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小书》 01 温喻再次遇到那个特别的雏妓是在暗巷的一家小酒馆儿里。 昏暗的光影下,她站在一群妆容浓艳的流莺中间显得并不起眼,揽客的手段也远不如旁人放得开,即使是生意被抢了也不怎么气恼,只知道安静地走到其他空余的地方,低垂着眉眼等着客人去挑选。 那副温驯却有些置身事外的姿态,对于偏好热情主动的嫖客们而言没什么吸引力,甚至可以说是无趣得很,但对于不喜聒乱的人而言这反而是优点。 于是,考虑了片刻后,在她抬眸的时候,温喻朝她招了招手。 雏妓瞧着温喻愣了一下,随即她疑惑的将目光转向四周,见附近没有别的妓女才往前走了几步,用目光询问着温喻,乖巧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愿意陪陪我么,小美人儿?” 温喻开口问道。 戏谑的语气加上吊了郎当的姿态,一打眼就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美人儿看上去有几分忐忑,但最后还是温顺的坐到了温喻身旁。 与之前比,她明显的消瘦了不少,红润且丰满的小圆脸儿如今变得有些微陷而苍白。倒是那双眼睛仍旧很美,怯生生地瞧着人时,很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叫什么名儿啊?” 温喻喝了一口酒,顺手将人揽入怀里,调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离我近点儿呗。” “回大人的话,奴叫小茶。” 小姑娘温顺的依偎着她,声音很是好听。 “会唱曲儿么?” 温喻被勾起了点儿兴致,问道。 “会…会一点儿。” 小茶的语气有点儿犹豫,但还是很快的回答了温喻。 “行,那就挑个你平时熟的唱吧,唱得好有赏。” 温喻拨弄着手钏上的珠子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是。” 小茶思索了片刻,然后认认真真的唱了首当地的小调。 一曲唱罢,温喻抬起头瞧着小茶可谓是笑意盎然。 “多大了,嗯?” 她抚摸着少女的腰肢,问道。 “奴…十六了。” 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让小茶有些为难,短暂斟酌后,她才谨慎的说道。 “我说呢,难怪瞧着不大。” 温喻打量着她,目光停留在一处时,打趣间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小茶被她笑得发懵,有些无所适从的望着她。安静的待了一小会儿,仿佛是受到了周边氛围的启发,小心翼翼的在她的怀里蹭了蹭。 不得章法的挑逗,青涩而急迫,温喻看在眼里,觉得好笑的同时心底也倒存了几分爱怜。 “才入行?” “是。” 小茶低声应道。 “多久了?” 温喻又问道。 “十一天了。” 小茶的睫毛颤了颤。 “雏儿?” 温喻将留在小茶腰间的手向下游走。 见她窘迫的点头,温喻勾勾嘴角,收了手,扔给小茶几两碎银子,之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兀自端着酒悠悠的喝着。 直到残月西斜,温喻才唤醒了昏昏欲睡的小茶,问道: “你们领家是哪个?” 温喻听她说了名字,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去告诉她,开个靠谱的价儿。” 看着小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又生生忍住的表情,笑着捏捏她的脸,说道: “姐姐照顾照顾你生意,给你开苞呀。” -- ⑼ń⑼f.čōм 02 小茶醒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早上在被娘姨们里里外外的清洗干净之后,她就在屋里陷入了昏睡。 那碗汤里加了药。 小茶喝下去的时候其实心知肚明。 她的味觉一向敏感,汤中那股怪异的甜味才入口就让她忍不住皱眉头。 但…那又能如何呢? 瞧着镜子里盛装打扮的自己,她苦涩的笑了笑。 作为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没人会在乎她的感受。 初夜过后,会有更多的人只要付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玩弄她,而她不能拒绝只能接受。 可以预见的前路是如此黯淡无光,以至于让小茶又有了逃走的念头。 只可惜屋外阻碍重重,而且药也已经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了,她现在虚弱不堪又身无分文,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或许,那个承诺卖下她童贞的人,能对她好一点儿…… 小茶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将颤抖的双手紧紧的互握着,端坐在镜台前直至华灯初上。 外屋笑闹的娘姨们这时走进屋,给小茶完成最后的装扮——在眉心中间点一尾红色,这原是当地新娘出嫁时的妆容,象征着女孩子能为夫家带去的吉祥与好运,也隐含着女子贞洁之意。 这么明艳而热烈的红,出现在一个雏妓的眉间,所能代表的含义也仅仅属于后者。еyυsんυщυ.ме(eyushuwu.me) 小茶匆匆瞥了一眼那颜色,只觉得讽刺得很,不用这些人催促就自己整理好衣服,跟着她们走了出去。 穿过长廊时,很多迎面走过的人都说着“恭喜”二字。 小茶腼腆的笑着,并不说话,心里却悲凉而漠然: 有什么可恭喜的呢? 恭喜她自此之后就是个真正的妓女,还是恭喜她可以给妓院卖更多的银子了? 总是被淫声浪语充斥的大堂,今晚更加喧嚣沸腾,小茶与其他要被拍卖初夜的女孩儿们站在台子正中,与竞价的恩客们之间隔着一道纱帘。 叫到哪个雏妓的花名,哪个姑娘就走出帘外,或是唱个曲儿或是跳支舞,都是些助兴的表演,以供人评头论足用的,等到正式开始竞价,堂内的气氛才会被逐渐推至高潮。 三次竞价之后的每次加价,被争夺的美娇娘都会缓缓褪去一件衣衫,直至穿着半透明的长裙回到帘内,等待着出价最高的人出现。 随着雏妓们不断的搔首弄姿,台下的口哨声,叫好声连成一片,觥筹交错间女子们的娇笑点缀其中,在烟草形成的薄雾中好似群魔狂欢。 小茶抿着唇,脸色有些发白,掌心多了几个弯弯的指甲印: 当众宽衣解带的滋味不好受,但的确能激发恩客们一掷千金的热情。 不到半刻钟,女孩们的身价几乎都翻了两三倍,小茶自然也不例外。 目前出价最高的客人,小茶之前并没有见过,那是个五十左右的光头男人,身形痴肥,神情很阴郁,盯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垂涎的意味。 在又褪下一件衣衫后,小茶款款走回了帘后,听着不断增加的价码,却心下惶然。 她没看到昨天的那位恩客。 而帘外,关于她的竞价很快就要结束了… -- ⑼ń⑼f.čōм 03 是不是…女孩子变成女人的时候…都会这么疼? 小茶在薄毯下瑟缩成小小的一团儿,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窗外的雨声仍旧持续着,潮湿的风徐徐穿过整个内室,摇晃的珠帘碰撞着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声音,小茶睁开眼,怔怔地看着那副场景有些出神。 但很快,她又被痛感唤醒回现实。 “怎么这么不敬业呢,嗯?” 买下的恩客掐着她的腰,低声喃呢道。 “对…对不起。” 小茶的身子狠颤了一下,然后她慌乱的压抑住喉间的哀鸣,连连道歉: “奴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她温顺的姿态似乎取悦到了那位客人,于是,客人咬了一下她的后颈处,笑道: “那你这回表现的好一点儿,我就原谅你。” “是。” 小茶逼迫着自己露出娇媚的神态,在微凉的指尖下舒展开身子,迎合着客人的爱抚…亦或者说是折磨。 “啧,我当初就觉得,这两个小包子真是可怜人。” 客人慢条斯理的挑开了小茶的衣带,缓缓地捻动着雪团上那一点儿小小的红珠,似是有些不满的叹息道。 小茶涨红着脸,无措的望着客人,只得呐呐的赔罪: “奴、奴以后会多吃些,让它长大点儿。” “行,那我把你喂得饱饱的,你让她多长些。” 客人抚着她的长发,莞尔道。еyυsんυщυ.ме(eyushuwu.me) “我真是爱你这身雪白的皮肉。” 小茶看着客人亲吻上她肌肤所遍布着的伤痕。 “还疼吗?” 无比爱怜的话语以及疼惜的目光,让小茶的心莫名觉得有些酸胀。 “没那么疼了。” 小茶垂下眉眼,回答道。 “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客人轻描淡写的语气将自己之前的所做所为揭过,然后随手将锦被扔在地上,吩咐小茶分开腿,塌腰跪趴在上面。 隐藏在两腿间的那处两片花瓣可怜兮兮的肿着,涂抹完膏状的药后,很快形成一层润泽的水光。 “这都能发情么,小荡妇。” 平淡的语气,却让小茶红了眼眶,她含着泪,难堪地咬着唇,不知如何辩解。 “怎么…还委屈你了?” 冰冷的物件滑过脊背时,小茶短促的惊呼一声,随即侧过头,惊恐而哀然的看着把玩着细长金属链的客人。 “要试试吗?” 客人笑语晏晏,好似只是在说个不错的提议。 “求您别…别” 被恐惧与寒意席卷着,半晌,小茶才听到自己用哆哆嗦嗦的声音乞求着。 “怕什么呢?傻姑娘,我在教你怎么寻乐子呢。” 眼前的黑暗让小茶愈加不安,她的眼睛被绸带遮住了。 银链的破风声带着疼痛让她无法逃脱,在陌生的情潮中她无助挣扎,最后呜咽着溃败不堪。 “我一直觉得,“灿若星辰”这个词很适合形容你这双眼睛。” 半个小时之后… 亦或者是更久之后… 小茶又重新见到了暖色的灯光,她无力的倚着靠垫,听到客人临走时的这句夸赞,虚弱的笑了笑。 送客人离开后,她拾起被丢弃在地上的衣衫,一件件穿好。 小茶整理着自己的衣角面色如常,可眸中亮晶晶的小星星却陨落了,灼热的碎片化为雾珠,慢慢的滑落到尘埃里。 -- 04 风月之所的一天开始于夜晚。 初春时节,天色仍然黑得很早。暮色初降,平康坊内就已灯火通明了,大大小小的欢馆一改白日里的冷清寂寥,全都忙活热闹起来。 行走在亮如白昼的长街上,随着各家妓馆门帘的开合,不同的脂粉香气萦绕着鼻端。缠绵的小调和着悠扬的丝竹声从两旁朱墙碧瓦的院落里传出,再加上高阁的窗纱时不时透出女子绰约的身影,瞧着着实是勾人心弦。 浸在这种燕舞莺啼的氛围里,人也会不知不觉地沾上点儿慵懒随意的气息。 “告诉她老子娘,人找到了,之前说好的价儿翻倍,少半个子儿,让他们自己掂量着办。” 温喻斜倚着靠垫,安排着到手的肥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算盘珠。 “您这话说得可真是…” 坐在对面捣鼓着茶叶的人,抬起头有些无可奈何: “知道的呢,说咱们这些人是生意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是匪窝呢!” 这接茬的人姓文名宣,既是温喻的远房表亲,又是她的得力干将,二人共事多年,关系不错,所以说起话来也一向比旁人少几分拘谨。 “明白什么意思就行了,至于跟雇主怎么说,那是你的事儿。” 温喻连着奔走了几日,早就有些倦意,如今事情终于办妥,倒也有了聊天的兴致。 “听说…您老人家昨夜辛苦啊。” 瞧着温喻餍足的神情,文宣促狭的眨着眼,调侃道:“一晚御两女,够猛的啊。” “好说,累是累点儿,倒也还能吃得消,这总比有些人没事儿就得喝补药好得多,你说是吧?” 听了这话,温喻也不在意,瞥了他一眼,反问的语气真是诚恳的不能再诚恳了。 “姓温的,你不用嘲讽我,谁还能有你缺德了?” 文宣扔下手里的茶则,似是被戳了痛处,颇有些恼。 “老牛吃嫩草不说,一个让你折腾得都是伤,另一个又让你狠敲了一笔。”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呢,你也没给你那新鲜出炉的老丈人打个折,要我说,你这吝啬鬼连嫖资什么的都算进赎金里了吧。” 于是上一句说完之后,他又连着说了几句才觉得解气。 “公事在身,不过是在商言商罢了。瞧把你酸的,这话让你媳妇听见,要怀疑你变心了。” 温喻弯了弯眉眼,貌似好心的提醒道。 “行了,行了,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文宣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这次接的活儿,你可甭跟她说,省得她知道了又要闹。” 过了片刻他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温喻。 “你那些破事儿,我才懒得提。” 温喻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你到底怎么晓得人被拐卖到那儿去的?” 文宣有些好奇的问她。 “等回去跟你说。” 温喻笑了笑,一语带过。 “哎,说正经的,你不会真把那谁给睡了吧。” 文宣一面将茶叶放入紫砂壶里,一边问道。 “你说呢?” 温喻欣赏着新得的一套甜白瓷茶具,懒得去瞧他。 “嘿嘿,我猜你也不能,毕竟拿着雇主钱,还上人家闺女,这事儿也太不讲究了。” 文宣沏着茶,倒也不忘了八卦。 “不是,那另一个…咳…舒心不?” 文宣将倒好的茶推到她面前。 “舒心啊,这不仅舒心,而且还舒肾呢,怎么着,你也试试?” 袅袅茶烟中,温喻摆弄着茶刀,笑得恣意。 “别介,我不是那么低俗的人,你可别害我。” 文宣抿了口茶,摇了摇头。 翠绿的茶汤色泽清亮,娇嫩的芽叶俏生生的立在其中,显得甜白茶盏愈加剔透,抚着被温度浸润的瓷壁,温喻心下一动,莫名思及到昨夜怀中的温香软玉,那含羞忍泪之态实在是可爱。 啜饮完那盏茶,她绾了绾长发,叮嘱了文宣一句。 “总之,那边儿你仍旧盯紧了,我出去走走,明早儿就回。” 说罢,温喻就披着外衣,从容的朝外间儿走去。 文宣坐在茶几那儿先是一愣,而后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不满的冲着温喻的背影嚷嚷道: “不是,你哄鬼呢?” “你出去走,能走一晚上?!” “你是不是最近烤羊腰子吃多了啊!喝个茶都能把你给喝得夜不归宿了?!” -- 05 “现在这些个客人,哎呦……还真是下手狠得呀。” “你们瞧瞧,这都紫了。” “这一身的印子,谁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呦?” “可别留疤了…以后你可怎么赚银子啊!” 还没进屋,温喻就听见里面的人嘀嘀咕咕的吵个不停。 “让您费心了。” 她听见了小茶有些嘶哑的声音。 “唉,我也真是倒霉,摊上你们这些大小姐,一个赛一个的矫情。” “不就是挨了几下打吗,谁没遇见过难缠的客人!自己不会应付,怪得了谁呢?” “客人打你,你不会说些好听的话哄着?” “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接客啊!你这从此还抱病不起了是怎么着?” 之后,有个女人冷笑一声,开始阴阳怪气的质问与抱怨。 温喻一挑开帘,就看见小茶被群女人围着七嘴八舌的议论个没完。 为首的女人头发烫着小卷,个子不高,看着四十多岁,倒还存着几分姿色,见客倒是满脸堆笑,但眉间的刻薄与眼中的算计尚未散去,看着很是招人厌烦。 “怎么,几位是要同乐不成?” 温喻将屋子里多余的人不紧不慢的打量了一遍,说道。 有妓子瞧她貌美,偏又是笑吟吟的神情,看上去很是平易近人,于是就走上前去挑逗。 温喻倒也不拒绝,只是捏着她的下巴,似是兴致盎然道: “即是你情我愿,那最好不过了,省得就一个人苦撑着,过后闹了毛病,其实我还玩儿得还怎么不尽兴。” 此话一出,那妓子顿时笑容僵硬,其他妓子也明白这是个难伺候的主儿,于是便各寻理由,忙着推脱之后就纷纷告退了。 在之前还显得颇为拥挤吵闹的内室,不一会儿功夫就变得宽敞清净了不少。 “您来了。” 小茶抱着被子有些局促不安的招呼道。 “怎么一天不见就如此憔悴了。” 温喻替小茶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温声问道。 “大约是…天冷的关系,应该是有点儿着凉了” 小茶咳了几声,语气中有些歉意: “怕是您得坐得远些了,奴总是咳嗽,别在让您沾了病气。” “小娘子昨夜还与我温存,怎么如今见了面不念旧情,反而要赶我走么?” 温喻拥过小茶,摸着她的额头,语气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奴没有呀,真的是怕过了病气给您,不是要赶您走的。” 听到这颠倒黑白的控诉,小茶慌忙解释道。 “生病很难受的。” 可能是怕温喻不信,她末了又加了一句。 “傻瓜,玩笑话而已,别当真。” 温喻给小茶掖了掖被角,然后拿过一旁放着的手帕,用水打湿,擦着她脸侧与颈上的汗珠。 “倒是没发烧,发发汗就好了。” 小茶在被子里乖乖的点了点头,等她出了一身透汗,温喻就叫人送了热水进屋,帮她擦洗干净后又换上了新的衣物。 “你饿不饿呀?” 温喻瞧着小茶红扑扑的脸儿,觉得她可爱得不行。 小茶还没回答,肚子就咕噜一声唱开了空城计。 “既然天儿冷,那就吃碗热汤面?” 温喻戳戳小茶的肚子,笑道。 “好。” 小茶有些害羞,但还是对温喻的提议表示了支持。 没过多久,热气腾腾的汤面呈到两人面前,温喻将面挑出一些放到空碗里又舀出几小勺汤晾着,看温度差不多就推到小茶面前。 “吃吧,小娘子。” 小茶听到这话,小心翼翼的捧过那个碗,颇有些受宠若惊。 “喏,筷子。” 温喻瞧她傻乎乎的抱着碗,叹了一声,索性连筷子也递了过去。 “谢谢您。” 小茶接过筷子道谢后,低下头认真的品尝着每一口面,仿佛要把这面的滋味儿牢牢记下来。 温喻则在旁边拿着另一个碗替她晾着余下的汤面,见她把一碗吃完,就再将晾好的挪过去。 两个人都没说话,但这一送一换之间倒也气氛亲睦。 见小茶最后把汤都快喝干净了,温喻搁下了筷子跟汤勺,问道:“饱了么,要不要再吃点儿什么了?” “饱了,谢谢您。” 小茶放下碗筷似乎还有点恋恋不舍。 温喻拿过纸巾帮她点了点嘴边的油花,说道: “行,那你好好睡一觉吧,食盒底下那层还有给你买的点心,夜里饿了,就当宵夜吃吧。” “这么晚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说罢,温喻扣好外衫,打算离开。 “姐姐…” 可才起身走了一步,温喻就听到小茶遑急的唤她。 温喻回过头,却见小茶急忙拽住的她的衣袖,明眸含泪,啜泣着还没说什么话,就已经朝着她跪了下去。 “姐姐,我能跟您走么?” 小茶见温喻瞧着她却不说话,忐忑片刻后,似乎是猛然间回忆起什么。 于是,她仰望着温喻,又怕她厌烦自己哭哭啼啼,所以眼泪也不敢落,只在的确是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快速用另一只手将泪水擦干,甚至还挤出讨好的笑容,补充道: “我…我昨晚是初次,伺候得不好,您别嫌弃我,求您包涵我这一回,我以后一定好好学,让您尽兴。” “我其实也很少生病的,就是偶尔病了,不用吃药很快也就好了…” 温喻颦着眉,像是在考虑怎么应对这突发的状况。 “我…我还能给您煮饭洗衣,打扫屋舍,实在不行…我还能出去做工贴补家用。” “我真的可好养活了,您随便给我个地方待着,给我口吃的就行,” “我一定听您的话,也绝不惹事让您心烦,您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 小茶怕温喻拒绝,努力的列举着自己的有用之处。 但……仍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在长久的静默中,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最终她垂下头,低声的哀求道: “求求您了,我真的会很乖的…带我离开这儿吧,好不好…” -- 玖η玖f.©oм 06 温喻最近很忙,在跟雇主把价儿谈妥了之后,她开始愈发频繁的出入风月场所。 “雇主希望咱们帮着把人带过去。” 当时文宣看着她,神情有些犹豫不决。 “这么远的距离,开什么玩笑呢!” 温喻睨着他,训斥道。 “加钱了?” 瞧着文宣欲言又止的表情,温喻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 “嗯…” 听到她这么说,文宣连忙点点头。 “多少?” 温喻让他勾起了好奇心,问道。 “再给两倍,而且还负担往返的所有开销。” 文宣喝了口酒,一脸纠结的回答道。 “……” 温喻开始重新思考着之前的问题。 “其实,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屋内沉寂了片刻后,她叹道。 当然,最后经过了充分的考虑,二人决定出于仁义之心救雇主女儿于水火之中。 至于原因…… 咳,那不重要,当事人之间心照不宣就得了。 老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自从接了这单生意,两人才愈发明白了这个理儿,温喻还是照旧在外,文宣则在回复了雇主之后,开始准备在路上需要带的东西。 “怎么这么多破事儿啊!” 文宣心烦的将几套女人穿的衣服扔到一旁。 “你告诉她家,要是再不消停,就另请高明吧。” 温喻点着一厚沓的票子,面色不虞。 “这路远山高的,哪有功夫给她整这些没用的东西,这穿金戴银的不怕又让给人劫了!” 挑着那些花里胡哨的裙装,温喻瞧着上面缀着的碧玺与珍珠,嘲讽道。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要不我说这暴发户的品味也就那么回事儿吧,千里迢迢捎了这么些累赘玩意儿给咱们,我真是要被气笑了。” 文宣提起此事,也是语气不屑。 “下午我把人带到这儿,你多看着些,我出去把事儿弄利索。” 温喻把钱点好,跟文宣说道。 “行,放心吧,这么个肥羊我怎么也不能让她丢了。” 文宣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 “对了,你养过宠物吗?” 文宣听见温喻问了他这么个古怪的问题。 “小时候养过,猫啊,狗啊,兔子什么的。” 文宣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很快的回答了她。 “好养么?” 温喻平日里总是漫不经心的神情,此刻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难得的认真。 “还行吧,总归就是管它们吃喝拉撒睡的……” 文宣放下手里的活计,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哎,你要养吗?” “没准儿。” 温喻沉吟了片刻说道。 “我猜猜……是猫吧?我记得你以前说过。” 文宣望着她,语气颇为得意。 “这你倒是能记得住。” 温喻笑了笑,说道。 “多大的?满月了没?” 文宣又追问道。 “倒是满月了,但也不大,还是奶不唧唧的。” 温喻摆弄着珍珠,用嫌弃的语气说道: “嗯…就有点儿傻。” “选宠物最重要的是性子乖顺,一只奶猫你还指望着它考状元不成?” 文宣耸耸肩,倒觉得那些无所谓。 “要是真看好了哪只,我就陪你去瞧瞧,要是真的健康可爱,就杀杀价买了呗。” 在饲养小动物方面,文宣倒是出乎意外的饱含着热情。 看温喻若有所思,他又高高兴兴的传授了不少个人经验与心得: “到时候起个名儿,再准备个小窝,喂点好吃的,就比如说:鱼啊,肉啊什么的。” “还得买些小玩具,没事儿陪它玩儿一下,多培养培养感情,省得抑郁了。” “嗯,要是预防生病的话,是不是还得让兽医开些常用药存着啊。” “还有什么呢…要不,我给你写一下吧!” 一大堆建议砸过去还不够,文宣越说越开心,甚至还打算拿起笔列出个单子递给温喻。 “好,知道了,等忙完这段时间吧,我再考虑考虑。” 见状,温喻似乎有些头疼,并及时制止住了他的奋笔疾书。 文宣颇为遗憾的摇摇头,接着忙活之前的事儿去了。 这边,温喻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听上去…有点儿费事啊。” 过了半晌,她低声自语道。 -- 07 这是小茶头一次在白天看见那位客人。 已经过去三天了… 在客人对她说需要考虑考虑之后。 那么,今天她就会知道自己命运的走向了吧? 从良或者是卖笑… 没有别的出路了。 即将尘埃落定,小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期待还是应该害怕。 “我要走了。” 这是客人的开场白。 小茶的心紧缩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地方。” 客人说道。 小茶感觉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她似乎明白客人的意思了,可还是抱着一点点侥幸。 “那您会在临走之前看看我吗?” 她听见自己故作镇定的问道。 “明晚就要出发了,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客人回答的很干脆。 ……还是不行吗? 小茶的心慢慢沉下去,难过的情绪堆聚着,以至于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您喝水。” 她将水端到客人面前,努力平稳住颤抖的声音。 “喏,给你买了几套衣服,还有些小零食,看看喜不喜欢。” 客人接过水,喝了几口,然后把带着的包袱递给她。 “谢谢您。” 小茶看着里面的东西,愈发的难过。 以后就见不到彼此了吧…… 何苦,再对她这么好? 真是个坏人…… “小丫头,要学着照顾好自己,懂吗?” 坏人说出的话,却总是让她的心酸酸胀胀的。 “好。” 小茶笑着应道,心下却凄然,除了这位不知姓甚名谁的恩客,又有谁会把她当成孩子呢。 “长途跋涉的事儿多,能带的东西也有限,既得实用还得好拿着,就比如说要充饥的话,易碎的点心就不能拿,烤饼倒是可以多带点儿。” 坏人语重心长的告诉她。 小茶点点头,瞧着客人却很是委屈,甚至还觉得有点儿伤自尊: 她不仅会煮饭洒扫伺候人,还能吟诗作对写文章,而且又可以唱小曲儿,跳个舞给她解闷儿,难道这还不够实用么? 要是带着她出去,她不仅不用拿,自己就能跟着走不说,还能帮着拎东西呢! 我怎么就比不上那几摞干巴巴的烤饼了… 小茶伤心的泪珠儿不由自主的噼里啪啦往下落。 “所以说,你也要减少携带不必要的物品。” 坏人又说道。 “哦。” 小茶低着头,抽抽搭搭抹着眼泪,胡乱的应了一声。 “小哭包。” 可坏人偏偏不依,又唤道。 “嗯…?” 小茶只能认真的再应一遍。 “别嚎了。” 坏人很没有同情心的对她命令道。 “奴…奴忍不住。” 小茶抽噎着说道。 “要不,您还是少拿点儿烤饼,再考虑考虑我吧,好不好?” 小茶觉得自己真是没有出息,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是对坏人抱有希望,不忘拿出自己的优点去打动人家:“其实我…我忘了说……我也会烙饼的,要是您喜欢,我可以一会儿就去烙,还省得您出去买了。” “真是个小傻子。” 坏人瞧着她评价道。 “好了,收拾收拾东西吧。” 坏人将她拽过去,一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拿过手帕给她拭泪。 “小猫猫,跟主人回家。” 坏人捏着她的脸,笑意盈盈。 -- 08 “你不会是临走之前还要跟我做点儿什么吧?” 看着正忙着宽衣解带的小茶,温喻的神情有些怪异。 “嗯?什么?” 小茶扯掉紧系在腰上的拿串铃铛,疑惑的望着她。 “五天前,你我做过的事。” 温喻欣赏着她盈盈一握的小腰,提醒道。 小茶先是有点懵,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后,顿时微张着嘴,两颊羞红,垂下眸不敢去看温喻。 “你要是喜欢,时间紧是紧,倒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温喻慢慢抚着小茶的肌肤,说话的语气很是云淡风轻。 “奴……奴没有呀。” 小茶有点儿语无伦次,见温喻没接茬,她瞄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姐姐,要不,我…我们还是回家再…” “没有么,那你这光天化日之下脱光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温喻捏了捏小茶的臀瓣,又戏谑道:“上次没注意,你这儿倒是挺有肉的。” “奴要换衣服,又怕您等着急,就这么…” 小茶似乎才反应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于是她抱着自己的衣物,望着温喻尴尬而讨好的笑了笑。 其实,小茶有一点儿自己的小心思,她如此快速的换装,就是不愿从良还穿着妓院给的衣服。当然了,更主要的还是怕温喻等的时间长了,算算她的赎身钱,再后悔了不带她走。 至于刚才的举动是否过于奔放…… 在听到温喻的承诺之后,她真的就只顾着激动欣喜了,所以,一时没注意才闹出这么个笑话。 “哦,我还以为你要勤俭持家,省下点儿开房钱,再发挥一下这屋子的作用呢。” 温喻挑挑眉,语气似是有几分遗憾。 “姐姐,咱们明天不是还要远行么,再说奴以后能伺候您的时间还长,就先…不了吧。” 小茶怕温喻真的有兴致压着她做那事儿,于是忙找出理由劝她。 索性,温喻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行动,小茶遂放心的穿戴整齐,知道她不过是戏弄自己罢了。 “就这些?” 