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凝眉(古言)》 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夜琉芙于睡梦中都弯着唇角,看起来有极为开心的事。 第二日醒来后,琉芙坐在梳妆台前,一想起昨天表哥终于答应了和她的婚事,琉芙禁不住对着铜镜痴痴地笑了起来 丫鬟绿依在一旁伺候琉芙梳洗,见状,忍不住打趣自家小姐是刚得了合意夫婿,就欢喜地过了头,琉芙嗔了绿依一眼,佯作要打她的样子 绿依在琉芙身边伺候多年,知琉芙是被自己说得害羞起来,连连讨饶,借口要再打盆水来,笑着跑到外面去了。 琉芙跺了跺脚,看着梳妆镜里面泛桃花的自己,想着绿依方才所言,又起羞意,随即又微微抿唇,眼里满是亮光,煦表哥肯开口娶她,她当然要欢喜了。 要知道琉芙自十一岁起,就喜欢上表哥顾子煦,不过那时顾子煦有心怡的姑娘,是护国公庶女钟瑾鸢 顾子煦是礼郡王和郡王妃梁氏所出,生来就是世子,钟瑾鸢父亲虽是朝中重臣,但她的生母只是其后院众多通房丫鬟之一,纵然钟瑾鸢才貌出众,却没可能成为顾子煦的正妻。 但没可能不代表不可能,也不知顾子煦是如何 琉芙只能落寞地旁观着他们的故事,她害怕这份暗恋会让煦表哥受到困扰,琉芙不敢吐露半分倾慕之情,也未做过半分逾越之举 没多久,眼看郡王府和钟家已经在商议亲事,不知何故,钟瑾鸢突然之间远嫁边关苦寒之地,顾子煦则意气消沉起来,整日里借酒浇愁,醉生梦死。 琉芙痛心他被情所伤,更担忧顾子煦的身体,借口看望姨母,琉芙住进了郡王府,期间想方设法地调配滋补汤药给顾子煦,又费尽心思地宽慰他。 顾子煦渐渐地从情伤中走了出来,郡王妃越发喜爱琉芙,动了想让琉芙做她儿媳妇的心思。 神女有意,襄王无心,顾子煦死活不肯同意,故而这桩婚事一直搁置起来。 对于姨母撮合她与煦表哥一事,琉芙心知肚明,她原本存了几分希冀,盼望煦表哥能够应下这桩婚事,但他的极力推拒,让琉芙心中酸涩难忍,又不能对旁人诉说。 琉芙并非不识趣的人,知道顾子煦对她是真无心以后,琉芙强逼着自己将对他的喜欢深藏于心,她开始试着接触其他男子,有意无意地和郡王府众人划清界限,避开有关顾子煦一切人或事。 她觉得自己已经逐渐放下这段无始无终的暗恋,可直到琉芙昨天亲眼目睹顾子煦来向兄长提亲 琉芙眉眼弯弯,心里烟花四射,她才知自己从未放下过顾子煦…… 就在琉芙傻乎乎地对着镜子笑时,长姐琉萤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见自家妹妹的傻样,琉萤在心里忍不住叹了声气。今日晨间,阿弟明澈遣人告知她昨日顾子煦来府上提亲一事,琉萤当即就猜测其中有古怪。 顾子煦虽为她表弟,琉萤不过和他有几面之缘,对他也知之甚少,毕竟琉萤已为人妇,不可能对外男知之甚详,所知道关于顾子煦的一些旧事,还是妹妹琉芙向她吐露心声之时,无意中所说。 饶是对其知之甚少,琉萤也清楚几分顾子煦肯低头求娶琉芙的缘故——江山易主,朝野动荡,礼郡王府为保自身权势不被他人侵吞,自然要给未来的继承人寻门得力的婚事,沉琉芙也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琉萤看着一旁懵懂无知的小妹,眉头紧锁,这样天真的琉芙,以后能和心高志远的顾子煦过得好吗?琉萤无从得知,她也是局中人,自己的命运尚且不能掌握,遑论其他? 她闭了闭眼,将眼中担忧隐去,浅浅一笑,装作来为琉芙祝贺的样子…… 和妹妹说完体己话后,琉萤离开了她的房间,本欲归家的琉萤,行至一半,转念想起明澈还未表态,又调转方向去书房试探明澈的看法。 琉萤在书房等了近一刻钟,明澈才从里间出来,不知为何,琉萤总觉得明澈哪里不对,仔细一瞧,清逸俊秀,挺拔如松,是明澈没错。 只是……琉萤定睛一看,发现他的不同,如今分明是盛夏,明澈却穿了件高领常服,琉萤心下生疑,细看发现他露出的颈子有块艳红痕迹,饶衣领立起也没有完全遮盖住,可想而知战况是有多激烈。 琉萤微微皱眉,明澈还未订婚,也没有通房侍妾,那他颈子上的红痕是怎么来的?没等琉萤开口问他,沉明澈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问起长姐的来意。 琉萤将疑惑暂且压下便问他对小妹的事是如何想的,沉明澈沉吟片刻,“小妹喜欢,应下也无妨,就算他日有什么变故,只要沉家在,总能庇佑她。” 话说的隐晦,琉萤从中听出明澈的言外之意,他不甚看好这段姻缘,“既如此,为什么不再开始就断了这份念想?”琉萤问道。 沉明澈心知不说实话长姐不会罢休,若是平时,他有闲功夫和长姐扯到别处去,教她不再忧心,但今天不行,一想到里间还有个缠人的活祖宗,沉明澈就想快些回去。 “一是琉芙难得欢喜,二是……顾子煦开出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他和琉芙成婚后,会设法将我调往江城……” 闻言琉萤一怔,调往江城,这个条件太过诱人,怪不得明澈会答应下来,换了是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十多年前父亲在江城不明不白的离世,没多久母亲也跟着去了,京城沉家就此没落,她们姐弟叁人相依为命,直到五年前明澈长大,沉家才重新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 可就算如此,父母的死始终是他们的一块心病,明澈暗地里查了数次,仍查不出头绪,就想外放到江城,好细细探查,可总被人阻挠,明澈便愈发确定父亲的死有蹊跷。 