹吐出天下最动听的话语。 -- ⒫ⓞ1八Kк.cⓞM 笨蛋美人(四)哥哥微h “哥哥!”阿芙的脖颈向上高高仰起,双腿跟着无意识地抽搐。她几乎觉得自己要像话本子里遇见女妖怪的书生一样,被吸去“精气”而亡,虽然她也不懂什么是“精气”。 宋清泽感受到又一阵水激素冲刷着他的指,并不停止,反而愈发快速地在花穴中横冲直撞,再狠狠地按住小石头,阿芙只觉得自己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呜呜呜,哥哥,阿芙阿芙舒服得要死掉了!!嗯嗯嗯…嗯…” 阿芙不懂什么叫羞耻,永远诚实地表达自己的喜欢。宋清泽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一片熨帖,只要阿芙快乐,他什么都愿意做。 连续攀过几次高峰,她身体中的情欲也许被发泄出去了。宋清泽感受到她的身体几乎脱力,头颅软软得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冲着他已经绯红的耳朵呼气。 “阿芙,这下可是不难受了?”宋清泽虽然舍不得这紧致,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停止了。同时他估摸着珍珠和郎中也差不多该到了,自当早早整理好。 “嗯嗯!哥哥真好!”阿芙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又已经露出了笑容。阿芙就是这样好,不管什么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是没心没肺了点,但这样的无忧无虑才是她应该有的。 宋清泽苦笑了一下,虽然他的羞耻处没有一点纾解,依旧胀痛,但他也不愿真的在阿芙面前行龌龊之事。他方才让珍珠去准备凉水,现在看来阿芙是不需要了,待会儿他去浸那冰水便是。 他的手指慢慢抽出,阿芙小声抽了口气:“哥哥!下次还可以玩这个游戏吗?”她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情欲折磨得又哭又闹,如今只记得这个游戏给她带来的快感。 “不可以!”宋清泽的手上还带着妹妹穴中的粘腻,听见阿芙这样大胆的话,立刻制止。他收回刚才的想法,他可以给阿芙快乐,但是继续这种方式,真的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阿芙的声音和她流出的液体一样甜腻腻,将他的整个身体缠绕。她以往总是缠着哥哥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她知道哥哥觉得幼稚,但总是任劳任怨陪她开心。 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她能体会到无上乐趣的游戏,哥哥却不愿意陪她玩了。明明,明明哥哥也很喜欢,她都听见他发出的那样好听的声音了。 “阿芙乖!”宋清泽眼睛上的绑带依旧未去除,但他能想象到阿芙变脸的样子,“哥哥以前是不是同你说过,无论玩什么都应该有所节制,不能沉溺其中。而且你从前玩那些游戏,是不是总是喜新厌旧,很多玩意儿都隔了许久才玩一次?你那时还说什么‘这世间好玩的东西太多了,阿芙每个都玩很久,那岂不是会辜负了其他的东西?’这个游戏也是,阿芙今天是不是已经玩了很长时间了,还有其他很多玩具等着你去和它们玩呢!” 宋清泽知道阿芙这性子,你若是说绝对不行,她反倒跟你对着干,非要做;但若是好言相劝,她也会理解,乖乖听话。小孩子忘性大,说不定过了不久,她就能把今天这个“游戏”也忘得一干二净呢。 阿芙自动提取关键信息,她只道是兄长答应了隔一段时间再同她玩这游戏,当下便答应下来:“嗯嗯!阿芙知道啦!” 宋清泽松了一口气,他哪里能知道阿芙这次对这个游戏非常痴迷了呢,日后——日后再提吧。 不过——阿芙没事了,又开始注意其他地方:“哥哥为什么要蒙眼睛?这是和捉迷藏一样的吗?”话音未落,她便伸手扯下了这个遮羞布。 光明一下子闯入宋清泽的眼中,随之涌入的是阿芙娇艳欲滴的小脸,带着欢好后餍足的神色,光彩夺目。好在他直着身体,眼睛只望见阿芙的脸,而没有瞧见其他不该看的地方。 “对,阿芙真聪明!”他只能硬着头皮胡乱说。 阿芙听见兄长夸她聪明,露出了很是得意的俏皮表情。宋清泽爱意难掩,几乎又想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乖阿芙,起身去将衣服穿好,等会儿郎中会过来替你诊脉。”他指尖的粘腻已经干涸,张开手掌,轻轻拍了拍阿芙的背。 “嗯嗯!”阿芙心中欢喜,自然无所不应,当下便起身想拿衣服。可是,那可怜的肚兜方才被她暴力扯断了带子,同时上面沾染了液体,几乎不能穿了,“哥哥,肚兜坏掉了。阿芙不知道……” 衣服都是珍珠瑞珠整理的,她哪里知道在哪呢。 “你且用那被薄被挡一下。”宋清泽没办法,还是得他来找。因着室内冰鉴降温,阿芙方才午睡,瑞珠担心她着凉,便找了一层单被来,现下正好派上用场。 阿芙还小的时候,一应琐事都是他亲历亲为,等到稍微大了,才找了两个丫鬟伺候。因而阿芙衣物放置的地方,他还是知道的。 侧头闭眼下床,终于那离开甜香笼罩的地方。宋清泽先将室内的几扇木窗打开,这芳香浓郁,一闻便知做了什么。 而后他轻易地就找到了阿芙的衣物,替她寻了从里到外一应衣服,再闭着眼扔上了阿芙的床。“谢谢哥哥!”阿芙欢呼一声。 下了床来,宋清泽又恢复成正人君子的模样,如果忽略他额头的细汗,凌乱的发丝,濡湿的衣裳,撕裂的袖口,和胀痛顶起的某处。好在衣衫宽大,不至于显露无疑。 “哥哥!阿芙穿好啦!”阿芙嫌弃自己的下体湿润,便抓着扯烂的肚兜擦了擦,然后便迅速穿上了穿着简易的衣服。这些衣物都是成套配对,即使宋清泽不知道搭配,随便抓来也是漂亮极了。 阿芙不会穿太过繁琐的衣服,她以前一段时间不知怎得喜欢上了自己穿衣服,但是衣服太过繁琐,反而让她生出气来。 为了她较好的“游戏体验”,宋清泽便请了京城最着名的绣娘为她私人定制,设计出了一些方便穿脱的衣物。虽然后来她很快便玩腻了这个游戏,又依赖起了丫鬟。但是宋清泽却令绣坊每次送新衣时,都捎带几件简便的服装,以防她哪日又心血来潮。 阿芙头发散乱,一阵折腾弄得跟个小疯子似的,此时洋洋得意的样子叫宋清泽笑出声来,但是他也适时给出了鼓励:“嗯,阿芙真棒。” 他又转而从冰鉴中拿出一捧冰块给阿芙:“你不是总是想玩冰块?今天阿芙好乖,哥哥就破例允许阿芙玩一会儿!” 阿芙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往日里哥哥都都严厉斥责她玩冰块,今天却主动给她,自然不会思考原因,欢欢喜喜便接了过来。她温热的掌心接触着冰块,立刻有化出的水的痕迹:“咝…好冰!” 那玉床、薄被上都可见水渍,到时外边人进来看见阿芙玩冰,便能只当是冰块造成的濡湿样吧。其实他知道,无论是珍珠瑞珠还是决明,到时肯定知道自己和阿芙在房中做了什么,这样造成假象,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是还有个随行的郎中,虽然他令决明暗一将他蒙着眼睛带来,但——还是以防万一吧。他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不能不顾阿芙。 阿芙被安抚好了,宋清泽此时才想起今日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合欢花。那明艳美丽的合欢花此时已经几近枯萎,花柄的刺上已经不见阿芙的血迹。他的眸中暗光闪过,见阿芙玩得欢快,想必早将这东西放之脑后了,便不再引她注意。 阿芙濡湿的肚兜被她方才嫌弃得丢弃在地,宋清泽平复的心情又一次波动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他飞速拾起肚兜将合欢花包裹,放进了自己宽大的袖口中,准备回去再好好研究这怪花。 咳,做完这一切他羞赧地撇了眼阿芙,见她把心思完全放在冰块上,便隐秘地松了口气。 正巧此时外头传来叩门声,宋清泽只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得救了。 (哥哥不仅没吃到肉,自己还很难受。但是没办法,一方面阿芙神志不清,哥哥不可以趁虚而入,一方面他自己也还是没办法跨过去这个禁忌的槛。但是老实说我把哥哥第一次的场景都想好了,冰鉴Play啥的应该也蛮香) -- 笨蛋美人(五)解锁新人物 “进来吧。” 门外的珍珠等得焦灼,终于听见里头少爷的高声吩咐,忙推门进来。她不知道里头如今是什么情况,不敢抬头,低眉顺眼道:“少爷,凉水已抬入院内的小屋中。” 幼年时父母忙碌,阿芙几乎可以说是宋清泽带大的。后来两人逝去,阿芙连夜间睡觉都需要窝在宋清泽怀中。随着妹妹年岁渐长,宋清泽有意识地让阿芙不那么依赖自己,采取了循序渐进的方式。 先是二人分被而睡;再是阿芙睡在里间,他陪在外头;后来分房,他就睡在阿芙闺房隔壁的小屋内,再最后阿芙也能接受他住在自己的院中了。 