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让你爱上我》 第1页 [ＧＬ百合] 《早点让你爱上我》作者：三月的菠萝【完结】 文案 徐言和林然是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都选择留在家乡工作。给人打了两年工的徐言决定自己创业，创业时总是找林然帮忙，一来二去，徐言和林然在一起了。 在一起之后，林然才知道徐言从大学就喜欢上了自己，于是后悔说没有早点跟徐言好，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 被雷劈了的徐言不小心回到了过去，既然上天给了这个机会，徐言决定好好发挥，争取把林然曾经遗憾过事情的都补上。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言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林然的遗憾，都被徐言补上了。 立意：人生没有重来，所以，不要留下遗憾。 第1章 回家 晚上七点多，万家灯火亮起。 刚从新疆旅行了一个月的徐言终于回到了虔州。 徐言把林然送到楼下后，都没上去喝口水，马上就开车来到了金色家园，那是徐言爸妈住的小区。 想起刚刚林然下车时的无奈，停好了车的徐言迟迟没有下车。 做了十分钟的心里建设之后，徐言熄火下车，从后备箱拿出给爸妈买的当地特产，满脸笑容地坐上了电梯。 徐言已经搬出去三年了，但是车辆进出小区和开门指纹一直都在。 徐言伸手按在指纹锁上，叮当一声之后，门开了。 徐言打开门，还没进去便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徐爸徐妈正在客厅看电视，徐言提前打了电话说会过来，所以他们没有出去散步。 “回来啦！”徐妈从客厅出来，接过徐言手上的东西，“买这么多干什么，我跟你爸两个人又吃不了多少，哎呀……” 徐妈一边抱怨一边把东西放进了冰箱，问徐言有没有吃晚饭。 徐言点头：“在高速上吃了。妈，我不饿。” 在客厅坐下，徐言说了很多关于新疆的趣闻，逗得徐爸徐妈笑得停不下来。 时间转眼来到九点。 徐爸先开了口：“差不多回去了，开了一天的车，早点休息。” 徐言点头：“恩，我知道。那，爸妈，我就先回去了。” 徐妈起来送徐言，走到玄关，看着徐言就快换完鞋子了，徐妈终是开口说道：“林然还好吧？你和林然……” “妈，”徐言没有抬头，“我和林然准备去领养一个孩子。” 徐妈一听，有点慌张：“领养？你怎么不跟妈商量，你和林然在一起我们都不反对了，孩子还是自己生的好，自己生的怎么都是骨脉相连的，为什么要去领养呢？” “你听妈的，想办法自己生一个行不行？你和林然身体都挺好的，谁生都应该行的。好不好？这事就听妈的。” 徐妈用力拉着徐言的手，弯着腰想要看徐言的眼睛。 徐言转过头，“妈，这事还没定下来，我回去再跟林然商量商量。” “商量好，商量好，我就怕你性子上来就去了。”徐妈松了一口气，“你自己的脾气你自己也知道，想到什么事情了，能干的马上就干了，一分钟都不能等的。” 徐妈说起徐言以前的事马上就笑了起来。 徐言也笑了起来：“就知道拿我小时候的事儿来笑我。” 下了电梯，徐言才想起来自己的车没有停在地下车库，而是停在了小区主干道路的那颗大榕树下。徐言无奈地笑了笑，慢慢走了过去。 这时的小区到处都是吃完饭散步的人群，徐言在这小区住了十几年，左邻右舍都认识。 这不，没走几步就碰到熟人了。 “遥遥啊，回来啦~我听你爸妈说你去新疆了，玩得怎么样？”跟徐言打招呼的是有小区第一红娘之称的王阿姨，跟徐言爸妈住一栋楼，平常走得也近。 “王阿姨，玩得还不错，新疆跟我们这是真的不一样，到处都很漂亮。”徐言应道。 王阿姨眼神飘忽了一秒，内心闪过一丝挣扎之后还是觉得要提一嘴：“遥遥啊，阿姨有个表妹，她家堂姐有个儿子，今年三十三……” 徐言瞬间选择性失聪，微笑地看着王阿姨，待王阿姨说完，她礼貌回应道：“谢谢王阿姨，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回公司一下，你也知道，这一趟出去太久了，有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下次再跟您聊。” 见徐言这么说，王阿姨笑着让徐言赶紧去忙。王阿姨知道徐言这是在推脱，但王阿姨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从十年前就开始给徐言做介绍了。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呢，纯粹是习惯，习惯见着徐言就把自己知道的差不多的人说一下。 刚开始几年徐言还会去见见，到后来连见也不见了，只是加一加微信，也不知道聊得怎么样，基本没有超过一个月的。最近几年就直接推脱没时间，连微信也不要了。 王阿姨是看着徐言长大的，从小小的人儿长成窈窕淑女，人人都以为徐言能找个门当户对地把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结果现在比徐言小一轮的人都开始结婚了，徐言都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 王阿姨看着越走越远的徐言微微叹了口气：“唉~” 坐上驾驶室的徐言从扶手箱里拿出一包烟，那是平时谈项目时才会拿出来的，现在的徐言需要一个出口来释放自己。 -- 第2页 按下打火机，点着的烟还没吸上一口，徐言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林然不喜欢烟味。 徐言站在树下，手上的烟没有吸几口，很快就在指间化成灰烬落下，徐言踩灭烟头，一步一步走向车门。 距离车门三米远时，一个雷劈了下来，正好砸在了徐言身上。 徐言瞬间痛到极致，恍惚之见看见了徐爸、徐妈和林然，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徐言感觉自己的摸到了什么东西，拼命抓住不放，钝痛的五脏六腑和麻痹的四肢告诉徐言，她是真的被雷劈中了。 努力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晃动的人群，红红绿绿的雨伞不停晃着，徐言看着雨伞上的水顺着伞尖，一滴一滴地滴到了她的脸上，有点凉。 “遥遥！遥遥！” 瑶瑶是徐言的小名 徐言听见的第一句话是徐妈带着哭腔的呼唤，那呼唤里夹杂着不安和颤抖，徐言好想拉住妈妈的手说自己没事，可是她的手抬不起来，嘴巴也发不出声音。 “正国，快把遥遥背起来，赶紧送医院！太寅回来了没有？” 正国是徐爸的名字，太寅是徐言本家的堂哥。这时叫徐爸的是住在二楼的孙二爷。 徐爸赶紧转身蹲下，其他人帮忙托起徐言，七手八脚地让徐言趴在了徐爸的身上。 徐言使劲挣扎着想下来，徐爸腰不好，干点重活第二天就腰疼的下不来床，怎么能背她呢？ 即使嗓子没有声音，徐言也拼命喊着：“爸，你把我放下来……” “爸！你把我放下来！你别背我！” 徐言嗓子终于能发出一点声音了，徐妈一听，哭着说道：“遥遥听话，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回来你想学体育就学体育，妈再也不拦着你了。” 什么体育？徐言脑子一顿，这才看清徐妈的脸，大眼睛尖下巴，分明才三十多岁。再看看旁人，也都是十几年前的模样。 第2章 任务 这是徐言记忆中的第一次住院。 医生一系列检查之后就让徐言住院观察了。 看着徐言惨白的小脸，徐爸默默守在床边，徐妈一动不动地盯着徐言，生怕她再怄气跑出去。 两眼放空的徐言这时在干嘛呢？ 她在想，在原来的世界里，林然要是知道她没了会有多伤心，以后就剩林然一个人了可怎么办。 林然说了的，老了以后她要先走，她要徐言帮她把骨灰撒到山里海里。 徐言当时不肯：“你先走了我怎么办，谁帮我撒骨灰啊！” 林然圈在徐言怀里说道：“你让你家幺九帮你撒嘛，你把他带得这么亲，肯定会帮你撒的。”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感到悲伤，仿佛就在说晚上吃什么一样。 徐言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徐妈忙不迭地拿纸给徐言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小声说着：“别哭别哭，有什么你跟妈说，妈都依你，别哭了啊！” 徐言突然觉得自己泪点好低，脸上感受到徐妈粗糙的手指划过，眼泪流得更凶了。 徐妈赶紧收回手，不安地捏着纸巾没再给徐言擦眼泪了，她知道自己的手划到徐言的脸了，上面都起红印子了。徐妈书读得不多，也没什么手艺，这么多年也就靠种菜卖钱，手上全是老茧，沟沟壑壑的都洗不干净。 “妈，我饿了。”徐言埋着头闷声说道。 徐言记得当时她是没吃晚饭就跑出来的，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徐言在桌上说自己决定做体育生参加中考，徐爸一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着徐言就是一顿训斥：又不是成绩不好，去搞什么体育，不务正业！ 徐言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就想去做体育生，现在一想，不就是青春期到了，想要彰显自己，想让自己看起来不一样。体育生下午第二节课开始就要去训练，想想就觉得特别。 真是脑子抽了，有病！徐言笑自己。 “唉，饿了好，想吃什么，我让你爸去给你买。”徐妈一听，赶紧捅了捅徐爸。 徐爸点头：“我去买，想吃什么？” “我想吃妈做的。” 徐爸徐妈对视一眼，没想到徐言要吃家里的，那得回去一趟了。 徐妈想了想，还是她回去比较好，刚刚出来的急，家里大门都没关。 “那我回去，你在这看着。”徐妈对徐爸吩咐道。说完又对徐言说道：“那妈先回去给你带饭过来，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别憋着，让你爸给你找医生。” 徐言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徐妈往外走，到了病房门口还回头看了好几眼。 附属医院离徐家并不远，过一座桥就到了。一个小时不到，徐妈就拎着饭盒回来了。 趁着徐言吃饭，徐爸把徐妈叫出门外：“遥遥刚刚跟我说想回家。” “啊？” “遥遥说她没有被雷打到，就是吓到了，身上没有不舒服，我现在去找医生，看医生怎么说。” 病房里，徐言看着饭盒里满满的菜，这明显就是刚刚炒出来的，刚收起来的眼泪又开始打转。 徐妈推门进来，看着大口大口吃饭的徐言，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你爸去找医生了，”徐妈开口，“你…那雷没打着你是吗？” -- 第3页 徐言点头：“打在我面前了，就是电了我的脚。” 徐妈点头，当时隔着有点远，天又黑，那雷下来就和徐言重合在一起了，他们都以为劈到徐言了。 其实雷是真的劈在徐言身上了，只是当时很难受，现在没什么感觉了。前世也是在医院住院了，徐言当时怕死了，偏要多住几天院，花了钱不说，还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让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知道结果的徐言肯定是不会花这冤枉钱了，所以第一时间要求回家。 徐爸问了医生之后，得到徐言确实没什么异常，便带着徐言和徐妈回家了。 夜里，徐言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徐言总感觉自己是带着任务回来的，是什么呢？ 对了，林主任总说自己错过了好几年，应该早点跟徐言在一起的，就应该在大学就开始恋爱，大学恋爱多好啊，单纯又自由。 林然在单位当主任好多年了，徐言从她开始当上主任的时候就叫林然林主任。 这想法还是林然说的，她说以现在两个人两个人的关系，如果在外面叫昵称呢，有点开不了口，还可能被路人白眼；叫名字吧，又有点生分，干脆叫职业好了，还别说，有种莫名的甜呢。 根据今天发生的事情推断，现在的徐言刚上初三，明年上高中了才能遇见林然。 怎么说呢，高中时期的徐言根本就没怎么注意林然呢，毕竟徐言当时被别的小姐姐拐跑过一段时间。 说实话，林主任高中也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成绩中等，不爱打扮，也没什么特长。这可是林主任自己说的。 不过有一点兴趣爱好跟徐言一样，应该是跟当时大部分人一样，追星，追的是一代天王周杰伦。 在那个听歌都是MP3的年代，没有谁的MP3里没有周杰伦的歌。 徐言已经能想象自己唱着周杰伦还没发布的歌时林主任看她的眼神了。 突破口有了，怎么跟林主任搭上呢？ 这时代又没有微信，也没有林主任家的电话，她家有没有装座机还是个问题。现在好像只有扣扣能用了。 真是太久没用，扣扣号都有点不记得了。 林主任的扣扣号好像是3开头的，她的是5开头的，林主任申请扣扣的时间比徐言的早，不愧是住在市区里的，接触网络就是比乡下的早。 徐言闭上眼睛开始想林主任的扣扣号，之前死命背过的，应该能想起来，“3…3467……” 果然，徐言没几分钟就背出来了。徐言拿本子记下，省得明天一早起来又不记得了就麻烦了。她这记性是英语老师见了落泪，单词背了忘忘了背，最后还是忘。 还有就是这家，别的都没什么，就是穷了点。 虽然再过五年会拆迁，但是挣钱这事宜早不宜迟，徐言脑子里已经有好几个办法了。 第3章 网吧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徐言睁眼，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扇朴实无华的木门。 “嗯！”徐言出声应到，然后甩了甩脑袋，这棉花枕头就是没有林然给她买的乳胶枕舒服。 门外接着传来徐妈的声音：“遥遥你再睡会儿，我已经跟刘小慧说了，让她帮你请假。” 刘小慧跟徐言一样大，在一个中学上学，只不过不在一个班，平时两人有什么事都是互相帮忙传消息。 这时的徐言已经完全清醒了，打开门就看见徐妈站在门口，眼下的青黑显示着徐妈昨晚也没有睡好。 徐言看了一眼客厅的钟，已经七点了，平常这时候徐妈已经在地里干活了，现在都还没出门，看来是还在担心徐言。 家里没有看见徐爸的身影，应该已经出门干活去了。 徐妈看着高她一个头的徐言，指了指桌上的面条说道：“给你煮了面条，记得吃。”说完，就出门去了。 徐言知道，徐妈这是去地里摘菜去了，每天卖的菜都是早上摘下来，然后用电动车搭着去菜市场，胜在新鲜，也能卖个好价钱。 吃完面条，徐言打算四处转转。 徐言虽然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也抵不过离开了十年，她都快忘了村里的模样了。 徐言先上到楼顶，看着远处的菜地，徐言想起那些在地里拔草的日子，看着那长着水葫芦的池塘，徐言想起那卷起裤腿下水抓鱼的时候，鲜活的画面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确实就在昨天，徐言被徐妈安排去地里拔草浇水，浇完之后，徐言就开始用桶在池塘边捞虾，为此还弄湿了衣服，被徐妈一顿说。 还有远处的单轨铁路，徐言从来没有见过火车在上面开过，不过离她家不远的小火车站 倒是还有几个火车头停在那。 徐言小时候总是喜欢跟着小伙伴一起去那个废弃的火车站玩。 那时候就热闹了，附近的小孩子放假的时候总是会聚在那里一起玩，不同年级的也能玩在一起，大家一起玩着笑着，就长大了。 还有北面的小山，标准的丹霞地貌，徐言不知道在那山坡上磨破了多少裤子。 家里没有引火的了，徐言就会拿着铁丝耙子和姐姐徐莉一起去山上耙松针，松针拿来引火最好了。要是运气好还能捡到蘑菇。 春天的小山上有香到绝的野荞头，夏天有甜丝丝的金银花，秋天有酸酸甜甜的马乃子，冬天就基本不上山了，天寒地冻的。 -- 第4页 昨天晚上的雨挺大的，路边还有一些积水，路面基本都干了。 徐言一步一步地走着，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她感觉像在做梦，一点都不真实，就像当初林然突然说喜欢她一样，好几天都像飘着，脚底下都软乎乎的。 中午徐妈从菜场回来，徐言也从外面回来了。徐爸白天在工地上班所以中午不回来。 徐妈回来就开始做饭，她今天买了徐言最喜欢吃的卤牛肉，切点辣椒一炒，徐言每次都能多吃半碗饭。 “妈，能不能给我五块钱？”徐言放下碗筷问道。 徐妈想了一秒，就去房间里拿卖菜的钱袋子。袋子里的钱一块一毛的居多，五块十块的没几张，大一点的钱都被徐妈收起来了。 徐妈拿了两张五块的放在徐言面前。 “不要那么多。”徐言拿着面上的那张放进口袋，“我出去一下。”徐言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徐言要去上网，去找回她的林然。即使现在不能见面，她也要用别的方式陪在林然身边。 2006年的网吧都是一些黑网吧，这时候的网吧可不管你有没有成年，只要有钱就能上网。 徐言刚知道上网时，经常去学校旁边一个技校门口的网吧，那里的学生跟她看起来差不多大，只是后来那边经常打架斗殴，徐言就不怎么去了。 徐言照着记忆来到桥头的一家网吧，锁好自行车，坦然地走了进去，再也没有以前畏畏缩缩左看右看的样子了。 “老板，开一台机子。” “上几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一块五。26号机子。” 徐言顺着号码看过去，在角落看见了26号。按下开机键，复古的开机画面，徐言有点想笑。 看着那只抬着头笑着站在蓝星上的企鹅，徐遥输入了自己用了十几年的号码，当时的密码她是不记得了，但是密保问题这么多年可没变。 这里就要感谢当时的网瘾少年夏永强了，开学没几天班上的女生都拜托夏永强帮忙申请扣扣号，徐言也不落后，第二天下午就拿到，当天中午夏永强还帮班上其他五个女生申请了扣扣号。 直接这么加好友有可能会被拒绝，徐言想，怎么样才能让现在的林然通过自己的好友请求呢？ 要让林然感兴趣，有了！ 徐言熟练地打开百度，下载了几张周杰伦最新的照片，一张配一句歌词发在了扣扣空间，再用林然最喜欢的那首《七里香》做签名，最后一步就是换头像了，哦对了，还有网名，就用口号吧，为杰沉沦。 