明澈寻过姨夫礼郡王,请他出面让他自己外放出去,但礼郡王安逸惯了,不肯出头,还劝明澈也放下,安稳度日算了。 琉萤拧眉看向明澈,他背手而立,和记忆里顶天立地的父亲莫名重合,看着从前活泼熬气的明澈,长成如今模样,琉萤欣慰之余,又有几分伤悲。 随即她的目光对上小妹所在的院子方向,这一切的后果却要毫无觉察的小妹去承担,上一代的仇怨终究是误到她们身上,她和明澈如此,小妹……亦然 -- 山有木兮木有枝 琉芙目送长姐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琉芙叹了声气,眉宇间染上一抹坚决之色,她如何听不出姐姐心中隐藏的担忧,只是她实在没办法。 她放不下煦表哥,也不甘心两人真的无缘无份,形同陌路。 倘若有朝一日自己有后悔的时候,琉芙想,就算真有那一日,她也不会悔恨今日的选择…… 过了两日,沉明澈总算腾出空来,他到底放心不下妹妹,打算和琉芙仔细说说其中利弊,好让她心里有个底。 等他将其中的勾勾绕绕尽数告知琉芙,沉明澈刚想再和她分析一二时,就见琉芙泫然欲泣。 沉明澈比琉芙大了近十岁,平日里最宠这个小妹妹,也见不得她哭,可今时不同往日,沉明澈知道,琉芙一旦嫁人,就必须要自立起来,不能再像以前天真烂漫下去。 不管琉芙最后归宿是顾子煦,亦或是其他人,无论这段婚姻的结局是好还是坏,她都得先保住自己,再谋其它。 沉明澈狠了狠心,顾不上哄她,将事情掰开揉碎都讲给妹子听,从顾子煦和他做的交易说起。 琉芙听得怔住,她咬起红唇,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琉芙知道煦表哥会娶她肯定有其它用心,但她一直不断麻痹自己,也许、可能他真的喜欢上自己呢?长姐欲言又止的担忧,她并非不知,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现今二哥将事情说透,让她避无可避,琉芙没法再欺哄自己,她只能去面对和想象中相反的一切。 琉芙静默良久,睫毛微颤,“二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我和煦表哥真的过不下去,又或是礼郡王府出了什么变故,我该如何离开?直接同他……和离回沉家,还是去江城投奔你?” 沉明澈思考片刻,起身就去里屋,从枕边取过一个紫檀木匣子,在里面挑挑拣拣半天,拿出一块莹白圆润的玉佩后,他将匣子重新盖好,又放回原处。 握住这块玉配,他眼中露出几缕怀念之色,只一瞬,沉明澈微微叹息一声,便快步走了出去。 他将玉交给琉芙,“若真有那日……你直接与他和离即可,若出了什么事,而我又不在京中……你便拿着这玉去陵安长公主府,请她出来帮忙,之后留在京城或是去江城寻我,就由你自己拿主意了。” 琉芙虽不会看玉,只看着这玉外表莹润触感温润,滑腻如膏脂,也能猜到这玉绝非凡品,要知道她虽有不少玉质首饰,却无一件比得上这块玉,二哥又是怎么得来的? 听了二哥的话,琉芙越发不解,陵安长公主……算起来还是煦表哥的姑姑,怎么会只凭一块玉佩,就无缘无故地帮着自己? “姐夫在朝中虽有些话语权,但他毕竟只是朝臣,到那时,你寻姐姐也没什么用,反倒让她夹在中间难做……” 沉明澈轻咳两声,像是在掩饰什么,“真有那一日,你去寻陵安长公主,她虽为公主,却是古道热肠的脾性,是位……”沉明澈闭了闭眼,声音暗哑道:“是位……再好不过的公主。” “听起来,二哥和陵安公主似是故交?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过?”琉芙问他。 “哼,小丫头片子,管那么多做什么?还是先管好你的煦哥哥吧!”沉明澈揉了把琉芙的头发,又嘱咐她这事不要告诉长姐,且她要将这玉佩保管好,以后还要还给自己,否则他再不管她了。 琉芙孩子气的撅起嘴巴,不再理同样孩子气的二哥,拿着玉佩回到自己屋里。 回去以后,琉芙仔细查看起这枚玉佩,它约有鸡蛋大小,正面竟是平安锁的图样,却没有祝语,背面则刻着“明明如月,清莹秀澈”八个小字,字迹潇洒英气,似一气呵成,刻上去的。 琉芙来回打量数次,越发觉得这是什么人特意送给二哥的礼物,只是上面缀着的穗子不甚好看,歪歪扭扭的,和这玉根本就不相配。 她有心重新打一个穗子换上去,又记起二哥说要保管妥当的话,琉芙便熄了这份心思,将玉配放在梳妆盒的夹层里,在外面又上了把小锁。 琉芙拿着钥匙,叹了声气,只希望自己永远也不会有拿着玉佩去求人的一日…… 过了约一两个月,礼郡王妃正式下聘,敲定了长子和外甥女琉芙的婚事。 再过不久,就是秋日,天高气爽,正是丰收团圆的时节,琉芙的婚期也定在那个时候…… —————————— 隔壁单独开了二哥的预收坑《长公主的男宠》,超级无敌甜,预计这边正文完结,那边就会开写,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提前去康康 这篇文目前是日更或隔日更,特殊情况会来请假的(T ^ T) 最后,脸皮极厚的作者君向小可爱们来个叁求——求珠求收藏求留言??(ˊωˋ*)?? -- ⒫ο18Ζんáň.℃ο㎡ 出阁 九月十五,京城晴空万里,再有十来日就到了琉芙和顾子煦的婚期。 琉萤早早就将楚府事物安排妥当,回沉府处理婚嫁事宜,明澈虽是沉家的当家人,但他没有娶妻,到底又是男子,不通嫁娶规矩,只好请琉萤回来,主持琉芙的婚事。 对着礼郡王妃送的聘礼礼单,琉萤叫了心腹丫鬟和琉芙身边伺候的厉嬷嬷一起去库房查验。 待几人确认无误后,琉萤接过礼单,略扫了一眼,将起递给一旁的明澈,又问他,琉芙的嫁妆要怎么置办。 沉明澈也不细看,将它放在桌旁,这些聘礼,他本就打算都添到琉芙的嫁妆中。 