这疏远的过程积极漫长且难熬,宋清泽面对阿芙的哭喊好些次都差点心软,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阿芙哭着问哥哥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时,他恨不得赌咒发毒誓。 这小屋虽然他不住了,但也依然保留着,仆从也日日洒扫。留着这屋,算是给自己留个纪念,以前阿芙深夜里等他睡熟了,竟还偷偷跑过来挤进他的被窝;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警醒,秉持自身,万万不可越界。 方才珍珠入院前先让仆从待在外头,敲了敲门却不见回应,便知道怎么了。于是折返回去叫人将小屋的锁打开,抬进那房里。 “嗯。”宋清泽点了点头,这两个丫鬟是他亲自千挑万选而来,相貌和才能都是一等一的好。他在二人任职前也是千般警告劝慰,让她们只尽心尽力服侍小姐,未来少不了荣华富贵。 两个丫头性子都是好的,对容色倾城却痴的小姐怜惜非常,都用不着敲打。阿芙喜欢容貌出色的人,见了两个清丽动人的姐姐自然高兴,时常拥着两人“姐姐妹妹”唤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风流浪荡子。 于是到头来,两个丫鬟倒觉得他这个“兄长”是对妹妹有非分之想甚至付诸行动的恶人了,对小姐更是一万分的怜爱了。 “你好生伺候着小姐,待会儿郎中来了,诊脉之后且留他片刻。”宋清泽整了整衣服,吩咐道。 “是。” 宋清泽回头看阿芙是否注意到自己要离去,却见她握着冰块好似有些着急。她将冰块分成了两份,一份放在玉床上,一份捧在手心。手心里的冰块大部分都化成了水,就一小块留在了手中,她希望能让它慢点化开,于是握紧了手掌,却再张开手的时候,那一块冰也没了。 “唔!哥哥,怎么没有了!”阿芙泄气了,手上都是水,但她知道不能随便往身上抹。抬头看见珍珠,甜甜一笑:“珍珠姐姐,阿芙擦手!” “是,小姐!”面对阿芙,珍珠明显态度好了许多。 宋清泽看见阿芙的表情变化,宠溺地摇了摇头。走近伸手将她的发丝稍稍捋了捋:“你的手是热的,冰是冷的,你攥着冰,四面八方的热都逼着冰,不是会让它融得更快了?” “是哦!”阿芙小脑袋转了转,苦恼地撇了撇嘴。 “好啦。兄长有事要忙,你乖乖地呆在屋内。待会儿郎中来了给你诊脉,也不许哭闹。”宋清泽摸了摸她的头,阿芙的头点得很勤快,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哥哥再见!”阿芙挥了挥手,水甩到了宋清泽的脸上,又不好意思地笑了。 宋清泽抬起袖子擦了擦,看着撕裂的袖摆,愈发觉得好笑。 他走到冰鉴处,便听见里面阿芙对珍珠撒娇的声音:“好姐姐,帮阿芙擦擦嘛!”摇头笑了笑,挥袖走进不远处的小屋。 阿芙房内,珍珠拉着阿芙的手,用帕子细细擦过。阿芙抬头看见珍珠明亮的眸子,低头又看着她嫩葱似的手指握着自己的手,心中觉得欢喜:“珍珠姐姐,你真好!” “哪里,这是奴婢的本分。”珍珠瞧着她雪肤花貌,小嘴不要钱似的往外说好话。待阿芙两个手掌都擦干了,她轻轻拍了拍那玉似的掌心,“小姐的嘴真是抹了蜜!” 阿芙听见“蜜”,便想到“花蜜”,她哪里还记得哥哥说只和他分享,当下便兴冲冲拉着阿芙的胳膊,让她低下身子,悄悄道:“哥哥说阿芙这里会酿花蜜!” 神气极了,阿芙的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腿中心。珍珠哪里晓得她说出这样的话,当下便飞红了脸颊:“小姐!这话不可乱说!” 阿芙见珍珠脸上严肃,这才想起哥哥也是严肃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珍珠只道少爷真真是个禽兽,仗着阿芙什么都不懂,说这些脏话。 正巧外头又是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珍珠好不容易鼓起的想劝解小姐的信心。 阿芙见珍珠去开门,在后头悄悄吐了吐舌头,呸呸呸,怎么老是说错话呀,懊恼地敲了敲头。 屋外正是决明和“请”来的郎中,而暗一早已隐入暗处。 决明朝她笑了一下,珍珠点了点头。那郎中被绳子捆着,多出的一头被决明紧紧攥着,药箱也在决明肩上挎着。虽然眼睛上蒙着黑布,但脸部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一看便知是个俊秀小郎君。 “公子,姑娘。”越西辞蒙着眼不辨方位,便抬头对着前方道:“越某几次叁番说过了,不必总是这般麻烦。作为医者,越某自是知道不可透露患者隐私。” 越西辞觉得十分无奈。他家祖上世代行医,他又是从小学医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可这不知是什么人家,总是这般霸道行事。犹记得几年前他们第一次找上门来,可是直接将自己打昏了带过来的。 后来他说破了嘴皮子,才让他们勉强答应以后都让他清醒着过来。这家的小姐呆呆的,其实若是有心去看,他自然也能知道究竟是京城的哪家勋贵,但是他还是始终秉持着医者诚心,不问不知道。 决明瑞珠对视一眼,这都是少爷的决定,他们也不能说些什么,便自动忽略了他的话。继而珍珠朝着决明道:“少爷在小屋沐浴。”决明谢过,将药箱递给珍珠,忙朝那小屋走去,端端正正守在屋外便是。 送走决明,珍珠才对着那郎中道:“小姐近日总觉着心头闷得慌,身上也比旁人要热些,劳烦越郎中细细看一看了。” 越西辞心中有了思量,猜测也许是近日天热,小姐有些中暑的症状,遂点了点头,随着珍珠入内。 阿芙才擦了手,却又玩起了玉床上的碎冰。见珍珠身边因被绑来而发丝凌乱,反而别有一番风味的郎中,当下便欢喜地喊了出来:“月亮!” 原来阿芙往日里盘问出了越西辞的名字,她不懂“越”这个有些复杂的字,便将它自动转化成了天上“月”,兼之她觉着越西辞容颜如玉,好似“月”般皎洁动人,便给他取了个“月亮”的诨名。 越西辞初听觉得分外震撼,又听着小姐百灵鸟般的声音将他比作天上月,一张脸是红了个透。他长相俊秀,医术出众,往日里也有很多姑娘特地为着他来看诊,但大多含蓄知礼,不像阿芙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他第一次被这样亲近恭维,自然是觉得羞耻难当。 初时他还屡屡让小姐别这么喊,但小姐却缠着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念叨了数十声“月亮”,甜腻腻得叫他更加招架不住,从此便任由她那样叫了。 此时听见阿芙熟悉而欢快的声音,越西辞只觉得心中莫名的熨帖。 -- 笨蛋美人(六)贪心的阿芙,两个都想要 “小姐。”越西辞回应了一声,由珍珠牵着绳子,引导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珍珠姐姐,阿芙说了好多遍,别将月亮这样子带来了。他会难受的!”阿芙对着珍珠嗔道,她虽未亲身感受过,但看见那样粗的绳索捆在越西辞的身上,每次解开他脸上都会显出一点点难受的表情松动手臂。阿芙不想他这样难受,每次都会叮嘱着让他们下次别这样对他。 珍珠还没回应,越西辞却先开了口:“多谢小姐担心,越某并不难受的。”其实身体是酸痛的,暗一手臂硬如铁,将他钳制着风驰电掣过来,他不通武艺,自然难受非常。 “小姐真是仁人之心!”珍珠见她如此心疼越西辞,笑着调侃。 阿芙甜甜一笑,伸出手要替越西辞松绑,小手摸到绳索,却不得章法,胡乱摸了两下。越西辞只 感觉到柔软的小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摸索,心如擂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诶呀,小姐您先别动,珍珠给您拿剪子来。”珍珠看着阿芙的动作,又见着越西辞像石头似的挺直了身板,忙道。 “哦。”阿芙瘪了瘪嘴,知道自己光靠手解不开绳子,但是眼部的遮挡还是可以的,伸手便拉了下来。 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露了出来,若说宋清泽的眼中时常暗藏玄冰,那么越西辞的眸中便永远是蕴满了月亮的柔光,带着显着的医者气息。 越西辞猝不及防便看见一张闭月羞花的小脸,忙移开眼睛轻轻咳了一声。 其实以前都是隔着帘子问诊,但耐不过阿芙吵着不要隔着帘子,便往往要他蒙着眼睛。后来阿芙调皮,将蒙眼的黑布也扯了下来。阿芙惊叹于他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于是便连眼睛也不遮了。 阿芙接过珍珠递来的剪子,挑起一根绳索,便小心翼翼剪了下去,越西辞终于从捆缚中解脱了开来。 不等他松口气,阿芙却先摸上了他的手臂,轻轻揉了揉:“这样摸摸会舒服吧。”她这样的小力气,越西辞不敢看她认真的小脸,不过才按了两下,她便觉得不好玩似的离开了手,他心底没由来得有些失落。 “小姐总是这样调皮。”珍珠见越西辞的神色红红又白白,对着小姐又是躲避又是想看她,便觉得不妙。毕竟小姐这样美丽善良,天真可爱,值得所有人为她动心。当下她便笑着将阿芙的行为归作“调皮”。 是啊,小孩子心性,自然是觉得好玩罢了,越西辞眼神微微黯淡。转而又唾弃自己一番,他在期待什么,胡思乱想什么。当下便重整神色,从药箱中拿出脉枕来,示意阿芙搭上。 