温喻看她就抱着一个小点心匣子,于是询问道。 “是的。” 小茶坚定的点点头。 “行,那就走吧。” 温喻牵着她的手,复又打量着她,评价道:“傻了吧唧的,就知道吃。” “得,你今后就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了,倒也能算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傻子,贵就贵点儿吧,不亏、不亏。” 小茶有点懵,不知道温喻为什么又突然说这么一句,但反抗是不敢反抗的,所以就只能乖乖的不出声,跟着温喻走。 然后她看到在老鸨谄媚的笑容里,温喻用厚厚一沓票子换回了自己那张薄薄的卖身契。 于是,银货两讫、尘埃落定。 这一次,她紧握着温喻的手,坦然的接受着妓馆众人或真心或捻酸的恭喜与祝福,走出这个带给她痛苦与屈辱的地方。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是其中的一员,不用昼夜颠倒为赚够每天的卖身钱而心力憔悴,也再不用忍泪卖笑周旋于嫖客之间。 迎着温暖而明亮的阳光,小茶站在温喻的身旁,真切的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久违的人间。 -- 09 温喻一行人是在将近凌晨的时候出发的。 坐在船头,小茶望着月光下潋滟的水波,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她在等温喻…… 不能在她工作的时候去打扰,尤其是在她忙的时候。 小茶记得温喻郑重而严肃的跟她说过这一点。 对此,小茶很顺从,她看得出温喻今天很辛苦,一直跟其他人忙进忙出,她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找个不碍事的地方乖乖坐着,饿了就吃温喻给她准备的点心,渴了就自己去接点儿水,觉得闷了就走到安全的不远处透透气。 远离了乌烟瘴气的浮华之地,直到现在她才从欣喜若狂的情绪里慢慢脱离,随之感觉到的就是难以言状的茫然,甚至还有些微的恐惧。 小茶还记得她在年幼的时候,养母就教过她《妾薄命》中的那句: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惹人垂怜的美色,会随着韶华流逝而消失,若是没有些过人之处,仅靠着皮囊,很可能红颜尚存之时就会被抛弃。 做宠物也好,当情人也罢,要活得好些,必得离不开主人的长久眷顾。 是的……就是主人。 无论温喻允许她叫了多少次姐姐,小茶心里也明镜似的知道:她所处的位置是什么,该做什么与不该做什么必须要拎得清才不容易惹人厌烦。 怎么才能讨温喻的欢心呢? 即使是用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去思考,小茶也还是没什么收获。 她并不擅长撒娇卖痴,若是非要那般作态,也只会给人扭捏之感。 至于告哀乞怜…那就更没什么用了,她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喜如此,况且以她对温喻的印象而言,对方十有八九也不吃这一套。 面前为止,她所知道的唯一能取悦到温喻的,可能就是乖乖躺好任其为所欲为? 考虑到这儿,小茶就忍不住叹气,她知道这事儿是不可避免的,可直到现在,她只要一回忆起那天晚上温喻的所作所为,她就还是会觉得很惧怯,平时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很会照顾的主人,在那个时候却那么可怕,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神情就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怎么在这儿呢?” 忽然搭在肩上的冰凉手指把小茶吓得一哆嗦。 她回过头,看见温喻正打量着她,神色意味不明。 “吓着了?” 温喻亲昵的把她揽进怀里,眸光流转间尽是无限风情。 “啊,您…您忙完了吗?” 小茶望着温喻,莫名的有些脸发烫。 “害羞了呀,小茶茶。” 温喻像是发现了件很有意思的事儿,瞧着小茶两颊悄然浮上的飞霞逗弄道。 “您喝酒了吗?” 小茶闻到温喻身上有淡淡的酒气,问道。 “嗯。” 温喻懒懒的应了一声,然后开始专心致志的摆弄着小茶的衣带。 “奴还是扶您回房吧,您累了半天了,也该睡了。” 小茶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就有被就地正法的危险了。 “好啊。” 温喻倒是从善如流,牵着她就大步流星的往船舱的方向走。 小茶踉踉跄跄的跟着她,两人一进房,温喻就将她推倒在了被子上。 “您…” 还没能说些什么,颇具侵略性的吻就印了过去,唇舌交互间,小茶有些慌乱的挣扎着,感受到抗拒的温喻很快放开了她,看着她此刻雾气朦胧的眼眸,忽然笑吟吟的甩了她一巴掌。 “嘘,乖乖的,别乱动,主人好好疼你。” -- 10 “对…对不起。” 小茶忍着泪,怯怯地去牵温喻的衣袂。 “您别生气,都是奴的错,奴再也不敢了。” “原是要罚你的,看你这么听话,过会儿就小惩大诫一下好了。” 温喻抚着她之前挨打的地方,好似在欣赏着什么,问道:“痛吗?” “痛的。” 小茶掂度不出温喻话里的意思,最后还是很诚实的回答了。 “嗯,疼了好,疼就长记性了,你说是不是?” 温喻微微颔首,谈论到之前的施暴,神色间颇有些理所当然。 如此情况下,小茶觉得自己要是敢对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儿说半个不字,她绝对会挨打没商量的,所以她非常认真的表示赞同。 温喻看着她,眉眼弯弯,然后从妆匣里拿出面镜子放到小茶的跟前,点着她脸颊上的红痕说道: “放心,我手上留着分寸呢,明天不会有印儿的。” 小茶点点头,才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她笑着叹道: “可惜了,还挺好看的。” 幽微的灯火下,温喻站在她身后看不清神情,雪白的指尖处沾着血红的胭脂,慢悠悠的在她的唇上涂抹,左右打量着,似乎不满意,又将余下的颜色蹭在了她的眼尾,望着镜中的映像,蓦然间小茶有些毛骨悚然。 “别…别吃我。” 小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反正她现在真的快要让温喻吓哭了。 “哦,是么?” 温喻吮咬着她小巧的耳垂,低声的喃呢道。 “那我可得尝尝你的味道到底好不好。” 痒中所带着的微微刺痛,让小茶呜咽了一声,像是只幼小的兽在陷阱中挣脱不出,只能任由着心思难测的猎人抚弄着腹部的皮毛,既绝望于此刻无路可逃,唯有任人宰割,又希冀于猎人能忽发善心,能放其逃出生天。 “乖,让主人看看你是个什么馅儿的小点心。” 温喻撩起小茶的百褶裙,不紧不慢的将她的小衣褪到腿弯,然后拨开两腿间的花瓣,抚弄着其中的花蒂。 娇红的嫩肉起初很是干涩,小茶半阖着眼有些艰难的承受着,只有在觉得疼的时候才会低低的呻吟几声。 “难受?” 温喻端详着小茶的神情,褪掉了外衣,让她向后靠着自己,吩咐道: “匣子里有个白玉圆盒,拿给我。” 小茶听到后好像如蒙大赦般,支起身去找那个小盒递给温喻。 镶嵌着子母绿的錾花盒盖旋转开,霎时间异香萦绕,盒身里面是玫瑰色的半凝固膏脂,看上去晶莹剔透。 “自己涂吧。” 温喻将它放到小茶的小腹上,吻了吻她的颈侧。 至于涂在哪…这自不用说了。 小茶拿起那盒膏脂,很是踌躇无措,她有些想求温喻帮自己,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太暗了,看不清吗,那主人帮帮你好了。” 温喻瞧着小茶坐立不安的状态实在是有趣,于是貌似关切的从一旁拿出件小物放到她的腿弯之间。 小茶不安的抬眸,然后目光不经意间撞上那面明晃晃的小镜子,顿时羞得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睁着圆圆的眼儿,愣了一会,然后猛的把头埋进了温喻怀里。 -- ⑼ń⑼f.čōм 11 “小点心,你怎么还会自己变颜色呢?” 温喻一边调侃着小茶红扑扑的脸,一边解开她的上衣,捏着那娇团儿上挺立起的乳尖儿,说道: “乖孩子,这是为你好。” “要不一会儿吃苦了,可别怪主人之前没提醒你。” 在温喻饱含着威胁意味的哄劝里,小茶只得睁着眼眸看着自己从未认真观察过的花穴,被微凉的膏脂一点点涂满,感受着沾着滑腻花液的温热指尖捻动着花珠。 随之汇聚在小腹的热潮化为羞于启齿的欲念与快感顺着脊骨漫延至全身。 小茶急促的喘息着,温顺的抬起臀,让窄嫩的花径将温喻侵入的手指含了进去,掺着酸胀的疼痛感有些扰人,但并不难忍。 慢慢扩张了几下后,温喻将手指短暂的退出去,待小茶适应些了,又将两指没入其中,如此反复的调弄几次后,紧致的肉壁愈发夹着逗弄的双指不放。 “得趣了?” 温喻笑了笑,然后将匣子的其中一层打开,随意拿出几条珠串,让小茶挑选: “看看喜欢哪个。” 小茶被温喻撩拨得上不上下不下,也什么心思去瞧,只是随意挑了串看着顺眼的指了指。 “你倒是会挑。”еyυsんυщυ.ме(eyushuwu.me) 温喻把项链的搭扣解开,向小茶展示着上面的水晶与翡翠珠,赞道:“这条项链的款式确实别致,而且珠子可都是上品。” 小茶只知道这项链好看,至于这珠子品质如何就不是很懂了,但对于温喻的话,她一向都很捧场,所以她点点头,表示认同。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有大有小,尺寸适中,很适合你。” 温喻瞧着她懵懵懂懂的神情,愈发得被勾起了坏心思,不仅言语间意有所指,恶劣的主意更是藏都懒得藏。 小茶的预感有些不妙,特别是在浸着凉意的珠子抵在穴口的时候。 湿漉漉的花径含过温热的手指,如今吞吐着冰冷异物显得分外的不适,于是小茶可怜兮兮的望着温喻,哀哀的告饶: “主…主人,求您,嗯…饶了奴吧。” “乖茶茶,再叫一声我听。” 温喻停下了为非作歹的手,对小茶这声“主人”受用得很, “主人。” 小茶又软软的唤了一声。 “好乖。” 温喻把玩尾端的流苏,将珠子全都推进她的花穴后,缓缓的抽动着珠链进出着花径。 “舒服么?” 温喻问道。 “嗯…主人,求您…帮帮奴。” 小茶被情欲折腾得泪汪汪的,绷紧着身子,正不知该如何疏解,听到温喻的声音,慌忙的向身旁的罪魁祸首求助。 “帮你什么呀?” 温喻弹了弹她的花蒂,逗弄她道。 “帮、帮奴…” 小茶有些茫然而焦急的看着温喻,声音中已然带了哭腔: “奴…奴也不知道。” “这可不好办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 温喻揪扯小茶的乳尖儿,似乎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 “主人抱抱奴,好不好。” 情潮涌动着却找不到宣泄口的小茶,终于难过的哭了起来。 “真可怜,都哭了呀?” 温喻吮掉小茶眼角的泪珠,低声笑道: “小傻子,那主人还是帮帮你好了。” 温喻摩挲着小茶的小腿,在她动情不已的时候,忽然将埋在花径里的珠串一下子全部拽扯了出去,猛然间被推上顶点的快感让小茶嘤咛一声,花穴规律而频繁的快速收缩过后,终于瘫软在温喻的怀里泄了身。 -- 12 “啧,小点心,露馅咯。” 温喻用指尖沾了一丝银亮的汁液送到小茶的面前。 小茶原以为承受的一方在这事儿里只该有痛与怯的,如今初享闺房之乐,早就有些难为情,如今让温喻这么一调侃,更是在偎她怀里缩成个小团儿,羞得连话都说不出。 “怎么这么容易就不好意思了,嗯?” 温喻拍着小茶的背,笑道。 “主人,求您,别…别笑话奴了。” 小茶垂着眸低声求饶道,长长的睫毛不安的眨动着,莫名的惹人怜惜。 “傻茶茶,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享乐之事,用不着这般扭捏着放不开。” 温喻拥着她倒是颇为耐心的哄着。 “您…真的是…这么认为么?” 小茶望着她有些忐忑。 “当然。” 温喻亲昵的蹭了蹭小茶的鼻尖儿,说道。 “可您那天晚上为什么要…” 小茶的目光委屈而不解,声音也越说越小。 “你自己在那儿说什么呢?” 温喻捏了一下她的唇,说道。 “您为什么要斥责奴是…荡妇呢。” 小茶说完,神色很是低落。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温喻挑了挑眉。 “就是在您要了我的那天晚上。” 小茶提醒道。 “然后呢?” 温喻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问题还是没有什么印象。 “您帮我上药的时候。” 小茶回忆到之后的事儿,语气瞬间变得有些怯懦。 “哦……” “你倒是记得清,我呢,年纪大了,记不清了,要不咱们再重新捋顺一下那天晚上的事?” 温喻一副被勾起兴致的神情,直接将放在旁边的外衣腰链抽了出来。 “要试试吗?” 温喻歪头端详着小茶,笑道。 “不不不…不要了。” 小茶被这个笑吓得不行,然后哆哆嗦嗦的表示了拒绝。 “不要?” 温喻捏着她的下巴,语气不善。 “是奴记错了,记错了。” 小茶看见那条银色细链身上立刻就有了隐隐作痛的感觉,慌忙朝着温喻赔罪道。 她很是后悔自己多嘴问这么一句。 被折腾了大半晚,小茶早就已经又累又乏,如今要是招惹这位主儿再来一回,身子恐怕是受不住。 “主人,您忙了一天,也累了吧。” 小茶弱弱的提出了建议。 “要不,咱们还是早点儿睡吧。” 只可惜,温喻并不搭茬,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于是乎,小茶那点儿好不容易才攒出来的勇气,在温喻瘆人的目光下消失殆尽。 “那、那别打屁股好不好…” 小茶怂了吧唧的跟温喻商量道。 温喻还是不说话,但紧接着就用银链甩了一下她。 力道倒是不重,也不怎么疼,就是警告意味十足。 所以小茶“啊”的惊呼一声后,就不出声了,甚至还乖乖的开始脱衣服。 “知错了没,还翻旧账么?” 温喻捉住小茶的手,问她。 “对不起,奴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吧。” 一听这话风,小茶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温喻所说的罪名,就连忙认错。 那诚恳的小表情就差在脑门上贴一个“只要不挨打,一切都好说”的纸签儿了。 温喻看着小茶,捏了捏她有点婴儿肥的小圆脸,倏而笑了起来。 “瞧把你吓得。” 小茶望着温喻,然后发现自己好像被捉弄了。 “就你这个小兔子胆儿,还跟我翻旧账呢?” 温喻把银链扔到一边,笑道。 “奴没有呀,真的…” 小茶刚才被她那么一吓,如今放下心来,倦意就涌了上来,所以她任由温喻捏着,几乎要睡着了。 “不过是兴之所至的玩笑话,你都当真呀。” 温喻抚着她的鬓发,叹道。 “真是小傻子。” 温喻拥着小茶,拍着她的背哄道。 “睡吧。” 待怀中人睡沉,温喻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寝室。慢条斯理的倒了盏茶,浅饮几口之后,忽然将茶盏狠掷出去。 “滚出来。” 沉闷的声响夹着痛呼过后,温喻唇边含笑,却神色阴冷的说道。 -- 13 “到我这儿听墙角。” “怎么,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了?” 温喻摆弄着手里的匕首,嘲讽道。 “我真的就忙着拦她了,什么要紧的都没看见,您老人家就饶我一命吧。” 文宣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告饶道。 “哦,是么?” 温喻指尖抚过刀刃,不置可否。 “我发现她溜出来,就立马开始找,后来才发现她在这儿鬼鬼祟祟的。” “这事儿吧,的确是我疏忽了,所以您老人家把我伤成这个德行,我不也没什么怨言吗。” 文宣挠着头,一脸尴尬的认错。 “你还有脸提呢。” 温喻直接就将旁边的药瓶砸了过去,冷笑道: “我走之前没交代过你?” “早就说了那个许渺不是个消停雀儿,要你多盯着些吧?” “是是是,我确实是该罚,咱们这趟活儿干完,我就回去罚跪。” 文宣费劲的接住药瓶,却牵动到了胳膊上的伤口,一阵痛苦的呲牙咧嘴之后,他冲着温喻讨好的笑了笑。 温喻忙碌一天,临要睡了,忽然闹了这么一出,也是烦的不行,所以她瞥着文宣,懒得搭茬。 “您怎么罚我骂我都行。” 文宣小心的望着温喻的脸色,求道: “就是…那个徐渺,您好歹跟我再去看看吧,这两眼一闭的在那儿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该。” 半晌之后,温喻才简洁明了的吐出了一个字。 “祖宗啊,咱好歹是收她老子娘钱了。” 文宣听了这话急得团团转,连忙用手比了个数字,低声提醒道;“那么一大笔数呢!” “您不看我面子,也得看钱的面子啊。” “大不了,您回去扣我工钱还不行吗?” 见温喻还是不说话,文宣一咬牙说道。 “呦,这可真难得。” 听了这话,温喻才正眼瞧了他一下,笑道。 “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我说的,求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文宣连连点头。 温喻“嗯”了一声,就率先出去了。 文宣跟在后面,紧张得好像老婆要生孩子似得。 “你没动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吧?” 温喻回过头,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哎呦喂,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 “煮熟的鸭子都要飞了,我哪能有什么其他心思啊?!” 文宣感觉自己真是有苦说不出,又忙叮嘱她: “你可千万别跟我家那位提啊,我现在手里是真的没几个钱了,她要知道这事儿,我就一分钱都碰不着了。” 温喻没搭理他,拂开的隔间的挡帘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就看到一个女子躺在榻上,倒是芙蓉面柳叶眉,端得起“秾艳”二字,只可惜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拇指大的伤口,破了皮翻着血肉,看着很是吓人。 “这……不能毁容吧?” 文宣用手半捂着眼睛,有些心虚。 “留疤十有八九。” 温喻不耐烦的说道。 “您老人家下手怎么就这么狠啊?” 文宣一副目不忍视的表情。 “哦,怪我咯?” 温喻看着他,貌似友善的笑了笑。 “不不不,我的错,我的错。” 旺盛的求生欲让文宣连忙认错。 “要不是你拿她做挡箭牌,倒也不至于昏过去。” 温喻倒着药末,讽道。 “天地良心,我真的就是下意识的闪到一边儿的,而且她之前就蹲在我前面啊。” 文宣面红耳赤的辩解道: “我都劝她回房去了,她就跟非要在那儿待着,最后,我好不容易拽着她要走了,您又出来喝茶,我寻思着这碰上怪不好意思的,就避了避,谁知道您能连汤带水儿的就砸过来啊。” “行了,咯了吧嗦的。” 温喻在伤口上又敷了些止血的药末,说道。 文宣叹了一口气,抓起放着的肉脯吃了起来,正咀嚼着就看见温喻碰了碰徐渺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脖子。 “不是,您……” 文宣咽下肉脯才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她试了试徐渺的鼻息。 “好像没气儿了。” 温喻面色凝重的说道。 “哈?!” 惊呼声伴随着手忙脚乱。 瞬时间,肉脯撒了一地。 -- 玖η玖f.©oм 14 温喻与文宣从隔间出来时,正是天色微亮了,因着露重天寒,对坐无趣,所以两人决定烧点热水喝暖暖身,围坐在烧着水的茶炉旁,温喻倚着墙有些昏昏欲睡,而文宣烤着火则显得心事重重。 “按理说,这不应当啊……” 文宣纠结的看着隔间的方向,说道。 “哦,那可能就是寸了。” 温喻半阖着眼,神色淡然的说道。 “唉,不是,您、您这力气还真是不小啊。” 文宣望着温喻,还是不由得长叹一声。 “所以,你是要跟他家知会一声,还是直接处理了?” 温喻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问道。 “不是,您这…哎呀,哪能有那么简单啊!” 文宣薅着头发,很是痛苦的说道: “这下可好,咱们白费力不说,还得倒搭钱了。” “反正我没钱。” 温喻听到这话,顿时面无表情的声明道。 “得,祖宗,咱们也先别扯这些没用的了。” 文宣有气无力的挥了一下手,然后跟她商量道: “现在最要紧的是屋里的尸首该怎么办啊?” “你先进去研究一下怎么处理,我去找点儿装殓的衣服。” 温喻踢了踢他的小腿,吩咐道。 “行,那你找完东西也早点过来帮我。” 文宣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语气很是沮丧。 “去吧。” 温喻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拿起外衣不紧不慢的叠着,说道。 于是,文宣迈着沉重的步伐,垂头丧气的走了进去。 温喻抬起头,看着隔间的方向,没过多久,就隐约听得屋内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碰撞声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就看见文宣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喊道: “许…动、动了。”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你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温喻将衣服放到一旁,问道。 “我刚才碰到她的手……” 文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忽然就动了。” “谁?” 温喻问道。 “哎呦,还能是谁啊!“ 文宣有些急了,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 “许、许渺啊。” “人死的时间要是不太长,偶尔就会出现这个状况,你以前也见过,又不是不知道。” 温喻劝道,语气很是不以为意。 “话是这么说…” “可,为、为什么,还是热的啊?” 文宣平静了不少,但还是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 “哦,可能再晾一晾就凉了。” 温喻递给他半碗热水,语气很是自然。 “你说的对,也…也是啊。” 文宣心不在焉的接过碗,说道。 “哎,不对啊。” 喝了几口热水之后,文宣有些缓过神儿了,他一脸怀疑的盯着温喻说道: “我怀疑你在骗我,而且我有证据。” 温喻静静的瞧着他,笑而不语。 “你到底是不是在耍我玩儿?” 文宣严肃认真的问道。 “是啊。” 温喻的坦然看着他,承认的干脆利落。 “姓温的…” 短暂的静寂之后。 文宣把碗重重的一撂,像只愤怒的土拨鼠大吼一声道: “啊!!!” “你快气死我算了!” -- 15 小茶睡饱时,温喻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吃过早饭后,小茶整理好因昨夜而凌乱的卧室,然后抱着弄皱的衣物与被单,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洗干净晾好。 “哎呀,找了你好久,怎么在这儿啊。” 突然出现的女声,让小茶有些被吓到。 小茶端着盆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觉得有些眼熟,偏又回忆不出这是哪一位。 “我叫许渺,昨天下午登船的时候我们见过。” 笑语鲜妍的女子,似乎瞧出了她的疑惑,自我介绍道。 “啊,许小姐,早。” 小茶朝她笑了笑,却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徐渺亲昵的挽过她的胳膊,问道。 “刚才您说找了我很久…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茶对这突兀的热情感到很不适应,于是,她不留痕迹的用拿盆的动作,挡开了徐渺的手。 “倒没什么要紧事儿,就是昨个儿看见你觉得投缘,所以找你一起说说话。” 徐渺看着她,语气很是真诚。 “徐小姐真是抬举奴了。” 小茶很客气的回复道。 “你这是说哪里话,可不要这么拘谨呀,虞夫人不在,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毕竟你我以后同住一处,可不就跟亲姐妹似的。” 徐渺随手拢了拢头发,说道。 “徐小姐说得是,这路上真的要多劳各位照应,奴在这儿也要先谢谢您了。” 小茶观察到徐渺额头上被碎发遮盖的伤口,又听到她说这些话,心下怪异,面上却不显的寒暄道。 “你、我都与虞夫人…所以不必如此客气。” 徐渺说罢,咬了咬下唇,脸也侧到一旁,神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徐小姐,您的脸色似乎有些发白,是不是有些冷啊。” 小茶有些讶然的看着她,语气颇为关切。 “啊,最近可能是有些累了,你也知道虞夫人她有时性子急得很,难免会有什么磕磕碰碰的地方。” 徐渺摸了下额角的包扎处,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态。 “即是如此,那徐小姐今天吃过晚饭,还是早些睡吧。” 小茶的眉微微的皱了一下,但随即又浅笑着建议道。 “好呀,小茶妹妹这么贴心,我真是高兴,以后我们也一定能愉快共处的。” 徐渺认真的打量着小茶的脸色,忽然笑得分外开心。 “那徐小姐先忙,奴把这些东西送回房去。” 小茶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皂盒,说道。 “正好我也要去换个药,不如一起走吧。” 徐渺替小茶整理了一下洗好的衣物,说道。 小茶点点头,两人并肩走着,偶尔会交谈几句,也大多是徐渺起话题,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直到徐渺回了自己的房间,告别过后,小茶向前走了几步,神情才慢慢显现出了烦闷与苦恼。 徐渺反复的暗示以及套话,小茶自然是明白其中涵义的,只是不愿意搭茬罢了。 迈进因空荡而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卧室,小茶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然后就紧抱着温喻的睡袍,钻进被窝里缩成了一小团儿,过了好半天才闷闷的咬着被角,委屈的自言自语道。 “主人是我一个人的。” -- 16 温喻回去时,正是月色初上。 一进屋,就看到小茶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门口。 “啊,主人,您回来啦。” 小茶一路小跑到温喻的面前,热切的望着她道。 温喻低头瞧着她的碎发,莫名的觉得她很像自己小时候捡到过的那只毛茸茸的小奶猫, 于是她伸手摸了摸小茶的头顶,朝着她温煦的笑了笑,说道: “茶茶,今天都忙了些什么呀?” “奴吃过早饭后整理房间来着,之后去洗衣服,下午的时候睡了一小会儿,然后就坐在那儿等您回来。” 小茶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温喻一五一十的汇报着今天所做的事情。 “是么,我家茶茶真是乖。” 温喻环视四周,发现屋子确实是整洁干净了许多,又看到小茶黑亮的眸子以及那副求表扬的神情,颇有些忍俊不住的夸赞道。 “对了,主人,您劳累一天辛苦了,奴备了汤,您喝些去去寒吧。” 服侍温喻褪去外衣,小茶献宝似得掀开了扣在汤碗上的盖子。 只见热气腾腾的白汤上撒着细碎的葱花,煎至金黄的鲫鱼配着滑嫩的豆腐看着很有食欲。 见状,温喻倒有点儿意外: 她之前听小茶说会做家务也不过是一笑置之罢了,看上去如此娇弱的女孩子若不是因为乖巧懂事她才不会忽发善心把她买到手,原也就是打算拿她解闷泄欲用的,也不指望她做什么,可如今一看,这小傻子还藏着些宜室宜家的潜质… 以后有时间,倒是可以多调教调教她。 温喻接过小茶递过来的汤匙,暗自思量道。 “您、您…觉得这汤还顺口吗?” 小茶见温喻尝了几口却没说什么,站在一旁有些忐忑的问道。 “嗯,还不错,挺鲜美的。” 温喻也没吝啬于表扬小茶的厨艺。 因为小茶一向是伺候温喻吃完饭,自己才会去吃些东西填饱肚子,所以考虑道鱼汤放冷就会发腥,温喻就又吩咐她道: “你去再拿一副碗筷,坐下陪我喝些吧。” “谢谢主人。” 小茶开开心心的捧着碗筷坐到了温喻的身边。 “你也多吃些,再长点肉,抱着舒服。” 温喻顺手替她盛好了汤,然后夹了一块儿肉给她,说道。 “好的,奴记下了。。” 小茶点点头,那副郑重的小表情逗得温喻忍不住去捏她因为嚼着饭而有些圆鼓鼓的脸颊。 “若是主人觉得还可以,以后奴就给您准备晚饭吧。” 收拾餐具时,小茶对温喻说道。 “那倒不用,偶尔做点儿宵夜添个生活情趣就行了,要是整天顿顿不落的做,反而没什么意思。” 温喻瞧着她,笑了笑说道。 “好的,您要是有什么喜欢吃的,告诉奴一声,奴就去学了给您做。” 小茶乖巧的应道。 “嗯,真是我的好孩子。” 温喻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小腰儿。 “主人,咱们今天早点睡吧。” 小茶望着温喻有点儿羞。 