关于琉芙的嫁妆,依照旧例,公中出叁千两,用来给她置办妆奁物件,再从中挑几个物产富饶的田庄及两座温泉庄子,记在琉芙名下,另外沉明澈又从自己的私账中出一万五千两,充作琉芙压箱底的钱。 一来二去,琉萤默默算了算,琉芙的嫁妆竟有叁万五千两之多,她暗暗咋舌,想当年自己初嫁时,爹娘还没出事,沉家家业兴旺,母亲还是扣下聘礼,不过给自己置办了一应物件,又添了两个庄子和万两银子做为压箱。 琉萤虽有些年未打理过沉家中馈,但她一直知道,当年爹娘死后,沉家被人设计陷害,所有产业都被贱卖一空,就算明澈现在出息了,沉家也很难再回到往日荣光。 所以今日以前,琉萤都猜测想着明澈至少会扣下聘礼,而后略微给琉芙些嫁妆,就打发她出门。 琉萤原本想规劝明澈,明面上不能做得太过分,不然伤了兄妹间的情份不说,还落人口舌。 哪知他这样大方,倒是自己多思多虑,竟以小人之心,揣度君子之腹,琉萤脸色微变,幸而她还没说出口,要不然徒增一段笑柄…… 又过了两日,等管事备下一应物件,又拟定好嫁妆单子,琉萤拿着去找琉芙,想叫她瞧瞧,还有没有什么欠缺的…… 九月二十六,晴天,宜嫁娶,琉芙也要嫁人了。 这一日琉芙早早就被人喊起洗漱,天还没亮,她就被打扮妥当,因离迎亲时辰尚早,琉芙还能行走。 她望向闺房角落足有一人高的铜镜,里面有位穿着绣有海棠花图样的红色嫁衣的女子,一头乌发尽数用金玉钗环盘起,绾成妇人发髻。 正可谓:两颊胭脂红,眉色如远山,芙蓉花枝展,耳边碧瑶颤。 -- ⒫ο18Ζんáň.℃ο㎡ 一厢情愿 琉芙轻轻咬唇,她本就有些紧张,看向镜子里和往日截然不同的自己,更加紧张,她捂着心口,手下是“砰砰”的心跳声。 想起今天就要成婚,夫君又是自己的心上人,琉芙越发羞涩,移开小脸,不敢再看镜子里明丽的新娘子。 外面传来“吱呀”一声,琉芙闻声望去,是长姐琉萤过来了。 一进屋,琉萤笑吟吟地打量房间四周,见房间四周都挂上红绸,角落也布置的喜气洋洋,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琉萤就打发几个侍女到外间去了。 琉芙自幼丧母,也就没什么熟悉的长辈,按照原计划,琉萤昨日晚上就该歇在沉家,交代新娘子要守的规矩,顺带教导些夫妻床第事。 但昨天楚家管事娘子突然上门,说景少爷身子不适,嚷嚷着要母亲赶快回家,琉萤惊慌之下,也顾不上通知妹妹,直接让下人驾车回了楚家。 琉芙直到晚间才知道姐姐回楚家看幼子去了,要知道姐姐再嫁好几年才得小阿景,姐姐姐夫都将他视为心头肉。 这些天琉萤姐姐一直在沉家为自己的婚事操劳,好些天没回楚家,琉芙希望小外甥好好的,不然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见琉萤姐姐容光焕发,没有忧心忡忡,琉芙心下松了一口气,看来小阿景情况还好,还没等她开口询问情况,就见琉萤将人都打发走,房里只剩她二人。 琉萤拉着妹妹坐下,仔细瞧了瞧她的妆容,粉面含春,杏眼红唇,看上去娇艳动人,琉萤满意地点点头,开始交代琉芙新婚后一个月要在公婆跟前立规矩的事。 说完这些,琉萤又想说些男女交合的事,她耳尖通红,虽说琉萤已经嫁人,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昨天中午还被素了多日的夫君哄回去做了个痛快……但提起这种私密事,琉萤总是别扭的。 可这事不说又不行,倘若李嬷嬷在,琉萤还能将这事托付给她,但李嬷嬷昨天上午就去了郡王府布置新房,不会回来了。 琉萤忍不住嗔怒,倘若昨天中午那混账东西没借着儿子的由头诓骗她家去,同她厮磨了整整一个下午,她还有时间寻些春宫秘戏画给琉芙,让琉芙自己揣摩去,可现在让她上哪去找? 琉萤想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她想姨母肯定给过教煦表弟通人事的通房,所以她告诉琉芙,让琉芙今夜全听顾子煦的话,不管他怎么做,都不要反抗。 看见琉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琉萤长舒了一口气。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鞭炮吹打声,侍女们进来禀报,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琉萤拿起凤冠,两个喜娘帮着将其固定在琉芙头上,又连连说了数句吉祥话,琉萤才让喜娘扶着她出了闺阁门。 琉芙一路被人扶着走到大堂,正中的红木方桌上放着两尊牌位,二哥明澈立在一旁,琉芙在下方行跪拜礼。 望着上面的牌位,琉芙突然眼睛酸涩,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爹娘死时,她不过四五岁,在她的记忆里几乎没有爹娘的存在,但大姐二哥对她都是一等一的好,琉芙完全没有受过委屈。 原本她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父母亲缘淡薄,每当逢年过节祭拜父母时,琉芙都像走个过场。 可到这一天,在琉芙要嫁为人妻,成为别家的人时,她突然遗憾起来,遗憾爹娘走的太早,遗憾自己那时太小,记不住爹娘音容样貌,以至于今时今日,连个念想都没有…… 琉芙泪如雨下地行完叩拜礼,沉明澈从下人举起的托盘中,拿过一方绣着缠枝海棠的红绸盖头将其盖在凤冠之上,他将琉芙背起,从正堂一直走到花轿,直到将她送入花轿。 沉明澈对着前来迎亲的顾子煦沉默不语,二人眼眸相对,暗藏机锋…… ————————— 明天更洞房花烛夜,放心……肯定没肉|?ω?