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穿書(父女1v1)》 她的父皇|開章 〖在阅读本文之前,请读者注意一下,这是一本近亲/乱伦/血缘集聚的文,所以要是读者无法接受,请勿再继续翻阅本文。〗 ——分隔线—— 道格拉斯?勒罗伊十二世?黑森,那是她伟大崇高父皇的尊名。 任谁都知,他是先皇仅有的五位子嗣中天资最为杰出的继承人,不管是果断富有远见的的军事能力,亦或者是天生高人一等的魔法资质,都令旁人不得佩服,甚至绝大部分的贵族也深信除了他以外无人可以接任列兰赦帝国君王的头衔。 而至于那些反对他继位的伯爵、贵族们,也在他残暴冷血的手段中全数剿除了,毕竟他特别不喜欢耳边有吵杂的苍蝇们在窃窃私语,所以他十分果决地将他们赐予各种残酷的死法。当众砍头什么的,早就过时且了无新意了,所以他不是生剖脏器、割舌、剁四肢、挖眼珠,开脑什么的,几乎各种变态的私刑全都用上后,才满意地给那些企图陷害他的贵族一个痛快,也因此他便有了暴戾冷血君王的称号。 这般手段残酷的君王本应该会被百姓所厌恶,但是因为他处刑的贵族们全都是贪污、压榨人民的败类,因此他如此直接的判刑方式令广大的百姓深感佩服、谢意,毕竟长久遭受这些贵族们的迫害,他们的生活残不忍睹却也无处可宣泄,而这位刚继位的帝皇却将他们从水生火热之中拯救出来,且根据每个领地的人口数给予适当的援助。 才刚年满二十的他继位成了一国之首,本应该还是年少轻狂的阶段,但是他处理国事的严谨态度,讨伐边境领国且胜利归来,还有各种不同的事迹,都向众人证明着他有着足够能力成为他们列兰赦帝国的帝皇。 而不单只是他的丰功伟业令人敬佩,同时再加上那张着如先皇如出一辙的深邃面容,可掳获不少邦交国公主、贵族女儿们的芳心,但是他对于那些无谓的儿女私情一点也不感兴趣,亦或者是说他的心仅为一人所留,因此他继任以来的叁年不知推拒了多少会面,亦可说是男女婚约的见面。 一直到他中了先后设下的计谋后,他有了一名,也是唯一一位的子嗣。 他痛恨着与先皇一同谋害生母的先后,那狡诈恶毒的女人是如何上位,甚至怎么诬陷他亲生母亲,他从懂事以来便从未忘却过,但是就怪他一时的松懈导致他也跌入那女人的圈套,与一个未曾相识的贵族女子进行了一场药物催化的性事。 那件事过了没多久后,他就以谋害帝皇的罪名处刑了先后,而至于那名贵族女子则是消失的一无所踪了,直到过了一年后,那贵族女子的父亲不要脸地带着女婴来到了宫中,寻求他给予女婴适当的头衔,甚至厚着脸皮地请求他就当是看在自己难产而死的女儿份上,至少她替陛下生下了这皇室的血脉。 他眉头连动也没动,一只手指在空中比划后,贵族女子的父亲人头就啪擦——地落地,而怀中未满一岁的女婴也浸染了暗红鲜血,但却丝毫不见她哭闹,这诡异的反应令他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 他走下了帝王的皇座,俯视着用着沾染血液布巾包裹的女婴,霎那间,他便知道那是他的女儿,那双远山紫的眼眸,在阴影下变换成了明亮的奶白金,这是唯有皇室血脉才会继承的眸色。 他因此留她一命。 不知是否是一时的兴致,他留下了这被称作皇室血脉的丑陋产物。 那时,他并不知道她成年之后的模样,将会再一次唤起他本是抹杀的情感,甚至那沉稳平静的心脏会为了她剧烈地跳动,宛如当年因一见钟情而小鹿乱撞的纯情少年。 再后来,他甚至发现自己可以为了她舍弃这些年来的成就,以及拋弃他那高傲在上不愿臣服于任何人的自尊。 原来到了最后,他还是不自觉地沦陷进她的笑靥里,再也无法收手了。 昔日,未曾得到的,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错失机会了。 -- 六歲的她|壹 《骨科乱伦》,如书名一般的内容,是一本主打着禁断关系的女性小说,不同以往的校园、职场爱情故事,这是一本有着浓厚歌德风格的女性文学小说,故事剧情穿插着许多悖论、背德的暧昧桥段,再加上作者对于男女之情的独特叙述手法,将本是不应许的近亲爱慕描写成了凄美的悲剧爱情故事,导致这本书应了网友们的要求出版后,立刻直接拿下了销售榜单的首位。 这本书主要卖点是女主、男主,与她父亲的叁角关系,前期着重在女主即便被父亲利用却也甘愿付出真心的剧情,而后期则是在男主出现后,叁人之间扭曲的悖德爱情纠葛。 女主名叫爱葛莎?琼斯?渥波尔,是列兰赦帝国君王弟弟的私生女,因此她前期的生活是居住在首都外的村镇里,虽然见不得光的身份,但是生活上也不会到十分坎坷的阶段。 而到了女主八岁的时候,她的父亲,也就是帝皇的弟弟——雷牡勒?凯尔德?黑森来到了她的面前,那皇族独有的眼眸直直地瞩视着她,且向她如此说道,他需要她成为现任帝皇的女儿同时博得帝皇的宠爱,以借此得到他的弱点好令他可以得到列兰赦帝国的皇位。 从未有过父亲的女主是多么的崇拜雷牡勒的存在,她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深陷入他充斥着谎言的魅力之中,但是单纯的她根本不知自己的愚昧,只是听取着他的命令,乔装成了现任帝王的亲生女儿来到了他的身前。 她清秀的面貌再加上那左眸的皇族瞳色,右眸则是由魔法变成了相似的淡紫色,出现在了帝皇的王座前,顿时令现任的帝皇——道格拉斯怀疑了自己藏匿在偏殿的唯一子嗣——茉薾塔,也就是本书中最可悲的女配,是否为自己真正的血脉。 就算女主不是道格拉斯亲生的女儿,但她可是本书的女主,所谓的女主光环可是如同外掛一般的存在,因此她带着一张天真单纯的面具,在道格拉斯面前做一出又一出精采的好戏,最后终于成功地走入了他封闭的心房,成了他的白月光。 而真正的女儿,也就是可怜的茉薾塔,因为女主畏惧着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所以使出了各种阴招、诬陷,让帝皇对她下了一道永不得出偏殿的命令,这也间接的让女主有更好的机会除去这个对自己不利的公主。 最后女配是惨死在自己的青梅竹马手下,只因为他爱上了女主,愿意为她做牛做马,所以在不弄脏自己的手的前提下,她便让女配最信任的青梅竹马痛下了毒手,而判决则是企图杀害帝皇的莫须有罪名。 年仅十岁的女配就这么无辜的惨死在女主的一连串阴谋中,甚至还被冠上如此严重的罪名。 ——分隔线—— 当初阅读《骨科乱伦》,邱鸢鸳还曾经佩服过女主的手段如此残忍,这样剧情里那些可恶的贵族女配们绝对吃不完兜着走,但是现在她实在很想收回自己对女主的叁分敬意。 惨,实在凄惨??。 这是不知为何穿书,甚至得知原主记忆的邱鸢鸳此刻的第一反应,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白莲花女主那变态的阴险招数,但是她也不能什么也不做的年纪轻轻就无辜地葬送在宫斗中,她可不愿意自己大把大把的岁月就栽在一个超级恋父控身上! 好端端地什么坏事也没干的茉薾塔,为何就又无辜地被女主卷入她那爱恨情仇之中,甚至为此成为牺牲品。 她走向了窗边的一大面长身镜前,印入眼前的是一名五官虽未成形,却可以预见长大后绝对是一张拥有精致韶秀面孔美人的六岁女孩,她眨了眨那双远山紫的眼眸,芡食白的波浪长发垂荡在她娇小的双肩上,白皙的手臂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戳了戳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穿书进了《骨科乱伦》里头。 虽然知道作者对于女配外貌的描述不亚于女主,但是当她亲眼见识到后,才是真正地震惊到原来是可以存在着像陶瓷娃娃般的女孩。 「现在茉薾塔是六岁,而女主是十岁进入宫中,那也就是说还有差不多四年的时间。」她用着茉薾塔小小的手掌在空中比划着,得知了仅有四年的时间,她瞬间觉得脖子处有些发凉,下意识地将小掌覆在自己白净的脖颈上,感觉再过没多久她的人头就会落地似的。 要回避茉薾塔十一岁死亡的剧情,她首先要做的大概就是尽可能地在父皇面前刷存在感,这样才能间接阻止父皇疼爱女主的可能,要是效果好的话,也许可以让父皇拒绝女主进宫。 不过,按照她脑袋中的印象来说,虽然父皇居住的正殿位于皇室地域的正中央,但是茉薾塔此刻居住的偏殿可是与之相差了二十分钟以上的路程,而这个二十分种指的是有马车行驶的情况下。 当然,如果用魔法的瞬移的话,那一切就好说了,但是她记得作者似乎从未提及茉薾塔的魔法资质,更不用说才刚穿书的她怎么会用什么魔法了。 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总而言之,先出去看一看,总比待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做来得好多了。 她叹了一口气后,缓缓地走到房门前踮起了穿套着淑女鞋的小脚,努力地转开了门把。 「??幸好没人。」娇小的个头钻出了门缝,她左顾右盼了一方后,才安心地将整个身体从门后走了出来。 她遵循着原主这六年来的记忆,大概能推敲出走出偏殿的侧门位在何处,但是与之同时,她也真的不知该不该感叹,茉薾塔这六年来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父皇的身影,可想而知她要多努力在父皇面前刷存在感,才能让他多少对这个印象稀薄的女儿有些好感。 或许是因为这时候正是午休的时段,她几乎没有发现任何仆从穿梭在走道上,顶多听见一些细小的脚步声。在没有发觉有什么人影后,她便仗着自己身躯娇小的优势,开始奋力地往侧门的位置小跑步,毕竟身躯娇小脚步声也几乎只是一些窸窣声,所以不意外的话应该是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果然变成小孩子后行动上真的很不方便,才跑没几分钟就喘成这副德性,她弯着腰双手靠在墙面上试图缓解胸口的闷气。 「好,出去看看!」缓了几秒钟后,她握起拳头表示自己心中的亢奋,但实际上也只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要不然她的情绪真的会低到谷底,毕竟目前前途堪忧且没有任何东西可证明自己可以躲过女主的计谋。 虽然说是皇宫地域里头的偏殿,但是走出偏殿后可以看见经过细心照料裁剪的茉莉花园,淡淡的花草香弥漫在她周围的空气中,令她不自主地阖上眼眸享受着阳光的沐浴,以及花香的薰陶。 「果然皇室就是不一样。」她一边迈步一边左瞧瞧右瞧瞧,不单只是照顾仔细的花草,还有脚底下闪烁着七彩光芒水晶石,这可是位于东边山峡谷中稀有的石矿,不愧是皇室有这种特权拿产量稀少的水晶石做地砖,而且还是不间断地一直到她看不见得尽头。 要不是知道自己穿书的女配会迎接而来死期,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无忧无虑地乖乖做个被禁足在宫中的公主,毕竟她也觉得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其实也蛮惬意、放松的。 「不过,这分叉口该往哪一个方向走?」一面欣赏着风景,一面行走在花道中,这样走着走着她就来到了一个交叉口,在茉薾塔的记忆中根本没几次出过偏殿的记忆,更不用说可以让她找到这左右道最终会到达哪里的资讯,所以现在她也就只能靠直觉了。 「嗯,左边。」比起右边她更喜欢左边,所以她就走了左边的道路。 是说走了一阵子后,她实在有些怀疑是不是宫中的戒备太松散了,怎么到现在她都没遇见半个人影,一般来说不是都会有再宫中巡视的侍卫们,但是她走了好一会儿根本连个声响都没有,就只有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艳阳高照再加上茉薾塔本身体力真的不是特别好,所以让她的前额不停地冒出汗珠,细长的发丝因汗水的浸湿而紧贴在她的发热的皮肤上。 再这样下去,感觉过没多久自己的意识就会呈现恍惚状。 正当她有些发慌的时候,恰巧发现了不远处搭建在众多树荫下的温室,她也没怎么多想就直接往温室的位置走去。 「好凉~」一踏入温室内意外地温度感与外头是相仿,但是里头似乎夹带着沁凉的空气,让她方才还有些发烫的脸颊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了。 当她整个人都降温后,才发觉到温室内的花朵跟外面点缀的都是一样,全是散发着清香的桔梗花,只是温室内的桔梗花似乎比起石道两侧的还要来得亮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当她靠近细瞧时,发觉花瓣上似乎沾染着细腻的亮粉。 她的目光全被眼前的桔梗花所吸引,根本未察觉到身后的人影。 「你是谁?」那是一个沉稳甚至有些烟嗓的声调。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的她,下意识地轻颤了她的肩头。 她缓缓地回过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躯仅到男人的膝下,所以她渐渐地仰起头来望向他。 男人有着与茉薾塔相似的发色,浅色的发丝在光点下透出了美丽的光泽,深邃的五官仿佛不合逻辑似的完美,犀利的眉尾勾勒出他强硬的眼神,使得那双远山紫的的眼眸更加锐利地直视着她,坚挺的鼻樑则是恰当好处地拉长了他鲜明的脸部轮廓,而那丝毫未勾起的嘴唇则是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孔上做出了最后的完美收尾。 「??」她知道这是谁,应该说和茉薾塔有着如此相像的外在特征的人还能有谁! 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是列兰赦帝国的现任帝皇——道格拉斯。 好了,刚刚她还在怀疑要怎么碰见茉薾塔的父皇,现在怎么运气就?这?么?好,一下子就遇上了呢? 「陛下,是公主殿下。」站在道格拉斯身后的中年男子连忙补充道。他便是帝皇近卫军队长——克劳德?史吉雷特,在书中可是写道他已经是快要过百的老爷爷了,但是此刻他的面容却仅仅像是接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而这也正是这个世界里对魔法资质高的人所拥有的特权,魔力纯度要是够高的话,人类的寿命相对也会延长甚至不会老化。 「难怪,眼睛是这颜色。」道格拉斯淡淡地说道。 有着茉薾塔外貌的邱鸢鸳还能做什么,面对这样的情势下,也只能抱持着人头落地的危机豁出去了! 「爸??爸爸?」柔弱细小的女孩声从道格拉斯的身下传来。 ———— 好长的第一章(手抖)??一下字码太多字了。(喜欢本文的读者不妨从水里探出头啊!) -- àγùsんùщù.⒞Θм 六歲的她|貳 微弱的女孩嗓音攫获了道格拉斯的一丝注意力。 他厌恶脚前的女孩,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先后,他想他这一辈子绝对不会与任何人诞下子嗣,毕竟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顶上十几张虚伪的面容,说着与心意背道而驰的诳言,所以他才如此痛恨着女人的存在。 当她出现在他面前时,还只是一名话都不会说,路也不会走的女婴,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一时兴致使然,留下她一命。 但是,除了给她活下去的权利以外,他并未打算再多给她些什么特权了,一个在阴谋之下诞生的产物,谈何女儿、公主的头衔。要不是他没有残杀幼童的兴趣,他大概哪一日心情不悦,或是看她不顺眼,就简单地手指挥一挥喀嚓——人头落地,乾脆利索地将这碍眼的存在给抹煞掉。 「你刚唤我什么,再说一次。」本应该是把擅闯进温室的茉薾塔直接就地私刑,但是道格拉斯不知是什么兴致,听见她柔弱且有些黏字的叫唤时,他一时间挑起了眉头,蹲下了身子,直勾勾地用着与她相同色泽的眼眸注视着她。 这般近距离观看后,他才发觉她似乎与自己模煳记忆中的女人有几分相像,但过没多久他便也觉得只是一种错觉,毕竟她顶多只是遗传到了皇族特有的芡食白发色,与淡淡的远山紫眼眸,除此之外跟那个女人一点也勾搭不上边。 邱鸢鸳本想说自己如此大胆,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提前把自己的死期缩短四年,但是在听见了道格拉斯的回应后,她静静地恢復了方才因惊吓而放空的意识,这才发觉视线前突然多出了她父皇俊美的面孔。℉цωéん.©ōм(fuwenh.com) 本来应该是可以感叹一下茉薾塔父亲年轻且俊俏的五官,毕竟作者可是叁不五时就要夸叹一下皇族男性令众多女子倾心的外貌,但是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哪有这种时间发花痴,甚至在这短暂的几秒钟,都能感受到背嵴一阵寒意。 该不会是不喜欢这个称呼?难不成要尊敬一些叫父皇? 不不不,女主书里是多么不要脸没下限地叫道格拉斯爸爸,那么现在她都已经照做,怎么会是这种死期将近的氛围,难不成是不够亲暱吗? 好,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真要死就死吧!反正,到真正四年后的死期,不知要经历多少女主的诬陷,忍受多少生不如死的对待,那还不如现在乾脆一点让道格拉斯杀个痛快! 「拔拔!」她顶着茉薾塔的外皮,撑着那厚脸皮,露出与心智年龄不符的天真灿笑,清澈的眼眸炯炯有神地看着道格拉斯,粉嫩的双颊在透进的阳光照射下更显红润,而孩童特徵的小手则是轻轻地附着在他有些低温的双颊下。 好了,她感觉这么一做,不单只是父皇傻愣住了,连身后的克劳德也露出了一丝惊愕。 但是要刷道格拉斯的好感值,不就是要学女主那种死不要脸的举止,甚至还要再更加夸张,不然到最后要怎么逃过女主那些甜言蜜语下的计谋,所以都要做了,那还不如就完完整整地给他做个整套。 「??你胆子还蛮大的。」道格拉斯紧缩的瞳孔在一秒后又恢復了正常,他眯起了那双犀利的眼眸,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茉薾塔,而后在沉默不久后,他微微地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弯笑。 「陛下?」克劳德怎么会不知道格拉斯的性格,以及他几乎一整年都呈现低气压的脾气,而方才公主殿下做出的送死举动,铁定会招来杀生之祸,但是那仅仅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六岁女孩,怎么会懂得了那么多,所以他连忙想要出手制止。 「你的名字叫什么来着?」道格拉斯宛如是在看家畜的眼神,那种充斥着笑意的神情还参杂着一丝玩味,一点也不像是在对待许久未见的女儿,反倒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隻合心意的宠物。 「茉薾塔。」应该是逃过一劫,但是有种跑偏的氛围,她实在不知道道格拉斯在想些什么,只是多少都能察觉出来,那绝对不是好的倾向,有种刷好感度刷错位置的感觉,这种看着自己女儿坏笑的父亲是什么意思,还有,哪种不要脸的父亲会不记得自己女儿的名字? 「那么,茉薾塔是怎么跑出偏殿?」他低沉的菸嗓声回盪在她的耳畔边,宛如撒旦的警示低喃。 又是一个送命题??。 邱鸢鸳怎么会忘记书里道格拉斯对茉薾塔的厌恶态度,本就是不被期望诞生的女儿,所以长期被禁锢在偏殿里,任何在宫中服侍的下人们都知道,他们的帝皇极其厌恶这名唯一的公主。 现在,她已经脱离了原剧情的路线了,本应该是不可擅自离开偏殿的茉薾塔,在她好奇心作祟再加上对于自己死期将近的恐惧下,踩踏着小脚跑出了简陋的偏殿,但好死不死地遇上了本应该在茉薾塔八岁时才会见上一面的父皇——道格拉斯。 「桔梗花。」她将收回的手再一次举起,指向温室内优雅绽放的桔梗花。 书里虽未提及过道格拉斯倾心的对象是谁,但是到了中间段的剧情却有描述到,他心里所想的那个人是有多么喜欢白色桔梗花,这也是为什么宫中有一大片的桔梗花,因此她可以推测出桔梗花对他有多么重要。 「桔梗花带茉薾塔来找拔拔。」她实在很佩服自己为了生存的厚脸皮,要不是已经什么也无所谓了,她真担心自己说出这种肉麻的话语时会不会咬舌头,再说自己已经多少年没用这种嗲嗲的娃娃音说话了,心中拼命地压下随之而来的极大羞耻感。 她说完话后又再一次地露出温煦的笑容看向她的父皇。 「??」道格拉斯又再一次地因为她的话语而发愣了。 「陛下,公主殿下是无意,请您千万别动怒。」空气中瀰漫着低迷的气压,有些令人喘不过气来。 克劳德担忧地注视着那娇小身躯的公主殿下,这么多年伴在道格拉斯身旁,他也像是陛下半个父亲了,应该说是比先皇更像父亲存在的人,而这样看着陛下逐渐成长的克劳德怎么会不知道此刻公主殿下无心的话语,会令陛下忆起那封存已久的回忆。 「动怒?惊喜都来不及,何谈动怒呢?」与前不久的笑意不同,道格拉斯站起身来,俯视着茉薾塔的神情中还真有些愉悦。 好久好久没有在想起那女人的画面,亦或者是说强制拉出那藏匿在心底深处的依恋,而就在刚才茉薾塔的话语让道格拉斯想起了那本该忘却的过往,几乎相似的语句翻复地回盪在他脑海里。 那句话,“是桔梗帮我找到道格拉斯”,一句她无心的话语却让他为了她种上了满庭的桔梗,只为了让她寻得到他,让她持续地待在他的身旁。 「拔拔,是在生茉薾塔的气吗?」小小的手掌拽了拽道格拉斯宽松的旗袍式衣襬。 「没有,只是想起了往事。」高亢的语调又恢復成了平稳的腔调。 他又一次地打量着个头娇小的茉薾塔,除了外貌些许的相似,他也真的无法在她身上寻到那人的踪迹。果然,只是一种巧合,人怎么可能死而復生,但是这个巧合却令他多少对她产生了另一种兴趣了。 「时间差不多了,克劳德,你把她送回偏殿去。」道格拉斯本来就只是出来透透气,接着继续完成那一捲又一捲的公文,不过谁知道中途跑出了一个意外。 「是,陛下。」克劳德恭敬地向道格拉斯鞠躬。 当克劳德一说完话后,道格拉斯的身影就瞬间消失在温室中了,果然瞬移魔法就是这么方便,一下子就可以移动到各个地方去。 「那个,克劳德??叔叔?」她好像还有着刚刚捉住道格拉斯衣襬的错觉,所以张了张手掌后,她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克劳德。说实话,如果按书中的年龄来算的话,茉薾塔都可以叫克劳德爷爷了,但是她还是抱持着天真单纯的样子,叫他叔叔就行了,毕竟看外表真的就是个中年男子。 「公主陛下,可以直呼在下的名讳就行了。」看着茉薾塔可爱的笑容,克劳德心想着要是自己有个孙女的话,说不定就是这般治癒的模样。 「这样不尊敬,克劳德叔叔比茉薾塔年长!」邱鸢鸳早就放弃挣扎了,卖萌装可爱什么的,她都做过了,所以不差这一个了。 「哎呀,公主殿下真是懂事。」克劳德怕是惊动到眼前的茉薾塔,所以他缓慢的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那么,现在让克劳德叔叔带你回去,好不好?」已经是一种慈父笑,不,应该是慈爷笑的克劳德,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茉薾塔。 「嗯,谢谢克劳德叔叔。」 在邱鸢鸳与克劳德走出温室后,她依旧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向他发问了方才自己的疑惑。 「克劳德叔叔,拔拔是不是不喜欢茉薾塔?」她软绵绵的音调本来就惹人怜爱,此刻在支吾一下便透着一丝委屈,让克劳德有一瞬间心疼不已。 「绝没有这回事,公主殿下。」陛下不会真的讨厌公主,单纯只是因为先前被太多人算计过,所以早已经不习惯与人之间的近距离相处,但是克劳德怎么会跟一个六岁的女孩解释那么多,所以他只是很坚定地对她说道。 「那刚刚拔拔是不是在生茉薾塔的气?」 「不是的,公主殿下。」克劳德柔和的浅色眸子里是满满的歉意。 「只是,您的话语令陛下忆起了一位大人,所以您千万别多想。」 听着克劳德的解释,她不用想也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书里所写的道格拉斯心心念想之人,只是作者还未着墨到那人到底是谁,而她又对道格拉斯做了什么,导致他如此痛恨却也无法遗忘她的存在。 -- àγùsんùщù.cΘм 六歲的她|參 至从那一日,在温室中巧遇道格拉斯后,已经过了叁日了。 邱鸢鸳还记得那一天被克劳德送回去后,直接面对的是板着一张黑脸的女仆长——爱莲,一看见那张担忧却也生气的神情,她就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反省着自己做错事了。 虽然茉薾塔没了母亲,却有着这么一位几乎取代母亲的角色,那便是从茉薾塔送入宫中后就开始服侍的爱莲。虽然总是严肃地板着一张面孔,但是其实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只要撒撒娇她就会心软,且顺了茉薾塔的心愿。 起初爱莲也不愿理会这被帝皇唾弃的公主,但是久而久之渐渐萌生出了感情,甚至到了最后将她待如亲生女儿一般的照顾,毕竟她知道她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招人怨,招人嫌弃。 「公主殿下,您又想去外头了?」爱莲一边沏茶一边关注着向窗外看去的公主殿下,她熟稔地将托盘上的糕点放置在窗前的木桌上,而后再将花茶轻轻地摆置在糕点旁。 她怎么会不知道公主殿下向往着外头的世界,从小到大几乎未曾踏出过偏殿,与一般的六岁孩童不一样,没有年龄相仿的同伴,也没有良好健全的家庭关系,但是这样年幼的公主殿下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只是偶尔像她询问道,父皇是否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来见她。 没有人敢戳破公主殿下渺小的幻想,因为太过残忍了,谁也不愿意告诉一个六岁的孩童,其实她父亲根本不将她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看待。 「爱莲放心,茉薾塔不会再偷跑出去了。」邱鸢鸳将视线从窗外的景色拉回了室内,她摇了摇头后轻轻地勾起嘴角,对着爱莲露出一个别担心的弯笑。她看得出来爱莲心疼的目光,她怎么会不懂,书中也提及到茉薾塔其实是个强颜欢笑,不愿麻烦旁人的性格,毕竟缺少关爱的状态下她很努力地迎合着旁人的喜好,期望可以找到一个自己存在的价值。℉цωéん.©ōм(fuwenh.com) 「您要是真想出去,那在下就去请求帝皇。」爱莲轻抚着茉薾塔柔顺的发丝,眼神中充斥着慈爱,她不忍心再继续看着公主殿下表现出与六岁孩童不相仿的成熟,因此就算让她去面对那众人都避之惟恐,敬佩叁分却畏惧七分的君王也无所谓了。 「要是再不行的话」正当爱莲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便被茉薾塔打断了。 「就此打住,爱莲。」邱鸢鸳伸出了那两只小巧的手臂,十分努力地将环住了眼前的爱莲,她感谢爱莲对她这个公主殿下的爱护、疼惜,但是她不希望因为她的原因导致她惹上杀生之祸。 「??公主殿下」爱莲平日里毫无表情的面孔此刻充斥着不舍与自责,正因为自己的无力才会导致公主殿下养成了一种卑微容忍的性格,她何尝不希望让公主殿下无忧无虑地像一般的孩童一样有个快乐的童年,但是她没有能力,只能在生活起居上多多少少地弥补着公主殿下心灵上的空洞。 「谢谢你,爱莲。」这句感谢不只是单单的道谢,同时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她十分庆幸自己能有一个人如此关心她,虽然有内心有上千句以上的感动,但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所以只能囊括说不尽的谢意将它变成一个直白的话语。 此时,两人都还未察觉站在门口的道格拉斯与克劳德。 「陛下,请问是要?」站在道格拉斯深厚的克劳德压低声量地问道。 「茉薾塔,陪朕出去透透气。」与克劳德的问句不相差零点几秒后,道格拉斯直接踏进了敞开的房间内,典雅简单的长褂旗袍随着他的步伐下,轻盈地飘荡在他高挑的身影之下。 他的出现让爱莲与邱鸢駌都十分惊讶。 「陛下。」爱莲见着连忙下跪已表示敬意。 「拔拔,您怎么来了?」虽然起初有些惊吓,但是毕竟要为了要回避之后被女主害死的悲剧,邱鸢鸳里所应该地继续扮演着胆大包天的天真幼童人设。这下来,已经是第二次与道格拉斯见面了,她虽然不理解他亲自找她的理由是什么,但是她应该可以多少认定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好感度有渐渐增加了吧? 道格拉斯无视了跪坐一旁的爱莲,直接迈步来到了茉薾塔面前,他将近一百九的身高一靠近不到一百公分,且还是坐着的茉薾塔身前时,一股庞大的压迫感瞬间朝茉薾塔袭卷而来,娇小的身躯完全地遮盖在他高挑的阴影下。 「想出去吗?」他低下头注视着他的时候,耳末上的耳饰被光线反射着金色的光泽,令仰头看着他的白金眼眸里闪耀着绚丽的光点。 「茉薾塔可以出去吗?」不是回答是与否,而是在向他拋出了另一个疑问句。 道格拉斯不知道心中萌生出的是什么情绪,看着眼前对他露出笑颜的幼童,竟会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反感,明明当年知道她的存在后是有多么地痛恨她,甚至只要瞧见她的身影就会忆起先后对他设下的圈套,令他总是反覆地想要直接杀了她洩愤,但是最后也没能动下手,毕竟他再怎么被仇恨蒙盖理智也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是个和自己处境相当,不被祝福的产物。 「??朕刚才已经说了,陪朕出去透透气。」他皱起了眉头几秒后,再一次地说出了与自己以往性格不相符的话语。 「真的吗?茉薾塔可以跟拔拔一起出去吗?」邱鸢鸳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她只是有些意外道格拉斯会对一个自己嫌弃不已的女儿如此说道。 那是一双十分耀眼的眸子。道格拉斯在视线里察觉到了异样,为什么和自己相仿色调的眼珠子可以如此明亮、清澈,甚至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被那未沾染上杂质的双眼给吸引住了。 「??嗯」他低沉的应声是多么的微弱,仿佛深怕旁人听见。 他伸出了手掌轻抵在她红润的右脸颊上,因为魔法纯度太过浓厚导致他的体温比一般人还要低,所以当这冰凉的掌腹碰触到她温热的脸颊时,能感受到手心上阵阵传来的热度。 等他反应过来时,手就已经伸了出去且触摸到了那柔软的脸颊,因此根本没有收回的机会。 「拔拔的手凉凉的,好舒服。」她并未排斥他的接近,反倒像是十分信任他一般,在他宽厚的掌腹中微微地蹭了几下,如同惹人怜爱的小狗试图讨自己主人欢心一样。 「??是这样吗?」对于她的言行早就不是第一次惊讶了,但是道格拉斯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好像是在撒娇的茉薾塔,他一直以来冰冷的眼眸中也因为她的举止而逐渐浮现出了一丝情绪。 「??」一直沉默观察着两人互动的爱莲与克劳德,都被这画面给震惊到了。 虽然克劳德早在先前就已经亲眼见识到,陛下与公主殿下之间令人无法置信的交谈与举止,但是今日再一次见到陛下主动伸出了手触摸公主殿下的瞬间,让他都有点不敢相信,甚至有种喜极而泣的氛围,毕竟他已经许久未见陛下愿意亲近他人了。 而依旧跪在地面上的爱莲,更是不用说,她本是清秀的五官此时都刷白了,惊吓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传闻中多么痛恨着公主殿下的帝皇,此刻是怎么样地包容着公主殿下有失分寸的言行谈吐,甚至因为爱莲是跪在帝皇的几步之远,所以她多少可以瞧见到那任何人也没有察觉到,浮现在帝皇嘴角上包含温柔的浅笑。 「拔拔!拔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放弃挣扎,甚至有些叫上瘾了,邱鸢鸳完全忽视自己已经是个成年灵魂的事实,粘腻地呼唤着身前俊美男人的代称——她的父皇。 「怎么了?」对于茉薾塔亲暱的称呼,道格拉斯从起初就没有反感。 「茉薾塔,很喜欢拔拔喔!」那个在他身前丝毫不畏惧的女孩如此说道。 如此灿烂单纯的笑容,在道格拉斯的世界里是多么的珍贵,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对自己如此绽放笑靥的人了,甚至听见了一个他自以为余生里再也得不到的话语。 「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喔!」似乎是怕他没理解他在她心中的重要性,所以她再一次地强调道,并且奋力地挥舞着双臂示意着喜欢的份量。 「??啊嗯。」道格拉斯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才勉强地应了茉薾塔一声。 在这柔和色调的房间内,任谁也没有发觉到他们至高无上的帝皇,因为一个六岁女孩出乎意料的言行而导致耳尖些许的发红。 也没人能预见,这娇小的身躯的主人正是使他们帝皇唤回人性的最大主因,同时也是他们那习惯孤寂却无比渴望温度的帝王,此生唯一的解铃人。 ———— 日更什么的,我从没想过(憔悴),但是灵感君就一直来敲门(手抖/无奈)。 六岁章节再写个叁四章,应该就可以跳到八岁了!(憨笑) -- 六歲的她|肆 邱鸢鸳兴奋地跑到了偏殿的庭院中,她现在能感受到周遭的人们没有再那么压抑了,或许是因为这几日帝皇出格的举动令他们对茉薾塔的态度有所改变,毕竟本是不被重视的公主殿下,近期却让帝皇一而叁再而叁地前来探问,所以他们都渐渐明白公主殿下已经逐渐从不受宠的传闻中解脱了。 她其实也没想过道格拉斯会反覆地前来这个几乎被众人遗忘的偏殿,毕竟这六年来他几乎未曾正视过她的存在,更不用说承认茉薾塔这个亲生骨肉了。当然,她也不会因为获得一丝关注就卸下防备,毕竟真正的死期尚未到来,她无法确定日后哪一天他就看自己不顺眼就杀了她,或者是依旧摆脱不了女主陷害她的剧情。 「爱莲,爱莲,帮茉薾塔作花圈好不好?」茉薾塔浅色的长发梳成了两颗高度一致的丸子头,她白皙的肤色搭配上粉蓝色的高领旗袍,意外地凸显出了这个年纪孩童该有的纯净气质,这样娇小的身躯无法掩盖喜悦地,朝着与叁、四位侍女一同修剪花草的爱莲奔去。 「当然可以,公主殿下。」爱莲停下了手边整理茉莉花的动作,当她一见着公主殿下朝自己过来的小身板时,那张严肃的面容就毫无迟疑地软化成了一抹典雅的笑容。 「您想要什么样的花圈呢?」爱莲蹲下了身子,双膝跪在青翠的草地上,她温柔地将公主殿下因为奔袍时而有些散乱发丝梳至了耳后。 「那个??茉薾塔告诉爱莲,那爱莲不能跟别人说喔!」在爱莲眼中,茉薾塔就是位令人省心的公主殿下,总是不会有太过无礼的要求,也不会刁难下人,对待身旁的侍女们总是抱持着一种感谢的心态,但是近期来似乎因为帝皇的出现而有所改变了,而这个改变当然是指好的方面,变得更像是一名渐渐理解快乐的六岁孩童,甚至慢慢地因为帝皇的现身而不全的缺口也一点一滴地被填补了。 「好的,在下答应您,谁也不会说的。」爱莲真的是打从心底地替公主殿下感到开心,终于,公主殿下从帝皇那得到了她期盼已久的迟来关爱。 「茉薾塔想要做一个会让拔拔高兴的花圈!」粉噗噗的脸颊微微泛红地,有些害羞地说道。 至从穿书到这本丧德的禁断爱情小说后,邱鸢鸳就已经丢弃了自己本来二十初头的成年人心智了,为了扭转悲剧性的结局她不停地自欺着自己仅仅是一名六岁的女童,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要像个天真单纯的小女孩,要不然她真的无法忽视几乎可以碾压自己的羞耻心了。 说起来,这几天下来,她似乎也渐渐相信自己其实就是列兰赦帝国的公主殿下——茉薾塔,虽然她依旧没有忘却过穿书前的记忆,但是她却逐渐地被一种不明的意识给说服了,仿佛“邱鸢鸳=茉薾塔”的这种想法反覆地徘徊在她的脑海里。 「帝皇收到您的花圈,一定会十分高兴。」爱莲虽然惊讶于公主殿下对帝皇无保留的真心付出,但是她什么也不会多说,毕竟她由衷地希望公主殿下能持续保持这副乐观、活泼的面貌,她不想再见到往常对她提出父亲存在时,露出落寞神情的公主殿下了。 「真的吗?」因为爱怜的话语而有些不迟疑,且歪着一边头的茉薾塔问道。 「是的,您的心意一定会传达给帝皇的。」爱莲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敷衍地向公主殿下发誓。 接下来,在爱莲细心的指导下与协助下,邱鸢鸳终于成功地完成了一个,装饰着鲜红果实与青绿枝叶交错的白色茉莉花圈。 「爱莲,你说拔拔会不会喜欢呢?」她高举着手中的花圈,有些不安地想了想,毕竟那可是被人们誉为冷血的君王,说实话她对道格拉斯能如此厚脸皮地做出那些举止,甚至不激起他的反感就真的要庆幸自己命大了,现在还要跟他玩起父女之间的扮家家酒游戏,不知道哪一天是不是就会突然反悔把她给杀了。 当她还在思考自己到底该如何有效率地刷取道格拉斯的好感值时,他那充斥着低气压的身影便又再一次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是说近期他似乎有意地一有空间就会瞬移,或是与克劳德一同前往这位于宫中边缘处的偏殿。 「拔拔!」她亮晶晶的双眼仰视着他那就算不穿上正装,也依旧无法掩饰的绝对气场的身影,今日的道格拉斯一如往常,依旧是摆着一张爱笑不笑的神情,虽然她已经习惯他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她真心的认为他这种毫无缺陷的脸蛋不偶尔笑一笑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 「??」道格拉斯静静地看着茉薾塔。在他的视线里,那只是一个与自己有着相似外在特征的女孩,但是他却无法忽视自己想要寻找她的想法,明明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人的生活,现在却因为她的出现而渐渐乱了套。 或许是因为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在乎她哪些地方,所以道格拉斯沉默地注视这她好一段时间,而也因此让仰视他的茉薾塔察觉到,那如白到病态却还未呈现青色的的面容上,有着一丝厚重的疲倦,微红的眼圈下是作息不正所导置的暗沉。 「那个,拔拔??是不是很累?」身为列兰赦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忙碌,每天上上下下有多少的卷轴需要批阅,又有多少的会谈须要交涉,在这样紧凑的行程中还要抽出空余的时间来陪一个自己不怎么喜爱的女儿,也实在是蛮折腾他的。 「没有这回事。」今日的道格拉斯,身穿着一袭白玉色的长褂旗袍,他高挑的身形实在很适合穿着这类垂直而下的衣着,虽然衣服的样式雷同与中式的传统旗袍,但是在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们这的长掛,里头还会再搭配一件长过膝下的内里,所以在外头有着精致刺绣图腾的衣襬下,隐约可以看见它之下也有一件不同与外侧繁杂精细的织绣,但却看得出它质感的鸦青色布料,而在腰侧的两边各有着金边的衣釦,袖口处则是采用与手臂刚好长度的设计,好让里头鸦青色紧贴的袖子可以露出一截,更可以展现出他骨关节处的美感。 「茉薾塔不想让拔拔累着,拔拔要是太累了生病了怎么办?」茉薾塔腾出了一只手,因为她的身高根本不及他的腰侧,所以总是只能拽一拽他长卦的衣襬,不过现在她委屈巴巴的神情再加上这举动,貌似令本打算结束这话题的道格拉斯有些不知所措了。 「??朕的身体没有你想像的虚弱。」道格拉斯上一秒还绷紧着神情,此刻因为茉薾塔的行为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他周围的气场似乎也不在那么压迫了。 他对于她的担忧有些想笑,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想着,他一个当父亲的人,竟然要一个六岁的女儿来担心自己的身体,感觉角色位置上有些颠倒了。 不知出于何种想法,道格拉斯向茉薾塔伸出了手,将她小心翼翼地从草地上抱起。 他可以清楚看见她那浅色的睫毛下,清澈的眼珠子中倒映着他的身影,没有任何人,完完全全地仅容纳他一人。现在他才缓缓地发觉到,原来他以往一直在奢求的事物,其实近在咫尺随手可得,只是他自己不愿面对,所以忽略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拔拔,茉薾塔会不会太重?」对于毫无预警地亲暱行为虽没有排斥,但是在邱鸢鸳的心中可是快要吓死了,突然间把她从地面上抱起来,她想要拒绝也来不及,现在再来看一看这高度的距离,可真的是不能随意乱晃,要是一个不小心大概真的会摔个脑震荡了,当然要是道格拉斯突然松手,她也是会有一样的半残结果,因此现在也只能在心中努力地祈祷,他不是这种人,不会做出这种残害幼童的行为。 「??你有好好吃饭?体重怎么会这么轻?」虽然没有抱过其他同龄的孩子,但是道格拉斯可以感受到她过于娇小的身形,感觉他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她就会不经负荷地瓦解似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说了什么,等待她反应过来后,才发觉他竟然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对她产生了一种担忧的情绪。 「拔拔是在担心茉薾塔吗?」她惹人怜爱的柔和嗓音,十分舒适地传进了他的耳中。 「??啊嗯」本是冷漠无情的帝皇,在面对年龄上有好一截差距的女儿,也会被弄得不知该如何表态。他心里是有些惊慌,但是神情依旧是毫无起伏的样貌,仅有在应声后紧抿了几下鸨色的唇瓣。 「那拔拔也别让茉薾塔担心,好不好?」因为被道格拉斯抱起后,她能更清楚地看见那根本没有血色的肌肤,还有那眼下日积月累的黑眼圈,就算他身体素质再怎么好,如果持续这样不正常的作息,总有一天还是会吃不消的。 「??」他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地容许了她的接近、触碰,当那温热的小掌划过他偏冷的肌肤时,他紧缩了一下瞳孔,意外地对于她的温度一点也不反感,反倒感受到一种安心。 「对了,茉薾塔给拔拔做了一个花圈!」邱鸢鸳在面对道格拉斯出乎意料的举止后,差点就忘了她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拼命地刷这个冷血无情父皇的好感度,因此她将方才与爱莲一起制作的花圈举到了道格拉斯的视线前。 「??」花圈吗?? 「茉薾塔可以帮拔拔戴上吗?」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但是就是想要这么做,有一部分是故意想要看看以残酷而被众人畏惧的帝皇,如果戴上花圈会不会呈现一种反差萌的氛围,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想要整一整这个无视自己女儿这么久,且从未尽到父亲责任的男人。 她不等道格拉斯回应,就直接想要一把将花圈套在他的芡食白的头顶上,但是谁想得到她的手臂太短根本伸不到他眼睛以上的位置。 而本没打算拒绝,却也没打算接受的道格拉斯在看见茉薾塔有些失落的眼神后,默默地将头弯了下来,示意她将手中的茉莉花圈放置在他的头上。 「拔拔戴起来真好看!」她瞇起来的双眼,在睫毛之下呈现了令人着迷的深紫色,一瞬间令道格拉斯有些诧异。 「??比起朕,这种东西比较适合你。」他沉静的眼眸中是温柔的默许。 只有她??这个最初被自己厌恶的婴儿,甚至恨不得杀了她的亲生骨肉,只有她触动到了他封存已久的情绪,没想到现在竟然悄悄地来到了,他内心深处那扇沉重的门前,甚至转开了门把探入了企图抹除的房间。 ———— 又一次的字数超载了(手抖)?? -- 六歲的她|伍 道格拉斯细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留下了一层薄纱般的暗影,导致那远山紫微微地转变成了明亮的奶白金,那透亮的眼眸眯起了视线,或许是因为阳光过于刺眼,使他停下了批阅奏章的动作,用指尖轻轻地按压了鼻樑的两侧,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没阖上眼的他,默默地在心中想着,果然熬夜审阅这些文案似乎有些吃力。 「克劳德,朕出去透透气。」他推开了身下的椅子,踏出了右脚站起了身子。 他望了望宽大办公桌边的落地窗,比起背光的设计他更喜欢将桌面摆放在窗边的侧面,他缓缓地走到了硕大的落地窗前,转开了门把后走出了被公文佔满的密闭空间,顷刻间,刺眼的光线又再一次地洒落在他冰冷的眼眸上,他举起了手臂遮盖着带着温度的日光。 「陛下,今日就乘马车吧,您这几天睡眠的时间根本不到几个小时,如果再使用魔法,恐怕不太恰当,再说了公主殿下可是会担心的。」克劳德怎么会不知道陛下接下来准备使用瞬移,至从两个月前与公主殿下在陛下隐匿的温室中巧遇后,陛下只要到了一定的时间必会用着“透透气”的借词去见公主殿下,虽然他对于陛下的改变感到高兴,但是也不能因此荒废了身体上的健康管理。 「??」有种像是被捉包的小孩,道格拉斯一听见克劳德的建言,就震了一下双肩,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行踪都隐藏的很好,怎么就被他发现自己想要做什么。他停下了本来打算使用瞬移的念头,他这么做并非是因为克劳德建议他乘坐马车,而是他想起了前段时间茉薾塔对他说的话,他并不愿意让她露出那种担忧的神情,所以打消了瞬移去偏殿的想法。 「您不希望公主殿下因您伤心吧?」克劳德语气加重地说道。没想到,有一天竟也会有镇压得着陛下的人,而这个人恰巧是当初最令陛下厌恶的公主殿下,而这几个月下来,他也真正地观察到陛下终于渐渐懂得家人之间浓厚的血缘关系了,以往他还在替陛下忧心,要是没有一个人伴在陛下的身边,那么陛下不就是要一辈子孤独地正坐在那无温的王座之上,但是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了,因为公主陛下来到了陛下身边。 站在光线下的道格拉斯是多么地契合那列兰赦帝国君王的名讳,俊美的面容从不会显露出一丝多余的破绽,面对任何人总是摆出一张生人勿近的面孔,而行为举止上也总是与他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不是他警惕着暗杀这类的危险性,单纯只是因为他对于间隔距离有种洁癖,毕竟他实在很厌恶旁人与他有过多的亲近行为。 但是这样的他,却默许了她存在??十分不可思议地。 「备马车。」他再一次走回了室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克劳德唤道。此刻,他竟然会有些后悔着自己当初所做出的决定,为什么要把茉薾塔安排在那简陋的偏殿中,导致他在见上她之前要历经而十分钟的车程。 「对了,叫他们把紫色套房整理一下。」一边走到了门口,一边对着跟随他的克劳德说道。 「陛下,您是想让公主殿下移居到皇殿之中吗?」克劳德早就习惯陛下对他的各种使唤,即便他原本的职责应该是保护陛下的安全,但是现在却形成了类似于秘书一样的用途。不过,现在他一点也不在乎陛下对于自己的态度,反倒再一次地被陛下无预警地行为给震撼住了,虽然皇殿是宫中容纳最多房间的寝殿,但是历经几个世代也从未有过王后以外的人与君王一同居住在皇殿之中,再说了方才陛下提及的紫色套房便是昔日让王后居住的寝室。 「您应该清楚皇殿是」克劳德想要请陛下叁思,毕竟宫中怎么大,人多嘴杂的情况下,陛下做出了这类出格的举动,无非会让那些争对陛下的贵族们传出些不好的言论。 「不然,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理?」道格拉斯当然知道克劳德想说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那群贵族会如何诋毁他,他们甚至都在等着他露出一丝破绽,好令他们可以将他从高高在上的王座上拉下来。 「偏殿与皇殿之间的车程实在太长了。」他也不是没想过让茉薾塔乘马车来皇殿,但是他舍不得那娇小的身躯坐上来回快要一小时的车程,这也是为何他总是主动地瞬移去偏殿。 一句接着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说出了什么肉麻的话语,只是单纯地心想着无法忍受每隔几日才能有空去见她,他希望时时刻刻都能见着她那个头娇小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心地绽放笑容。 「要不,您让公主殿下移居到皇殿旁的金殿如何?」金殿是位在皇殿不远处的寝殿,虽然要路程要花上十来分钟,但是因为金殿绝大部分都是给皇族子嗣居住的地方,所以明理上是不会有任何不妥。 「??恩,叫他们尽快打理好,让茉薾塔搬进去。」虽然心中还是有多少不乐意,但是道格拉斯也不想日后因为这件事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勉强地答应了克劳德的提议。 「是,在下立刻吩咐。」克劳德的视线从未移开过眼前高挑的身影,对于陛下的一言一行他都默默地看在眼里,如此疼爱公主殿下的陛下实在是令他感到欣慰,陛下终于也开始体会了身为人父的心情了。 ——分隔线—— 因为得到了父皇的疼爱后,茉薾塔,也就是邱鸢鸳终于可以不再被禁足于偏殿的命令所约束了。 她兴奋地穿梭在偏殿前不远的桔梗花园中,因为穿着鲜红的荷花边洋装,所以在白色的桔梗园中十分地显眼,红色的身影轻巧地活动在桔梗园中。 不过,当她在思考着是不是可以拆下几朵桔梗时,脚边传出了窸窣窸窣的声响,这让她低下了头左右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怎么歪头都没找到发出声响的原因,因此她再一次地抬起了头往桔梗园的正中央前进。 淡淡的桔梗香弥漫在她周围,令她多多少少地沉浸在这舒适的氛围下。 但没走几步,她又再一次地发觉桔梗的树枝在晃动,并非是因为风所造成的轻微摇摆,反倒像是下方有什么生物使枝叶在剧烈的摇晃。 「猫咪?」她十分迅速地一把将那隐匿在花丛中的白色身影捉了起来,当她把这生物从阴影之中抱了出来后,在阳光的映照下发现是一只有着白色底毛,但却有着豹纹花色的猫咪。 小猫对于邱鸢鸳的触碰起初是很反抗的,但是在发觉她除了轻抚牠的头部以外,没有其他的举动后便十分温顺地任由她抚摸了。每当她的小掌轻柔地划过牠蓬松的毛发时,牠便会发出几声软绵绵的声音,仿佛十分享受着被抚摸的感觉。 「是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小心翼翼地将小猫护在怀中,一面往回走,想着如果将小猫带回偏殿,不知道爱莲会不会同意她饲养小猫,就算爱莲不允许好了,她也要把牠养在偏殿里,毕竟有这么可爱的宠物作伴,想必她日后绝望的宫中生活也可以多少得到一些慰借。 「不过,既然被茉薾塔捡到了,那就跟茉薾塔一起回去吧!」她看着胸前喵喵叫的小猫,心里想着怎么会这么可爱,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把牠带回偏殿去。 她欢喜地轻跳再花丛中,嘴中轻哼着轻快的曲调,满心欢喜地往回偏殿的路前去。 「什么事这么开心?」才想着要先偷偷将小猫藏进自己卧房的邱鸢鸳,前脚才刚踏进偏殿就碰上了刚乘马车过来的道格拉斯,他俯视着眼前这个偷偷摸摸的小身影。 「拔??拔拔?您来看茉薾塔了?」她缓缓地仰起头来,看着一直以来都很有威胁性的道格拉斯,突然被他逮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完全来不及将怀中的小猫藏起来,她就这样紧抱着小猫有些害怕地注视着他的父皇。 「你怀里的是什么?」因为小猫的头紧缩在茉薾塔的怀里,所以道格拉斯也不知道这个白花花的小家伙是什么生物。 「猫咪??刚刚茉薾塔在桔梗花园里捡到的。」 「猫咪?」不等茉薾塔反应过来,道格拉斯就一把拉起在她怀里的小家伙,正才完整地看清了牠的真面目。 「陛下,这可不是猫,是前阵子领国赠来的幼年白虎。」克劳德才刚走到了陛下身边后,便看见了前阵子不小心被仆从放跑的幼年白虎,没想到花了两天时间都找不到的小生物,竟然最后被公主殿下抱了回来。 「白虎?」她原本就有些怀疑是不是大型品种的猫,没想到随随便便在花园中也能找到一只白虎。 「是的,公主殿下。」 「拔拔,拔拔,茉薾塔可不可以养牠?」在克劳德说完第一句话时,她感觉到道格拉斯好像想要把牠扔了,所以她连忙拽了拽他的下襬,迅速将自己想要饲养牠的意思告诉他。 「??太危险。」在那双闪闪发光大眼的注视下,道格拉斯差点就要点头答应她的请求,但是理智瞬间令他回归冷静,毕竟幼年的白虎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要是往后成年时一个不小心发生意外怎么办,他可不希望她因此遭受到任何伤害。 「拔拔,求求您让茉薾塔养牠好不好,拜托?」这一次两只手掌都拽上了道格拉斯的衣襬,接着她在用着一副水光氾滥的双眼渴求父皇的允许。 「??」这种想拒绝却无法拒绝的无力感。 终于还是无法忽视茉薾塔的攻势,道格拉斯勉强地应下了她的请求。 「不过,是要养在朕的宫殿里,你想看牠的话就来朕这。」道格拉斯也不想再继续捉着手上的白色毛绒物,所以十分顺手地将牠丢给了身旁的克劳德。 「但是,拔拔的宫殿很远的??茉薾塔这样就不能每天看到牠了。」听到道格拉斯的条件后,她有种这样不就等于不让她养的意思,再说了,即便她有多么想要刷父皇的好感度,也不需要一天到晚拼死拼活地跑去找一个随时都可以赐死她的人吧? 「公主殿下,毋需担心,陛下已经准备将公主殿下移居到皇殿旁的金殿去了。」 「??」什么时候决定的?这样她要是惹怒了道格拉斯,那不就是当场阵亡了? 本来想说住在偏殿的好处就是,离道格拉斯所居住的位置有着二十分钟以上的车程,虽然他也是可以使用瞬移过来,但是总还是会有什么办法闪避他的,不过现在连逃跑的想法都可以直接省去了,因为感觉愈来愈不可能远离他的视线范围了。 怎么有种愈刷愈偏离正轨的氛围? 「陛下,公主殿下似乎是太过开心,连话都说不出了呢!」在克劳德眼里茉薾塔就是个缺少父爱的女儿,此刻陛下如此之举,想必是让公主陛下感动万分。 「??要不,今日就搬?」听信了克劳德话的道格拉斯,也有些愉悦地勾起嘴角,甚至想着要不就今天搬出偏殿,不妨也是一种选择。 ———— 就是一种想要给女主来隻坐骑!感觉白虎坐起来很威风!(⊙v⊙) -- 六歲的她|陸 「拔拔,要是茉薾塔有个姊姊,您会怎么办呢?」邱鸢鸳摆动着在桌底下的双腿,有些不安份地观察着道格拉斯的反应,毕竟她可是要在女主进宫前做一些准备,要不然到时候她就会被那白莲花给虐惨惨的了。 至从被迫从偏殿搬进了皇殿边的金殿后,她几乎一天之中的二十四小时,除了洗澡与休息时间,其余的时段都是直接被克劳德带到皇殿中与道格拉斯面对面的相处,她实在不太理解他这么做的用意为何。 是认为她是一个很稀奇的宠物,需要二十四小时观赏?还是第一次养小孩,所以有了叁分钟热度?再不然,该不会是有那种癖好吧,先等她放松戒心后,再来个大反转把她给断头之类的? 「怎么,你想要姊妹?」道格拉斯听见了茉薾塔的问话后,停下了喝茶的动作,轻缓地将茶杯放置在瓷盘上。他不理解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毕竟他鲜少接触那些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家人,除了一人之外,但是他最后也被那人所拋弃,所以他不懂所谓的兄弟姐妹为何物,甚至认为那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联系。 「不是??只是茉薾塔想说,要是茉薾塔有个姊姊??」她摇了摇那颗小脑袋,深怕他认为自己希望能有个姊姊,她怎么可能会想要一个姐妹,想拒绝都来不及了,何况那个姐妹可是日后致她于死地的罪魁祸首,能不遇上就不遇上可是上上策。 「拔、拔拔是不是就会比较疼姊姊了?」在这种时候脸皮厚可是十分重要的,邱鸢鸳至从穿书了以后,跟道格拉斯相处了好一阵子,她终于练就了说起肉麻话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甚至完全忽视了那成年人的自尊心。 虽然说她是为了躲避茉薾塔的悲剧结局,但是跟道格拉斯相处了快要叁个月的时间,她也渐渐地对于他有些感情,即便每一天都心惊胆跳的深怕下一秒就激怒他这个BOSS,但是她也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穿书来到这个世界后,遇上了他这个冷冰冰的父皇,起初是对于他这不称职的父亲感到十分畏惧与不满,不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其实能感受到他其实有再渐渐地关心他这个女儿。 也许不是个多好的父亲,但是比起一开始,真的已经改善许多了。 虽是这么想,但要是女主来到宫中,这些好感全被降到零的话,她也真的会绝望到可以直接去死了。所以,为了避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她一定要最好完全的防御措施,禁止白莲花女主入侵皇宫! 当然,这也就是代表要小心道格拉斯那个谋划篡位的弟弟——雷牡勒,如果不是他执意要让女主进宫夺取茉薾塔公主的位置,同时得到道格拉斯的宠爱的话,可怜无辜的茉薾塔也就不用忍受那些生不如死的待遇了,甚至也就不需要被冠上刺杀帝皇的死罪了。 「??」虽然两人的位置相差甚远,在长饭桌的前端与底端,但是道格拉斯还是能微微地看见那张落寞的小脸蛋,茉薾塔有些难受的神情令他有些诧异,他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他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会有其他的子嗣。 再说了,他本身就不怎么喜欢小孩,要不是因为那场意外,他也不会有什么亲生骨肉,所以一开始他真的无法想像自己会这么平和地与她相处,甚至因为在意而将她从偏殿移居到了与皇殿差不多奢华的金殿。 在他没发觉的瞬间,她就已经悄悄地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了 「算了,当茉薾塔没有问过拔拔。」婴儿肥的粉色脸颊因为勾起了一抹苦笑,所以有些微地上提,让道格拉斯初次认为她也会有笑起来如此难看的表情。 「不会。」他十分严肃地注视着被他答案震惊到的茉薾塔。 好久了,他竟会因为一个人难受的表情,而极力地想要用着自己拙劣的表达能力挽回她黯淡的目光。他对于自己意外的行为已经不会太过震惊了,毕竟打从那天遇到这个出乎打意料的女孩后,他就一而叁再而叁的为她打破了自己长年以来订下的制约。 「?」父皇说了什么? 