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小怂包重生记》 楔子 农历七月初七,天气阴。 祝梨梨捧着一束黑纸裹着的黄白菊花,地铁坐到终点南山站,沿着石阶一步一步往上走。 守墓的老人在门口听着收音机打盹,黑匣子里唱着她听不懂的评弹。江南小调,吴侬软语,咿咿呀呀好多情意。 男孩永远停在了十七岁,照片上的他不苟言笑,微抿着嘴,目光戒备又疏离,却架不住五官深邃,是个极清俊的少年。 碑上“许渊知”叁个字自带温度,祝梨梨看上一眼便觉得眼睛发酸,却流不出半滴泪。 就像成年人面对生活,跑不动,也跑不掉。 “对不起,”她一边替他抚去坟头的杂草灰尘,一边絮絮叨叨,“过年的时候我去看了阿姨,依旧没敢露面,放下东西就走。他们收养了一个女孩儿,听说明年要移民。不过你放心,你这么爱干净,我不会让你的墓变邋遢。现在通货膨胀得厉害,也不知道清明给你烧的钱够不够用,过几天就是中元,再给你烧个iPhone13吧。不过乔布斯早就下去了,没准你现在都用上iPhone27了,要是版本太低别嫌弃啊……” 祝梨梨先斟了叁杯酒祭奠亡人,未几抱着酒瓶靠在碑旁,仿佛他还在自己身边。 “这周末……我要去相亲了。我知道,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你这样的人了,如果你怨我,那我就下辈子再还吧。” 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除了许渊知,她还有妈妈。 一连阴沉了几日,回去的时候,天上终于噼里啪啦地下起雨来。 她没带伞,地铁口的小贩趁机加价,平日十块一把的东西往上翻了两倍,她望着隔了两条马路的小区,心一横,用包盖住脑袋,咬牙跑回家。 输密码进门,卫生间的灯亮着,透出哗啦啦的水声。回到自己的小单间,雨水顺着打绺的头发和裤脚往下淌了一路,她脱下湿透的衣服,裹着浴巾听什么室友时候洗完澡出来。 两个人几乎无缝连接,祝梨梨拉开卫生间的门,铺面便是一阵暖潮的风。 腿上的泥点子被一点点清洗干净,她擦掉镜子上的水雾,里面透出一张唇色苍白,黑眼圈浓重的脸。 岁月之下,少女容貌不似当年,她的五官不再灵动,曾经鲜活的眉眼中如今满是疲惫。 手机里的老歌应景,被工作电话中途打断,她嗯嗯啊啊地应声,踩着一地水花启动电脑,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再被召回公司加班。 忙到凌晨,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回过神才发觉腹鸣如鼓,微波炉叮叁分钟加热先前吃剩的外卖,鲜香麻辣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祝梨梨木着脸嚼馒头,看着播着下饭剧屏幕,只觉得眼睛鼻子一起发酸,压抑了太久,还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怎么哭,没想到还是会在一瞬间破防。 蓦地,一阵心悸袭来,她连指尖都在颤抖。桌上的杯盘碗碟零碎化妆品被就势扫落在地,发出乒乒乓乓的碎裂声响。 祝梨梨满脸的泪,想要开口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室友大力敲了敲被粉刷成墙面的木质隔断,“鬼吼鬼叫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蜷缩在地上,视线愈发模糊。 原来这就是长大后的世界,真可笑。 弥留之际,浓重的不甘占据心房,往事走马灯般从眼前闪过,她想,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窗外,一颗流星自西南而来,划过无边夜色。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如你所愿。 作者叨逼叨: 开新坑啦!楔子简单交代下主角们曾经的结局,下一章重生,开启逆天改命模式。 这本基本都是学生时代的故事,考考试学学习,因为只是重生所以梨梨的智商不会突然暴涨,会一点点努力变厉害,请给小学渣一些奋发向上的时间~ -- наоděsн ǔ.cоm 下面给你吃(微h) 阳光洒在脸上,晃得人发懵。 祝梨梨睁开眼,最先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身上一丝不挂,只盖着条薄毯,暖风开得足,所以并不觉得冷。 房门“吱呀”一下应声而开,少年端着托盘进屋。 看清来人的时候,她的心脏蓦地漏跳了半拍。 ——许渊知。 已经死透了的人,此时正站在她面前。 祝梨梨一声“卧槽”脱口而出,她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合租房里突发心梗,连急救电话都没来得及拨就陷入昏厥。 她白天刚给许渊知扫过墓,没想到他们晚上就重逢了。 是梦吗?还是自己也死了? 