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 01 去年十一月我听了母亲的话搬到了董事长家里。那时候天很冷,我提着不怎么重的行李箱上了车之后反复默默背诵那一长串的门禁密码,是所有独栋别墅都有这么长的密码,还是只有这一家是这样? ——总之算是背了下来,我没在门外站太长时间。董事长家离学校更近,我母亲也好照顾我,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附近的租户成分混乱,有好几次我都丢了钱,但没敢跟母亲说,只能吃了几个星期的馒头。 我的母亲是我的后妈,我的父亲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和我生母一样是因为癌症去世的。我很敬重这位母亲,也很喜欢她,她独自在外工作,我只能好好念书报答她。我的高中是一所很好的私立学校,董事长就是这里官职最高的人,不过这仅仅是出于机缘巧合,我母亲事先并不知道他就是这里的董事长。除此之外他手下也有几家公司,总之是个很厉害的人,我母亲很钦佩他,我也很钦佩这样的人,但我从没见过他。 把行李箱拖进来之后,我很担心行李箱的轮子上是否沾有污泥把干净的地板弄脏。我的房间在一楼,母亲的房间在我隔壁,听她说,董事长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所以她只是说了一声而没怎么哀求他,我就能搬到这里来了。 董事长很爱干净,所以我很担心会不会把这里弄脏,一般回家之后我都不出门。吃饭当然不会和董事长一起吃,我是和母亲一起等董事长吃完才另外做些小菜吃的。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不常发生,董事长不常在家里吃饭,也总是早出晚归(当然并不比我早,我七点上学,他似乎八九点才上班),除此之外他的办公区域在二楼,一楼是留给佣人(除了我母亲,还有另一位负责别墅外清洁工作的女士也住在这里)住的,除了吃饭的厨房,别的一律是分开的,所以我们一直到六月份都没有碰过一次面。 对,六月份刚开头,我们就见面了。那时候我在帮母亲做些家务事,听见门铃响了。我在想是否是母亲忘记了带钥匙(除了门禁密码进入外围,当然也还需要钥匙进门了),所以匆匆跑去开门,门外的人站在平地上也足以与我平视,人很俊朗,但我不敢细看。他看见我似乎很惊讶,手上提着的公文包似乎震了一震,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说,“你是曾绣的女儿?”“是的,”我说,然后我似乎愣了有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说,“您是董事长……吗?” 他似乎也刚刚意识到这是他家,很快就走进来换鞋,把外套放到旁边柜子上。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这一点我记得母亲和我强调过,所以我收回了想把外套挂到衣架上的手。“没事,”他松了领带,从客厅走过来说,“挂上去吧。” “好的,”我说。我很拘谨地摘下手套放进围裙兜里,然后轻轻地拿起那件西装外套晾在衣架上,又放进壁橱里挂好。 “熨过衬衫吗?”他坐在那边的沙发上问。我握着拖把的手一顿,说,“没有。” “可以跟你妈妈学学,”他说,“她的衬衫熨得很好。” “好的。”我说。 “好了,把拖把放着吧,你这样是不是想让我多付你一份工钱?”他说。他的话的内容是揶揄性的,但说话的语气却很冰冷,我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没有的,”于是我解释说,“我只是想让妈妈轻松些。——她出门去买菜了。”有种在解释她没有偷懒的意思,但我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更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了,手里的拖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不过好在地已经拖完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可慌张的事情。 “把工具都收起来。”他又说。 “好的。”我说。我把东西放回去,也摘下围裙,正准备从他背后回房间时听见他说,“过来坐会儿。” 我只好又绕回去,坐到他相对远的地方。单人沙发上放了他的公文包,另一个沙发又离他太近,还要从他面前经过,我不怎么敢走,甚至坐在这边的时候屁股都不太敢用力坐下去(这张沙发我只看过几个月,完全没坐过)。然后他把遥控递过来说,“想看什么?电影电视剧都可以,挑个想看的。” 我想看权力的游戏,那时候第六季已经上映很久了但我还没看,但我真的能看吗? “权力的游戏?放吧。”他说,“我书房里有原版书,想看可以找我借。” “不用不用,”我忙站起来说,“您这么早回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吧,我就不打扰您了。如果您饿了麻烦等我妈妈回来;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你怕我?”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没说话。 “你怕我,”他说,“我不吃人。” 这种强硬又笃定的语气不管怎么听都很可怕好吗……我很心虚地低头,说了句,“我先回房了。”然后一路小跑回去了。 晚上跟同学聊天的时候我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的,第一次见这个董事长,没想到长得很帅,但是语气真的很强势,接触起来很吓人。妈妈过来找我聊天的时候说,董事长刚刚问我在哪里读书,她告诉他就是他家的那所学校的时候他似乎很高兴。妈妈说,“其实这些事情我之前都和他讲过,董事长记性很好的,应该不会忘记,今天为什么又问了一遍?” “可能跟我一样是某些事情上记性很好,某些事情上记性很差吧,”我摊手说,“妈妈早点睡吧,我也准备休息了。” “别熬夜玩手机啊,”她出门时突然回头叮嘱道,我吐了吐舌头说,“好啦知道啦,晚安妈咪!” 第二天董事长很奇怪地起了个大早,我准备出门的时候他也正好拎着公文包出门,说,“顺路,正好送你。” 我正要说不用不用的时候我妈正好来说,“那真是麻烦董事长了,这丫头老跟我抱怨公交车挤,今天正好让她跟您享享福。” 很尴尬地上了车,我尽力挤在角落里玩我自己的手指,董事长似乎没有像昨天一样有攀谈(我怎么敢用攀谈)的欲望。司机开得很稳,我坐在车上因为冷气很有睡觉的欲望,但是我没敢睡,等到了学校我朝车里挥手,“董事长再见!” 说完我就恨不得给我自己一嘴巴,再他妈的见,我怎么能说这种弱智话,董事长是你想见,想见就能见的人吗。开门的时候热浪一股脑冲进来,我现在才想起来关车门,只好赶快把门关上期望他们早点离开。好在车开远了,旁边昨晚跟我聊得欢的好朋友推了推眼镜说,“嗬,豪车啊。” 我对车一窍不通,所以说,“几位数?” “普通八位数。”她说。这位女士的男朋友很喜欢车,所以也捎带着了解一些,所以我说,“牛逼。” “人家董事长知道你这么讲话吗,”她揶揄道,“我听你昨天那描述,人家对你很有兴趣啊?” 这才是正常揶揄的口气啊!我突然想到这点,然后没好气地说,“你这说的什么几把话,人家是什么角色,我是什么玩意,你男朋友不要脸的本领你学了十成十。”“那是,”她得意地说,“他要是要脸追得上这么高冷的我吗。”“你高冷个屁!”我也笑着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 02 还是剧情 六月初我们见过那一次,六月末我们见过一次,那是他第一次带着下属到别墅来。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都有,十好几个人,我开了条门缝看着,说了什么听不分明,但突然有二三个年纪大的人跪下了,大约在说些靠这个活养活全家人之类的?不知道,内容全靠猜。我关了门,继续听歌,不关我的事,我不用听。但很尴尬的是我突然很想上厕所,要去厕所就必须经过他们那一块,我在房里等了半天他们也没走,越等越憋不住了,最后只好开门出去了,又不敢走得太急。但是我走过去的时候很明显大家都在偷偷瞄我,搞得我很慌张。不过好在膀胱没事,我洗完手发现我出去又得经过那一块,不过一回生二回熟,我决定当机立断立马出去。 一出去,刚刚走过去,就听见他把文件放到桌上,说,“——都滚吧。”当时太安静了,说真的我可能抖了一下。有个人似乎认准了我的特殊地位,刚站起来又跪在我旁边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说,“小姑娘,你帮我们求求情,我们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帮帮我们吧小姑娘!” 文件夹就那么砸到他脸上,似乎还见了血,我又抖了一抖,里面的文件居然没掉出来。董事长似乎不高兴了,音调比刚刚更冷,字也只剩一个“滚”。十几个人哗啦啦地从我身边经过,我往门边看了一眼,决定也马上滚开。 我把文件夹捡起来,从旁边拿纸确定擦干净了才重新放到桌面上;然后我又正大光明地看了董事长一眼,他正在看我,朝他点了点头就跑了。 “董事长问你什么时候放假,”那晚我妈跟我聊天的时候如是问道。我说我也不清楚,她说没事,清楚了记得告诉他。我刚想问她对董事长对我莫名其妙的关心怎么看,她就直接说,“董事长公司最近的产品销售对象是你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他就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发售时期就定在那段时间附近。他还说了,就是跟权力的游戏做联动,到时候如果你想要,可以留一份给你。董事长真是好人啊,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很难支撑,所以就多给我找些事做,多付我些钱,你不会怪妈妈整天不在这里陪你都出去打工吧?” “那有什么好怪的,”我说,“妈你放心,你说他是好人那就是好人咯,不过要别人东西我也不大好意思,还是算了吧。” “随你,”她说,“好了,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我去给董事长送杯咖啡就休息了。” “好,”我说,“董事长这么晚还在工作啊?” “是啊,”她说,“董事长工作可辛苦了,你每天晚上睡得早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会起来给他准备夜宵的。” 七月份放假了,跟权游联动的汽车和手机也都发售了,放假当天我看着展厅里的车沉思,这他妈的跟我这个年纪的普通学生有狗屁的关系,这就是富人的世界吗。 放假不久,董事长回来的时间也并不多,毕竟人家没有放假的时间,然后我们也还是没见过面,过了好长时间我才意识到我根本不知道董事长姓甚名谁,但是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我们也没什么交集,后来那部手机放到我桌上,是二丫的那一款,然后里面存了个电话,备注是单秋,我想了半天单秋是谁,后来才想起来这可能是董事长的名字。然后我去百度查单秋,什么都没有,于是科学上网查Shan Qiu,勉强有点资料,知道他今年三十四岁,年纪是我的两倍大。那时我还在腹诽,他这个年纪,这个资本,是不是就是某些明星(不限男女)眼中的钻石单身汉?可他早出晚归的,我也没见过他带什么人回来,不过我也没上过二楼,不好评判,据我妈说,一楼跟二楼构造完全不一样,而且全都有地毯,不过借助工具清理起来也没那么困难就是了。 我对他的直觉变得很奇怪,我觉得我朋友说的有兴趣似乎成为了事实,所以愈发躲着他。不是说我不喜欢他,他很符合我的审美,但是毕竟……没什么好毕竟的,就是那种对纸片人的普通喜欢,大概就是对这种人设无法自拔的类型?总之,在现实生活中属于既不会有交集也不会有联络的类型,而且那部手机也一直没响过,不过我给我自己原来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算是知道了号码,除此之外我就只敢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那手机实在是太漂亮了。 七月份我要过生日了,不过马上就升高三了,所以我妈没怎么隆重地准备,就提前选了蛋糕准备在我房里庆祝。早上我本来想跟同学一起出去玩,但是大家纷纷咕咕,我看外面这么热也不怎么想出门,就宅在房里打游戏。当晚妈妈来敲我的门叫我出去,似乎很惊喜的样子。我出门就被这阵仗吓到了,妈妈和另一位女士站在一边拍手唱歌,董事长已在桌前就座,妈妈买的那个蛋糕对巨大的餐桌来说略显单薄。我很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惶恐,我妈解释说,明天虚岁十八可以算作成年,董事长说可以好好庆祝一下,而且今天也不用做夜宵了,还真是托了我的福。满屋子的烛光在安静之中变得阴森起来,那位女士忙说,许完愿就可以吃蛋糕了,我妈频频点头,我看向董事长,他说,“许愿吧。” 然后我吹灭蜡烛,我妈问,“许的什么愿?” “早日暴富,”我说,“能中彩票最好,不能也没事。” “祝你早日成功,”董事长举杯说,“喝点酒没关系吧?” 草,我忘记董事长也在场了,于是立马说没关系,硬着头皮喝了点酒。后来回了房间,董事长再后来也进来了,还带了一块小蛋糕放到桌上。他出乎意料地温柔,说,“单独给你买的。”这种温柔在迷糊之中反而有种跟当时的烛光相匹配的阴森感,但我还是点点头,三两口就把小蛋糕吃了,又得重新刷牙,好烦。今天一开始我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希望这个蛋糕是结尾而不是开头。 很遗憾的是,我的希望还是破灭了。 -- 玖η玖f.©oм 03 萝卜排骨汤 等可以睡觉了,我似乎沾床就睡着了,但半夜冷醒了。空调我一般都开得很足,然后盖被子睡,醒的时候被子似乎被我踢到了旁边。我穿的是睡衣和睡裤,醒的时候睡衣大剌剌地敞着——我觉得不太对劲。窗边似乎有人,我他妈瞬间吓醒了,但并不清醒,等我昏昏沉沉地动起脑子才意识到我的内衣被撩起来了,双乳暴露在空气中似乎已有许久。腿有些麻,因为太久没动,但一动就又发现了异样,裤子的束缚没有了,然后不仅睡裤没了,内裤也没了。 “醒了?”那人回头说,“离你妈妈习惯性起夜还有五分钟。” 什么意思? 它向我走过来,我很昏,但是还是勉强辨认出来,很惊讶地迷迷糊糊地说,“董,董事长?” “我叫单秋。”他说。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迷迷糊糊地问,但是似乎了解了他的危险性,于是勉强往床角缩去。他的身体逐渐变成两个,又恢复成一个,我的脑子没办法思考了。他从床侧边上来,弯腰亲吻我的乳房和一直挺立的乳尖,手则来到身下,摸索着在阴蒂上揉捏。我的腿似乎在抖,我尝试推开他,但没成功。于是我说,“你别这样。” “不起作用。”他说,“还有四分钟。” “你想干什么?”我问,他两腿张开地跪在我身上,我抬头看他的脸,很模糊但好像又很清楚,他说: “你。” 好像有什么顶着我的肚子,我用手推开,不顶用。那东西又一路下滑到刚刚被揉捏过的地方,又继续往下,那里已有了些湿润之感,我似乎有些清醒了。我想坐起来,于是他帮我坐起来,我的睡衣已经垮到了手腕上,内衣此时被他解开了。我重又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说,“可不可以,不做啊。”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不可以。”他说,“你还有三分钟做准备。” 我又低头,俯身去看究竟什么顶着我,但是我把微弱的灯光挡住了,看不清。我已经逐渐清醒了,肌肤大都裸露在外,还有两个性器官的贴合部位和他甚至想压下来的身体都让我觉得呼吸困难。 “不要,”我说,“不要,不要。” 他从我颈侧开始亲吻,我的乳尖在他身上划过,我往后退,他便往前进,我推他,推不动。 “她该起来了。”他说。 那头挤进来了,好像身体被开了一个口子,放了个东西进来,那里从来没有东西进去过。我的泪水一下就下来了,我很害怕。他舔掉我的泪水,很怜惜地说,“哭吧,宝贝,哭吧。”我的手此时支撑着床,我的意识又模糊又清醒,那东西还想进来更多,我哭着说,“不要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进去了,我好难受。” “还记得我说什么吗,宝贝,”他说,“就算哭也要小声哭,说话也是,太大声妈妈会过来看哦。” “求求你,求求你,”我小声地啜泣道,“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别再用力了,我好害怕,好害怕……” “你是害怕我,还是害怕做爱?”他说,“你是害怕单秋,还是害怕做爱?说说看。” “我害怕单秋,”我继续哭着说,“我也害怕做爱。”他还在往里挤,我下意识的紧缩引来他一声闷哼。然后他把我抱起来,我整个人都悬空了,他又说,“我会松手,你要抱紧我。”说完他就松手了,我搂紧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那物又进去了更多。 “乖,”他说,“别怕我,也别怕做爱。”然后他抬起我的臀,狠狠地顶了进去。我的呜咽声全被他吞进嘴里,我已经彻底疼醒了。泪水代替了喊叫不要钱地流,我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是因为害怕掉下去,正因为我因为害怕母亲失去工作、我失去学业而选择不出声,在他勃发的欲望上和他交合。他像一头撕开了猎物等着享用美餐的狼,我是他咬开了咽喉、濒死的羔羊。 “疼不疼?”他问。 “疼,”我小声说。 他开始抽动。那里的液体已经足够他畅通无阻地进出,我再怎么用力也拦不住。他说,“别夹那么紧,我不好动。”我还抱着他,乳房在他的动作中也在空气中跳跃起来,但全都在他胸前停止。“放松,”他说,“我要放你下来了。” 是不做了吗?我很高兴地躺下,那根东西拔了出去,然后我被翻了个身。我的屁股被摆弄得撅了起来,他站在床边扶着我的臀,大开的穴口重又把他的阴茎含入吞吐,我口中喃喃道,“求求你,求求你……” 他趴到我耳边说,“求我什么?告诉我,你求单秋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我在极度的快感中保持小声已属实不易,现在思考更是极为困难。他又把被子盖在我们身上,黑暗重新带给我安全感,只是身下仍在进出,我在沉默中大口喘气,手伸向被子外的一点微光。他终于舍得放开我的左乳,转而扣住我想要伸出去的手的手腕说,“出不去了。” “为什么?”我在快感与痛苦的朦胧中问。 “因为我要你待在黑暗里。”他回答,然后咬住了我的耳朵。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高潮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强奸,被强暴,怎么说都行。我在失声尖叫,他轻缓地进出,也爱抚着我的躯体让我感受重叠的余韵。我的背挺得很直,向后仰起的头颅让被窝以外的光亮直直地打进来。他亲吻我的后颈,等我重新趴在床上之后又加速了。我竟对他自以为在黑暗中的境地产生了一丝怜悯,因为我仍在寻找光明。 -- 玖η玖f.©oм 04 第一次他抽出来的时候叫我含住,我那时候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听话地含住,他就在我口里射精,我默默喝进去。他怜惜地抚摸我的脸颊,说,“你现在不能怀孕,我等你长大。” 你等了个屁,我暗自道,要真愿意等就不会在今天到我房里来。然后我又被他抱起来;我扶着墙,一条腿被他抬起来,他又适时地挤进来。一开始我一边哭一边说董事长不要了,他就打我屁股,让我喊他名字,我就断断续续地喊单秋,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然后他仍然不高兴,叫我喊老公,我怎么也喊不出口。后来我跪在地上又喝了一次,他才说,“今天放过你,不过要有一点小小的惩罚。” 他离开的时候重新帮我穿好衣服,盖了被子,这次我把被子裹得很紧,没有时间流泪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发现脖颈上多了个明显的红痕,妈妈问起来的时候我的腿开始打颤,但是我说,“昨天晚上好像没关好窗子,被蚊子咬了,挠成这样的。”妈妈点点头,说下次她回去睡觉之前会去检查的。我又打了个颤,董事长现在还没下楼,我下意识朝上看,然后马上把眼睛转到头顶的吊灯上。 “昨天我看见董事长到你房里去了,手里还拿了个小蛋糕,怎么样,好吃吗?”我妈又问道。 “好吃的。”我说,其实我根本不记得是什么味道。我妈似乎很乐意看到我跟董事长的关系很好,当然,她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有这——么“好”。等我吃完早点的时候突然想到,既然他可以这样对我,那是不是,我妈,或者另一位女士也有可能……? 该怎么从这里脱身呢?离得远远的就没事了吧?可看他说等我长大,这也不像愿意放过我的样子。现在我又开始疑惑了,我究竟哪里惹着他了,还是他就是看见年轻小姑娘就下手? 现在正好放假,也许能跟同学一起出去玩,或者直接住到同学家去,至少多活个暑假吧……? 董事长这时候从楼上下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我赶快下桌,准备回我自己房里,他直接停在我旁边说,“今天有事吗?” “有,”我赶快说,“暑假作业还没做。” “嗯,”他说,“今天跟我去公司,中午请你吃饭,下午跟我一起下班,暑假作业带去做。”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我:“?”这就安排好了? 我妈这时候也有点小问号了,问道,“董事长,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他说,“想带她出去看看,她还没去过我公司吧。” “呀,对啊,”我妈一拍脑袋说,“董事长肯带她出去太好了,她老宅在家里一动不动,”然后又扭头对我说,“董事长公司食堂伙食挺好,你正好可以尝尝。” “哦,”我干巴巴地说,然后我妈说,“还不快谢谢董事长。”“谢谢董事长。”我仍然干巴巴地说。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又说把手机带上,我点点头。然后我回房里换衣服还有收拾东西,换了个短袖跟短裤,也真的把作业放包里带去了。看着镜子里的我,我想起看的小说里通常几百字的相貌描写,我不得不说,放在我身上就俩字,普通。衣品也算不上好,因为没钱买多的衣服,我衣柜里就七八件短袖换着穿,还包括了我的睡衣。到底是什么原因使董事长屈尊呢,他更年期吗? 我妈在门外催我出去,现在是早上七点半,我没懂为什么平时似乎八九点上班的人今天要七点半就出门,但我还是背着包出去了。他在门口看表,说,“下次要快点。” 还是一样的命令语气,听起来让人非常不愉快,但我说,“好的,”然后在他上车之后上了车。一路上我们一言不发,司机还是开车开得很稳,不过这一次我更不敢睡觉了。我不敢在车上讲话,更不要说谈起昨夜,我现在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昨天晚上梦游了,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个春梦,可红痕和膝盖上的淤青都告诉我这并不是假的,他今天早上叫我去公司应该也证明了他昨夜也并不是梦游。我一直看着车窗外变幻的人群,没有时间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倒是他开口说,“只要你听话,暴富不是问题。” 我松了口气,太好了,单纯的交易关系最好办了,如果他说他爱我那就完犊子了,首先因为他对爱的认知也太他妈变态了,昨天晚上说等我长大搞得像个中二非主流一样,其次因为如果我不爱他,他这么——有自信的人,我怕他会搞我,到时候我跟我妈一样完蛋。 “你很希望我们的关系维持这样吗?”他问道,但并不期待回答地说,“不会是这样的。要到了,准备下车吧。” 那该是什么样呢?我想道,活该我昨晚被他诱奸(我突然意识到昨天的小蛋糕似乎有些问题,或者是酒)吗,活该我作为被害人真的慢慢长大之后给他生孩子?他想得可真美。但让我听话的原因要么是钱,要么是反抗不了,他两样都占了,此时的我悲从中来,欲哭无泪。 司机打开我这边的车门,我拿着包下车站在车门旁边等他,他直接从车前走过去,司机在我旁边提醒我,“还不跟上董事长?”我大梦初醒地点点头,朝他道谢,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我跟在他身后走着,路上的人都在跟他打招呼,也自动忽略了背着背包跟在他身后的我,我离得不近,大家大概都觉得只是顺路吧。他在前面突然停下,我差点一头撞上去,他转身,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向电梯。 我靠。 我差点骂出声来。我下意识地想挣开,他只是看我一眼我就不敢动了。室内冷气开得很足,因此我的手上才没冒汗,甚至有些冰冷。大家似乎对此司空见惯,我差不多明白这应该不是董事长第一次带人来公司还牵着手了,好像想得太多了我。难道他这么喜欢给愿意卖身的年轻人送钱?他也不像缺床上伴侣的人啊。 我们进了电梯,电梯里很多人,他牵着我的手还没放开,我也不敢动,就只能站着看着电梯门发呆。旁边的人也不敢动,突然有个人说了句“恭喜”,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然后董事长“嗯”了一声,然后道贺声此起彼伏。最后电梯里只剩我们两个人,我连呼吸都是尽量缓而轻的,最后叮的一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又松了口气,总算能出去了,里面很闷。他的秘书是个年轻女人,看见我们牵着的手似乎也没多大反应,只是上来揶揄道,“昨天晚上说到手的,就是她?” “多嘴,”他说,“给她准备张桌子放在里头,其他照旧。”女人点点头,朝我笑了一下。他放开我的手说,“你在外面等她一起进去。”我点头。然后他低头,我猝不及防地被亲了一口,他说,“下次要主动。”我呆滞地点点头。他跟那女人打了招呼就下楼开会去了,我坐在旁边等着。 那女人很快就指挥别人把桌子搬上来了,等他们运进去的时候那女人就站在我旁边说,“等有机会的时候多搜刮一点,他不缺那点钱。” “啊?”我说,“姐姐你什么意思?” “你是真不懂假不懂?”她反问道,我一脸懵地说,“真不懂。” “董事长喜欢未成年的女孩,十六岁到将近成年的他都喜欢,我十六岁的时候跟着他,十八岁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换了另一个十七岁的了,我今年二十一,你现在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她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听说之前他年纪小的时候喜欢熟女,现在换口味了。” 我附和道,“人不都这样吗,喜新厌旧的。” “你说得对,”她说,“好好享受吧,等他喜欢你的时候对人还是蛮不错的,不过之后就另谈了。” “姐姐什么时候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我还挺好奇的,”我说,“不是说你和其他的女人,就你跟董事长的事。” “现在就能讲,”她说,“等会我们进去坐着讲,他房里还有很多吃的,昨天吩咐我今天准备的,看来是你喜欢吃零食吧?”我点点头,说,“董事长真的牛逼啊,有钱真好。” 她点点头说,“有钱真好,不过你注意点,他不喜欢别人骂脏话的,之前有个十六岁的孩子,过了一年,因为在他面前骂了句脏话就卷铺盖走人了,那姑娘还想找人传话,要么报案要么继续这段关系,毕竟谁不喜欢这种来钱快的生活,后来她就哑了。” 那完了,我这种动辄臭傻逼死吗死全家的人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草,”我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今天就能哑巴了,我现在得多说点,免得进去露馅了。”她咯咯地笑起来,又说,“也没多大关系,当年谁跟他不是一开始一句话都不敢讲的,后来胆子都大了,结果到时候了,就吹了,心理落差真的挺大的,还是一开始少期待点好。”我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很对。此时董事长从那头上来,看见我们聊得很欢,似乎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对我说,“你先进去。”我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他俩,门被关上了。 等他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写作业了,旁边摆了一盒蛋糕,他把外套挂到衣帽架上,说,“你可以多期待一点。” “什么?”我说。 “我是说,”他坐在办公桌前,示意我过去,我走过去站在桌子面前,他说,“她说的话不全对,你可以比她们多期待一点。” “呃,多在哪?”我没忍住开口问道,但同样不期待回答地说,“算了,您当我没问。” “不要用敬称,”他皱眉说,“在公司叫我单秋。” “对不起,”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太习惯,董事长,还是就叫您——你董事长吧。” “单秋。”他说。 “单,呃,单秋。”我说。 “嗯,”他重又低下头去,“写作业吧。” 他还是没回答我多在哪的问题,是花在我身上的预算会多些吗?太日吗了,我想些有的没的想得抓心挠肝的,一个上午作业写了他娘的一大半,效率出奇的高。哎,不能骂出口只能在心里爽爽,好难受。 -- 05 “到点了,下楼吃饭吧,”他说,“想吃什么?附近日料和法餐都有不错的餐厅。” “去食堂吧,”我很诚恳地说,“对不起,我没带钱。” 外面的姐姐笑了起来,他叫她进来,问她,“隔音设备还没换好吗?” “还没,对不起,董事长,”她吐吐舌头说。 “五年时间,没让你记住我是什么人吗?”他说。 “记不住,”她说,“我十六岁来这里实习,谁知道你是这里的董事长,谁知道你专挑这个年纪的人下手,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正好我也要跳槽去别的公司了,这新来的妹妹也在,权当我讲给她听吧。五年前的年会上他找助手跟我见面签了那份协议,过了两年就换了下一个女孩来找我委婉地表示我被踢出名单了,我对你付出的那两年都是假的吗,你对我付出的那两年也都是假的吗?两年之后你究竟把我们当成什么?那两年里你又把我们当成什么,听话的宠物?昂贵的婊子?你又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祸害别人的青春?” “不要在她面前说这些。之前所有人都是自愿的,不要忘记协议内容,”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的椅子看起来很舒服),声音并不大地说道,“也不要因为嫉妒毁掉自己的未来。” “我倒想看看你的手究竟能伸多长,”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以为协议上有我的签字我就扳不倒你这个疯子了吗,我做秘书三年已经掌握了你足够多的资料,希望你好自为之。” 于是他转过来对我说,“出去等我好吗?” “我就在这里等你吧。”我说。我就不听话,耶!虽然这样离我一步暴富的目标远了一点,但是想吃瓜的心情我相信大家都懂。 “好,”他说,然后又转过去朝那位姐姐道,“你跟我两年,又当我秘书三年,没想到比我昨天解雇的人还要蠢。你的职位的确是秘书,但你经手的资料远没有第一秘书和第二秘书多,你凭什么扳倒我?如果不是你父母求我把你留下来学东西,你以为你的能力能做些什么?他们完全把你宠坏了。你想要什么?你想要像我对待你那样对待我吗?你能吗?你配吗?” 姐姐似乎开始哭了,我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十六岁就到董事长的公司实习,这个姐姐应该背景和能力都不差,现在却被说成这样,实在很惨,我似乎能理解她所说的心理落差,她真的不差,只是她不满足他的年龄要求而已。 要啥自行车啊! 姐姐平复了一下情绪,整理了一下仪容,她应该是很能权衡利弊的人;然后拿出手机对我说,“加个微信吧小妹妹,我这里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跟你分享。我保证并不出于嫉妒,她应该对这些事知情,对吧?之前那些人你也没有阻止过。”她又扭头看向仍坐着的董事长,他不置可否。我拿出我自己的手机扫码,然后解释说,“我那个手机还什么应用都没下呢。” 姐姐“噗”地笑了一声,说,“你也给她送手机了?里面是不是只存了他的电话?那个是他的公用号码,私号是另一个,”然后又扭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我已经给你留足了面子,”他说,“别再惹我生气了,熊钰。” 姐姐姓熊啊,不知道是哪个玉?我打圆场说,“姐姐我们回去再聊吧,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先去吃饭好不好?” “好吧,”她俏皮地说,“晚上再聊。” 董事长情绪不怎么好,下楼的时候并没有牵我的手,不过我也不期待这个,我只想知道这个食堂到底怎么样。第一眼看过去我只能说这个食堂很大,像酒店里的自助餐厅,然后我拿了盘子自己去找吃的,董事长似乎有专门的座位,我打算等下再去找他。 其实我并不是很饿,托那位姐姐的福,我一边吃零食一边吃瓜,大概了解了这个协议可能就是我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我一个人在大厅里走似乎惹了不少人注目,于是我戴上耳机,天地间只剩我一个人和我绝赞的音乐品味。差不多选好东西了就可以去——我突然意识到我没钱可以付,但是董事长在用餐区,我也不好拿着东西直接去找他,最后想了半天,还是那个姐姐来帮我解围了,我很高兴地跟她一块坐下,屁股刚沾座位就想起被我抛在脑后的董事长,头上似乎凭空出现许多冷汗。我赶忙站起来,姐姐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没事,董事长吃饭不喜欢人陪的,你坐着聊会儿天也没事。哦对了,你的微信申请我通过了,直接给你拉到群里咯,很多好看姐姐都在里面,你现在应该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吧。”我点点头,还是坐下了。但很快我包里响起了陌生的铃声,我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接通,“喂”了一声。对面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更冰冷了,“在哪?”“在餐厅,”我说,不知道要不要说跟熊钰姐姐一起。旁边的姐姐直接说话了,“你最近退步了啊,明明知道人家没带钱还放她一个人去点餐,钱还是我付的,记得转给我啊!” “快过来,我等你一起吃饭。” “哦。”