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纠察队」铁锈之吻》 第1章 故事开始于某个不同寻常的春日,名为比医生(Dr.Beagle)的男性超级英雄在高台上做了一番过于激情澎湃的发言,这场规模空前盛大的动物领养活动便应就此开始。而前来做志愿者的我才刚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就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声响,还看到一道突如其来的光。 他来了。 身旁笼子里的比格犬们接二连叁地张嘴大叫,发出被称为“森林之铃”——倒不如说是“谋杀之铃”——的高亢叫声。 祖国人来了。 我忙着安抚受到惊吓的猎兔犬们,没企图向就降落在我身旁不远处的他靠近。但我在偶然抬起头时却意外对上了他那双漂亮的眼,便礼貌而拘谨地笑了笑,随即立刻低下头来。 叁天后,我正为被周边小孩吓得跑到树上的流浪猫苦恼,他突然出现,将那个可怜又无辜的小生命瞬间救下。一周后,一辆载满重物的货车气势汹汹地冲入我打工的店,他又忽然出现,将我和共同值班的同事一起带出了店面。而在半月后,他更是用从眸中射出的红光融掉了某抢劫犯的手,将险些失财又失身的我惊得目瞪口呆。 此类甚至更诡异的事在之后时常发生,比如被我抱在怀里亲吻过的小奶狗失了踪,摆明要追求我的邻居死在上班途中。我感到惊讶而慌张,但也绝不可能怀疑我们的大英雄,全人类的希望与光与梦。直到一天夜里,向来对小动物爱心泛滥的我追着阵柔弱的猫叫声走进条暗黑无人的小巷,在企图开启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时突然被谁从身后抓住,随即迅速地升空飞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脑袋发懵,飒飒的风声与高空飞行的恐怖感则是让我动都不敢动。我注意到了劫走我的人所穿的制服,因而下意识地向上抬眼一看,竟当真发现了一张好看又熟悉的脸。祖国人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前方,微微抿着薄薄的唇,但在发现我惊恐的注视后便也看向了我,嘴角猛然上翘。 而哪怕他将我带到了某栋不知位于何处的房屋,将我扔向了宽广卧室内的床,他那变得愈发诡异的笑容也依然没有消失,与他曾经向我展现过的笑意相似而不相同。 见我居然马上就企图爬得离他更远,祖国人毫不犹豫地一把拽住了我,且在轻而易举地将我拉回后就直接把我压住。他伸出手掐上我的下巴,又一口咬上了我的耳垂。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娇软又压抑的痛呼,他则慢条斯理地松了嘴,却又再一次将自己的唇抵在我的耳边。 他说:“迪安娜(Deanna)?” 完全没料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自个的名字,我一时瞪大了眼,甚至屏住了本已紊乱的呼吸。 “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他一边用莫名轻松的口吻张嘴言道,一边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去撕扯我的衣裙,揉捏起我的大腿根部,“现在,把你的屁股抬高一点。” 就算是在做梦,我也难以接受眼下遭遇的这一切。眨眼间便完全赤裸的下半身让我觉得有些冷,下一刻彻底赤裸的上半身更是让我近乎崩溃,再也憋不住眼泪。迫于对方身上那种足以深入我骨髓的强大压迫感,我只能哭哭啼啼地跪趴在原处,可怜兮兮地乞求出声:“求你……求你别……” 可他竟然都还在笑着,并粗暴又干脆地给我做起扩张:“你会喜欢的。” “不,我没……” 听我这么一说,他立刻面色一沉,忽然改为掐住我那无辜至极的脖颈。 “我可没在询问你的意见。”尺寸夸张的巨大性器就这样刺入我的体内,他吸了口气,再发出一声低沉又愉悦的闷哼,“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只需要乖乖听话。” -- ⒫ō⓲ⓚαň.Ⓒōⅿ 第2章 这场进展迅速的性爱——性交并未带给我多少快乐,倒是让我收获了红印、指痕及淤青乌紫无数。我在昏睡中被干醒,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也不能立刻休息。 被逼着去浴室洗澡整理时,我还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哪怕疲惫不已又疼痛万分的身心均已表明这就是现实。等到我恍恍惚惚地裹着浴巾来到外方,并未在完事后立刻离开的祖国人看着我,若有所思地挑起了眉。 他凝视。 他眯眼。 他微笑。 而我却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又一次发起了抖。 见我表现得这般坦诚亦惊恐,某个一向以光伟正形象示人的男性超级英雄抿了抿唇,显然不太舒服。刹那之后,他向我伸出了手,才因他遭受身心折磨的我自然下意识地就企图往后躲。也正因如此,先前才展露迷人笑容的他又突然难看了脸色,再次将我那遭受他多回摧残的脖子掐住。 与此同时,他也又赠送给我了一回宝贵却不值得留恋的濒死体验。 我快要彻底崩溃了。 祖国人很快放开了我,表现得像是什么糟糕的情况都没发生——哪怕我正流着泪,喘着气,难以自已地疯狂咳嗽。因为害怕对方又将莫名其妙地企图将我弄死,我努力地平复起自己的状态与心绪,他则一声不吭地默默观察起我,时不时快速地眨眨眼,鼓鼓脸,像是故意选了错误的时间场合卖萌。勉强调整过来的我死死地抓住纯白的浴巾,蜷缩起脚趾,努力不让自己那布满各色各式痕迹的身体继续战栗。 该死的沉默就此蔓延开来,无法言喻的恐惧与悲伤压得我呼吸困难。到了最后,反倒是已彻底人设——平日面对公众时的人设——崩坏的身前人主动开了口,故作和善,语气轻松:“小姐,你现在应该去睡觉了。” 我依然什么也不敢讲,只是立刻就低眉顺眼地乖乖上了床,却不小心让包裹遮挡住大半身体的浴巾散开落下。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别企图离开这里,也别想要再接触或者联络除我之外的其他人。”祖国人低头瞧着我,意味明确地眯起双眸,喉结上下动了动,“否则我会很乐意到新墨西哥拜访你的父母,再去内达华关照你的弟弟。” 一听这话,我立即抬起脸望向他,同时亦感觉自己的眼泪又要争先恐后地涌出了:“请……” “嘘。”他低下身来按住我的肩,又用他的手指抵上我刚刚张开的唇瓣,“我已经说过了,现在是你的睡觉时间。” -- ⒫ō⓲ⓚαň.Ⓒō⒨ 第3章 话虽如此,我在祖国人离开后依然睡得很晚,于柔软舒适的双人床上不停发颤,辗转难眠。我在次日临近中午时才起来,却依然分外惶恐地不敢四处乱动,除了偶尔来往于与这间卧室紧密相连的卫生间。 直到天色渐晚,夜幕即将袭来。 我饿了。 鉴于祖国人在昨晚彻底毁掉了我的手机与衣服,还没给我留下任何别的随身之物,我一身不挂又战战兢兢地推开房门。我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了一番,努力下定了决心,于是捂着不该暴露的部位低身走出。我没在这栋相当宽敞的房屋内发现任何我能穿着的衣物,只在装修风格温馨的开放式厨房内发现了条材质柔软的围裙——荷叶边,小花花,格子图案,所谓的少女心元素一应俱全。 默不作声地凝视了它半晌,我异常艰难地咬了咬唇,终归还是将它穿戴到了自己身上,将原本赤裸的全身遮蔽小半。 我更饿了。 我得去找点吃的。 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我打开了那台近在眼前的崭新冰箱。但随之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一堆丰富而新鲜的食材,冷藏室里放着许多蔬菜、水果、蛋类、乳制品及各式酱料等,冷冻区内则堆砌着各种肉类。我因此惊得目瞪口呆,却又很快因此变得欢呼雀跃起来,仿佛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 仿佛我从来都没被欺骗,没被劫走,没被强推,没被侮辱,没被威胁,没有差点就要难以细说的惊恐心绪中告别人世,当场升天。对美食的渴望就这样让我原本糟糕的情绪心情突然上升好转。我甚至不自觉地小声哼起了歌,拿着些许从冰箱内挑出的东西来到同样无比崭新的水槽边,准备将它们清洗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我却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动,还感到一股莫名熟悉的凉意从背后袭来。我还没来得及回头查看,便猛地感觉到谁那被手套包覆的手触上了我裸露在外的后背。 那只手还在缓缓向下移动,触上我的屁股,吓得我立刻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动作,神经紧绷,面色惊恐,整个人也是动也不敢再动。但这只手的主人却在之后更加靠近了我,用压迫感极强的气息与气场将我覆盖,又让自己那相当悦耳且迷人的言语声向我袭来。 “你今天的打扮不错。”祖国人稍微低下了头,将自己那薄得寡情的唇抵在我的耳畔,“难道是知道我会在这个时间过来?” 我抓着根光滑圆润的胡萝卜,觉得自己又快哭了。 “那就如你所愿。” 我蜷起脚趾。 “低下去趴好。” 我屏住呼吸。 “把屁股再抬高一点。” 突然之间,我的肚子响了。 -- 第4章 当我穿着祖国人用五秒钟拿来的衣服完成了晚餐的烹饪,他便已经十分自觉地坐在了与开放式厨房紧挨的餐桌前,不知何时停止了对我做饭过程的观看——视奸。 “迪安娜。”见我将两人份的食物依次端上后又转身离开,某个真是难以捉摸的超级英雄微微皱起了眉,很不友好地叫住了我,“你还想去做什么?” 我依然相当怕他,连柔柔弱弱地给出回复时也仍不敢与他对视:“洗手。” “……嗯?” “洗手,饭前洗手。”一边照旧小声地说着,我又一边下意识地看向对方那一如既往戴着手套的手,仿佛自己的交流对象是个懵懂无知的小朋友,“不洗手就不能吃饭。” 说完这话的下一刻,我又感觉自己快死了。我已知道祖国人并不是如他平时展现在公众面前那般完美无缺的正面人物,而是一个残忍凶恶又喜路无常的家伙,却居然还能下意识地对他道出这样不妥当的词句,简直就是在主动送死。话虽如此,现实的发展却彻底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感到分外奇妙。 某位情绪变化极大的白人男性竟然很快起了身,同时取下了自己那双已作为超英制服一部分的手套。 我呆呆地看着他走向洗手池,接着又在他那干脆至极的呼唤声中追了过去。我看着他用水完全打湿了自个儿的手,再将比我的大出颇多的双手摊开并拢,掌心向上。 我起初还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直到我意识到那瓶桃子香味的洗手液就放在我所站的这一边,与他所处的位置相隔得相对更远。虽然不太愿意相信自己如今这番分外诡异的直觉,我是还选择主动开了口,却还是显得有些惊恐且娇羞:“请问你需要我给你挤洗手液吗?” 听罢我的话,他莫名无辜地眨了眨眼,似乎又开始刻意卖萌:“如果你愿意的话。” 而我则因此呆愣了良晌,随即马上点头应和道:“好的。” “你可以多挤一点。” “……我明白了。” “挤太多了,我建议你和我一起洗。” “嗯……好,没问题。” “迪安娜,我认为你不必表现得这么拘谨。”最大——或许对如今的我来说也是唯一——魅力点是脸的祖国人又开始笑了,眸光微妙,面色灿烂,还用十分正直友好的语气讲出了我至今为止听到过的最不要脸的话来,“为了让我们以后能够好好相处,我想你现在应该帮我把手洗了。” “唉?啊,额……我懂了。”说真的,我确信绝大多数就读于幼儿园的小孩都不会向别人提出这样幼稚的要求与建议,而这位比我高出不少也年长颇多的人类之光却做到了,“好的,我这就帮你洗。” 和也不知是真巨婴还是假装的某人一起结束手部清洁工作,我们又开始一起在那张崭新的餐桌上进餐。饿到绝望的我一言不发地埋头猛吃,快嚼快咽,用此种方式委婉拒绝了所有与对方的眼神交流。不过祖国人也并未因此阻止我的进食活动,而是一声不吭地注视起我,偶尔动动刀叉汤勺与水杯,用比我更为文雅的方式吃吃喝喝。 等胃口其实并不大的我将属于自己的那份料理悉数吃完,本应绝对比我能吃的对方竟然只食用了不到一半,这让我不禁再次实实在在地感到害怕,随后情不自禁地打出了个害怕的饱嗝。肯定察觉到这番动静的他看着我,突然眯起眼笑出了声,一向平稳的呼吸声却很快因此陡然急促起来。 他呛到了。 我眨了眨眼。 传说中最强的超级英雄祖国人呛到了,就因为一个女人在吃饱喝足后打出的一个饱嗝。 -- 第5章 我的饭后清理工作才刚结束,祖国人就企图将我按在清理完毕的餐桌上后入。唯独对这分外抗拒的我刚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他就猛地压低上身来和我接吻,难得脱离制服手套的手指摁着我的下巴与脖颈,在上方留下清晰可见的指印。 我被亲得晕晕乎乎,意识在遭受多方夹攻时逐渐变得混沌迷乱,直到他在释放的一瞬咬破了我那已变得过分水润的唇瓣。 突如其来的刺痛没有让我清醒过来,我只感觉一股甜腥的铁锈味在仍被填满的口腔蔓延开来。 一个铁锈味的吻。 吻。 但即便如此,他也比昨日表现得温柔太多,未再只专注于给自己带去快感。我亦没再像昨日那般不停哭泣,而是被操弄得娇喘连连,浪叫不断。 当然,我依然忍不住想流泪 这一炮结束得飞快,某个该被送入监狱的假英雄真罪犯也闪得飞快。但此时此刻的我却因此倍感庆幸,毕竟我在之后又有一段时间可以不与他面对面,哪怕我们或许又要在明日再相见。我捂住淤青没散又添新伤的腰腹去洗了澡,早早地睡了觉,次日又晚晚地起了床,煮饭吃饭做家务,偶尔看看正在窗外飞翔的鸟。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祖国人都会在晚餐时间到访。他依次给我带来了数量可观质量更可观的衣物、书籍与影碟,还送来各种新鲜的食材,甚至在某天直接抗来了个更大更棒更昂贵的冰箱,以及冰淇淋机、酸奶机、煎饼铛和厨师机等厨房小电器。他没再逼我给他洗手,但还是要我日日跟他做爱,从沙发到地毯再到料理台。我最初几回还会情不自禁又不自量力地挣扎求饶,后来却也被迫习惯了。 我不敢当着他的面哭出声——不算那些不争气的生理性眼泪,只能在洗澡时或是睡觉时躲在被子里悲泣不停。因为知道他拥有超乎寻常的强大听力,我就算哭也要紧紧捂住嘴。我仍害怕祖国人会听到,可我实在无法在这一点上做出改变,我无法将我这唯一的悲痛情绪宣泄途径放弃掉。我意识到自己身上曾经不断更替的伤痕印记在渐渐减少乃至消失,对方施加给我的压迫与力道也愈发变小,我也能从他那里获得纯粹的快乐与高潮。 但我就是没法不怕他。 或许,他本来就是想让我怕他,否则他也不会用杀我全家一事来威胁我——他在之前真的杀了企图追求我的邻居,还是让那只被我抱在怀里亲过的小奶狗失踪的元凶。但我也确信他在靠近我,粘着我,用一种幼稚又过分的方式跟我撒娇耍脾气,企图把我的所有精力和注意力都拿去。 而在又一次翻云覆雨过后,他居然开始得寸进尺地要我给他洗澡,接着又要我给他梳发吹干,甚至表现要我夸他乖巧听话的欲望。我心情微妙地满足了祖国人的小小心愿,却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把我当作了宠物还是奴隶,保姆还是母亲。等到好不容易送走了他,我在辗转一番终于睡着,却在次日清晨睁开眼时瞧到了张对我而言已经熟悉到了极致的脸。 祖国人就侧卧在同样侧卧而眠的我旁边,闭着他那双漂亮却又让人难以看透的眼,表情平和,面色淡然。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掐住了自己的胳膊,毫不留情地狠狠使劲,却发现自己竟然正身处现实世界。 救命。 我深呼吸。 救命! 我不敢吵醒他,也不敢在此时偷偷摸摸地起床,毕竟我并不是个轻巧灵活的人,更不愿想象可能吵醒他后或许得面对的可怕后果。我继续安安静静地呆着原处,将近在眼前好看男人默默望着,目睹暗自透入房内的熹微晨光细细描绘他的脸颊、鼻翼与嘴唇。 天啊。 我又深呼吸。 天啊。 我鬼使神差地向他伸出了手,轻轻抚摸起了他的脸庞,又按耐不住地微微上扬了嘴角,真真切切地笑了。 不过没隔一会儿,祖国人便突然往我这边靠了靠,若无其事地蹭蹭我的脖颈与锁骨,发出了一声绵软得十分刻意的轻哼。我立马就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神经病,但仍是动也不敢动,只能任由某人的脑袋埋上了我胸前的伟大。 他根本就是在装睡。 ***** 感谢各位的喜欢 我想回复评论 可是我的科学上网工具烂到让我好难一一回复 文都发得好艰难(救救孩子.jpg 和谐版在晋江 同名 如果有兴趣的也可以去那边瞧瞧 目前有20多章啦。 -- ⒫ō⓲ⓚαň.Ⓒōⅿ 第6章 祖国人对我胸前那两团丰腴天然的软肉异常迷恋,也喜欢和我接吻,亦爱在与我一同坐在沙发上自然而然地揽过我的肩,又或是将我的膝盖和大腿当枕头对待。 除此之外,自我情不自禁地抚摸装睡的他并面露微笑的那一日起,他也更加乐于在我面前表现得可爱及柔软,时常用自己那张美式硬汉画风的帅气脸蛋做出并不违和的委屈表情,露出双可怜兮兮的狗狗眼。作为一个真情实意的小动物及可爱事物爱好者,我实在是太吃这一套,何况他的表演能力真是超乎寻常地强,还拥有让我至今也觉得极为完美的外表。若不是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事,还了明自己如今又处于怎样的境地,我说不定真的会彻彻底底地爱上他,将自己那唯一自由的灵魂都交付于他。 可我也的确喜欢有人用那样惹人怜爱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想要摸摸他的头,亲亲他的脸,微笑着说他做得不错,可谓母爱泛滥地将他拥入怀中。 真是糟糕。 糟透了。 而也是从那一日起,祖国人来得越来越勤。他是晚饭必到,午饭常到,早饭则只要和我一起过了夜便要一起吃——他甚至都会主动帮忙端菜和收拾碗筷,毕竟我会因此对他进行感谢和表扬。他给我送花,抱来无数个他的周边娃娃,亲手给我戴上他精心挑选的项链,还在自己那被制服包裹的脖颈系上同款。我偶尔对什么屋内没有的东西表示出了喜爱,他都会立即把相关的事物搞来——从奶茶到螺蛳粉,从茴香酒到泡盛辣椒,从扫地机器人到厨余垃圾粉碎机。 正因如此,其实很容易被满足的我越来越爱夸奖称赞他,他自然也为此更觉得开心,仿佛被我夸赞就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不过他也不只会用毫不低声下气的方式讨我欢心,而是渐渐地就每日均跟我谈论当天发生的事,比如他的支持率又上升了两个点,他的某样限量新周边开售十分钟就全部卖完。他亦有跟我抱怨那些让他不开心的人和事,拧着眉说他受了多大的委屈——虽然我确信他根本就不该为此感到委屈。 有人在采访中表示不喜欢他,他委屈。 有人说他不是自己的理想型,他委屈。 有人买了七人组的蛋糕并从他的部分开始吃起,他委屈。 到了不久之后,我已经可以因祖国人在吃饭时挑食或是做点别的什么坏事而佯装生气地教育他,弹弹他的额头,乃至可以打他的手心和拍他的屁股。他享受被我关爱与夸奖,也喜爱被我当作小孩子督促与控制。但说到底,他才是我们当中那个可以真正控制对方的人,我不过是被他绑架监禁陪他进行角色扮演游戏的受害者。 