搞定！ 恩？这剧情怎么有点熟悉？ 徐言感觉自己在哪里看过这加扣扣好友的操作，不就是林然最近追的偶像剧吗。当时林然看的时候，徐言还一脸嫌弃，不过为了呆在林然身边，徐言还是陪着林然看完了一整个剧。 毕竟看着里面的男女主卿卿我我，徐言在沙发上刚好可以及时满足林然。 每当这种时候，林然总是红着脸，推着徐言不让徐言靠近，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一个不爱看偶像剧的人突然喜欢看了，肯定有猫腻。一点都不纯洁” “你要我纯洁吗？”徐言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脑袋邪魅地看着林然。 林然咬着唇，脸更红了，慢慢伸出小手点了暂停。 徐言一笑，覆上了林然的唇。 林然在单位里待久了，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正经，徐言就是喜欢看林然把她的正经抛到脑后的样子。 好友申请发了出去，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徐言拿出带来的小本子，开始在网页上抄歌词。 徐言一边抄一边叹气，想着自己三十岁的年纪了，居然在网吧里抄歌词，跟小孩子一样。 徐言都忘了，她现在就是小孩子啊！ 第4章 相遇 上学这个事情，徐言既期待又害怕。 怀着忐忑的心情，徐言背着小书包，蹬着自行车就去了。 学校门口的马路还是那么坑坑洼洼，教学楼看起来还是破破旧旧的，但人却是那么鲜活。 徐言拿出自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近十年的经验，逢人就微笑点头示意。 徐言可是罗田中学的风云人物，升旗仪式的第一护旗手，每周流动红旗获得班级的领旗人，这抛头露脸的次数多了，也就被记住了。 徐言还喜欢帮助别人，路见不平就会伸张正义；尤其是现在成了学校里年级最高的，碰见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能说得上话。 把自行车放在单车棚停好，徐言凭着记忆找自己的班级。昨天晚上看书的时候看见书本上写着初三（7）班，她以前确实是在7班。 徐言记得7班是在三层教学楼的三楼，初一和初二的教学楼都是两层楼，只有初三是三层楼。 靠近初三的教学楼，遇见的熟人就更多了，这时点头微笑已经不够用了。因为别人已经开始跟徐遥说话打招呼了。 徐言在脑海里努力搜寻碰见的脸熟的同学的名字，可惜没想起来几个。连同班同学的名字都不记得几个了，这都十几年不联系的人了，谁能记得住啊！ “徐言，你昨天怎么没来啊？” 上着楼梯的徐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徐言回头一看，是当时班上跟她玩得比较好的钟珍珍。曾经徐言还以为可以和钟珍珍做一辈子好朋友呢，没想到读完大学的钟珍珍就变了，做了一些徐言不太能接受的决定，两人从此就慢慢疏离了。 -- 第5页 徐言叹气，看着钟珍珍此时纯真的注视，轻声答道：“生病了，在家休息了一天。” “真的生病了啊？我还以为老师骗我们呢？怎么样，没事了吧？”钟珍珍此时还不知道徐言已经把她排在好朋友范围外了，还以为自己是徐言的“好哥们”。 “没事了。”徐言不想多说，继续上楼。 台阶还有两步，徐言迎来了她这次重生的第一个考验——面对初恋。 这初恋还没有变成初恋，现在只是暗恋，徐言还没有表白。 徐言有点迈不动脚，僵直着身子看着刘晓梅拿着扫把和垃圾斗朝她走来。 刘晓梅的马尾在她肩膀上一晃一晃，简单干净的校服短袖，上面有好闻的阳光的味道，笑着露出的八颗大白牙，一切的一切都让徐言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徐言僵硬朝刘晓梅点点头，余光看着她下楼，直到看不见，徐言才发现自己的脸好像有点发烫。 该死的悸动！ 换了个灵魂的身体居然还是控制不住当时的心动。 徐言觉得自己好难，和林主任在一起的时候，就被她把感情史扒了个底朝天。 “徐老师居然早恋，看不出来啊！”林然吃着酸溜土豆丝，喝着苹果醋，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酸气。 徐言翻了一点白眼：“你那暗恋不做数是怎么的？好意思说我。” “哼~” 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徐言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里。 徐言看了看身边的钟珍珍，心里唾弃自己，不打算跟人做朋友了，还利用别人，跟人渣有什么区别。 “你帮我放一下书包，我去上个厕所。”徐言说着把书包递给钟珍珍。 钟珍珍会意一笑，刚刚徐言的脸红她可是看见了的，“快去吧，人应该没走远。” 徐言：…… 徐言有苦说不出，真是不该跟别人说太多，尤其是对谁有好感这种及其私密的事情，现在坑了吧！ 徐言苦笑：“我不是，唉，我没有，我先去了。”徐言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只好放弃。 从厕所转了一圈回来，徐言看见自己的书包躺在最后一排的位子上，旁边还坐在一个人，她初中三年都没换的同桌。一个成绩还行，长得还行却有点臭屁的男生。 虽然已经同桌了两年，但徐言基本上没跟他说过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蛮好，不用担心会露馅了。 徐言做了一天的乖宝宝，暗地里重新认识了班上的老师和同学。 经过一天的观察，徐言发现了好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这情窦初开的年纪，谁能按耐得住？ 徐言撑着脑袋一排一排看过去，燥动地还不少呢！那个英语课代表和学习委员，那个数学课代表和语文课代表，体育委员和二组小组长，这都是有明面上有眼神交流的，还有单相思的，徐言都数不过来。 没想到英语课代表蒋英和数学课代表张泽伟这么受欢迎，居然不少人私下偷偷关注，还会找机会凑到他们身边去表现。 徐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下午放学就去了老师办公室找班主任。 “曾老师。” 曾老师是这个学期才调过初三来教语文的，对徐言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徐言在七班当了两年班长，这学期继续，她有什么都是直接找徐言安排，很是靠谱。 不过上个星期徐言来找她说要去练体育，她特意去问了其他主科老师，其他老师都不相信徐言要去练体育。 徐言的成绩一直在全班前五，四门主课就英语差一点，理科尤其好，这在女生离非常少见的。数学经常考年级第一，物理也是基本前一前二。这学期的新学的化学估计也不会差。 数学陈老师和物理冯老师想不通徐言怎么会想去练体育呢？ 曾老师就更想不通了。 “嗯？徐言，怎么了？”曾老师正在收拾东西，也准备回家了。见徐言过来了，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笑着看着徐言，努力让气氛舒缓。 徐言看着娇小的曾老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老师，我来是想说我不去练体育了，之前就是脑子一热，我回去想了想，还是要认真读书参加中考。” 曾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徐言：“你能想通就很好了，我还想找个机会跟你说说这事儿呢，看来不用了。”曾云笑了，“对了，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了，那老师，我先回去了。” “恩，路上注意安全。” 第5章 放假 最先发现徐言变了的人是七班的英语老师洪斌。 徐言的英语书一直以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徐言不愿意在英语上多花心思，她觉得自己付出的努力没有得到等价的回报，所以就不愿在多付出了。 作为英语老师的洪斌不知道劝了多少次，可都收效甚微。这学期刚开学，洪斌就找徐言谈话。 “徐言啊，你看你的数学，一百一十分很稳定了，物理也是九十多，这两门即使满分也才能多不到二十分，你说是吧。你再看你的英语，回回七十多，你看能不能分一点点精力在英语上，这提升空间多大，你说是吧，可能你稍稍努力，这二十分就来了……” 洪斌觉得自己很卑微，看着这么聪明的孩子就他一科教不上成绩，他难受啊！ -- 第6页 谈完话之后半个月，洪斌看着徐言白白净净的英语书，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了。 可能是他不配吧！ 九月底的一天，洪斌上课时巡视全班，突然发现徐言的书上竟整整齐齐地抄了他写在黑板上的笔记。 他奇怪地拿起徐言的书，往前一翻，前面十几页也都做了笔记。洪斌越看越开心，差点就想原地转圈圈了。 徐言看着洪斌笑得快要咧到耳朵的嘴，心里嘀咕：至于这么开心吗？ 洪斌要是听见了，肯定回徐言一句：至于！ 把书放回徐言的桌上，回到讲台的洪斌突然热血了起来，全程带着笑上完了课。 下课回到办公室，洪斌还不忘在数学老师和物理老师面前炫耀：“你们的宝贝，徐言，开始在英语上下功夫了，就问你们紧不紧张？哈哈哈。” 数学老师陈强不信，“你确定她能坚持？” “这个确实是，以前也不是没有一时兴起的时候，”物理老师冯文才抱着保温杯点头说道。 “哼，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我看了，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至少一个星期了。”洪斌也拿起了自己的保温杯。 证明徐言的考试来得很快，九年级第一次月考，徐言总分年级第一，数学和化学单科年级第一，物理单科班级第一，英语八十五。 办公室里，三个男人手捧保温杯凑在一起。 “我就说徐言下功夫了吧！” “我看是把学习物理的时间分出了一点吧？” “没事，舍小家为大家嘛，我可以接受。” 冯文才今年就要退休了，遇事都是笑呵呵的。 这时化学老师刘方浩走进办公室，见状也捧着保温杯凑了上去。 其他三位纷纷恭贺道：“恭喜刘老师喜提年级第一。” “同喜，同喜，还是各位前辈带的好，让我捡了个便宜。”刘方浩今年三十，这样在四人里年龄也是最小的，高兴是真的，感谢也是真的。 在任课老师为徐言取得好成绩高兴的同时，徐言在家里也在努力着。 月考完刚好是国庆长假，徐言放下书包拿起了锄头。 “妈，门口那片空地种点东西吧，空着怪可惜的。”徐言吃晚饭的时候提议道。 徐言家门口有一条小马路，徐爸便在院子里也浇了一条水泥路出去。院子里的其他地方便空了出来。以前有一棵柚子树的，前两年长虫死了，现在只剩个木桩在那。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那地不知道种什么好，又不是地里的土。”徐妈回答徐言。 同时放假回家的徐莉皱着眉看向徐言：“我怎么感觉你变了。” 徐言开心地笑了，“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好像是变好了。”徐莉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徐言是变好了。 徐莉今年高三，八月份就开始上课了。刚上初三的她压力很大，脾气也变差了不少。家里原本分给两个人的活计都给了徐言，徐言为此没少跟爸妈吵架。 徐爸徐妈也不太会说教，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你姐现在高三了，能不能上大学就看这一年了之类的。 当时的徐言哪管这些，有气都是直接找人撒出来的，所以动不动就找徐莉吵架。 徐莉被徐言闹得直接去住校了，现在每个星期回家一次。上次徐言出事，徐莉刚好去学校了，等她星期六从学校回来就发现徐言变了。 “种莴笋吧，入秋了，差不多可以种莴笋了吧，妈？” 徐妈想了想，点点头：“虽然有点早，不过也可以种。” 徐言说干就干，第二天就把院子里的地翻了一遍。早上在地里帮忙摘菜，好多摘点去卖，回来就在院子里捣鼓，下午挑着桶去浇菜。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比如挑水这件事。 徐言浇了两天肩膀就受不了了，扁担放都放不上去，疼的徐言吱哇乱叫。 终究是嫩了点，徐言叹气。 浇不了水，徐言就去拔草。不得不说这地里的草是真的多。 这活不费肩膀还轻松，只见徐言拿着小板凳从菜地这头坐到菜地那头，拔完还不忘把草拿去喂鱼。 徐言没想到的是，这拔草是不费肩膀了，但是费腰啊！ “啊！我的腰！” “啊，我的手！” 真的是每天一个受伤小方法。 七天过去，徐言累得那叫一个腰酸背痛。 院子里撒下了种子，徐言把家里所有的地都除了一遍草。 当然，功课作业也没有落下。徐言晚上吃完饭就写作业，除了英语作业有点难搞之外，其他都很快就做完了。 这都要归功于徐言大学毕业后，不知道找什么工作，于是就在培训机构干了几年。理科就强的徐言很快就从助教变成了机构里的王牌教师，主教数学的同时还帮带化学物理。 徐妈当时还想让徐言去公办学校当老师，徐言觉得在编制里束缚很多，便没有去。 几年课外辅导的经历，让徐言看现在九年级的题就像初中生看小学生，怎么看怎么简单。 “也不知道这次月考怎么样。”徐言心想，“那题看着是挺简单的。” 希望英语有进步吧！ 这是徐言最小的期望了，不然背单词都没劲了，本来就很没劲的事情。 -- 第7页 第6章 运动会 小网吧里 徐言看着没有动静的好友列表，心想林主任这会儿在干嘛呢，不会是在看偶像剧吧？ 此时的林然确实是在看电视，不过不是偶像剧，而是当时大火的情景喜剧《武林外传》。 “啊嘁！谁在说我？”林然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心里嘀咕了一句，揉了揉鼻子继续看。她哪里知道，在这个城市的西面，有个人在找她。 距离徐言第一次加林然好友已经三个星期了，徐言加了不下十次，每次都用周杰伦经典歌词，对面一点反应也没有。 徐言好想直接过去扯着林然的耳朵，让她通过自己的好友申请。 直到下机时间，徐言也没有看见闪动的图标。 徐言拖着酸痛的腿，一步一步艰难地从网吧出来。今天是国庆假期最后一天，明天就要上课了，徐言有点烦。 就在徐言骑车离开时，她身后的小网吧出来三个人。 第二天，徐言看着自己的月考卷子没什么表情，预料之中的成绩。 数学最一道题最后一问有一种情况没有想到，扣了一点分，选择题做太快没有检查错了一题，还有进步空间。物理有一些八年级的知识不是很熟，所以没拿到分。化学试卷的那些坑徐言以前也经常给她的学生挖，所以没什么难度。 最让徐言欣慰的是她的英语进步了。 “徐言，这次厉害啊，你知道你超年级第二多少分吗？”钟珍珍刚从办公室回来，迫不及待冲到徐言面前。 徐言轻轻合上自己的小本本：“那他得努力了。” “整整三十分，也不知道陈祥伟知道之后什么表情，真想去看看。”钟珍珍陷在自己的震惊中，也没发觉徐言不是很在意，“对了，能看看你的数学化学卷子吗？老师说要我们学习你的卷面书写。” 徐言从抽屉里拿出卷子递给钟珍珍，便接着背自己的单词了。 钟珍珍像是拿着宝贝一样回到自己的座位，旁边的人瞬间围了过来。 连一向不爱多看数学的刘晓梅也凑前去看。 徐言的同桌邱世平从知道徐言的化学成绩之后，看徐言的眼神就不对劲了。他知道徐言根本就没有听过化学课，一上化学课就开始背英语，这样都能考满分，那他们认真上课就是个笑话。 邱世平是化学课代表，他有一次收完作业会在路上找出徐言的作业来看，他要看看徐言到底做得怎么样。 徐言已经快写完的化学练习册让邱世平瞬间熄火，难怪化学老师上课都不管徐言的。 十月中罗田中学开秋季运动会，这是罗田中学的传统。 徐言看了看自己尚算平坦的胸部，思考之后在体育委员哪里报了跳高和跳远。 徐言之前拿手项目是短跑和铅球，偶尔换换项目也挺好的。 在班主任找徐言之前，徐言找到体育老师，测了自己的跳高成绩和跳远成绩，再拿去年的运动会的成绩比较，都超过了当时的第一名。 “徐言，你可要保证拿到好名次啊，不然还是报铅球和一百米吧，更有把握。”班主任还是不太放心。 “老师放心，我有把握。” 没有选短跑的徐言上体育课就轻松多了，不用跟着体育老师在操场上练五十米来回跑，只需要一个人在沙坑那默默练起步跳，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偷懒。 运动会开幕那天，虔州天空万里无云，田径场是上的热度跟这变态的气温一样高。 想要偷懒的徐言被班主任看得死死的，只能坐在七班的大本营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帮体育委员，顺便再写写运动会投稿。要是换做从前的徐言，肯定满腔热血，体育委员就是个跑腿的。 徐言看见有几个女生居然带了作业来写，早知道她也带的来了。 坐在凳子上的徐言看着操场上一阵高过一阵的加油声，深有体会的明白了朱自清的那句：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渐渐地，大本营里的人越来越少，就算不是九年级的比赛，班上的人也开始去凑热闹了。 钟珍珍和刘晓梅来了几次，想邀徐言一起去看比赛。徐言都摇摇头说自己要坐镇大本营，不能走。两人都悻悻走了。 运动会第二天，徐言参加的跳远开始比赛了。徐言排在中间，看着其他女生起跳落地，三米出头的成绩对徐言来说都没什么威胁。 徐言毫无疑问的拿了跳远第一名。看见自己成绩的时候，徐言是开心的，连自己笑了很久都没有发现。 下午结束放学，徐言揣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钱来到了网吧，这次没多久就从网吧出来了。一脸失望的徐言骑上自行车，不紧不慢地往家骑，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看着她。 “那是徐言吧？”看见徐言从网吧出来的蒋英有点不相信，觉得自己看错了。 一旁的萧玉燕看得真切，“是徐言，那自行车也是她的。” “她怎么从网吧出来了啊？” “上网呗，我们班很多男生不是也会去吗，徐言原本也跟男生走得近。” “你有没有觉得徐言最近变了，以前的徐言不是这样的。” “谁知道呢，可能是上网上多了吧。” 