阿芙已是驾轻就熟,伸出小手便放在上面,小口微张直直看着他进入工作时认真的脸庞,和哥哥一样好看,她悄悄想。越西辞拿着张薄垫子,隔着垫子将手指搭了上去。 这脉象……他倏得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指下脉大而有力,鼓动速度快且如波涛汹涌,散去时又缓 慢绵长,却有体内热盛的之症。但又好像与一般热盛邪灼有所不同,倒像是中了什么催情药物…… 不,他下意识否定了这个可能。她养在深闺人未识,不知世事,有谁会对她下手呢? 但——说起来,他刚入室内,便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室内明明有冰鉴散热,窗户却大开,热风灌进来,冰鉴便是白用了,因而开窗不像是趋热,倒像是通风之用。且这室内虽有熏香,但他敏锐的鼻子还是嗅到了不曾闻过的甜腻的混合味道。 阿芙只顾着看越西辞俊雅非常的脸,而珍珠看见了他愈发严肃的神色,当下心中惴惴。 “好了。”越西辞将绸帕移开,珍珠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笔墨递给他,”多谢姑娘。”他道了一声谢,便将纸摊在药箱上刷刷写下药方。微微弹了弹,递给珍珠:“你家小姐确实是体内热气过盛,这是些清凉祛热的方子,煎来让小姐服下应当有所缓解。” 阿芙听见要喝苦苦的药,当下便垮了脸,焦急地坐起身,一个不稳几乎扑在越西辞身上。“诶呦。”她的头磕在了越西辞的肩膀上,疼得咝了一口凉气,连忙坐直了身体。 珍珠心底一惊,却见越西辞已经伸出了手抚上了阿芙的额头,那里红了一小块。其实并不打紧,但是因着阿芙肌肤雪嫩,这一小块红痕都显得很是狰狞。 “珍珠姑娘,越某药箱第一层的最右侧,有个绿瓷罐装的膏药,劳烦您拿一下了。”越西辞心跳如擂鼓,他知道自己越距了,但是又可耻地贪恋这片刻即分的香软。 珍珠抿了抿唇,依言将瓷罐拿来。越西辞轻轻咳了一下,还是道:“劳烦珍珠姑娘为小姐涂抹 了。” 珍珠觉得好笑,她伺候自己的小姐,怎么还要这个郎中来指点?她从前见这郎中常常被小姐弄得面红耳赤,只当是个性子羞涩内向的主,今日一看,才知道其实是胆大包天。他一个郎中,难道还肖想国公府的小姐吗?纵使阿芙是个痴的,但珍珠却觉得就是王子王孙,小姐也配得的。 阿芙看不见珍珠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被越西辞的指尖轻轻按摩得很是舒服,听见他的话,忙伸手按住了他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想要月亮摸摸嘛,月亮摸得好舒服。”娇嗔软语,眸中湿漉漉。 越西辞承载着星河的眸子都不免刮起风暴来,谁能拒绝呢?他状似为难得抬头看了一眼立在边上的珍珠,珍珠按下心底的脾气,将药膏递了过去。 “要呼呼,还要呼呼。”越西辞低着头,用食指从药罐中取了一点,又听见阿芙稚气的言语,手指都微微一顿。 他不回答,一只手扶着阿芙的头,另一只手将药膏轻轻抹在了伤口处,顺着一个方向化圆,又顺着另一个方向画圆,如此反复。 他们靠得那样近,越西辞只敢将视线完全集中在红痕上,非礼勿视,但阿芙就是不肯放过他:“要月亮呼呼,痛痛就会飞走。以前哥哥都会呼呼的!”她贪玩好动,轻易便会受伤,每次宋清泽都会将她揽怀里,轻轻吹她的伤口,好像伤痛会被风吹走一样,阿芙喜欢这样的感觉。 “小姐,珍珠替您……。”珍珠在旁边暗自着急。 “要月亮哥哥嘛。”为了达到目的,阿芙连哥哥都喊了出来,不知怎得,她看见越西辞红着脸欲迎还聚的神色便更想“欺负”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越西辞只觉得自己的心大抵要揉碎在这里了,阿芙对他这样亲近,甚至叫他“哥哥”。他忽视了阿芙孩子心性,对比自己大的,天然喜欢叫哥哥。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越某身为医师,自当竭力。”越西辞感觉到药膏的涂抹差不多了,依着阿芙的撒娇,慢慢凑近了她的额头。他的唇形好看,色泽光润,薄唇微嘟,轻轻呼了几下,便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该死,自己是个郎中,在他眼中所有的病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应该无甚差别,他却屡屡为阿芙破例,当真是该死。 阿芙只觉得自己的伤口处被微风温柔地拂过,带着清冽的气息。越西辞眼睛只盯着伤口,她却肆无忌惮趁着靠近的机会,将视线一寸寸黏在他的脸上,真好看,阿芙心想,和兄长一样好看。 不知道和月亮一起玩“酿花蜜”的游戏怎么样,嘻嘻,等下次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悄悄问他吧。阿芙隐隐觉得这种游戏是只能两个人玩的,告诉第叁个人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她从越西辞的脸部滑开,落到他的耳朵处,红彤彤一片真可爱啊,不知道摸到手中是什么感觉。手随心动,她伸手一摸,拉扯了两下,热乎乎的,软软的。 但越西辞被她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心底一颤,顺着拉扯的力度直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从未触碰过肌肤的薄唇印在了阿芙的额头,清凉的药膏味冲进了他的口腔中。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从凳子上移开提起了身体,一个仰着头,一个从高处朝下贴着,远远看 去,两人倒像是情难自禁的恋人,亲吻额头的举动纯情又动人。 “呀!”阿芙和珍珠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珍珠刚想有所动作,越西辞却已经反应过来移开了唇,将阿芙扶好坐下。自个儿慌乱得不行,低着头将物品一件件收回药箱中:“今日的看诊已经结束,劳烦珍珠姑娘请那位小兄弟再将越某送回家中。” “还请越郎中稍待片刻,我们少爷请您去小叙片刻。”珍珠不忘方才宋清泽的嘱托道。 “如此,便有劳姑娘领越某前去。”越西辞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将脉枕,药罐等胡乱塞进药箱,快速关上便起了身。 “月亮哥哥!”阿芙不知道为什么越西辞突然情绪变化得这样大,方才还温柔地替自己吹伤口,现在便要走了。她并没有将那个意外的吻放在心上,毕竟她经常会接收到喜爱她的姑娘们的吻,“你就要走了吗?” 越西辞的手拂过药箱的带子,紧了紧,依然不敢看阿芙:“嗯,咳,小姐的伤要不了半个时辰便能恢复,在这段时间内不要沾水便是。” 阿芙见越西辞已经整理好了物品,知道他是非走不可了,便点了点头:“阿芙知道啦,月亮哥哥慢走哦!”想了想,她又嘻嘻一笑:“阿芙会想月亮的!” 越西辞见她不曾挽留心底方有些失落,又听她天真地说会想自己,心情是七上八下,翻腾个不停,控制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阿芙,大概是要将她此时娇俏的模样印在脑海中,以便这看不见的日子里时时回忆,他露出了腼腆的笑来。【我也会想阿芙的】越西辞只敢在心里偷偷叫“阿芙”。 阿芙见俊秀郎君面带红晕展颜一笑,本就出众的姿色更是绽放出十二分的光芒,当下也晕乎乎地回了一个笑,真好看,阿芙很喜欢,她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和他“玩游戏”! 月亮的手,也很漂亮呢,她偷偷地想。至于兄长说的只能和他一个人玩的事,阿芙早就抛在了脑后。游戏嘛,只要和喜欢的人玩,都可以呀。 珍珠见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越发觉得不好,忙朝外间方向伸了手,示意他跟着自己来。越西辞点了点头,随之而去:“多谢。” 阿芙见两人离去,脑中一会儿想着宋清泽的清冷化为温柔,一会儿又念着越西辞温润露出的羞涩,只觉得两个人都好的不得了,都是游戏的好玩伴! 不过她又突然记起,方才明明想说不要喝苦苦的药的事,结果却被搅合忘记了。唉,她皱了皱脸,觉得又被自己丢脸到了。呜呜。 -- ⒫ⓞ1八Kк.cⓞM 笨蛋美人(七)新人物,混血狗狗 出了门,早已等在屋外的决明便将越西辞带走。 目送二人离去,珍珠方才听决明说瑞珠被少爷打伤,心内焦急。回屋便对阿芙说去叫厨房做道清新莲子粥来,给她祛祛暑,不提瑞珠受伤之事。珍珠知晓阿芙她们亲如姐妹,若是知道瑞珠不好,定是又要急死,便索性打了个幌子,不叫她知道。 阿芙趴在玉床上,两脚在空气中晃荡晃荡,正看着图画书起劲,听了珍珠的话不疑有他,甜甜夸了句“珍珠姐姐真好!”。珍珠见她娇憨的模样心底欢喜,随手将房内的窗子都关上才离开。 房中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看着紧闭的窗户,听见外头珍珠确实已经离开。忙噔噔蹬下床,来到一扇窗前,将它推开。