我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旁边的姐姐笑了一声,说,“去吧,看来时间久了,人也变了。” “人之常情,”我说,“姐姐你真的很厉害,你别跟董事长一般见识,晚上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等我哈!”她点点头,我就端着盘子走了。 董事长有单独的厨师,所以我事实上有点画蛇添足了,但是我拿来的都挺好吃的,我觉得不亏。下午我们回去,我真的又写了一下午作业,董事长中途很长时间不在,外面也没多少人走动,我也不好意思找人家聊天,毕竟人家办事拿工资,我去跟他们讲话相当于拖进度了,所以我只能写作业。 下午六点董事长从门外进来,拿了西装外套,期间我已经加了助手微信所以提前收拾了书包。我好好看过那个微信群,有二十来个人,好些个都是跟了董事长几个月就被换掉的,也有现在年纪很大的姐姐,由下一个人来通知上一个人被解雇了似乎是传统,我好像是个例外。但是被诱奸这种事我实在说不出口,而且群里很冷清没人聊天,我也不好意思夸夸其谈,所以只能等晚一些跟熊钰姐聊了。 在车上我一直盯着手机,但没有消息可看,我只好把手机收起来。 “今晚你母亲不回家。”董事长突然开口说。 “好的。”我说。我发现司机换了一个人,但开得还是很稳。等回了家开门,我发现另有别人在打扫卫生。 “回房间看看。”他说。我点点头,背着包回了房间。 我首先发现的是,我的房间被铺上了地毯,于是我立马想到我膝盖上的淤青。然后我看见房间里多了个大衣柜,甫一打开,全是各式各样的短袖衬衫、长袖衬衫,长短裤,还有我从来不穿的裙子。他从外面进来,说,“今天你很不乖,别有下次了。” “好的,”我低着头说。 “内衣在右下角的柜子里,打开看看。”他又说。 ——是连我看了都会血脉偾张的类型。 “喜欢吗?”他走到我身边说,“是你的码。” “好的,”我说,“谢谢董事长,不过我不太习惯这个类型的……” “在家穿给我看就好,”他搂着我的腰,头埋在我颈边说,“先去洗澡,饭有人做了。”我点点头。 我选了最不暴露的一套内衣,等真正穿到身上才知道有多情色,我的身形被勾勒得很清楚,连我自己都要产生欲望了,这就是金钱的魅力吗!外头随便套了似乎是丝质的睡衣裤我就出去吃饭了。刚落座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吃饭?这种关系究竟算什么?不过思考归思考,饭菜还是很好吃的,一天吃了两顿好的,太幸福了,我一定好好伺候董事长。 ……?这是什么丫鬟思想,我一不小心笑了出来,董事长问,“什么这么好笑?” “您别笑话我,”我很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今天很快乐,吃了两顿好的,还有这么多新衣服,放假真好。” “你想过怎么跟你母亲解释吗?”他又问。 非常糟糕,我把这事给忘了。 “衣柜我会搬到楼上去,今天陪我到楼上睡,你母亲最早明天中午回来。”他又说。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我咬着筷子想,然后又听见他说,“吃完饭到我书房去等我。” 我点点头。 -- 06 就这么接受了吗?我收拾东西的时候这么想到,然后一屁股坐到床上,大概就只能这么接受了吧,不过还是得看那个条约内容,我还没签过这种协议呢。 等我到书房的时候,偌大的书桌上正摆着冰与火之歌已出版的全套。我的英文没有好到能无障碍阅读的地步,只能打开一本随便翻翻。翻了有一会儿,董事长从隔壁走进来,身上似乎在流汗,赤裸的上半身身材很不错,昨天晚上没来得及看,今天看了发现他果然身材很好。“慢慢看,”他说,“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洗完澡过来的时候大概快十点,我平时十一点睡觉,今天妈妈不回来,不知道会不会给我打电话? 他欺身上来时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于是我说,“昨天不是做过了吗,今天还要做啊?” “嗯,”他说。 “在书房?”我问,他脱了我的外衣和外裤,我坐在书桌上任他亲吻,我在他身上抚摩。 “嗯,”他突然停顿下来盯着我看,我想了想,把嘴唇凑上去亲他,然后勾着他脖子说,“够不够主动?” “不够。”他说。 我又把内衣从前面解开,主动靠在他胸前,亲吻他的下巴说,“这样呢?” “不够。”他说。 他的语气很冰冷,丝毫看不出他刚刚亲吻我时的热情。我解开他的浴巾,那物直接跳了出来,我握住它,轻轻撸动,双乳继续在他胸前磨蹭,又说,“这样呢?” 就差坐上来自己动了,我腹诽道,但他说,“可以。” 然后我被他压倒在书桌上,他说,“只要你听话,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很单纯,”我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要钱,为了避免您产生不必要的联想,我不会对您产生爱情的,董事长。如果的确发生了,我也一定克制自己,尽早退群,与大家相忘于江湖。” “记不记得我昨天说什么?”他突然问道。 “忘了。”我诚实地说。 “我说,”他拨开我的内裤,边伸手指进去摩挲边说,“我等你长大,我很认真。” “您真的想让我生您的孩子吗,”我的腿此时正勾着他的腰,我在轻轻的喘息中讶异道,“单亲妈妈可难过了,我母亲带我到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 “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问道。 今天第二个人问我这个问题了,我疑惑地想,看来还是我知道的太少了。 “相比于其他人,你最容易控制,”他说,“所以我们不需要协议也能维持关系;你也同样优秀,我们的后代会有优异的基因;还有一个原因,这很重要……” 我正等着他说,我的手机铃响了。此时他正好插进来,我尖叫了一声。 “接。”他说。我披头散发地躺在书桌上双腿大开地接了我妈的电话。 “乖宝贝,你准备睡觉了没有呀?”电话那边声音传过来有些失真,这个手机用了太久,收音效果不怎么好,所以我很庆幸下身的水声录不进去。 “我准备睡啦妈咪,”我说,董事长突然发狠地顶了我一下,我急忙捂嘴;我差点叫出声来。我因为不敢瞪他也不敢对他翻白眼只好看了他一眼,他入得更用力了,我的脚趾蜷到一起,头向后仰着大口喘着气。 “准备睡了就好,妈妈估计最早的话,明天中午才能回去,这要看这家人的飞机什么时候到啦,我接了这个帮人家看房子的活忘记跟你说了,你不会怪妈妈吧?” “怎,怎么会,”我说,“没关系的妈妈,以后早点告诉我就行啦。” “唉,这不是董事长给我找的活吗,我没来得及通知你就走了嘛。”妈妈似乎很抱歉,我也不好再向她撒娇,所以说,“没关系啦,那我先挂了哦,我准备休息了!” “好!” 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撑起脑袋说,“你故意的?” “熊钰五年都没看清我是什么人,你一天也不足以认清,”他说,“熊钰的微信电话来了,接。” 我接通,把手机放下开了免提,他把我抱起来翻了个个,我扶着书桌,踮脚被他从后方进入。 “妹妹,我看你一直没联系我,所以直接给你打电话过来了,你只需要听着就好了,这是我的协议的复印件,不长,我念给你听,听完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跟单秋接触,好吗?” “好,”我说,他进出的频率变慢了,似乎特意要我听清这些内容。 “第一条是关于甲方,也就是单秋,和乙方,也就是我,的关系定义,在我这里是男女朋友,你那里我不知道变了没有,之前也有上司和下属这种简单的关系,意思是说这段关系是不被公开的,如果不愿意接受这个,你可以直接pass掉了。 “第二大条是乙方需遵守的准则,这个统共四条,随叫随到,随时待命,绝对服从,言行规范,第一个是不管你人在哪里,只要他叫你,就算你在做手术你也得去,第二个是不管什么时候他下了什么命令,必须立马执行,第三个是他下达的任何命令都不允许被质疑必须严格服从,第四个我跟你讲过了,行为上如果你之前没有受过训练,可能会让你去上一些礼仪课吧,毕竟参加宴会还是需要一些技巧,就算是单秋也是要面子的嘛。 “第三大条是甲方提供的条件,包括衣食住行和薪资待遇,这个是我特有的,因为我在他那上班嘛,你的除了薪资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差别吧,不过条件真的相当优渥,连我看了都心动,总之除了日常的事情,平时可能也需要出席一些活动之类的,你的同学应该不会有人去那种地方,就算去了也会理解你的,大概? “第四条是,以上合约从甲方签名后、乙方签名起开始生效,一旦乙方成年,以上条约全部作废。差不多就是这么多,你觉得还可以吗?” 真的很不平等啊,还跟军队似的很严格诶。 “还有第五条呢,怎么不念?”董事长突然发话说。 “你也在啊,”她愣了一下才说,“第五条不怎么重要,就不念了吧。” “我帮你念,”他说,“若乙方此刻收到此函,则说明甲方已掌握所有与乙方相关信息,不论是生活习惯、兴趣爱好,还是人际关系、未来目标,如有令甲方失望之处,乙方及其周围人士会受到可能包括死亡的惩罚,望乙方能全身心服务甲方。” “我之所以不念,是因为我觉得你不可能伤害到我的父母,你也不会杀人不偿命。所以,妹妹,你收到了吗?”那边的姐姐问。 “还不出声?”他说,“叫出来。”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正在操我,我摇摇头,把放浪的呻吟捂进嘴里。 “你今天很不听话。”他说。他停止了动作,把那物也抽了出去,爱液就顺着我的大腿流下去。我双腿瘫软地转过身,想靠着书桌站一会儿,但我还没靠上去的时候就发生了变故。 我的脖子被掐住了,我说不出话。窒息的感觉从脖颈开始飞速传遍整个躯壳,所有的细胞都在呼喊危险,但他比我高将近二十公分,我伤害不到他,于是我想到那些书也许可以用来砸他。但我觉得似乎没来得及够到那些书就要被他掐死了——最后他放了手,说,“别惹我生气,得不偿失。” 妈的,真的是个疯子,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到。他重又把我推倒在书桌上,刚刚因为快感而忽略的疼痛全都涌上来了。腹部撞到桌沿上很疼,背也很疼,真的疼哭的那种疼,我的生理泪水一下子就出来了。我完全是被金钱蒙蔽了眼睛,根本没想到正常人根本不该和疯批打交道,但我又想起他已经完全掌握了个人资料,这他妈不签也会被搞吧? “妹妹,你没事吧?”那边又问道。 此刻他又重新回到我体内,凶狠地进出着我因为害怕而紧缩的甬道。不比刚才,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思也没有体力做爱了,我的身体很紧绷,我做不到刚刚那么放松了。我时刻担心他会不会一个不顺心就把我掐死,我被他掐着的某一个瞬间真的很想我妈妈,这算是走马灯吗?我想起我五岁的时候她第一天到我家来被我抓破了脸,后来我哭着给她上药,她摸着我的头夸我是好孩子,现在她应该在另一个人家的别墅里一边想我应该睡着了,一边为人家看家吧,她怎么会想到被自己认为是大好人的雇主正在操自己刚刚满十七岁的女儿呢? 今天那种虚无缥缈的轻松氛围重新被昨天阴森的恐怖的气息所替代了,我脚下踩着的地毯像一个巨大的监牢把我包裹其中,我突然意识到一楼其他地方都没有地毯,只有我的房间有,那说明我被打上了他的印记,成为了他的东西。昨夜恐慌的回忆也一起爬上来扼住我的脖颈,我因为害怕趴在桌上无力地痛哭,并且不敢抬头,似乎不抬头这一切就都不存在,包括我体内的、我身后的、我面前的和我未来的。熊钰姐姐又讲话了,“妹妹?” “姐姐,”我哭喊道,“救救我——” 电话被他挂了;不是被他挂了,而是被他从桌上拿起来,狠狠地摔到墙上,摔得四分五裂。我吓得不敢哭了,他才重新俯下身来道,“哭吧,宝贝,哭吧。” -- 07 我不敢哭,我害怕跟手机一样被摔得四分五裂。我努力把哭腔和泪水一起咽下去,但是越说不哭越想哭,结果开始打嗝了。 他握住我的腰,撞击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每一下都送到最深的地方。而我每打一个嗝就会忍不住一紧,他顺势顶得更慢,我的打嗝声在缓慢的水声中愈发明显起来。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喝点水吧。”我回头尽量不幽怨地望了他一眼,他俯身吻我,说,“跪着吧。” 感情这就是水,我内心吐槽道,但还是听话地跪在了地毯上。那物周围还有着爱液,我一并含入口中用唇舌服侍,他扣着我的头轻缓地抽插,过了一会儿才射进我嘴里。等他射完,我瘫坐在地上一边打嗝一边抚着胸口喘气,他去隔壁倒了杯水来,蹲下来递给我,说,“喝吧。” 我很想问他这水里有没有加东西,昨天的蛋糕里有没有加东西,但我不敢再惹他生气了,所以没问,只是拿着水杯喝水,手没什么力气,最后从一只手拿着变成了两只手握着。好在喝完的时候打嗝止住了,我被他扶着站起来,我的腿软得走不动路了,于是他干脆抱起我,我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地问,“还做吗?” “去我卧室做。”他说。 “哦。”我低下头说,过了一会儿又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他把我放下,我扶着墙站着等他开门,他亲了我嘴角一下,说,“不生气了。” 太好了,我默默地说,于是也回亲了他一下。他站在打开的门边深吻我,我又要瘫软下去了,他便直接抬起我双腿,我就势勾着他的腰。他反手把门关上之后把我放到床上,把我的腿架到肩膀上,然后轻松地进入我后快速抽插起来。我抓着床单,在迷乱之中打量他房间的装潢:黑白灰三色兑着设计感很强的拼接有着很强烈的个人风格,壁灯是暖黄色的。在顶到某处时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他找准位置发狠似的冲撞那处,我的嗓子叫得有些哑了。 下半身连着腰都快被他抬起来,过了许久我的双腿也因为高潮开始发抖,我的眼睛半眯起来,手也没多少力气了。他的速度又慢下来,像昨天那样让我单独享受攀上巅峰的快感。余韵还未散去,他又稍微加快了些速度,过了一会儿一股液体就横冲直撞进那条被操开的甬道,但他的动作和尺寸并不允许那些液体流出来。我不断收缩着身体,嘴微张着在迷茫中看着他,他放下我,躺到我身边抚摸着我的脸说,“今天到安全期了。” ……连生理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我脊背有些发凉,但他愈发靠近了,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合,他吻我耳廓,说,“休息会我抱你去洗澡。” “还做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做了。”他说,“明天我要出去,你一个人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呀,”我突然想起来说,“明天我约了同学出去玩。” “嗯,我知道,”他转而抚摸着我的腰上侧的地方说,“别玩太晚,那边不怎么安全,我会找人跟着你。” “好,”我也侧身过去看着他说,“谢谢董事长。” “你知道第三个原因是什么吗?”他突然问道,然后自问自答说,“你和那些年轻的姑娘又不一样。你像一件会自我修复的瓷器,他们只是普通的玻璃。你的裂纹被你吞到内部去了。” “什么意思?”我问。 “所以你可以比她们,比任何人都多期待一些,”他又说,“休息好了吗,洗澡吧。” 我点点头,被他抱起来的时候靠在他胸前,想道,他大抵是想说我是变相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严重吧。 董事长家二楼的浴室很大,可能是我见识太少,但我真的没见过除了电影里度假别墅以外的地方会把家里装个大浴池的,当然,旁边也有淋浴的地方。“还站得住吗?”他问。不问不知道,一问我才意识到他射进去的东西现在正沿着我的大腿根缓缓地流下来,刚刚因为被抱着,臀缝里也都是那些东西,一时间又差点站不住脚了,好在他仍搂着我的腰,我不至于摔倒,所以他说,那去浴池吧。 我一步步被他扶着走下去,然后在浴池边站着,打算背对着他洗掉脸上、身上的汗水和泪水。他搂着我的腰以保证我不掉进去,但看着我的姿势似乎并不满意地说道,“转过来。”我顿了一顿,乖乖转了过去,在他注视之下往身上浇水、拂拭。洗浴用品在手边可及的地方,我伸手挤了点洗发水洗了头发,冲掉之后又挤了沐浴露在身上搓起泡泡。尽快洗完之后我说我洗好了,他把我放到边上坐着,转过去示意我给他洗头。他站在我张开的腿间,我贴在他背上给他的头发团吧团吧,这是我第一次给一个男人洗头发,而且我还有点困了。洗完时候我很自觉地挤了沐浴露,在正常情况下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手感真不错。浴巾就在旁边,他把我裹起来抱回卧室,给我吹头发。那时候已经第二天了,我歪在他怀里似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的时候身上空落落的,我突然想起来内衣和外衣都被我脱了扔在书房了,但扭头一看床头柜上放着的似乎是新的衣服,内外都有。这好歹是我作为未成年人穿的内衣,我拿起来看了看时想到,不过外衣是裙子,我不怎么喜欢穿裙子。但真正套上之后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人要穿裙子了,这也太凉快了!墙上的钟显示现在是八点多,我刚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小姐,起床了吗?您今天跟朋友还有约,早些起来吧。”我一拍脑子,现在想起来八点半就跟朋友约了出去玩,还有十几分钟怎么来得及? “董事长送您去见面地点,快去洗漱吧。”开门之后那人说道。我点点头说谢谢,他回答说,“您太客气了。”但是我并不知道洗漱的地方在哪里,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说,“房间的另一边就是洗漱间,浴室早上十点以前不开放。”我点点头,冲进去刷牙洗脸了。洗漱用品放了一套黑白的,放了一套崭新的粉蓝色的夹杂其中。这速度也太快了,我一边刷牙一边想到,这真是还没开始就把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似的。等我冲出去的时候还有十分钟,董事长在车上等我。今天又换了一辆更大的车,早点在里面摆着,我吃得差点梗住,的确是饿了。他坐在旁边看文件,看我差点呛到就过来拍拍我的背,见我示意没事又坐回去继续看。临下车的时候他打量我几眼,说,“你穿这身很好看。”我说,“都是董事长眼光好,”然后下车去了,结果下去了又想到什么,又打开车门重新上来,弯腰亲了他一口,说,“董事长再见。”他嗯了一声,说晚上见,我这才安心下车。 外头很热,但穿裙子真的很凉快。今天穿的是正常的百褶裙和短袖衬衫,颜色是清丽的蓝色,看着很舒服。美中不足是书包没换,还是那个我用了好几年的黑色背包,不过我也不可能为了一套衣服去买个包,我还没富裕到这个水平。 肖岚,也就是我朋友,在马路对面等我,看着我马路对面过来又是“啧”声一片,她问,“你真的跟那个人在一起了?”我点点头说,“算吧,不过还没正式确定。”“他们那个圈子正式确定应该就带着你去参加宴会什么的吧,”肖岚思考了一下说,“等你什么时候收到晚礼服了就要确定了。”“可能吧,”我说,“快走吧,外面热死了,走起来好歹有点风。” “等会儿,”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拉着我的手说,“我靠,你今天穿裙子了?!”我点点头说,“是啊,董事长给挑的,不过我猜也不是,应该是负责他的衣服的人挑的吧。”“你没有原则了姐妹,”她恨铁不成钢地说,“等你暴富记得包养——呃,算了,还是单纯地支援一下我吧。”我敲了一下她的脑壳,挽着她的手走了。 这边是有名的步行街,安不安全我不知道,但是小摊小贩的确很多,再加上巷子有些错综复杂,我跟肖岚都挑的大路走,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肖岚今天穿得也很清凉,她男朋友在一家星巴克等我们,似乎还有另外一个男生,他们今天打算玩一天,但是我下午就会回去,董事长说会叫车来接我。这里小小的位置开了三家星巴克,我跟肖岚从消息里比对了一会儿才确定了是哪家星巴克,他们自己点了咖啡,肖岚把包放下也去柜台点了,我一个人坐在旁边,那个不认识的男生问我为什么不去点,我说没钱,他很震惊地看着我说,“无意冒犯,你的衬衫我看着眼熟,应该是Burberry今年的新款,裙子是Gucci的,你是把零花钱都用来买衣服了吗?——可我看你的包也就是地摊货,你不至于买a货b货吧?” 我把我自己的包放下,揶揄说,“这是我的生日礼物,之前我并不知道价格。如果可以,借我几百,我现在去把衣服退了还来得及吗?”那男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对不起啊,这我倒没想到。”“没事,”我说,“我们今天去哪玩?” “密室逃脱吧,”肖岚男朋友说,“四个人正好可以凑一个小房间,或者去隔壁不远的主题公园也可以,看你们想去哪里。” 我看了看表,现在还没到九点,肖岚从那边端着咖啡过来,我凑过去跟她说,“怎么要去密室逃脱啊,我有点怕。”“那就去隔壁主题公园呗,”她说,“没关系的,我带够钱了。”我知道那种主题公园,门票四百多,进去购物还得再花钱。我点点头,说,“有钱就还你。”然后一行人上了轻轨向主题公园出发。 今天是休息日,但我们到得很早,没有很多人排队,排队的时候大家就聊天吹水消磨时间。在聊考试卷子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手机消息响了,支付宝到账八千元,我窘迫地把所有提示音都关掉,肖岚和另外两个男生以及许多陌生人都奇怪地看着我。我很尴尬地捂脸,说,“我还不知道是谁转的,太草了。”那男生看到我的手机又“啊”了一下,小心地问,“手机能借我摸摸吗?” “能啊,”我说,然后把手机递给他。他一边深情凝视这台昂贵的手机一边朝我道,“全球限量两万台,你怎么搞到的,太神了吧,爸爸带我一起玩啊!”我摆摆手无奈地说,“这也是礼物,我之前那个手机坏了,就托亲戚帮忙换了这个,我也求了好久他才帮我买的。”的确是求了很久呢,我内心如是想到;他点点头,把手机还给我,表示以后跟我混了。我拿到手的时候发现又有新消息,是陌生人发过来的,三个字加一个标点,“好好玩。”。 可能是手机开了定位,又或者是衣服上有小东西用来定位,我不怎么在乎,总之有钱就花;并不是指现在就要把钱花光,而是指至少不会那么拮据,有喜欢的还是得权衡再下手。 我们玩了两个项目之后坐下来休息,发现董事长的消息我没读完,他叫我加他微信,直接搜手机上存的那个号码就可以。我发了个表情包给他,他没回我,我看时间,上一条消息是两个小时以前发的了。 现在十二点整,两个项目一共十几分钟,排队就排了两个多小时,我搜手机号搜完突然想到一个事,我该拿哪个号加他?权衡再三我还是用我自己的号加了,我朋友圈没什么东西,不怕他看。 -- 08 结果我发过去,又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显示我的申请被拒绝了,我马上能玩到项目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坐我旁边的肖岚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烦,她点点头没继续探究,我又拿加了那个群的新号去加他微信,很快就通过了。刚准备把手机揣回兜里它就震了一下,我又拿出来看,得,又是八千,按这么算我一个月能挣二十四万,然后发过来一段语音,我没有外放的想法,更懒得去包里找耳机,所以点了转文字。屏幕上跳出来的是这样一句话: “下次带你去环球影城。” 我回复,“好,谢谢董事长。” 刚发出去,又觉得不妥,撤回,重新又发了一条,“谢谢单先生。”然后仍觉得不妥,只好发了个亲亲过去。 好艰难。 对方又发过来一条一秒钟的语音,我又转了文字,“说话。” 我看着周围的游乐项目和嘈杂的人群,还是点开语音说,“谢谢你。” 对方又发过来一条,我继续转文字,“这么多语言你一条都不听,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于是我还是从包里找出耳机,点开第一条一条条听过来了,那边很安静,只有他说话的声音沿着耳机线传过来,像他在我耳边低语。我又点开我自己的语音,什么也听不清。我没那种一定要让对方知道我在做什么的亲近感,我想起前段时间我在夜市闲逛,为了让肖岚听清我在哪在干嘛,说话超大声引来许多人侧目的时候,对董事长我仍然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钱还没收。”他又发了一条。 我戴着耳机,虽然耳机收音也不怎么样,但我还是说,“等会再收,正排队呢,等会要把手机放包里存好,不怎么敢用手机,而且消息也刷上去了。” 然后又发了一句,“你好闲啊。” 我打了我自己的嘴一下,然后发现对方果然没有回话了。 看来我大概不适合跟人类交流,我默默想道,这种蠢话应该只有我会说了。旁边肖岚示意马上就到我们了,我把手机放进包里交给工作人员,跟肖岚一块走了。我们俩都有点怕过山车,这种虽然没有一百来米但是也得有五六十米吧,看上去就挺心惊胆战的。然后我在车上尖叫,下来的时候腿肚子有点打颤,除此之外倒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如果不停地说我操不算的话。肖岚反应跟我差不多,后面两个男生一直笑,肖岚捶了她男朋友一下,我急着去拿手机,先他们一步出去了。 屏幕上显示有一个未接来电,我匆忙戴上耳机又重新拨过去,他没接。过了一会儿我们在路边休息的时候他又打过来,我连忙接通了,听他喂了一声,我嗯了一声,叫他,“董事长,我在。” 他没说话。 “……你还在吗,单,单秋?”我背过去小声说道。他低声笑了一下,说,“我不叫单单秋,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单秋。” “嗯,”他说,“要习惯。” 我捧着话筒说好。 肖岚从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正要问我干嘛呢,就看到我手机上的备注,我写的是董事长三个字,她立马就懂了,小声说,“我跟他们说等一会儿。”我点点头,捂住话筒说谢谢,然后又松开,董事长开口问道,“玩得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项目十分钟,排队一小时,我的心好累。”没等他回话我就继续说道,“啊对了还有,吃的东西好贵啊,还好我克制住了,等下午两点出去吃饭也比在这吃饭强。”然后我又补充道,“我以为我能战胜过山车,但是没有,我还是很害怕,肖岚跟我一样都怕,但是我不可能跟另一个男生坐一块,所以就只能一起怕了,下来的时候我腿都软了。我现在这么说为什么觉得有点即视感——我知道了,我觉得你有点像过山车,虽然很害怕,但是还是会坐——” 我在说什么几把话,我草了一声,然后发现声音好像有点大,又说了一句我操,而且我忘记捂住话筒了。 连踩两遍同种的雷,我自裁谢罪吧。 我认错态度很诚恳地说,“对不起,我不该骂人,也不该说你像过山车,你要是不高兴我回去负荆请罪。” 对面没有声音,然后我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还在吗?” “在,”他说,“我喜欢听你说这些,很有意思。” 怪不得熊钰五年了也认不清这个人,我现在也有点糊涂了。 “你现在在干嘛呀,”我扭头看他们三个人叽叽咕咕,然后又鼓足勇气道,“有没有想我呀。” “不想你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他反问道,“在工作。” “那你专心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我说。 “电话不许挂,”他说,“去玩吧。” 太惨了。我朝那边的肖岚做出一个难过的表情,她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退出通话界面打开备忘录打字给她看,她朝我竖了个大拇指,雅义是算你狠,俗义是真牛逼。我捏住她的大拇指推了一把,正打算笑骂她一句,想起电话还没挂,悻悻地把脏话吞掉了。 后面的旅途我都不敢玩刺激项目,生怕脱口而出一个我操就把我送上哑巴的道路。玩得也不尽兴,不如回家,现在是一点钟左右,我跟他们道别,一个人坐轻轨回家,结果坐了一半发现导航导错了,我回的还是原来那个家,半路又得下车重新来过。 从11号线下来,我站在地铁线路图前面思考了很久,手机上也查了线路,最后选了最快的路线,那个是一线直达,要走会儿路到公交站坐一站路,但是仍然是最快的,所以我还是选了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在妈妈回来之前把这套衣服换掉,我很懊悔地想到,早知道就咕咕了,不如在家呆着看电视剧呢。 好不容易走到公交车站上了车,突然有人拍我肩膀,是个年轻人提醒我说,“小姐,你包好像被划了。”我一摸,我靠,还真他妈被划了。手机我拿在手上,所以没被偷,我摸索了一下,只有我的钱包没了,可里面也就几十块钱,但是我身份证在里面。我这边其实一直在自言自语,但董事长并没有回话,此刻我倒挺希望他能安慰安慰我,但是他好像没听清我们这边的对话,我又懊悔地想到,我该换耳机了。 “钱包拿出来。”后面突然有人说。车上的人都朝那边看过去,对方很窘迫地看着那个人,把他自己的钱包交了出来,但说话者继续道,“我说的是她的钱包。”对方咬牙,硬着头皮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在场的任何一位都有可能啊?” “我看见了,”这人说,“你敢不敢给大家看看你的包?” 这人明明看见为什么不制止,我疑惑地想到,现在却又出声帮我,什么逻辑?此刻对方似乎想通过不理不睬来解决事情,奈何周围人舆论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只好把我的钱包还给了我,还小声吐槽,“穿着这么好的衣服,兜里就几十块钱……”现在窘迫的变成我了,看来下次出门我不能再带钱包了,还是用手机支付吧,手机一直拿着,形态也很特殊,还有自带的序列号,所以很难丢。 “给你,”对方走过来说道,“以后小心点。” “谢谢,”我感激地说,“真的很感谢。”我也不会说请他吃饭什么的,一是我没这个钱,二是我没有跟他深入交流的需求,所以不需要。 过了一会儿到站了,我发现他跟我一站下车,然后不远处似乎是那个提醒我包被划了的年轻人。这个人朝我点头致意,“你也在这里下,去换乘地铁还是轻轨?”“地铁,”我说,“你也是吗?” “不是,”他突然站定说,“你鞋带是不是松了?” “啊?”我低头说,我今天似乎没穿系鞋带的鞋子…… 然后我就被打昏了。 -- 玖η玖f.©oм 09 “这女的看起来真的不像有钱的样子,没想到这么有钱,还是个被包养的,是不是肏起来很舒服?”我听见有人这么说道,迷迷糊糊睁眼,发现对方三个人拿着我的手机在比划,应该是拿我的指纹打开了手机,也打开了微信和支付宝。微信登的是新号,支付宝上也没什么东西,他们很快把我的钱转走了,又不怀好意地走过来,一个个解开裤腰带。我彻底无语了,这得点背成什么样才能遭遇欺诈三连啊,我看了看身上的衬衫和裙子,决定以后都不再穿它们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还是太天真了,我思考道,其实看那人那么痛快地就把东西给我还跟我一站下车,而且帮我的逻辑也不太对我就应该想到这点,算是吃了个大亏。不知道单秋知道之后怎么想,不过估计也得根据事情发展的程度判定。 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我既不求饶也不反抗,我在等自己的脑子转出一个我能实现的惊为天人的想法,但是最后没能成功。三根歪瓜裂枣的阳具一字排开,我嫌恶地扭过头去,他们不怀好意地相视而笑,我闭上眼睛。我脑子里浮现了一些……超级英雄?呼救和雷达,还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一概套路。人很容易把感激分泌的激素混合成爱情。 不过事情解决得比我想象的要快,不是他们秒射,是董事长从外面进来了,一堆警察先他破门而入,这三个人就那么没穿裤子跪在地上双手举高,我被警察叔叔解开绳子送到董事长身边,他乜我一眼,没说话,走了。谢谢警察叔叔,谢谢董事长,谢谢一切没有落井下石的人。也许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我并没有觉得他如神只般夺目;事实上,他又何尝不是罪犯呢? 警察一举端掉一个大团伙,给董事长又做了一波免费广告,但是具体怎么破的案,大家都归功于这部手机的新功能,具体怎么判定的我也没听清,总之它能自动报警,之前广告里也说了,不过判定程序比较复杂,就略过去了。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绞弄我自己的手指,董事长坐在房车另一边依然不说话。到家的时候妈妈还没回来,现在三点不到,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赶快回房间换衣服。 我没有锁门的习惯,刚脱下衬衫的时候听见咔哒一声,我回头看,发现是董事长把门锁了。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董事长,”我把刚脱下来的衬衫抱到胸前说,“您有什么事吗?我妈妈应该快回来了,您先让我把衣服换了吧。” “不用换,”他扯掉领带说,“就这样吧。” “您现在要做吗?”我问道,“我惹您生气了吗?” “刚刚没有,”他摘下手表和袖扣说,“现在有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这是在家嘛,单秋,”我说,“你自己说的在公司叫你单秋,在家不能叫你董事长吗?”我叫他的名字越来越熟练了。 “过来帮我脱衣服。”他说。我认命地把衬衫放到旁边,走到他面前帮他脱下西服和衬衫,然后又跪下来帮他脱裤子;现在我就很庆幸地上铺了地毯了。那物还没有完全立起来,半耷拉着脑袋,还是把内裤顶出一个帐篷。我脱下他的内裤,此时他已经全身赤裸了,而我还穿着内衣和裙子。我亲吻他的前端,又伸出舌头舔舐马眼;我从没做过这些,一般都是他直接在我口腔里抽插,主动取悦他的动作比我想的还要艰难。张开嘴勉强含入一些,口津与空气挤压的声音淫靡又撩人,他扶着我的头居高临下地看我,我边舔弄边讨好地看着他,毕竟不是他,我今天可能现在就回不了这里了。 刚进了一半我就有了作呕的欲望,但我尽力克制,并努力再吞入一些。此时他已经完全硬起来了,进入口腔的巨物又大了一圈,我小心翼翼地尽量让牙齿不要刮到他,一边深深浅浅地吞吐好不容易进来的大半根阴茎。不知道为什么套弄半天他也没什么反应,我懊丧地垂下眼睑去,本来想讨好董事长,结果现在不上不下的,算什么嘛。 很意外地,董事长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蹲下把我抱了起来。我把腿盘到他腰间,他的性器在我臀下隔着内裤摩擦,我的内衣则被他掀起,他在吸吮我的乳尖。我抱着他的头,很羞赧地低声呼喊“董事长”三个字,他把乳尖和乳晕都含进去,像婴儿吮吸母乳那样吸咬我胸前。托着我的手此时腾出来扒下我的内裤,他的阴茎就在肉缝中摩擦,我已经湿润起来,爱液蹭到他的性器上,我低头,嘴唇与他耳廓厮磨,他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我的身体紧锁一下,我委屈地说,“干嘛啊?” “今天很乖,”他说,“我很开心。” 