蒋英和萧玉燕说着，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跟老师说这事。 加不上林然好友的徐言很难受，她现在能用的放松方式就是站在走廊尽头或者教室最后面的窗户面前，看着楼下的热闹。没人的时候还会拿出她自己誊抄的歌词唱一唱。 -- 第8页 一本从林然学校门口的阳光文具店买的精美笔记本，按专辑时间顺序一首接一首，一页一页抄得整整齐齐。 要是换做以前的徐言，肯定会拿出来炫耀，到处传阅。现在的徐言不会了，她要好好存着，到时候送给林主任，告诉林主任她很认真抄的。 中午放学，在食堂吃完饭的徐言脚步轻快地回了教室。这时候教室基本上不会有人，徐言最喜欢这种世间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的感觉了。 这时候的徐言会在讲台上拿一根极短的粉笔，然后在黑板上写林然的名字。 林然 林然 林然 然后一黑板擦擦掉。然后再写，再擦。 第7章 事发 为期三天的运动会很快就结束了。 徐言顺利拿到了跳高和跳远的冠军，这也是她想练体育的资本，身体条件比一般同学要好。 七班的总分也是全年级第一，班主任看着手里的奖状不知道有多开心，第一次带这种成绩又好体育又好的班级，省心省力就是有点费钱。 买奖品得花不少钱。 学校对每个项目的前三名都是有奖励的，怎么说呢，奖品很单薄，软皮笔记本一本，薄厚程度跟取得的名次成正比。这还算好的，有的时候还是学生平常做作业的练习本，顶多多给几本。盖上红戳戳表示练习本的身份不一般。 徐言往年都拿过，也都理解，公立学校的奖品就是个意思，这么多人呢，有就不错啦。徐言知道隔壁中学的奖品就只有一张奖状，连练习本都没有。 班主任这回自掏腰包买了不少漂亮的文具，都是时下最流行的那种，记事本水笔修正带，尺子笔袋记号笔，这钱花得是一点也不心疼。 徐言是大功臣，班主任让徐言挑两套。 徐言拿了估计也不怎么用得上，于是也没看，直接拿了最上面的。拿完的时候突然看到刘晓梅的眼神亮了亮，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仪的东西被她挑中了。 徐言看着这两套东西，大多都是自己不用的东西，想着干脆送人算了。 留下一本记事本给徐莉，然后把另一本记事本送给了蒋英，多谢她把英语笔记借给自己抄。 徐言把尺子给了数学课代表张泽伟和刘青，他俩的尺子都划出坑来了还在用，徐言每次见他们图上的直线都带着坑就不舒服。 记号笔准备送给喜欢做笔记的语文课代表萧玉燕。还没一只准备送人时候，刘晓梅拉住徐言。 “徐言，你是不是都打算送人啊？”刘晓梅小心问道。 徐言点头，刘晓梅的意思不言而喻，她喜欢徐言手里的记号笔。 若是放在以前，徐言肯定是不能明白的，但是经过林主任的□□，这点潜台词她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这个送给你吧！”徐言把另一支递给刘晓梅，就算自己对曾经会出现但今生不会出现的开心快乐的一种补偿吧。 刘晓梅有点不敢相信徐言就这样直接给她了，开心地接过徐言手里的记号笔，十分开心地笑着。要是自己也向徐言一样就好了，成绩好性格好，体育也这么好。这么多奖励真好。 刘晓梅又看了一眼徐言手里剩下的东西，虽然也很喜欢，但她已经满足了。修正带什么的还是自己攒钱买吧。 大家平时都是用胶带粘错字的，修正带可是高级货，一般的学生用不起。 罗田中学是镇里的中学，来这上学的都是附近的人家，家里都不是很富裕。 徐言现在连胶带都不用，写错了直接一笔划掉，既省时又省事，还不影响美观。这修正带徐言也是要送人的，见刘晓梅有意，徐言直接把两个修正带都给了她，省得再找人了。 “我用不上，给你吧。”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期中考试。 考完最后一科后，徐言照常去网吧了。 看着好友栏里多出来的头像，徐言抑制不住自己激动地心，坐在电脑前面默默哭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老板也过来看徐言怎么了，好好一姑娘怎么就哭了呢？打游戏输了还是装备被偷了。 徐言赶忙摇头，“没事，老板，就是想起一点伤心的事情了。” 老板这才坐了回去。 徐言小心翼翼地按着键盘，一字一字地检查后在按下了发送键。 “你好。” “我叫徐言，很高兴认识你，哈哈。” “我就是随便输了一个号码，没想到你也喜欢周杰伦。” “我也喜欢他，你最喜欢他哪首歌？” 徐言不知道林然是什么时候通过她的好友申请的，因为徐言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来上网了。 徐言不敢发太多，万一被反感了那就麻烦了。 林然说过，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给自己发消息，就是再多她也会一条一条看完听完，要是不喜欢的人发消息，她是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想看。 她现在还没有成为林然喜欢的人，那就发个三四条，不会太多，也能说点东西。最难受的就是要装不认识，还得想办法套林然的话，慢慢变成一个很熟悉的人，说实话，徐言太难了。 林然今天可没有期中考试，回到家的林然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徐言发来的消息。 林然爸妈最近迷上了炒股，为了方便炒股，上个星期买了台电脑放在家里。白天在外面做生意，晚上回到家就在电脑上炒股。 -- 第9页 林然就在空闲的时候上网，见有人加她好友了，有点小兴奋地就通过了。根本就没看徐言给她的好友申请里写了什么。 “你好呀，我最喜欢七里香了。你呢？” 林然简单回复了徐言之后就跟班上的其他同学聊天了，因为徐言的头像一直都是灰色的，说明徐言不在线。 为了能上网，徐言开始省钱了。原本在学校打两个菜的徐言开始打一个菜了，到最后一个菜也不打了，前天晚上在家炒好了带来，每天在食堂打点热乎的米饭吃。 去网吧的次数多了，碰见徐言的人也多了。便有人传播徐言有网瘾，天天都去网吧上网。 没多久这事就被班主任知道了。 班主任还是不太相信徐言沉迷网络，但还是找徐言谈了一次。 “徐言啊，你下午下了课都是直接回家的吗？” “嗯，回家的。”只是回家之前会去上一会会儿网。 “没事了，你去吧！”班主任没想太多，她选择相信徐言。 谈话没过几天，徐言进网吧被坐在公交车上的物理老师看见了。 那天徐言值日，晚了半小时出校门。 最近林然天天都上线，徐言也每天上网吧。着急的徐言根本没注意出校门时都有谁在门口等公交车，更没有注意公交车就跟在她后头。 换做平时，徐言都是第一波出校门的人，路上根本不会碰见罗田中学的人。 第8章 纠葛和快乐 徐言有点后悔送刘晓梅记号笔了。 送完之后两天，钟珍珍找到了徐言。 “我不是想要修正带，虽然那个确实很好用。”娇小的钟珍珍一脸认真地看着徐言。 徐言笑哭。要是能发表情，徐言一定发一个大大的笑哭给林然，跟她吐槽一下。 徐言觉得还是要稍微解释一下，即使不能做好朋友也别变成仇人。结果徐言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话来。 “那个，她喜欢。”徐言苍白的话语感觉又要让人误会了。 徐言只好接着说：“我要努力，努力考上高中，然后考大学，我没有时间来浪费。” 徐言找的借口冠冕堂皇，但凡有点阅历的人都不会信，可惜听的人没有。 钟珍珍眼神暗了暗，她知道徐言说的什么意思，虽然很难受，但是她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 自从升上九年级，所有老师都说过，大家要紧张起来，今年努力一年争取考上好的高中，离大学就近了很多。 说归说，做归做。 能有多少人能把听过的道理付诸行动，钟珍珍知道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但钟珍珍感觉徐言好像做到了，徐言下课不聊闲话不串班闲玩，连最不喜欢的英语都开始要冒头了。 钟珍珍抿嘴，用鼻音恩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加油。”转身出了教室。 自从以后，钟珍珍再也没有主动找徐言闲聊过，只是跟徐言对视上的时候会微微一笑。 这边解决完钟珍珍，刘晓梅又冒了出来。 这节数学课刚下课，刘晓梅抱着数学老师刚讲过的习题来到了徐言面前。 徐言看着慢慢靠近的刘晓梅，心里默念：不是找我，不是找我。眼神避免对上，慢慢看向窗外。 徐言的祈祷并没有起到作用。 刘晓梅坚定地站在了徐言面前，声音柔柔地说道：“徐言，你能教一下我吗？刚刚陈老师说的我没听懂。” 徐言认命地转回头，脸上表情不是太好，却也没有拒绝刘晓梅。 “哪一题？” 刘晓梅承认自己动机不纯，但请教问题是她动机的一部分，一大部分。 “这题，这题，还有这题。”刘晓梅指着自己用红笔圈起来了的题目说道。 虽然不想跟刘晓梅有过多的交集，但是教学生徐言是专业的。三两下讲清楚之后，刘晓梅就被她讲通了。 刘晓梅听着听着就钻进去了，连自己那一小部分不纯的动机都忘了，屁颠屁颠地就回去了。 等到刘晓梅想起来都上第二堂课了。 同样的招式刘晓梅用了几次之后，徐言就开始躲了。 徐言看出一下数学课刘晓梅就会来问她问题，所以徐言下了课跑得比兔子还快。 数学老师还没出教室，她就从后门冲出去了，刚好趁人少上个厕所。 要是不上厕所，徐言就会从八年级那边翻过楼梯，躲进升旗台后面的行道树里。 徐言曾经还吐槽过罗田中学的升旗台，远看就像墓地入口似的，一排整齐的柏树，庄严感十足。 现在在这后面，那条半米深的排水沟沟沿刚好可以坐人。平时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包干区，扫得还挺干净的。 渐渐的，徐言中午午休也会来这里，遇见有人比她先到，徐言就去操场逛一圈在回班上。 在物理老师看见徐言进网吧的第二天，物理老师就在物理课上开讲了。 “网络虽然迷人，但是大家现在的重心一定要放在学习上。有些事情一定当下唯一的选择，比如说学习，你现在不学习，以后想学也没有机会；而有些就不一定了，那些不一定的都有些什么，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一定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说完，物理老师就点了徐言，“徐言，你说一下我们上节课的知识点。” -- 第10页 别人可能以为只是偶然，但是徐言知道，冯老师这是在告诉她，应该是知道她去网吧的事了。 看来要转移阵地了。 徐言趁着中午没人的时候，去公交站台研究了一下中学门口的公交车路线。她要找个绝对碰不到熟人的网吧。 去市区的话就不会碰到学校的学生了，毕竟罗田中学的学生都是镇上的，没有市区的。 要避开的就是老师了，重点避开九年级的老师，尤其是本班的老师，其他年级的老师就算看见了，也不可能一眼就确定是她徐言。 通过几天的观察，徐言确认七班只有冯老师会坐公交车回家，其他老师要么住学校，要么住在周边。 很好，徐言过桥之后果断往反方向骑，骑地差不多了才停下来找了间网吧。能这么自信地在市区晃荡，多亏了徐言曾经短暂的外卖生涯。 虔州是个小城市，即使在十几年后，整体的街道也还是那样，顶多就是路变宽了，路面变平整了，北京路还是北京路，南京路还是南京路。 【无与伦比】“对了，你多大啊？我今年15，上九年级了，你呢？” 【六月双子】“我今年也15岁，好巧啊！” 【无与伦比】“是啊！真巧，我是虔州的，你是哪的啊？” 【六月双子】“不会吧，我们居然是一个地方的，你……你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吧？” 【无与伦比】“还会哦，怎么可能！应该不是吧？” 【六月双子】“你是哪个学校的？” 【无与伦比】“罗田中学，你呢？” 【六月双子】“还好，不是一个学校，罗田中学是哪里？” …… 【无与伦比】“要不我们考同一个学校，如果一起考上了，我们就见面怎么样？” 【六月双子】“这个，万一我们想考的学校不一样怎么办？” 【无与伦比】“我想考一中，你呢？” 【六月双子】“……我也是。” 【无与伦比】“这就是缘分了。你说呢？” 【六月双子】“有点。” 【无与伦比】“真的好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怎么办？” 【六月双子】“呵呵，一起加油呀！” 说实话，林然这时有点怕对面弹视频或者语言过来，这样打字聊天感觉还挺好的。 徐言看着十五岁的林然顺着自己的话，一点一点地往自己画的圈圈里走了进来，徐言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第9章 贫穷的徐言 市区的消费比罗田镇高，上网费也更高。 虽然徐言每次都只上一小时，但钱包很快也空了。从午餐省出来的钱已经不足以支撑徐言在网络上邂逅林然了。 实际经验告诉徐言，那些重生小说里的致富手段都是假的。 徐言试了好几次，没一次成功的，别说成功了，起步都起不来。徐爸徐妈都是老实人，一点经商头脑也没有，所以他们一听徐言的想法就直接毙掉了。 老老实实打工挣钱吧！ 徐言看着自己除了校服还是校服的衣柜，在一个周六的早上，去菜场找到了徐妈。 “妈，我想买两件衣服行不行？”徐言来了直接跟徐妈说道，因为她看见徐妈面前的菜篮已经差不多空了。 “行，你去卖衣服哪里先看看，挑好了我来付钱。”徐妈想都没没想就答应了。 徐言这几个月可听话了，除了有时候不知道她干嘛去了，但是成绩是越来越好了，上次期中考试还是年级第一。 徐妈知道徐言考了第一之后，第二天就买了只大猪蹄回来，晚上炖得香香的，结果徐言吃了两块就没吃了。 徐妈还以为自己做得不好吃，自己吃了两块，没感觉那里不对啊。 徐言直接说自己现在不太喜欢吃这么油的，让徐妈以后也少做。 饭桌上徐爸和徐妈，脸上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徐言在摊子上挑了件纯白的长袖和一件红白相间的棒球服，简单试了试之后就跟老板讲起了价。 老板见徐言小，肯定不清楚价钱，于是狮子大开口道：“这两件啊，看你是学生，给你算便宜点，一起两百。” “啧！”徐言皱起眉头，“老板，我虽然小，但不傻，你上面明明贴着50和90，你这睁眼瞎不合适吧？” 老板被徐言一说，即使脸皮厚也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哈哈，我就是考考你，看你算术怎么样。两件一百五，这回没问题了吧？” “一起七十。”徐言直接砍一半。 老板一听，这价直接到他能接受的极限了，其实就是不能接受，语气瞬间变得不好起来：“嘿，小姑娘下手怎么这么狠，哪有你这么讲价的，你来捣乱的吧？” “诚心买，这两件都是断码尾货了吧，今天我不买，就可能砸手里了，老板你想想。” 徐言确实说到点了，这种尾货到后面肯定是降价处理的，运气好能收回本，运气不好还可能赔本。 七十其实不亏，老板就是不甘心。 “张老板！”这时，徐妈来了。 “妈。” 张老板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徐妈嘴里那个经常考年级第一的小女儿。 “哎呀，老板娘今天有时间过来买衣服啊！”张老板笑得一脸褶子都起来了。 -- 第11页 徐妈也陪着笑道：“给孩子买两件衣服。” “这就是你常说的徐…徐什么来着？” “徐言。” “对对对，徐言，经常考第一那个吧。” 徐妈听着别人夸徐言，比别人夸她的菜好还高兴，连忙谦虚道：“哎呀，就是考了两次年级第一，没什么，没什么的。” “看着就聪明。我有个外甥也在罗田中学，今年上八年级，都在普通班混日子过，要是有你家徐言一半就好咯。”张老板附和道。 “妈，我要这两件，老板说了七十给我。”徐言不想在这浪费时间，瞅着间隙就插话进去。 “哎呀，张老板啊，这么好的衣服这么便宜，不要亏本了。”徐妈单纯地相信了徐言，一点怀疑也没有。 张老板看了徐言两眼，顺着徐言给的台阶就下了：“没有没有，这两件都是最后一件了，成本价给你家娃娃了，以后也要好好努力读书啊。” 付完钱，徐言跟着徐妈回到摊子上。 “妈，我想要五块钱，买文具。”徐言本不想开口的，但是实在是没钱了，心里给徐妈道着歉：妈，就当做是给你女儿的幸福的投资吧。 “给，十块。以后每个星期妈都给你十块钱零花钱，希望你不要让妈失望。”徐妈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郑重地放在徐言的手上。 徐言瞬间红了眼眶，爸妈以前从来没有给过徐言零花钱。想买什么都是现场问爸妈要的，如果名目不好还可能不给。 徐言知道这是徐妈奖励给自己的，徐妈一直都希望她们两姐妹好好读书，长大以后找个好工作。别像他们夫妻两个，没文化只能干体力活养家糊口。 “恩，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徐言声音闷闷的，红着眼眶不敢抬头看徐妈，说完转头就走了。 骑上自行车，徐言的眼泪才大颗大颗掉下来。 以前读书的时候不懂事，学习常常敷衍了事，根本不懂爸妈的苦心。 长大以后疲于工作，陪伴爸妈的时间也很少，还常常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里撒到爸妈身上。 现在回头想想，徐言却是对爸妈好像一点了解都没有，他们的一生就快要过完了。 徐言越想越难过，骑着自行车就来到了江边，对着安静奔腾的虔江哭了许久。 当天晚饭，徐言把徐妈给她的零花钱分了一半给姐姐徐莉。 “你住校，肯定有要花钱的地方，虽然不多，但也能管点用。” 徐言知道，徐莉在学校里肯定也紧巴巴的。除了饭钱，基本不会有零花钱。 以前徐莉上大学的时候，为了买电脑，吃了整整一个学期的榨菜拌饭，从伙食费里省出钱来，这才买上了。 徐言那年暑假见到瘦的不成人样的徐莉，只为她的坚持感动到了，一丝心疼也没有。 徐言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徐莉是体谅家里，没有开口问家里要钱，可是…… 徐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懂事的，之后每每想起徐莉买电脑的事都会心疼徐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徐莉不知道徐言想干什么，不过还是伸手接过了徐言递过来的五块钱。 “没什么，就是看你高三辛苦，算是慰问一下你吧。” 