朝外面看看,草木茂盛而不见人影,唤了两声:“阿奴,阿奴!” 真奇怪,难道离开了?阿芙心底疑惑,走就走吧,她方才随手抓的话本子还挺好看的,她看了两页都觉得津津有味。 阿芙摇了摇头,走了两步,却忽然觉得身后一阵风起,整个人已经被揽进了一个灼热的怀抱:“阿芙!”阿芙正觉得有些热,颇为嫌弃得挣扎了两下:“你身上太热了,好不舒服。” 那人嘻嘻一笑:“好阿芙,我这不是见你又赤着脚下地嘛!那郎中是不是说过不可赤脚下地,当心寒气入侵。”他一只手臂揽着阿芙,还有余力用另一只手去摸阿芙的玉足,指头珠圆玉润,因着他的触碰有些难耐得动了动。 “快放我下来。”阿芙不客气地命令道,那人无奈道了声好,快步走到床边,却不将她放下,反而自己大咧咧坐下,两只手将阿芙身体一转,跨坐在他得身体上。 阿芙颇为气恼,这没脸没皮的家伙却只咧着嘴,讨好得冲她笑。阿芙孩子心性,已是够直来直去,但耐不过有人比孩子还不要脸皮,无论打他骂他,他都只会嘻嘻笑两下,还要夸阿芙打得好。真是不要脸极了。阿芙无奈,嘟着嘴有些生气。 你道是谁这样无法无天,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宋国公府内探入小姐闺房。 那少年束着高高的马尾,鬓发贴得紧紧,一双眸子微微泛着蓝色,剔透晶莹。五官深刻倒有些西域人的意味,此时咧着一口大白牙,眼睛圆溜溜湿漉漉,赖皮又让人心生怜惜。阿芙只觉得和自己从前养的一只小白狗有些相似,撒起娇来阿芙都自愧不如。 这标志性的蓝眸,京城无人不知。大将军西行作战,却被一西域女郎迷了心,待得凯旋,连孩子都会下地乱跑了。那孩子生得一双蓝眸,琉璃似得漂亮极了,五官是西域和中原的结合体,能清晰看出大将军的影子。初入府中,也算是恩宠非常。可惜男人的宠爱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红彦未老恩先断。女郎不通汉语,又被府中人磋磨,终于叁尺白绫香消玉殒。留下的这个孩子虽不至于让他也随之去了,但在府中也是受尽屈辱,连最低下的仆从也不如。 和阿芙的相遇说来又是个俗套的美救英雄的故事。 大将军的嫡女及笄,大宴宾客。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参宴道贺,宋国公府也不例外。阿芙好动贪玩,而宋清泽需要借着这样盛大的宴拓宽人脉,到处朝叔叔伯伯见礼。没办法,宋清泽只好让珍珠瑞珠好生看顾着小姐,并令暗一暗中保护,千万不可让人冲撞了她。 阿芙见兄长不看着自己了,便想好好活动活动身体,她是不耐烦一直坐在宴会上听大人说些不懂的话。二珠耐不过她,只好紧紧跟着她跑来跑去。 胡乱离开热闹的人群,阿芙见到一个园子,里头都是些她不怎么认识的花草,但是漂亮非常。她刚想进去欣赏些,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被推搡着倒下,压倒了一片花丛。 接着几个锦衣的小孩出现,也走进这花草中,他们一边冲着那可怜的小孩又抓又踹,一边又毫不客气得拽着那盛开得美丽的花。直把花丛弄得是凄凄惨惨,如狂风扫荡。 阿芙见不得这样漂亮的花园被毁,冲上前去便鼓足勇气大喊道:“住手!” 那边几个小孩中大概有个领头的,听见声音颇有些不耐烦地回头,随手扯了身边的一朵花扔在地上,脸虽稚气,却显得凶神恶煞:“你是何人?我们打自家的狗需要别人多管闲事?” 阿芙心虚但脸上愈发严肃,狠狠瞪着他们。身边二珠见居然有人敢如此无礼,当下便站了出来。二珠不仅是丫鬟,也修习武艺,一人使鞭,一人用暗器。瑞珠脾气较为急躁,当下便将缠在腰间的鞭子取下,朝地面狠狠一甩。 那几个小孩虽也是有点功夫在身,到底功力尚浅,思量一下便知敌不过她们,只好恶狠狠地又踹了一脚躺倒在地上的小孩,临走前还放下狠话:“你等着,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阿芙见他们先行逃窜,便有了底气,颇为不服输地朝他们做了个鬼脸:“胆小鬼!略略略!” “小姐!”二珠见她这样淘气,不知又惹到什么人家,又有些担心。 “没事没事,有哥哥在呢!”阿芙觉得自己是行侠仗义,哥哥知道了也只会站在自己这边。 那可怜的小孩此时挣扎着抬起了上半身,阿芙这才想起还有个伤员在这,他的衣衫破旧沾满了灰尘,更是被撕成一条一条挂在身上,露出肌肤上狰狞的青紫。头发散乱,脸上都占着血污。阿芙见他实在凄惨,心中不忍,便走进了他身边。 小孩的脸上看不见表情,阿芙走近才发现他隐藏在血污后面的那双漂亮到极致的蓝眸。清澈、通透,大概像天上的银河倾倒在人间。阿芙从前喜欢收集漂亮的珠子,每一颗都宝贝得紧,可是如今看着这眸子,阿芙觉得自己珍藏的珠子都有些黯然无光了。 阿芙蹲了下来,冲他甜甜一笑:“你的眼睛好漂亮,是阿芙见过最特别的眼睛!”那小孩却不说话,用他漂亮的眼睛瞪着阿芙。 “你是大将军从西域带来的儿子吧,怎么会有人敢欺负你呢?”阿芙也知道“蓝眼睛”的传言,但是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敢这样殴打大将军的儿子。 “很疼吧?”阿芙为这样的美丽遭到欺辱而心疼,从袖中抽出帕子,想要擦擦他脸上的血污。 “小姐!”二珠见她居然要为这脏污之人擦拭,觉得不妥。阿芙却不回头,轻轻道:“他太可怜了……” “别怕。” 小孩感觉到一股奶香的靠近,他觉得不屑,但是心底却有一个隐秘的角落在期待,又担心他身上酸腐的气息会不会被这个漂亮得像仙女一样的小姐姐嫌弃。他的唇瓣紧紧抿起。 那柔软的帕子落在了他的脸上,但阿芙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有些用力地擦在了他的伤口上,他盯着阿芙精致的小脸,却并不觉得疼痛。 “哇!”阿芙小小惊艳了一下,小孩的脸虽然也被殴打到,肿了起来,但五官的底子还在。阿芙第一次看见活的漂亮的西域人,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这种新奇超越了感官的享受,“你真漂亮。” 小孩见她认真的神色,看不出任何虚情假意。自他降生,便感受过无数异样的眼光,即使是那人正宠爱着他母亲时,下人表面恭维,背后却还要骂他是个异类。人总是本能地排斥与自己相异的人或事。 “你叫什么名字?” 曾经他也有过正式的名字,但自母亲死后,他发誓永远不再用那个他觉得肮脏的名字。此刻他忽然想起从前母亲给他取的小名。 “檀奴。”他吞了吞口水,对着阿芙亮晶晶的眼睛诚实地吐出那个尘封许久的名字,“我叫檀奴。” -- 笨蛋美人(八)奶狗变狼狗 后来阿芙求着宋清泽帮忙设计教训了那几个欺负人的小孩儿,他们这才了解到将军府内的这些腌臜事。 虽可怜檀奴,但宋清泽以为他们到底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但抵不过阿芙百般撒娇,宋清泽又见那檀奴的眼神自有一股超越同龄人的坚定,最终还是决定帮他一把。助他假死脱离将军府,虽然檀奴这透明人似的身份,就算是跑了,别人也只当少了条养不熟的畜生。 此后十年,檀奴便一直跟随着宋家暗部的人修习武艺,暗一便是他的师父。暗卫培养,檀奴这十年间本该死守在人不看见的地方,在和其他人的厮杀中拼出一条未来的路。 但阿芙喜欢他,宋清泽也渐渐看出他对阿芙别样的情感和隐秘的忠诚,便特许他一周一日陪护在阿芙的身边,就当是给阿芙培养的一条会杀人的狗。但宋清泽没想到狗也会对主人生出妄想,甚至付出行动。 看见阿芙微微赌起的红唇,檀奴毫不客气,便重重凑上去吻了一下:“主人,檀奴许久未见你,每每夜里想起你都觉得心疼得紧呢。”檀奴每次到这种时刻,便唤起了“主人”。 阿芙见他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便任由他揽着了。檀奴近日因着公干被派出整整七天,今日才回府。回来之后洗漱打扮了片刻便来见阿芙,见屋内只她一人,而门口珍珠那几个站着说话,便直接从窗户那翻了进来。 方才珍珠进门,两人正说着话,听见声音,檀奴忙又翻出去躲藏。他暗自腹诽,倒是像丈夫突然归家,情人慌忙逃窜。 你道檀奴怎得这样熟练地亲吻阿芙,阿芙又怎么毫不嫌弃。 只因阿芙近日里的新爱好,看话本子。初时,阿芙看的都是些孩童看的启蒙画集,但不知怎的搜罗来的书里夹杂着一本“出阁”的小说,讲的什么公子小姐的故事,阿芙看得津津有味,觉得比什么孔融让梨,家庭和睦的故事好看多了。 她便央求着檀奴替她暗暗收集了一些,檀奴只当她漂亮的脑子要开窍,自然喜不自胜,找了许多才子佳人谈情说爱的本子。但他也知道分寸,将那尺度过大的抛去了。 这书不是正经东西,阿芙只敢在二人独处时看,便总是想方设法将二珠支开。 阿芙看得兴起还要点评一番,诸如“这个公子不是人,怎么比阿芙还笨呀”“啧啧啧,这个图画得不好,怎么画得两人像怪物似得,互相吃人呢!”之类。 檀奴觉得好笑,又不是《聊斋志异》,怎么会有怪物吃人呢,凑过去一看却是两人搂在一起,嘴贴着嘴。又翻一页,还是这两个人,却一个被另一个揽进了怀里,吻得更深了。 檀奴往日里看过不少这样的书,他自小便拥有一个难以启齿的梦想,他想成为阿芙的男人。没错,不是阿芙成为他的,而是他属于阿芙。他也不知哪里来的这种思想,但是逐渐长大,便越发坚定。 他知道男女之间要做那事,重要的除了男人的本钱,还需要出众的技术。