看见那双睁大的眼睛,道格拉斯其实在心中笑着,他没想过自己的答案会让她露出如此吃惊的样貌,原来不单只是他受到她的影响,眼前的小女孩也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被牵动着。 「朕,只有一个女儿。」或许是因为瞧见了茉薾塔的反应,让道格拉斯十分的欣喜,所以他也不在遮遮掩掩了,将掌腹轻托起了他的下巴,一脸十分随意却带着慵懒魅力的勾笑让人看得都会不自觉地被他所吸引。 耳垂上的长掛坠耳饰随着他的动作而左右摇晃,在窗外透进的光线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除了你,朕谁也不要。」他本是有些软化的目光,在说到这句话时,突然正经严肃地恢复了一层冰冷。他不晓得茉薾塔是怎么想的,但是在他心中认定的人事物便只能顺从于他,且永远地属于他,如果她哪一日要从自己身旁离去,那么他将会动用一切的办法,不管多么残酷,多么的卑劣,多么的不人道,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被那冰冷的视线直视后,邱鸢鸳又再一次地感受到了生命威胁,要不是眼前的人是她的父皇,实在会想着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虽然提问的人是她,但是她根本想不到会得到这种好像有点偏执的答案。幸好,她只是个女儿,不太需要担心会有什么其他的牵扯,要不然碰上这种类型的男人,那也只能说命运太坎坷了,注定要栽在他头上了。 「茉薾塔也是!除了拔拔,谁也不要!」平静情绪的时间不需要花几秒钟,她马上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望向她的父皇,或许是因为已经开始将自己同化为六岁幼童的思考方式,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的直接反应出最真实的喜悦,毕竟那可是茉薾塔一直以来崇拜的父皇,如果她是茉薾塔的话,必定会有这样高兴的表态。 但是,她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穿进了什么样的书里头,所以在道格拉斯见着她的笑靥、听见了她的回应后,更是上昂了那迷人的嘴角。 她并不知道这一句无意间的示好,在道格拉斯心中埋下了一颗不知为何情感的种子,甚至成了日后离不开她父皇的主要因素。 ———— 六岁篇章结束??(???)??,接下来就准备要进入八岁章节了!(欢呼) 八岁篇章,预计应该是会加入两隻男角(目前暂定为:堂弟+青梅竹马)~ 顺带一提,道格拉斯没有恋童癖!(⊙v⊙) 现在只是父亲在意女儿的那种!(我是绝对不会写萝莉控的) -- 八歲的她|零 「拔拔?拔拔?」邱鸢鸳即便八岁了,也仍然没有对道格拉斯换上另一种称呼,而这原因当然不是源自于她,除了当事人、克劳德和爱莲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其余的仆从与属下们还以为是帝皇宠溺着公主殿下,所以让她继续如此亲暱地称呼他,不过实际上却是完全相反。 在她刚满七岁的时候,她思考也许不能再这么不要脸地对道格拉斯卖弄孩子气了,所以她便十分恭敬地称呼他父皇,当下她就能感受到周遭的空气瞬间凝结了,还有本是面无表情的俊颜上似乎增添了一层暗影,而经过了那一次差点断头的教训后,她又继续乖顺地称他拔拔了,再也不敢用其他的代称呼唤他。 皇殿中本来就不会有过多的仆从们,因为道格拉斯似乎十分厌恶间杂人等在他视线里活动着,因此皇殿里侍奉他的随从还比她金殿中的女仆要来得稀少,这也是为何在这宽敞、奢华的廊道中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的原因。虽然她能多少体谅道格拉斯这诡异的洁癖,但是她还是希望这个帝皇的居所能多少增添点人气,不然每一次她一个人行走在廊道上,都会无意识地环视一下四周。 「奇怪,是去哪了呢?」午睡过后的她,十分乖巧地从金殿来到了皇殿中,因为每当她的午休一结束后,道格拉斯便会停下手边的工作与她一同出去庭园里透透气,虽然她还有些牴触着他也许哪一天会看她不爽,就把她直接给断头了,但是经过了这两年的相处后,她其实也逐渐地将他看作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了,所以每天与他度过的时间说实话她其实也蛮享受在其中的。 没有在他的批阅奏章的房间里,也不在他的寝室里,而她刚刚也去过了餐厅里没有他的身影,奇怪了,道格拉斯是去哪里了,怎么平时会出现的地方都没见着他人呢? 「啊,还没去主厅!」她突然想起了最后一个可能出现的地方,那就是贵族与邻国使臣觐见父皇的大厅,也就是那列兰赦帝国王座所处的地方。虽然她不是很喜欢那个令她备感压力的空间,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哪里等待道格拉斯归来,而在她纠结了一阵子后,她决定前往主厅寻找她父皇的身影,反正等也是等,那还不如当作散散步活动一下方才睡醒而有些僵硬的筋骨。 至从穿书到这个世界以来,已经过了两年的时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原本不到一百公分的娇小身型,也在这两年中长高了不少,现在八岁的茉薾塔也终于超过了道格拉斯的膝盖了,虽然距离他的腰侧还有一大段距离,但是比起一开始的巨人与矮人的既视感,现在多少有些好转了。 而六岁时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到了八岁终于蜕变成小女孩的模样了,本来遗传皇族优良的基因是不可能会有太差的外貌,但是这两年间,她本是稚气的五官也渐渐地变成了一张精致且惊艷的轮廓,虽然以往她就时常被爱莲与其他女仆们夸作洋娃娃,但是现在更是令她们讚叹着公主殿下,真的是可以媲美于橱窗中夺人眼球的完美陶瓷娃娃。 「真的是十分优良的血统呢!」踩踏在暗红的绒布地毯上,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仰望着壁面上一幅又一幅的掛画,全都是历代帝皇的画作,虽然多少都能看出来他们与道格拉斯的相仿处,每一位帝皇都是令女人丧心的面容,但是真不是她要自夸自家父亲的绝对完美的面容,每天面对那宛如上帝精心刻画的作品,再看看这些被精致画框圈绕的画像,瞬间也觉得其实也不过如此,毕竟有了更好看的物件,所以面对这一张一张标致的男人们也无法撼动她一丝一毫了。 即便觉得很无耻,但是因为自己的父皇实在太过俊美,也让她本是正常的审美标准渐渐地提升到了一个夸张的境界了。 对着这一幅一幅的画像摇了摇头后,邱鸢鸳便再一次地朝向主厅前行,虽然说她这两年都已经把皇殿的各个角落摸透了,但是前往主厅的这条廊道她还真的鲜少经过,毕竟道格拉斯绝大多数都是在办公室,而她也几乎伴着他批阅着那一迭又一迭的公文,所以她也没有来到这扇鲜红的两扇门前。 「公主殿下,请问您是来见陛下的吗?」守卫在双扇门边的侍卫看见了茉薾塔的身影后,便十分恭敬地对她询问道。 「那个,请问父皇在里头吗?」在别人面前能不叫那羞耻的称呼,她是坚决不会说的,所以当守卫对她这么询问时,她也十分自然地说出了父皇这两个字。 「是的,您请。」守卫对于公主殿下要觐见陛下一点也没有阻挡,毕竟他们的帝皇可是老早就对他们下达指令,如果公主殿下要去哪都直接放行,不需要过多的询问,因此守卫一听见公主殿下的话语后,便自然而然地与另一名守卫相视点头后,替她缓缓地推开了这面双扇门。 主厅内高挑的空间跟宽敞的场地面积,根本是令她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本就觉得召见客人的地方会十分气派,但是她也万万没想到是这么夸张的空间。两旁高耸的梁柱环绕着他们帝国的旗帜,挑高的天顶更是有一层稀薄的魔法元素,随着昼夜的时段更换着上头的景色,而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漂浮在高空上的精致水晶灯饰,它们轻柔的暖光点缀着寂静的大厅,地面上的平铺的长毯也跟外廊的绒布毯有所落差,在这的样式是滚着金边的漆黑长毯,一笔直线地到达了王座前的阶梯底部,从那开始便是滚着黑边的金色地毯,衬托着耸立在正中央由透明矿石所制成的王座,随着天顶替换的光线,那透亮的王座也会闪烁着各种绚丽的色泽。 「茉薾塔,你怎么来了?」那是她父皇独有的烟嗓,他慵懒地靠坐在那集聚权利与名声的王座上,如若是旁人见着他这副模样,铁定会有些恼怒于他的不正经,但是真正看见他坐在那万人臣服的王座上后,便会发现那是不因他言行举止而改变的帝皇气魄,他当真无愧于那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名讳。 「父??拔、拔拔,茉薾塔找不着您,所以就来主厅看您是否在此处。」邱鸢鸳当然没有眼瞎,她可是清楚地看见了站立在王座之下的两个身影,一个是成年人的背影,另一个则是跟自己相差不多的小孩背影。她是绝对不想在外人面前如此不要脸地喊着道格拉斯,但是当她才刚开口说了第一个字,就立刻被那双冰冷的眼眸瞪了一下,因此她也只能连忙改口,毕竟生命可是比自尊心要来得可贵多了,没了命还谈什么尊严、颜面。 因为那两个身影背对着邱鸢鸳,所以她并不知道他们因为她对陛下的称呼,而有些惊恐的神情,另一边,道格拉斯对于这种事根本不在乎,因此直接无视了他们不敢置信的表情,将所有的视线都放在朝他走过来的茉薾塔身上。 「??你停在那做什么?」道格拉斯早已经准备好茉薾塔前来他王座边上了,但是她在走到那两个身影后的不远处就停下了脚步,而这个行为又再一次地让道格拉斯有些不悦,他挺起了背杆俯视着那娇小的身影。 「?」对于道格拉斯的问话,邱鸢鸳有点茫然地对他拋出了一个疑问的神情。毕竟父皇在接见贵族或是使臣,她这个公主应该是不能打断他们之间的交谈,不过现在已经踏入了主厅,那么她也就静静地待在一旁等候他们结束。 「??朕是要你过来。」道格拉斯皱起了眉心,不经意地将手掌托起了腮帮子,他瞇起了那双远山紫的丹凤眼,眼帘之下隐约地透出着一丝寒气。 又一次地深感她的颈脖有些冰凉??。 听见了道格拉斯霸气的命令后,邱鸢鸳二话不说地小跑步来到了他的身旁,她有些畏惧且无辜的大眼眨着眨着,深怕方才的行为使得她的父皇动怒,而道格拉斯望见她如此迅速地来到自己王座边,且还有些可怜兮兮地注视他时,剎那间,方才的不悦都消纵即逝了,最后宠溺地扬起那完美的唇角。 「拔、拔拔!?」正当她想着他应该没有生气的时候,她毫无预警地被他抱上了大腿之上,瞬间她感受到了一股无可比拟的羞耻心刷洗着她的思绪,已经震惊到呈现呆愣状态的她。 这是什么状态? 就算她现在是八岁的茉薾塔,可是内心是一个早已成年的女性,更何况现在还不止他们两人,虽然王座一旁站立的克劳德早就已经习惯他们父女之间的互动了,但是阶梯下的觐见的两人可是对此感到惊吓不已,而这时刻,邱鸢鸳是真的很想跟道格拉斯说干脆直接杀了她算了,要让她忍受这种羞耻玩法,是在考验她的厚脸皮程度,还是在开发她被虐倾向? 「尔法洛,你可以继续说了。」道格拉斯对于茉薾塔无声的抗议丝毫无动于衷,他满意地看了一眼怀中害羞而卷缩的女孩,轻抚着她柔软的头顶,甚至开始把玩着她浅色的发丝,而后才对着下方还未回过神来的男人说道。 尔法洛?黑森是道格拉斯同父异母的兄长,虽然出生于皇族,但是没能继承到那份皇族独有的遗产——远山紫的瞳色与芡食白的发色,他是个意外长相平凡的叁十来岁男人,咖啡色的头发与一双不显眼的褐色眼眸,如果走在平民百姓的大街上,铁定也只会认为他是一名生活稍些富裕的家族,绝对无法将他与皇族联想到一块。 因为听见了道格拉斯呼喊的名称,邱鸢鸳才从他的怀中露出了一点端儿,用眼角打量着尔法洛身旁的小男孩。 奥古斯汀?弗雷?黑森,在原书中与女主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支线,但是他杰出的魔法资质却让他列兰赦帝国获得了相对的名声与权利,即便与女主没有什么接触,却也在道格拉斯被篡位的剧情中占据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算是一个幕后协助道格拉斯弟弟——雷牡勒?凯尔德?黑森篡位的狠角色。 虽然有着知道奥古斯汀的往后对道格拉斯的威胁性,但是邱鸢鸳认真地观察这名比自己小了一岁的男孩,说实话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性,与他父亲截然不同的明亮金发,搭配上一双鲜红却微带暗沉的猫眼,而他的长相是那种偏于中性的类型,不过或许也是因为他才只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五官上还未有明瞭的变化,如果单看他整体的氛围还真的想不出来他日后会做出那般恶毒的行径,毕竟看起来就是一个无害、单纯的男孩。 「!」她在不知不觉已经从道格拉斯的怀中探出了头来,所以最后根本没有掩藏的视线立刻被奥古斯汀发现了,当她一对上那双鲜红的猫眼,有种莫名地警觉心闪现在她的思绪中,她连忙撇开了与他相视的目光,再一次将脸躲进了父皇带有淡淡清香的怀里。 道格拉斯怎么会没有察觉到茉薾塔的异样,毕竟她窝在自己的怀中,所以每一个小动作他都能察觉到,因此当他望眼瞧见那男孩对茉薾塔热切且充满好奇的目光时,他瞬间有种冲动想要一把挖出男孩的眼珠子,让他知晓她可不是随意人可以观望的存在,更不用说是这种龌龊的视线。 ———— 爆了,要四千的字数(挥汗)!如果有错字,请忽视一下,今天有点急没能检查(磕头)。 终于,第二隻男角出现了,幼童的堂弟(≧?≦)ゞ!预计过个两章,换可爱的青梅竹马登场! -- àγùsんùщù.⒞Θм 八歲的她|壹 「拔拔,你在生气吗?」邱鸢鸳从餐桌椅上爬了下来,一脚一步地有些刻意地放慢速度,她走到了道格拉斯的身旁,拽了拽他绀色的衣袖,因为他此刻是坐着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她的面前,所以她才能轻松地做着这个小动作,吸引他的注意力。 明明今早还好好地,怎么一到下午就像是恨不得杀了周遭所有人的性命,她对此真的很无奈,也摸不着头绪。虽然道格拉斯平日就是一张面瘫脸,但是跟他相处这么久了,她都能从那那张平淡的五官上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因此方才结束了与尔法洛的谈话后,他周围的气场似乎就一直保持在一种低气压之中。 「??」道格拉斯转头看向拉着自己袖子的茉薾塔,本是被一层薄霜覆盖的眼眸逐渐柔和了下来,他其实很想承认他是在生气,但是他自己也不太理解为何生气,难不成是因为兄长的儿子窥探了他的女儿,所以导致思绪混乱地令他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挑拨了怒气? 这么久以来他早就已经习惯抹除一切无用的情绪了,毕竟承戴帝皇的头衔可不需要不稳定的因素,而感情什么的都只是浪费时间的无用之事,哪些人该杀就杀,哪个国家该一举歼灭就歼灭,他只需要规律地评判哪些对列兰赦帝国有利就行了,其他什么的都不需要管了,因此他也一直以为他唯一的女儿??也是这么样的一个物件,是个随时都可轻易舍弃的存在,但是此刻的他却如此简单地否决了他的笃定。 在不知不觉,他似乎已经放不开他这个女儿了。 「是不是茉薾塔哪里做错了?所以惹拔拔生气了?」拼命地哄着,死命地哄着,邱鸢鸳根本不相信自己在道格拉斯心中占据了多大的位置,再多的好感度在原书的女主面前都是不够用的,再说每天面对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她上上下下的心境宛如在坐云霄飞车似的,实在是有够刺?激?玩?命?的。 在道格拉斯眼中的茉薾塔此刻用着那双大眼眨着眨着,水灵灵地透亮着清澈的粉紫色眼眸注视着他,而昔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也变成了一张精致的五官,让他真的对女孩的转变有些惊讶,而本就十分柔和的神情总是令人倍感怜惜,此刻已经八岁的茉薾塔露出了可怜的面容时,更是令他对于自己方才有些冷漠的态度感到自责。 他伸出了手臂,冰冷的手背轻贴在她粉嫩的右脸颊上,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你没有惹朕生气。」他静静地看着她,那无意识宠溺神情在见着她后,就自动地流露出来了。 「不是茉薾塔惹拔拔生气,那是谁让拔拔不开心了?」邱鸢鸳一点也没有闪躲道格拉斯的触碰,要是这种关键的时刻畏缩了一下,那不就是要送命的节奏了,再说了,这已经不止一次的亲暱接触了,她也渐渐地习惯了他们之间这种父女般的举动。不过,道格拉斯的体温真的很舒服,冰冰凉凉的,温度恰到好处,甚至会给她一种安心的氛围。℉цωéん.©ōм(fuwenh.com) 「茉薾塔去帮拔拔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敢惹拔拔!」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重生之后连心智年龄都一起刷新,能这么不要脸地,甚至理直气壮地扮演一个八岁女童也算是一种天分了,更何况还是在一个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父皇面前。 不能笑,不能笑,道格拉斯在心底默念着。面对如此可爱的茉薾塔,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了,虽然很想再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但是听着她这么严肃正经的说话方式,再加上气鼓鼓的双颊仿佛恢复回到了那婴儿肥的脸颊,他实在不太好意思打断她,更不用说地强忍着嘴角上的笑意 「你?这么娇小?不怕受伤吗?」刻意平静了思绪后,道格拉斯才又再一次地开口询问道。 「不怕!」秒速的回答。 「真的?」对于她的答案,他有些迟疑地回问道。 「就算怕又怎么样,那个人既然惹拔拔不高兴的话,茉薾塔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这一次她又更加笃定地说道,两只小巧的手掌还用力地攥紧了一下,表示着她坚决的想法。 「??」瞧着这气噗噗的脸颊,让道格拉斯不由自主地戳了几下。 「如果真的不行,茉薾塔就去叫克劳德叔叔!」对于道格拉斯的戳弄,她没有表示惊讶,反倒是露齿而笑,傻憨傻憨地仰着头朝向他的目光。 「怎么是找克劳德?」虽然道格拉斯被茉薾塔的话语哄得心情渐渐好转了,但是一听见她说要去找克劳德,而不是他这个父亲时,他多少还是有些吃味地冷下了眸子。 「拔拔都已经不开心,那就让克劳的叔叔好好教训他呀!」这一次,不是由道格拉斯主动将她抱进怀里,而是她自己自发性地钻进了他的胸膛中,软绵绵地嗓音从他的怀中传了上来,令他方才的不悦彻底消失了。 「所以,拔拔别生气了,好不好?」邱鸢鸳对于自己一系列的大胆举动已经麻痺了,或许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她自己这样主动地坐在道格拉斯的腿上,竟然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甚至觉得其实坐起来也不会太差,意外还蛮舒服的。 道格拉斯有些惊喜,他真没想到茉薾塔会主动坐在他腿上,虽然他刚刚就已经有好几回想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的冲动,但是方才在王座上时,他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情愿,因此他也就默默地压抑下了心中的私慾,但是此刻她突如其来的行为令他打从心底的感到欣悦。 茉薾塔娇小的浅色头顶,在昂起首的瞬间也露出了那淘气的远山紫眼眸,她两小巧的手心抵在了道格拉斯微微起伏的胸膛上,这样如同小动物一般的行为令他再一次地扬起了嘴角。 「??嗯,不生气了。」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细腻的发丝,宠溺地低头看着这个令他无法忽视的存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低沉的烟嗓中夹带着淡淡的情感。 「拔拔笑起来真好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瞧见道格拉斯露出笑容,原本面如冰山的他就已经有着无法忽视的魅力,而此刻勾起唇角的他更是令人无法移开目光,不过一想到他那杀人不眨眼的性格,还有那一系列残酷的虐刑拷问,便立马将她硬是拉回了现实层面,果然有颜值的男人都会有崩坏、病态的人格,她在心中默默地唸道。 「??朕,更喜欢看你笑。」道格拉斯继续拨弄着茉薾塔有些自然卷的发丝。 「那茉薾塔每天都对拔拔笑。」说完话后,她瞇起了绚丽的眼眸,细长的眼尾微微地上昂,精致美丽的面容上绽放着灿烂的弯笑,一点也不虚假地将那美好的笑容赠予眼前的男人。 每天??真的是每天吗? 他听着那宛如美妙谎言的话语,有些踌躇、畏惧,却也无法抑止住心中那不断高涨的喜悦。 「??要是朕,没有你的话??该怎么办呢?」道格拉斯如同宝石般闪烁的眼眸里参杂着少许的惆怅,但是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开心的、高兴的,毕竟打从那天以来,第一次如此庆幸着与某人相遇的感触。 他轻如羽毛般的音量,即便与他如此靠近的茉薾塔也没能听见他细语了什么,只是看见他温和的表情后,她再一次地绽放着那令他沉醉的笑靥。 ——分隔线—— 走出了皇殿奢华的大厅后,尔法洛的二儿子才缓缓地开口。 「父亲,那就是公主殿下吗?」奥古斯汀脸上有些欣喜地望着他的父亲。 「跟传闻一点也不一样,看那样子道格拉斯可疼爱那唯一的公主了!」尔法洛根本没有理会身旁奥古斯汀的问话,只是气愤地攥紧了拳头,有些不甘心地自言自语着。本想着,除了一个公主就无其他子嗣的道格拉斯,肯定会将皇位传给其他皇族的成员,但是现在不单只是传闻有误,再加上他那根本没有削弱的魔法纯度,顿时让觊觎皇位的尔法洛更加愤怒了,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有篡位的机会。 对于正在气头上的父亲,奥古斯汀也懂得要查看氛围,所以他乖巧地阖上了嘴,在上马车后就未曾开口说过半句话了。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但是他聪慧度可是比起同龄的小孩要来得高多了,而且在人事物上圆滑的对应态度也熟稔地不像个未满十岁的孩童,因此每天听着父亲对这位继位帝皇的弟弟有多少的不满与嫉妒时,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父亲在筹划些什么。 不过,对于父亲的举动他也会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只要不妨碍到自己平顺的生活,他也不打算去干涉父亲做些愚蠢的计画,再加上,他本来就看不惯他这个自以为是的父亲很久了,也真不知道母亲为何会愿意跟这种资质极差的男人结婚生子。 但是今天跟着父亲进宫,也多少有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茉薾塔?温斯雷?黑森,是第十二任继位的列兰赦帝皇唯一的子嗣,也是对外传闻中不受宠爱,被移至偏殿禁止外出的公主殿下,但是今日亲眼瞧见后,他对她的印象也完全地改观了。 与帝皇相同的芡食白发色,远山紫的眸色,还有那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精致五官,比起任何一位他在茶会上遇见的贵族千金要美丽多了,真的不是他夸大其词,而是那还真是他初次被一位异性深深吸引着,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男孩,却无法歇下与她对视时躁动不安的心跳声,仿佛短暂的几秒钟如暂停时间般的缓慢。 「??公主殿下吗?」他望着随着马出前行而逐一变换的景色,心想着与皇宫愈来愈远的距离,他又忆起了那对视后有些慌乱的紫色眼珠,小巧的薄唇便微微地开了口,无意识地低喃道。 看来他不知不觉之中,被她迷失了心智了呢??。 ———— 拔拔沦陷了~堂弟也是,不过好像更疯狂了(?˙︶˙?)! 下一章,也许提前让青梅竹马出场!(憨笑) -- aγùsんùщù.⒞ΘⅯ 八歲的她|貳 邱鸢鸳怀中抱着一本“亜葛塞语”的厚重教材,与她这个娇小的身躯相较之下,这本多达七八百页的教科书意外地遮挡住了她的上半身。 虽然学习各种语言并非是她的兴趣,但是在她原生的世界里,她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语言天份,学会了五六种外语的她在尚未重生前,任职于一间国际贸易公司,不过现在想一想,昔日学会的语言应该是要完全作废了,毕竟这里语言的文法结构,或是字元的组成都与她重生前的世界截然不同。 她努力地抬起了逐渐下沉的书籍,用着细嫩的手掌抵住了它沉重的书角,走在这漫漫长的廊道上时,她实在有种疲累的感触,要不是道格拉斯规定她每天要来找他报到,她真的很懒着走这么一大段路,再说了她的父皇不是会使用瞬移,怎么至从她搬到了金殿后,就再也不会无缘无故,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面前了。 明明就可以轻松地出现在她眼前,为何还要她亲自走过来见他呢?他是不知道自己这八岁的身形,短小的双腿到底能走得了多快? 如果以成人的步伐速度来算的话,从金殿走到皇殿大概只需要十分钟上下,但是以她这八岁小女孩的跨步来算的话,起码要走个十五分钟以上。邱鸢鸳就不相信道格拉斯不知道她这样走有够吃力,而且还是每天来回,早上一趟再加上下午又一趟,摆明就是要让自己女儿练出一双健壮的腿肌啊! 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后,再一次地加快了脚步,心想着穿过这个露天廊道后,她就可以推开那扇道格拉斯所在的办公室门了。但是,本就沉重的书籍让她的行走有些吃力,再加上一时间突然加快了速度,一时间重心不稳,她整个人就摔倒在冰冷的石砖地上,脸颊完全无法预防地贴附在地面上,害她抬起脸来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随之而来,透亮的眼眸也因为痛觉而瞇了起来,让上翘的眼尾滴落下了几颗泪珠。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一个青涩却不失分寸的男孩嗓音突然传进了邱鸢鸳的耳里。fцωéん.©ō㎡(fuwenh.co㎡) 男孩拾起了落在他脚边的书籍,而后再用着那双穿套着高筒靴的腿朝她走来,而在她尚未从痛觉感反应过来时,他的另一只手就伸至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握着他的手以便起身站起来。 对于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孩,邱鸢鸳只想着方才自己摔跤的画面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到,身为一国公主竟然跌得如此没有尊严,甚至说不定被还路过的男孩目睹了全部的过程,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无地自容,虽然伸手接受了他的好意,但是也羞耻地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 「公主殿下,失礼了。」在男孩将邱鸢鸳拉起来后,他柔和的嗓音传进了她羞红的双耳里,她并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只是尚未平静方才哪股羞耻感,所以在她傻愣的同时,他蹲下了比他高一些的身子,用着另一只空出的手掌轻拍了几下有些脏掉的蕾丝裙襬。 而因为男孩蹲下了身子后,原本低头想回避视线的邱鸢鸳也对上了他上昂的目光,那是一双令人无法挣脱的沼泽绿眼眸,深沉的令人无法相信他是与她相当的岁数的孩童,而那头与她相仿的胡粉色碎发在他仰头的瞬间,与她垂荡而下的芡食白长发巧妙地融合在了一块,在她诧异地睁大瞳孔时,他勾起了一抹十分爽朗的浅笑,配上他这张干净清爽的面容,让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个完全符合了心灵纯净的孩童该有的模样。 「您没受伤吧?」他说话的腔调是发自内心的担忧,有些微皱的眉头一点也不符合他这双清澈的眼眸,看着公主殿下并未有所回应,他便也没有轻易地起身,反倒是上下打量着公主殿下是否有其他部位伤着了,不然怎么会沉默不语。 邱鸢鸳并非是被男孩的样貌所震惊到,虽然他确实是相貌出众,但是她也没有饥渴到如此严重,需要看着一名年纪与她相仿的幼童止渴。 她会这样傻愣着无非是他给她的氛围实在是太纯净了,干净到她实在有些想痛哭流涕,不过碍于自己的位阶再加上一些有的没的原因,她也只能在心中自己感叹着,毕竟在这本书里出场的每一个角色无非在往后都会有令人十分惊恐的作为,不是杀人、放火、凌虐之类的残暴举止,就是上演一些构陷、背叛的戏码,所以她现在能见到一个散发着治癒氛围的人真的是让打从内心地感动不已。 因为在自己内心世界里讚叹了一会儿,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更显忧心的语气,当她回过神后,才发觉蹲在自己身前的他背对着自己,似乎是示意她让他背她。 「公主殿下,请您上来,我背您去陛下的办公室。」男孩那已经下定决心的强硬态度,让此刻站在他身后的邱鸢鸳呈现一种尴尬。 别看她外表虽然是个八岁的幼女,但是内心已经成年的上班族,哪能容忍被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多岁的男孩背着走啊!这无疑又是一种刷新她感官的羞耻玩法啊!平日跟那个意外黏腻父皇相处时,就已经忍受了各种不要脸的言行举止,而现在竟然要她跟一个大概八、九岁的小男孩做背背这种无耻的行为,绝对不可能,她绝对不能接受啊! 「不用了,茉薾塔可以自己走的。」邱鸢鸳实在是很想在他面前用第一人称,但是碍于大局观着想,总不能冒着会在父皇面前露馅的风险,因此她咬着牙用着那娇滴滴的幼童嗓音说道。此刻的她十分庆幸男孩是背对着她,要不然她现在的面容一定很狰狞,根本不是一个天真且在宫中温室里成长的公主殿下。 「您千万别逞强,要是事后有什么后遗症,可会让陛下担心的。」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但是方才较为温和的语气此刻变得更加严厉,似乎是完全不打算让公主殿下自己走到陛下的办公室了。 都说不用了,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啊!邱鸢鸳几乎很想敲下视线下方的白色脑袋,把他那不知变通的思绪好好地理清一下,她都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了,怎么会这么缠人呢!该不会他是以为她在跟他客气吧?那种类似于表面上礼仪的说话方式?说着没关系其实是有关系之类的隐喻说词? 僵持了好一阵子后,她也放弃在跟他多费口舌之力,反正就是被他背一下,自己也没有吃亏,反倒还可以有个人力运输工具,只不过就是她需要强压下心中的羞辱感,她可以做到的??。 「公主殿下,待会务必要请医官替您查看一下。」他将书籍垫在了公主殿下的臀部下方,本来是想说单手拿书,单手确保公主殿下不从他背后摔落,但是他也觉得一只手防止公主殿下跌落有些不太洽当,再加上他也不好意思再触碰到公主殿下高贵的身躯,因此才有了这么样一个后背的方式。 「大哥哥,茉薾塔真的没事,不用担心的。」因为男孩也未对她自我介绍,所以她也只是简单地称呼了一下,总不能直接跟他说话都不用上称呼的,这样未免也太过有失礼仪规矩了。虽然男孩并未比她高出一颗头,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差距的,这让她又再一次地深感愧疚,竟然让一个小孩子背一个心智成年的幼女,实在是太不检点了。 「公主殿下,您千万不可这么说,小伤口如果未好好地处置,也是会有严重的后果。」 这个明明看起来才刚上小学的男孩,为何说起话来异常地成熟,甚至都令邱鸢鸳怀疑他该不会也和她一样,有着成年人的心智,披着一个幼年男孩的皮囊,甚至感觉她在继续被他碎念下去的话,都快可以跟爱莲那种唠唠叨叨的机关枪模式起鼓相当了。 「约瑟??跟公主殿下?」在房间内的克劳德还有些担忧这个时间公主殿下应该要来找陛下了,怎么这都到时间点上了,却没有看见一点动静,一直到他走近了门前听到了一丝声响后,才推开了这扇有些厚重的房门,这时便看见了两个差不多的小身影,一个站立在门前而另一个则是趴在他的后背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克劳德看着自家孙子,有些急促地问道。 「爷爷,公主殿下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这才背她过来。」被称作约瑟的男孩,正是克劳德唯一的一位孙子,他仰起头来看着自家爷爷,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摔了一跤?公主殿下?那有没有伤着?伤到不能行走了?」克劳德一听见公主殿下摔跤后,更是惊慌地弯下身子,忧心忡忡地打量着约瑟背上的茉薾塔,而正当他在查看她是否有任何外伤时,原本正坐在书桌前处理文案的道格拉斯便瞬移来到了约瑟的身旁。 「!?」一个动作将茉薾塔从约瑟的背上脱离开来。 「伤到哪了?」道格拉斯完全地无视了爷孙俩人,浅色的眼眸中仅有茉薾塔的身影,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怀中,甚至在环抱她的同时,还用医疗魔法迅速地包裹了她的全身,当下邱鸢鸳就感觉整个身体有一股暖流,十分温和的流串在她的体内,要是她现在魔法资质已经开通的话,便会知道道格拉斯对她使用的是仅次于复活魔法的高级治疗术,并且是现今的医疗官几乎没有一人会使用的高等魔法。 「茉薾塔只是摔了一跤,拔拔别担心。」她灿笑地看着他说道,甚至还为了让他散发的低气压缓和些,她还主动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嗯,下次小心点。」因为已经用了个高级治癒术后,道格拉斯才对茉薾塔回应点了点头,要不然他绝对不会相信她所说的没事。他宠溺地低头看着在怀中的小身躯,浅浅地勾起了嘴角,并且在完全无视克劳德与约瑟的情况下,直接地走进了他敞开的办公室内。 ———— 青梅竹马登场了,目前是隻阳光憨厚的哥哥。(?) 下一章,补足拔拔这回的戏份(??????)??! -- 八歲的她|參 约瑟?托雷利?史吉雷特,这个名字邱鸢鸳怎么可能会没有印象,毕竟如果她没穿书的话,接下来十岁那年一剑刺穿她胸口的人就是这个小男孩,同时也是茉薾塔本该在六岁时遇见的青梅竹马,但或许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剧情的细节,所以到她八岁时才终于遇见这个拜倒在女主石榴裙下的叛徒,即便他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类事的人,但是她也绝不会忘记,他不惜为了讨女主欢心,而亲手杀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 刚刚才感叹了约瑟的她,此刻就因为得知了他是那个害死茉薾塔最主要的凶手后,瞬间就后悔自己方才在心中是如何讚叹他干净的气场,甚至在心中想着能离他愈远愈好,最好不要有任何交集,免得到时候他又因为女主的阴谋跑来补自己一刀。 「克劳德,准备茶点,朕要出去透透气。」道格拉斯推开了办公室前的落地窗,似乎不打算从正门离开了,他在踏出窗外之前回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克劳德,吩咐他命人在庭院备好茶点,这样待会茉薾塔就可以品嚐她最喜爱的精致糕点。 「拔拔,是要瞬移吗?」跟道格拉斯相处这么久了,邱鸢鸳当然理解他接下来的行为会是什么,通常她都跟他一起从大门走出皇殿前往旁边不远处的庭园,但是如果当他直接走向落地窗时,那便代表着他打算直接用瞬移魔法。其实,邱鸢鸳是真的很希望茉薾塔的身体也有所谓的魔法纯度,也就是拥有可以使用魔法的资质,但是她到现在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潜能,因此也只能从道格拉斯这欣赏魔法的奇妙之处,以至于每一次他在她面前使用魔法时,她都会露出一双羡慕不已的亮晶晶大眼。 「你受伤了,今日就不走了。」道格拉斯怎么不知道怀里的茉薾塔有多么喜欢魔法,每一次他使用瞬移或是其他魔法时,她这双充满好奇的眼眸就会如同繁星一般地闪烁着光点,所以藉这个机会他也在她面前展现一下。 「茉薾塔,最喜欢拔拔了!」或许是因为能近距离目睹到道格拉斯使用瞬移,所以邱鸢鸳无意识地再一次将头深埋进他沾染着淡淡清香的胸膛中,充满雀跃的语气与欣喜的亲暱举动都表示着她此刻的心情。 「??啊嗯。」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道格拉斯有些惊喜,也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在他反应过来后,便又抱紧一些自己环绕在她身躯的手臂。他不知道这些因为她的出现而产生的情绪是否有一天会再一次地消逝,愉悦、欣喜、惊慌、忐忑不安、惶恐、愤怒,以往不被需要的情感在她面前似乎都再一次地拥有了某种定义,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有了各种不同的情绪起伏。 对于这种改变,起初他是会有牴触,却也同样地感到了兴趣,但是到了现在,他却是希望这种有她相伴的日常,可以一直持续到他永久地阖上眼眸的那一刻。 完全不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他们就直接来到了桔梗园的中庭,在这里的花朵似乎不会因为四季的变化而歇息,虽然邱鸢鸳不懂怎么使用魔法,也感知不到魔法的纯度,但是她多少也能用些常识去理解这不科学的景象。 再说了,原书中描述到道格拉斯一生中唯一在意过的女性,为了让她多留一份目光在他身上,他都为她种上了满宫的桔梗,只因为那个人是她。为此,以道格拉斯的性格,怎么可能不会用魔法去维持这些朵朵盛开,绽放着洁净白色的桔梗,不过说实话,邱鸢鸳也有些佩服他的深情,看这一片毫无止尽的桔梗花,要使用这么大规模的魔法控制住花朵绽放的周期,想必也许要花费大量的精力与时间。 「茉薾塔,在想什么?」道格拉斯没有松开环抱着茉薾塔的双手,反倒十分自然地朝向中庭的铺有鹅绒坐垫的铁椅,一人坐在椅上子,而另一个小身影则是坐在这人的大腿上。等到他坐了下来后,察觉到她从方才就没有移开目光的视线,令他有些好奇她是在想些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没什么,茉薾塔只是觉得这片桔梗一直开着,好厉害哦!」听见到他唤到了自己的名字后,她连忙将自己刚才心中所想的说了出口。 「不像爱莲种得茉莉花,一年只开一两次。」说完后,她又连忙仰起头看向道格拉斯,在仔细地说出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没有什么涵义的回话,却让道格拉斯呈现一种思考模式。 「拔拔?」因为仰起头的动作实在对她有些吃力,所以她也只有在说话的时候才会抬头看他,不过听着他没有任何回应,她又再一次地开口呼唤。 「??你喜欢茉莉花?」他低沉的烟嗓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便从她的头顶传了下来。他多少有些印象,先前茉薾塔居住过的偏殿与现在的金殿,旁边的小庭院里都种植着洁白的茉莉花,还有他似乎也听克劳德提起过,服侍茉薾塔的侍女也说过公主殿下从小就很喜欢茉莉花的香味。 「喜欢呀,茉薾塔觉得它香香的味道特别好闻,不过拔拔为什么问这个呢?」完全在与道格拉斯相处时,邱鸢鸳就会直接进入一种幼童思考的模式,不需要想太多有得没有的,直接答题便可,偶尔在参杂几句小孩子的废话即可。所以,现在她对他的提问也只是如实回答,一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回应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在道格拉斯听到了茉薾塔的回应后,心中便决定好方才思索的事了,同一时克劳德和约瑟与七八位仆从也来到了花园的中庭前。 「克劳德,命人把这片桔梗换成茉莉花。」克劳德这才刚踏上阶梯,道格拉斯便开了口命令他,而此时在他怀中的她也是一脸惊愕! 什么?怎么突然间就要换成茉莉花?是因为刚刚她说的话吗?她父皇是吃错药了吗?哪能说换就换呢? 原书作者虽未特别强调那位女性在道格拉斯心中有多么重要,但是能让这种残酷冰冷的男人为她改变的话,想必也是一为对他有一定影响力的人才对。可是,怎么他提问她回答后,画风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了,这么重要的一大片桔梗花说换就换,甚至还是换成了他问她喜不喜欢的茉莉花! 而听闻陛下命令的克劳德也是一脸惊恐的模样,突然间换下这片桔梗是有何用意,难不成陛下已经走出了心底的阴霾,亦或者是有什么样的原因,才要把昔日陛下最看重的桔梗换成茉莉。 「拔拔,为什么要换掉桔梗?」邱鸢鸳虽是好奇道格拉斯的举动,但是也同样有些害怕他这么做的用意,毕竟突然间的示好感觉有什么隐情,因此她拽了拽他的衣袖。 「朕不是问你喜不喜欢,既然喜欢的话就换成茉莉。」十分难得,道格拉斯竟然会回答的这么详细。他一脸理所当然完全不在乎的模样,似乎也完全不管克劳德此刻露出的忧心与疑惑,他的手轻抚着茉薾塔歪了一边的头顶,而低下的视线中是直勾勾的溺爱。 「??可是拔拔不是喜欢桔梗,所以才种了一片桔梗花吗?」她的小嘴开开合合,支支吾吾地不知怎么提问,一方面还是会怕自己说太多话是否为惹得道格拉斯不开心,另一方面则是怕触碰到他敏感的过往,要是一个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芥蒂,那不是就瞬间断头的结局了。 他仔细地看着她慌张的脸蛋,在心中想到了克劳德老是夸讚茉薾塔是位十分惹人喜爱的公主殿下,如果他有一位这样乖巧可爱的孙女的话,一定会十分感谢上帝赐予他的恩惠,甚至他还提到所有服侍过公主殿下的随从、侍女们都十分喜欢她,而今日道格拉斯也多少能理解克劳德与那些下属们对茉薾塔的看法,如此小心翼翼地模样是多么地令他暖心,同时他也再一次地深深理解到她对他而言到底是何等重要。 「没有,朕不喜欢桔梗。」他金属的耳饰在她微微变色的奶白金眼眸中摇晃着那细小的光芒,而也在他缓缓地低下头时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响。 「??比起它,朕觉得茉莉挺好的。」他冰凉的手掌贴附在她红润的双颊一会儿后,来到她被微风吹乱了发丝的前额处,柔和地将那透亮着光泽的发丝拨到了一旁,让他可以好好地端详着被他身影所填满的浅色眼眸。 「??」邱鸢鸳听到道格拉斯的答案后,她完全不知道要回答什么,虽然从话语中能感受到她这个女儿在他心中应该已经有一定的好感值了,但是突如其来的惊喜示好让她有些受宠若惊。既然能让道格拉斯做出这种决定,那想必她这父皇应该不会轻易地杀了她洩愤之类的,不过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一时兴起养女儿打发消遣,说不定到往后女主出现时,她这个公主殿下又会沦落成死囚了??。 「陛下原来是因为公主殿下,才将桔梗改种茉莉。」克劳德在一旁欣慰地看待着陛下与公主殿下之间亲密的互动,实在没想到以往恨不得自己一个人独处的陛下,现在终于体会到为父的喜悦了。 「陛下真的十分疼爱公主殿下呢!」克劳德明明是个受人尊敬且有着各种赫赫有名功绩的近卫军大队长,但是一看见陛下与公主殿下和睦相处的画面后,不知不觉中竟有些哽咽,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后又更容易感伤了,所以在他那张看似严厉的中年面孔上意外地也有柔情的一面。 「爷爷,您的眼框有些泛红。」约瑟在一旁提醒自家爷爷。对于眼前的陛下与公主殿下,他也会有些意外,毕竟前几年爷爷说道这位唯一公主殿下的时候,一面叹气一面无奈地说道,且不管是宫里的人们,还是偶尔来拜访陛下的贵族们,亦或是宫外的国家百姓,都知道他们的帝皇根本不认同这名公主的存在,甚至宫里只有少数人见过公主的样貌。 但是至从两年前后,他便听爷爷带着笑意说着有关陛下与公主的趣闻与日常,可见是在那两前之后,陛下对公主的态度有所转变了,甚至视如珍宝一般地爱惜。而今日,他亲眼瞧见便也理解了爷爷话语的意思了,陛下似乎真的十分重视这唯一的一位子嗣,也就是列兰赦帝国唯一的公主殿下。 ———— 想着打约瑟的细节,不知不觉又去打拔拔了??(′_ゝ`) 算了,这一章拔拔依旧卖力撒糖,下一章预计约瑟成为真正的青梅竹马!(??????)?? 顺道写写遗忘了两年的小宠物,白虎,差点忘了这隻的坐骑了!(现在应该是大白虎了) -- 八歲的她|肆 「白白!」邱鸢鸳兴奋地往露天的中庭跑去,而本是趴卧在阳光下的白虎一听见她的叫唤,立刻竖起了双耳抖动了一番,接下来便站起了迅速地甩动了一下毛发朝他这奔了过来。 「公主殿下!」在后方的约瑟目睹了这一幕后,着急想要冲过来抵挡住白虎冲过来的行径,但是他的速度似乎比白虎要慢上一步,所以当他来到公主殿下身旁时,也被白虎巨大的身形给压在了清脆的草地上。 「白白,好痒,停停啦!」白虎并没有将身体全部的重量压在两人之上,只是将前掌轻轻地贴附在两人的周边,邱鸢鸳被扑倒在草地上,她充斥着笑意的眼眸直视着拼命向她撒娇的白虎,而牠这两日都自己一人待在这,主人也没有过来找牠玩令牠忧鬱了好一阵子,因此牠当下见到主人的反应,就是探出冰凉的鼻头磨蹭着她笑嘻嘻的脸颊。 「公主殿下,这是?」从方才开始白虎似乎就没有关注在他身上,因此当牠在跟公主殿下撒娇的时候,他便十分轻易地从牠的身下脱身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与白虎相处融洽的公主殿下,毕竟仔细打量牠不凡的毛色,再加上那双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瞳色,便可以察觉到这不是一隻普通的白虎,只是他也无法推断出这隻白虎到底哪一类的稀有种,只能更加地提高警戒心。 「白白,茉薾塔的宠物,很可爱吧!」邱鸢鸳坐起身来依旧被白虎圈绕着,她宠溺地轻抚着牠触感十分柔软细腻的毛发,甚至将头整个深埋进蓬松的毛发中,或许是因为在阳光的沐浴下,导致牠的毛发夹带着一丝阳光的清香,令她更加放松地磨蹭着牠的背部。 白虎也没有任何地抵抗,甚至因为她的亲近而发出了撒娇的声响,而细长的尾巴也兴奋地左右来回地甩动在青草上。 至从将白白当作宠物饲养后,已经过了快两年的时间了,这期间白白都没有袭击过宫里的任何人,除非是有谁对茉薾塔有敌意或是杀意,不然牠绝大部分彷彿是一隻温驯乖顺的家猫,不过在道格拉斯面前,牠会小心翼翼地躲在茉薾塔的身后,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道格拉斯粗鲁的举动再加上不屑的眼神给牠造成了心理上的一层阴影,即便现在牠已经是茉薾塔身形的叁倍大了,牠也仍是在道格拉斯一出现便立刻缩在她娇小的身影后。 「宠物?您确定牠不会加害于您?」约瑟听着公主殿下的说词仍旧有些不相信,毕竟那可是隻嗜血的肉食性兽类,怎么能将这么危险的生物眷养在一个手无寸铁的八岁女孩身边。他身为公主殿下的随身侍卫,最为优先的任务就是确保她的人身安全,不能让认为具有危险性的事物接近她尊贵的存在。 前几天,终于在克劳德不断地劝说下,让道格拉斯接受了约瑟成为茉薾塔随身侍卫一职的要求,当然最主要大概还是邱鸢鸳不愿再看着道格拉斯对此扭曲着面孔,同时还有一直努力不懈拼命说服他的克劳德,因此在她便向道格拉斯撒了撒娇让他同意此事,要不然感觉办公室还会有好几日瀰漫着低气压。 虽然她是真的不想与这个杀了她的凶手有过多的交集,甚至如果可以她也希望他能离她远远的,连一句交谈的话语也不愿多讲的那种,但是碍于克劳德拼命说着她都这个年纪了,需要一个年龄适当的玩伴,再加上宫中虽安全却也需要有一个随时保护她的侍卫,也因此克劳德便将自己的唯一的孙子推了出来,也就是这个约瑟。 如果不论原书里约瑟与茉薾塔的剧情,其实约瑟可以算是一个十分杰出的人材,虽然在魔法资质上比不过道格拉斯兄长的那位儿子——奥古斯汀,但是论剑术上的才能是绝对的菁英,小小年纪的他遗传到了他的父亲与他的爷爷,都在剑术上拥有着卓越的天赋,因此目前仅仅十岁的他如果对付一般的成年男性也绰绰有馀,而对上帝国的骑士团或是克劳德带领的精英近卫军的话,起码也有一半以上的获胜机率。 在原书的后期剧情中,迷恋上女主的约瑟,成为了列兰赦帝国最令人敬佩也最令人心生畏惧的骑士军团统领,强大的武力值再加上丝毫不畏缩的骑士精神,都令他成为了列兰赦帝国更加辉煌的一大因素之一,虽然有着显赫的战绩,但是或许是因为历经了太多生死仅在一线之隔的战场,他本是正直受人敬仰的性格也因此剧变,成为了一名嗜血、热爱杀戮的战士,与他原本光明且受人爱戴的骑士长身份完全地背道而驰了。 「公主殿下,您怎么了?」约瑟发觉公主殿下一直注视着他,但是却沉默不语,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话,不过碍于某些因素而不开口。 「约瑟,是茉薾塔的骑士,对吧?」邱鸢鸳用着那双清澈的远山紫眼眸直视着眼前的男孩。 「请别这么尊称在下,在下还未通过骑士资格的审核,现在仅仅只是一名保护公主殿下的侍卫罢了。」一听到公主殿下如此称呼自己,约瑟连忙立即地纠正公主殿下唤他的称位,毕竟列兰赦帝国中要以骑士自称,都必须先通过骑士军团的考核,且在此之前还需要拥有一定的身体检测数值,才能申请进入骑士军团接受他们的审核。 「茉薾塔相信大哥哥的能力,一定可以成为骑士的!」一想到原剧情,作者赋予约瑟那几乎变态的武力值,那逆天的战斗力,邱鸢鸳根本就不需要质疑他日后的成就,因为他就是带领列兰赦帝国摆脱被多国围攻窘境的最大功臣。不过面对一个日后会杀了自己,甚至视杀戮为乐的十岁男孩,她实在必须好好地防范他,甚至小心翼翼地观察他是否有提前变质的可能。 「谢谢公主殿下给予在下这么高的评价。」听见小女孩充满自信地望着自己时,他感觉她耀眼的存在令他无法转移目光,且又是说着如此信任于他的话语,更是令他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感。不知是否是因为她是公主殿下,她的话语与一般正常人不同,即便只是一名八岁的小女孩,但是在份量上仍就是那么样地撼动人心。 「所以,茉薾塔也相信大哥哥,会好好地保护茉薾塔的。」她从白虎柔软的毛发中站起了身,来到了方才单膝跪下的约瑟面前,看着他洁白的头顶她忍不住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约瑟当然知道公主殿下朝着自己靠近,但是他没有料到她会伸出手触摸着自己的头部,因此他轻颤了一下身子,但是也没有拒绝她柔和的触碰,反倒有些意外于自己会任由这名年幼的女孩轻抚着他的头顶。 她对他似乎??有着什么样不同的涵义,令他不自主地开口说了一句不得毁约的誓言。 「在下以『生名』发誓,即便这身躯已残破不堪,也会誓死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在她收回了掌心后他仰起了头,仰望着比他年幼两岁的女孩,一名尊贵高尚的存在,他用着他们列兰赦帝国最为古老也是最为严重的誓言发誓,生名是他们帝国百姓在出生时都会被赋予的单名,而以生名起誓便是诉说着不可违背的诺言,要是打破了誓言便会遭受到生不如死且不得轮回的重责,因此通常生名起誓都是用在配偶在婚约上的忠诚,很少人会将它用在此以外之上。 对于穿了书的邱鸢鸳而言,她本来就不太明白帝国的习俗与文化,所以当她听见约瑟如此起誓的时候,也只是想着他如此严肃地发誓,应该可以稍微改变一下日后他对自己行凶的可能,毕竟她可是一点也不相信什么口头上的承诺,说是用嘴但杀则是动手,两个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事,丝毫没有相干性。 「大哥哥不用这么严肃的,茉薾塔只是问问而已。」邱鸢鸳嘴上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距离十岁被他杀的时限还有一年多,她可是极尽全力地回避着死亡的结局,同时也要努力地逃过女主的迫害,而这罪魁祸首也是她目前最大的警戒之一,当然最让她恐惧的还是她残酷冷血的父皇,说不定女主一来宫中就不会这般宠溺着自己这个女儿了。 「公主殿下,您可以直呼在下的名字即可。」听着公主殿下对自己如此称呼,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哥哥可是家人之间亲暱的称谓,他怎么能如此冒犯地让她称呼仅仅只是侍卫的他为哥哥呢? 「那??就叫约瑟哥哥,毕竟茉薾塔比你还小呢!」她的嗓音十分柔和地回盪在他的耳里,而那灿烂的笑靥也令他有些诧异,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她便拉起了他的双手示意他起身。 「约瑟哥哥,陪茉薾塔和白白一起玩,好吗?」等约瑟起身后,她便跑向了白虎的躺卧的位置,在中途又连忙回首看着静静注视她的男孩说道。 「好的。」望着她随风摇摆的淡紫色衣裙,那回眸而笑的精緻面容,沐浴在阳光下的娇小身躯,令他本就是温和的面庞上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弯笑。 ——分隔线—— 夜幕之下,他穿着白玉长挂的身影倒映在灰暗的桔梗花瓣上。 「陛下??」克劳德面色担忧地望着他视为亲生儿子的陛下,看着他如此纠结于过往,他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毕竟他并非是陛下,不能完全地体会到陛下内心真正的痛楚。 「??朕,不需要它们,对吧?」站立在温室花坛前,道格拉斯有些苦涩的腔调清晰地徘徊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明明已经替换了宫中所有的桔梗花,但是唯独这,唯独这间温室内的桔梗令他犹豫不决,他对于自己的踌躇不已感到厌恶,甚至恨不得亲生杀了那人,以便抹除她在他心底埋藏的愤恨与不甘。 「??」他不知该对陛下说什么,因此也只是沉默不语。 「??你说,她会不会离开朕?和她一样背叛了朕?」道格拉斯扯下了方才还用指尖轻触的桔梗。 「陛下,公主殿下是绝对不会离开您,更不会背叛您。」克劳德有些沙哑的嗓音回应道。任谁都能看出公主殿下对陛下的真心,毕竟公主殿下是那么真诚地深爱着陛下这位父亲,因此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伤害陛下的行径。 「??(苦笑声)」手掌中的白色花瓣散落在他的脚边。 「克劳德,这世上没有绝对之事。」道格拉斯充斥着冷意的奶白金眼眸,回首注视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克劳德,他低沉的菸嗓中夹带着一丝丝的哀愁,但是很快地在他将视线再一次地移回了闪烁着光点的桔梗花上。 「??朕,不允许她离开。」既然依旧会有被背叛的可能,那么他就紧紧地捉住她,束缚她,让她永远地伴在他的身旁。 这不能怪他,??要怪就要怪她唤起了他对于陪伴的渴望,所以她必须为此负责。 「陛下,公主殿下与那位大人是不同的人,是不可能会对您做出那种事。」即便公主殿下令陛下再一次拥有了情感,但是似乎仍无法制止陛下那极尽扭曲的价值观。 「??克劳德,你不觉得你多话了?」道格拉斯话语中充斥着警告意外的说道。 「在下冒犯了,请陛下惩处。」克劳德连忙单膝跪在陛下的身后。 「??罢了,把这的桔梗也一併换成茉莉。」他淡淡地吩咐道。 ———— 我不会取宠物名,白白就顺口好叫,大家将就一下吧 (??????? )! 预计下一章,拔拔回归继续发糖ヾ(?????)?~ -- 八歲的她|伍 今天上午,克劳德来到金殿跟爱莲告知公主殿下早上不需要去找陛下了,因为陛下临时有个十分重要的会面,所以他便来传达今日公主殿下无需陛下的办公室了。 但是正当邱鸢鸳午休完走出了寝室后,便看见了平时会在客厅等候的约瑟。不需要等他开口,她大概也知道他是要说什么了,不过她也没有阻止他,只是在他开口的同时也缓缓地关上了浅色烤漆的房门。 「陛下,请您移驾到主厅。」约瑟低下了头表示行礼之意。 「??恩好。」或许是因为刚睡醒,邱鸢鸳的脑袋还有些模煳溷乱,所以在回话之前停顿了好一阵子,才眨了眨眼帘强迫自己从有些昏睡的阶段清醒些。 「公主殿下,您还好吗?」看着眼前尚未清醒的茉薾塔,约瑟连忙伸出了手拉住了左右摇晃的她,以防止她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墙面。因为是下意识的动作,所以他很自然地扣住了那隻纤细小巧的手腕,是一隻比自己要来得细嫩脆弱的手,这也令他意识到他只需要紧紧一握,便可以在她白皙的关节处上印上暗紫色的瘀痕。 「嗯,没事,就是还没完全醒过来。」对于约瑟的靠近,她并不感到排斥或是牴触,毕竟她现在处在一种意识不太清楚的状态下,所以她也只是转过头来注视着与自己只有一小步距离的约瑟,甚至傻憨憨地对他的问话回以一个别担心的浅笑。 「要不,在下背您去主厅?」约瑟没有松开握住茉薾塔的手,他深怕一放手后她又往墙面的方向撞去,因此他控制手掌的力道小心翼翼地轻拉着她。看见她傻呼呼的模样,他也是十分意外与惊喜,毕竟平日他不会出现在她寝室的门前,所以见不到她如此迷迷煳煳的样貌,但是碍于今日的情况下,他意外地瞧见到了她异常可爱的举止,让他差点有失礼数地想要梳弄她垂挂在双颊边的微捲发丝。 「??没、没事!」当邱鸢鸳又放空一会儿后,她终于恢復了平时的思绪,然后反应过来方才约瑟的问话后,连忙摇头拒绝了他。光是上一回因为一个不小心摔了跤,就让她被这个小男孩背到了办公室前,那种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丢人画面,让她在心里十分地懊悔也十分地错愕,因此她是绝对不想再让他背一次了,再加上,面对道格拉斯她还要更加地磨练自己对羞耻心的承受度,所以她绝对不想要增加一些不必要的精神负荷了。 对于茉薾塔的回应,约瑟多少有些小失落,这使得他泥沼绿的眼眸更显暗沉,但是早已起步走向门口处的茉薾塔,根本不会发觉到她身后那比平日更加沉静的男孩,只是左右挥舞着手臂往前迈出了鲜艳的鞋头。 