许渊把牛奶,吐司和果酱黄油往桌上一放,刻意避与自己的视线相触,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冷冰冰的,“你吃。” 祝梨梨怔怔望着他,又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还没来得及领养老金就来找你了…… 窗外天光未明,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昭示着此时正值隆冬。χτfяℯℯ1.cΘм(xtfree1.com) 她大概记起来了,此时两个人应该刚进行过第一次亲密接触。 祝梨梨望着那张青涩的侧脸,回忆起那些即将发生的“往事”,心说他们之间真是一笔糊涂账。他欠自己一句“对不起”,自己却欠他一条命。 祝梨梨脑子里想着,大剌剌地掀开被子,不紧不慢地穿衣服。 如果她已经死了,那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就让她再放纵一回。 女孩躬起身子弯腰穿内裤,轻薄的蕾丝布料覆在郁郁的叁角区。虽然背过身去,长发也柔顺地垂下来,将将遮住胸前的两团柔软,但透过镜子,仍能看见倾泻而出的大片春光,欲露不露的反而更加诱人。 ——仅仅只是余光瞟到,就让人口干舌燥。 同款的白色蕾丝bra搭配着细细的粉色系带,连接处用小巧的蝴蝶结装饰,很可爱的款式,但那鼓涨的乳肉和少女两字没有半点关系。 祝梨梨狡黠一笑,扬声道,“帮我搭一下扣子。” 于是,许渊知那只正在翻书的手顿时就停在了半空。 祝梨梨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许渊知竟然真的乖乖走了过来。 “扣最外面那排就可以,太紧了系不上。”她微微嘟起嘴,仿佛在撒娇。 许渊知没搭话,但她感觉到一只手覆在了脊背上,比常人温度略低的指尖划过肌肤,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撩起一片鸡皮疙瘩。 少年是新手,自然不懂这么“复杂”的装置,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两个人不可言说的事情没少做,但这么亲密的交流却实属罕见。 祝梨梨心里偷笑,把溢出来的乳肉拢着往bra里塞,满满当当的挤出一条沟壑,随手扯了他的衬衫套在身上,盘着腿坐在床头。 大概是在心上人面前,她的吃相堪称斯文秀气,但速度很快,显然饿得不轻。 许渊知面上在看书,实际目光一直徘徊在祝梨梨身上,见状连忙又倒了杯牛奶续上,唯恐她噎着自己。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 他不喜欢她,却食髓知味,一次次地将她占有,最后甚至为了她丢掉了性命,永远停在了十八岁。 许渊知欠祝梨梨一段无法回应的感情,祝梨梨却欠他一条命。 一朝梦回十四岁,身体是少女,灵魂却是个历尽千帆的社畜,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不会因为许渊知不喜欢自己而感到难过,只会感激他当年的救命之恩,觉得眼前的人可怜又可爱。 既然吃了人家的饭,作为母性泛滥的巨蟹座,祝梨梨觉得自己也该投桃报李,于是转身进了厨房。 双开门的冰箱在这年头还是稀罕物,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矿泉水和柠檬苏打,除此外别无他物。祝梨梨看了眼垃圾桶,发现原来自己刚刚吃完了家里最后的两片吐司。 所幸她在柜子里翻出了一包寿桃虾仔面和仅剩的两颗鸡蛋。 热锅煎蛋,加上耗油生抽,烹了碗滚汤汆熟面条,没有小葱,油花飘在上头,霎时满屋飘香。 两世时间重迭,许渊知还以为是自己迷了眼。 脚步声渐起,祝梨梨竖着耳朵,知道身后多了个人。许渊知没说话,把头搭在她肩膀上,单手搂过她的腰。 ——他觉得自己更饿了。 祝梨梨身子一僵,心说果然梦里什么都有。 -- наоděsн ǔ.cоm 顶进去大力冲撞(h 少年埋在她颈间深嗅,随即嘟囔道,“好香。”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又痒又酥。 面入碗秀色可餐,热乎乎地下肚,一路熨帖到心里,出了身透汗,恨不得每个毛孔都张开。 他不喜私有物品被不相干的人碰触,父母不在的日子里,没有保姆入户日子也能照样过,从前并不觉得黄油吐司有什么不好,现在却忽然觉得简陋。 吃过面,祝梨梨想把碗端下去,却被许渊知一把拦下。 他懒懒地靠在祝梨梨肩头,一只胳膊揽过那对过于饱满的胸,一只手一路向下,伸进她发软的两腿之间。 ——暖饱思淫欲,他又想要了。 指腹隔着薄薄的蕾丝内裤在花唇间来回划过,年轻的身体格外敏感,在他怀中止不住地颤抖,手指挤进去蘸上滑腻的清液,捏住花蒂轻拢慢捻抹复挑,学霸的世界里,找准了方法一通百通。 少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难得热情,祝梨梨却下意识地合拢了双腿。 