因而他找来了许多相关的书籍进行学习,他聪慧灵秀,学床间之事也如鱼得水。这么多年来,他掌握了丰富的理论知识,却只能在偶尔与阿芙相会的梦中实现。 他一直等待着献出第一次的机会,甚至幻想过日后阿芙出嫁,若她的丈夫不能让她满足,他便自己主动献身,定要让小姐体会到真正的快乐。但幻想终究是幻想,阿芙仿佛和情爱隔离,十七年来,不曾沾染过一点情欲,而婚嫁之事好像也遥遥无期。 如今阿芙好似终于对男女之事起了一点兴趣,身为阿芙的贴身暗卫,他自然当仁不让。大户人家都会给公子准备通房丫头,那么自己给小姐当通房侍卫也不错嘛。 无人知道他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毕竟当年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孩,眼神冰冷,内心狠厉,谁能知道他如今会“长歪”成这样呢。 于是他心头暗喜,决定不阻拦阿芙继续看下去。果然阿芙提出了疑问:“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两人要吃对方,却很享受的样子?”她将这篇翻完,只看见吃人的页面结束,最后两人却中间多了个小娃娃,“怎么人没有被吃掉,反而多了个小娃娃来?” 檀奴便科普说这并不是吃人,而是“接吻”,是“亲嘴儿”。于是水到渠成,阿芙自然拉着他要享受“接吻”,两人自是气息相融,唇舌交缠,鸳鸯圆梦。 因阿芙怕宋清泽知道自己看禁书,便生生忍住不说这事,于是两人倒瞒了好久,独自相处时常常如交颈鸳鸯。 檀奴每每被弄得气息紊乱,体下异样,但阿芙天真并不发现异常。他到底也还是不忍心叫阿芙知道后面的龌龊事,况且就算让他只和阿芙唇贴着唇,他也觉得自己得到了圆满。 当下阿芙见他琉璃眼珠因着湿润越发动人,便情不自禁又将唇贴了上去,两只手环上了檀奴的脖子。 檀奴连口舌的技术都好生钻研了一番,且因着时常练习更是愈发精进。 阿芙伸出了小舌头,檀奴便接收到了指令,将自己的舌头伸出与之相碰。他的舌头粗大,而阿芙的舌较为幼嫩,不用阿芙动作,他的舌便灵巧地缠了上去。像他的人一样有力,进进出出,扫荡着整个口腔。 阿芙的眼睛睁着,漂亮的眸紧紧盯着他深邃的五官,檀奴却不敢看她清澈的眼睛,将眼睑慢慢合上。阿奴的睫毛也好长呀,像两把小扇子甚至在他的眼部带出了两道阴影。 檀奴无法忽视阿芙的眼神,便加深了动作。他忽而退出,两人的唇瓣互相吮吸,发出清晰的水声,阿芙的舌头在无意识得颤动,他毫不客气用唇瓣上下一夹,重重吮了几下,舌还不断舔着阿芙舌的下部,柔软,香甜。明明吻了那么多次,他却依然如初次般热血上头。 “啧啧”的声音不断,阿芙百转千回的哼吟声也随着他舌头的进出而断断续续,愈发让他情难自禁。但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依然摆出“正确”的姿势,一个“侍卫”应该有的样子。 “唔…”阿芙轻轻呻吟,被他吻得几乎要像后软倒身体,檀奴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掰了回来,吻得愈发深入。 檀奴睁开了眼,看见阿芙脸上飞满了红晕,眼睛朦胧半合,还能望见里头的柔情似水。这样的阿芙是少见的,沾染了情欲仿佛有了世俗的味道,不像往日那样不知世事的天真,叫人怕她随时都可能离开这污浊人间。 檀奴琉璃似的蓝眸也不再如清澈溪水,其间反复跳跃着一团黑色的火焰,带着深邃的、疯狂的、叫人沦陷的光。这样的檀奴对阿芙来说也是陌生的,不像她的白色小狗了,阿芙迷迷糊糊地想,像什么呢,倒像她在话本子中认识的,凶狠又高傲的孤狼。 还没等她再想得清楚些,檀奴似是发觉了她的分心,舌搅动得更快了,阿芙只得哼哼唧唧个不停,她觉得阿奴倒真像要将她吃掉一般。 两人的舌交缠,又时不时分离,带出淫靡的银丝,还不曾滴落,便被檀奴用舌勾了过去。他又急切地再次包裹那馨香,贪婪地将那甜美的液体吞入腹中,喉结滚动,发出吞咽声。 阿芙觉得自己又变得奇怪了,那种灼热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是什么呢?她想起了被遗忘的花,和被刺伤的手指,虽然早已愈合,但那留下的情欲却将她整个人包围:“唔…唔…” -- 笨蛋美人(九)和狼狗继续(3000微h) 檀奴像一匹孤狼,狼一般是群居动物,但他却脱离了群体,于是他危险又富有耐心,甚至学会了伪装自己,面对喜欢的猎物他展示自己的弱小来让对方放松警惕,面对敌人他却又能伸出最锋利的爪牙给对方致命一击。 而在情感最为炙热的时候,他的伪装也会摇摇欲坠,一如现在。檀奴吻得又凶又急,和往日在阿芙面前的柔软不同。他用力的舌头在阿芙的口腔中横冲直撞,又时不时裹挟着她的舌起舞,两瓣唇含住,辗转反侧,碾得让阿芙觉得自己的嘴都有了发麻的感觉。 檀奴的身体坚硬、滚烫,正是少年郎最正当时的年纪,他的下体也如钢铁般坚硬,时刻准备着给予自己的主人无上的欢愉。好在阿芙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种异样,他也不敢让阿芙知道进一步的龌龊事。 “唔…”阿芙无力地承受着,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熟悉的情潮汹涌而来,她觉得自己的下体又有水流汩汩。那隐藏在亵裤内的穴好似忆起了不久前被激烈触碰的感觉,贪婪地张合着。 “阿奴…嗯嗯…”阿芙受不住了,她连拳头都捏不住,只握着空拳,捶打着檀奴,示意他停止。但她的口齿因为被含着,发出的词却含混不清,听到檀奴耳里又成了百转的呻吟。 好在阿芙的捶打起了效果,虽然在檀奴看来,和情人间打情骂俏没什么区别,他终于松开了唇瓣。阿芙觉得自己像在岸上躺了好久的鱼,终于回到久违的水中,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的唇瓣被他的唇舌侍弄,显得愈发娇嫩可爱,可能时间和力道都有些过度,现在微微有些红肿,即便抿着也好似嘟起求吻一般。檀奴又重重亲了一下,惹来阿芙飞来一个眼刀。 檀奴的眼睛里面蕴含着快活的气息,他弯了弯唇角,便又像只大狗狗似的将脑袋投入了阿芙的胸脯处,撒娇似的蹭了蹭:“主人的唇太好吃了,阿奴喜欢得不得了。”他清朗的少年音,如今都有些暗哑。 阿芙却将他的头抬走,鼓起了腮帮子:“阿奴方才好凶,我以为真要被你吃掉了,让你停下也不停下…”颇有些委屈的神色。 檀奴心底一惊,知道自己方才确实太过火,但脸上还是带着讨好的笑,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阿奴错了,主人若是不解气,可以罚阿奴。” 他用的力气很大,白嫩的脸上立刻留下一个宽大的巴掌印,他对自己总是够狠的。果然,阿芙露出了心疼的神色,这么漂亮的脸蛋上怎么可以留下伤疤呢? “好了好了,只要你答应阿芙下次不要这样就行了,阿芙不喜欢。” “拉钩!”檀奴伸出了手,阿芙果然被这种小把戏哄到了,同他开开心心盖了手印。 他看见阿芙身上香汗淋漓,知道她受不住热,便托着她的手臂轻松将她放在了床上,让她贴着玉床舒适些。 却听得阿芙轻轻嘶了一声,嘴里发出甜腻的呻吟:“嗯…”。 檀奴尽力压制住自己蓬勃的欲望,不等他疑问,却听见阿芙苦恼的声音:“阿芙怎么……”她的小手隔着裤子,落在了自己的私处,甚至还轻轻按了按。 檀奴觉得自己的脑中有什么轰然炸裂,阿芙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动作。她是无意识的,还是自己学来的,还是有什么人—— “阿芙,怎么了?”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以免暴露出内心的冲动,带着温柔的安抚。 阿芙有些苦恼,该不该告诉檀奴呢,若是叫檀奴知道了,他定会拉着自己将今天刚学会的游戏反复钻研个透。虽然檀奴也很漂亮,但是她并没有想过要和他玩酿花蜜的游戏啊。 檀奴发现了阿芙清澈眼中的左右摇摆的神色,面色更加柔和,让阿芙的眼凝视着自己的眼:“阿芙对阿奴也有小秘密了吗?是的,本该如此,主人没有必要将自己的事情都叫仆从知道,阿奴理解的。”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脆弱的神色,叫他整个人都显出悲伤的美丽来。 阿芙见了,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手抓住了。檀奴对她从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什么好玩的都第一时间与她分享,她怎么能如此自私。更别提他们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她从来没将他当仆从过。 与此同时那卷土重来的情欲让她有些思绪混乱,穴中流出的蜜液将她的下体都糊得黏湿难受,她轻轻咬了咬唇瓣。 檀奴发现了她的松动,果然,阿芙抓住了他的手:“这里,流水了。”檀奴的手僵住了,阿芙的私密处被完全覆盖住了,即使隔着布料,依然能感觉到那样的柔软、鲜嫩,更别提阿芙那天真淫荡的话语,几乎是最好的催情剂。 檀奴的呼吸情不自禁粗重了起来,可阿芙的话还不止于此,她的眼睑微微垂下,脸庞便显得温暖柔和了许多:“哥哥说,阿芙这是在酿花蜜,阿奴也想玩酿花蜜的游戏吗?” 