`) 毕竟这个时候男主对女主无感,只是觉得她是一个适合做花瓶的妻子,真的有h,反而是他单方面对女主的性?虐待 h是互相诱惑,是势均力敌,等他有些喜欢女主,自然就水到渠成 -- 新婚夜 琉芙坐在花轿里,听着一路的鞭炮声,她有些惶恐不安,虽然她喜欢顾子煦,愿意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可事到眼前,琉芙还是有些害怕 等拜完天地,琉芙被喜娘送进洞房,她坐在婚床边一动不动,直到顾子煦进来,挑起她的盖头,琉芙这才看到,婚房里不止她和顾子煦两人。 还有几位未出阁的小姐,顾子煦的妹妹顾珍珍也在其中,她皱着眉毛审视一般地看着琉芙。 琉芙是顾珍珍的表姐,顾珍珍却一直不喜欢沉琉芙,觉得她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平日里碰见琉芙,也只当她是空气,从不和琉芙打招呼。 顾珍珍自小娇生惯养,能让她心服口服的姑娘,只有她大哥的心上人钟瑾鸢,出身虽不高贵却格外有气质,一举一动落落大方。 最难得可贵的是,钟瑾鸢有一股侠气,肯为姐妹两肋插刀的侠气,顾珍珍将她视为天上月,可是母亲就是不许大哥娶钟姐姐,而钟姐姐又过于无私,为家族计,远嫁他乡。 想她大哥和钟家姐姐是两情相悦,却因为世俗不能在一起,何其残忍! 倘若大哥娶的是钟家姐姐或者其他姑娘小姐,顾珍珍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可大哥娶的居然是沉琉芙! 要知道她最讨厌沉琉芙了,自然意见极大,但不管她怎么在大哥面前诋毁沉琉芙,大哥就是不听,非要娶沉琉芙。 顾珍珍又跑到郡王妃面前闹腾,但不管她怎么闹,郡王妃也不肯松口,甚至罕见地训斥顾珍珍不识大体。 顾珍珍也越发恼怒,她今天故意带了几位小姐妹来新房,打算好好“照顾”这位新嫂嫂,顾珍珍已经和她们商量好了,一会儿在沉琉芙面前多提提钟家姐姐的好,故意激她怒气,倘若沉琉芙闹起来,她们正好有理由收拾她…… 顾子煦扫了顾珍珍一眼,眼神中含有警告意味,顾珍珍看到后,撇了撇嘴,她知道今天的计划是做不成了,只能带着一众小姐妹走了出去。 琉芙不明所以,她察觉出珍表妹的恶意,但今晚不仅是她的花烛夜,也是郡王府世子娶亲的大日子,琉芙觉得珍表妹不会做出不识大体的事。 若珍表妹真做什么出格的事,不用琉芙出手,郡王妃也会教训女儿的,所以琉芙并不担心。 见顾珍珍和其他小姐出去了,琉芙没看见顾子煦使得眼色,觉得珍表妹只是走个过场,还不算太笨。 顾子煦背对着琉芙许久,琉芙有些困意,但到底还记得她没和煦表哥喝下交杯酒,琉芙也不通男女之事,以为只要睡在一起就算行了周公之礼。 琉芙想喊顾子煦一起饮下交杯酒,但女孩家的矜持让她不好意思开口,借着琉芙不知怎么,觉得头越来越昏,直到她倒在床上,昏昏沉沉间,看见煦表哥转身,面无表情地朝她走来。 顾子煦看着新婚妻子沉沉睡去,他把琉芙推到另一边,拿起刚才被琉芙压在身下的白色绢布,顾子煦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鸡血倒在白绢上,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用来应付新婚之夜的。 他将染血的白绢扔在一旁,不再看床上的新婚妻子,顾子煦没有离开婚房,而是到角落里的小塌上和衣睡下…… -- 一番滋味在心头 第二日天刚亮,琉芙就醒了,看着新房和闺房截然不同的布局,她才记起昨日自己嫁入郡王府,成了煦表哥的妻子。 琉芙想起昨夜是她们的花烛夜,有些羞怯地朝身侧望去,但那一边空无一人。 她疑惑地起身,环顾四周,才发现新房里竟然只有她一个人,昨日的新郎官踪影全无。 桌子上的龙凤花烛早早已熄灭,红烛燃了不到叁分之一。 琉芙失落又不解,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怕是和煦表哥这段姻缘不得善终之感。 这时丫鬟们推门而入,侍奉琉芙沐浴换衣。 想起今日还要给姨母敬茶,琉芙顾不上思虑其它,洗漱更衣去了。 郡王妃身边的刘嬷嬷走了进来,她是奉郡王妃之命来验收元帕的。 刘嬷嬷来之前,还惴惴不安,要知道世子一直心悦那钟家庶女,除了她,眼里再无其他姑娘,这次把表姑娘娶进门,虽世子同意了,但能不能成好事,王妃心里也没底,要不昨晚也不能让人从外面把门给锁上。 王爷王妃最重视门第出身,当年怎么都不肯同意世子娶一个庶女进门。 于是世子的婚事就这样一直拖沓下去,直到钟家女远嫁数年,世子都不曾娶妻纳侍。 郡王妃拿儿子是彻底没了主意,刘嬷嬷跟在郡王妃身边几十年,知道她早就后悔当年强硬阻止世子,以至于世子这些年来一直对她心有怨怼,不肯成婚。 世事难料,当今陛下突然驾崩,临终前没有留下遗旨,选哪位皇子承继大统,而他在世时,也不曾立过太子。 大家都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儒雅着称的叁皇子会以彻查先帝驾崩为由,联合皇后把其他皇子诓骗进宫后,将其尽数诛杀。 而被诛杀的诸位皇子中,有郡王府一直鼎力支持的六皇子,原先郡王府是想六皇子就算当不成皇帝,一个亲王也是跑不掉的,哪里想到叁皇子会如此之狠,连条活路都不肯留给其他兄弟。 自从叁皇子继位,就开始大力打压皇室宗亲,郡王府的势力也大不如前,若非如此,世子也不会动了和沉家联姻的念头来。 散去纷扰的念头,刘嬷嬷来到床铺收拾起来,直到看见床上染血的白绸,大喜过望,将它收到匣子中,告诉自家主子这一好消息去了…… 待琉芙准备妥当,准备去正堂拜见公婆时,看见顾子煦立在门口,他穿着黑色常服,衣襟和下摆都让人用金线密密麻麻地绣了连云纹。 