可我越来越喜欢他了,哪怕他不止一次地差点取掉我的性命,用杀我全家来威胁我,彻底毁掉了我原来的生活。 哪怕他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个英雄,而是个两面叁刀又恐怖无比的恶魔,一向依靠自己的强大为非作歹。他用鞭子抽打了我,再给予我甜蜜的糖果,但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他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情愫与好感,温情与爱。 此时的他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让跪坐在地毯上的我为他口交。他看上去是那样兴奋而欢喜,灼热的目光一刻不停地在我泪汪汪的双眼与被捣得通红的嘴唇间跳跃。他没有随心所欲地横冲直撞,反倒莫名温柔地伸出手来摸摸我的头,甚至还故意——我认为他并非出于真心——说了谢谢。 天啊。 而我竟也因此变得更加兴奋,愈发努力地将口中的吮吸舔弄着,甚至在之后主动咽下了他射入我嘴中的微凉精液。 我已经连个纯粹的受害者都做不了。 追·更:ρò1㈧.òΓɡ(po18.org) -- 第7章 和祖国人一同在价格昂贵的恒温浴缸内泡澡时,他突然说最近天气不错,我应当出去多晒晒太阳。我在觉得诧异的同时也倍感惊喜,试着靠着他的胸口和他再谈了谈,才知道自己终于得到了外出活动的权利。 虽然只是在这栋房屋周围叁米内活动的权利,我却还是因此欢心雀跃到了极致,将他谢了再夸,夸了再亲。他看上去也很高兴,十分惬意地接受了我的表演与夸赞,再一如既往地手脚不安分起来。而在次日,我便同他于阳光和煦的白日在室外共进了叁餐,感受了舒适无比的风与恰到好处的热,并在气氛奇妙的夜间一起坐在屋顶看星星。 我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越来越幸福,也认为自己活得越来越开心。 话虽如此,这个看似即将迎来美好结局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爱情故事却在不过几日后便迎来了转折,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再确定。 正如我之前所说,祖国人囚禁我——他绝对不会接受这种说法——的地方是一栋独立的房屋,风格温馨和谐,设施完备齐全。可其位于一片貌似是处于山地地形上的繁茂森林内,四周荒无人烟,冷清无比,显然是个与世隔绝的隐蔽之地。而如今我即便终于获得了外出的权利,也清楚自己决不能继续得寸进尺,因而根本不会往某人规定的范围内跨出一步,更别提去做探索四周乃至趁机逃跑与别人接触等一类事。 但我不去越界接触别人,不代表别的人不就会这么做——比如某些不知为何竟然迷了路的露营者。我当时刚结束了在屋外躺椅上的午睡,正迷迷糊糊地准备进屋准备晚饭,却发现了那与我年龄相仿又狼狈不堪的一男一女。他们跌跌撞撞地向我奔来,惊喜又急切地向我寻求帮助,希望我能给予他们一些药品食物,让他们借用一下通讯工具。见此情形,太久没接触除祖国人外其他人的我呆愣了良晌,在他们中的某位都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时才反应过来。 “放心吧,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像突然又变回了数月前那个专注于照顾被解救实验犬的普通人,我下意识地给了对方一个温暖的拥抱,轻轻柔柔地出声安慰,却又不得不马上告诉他们一个相对残酷的事实,“我会给你们需要的食物与药品,但其他的忙我实在帮不上,很抱歉。” “可……” “而且你们得快点离开这里,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请原谅我。”没隔多久,我的言语声与心情皆变得愈发低沉,胸腔的空隙中填满了明确的罪恶感与疲惫,“这里很危险。” 而我才刚说完这话不过数秒,某种名为危险的糟糕情况便接踵而来。 先是风声猛然加大,再是两阵近乎同时响起的惨叫,肉类炙烤的焦香气味亦随之而来,骚扰起我那分外敏感的鼻腔。正打算推开房门的我忽然颤抖了全身,随后慢慢地转过身去,却再也没看到那两名倒霉的露营者站立或是蹲跪的模样。 我起初只看到祖国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双手环胸,什么也不说。但当我咬着唇下移了视线,看到了远超过预料的血腥画面,立刻便手脚发软,面色苍白。见此情形,祖国人倒是突然笑了,可也笑得可怕又阴沉,显得极其愤怒及不愉快。 他向我招了招手:“迪安娜,过来。” -- 第8章 两个活生生的人皆忽然被威力极强的激光眼腰斩,变成了惨不忍睹的四块——只要当真目睹了这一切,不会有哪个普通人还能表现得泰然。 我自然是个普通人,何况将他们腰斩的杀人犯是已经同我一起生活了数月的人,是个我想要爱亦已大致爱上的人。鉴于他绑架囚禁了我,又对我做过其他相当过分的事,我早已知道祖国人是个金玉其外却残暴恐怖的虚伪英雄,但仍难以避免地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难以接受。 见我沉默着不肯动,这名为千万人崇拜爱慕的男性超能力者皱起了眉,将自己的讲话声量猛地抬高:“我说了要你过来。” “……” “迪安娜?” “唔……” “迪安娜!” “对不起,请你别……” “够了。”他形象崩坏又分外幼稚地咬牙切齿了一瞬,随即努力重新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但那双在此刻过于锋锐的眼与紧紧握住的拳头仍传递出他企图隐藏的真实心绪来,“我现在真的对你很失望。” 他失望? 我的天,他对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听了祖国人的话,我突然感到了几分愤怒,但也依然十分惊恐与害怕。而人类在被从腰腹切为两半后也不会立即死亡,大脑和心脏仍能短暂运转,那两个可怜至极的露营者自然还能惨叫哭喊不断。我因他们此时的情况觉得更加悲哀,陷入愧疚的苦海,某人却显然更觉得恼火与厌烦。 正因如此,他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脚将其中一名露营者内脏外露的上半身踹开,接着将让自己的鞋底挨上另一人的脑袋。 紧接着,他又重新同彻底看呆的我四目相对,毫不温柔地往下狠狠一踩。 与此同时,他还故意对我笑了笑。 我近乎崩溃地捂住自己的头,毫无形象地涕泪横流,且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稍微发泄了一番的祖国人似乎对此很不满意,于是将沾上脑浆血液等物的鞋底在地上蹭了蹭,便莫名理直气壮地垮着那张照样好看的脸向我走来。但他离我越近,我就越尖叫着想要逃跑,哪怕我知道我完全做不到,更不该情不自禁地做出这样耿直而愚蠢的行为来进一步激怒他。腿脚持续发软的我猛地跌倒在地,而我还一时都忘了该如何站起来,只得手脚并用地疯狂往后退,即便我的后背已挨上了即将前途未卜的房门。 “为什么……”疯了似地抓扯起披散着的黑发,我哭得越来越伤心,越来越绝望,“天啊,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到了此时此刻,他亦已抵达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向浑身瘫软的我:“他们看到你了。” “……” “他们还碰到你了,而你居然还和他们说了话,该死。” “……” “我才是你唯一能接触的人,你唯一能交谈的人,你唯一能亲近的人,只有我他妈才能这么做!”他没像曾经那样掐起我的脖子将我拽起,而是直接低下身来,再异常愤怒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眸,“我还要杀了所有和你有关系的家伙,不管是你那些所谓的亲人好友,还是那些在以前被你当作宝贝呵护的动物!你他妈谁也别想见,谁也别想碰!” “疯子……你真的是个疯子。”我流着泪摇摇头,“那你杀了他们吧,然后把我也杀了,你想杀谁就杀谁,最好让全世界的人都死了,只留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失心疯,你就该在无人在意的地方孤独到死。” “你……” “要不你先杀了我吧?就现在。反正你现在很生气,对不对?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吧。我爱你,我也好恨你,算我求求你了,快点杀了我。”我颤颤巍巍地缩成了一团,开始变得口不择言,“我不希望你再去折磨别的女人,但我真的受不了,我现在憎恨和你相处过的每分每秒,是你彻底毁掉了我的生活——我的。” 祖国人的眼睛红了。 -- ⒫ō⓲ⓚαň.Ⓒō⒨ 第9章 事到如今,我有充分的理由确信他会杀了我,毕竟他有能力这么做,这会儿的他看起来也想这么做。 于是乎,我索性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祖国人的确使用了他那可谓无敌的激光眼,但预料中的疼痛与死亡却并未向我袭来。他气冲冲地射穿切割了被我用后背抵住的门,却在被切掉的上半部份门板砸向我前将我迅速拉开,再将我放在那张陪我度过午睡时光的室外躺椅上。他一言不发地低头看我,星目含威,眉头狠皱。我则捂着脸抬头望向他,既迷茫又疑惑,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数秒,直到他突然气急败坏地转身走开,来到那栋我们共同生活了许久的房屋前。他颇为用力地给了面前的外墙一拳,硬生生地打出个巨大的洞来,随即便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手脚并用地搞出了更大的动静。我可以听到各类家电物品破碎报废的响动声,也能听到其中夹杂着的各类粗口与斥骂声,甚至还有自己的心碎声——虽然我觉得那很老土又不太可能。 仿佛要在今日将此生所有的眼泪都流完,我又开始哭了。但这次哭泣的缘由却与之前的并不相似,不是因为他像个疯子似地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而是因为他选择破坏掉这个我们一同创造了许多回忆的地方。当他又使用起他的可怕激光眼将已成为一片废墟的回忆居所点燃,我的嗓子也终于暂且哑掉,原本安然的喉间亦仿佛在经受同等强度的灼烧。 风还在吹。 熊熊烈火就此蔓延开来,在这片对我而言仍很陌生的森林里愈行愈远。 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太记得了。猛然清醒过来的我发现自己正和祖国人呆在一片花田内,花香草绿,一望无际。我给他戴上了自己就地取材亲手做好的花环,而他也有模有样地试着做了个差不多的,兴致勃勃地将之给我戴上。我就这样同他拥抱,和他接吻,和他一共躺下,心满意足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风还在吹。 这可真是幸福啊。 可惜没过多久,我就从一张无比陌生的床上醒来,发现这只是梦。而祖国人也同样躺在这张无比陌生的床上,用抱陪睡玩偶似的亲昵姿势将我抱住,让我埋入他的臂弯。 我又要开始哭了。 -- 第10章 祖国人的听力视力全都好得惊人,正因如此,他绝对发现此时此刻的我正在他怀里哭泣流泪。 然而,如今的他却选择了装睡。 这个贱人。 我咬着唇泪流不止,暗自在心中骂了他一句。而我心跳的速率也夸张无比——即便我真的有在企图保持冷静。他则照旧闭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将我搂住,还特意避开了某些他日常爱摸爱揉的部位,显得无辜又清纯。我已经没有那么绝望,但仍是愤怒又悲伤,因此气得开始破罐子破摔,再也不想计较任何可能会产生的后果。 毫不温柔地拍拍他的胳膊,我说:“放开我。” 祖国人还在装睡。 十分用力地捶捶他的胸口,我言:“我说,放,开,我。” 祖国人继续装睡。 “快点放开我,我要去厕所,我要洗澡。”我握着拳抬起腿,狠狠地将自己的膝盖往他的胯下撞,头一回表现得如此暴躁,“你抱我去。” 与之前发疯发狂的恐怖模样截然不同,突然就醒了的祖国人表现得无辜又乖巧,异常听话地将我抱起送入可谓近在咫尺的目的地,没有威胁没有抱怨,甚至没有一个糟糕的表情。他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他如今看起来就像一只深知自个儿做错事的金毛寻回猎犬,眼神可怜,眸光水润。但说实话,我确信他根本不明白究竟错在了哪儿,顶多就是意识到自己毁掉了一些不该毁掉的东西——因为那让我如今的我显得难过又伤心。 待对方莫名温柔地放下了我,我便走进浴室再转过身,擦擦眼泪又重新看向他:“你爱我吗?” 听我这么一说,祖国人愣了一瞬,随即又演技爆发地绽出个迷人爽朗的笑容:“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我是很爱你的,即便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真的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我想要表现得更为英气强势,可我果然还是很想哭泣,“我真的不明白。” “迪安娜……” “你果然应该杀了我,你明明有的是方法杀了我,但你就知道威胁我。”我答非所问,声泪俱下,“只要你杀了我,我就真的哪儿都不能去,和谁都无法再接触,只能和你在一起。而且我再也不用痛苦了,不会被你的一举一动牵着走,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 他收回了笑容,沉默了片刻,长长地叹出口气,又威胁意味地伸出手来抵上我的喉咙:“我问你,你真的想死在我手里吗?” “那你杀了我吧。” “……” “不愿意吗?” “够了,别闹了,去洗澡吧。”见我又认命地闭上了眼,他将自己的手从我的喉间移到肩上,轻轻往下按了按,再低下头来亲上我的脸颊,“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你想逃?” “……都说了让你别闹了。” “我爱你,爱你,真的好爱你,就算你毁掉了我们的回忆我也爱你。我从来没有逃跑过,我选择乖乖呆在你身边,我努力接受了你对我做过的所有事,而这就是我该得的吗?”如此亲昵浅显的一吻结束,我毫不犹豫地踮起了脚尖,抚上他的脸,“甜心,你真的太过分了,别让我这么失望。” 祖国人阖上眼,用自己的手包裹了我的,随后又将自己的双眸重新睁开:“迪安娜,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你爱我吗?” “嗯。” “把你的衣服脱了,全都脱了,什么也不要留。” -- 第11章 我确信祖国人很喜欢做爱,无论与他做爱的人是谁——只要是个女性——甚至只要看起来像个女性都行。 在我眼里,他是个性欲相当旺盛的直男。他会用性交一类的事来表达爱意,也乐于将其作为征服他人的手段。我既然已与他用那般畸形的方式同居了很久,自然对此深有体会,感触颇深。他的硬件相当不错,技术却仅尚可,让我即便在产生快感时也经常怀疑自己要凄惨又恐怖地被直接捅穿,一边觉得爽一边痛得泪流不断,想要大声哭喊。 好家伙。 此时此刻,他听话地没让自己那简直完美的躯体上留下任何衣物,而他那可谓过分完美的某样硬件亦已抬起了头,让我瞬间回忆起自己那苦甜参半的性生活。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但祖国人显然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坚信我应该是想和他在浴室里翻云覆雨,因而在脱光全身后便向我伸出了手,触上我的胸。我则拧起眉瞪了他一眼,并不温柔地拍开他那毫不规矩的手。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做,虽然没有生气或是不满,可也显得十分困惑,还故意用水色滟滟的双眸凝视我。 “坏孩子,真是不听话。”明明眼角脸上的泪水都还没干,我的心情倒是与彼时相比有了巨大改变,“我有允许你这么干吗?” 他继续可怜兮兮地低头看我,当真就像个因为犯错而被母亲批评的小男孩:“对不起。” “唉,为了让你做个更棒的乖宝宝,我是不是应该惩罚你一下呢?” “……当然,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 “跪下。” “嗯?” “跪下,我说跪下。你是我最爱的小男孩,所以你会好好照做的,对吗?” 我微微上扬了嘴角,笑得温柔而和蔼,和从前与被救助的实验犬与流浪狗相处时没什么两样。不过在这般微笑着的同时,我却探出手去握住面前人那已完全勃起的阴茎,相当得心应手地撸动着。他不出所料地很快粗重了鼻息,发出了低喘,还稍微低下身来企图与我接吻。 “甜心,不可以,我是在惩罚你哦。”慢条斯理地手回了手,我继续笑着说,“但要是你能好好接受这次的惩罚,你就还是我最爱的人,我会给你奖励。” 等我洗完澡打开浴室门,祖国人依然还在门口乖乖地跪着,线条迷人的背挺得笔直,下身的夸张凶器照旧规规整整地敬着礼。除此之外,我发现他的眸中依然充满情欲,身上四周却和我要求是一样全然没有偷偷发泄过的痕迹,这让我异常满意。他抬起头来望着我,眸光更加水润,而他也表现得既期待又不甘。他咽了咽口水,喉结艰难地动了又动。 已经同样赤身裸体的我摸了摸他的头,还算心满意足地重新展露了笑容,如他所愿地夸他真乖,说他果然还是个好男孩。平日的超级英雄显然因此变得开心起来,甚至宛若粘人的小狗来蹭蹭我的手心——虽然最后变为了色情意味的舔舐。 真的是太不同了。 无论是那个在面对公众时总是大义禀然完美无缺的他,还是之前那个因极其缺乏安全感而做出恐怖过激行为的他,都与这会儿的他太不同了。 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我蹲下身去主动和他接吻,随后特意温柔地要求他就地躺下。他相当迟疑地注视了我良晌,却颇有进步地没抛出任何威胁意味的话来,仅是继续目不转睛地将我看着,不知道究竟在思索些什么。 直到我抿着唇缓慢坐下,将他蓄势待发的性器完全吃下。 -- ⒫ō⓲ⓚαň.Ⓒōⅿ 第12章 没在这间更为小巧的临时住房内呆上多久,祖国人便带着我正式搬家,而我则一如既往地不知道我们到底搬去了哪儿。新家的构造与装修风格与从前的颇为相似,但却不在以前那般茂密清幽的无人森林里,反倒为片片广袤而低矮的花海田野所包围,能够更好地通过窗户遥看远方与天空。 我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某名似乎已经学乖的超级英雄也压根没有为此询问过我,显然所有相关的一切都被他决定和承包了。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事不愿意同我说,太多的秘密没有告诉我——我也不太想去问,反正他终究还是会对我讲出口。 但说真的,我其实也并不怎么想去了解,因为我一方面对他怀有奇妙的爱意,一方面又对他失望至极,放弃在我们之间构建正常的关系。 比如现在,他正和我一同坐在崭新的沙发上观看晚间新闻,原本一直在念叨深海做错了事惹他生气,却在自己的脸出现在电视屏幕时很快闭了嘴,还偷偷摸摸地观察起我的反应。