听听,阿芙说了什么啊?什么“哥哥”,什么“酿花蜜”,还有什么“阿奴想玩吗?”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作抓拢状,柔软的阴部被压出五指的痕迹。阿芙只觉得他粗硬的掌心将亵裤紧紧按压在露出的小石头上,软软的呻吟声便脱口而出:“嗯…嗯嗯…想要,阿芙想要…”她说不出来自己想要什么,只小声地呻吟,带出微微的哭腔。 檀奴觉得今日自己是要疯了,蓝眸深处的黑色火焰跳跃得越发欢快,于是他毫不客气:“是什么有趣的新游戏吗?阿奴也想玩!”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往日愚蠢的笑容,手中的动作不停,轻拢慢捻抹复挑,动一下,阿芙便哼一声,真有趣,真动听啊。 “唔…阿奴…”她用那样柔软的声音叫他的名字,檀奴只庆幸自己的裤子质量不错,不然那丑陋的东西当下便要同阿芙敬礼了,“裤子,脱掉…嗯嗯…阿芙的。” 瞧瞧这懒东西,舒爽得连自己的裤子都懒得脱了。好吧,檀奴的手上青筋绽出,但他还是轻柔地帮她去掉阻隔。 真漂亮啊,那样美丽的阴部就这样暴露在这头狼的眼前,肥美得汁水四溢,那圆润的阴蒂从包裹中凸了出来,檀奴的手指轻轻按了上去,“要,要重一点…”阿芙难耐地哼哼。 闭着眼睛在享受呢,还要哼哼唧唧地使唤她,她知不知道重一点会是什么后果啊。檀奴紧了紧后槽牙,手指重重了按压了下去,随着那小珠的形状,不断画着圆,画出的每一笔都与小红珠紧紧贴住,每画一笔阿芙的赤裸着的腿便抽搐着颤抖一次:“舒服吗?” “嗯嗯…阿芙好舒服…”阿芙哭出声来,还要夸奖他,“呜呜呜…阿奴好会玩游戏,玩得阿芙好舒服…” 檀奴手指的动作不断,他几乎用尽了平生所使的最快速度,狠狠碾磨着那颤巍巍的小珠儿,感受着它的坚硬又柔软,可爱又淫靡。阿芙的水几乎被刺激得不断溅了出来,水声在偌大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阿芙,舌头伸出来。”檀奴用另一只手扶住了阿芙的后背,将她带向自己这边。 阿芙的口涎几乎占满了半个口腔,此时听见檀奴的话,她听话得将那藏在重重阻碍后的嫩舌伸了出来。檀奴也将自己的舌送出,终于二者在空中相会,如贴身热舞的拍档,极尽缠绵。 檀奴觉得那珠儿越来越硬,他便知道阿芙应该是要到了,于是他手上的动作更快,压得更用力,将舌直接冲入口腔内,含住她的舌根狠狠一吸:“唔…唔唔唔…”极致欢愉的呻吟和着阿芙香甜 的口涎一起被他大力吞入腹中。 阿芙的身体软了下来,檀奴放开了攫取的唇,移开了不断按住嫩珠儿的指。于是阿芙看见他将那沾满液体的手指放入了口中,如吃蜜糖般吮吸,甚至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阿芙的蜜液好甜。”檀奴接着说道,阿芙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见他这样的动作、语言和神情,觉得自己心中仿佛有头小鹿在横冲直撞,要带着她奔向漂亮的阿奴。 “我还想尝更多,可以吗?”檀奴还假模假样征询她的意见,阿芙还没想到这么叫“更多”,就见他露出了那样熟悉的狗狗的讨好的微笑。然后低下头颅,只给她看见那高高束起的发冠。 顺着檀奴的手,她被放倒在玉床上,和冰凉的玉床相贴,她觉得自己心中和身上的火稍微被平息了一点,可是檀奴却不给她片刻歇息。他那会弯出花一样漂亮笑容的薄唇,轻轻贴在了阿芙私密的阴部。 方才因为高潮,被液体冲刷过,带着一股特殊味道的地方,被檀奴的唇瓣亲吻了。像在亲吻阿芙的唇瓣一样,他先重重一贴,再分开,发出清晰的“啵”声,于是那柔嫩的部位几乎羞涩般得颤了颤。 可她的主人却依然大胆,用她美丽精致的红唇说一些让人血脉喷张的话,一些无论是谁都觉得藏着爱意和温柔的话,只有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红唇不知道。 -- ⒫ⓞ1八Kк.cⓞM 笨蛋美人(十)檀奴的心思(微h 檀奴将自己的唇瓣整个贴了上去,高挺的鼻梁压住了充血的阴豆,阿芙躺在玉床上,岔开的两腿被檀奴的手臂抓住,却还是止不住因为刺激而产生的颤动。 檀奴的舌伸出,顺着那豆豆轻轻舔了舔,于是蜜液流得更欢畅了,将他下半张脸完全淋湿。牙齿微微张开,咬住了小核儿,阿芙忍不住,两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啊…阿奴,别咬…别咬阿芙的…” 男人埋首在她的腿间,听着她的哭腔却并不将牙齿离开,反而加重了些许力度,磨牙一般张张合合,阿芙的腿挣扎得越发厉害:“好奇怪,阿奴…”檀奴一门心思侍弄着,察觉到她的小穴一动一动在猛烈收缩,便知道差不多了,用唇瓣吃奶一般狠狠吮吸了一下,紧紧含在口中用舌头不断裹挟舔弄。 “啊啊…嗯…阿奴,阿奴…”。她的腿被檀奴松开了,胡乱在空中乱瞪着,碰到他的肩膀好似找到了着力点,使出了十分的力气狠狠抵住,一颤一颤的,喷出的液体被檀奴的唇堵在穴口接住,大口大口滋润着他的唇舌,进入他的腹中。 “阿芙是不是一直被蜜液堵着不舒服?”檀奴将自己深埋的头抬起,将自己的身子虚虚压在阿芙的身上,凑到她的耳边问道。 “嗯…”阿芙哪里知道什么呢,听檀奴说的还觉得很有道理。 “阿奴是不是很厉害?像勤劳的小蜜蜂吧,帮阿芙将蜜液都吸出来了。”他邀功般的笑道,将自己的唇瓣印在阿芙红透了的耳廓上,湿润的液体也随之全都贴了上去,“是不是比少爷还厉害?嗯?” 阿芙假装没听见,感受着高潮的余韵,她的两只腿还在控制不住的抽动呢,听檀奴提起哥哥,觉得有些对不起哥哥,说好了只和他一个人玩的呀,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还被檀奴将蜜都吃掉了,哥哥都没吃过呢…… 檀奴见她侧着头,一副气鼓鼓又神游天外的样子,不干了。这小没良心的东西,刚才还哭着主动拉他的手摸她的小穴说要一起玩游戏,现在爽完了却不知道想着哪个野男人不理他。 檀奴拍拍她的腿,用随身带着的帕子将她的下体轻轻擦了擦,免得总是濡湿着难受,又任劳任怨把小裤子也拉上了,但还是得问问的。 “阿芙怎么会玩这个游戏?”檀奴轻轻舔弄着她的耳廓,顺着软骨抚弄,“还和少爷一起玩?”檀奴对于宋清泽做出这种禽兽事完全没有特殊的激动心情,毕竟他跟在阿芙身边这么多年,对于宋清泽的龌龊心思自然了解的一清二楚,檀奴此生便是离经叛道,对这禁忌之爱倒是接受良好,毕竟他身为仆,却对主子起了非分之想,在这世道不是一样罪过? 不过他以为依着宋清泽这道貌岸然的性子,直到死也不会跨过这一步,没想到阿,自己不过外出时间稍微长了一些,回来之后君子便撕了掩盖,哄着自己的亲生妹妹做这种事,还要假惺惺说是游戏,檀奴心底翻了个白眼。 阿芙被她舔得身体一阵战栗,将自己的耳朵从他的口中抢夺了出来,颇为委屈指控道:“都怪你!” “啊?” “你的花,阿芙觉得很漂亮,就摘了一朵,结果手破了,就很热很热,然后哥哥跟我玩了这个游戏才好的……” 说着便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檀奴见她委屈巴巴的可爱样子,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听见她说的话,稍微捋一捋就知道事情的大概经过。合着这始作俑者还是他这个当时远在天边的人了。 檀奴从前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个什么神医留下的医药宝典,所谓毒医相通,檀奴学了一手好医术外,还掌握了制毒之术,这事儿只有他自己和阿芙两个人知道。除了医药宝典,还有些种子,阿芙从前说想要种植物,其实就是帮檀奴打个掩护。那些种子初种下去谁知道后来会长成什么样呢,阿芙“厌”了之后便顺理成章交给檀奴拿打理,因那院子较为偏僻,几乎人迹罕至。 但阿芙倒常常去那看檀奴侍弄花草,慢慢的花草长成了,满园花团锦簇,美不胜收。阿芙自然总是想摘些玩玩,但檀奴将这些花形容的比鹤顶红还要厉害,说什么碰一下整个身子都会烂掉,阿芙只能压下心中的喜欢。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檀奴要出远门的时机,她到底还是不信邪,誓要当一次“采花贼”。于是支开了身边的丫鬟,自己偷偷跑去采了一株最红艳美丽的花。刚摘下来她还心有坠坠,但是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阿芙那时心里还想着回来就要当着檀奴的面摘下他十朵八朵的花,气死檀奴。她只当檀奴心疼花,所以骗小孩儿。 宋清泽看见了问她哪里来的,她还挂念着檀奴,怕兄长罚他,所以死活都不肯说呢。 哪晓得自己不小心摸到了那花身的小刺,陷入了备受折磨的境地。 檀奴颇为无奈,厚着脸皮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都是我的错,主人 ,别生气了…您罚阿奴,打阿奴,咬阿奴,想对阿奴怎么样都可以…” 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异域美人,哑着嗓子说无论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换一个人早就把持不足,可惜遇上的是阿芙。 