只可惜,小茶难得主动一回,还没等到温喻回答,外面响起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然后二人就听到徐渺娇滴滴的声音,问道: “虞夫人,在吗?” -- 17 “天色已晚,徐小姐若无要紧事,有什么话明天再叙也不迟。” 摆弄着手里的珠钏,温喻的神情很是漫不经心。 “虞夫人既无意多谈,那我就先告辞了,不过…您若得空,还是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毕竟事成之后您也能得到好处,不是吗?” 被下了逐客令,徐渺倒也没显出恼意来,说完了这些话,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温喻打量着她看似从容而去的背影,嘲讽的笑了笑。 要是不是看在钱的份儿上,徐家的混水她可是一点儿都没兴趣趟,大家族的龌龊事儿她听说的多,看见的更多,为了个“利”字,许多人骨肉亲情尚且都能不顾,什么嫡庶之争,后宅倾轧就更不足为奇了, 徐渺作为家产斗争的牺牲品,遭遇固然是凄惨……但话说回来,这世上众生皆苦,天底下的人哪一个没有难处? 光凭着空口白牙在那儿自说自话,别人可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忙。 她温喻一向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善人,既不怜香惜玉,也对助人为乐没什么兴趣。 不过……要是能从徐家的内讧里捞些好处,顺带再能看个热闹,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茶茶,收拾完去跟外间伺候的人说一声,让文宣明天得空过来一趟。” 于是在思索片刻后,温喻走进里屋,对小茶说道。 “是,奴这就去。” 小茶一边将被子铺好,一边利落的放下帷帐应道。 “嗯,先不急,乖宝儿,过了今晚再说也可以。” 温喻站在小茶的身后,环着她的腰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不是说要早点睡么?” 温喻贴在小茶的耳边低声笑道。 在如此贴近的距离下,温热的气息撒在肌肤上就多了几分酥痒,小茶颤了一下,点点头“嗯”了声,然后双颊慢慢泛上了层浅淡的胭脂色。 “在想什么?” 温喻捏了捏她的耳垂,问道。 “奴没、没想什么呀。” 小茶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却不知道自己的脸愈加得红了。 “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温喻亲吻着小茶的侧脸,说道。 “奴…” 小茶偎在温喻的怀里,咬着下唇有些不好意思。 “我猜猜,小茶茶是不是在想羞羞的事呀?” 温喻将小茶的裙带解开,抚着她的腰线一路向下。 “主人。” 小茶唤了声,然后就软了身子顺从的任由温喻调弄着。 “小茶茶可真是敏感。” 感受到指尖的湿润,温喻勾了勾嘴角,语气有几分得意。 “那是因为您碰那儿了呀。” 小茶回头望着温喻小声的解释道。 “那儿是哪里呀?” 温喻偏又故作不解的追问道。 “奴也不知道…” 小茶半是羞窘半是娇嗔道。 “是么?那我猜猜看。” 温喻不紧不慢的把小茶的腰封解开,说道。 “这么快就湿了呀。” 温喻调笑着将手拿出来,却有些讶然的看见自己的指尖带上了一抹血色。 “你这是……来月事了?” 温喻眉头微颦,在小茶慌乱的神色中,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 18 “徐渺真是这么说的?” 文宣吃着金丝奶油卷儿,听完温喻的话不由得啧啧称奇: “到现在居然还有人敢上赶着倒贴您,您这也算是‘宝刀不老,风韵犹存’了,哈哈哈。” “你这话说得驴唇不对马嘴的,得空还是多些读书吧。” 温喻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把食盒挪到旁边说道: “少吃些,你最近眼看着胖了都不止一圈儿了。” “嘿,你那小美人儿不是给你做了两大盒子点心吗?我才吃了两三块儿,你就心疼了?小气劲儿的。” 文宣喝了口茶,然后冲着她埋怨道。 “之前没给你送一盒?你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温喻挑了下眉,训道。 “我那不是快吃完了么。” 文宣有些尴尬的咳了一下,嘟囔道: “您这么大方一个人儿,今天这么较真儿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吃了几块点心,就开始油嘴滑舌,先说些有的没的了。” 温喻揶揄的瞧着他嘴角的油,说道。 “我是说不过您老人家。” 文宣吃完最后一口奶油卷儿,擦了擦嘴,神色间颇有些恋恋不舍的叹了一声道: “得,咱们还是谈点儿眼前的事儿吧。” “您可不能真娶她。” “我并不打算娶她。” 两句话同时说出来,温喻与文宣看着彼此都不由得莞尔。 “老话讲‘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徐家就算现在乱成这德行,到底也还是有几分家底的,娶徐渺么,明面上看着倒是不错,只不过……这也是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像咱们这些人家,跟徐氏搭边儿,可就得做好被拖累的准备了。” 文宣想着之前收到的关于徐氏内讧的消息,说道。 “所以说要用她不一定需要联姻。。” 温喻拿出抽屉里前几日收到的信件,重新翻看着说道。 “那您这是?” 文宣看着温喻,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 “让徐氏有个明正言顺、但又孤立无援的继承人。” 温喻思忖了片刻后,缓缓说道。 “原来您是这个意思…” 文宣点了点头,盘算道: “徐济之算起来儿女是多,但大多都是姬妾生的,上不得台面。要说正室所出还真的只有徐渺跟她的两个姊妹了,徐宁早就嫁为人妇,徐锦才七岁又太小,这么说来徐渺倒有几分价值了。” “不过徐家这块肉,想分的可不少。” 温喻将信递给文宣,说道。 文宣接过去看了几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 “这郑家既然有意要与徐氏结亲,徐渺作为嫡女可是是有八九要被选中的,郑家的家主估计跟咱们的主意差不多了,徐渺知道这件事吗?” “还不知道,不过我会让她在合适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温喻的指尖有规律的叩击着桌面,神情很是悠然。 “万一……她起了投靠郑家的心。” 对此,文宣还是有几分顾虑。 “一个跟孤女没什么区别的人,是自己背后有人撑腰当家主好呢?还是嫁到高自己一等的家族,当低声下气的儿媳好呢?” 温喻看着文宣,忽得笑着反问道。 “可徐家那边未必肯放手,咱们得想个法子。” 文宣将信放回到信封中,说道。 “我记得郑悦年的独生子郑瑜舟有个感情甚笃的未婚妻,两人原是门当户对的,只可惜后来那姑娘家道中落,郑家看娶徐氏女有利可图,就打发着郑瑜舟外出,瞒着他偷偷毁约了,如今要另娶他人的事郑少爷还蒙在鼓里。” 温喻不紧不慢的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文宣,然后问道: “你说…要是他忽然‘一不小心’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心焦不已呢?” “您这倒是一石二鸟。” 文宣追随温喻多年,一听这话,哪里还猜不出她的意图,于是他笑道: “是了,要是咱们帮得有情人终成眷属,不仅郑家欠了人情,徐渺也更得听命与您了。” “郑家这边就交给我吧,徐渺那儿……” 文宣主动给自己找好差事的同时,倒也不忘请示温喻的态度。 “先吊着,在她没完全顺服之前,就先让她尝饱了走投无路的滋味儿吧。” 将看过的信件随手扔进了火盆中,温喻接过文宣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而后拈起食盒里的色香俱全的荷花酥,细细的品尝过后,才在火焰燃烧纸张的毕剥声中,漫不经意的扔下一句: “知道什么叫怕,才更听话。” -- ⑼ń⑼f.čōм 19 “徐小姐,我家主子恐怕今日也不得空,要不您还是改天再……” 守在门外的侍女看着徐渺,神色间带着几分为难。 “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虞夫人忙完。” 对于再次吃到闭门羹,徐渺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在意,只是这回她没有转身离去,而是站在原地执意要等温喻出现。 自从收到消息,徐渺就一直尝试着平复自己慌乱的情绪,但在纷乱的思绪中她还是有些乱了阵脚。 于是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来到了这里…… 徐渺昨夜就已经彻底想通了: 她不想做个在后宅庸碌一生的女人,像母亲和姐姐那般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中,把青春消磨在讨好夫家、教养嫡庶子女、应付妾室们之中。 她承认自己在见识到温喻的势力之后起了贪念,她想借助这个人所拥有的力量,挣脱出家族的泥潭。 想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愿望吧? 但怎么才能让温喻同意自己的请求呢… 徐渺立在门口盘算着自己所能提供的一切,她努力的挺直着自己的脊梁,但或许是天儿太冷的缘故,她穿的单薄又等了许久,亦或者是她最近体弱并不耐寒,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瑟缩起来。 “徐小姐,请您先回房吧,主子她今天真的不一定会见客。” 侍女见徐渺站在门外许久,于是又开口劝道。 对此,徐渺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沉默的立在那儿,她不确定温喻是真的对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还是打算晾着她给她下马威等她主动示弱,她只知道今天自己必须要见到温喻。 毕竟船只最迟也会在明天下午停靠到自家的码头,到时候就会有管事来接她,一旦回了后宅,她就会很被动,她那所谓的父亲十有八九是会为了利益,把她打包送到郑家去,不管她愿不愿意,也不在意她是否会感到幸福。 很悲哀。еyυsんυщυ.ме(eyushuwu.me) 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既熟悉又厌恶,自从母亲亡故之后,她就只能学着在看似繁华热闹实则暗藏刀剑的生活中艰难前行。 要八面玲珑…… 要长袖善舞…… 要学会察言观色…… 这真的让她很疲惫,以至于让她在看见小茶可以依附一个人去逃离苦闷时,她竟然会莫名的感觉到自己心里出现了一丝可以被称之为“嫉妒”的情绪。 很奇怪,不是么?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居然会去嫉妒一个雏妓。 在看到温喻与小茶亲密交缠的那一晚,她讶异而羞耻,理智告诉她非礼勿视,可偏偏就移不开眼了,明明那么违背世俗的一幕,偏偏她就为着那两人之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与温情而着了魔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或许她也可以牺牲掉这一副皮囊而换来与小茶差不多的依靠? 于是那段时间她开始试探、挑衅小茶,甚至直接去引诱温喻。 然后随之而来的失败带给了她从所未有的挫折感:她竟然比不过妓女…… 浓重的不甘过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轮廓忽然与母亲重叠了,那么贤淑的人,要是还活着看到自己的所做所为一定会觉得难过万分吧? 思及到此,徐渺自嘲的笑了笑,当时怎么就不要脸面到那种程度了呢?非要去跟一个可怜的小姑娘较劲争宠,出丑不说连礼义廉耻也一并丢了。 今天要是继续被拒绝…不如就算了吧。 还是给自己留点可怜的尊严好了。 徐渺忍住泪意,正心灰意冷打算转身离开时,却见内间有一个侍女走了出来,柔声对自己说道: “徐小姐,夫人请您进屋一叙。” -- 20 小茶做好了晚饭后,才发现餐厅里多了两位不速之客。 “哎呀,我家小嫂子就是贤惠,你看看这手艺色香味俱全,真是不错。” 文宣颇为自来熟的端过小茶手里的荔枝肉,夸赞道。 “的确看着很诱人呢,真是辛苦姑娘了。” 徐渺也点点头,很客气的朝着小茶道谢。 小茶有些懵,忽然被夸奖,她既有些开心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只好微微红着脸看向温喻。 “忙了半天去歇歇吧,里屋有些新零食,还有几支珠花,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温喻亲昵的牵过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指腹,然后吩咐道。 “是,谢谢姐姐。” 小茶知道这是让她回避的意思,所以她乖巧的福了福身准备下去。 “您老人家还怕我们吃人不成,这么急着让小嫂子回去做什么?” 文宣笑眯眯的走到小茶面前递了双筷子过去,回过头对温喻说道。 小茶瞄着温喻的脸色,见她没什么表示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接,于是一时间便有些进退两难。 “坐过来吧。” 温喻懒洋洋的瞥了文宣一眼,然后朝着小茶招了招手。 “明早就要到庆州的地界上了,这一路多亏几位照应阿渺才能顺利归家,阿渺在这先敬各位。” 见所有人都落座,徐渺起身为其他人倒好了酒,说道。 “徐小姐客气了。” 众人寒暄一番后,才饮尽此杯。 “妾命途多舛,幸得夫人相救于水火之中,实在感激不尽,且妾身年少见识浅薄,家中许多事务处理起来没什么经验,以后还要烦您多多指教。” 酒过三巡,徐渺又起身单独为温喻斟酒,神色颇为郑重。 “徐小姐这般心性,他日必能有锦绣前程,到时候温某说不定还要仰仗姑娘了。” 温喻接过酒盅,打量着了她片刻,忽然莞尔道。 “夫人这是哪里话,若您以后有用得上妾身的地方,妾身必定全力以赴。” 徐渺听了连忙说道。 小茶看着她们之间的一来一回,心里隐约明白温喻当初与文宣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当初他们在商议这些事的时候她也是在场的,只不过当时她躺在屏风后的贵妃榻上午睡,朦朦胧胧中听见两人的筹谋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在温喻走到她身边拿信件的时候装作自己还在熟睡。 女人也可以当家主么…… 思索起那天的事,小茶望着温喻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寻求解惑的求知欲,看着徐渺时也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小茶姑娘,明晚我在私邸设宴略备薄酒,你和喻夫人会一同赏光吧?” 徐渺与她对视了一眼,随后发出邀请。 “这…” 小茶愣了一下,然后看到温喻没有反对,才慎重的点了点头。 因着明日就要到庆州的地界儿,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所以在座的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就都各自回房了。 小茶扶着微醺的温喻进了内室后,又端了温水服侍着她更衣洗漱,然后将被褥铺好。 温喻倚在床头看着忙活的美人,眼见着这小丫头长得愈发水灵,拽过被子心中不由自得道: 还是我养得好…… -- 21 天还没亮,小茶就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忙乱的脚步声加上妇人、孩童的哭闹声混合在一起听得人心烦意乱,于是在随意地拽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后,小茶睡眼朦胧地起身走出了卧房。 环顾着乱哄哄的四周,小茶最开始很是茫然,但很快她就颇为心惊地发现在房间的不远处竟然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火光,并且在短时间里还有迅速相连的趋势。 “快来人啊,走水了!” 一片喧闹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这么一句,于是在短暂的安静后,船上的场面更加混乱了。 “哎呀,都让开!让开!” “喂,别挤我,别挤我啊。” “你推我干什么!难道这船上就你一个着急不成?” 伴随着众人的推搡与吵嚷,小茶也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那股淡淡的焦糊味儿。 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天干物燥的很容易着火,偏生又赶上个大风天,若是这火扑不下去,这船岂不是要…… 想到这儿,小茶刚从卧房出来时的那点子睡意彻底消失不见了,再加上她穿的单薄,让冷风那么一激,清醒过来的同时也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寒颤。 “姐姐。” 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小茶在手忙脚乱之中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温喻。 借着船上灯笼的昏黄烛火,她开始艰难地寻找着自己熟悉的那道身影,只可惜寻了半天她都没见到人,正慌张失措间,就好像听得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小茶回头看去,发现原来是文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哎呦我的天,可总算是找到你了,小嫂子,赶紧跟我走吧,那边彻底烧起来了,这船怕是一会儿要沉了。” 小茶踉踉跄跄地跟在文宣的身后,好歹是挤过人群,被送上了备用的船上。 徐渺倒是早先一步的就待在了那儿,只是神情看上去很是阴郁,鬓钗散乱不说,脸上也多了些淤青,瞥了文宣和小茶一眼之后,就又继续侧过身在温喻的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见状,小茶倒也没去上前打扰,向温喻行了个礼后就安静地走到了相对不碍事的地方坐着了。 安排好小茶后,文宣也走到温喻的面前说了几句,就又急匆匆地到另外的船去了。 “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又跟徐渺商讨了一会儿后,温喻侧过头看着小茶微皱眉头,像是才注意到她似的。 “出来的急,就随手披了一件。” 小茶裹着那件衣服,被冻得有些哆哆嗦嗦的。 “你冷不冷?” 温喻瞧着她,像是抽出点时间随口一问。 “还好。” 小茶怕她嫌自己娇气,连忙说道。 “哦。” 温喻应了一声,就又回过头去继续跟徐渺说话了。 如此的干脆利落的回复让小茶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就有点……小委屈。 -- ⑼ń⑼f.čōℳ 22 吹了一早上的凉风,小茶病倒了。 才下了船没多久,她就忽然晕了过去,要不是众人反应及时,她险些就掉进水里了。 请了大夫诊脉,说是风邪致病,说白点儿就是小茶穿的太少了,冻得。 于是,该捂衣服的捂衣服,该抓药的去抓药,又让人先找了住宿的地方把小茶安顿好, 因着这小丫头高烧不退,所以温喻还派个老妈子守在旁边照看着她。 一通折腾下来,之前答应徐渺同去的宴席,最后也只得是文宣跟着温喻去了。 席间,徐家的人借着表达谢意之名,拐弯抹角地打听其中是否有隐情,徐渺的姐姐甚至还专门邀温喻赏花,在明确对她表示感激与支持之后,又向她委婉暗示徐渺年纪还小,她这边准备了几个漂亮的丫鬟可以供温喻随时消遣,顺便又讲了一通家里的那些庶女平时有多不安分,逗得文宣在回来时笑了一路。 “您老人家这欲求不满,嗜好特殊的名声可是在徐家广为流传啊,哈哈哈。” 对此,温喻很不高兴。 这边手头上的事儿一处理完,她就唤了小茶到卧房问话: “你都多大的人了,天冷就不知道要多加衣么?” “对不起,让您费心了。” 小茶捧着汤药的碗,低声地道歉着。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了需要人的时候,一点儿也排不上用场。” 温喻越看她越生气,最后忍不住对着她的屁股掐了几下,训道: “要你何用?”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都…都是奴的错,奴下次一定注意。” 小茶瑟缩着望向温喻,小心翼翼地给她赔不是。 “你还指望有下次?” 显然,温喻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 “奴再也不敢了,您、您别生气。” 音调略微上扬的质问,瞬间让小茶如坐针毡。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我问你,这回的事儿该怎么办呢?” 温喻倚着靠垫半阖着眼,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叩击着桌面,似乎有些倦意。 这既不打,也不骂的态度,反倒让小茶怕得很: 别看温喻生着一副眉眼含笑的好容貌,说话做事也没那么多大户人家的繁文缛节,可即使如此,平时也很少有人敢跟她亲近。 至于原因…… 很简单,有的人似乎天生就自带一种不好惹的气场。 而温喻恰好就属于这类人。 所以当她没什么表情,或者是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般没谁敢在她面前晃悠。 小茶也是如此。 面对着这位的不依不饶,她实在是胆颤心惊,偏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怯生生的开口说道:“都是奴愚笨,惹您不悦了,请您惩罚奴吧。” “哦,怎么罚?” 温喻懒洋洋的了了她一眼,问道。 “怎么罚都行,只要您能消消气。” 小茶低着头,很是不安的说道。 “你倒是乖觉。” 温喻玩味着她的话,轻轻勾了下嘴角,像是忽然来了兴致似的坐起身,问道: “怎么罚都行?” “是的,主人。” 小茶颤了颤,然后温顺的回答道。 “茶茶,这可是你说的。” 温喻摩挲着她的脸颊,笑了起来。 -- 23 “我听照顾你的人说,你这两天饭吃的很少。” 回卧房的路上,温喻很自然的将小茶护在了自己披风里,说道。 “啊,奴、奴还好。” 已经准备好挨打的小茶,忽然被关心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晚还没吃东西应该饿了吧?” 温喻摸了摸她的腹部,语气亲昵。 让温喻这么一问,小茶觉得自己的确有些饿了。 于是她乖乖点了点头。 “让厨房做些红糖酒酿蛋花汤,顺便再送几块新鲜的姜过来。” 吩咐完随行的侍从,温喻又让婢女去卧房多添了一个燎炉。 “好好吃饭病才能好得快。” 把夜宵推到小茶的跟前,温喻从食盒里挑了块姜,慢条斯理地削去表皮,切了些许薄片放在旁边一个装了白糖的小碟子里。 “吃好了就放在那儿吧,一会儿让丫鬟收拾。” 看着打算把碗筷端下去的小茶,温喻用指尖轻叩着桌面,示意她把那碟姜拿过去。 “喏,尝尝。” 小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的拿起一片姜放进了嘴里。 “好吃么?” 温喻对她说。 “甜的,就是有些辣。” 小茶很诚实的回答。 “喜不喜欢这个味道。” 温喻用锋利的刀片摆弄着手里的姜,继续问她。 “还…还好。” 小茶看着她,语气有些犹豫。 “吃点儿姜有助于驱寒。” 温喻把姜块儿上掉落的碎末轻轻拂落,左右端详了一阵,又削了几下,然后把它放到另一个空着的盘里,将手上的姜汁洗干净,才对小茶吩咐道: “把衣服都脱掉,去榻上跪好。” 还是要罚她吗…… 小茶低着头,紧张的攥着衣带,好一会儿才将全部的衣衫褪尽,然后按照温喻平时的喜好: 跪在软垫上,乖巧地分开腿、塌下腰,把臀部抬高。 “怎么这么乖啊,宝贝儿。” 将盛着姜的瓷盘放在一边,温喻朝着小茶的臀尖儿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然后如愿地看到了那丰腴处的肉浪轻涌。 “给你个赏吧。” 被这副诱人春光所取悦,温喻变得好说话了不少。 于是,她拥着小茶,思索片刻,说道: “我可以等半盏茶的时间,让你把穴儿弄湿,然后再罚你。” “主人,奴…” 听到这句话,小茶涨红着脸,嚅嗫着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神情很是羞怯。 “当然,要是你觉得为难,也可以拒绝。对我而言这无所谓,反正还能增加点儿乐趣。” 温喻把玩着怀中人那对小小的奶儿,却有意避开敏感的乳尖。 小尤物那身奶白的皮肉,她早就知道是如何的光滑细腻了,尤其是那对还在发育的小娇团儿,一个手掌就可以托住,上面的小红珠只要拨撩几下就会俏生生的挺立着,让她每次抚摸的时候都会觉得爱不释手。 “可是,主人,奴不知道该怎么…” 小茶轻轻拽着温喻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慌乱。 看着小茶犹豫的神情,温喻决定最后好心提醒一下她: “茶茶,今晚可是没有膏脂给你用的,趁我现在还有耐心,你自己做决定。” -- 24 第一次主动抚摸那个隐秘之处,小茶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是还没记住戏词就忽然被推上了台的伶人,明明头脑一片空白,只想匆匆退回到幕布之后,可偏偏又因着底下的看客不依,勉强挤出抹笑,逼着自己把那场不知该唱才好的戏演下去。 “主人…” 她望向自己台下唯一的看客,目光哀切而焦灼。 “茶茶,只要你做到我说的事,想解脱是很容易的。” 看客温声细语的安抚着她,却不肯轻易结束她的痛苦。 “求求您,换个惩罚吧,真的太疼了。” 小茶呜咽着,像只受了伤又无处藏身的猫瑟缩着自己的脊背。 “乖,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温喻诱哄着她,然后将已经沾了不少花液的姜块在她的乳尖上蹭了蹭。 知道无法让主人改变主意的小茶,只好啜泣着将那个折磨自己的物件儿重新接过来,慢慢塞进已经变得有些红肿的花穴。 短暂的温热过后,灼热感在花径里逐渐积累成无法难以接受的疼痛,被刺激到的肉壁不断收缩着,想要把带来伤害的异物排挤出去,却因为逐渐内浸的辛辣姜汁变得愈发敏感,仿佛是在被火舌舔舐着随时都会被烫灼出血泡。 捏着自己的乳尖儿,小茶继续着不得其法的自渎。 “之前不是教过你该怎么做的吗?” 温喻看着她叹息了一声,像是在教训不成器的笨学生。 于是小茶哽咽着抚摸起下身,潦草地碰了碰自己的阴蒂后,很快又由于痛的缘故拿开了手,然后用手背委屈地擦着自己的眼角,再继续之前的动作。 看着这磨蹭个没完的态度,温喻挑了挑眉,忽然就捏着小茶的后脖颈,一下子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腿上,之后用胳膊肘拄着她的脊背,仿佛要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倾覆上去。 被压得丝毫无法动弹的小茶,喘息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艰难维持着上半身低伏、臀部高翘的姿态,感觉塞在花径里的姜被拿了出去,似乎直接让温喻扔到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慌乱不已。 “主人…” 她不安地唤道。 “既然不喜欢这个玩法,那就帮你换一个。” 温喻直起身将胳膊撤开,随手拽过榻上的衣物将她两腿之间的淫液仔细擦拭干净,之后从白瓷盘里拿出块儿没怎么用刀片修整过的姜条。 在小茶还有些惶惑的时候,直接把整个姜条都插入到她已经变得干涩的花穴中,动作粗暴而利落。 在短促的惨叫后,小茶在惊怕之下哭出了声,粗糙的纤维划过甬道黏膜时,如针戳般刺痛让她感觉那个地方已经渗出了血珠。 “夹好,这是我今天最后一次提醒你。” 说这话的时候,温喻的语气很平淡,就仿佛是在跟她说件颇为寻常的事。 “奴知错,再、不敢了,求您宽恕奴这回吧。” 但她越是如此,小茶越是恐惧不安,她实在是太惧怕此刻的温喻了,所以有些语无伦次地告饶着。 只可惜…… 她的主人并没有怜悯她的心。 面对着小茶反复的哀求,温喻只觉得有些不耐烦。 于是她将手中的腰带对折,拍了拍小茶的脸颊,说道: “安静,你现在太吵了。” -- 25 随着银链的破风声,温喻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那如泣血般的呖呖莺啼。 看着小茶蓦然间扬起的纤白脖颈,她感觉到自己嗜虐的欲望在慢慢苏醒。 温喻喜欢她在这个时候发出的声音: 十足的隐忍中已然有了哭腔,听上去甜软而动人。 让人有些想怜惜,但又忍不住想欺负得更狠。 于是,细腻的肌肤上冶艳的伤痕编织出一张网,慢慢地笼罩住猎物,将其拖拽进囚笼之后,用疼痛与情欲使其驯服。 “姐姐,我能跟您走吗?” 记忆中那双含泪的清亮眼眸与此刻的蒙了水雾的双眼重合在了一起。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即使是动情,也总是带着些娇怯,就算是张着双腿,露出自己湿润的私密处,让人看到分泌的爱液已经流到了大腿的内侧,在接受爱抚时,泫然欲泣的神情与绯红的双颊,看上去依旧有着几分青涩的慌乱。 “好姑娘,哭什么呢,姐姐教你怎么找乐子呢。” 温喻抚过她的脸颊,吻着那滴摇摇欲坠的泪珠,低声问道。 小茶望着她,然后小声哽唧了一下,如一只幼小的兽,既像是在撒娇讨饶,又像是被欺负得狠了,所以打了个泪嗝。 “怎么跟个小狗狗似的?” 温喻被那声奶里奶气的哽唧给逗乐了。 “舒服吗?” 她拿着细链慢慢扫过小茶的脊背。 “舒…舒服。” 犹豫再三,小茶打量着她的神色,怯怯地应道。 “那为什么舒服呀?” 温喻问她。 “因、因为…是姐姐,所以觉得舒服。” 仿佛是冥思苦想了半天,小茶才说出了自己觉得安全的回答。 “哦,是这么回事儿啊。” 温喻点点头,看着小茶悄悄舒了一口气的表情,勾了下嘴角,然后不怀好意地问她: “那姐姐是怎么让你舒服的?” 面对这么个充满恶趣味的问题,小茶彻底懵住了,她不知所措地望着温喻,好像一下子被难住了。 “姐姐…疼我来着…” 半晌,她犯了错似的垂着小脑袋,像是在交代自己的罪行一般。 “怎么疼你的?” 明明已经羞窘得不行,偏偏温喻还兴致盎然地追问她。 “形容一下。” “姐姐…” 小茶觉得自己又要哭了,但是面对着主人的不依不饶,她又只得期期艾艾地说道: “让我含着…姜。” “用哪儿含着的?” 感觉到臀肉被狠狠打了一下,小茶也顾不得羞,只得老老实实小声地答道:“用小穴儿含的。” “为什么让你含着啊?” 温喻摆弄着盘子里余下的姜块,看着她笑了一下。 “因为…我惹姐姐生气了,要受惩罚。” 小茶让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 “是我不乖,生病给姐姐添乱了。受罚还怕疼,态度也不端正。” “除了姜,没有别的了?” 温喻将链条对折,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手心里掂量着。 “还有的。” 小茶慌乱的点着头。 “还有什么说完整,忘了哪个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温喻用链子甩了她一下,语气很是悠然。 “还…还打屁股来着。” “要自渎到…高潮给姐姐看。” 小茶磕磕绊绊的补充着。 “那你做到了吗?” 温喻挑眉问她。 “没有。” 说罢,小茶又怯生生地跟她商量道:“姐姐别生气,我一会儿再试试好不好。” “乖茶茶。” 温喻抱着她,说道:“还疼吗?” “疼的。” 小茶很诚实的答道。 “喜欢疼吗?” 温喻欣赏着她脊背上的鞭痕,忽然问她。 这怎么可能会喜欢呢…… 小茶疑惑地看着温喻,实在是说不出应该说的那两个字。 “不是很喜欢。”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撒谎。” 温喻捏着她的腰,沉着脸色斥道。 “没有呀…奴没有骗您,奴真的很怕疼的。” 小茶被吓得缩在她的怀里,解释道。 “是吗?” 温喻捏着她挺立的乳尖儿,似乎很疑惑地问道: “那它为什么会这么兴奋啊?” “奴、奴也不知道……” 小茶似乎也很无措于自己的反应,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 “而且,小穴里插着姜条,屁股都被打肿了。” 温喻从她的花穴里沾了些晶莹的汁液,递到她眼前说道:“怎么这里还淌了这么多水呢?” “其实,你就是很喜欢被这么对待吧?” 温喻将指尖擦干净,慢条斯理地问她。 小茶的脸变得苍白起来,她哆嗦着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 “真是个淫荡的小骗子。” 听到这句评价,小茶艰难的摇了摇头。 但在温喻的撩拨下,她的脸还是慢慢泛出了红晕,敏感的花蒂被粗暴地玩弄着,在甬道的疼痛中,奇异的快感在不断攀升,最后到达至顶峰,折磨了她大半夜的姜条被骤然抽出,彻底红肿的花穴分泌出的淫液让她感觉腿间都湿漉漉的。 “一会儿去洗洗吧。” 温喻随手扔给她件长袍,吩咐一声后,就起身去了浴室。 小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乖巧地穿好了衣服,望着温喻离开的背影,愣愣地跪坐在那儿。 短暂的失神结束—— 她像只受了伤的小动物,藏进了旁边的小被子里,把自己缩成紧实的团儿后,忽然一下子哭了起来。 “我不是…小荡妇,我没有…呜……我没有骗人。” -- 26 温喻回到卧室时,两个人脱掉的衣服还凌乱的散落在贵妃塌上,地面一片狼藉不说,桌上的碗盘也放在那儿没有人收拾。 而且更奇怪的是:放眼望去,小茶居然不见了。 “茶茶?” 她唤了一声。 但没有人回应。 浴室也不去,屋子也没收拾,人还敢跑没影了…… 这小东西难道是皮子紧了不成? 温喻坐在榻上,正要考虑着要怎么调教不听话的屋里人,忽然间就注意到前方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不大的球状物,随着绵长的呼吸声起伏着身子,仔细一听还能发现它在打着小呼噜。 “茶茶,先去洗干净了再睡。” 温喻戳了戳小被子里的那个险些又要挨揍的团儿,说道。 “嗯。” 随着闷闷的一声回应,团儿慢慢地伸展开,然后眼眶泛红的小茶从被子里拱了出来。 “你哭了?” 温喻的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没…没有啊。” 小茶低着头,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鼻音却很重。 “说谎上瘾了,嗯?” 温喻叩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打量着她脸上的泪痕,语气像在面对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训斥道: “坏茶茶。” “我不是…没有。” 一听这话,小茶哽咽着,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落。 “那你在这儿嚎什么呢,难不成是刚才的滋味儿太好,让你万般不舍了?” 温喻见她这般反应,心下了然的同时,又忍不住坏心思去调侃她。 “我没做坏事,不淫荡的…” 小茶辩驳着哭得更厉害了,一想到温喻之前对自己的评价,她就难过得不行。 “是么?” 温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态度看上去不置可否。 “是的。” 小茶非常认真的点点头,又很郑重地补充道: “我是姐姐的好茶茶,我还是的。” 说罢,就像只想要寻求主人认同的小奶狗似的,泪汪汪地望着她,音量都变大了一些。 这小傻子还真的是很容易就被欺负哭啊… 捏了捏那满是泪痕的小脸儿,温喻到底是心软了几分,于是她压住了要把人欺负得更狠的念头,刚打算哄哄这个小泪包,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小茶拽着自己的衣角吭吭哧哧地哭着,忽然就冒出了个鼻涕泡。 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让温喻愣了一下后,不由得惊奇的同时又感觉有些好笑。 “茶茶,你可真是…” 温喻拿着帕子递过去,语气有几分无奈。 “奴、奴不是故意的。” 小茶停住了哭泣,看着温喻眉眼弯弯,顿时涨红了脸。 她捏着手帕,尴尬地解释道: “其实奴平时可爱干净了。” 说完还不忘的讨好地朝着温喻笑了笑。 “跟个小花脸儿似的,还爱干净呐?都让你脏死了。” 温喻边打趣着她,边帮她擦着泪痕。 “去洗洗吧,都这个时辰了也该歇息了。” “那一会儿…可以跟主人睡吗?” 小茶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望着她,神情既期待又忐忑。 “嗯,快去吧。” 温喻挥了挥手,似乎有些乏了。 “是。” 听罢,小茶高兴了起来。 利索的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看着闭目养神的温喻,小茶轻手轻脚地钻进了已经铺好的被窝,小声地唤了一声“主人”。 温喻并没有理她,没有被回应让她有些失落,但随即她又小幅度地挪动着,直到两人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才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了对方的被边儿上,说道: “主人,晚安。” 在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之后,温喻握住了那只搭在自己身边的小手,在感受到小茶被吓了一跳之后,她勾了勾唇角,把人拽进了怀里,感受到那身子的颤抖,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睡吧。” 于是被拥住的瞬间,小茶像是只获得了安全感的小兽,开心的在温喻的怀中蹭了又蹭,在满足地哽唧了几声后,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 ⑼ń⑼f.čōм 27 文宣见到温喻时已经是中午了。 在听到徐家大乱的消息后,她看上去仍旧十分悠然: 吃着热汤面的同时,还不忘给小茶夹了几筷子红烧肉。 “这徐家的家主,前两天您也是见过的,看着病歪歪的是不假,可这个时候忽然暴毙…未免太蹊跷了些。” 文宣把外衣放到了一旁,说起这件事时,神情很是怀疑。 “徐渺怎么说,小仟跟你去看过了吗?” 温喻吩咐完丫鬟再添一副碗筷,然后才问他道。 “徐渺也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但她看了遗容又说不出哪奇怪,我让小仟趁乱去打听信儿,可他现在也没回我。” 文宣喝了口汤,然后咂咂嘴,说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头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我还真不信。” “嗯,知道了。” 温喻应了一声,然后把碗中的鸽子蛋夹开,舀了小半勺鸡汤把蛋黄化了喂给小茶,摸了摸她的肚子确定她饱了,才让她回里屋歇着。 “难得看您这么会疼人儿啊。” 文宣冲着温喻眨了眨眼,打趣道。 “都这么恩爱了,小嫂子把您伺候得不错啊。” “行了,别贫了,” 温喻看了他一眼,笑道:“赶紧吃完,谈正事儿。” “好嘞。” 文宣答应得很干脆,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面条,拿着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然后说道: “我这两天可都瘦了,您哪天可得请我吃顿好的。” “等这阵子忙完,你想吃什么成。” 温喻拿过几张信纸,示意他研墨。 “说说吧,徐家那几房人都什么情况了?” “徐家的二房支持庶长子继承家业,三房又要扶四姨太生的小儿子上位,这两方人现在争得不亦乐乎,其他那些不成气候的就闹着要分家。”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想到自己早上所经历的那出闹剧,文宣似乎很头疼,他叹了口气道: “您是没看见,那些个人为了争家产,在灵堂上直接就嚷嚷起来了,又吵又闹真是乱死了,我看徐济之就算是活过来,也不耽误让他们再气死一回。” “都是孝子贤孙啊。” 温喻执着笔,语气菲薄。 “总归这事儿发生的突然,我得向您讨个示下才好吩咐底下人做事,而且徐渺那边也盼着您拿主意。” 文宣看着砚台里微漾的墨汁,小心地请示着温喻的意思。 “跟他们说,徐济之的死因要尽快水落石出。 至于那两个庶子,让他们先斗着,叫徐渺先别急着表态。 你去派人给徐家二房、三房先递几个信儿,以他们自己人的名义送,记得谨慎些,别让他们起疑了。” 温喻看着纸张上还没干透的墨迹,思忖了片刻后,又吩咐道:“告诉徐渺,今晚子时之前我要见到她。” “是,我会嘱咐他们注意的。” 文宣点点头,然后问她: “晚上是咱们安排人去接徐渺,还是…” “让她自己想办法。” 温喻将信纸递过去,看着他问道: “要是连这点小事儿都解决不了,还能指望她干什么?” 文宣快速看完上面的文字,点了点头,然后将信折好装进了信封,说道:“那我这就让人去通知她。” “你就打算这么直接出门了?” 温喻指了指被他遗忘在一旁的披风,笑道。 “呦,您看我这记性。” 文宣拍着自己的额头,叹气道:“最近稀里糊涂的。”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丢三落四的,要是你媳妇看见了,准得数落你几句。” 说着,温喻走到他身旁,帮他整理了一下折进去的衣领。 “所以这不就没敢让她跟来吗。” 提起妻子,文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委顿了不少。 “小宣。” 温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向外走去,忽然又唤了他一声。 “哎,您吩咐。” 文宣转过身,一副颇为狗腿的姿态。 温喻打量着他,许诺道: “这笔生意做完,给你放个假,好好陪陪家里人。” “嘿嘿,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最关心我。” 文宣怔了怔,随后眉眼带笑,语气也变得欢快了不少。 “不过在此之前,你沉得住气。” 看着文宣刹那间喜悦起来的神情,温喻也笑了笑。 “现在还没到该隔岸观火的时候呢,雪中送炭这出戏咱们还得接着唱。” 她的声音很轻柔,可话中之意却让身处暖室的文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玖η玖f.©oм 28 徐渺到访时已经是三更天了。 刚进屋她就看见文宣在书桌前不知在写些什么,而温喻则倚在一旁的矮榻上阖着眼慢慢捻动手中的碧玺珠串儿,似乎在闭目养神。 “徐小姐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文宣放下了笔。 “深夜到访,实在是叨扰二位了。” 徐渺福了福身,有些歉然地说道。 “令尊的事我已听说了,逝者既登仙界,还请姑娘节哀,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就是。” 温喻起身邀她入座,将珠串缠到腕上后,又亲自盛了碗排骨莲藕汤,劝抚道:“夜深风寒,姑娘冒雨前来,还是饮些热汤去去凉气吧。” “多谢夫人体恤,妾在徐家还能容身,真是多亏了您。” 徐渺见她如此体贴入微,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今日她原本是没胃口得很,但因着那汤尝起来实在是香浓清甜,不知不觉间那碗汤倒也喝得干净,被寒意浸入的身子也变暖了不少。 “您之前让妾先不急着表态,其中的意思妾猜出了几分:坐山观虎斗固然是省力不少,可若是其中一方胜了,咱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徐渺放下碗,神色倒不似刚进门时那般忧心忡忡了。 “这一趟让姑娘来,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你那两个兄弟平时有多不安分,不必我说,姑娘自己也知道。眼下咱们要做的,一是让他们斗得更狠,让你收拾残局的时候更省事些,二就是让赢得那方,无论如何都没法越过你去继承这份家业。” 温喻瞧她穿的有些单薄,说话间又将拿着的汤婆子顺手递给了她。 “多谢…”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徐渺起身接过汤婆子后,道谢的同时心里五味陈杂,又见温喻看着自己,将刚才的话题停顿不言,似是有意考校她此事该如何筹谋,可一时间她又没什么头绪,一想到对方有可能会对自己的表现失望,她就莫名的窘迫不已,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见她如此,温喻倒也没催促,只是颇有耐心地对她说道: “姑娘若是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 “我是女流之辈,而大哥与六弟皆是男子,光是这一点,我就很难跟他们争。” 徐渺犹豫再三,还是把心中疑惑说出了口。 “徐小姐既然要跟他们做对比,那你可知自己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 温喻认真听完了她说的话,然后问她。 “不过是…嫡出罢了。” 这次徐渺答得倒是很快,只是语气沮丧得很。 “是么?” 温喻笑了一下,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 倒是坐在旁边的文宣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 “徐小姐啊,你未免把嫡出两个字太小瞧了些。这可不仅仅是区别了你的母亲是正室,他们的母亲是姬妾那么简单。” 见徐渺依旧茫然,温喻又懒得开口,文宣只得耐着性子跟她解释道: “同是子女,既分了嫡庶,那就大有不同,嫡为正统,庶为陪衬,你有嫡女的位分,自然也就占着他们从礼法上都没有的名正言顺。” 听完这席话,徐渺有几分恍然的同时又不由得自嘲道: “我要是嫡子…而非嫡女,此刻应该就没这么多烦恼了。” “你若是男子今日也未必没有这出争端,但凡有利可图之处,哪里没有勾心斗角、厮杀抢夺?” 见她还是这般不开窍,温喻微微挑了下眉,反问道: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希望自己是男子,难道他们不希望自己是嫡出?改变不了的事反复纠结又有何用?” “夫人说的是,继承家业之事,虽有先男后女之说,可毕竟嫡庶有别,是妾身糊涂了。” 徐渺歉然说罢,又思索了一番,道: “方才既说到名正言顺,妾倒是可以多联络联络本家这些亲戚,再写信给舅舅让他尽早赶来,只是徐凌与徐霄那边…” “徐小姐,我们没有办法让你变成徐少爷。” 温喻漫不经心地拨弄了几下珠串,看着她笑了笑,道: “不过,让徐家的少爷们不再属于徐家…能做的事情却有很多。” -- 29 徐济之荒唐的葬礼是由一个死因不明的小妾拉开序幕的。 据说那是四姨娘身边一个叫柳儿的丫鬟,后来送给了自己的小儿子徐霄当通房丫头,四个月前怀了身孕这才提前给了名分,谁知却是个福薄的,在徐家家主死后的第二天就莫名滑了胎,悲伤过度之下,竟是香消玉殒了。 那徐霄虽似其父姬妾成群,可子嗣却不丰,除了妾室所生的两个女儿之外就再无所出,这次原指望着柳儿能生个大胖小子,谁承想竟然都没熬过五个月就死在了腹中,看着都已经成型的男胎,四姨娘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徐霄更是哭得比死了亲爹还要难受,后来在自己的眼线那儿才得知,此事竟与大少爷徐凌有关。 眼见着自己大哥已有一子,为了争家产却使毒计让自己的孩子不能出生,徐霄恨得要死,暗自发誓必让其血债血偿。 也不知是不是天道好轮回的缘故,徐霄细问了柳儿流产前后的情况,又买通了徐凌身边的丫鬟细查之下竟发现个惊天的秘密来,两相比较之下,那个与他无缘的胎儿倒显得无关轻重了许多。 于是,在收集完了人证物证之后,徐济之出殡那天,他给自己的大哥送上了一份厚礼。 无色无味的毒药与出府被捉的厨娘在各位族亲面前时,他看见了对方的脸色变了。 他体会着成功的快意,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这位兄长的心机手段之后,却发现在铁证如山面前,徐凌瞧着他目光刻毒而悲悯,灰败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笑意。 那种怪异的表现让徐霄有种不安而悚然的感觉,随后他跟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去了后堂。 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那位好兄长的回礼: 昨夜声称去请外援的母亲与父亲生前最信任的管家此刻正衣衫不整的被绑在一起。 同样的人证物证俱全…… 同样的抵赖不得…… 在徐凌癫狂的笑声中,他颓然地望向那些看向沉默而冷然的亲眷只觉得自己上演了一出猴戏。 尘埃落定了。 一片混乱中,他仿佛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轻叹息,惘然间,他转头望去竟看见早已咽气入土的柳儿目光淬了毒似的盯着他,嘴巴开合间似乎在质问些什么,在惊骇万分之下他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得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唇角的血液慢慢滴溅到他的身上… 旁人他举动怪异,正要让仆人去把他送回房内,就见他大叫一声,直挺挺地昏厥过去。 自此之后,徐霄就病得再也起不来身了,听身边伺候的婆子说,他在高烧之中常说些因果报应之类的话,没过几日便形销骨立,最后居然跟同是病殇的大少爷、不小心落水身亡的四姨娘一个日子出殡了。 接二连三的丧事过后,红着眼眶的嫡女徐渺在宗亲们的反复劝说下终于答应接管徐家。 一时间,徐渺的居所云渺阁在冷清多年之后又重新热闹起来。 饶是奴仆们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日益忙碌却将徐家管得井井有条的渺小姐,他们心里也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 徐家变天了。 -- 30 徐家易主那天,据说是个难得的吉日。 细雨连绵过后,阴沉沉的天空终于放了晴,和煦的日光下,陈旧的老宅掩映在一片桃红柳绿中,倒显得颇为古朴雅致。 “许久没见,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一见面,徐渺就笑眯眯地向小茶问候道。 “已经好了,多谢徐家主关心。” 小茶打量着眼前已经比往日打扮要华丽得多的女子,客气地道谢。 “我看姑娘气色还是有些苍白,我前儿个让药膳房做了些固元膏跟小点心,虽不值几个钱,但都是挑上好的材料做的,一会儿给姑娘拿些,平时当零食吃着玩儿也是不错。” 对于小茶的改口,徐渺接受的自然而然,神情谦虚中倒也透着几丝喜气洋洋。 “那么费功夫的东西,奴…” 小茶刚想婉拒,就听得徐渺摆了摆手,说道: “之前也吃了不少姑娘做的夜宵,如今既然到了庆州,姑娘也赏光尝尝我这儿的糕点可好?” “那就多谢徐家主美意,今日还真是有口福了。” 小茶见徐渺说得诚恳,又早就听闻徐家的药膳出名,心中好奇,所以当下也就不再推拒了。 “姑娘不必如此见外,之前…我说过些没轻没重的话,还请你别见怪。” 徐渺瞧着小茶,神情认真而坦诚。 “奴只记得徐家主曾帮着姐姐给奴找大夫,安排住处,还请奴吃好吃的,之前的玩笑话却是记不清了。” 小茶瞧着不远处正跟旁人交谈的温喻,淡然地笑了笑。 “小茶姑娘。“ 徐渺细细打量着小茶,仿佛是初次见她一般,过了半晌她才喟叹道:“你真是个妙人。” 文宣见她们聊得热闹,也走了过来,凑趣道: “徐家主跟小嫂子说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烦请也带我一个吧,难得我们夫人乐意出来交际,我也打算偷偷懒儿了。” “正说到家中的膳食呢。” 徐渺嫣然道。 这一谈到吃的话题,几乎所有人都能或多或少的聊上几句,小茶讲了讲点心,徐渺又谈了谈药膳,等文宣说到东坡肉的火候,就听得有人笑了一声,调侃道: “老话说‘民以食为天’,难怪我带的两个吃货都没了影,原来是在徐家主这儿乐不思蜀了。” 寻声望去,就看见温喻笑吟吟地站在那儿。 “嗐,都怪您老人家。” 文宣拱了拱手,故作委屈道: “叫您这么说完,我待会儿还怎么在宴席上大吃特吃呀?” “文先生放心,为着夫人这句话,我更得好好叫他们制备出一桌好酒好菜,到时候各位可得敞开了吃,不许跟我见外呀。” 一听这话,徐渺有些忍俊不禁的朝着温喻等人保证道。 “得嘞,听您说这话,我就放心了。” 文宣故意长舒了一口气。 “瞧瞧,我说一句,你就有一堆话等着我。” 温喻看上去有几分无奈地感慨道。 小茶在一旁看她们互相打趣,倒也觉得津津有味,就是在屋里养病了太久,乍一出来站的时间长了就感到有些乏累。 看到她面有倦色,温喻轻轻抚了下她的背,对文宣道: “侧厅有一窝儿刚满月的临清狮子猫,我看着都挺可爱的,小茶之前说要养,你去陪她挑一只吧。” “行啊,这没问题,我肯定给小嫂子挑个既好看又好养活的。” 文宣拍了拍胸脯,爽快的答应了。 小茶听了这话,顿时眼睛亮晶晶的,两颊的小酒窝看得温喻忍不住又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儿,才放她跟文宣去了偏厅。 “遇见了夫人,我才愈发知道这流言蜚语是信不得的,看您这般疼爱小茶姑娘,又怎会如那些小人所说的喜欢凌虐屋里人呢?” 徐渺看着二人之间的亲密,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是啊,有些事儿总得去亲身经历了才能分辨出真假。就像是沉塘的四姨娘,病故的大少爷……” 品出那话中似有若无的嘲讽,温喻倒也不恼,只是走到石桌前,在徐渺的身旁折了枝桃花,然后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初绽的花瓣,一派蔼然道: “有些旧闻听上去还真是骇人听闻,不是吗?” 徐渺斟酒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和婉的面容浮现出了些许阴冷,但转瞬间那寒意就如春日的残雪一般快速地消融了,她的梨涡又漾起了浅浅的笑意,语气稳笃道: “那些恶行诸多之辈,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温喻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嗅着花香笑容澹澹: “那么,徐姑娘是要庆贺自己铲除奸恶、得偿所愿了?” 闻言,徐渺瞧着杯中微晃的酒液,眉间竟有一丝怅然,她幽幽道: “从前是这么想的,如今看来却觉得没什么意思,本就是该得的东西,因为这些腌臜的小人反倒是费尽周章,甚至险些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这几日我思来想去,发现家里败成这副德行面上是因为后宅之乱,可实际上却是有的人为了一己私欲,成日沉溺酒色的结果。” “我现在真希望他能多活一阵子,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宠妾跟爱子到底是什么面目,可惜他这一辈子都是糊涂昏庸之人,既喜欢兴风作浪的贱蹄子,偏却又嫌弃家宅不睦,想想真是可笑极了。” 徐渺的目光似悲似喜,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与怨怼。 “既如此这酒还是敬亡者吧,现如今家宅安宁,令尊若是泉下有知,也定会欣慰万分。” 温喻端着酒杯,手腕翻转间漫不经心地将酒浇在了一丛开得正艳的花上,语气很是真诚的提议道。 徐渺愣了一下,随即也将酒倒在地面,然后状似无意地踩上那片潮湿的泥土,笑容明丽道: “自是如此。” -- 许渺番外篇 侍女进屋传话时,徐渺正望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出神。 “小姐。” 那人轻声唤着,语气有些哀伤。 “是你啊。” 徐渺听出那是她曾经的贴身婢女柳儿的声音。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柳儿瞧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酸楚不已,却还是尽职尽责的询问道:“您看什么时候…” “你倒是比她们都着急。” 徐渺转过头来瞥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小姐,我…” 听了这话,柳儿的脸顿时煞白起来,她想要解释几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沉默下来。 “帮我拿件外衣过来。” 徐渺叹了口气,说道。 “是。” 柳儿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找出了一件鸦青色的薄呢绒外衫来,问道:“这件可以吗?小姐。” 徐渺点了点头,披上那件长衫,说道:“走吧。” 因着不愿引人注目的缘故,两人决定从花园的小路绕道到侧门。 在穿过冷清无人的长廊时,一道灰白的影子伴着凄厉的怪叫忽然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徐渺受惊后退了几步,借着檐下白纸灯笼的昏暗光线,才看清原来是只发了春的野猫。 “小姐,别怕,不过就是只小畜生。” 柳儿连忙过去扶她,声音颤抖着,显然也被吓得不清。 “没事儿,咱们走吧。” 徐渺捂着胸口,定了定心神,说道。 “你在四姨太太那儿,过得还好吗?” 感受到从手腕处传来的温度,徐渺的语气平和了几分。 “四太太是个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 柳儿苦笑了一声道: “奴婢辜负了大夫人的嘱托没能护住您,又失了清白,如今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那件事…怪不得你。” 徐渺看向她,神情复杂,沉默了半晌才说道: “是我自己无能,奈何不了别人,只好迁怒于你罢了。” “小姐,您别这么说。” 柳儿忙摇了摇头,说道: “我知道您有自己的苦衷,况且原是我自己不小心。” “什么苦衷?” 徐渺自嘲道:“不过是既轻信还愚蠢罢了。” “骨肉之间居然能险恶至此,别说是小姐,就算是老爷不也没有想到么?” 柳儿看着青石板上散落的几张湿溻溻的纸钱,哀然道。 徐渺立在廊下,只觉得远处的哀泣声随着冷风吹了过来,但总是隐隐约约的,仔细一听也并不真切,仿佛只不过是滴滴沥沥的雨声在耳边萦绕久了,让人有了几分恍惚罢了。 “走吧。” 凄风苦雨之中,她心下哀恸,却也只得勉强忍住泪意,说道:“这一次不能再往后退了。” “是。” 柳儿抚着她,轻声应道。 二人步履匆匆地赶到侧门时,看门的家丁拿着酒葫芦,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徐渺紧张地看着柳儿悄悄上前,待她偷到钥匙打开门锁后,趁着旁边再无旁人,快步的走了出去。 “小姐,寅时之前回来啊。” 柳儿将钥匙放入她掌心。 “你放心。” 徐渺紧握了一下她的手,保证道:“我会小心的,就算是出事,也不会再连累到你。” 说罢,就快步向接应自己的小厮走去了。 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渐渐从视线中消失,柳儿这才将门缝合上,喃喃道: “不会再让你出事了,小姐,这一次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会护住你的。” -- 31 小茶会画画这件事,温喻是在一个事后的清晨知道的。 那是她们离开庆州的第三天,当时她刚刚睡醒,闭着眼懒洋洋地翻过身后,正打算抱过枕边的小美人儿再缠绵一番,结果却意外的捞了个空。 摸着身旁尚有余温的空荡床铺,温喻感觉有些奇怪: 毕竟…按照昨晚的折腾法,这小丫头此刻应该还在被窝里睡得正熟才是。 “茶茶。” 温喻向床帐外唤了一声。 “主子,姑娘去小书房了,您可有什么吩咐?” 听到声音,门口的丫鬟忙应道。 “过会儿把早膳送进来,再告诉厨房的人做些核桃枣糕当下午的点心。” 想了想小茶最近偏好的口味,温喻坐起身,对伺候自己穿衣的丫鬟吩咐道。 “小茶最近字练得勤吗?” 穿戴整齐后,温喻一边将妆台上的耳坠放进匣子,一边问道。 “姑娘一向最听主子的话,每晚都要写三张字帖的。” 丫鬟恭声答道。 温喻“嗯”了一声,过了片刻,又随口问道: “她既是晚上练字,那今天起这么早做什么?” “姑娘应该是又去画画了。” 从丫鬟的神情上看,她似乎早就对这件事习以为常了。 “小茶还会画画?” 听了这话,温喻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意外。 “姑娘吃完早膳经常去画的呀。” 丫鬟看着温喻,语气有些讶然。 “主子您长袍上的玉兰花就是她画的图,然后照着绣出来的。” 说罢,大约是怕温喻不信,她又忙补充道。 “是么?” 温喻抚着袖口那细密平整的针脚,心里多了几分好奇。 于是在丫鬟告退之后,她状似无意地漫步到了书房的门口。 大约是她刻意放轻脚步声的缘故,背对着她的小茶依然专心致志的拿着笔在宣纸上涂涂画画,并没有发觉有人靠近自己。 温喻见小茶勾描得正起劲儿,倒也没打扰她,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欣赏着纸上的内容: 只见工笔细描的山水亭台之间,端的是繁花似锦、柳色如烟,成双的鸟与蝶翩然其中,看上去既热闹又颇有趣意。 温喻看着那画面中浓淡相宜的色彩,发现这小丫头的画技还真是…意料之外的不错。 “这张画得是仕女么?” 见小茶放下笔抻了个懒腰,温喻这才走上前,指着一张被卷起来只露出少许女子裙袂的画作问道。 凭空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得小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她捂着胸口望向忽然就站到自己眼前的人,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是只饱受惊吓的小兔子。 过了片刻,她才想起要回温喻的话,可偏偏之前听得又不真切,最后只得按着刚才脑海里的一点儿模糊印象,有些怯怯地问道:“什…什么驴呀?” 看着有几分傻乎乎的小茶,温喻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儿,神情故作认真地答道:“小呆驴呀。” 小茶在温喻身边跟得久了,一听了这话,又哪里会不知对方这是在打趣自己呢? “姐姐。” 她轻轻拽了拽温喻的衣袖,既像是撒娇又像是害羞。 “来,乖茶茶,陪姐姐欣赏欣赏这幅画,怎么听说上面还有头驴呢?” 温喻忍俊不禁地瞧着她,说道。 “不不不、不…” 在看清她到底要拿哪副画之后,小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纸卷好藏到身后,并有些局促的跟温喻地解释道:“还没填上色呢,不好看的。”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见小茶如此遮遮掩掩,温喻反倒愈发好奇那画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这般心虚,所以她故意有些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干坏事了?” “主人,奴没有呀。” 此话一出,小茶连忙摇头否认道。 “是么?” 温喻懒洋洋地瞥了眼小茶身后藏着画纸,既不催促也不揭穿,只是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 小茶最怕她这么看自己,可一想画上的内容又只能壮着胆子跟对方商量: “真的画得不好,还是…不看了吧?” ”可以啊。” 温喻微微颔首。 听了这话,小茶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就看到温喻转身向外走去。 完了… 主人好像生气了…… 见状,小茶立马吓得就追了出去,一路小跑到了温喻面前,以一副壮士断腕的姿态将画送到对方手上。 “姐姐,画给您看…就别生气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窥着温喻的神色,语气弱弱地说道。 温喻不接画,晾了她一会儿,才悠悠地开口说道: “这可你是自愿让我看的。” “对的,您肯瞧奴的画,奴可高兴了。” 小茶一边为难得不行,一边又只得陪着笑脸。 看着小茶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温喻悄悄地翘了下嘴角,可等她施恩般地拿过那张画展开一瞧时,里面的内容却让她有些不可置信。 “你……” “对不起。” 小茶蔫头耷脑的站在那儿,像是个做了错事被抓了现行的孩子。 “我的乖宝儿呀。” 端详了一会儿画上那两个交叠的小人儿,温喻笑吟吟地捏了捏小茶红透了的脸颊,不由得啧啧称奇道: “真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还会画春宫图啊…” -- 32 在所有的小册子都被翻出来之后,小茶很尴尬。 看着若有所思的温喻,此刻,她真的深刻的体会到了何为悔不当初。 “姐姐,我当时都说了不要看来着,是徐渺小姐她非要塞给我的……” 指着箱底那几本什么姿势都有的图册,她红着脸小声地嗫啜着。 “是么。” 温喻专心翻看着册子上的内容,半晌才漫不经心地应了她一句,看上去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说辞。 “你很喜欢这个姿势吗?” 温喻指着明显被翻看过很多次的一页,饶有兴致地问道。 “没…没有呀。” 快速地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之后,小茶将目光转向了旁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自然一些。 “嗯?不喜欢么。” 温喻笑着抚过纸张上的墨痕,朝她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再仔细看看,这上面还有你画的小花呢。” 小茶难为情地瞧着那页,只见那画上的粉衫女子在竹席上,膝盖打开跨坐在爱侣身上,随着对方的抽送顶弄而钗散鬓松,一副娇软无力之态。 温喻觉得她此刻羞羞答答,刚才却在挥毫泼墨的反差很有意思,于是就故意指着画中女子右上方位置的簪花小楷,问道:“这上面写得什么呀,茶茶。字太小了,我懒得看,你给我读读。” 那是首颇具艳情的诗: 垂幔掩云屏,缓带解罗裙, 锦衾翻红浪,吟颤叙欢愉。 听完小茶磕磕绊绊地读完,温喻似乎并不满意,她挑了下眉,用指尖抵着被忽略掉的两个字,训道: “茶茶,不许丢三落四的,好好读完整了。” 被点名批评的小茶低着脑袋,悄悄地瞄了温喻一眼,见她神情认真,只得小声地把自己画了小花的两个字读出来:“坐莲。”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温喻捏了捏她的小腰,问道。 闻言,小茶忙摇了摇头。 可很快,她小巧的耳垂上就逐渐染上了些许娇艳的粉红,惹得温喻轻轻地咬了一口那处诱人的软肉,然后才说道:“这么急着否定,看来茶茶还是懂的。” 微微夹杂着刺痛的酥麻感让小茶轻轻喘了一声,她看着纸上那朵小小的莲花,觉得羞怯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懊恼自己这惹祸的好奇心: 在徐府做客的前二天晚上,徐渺忽然单独找到她,送了她不少点心之后,又神神秘秘地塞给了她这些小册子,原本她打算等着徐渺离开再把它们扔掉的,谁曾想在送对方出门的时候,正巧碰上温喻回来了。 出于怕被笑话的心思,她决定等其他人都不在的时候再偷偷丢掉,结果…… 在百无聊赖的一个晚上,恰好温喻不在家,拿着包袱里早就准备处理掉的小册子,抱着批判的态度,她翻开了里面的内容,在看了几页之后,小茶感觉自己新世界的大门好像被打开了。 或许,以后跟姐姐亲热的时候…可以换个姿势? 小茶涨红着脸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毕竟平时就算有毯子垫着,跪得久了,她的膝盖也还是会觉得不舒服,要是能躺着的话,应该会省力很多吧? 带着欢爱时能少受点儿折腾的想法,小茶仔细地研究了一番书里的东西,并在与温喻尝试了几次过后感觉还挺好用的,因此这几本被嫌弃的小册子就被她偷偷摸摸地留下了,直到今天被人赃俱获了… “难怪我家小茶茶这两天如此会勾人儿,原来私藏了好东西,自己偷偷补习功课了呀。” 温喻用指尖轻轻抚弄着小茶的唇,调笑道。 小茶听她说这话羞得不行,有些想跑开偏又没那个胆儿,最后只得用手背搭在发烫的脸颊上说道: “奴想着学上面的东西,好好伺候您,让您尽兴来着。没想私藏的,您若是要这小册子,奴就把它们都交给您,您随意处置就是。” 温喻瞧着霞飞两颊的小茶,觉得今日之事好玩儿的同时又觉得自己这屋里人实在是乖得惹人疼,于是她将小茶搂到怀里,低声哄道: “好姑娘,你既然这么说了,这书上所言,光看着那多无趣,如此欢愉之事,还是劳烦你亲自教教我吧。” -- ⑼ń⑼f.čōℳ 33 “懒茶茶,动一动,” 看着摆动着细腰不一会儿就娇喘吁吁的小茶,温喻捏着她白嫩的臀瓣,不轻不重地捆了几下。 “呜…姐姐,奴没力气了,咱们稍歇一歇,好不好?” 小茶的跨坐在温喻的身上,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可怜兮兮地讨饶道。 “不是才吃过早饭的么,怎么又这么快就没力气了?” 温喻摩挲着她大腿内侧的肌肤,感受到她的细颤之后,低声问道。 “奴就喝了碗清粥呀,珍珠肉圆子都没来得及吃呢…” 一听这话,小茶顿时有些委屈巴巴的,要知道她最喜欢吃后厨做的糯米肉丸儿了,可温喻随意吃了几口饭,就把她又拎回到床上来了,还美名其曰是带她消化食儿。 一想到这儿,她就难过得不行。 看着惬意地倚在软垫上的温喻,她不由得小声地控诉道:“奴、奴还没吃饱呢…” 打量着这位难得壮着小胆儿顶撞自己的屋里人,温喻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消极怠工你还有理了?” 温喻揉捏着小茶的乳尖儿,微微加了点儿力道,训道。 感觉到胸前的疼痛,小茶哀哀地叫出声,忙对着温喻求饶道:“姐姐,是奴错了,求您轻、轻点儿。” “还敢不敢了,嗯?” 温喻又揪了揪她另外一边的小红珠,问道。 “不敢了,不敢了。” 怕她再用力捏,小茶吓得连连摇头。 “吃那么多,我也没见这两个小包子长大多少。” 温喻把玩着小茶柔嫩的乳肉,看着她被吓唬住的小表情理直气壮地斥道。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被戳到短处的小茶有点感觉理亏,于是她做出意乱情迷的神情,轻吟着像只发春的猫儿似的在温喻的怀里蹭来蹭去,试图让自己的主人别再责怪自己。 看着那个在自己身上撒娇卖痴的小东西,温喻挑了挑眉,懒洋洋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终究是放她一马,只是柔声问她:“真没力气了?” 小茶试着又动了两下,然后有些为难地望着她,语气弱弱地提议道:“太累了,要不…还是姐姐在上面吧。” “小坏蛋,累的时候倒想起我来了?” 温喻笑骂着将小茶轻轻推倒在床上,然后搂过她柔软的腰肢,让那双纤细雪白的腿分开,指尖在已经流出淫液的粉红色肉缝里缓缓搅动。 湿润的花唇被揉弄的时候,敏感的阴蒂也被或轻或重的捻动着,酥麻的快感从私密处传来,让身子本就有些酸疼的小茶直接瘫软成一团儿,任由对方恣意玩弄。 “瞧瞧,还没插进去就流了这么多水。” 温喻故意将沾了不少透明汁液的手指在小茶的眼前晃了晃,笑道:“之前说你是个小荡妇,你还哭哭啼啼的不依呢。” 这些羞人的荤话,让小茶红着脸嘤咛了一声,因为已经了解这是床笫之间的情趣,这次她倒没因为几句话而眼泪汪汪的,只是红着脸说道: “就、就算如此,奴也只是姐姐一个人的小荡妇…” 如此讨人喜欢的回答,让温喻的欲望被彻底挑动起来,在甜软的呻吟声中,她轻轻含住小茶挺立起来的乳头,小而敏感的嫩肉被舌尖儿舔弄的同时,又被牙齿轻咬。 “舒服吗,茶茶。” “嗯……” 小茶喘息着,湿漉漉的双眸望着温喻,哀求道。 “姐姐,求您,啊…一会儿慢、慢点儿。” “娇气包,你这小嘴儿那么贪吃,喂得慢了怎么能吃饱呢。” 温喻吮咬着她纤细的颈部,微凉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没入那窄小而温热的甬道,在花壁内敏感的那片软肉上绕着圈地刮弄着,不顾身下之人啜泣般的讨饶声,轻浅地抽出后又深深顶入。 猛然间被席卷肉体的快感所吞没的小茶哼唧着,下意识地想要合拢双腿,却被警告似的掐了一下敏感的花蒂。 此刻,些许的疼痛却让腿心那酥麻的感觉愈加明显了。 小茶呜咽一声,只好重新分开腿,承受着对方在自己湿得一塌糊涂的穴里狠狠捣弄。 不断攀升的快感让小茶急促地喘息着,她难耐地仰起头,白嫩的脚背紧绷成直线,最终在淫靡的水声里迎来了高潮。 抱着彻底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小茶,温喻爱怜地吻了吻她的脸颊,轻笑道:“现在吃饱了没,我的小淫娃。” 激烈的欢愉过后,小茶乖顺地枕在温喻的胳膊上,显得有些筋疲力尽。因抽插而流出的淫汁顺着花穴慢慢淌出,让颤抖的大腿都渡上了层莹润的光晕的同时,也将她身下的床单都弄湿了一小片。 “怎么就这么能淌水呀。” 温喻起身拿过浸在温水里的帕子,刚刚帮小茶擦了几下,就看见那小东西眼眶泛红,将脸埋到她的怀里后,哽哽唧唧地哭了起来。 -- 34 “怎么了,茶茶,是我弄疼你了吗?” “好了,乖宝儿,你流了这么多水难道不渴么,我去给你倒盏玫瑰露如何?” 随口安抚了几句,见小茶还是抽搭个没完不理自己,温喻不由得也心烦起来,于是她捏着小茶的后脖颈,将那个泪眼朦胧的小哭包从怀里拎了出来,训道: “每次完事都要嚎,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毛病?” “不是的,姐姐,奴是因为…” 瞧着温喻的脸色不太好,小茶忙止了泪解释道。 “跟着我…就这么让你们委屈么?” 看着小茶那副怯怯的神情,温喻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顿时变得冷冰冰的。 “您是奴的恩人,伺候您奴是心甘情愿的呀。” 听了这话,小茶觉得疑惑的同时又隐约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偏偏一时半会儿的又说不清是到底怎么回事儿。 “哦,所以你伺候我,其实就是为了报答我,对吗?” 温喻挑了挑眉,表情中带着几分“果真如此”的意味。 这下小茶有些为难了,这叫她怎么说才好呢? 细细想来,除了一部分的感激之外,她对温喻的感情还真是挺复杂的: 虽然她曾做过倌人,但毕竟是出生在清白人家,沦落烟柳之地也是因为年少无知而被奸人诓骗,所以她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既然委身于温喻,也就没再有什么其他的念头,只想着乖乖跟着对方过日子而已。 况且平心而论,温喻对她也算是不错,尽管有时脾气古怪,且在闺房之内还有些特别的小嗜好,但人无完人,总的来说小茶还是很喜欢她的。 于是思索了一会儿,小茶认认真真地对温喻说道: “姐姐是个好人,能被您看上是奴的幸事。” “是么?” 温喻嗤笑一声,捏着小茶的脸,嘲讽道: “不过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情,茶茶。我温喻可不是什么善人,买下你更不是为了救你于水火之中,而是为了解闷儿、泄欲用的,所以你不需要感恩戴德。” 见小茶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没什么反应,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要是想恨我,那也无所谓。” “奴是真的很感激姐姐,只想好好服侍您的。” 小茶让她直白的话语说得有点儿难过,但她心里也很清楚温喻养着自己也的确就这些用途了,所以既然主人有质疑,她还是很愿意向对方表达自己的心意的。 温喻看小茶表情诚恳并不似作假,语气稍作和缓,但也还是警告她道: “就算是你口是心非,我也不会心软放你走的。” “奴、奴不想走啊?奴早饭还没吃完呢…” 小茶疑惑不解地望着温喻,弱弱地辩白道: “奴刚才就是肚子饿了,头晕没听清楚您说的话。” “乖,你要是能一直抱有这么好的心态,我也会很乐意宠着你的。” “不许背叛我,明白了么?” 温喻捏着小茶的下巴,表情严厉,语气凶狠。 “知道了,姐姐。” 见小茶依旧是毫无怨怼地望着自己乖乖点头,温喻不由得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然后像是忽而意识到自己前后行为的不一致,她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手,看着小茶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生气了呀?” 险些就要经历一场暴风雨的小茶望着温喻离开的背影,有些茫然道:“主人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 35 小茶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见只在话本子里听说过的刺客。 刚做好晚饭的她在把饭菜摆上桌后,猝不及防的被一个黑衣人从身后掐住了脖子。 “敢乱叫就杀了你。” 黑衣人捂着她的嘴,声音听上去沙哑而怪异。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茶一时间有些发懵,面对着凶神恶煞的歹人,她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温喻在哪?” 那人问她。 “喻夫人她…她外出了。”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刃,小茶下意识地隐瞒了温喻的行踪。 但很显然,黑衣人并不相信这个没有精心编制过甚至还有些拙劣的谎言。 “少糊弄老子,温喻要是出去了,那这一桌子的菜是在等谁吃?” 黑衣人嗤笑了一声,语气很是不耐烦威胁道: “你再不说实话,小心性命不保。” “船靠岸总是得买些东西补给,夫人她亲自去挑选物什也是常事。” 小茶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面对歹人能如此镇定。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夫人的事,我们这些做奴婢哪里敢、敢过问。” 感受到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小茶哆哆嗦嗦的答道。 “茶茶,你摆个饭菜怎么用了这么久,我那件月白色的长衫你收拾到哪去了?” 话音一落,就见温喻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注意力被吸引的杀手,小茶心道不好,连忙朝着温喻大喊道:“姐姐,小心!” 听到小茶提醒的温喻皱着眉站在原地,看着走向自己的杀手却没有什么躲闪,似乎还没意识到危险在逼近自己。 眼见着刀刃离温喻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心急如焚的小茶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抄起桌上那一盆冰糖肘子就扣到了那黑衣人的脑袋上。 在瓷盆破碎后的短暂静默里,黑衣人摸了下流血的脸,然后看着从头上滑落到地面的肘子跟酱汁忽地发了狂,在大喝一声之后,猛地冲向了小茶。 此时温喻也反应过来,将随身的匕首掷向了黑衣人,那人虽堪堪躲过但也身侧也被划了一道口子。 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黑人似乎被彻底激怒了,他转过身去望着温喻,然后又看了看小茶,骂道: “小贱蹄子,你死定了。” “还不快进来?” 见状,温喻向门外斥了一声,眉宇间也带了些阴沉。 话音刚落,文宣就带着人急忙地冲进了屋,一时间场面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打翻的桌椅板凳,倒扣的饭菜,躲闪的刺客,一拥而上的护卫,不知所措的小茶,看起来混乱无比。 惊呼声、叫喊声、打骂声掺杂着重物倒地、瓷器破碎的声响,听得人心烦意乱。 待到刺客被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时候,房间里的陈设几乎被毁了个遍,看着摔倒的小茶以及满地狼藉,温喻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平添了几分怒意。 在把黑衣人捆成粽子之后,文宣理了理沾上尘土的衣服,然后向温喻请示该如何处置刺客。 “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死了,等我倒出时间再收拾。” 吩咐完侍女将止血粉跟白纱步拿来后,温喻轻拭着小茶流血的伤口,瞥了一眼在地上挣扎地黑衣人神色阴狠。 -- ⑼ń⑼f.čōм 36 “所以说,你到底是疯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非得翻窗户让人打一顿才觉得舒服么?” 看着蹲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侄子,怒气消退的温喻此刻是既无奈又费解,恨铁不成钢之余甚至还有点儿想把这个丢人现眼的蠢货扔下船舱。 “姑母,你变了。” 鼻青脸肿的彪形大汉抬起头哀怨地望着她,一边揉着被绳索勒出青痕的手腕一边控诉道: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当初我打碎了你最喜欢的玉镯子,你都没说过我一句,现如今怎么就这般狠心了?” 作为家里的备受宠爱的嫡子,温子瓀从出生就是父母掌心上的宝贝,年纪不大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平时多吃一口饭都能让一圈人高兴半天,哪里受过今天这般苦楚?所以温喻刚把人从货舱里放出来,这位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就开始又哭又闹的作上了。 “姑姑,您老人家为了个小狐狸精连骨肉亲情都不要了,你自己拿匕首扔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让那群底下人群殴我呢?” 听到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温喻烦躁地按了一下眉心,但还是很有耐心地说道: “子瓀,我想我们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我哪里误会了?没认识这个小贱人之前,姑姑从没这么对待过我!” 温子瓀一屁股坐在地上,颇有要开始撒泼打滚的架势。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对你了,只不过是那个时候你还小不禁打而已。” 看在自己早去的哥哥的面儿上,温喻转了转心思终究还是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子瓀,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行事还跟小孩子似的呢。” 面对已经十七岁还如此幼稚的温子瓀,再想到自家某些同样的不怎么争气的子侄们,温喻忍下把这群孽畜都打一顿的念头,带着慈爱的表情她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有孝心来看望姑姑,姑姑很高兴,但是你这个上门的方式,姑姑不喜欢。”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温子瓀先是有些心虚,但随后又申辩道:“我…我这不是帮您考验一下身边的人忠不忠心吗?” 原本他也没什么恶意,只不过是听自己母亲说姑母纳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喝了几杯黄汤之后,就仗着几分醉意想来看看。 “总之,就是姑姑你变了。” 此时酒醒的温子瓀自知理亏又辩白不过索性就耍起赖来。 “或许吧。” 温喻捻动着手里的念珠,然后既像是惋惜又像是叹息一般道:“年龄大了,总归是容易心慈手软一些的,这要是搁在以前,你要是再招得晚点儿,姑姑就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见温子瓀低着头不出声,温喻又哄劝道: “子瓀,咱们许久没见,姑姑也惦念你和你母亲过得可好,咱们一家子骨肉毕竟是血浓于水,想来你也是如此,少年人容易冲动又爱淘气,姑姑能理解,今日你我难得见面,咱们可得好好喝上几杯,好孩子,快起来吧,地上凉,仔细着了风寒。” 听到温喻这么说,温子瓀不由得愣了一下,想着自己之前的遭遇不由得有些心有余悸,他虽然任性倒也不是没有眼色,今天这事的确是他做的失礼,又想到自己这位姑母一向是凶名在外,是以温喻给了他台阶,他也就赶紧下了,毕竟他闹也闹了,人家赔礼也赔了,要是再没完没了的纠缠,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到时候反倒没意思了。 终于让自己这位大侄子乖乖闭上了嘴,温喻忙吩咐文宣准备好一桌酒菜把他灌醉后送进了客房。待到这熊孩子睡熟,温喻只觉得当初自己不成亲的选择真的是无比明智。 处理完烂摊子之后,此刻温喻只想抱着她的小茶茶早点休息,可一想到那个从不惹自己烦心的乖娃娃因为温子瓀的莽撞平白无故的多了好几处伤,她就心烦气躁得很,特别是看到罪魁祸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她更是面色不善。 “狗东西…” 思考了片刻后,温喻在始作俑者身上挑了一处既疼又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淤青踢了过去,然后心满意足地听到一声粗犷的惨叫声。 看着惊魂不定又很是茫然的大侄子,如愿以偿的温喻露出个和蔼可亲的笑容,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 “没事儿,睡吧,你刚才就是做噩梦踢到墙了。” -- 37 “茶茶,别告诉我,今晚你又不舒服了?” 