我一边听着新闻里的祖国人说着些冠冕堂皇的正义之语,一边侧过头看向就在身旁的他,温温柔柔而又若无其事地主动开口道:“怎么了?” “好吧……你知道的。”正在接受采访的他义正言辞地呼吁大家一同加入救火队伍,与我面对面的他则为那场根本就是因他而起的森林大火显得有些心虚——他就是在那时杀了那些无辜的露营者且毁尸灭迹,还气急败坏地毁掉了我们的回忆之地,“对不起,我那时真的不该那么做。” “我知道。” “嗯……” “你不是故意的。”我毫不心虚地撒起了慌,继续拿着毛线针又锥又拨又扭,表现得熟练而平和,“而且你和我道过歉,我已经决定原谅你了。” “……你应该知道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吧?” “我知道,可我只是做了要原谅你的决定,彻底原谅你也需要时间。” 听了我的话,他沉默了一瞬,诱惑力与吸引力满满的狗狗眼就又顺其自然地摆了出来——装的:“我真的很抱歉,迪安娜。” “没事啦,你能知错就改就好,你还是我心中的好男孩。” “那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当然,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见他颇为自觉地靠了过来,我暂停了手头的工作,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随即继续有条不紊地干起了活,“甜心,别这么淘气,我还要给你织圣诞毛衣。” 如懂事的小狗般乖乖收敛了动作,祖国人没再跟我诉说白日发生的一切,电视也不看了。他聚精会神地观察起我织领子的动作,以至用手捧住了自己的脸颊,显得好奇又兴致勃勃——天知道会不会又是装的。我被他盯得浑身不适,终归还是不自觉地挑了挑眉,叹了口气,转而盯起毛线编织针的圆头。 唉。 我鼓了鼓脸。 这玩意儿怎么就不能长得更尖锐一点呢? 见我略微黯淡了表情,祖国人愣了愣,开始迅速思考起了些什么。而在那之后,他突然握住了我那依然握着毛衣编织针的手,语气轻松地出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我只不过是想拿这些针戳死你罢了。 гоυщεňщυ.dε(rouwenwu.de)) -- 第13章 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确想把祖国人弄死。 这股真实存在的杀意有关爱情,亦来源于恨意,如盛夏的热浪般气势汹汹,越涨越高。我确实爱他,可也真真切切地憎恨他的所作所为,并且确信他已无药可救,不可感化——哪怕我愿意将自己的性命献给他也是一样。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又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如此表里不一,装模作样,残忍凶恶,幼稚狠毒。 我并非未在从前遇见过同他一般个性的人,可没有谁能像他这么强大,把这么多可怕的事全都做到了。 救命,我想爆粗口了。 一想到这儿,我就难免变得十分焦躁,何况让我感到焦躁的人还在一声不吭地望着我,眸光明亮,却又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情不自禁地舔了舔陡然干燥起来的唇,我再鼓了鼓脸,将仍未成型的毛衣织得越来越快。隔了一会儿,我终归还是没能忍住,忽地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说,“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的确很好看。”被我这么一问,祖国人倒是表现得分外坦然,“害羞了?” “没有。” “可是你的心脏又跳得好快。”他微眯了眼眸,上扬了嘴角,心情似乎更加不错,还主动让自己的掌心与我的手背相覆,“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有这么多秘密。” “嗯……秘密啊。”没有企图从他突如而来的掌控中挣脱,发现他产生误会的我只是又舔了舔嘴唇,便低下头继续开工,“可你既然都把它察觉到了,那就不能说是秘密。” “那倒也是。” “嗯。” “……” “怎么了?” “你居然都不看着我,织毛衣就这么有趣?” “我是在给你织。” “我知道。”祖国人莫名可怜地略微低下了头,将自个儿的下巴抵上我的肩,“可你也应该多分点注意力到我本人身上,多关注我一下。” 他话音刚落,就毫不犹豫地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又毫无情色意味——似乎——地在我颈间蹭了蹭,像是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在撒娇,也极像渴盼得到主人关注的小狗。而我却因此变得更加焦躁,鼻息愈发粗重,被他依靠的娇小身躯也是抖了又抖。 于是我又索性舔了舔唇,瓮声瓮气地开了口:“下去。” 他顿了顿,却并未照做,反而开始对我动手动脚。 “我说下去。” “……” “下,去。”见祖国人终于乖乖地松开了我并且下了沙发,我看着已半跪好的他,难得真诚地笑出了声,接着慢条斯理地踩上了他的大腿,足尖逐渐上移,“这样才听话,才是我爱的好孩子。” 不过下一秒,他就吻上了我的脚趾。 救命。 -- 第14章 在得到那件终于完工而又丑得脱俗的手作圣诞毛衣时,祖国人显得十分高兴,哪怕此时离圣诞节来临还有很长一段日子。他当晚一如既往地与我同床共枕,但却抱着那样崭新的织物入睡。 我对此并无意见,毕竟我不像某位超级英雄私下那样幼稚又可恶。某人当初明明主动给我带了自己的毛绒娃娃,却在我抱了抱那柔软可爱的小东西后变得不满,死皮赖脸——我确定我没有用错形容词——威逼利诱地让我不许再抱,甚至要把那些无辜至极的周边烧掉。但当我静下心来好好想了想,却还是觉得十分不爽。 这毛衣是我织的。 我织的。 我的。 我没吃醋,没吃醋,我真的没有。 鉴于他今夜选择侧卧在床,用自己那宽厚又迷人的后背正对我,心情不佳的我便故意把表情做得好臭,默不作声地狰狞了五官,鼓脸垮脸一应俱全。他后脑没长眼睛,理应不知道我在化身颜艺大师——尽管他从来都不讲理。而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似乎也完全没得到他的回应,却总感觉他肯定发觉了我的不对劲。 这个贱人,绝对又在装睡。 我莫名生气地哼了一声,随即改变了姿势,转为与他背对背。 但仅仅过了数秒,我们便纠缠到一起。他捧着我的脸,我则压到他身上同他接吻,肆意舔舐啃咬。话虽如此,那件几乎具备所有圣诞元素的丑毛衣却夹在我俩的身体之间,被摩擦出了静电,由此炸裂的细微闪光搞得我更加愤懑。他才刚把手往他最喜欢的部位上放,我就气呼呼地拍起了他的胸,还难得打得用力又凶猛。 “你今天辛苦了,很累吧?”可我也知道自己打不疼他,便刻意温温柔柔地开了口——与其同时,我开始掐他的胸,“或许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而他也不生气,反倒分外无辜的歪了歪头,按住我那愈发不规矩的手:“生气了?” “……没。” “撒谎。” “你不相信我。” “没办法,你有太多秘密了。” “那也比不上你,你分明才是秘密最多的那个。”明明知道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有多可恶恐怖,阴晴不定,我却十分果断地开始得寸进尺,接二连叁地抛出些本不该说的台词,“你这个家伙可真是坏。” “我……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祖国人挑了挑眉,目不转睛地将我看着,却用空闲的另一只手触上了我的臀,再直接扯开了可怜又无辜的棉质内裤,“而且我也没打算要再在你面前有秘密,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 “毛衣。” “嗯?” “关于这件毛衣……唉,算了。” “我很喜欢,但现在还不是穿它的时候,我暂且先抱抱它就好。”事实证明,他当时果然是在装睡,他明明什么都清楚,“不过等到了和你一起过圣诞节的那天,我绝对会穿。” “喔,那就谢谢你的喜欢了。” “还在生气?” “……” “好吧。”他沉默了良晌,随即再道,“我会给你补偿的。” 鉴于祖国人在之后让我骑了他的脸,令我被他捣鼓得快要翻着白眼前往新世界,我以为这就是他所说的补偿。我跟他翻云覆雨了一整夜,那件圣诞丑毛衣也就陪了我们一整夜,围观我被某人换着法子全方位灌满,甚至被干到当场晕厥。等到我在午后醒来,发现那件丑毛衣与它的新主人都已消失不见,留我独自呆在装潢风格分外温馨的新家内。 而我就这样静静地在宽敞舒适的床上躺了很久,直到眼眶发红,泪如泉涌。 -- ⒫ō⓲ⓚαň.Ⓒō⒨ 第15章 我总是会哭,为自由,为爱情,为生活。我经常会在与祖国人做爱时趁机抒发此类情感,也会背着他偷偷摸摸地流泪,偶尔哭到近乎脱水。他并非对此一无所知,却总是装作不知道这回事。 而这大概也是他极少不会进行干涉的事,亦是他深知自己绝对无法掌控的事。 毕竟在这方面,他什么也做不了。 至于我在此时哭泣的缘由,说来也是相当复杂。我恨自己爱他,我恨自己享受与他的性交,我恨自己竟然也会觉得嫉妒,一直都在因他而痛苦。我是如此地希望他能赶紧死掉,连可供人纪念的尸体或墓碑都不要留下,也不要再出现下一个他来伤害这个世界,折磨这颗星球, 若我的死亡便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如今的我大抵会欣然选择赴死。但我确信祖国人不会因此性情大变,就此从善,反倒有可能丧心病狂地做出更多的恐怖之举,或是改为折磨他在人群中发现的下一个我。由此看来,唯有他的死亡才能给我俩的爱情故事——有关于这颗星球的传奇故事带来美好的结局。 想到这里,我不禁哭得更大声了。 我恨我爱他,可是我爱他。 而在那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过了几日,直到圣诞节即将来临之际。他在这天带我去了南半球某处的无人海滩,让和煦迷人的太阳光笼罩我俩。我已经太久没有来到室外,自然是既快乐又兴奋,一会儿在细软柔和的沙滩上四处乱跑,一会儿在深蓝咸涩的海水里蹦蹦跳跳。不同于心情激动的我,此时此刻的祖国人显得淡定而冷漠。他一直不发一言地将我默默看着,面无表情,眉头微皱,但他的目光却从未从我身上移开一刻。 就这样玩了许久,最终还是我主动回到了他身边,在撩起头发的同时喘着气,浑身都已湿透。他则一如既往地衣冠楚楚,连那头明亮的金发都未被海风吹乱,规规整整地候在原处。我们看上去就像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尽管我们此时正相聚于同一片土地,彼此间隔不到半米。 而说到底,我和他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交集。 “怎么啦?”微笑着同他四目相对,我亦识趣地开口询问,“如果我没猜错,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听了我的话,他挑了挑原本微皱的眉,随即也稍稍笑了笑:“你看上去很喜欢大海。” “……我是不是冷落你了?” “嗯。” “对不起。”无论怎样,我可不敢把已被海水弄上咸腥味的手往身着超英制服的祖国人身上放,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反驳或抵触他,“都是我的错。” “没事。”他貌似大方地接受我那并不真诚的歉意,接着便自行转变了话题,“你还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吗?” “不用了,已经足够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起谎,“而且你看上去好像很无聊,我们还是一起做一些你感兴趣的事吧。” 再次略微皱起了眉头,显然真的在被什么事困扰的祖国人抱着我起飞升空,还接受了我身上未干的海水对他的进攻。我在到家后立刻向他道谢示好,本想先让极其在意个人形象的他去洗澡,却被他首先强行赶入浴室。等到我分外迷惑地洗漱完并收拾好自己,却在迈出浴室门的数秒后便明白了令他困扰的事情缘由。 已经换上那件手织圣诞毛衣的他低头看我,给了我一件显然比其做得糟糕数倍的相似款。我十分吃惊地盯着其瞧了良晌,才刚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他,却见面前的男人忽然单膝下跪,且很快拿出了一份新的礼物。 他向我求婚了。 -- 第16章 平心而论,祖国人亲手织成的圣诞丑毛衣能令我感动,那枚看上去就极其昂贵的璀璨契约物则只能让我觉得惊恐。 几乎是下意识地瞪大了眼,我还下意识地将刚接过的丑毛衣紧紧抱住,十分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见此情形,他那原本还挺柔和可爱的表情瞬间变了,却也没急着起身,只是继续目不转睛地将我盯住。我明明能因此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如今倒仅想要逃跑,还彻底失去了同他四目相对的欲望。 见我咬着唇企图躲避他的视线,祖国人眨了眨眼,随即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迪安娜,你不愿意和我结婚吗?” 而我在脑中迅速思索起答案,组织起语言,最终竟只磕磕巴巴地憋出了细弱无比的一句:“对、对不起。” “为什么?” “这枚钻戒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不算什么,我还能送更贵重的东西给你,我可以拥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 “我们已经一起住了快一年了。” “而且,我对你还不够了……” “你为什么要找这么多的借口来拒绝我?”他忽然起了身,将自己宽厚结实的手握成拳头,又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好看的脸上挂着礼貌的笑,而他本人却显得分外愤怒,“你说过你很爱我,对吧?我也爱你,那我们就应该一直在一起,你就应当和我结婚!” “……” “啧,你怎么突然不讲话了!”说着说着,祖国人就伸出手来摁住我的肩,开始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赖,“所以你之前是撒谎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 听了他的话,本还在纠结该如何应对的我亦突然生气了,向来发达的泪腺立刻因此高速运作:“我……我才没有!” “骗子!” “我不是!” “你是不是想和别的谁结婚?!那我要把那些人全都杀了!” “都说了我不是啊!”我把那件无辜又可爱的丑毛衣抱得更紧,也终于毫无形象地大哭出声,“你才是个骗子!你不要脸!你这个没良心没道德的双标混球!” 与平时的祖国人相比,他看上去没有那么恐怖且压迫感满满——大抵是因为他如今正穿着我给他亲手织好的圣诞丑毛衣——是红绿白的配色,我甚至还在上面搞了铃铛和蝴蝶结。而不知是不是这件毛衣感染了他,他没企图杀我或是掐我的脖子,而是继续气势汹汹地跟我吵架。我哭得很大声,唇此间泄出的言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他则变得眼泪汪汪——或许又是装的。 好吧,或许这并不是装的。 因为到了最后,祖国人居然气冲冲地一把抓起了自个儿的制服,就这么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在那之后的整整两天,他都宛若人间蒸发般地没再出现。鉴于住所内存放的食物够我再吃大半年,我在这两日依旧吃好喝好,并且照旧习惯性地没有外出乱跑,继续纯粹的居家生活。我知道自己没必要担心他在外遭遇了不测,毕竟他照旧强大得恐怖,身体素质与条件也好得让人嫉妒。 可我还是会担心他,思念他,唯恐他遭受了什么他本不该遭受的。我怀着这样糟糕的心情熬到了圣诞节,换上了他亲手完成的圣诞丑毛衣,准备了丰盛又美味的圣诞大餐。我在沙发上边看书边等他,却是等着等着就躺下,随后又迷迷糊糊地合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 我梦到祖国人死了。 我醒了。 我看到许久不见的他踉踉跄跄地来到了我的身边,表情痛苦,脸色苍白,身体沉重,似乎还在不停地心慌气喘。而他的腹部也异常夸张地大大隆起,就像一个已经迎来预产期的孕肚,显得奇幻而诡异。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第17章 我毫不犹豫地打了自己一耳光,只为确认自己是否还身处梦乡。肚子大得堪比待产孕妇的祖国人急忙抓住了我的手,动作却远没以往矫健有力且迅速。 “祖国……人?”由脸颊传来的痛感表明这就是真实发生的情形,我自然对此对难以置信,一时都差点没了呼吸,“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反倒眼眶红红地看着我,可怜兮兮地念叨起我的名字:“迪安娜……” “没事了,我就在这里呢。” “唔……”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呀!我的天!你怎么就突然吐了!!!” 一番尽心竭力的折腾过后,祖国人总算被我弄上了床。我给他脱了衣服,擦了身体,听他接连不断地絮絮叨叨,总算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据他所说,那是个他原本没放在心上的超能力罪犯,在与他对峙时还企图色诱他——我不信,失败后便恼羞成怒——我也不信。于是对方在战斗时发挥了自己的超能力,决心让他体验怀胎十月的痛苦,当作对他的报复。 而在得知这种诡异又扯淡的奇葩状况会在几天后自行消除后,祖国人便挺着自己那的确像怀胎十月的肚子,以比往日柔弱不少的架势将罪魁祸首弄死,接着便因看到了血腥画面而孕吐。 “我好想你。”此时此刻的他更是一脸虚弱地望着我,如得了产前抑郁般悲伤又低落,“你也肯定很想我,对吧?” 继续努力握紧我的手,某位一向强大又可怕的超级英雄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我是否爱他,眼波涌动,呼吸急促,是那样的小气而脆弱。我只得不停地开口应和,还用空闲的手一会儿抚摸他的脸颊,一会儿触摸他的额头,安慰着,夸奖着,赞赏着。如今变得更加黏人的他说什么也不愿让我离开,除非他能抱着他的假孕肚一起来。但当我将丝毫未动的圣诞大餐往冰箱里送时,紧跟而来的他的面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而他本人亦马上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原本可谓高大的身体微微发颤。 见此情形,我也被吓得十分慌乱,唯恐他的身体又要出现别的什么恐怖问题,因此立刻停下手头的工作冲向他身边。祖国人则是先看看我,再低头看看自己那大大凸出的腹部,随后低垂了好看无比的眉眼。 他说:“我的肚子里有东西在动。” “既然是体验怀孕第十个月的感觉,那难免会遇上胎动呢。”