第10章 偶然？必然！ 虔州最繁华的街道上，每天都有不少人在街上发传单广告。 徐言想了许多，觉得还是发传单会比较适合现在的自己。 “你好，问一下你们这个还招人吗？”徐言找到一个正在给肯德基传单的小姐姐。 “还招吧，我也不太清楚，你去问问店里的人吧。”被徐言问到的小姐姐一脸不好意思，一看就是刚上大学的。 “谢谢。”徐言说完，推门走进了肯德基。 进去之后也不知道找谁，徐言只好问前台点单的小姐姐：“你好，请问你们这边还需要发传单兼职吗？” 前台被徐言问得一愣，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往后厨喊了一句：“王姐，有人找！” 徐言一听，往旁边让了让，没有挡着后面的人点单。 没过多久，一年纪三十出头的女人掀起厨房门帘走了出来。扫过前台之后，应该是发现没有自己认识的人，于是问道：“谁找我？” 点单小姐姐用下巴指了指徐言的方向。 王姐看向徐言，只见徐言清爽干净，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十几分钟之后，徐言拿着一沓传单走了出来。 肯德基对面是一条书店街，每到周末都很多人。 徐言就站在书店街街口，礼貌地给过往的学生发传单。 中午十点多，书店街里挤满了人，徐言脑子被吵得嗡嗡直疼，正打算站远一点休息一下。 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打算买一本花火……” 这声音好像林然的。 徐言瞬间精神了，立马往人群里看去，可是里面的人太多了，徐言只看到无数后脑勺。 应该是幻听吧。徐言喃喃道。哪有这么巧的。 嘴上说着没有这么巧，眼睛却努力看清每一个从书店街里出来的人。 直到徐言把剩下的传单发完，她也没有找到跟林然相似的人。 “唉。”徐言叹了口气，去肯德基店里领工资了。 -- 第12页 徐言不知道的是，在她过马路的时候，林然和她的两个好朋友就从书店街出来了。 “你怎么能在人家店里直接看呢？”林然出了书店街才敢问朋友。 “今天来看一点，下次再来看一点，不用多久就能看完了。”被问的女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反而有点得意。 林然：…… “又没有弄坏，怕什么。”女生继续说道。 林然一脸的难以置信，却又不好说什么，因为这是她朋友曾红的朋友，说起来并不是她的好朋友。 林然并不是看不起陈学华蹭书，而是人家老板说了别折书页，她还是要折，这就很丢脸了。 一旁的曾红也很尴尬，她今天原本只约了林然，然后在路上遇见陈雪华，只是随口一说去书店街，没想到陈雪华就跟了过来。 “林然，听说肯德基的汉堡很好吃，我们要不要去尝尝。”曾红提议，她知道陈学华家里管得严，不会给陈雪华零花钱。 果然，陈雪华一听，直接说自己要回去了，就不跟她们一起去了。 三人变两人，林然明显变得开心起来了。 “她走了，我们去哪？”林然问曾红。 “说了去肯德基。”曾红拉着林然过马路。 林然还以为曾红说去肯德基是借口，连忙开口：“不是，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不会是真的吧？” 曾红笑道：“肯定是真的啊，骗你干嘛？” “还是别吧，我买完书没钱了。”林然有点囧，“我陪你去，我就不吃了，你吃，我看书陪你。” 曾红就知道林然会这样，赶紧对林然说道：“瞧你这样儿！大爷我有的是钱！轮不到你来付钱。” 曾红装作霸道的样子成功把林然逗笑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肯德基走。 徐言推门，从肯德基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朝她走来的林然。 正在青春期的林然瘦的有点过分，要是徐言肯定会让她每顿都吃得饱饱的，这么瘦一点都不好看，一点肉都没有；这时的林然还剪了刘海，三七分的刘海遮住了林然的额头，林然一直觉得自己的发际线有点高，看来是初中就开始介意了。 徐言看见林然的瞬间忘记了呼吸，听着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眼眶里也瞬间水波连连。 徐言张着嘴，喉咙发不出声音地喊了一句：林主任。 林然和曾红手拉手与徐言擦肩而过，光顾着看肯德基招牌的林然根本没有注意到盯着她看的徐言。 进了肯德基之后，曾红回头看了一眼，这时只看见徐言的背影。 “那个人好奇怪啊，好像看着你哭出来了。”曾红对林然说道。 林然一听吓了一跳：“谁啊！你看错了吧？”赶紧顺着曾红的视线看了过去。 “走掉了。”曾红也不确定，毕竟这街上这么多人，谁知道那人是不是有病呢，“不管他了，我跟你说，这里的香辣鸡腿堡是真的好吃……” 林然又看了一眼门外，心不正常地跳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自从那一次遇见了林然，徐言再去兼职时都是干劲满满。 可惜的是，徐言再也没有在肯德基附近碰见林然。 有了收入，徐言周末有时间的时候偶尔会上两个小时。因为她发现林然已经开始偏科了，她要拯救林然。 徐言每次在线给林然讲题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回到了那年夏天。那个辛勤耕耘的夏天，她在台上挥洒汗水，学生在台下挥洒泪水。 【无与伦比】“这个你懂了吗？” 【六月双子】“好像懂了” 【无与伦比】“那你做一下这个” 【六月双子】“……好” 林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2006年就开始上网课了。 趁林然做题的空隙，徐言又在百度上找了不少经典的题，准备等林然写完发给她。 【六月双子】“你为什么这么厉害，感觉你上网也好厉害，什么都会弄” 【无与伦比】“还好吧……这些题你抄回去做哦，很好的题。” 【六月双子】“我不想做，能不能不做啊？” 【六月双子】“我怎么感觉你是我妈派来给我补课的啊？” 【无与伦比】“不要？” 【六月双子】“……要” 徐言弯唇，真的是从小就这样啊。 第11章 谢谢你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2007年。 徐言给林然上网课也有一段时间了，林然的进步她都看在眼里。 林然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开始喊徐言许老师了。 即使这样，徐言也没有给林然发过视频，倒是林然弹过几次视频过来，但是都被徐言拒绝了。 【六月双子】“接啊！让我看看这么厉害的徐老师到底长啥样” 【无与伦比】“没摄像头” 敲下回车键的徐言立马低下身子，把主机上的摄像头线给拔了。 【六月双子】“我不信，你快接” 果真显示没有摄像头，林然只好作罢。 【无与伦比】“对了，祝你新年快乐！” 【六月双子】“谢谢，你也是，徐老师！” 【无与伦比】“送你个新年礼物怎么样？” 【六月双子】“不会是数理化经典考题吧？徐老师，别这样。” -- 第13页 【无与伦比】“哈哈，你怕了是不是？” 【六月双子】“哼！你是魔鬼吧！” 【无与伦比】“返校那天，我把东西放你们学校门卫室，你记得去拿。” 自那日起，害怕考试的林然突然期待期末快点到来了。 那是一个寻常的早晨，昨夜降的霜在路边的草叶子上特别明显。 徐言背上小书包，和村口的大黄打过招呼，跟路口的早点摊阿姨互换过眼神之后，轻快地过了桥。 在林然读书的二中门口，徐言从书包里拿出已经包装好了的礼物，上面用彩笔画着十五个五颜六色的气球，上面写着： 给三（2）班林然 祝：新年快乐 想必机智如林主任，肯定一眼就知道是谁送的。 二中的保安大叔也没有为难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徐言表现得像个乖学生，还是听徐言说这里面是重要的学习资料的，说了两句才让徐言把东西放下。 放完东西的徐言没有马上走，即使赶不上罗田中学的休业式，徐言还是选择在林然会经过的路口等着林然的出现。 虔州的一月，风刮得有点不近人情。 徐言冷地都有点站不住了，林然才缓缓出现在远处。 一起出现的还有徐言之前碰见林然时的那个女生，徐言知道她叫曾红，多年以后林然和曾红还有联系。旁边竟然还有一个男生，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难怪来得这么晚。 徐言没有站在原地，假装走在路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直到林然过去了，她才停下来。 骑上车子远远地跟着，徐言看见林然直接去了门卫室，然后拿着她放在门卫室的东西。 林然笑得很灿烂。 徐言到罗田中学的时候，休业式已经结束，学校里基本没什么人了。 徐言看了一眼七班所在的三楼，门还没关，可能还有谁在难受吧，毕竟今天知道了期末考试的成绩，能不能过一个好年就看这一天了。 徐言没有上去，而是直接去了办公室找班主任。 “曾老师。” 曾云见徐言这时才来，假装不高兴道：“徐言啊，你说你，一个学期都没有迟到，这最后一天还坚持不住了。” 徐言微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曾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徐言，明明只有十五六岁，怎么会有三四十岁的感觉，一点同龄人的活泼也没有。 “你的成绩册，期末考试发挥一般，还是年级第一。”曾云把成绩册递给徐言，满意地笑道：“去教室里抄寒假作业吧，刘晓梅应该还没锁门。” 这下轮到徐言纠结了。 她今天晚来一方面是为了给林然送礼物，还有一方面就是避开刘晓梅，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来。 第二次月考之后，刘晓梅找徐言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知道刘晓梅对她示好。 徐言第一次觉得世俗的偏见有那么一点点好处。想来刘晓梅可能没办法跨过世俗的障碍吧，对她仅仅是好感罢了，应该不会有过分的行为。 徐言还是想避一避，靠着二楼墙壁上没有往上走，希望能碰见刘晓梅下来，这样她就直接问她要钥匙就好了。 十几分钟过去，徐言没有等来刘晓梅，却等来了钟珍珍。 “还不上去？”钟珍珍挑眉，“知道上面有人在等你吗？” 徐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还有僚机。 “就上去。” 与徐言擦肩而过时，钟珍珍又说道：“对了，恭喜你，又考了第一。”说完，钟珍珍三步并两步地走了，急促的背影里有一点落寞。 “徐言，你可以的。”徐言给自己打气，就让她看看有什么在等着她。她又没有做对不起刘晓梅的事，没必要这样躲着。 徐言很快就来到了教室，教室里就只有刘晓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听见动静的刘晓梅转过头，看见是徐言进来了，站起来走向徐言。 “我帮你抄了一份作业。”刘晓梅两颊粉红，低头递给徐言一张作业纸。 徐言假装看不见刘晓梅的异常，伸手接过，“谢谢。”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刘晓梅的脸越来越红，连着耳朵也变红起来。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刚刚钟珍珍一直鼓励她，让她大胆一点。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徐言曾经跟我说过她对你有好感。”钟珍珍见刘晓梅还是犹豫不决，只好放大招。 刘晓梅猛地抬头：“怎么会！” 钟珍珍点头：“真的，八年级的时候，你还记得有一段时间，徐言经常拿你的本子吧，就是那时候。” “怎么会？”刘晓梅喃喃道，“可是她现在这么冷，根本就看不出来。” “我就问你，想不想，如果想，管它那么多。” 刘晓梅沉默了，她在思考钟珍珍说的话。 钟珍珍能说的都说了，她知道徐言这么冷淡的原因，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徐言，你……你又考了第一，恭喜你啊！”刘晓梅及时出声，拦住了要走的徐言。 本要转身的徐言被刘晓梅拉住衣角，“谢谢。你呢，应该也考得不错吧。” “我没有。”刘晓梅低头，“徐言，我想跟你说，我们…你…” 徐言一听，马上拍着刘晓梅的肩膀说道：“还有半年我们就中考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学习。” -- 第14页 徐言语气故作认真，堵住了刘晓梅想说的话。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徐言扬了扬手里的作业纸，“还是要谢谢你。” 第12章 天青色等烟雨 在同学的一声声再见中，林然也告别了自己的九年级上学期。 林然感觉自己的书包沉甸甸的，脚下的自行车却异常轻快。 “琥珀色黄昏像糖在很美的远方，你的脸没有化妆我却疯狂爱上，思念跟影子在傍晚一起被拉长，我手中那张入场券陪我数羊……” 周杰伦甜甜的《游园会》在林然的房间唱了一遍又一遍，林然好似听不腻一般。 徐言没有送数理化的经典考题发给林然，而是把自己的歌词本送给了林然。 林然看着一页页抄的整整齐齐的歌词，突然觉得徐言好好，居然可以完整地抄完所有的歌词，还把它送给了自己。 从门卫室出来的林然第一时间就拆开来看了，一旁的曾红都眼红了。 曾红拿过来一页一页看去，更加羡慕了：“林然，这是谁给你的啊？字真好看。” “没想到她的字居然写得这么好。”林然也夸了一句。 “徐言？看着像男生的名字。”曾红草草翻完，直接翻到扉页，看着上面潇洒纵然的写着两字，使尽自己十五年的功力辨别出了徐言的名字，一脸坏笑地看着林然说道：“从实招来！” 林然赶紧解释：“什么男生，人家明明是女生好不好，你什么眼神？” 曾红还是有点不信：“女生吗？这字写这么大，不像女生啊！” （多年之后的徐言知道自己的字被吐槽后，立马吐槽：你们那时候写的蚂蚁字谁看得清楚？） 林然看着扉页上写的：“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一时间竟觉得这是徐言谢给她的。 之后几天林然都没敢上网，她怕徐言会突然说些什么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林然这才悄悄登上扣扣。 看着空荡荡的消息界面，林然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一句话也没留，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林然心道，“也不问问我有没有拿到东西，就不怕被别人拿走了，也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一点也不称职。” 徐言的聊天界面被林然开了关，关了开，许久也没见徐言上线。 最后林然还是给徐言发去几条消息。 【六月双子】“歌词本我收到啦，谢谢你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六月双子】“我期末考得不错哦，数学进步了十几分。” 【六月双子】“对了，你第一面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啊？” 林然没有忍住，还是问出了关于天青色等烟雨的问题。要是这时候的扣扣有撤回功能，林然发完一定会立马撤回。 另一边 徐言从教室出来，本想着去上网的，结果一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没带钱。今天早上出来的急，钱放在桌子上忘记拿了。 下午也没找到借口出门，徐言想着的二天再去的。晚上徐爸回来，问徐言放假了能不能去工地上帮忙。 那时候的工地跟小网吧一样，管的并不严。很多像徐言这么大的半大小伙，不想读书的在工地上做事。徐言之前暑假的时候也去去过，干了几天就受不了不去了。 徐爸最近包的工程在赶工期，徐言也有经验，过去能帮上忙。 徐言考虑了一下，便对徐爸说道：“爸，我去能不能给我发工资。” 徐爸：“这……” “我做多少拿多少，不会多要。”徐言直接说道，“而且有钱我也干得有劲，你说是吧？” 徐妈一听也连忙点头：“就是就是，人给你干活你还想不给工资啊？” 徐爸见徐妈倒戈，也不说徐言了：“怎么我感觉我里外不是人了，搞得好像我赚钱不是为了这个家一样，你们有没有搞错？” “就说你给不给吧！”徐妈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把问题丢给徐爸。 就这样，徐言第二天就去上工了。 直到腊月二十九，工地全面停工，徐言这才开始在家休息。 终于有机会去上网了，徐言顶着寒风，骑着车在市区逛了一大圈，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年三十还舍不得回家过年的网吧。 网吧就在一楼，寥寥十几台电脑，却差不多坐满了人。地方虽然不大，倒是被打扫得很干净。 “老板这么勤恳，以后一定发大财。”开好机子的徐言对老板说道。 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笑起来还有点腼腆：“谢谢。” 徐言熟练地登上自己的扣扣，看着林然在她不在的时候发来的消息，顿时觉得自己这么多个月没白干。 【无与伦比】“我觉得这句不错就抄下来了。” 【无与伦比】“进步了就好，谁让你有个好老师呢！” 【无与伦比】“我之前跟着我爸做事去了，好累啊！” …… 相比起徐言那边的晴空万里，刘晓梅这边就显得乌云惨淡了。 听完徐言说完谢谢的刘晓梅觉得天都黑了，一个人默默在教室里哭了好久。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下午接到钟珍珍给她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 “没怎么样。”刘晓梅又开始难过，好不容易擦干的眼泪有流了出来，“徐言她说谢谢我就走了。” -- 第15页 刘晓梅说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钟珍珍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赶紧安慰刘晓梅。 …… 过完年，徐言没有跟着爸妈去走亲戚，而是跟徐莉一起在家学习。 徐莉做高考题，徐言就在一旁看徐莉做完的。 “你看得懂吗？”徐莉怀疑地看着徐言。 徐言放下手里的数学卷子，挑了挑眉说道：“别的不说，就你这数学我还是有把握的。” 徐莉不信：“瞧你这口气大的，别吹牛。” “你应该有答案吧，你对一下我写的选择题和填空题，看看我对几个，你对几个。” 徐莉翻出数学试卷的答案，这一对不得了，徐言居然只错了一个填空题。 “你蒙的吧！”徐莉不敢相信。 “我看你也别做文综了，多做数学吧，省的到时候……”徐言突然停下，没有把话说完。 “什么？”徐莉问道。 “没什么，快写吧！把你语文书给我，我看看文言文。” 徐言接过徐莉递过来的语文书，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第13章 再见罗田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新学期开始了。 新学期开始就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填志愿。 班主任在台上讲着每个高中的历史渊源和特点，徐言看见学委和英语课代表居然在做笔记。 在此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每所高中的消息变成了主要谈论话题。 在虔州，重点高中不过两所，虔州一中和虔州中学；普通高中有三所。虔州五中、虔州七中和虔州八中。 徐言从来没有参与过其他同学的讨论，也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要报考的学校。 拿到志愿表，徐言没有犹豫，认真填上了自己想要去的学校——虔州一中。 班主任拿着徐言的志愿表，觉得徐言填的虔州一中有点浪费了，虔州中学会比较适合徐言。于是她找到了徐言。 “徐言，老师觉得虔州中学对于你来说会合适一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徐言摇头，说道：“我想去一中，不考虑别的学校。” “这……”班主任看着离去的徐言，万般言语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想了许久，班主任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喂，你好，请问是徐言的爸爸吗……” 晚上 饭桌上，徐爸见徐言快要吃完了，这才开口说道：“听说你们开始填志愿了？” 徐言轻嗯：“嗯，填完了。” 徐妈一听，惊讶道：“你怎么不回来问问我们就填完了呢？” “我都想好了，一中离家近，挺好的，我没什么要问的。”徐言吃完放下碗筷，“我去写作业了。” “哦，”徐妈看着徐言，“去吧。” “孩子爸？” 徐爸轻叹：“没事，就是觉得虔州中学去年高考比一中好，徐莉也在那……” “徐言有自己的主意，就让她自己选吧。”徐妈说完继续吃饭了。 这个学期开始，徐言没有每天去上网了，只在星期五下午去上一会儿。她虽然不紧张，但是林然不一样，林然是第一次，不能耽误。 【无与伦比】“这学期要更努力啦，我就星期五下午会上一会网，你也要加油啊！” 【六月双子】“你不教我啦？” 【无与伦比】“在学校好好听课，多做试卷，你也可以的。” 【六月的雨】“好吧。” 看着林然把自己的网名改成六月的雨，徐言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徐言能感受到林然的不开心，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林然还没有搬来跟徐言一起住时，总是说她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不要总觉得现在不好，当下就是为了以后的幸福努力才有意义。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徐言不舍地关上与林然的对话窗口，踏上了回家的路。 羽绒服换薄外套，长袖换成短袖，日子终于来到了中考那天。 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徐言看着自己生活学习了一年的七班，那斑驳的黑板，剥落的木窗，相互说着加油的同学，徐言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 毕业生休业式上，徐言作为本届优秀生在升旗台上进行毕业演讲。 “再见，罗田中学。” 说完最后一句，没人看见徐言是红了眼眶走下升旗台的。 徐爸最近又承包了一个工程，徐言考完第二天就跟着徐爸去工地了。 工地上都是些三四十岁的工人，闲暇时总是说些不堪入耳的笑话。 徐言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都是埋头努力干活，一个夏天从一米六长到了一米七。 2007年七月末，徐言班主任给徐爸打电话，通知徐言来学校拿录取通知书。 一个多月没骑的自行车在半路上坏了，徐言只好扶着车往学校走去。 走进办公室时遇见了从办公室出来的钟珍珍和刘晓梅。 徐言客气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侧身走进了办公室。 班主任是看着徐言进来的，见她跟其他两人一点交流都没有，眉头皱了皱。 “徐言来了啊，你查分了吗？” 徐言点头：“查了，六百九十二。” 班主任笑了，十分开心道：“考得不错，还是年级第一哦，这是你的通知书，一中招生办的老师特地打电话来问了你的情况，你上了高中也要努力哦！” -- 第16页 “谢谢老师，我会的。”徐言接过班主任递过来的通知书，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 “想来你也是有自己主意的人，但是曾老师在这说句题外话，这人啊，初中阶段的友谊是最纯粹的，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徐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发现钟珍珍和刘晓梅没走，正在花坛边看着徐言这边。 “老师，我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也不能改变。祝老师将来事事如意，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去吧。”班主任点点头让徐言走了。看着门外徐言朝另外两人走去，真希望自己有顺风耳可以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好久不见。”徐言语气平淡地说道。 钟珍珍刚刚跟班主任打听过徐言的成绩了，没出意外，还是第一，可能能进一中的尖子班。但徐言看起来并没有很高兴，考得这么好难道不应该激动起来的吗？ 钟珍珍越来越看不懂徐言了。 “好久不见，徐言，感觉你长高了，是不是？” 徐言被钟珍珍这么一说，看着眼前娇小的两人，似乎比以前更娇小了。伸手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可能是吧。”说完感觉不对，马上把手放了下来。 一旁的刘晓梅注意到徐言的小动作，觉得徐言突然可爱了起来。 “我听老师说你考得挺好的，真厉害。”钟珍珍手里拿着自己的通知书，上面也写着虔州一中。 “还好，我还有事没救先走了。”徐言挥手告别，竟是没同刘晓梅说一句就走了。 看着徐言越走越远的背影，钟珍珍安慰刘晓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看开点。” “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要是我成绩好一点就好了，就能跟你一样考进一中了。”刘晓梅一脸的落寞。 十五岁的青春就这样结束了，徐言身后的罗田中学在夕阳余晖下变得一片朦胧。 第14章 你好，林然 在工地上待了两个月的徐言，最终得到一个身形修长的自己和一千八百块钱的工资。 这一千八百块钱放在2021年就是兼职小半个月的工资，放在2007年就是徐言的一笔巨款，因为这时候吃一碗粉只要一块五毛钱。 徐言拿着十八张崭新的红色毛爷爷，放进了自己特地从精品店里买的钱包里，加上之前发传单攒下的钱，一共有两千两百多。 徐言预估这点钱应该可以用一年多，如果再来个人一起花的话，就难说了。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重逢的那天，知了都叫得格外卖力。 虔州一中报到的那天，林然穿着白色的短袖，淡蓝色的牛仔裤，脚下一双经典黑色帆布鞋。怀着对高中生活的向往，盈盈笑意于面。 忙着跟熟人打招呼的林然根本就没有发现宣传栏边有人关注着她。 “嗨，海霞，你在几班？” “张方东你也在一中啊，还以为你去虔州中学了呢。” 不一会儿，林然身边就聚集了七八人，都是跟林然同一个中学的。 徐言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跟林然认识，今天不急。 “林然走啦！”黄海霞喊林然去找教室。 “好，你们先去，我再看一眼。”林然摆摆手，眼睛盯着宣传栏上的十五个班的名单，她要看看徐言徐老师在哪个班。 “嗯？居然在一班，这么厉害的吗？也是，徐老师嘛，肯定厉害的，就是不知道长什么样。” 林然不知道徐言中考考了多少分，只知道徐言也考进了一中，整个暑假她都没在网上跟徐言同步聊天过。 徐言太忙了，根本就没时间上网。 林然隔三差五地给徐言发消息，等到昨天也没有等到徐言的回复，她都怀疑徐言是不是消失了，还是骗子，骗她说考上了一中，其实就没有，然后没脸见人了。 脑补了无数大戏的林然，看着宣传栏上的白纸黑字，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跟着落地了。 徐言也碰到不少熟人，也不太熟就是。点头意思的意思都没有。 罗田中学的老同学看见徐言，见徐言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默契地假装不熟擦肩而过。 “徐言还是那样呢。”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好可惜。” 林然听见旁边两女生在讨论徐言，在好奇心驱使下问了一句：“你们认识徐言？” 被林然问到的两女生是徐言的初中同班同学，刘淑琴和严江燕。 刘淑琴点点头说道：“是啊，怎么？” “罗田中学的徐言吗？”林然继续问。 “恩，你认识？” 林然笑道：“现在还不认识，想认识一下。跟我说说呗。” 严江燕想了想说道：“她那人挺冷酷的，你想跟她交朋友可能有点难。” “冷酷？不会啊！”林然回忆了一下徐老师跟她的聊天过程，哪里冷酷了，明明就是二货好吧。 “你没跟她相处过不知道，虽然徐言以前不会，但是九年级以后就变了，怎么说呢，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严江燕说完，刘淑琴在一旁疯狂点头：“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不食人间烟火，平时都没什么表情的，班上有什么事情也是不怎么关心了，看都不怎么看的，我记得以前八年级的时候，徐言还经常拉着我们一起聊天，九年级开始就没有了。” -- 第17页 “是啊，还是那时候的徐言好玩。” 林然一脸问号：好玩？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这也差太多了吧！ 即使一脸问号，林然也没有反驳她们，毕竟她对徐言的了解很少，“这样啊，我不知道呢。” 还不知道正被人打听的徐言，此时正安静地坐在一班教室的靠窗后排。 新班级还没排座，大家可以随便坐。一班是最好的班级，所有的人都是学霸，所以没有哪个学霸选后排的座位，都是尽量往前坐。 只有徐言一来就坐在了最后一排，别人都在试着互相认识，徐言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丝毫没有跟别人交流的打算。 曾经，林然一跟徐言说起高中的事情，就会提起徐言的高中对象叶兰清。 “那时候，我早认识你也没有用是不是？徐老师，你不会喜欢那时候的我对不对。”林然语气里满满的失落。 徐言一把抱住林然，轻轻说道：“人是对的，时间不对我能怎么办？” 徐言回来也差不多一年了，再次见到叶兰清，再也没有当初见到刘晓梅时的控制不住了。 徐言低眉，掩住眼里的波动，徐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叶兰清。 终究还是特别的存在吧。 叶兰清是从虔州一中初中部考上来的，在一班，这样的学生还有许多。 很快，熟识的人都聚在了一起，徐言在教室里显得十分孤单。 只见叶兰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往徐言的方向走去。 “我叫叶兰清，你就是徐言吧？” 徐言抬眼，早晨的阳光刚好洒在叶兰清的脸上，白嫩的脸庞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细细的绒毛。 徐言语气冷冽，并不想多说：“你好。” 说完，徐言继续看向窗外，没有搭理叶兰清的意思。 叶兰清见状，只好退了回去。 “这人怎么这样？”叶兰清的好朋友陆伦琪愤愤道。 叶兰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没事，可能人家本来就是这样。”叶兰清说完又看了徐言一眼，但是很快就把眼神收了回来。 虔州一中有新生军训的惯例，今年提前一周开学也是为了提早开始军训。 一米七的徐言在一班的女生中是最高的，第二是叶兰清。于是就有了徐言站在叶兰清身后的站队。 “听口令，一、三排向后转！” 脸上永远带着笑的叶兰清看着没有表情的徐言，叶兰清笑得更开心了。 徐言微微皱眉，她有点坚持不住了。眼神穿过叶兰清的头顶，看向了不远处的四班，林然在的班级。 此时的林然站在第二排，听着教官的口令，正向右看齐。 第15章 你好林主任 八月正午的阳光是平常人都受不了的存在。 每天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教官就会把队伍带到有树荫的地方乘凉。 地方就一点点，每个班都能活动的地方就很少，一般这种时候就会开展一系列的班级内部或者班级之间的互动，比如表演才艺或拉歌。 这天，一班过去乘凉的时候，四班已经在那开始拉人到队伍前面表演了。 徐言看着林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有点扭捏地走到了最前面。稍微抬着头看向远处，声音小小的不知道在唱什么。 无非都是周杰伦的歌罢了。 走进才勉强听见一两句：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林然只唱了半首就回去了，这时徐言才刚刚坐下。 这一块树荫下几天就只有一班和四班，两个教官碰头商量了一会，就决定让两个班搞个PK，看谁唱歌厉害。 不唱不知道，一唱吓一跳。现场简直就是周杰伦大型打歌现场。 一人一首经典曲目，下面会唱不会唱的都跟着合唱，连平时表现欲很低的男生都纷纷出动了。 徐言没有兴趣跟一群小屁孩合唱，左手撑在左腿膝盖上，撑着脑袋看向四班。 林然一起说不止朝朝暮暮的时候，徐言总是不满足的。 “我的一生就这么短，能多看你一眼就是多了一眼，要是能多亲一口，那就是多了一次美好。未来那么虚无缥缈，趁意外来之前抓住每一秒不好吗？” “呸呸呸，乱说什么哦！快跺脚！”林然抓住徐言，自己连跺三下，“你快跺脚！” 徐言笑着狠狠跺了三下，林然才放过她。 陷在回忆里的徐言被一阵歌声拉回了现实。 此时正在队伍前面唱歌的是王亚文，一首《七里香》被王亚文用他略带低音炮的嗓音唱出来听起来还不错。 王亚文是一班的1号，中考成绩是全班最高，高高瘦瘦，一副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呆呆的。 “没想到王亚文居然会唱歌。”陆伦琪和叶兰清头挨着头说着，“这王亚文看起来一副书呆子模样，原来私底下也会追星啊！” 叶兰清点头：“唱得挺好听的。”余光看到徐言也看着前面，心中暗忖：徐言也喜欢？ 教官见两个班唱得差不多了，开始攒动两个班一起合唱，见没有主动上来的，教官开始点名，“一班的8号，四班的18号。” 徐言听见自己的学号时，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再听见林然的学号，马上直呼教官好操作。 林然慢腾腾从坐着的地方站起来，眼睛却看向一班，看会是谁起来和她一起唱。 -- 第18页 来个女生，来个女生。林然心里祈祷。 在林然默念了十几遍来个女生之后，徐言站起来了。 跟林然眼神接触的瞬间，徐言笑了。 林然是徐言那个一见到就会笑的人，纵使徐言之前如何清冷，跟林然对视之后，她就是变回了那个属于林然的憨憨。 “你好林然，我是徐言。”徐言看着十六岁的林然，满眼都是她。 林然吃惊：“你怎么知道是我？” “学号。”徐言直言，“我知道你没有记我的。” 林然发窘，不知怎么接徐言的话。 “好了，我们一起唱《珊瑚海》吧，那是首合唱。”徐言把林然带回正题，“我那个歌词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听了好多遍呢。”林然有点得意。 “那行，你□□色部分，我唱蓝色部分，怎么样？”徐言征求林然的意见。 林然有点不情愿：“我想唱周杰伦的部分……” “照顾一下我，女生的部分我唱不上去。”徐言脸带乞求，可怜兮兮地看着林然。 “好吧，唱得不好你别怪我。”林然妥协道。 “好，那我开始了。”徐言扬唇，微微压着嗓子唱出：“海平面远方开始阴霾，悲伤要怎么平静纯白，我的脸上始终挟带，一抹浅浅的无奈。” 唱到结束那句时，轻轻转头看向林然。 接收到徐言传来的讯号，林然无缝衔接：“你用唇语说你要离开，那难过无声慢了下来，汹涌潮水你听明白，不是浪而是泪海。” 两人配合着唱完了，默契程度好似专门练习过一样。 叶兰清看着面前表情丰富的徐言，之前那个冷清的徐言就像是她的幻觉。 