我转而扶着他臂上因为抱起我而虬结起来的肌肉,在他耳边轻声说,“很对不起,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工作,有没有让你担心,真的很对不起。” 他皱起眉头,说,“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我自己防范意识太差了,所以才会……”我这么解释道,但他的表情并没有缓解下来。 “是这群人有了犯罪的心思才造成这样的局面,而不是因为你防范意识太差,”他停下了下腹的动作,继续皱着眉头说,“他们犯罪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说得对,你说得很对。”虽然我总愿意理解新鲜的思潮,但那些老旧的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大脑。今天他给我上了一课,明明比我大了一倍,但思想上他却比我想象的更新颖与开放。 然后我突然生出一股长长的悲哀,如果没有错误的开始,跟董事长谈一场恋爱也不是不可以啊。但如果没有那个扭曲的开始,董事长是否还会选择我呢? 其实不选倒还自由些,只是我逐渐开始依赖起这段关系了,当然,是指他不疯的时候。可惜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疯,也许他的疯狂只是在等一个契机朝我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不留给我思考的空间,痛快地把我撕碎。 今天例外,我想,今天我要深深地吻他。 -- 10 我也是这么做的,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嘴唇,还象征性地伸了伸舌头才亲的。他居然接吻不闭眼,又凶狠地反扑回来,他的舌头跟蛇似的缠着我不放,我不甘示弱地陪他“打了一架”,最后靠在他肩上气喘吁吁。他的性器已经足够坚硬了,我也已经足够包容进他来,他便对准穴口用力,噗嗤一声那物便从湿润的环境中挤了进去,在已足够湿软的甬道中运动起来。他此时站在门口,我扶着门板,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把下身完全收紧,他差点交代了。他狠狠地打了一下我的屁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我放到门边,又抬起我一条腿,重新插了进来。我那时仍觉得侥幸,握着他的手腕自己动了起来,他很满意我今天的表现,即使生涩,但好歹有心。但我的动作并不能满足他,所以他又重新把我抱起来,我整个人趴在门板上,双乳则挤压在门上,口里的呻吟我咬唇忍住了。 但我的运气不太好,我听见妈妈在外面叫我,问我回家没有,门为什么锁着。她走得愈发近了,董事长肏得愈发狠了,我咬唇咬得愈发用力,下体也忍不住不规律地收缩。他终于肯放缓一些速度,凑到我耳边说,“说话。” 我听话地喊道,“我回来了,妈妈,现在在做模拟卷,所以把门锁了。你晚点再来吧。” 妈妈在门外说,“我看到董事长的车在外面,他也回来了吗?” “我不知道,”我咬着牙说,他突然用力,我差点叫出声来。 “董事长在楼上开会,不要上楼,”他一边深顶一边说,“复述给她听。”我幽怨地看他,说,“你这么,肏我,我怎么,怎么说。”他皱眉说,“多练练。”但还是放缓了速度。于是我把董事长的话复述给妈妈听,妈妈哦了一声,然后说,“现在也不早了,我出去买菜了,你在家好好学习哦!” “好,”我说,“妈咪拜拜!” 妈妈在外面说再见,身后的董事长似乎又有些生气,我连正常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但他还没有要射的迹象,我只好任他摆弄。手撑着门板,膝盖也如是顶着,一阵一阵地用力有些疼,董事长似乎注意到了,我们又回到床上去。他低头吻我,下体也继续先前的动作。挂在脚踝上的内裤已经掉了,裙子也被完全掀起来,我抱着他轻轻地呻吟,最后他把那物送进最深处,我也和他一起高潮,爱液就此交融起来。他似乎没有再做一次的打算,我暗中松了口气,从第一次算起,一共三天,他做了三次,能放我休息几天么? 他并无留恋地把器物抽出来,我坐起来,拿纸巾给他擦干净,又重新给他穿衣服。我有意逗他,还未扣上衬衫时又贴上去抱着他,抬头看着他娇声说,“单秋~” 他说,“托你的福,这几天我得出去一趟,回来再收拾你。” “去哪里呀,”我摸着他的腹肌说,“什么时候回来?” “去丹麦,”他说,“周三回来,想要点什么?” “不知道,”我一边歪着脑袋给他扣扣子一边说,好像没撩到,“你带的东西我都喜欢。” 他说,“等我回来。”我点点头,等他开门时说,“董事长再见!” 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想起来了,然后小跑上前亲了他一口,说,“周三见!” 等他关门走了,我一个人换了睡衣在地毯上手舞足蹈,咸鱼狂喜,我的钱当场就追回来了,现在我要去氪金了。但是真的全用来氪金我又有点舍不得,微信里留了一千,支付宝留了一千,把剩下的钱都存进卡里,准备买两个游戏完事。等我看到床上乱七八糟的痕迹时我脸一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衬衫垫到底下了,故而爱液只在衣服上而不在床上留下痕迹。我腿间黏腻的感觉去了大半,现在打算去洗个澡顺便把衣服也洗了。 洗完澡出来妈妈还没回来,把衣服晾好之后我赶快冲到房间里做了半张卷子,不然要是妈妈问起来就尴尬了。又无所事事地玩了会儿手机,给同学发消息看他们回去没有,他们说没回去,然后又问我现在才到家吗;我说我早就到家了忘记发信息给他们了,然后又想起来是不是该给董事长发个消息问候一下。划开对话窗,上一条消息还是几个小时之前的语音,我没回消息之后他似乎没有给我发信息,通话记录里也没有他的未接来电,看来是我多虑了。但我还是在对话窗里打下“几点的飞机呀?”这样一句话,后来想起他不喜欢打字,我又腆于语音,只好作罢,最后还是干脆开了电脑打游戏。电脑很卡,我在想要不要换台电脑,但是后来还是算了,换游戏本挺划不来的,而且马上高三了,我不该再在别的地方花心思了。 妈妈回来之后我们吃了晚饭,并且仍然没有在那张大桌上吃,饭后我帮妈妈把碗放进洗碗机之后拖地,妈妈回房间补觉去了。全部做完之后我环顾四周,一切都和我来时没什么两样。我始终觉得有不可逾越的界限在董事长和我之间,就像我和那个群里的人一样。 晚上睡觉,我做了奇怪的梦,梦到董事长回来了,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直接做了,给我哭醒了。他不愿意停,我就一边哭一边喊他坏蛋,在梦里我也不敢骂他,然后他很满意地在我体内射精,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怀孕了。后来我被吓醒了,除了腿间黏腻,身上也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几把梦,怪讨人厌的。 第二天早上七点被妈妈喊起来出去跑步,她在我旁边跑得比我轻松得多,我一边喘气一边问她怎么这么能跑,她说平时多去几个超市、菜市场买菜,体力自然就好了。年轻人就是要多锻炼才能有好身体,她说,像我这样上个楼恨不得都要喊累可不行。妈妈说的是之前我们在学校旁边租的房子,特小,两千多一个月,还在六楼。我每天晚上精疲力竭了回家还得爬六楼,能不喊累吗,现在我就已经足够气喘吁吁了,我跟我妈说到旁边歇会儿,她就一个人先跑了,在前头等我。结果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打开一看,是董事长。我很快接起来喂了一声,后面又说,“董事长,你到啦?” “嗯,”他说,“到酒店了。” “那你好好休息会儿吧,”我朝远处看了一眼说,“我跟我妈一块儿跑步呢。” 他一如既往地冷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把电话挂了。手机又震了一下,微信到账一万元,董事长的确够大方。昨天晚上其实我想了该拿这笔钱做什么,等攒够了我就跟我妈说这是我买彩票中的,在外地,最好是杭州,买个小房子住着,天不管地不管的,自在最好。游戏那得是买了房子之后的支出,最好是我自己打工挣的钱,那时的汗水才算是我真正滚烫的汗水,而不像这种混杂着恐惧与快感的冰冷的液体流经我的身躯,使后者像石碑一样记着这些荒诞的作为。 -- 11 上午我在房里看电视剧,中午吃了妈妈做的饭,然后又回房睡午觉。现在这种午觉太奢侈了,等再过一两周回学校了,那睡觉可能就跟做梦似的了。下午那个群里突然有人讲话,好像是终于得了空的姐姐发现又进来一个人,忙叫我自我介绍。我睡醒的时候是四点多。她的消息是两点多发的,我赶快回消息说,“对不起姐姐,我刚刚才看到消息,之前在睡午觉。” “没事,”她回得很快,“你今年多大了?” “17”,我打了个数字上去,有两个年级相近的回复了,她俩今年十九岁,但都只在董事长身边呆了一个月。我好奇地问为什么只呆了一个月,她们俩都沉默了,然后其中有一个人说,“不喜欢了呗。”另一个人则回复说,“根本没喜欢过。妹妹你听我一句劝,他这人说什么都别信,他当初还说要帮我管管我爸的公司,结果翻脸可比翻书快多了,你不知道,楼上找我的时候我当时真的脸都绿了。” 我疑惑地问,“你们俩是最后的人吗?那中间还差一段时间呢?” 最开始开启话题的人发话说,“我们这里的人并不全,是因为有些关系才加了这个群。年纪稍微大点的姐姐,就比如我吧,当年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年纪小点的都是父母或者长辈跟单秋有往来,有的人有心气不愿意加,就比如她们俩后面那个,叫袁奕华的妹妹,她就不愿意加,也没人知道她后面有多少人了。” “袁奕华是谁?”我又问道,“是那个钢琴神童袁奕华吗?” “对,”这个姐姐继续语音说,“她算是比较知名的,但在我们的圈子里她算不上什么,只是她父亲还有些本事,傍上了黄曳。黄曳是很有名的房地产大亨,这你知道吧?” “知道,”我打字说,“信息量好大啊!” 她们也逐渐意识到不对了,都很知趣地没有深究。我觉得信息量大是因为我对这些根本没了解过,我就是那个没有关系却加了群的人,鸡立鹤群,地位尴尬,我突然意识到,其实如果没有些名气和地位,其实是不敢出来讲话的。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姐姐出来打圆场,“其实一开始建群也不是为了报复什么,毕竟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现在只是希望后来的人少走弯路吧,我们没有人能让单秋不做什么事情,只能说是在有限条件下保护好自己吧。” 我没开口,这事一开始就不是你情我愿,但我没说,不敢说,谁相信是董事长看上我而不是我单方面缠上董事长,虽然后来我的确是见财起意了,但这不影响最开始发生的事情并不怎么好。 后来那两个十九岁的姐姐加我好友,最开始的姐姐也来加我好友了,我都通过了。两个姐姐是来问我准备考什么大学的,而那个最开始的姐姐告诉我,要小心群里一个人,她很乐于咬人。我说谢谢姐姐,她说不客气,她看得出来我就是个普通学生,在这场博弈里我更容易吃亏,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她。我犹豫再三,问了她董事长是不是有点暴力倾向,她说没有,不过又说,她跟董事长在一起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董事长究竟变成什么样,她也不好断定。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知道,他本性不坏的,”她说,“我们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虽然生活上是我照顾他居多,但他也是知道礼尚往来的人,更何况是在情侣这种关系里。” 我说我知道,谢谢姐姐指点我。我听她的声音有些过分耳熟,很像十年前因婚姻息影的影后于荃,我很喜欢她的电影,她是典型的东方美人,美得既温婉又妖娆,她的演技也很好。 于是我发信息说,“其实我很喜欢姐姐你的电影,没有冒犯的意思,我真的看姐姐的电影很多,姐姐扮演的角色都很打动我。”我在后面补了个角色的名字,这次能碰到喜欢的演员,真的快乐死了。 “都是老电影了,”她回复说,“没想到还有年轻人喜欢看啊?” “酒越古越醇,”我说,“唉,姐姐的老公好幸福,可以娶到这样的大美人做老婆,我羡慕死了。” 她在那边大笑,没有说话,我羞死了。然后她又说她先有点事,以后有机会再聊,我说姐姐再见,就关闭了对话窗。至于另外两个姐姐,我发了想去的学校的名字,她们都没回话,我把手机关上,重新在床上打了个滚,后来起来玩游戏了。 玩到晚上头晕眼花,吃完饭洗完澡我准备睡觉了。董事长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忘记把手机调静音了,手忙脚乱地把电话接了轻轻喂了一声。 “要睡了?”他问。 我说嗯。我查过时间,董事长那边现在是正午,他应该准备吃饭了吧? “我开完会了,准备回酒店休息,”他说,“你把视频打开。” “好,”我说。我下床把门锁上,现在妈妈应该还在扫地拖地,等她全部做完要到十点多,我还可以跟他视频一会儿。 视频打开了,他很精神焕发的样子,旁边坐着似乎是他的助手,现在凑过来问他,“这是你新女朋友?” 他瞥他一眼,他很无奈地举手投降,但又说,“小朋友,回国我去找你玩哈!” 我没说话,他的手机支架似乎固定在座椅背后,摄像头正对着他的脸,我这边是自己手拿着,我左扭又扭都觉得坐得好累,最后决定手举得很高地躺在床上看他要说什么。 结果他一言不发,下车之后说了句hang on,然后就把手机塞进包里。后来我把手机放到旁边,本来想等他说话,结果他回去就把手机一放洗澡,洗完澡又去处理公文,我等着等着睡着了。 醒的时候一个激灵,一看手机,还没挂断,居然还没挂。现在是早上七点,我妈破天荒的没叫我起床。我拿起手机刚准备挂电话,对面就传来声音,“醒了?” “醒了,”我说,“董事长早上好……你那边现在是晚上?” “凌晨一点,”他说,“我下午两点的飞机,到家差不多早上五点。” “那你还不去睡觉?”我惊讶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有人帮我收拾,”他说,“我很高兴你能关心我。” “这没什么,”我说,这不就是没话找话随口一问吗,“你快去休息吧,我要起床了。” “嗯,”他说,“明天见。” “明天见,”我说。然后他放下手机,我把电话挂断了。 -- 玖η玖f.©oⓜ 12 又跟平常一样混了一天,作业我已经做了一大半,还剩一点留着放假之前恢复状态写(其实就是不想写)。晚上因为没事做,十点多就睡了,第二天早上我真是十分感激我昨天睡得早,不然被董事长那么一通折腾我的确是不用睡觉了。 董事长说的是早上五点多到家,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结果我从睡梦中因为绝顶快感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在我身后干得酣畅。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腰下垫了枕头,裤子已经被扒到膝盖往下,屁股则高高地翘起来被他临幸。啪啪声在凌晨的静默中尤其清晰,我既紧张又兴奋地下意识地紧锁着穴口,他站在床边扶着我的腰抽得更用力,阴茎与内壁摩擦更甚,于是我捂着嘴,生怕叫出声来把妈妈吵醒。我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钟,四点过一点,不知道他怎么回得这么早,为了回来干我吗? 我的屁股越翘越低,我被他操得完全贴在了床上,他也逐渐俯下身来。在我开的很足的空调里我已经全身是汗了,他还穿着整套的西装,只有性器从拉链拉开处伸出来与我交合,我觉得很不公平。西装外套贴在身上很冰凉,我想拉过被子盖到身上,他一把把被子掀到地上。被肏醒已经让我觉得很不爽了,他还不让我盖被子,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我乖乖把臀抬得更高,希望他早点做完我能早点睡觉,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再过半个小时做完我好歹还能再睡一个半小时。中途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我咬着牙一言不发,他就是单纯地不想说。等他终于射精到我体内的时候,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腿有点酸疼,但似乎因为在休息之前也一直在做,所以已经有些习惯他的进入了。下床捡被子的时候我的腿抖得不是很厉害,他整理着装的时候就看着我捡被子。等他收拾完我看着他皱着眉头似乎等我做什么,我迷迷糊糊抱着他亲了下唇角说了句欢迎回家就躺到床上睡觉去了,太困了,现在就只想睡觉。ёyūsⒽūщū.мё(eyushuwu.mё)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我上床的另一侧,在我身边躺下。我感受到重量的变化,回头一看的确是惊到了。于是我开玩笑似的说,“来了就别走了,”然后钻到他怀里。他给我把被子盖上,继续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我睡觉。等我终于睡醒了的时候董事长已经不在了,我一看时间,嗬,早上十点多了,我妈又没叫我。等我出卧室才发现我妈又不在家,连另一位负责园艺的阿姨也不在,这次只剩上次那位告诉我洗漱的地方在哪里的那位男士。他把早点摆在那张大桌子上,等我洗漱完说,“董事长已经去了公司,希望您今晚能和他一起吃饭。” “啊?”我说,“今天晚上我跟他一起吃饭不太好吧,我妈还在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说,“早点请您趁热吃,吃完我叫司机送您去公司。” “好的,”我说,“麻烦您了。” “不麻烦,”他鞠躬说,“能为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 再礼貌下去我就没词了,只好坐下来吃饭。早点是很清淡的粥和一些小菜,早上被一番摆弄的确也不想吃带荤油的东西,吃完我拿着笔和作业(包被划了)上了车,今天也是跟之前一样的短袖短裤,不过似乎因为有了品牌和固定的风格,看上去没之前那么不讲究了。裙子让我自己选我肯定不会选,虽然走光是我的权利,不仅看了还要用来羞辱我应该是别人傻逼,但我实在不喜欢穿裙子。 今天我似乎吸引了更多目光,可能因为我坐的是董事长专用的那部电梯,直达他的办公室。外面的秘书换人了,但也认识我,他说董事长正在开会,请等他开完会我再进去。我说好的,然后就坐在外面写作业。没写多少的时候旁边有个男声响起,“哟,写作业呢,小女朋友?” 我抬头一看,是之前车上那个男的。我低头继续写作业,没理他,首先是不知道说什么,其次是我很讨厌这种调侃的语气。这种觉得自己年纪大的总把未成年人都当成小孩哄,不管大孩子还是小孩子都不会喜欢这种人。“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董事长的第二助手,我叫王筝,很高兴认识你。”他伸出手来想同我握手,我听他说完就自觉地低下头做作业去了,没听见他后面说什么,也自然没看见他伸出来的手。他干脆坐到我旁边看我写作业,看到什么之后直接指着某个地方说,“你这儿写错了吧?这公式不能这么用……”我脸一红,也顺着他指的地方看,的确写错了。他看着我拿出的涂改带说,“童年回忆啊,你今年多大,16还是17?”我把题目改完了才说,“十七。”他点点头,说,“是你爸妈把你送到董事长身边的还是他自己出手的?哎,我这多此一举了,他上回不发了到手了么,应该是他自己猎到的。能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吗?”我还在算刚刚那道题改错没有,本来不想理他,但是他这么一问我又有点兴趣了,于是我问他,“之前所有人你都会这么问一遍吗?”“那倒不是,”他说,“之前跟着他的大多数资料都会发到我手上,不过也有不经我手的,除了你之外前面还有两例,一个是……哎,不能说,还有一个是想出道的素人,火了两年,不仅不听话,还向我们董事长挥爪子,这不就没爪子了吗。”我放下笔,很认真地听他讲,然后说,“那你知道前面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吗?” “你前面那个人啊……那孩子太闹腾了,”他撑着脑袋,继续一边看我做好的题目,一边有些苦恼地说,“而且她家里人跟单家人关系不错,董事长一直拿她当妹妹,结果她却想爬哥哥的床……我都回答你两个问题了,现在总该轮到你了吧?”“最后一个问题,”我说,“答完我就告诉你,那个闹腾孩子是跟之前的人一样无缝衔接吗?” “前头的也不算无缝衔接,”他说,“一般是董事长先提分手,一周内物色新人选,接触两周到一个月签了协议之后就找前任说清楚情况,你前面那个妹子估计以后少不了跟你打交道,这样吧,她的资料我出五千卖给你,感兴趣吗?”我很痛快地答应了,“他发给我一个压缩包,压缩包的名称是时间,从去年六月到去年十二月。后来我开了微信转账给他,他笑嘻嘻地收了钱说,“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第一次见到董事长是在今年六月,我在家帮我妈做家务,然后他没带钥匙,我帮他开的门。”我说。 “我靠,”他爆了句粗口,又说,“你一直住在他家?他不会随便就让奇怪的人住进他家里的。”“去年十一月的时候我妈跟董事长说,问我能不能搬进他家来,离学校近一点。”我又解释说,但好像没起到什么解释的作用。“你妈是曾绣?”他突然问道。我点点头,说,“难道董事长看上我妈了,但又不好意思下手所以挑了我聊以慰藉?”“你想啥呢,”他哭笑不得地说,“曾绣曾经照顾过老夫人——就是董事长的奶奶——一段时间,他很感激她,所以把她留在家里做事了。那段时间他奶奶胃口不好,是她每天变着花样让老人吃得开心,老夫人现在还每天念着那个不记得名字的护工阿姨呢。不过感激归感激,董事长个人领地意识还是很强的,他家那块位置只让他家的管家碰。你进去看过没有,二楼那个健身房,嗬,绝了!”“啊,”我说,“他家真有健身房啊。”“那当然,”他说,“顶楼还有个大泳池,不过今年一直在维修,看你明年夏天还有没有机会去看看。还有他在别的地方的别墅,不得不说,他请的设计师眼光都不错;装修这块我不负责,所以不知道他请的是哪些人。”“最后一个问题,”我说,他笑着打断道,“你刚刚说过了,不过你问吧,看在五千块的份上我会回答的。”“好吧,”我说,“你觉得他这种行为很正常吗?”“你知道这儿有监控,还带声音的吧?”他说,并且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这么跟你说吧,董事长奉行的充其量算是契约恋爱,每个女朋友他都是人人认认真真地去对待去爱的,这一点你不用怀疑。既然你签了协议,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在他身边待满这一年不提前离开比较靠谱。我见过不少以为董事长非她不娶结果把自己赔进去了的人。” “我没签协议。”我平静地说。 “啊?”他惊讶地说,“难道还在接触期?那也不对啊,接触期怎么会把你带到公司来……不过总而言之,你都不知道董事长可能什么时候换掉你,对吧?”“你不用这么敲打我,”我重新拿起笔低头说,“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狗屁。我也不会打小报告,这点你放心。”眼前这男的对我来说肯定没有对董事长来说有用,某些我想深入探讨的问题看来只能跟那些时而忙时而不忙、大部分时间忙而只在我忙的时候不忙(当然是开玩笑,我放假呢,根本不忙)的姐姐们聊了。 -- 13 他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大概在想之前的小姑娘都比我可爱、好打交道得多。没过一会儿他果然一副委屈的样子说,“之前的小姑娘哪个不是巴着我想多知道些董事长的习惯的,怎么就你一个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似的……对了,还有很久之前的那一位,今年应该是27岁?那一位董事长一般不让我们提,我这你就当没听见就行。”那边电梯响了,董事长从电梯里走出来,我跟王筝一起站起来,他说了句董事长好,我什么也没说。“你在外面等我,”他说,“今天订了餐厅,跟我一起吃饭。王筝,你进来。” 这次我乖乖在外面等着了。隔音设备已经修好了,我根本听不见里面讲了什么,也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干脆坐下来写作业,旁边的秘书陪着我办公,好歹算有人陪着。过了一会儿,王筝从里边垂头丧气地出来,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董事长过了一会儿才出来,问我说,“他的钱退给你了吗?”我说,“什么钱?”他说,“秦玥的资料钱。”我拿出手机,微信上收到转账五千,我直接把钱收了,说,“收到了。”他点点头,说,“吃饭去吧。”我把作业放到桌上,打算跟秘书说一声。他直接说,“不会有人动你的东西。”我点点头,的确也不会有人想帮我做作业,于是跟着他下楼了。 在电梯里两人一言不发,王筝在角落里站着。之前他站在电梯口等了好一会儿;他可不敢让董事长等电梯。董事长突然开口,“挽着我。”我“哦”了一声,上前挽住他的手。站在他旁边有一种很诡异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来自他对其他人的压迫,但诡异又因为他的这种压迫同样也会将枪口对准我。我扭头看了眼所在角落里的一言不发的王筝,突然想起不久前在董事长办公室“公然”违抗命令的我也像这样缩在角落。不过那个时候我是害怕卷入纷争,而现在我已经在纷争里了。 餐厅并不在走两步就能到的地方,坐上车之后他仍在电脑上翻阅文件,我突然有些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董事长的职位是董事长,按普通言情小说的套路,男主一般是总裁之类的,董事们一般是在董事会里为难男主用的,至于董事长,一般也是个老头子,对男主委以重任又百般疼爱,不过我们这毕竟不是普通言情小说,我也不算普通女主,放在小说里顶多算个女三女四,最多是个女二,还是与世无争无cp向的那种。不过我估计情节也还是就那些,白月光啦替身啦车祸啦反正就狗血呗,艺术来源于生活,我的生活也算是艺术的来源之一吧。手机也跟作业放一块儿了,但带了也没什么用,每次我都忘记下载几个游戏进去,现在就只剩一个欧几里得几何在手机里吃灰。好在没一会儿就到了,我从我这边下车,董事长从另一边下,把车门关上之后司机就自己开走了。董事长还是跟以前一样直接走掉,我一路小跑着跟上去挽住他的手。这一幕被门口的迎宾员看见了,我清楚地看见她们投来不屑的眼光,我脸红地低下头去想放开他的手,但他回头看了那排头的两个迎宾员一眼,拉着我的手又紧了一紧,低头说,“不许放。”然后直接走去了订好的包房。 我对榻榻米没什么了解,只是看他怎么坐我就怎么坐。他朝我招手,我站起来向他走过去,他把我拉着到他旁边,我低头搅弄自己的手指。门突然打开了,经理很不好意思地进来说,“单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迎宾员是新来的不懂事,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计较。”“狗眼看人低,”他说,“叫她们滚进来道歉。”“你怎么老喜欢叫人滚,”我很小声地说。我指的是很久之前他从家里赶走的那些人。他低头看我,说,“大点声,听不见。”“我说你怎么老喜欢叫人滚啊,”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说完还有点后怕。坐着我也比他矮不少,挨着他跟挨着只老虎似的。经理打圆场说,“滚好啊,打滚有益身心健康。”然后门一拉开,两位女士穿着制服,“滚”进来了,我心里默念了几句我草,现在对面估计要我当坏人了,就当面唯唯诺诺、背地里使坏比谁都熟练的那种人。她们在桌前伏低身子道歉,说,“是我们狗眼看人低,请单先生和单太太不要生气。”正喝茶水的我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紧急咽下去差点没呛死。他给我顺气,莫名其妙地就变高兴了,我一边咳嗽一边奇怪地看着他屏退其他人。菜在她俩跪着的漫长岁月里已经上全了,他看着我疑惑的眼神满意地说,“没想到单太太叫起来这么好听。” 就这?就这?就这??我现在有种他才是言情小说女主角的感觉,而且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的那种。此外我也有一点慌张,我这辈子才过去多久啊,以后就全被安排了?逗我玩呢? “吃吧,”看我发呆很久不动筷时他说道。我点点头,仍犹豫地夹了一块寿司放进嘴里。要是跟其他人来,我一点都不担心吃相太丑的问题,跟董事长一起吃饭我总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他似乎了解我的顾虑,于是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子,不用担心形象。”“协议里不是说要言行规范什么的吗,”我把嘴里的寿司咽下去说,“还是私下可以不算?”“我们之间不需要协议,”他说,“放心了吗?” 没有协议不必没有更危险吗?董事长就是“不论出现什么问题解释权一律在我”的那一方,王筝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换掉也是个问题。如果真习惯了他的存在,结果又被踢出门外,那才可悲吧? -- 14 他慢条斯理地进食,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的咀嚼声(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吃饭吧唧嘴)。我差不多吃了八分饱,他也停筷,说,“剩下的打包回家吃吧。”“好,”我说,“我有一个问题。”“你问,”他说。此时门开了,有人进来放了一个餐盒,我一边把剩下的寿司装进去一边说,“为什么是我?我的意思是,除了我很特别这个原因之外,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我想结婚了,”他说,“玩了这么多年累了,想把感情留给一个人。”“对不起,”我提前道歉道,“我不会拐弯抹角,就直说了,那之前的人就算结婚练习了?”“不是,”他说,“王筝应该跟你清楚地解释过了,每一段关系我都很认真,你情我愿地开始,你情我愿地结束,只是有时维护不了多久。” “那你为什么认为我可以?”我问道。 “我从未说过你可以。”他说。 我把包装盒盖上的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他所有令人倾慕的小习惯只不过是恋爱练习产生的自然而然的结果罢了。而以前的情史我也可以做出合理的猜测:以前他需要一个能当母亲的情人,现在他需要一个能做女儿的情人。连婚姻也可以当作恋爱打包称作练习的人,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呢?这两样在他这里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个称谓而已。他只是乐此不疲地玩了大半辈子角色扮演的花花公子罢了,我突然认识到这一点,心说,前半部分他是不需要父亲的儿子,后半部分他饰演一个不需要母亲的父亲,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 打包完后我坐在他身侧,他捏着我的下巴让我转过头来,又把手指伸进我嘴里,像性器在我口中挤压空气,说,“只要你听话,什么都会有,成为我的妻子,用我的钱买游戏,买游戏公司,都可以。”然后他突然把手伸得更深了,我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还要忍着作呕的欲望听他继续说,“不听话,你就会一无所有,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在你身上付出的感情、时间和精力?” 他把手拿了出去,在餐巾上擦拭,我捂着嘴继续忍着干呕的想法,见他站起来又跟着他站起来,拎着袋子走出去。门口的迎宾员此刻笑得谄媚,说那句慢走也叫得喜庆极了,滑稽感粘附在我后背上,直到又一次下车才堪堪退去。 回公司之后我发现我的作业重又被搬进他办公室里,如果可以,我实在不想跟他待在一个房间。等他处理好公务抬头时已近四点,我作业做完了,对着手机发呆。我从一开始就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现在也想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也许那天我应该大叫出声,没学上算球;也许那天我根本就不该给他开门,听儿歌里唱的假装不在家也好,让他站在外面热死算了;也许我他妈根本就不该搬进来。现在我一边强迫自己接受这荒谬绝伦的隐形条约,一边又唾弃自己毫无下限,一边又在从他身上期待更多,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涉及性的感情,我希望他爱我,这样我才好热烈而毫无保留地爱他,像任何一个对爱情有期待的人那样。可从一开始我就生活在他所谓“爱”的阴影下,带着无尽的怀疑和无穷的恐慌去生活,还要假装无事发生地笑脸相迎,或者至少不能苦脸,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彻底破碎,彻底崩溃。 这就是他所说的,把裂纹吞进去吗?我突然想到这个,不由得又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这混乱的关系。我现在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这些人、这些事对我来说都太陌生了,我尽力去处理了,我处理不了。我很痛苦,但是我也还是要继续上学,妈妈还要继续上班,我也还是得继续这段关系,承受他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性欲。那些被描写成至高无上的欢愉的性爱在我这里已经成了恐慌的标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逼疯。 “我叫司机送你回家,”他开口说,“晚饭在家吃。” “好的,”我说。 “下周我要出差,”他又说,“你十几号返校?” “十八号,”我说,“还有两周呢。” “嗯,”他说,“十六号搬到学校旁边去跟我一起住。” “啊?”我说。他看了一眼时间又低下头后就再也没抬过头,一边继续看资料一边说,“这几周你去买些日用品。装修这两天就结束了,衣柜我已经找人搬过去了。” “这儿也挺近的,”我说,“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做事不方便。”他现在才抬头看我一眼,又说,“再去买几条裙子,我喜欢你穿裙子。司机在楼下等你,去吧。” 我点点头,走到他旁边等他肯抬头时亲他一口,“晚上见。”然后走了。 -- 15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已经听很多人提过的那条朋友圈,“到手了”,什么到手了,真的指的是我吗?