琉芙虽没什么新婚经验,但也知道锦国的规矩,新娘第二日拜见公婆时,要和夫君穿同样绣纹的婚服,寓意同心同德。 为此琉芙还在闺阁时,就提前打听了顾子煦的穿衣尺寸,学着裁剪两人的婚服,上面的鸳鸯荷花绣纹都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琉芙现在身上穿的就是她绣的那一件,至于顾子煦的婚服,在李嬷嬷前日来王府时,就交给顾子煦身边的管事。 可他现在穿的明显不是自己所做衣衫,琉芙蹙眉不语。 也许表哥是不懂嫁娶规矩,所以会这样,琉芙在心里不断地给他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直视过顾子煦其实并不在意她的事实 -- 孩子 顾子煦皱着眉,似嫌琉芙动作慢了,以眼神示意琉芙赶紧跟上他。 琉芙本想让顾子煦回屋换上婚服,众目睽睽之下,加上顾子煦不耐烦的脸色,琉芙不想在新婚第二日就让别人看笑话,便没有开口。 她想着以后再提也不迟,跟着顾子煦的步伐一起去了。 他们到正堂时,郡王和郡王妃已经坐在上方,正等着他们来敬茶。 琉芙向公婆敬过茶后,顾子煦领着她认过王府其他公子小姐,当然,这些都是郡王侍妾所出,琉芙一一问候,送上见面礼后,发现其中没有顾珍珍。 这一边郡王说有事要和顾子煦商议,其他庶出子女也纷纷识趣告辞。 一时间屋里人走了大半,见没有外人在场,郡王妃拉过琉芙的手,笑吟吟地替女儿描补起来,说顾珍珍今天早上突感不适,怕扰了琉芙的好日子,便没有来,还让琉芙不要介怀。 琉芙自然不相信,她知道顾珍珍对自己心有不满,今天才没出现。 平日顾珍珍看她不顺眼,琉芙看顾珍珍又何尝顺眼过?这些年要不是顾虑亲戚情分,加上她是顾子煦的嫡亲妹妹,琉芙也不会一让再让。 现在顾珍珍成了她的小姑子,琉芙更不会在明面上说些什么,留以话柄。 琉芙连忙说顾珍珍和夫君是嫡亲兄妹,自己怎么会在意。 而后琉芙眉尖轻蹙,目光真诚,恰到好处的流露出对小姑的担忧,还提出要去探望顾珍珍。 郡王妃见琉芙如此知情识趣,越发满意,不免感慨起来,先不论琉芙所言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她顾全大局,能说出口,这也让郡王妃熄了要敲打琉芙的念头。 反倒是珍珍,郡王妃文氏想起来就头痛,明明琉芙做子煦妻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珍珍不想着以后要怎么和琉芙这个长嫂和睦相处,昨晚竟蠢得带着几个同样蠢的货色去新房闹,没闹起来,居然还来自己这里说了不少琉芙以后会欺负她的话,上了不少眼药。 珍珍到底是让自己宠坏了,一副小孩子脾气,骄纵蛮横。文氏转念一想,幸而她将珍珍许配给脾气温和的娘家侄儿,要是未来女婿脾气再不好,针尖对麦芒,该怎么过下去? 对着琉芙,文氏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她好生歇着,早日给郡王府添上小世孙…… 回到房里,琉芙的脸还红着,她忍不住接着姨母的话设想起来,她和煦表哥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像父亲多一些,还是像母亲多一些,不过要是男孩还是像父亲最好,女孩嘛,肯定像自己最好。 琉芙想,不管是男孩女孩,她都要疼爱他们,她会努力做个好娘亲,也会监督煦表哥做个好爹爹,不能让孩子有自己一样的经历,年幼就失去父母疼爱,纵然兄长和善,一直护着琉芙,但其中滋味,到底不好受,琉芙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受一遍。 但琉芙没想到,以后她会亲手推开这个她曾经满怀期望的孩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改一下错别字 -- 探病 回到屋后,琉芙将院子里的下人都见了一遍,李嬷嬷则替她敲打了下人一番,而后琉芙又赐了赏钱,如此恩威并施,才让她们退下去。 直到傍晚,也不见顾子煦身边的侍从来拜见琉芙,李嬷嬷皱眉,心里不住地嘀咕起来,世子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琉芙看看天色不早,想了想,让李嬷嬷去库房,琉芙的陪嫁十分丰富,吃穿用度,挑了几样清火败毒的药材。 李嬷嬷有些不解,早上她没跟在琉芙身边,并不知道顾珍珍“病了”没来。 琉芙狡黠一笑,顾珍珍不是病了吗,那她正好带着彩云彩月探望顾珍珍这个小姑子去,反正也没什么事。 到了顾珍珍住的院子,远远的就听见顾珍珍的笑声,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得病的人。 守门的丫鬟看见琉芙来了,也不开门,急忙跑进屋里。 琉芙在外面等了约一刻钟,丫鬟才慌慌张张开门迎她进去。 进了里屋,琉芙看见顾珍珍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琉芙拧拧眉,不过一日光景,顾珍珍怎么就病得这样重。 不对,琉芙靠近一看,顾珍珍穿的绿色里衣 ,衣领上还沾染着白色粉末,仔细一闻,顾珍珍全身萦绕着一股香粉气息,神色还极不自然。 果然如琉芙所料,顾珍珍确实是在装病。 琉芙心生一计,故作没有发觉其中纰漏,一脸关切地坐到顾珍珍床边,问起顾珍珍的病情,最后将带来的药材交给下人,再叁叮嘱她要保重身体,才告辞离开。 顾珍珍格外警惕,昨晚的恶作剧被哥哥阻止,她越想越气,觉得哥哥拉偏架,就去母妃那里告状,原本想让母妃好好给沉琉芙立立规矩。 