到了这会儿,我也主动用自己的手心覆上他的手背,温温柔柔地对他进行言语安抚,“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了,这都不是真的。” “不……你说错了,我觉得这很真实。”他相当委屈地抿了抿唇,表情更加黯然,“我怀疑我的肚子下一秒就会炸开,然后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从里面跑出来。” “这种事不会发生的,别害怕。” “……我才没有害怕。” “嗯嗯,我知道,你很强大又很勇敢。”明明被惨遭怀孕的人是他,远比他年轻的我却开始母爱属性进一步爆发,还仿佛散发出和煦动人的慈爱光芒,“所以我会好好呆在你身边,陪着你度过这段时间,你肯定没问题。” “你会和我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你会花很多很多的时间来爱我,对吧?”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内心没有丝毫波动:“对。” “好吧,我会相信你。”他猛地上扬了嘴角,又低下头来埋我的肩,“但你要说到做到,绝对不能对我撒谎。” -- ⒫ō⓲ⓚαň.Ⓒōⅿ 18章 自我有记忆起,母亲总共怀过叁次孕,一次中途流产,一次生下死胎,一次则产下了比我优秀太多的弟弟。父母从未与我说过想再要一个后代的事,还是彼时不过四岁的我察觉到母亲的异样,又一次留意到她那不断凸起的肚子。我那时天真又幼稚,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因而为此吵闹哭喊过多次。 直到我终于挨了揍,又接受了来自忍无可忍的父母的思想教育。他们认为作为小孩的我没资格干涉他们的决定,我也就是任性且不懂事,从来不会为他们考虑——哪怕我仅是个还得在幼儿园里再呆几年的小孩子。而自从由独生子女变成了家中的长女,我的日子也显然过得越来越糟心。家长亲属们都不再像从前那样在意我,关注我,对我也不再有足够的耐性。在从小就显得天赋异禀的弟弟的衬托下,我更是愈发显得没用且垃圾,被似乎已经放弃我的父母当作反面范例。 但平心而论,我与弟弟的关系倒是向来不错。他比父母更愿意关心我与帮助我,且的确十分恳切真诚,并非出于既得利益者的优越心理。我因心理疾病在大学校园里当众崩溃,打算休学,也是他对我表示了支持,让又一次被父母进行主观意识极重的思想教育的我稍微振作起来。 不过在这之后,休学的我才会一边打工一边做比格犬救助领养志愿者,且与如今看着也像怀了孕的祖国人相遇。 我并不知道祖国人是否知道这些事,毕竟我也不清楚有关他的许多故事与秘密。 说来也是好笑,我已经与某个表里不一的超级英雄共同生活了快一年,两人皆早已了明了彼此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我却连他的本名都未曾知晓过,只知道他就叫祖国人——老乡人。可我也不需要知道关于他的许多事,我不想要。他是现如今让我觉得痛苦的最大源泉,与我有了足够多的连接,我不能再去进一步了解他,从而再恬不知耻地爱他更多了。 而如今同肚子巨大的他呆在一起,我竟突然想起了许久不见的母亲,想起了弟弟即将出生时她的模样。我看着已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祖国人,只觉得母亲的睡脸都与他的重迭到了一起,让我更觉得烦恼和焦虑,心中还暗自腾涌起了更强的杀意。 毕竟我早就想杀了祖国人。 何况在更早之前,我也想要杀害自己的家人。 想到这儿,我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将之轻轻地挨上了身边人的小腹。 就在此时此刻,祖国人的腹间却稍微有了些变化。我能感觉他肚子中的小生命在动,或许其亦正在向前伸手,企图突破这层阻碍同我掌心相碰。那个小小的家伙动得突然而迅速,如此精神十足而又生机勃勃。 但是假的,这个孩子是假的,我甚至怀疑连祖国人给我说的事情经过也是假的。我不相信自己能够完全掌控他或是看穿他,也不愿意彻彻底底地相信他说过的所有话。就算我看似默认了一切,戴上了他在那日想要为我亲生戴上的钻戒,我也不确信他是真的爱我,是真的愿意把我当作与他应在家庭内处于平等地位的妻子看来,是真的愿意同我一起过正常的家庭生活。 祖国人照旧一言不发地闭着眼,却突然用自己的手捂住了我的。 -- 第19章 长久以来,祖国人都是每天分别来拜访我几次,亦不会在他为我安排的居所一次性停留太长时间——除了时不时会同我一起过夜。但自他挺着个孕肚归来的次日起,他却选择就此日日夜夜都呆在这里。 “你怎么又到厨房这边来了?”那天早晨,系着浅色格子围裙的我一边转过了头,一边继续得心应手地给手中的土豆削着皮,再对着又选择与我共处一室的他笑了笑,“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在床上多睡一会儿,我之后会把早饭端过来和你一起吃吗?” 听了我的话,极难没穿制服也非裸体的他眨了眨眼,鼓了鼓脸,瓮声瓮气得开口道:“我不困。” “可是,你应该躺着会更舒服一些吧?” “但我现在就想站着。” “好吧,但你要是不舒服了也要说出来。” “嗯……我知道了。”他倒也没有急着直接向我逼近,而是继续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且小心翼翼地靠住墙,“你也当心一点,不要伤着自己的手。” 结果下一秒,他竟忽然脸色一变,开始大声急喘。 立刻放下了原本拿好的所有东西,还连手都没来得及洗,我立刻心急火燎地向他奔去。不料我竟突然脚一滑摔倒在地,华丽丽地大致劈了个叉,疼得我下意识地咬紧了牙,立即涌出泪花。 而见身手并没平时矫健的祖国人脸色又变了,还急忙挨近企图抱我起来,我在被疼痛搞得异常难过之余也猛然明白了什么:“等等,你骗我?” 见我整个人都显得有点不对头,他倒是相当识趣地装起了怂:“抱歉,我没想到你会摔倒。” “嘶……” “没事吧?!” “我没事的,你不用那么紧张。”努力深呼吸了几次,的确有些生气的我在他的帮助下起了身,又做起了一如既往地哄小孩——实际比我年长许多的大小孩——工作,“好啦,你现在就乖乖地去休息,做个听话的好孩子,行不行呀?” 在确认我的身体当真无碍后,祖国人十分听话而又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我本来已经做好了要亲自喂某个巨婴吃饭的准备,不曾想他在之后亦表现得相当明理乖巧,还主动没话找话,同时认真观察留意起我的情况。我对此心知肚明,也大概能了明他的心思,却没有对此多言一句,仅是持续同他在共进早餐的时候闲聊。 他在笑,我也笑,真是一派和谐,其乐融融。 呵。 太好笑了。 想到这儿,我又略微上扬了嘴角,并适度地弯了眉眼,可谓相当装模作样。而此时的眼前人恰好也没看我,反倒稍稍低下头望向他那毫无变化的假孕肚。 祖国人再次抬起脸来同我对视,本就难以辨透的目光似乎又有了些微妙的变化:“迪安娜,如果我们真的有孩子了,你觉得应该给他或她取什么名字?” “孩子?”此句一出,我便险些被噎着,“可你不是说……” “我问的是如果,只是如果。” “那……亚历山大?” “嗯,亚历山大啊,那加上姓氏就是亚历山大·多芒。”他微微眯起了眼,又点了点头,“到也不错。” 一听这话,确信对方其实仍为大男子主义直男的我呆愣了好一会儿,随即才依然难以置信地出声道:“你打算让孩子随我姓?” “当然。” “可……” “我没有姓氏。”他故作坦然地挑了挑眉,“好吧,反正这些事迟早也要告诉你。” -- 第20章 祖国人没有姓氏。 当他一脸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件事时,我又呆愣了几秒,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毕竟我好歹也曾看过关于他的电视节目,听过他描述自己的家庭与童年生活,至少那一切还都真实得完全不像在做戏。 于是我眨了眨眼,犯起了傻,居然一脸呆滞地质疑起他先前讲出的话:“这是真的吗?” 好在他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莫名好脾气地回复道:“当然,我可没有骗你。” 我则头脑混乱地继续犯傻:“那你是不是也没有名字?” “严格来说,我的确没有名字。”见我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困惑,祖国人亦安静了良晌,随后略不自然地将自己的目光投向旁侧,不再与我四目相对,“不过有人叫过我约翰。” “约翰。” “……你可真是主动。” “如果你讨厌我这样叫你,那我就不叫了。” “我不讨厌。不过说实话,我不介意让你再给我取一个名字。” “那就叫约翰吧,约翰约翰约翰。” “迪安娜,你难道是觉得太麻烦了?” “才不是呢。我们明明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才终于告诉我了你的名字,还居然不愿意让我用,真是不乖。”起了助攻作用的犯傻行为结束,突然清醒过来的我觉得面前人的表情语气都有些奇怪,于是急忙尝试用一些独特的方法来安抚他,“而且我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啊。” 而事实证明安抚有效:“不要骗我。” “那你也不要骗我,约翰。”他会像讨食的狗狗装可怜,早已被耳濡目染的我又何尝不会呢,“你是知道我有多爱你的,对吗?”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天,约翰的腰腹便突然恢复了原本的状态。我不知道他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变回去的,只知道自己在睡得迷迷糊糊时被舔醒,在被压着疯狂做爱才发现身上人的肚子已变得平坦。鉴于因这次的意外与之前的争吵,我们有近一周没在床上翻来翻去,他便硬是同我从黑夜翻到了白天,直到我饿得说自己想要吃午饭。 可我连饭还没吃完,某个巨婴直男就又迫不及待地贴了过来。他一直抱着我不愿放手,不是亲吻就是捣弄我的胸——即便我们不做爱,黏人的程度与他假孕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变回常态的他也要如产假结束般回去工作了,所以我也重新过上了与以往更为相似的生活——每天被他拜访几次,经常一同进餐,不时一块儿过夜,近乎每日皆宅在室内看书做家务等。 简而言之,就是依然一派和谐,其乐融融。 呵。 果然还是很好笑。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挑了挑眉,顺势因电影中此时出现的恶搞情节大笑出声——反正这会儿祖国人不在。但我在大笑结束的下一刻却突然感到十分不适,极其恶心,胃中喉间都有一股蓄势待发的诡异压力。 我吐了。 -- ⒫ō⓲ⓚαň.Ⓒō⒨ 第21章 造成呕吐的可能缘由有很多,比如吃错了东西,喝多了酒,烟雾刺激咽喉,甚至生了重病比如颅内血肿。但鉴于我最近都不外出,吃嘛嘛香,从不吸烟亦戒酒许久,我确信这些都不是我呕吐的理由。 简单说来,我怀疑我怀孕了。 我正怀着这样的想法清理地板,随后便又吐了。 自第一回与我做爱起,压根儿不做预防措施的祖国人就义正言辞地告诉过我,他没有办法令我怀孕。我当时并不愿意相信他,可又什么避孕的手段都做不了,时间一长也就彻底放宽了心,何况我也根本无法反抗。 事到如今,我即便有了这种怀疑之心也仍旧不愿选择相信,毕竟我才不想做他孩子的妈——不想做任何人的妈,让一个所谓的爱情结晶将我俩栓得更紧。 所以我自欺欺人地装作无事发生,什么也没有和约翰说。靠着愈发精进的演技与懂得适时行动的身体,我在他面前成功混了过去,而我也坚信那时的他并未在演戏。等到他离去半小时后,我稍稍放缓了原本紧绷的神经,却瞬间感到了恶心。 我心急火燎地冲向厕所,第叁回吐了。 近乎虚脱地按下马桶的冲水键,脑海一片混乱的我不断发抖,仿佛连双腿皆在泛软。我一手扶墙,一手扶额,随后颤颤巍巍地低头看向自己那似乎并无什么变化的腰腹,目光由散漫转为尖锐,随即变得决然。 空手。 握紧。 出击。 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我就这样狠狠地给了自个儿的肚子一拳。 约翰爱我,我也爱他,可我对他的恨更是无与伦比地强烈。正因如此,我绝对不要还和他生养一个与我们两人皆有血缘关系的小孩,不能在这个本就不该降生于世的生物上投入更多的爱。 与他共度这样的生活已经是在挑战我的极限,让我在享受微不足道的幸福的同时遭遇恐怖至极的磨难。我越想越感到难以承受,即便我在之前就找到了所谓要继续在他身边活下去的理由,而不是独自离开这个世界寻找自由。 我的确曾经说过,说我就算义无反顾地因自杀离开了,祖国人也不会因此性情大变,就此从善,反倒有可能丧心病狂地做出更多的恐怖之举,或是改为折磨他在人群中发现的下一个我。但到了这会儿,我却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毕竟就算有别的谁要过上与如今的我相似乃至更惨的生活,那其实也和我没关系,我大可欣然寻求解脱。 死亡与地狱都在诱惑我,截然不同的新世界在同我招手,让我去追寻我难得拥有过的纯粹自由。 于是我洗了手又洗了脸,一声不吭地从卫生间移动到了厨房,再拿起了把锋利好用的尖刀。我先是将它抵上了我的喉咙,随后又将其对准了我的手腕,待故意轻轻地划出道伤口,便将其指向才刚遭受过捶打的腰腹。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道熟悉至极的言语声便从我的背后传来:“迪安娜,你在做什么?” -- 第22章 完全没料到祖国人会突然出现,我立即变成了痴呆,且手还猛地一抖,将包覆在腰腹部的睡衣布料瞬间划开。 “迪安娜。”见此情形,约翰又一次叫出了我的名字,明明上一秒看上去像是要发飙,下一秒讲话时的语气却忽然好和善好温柔,“好了,现在就把你手中的东西放下。” “呜……” “是因为我今天没有把晚餐全部吃完吗?” “……” “还是因为我昨晚亲你时太不小心了?” “……”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我前天做灾害防治宣传时特意跟你弟弟搭了话。”他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双眸微瞪,貌似很是慌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我最近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农场,你想去看看吗?只要你愿意,我们天亮后就可以出发。” 平心而论,他其实根本不必这么做,毕竟比我强大太多的他可以立即阻止我,无需玩这种起警察与挟持人质的罪犯谈判的套路。但他的确这样干了,也不知是情不自禁还是有意为之,使得这就像个迎合学龄前观众的搞笑故事。 心情复杂的我同他四目相对,倒是一秒也没有犹豫,便让手中的道具从原处撤离。 我知道自己没有能真正与对方抗争对峙的能力,所以我把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准备立刻采取在我看来是当前最佳的方式逃离。 我得去死。 我要自由了。 然而,祖国人显然马上明白了我要做什么。 最受欢迎的男性超级英雄以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来到了我的身侧,再忽地把即将与我脖颈肌肤相触的刀具捏碎。他随后又环住我的腰,按住我的手,用一种恐怖到极致的力道将我从后面抱住。我被束缚得浑身发痛,企图挣扎也没用,还发现他竟很快低下了头,将自己的脸靠上我的肩,接着再让自己的唇抵到我的耳边。 与此同时,鼻息粗重且炽热的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装模作样,反倒相当真情实意又咬牙切齿地开了口:“你他妈的到底是想做什么?!!!” 自杀挣扎皆失败的我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质问,反倒故意眼泪汪汪地悲鸣出了声:“好痛……” “艹,我不是……”大抵也是当真气疯了,祖国人居然显得有些口不择言,还接连不断地爆出许多绝对不能被支持者们听见的粗口来,“我也不想,我……艹!艹艹艹艹!” “……” “没错,都他妈是我做的,全都是是我的错,我他妈求你了!”话说得越多,约翰的声音抖得越凶,其间带有的哭腔鼻音也是越来越重,“别他妈做这种事……求你别、别这样……” “……” “我不能……真的,迪安娜,我会受不了……” 他哭了。 可他的眼泪到底是真是假,如今的我又怎么能将这种事搞清楚。但我却忽然高兴了起来,只因此时哭泣的他显得好笑而可怜,无助且凄惨。此时此刻,他这人设彻底崩坏的表现让我感到分外愉快,即便我的手和腰都还在流血,整个身体也因他的用力拥抱而疼到无比痛苦,好像连无辜至极的内脏都要就此被全数挤压出来。 我太开心了。 真的。 完全没被触碰的乳尖就这样立了起来,底裤亦因突然渗出的淫液而变得湿润。 我忍不住想要发抖,还发出了声意味明确的娇喘。 -- 第23章 仿佛转性的祖国人没有立即和我滚到一起,而用自己的眼睛给我做了个全方位检查,没有放过我的身体的任何一处。做不了爱的我起初绝望得想要再次当场赴死,而后却很快心情好转,只因收到了一个很棒的消息。 普天同庆,感天动地。 我没有怀孕。 好耶。 话虽如此,向来无所不能的约翰可是对此一无所知。他并不知道我这一天之内究竟遭遇了什么,又经历了怎样的脑内思想战争,才会想要突然将自己抹杀。他坚信是他与乔伊斯多芒在电视中交流的画面刺激到了我——毕竟前天的我对此的确反应略大,让我觉得他又要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所以在思考一天半后决定自杀——毕竟电视总是这么演的。 在帮忙为我处理好伤口后,他继续紧紧地抱住我,同时也翻来覆去地说他不是有意的,他没有想去故意招惹我的弟弟,没有想借他来对我进行伤害。 讲着讲着,他好像又要哭了。 呵呵,好可怜哦。 继续被迫感受某人的身体温度,我那比以往苍白不少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而我亦什么也没说,只是相当安静地呆在他的怀里,任由他那薄得寡情的嘴唇不停地张张合合。 话说回来,我虽然没有怀孕,但本就算不上强壮的身体貌似也有了不少小问题。除去那些在刚才造成的浅浅皮外伤,我的胃也出了点小事,和其余感冒的共同作用则正是我今天吐了叁次的最大原因。而因长期缺乏运动及饮食过于丰富,我也显然要比从前更体弱且更丰腴,免疫能力下降,还缺乏年轻人应有的精气神。 但祖国人并不觉得这算什么,他本来就只需要我能好好地呆在他身边,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关怀他,变得强壮有力只会让我更有可能从他身旁跑掉。我对此早就了明于心,甚至怀疑过他爱我的原因之一便是我的确相对体弱又运动神经糟糕,个头娇小,力气更小,有时真的会连个瓶盖都拧开不了。话虽如此,不希望我拥有逃跑能力的他显然还是不想让我真的生病,毕竟任何病痛都有可能给我这样的普通人带来悲伤、痛苦与死亡,而这也就意味着我可能会以另一种方式离开他。 于是在那日之后,约翰也经常给我带来各种知名或不知名的药物与保健品,督促着我把他们按时按量服用。就算我当着他的面轻轻咳嗽一声,他也会表现得如临大敌,仿佛我已瞬间进入喉癌晚期。 我真假参半地对他照顾备至,他真情实意地对我呵护有加,搞得我俩好像不只是对方的同居对象,还是彼此的再生父母,没有血缘关系的监护人与饲主。 