我点开他的朋友圈,里面干干净净,只有一条转发的消息。我点进去看了,是一家画廊的公众号宣布开展,应该是他朋友的私人画廊?我不知道该不该点个赞,想了一下还是点个赞吧。结果过了一分钟不到,我手机上开始狂跳消息,王筝发的,“姐姐你在赞什么啊??”于荃姐姐发的,“妹妹,你怎么在给这个号点赞?”熊钰给我发了一堆问号,那两个十九岁的姐姐问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为什么要想不开去点那个赞。我一个个复制粘贴问过去,“怎么了,为什么不能点,我刚刚才看董事长的朋友圈所以才点的”。在他们那纷纷控制不住的八卦欲中我逐渐拼凑出一条信息,这家画廊是除了我和董事长那个妹妹之外那一位信息不经他人手的姐姐,今年二月开的画廊,这个号统共就转过那么一条宣传推送,导致这家画廊一直都很火爆,董事长的心思不得而知。而王筝的话说得最直白,“那就是董事长白月光啊姐姐,你这才几天就敢跟她叫板了?” 等其他人回复完了我才回复他道,“叫个jb板,我他妈都不知道这画廊是谁的,就顺手点了个赞,再取消不就完了,他总不可能一直看手机吧?”发完我就把赞取消了,等再把对话框转回去他又发了条消息,“董事长已经”,暂时没有后续。 我等了一会,一条语音发过来了。“取消什么,点回去。”背景音乐是王筝喃喃的老板我错了我不该上班玩手机我不该给小姐发那些东西,后面的听不到了。董事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很冷,我听不出来他的话是讽刺还是命令还是安慰之类的(安慰不太可能),然后我又把赞点回去了。为了不让大家继续轰炸我的小窗,我又马不停蹄地把消息复制粘贴发出去,“这回是董事长命令,不是自愿的,打扰致歉。” 过了几分钟,董事长又发语音来了,“今晚在我房里睡,有问题自行解决。” 无语,我在车上翻了个白眼,这就是自己点的怒火要用欲火以毒攻毒么。此时前面的司机出声提醒道,“小姐,董事长叮嘱过在车上不要让你玩太长时间手机,对视力不好的。”“你说得对,谢谢提醒。”我说。真的是手贱,这么点时间也得掏手机玩那么一下,不玩手机不就屁事没有了。 珍爱生命,少玩手机。 回家之后我帮妈妈做饭,今天饭菜很丰盛,妈妈说今天董事长会请人到家里来做客,我“哦”了一声,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位画廊的主人?结果当晚门铃一响,只有董事长和他的司机站在门外。他请所有人上桌吃饭,然后听这些人聊些家常,妈妈虽然一开始聊得很欢但很快就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董事长,后者正在听负责园艺的阿姨讲家里的事,并未注意到这个眼神,但我看到了,于是问妈妈说,“怎么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董事长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吗,”她说,“他一个人吃饭也会用公筷,我知道你有点怕他,也没有用公筷的习惯,所以盯着面前这一道菜吃,他刚刚用自己的筷子夹了这菜吃了。”“你怎么观察得这么仔细?”我说道。妈妈不以为意地回答道,“之前我给董事长奶奶做饭的时候也在他们家工作过一段时间,管家说要多关注老太太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就养成习惯了。董事长平时不会不用公筷,今天可能是忘记了吧。”我更食不知味了,品珍馐如嚼蜡,不过餐后的布丁让我恢复了一些活力。 -- 16 吃完饭之后妈妈又出去做活,我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很清楚董事长这些安排的用意。负责园艺的阿姨姓蒋,我到厨房里拿了布丁说给董事长送上去,虽然他似乎对甜品不感兴趣。她说好,她先去休息了。一切似乎很顺利,我端着碟子准备上楼,还没踏上楼梯时蒋阿姨又拉着我说,“小妹呀,董事长不喜欢吃甜品的,我看你喜欢吃,下次阿姨再给你做啊。”这次的布丁是蒋阿姨做的,像我妈以及年纪再大一些的妇女总是会很多东西,我很佩服她们。我点点头,说好,还说如果董事长不吃我就拿出来偷偷吃掉,她好笑地说,“小馋猫。早点休息啊,你妈妈今天估计又不回来的。”我说好,然后说晚安之后转身上楼。蒋阿姨走进自己房间就没再出来,我端着布丁站在书房门口偷偷观察,生怕她发现什么。 开门,董事长在书房里工作。我说,“吃布丁吗?” “不吃。”他头也不抬地看文件,灯开得很亮。 “好吧,”我说,“那我吃咯。”甜食是世界之光! “嗯,”他说,“作业都做完了吗?” “都做完了,”我说,“第一次做这么快,有点不太适应。” “要习惯,”他说,“等我一会,很快就好了。” 等你干嘛?我叼着勺子想到,今天果然也要做吗,我下午惹他生气了吗?我腿有点打颤,于是我说,“我还没洗澡啊。”“浴室在那边,衣服自己拿,今天不用下楼了。”他仍旧头也不抬地说。 洗完澡出来他不在书房了,桌子上摆了本新书,我猜测是法语或德语,总之我看不懂。但我对纸质书很着迷,纸的触感、气味,墨不明显的突起与错落的排版,烩进语言的风味,无一不诱人。我不敢走过去坐在他的椅子上,就把书转过来趴在桌上看。他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从我腿间伸手隔着裤子摩挲肉缝,说,“今天没等我吹头发?” 我转过身去,发现他穿着宽松但并没有暴露的打算的睡袍。我正要说话,他用左手食指按住我嘴唇,说,“有人敲门。——请进。” 我立马屏气,他已经转过身去,我抓着他腰处的衣料听他说话。是他的司机向他表述明天的请假需求,说得很支支吾吾,似乎是他老婆在医院需要人照顾。我想松手一路小跑到书房里,但是他的手并不规矩地过来,从我腰上滑下去了。我想阻止他,但我们贴得太近了,我不好动。他的手已经伸到我裤子里,一边向来人点头表示应允一边大力揉捏我的阴户,甚至向下探至核与穴口间轻轻做抽插态。我躲在他身后摩擦大腿,希望能止住他的手,但是又不敢把他弄疼,他便变本加厉地抚慰我,我抓住他的衣服等那人终于走掉,然后跟在他身后从书房走进卧室。 我走在后面,所以关门。刚把门关上,他就很粗鲁地边吻边扯掉我的衣服,我早已经被他撩拨得兴致满满,一边扒拉他的睡袍说,“你轻点。”他把我裹进他的睡袍里,我们在里面紧密地贴合,他的性器逐渐苏醒了,从我腿间升起来,顶着我湿润的下体。我下意识地搂着他,腿也夹紧他的腰,我的身体对他越来越熟悉了。他把我抵到墙上,我的腿被他高高地抬起来,他就那样进去了。爱液已经把私处充分湿润了,他进去时并没有什么困难。我轻轻地啊了一声,他一言不发地顶着墙就这么抽插起来。我抓着他的肩膀在他面前吟哦,他专注地看着我,我有点害羞,所以低头。于是他的额头便抵着我的额头,他又凶狠地吻下来,上下都被他堵得死死的。 今天他做得格外狠,我想,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呢? 我们后来去了床上,虽然还没做多久,但垫上的垫子湿了一片,我趴在上面格外清楚。他今天像是要把我彻底操开一样,他中途用了很清凉的药膏,所以现在倒也不怎么难受。他让我转过去,我又躺在床上,他扣着我的手说,“舒服吗?” “舒服,”我扭着腰小声说,“就是今天做得有点太狠了,明天不知道起不起得来。” “舒服就好,”他说,“如果难受就告诉我。” “单秋,”我说,“你为什么都没有喘气,是……跟我做爱不舒服吗?” “我体力好,”他说。 “哦,好吧。”我干巴巴地说。 “你的身体我很喜欢,”他又说。 “嗯,”我又干巴巴地说。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突然硬挺进来,留在很深的地方,伸手拿了电话接通,又在我体内搅动起来。我还没这么做过,像在用阳具做扩张一样,虽然他平时抽插并无规律,但现在这样对我来说也很新鲜。我照常用手捂着嘴,他碰触到什么地方时我猛地一震,脚趾一瞬间全都蜷缩起来,下体也收缩得很厉害。他拿远手机闷哼一声,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做口型说,“要习惯”。他对着电话嗯了两声,然后说,“不回去”。期间我尽力收声了,他却愈发坏心地顶着那处操弄。我挺着身体感觉要死在床上了,他挂了电话才重新快速地冲撞起来,我小声地说“坏蛋”,他低头吻我,我们继续做爱。 等那张垫子湿透了我们才告一段落,他抱着我去清理,我躺在他怀里感觉已经死了一次。等清理完躺到床上,他趴在我耳边说,“今天是我生日。”我一看时间,十二点已经过了,强忍着睡意说,“生日快乐。” “称呼呢?”他说。 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说,“老公生日快乐啦,我受不了了要睡了,晚安啦!” “你叫我什么?”他说。 我骤然惊醒了。 “乖,”他抚摸着我的背说,“睡吧。我喜欢这个生日礼物。” 太好哄了吧,我睡前这么想道,我怎么就把梦里的称呼喊出口了呢。在不久之前的那个梦里我是个大学教授,单秋就是个普通商人,我们在有落地窗的房子里在炉边烤火,我穿着宽大的毛衣看教案,他伸手抱着我,慢慢手就从下摆伸了进去。我害羞,加上教案也没看完,就喊他老公说不要,他当然选择变本加厉地戏弄我,虽然最后还是作罢了。我向往这样简单的生活,但事实并不如此,我不是大学教授,他也不是普通商人,独栋别墅里有落地窗但没有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的火炉,正常情况下我们大约也不会这样相处,我深切地理解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是平等的关系,我向往的离我实在是太遥远了。 -- 玖η玖f.©oм 17 醒了之后他早就走了,我起来的时候摸摸鼻子,然后吸了很大一口气,感觉有点小感冒,鼻子不怎么通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蒋阿姨从房间里出来,我赶快躲到自己房间里,等她哼着歌走过去才出来。 “起床了呀?”她一边收拾冰箱一边问,“今天早上想吃什么?董事长一大早就走了,咱们今天就在大桌上吃,也再过一回瘾;就可惜了你妈还在外头,不然她也可以好好坐坐这些个高级椅子……”“妈妈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我打了个哈欠说,“我们早上吃什么呀?” “还不是粥啊面啊之类的,看你想吃什么吧。我前几天包的小笼包还冰在冰柜里,你要想吃我拿出来蒸了,”蒋阿姨一边收拾一边说,“对了,还有买的灌汤水饺,隔壁的那家阿姨真会做,跟外头的比起来便宜又好吃。你想吃哪个?” 我听着口水就流下来了,说,“面条加小笼包!” “好嘞!”蒋阿姨笑着说。 今天是莫名清净的一天。早上的早点吃得很舒服,午饭也是我喜欢吃的菜,妈妈下午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也没给我打电话。下午也没出幺蛾子,我呆在房间里看书,等董事长快下班时手机响了,董事长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换条裙子,”他说,“我带你去这边的老宅。” “我衣柜里没裙子,”我说,“怎么今天突然想回去?” “今天是我生日,我爸妈在家办了宴会,怕我不回去,请了很多人。”他似乎在看书,翻了一页说,“我不好拂他们面子,顺便也带你回去给他们看看。” “哦,”我说,“那裙子怎么办啊?” “我叫王筝在准备了,你在家等我去接你。” “嗯,”我说,“我等你回来。” “今天可能不回家,你要想好怎么应付你妈妈,”他说,“你知道,我不能一直把她留在外面。”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好,我知道了,”我说,“我会跟肖岚说我睡她家了。” “嗯。”他简单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我赶快又给肖岚发消息,她平时回得很快,今天却没秒回,所以我给她打了电话。那边接了,似乎有很重的喘气声——我似乎有些熟悉,立马脸红起来,说,“如果不方便可以不接的。” “我尼玛刚跑完五公里,一看消息就准备给你回消息,结果你一个电话打过来了。说吧啥事?”她气喘吁吁地说,我脸更红了,回答说,“今天董事长要带我回他家去,晚上可能睡那边,你帮我跟我妈说我睡你那了。” “可以,”她说,然后以一种揶揄的口气调笑道,“你可以呀,刚说你这个关系不被承认就带回去见家长了,效率忒高了。” “什么呀,”我哭笑不得地说,“你跑你的步吧,我挂了。” “别呀别呀,”她忙道,“你说你们那是不是能看见很多明星?你说的那个于荃会来吗?”“不知道,”我说,“我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宴会,连我要穿的裙子都是现买的。不过估计不会到晚礼服那种程度吧,就只是给董事长给个生日而已啊。” “你把只是和而已两个词重新品味一下,”她好笑地说,“你再看看是谁过生日,是董事长啊!你到底清不清楚上次那个普通八位数和你的手机和裙子的价值啊!这个男人才是最值钱的啊!” “你说的对,”我也笑着说,“不说了,我出门等他去了。拜拜!” 道别之后我的确换了鞋出门等他,穿得又素又不怎么显身材,一看就是学生妹。他的车一开进来我就走上去,王筝从车上下来给我开门,说,“裙子在车上,等下直接换了就行。董事长就送我到这里,你们直接回去吧。”然后又转身对司机说了些什么,司机点点头,王筝就转身离开了。我上车,关门,平时用来跟司机交流的窗口被关上了,董事长坐在后面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换衣服吧,”他说,“车程半小时,叫司机开稳些。” “就在这换吗?”我疑惑道。 他把衣服递给我,说,“拉链在背后。” 司机的确开得很稳,我脸红地把外衣和裤子脱下来叠好放到一边,然后把裙子套了上去。是很基础的粉色公主裙,蓬蓬的也不扎人,材料手感挺好。上面并不是抹胸,穿起来也很安全,只是—— 车辆突然刹车,我一个趔趄倒在董事长怀里。“对不起啊董事长,”我很紧张地摆手,“你没事吧?” “没事,”他抚摸着我的裙摆说,“衣服还喜欢吗?” “喜欢!”我说,“帮我拉下拉链吧,我够不着。” 我坐在他腿间,他帮我拉上拉链,又把头埋到我颈边,说,“今天怎么这么乖?有想要的?” “今天你生日嘛,”我扭头说。今天我的确过得挺开心的,因为今天什么事都还没发生,我开心得就像以为周日邮差不工作的弗农叔叔。 他点点头,说,“等下车,你什么也不用做。不要装成你不是的样子。慌乱、紧张、尴尬,只要是你都好,我和我父亲都不喜欢装模作样的人。” “你母亲呢?”我好奇问道。他伸手在我手上摩挲说,“不管你是什么样她都会喜欢你的。”“为什么?”我更好奇了,反握着他的手说,“我跟你爸妈见面之前你都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我立马想到,这又不是真正的要结婚了带回家见父母,我究竟在想什么东西? “以后有的是时间,”他说,“今天来的人很多,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待在我旁边。鞋子还没换?” “还有鞋子啊?”我问道,“我不会穿高跟鞋啊。” “没有跟,”他说,“普通的皮鞋。这件衣服你穿起来果然很好看。” “谢谢,”我笑眯眯地坐下换鞋,一边说,“你今天也换了新衣服嘛,寿星比以往更帅了!”没有人会不喜欢听这种漂亮话吧?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亲了一下我的发顶,说,“你今天心情真的很好。” “希望你的心情也能很好,”我换好鞋在地上踩了一下,又坐到他旁边说,“今天都有什么人来啊?” “生意伙伴,还有一些朋友。”他说,“你会见到一些那个微信群里的人。” “于荃会来吗?”我出声问道。 “她没时间,”他说,“我父母也不会请她,以后有机会再让她来吧。” “哦,”我说,“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送你去你同学家,你们去挑些日用品吧。王筝会跟你们一起去。”他看了看手表说,“快到了,准备下车吧。” 车速慢下来,我看着窗外变化的景色思考,二环以内还有这样的别墅区吗?这里占地面积比董事长家大得多,我们绕过一个大花园之后把车开进车库,下车后我看着车从地面上消失,然后才朝门口小跑过去,董事长已经快走到门口了。新鞋子穿起来很舒服,在草坪上奔跑的心情也会很好,就是不知道进去之后会是什么感觉呢? 走到不远处时我似乎已经听到了后头的嬉笑声。但我们从前门进去,董事长似乎还有事要做。我跟在他后面进门,面前的客厅无比宽敞,一眼就能望见后面那个巨大的泳池和三两扎堆的人群。他们各自在谈各自的,没人注意到主角的到来,我扭头看董事长的脸色,他倒没什么反应,直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我跟着他一直到上楼,蓬蓬裙的裙摆在我上楼时跟着我一跳一跳的,心情似乎又变得更好了。他在某间房门前站定,敲了敲门,听到请进之后才开门进去,我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比较尴尬。董事长的心情似乎并不好,我想,除了工作时间,他一般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跟我说话的。 “小姑娘?对,就是你,”里面那位美丽的妇人笑着朝我招手说,“进来坐吧,没关系的。进来让我看看你……小秋他没给你难堪吧?”旁边坐着的大概是他父亲,此刻正拍着他的手臂打量他,又往下一指,给他竖了个拇指,大概是在说他觉得自己布置的宴会很不错? “没有没有,”我边往那边走边摆手说,“董事长平时对我们可好了。” “还说没有,”她轻轻皱着眉头,牵着我的手扭头朝董事长说,“你自己说,怎么亏待人家小姑娘了?”董事长站在一边,恭敬地说,“您该听她自己说。” “先坐吧,”她差人搬了椅子放到旁边,我坐在她身边,突然有种太后审视嫔妃的感觉。董事长坐在他父亲旁边,两人似乎在交流什么,有时朝这边望过来。他母亲很亲切地同我握手,说,“小姑娘,你觉得单秋这孩子怎么样?”“挺好的,”我说。“你这么觉得真是太好了,”她叹了口气说,“你都不知道前几天他回来说他想结婚了我们有多惊讶……更何况你年纪还这么小。他之前的事都跟你说过吧?小秋不算长情的人,但他真的很用心;这次回来说要结婚,那就是真的想结了……”然后她又笑着看着我说,“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他爸爸也喜欢你,不骄不躁、不忮不求的样子,如果小秋欺负你了,你就跟伯母说,啊。”叮嘱式的语气加上温软柔和的语调实在让我讨厌不起来,而那边两个男人大笑了起来,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笑什么呢,”她嗔怪道,“没看见我跟小姑娘聊天吗,我正想讲点什么,你这一笑全打乱了。”他父亲作举手投降状,忍不住笑意地道,“这不是我刚到没多久吗,小秋给我讲了公司里的事,真的很有意思。” “你俩总有聊的,”她无奈地说,“从这些事中获得快乐也只有你们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下去早点吃完饭休息吧;今天不许喝酒——一滴也不行。就算是小秋的生日宴也不行!”她的语气逐渐坚定起来,看着他求饶的动作则更加难以反对了。 这位妈妈正要牵着我的手起身,董事长突然说,“哥哥姐姐和弟弟他们,来了吗?” “没有,”她摇摇头说,“他们各自忙得很,不过都寄了礼物来,给你放卧室了。你房间整理过了,今天能直接睡了。小姑娘今天怎么安排呢?” 伯母扭头看我,我正要说话,董事长开口说,“她跟我一起睡。” 伯母朝我笑笑,说,“他真是离不开你了。” 过奖过奖,我偷偷在心里说。 -- 玖η玖f.©oⓜ 18 等她牵着我的手下楼,从后门走出去我才知道后面的那个花园到底有多大。大概能站几百号人,外头摆着的桌椅还又占了一些位置,摆放着饮食一字排开的桌子又有一些,我这才知道其实小蛋糕也分很多种类,并不像蛋糕店里的点心简单粗暴地分开。大家已经注意到寿星的到来,但我想应该没有多少人会知道我。但人们的目光并不全是善意,那道尖锐的眼神刺过来时我正准备找些东西吃,她朝我看过来,然后惊喜地高喊: “阿单!” 董事长正在跟别人交谈,听到喊声转过头去,但很快又转了回来。打断别人的对话很不礼貌,我想,我只是静静地站在他旁边听着。这里没一个我认识的人,说实话一直跟着董事长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但如果我跑掉也许就找不到他了,在这种完全陌生的场合我是有点害怕的。 但那个女人似乎并不觉得不礼貌,她穿着的白色礼服简洁大方,直接走过来朝跟董事长交谈的两人说,“抱歉,能否借阿单一段时间?我们太久没见面啦!”对方二人笑着点点头,显然是认识这位女士,顺带着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很疑惑地望过去,他们很快就错开了目光。 那女人已经挽着董事长准备离开了,我下意识地扯住他的袖子,而他下意识地甩开,像被烫到一样条件反射。我注意到他看着那女人时无比柔情,有时候我们做爱时他都不会有那种表情……我现在大概知道这位女士的身份了,她大概就是前几天让我被信息轰炸的“白月光”小姐吧。 好心情一下就被破坏掉了,不过好歹有吃的可以补偿我的胃。我并不是很饿,想吃东西只不过是因为没事做,董事长的父母都在和别人交谈,我跟他们也根本不熟,董事长又离开了,只有这些餐桌才是我的安全地带。 “嗨,一个人?”ёyūsⒽūщū.мё(eyushuwu.mё) 我回头,看见熊钰端着酒杯搭着我的肩膀。“你来啦!”我有些惊喜地说,“能在这里看见一个认识的人实在太难了。” “单秋呢?”她问道。 “不知道,”我摇摇头说,“他跟一个女人一起走了,叫他阿单的一个女人,长得挺好看的。” 她点点头说,“我知道,白毓婷,十年前主动跟他提分手的那个,什么都不要、只要他送她出国念书的那个。她今年一月份才回国开了个画廊,之前那个推送不就是她开的公众号吗,做得确实不错。” 我点点头说,“是这样啊。” “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她笑着问道,“喝酒吗?” “不喝,”我摆摆手说,“关心也没啥作用,顺其自然吧。熊钰姐姐,我想问问你,董事长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她指了指后面的椅子说,“坐下说吧。”我们在后头坐下,她解释道,“单秋的父母都是军政两界的人,他大伯二伯专门在军队,三姐在商界打拼,到单秋这一辈也大都去军政发展,也只有单秋挂了闲职去商界发展了。但之所以单秋绝大多数人都惹不起,不仅是因为他在商界的地位,也因为虽然他不在军政界内,但胜似如此。——当然,惹不起他的人其中包括我,也包括你,我们只不过是仰仗他们鼻息在夹缝中生存的许多人之一罢了。单秋是个好跳板,你看白毓婷,她不就跳上去了吗?” “我不想跳,”我有节奏地敲着我的杯子说,“就呆在地上不好吗。跳上去什么的太遥不可及了,而且也太难了,我没什么本事。”“当然不是这样,”她摇摇头说,“大多数人都靠运气才拥有包装的机会,单秋将成为你最好的包装纸,他就是你镀金的工具。有胆量才有希望,你时间还很多,好好想想。白毓婷不是好惹的人,她在国外呆了这么久终于肯回来,想必是有了什么打算,你要小心。” “姐姐为什么跟我说这个?”我很感激她,但还是要说,“唉,她要能得到想要的就让她得去吧,反正董事长已经跟她走了。” 熊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戳了一下我的脑门,说,“你呀,你怎么这么佛系呀!”“不是我要佛的,”我很委屈地说,“是他自己把我的手甩开的,我就不敢跟着他了。”她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说,“苦了你了。你这才跟他在一起多久她就急急忙忙地回来了,可能是怕真的留不住这个人吧……可谁又留得住呢?不说了,我们去找点吃的吧,你想吃什么?晚饭估计得等一会儿,再去拿杯饮料吧。”我点点头,起身准备去拿饮料,扭头就看见董事长跟白毓婷两个人在人堆里谈笑风生,我心里很别扭,但想了想熊钰姐姐说的,决定再去拿些点心吃。 单秋的父母不知道去哪了,但是他们应该也不会管我。在场的除了熊钰姐姐,我居然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聊天的人。我也很感激她愿意坐在那跟我聊天,因为我相信她的境遇绝对比我好。我越过不知多少人来到桌前拿果汁时正好碰上董事长来拿酒,知道不让女士来拿饮料,真是会心疼人啊。我朝他点头致意,他一把抓住我拿饮料的手。“生气了?”他说,“她的画廊很赚钱。” “哦,走了。”我干巴巴地说。虽然说是这么说了,心里好歹好受些。我拿着杯子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熊钰姐姐开口说,“心情好点了吧?他就是打一棒给颗糖的类型。其实我刚刚还说错了,只要你还跟着单秋一天就不用担心白毓婷,你需要小心的永远只有单秋,明白了吗?” “谢谢姐姐,”我说,“我懂了,我会注意的!” “好了,”她揉揉我的脑袋说,“看到你流口水的样子了,先吃点垫垫肚子吧,他家的菜超棒的!” “——你是小钰吧?” 那声音突然传过来,我口里的蛋糕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久仰大名,”她伸手过去,熊钰跟她握手,客套地示了一下好。然后她又转过来,说,“这位是……?” 于是我把口里的东西咽下去,董事长此刻走过来说,“她是我未婚妻。” 熊钰在背后朝我竖了个大拇指,我也回了她一个,我也觉得他牛逼。 “白毓婷,你好,”她同样伸手过来说,“我是你未婚夫的一个小职员,负责给你们赚钱的人之一~” “你好,”我伸手握住,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董事长也是赚钱的,我是花钱的那个。” 熊钰“噗嗤”地笑出声来,我脑子一会儿没转过来,然后马上大红着脸扭头朝董事长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说你是给我打工的……” “给你打工算他的荣幸了,对不对?”白毓婷很爽朗地说,“我也一样,能给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打工,很快乐,至少你不会压榨劳动力吧。” 我吐吐舌头,董事长没说话。我看出来他不高兴了。 吃饭的时候他们没给我留座儿,倒是白毓婷跟董事长旁边的人换了个位置,我反正就跟着熊钰一起坐了。我真的不会争这些东西,说我傻我也认了,我就是学不会。白毓婷,董事长和他父母四个人相谈甚欢,看起来很像一家人,融洽又幸福。熊钰姐姐似乎很理解我的心情,说,“没事儿,白毓婷不敢对你怎么样,只是你得多跟单秋交流交流,好吗?” 我吃到一半抬头问她,“董事长平时性欲强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她笑着说,“一周两到三次吧,怎么了?” “他一直都是这个频率吗?”我一边舀着汤反复扬起来又倒进去,一边又问;在他们面前做这个不怎么有礼貌的动作会被讨厌吧? “嗯,”她支着脑袋说,“他出差比较频繁,想多做也没办法。” “他做爱的时候会喊你的名字吗?”我又问。 “不会,”她说,“但是他心里会有个名字,这点我们都知道,不是吗?” “那你觉得白毓婷是董事长白月光的事情,它真实吗?”我转头看向那边仍在谈笑风生的几人一边问,熊钰拿起酒杯喝了很大几口红酒,这姿势实在算不上优雅,但似乎很悲壮;她说,“喝酒吗?” 我摇摇头,但还是又把她手里的酒杯接了过来,很浅很浅地舔了一口酒液。有点辣,跟小时候偷喝的白酒味道又不太一样。“喝一大口吧,”她说,“你得把单秋灌醉才能听到你想要的结果,要不然你就得靠运气了。” “姐姐你酒量很好,把董事长灌醉过?”我紧接着问道,“董事长他不怎么能喝酒吗?” “这倒不是,”她继续支着脑袋说,“我见过他喝醉过一次,念的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任伴侣的名字。” “嗯?!”我震惊地看了那边一眼,“白毓婷也不知道这事吗?” “单秋他自己都不知道……”她笑着说,“这才是他最大的把柄啊。” “姐姐,听我一句劝,”我扶着她的手臂说,“你别跟任何一个其他人讲这个事了,我就当没听过这个话,你也没说过,你喝醉了,我送你去休息会儿好吗?” “好吧,”她说,“我知道旁边没人才说的,他们没时间关注我们……不过还是好吧,比起红酒我更喜欢可乐。” 熊钰姐姐的酒量不好,我知道了。 -- 19 休息室是单家一个小小的客卧,我把熊钰姐姐扶到床上,然后自顾自地坐下来玩手机,是而没有看见董事长进来。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重又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还在吃醋?” “不敢不敢,”我摇头说,“哪儿敢吃那种飞醋啊,你们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没必要。” “有必要,”他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而失去了俯视的优势说,“爸妈刚刚吃饭的时候问我你去哪里了。” 爸妈,我在心里干呕一声,你爸妈不算我爸妈,兄弟,不要认亲认太早了。但我还是说,“你怎么回答的呢?” “她想跟熊钰坐一起,不用给她留位置。”他把手搭在我手上说。 我把手收回来,说,“你说的对。” “我很高兴你吃醋了,”他说,“这证明我们的关系不止于此。好了,我先出去了,晚上见。” “你刚刚是真的不高兴了对吧,”我眼皮也没抬地问,“因为我吗?” “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他说。 ……好听的废话,我看着他关门,又回头看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熊钰。得是多瞎才会放弃熊钰姐姐而选择别人呢? ——又或者说,他的每一任女友都太优秀了,于荃,熊钰,袁奕华,他自己的妹妹秦玥,又或者这个白毓婷,但可能每一个都够不上他心里那个人的标准。 照这么想,是不是以后我也能这么优秀?但这种优秀的来源,到底是像熊钰说的那种镀金的包装,还是我本人的能力呢? 走到一半他似乎又折返回来,走到我身边伸手说,“跟我去个地方。”我搭上他的手,说,“熊钰怎么办?” “她不会有事,”他说,“走吧。” 我跟在他身后,他一言不发地带我上了楼。“喜欢画廊吗?”上楼时他突然问,我想了想说,“喜欢,但是估计经营不来。”“再过几年就会了,”他说,“作为生日礼物的回礼。”二楼靠近花园处有个巨大的阳台,从外面可以看见那个圆形的延展。但我们从阳台那里拐了个弯,绕到一个小房间里去了。 “阿单你来了,”白毓婷很温柔地说,“她也在啊。不用担心她么?” “不用,”他扭头对我说,“你在门口等一会儿,我不关门。”我明白了他有些东西要让我知道,我便乖乖站在旁边等着。 “肚子里的孩子还好么?”董事长率先发言了,白毓婷明显一个激灵。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她毫无规律地眨着眼睛,嘴微微张着,唇嗫嚅而不出声,像一条掉在沙滩上的小鱼濒死前吻的开合。似乎等了很久而无后文,我便倚在门边看他们,右手扶着左手,左手则把玩着蓬蓬裙的裙摆。此时我还并不慌乱,只等着他们快点讲完我好去熊钰姐姐那里等着她醒,只有在她那里我才觉得完全地安全。 “Kristian进去有一个多月了吧,”他又说,“你想要什么?” 董事长说话向来直截了当,但白毓婷似乎觉得他和十年前自己眼中的那个人不太一样。她皱着眉,开始缓缓摇头,正准备说话时又被他打断,“我不喜欢拖沓的人,毓婷,有话直说,我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你身上。” “浪费?”她终于过神来,重复过这个词之后笑了一下,说,“你既然觉得浪费,那为什么又要把时间留给我?”又扭头指着我说,“跟她温存去不就行了吗,走吧!” “你一定有事要说,”董事长轻轻抽出胸前的手帕说,“再想想。”他在擦手而未看她,白毓婷又开始嗫嚅。 “我想,”她艰难地开口说,“我想让我的孩子并入你们家的旁支。——我是说,我们好歹有十年的联系,对吧?我还做过你一年的情人,你的伴侣,这些总不可能都是假的吧?” “不全是假的,”他说,“你叫我送你出国读书,我送你出去,你用什么来回报我,一个想冠上单字的孩子?” “还有画廊!”她气急败坏地说,“在英国第一年我就给你赚了五十万英镑,之后更是几何倍数地增长,你怎么这么贪得无厌!” 他没说话,于是她继续开口道,“我没有别的想要的,就这个。我知道你是念旧情的,不然今天也不会专门请我来……可如果你无情,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我请你来,”他耐心地等她说完才开口道,“是为了商量画廊所有权转让的事。英国的,美国的,当然还有国内的,我需要你全部转让给她,我未来的妻子。”他转头看见我在看他便朝我笑笑,我也下意识地回了他一个微笑。画廊……画廊? “你明明知道这个画廊对我来说多重要!”她尖叫道,“我的梦想就是从这里开始的,连这点东西你都要抢走吗?你是什么意思,单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现在我只不过要拿回来,”他说,“更何况你还沾了不该沾的东西。好了,现在回家吧,明天把文件都带过来,你也不用回美国了,回老家一个人重新开始吧。” “你说得轻巧!”她开始怒吼,“如果不是你父母,你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我不一样,我只要有了这个机会我就能创造更多的价值,你不仅夺走我的梦想,还要我把所有的成就都拱手让人,怎么可能?!你不能剥夺我创造价值的权力!你这个疯子,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多少肮脏事吗,你从来不避着我,不怕我有一天把这些事都抖落——” “话真多,”他抬手说,“跟Kristian在另一边再见吧。” 我看出来了,董事长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好,现在尤其不好。但他掏枪我是没想到的,他开枪我是更想不到的。枪上没有消音器,子弹飞速地穿过那个女人的咽喉,光也比声音更快地到达我的感官,她的血疯狂地从肩上跑出来,像一场饥饿的逃窜。“砰”的一声现在才钻进我的耳朵,我眨了一下眼,想尖叫,但发不出声音,好像被射穿的是我自己的喉咙。白毓婷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倒下来,她继续捂着在地上……朝我这边爬过来。她抬着头,血争先恐后地从指缝、从指尖溜走,手掌按不住那样的伤口,她好像握住一捧雪,观测时它便变红,又恐慌地离开。“救救我,”她似乎在说,“救救我。”没有声音,甚至看不清口型,但我似乎听见了她于阳台以外的烟火与交响乐曲但沉默之中的求救声。“救救我,救救我,”我似乎也听见自己这样微弱的呐喊,当我正要上前一步时有人拦住了我,我回头看,是那位说话温柔得过分的美妇。她把我搂进怀里,冷酷而怜爱地说,“乖孩子,别看。” 我不想看的啊,我不想看啊,但我还是忍不住扭头看她血流如注,她的礼服已经被染红了一大半了。血液也渗进地毯去,不过地毯颜色本来就是深红的,干涸之后就更像一场十分精简的掩饰了。 “对不起,”我偷偷在心里说,“对不起。”