可这点阻碍如何难得住他呢,怀里的身子又软又滑,白色内裤轻松就能褪到脚边,许渊知蜷起膝盖往上一顶,汁水淋漓的花穴就露了出来。 他的手指在滑腻的花缝中来回穿梭,渐渐发力,伴着摩擦之下“咕叽咕叽”的水声,快感海浪般向她袭来,慢慢集聚迭加,最终眼前一片雪白。χτfяℯℯ1.cΘм(xtfree1.com) 祝梨梨下意识地绷直了脚背,整个人偎在许渊知怀中大口喘息,下面咸湿的淫水喷了他一手,湿漉漉的,洇湿一小片红木地板。 浅灰色的运动裤脱起来方便,许渊知在她泄过一次身后终于释放出自己的欲望,少年生机勃勃,一柱擎天,紫红色的肉棒青筋凸起,纵横交错,狰狞的性器和表面的清冷格格不入。 “可以吗?”他咬着她的耳朵吹气,半是撒娇半是哀求,小姑娘这里敏感得很,几乎立时麻了半边身子。 两个人早就不知道荒唐了多少次,只见祝梨梨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于是吐露着晶莹腺液的龟头终于缓缓没入穴口,他太粗,把狭小的阴道撑得满满当当,在重重迭迭的嫩肉中艰难开拓,好在她水多,因此并不觉得有多痛,只觉得下面胀得厉害。 “嘶……好紧……”许渊知说着,含住了乳头吸吮舔舐,分散着祝梨梨的注意力,趁她不备,一下顶到最深处。 “啊!!”女孩猝不及防,眉头皱在一起,朝着他的肩膀咬下去,没有虎牙也足够尖利。 缠绵的吻落下来,没什么技巧,但是带着初恋滤镜,亲得人晕晕乎乎,粉红泡泡直冒。 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渊知触碰到了哪一点,祝梨梨的身子便过电似的颤抖,嘴角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会意,朝着那块半硬不软的肉卖力攻伐,狠狠碾过,她的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不知道是痛还是爽。 临近射精的前一刻,许渊知抽出来,结束在一团卫生纸上,两个人眯着眼睛,半晌没说话。 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欢愉,祝梨梨精疲力尽陷入深眠,许渊知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目光幽深。 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汹涌的快感将她淹没,祝梨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人在梦里是没有五感的。 ——所以她今天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许渊知的头顶。他低头伏案,笔尖划过纸面,发出唦唦地响声。 祝梨梨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默默起床离开许家,乘电梯下楼。 许渊知没有送,却鬼使神差地站在窗口望着她离开。 谁料女孩第六感超群,出楼道十几步后蓦然回首,玻璃边那道影子飞速消失,只留窗帘抖动,昭示着主人的慌乱匆忙。 祝梨梨心中暗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许渊知。 走在路上,天气阴沉沉的,北风呼啸,刮得人脸皮子生疼。她把围巾往上拉,羽绒服的帽子往下拽,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寻着记忆里的方向回家,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子。 多年后这片地会被改造成大型商超,现在还只是杨树林和高不过五层的老砖房。 裹着军大衣的老爷爷在路口支了个小摊,草垛子上插着几十根或圆或扁的糖葫芦和糖山药,叁八大杠旁边装了个铁皮挎斗,焖得不够严实,顺着缝隙飘出一团团带着糯米香的白汽。 祝梨梨闻着那股甜香味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从兜里摸出一个钢镚,买了只竹筒粽子,粘糯的江米团裹上绵软的白糖,中间夹着一颗红枣,咬下去甜滋滋的。青春期的她饭量惊人,一个下肚也觉得只是无事发生。 冬日里天黑得早,才五点半太阳就已经落山了,然而路灯却要六点才亮起来。拐进巷子,前后半个人都没有,路上黑黢黢的,祝梨梨心里难免有些打鼓,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呼吸也急促。她的脑子里迅速过了一溜恐怖片,只觉得喘气都不敢大声。 然而就在这时候,斜刺里突然蹿出来一道黑影,结结实实地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惊声尖叫。 男孩身高腿长,染了一脑袋黄毛,小小的不良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住在她家楼下的邻居,梁南。 “怎么是你?”看清了来人,祝梨梨不由得呼吸一窒。自从他远走缅北音讯全无后,两个人已经好多年没见了。 “祝姨让我出来迎迎你。”梁南顺手接过祝梨梨的书包背在身后,晃晃悠悠地往前跑,她顿时觉得那两根半旧的书包带子岌岌可危,“你慢点!别晃!” 梁南无所谓地大步往前,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回头问,“你摔着了?” 祝梨梨抛了个疑惑不解的眼神,梁南解释道,“看着你走路不利索,是不是腿疼啊?” 她赶忙摇了摇头,把刚才和许渊知那点不能说的记忆都甩出去,状若无事地回答,“哦,刚才下楼的时候碰了一下。” 梁南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祝梨梨不想在外头喝风,心里也发虚,一把薅住他的袖子往家跑。 男孩大概是之前跑累了,这次跑得比她还不利索,坠在后面像条甩不掉的大尾巴。 -- 我怀念的 母女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有六十多平,不是建筑面积,而是实打实的使用面积,家里人口少,住起来一点都不局促。 冬日里天黑得早,各家吃饭的时间也跟着往前提。当妈的天赋异禀,听得出儿女的脚步声,在两个孩子上楼的时候就拉开抽油烟机炒菜。 钥匙向左拧半圈,祝梨梨开门便闻到葱姜蒜爆炒出的浓香,依稀听见妈妈半是心疼半是嗔怪地感慨,“又学到这么晚。” 站在玄关弯腰换鞋的她望着灶间忙碌的身影,顿时觉得自己不孝到家了,妈妈当年在为了她的生活忙碌,她却在给许渊知当舔狗…… 祝梨梨眼睛发酸,几乎内疚到尘埃里。 家里多了个人,祝妈妈便多炒了两道菜,于是今晚的餐桌格外丰盛:肉丝拉皮,粉蒸排骨,茄子土豆炖豆角,可乐鸡翅,五花肉炒菜花,都是下米饭的菜。祝妈妈温柔,又喜欢孩子,给两个人盛的饭碗都冒尖。 从前天天都能吃到的时候,她觉得妈妈手艺不好,做的菜来来回回就那几个,总喜欢吃饭店的东西,后来工作了才开始挂念这口,可惜那时候只有春节和国庆才能在家里待的久一些,可从年头到年尾,加起来还不到半个月。 “走什么神呢?吃菜。”祝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专注扒饭的祝梨梨方才如梦初醒。 碗里是今年新上市的五常大米,蒸完了都冒油,空口吃也行,但是放着那么多好菜不碰显然是傻瓜。祝梨梨当即挟了一筷子拉皮吸溜入肚,“这也太好吃了吧?!” 那副夸张的表情逗得祝妈妈忍俊不禁,又笑着拍了她一下,“做什么怪,赶紧吃饭。” 作为家中常客,梁南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遥控器,打开电视切台,半天才找到一个不播新闻的。 “看吧。”他对着祝梨梨说。 她这才隐约想起来,自己每到饭点都要看动漫。 屏幕里播着第二百五十六集《名侦探柯南》,相比成年世界的风刀霜剑,祝梨梨顿感生活安逸无比。 梁南是梁叔叔的儿子,小时候正赶上下岗潮,亲妈跟别人跑了,老爹退伍之后改行跑大车,成天不着家。因为梁叔叔和祝妈妈是初中同学,在母女两个搬过来后里外帮过不少忙,祝妈妈看着没妈的梁南便觉得心里不落忍,瞅他就跟地里的小白菜似的,便时常叫他上来一起吃饭。 不得不说,祝妈妈是个很善良的人,哪怕梁南在别人眼里是板上钉钉的不良少年,她都认为这孩子本质不坏。不过这也算是妈妈看人眼光准,毕竟梁南可是他们这片唯一一个考上警校的…… “对了,王大妈正在统计各家面积,听说是要拆迁呢,这可是大事,梁南,等你爸回来你得好好提醒提醒他……” 站在时代洪流最前端,正忙着啃排骨的祝梨梨心里忍不住叹息,别等了,真别等,这套房子的确会拆,不过那时候她大学都毕业好几年了,因为是公家的房子,安置费也少得可怜。 不过既然她重生了…… 那她是不是就能彻底脱贫致富呢?!股票?黄金?期货?炒房?要知道现在茅台才几十块钱一股!北京的房子也没开始限购! 祝梨梨被自己这个念头刺激得两眼放光,但扭脸一看家里现在的小屋,刚才积攒的满腔豪情瞬间被泄去了大半。她无可奈何地地叹了口气,现在是经济腾飞前最后的准备阶段,以后来者的角度来看几乎遍地是黄金,什么都大有可为,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家现在每个月能收支平衡就不错了,根本没有闲钱炒股,更别提买房子。 所以综上所述,她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梨梨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祝梨梨:??? “一会儿笑一会儿骂的,你说,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去。”小狼崽子挥着拳头磨刀霍霍,一副指哪打哪的模样,逗得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怎么她以前没发现梁南这么可爱呢? “哎哟,没看出来挺能打啊。”