生活就这样继续了下去。 如此温馨,却又如此诡异。 而在某个白天,祖国人又一次带着我去了他那时所提过的农场,同我一起在可谓了无人烟的广阔土地上感受太阳。少女心突然萌动的我坐在那儿亲手制作花环,已默不作声好久的他则是又目不转睛地凝视了我一会儿,眸光璀璨,鼻息略显急促,似乎很有些激动。 他告诉我,我怀孕了。 -- ⒫ō⓲ⓚαň.Ⓒōⅿ 第24章 我怀孕了。 我在被祖国人强暴、长期限制人身自由与数次进行身心上的压迫后,怀孕了。 忽地将手中的半成品花环捏紧,我一脸惊讶地朝猛然出声的他望去,及时控制住展露出瞠目结舌的过分表情的欲望。但我没办法控制好自己的鼻息与心跳,因而还是表现得很夸张,莫名适合被拍照做成相关的表情包。 而他正微笑着看着我,甚至还主动伸出手来揽我那窄窄的肩:“很吃惊吗?” 我眨了眨眼,立马以适当的速度回话:“那当然,我怀上了自己和你的孩子。” 他继续笑:“你喜欢小孩?” 我继续装:“我喜欢你。” “那你肯定会很喜欢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小孩。” “你说得对,我当然会很喜欢。” “迪安娜,你的心跳得很快。” “那当然。”和他一同生活了这么久,我学会了该如何撒谎——如何在能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撒谎,“我好激动啊。” 长期以来,我的演技与忍耐力皆大有长进,或许已经有了能去出演影视剧的水平。我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直接撒谎,也善于为自己突然改变的心跳速率找理由,能忍受并尽量用他喜欢的态度面对他的一举一动——除非我突然因某些原因情绪崩溃,或者根本不想这么做。他对此照单全收,却不知是当真彻底相信了我,还是有别的什么理由,能让他人设崩坏地假装愿意相信我。 但无论如何,我确信我的日子又要变得不好过了。怀孕是件令我痛苦的事,怀上约翰的孩子则会让我加倍痛苦。 而现实的发展也很快符合了我预料——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了我的预料。祖国人才宣布我怀孕不过两月,我的肚子便开始迅速鼓起,变得巨大却又凹凸不平。我虽然并不觉得有多痛——相对而言,却又明显感觉有什么在自己的腹中乱动,且这般动来动去的玩意儿显然还不止一个。我着急,他也显得分外焦虑,在意识到不对劲的叁分钟后便抱着我出了那栋将我困住了许久的房子。 他抱着我飞了出去,先是急匆匆地飞得极快,而后又因担心我承受不住再降下速度来。我默不作声地呆在他的怀抱臂弯间,闭着眼微微发抖,心态糟糕地咬紧了下唇。见我表现得这般可怜而脆弱,他倒也是表情难看,呼吸急促,显然急得快要疯了。 等到这次的飞行之旅终于结束,仍旧焦灼不安的约翰一边抱着我迅速向前行进,一边吻了吻我的额头:“好了,你不会有事的。” 他是在安慰我,只是在安慰我。我咬着唇这样想着,暗自握紧了拳头,任由腹中的东西将此时此刻的我肆意折磨。 大抵是因为他自己之前被强行怀孕临产了一次,自我被祖国人发现怀孕的那一天,祖国人便对我照顾得异常上心,还格外地迁就我。他看上去是如此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这让他愿意做任何事。可我并非如此,我本来就足够恨他了,而他还让我的体内多了会汲取我生命养分的肉瘤,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无法反抗的我。 救救我。 由腹间透出的红光渗透了我的上衣,与随之再次鼓起的肚子都显得分外突兀,异常诡异。 拜托了,谁来救救我…… -- 第25章 我被送入了一间规模夸张的实验室,那里有无数我叫不出名字的设备,以及许多身着白大褂的陌生人。祖国人让我听他们的话躺下接受检查,于是我不得不选择照做,还撩起衣物让自己形状诡异的肚子供他们观赏。 他们并未立即观察个所以然来,但我腹中异形般的诡异生物也很快停止了活动,让我不再感到那么难受。但当这群让我并不喜欢的研究人员准备对我近一步检查时,有人突然呼唤起了我腹中玩意儿的父亲。 而他转过头咬牙切齿地沉默了一会儿,便立刻换了幅神色表情,恢复原态且低下身来看着我,分外温柔地捉住了我的手。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抢先开了口:“你要走了吗?” “抱歉……我现在有点事得处理。”听了我的话,企图安抚我的他努力上扬了嘴角,一双异常晦暗的眸中却瞧不见丝毫的笑,“是工作方面的事,直播,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非得在这种时候?”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做。” “那就别这么做啊……为什么是这种时候?” 他就差没给我磕头了:“对不起……” “别道歉,你其实也不用太在意我。” “抱歉,我真的会很快就赶回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好吗?”他知道我在生气,因而在我的手背上亲了又亲,哪怕我们正在被实验室里所有的活物注视,“就算是我,现在也不是完全自由的。” 又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一吻,约翰突然消失了。他之前总在我不想见到他的时候呆在我身侧,如今我需要他了,他却选择丢下我走开,哪怕他认为他有所谓的正当理由。 我为此恼火不已,何况如今同我共处一室的人虽然是我许久没见过的普通人类,可显然都不值得我信任。他们几乎不和我搭话,也十分果断地拒绝我向他们搭话,仿佛都担心我会令他们惹上麻烦,让他们的日常生活变得困难。 我不是没想过要趁此机会向他们求救,但他们的态度让我心头发凉,也表明我的求救绝不会被他们接受。他们甚至都不再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人看待,而是一个无法交流还危险至极的怪物,需要被强行控制与束缚。 于是当祖国人终于赶回来时,便正好看到我蜷在那儿无助大哭。 我装的。 他可谓下意识地就冲到了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我拥入怀中,竭尽全力地安抚起了我,却又明显已是满腔怒火。 他大声质问起在场的其他人,在什么答案也没得到后陷入了暴怒,说自己一个也不会放过。我没假装监控不存在并添油加醋地撒谎,而是继续呆在他的怀中伤心哭泣,泪流不止。 “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很好,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他们。”我装模作样地讲起了某些人的好话,又故意可怜兮兮地贬低起了自己,展现起出神入化的演技,“都怪我,是我的错……” 听我这么一说,他安静了数秒,将我抱得更紧了些,并沉默不语地环顾起四周。 时隔数月,祖国人的眼睛再次红了。 -- 第26章 危险的红光在出现一秒后便消失,祖国人的表情却照样糟糕透了。他重新低下头看向我,又空出只手来抚上我的脸,随即骤然压低音量,尽量缓慢地开了口。 “你怎么突然讲起了这种话?”他是不会对我生气的,所以马上努力地对我微笑,“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呜……” “迪安娜?” “对不起……”继续泪流满面地呜咽出声,我又故意将离自己最近的某名男性研究人员瞅了瞅,。“但是真的……” 我的话音未落,那位倒霉的男性同胞就迎来了生命的终点。 他的脑袋被祖国人眸中射出的激光瞬间击穿,身体倒向地面时亦发出一声闷响,由此忽然引发了一场骚乱。我在约翰怀里冷眼旁观起这一切,瞧着在场的同类们惊慌失措,魂飞魄散。 此时此刻的他们是想跑也不敢跑,想解释也不敢开腔,毕竟做出类似举动的人皆让那名完全当监控录像不存在的恐怖巨婴立刻杀死——无论他们与他是否有过值得纪念的共同回忆。 原本宽敞明亮的实验室内很快充满了甜腥的铁锈味,无数的暗红色与鲜红色则竞相交汇相融,显得诡异而唯美。假装受到强烈惊吓的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内心却是莫名躁动且兴奋,甚至还有些想笑出声。 说真的,我还记得曾经的我由于他对那两名无辜的迷路露营者干出的残忍行径而当场崩溃,痛苦万分。可如今的我却非但不会因此感到难受,还故意暗示他去这么做,且用一种极其委婉的方式在旁边煽风点火。 简而言之,我已经变了。 未来早已崩坏,人生亦已扭曲,而我的心也彻底走上歧路,或许再也不会有重归正轨的那一天。 “抱歉……我其实也不想让你看到这些。”死伤惨重的杀戮行动终于结束,祖国人似乎也大致冷静了下来,没有如从前那样急着清理制服上沾着的血,反倒用手来挡住我的双眼,“但已经没事了,没有谁会欺负你,我什么都会为你做。” 浑身颤抖地说完这话,他便又在我的额头上吻了又吻,从双唇缝隙中再次泄出的言语声却带上了些若有若无的哭腔:“我们回家吧。” 我腹中的玩意儿与我都成了我自己的筹码——这是我在那瞬间彻底确认了的事实。本就表里不一也年纪不轻的超级英雄完全坏掉了,为我,为我肚子里的所谓爱情结晶,也是为过于渴望爱与家庭温暖的他自己。 他那天在我们的住所里拥抱了我好久,又对我絮絮叨叨地讲了好多,说我要永远与他在一起,我们会一直爱着彼此。他想要立刻跟我结婚,将有关未来的事描述得天幻乱坠。 太可笑了。 太可怜了。 他好可恨,实在太可恨了。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触摸起大大凸起的腰腹,指腹微微使劲,在心中暗自道出些危险的台词。而我未来的孩子也很快稍稍动了动,压迫起我的肚皮,仿佛对我做出了回应。 -- ⒫ō⓲ⓚαň.Ⓒō⒨ 第27章 我又做了个梦——一个有关于祖国人与我的梦。梦里的他口吐鲜血,手捂胸口,不可置信地瘫倒在地;梦里的我则是神采奕奕,浑身有劲,表情灿烂地展露笑意。 他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答:“你不需要知道。” “我明明为你做了那么多。” “你带给我的伤害更多。” “可是我爱你。” “我也爱你,准确来讲是我想尽办法让自己爱过你,因为我恨你。”我说,“有些事你真的不配知道,就这么带着疑惑跟遗憾去死吧。” 风格绮丽的梦就在此时突然停止,只因与我同床共枕的某人正在偷偷磨蹭我的大腿,将怀孕后睡眠日渐变浅的我吵醒。 透明的前液已经粘在了我肌肤上,仿佛是要对我进行滋润。 自从被确认怀孕的那天起,我们就再也没有上过本垒。约翰在这方面的兴趣与精力一如既往地旺盛,但他又不愿去找别人,所以有关事务的处理还是需要我的主动或被动参与。而此时此刻的他也显然已意识到我的苏醒,便在继续蹭背对他侧卧的我的同时,开始对着我的耳朵吹气。 耳垂。 脖颈。 肩膀。 他一边从唇舌牙齿接触我,一边又小心翼翼地摸上我那越来越大的胸,亢奋而又克制地开始揉弄。 但等到他终于成功释放,还颇为自觉地伸出手臂来环住我,他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等到你生产结束,身体也重新调理好了,我们就搬家吧。” 听了身后人的话,我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好。” “孩子需要更大的活动区域,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没错。” “等到搬完了家,我们就结婚。” “……什么?” “放心吧,只是一个小规模的不会对外公开的婚礼,只会有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参加。”他的脸上渐渐带上了笑,而他本人还心情相当不错地亲吻了我的面颊,“我已经给你挑好了婚纱,你肯定会喜欢。” 不同于心情微妙却仍在装模作样的我,祖国人好像真的感觉很幸福。他要有孩子了,他会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庭了——谁会想到这竟是如今的世界最强之人所极度渴求的呢?像他这样所谓极端缺爱的人会渴望被爱,但却不一定会渴望爱人,或许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人。他认为真正的幸福已经触手可及,却不明白他想要的幸福对于我而言又有怎样的意义。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他生孩子,也从没想过要当真同他组成一个完美的家庭。我的确爱他,以一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的身份爱过他,可我对他的憎恨与反感却也从来没有消失过,甚至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持续加重。 我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有着糟糕成长经历的约翰虽然可恶也是可怜的,但被他强行更改人生的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非得承受他强行施加到我身上的感情呢?难道就是因为我不够强大,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吗? 是啊,如果我不是个弱小的家伙,我能够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我早就可以离开他,不用怀上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生物。 像是感知到了我的想法,我那愈发夸张的孕肚中立刻便有了动静,宛如已有几个活人在其中打来打去。 迅速地被送去同一间实验室接受手术,熬了将近半年时光的我终于解放了。我在被注射了适量的麻醉剂后接受了剖腹产,一觉醒来就刚好得知自己有了两个小孩,性别一男一女,发色一黑一金。 他们看上去和经过十月怀胎产下的新生儿没什么区别,皆又皱又小,紫得像条茄子,看不出与我和祖国人谁更相似。而见我突然醒了,明明无比期待孩子降生的约翰也立刻关注起了我,十分果断地把自己的孩子们暂且遗忘到旁侧。 “迪安娜,你还好吗?”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眉头皱起,瞪大双眸,表现得既高兴又担忧,“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 我当然不舒服。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内心却痛苦得如同遭受了百般折磨。 你和其他让我憎恨的人都还没死,我怎么可能会觉得舒服? -- ⒫ō⓲ⓚαň.Ⓒōⅿ 第28章 龙凤胎里的儿子用了我许久前随口道出的名字——即亚历山大(第19章),女儿的名字倒是全权交由兴致颇高的祖国人来操心。他一会儿想让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叫露西,一会儿又想让她叫伊芙琳,还有伊莎贝拉、艾莉亚和诺拉,甚至包括小迪安娜。 没错,就是小迪安娜。 我的拳头硬了。 突然就失去了说话的欲望,仍旧疲惫无力的我下意识地瞪了他一眼,他则立即若无其事地别开了目光,有些心虚地开始装模作样。但当某名显然是新换的实验室在场人员来向我表示关心时,他的目光还是立刻移了回来,且又变得过于锋锐和可怕。 不过这一回,他并未当真又干出什么可怕的事,反倒很快就恢复了原状。话虽如此,他仍在暗自观察着我和旁人那少得可怜的接触与交谈,留心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对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孩子们倒没那么关注——他大概已经完全将他俩看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而在这样一心多用了一段时间后,他居然成功决定好了女儿的名字。 不是小迪安娜。 是泽诺比亚(Zinobia),简化后为泽诺(Zino),没有伊芙琳和伊莎贝拉等一类的名字常见,却会让人产生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毕竟某位莫名幼稚的着名超级英雄也承认了,他其实是想给她取名为宙斯(Zeus)。可无论怎么想,宙斯都不太适合做女孩子的名字——我觉得根本就不适合做人名,所以他这才决定给女儿取名为泽诺比亚。 我对此并无意见——只要不叫小迪安娜,哪怕他给孩子取名为张叁李四王二麻子,我也会夸他取得好,取得妙,说他简直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取名奇才。他就是喜欢被表扬,这让他在这方面表现得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个货真价实的巨婴。可鉴于我已顺利生产,他即便仍旧幼稚可恶得像个熊孩子,也已自然而然成了名父亲。 没错,他已经是个父亲了。 而我也真真正正地做了母亲,尽管我至今还是对此难以置信,毕竟我早就因父母及身旁人的经历而决心不要结婚生子。看着正安安静静地呆在我怀中的女儿,我的思绪开始不自觉地渐渐发散,直到一阵孩子的哭闹声将我猛然唤了回来。 正哭得撕心裂肺的是哥哥亚历山大,而怎么也安抚不了他的祖国人显得手忙脚乱,十分尴尬,却出乎预料地并未表现得烦躁或不耐烦。回过神来的我则依然抱着一言不发的泽诺,看着约翰与在场的不少人忙来忙去,一直在尝试止住孩子的哭泣,却又一直尝试失败。 到了后来,居然是一向表现得极有耐心且温和的我先被闹到发了火,毫不温柔地拧起了眉,表情糟糕地开了口。 “够了,吵死了!!!”我没说脏话,但我的确第一次让我自己的声音大得这么嚣张,“都给我闭嘴!!!” 包括祖国人在内的众多成年人都瞬间安静,而刚才还哭嚎得极为恐怖的亚历山大竟也随之降低了音量。 “做得好,亲爱的。”仍未平静下来的我努力上扬了嘴角,却是儿子也不瞧,在场的其他人更是不想看,只是一脸温柔地对着约翰微笑,“把他给我抱抱吧。” “可……” “给我。” “……你需要安静地休息。” “给,我。” “还是算了吧,我马上就让他们带你去别的地方休息,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让亚历山大吵着你。” “我说给我。”我笑眯眯地将他望着,又将照旧表现得异常平静的女儿递给他,“而且泽诺这么乖巧,爸爸不应该多抱抱她作为奖励吗?” “好的……迪安娜,你说得没错。”对方低下头凝视了我良晌,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也在单手接过女儿的同时对着我微笑起来,“或许亚历山大也更喜欢你,和你呆在一起就不会哭了。” 承他吉言,先前还嚎得地动山摇的儿子当真很快在我怀中安静了下来,仿佛是突然有了安心感。但平心而论,我对他和泽诺的爱皆绝对比不上祖国人——祖国人发自真心地想做爸爸,但我可从来都不想做妈妈——这点我必须要重复强调。何况刚脱离母体的新生儿本来也不好看,在不太爱他们的我看来更是丑得惊人,完全比不上其他哺乳动物的幼崽。 