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救不了,但我似乎还在为画廊的事情愧疚,并萌发出奇怪的念头:如果我不想要画廊,是不是她就不用死?——何况还有孩子。我在冷汗中沉默着发抖,脚步声在软软的地毯里消弥,我听见董事长说,“我会叫人处理,现在下去吧,母亲。” “别吓着她,”她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嗔道,“你今天做事也太不小心。” “她不会怕,”他说,“好了,把她还给我吧。” “你这孩子,”她很无奈地说,“不就是抱了一会儿,这醋也吃,真是小孩子脾气。我先走了,早些下来,啊。” 他母亲放开我,又把我推到董事长怀里。我没有动作,我可以看见她死时的样子,惊恐,难以置信,还有一个血洞钻到脖子上生了根。我捂着脖子好像自己也说不出来话,他竟然很有闲情逸致地吻我发顶,说,“别怕,我在这里。” ……就是因为他在这里我才害怕。我第一次萌生了比较严重的想要逃开的想法,但是估计无法实施,我还是乖乖等到十八岁再走吧。但为了我的安全,我想先回熊钰身边去。 -- 20 董事长出门之前打了个电话,然后牵着我的手往外走。我握着他的手有点出汗,所以想抽出来,但他反而把我的手包得更严实了。我很诚恳地解释,“手出汗了。”他不置可否地继续往前走,走过那个阳台的时候说,“他们准备放烟花了。” 所有人都在庆祝他的生日,即使主人公并不在场。我居然开始可怜他。他的父母已经在门口准备送客了,他下楼时也一直牵着我的手,但又比我快那么一两步,我生怕自己摔死在楼梯上。我们回到那个休息室时熊钰已经不在了,了解一切的机会又从我面前溜走,我默默地叹了口气又随着董事长出去。宾客陆陆续续地从前门走了,他也等到门边跟他们一一打招呼。我站在他旁边听他说那些我一个都没听过的名字然后握手挥别,还有女眷朝我伸手,我也只好回握,学着他的样子假笑,挥别。看到市长之后我只会借着握手的次数数今天到底来了多少人了,上了三位数就有点数不清了,好像数到130的时候又跳回了110,所以干脆不数了。我在这些人里并没有看到熊钰,她似乎早就走了;等他们终于都走完了,仆人也把花园打扫干净了,董事长的母亲很满意地朝我们说,“小秋啊,好好照顾她;早点休息,别睡太晚。”董事长的父亲点点头,说,“累了一天了,早点歇息,我跟你妈也去歇了。”我点点头,说“伯父伯母晚安”,美妇人走过来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说,“晚安,明天见,好吗?” 感觉她很像在哄小孩子,但我还是说,“好,明天见。”我目送她上楼左转,董事长的父亲拍过他的肩膀之后则上楼右转了。我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董事长则牵着我的手说,“上去换衣服吧。” 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我才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跟别墅里大面积黑白的极简风并不一样。这里跟楼下的金蓝两色的欧式风格是保持一致的,只不过看起来更舒适柔和,而非极致的实用路线。他的衣柜居然比那里的还大一些,等打开我才发现,这里挂了一些那次我在那个巨大衣柜里看到过的衣服,因为有几条睡裙我印象很深刻,因为实在是太朴素了,跟其他的“实用性”睡衣完全格格不入。他拿了一条给我,说,“去洗澡吧。” “没有内衣哎,”我说。 “快去。”他说。 我知道他又不高兴了,也能猜出来他想做什么。真不听话,我腹诽道,爸爸妈妈都叫他早点休息,怎么还想些有的没的。不穿就不穿,我不服气地在墙上拍打,这墙壁是温的,拍起来很好玩。 今天出了一身汗,我脑子里又蹦出来……我只好睁着眼睛朝四周乱看。浴室不算特别大,磨砂玻璃模糊了一半的视线,但还好还算分得清颜色。我确定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之后转头冲水,热水从头上流下来遮蔽了视野,这时他的手就放到我头上揉捏,他又说,“头发很柔顺。”我没听见开门的声音,想转过去,他又说,“转过来就不好洗了。”我就点点头,等他给我把头发冲干净;他手法还挺专业,揉得挺舒服的。“该你了,”他说,所以我又把赤裸的他打湿,重复许久之前做过的事情。亮堂的浴室里凭空生出一种温馨感,我开始思考是否之前也有人这样给他洗过头,但我不能问出口。我安静地思考,他安静地看着我,我竟一点都不觉得脸红。 他没穿睡衣,只裹了条浴巾,然后我们出去吹头发。我舒服得要睡着了,就靠着他一动不动,他没说话,吹完我的头发才吹了会儿他的。一切都做完了他才弯腰把我抱起来,我本来想打个盹,然后他说,“做吧。” 我点点头,乖乖把睡衣拉起来一半,爬到床上把屁股翘起来。他打了我屁股一下,我准备转头很委屈地看着他,但我发现他状态不对。他跟昨天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他似乎很厌恶现在的我。我没有犯贱的习惯,所以开口说,“如果不想做就别勉强自己了,正好我也想睡觉了,您明天还要上班吧?” “把衣服脱了,”他说,“你不适合。”我也不高兴了,说,“为什么要我脱?这是我自己的衣服——”他上前拽着我的领子,恨不得把我从床上提起来,说,“脱!” 大不了没衣服穿,我把这衣服从他手里揪出来,然后很大方地脱了扔到床上,他转而很温柔地看着这些衣服。——那个人一定很喜欢粉色睡衣吧?我想如是。然后我赤身裸体地把衣柜里那几件睡衣都拿出来一并放到床上,说,“你觉得不适合以后就不必给我买了,之前买的那些够我穿一辈子了,甚至下辈子也能安排上。您不如多给我打点钱比较实在,您觉得呢?” 他走到床边拿起手机,鼓捣了一会儿又把手机递给我说,“把指纹录进去。”我照做,然后他又打开支付宝,说,“挑个喜欢的数字自己打吧。” ……图吉利也没敢多打的我转了8888给我自己。贫穷可能就是这样吧,连这种情况都不敢多打,只敢按他之前的参考一下这样子。把手机还给他之后我转身去衣柜里翻有没有别的衣服能穿的,结果好像是没有。这就是您的好好照顾吗,我一边扒拉着衣架一边欲哭无泪地想起他母亲的嘱咐,准备转身告诉他不如我裹着被子出去睡的时候,他直接把我抱到衣柜里坐着,身后和身下压着一大片衣服。还好这些衣服都还挺软,也不怎么冰人,我就坐在那里吻他以及被他亲吻。我伸手向下,他的性器还没多大动静,我越来越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了。 -- 21 剧情和一点荤腥 我把他的浴巾解开,他垂头丧气的阳具就大剌剌地摆出来。小腿之间有个缝隙可以夹着这器物不会让他觉得难受,虽然我还没试过但总要尝试一下。我动得很笨拙,基本是上半身靠在他身上靠下半身动作观测结果,我才懒得跳下去。它也很给面子地昂首挺胸起来,我很高兴地抬头看他,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有些泄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究竟想怎样? “你知道白毓婷十年前是什么样子吗,”他终于肯把性器肏进开合着等待了很久的穴口,一边就着爱液抽插一边说,“你跟她很像,什么都没有,性子也倔,不听话。”我扶着他的肩膀听他继续讲。 “她说要我送她出国读书,去英国。那时候她已经有了新的,有钱的男朋友,对方甚至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她以为自己做得很聪明,两边通吃,但很可惜,Kristian经不住诱惑,她也经不住,”他抱着我到床边坐下,我以半跪的姿势坐在他身上,听他在缓缓的水声中说,“Kristian在牢里死了,他父亲曾找我求情,也愿意把处理白毓婷当作送我的礼物。我告诉他,那是他应付的代价;白毓婷再怎么出格,也该我来管。事实上我只是想看看白毓婷和Kristian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你明白吗?” 他说到这里笑了一声,我头皮有点发麻。 “不听话是你的特点,我知道你是什么样,”他说,“自己把握好度,不要让我失去兴趣。白毓婷不止是你的下场,好吗?” 太听话,太不听话,他都不喜欢。合着我就是被聘来演戏的,剧本不给,现场直播,戏剧性还不能超出隐藏范围。要是突然来个大反转,我连自己都当不成了?或者再翻译一下,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说我自己ooc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呢?”我搂着他的脖子说,“不喜欢就不做不好吗?” “今天不一样,”他说。 “好吧,”我说,“那再祝你生日快乐一次,你能回到今天早上的心情吗?” “不能了,”他突然笑了起来,又说,“回不去了。” 莫名其妙,他说喜欢我跟不喜欢我一样莫名其妙。不过今天我的确有点得意忘形了,我甚至真的觉得我现在是他唯一的女友,并且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事实证明这些都是狗屁,他喜欢我,我就有好果子吃,他不喜欢了,我就是下一个白毓婷。我开始分析错误是从哪里开始的,从她要求出国读书吗,还是有了一个新的男朋友?分析不出来。不喜欢是被堆叠起来的结果,我至少不能变成被“不喜欢”,我没法承受这样的结果,至少我不想死得太早,怎么也得活到七八十岁跳个几年广场舞再死吧? ——我不想变成这样。一开始就是错的,最开始就是错的,我又反悔了,我每天都在反悔。我像被完全钉在泡沫板上的活标本,我所做的一切都算垂死挣扎。我现在不想要钱了,等我上班了我能自己赚,我宁愿一直跟妈妈一起打工;可是谁又知道如果我拒绝了他的提议,我会不会直接跳到白毓婷这一步呢? 为什么是我呢? 唉,自己动脑筋想吧。问出口又要被觉得ooc了。 晚上我首先做了个不算好的梦,我梦到我开枪打死了我自己,但这也算不上坏,至少我选择了自己的结局。然后我被吵醒,卧室的门半开着,我睡眼朦胧地看着外面,有人在处理什么东西。白毓婷的身体在担架上晃动,她红白两色的礼服太显眼了。然后我就梦到我成了她,我向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求饶。她很苦恼地偎在董事长怀里,说,“小秋,怎么办,要不要饶了她?” “听你的,”他温柔地朝她笑着说。后者点点头,接过那把枪朝我说,“那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哦?”我拼命点头,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跑出去,然后她开枪了。那种痛苦让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被打死了,醒来很久也还是很不敢动,但脑子恢复运转之后我才敢揶揄地审核这个梦境:这女的不会是董事长性转吧? 总之,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不负众望地感冒了。 我上一次感冒还是去年六月份,那段时间空调吹得太狠了,有天晚上回家睡觉之前就觉得昏昏沉沉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感冒了。妈妈在家里给我翻感冒药,找到一大盒没过期的冲剂,她很庆幸地说,“还好不用买新的。”我每天带两三袋带到学校去,喝了一周才好,但感冒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鼻子堵住连呼吸都要用嘴辅助,晚上睡觉之前要做很久准备,生怕一不小心在梦里把自己憋死。再加上之前看过一个“冷知识”,人一生在睡眠中会吃掉许多小蜘蛛,我又很害怕大蜘蛛也来凑热闹,所以一边担惊受怕一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上课时要担心擤鼻涕和咳嗽声会不会打扰大家学习,尤其是在考试的时候,这些声音尤其让人烦躁;当然,这两种声音是比不上翻卷子的声音的。 -- 22 我很庆幸这家人没有早起的习惯,被叫醒的时候是八点多。“准备起床了,太太,已经八点多了,王筝在外头等着您呐。”那位年老的女性如是说。我被太太这个词噎住了,正准备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就发现自己好像感冒了,喉咙不舒服,鼻子不舒服,整个脑壳都不舒服。“先生已经离开了,”她解释道,“先生的父母也出门锻炼了,现在只有太太一个人在家。王筝在外头等着送您去您朋友那,您早上想吃点什么?” “我都可以,”我说,“能吃就行。” “您似乎感冒了,”她很惊讶地说,“您昨儿几点睡的?”我想了想说,“一点左右吧……应该是。” “单先生真是的,”她皱着眉头很不客气地说,“明明听到您喉咙不适还不知道早睡,我会跟先生的父母说的,您不用担心。”“没事没事,”我赶紧摆摆手说,“您去,那个,您去准备早餐吧,我饿啦!”“好好,”她怜爱地看着我说,“太太稍等,马上给您送上来。”“不用,不用不用,”我立马从床上掀开被子起来,“我马上去洗漱,一会儿就下去,您不用这么麻烦!”这里应该住不了多久,而且我也没有使唤别人的习惯,就算人家是被雇佣的我也不怎么习惯对方把早餐“送上楼”。我开始思考这位年老的女性为何如此……青睐我,大约是我年纪太小,像她孙女? “太太不用急,”她笑着说,“我家小孙女跟您差不多年纪,早上起床总得赖一段时间,放假嘛,好歹得把平时的觉补回来。高三辛苦嘛!” “冒昧地问一下,您怎么知道我高三?”我好奇地问。 “单先生前段时间总是提起您呢,”她继续笑着说,“还说呀,等您十八岁就结婚,提起您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呢!” 我怎么不知道他提起我的时候脸上带笑,就算他在我面前也没见他总是笑啊。我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反正总被提起可能是真的。我在隔壁房间洗漱完就跟着她一起下楼,桌子上摆了几样吃的,我挑了蔬菜包子和皮蛋瘦肉粥就坐下来吃了,包子皮薄菜多,皮蛋和瘦肉也煮得恰到好处,昨天吃的菜也真不错,吃饭真快乐。此刻王筝进来,指着剩余的菜说,“李妈,这剩下的我能光盘了吗?”李妈笑着说,“你给小张留一半就行。”“好嘞!”他丝毫不紧张地坐在我旁边大快朵颐起来。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你没吃早饭啊?” “哪儿能啊,”他喝进去一大口南瓜粥才说,“早上四点多就起来了,随便吃了点面包填肚子。一助不在,我就被叫到公司取东西去,六点多回来接董事长上班,昨天那个生日过得现在这几个项目都推迟了。我们那总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所以都得董事长忙,你可得多照顾照顾他。李妈,肉包子还有吗,这么下去我可留不了小张的份儿了。”李妈好笑地说,“那你吃吧,等小张回来我再给他做。”“行,”他继续大口大口地吃包子,我把最后一口粥喝完,突然想起来自己没衣服换,我身上这睡衣还是董事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换的衬衫和短裤。昨天那些粉色睡衣其实挺不错的,可惜不知道我又怎么惹着他了。 “衣服在车上,”王筝终于吃完了,打了个嗝说,“过一会儿我就去换小张送你去你同学那。别担心,前头看不见后面,你放心换衣服。等会我送你们去商场挑日用品,价格直接报给我,我去找董事长报销就行。” “好,”我说,“那走吧,我还得在我妈觉得奇怪之前回去,我也有点想回家吃中饭。” “曾阿姨的手艺真是好,”他边往外走边说,“之前还在老宅的时候老太太可喜欢曾阿姨做的饭菜了。她俩是老乡,连最喜欢的醋的牌子都一模一样,可投缘了。”我好奇地问,“我妈是山西人?” “是啊,”他点点头,给我拉开车门说,“快上车吧,记得给你朋友发消息。” “昨天打过招呼了,刚刚吃饭的时候也发了消息,”我说,“你把我送到就行。你知道她家在哪吗?” “不知道,”他很奇怪地看着我说,“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董事长虽然不会把你的隐私资料给我们,你同学的当然不算隐私了。” 我尴尬地点点头,他又继续解释说,“你放心,我们这些职工只听董事长吩咐办事,根本没时间拿你们的资料去害人去卖钱什么的,这都不到我工资的零头。好了,大概四十五分钟到,今天路上有点堵车。” 我上车,确认窗户关好,前头也看不见我之后才换了衣服。之前这套睡衣不知道是谁的,内衣是昨天迷迷糊糊之间董事长套的,反正也算穿了衣服了。今天的衣服仍然是裙子,不过是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还有发夹和手套,还有一个新背包,跟我现在穿的、也就是昨天的那双皮鞋挺般配的。我把发夹和手套放进包里,坐在车上等着开到,过了好一会儿前面的隔层落了下来,王筝说,“我实在忍不住了,你怎么还没把这个放下来,——哦,按钮在你对面,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了。”“没事,”我说,“你今年多大来着?”“二十四,”王筝边看指示灯边说,“就比你大七岁不到,我今年十一月过二十四岁生日。” “是这样,”我说,“你怎么会想到给董事长做事呢?” “这说来话长啊,”他挠了挠头说,“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至少我不能开车,我再告诉你吧。反正你也是要当单太太的人,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你不会告诉别人吧?”“我才不是像你这样嘴不严实的人,”我没好气道,“我也不靠这个赚钱,你要不乐意说就算了。” “哪儿能啊,”他苦着脸说,“姑奶奶,你还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讹你钱生气呐,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董事长已经罚过我工资了,你就别再为这事儿生气了。”“我没生气,”我好笑地说,“你不说我都忘了。”王筝叹了口气,又说,“董事长救过我的命,还给我工作,具体什么事只能之后再说,我现在就说这么多了。我嘴不严实我也知道,所以尽量少说话,可现在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吗,跟你在一块儿,我总觉得自己也回到十七岁了……” “还伤感起来了,”我笑着说,“你应该也见过董事长之前的女朋友,她们没让你觉得年轻吗?” “她们都太遥远了,就那种距离感,你知道吗,”他解释说,然后又按了下喇叭才继续开车,“你没有,你身上没架子,可能因为你也是穷人吧。不过我看你也不怎么怕董事长,总之挺好相处一人,就让往事随风,怎么样?我们还是可以友好相处的嘛。” “完全可以啊,”我支着脑袋说,“难道今天你就守着我去买东西了吗?” “是啊,”他又叹了口气,“今天一天都得陪着你买东西,真累啊。”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又说,“你这真的轻松,三助被指派去干我之前的活了,那小伙子总跟我不对付,现在让他尝尝715的滋味吧!” “715是什么?”我疑惑地说。“七天工作十五小时,”他解释说,“不过也没这么夸张,忙的时候比这还忙,现在还算好的呢。” 我点点头,他突然喂了一声,然后又说,“抱歉啊,接个电话。”然后开始讲至少不是中日英韩四门语言的语言。我也无聊,从包里拿出手套开始摆弄,然后又把发夹拿出来试戴,真好看啊。 -- 23 纯剧情 肖岚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她怪叫道,“可以啊你,你这也太好看了!你手套呢,你这衣服应该有手套吧?”“有有有,”我从背包里拿出来那双手套,说,“你怎么知道有手套?”“这是我对时尚的直觉,这叫审美,”她得意洋洋地说,“走吧,快点去给你新家挑东西,不过其实我还没挑过这些玩意呢,得问问我妈意见才行。”“你说的对,”我点点头说,“要不是我不敢带我妈来,我也得叫她帮我挑东西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事,这不是还有我妈呢吗。”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被包养”并不是一件特别不好的事,只要别人不知道,我就算没被包养。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算不算被包养,相较于被包养,可能我更像被扯着线的傀儡,不听指挥的话,拉扯着我的线就会断。不过非常可惜,我求生的欲望很强烈,就算线断了我也会拼命爬上去重新把线接上的。 重新回过神来,肖岚在我眼前挥舞着五指,又问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握着说,“我好庆幸有你做朋友。”“你说说看为什么,”她笑着说,“别说我较真儿啊,我们的确很久没说过这种悄悄话了。” “讲完记得把隔层放下来哈,”前面的王筝突然开口,我点点头,也非常感激他的细心。等他关好了我也上去试了一试,肖岚好奇地说,“这能隔音?” “可以,小声一点估计就完全听不见了,”我说,“我说很庆幸有你做朋友,不是因为你能力强也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好像这么说不完全,应该是不止因为你牛逼,也因为……”我深呼吸之后才继续道,“我很羡慕你的家庭关系,你有什么事都敢跟你爸妈说,就比如我吧,我敢于告诉你,你也敢跟你爸妈讲,而且你爸妈也不会评判我,至少我自己觉得这种状态真的很不容易。” 肖岚也握着我的手说,“什么呀,我还羡慕你跟你妈呢,你俩相依为命,坚强我就不说了,能在我们学校念书而且成绩还不错,这也很厉害了。而且你妈也是很好的一个人,做饭真的好好吃,我爸妈在家都只会做点小菜,唉,说着说着就饿了,中午去外面吃吧?” “可以啊,”我爽快地说,“甚至可以请那个司机吃饭,——王筝,我们中午去哪吃?” “都行,”他的声音从下滑的隔板上方穿过来,他又补充道,“我怎么听见你叫我司机了,我是二助,是助手!” “好好好,”我说,“好吧,所以我们去哪里买东西呢?” “都可以,”他说,“董事长说给你足够的自由,你们看着选吧。” “那你现在在往哪儿开?”我疑惑地问道。 “嗯,就是个大商场嘛。”他拍了拍方向盘说,“今儿个高兴,我帮你们选了位置,你们只管挑喜欢的给董事长报账就行。” 然后我们就去挑新家里的摆件和日用品了。肖岚的妈妈在视频里帮我们挑着买这买那,花钱真是很快乐。 接下来两周董事长真的一直都不在附近,我问过王筝他去哪出差了,他说他并不是出差,而是回家去了。我问他董事长家在哪,他在贫过一次家就在我身边之后解释说,具体位置他不好说,反正以后总是要回去的;总之在北京。但我比较奇怪的是,搬家的要求是妈妈提出来的。那天我们正在吃晚饭,董事长不在的两周我拉着妈妈也坐上了那个巨大的餐桌,然后她一边夹给我一些木耳一边从刚刚八卦的话题转移说,“我们搬到学校附近好不好?”“为什么要搬啊,”我苦恼地把木耳夹进嘴里——木耳的口感真的很奇怪,不过妈妈说很有营养我就只好吃掉了——说,“这儿不是挺近的吗?坐车二十分钟都不要就到了。”“我这不是想让你多睡会儿吗,”她对我吃掉木耳的举动很满意,但还是叹了口气说,“你忘了,之前高二快结束的时候你就老跟我抱怨觉不够睡,作业做完都快一点了,再六点起来,这身体哪受得了;董事长在那边有房子,他说最近要搬到那边去,虽然说是要搬去但住的频率也不高。又听说离你们学校近,我们正好顺便能去那边住。”“哦,”我戳着米饭说,“妈咪你想搬就搬咯。” “你不想去呀?”她奇怪地说,“不用交房租,这种便宜你都不占,不像你啊?”“什么呀!”我哭笑不得地反驳,“搬来搬去真的好麻烦呀,在这住了这么久,我都有归属感了。”“那也还是要身体为重啊,”妈妈皱着眉头说,“你一来一回就可以多睡四十分钟,不睡觉学习也可以。你现在学习任务这么重,这些事情就让妈妈安排,可以吗?”蒋阿姨全程旁听,此时才说道,“我觉得你妈说得对,高三关键呐,还是得保证睡眠。” “好吧好吧,听你的。”我又吃了块西兰花说。西兰花比木耳嚼起来爽快得多,我稍微从木耳的口感里恢复了过来。 过了几天我们打算搬去,说是搬家,其实也没有多少行李,一共就两个行李箱,装着妈妈和我为数不多的衣服,日用品说到了这边再买,妈妈说这些钱她还是出得起的;还有妈妈后来给我买的一个背包,用来装我第一次这么快就写完的暑假作业。还是之前那个款式,换了个灰色,我看着这个包莫名其妙有种非常安全的感觉。小张把我们送到小区里,这里离学校真的非常近,走过去可能就几分钟,楼层也不高,三楼,连电梯都不用坐,上楼跟闹着玩儿似的。等拎着行李箱上楼我站在304门口等待,上次我跟王筝来的时候这门还有点不好开,他拿着钥匙拧了半天才开门进去。这里的确已经完全装修好了,还是他在别墅里卧室的极简感,应该是董事长喜欢的风格。房子不算大,一百多平米对我来说住三个人都是完全够的。当时我以为只有董事长和我住在这里,这种情况下甚至可能有些空旷,但多了妈妈之后,我倒觉得情况对我来说更为有利,大概是不用担心对方白日宣淫,夜里宣淫也要看情况。结果我妈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你干嘛呢,他们家门很特别吗?我们在303,快过来。”我站在门口思考了一下,妈妈已经开门进去了,于是我就跟在她后面进去边关门边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妈妈记错了房间号,或者王筝开错了门,但这些房的钥匙是互通的,其实我们都被商家骗了?我扭头一边给王筝发消息一边看这边的装修,跟那边差别还是挺大的,这边明显温馨多了,有的角落甚至还粉粉嫩嫩的,不过也不至于过于娇柔了。等妈妈把行李搬进次卧准备收拾东西时王筝发消息来了,我把耳朵凑到听筒上,听到他满不在乎地说,“董事长买了两套房啊,你不知道?” 董事长一次性买了两间房?? 看来我还是错误地估计了董事长的想法。我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开始思考究竟是应该觉得败家还是应该觉得买得真好,值得奖励,直到妈妈叫我去收拾衣服为止。 收拾完衣服收到王筝一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董事长叫你今晚给他打视频电话,记得给他打哟。”我回了一个“好”准备洗澡吃饭,王筝马上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偷偷瞄了一眼在厨房里忙活的妈妈,在我住的客卧里关着房门接通,“喂”了一声,“怎么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对方的“姑奶奶”三个词就带着诉苦的语气传了过来: “姑奶奶耶你可算回消息了,董事长他等你回消息等半天了,我又不能假装你回了,把手机给他看他也没时间看——唉你跟他说吧,交给你了!” 电话转了个声音,董事长“喂”了一声。我靠在门上,说,“单秋。” “嗯。” “晚上见好不好呀,”我低头乱动我的脚,说,“你别难为王筝了,他也怪不容易的。你吃饭没呀?” “准备吃了。你呢?” “我也准备吃了。那晚上见?” “晚上见。” 他挂了。这也挂得太快了……我比较没想到的是董事长居然不自己联系我反而要通过王筝,这是为什么呢? 管那么多呢,洗完澡吃饭去咯! -- 玖η玖f.©oⓜ 24 粉蒸rou(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正坐在床上看书,吹干刚洗好的头发,很随便地一散就搭在身上,整个人比较懒散,再过几天就该上学了,觉得有点没意思。这个暑假根本没多长,跟别人两个月的假比起来我才放了十几天;不过妈妈安慰我,熬到明年六月我就能放三个月暑假了,哪还在乎这十几天的小假期,我觉得她说得对。 董事长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我扫了一眼,目光又重新转回书上,说,“晚上好。”他把领带拉松,把手机放在离他不远处,说,“晚上好。”他有短暂的沉默,我猜如果我不开口他会一直沉默下去,于是我说,“我现在在看书呢,你在干嘛?” “我在想你,”他平静地说,“我很思念你的身体,我怀念把精液注入你体内的感觉。” 我听得脸红,说,“可是你又不回来,能怎么办嘛。” “把裤子脱了,”他斜靠在沙发上,仍旧平静地说,“让我看看你。” 他的语气毫无威胁,也毫无起伏,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违抗的命令。我把手机放在床尾后把睡裤脱掉,戴着蓝牙耳机说,“脱了。” “内裤也要脱。”他说。 好吧,我说服自己说,我们做过太多遍比这更亲密的事了,这根本没什么。为了舒缓紧张,我问他,“你现在在北京老宅,跟父母一起住吗?”“不是,”他说,“父母另有住处。我这次回来是为爷爷奶奶办事。调整一下手机位置。” “OK,”我说,然后爬到床尾把手机放到正好能看见我……私处的位置,虽然现在我还穿着内裤。 “找个枕头靠着,”他说,“我要看见你的表情。” 我照做,把手放到腰边,听他叹了口气,然后说,“乖。”我终于肯把内裤脱掉。我脸红着把脸别过去,蓝牙耳机里出声,“看着我。” 其实他距离摄像头很远,就算我看着他也看不清,他看我应该也看不清。“好了,”我红着脸说,“现在要干什么?” “门锁了吗?”他问。ёyūsⒽūщū.мё(eyushuwu.mё) “锁了,”我回答道。从十七岁的第一天开始我有了锁门的习惯。 “你觉得这里隔音效果怎么样?”他突然说道,我暗自骂了一声,说,“我不知道!” “不逗你了,”他说,“把右手放到阴蒂上揉捏试试。没有我的时候,你要学会取悦自己。” “我不会啊,”我别扭地说,但还是把右手放到阴蒂上,但并没有动作。其实连生殖器官介绍我都是前段时间查的,现在竟然有种“还好我查过”的庆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甚至有些好笑,性知识因为某些原因极其匮乏的我居然被一个男的教自慰……妈妈虽然人很好,但我很难启齿向她询问相关事宜,第一次月经是同学帮我处理和科普的,不知道那个女生现在怎么样了。 “稍微带点力气按压就好,”他说,“别遮着脸,左手可以抚慰乳房,还记得我是怎么对你的吗?” 我点点头,隔着衣服开始挤压乳尖。 “感觉怎么样?”他问。我如实回答,“没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舒服。” “……我明天就回去了,”他轻笑了一声说,“把衣服掀起来。今天穿的什么内衣?” “穿的是我自己的,”我说。他没有继续问别的,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第一次自慰,更是第一次被别人看着自慰,我觉得很奇怪,至少很羞耻,即使对方是与我做爱许多次的人。阴蒂下方连接了许多神经,仅仅是几分钟的揉捏就已经让我有了反应。我下意识地把腿夹紧,他便开口说,“张腿。”我咬着牙齿把腿岔开,最后干脆直接张开贴到床上了。平时被抽插的地方现在发紧发疼,我伸手摸了一下,又看了看我的手,私处似乎已经分泌了许多爱液了。 我在看,他也在看,此刻他哑着声音道,“抽屉里有可以震动的阳具,拿出来自己用。”我已经懒得爬起来,只是歪倒在旁边在抽屉里翻找,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小盒子。拿出来的东西很小,长度十几厘米,反正不到十五厘米,也不粗。不知道消过毒没有,我想了想似乎可以用唾液消毒,所以完完整整地舔了一遍(绝对没有撩拨谁的意思)(我悄悄地看过,他没有什么反应)。然后在他注视之下我乖乖把那物放进去,温度还算适合,有的地方唾液干了比较冰凉,但温润的阴道一如既往地照单全收。 “自己先动试试,”他说。 我握着小巧的假阳具有规律地缓缓抽插,甬道很放松,缓慢的水声噗噗作响。但这还不够,我一深一浅地变换着动作,于是他说,“你学得很快。” “你教得好,”我大着胆子说,“还是没有跟你一起的时候舒服。” “改签很麻烦,”他说,“乖,我开震动了,你可以抽快一点。” “嗯,”我加快了速度,忍着呻吟说,“现在有点刺激了,出声妈妈会来看吗?” 他笑了笑,说,“当时不会,现在也不会,我不喜欢隔音不好的地方。”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个骗局了呀。我有些悲哀地想,但是嘴里也慢慢开始溢出装不下的呻吟了。我的左手还在听话地抚慰乳尖,右手则随着震动的阳具一起震动。酥麻的感觉一直从私处传到脚尖,私处的收缩也开始毫无规律,但夹得越紧震动的触感就越狠。在我以为我能适应这感觉的时候他似乎又调大了一档,我再也压抑不住声音,放浪地叫喊起来。期间我看过他的脸色,很平静,我甚至觉得他只是在观赏、审视我。所以我逗他,在嗯嗯啊啊中间加上他的名字,像“嗯,嗯,哈啊——单秋,嗯,单秋,要你,哈啊……想要……”或者是“慢点,嗯,单、单秋,好舒服——嗯,喜欢、啊嗯——” 喊着他的名字自慰别有一番快感。后来我根本忘记自己是想逗他,最后只记得喊他的名字,到最后我后仰着彻底瘫在床上,他才说,“我在。” 你在有个屁用,我喘着气想道。此刻我骂不出来别的话,只是等着自己恢复。 “好了,”他等我回过神来才说,“明天见,好吗?”“明天见,”于是我说,他点点头就挂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双腿大开,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撩了起来,只记得快感的人是没有理智的,而我现在只觉得冷。那根阳具还躺在我身体里发愣,我把它从冷掉的爱液中抽出来还温热,我突然很庆幸这边有独立卫生间,一个人去洗干净了,然后把东西装回去放进抽屉里放好。我突然开始怀疑董事长是怎么知道我住这个房间的,但发消息问好像又有点奇怪,他是在次卧和客卧都放了,还是在这里装了监控?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还是发了消息问,过了几分钟他回消息说是早就跟我妈安排好的,我回了个OK的表情,他又发,“收拾好了?”我回了个点头的表情,他又发语音,“晚安。” 这次我没转文字,直接点开听了,他在喘气。 可能是在健身吧,我想,但是现在还健身是不是有点晚了。 -- 玖η玖f.©oм 25 猪rou炖粉条(?) 虽然已经十二点了,但我还是很清醒,于是我从床上起来,到窗边隔着窗户看外头。我第一次从这里看外面的场景,对这里我还不熟悉,夜色笼罩之下尤其难以辨认。往天上看,月亮被遮住一大半,形状也不很圆满,但我执意拍照,也许将来有时间打印下来,记录这不算美好的又一个第一次。我很喜欢这一切,新住处,新房间,新学期,上学对我来说意味着可以逃离并不遥远的过去;有时候是为了逃离重复太多遭人厌烦的暑假,而今天则是为了逃脱屏幕前的那双眼睛。靠在窗边而不开窗总觉得少些滋味,但为了避免蚊子的困扰我还是未开窗户,站了一会儿算是自我慰藉。 今夜月色很美,可惜无人可享此景啊。 第二天起床妈妈已经做好午饭了,我很不好意思地坐到餐桌上,妈妈一边忙活一边说,“董事长下午就回来了,我下午有别的工作,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的好吗?如果怕他就别出来。”我点点头,夹了棵小白菜吃。今天中午的菜很素净,妈妈吃完饭就出了门,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思考这里是不是该放个躺椅。在这里应该也遵循在别墅里一样的规矩吧,我们跟董事长并不同桌吃饭,我跟他不打交道,要注意别碰他的东西少跟他说话,更别想着给他开门。