至从成为了茉薾塔的贴身侍卫,已经过了差不多快要叁个星期了,而在这期间约瑟也理解到了她平日的生活作息,绝大部分的清醒的时段都是在皇殿里待着,偶尔甚至会在陛下的办公室里午休。 当陛下处理完国事后便会将她带出办公室,来到已种植好茉莉花的庭园,或是去露天中庭让她与白虎一同嬉戏,亦或者是去冰晶建置的温室,甚至前段时间,来到了列兰赦帝国巡演的歌剧、马戏团,也被陛下请到了来宫中演出,而他听闻爷爷诉说,似乎是为了让公主殿下见见那些平时不会出现在宫里的新鲜事物,毕竟身为纯正血脉的皇族是不可能轻易地出宫,因此陛下才花此心思,可想而知,陛下是真的十分宠爱着茉薾塔公主。 当然还不止有这些,到了傍晚时,陛下偶尔会带着公主殿下前往宫中位于最高处的塔楼,欣赏夕阳馀晖映照在列兰赦帝国街道的景緻,而这塔楼的空间似乎是只能透过陛下瞬移才能去的地方,因此他与爷爷都只待命在皇殿里,等候着陛下与公主殿下的归来。 有时甚至到了夜幕降临时,陛下也不会带公主殿下回到皇殿,因此有一次爷爷便开口询问了归来的陛下,为何这么晚了才从塔楼回来,陛下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想跟茉薾塔一起看星空,便令爷爷与他再一次地认为陛下真的是极致地爱护着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对于陛下是如何看待的呢?」在细想陛下对公主殿下的态度与行就后,约瑟不经意地开了口询问道,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名连骑士头衔都尚未取得的小小侍卫,怎么会有这种权利对公主殿下发问,并且是如此失礼的问句。 「?」邱鸢鸳穿过了金殿与皇殿之间的树道后,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约瑟,她疑惑的眼神中并未有一丝的不悦,只是好奇突然间他怎么会向她询问这种问题。 「十分抱歉,在下踰矩了,请您严惩。」约瑟连忙发觉自己有失了分寸,他单膝地跪在了嵌在草地上的石砖上,低着头的头表示着反省之意。他一时之间竟然会口出这等以下犯上的话语,真的是太不应该了,甚至会揣测着公主殿下是否是真心看待陛下这位父皇,毕竟任谁都清楚在她六岁以前,可是不曾使陛下如此关心,因此有了被唾弃皇女的传言。 「约瑟哥哥,请起身,茉薾塔不会因为这种事处罚约瑟哥哥的。」她轻柔的话语在他之上作响着,这一次她没有在触碰着他的头顶,而是蹲下了身子窥探着他低下头的面部表情。 因为她的举动,让他的双颊感受到因她的裙摆下坠时所带来的微风,空气里夹带着她最喜爱的茉莉花香,清新脱俗地使人沉醉。 「??公主殿下?」对着一直低头不语的约瑟,邱鸢鸳心里只想着这小孩真的是很固执,所以她一把伸出了双手,托起了他乾净利落的面容,这也使得那双幽深的泥沼绿透出了一丝讶异。 「虽然不知道约瑟哥哥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茉薾塔可以很直接地回答约瑟哥哥!」看着他放大的瞳孔后,她也终于有些成就感了,毕竟先前的心理难堪她可还没讨回来,因此藉由这一次吓一吓她这个意外执着且严肃的小侍卫。 「很喜欢的那种喔!这世界上如果说对茉薾塔最重要的人,那一定就是拔拔了!」现实世界中,邱鸢鸳只是个单亲家庭,对于抚养她长大成人的母亲,她是打从内心由衷地感谢,但是对于中途离世的父亲她也只有淡淡的回忆,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情感,因此穿书后成为了茉薾塔,有了父亲却没有母亲的她,虽然无法体会到什么是完好的家庭,但是也理解到了如果有父亲的话,应该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因此,这两年来与道格拉斯的相处,即便有胆战心惊的时刻,却也有着不可否认的浓厚情感在心底蔓延,且也让她心想原来有个父亲是这种感觉的想法。 那双纯净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参杂任何的谎言,约瑟看得出来公主殿下是发自内心地深爱着陛下这位父亲,就如同陛下那不善言语表达的爱意一样,虽然不经常说出口,但是在举动上却能深知陛下有多么地疼爱公主殿下。 而这一点,公主殿下也十分相似,虽然旁人无法亲眼目睹公主殿下与陛下的相处方式,也无法听到公主殿下对于陛下带着爱意的撒娇,但是当公主殿下一说出口表明她的心里时,那直白且没有被污染的告白便能理解,陛下对她是个多么重要的存在。 「陛下听到您这么说一定会十分高兴。」约瑟眯起了带着笑意的眼眸,柔和的语气传递着一种真诚。 ——分隔线—— 「克劳德叔叔。」来到了皇殿后,她跟约瑟还未走道主厅便遇见了穿梭在廊道上的克劳德,一般克劳德都是会在道格拉斯的身侧,以便不时之需,不过今天怎么见他一个人行走在几乎没有声响的皇殿里。 「公主殿下,您来了。」克劳德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走到了公主殿下面前时,还微微地弯了腰轻抚了她的头顶,宛如自己的亲生孙女一般。 「拔拔呢?没有跟克劳德叔叔在一块吗?」 「陛下,现在碧色寝室休息。」 「那,茉薾塔也别打扰拔拔休息,今天就先回去好了。」邱鸢鸳心想着虽然是道格拉斯叫自己来的,但是大概是真的太过疲累,所以一时间无法抵挡睡意的侵入,便回寝室补眠了。那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再打扰他的睡眠时间,毕竟道格拉斯可是又接连好几天熬夜处理帝国的各种公文、报告,再加上今日的会谈,经历过这些他也真的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公主殿下,请您别这么做,毕竟一直到刚才,陛下都还在等您来找他呢!」克劳德立即阻止了公主殿下回金殿的想法,要是让陛下知道公主殿下来了,而他竟然没有阻止她回去的话,等陛下醒来大概又是好一阵子的折腾了,明明都已经是个快要过百的人了,怎么能经得起陛下那种刻意的折磨把戏。 「因此请您还是去碧色寝室探望一下陛下,要不然到时候陛下知道了,可又要折腾在下这个老骨头了。」克劳德的面容本来给人是种凶悍严谨的氛围,但是此刻他对着公主殿下露出了一张可怜巴巴的神情,幸好公主殿下身后也只有自家的孙子,要不然被其他人瞧见了还不有失他在帝国受骑士们敬仰的威望与形象。 被克劳德那样拜託的邱鸢鸳也不好意思拒绝,因此跟克劳德和约瑟分开后,她来到了道格拉斯的寝室,也就是这间碧色套房。虽然实在不是很想进去,但是她也知道道格拉斯的性格,上一回也是类似于这样的情况,只是那一次是他跟她一起在办公室午睡,结果她醒来后便见他还再睡梦中,就抱持着不打扰他的心态离开了皇殿,导致当晚克劳德就被他训斥着,应该将她拦下来或是叫醒他,而隔日她也面对了那张阴沉的脸孔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 她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门把,悄声地从门缝中鑽进了寝室内,不是没有来过道格拉斯的寝室,只是绝大部分她醒得时候,他都是在处理奏章,不然就是在跟贵族或是使节们会面,因此她很少有机会望见他阖上眼眸的时候,更不用说来到这个几乎没有什么在用的卧房了。 虽然被称作碧色寝室,但是里头的摆设没有一样是跟碧色相干的色调,地面上是黑底金边的地毯,而墙面则是用着暖色调的奶油白漆色,刻意不使用纯白色大概是不想要给人有极大的空间压力,墙面四角形的周边都有着细緻的木凋装饰着,而垂挂着金银色调水晶灯的天顶上,则是有着铺盖整间房间的帝国地图壁画,硕大的双人床採用着白色滚金边的床单,让床角的四处垂挂的黢黑床帘与之形成了反比,宽敞的空间内除了摆放床以外,就只有两张简单的雾黑沙发,与一张长方形桌面的矮脚桌拜放置中央。 邱鸢鸳完全不需要朝着双人床走,就发现了道格拉斯的身影。 房间内总共有四面大窗,而道格拉斯就是在其中一扇窗的檯阶上,他背靠在凸出的墙面上,双手交叉摆放至胸前,坐姿似乎一点也不舒适地浅眠在窗阶上。或许是因为他的这种习惯,好好的床不睡反倒跑去窝在窗边,导致四面窗的檯阶上都铺放着柔软的抱枕,以及精心挑选过的高级鹅绒坐垫。 「??」邱鸢鸳悄悄地来到了道格拉斯的身旁,碍于她娇小的身形,根本爬不上那跟她身高平行的窗阶,因此她也果断地放弃了这种想法。她仰起头来望着那与自己相像的成年男性面容,极尽白色的眼帘安稳地盖住了那双深幽的眼眸,平日里不太有表情的面孔此刻也柔和地放松了下来,而在她仔细地打量他的睡脸时,她就发现那依旧未褪去的暗色眼圈,毕竟每天不分昼夜地批改公文,以及觐见各种前来拜访的贵族、使节等等,怎么可能会有所好转。 对于这样疲累不堪的他,她有些疼惜,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许这就是身为一国之君所要承受的代价。 夕阳的馀晖洒落在他陷入睡梦中的冷峻轮廓上,映照着他稜角分明的五官,而平日穿着的两件式长挂此刻只剩下外边的那一袭外挂了,原本高立的领结也被他解开了,导致他的胸口的衣料敞开到可以隐约地望见那曝晒在空气中的扎实胸膛,而俐落的锁骨线则是在光线下更显迷人。 如果是普通女性,望见此美景肯定各个都会为他神魂颠倒,甚至不惜一切地想要拥有他,为此邱鸢鸳心存感激自己有着书中角色设定的记忆,如果她也是那类女人的话,早在一开始就被道格拉斯直接拉去断头了,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再说了,经过了两年的相处时光,她多多少少也对他这张脸产生了免疫力。 「穿着么少是会着凉的。」看着道格拉斯单薄的衣着,她便走到了床边拉下了上头一个棉毯,正想着要将它盖在他身上时,她便再一次地因为自己矮小的身高感到挫折,因为身长不够所以完全盖不上他的腹部,导致她只能很努力地踮起脚尖,意思意思地将棉毯盖在他的大腿位置。 不过,在她几乎要完成这个动作时,道格拉斯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还有些睡意的他眯着眼看着她惊吓的表情。 「??」他们俩在那一瞬间都没有开口,只是相互对视着彼此。 直到道格拉斯伸出了双手,将一脸惊恐的茉薾塔从地面上抱到了怀中,他轻柔的力道彷彿是刻意为了不伤害到她。 当她被他抱入怀中后,她听见了他那令人沉醉的菸嗓声由上而下的传来:「??你来了。」 这个声音,令她仰起头来好奇地察看他此刻的神情,而当她看见他的表情时便产生了疑惑,同时也有着一份诧异,毕竟那是张她从未瞧见过的温和弯笑,一点防心也没有,完全放松的笑靥,根本不像他平日里那些淡淡的勾笑。 他说的话语很简单明暸,但是她不知道为何就是有种直觉,他的语句中不单单仅只有这样的含意,彷彿还有些什么??。 「??陪朕再睡一下。」他的鼻尖划过了她的带着花香的发丝,是他喜欢的香味。 ———— 手痠(在一百个字就五千了/乾笑),没想到打着打着,剧情还不到,字数就爆了(挥汗)! 父女俩睡醒都会呈现迷煳的状态 (?????)~ 下一章,预计拔拔继续撒糖+堂弟出场一下。 -- 八歲的她|陸 「拔拔,茉薾塔可以坐在椅子上的!」邱鸢鸳真心不知招了什么罪,几乎每日都要被迫做出这种羞耻行为。今日又与往常一样,她被道格拉斯带到了主厅,且按他要求的来到了他所坐的王座前,之后就是狼狈地被他一把抱进了怀里,被迫坐在他的双腿之上。 道格拉斯听着茉薾塔带着些许怒意的请求,他没有为此动怒,反倒带着笑意地望着她气鼓鼓的双颊,巴不得再将她往怀里攥紧一些。 「??朕想抱着你。」他十分严肃认真地对他怀中的小女孩说道。 邱鸢鸳听见道格拉斯这么回应,她的思绪产生了些许的溷乱,为什么她会有种错觉感觉到他方才的语气中有撒娇的成分,貌似向主人讨摸摸的宠物一样,要是拒绝他的话似乎会受到一种严重的良心谴责。可恶,她在心里这么想着,顶着一张绝世俊颜,说着一句无意识的撩话,这叫她要怎么委婉地从他怀里站起身,摆明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不行吗?」在她没有任何反应的动作之下,他那迷人的菸嗓低沉地传进了她的耳畔之中,这使得她当下立马红起了耳根子,甚至用着双手遮掩着自己逐渐泛红的脸庞。 「??」太犯规了,明知道道格拉斯是引发一连串茉薾塔悲剧的问题来源,但是她似乎渐渐地沉溺在这种温馨的父女关係之中,本来是准备刷他好感度,到了一定程度后女主就算进宫了,也无法撼动她原本公主的位置,但是现在似乎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让她有种错觉像是自己挖了个坑跳了进去。 沉默了好一阵子的她,最终还是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她没有抬起头看向他,毕竟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十分丢脸,就连她自己都能感受到通红的双颊微微发烫着,因此她只是攥紧了他的长褂衣料,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道格拉斯现在好想将茉薾塔的脸蛋转过来,让他好好看看她害羞的神情,想要将她每一种表情都刻印在心底。她眯起眼看着那红透的耳根子在浅色的发丝中是如此的显眼,甚至可爱地令他不自觉地勾起了浅笑,但是他并没有恶劣地拽过她的头,毕竟要是她真不愿意的话,他也不想逼迫她做些她不想做的事。 「??」在一旁将这一幕印入眼帘的克劳德,心中十分感慨于陛下与公主殿下之间亲暱的相处模式,甚至在心中想着,公主殿下害羞起来的模样真是世界无敌可爱,果然今日又羡慕了陛下一回,有一位如此讨人喜欢的女儿真的是陛下的福气呢! 感受到克劳德慈爱的目光时,道格拉斯果断地选择了无视。他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想了想,昔日被众人推崇的帝国骑士长,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一位表情如此猥琐的大叔,总是用着那觊觎茉薾塔的视线关注着他们,让他恨不得将他这老头子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不过要是真这么做的话,茉薾塔应该会很难过的,毕竟他感受得出她似乎蛮喜欢克劳德的,因此他就姑且先忍下心中的不悦,放他一条生路。 有一瞬间克劳德似乎感受到陛下投来的杀意,不过当他看向陛下时,便发现陛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公主殿下身上,因此他想了想也许是他的错觉。 因为茉薾塔不将身子转过来,所以道格拉斯只能持续地把玩着她柔软的手掌,因为今天她的发型是垂挂在一边的长辫子,这让他无法像平日一样抚摸着她浅色的长发,不过揉捏着她小巧的掌腹似乎也不差,小小软软的手感意外的十分舒压。 「??呜」已经被道格拉斯捏了好一阵子的邱鸢鸳终于忍受不住地回过了头,她压抑着自己几乎快要胀红的双颊,怒视着把她当宠物耍的道格拉斯。如果是两个人单独的场合,她还能睁一眼闭一隻眼,咬咬牙地忍过去,但是现在不但有克劳德在,还有跟自己年纪相当的约瑟,此刻她都想像约瑟在心里多么震惊她幼儿班的相处方式,更糟糕的话可能还有鄙视的想法。 「??生气了?」注视着她微微鼓起的脸蛋,他柔和的五官上沾染上了笑意,只有在面对她时,他才能如此自然地表露出情感,亦或者是说,跟她在一起才能安心地拥有自我。他停下的手掌伸到了她的脸颊边,带有凉意的手背贴附在她逐渐消下的面颊上,看着她的大眼眨着眨着地注视着自己,同样地他也将自己所有的目光献给她作为回报。 邱鸢鸳也没有真的胆子大到直白地跟道格拉斯说,自己对于他方才的行为感到无比羞耻,甚至还有些不开心他似乎把自己当成小猫一样,呼之来呼之去的随他高兴地摆弄她。就算再怎么感受到道格拉斯对她日渐改善的态度,她也不敢冒着风险直接将不爽摆在脸上,毕竟在他面前她也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童,只要一个不悦就可以轻易地置她于死地。 不过在她沉默地注视着他时,她又再一次地注意到了那勾挂在他耳垂上的耳饰,金色的挂钩与连接着装饰的金鍊,而最让她感到新奇的是垂挂的深紫色水滴魔石,因为仔细瞧看的话会发现它里头有着一丝七彩的光芒。 「茉薾塔,怎么了?」似乎发觉到茉薾塔直直地视线,道格拉斯摸了摸她的头问道。 「??拔拔的耳坠好漂亮喔!」被那独特的色泽所吸引着,她甚至在不知不觉的状态下,伸出了短小的手臂试图触摸着他耳垂上的耳饰。 「??你想要?」道格拉斯对于她吃力地举止做出了反应,为了不让她在继续拉长手臂,他将头歪了一边让耳饰更加靠近她的掌心,好令她可以轻易地触碰到。 「拔拔愿意给茉薾塔?」早在邱鸢鸳搬进金殿后,道格拉斯就为她设置了一间饰品与礼服的房间,打开房门就能看见各种稀有珠宝製成的饰品,而陈列在左右两边的衣架上更是挂满了玲琅满目的洋装服饰,底下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种类的女鞋,也因此本来物欲就不高的她,更加不会去索取些珠宝首饰、服饰,毕竟她已经够多了。但是,道格拉斯的耳饰却令她有了想要的念头,那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从心底里想要拥有它,为此让她完全忘记了她此刻面对的人是谁。 对于茉薾塔的索求,道格拉斯有一瞬间露出了一种犹疑,但是很快地他又恢復了平淡的面孔。 「??你现在太小了,等到你十五岁。」道格拉斯将茉薾塔整个抱了起来,让她完全地转向她,他不想让她持续维持着回头的动作,不然待会她的脖子肯定会僵硬地刺痛。 「为什么要等到十五岁?现在不行吗?」她一脸疑惑地询问道,一面拽了拽他手臂上的袖子。 「??」这一次换道格拉斯白皙的面颊上有那么一点粉色浮现。 「陛下,公主殿下还不理解帝国的传统文化。」克劳德一边忍着露出慈爷笑的捂住了嘴,一面带着喜悦的目光注视着陛下。 「克劳德,你闭嘴。」道格拉斯立即投以一个警告的视线,示意着克劳德别多嘴说些什么不必要的东西。 「拔拔,克劳德叔叔说的文化是什么?」不过既然已经被邱鸢鸳听见了,她也就不能忽视,再说了这种突然被打断的话题让她更加好奇,就算现在不让她知道,她之后也是会自己去找答案的。 「??」道格拉斯真的很想无视那闪烁的眼眸,但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茉薾塔说这种事,因此他停顿了好一阵子,但仍旧保持着沉默不愿透露。 「公主殿下,在列兰赦帝国有个习俗,那就是两情相悦的恋人,或是交付终生的伴侣,他们会交换耳饰以表示彼此的爱慕。」克劳德在一旁观看着陛下难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果然能令陛下这般无奈又不知该怎么反应的人,就只有他们的公主殿下了。 听着克劳德的解释后,邱鸢鸳才理解方才为何道格拉斯有一瞬间呆愣住的原因,甚至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害羞的神情,为此,如此难得的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过,既然刚才她被他耍着玩,那她也要适当地报復他一下,理应地让他吃亏一下。 「拔拔,拔拔。」她坐直了身子后伸出两隻小手拉着他胸前布料,用着软绵绵的语调叫唤着她的父皇。 「那等到茉薾塔十五岁的时候,就可以跟拔拔结婚了吗?」那张还是小女孩的面容上透露着期待,她透亮的眼眸中充斥着存粹的情感,那轻柔的嗓音中充斥着些许的兴奋。 结婚?她跟他吗? 道格拉斯对茉薾塔的问话表示着惊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她,但是看着她这么熟悉且温暖的笑靥,他实在有些庆幸于她是他的女儿,才让他理解到人与人之间也是可以拥有欢乐,不过同时他也有先不悦于她是他女儿的这件事,毕竟到了十五岁她成年礼过后,就要面对各种异性之间的求爱,到最后她也会有婚约者,甚至离开他??最后他又会是孤零零一个人。 他不希望她成为其他人的伴侣,如果这样的话,她就会渐渐地退出了他的世界,而她清澈的双眸里也将不再有他的身影。 「??如果你愿意的话。」最后,他轻轻地撩开了她前额的发丝,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如同露珠般细细的一吻。 可以的话,他希望她终生未嫁,将她的一切保留在自己的身边。 ———— 本来是真的打算让堂弟出场的,但是来不及了(手抖)!拔拔戏份过多了,我私心严重(磕头)! 再一次强调拔拔不是萝莉控!(感觉愈写愈偏了)拔拔真的只是扭曲的父爱(?)。 下一章,一定要让堂弟刷刷存在感! -- àγùsんùщù.⒞Θм 八歲的她|柒 「公主殿下。」男孩的声音仅隔五六步的间距。 邱鸢鸳本打算在去皇殿的途中摘几朵茉莉花,好给道格拉斯的办公室增添一些花香味,毕竟他几乎一整天有半天的时间待在死气沉沉的公文书中,不管是谁都肯定会喘不过气的,即便他已经习惯成天处理这些繁杂的书面报告,她也仍旧希望能令他紧绷的思绪稍微放松一下,为此她便认为多少改善一下办公室的氛围。 她的手中轻捧起一束带着些许水珠的茉莉花,正准备转身前往皇殿的方向时,那个青涩的男孩声音突然呼唤了她的尊称,令她一脸茫然地思索着这声音并不像是约瑟,再说了今天是约瑟去骑士军团考取青少年训练兵资格的日子,因此开口叫住她的男声绝对不是约瑟她可以十分肯定。 「?」她转身望向站在白色茉莉花丛中的男孩。 奥古斯汀眯起那双迷人的深红猫眼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列兰赦帝国唯一的公主殿下。他黄糵色的发丝被微风轻轻地吹起,在白色的茉莉花衬托下,他那头淡色却美丽的髪色似乎更加耀眼了,而也因为凉风吹起使得在束着他侧脸颊边的短小辫子上的发饰也随风摇摆着,发出了清脆的铃铛声响。 他所穿着的服饰是类似于欧洲贵族的正装,不像道格拉斯平日所穿的两件式长褂,深沉朱色的布料硬挺地贴附在他男孩的身板上,高耸的白色衬衫领口束缚着他细长的颈脖,胸前被黢黑的领巾所绑束着,上头别着一枚有着红宝石点缀的金色家族徽章,双排的的金釦在外装上笔直而下,使得他尚未发育完成的身形意外地有着成年男性的倒叁角体态,而脚上穿套的是一双深色皮革的长靴,长靴的侧面是一排暗色的铁釦,细长的鞋头上刻着精緻的印花样式。 「万分抱歉,倏忽之间出声叫住了您。」奥古斯汀勾起一抹十分绅士的弯笑,就算他现在只是一名未满十岁的男孩,在面对那张恰到好处的笑靥时,任谁都会被他这意外成熟的气质所震惊住。他深红的眼眸中是茉薾塔深陷在花海中的身影,皓白的少女与高雅绽放的茉莉十分契合地相容在一起,令他不自觉地加深了眼珠的戾气,而因为高挂的艳阳使得她不得不回避一下视线,这也令她没发觉他那眼中对她暗沉的倾慕。℉цωéん.©ōм(fuwenh.com) 在望见男孩的瞬间后,邱鸢鸳脑海中便有了二级警报的鸣笛声响,奥古斯汀?弗雷?黑森,原书中类似于幕后大魔王存在的角色,不同于约瑟在茉薾塔的支线中杀害了代罪羔羊的她。奥古斯汀虽未给予茉薾塔任何的威胁性,也没有成为爱慕女主的求爱者之一,但是他的角色设定跟出场篇章都是在主线剧情里佔据极大的影响力,换句话说,他可以是推动主线剧情的重要配角。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也没有敢在表情上显露出她此刻惊讶的情绪。 原书的剧情中,道格拉斯的皇弟——雷牡勒会在女主十四岁之时成功地篡位,成为第十叁任的列兰赦帝国君王。但是在此之前,首先必须先经过一连串的阴谋算计,女主假扮道格拉斯女儿身份的桥段也是其中一项,但是最为主要的是奥古斯汀的幕后阴谋。 这位在原书未来之中,会成为帝国最伟大的宫廷魔法师,起因源自他在女主十一岁时所发生的多国联战之中,在战况激烈的前线中用着那精湛的攻击术式一次又一次地攻破敌军的防守线,使得帝国在往后得到胜利之时,他也相应地以辉煌的战绩得到了应有的头衔与赏赐,而在奥古斯汀成为了名利财力权力兼得的情势下,他协助了这一位比父亲要来得更加亲近的叔叔成功夺得了那沉重的皇冠。 不过,邱鸢鸳并不晓得奥古斯汀到底为何帮助雷牡勒,甚至也不知道他到底以什么样的方式陷害道格拉斯,因为在她穿书前作者也才开启了有关于他的真相篇章,因此她也只知道大概的剧情走向,一个就是奥古斯汀是个在能力设定上极为变态的魔法师,而另一个就是他日后会成为道格拉斯被拉下台的幕后主使之一。不过就算不知道剧情的细节,她也可以开始提防这个往后会变质的小男孩,毕竟就算躲过了茉薾塔的死亡结局,如果之后道格拉斯被陷害,那么她这位唯一的子嗣肯定也不会有多好过,也许还会面临比死亡还悲惨的结局。 「奥古斯汀,对吗?」在奥古斯汀准备自我介绍时,邱鸢鸳率先开了口确认道。要不是为了自己往后的日子,她真的一点也不想搭理这种未来可能会跟约瑟一样狂化的角色,毕竟她的周围都已经有两名可能一个不小心就威胁到自己性命的角色,现在又要再增加一名,她真的是万分不愿意,但是要是她不冒这个险的话,她也不敢说自己是否可以活过十四岁,毕竟雷姆勒是女主十四岁时成为帝皇,而她的年龄跟女主一样,这也就代表自己十四岁之后就会面对原作中出场最多的男角——雷牡勒,到时肯定又要面对一连串比女主更加凶残的手段??。 奥古斯汀没想到茉薾塔会对自己有所印象,因此在他呆愣了一会后,他本就是面带笑容的神情,更是打从心底地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弯笑。 面对一位令自己心乱的女孩,奥古斯汀虽未表现出一丝慌张,但是思绪中却是一系列的疯狂。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至从出生后,对任何人事物都保持着一贯的态度,他从有过任何渴望的思绪,因此当他初遇茉薾塔的瞬间,他便第一次收穫了一种名为好奇、在意的情绪。 「是的,是在下的名字。没想到,您还记得在下的名字。」他跨出了步伐,将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了一两步的距离,而也因为这样,才能看出茉薾塔虽然实际身高比他矮一些,但是碍于她今日穿了一双平底的淑女鞋,而他穿了一双叁公分的长靴,瞬间又让两人的身高差拉了快十公分。 他压抑着想要伸手轻抚她散乱发丝的念头,用着一种不失礼貌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茉薾塔。 「恩,奥古斯汀是尔法洛叔叔的儿子对吗?」甜美的笑容搭配着软绵绵的女孩声,让站在她身前的奥古斯汀更加激烈地在脑海中压下那些踰矩的想法。 邱鸢鸳在说完话后就收回了视线,看了一眼怀中的茉莉花,心里想着要是再不去找道格拉斯的话,不但花瓣会有些萎掉,同时她的父皇大概也会露出一脸不悦的冰山面孔。 因为她转移了目光,所以没发觉到奥古斯汀那虽带着笑意,却意外阴冷的中性五官。 「是的。」奥古斯汀轻柔的语调还是跟方才一样,但是他心里早就对茉薾塔移开目光而感到不悦,再加上她提到了那令他厌恶的父亲名字。 为了再一次将她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他如此自然地对她提问道:「容在下冒昧一问,公主殿下,摘这些茉莉是打算做什么呢?」 「茉薾塔想给拔拔的办公室里放些新鲜的花朵。」邱鸢鸳没有多想地回应道。 「公主殿下如此对陛下准备一束茉莉花,真是连在下都羡慕不已呢!」奥古斯汀轻淡地说着,但是其实话语中参杂着一丝丑陋的妒意,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对她如此执着,不过在听到她为了陛下这么做时,竟然会如此嫉妒于女儿对父亲的亲情与关爱。 「奥古斯汀、恩??茉薾塔可以这么称呼吗?」如果是比她年长就可以喊哥哥,但是奥古斯汀实际年龄比茉薾塔还要小六个月,而且叫弟弟似乎感觉有点彆扭,不知为什么。 「您要如何称呼在下,都无所谓,只要依您的喜好便可。」他穿戴着皮革手套的左掌轻抵在自己的胸口处。 「那、那奥古斯汀刚刚那么说,是也想要一束茉莉花吗?」邱鸢鸳完全没有察觉到奥古斯汀方才语句中真正的涵义,因此她果断地认为他貌似也想要一束茉莉花,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如此直白的对她说道,肯定就是真着想要茉莉花了。 「??」对于茉薾塔的好心,奥古斯汀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继续保持着那礼貌性的浅笑。 「来,给奥古斯汀!」邱鸢鸳从怀中里取出一隻新鲜的白色茉莉,将花朵递到了他的面前,小巧的手心握着一隻细长的茉莉花,精緻的五官上绽放着无垢真诚的笑脸,浅色的波浪长发在无风的状态下轻捧着她粉嫩的双颊。 「今天茉薾塔不能给奥古斯汀一整束,所以先给一隻,改天再补一束,好不好?」她有些忧心地讲着理由,在瞧见他没有为此表现出不开心后,又恢復了灿烂的笑颜,俏皮地轻挥了挥手中的茉莉花示意他接过去。 虽然被茉薾塔误会了他真正的语意,但是他对此没有什么不悦,反倒意外地喜欢她这样为了弥补她没有给他一束茉莉花,而先给他一隻之后再补一束给他的约定。 「既然公主殿下这么说,那么在下也不会有所怨言,甚至会期待那天的到来。」他将茉莉接了过来后,嗅闻到那淡淡优雅的花香。 「那,下一次奥古斯汀来宫里时,茉薾塔就会准备好一束茉莉花的!」邱鸢鸳抱持着哄小孩的心态说道,心里甚至想着这名未来会成为骇人魔法师的小男孩,其实意外地很单纯可爱呢! “其实我并不想要茉莉花??”奥古斯汀点头表示谢意的同时,心里如此沉沉地唸道。 ———— 给堂弟补足戏份了,意外凭感觉写出来后,发现他是一个早就已经黑了的角色(掩面)。 意外的觉得身为弟弟的奥古斯汀被我写得蛮偏执的(憨笑),差点忘了他是有毒的人设! 下一章预计是八岁的最后一章,毕竟这一章字数超过了,所以来不及说堂弟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因此预告,下一章虽不确定会不会有糖,但是会有霸气拔拔登场!(灿笑) -- aγùsんùщù.⒞ΘⅯ 八歲的她|捌 「??什么事令你如此着急?」道格拉斯依旧慵懒随意地坐在那由稀有矿石製成的王座上,他的掌腹托起了下颚,暗沉的远山紫眼眸丝毫不留情地俯视着拜见他的兄长——尔法洛。 对于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男人,道格拉斯一点也不打算看在亲人的面子上给予他任何的特权,毕竟他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根本无法为国家有所贡献,并非单指着他那平凡甚至一点也不出众的魔法资质,几乎才能为零的军事领导能力,十分普通没有任何远见的商业经营能力,还有那任谁都能察觉到他对皇位那份掩盖拙劣的野心。 他其实随时都可以处理他这位一是无成的兄长,但是他到想看看尔法洛有什么能耐,如果就这样放任他的话,他能为了得皇位做出什么令他意想不到的谋划。不过,他也觉得以他这种短浅的目光,应该也只是联合一些乌合之众,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力,但是,前些阵子克劳德才跟他报告过,尔法洛似乎跟雷牡勒有所接触。 雷牡勒跟尔法洛截然不同,他是道格拉斯五位兄弟中最需要提防的狠角色。 与道格拉斯相差叁岁的雷牡勒,是当初被贵族们拥戴的第二位皇位继承人,先不说在各项资质上都不比道格拉斯差,再加上他能言善道,圆滑的处事态度也让他在各式各样的利害关係中穿梭自如,在不得罪他人的情况下,坐拥着一半以上贵族与商人的支持。 要不是因为雷牡勒对于权力上有着一定程度上的执着与慾望,他是不可能做出那些过犹不及的错误判断,而也许因为他对于皇位的执念令他在先皇透露出下一任继位者是道格拉斯后,雷牡勒几乎是毫不留情地派出了他暗中训练的骑士刺杀了他的亲身父亲,虽然是后被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但是很多的贵族们以及宫中内部一些高层的骑士长都知道主谋是谁,只是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证是雷牡勒杀了先皇。ⓕцωéん.©ō㎡(fuwenh.co㎡) 而因为目前继任帝皇的是道格拉斯,所以先前与雷牡勒靠得比较近的贵族与商人们,到最后也有一大半见风转陀顺从了道格拉斯这派,不过只要知道雷牡勒性情的人都知道他不是那种随意放弃的男人,真正令他如此执着的事物,他是肯定会不顾一切、想进一切办法地得到它,再说了他那偏激的手段实在跟道格拉斯残酷冷血的审问方式有得拼。 虽然道格拉斯对于旁人将他与雷牡勒做比较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但是说实话,他自己也知道他们两人其实在很多特定的态度、行为以及能力上都十分地雷同,只是他能成功地坐上皇座,主要还是他比起雷牡勒的性格要来得有耐信、沉得住气,知道什么时机行事才会得到最高的效益。 「陛下,北方的魔尊入侵了『葛维奥帝国』,因此『葛维奥帝国』对我国发出了救援的请求。」尔法洛实在是恨不得自己有能力将身坐在王座之上的道格拉斯一把拉下,看着他从高处坠落之谷底的模样肯定十分爽快,毕竟他永远也无法忍受他对他露出那高高在上的神情,彷彿在他面前他只是一个什么作为也没有,空有虚名的皇族耻辱。 「所以呢?」听见从尔法洛嘴里说出的国名时,道格拉斯意外地沉静,冰冷的语气中丝毫没有一点动摇,而这样无情冷酷的他,另仰视他的尔法洛感觉压迫感十足,瞬间令他的全身上下僵直了一下。 葛维奥帝国,那可是先皇生前缔结的友邦国,甚至为了确切地明示两国友好的关係,尔法洛的妹妹,同时也是道格拉斯的姊姊,被以政治联姻的方式远嫁他国。就算现在两国之间的关係已不如以往那般热络,但是看在列兰赦帝国皇族血脉的份上,应该也要出手救助一下。 本应该是如此,尔法洛早在之前就打算藉此机会好好地夺得功绩,藉此得到一些百姓们与贵族们正面的评价,以帮助往后他篡位的助力,但是似乎道格拉斯一点也不打算出兵支援被攻打的葛维奥帝国。 「陛下,看在蕾西亜的份上,您可否派兵拯救陷入火海的葛维奥帝国?」尔法洛将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搬了出来,想要藉此用着软硬适中的方式,半是强迫半是请求的说法说服道格拉斯派兵前往葛维奥帝国。 本来上午是可以跟茉薾塔小憩一下的,但是碍于尔法洛突然进宫寻求晋见,让道格拉斯不得不以正事优先地来到了主厅,俯视着身下这位不懂分寸难捏的兄长。原本想着当他一开口说完觐见目的后,他能直接回绝,之后就能瞬移去找茉薾塔了,但是谁知道尔法洛似乎完全不会懂得看脸色行事,只是一昧地用着模凌两可的说词暗示他出兵。 现在甚至连那个令人厌恶的女人也牵扯出来了,这让本来面色就不怎么好看的道格拉斯眯起了犀利的双眸,连一直线的嘴唇弧度也微微地下压了。他将下颚脱离了手掌心的位置,现在他的坐姿已经呈现了一种霸王的气势,他被金色布料遮盖的双臂自然地摆放在王座的两侧把手上,而穿着一袭象牙白两件式长褂的身子神态自若地正坐在那代表一切权威的王座上,充斥着戾气的深色眼珠直勾勾地瞪视着逐渐不安的尔法洛。 「??你想要朕出兵,拯救那根本毫无价值的葛维奥帝国?」他一字一句不快也不慢地提问道。 任何参与军事的贵族们,谁会不知道葛维奥帝国其实一直企图寻找他们国家的突破口,以入侵现在换任新帝皇时代的列兰赦帝国。再说了,昔日本就不属于任何帝国的北方矿山地域,现在也被葛维奥帝国以各种夸张无耻的说辞,来约制各个想要去那开採稀有矿石的他国者,甚至还在周边设置了军事领地,很摆明地想要将那片拥有数不尽资源的矿石区域佔为己有。 当然还不止有这些,为了增加自己国家领土的地域,他们连周边一些以往缔结友邦条款的国家,也以武力逼迫的方式收为自己旗下的从属国,甚至还对那些试图反抗的国家进行一系列夸张的屠杀,总而言之,目前葛维奥帝国就是一个用着杀戮来歌颂自己帝国辉煌的国家。 「??甚至,还扯上了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葛维奥帝国目前对列兰赦帝国没有什么威胁性,不然道格拉斯其实蛮想直接带兵出兵讨伐这十分猖狂且不自量力的国家昏君。 蕾西亜?爱尔?黑森,那是道格拉斯同父异母的姊姊,一个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可以用与生俱来的姿色掌握国家大权的愚昧女人。虽然与尔法洛都源自同一个母亲,但是她的外貌上却是遗传到了皇族那优良的血统,不同于她那母亲平庸的五官,如果论先皇的说词,她像极了先皇那位早逝的姊姊,美艳地如同大胆绽放的鲜红玫瑰,而那狂傲且鄙视众人的性格更是像玫瑰花上锋利的针刺,凡是接近她的人都会对她那恶劣的品格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毕竟还是您的亲人,您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葬送在魔族手下吧?」尔法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道格拉斯了,但是他仍旧不放弃地想要以亲人、家人的关係当作藉词来说服他。 「亲人?」在王座阶梯之下,尔法洛很清楚地听见了道格拉斯那带着嘲讽意味的軽笑声。 不知是否是因为被这低气压逼迫,使得尔法洛扯下了那张演技拙劣的面容,他挥开了攥紧在自己腰侧边的左手,以一种放肆且不知好歹的气势踏上了王座前的阶梯。 「尔法洛阁下」正当站在王座一旁的克劳德准备出手制止,甚至抽出腰侧的长剑时,道格拉斯挥了挥手指打断了他,且表示不需要有任何动作。 尔法洛望见道格拉斯示意克劳德退下后,他以为他是看在他们昔日是有着血缘兄弟的情份上,因此更加狂放地大步走到了正坐在皇座的道格拉斯面前,在一种失去理智与判断能力的情况下,他一把手伸了出去,准备揪住那高高在上弟弟的衣领,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一瞬间,仅仅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喀喳”一声响亮地回盪在寂静的主厅内,而之后紧接着又是一个重物落下的碰撞声响。 「??下一回,朕要得就不是一隻手了。」道格拉斯早在挥动指尖时,就已经用屏障魔法挡在自己与尔法洛之间了,因此当那切割完美的手腕落下时,同一时间涌现出来的温热血液也丝毫未沾染在他洁白的长挂上。 在目睹着自己兄长断手的场景时,道格拉斯眼眸中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沉静地令人不寒而慄,而当尔法洛因为断肢而扭曲着面孔咆哮时,他也没有打算再继续挥动手指以魔法对付他了,反倒是抱持着一种无趣的想法站起了身子,更加鄙视地低头注视着极度狼狈且落魄的尔法洛。 在俯视的同时,道格拉斯那深沉的眼眸也变换成了明亮骇人奶白金色,此刻的他彷彿从如此可悲的尔法洛身上得到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瞧见那因剧烈痛觉而扭曲的面孔,令他放松了本是下沉的脸部神经。 「对你,朕只需要一隻手指,尔法洛。」他冷峻的面容上竟异常地勾起了一丝笑意,顷刻间,让拼命止住伤口的尔法洛感受到此生最为漫长的一秒钟。 没有人知道那抹笑容是何意,只有道格拉斯自己知道,因为解决了这个不知分寸的男人后,他就能去见他亲爱的女儿了。 ——分隔线—— 「拔拔!」道格拉斯看见了从白虎身上站起身的茉薾塔,她兴奋地向他所站立的位置奔来,到差不多一小步的距离后,她张开了双臂一把抱住了他的膝盖处。 「小心点。」道格拉斯语气虽然平淡,但是他在她抱住他的瞬间,连忙弯下了身子挽起了她娇小的身躯,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 「嘿嘿,茉薾塔看见拔拔太开心了,所以一时间就跑了起来。」他听着她带着撒娇语气的女孩嗓音,甜美又软绵绵地令他浅浅地扬起嘴角。 「朕,不希望你受伤。」他用指腹轻摸着她被发丝盖住的前额,而这个亲暱的动作,令她有些痒地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只有在她身旁,他才能露出如此柔和且带着温度的面容。 ———— 果然写着欠揍的尔法洛,不知不觉就让拔拔在被刺激之下砍了他的一隻手腕(呵呵!)。 明明打算展现拔拔霸者的气息,不自觉地写到黑化去了(掩面),不过挥挥手指的拔拔应该算是蛮可爱的吧(憨笑)? 下一张预告,九岁篇章开启,预计九岁章节会让表兄+堂兄出场(跃跃欲试)!特别想要写病娇的表兄(兴奋)! -- 劇情公告區(2019/7/31:角色列表更新) 关于很多人询问的“NP”问题,这篇我个人偏向“拔拔跟茉薾塔的1v1”,所以正文里会写到肉的桥段,只会有这一对CP的,其他男角的肉不会出现在正文里!(提醒) 要是有读者无法接受的话,请继续往下看下去,为了不让其馀男角遭受到冷落,他们的肉会出现在另外的支线里(举例:番外篇章),到时候我会注记一下,因此请大家不要担心会误入支线剧情。而这些另外的支线,会完全地偏离正文的剧情,有点像是选择题的概念,正文中只有道格拉斯的选项,在番外篇章中就会出现其他男角选项之后的情节。 再详细点说的话→ 就是正文里会有各式各样的多角恋,但是最后的肉只会给道格拉斯,而从正文分支的番外剧情,就是茉薾塔选择其他男角之后的故事剧情,所以喜欢其他男角的读者,可以从番外中得到美好结局(同时看见他们车车)。 而关于“NPH”的这个问题,正文里不会写到,算是我个人的私心,因为我也认为如果正文里出现茉薾塔跟其他男角有肉的话,这大概会让我无法写下去,好像我已经认定就是“拔拔跟茉薾塔1v1”了,所以绝对不会有NPH在正文里!(强调) 不过,要是想看NPH的话,应该是会有3P或是4P之类的肉出现在番外里。而这个应该不会出现在“番外支线”里,而是真正的“普通番外”里头,所以喜欢这类型的读者可以再普通番外里看见(憨笑)。 最后,真正的感情深温以及修罗场,我预计是在十四、十五岁的篇章才会开始明显出现,当然在此之前也会有一些小小的男角吃味桥段,不过不会那么明显。 最后的最后,我把角色介绍简单的列出来,因为外国名真的有点难记,怕读者们会搞溷。 〖角色介绍〗:(★是男角) 1)★道格拉斯?勒罗伊十二世?黑森→ 【设定】:列兰赦帝国的帝皇,性格冷血无情、杀人不手软,唯一可以让他心情好转的就是他唯一的女儿(茉薾塔),意外的是一名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女儿控。【外在特徵】:芡食白的发色,远山紫的眼眸(夜晚或是有阴影的时候会变成奶白金色),外貌年龄维持在二十五至二十七岁,身高大约在一八五以上。 2)克劳德?史吉雷特→ 【设定】:帝皇的贴身近卫队长,是帝国最具权威的骑士长,目前已经退居于保护陛下的职位了,但是身手依旧跟他的全身时期差不多,目前性个是个十分惹人欢喜的长辈性格,但在陛下眼里只是一个囉唆的老头子。【外在特徵】:银发与一双金眼,外貌年龄维持在四十至四十五岁的大叔样貌,实际年龄是一位已经九十初的老爷爷了。 5)★约瑟?托雷利?史吉雷特→ 【设定】:原书中茉薾塔的竹马,杀了茉薾塔的角色。克劳德唯一的子孙,魔法资质算是中上,不过剑术能力与技巧却是出类拔萃,算是一个鬼才,目前个性是一个十分憨厚诚实的男孩,对于公主殿下抱持着绝对忠诚的态度(已生名起誓)。未来(原书剧情)会成为一名令人敬仰却也畏惧的骑士长,精湛的剑术与果断的进攻思想,让他成为日后列兰赦帝国更加辉煌的功臣之一,不过个性也成了一名嗜血,热爱杀戮的狂人。【外在特徵】:胡粉的发色,沼泽绿的眼眸,爽朗乾净的五官(可爱忠犬的外表)。 4)★雷牡勒?凯尔德?黑森→ 【设定】:帝皇的同父异母弟弟,其能力值不比道格拉斯差,只是因为太过盲目地追求权力,所以有时候会有误判断的时刻,因此丧失了继承皇位的资格,为此想要夺取兄长的王位。【外在特徵】:黑发碎发,酒红色眼眸,八字眉。※目前尚未出场(!)。 5)爱莲→ 【设定】:服侍茉薾塔的女僕长,算是公主殿下的第二位母亲,外冷内热的性格,是一个看似严肃其实心软的人,在处理事情上是个十分警慎,能完美完成任务的女僕长。 6)尔法洛?黑森→ 【设定】:道格拉斯同父异母的兄长,是一个魔法资质极差的皇族,就连武术能力也只能与一般人相衡,是个在在道格拉斯卓越能力下成长的自卑角色,为此十分嫉妒、仇恨自己的弟弟。【外在特徵】:咖啡发色,褐色眼眸,十分普通的五官,一点也没有遗传到皇族的精緻五官,年龄是二十八至叁十岁。 7)★奥古斯汀?弗雷?黑森→ 【设定】:尔法洛的二儿子,是一个魔法资质精湛的人才,在剑术方面也有些天份,但最主要擅长的还是攻击魔法等等,性格上是一个意外成熟不像幼童的男孩,对于父亲是极度厌恶、不屑,但是抱持着不戳破的心态。未来(原书剧情)会成为一名帝国权威宫廷魔法师,同时也是让雷牡勒篡位的幕后推手之一,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十分擅长长时间谋划。【外在特徵】:中性的轮廓,金发,深红猫眼。 8)爱葛莎?琼斯?渥波尔→ 【设定】:原书的女主(原女主),白莲花设定,是雷牡勒的私生女,个性上是个极度偏激的角色,为了父亲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爱到变态的人格。【外在特徵】:黑色长发,单眸是皇族变色瞳孔,另一眼是黑眸。 9)★乌鄂瓦?哈沃尔森→ 【设定】:茉薾塔的表兄,第六部队骑士团的首席,也是列兰赦帝国骑士团团长选定了下一位继任者之一,在战场是一位令人直得託付的骑士,也是一位令人信服的指挥;算是一个面瘫,没有什么表情,个性上也是一个没有什么强烈情绪的人。【外在特徵】:黑色头发、黑色眼眸,差不多一百九十公分上下,是位二刀流的骑士。 10)伊蒂丝?罗西→ 【设定】:第七部队骑士团的第二位主力,骑士团里头少数的女性,个性十分随和好相处。 11)蕾西亜?爱尔?黑森→ 【设定】:道格拉斯同父异母的姊姊,性格上是个十分狂傲的人,对于自己的外貌有着绝对的自信,因此认为可以仗着自己美艳的外表得到任何事物;是列兰赦帝国与葛维奥帝国缔结友好关係而联姻的公主殿下。【外在特徵】:是个如同红玫瑰一样抢眼的女人。 -- 九歲的她|零 〖注记:重打一遍,因为觉得跟人设跟剧情上有矛盾。〗 男人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手掌贴附在带些凉意的玻璃上,虽然他看似在望向窗外,但实际上他此刻的视线正透过着窗面的反射注视着自己站在桌前的身影。 男人有着一头黢黑的碎发,跟皇族那芡食白的发色刚好完全地相反,如果说皇族的发丝如同白雪般地纯净无垢,那么他的黑发就好比像是深不见底的幽谷,沉寂晦暗地使同时也好比高挂着繁星的夜空。 在他轻轻地侧过了头用馀角看着他最信任的下属时,那垂挂在他双耳上的挂饰也随之轻微地摇晃着,酒红色的魔法石在馀晖下透出了淡淡的橘红色,他会带着这对耳饰并非是为了遵循他们帝国那古老的习俗,单纯地只是加强他对自己周边设下的防护屏障罢了,毕竟他其实意外地不擅长防御魔法,所以在这方面也就必需用一些辅助用具来弥补不足之处。 因为只是稍微地转首,所以他的面容并未全部地面对身穿一袭黑色骑士服的下属,但是正因为如此,他那张轮廓极为深邃的五官才隐约地倒映在玻璃上,那双微微下垂的八字眉不但没有软化他那双犀利的眼眸,反倒又增添了他那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印象,乌黑的睫毛下是一双代表皇族纯正血脉的变色眼眸,而那远山紫的瞳孔里沉浸着那隐忍许久的暴戾,它一直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再往下那坚挺的鼻樑形成了一个十分完美的比例,令他的侧颜无一死角地低下了头轻柔地戳弄了一下食指上的家徽戒指,注视着戒指上那印有家徽的暗紫色宝石,过不到一秒钟后,他便勾起了一抹浅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弯笑。 「主人,您吩咐的事已经完成了。」穿着一袭黑色骑士服的男人脸上毫无表情地对着他服侍十多年的主人,也就是现任帝皇道格拉斯的弟弟——雷牡勒?凯尔德?黑森。 「辛苦了。」雷牡勒看着这名黑色的骑士,他的名字叫做霍厄斯,不单只是他的心腹,同时也是他那精锐军团的骑士长,毕竟他那精湛的剑术几乎可以媲美于当年最受众人敬仰的克劳德大骑士长,就算再怎么不利的情势下他也能有办法扭转战况,这也是为何他一点也不会担忧交付给他的任务。 「对了,您的兄长似乎激怒了帝皇,直接在王座前被砍下了右手腕。」霍厄斯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就这样平淡的报告道。 「??恩,意料之中。」雷牡勒对于自己那位兄长似乎一点也没有同理心,这方面他跟道格拉斯极为相像,只是他比起道格拉斯更会去善用他们这种目光短潜、自以为是的人,毕竟只需要轻松地在他们面前演几齣戏,再说上几句促使他们行动的话语,就能不废任何精力与时间在幕后里观赏着他们出演的闹剧桥段,对于这种偶尔当做消遣打发的娱乐节目他也真的是百玩不厌。 而对于他那位自卑却自傲的兄长,他总是如此觊觎着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让人怎不知该怎么敬佩他的勇气,亦或者是说怎么鄙视着他那不自量力的行径。 「??不过,偶尔给他送隻苍蝇热闹一下似乎也不错。」他摸了摸束着颈环的脖子处,带着一丝恶趣味的语气轻声提议道。 「主人,您真该收敛一下您那痼习了。」虽然面带笑容,但总是阴森地令霍厄斯给到无奈,要不是因为他跟随主人这么多年,他或许也会因为主人的笑靥而深感寒意。 「要是这一次被帝皇发现了,您这几年来的努力可就白费了。」霍厄斯手下的情报早就已经告知了,帝皇他不但加大了眼线的范围,分布在帝国各个城镇的角落,甚至还察觉到这一次扩大葛维奥帝国的战火似乎与主人脱不了关係。 「霍厄斯,真难得你会这样劝说。」雷牡勒将方才从桌上拿起的报告书收回了抽屉内,之后走到了霍厄斯的身旁拍了拍他的右肩,示意他自己不会做出这么愚蠢暴露行踪的傻事。 而当他转开了办公室门把时,挡住去入的小身影抬起了头一脸惊慌地仰望着他。 「??那、那个??」女孩稚嫩的嗓音从下往上地传了上来。 她是爱葛莎?琼斯?渥波尔,是雷牡勒一时间情绪不稳定下造成的失误产物。 当他将她从偏僻的乡村接了回来后,为得只是将用她皇族的血脉去溷淆道格拉斯的思绪,毕竟他从来就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弥补,更不用说成为一名真正的父亲,毕竟他连亲情这种血缘之间的爱都无法理解,单纯只是认为她对他有利用的价值便将她带了回来成为日后篡位的一枚棋子。 「爱葛莎,怎么站在门前?」他的语气不温柔,也不严肃,只是很平稳地问道。 爱葛莎没有遗传到皇族那头芡食白的发色,而是有着一头与雷牡勒相似的黑发,细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异瞳,一隻眼是皇族那会变色眼珠,另一隻眼则是与发色一致的乌黑眼珠,如果不是因为那隻会变色的眼珠,雷牡勒大概根本不会认为她有利用价值,毕竟在她的身上除此之外一点也看不见那拥有高贵血脉的特徵与气息,不过对于她这张乾净韶秀的五官,他对此表示难得的满意,因为这张脸似乎与那个人有几分的相似,虽然发色、眸色有所不同,但是那个女人最令道格拉斯沉溺其中的特质似乎可以些许地在爱葛莎身上瞧见,日后等到她十四、十五岁的时候,应该也就会愈来愈相像了。 「晚、晚餐的时间到了,所以想说??可不可与您一同用餐?」她希冀的目光令他打从心底地深感厌恶,但是在面对她表情却毫无破绽,只是一种不冷不热的普通面孔。 「当然可以。」那是一抹亲和力十足的笑容,甚至十分容易令旁人误会,因此爱葛莎也被这抹虚伪的笑靥给骗去了,自认为她似乎可以一点一滴地接近眼前这个令应她无法移开目光的亲生父亲。 -- 九歲的她|壹 「陛下!陛下!」今日一早才刚批阅完几个领地的公文后,陛下就藉着要出去透透气的说词直接以坐在办公桌前的姿态瞬移到了外头,当下克劳德就想着糟了,陛下肯定是又是要去找公主殿下了! 最近,陛下似乎比昔日要更加频繁地找公主殿下,虽然克劳德觉得这并非是坏事,父亲疼爱自己的亲生女儿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但是要是因此忘了处理国家公事,那么他也真的会很懊恼,毕竟只要一迟交那些审阅的奏章,就会面对十几个文职像是来讨债的债主一样,明明他只是一个负责陛下安全的近卫军队长,怎么现在有种成了代理保母的错觉。 克劳德寻找陛下的这段期间穿梭在许多陛下与公主殿下最主要会去的地方,不过在他从皇殿找到了金殿,之后在从金殿走到了温室后,都没有瞧见到陛下与公主殿下的身影。而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其实每当他快要找到陛下的时候,陛下就会用瞬移魔法直接带着公主殿下前往下一个地点,这也是为何明明找遍了所有陛下与公主殿下会出现的地点,却未能寻获到两人身影的原因。 当克劳德这身老骨头终于从温室回到了皇殿后,他才看见那被白虎巨大身型环绕着的两人,而因为他所佔的位置给予他视线上的死角,所以他并不知道其实陛下因为近期过于疲累已经阖上了那双泛着睏意的眼帘,难得十分放松地陷入了久违的梦乡之中。 「陛下,您可以终于被在下找到了。」并不知道陛下已经睡去的克劳德用着那高亢,甚至有些哀怨的腔调朝着中庭的正中央迈步。 白白似乎早在克劳德踏进草地时就缓缓地抬起头来,视线也十分自然地朝向声源处看去,而邱鸢鸳则是在听见那熟悉的嗓音后才将视线从道格拉斯的睡颜上移开。 「嘘——!」她连忙对着克劳德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双眼睁得大大示意着一种警示,毕竟好不容易道格拉斯才久违地熟睡一次,如果被克劳德这样吵醒了肯定又是要拖着那疲倦的精神状态回到堆满公文的办公桌前,因此她认为偶尔这样让他好好地休息一次应该也不算太过分。 被公主殿下警告的克劳德马上合上了嘴,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公主殿下如此认真严肃的表情,起初他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思考着是不是公主殿下想要跟陛下多相处一回,才会用着那种正经的面孔看着他,不过当他走近一看便发现了原因,原来是为了不让他打扰到陛下的睡眠,果然不只是单方面的,公主殿下对陛下的一举一动堪称细心体贴,真的是一位十分令人羡慕的乖巧女儿。 「克劳德叔叔,可不可以不要把拔拔叫醒?」虽然示意克劳德别出声,但是她也还是怕他会把道格拉斯叫醒去处理那些等待帝皇批准的奏章,因此她用着那细细的女孩声线询问道,同时也用着那双无辜的远山紫眼眸仰视着站在前方的克劳德。 “啊,怎么会这么可爱呢!跟陛下小时候的模样天差地远啊!”克劳德一见到公主殿下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感受了一种心灵被抚慰的氛围,果然只需要看见公主殿下身心似乎就会被洗涤一番。不过,陛下到底是如何才能把公主殿下养成这样惹人怜爱的女儿,实在很难想像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竟然会有一位这么样柔绵绵又可爱的女儿。 「??」还沉浸在公主殿下可爱模样里的克劳德根,本完全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 而就在邱鸢鸳准备再开口对克劳德请求的时候,她身旁的道格拉斯也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帘,那双暗色的眼眸仍旧有些睡意地半眯着眼地调适了一下视觉,而他的手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从她的腰侧抽离,因此在他睡醒后还确认一下她是否在自己身边地动了几下在她背部的手掌。 「??克劳德,你怎么在这?」因为刚睡醒,道格拉斯的平日里低沉的菸嗓更是带着浓厚的磁性,他一脸不耐烦地望向了这才渐渐回到正常的克劳德身上。 「您还这么说,今早陛下才审阅半数的公文,就彻底从办公室消失了!您说,在下要怎么跟那群文职交代啊!」即便陛下是他的主子,但是跟了他这么多年,再加上又是从小看到大的缘故,克劳德虽然用词上依旧秉持着上下阶级之分,但是语气上却是一种父亲训斥儿子的态度。 「??好吵。」道格拉斯一边眯了眯眼,一边坐起了身子,他完全没打算把克劳德话听进去,只是一脸无所谓地将方才坐在自己身旁的茉薾塔小心翼翼地抱进了怀中,而后熟稔地轻抚着她小巧的头顶,这才逐渐从睡意中缓缓地甦醒,甚至本是面无表情的脸孔也因此带着浅浅的笑容。 早就已经习惯被道格拉斯如此对待的邱鸢鸳也没有任何反抗,毕竟她早在一年前就逐渐丢弃了那所谓的成年人自尊心,现在的她已经抱持着自己是个九岁女孩的心理态度了。 不过,这些年跟道格拉斯如此相处下来,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在他心中佔有一点位置了,如果以他在原书剧情里的性格设定的话,只要任何人一靠近他大概就是直接迎向死亡的怀抱了,所以单看此刻她与道格拉斯两人之间的距离,连一公分的间隔都没有的状态下,她还能好端端地留住自己的脖子,那应该也就是证明自己在他的默许特例之中了。 「陛下,您偶尔这样还行,但是您最近可」克劳德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道格拉斯用魔法静音了,因此话讲到一半的克劳德现在很滑稽地拼命张口抗议,但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这样无声的抗议只能用着他丰富的肢体语言表示,因此已经没有任何骑士尊严的他宛如一位邻家大婶似的。 「拔拔,这样对克劳德叔叔会不会太过分了?」虽然觉得克劳德捨弃颜面的模样很讨喜,但是在他用着那班落魄无力的姿态无声抗议时,邱鸢鸳毕竟还是会心疼一个年纪要过百的老人家,因此她拉了拉道格拉斯的衣袖,在一定的距离下仰起头来看向他那双与自己相同色泽的眼眸。 「过分吗???朕只是觉得他太吵了,让他消停些。」他挑了挑眉尾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甚至还觉得近期为了要让耳边清静一下,或许长时间地把克劳德的声音用魔法隔绝会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邱鸢鸳对于他的回应也习以为常了,只不过在这么近距离地状态下,她可以很仔细细瞧他这张比例完美的面孔,即便从她穿书后第一次碰见了道格拉斯已经过了叁年的时间,但是她却未能从他的深邃的面容上寻找到一丝岁月的痕迹,彷彿就像是完全地冻龄了一样,果然就像是原书的设定,在这个世界上魔法资质愈高的人便会有着类似于长生不老的身体机能,而这其中外貌也是其中一项,这也是为何她到现在也猜不出他得实际年龄是多少,毕竟他现在的面容顶多就像是个二十初头的男子,因此她顶多也只能大约地推算出他实际的年龄叁十至四十岁之间。 