阿芙见他死皮赖脸,手抽又抽不出,便只好顺着他的力道,在他俊俏的脸上刮了两下。 “您要是还不开心,回头我便将那些花都烧了,可好?” 其实阿芙已然没气了,见他这样说,自然被哄得愈发没脾气,往日里他将那些花宝贝的紧,如今倒肯为了让她消气全烧了。于是她便扑哧笑了下,故作不相信:“哼,阿芙才不稀罕,你那些花可比阿芙重要多了。” 檀奴也不回应,但看她这样,只心底暗暗记下了,回头他便将花全都烧了,倒叫她看看自己的心来。为着她,便是要自己的命,他也能当场自戕的。再者她这性子,若留着花,不知日后又闹下什么事儿来,烧了也罢。 但阿芙这娇俏的模样又让他心里一团火热,其实下体一直都硬着呢,但他同阿芙亲了这么多次,早就习惯了这种状态,也不在意。他的手指轻轻掐了掐阿芙的脸颊,因为方才的事儿还带着热意:“你倒是会摘,我这院中的花什么药性的都有,但凡换了一种摘你都见不着我了。还好摘的是那合欢花,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好歹小命还在呢!”其实是带着点夸张的语气,倒也没有那么多立竿见影的毒药。 说着他也有些后怕,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还好她爱漂亮,那合欢花确实是其中最美丽的花。 阿芙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花名,好奇地重复了一遍:“合欢花?” “你认得此花?” 那厢宋清泽同越西辞二人见了面,宋清泽也不客套,直接将那罪魁祸首掏了出来,只看了一眼,越西辞便难以置信似的道出了花名。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1八Kк.cⓞM 笨蛋美人(十一章)阿芙的傻气 越西辞本是医药世家,世代行医家中藏书万千。他聪颖过人,在医学方面几乎可以说是天纵奇才,家中珍藏的医书几乎能背得滚瓜烂熟。因而虽然这支合欢花有些枯败,但他却依然一眼便认了出来。 “在下曾在一本医书中见过这味药材的记载。” “药材?”宋清泽拧了眉。 “正是。”越西辞想起阿芙房中那股怪异的香味,再看这支合欢花,自然明白了一些事,“令妹可是被这花刺误伤了?” 宋清泽看着这年轻的郎中,他的瞳与常人有些不同,淡了许多,于是显得眼睛澄澈如微蓝天空。他又是个郎中,身上自带着一种救死扶伤的柔和光环,仿佛世间所有的罪恶都能被他纯净的眼眸洗净。 宋清泽本能的不喜欢这样好像单纯善良到极致的人,他甚至想着阿芙会不会也被他吸引了,毕竟越西辞的容貌温润儒雅,正是小姑娘最喜欢的类型。 不自在的避开越西辞直对过来的视线。 越西辞看出了他的为难,只当他是对妹妹遭遇到这种事情觉得难以启齿,微微一笑:“治病救人,本该刨根问底,宋世子不必担忧。书上记载这花早已绝种,只从零星文字间推断出此花最早乃是用于活络止痛,副作用是容易造成人气血过旺、情欲冲动。此花身有小刺,若见血则毒素入体,导致人……”说到这,他还是停顿了一番,“咳,意乱情迷。只是可惜文字缺失,越某也并不知道它的实际效果。因而令妹的情况,还需要进行长远的观察。” 可怜阿芙姑娘少不更事,也幸好她什么都不懂。越西辞心底默默想。 宋清泽听他的前半段描述觉得有些奇怪,后面听见说并不能确定阿芙是否已经完绝对安全,心下焦急,便将桌上的《怜花录》抽出翻到合欢花的那半页,示意越西辞看。 “这……”越西辞家中那么多书,却只有一本书中的一页提到了“合欢花”,他本以为不过是上古神话,却没想到如今不仅亲自见到实体,还见到了新的文字记载。只是却略去了合欢花作为治病药物的功效,讲了个新故事,并将它催情的效用放得无限大,“这页怎么正好缺了半幅?” “某也不知,这书到宋某手中,已是如此。” 越西辞几乎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两本书的记载出现偏差,看似没什么,但是放在特殊的时候,却可以被放得无限大:“越某斗胆,想将这本书带回去同我家中的那本比对一二,不知宋世子……” “拿去便是!只要能将这怪花弄清楚,对越郎中治疗阿芙有所助力……越郎中无论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宋某。” 越西辞拱手谢过:“自当竭力。” “这名字好奇怪。”阿芙转了转脑袋,确定是第一次听说。 “嗯嗯!”檀奴重重嗯了两声,带着调侃,岔开这个话题,手轻轻拍了拍阿芙的下体:“阿芙阿芙!酿花蜜的小洞洞,少爷有没有放东西进去过?” 阿芙被他一迭声叫得好烦,扯开他的手。今天可把她累坏了,花蜜酿了好几轮,蜜蜂都没她这么勤劳吧。不回答他的问题,他肯定又要叫个没完,阿芙想了想,不明白什么叫“放东西进去”:“为什么要在洞里放东西?阿芙自己就可以酿呀!” 檀奴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听她这样说便知道宋清泽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啧啧,他心里感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都摸过了,和最后入进去又有什么分别。掰过阿芙的脸,檀奴又狠狠亲了一口。 他耳朵灵敏,突然听见十步之外有人的脚步声,便猜测大概是她的那两个丫鬟。那两个丫鬟看仇人一样看着他,就担心阿芙被他带坏了。 檀奴可不想被抓住,当下便不舍地摸了摸阿芙的脸朝她告别:“外头来人了,阿奴就先回去了。少爷真狠心,阿奴刚回来,便扔了一堆任务过来。”临走还不忘抹黑一番宋清泽,压迫底层打工人。 他虽被当作阿芙的暗卫培养,但目前为止并没有得到宋清泽明面上的命令,换句话说他现在还“没编制”,往日里总有各种各样的任务派发给他去完成,只有休假和每周固定与阿芙见面的日子才能陪在她的身边。 阿芙可察觉不出他的小心思:“哥哥那是为了锻炼你呢!”瞧瞧,多会替她心爱的兄长找借口,檀奴脚尖一点,跃出窗外,听见这话差点气了个倒仰。甭管是谁,在她心里总得给宋清泽让位。但有什么办法呢,檀奴无奈,还记得将窗给合上了。 “小姐,粥来了,可要起床喝两口。”珍珠瑞珠已经进来了,珍珠端着个红木盘子,上头放着个精致的瓷碗,瑞珠跟在旁边。少爷那袖甩过去将她逼出血来,看着严重,其实还好。回去服了一帖药,便已不太难受了。 “要要要!”阿芙爬了起来,小脸兴奋。 珍珠将盘子放在一边,把碗端了起来,坐到床边:“小姐,您可慢着些,才好些的身子,珍珠来喂您。”说着将勺子在碗中搅了搅,舀了一勺送进阿芙自觉张大的嘴中。 “嗯嗯!好吃!”阿芙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连连点头,偏头却瞧见瑞珠往日红润可亲的脸有些苍白,当下便焦急道:“瑞珠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比阿芙的玉马还白呀。是不是也中暑了?” 又急急忙忙朝着珍珠:“珍珠姐姐,你快将方才月亮开的方子给瑞珠姐姐,抓几副药来吃!阿芙好了,阿芙不用吃药了,瑞珠姐姐吃就可以了!” “噗!”二珠见她小嘴不停,虽是关心瑞珠的身体,却又暗暗想摆脱喝苦药的魔爪。听听小嘴多会说,这小脑袋明明很机灵嘛! “多谢小姐关心,瑞珠只是到了每月的‘那几天’,不是中暑!药啊,还是得小姐喝了!”瑞珠不可能将实情说出。 “唔……”阿芙苦恼似的皱起了眉头,她知道每月的“那几天”是什么,相信了。毕竟自己有时候也会被这个讨厌的“小日子”弄得死去活来,“小日子真讨厌,瑞珠姐姐,你若是难受,去房里歇息便是,有珍珠姐姐就可以啦!” “小姐说的什么话,莫不是嫌弃瑞珠了?瑞珠不如珍珠姐姐勤奋能干,小姐厌了瑞珠也是应该的……”瑞珠却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演上了。 阿芙隐隐约约觉得就在不久之前,好像谁也在她面前像这样姿态言语了。 可能是瑞珠的神态太过逼真,阿芙忙拉住了她的手,恨不得赌咒发誓:“好姐姐,阿芙绝没有这个意思。你们两个都是阿芙的心头宝,缺了哪一个,阿芙都活不成了!” “呸呸呸!”珍珠忙送来一勺粥堵住了她的小嘴,“小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什么“活”的还是……”说着便飞了一个眼刀给瑞珠,这丫头总是这样跳脱。 “小姐,瑞珠跟您唱戏呢,可不能当真!”瑞珠回握住阿芙的小手,轻轻摇了摇。 “那你们可不能老是说这种话来逗我……”阿芙撇撇嘴,眼底泪光闪烁。委屈巴巴,可怜可爱。二珠心都要化了,当下瑞珠心底便给自己扇了一巴掌,“好好好,再也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若是再骗阿芙怎么办?” “就……就给阿芙买两盒松鹤楼的糕来!唔……”又一口粥送进来。 “是是是!”二珠忙点头,只要小祖宗开心,什么都不重要。 阿芙开心了,松鹤楼的糕是她最喜欢吃的点心,但是哥哥总是限制她,一周都只能吃一盒呢。当下便砸吧砸吧,将粥喝完了。 