我的天啊。 抿着唇闭上了眼,我马上就将怀里的亚历山大递了出去,比将泽诺送出去时还要更为迅速和迫不及待。 我的人生真他妈美好,真的。 -- 第29章 在那之后不过四个多月,亚历山大与泽诺就彻底变了样。他们不再是又丑又皱的茄子宝宝,而是圆滚滚,粉嫩嫩,如煮熟的鸡蛋清般白白胖胖。 平心而论,这时的他俩的确好看了不少,也当真长得就像我与祖国人的结合体。 除处之外,在这谈不上漫长的四个来月中,祖国人身上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他变得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耐心,很快学会了给小婴儿们换纸尿裤及唱摇篮曲等一类的事,远比身为母亲的我来得积极。我甚至觉得如今的他可以直接去电影里本色出演一名优秀的新手父亲,因为他确实做得不错,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我的育儿压力。 可我的育儿压力本身就是无穷大,我对孩子和此类家庭生活产生的排斥心理也是无穷无尽地强。我的确能对这两个孩子产生所谓的母爱,毕竟我有因他们的出生付出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相关的成本根本就难以细说。 但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他们十分像我,更是与祖国人颇为相似,光凭这点就足以让我产生歇斯底里的极端负面情绪。 说到与祖国人相似,那便得提到两个孩子的超能力。鉴于他们让我曾一度怀疑自己怀了个异形,我早就确信他们会和约翰一样是恐怖的异能者,而事实证明我也确实没猜错。 泽诺在首次睁眼的五分钟后就用亲生父亲的同款激光烧了实验室的保温箱,给有着一头浓密红发的研究员剃了个头,还可以在大声哭闹的同时漂浮在空中飞快地将异常结实的天花板撞出个洞。但让身为大男子主义者——直男癌——屌癌——人渣的约翰异常期待的亚历山大却出乎了几乎所有人的意料,与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截然不同。 他不会射激光,也不会飞,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超能力,甚至连眼睛都睁得比妹妹晚了叁天,让我和祖国人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天生眼瞎。硬要说的话,他倒是回回都能比泽诺哭得更凶更响,在我心情不好时更是能嚎得惊天地泣鬼神,以至于让我的状态变得更为糟糕。祖国人显然对此很是失望,他却依然努力隐藏得很好。 话虽如此,我的观察力与演技都在与他共同生活的这一两年内被磨练到更好,所以我亦大致能够了明他的想法。何况他对我依恋与爱并未随着孩子的出生而减弱,他依然有很多事都愿意跟我说,只要我能一如既往地关心他,爱护他,安抚他。 事到如今,比我年长许多的他在我面前依然分外像个孩子——像个在进行“好爸爸”角色扮演并取得成功的孩子。 没错,我认为他其实依然没有真正变得成熟起来。他享受孩子给他带来的充实感与新奇感,却又会因为他们获得我更多的注意力而感到烦躁,所以才会努力地帮助我照顾他们。这才是祖国人愿意积极育儿的真实缘由。 除此之外,绝对有恋母情结的他还会因自己无法及时喝母乳而委屈,因无法像以往那样随心所欲与我做爱而愤懑,还会在空闲时直接跟我埋怨出声。两个孩子的降生在某种意义上彻底打乱了我们二人的生活,这与他所想要的显然不同。 在又一次性交因孩子们的哭闹截然而止后,似乎已经忍无可忍的约翰爆了句粗口,拳头彻底硬了。 或许已足以收割全球所有影后奖项的我则选择明知故问,一脸温柔地去捧身旁人的脸颊:“怎么啦?” “……没什么。”他低下头不看我,却又表现得委屈巴巴,可怜兮兮,“我只是在想,你最近真的很辛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抱歉。”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行云流水地撒起了慌,“亲爱的,我也不想让你感到寂寞,可他们这种年纪的孩子的确会出现这种情况,再大一些就会比较好了。” “……” “别这么不高兴。” “……” “他们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 “甜心,我知道你能做一个完美的好爸爸,我在之后一定会给你奖励。” “那你可不许撒谎。”人设再度崩坏的他分外迅速地瞥了我一眼,甚至还飞快地鼓了鼓脸,“永远都不要骗我,绝对不行。” -- 第30章 又一个圣诞节即将到来,一向走老少皆宜亲民路线的祖国人难免会变得忙碌起来。唯恐我跑掉的他照旧连门都不愿意让我出,更别提为我和孩子请或许能成为逃跑帮凶的保姆,因而选择低声下气——持续人设崩坏——地对我又哄又骗又撒娇,即便我并未对此抱有多大意见。 拜托,他终于愿意短暂地离我远一点了,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我难得因此心情舒畅,以至于在独自照顾那两个根本不该出生的小孩时都能轻哼起歌,情不自已地表现得十分愉快。 当然,在外装模作样做着超级英雄工作的约翰可不会知道这种事。他为我带奶茶,买甜食,还接二连叁地送给我各种价格不菲的衣服首饰,都是因为他认为我会因他的离开感到寂寞和不开心——事实并非如此。我有时抱着泽诺或亚历山大看电视,下了班的约翰也会来可怜巴巴地抱着我,而电视屏幕上的他看上去却是那样伟大且独立,才不像个心理变态的巨婴。 话说回来,既然他一直心理变态,如今的我显然也已经心理变态,那我们的孩子以后是不是注定也要走上心理变态的道路,成为足以灭绝人类的巨大危害? 我看着又企图往我胸前贴的祖国人,依然装得笑意满满,却在内心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 隔了一会儿,似乎终于折腾够的对方接受了我自觉提供的膝枕服务,心满意足地开了口:“在想什么?” 我瞧了瞧难得一同安静睡觉的两兄妹,随即低下头去看向他,总算讲了句实话:“在想你。” “噢,你想做了。” “亲爱的,你这理解能力也好得太过分了。”才刚脑补过弄死他的情形的我笑了笑,探出手去刮刮他的鼻子,“还是很寂寞吧?” “难道你不是?”他微微拧起了眉,又捉住了我那比他小出许多的手,“果然还是你……我还是只想和你在一起。” “说什么呢,坏家伙?”说着说着,我就假装生气地去揉了揉他那好看得一如既往的脸,还故意也将墨黑的眉毛拧了起来,“你不喜欢我们的小南瓜吗?” “也不是说不喜欢。我是一个好父亲,我也会一直做一个好父亲。这点你是知道的,迪安娜。”约翰的目光起初还有些闪烁,之后却很快变得沉稳郑重,甚至明显沉稳郑重得过了头,“但他们和你果然不一样。” “我明白,因为对于我来说,你和其他人也是截然不同的。” “不,我不觉得你明白。” “……约翰,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用在意,忘了我们刚才说的话。”抿着唇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他将自己的手探入我的上衣,迫不及待地接连上移,“来做吧。” “可……” “嘘。”见我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他索性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我的嘴,“别浪费时间了,快点。” 急切而又亢奋地吸过我的胸,约翰掰开了我的腿,主动为我做起口交。我舒服得浑身发颤,浪叫不断,完全没打算忍耐。 而他自然也是如此,不仅很快就将自个儿硬邦邦的阴茎插了进来,还马上就捣到了最里端。 平心而论,这场突如其来又进展迅速的性爱让我觉得很爽快。自打我被确定怀孕的那日起,我们就没再真真正正地做完一整套——毕竟孕期做很麻烦,生产结束后也总是寻不到合适的空闲时间。 在这次来之不易的交合中,我发现他的身体是那样熟悉又陌生,让我迷恋却又让我心生畏惧。他不停地和我接吻,到了最后还莫名其妙地硬要同我十指相扣,结束了仍抱着我不肯放手。 而他又忽然闷闷地开了口,像是有点委屈,还有点烦:“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婚礼吗?” 对那件事记忆犹新的我瞬间有了反应:“当然,你想在最近就把它办好吗?” “嗯,就在圣诞节那天。”据说今年也蝉联了“这个超级英雄是我的梦中情人”排行榜第一名的某人在我耳边不停念叨,可谓啰嗦死了,“我已经挑了几款肯定很适合你的礼服,明天就会带回来让你自己再选一选。” “谢谢,但是你呢?而且孩子们要穿什么?” “他们太小了,还是别参加了。” “……唉?” “那是我们的婚礼,是我们两个人的。”说着说着,他便又亲了亲我的脸颊,还空出手来轻轻划弄我的头发,“那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最好。” 听了他的话,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也探出手去摸摸他的头,习惯性地挤出相当自然的笑容。我的心情因此变得复杂而微妙,而先前还安然沉睡的亚历山大居然很快开始哭嚎,导致被吵醒的泽诺也跟着一起哭。 在制止了企图去照顾孩子的我后,显然很不开心的祖国人独自去扮演了好父亲的角色。然而就在他开始哄睡工作不久,却有一件出乎我们两人——甚至世上所有人——预料的事发生了。 泽诺眼中射出的激光划破了他的脸。 -- 第31章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伤害我,我是坚不可摧的——祖国人曾不止一次地这么告诉我。 我对此信以为真,毕竟他有着刀枪炮弹等皆不入的金刚不坏之躯,遍布在地球各处的全人类都知道这种事。而他也绝对向来确信没有谁能伤害到自己,否则不会傻傻地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勉强将再次袭来的两道激光躲开。 我同样也是呆愣了几秒,才手忙脚乱地往他所处的位置赶:“我的天啊……你没事吧,约翰?” 他看了看我,又看看刚刚从自个儿脸上抹下的鲜血,同时朝我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别过来。” “可是你受伤了。” “只是稍微划破了一点皮,根本就没什么。” “不行不行,我很担心你。”说实话,我其实是担心受伤后的祖国人会恼羞成怒地将仍在大哭的孩子弄死,“你的伤口必须要及时处理。”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现在必须要离我们远一点。”话音未落,他的表情与神态便都变得异常严肃,“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你。” “但……” “你现在就去隔壁……艹,不行,要去离这里最远的房间,去那边的阳台,去房子外面,快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又竭力对我展露出诱惑力极强的迷人微笑,“只要把他们重新哄睡着了,我很快就会过来找你。不许乱跑,绝对不可以,明白了吗?” 我明白此事压根没有商量的余地,可我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已经被祖国人送去了目的地。 异常焦急地在宽阔的庭院内走来走去,我将自己的整个人生过程都回顾了一次。我想了很多事,思考了许多问题,大脑神经运转不停。可究其原因,到底还是刚才目睹的一切太过惊险刺激,让我对某项一直被我暗藏心中的活动产生了更深层次的兴趣。 泽诺可以有机会杀了他吗? 孩子们可以有机会杀了他吗? 努力伪装了这么久且曾深陷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症状的我可以有机会杀了他吗? 我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而在看着手臂与腰间也多出两道伤口的战损祖国人朝我走来时,我忽然腿一软,就这么直接摔了下来。 鉴于某位身手依然矫健的巨婴将我扶得很及时,我们两人中还是只有他挂了彩。不过他其实也只受了些无伤大雅的轻微伤,且他的身体素质绝不会让那些不值一提的伤口发炎恶化,仅仅持有急救员症的我便没对他多做治疗,只是简单清理消毒了一番,又给他覆上了小巧玲珑的绷带。粉红色带爱心图案的邦迪——这可是他买的——贴在他那照旧英俊的脸庞上,让他显得既可爱又楚楚可怜。 当然,他的表情看上去倒是并不可怜,反而难看得像在预告将有特大灾害出现。正因如此,的确害怕他会猛然发飙的我再次让自己的大脑快速运转,企图想出些能调节他心情的好方法来。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他的脸,自个儿倒是满脸写着担忧不安:“会很痛吗?” 祖国人向来自认为是无人可及的大男子汉,当然无论如何也不会直接承认此事:“我很好。” “对不起……” “迪安娜,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因为你看上去好难受,所以我也……”我开始持续演技爆发,得心应手地瞎扯谈,“虽然泽诺还是个无法控制自我能力的小婴儿,但她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爸爸做出这种事呢?” “没关系,我不在意,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某人的表演能力与撒谎能力亦向来是一流水平,“何况那可是我的女儿,是我们的孩子,是我的家人。她既然现在就这么厉害,以后肯定会变得很强大,我一定要好好培养她。” “约翰……” “你是知道我的。” “我当然知道啦,你是个好男孩,也是个好父亲,我在以后也会一直以你为荣。”我情真意切地——装的——望着他,“但你真的不痛吗?虽然现在用效果可能不会很好,但我有一个能让疼痛感减轻的主意。” “嗯?” “其实很简单的,就是这样。”我稍微顿了顿,就朝他脸上被邦迪覆盖的部分轻轻吹了吹,随即又温温柔柔地开了口,仿佛是在哄幼儿园的小朋友,“痛痛飞,痛痛飞走啦。” -- 第32章 剧情的发展仍完全处于我的预料之中——即祖国人先实诚地吃了会儿惊,随后立即变得委屈,暴露自己是个巨婴这一事实。 约翰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还可怜兮兮地握住了我的手:“可我还是觉得有地方好痛。” 而我继续像照顾小朋友般对他温柔开口,展露笑容:“哪里痛呀?” “哪里都痛。” “那我再帮你呼一呼?” “不要。”他不仅毫不犹豫地出声拒绝,还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仿佛是当真将自己当做了不谙世事的小朋友,“我的牙现在也好疼,你必须得帮帮我。” 一语完毕,他就含住了我的手指,不仅用舌头在上面打转,还如吸奶般不停吮吸起来。 平心而论,就算他是那样地可怕可恶又可恨,我依然会觉得他相当迷人。祖国人足够强大,也拥有足以夺走所有人目光的出众外貌,并且清楚该如何让人去在意他、关注他及爱上他。面部及躯干上的伤痕不会让他的相貌变差分毫,反而会让他多出几分绝妙的脆弱感。 就像他假孕时那样。 真不错。 真的很不错。 我忍不住深呼吸了一次,让右手食指指尖触上了他的某颗虎牙。 “你的牙齿也是一如既往地完美。”说着说着,连我自己的脸颊都渐渐染上了俗气的绯红色,“我好喜欢。” “要来仔细感受一下吗?”他将自己的嘴略微张大了些,以便让我玩得更尽性更彻底,“舔舔我吧。” “不要。” “为什么?” “亲爱的,这里可是阳台。” “不会有人看见的。” “拜托你,不要这样,我们去里面吧。”见此情形,我也开始转模作样地摇起了头,还极其努力地撒起了娇,“我最爱你了,所以去里面躺下,好不好?” 约翰照做了,异常情愿也十分配合,他就这样乖巧地照做了。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我覆上他的身体,眼中满是迷恋,光霾参半。我如他所愿地去主动吻他,却并未专心致志,内心中还有与之截然相反的想法在弥散。 我是想要保护谁? 我是想要逃避什么? 我到底又是为了谁在这样做? 对于现如今的我而言,我们的性爱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是我控制他的方式之一?还是用来保护我和孩子们的最佳乃至唯一手段? 在身体被精液涂满的瞬间,我狠狠地摁住了他的胸膛。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彻底得到满足的祖国人答应了我看准时机提出的要求,允许我去看看之前伤了他的小孩,但必须要有他的陪同。我对此不可置否,因而乖乖地和他一同走入了泽诺与亚历山大的房间。 话虽如此,我在进入原本温馨可爱的宝宝屋后还是差点眼前一黑。毕竟其已变得异常狼狈不堪,不仅灯具烧毁,风铃掉落,玩具娃娃坏了接近一半,连贴了浅色系墙纸的厚实墙壁都近乎被射穿,仿佛是有谁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恶战。 我以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冲向了婴儿床,确认两个孩子都正在平安熟睡,这才勉强松了口气,然后转头望向自从进来后便不发一言的祖国人。 约翰的目光闪烁了一瞬。 但下一刻,他就一脸坦然地笑了:“怎么了?” “当然是心疼你了。”我将眼睛突然睁开的亚历山大抱了起来,在心中迅速道了句“安静”,再对祖国人抱以愧疚意味——装的——的苦笑,“你受伤都是因为我,都是为了保护我,真的很感谢你。” “没什么……”对于我这突如其来的夸奖,他表现得有些迟疑,但显然还是觉得很开心,“你现在是我的家人,我们可是伴侣。” 听了对方的话,我继续抿着唇苦笑,却又不忘面不改色地在心内暗自说些别的什么话。似乎完全不明白状况的亚历山大在我的怀里咬着手指,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瞧瞧我,再瞧瞧他的亲生父亲。 紧接着,他松开了自己滑嫩嫩的手,一边口水直流,一边懵懵懂懂地开了口。 未满一岁的他黏黏糊糊地出声唤道:“爸爸。” -- ⒫ō⓲ⓚαň.Ⓒōⅿ 第33章 黑发碧眼的可爱宝宝突然道出了“爸爸”一词,使得刚才还显得高深莫测的祖国人瞬间凝固了表情,变化了脸色。他呆呆地怔在了原处,微微地瞪大了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于是收获成功的我选择乘胜追击,又在心里暗自重复了一次:“叫爸爸。” 亚历山大立马出声再言:“爸爸。” “说爸爸,爱爸爸。” “爸爸,爱爸爸。” “再叫爸爸。” “爸爸。”他呆懵懵地看看我,又一脸迷茫地将自己的亲身父亲望着,可可爱爱地持续开口,“爸爸,爸爸爸爸。” “喔……哇,好吧。”到了此时此刻,已经呆滞颇久的约翰终于反应了过来,却表现得分外手足无措,“爸爸……” 我则假装自己很惊讶,仿佛已经吃惊到讲不出话。 “迪安娜,我……天啊,怎么回事?”,他就这样朝我和依然十分迷茫的亚历山大跑来,“你听到了吗?!他刚才叫了我爸爸!!!” 又在心中暗自说了句安静,我装模作样地将孩子主动递了出去。