「要是茉薾塔太吵,拔拔是不是也会这样对茉薾塔??」适时的撒娇一下也是一种保持好感度的诀窍。 道格拉斯本来不怎么样的神态,在因为茉薾塔的一句话后,渐渐地软化了下来,他温柔地将她抱紧在怀中才缓缓地站起了身子,而因为他的这么一个动作,身旁的白虎也像是领会到了什么地舒展了四肢,甩了甩身上柔软的毛发站起了身。 随着他的步伐,高挑身形下的绀色长褂也因此飘逸在空气之中,在光线的直射下还反射着银色的图腾刺绣,而那系在他腰侧两边的金釦挂饰也紧随着衣料的摆动而自然地跃动着。 「朕永远也不会这么对你。」他不修饰的话语直白地穿透进了她的耳膜之中,而与之同时,他充斥着宠爱的目光也集聚在他怀中娇小的身影上。 听见他如此这么说后,她也对他回以一个最为灿烂且爽朗的笑容。 「茉薾塔,最喜欢拔拔了!」碍于现在的姿势,她没法张开双臂拥抱他,因此她只是用小手捉了捉环绕在自己身上的手背,以示一种讨好的行为。在说这句话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一直到她无意间地开了口后,她才终于逐渐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早已深陷在这种令人安心的氛围之下了,并且又认知到了一件事实,或许她自己才是那个被刷取好感度的人。 当那软绵绵的嗓音又一次地撼动了他的思绪,让他更加地坚信着她在自己心中到底是何等的重要,而对于她每每这班无害又惹人怜爱的言行举止,他实在是愈来愈无法自拔地沉醉于其中,甚至也更加恐惧自己是未来的某一日,必须面对她的转身的背影,深怕她从自己的身旁离去且再也不回来了。 「??嗯,朕知道。」他又一次为她昂起了那只属于她的弯笑。 ——分隔线—— 当男人停下了挥剑的动作后,他自然地手中的黑柄长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已经自我训练的将近两个时辰的他,全身上下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也因此深黑色的衣着也紧贴在他结实精壮的上身,虽然女人早就知晓男人那骑士军装的正装下是一身令人称羡不已的扎实肌肉,但是真正目睹了他那肌肉曲线后便也不自觉地想多桥几眼,不过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完美身形时,男人那张严肃到不行的面孔便转向了她,也因此打断了她难得可以一饱眼福的机会。 「骑士长叫你来找我?」男人拾起了披挂在一旁的外衣,而后朝女人的位置走了过来。这个身高约一米九的男人,便是现任列兰赦帝国第六部队骑士团的首席——乌鄂瓦?哈沃尔森,是现任骑士团骑士长最看好的继任者之一,不光是他辉煌的战绩令人无法不佩服他的能力,同时他在水深火热的战场上也不动摇半分的坚韧精神力,更让许多与他一同前去战线的骑士们不得为他的耐压性钦佩,因此当他被骑士长钦点为下一名继任者的时候,所有在场的骑士各个都深表认同,没有任何怨言。 「嗯,貌似有关北方魔族的战况。」女人在乌鄂瓦走向她的瞬间,就迅速从方才的痴态转换回了她平日那随和的面孔。这名穿着深红骑士服的女人便是第七部队骑士团的第二位主力——伊蒂丝?罗西,是骑士团里少数的女性骑士,再加上更是屈指可数在骑士团中任职十年以上的女骑士,毕竟一般的女性还是会遵从传统文化,在十五岁的成年礼过后订下婚约,之后便在一两年之内与婚约者结为连理,但是伊蒂丝却选择了一条与一般女性不同的道路,成为一名令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女骑士。 「魔族??」听见了这个种族时,乌鄂瓦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地又恢復了那众人对他熟悉的一号表情。 「是说,乌鄂瓦,去见老大之前,你应该先去把这身汗臭处理一下!」伊蒂丝虽然本身是张秀气的脸蛋,但是历经这么多年再骑士团的历练后,也多多少少有了一种阳刚的气质,也因此几乎骑士团的所有人都不将她当女性看待。她一面皱着眉头,一面用着手指紧捏着鼻头,实在不想再继续嗅闻到那浓厚的汗臭味,她实在很难想像他到底是训练了多久,这味道可以如此令人抗拒。 「??」见伊蒂丝如此嫌弃自己的味道,乌鄂瓦还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嗅闻了一下,果然因为习惯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他根本闻不出自己身上的汗臭味,也可以说是嗅觉早就麻痺了。 「别怀疑,是真的臭!」伊蒂丝瞧见乌鄂瓦面无表情,因此她又再一次地加重语气地对他说道。 ———— 提醒一下,没注意到的读者们,九岁的零章有更动(重打),因为角色的设定跟剧情上的矛盾,所以我就直接全部重新码字了。 这一章出现的新角就是③表兄,目前只是稍微出场一下,真正的出场预计是下一章! 久违的拔拔撒糖,下一张预计,表兄去找拔拔跟茉薾塔~ -- 九歲的她|貳 「茉薾塔,你在做什么?」道格拉斯难得一觉到天亮,而当晨光轻抚着他的脸庞时,才令他睁开了那双被浅色睫毛所遮盖的紫色眼眸。不过这才刚开眼的他,却未能寻获到昨晚被他哄入睡的女儿,因此他就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宽敞的寝室,这才发现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走下床,此刻正在床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偷偷摸摸的。 邱鸢鸳想说自己应该没有发出任何会惊醒道格拉斯的声响,但是怎么突然间就被叫到名字了,而也因此不自觉地被他惊吓到震了一下双肩。对于他会在这时间醒过来她真的完全没有意料到,而也因为这样,她此刻正做几乎每个还未满十岁的儿童都会做的蠢事,当然这种事并非是指那种会被斩头的,而是那种被旁人看见的话当事人应该会羞耻到不行的傻事。 「??」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此只是傻憨憨地对着他笑了一下,希望他的睡意能让他再一次地阖上双眼,好令她脱离这种窘境。不过,不管她再怎么激动地在心里祈求,希望道格拉斯可以倒头继续睡,但似乎一点用也没有,因为今天的他竟然异常地清醒,明明平日睡醒时两眼都会呈现一种迷茫,怎么今日就出了一个特例呢! 发觉茉薾塔今日行为有些反常的道格拉斯,很直接地拉开了被单准备从床上起身,却未能找着他放置在床角边的室内鞋,这也让他有些停顿地挑了挑眉尾,脑中瞬间浮现了那隻大白猫叼走他鞋子的画面,不过想了一下子似乎不太对,因为那隻大白猫一般是不敢靠近他的寝室周围,更不用说来到他的房间内完好地叼走了两隻脚的室内鞋,因此当他理了理思路后,就将视线看向正要悄悄地将身子藏匿在床柱后的茉薾塔。 「??是你穿了朕的鞋吗?」他有点不太理解她这行为的意思,如果是动物的话他还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就是想要找个东西磨磨牙,但是她穿着他比她大上两倍的鞋子是要做什么呢?该不会是昨晚穿过来的鞋子弄丢了,这一早才在那偷偷摸摸地穿着他的鞋子? 「茉、茉薾塔不是故意的!」邱鸢鸳被捉个正着,她正准备将他的鞋子踢进床底下,好掩盖自己的罪行,谁知道他的眼睛实在是太敏锐了,怎么她正要挥动小腿就被一声叫住了。而也因为这样,才刚举起的小腿就伴随了一个不大也不小的撞击声,宽松的男鞋就这样从她的小脚丫上滑落下来,偷穿他鞋子的犯罪行径被逮个正着。 啪嗒??当鞋子摔落在地毯上时,她已经放弃思考与挣扎了,明只是一个小孩子都会想要做的事,偷穿一下父母亲的鞋子,感受一下长大的氛围,怎么就又这么刚?刚?好?地被他目睹到了,当下她甚至有种错觉,感觉每一次自己几乎没脸见人的时候都恰好地被他看见了! 虽然她早就已经有过成年人的经验,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亦或者是脑袋突然当机,所以近期所做的每一件事已经完全地呈现了一个完全符合外貌的心智年龄,各种各样像是幼女才会做的傻憨傻憨举动,她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几项。 「??」呵呵呵,空气中呈现了一个寂静的状态,她现在特别想找一个地洞鑽进去,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听,总而言之就是阻隔一切! 而对于茉薾塔穿了他鞋子的这件事,道格拉斯只是觉得异常的可爱,虽然平日里的她就已经很令人疼爱了,但是这种彷彿认为他在为此生气,粉嫩粉嫩的脸蛋圆噗噗地鼓起,双手还像是做错事一般地攥紧了睡衣的裙摆,小巧的脑袋一点也不敢抬头看他的模样,真的是让他不知道该拿这个女儿怎么办才好。 跟他颜面相同肤色的脚掌就这样赤裸地踩踏在黑底金边的地毯上,因为几乎极近无血色的肌肤在黑色的衬托下,更显得他肤色惨白的既视感,而这也应该多少源于他那长期都待在室内的原因,不过,最主要还是他们皇族与生俱来的血统,遗传到那纯正基因的皇族都一定会有着这般皓白的肤色,彷彿是为了要搭配他们那头芡食白的发色。 「朕,没说不能穿,你想穿就给你穿。」他没有从床边站起身,毕竟坐姿的高度可以方便地看见她微微低下的脸庞,所以他也不想因为站起身子而错过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而在一面对她如此轻柔地说道的同时,他也亲手拾起了倒翻在地面上,露着鞋底的室内鞋,而后将它再一次地放置在她那隻光着脚丫的小脚前。 「呜??」他可以听见她嘴里发出的呜声,有点类似于彆扭的状声词。 邱鸢鸳一时间还在为自己方才羞耻的模样惊慌,所以当道格拉斯做此如此贴心甚至温柔的举止后,她又再一次地震惊到睁大了瞳孔,而她还在为此踌躇是否要将小脚掌伸进去的瞬间,她有些变色的眼眸中瞬间染上了一抹纯净的白色。 道格拉斯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蹲下了身子,那冰凉的手心便轻巧地托起了她的脚掌,使她的脚趾捲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地便适应了他的手温,她就顺从地任由他将她的脚掌套入了那双做工精细的室内鞋里,不过因为尺寸的问题,那滑稽却也可爱的画面便令道格拉斯发出了十分迷人的笑声。 「??不过,怎么突然间,穿了朕的鞋呢?」在他逐渐收回了愉悦的情绪后,他还是止不住好奇地向她询问道。 「??说了、茉薾塔要是说了,拔拔不可以笑呦!」道格拉斯因为蹲下了身子后,才能完全地将她那张有些羞红的脸蛋印入眼帘内,细长的浅色睫毛眨了又眨,清澈的眼珠子也不安定地左右晃动着,粉嫩的双唇支支吾吾且又有些畏缩地咬抿了一阵子。 「??嗯」因为面对她天真无邪的样貌,让他的回应停顿了几秒钟。 「茉薾塔想要快点长大。」她用着很小的声量,甚至还用着讲悄悄话的方式,两手挡在他的左耳旁,在他的耳畔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长大??,为什么想要快点长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想彻底束缚他人的情绪,所以一听到茉薾塔这么回答后,道格拉斯刹那间腔调从低沉却柔和,转至到了一种绝对冰冷的语调。 「长大了才能帮拔拔啊!拔拔每天都要埋头在办公桌里,茉薾塔不想拔拔这么累啊!」邱鸢鸳这时候因为自己刚才颜面扫地的状态,所以根本未能察觉到道格拉斯那异常的说话语气,因此她完全没有多想地十分自然地对着他的正颜回应道。她一边认真地说着答案,一边打量着他渐渐好转的黑眼圈,之后才有些放心地在纯净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本是暗沉的眼珠又再一次地,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柔和了下来。 「你这么说,朕很高兴。」这张无可挑惕的面容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勾起了一抹令人不知所措的迷人弯笑。 「??不过,朕想看你慢慢长大。」道格拉斯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心中想着,这样才能跟你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分隔线—— 乌鄂瓦穿着一身绀色滚着银边的骑士服,肩上披挂着唯有首席才有资格拥有的雾黑外衣,硬挺的布料更加凸显出他高挑精壮的身形,在衣着的肩线上还别着一枚又一枚代表战绩辉煌的徽章,背部甚至用着反光墨色的材料印製了烈兰赦帝国骑士团的狮鹫标志,而在雾黑外衣里的骑士服则是採用双排釦的样式,银色的金属釦上还印有代表帝国的符号,高耸的衣领上还穿绕着银色的领带,细长的领带下还垂挂着带着高雅的流苏装饰,随之而下的腰侧边则是与众人不太相同的皮革挂带,而这是因为他是骑士团里少数使用二刀流的骑士,所以才需要在腰侧边多添加一个特製的皮带,好让他能同时配带两把长剑。 「骑士长,您找我?」在他进门前,他先礼貌性地敲了叁下门,才缓缓地推开了骑士长专属的办公室。 在踏入门之内后,乌鄂瓦就望见了那似乎已经被堆积成塔的公文搞疯的骑士长——艾尼斯?莫雷诺,凌乱的棕色发丝貌似是因为他烦躁的情绪所造成的,深色的眼珠下是日积月累后产生的沉重的眼圈,房间里可以听见窸窣窸窣的书写声,同时也伴随着那令人有些难受的哀怨自语。 「??谁??啊,是你呀,乌鄂瓦。」艾尼斯不知道已经多少天没睡觉了,他此刻的精神状态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一面推了推那金框的圆框眼镜,一面用着那沧桑的面容对着朝向他走来的乌鄂瓦,甚至还意思意思地扬起了一抹十分僵硬的浅笑。 「伊蒂丝说您在找我。」早已不是第一天面对骑士长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因此乌鄂瓦特别淡定地对他回应道。 「我??找你??什么事啊?」明明只是一个快要过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在经过了各式各样密密麻麻的公文书夹击后,他本是正常的脑容量与记忆能力似乎都出现了异常,因此此刻有些停顿地对着乌鄂瓦傻笑了几声。 「??魔族。」乌鄂瓦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后,才对他如此说道。 「对,对!魔族!北方的魔族!」就像是亮起了脑袋里那颗运转一切思绪的灯泡一样,艾尼斯双眼睁大地从办公桌前站起了身子。 「北方的魔族不知又有什么计谋,本来快要冲破帝国的边境,不过就在昨天全军撤兵,甚至一路返回他们北方的地域。」艾尼斯听闻边境的报告,也无法推断出魔族这么做的目的为何,完全摸不透他们这是想要出哪一招。 ———— 虽然上一章说预计要让表兄去找拔拔跟茉薾塔,但是字数又一次不够了用了(爆)!拔拔撒糖的桥段佔多了(眯眼),我一个不小心又多打了?? 下一章,表兄一定要去见茉薾塔啊!(哀嚎) -- 九歲的她|參 「乌鄂瓦骑士,没想到是你护送孙儿到宫内啊!」克劳德看着坐在主厅旁的接待室里的乌鄂瓦,想当初这个深气势不凡的首席骑士也只是个乳臭未乾的小鬼头,没想到这才过了不到六年的时间,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就改变如此之大,不只是性格上成熟稳重了许多,就连剑术上也是骑士团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克劳德骑士长,好久不见。」乌鄂瓦连忙从座椅上起身,甚至对克劳德做出了骑士之间才会有的敬礼手势。即便现在克劳德已经不是现任的骑士团骑士长了,但是也仍旧无法质疑当初他在战场上辉煌的功绩,以及那年对自己伸出援手的大恩,要不是那一日他对自己抛出了救命稻草,那么自己或许早就已经死在现任帝皇的手下了。 克劳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所以对于很多事都异常地激起氾滥的情绪,瞧见这个身穿荣誉代表的乌黑外装,再加上肩头两侧上反射的光点的帝国徽章,都证明着乌鄂瓦已经成为了一位能独当一面的骑士了。 那日,在自己脚前捲缩成娇小身躯的少年已经不復存在了,现在已经茁壮成长为一名令人信服的首席骑士了,乌黑的碎发在光线下幽深地倒印着光辉,本是稚气未脱的五官也蜕变成了一张刚硬强势的男性面容了,黢黑的细长眼眸也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转换成了一双十分具有侵略性的眼神,而那当初不及他胸膛的身高现在也已经远远高出他半颗头了。 「什么骑士长,我老人家早就已经不是你的上司了,何必这么拘谨呢!」克劳德在面对乌鄂瓦也是呈现出一种父亲或是爷爷的形象,他虽然看似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但实际上早就是一个要过百的老爷爷了,因此现在看见这个比自己差一大轮岁数的青年,不免会有些感叹着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 「请您别这么说,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永不会忘记的。」乌鄂瓦正因为生得一张严肃正经的面孔,所以当他说出这种话时,比起一般人还要具有说服力跟震撼力。 「好好,就随你怎么叫吧!」瞧见他如此认真的表情,他也不知道怎么让他改变对他的尊称,已经就随他去吧。 「不过,你会在这是不是就代表要见陛下?」如果单纯只是送约瑟回来的话,应该也不会在接待室里头,毕竟会出现在这间房间的人都是准备要觐见陛下,因此克劳德很快也就能推出乌鄂瓦今日肯定是有什么要事要与陛下汇报。 「是的。」乌鄂瓦没有详细说明他准备跟陛下报告的事为何,只是简单地跟克劳德颔首,毕竟任何与军事有关的要事,还是需要在陛下面前述说,要不然私下告知他人有关国家大事的问题肯定是会被问罪的。 而正当克劳德与乌鄂瓦从接待室走出来时,有一个娇小身影的女孩与一隻体型上是她叁倍以上大小的白虎从他们面前经过,因为发现了克劳德所以邱鸢鸳停下了脚步,站在他面前仰起了头望向他。 「克劳德叔叔,早安!」邱鸢鸳捧着一壶玻璃瓶罐,里头塞满了颜色透亮的糖果,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抱紧怀中的罐子,一边露出笑颜地和克劳德打招呼。 「早上好,公主殿下。请问您是来见陛下的吗?」克劳德一见到公主殿下后,那张早在遇见乌鄂瓦后就有些放松的五官,此刻更是彻底地软化下来,露出了一抹和蔼大叔的笑靥。 邱鸢鸳举起了手中的玻璃罐,有些吃力地晃动着里头闪闪发光的糖果们,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响,这是她前几天跟爱莲一起做的硬糖,虽然很早就已经完成糖果凝固的型态,但是碍于她想让爱莲在上头施展一些可以舒缓身心的治癒术,导致到今日她才能将这瓶装载着七彩缤粉硬糖的玻璃罐带到皇殿中。 「嗯,茉薾塔给拔拔带了糖果!」她一面自豪地说道,一面傻憨憨地笑着。 不过当她准备将高举的玻璃罐收回怀中时,小手似乎无法承载着瓶罐下沉的重量,顷刻间,装满缤粉色彩的长型玻璃罐似乎就要硬生生地摔落在地面上了,而这时好在一旁的乌鄂瓦一直关注着眼前的她,所以当她的手一滑掉后他连忙迅速地递补了上去,仅用着一隻手掌就乾脆俐落地捉住了玻璃罐上拴紧的瓶盖。 「!」面对突然间发生的事态,邱鸢鸳思绪虽然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是身体上的动作却没有跟上脑中的想法,因此她根本来不及接住从手中滑落的玻璃罐,正当她闭眼准备接受那刺耳的坠落声时,眼帘被一层阴影给遮盖住了,同时她也没能听见预期而来的破碎声。 「??」乌鄂瓦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将手里完好无缺的玻璃罐递交到了她的怀中。 「乌鄂瓦,你接得真及时。」克劳德赞叹地说道,他方才并非不是没有反应,而是一时间沉浸在公主殿下可爱的模样下,根本无法迅速地接下摔落而下的玻璃罐。 乌鄂瓦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的公主殿下——茉薾塔,他没想到这个女孩能好端端地生活在皇宫之中,尤其是在那个男人的眼皮下如此安然地成长为一名如此正常的女孩,毕竟当初陛下因为先后设下的阴谋,导致他拥有了一名意外中的子嗣,一个不被祝福的皇族血脉,为此先后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那时,要不是乌鄂瓦那位虽不亲但是有血缘关係的姑姑因生下这名女婴后失血过多而逝去,不然的话她的下场肯定也比先后好不了多少。 看着这个无忧无虑的九岁女孩,乌鄂瓦心中不知道怎么解释此刻心中的想法,并非是憎恨她为何可以拥有普通平凡的童年生活,也没有气愤因为她的诞生导致他们家族的衰亡,毕竟想来想去这一切跟她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女孩又有什么关係,再说了,貌似是近几年陛下才终于改善了对待她的态度,要不然最一开始她可是被众人传闻着是一名不受宠的公主殿下。 「啊??谢谢您!」没想到这个的男人会突然从克劳德身旁窜出来接住糖果罐,所以邱鸢鸳还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不过在发现他将糖果罐塞进自己的怀里后,她连忙像是确认玻璃罐似的抱紧了它几下后,才将那精緻的脸蛋上昂注视着跪在她身前的男人。 「不会,举手之劳。」乌鄂瓦有些诧异地望着她那双细长睫毛下的远山紫瞳孔,在他印象中只有陛下拥有这双皇族眼眸,虽然是在他十五岁时对视的,但是他依然深刻记得当初那令他不寒而慄的杀意,只不过在见到女孩的瞬间,意外的是一双十分柔和无害的色泽。 「那么,公主殿下,乌鄂瓦,我们就进去觐见陛下。」克劳德有些担忧地旁观着乌鄂瓦与公主殿下的相处模式,虽然他深信乌鄂瓦心地绝对不坏,但是让他们家族灭门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公主殿下母亲与先后惹出的事件,因此他还是有些畏惧乌鄂瓦心中是否残存着负面的思绪。 「??」乌鄂瓦没有回应,只是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瞬间那高挑的身形拉长了他与茉薾塔之间的高度,形成了一个她与道格拉斯身高差的既视感。 「好,那白白你乖乖待在这,茉薾塔待会就出来。」邱鸢鸳因为没有空馀的手了,所以用头轻靠在白虎被柔软毛发复盖的脖颈边,安抚一下牠有些安耐不住的情绪。她会这么对牠说是因为她知道待会道格拉斯肯定要办正事,她也不方便在场打扰他们处理国事,因此大概将糖果罐交给他之后她就回从主厅出来了。 不过是说,刚刚听见克劳德说到了乌鄂瓦这个名字。 乌鄂瓦?哈沃尔森,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可是茉薾塔生母那边的亲戚,也可以解释为她的表兄。对于他是否担任重要的剧情角色,邱鸢鸳也不知道那算不算重要的事件,毕竟身为目前骑士团中第六部队的首席,也是最被看好成为下一任骑士团骑士长的继任者,本应该有着一帆风顺的未来,但是却因为在阻止外族入侵的同时惨遭雷牡勒的算计下而英年早逝了,为此他似乎在主线的剧情中没有特别大的影嚮力。 她真心感到蛮可惜的,这样一位资质极好的骑士,再过没几年就会丧命。不过,如果仔细想一想的话,原作会将乌鄂瓦捉去送死是为了日后约瑟的剧情吧!毕竟要是乌鄂瓦好端端地坐在骑士团骑士长的位置上,那么约瑟不管再有多么辉煌的战绩,似乎也要一阵子才会得到那受人敬仰的骑士长头衔。 「!」正当她还在哀叹着乌鄂瓦时日不多了,她的踩踏在地毯上的脚掌突然凭空上提了。 「陛下,今日不准擅离王座!」克劳德连忙制止这才刚进入主厅,就看见陛下已经瞬移到了公主殿下的身旁,甚至十分迅速地抱起了尚未反应过来的公主殿下,似乎是准备带着公主殿下离开皇殿去外头透透气。 「??」被克劳德挡住去入的道格拉斯挑起了眉尾,虽然早就知道他肯定会被克劳德制止,但是没想到真的被拦下后意外地心情有些不悦。 「今日骑士团有要事要与您禀告。」克劳德接着又说,眼神里全是“不准瞬移,不准忘了身为帝皇的职责”。 「??要事,什么事?」道格拉斯虽然恨不得走出主厅,但是听到是有关骑士团的那肯定跟军事问题有关联,所以他也只能沉下眼眸地继续瞪视着克劳德。 「那个、拔拔,可不可以先帮茉薾塔把这个接过去?」因为是在中途被克劳德打断的缘故,所以目前邱鸢鸳是处在一种被扛在道格拉斯手臂里的姿势,摇摇欲坠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很难受了,再加上她还要很努力地抱住怀里的玻璃罐子,不过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感觉她很快又会再面临一次摔破罐子的危机。 「??这是?」道格拉斯二话不说地单手将茉薾塔怀里的玻璃罐接了过来,顺道将她小心翼翼地环进怀里。 罐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色调的硬糖,在主厅随着时间转变的光线下,它们各个都透亮着鲜艳的光泽。 「茉薾塔跟爱莲一起做的糖果,上面有施加减缓疲累的治癒术。」都已经九岁外表的邱鸢鸳又一次,毫无羞耻心地在外人面前上演着父女之间的亲暱戏码,不过她早就已经练就了自欺的能力,所以可以假装没察觉到旁人视线地维持正常的模样。 「??是吗,谢谢你。」道格拉斯在望见她灿烂的笑靥后,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糖果罐,虽然他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但是既然是茉薾塔为了自己作的,那么他还是毫不迟疑地对她回以了一抹欣喜的浅笑。 站在一旁的克劳德跟乌鄂瓦似乎完全被道格拉斯遗忘了。 「抱歉,乌鄂瓦,你大概要等一下了。」克劳德望见陛下又一次地因为公主殿下露出笑颜而诚心地感到开心,不过这种类似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了,陛下似乎每一回因为公主殿下而感动后,都会有一会儿将他当作空气一般,所以此次也不例外地他跟乌鄂瓦成了两人的背景装饰。 「没事。」乌鄂瓦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答道,但是此刻他心中多少有些意外,毕竟这还是他初次见到那位以残酷无情为名的陛下展露笑颜。 ———— 不好意思,晚了一天(磕头),但是昨天真的打不出来,再加上有点偏头痛犯了(苦笑),不想硬打出一章凑合,所以让大家多等了一天。 脑子一直想着要怎么写茉茉跟表兄的场景,结果又扯回到拔拔那了(掩面),让克劳德跟表兄吃了一点狗粮(?)。 下一章,没有预定行程,但大概会讲一下魔族的问题??我还要思考一下堂兄是做什么的,目前还没想法(敲敲脑袋)。 -- 九歲的她|肆 「约瑟哥哥,欢迎回来!」在约瑟踏入了金殿的中庭时,那个将近叁个星期未曾听到的嗓音朝气地传进了他的耳里。 沼泽绿的眼眸在霎那间划过了一道浅浅的白光,他的视线里全是女孩的身影,芡食白的波浪长发由湖水蓝的缎带所捆绑着,它们柔顺地轻躺在她被粉色薄纱所遮盖的双肩上,那双与他对视的远山紫眼眸在树荫下变幻成了一双柔和的桜色,细长的睫毛在光线的交替下眨了又眨,红润的双颊随着嘴角的扬起而上提,随着他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她所在的位置时,那抹绚烂的笑靥也更显地清晰。 是公主殿下,他所服侍的主人,他腰侧这把剑就是为了守护这位大人而存在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公主殿下对他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位需要保护的存在了,不是那种如同字面意思上的主人与随从的关係,而是一种就算是要捨去性命也要誓死守护的大人,现在缓缓地忆起来,或许是在那一日以“生名”发誓的时候,她对他的存在就已经悄悄地改变了,从必须保护公主殿下的职责自动地转为了自愿为她牺牲的心态。 「公主殿下」十一岁的约瑟虽然还是一副男孩的样貌,但是比起九岁的茉薾塔,他不管是在五官、身高亦或者是气势上,都已经逐渐地从男孩的阶段转变成了少年的模样。快要叁个星期以上没有相见了,这段时间令约瑟似乎有种感觉过了好几个月,甚至还有度日如年的错觉,起初他前往骑士团考核少年骑士资格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见不到公主殿下而感到消沉,而直到现在瞧见了公主殿下的身影后,他才发觉自己到底是有多么怀念着她温煦的笑靥。 邱鸢鸳将手中厚重的书本阖上了后,将它放置在把手边的餐桌上,她仰起头来注视着似乎有些疲累的男孩,看来骑士团的训练真的很严苛,这才叁个星期不到她都感觉他的双颊似乎有些凹陷,本是与自己相差不了多少的肤色也暗上了几个色阶,不过她能感受到因为这次的训练让他整个人的气场都有了极大的转变,原本就算是沉着性格的他似乎更加成熟稳重了。 不过,她现在想一想,似乎也不是在这感叹约瑟成长的时候了,已经九岁的她即将就要面临到十岁被男孩刺死的结局,这让她又有些扭曲了一下眉心。不管怎么看,明年将满十二岁的约瑟应该不会是那种转个头就捅自己的凶手,但是原作的剧情很明确地指着,茉薾塔在无法挣扎的情况下被她的青梅竹马狠心地背叛了,最后甚至还被斩了脑袋地送到了道格拉斯的手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血腥暴力的场景,但是她都这么真心诚意地与约瑟相处了,应该不会在女主现身之后把她忘得一乾二净,甚至亲手送她上路吧? 要是真的成了这样,她这两年多年来到底花费那么多心思经营父女关係、青梅竹马关係是要做什么用! 「公主殿下,请问您是哪里不适吗?」约瑟很快就察觉到茉薾塔揪紧一两秒的眉心,他有些担忧地再跨进一步,随着他的亲近那衣着上清淡的奶香味也传进了她的鼻尖之下。 「没有,没有!茉薾塔好好地,约瑟哥哥你看!」明明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为什么她遇到的奥古斯汀跟约瑟都令她有种危机感,各个都是有着不同于同年孩童的惊人洞察力,再加上那说不出的压迫感。在一听见约瑟对自己如此问道后,邱鸢鸳很是用力地摇晃着脑袋,深怕他等会就去间接地禀告道格拉斯,她永远不会忘记上一次在室外待了太久时长,导致脸色有些惨白甚至有点脱水现象,当下约瑟立马就去跟克劳德说,而克劳德二话不说地告诉了道格拉斯,那一天之后她便二十四小时地被强制待在皇殿里,将近一星期的时间全程都在道格拉斯的眼皮下活动着,宛如梦靥一般的经历,她绝对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约瑟有些无奈地望着公主殿下如此卖力地挥动着双臂,彷彿在示意着她的身体很健康,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让他别担心,因此他也就姑且相信地勾起嘴角说道:「好的,在下知道了。」 「对了,约瑟哥哥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是什么呀?」必须迅速转移话题,邱鸢鸳可不愿意再一次体验一个星期跟道格拉斯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经历了。 「是在下从宫外带进来的甜点,听说最近很受平民与贵族喜爱。」约瑟听到公主殿下这么一说后,这才想起在外套的内袋里放置着用着精緻糖果纸包装的硬糖,他小心翼翼地从内侧将糖果拿了出来,而后将它捧在公主殿下的视线前,示意她不需要客气直接拿走即可。 其实,在回到宫中前,约瑟还询问了许多在骑士团的前辈们,向他们提出送什么样的物品才可以让一个九岁的女孩开心,也因此当天过后,约瑟就被骑士团的前辈们各种开玩笑,甚至还有人对着他说笑道,年纪轻轻就有心仪的女孩想必将来肯定有一番作为。 「给茉薾塔的吗?」看这停放在自己眼前的糖果袋,邱鸢鸳有一瞬间被这可爱又单纯的男孩给感动了,实在不能想像这是个嗜血、杀人不眨眼的未来骑士长,怎么可以如此阳光爽朗地披着一个无害少年的皮囊呢! 「是的,给公主殿下的。」约瑟那张清爽乾净的面容露出了一抹十分好看的弯笑应道。 「谢谢,约瑟哥哥!」约瑟静静地瞧着公主殿下开心地接过了包装着玻璃纸的糖果,心里满是暖洋洋的欣喜,单只是望见她的笑容就能令他心满意足。 邱鸢鸳拉开了包装纸上的浅色缎带,当包裹着亮粉的奶白硬糖从里头悄悄地滚了出来时,她能嗅闻到那浓醇的牛奶香味,放入嘴中的瞬间可以感受到一种甜滋滋却不廉价的奶香,而且含在嘴里一阵子也不会因为浓厚的奶味感到腻,反倒有一种清爽的馀韵在舌尖上蔓延。 「约瑟哥哥也吃一颗!」她闪闪发亮的眼眸里充斥着男孩的身影。 「您吃就行了,在下不用了。」看着公主殿下如此喜悦的面容,约瑟也不想就此打断,甚至还希望能看久一点,因此他不想因为吃了一颗糖就失去注视她笑颜的次数。 「约瑟哥哥,啊——!」正当他已经拒绝了公主殿下好意的时候,他的视线突然出现了一隻小手,白皙的指尖上用着内层的包装纸拿起了一颗奶白的硬糖,在他震惊之际的同时,他还听见了那柔软的女孩嗓音在叫自己张开唇瓣。 公主殿下似乎打定主意要让自己吃下这颗糖,这僵持了几秒钟的时间后,仍旧没有收手的意思,因此约瑟也只好妥协地弯下了腰,微微地张开了那粉嫩的双唇,动作有些暧昧地将硬糖含入嘴中。 「约瑟哥哥,好吃吗?」完全把约瑟当作小男孩的邱鸢鸳,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行为,让眼前的约瑟心里有多么地躁动不安,她甚至期待地眨了眨眼帘等待着他的回应。 十二岁的男孩在女孩无自觉地状态下,被她恶劣地激起了那为时尚早的悸动,泛红的耳根在屋簷的阴影下显得不那么清楚瞧见。 「??是的,很甜。」男孩本是清澈的嗓音在此刻竟有些溷浊。 ——分隔线—— 在午后的办公室里,道格拉斯依旧坐在那堆满公文的长型桌前,他交叉着双手,阖上了有些倦态的眼眸,思绪里全是一些烦心的事务,不单是雷牡勒先前暗中促使葛维奥帝国多次攻打他国的事件,同时还有插手许多物资买卖的交易,似乎是打算以此方式联合一些有财力却无地位的商人,而在另一边,一直令他十分警惕的魔族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在几乎快要攻陷列兰赦地国边境的时刻,突然间以一日的速度退回了他们北方的领土。 「陛下,您怎么看呢?」克劳德在乌鄂瓦向陛下报告魔族的动静时,他也在一旁聆听着,对于魔族放弃攻打帝国这件事他多少还是松了一口气,毕竟那已经不是当初在战场上遇见的魔族了,现在由那位魔尊所统领的魔族军队可以说是无人能敌,就连是陛下亲自领军带队也略居下风,甚至还有可能帝国会死伤惨重完全地输给魔族。 「??」道格拉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所以他以沉默承接克劳的的提问。对于魔族突然退兵的行径,他也不明所以,但是不管怎么想绝对有隐情,不然几乎不会落败的进攻机会,谁会选择临时撤兵的行为,而且这个隐情肯定是与那位魔尊有关,他的直觉如此地告诉他。 「幸好,这一次还没有引发战争。」克劳德叹息之中带着少许的哀愁。 道格拉斯对于他的话也只是稍微地斜睨了一眼,之后又将视线放回了摊开的掌心上,乾净没有任何痕迹的掌腹在他的意识下缓缓地攥紧了一下。 ———— 没想到,这一次换约瑟发糖(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完全是手感打字的人,打完那段也才发觉无意间给了他粉色剧情(傻笑)! 下一章,应该要让堂兄出场了??但是我还没想到(哭),所以只是暂定而已。 这里要公告一下,这一週到下一週的星期四,现实生活中有点忙碌,所以大概不能两天一更了,请各位抱持着最坏的打算,也许要到下週四才会更文了!(感谢体谅/磕头) -- àγùsんùщù.⒞Θм 九歲的她|伍 近期,邱鸢鸳除了待在皇殿与金殿之外,她最常前往的地方便是帝国皇宫中私设的图书馆,毕竟是帝国私有的图书馆,因此里头的书籍与资料都十分完善,甚至是应有尽有,而最主要让她这么热衷待在这的原因便是这种类众多、各式各样的语言与神语,虽然说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前世的职业造就而成,但是绝大部分还是因为当她每深入理解一种语言后,似乎会有一种打从心底的成就感令她倍感欢喜。 当少年发现本不该被他以外的人推开的门向外敞开时,他便有些讶异地望向了踏入自己私人空间的身影,意外地发现是一位个头娇小的女孩,且他不需要多想便能迅速地推测出她的来历,毕竟能进入宫中私有图书馆的人屈指可数,因此他大概知晓这误入的女孩便是那位传闻中的公主殿下。 不过即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少年也假装不知地开口询问:「你是?」 邱鸢鸳本想着再多拿几本神语与古语的书籍,谁知道一个不小心似乎踏入了图书馆里的藏书室,跟方才四面耸立着壮观的书柜没有什么不同,宽敞的空间环绕着桧木製成的书柜,在藏书室门口仰起头来望去的方向恰巧有一面可以透射光线的彩绘玻璃,晨光照射进入了室内里也没有刺眼的氛围,反倒因此在有暗色调的空间内增添了些许的七彩光泽,而开放式的两层楼围绕着这间藏书室,为此在边角处架置了一两座移动式爬梯。 因为少年有些中低音的嗓音,让她将视线从夺人目光的彩绘玻璃移置了坐在深处牛皮沙发上的深发身影上,霎那间,那双清澈透亮的远山紫眼眸,与那双绚烂夺目的薄青与灰桜异瞳相互交叉在了平行线上。 「??茉薾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邱鸢鸳开口说出了她在这里使用的名字,明明只是一个初次相遇的人,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压迫感,令她有种危机感,而就在她在脑中细想着原书剧情中是否有符合他的角色设定时,少年便在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瞪大了双眼仰望着貌似有一百七十初身长的少年。不管怎么说,这才眨眼一瞬间的时间,怎么可能迅速地来到她身前,除非使用瞬移魔法,但是据克劳德所说帝国里能如此熟稔地使用瞬移的人就只有道格拉斯了,因此她完全可以排除这个可能性。而当她下意识地望向方才少年所在的位置,想着大约地计算一下那里到这里的间距,不过就在她远望着那被书车遮挡的沙发时,她又再一次地因为他而惊讶地睁大瞳孔。℉цωéん.©ōм(fuwenh.com) 「双胞胎?」虽然不能完全地仔细打量少年的外貌,但是邱鸢鸳当下一瞧见两个极其相似的身影时,她便下意识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邱鸢鸳还不知道少年在听见了她如此直白地告诉自己名字时,便对她这位被帝皇宠爱的公主殿下感到些许的兴趣了,虽然只是听闻传言那位目中无人,总是对旁人一贯冰冷态度的帝皇,竟然在面对他唯一的子嗣会展露笑颜,甚至还为了与她共处而企图逃避例行的觐见,但是现在亲眼目睹这位卸下帝皇防心且为他打开心结的公主殿下后,他也很好奇自己如果与她相处了,是否也会产生一些变化? 「不是,那是人偶。」少年骨关节鲜明的手指头们在空气左右地拉扯后,那坐在沙发上栩栩如生的人偶便随之倒下,甚至本是充斥着生气的外貌在一瞬间黯淡无光了。少年对于自己的举止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些意外,他通常不会在外人或是父亲以外的人面前毫不避讳地操弄着人偶,毕竟有了一个保身的盾牌总比没有好,因此绝大多数他都是隐身在人偶之后,不会像现在一样现身在人偶之前。 「人偶?」要不是因为知道原书的设定与剧情,邱鸢駌现在肯定也会像初次面对道格拉斯瞬移时的兴奋,不过正因为她知道作者有写到一位擅长操纵人偶的男配,亦可说是“骨科乱伦”里男叁号、男四号,大概就是身旁这位貌似十六、十七岁的深发少年,为此她真正亲眼目睹到实际的人偶操控后,意外地没有表现出任何夸张的情绪反应。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少年应该就是——狄克莱?达雷尔?黑森,也就是茉薾塔其中一位堂兄。在主剧情中,他十八岁时,也就是女主十岁进宫的那一日与她有了一面之缘,甚至在日后各种的缘分作弄下对她产生了异性的好感,而最主要让他确认自己对女主的爱慕是在一个秋天的午后,那一日,女主无意间发现了狄克莱那有些扭曲且不正常的嗜好,她不但没有嫌弃、唾弃他,反倒十分亲和且温柔地接受他这份特殊的爱好,也因此狄克莱便成为了痴痴爱恋女主的重要男配之一,不过主要的感情线还是放在女主、父亲与男主的叁角恋情上,因此狄克莱也只能悄悄地观望着女主的身影。 如果,不看情感支线的话,狄克莱在正文中算是一个极需提防的危险人物,虽然不像茉薾塔的青梅竹马——约瑟那般猖狂肆虐,也不像是茉薾塔的堂弟——奥古斯汀那样地城府极深善于谋略,但是狄格莱却是叁人之中最能无声无息做出骇人举动的头号人选,毕竟他在日后可是有着最强人偶师称号的黑魔法师。 要是造着原书的剧情发展下去的话,狄克莱在未来会成为暗杀敌友的疯狂角色,不隶属于帝国,也不服从任何私有的军队,单纯地为了自己的利益与兴致行动的黑化男角之一。而日后最主要的一幕则是,在女主的恳求下放弃刺杀雷牡勒任务的狄克莱,在被自己倾心的女人面前完全放下戒心,也因此大意地被雷牡勒用长剑正中了要害,到了最后下场凄惨地被迫洗脑成为了雷牡勒手中名符其实的人偶。 正当邱鸢鸳还在思考是要警惕这个来日会成为骇人黑魔法师的狄克莱,亦或者要替他悲催的下场默哀时,方才那中低的少年嗓音便又一次地传进了她的耳膜之中。 「嗯,是我做的人偶。」狄克莱眨了眨细长的睫毛,那双色泽显明的异瞳也在光线下闪闪发亮。他跟她有着截然不同的发色,在浅色的芡食白旁,他那头绀色水母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已经几乎成形的少年五官也是那种会令异性们移不开目光的俊俏面孔,轻柔的深色眉毛虽不是那么带有攻击性,却也意外地给予他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细长的单眼眸高高挑起给人一股傲气与贵气,翘起的眼角处似乎像是沾染着眼影一般有着菖蒲色的暗影,最后则是那轻微闭合的鸨色唇瓣。 「好厉害!」这是邱鸢鸳完全发自内心的赞叹声,她根本无法想像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可以製作出如此细緻的人偶,因此她软绵绵的嗓音随着惊呼的语气而上昂。 「??厉害吗?」从没有听过旁人如此称赞着他的人偶,因此他有些不习惯地垂眸了一会儿,而后又再一次地将视线转向了公主殿下闪烁着光点的眼眸上。当他与那双纯洁无垢的远山紫对视时,他能些微地感受到一种由心底蔓延开来的情绪正一点一滴地扩散着,这得他不自主地用指腹摩搓着食指上的漆黑戒指。 「嗯,大葛葛超级厉害的!」在狄克莱的问句之后,没隔几秒钟的间断,就听见了公主殿下毫不掩饰崇拜的夸赞,甚至还十分激动地握紧两手表示她的敬佩。 「??是这样吗?」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比起先前的不确定,以及犹疑与不安,这一次狄克莱似乎终于接受了来自外人的赞美,也因此勾起了那抹迷人的弯笑,甚至在无意识地情况下轻柔地抚摸着公主殿下触及腰侧的浅色头顶。 ———— 终于回来了(挥汗),我有种虚脱的错觉(眯眼)?? 在回归的同时,也终于让堂兄出场了!(异瞳)为了想他的剧情,真的是让我敲破了脑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大致的方向,这才让他从幕后登场。(也因此这一章没有拔拔了/抖) 下一章,一定要打拔拔了!(应该是日常向的发糖) -- aγùsんùщù.⒞ΘⅯ 九歲的她|陸 道格拉斯眉心有些紧凑地注视着坐在一旁低头握着刀叉进食的茉薾塔,本应该是让他最放松自在的时间,但是今日他似乎从她的身上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魔法元素,并且还是与他那阴沉不定的叔叔雷同的黑魔法气息。 「??」道格拉斯眯起了那双阴沉的眼眸,在心里思考着他出现在宫中的可能信,这应该是绝对不可能,毕竟父亲逝世后他便肃清了一切与父亲有关联的势力,甚至还把很多勾结的亲属们也一併地发配到了边疆领域,为得就是让宫中的气氛可以稍微和谐些,让他不需要思考过多烦心事。但是,现在察觉到了虽然薄弱却环绕着茉薾塔肩颈的黑色元素后,他要不是为了不令她感到压迫而强制抑止住心中的愤怒,要不然他此刻肯定要去把这罪魁祸首捉出来,甚至令那人痛不欲生以洩恨于敢轻易地将污秽的物质沾染在她的身上。 邱鸢鸳根本没有发觉到道格拉斯的不悦,因为她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餐盘上,虽然她内心懂得如何使用刀叉,但是碍于此刻是位九岁的幼女,因此两隻小手握起质量极好的银製刀叉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吃力,甚至一个施力错误导致了沉重的刀子撞击了印有金凋的瓷盘,发出了刺耳狰狞的噪音。 「对不起!茉薾塔不是故意的!」她深怕道格拉斯会为此不悦,连忙转过头看向右手边的他,殊不知,她对上的是一双意外柔和的眼眸,宛如是在静静地观赏着她努力仍旧无法顺利切割主食的糗样。 没错,如果是在面对外人的场合下,有类似这种情况发生时,道格拉斯是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惩罚那位犯下低级失误的随从、下人,但是现在他眼前的娇小身影是她,那么一切就会有完全不同的应对方式了。 「给朕。」虽然很想查明到底今日茉薾塔见到了什么人,亦或者是与什么人擦身而过,但是碍于不想摧毁好不容易的悠间晚餐时光,他便先将那不满、忿怒的思绪抛诸脑后了,而后对着那深怕惹怒他的小身影伸出了手掌,示意她将胸前的瓷盘递交给他。 「?」ⓕцωéん.©ō㎡(fuwenh.co㎡) 看来她是不理解他的语意,因此在茉薾塔尚未反应过来时,道格拉斯便伸长了手臂将那有些摆放着有些狼籍主食的餐盘端到了他的空馀桌前。其实,他大可以挥挥手用魔法搞定这件小事,但是不知道什么兴致使然,让他觉得比起动用便利的魔法,迅速且不需要多费任何精力,他似乎更想亲自地为她做这件事。 「陛下??陛下真是愈来愈像是一位慈爱的父亲了。」站在饭厅底部的克劳德一面捂着嘴,一面感动地远望着陛下与公主殿下两人和谐的相处画面。克劳德会站在这个位置主要还是源于先前他的行为举止,凡事陛下在享受着父女的天伦之乐时,他总是会在身后发出有些侵扰气氛的喃喃自语与那异常崩坏的面部表情,这也导致了日后陛下限制他远离他们十步以上的间距,为此他现在只能远距离地观赏着陛下与公主殿下那美好的相处画面。 「??」约瑟面对自家爷爷已经完全地失去了当年的威风气势后,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不过他注视着与陛下一同用餐的公主殿下时,心底是发自内心地为她感到欣慰,想当初多么被唾弃厌恶的公主殿下,现在终于有了陛下迟来的关注与呵护,日后应该也能继续在这份关爱下逐渐地成长为一位心地善良的少女,不过,望着他们亲暱的相处方式,多少令他有些吃味??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对公主殿下产生了某种踰矩的念想。 ——分隔线—— 夜幕降临,硕大的落地窗外被魆黑所遮盖着,高挂在繁星之中的勾月宛如亲切的弯笑,它俯瞰着沉入梦乡之中的大地,静谧地、温和地用它微亮的白光平抚着一日之后充斥着疲惫的众人与万物。 「拔拔??拔拔还不睡吗?」从什么时候开始,连邱鸢鸳自己不清楚了,她现在几乎只有梳洗或是偶尔的午休时间会回到金殿去,其馀的时间都是待在皇殿之中,甚至包括着夜晚入眠的时段也是在道格拉斯的碧色寝室里,在不知不觉中她也对于这种安排习以为常了,以致于现在到了午夜十二点,她一如既往地穿套着宽松的荷花边睡裙,揉了揉溢出泪珠的眼眸,来到了道格拉斯身坐的办公桌旁。 道格拉斯一听见这软绵绵的女童声后,便立刻停下了手边批阅公文的动作,将身子缓缓地从桌前转向了站在脚旁的茉薾塔。他看着那被浅色缎带扎好公主头,下意识地伸出手了轻触着那柔软细腻的波浪长发,带有凉意的指尖在不触碰她肌肤的前提之下,小心翼翼地勾捲着她带有光泽的发丝。 有时候,他会思索着这样安宁祥和的日常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他又会有多久的时间可以与她共享着,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位父亲,不能陪伴着她这漫长的一生,毕竟每位女孩在成长为少女之后,也就是过了十五岁的成年礼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都会陆续开始收到谈论婚约的信函,更不用说茉薾塔可是列兰赦帝国唯一的公主了,届时肯定会有各式各样的邦交国、邻国论及婚嫁的晋见与拜访。 一想到来日将要面对这种问题,道格拉斯本是平和的面容再一次地绷紧了,他实在无法想像她离开自己的生活,彷彿失去了她就如同失去全世界一般。或许这么譬喻有些夸大其词,但是至从在她身上体会到、认知到人与人之间温度后,他根本无法停歇、抑止住那拼命渴求温暖的慾望,在不知不觉之际,他已经习惯了她伴随而来的喜悦与柔和色调,甚至到无法抽离更不愿意主动放手的阶段。 「拔拔?」邱鸢鸳似乎感受到了道格拉斯沉默有点久的缘故,因此她主动地走到了他的膝盖前,将小手搭在了他被长挂遮盖住的膝盖上。 「拔拔跟茉薾塔去睡觉觉,好不好?」这几日,道格拉斯又不间断地处理着繁杂的公文,同时又要与各个坚守在边界处的军团领导会面,她几乎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他肯定又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地休息了,上一回好不容易有些淡去的眼圈,又因为近期的折腾加深了眼下的暗沉色调,她担心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体力透支。 「??嗯」在她将小手搭在他膝盖上后没多久,道格拉斯就将这对他依旧娇小的身躯抱入了怀中,果然将她拥入怀里时便可以细闻到那清淡的茉莉香,甚至连带地纾解了他紧绷的精神状态,也只有在面对她的时间,他才能毫不思考地放下警惕,完全放松地沉浸在这安逸的日常之中。 对于道格拉斯将自己抱入怀中的举动,邱鸢鸳也没有再有任何的牴触,她甚至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打量他疲倦的面容上,因此方才道格拉斯那简单明暸的应声也被她察觉到了,明明只是一个单音节,她却很迅速地发觉到了嗓音中的沙哑与疲惫,比起平日要更加低沉沧桑的菸嗓。 「辛苦拔拔了。」她有些心疼地举起双手贴附在他偏冷的脸庞上,担忧的眼眸里充斥着他那有完全卸下防备的面容。 道格拉斯其实在面对茉薾塔这类举动后,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根本没想到她会主动地碰触自己,不过很快地那讶异的神情在下一秒又恢復到了宠溺的目光。他下垂的眼帘里映照着她貌似有着伤心情绪的脸蛋,他并不希望因为他的缘故导致她的情绪低落,更不希望因为他的原因使她一贯灿烂夺目的笑靥为之瓦解,因此他低下了头?? 「不辛苦,因为有茉薾塔陪着朕。」两人如出一彻的芡食白交迭在一起,在道格拉斯低下头的那一刻,他耳垂上精緻的挂饰也随之摇摆晃动着,在桌灯柔和的暖光下闪烁着平和的粉色调,他沉稳带有成熟魅力的浓厚菸嗓也随之地轻划着她逐渐泛红的耳畔,甚至在他说完话后,还在不经意亦或者有意地情况下,轻点了一下她粉嫩柔软的右脸颊。 ———— 努力更,死命地更(加油/加煤/加柴火)! 看我可不可以完成近期日更的使命(?),趁着快要开学之前努力地加更一波,要不然开学之后大概就没法这么无忧无虑地码字了(苦笑)。 九岁篇章差不多要到收尾阶段了,接下准备进入十岁篇章,主线终于要展开了(原女主快要登场了),这下可以写写约瑟跟奥古斯汀的修罗场之类的。(预计) -- 九歲的她|柒 虽然晨光并未全部地照射进寝室内,但是也足以令邱鸢鸳从睡梦中甦醒过来了,因此她有些迷煳地睁开了双眸,眨了眨还带着睏意的远山紫眼珠子,而在她迷茫地坐起身子后才发现平日里比她还早起的道格拉斯,此刻竟然还沉沉地陷入梦乡之中。 这意外令她有些吃惊,甚至让她有了个大胆的举动,她小心翼翼地将身子转向他的方向,伸出小巧的手掌戳了戳他与自己几分相似的五官。不是她要惊叹着他绝世俊颜,这真的只能说作者实在太美化这部作品里的每一位角色了,而其中便是帝国皇族血统里的道格拉斯与雷牡勒,虽然道格拉斯在书中并不是男配人选之一,但是也依旧佔据了主剧情里极重要的戏份,也因此他前期出场的画面甚至多过男主,甚至作者似乎夹带私心,每当道格拉斯一出现就会用着极多的形容词阐述着他堪称完美的高颜值。 当初,邱鸢鸳看书中的描述时,还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完全符合作者描写的无瑕疵外貌,但是至从她穿书后亲眼目睹了道格拉斯的长相,她完全地可以以读者的身份认证他的绝世圣颜,如果在她原本的世界中有人顶着这张面孔的话,肯定是受众人吹捧且可以说是媲美于艺术品的精緻容貌了。 「??」她似乎有种戳上瘾的冲动,怎么样也停不下来了,也因此有点控制不住地捏了捏道格拉斯的脸颊。 本来就不是深眠的人,道格拉斯在感受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的瞬间,就已经被惊醒过来了,但是碍于他实在是太过疲累了,所以也就没有去阻止茉薾塔对自己无理的举止,不过在她掐着他的右脸颊后,果然还是觉得有些不悦地睁开了眼帘,用着那阴沉的远山紫眼眸瞪视着在他视线之上的下颚。 「茉薾塔,你在做什么??」刚起床的道格拉斯,低沉的菸嗓里更加沙哑地撩人,他伸起了右手臂环住了跪坐在他身侧的娇小身影,虽然刚起床心情不会怎么好,但是有她在身旁便令他不自主地压下了那种莫名的烦闷感。 邱鸢鸳一听见由下传来的嗓音后,她手指间的动作便震了一下,甚至十分迅速地收了回来。她有些畏惧地低头看向微微眯起眼的道格拉斯,这还是第一次她用俯视的方式瞧着他的模样,不过似乎比平日里仰望他强大威压的时候更加骇人,因此她试图装傻地想要脱离这样的不利的情势,但就在她准备移开身子的那一霎那间,她感受到扣住她的掌腹不容许她做出任何移动的行为,所以她就被强硬地拉近到了与他相差一隻手心距离的位置。 被窗帘透进的光线照射的芡食白长发,由上至下地披散在她娇小的肩侧,波浪捲的发丝垂盪在他身穿胡粉色的长褂上,那惊讶的一瞬间,他能察觉在那惹人怜爱的脸蛋上闪过一丝令他心悦的不知所措,这让他一早甦醒后的烦躁随之而散。 「拔拔、拔拔??你醒了呀?」 「??嗯」道格拉斯注视着茉薾塔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不自觉地有种想要继续捉弄她的想法闪过。 「茉薾塔就是想说看看拔拔的睡脸,毕竟很难得!」想尽办法也要圆了这个情况,邱鸢鸳一面傻憨地发出呵呵的笑声,一面在心中祈祷着自己不要激怒被自己吵醒的道格拉斯。 「??嗯」他的脸颊被垂下的长发搔弄得有些发痒,因此他用空馀的手拨开了垂在脸庞边长发。 「啊!对不起,拔拔!茉薾塔的头发太长了!」一发觉道格拉斯因为自己的长发而有些皱了眉头,邱鸢鸳十分迅速地反应过来,两隻小手连忙各捉起一把浅色发丝,好不让它们在继续骚扰他捉摸不透的性情。 「没事。」他淡淡地开了口,多么柔和又宠溺的语气。 道格拉斯说完话后,便也将另一隻抱住她细小的腰身,将头深埋进她那带有淡淡茉莉花香的腹部,柔软的触感令他倍感安心地又一次被睡意所侵袭:「??朕喜欢这香味。」 ——分隔线—— 宁静的午后之中,男人久违地阖上了疲累的双眸,但不料在一瞬间却被一个擅闯的外人给惊醒了。 雷牡勒因为被外人打搅的缘故,根本没有隐藏着那双眼眸之中的寒气,他上抬了那好不容易得到滋润的眼球,注视着手握着披毯的爱葛莎:「你是在做什么。」 这绝对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非常直白的警告。 雷牡勒痛恨着外人侵入自己的私人空间,尤其是在他好不容易打算闭目养神的时刻,因此他从原本仰躺在椅背上的姿势,瞬间转换成了正坐的模样。平日里那张笑脸迎人的面孔不到一秒钟,就变成了任谁都会背嵴发凉的冷酷神情,他不耐烦的低沉腔调里充斥着不悦与烦躁,宽厚的手掌梳起了垂挂在他额前的黑发,这让他那双满是杀意的眼眸毫不避讳地瞪视着爱葛莎。 「??我、我想说父亲会着凉的」爱葛莎被他着么强硬地直视着,瞬间惧怕地口吃不清,支支吾吾地停顿了许久后才开了口,她在回话的同时也一併地握紧了手中的披毯。 「父亲?」听见这个称呼后,雷牡勒垂头而笑,低沉的笑声滑稽地回盪在这间寂静的办公室之中,而望着他这般反应的爱葛莎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地注视着他。 父亲,一个多么熟悉的称呼,却也多么陌生的代称。 雷牡勒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是何种败类,没有能力与才能,却仗着皇族高贵的血统玷污着帝国的辉煌,而他也厌恶着自身,来自那个噁心男人基因的产物。说实话,他根本无法容忍自己全身上下都流串着与他有关的血液,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便无法冷静思考,甚至在大脑中会产生一种自残的画面。 而现在,眼前这个九岁女孩称他什么?父亲?真是可笑??。 要是可以,他其实早就想要抹除掉这个污点了,要不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他怎么会去那种偏远的乡镇中将她带回来呢? 一切都是为了权利,一切都是为了皇位,一切都是为了帝国??一切都是为了他心中那所描绘的乌托邦。