祝梨梨半是玩笑,半是揶揄地横了梁南一眼。 “那当然了,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小男孩反应慢半拍,还以为是在夸他,满脸地骄傲恨不得让祝梨梨把傻子锅巴塞他嘴里。 “吃你的饭吧,再多嘴你爸皮带又要抽断一根。” 梁南被祝梨梨挟来的一块五花肉塞得一愣,顿时安安静静没了声音。 饭后祝梨梨站起来收拾碗筷,妈妈嫌弃地把她从厨房里赶出去,“你会洗吗?把碗打了怎么办?吃完了就站一会儿,休息好了就去看书写作业,要不然早点睡也行。快出去,别在这边碍事。” 亲妈太坚定,祝梨梨充满罪恶感地听着不远处哗啦啦的水声。 她又记起来了一些,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被妈妈照顾得无微不至。因为离婚,妈妈总觉得对不起自己,几乎凡事有求必应。按这个宠溺劲,祝梨梨本应该成长为一朵娇花,没成想后来耐摔耐打,长成了一颗仙人球,只能说这或许是个奇迹。 一集《柯南》播完,新闻联播如约而至。 通过电视,她知道了今天是农历二十叁,距离过年还有七天。妈妈洗过碗坐在桌边写写画画,祝梨梨走近才发现这是在列年货单子。 “妈,明天我帮你去买年货吧。”妈妈每天都要上班,这就已经够累了,下班还要忙着各处采买,正好自己闲着,能让她多歇一歇。 “没零花钱了?”俗话说知女莫若母,平日祝梨梨可是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主,现在突然积极,很难不让人想歪。 妈妈这一问,祝梨梨也犹豫了,时隔多年,她自然不知道现在自己还有没有零花钱。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坚定地摇头,“我买了你就不用再跑来跑去了,怪累的。” 闺女一片好心,当妈的不能不感动,只是……“你会买吗?” 迎着祝梨梨坚定的目光,祝妈妈不忍打击她的自信心,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抽了两张毛爷爷给她。反正就二百块,花就花了吧。 祝梨梨拿着钱,扫了一眼年货单子,心说一定要让这二百块物超所值。 作者叨逼叨: 没错,今天晚餐是肉丝拉皮,粉蒸排骨,土豆炖豆角,菜花和鸡翅~ 饭后还有朋友投喂的樱珠~ -- наоděsн ǔ.cоm 买年货 重生的第一晚,祝梨梨坐在窗前,眼睁睁地看着时针走过十二点。她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的自己躺在ICU里,望着天价的抢救费无语凝噎。 凌晨的时候,天上开始飘雪花。 不是鹅毛雪,而是窸窸窣窣的砂糖粒,妈妈说这是小米榛子雪,看着细碎,但其实最难化。 梁叔叔在外面跑了叁天车,后半夜才回家。儿子见天在别人家里蹭饭,当爹的不好意思,一大早就送了不少新鲜的皮皮虾,虽然个头不大,但都活蹦乱跳。祝妈妈收拾好炒了酱,又拍了叁四根黄瓜,撒上蒜末干辣椒,用一勺热油泼出兹拉的脆响,同咕嘟冒泡的白粥香气交织在一起,直往祝梨梨鼻子里钻。 尽管她叁令五申,表示诸如洗衣做饭这种小事自己完全都能搞定,但妈妈并没有听,照旧做好了早饭才出门。 祝妈妈做的分量大,梁南已然轻车熟路,闻着味上楼。 她不护食,两个人对着吃完了早餐。青春期的孩子饭量都大,两人联手就把一锅粥喝得干干净净。祝梨梨口重,席间筷子频频往皮皮虾酱上伸,梁南见状,不动声色地把小盆往她那边推了推。 “哟,还知道尊老爱幼了啊,不是你跟我抢虾哄我吃黄瓜的时候了。”祝梨梨开口打趣,只见梁南一脸懵逼地看过来,仿佛在说“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χτfяℯℯ1.cΘм(xtfree1.com) 望着梁南那张状若无辜的脸,祝梨梨心说你就装吧,看在老娘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姐姐”了,就不跟你计较这点小事了。 饭后梁南自动起身,收拾桌子洗锅刷碗。大概是因为亲妈走得早,亲爹也不怎么管,他的自理能力比同龄人都强些,这些家务活做起来驾轻就熟。 虽然长大后的梁南被警校开除,两个人渐行渐远不再联系,但是现在他们仍称得上亲近。祝梨梨对他可没有半点没有当主人的自觉,趿拉着拖鞋,倚在门边嗑瓜子,全然一副指使弟弟干活的懒散模样。 “对,少用点洗涤精,没剩多少了,水龙头里兑点水再洗。”她嘴上勤快地指点梁南,心里却回忆起他的将来。 开学就是初二下学期,梁南比她低一级。 这孩子会在明年开学后成绩突飞猛进,最后靠体育特长进入市一中,和她成为校友。没人能想到几年后这个曾经的小混混能去读警校,大家都说这是老梁家祖坟冒狼烟了,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也只是短短几年的功夫,梁南就被学校开除,故态复萌,和社会上那些不叁不四的人鬼混,后来甚至跑去缅北做违法乱纪的勾当。 祝梨梨想着想着,不由叹了口气。重生一次,如果可以,她不想让梁南再走上歧途。 