可是祖国人并没有立刻接过他,而是欣喜若狂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用指尖轻轻碰碰他的小脸蛋。话虽如此,他在最终还是好好地抱起了自己的孩子,并且表情柔和地留下了一吻。 在那个瞬间,他是如此地像个真正的好父亲。 不对。 或许他的确有可能成为一个好父亲,即便他是个彻底的混蛋,是个真正的罪犯,是个让我爱却更恨的坏种。 但他不能成为一个好父亲——我不需要他成为一个好父亲。 亚历山大或许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的确很想成为好父亲的约翰却完全无法了明我的真正心思。一声爸爸扰乱了他,融化了他,堪比我当初对他的头一回主动求好。我看他笑得越来越开心,自己的心情愈发微妙,表情却也还是表现得很合适。 作为对此的回应,祖国人在此后的数日都仿佛成了个彻底的好人。不知何时掌握颇多技能的他还算完美地整修了房间,还做了许多适合被拍成个人宣传片的事。而这声来之过早的爸爸也让他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充满了期待,却在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中意识到了一个颇为严肃的问题。 亚历山大不是泽诺,他不能飞,没有激光眼,身体也并未如通常意义的超能力者们一样强壮,可谓毫无战斗力——相对而言。但他的确是聪明,拥有出众的学习能力与记忆力,而这也是他的妹妹以及我们都所不能比的。 更何况,他还能在不与别人接触的情形下读心,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心理感应,尤其是向与自己几乎同时出生的泽诺暗自传达自己的意识。 但对于控制欲向来极强的祖国人来说,这可不是件好事。毕竟不够强壮的儿子向来粘我,从来不会透露我的心思——我已经开始努力避免相关的内心活动,却时不时就会对我说出让他感觉危险的父亲所想的事。 正因如此,小小年纪的他以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了明了约翰的本性,也开始努力理解起我与祖国人的故事。 -- ⒫ō⓲ⓚαň.Ⓒōⅿ 第34章 亚历山大说自己会帮我杀了祖国人——这让我突然停止了哭泣,亦猛然清醒。毕竟处在这种年龄的他根本就不具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甚至也不该具有自我中心的意识,以一个独立人的身份同我进行交际。 正因如此,他根本没道理对我讲出这种话,对我做出这样的保证。我对此感到吃惊,此后情不自禁地心生出名为恐惧的糟糕情绪。拥有读心能力的亚历山大自然立刻就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所以可爱无比地快速眨了眨眼睛:“妈妈,你为什么好害怕?” 我努力地挤出个温柔的微笑:“甜心,你不可以说那种话哦。” “可是妈妈,你明明也想要爸爸死。” 我的笑容僵在了愈发瘦削的脸上:“我没有。” “哼,你撒谎。” “亚历克斯(Alex,亚历山大是Alexander),妈妈不希望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爸爸是个坏人,他和电视里的那个人根本就不一样。” “好了,我说了停下。” “可是妈妈,他刚才想着要把我和妹妹送走。”说真的,不到一岁的小宝贝能这么流利地讲话便够奇怪了,更别提此时此刻从他嘴中蹦出的台词还一句比一句更可怕,“他不想要我们了,他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都说了你该停下了,小南瓜。”我重新上翘了嘴角,并接连深呼吸了好几次,再略微低下头去亲亲他的脸颊,“而且妈妈不希望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爱撒谎。” “……我才没撒谎呢!” “亲爱的,听话。” “妈妈……” “你和你爸爸真的很像,就性格方面而言。”我已不再开口了,只是重新微笑着在内心暗自言道,“所以只差一点点,真的只差一点点,我就会选择相信你了。你还需要好好加油呢。” “呜,对不起……” “没事的,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我会一直爱你,并且以你为荣。”我继续与再次装起可怜的亚历山大进行意念交流,“但妈妈希望你能答应我,以后别再随便操控妹妹做这种事了。她是你的妹妹,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关爱彼此,而不是用你的能力利用还什么都不懂的她。” 恰好这时,约翰与泽诺的争斗也终于停止,整栋房子重新恢复了宁静。 在之后的半日里,亚历山大亦变得异常安静。 至于又单方面挨揍——他再怎么可恶也不可能打女儿——的祖国人,他又挂彩了。他受伤的地方比上回还要多,但照旧没一处伤口能算得上严重,且以一种快到诡异地速度在愈合。 把突然乖巧起来的儿子女儿送去睡觉后,我继续在客厅的沙发上做孩子父亲的身心安抚工作。他没多说什么或是急着和我做爱,反倒默不作声地伸出手揽住我的肩膀,而我也识趣地将自己的头往他肩上靠。可没隔一会儿,我却发现身旁人的状态变得很不对头。 他低着头。 他在发抖。 我下意识地握住了他搭在我身上的手,还主动往他身上贴得更紧了些,却发现他抖得更凶了。 祖国人在哭。 -- 第35章 祖国人之所以会哭,我想应该是因为泽诺多次攻击他的行为伤害了他的脆弱心灵。通常说来,没有谁愿意被自己的亲生子女这样伤害,更别提祖国人这种敏感善变且喜怒无常的巨婴。 于是我在内心暗自叹了口气,又温温柔柔地出声安慰道:“别难过了,亲爱的。泽诺还小,什么都不懂,我会陪你一起度过这段时间的。” 而祖国人在听了我的话后却未立即给出回复,反倒将我束缚得更结实了些,再用夹杂着明显哭腔的低哑嗓音开了口:“这跟孩子没关系。” “啊……” 他长长地深呼吸了一次,显然是在竭力平复情绪:“你想要我死。” ……啊 救命,糟了,出大事了。 可即便如此,我也马上演技爆发地开始装傻,仿佛左边脸上写着一个“迷”,右边脸上写着一个“茫”:“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面色不妙地围观我装傻:“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我在心中喊了一句完蛋,但表情依然不变,口风照旧不松:“我否认了。” “不,你那根本算不上否认。” “你不愿意相信我?亚历山大还是个小宝宝,我根本不可能用很严厉的方式跟他说话。” “……所以你想让我死吗?”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亚历山大的谎话?他还说你想把他和泽诺送走,我也根本不相信。” “我的确有这么想过,我承认。”泪眼婆娑的祖国人以一种相当强硬的态度让我俩以面对面的姿势注视着彼此,自己的鼻尖也快要抵上我的,“而且我只想要你现在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但当前的我照样拒绝认怂,我坚持要与他死扛到底:“等一等,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我之前可能做了一些让你非常痛苦的事,所以……”恕我直言,人设持续崩坏的他表现得貌似真的很强硬,但他的眼神与语气都难得缺乏了基本的底气和压迫力,“而我他妈的现在只是想要你给我一个答案!给我一个答案就可以!” “约翰,你这样让我很难过。”我以为我会非常害怕——我并不介意承认这点,但现实却是我能面无表情地与对方尽情对视,且心中未怀有一丝本该存在的恐惧,“你不相信我。” “我之前就知道自己不能对你完全保持信任,但我一直有在选择相信你。” “真好笑啊。”我本来还打算继续保持高水准与约翰对戏,可听他这么一讲,我那企图伪装的心思竟迅速消失,身体深处还腾出了一股强烈的火气,“所以你就是想说我想要你死吧?你就这么想让我恨你吗?” 与越发显得愤怒的我形成鲜明对比,往常更爱生气的祖国人并未在目前处在类似的极端情绪之中。他的确很不高兴,但更应当说是落寞、压抑与伤心,就像我无意间看到条特别喜欢的裙子,却得知设计售卖其的品牌店铺已经破产消失,而这条裙子也没有再次进入市场的可能性。 何况他看上去还是那样地憔悴,宛若忽然之间就老了十岁。 而他也终于在随后松开了手,放开了我,重新端端正正地坐好,还表情微妙地注视起并未打开的电视机。 “我知道你恨我,迪安娜。”他侧过头去看向另一边的墙,让我的身影与脸颊皆在这会儿远离他的目光,“我从来都不是个傻子。” 努力冷静下来的我眨了眨眼,挑了挑眉,选择保持安静不说话。 “有些事我一直都很清楚,但我只是……啧,不行,我他妈不该告诉你这个!”祖国人咬了咬下唇,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讲,“但我没料到你会想要我死。” “……我已经说过那不是真的了,亲爱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 “现在不要对我撒谎!我知道你在骗我,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他的身体与声音都在颤抖,而他的眼泪也开始接二连叁地往外涌,“但我只要你能呆在这里就行,你能爱我就足够了!就算不是真正的爱也可以!你不一样,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 “可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按你的意思,这样就足够了吧?”对方讲出了个本该让我惊恐万分的事实,我的心情和表现却都十分淡定——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具体的原因,“还是说因为我想要你死,你就想要我死呢?你可以杀了我,快点动手啊,我完全不介意。欢迎你来这样对我。” -- 第36章 我是在挑衅——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件事。 但在意识到其的那一瞬间,我也意识到了别的某些事。祖国人越来越像我们两人中更为弱势的一方,因为他的强大对我而言已变得越来越没有意义。 他可以杀了我,杀了我的父母与弟弟,甚至杀了我们俩的孩子,而现如今的我会觉得这一切都没关系。是他选择开启了这场游戏,也是他在开始时占据了几乎所有的优势。但现如今,我却敢确信他绝对无法在最终取得胜利。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我能赢。 不,或许,我也有可能赢。 想到这儿,我相当真诚地上扬了嘴角,展露出一个比往日更为猖狂的温柔微笑:“动手吧。” “……” “怎么了,亲爱的?” “……你明明知道我做不到。” “你想要相信自己,你是绝对可以做到的。”即便到了此时此刻,我的心情照旧平和无比,而我本人还能持续微笑着伸出手去摸祖国人的脸,“来啊,杀了我,我死了就能真正地永远陪在你身边了。” 听罢我的话,约翰便什么都没再说。他只是将我那正在触摸他脸颊的手紧紧捉住,略微低下了头,眼泪狂流。 我没有受到丝毫触动。 一丝一毫都没有。 我原本以为祖国人和很快恢复常态,不料他却当真表情难看地哭了好久,仿佛要将此生能流的眼泪全数流净,从此成为一名没有感情的机械战警。他抓着我的手哭,看着我哭,抱着我哭,我倒仍旧不为所动,还都没有虚情假意地对他进行丝毫安抚。 但当我们一起上了床,我还是再次主动开了口:“今天要做吗?” 他则轻轻吸了下鼻子,又眼泪汪汪地点了下头:“当然要做。” “好的。” “不,还是算了。”他抬起手努力地抹去咸湿苦涩的泪水,似乎终于哭够了,“别做了。” 话虽如此,我可没料到日常精虫上脑的祖国人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举止。所以我又微笑着问了他一次,他的答案不变,只是相比刚才变得更为冷静。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而我整个人都开始情不自禁地发懵。 “我明白了。”我其实难得什么都没明白,但我要表现得自己什么都懂了,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匹饿了五天的狼在瞧自己的食物——即便他的眼睛照旧是红的:“你想做什么?” “睡……睡觉?” “对于我们来说,这个时间睡觉未免还太早了。” “那你还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我不饿。”祖国人稍稍上扬了下嘴角,却很快恢复了原状,做起了他在电视上最爱做的营业式假笑,“我现在就想和你好好呆一段时间。” “那我们要不要再一起去看看孩子们?”我的脑子转得飞快,心跳的速率却能控制得很寻常很平凡,“他们的睡脸都很可爱很迷人,这点真的很像你呢。” “……那你不如就直接看我。” “甜心,明明是你先说现在不该是我们的睡觉时间的。”我的演技持续上线,撒娇技术也越来越厉害,“去嘛,拜托了,我们看一下就出来,好不好?” 没费多少口舌,约翰就答应了我,却是头也不回地走在了前头。他的心情显然还是很不妙,而我的心情自然也是糟透了。 于是在他打开孩子们卧室的那一瞬间,我突然眸光一沉。 “亚历克斯,你说过你想要帮我杀了他,对吗?”我表面上默不作声,却在心里暗自开了口,“快点行动吧,就现在。” -- 第37章 说真的,我并不相信如今的自己能将心智发育不齐全的亚历山大完全掌控,亦不相信他当真有能力杀了祖国人——即便是通过操控能同他进行心灵感应的泽诺。但我就是这么做了,心中下意识地冒出了这个想法,而我本人还情不自禁地向他传达。 切了你父亲的腿。 削了你父亲的手。 割了你父亲的喉咙。 弄瞎你父亲的眼睛,别再让他能够看到你们与我。 各种同此般一样恐怖甚至更为可怕的想法在我的心间接连涌出,祖国人因此而深陷痛苦的画面也在我的脑海内疯狂上演。 话虽如此,孩子们的房间里依旧安静得出奇。祖国人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个相貌可爱的小朋友同样不哭不闹不出声。鉴于窥视欲莫名强烈的亚历山大不可能没有感知到我的想法,我感到更加奇怪,也难免变得有些焦躁。 就在这时,连灯都未打算打开的约翰突然开了口,突如其来的言语声中带着刻意为之的温柔:“他们都睡着了。” 我眨了眨眼,尽量以一种自然的方式将绝对在装睡的亚历山大瞅了瞅——尽管夜视能力不佳的我不一定瞅清楚了:“是呢。” 他轻笑了一声:“出去吧。” “嗯,好。” “你很失望?” “……怎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从我们走进这里开始,你就变得很激动。”此时此刻的他没有对我做成任何肢体接触,甚至都没有再进一步靠近我,只是异常冷静地站在原处,慢条斯理地继续开口,“何况你这回没把自己的心跳频率好好控制住,这确实很难得。” 哦豁。 我承认我慌了,毕竟他又讲出了些相当出乎我预料的台词,还表现得更加捉摸不定。 但无论如何,认输是不可能的,放弃亦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在又将某些不能明讲的话在心中暗自重复一次后,我依然没有等来亲生儿子的回应与配合,而祖国人已经开始以双手环胸的姿势等我。并未亮起的灯光让我无法辨明他的表情,更是难以感知他此时的真实情绪。 “那这会是我与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于是我干脆选择离开,同时不忘暗自在心中继续言语,“等到爸爸明早离开这里去工作,我也会离开,永永远远地离开你们。”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亚历山大突然发出了一阵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他哭得夸张却真挚,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时不时蹦出的话也因多种因素而显得粘粘糊糊,可怜兮兮,让急忙上前的我和祖国人都听不清。他努力地想往我身上挨,想向我怀里钻,也在祖国人触碰到他的瞬间便做出相当激烈的反应。 真像啊。 我微微上扬了嘴角,就觉得他当初压根儿不该叫亚历山大,反倒该叫小约翰。 他们真的不愧是血亲,不愧是父子。 忽然之间,当初没取对名字的小约翰就停止了哭泣。他那更为强大却远没他有存在感的妹妹则猛地摆脱了地心引力,平稳无比地飘浮而起。 各怀鬼胎的我和祖国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泽诺,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的泽诺同样盯着我们,随后毫不犹豫地红了眼。 压迫感与威力皆远胜于之前的恐怖激光立刻出现,顷刻间便完全穿透了约翰的肩。但他若是没有下意识地冲过来保护我,受到此番伤害的绝对不会是他,而是可谓手无缚鸡之力的我。 最让我感到难以置信的是,是他俩都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定会来保护我。毕竟此时若直接对祖国人发动攻击,多半会被瞬间识破,反倒不如利用我来当缠着饵料的鱼钩。这名的确颇为强大的两面派英雄因突如其来的攻击而分了神,一次受伤后又接连中招,身心上皆遭受了无与伦比的苦痛。终归是个父亲的他没有选择攻击泽诺,还完全不明事理的泽诺却可以毫不留情地攻击他。 我稍微站远了一些,十分安静地看起了戏,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祖国人自顾不暇,泽诺威风堂堂,亚历山大则照旧乖乖呆在我的怀里,一脸期待地等候着夸奖。 可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因为我不假思索地空出了手,毫不犹豫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面无表情地疯狂使劲。 -- 第38章 我感觉自己已经将某件事重复了成千上百次,那就是——亚历山大的确早熟又聪明。除此之外,他还又能读心又能与双胞胎妹妹进行心灵感应,但他并不强壮,也并未拥有什么特别的体质。 换而言之,他和普通的人类婴孩一样脆弱——他很容易死。即便弱小如我,也能利用寻常成年女性拥有的反应力与力气来飞快结束他的性命。 我以一种快到可怕的速度把他杀了。 没错,身为母亲的我当着他的父亲与妹妹的面,非常果断地将他杀了。 “迪安……娜?”又一项超能力于此时成功发挥作用的祖国人猛然看向了我们这边,一边继续挨打,一边难以置信地开了口,“你刚才是做了什么?” 像是压根儿没听到他讲的话,我照旧关注着此时的战况:“小心一点。” “……你杀了他。” 我丝毫不慌,甚至对他展露出了相当和善的微笑:“他想杀了你。” 不愿接受现实的约翰摇起了头,泄出口唇的言语声越抖越凶:“不……” “准确来说,他们都想杀了你。”我无辜地鼓了鼓脸,将亚历山大那照旧温热的尸体放了下来,“你要小心一点哦。” 在进行所谓的黑化表演时,要黑化的角色要么得变成举止夸张的真正疯子,要么得带出一种绝妙无比的恐怖病娇感。