接着教官又点了好几组人合唱，半天就这么过去了，叶兰清也没有找到机会和徐言搭话。不过她看了几次，徐言脸上都是笑着的。 原地解散之后，徐言第一时间看向了林然，林然也看向了徐言。 林然在四班已经交到好几个朋友了，平时都约着一起回家的。今天也是，和林然站在一起的还有三个女生。林然见徐言好像有话要跟她说，跟身边的人打了招呼就先出来了。 徐言看着林然往自己走来，感觉幸福正向她袭来，平静的心跳都变得激烈起来。 “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徐言上来就夸林然。 “你唱得也好听啊！”林然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徐言夸红的。 这种商业互夸徐言以前听林然说的可多了，没事的时候，两人就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夸着夸着两人都高兴了。没有比这还经济实惠的开心方式了。 “徐老师为什么长得这么高。”林然见徐言的第一想法就是徐言长得太出头了吧，根本不像女生，身高不像，发型就更不像了。远远看着就是一个男生。 徐言伸手摸了摸林然的头，得意地笑道：“羡慕了？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吃什么了的。” “谁要问你这个。”林然白眼，“你暑假都去干嘛了呀？也不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 “做苦力，不然怎么能长这么高。走，请你吃辣条。”徐言说道，“对了，我感觉你以后会做主任，我以后就叫你林主任好了，怎么样？” 林然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别乱喊。” “不乱喊，我悄悄地喊，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林主任放心。”徐言弯唇。 第16章 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白 自从那天合唱过后，徐言就缠上林然了。 中午在后门等林然，然后递给林然一瓶冰镇过的饮料。再一同进入学校，在操场分开。 路程虽短，但却是徐言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 这天，徐言回到自己的班级，笑意还在脸上没有退去。叶兰清见徐言心情不错，便跟徐言搭讪。 叶兰清微笑道：“唉，徐言，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周杰伦啊？” 徐言转头收了脸上了表情，平淡道：“还行。” 叶兰清不傻，瞬间就感觉到徐言身上的气场变了，又变回之前那个徐言了。 勉强聊了两句，陆伦琪就把叶兰清吸引了过去。 徐言侧头看见林然在不远处和她同学笑得前俯后仰的，嘴角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叶兰清一回头就看见徐言看着别处笑着，变得又可以接近了。 叶兰清顺着徐言的目光看去，好几个班都在视线上，也不知道徐言看到什么了。 一个星期的军训很快就结束了。班上的同学也都打成了一片。徐言虽然说话不多，但还是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的。 虽然只是几个人站在徐言旁边聊天，偶尔问一问徐言的看法，但至少让徐言看起来没有那么形单影只了。 这几个人中，带头的姚佳飞和徐言一样，剪着短短的头发，衣服除了黑色就是白色，性格直爽，极其不喜欢那种扭捏做作的人。 姚佳飞是怎么看上徐言的呢，这还要从军训第一天说起。 军训时，姚佳飞就站徐言旁边。两人一整天也没说过一句话，姚佳飞一开始还以为徐言是故意装酷不说话，于是她也没有打算跟徐言交朋友。 直到下午集合之前，姚佳飞坐在徐言一旁正跟其他人聊着天，一段若有若无的调调被姚佳飞听到了。 这歌别人可能还不太熟悉，周杰伦上个月刚出的电影的同名主题曲《不能说的秘密》。 -- 第19页 这歌可热乎着呢，大多数人都还没听过。 姚佳飞的姐姐今年上大三，是个狂热的杰迷，知道周杰伦的电影上映了，虔州没地儿看，硬是让她爸妈带着她和姚佳飞去了省城北昌。也算是奖励姚佳飞考上虔州一中。 在姐姐的耳濡目染下，姚佳飞也成了杰迷。 从北昌回来之后，姚佳飞姐姐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电影原声磁带，天天放天天放，听得姚佳飞都出条件反射了。 姚佳飞听徐言哼得还挺好听的，不知不觉中就快挨到徐言了。 徐言皱眉，奇怪地看着挨着她裤腿的姚佳飞说道：“你怎么了？” 姚佳飞兴奋道：“你哼的是《不能说的秘密》吧？你看电影了吗？” 见姚佳飞一脸兴奋，徐言不好不理，淡淡道：“看了。” “听你哼的还不错，你是不是也会唱？我总是唱不好，我姐老是笑我。你能不能教教我？”姚佳飞抓着徐言的手臂不放。 徐言开始是拒绝的，谁能想到姚佳飞也是个磨人的家伙，磨到徐言只能答应姚佳飞找出她的毛病才罢休。 这天，姚佳飞又带着人围着徐言坐下了，也不管徐言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就开始分享起她上个课间听到的八卦消息。 “你们知道吗，听说二班班长跟三班班花表白了。”姚佳飞低着头低声说道。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还说写了情书呢，三班班花看都没看就还回去了，真是打二班班长的脸。”一女生补充道。 “要我说着二班班长也真是自信，长得还没人谭雅高呢，怎么就好意思追人家？”另一女生接着说道。 徐言这段时间这种事情听得多了，已经不想吐槽她们了。 即使像姚佳飞这样性格直爽的女生，也逃不过八卦新闻的吸引。 就在她们小嘴叭叭的时候，徐言看见林然从后门走过。 徐言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喊住了林然：“林主…林然，你去哪？” 林然回头，见是徐言，笑着回答徐言：“我来找你们班语文课代表，你帮我叫一下呗。” 一班和四班的语文老师是同一个人，语文老师经常让两个班的人互相传递消息。 徐言听完马上进教室喊了一句，帮林然把人喊出来了。 林然三两句的就跟人说完了，看着徐言的眼神闪了闪，准备回去。 徐言也不知道跟林然说什么，她最近也不敢总去找林然，那么几次遇见都是偶然。 “我最近听了个笑话，觉得挺好笑的，你要不要听？”徐言赶紧从脑子里搜罗出了一个笑话，“我边走边说给你听。”说着就拉着林然往四班走，在一班门口被这么多人看着有点不好意思。 “说是有个人姓白，他每次都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是这么介绍的：大家好，我姓白，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那个白。结果有一次另一个人听了，介绍自己的时候就说道：大家好，我姓马，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那个马。” 林然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都什么啊！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白，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马，你怎么不说红绿灯的黄呢？哈哈哈……” 徐言大笑：“哈哈哈，你怎么知道还有这个的？下一句真是这个，还有还有，赵钱孙李的王，唐宋元明清的夏。” 林然眉眼弯弯地看向徐言，之前郁结在心的不快被徐言的笑话赶得一干二净，“你最近都不怎么来找我玩了。” 徐言一听，低声道：“我不来找你，你可以来找我啊！我就在那，不走的。” 看着林然亮晶晶的桃花眼，徐言好想好想抱住林然告诉她：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林然受不了徐言炙热的注视，赶忙转移视线，小鹿有点砰砰乱撞，语气带着一丝慌乱：“谁好意思总去一班晃啊，一群学霸大佬，我见了都躲着走的。” 徐言凑近林然，在林然耳边轻轻说道：“林主任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没事就来找我哦，我给你唱你没听过的周杰伦的歌。”气氛十分暧昧。 林然受不了徐言那轻佻似挠痒痒的语气，连忙把徐言推开了一点：“你别这样说话，看起来怪怪的。” 看着林然逃跑似的走了，徐言低声道：“你可是最喜欢我这样跟你说话了。” 第17章 大突破！ 姚佳飞看着满脸笑意的徐言从后门走过，拿下银镜擦了擦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你们看见了吗？徐言竟然笑得那么开心，她数学靠全班第一都没见她笑。”姚佳飞拍了拍身边的李珍祯，示意她看门口。 李珍祯比姚佳飞还早看到，语带惊讶道：“那人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众人摇头：“不认识。” “等下去别的班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谁能让徐言笑得这么开心。”姚佳飞眯着眼说道。 “你们说徐言每次小考都不错，怎么一到大考就考不好呢？真替她担心。”李珍祯疑惑地说道。 姚佳飞也搞不懂，“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之前我做那个模拟题，有一道题不会，然后就问徐言，她看了一眼就给我讲清楚了。然后第二天月考就考了那道题，一模一样的题，结果徐言只做了第一问，二、三问都没做，明明就会做的。”姚佳飞叹气。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徐言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对大考过敏？ -- 第20页 姚佳飞一群人开始寻找林然身份，没两天的时间就被她们打听清楚了。 “林然，以前在二中，现在在四班，杰迷，上次月考全年级两百多名。”姚佳飞说着林然的情况，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李珍祯摸着下巴轻声问道：“徐言以前是哪个学校？” “说是罗田中学。” “没听过这个学校啊，也不是二中的啊。” “那徐言跟林然是亲戚吗？” “这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问问？”李珍祯丢了个眼神给姚佳飞，直接被姚佳飞无视了。 “你们还记得之前军训的时候，徐言和林然一起唱过歌，那时候还听徐言跟林然自我介绍，应该不是亲戚吧。”一女生说道。 另一女生也想起来了，附和道：“对对，我也记得。” “那她们俩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呢？”姚佳飞学着李珍祯的样子，也摸起了下巴。 李珍祯转头就看见姚佳飞在学自己，笑着拍掉姚佳飞的手说道：“你干嘛学我？” 徐言坐在座位上，看着姚佳飞一伙人在那窃窃私语，时不时地还往她这边看两眼，心想：她们不会是在探究我吧？ 时间过得很快，十月中旬，虔州一中开运动会了。 徐言本来不打算参加的，在观众席上当观众挺好的。 一班班主任本着重在参与的精神，主要是别浪费了徐言的身高优势，在运动会动员会上随口提了一句，就帮徐言写了两个项目：跳远和两百米。 这两项目都没人愿意报，徐言就是写上去凑数的，重在参与嘛！ 徐言知道林然在高中一直都有跑八百米，这事林然不止一次跟徐言炫耀过。 “你以前是不是都不知道我跑八百米？那么多体育生一起跑，我都能进决赛，厉害吧！”林然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小学的操场跟徐言说道。 徐言脸上故作惭愧：“错过了你那么多高光时刻，真是抱歉，要不你下去跑两圈找找当年的感觉？” 林然握紧小拳头，对着徐言的手臂梆梆就是两拳：“走开，明知道我来大姨妈。” “是是是。”徐言摊开手掌，附在林然小腹，轻轻地给林然揉着肚子。 林然靠在徐言怀里，看着徐言幸福地说道：“你手真暖和，跟个小火炉一样。” “好，冬天给你暖手暖脚暖被窝，给你暖一辈子。” 徐言想着林然跟她撒娇时的模样，忍不住掩住嘴笑了起来。 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算是虔州一中的重要活动了。 在这三天里，全校三千多学生大部分都在田径场上，不论是短跑还是长跑，跑道两边永远站满了人。 虔州一中每年都有招体育特长生，有体育特长生参加的项目竞争都分外激烈。 徐言站在看台最高处看着林然参加八百米预赛，成绩还不错，小组第二，第一应该是体育特长生，超林然一大截。 徐言刚准备坐下，姚佳飞就来喊徐言了：“徐言，你的二百米要开始了，老师喊你去准备。” 站在起跑线的徐言看了看其他跑道的人，感觉别人都好紧张的样子。徐言心想：紧张啥，第一让给你们，别紧张。 徐言说到做到，全程卡在八人中间，跟着第三的步调跑完了二百米，跑完气都不怎么喘，刚好借机回教室休息了。 徐言前脚刚走，林然后脚就跟上了。 刚刚徐言跑二百米的时候，林然就在终点不远处看着。林然一直看着徐言冲过终点，然后默默离开了，孤单地像只孤雁。 林然觉得放松地差不多了，于是就跟了上去。看着徐言走进教室，林然在后门看了看一班教室，里面除了徐言还有好几个人在那看书学习，便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徐言看不见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然后再在后门把徐言勾了出来。 林然担忧地看着徐言：“你没事吧？” “什么事？”徐言不明所以，“我没事啊！为什么这么问？” 林然眼神晃了晃，最终定在徐言的脸上说道：“没拿到名次也没关系，你也很棒了！真的。” 要不是看着林然一脸诚恳，徐言差点就以为林然是在讽刺她。 徐言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心疼她嘛，那就装装样子，让林然好好心疼一下。 “唉~”徐言长叹一口气，“这心口钝钝的，难受。” 林然一听，马上伸手想给徐言揉一揉，抬起手又感觉这么做有点不合适，结果又把手放下了。 徐言眼神暗了暗，心想要不要把林然的手抓起来，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要吓到了林然。 “你没事吧？要不要吃点东西，可能是消耗太大了，补充点能量看看。”说着，林然拉着徐言的手就往四班走，“我带了香蕉，你吃点试试。” 四班教室一个人也没有，林然拉着徐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接着松开了徐言的手，伸进书包里拿香蕉。 徐言转身坐到了林然旁边，偏着头枕在了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没力气了，你喂我好不好？” 第18章 又是运动会 林然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红彤彤的耳垂甚是可爱。 徐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为了不让林然发现自己笑了，徐言把脸埋在了自己手臂里，装作很不舒服的扭了扭，调整好面部表情之后又转了过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林然。 -- 第21页 林然哪里受得了徐言这般撒娇，前后看了看没人，动作迅速地扒了香蕉皮，一把塞到了徐言嘴里：“你快吃。” 徐言忙不迭地伸手接住，一脸幸福道：“这是我吃过最甜的香蕉了。” 林然一看，哪里不晓得自己被徐言蒙了，想生气又生不起来，气鼓鼓的拿起另一根香蕉咬了起来。 徐言边吃边问林然：“你还有项目吗？我去给你加油。” “不用了，我怕我见了你就想追着你打，到时候直接取消比赛资格就麻烦了。”林然气气道。 徐言点头，自顾自说道：“也是，大庭广众下直奔我的怀抱影响不太好。” 林然：…… “以前正经的徐老师去哪了？我严重怀疑你被掉包了，快把以前那个正经徐老师还给我。”林然皱着眉头看着徐言，她有点不喜欢这样的徐言。 怎么说呢，她是女生，徐言也是女生。徐言这般暧昧地撩她，实在是有点孟浪了。她居然还有小鹿乱撞的迹象，这太不正常了。 今天哄到林然喂香蕉吃，徐言已经很满意了。她知道林然现在还不能接受她，不过日子还长，她能做的事情还很多。 徐言想起自己第一次跟林然表白，那时徐言在读大学。苹果4刚上市，大部分人堪堪用上不太智能的智能机，诺基亚还很跑火，三星也有一片江山，华为小米不知在哪。 徐言用自己不知道啥牌子的滑盖手机登着3G扣扣，一键一键打出：我喜欢你。 结果林然直接来了一句：我也喜欢你这个朋友。 徐言心如死灰，一个狠心，直接把林然给删了。 这回，徐言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再发生了。早早的就缠上林然，然后努力让林然喜欢上自己，看林然还怎么拒绝自己。 “我下午有跳远，你来给我加油吗？”徐言看着林然。 林然一听，心里是想去的，又觉着自己不能这么轻易地答应，说道：“给你加油你能拿第一名吗？” 徐言一顿，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跳得挺远的。” “那到时候再说吧，你吃完没？吃完就回你教室去吧，我要去田径场了。”林然说道。 “这么快就撵人家走，”徐言嘟嘴，一脸不开心，“我想再呆一会。” 林然第一次见徐言卖萌，觉得还挺可爱的，不过她是一定要走的，顺手捏了捏徐言的小脸：“你呆着吧，我走了。” 徐言捂着被林然捏过的脸颊，满眼期许地看着林然，希望林然可以看在她这么可爱的份上多呆一会。 结果林然头也不回的逃一般地跑了。 “狠心的女人。” 徐言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打着背手踱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班上。