在又一次被婉言拒绝之后,温喻凝视着锁在床角支支吾吾的小茶神情很是不虞,嗤笑道: “这次是什么原因啊?来月事还是受风寒?来,想个新鲜点儿的借口让我见识见识。” “奴、奴……” 看着似乎有些恼的温喻,小茶虽然很害怕,但犹豫再三之后,她还是低声下气地跟对方商量道: “姐姐,下次吧,好不好?” “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温喻拽过小茶挡在身前的薄被,问道: “你如今是贞洁烈妇不成?我碰不得也摸不得了?” “姐姐,奴不是这个意思。” 小茶缩在角落里仿佛是一个被纨绔调戏的良家子,眼见着自己光裸着的身子就要让人看个清楚,她不由得紧张地捏着被子的一角,低声哀求道:“求求您,别这样。” 见小茶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温喻简直都要气笑了,要是让旁人看见这副光景,知道说这是她要自己的屋里人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自己从外面强抢民女然后欲图不轨呢。 “别这样?这样是哪样?” 温喻扯过小茶身上的遮挡,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像是个要欺男霸女的恶霸般将人按在了身下,边啃咬着小茶胸前的乳尖儿边粗鲁地分开了她的双腿将手指探了进去。 小茶猝不及防的被按倒,又被如此对待,又羞又怕之下不由得惊叫一声,然后就听得对方轻笑一声说道: “小娘子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就算是贞洁烈女恐怕也只能让我这个登徒浪子恣意妄为了。” “主人,您轻些,啊……别、别那么急。” 见温喻这般,小茶心知这位难伺候的主儿已是被挑起了兴致,要是再推脱恐怕是要惹恼了对方,到时候不折腾自己半宿怕是难撂开手,于是也只得暗叹一声,乖乖顺着温喻的揉弄。 “啧,你这小娘子未免太善变了些,刚才还百般不情愿,如今怎么就从了呢?” 温喻见她配合,满意的捏了捏她的耳垂,然后坏心眼儿地问道:“难不成是贪恋情欲的滋味儿舍不得拒绝了?如此看来你那前夫倒是个银样镴枪头,让个小娇娘夜夜独守空闺,也难怪你寂寞难耐出来偷人了。” “姐姐,奴没有什么前夫,也没有去偷人呀。” 小茶让她说得云里雾里,一边轻喘着一边解释道。 “小骗子,你要不是偷人被发现了,你前夫又怎么会把你卖给我的?当着新主人的面,你还敢撒谎,看来我得好好罚你才是。” 温喻勾了勾唇角,然后一本正经的编造着身下人的罪行。 这是…又要玩儿角色扮演之类的了? 敏感的花蒂被指尖重重地抚弄着还伴随时不时的轻掐,小茶酥软了身子,告饶道: “对不起,主人,奴…错了,奴再也不敢撒谎了。” “那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许有欺瞒知道吗?” 温喻点了几下她的嘴唇说道。 “知道了,主人。” 小茶轻喘道。 “你第一次偷人是什么时候?奸夫是谁?” 温喻用指尖轻叩了几下小茶的贝齿后将手指伸进她的口腔里,拨弄着里面柔软湿热的舌尖,像是对待小茶身下的某张小嘴一般进进出出着。 “呜……” 上下都被亵玩的小茶感觉自己变得湿哒哒的,偏偏她还要一边要迎合着对方的逗弄,一边思考一个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奴不知道……真的不记得了呀。” 小茶拉着温喻的衣袖,委委屈屈地说道。 她根本就没偷过人嘛…明明跟着某个难伺候的坏女人就够她受的了,她还哪有那个心思再去招惹别人呢? 看着笑意盈盈的温喻,小茶哼哼唧唧的不由得有些哀怨。 “看来你这淫娃娃之前是偷了不少人,要不然怎么都记不住了呢?” 温喻收回手,将沾在指尖上涎液慢条斯理地蹭到小茶的乳尖儿上,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些野男人记不住…” “第一次挨肏什么感觉你总记得住吧? 如此粗俗而直白的语句,让小茶顿时杏眼儿圆睁,她有些震惊地望着温喻,随后羞的浑身都发烫。 可说这荤话的人却依旧看上去文雅得很,仿佛自己刚才不过是唠了几句家常罢了。 “有…有些疼。” 小茶磕磕绊绊地回答道。 “只是疼吗,不舒服么?” 感受到湿润的肉壁越发绞紧,温喻放慢了顶弄的动作,每一下的抽插都又轻又缓,逗弄得那穴口愈加紧箍着手指不放。 “舒服的。” 小茶呜咽着翘高了屁股迎合着对方的肏弄,然后被迫用身体重新回忆着之前被开苞的种种。 “哦,怎么让你舒服的,你仔细说说,不许隐瞒。” 温喻瞧着她的神情觉得有意思得很,于是又继续煞有其事地审道。 绵绵的快感把小茶折磨得有些心焦,她轻摆着腰肢迎合着温喻的爱抚,哼哼唧唧地求道: “姐姐,奴实在是说不出来,求您饶过奴吧。” “是这种么?” 指腹捻动着乳肉上已经挺立着的那两颗粉红果实,温喻问道。 “不、不……” 小茶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不是?” 对方故意地曲解着她的意思,捣弄着她甬道中最敏感的软肉,然后貌似体贴地征询她的意见道:“那是这样?” 强烈的快感让小茶扬起了纤细的脖颈,呜咽了几声竟泄了身,如此的敏感倒是让温喻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她慢慢地摩挲着怀着人细腻的肌肤,调笑道: “淫娃娃,别光顾着享受,主人在问你话,嗯?” “嗯…奴没有奸夫,要偷人也只让主人来抱。” 情潮初褪的小茶软软地依偎在温喻的怀里,脸上的神情很是郑重。 “既然你心里没有别人,怎么最近连碰都不愿意让我碰呢?” 听她这么说,温喻亲了亲她的脸颊,语气认真地问道。 看温喻如此,小茶陷入了沉默,心知自己若是再找理由推诿过去,难免会惹人多心,于是犹豫了片刻之后,她牵过温喻的手,让她的指尖慢慢划过自己腰侧和背部的伤痕上——那是她之前摔倒在瓷片上时留下的,现在已经结成了几道深红色的疤。 “奴怕姐姐嫌这里丑,然后……就不喜欢茶茶了。” 她忐忑不安地看了一下对方的神色,然后垂下双眸说道。 虽然这个答案不出所料,但真正听小茶说出来,温喻还是叹息了一声。 见她叹气,小茶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刚要起身拿过衣服遮住身子就又被拽了回去,正茫然间就看见温喻俯下身轻柔地吻上自己腰间的疤痕,似是颇为无可奈何地感慨道:“傻丫头,我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你。” -- 38 一夜缠绵之后,彻底安下心的小茶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儿,看见温喻也不东躲西藏了,甚至还比以往要更加活泼粘人了许多。 对此,温喻倒是很喜闻乐见。 说起来她买下小茶已经有些日子了,但在日常相处中小丫头还是对她怕得很,做什么都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虽说屋里人不恃宠而骄是件好事,但太过拘谨了倒也没什么意思,太恭敬了看着也生分,远不如像如今这般敢说敢笑的感觉亲昵有趣。 “子瓀怎么样了?” 感受到后宅安宁的温喻语气要比以往柔和许多。 “好些了,毕竟年轻又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但不妨事。” 文宣一边研磨着药粉,一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子瓀还是跟以前一样怕疼,药还没敷上去就开始喊,吓得叶大夫手一哆嗦药瓶子直接摔地上了,这不,人家叫咱们赔呢。” “这孩子就是娇气,偏偏还能闯祸,这些年我跟其他人给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要不看在大嫂的面儿上,他早让人收拾惨了。” 一想到这个成天招花惹草不干正事儿的侄子,温喻就头疼得很,他大哥走得早,早些年家里全靠大嫂陈鱼支撑着,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自己这位嫂子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对她们这些弟弟妹妹都很是照顾,自己的生意能如此顺利陈家在这其中也出力不少,所以对于温子瓀这个从小被大嫂宠坏了的心尖尖,她们都有些无可奈何。 “说起来,您从一开始就认出来那是咱家少爷了吧?” 文宣瞧着温喻,眨眨眼说道。 “怎么话这么多呢你?” 温喻瞥了一眼门窗,见二者都紧关着,才轻声骂道。 “就您那阵仗,雷声大,雨点小的,要真是按刺客处置的话,房门都进不去就该让咱们的人给扔江里喂鱼了。” 文宣收起捣药杵,打趣道:“真没想到您也有怕的时候。” “我是怕大嫂知道了又要哭,那么个聪明人偏偏就收拾不了温子瓀这个孽障,这些年我看她头发都白了不少,焉知不是让那小子给气的。” 温喻拿过药瓶递过去,沉声道:“这孩子越大越不知深浅,我的内宅他也乱闯,要光是这样我倒也懒得跟他计较了,你可知他最近都跟哪些人厮混在一起?” “我听说他这两天都在外头的庄子打猎吃酒,虽依旧不在意功课上的事,但毕竟也消停了不少。” 见温喻神情不悦,文宣忙劝解了几句。 “若真是如此,我反倒要烧高香了。” 温喻冷笑了一声,语气嘲讽道: “你看到的都是幌子罢了,他这半年跟洛家的老幺走得很近,成天花天酒地不说,还在外面养了两个戏子。要不是我派人去细查,恐怕一时也发现不了。” “这孩子怎么…” 文宣想说他不上进,但又想着毕竟人家亲姑姑在眼前也不能说太多,所以只问道:“那大夫人可知道这事儿?” “我前几天已经派人去料理此事了。” 温喻挑了下眉说道:“等我处置了那两个妖精,再好好收拾温子瓀。” “难怪呢。” 文宣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你一个人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温喻打量着文宣,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没有告诉自己。 “嗯…有件事儿我没来得及告诉您老人家。” 文宣瞧着温喻,似乎有些为难。 “说罢。” 温喻一边归拢着散落在桌上的药材一边说道。 “小少爷给您送了份厚礼。” 文宣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 “哦。” 温喻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问道: “都送了些什么啊?” “那个…在离这儿不远的房间里放着呢,您还是亲自去看一眼吧。” 文宣想了想,态度多了几分谨慎。 “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神神秘秘的?” 温喻瞥了他一眼,说道:“走吧。” “得嘞。” 文宣站起身走在前面引路,等到了同层右侧的第二个房间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温喻,然后慢慢推开了房门: 随着两声娇滴滴的“大人万安”,一对儿如花似玉的美人妩媚地跪在了温喻的面前。 -- ⑼ń⑼f.čōм 39 “怎么样,姑姑,你瞧瞧这皮相、这身段哪个不比你屋里的那个小青桃子带劲儿?” 温子瓀指着立在台阶下的那两个娇妍袅娜的女子,语气很是得意——这是他从顶好的欢馆中物色出的清倌儿,正是二八年华,不仅通晓诗词,精通歌舞,最重要的是在床榻之上也颇有些秘技。 原本这是他花了大价钱想留给自个儿享受的,谁曾想刚买回来没几天,他逃学赌钱吃花酒的事就让温喻给发现了,眼见着这事儿可能会捅到他亲娘跟前去,秉持着及早解决危机的想法,他决定赶紧给自己这位喜好女色的姑姑送份厚礼,这样增进姑侄感情的同时,这枕头风一吹也方便他开口求对方网开一面不是? 所以在吩咐底下人将她们好好拾到一番后,温子瓀便亲自将人送了来,此刻两女皆芳脸匀红,黛眉巧画,作舞娘的装扮,上身着藕荷色素锻裹胸,外罩荼白纱衫,下着银丝百蝶罗裙,走动间就能露出奶白的肌肤。 温喻抿了口酒,目光在两位娇波顾盼的佳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浅浅一笑说道: “遮得这么严实真是难为你看得清楚。” 温子瓀听到这话,心知这事可能有门儿了,连忙转过脸对二人训斥道: “你们两个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呢?怎么连个有眼力见儿的都没有,还不把碍事的东西都脱了!” 当曼妙的胴体完全展露在了暧昧的烛光下时,温喻朝其中的一个清倌招了招手,问道:“叫什么名字?” “奴婢怜香。” 那女子微低头莲步轻移,系在纤腰间小巧的银铃铛在行走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轻盈的身段配上柔柔弱弱的神情,端的是一副若柳扶风之态。 温喻懒洋洋地拨弄着怜香腰链上坠着的小珍珠,将目光移向她的身后道:“你呢?”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奴婢爱玉。” 另一个娇娘听到问话也忙向温喻请安,一对挺翘丰满的酥乳随着屈膝行礼的动作而颤巍巍的,其丰腴美艳犹如夏日枝头上熟透的蜜桃,诱得人忍不住生出几分攀折品尝的心思。 “姑姑,我知道你喜欢干净的,这两个还没让人梳弄过呢,是桃花里从小调教的清倌,能歌善舞不说,平日有最是会伺候主子,就算您不缺端茶倒水的人,让她们给您暖床扫榻也是好的。” 温子瓀瞧着温喻的神色并不是十分感兴趣,忙对她列举这二女的种种好处,说道最后他忍不住心疼道: “要不是你是我亲姑姑,我才不舍得送给你呢!” 温喻慢慢地抚过绘着竹雀图的白瓷杯盏并不理他,只是兀自把玩着眼前的那套茶具,过了半晌才悠悠说道: “你即是这般喜欢,我又何苦夺人所爱呢,不如你把那两个戏子也带走,成天左拥右抱多好啊,还读什么书呢,你说是不是?” “嗐,姑姑,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我哪有什么不舍得的,咱们可是骨肉至亲,你不管我谁管我呢?” 温子瓀看她如此,忙撒娇耍赖道。 “子瓀,你若不说实话,我也懒得做这恶人,反正有的是长辈管教你,与其听你跟我这儿鬼话连篇,倒不如让你叔叔他们来问。” 温喻看着他轻轻地笑了起来,眸光平静而幽沉。 要说天不怕地不怕的温家小少爷最怕谁? 算起来,除了他自己的老子娘、温喻这位凶名在外的亲姑姑、余下一位就是他的小叔叔温柔了。 温柔此人名字虽有几分女气,但其为人温和正派,性格刚直不阿又颇有智谋手段,平时最是看不惯自己亲侄子干得那些偷鸡摸狗事儿,每次叫他逮住了,都能温子瓀收拾得脱层皮下去。 是以一听到温喻报上了小叔的名号,温子瓀连忙把近日里干得坏事儿招得干干净净。 温喻听完自己这位大侄子干各种的“好事”之后着实是沉默了一会儿,要说是大事吧,总归就是些吃喝玩乐的事儿,要说这些都是小事吧,这货毕竟也是不务正业。 于是,在对温子瓀好一顿训斥之后,面对他坚持要送给自己的礼物,温喻神情似笑非笑道: “若是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可要罚你。” “姑姑,您就放心吧。” 温子瓀一听顿时拍着胸脯保证道: “要不是好的我也不敢送到您跟前儿来啊。” “下不为例。” 温喻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训斥道。 “是是是。” 见这事儿被揭过,温子瓀连连道谢过后又将怜香、爱玉推到温喻跟前,然后嬉皮笑脸地说道: “嘿嘿,老话说得好: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姑姑,您好好享受,要是没什么吩咐,侄儿就先告退了。” 温喻见他还是这样没个正型,忍不住伸出手掐了他一把,直把温子瓀疼得龇牙咧嘴才松手笑骂道: “滚吧。” -- 40 小茶是被风雨声惊醒的。 屋外连续闪烁的几道银光映在窗纸上骤然间将整个卧房照得雪亮,静寂的黑暗中仿佛是贴在耳边炸开的雷声轰鸣着震人心魄,看着空荡荡而又冷冰冰的枕畔,一时间小茶有几分恍然若失:这是她独守空房的第几天来着… 六天还是七天? 还记得醉吟先生的《后宫词》中有一句“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诗词之中宫人就算是难见天颜,尚且还有一席容身之地,而自己呢… 想着那两个新来的娇美女子,小茶紧紧地抱着温喻曾经很喜欢的一只小兔子软枕,只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与难受,说起来自己似乎跟它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主人新鲜过一阵儿之后就失去兴趣的旧物件儿而已。 失去宠爱的侍妾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小茶从小看着养母和后院里其他的姨娘所经历的一切就已经清楚得很了: 先是被主人忽视,然后被很快嫌弃或者遗忘,到了最后不是被抛弃就是被转送他人,稍微好一点点的结局也不过是让管事打发到偏远破旧的住处,每日送些残汤剩饭饿不死就行了。 养母万般委屈求全才在那勾心斗角的深宅大院中将她抚养长大,那么多年被众姨娘欺辱不说连下人都可以冷言冷语想着去占便宜,甚至在在她死后没多久,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养女就随意被人当成赌注输了出去,然后被卖到妓院去抵银子。 备受冷遇的屈辱日子小茶已经受够了,所以在后来遇见温喻之后她才决定放手一搏,那位喜好特别又如何,比起她饱受摧折的内里,身上的痕迹不过是些皮外伤,想享受安稳总得付出点代价,更何况有时候有这种嗜好也未必是坏事,只要她顺着温喻好好伺候着,总比那些百般不愿的女人要好不少。 反正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她之前没沦落到烟花之地遇见温喻,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她也不可能过得有多好,以发嫁的名义被随意赠送给一个陌生人难道就能比现在好么? 想到她那些被送出去用来拉拢旁人的姐妹都是什么境遇,小茶偎在被子里面依旧觉得浑身发冷: 她不能再怎么坐以待毙下去了,否则以后温喻的身边绝不会再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依照她这位主人不养闲人的性子,她十有八九是会被另做他用的,万一被当做礼品送给别人,到时候她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望着窗外的大雨,小茶盘算了片刻,起身点亮了床头柜上的灯盏,从箱子里找出件玫红芙蓉绢纱长裙穿上,又对着镜子细细地调脂抹粉一番后又到小厨房做了几样温喻喜欢的小菜装进食盒: 此时已是深夜,温喻若是平时没睡,现在也正该吃夜宵了。 所谓见面三分情,虽然温喻对新欢正是图新鲜时候,但毕竟对自己也没有多厌弃。 别急,还有机会… 小茶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站在烛火通明隐约传来娇喘的房间前,她低着头深深地呼吸了几次,随后笑盈盈地拎起食盒敲了敲门。 -- 41 小茶被允许推开门时,屋内的人正云朝雨暮到酣畅处: 卧室的正中央那名唤爱玉的娇娘正赤裸着身子分开双腿侧站在榻沿旁,微鼓的后穴口只有一个小巧圆环露在外面,似乎是将整串的拉珠都含了进去,隐约可见的阴户间插着一个雕琢得颇为逼真的玉势,由腰侧系着的那两根红色细缎带固定着,小茶进门时正见她用手掌拍打着身下人的臀瓣,用后入姿势将那物尽数没入其肉穴中并快速地抵送着,使得满室的呻吟声与插穴的水声不绝于耳。 而那叫做怜香的女子则张开双腿跪趴在矮榻上,身下的纱裙遮不住被粗大的玉势抽插而兴奋充血的嫣红花唇,对于旁人的到来她似乎沉浸在情欲中并未察觉,依旧抬手揉捏着自己的奶子,用指尖揪弄着已经挺立的乳尖,并随着爱玉胯间的顶弄而高抬着臀发出连连娇喘,不时地催促道:“好姐姐,快…嗯…快一点。” 虽然有心理准备会遇见某些寻欢作乐的情景,可乍一见如此放荡景象小茶还是不由得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怎么还没睡?” 大约是刚沐浴完没多久,温喻的长发半散在肩上,睡袍的衣带也只是简单地挽了个扣,半敞的衣领处露出些许如雪般的肌肤,可谓是靡颜腻理,较之平时多出几分难得一见的凝艳来。 “主人。” 小茶提着食盒紧张之下把先前想好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刚见到温喻就下意识地解释道:“夜深了,奴想着您晚膳用得不多,就去小厨房做了几道小菜给您。” 对于她的小心思,温喻倒也没有点破,只是靠在贵妃椅上懒洋洋地说道:“哦,是么?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听到温喻这么说,小茶心里莫名多了几分慌乱,望着对方难辨喜怒的神色,她忙低下头说道: “主人这么说就是折煞奴了,伺候您本就是奴的分内之事。” 见她如此,温喻语气淡淡道: “瞧你,我也没说什么,你这小脸儿煞白倒像是我责怪你了似的。” 小茶轻手轻脚地摆放好饭菜,然后诺诺着不敢答话,她伺候温喻也算是有些日子了,听对方的言语又怎可能不知道她这是惹了主人不悦了,心里正暗自后悔想要识趣地找个理由退下时,却又见温喻指了下她旁边的矮凳说道:“站着干什么?坐吧。” 在满室的淫靡之中,温喻慵然的将视线从那对交欢的女子移到小茶身上,如初次见那般用带着几分评价的神情将她从头到脚仔细地端详了一遍。 特别是看着小茶故作淡定地保持着平静的神情,实则却羞窘得满面通红不敢往旁边看时,那种新奇而探究的目光中更是蕴含了对某种新鲜事物的跃跃欲试。 像是敏锐感知到未知危险的小动物一样,小茶望着温喻莫名的有些畏惧,正踌躇着不敢走上前时,就看见温喻朝她微笑着勾了勾食指,柔声地召唤道: “茶茶,到主人这儿来。” -- ⑼ń⑼f.čōм 42 在经过一番短暂而又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小茶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温喻的身旁,陪着对方“欣赏”面前的淫乱嬉戏。 “你的头发长了不少。” 温喻边将目光放在那对激烈交欢的女子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小茶微凉的发丝,说道。 “是的。” 小茶让对面的场面弄得面红耳赤,只得干巴巴的附和着,然后在心里默默祈祷温喻一会儿别再想起什么她难以回答的奇怪问题。 只可惜,她刚刚有这样的担忧,就听见温喻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贴着她的耳边说道: “我发现你这对儿小包子也长大了许多呢。” 小茶低下头看了眼胸前最近变得紧绷的衣衫,有些害羞地说道:“姐姐要是不说,奴还没发现。” “是么?” 温喻将她搂进怀里慢条斯理地解开了小茶衣衫上的系带,揉捏着已经丰盈了不少的双乳,语气愉悦说道: “你摸摸,跟两只小肥兔儿似的。” 小茶发现温喻真的总是能想出一些特别令人难为情的事让她做,就比如说此刻,若是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屋子里也就罢了,可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场,如此衣衫不整已经够让她不自在了,偏偏这人还要让她当着陌生女子的面坦胸漏乳,真是个…坏人。 “快点。”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温喻揪了揪其中一个奶团儿上的嫣红乳尖,催促道:“你要是不会,那就看看她们是怎么做的。” 小茶有些愁苦地看着温喻,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神情,知道自己就算是求情也没用,万一再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儿反倒更要吃苦头,于是只得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爱抚着自己赤裸的乳房。 温喻原是随口一说,本以为小茶会跟她讨价还价一番,却没曾想今日她这般听话,虽是粉面含羞但仍乖乖按着她说的话做那淫浪之事,又见她朱唇轻咬着不肯出声,不由得起了玩心,吩咐道: “忍着做什么?叫出来就是。” 闻言,小茶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娇软地哼唧了一声,那副既清纯又诱人的模样,惹得温喻勾着她下巴就吻了上去。 因着小茶破瓜之后,温喻虽经常召她来伺候却在很少在性事中吻她,所以难得这么柔情一回,反倒让小茶情动不已,不但主动挺送着那对白嫩的奶儿迎合着她的玩弄,香软的小舌也笨拙地回应起她来。 感受到怀里人难得主动一次,温喻搂着她也越吻越深,之后顺势将手指探进那小衣边缘,刮搔起那湿热的粉嫩贝肉,小茶本就有些敏感,再加上她开苞以来也被温喻有意调教过身子,现下被如此拨撩不由得越发酥颤起来。 “乖宝儿,别怕羞,你瞧,这鱼水之欢总得多些花样才更得趣不是?” 温喻指了指那对新得的美人,轻柔地捏了下小茶的脸儿,调笑道。 那爱玉、怜香虽年轻,却也是从小就在风月场讨生活的,听到主人发话,又怎能不知这弦外之音? 是以两人起身调换了个位置,只见那爱玉分开腿坐在榻上,怜香则背对着她以门户大开的骑乘姿势,将湿滑穴口对准那根带着淫液玉势浅浅插了几下,见温喻正瞧着她倒也不敢偷巧,忙扶着那性器整根含到底,用肉穴不断套弄起来。 小茶看着她们如此也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而温喻纤长的手指也恰在这个时候顶入花穴中,一边深深浅浅的肏弄着,一边时不时掐弄几下她的奶头和阴核,小茶看着对面的怜香也是同样的姿势被玩弄得哀叫连连,又发觉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感觉颇为羞耻的同时,一种异样的快感反而如潮涌般漫入四肢百骸,让小茶忍不住叫出了声,随着对方的动作屁股不住摆动迎合着。 “湿得这么厉害,看来茶茶很喜欢这样呀?” 温喻轻吻了小茶几下,将她纱裙完全脱下,然后那捉住纤柔的小手,抚着湿腻的私密处搔弄搓揉,手指也在那窄洞中不断插进抽出。 “呜…求您,别这样。” 小茶侧过脸,微颤的纤长睫毛犹如轻振的蝶翼,看上去有种莫名的脆弱感。 “小傻子,都说独乐不如众乐,这般拘谨做什么。” 温喻将指尖沾着的淫水细致地涂抹在小茶挺立的乳头上,语气却像是在开导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奴…奴害怕。” 仿佛是觉得屋内的烛火太过刺目的缘故,小茶用手背挡住眼前的视线,声音有些发颤。 “怕什么呢?她们?” 温喻随手指着不远处的两个新玩具,打趣道: “她们能吃了你不成?” “不、不是,奴不是这个意思。” 小茶摇了摇头,忙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你低头做什么?” 见她还是满面潮红,嗫嚅着说不出什么话,温喻愈发地起了几分促狭之心,于是她朝着那边已是香汗淋漓的两人勾了下食指,轻笑道: “爱玉、怜香,过来吧,让你们的小茶姐姐仔细瞧瞧,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那般吓得人不敢直视。” “主人。” 听到她这般说,小茶急得抬起头刚要劝阻,但一见那两个女子已经过来跪在了榻前,她又像只自欺欺人的鸵鸟般忙将脸埋进温喻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见状,温喻觉得既讶然又有趣,凝视着躲进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她轻拂过那白皙的脊背,然后沿着丰盈的臀线缓缓摸进大腿的内侧,低笑道: “既然她们把你吓成这样,那我让她们给你赔罪如何?” “主人…” 小茶稍稍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望着温喻,似乎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暧昧的光影下,少女身体的曲线纤巧柔美,莹白的肌肤光洁如玉,再加上那副娇怯的模样令人怜惜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去狠狠欺负,轻易间就能勾得人欲念横生。 “愣着做什么,还不来给你们小茶姐姐赔罪?” 温喻将小茶的摆弄成一个跪伏在自己怀里的姿态,看着面前那两个不敢多言的新宠物,笑着吩咐道。 隐约有些猜测出主人不良意图的小茶,不安地动了动,然后就被勒令像发情的雌兽那样高高撅起屁股,并且将合拢的双腿向两边大幅度的分开。 “乖孩子,别乱动。” 感受到自己怀里的身体悄然绷紧,温喻将指尖在那濡湿的肉缝中缓缓滑过,在将小茶的腰压得更低之后,她一边把玩着那对软嫩的玉乳,一边语气轻柔地安抚道: “相信我,你会很舒服的!” -- 43 “姐姐。” 