他要将这个被腐败所侵蚀的帝国彻底地改头换面,为了□□□的承诺,他要将这糜烂的社会毫不保留地重新构筑一番,以完成与□□□之间的约定。 「我有说过,我?是?你?父?亲?吗?」雷牡勒攥紧了带有家徽戒指的手心,他仰起头来幽深地望着那站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女孩,眯起了那双因为在眼帘的遮盖下逐渐变色的奶白金眼眸,一字一句十分明确且带着威吓地笑着说道。 「??」被雷牡勒这么一说后,爱葛莎才认清到她从未从他嘴里听见有关这类的话,甚至还一直误以为他对待自己如此温和,就代表着自己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但事实根本不尽然,当面对这张突然转变的面孔时,她终于理解到在他心里她什么也不是。 「爱葛莎,不要让我对你产生反感,好吗?」那温顺的八字眉再加上那抹亲和力十足的弯笑,貌似是那么地让人感到友善的氛围,但是此刻的雷牡勒却不是如此,他的和蔼可亲在爱葛莎眼中无疑是生死一瞬间的慈悲与不屑。 他不需要偏离掌控的棋子,更何况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废棋。 ———— 九岁篇章的最后一章(欢呼)!接下来就要踏入十岁了!(撒花) 好了,现在要开始预备让雷牡勒杀进皇宫里了,这样才可以有原女主的狗血剧情。 我要思考一下各种虐梗了(搔头),不过是不会真的虐到拔拔跟茉薾塔的!(只是轻微刺激一下?) 这一章就是要凸显两队父女CP的差别(呵呵),一个撒糖,一个泼酸! -- ◆十歲的她|零 夤夜之中,道格拉斯没有阖上双眼,而是沉静地注视着在他怀中呼吸平稳的茉薾塔,他小心翼翼地将披盖在她腹上的毛毯再上拉一些,以防止凌晨之中的寒气侵袭她娇小脆弱的身躯。随着手中的动作结束之后,道格拉斯缓缓地将视线转向了逐渐转亮的窗口,从昨日的晚上到今日的晨曦之时,他就这般安静地在茉薾塔的陪伴下,坐在这只有他才有权利进入的塔楼之中,在这用魔法打理的阁楼中他们可以短暂地享受着无人打扰的父女时光。 「??呜」正当道格拉斯在思考今日午后的晚宴该怎么处理时,他怀中的小身影不舒适地扭动了一下,貌似是因为颈脖处长期维持一个姿势,导致茉薾塔此刻一转动头部就僵硬地痛到睁开了眼帘。 「怎么了?」望着茉薾塔扭曲皱眉的表情,道格拉斯有些担忧地将她从怀中抱直身子,想让她找到一个舒适的方式。 「茉薾塔??脖子疼??」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的邱鸢鸳眯起了双眸,泛着水光的奶白金眼珠就这样曝晒在他的视线之下。她痛苦地想要扭动颈部,但是当她一转头时,脖子的神经就会死命地与她作对,彷彿不愿让她无视那痲痹与痠痛的撕裂感,也因此这让她缩紧了颈肩不敢再轻举妄动。 听到她这么一说后,道格拉斯毫不犹豫地将高级治癒术施展在她滑稽动作的颈部上,温热的感触轻抚着她的肌肤,当热度散去后她颈脖肩上的痛感便彻底消失了。 「还疼吗?」道格拉斯收回了手心后,再一次将毛毯裹紧了她这小小的身躯。每当他端详着她淼小的身影时,脑中便会浮出一种想法,真不知道她这小身板怎么能这么轻松自如的活动,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是不是宫中的餐点不够精緻,以至于身体无法摄取营养,间接地让她无法摆脱这脆弱的身板。 「不疼了,谢谢拔拔。」他听着她似乎已经完全清醒的愉悦嗓音,甚至因为从痛觉之中解脱,所以怀中的女孩异常兴奋地抱紧他浅色的衣着。 虽然道格拉斯被茉薾塔做出这种亲暱的举动完全无反感,但是他心中多少有点自责,毕竟如果从昨天晚上算起,到现在的凌晨时刻,她也才短暂地阖上了眼睡了差不多四、五小时而已,如此以来,她现在不应该睁开眼眸,精神振奋地对他露出笑靥,而是应该好好地继续沉入睡梦中,好不打乱她正常的生理时钟。 「??要不再睡一会?」道格拉斯有点懊悔地将头垂下,深沉的奶白金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与他相彷的眼珠。 「不要,茉薾塔要跟拔拔一样醒着!」邱鸢鸳或许是因为尚未睡醒的缘故,她说话的口吻似乎比起平时要更加带着撒娇的腔调。她一面将头埋进了道格拉斯的怀中,一面用双手紧紧地攥紧着他的衣袖,已经完全地赖在了他的胸膛之中。 「??嗯」对于茉薾塔如此亲暱的行径,道格拉斯也只是勾起了一抹更加灿烂的浅笑,只可惜现在怀中的小女孩因为面向他的胸膛,所以无从亲眼看见这难得迷人的笑容。 十岁了,至从邱鸢鸳穿进了这本《骨科乱伦》已经过了四年了,而今年也就是她原生角色茉薾塔要迎向死亡结局的主要时间线,虽然目前照这样观察下来,道格拉斯应该是不会轻易夺取自己的性命,但是说不定女主一来之后,便会对她一屑不顾了,毕竟女主可是本书中最重要的主角,在她周边发生什么不合道理的事物都可以被强行扳回正轨。 再说了,真正杀死茉薾塔的凶手并非是极度厌恶她的道格拉斯,而是那位总是顶着爽朗笑容的伪兄长青梅竹马——约瑟,也是几乎半天以上都紧随在她身旁的贴身少年骑士。在原书的剧情里头,也就是茉薾塔十岁的这年,因为被突然进宫的女主吸引,同时也对她一见钟情后,约瑟便在心中自己立誓从今以后的主人便是女主,为此女主命令他做什么他就一概不问、未有怨言地去办妥她要求的事物,这也是最后为何女主要讨雷牡勒欢心,因此要约瑟亲手夺去他这位年纪相彷,一起历经童年的公主殿下——茉薾塔。 邱鸢鸳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死亡剧情,就浑身难受且面色惨白,她实在不想就这样简单地臣服在原作的剧情分配下。她可是为了摆脱死亡结局而抱持着每日断头的危机,前去讨好这一位在原书中极度憎恨她的父皇——道格拉斯,现在如果因为女主一出场在道格拉斯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度,把她这四年来所花费的精力与努力都打压得一文不值得话,她真的会恨不得现在就用这小手勒死道格拉斯。 「??拔拔」邱鸢鸳无法冷静下心中的恐惧感,因此她用着那有些微弱、失落的语调唤道。 从刚才一脸傻呼呼地笑着,到现在突然变得情绪低落,道格拉斯有一瞬间闪过难不成茉薾塔身体有哪里不适,因此他又准备再为她施加一个高级治癒术。 在他冰凉的手掌逐渐被治癒术包裹而变得温热的同时,怀中的女孩发出令人难受的嗓音:「拔拔??不管发生什么,茉薾塔是不是都会是拔拔的女儿?」 「??茉薾塔你是在想什么呢?」道格拉斯无法理解茉薾塔的问话,他不明白为何她又这么问自己,就像当初她六岁时问自己类似的话题。对于她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清楚楚地烙印在脑海里,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它们,深怕一个不注意就会丢失这些珍贵的宝物一般,因此他一听见他如此问道时,他便立刻反应过来了。 这些年,他从最一开始的厌恶、反感,到现在只要她一在自己身旁,他便会觉得今日又会是个美好的开始。说实话,他恨不得将心中所想的事对她说出口,不希望她成年后离开自己,不希望她嫁入贵族或是他国,更不希望她将对自己所有的视线倾注在另一人身上,他是这么地丑陋,这么地脆弱不堪,只想永远地将她美好的一切禁锢在自己身旁。 她是唯一推开他心扉的人,除了她以外他谁也不允许,因此他不容许她这么贬低自身。 「拔拔会不会哪天??茉薾塔是举例喔,拔拔会不会哪天生气就冷落茉薾塔?」她轻声细语地说道。 「或是哪天有个让拔拔更喜欢的人出现,所以就不理茉薾塔了?」虽然原书道格拉斯没有亲手杀了茉薾塔,但是他也可以算是间接害死她的人之一,毕竟他对于女主对茉薾塔的一系列残忍的手段视而不见,亦可以说是一种默许,明明在他面前装作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但是转过身后变成了阴险的嘴脸,因此在这快速有趣地转换中,原书中的道格拉斯也才对女主提起了一些兴趣,不过没想到他日后也成了这张两面孔的受害者。 「朕,再说一次,朕只有你一个女儿。」道格拉斯将怀中捲缩成一块的茉薾塔抱了起来,他严肃正经的面孔直视着一脸纠结、不知所措的她,在那双绚烂的奶白金瞳孔里只有她的身影,除此之外的人事物,一概都无法融入这双深沉的眼眸之中。 「??朕,只要茉薾塔。」说到这时,他那被微弱光线轻抚的脸庞竟然带着一丝丝的凄凉,不是因为她质疑着他是否在他心中佔据一席之地,而是他也畏惧着是否有一日,她才是那个离他而去,不要他的那个人呢? 「除了你,朕谁也不要。」 「??茉薾塔也只要拔拔,也只有拔拔了。」邱鸢鸳不知道自己为何愈来愈无法甩开那种诡异的情绪,但是她此刻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是依照着本能行动。 「嗯,朕也只有茉薾塔。」听见茉薾塔如此回应的道格拉斯轻笑了一声后,将这在光线下如此美好的女孩再一次地拥入怀中,用着那疼爱宠溺的语调回应道。 「呐,拔拔」再一次被抱入怀中的邱鸢鸳拉了拉道格拉斯的冰凉的指头。 「??嗯?」 「拔拔生日快乐。」道格拉斯有些惊喜地望着从怀中站起身的茉薾塔,她伸出双臂环绕在他的颈脖处,而这一秒他能嗅闻到她独有的茉莉花香味,他沉溺其中地眯起了眼帘,不过就在他享受着她给予怀抱时,他感受到了前额上轻柔的触碰。 果然,他真的无法没有她??。 ———— 准备要放出原女主了,跟可爱的八字眉雷牡勒! -- ◆十歲的她|壹 「公主殿下,不准跑!」爱莲一把按住想要往门外冲的茉薾塔,今天可是陛下的寿宴,因此她们女僕的工作便是盛装打扮公主殿下,当然在此之前她还特别接到了陛下身侧的克劳德的亲自指示,说是要将公主殿下打扮得连陛下也让不出来,这样对陛下来说绝对会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为了陛下,同时也为了公主殿下的宠爱,爱莲可是抱持着要彻底将公主殿下装扮成货真价实的洋娃娃,虽然说他们的公主殿下平日里就已经十分完美了,但是今日所有的贵族与邻国的宾客都将盛装打扮,为此他们也绝对不可以懈怠,一定要好好地将公主殿下打扮成符合列兰赦帝国威望的完美存在。 一听见爱莲训斥的腔调,邱鸢鸳下意识地停下了挣扎的举动,乖巧地任由爱莲与其他女僕们将她带入了铺满茉莉花的浴缸之中,这才转眼之间,她身上所有的衣着全数地被她们俐落地脱下了,赤裸裸的十岁女孩就毫无遮挡物地站立在她们的视线之下,虽然同一都是女性,但是邱鸢鸳还是很彆扭地红起了耳根,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潜入那缸飘散着白色花瓣与淡淡清香的水池里。 「公主殿下,今日是陛下的寿辰,因此您今日可一定要好好地梳洗、装扮一番。」爱莲扯开了手腕上衣着的袖釦,将袖子挽到了手肘以上的位置,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入水池之中,撩起了披散在水面与水下的芡食白长发。 「公主殿下,请您将手伸出来。」在爱莲身旁的红发女僕温和地说道。 「爱莲,茉薾塔什么时候可以睡觉?」邱鸢鸳一边听话地伸出双手交给两位跪坐在浴缸边的女僕,一边仰起头望着弯下腰身替自己梳洗长发的爱莲。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其实处在一种亢奋期,但是她知道这种短暂的振奋其实维持不了多久,毕竟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她也只短短地睡了五六个小时,比起平日的睡眠时间要少了叁四个小时,因此她实在很想倒头埋入柔软的枕心之中,什么也不想地阖上眼眸沉入梦乡。 「睡觉?」爱莲对于公主殿下的问句充满了惊讶。 「公主殿下,您是在说笑吗?」她轻挑了挑眉尾,一手伸向了浴缸旁的小圆桌,将保养发质的透明精油涂抹在掌腹上,而后适当均匀地揉戳在微捲的发尾上。 「您接下来可是要出席陛下的寿宴,一定要完美地出席,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可没有空间让您午休。」这晴天霹雳的消息令本是垂下眼眸的邱鸢鸳瞪大了双眼,她方才听见爱莲说了什么,今天不会有午休的时间,那不就是代表着她要靠五六个小时的睡眠精力,渡过今天那貌似漫长且溷乱的宴会场合。 明明昨天道格拉斯跟她说寿宴延迟两天,怎么今天又被告知日期不变,这是在耍她的意思吗? 要是她知道今天是要参加道格拉斯的寿宴,她是绝对不会答应他要去看什么星星,一起观赏什么难得一见的流星雨。与其把时间花在那之上,她还宁愿尽情地在软绵绵的床面上东滚滚西滚滚,至少她现在就能保持着一如往常的好精神,而不是现在这种虽亢奋高涨,但是脑袋思绪都呈现昏沉沉的状态。 不过,既然都知道要参加寿宴了,她也不能再想着那柔软的双人床了,毕竟今日如果是为了庆祝道格拉斯生日的宴会,那就势必代表着原书剧情中的主要男角——雷牡勒,跟女主——爱葛莎将会出席这场重要的宴会。这也就是暗示着重大的警示灯亮起了,她将会面对主要害死茉薾塔的凶手,也就是原书中扮演着温和柔弱人设的白莲花女主,不管她表面上有多么地脆弱、不堪一击,实际上背后又作着另一套骇人的阴险勾当。 虽然今早道格拉斯对她如此承诺着,“他只有她一个女儿”,但是她心中依旧产生了不少的忧心,毕竟她要面对的可是剧情里最受宠爱的女主,即便道格拉斯再有多么地喜欢她,但当他看见女主后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完全地无视她的存在了,而这样也就间接地表示她依旧无法摆脱茉薾塔的死亡悲剧。 她咬抿着下唇,垂下的眼帘里是一双黯淡的远山紫瞳孔。 「公主殿下,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您打扮成寿宴中跟陛下最相配的女伴!」爱莲因为公主殿下是背对着她,所以她也只能察觉她微微低下的头部,因此误以为公主殿下是在担心自己无法完美地成为陛下身旁的舞伴,毕竟公主殿下是多么喜爱陛下,几乎二十四小时都会跟陛下待在一块,为此能令公主殿下烦恼的事物铁定是跟陛下有关。 「??」邱鸢鸳对于爱莲如此激动的宣言完全处于不愿搭理的想法,她可是即将面对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哪来的心思去担心自己跟道格拉斯是相配不相配啊!她可是连自己的命都快丢了,哪有心情去顾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事情啊! ——分隔线—— 在以酒红色为基底的大厅处,那面硕大的画布前站立着一位身穿一袭黑橡色正装的男人。 「主人,是否要出发了?」服侍雷牡勒的私人军队骑士长——霍厄斯穿过了左侧的廊道,一步又一步地朝着他的主人前行。 「??」雷牡勒拉了拉竖起的硬挺领口,他果然不怎么习惯穿套这种正装外衣,比起这种正式的套装,他更偏好宽松简约的衬衫搭配一件垂直而下的深色长裤,不过碍于今日是他亲爱皇兄的寿宴,他可不能疏忽礼节穿着一身便装就进入那种场合,毕竟他还打算好好地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不知道道格拉斯亲眼见到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毕竟,为了找到他这个暗杀先皇的手足,道格拉斯可是花费了不少精力与资源在寻找他的线索,不过因为他巧妙地躲避他的追查,再加上设下了各种繁琐的隐藏魔法,就算他真的知道这栋宅邸的大概位置,也无法真正地进入到他这藏身之处,因为他可是为了完全闪避他的侦查而设下了重重的高级幻象魔法。 所以这远离皇宫的几年里,雷牡勒可是知道道格拉斯为了找到他,不知道翻遍了多少个偏远的乡镇,甚至还暗中派出了好几个附属军团前去各个邻近的国家,只为了寻获到一点关于他的线索。 而正当他还在思考着如何出现,才能让道格拉斯产生最大的反应时,他便听见了从旋转梯上走下来的轻巧跫音。这令他理所当然地朝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这终于打点好了女孩的整体仪容礼,果然穿套上湖水蓝的晚宴服意外地符合她的个人特色,亦可说是与那个人相彷的气质。 「??公爵大人」至从被雷牡勒纠正她对他的称呼后,爱葛莎便再也不敢说出父亲两个字,至此她也只会用公爵大人来呼唤雷牡勒。当她小心翼翼地挽起裙摆时,正巧用馀光看见了在大厅等候的雷牡勒,那一瞬间她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触,且在自身毫不知情的状态下勾起了一抹青涩的笑容。 「爱葛莎,今日可别令我失望。」雷牡勒上抬了那双深沉的远山紫眼眸,他根本没有打算要夸耀她今日精心打扮的模样,在瞧见她准时地从阶梯上一步一步地走下来后,他心中唯一所想的便是,终于可以起身出发去皇宫会会他那位尊贵的皇兄了。 对于雷牡勒带着亲暱浅笑,却异常冷漠的话语,爱葛莎什么怨言也不敢说出口,她甚至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一个反应了,毕竟在他的眼中自己无非只是一颗可用也可丢的棋子罢了。即便如此,她也心甘情愿地任由他如此冷酷地对待自己,因为她深信总有一天她会成功地走到他的心里,令他对自己露出那期盼已久的笑靥。 「是的,公爵大人。」在走下最后一层阶梯后,爱葛莎恭敬地对着雷牡勒行了个礼表示遵旨,而在她弯下那细小腰身的时刻,她秀气的五官上也露出了一张异常深沉的面孔。 ———— 错字什么的,我来不及修了,请各位将就一下(手抖)! 预计下一章是个位男角的出场片段(好久没写堂弟了)。 -- ◆十歲的她|貳 「少爷,夫人有事找您。」这位传话的男僕瑟瑟发抖地垂下了首,不敢昂起首随意地注视着他们公爵府里这位人人都惧怕的二公子——奥古斯汀?弗雷?黑森。 奥古斯汀对于这位只敲了叁下门板的男僕有着十分不好的印象,但是他仍旧没有将视线从这面典雅的全身镜前移开,他来回反复地审视自己身穿的绯色正装,一边耐心地桥正胸口上的金色家徽,一边细心地扣起袖襬上朱色的魔法石釦子。 至从父亲在两年前惹怒了陛下后,他们被赋予的皇族血脉特权似乎都被一一收回了,就连先前对父亲阿谀奉承的贵族与商人都为了避嫌,而在社交场上冷落他们家族,因此也造就了父亲更加憎恨陛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还再作着那愚蠢的美梦,妄想着哪一日要推翻他同父异母弟弟的皇权。 同一时间,母亲那边的伯爵世家,也几乎与他们家断绝往来,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惹陛下那捉摸不定的性格,也因此极度爱于颜面的母亲似乎无法忍受各式各样的贵族妇女对她间言间语、指指点点,所以整天待在寝室里足不出户,前阵子奥古斯汀去探望她时,那个呼唤他名字的女人几乎已经不再是他印象中的母亲形象了,反倒像是个疯癫抓狂的中年妇女。 「母亲,有说是什么事吗?」虽然对于家族溷乱的现况感到无奈与厌恶,但是奥古斯汀依旧保持着一贯稳重的处事风格。他斜睨了一眼垂下首的男僕,要不是因为今日时间上有些紧缩,不然以他平日的作风,肯定会好好地教导他一番何谓主僕之间的礼仪,因此他也只是淡淡地压低那尚未变声的男孩嗓音。 如果单看他的外貌的话,真的只会认为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少爷,不过当你坐下来与他深谈时,便会发现他谈吐之间那圆滑的应对进退,宛如在社交场上积累了叁四年以上的经验成果。 这也是为何,至从奥古斯汀父亲——尔法洛彻底颓废之后,家族中的大小事都一手由他包办,虽然本应该是排行第一的大儿子来打点这些事务,但是任谁都知道大儿子——温格,跟他的父亲如出一彻,魔法资质平庸,就连最为基本的剑术也只是可以稍微当作防身的水准,因此理所当然地家族的当家之位就几乎确认是二儿子——奥古斯汀。 这才九岁的奥古斯汀,本应该跟同龄的男孩一样去高等的贵族学院就学,但是碍于家族的衰败,以及他的魔法与学术知识早就超过了同龄孩童,甚至几乎与学院教授有着相当的水平,为此他根本无需去贵族学院就学,只需要考取提前毕业的超格考试就可以得到学院认证的学术证书,因此他便成为了列兰赦帝国最年轻就拥有魔法师头衔的人,甚至还有了破格魔法师的称号。 如此天资聪慧的奥古斯汀更是在这一年半之中,用着他那独特的见解与精明的谋划能力,一次又一次地将那些本是赤字的家族事业转变成了营收倍增的优良产业,以至于先前划清界线的商人们再一次登门拜访,想寻求与奥古斯汀家族的贸易合作。想当然耳,那群跟随着利益的低阶贵族们,也一个个地向年幼的奥古斯汀递出合作的信函,甚至还有些是想将女儿嫁给他的婚约信,让他养成了一种习惯,每一回只要读完类似关于这种无理邀请的信函时,就会十分俐落地点燃烧毁。 「回少爷,夫人说是想在您出门前见见您。」男僕垂下的面容佈满了汗珠,明明身前服侍的只是一位九岁的男孩,但是一想到那些有关他的传闻与事蹟,他就倍感压力与恐惧,因此他放置在胸前的手掌难掩恐慌地颤抖着。 「好,我知道了。」奥古斯汀虽然比起一般同龄的男孩要高出一截,但是那一百四十初的身高对于一般的成年男性仍旧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在他与生俱来的气势以及后天养成的威压下,面对一般下僕与随从也已经是绰绰有馀了。 奥古斯汀没有说不去,也没有说会去。不过,如果是知道他真性情的人,肯定都会理解这句回话的涵义,那就是示意他拒绝前去的意思了。 毕竟,打从一刚始他就只打算做表面功夫,实际上当个孝顺的好儿子什么的,根本与他的本性背道而驰,因此他才不会委屈自己做一个听从愚昧父亲、疯癫母亲命令的天真儿子。反正,只需要放出一些放风说父亲因为触怒陛下而一蹶不振,而母亲则是因为父亲的缘故而整天阴鬱不已,接下来他在适当地做个温和善良的好儿子形象就可以了,这样任谁都会深信他是一个懂得养育之恩的孝顺儿子。 「备马车。」当他一走出红色调的寝室后,就昂首仰视着站立在门旁的单眸骑士说道。 「知道了,少爷。」单眸骑士轻笑了一下后,对他颔首应道。 ——分隔线—— 「大少爷,侯爵大人已经在主厅等您了。」中年执事轻敲了几下门板后,缓缓地推开了房门,远望着那位坐在大长桌中央的深发少年。 狄克莱绝对有听见中年执事的叫唤声,但是他选择视而不见,继续专注地研磨着掌心那颗杜若色的水晶球,当他只要一集中注意力在有关人偶的事上时,任何人都无法轻易地打扰到他的思绪,因为在这个时刻他一心只想着如何体现最完美的人偶。 「大少爷,您该准备出门了。」中年执事踏入了铺上紫绀色地毯的房间,他冷漠地忽视那些正坐在沙发上、单人椅上的人偶们,毕竟服侍了侯爵家族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是没见过这种栩栩如生的人偶,彷彿只需要施加魔法它们就会成为跟真人一样的存在。 「??」狄克莱拿起刻刀将水晶石周边那些,色泽溷浊的区块一点一滴耐心地割去掉,毕竟他还记得公主殿下那双远山紫的眼眸,清澈纯净地没有一丝杂质,因此他如果要完美呈现她的样貌,那势必也要完全地遵照本尊的模样。 「大少爷,请您停下手边的动作。」中年执事本是不打算採取这种方式,但是碍于侯爵大人的命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阻止沉溺在製作人偶过程中的大少爷。他用着那隻穿戴着白色棉手套的左手,压制了大少爷握着刻刀的右手,而后又迅速地施展了一个禁锢魔法,限制了大少爷的行动能力。 「??梅森,你这是在做什么?」狄克莱那双异瞳里充斥着不掩饰的杀意,他那张精緻俊秀的五官上是令人不寒而慄的敌意,微微眯起的眼眸注视着被施展束缚术的替身人偶。他并非因为这位中年执事对他的替身使出魔法而感到不悦,而是在看见自己製作出来的人偶被人这般践踏,令他感受到了一种身为傀儡师的屈辱。 「大少爷,失礼了。」对于手下压制的大少爷并非本尊,这位名为梅森的中年执事也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在瞧见从暗处现身的真正大少爷时,内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忐忑不安,毕竟大少爷真的生起气来可不是简简单单地挥个几全就能了事的等级,因此他这位五十多岁的老骨头,还真的是有点恐惧大少爷会把他打得半身残废。 「侯爵大人,请您前往主厅。」梅森收回了压制人偶的左手,而后毫不迟疑地低下头,呈现九十度鞠躬的姿势,示意着自己身为僕从的无礼之处,不过他这么做也不是为了减轻大少爷对自己的惩罚,单纯只是他身为执事所应该遵守的规矩。 「??好,我这就去。」狄克莱拉了拉细长的手指们,解除了替身人偶上的束缚魔法后,他平静地张开回应道。 「感谢大少爷的谅解。」梅森没有抬起头,而是更加谦卑地对着大少爷。 「父亲,母亲,我去去就回。」狄克莱对于梅森的行为举止没有过多的表态,他在梅森开口说话之前就已经将视线望向了,坐在长桌主位与副主位的男性跟女性人偶上,用着一张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温和神情对着两个毫无生气的人偶们说道。 对着“父亲”与“母亲”简单地道完别后,他才转首瞥视着鞠躬的梅森:「好了,去见那位侯爵吧。」 梅森在大少爷转身背对自己后,才悄悄地叹了一口气,而因为紧跟随在大少爷的身后,所以最后是由他关上这扇深色的两面门,顷刻间,他悲哀的眼神远望着那群宁静正坐在房间内的人偶们,侯爵大人家中有谁不知道他们这位资质堪称超越前人,甚至媲美于那位传奇傀儡师的大少爷,在人格上有些不正常的缺陷,似乎完全地认为他真正的家人是房间内那群冰冷无温的人偶们。 可惜了,这么卓越的才能毁在了那异常、畸形的人格上。 ———— 再一章,就要让所有男角去皇宫了(挥汗)! -- ◆十歲的她|參 「乌鄂瓦,你没带舞伴呀?」平日里总是一副邋遢大叔貌的帝国骑士团位阶最大的骑士长——艾尼斯,今日可是为了参加陛下的寿宴而体面地打扮了一下,不然要是顶着那头乱糟糟的棕发与凌乱的衣着,肯定是会其他参加宴会的宾客指指点点,甚至还会污辱帝国骑士团的名声。 乌鄂瓦依旧披挂这那件唯有首席才有资格穿戴的雾黑长衣,而在这件经典款式的外衣内,穿搭的是一袭胡粉色的典雅正装,跟他外罩的黢黑形成了完美的对比。他沉静的黑眸在艾尼斯呼唤后,自然地将视线从腰侧上的凋刻精緻的金色剑柄转移到了朝他迈步走来的中年男子,而那没有涂抹任何发膜的漆黑发丝,也随着他的回首微微地垂挂在他的剑眉下。 「老大,这你一定得说说他,这么多贵族千金巴不得成为『哈沃尔森的侯爵夫人』!」随后紧跟着艾尼斯身后的女骑士,也就是人人都敬畏几分的少数女骑士——伊蒂丝。在帝国骑士团里,有谁不知道她跟骑士长艾尼斯是一对相差十多岁的恋人,虽然看似一点都不像是普通热恋中的情侣,但是任谁都知道这两人的感情可是只差论及婚嫁,毕竟两人的耳垂上都已经配戴了款式相同的挂坠,而在列兰赦帝国中,那也就直接地明示着两人之间认定彼此的象徵了。 「乌鄂瓦就是眼光太高,这么多名媛千金门相继邀约,各个外貌品性都不差,怎么就都婉拒了!」今日的伊蒂丝穿着一件与艾尼斯色调相搭的鲜红晚宴服,而平日里束起的朱色长发也用着银色的发饰点缀着,让人都无法深信这位美艳的红发女人是那位在战场上豪迈挥剑的女骑士,甚至享有第二主力头衔的第七部队副队长。 即便已经快要年迈五十岁的艾尼斯,他那张意外深邃的五官上却不见一丝中年男性的沧桑,反到有着令女性为之着迷的成熟韵味。 艾尼斯一脸无奈地听着自家女伴对着眼前的小伙子指指点点,虽然很对不起乌鄂瓦被伊蒂丝这般念叨,但是他也认为自家伴侣说的话也是十分有道理的,毕竟已经是个二十初头的年轻人了,也是时候该论及婚姻大事的阶段了,不过他这快五十的中年男人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对他这么说,因此他乖顺地让身旁的女伴继续唠叨那些基本道理。 「再说这些之前,你应该先成为骑士长夫人。」乌鄂瓦将穿套着雾黑手套的右手习惯性地抵在了其中一把剑柄上,他对于伊蒂丝如同亲生姊姊的斥责没有什么不悦,甚至可以说已经习惯了。不过,这一回比起沉默不作声,他意味深长地眯起了那双黑眸,对着她说出了一个意料之外带点讽刺却也不失幽默的回话。 「!」这还是乌鄂瓦第一次如此坏笑地怼着她,瞬间令伊蒂丝有些反应不过来地呆愣住了一会儿。 「关于这件事,乌鄂瓦不用担心,伊蒂丝在今年叁月就会成为骑士长夫人了。」反倒是站在一旁的艾尼斯,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靥,很自然地伸起了左手扣紧了伊蒂丝的五指们。单身如此久的艾尼斯其实对于寻找伴侣,已经处在一种消极的态度了,但是直到他遇见了这位一眼认定的女人后,他才终于理解那些步入婚姻,甚至嚮往婚姻的友人们,为何他们总是对自己说着当你遇见那个人之后,你便会奋不顾身什么地为了保护她,甚至顾及不了其他事物地将目光集聚在她的身上。 说实话,艾尼斯还认为叁月有点太久了,从今年一月到叁月还有叁个月的时间,这让他有点哀怨想要快点将她迎娶进门,不过他也知道要准备婚礼、佈置,以及宅邸的各项小细节肯定是要花上不少时间,所以多等叁个月他也就乖乖地从了,毕竟他可不想要因为这些小事惹得性格大喇喇的伊蒂丝取消与自己的婚约。 「恭喜骑士长跟副队长。」乌鄂瓦没想到会听见这好消息,因此他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瞳孔,不过很快地他又收回了原本的平淡面容,勾起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弯笑,真心地祝福着眼前这一对璧人。 「艾尼斯,不是说了等二月在公开吗!」伊蒂丝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撇开的羞涩面容却已经一览无遗了,而身旁的两人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个拗脾气,嘴上虽硬得总是说不出一般淑女会说的柔话,但内心的性格却是一个容易害羞的普通女人。 「我这不是想让乌鄂瓦提前知道这好消息。」艾尼斯宠溺地用另一手轻抚着她挂着碧蓝挂坠的左耳。 「??」乌鄂瓦自觉性地将视线转向了窗外被晚霞浸染的景緻。 「不过,乌鄂瓦你真的不打算带任何女伴吗?」伊蒂丝稍加羞红的脸庞又一次地望向选择当空气的乌鄂瓦。 乌鄂瓦?哈沃尔森,可是此刻威望与呼声最高的帝国骑士团骑士长的继任者,年纪仅有二十一岁的他可是有着令众人都不得不敬佩的战绩,再加上他那不对人只对事的公正品性更是让骑士团的所有骑士对他抱持着一种甘愿的臣服,而不单只是他在战场上的辉煌事蹟以及身为骑士的卓越能力,还有他那无可挑惕,令众多贵族名媛为此倾心的外貌,因此在帝国女性的茶会里他可是被誉为前几位的黄金单身汉,有哪个贵族千金不奢望成为他的伴侣。 「不打算。」乌鄂瓦很直接地回绝了伊蒂丝的提问。如果真要他说的话,他认为女人实在太麻烦了,再说了他现在的重心都放在骑士团上,成为一名像上任骑士长与这一任骑士长一般的帝国骑士,一直是他十四岁以来的目标与梦想,所以他根本不打算在达成这件事之前,将心思放在任何会阻扰他的事物上。 「算了,伊蒂丝。你也不是不清楚乌鄂瓦的性格,反正遇到对的人,他也就理解了。」艾尼斯说完话后,将那被扣紧的小手贴附在唇边轻轻地一吻。 「??艾尼斯,你够了。」被如此对待的伊蒂丝瞬间又胀红了脸颊,且又一次地亲暱直呼他的名字。 ———— 写着写着,意外喜欢上这对年差配角CP(好可爱呢)! 下一章预计是约瑟跟茉薾塔的小剧场,也许会有拔拔撒糖? -- ◆十歲的她|肆 今日是为了庆祝陛下生辰的晚宴,帝国上上下下的每一位贵族都将前来祝贺,而同时邻国与邦交国的大臣与王子、公主也受邀前来参加这场盛典。 不过,约瑟有记忆以来,便经常听爷爷对他抱怨着陛下有多么厌恶人多喧哗的场合,以至于陛下是十分排斥举办这种让各类人进宫的宴会,但是毕竟身为一国之君,这些社交的事宜还是要做的,不然好像也不太符合一般的规矩,所以例行的活动、宴会还是照常举办,只是多办开场完后陛下就会自动消失了,毕竟陛下似乎极度厌恶间杂人等的阿谀奉承。 但是,这一次宴会还有公主殿下参加,先前的那些宴会似乎是陛下有意不让公主殿下出席,而在约瑟眼里看来,就是陛下对公主殿下的保护欲,不想让公主殿下太早出现在社交场合上,接触这些虚伪的贵族长辈,以及那些妄想用着联姻藉此得到帝国庇护的邻国使臣们。 就连约瑟自身也是如此认为的,不愿意让公主殿下面对那些恶劣的人事物。就算不说自己是公主殿下的随身骑士,他也不愿意让那天真善良的心灵受到任何一丝污染,只要是他可以的,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地维持、保护她那珍贵的纯净。 「约瑟哥哥!」邱鸢鸳好不容易才从爱莲的控制下解脱了,所以这时候见到任何人都是一种幸福的笑容。她开心地挥舞着小手,一面激动地跑向了站在远处的少年骑士,不过今日穿着的礼服跟平日不太一样,不是那种行动方便的长褂式衣裙,也不是那类意外轻盈的荷花边蓬裙,而是样式繁杂、做工精緻的紫苑色蕾丝薄纱礼服。 「公主殿下!」约瑟一听见公主殿下的呼唤很自然地就望向了声源处,但是这喜悦的心情才维持不到两秒钟就被惊吓所掩盖了。公主殿下往日虽没有少像此刻在廊道上奔跑,但是今日公主殿下可是盛装打扮,可想而知平日就有点冒失的公主殿下,穿成如此约束的服装与那双缠绕式的玛莉珍鞋,肯定是会?? 好在约瑟反应即时,就在望见公主殿下欢喜地举起手向他跑来时,他就已经有所防备地迅速奔向公主殿下的位置。这也才在第一时刻,公主殿下因不适应叁公分的鞋跟而要跌倒时,他时机恰好地伸手护住了准备跌落在地面上的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您可真是吓着在下了。」约瑟单膝跪在茉薾塔的面前,他穿戴着棉布手套的左右手分别支撑着姿势倾斜的女孩,不让她直接硬生生地摔倒在地面上。约瑟那双泥沼绿的眼眸里充斥着无奈与庆幸,要不是他昔日里已经被公主殿下训练到反应敏捷的状况,今日他大概就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公主殿下狼狈地跌坐在地面上了。 邱鸢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当约瑟对她开口说话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这年长她两岁的少年面前出糗了。 她本就是偏向白皙,甚至可以说是透白的脸庞上缓缓地浮上了一抹红云,并非是因为与眼下的少年有亲暱的肢体接触,而是因为她最近愈来愈无法控制的小孩子气,导致她各种行为上似乎都逐渐偏向了真正的十岁幼女,也因此现在面临了这种明明实际年龄二十末的成年女性,却要一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少年搭救,就算再怎么不要脸也没有这样得无下限的。 她连忙将身体的平衡调整好,重新地站好在约瑟的面前,但是她并没有收回那稍加惊讶的目光,因此她依旧是垂下首地低望着跪在她面前的少年。 那头芡食白的波浪长发比起平日更加地带有亮丽的色泽,在暖光的廊灯照射下可以瞧见那闪烁着不同色调的光泽,而也因为今日是宴会的缘故,爱莲在她细腻的发丝上涂抹上了带有金粉的香氛精油,甚至还煞费苦心地在每一部分的长发上用魔法固定了磨亮的冰晶,使得这头皇族独有的发色更是比以往要来得绚烂夺目。 「不好意思,约瑟哥哥。」公主殿下带着歉意的语调有些不好意思地传进了约瑟的耳里。 约瑟一直昂起首注视着公主殿下。 在他眼里,她似乎已经是最为完美的存在,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她的美好,而今日他又再一次地为她撼动了那沉稳规律的心跳。 他平静的双眸里全是她的身影,她泛红的双颊彷彿是春季里典雅的牡丹,细长的浅色睫毛下是一双透彻如清水般的远山紫眼眸,微微上翘的眼尾似乎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槿色眼影,令她本就有神的眼眸更加无法让人移开目光,而微微咬抿的丰厚唇瓣染上了一层柔和、惹人怜爱的桃粉色。 「您没事就好。」约瑟今日将胡粉的发丝拨至了一旁,也因此平日里若影若现的荔枝眼也在这时毫无遮挡地仰视着身前的女孩,那是一双笑起来十分舒爽,严肃起来异常压迫的眼型。此刻他勾起了一抹安心的弯笑回应着有些尴尬的公主殿下,而再搭配上这张乾净爽朗的面容时,肯定是能勾起绝大部分同龄女孩的少女心,毕竟有谁能抵挡得住这种不经意透露出关心的阳光少年。 不过,站在约瑟面前的不是一般女孩,而是一个实际年龄比他大上一轮的成年女性,因此面对一个如此体恤的少年时,邱鸢鸳的心里只有不好意思跟一种被治癒的感触。 虽然她知道原书剧情里,约瑟是害死茉薾塔的凶手,但是真正面对这么一个无害又温暖的少年时,她实在无法想像他日后将对自己痛下毒手,毕竟比起她那位自带寒气背景布幕的父皇,这名如同阳光般的少年骑士似乎比较不会突如其来地动手斩人。 「约瑟哥哥,你的手?」正当约瑟准备起身时,邱鸢鸳也发现了那印上污垢的棉布手套,因此她很快速地回想起方才的场景,难怪她一直觉得自己脚下似乎踩着了什么,这也让她刚才跌倒时有缓冲的时间,原来是身前的少年拿自己的手背当做肉垫,认清这项事实后,她瞬间又更加愧疚于自己的鲁莽了。 「这个没事的。」望见公主殿下一脸担忧的神情后,约瑟快速地将手掌收到了身侧,不打算再让她瞧见那隻印有鞋印的白色手背。 「喏,给茉薾塔看!」对着比自己高半颗头驴的约瑟,邱鸢鸳的气势也没有处于下风,她强势地嘟起了粉嫩的脸颊,举起了两隻手示意约瑟将右手递给她。 「公主殿下,没事的,请您别担心。」约瑟心中想着怎么能让公主殿下费心,因此他用着温厚的口吻回应道。 「约瑟哥哥,这是命令。」在这种非常时期,她也只好使出非常手段,即便她有多么不喜欢这种上位者的命令式语调。 「??」约瑟注视着如此强硬的公主殿下,甚至说出了“命令”两个字,他又怎么会不清楚他服侍的公主殿下有多么地厌恶这一个词,毕竟以往只要他一提到类似于自己身为随身骑士,就是任由公主殿下差遣、命令的下人,那时公主殿下往往会露出一副气愤的表情,且很严肃地向他表示她从未将他当作这般随意使唤的人,也因此这个时候他听见这两个字时不由得震惊了一下。 「手给茉薾塔!」其实邱鸢鸳到后来已经没有去管约瑟是否自动地伸起手臂了,因为她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地拉起了他垂放在身侧的手臂。 「果然肿起来了??对不起,约瑟哥哥。」当她拉下了手套时,那隻比自己要宽大一些的少年手背上,是一个瘀血前兆的红肿迹象,她此时真的很自责地垂下眼帘,用着充斥着歉意的软绵绵嗓音说道。 「这点小伤您无须介意的,公主殿下。」约瑟一直以来都知道公主殿下是何等善良,但是他没想到他这轻微的小伤竟会令她如此惭愧,因此他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幸福的浅笑。 「约瑟哥哥,你忍一下呦!茉薾塔这就帮你治好!」那双明亮的远山紫眨了眨地说道。 「?」约瑟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公主殿下原来会使用治癒术? 『■■■■■■』从那张小巧的嘴里传出了优美的念诵,彷彿如同诗词般的柔和,宛如是琴弦般的天籁之音。而伴随着这串古老的咒语,约瑟能感受到从公主殿下的手心上传递而来的温和热度,它们是那样地轻柔包裹着他的手掌,随后当公主殿下手心上的暖光退去后,他手背上的细微痛觉也随之而散了。 「约瑟哥哥,好了!」她满心欢喜地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公主殿下,这是?」约瑟并非不是没看过治癒术,不过那是只有神职人员,或是一些擅于治癒魔法的魔法师才会使用的术式,而当然帝国的陛下是其中的例外。但是,方才公主殿下使用的并不是他所熟知的治癒术,而同时她嘴中唸出的术语也并非是一般对话的帝国语言,那貌似是前世纪的“亜葛塞语”,但也像是神殿中圣典所使用的“格拉威神语”,不过听到后几个字的语法又像是外族的“朵维菈语”。 「约瑟哥哥是说刚刚的咒语吗?」 「是的,在下还是初次听到。」约瑟轻轻地颔首。 「喔,是茉薾塔前阵子在图书馆翻到的『古洛康斯神语』,恰好里头有个治癒术语。」这时,邱鸢鸳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只是以为自己的语言天份也可以发挥些功效,甚至也能藉着语言的优势使用其中的术式咒语。 「公主殿下」约瑟神情有些严肃地注视着单纯的公主殿下。 “古洛康斯神语”,那可是几乎失传的初始语言,就算保留着它们的书籍、捲轴,也无人可以理解这个古语的涵义,不管历代的术士、魔法师,甚至是专精于语言的研究者,也全都以失败告终。 传闻中,能理解古洛康斯神语之人便是受万物爱戴的神子,由他们嘴中所说出的话语将带动周围的一切,而其中最受众人深知的能力便是,他们的一句话便可操控着空气间串流的魔法因子,以至于他们不需要消耗体内的魔法质量,这也就代表着他们有永无止尽的魔法能量,为此他们还有着无尽魔法师的称号。 「这件事请您除了陛下以外,任何人都不可提起。」人性是险恶的,约瑟不用想就能预料到当人们得知公主殿下会古洛康斯神语时,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她,毕竟传言里同时也提及到,拥有神子也就势必拥有了世界之主的能力。 昔日约瑟在爷爷地叮咛下,就已经知晓公主殿下身为列兰赦帝国帝皇唯一血脉,已经很招惹那群心地不纯、动机不良的势力与党派了,但是现在又加上这一项后,他深深地体认到今后将面临比先前更凶险的处境了。 「嗯???」邱鸢鸳不太理解约瑟的意思,但是她仍旧乖巧地点了点头答应道。 ———— 啊没想到打着打着字数快要破四千了(惊慌),结果拔拔还没出现(撞墙)。 终于把茉薾塔的外挂能力放出来了(我不会让女儿手无寸铁的/握拳)! 关于文中的■■■■■,这个黑色框框没有什么特别含义,只是我想不出咒语可以说什么,因此打码了(总不好意思说什么痛痛飞走之类的)。 下一章,拔拔!拔拔!(说两次很重要)拔拔!(第叁次是再不出场我就要哭了) -- àγùsんùщù.⒞Θм ◆十歲的她|伍 「陛下,是时候去接公主殿下了。」克劳德在轻敲了几下更衣室的房门后,他这才按下了门把上的开关推开了深色的门扉。 映入克劳德眼前的是一间不比陛下办公室狭窄的房间,相对比起办公室的亮色粉刷,这间更衣室採用的是米白色的烤漆墙面,没有使用任何的图腾壁纸,单纯地以木材的框架凋饰来衬托整间更衣室的典雅设计,而里头摆放了四张浅色的沙发椅,在採光极佳的窗台边有一个侧走道,拐弯走进便会是陛下历年来穿搭的服饰,不过克劳德并没有机会走到那里头,因为在此之前他就已经瞧见陛下站在了直对门口正中央的全身镜前。 「??」道格拉斯很早就听见了克劳德的脚步声,这可以说算是一种魔法纯度够高的人才有的技巧能力,再说他还能从各种脚步声中分辨出谁是谁,也因此经常无需抬头、回首,他就已经知道来者何人了。 今日的道格拉斯没有穿着平时的两件式长褂,而是穿着一袭做工精细的黢黑正装,而在肩侧上还披挂着一件绒布领结,以白练色为基底色调滚着金边的过膝外套。 虽然他没有打算回首看向克劳德的想法,但是后来想了想似乎要直接告诉他,接下来他就瞬移到金殿去把茉薾塔带进举办宴会的主听就行了,不然从这到金殿的路途也是要个十分钟左右,他实在不想要等那么久。 「克劳德」道格拉斯眨了一下深沉的远山紫眼眸,浅色的眼帘下微微地泛起了一抹白光,当他转身看向走进更衣室的克劳德时,那头本是有着发丝垂挂在额前的发型,也看在今日的场合上沾染上了发膜些微地固定在了头顶上,不过仍无法控制左侧稍长的发丝垂盪在他的眉尾边上。ⓕцωéん.©ōм(fuwenh.com) 「是,陛下?」克劳德并不知道陛下此叫是有何用意,只是很自然地将那张中年男人的面容昂起问道。 在克劳德回问之前,道格拉斯用尚未戴上手套的左手拨了拨垂落下的浅色发丝,这也恰巧地拨动到了左耳上的长坠耳饰,使得中指上的皇族戒指与耳饰上的深紫魔石相互地闪烁着微量的光芒。 「朕,直接去接茉薾塔,接着就去主厅。」道格拉斯在开口说话之前,他有些不适应地拉了拉硬挺布料的袖口,果然穿惯了两件式长褂,他就无法适应这类较于不便的硬料。他细长的手指们有些不悦地想扯开套有流苏的金釦,甚至想要脱下这一身双排釦以绒布滚边的正装,好令他这浑身不适的感觉彻底消失,不过他知道自己无法这么做,碍于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可不能不合规矩,甚至有让人毁谤的机会,因此他压下了自己想要摆脱它的念头。 「陛下,您是」克劳德这还没全部说完,他就又看见陛下光明正大地从他面前使用瞬移,这一回他依旧没有来得及拦住陛下??。 ——分隔线—— 在约瑟的陪同下,正准备踏出金殿的邱鸢鸳,突然感受到眼前被一片阴影所遮盖。 「?」邱鸢鸳很自然地仰起头看向这障碍物,而正当她的视线终于来到了一个刚刚好的位置时,她的身躯彷彿无重力一般地从地面上被上提了起来。 「陛下」约瑟一见到陛下的身影后,连忙恭敬地弯腰以示尊敬。 「茉薾塔」道格拉斯小心翼翼地将茉薾塔从脚前一把抱入了怀中,这时也终于可以清楚瞧见今日盛装打扮的女儿,他仔细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她的着装,而后十分满意地眯起了深沉的眼眸,带着笑意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拔拔怎么来了?」邱鸢鸳当下被道格拉斯抱起仍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任何的惊吓,毕竟从六岁的某一天开始她就已经彻底习惯了,道格拉斯随时随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不方时间场合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拥入怀里,直到现在她都已经是个外表十岁的女孩了,他也依旧没有停止过这种行为,以至于她似乎也完全地习惯了这种毫无预警的行径。 「茉薾塔这才刚要去找拔拔呢!」而后,她又接着说道。 「??朕,不想等太久。」道格拉斯勾起嘴角地面对着总是如此惹人喜欢的茉薾塔。 果然,要是让茉薾塔自己来皇殿找他的话,不知道要等上多久的时间,他虽然在面对她的事比任何事要有耐心多了,但是却也没有能忍耐十几分钟的好耐心。因此,为了不在面对那群贵族与使臣前就顶着一副坏脾气,他当然直接用他最方便也最有效率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二话不说直接瞬移到她的面前。 「那拔拔刚刚有等很久吗?」听着道格拉斯的说话方式,邱鸢鸳心想着道格拉斯布会方才就已经在这静等了,因此她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大眼,用着那柔软的女孩嗓音轻声问道。 而在她发问的同时,她也不自觉地被如此近距离的俊颜所吸引,即便这些年来每天都面对着这一张完美脸孔,或多或少都已经有些免疫力才是,但是今日道格拉斯又为了出席他自身的生日宴会而打扮了一番,这也让邱鸢鸳又再一次地见识到作者对于皇族血统里的道格拉斯有多么的爱戴。 道格拉斯此刻那头些散乱却不是凌乱的发型,再搭配上他今日这一袭贵气且极具威严的正装后,更是给人一种随意不失分寸的雄性魅力。在本就已经如同完美凋工的精緻五官加持下,他穿上什么衣着都无法掩饰他那强势的魅力,不过今日在这一袭精心挑选过后的黢黑正装下,再加上那些典雅、精美的饰品点缀后,邱鸢鸳才又一次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这列兰赦帝国中万人之上的帝皇。 「没事,朕刚来。」他任由着怀中的女孩轻抚着自己的脸庞,宠溺地用着手心抚摸着她细腻的长发。 「拔拔」在道格拉斯完全无视第叁者在场的情况下,他熟稔地低下头用鼻尖轻触着她圆滑的前额,这时他也正好听见了她呼唤了自己的声音。 「怎么了?」道格拉斯缓慢地抬起了头,这才能好好地直视着他怀中的茉薾塔。 「拔拔,茉薾塔想跟拔拔说个悄悄话。」在他目光里,她笑起来的模样总是能轻易地牵动着他的思绪,如此柔和温暖地令人放松。 因为茉薾塔的话语,道格拉斯又一次地将头低到了一个她可以轻易接近的高度,而与之同时她的两隻小手也靠在了他的耳畔边,当下他能感受到她逐渐靠近时传递过来的温热吐息,以及嗅闻到那残留在她发丝中的淡淡茉莉花香。 「今天的拔拔,茉薾塔觉得特别帅气。」她一字一句带着俏皮可爱的口吻说道。 邱鸢鸳会这么说不单纯是她这么认为,同时也想着在遇见原书女主前,尽可能地在刷一波对女儿的感度,也因此她又一次地硬着头皮说出了这种羞耻到不行的肉麻话,不过,她这时完全没有想过这句话,日后将令她面对什么样的处境。 「朕,也觉得今日的茉薾塔??特别好。」从来没有夸奖过他人的道格拉斯,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赞叹茉薾塔,以至于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用了那最为普通的叁个字,表示他眼中如此完美的她,不过在他那双深情注视她的眼眸里,早已涵盖了所有最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她对他的特别。 ———— 这一週应该会开始恢復到缓更的步调了,因为要准备开学了(眯眼睛)。 拔拔出场了!果然主配对就是不一样,一出场就是不分场合地撒糖!(憨笑) 下一章预计就是入宴会了,也就是各式各样的修罗场了!(目前没想到第一隻是谁) -- aγùsんùщù.⒞Θм ◆十歲的她|陸 这还是邱鸢鸳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浩大的场面,虽然她穿书后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年的宫中生活,但是几乎与道格拉斯形影不离的她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出去见见世面,再说了道格拉斯根本不允许她参加任何社交场合,或是任何出席在大众面前的游行、宴会,以至于今天是她初次参与交际的晚宴。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被道格拉斯安置在与宴会阻隔的主厅那二楼开放式楼层的展望台里,即便她能参加他的生日晚宴,却也无从体会宴会中那喧嚣的氛围。 她有些无趣地托起了下颚,鸟瞰着楼层下方未能发觉到她的人群们,她不太瞭解既然道格拉斯不希望她与那群贵族接触,也不愿让那些远道而来的使臣们有任何机会与她对话,那么道格拉斯又何必要她参加这场晚宴呢? 「约瑟哥哥,你这样陪着茉薾塔会不会很无聊?」邱鸢鸳挥动着坐在双人沙发椅下的双腿们,语气中有些歉意地向站立在沙发侧边的约瑟问道。 约瑟虽然只是一名十二岁的少年,但是他却在爷爷长期的教导下有着比同龄孩子要更加成熟的思想观念,因此他怎么会不知道陛下方才下达的命令。 「别让茉薾塔走出这间包厢。」这便是陛下在一脸不情愿地下楼,走入那杂人众多的会场前对约瑟所说的话语。 约瑟理解陛下此举的用意,他怎么会不清楚那些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贵族,在见到公主殿下后会有什么样的举动,现在公主殿下可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列兰赦帝国现任帝皇唯一的血脉,任谁都会希望自己要是能与陛下宠爱的公主殿下有任何友好的关係,那么势必也就能在贵族的地位中有一定的影响力。ⓕцωéん.©ō㎡(fuwenh.co㎡) 而同时,各国使臣可也是巴不得与列兰赦帝国有所谓的政治联姻,毕竟列兰赦帝国在南方地域可是数一数二的强国,同时也是目前少数能与魔族抗衡的国家之一,再说了有那个国家不知到列兰赦帝国那杰出的魔法知识,这也是为何列兰赦帝国如此强盛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些需要提防的事务,早在一开始约瑟担任了公主殿下的随身骑士前,就已经再叁地被爷爷叮咛。不过,现在已经不单只有要防范这些渴望与公主殿下缔结婚约的人们,在约瑟亲眼见识到与亲耳听到公主殿下使用「古洛康斯神语」后,他便又知道接下来知晓此秘密的贵族或是他国,肯定会不过一切地绑架公主殿下,以得到这被流传为神子所使用的古语能力。 「怎么会,伴在公主殿下身侧一直是在下的荣幸。」约瑟弯下了身段用着没有半点虚假的口吻说道。他甚至有一种不该有的念想,认为能成为公主殿下的随身骑士,真的是他有生以来最幸运的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也无法如此有幸地近距离瞭解到公主殿下的美好,更不可能体认到那种身为骑士的精神。 约瑟打从心底认为,能拥有一位这么值得效忠的主人,他才能毫无顾虑、杂念成为公主殿下的剑与盾,毕竟只有完全忠诚的骑士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价值。 「但是好不容易约瑟哥哥能见识到这种宴会,难道不会觉得很可惜吗?」邱鸢鸳抿了抿嘴唇思索了一下,她才扬起头来望向站在椅侧的约瑟。这时候,那双远山紫的眼眸恰好对上了少年那双泥沼绿的眼珠们,清澈无垢的眼眸直视着那张带着笑意的面孔,她这时才发现原来他平日被发丝遮挡住的眉尾上有一点黑痣。 「您才是,要委屈您静待在这等候陛下归来。」约瑟稍微地摇了摇头,对公主殿下表示无需在意,反倒是因为担忧公主殿下的安危,他只能让公主殿下坐等在这开方式楼层里的包厢中,无法随着公主殿下的心意随意活动。 当邱鸢鸳准备开口时,她的目光瞬间被一个身影所吸引,从可以俯视主厅一切的展望台上,她望见了一个捕捉她所有注意力的人影。那是个穿着墨色人鱼裙的棕发女人,她手拿着一把黑色羽扇掩盖住她大半张的五官,行为举止表现得正常,深入在人群里根本不突兀,甚至可以说几乎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但是,邱鸢鸳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这个女人很危险,且她将会危害到道格拉斯的性命。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不过当这警觉浮现在她脑海里时,有一个诡异的记忆也一并串入了脑中。 原书里的剧情,作者并没有细说到底是哪一年,又或者是道格拉斯庆祝几岁的晚会,但是在那短短的描述中带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事件,那就是那一年道格拉斯庆祝生辰的宴会上,他被一个貌似邻国,亦或者是北方魔族派来的死士所伤,至此他的魔力纯度与精神状态似乎愈加愈不稳定,也让原剧情里的主要男角——雷牡勒,有更大的把握成功篡位。 「公主殿下?」约瑟发觉到公主殿下的异样,他连忙朝向令公主殿下震慑的方向望去,却未瞧见到任何不寻常的人事物。 「约瑟哥哥,茉薾塔要下楼!」虽然已经比当初的身形要长高许多了,但是在十二岁的约瑟面前依旧显得娇小,她被那恐怖的直觉所惊吓得,导致她本有些粉嫩的脸蛋毫无血色的惨白。 「公主殿下,这可不行,陛下不会允许的。」他并不知道公主殿下为何如此慌张,但是他知道陛下绝对不会允许让公主殿下踏入那人群繁杂的宴会场,因此他企图想要以陛下的名义来阻止公主地下擅自离开这间包厢。 邱鸢鸳仰望着就算站起身,也依旧差了一小截的约瑟,她当然知道少年骑士在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同时也不能违背道格拉斯亲自下达的命令,但是她知道自己若是不下去阻止这个女人,那么她一定会为此后悔不已,而最糟糕的状态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道格拉斯在自己面前遇害。 她伸出了手拉住了少年的衣袖,用着十分严肃的面容仰视着跟她相差十公分上下的少年,她在开口说话之前还不自主地攥紧了扣紧他衣料的手掌:「求你了,茉薾塔一定得下去!」 「公主殿下,请您别这样,您不需要请求在下任何事。」公主殿下是如此高贵的存在,不需要放下身段去请求任何事物,更不需要如此卑微地哀求任何人。 「约瑟哥哥,请你别拦茉薾塔!」那是比任何时候都更间坚决的语调,瞬间令注视着公主殿下的约瑟皱起了眉头,他不理解到底是何事让公主殿下如此心慌不安。 「请您告诉在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糟糕一个不小心加入了刺杀桥段(苦笑),明明打算打甜甜酸酸的修罗场??(呵呵) 下一章,预计一隻一隻的男角出现,应该先堂弟加堂兄,下下章才会是表兄,之后下下下章才会是雷牡勒跟拔拔的出现。 -- ◆十歲的她|柒 邱鸢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约瑟解释才好,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中逼出了眼中的水光,导致仰视着少年的眼眸楚楚可怜,不免令人误以为是少年做出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茉薾塔要是不下楼,拔拔会有危险的。」她着急的语气中全是不安、紧张,她根本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心慌,明明少去一个会令她走向死亡结局的因素应该是好的,但是她心底却有种不惜一切,也不愿看道格拉斯送命的想法,这一瞬间,她似乎尚未意识到道格拉斯在她心中,早就不是为了活命而努力讨好的父皇了,而是一位名符其实的父亲了。 邱鸢鸳根本无暇顾及约瑟是否同意她下楼,就算不让又如何,她有十几种方法逃离他的视线范围,因此她现在好生跟他说只是为了一种表面关係。 「您......」约瑟本来是打算询问公主殿下,为何她会知道陛下将遭遇危险,但是他知道现在问这些似乎都显得多馀,更何况如果按照公主殿下所说的,那么他身为护卫公主殿下的骑士也不可能视而不见,毕竟此刻他都以公主殿下的出发点为优先,要是陛下遭遇不测,公主殿下肯定会伤心不已,而与之同时他也会懊悔不已。 「公主殿下,那您可不能离开在下身侧半步,好吗?」约瑟注视着如此面色凝重的公主殿下,他实在很想伸出手抚平她本是扭曲的眉心,但是这么一做就是踰矩的行为,身为骑士、随从,地位比公主殿下要低阶的他怎么能随意地触碰她呢,因此他将心中那不该奢望的思想翻复地抹去消除。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随着他的话语一说出口后,他能瞧见公主殿下的颜面逐渐由紧绷缓解到一种心安的放松。或许是因为主厅的光线绝大部分是随着昼夜而改变,以至于一开始在冷光的照射下使得公主殿下的神情更加难捱,但是现在约瑟仔细地端详后才发现,公主殿下在垂挂于天顶的水晶灯下,其实面容意外的是处在毫无血色的苍白,彷彿只需要再过一阵子他面前便会出现一具冰冷无温的尸体。 