见她吃的差不多,情绪也稳定了,瑞珠才将一封硬质的书信从袖中掏了出来:“小姐,方才长乐公主差人送来的信。” “媛姐姐的?快让阿芙看看!” 外头的信封已是十分精致了,红色的硬质壳儿,压着金色的暗纹,封面上还写着“阿芙亲启”。阿芙认得是媛姐姐的亲笔,平常的女儿家,练的都是一手簪花小楷,而长乐公主的字却潇洒自然,笔走龙蛇之间隐隐可以看出一股肃杀之气。 阿芙迫不及待拆开,一目十行,前头都是些说许久不见她十分想念阿芙的话,阿芙觉得有些肉麻。迅速来到最后一段,道出目的:“媛姐姐说要请我去看戏!听说近日里新来了个戏班子,他们的当家花旦,听说可以称得上‘艳冠京都’!!!” 二珠无奈地互相对视,只是“听说”而已呀,不知道这偌大的京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被吹捧出一个“艳冠京都”的人吗?在她俩看来,具都是徒有虚名罢了。 “阿芙要去看!”宋清泽答不答应还是另外一回事呢,阿芙却已经被传说中“艳冠京都”的花旦迷住了,大声宣布道。 -- 笨蛋美人(十二)月亮 “拿笔墨来,阿芙要给媛姐姐回信!”阿芙兴冲冲,从瑞珠手中接过笔纸,蘸了蘸墨,翻个身趴在床上。 “小姐,您不问问少爷的意见?若是少爷不同意……”今日小姐发生这种意外情况,少爷近日必定是不答应您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的。 阿芙却满不在乎,小手握着笔,刷刷写字,阿芙从小被宋清泽手把手带着练书法,因而也算是写得一手好字:“不是有你们嘛,而且檀奴也会帮我的!” “小姐的意思是?” 阿芙将写好的纸交给瑞珠,让她到时候带去公主府。神神秘秘凑近两人身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二珠本是百般不同意,但阿芙撒娇打滚,哭得好不可怜,无奈,只得应承了。阿芙认为她的计谋很高明,二珠却已经做好承受宋清泽怒火的准备了。她们都知道宋清泽看着温润,其实内里比谁都疏远冰冷,唯有阿芙能融化他心底的寒冰。 入夜,宋清泽书房内点着烛火。 外头决明敲了敲门进来,将一个小竹筒拿来呈给宋清泽:“今日长乐公主派人送了些小玩意儿来,还送了一封信给小姐。” “嗯。”宋清泽接过竹筒,辛媛与阿芙关系十分亲密,自与他暗中结盟以来,常借着送阿芙礼物的由头将一些信息混在里头。外人只当是女儿家的友谊,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从里头抽出一张卷起的小纸条。看了上面的内容,挑了挑眉,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看着它慢慢烧尽,“长乐公主真是手眼通天,连我国公府里的情况,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决明低头不敢言语,自然能感觉出宋清泽话中的冷硬怒气。 宋清泽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想着日后要不要拦着阿芙和她交往。公主所图不小,他担心阿芙会受到牵连,且阿芙对她一片真心,他觉得有些烦乱。 阿芙的这次意外叫他提高了警觉,阿芙养在深闺,未曾与人交恶,若非意外,必是什么人在暗中对付他也不一定。毕竟这花看来十分难得,背后之人定是来头不小。 又想到今日对阿芙所做的事儿,心中又是一阵火热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阿芙什么都不懂,他却禽兽不如哄骗她……宋清泽眉头夹得紧紧,只觉得近日里什么事都不顺畅。 往日里他晚上都会去陪阿芙一会儿,如今却不敢面对,只叫决明去阿芙院中跟她说一声今日实在忙,抽不出空。站起身踱起了步,不过一会儿决明便回说小姐说知道了,让他也早点休息。 他问阿芙没有哭闹伤心么,决明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宋清泽又是愣怔,从前阿芙离不开他,每晚睡前都会央着他念故事。如今就算没有他,也可以好好的了。他该欣慰喜悦的,可是控制不住内心弥漫开来的酸楚。 檀奴刚从外头回来,刚推开门,便警觉地顿住了,屋内有人。他刚全身戒备起来,便听见沙哑的嗤笑声:“还是太弱了,若是人真有心杀你,你在推门的那一刻便已经死了。” “你来干什么?”檀奴冷着脸,并不理会嘲讽。 屋里那坐着的人扶着拐杖站起身来,罩着帷帽,随着她站起,外头罩着的纱布将叁分之二的身体都遮住了。 “火气这么大?哦,在你的小情人那没有得到满足吧…”眼前一阵风袭来,她站在原地,只抬起拐杖一挡,便将檀奴的拳头轻松挡住。 “不许你侮辱她!”檀奴的眼睛赤红,手中银光一闪,数根针直直朝着她冲了过去,凶狠猛烈。她一个闪身躲过,却被突然射出的一根针刺中了胳膊,动作一顿,却并不慌乱:“有进步,可惜,还是不够。” 接着手中气息一转,拐杖急速旋转转圈几乎形成了一个护盾,将他方才射出的针如数奉还。檀奴一个空翻,欻欻欻,针钉在了柱子上。 “翻得不错。”她吹了个口哨。 檀奴稳住身子,怒目瞪着她:“是你吧!” “啧,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嘛!你那小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窍,你得不了人家的心,先把身体攥在手里呗!”她的声音嘶哑,用这种轻佻的语气说话显得更加可怕。 “阿芙怎么可能自己进到园中,我方才就猜测是你搞的鬼……”那园子中种的花非同小可,虽然地处偏僻,他也不可能大咧咧就放在那里。而将院子辟了两块,暗中使了阵法用长着正常花的院子去遮盖掉小园子。往日里阿芙都是同他一起去的,自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这阵法还是我教给你的,如今……” “你教我阵法、毒术、武功,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无论你想做什么,是折磨我还是什么都可以!只要不伤害她——”檀奴的拳头握的紧紧,这个女人从他幼年开始便自作主张说要教他武功,不管他的反抗。隔一段时间与他相见便用一种新毒在他身上,让他全方面的挨打。阿芙从前见他经常伤痕累累,还心疼的不得了,只以为是在训练营中弄出的伤。 他如今的身手能力,都是拜“师父”所赐。但檀奴永远都不会承认她是自己的“师父”,他甚至觉得这就是个疯女人。有时看着他眼睛里透出满脸的仇恨,有时却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柔情。 “你可要看好你的小情人,不看紧点,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抢走了呢……”她张了张嘴,发出恐怖的嬉笑声,接着一棍扫来,将他轻易拍到一边,闪身离去。 檀奴捂住胸口,咳得撕心裂肺。不知这毒妇人又洒了什么粉在空中,直呛得他喉管处一阵灼热。 “啪——”从窗外冲进来一个纸包,檀奴忍者咳嗽一把抓住,“合欢花的解药,当然,你自己亲身上阵当解药也可以……哈哈哈……”笑声嘶哑又断断续续。 檀奴知道应该是真的,毕竟她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最不屑于欺骗蝼蚁。当下便喝了两口水平息身喉管的热痛,立刻给阿芙送去,哄着她将解药当作糖水吃了。 越西辞一般都住在医馆中,毕竟半夜有时候也会有人需要帮助。柜台后头有两个小单间,一间平常救治病人用,另一间就是他休息和研究的时候用。 下午病人不断,现在他才找到机会好好再想想阿芙的事情。合欢花和《怜花录》他都带了回来,再拿着自己家中的书进行了一番比对。 他的记忆果然没有出错,确实是出现了问题。结合两书的内容他以为合欢花的最初用途应该确实是药物,只是后面应当是出现了需求之后所以才有了其他的用途,这种例子并不是很少见。 越西辞拿了笔,照着合欢花的样子,在本子上画下了它的样子,自己重新在下面写下形貌、功效等信息,至于使用感受,他准备到时候再悄悄问一问阿芙。越西辞这样想着,觉得脸一红,实在是有些孟浪了,没办法,目前为止应该只有阿芙姑娘能知道。 至于缺的半幅,也不知是人为撕裂还是不小心撕掉的,毕竟根据锯齿情况,也没人能猜测出来。 翻到下一页,越西辞眯了眯眼,也许是主人的用笔太过深,墨迹竟透过了纸背,断断续续有些墨印在了这一页上,于是这一页便直接空白。 下半页也有零星笔迹印了上去,他试图辨认,只看出什么“生”“土”之类简单的字,烛火摇曳,晃得他眼睛有些酸涩。当下便准备之后请宋世子来着人辨认了。 想起宋清泽,越西辞又觉得有些难受,那个男人清冷疏离,虽语气谦逊有礼,但看着他时分明带着一些审视的目光。见到宋清泽,越西辞才真正知道阿芙是哪家的姑娘。她出自世代簪缨的大家族,虽然如今有些没落,但,也万万不是他这种普通百姓能够肖想的。 唉,越西辞收紧了笔,阿芙巧笑倩兮的样子却依然在他的脑中,声声唤着他“月亮”。他算什么月亮呀,越西辞心中苦涩,明明阿芙才是应该呆在天上的,高贵的月亮啊。 (救…感觉越写越崩了 有点子烦 写剧情真的很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