彻底明白了温喻意图的小茶从最开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随后她用充满了乞求意味的目光望向对方,似乎寄希望于自己的主人能够改变如此玩弄她的主意。 可对此,她铁石心肠的所有者只是敷衍地摸了摸她的耳垂,既像是安抚又像是诱哄道: “别怕,你只要享受就是。” “乖,还不过来好好伺候伺候你们小茶姐姐。” 温喻抚了一下两个新宠物的脸吩咐道,语气就像是在叫小孩子之间和睦相处般平淡。 在小茶的不安与忐忑中,随着两声温顺地回应,下一刻就有温热的鼻息喷在小茶敏感的腿根上,那种酥痒而怪异的感觉吓得她立刻就想逃离开,奈何她困在温喻怀中,细腰被对方紧扣着只得小幅度的扭动几下,看上去不像是挣扎反倒更像是主动迎合一般,以至于很快就有滑腻的小舌灵蛇般轻舔她的玉丘。 当湿润的舌尖儿试探性在花缝上来回滑过时,陌生的触感让小茶整个人都向前缩了一下,但很快灵巧的舌尖舔入紧闭淡粉色的肉缝在阴穴模仿着交欢的姿势用力地进出着,被嘬弄戳刺的快感与强烈的羞耻感令小茶忍不住呻吟出声,湿漉漉的花蜜也止不住地从穴口往外溢。 “姐姐,我…我不要,呜…” 小茶哀哀地叫了一声,而温喻将她半搂在怀里,却把她的腰压的更低,双腿分开跪伏着,将整个阴户都展现在了他人的面前,以确保那娇嫩的花瓣被更充分的玩弄。 动弹不了的小茶只得呜咽着高高翘起屁股,任由自己的私密处被人用唇舌亵玩拨撩却无法拒绝,甚至小小的花核都不知道被谁在齿间被轻轻的咬了一下,然后不停的吮吸舔弄着直到她高潮也不肯罢休,以至于到后来,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中她颤抖着双腿几乎跪都要跪不住了。 “主人,别、别这样,我难受。” 小茶无助地拽着温喻的衣袖,只觉得又累又怕。 “好呀,那我们歇一歇。” 温喻轻柔地擦去小茶额头上细密的小汗珠,然后爱怜地吻了吻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又让爱玉、怜香拿来了果露和点心,亲自喂给她一些。 等小茶稍稍恢复了些气力,温喻又笑盈盈地喂了她一颗葡萄,然后在她的耳旁说道:“好姑娘,我们继续。” 亲昵而又轻柔的语气,却把小茶吓得眼泪汪汪,她哆嗦着刚想求饶,就被温喻又推倒在了榻上。 “嗯,啊啊......” 由于腿被温喻抬起无法合拢,湿濡濡的媚肉被重新拨开,刚刚高潮过的敏感小穴只得在短暂的休息之后继续承受对方凶狠地抽插,已经有些红肿的小花核也被指腹重重地按捏扣弄着,被剧烈的快感所裹挟着,已经让温喻调弄得泪眼朦胧的小茶有些凄惨地呜咽一声,一股股透明的淫液竟从穴口喷溅而出,将她身下的衣服与榻上的床单都打湿了一片。 餍足后的温喻看着如此景象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慵懒地抱着潮吹后娇喘吁吁的小美人调侃道: “啧,我家茶茶可真是个水娃娃。” 等小茶从快感中缓过神,意识到自己居然当众被玩弄到失禁时,怔然了片刻,她忽然从温喻的怀里挣扎了出来,像是受了伤的小动物般连滚带爬地逃到床边的一角,蜷缩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莫名其妙被怀中人推开,温喻不由得皱了下眉,然后打算把这个忽然不听话的小东西拽回来好好收拾一下。 “不,不要了。” 望着温喻不虞的神情,小茶害怕地紧缩在角落,哽咽着拒绝她的触碰,抱着之前被对方随手扔到一旁的衣服,她有些语无伦次的哭着哀求道: “呜,别碰我,求求你们,别…别碰我。” -- 44 温喻走进房间时,服下安神药的小茶已经睡着了。 在吩咐侍女退下之后,她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伸出手下意识地帮那个进入梦乡时仍旧满脸泪痕的小姑娘掖了掖被角。 养宠物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啊…… 想到这儿,温喻那双原本上挑的眸子略微低垂,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的同时,甚至神情中还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辜跟委屈。 明明这次自己都已经很认真的在养了,天天都会按时给她喂食喂水,平时再忙都会抽出时间陪她一会儿,还经常给她买这买那的,只可惜最后小茶也还是跟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看到自己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寻死觅活,搞得就像她是多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平心而论,温喻自认对她的每一个情人都很不错,无论是吃喝玩乐还是珠宝华服,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都不介意让她们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势与金钱谋求一些好处,相比于大部分的权贵富豪而言,她对自己屋里人的要求不仅不苛刻,甚至还无比的纵容。 她既不要求她们一定要多么卑躬屈膝,也不用她们遵守什么深宅大院的规矩:每天内外操劳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在那群难缠的舅姑家仆之中被左右为难。平时空闲的时候,该玩儿就去玩儿,想买什么就去买,也不会要求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枯坐在房里等着她回来。 在温喻心里只要屋里人乖巧听话,不犯什么太大的错,她都很乐意一直养着她们,从不会因为什么“红颜不在”“没有子嗣”之类的原因就抛弃她们。 所以,给她做屋里人难道不比给某些肠肥脑满的纨绔子弟生一堆孩子然后被其他姬妾排挤或者因难老色衰而失宠送人而好得多么? 或许……唯一让她们难以接受的地方就是旁人所谓的“凌虐妾室”? 但她们在跟自己之前不就已经知道这一点了吗? 说起来每一次都是她们主动地找上自己,然后信誓旦旦地说要服侍她一辈子的啊?再说了,她只是喜欢在欢爱的时候玩点儿小情趣而已,她怎么就“嗜好古怪,凌虐妾室”了? 就算是在房事过后,皮肤会留印子伤痕之类的,她下手也一向是有分寸的,从来没有真的伤过她们,顶多过三四天,那些痕迹也就都消得差不多了,况且她们当时也有快感的不是么?何至于一个个跟她独处的时候就都像是待宰的鹌鹑似的战战兢兢。 “一个个成天哭天抹泪,只能看不能碰的,敢情你们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当个摆件不成?” 大约是回忆起这些心烦过往的缘故,温喻疑惑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奈的自嘲。 而此时已经沉沉睡去的小茶忽然像是在梦中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像是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似的瑟缩着又啜泣起来。 凝视了一会儿那个因梦魇而悲伤不已的小团子后,温喻拿起水盆里的热毛巾很有耐心地慢慢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又颇为执着一遍遍抚平自家小姑娘微蹙的眉头,有些不甘的轻声问道:“小哭包,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缩在被窝里的小茶嘤咛一声,没有回答她。 于是,在万籁俱寂的漫漫长夜中,针对自己总是无法跟妻妾们琴瑟和鸣这件事,无心睡眠的温喻陷入了认真的思考当中。 -- ⑼ń⑼f.čōм 45 “不是,您老人家这大清早的派人把我叫起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陪您吃茶点的吧?” 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各式点心,再抬头望了几眼才刚刚泛起鱼肚白的天空,作为一个喜欢并习惯睡到日上三竿的人,文宣的心情很复杂。 “昨天辛禧怎么说的?” 温喻一边用瓷勺将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红枣羹舀凉,一边缓声问道。 “辛大夫是说要我早睡早起不假,可您也得分时辰吧!” 文宣有些烦躁地接过侍女端来的小笼包,忍不住抱怨道:“这天都还没大亮呢,我睡都没睡醒,根本就不饿好吗?” 看着文宣拿起筷子搅和着眼前滚烫的紫米粥很是郁闷,温喻看上去心情很好地笑了一下,然后语气关切道: “既然如此,那要不你再去歇会儿?我找你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你媳妇儿派人捎信儿来了。” 话音刚落,文宣睡意朦胧的双眼就一下子亮了起来,但很快他的神情又紧张起来,犹豫了片刻后,他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吃了大半年的药调理身体,如今已经没那么虚弱了。” 温喻夹起块虾仁饺放进他面前的碟子,说道。 “啊,那就好。” 听到这话,文宣长舒了口气,然后恭敬地起身朝着温喻作了个揖,颇为感激地说道: “这些年多亏了您派人照料拙荆,要不然我们夫妻还不知道得为了药钱沦落到什么地步。” “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瑗儿既然是我的外甥媳妇,我自然是要帮她的,况且我这个孤家寡人身边难得能有对儿恩爱佳偶,也盼着能沾沾你们的喜气。”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瞧着平日里经常嬉皮笑脸的下属这般郑重,温喻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中竟是多了几分感慨。 文宣跟着温喻鞍前马后多年,又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见自己这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家忽然如此感喟,心里倒也猜出了几分她所为何事,遂心思一转,笑道:“说起来我倒是也想沾沾您的福气呢。” “怎么?难道我也有个青梅竹马让人羡慕不成?” 听他这么说,温喻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点儿自嘲的意味。 文宣接过侍女端来的蟹粉汤包,放在温喻的近处,说道:“您老人家一向都是有艳福的,要是有青梅竹马那就是锦上添花,要是没有也不值得遗憾。” 听罢,温喻倒也没搭茬,只是夹起面前的小汤包专心地品尝着,先是轻咬了口薄薄的外皮,然后又慢条斯理在里面放了少许的香醋,直到文宣有些后悔不该提及此事时,她才不置可否道:“什么艳福,不过都是些让人劳心费神的玩应儿罢了。” “能让您稍稍费心的女人,哪一个不是难得的尤物。” 听到这有几分抱怨意味的话,文宣笑着劝道: “既然是美人,难免就得让人多哄着些。” 温喻放下筷子,拿过侍女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后神情有些冷淡地说道: “早知这般麻烦,当初倒不如不费那个劲儿。” 文宣知道温喻对于后宅之事一向没什么耐心,正要暗自叹息厢房那几位恐怕又得被打发出去时,却又听到温喻吩咐一旁的奴仆道:“让厨房的人做些鱼肉粥和新样式的点心,过一会儿给辛禧送去。” 文宣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强忍住唇边快要漾出的笑意,附和道:“是了,说起来辛大夫也没吃早饭呢,一会儿她要是看见那么多的吃食肯定会感念您体恤下属的。” 这辛禧虽是温氏从小就买回来调教的家臣,可因其医术高超颇得温喻看重,平日里倒也不少受赏赐,只是这次大清早的就被主子叫起来吃饭……估计也跟文宣一样,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至于原因么…… 文宣跟着温喻走出屋门后,意味深长地瞧了眼走廊深处的某个房间,然后嘴角轻轻地上扬起来。 -- 46 辛禧拎着大包小裹走进门时,小茶正倚在床头捧着已经煎好的药,一脸认真地喝着。 “姑娘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放下那两个沉甸甸的食盒之后,辛禧揉着有些酸痛的胳膊,笑道。 见对方又拿了许多吃的来看自己,小茶忙咽下嘴里的药,感激道:“已经好多了,劳您费心了。” “姑娘太客气了,照顾好你可是我的职责所在。” 辛禧摆了摆手,说道。 听辛禧这么说,小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跟对方聊了几句后,倒也不用侍女提醒就颇为自觉地端起碗继续服药,直到将那黑乎乎的汤药都喝干净,她才皱着小脸儿忙捻起块儿侍女送来的小糕点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的同时有些满足地舒展开眉眼。 小茶吃早点的时候,辛禧则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家主子新纳的这位妾室: 清秀可爱的面容,奶白的肌肤,身型玲珑,尤其是那纤纤细腰真是不堪一握,恰好又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真嫩得跟花骨朵似的,再加上性子乖巧温顺,相比于温喻从前的那些姬妾不知要省心了多少,的确是个招人疼的小美人儿。 只可惜…… 这温家可从来都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这小花骨朵儿讨喜是讨喜,可要真正放在温喻那姹紫嫣红开遍的花园里就不那么显眼了。 所以这只待放的小花骨朵最后是盛开结果,还是零落成泥就完全要看自家那位主子的心情了。 想到这儿,辛禧随手收拾了已经空掉的药碗后不由得叹了口气,犹豫再三,她终是开口说道: “论理主子跟姑娘们的事原不该我们这些人来多嘴,只是姑娘这样,我看着又实在是过意不去,这一副又一副的药吃下去人不仅没见好,反倒愈发憔悴了,可见姑娘这心病还须心药医,光是喝这些苦药汤子怕是没什么大用的。” “姑娘现在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没经过没见过也是正常的,咱们主子在闺阁之事一向与寻常女子不同,这你也是知道的。” 说到这儿去,辛禧停顿了一下,见小茶的面色如常才又继续劝道:“所以前几日之事…姑娘其实不必太放在心上,偶尔主子一时兴起玩得开些也是有的,忍忍也就过去了,别生了怨气反倒让自己失了宠爱依靠,姑娘心若是能放宽些,福气还在后头呢。” 见小茶低头不语,似乎若有所思,辛禧又望着她语气温柔道:“不过这事儿到底该如何解决也还是得看姑娘的决定,我说这些也不过是希望姑娘早日打开心结罢了,还望姑娘不要嫌我多嘴才是。” 听辛禧这般说,小茶忙抬起头说道: “您说这话是为了奴好,奴怎么会那么不识好歹呢。” “只是…”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小茶又低垂下了眼眸,边用勺子轻轻地舀着面前的红枣百合莲子羹,边对辛禧低声细语地解释道:“奴听说主人最近忙于公务,所以才不敢打搅的。” “嗨,姑娘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心忧。” 辛禧也是经常行走于大户人家的后院之中的,听了小茶的话又如何不知她的忧虑之处,是以她轻轻地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劝慰道: “姑娘放心吧,丫鬟们没骗你,主子她这几日确实是不得闲,等忙过了这阵子,她得了空自然是会来看你的,你且安心养着就是了。” 小茶听到辛禧如此许诺,这才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吃饭时的胃口也比以往要好了些。 见状辛禧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把完了脉与小茶闲聊几句之后便也带着人告辞了。 目送着一屋子的人都离开,小茶的笑容才逐渐消失不见,慢慢品着已经有些凉掉的甜羹,她只觉得羹里面的莲子仿佛是没去掉莲心一般,吃起来苦得厉害,可一想到自己在镜子中消瘦苍白的脸颊,她又逼迫着自己将那些红枣之类的滋补品全都咽了下去,直到小瓷碗里的东西都吃得干干净净了,她才将勺子碗筷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望着窗外的景致,小茶仿佛是忽然被那耀眼的日光晃到了一般,用手轻轻地捂住了蒙上了一层水雾的双眼,半晌过后,她才抬起头胡乱地抹去眼角的湿意,拿起枕边的小镜子,看着镜面露出个妩媚而温顺的笑来。 -- 47 温喻接到白韶的邀请时正倚在榻上无聊得紧,所以即使是知道对方十有八九没什么正事儿,她也还是在黄昏之时乘着一顶青色小轿来到许久不曾踏足的莳花阁。 “夫人许久没来,姑娘们可是都想您想得紧。” 早已等在门口的妇人见了温喻忙笑眯眯地迎上来,态度足够热情却又让人不觉得刻意谄媚。 “许久没见,三娘的风姿还依旧出众。” 温喻看着走上前来请安的女人,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之前您吩咐人带来的胭脂水粉都是难得的佳品,奴家不过是托您的福罢了。” 听到温喻的话,秦三娘的指尖轻轻抚过脸颊,眉眼弯弯道。 “你们老板既是要请客,怎么不见她人呢?” 温喻打量着重新布置过的庭院,问道。 “刚才都走到了门口,结果前面出了点事情,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处理完了,主子还说左右您不是外人,想必也不会为了些无关紧要的虚礼怪罪于她。” 秦三娘一边请温喻进到一间华丽而宽敞的内厅,一边解释道。 听罢,温喻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确实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伺候着温喻入座后,秦三娘吩咐屋内候着的侍女上茶和果品,柔声道:“请您稍坐片刻,主子她随后就到。” 温喻品了一口茶,见秦三娘还恭敬地随侍左右,浅笑道:“左右我也不是外人,这一大家子的事都要你去管,三娘且去忙吧,不用陪着了。” “妾室谢过夫人体恤,即是如此,奴家一会儿就先退下了,若是您有什么吩咐让小丫头们随时来唤我就是,后园里待会有些小游戏也可以供您消遣。” 秦三娘说罢,又细致地叮嘱了留下的奴仆几句,这才朝着温喻行礼离开了。 “今晚是什么游戏?” 温喻从高足的青瓷盘中挑了个色泽鲜亮的红韵香柑,边慢慢地剥着边问一旁的小丫鬟。 “回夫人的话,今晚是角抵、投壶、还有…嗯捉迷藏。” 见温喻手边的茶盏有些空了,那小丫鬟回答完又提起小紫砂壶向里添了些水。 “是么。” 温喻笑了笑,然后伸手将遮在窗前的银红纱幔撩开,只见那遍植奇花异木的庭院之中此刻灯火通明,身着半透纱裙的艳妓与书生打扮的俊秀小倌或与客人在假山溪水间嬉笑玩闹,或在那片清幽竹林处吟风弄月,品萧弹琴,随处可见的精致石桌上摆放着可以供人随时享用的美酒珍馐,更有美婢在不远处随时听候差遣,诱得人不知不觉就沉醉之中,有的将万贯家财散尽也是心甘情愿。 “你们这儿还真是热闹。” 温喻将一个橘子瓣放入口中,瞧了会儿台阶下欲望交缠的男女们,笑叹道。 见温喻对花园中的情景似乎有几分兴趣,那丫鬟又道:“您若是看中了哪个,婢子就让人去唤她来。” “不必了,我在这儿等白韶就是。” 温喻摇了摇头,然后抓了一小把瓜子儿解闷似的挑出了几颗饱满的剥掉了壳,将那些果仁随手地放到桌上的瓷碟中,让人喂给了不远处鸟笼里的红嘴玉,然后朝着旁边负责伺候茶水点心的小丫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说起来你们主子最近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你家的新秀和花魁我倒也见过几个,虽是有几分姿色,可跟之前那些比真是差得远了。” “瞧瞧,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这游历了大半年才回来的人就是不一般,算起来我这莳花阁也算是美人如云了,喻夫人竟一个也看不上么?” 话音还未落就听得玉珠轻撞之中,一个身着白色纱衫,松绿织金长裙的女子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温喻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庭院中已经开始赤身裸体的淫靡嬉戏,随后将视线移到面前的清雅美人身上,调侃道: “虽是佳丽众多可终究也没什么新鲜花样,待久了无趣得很,长此以往白老板倒不如直接把这儿改成肉铺,看着倒也更合适些。” 听到温喻这般打趣白韶倒也不恼,只是嫣然一笑道: “不过是拿几个庸脂俗粉糊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色胚罢了,若是真有你这样的贵客来我自然要挑好的人来伺候。” 温喻亲昵地点了一下白韶的鼻尖,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锦盒递了过去,笑道:“你这老板当的倒越发会偷懒了,就算真有好的也得让你金屋藏娇了。” “我就知道喻姐姐得了好东西忘不了我。” 看着盒子里光莹圆润的浅紫珍珠手钏,白韶当即就戴在手腕上看了又看,语气轻快道: “既说到金屋藏娇,我最近还真得了个几个颇有姿色的小玩意儿,等哪天调教好了带出来给你们瞧瞧,到时候若是看上哪个,我送给你。” 温喻瞧着她神情欢喜,笑道:“若真有好的,顶多玩上那么几天也就腻了,白占着个人也没那个必要,况且好货色都给我们,你这生意还怎么做?” “姐姐体谅我,我一向都是知道的。” 白韶原是在轻轻地拨弄着腕上的珍珠的,听到温喻这话抬起头朝着她柔美一笑,溶溶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容姿清雅,身形纤细,可开口说出的话却是直白得很: “不过左右我也不靠着开这窑子讨生活,姐姐也不必替我省钱。” 温喻听她如此说,语气中有些无可奈何道: “你啊,说话总是这么…” “本来就是嘛,名字叫的再好听,不也还是个窑子。” 白韶不在意地勾唇,好奇道:“听说你前些日子得了个小美人儿,如今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吧?” 说起后宅之事,温喻想起小茶自生病以来就与自己愈发生疏,哄了几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太大起色,时间久了不免也有些没了耐性,想着白韶一向会调教侍宠与手底下的姑娘,遂将近日之事与她聊上几句。 白韶认真听罢,见温喻这一向冷情漠然之人竟也有心烦妻妾之事的时候,不由得拿着团扇半掩着面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说道: “喻姐姐当真是当局者迷,我还以为是什么难解决的大事呢,一个小丫头而已还能翻天不成。” 随即,她亲自斟了一盏酒递给了温喻,提议道: “你既是有难动手的缘故,我们替你出面不就得了,正好过几日瑛哥儿纳妾摆酒席,等那天你也把带人过来,到时要是她还是不顺情顺意的,只要你点头,谁还不能帮你调教调教那小玩意儿?。” 温喻若有所思地接过酒慢慢饮尽,在微醺的酔意中,她拨弄着手里的檀香珠串沉吟了片刻,颔首道:“也好。” -- 48 温喻进门时,小茶正刚睡醒午觉。 “姐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吗?” 摸着那套被侍女放在床上的新裙衫,小茶感到茫然的同时莫名的有些惴惴不安。 看着小脸儿变得有些苍白的屋里人,温喻认真地帮她理了理长发,柔声道:“辛禧常说你成日闷在屋里不利于康复,正好我今日有空,特地带你出去散散心。” “啊…谢谢姐姐。” 对于温喻这突如其来的体贴,小茶捏着手感顺滑的布料显得很是分手足无措,看着对方怔了片刻后,她低下头呐呐道:“奴让您费心了。” 温喻见小茶这几日都因自己的到来而不自在,神情举止也不复往日的殷勤亲昵,当时心下就生出了几分不悦,故而神色淡漠下来,吩咐道: “让她们服侍你把衣服换好,都收拾妥当了就出门。” “是。” 见温喻这般,小茶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自己再惹了对方不高兴。 在沉默而尴尬的气氛中,周围的侍女快速地帮小茶换上那套做工精细的品月色纳纱荷花裙,因怕温喻等得久了不耐烦,小茶又让负责伺候梳头的丫鬟挑了一个简单而不失巧思的发髻给自己。 于是,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个清秀文雅的小美人儿就从花鸟屏风后走了出来。 “点上些胭脂,看着倒比之前有气色。” 看着被侍女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茶,温喻挑了下眉,神色稍有缓和。 小茶见温喻不似之前那般不易近人心里松了口气,犹豫了片刻之后,她壮着胆子想去偷偷牵一下对方的手,可两人的指尖刚刚相碰,温喻略显冷淡的目光就看向了她,吓得小茶轻轻地“啊”了一声,忙缩回了手,然后既像是窘迫又像是怕被责怪般,红着脸怯生生地解释道: “姐姐挑的裙子很好看。” “只是因为裙子好看?” 温喻上下打量着她,似乎有点不满地问道。 “簪…簪子也好看。” 小茶打量着温喻的脸色,小心地补充道。 “哦,是么。” 温喻懒洋洋地收回视线,不置可否道。 眼看自家那位喜怒无常的主子可能又要不高兴,小茶愁得想揪头发,可望着对方冷漠而瑰丽的面容,她又莫名觉得:长得这样好看的人就算是任性一些也没有关系,即使是被她挑剔斥责也依旧会有很多人愿意前仆后继地供她差遣。 “想什么呢,怎么又不说话了。” 见小茶又沉默下来,温喻不耐烦地挑了下眉,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奴在想…” 瞧着温喻的神情,小茶犹豫片刻后,目光很是认真地说道:“姐姐很好看。” “只是很好看?” 温喻瞥了她一眼,似乎很是漫不经心地追问道。 “姐姐最好看。” 看着对方微微勾起的嘴角,小茶忽然福至心灵,又赶紧加了把劲儿,语气真诚地夸赞道:“因为喜欢姐姐,所以姐姐挑的衣裙头面在奴的心里也最好看。” “是么。” 温喻闻言矜持地扬了扬下巴,但随后又神情严肃地盯着小茶看了一会儿,直等到对方的表情像是做错事般怯生生地低下了头,她才轻轻捏了捏小茶的脸颊,冷哼道:“小傻子,姐姐我挑的什么不好看。” -- 49 小茶跟着温喻出门时街市上仍然热闹得很: “现包的热馄饨喔~” “小枣儿——饽饽!” “赛蜜的桃~嘞哎!” 轿外,各式各样的吆喝声让许久都没外出过的小茶觉得很是新鲜,想凑到窗牖边去瞧瞧街上景致的同时,又顾忌主人可能不喜欢屋里人随意抛头露面,于是便转过头来小心地打量着温喻的神情,见对方只是斜倚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并不管她这些小动作,小茶这才放下心来掀起的帘布的一角,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与林立两旁的商铺。 “主子,陆府到了。” 随着侍从恭声地通禀,银青色的凉轿最终缓缓停在一处张灯结彩的气派府邸。 “知道了。” 温喻睁开眼懒洋洋地应了一句,看着面上端庄稳坐实则对外面颇为好奇的小茶勾了勾唇角,吓唬道: “茶茶,姐姐没钱了,把你典给别人换银子好不好?” 乍一听这话,小茶这个人都懵了,漂亮的眸子茫然望向温喻,微微张着嘴,明显是一副被吓傻了的小表情。 眼见着手中无措的小茶眼中已然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温喻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笑眯眯地说道:“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吓得。” 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小茶眼眶红红的低下了头,闷闷地“嗯”了一声,看上去像是马上要难过得哭出来一样。 “人家大喜的日子,不许哭。” 温喻挑了下眉,语气既恶劣又不耐烦,看上去像是个欺男霸女的恶人一般挑起小茶的下巴恐吓道: “给我笑一个。” ……姐姐怎么能这样呢? 见温喻这般霸道不讲理,小茶心中难过,却又不得抬起头,忍着泪朝对方露出一个委委屈屈的笑。 娇软又温顺的小美人目光哀婉动人,看得坏人终于良心发现,轻柔地给小茶擦去睫毛上的点点泪珠后,她又吻了吻对方微红的眼尾,安抚道:“乖茶茶,别难过了,姐姐带你喝喜酒去。” 听着外面喜乐与道贺声,小茶将自己拱进温喻的怀里,平复了惶惶不安的心情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刚才她只要略微想想,就能很轻易地知道对方不过是又一时兴起随口逗自己玩儿罢了,只不过她最近心思敏感,因为之前的事儿总是忍不住患得患失的,所以才因为一句玩笑话方寸大乱起来。 