而此时的我显然不是前者,与后者的相似度也处在极低的水平。我表现得异常平静,没发抖没发热。更重要的是我也的确愈发心如止水,且情况越不对劲,我就越淡定。 但祖国人可就截然不同了。 他很惊恐。 他很愤怒。 他很伤心。 即便与自己进行心灵感应的亲生哥哥已经当场去世,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的泽诺还是在不停攻击,使得她那很快走上崩溃之路的亲爹再也按耐不住,头一回展开反击。 我看着刚才还飘在半空中的泽诺掉回了她之前所躺的婴儿床,毫不犹豫地出了声:“她也死了吗?” 挂了不少彩——甚至伤及了骨头及躯干内部的约翰没有立即回复我,反倒头一回用一种相当疲惫、虚弱又绝望的架势瘫坐在地,用完好无损的左手按住了有血渗出的腰侧。 于是我慢条斯理地走到泽诺那方,探出手去试探了一下,再自言自语似地补充道:“还活着。” “……” “唉,应该说是不出意料吗?你果然还是下不了狠手。” “你……” “别担心,我不会杀了她。”说着说着,我就一步一步地向貌似很快就要再度开始流泪的祖国人靠近,“她和你一样,都是我没有办法亲手解决掉的家伙。毕竟我真的太弱了,我至始至终都没有亲自杀死你们的能力。” 听罢我的话,他欲言又止地张开了嘴又合上,可直到我缓缓地半跪在他面前,冷冷地同他视线相平,一向口齿伶俐演技炸裂的他也没讲出一个字来。 说真的,我想伸出手触上他那被搞出可怕伤口的肩,再狠狠地往下按,但我却没有这样做。这并非是由于我心软,而是我确信即便是现在,我这种普通人类对他的攻击依然无法对他造成真正的疼痛与伤害。 所以我再度挤出个温温柔柔的微笑,还忽然一脸友善地抚摸起他那同样受伤流血——没到毁容的程度——的脸:“疼不疼?” 他垂着眼不说话,同时咬紧了下唇,身体微微打颤。 见他固执地不愿开口,我便也不再多言。我故意凑上去亲他,他也不躲,反倒可谓自暴自弃地任由我折腾,坚决不出声。 可他最终还是被我撬开了秘密的大门,发出了一声意味明确的低哼,与我交换了一个铁锈味的吻。 -- ⒫ō⓲ⓚαň.Ⓒōⅿ 第39章 在这个铁锈味十足——血腥味浓厚——的吻结束之后,我舔了祖国人的眼角,感受到了那股温热咸湿的滋味。 “你哭了。”我慢条斯理地道出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又提出个简单至极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 “说话。” “……” “我让你说话。” “……” “那我跟你说吧,我每天都希望你死,我也讨厌我们的孩子。如果时间可以回到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我会选择当场自杀,死在你面前,让你以那种方式记得我。”见他抿着唇不愿开口,我突然就失了控,狠狠地掐起他那依然迷人的脸,“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对我?你他妈真的以为自己爱我吗?其实你也不爱我,你他妈只爱自己,你只是在用爱我这件事取悦你自己!因为你如今愿意接受我骗你,愿意装模作样地当个好爸爸,愿意学会忍耐我迁就我,我难道就该像个天真烂漫的受虐狂对你感恩戴德了吗?” “迪安娜……” “你他妈不是不想说吗?那就闭嘴。”就在那一瞬间,我抬起手给了他一耳光,“别叫我的名字了,我怎么配呢?我自始自终都是你的附属物,你的宠物,你的发泄工具。你和我父母一样,都是折磨和控制我的混蛋,你们都应该去死!去死!” 那一耳光没对祖国人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却也足以让他惊呆。可在那样下意识地打过他后,我突然就哭了出来,且又凑上前去与他接吻。在这一回,他也终于选择推开了我,却依旧表情痛苦,双眸皆被热泪覆住。 他不说话,被推得瘫倒在地的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起无辜的天花板。此时此刻的我安然畅想着自己的死法,虽然我知道他还是不会对我动手——他依然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杀死我,可他就是不会这么做。如今的他又痛苦又疲惫,却唯独没有显露出愤怒,宛若曾经死了心决定接受现实的我。 多么可怜,多么无助,多么悲惨。 多么讽刺啊。 于是我再度靠近了他,将他拥入怀中,仿佛自己当真就是他所渴望的那种母亲。而这一次,祖国人不再反抗我,推开我,仅是静静地将脑袋埋在我的胸前,继续保持沉默。 我温温柔柔地垂下了眼,摸着他那头一如既往漂亮的金发:“我要走了。” 不出意料的是,约翰并未给出像往日一样夸张而恐怖的反应,只是慢吞吞地从我胸口撤离:“你想去哪里?” “这不重要,反正你最终还是会来找到我。” “……没错,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离开。” “我知道,我早就看清了这一点。我杀不了你,你也绝对不会让我死,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我长长地叹出口气,尔后再度绽放出和煦的笑意,“但就算只是为了这一瞬间的自由,我也什么都愿意做。我或许还会陪着你,以后还可能会有第二个第叁个乃至更多的亚历山大,他们全部都要因此而死。我不会在意他们的性命,也不在意我的,更不在意你的。我会平等地憎恨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人,不断折磨着,就这么持续到这一切可以彻底毁灭的那天,我要所有人都陪着我们去死,因为我们而死。我就是这么爱你的。” 又是一个血液唾液交混的深吻结束,我留下了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如果这真的是家。太久未独自来到外面的我朝远处尽情奔跑,跑到拖鞋全部掉落,脚底赤裸着地。我看不到前路是什么,可又早已知道前方有什么。 我在陡然刮起的夜风中转了个圈,随即继续向前狂奔。 -- ⒫ō⓲ⓚαň.Ⓒōⅿ 番外1 Spanking 自慰 限制高潮 口x 无本垒 一定程度上的女强 OOC,OOC,OOC ***** 这一切发生的缘由,我可谓记得一清二楚。祖国人故意当着我的面做了些无伤大雅的坏事,企图借此吸引我的注意力——哪怕我只是正在为他织毛衣。一番折腾过后,我彻底断了于这会儿继续织毛衣的心思,反倒如他所愿地将他径直看着,长眉轻挑,双眸微眯。 我说:“把你的衣服脱了。” 于是,他脱了。 堪称完美的男性身体就这样同正气十足的超英制服相分离,肆无忌惮地暴露在空气中,将我的耳发同心思一起撩拨。 与此同时,他那形状极好的巨大性器亦已傲然起立,甚至微微发起了颤,显然早就迫不及待。但当他企图靠得更近来触碰我,我却微笑着摇了摇头,温柔而又干脆地要求他住手。鉴于他立刻便无比熟练地用一双泪汪汪的狗狗眼来面对我,我索性主动探出手去捧住他的脸,慢条斯理地开了:“现在不可以。” 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还故意可怜兮兮地叫起了我的名字:“迪安娜……” “都说了不可以,毕竟你今天可是做了错事。”面对这个的确相当迷恋我的巨婴,我继续展露慈母般的和善微笑,“得接受一点惩罚才行呢。” 比我预料中的还要配合与听话,某名向来自以为是到极致的最强超级英雄选择接受了惩罚,还因我随后脱口而出的话语就走去了卧室,乖乖地趴在了床上。而我看着他那与他身体其他部位一样近乎完美的屁股,只觉得更加口干舌燥,性欲高涨,恐怕很快也将进入水漫金山的状态。 正因如此,我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起了自己的心绪。随后,我再从后方伸出手去触碰他那依然高昂的阴茎,一番撸动又握紧,空闲的另一只手则同时握住在我看来诱人至极的臀瓣,企图留下占有欲十足的指痕,却由于他是金刚不坏之身而惨遭失败。 我既失望又烦躁,索性用力地在他的臀肉上拍了又拍,却是照旧什么有趣的痕迹都未留下来,反倒令自己的掌心泛起了疼。 但我很快还是被取悦到了,因为祖国人的脸因此渐渐发红,呼吸因此略变急促,还随之发出了些不甘而羞耻的低喘。 据我所知,有不少人喜欢被打屁股,但很少有人会在被打屁股时不感到羞耻——这是一种乐趣。在接受了良晌掌捆后,他开始想要用愈发亢奋的阴茎去摩擦身下的床单,却被我及时制止。但远比我强大和恐怖的他并未反抗我,反倒依然跪趴在床上,乖乖地维持起了原状。 所以我毫不吝啬地开口表扬起了他,说他可真是个好孩子,而我又有多爱身为好孩子的他。但完全是在钢丝上起舞的我依然无法满足,只是放弃了对他的臀瓣的折磨,反之让他随意坐好面对我。我照旧对他柔柔笑着,却又语声细软地要求他对着我自慰,且绝对不能达到高潮,并且在濒临爆发之前停下。 “绝对不可以射出来,绝对不行。”说着说着,我就在他光洁的前额留下浅浅一吻,“要是你能做到的话,我会给你奖励。” 祖国人说自己肯定没问题,于是我们就这样玩了多次。在他每次都快要到达临界点时,我都立马要求他停下,等他呼吸平复后又重新开始,便是这样重复循环了数次。粗大又可怜的阴茎被他撸到发红,因此显得愈发淫靡,成功剥离起我那勉强能让我引以为豪的定力。而他的眼泪也仿佛快要决堤,虽然难以辨别真假,却又让我自然而然地选择着迷。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舔了舔逐渐干燥到近乎开裂的下唇,又一次温温柔柔地下了命令:“停。” 听罢我的话,祖国人再次乖乖地停下了动作,放开了手,但也用更加可怜兮兮的狗狗眼将我望着。我则情不自禁地咬了咬指尖,随即便探出手去摸摸他的头,态度极好地给予表扬:“你做得很棒,真是我的好男孩。” “那我的奖励呢?”他继续目不转睛地将我盯住,明明表情并不恐怖,可他看上去就像是想要吃了我,“你之前可是说过的。” 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想要什么?” “嗯……我还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真的?” “真的。”话虽如此,他却伸出手来触摸我的嘴唇,甚至将一根手指穿过上下齿间的空隙,压上舌头的中前端,“还是交给你决定吧。” 我低下身去为他口交,将那根熟悉至极的肉棒吸得滋滋作响。温热柔软的唇肉将之包裹,灵活绝妙的舌头将之缠绕,即使偶尔不小心用牙齿碰到,被侍奉的对象显然也仅会觉得更加愉快舒爽。他没过多久就泄在了我的嘴里,微凉浊白的液体亦险些让我呛到。我对此感觉还好,他倒是难得一幅受挫的难看模样,对不起一类的话也是弱弱地讲了又讲。 看样子还不是装的。 但我什么也没急着,只是张开嘴给他展示其中的一切,随后才将之悉数咽下,因而成功让他大变了表情,先前异常水润的目光也陡然变得晦暗起来。 我重新微微笑道:“还要继续吗?” -- 番外2(高空play/正文结尾后续) 祖国人生了气,发了火,因而居高临下地将我看着,还毫不温柔地逼问起了我。 他的手正撑着我身后的墙壁上,而那面无辜的墙已被摁出了显而易见的裂缝:“我说过了,我不希望你逃跑。” 而我抬起看向他,以一种坦然得诡异的态度直面他的压迫:“我也说过了,这不重要,反正你最终还是会来找到我。” “你认为这样很有趣,是吗?” “当然。”见对方已经微微发起了抖,我不禁绽放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我让所谓无坚不摧的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让你期盼已久的孩子死了,我还从你的手里成功逃掉,这是多么有趣的事啊。” 不出所料,许久不见的祖国人马一拳锤碎了我身后的墙壁,为明日将会到来的房东增加大量善后工作。而我虽然没被这番折腾吓到,却也为因此飞舞的粉尘呛得咳嗽不断,下意识地捂住了脸。 他一把将我拉开,再动作迅速地将我按倒在床上:“但他们也是你的孩子,就算是为了报复我,你也根本没必要那么做。” “我的确没必要那么做,可是我想,我乐意。何况我不认为他们是我的孩子,他们不过是折磨我的肿瘤,流着你和我的血罢了。”我继续笑眯眯地将他盯着,甚至顺着掐住我的手慢慢向上抚摸,“而且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杀不了你,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都是你的错呢。” 慢条斯理地说完这话后,我索性直接抬起脚去磨蹭他的胯下,且娇娇软软地再度开口:“但是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再要孩子,然后我们又给他们取名为亚历山大和泽诺,就这么一直重复下去。” 我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火热,也感受到了对方下身的凸起。约翰明明是来找我对峙,却如此轻易就被撩拨起了性欲,简直是可笑至极。 他并未放开我那一如既往脆弱的脖颈,可又马上义无反顾地吻了上来,像是要将我的嘴唇咬烂。我捧住他的脸,亦闭上了自己的眼,不愿与他那晦暗至极的双眸相对。 疼痛。 愉悦。 血。 “我好想你。”我重新睁开了眼,终归是嗤笑出了声,“我好爱你啊,约翰。” 面色糟糕的祖国人依然衣冠楚楚,精心打理过的发丝与制服没有一丝凌乱。可他却迫不及待地撕毁了我所着的一切衣物,将我扒了个精光,让我的整个身体都重获自由。 我目光轻佻地将他瞧着,空出手点点他的胸口,再依次划过他的锁骨、喉结与下巴,最后抵达他的唇间。 他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图,无比配合地张开了嘴,哪怕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微妙得难以言喻。 我将自己的手指不停往里探,直到似乎触到了舌根。从未遭受此类对待的约翰显然很不适应,略微皱起眉头,下身的火倒是越燃越旺,像是想要借此将我灼伤。见他这幅模样,我也是越发兴致高涨,眼中出现的光芒也是愈发夸张。 待我总算娱乐完毕,心满意足地收回自己的的手指,祖国人就立刻将自个儿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胸前,莫名亢奋地含住乳尖,吮吸、舔弄和轻咬。 数月——乃至数年不见,某人对大胸的爱还是一如既往地强烈。他趴在我的身上,没给我施加丝毫自身的重量,只是饥渴难耐地将我的双乳吃得啧啧作响,让淫靡之音在此处不断回响。 鉴于自己很快就陷入了水漫金山的糟糕境地,我已不愿再抑制性欲,于是把话说得愈发粗鄙:“你要不要操我?” 他好像还没享受够这片温柔乡,居然又用起了他的招牌狗狗眼:“迪安娜……” 我知道自己还是很吃这套,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所以说,你他妈到底要不要操我?”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继续眼泪汪汪,可谓是在装疯卖傻。 “我知道了,你阳痿,你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了。”我越来越火大,也就越来越口不择言,还伸出手去推他的脸,“那你他妈到底来干嘛?满足不了我就离我远一点!” “我想见你。” “……哦。” “你也感觉到了吧,这么久以来,我也一直在观察你,就像我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一样。”约翰轻而易举地控制住我那拼命用力的手,再用舌尖抵上掌心,异常温柔地缓慢舔舐,“我清楚你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掌心传来的湿润感和瘙痒感让我浑身发颤,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是知道你在看我,我才会故意做出那些事情。” 听罢我的话,他又沉默了一瞬。随后,他一声不吭地起了身,跨坐在我胸前,拉低裤子并掏出自己的阴茎。这根同样许久不见的可敬肉棒已经完全勃起,伞状的顶端亦渗出透明的前液,因整根性器的晃动而显得更为色情。 见我已经颇为主动地抬起了头,努力地含住顶端不断吮吸,本该愉快享受的他似乎又要崩溃了。他按住我的头,不断张合的双唇间憋不出一句话,唯有夹杂着其他负面情绪的低喘声。我一边被他插着嘴,一边毫不委婉地将他望着,眸中和脸上又带上了意味明确的笑容。 他猛地插到最深处,又在下一秒立刻将并未释放的阳物拔出:“别这样看着我。”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甚至难以自持地发出咳嗽,却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笑容。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别这样……就算只是现在也好,别这样对我。”他低下头看着我,渐渐变得低声下气,“我真的很想你。” 可他觉得不适,我就感到高兴,还伸出了手去轻抚他的脸:“好孩子,我也很想你啊。” 这是刻意为之的刺激——挑衅,我毫不客气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也在那一瞬间了明于心。而在下一刻,可谓恼羞成怒的他就抱紧了我,以一种快到恐怖的速度开窗而出。 就像祖国人将我掳走的那天,我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脑袋发懵,还因飒飒的风声与高空飞行的恐怖感而下意识地不再乱动。我瞧着他,却发现这一回的他已不再笑了,好看脸庞上的表情既有愤怒,又有压抑不住的痛苦。 见我因高空的低温有些瑟瑟发抖,他停止了飞行,改为用一手固住我、一手从后面探入我的下身的姿势。 他故作高深地在我耳边下令,又在我的耳垂上留下显眼无比的吻咬痕:“如果不想掉下去,就好好用腿夹住我的腰。” 我下意识地选择照做,还努力将他抱住,并将头靠在他那照旧宽广的胸膛上。 他似乎还想讲些什么,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而是闷不做声地继续为我做着扩张,就在这远离地面的天空之上。 当那根太久没品尝过的肉棒埋入身体时,我将他抱得更紧,也更加用力地缠住他的腰背。祖国人一手抱住我,一手托起我的屁股,肆无忌惮地给予了我他的体温。话虽如此,我却还是觉得好冷,一边享受着这番前所未闻的性爱,一边在愈发缺氧的同时发着抖。 身体被贯穿,内壁被涂白,我却连一个绯红的吻痕都无法在对方身上留下。 “我好累啊,好困。”晕晕乎乎之间,倍感愉悦的我逐渐放松,总算绽出了相当真诚的笑脸,“亲爱的,你说我还有可能上天堂吗?” 结束一切的他马上抱着我匀速下行,似乎也是终于醒悟了什么:“我带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这么说。” “我知道你想听什么,但我是不会说的,我不会让你如愿。” “……所以,你宁愿就这么直接死在高空上。” “和你呆在一起,我当然宁愿去死。”话说得这么凶恶可怕,我的语气却十分娇软,而我本人亦弱弱地呆在他的怀里,“你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执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