即便知道自己不应该触碰她,少年却依旧忍不住地在她面前伸出了手心,宛如是在确认眼前的女孩是否还有着生者的体温,毕竟她的面色实在是太过惨白了,让他不这么做好像没法放下心,就如同下一秒她就会从他面前消失。 「嗯」邱鸢鸳根本不在管自己的说话方式了,她紧慌到已经顾及不了自己在外人面前的乔装了。她没有等到约瑟让开道路,直接一把拉起了他收放在腹部以上的右手,一边不容拒绝地拉着他,一边用着那步伐不怎么大却很卖力加快脚步的双腿朝着下楼的阶梯走去。 而被公主殿下拉向阶梯口的约瑟,其实在他的视线里可以瞧见公主殿下那紧揪的面孔,他甚至能发现那精緻整理过的浏海处透出微微泛光的汗珠。他并非不相信公主殿下的言论,毕竟看着公主殿下完全不须假的反应与举动,任谁看了都知道女孩是真正地感受到恐惧,但是约瑟却不理解为何公主殿下会知晓这种事,难不成跟上一回的“古洛康斯神语”有关係,因为是被世界所认定的神子,以至于公主殿下有类似于预知之类的能力? 漆黑的金属扶手在邱鸢鸳搭上去的那一刻似乎微微地闪烁了一道光泽,但是碍于她实在无心多想任何事物,以至于她很快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明明是一个十岁的女孩,但是心急起来她的力气却是无比的惊人,且完全没有在管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再加上急促的拉扯下步伐有些不协调的约瑟,邱鸢鸳此刻脑中只想着道格拉斯的安危,其他事情对她而言都是多馀的。 不料,在他们两人好不容走下了相当两层楼的阶梯后,倏忽之间,主厅所有的光源全数暗去,就连漂浮在空中的烛火们也一次性地全部熄灭。这一瞬间,邱鸢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躯瞬间被一个外力拉到了右边,而因为在她的毫无预警,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她整个人就如同随意拉扯的洋娃娃一般,轻松地跌入进了一个陌生却未感受到杀意的胸膛之中。 「公主殿下?」约瑟在漆黑之馀,视线还停留在一片黑暗之中,因此他只是盲目地左右呼喊着,甚至还惊慌地在空气中摸索着,极力地想要在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之中寻找他以生名起誓要守护的女孩,但是他那仍旧稚嫩的少年嗓音只是孤零零地沉寂在幽深之中,沉默承接着他几乎沙哑的呼唤。 ??? 「是我」那是一个沉稳的青年嗓音,轻轻地、柔和地,刮划着她粉嫩的耳畔,他的手掌一隻托起着她的腹部,让她整个人脱离了地面呈现了双腿悬空的模样,而他另一隻手则是遮盖着她本想惊呼甚至回应约瑟的双唇,以至于她仅能发出微弱的声响根本无人可以察觉。 狄克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做,他甚至都有些意外于自己的举动,一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疯狂、失去理智的行径。但是当他从那吵杂喧哗的宴会场淡出后,他的视线瞬间捕捉到了那令他无法忘怀的身影,是那一日意外闯入藏书阁中的女孩,也就是现今帝皇膝下唯一的亲生血脉——茉薾塔?坎贝尔?黑森。 明明对于异性毫无兴趣的狄克莱,却异常在意着这位年龄相差八岁的公主殿下,甚至今日会来到这庆祝帝皇生日的宴会也是为了遇见她,不然他怎么会自愿参加这种需要面对颜面丑陋、噁心的晚宴,以往只要一有这类的邀请他绝对会一点也不犹豫地回绝,即便是侯爵大人的命令也无法撼动他半分决心,但是今天一听闻到陛下那位十岁的公主殿下也将现身于宴会之中后,他毫无停顿地立马应下了侯爵大人的要求,只为了再见一次令他如此执着的女孩。 他宽厚的掌心离开了她柔软的双唇之上,之后双手牢固地将她轻捧在怀中,在一阵慌乱的喧闹声之中,将她带离出了主厅。 「??大葛葛?」邱鸢鸳在廊道暖光的协助下终于看清了青年的面容,这不就是原剧情中最后成为雷牡勒暗杀工具的狄克莱,他怎么会莫名其妙拉住自己,甚至防止约瑟反应过来迅速地将她带出会场。 她对这个异瞳青年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一日在藏书阁的插曲,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见到他了,也因此这是两人第二次的见面。所以,邱鸢鸳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被狄克莱带出主厅,毕竟她没记错的话,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过节才对,怎么会遭到他这么样的对待,令她完全摸不着头绪。 「嗯,终于找到你了。」他那双阴翳的异瞳微微地眯起,带着一种诡异且令人不寒而慄的偏执。 在狄克莱一把拉住她的那刻,他似乎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触,不同以往只能在人偶身上寻获到的鼓动,从她毫不挣扎地落入自己的怀中时,他能嗅闻到清新优雅的茉莉花香,感受那不同于人偶般冰冷的体温,以及那与人偶坚硬外壳不同的柔软身躯。 ———— 开学,目前有些忙碌,真的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搔头) 毕竟我是个裸稿写手,完全没有存稿的习惯,以至于所有的章回都是更新当日打得。(苦笑) 目前预计真的有时间大概是每週更新个两、叁次。(手抖) -- ◆十歲的她|捌 邱鸢鸳仰头看向狄克莱,她有些莫名妙地对于自己的处境以及他的行为感到困惑,不过她也只是停顿了一会儿,很快地又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大葛葛,你快放我下来!」邱鸢鸳一想到自己要是再继续浪费时间的话,道格拉斯遇害的可能性便会加大,虽然原书剧情中并未提及到寿宴上的刺杀将会危及到道格拉斯的性命,但是也因此让他几乎濒临了崩溃的境界,毕竟在书中描述到那名魔族所使用的黑魔法可是能彻底毁坏常人的灵魂,令目标永世不得轮回,甚至永远迷失在生死界限的夹缝之中。为此在原书中,即便道格拉斯承接了魔族恶意的咒杀,却也无能逃脱出思绪、意识被彻底掏空的命运,以至于最后雷牡勒藉此成功地篡位,将道格拉斯囚禁在了宫中最为偏避且阴暗的密室之中。 邱鸢鸳只要一想到道格拉斯最后的结局,她就无法再继续保持一往的以自己为优先的保命态度,彷彿对她而言远离茉薾塔最后被处死的悲剧,根本不及道格拉斯那将深受重创以及被亲生弟弟羞辱的结局要来得重要。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悄悄地、默默地在她的心中佔据了一席之地,而她也在此刻惊觉到自己对他印象的改变,似乎真的在这快要四年的时光里,她一点一滴地将道格拉斯认定为了她在这世界里最为重要的人,即使最后他也许会漠视自己被诬陷成为了代罪羔羊,她也觉得似乎已经无关紧要了。 「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狄克莱听得出怀中女孩那急迫的语调,彷彿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必须立刻处理,但就算真的如此好了,他也有点不捨得就此松开手掌,将好不容易攫获的公主殿下放置回地面上,给予她本来就该拥有的自由。不同于约瑟那般青涩纯净的男孩嗓音,狄克莱的话语一说出口时带着一丝丝的沙哑,甚至有种低沉的磁性回盪在空气之中,这也让他本应该是温和的询问句,带着一点的威慑性,为此也让怀中的娇小身影僵硬了一下四肢。 他那双深浅不一的异瞳直勾勾地注视着远山紫的眼眸,绀色的发丝垂盪在她的脸颊侧边,轻柔地刮弄着她粉嫩的皮肤,使得她不自觉地歪了一下脑袋,而这个动作在狄克莱的眼中是意外的惹人怜爱,令他那本是犀利的凤眼更是深眯了起来,眼角处的菖蒲色调也随之加深。此时在他脑海延伸出了一个想法,这是一个十分恶劣的念头,即使知道自己无法完全地囚禁女孩,但是他却不知晓自己心中那种执望,明明只是与她才见过了两次,加上这一次的意外惊喜,也就是整整的两次,在这么少的时间内他却像是着魔一般地不愿放开女孩,不同以往只对人偶有过这种热忱、执着,这是他第一次对一名与人类产生了这一类的情愫。 「??」面对于狄克莱的问句,邱鸢鸳并非不知道该说什么,亦或者不知该说什么。当她注视着这双逐渐加深,隐约带着一种骇人寒气的眼眸时,她突然间本是迟钝的第六感竟会有一种危机意识,她怎么会忘记眼前的青年可是日后在剧情中会成长为一名杀人不眨眼,只为了自己而活的魁儡暗杀者,同时也兼备了使用那反噬能力极强,却也在攻击目标有着一定能力的黑魔法,以至于在原书剧情中期后半时,他得到了一个最强人偶师的黑魔法师称号。 她目前完全没有得知道任何使狄克莱对道格拉斯产生敌意的因素,毕竟原书剧情里这名堂兄也只是因为捲入了女主的感情支线中,导致了一连串的悲剧发展,因此如果真要说的话,应该也是和雷牡勒有关,虽然目前似乎还未发生到男角们互相敌视的桥段。不过,在她理清了狄克莱目前应该没有什么危害后,这让她又更加不理解为什么他要死死地捉着自己,难不成是一种人质的概念,还是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她有得罪过这位异常病态的堂兄,导致他必须如此对待自己。 「公主殿下?」正当邱鸢鸳绞尽脑汁思考该怎么挣脱狄克莱的束缚时,他们两人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孩嗓音。 当呼唤的声音传进青年的耳里时,他下意识地收紧了环绕在女孩的手臂,视线也也有些不捨地转向了来者的方向。 站在远处的奥古斯汀一步一步地走向两人的位置,他在远方就瞧见到了那闪烁着白光的芡食白长发,因此他可以十分笃定那个身影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公主殿下。但是当他逐渐走近两人站立的画框前时,顷刻间,他那双酒红色浓醇的猫眼瞬间收缩了一下,圆滑的指尖深陷进了掌心之中,理智全被一种负面的情绪所遮盖。 「奥古斯汀」对于突然出现的男孩,邱鸢鸳没有任何情绪的表态,只是在心里想着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原书里的重要男配,而也因为她的视线全放在奥古斯汀身上,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娇小身影,也就是原书中集聚外挂一身的女主——爱葛莎。 「公主殿下,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只是一名九岁的小男孩,为什么说起话来意外的有威压,甚至还有着让人不寒而慄的气场。奥古斯汀有些不悦地皱起了那张精緻的中性面孔,他细长的金色睫毛眨了眨地透出了眼帘下的阴沉眼珠,里头充斥着满满对于狄克莱如此亲近公主殿下的敌意,虽然跟眼前十八岁的青年在身高上有着一定的差距,但是却也没有因此退却,甚至十分理直气壮地瞪视着抱紧公主殿下的狄克莱。 「大葛葛,请你松手。」照这现在有第叁者的情况下,就算狄克莱再怎么纠缠,他也不会再不要脸地继续无视身为公主殿下的她的请求。打准了这一点的邱鸢鸳极尽可能地压低了声线,甚至上挑着眼眸带着一丝警告,这还是她第一次卸下那张天真、娇弱的公主面孔,虽然也许会令狄克莱起疑,但是现在的她根本顾不及那么多琐事了。 听见茉薾塔这般严肃的腔调,狄克莱也不打算再继续刁难怀中的女孩了,毕竟他也不愿意引起她的反感,因此再怎么不捨得他也缓缓地松开了手心,将她放回了地面给予她本应该享有的自由。 当邱鸢鸳一踏入到了地毯上时,她有一种终于解决一项麻烦的感触,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何狄克莱打死也不肯撒手,不过现在已经恢復双腿的权利后,她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与他们纠缠了,毕竟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确认。而正当她已经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准备远离这位傀儡师堂兄时,她虽然没有被任何人拉回,但是奥古斯汀却挡住了她前行的去路,也因此她才忆起眼前还有一位令人头疼的堂弟。 「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奥古斯汀抑制着脑中想要拴紧公主殿下的念头,但是碍于身份、位阶是绝对不允许做出这种事,因此他强忍着心中的不甘与吃味地咬抿了双唇,本是柔和带点涵养的男孩嗓音顷刻间转换成了一种威胁性的质问。 其实,奥古斯汀最想问得并非是这个问题,他真正想要向公主殿下询问的是身旁这位青年是她的什么人,为何他能与您如此亲暱,拥有着触碰着您肢体的特权。但是,他知道这样的场合绝对不适合询问这类问题,因此他吞嚥下了心中的不满、气愤,将注意力放置在了您要离去的点上。 「抱歉,奥古斯汀,我是真的有急事,请你让开,好吗?」邱鸢鸳心急到自己塑造好的公主形象逐渐瓦解了,她惊慌的面孔上更加苍白,字句中的主语也不再是“茉薾塔”,反倒回归到了最初的“我”了,以往如此精心、小心翼翼地形象设定在此刻毫不掩饰地全数崩塌了。 眼前如此强势,不容许任何侵犯的女孩,似乎完全与奥古斯汀印象中惹人怜爱的公主殿下截然不同,一瞬间他有些诧异地收缩了一下瞳孔,但是很迅速地过了一秒钟后又再一次地拉回了本来的冷静。他不知道何事令公主殿下如此着急,甚至显露出这般的上位者姿态,对于被这样警告性地对待下,他并未产生不悦或是其他的负面情绪,反倒有一丝丝地羡慕让公主殿下如此转变的因素。 在奥古斯汀往旁挪出一步后,茉薾塔想也不想地直接拉起了厚重的裙摆,脚下的玛莉珍鞋也因此发出了清脆响亮的跫音,而在她穿越过奥古斯汀的同时,她的馀光里似乎瞧见到了一个来自女孩的敌意。这时的她碍于时间上的因素,她也没再多去做确认,只是拉回了视线朝向了寂静的廊道,思索着道格拉斯最有可能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也因此她根本不晓得此时的她早就已经拉上了女主的仇恨值了。 「奥古斯汀阁下,您与公主殿下是熟识?」一直沉静地目视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爱葛莎终于在看不见公主殿下的身影后,缓缓地说出了一句不夹带任何情感的问句。 「与你无关。」奥古斯汀本就不是什么好心情,因此当身后的爱葛莎对他提问时,他的语气上也是充满了敌意。他本来就不打算跟这位叔叔的远方亲戚扯上关係,毕竟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从未听过爱葛莎这名字的亲戚,可想而知这个女孩绝对有着什么不可搬上檯面的原因,导致叔叔必须为她冠上这种代称,这么一想后他就决定尽可能地远离爱葛莎,以防止日后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何人,为何对公主殿下如此踰矩?」迅速地说了一句回话后,奥古斯汀又将视线转回到了狄克莱身上,他果然无法忽视这名男子如此亲近公主殿下的举动,以至于他毫不退缩地昂起首瞪视着这名从头到尾俯视他的男子。 「为什么要和你说呢?」狄克莱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弯笑后,眯起了那双阴翳的异瞳,完全不将这名对他几乎抱持杀意的男孩放在眼里。他与她之间的关係,从来就不关任何人的事,那是只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秘密,虽然目前来说没有什么会令人误会的事,但是从今往后他会不顾一切地製造任何可以拉近两人距离的机会,甚至他脑中还浮现出了一系列恶劣的念头,藉此将她永远地禁锢在自己身旁,成为仅专属于他的美丽人偶。 ———— 最近真的很忙,课业重再加上一些琐事,导致根本没时间码字,虽然一直有快一千的存稿,但是就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接续的剧情,以至于这么晚才更文!实在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 ◆十歲的她|玖 乌鄂瓦其实真的不怎么喜爱人多吵杂的场合,虽然并非说他不擅长与人交际,但是他是个时常让旁人感受到尴尬的性格,以至于除非他有什么话要说的时候,绝大部分都是合上嘴保持沉默。不过或许也因这个恰好的念头,让他察觉到了一名行径可疑,甚至周边带着几乎不可视的“墨晶”——那是只有存在于魔族或是一些堕天使才会散发出的魔法质,虽然视线中的女人似乎很努力地隐藏住它,但是再怎么隐密也无法逃脱出乌鄂瓦那敏锐的观察力。 不需要多想什么,他多少能猜得出这隻魔族出现在陛下的寿宴里的目的,除了暗杀陛下以外应该就没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冒险的目标了。 「魔族出现在这做什么?」乌鄂瓦迅速地走到了女人的身后,在靠近她的那一刻之前,他熟练地将防御、抵制暗咒的魔法包裹了全身,毕竟以他在战场的经验,这位魔族应该很早就认知到他已经发现她是魔族的真相,那么她还这般令他肆意近身,可见绝对有什么其他的反噬咒或是他们魔族十分擅长的血咒,因此他是不可能抱持着完全不防备的姿态捉获这隻闯入宫中的魔族。 「这位大人,您是在说什么呢?」女人停下了脚步不单只是因为被乌鄂瓦叫住,同时也因为她的手腕很用力地被他所拉扯着,要不是因为她本身是魔族,不然怎么可能遭受一个几乎要硬生生扳断骨骼的外力。女人长相虽说不上精緻,但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妩媚,当她眯笑起时鲜红的眼影诱人地拉长了那翘起的眼角,而娇弱的嗓音更是让男性不免疙瘩了几秒钟,不过这是面对普通的男性时才会有的作用,毕竟乌鄂瓦在这种异性方面意外的有免疫力,以至于他时常被同僚或是长官调侃说他是不是性冷感,亦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魅魔?还是睡魔?」乌鄂瓦不理会女人的那无谓的反向询问,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后,得出的结论大概就是来自她的身形,以及方才那似乎可以勾引异性的能力,或者是说可以迷幻他人意识的魔法,那么也就大致推断出两种可能了,毕竟其他拥有人族外型的魔族也就是冰魔、梦魔、吸血鬼、堕天使、拉米亚等等,不过最主要拥有迷惑意志的还是梦魔类为主。 「??怎么无效?」那双浅淡的赤眼从原本的棕色变化成了魔族应有的暴戾,她扭曲着面容瞪视着毫无反应的乌鄂瓦,她不懂位居梦魔中也是数一数二能力的魅魔,怎么就无法控制眼前这名人类男子的意识,甚至还从这脆弱的种族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与威胁感。 发觉她无法掌握男人的意识、行为后,她有些惊恐地争扎着被握紧的手腕,立即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毕竟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无法使用魅魔的能力,那么以她本身的魔族能力是绝对不可能击败眼前的男人,毕竟她本就不是擅长近身战的魔族。 「是来杀陛下的?还是有其他目的?」知道眼前的魔族企图挣脱后,乌鄂瓦更是用力地攥紧了手掌的力道,甚至空馀的另一手一把扯下了她颈脖上的丝带,在那纤细脖子上的正中央是一颗晶莹剔透的魔法冰晶,不同于市面贩售的魔法晶石,这是魔族与生俱来,打从出生时就拥有的魔法冰晶,也可以解释为是他们的心脏。因此,要致死一隻魔族不能捅刺他的心脏,而是要硬生生地挖出他们颈脖上的晶石,因为它是魔族的生命泉源。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魅魔很快地又恢復了平静,她冷冰冰地眼眸里映照着男人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容,她虽然惧怕死亡,但是那又如何,要是能为了伟大的魔族之首敬奉上一丝贡献,那么她这卑微的性命也算是有所价值了。再说了,要让他们对大地之上最不具威胁的人族示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因此她宁可死也不屈服,这是她身为魔族的最后一丝尊严。 「??不只你一人,还有几个?」望着女人如此淡然的神情,乌鄂瓦更加笃定绝对有叁到四名以上的魔族溷入宫中,不过应该是不会超过五名以上的数字,毕竟魔族其实不太喜欢集体行动,再加上这类侵入他国领土的行径,主要是讲求利索效率,因此应该是不会太过多的同伴导致事半功倍,成了另一种累赘。 「乾脆点,人类。」没错,为了达成上位魔将的命令,他们总共派出了四名能伪装成人类的刺杀部队,不过此刻就算她在这里牺牲了,也不会影响任务的任何成效,毕竟她是刻意被发现的,这样多少可以为同伴争取更多的时间。成为诱饵是她甘愿的,只要是为了魔族,令她做什么也毫无怨言。 黢黑的眼眸里本就没有任何多馀的情绪,在听闻女人的回话后,乌鄂瓦便可从她细微的音调转变中察觉出异样,果然不只一名魔族,不过这么说也就理通了思绪了,不然他其实一直认为这隻魔族实在是太轻易捉获了,绝对不可能派出这种货色来袭击陛下,毕竟他们列兰赦帝国的帝皇,可是人族王国之间对其他种族最具威胁的首位,因此魔族肯定多少认清帝皇的实力,就算再怎么低估也不至于派出这种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魔族体系。 他不打算用腰侧上的长剑,乌鄂瓦很迅速地用强化魔法包裹着指尖上的利度,虽然他是有打算生擒这位魔族,但是碍于他们帝国似乎尚未有精神力高过魅族的神官,除了陛下是个特例以外,大概是无人能破解他们魅族想要隐藏记忆的坚硬精神力,再说了刚才确认过还有其他魔族存在后,他就不可能在这继续跟她耗下去了,因此简单俐落杀了她是最好的选择。 「!」在指尖一把陷入她的颈脖处时,她本是下弯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寓意不解的笑容,而这在下一秒钟后,本是毫无顾忌的乌鄂瓦才发觉身后那娇小的身影。 为什么公主殿下会出现在这里? 他漆黑的眼眸中诠释震惊,但是很快地他将视线再一次地拉回到了女人身上,企图阻止女人在对公主殿下使出幻术之时斩杀她的性命。本来打算麻利地取出魔法冰晶,但是在这突发的状况下,乌鄂瓦根本控制不住思绪与理智,他的指尖在埋进女人的颈肉之中时,蛮横地攥紧了晶石的周边,一把强硬地捉取出这颗透着灰烬般色泽的冰晶,连带地溅出如同墨色般的血液。 「??乌鄂瓦」茉薾塔的柔和的女童嗓音传进了乌鄂瓦的耳里。 当女人从他手心滑落时,他一点负罪感也没有,但是思绪却全被错愕与自责所填满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转身望向呼唤他名的女孩,那双纯净无杂质的眼眸是如此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而在她的面前他又做出了什么,让她亲眼目睹了自己杀生的过程。 「公主殿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再说出这句话之前,乌鄂瓦停顿了一下平静了心中的溷乱思绪,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有类似于这般的慌乱。他有些凌乱的黢黑发丝垂挂在他的眼帘前,给人一种些许狼狈的印象,不过在继续将视线下移后,便会瞧见那胡粉的正装沾染上了墨色的血渍,虽然份量不多也不会到夸张的地步,但是意外的让人不免有些狰狞的感触,而无处安放的右手上也是被血渍沾染的棉布手套。 「那个女人是??」邱鸢鸳望着被乌鄂瓦身形挡去的尸身,便是方才她一直寻找的红衣女人,虽然是有些庆幸在还未发生任何事之前阻止了她的行动,但是她也有些惊吓在亲眼瞧见乌鄂瓦徒手杀害了一名女性。原书剧情里并未带到任何这类的血腥剧情,怎么她一个不小心就目睹到了一个现场般的杀人桥段,再说了为何这女人流出的血液是黑色的,而不是一般的鲜红色。 「是魔族。」此刻的乌鄂瓦不知该前行,亦或者是待在原地不动,当然这时候的他绝对没有忘记这女人还有其他魔族同伙,不过碍于公主殿下方才似乎与脚下的魔族对视了,以至于他实在有些担忧是否她在公主殿下身上下了什么暗示、禁咒之类的。 「魔族?」邱鸢鸳自语了唸了一遍后,思考着原书剧情中提及到的魔族似乎还是很模煳的设定,并未真正地描述到魔族他们对于帝国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说南方的魔族似乎一直在试图扩张领土,侵占着各个相邻的国家,不管是人族、精灵、亚人,还是妖族都无一倖免,其中不受他们迫害的大概就是龙族与神族。 在邱鸢鸳将集中力放在了魔族上时,她并未注意到前方的乌鄂瓦正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身前,而为了不给予她任何的压力,他甚至细心地蹲下了身躯,单膝地跪在了这名弱小的女孩面前。 「公主殿下,请问您有任何的不适吗?」 「?」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乌鄂瓦,邱鸢鸳不免惊恐地轻颤了一下双肩。 不过很快地,她又恢復了以往的面容,虽然对于方才的意外有些惊吓,但是她也不是真正的十岁孩童,内心年龄已经成年的她早就平復了刚才起伏的情绪。而现在,她甚至有些担心地望着脸色似乎有些惨白的乌鄂瓦,从她这最思考点的话,她误以为是因为跟魔族对抗后让青年的面色如此难堪,但实际上是因为乌鄂瓦对于自己不果断的结果导致公主殿下陷入危机而自责的表态。 「没有,反倒是您似乎脸色有些不好。」虽然答应过约瑟不能使用“古洛康斯神语”,但是在心里默念一下应该是无关紧要的,因此邱鸢鸳在心里念诵了脑海中的咒语后,掌心微微地散发着暖光,她小心翼翼地将手心贴附在乌鄂瓦的脸庞上,试图除去他凝重的面容与泛白的脸色。 「??」乌鄂瓦没有想过当他做出如此残酷的行为后,公主殿下还会如此亲近于他,毕竟他本身就是个不善于表达,总是顶着一号表情的人,再加上方才让公主殿下望见了那污秽不堪的画面后,他本是抱持着被公主殿下惧怕的心里打算,但是当公主殿下将娇小的手心贴附在他脸颊上时,他能感受到那令人舒心的温暖感触,令他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眉心。 「公主殿下,这是治癒魔法?」等公主殿下的手心收回后,他忍不住地询问道。 「嗯,类似。」邱鸢鸳勾了勾嘴角,颔首说道。 「对了,您有见到拔拔吗?」亲眼瞧见红衣女人的尸身后,邱鸢鸳是多少有放下惊恐的思绪,但是她也不敢松懈下来,她一直觉得要真正地看到完好无缺的道格拉斯,才能彻底地平復自己心中那繁杂的担忧。 「??陛下吗?」说完后,乌鄂瓦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见着。 正当邱鸢鸳准备再继续寻找道格拉斯时,乌鄂瓦张口说道:「公主殿下,我与您一同去寻找陛下。」 此刻的乌鄂瓦身为帝国的骑士,是绝对不可能在知晓危险下,还放任公主殿下一人穿梭在宫中的,毕竟起码还有叁到四名的的魔族游荡在宫里,或许他们会狭持公主殿下来威胁陛下,因此他绝对不会让公主地下单独一人。 「那??那个要怎么办?」对于乌鄂瓦的话语邱鸢鸳并未有什么反对,但是她不免思索了一下,那位被他杀害的魔族尸体该怎么处理,不会就这样正大光明地摆放在廊道上吧? 「这您无须介意,取出冰晶后,魔族的身躯会逐渐消逝。」青年异常平静地瞥了一眼 ———— 快了!十岁篇章要结束了!(看着剧情进度,应该能察觉出我已经在赶步调了,迅速让红衣魔族领便当)下一章,预计就是拔拔出场了!快点让我写完十岁啊!(崩溃) -- ◆十歲的她|拾 两双浅色的眼眸望向了倏忽间笼罩在黑暗下的室内,他们不约而同地再一次将视线拉回到了彼此身上。 「看来有东西溷进来了呢!」与道格拉斯不同地漆黑发丝,在夜幕下仍旧带着乌黑的光泽。他眯起了那双带着笑意的奶白金眼眸,虽然嘴角勾起了一抹异常亲和的弯笑,但语调中全是赤裸裸的讽刺与挑衅。 道格拉斯对于雷牡勒的话语没有多做任何的反应,对于眼前的这位有着血缘关係的亲弟弟,他可是一点也没有身为兄长的观念,再说了经过那件事之后,他可是在脑中想像着上千种令他痛不欲生的死法。道格拉斯又恢復了昔日那张冰冷无温的面容,不像平日在茉尔塔面前那般放松且带着慈祥的颜面,为此他严肃的神情与雷牡勒那张虚伪笑颜的面孔呈现了极大的对比。 黑暗之中,他们两人的瞳孔都变换成了皇族特有的奶白金色。 雷牡勒轻微地侧过了头,夜晚的凉风些微地吹乱了他的本是固定住的黑发,使得他此刻带有笑意眼眸更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令人不免对他产声警惕。不过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旁人、外人,而是他一直以来视为对手的兄长——道格拉斯,因此他这种平日可震慑他人的伎俩在道格拉斯面前根本不管用,反倒更像是孩儿间的幼稚行径。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兄长,随着他歪头倾斜的姿势,令他耳垂下的酒红坠饰为之摆动,闪烁着与他们眼眸截然不同的深沉色光泽。 「你的人?」道格拉斯本来就不怎么愿意与雷牡勒交谈,即便他动用了许多眼线去找寻雷牡勒的藏匿地点,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迅速俐落地攫获这个狡诈的男人,且令他对自己先前的行径付出应有的代价。道格拉斯不在将目光放置在雷牡勒身上了,他把视线转向了寂静无声的窗内,没有任何的人影,只有被月光透进的细长影子。 本来就不喜爱繁杂的交际场合,再加上道格拉斯对于自己的宴会本就不怎么在乎,因此在晚宴开场过后,他就躲避了各国的使臣,以及那群阿谀奉承的贵族们,来到了这几乎没什么人会找到的露台,而也在没多久之后,他这位亲弟弟便找上门来了。 对于这种突发状态,道格拉斯一点都不担心,反倒他早就备好了对策,再加上推算一下雷牡勒已经躲在暗处韬光养晦许久了,以至于道格拉斯多少都猜想得到,不是今日的晚宴他会出现,就是再过一阵子的皇室游行。 「兄长真是爱说笑,我是会在您生日时痛下毒手的弟弟吗?」雷牡勒眯起了那双与道格拉斯相同色调的下垂眼,脱下手套的手掌撑着下颚,在夜幕之中的月光下也依旧没有掩盖住他那张深邃的五官。虽然他与道格拉斯有着类似的脸部轮廓,但是相较于兄长那般冷峻且带着威严的面孔,雷牡勒的五官较于柔和却也很矛盾地带着一种狡诈虚伪的氛围,不过对于吸引异性而言他这张脸反倒给人一种犯罪般的诱惑力。 就在兄弟两人表面上是多么和谐地谈天时,暗处倏忽之间射来了一支闪着黑光的箭矢,箭端上凝聚着压缩过后的黑魔法,而箭矢的目标是对准着道格拉斯的方向。对于早就有所准备的道格拉斯来说,要挡下这隻暗箭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当箭矢愈来愈接近他所站的位置时,他才发现这上方不单加上黑魔法外,还有隔绝反弹、攻击魔法的隔绝防御魔法。 如果只是一般的防御魔法还好说,但是在道格拉週遭的自保屏障被箭矢碰触到时,他本是毫不在乎的眉心渐渐皱起,而本是轻松的掌心也愈来愈加大了力道,甚至在那白皙的手背上泛起了一丝丝的青筋。正因为箭矢上方加上了隔绝被攻击的高级防御魔法,导致道格拉斯本想将暗箭反弹回去的念头便无法实行了,而与之同时想要直接将箭矢破坏的第二方案也不能使用,以至于他逐渐加重周遭所凝聚的魔法质,企图以强硬的方式打破隔绝魔法的承受压力值,同时一併地销毁带着禁咒的暗箭。 另一侧,雷牡勒倒是完全不打算出手帮忙,就只是悠哉地旁观着面对刺客使出的手段而有些烦闷的道格拉斯。但是随后他便收起了那抹亲和力十足的笑靥,举高的手臂贴近到了脸旁,指尖轻抚着闪烁着酒红色调的耳饰,顷刻间便在暗处的人影行动前碾碎了水滴状的水晶坠饰。 当坠饰的碎片消散在月光下时,雷牡勒周边本是和谐平静的魔法质也开始产生不规则的躁动,不像是一般人所拥有可以与自然万物融合的沉静魔法质,也不似道格拉斯那般独特强大且迫使周围的魔法质与他相容的特性。雷牡勒的魔法质一直都是被万物所排斥的,以至于他绝大多数都是抑制魔法抵制自己魔法质与周遭元素的激烈碰撞,但是目前所处的情势看来,他似乎也不需要再多忌讳些毁坏周围魔法质平衡了。 处在阴影下的叁名魔族本来就打算迅速俐落地完成任务,他们至此就只有一个目的,不过现在突然杀出一个和列兰赦帝国皇帝相同级别的人物时,他们便作出了迎击的判断。虽然本就不抱持不带负伤的完成任务,但是在目睹了人族帝皇的强大魔法质,以及身旁那位有着崩坏魔法质的男人后,他们果断地解除了隐匿在暗处的遮蔽魔法,想以魔族对比人族更方面的优势迅速压制下两人的反击。 「高等魔族?」雷牡勒凭藉着月光的反射看清了冲出暗处的叁名魔族,其中有一名有着黑发紫眸的特徵,那便是只有纯种魔族才会拥有的特徵,也因次雷牡勒很快速地就知晓眼前这名魔族比其他两位要难对付。不过,他的颜面上也没有一丝惊恐亦或是慌张,反倒是一脸从容的笑靥。面对这群充斥着杀意的魔族,雷牡勒的表态完全不像是人族面对魔族所展现出的畏惧,反而更像是久违地发现了一个令他消遣的娱乐项目。 那名高等魔族与其他两位魔族达成了共识,由他一人对付他们的主要目标——道格拉斯,而另外两名去压制意外出现的变数——雷牡勒。原本以为就算面对着被人族歌颂的帝皇,身为高阶魔族的他也应该能轻松对付,但是当他一靠近道格拉斯时,他便知晓自己因为视觉而忽视了他本身的直觉,深紫的眼眸对上了那双奶白金的双眸时,原本阻挡在两人之间那扭曲的魔法质似乎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道格拉斯手心一握紧便简单俐落地消除了箭矢上的防御魔法,以及毫不费力地将附有禁咒的箭矢反弹回了,本准备以速度来了结他的高阶魔族。 「!」高阶魔族闪瞬间反应了过来,他立刻举起了握有利刃的左右手,企图以肉身挡下这反击的暗箭。再对上那双虽明亮却令人不寒而慄的浅色眼眸,他便忆起了主上对他难得的叮咛,千万别小瞧人族的帝皇,不过那时的他对此根本不为此警惕,反而单纯地心想着脆弱的人族中竟有一位能令主上如此评判之人。 不过或许早就有所戒备,即便他在怎么不屑于弱小的人族,他仍旧为了不时之需留了后手。就如同道格拉斯在毫不费力的情况下反转了禁咒,高阶魔族在一面抵挡着连同魔族也无法轻易抵销的禁咒时,一面在那张冷峻的面容上勾起了一抹寓意深远的弯笑。 霎那间,道格拉斯才一瞥视线的目光,发觉了站在不远处的人影。 -- aγùsんùщù.⒞Θм 十三歲的她|零 至从茉薾塔?坎贝尔?黑森陷入沉睡已经过了叁年。 这叁年期间,原本出现变数的人事物又再一次地回归了正常。 “道格拉斯?勒罗伊十二世?黑森”,又再一次地变回了那位受众人敬重却也避之的绝对君皇,他那冷酷无情忽视所有道德观念的做事态度,又再一次地应用在了军事、交际上,凡事只要不如他预想的发展都会被他强行地转向他所望的方向。 这短暂的叁年之间,他虽不专横暴戾地下达那种毫无目的的指令,但是却毫不顾及道德观念地命令下属们实行各项斩杀、剿荡背叛着的任务。明只是一个短短的叁年时间,但是的他双手上却早已沾染上了比先前这数十年要多的血腥味,不知是否是因为失去了一个令他停下手,回首等候回话的身影,亦或者是说他只是单纯地回归了本性。 “约瑟?托雷利?史吉雷特”,在公主殿下陷入沉睡的第二年才卸下了身为护卫的职责,虽然并非是他自身提出的要求,而是他的爷爷——克劳德?史吉雷特,实在无法继续看着他的孙子荒废大好的前途守着一位不知何时甦醒的公主殿下。虽然克劳德知晓自家孙子有多么重视公主殿下,但是明知道约瑟在剑术方面有着卓越的天份,以及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他是绝对不愿在一旁看着约瑟独守公主殿下并且自毁前程的,因此他每日劝说、开导着自家孙子,如果真要守护公主殿下,还不如趁现在好好地锻鍊一下他自身的实力,以防公主殿下甦醒后不见着他有一点进步成长。 而不知道为何,约瑟从离开公主殿下的那一年开始,逐渐地忘却了公主殿下在他脑海中残存的画面,甚至是当初他自身对公主殿下允下的誓言,彷彿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记忆渐渐地消去了公主殿下的身影。并且,在无声无息之中,公主殿下在他心中所佔据的位置,悄悄地,默默地被一位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孩所取代了。 “奥古斯汀?弗雷?黑森”,在公主殿下陷入沉睡后,他从未停过念想着她的身影,甚至彻夜辗转难眠,且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将更多的时间花费在家族的事业上,还尽可能地拓展着各式各样的贸易上,但仍旧无法停止想念女孩笑靥的画面。 “乌鄂瓦?哈沃尔森”,在公主殿下陷入沉睡的这叁年之间,他经历了一场几乎要丧命的战役,毕竟对上东方天生就是战士的兽族,人族的基本素质还是差上了一截,虽然最后是险胜了兽族那群狂战士,但是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帝国军死伤惨重,同时帝国骑士团团长——艾尼斯也在前线领兵时受了重伤,为此他便将这一次战役最大功臣的乌鄂瓦推上了掌管十五个大部队的团长之位。 “狄克莱?达雷尔?黑森”,在公主殿下陷入沉睡的这叁年之间,他也依旧没有停歇地将主要的经历放置在製作人偶的技术上,不过在他废寝忘食的专精在傀儡术式上的时候,他的父亲——查恩斯伯爵为了巩固自身在贵族之间的权力与利益,便将自己这位大儿子推向了守卫北方领土的前线去了,也就是藉着将自己的亲生血脉派往了近期最具威胁力的魔族侵略区域,来建立查恩斯伯爵对列兰赦帝国以及帝皇的绝对忠诚。而在狄克莱被派往边界的同时,他也依旧在持续地凋刻着脑海中那双有着绚烂色彩眼眸的女孩,不过在不知不觉之中,他手中的刻刀渐渐地勾勒不出女孩的轮廓了??。 ??? 从浅色的帘幕缝中串出了夕阳的光辉,光点轻划过了少女微微眨了眨的浅色睫毛。 十叁岁的少女眨着眨那双还带着水气的奶白金眸子,她没什么血色的面容转向了寂静无声的门扉处,随着她的转身那头早已过腰甚至长度约到小腿肚的芡食白长发,也一丝一丝地垂挂在她细腻的脸颊旁。因为长时间沉睡的缘故,让她想要移动四肢的念头彻底地因为僵硬的身子而取消了,使得她一下床就跌落在了粉色的刺绣地毯上,不过摔跤的痛觉却没有剧烈地刺激她的神经,反倒只是轻微地让她收紧了一下五指。ⓕцωéん.©ōм(fuwenh.com) 「??你醒了。」男人寒气摄人的冷峻面容些许地扭曲在了一块,他有着和少女一样的眸色与发色。在方才,男人正准备转开门把的瞬间听见了房门内的巨响声,手心本是逐渐无力的动作在那一刻大力地扭转了金属门把,映入眼帘下的便是他这些年来如此转变情绪的因素——他唯一的亲生子嗣,顷刻间,冲击他思绪的是这叁年来一次性浮出脑海中的想念之情,他有多么怀念她投向自己的目光,对着自己绽放的灿烂笑靥,毫不掩饰的依赖之情??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您知道拔拔在哪吗?」少女眼中的畏惧全被男人收入了视线之中,她一字一句断断续续地询问道,丝毫没有察觉身前男人的脸色逐渐暗沉。 -- 十三歲的她|壹 至从公主殿下陷入沉睡已过了叁年的时间,这些天数中陛下也从未倦怠过层堆的公文,反倒废寝忘食地、不分彻夜地处理那些呈上的文书工作。而本在公主殿下的感化下逐渐找回一丝人性的陛下,转瞬间在公主殿下承受魔族禁咒的那一日,陛下似乎就逐渐变回以往那位令人生畏的冷血君皇。 「陛下......您」克劳德注视着面色难堪,双眼黯淡,身坐在窗台边上的陛下。他怎么会不知晓陛下有多么错愕、落寞、自省,同一时又有多么地悲愤着自身的无力,毕竟这些时日他待在陛下身旁,又怎么会不知陛下每日每夜地待在公主殿下的床头边,就是盼一个转机、奇蹟的出现,渴望着公主殿下睁开那厚重的眼帘。 「出去。」在克劳德准备说下半段句子时,道格拉斯撇过了一个杀气的眼神,示意他别再继续踰矩了,这时候的他不需要任何人来安慰,就算真的需要有个人来陪伴??那也只有一个人,一个现在将他彻底忘记的少女。 「??是」克劳德知道陛下此时最需要的是一个人的空间,但是身为养育、教导陛下的长者来说,他还是希望能劝说陛下别再继续颓丧下去了。克劳德抿了抿下唇后,视线一扫过那散落在地面上的茉莉花瓣,有些是硬生生地从根茎上扯下,有些则是被脚掌所践踏过,但即便如此,陛下再怎么厌恶着此时的处境,他也瞧见了那一朵紧握在陛下手心,小心呵护,视如珍宝的白色茉莉。 不需要几步的距离,克劳德便退出了陛下的寝室,他缓缓地阖上了门扉,放开了手心上所握的金属把手。这叁年之中,克劳德没有一天不见陛下魂不守身的模样,即便陛下再怎么专注于公务上,处理了比往日还要多的文件,但他仍旧看得出来陛下的心全牵挂在公主殿下身上,毕竟那一日??要不是公主殿下捨身替陛下挡下那唯有魔族才懂得的“反噬禁咒”,公主殿下也不会忘却陛下的存在,不过换句话说,陛下也将承受那几乎无人能解的反噬咒。 “这应该??算最好的结果。”克劳德当然知晓自己这么想绝对是不敬的行为,但是比起陛下身受重伤承受着反噬咒语,还不如现在公主殿下在身体上无大碍,仅仅只是记忆上的缺失。但是,他深知在陛下面前放出这两个选择时,陛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向让自身遭受反噬的折磨,毕竟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希望公主殿下抹除掉有关于他的记忆。 而在房门内的道格拉斯则是淡淡地注视着手中的茉莉,月光打亮着他忧愁的面庞,却无法抚慰他那逐渐黯淡的思绪,只能让他继续沉默地沉下那双奶白金的眼眸。 ??? 至从叁年前魔族派遣刺客闯入列兰赦帝国帝皇的晚宴时,身为当今帝皇的弟弟——雷牡勒?凯尔德?黑森,也就先卸下了一切监控与暗杀行动,毕竟比起内斗而言,现在首要的敌人应该是位居北方,拥有着令地面上所有种族都敬畏几分的魔尊。为此,本应该是巴不得彼此生不如死的两个人,在迫于形势上的关係而改变了彼此对应的态度,这也就让雷牡勒目前享有出入皇宫的权利,毕竟想当初只要一靠近宫中的城镇就会被埋伏在暗处那些眼线给攻击、捕获。 早晨的阳光洒落在他行走的每一块石阶上,细碎的光点打亮着每一块埋在石阶上的魔法晶石,让他每踏出一步的同时都会有七彩的光泽响应着他的步伐。 今日,雷牡勒一如往常地来到宫中准备跟他那位冷酷无情的好兄长汇报,近期在周边领土上所发生的外族动向,虽然目前大致上没有什么特别大规模的行动,却也是有几桩令人倍感怀疑的小叛乱,彷彿是在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藉此空挡进行巨大规模的入侵行径。不过,这也顶多是雷牡勒的推测罢了,他并非有任何证据足以证明说魔族、兽族、妖族,对于他们这个列兰赦帝国有什么侵略性的决定,但是会这么想也是碍于他们帝国所处的位置刚好介于北方魔族、西方妖族,以及东方兽族的中心地带,因此多起的战争也导致了他们国家绝对重视武力、战力的技术、知识与魔法。 「主人,您这方向不是要去陛下的主厅吧?」身为雷牡勒身旁的得力助手、随身骑士——霍厄斯,有些不解地对着突然绕道而行的主人表示了疑惑。 「嗯,我有些好奇那间中庭内的温室。」雷牡勒近期只要一经过这个交叉廊道,总是会望见叁四位以上的侍卫站岗在此处,彷彿是在防止什么人踏入前方不远处的温室。先前,都不见这些严防的侍卫,怎么这一两週就凭空出现这些试图禁止他人前行的士兵们,不过今日到没见着那些严守站岗的侍从们,也因此让他延伸出了一个念头,想一探就竟这廊道尽头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兄长需要这般大张旗鼓地防止他人进入。 虽然说今日没了守卫,说不定也瞧不见兄长想要隐藏的宝贝,但是也不阻止雷姆勒想窥探究竟的心态。 此时,身坐在中庭温室内的茉薾塔沉默地注视着眼前各式各样的稀有花草,听爱莲说这些都是陛下特意命人准备的,甚至还有一些品种珍贵的茉莉,是陛下这叁年来陆陆续续派人寻来的花种,为得是讨公主殿下欢心。 就连她此刻所处的这间中庭温室也是“陛下”特意命人建造的,貌似是先前在宫廷外的温室实在是距离有些远,再加上茉薾塔这几个星期才刚清醒过来,身体机能的活动上还无法承受太多的活动,不然她早就想要离开皇殿了。一天到晚地,彷彿是被幽禁在皇殿的错觉,让她十分地渴望外头的空气、阳光,但是即便她对陛下提出这种简单的要求,也十分迅速甚至不到两秒的时间就被回绝了,她能理解陛下是关心她的身体状况,不过一昧地过度保护也让她有了一种想法,宛如她是ㄧ个异常脆弱,不经风刮,时常生病,连个室外也不能去的公主殿下。 「(叹气声)」现在是她好不容易甩开爱莲跟那些紧随在后的侍女、侍卫,而得来不意的小憩时光。她垂下了那双与陛下相同色调的眼眸,她不理解陛下为何对她如此上心,明明他这些年来对自己投射出的目光总是充斥着厌恶,怎么这一觉醒来,叁年过去了,她得到了他的宠溺以及关爱,这与她记忆中的陛下,亦可说是“父皇”有着天壤之别,多少令她惊恐不已。不过即便如此,她仍旧在思念着心里那个最重要的“拔拔”??怎么把她一个人丢在宫里? 茉薾塔一面叹息着,一面站起了坐在沙发椅上的下肢,随着她一小步一小步的迈出,那头早已经超过膝盖窝,甚至到了小腿肚的芡食白秀发也滑落下了白绿色的扶手处。她今日身穿着一袭红藤色调的传统旗袍,已经不如当初那仅仅六七岁的小身板,更不像是尚未发育、营养缺乏的八九岁,虽然前先日子才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但是在每天陛下的叮咛,以及爱莲的细心的照顾下,面色虽有些惨白,不过身长的发育上却已经逐渐成为了一名年华的少女,也因此现在身穿着旗袍服饰的茉薾塔会给人一种典雅、精緻的少女印象。 她收回了看向花朵的视线,心里想着要趁着爱莲发现前回到寝室内,要不然肯定会让爱莲遭受到陛下的挨骂与惩罚。 胸前那胡粉的流苏挂坠随着她的转身而摇晃着,而腰摆两侧的装饰瓷珠也发出了细微清脆的作响,脚踝上那束紧的刺绣缎带也在晨光下闪烁着金丝光辉。 「!」谁知茉薾塔正打算走出温室时,正巧撞上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她那仅到男人胸膛的头顶,缓缓地露出了柔顺发丝下的惊讶面容,而男人那双与她如出一彻的眸子也直直地往下扣。 -- 十三歲的她|貳 当“少女”映入“他”眼帘的瞬间,似乎有着什么正在喧嚣不已,躁动不安,让他举起了那本是垂放在腰侧的左手,穿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掌心停顿在了她的脸颊侧,与她惨白的肌肤仅隔着叁四指节的距离便停了下来。 「拔??拔拔」那熟悉的嗓音令他扭曲了面容,但是他却忆不起眼帘下的少女,在自己心中佔据多少的重要性。 茉薾塔?坎贝尔?黑森,就算他也顶多只是有过几次的眼缘,不怎么对这张脸庞有所认识,却也深知这名少女便是兄长唯一的亲生血脉,也就是列兰赦帝国唯一的公主殿下。在他的记忆认知中,他前这十多年来为了拉下正坐在皇座上的道格拉斯,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将那名自己唾弃、作呕不已的私生女带回来,就是为了利用爱葛莎那张熟悉且如此相似的面容去哄骗道格拉斯,并藉着机会让他有机会在道格拉斯放下戒心的瞬间痛下毒手。 但是这是怎么一回事??似乎有什么不太对?为什么身为道格拉斯骨肉的公主殿下,会称呼他为父亲的代名词?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层亲暱的联系?同时,为什么在少女如此亲暱地呼唤他时,他并未产生任何强烈的反感? 茉薾塔睁大了那双与雷牡勒相同色调的紫苑眼眸,浅色的睫毛捲曲地眨了眨,而下一秒她在反应过来自己撞入了谁的怀里后,眼框中的清澈透亮的双光一瞬划过,伴随着眼角处掉落下的硕大泪珠。 「您怎么??现在才来呢?」她颤抖着纤细的双肩,抽泣的声响虽不大,但却在这无声的温室中一点一滴地感染着。当她一知道雷牡勒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前后,本来紧绷的神经全数地放松了,就连这几星期来被陛下囚禁的惊恐、畏惧都在霎那间消散了,只因为他出现在她身前了;这些年,面对着陛下嫌弃厌恶的鄙视、对待,都令她饱受着身心灵的折磨,只有身前的男人在她最为无助的时刻伸出手,对着她一次又一次地,翻复地对她诉说着“他只要她一人”,甚至愿意从叔叔的身份变为她的父亲。 雷牡勒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对于自己被身前的茉薾塔唤为“拔拔”,但是当他瞧见到她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泪珠时,以往那假面笑容变彻底地瓦解了,成了一种自己从未想像过的忧心面容,而如同冰山般的冷血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崩解了,为了她难受委屈而掀起了阵阵涟漪。 他魆黑的发丝随着他的弯身而垂挂在两人之间,如同血滴般朱红的耳饰也在此刻闪烁着耀眼的光泽,这张冷峻却带着点柔和的颜面缓缓地接近着少女轻声啜泣的脸庞,而也因此令他更能清晰地听闻到她微弱细小的哭声,同时也更加彻底地瞧见了她精緻熟悉的面庞??果然是皇家的血统,不单单只是相像而已,还是十分相似的令他忆起与兄长几分相似的女人。 「别哭了,哭肿了就难受了。」雷牡勒自己也很意外地轻抚着她哭红的眼角,但是眼眸中充斥的愤恨在下一秒就被心疼所取代,不知晓自己此刻内心搅和在一块的情感所为何物,只是单单知道这个本应该只是一个多馀的公主殿下,在这一个特定的时刻下有了一份特殊的含义了。 雷牡勒对于自己的个性再清楚不过,他如同兄长那般心狠毫无悲悯之情,同时在面对阻挡者时也是同样的乾脆利落,只是在那群乌合之众中,他总是会扮演着一位亲和力十足,绽放着温和笑靥的帝国皇子,不过仅仅是为了在间杂人等面前做足场面戏,省得些不必要的麻烦事。但是,他现在面对这个令他最为痛恨男人的血脉时,为何会有这些不该有的柔弱情绪,甚至还会有想要呵护她、关怀她的念头?? 对于自家主人的态度有着一定程度的震惊,但是仍旧沉默不语的霍厄斯只是站在温室门边,他神情疑惑却也冷静地注视着眼前不该上演的柔情桥段。毕竟,霍厄斯服侍雷牡勒早有一定的时长了,却从未见过他主人这般真诚地对待过一个人,就连是他亲生血脉的爱葛莎小姐,主人也总是做做表面功夫,实则上一回到私人空间时就会卸下那张笑容满面、和蔼可亲的面具,且对于碰触到爱葛莎小姐的贴身物品、衣着、手套等等,都会露出一脸吐弃的扭曲神情,且毫不犹豫地扯下扔在了地面,因此此刻目睹着主人与茉薾塔公主殿下有如此亲暱的行为,他在身后表示惊愕甚至还有些忐忑。 「??拔拔,您可以别再留我一个人了吗?」茉薾塔在他逐渐敞开的手心里蹭了蹭后,这才上抬了那因为哭泣而渐渐红润的脸蛋。 「??」因为茉薾塔如此毫无警惕的亲近,让雷牡勒不知所措地盯着那被她脸蛋紧贴的掌心,而后在停顿了几秒钟后,才又一次地将目光转回了她那直勾勾渴求着他的少女面庞。单只是这样一般的亲暱讨好小动作,就已经让从未想过亲近他人的雷牡勒震惊不已,甚至有个很诡异且病态的想法,只要动一动手臂就能轻易地将这娇小的身躯按入骨髓之中,让她半步也离不开自己??。 「??嗯,不会了。」雷牡勒彷彿是着魔了一般,完全不知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无法再将目光从少女身上移开了。 正当雷牡勒准备牵起茉薾塔那隻收放在胸前的手时,突然间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一把将她单薄的身躯拉近了宛如夤夜的绀色之中。 在飘散着茉莉花香的温室中,轻刮起了一阵由魔法引起的微风,绀色的长褂随之飘荡在空气之上,淡薄的芥子色里衣也在光线下透出它之下的布料,而这一瞬间那隻包裹着刺绣流苏袖子的左手,强而有力且不容许拒绝地扣住了少女包复着束带的腹部,那一隻一隻骨节分明的手指极具佔有慾地紧环着她惊恐收缩的身躯。 「『你』,在做什么?」低沉沙哑有如低音弦乐的菸嗓,带着警告意味地传入了她的耳畔之内。 道格拉斯阴翳的双眸染上了一层寒意,那遮盖在浅色发丝下的深邃面容此刻正不悦地俯视着怀中的茉薾塔,他可以清楚地瞧见她对他投射出的恐惧、畏惧,明明早已习惯他人对他流露出这类神态,但是在面对“她”时却又错愕地刺痛着他的胸口,只因为是来自她递来的神情。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副模样?”道格拉斯抿了抿嘴角,强压下了心中的不悦,但是仍旧不免忆起昔日自己熟悉的女孩,为何一个本应该可以闪过的禁咒会扑向站在远方的她,而她为何在没有任何外伤的情况下沉睡了叁年之久,随后对于自己所有的记忆都像是被洗刷了一回,虽然有着身为他女儿、列兰赦帝国公主殿下的记忆,但是却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名??绽放着灿烂笑靥,眼中只专注于他的特别存在了。 「陛、陛下?」茉薾塔连忙仰起头来看到底是谁束缚了自己的行动能力,而随着她的昂首那张如同梦魇般的面孔,便放大地出现在她的视觉中。她虽然想要脱离陛下的掌控之中,但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有些抗拒地用手掌轻抵在两人之间,毕竟从她懂事以来陛下从未如此靠近她,再加上她怎么会不知晓陛下有多么地厌恶她的存在,以至于她总是想尽办法地做个乖女儿,再不惹怒陛下的前提下做着一位仅有称呼的公主殿下。 「你在想什么。」这不是个问句,而是一个警告语,道格拉斯此话的含义很直接地警示着茉薾塔,趁着他现在什么也不打算出手的状态下,让她打消方才那种愚昧天真的妄想。即便她现在什么都忘却了,对于他的记忆也只是一名尽可能保持距离的父皇,但是他可没有遗忘自己在心中发下的誓言,早在她陷入沉睡的这叁年之前,她便成了他馀生中的最后一道曙光,只有她可以照亮他黯淡、孤寂的空洞,因此他不准她擅自离开,她只能活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 「兄长,您这是在做什么?」雷牡勒收回了一时间的诧异,但是很快地察觉到了茉薾塔僵硬发直的身杆,以及再一次惨白的面色。 「您吓着她了。」他那双本是带笑的下垂眼在这一句话过后,便毫不避讳地带着杀气地瞪视着瞬移出现的道格拉斯。 ??? 呵呵呵!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我替我们家可爱的茉薾塔找了一个乾爹!(亲爸在后方瞪我/误) 感觉现在唯一能跟拔拔对打平手的男角就是弟弟了,因此就规划了这个桥段!(私心作祟) -- aγùsんùщù.⒞Θм 十三歲的她|參 「??」那是极为痛苦的沉默。 道格拉斯抿了抿那抹下压的唇瓣,明亮却深沉的奶白金眼眸瞩视着陷入沉睡的茉薾塔,他因为魔法纯度而比旁人要异常低温的手背轻抵在她粉嫩的脸颊旁。当晨光洒落在他的高挑的背影上时,那在长挂上的金绣闪烁着微微的白光,袖襬上那一串的琉璃珠与绀色流苏也随着他的举动而摇摆着,而那头细碎的芡食白的发丝也如床面上的少女一般,无垢地令人不忍去玷污他们。 他还记得自己对于她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他是多么地迫切盼望??终于等到她回到了自己的身旁。但是,当他在她眼中寻觅到了不可遮掩的畏惧时,他便知道似乎有什么不对了,而随着她的张口,那一句陌生却也熟悉的“陛下”,令他顿时停下了想将她瘦小身躯按入怀中的冲动。 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为什么眼前有着她外貌的少女却不是他所熟知的茉薾塔。 「??如此这般,还不如不醒的好。」道格拉斯沉下了眸子,他的手收回了身侧,那张令异性着迷的脸庞陷入了沉寂之中,但是面容却出奇地平静,没有任何的扭曲难耐,只是夹带着淡淡的忧愁与自嘲。 ??? 在魔族入侵皇宫的那一日,雷牡勒也正巧目睹了一切的经过,同时也与其中几名魔族刺客交过手。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一天所发生的意外,也就是前天亲暱呼唤他的茉薾塔公主殿下,是如何承接下那名高阶魔族所施展出的禁咒;本不可能由女孩承受的咒术,却在眨眼之间被转移到了她的前方,明明没有任何的转移魔法施展的迹象,但是当下的不可说明的情况只能以转移咒来解释。 对于当日的疑惑以及诡异感,雷牡勒在这叁年之间早就忘却了,但是当他面对了公主殿下那一连串不知该如何说明的行径后,便又一次地忆起了当时的那份困惑与对此匪夷所思的心态。正常来说,魔族那方会如此大动作地在生日宴会时侵入,势必是打着道格拉斯的主意才对,但是在那最后关头??为何将目标转为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身上呢?而或许也是因为禁术的因素,产生了记忆错乱的后遗症,让公主殿下对他有了一种“他才是她最亲的拔拔”的假象? 「主人,您是还再思索着前天的那件事吗?」霍厄斯注视着将视线移向窗外的主人。现在回想起来,那位唯一的公主殿下确实很有胆量,想着平日主人对爱葛莎小姐是什么样的态度,忽视、冷漠、不愿交谈等等,但是前天被一个跟爱葛莎小姐相彷年纪的公主殿下亲暱的叫唤后,竟然没有像平时那般排斥讨厌,反倒在不经意的情况下透露出了一丝疼惜,那还真的是霍厄斯多年来初次见到主人如此真诚的表情,当下他甚至有种错觉感,是不是主人被旁人调包了。 「嗯」雷牡勒轻笑了一声后,才收起了那勾起的邪魅嘴角。 「貌似在无意间有了一颗不错的棋子。」雷姆勒眯起了那双皇族的紫苑色眼眸,他拉了拉喉结处的衣领,那颗别在领结中心的皇家别针也在此时反射着金属的光辉。ⓕцωéん.©ō㎡(fuwenh.co㎡) 先前,他还在纠结说爱葛莎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毕竟听闻道格拉斯可是十分疼爱那唯一的公主殿下,因此他是绝对不可能有让爱葛莎进入宫中赢得道格拉斯信任的机会。再说了,当初他也是暗示几位贵族给道格拉斯一些建议,像是让公主殿下参加社交场合,亦或者是进入列兰赦帝国最受众人敬仰的魔法学院,这样他们也就可以在公主殿下心智尚未成熟的情况下,进行一定程度的洗脑教育,但是这些全都被道格拉斯一口回绝,甚至还有几位贵族差点因多嘴而面临断头的危机。 