哪知母妃竟然也倒戈向沉琉芙,不仅狠狠训斥了自己一番,还严重警告,她要是再胡来,就提前把她嫁出去! 顾珍珍只要一想起来就委屈的不得了,母妃从没说过这样重的话,从前她欺负沉琉芙,母妃也不过笑着说她不懂事,怎么现在突然就变了? 还有兄长,他明明只喜欢钟姐姐,为什么还要娶沉琉芙? 顾珍珍想了足足一夜,都没想明白,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囫囵睡下。 原本顾珍珍不打算睡,想直接去正厅,她虽不明形势,却也知道,明面上不能再和沉琉芙过不去。 只是一想到要向沉琉芙低头,顾珍珍越想越觉得别扭。 没多久郡王妃差人来,说她今日不适就不要去了。顾珍珍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许失落,母妃到底还是信不过她…… 回去的路上 ,琉芙捻着帕子默默地想着。顾珍珍一向口无遮拦,只图自己快活,从不顾后果,平常见了自己都要嘲讽一二。 但刚才琉芙啰嗦了那么多,顾珍珍脸上虽不耐烦,却没了往常的嚣张气焰,活像一只垂头丧气的鹌鹑,想来昨夜她寻衅不成,想去姨母面前告自己的黑账,反被教训一顿。 不然,她也不会这样老实。 这样也好,琉芙舒了口气,顾珍珍能这样老实些,总比一直闹着强,自己是想把日子过好,并不想和她撕破脸。 -- ⒫ο18Ζんáň.℃ο㎡ 被贬 回去以后,下人端来精致饭食,琉芙想等顾子煦一起用餐,等来等去,直到天彻底黑透了,他也没回来。 想了一下,琉芙派人去问询,才知顾子煦下午就出府办事去了。 望着满满一桌饭菜,琉芙神色落寞,扯了扯嘴角,她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回门也是琉芙一个人回去的,她回去时,还怕二哥问顾子煦怎么没一起过来,回了沉家方知道,在她成婚第二天,二哥接了调令,就出发去江城了,如今家里只有管家和一众下人。 琉芙失魂落魄的回了郡王府,之后的半年里,顾子煦一直没有回来,连封书信都没有捎给琉芙,他仿佛忘记自己娶了妻子一样。 慢慢的,琉芙变得消沉起来,她夜里时常睡不着觉,有时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还会莫名其妙的哭起来。 流泪过后,琉芙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难过,明明自己已经如愿嫁给表哥,成了他的妻子。 她在顾家的日子过得也不错,姨母没让她立过规矩,更没什么人惹她生气,但琉芙心里就是莫名的难受,她想,也许她是得了病。 琉芙形容不出那种难受,像是从内心深处无缘无故冒出来的酸楚,一点一点地侵蚀她的心,当她独处时,巨大的孤独感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酸楚将她死死裹缠住。 她试着转移注意力,开始出门交际,在家练字、刺绣。 不过没多久,琉芙就顾不上难过了,顾子煦终于回来了,他是带着一身伤以及一道新帝的贬斥旨意回家的。 琉芙接到消息时,她正在抄书,这也是她这半年里,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 听见顾子煦回来的消息,琉芙欣喜若狂,可听到顾子煦身受重伤的消息,琉芙心慌意乱。 她顾不上维持世子夫人的仪态,琉芙抓住来人的衣服,颤抖着声音问顾子煦现在情况怎么样,那人说顾子煦情况不大好,现在他人在书房。 琉芙一路小跑着去书房,看见顾子煦脸色惨败,琉芙无声落泪,她不敢再看,问起顾子煦的侍从,出了什么事。 侍从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出了实情,原来顾子煦是去江南办郡王交代的事,途中和楚舒昀起了冲突。 楚舒昀是叁皇子的表弟,叁皇子荣登大宝,楚家也出了不少力,楚舒昀自然就成了新君心腹重臣。 原本新君就对郡王府不满,有意出手整治,顾子煦和楚舒昀这时起了冲突,不论谁对谁错,正好给了新君一个由头,打了顾子煦四十板子不说,之后又下了圣旨,将他贬到边关。 琉芙都听傻了,她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挨打贬官这些事情,兄长都没经历过,她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姑娘,自然什么也不懂。 她看着躺着榻上的顾子煦,琉芙清楚他除了钟家姑娘,最在乎的就是郡王府前程,她不敢想象,顾子煦知道以后会如何自责。 不多时,文氏和顾珍珍也来了,她们想来是知道顾子煦挨板子被贬的事,母女俩脸上还有残余泪痕。 -- ⒫ο18Ζんáň.℃ο㎡ 转变 顾珍珍见到受伤的顾子煦,红了眼圈,扑在顾子煦身边不断哭泣 文氏没有上前,而是客气地问起一旁琉芙,今后有何打算。 琉芙看向榻上的顾子煦,眼里满是心疼,“我既然嫁给了表哥,夫妻一体,自然是和他一同去边关。” 听这话,文氏满意的看着琉芙,她拍了拍琉芙的手,赞许道:“好孩子,我和子煦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接着文氏让顾珍珍起来,她指着琉芙,语重心长地说:“珍珍,你一向对琉芙不满,觉得钟家女才是你兄长良配 可现在你兄长出了这样大的事,前程尽毁,也只有琉芙对他不离不弃,换了别人,早该一拍两散,哪里还会跟着他?” 看见顾珍珍脸上流露出不服气的神色,文氏继续说到:“我知道你不服气,从前我觉得你还小,琉芙心善能容你,我就想着慢慢教导你… 可你实在不开窍,我问你,倘若现在让你跟着去苦寒边关,你愿不愿意去?” 