要避免一切可疑接触!我一边想着一边听见门铃响了。 我还是跑过去开门了。 在猫眼里看了一眼,是王筝。我开门,问,“怎么了?” “去隔壁呆着吧,董事长马上就回来了,还没吃中饭呢。食材都备着了,您看着办?”他提起手里的袋子说,“衣服,记得换,我在楼下等着,董事长到了给你发消息。”我接过袋子点点头,说,“辛苦了!”他嘿嘿笑着说,“不辛苦,我有工资的。回见了您内!” 我把这边的门关上,拿着自己的钥匙开了304的门,有种重新回到别墅里他的房间的感觉。我把门关上,这边应该有人打理,空气并没有很闷。把窗帘拉上之后我换衣服,里面是一件上衣和一条……围裙?说是围裙,倒比较像一半围裙一半短裙,后面堪堪遮住屁股,前面却层层叠叠像个蛋糕。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就这?没别的了?我疑惑地把外衣脱掉换上这套衣服(如果能叫一套衣服的话),到厨房开冰箱看看有什么能吃的,食材挺多的。我拿了一个番茄和俩鸡蛋打算做个番茄蛋汤,再做俩分量小一点的菜,一荤一素,不浪费又好看。一个人,两菜一汤应该够可观了吧? 处理食材花不了多少时间,把东西端上桌的时候听见他开门的声音,我回头草草望了一眼,说,“你回来啦,菜做好了可以吃了。”他把公文包放到卧室才出来,西装也没换就朝桌子这边走过来。我走到旁边给他讲今天为什么做这些,他就径直朝我走过来,走到我面前停下。我疑惑地抬头说,“怎么了?”他把我搂进怀里,一句话也没说。然后我回抱他,犹豫了一下才说,“欢迎回家。” 他的手不规矩地朝下去了,后面的裙子等于没有,他直接拨开内裤伸手进去抚弄。我抱着他的手开始用力抓住他的衣服,快两周没被他爱抚过,我的腿有些软。于是他让我转过去趴在桌上,又继续做事。 我前半部分的围裙被撩起来,他就这么伸手揉捏阴户,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探进T恤把我左乳揉了个大概,我双手撑在桌上喘气,调笑道,“你就这么想我啊。”他没回话,用力把我上半身按下去,我趴在桌上感受他脱掉我的内裤。“在家里不用穿内衣,”他似乎很认真地说,“脱起来很麻烦。”“你不穿我就不穿,”我趴着反驳说。乳肉全都压在桌子上有点不舒服。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把我翻过来让我坐在桌上,手指直接引向目的地,轻柔地唤醒我的性欲。我扶着他的肩膀尽量把腿张开,我第一次这样观察他爱抚我。他一只手从臂下搂着我的背,一只手勤恳地在阴核前端用力,一边还要看着我怕我倒下去。所以我干脆枕在他肩上,让他的手指顺着爱液的趋势滑进去,那里对手指来说已经很容易进出了,他的手指比我的稍粗些,现在放进去已经能感受到甬道的收缩了。他就用中指在我体内温柔地进出,我侧头在他耳边吹气,说,“你今天好温柔。”“嗯,”他说,“等会别怪我太用力了。”“我尽量,”我瘪着嘴说,“那提前叫你轻点可不可以?”“不可以,”他说。现在是两根手指了,我咬着牙抱着他,即使做过好几次我也还是紧张。“放轻松,”他无奈地开口说,“你这样我还怎么动?”“你直接进来嘛,”我撒娇说,“我不要手……” “那你要什么?”他真的把手撤了,拿着湿巾擦手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我脸一红,但还是小声说,“想要你……” “要我什么?”他继续问。我把手伸向他腰下,他直接把我的手抓住了。 “……要你操我。”于是我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用手不一样吗,”他继续追问,“要我用什么操你?” 我被噎住了,气鼓鼓地看着他。“平时骂人用的这么多,现在就不敢说了?”他继续说道,我心一横,把眼一闭,说,“我要——” “看着我说。”他说。 “单秋……”我睁眼,捏着他的衣角撒娇,但此刻他的表情并不像可以退让的样子,我委屈巴巴的表情并没有让他的表情缓和下来。所以我狠下心来,气鼓鼓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要你用你的鸡巴操我!够了吧?!”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把裤腰带拉掉,内裤也脱掉,那根阳具就这么弹出来跳了几下,还没等我反应就从我盘在他腰间的腿中间恶狠狠地插了进来。我被吓得身体急剧收缩,他舒服地呼了口气,我则“啊!”了一声。“夹太紧了,”他轻轻拍我的屁股说,“放松一点。”我抱着他的脖子点点头,他这才缓缓抽送起来。这次他插得很慢,水声一声声跟身体的撞击一起送进耳朵里;他顶得又深又狠,撞一下我就叫一声。他很无奈地看着我,没说话,但是同样凶狠地吻下来,狠到我以为他要吃掉我的舌头和嘴唇。我们的牙齿在打架,我打不过他就逃跑,他搂我搂得更紧,下半身也贴得更紧,他出去的部位更少了,最后在我体内缓缓搅动起来,上下都是。 “菜要冷了!”我尽力摆脱他的唇舌口齿不清道,口津分开引出的银丝被拉得很长,我赶快伸手把它搅没了,他便出声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什么呀!我可不想白做三样菜。我思考了一下说,“你这做的什么呀,我完全没爽到哦。” “哦?”他说,脸上逐渐有了笑意。 “没力气没深度,”我咬着牙挑衅,“说你没吃饭还真没吃饭,怪不得。” “继续,”他说。 “——你好菜!大街上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你强吧?”我口不择言道。他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把性器也抽了出去,说,“你说什么?” “我说,就算是我们班里的小孩也比你强,”我嘴硬道,他一下把我从桌上拉下来,翻了个面又把我推倒了。 我还是低估了他,也可能是我太久没做不记得他什么德行了。他一改之前慢而狠的特性,完全在我体内横冲直撞起来,这种姿势进得尤其深,我默默地一边喊疼一边喊爽。口中的呼唤像打开了放浪的开关,从此便再也没有轻声这个词的存在了。 “咿——咿,别、太深了,单秋、不行了——呜啊、痛!”我毫不受控制地出声,他沉默地继续冲撞。 “嗯、那里,好、好舒服——咿、太用力了,不行,好重……呜嗯——”我由着直觉乱喊一气,他扶着我的腰不让我乱动,我忍不住地剧烈收缩,他的顶撞毫无规律,每一下都心惊肉跳的。就这么大概做了十来分钟我实在不行了,腿都软了,站都站不住,现在我整个人都耷拉在桌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来。于是我一边流泪一边叫他别做了,我真的不行了。 “班上有喜欢的男生?”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 “没,咿、没有——”我哭喊道,“单秋,我真的、真的不行了——呃嗯别、别干了,不行了——” “喜欢我吗?”他又问。 “喜欢,喜欢——嗯、说了喜欢,快、快停下啊……!”我回答道,然后又思考到他的尿性,于是说,“喜、喜欢单秋,我喜欢单秋!喜欢单秋操我,但是喜欢、单秋温柔地操我……” 他叹了口气,手不再扶着我的腰,而是整个人弯腰从后面贴着我,手从我胸前经过,像在继续之前那个拥抱。 前前后后半个小时,菜还是冷了。说热不热说冷不冷很烦人,我让他给我扶着腰又给他热了一遍菜,后来就坐在旁边气鼓鼓地看着他吃。他说我手艺不错,我尝了一口,的确还可以。 不愧是我! -- 26 过渡剧情 在我们吃饭之前我们洗了澡,他扶着我的腰避免我摔倒,我的确是有些难得用力了。董事长照顾人很有一手,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地位高高在上的董事长而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或者丈夫。途中我在门口等他出来,听见他的电话响,他也听见了。不过他不叫我把手机拿给他我自然也不会自作聪明,但电话响了很久,我只好发问,“你电话响了很久,不用接吗?” “不用。”他如是说,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不用。等我们出来之后我给他热菜,他的手机屏幕早就暗了下去。我并没有翻看手机的习惯,故而也不用老记着这手机,但我的确对这通电话有了莫名其妙的兴趣,所以想等等看他什么时候把这通电话回过去,但他似乎短时间内并没有回电话的打算。 吃完饭他去换了衣服,我第一次看他穿休闲服,宽松的卫衣和卫裤加拖鞋让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毕业生。我的内裤已经湿透了,就换了新的;在这边也有新的衣服可以换,还是挺值得庆幸的,我可不想穿着湿答答的内裤走上一段路,不管这路多短。我也换回了我自己的睡衣,窝在他怀里看书,他给了我一本薄薄的画册,引的字我看不懂,反正也只是消磨时间,欣赏一下别人的艺术特色。他握着我翻页的手,有时候就按住我不让我动,我就换另一只手翻书,他就按住另一只,好小孩子气。这时候我的确有种在谈恋爱的错觉,但我已经学会警惕;人是很容易遗忘的,为了不被伤害,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之前的经历和获得的经验。 我的手不动了之后他就玩我的头发,我烦恼地制止他,在我动手之前他就拿起手机翻看消息,好像是我在招惹他似的,好坏一男的,不理他了。过了一会儿他把手从我腰边伸过来环住我的肚子,说,“等你高考结束我们结婚吧。”然后等了一会儿又说,“好不好?”我正对画册里的一处细节着迷,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他就抽走我的画册,等我扭头时就捏着我的下巴说,“等你高考结束我们就结婚。”我伸手捏他的肚子,就算有腹肌像这样坐着也会有肉肉堆起来嘛,我心想,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他在说什么东西。结婚?而且刚刚的“好不好?”直接被省略掉了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我说“好不好”这个问句,之前他从来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我很直接地瘪了瘪嘴说,“不好。”他没有及时评价我的回答,但我为了避免冲突补充道,“到时候再说好不好,我这高考还没完呢,未雨绸缪这绸缪的也太早了对不对?” “不早,”他说,“那时候我们也已经相处一年多了,可以谈婚论嫁了。” 我没说话,他捏着我下巴的手稍微用力,我被迫张开嘴巴,我只好说“你干嘛?(结尾是二声!)” 于是他放开我的下巴,开口说,“你再想想,明天告诉我结果。” “不愿意结婚会怎么样?”我开口问道。 他笑了笑,说,“不会怎样。”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结果,”我说,“等我读完大学再结吧,如果那个时候你还受得了我的话。”“你在怀疑我收集信息的能力吗?”他轻声笑道。“当然没有,”我摊了摊手说,“那好吧,结吧,不过我第一次结婚没什么经验,可能还需要你多关照。” 他重新把书递给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他看起来既不高兴也没有不高兴,他现在提这个是为什么呢?于是我开始打量他,想从他反常的行为里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但我未能成功,于是我开始苦恼,为什么我就看不出他脸上三分兴趣缺缺三分无话可说还有四分漫不经心呢。 那是我年纪还稍小,也不懂掩饰心思,所以直接开口问他,“刚刚的电话不用打过去吗?”他抬头看了我得有好一会儿才说,“不用,现在不是用手机的时间。”“哦,”我说。“觉得无聊你可以先回隔壁去,把学习内容先复习一下,”他看了一眼手表说,“你妈妈下午之前回来做晚饭,到那时候我再过去。”“穿休闲服吗?”我问道。“过会儿我还要出去,”他又低下头去,说,“去吧。” “哦,拜拜,”我起身说。他没有目送我出去的打算,所以我自顾自地出门,转身关门时看他拿起了手机。 好吧,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我本来就不该期待太多。我也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刷刷消息,这个时候我其实并不怎么想学习,再过几天就回学校了,那时候可以学个够,现在就回去玩会儿游戏吧,就这么说定了! 一想到游戏我的身心都雀跃了起来,腰也没那么难受了。回去打开卧室门坐在书桌前我突然想起来床头柜里的那根阳具,震动系统是装在董事长手机里还是远程遥控器?不过这东西的确没有他本人—— 我在想什么啊!冲到洗手间胡乱浇水抹了一通脸,我又回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打开茶杯头继续被虐之旅。 -- 27 还是剧情 我一直玩到晚上我妈回来,玩得整个人头晕眼花。下午那一顿捯饬消耗体力太大,搞得我玩游戏都没什么精力。我们做好饭董事长才开门进来,妈妈摆好碗筷抬头看见他回来,叫我先回房里歇息,等他吃完了我再出来。 “一块吃吧,”他拉松了领带说,“我吃完饭还要出去,要到十二点才回来。”“没事,”妈妈说,“我那时候应该还没歇息,等您回来了我再锁门。”“嗯,”他把包放到沙发上,又走到桌前坐下说,“吃饭吧。”妈妈又去补上我们俩的碗筷,公筷我还用得不大习惯,于是妈妈给我夹菜,我也学着给她夹。董事长毫无反应,只是有几次拿筷子的时候打到我的手,我很不好意思地往里缩,最后还是变成我妈给我夹菜了。我起身收拾碗筷的时候妈妈问,“你腰怎么了,看起来好僵硬啊。”我思考了一下说撞到了,还是内伤,她犹疑地点点头,叫我今天早点睡。董事长在我洗碗的时候就出门了,妈妈后来也进来在我旁边跟我一块儿洗碗,一边洗一边问我,“董事长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啊,怎么了?”我刷完手里的这只碗抬头看她,她似乎对接下来的话题感到很犹豫,于是我继续说,“他对您说什么了吗?” “倒也没什么,”她说,“最近反正是没有什么指示。其实我想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只要多加努力,一定会有好结果的,不是吗?” “承你吉言,妈妈,”我朝她笑着说,“你把水龙头关了怎么洗呀。” “——哎,刚刚不小心碰到了。今天洗完碗早点休息,其他家务就不用了,”她说,“反正董事长也没给你工资,你好好学习就行了。” “那我去找他要一份——算了,我不敢,”我吐了吐舌头又说,“话说回来,妈咪,在你眼里,董事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董事长应该很难被定义吧,”她一边冲洗着碗筷一边说,“嗯,我眼里的话,董事长是个很好的人,我在老太太生病的时候做事他就很照顾我,除此之外工作能力也很强,不过人看起来不太好接近。但就算是董事长,应该也有自己愿意倾尽温柔的对象吧?” 是啊,我点了点头在心里说,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当然不可能晚上还等董事长回家,我图啥啊。马上就得回学校了,我要抓紧一切时间——打游戏。不过今天已经玩了很久了,我的受虐心理还没那么严重,所以只是坐在桌前看了一会儿书,大概十点多就上床睡觉了。我的卧室跟妈妈的卧室挨在一起,对面就是董事长的超大卧室,它的面积是我和妈妈卧室面积的两倍大。玄关连接了客餐厅,也贯通了四间卧室,有一间最小的卧室隔壁卫生间反而最大,那里被改成一个小书房,不过董事长从来没进去过,那里采光不错,就留给我周末看书和写作业了。 听妈妈说董事长一直到三点才回来,我早上八点多起来董事长已经出门了。他也太忙了,我内心暗暗担忧,但转念一想好像不大对劲,不管出于什么我都不该对他产生感情,任何一种都不行,爱啊恨啊都是影响交易关系的。后来我闷头在房间里学习,蝉鸣声窗子是拦不住的,我刚起身就听见外面敲门,妈妈的声音就此传来,“妈妈要出门了,你一个人在家乖乖听话哦。” “好!”我喊道,“妈咪拜拜!” 今日无事发生。 假期的最后一天,我不想早起,然后我就没有早起,十一点起床发现董事长还在家里。我蓬头垢面地去洗漱,他坐在餐厅前喝咖啡。我出来的时候他又换了个位置,妈妈的声音又从厨房传过来,说,“今天晚上我都不回来,你下午跟董事长一块儿去公司待会儿可以吗?” “我不想出去,”我瘪着嘴说。 “今天没别的事,”董事长在那头说,“你可以去见见我们的总裁,她很厉害,你应该会喜欢她的。” 我“哦”了一声。 “你难道不想念公司的伙食吗?”妈妈笑道,“你上次不是还说那里的茄盒好吃吗,这次再去尝尝吧。” “好吧,”我摊手说,看来还是得去了。 “晚上吃什么?”上了车董事长问,我心不在焉地答,“不是吃炸茄盒吗,吃别的也行,我今天记得带钱了,手机支付也可以。” “你想去公司吃?”他说,“今天我跟你一起去员工区。” “嗯,”我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王晶菁喜欢女人,但她不会对你下手的。” “哦。”我说。他这句话似乎隐隐约约有保护我的意思,或者是占有欲? “她三十七岁来这里当了总裁,手腕圆滑,行事果断,”他继续介绍道,“前任女友数不清,能少跟她打交道还是少打交道。” “嗯,”我说,“都听您的。”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那位总裁接近五十岁,比董事长还要大十来岁。我很喜欢她干练的打扮,但看起来又很有韵味,说话也温柔。 “单秋,你带着她来向我炫耀的吗?”等我们走近了,我才听见她笑着说,“我现在可碰不到这么好的小姑娘了,不怕我把她抢走?” 我扭头,看见单秋笑着说,“我希望她成为我太太,这样您也要抢吗?”“君子成人之美,”她笑着说,“那好吧。今天来除了交接工作有什么事么?”“没别的了,”他笑着说道,一边示意我坐到旁边等着,我乖乖过去坐下,看两个人和两个人的助手留文件、发文件、搬东西,然后助手们一块儿下去,单秋同她握手,说,“今后也要继续麻烦您了。”“没事,”她说,“你还有几家公司要管,总比我要累。没事的话我先工作了,你们小两口好好二人世界吧?”单秋点头,朝我招手,坐了没一会儿就站起来的我乖乖走过去,明天就上学了,终于能解放了……吗? 总之先回董事长办公室坐着吧。 -- 28 还是剧情,闻点rou香吧 总之还不错,昨天夜里董事长一直在处理公务而没来我房里,后来我尝试思考原因,一个是离妈妈的屋子很近,容易被听见,一个是他的确忙故而没时间管我。开学第一天自然是要早起的,他不来折腾我我乐得自在。 等了半个多月,终于开学了。我兴高采烈地起了个大早帮妈妈做早饭。今天吃的是涂了果酱的切片面包和煎鸡蛋,因为过几天要来月经所以我喝的是加了一点水果麦片的红枣牛奶,涂果酱涂得均匀也是一门技术,妈妈特别会涂果酱,不过我不管这些,我只负责吃就好了。涂得十分均匀的是给董事长的,我的果酱涂得很厚也不均匀,但是好吃就行,果酱很甜,多多益善。董事长今天没有早起,我坐公车的话坐一站就下,反正今天起得早,我可以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前几天我妈买的那个灰色的包虽然不如董事长买的那个美观,但容量还挺大,装下了我所有的暑假作业还能再装几本教材,不过大部分教材我都丢在学校了。——董事长买的那个包哪儿能背到学校去啊,有强烈的炫富嫌疑。在车上我把手机关机放进包里,其实老师是不让我们带手机的,但这个手机实在是太貌美了,只要看着它我就会有学习的动力,所以我还是带它来看看我的学校了。 重新见到同学们完全没有之前放假那么感慨,之前大多是暑假放了两个月,寒假也有一个多月,而这个暑假也就放了十几天,大家也没时间去做变形计似的改变,甚至连头发都没时间剪。现在按道理来说是还没有开学的,我们高三是例行的“补课”,这种制度所有学校都在施行,倒不是不上课就赶不上别人,只是在家做的练习少些,大家难免觉得心慌。有两种人是不慌的,一种是已经把题吃透了的大佬,一种则是给他发再多的卷子和题目他也不会做的人,这些试题的承载体只不过是他睡觉的枕头或者垫桌脚的工具罢了,椅子歪了也能靠这个调整调整。我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但不是拿试卷,拿试卷太浪费资源,是拿没用过的文科课本,撕一个小角,我也不敢全撕,好歹得给我喜欢的老师们留点面子。我们学校教文科的老师我大都喜欢,教历史的李老师人很酷,追剧追电影,跟教我们地理的张老师是夫妻;张老师人很古板,但很支持他爱人的爱好,之前我们班女生聊起过结婚对象这事儿,有时候支持比共同爱好更重要。我们班主任是教数学的王老师,王文华,她数学很好,也很支持女生学数学,也坚决支持我们反对一切刻板印象;她英语也很好,据说她当年是先教的英语再教的数学。“后来发现教什么都一样,”她有一次下课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我们吐槽,“只要跟孩子们打交道,除了教东西,人格最重要。但前提是你得保证保持平常心,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能给你交什么上来,我刚教书的时候都见过写I is的!好了,下课吧都散了都散了,好不容易下课,休息休息喝口水,我也喝水去咯——” 大家哄堂大笑,没有人不喜欢她。 ——回到现在,王老师在讲台上演讲,进行“收心活动”。例行公事嘛,虽然假没放多久,但心总是难得收回来的。隔壁的几个男女生还在讨论游戏更新,讲他们今天抽了什么新稀有角色出来,另一侧的几个人还在讨论看过的电视剧更新到哪了,好像在谈权游,我也想加入进去。在讲话之前要看看老师有没有盯过来,我一扭头就看见董事长在外面站着听旁边校领导讲话,他侧身站着,一转头就可以看见我;应该看不见吧,我藏在这么多人里?我很快又把头转回去,途中也没敢再转头看他有没有看见我。有点像鸵鸟,只要我看不见他他就看不见我,就算是自欺欺人也让我安心一会儿吧,我暗自祈祷道,又暗自抽了自己一下,讲什么话,搞得整个人都慌了。 下课铃响的时候我本来都把这事给忘了,结果门口突然有人喊我,说外面有人找,我人直接傻掉。但好在并不是董事长,是王老师让我去办公室拿资料。我是数学课代表之一,另一个是肖岚,她是没竞选上生物课代表退而求其次和我一块儿当的数学课代,现在她不在,就只好我去了。我边走边看题,半路上被人截住,抬头一看,是董事长。我人又傻了,抬头说,“您,您好啊董事长。” “我的新办公室在教师楼里,”他说,“你来选位置?” “不用不用,”我边摇头边说,“您看着选,喜欢哪儿就选哪儿,不过能离教学楼远点儿还是好,学生们都挺闹腾的,这不是影响您办公嘛。” “仅提供建议,不提供结果?”他说,“已经选好了,进来坐坐。” 我扭头一看,嗬,离教学楼最近的一间,拐个弯就到。 跟在他身后进门,进去才发现他这里装修得也很有他的个人风格。书架上摆了一堆有趣的小玩意,我把新的资料放下想开柜子看看里面的东西,然而他从身后抱住我。“董事长,这里不行……”我转过身去然后侧头,尝试推开他的肩膀,但他抱得很紧。“没事,”他枕在我肩上说,“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说是抱一会儿,手却伸进校裤里把我的内裤褪了半截。学校的校裤很宽松,我不习惯穿裙子所以从来不穿,但此刻它似乎成了他最佳的作案帮手。但我转念一想还好我没穿裙子,抱起来就能,就能做了,这是什么奇妙设计??不过想到设计裙子的初衷只是凉快而无其他我就感到痛心,只有不务正业的使用者,没有不务正业的设计。 “下次穿裙子,”他说,“我喜欢看你穿裙子。” “就是很普通的黑色裙子,没什么好看的,”我尝试为自己争取穿裤子的正当权益,裤子党气抖冷了,他思考了一会儿说,“嗯,那平时多穿。” 永不落下乘的商人嘴脸,我暗自吐槽道。旁边有个小桌,他把我放到桌面上低头吻我,外裤也差点被他脱了一半,我及时喊停,说,“再不把卷子拿去发了要上课了,他们就没时间做题了。” “你不喜欢这样?”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喜欢,”我说,“虽然的确挺刺激的。” 他没回话,只给我擦掉了唇角残余的唾液。我拉好裤子拿着卷子走了,还非常好心地给他关了门;他的确也是会因为我有欲望的,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又或者这是他专门暴露给我看的? 管他呢,我摇了摇头说,这选择题第七题怎么做,有点卡住了。 -- 29 锅包rou 今天的课表早就安排好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基本已经做卷子做到腰酸背痛了。我捶着背站起来,打算跟肖岚一起吃午饭,她大手一挥,我看向门口,好吧,她男朋友在门口等她。她朝我摊了摊手,很得意地说,“没办法,男朋友太粘人了。”我笑着骂了一句,“去你妈的吧,快给我去好好谈恋爱!”哪有强迫自己朋友放弃男朋友反而跟自己一块吃饭的,我摇了摇头,想着应该去哪里吃。去吃小吃街上的鸡肉饭吧,要撒上满满的沙拉酱!想着就流口水了,我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出门,抬头就看见董事长在门口等我。不需要避嫌的吗?我疑惑地想到,还没出门就听见有同学经过他的时候在叫“校长好”。他点头回礼,但并不着眼在他们身上。有人奔跑的时候擦过了他的手臂,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外套。我拿了纸巾擤了个并不存在的鼻涕才走过去,低着头说,“董事长好。” “嗯,”他说,“午饭跟我一起吃,你妈妈做了便当。”说完就转身走了,我把教室门关上,小跑才跟在他后面进了他的办公室。 桌子上摆了两份便当,一个拿粉色方格布包着,一个拿蓝色方格布包着,粉的应该是我的吧。我伸手想把那个拿过来,他把它拿开,说,“你好像忘了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毕恭毕敬地说,“您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吗,董事长。我那时候的确是因为要给班上同学发卷子,比较急,而且我相信您的能力就算不发挥出来,那课间十分钟也不够用,所以我拒绝了您的……求欢。我这么说您能接受吗?” 他摇了摇头,于是我说,“那您想怎么解决呢?” 我像一个等着顾客花样投诉的卑微的售后服务人员,还要无条件接受一切安排的那种,就差在结尾加个“亲”了。 “过来,”他说。我听话地走过去,他直接把我按到地上,我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他说,“两张嘴你选一个,做完再吃饭。” “两张嘴?”我重复了一遍,然后红着脸捂住了嘴巴。他等着我动作,我就解开扣子,拉开拉链,又把内裤脱了一半,等着那物跳到眼前,就拿手握住。还没什么反应,我单纯地轻轻撸动,然后咽了口唾沫,张嘴把前端轻轻咬住,牙齿刚好把上下抵住,我尝试用力,他按住我的后脑勺,说“继续”。再往前嘴唇就会碰到龟头最粗的地方,我没有听话地继续深入,反而退出,闭唇在前端亲了一口,然后专心用舌头舔舐马眼和周围的部分;这性器逐渐从我口中活跃起来了。我抬头看他,他没看我,我又低眸继续认命地把东西往里吞。我尽力张嘴,完全苏醒的阴茎我吃不了太多,觉得到了极限的时候还剩一多半露在外面,但里面已经顶得我反胃了。那些小电影都怎么拍的,虽然尺寸不一样,但是能完全吞下也太强了。我的舌头打不过侵入的器物,只敢在下方侍奉,他明显不觉得满意,低头看着我,又摇了摇头。 “嘴巴太小了,”他挑着我的下巴说,“起来吧,换张嘴。裤子脱了。” 我往门口看了一眼,还没回头时他说,“有人守着,隔音也好,不用担心。” 我认命地把裤子脱了。现在还没响下课铃,等他做完我应该还有点时间吃饭。我不敢扶着他,只敢扶着椅子跨坐在他身上,那昂首的性器就在我身下蓄势待发。我一手搭在椅子上,一只手扶着他的性器,脸通红地打算对准坐下去。爱液已经差不多润滑了甬道,但我不知道没做扩张穴口能不能完全无痛接纳他的到来。他本来扶着我的腰,但现在把手换到肩膀上,大有如果我不下去他就帮我下去的架势。我盯着那器物,哆哆嗦嗦地坐下去,下得很慢;前半截是湿热的,进去得没什么痛楚也毫无滞涩,想必还有我的口水的功劳,后半截有点干冷,进去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西裤贴着大腿有点冷,我继续往下去,等皮肤接触睾丸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这过程感觉好像经过了一万年。 但我不敢停,又缓缓站起来再往下坐。进出的过程已经很丝滑了,我突然想起来他没带套,轻轻地“啊”了一声。“怎么了?”他问,我抬头回答,“你,你没带套。”“尽量不射在里面,”他很平淡地说,“动吧,再不快点吃不上饭了。”我重又低下头去,好吧,好吧。 动的时候有空气偷跑进去,上下运动的时候会发出咕叽的声音,我因为紧张下体有些收缩过度,结果就是被爽得头皮发麻脚趾抓地。他拍了一下我屁股,说,“夹太紧了。”我打了个颤,偷偷瞄了他一眼说,“对不起啊董事长……第一次这样,自己动,有点不习惯……”从我刚刚偷看的那一眼可以看出来他似乎没有生气,我又听见他说,“看着我。”我抬头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他本来扶着我的腰,现在直接挪到我手臂下施力。我上半身稍微往上去了些,但脚并没有用力。然后他把力撤掉,我直直地坐下去,发出“啪”的一声。我吓得缩得死紧,他故技重施,我的腿有点麻了,此刻只能夹着他的腿避免滑下去。 “啊、啊,慢点——不行、不行、嗯,嗯、太重了……啊啊——唔啊、轻——”我早就没扶着椅子了,也不管他不喜欢别人碰就抓着他的手臂不放。突然变得这么快,我生理眼泪都出来了。他没有停的意思,有几次下半身还往上一顶,我喊得更百转千回了。 “董事长,轻、轻点,”我尽量压低声音说。虽然他说隔音效果很好,但我还是不敢喊得太大声。他只是让我靠在他肩上,上半身看起来就是非常普通的拥抱,但下半身放肆的顶撞让我脑子混乱得不成样子。“董事长,”我胡乱地喊他,“慢点,慢点啊……要、要坏了,董事长——嗯……”一般是他控制进出的速度,就算频率不一定,也不会像这样完全靠重力做功,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重力的魔力。我趴在他身上还好受点,刚刚完全坐下去真是把我吓坏了。 到最后他减缓了速度,我知道他是要射了。腿虽然很麻但是适应一会儿应该也能站起来,我脚刚碰到地面正打算扶着椅子起来的时候他把我按在怀里,下体则直接一个深顶,我想退出去,但他压得很紧。我仰着头“啊“了几声,但没声音出来。 “你,你不是说,不射在里面吗,”我缓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他抱着我站起来说,“我吃避孕药了,没事。吃饭吧。”他的性器还没拿出去,我还夹着他的腿,下半身什么都没穿,我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我的裤子叠起来放在桌上,内裤也是,他就把我放到书桌上,缓缓抽出来,拿纸巾擦干净我的下体,又擦干净他自己的。我腿有点合不拢了,此时手朝后撑着桌面看他收拾,他就给我穿上内裤,然后套上外裤,说,“饭给你加水热热,吃完再回去。” “哦,”我小声说,“谢谢,谢谢董事长。”他低头,我往后缩,没让开他的亲吻。 -- 玖η玖f.©oⓜ 30 剧情 吃饭 微波炉加热的时候我就坐在沙发上看他泡茶,他给我煮了热牛奶,加了可可碎,浓香的可可在牛奶里打旋化开冒出个快乐的气泡,煮好了装在一个小保温杯里叫我回去睡醒了再喝。我摆腿玩儿,他就在旁边看文件夹里的材料。这里大概有我们半个教室那么大,我们教室坐了五十多个人,他一个人就占了二十个人的位置,真快乐。这里有冰箱、微波炉,也有书架和绿植,窗户很大,可以看见外面的街巷。我之前很喜欢站在洗手池旁边看外面的景色,学校侧门外街边的景色非常美丽……除了美丽我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炎热时有不烘人的暑气罩在树上,影子斑驳跳跃,一片片显得日光亮晶晶的在地上扑闪。肃杀时树叶逐渐落到地上扫得不全干净,行人三两路过,街边有小贩叫喊故而不显冷清;远处是许多爿昂贵的店铺,十字路口隔着小半个阶层。夜里灯火通明,只要开着学,这条路从来不缺人走。 叮的一声,饭热好了。我开盖即食,饭菜热得恰到好处,董事长加开水的技术一流。啊,今天有基围虾!我有五个,我偷偷数了数,董事长有六个。妈妈偏心!我拦腰咬掉一只虾,也顺便咬住了筷子,咬筷子也是我莫名其妙的习惯之一;妈妈做饭的手艺还是那么棒,肉质鲜嫩,蘸料也好入味。清炒包菜也好吃,肉末冬瓜也好吃,能吃到妈妈做的饭实在是太幸福了! “喜欢吃虾?”他突然开口问道,我松开筷子点点头,说,“喜欢!妈妈做的虾尤其好吃!” 他把碗里的基围虾夹了两个给我说,“喜欢就多吃点。”“谢谢谢谢,”我说,“太多了我也吃不完,还一个给你——啊,对不起,我的筷子用过了……”那虾已经放进他碗里了,我的手顿在半空中,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那虾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为什么要手贱把虾夹回去呢我。“张嘴,”他说。我下意识张嘴,他把虾喂进我嘴里,我刚要咬筷子的时候立马制止住了我调皮的神经。再咬筷子人家不用吃饭了,这冲动要把我愁死了。 “不咬了?”他说。 “啊?”我愣了一下,然后惭愧地低头说,“不咬了,这习惯不好,我一定改……”ёyūsⒽūщū.мё(eyushuwu.mё) “不用改,没什么好不好,就是容易忘记在吃饭。”他说,“快吃吧,你没多少时间了。” 我抬头一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四十多了,我们十二点五十敲铃,我怎么完全没听见下课铃响?——所以说隔音效果好是吧,那下课铃就在董事长办公室隔壁啊!隔音效果真的能好成这样吗?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赶快扒饭,好好吃,可惜不能细细品味了。 “饭盒放着吧,”我刚吃完他就递过纸巾,我随便擦了嘴就准备冲出去,听见他说,“保温杯没拿。” 我又扭头拿上保温杯,赶快冲到教室里去。门开了,外头的学生很多,大家都想在打铃之前冲到教室里去。跑之前我看了一眼,班主任还在教师楼里晃晃悠悠地漫步,还朝我挥手,我感激地转身继续往教室里跑。这就是我们受人尊敬的王老师! 跑回班上传达了班主任马上到达战场的消息又跑回座位上坐下,肖岚给我递小纸条,“你怎么多了个保温杯啊?” “可可牛奶,”我说,“董事长那现煮的。” 她在座位上卧槽了一声,又奋笔疾书之后把条子递给我,“草,我他妈才想起来董事长是我们学校董事长啊!我是说他怎么那么眼熟,我们入学的时候见过他!讲台上正中间,但是一句话都不讲,你还夸他帅来着,记不记得?” 我也内心默默草了一声,这就是我当年夸好帅的那个人啊。我当年完全没认真听台上的人在讲什么,只是胡乱瞟了一眼台上有几个人,看不看得见我打瞌睡,就歪着脑袋睡了,就连单秋本人也是周围一堆人议论纷纷我才抬头瞄了一眼,说了句“的确好帅”就继续睡了。我正要传条子的时候老师进来了,环顾四周大家都睡了,我也不好意思继续传递,只好趴在桌上装睡,过了一会儿也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梦到董事长从门口经过看了我好一会儿,我从梦中惊醒抬头才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我特尴尬地又重新趴下去。