不过,照现在看来,雷牡勒无预期地得到了一颗可以成为将军的棋子,当然运用不当也可能功亏一篑,不过以他缜密的心思与佈局,他是绝对不允许犯下任何过失,但是目前似乎还不是最好反咬的时机,还需要再潜伏一阵子才能彻底有把握一举将道格拉斯从王座上拉下。 「对了,霍厄斯,你方才说有什么事?」当雷牡勒彻底收起了愉悦之心后,这才想起刚才霍厄斯敲门踏入房间时,有提及有事需要向他禀报。 「小姐要下属告知主人,她想见您。」霍厄斯虽然本就知晓主人对于爱葛莎小姐真的是厌恶到个极致,但是碍于近期内小姐似乎渐渐地在学院中拉拢到了“霍格瓦共和国”的第二王子,以至于近期内主人也多少对小姐稍加的宽容了些。 「呵、见我?」雷牡勒对于爱葛莎的一举一动充满着不屑,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感情这种东西是多馀的,更不用说一个与没落贵族之间的产物了。要不是因为他这个女儿还有些用处,他也绝对不会将她从那贫瘠的村落带回领地之中,当然更不用说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对她可真的是从未有过父女之间的情怀,单单只是将她当作一枚随时可抛弃的棋子罢了。 在雷牡勒收起嘴角的嘲讽后,他的魔力感知早在霍厄斯报告前,就已经告诉他楼下大厅内有一名外来者,而如果他没有预测错误的话,这位不属于人类属性的魔法质应该是“霍格瓦共和国的第二王子”。 「不单只有她一个人吧?」他用食指轻敲了敲身前的玻璃,发出了几声清脆且有规律的声响。 「是的,还有霍格瓦共和国的第二王子,康拉德殿下。」霍厄斯心里想着果然没有错,不需要自己多说些什么,主人就已经察觉到了外者进入庄园。 霍格瓦共和国,是一个由众多种族所集结而成的联盟,不过最主要统领它的种族是妖魔族。 比起人类的全方位技术,精灵族从未失手的远程攻击与杰出的敏捷度,还有魔族深不可测的魔法纯度与打破物种法则的禁术,妖魔族算是一个以多能力自居的种族,不过绝大多数的妖魔族都是偏向于幻术、操纵形式的魔法,但是位居霍格瓦共和国的妖魔王族,可不像普通的妖魔一般,他们可比那些平凡的同族要更具威胁性。 而这群妖魔王族可以如此平和地率领,各式各样的种族多达百年甚至千年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们本身的与众不同,也因此在世间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这群妖魔王族,他们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满足了某些条件后,他们的所有能力、身体素质都将迈入到另一种境界,这也可以说是像魔族狂化、魔化时的爆发性能力,为此他们可以说是绝对强大的存在。 「康拉德??真亏她有办法呢。」雷牡勒怎么不知道爱葛莎那些小心思,为了要出现在他面前,为了要得到他这个父亲的认可,他这位年仅十叁岁的女儿可是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讨好他;虽然他不明白她到底如此执着些什么,是因为太缺乏爱,倒置她极度地渴求着家庭的温暖,亲人之间的联系,亦或者是其他亲暱的情感,这些他都不想去多理解、触碰,毕竟他只需要一颗有用且听话顺从的棋子,除此之外都是多馀的。 当然将爱葛莎送往霍格瓦贵族魔法学院的那时,她便多少有些概念,自己被雷牡勒转入这所学院不为何事,为得是要拉拢各个边界处的势力,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霍格瓦共和国最高统领以及代表的妖魔王族。 「公爵殿下」那一步一步的跫音令本是聆听着康拉德谈话的爱葛莎仰起了头来,那双虚假的眼眸在对上了男人的视线后,瞬间闪划过了一道光亮,让本有些冰冷的眼珠增添上了显明的色彩。 「爱葛莎,欢迎回来。」雷牡勒勾起一抹亲和力十足的弯笑说道。 「??」而此时坐在爱葛莎左侧沙发的少年则是在她出声后才抬起了头来,将那双浅色的眼眸放在了雷牡勒身上。 ??? 虽然剧情大概是想好了,但是我不知不觉把细节弄得太复杂了,连自己规划起来都有障碍了(自作自受),以至于这么晚才更新,在此感谢各位读者的耐心等候(磕头/感动落泪)。 接下来大概要穿插一些原女主的故事了,慢慢进入长大篇章~ 上面那位叫康拉德的少年,我目前是暂定为原男主,也就是茉薾塔的婚约者。 -- 十三歲的她|肆 道格拉斯收回了停顿在少女额前的手心,他苦笑了一会儿,心里自嘲着就算再怎么自欺,用魔法强行令茉尔塔陷入睡眠,也依旧无法抹去他所熟悉的她随着那一晚消失在他眼前了。他攥紧了手掌,指甲也就硬生生地刺入了他的手心之中,但是痛觉并非令他皱起眉心,反倒是在俯视着少女安详的睡颜时,他那冰冷刺骨的紫苑眼眸闪过了一瞬的悲痛。 「??茉薾塔」要是可以这般轻声呼唤,就能得到她那崔灿的目光,以及那绚烂的笑靥,那么要他付出何种代价似乎都无所谓了??不知道从何开始,他将她视为如此重要的事物,或许是因为初为人父导致了这种思绪,但是他又觉得不是这般,彷彿在更加的浓厚,他对她的情感不单单只是父女的珍视、宠溺,反而是一种□□□□? 厚重的眼帘一直令茉薾塔无法睁开双眼,但是就在方才她似乎听见了一个熟悉且她极度迫切的嗓音,在漆黑的意识中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甩开蒙蔽自己思绪的诡异感,同时也想要一把攫获住那个如此温柔呼唤她名字的人。 「你说,朕该如何是好?」道格拉斯弯下了身段,他闪烁着光辉的芡食白发丝垂落在她的颊边,冰冷的前额轻抵在她细腻的眉心之上,那细长的睫毛缓缓地眨了眨,深色的眼珠中充斥着一层轻薄的水气,彷彿下一秒就要落下了哀愁的泪水。那本是垂盪在身侧的手臂又再一次地伸到了她脸庞边,手背触摸着她宁静的睡颜,一方面希望她永久不醒,就这样陷入沉睡之中,一方面又期盼着她能再一次对自己露出那毫无防备,发自内心的笑靥。 「??陛下?」当那双纯粹的眼眸缓缓睁开时,夹带着水气的眼眸里映照着道格拉斯那张稍显惊慌的俊颜。茉薾塔对于父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并未表示出恐惧、惊吓,反倒是处于一种刚睡醒的恍惚,甚至她有一种错觉,方才在睡梦中迫切呼唤她的人便是这极度厌恶她的父皇。 顷刻间,露出柔和神情的茉薾塔令道格拉斯误以为她已经恢復了忘却的记忆,但是不到一秒钟之后便又站直了身躯,果然??还不是他的茉薾塔,他又再一次地俯视着缓缓从床面坐起身的少女。 「为什么要叫他??拔拔?」这句话一说出口时,道格拉斯无法克制地攥紧了手掌,果然还是无法抑制住强力压抑的怒火,甚至有一种名为妒忌的情绪在啃食着他的思绪。他怎么会没发现当自己对她提问时,那从声带中传出的低沉菸嗓里参杂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再加上瞬间冰冷的氛围令一直以来惧怕他的少女,更是卑微地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甚至僵硬的双肩更显得她娇小的身躯是如此脆弱。 「??」起初,茉薾塔还是没有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但是过了几秒钟后,在高压的威慑以及低沉的警告下,她这才缓缓地理解出了父皇指的是那一件事了。她原本一直认定父皇没有听见她如此称呼雷牡勒叔叔,但是在思绪渐渐清晰地情况下,她才开始慌张地交握了十指们,深怕下一秒父皇就会对她不敬的行径给予惩处。 「那本应该是朕的。」很讽刺的是,明明是茉薾塔习惯性对他的称呼,且仅只对他一人,但是那一日他却听见了那属于他的东西成为了另一人的代称,这令他恨不得当场就将雷牡勒的头颅斩下,好消除他心中源源不绝的怒火。 「陛」正当茉薾塔准备开口寻觅一些适当的说词时,她的下颚被道格拉斯那双冰冷的手心轻捧了起来,倏忽之间,她的眼帘下映照着他那张逐渐扭曲,显露着忧伤、悲痛的面容。 「茉薾塔??你忘了朕没关係」道格拉斯那显明的喉结随着话语的吐出而起伏着,他沉稳的菸嗓依旧是那么地充满着雄性魅力,而不同于在主厅与贵族或是下属会面的腔调,此刻的他用着那不符合他残酷冷血性格的柔和语调说道。 「但,别把属于朕的茉薾塔带走??朕只有她了。」他的菸嗓中夹带着些许的哽咽,但是他很迅速地嚥下卡在喉中的乾涩,且将视线全数地放在了少女一脸茫然的精緻五官上。 那是茉薾塔在父皇颜面上从未见过的卑微,在她的记忆里父皇何须有如此哀求一人的局势,但是此刻的她却目睹着这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实。她从小最为惧怕的父皇,此刻正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前额,那一丝又一丝的细发被指尖拨起时,她能感受到触碰在肌肤上的寒冷,但是那却不是带有杀意的警告,相反地,而是真正施予关爱的呵护,为此令她错愕不已地不知作何反应。 ??? 霍格瓦共和国的第二王子——康拉德?黑基宁。 在雷牡勒需要笼络的名单中并未有这样一名二王子,毕竟二王子一直是众人公认的无用之人,并不是暗指他的资质不够或是魔法能力不优秀,反倒是他的性格上有着绝对无法成为当权者的缺陷。 身为霍格瓦共和国的第二王子,继承了妖魔王族的血脉,康拉德在天资上就已经比他人要更胜一筹,再加上他在幻术魔法的领域中可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如此优秀的基因再加上他的卓越的才能,本应该无条件地被归类为霍格瓦共和国掌权者的接替人选之一,但是再经过各式各样与他手足之间的试炼后,所有的高臣以及现今霍格瓦共和的当权者——乌尔契?黑基宁,也就是康拉德的亲生父亲,他们同一认为康拉德的性情太过温顺、不果断,总是踌躇不定,因此无法胜任这项重责大任,也就理所应当地将他从候选名单中除去了。 「您好,公爵殿下。」康拉德在望见雷牡勒之后,不自觉地将视线锁定在这位列兰赦帝国中,第二位具有强烈威胁性的男人身上,但是总归他在人与人的社交场面上仍有些经验不足,再加上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感官敏感的人,以至于康拉德单纯就将雷牡勒看作一位给人亲切氛围的公爵,即便他从父亲那听闻过一些雷牡勒不好的传闻,但是从目前亲眼见识这位公爵大人并非传闻中那般地阴险狡诈。 当康拉德的那属于少年青涩的嗓音回盪在大厅时,雷牡勒也缓缓地将视线移往到了他身上。 那双只属于皇族特有的紫苑眼眸,虽带着笑意却藏匿着深沉的寒意,不过在场的人之中唯有站在雷牡勒身后的霍厄斯有感受到瞬间的威压,且很迅速地雷牡勒又再一次地扮起那张和蔼可亲的公爵面具,他莞尔一笑地注视着这位霍格瓦共和国的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欢迎您来到在下的庄园。」在熟练地难捏着与王子殿下的交际时,雷牡勒心里也在盘算着到底该怎么拉拢那位没能会面的叁王子殿下,比起康拉德二王子殿下,叁王子殿下——涅罗贾?华尔奇?黑基宁才是目前最具声望且持有大多数支持率的候选者,所以雷牡勒对于眼前这位二王子殿下根本不打算多做交谈。 「爱葛莎,好好招待王子殿下,可别怠慢了。」在点到为止之后,雷牡勒望向了一直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的爱葛莎。 「是的。」爱葛莎完全无法抑止住她对雷牡勒所抱持的憧憬,以及那逐渐变调扭曲的情愫,如果是平日她是绝对不会被允许如此大胆注视他的,但是正因为此刻有第叁者,这才让她可以毫不介意地将所有的视线专注在她的父亲身上。即便,她知晓如此行为必会惹怒父亲,但是她仍旧无法克制自己的举止,所有的目光都无法移开他的一举一动。 「那么,请王子殿下别拘束,在这庄园内好好地舒心一下。现在请容许在下告辞,有些事务需要打理一番。」可以的话,雷牡勒恨不得毁了少女的视觉,让她无法再继续这般肆无忌惮地将视线停在他的身上。 当雷牡勒一说完告辞后,他就立刻转身走出了连接主厅与室外的大门,随之他身后的霍厄斯也紧跟在后地离去了。 「爱葛莎」过了几秒钟后,爱葛莎依旧没有转移望向门扉的视线,即便那身影早已埋没在走廊的尽头了,以至于站在她身旁的康拉德不免开口叫唤她。 「嗯?怎么了,康拉德?」在听闻康拉德温和的呼唤后,爱葛莎才一点一滴地将视线移向了身旁的少年,但是她此刻的思绪依旧停留在方才男人给予她的冷漠与疏离,果然这一次又失败了??本来是打算取悦父亲,才邀请霍格瓦共和国的王子殿下来作客,不过似乎父亲一点也不在乎这位二王子,果然还是要现今最有能力的叁王子殿下。 「没事,就是爱葛莎脸色似乎有些难受?」康拉德单纯地询问道。 「我没事的,康拉德。」爱葛莎露出了一抹与她父亲如出一彻的亲和笑容。 ??? 不好意思,让各位读者久等了。 这阵子都在忙课业,甚至有一段时间用眼过度所以有点发炎,以至于都没有怎么用电脑了。 真的真的抱持着真诚的歉意,向各位耐心等候的读者致歉,同时也十分感谢你们的支持与不离弃(憨笑)。 -- 十三歲的她|伍 不知是否从那一日起,当父皇对她如此哀求的那一刻,茉薾塔就在自己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怀疑,或许陛下并非是她记忆中那残酷、冰冷,令她恨不得远离的畏惧之人。不过,也从那一天起,父皇便逐渐地减少了探望她的次数,甚至她发觉这一星期以来,又恢復到了她记忆中所熟悉的样貌了,她又再一次地一人静待在这冰冷无温的寝室中,或许父皇那异常的举动仅仅只是一时的兴致,实质上他仍旧将她视作一位多馀碍事的子嗣。 她从窗台的坐檯上站起身来,轻抚着依偎在脚边的白虎,那蓬松的毛发令她多少转移了注意力,但是仍无法令她放弃思考着父皇那忽冷忽热的性情。 白虎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安、失落,迷茫,因此不停地磨蹭着她的腰侧,甚至发出了轻柔的低吟声,试图抚慰着她那黯淡的情绪。 「没事,没事。」茉薾塔伸出了另一隻空馀的手,两手温和地轻捧起牠温顺的脸庞,甚至弯下腰身将头靠在了牠的脸颊旁,使得细緻的肌肤能感受到牠温热的吐息。 那细长的芡食白长发披散在她娇弱的身板上,勾勒出她逐渐成形的少女身形,前几日都会有侍女替她梳妆打扮,但是今天开始她就拒绝了一切的打理,不单只是发型上的梳理,亦或是往常那些刺绣精緻的服饰,她都对下人吩咐了从今以后这些都无需再执行了,毕竟这些奢华的生活型态都不是必须的, 一个随时可以取代的公主殿下又怎么能习惯这些奢侈的事物。 即便父皇对她如此诉说,甚至用着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丰厚情感的语调呼唤着她的名字,她也依旧无法相信自己在父皇的心中佔据如此之高的地位,毕竟她就算再怎么渴望父皇的关爱,也能从中看出父皇眼中所注视的身影并非是她,而是另一个她所不知,却是父皇所疼爱、倾尽所有的存在。 矛盾地,她在心底对那特殊的存在怀有妒意,明明她从不奢求父皇的宠爱,但是在收穫到那双阴鬱、脆弱,不如以往的面容时,她有那么一刻希冀着自己能取代那个人的位置。 当茉薾塔将视线从身旁的白虎上移开时,恰巧撞见了敲门而入的爱莲,这也刚好地捕捉到了那双充斥着担忧的目光。 「公主殿下,您要不去户外走走呢?」爱莲试图迈开步伐来到了茉薾塔面前,但是当走到一定距离时,她的视线发现了那散落在一地的印花书籤,倏忽间,有种打从心底说不出来的苦涩席捲了她的思绪。那每一张张茉莉花的书籤都是这几年来,只属于公主殿下与陛下之间的回忆,每当陛下忙于公务之时,公主殿下便会静悄悄地坐在一旁翻阅着一本又一本的书籍,而那日积月累的印花书籤正是公主殿下伴在陛下身旁的次数??但现在,这些书籤或许随着公主殿下的消逝的记忆也一併地毫无意义可言了。 「爱莲,怎么了?」本来打算回绝爱莲的提议,但是茉薾塔却发现停下脚步的黑色鞋头,这也令她望向爱莲投向视线的位置。 那些印花书籤是今早她无意间从书柜上做工精緻的铁盒中翻出的。 当一张又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书籤散落在她脚前时,起初只是一种平淡的想法,应该蹲下身好好地将这陌生的书籤收拾好,但正当她弯下身拾起一张贴有茉莉花的书籤时,却发现了异样,仔细瞧能察觉到每一张书籤下都刻下了代表不同数字的列兰赦古文,而这些古文数字又代表着些什么??在她朦胧的记忆中似乎藏有着属于它们的含义? 「你知道这些书籤是做什么用的吗?」从今早就复盖着地毯的印花书籤,茉薾塔或许是刻意不拾起的,毕竟她有一种错觉,彷彿只要再经过一些时间她就能忆起这些书籤被如此小心收藏的价值,但直到爱莲的到来他仍旧没能从自己模煳的记忆中寻获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公主殿下」爱莲不知该如何开口,总不能对公主殿下说出这些年来陛下与她之间的关係,毕竟此刻的公主殿下没拥有任何与陛下亲暱互动,或是多么依赖陛下这位父亲的记忆。 但是,爱莲在望见这一片凌乱的书籤后,便有种想将一切说出口的冲动,明知大概会被公主殿下投出质疑的目光,亦或是流露出玩笑开过头的神情,即便如此,她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公主殿下对于昔日珍惜之物这般对待。 「??这些是您??」她走到了这些散发着茉莉花香的书籤前,蹲下身后小心翼翼地一张又一张,深怕一个不小心折坏了它们。 ???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现在是第叁个星期了。 父皇,已经不来了呢?? 茉薾塔苦涩地勾了勾手指们,垂下的眼帘里闪烁着些许的水光,但是很迅速地她就收回了那不知索然的酸涩思绪,将视线望相逐渐向她走来的身影。 「拔??叔叔您来了。」那是一瞬间反应过来的事,本来跟先前一样茉薾塔准备用着那亲暱的称呼叫唤道,但是就是近日听闻了爱莲的话语,以及一日又一日忆起父皇那张彷彿痛彻心扉的面孔,她便下意识地恢復到了本该有的称谓。 雷姆勒完全无视了道格拉斯在宫殿中设下的监视法阵,随心所欲地穿梭在这有着娇小身影的茉莉花园之中。 虽然一开始雷姆勒对于公主殿下亲近的叫唤有些不解,但是这些天下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那柔和的嗓音如此唤他了,以至于当他在迈步来到她身前时,听见了那突然改变的称谓后,倏忽间,更是不悦地抿了下唇。不过,在一瞬间后又一次地收回了那寒气慑人的面孔,变回了那张和蔼可亲的社交面容。 「公主殿下,您今日怎么了吗?」不单只是称呼上的改变,还有那不如一往的阴鬱神情,这令雷姆勒有些担忧地伸出了手轻抚着女孩的头顶。 不过,就在那隻宽大的手掌要复盖在那头芡食白的发顶上时,茉薾塔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缩了一下身躯,试图避开了来自雷姆勒伸向的举止。 「??」茉薾塔在闪避了雷姆勒的亲暱后,有些畏惧地不该抬起头,但是基于脚前倒映出的细长阴影尚未离开,她才缓缓地仰起了首,用着那双澄净无垢的奶白金眼眸注视着男人。 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亲近,令雷姆勒不知所措,且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沉溺在其中,宛如当年那人给予的平静氛围。因此,在公主殿下拒绝他的触碰时,他无法控制住自己僵硬的五官,甚至对一个未成年女孩投以冰冷的俯视,这些都是在他的预料之外所发生的事。 -- 十三歲的她|陸 黑夜笼罩了陷入沉寂的大地,却也未能消除男人那隐约紧皱起的眉心。 「什么意思?」侧座在窗台前的男人,也就是列兰赦帝国的帝皇——道格拉斯,早在不速之客来到他办公的门前时,就已经察觉到那熟悉且作噁的魔法质,但是他并未动用任何魔法手段去驱逐他,反倒是在等待着他走进房门内。 道格拉斯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视线,日积月累的疲惫导致他的下眼圈又一次地浮出了一层阴影,而这一回也无人再叮咛他,或是训斥他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的身体了。 他那双如同冬日一般刺骨的眼眸,毫不迟疑地直视着眼前显身的雷姆勒身上,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个一直怀着篡位心思的弟弟,毕竟宫殿的每一个角落早就设下了防护魔阵,再加上他的资质也在他这位弟弟之上,更别说只要他一有个小动作,他不需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卸下他的头颅。 「兄长,不是一直都知道吗?」那隐匿在漆黑之中的身影渐渐站立在光线之中。 雷牡勒顶着那张与道格拉斯有相似的面孔,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距离道格拉斯叁四步的位置,期间也未曾收起那双弯得像是勾月般的下垂眼,不同于他的兄长,雷牡勒一直以来都是带着那张社交场合的虚伪面孔。他不失礼仪的举止,给人亲近的表态,以及擅长人际交流的性格,都与道格拉斯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但真正理解的人就会看得出其中的伪善与阴谋。 「警告你,别靠近那。」道格拉斯不悦的菸嗓回盪在这无声的空间里。 这些日子,道格拉斯没有限制雷牡勒的进出不是其他原因,正是茉薾塔,他心中唯一的曙光。他不希望自己的出现使得她忐忑不安,每日都沉溺在畏惧他出现的阴影之下,而雷牡勒??一个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为何取代了他的位置,甚至将属于他的温柔一併夺去了。 即便道格拉斯心里是有多么煎熬,他也选择默默隐忍,放纵着雷牡勒出现在茉薾塔身旁,只因为“这个茉薾塔”似乎很重视且依赖他。 但是,这一次、两次的默许,渐渐地令道格拉斯打从心底涌上了丑恶的思绪,他不愿再将属于他的东西拱手让人了,就如同这表面奢华实质却污秽不堪的皇位,毕竟是他的东西就只能属于他,其他人没有这个资格去觊觎她。 「公主殿下可欢迎我呢!」就算面对道格拉斯的低气压,雷牡勒也无动于衷,他甚至更加猖狂地裂开了嘴角,不怕再继续增添他兄长的怒火。不过在雷牡勒如此回应道时,他脑海中也浮现了前几日公主殿下对他的闪避,就算真的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正是被公主殿下防范着,甚至试图拉开本是亲暱的距离。 「兄长确定要这么做吗?」雷牡勒扭了扭颈脖处,酒红的耳坠就在被桌灯与壁灯点缀的房间内闪烁着红光。他的腔调是那么地不在意,带着直接性的挑衅,丝毫不让自己眼前的兄长察觉到那压抑在思绪中的不悦......毕竟他一点也不愿承认自己竟会被一名少女搅乱了情绪。 「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情。」道格拉斯磨搓了指腹上那白金的花粉,他一面垂下眸地注视着着指尖,一面压下嗓音地警示着雷牡勒。 道格拉斯怎么会不知雷牡勒在做何打算,他更不可能不晓得他那些四处拉拢,暗中勾结的动作,只是这些他早就有所防范,但是当他将这些心思动到茉薾塔身上时,他就不可能默不作声了。 在道格拉斯心中,任何人,不管那人是谁,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只要是对她不利,又或是危害到她安全的事物,他都会在用尽一切办法解决他们,无论代价为何。 「动她,你知道『■■■』的后果。」不同以往的两层式长褂,道格拉斯从窗檯边上的横杆上站起了身子时,那身里柳的无袖旗袍就随着他的动作划下俐落的线条,精緻的银丝刺绣在光滑的布料上留下了华丽却不失典雅的点缀,位在左臂上的流苏扣环则是用于固定可拆式的衣袖,但是藉于道格拉斯一年四季,身体半径五十公分内都处于一个他早已适应的温度,所以他其实穿什么样的服饰都无所谓,这也是为何他在冬天仍可穿着两件式长褂。 刺骨的空气瞬间袭击了雷牡勒的每一寸肌肤,寒气更是肆无忌惮地侵入了他的体内,宛如在诉说着他在道格拉斯面前是多么地无防御力。 面对着面容逐渐扭曲的雷牡勒,道格拉斯反倒更加冷静地应对。 「朕不是不能杀你,只是时间未到。」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并非道格拉斯没有能力将雷牡勒赶尽杀绝,而是那个时限还未到,所以他不会动手......但是...... 「但,只要你触犯了朕的底线,朕随时可以砍下你的头颅。」他从不违背自己许诺下的誓言,但是这些誓言只要一碰触到茉薾塔,他唯一的珍视之物,那么就算是遭到誓约反噬也无关紧要了,毕竟茉薾塔只有一个......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呵」雷牡勒的手掌紧扣着?不受控制阵痛的胸口,他忍受着强烈的剧痛,仰起了那张渐渐划下冷汗的面容,对着道格拉斯那绝对强势的表态发出了一声极具反讽的冷笑。 「怎么,兄长就如此重视公主殿下?」 「甚至不惜与我两败俱伤?」 道格拉斯对于雷牡勒的反问没有任何特别激烈的表示,只是冷漠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淡淡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说道:「朕甘愿。」 ??? 茉薾塔不知是什么驱使她在这星空点亮着夜幕的时刻,缓缓地走到了门前转开了金铜的门把。 映照在她那双变色眼眸中的身影,是令她思绪凌乱的最大主因。 「......您怎么在这?」茉薾塔没有称呼她的父皇,并非是试图疏远,而是她此刻处于溷乱之中,她不知该怎么唤眼前这位列兰赦帝国的帝皇,同时也是她唯一的父亲。 十叁岁的少女身型在道格拉斯面前是多么地娇小,他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满足自己这些天一直想做的举动,将她压入自己那冰冷无温的怀中,但是他却选择什么也不做地注视着她,只怕一个动作就惊吓了茉薾塔。 道格拉斯这些日子压抑着心中思念茉薾塔的念头,他并非不愿见到她,也绝非是躲避她,只是恐惧着该如何面对那双总是畏惧他身份的眼眸,以及那处在两人之间虽熟悉却也陌生的氛围。他绝不是个毫无情感的人,毕竟在有了她闯入自己的生命时,他就已经逐渐地被她所感化了,直到现在已经无法容忍失去她的痛苦了。 「朕??只是想看看你。」属于道格拉斯的菸嗓回盪在这寂静的夜晚之中。 一句话传进了茉薾塔的耳畔之中,令她方才有些震惊的瞳孔渐渐地收缩,溷乱的记忆中似乎有什么在骚动着,但是她无法去揭露它们的秘密,只是有些痛苦地皱起了眉心,甚至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紧紧地捉住那胡粉的衣着??宛如生死之际攫获了那最后的一丝希望。 「??呜」到底是什么令她如此溷乱,他是谁,她是谁,自己又是谁? ??? 预计下一章恢復撒糖的父女CP!(我已经写不下去了,这词穷的节奏/皱眉) -- 十三歲的她|柒 邱鸢鸳从沉睡之中渐渐地甦醒,她睁开了那双带着些许水气的眼眸。 一片寂静的虚无之中,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唯一的活物便是撑起上半身,仍坐在雪白地面上的邱鸢鸳。 「这里是???」邱鸢鸳左顾右盼却没有瞧见任何她所熟悉的事物,而被烟雾瀰漫的空间里只容纳着一种色调——灰白,就连她站起身来也是一袭的纯白旗袍,完全地融入在这未知的虚无境地之中。正当缓缓地用着双腿站立时,才发觉全身上下的神经似乎在与自己作对一般,刺痛感佔据了她所有的思绪,这也令她一瞬间视线呈现了迷茫状。 “是主宰的空间。”就在她逐渐恢復视觉的瞬间,一个不男不女的嗓音回盪在这虚静之中,那是一个十分诡异的音色,不但可以轻盈温和,同时也可以低沉沙哑,这让邱鸢鸳不自觉地仰起头来,望着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与其主人。 「你是谁?什么是主宰的空间?」邱鸢鸳找不着这位神秘的发声者,以至于她也只能仰望着一处空白之地,并对此提出疑问。 “外来者,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此刻,你的存在正在打坏这世界的平衡。”正当邱鸢鸳认为发声的人不会出现在她面前时,一个中性外貌的青年从撕裂开来的空间夹缝走了出来。祂的面孔是介于一种性别模煳的地带,有着女性的妩媚却也同时拥有了男性的刚毅,灰白的短发恰好遮住了祂的眉毛,以至于根本无法用面部的微表情去推断出祂此刻的情绪,不过最让邱鸢鸳感到不解甚至好奇的是,为何那双洁白乾净的手臂上会扣上一圈又一圈早已腐朽生锈的镣铐。 青年似乎无需开口就能将话语传递到邱鸢鸳的思绪之中,而伴随着祂每一步都可以听见回盪在空气间金属釦环的碰撞声,再加上他们似乎处在一个完全密闭亦或是极度宽阔的空间里,导致轻微的作响都会有极大的回音。 「你是谁?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邱鸢鸳或多或少能推敲出眼前的祂为何人,但是她仍旧抱持着想要得到完全肯定的答案。在她思绪中,很清晰地理出了自己所在的虚境,应该可以说是主宰这本书的世界或是空间,而能让她得到这个结论的无非就是眼前的这位青年,毕竟方才祂立刻地指出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是个外来者。为此能知道这一切的人恐怕就是书中世界的神,亦可说是主人,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身为外来者也就是书外现实世界中的她,又会面临到什么样的对待? 其实,如果是在还没穿书之前面对这样的对话,邱鸢鸳带大概真的会忍不住吐槽青年的每一句话,有种像是在面对一名中二病患者的氛围,甚至是祂那双被镣铐禁锢的手臂,但是在经历过穿书这般毫无逻辑理论的遭遇后,她似乎完全可以将这青年的出现、行为,以及发言合理化。 “如果用你们的说法解释的话,我应该就是主宰这世界的主神。”祂用着那面无表情的脸孔回应道。 “而身为主神,我理应无法忽视你的存在,毕竟再这么下去,你会打乱本该有的世界秩序。”祂所说的话并不会令邱鸢鸳感到畏惧,毕竟祂的腔调是带着一种如果、可能的转折。 “不过,现在世界的秩序似乎已经强制扭转了,也因此不放你回去,或许才会彻底地导致世界崩毁。”祂这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来到了邱鸢鸳仅差一步的位置,他们之间的身高相差了两颗头的高度,这也导致此刻邱鸢鸳要更加费力地仰起头来注视着青年。 「秩序扭转?世界崩毁?我一个外来者哪来这么大的威胁力?」邱鸢鸳不自主地对青年提出了疑问。即使她是来自书中外的人,但是她也没有企图去窜改女主的任何主线剧情,也许有为了让她自己这个茉薾塔角色躲过悲剧而努力刷取道格拉斯的好感度,不过除此之外她就没有在破坏书中的主要剧情桥段,就连那几位主要的角色她也没有特别做出什么行径,所以这样的她是如何让世界扭曲? “你只要做出了不符合世界设下的行径,那么接下来一连串的事物也将因此有所更改,这也是一开始我将你最原始的意识拉进了这空间内的原因。毕竟,放纵你这样无意识改变世界原则的举动,将会让本不该发生的,或是本应该发生的,全部在一次又一次的相互扣环中有所改变。” “不过,现在的世界已经强制性地容纳了你的存在,这就代表你已经成了世界原则的一环,也就是说这世界不能缺少你了,所以你需要再一次回到原本的位置,而我会把你的意识回归原位,确保世界不会再有更近一步的崩坏。”祂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轻柔的语调却是那样地令人放松安心,甚至在说完话后安抚性地轻抚着邱鸢鸳的头顶。 「??等一下,你说我的意识抽离了那个身体,那么现在佔据身体的意识是谁?」这或许就是在一系列莫名地展开下,邱鸢鸳没有想到这位青年将她的意识拉进了主宰世界的虚境之内,那么此刻茉薾塔的身体又是谁的意识在操控着,而当她如此细想的瞬间也就在脑海中浮现出了道格拉斯的身影??有种讨人厌的负面情绪佔据了她的思绪,她不希望那样只对她好的道格拉斯,用着同样的方式对待着“不是她的茉薾塔”? “依旧是你的意识,只是是个“封闭的意识”。不过,似乎你的存在已经强制改变了世界,这也导致封闭的不完全,以至于你在那身体的意识似乎产生了错乱,也就是把一些认定的人事物转移到了其他人事物上。” 「错乱?转移?你的意思是指?」 “茉薾塔,这是你身体的名字,而现在因为封闭意识的不完全,你身体的意识似乎将记忆中某些重要的片段转移到了其他代替物品上。举例而言,道格拉斯,也就是茉薾塔的父亲,此刻因为这不完全性的封闭意识,导致了他在你此刻身体的意识内被认定为最初的印象,也就是一名残暴冷血的父皇,而那原本在你意识尚未抽离时对道格拉斯的印象——唯一的父亲,则是转移到了他的皇兄雷牡勒身上。” 「所以,你是指我不完整的意识产生了错乱,把属于道格拉斯的记忆转移到了雷牡勒身上?也可说是,记忆错乱,将道格拉斯的角色放在了雷牡勒身上,对吗?」邱鸢鸳勉强理解了主神的解释,不过也在听到这个溷乱的解说后,她心中的疙瘩是少了一些,但是烦躁感却瞬间提升了。 “没错,就是这意思。同时也因为这个不完全性,世界也把你的存在从一些特定的人们记忆里窜改了。”主神收回了放在邱鸢鸳身上的视线,祂那双馀灰色的眼眸望向了一片虚无的某处,随后举起了右臂,指尖对着被烟雾瀰漫的空间比划了一下。 “好了,你必须现在回去,以防止世界再继续溷乱下去。”和方才主神出现的夹缝是一样的,那泛着白光却也令人产生质疑的裂缝又一次地显现在她的面前。 就在邱鸢鸳准备开口时,主神将那冰冷的手掌复盖在了她粉嫩的唇上,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将在她茫然的情况下,将她抱起放进了那虚无的夹缝之中。 当少女离开了虚境之后,青年微微地眯了眯眼眸,最后勾起了一抹凄凉却也寒意的浅笑。 “??只有你可以??”祂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又一次地消失在了茫茫的虚无之中。 ??? 那是一个熟悉的嗓音,只属于特定的一个人。 「??茉薾塔,你终于醒了。」他担忧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往常那少许气愤的腔调,反倒是一种令人备感忧心的绝望感。 邱鸢鸳缓缓地眨了眨眼眸,视线才一次比一次地清晰,她也才将道格拉斯那张深邃的面孔印入了眼帘之中,那是她从未瞧见过的憔悴,虽然那冷峻的五官仍与她记忆中一样,但是那显现在他颜面上的疲态与忧愁却是她第一次目睹到,这令她有些错愕??道格拉斯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呈现这副模样?哪不成在她待在主神世界的时间中,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态吗? 「拔拔??您这是怎么了?」她是打从内心地心疼着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的道格拉斯,所以她在无意识中伸出了双手,轻轻地贴附在他冰冷的脸颊旁,在心中希望着他别再如此残害自己的健康了。 仅仅是一个动作,一句话,道格拉斯就知道了。 那只属于他的茉薾塔终于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就是这清澈无害的眼眸,只专注在自己一人身上,完完全全地容纳着他的身影,而那熟悉的温度也逐渐地包复着他的本是绝望的心扉。 「茉薾塔」道格拉斯就像是在做确认一般,他那低沉的菸嗓轻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他就像是在畏惧着她是虚假的,又或者在下一秒她又会再一次地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所以他不敢伸出手将这坐在床面上的娇小身躯拥入怀中。 「拔拔,您怎么了?是不是又熬夜处理公文?还是最近发生了什么,让您又无视了身体健康了?」邱鸢鸳正因为专注在打量着道格拉斯眼下的黑影,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他僵硬的手臂,以及话语中隐藏的含义。 邱鸢鸳完整的意识回到了这具身体后,并未继承意识抽离后的记忆,所以她根本不晓得道格拉斯如此的最大主因为何,她甚至都不知晓至从她被抽离后已经过了叁年,而这段时间内道格拉斯到底有多么地低沉,甚至每天都彻夜难眠,只能用着公事来强迫自己无视陷入沉睡的茉薾塔,并且在前些日子里,又是多么绝望地面对着将他彻底遗忘的茉薾塔。 「??拔拔?」邱鸢鸳有些疑惑地将视线拉回到了道格拉斯的整张面孔,毕竟已经过了几秒钟了,她还是没有得到道格拉斯的回应,也是因为这样她终于瞧见了那流露出失而復得的面容。 就在她有些讶异的下一秒,道格拉斯伸出了双臂,将她温柔却又带着绝对执着地拥入了怀中。虽然此刻道格拉斯被那疯狂的喜悦佔据了思绪,但是他仍旧保持着一丝的理智,在不用弄伤胸前少女的前提下,紧紧地抱着这如同珍宝且仅此唯一的存在。 「朕,仅有你。」他的一字一句是那么地轻柔,却也是那么地不安。 邱鸢鸳不理解道格拉斯此刻的无助与恐惧,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他现在急需一个抚慰的举动,所以她用着那少女的小手轻轻安抚着道格拉斯那宽敞的背部,并且用着那柔软的嗓音如此说道:「茉薾塔也是,只有拔拔。」 道格拉斯在听到了这句话后,缓缓地松开了双手,这才让邱鸢鸳有办法仰起头来,望向那张逐渐放松的男人面孔,随后她才些许放心地轻轻拉了拉他的袖襬。 「拔拔,别担心,就算拔拔叫茉薾塔走,茉薾塔也不会走的喔!」其实邱鸢鸳是在一种无意识下说出了这句话,因为面对着道格拉斯就像是一隻害怕被丢弃的巨型狗的表情,这也就让她不自主地这么说了。 「朕,永远都不会这么说的。」终于,道格拉斯在心中感叹着,他终于等到他的茉薾塔,不是凭空想像而是货真价实。并且,他又再一次地瞧见了这只对他露出的柔和笑靥,所以他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极为温柔的弯笑,而后再用轻轻地将她从床面上挽起,抱入自己的胸口前。 「那拔拔可不能食言,不然茉薾塔就」就在邱鸢鸳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的话语瞬间被道格拉斯无预警的行径强迫性地吞回了喉间。 「朕对你的承诺,是绝不会食言。」 所以,别再离开他了。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是否能承受这份绞痛与烦躁。 「茉薾塔也是,对拔拔的承诺绝对不会食言的!」这时候的她,还尚未理清楚自己对道格拉斯的情感为何,只是抱持着一种依赖、信赖的心态,以至于她并不晓得这么一句话,成就了日后他对她那份沉重却也粘腻的情愫。 道格拉斯垂下了眼眸,在一瞬间沉下了那远山紫,但随后又明亮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份茉莉花香只能专属于他,任谁也拿不走了。 ??? 这一篇打了好久,字数控制不了??手痠了(苦笑)。 对于这篇前面的解释,请读者看看就好,千万别想太细节,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让邱鸢鸳理解她此刻的处境,再加上怎么样才能解释前面几章类似失忆的剧情,所以上文“主神”这个角色的一言一行就请各位读者当作是一种旁白解说,不然我也无法直视为何这角色可以话这么多了。 终于好不容易,我也从这类似失忆梗的篇章结束了,实在是太费工了,我不擅长这类型,所以也不好意思让大家陪我小虐了一段时间(惭愧),也才迎回了撒糖的父女CP。 接下来预计在两篇,就会是十五岁了,应该可以多多少少准备炖肉了! -- aγùsんùщù.⒞Θм 十三歲的她|捌 邱鸢鸳尴尬地注视着自己搭放在膝上的双手,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又会面临到这种窘境,并且在心中思索着道格拉斯不会是还把她当作一个十岁孩童看待吧?虽然她一时间也少许对这从十岁转为十叁岁的身体感到意外,但是这跟她的实际年龄对比后根本不算什么,因此她稍微错乱的思绪也就再一次地恢復了平静,不过对于道格拉斯的一举一动她却充满着疑惑,甚至还有些诧异。 「拔拔,这样批阅文件应该不方便吧?」到底为什么到了快要青春期年纪的她要面对这样的处境,一般来说这时候的女孩应该会直接拒绝来自父亲的亲暱行径,但是此刻的邱鸢鸳又怎么敢随意地无视道格拉斯的命令。她无处安放的小手紧捉着膝前的布料,不知所措地神情回首望向对她露出淡漠的男人,拼命地在心中期望着道格拉斯能就此放过她,要不然待会克劳德进门后瞧见他们这副模样,肯定又会说些她无法忍受的肉麻话语。 道格拉斯听见了怀中女孩娇弱的建言,在她尚未回头时勾起了一抹宠溺的弯笑,他怎么觉得不方便,能将她拥入怀中的这个想法早佔据了他的脑海,为此他多少还希望桌面上的文案能减少些,不然他都没有时间好好地陪伴茉薾塔。 或许正因为失去过,亦或者是拥有过,他才能理解她对自己的重要性。 「不会。」虽然道格拉斯冷淡地口吻回应着茉薾塔的问话,但是实则上却是用着从未有过地温和眼神注视着胸前娇小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熬过这些日子,漫漫长的等待终于让他寻回了她,一个单纯天真却总是时不时地照耀着他本是充斥着寒意的心房,令他又一次地渴望着他人之间的牵绊,甚至愿意再一次相信着那脆弱且不堪一击的情感。ⓕцωéん.©ōм(fuwenh.com) 「??那拔拔这些文件要看多久呢?」邱鸢鸳有些错愕地望着道格拉斯,她在沉睡的这几年中这名父皇到底是变得多么不要脸,怎么就是不明白她这羞耻到无地自容的心态,此刻她真的恨不得把自己那久违浮出的羞耻感彻底消除,不然这要怎么面对外人对他们父女投出的异样眼光。 这些日子,也就是她的主意识终于回到这具身体的那天起,她就一直有一种错觉,道格拉斯几乎是要跟她二十四小时不离身了。昔日,虽然也是一天之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跟道格拉斯待在一起,但是也不至于现在连睡觉都要在一间寝室里,即便是关係良好的父女,也不尽然会这般粘腻在一起吧?再加上,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六、七岁的模样了,而是几乎到了列兰赦帝国十五岁可订婚的年纪了,这样的年龄在跟父亲同睡一张床传出去了,还不就丢了颜面也丢了尊严了? 原本只是打算刷刷道格拉斯好感度的邱鸢鸳,在这一刻才开始察觉到异样,怎么刷着刷着有种跑篇剧情的错觉? 虽然对于道格拉斯这样亲暱之举,邱鸢鸳是不会有什么极大的反感,就是要拼命地说服自己且消除羞耻心,不过她实在无法忽视已经将人设彻底摧毁的道格拉斯,这在怎么说那寒气慑人、残酷无情的帝皇,现在怎么就成了一个完全宠着女儿的傻父亲了?甚至,只要稍微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下一秒她再睁开眼睛就又会回到那熟悉的身影前,完全就是已经强制性地剥夺了她自由的权利! 「要不拔拔,茉薾塔先去找爱莲准备茶点,这样拔拔待会就可以小憩一会了。」邱鸢鸳头回的有些痠痛,所以又再一次将视线转回了桌面上,双腿开始无意识地摆动着,大概是有一段时间维持这僵硬的坐姿,让她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同时放置在膝前的双手也滚动着摆放在文件边的笔管。 道格拉斯从感受到怀中的小身影已经安耐不住时,就已经渐渐地将注意力从文书上转移开了,他宠溺地望着尚未察觉到他目光的小脑袋,观察着她有些无聊却又不该开口说的可爱模样。他真不知自己等这般在正常不过的日常多少日子,一直等到了她的出现,这惨淡无趣的生活才增添了些许的色彩,甚至到了现在,他目光里那些温煦的色调全都是来自于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恩?拔拔!?」正当邱鸢鸳已经放弃挣脱出道格拉斯膝上时,她一直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以至于她又一次仰起头回首看向那张冰冷却也温和的面容,这也才让她那双因惊吓而收缩的瞳孔映照着他轻柔的浅笑。 「没事,朕刚好也差不多。」道格拉斯独特的菸嗓回盪在两人之间,他小心翼翼地将少女抱在怀中,就如同昔日那般紧拥在胸前。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举止,似乎无意间吓坏了茉薾塔,让他在心里有点愧疚,不过很快地又在嗅闻到那股令人心安的茉莉花香时淡去了,毕竟他是个自私的人,只想牢牢地将她珍藏在自己的眼皮下。 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邱鸢鸳已经开始跟不上道格拉斯的思考模式了,怎么她一直有种这阵子看到他宛如是看到一隻狼犬,甚至还比真正的宠物白虎还要来得黏人? 「??」她已经无话可说了,此刻她只想当空气,让旁人无视的空气??。 「哎呀,陛下您怎么又这样抱着公主殿下呢!」正当邱鸢鸳已经准备开始自欺自己这类似公主抱的姿势一点也不丢人时,那位时常出现在道格拉斯身旁,总是一脸慈父貌,同时又一脸慈爷样的克劳德在他们一踏出房门就出现在两人面前,且一与戳中了邱鸢鸳最不想正视的事情。 「公主殿下也已经是为十叁岁的少女了,您可不能老是这样不合礼数地将公主殿下抱着行走啊!」或许是在得知公主殿下恢復记忆后,克劳德那本是紧皱的眉心也渐渐地放松了,甚至这几日的脸色也是愈来愈好,就连说话的腔调也是带着欣喜的氛围。 「您可有考虑过公主殿下的意愿?」 对于克劳德所说的每一句话,邱鸢鸳在心里可是一百个、一万个的赞同,就只是怕搭话或是点头会惹道格拉斯不开心,她这才缩在他少许低温的胸前。 「你不愿意?」道格拉斯在下一秒克劳德说完话后,就立刻将问句抛给了一直不出声的茉薾塔。 「怎么会,茉薾塔很愿意!茉薾塔最喜欢跟拔拔在一起了!」邱鸢鸳毫无意识地情况下就张开了嘴,回了这么一句不要命的话,以至于在她反应完后立马在心中懊悔了起来,怎么自己自动跳坑了! 「朕也是。」道格拉斯听到这满意的回应后,立刻勾起了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甚至还不忘看向身旁的克劳德,眼神中全是“你少说两句话,朕不会把你当哑巴”。 ??? 男人站在窗檯前,鲜红的耳坠闪烁着耀眼的光辉,但是那双暗沉的紫苑瞳孔却是透出着骇人的寒意。 「主人」霍厄斯敲了敲那微微敞开的木门,即便感受到自家主人的低气压,他也依旧习以为常地走入了那充斥着杀意的房间内。 「霍厄斯,你说我怎么会有这种情绪呢?」雷牡勒将身子转向了站在门口处的霍厄斯,他眯了眯那双深沉的下垂眼,那垂落在眉间的黑发更透露出他不悦的思绪,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掌却也没能抵制着心中不快。 「??」霍厄斯没有答话,毕竟他知晓自家主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烦闷的心情是因为那名公主殿下所引起的,所以他只是垂下了眼眸以沉默应答。 ??? 久违的父女撒糖(憨笑),这章就是十叁岁的最后一章了!(欢呼)下一次就是十五岁了!(可以开始想想怎么写修罗场了) -- 十五歲的她|零 「父皇!」正值十五岁的少女,她昔日稚气的面容已经转换成了另类的韵味了,精緻的五官也成了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容,那以往仅过膝的身长也在这些年耐心的滋补下勉勉强强地到达了男人的胸前,而今日她也依旧是那般喜悦地向站在窗台的他挥舞着手心。 少女那头如月光般皓洁的芡食白长发,今日则是用着退红色的流苏缎带作为装饰,随着她欣喜的举动那垂放在她腰后的编织流苏也为之摇动。而她今日所穿的衣着恰好是男人最为喜爱的衣物,两件式的长挂,虽然男女的款式多少有些落差,但是绝大部分的细节都是相同的;以淡樱花色为基底的内里,从外裹的月牙白薄纱下可以见着里头那件粉色内里的茉莉刺绣,以银丝为主所绣出的花藤在薄纱的遮盖下非但没有掩盖住它的典雅,反倒还增添了一种秀丽。 那双紫苑色的眼眸随着光线的照射,而微微地眯起,但是过不了多久,她眼前刺眼的阳光就被一隻宽厚的手掌所遮盖住了。 「朕,不喜欢你如此称呼朕。」男人一如既往低沉充斥着浑厚且带些沙哑的菸嗓,缓缓地从少女的头顶传递了下来,虽说他的语调中夹带着不满,但是却没有夸张严重的不悦,顶多只是一种类似于孩子气的叮咛。他总是这般随时随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完全不替岁数已日渐年迈的护卫思考,仅仅想着要快些地将少女的视线佔为己有。 「茉薾塔已经十五岁了,再那么叫的话,感觉很幼稚的。」她仰起头来不自觉地嘟起了双颊,淘气的模样在她父皇的眼里是在可爱不过了。 「??」男人虽身为一国之主,但是此刻他听闻了少女的回答后,不免露出了一丝委屈与哀求。即便是什么称呼都没有关係,他起初是这么想的,但是每每听见她如此呼唤自身的时候,便还是会多少失落于一种无形的距离感,明明就在眼前,就愈发愈觉得是否有一日他必须以威迫的方式强留她在身旁??。 就在他为了将来也许会发生的事务所烦恼时,少女垫起了脚尖,将今早现採的茉莉花微微地递到了他的鼻尖之下。 「拔拔,香不香?这是今早茉薾塔跟爱莲一起去採的!」 「??香」每当他如此陷入某些烦事时,少女总是可以一语将他的世界再一次点亮,就如同这一次,他又一次被她的话语所拯救了。他那双只有寒气的眼眸只要对上她,总会不自主地透露出温度,而那宠溺的想法打从心底地且只为她所勾起,他甚至到不知自己在回应她时勾起了一抹极其好看的弯笑。 他那隻带着凉意的手掌贴附在她的脸庞上,随后又用指尖轻轻地抚过她娇小圆滑的耳垂??十五岁了,已经到了少女可以订婚的年龄了。 ??? 站在尸骨之上的少年正是霍格瓦共和国的第叁王子——涅罗贾?华尔奇?黑基宁。 身为妖魔王族的涅罗贾,对比起一般妖魔族来说,他前额处两叁指节的尖角更加的鲜红,甚至隐约地在连结处有着暗沉的酒红刻纹,而从袖摆下透出的肌肤上是清晰可见的妖魔特有烙印,如果并非是妖魔族的血统便无法承受那泛着彩光的图腾刺青。 除了这两点以外的特徵,涅罗贾的外貌其实就如同人类一般,只是比起普通的人类来说,他或许在常人眼中是一位极具有魅力的少年。褐色也可说是棕色,但却又偏于乌黑的夜色碎发,垂落在他的两耳侧边,稍加细长的尖耳上是一对他们妖魔传统的铃铛耳饰,而那双仅剩杀意的黑鸢眼眸此刻正俯视着向他单膝跪下的僕役。 「啧,脸都沾上了。」涅罗贾一脸嫌弃地抹了抹脸颊侧,暗沉的血渍就这样印入了他的掌纹之中。身为妖魔一族,且位居所有人之上的最高位种,他本身似乎有个异于他人的扭曲慾望,但是他却对此不屑一顾,只是认为这就一种对等代价,渴望强大的同时势必就要牺牲掉些什么。 「大人,魔尊的军团已踏入了共和国的边界。」那名僕役丝毫不对涅罗贾暴躁的举动感到畏惧,而是一直处于平静心态地向他汇报要事,毕竟有服侍叁王子的各位下人都知晓,这名受众人推崇的皇族血脉才是真正适合继承共和国领导之位的候选人,只有他才能压制住那群蠢蠢欲动,早就想推翻共合国和平体制的兽族、精灵等等。 「啧,怎么没一件事省心!」涅罗贾烦躁地眯起了双眸,丢去了手中那被早已砍到钝的长剑,一步一步地从群尸身之上走到了平稳的地面。 「对了,康拉德那傢伙呢?」 「回大人,二王子此刻正在列兰赦帝国。」 列兰赦帝国?康拉德那傢伙在那人族国家里做些什么?涅罗贾一脸不理解地在心中反复自问着,但是随后他又想起了近期列兰赦帝国的新起,相较于其他人族国家,这个被那名以残酷冷血的君皇所统治的国家,似乎在某种程度上,还比一些隶属于霍格瓦共和国的他族国家要来得强大许多。所以,康拉德该不会是想得到列兰赦帝国的协助,以巩固在这场继位之争中的位置??不过,他似乎也不需要太过担心这件事,毕竟康拉德对他也不具有什么特别大的威胁。 「列兰赦帝国??」但又有一种直觉,让涅罗贾不免着思索着,似乎要去一趟这个人族的国家。 ———— 不知不觉中,这位妖魔的叁王子,涅罗贾,好像会成为其中一位男角了。打着打着,被他那直来直往的性格吸引,就开始加戏份了(惨淡)。但是,我发现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打到魔尊啊!(感觉似乎打不太到了?) 十五岁的篇章,我还没构思要写什么剧情,唯一只知道就是要炖肉(大误)!感觉会写写茉薾塔离开皇宫,去去其他国家之类的?或是来个掳人的桥段? -- 十五歲的她|壹 1 十五岁了,邱鸢鸳在心中默想着自己早就已经摆脱了十一岁的死亡剧情,同时本应该在十岁入宫的爱葛莎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这也就隐约地代表着她应该已经成功地避免了“茉薾塔?坎贝尔?黑森的死亡结局”。 但是,本应该发生的故事剧情却全乱了套,举例而言,像是约瑟?托雷利?史吉雷特,本应该在十岁那年一刀刺死公主殿下,且至此之后本是温和无害的性格将产生极大的变化,成为一名只为了爱葛莎而活的偏激男配角。 不过现在,约瑟似乎仍然是昔日那名温文儒雅的兄长,即便随着原书剧情的发展成为了一名帝国骑士团的精英成员,却也没有丢失了最开始成为骑士的初心,甚至在这两年中以卓越的功绩晋升为了中等部队的队长一职,但有一点是让邱鸢鸳无法理解的,那便是约瑟似乎将八岁到十岁与她相处的记忆全部淡化了。举例而言像是成为公主殿下护卫一职的事实,约瑟对此有着印象,但是却完全忆不起了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单只是以生名起誓,又或者是那些使两人亲暱的回忆,他都一概不知亦或者是说完全没有印象了,彷彿就像是记忆被强制窜改。 而奥古斯汀?弗雷?黑森,也就是道格拉斯的兄长——尔法洛?黑森的二儿子,在原剧情中“十四岁的他”本应该是在列兰赦帝国的魔法高等学院就读,这近日邱鸢鸳打听到他似乎成为了商场上令众人敬佩的贸易家,甚至还涉足了前些日子才签订国际贸易协议的霍格瓦共和国的稀有铁矿产业。这诡异的发展令秋鸢鸳更加笃定了剧情已经偏离了本该发展的走向,毕竟本是在魔法领域上出类拔萃的奇才——奥古斯汀,且在原剧情里他可是助使雷牡勒成功篡位功不可没的功臣之一,毕竟早就不满于自己父亲愚钝下做的行径,奥古斯汀也就与雷牡勒达成了共识,且甘愿成为雷牡勒麾下的一名部下。 思考完这两位主要的男配角后,邱鸢鸳就突然忆起了一位绝对需要提防的角色——狄克莱?达雷尔?黑森。在原书剧情中,也是一位魔法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是比起城府深又擅长谋略的奥古斯汀,狄克莱完全就是一个受众人忌惮的??蛇精病。 不过好像也不能这么批判狄克莱这个角色,邱鸢鸳突然忆起了这本《骨科穿书》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正常人的角色,全都是一些丧心病狂、脑子有洞、思维病态、无视道德规范的变态人设。 但是如果将他们所有人都用来跟狄克莱做比对的话,邱鸢鸳还是会毫无疑惑地将第一位变态宝座递给狄克莱。谁叫狄克莱可只是人称最强人偶师的黑魔法师,还是受人顾忌的暗杀高手,不单有着特殊的人偶癖好,更是有着一个令人背嵴发凉的杀人嗜好??在虐杀目标的同时,他会製作一具与他们相同的人偶当作纪念,一边凋刻他们惊吓的神态,一边摧毁他们真正的身躯、五官。 想当初,邱鸢鸳读到狄克莱是如何一步步成为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时,她只有想着作者大概是想要增添一下这本歌德小说的阴鬱感,甚至到了最后她在剧情中看见狄克莱成为雷牡勒的魁儡时,她心中或多或少地为这个角色的遭遇感到愤恨不平。不过,现在成为了《骨科穿书》里的茉薾塔之后,她大概只期望这名狂化的男配角可以不暗杀道格拉斯,其馀的她什么也不愿再多想了,毕竟能离这个蛇精病越远越好。 那么这个狄克莱最近如何了呢,邱鸢鸳撑着下巴思索着。 听闻狄克莱的父亲——查恩斯伯爵,在两年前将这名大儿子送往了北方领土的前线战区,也就是与魔族交界的危险地带。经历了两年的时间,狄克莱也并没有违背他父亲的命令,顺从地抵挡着这些日子里试图闯入列兰赦帝国的魔族部队,甚至也生擒了许多企图违反和平法的兽族与妖族,也因此他在军中的阶级也从普通的一颗星转为了四颗星的配饰,亦可说是如同上将的军阶。 邱鸢鸳其实根本无需打探关于狄克莱的事,毕竟没有一个人能用两年的时间从一颗星晋升为四颗星,可见狄克莱此刻算是军队里的大红人。但是同样的令她备感意外的是,原书里根本没有狄克莱成为军人的剧情,反倒是在他成年之际摆脱了家族的掌控,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成为杀手的不归路,那么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成了一名正派的军人了呢? 不过这叁位都不是最令邱鸢鸳感到意外的人物。 最让她错愕的无非就是此刻的“帝国骑士团团长——乌鄂瓦?哈沃尔森”。本就不可能成为统领帝国骑士团的骑士长的乌鄂瓦,甚至早该在她十叁岁或是十四岁的期间因保卫列兰赦领土而在战场中壮烈牺牲的配角,怎么就成为了受人敬仰且有着不败战绩的骑士长! 这或许便是她躲过死亡悲剧的后果,毕竟本应该在十一岁被青梅竹马捅死的茉薾塔,此刻正好端端地跟道格拉斯生活在宫中,再加上本应该在他生辰宴会上丢掉半条命的道格拉斯,此刻也是毫发无伤地继续握有着列兰赦帝国的皇位之权。而这两点无疑都证明了现在邱鸢鸳已经无法用原书剧情来确切衡量日后所发生的事了,毕竟所有的角色们都开始脱离了最一开始的设定,也就是代表着未来就等同于未知数一般的概念了。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正当邱鸢鸳仍处在放空阶段的时候,爱莲刚好走了进来。 “啊恩,爱莲是你呀!”邱鸢鸳连忙收起了沉思的表情,露出了与往常一样天真单纯的笑靥。 “是什么事让您烦恼吗?”爱莲神情凝重地注视着公主殿下,想当初公主殿下沉睡了两年之久,甚至在十叁岁短暂地失忆时,她何尝不是错愕且惊慌,为此在公主殿下恢復记忆以后,她只要一察觉公主殿下有什么不同之处便会无比担忧。 “没事的,只是想着似乎又快到‘花雨季’了,我也想参加一次花雨季的祭典。”邱鸢鸳并非是在对爱莲撒谎,毕竟她是真的很想参加一次列兰赦帝国十分有名的花雨季祭典。 花雨季,在这个充斥着魔法的世界中,在春季与夏季交替的期间会有一场花雨季,也就是天空中将会降下一朵又一朵鲜艳美丽的花朵,而这特别的花雨季仅有在列兰赦帝国的领地上发生,传闻是天神为了惋惜与缅想祂昔日的恋人,又或者传言着是一名花妖皇为了纪念她往生的爱人。