正在刷碗的梁南手里满是乳白的泡沫,似乎是察觉到了她若有所思的目光,回头正对上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不由觉得脊背发凉。 “……你这是什么眼神?” 祝梨梨笑得意味深长,“待会儿一起去买年货呀。”顺便去买几本刑法,让这小崽子长点记性。真可惜,罗翔老师现在还没火,最会说脱口秀的人还叫罗永浩。 梁南“哦”了一声,虽然在外面凶得很,爱打架好惹事,但在家里,他向来都是大金毛。 安排好梁南,祝梨梨便回屋换衣服。是了,因为太熟,她穿睡衣见他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然而回屋后的祝梨梨望着衣柜,穿越以来头一次陷入沉思。 看小时候的照片她知道自己少女时期品味一般,但是她没想到衣橱里会这么“精彩纷呈”,红橙黄绿青蓝紫色的衣服裤子……这时候的小女孩不应该故作深沉喜欢黑白灰吗?! 最后她左挑右选,终于翻出一件米白的长毛衣和打底裤换上,披着豆绿色的羽绒服,把自己裹成个球出门。 身为北漂,祝梨梨为了买房攒积分落户,精打细算几乎刻进了DNA,如今拉上现成的壮劳力,径直往全市最大的批发市场奔。 新年在即,虽然昨夜刚下了雪,但是这丝毫阻挡不了大家欢度春节的决心。 公交车上不开暖气也热得人直冒汗,里面人挨人人挤人,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挤一挤!都往后走走啊!后门上车的把票钱传一下!——” 售票员扯着嗓子声嘶力竭,两个人艰难地挤了上去,踩着小碎步逆着人流,一点点往车厢中部挪,在距离既定位置还有半程的时候停下脚步,再也前进不了。 “下一辆人少啊!” 他们上去之后车就不停了,祝梨梨和梁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都觉得自己幸运。 现在老批发市场还没拆,和食品批发连在一起,浩浩荡荡的一大片,赶上节日,满眼都是鲜亮的红。 春联福字摆在最外头,祝梨梨正眼都不看,径直往最里面跑,一样的东西,摆的位置不同价格能差上两叁倍。水果糖酥糖棉花糖,花生瓜子杏仁开心果,祝梨梨仗着便宜来者不拒,有梁南这个劳力,甚至还搬了一箱苹果和一箱砂糖橘。 午饭在外头吃,梁南嚷嚷着要请她去肯德基,祝梨梨没搭茬,转头拉着人去市场旁边的小吃街,叫了一份砂锅面皮一份邹纱馄饨,配着两个酥皮大馅,舀了一勺醇厚卤汤的肉夹馍。 两个人回家放完东西还顺道去了趟菜市场,新鲜的牛腩,大肠,鸡爪,猪腰,祝妈妈给的钱被她花得干干净净。 临进家门,老大爷依旧支着摊子在街口杵着,梁南抢着要请客,买了两根糖葫芦。祝梨梨这回没和她争,现在草莓糖葫芦才五块钱,真心便宜啊。 梁南咔嚓咔嚓,一口一个山楂球,悄没声地凑过来叼走一颗草莓,望着塑料袋里的猪腰淌口水,祝梨梨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晚上回家都给你炒了。” -- наоděsн ǔ.cоm 要钱不要脸 不过当晚梁南到了也没吃上炒腰花。 话说两个人大包小裹地进屋。她铆足劲想给妈妈露一手,拎着新鲜的菜肉径直往厨房奔。这栋房子靠道边,她举起菜刀,给腰片切花的时候正好瞟见穿着橘黄色制服的清洁工人撒盐化雪。 每到下雪,街道里就要忙上一阵,消防队和区政府的工作人员轮班扫雪更是保留节目! 只听得“啪”的一声,菜刀被女孩卡在菜墩上,脑子里正在计算家中账目的祝梨梨双眼放光,计上心来。 谁说她们家现在没有大额进项了?楼下的制服宛如一只只金元宝,径直往她怀里钻。 “怎么了?!”梁南还以为她剁到了手。 祝梨梨解开围裙,笑得见牙不见眼,“你等我一会儿,回来给你溜腰花!”她是有拖延症,但是雪不等人,过了这村恐怕就没这个店了。 她语焉不详,梁南不明所以,想要跟她一起,却被祝梨梨沉着脸喝退,勒令他看家。 今天这件事,她一个人做更方便。 先钻进妈妈的主卧翻出一张银行卡,纠结几秒后又拔出菜刀,用报纸裹了几层后揣进怀里,自觉准备完美的祝梨梨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区政府的方向行去。χτfяℯℯ1.⒞Θм(xtfree1.com)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狗腿得很,这种时候肯定要先出头做个表率,现在政府广场上到处都是他同事,想见人都不需要想办法绕过保安,真是太难得了。 两刻钟后,祝梨梨望着政府广场前的众多人脑袋,踮着脚满场搜寻,终于在西南角发现了目标。 她走上前去,轻轻按住男人手上的铲子把,“早啊,爸爸。”祝梨梨望着他,露出一个连讥带讽的笑。 男人的一见到她,先前翘起的嘴角立马就耷拉下来。 祝鸿途,叁十八岁,在办公室里尚能称得上年富力强,孝敬领导,团结同事,业务能力没的说,只是私生活方面不太顺遂,如今离异再婚,新妇比自己小一轮,已经怀孕五个月。 眼前的男人就是祝梨梨那个瞎了眼的亲爹,出轨之后,妈妈和他断的干干净净,两人老死不相往来。不过一码归一码,祝梨梨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我来要赡养费。”