其实就这种关系也不是不可以,的确是挺刺激的,不过我估计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妈做的饭太好吃了导致我忽略了其他不好的选项,我一边闭着眼睛继续想一边思考,我跟董事长现在这,究竟算什么关系呢?前段时间他还说高考完就结婚,我国法律不是不让吗?——不过以他的方式,也有可能是直接去国外领证?不清楚。我听说之前有学长学姐还在上学的时候直接去拍了结婚照(就挂在我们旁边那个大商场的一个拍照的店里),连过年都是一块儿过的,这么想好像也挺浪漫。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经过我桌面,把我的保温杯撞掉了,里面的可可牛奶洒了一点,平时我情绪不会这么大,但这次我却格外难过。虽然一边跟同学说没事一边一个人把东西收拾好了,但还是忍不住伤心,这么好的可可牛奶,还是现煮的—— 然后我就从朦胧中惊醒:原来我已经这么把这段关系当恋情了吗?我又想起了之前在手帐本上给自己留下的建议:在董事长面前,千万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他掐着我脖子那天写的,手机摔碎了其实我本来挺伤心,但是有个一直舍不得用的新手机用也还不错。我把自己当回事了吗?我为什么会这么珍视这段……感情(如果能称作感情的话,也许更应该称作经历)呢? 唉,喜欢一个人哪里是控制得住的呢。错误大概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 31 剧情 茄汁很多的rou酱 可可牛奶真好喝,肖岚想分一点尝尝看,我倒了一点给她,她立马给她男朋友发消息说今晚可可牛奶预定。我的手机还放在包里没开机,现在也没机会拿出来观赏。我的晚饭也在外面解决,晚上应该没这事了,吧? 因为其实还算在放假期间,现在没有必须要看的午间新闻,也没有值日生来检查大家都起来看电视没有,这一点还是挺好的,大家都可以多睡一会儿。我趴着睡了太久有点不清醒,打算到洗手间洗个脸,保温杯也得拿去洗了,洗完还给董事长吧。 去了洗手间把东西洗好了,迎面碰上王老师。她亲切地喊我,我们靠在栏杆上聊天。一些关心学习和生活的闲聊之后王老师问,“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你觉得不好说就不用说,不用觉得不好。今天中午怎么看见你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还有那保温杯,那是发给教职工的,我自己用得挺好的。” 我憋得脸通红,王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不好答我就不问了,跟校长沾亲带故,起码你有机会可以跟校长反映一下我们空调的问题。”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我朝她说,“王老师再见。”等她下了楼梯我才敢敲门进董事长办公室,敲了两回里面没人应,我迟疑地推门进去,里面没人。我把保温杯放下就走,扭头时有人从外面推门,董事长从外面进来了。他似乎也刚洗了个脸,看见我在这里便问,“怎么了?” “来放保温杯,”我说,“可可牛奶很好喝。”他点点头,看起来很疲惫,说,“嗯,我知道。回去上课吧。” “你看起来很累,”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说,“没事吧?” “没事,”他摇了摇头说,“刚睡醒。” 什么,他也需要午睡吗! 我突然很想亲他一下,然后我就做了,还踮脚在他耳边说,“下午加油!”然后马上拉门一溜烟跑了,等一路跑回去坐回座位上心情也还有点小激动呢。 下午照常上课,写卷子,讲题,高三生活挺单一的,像个丰满充实的抱枕,好像可以就这么抱一辈子。高二下学期开始我们就差不多是这种状态了,放假之后重新归队也不觉得奇怪,一直这么下去好像高考也不算事儿了。 说到高考,就不得不谈到报志愿这事。我妈希望我留在本地,虽然她也不是当地人,但她希望我能留在我自己的故乡。我们在本地没有房产,之前给我生父生母治病花光了他们所有的积蓄,如果不是董事长让我住进去,我可能现在还在那个小出租屋里“早睡早起身体好,就是作业做不完”。本地比较好的大学就两所,录取分数还有点高,对我来说需要再努努力。虽然的确有很多人说,高考只算得上是人生第一道小坎而已,但对我们这些十八岁不到的人来说基本就是一座人生的里程碑了。 下午放学,出门吃饭,打包带走,回去看他们放电视剧。他们现在在放舌尖上的中国,中午放的是神探夏洛克,问就是大家都想为了高三生活加上一点美妙的调料,反正我是很开心,而且很下饭。外头夕阳烧红了天际,不知不觉想起王维的“长河落日圆”,不记得什么时候还做了“长河落日扁”的阅读,现在看着落日总会想起这句来。 晚上晚自习是物理老师的,通常发卷子带讲题一小时,剩下一小时就给我们做作业。过了半小时老师出去一会儿,里面很容易就嘈杂起来,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就安静下来,我还在做题,抬头一看是董事长。有时候校长是会来巡查的,没想到董事长还挺尽校长的义务?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我低下头去就当没看见他,过了一会儿就又回到屋里的海洋里而完全把董事长忘在脑后了。 晚上放学我一般从教师楼那边下去,还没过去就看见王筝远远地站在那。他朝我招手,我走过去听他说,“等会董事长吧,等会儿你们一块儿回去。”我点点头,说,“今天你开车吗?”“嗯,”他点点头说,“这段时间司机师傅有点事,我替他一阵儿。这可比在公司715容易多了,开个车而已……您出来了,明天的会已经安排好了。”关好门的董事长朝他点点头,径直往楼梯那边走了。我跟王筝赶紧跟上,两个人在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出了校门坐上车,车上董事长一直假寐,我也没敢说话;开到家门口就五分钟,我背着包跟在他后头站上电梯,回家还得洗澡、写作业,不知道又得几点睡了。妈妈不在家,但中央空调一直开着,我回了房间把包放下准备去洗澡,外面有人敲门,我说请进,董事长推门进来,说,“一起洗吧。” 虽然不是没一起洗过,但我总觉得很羞耻。我明白这并不意味着之后还得有什么后续工作,但是为了避免擦枪走火我也还是得解决任何可能性,毕竟明天又要早起,我不想起不来床。 但是他把衣服递给我的时候我还是屈服了,是妈妈洗好的、前几天买的睡衣,今天回来完全忘记收衣服了,可能董事长还请了别的家政人员吧。 董事长自己的浴室是很大的,里面似乎还有个按摩浴缸。我之前没见过,不过隔壁也有一个,我猜这俩都是。把衣服放在凳子上,我先走进水里。里面不知道泡了什么,闻起来挺香的,好像有柠檬和薄荷?水流冲过身体也很舒服,我靠边坐着,手和脚都在水里啪嗒啪嗒打着水花。 ——董事长坐进来也完全不觉得拥挤,就是有点尴尬。我尽量缩成一团不打扰到他,他并没有觉得困扰,很放松地闭眼靠着。我尝试把腿伸远一点,一直这么缩着挺累的,看他没管我我就直接把腿伸到他隔壁了。我也想学他闭眼靠着的时候他突然握住了我的脚踝,我差点跌进水里呛死,好在我只呛了一口水就重新坐起来,他看了我一眼,手又挪到我膝头搭着。我不敢再动,就定在水里等他泡完澡。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把手拿回去,又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他并没有别的动作,就慢慢挪到他身边看他是不是睡着了。我轻轻喊他,“董事长?”他不回应,我就靠得近些,再喊一声,最后几乎靠在他身上喊了。他突然伸手搭上我的腰,我“呀”了一声。他的鼻尖抵上我的鼻尖,又缓缓地抬头错开,轻柔地吻我唇角。 “乖,”他说,“出去吧。” ——直到睡觉之前我都很清醒,但很混乱。 这是爱吗? 应该不算吧,我支着脑袋看着窗外如是想。他对我不算爱,我对他也不算爱,扯平了。窗外树叶飒飒,被风吹得浪落,夏天就是数不尽的热天和热天里的空调隆隆。本来是在上课,外头突然一阵闹腾,一个女生突然开门进来,在教室里四处瞄了一阵,后头王筝终于赶到,把老师拉出去打招呼。我坐在座位上扭回头去继续看外头的叶子,突然桌子被拍响了,我吓了一跳。 “是你啊?”她挑眉说,“我叫秦玥,请多指教?” -- 32 还是剧情 “大家好,我叫秦玥,今天开始跟大家就是同学了,今后请多多指教啦!”她鞠了个躬说。同学们鼓掌的欲望并不强烈,高三的时候转进来一个学生大家只能做到不讨厌,而且前提是对方要是个正常人。肖岚在旁边问我,“你认识她?”“不认识,”我说,“只听说过她,她是董事长的……年轻的cousin。”因为分不清堂、表妹,我只好用cousin来表示她的地位。肖岚点点头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小心点?”“不至于吧,”我不以为意地说,“这又不是宫斗剧,好歹人家还是个学生。” “而且还是大美女诶,”她揶揄地说,“美女做什么事都会被原谅是吧?”“是的,”我笑着说,“好了,昨天物理卷子压轴题你做了吗,卷子借我看看。”刚下数学课,现在是早上的大课间,物理课还没上。“嗯,”她把卷子递给我之后支着脑袋看向操场那边的窗外说,“你说生物课怎么就不能前两节呢?第五节之后大家都要抢饭吃,没心情认真听课了。” “聊什么呢?”王老师走过来笑着说,“秦玥同学强烈要求做你同桌,把她交给你了哈?”我点点头,肖岚朝我做了个鬼脸,说,“我说吧?” 我原来的同桌是一个很活泼的男生,基本一下课就不见了,不过他物理很好,我有时候问他题目。他很快收拾好东西搬到右下角一个小角落去了,下次座位大调应该不远,王老师一般一个学期或者重要考试之间大调一次位置。秦玥拎着包过来了,“啪”地一放,里面露出全新的教材来。她似乎在侧头看我,但我只是用余光看,主要注意力还是得在卷子上。 大概把最后一题看懂了,我把卷子放到旁边开始自己演算,秦玥在旁边把头发扎起来——她刚进来的时候头发是散下来的——然后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看。我做完题目上课了,也没问她为什么盯着我看,但上课的时候她也一直盯着我,我有点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捱下课了,我还没拉住她的胳膊说句话她就直接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气呼呼地跑回来了。 “我哥居然不让我进办公室,”她一坐下就跟我抱怨说,“你平时会去办公室吗?” “不会,”我一边收拾这段时间的卷子一边说,“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想看看你跟小白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她说,“不是有那句话么,小白离开之后,他所有的女朋友都像小白,但都不是她。”“小白?”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小白是谁,她很惊讶地说,“白毓婷啊?!别跟我说你还没见过她,我哥最喜欢她了……可在我看来,你俩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啊?” 白、白毓婷?她不提我都快把这个人忘了。这个人经过我房门那一瞬的场景又跳将回来,我抖了一下。 “我听说小白死了,”她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常,趴在桌上然后侧头看着我说,“我哥那段时间有没有表现得很伤心?而且他也把之前发的宣传删掉了。不过我看了公众号的推送,那家画廊好像要转让了……不知道是转给谁了,可以的话我买过来送给哥哥也行啊?”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开口发问,“你跟小白,很熟吗?” “当然啦,她跟所有人关系都很好,她知道我喜欢哥哥,但是也不觉得吃醋,还教我怎么跟哥哥关系变得更好……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结婚的。”她说,“结果后来小白出国啦,听别人说有了新的男朋友,我还以为哥哥会难过,结果他还是照常上班开会呢。” “哇,”我说,“那你们关系的确挺好的。”“我跟小白吗?”她说,“我有很多可以向她学习的……不过我想,其实从一开始跳级被我爸妈拒绝的时候,我的人生轨迹就不可能跟她重合了,还挺不甘的呢。” “你为什么这么乐于向她看齐?”我顺便问了一嘴,然后听见她说,“这样就可以完全代替她而不会被哥哥讨厌了啊,哥哥在这方面有特殊的嗅觉。” “恕我直言,”我说,“你应该也挺优秀的,为什么要往你哥哥身上凑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你能决定你喜欢谁吗?”她撇了撇嘴说,“你可以决定结不结婚和跟谁结婚,但你无法决定喜欢哪个人。——所以我来了,我想看看你有什么过人的地方。”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坦然,也很平静,但我觉得有些悚然。一个靠“模仿”他人特性来获得某人喜爱的人……不管是本人还是这个某人,这种观念都有点畸形吧? “话说,”她又说,“我讲了这么多,也该你分享自己的故事了吧?”“可我没什么故事可分享的,”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认识小白,也不认识什么别的人。” “你认识我哥啊,”她说,“让我听听你们的故事吧。” 我斟酌了半晌,不知道有什么是可以说的。不过好在上课铃拯救了我,我说声抱歉,说午休之前再跟她讲;她不疑有他,听课去了。 中午吃的是面条,加了个卤鸡蛋,在外面吃完回去,十二点二十不到。秦玥对着面前还剩一些的猪排饭发呆,我瞟了一眼说,“不想吃了吗?”她点点头,很苦恼地说,“可是这样很浪费啊……”“下次点小份的吧,”我说,“就这一次没关系的,以后注意就好了。”“那你帮我扔好不好,”她说,“转移一下负罪感。”我好笑地点点头,把大塑料袋拿出去扔掉。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又很惊讶地看着我说,“哇,你怎么这么高啊?我以为你跟她们差不多,一米六八算不错的了。”“一米七六也不算高啊,”我说,“你说要听的故事我讲不出来,我们在一起还没多久呢。”“那之前相遇的故事总有吧?”她难以置信道。“也没有,”我坐下来开始翻看例题说,“我们今年六月份下见第一次面。”“一见钟情啊!”她感慨说,“比光照下氯气取代还敏感,真棒。” 她之前也用过几个物理和生物的比喻,还挺新颖的,不过听起来还是有点怪怪的。 “你们……”过了一会儿她又神秘兮兮地附在我耳边问道,“那个过没有啊?”“哪个?”我正在翻昨天在哪见过的一个例题,没仔细思考她在说什么。“我就知道没有!”她兴高采烈地说,“人家都说哥哥如果有了女朋友一定会那个,但是他明明就没有,所以既然我不算女朋友的话,你也不算咯!”“谁跟你说的呀,”我哭笑不得地说,她这么一打岔我完全忘记那个题在哪里了,甚至在不在这本练习册里我都不算清楚了。“小白跟我讲的呗,”她很兴奋地说,“她跟我说,哥哥那个欲望很强烈呀……如果喜欢的话,根本控制不住这种欲望,有时间的话就会做的吧?” “可是你哥哥很忙啊,”我说,“这题你会做吗?” “会!”她说,“我教你吧!”我点点头。 她讲题的思路很清晰,除了一般的解题方法还给出了一种很巧妙的思路。我夸她很厉害,她很不好意思地说,“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啦……我爸爸妈妈从来不像你这么夸人,就算有进步也只是说不错而已。你也很厉害,我也有点喜欢你了。哥哥眼光怎么总是那么好啊?” 我想起很久之前王筝传给我的资料,旧手机去世之前发给新手机了,不过我一直没解压过,我在犹豫今天回去要不要打开看看。 -- 玖η玖f.©oм 33 剧情和炸小鱼块 经过小半天的相处,我发现秦玥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空白……她对理科综合的理解很深很透彻,思维也很灵活,文科综合理解也很丰富(事实上这二者全都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但对某些人情却完全不谙。除了刚刚的性爱,也存在一些其他的……并非缺乏同理心而只是单纯没有经验的无知。除此之外她对任何非课内项目没有任何兴趣,比如我们讨论的游戏和电视剧,她从来没有凑过来听的想法,有人聊到球类比赛或者插花、茶艺或者像我做手帐之类的爱好她也完全不抬眼皮。我也不好意思让她加入聊天,她不说话的样子很冷冰冰,加上她大小姐似的打扮看起来很不可冒犯。我们这个班很少有穿自己衣服的,并非学校要求,而是找衣服实在太麻烦,至少我这么认为;其他班我就不清楚了,至少有时候走在路上,我甚至可能以为今天有家长会。她不说话的时候有时候会盯着我看,似乎还在找我跟白毓婷的相似之处;至少我是找不出来,也许有我对白毫无好感(但也无恶感)的原因。 回去之后我的确打开看了。像一张从出生开始的完完全全的简历,像一张人生的X光片,我从此把秦玥从头到脚全须全尾由内到外地看了个透彻。她父母是非常典型的中国式家长,她的生活没有娱乐活动,没有交友行为,一切都是为了镀金而进行的;我看到的只有一堆奖项和对父母盲目式的服从,还有一个小时候闯进来的单秋。她妈妈是董事长妈妈那边的亲戚,公职,爸爸是工人阶层,但她从小展现的天赋让她直接带着父母到本家生活了。她父母老拿单秋刺激她,说“只有这样你单哥哥才会喜欢你”、“只有学了这个你才有资格成为单哥哥的女人”云云,最后虽然不至于成了书呆子,但我总觉得不太好,至少对身心发展来说不太健康。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呢?连这份资料里都只有事件而无任何倾向性的描述,我就更不用拿自己的观念来判断她家人的好坏了。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总之,直到上了高中她真的成了董事长的女朋友,她才算脱离了家人并不良好的心理暗示,有了自由的生活,她也正式成了本家的一员;不过那之后她也脱离了这份资料的掌控,后来的信息不在更新范围里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猜我也没必要知道,知道这个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呢? 我也变成和她父母完全一样的人了。只要没用的事就不会去做,可多了解一些人的经历,多明白一些道理,又有什么要紧呢,暂时没好处,难道就是有坏处吗?我想应该不算吧。 ——敲门声。我立马一边Windows+D一边说“请进”,扭头看见董事长推门进来。他穿着休闲服,兜里好像装了什么东西,似乎是个扁平的盒子?手上还拎着一小盒蛋糕。透明的盒子上有花纹(走进了看得很清楚),让本来就精致的分层看起来更加华美。他把小盒放在我书桌上,又倚着桌沿坐着说,“庆祝一下。”“庆祝什么?”我一边打量这个巧克力蛋糕——我是说,谁能拒绝巧克力蛋糕?除非你对巧克力过敏——一边问他,它长得很精致,不知道味道符不符合它的长相。他抱臂站着,说,“子公司有了新产品,听说我有了女朋友,给我送来了。”我抬眸看他,“什么子公司,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他们靠汽车、手机和稳赚不赔的房地产行业致富,好像还在做电器方面的生意;但据说还有别的生意,上次科学上网查他的时候我没仔细看。财经报纸我也查过,他只上过一次封面,还是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后来就再也没上过任何杂志的任何版面了。 “情趣用品,”他说,“听说卖得很好。” “呃,”我很尴尬地说,“我不需要这个。” “你需要,”他从兜里拿出那个盒子说,“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就算我在你身边,有时候也会需要它让你适应我,明白吗?” 不明白。追求自己的愉悦似乎对我来说还挺羞耻的,但我仍然迟疑地点了点头。他应该看出来了这一点,在我面前把包装拆了。很小巧的……物品,他递过来我下意识拿着的时候拿在手里刚好有些分量。他牵着我的手,我下意识站起来跟着他走到床边,他让我坐下,躺到床上,我顺从而脸红地把拖鞋摆好,又把睡裤和内裤脱掉,把手上粉红色的东西抵着穴口,抬头看他时他拿了东西过来,在穴口和即将进入的部位都涂了才把小瓶递给我;是润滑剂。拿湿巾擦了手,他接过我不敢放进去的东西(虽然那尺寸还没有床头柜里那阳具大)轻而缓地向内推。我闭上眼睛感受那物逐渐进入我的身体,下体被撑开填满了,但没什么感觉。他似乎摆弄了一下手机,很快下面那东西就“嗡、嗡”地震动起来。他把手机放到一边,捏着那物后端开始抽插,这过程很轻而易举地就使我呻吟起来。 “嗯、轻、轻点——咿、咿、全进去了,慢点……震动震得,好奇怪——”我抬右手遮住眼睛轻轻地呼喊,他拉开我的手,把应用上显示的档位给我看,这是最小的一档。忍住左手把它拿出来的冲动,也要忍住把腿并拢的冲动,我咬着下唇尝试用疼痛来转移注意力。他轻轻抚摸我的额头,左手捏着在外面剩下的一端轻轻进出,同时也用力分开我的腿。震动的位置和频率都在改变,空气也逐渐跑进甬道内和丰盈起来的爱液一起被这蛮横的东西搅拌。过了有一会儿,我终于能适应他没规律的摆弄之后他突然加大了震动频率,我压抑的叫唤又渐渐大声起来。他一直站在床边俯身爱抚我,此刻弯腰在我胸前隔着衣服咬住乳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力。我推开他,他看着我,我把衣服掀起来红着脸说,“别、嗯啊、别隔着衣服——”磨吮如催化剂挑逗我的神经,这加成让我很快就接近了情欲顶峰。我不安地缩着身体又尽力放松;在末尾他放过我的前胸朝我的嘴伸手,我下意识地含住如他一般磨吮,他捏着我的下巴看我抚弄,然后又突然把还在震动的东西和手指都拿出去,我瞬间感受到了何为肉体上的“空虚”。他开始脱衣服,然后上床来,我夹着腿磨蹭,想推开已经撑在我腿间的他,他越过我在床头柜上拿手机把震动关了,蜂鸣声消失了,我更觉得难受了。 “不要拿出去,”我呜咽着说,“不要单秋,我难受……”“乖,”他抬起我的腿说,“忍着。” ——他已经进来了,我咬牙,胯下含着他的器物又尝试上下摆动,但因为我完全躺在床上所以动的幅度很小。我已经很习惯刚刚那种大小与频率,现在快到高潮时换了个更大的东西我反而不适应;但我仍然渴望快感,他又不动,我只好自己动。“乖宝贝,”他说,然后狠狠地打了一下我的屁股。肯定拍红了,作为回报我也拍了他的大腿一下,不过没敢用力;他终于肯动起来了,干得又快又深,还用力,没一会儿我就不行了。“单、单秋……慢、不、不行了,啊、啊、别撞了——坏了,小穴要被干坏了……”我抓着他的背胡乱喊着,这比他一开始就进来的确循序渐进了,但我也浪费了更多时间在这项生命和谐运动上。在他辛勤而猛烈的耕耘中我的脑子里又蹦出了新的想法: 妈妈今天晚上也不在家,真奇怪。 -- 34 咖喱鸡排 他仍然在快而狠地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我已趋于高潮边缘,在大脑一片空白中凭着感觉叫喊。床单已经被我汗湿了一层,乳房在上下耸着,我有一种要飞起来同时也落下去的感觉。我呜咽着叫他的名字,叫得粘腻又破碎不堪;他从来都是一言不发的,有时候叫我宝贝,但我不觉得那是称呼我的——自从熊钰姐姐告诉过我那个隐形的白月光之后我就始终坚持自己并非惟一的直觉,只是董事长太沉默,也太温柔,逐渐我就忘却了本来的立场,天平也逐渐向他那边倾斜。但我没忘每一个他似乎疯狂的夜晚,像一个又一个再也长不好的疤痕深深种在我柔软的脊背上。 我蜷着脚趾躺在床上,他还没到时候,我已经不行了。有电流涌过我四肢百骸的时候我就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温柔地等着我,反而在我余韵中继续攻城掠地,那段时间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爽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这次他带了套,放肆地射精之后他跪在我身上,又俯身在我耳边说,“为什么不等我?”我满脸泪痕,拿颤抖的手擦了一把脸,然后说了什么,我自己都没听见,所以他当然也没听见,就又弯腰下来,耳朵对着我的嘴唇。我咬了下他的耳垂,伸手抱住他,低声说,“我不行了……抱我一会儿吧。” 他拉开我的手,我以为他要离开时他把我抱到他身上,我就趴着,听他的心跳。他抚摸我的头发,我只是趴着,有点想流泪。 也许是太过安静,我似乎听到了开门声。我一下翻身坐起来,下体还什么都没穿就凑到门口去听,应该是妈妈回来了。我的心开始跳得很快,回头看了一眼董事长,他并没有什么表情。虽然我锁了门,但我不清楚妈妈会不会敲门来问我,而且我还没洗澡,总是要出去的。——董事长怎么办?? 我赶快走到床边说,“妈妈回来了!” “嗯,”他说。 “嗯?”我很惊惧地说,“嗯?你不用,不用躲一下的吗?” “我为什么要躲?”他说,“你不想被你妈妈知道这件事?可她总是要知道的。” “那你也得,得躲一下吧!衣柜里床底下都可以,”我急匆匆地说,四处转悠看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我累了。”他慢吞吞地说。 ……累了?刚刚怎么没看见他叫累?!“你怎么——怎么这么无赖啊!”我口不择言道,“唉,算了,你藏被子里吧。”我把被子摊开盖在他身上,尝试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动,但似乎没起到什么效果,他只是看着我笑;把内裤和睡裤穿上之后,为了伪造现场,我把屋里的灯关了,开了相比起来更暗的床头灯,营造出我已经睡了的假象,虽然现在十一点都没有,不算符合我平常的作息习惯。妈妈真的来敲门了,不过好在是起了效果,她问我怎么睡得这么早,我说今天做卷子太多太困了就先睡了,等睡醒了再洗澡或者明天再洗,她点点头就离开了。我关了门之后扶着门站了一会松了口气,突然从后面被抱住,他枕在我肩上说,“让我抱一会儿。”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他手上说,“你最近,很忙啊?太累的话要注意休息啊。” “跟你在一起就算休息了,”他说,“好了,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说到早起,谁早得过妈妈啊!我很焦虑地说,“妈妈五点就起床了,明天要是看到你从这里出去怎么办?” “她五点半出门买菜,五点四十回来,”他耐心地向我解释道,“我那时候出去就行了。” “好吧,”我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那还做吗?” “为什么不呢?”他说。 我在心里默默强烈谴责我的脑子,因为它没控制住不知道为什么就蹦出去了的第二句。 他牵着我到床上,我靠着床头看他拆避孕套,捏扁前端后套上阴茎,那物就昂首朝我仍充盈着爱液的私密之处进发;我在想我是否太耽于享乐,但他再次进入时我忍不住的吟哦给了我肯定的答案。我就是喜欢跟他做爱,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也没什么可丢人的,性爱是人类追求快感的本能的来源;但我很羞于告诉他这一点。董事长应该也不在乎,他只是在我身上发泄欲望,偶尔向我撒娇也只是心血来潮。同我做爱像是一种既定的程序,他只是在运行这样一段并不让他厌恶的程序以达到某种目的罢了。后来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总是对的,不过我现在又哪里知道是这样的呢? ——总之,我也还是会叫他的名字,在反复的颤抖与痉挛的缝隙里与他相互品味唇舌。做到一半我想也许不能这样;我翻坐到他身上,似乎掌握了主动权。他扣着我的手看着我摇动腰肢与臀,这样进得很深,我忍不住紧缩时扭动身体,他就坐起来抱着我动。 在一阵无声的尖叫中他又一次射精了,趁阴茎还硬挺着,他连着避孕套一起拔出来,把东西扔到垃圾桶里。我翻身躺在床上不想动,他帮我稍微清理了一下,也清理了一下他自己的身体就躺到我身侧来。现在还不算晚,但我很累;之前只是撒谎,现在我是真的很累了。他的手机突然亮了,他接通电话“喂”了一声。途中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跟她在一起呢,要她接电话吗?”然后他把手机递过来,说,“是我妈,她想问你秦玥的事。”我点点头,把手拿过来放到耳边说,“阿姨,我在。” “还叫什么阿姨呀,”她揶揄道,“早就可以改口叫妈了;不逗你了,妈这次打电话来是想问问,秦玥在你们那里怎么样?——我是说你的高中。”“还好,”我说,“跟同学们挺合得来的,她成绩也很好,至少不会有人讨厌她吧。”“好,好,”她说,“这就好。小玥这孩子不怎么喜欢人照顾,麻烦你看着她一些,好吗?小秋毕竟跟她来往少,之前……他跟你说过吧,跟秦玥的事情?”“嗯……还没,”我说,“他没说过。”说完我就有点紧张,这看起来像不像告状?跟妈妈告儿子的状,我活腻歪了。“这样啊,”她说,“那你现在问问他,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我说,称谓我没想好用哪个,叫妈妈我真叫不出口。他把电话拿过去,说,“怎么?” “阿姨叫我问问你,”我看着天花板说,“你跟秦玥的事。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困了。” “以后有想知道的直接问我,”他说,“我只带秦玥去瑞士滑过一次雪。那段时间我很忙,根本没时间管她,她一个人玩得很开心。她并不需要我,她只是需要一点打破常规、突破外壳的希望。”“嗯,”我打了个哈欠说,“谢谢你告诉我……董事长。” “睡吧,”他说。 -- 35 剧情 太妃糖,应该是糖 我听得出来他不高兴,如果我不这么叫他,也许他会愿意再多告诉我一些事情。他希望我叫他单秋,但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用这个疏远的称谓提醒自己,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发生在白毓婷身上的事情也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知道得越多,我的下场可能就越凄惨。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到读大学的时候,这一切都会离我远去。 我背对着他侧卧,他的姿势一直没变,安静地平躺着。我闭着眼想快点睡着,但好像没如愿。侧卧过了一会儿半边身体都有点麻,我只好又转过身去跟他一样平躺着。但是闭着眼平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仍然觉得不适,这不是我平常睡觉的姿势,所以我又换成了侧卧,仍然背对着他闭眼假寐。 我床上只有这一床被子,不算大,平时刚好够盖我一个人。空调开得很足,我跟他离得很远,他没有转过来的打算,我也不打算转过去。但夜里实在太冷,我不记得僵持了多久,我猜他睡着了,所以转过身去钻进他怀里,抬腿搭在他腰上,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他身上很暖和,至少比我暖和,贴着他的感觉很舒服。他的手伸在被子外头,此刻我正好能靠着他的胸口,这么睡感觉也不错,所以我正好蹭了蹭。 然后他伸手搭在我膝盖上,然后还生怕我不知道他还醒着似的拉了我身后的被子给我掖好。我刚刚的动作他岂不是都知道?刚打算疏远对方就夜里偷偷蹭人家胸口,这好像有点不利于我准备凹的人设的建立啊…… “你还没睡啊,”我轻声问他,他摸着我的脑袋说,“嗯。” “对不起,”我羞愧地开口说,有种我占了他便宜的感觉,“我不知道你还醒着。” “没事,”他说。 我准备再转过身去,但是他搭在我膝盖上的手直接拦住了我的腿,我转不动,我只好继续维持这样的姿势躺着。身上有点发热,我抬头清理了一下粘在额上的发丝。 “你只有生气的时候才愿意跟我亲近,”他说,“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为什么说是生气的时候?”我抬头问他,他的下巴在我头上磨蹭,然后我听见他说,“只有那时候你才愿意亲昵地指责我。多向我撒撒娇,好吗?” “对不起……”我正准备现场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他摇了摇头说,“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夜里的这时候他也变得有点多愁善感了。虽然我们都没有明确回答彼此的问题,但好歹这种场景有种异样的平和。抱着他和被他抱着都很有安全感,我没继续说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得还挺香的。 早上醒来一睁眼感觉睡得挺饱,就是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再直起身子一看闹钟,七点多了。 七点多了!秒针还在飞速旋转,我飞速从床上起来穿袜子换衣服套裤子,早自习七点半开始,走过去加上上楼要十多分钟,我已经迟到了。旁边董事长居然刚放下手机盯着我看,我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找着了要穿的衣服和裤子赶快当场换了。“你怎么不叫我啊,“我一边踩着裤脚穿鞋一边气鼓鼓地质问他,思考了一下发现不对,“不对啊,你怎么还在这里?” “睡过了,”他支着脑袋笑着说。睁眼说瞎话,刚刚还看见他拿着手机在发消息,这绝对不是睡过了吧! “让你更生气一点,”他说,“你妈妈帮你请过假了,她现在不在家里,你可以下午再去。”“为什么呀,”我裤子穿了一半瞪着眼睛看他,“所以你是先出去了然后跟我妈说给我请假?什么意思?” “我早上跟她说,”他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昨天晚上你回来的时候说你不舒服,早上让她给你量量体温,她量了,三十八度三。”“三十……怎么这么高?怪不得我有点晕,”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等等,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起来之前量过了;今天中午之后我要出门一个星期才回来。”他说,“电话联系?” 我又想起之前的那通电话,于是开口问道,“像,上次的视频?”说完我的脸就爆红,怎么有点白日宣淫的错觉。于是马上开口补充,“上学的时候基本没时间视频啦,只有晚上可以给你打电话。这次有时差吗?” “没有,”他说,“这次回老宅。” “哦,是这样。在北京吗?”我顺口问了一嘴,他抬头看我一眼,说,“没有别处能叫老宅了。不再睡一会儿吗?” “那睡吧,”我又把衣服全换回来,重新躺到他怀里说,“晚安。” 他拍拍我的背说,“晚安。” -- 36 蘑菇汁鸡排 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好像又做了跟董事长有关的梦,他说不想再看见我,我说正合我意,然后我从这儿搬出去了,最后跟妈妈一起搬到了杭州那儿我付了首付的房子里住下,从此以后成为房奴悲惨还贷。