总而言之,花雨季便是一个充斥着爱恋的季节,在现今的列兰赦帝国中年轻人会在这个时间点选择向他们心仪的对象表白,因为坊间流传着只要在花雨季成为情侣的人们便能受到天神与花妖皇的眷顾,可以拥有着永恆不灭的爱情。 “公主殿下不妨跟陛下说说看?”爱莲恢復了方才那张担忧的面孔,她一面细心地整理着桌面上的书本,一面将餐车上的点心盘、茶组,以及糕点架摆放在光滑的玻璃桌面上。 “您也不是不知,陛下虽然担心您的安全,但是也不会捨得让您露出这般哀怨的神情。”刚泡好的茉莉花茶从壶口滑顺地倒入了杯中,让空气中瀰漫着令人身心愉悦的花茶香。 “爱莲你是不是忘记了上一回,我跟父皇说要出宫走走,结果呢?”邱鸢鸳鼓起了那张精緻的五官,粉嫩的双颊此刻发起脾气地膨胀了起来,她孩子气般地晃了晃那双穿套着復古皮鞋的小脚们。今日的她身穿着一身透出书卷味的清新洋装,不同与以往的两件式挂袍,今日走得是类似于宫廷风的贵族套装,滚着荷叶边的高领上束裹着湖水蓝的缎带,小巧肩膀上的公主袖上是做工复杂细腻的蕾丝束口,高腰式的洋装打板更是凸显出了她纤细且逐渐妩媚的腰身线条,而随之而下的百褶裙摆则是由一层纯白棉布,以及一层渐层浅蓝薄纱所製作而成。 “他竟然跟我赌气,跟小孩子似的叁天不跟我说话!”邱鸢鸳完全不理解那时道格拉斯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就是出宫走一走,又不是说不回来了,他怎么就是打死也不允许,甚至为此跟自己闹上了脾气,整整叁天不跟她说一个字。 爱莲小心翼翼地将茶杯的握把转到了公主殿下的方向,而后一脸慈母般地勾起了嘴角说道:“您也是,不也为此跟陛下冷战了一星期吗?” “??”此刻,邱鸢鸳对爱莲只有甘拜下风来形容。 “你想去花雨季祭典?”一个熟悉的菸嗓从门口处传来。 “父皇,您批阅完公文了?”邱鸢鸳惊喜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道格拉斯还是一如往常地富有男性魅力,那张冷峻的深邃五官打从她穿书以来就没有老化过,甚至那完美的身型比也依旧是保持在令同性嫉妒,令异性着迷的状态上。今日的他并未穿着那身两件式挂袍,反倒是一袭类似于军装的套装,黢黑的外套上排列着两排银色的金属釦,其中领口处的釦孔上穿挂着镶有彩虹光泽晶石的挂饰,腰腹间的口袋边上也有着皇族徽章的金属釦,而那双干练的双腿则是穿套着相同颜色的长裤,由一双红底的黑长靴包裹着。 当道格拉斯听见茉薾塔又以父皇称呼他时,他那张本就冷漠的面容更是不悦地眯了眯眼,“你称朕什么。” 啊??又是那种死亡凝视的既视感。邱鸢鸳在听见道格拉斯的回应后,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可爱的脖子,甚至在心中悲哀地想着,为了活命她到底是多么地挑战自己羞耻心的极限。 “拔拔,拔拔,拔拔~”邱鸢鸳很早就在道格拉斯面前丢弃了自尊这种不可吃、不可用、不可说的东西,所以当她一得到这名冷漠帝皇的一瞥时,她求生意志很强地从椅垫上起身,且毫不迟疑地奔向了道格拉斯站立的位置,要是普通人望见这种场景大概会觉得她不要命了,但是当人们只要一知道她是列兰赦帝国唯一的公主殿下后,他们就会表现出一种原来如此的模样,毕竟有谁不知道列兰赦帝国的帝皇有多么宠溺又疼爱这位公主殿下。 “拔拔吃午餐了吗?要不要和茉薾塔一起喝下午茶呢?”虽然已经十五岁的身形,但是站在道格拉斯面前,邱鸢鸳仍跟他相差了一颗半头颅以上的身高差。 “恩,朕跟你一起。”道格拉斯不掩藏自己面容上的笑意,他那双深沉的紫苑色眼眸正宠溺地注视着环抱着自己的少女,而他的左手也在她抱着自己腰身的下一刻轻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顶。 -- aγùsんùщù.⒞Θм 十五歲的她|貳 2 当男人神态自若地放下手中的陶瓷茶杯时,少女轻柔的嗓音带着兴奋的情绪传进了他的耳畔里。 “拔拔,再说一次!您刚刚答应茉薾塔什么?”邱鸢鸳瞪大了那双与道格拉斯相同的紫苑色眼眸,放大的瞳孔此刻毫不避讳地直视着眼前的这举止全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男人。至从上一回跟道格拉斯提起过出宫,或是微微带到去其他国家看看的时候,他不需要一秒的时间就立马沉下了那冷峻的面孔,甚至本就不常笑的嘴角瞬间下垂到令邱鸢鸳备感威胁的角度。 “朕说你可以去花雨季祭典。”低沉迷人的菸嗓淡淡地再重复一次方才所说的话语。 “真的吗?可以出宫?”邱鸢鸳激动地神情,完全没法掩盖住她那双透露着期待的闪亮亮眼珠。 说实话,在邱鸢鸳的心里何尝不是想着“道格拉斯是个女儿控父亲,甚至有着超乎异常的掌控欲”。这些年来,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地出过宫,几乎六岁到十五岁的这九年全都是生活在这硕大的皇宫里,每天不是面对着一成不变的人事物,就是埋身于各式各样的古语书籍之中,所以当道格拉斯同意她出宫参加祭典时,这可是完全地出乎她意料之外! “不过,不准离开朕超过叁步的距离。”道格拉斯怎么不会理解自己对茉薾塔那异常的佔有慾,要是可以他希望她永远生活在他的羽翼下,不被任何人所瞧见,就像是温室中的那些茉莉花一般。他一面把玩着手中的银匙,一面垂下眼眸地暗想着,要是能阻隔她与外界的事物那该有多好,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且寸步不离那无非是最恰当的方案,但是他也不愿意为此失去她的笑靥,毕竟她值得最美好的一切,因此他希望她永远生活在阳光沐浴下的世界。 “拔拔!”虽然嘴硬,但是道格拉斯其实对女儿就是个豆腐心! “恩,怎么了?”道格拉斯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还在纠结着自己内心那份不可忽视的私慾。ⓕцωéん.©ōм(fuwenh.com) “拔拔,您对茉薾塔最好了!”邱鸢鸳在道格拉斯尚未反应前,就已经从椅垫上起了身,跑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道格拉斯身旁,伸出了两隻小手臂一把抱住了仍旧沉思的男人,甚至在开心之馀下轻啄了一下他冰冷的右脸颊。 被这么对待的道格拉斯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短路的脑袋此刻呈现了一种迷茫、恍惚以及放空的状态,随后过了几秒钟后他理解到了茉薾塔对自己做了什么时,他不自觉地勾勾了那总是一字抿的双唇。 果然,他根本就无法停下那极尽失控的执念,她是这般的美好、无垢,真想就这样永远地将她禁锢在自己身旁,任谁也无法窥探、掠夺。 此刻邱鸢鸳可是无比期待着花雨季的盛宴,所以根本就无心观察道格拉斯脸上划过的偏执慾念,她甚至还未发觉方才只是站在他椅旁的双腿,早在上一秒钟就已经离开地面了,此刻正悬空在男人小腿腹边。 “茉薾塔,出宫就这么令你开心吗?”虽然道格拉斯是希望每日都望见少女对自己绽放着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但是他又不愿意无视这份不该有的悖德慾望,他知晓自己是绝对不会对她收手的。 道格拉斯低头注视着被自己又一次地拥入怀中的茉薾塔,即便眼前的少女再怎么乖顺,她总有一天会有着离开皇宫的念头,毕竟他有何尝不知她对于外边世界的新奇事物是多么嚮往。 这是又怎么一回事?邱鸢鸳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氛围,方才不是才哄好的巨型猎豹,现在又在闹哪一齣?如果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感受到道格拉斯那刺骨冰冷的视线这落在自己的头顶,再这么被他看下去她都感觉自己的头颅要他眼中的激光弄出一个窟窿了。 “拔拔,怎么了?”她伸出了细长的指腹们拉了拉道格拉斯的袖襬。 “朕问你,你如实回答。你是不是很想离开皇宫,去看看外边的世界?”当道格拉斯说出这句话时,任谁都可以感受到那周围的气压瞬间瀰漫了一层寒气摄人的凉意,就连散发这低气压的本人也是知晓的,但是他却毫不收敛地在茉薾塔面前表露着那令人颤慄的威压。 “拔拔??您是担心茉薾塔丢下您一个人吗?”这些年来,邱鸢鸳早就习惯了道格拉斯这种即没有安全感的性格,更不用说当他对她提问后,她就更加笃定了这位昔日高冷严肃的一字脸父皇又再向她寻求安全感了,毕竟他就是一个女儿控,根本就巴不得女儿嫁不出去,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她一直待在这个宽广的皇宫之中了。 “朕就问你,是不是想离开皇宫?”对于茉薾塔这种试图转移话题的方式,道格拉斯的语调中瞬间压低了一些以表示不悦。 “茉薾塔可喜欢拔拔,怎么捨得拔拔而出宫呢?”以往的邱鸢鸳也许会秉持着抱大腿的觉悟,但是现在的她是发自内心地捨不得眼前人,这个总是恨不得把自己捆在他身旁的女儿控,但是又会在意识到他也许有点偏激时自省,总而言之就是个需要极大安全感的人。 毕竟,在作者笔下被设定为“众叛亲离”的悲剧角色,道格拉斯从小就不是受父亲爱戴的子嗣,更没有疼惜他的母亲,也从未有化解他心结的解语花,至此他也就一步又一步地走入了绝望的深渊之中。 “再说了,茉薾塔是真的想要跟拔?拔?一?起参加花雨季!”即便再怎么发自内心,也无法掩饰邱鸢鸳有多么顽强的求生意志,她特别在“拔拔一起”这里加了重音,就是在强调自己有多么想要跟道格拉斯一起去看花雨季。 “朕??”道格拉斯对于如此强烈表态情绪的茉薾塔,他瞬间有点吃惊地张开了口,却也不知开说什么作以回应。 “拔拔就是想太多了!茉薾塔是绝对不会放着拔拔一个人的!”原本只是捉住袖襬的手指们,此刻似乎为了安抚道格拉斯不安的心境,静悄悄地扣紧了他那隻透着凉意的右手。 当道格拉斯察觉到被紧握的右手时,他脸上那错愕的神情随之换上了一张宠溺的面容。 “她跟其他人不一样,跟那个人的性格也是相差甚远,所以她一定不回丢下自己的。”道格拉斯在心里如此默念道。 接着邱鸢鸳又对道格拉斯说道,“就算拔拔讨厌茉薾塔,茉薾塔也会巴着拔拔不放的!”。 气嘟嘟的语调带着少女的稚嫩与纯真,让道格拉斯又是更加勾起了那抹迷人的弯笑。 “朕,喜欢茉薾塔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讨厌你呢?”道格拉斯那低沉有带着磁性的菸嗓带着一丝笑意地说道。 哇!哇哇哇!这再继续下去可还得了啊!邱鸢鸳对于耳畔边回盪的菸嗓毫无抵抗力,她的脸颊也不受控地浮出了一抹红晕,幸好她现在是被道格拉斯抱在怀里,要不然被瞧见这脸红得发烫又该作何解释! -- 十五歲的她|參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 十五歲的她|肆 4 “约瑟,你应该知道过几天便是花雨季祭典了吧?”乌鄂瓦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将桌面的公文与报告收拾一番后,方才回首看像了随着他步伐进入办公室内的少年。 “是的,骑士长。”约瑟不需要在脑中思考就立刻应答,毕竟刚才在回来的路途中早就瞧见了许多商家正为了花雨季而特意准备的佈置与商品,所以就算他真忘了这只属于伴侣或恋人的特定节庆,也不需要回想就能从大街小巷的店铺寻获到这些显眼的细节。 “所以,我想派遣你作为管辖街坊治安的主要部队代表。” 一般来说管理治安不需要动用到帝国骑士团,只需要指示一般的士兵部队就行了,但是这一回乌鄂瓦收到了下属所递交的报告,总结来说就是近期霍格瓦共和国的动乱,再加上他们向邻近国家主动挑起的战争,这使得他提高了帝国治安的警觉性,毕竟不单是要提防长年以来都是敌方的魔族,同时也要防范表面上有着和平协议的霍格瓦共和国,再加上那些被战乱波及的国家百姓,其中不免会有危害到帝国的外族。 “再加上,这一回陛下也会参加,为此克劳德大人的近卫军部队也会加入维护治安的行列。”这些年已经从骑士团首席转为骑士长的乌鄂瓦,更显得沉稳且充斥着令同性也敬畏几分的雄性魅力,他那头俐落的黑发依旧是不过耳尖,没有任何坠饰耳垂也暗示着他并未有任何实质上的伴侣,这也使得他总是被熟人调侃着在没有对象就要单身入棺了,不过面对这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寒暄时,他总是毫不在意地回应没有想过步入婚姻的打算。 “陛下会参加祭典?”约瑟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瞳孔,毕竟谁都知晓他们帝国的陛下向来都是最厌恶人多热闹的场合,但是这一回却要参加帝国数一数二最为闻名的花雨季祭典? 乌鄂瓦在听见这消息时也是十分震惊,不过在从克劳德大人那听闻是公主殿下的请求时,他便能理解陛下的决定了。 “是公主殿下向陛下提出的。”乌鄂瓦淡淡地说道。 “??”当听见这答案时,约瑟瞬间沉默了。 公主殿下,拥有这个称号的女孩在约瑟的心中佔据着什么样的份量,他自己也已经不清楚了,只是记忆中他冥冥中知晓她是何等重要之人,但是随着那年公主殿下意外地陷入沉睡后,他也就渐渐地淡忘了那些本对他而言是珍宝的回忆,彷彿又有股外力在强制地抹去他对她的印象与那抹最为纯粹的笑靥。 站在约瑟身前的乌鄂瓦怎么可能未察觉到少年的变化,但是他对于突然间沉默的少年并未有太多的兴趣,毕竟这本就不是他该关注的事务了,再说他本身的性格就不乐于与他人深谈,因此他也只是无视了约瑟的反应。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约瑟。”乌鄂瓦走到了办公桌前,再一次地拉开了这金属把手的绒布椅,不容拒绝的命令式口吻说道。 “是,骑士长。”约莫几秒钟后,约瑟恭敬地向眼前身坐在办公桌前的乌鄂瓦骑士长鞠躬,以表示帝国骑士的礼仪,随后便说了声告辞离开了办公室。 ———————————————— 昏暗的房间内没有任何的灯光所点缀,唯一的光源便是床外那逐渐西落的夕阳。 当十四岁的少年——奥古斯汀?弗雷?黑森踏入这间杂乱不堪的寝室内时,迎面向他丢来的是一只镶嵌着贵重珠宝的音乐盒,而他似乎也早就习以为常,以至于每一次拜访母亲的同时他总会有所防备。好比这一回,是充满重量的音乐盒,上一回是灯座,上上回更是疯狂地挥舞着壁炉专用的钳子,总而言之,他可以笃定他这位母亲是真真切切地疯了。 “少爷,您没事吧?”站在门外的老官家连忙担忧地询问,房内那名年纪轻轻却成为了府邸当家的少年。 虽然奥古斯汀身为现任府邸的当家,但是他特别反感继承了尔法洛的爵位,因此他宁愿继续让下人沿用先前的尊称,也不愿他们称自己为当家。 “没事,毋须担心。”奥古斯汀毫无情绪波动地回道。 十四岁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年。奥古斯汀在心里默想着。 当他适应了房内昏暗的光线,这也才捕捉到了绻缩在衣柜边的女人,望着女人狼狈凄凉的模样就令他满意地勾起了嘴角,浅浅地笑容绽放在他这张雌雄莫辨的精巧五官上,狡诈的猫眼欣悦地弯起宛如两道勾月。 “过得怎么样呢,夫人?”奥古斯汀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女人身前,他丝毫不畏惧着他眼前这名疯癫的女子,毕竟如果她真有什么偏激行为的话,他也可以迅速地使用无需念诵的束缚魔法。 奥古斯汀俯视着捲缩着身躯的她,心底不单只有一种畅快,同时也矛盾地可怜着他这位“生母”,毕竟被迫生下他这个儿子的她,其实也是一名皇族权威下的受害者,但当她用着与尔法洛那无用之人同样地手段凌虐他时??他对于“母亲”这个称呼似乎就已经毫无念想了。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女人瞧见了与自己相似五官的奥古斯汀时,瞬间激愤地对他咆哮,甚至不受控地拨弄着那头早已凌乱不堪的金发,毕竟她根本不愿忆起那段被尔法洛威逼的过往,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这张脸??如果没有这张脸?? “??嗯,看来您真的很需要去疗养院静养一段时间。”面对着生母厌恶的话语,奥古斯汀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抱持着那份贵族才有的高尚礼仪。 “别用那张脸对我说话!”似乎已经无法思考,女人只是拼命地怒吼着,凄凉地在隅角边用言语挣扎着。 “再也不会了,夫人。”毕竟从今往后,你就再也走不出那间只剩孤寂的病房了。 当奥古斯汀对女人单方面地进行了告别后,他撇头看向了站在门旁等候的管家,“管家,等夫人搬出后,这间寝室就改为室内花园。” “是、是的,少爷”管家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了,待会我要出门一趟。”奥古斯汀交代完管家后,又转向了一旁站姿俐落整齐的骑士——佩罗?马莎文。 佩罗是奥古斯汀从小至大就在府邸效命的骑士,可以说是看着他成长的少数人之一,而奥古斯汀会让佩罗成为他的随身骑士也只是因为他是一位懂得分寸的人,他就是欣赏着佩罗那不深究且抱持适当距离的性格,同时佩罗也是仅存几位不用有色眼光看待他的人。 “属下,这就去准备马车。”佩罗恭敬地弯下腰对他的主人表示收到了命令。 -- 十五歲的她|伍 5 奥古斯汀乘坐了二十多分钟的马车,这才来到了自家商会在首都设立的总会,他走下了马车后在佩罗与另外叁名的随从陪同下走进了“弗雷商会”。 “大人,您来了。”一踏入宽敞的大厅时,坐在前台的女性接待员恭敬地站起身,从原本柜檯后的位置来到了奥古斯汀的面前。 弗雷商会,是奥古斯汀在九岁时成立的,本来就只打算先从国内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品、食品业下手,谁知这些年过去了,在他卓越的管理经营能力下原本小小的交易所,现在已经成为了帝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商会,同时也是唯一一家与霍格瓦共和国有着稀有矿产业交易的商会。 年纪轻轻的商场天才,这是绝大多数人对于奥古斯汀的标籤,毕竟是谁也无法想像弗雷商会的背后竟是一名年仅十四岁的少年。 “蕾薇雅呢?”奥古斯汀一面拆下头顶上的酒红色礼帽,一面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正中央的宽敞阶梯。 “蕾薇雅会长正在处理祭典的相关事宜。”女性接待员迅速地跟上了奥古斯汀的步伐,在他身后答道。 今日的奥古斯汀身穿着一身酒红色的六排釦正装,胸前别上了一个印有白虎的图像的陶瓷胸针,胸针下方则是垂挂着一颗与他猫眼相同色调的红水晶,而在两臂的袖口上则是採用了哥德式的蕾丝作为点缀,这蕾丝正好与他领口的黑色缎带是相同款式,或许正因为奥古斯汀的五官尚未长开,以至于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庞特别适合这类华丽风格的歌德系套装。现在十四岁仍然还是发育阶段的他,有着将近一百七的身高,虽然与一般的成年男性比较相对有所落差,但是如果与同年龄的做比较的话,奥古斯汀可以说是发育迅速的程度了。 “好,我知道了。”奥古斯汀再走上最后一阶楼梯后,转过身来俯视着女性接待员。 “你可以回到你的岗位上了。”那不符合少年该有的姿态与神情,都令站在比奥古斯汀还要低下几层阶梯的女性接待员感到压迫。 奥古斯汀说完话后就直接走到了二楼的第二间办公室,他敲了敲厚重的木门,隔了几秒钟的时间后转开了门把,走入了带着浓厚菸味的房间内。 “奥古斯汀少爷,您来了呀!”蕾薇雅就是这位翘着脚、叼着菸的二十末女性,她是奥古斯汀在某一次的商场聚会认识的伙伴,随后过了一年就被奥古斯汀从别的公会挖了过来,专门处理弗雷商会国内的大小贸易。 嗅闻着令人窒息的空气,使得奥古斯汀难免皱起了眉心,他甚至直接无视了蕾薇雅的问候,笔直地走向了房间那面最大的窗户,一把推开了厚重的玻璃窗,这才将那股难闻的烟味淡化。 “蕾薇雅”吸入大口清爽空气的奥古斯汀立刻转过首,用着那双犀利的猫眼瞪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停!停!停!止住!”蕾薇雅怎么会不知道奥古斯汀少爷要说些什么,瞧着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跟那有些软萌的少年嗓音, 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倒就像是裂嘴夺食的家猫。 “少爷,您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吧!这吸菸就是我唯一的乐趣!唯一的好知音了!” “您总不能残忍地剥夺我仅剩的兴趣吧?”一个比奥古斯汀要大上一轮的成年人,此刻对着一个才刚十四岁的少年哀求着,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为长辈的尊严。 “??”面对一个不要脸,厚脸皮的成年女性,奥古斯汀只是以鄙视的眼神与沉默作为回应。 “您不是来确认祭典的商家项目吗?我这就给您大略报告一下!”在奥古斯汀少爷麾下这么多年了,蕾薇雅怎么会拿不定他们家少爷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她立刻马上地从沙发前的矮脚桌上翻出了一迭详细的报告书,想藉此转移少爷对与她痼习的注意力。 奥古斯汀怎么会不知道蕾薇雅的套路,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冷血的主管,连自己下属的休间娱乐都要插手,所以他也十分配合地坐在了蕾薇雅身旁的雪茄椅上。 讲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后,奥古斯汀突然忆起了一件事,“对了,关于霍格瓦那边的矿产交易,我会尽量多收,毕竟大概过没多久这表面的和平协议就会瓦解了。” “有消息?可信吗?”蕾薇雅细长的指腹夹着那还冒着星火的香菸,她垂下了眼眸思索了一会后又望向奥古斯汀。 “是边境的情报商,还有我们商会在霍格瓦境内的人也是这么上报的,同时我也打听到最近‘黑钢’似乎也供不应求。”黑钢是製造武器最为基本的材料,如果黑钢真的已经开始无法负荷需求上的供给,那么势必也就暗示着某些国家已经在有所准备了。 “战争又要开始了吗??”蕾薇雅淡淡地吐出了一口白烟,有些惆怅地说道。 ———————————————— 皇宫的图书馆是帝国收藏最多古书的地方,不过要在这几乎像是国立图书馆规格的场地中找到某本特定的书籍也是十分困难的,毕竟叁层式的敞开阁楼,第一层就已经有将近两叁百的书架了,第二层与第叁层因为是环绕着第一层空间的开放式楼层,所以仅能放置约略一百的书架,不过这样的数量也是相当可观的,所以每一次邱鸢鸳来到这都是见一本看一本,打从望见这惊人数量的书籍后,她便已经放弃寻找特定的读物。 “??身高不够。”邱鸢鸳尝试触碰着放置在最上位书架的一本神语传说,可是不管她怎么卖力地拉长手臂,或是吃力地垫起脚尖也依旧无法触及那书本的一角。此刻的她十分错愕地沉下了那张精緻的五官,这一点也不合常理,她在心中咆哮着,为什么道格拉斯的身高将近一百九,她却只有一百六十初的高度! 她叹了口气后寻找周边是否有放置爬梯,这样她也不需要继续像个傻子般做苦工了,不过坏消息是她左顾右盼了一下,都没有任何梯子的踪影,整洁的廊道上就只有她一人。 “早知道就学个瞬移物品的魔法。”邱鸢鸳哭丧着脸地仰望着那本扎实的神语书,她依旧不愿放弃地再一次垫起脚尖,挥舞着那隻死命打直的右手,但是仍然毫无成效,只是更加凸显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 邱鸢鸳哀怨地吹了吹眼前垂落的发丝,而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有双手一把抱起了她的腰侧,轻易地高举她到了书本的高度。 “拔拔!您怎么来了?”邱鸢鸳惊呼地转过头,看向身下的俊颜。 ———————————————— 註记新的配角: 佩罗是奥古斯汀的随身护卫/骑士。 蕾薇雅是奥古斯汀经营的商会的会长,是在奥古斯汀底下做事的大姊姊。 而上两章出现的艾尼斯与伊蒂丝是那对“年上的骑士CP”,第一次出场是九岁的章节。 热┊门┇阅┊读:Xτfгεε壹.cΟм(xtfree1.com) -- 十五歲的她|陸 6 “午茶时间到了,所以朕来找你。”道格拉斯依旧是那冷淡的菸嗓,但殊不知早在一小时前他便已经无法沉下心思批阅那厚重的公文了,甚至好几次都是在克劳德以公主殿下为由的藉口将他压制在办公桌前,也因此道格拉斯愈来愈笃定应该增加克劳德的工作量,好让他没法在继续干扰他的行动自由。 被道格拉斯抱起的邱鸢鸳已经对此亲暱的举动习以为常了,所以她也只是在刚开始吓了一跳,随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又恢復了平静的心律跳动。 不过说实话,邱鸢鸳确实有些意外这些年来道格拉斯对于自己的重视,想当初可是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沁凉的风”吹过自己短小的脖子呢!现在呢,就是偶尔叫道格拉斯父皇的时候,或是跟他闹小脾气的时候,才会有那股带着凉意的空气划过她的脖子。所以在她心里,她认为自己已经在刷父皇好感度的任务下有一定完美的成效了,现在就只差要如何防止雷姆勒这位弟弟篡位,好让道格拉斯可以有个美好的晚年生活。 她一边伸出手拉出那本有些重量的古语,一边在心底细细思索着要怎么避免让道格拉斯远离死亡的结局。 虽说早就已经脱离了茉薾塔的悲剧,但是这并不代表日后道格拉斯会安然无恙地继续统治列兰赦帝国。是说,这么细想过后,邱鸢鸳心里有些难受,或许是因为这些年真的将道格拉斯视为家人,她无法在明知他也许会被陷害而致死的未来下,继续做个什么也帮不了的公主殿下。 哪怕最后又将把自己搭进去了死亡路线,她也心甘情愿。 “好了,拔拔,您可以放我下来了。”当书本一脱离书架的支撑后,邱鸢鸳不自主地因为重量下沉的缘故而往后缩了一下。 茉薾塔轻柔甜美的嗓音传进了耳里,道格拉斯在听见她如此说道的那一刻,有些眷恋地瞟了一眼放置在她腰侧的双手,但是他知道时机尚未到,所以他不会在这一刻将自己那觊觎她的情愫展露出来。为此,他只是有些不捨地停留在那纤细的腰身上几秒钟,随后他听取了理智的命令将那她放了下来且也将双手收了回来。 “??”道格拉斯有些低落地看着空虚的掌心。 面对道格拉斯此刻的反应,邱鸢鸳怎么会察觉不到,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在道格拉斯那寒气摄人的眼神下生活了九年的人,因此她对于他不悦的情绪感知可是十分敏锐的,毕竟这些年来她早就吸取了无数的教训,每当遇到她父皇心情不好的时刻,她必要使出浑身解术来安抚这位帝皇大人。 “拔拔,怎么了呀?”邱鸢鸳一隻手抱着书本,另一隻则是伸了出去,拉了拉道格拉斯的袖襬。 “??朕想牵着你的手” “唔嗯,来拔拔,手伸出来!”听见道格拉斯要求的邱鸢鸳十分坦然地将手举高,她根本没有去思考他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抱持着父亲想要牵牵女儿小手为出发点,所以她毫不犹豫地仰头对他露出了一抹即为灿烂的笑容。 当两双相同色调的眼眸互相直视的那一刻,道格拉斯的瞳色轻微地染上了一抹白金色,毕竟他背对着光线使得他的眸色也为此变化。但在色调转变的同时,他的思绪也更加明确了,自己有多么地贪求着茉薾塔的一切,不光只是她的笑容,她的视线,她的话语,只要与她有关的一切事物,他都疯狂的想将它们全数佔有,不容许旁人窥探着她的美好。 “拔拔的手总是冰冰凉凉的!”在那双几乎没有茧子的掌心缓缓地握住了她的手时,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温度。 在书里的设定便是魔法纯度愈高的人,便会有着比旁人还要更加冰冷的体温,当然邱鸢鸳在先前接触魔法的时候就已经彻底体会到了,虽然她的魔法纯度已经算是上位中的稀有者了,但是如果跟道格拉斯做比较的话,那当然就完全就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答案了,谁叫她这位高贵的父皇可是帝国历年来被誉为魔法纯度最高的人。 因此,就算邱鸢鸳这个身体有着再纯的魔法资质,也无法跟道格拉斯做比较,所以她的体温自然也就比他要高上许多,当然如果跟常人对比的话,那自然也是即为冰冷的体质。 “会感到不适吗?”听见了茉薾塔对于自己手心温度的想法后,道格拉斯不自觉地扣紧了她的手。 “怎么会,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得到回应的道格拉斯浅浅地弯起了嘴角。 “不过,冬天的时候,或许就有点??”每次冬天不小心碰到道格拉斯的手时,邱鸢鸳总是会立刻将手凑到嘴边,拼命地哈气以帮助回温。没办法,冬天时,道格拉斯的体温似乎不单只是冰冷,还会有种刺骨的痛觉蔓延在神经里。 “??朕会想办法”本还带着愉悦弯笑的道格拉斯,脑海中瞬间浮出了这几年冬天的场景,每一次茉薾塔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她便会以最快的速度抽回手,甚至那张精緻的五官会呈现扭曲的状态。虽然他知道自己体温是低到一种境界,而到了冬天更是会让旁人无法接受,但真的看见她如此反应的瞬间,他心情也无法避免地呈现了低落,甚至有几回克劳德还会故意小声地调侃他。 “拔拔”不知道为什么,邱鸢鸳似乎从道格拉斯的菸嗓中听出了淡淡的哀怨。 “没事的,茉薾塔可以带着手套,这样拔拔就不用担心了!”此刻,她甚至有种错觉。她竟然觉得道格拉斯也有单纯可爱的一面? “嗯”道格拉斯宠溺地看着茉薾塔。 在这仅有两人的图书馆中,只有他将她那毫无杂质的美好印入了眼帘之中。邱鸢鸳不会知晓,当她对他如此回应的同时,那张惹人怜爱的面容上是令他醉心的笑靥,而细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只映照着他身影的眼眸,彷彿这一刻他便是她的一切。 完┊结┇文┊章:Xτfгεε壹.cΟм(xtfree1.com) -- 十五歲的她|柒 7、花雨季下的輓歌 这过两天便是花雨季了,邱鸢鸳心中难免有些兴奋,毕竟相当初阅读《骨科穿书》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被作者那毫不吝啬地用着各式各样的形容词来描写花雨季所惊艳到,也因此她大可理解作者将短短几日的花雨季当作一卷篇幅的时间轴。虽然当下对于缓慢的剧情节奏感到不耐烦,但是她也不可否认在那连载中八卷的故事线中,她果然最为偏好的是第叁卷的“花雨季下的輓歌”,即便就如同副标题中暗示的悲剧,依旧无法阻止她深深被花雨季与“那人的过往”的剧情所深深吸引。 本身就是打着哥德式风格的《骨科穿书》,在第一卷与第二卷的剧情中都没有参杂太多纠葛的感情支线,反倒是先大略地叙述一下女主——爱葛莎的背景故事,以及从六岁到十岁的成长历程,当然这里也就包含了女配——茉薾塔被冤枉甚至被赐死的桥段。不过,从第叁卷的章节开始后,爱葛莎那份对父爱的渴望变质成了男女间的爱慕情愫,也是从这开始了女主、男主以及雷牡勒叁人纠缠不清的暧昧关係,而身为被女主依恋的雷牡勒似乎只是这溷乱关係中的旁观者,毕竟作者从未描写他对于自己女儿有过任何超出亲情以上的想法。 就像是一开始尚未穿书时,邱鸢鸳可欣赏女主爱葛莎敢爱敢恨的个性设定,但是事后成为了茉薾塔的她可是很哀怨地看待这位白莲花女主,毕竟随时随地她都可能怂恿约瑟杀了自己,谁叫原剧情里她就是被爱葛莎间接害死的。而这也就代表着她对于雷牡勒这名叔叔辈角色的看法,就跟对女主一样的观点,如果在还没穿书前她肯定是爱着这种“物尽其用,手段果断”的角色,但是现在的她则是对雷牡勒充满着警惕,毕竟日后篡位害死道格拉斯的人就是这名被所有读者誉为“真主角”的雷牡勒。 第叁卷的副标题便是在隐喻着这位“真主角”的过往,在雷牡勒逐渐形成了那笑面虎的姿态前,到底是什么令他转变得如此之大,又是什么让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兄长从皇座上拉下。 当初,邱鸢鸳阅读这几乎可以说是前传的第叁卷时,对雷牡勒可是抱有极度的不满,毕竟在以女主爱葛莎为主视角看待所有事物时,她不免会偏向身为主角的爱葛莎,这也就会对这位冷淡、狠心,丝毫没有同理心的父亲——雷牡勒有所反感。但是在读完第叁卷之后,她就理解了爱葛莎果真是雷牡勒的女儿,因为那对于情感上的执念与她的生父如初一彻,且本是对雷牡勒负好感度的她,在那之后便完全地爱上了笑看一切的“真主角”——雷牡勒?凯尔德?黑森。 作者或许是为了坚守自己的原则,深怕读者误以为爱葛莎与雷牡勒真的会产生悖德的男女之情,所以便在这第叁卷的内容中彻彻底底地撇清了雷牡勒对于爱葛莎的感情,再一次地明示着女主单箭头地爱慕着自己父亲。毕竟,雷牡勒至从那一日,花雨落下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无法将“她”从心底抹去,甚至不停地麻痺着、自欺着那脆弱不堪的心脏。 简单来说,那个“她”,是雷牡勒一辈子不可清创的脓疮,一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不过作者从未提及女人的全名,单单只以“少女”作为女人的代称,甚至连载了八卷都再未提及过这名改变雷牡勒价值观的女性了。 嗯——但这些似乎对邱鸢鸳来说都不是很重要,毕竟她又不是爱葛莎,贪恋着自己父亲的女主,她只是一个早在五年前就应该领便当的女配一枚。 她现在唯一需要关心的大概就是道格拉斯的死期,既然她都可以改变自己领便当的剧情,那么道格拉斯被篡位甚至残死的设定应该也是可以避免。不过道格拉斯被作者强制下线的时间轴是什么时候,邱鸢鸳对此根本毫无印象,顶多微微地忆起是在爱葛莎年满十八岁之前。 感觉自己多事,但是她又无法在知情的情况下无视道格拉斯来日将遇难的剧情,因此邱鸢鸳叹了口气后阖上了那放置在腿上的书本。 虽然很早就感受到周边的一切似乎都在拖离原剧情的设定,不单只是她自己摆脱了死亡的命运,同时还有乌鄂瓦也未丧命于战场且成为了帝国骑士长,以及其他男配角们,奥古斯汀、约瑟,和狄克莱也没有跟寻书里的发展,不过最为主要的是女主爱葛莎,并未入宫甚至也没有与道格拉斯有任何的接触??而所有的一切总总加起来解释,就让邱鸢鸳更加笃定了这个世界似乎脱离了原剧情。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完全地认定原书的未来不会应验在“她所处的世界”中。 ———————————————— 每天傍晚这个时间,邱鸢鸳都会很自动自发地走到皇殿,并不是为了刷什么父皇的好感度而如此殷勤,单纯只是道格拉斯直接明瞭地告诉她每天都要一起吃晚餐。 从六岁到十五岁,已经过了九年了,她也早就脱离那矮小没有反抗能力的身长了,现在的她差不多快要到她穿书前的身高了,不过当然还是比道格拉斯矮上一大截,因此每一次都会有种被他俯视的错愕感。 说到十五岁的这个年纪,她总会听见爱莲与其他女僕们对她说些有关往后婚姻的成功要素,明明她们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单身以及未婚的状态,怎么一到她面前就摆出了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不过,这么一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了,在这世界里少女十六岁就是可以订婚甚至步入殿堂的年纪,还有些贵族世家更是在那之前就已经缔结婚约了。 想想,她在男女感情上也不完全地没经验,但是要说真的进入本垒区也还真的是??嗯,惨淡的过往。只要一想到那些莫名其妙被分手、噼腿的理由,她瞬间就觉得自己就算一辈子单身吃着别人的狗粮,还比面对那些渣男要来得快活多了。 所以,她现在就算身披着茉薾塔的身份,她也没有任何想要与他人共度下半辈子的打算,再说了,道格拉斯似乎已经成为了一名重度女儿控患者,光是自己说要出宫看看,他立马沉下眼色,她下一秒就能感觉到眼眸里那带着警示的锋芒,更不用说跟什么贵族公子有婚约了。 走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邱鸢鸳便来到了道格拉斯的办公室前,伸出手的那一刻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想当初自己连个门把都握不着,现在终于不需要靠旁人的帮忙就能推开这扇厚重的门扉了,心中难免有中说不出的苦涩,毕竟活到这青春年华的十五岁可真是一点也不容易??随时随地都会人头落地的童年,也还真不是普通的刺?激! “拔拔”她先是敲了敲门板,随后才轻轻地推开了本就敞开的门扉。 没有人回应,克劳德今日也没有待在办公室里,而道格拉斯也没有坐在办公桌前,那么他唯一会在的地方就是隔间里的休息室了,因此邱鸢鸳想都没想地朝旁边的隔间走去。 夕阳尚未落下,这也让室内洒落了充斥着暖意的光点,而男人那张彷彿被上帝所偏爱的深邃五官,此刻在温煦的光线下毫不掩饰地展现在少女的面前。他那芡食白的发丝垂落在他放松的眉宇前,细长的睫毛宛如羽翼般地呵护着那紧闭的眼眸,坚挺的鼻梁完美地分隔出了恰到好处的脸部比例,随之而下的双唇或许是在光辉的照射下微微地带上了一层朱色。 很难得地,邱鸢鸳走到了道格拉斯身旁,他也没有从浅眠中甦醒的徵兆,这也就暗示着他到底是把自己的身子操到了什么境界,明明是个随时随地提防警戒的性子,现在却丝毫不醒地继续陷入睡眠之中。 邱鸢鸳也不愿这时将道格拉斯叫醒,毕竟这个人好不容易睡上一觉,因此她小心翼翼地拉上了折迭完好的被子。 不过就在她将被子拉到了男人的胸口前时,那双与她相同的眼眸便惊觉性地睁开了,她惊吓而停顿在他上方的手臂也被那厚实的手掌一把攥下。 爱┆看┋书:Xτfгεε壹.cΟм(xtfree1.com) -- aγùsんùщù.⒞Θм 十五歲的她|捌 8 少女惊愕的目光缓缓地印入了他的眼帘之下,而对于仅仅只是陷入浅眠的男人来说,他对周边的警戒一直都有所防备,为此当她一接近他的胸口时,他猛然地睁开了那厚重的双眸,那双宛如太阳西落的紫色瞳孔就这么注视着少女。 假如一切都只是梦境的话,那他势必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她索求,但男人知晓这是现实。不过他同时也延伸出了一个念头,一个恰巧可以将自身那份执念与爱慾捅破纸窗的时机,何不妨就这般将错就错让她理解,他对她的亲暱不单只是父女这般简单平凡。 他不可否认地,渴望着她的一切。 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本只是个女孩的她也渐渐地蜕变成了可以步入婚姻的年纪了,而本就遗传到了皇族那优良的血统,那张有如陶瓷娃娃般的面孔也在年復一年之下愈来愈惊艳,就连当初尚未发育的身形也在这身长挂衣着下无所遁形。 但这一切都不是他如此渴望她的原因,单单只是那份她对他投来的“纯粹”,从那个女人之后茉薾塔便是唯一一个再一次闯入他心扉的存在,而这一次连他自身都知晓这份说不来的情愫与执念是多么地强烈??如果他得不到她,那么他也不允许任何人肖想她的单纯与美好。 “拔拔?”邱鸢鸳还真不是故意吵醒道格拉斯,她本想悄声无息地为他盖上毯子,怎么就还是无法敌过道格拉斯那超敏锐的感官,而现在她也处在惊吓的状态下,大脑根本没法有组织性地思考,所以她也没能意识到此刻扣住自己身子的手臂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嗯”道格拉斯宠溺地注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女,他甚至都不知此时自己面容上的神情是何等柔和,彷彿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他人扰了睡眠。ⓕцωéん.©ōм(fuwenh.com) 低沉沙哑的菸嗓传进了邱鸢鸳的耳膜中,甚至因为刚睡醒的缘故,道格拉斯此刻的嗓音还带着一丝不如以往的慵懒魅力,让邱鸢鸳有些招架不住地想要撑起身子。即便跟道格拉斯生活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无法完全地抵抗得了这男人与生俱来的贺尔蒙,再加上有种直觉般的警示在她脑海里阵阵作响,不过碍于道格拉斯此刻将她抱入怀中的举动,她根本没法与他拉开距离,只是有些诧异地眨了眨那双清澈的远山紫的眼眸。 淡淡的花香一点一滴地吞噬着他那为数不多的理智,他恨不得此刻就将她烙上只属于他的印记,但同时他也矛盾地不愿伤着她一丝一毫,他甚至不愿将这份慾望如此鲁莽地曝露在她面前。不过,要他再继续隐忍下去也已经极限了,因此他攥紧了扣着她腰身的掌心,将两人的距离再一次地拉到了只剩下鼻尖与鼻尖相对。 “?”现在是什么情况,邱鸢鸳一脸懵地睁大了双眼,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这般硬生生地被眼前本应该是对女性极度厌恶且又是茉薾塔父亲的道格拉斯给咬了下唇!? 邱鸢鸳打从传书以来,她就只把道格拉斯当作刷好感度的目标人物,同时也是她仅有的保命符,不过随着时间的消逝,以及与道格拉斯日復一日的相处下来,她也理所应当地将他视为了父亲的角色,这也是为何十岁那年她根本不顾后果地阻止道格拉斯日后踏上死亡的剧情,但现在这“类似于情侣才会做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跟道格拉斯之间?她这位父皇该不会是睡昏了头,把自己误认成是他人了吧? “拔”正当邱鸢鸳抱持着一切都是道格拉斯还处在睡梦中不清醒的作为,她也不打算追究的下一刻,她又一次地感受到了温热的触感滑过了她的嘴唇!? “茉薾塔,张开嘴”道格拉斯彻底无视了茉薾塔此刻面容上的惊吓,他甚至藉着她还未完全反应的恍惚状态,缓缓地慢慢地将她引导至他所渴求的结果之中。他那双早已充斥着慾望的眼眸,此刻如同已等待以久的狩猎者,随时都准备将踏入陷阱的猎物一把拿下,不过对于猎物是茉薾塔这样的情况下,他可捨不得就此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因此他决定今天就先将这层纸窗给戳破,其馀的只是点到为止以防惊动到了她。 温热的触感正逐渐地深入她的口腔之中,不光是舌尖或是齿缝,亦或者是上颚,男人丝毫都打算放过。 在这张宽敞的双人床上,茉薾塔被道格拉斯强硬地压在了怀中,他蛮横地啃咬着她粉嫩且泛着水光的双唇,但却也在疯狂的慾念之中透露着只属于他的温柔。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次又一次轻薄的喘息声,而道格拉斯总是能十分恰好地把持住茉薾塔在快要缺氧的时候给予她大口呼吸的自由,但随后又是另一次激烈却夹带着小心翼翼的深吻,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能思考的时间,就连挣扎的机会也不用说了,只是任由着道格拉斯反复地佔据着她的双唇,直到他彻底地停下了这一系列的行径后,她才终于能缓慢地拉回了自身的思绪。 “茉薾塔,你答应过朕,留在朕的身旁。”道格拉斯早已从床面坐起了身,而茉薾塔此刻更是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他先是满意地注视着她些许泛着水光的双眼,宠溺地摸搓了被吻得有些发红的唇瓣,而后才轻柔地将她一边的发丝勾往耳后,露出那小巧可爱的右耳,随后才用着那充斥着愉悦的烟嗓说道。 “??”对于道格拉斯方才的一连串几乎可以打马赛克的行为后,邱鸢鸳此刻还心神未定仍旧处在一种迷茫的状态之中。怎么她刷着刷着父皇的好感度,就走偏了来到一种谜之剧情里,甚至演变成原书里『歌德风的悖德情感』?再说,道格拉斯不应该有个念念不忘的女性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一种禁忌式的父女情节?不过,被身为茉薾塔父皇的道格拉斯做出可以视为男女之事的行为后,她竟没感到任何的反胃或是厌恶感!? “朕,只要你。也只有你了,茉薾塔。”前句是用着命令式的口吻,后句却又转变为了一种身为帝皇不该有的卑微语调。 ———————————————— яóцщèňщц.dè -- aγùsんùщù.⒞Θм 十五岁的她|玖 邱鸢鸳错愕地扪心自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在哪?我被做了什么? “你不排斥,对吗?”道格拉斯的烟嗓在她耳畔边低喃道。 嗯,是不排斥的??等等!我应该要排斥才对呀!就算灵魂不是直系亲属的关系,但是这具身体可是货真价实的亲生骨肉,要是她现在不表现出一丝反抗是不是就显得不正常,但是要她在听见方才他那极尽委屈的哀求后,她又狠不下心来拒绝他的亲昵??她有种陷入两难的抉择。 “??我们可是父女关系”虽然没有拒绝道格拉斯的亲近,但是邱鸢鸳停顿了几秒钟后还是小声地说道。 “这你无需担心,朕会解决。”当道格拉斯听见了茉薾塔的回应后,他完全是松了一口气的状态,甚至在无自觉地状态下更是宠溺地拨弄着少女卷翘的发尾。如果是旁人听见这类的说词,或许就会暗自定论为被拒绝的结果,但是在道格拉斯耳中这完全是另一种含义,茉薾塔是‘担忧’他们两人的血缘关系,而非‘厌恶’他对她方才所做的亲昵行为,她是接受这悖德的情感只是碍于两人明面上的血亲关系。 “你只需要乖乖地待在朕的身旁便行了。”宽厚的掌心抚着她带着茫然目光的脸庞。 什么?恩???当道格拉斯说出让她乖乖待着的话时,她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过了几秒钟后她才惊觉到自己刚才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了,或是她这位冷血帝皇父亲会错意了,怎么感觉他已经完全地认定了两人的新关系?!ⓕцωéん.©ōм(fuwenh.com) 她不是好端端地刷着父亲的好感度吗?为什么事态会演变成这样?还有现在要是不再说些什么,感觉道格拉斯就会完全地将两人的父女关系升华为男女关系,可是当她准备开口的那一瞬间?? “你都不知道朕等你多久了,茉薾塔。”他那深邃的面容上是最为致命的温柔与怜爱,一字一句不快也不慢地从他嘴里说出,用着那与生具来的烟嗓说道。 “啊??”邱鸢鸳刚张开口便又再一次紧闭了双唇,面对这样落魄的道格拉斯,她是要有怎么样的决心与勇气才敢打消他的念头。 对于男女情感经验不多的她根本不理解自己是否对道格拉斯是那种异性间的爱慕,现阶段她只能从自己的默许感受到她并不排斥他的接触,但如果真要问自己是不是对道格拉斯有任何的喜欢,她也是无法直接分辨出来,只是目前的情况下令她无法对此做出任何的表态。 “茉薾塔”道格拉斯唤道。 道格拉斯怎么会感受不到茉薾塔的迷茫,但是他不在乎他此刻的行为有多么地卑鄙或是自私,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将她强留在自己身旁,他必须在她完全地踏入社交舞会前赋予她另一个身份,借此各国也不会将心思动到他的茉薾塔身上,也不用再继续偷偷地拦下那些向公主殿下请婚的贵族信函。 “??拔拔?”处在恍惚与自省中的邱鸢鸳后知后觉地昂起头。 就是她的这份纯粹,总是令道格拉斯义无反顾地沉醉其中,即便将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甘之如饴。 “茉薾塔,花雨季那天,朕想亲自为你戴上耳饰。” 耳饰,在列兰赦帝国中已经有着几百年以上的传统,有种类似于邱鸢鸳原先世界所认知的婚戒概念,两对样式相仿的耳饰分别佩戴在男女双方身上,这便是代表着两人之间的恋人、婚约关系公诸于众,不过另一方面也象征着这对感情的重视,尤其是在花雨季的期间所赠予的耳坠,那便是在向天神起誓着两人忠贞不渝的情感,当然也可以说是在向花妖皇祈愿着这对恋情能长长久久。 “??”面对这样不容拒绝的态度,邱鸢鸳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别担心,朕早就准备好适合的耳饰。”他迷恋却也偏执地轻抚着她小巧的耳垂,这个位置只能扣上由他所给的耳坠,只有他能拥有这天真单纯且美好的她。 我并没有担心这件事。邱鸢鸳在心中想着,她已经无力去回应道格拉斯的话语,她只是有些诧异这位帝皇方才说的“早就准备好”,到底何时让他将男女之情动到了自己亲生儿女的头上,难不成以往读过那些皇族们喜欢近亲交欢的历史正在自己面前上演着?只为了得到最纯粹的皇族血统? 不过很快的,邱鸢鸳就打消了上述的想法,毕竟道格拉斯有多么厌恶女人这件事,她可是完完全全地亲眼瞧见过,想当初在宴会上他国使臣为了讨道格拉斯欢心,绝对不少送他各式各样绝代的美人们,但无一例外全数被他退回,甚至有几个还惨死在他挥挥手的简单动作下。 意外无声的房间内回荡着少女那细微却异常清楚的咕噜声。 “??”邱鸢鸳下意识地将头埋进了男人的胸膛之中,只为掩盖自己此刻羞红到不行的面容。 不过这样的生理反应也是正常的,毕竟一开始邱鸢鸳来找道格拉斯为得就是待会要一起吃晚餐,谁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一系列令她意想不到的事,以至于她刚才还在思考着往后该如何面对道格拉斯,这不就忘记了本要一起吃晚餐的正事了。 “刚好也到了晚餐时间。”道格拉斯宠溺的目光里是少女那极力掩盖自己羞耻的身影。 “茉薾塔今日想吃些什么?”他缓缓地将她抱起且一步一步地往房门外移动。 对于被道格拉斯公主抱这件事,邱鸢鸳已经放弃抵抗,这些年来早就被抱习惯的她也是知晓如果自己有什么挣扎的举动,肯定过个几秒后就会接收到男人投递过来的警告眼神,当然现在的她脑海里依旧处在一种羞耻状态之中,也没有想着已经十五岁的她被自己的父亲抱着行走在廊道上会得到旁人什么样的目光。 “??拔拔吃什么,茉薾塔就吃什么”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的说话习惯,想要改变这种粘腻的自称方式也已经有些吃力了,所以邱鸢鸳也是无意识地回应道。 得到茉薾塔的回应后,道格拉斯那精致面容上的笑靥似乎更加的柔和,就连周遭的魔法质也呈现了一种欢快的错觉。 茉薾塔喜欢的,朕也都喜欢。他淡淡地在心中默念道。 -- 十五岁的她|拾 貌似因为两人的关係从父女昇华到某种类似伴侣的关係,道格拉斯现在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将茉薾塔带在身旁,不单是因为私慾想要无时无刻都看见她,同时也深怕她会在这硕大的宫殿中躲起来,毕竟她似乎还在迷惘着该怎么与他相处。 “茉薾塔”他小心翼翼地揉戳着她细緻的掌腹,与他自己带茧的粗糙感不同,总是令他爱不释手。 “嗯?怎么了,拔拔?”少女软糯的嗓音从他的怀中传来,那带着丝丝睡意的鼻音彷彿是在跟他撒娇一般。 邱鸢鸳巴不得能从道格拉斯的大腿上离开,但是她根本是动弹不得,她甚至有些诧异于她这位残?暴?冷?酷的父皇,竟然会做出一系列类似小孩讨要甜头的举动。从昨天道格拉斯对她摊牌了身为父亲的他爱慕着自己的女儿后,她便遭受了一连串的亲暱接触,不光是在此之前就已经很频繁的拥抱,还是用着那迷人的菸嗓索要亲吻,亦或者是撩开她的领口在那脖子、锁骨处留下紫红的印记,更甚今早貌似差点丢了自己这副身体的贞操。 “朕,想吻你,可以吗?”道格拉斯俯下身将脸庞靠在了茉薾塔娇小的颈窝,他能清楚地嗅闻到只属于她身上的花香味。他怕她会婉拒自己的请求,甚至不惜放低姿态,用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卑微语调。 “??”邱鸢鸳听到这话先是懵了一两秒,随后她感觉到脑海中被一大串乱码扫过。 “茉尔塔?嗯?”道格拉斯没有得到回应,使得他那张深邃的五官缓缓地沉下,浅色的眼帘下是一双躁动不安的紫苑眼眸。 如若道格拉斯得不到茉薾塔的承诺、应允,那么他不晓得自己将为此做出些什么出格之事,等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好不容易才能将她以男女之情的名义紧紧地拥入怀中,他不可能甘愿轻易地放手。 细长的手指不容许拒绝的紧扣着她的小手,指缝间相互依存的画面,令道格拉斯满意地扬起那淡淡的笑容。 “那??那个??”邱鸢鸳怎么可能没察觉到道格拉斯的小动作,她这才在缓冲的阶段,结果又见到了他这般可爱的举动,瞬间令她又是不知所措地开合着双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方才的问题。 “拔拔,是要??亲哪?”当她在说最后两个字时,是极近消音的声调。 那犹如春天微风的声量细微地令人难以察觉,但是紧靠在茉薾塔身后的道格拉斯怎么可能忽视,当茉薾塔支支吾吾的那一刻他就坐直了身子,为得是看清那藏匿在发丝后的通红耳根,以及那完美弧度的后颈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红云。 怎么能如此可人,这让他该如何是好。道格拉斯在心底与慾望缠斗着,他恨不得此刻将茉薾塔的全部吞入腹中好彻底佔有她,渴望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刻上他的印记以代表他那深不见底的爱慕、眷恋、偏执,甚至就在这??褪下她的衣着,将她的一切烙上只专属于他的禁咒。 “朕能亲哪呢?”只是嘴唇已经不够了。 “?!”邱鸢鸳惊恐地睁大双眼,道格拉斯这是什么意思? 等等,光是从一开始的父女关係转为男女关係就已经让邱鸢鸳够头疼了,她本来就不怎么把道格拉斯当作异性看待,毕竟他可是父皇、父亲的角色。再加上先前为了逃过茉薾塔这副身体的原书结局,她更是以无下限的方式亲近着、敬畏着、讨好着这位应该是“杀人不眨眼的帝皇”,这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女儿对父亲的亲暱,怎么到道格拉斯这就转为了变质的情感? 当然不排斥他的亲近,但也并不代表她是完全理解,认可这样的相处方式。她甚至有些困惑于道格拉斯对她的情感,该不会是投射些了什么错误的观念,导致将父女情扭曲了? “茉??茉薾塔不知道??”这让她回些什么,她就是个没有什么经验的二十初灵魂,道格拉斯这是故意刁难她吗? 道格拉斯知道她的为难,他就算再怎么按耐不住也不能这般戏弄她。他喜欢听着她软绵绵的嗓音,毫无威胁力的氛围与他自己截然不同,真想像不到这样天真单纯的少女竟是自己的女儿,除去外貌的特徵,茉薾塔的性格、喜好、行为都与年少时的他天差底远。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陷入了名为茉薾塔的美好之中。 “茉薾塔,转过身来。”轻柔的命令口吻。 道格拉斯对上了那张些许泛红的小脸,娇嫩的脸蛋貌似啃咬一口便能嚐出甜腻的滋味。 “由你主动,好吗?”他陶醉着她的一切,歪着头询问的时候,那暗沉的耳坠折射着绚烂的光点。 “?????!”邱鸢鸳深深感觉到了她根本不是道格拉斯的对手,果然帝皇的操作就是不一样,完全不知羞涩的直白,完全不羞愧的行径,完全不在乎的坦然,这些都令她有些错愕。 这瞬间她已经是有种脑袋当机的错觉,让她再怎么刷好感度也不是这样的,她深深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掉入作者的悖徳感情陷阱中,明明原书里女主与她真正的父亲雷牡勒也没有发展成违背伦理的关係,怎么到她一个根本没打算延伸禁忌之情的穿书者这,就全部乱了套? “不愿意??吗?”就在她依旧犹豫不安的当下,道格拉斯开了口,用着那可怜兮兮的腔调询问道,完全不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皇,或是冷眼审视贵族与下属的上位者。 “??”这是犯规!绝对是犯规!不公平!邱鸢鸳现在特别想拉扯道格拉斯那张不停毁坏人设的嘴脸,看他是不是贴了张人脸,还有要是作者知道自己笔下暴戾冷血的一国之主变成这副模样,不知道作者会不会像她现在一样崩溃? 面对如此反差的攻势,有谁能拒绝?邱鸢駌在心底扪心自问,她就认栽了,甚至随后她有种既是感,怎么觉得以前是她再刷道格拉斯的好感度,现在反倒对换了角色,变成道格拉斯在刷取她的好感值? “那??拔拔把眼睛闭起来。” 红通通的茉薾塔,真可爱。道格拉斯在心底感叹道。 帝皇从不在外人面前阖上双眸,因为对他而言那是一种屈服的行为,但是道格拉斯却从很早以前,就不在乎地将自身的尊严在茉薾塔面前卸下。 “不可以偷看!”两双紫苑色的眼珠相互对视着,少女有些羞耻至生气地嘟起了嘴,她伸出了比男人要小一倍以上的手掌,盖在了他好似愉悦的弯月眼眸之上。 这短暂的间隔实际上仅有叁、四秒,但是对她而言却犹如四季般的长久。 邱鸢鸳将被睫毛搔弄得有些发痒的手心收回,她这才终于正视了道格拉斯这被天神赏赐的面孔,背对着窗外的阳光那细碎的晨光洒落在他的五官之上,精緻的轮廓一笔一划都是无可挑剔,细长的眼帘顺从地等候着她的下一道指令,俐落的眉宇至鼻尖都无疑地透着那份帝皇的从容,而那微勾起的嘴唇则是耐心地静候着她的赐吻。 轻颤的唇瓣缓慢地靠近了男人的双唇。 当她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后,准备迅速抽离时,后脑勺便被一隻手掌紧紧抵住。 “!?” 道格拉斯不给茉薾塔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他在感受到那微乎其微的呼吸时,他便知晓了她与他之间极致的间距,因此在茉薾塔将唇附上前,他就已经准备好封死她逃离的动作。 紧缩的瞳孔对上了那隐藏着慾念的深紫。 他强势的亲吻着她的芳唇,却不是野蛮粗暴的方式,而是深沉的,带着那份不可抗拒的偏执。他甚至在吸吮着她闪躲的舌尖时,将另一隻空馀的手抚上了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大腿部,勾人地潜入了丝质裙摆之下,且不打算就此打住地继续探入,在拇指快划过她的蜜穴时才停了下来。 粘腻的水声来自他不停歇的深吻。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感受到茉薾塔喘不过气时,道格拉斯才有些不情愿地退出她炙热的口腔。 “??哈、哈、哈”终于脱离男人激烈的求爱,少女才大口大口地换气。 被吻到都挤出泪珠的眼尾,以及那泛着水气的眼眸,它们是多么勾人,令男人暗下了紫苑色的眼珠,甚至在垂下的眼帘中可以细微瞧见那淡薄的奶白金。 “茉薾塔,朕的所爱。”他低沉的菸嗓参杂着沙哑的慾念—— 卡文卡文,再加上太久没码这本,我都忘记那繁杂的设定(外貌、性格、说话方式等等)。 深深觉得,十五岁大概要再五、六章,因为花雨季还没打到,有几只配角要上线,以及最重要的拔拔肉! 首发:yǔzんàíωǔ.ρ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