她干脆利落,开门见山。 男人一怔,显然没想到这回事,“这个是我和你妈的事,你好好学习,少掺和。” 祝梨梨闻言冷笑,他就没见过这人给过钱,还是她要上大学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跑过来找自己叙骨肉亲情,当年她还唏嘘感慨过,结果一问才知道是他那个傻儿子烂泥扶不上墙,想让自己以后给她养老。 做他的春秋大梦! “要开学了,家里揭不开锅,没饭吃,买不起衣服,还要补课,样样都要钱,你是我爹,总不能不养我吧?就算法院把我判给了妈妈,但是我还没到十八岁,抚养费总是要给的。”祝梨梨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坐下,换上一副哀哀戚戚的表情,泫然欲泣。 “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拉着妈妈去法院,公务员收传票,就看你要不要脸了,反正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祝梨梨边说边哭,边哭边唱,“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叁岁啊,没了爹啊。新妻美啊,新妻妙啊,新妻破鞋,欺负闺女——”她唱的声音不大,但是动作不小,不少好事的目光已经开始频频往这边瞟。 男人见状连忙捂住祝梨梨的嘴,皱着眉头,颇有些不耐烦地低声呵斥,“像什么样子?!站起来!”他一边说一边想把祝梨梨往上拉,奈何她现在体重直奔一百二,委实不轻巧,两个人撕扯起来,更加的引人注目。 拉扯了几轮之后,男人见祝梨梨不吃硬的,当即转换策略,“给!我不是不给!”他一边说一边从兜里往外掏钱,先拿了一张五十,祝梨梨没吱声,又拿了一张一百,祝梨梨斜了他一眼。最后男人无奈,把兜里的叁百六十五一股脑全摔进祝梨梨脚边,“够了吧?!” 祝梨梨默不作声地低头捡钱,对着太阳验了验真伪后揣进兜里,摇头,“我要的是赡养费,这是你给我的零花钱。” 她的一句话险些给男人气个倒仰,但此时显然不是发火的好时机,他强压住心头的火起,循循善诱,“你阿姨那边也正怀着小弟弟,我也没钱,剩下的等哪天有钱了我给你打过去。” 不提那个女人还好,提了她才更要发火。 男人只见祝梨梨的脸色黑了叁分,直接从怀里掏出报纸包,抖落掉包装指着他,“我也不跟你废话,四年赡养费,一个月八百,咱们一次性钱货两清,不然我就天天来你们单位闹,扯横幅泼油漆,人逼急了总是什么办法都想的出来。你从哪找钱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升职的机会就那么几次。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好好让你出出名。” 祝鸿途望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女孩,气得差点一个倒仰。他不知道自己那个怂蛋闺女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大概是搬到廉租房之后学了一堆泼妇做派,油盐不进,半点道理不讲,满脑子就是钱钱钱,连脸都不要了。 他盯着祝梨梨,额上青筋直跳,恨得跟什么似的,仿佛俩人不是父女,而是累世的仇人。 “没钱!” “祝鸿途抛妻——” “你他妈的!”气急败坏,扬手欲打,祝梨梨紧闭双眼,预备着他打完把事情接着闹大,她知道祝鸿途手劲有多大,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未如期而至。 “我看你他妈敢动一下试试。”本应在家看门的梁南此刻正站在她面前,捏住了男人的手腕,拦住了即将落下的巴掌。 -- 第一笔“横财” 男人显然也没反应还有这出,他打量了梁南一眼,大概是觉得男孩人高马大,怕最后还是自己吃亏,扭头继续骂起祝梨梨,“你妈是怎么教你的?天天和这些不叁不四的人混,能学什么好?!” 祝梨梨望着把自己护在身后,此时仿佛斗鸡似的梁南,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梁南会意,不情不愿地避到她身后去,只是目光仍牢牢盯着祝鸿途,仿佛只要他敢动手,自己就会冲上去把他撕碎。 祝梨梨软硬不吃,只认一个钱字。男人深呼吸,笑着朝走来看热闹的同事们劝,“没事儿,孩子来找我玩儿。天怪冷的,都散了吧,啊。” “哎呀,这不是周姨,哎呀,还有刘叔叔,好久不见,你们是不知道,我爸他真不是——”东西两个字还没出口,祝鸿途终于再也撑不住。 “我就算现在能给你钱,你怎么拿回去?你一个小孩拿着那么多钱多不安全?再说了,几万不是个小数目,你当我说有就有?” 祝梨梨笑得意味深长,“旁边就有atm机,当初你一穷二白跟我妈结婚,离的时候婚后突然有了二叁十万的婚前财产,再说了,现在没有的话就去找你媳妇要呗,媳妇不行还有拆迁款,哦对,你还贪……” 前面全是铺垫,最后一个贪字才是关键。 