顾珍珍思虑片刻,揣度出母亲的意思,她抿抿唇,冲着琉芙行了一礼,“嫂嫂,从前是我做错,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宽容些” 接着,她涨红了脸,嗫嚅道:“哥哥,就劳烦你照顾了。” 琉芙没有避开顾珍珍行的礼,这些年顾珍珍给她添的麻烦可不少,这礼,她当然受得起! ………… 回去的路上,顾珍珍闷闷不乐,文氏见了,将她单独留下,开诚布公地问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用意。 顾珍珍撅着嘴,嘟囔道:“母妃不就是说给沉…嫂子听的,想让她尽心尽力的对哥哥好。” 文氏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呢?” 顾珍珍沉思一会,实在是想不出来,她向文氏撒娇道:“母妃,我不清楚,你就直说嘛!快告诉我吧!” 文氏无奈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尖,“也不知道你是随了谁,这样赖皮!” 她看向顾子煦所在的院子,缓缓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是让你长长记性,别总自以为是,不知分寸!” 顾珍珍别过头,撇撇嘴,“嗯”了一声。 “其叁,我是说给你哥哥听的,”文氏叹道。 顾珍珍困惑不解,“哥哥明明昏迷不醒,母妃是怎么说给他听的?” “都说知子莫若母,我生养的孩子,如何不知道什么性子呢?子煦心里,最重要的是他的前程,连钟家女都要退一射之地。” 文氏拨动手中珠串,“那楚家小子不过是楚大人从外面认的义子,说的好听是当今表弟,实际上哪有什么干系?他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贪花好色,风流成性。 一个纨绔子弟,子煦会同他一般见识?郡王府已然失势,实力大不如前,当今没必要为了一个废物再针对郡王府。” 文氏目光深远,“况且边关路远,日夜兼程,不停换马,一来一回也要两个月…… 今上多疑,如果真要整治子煦,直接让他去京郊守皇陵多好,何必非要送他去边关?我猜,这是一场演给别人的戏。” 顾珍珍对朝堂权势不感兴趣,文氏后面的话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她不断的纠结文氏前面说的话,“钟姐姐订婚以后,哥哥颓废了那么久,怎么会不在意钟姐姐?” 闻言,文氏眉头紧锁,她方才说了那么多,珍珍居然还在纠结情情爱爱,没有半点危机意识…… 她望向顾珍珍的目光意味深长, “珍珍,人活一世,情情爱爱不过是闲暇之余的调味料,有,不过饭里多些滋味;没有,只吃白饭,也是能活下去的。” 顾珍珍咬咬唇,不敢再提,转而将话题扯回琉芙身上。 如果方才琉芙不肯去照料哥哥,或者她嫌弃哥哥失了前途,要同他和离,母妃又该如何? 文氏语气冷硬,“倘若她不肯,一个在危急关头不愿意和丈夫同进退的妇人,要她何用?被休抑或病逝,会是她最好的结局。” 接着文氏又说,“我看得出来,琉芙没有权衡利弊,她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我不会对她下手,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在提醒你哥哥,珍惜眼前人” “不过珍珍,你不一样,重情重义,只会伤了你,你还是学聪明点,凡事多替自己想想后路,才最稳妥……” 回去的路上,顾珍珍不停想着母妃的话,她的心里很不舒服,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替沉琉芙不值。 顾珍珍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那么讨厌沉琉芙,她倒霉自己该高兴才对,但…听到母亲最后说的话,她心里却有些酸涩。 仔细想想,沉琉芙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而且哥哥对她也不好,怎么权衡利弊,就到了要被休和…死的地步? 想起母妃又说自己多留条后路,顾珍珍有些难过,在母亲心里,儿媳和女儿的区别竟这样大吗? 明明沉琉芙没嫁进来时,母亲对她并不比对自己差啊! 也不知以后她嫁到舅家,一向待她和颜悦色的舅母,会不会也变了脸色…… 望着外面渐渐暗下去的天空,顾珍珍陷入沉思。 emmm,渣作者怕笔力不够,写不出那种感觉,统一在这里解释下哈 文氏最后说如果琉芙想和离,就休了她或者让她病逝的话,是在吓唬顾珍珍,并不会真的这样做,毕竟情分在这,琉芙这时候真想走,她也会放,不过肯定背后会黑琉芙一波 她的主要目的都在最后一段,她觉得顾珍珍是个天真的恋爱脑,早晚要在这上面吃一次大亏,想让珍珍嫁人以后多权衡利弊,不要太看重情情爱爱。 文氏作为婆婆,肯定希望琉芙重感情,至于琉芙吃不吃亏,那无所谓,但珍珍是她女儿,她想让珍珍生活的好,其他都无所谓 站的立场不一样,讲的话做的事也不一样。 关于顾珍珍……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她转变的太快 与其说她变得快,不如说她这是兔死狐悲,看见琉芙的现在,就连想到自己的以后,这姐们没啥坏心眼,只是一根筋,爱钻牛角尖 最后一波碎碎念 渣作者有时候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人物的心路历程写的那么细,总怕你们会觉得烦,觉得又臭又长,毕竟到po上,肯定想吃香香的肉…… 删删改改,改改删删,次数多了,加上总登不上来,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希望大家会喜欢吧,晚安啦 -- 嘲笑 之后的几天里,琉芙既要忙着打点行囊,还要忙着准点给顾子煦炖滋补汤药。 