见屋里人难得主动过来要抱抱,温喻先是有点惊讶,可一联想到这小茶近来的状态,她也就很快明白了怀里这个小东西哭泣的真正原因,心中怜惜之余,倒把之前的不满抱怨都消散了大半。 说起来,小茶这般胆怯……也是她这个做妻主的也是有责任的,仗着对方年纪小,性子又乖柔听话好控制就欺负起来没个节制,玩弄起人来也总是不见眼泪不算完,也不怪闺中密友说她对待屋里人有时候简直是坏透了。 反思了一下自己后,想着带个明显是刚刚哭过的小娘子现在进府也不好看,温喻索性让人重新起轿,带着小茶到周边的街上逛了一阵子,又吩咐侍从去买了不少女孩儿家爱吃的零食,搂着小茶哄了好半天,直等对方一切如常了,才又将轿子重新停在了刚才的府邸前。 望着那顶精致华丽的青帐凉轿,此刻白府负责迎接宾客的管事冬蓉正在陷入深深的纠结当中: 作为白府的家生子,常与府上往来的人家他一向记得很清楚,银青彩锻再加上四角装饰有珊瑚双鱼串珠的流苏轿穗分明就是温家大小姐的轿撵,这位一向与他家主子交好,今天小少爷纳妾来捧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贵客来了却不下轿,在门口停了片刻就直接走了是什么情况呢?难道是嫌他们怠慢了不成? 可明明之前负责迎客的老管事也就是他亲爹还特意叮嘱过他温大小姐脾气有些古怪,最不喜欢下了轿一群人围上去请安问候个不停,所以一个人去迎接就足够了。 况且他大老远就一路小跑地过去迎了呀,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到跟前儿呢,对方就起轿离开了。 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的冬蓉既疑惑又忐忑,但还是连忙派人带着喜帖去温府请温喻,结果却被告知他家主人一早就去参加喜宴了并没有回来。 于是得到消息的冬蓉彻底迷茫了,一边对这件事儿百思不得其解,一边迎往着一拨拨贺喜的宾客,直到太阳西沉才看到那顶神秘离去的凉轿重新停在了府邸的门口。 随着轿帘掀开,去而复返的温大小姐施施然地下了轿,身后还跟着个年轻美貌的小娘子。 看着自然而然转身跟小茶牵起手的温喻,冬蓉心里虽是诧异得很,可面上却没怎么显露出来,一直等唱礼完毕看着两人走向宴席的背影,他才像是见了什么极为稀罕的事儿似的拍了拍脑门,感叹道: “嘿,今天这些事儿可真是奇了!” -- 50 第一次参加喜宴的感觉很…奇怪。 感受着周围热闹而又欢快的气氛,小茶有些僵硬地握着温喻的手,莫名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小的时候,她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能有机会去坐席,哪怕是只有一次也好,不是为了改善生活去贪吃那些好吃的菜肴点心,只是想作为观礼的宾客堂堂正正地坐在座位上,而不是在宴席中端着杯盘来回穿梭,然后等到大家都吃完之后看着姨娘对着管事露出局促而讨好的笑。 可这个愿望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哪怕是跟对自己最好的养母也没说过,因为她很清楚在深宅之中,作为一个地位卑微且不受宠爱的贱妾养女,这话说出口也只能徒惹人嘲笑,让养母为了她受辱伤心罢了,所以每次姨娘在宴会过后拿着靠洗刷碗盘才换来的残羹冷炙时,哪怕是它们早已混杂了甜酸咸辣,有时候尝起来怪异而油腻,看着姨娘在冷水中反复浸泡而长了红疮的手,她也还是会很认真地把那些食物吃掉… “茶茶?” “茶茶!” 看着忽然间怔怔不语的屋里人,在发现自己连唤了几声对方都没有什么回应后,温喻的声音只好又提高了几分。 “啊…姐姐有什么吩咐。” 小茶回过神来,忙仰起头问道。 看对方的神情有些懵懵懂懂的,温喻无奈地点了下她的额角,打趣道:“你这小呆瓜是怎么了,难道没见过人成亲不成?” 闻言,小茶默然了片刻,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然后为了转移话题,从随身带的小荷包里捧出一把剥好的五香瓜子仁儿讨好道:“姐姐吃。” 温喻象征性捏了几颗吃掉后,从桌上的葡萄纹彩绘攒盒里抓了把五颜六色的喜糖塞到小茶手里,语气颇为像是在照顾小孩子般哄道:“给你拿些玩儿吧,就当沾沾喜气了,我刚才吃了颗红的味道还不错,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你要是饿了可以含一块儿。” “谢谢姐姐。” 感觉到温喻言语中的体贴,小茶欢喜地点点头,那眉眼弯弯的小模样看上去倒比她开心兜在手里的糖果更要甜上几分。 见小茶这般,温喻心中微动,不由得轻轻抚了下对方已有些清瘦的脸颊,神情柔和道: “我一会儿要去帮忙,你在这儿吃些点心瓜果,若是不想干坐着你就随她们去看看新娘子。” 听到对方的叮嘱,小茶忙乖巧颔首,应道:“姐姐去忙便是,奴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儿等您。” “乖娃娃。” 温喻摸摸她的头,笑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见温喻起身与人寒暄,小茶则老老实实地坐在席位上吃了会儿糕点,直到不远处身穿红地如意绣花袄裙,头戴镀金珊瑚嵌珠头面的新娘莲步轻移地走出来,周围的宾客们或恭喜祝福或笑着善意打趣,小茶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后,心中忽然升腾出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 明明是是应该感到开心羡慕的,可望着那热闹而喜庆的场景,小茶却莫名觉得有些刺目,心里也变得酸酸的。 为了抵消掉那逐渐萦绕并包裹住她的古怪情绪,她垂下眸认真地将红纸包裹着的糖块剥出来一颗颗塞进嘴里,直到两颊都有些圆鼓鼓的才停下动作,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的喜酒。 清甜可口的果酒入喉仿佛将那不足为外人道的思绪也冲淡了许多,于是在一片笑语喧阗里,小茶不知不觉中将整壶的酒都喝了个干净,以至于宾客们后来起身告辞,她都还沉浸在后返上来的酒劲儿中晕晕乎乎的。 “怎么喝成了这样?” 醉意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颊。 小茶吃力地睁开眼,仔仔细细地端详了那个人好半天才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高兴地唤道:“姐姐~” 看着已经醉得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小茶,温喻扬了下眉,神情似笑非笑道:“两个时辰不见能喝这么多酒,茶茶还真是长能耐了。” 若是往常见到温喻这样,小茶早就吓得不敢说话了,可现下她却如听到对方夸赞似的害羞地笑了笑,过了片刻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站起身朝着对方一本正经地福了福身有些眼泪汪汪地感激道:“谢谢姐姐。” “……” 沉默地接受完对方的道谢后,看着只知道傻乎乎望着自己的小茶,温喻觉得跟这么一个醉猫计较完全没什么意义。 于是在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后,她决定还是将小茶先带回家等再说。 “走了,小醉鬼。” 温喻瞧着打着哈欠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小茶,好说歹说才把人扶了起来。 “姐姐。” 两人并肩同行了一会过后,小茶抬起头,像是个一直很想要某样东西却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开口的乖孩子,看着温喻目光既期待憧憬又忐忑不安地询问道:“我…我还可以再许一个新的愿望吗。” 初夏时节的夜晚仍有几分凉意,温喻接过侍女递来的披风,然后拽着小茶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听到对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于是就随口问道:“什么?” “嗯,我想…” 小茶嘟囔着下意识地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蹭了蹭,然后声音逐渐低不可闻。 看着已然是睡着了的小茶,温喻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等把人抱到轿上后,她忽然发现有个精致的荷包掉在了自己怀里,仔细看去流苏穗的那一端还被小茶一直紧紧地握在手里怎么也不肯放开。 “什么东西值得你宝贝成这样?” 温喻好奇地拿过那个圆鼓鼓的小荷包,耐着心费了好大劲儿才将那紧系在袋口处的丝绳打开后,看着里面的东西她不由得地“咦”了一声,既惊奇又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因为被小茶如此郑重对待的东西: 是几颗小小的糖块、还有一沓每张都仔细展平过的印着金喜字的红色糖纸。 -- 51 温喻进屋时,小茶正在侍女们的安抚下哽哽唧唧地喝着醒酒汤,看上去虽然没有往常那么乖巧,但总体来说倒也还算配合。 观察了一会儿据说是刚才耍酒疯按都按不住的屋里人以及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的卧室,温喻微微挑了下眉,看向执意请自己过来镇场的辛禧时,目光中不由得带了几分质疑:“就这?” 瞧着自家主子有些不屑的神情,辛禧叹了口气,解释道:“这是刚消停下来,您是不知道小茶姑娘她喝醉了之后这性子跟往常有多不一样,哭着闹着要找您,我们拦也拦不住。” 听了这话,温喻轻笑一声,问道: “你们都是常跟着我的,什么阵仗没见过?能让一个小丫头难为住倒也是稀奇。” 面对温喻的调侃,辛禧回忆了一下刚才不可言说的经历,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主子,这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小茶姑娘她总归是您的屋里人,我们哪里敢造次呢。我想着她平时最听您的话,这不就把您请过来了么。” “罢了,你们都去歇息吧,我来捋顺她。” 偏过头瞥了一眼此刻正气鼓鼓地端着碗还没有换掉衣服的小茶,温喻饶有兴趣地说道:“我倒是想看看她喝醉酒,还能翻天不成?” 察觉到自家主子语气里跃跃欲试的意味,辛禧沉默了片刻,对于温喻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趣味觉得有些头疼的同时,更对小茶多了几分隐隐的担忧。 毕竟……众所周知,温喻对待妾室们的脾气和耐心可一向都不怎么好。 看着走向小茶的温喻,辛禧纠结了一会儿,刚想说些什么,但又顾及到这是主家内宅之事,自己一个外人终究不好掺和太多,于是只得暗自叹了口气,说道: “主子,那我们就先退下了。姑娘晚上就劳您多担待了,她醉了酒又年纪小,若是有什么伺候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温喻随手将小茶已经喝空的汤碗递给一旁的侍女,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打趣道: “知道了,辛管事且少操些心,快回去安置吧。” 听温喻如此说,辛禧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招呼着房间里的侍从们退下去,一边应声道: “是是是,属下们这就走,不打扰您清净了。” 眼看着屋里的侍女们走了个干净,刚才还默不作声的小茶连忙坐直身子瞄了一眼门口,然后如释重负般地轻轻叹了一声。 见她这般,温喻先是莞尔一笑,随后有些好奇地问道:“茶茶,辛禧她们做了什么事能把你愁成这样?” 听到温喻的询问,小茶抬起头,委屈的模样像是只耳朵都耷拉下来的小兔子,神情很是惆怅地控诉道:“我好热。可辛禧姐姐她们都不让我换衣服。” 瞧着小茶红扑扑的小脸儿,再联系到之前辛禧来找自己时的欲言又止,打开了柜子的温喻终于想起了前几天给小茶新买的那些寝衣都是什么风格。 用含蓄文雅点的词句来形容那些衣衫就是: 半遮半掩,似透非透,行走坐卧间风韵尽显,可谓是秾艳非常。 用直白点的话来形容就是: 又薄又透,又少又露,穿和不穿没多大区别,可以说是十分不成体统。 回想着刚才众人略有些古怪的神情,绕是温喻一向不怎么在意他人眼光,此刻也觉得有几分尴尬。不过,好在现下卧室里就她跟小茶两个,穿得多些少些倒也无所谓。 “茶茶,乖,来换衣服。” 考虑到小茶容易害羞的性子,拎着那几件由丝带与薄纱制成的寝衣,温喻的语气很是温柔。 不过很显然,面对某人诱哄,小茶并没有上当: “不,不穿。” 干脆利落的回答让温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小茶拒绝了的事实。 从来都百依百顺的屋里人忽然有了点儿小脾气,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看着小茶义正言辞的小表情,温喻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问道:“为什么不穿?不是说热吗?” “热,不要穿了。” 本就热得心中烦躁的小茶下意识地一巴掌拍掉了那只在自己身上逗弄的手,严肃而简短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要脱。” 说罢,小茶便不再理会温喻,直接低着头自顾自地解起衣带来。 看着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脱了个干净并且悠哉悠哉打算溜达到窗边吹风的小茶,温喻揉着自己拍得通红的手背……心情很复杂。 为了避免第二天传出什么影响自己声誉的消息,比如说:某温姓嗜虐狂晚上就寝时逼疯自己小妾之类的。温喻几乎是在发现小茶要开窗的瞬间就赶紧把人拽了回去。 “你是疯了么?” 温喻低声训斥了一句,然后把小茶推到了床上,催促道:“赶紧把衣服穿上,睡觉!” 由于没太控制好力道,被一下子摔在被褥上的小茶有些吃痛地呜咽一声,然后委委屈屈地抱着被子不敢动。 过了半晌,她才抬起头用圆溜溜的眸子看向温喻,直到对方被她看得有些心软,要过去哄她几句时,她才鼓足了勇气像是生怕温喻听不懂似的,语速适中、吐字清晰地又坚定重复了一遍:“不穿。” 说罢,小茶甚至还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一副对自己的行为颇为满意的模样,顽强不屈地站起身重新向窗边进军。 于是,打量着已经走得东倒西歪,却还是要认认真真地跟自己犟嘴,无论怎么劝都坚持要在屋里快乐裸奔的屋里人,温喻忽的笑了。 当然,是被气的。 -- ⑼ń⑼f.čōм 52 “茶茶,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衣服你到底是穿还是不穿?” 在又一次把赤裸的小茶连拖带拽地扔回到床上后,看着这个仍在被褥里负隅抵抗的小孽障,温喻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要是在平常,听到温喻这种语气的问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小茶是一定会选择老老实实地穿好衣服上床睡觉的。 但很可惜,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面对即将来临的危机,小茶昂头挺胸,表现得非常宁死不屈。 望着耐心本就不多而且还即将被消磨殆尽的温喻,小茶绷着圆圆的小脸儿,语气郑重地宣布道:“姐姐,我意已决,我就喜欢这样,你不用再问了。” “行,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不穿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温喻微微颔首,在小茶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她起身将衣服利落地扔进柜子,然后从里面的抽屉里挑了条白色软皮腰带,轻笑一声道: “反正待会也得再脱,你这么光着倒也省事。” 望着神情自若的温喻,小茶刚不明所以地用鼻音发出个充满疑惑意味的气音,下一刻就被对方按着趴倒在了床沿,紧接着身下又被粗暴地垫了一只金丝软枕。 “姐姐?” 感受到温喻审视的目光,小茶趴在木质的床沿不安地略微挪动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短暂的静默后,小茶感觉的对方的手掌在自己的臀瓣上揉捏了两下,随之而来的是腰带对折后甩在皮肉上清脆的声响,猝不及防地抽打所带来的疼痛让她下意地抓住了被褥,随即委屈地哽了一声,回过头小声问道:“姐姐,你…你为什么打我呀?” “为什么?”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温喻像是遇到了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似的,有些好笑地重复了一遍小茶的疑问,然后对着那个泛起一道粉色印子圆润屁股又用力打了几巴掌,看着对方被吓得瑟缩着把脸埋进旁边的抱枕才停下手,慢悠悠地回答道:“说起来,倒也不为什么,可能是我就喜欢这样吧。” 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小茶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因为酒精而混沌的小脑瓜子终于在皮肉火辣辣的痛感中反应过来:这是自家主人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主人,我…” 只可惜,她刚要说些什么来拯救自己可怜的屁股,就被温喻笑眯眯地用一句她同样熟悉的话给挡了回去:“茶茶,我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了。” 感受到手掌下丰盈的雪丘颤了颤,温喻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重新甩动起腰带,白嫩的臀瓣在皮革的亲吻下逐渐从浅粉色晕染成娇艳的嫣红色,看着那片诱人的颜色,温喻本来想要略施小惩的想法忽然之间改变了。 或许今晚她和小茶可以尝试一些新的花样…… 因为平时很少跟屋里人玩鞭打之类的东西,所以,绕是跟了温喻大半年的时间,小茶也从来没有过这样被按着抽打惩罚的经历,于是,在痛楚与惊惧之下,小茶不由得酒醒了大半。 面对此刻这种因为赤裸着身子而被主人用皮带和手掌打屁股教育的情况,小茶觉得既羞愧又耻辱,一时间反倒没有颜面开口求情,只得苦忍了好一会儿,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抽打,带着灼热感的疼痛也在逐步地叠加,一开始不太明显的胀痛变得尖锐难忍起来。 在痛感的不断增长中,小茶甚至有种自己的屁股会被打烂的感觉,由于这样的设想实在是过于可怕,所以很快小茶就顾不得所谓的脸面,开始忍不住向不满自己表现的主人求饶,从最初哽咽着认错检讨到哭着哀求: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顶嘴了。” “姐姐,我听话,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呜…主人,求求您,别打了,饶了奴这次吧。” 看着小茶款摆着细腰与晃动着臀浪,温喻心中其实已经熄灭的小火苗反倒像是复燃般带着零碎的火星被晚风一吹就顺着身体一路向下燃烧得愈演愈烈,以至于竟让她有了几分口干舌燥的感觉。 “让我饶了你……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慢慢摆弄着手里的皮带,温喻看着哭得直颤的屋里人,笑吟吟地用极为温柔地语气警告道: “只不过待会你可要乖乖的,否则,后果自负。” -- ⑼ń⑼f.čōм 53 一听到温喻口风有松动的迹象,小茶慌忙忍住啜泣带着哭腔向对方保证道:“呜…知道了,茶茶会乖的,茶茶一直都乖的。” “你哪里乖了,嗯?” 温喻揉捏着小茶已经变成艳红色的臀尖,语气中带着几分半真半假的不满数落道: “我带你去赴宴让你好好吃饭,你却喝酒醉成这样,好不容易把你这小酒鬼带了回家,指望你换了睡衣乖乖去睡觉,你偏偏又光着屁股到处招摇。” “不知羞的小丫头。” 回忆起刚才的种种,温喻先是有些严肃地训斥了一句,可见到小茶抱着枕头羞窘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又觉得有意思得很,于是便故意抛出个让对方很容易掉进陷阱的问题:“你自己说,到底是该狠狠打肿你这光溜溜的屁股,还是该好好罚你又馋又贪的小嘴。” “主人,别…别打了。” 一想到早已疼痛难忍的臀肉有可能要被继续掌捆或是抽打,为保住自己可怜的屁股,小茶急忙选了另外的选项:“奴认罚,求您赏个教训,奴以后再不敢犯了。” “是么。” 眼瞧着怀里这只被打屁股吓傻的小兔子一头栽进了自己设的陷阱之中,温喻满意地抚了抚小兔脑袋,然后将手指探进对方腿间摩挲着那道细窄的肉缝,心里把如何吃干抹净小兔子的菜谱安排得明明白白。 “唔…” 感受到暧昧挑逗的小茶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腿微微合拢,可随着阴唇被轻柔的向两边撑开,细缝里面的嫩肉在食指缓慢地抚摸下,被干燥指腹揉弄的阴蒂与穴口感到略微疼痛的同时更多的一种让人酥麻的痒,开始慢慢升腾的快感让她又下意识地分开腿,轻喘着向温喻靠近。 见小茶如此配合,温喻索性撤掉了枕头让她起身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指蘸取些雌穴里的晶莹汁液仔细涂抹在整个阴户上,然后重重地捏弄揉搓因兴奋而充血挺立的肉蒂,直玩弄得怀里人呻吟着腿根直颤,透明的淫水在她的衣衫上湿成一片,惹得她捉起那小罪魁祸首的手去摸那块潮湿布料,调侃道: “看来今天的酒倒也没白喝,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流了这么多水,也难怪要光着身子到窗边吹干,不然小衣和裙子都要被你的淫水浸透了。”еyυsⒽυщυ.ме(eyushuwu.me) “不…不是这样的。” 衣摆湿漉漉的触感让小茶尴尬地缩了缩手,支支吾吾地辩解道:“天太热了,穿衣服不太舒服。” 这样的解释让温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捏了下小茶已经变得滑腻的花唇后,便抱着她起身走到不远处落地的穿衣镜前,引着她看向镜中映像说道: “茶茶既然不喜欢穿衣服,不如明天就这么光着肿屁股站在院子里好了,正好能在太阳底下晾晾你屁股上的巴掌印和总是乱流水的小骚穴,也让大家都看看你这淫娃娃晚上都受了什么罚,怎么样?” 这般淫靡的提议,让小茶涨红着脸哀羞地望了一眼温喻,但很快她又垂下眉眼,腿根摩擦着像是有些不自在轻轻地扭了下身子,不说话了。 见状,以为小茶害羞的温喻先是安抚般的摸了摸她的脊背,可当她重新将手探到对方的腿间时,不由得有几分惊讶的在唇舌间“啧”了一声,随即她挑起一缕滴落在指尖的淫液,打量着小茶的反应再联系到以前某些不易被注意到的蛛丝马迹,温喻不由得轻轻笑了一下,看向小茶的神情中多了几分了然和探究,唤道:“茶茶。” 然后,像是观察到什么好玩而令人惊奇的事物般,温喻很快向怀里人兴致勃勃地分享了这个有趣的秘密:“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听别人对你说一些下流话呀。” -- 54 “所以说,你是为了在挨肏的时候更有感觉才故意犯错的么?” 听到温喻恶劣地询问,小茶顿时红了脸,看着镜中两人交缠的模样,她羞得垂下眸子摇了摇头,轻声细气地说道:“没、没有。” 对于小茶软绵绵地否认,温喻其实并不觉得意外,所以在将手指重新探进对方湿热的紧致肉穴之后,听着里面被搅弄出淫靡的水声,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指尖更往那穴里进了一些,然后找准内壁的某个点稍微用力地按了按。 很快伴随着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温喻如愿以偿的看到小茶娇柔无力地靠在自己怀里朱唇微张,特别是当眼波潋滟的双眸配上眼尾那抹淡淡的艳红看向她时,那样茫然的神情既像是在讨饶又像是一种明晃晃的勾引。 欣赏着小茶被情欲所笼罩的模样,温喻指节弯曲用指腹轻轻的挠了挠那处敏感地带,在感觉到穴肉的吞吐与讨好后又无情地退开,问道:“还要么?” “主人…” 从没被如此对待过的小茶,一时间被两根在身体里作乱的手指调弄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过于直接的刺激让她有种想要下意识逃离的感觉,可当对方的手指真的离开时,不断收缩着的花穴又冒出一种难以启齿的空虚感。 “要不要,小骚货?” 看着小茶颇为纠结的神情,温喻拧了下那对如樱桃鲜果般点缀在雪白奶团上的粉红乳头,在怀中人的连连娇喘中,她一边揉弄着对方被打得肿起来的臀丘,一边在她耳边低声逗弄道。 面对这种风月老手的拨撩,小茶显然难以招架,被叫做“小骚货”的羞愧与难堪,在温喻狎呢的语气与臀丘上带着疼痛与快感的揉捏里化为某种可以接受的称呼,甚至还让她的身体愈发的燥热了起来。 “要…” 她望向那个搂着自己恣意妄为的女人,声音中带着些急迫的呜咽:“主人,我要。” “好孩子。” 作为坦诚欲望的奖励,小茶听到了温喻带着笑意的赞许,仿佛是对于她的妥协与堕落而感到愉悦。 “姐姐,我好难受。” 在堪比文火慢炖似的挑逗下,小茶略微挣扎几下,委屈地望向操纵着自己欲望的主人,渴望着得到对方的救赎。 “乖宝,你想要的话,就自己来好不好?” 像是在体谅她的难处般,温喻停止了有一下没一下的爱抚,只是用胳膊环着她的腰以防止她站立不稳。 她总是那么坏,在生活里有多温柔体贴,在情事中就有多霸道恶劣,无论她如何胆怯退却,她都会用蜜糖与鞭绳有条不紊地引诱逼迫她展露出最为淫贱的一面,先是将快感与疼痛相融,然后又将羞辱和称赞混合,让她在清醒中慢慢模糊了世俗要求女子该有的矜持羞涩,变成一个自愿献祭在对方编织出的无尽欲望中的猎物。 “这次你做主,茶茶,我来配合你。” 在温喻的温言软语中,小茶又一次被蛊惑了,于是在对方的引导下,她用手撑在了檀木的镜框上,然后将双腿向两侧分开,伏下腰高高翘起满是红印的臀肉,露出汁液淋漓的嫣红阴阜。 “茶茶想要主人肏进来。” 说这话的时候,小茶的声音很小,可却流畅得出乎意料,仿佛这句话早已在心里过了许多遍似的。 “进到哪里呢,说清楚些。” 把玩着小茶柔软的乳肉,温喻鼓励般的吻了吻她的肩胛,低声哄道。 在略微的沉默后,小茶脸颊发烫的回过头,清澈的眸子小心翼翼地望向温喻,沾着细碎雾珠的睫毛颤动间有一种令人爱怜的乖巧与脆弱。 可就在温喻有一瞬间感到心软时,就听见小茶羞怯却清晰地对自己请求道: “想要主人狠狠地肏茶茶乱流水的小骚穴。” 事实证明,这句之前从欢场学来的调情荤话可谓是效果显着。 当柔嫩的乳尖紧贴在冷硬的镜面的那瞬间,小茶被冰得瑟缩了一下,可很快被温喻凶狠抽插的肉穴里不断叠加几乎要把人融化的炽热快感就让她又爱上了这种舒适的凉意。 “呜……姐姐,慢、慢一点。” 忽然被剧烈快感所淹没的小茶艰难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告饶的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 “这样么?” 感受到热烫穴肉抽搐着开始收缩个不停的温喻放慢了肏弄的速度与力道,然后有意避开敏感区域的轻缓抽送着,态度很是耐心地询问道。 “不、不、嗯…再快点。” 忽然慢下来的顶弄让险些就要到达高潮的小茶被吊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以至于在叫春似的娇嗔中难得带了一点儿催促的意味。 “好好好,我这就再快些。” 在交合处汁液四溅的淫靡水声里,小茶听到温喻在自己耳边低声笑了笑,抱怨道:“我的好姑娘,你怎么这般难伺候。” 忽然加快的动作,让小茶的穴肉痉挛着泛起火辣辣的酥麻感,在不受控制的呻吟声中,她像一只无路可逃的兔子被对方的利齿咬住了脖颈后的肌肤。 看着镜中香艳的映像,小茶在疼痛中仰起头急速地喘息着,她喜欢这种此刻被温喻看在眼中并狠狠占有的感觉:凶狠、专注…不再是慵懒且漫不经心的模样。 于是她微笑起来,在对方沉沉的目光中,用款摆摇晃的腰臀与靡红多汁的雌穴去招待危险的掠食者,在一声声柔弱无助的告饶中招引来更多的痛楚酸胀,甚至是些许残忍的凌虐,但同时这也能带来更多事后的亲密怜爱。 她太爱温喻在自己身上展露出的强势的侵略性了,那种被人狂热索取的痛快即使要付出被对方拆骨入腹的代价也让她在所不惜。 所以在到达欲望顶峰那一刻,奉献出自己肉体与心灵以寻求庇护的小兔子忽然有了一个更为远大的目标: 她想要诱惑住身后那位能轻易操纵她情绪的主人,让她有一天也可以为自己所牵动悲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