祝鸿途见状终于败下阵来,他已然知道了祝梨梨现在什么都豁的出去,要是她把这事瞎嚷嚷,那就真的完了。所以他咬咬牙,决定破财消灾。 一个月八百,五年四万八,最后凑整成了五万块钱,尽数转入祝梨梨手中的银行卡。 “为了钱,脸都不要了,这就是祝慈教育出来的好闺女。” 查询过余额,确认钱已到手的祝梨梨闻言啐了祝鸿途一口,“别从你的狗嘴里说我妈的名字。” 两个人血缘上是父女,如今反倒更像仇人。 祝梨梨带着卡,走得头也不回。出银行时,她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沾了不少雪水混合的污渍,身上溅的到处都是泥点,整个人狼狈不堪。 梁南就那么怔怔望着她,半晌没说话。 “怎么?觉得我撒泼?无理取闹?”她直勾勾地问。 梁南连连摇头,“不应该是这样的。” 祝梨梨是谁啊,是他爸嘴里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乖闺女,是喜欢捧着闲书不撒手,支使他做这做那的懒散姐姐,她不该是这样,拎着一把菜刀冲在最前头,只为了五万块就豁出去,把自己的脸往地下摔。 “可是我没办法。”她笑着摇头,之前觉得面子比天大,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一斤面子能值几个钱。上辈子妈妈为了多给她挣点学费重新下工厂,不到叁年人就老的厉害,做了一身病,如今只要在那男人面前撒泼打滚便能搞到钱,她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可是这些话,她都没办法和梁南讲。 两个人沉默地往家走,进楼道前,梁南蓦地开口,“以后不会这样。” 祝梨梨闻言,瞥了他一眼,幽幽叹了口气,“你先管好自己吧。” 梁南这辈子先是浪子回头,随即再堕泥潭,他想拉她上岸,实际上自身难保。 她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回来了,但是今天却不着急做饭,而是坐在沙发上等着祝梨梨归来。 “去找你爸了?”祝妈妈沉着脸问她。 祝梨梨这就明白是祝鸿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捅出去了,“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你管他要什么钱?我是缺了你吃还是少了你花?”祝妈妈要强,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带着女儿过得很好。但是祝梨梨知道,自己和以后的日子就像个无底洞,把他们一点点拽进深渊,更何况,这些钱本就是祝鸿途该给他们母女的。 “咱们凭什么不要?算清了抚养费之后他过他的独木桥,咱们走咱们的阳关道!这钱是他欠咱们的,我还觉得要少了呢!” 祝梨梨话赶话说的顺溜,妈妈作势要打,她赶紧抱头就蹿,梁南挡在前头,正赶上梁叔叔难得休息,拎着一兜卤味进来,虽然不明所以,也赶紧跟着拦。 “小慈,你这是何必呢,孩子才多大点,她犯了什么错咱们可以批评教育,再说了梨梨这么乖,能犯什么错——” “是啊祝姨,要不是那个男的欺人太甚,梨梨姐也不至于拿刀——” 祝梨梨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瞧着祝妈妈刚刚由阴转晴的脸彻底垮下来,这次再也没人敢拦,她身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七八下。闺女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什么性格当妈的再了解不过,如果不是她赚的太少,梨梨也不至于因为担心,去找她那个爹去闹。与其说是气女儿给她丢脸,不如说是她气自己没本事。 冬天衣服多,梨梨皮糙肉厚得很,不痛不痒的。 只是打着打着,妈妈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了。祝梨梨受不了这个,最后母女两个抱头痛哭,让一边站着的两个大男人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 与此同时,许家爸妈从外地开会归来,叁口人难得在饭桌上齐聚。 “那个祝,祝梨梨是不是你们班的?”保养得宜的女人开口,许渊知刚要落筷的手便一僵,“怎么?” 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皱起眉头,“真没规矩,当着他爸的面在单位闹,小小年纪跟个泼妇一样。” 许渊知听了没有回嘴,只是默默放下了筷子。 “哎,你怎么回事?” “饱了,回去看书。” “这孩子,越大脾气越古怪,真不如……” “吃你的饭吧。”许爸爸横了一眼,许妈妈这才悻悻闭嘴。 一扇门分割成两个世界,但在闭合之前仍有零星的言语漏进来,给心中豁开道口子,灌满了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