虽然忙碌,她却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不需要再胡思乱想。 只是……顾珍珍,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跟在琉芙身后,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瞧着琉芙。 莫名其妙,琉芙劝不走她,就懒得管她。 琉芙想,既然顾珍珍不再惹是生非,都随她去罢。 顾子煦醒来以后,听仆从提及当今对他的处置,他“嗯”了一声,脸色格外平静,根本不像担忧的样子。 无论是郡王还是郡王妃去询问他,当日到底出了什么事,顾子煦只说没什么大事,其余的绝口不提,郡王和文氏以为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就没有继续追问。 琉芙觉得顾子煦是受不了打击才这样,她也不知该怎么劝慰他,所能做的,似乎只有给他准备饭菜。 成婚半年,这还是琉芙第一次和顾子煦单独相处这么久。 说来也可笑,居然是托了他受伤的时候,琉芙才有这个机会。 这几日琉芙一直贴身照顾顾子煦,或许被她打动了,顾子煦突然朝她招了招手,示意琉芙坐在一边小凳上。 琉芙不明所以,提起绣有海棠花的裙摆,乖乖合腿坐下。 顾子煦并不看她,他眼帘半垂,让人看不清其中情绪,“皇上这次发作,是有意打压郡王府,我此去边关,恐怕再无回京之日…… 边关苦寒偏远,不若京城繁华。你我本就无甚感情,成婚至今,膝下也无子嗣牵绊……你要是不愿去,和离归家,亦无不可。” 他的话音未落,琉芙的声音响起,“我情愿去,煦表哥,我是愿意去的,我不怕吃苦……” 琉芙站起身看向他,面色羞红,“只要能跟着表哥,吃再多苦,我也不怕……没有感情,我们相处的时间久了,都会有的……” 说完,琉芙的耳尖通红,别过身去,不敢再看他,像逃一样的跑了出去。 不知道对这个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顾子煦没有再说话。 他闭目叹息,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女子的倩影。 同样的问题,多年前他也试探过那个人。 但和刚才无所谓的心态不同,那时的他满怀忐忑,还是一个等待心上人回应的毛头小子。 只要她愿意,身份地位、父母家人,他都可以放弃,可得到的回答和今天的截然相反。 但偏偏,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份真情…… 又过了两天,郡王府接到宫里正式发下的谕旨,要顾子煦再过半月前往边关,并且让楚舒昀做他的副手,一同去边关,协助行事。 郡王接旨以后,将圣旨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彻底死心,对这个曾经予以众望的长子失望透顶,他将目光转向几个庶子身上,开始着手将资源分散给其他儿子,培养他们。 文氏收到消息后,没有说些什么,让人送了不少银票给琉芙,又命人加强她和顾珍珍住处的守卫。 同一天下午,琉芙煮好药膳,准备送去书房,顾珍珍如同小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 刚到门口,琉芙她们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嘲笑声。 顾珍珍拧起眉头,哥哥这些天一直在家里养伤。 怕圣上迁怒,从前的旧识没一个人敢来府上问候,连带她平日里的好姐妹,没人来信问候一二。 顾珍珍托她们打听消息,没有人回信,她再不长心,也算看明白了,什么朋友姐妹,只有在自己家得势时,才是真的。 今天来的人是谁?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不知道哥哥还病着吗!顾珍珍气愤地瞪向屋里, 侍从忍冬见到她们过来,如释重负,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赶快进去。 琉芙心里“咯噔”一下,来的人是谁,让忍冬都这样忌惮? 她将托盘塞给忍冬,快步走到屋里,顾珍珍随即跟上。 只见屋里除了榻上闭目不语的顾子煦外,还有一位身穿红衣的男子,他左手轻摇展开的折扇,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斜坐在椅子上。 他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也不看来者,更不坐好,他的语气格外欠揍,“你说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非跟我死犟着,最后不还是要跟我一起去?” 男子“啪”地一声,收起手中折扇,轻轻笑道:“要我说,四十板子都打少了!该再打你四十板子!” 琉芙狠狠剜了他一眼,顾珍珍气得直接上前,“哪里来的混账东西!敢在我哥面前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