趁着有时间，开始疯狂做题。 前世，徐言不曾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导致文理分班时从第一阶梯掉到了第二阶梯，虽然因此与林然相遇，但是由于英语实在是差了太多，此后的成绩一直处于中游水平，最后也没有考上好学校，只上了一所普通大学。 这次徐言也要成绩平平进入第二阶梯，但是，英语这科不再是她的弱点了。 这学期的四次大考成绩是分班的主要依据，所以徐言准备大考的时候稍稍做做手脚，让自己的顺利下滑。 徐言专心做着数学第三章的题目，一边做一边翻书，即使她以前在培训机构上过整个高中数学的课，也抵不过时间的冲刷，有很多知识点还是要看看书的。 他们现在才学到第二章，所以徐言做后面的题目没有直接写在练习册上，而是用练习本一课一课写开来的，到时候再抄上去就好了。 正当徐言做得津津有味时，叶兰清悄悄走了进来。 看着埋头苦干的徐言，叶兰清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她刚刚从田径场回来，原本是想来看看徐言的，比赛没拿到名次难过也是正常的。 到了教室的叶兰清在教室没看见人，刚刚陆伦琪告诉她徐言回教室的，陆伦琪不可能会骗她。 那徐言去哪了？ 班上有些人对徐言很感兴趣，徐言的一些异常举动都有被他们关注到。叶兰清听得多了也记住了一些。 叶兰清现在脑子有点乱，然后人就鬼使神差地往四班走。叶兰清心里想着：她不在那，她不在那。 现实总是喜欢与人针锋相对。 透过后门，叶兰清看见徐言紧挨着林然坐着，徐言无比温柔地看着林然，那是叶兰清没有见过的徐言。 叶兰清在那一刻心痛了一下。 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告诉叶兰清，徐言应该跟她亲密的。她也很优秀，为什么徐言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她。 此时的叶兰清是难过的，她没有上前询问徐言，只是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叶兰清打算让时间帮她的忙，时间会帮忙愈合一些难以言喻的伤。 转眼到了下午 田径场上广播说高一跳高女子组要开始了，站起来了的林然又坐了回去。 集合还要一会呢，等会儿再过去。林然这般想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跳远场地，在人群中搜寻徐言的身影。 没一会儿就让林然看见了，一米七的徐言在人群中还是很好找的，高出一个头的那个就是。 林然看着在人群中东张西望的徐言，心想：她不会是在找我吧？ -- 第22页 多番寻找未果的徐言终是放弃了，心想：她不会还在生我的气不来吧？ 徐言看着地上的草坪发呆，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徐言开心的转头，徐言笑容瞬间退去大半，原来是姚佳飞，。 “开始跳了吗？我跟你说，你别有压力，这跳远一直都是体育生包揽的，重在参与就好了。”姚佳飞安慰徐言，实则一点都没有安慰到。 第19章 漫漫追妻路（一） 小小的一个跳高果然人才济济。 徐言没有看见林然，随随便便地跳了一下，起跳差点过线。 没有林主任的关注，最后一名又怎样。 从沙坑走出来的徐言随意地抖了抖鞋子上的沙子，忽的就看见了站在外围的林然。 刚刚肯定被她看见了。徐言一脸懊恼，穿过人群来到了林然身边。 其实林然也是刚到，刚刚要过来的时候，被人拉住了，林然陪着说了一会话才借口说上厕所，这才跑过来的。这还是她跑得快，不然就要被手拉着手组团去厕所了。 林然见徐言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扭捏，“跳完啦？怎么样？” 徐言挠头，“还行吧。”三个字说得十分没有底气。 姚佳飞看着徐言陪着林然，看情形还是徐言一直在跟林然说话。姚佳飞识相的待在原地，没有上前打扰她们。 只见姚佳飞一脸姨母笑地躲在人最多的裁判身后，确保徐言不会看见之后，才大胆地观察起来。 “真是没想到，不搭理人的徐言居然也会这样。”姚佳飞喃喃道。 “下一个，徐言。”裁判喊道。 “我去了。” “恩，去吧，加油。” 徐言看着林然，微微勾唇一笑，大步走去。 从起跳线仔细丈量了长度，蹲下系好了鞋带，助跑用上了十分的力气，完美的起跳，瞬间在空中划过，腾空到最高处时，徐言无法控制地空中走步，接着稳稳落地。 全场一片惊呼，平整的沙坑里，徐言落地的脚印比之前所有人的都远。 徐言回头，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记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应该能拿个好名次。 躲在人群中的姚佳飞眼睛都直了，刚刚徐言第一跳的时候就像来打酱油的，怎么这一跳就变成来拿第一的了？ 姚佳飞也不去看徐言和林然了，用力挤到登记老师的旁边，看着徐言第一跳只有三米四，这第二跳就变成了四米一，十三班的体育生也没到四米呢，徐言这也太猛了吧！ 林然也吃了一惊，在她印象里，刚刚还没有人跳这么远，即使有记错的，但这场上的惊呼可不是骗人的。没想到徐言还真有两下子。 许是受到了刺激，接下来有好几人也跳出了新记录，更有一人的成绩比徐言的四米一硬生生多了一厘米。 徐言原地跳了两下，接收到林然的期待，徐言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助跑、起跳、落地一气呵成。皮尺一拉，四米二五。 看完老师排完名次的姚佳飞忍不住想要给徐言祝贺一番，转头一看，徐言和那林然都不见了，只好作罢。 找不到本人，找别人分享也是一样的。姚佳飞急吼吼地找她的小分队去了，她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其他人听了之后的吃惊表情了。 此时的徐言正和林然往学校食堂走，运动消耗以后要及时补充能量。林然的香蕉已经吃完了，没办法，徐言只好退而求其次请林然吃了。 徐言递给林然一瓶可乐，“呐，感谢林主任中午的香蕉，要是没有那根香蕉我肯定拿不到第一。” 林然一听，脑海里浮现出徐言在教室里的那番话，浑身变得不自在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我的香蕉有什么关系。” 徐言点头，老神在在地说道：“也是，香蕉能有什么作用，主要还是看是谁喂的。林主任说是不是？” 林然说不过徐言，又一肚子气，抬起手就往徐言手臂捶去。 徐言被林然打得哇哇乱叫，两个人在路上嬉闹着好不开心。 两人找了处不常有人经过的地方坐了下来，徐言讲了几个笑话把林然逗得哈哈大笑直不起腰来。 “我去年给你的那本歌词你还留着吗？”徐言喝了口手里的果缤纷问林然。 “肯定还在啊！”林然看着徐言答道，“怎么了，你不会是想要回去吧？你可是送给我了的。” 徐言笑，“对对对，我是你的，不会要回来的。” 林然脸上一窘，用力推了徐言一把，“别扯淡，我说认真的。” “没事，我就问问。”徐言笑道。 运动会很快就过去了，徐言和林然又不能时常见面了。 接着就是期中考试，徐言不出意外的又发挥不好，班级垫底的那种。 十一月初周杰伦出了新专辑，林然月底才在校门口小卖部买到盗版磁带。当她听见“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那一句时，林然翻开了徐言送她的歌词本。 第二次月考结束，徐言依旧成绩不佳，一向相信徐言的徐妈都着急了。偷偷给徐言的班主任打过好几次电话，询问徐言的情况。 徐言班主任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要说学得不好，徐言上课状态和作业做得也还可以；要说状态不好，徐言每次单元考又都名列前茅。这种连续三次大考考砸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 第23页 终于是在月考之后，班主任约谈了徐言。作为物理老师的班主任，上来就检查徐言的学习情况，没有发现问题之后，开始跟徐言说明大考的重要性。 徐言点头表示明白，顺便表示自己考不好是自己的关系，状态不对没有办法，让老师看开一点。 班主任听完徐言说的之后直接无话可说，摆摆手让徐言回去了。 见徐言出去了，班主任叹了口气：“可惜了。” 徐言也叹了口气：“抱歉了。” 林然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徐言的月考成绩，中午放学找到了正要去吃饭的徐言。 “徐老师，你怎么了？” 林然上来就问徐言怎么了，搞得徐言莫名其妙的，“什么怎么了？” “我看见你的月考成绩了，数学怎么会只考九十分呢？”林然直直地看着徐言，想要从徐言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徐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就这啊，难得林主任关心我，走，我带你去吃串串香，有一家串串香可好吃了。” “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吃！”林然皱着眉，甩开了徐言的手。 徐言见状，只好把林然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说出去。” 林然点头，“你快说，还神神秘秘的。” “是这样的，之前我妈找人给我算命，那人说要找一个有缘人跟我同桌，我的学业才能成。”徐言看着林然侧脸，说着说着就越靠越近。 林然正认真听着，感觉到耳朵上传来异样的触感，猛地就把徐言推开了。 第20章 漫漫追妻路（二） 直到学期结束，林然都躲着徐言不见。 要问那天林然推开徐言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是林然直接跑掉了而已；要问徐言对林然做了什么，那就只能问徐言了，但徐言是肯定不会说的。 徐言试着找过林然几次，但都无功而返。林然要么不在，要么就直接无视徐言。徐言又不好进四班教室，只能多看两眼。 见不着面，徐言就只能上网找林然了，结果并没有比现实更好，林然的头像一直灰在那里，无论徐言发了无数条消息过去，林然都没有回复。 转眼就到了休业式 结束之后的徐言特地绕到四班，抱着一丝丝的希望从四班走过，空荡荡的四班一个人都没有。 徐言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不该那么冲动的，林然肯定怕了。 一想到未来一个月都见不到林然，听不到林然的声音，徐言都要崩溃了。 以前在一起但还没有住在一起时，徐言住在西边，林然住在东边，上班之余约个会都是选距离中间点，林然有时候嫌远直接就不约了。徐言能接受的最长时间是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都见不着一面的话，那徐言见面时一定会抱怨。 “林主任你说，虔州这么小一个城市，我谈个恋爱居然谈出了异地恋的感觉，你说这是为什么？”徐言一边给林然夹菜一边问道。 林然哪里不知道徐言这是在抱怨，抱怨她上星期拒绝了她出来吃火锅的请求，“好嘛，对不起嘛，下次我带你去吃海底捞行不行？别生气了嘛。” “哼~女人！你以为撒娇就有用吗？”徐言猛地放下筷子，一副我很拽的样子指着林然说道：“我告诉你，确实很有用。” 林然瞬间笑趴下了。 徐言舔了舔嘴唇，憋不住也笑了起来。 画面定格，一阵刺骨的北风把徐言拉回了现实。 回到家的徐言被徐妈勒令在家好好学习，徐言想要跟着徐爸去工地被徐妈一句话就给打了回来。 “你再不好好学，以后能跟你爸在工地上干一辈子。” 接收到徐妈的愤怒之后，徐言老老实实地在家刻苦努力。 倒是徐莉回来发现徐言的数学只考了不到一百分，很是惊讶：“你在搞什么？” 躺在床上的徐言翻过身对着墙壁说道：“你不懂。” 徐莉笑气了：“我确实不懂，你就乱来吧你，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在家浑浑噩噩地待了一整个寒假，徐言期盼的开学日子终于来了。 开学前一天，徐言特意在市里找了个理发店，让里面的托尼老师严格按照她的意思剪了头发，然后开学那天起了个大早，烧水洗了个头，有点忐忑地去了学校。 成败在此一举。 还是那个熟悉的宣传栏，徐言一行一行看过去，终于在二班的名单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是林然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 最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出差错，徐言狠狠松了口气。 要是徐言这次分班没和林然在一个班，那下半辈子就有得搞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乞求林然原谅她的越界行为了，徐言这次打算果断一点，不给林然逃避的机会。 有了随意进出林然教室的正式身份，徐言进去拉着林然就往外走。 出了教室，然后下楼，林然被徐言拉着来到了操场。 虽早已立春，但虔州的日常温度也还是十度以下。操场四面来风，林然下意识地抱住了双手。 林然此时只穿着一件毛线衫，北风一吹就跟没穿一样。 徐言懊恼自己冲动地拉林然出来了，麻溜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林然披上。 林然往后退了一步，跟徐言拉开一定距离才站定。 -- 第24页 徐言苦笑，这就是她自己造的孽，组织好语言之后说道： “林然，对不起。上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变态。相信你也知道，我没有太多朋友，应该说是没有朋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但你是我唯一一个好朋友，我不想连你这个朋友也没有了。你别不理我行不行？” 说着说着徐言就红了眼眶。 林然顿时慌了手脚，这人怎么说哭就哭了，怎么跟小朋友一样，这么大块头白长了。 “哎呀，你别哭啊！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别哭了别哭了。”林然翻遍口袋也没有找到纸巾。 “你答应我，我就不哭了。”眼泪在徐言眼眶里待不住，顺着脸颊就来到了下巴处。 林然赶紧答应：“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快别哭了。” 徐言见林然答应了，立马就换了张脸，扯着林然的袖子就给自己擦眼泪。 “唉，你干嘛！” “这是我的衣服。” “可是……”话是没错，但是林然怎么都觉得不太对。 林啥都好，就是反射弧很长，有些事情要半个月才能想明白；然后就是吃软不吃硬，徐言想做什么林然不答应时，徐言就会装可怜哀求，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林然到最后都会顺了徐言。 趁着林然心软，徐言继续得寸进尺：“我能跟你同桌吗？绝不越线的那种。”徐言说完举着手三指朝天，显示着自己的诚意。 “又不是我们自己选座位，我同意有什么用。”林然轻声说道。 “那你就是同意了，放心，你同意了就行。”徐言给林然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有点冷，我去跑两圈，你先回教室吧！” 林然回到教室，脱下徐言的外套放到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 过了十几分钟徐言就回来了。 徐言看见自己的衣服就挨着林然，于是一脸灿烂地坐到了林然旁边。 没几分钟，老师也来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谢……” 谢老师教化学，别人不熟悉他，徐言可是很熟悉，上学期没少点徐言的名。谢老师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能不喜欢麻烦。所以看着台下的人都坐好了位子，他直接就说先这样坐着，到时候有问题在调整。 徐言冲林然挑眉：你看，我说了吧！ 第21章 意外居然先来 徐言很感谢这个民风淳朴的城市，让她装了这么久的臭屁也没人说看她不爽要揍她一顿。 新学期开始了，徐言很遵守自己的诺言，确实没有越线。 只不过是在林然找尺子的时候把自己的尺子递了过去，在林然忘记带语文书的时候把自己的语文书也递了过去，在林然自习课哼唱的时候主动接过调调唱着，在林然做不出数学大题的时候耐心讲解给她听。 林然与徐言同桌越久越觉得徐言奇怪，徐言怎么什么题都会啊！只要她做题时稍微皱点眉头，徐言直接就凑上来了，看完题就开始讲，感觉这题目在徐言面前就像是小学的题目一样。 徐言不打算憋着了，上个学期可把她难受死了。第一次月考，徐言数理化生正常发挥，毫无悬念的班级第一，年级前十。要不是语文和英语差了点，名次还能更前一点。 知道消息的姚佳飞还特地过来祝贺，其实就是大课间的时候跑来二班，找徐言说了两句就走了。 林然盯着徐言的试卷发呆，徐言的答卷整整齐齐，一点涂改都没有，林然甚至怀疑徐言是不是拿着答案抄上去的。 徐妈看着徐言的成绩总算是松了口气。徐妈不是贪心的，虽然不是年级第一，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徐言的日子开始变得快活起来，林然的话开始多了起来，不懂的题目也会主动问徐言了。 从前都是徐言给林然买好吃的，现在林然也会带吃得给徐言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这学期就过去一半了。 林然看着徐言满分的数学卷子，疑问道：“你以前怎么回事？现在怎么回事？” “不是跟你说过的嘛，有缘人。”徐言在试探，试探林然对那件事的态度。 林然轻哼一声，把试卷一折，放回了徐言面前。 看来还记着呢！ 徐言也不气馁，直接就转移了话题：“这天气终于是热起来了，写字都顺畅了，你明天带歌本来哦，我帮你把歌词抄了。” 林然虽然一天没理徐言，但是第二天还是把歌本带来了。 徐言笑着接过本子，当着林然的面翻了起来：“还不错，没有虐待它。我晚上回去抄，明天给你。” 第二天徐言早早地到了学校，拿出歌本看了又看，一脸满意地放进林然的抽屉，就等着林然来了。 早读铃声想起，林然还没有来。 二十分钟之前，徐言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接着，徐言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林然还没有到。徐言心里开始打鼓，祈祷林然不要出事。 向来淡定徐言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慌了，拿着语文书的双手都开始发抖。 读了五分钟课文，徐言坐不住了。丢下语文书就出了教室，直奔办公室而去。 班主任谢老师正坐在座位上打电话，徐言直接走了进去。 -- 第25页 谢老师一脸惋惜，语气有点低：“恩，您好好照顾林然，学校这边我会安排好的……” 徐言越听越压抑，一颗心宛若跌落谷底。她不信林然会出事，她记得以前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他们班所有人都是平平安安地高考完的。林然怎么会出事？！ 徐言紧握着拳头，见谢老师挂了电话，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师，林然怎么了？” 谢老师叹了口气：“来学校的时候被一辆车撞了，摔得比较严重，近期应该不会来学校上课了。” 徐言听完差点没站住，颤抖着说道：“怎么会，怎么会，她平时骑车都很小心的，骑单车也不快，怎么就出事了？” “她妈妈说是小车司机宿醉未醒，车辆失控才……好了，你也别太难过了，回去准备上课吧。” 徐言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脚步虚浮地往外走，走了一半又回头问道：“老师，林然妈妈有说林然在哪个医院吗？” 谢老师头也没抬地说道：“说是人民医院。” 徐言回到教室，早读刚好结束，回到座位，从林然的抽屉里把歌本拿了出来。 终于熬到中午放学，徐言拿着歌本就往人民医院去，连饭都不吃了，她现在只想早点看到林然。 人民医院徐言熟得很，以前送外卖的时候不知道送了多少吃的到人民医院，各科室医生护士和病患，徐言几乎是送了个遍。 徐言照着楼层标识来到了五楼骨科，在护士站问到了林然的病床号，一步一步往病房走去。 徐言从来没在医院觉得压抑过，这次她真实地感受到了。 每个病房的都住满了人，或吊着手臂或吊着脚，石膏的颜色与医院甚是相称。 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徐言看见林然睡在靠窗的病床上，林然的左腿小腿已经打上了石膏。 床边放着张木凳子，但是没有坐人，想来是去忙了。 徐言推门，脚步轻轻地来到林然床前。看着熟睡中的林然一脸苍白，徐言心如刀绞。 轻轻握住林然的手，徐言像从前一样，用拇指指腹在林然的食指指甲盖上打着圈圈。 似是感受到了徐言的摩擦，林然悠悠地睁开了眼。 徐言瞬间就松开了手，看着林然，然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试了几次想笑起来，但都失败了。 明明眼前就是那个让徐言一见就想笑的人，现在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倒是林然看着徐言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略带沙哑的声音让徐言瞬间破防，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了眼眶。徐言紧皱着眉头，低着头张着嘴用力吸气试图把眼泪逼回去，结果眼泪一点也不听话。 林然伸手覆上徐言紧握着的拳头，轻轻道：“好啦，你别哭了。怎么还要我一个病人来安慰你了？” 徐言心刺痛着，用力擦干眼泪，猛吸了两下鼻子说道：“嗯！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看到你这样，我好难受……”徐言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流出来了。 徐言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不让林然看见，一手把歌本递给林然：“这个给你，我明天再来看你。” 第22章 到底是谁变了？ 第二天，徐言信守承诺，中午匆匆吃完午饭，带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了人民医院。 今天也没人在病房陪林然，徐言到的时候，林然正坐在床上看窗外的风景。 徐言顺着林然的目光看去，只看见微微蓝的天空，上面飘着几朵形状随意的云朵，云朵底下几幢五六层的老式居民楼，哪有什么风景。 估计是在发呆吧。 徐言边走边喊林然：“林然，我来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然转头看见徐言来了，眼神稍稍地亮了一下，不过语气还是有点低沉：“还好，比昨天好点了。” “看来我的歌本还是有点用的。”徐言打趣道。 没想到林然却是点了点头，慢慢说道：“恩，挺有用的，徐老师好厉害。” 徐言皱眉，感觉林然说话怪怪的，不过也是，谁出了这种事能一点变化也没有的。徐言没有多想，随即问道：“今天谁在医院照顾你啊？怎么不在呢？” “你吃饭了吗？现在才几点你就过来了。”林然避开了徐言的问题。 徐言挪了挪凳子，说道：“吃过啦，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食堂的，吃完就来啦~从学校到医院也就五六分钟。” “那是挺快的。”林然定定地看着徐言。 只见徐言从书包里拿出四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封面上分别写着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 “你疯了吗？”林然瞳孔震惊。 徐言笑了，“我怕你在医院无聊在，就想着拿点书给你看，这书挺适合你的。你看，每页下面都有小故事，还有科普小知识什么的。” 徐言说了许多，抬头看向林然，只见林然淡淡地笑着她。 摔个腿把脑子摔坏了？ “这个是老师这两天布置的作业，你有空的时候也做一下吧，别落下太多了。” 徐言一边说一边观察林然，果然看到林然一脸的不情愿，这才是正常的嘛。 几天之后，班上有人组织去看望林然，带头的人居然是林然之前班上的一个男生周经纬。 周经纬现在也在二班，平常也没见他怎么跟林然来往，怎么突然主动组织起这事来了。 -- 第26页 周经纬找到徐言，一副你就要听老子的表情对徐言说道：“你去不去？” 徐言看着眼前的臭屁男孩，直接来了句：“不去。” 周经纬愣住了，他可是打了包票说徐言会去的，“林然可是你的同桌，她受伤住院了你居然不去看她，你怎么这样？” “闭嘴，别挡着我抄笔记。”徐言冷冰冰说道。 周经纬见周围的人都关注着他和徐言，自己又不敢惹徐言，只得憋了一肚子怒气地走了。 下午放学，以周经纬为首的一行人吆喝着走了，临走前周经纬还撇了一眼徐言，结果徐言低着头在写作业，根本就没注意他。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周经纬他们回来以后，班上的人都开始避着徐言了，以前前后桌都会时不时跟她说了句的，现在一句话也不跟徐言说了。 原本发现徐言已经变得爱笑起来了，结果又发现徐言一点也不笑了，整天面无表情地，像极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前两天下午班上组团来看你，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没想到他们居然来了，里面好几个男生我都没说过话。”林然挑眉，她听出徐言话里的话了。 徐言抿嘴，悠悠道：“是吗，那周经纬还喊我一起来，不过我看他态度不怎么好，就拒绝他了。”说完看了林然一眼，见林然也看着她，徐言马上就转开了。 “是嘛，他跟我说了，还当着我的面说了你好多坏话呢。”林然弯唇，想起周经纬一脸气愤地在她面前说徐言的坏话，她却在想徐言是怎样拒绝周经纬的。毕竟能让一个男生在别人面前说一个人的坏话，那这个人一定是狠狠下了他的面子。 “我当时在给你抄笔记，他挡在前面害我都没抄完。”徐言抱怨，“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看你。” 林然回忆道：“别人以前可是经常考班级第一的，以前我们班上有好几个女生喜欢他。” “那你呢？”徐言冷不丁地问道。 林然一愣，停了两三秒才说道：“我啊，之前一个班的时候觉得他人还不错。其实我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徐言听着林然的话，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 这个徐言知道，林然以前初中的时候是有一个暗恋，一直没有表白。只是没想到林然现在还惦记着。 徐言心痛，她已经很努力与林然相遇了，还是没有赶在那个暗恋之前。 “可能你勇敢一点可能就不一样了。”徐言装作安慰林然说道。 林然点头，“也许吧，可是很多事情不是勇敢就能改变的。就像这数学题，我就是豁出去了也做不出来。”林然委屈地看着徐言，无声的控诉道。 “哪题？我帮你看看。” …… 一个月后，林然出院了，第二天就拄着拐杖来了学校。 徐言看着坐在座位上的林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走前看见林然脚上的石膏，这才确认是真的林然来上课了。 临近上课，班上的人陆续地进了教室，不少人也都发现林然来了，大都上前来跟林然打招呼。 “林然，你就出院了啊？” “林然，你怎么就来上学了啊？” 林然一一回答，“再不来就跟不上了，我在医院都快憋坏了，天天都想早点出院。医生说我恢复得挺好的，就提前出院了。” 叮铃铃~~~上课铃响起，林然身边的人都坐了回去。 “你怎么上来的？”徐言终于开口问道。 “我爸和我妈扶我上来的，不过等下就要辛苦你了。”林然说着笑看着徐言，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橘子放到徐言手上，“这是今天的辛苦费。” 徐言没说话，但还是把橘子放进了抽屉里。 大课间，林然要上厕所，徐言扶着林然一路慢慢走，一句多话也没有。 一整天都是林然挑起话题，想让徐言多一点话，徐言倒是反常起来，规规矩矩地守在座位上，话也少了。 第23章 我们都没变 自从林然回来上课，周经纬来混脸熟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要不是徐言牢牢钉在座位上，她的位子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坐。 周经纬每次下完物理课必来找林然，“林然，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我给你讲。” 每次林然都会笑着拒绝，“恩恩，有不懂的我一定问你。徐言，我想去走廊，你扶我去好不好？” 林然发现徐言最近有一点不开心，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眉头总是有一点耸起。 这种时候，林然就会倒吸一口气，“嘶~”的一声，然后就会看见徐言短暂地松开眉头，但话还是不多。 “怎么了？哪里疼？” 林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狼来了，但是她不想看徐言眉头不展，即使以后会让徐言不高兴，她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两个月后，林然拆掉了石膏。 林然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还不能跑跳。拆完石膏的林然第一天来上学就拉着徐言，在徐言面前来回走了好几趟，这才看见徐言松了下来。 在林然受伤的这三个多月里，徐言就跟吃了哑药，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和回答林然，平时一个字都不往外蹦。 这让所有的老师都开始尽量不点徐言回答问题了，把徐言点起来一下，课堂氛围半节课都调不上来。 -- 第27页 林然体育课上拉着徐言在操场上散着步，对徐言说道：“徐言，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我妈说这周末请你来我家吃饭。” 徐言看向林然，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我……” 林然没有给徐言拒绝的机会，“我已经跟我妈说了你会来，你不会想我说谎吧？” 说着，林然握着徐言的手大步甩了起来。 徐言看着笑得灿烂的林然，便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林然甩累了，一头靠在徐言的肩膀上，轻轻道：“徐老师怎么对我这么好，你以前有没有对别人也这么好啊？” “没有。” “那就好，我想也是，不然我会吃醋的。”林然看着徐言的侧脸出神，忽而又叹了口气，“徐老师。” “恩？” 徐言不知道林然怎么了，不过还是任由林然摆弄她的手臂，听见她叹气了于是问道：“怎么了？腿又痛了？” 林然一笑，想起自己之前说了无数次的腿痛，徐老师这都条件反射了。 “没，就是觉得日子过得好慢。” 徐言望天，“过得慢就对了，日子要一天一天过，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点一点做，别着急。” “恩，我不急，我怕你急。”林然笑道。 “我急什么？”徐言不解。 林然突然松开徐言的手往前跑了两步，回过头对徐言说道：“没什么~我乱说的。” 周天 徐言准时来到了林然家楼下。 昨天，收拾好书包的林然站在教室门口对徐言说道：“明天早上十点，我在我家楼下等你！”说完，林然一溜烟地就跑了。 林然果然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徐老师真准时！”林然笑得让徐言有点看不懂，“走吧，我准备了好多吃的。” 林然转身拾阶而上，在二楼的时候却差点摔倒。 徐言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林然，皱着眉头说道：“还想去医院住两天？” 林然尬笑，“你就是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的？” 徐言不说话了，跟着林然进了家门。 进去之后，徐言发现有点不对，家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你不是说……”徐言张望着问林然。 林然转身，走到徐言面前，“不愧是徐老师，一眼就看出了。” “怎么说？” “你不是喜欢我家没人吗？”林然踮起脚尖，伸手搂住徐言的脖子，“徐老师，我没告诉你我家的地址，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我……”徐言语塞，被林然的问到了，也被林然的动作惊到了，“不是，你…我…” 林然不想回答徐言，直接闭上眼吻了上去。 徐言只是一瞬，感觉有绚烂的烟火在脑海里炸开了。热烈的泪水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流出，徐言伸出手抱住林然，缓缓闭上眼睛回应林然的吻。 一吻终了，一脸嫣红的林然靠在徐言身上，“想不想我？” “想，好想好想。”徐言又吻了吻林然的额头。 “那怎么还对我冷冷淡淡的？”林然嘟着嘴质问道，看着徐言又要皱起来的眉头，林然紧了紧自己的手，“你是怕我再出意外是不是？” 徐言低头，用鼻音哼道：“恩。” “我害怕，我看见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我的心好痛。以前你都没有出车祸，一定是我来到这里之后才改变的。” “所以你就想变回从前那样？对我冷淡，然后找你的叶兰清早恋？”林然越说语气越不善起来。 “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徐言心中警铃大作，果然是她的林主任，什么事都能绕到前女友身上去。 “谁知道，毕竟我又不在，你还不是想干嘛干嘛。”林然嘟嘴。 这回换徐言主动了。 徐言亲到林然站不住了才罢手。 林然娇羞地捶着徐言，“我看你是憋坏了是不是？早知道我就再晚一点告诉你好了。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徐言早就忍不住了，一只手拨开衣服，摩擦着林然的后背，低着头朝林然耳朵吹着热气坏笑道：“到底是我憋坏了还是你憋坏了？” 两年以后 徐言看着自己和林然的高考成绩，问道：“你以前总说在云南没玩够，这次我们就去云南呆四年怎么样？” “好。”林然抱着徐言的手臂，“只要是跟你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徐言摸了摸林然，“那这专业？” “就我以前那个吧，不能浪费我那么多年的经验。” “好。”徐言三两下填完，转头问林然：“你要不要玩电脑？” “不要，以后有的玩，现在就算了。”林然嗅了一口，“徐老师真好闻。” “每次你这么说，我都觉得你下一秒就要咬我的脖子了。”徐言笑道。 林然作势张嘴往徐言脖子上咬去，落在徐言脖子上的确是一个吻。 “徐老师这辈子不近视了，真好。” “我有配眼镜，你要不要看？” “要看！”“就一个框子，徐老师骗子！” “哈哈~”“我明天就去星辰教育兼职了，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乖地哦。” “好哦，徐老师辛苦了。好不容易教完我，又要去教别的小朋友了。” “没办法，谁让我有个嗷嗷待哺的小朋友呢。” -- 第28页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仅以此文献给我的王主任。 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