我并不想寻找伴侣,最后在房子里养了一条狗和一只猫,至少在我心里我已经是人生赢家了。早上妈妈起得很早,有时候叫我去跑步,晚上上完班回来腰酸背痛,妈妈给我揉肩,我给她捶背,好像就这么过了几十年,妈妈去世了,她的葬礼上没有人可以来,我没有朋友,她也没有,但我很安心。葬礼办完回家,开门之后屋里的灯亮着,董事长坐在沙发上说,“回来了?”然后我就吓醒了。但这还不算有关,醒了之后我发现他趁我睡觉的时候偷袭我,我是一边叫着“还要”一边从肉体的交叠里醒过来的。 “醒了?”他说,我揉了揉眼睛嗯了一声。“要吗?”他又问,我很坚定地说:“要。”这时我与我产生了割裂,在任何一次性交中我都没有产生过坚定的欲念,即使是现在的情形也不可能。然后我闭眼,从一汪沉静的水中苏醒过来——居然是个梦中梦。我出了一身冷汗,董事长似乎已经在旁边坐了很久,看见我扭头看他,就开口说,“已经退烧了,中午我送你去学校。” 啊,不想去学校……去了又可以数有多少卷子堆在桌上,可以绕地球几圈了吧。我拉过被子盖到脑袋上,他一把掀开,说,“起了。”我想起我们学过的林海音的那篇课文,一个字的时候最可怕,董事长说了两个,再等等是不是能等到他皱着眉头、拿着鸡毛掸子叫我“起”? 这个场景有点好笑,我差不多算清醒了,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抓起早上脱了的衣服又穿上。现在关了净化器和加湿器在通风,但我房间里不算热,穿着校服也没觉得出汗。洗漱完热了午饭吃了,现在十二点多,回学校应该快一点,两点钟午自习,我还能再睡一个多小时。把包一抓,瞄到董事长装了几个避孕套在包里,我没想到什么,只是拿着包就出门了,小张在楼下等着,他没有给我开门的打算,董事长下楼了小张才开门。董事长在旁边站着,应该是示意我先进去,我坐进去了,董事长也坐到我身边来,我把包放在腿上抱着。等那隔板升上去了,他突然开口说,“我的地位还比不上你的包。” ……啊?什么……我愣了一会儿,立马搂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说,“这样可以了吧?小孩子脾气啊你。”他扭头吻我发顶,我靠着他腻歪地坐了不到十分钟就起来了,因为到学校了,更准确一点说是到教学楼底下了,现在我走上去就行。 上楼之前董事长特意叮嘱,放好书包要到他办公室去一趟,我避开所有人睡觉时各异的睡姿,把包放了又出门走到董事长办公室去。秦玥不在座位上,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桌上的卷子应该也有十几张了,不知道有没有发重的,回去还得再整理。 推开门,董事长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听到我敲门声便转过来说,“钥匙在柜子上,这里你可以自由进出。”我伸手拿了钥匙放在兜里,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董事长,没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 “当然有,”他把窗帘拉上,说,“坐到桌上来。”我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但燥热的情绪从脚尖蔓延上来,我顺从地坐到桌上,他从那边走过来,我这时才看见他手里拿着的那个盒子,还有昨天刚刚见过的那个玩具。 “张腿,”他说。我乖乖把外裤内裤一起脱了又把腿张开,他把那东西塞进尚未开始润湿的穴口,我难受地哼了几声,但好歹能接受。他开了震动,我坐在桌上捂着肚子,腿也不由自主地合拢了。他让我站起来翻过身去趴在桌上,我一边夹着腿一边照做,咬着嘴唇抑制呻吟。门外有敲门声传来,我捂着嘴趴在桌上,听到外面的人说,“哥哥,你在吗?” 董事长没说话,单手捏着后端直接慢慢抽插起来。秦玥自讨没趣地走了,我咬着牙接受他的动作,明明是跟昨天一样的操作,难道因为是在学校里所以格外敏感? 他抽插的动作一如既往地熟稔,对我的身体的了解程度也一如既往地深,没做多久我就感觉到了那种潮水般的邀请,我精疲力竭地伸手去够,最后只攀住桌沿任他摆弄。 “不行了,要去了……”我趴在桌上嘴大张着喘气,意识有些涣散,腿也在发抖。他突然把那个玩具拿了出去,我下意识地骤缩穴口,想回头问他做什么,他扶着我的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又扭过头等着他进来。过了一会儿那东西抵在穴口;他记得带套了;我把屁股撅得再高些方便他进来。他一鼓作气地整根没入,我蜷起脚趾,下意识地把他进来的部分紧紧夹住。“放松,”他说,“你还想不想睡觉?” “不想了!”我赌气道。 “真的不想?”他托着我的臀让我轻松一些,又缓缓地在穴里挪动着阴茎,每一寸内壁都被他用性器温柔地抚摩。我的脑子变得乱七八糟,抓着桌面的手无意识地用力发出并不刺耳的刮蹭声。“想睡啦!”我羞恼地扭头高声道,他一言不发地加快了速度,轻快地进出并没有引起任何极端的反应。我呻吟声高低变化如波浪起伏上升,叫得我自己脸红耳热,但他的动作我适应得很好,故而也不觉得难受,只觉得害羞。最后他快速抽插几下就轻松地射在套里,我放松地瘫在桌上,他把避孕套抽出来说,“今天晚上的飞机;你妈妈这几天都有钟点工的活,照顾好自己。”“不说我也知道,”我尝试从桌上趴着直起腰来,他在后面扶了我一把,又说,“往你卡里转了十万,支付宝有限额不方便,只能发个小红包给你。” “谢谢董事长,——不是,谢谢你啊。”我说。喊董事长的时候差点咬掉舌头,我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再犯错了,丢人。董事长三字,除了单独对着董事长,别的时候都可以喊,这都处理不了的话我还是别高考了。“不客气,”他说,“睡吧,腰还好吗?”“还好,”我说。扭头看向旁边的小床,我又问他,“你不睡吗?” “我不睡,”他说,“到点叫你,不会迟到的。”我点点头,穿着校服上床搭了条毯子就睡着了。运动之后会格外累,睡得也格外香,下午应该会有精神一点吧? -- 37 标本(全单秋视角) 在课上打瞌睡是常有的事。好不容易来一趟学校,从擦得不怎么透亮的玻璃窗里单秋看见她微眯着眼,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她喜欢这个老师,平常听课也认真,看来今天是真的困了。她家离学校远,住的廉租房,听说前几天还丢了钱,所以他还是把她带到身边来了。没人知道她,他的秘书们、助手们、亲人们、朋友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已被选中;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小秘密,有时候他也因此觉得快乐——她是他忙里偷闲里可细数的愉悦,是百种匆匆中歇脚的一个隐藏站点。这种娱乐简单而廉价,而他享受这种快乐。 第一次见面纯属凑巧,他没想过那么早见她,好歹也要留到生日之前,等一切就绪、备好餐具才能正式进食。但也如俗语所言,择日不如撞日,开门的那一刻他抬头时的确是惊喜的。她穿着她妈妈的深色围裙、趿拉着拖鞋、拿着拖把瞪大了眼睛看他;对于他的面容她至少不觉得惊吓,这种赤裸的赞美对他来说很受用。她还没正式见过他,所以他先开口,“你是曾绣的女儿?”“是的,”她说,愣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您是董事长……吗?”迟疑而生畏的声音比气音还要后出来,她露怯,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刚从车上下来,也许是看完刚刚的消息表情不好,不该吓着她的;他朝她走过去,她朝后退去,把拖把靠在墙边掩饰紧张,没什么好紧张的,他一边想一边在玄关换鞋,把外套放到鞋柜上,又走到客厅去把公文包放着,回头又去看她,似乎因为她未一直在身边待着,所以总是看不够。一边松领带一边看见她试探着伸手去拿外套,但又收回手去,他知道她想帮她妈妈做些事情,于是他说,“没事,挂上去吧。”她把橡胶手套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外套搭在衣架上放进壁橱里。他坐在沙发上等她过来,然后她仅仅站在拖把旁边拖那一小块地,于是他开口说,“熨过衬衫吗?”没有。“没有,”她说,又没有后文了。“可以跟你妈妈学学,”他建议道,“她的衬衫熨得很好。”只是闲聊,他没想过让她真的去熨衬衫,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闲聊的本领没有那么高强,他自己也露怯了,第一次见面嘛,没人能做得完美。“好的,”她公式性地回答。他其实正侧着头看她,她一直没抬头。于是他转回去说,“好了,把拖把放着吧,你这样是不是想让我多付你一份工钱?” 他不常开这样的玩笑,这次似乎也没有发挥好,她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紧张地说,“没有的,我只是想让妈妈轻松些。——她出门去买菜了。”她显得更拘谨了,他想也许他不该刻意去做什么,于是说,“把工具都收起来。”这是他惯常的口气,连他自己也觉得轻松了一些。“好的,”她说,然后似乎想扭头走掉。为了避免她直接跑回房间,他只好说,“过来坐会儿。”她听话地走过来坐着,连坐着也不敢放松,他又把电视遥控递给她,希望她能在看电视的时候轻松一点,补充说,“想看什么?电影电视剧都可以,挑个想看的。”没想到的是她直接在《权力的游戏》上反复挑选很久。跟发行方谈了不久的授权,各个部门也忙得焦头烂额,他的确没想到她也是观众之一。礼物决定好了,等到时间就可以送给她了。他示意她可以向他借书,她未加思索就拒绝了也还急着离开,他直接问道,“你怕我?”答案差不多是确定的了,所以他又说,“你怕我;我不吃人。” 她还是跑了。他完全放松地靠坐在沙发上半捂着嘴笑,还完完全全是个孩子啊。 晚上的时候她仍未关门,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他想起有一次经过她房间门口,她戴着耳机笑得忘形。似乎因为在准备节目所以还唱了首歌,对方似乎在夸奖她,但她笑着反驳回去了。似乎许多人都有这种特质,对自己的优势充耳不闻,对缺陷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大。白毓婷就跟她们不一样;白毓婷很擅长扬长避短,希望她能学会,这样能过得开心些,他希望她开心。她会唱歌,唱得还很好听这件事他是不知道的。他单单知道她父亲五年前去世,便没再深究,也许探索的幅度还应该再拉长,只是她之后没有这个必要了。后来问过她,她说是她父亲留给她的磁带上的老歌,听了很多遍,后来那个播放器坏了,就扔了,但是磁带还留着,歌词也还记着;然后她又低头下去。 最近她总是在躲他。他一直在明处观察,现在倒也不需要回到以前的状态。他把资料交给王筝之后王筝着手准备东西去了,各种她能用到和不一定能用到的都要准备好。王筝离开时碰掉了东西,转身把东西捡起来又给他道了老半天的歉,他摇摇头示意他离开,这就是他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的理由之一,他们无法把经过改变的物体恢复成他喜好的模式。他不喜欢任何人动他的东西,也不喜欢闲聊,但为了让她待在身边,他要学着习惯这些,他之前练习过无数遍,他相信他能适应。 从一开始他就向她母亲了解过她的情况;她母亲对她疼爱有加,实在看不出来是继母。不过这大概也是刻板印象作祟,即使他尽力改变,也很难说这些思想不如影随形地固着在其他人的思维里。他父母常告诉他,人生而平等,但某些因素总会限制这些平等;教育就是社会的镜子,但总不能及时反映,这要靠以后的人一代代地撸起袖子动手改造。他深以为然,富有并不是特权,也不是一种能力,而应该成为改变世界的资本。他有试错的余地,即使他很少需要高成本的试错,但这也使他在这世界上更得心应手了。前十几年他在各地近乎侦察地探索,终于找到这个还算不错的标本。带到身边来结果也很不错,他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对她也很满意,她没有因为他发生任何状态的形变,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地位,虽然这不该成为隔阂又或是她讨好的原因。他告诉她母亲他对她的孩子一见钟情,但在她理解之前他不会打扰她的生活。她母亲很开明,只说她尊重她孩子的选择。他于是总拿这件事逗她,她每次都因为这个惊慌失措。她母亲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她明白他的情意;有时候他的示好在她的孩子那里碰壁,她甚至会鼓励他继续。曾绣是个很好的母亲,也是位很好的雇员,半真半假倒也谈不上欺骗,只是他喜欢看这孩子慌乱的样子,只能委屈一下她了。 他马上就要过三十四岁生日了。男人在这个社会上没有不是黄金年龄的时候,他虽然觉得很无奈,但社会条件的确如是。好在他找的人从来不是他解决不了的,平等在他这里是最拿手的障眼法,使他很容易把他所有的逐渐疏远和厌烦包装成美好的和平。在这种低成本预实验里他实验得很累了,所以很难把这实验再进行下去,疲惫就像是慢慢累积起来的蛛丝;而她轻而易举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怎么说他也得报个恩吧。他向来有提前准备礼物的习惯。她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礼物,提前几天拆封也不要紧,反正这个礼物他还要藏一辈子。 蛋糕里加了点东西,她也不胜酒力,一觉睡到很晚。她迷迷糊糊地叫他“董事长”,他不喜欢这么叫他,不够亲近。后来她情绪敏感得过分了,像融化的糖绞在他阴茎上,滚烫又甜美。他暂时还动不起来,太紧,他也怕她疼,故而在她臀上揉捏,请她放松一些。她哭得不能自已,他就吻她,抚慰她,她逐渐适应了他的爱抚,只是口里还在哭诉,“求求你,求求你……”她应该知道她甜腻的求饶听起来多美妙,他进出得更放纵,她很快就没力气说话了。做了这么久出了层薄汗,她的身体有些冰,他把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到他身上,笼罩住两个人的近乎密闭而黑暗的空间让他的感官更加敏感。她的哭咽已经逐渐完全转化成爱欲的呻吟,他一直握着她的左乳用力揉捏,现在放开转而扣住她想伸出去的手。她似乎在探求光明,但这不被允许。他在她耳边说“出不去了”,她半侧头迷蒙地问了句为什么。他好笑而深情地回答,因为他要她呆在黑暗里,然后咬住她的耳朵。耳廓的温度比背后紧贴的身体要高得多,她仍在害羞。他把她包在身下进出了许久,她仍在因此害羞,真的很可爱。她就在这种情况下高潮,他让她跪着直立起来,月光从窗外打进来落了一部分在她身上竟有种圣洁感,而他在肏干这位梦中的女神。 他亲吻她的后颈,她仍在喘息。他还未到高潮的时候,阴茎仍留在她体内休憩,过了一会儿等她的肢体有力起来他又开始狂野地进出。他知道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她还是不敢大声叫喊,这种压抑的吟哦像小猫的肉垫在手心拂过,他感觉自己被这种充盈填满。他喜欢她年轻的肉体,崭新的灵魂,这种重逢似的初遇他已肖想多年,一朝实现他居然还觉得有些不现实。可惜现实已经被他牢牢攥在手心,这就是他的宝贝,他永远的宝贝。 知道她去了主题公园的时候他居然才想起来要给她一些钱,他暗叹自己的记性完全被这种喜悦所打乱。他知道她不敢花他的钱,除非是被逼急了,而且现在她也没有用钱的时候,不像明星,也不像所谓有头有脸的人需要包装门面,那就让她攒着吧。不管花不花出去,这总算是一种联系不是吗?他也知道她想在杭州买一间小小的房子,他早就准备好了,等他们结婚之后可以搬过去,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为她打算好了一切,只等着她一步一步照着蓝图走下去,又或者不按部就班,这也该是她的特性之一,他都可以接受。她已经反复证明她值得他的喜爱,他要做的就是等待而已,等着良好的时机,人为或是天命,都可以。他唯一能确定的结果就是,他将永远地享受这种喜悦,而且这种喜悦不会被夺走,不会被中断,这永远是独属于他和他的宝贝的珍贵的情感。 -- 玖η玖f.©oⓜ 38 剧情 群聊 睡醒之后我一边帮他把折叠床收起来,一边听他说,“这段时间午休可以到这里来休息,没人会进来。”刚睡醒不太想说话,我就嗯了一声。“没睡醒?”他说。“有一点,”我说。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我把钥匙揣进兜里,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又想起来什么,又转回去亲了他一下。他一把抓住我的袖子盯着我看了一阵,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了?”我别过头去问他,他摇了摇头,说,“去吧。”“那拜拜啦,”我说,头也不回地把门带上,走了。 此时正在午自习时间,其实大家都还在继续睡觉,有一部分人起来上厕所清空一下内存,或者接捧水洗个脸清醒一下。下午又是物化连堂,不清醒一点的确不行。不过我已经睡得挺久了,休息得够不错了,下午应该能打起精神好好学习吧。 结果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教学难度,四张练习卷,两张大题两张套题,这谁做得完?当然,那些学神一样的人不在考虑范围内,我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对答案了。 晚上回家之后董事长果然已经走了,但妈妈也不在我就有些苦恼。虽然不是没一个人住过,但有人陪总比没人好些,如果能有人一块儿睡觉那就更好了……也许我应该去买个等身抱枕放在床上,或者一个巨大的玩偶,这样我就不会觉得没有题做的夜晚十分寂寞了。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于是打开手机看消息。同学们在QQ群里聊得火热,现在正火的游戏我没玩,也没兴趣;打开微信发现有一个好友申请,对方的验证信息填的是“我是秦玥!”;还有个感叹号。我立马通过了,对方很快就发消息过来说,“你怎么现在才通过呀!好几天了都!” “我那时候没看手机,而且就算看了也不知道你是谁啊?”我慢慢地打字,上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所以我打得很慢,怕她发新消息我回复得不及时。我把消息发过去之后她很快就回消息过来:“?!哥哥居然没提过我吗?!” 这次我也打得很快了,她应该也是在等我回消息:“完全没提过!!我都不知道他跟什么人打交道,也不知道他亲戚朋友什么的……”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她发了一串很长的省略号,然后过了一会儿她给我分享了一个群聊,群聊名称是“相亲相爱一家人”。我发了一个问号过去,她立马回复过来:“快加!是单家和秦家的大群!一百六十九个人,你加进来就一百七了!” “你之前给别人发过这个群吗?”我又很快回过去,似乎跳了新消息出来但我没来得及看。 “我怎么敢随便发这个给别人啊,这是二姨让我发你的。她刚给你发的申请你记得通过一下!”她回了这一条之后我立马冲出去看好友申请,二姨是谁?打开好友申请一看,头像是荷花,备注写的是“我是妈妈”。 我看了一眼我好友列表里的妈妈,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单秋的妈妈。怎么这么快就自称成妈了,八字都没一撇儿呢!但我还是通过了申请,想了半天还是发了个阿姨好给她。她给我发了个猫猫生气的表情,又给我发语音,因为家里没人所以我点开听了,还是之前那样温柔的语调,“还叫什么阿姨呀,早就可以叫妈了。小宝呀,妈还是第一次看小秋对谁这么上心呢,他说因为你发烧了得在家照顾你一会儿,把中午的飞机改到晚上了。你身体好点没有?” “好多了,谢谢您关心,”我沉默了一会儿,把语音取消重新开了一条说,“嗯,我好多啦,谢谢关心,那董事长他现在到了没有?” “还没呢,”她很快分了两段发消息过来,“怎么还没加群呀,我跟群里人说了你今天要加的,快来哦。” 我发了个“好”过去,秦玥已经被我晾了半天了,不过她也没给我发消息,可能知道我跟她二姨在讲话吧。 我点了群聊进入,然后就被公开处刑了。单秋的妈妈把我刚刚发给她的语音发到这里来了,还跟了一条消息,“听她多可爱!!!!”后面也有一串评论,“她用啦好可爱啊!!!!!”秦玥也跟在里面发了一条,“什么!她会用啦这种词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平时说话不是这个声音,因为是跟陌生人讲话所以音调会高一些,声音也会细一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条有人加入群聊的消息,它看起来特别孤单寂寞而悲凉。 然后似乎终于有人意识到了加了个新人进来,而且是刚刚那个转发消息的头像,马上“欢迎”的消息就刷起来了,大概刷了二十来条,名字除了秦玥我一个都不认识。 我人彻底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加了个冷圈同好交流群,谁又能想到这是个家族群呢。 “小秋呢,小秋还没下飞机吗?”单秋的妈妈的名称是秦姽婳,此时她圈了单秋出来,底下没人回复了。 “大家好,”我敲了这样一条消息发出去,“刚加群,有什么不懂的请大家多指教。” “欢迎。”刚发出去董事长就有条消息发出来,后面还圈了我,我只好发了个谢谢大家的表情包出去,私信也有一条,得空我立马开了免打扰,跳出去看谁单独给我发的消息;是董事长发的“接电话”,紧随其后的就是个微信电话。 “刚下飞机,”他在电话里说,“我妈给你发的群聊?”“嗯,”我说,“是秦玥发给我的,那时候你妈还没加我好友。”我解释说。他那边有打字的声音,我在这边无话可讲,所以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才是我的私号,”过了一会儿他说,“另外一个交给一个小秘书运营了,就发点照片,这个号也发,只是别人看不见。”“哦,”我说。我也看不见,跟我说这个有屁用。“给你开权限了,”他说,“点赞去吧。” “就不给你点,”我故意不遂他的意说,“我要睡了。”“那你睡吧,”他说,“晚安,我要到家了。”“你也早点休息,”我说,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在电话里mua了一声。他在那边笑起来,说,“要不开视频?” “不开不开!”我赶紧说,“晚安,挂了!”然后飞速把电话挂了,并且马上把手机甩开。过了一会儿又把手机捡回来看,大群里刷了一堆我怎么不见了的消息,在尾巴那儿找到他发了一句,“她睡了。”后头是大家起哄的消息,不过他没再回复了。 好吧,没睡也得当我睡了,那晚安咯! -- 39 剧情 还有一更 第二天早上去的时候发现秦玥也换上了校服,她比昨天看上去更有书生气、也更容易亲近了。她趴在桌上看着我走过去,我向她问好,她抬起头说,“我刚来哥哥就走了,你说他会不会是在躲我?”“为什么要躲你啊,”我一边摆好书和卷子一边问她,“你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了吗?”“没有啊,”她摇摇头,又重新趴回桌上说,“就是感觉他不太喜欢我了最近。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你们那个过没有啊?我纠结这个是因为,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经历过这事儿,哥哥似乎很迁就我,但并不喜欢我。” 秦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很通透。我也不会撒谎,撒谎也不一定能照顾到她的情绪,所以只好小声说,“如果你指的是做爱的话,我们做过的。”她泄气地把头埋在臂弯里闷闷地说,“我就知道。你前几天不该给我面子的,害我白白幻想了几天哥哥不是真的想结婚了,不过世俗又能阻碍他什么呢……”我扑哧一声笑了,说,“你也不用觉得,嗯,觉得不高兴。话说回来,你对你哥哥了解多少?”“也没多少……”她又扭过头来说,“如果你说的是他的家庭情况,我只知道一点点。我二姨秦姽婳你应该知道了,她做菜特好吃,你有机会一定要尝尝,不过如果以后你嫁到他们家应该有的是机会尝试;二姨父单捷,从上面退下来就去专心养鸟了,似乎在国外有个小鸟场。哥哥家的兄弟姐妹我倒不太清楚,没见过几次,但是没有妹妹这个我知道,哥哥姐姐和弟弟应该都有。他们那边家里人也挺多,二姨父就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二姨这边……二姨是长女,她上头有一个哥哥秦鹤和一个姐姐秦潇湘,我妈妈秦定安排第四个,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就是我小姨秦追雪。我随我妈姓,不过这段时间我爸也说过想让我改回姓去,我不想改,我这名字还是我外公起的呢。”我正思忖,她外公应该也算得上是我外公,但马上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为什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我立马就开始攀亲带故了,我的思想出现了一些问题。难不成我真的默认跟董事长结婚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结婚;我都没想过要结婚,结的哪门子的婚啊! “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她探了探我的脸说,“想到什么了?”然后我发现她也脸红起来,就打趣说,“什么呀,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哎,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你是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哥哥啊,我觉得他没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啊……”前面刚坐下的肖岚回头震惊地看了我一眼,我笑着推了她一下,她笑着说,“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秦玥也笑起来,说,“哥哥真的很厉害啊,我偷偷跟你讲哦,其实他一开始不是在商圈混的,不过后来因为跟家里人有了矛盾所以就去商圈了,虽然谈不上白手起家,但是一个人能有这种本事——你看,汽车、电器,房地产、家具,还有他投入心力最多的生物科技,这些公司都是他十几年的心血啊,正常人能有他一半的成就就算很不错了。我算是半个理科爱好者嘛,之前他们公司办过一些竞赛我也都参加过,人才很多,项目也都很有意思的。”“那你只是觉得他厉害,而并不是喜欢他吧,”我问道,她摇摇头说,“当然不是啦。我分得清欣赏感激和别的感情,优秀当然是我喜欢他的理由之一……他人也很好,对我们大家都好,即使我不是特别的,我也想成为特别的,你懂吗?所以我去找白毓婷取经,她也教了我一些东西,只是我一直没来得及实施。”“她教了你什么?”我好奇地问道。她想了想说,“应该算是一些穿搭技巧。她说哥哥喜欢看别人穿粉色的衣服,裙子尤甚。她还说哥哥喜欢别人叫他阿单,不过好像只有小白一个人这么叫,应该是她专属的称呼吧。我就简单地叫哥哥咯,这倒没什么可特别的。” 我愣住了,又问,“那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天天穿粉色的裙子?”“那倒不至于,”她吐了吐舌头说,“我的确这么试过,但是后来被哥哥嫌弃了,他就教我学除了学习之外的东西咯。” “哎,手把手教吗?”我问。她摇摇头,又拿两只手捧着小脑袋说,“没有,就是有给我分享一些书,我觉得很有意思,不过没什么好处我就没看。他只带我出去过一次,那次我们去滑雪了。这是我唯一喜欢的‘课外’运动。”“那你完全可以尝试一下别的嘛,也不一定要他教你,或者需要谁带你,你自己做些有意思的事情难道不好吗?”我问道,“像我喜欢做手帐,省下来的钱会拿去买和纸胶带,喜欢的品牌也有很多……”“我记得哥哥说你喜欢打游戏,”她打断我说,“这几天我也听他们在讲,不过游戏是什么啊?”“就是一种娱乐项目啦,游戏是第九艺术这个你知道吧?”我说。然后她摇摇头回道,“艺术太遥远了,我只搞学习,不然我爸妈会说我。”“现在你又不在他们身边,为什么不能自己探索一下呢,”我说,“我们这儿有挺多博物馆和展览之类的,虽然肯定比不上北京那么丰富,但也还是有一些,或者音乐会、话剧你有什么感兴趣的我也可以跟你一块儿去,我也有挺多想去的。如果你想打游戏,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啊,去打电玩或者就在家玩游戏也可以,甚至跳皮筋也可以。”“嗯,周日我有时间,去哪里玩你决定吧,”她说,“周六我得上辅导班儿,所以没办法出去。”我很震惊地说,“你这水平还要上辅导班?!”“是啊,”她起来喝了口水说,“我这算不上什么水平,现在给我上课的是之前北大的教授,现在退休回这边了,二姨介绍的,我哪儿敢不去呀。而且我的确学到很多东西,等回去还得好好谢谢她呢。” “好吧,”我摊手说,此时上课铃响了,要早读而没办法聊天了。下课还得冲去食堂买吃的,希望我能成功冲过去。 其实这几天我和董事长的妈妈都有视频通话,她的语气通常亲昵而慈爱,我不太习惯,但她一开始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我就只好听她讲,讲她生活里的琐事,讲她家的猫和狗还有用人的家长里短;也听她问,对她答,我也说尽了我的生平,感觉三两天她得把我所有的底细都摸清楚了,虽然这些底细也没什么大的作用。一般我都用“您”来称呼她,在她又一次表达我还是过于生分之后我只好干脆地说明情况。亲近这东西对我来说是很难装的,没有的装不像,有的藏不住。 “对不起啊,我还不是很习惯,”我不好意思地说,“不然,我先叫您秦妈妈吧。” “可以的呀,”她笑着说,“你肯这么叫就很不错啦,一直您来您去的,我叫你小宝,你要是叫我秦阿姨显得多见外啊。” “那为什么叫我小宝呀,秦妈妈?”我尝试着问道,这么叫好像也不会觉得很奇怪,还挺顺口。 “你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所以叫小宝嘛,”秦阿姨掰着指头给我数,“你这个辈分的,他两个哥哥不用说,他俩的妻子都比你大,姐姐呢也比你大不少,弟弟岁数也比你大,你就是最小的,所以该叫小宝咯。”“那弟弟不会有怨言吗,最小的称号被抢走了,”我说,“小宝这个名字多可爱啊。”“嗯,所以才要叫你嘛,小姑娘家多可爱,”她笑着说,“单月当了二十多年小宝了,这称呼换给别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平时也总跟家里人说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其实也还是个小孩嘛。” “当小孩儿多好啊,”我叹了口气说,“要能当一辈子小孩儿我还真愿意当一辈子。”“哎呀,那还怎么跟小秋一起到我们家来嘛,”她嗔怪地说,“不过也没问题,只要你到我们家来,多大年纪都是小宝,都是妈妈的小孩。” “秦妈妈怎么这么在意我到你们家去这个事儿啊,”我支着脑袋问道,“单秋他也不像嫁不出去——不是!娶不到老婆的人啊。”“他自己不想结婚的嘛,”她笑了一阵儿才说,“还好遇到你咯,不然我们都做好他一辈子不结婚的准备了。等你来了,妈妈给你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 “好!”我打起精神说,“有吃的就好,我有好多想吃的东西呢。” “好,好,”她说,“妈妈会的呢就妈妈给你做,不会的呢就叫厨师做啦,肯定好吃就是了。”我点点头,旁边电话进来了,她也说,“没关系,我也不跟你聊了,希望下次见面是在家里哦!” 我挂了电话才松了口气,又马不停蹄地去接妈妈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尽显疲态,她问我吃饭没有,一个人在家要不要紧。我说这么晚当然吃了,没关系,一个人在家我也很习惯,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最近都很少在家,我好想她。“最近接的活儿太多了,”她叹了口气说,“要不是董事长,我根本没这么多活儿做;但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妈妈还是想多陪陪你。”“我知道的,妈咪,”我对着电话说,“我理解啦,我这边没关系的,虽然我也想让你多陪陪我。但是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啊!你现在打算休息没有?”“差不多了,”她说,“所以才给你打电话嘛。董事长最近在家吗?”“不在吧,”我想了一会儿说,“应该不在家。”“好,”她说,“董事长忙,我也忙了,说不定等到你读大学了,我们就能有自己的房子了。”“真的吗?!”我高兴地说,“我暑假也可以出去打工的,我也想贡献一点点!”“不用,你这傻孩子,”她笑着说,“好了,不跟你说了。现在差不多也有这个数儿了,我最近也在看房子,新房买不起,旧房还是可以考虑的。”“我知道我知道,”我兴高采烈地说,“妈妈,这么长时间真的辛苦你了!等我上大学赚了大钱一定好好孝顺你!”“好好好,”她说,“我等着那一天。不说了,我继续拖地了,这家人刚走没多久,他们回来之前我得做完。早点休息啊!”“我会的,”我说,“妈咪晚安!” 之前给我生父生母治疗癌症的时候我们家的积蓄基本就都花光了,买房基本不在考虑范围内。攒了五年的工资,刨去日常生活的费用居然还能买房,妈妈真的非常努力地想给我一个好的生活。我想到我卡里那十万,还有现在我不知道有多少钱的支付宝和微信余额,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羞愧。想为家里出一份力是想的,但我该怎么跟妈妈解释这些钱是哪来的,我没有彩票收据,也伪造不出中奖记录,难道真的要跟她说,这是我靠……出卖肉体灵魂还有应该不怎么光明的婚姻和未来换来的吗?——有爱就不能算作出卖了吗? 一时间我有了流泪的冲动,但思来想去又没有流泪的必要。妈妈叫我别担心,那我就不用担心,我相信她,我也相信自己能跳出这个怪圈。我不甘就做这样的人,也不想被董事长这样的包装纸裹住。我又想起来高中刚开学的时候,老师叫我们跟同学讨论将来要做什么,还要集成小册子,过十年再回来看当初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一时竟记不起来我究竟要做什么,只是这绝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什么呢? -- 40 剧情羊肚菌,彩蛋有一点点rourou(算国庆 董事长不在的日子很枯燥,不过我一直这么过来的,枯燥对我来说不算贬义词。做卷子嘛,反正题量太大了,做不做完老师都不一定收,我也顺便偷个懒。秦玥被我拉着进了手帐坑,她没我想的那——么富裕,所以咱俩更合得来了(过于富有的总会有种距离感;也许是我太敏感,就算我太敏感吧);游戏她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她还挺喜欢跳舞机,跳得也很好看,我有时候给她录视频,然后发给董事长妈妈看,这就是运动功能和学习功能都很强的大佬吧。跟秦妈妈的视频通话通常耗时也很多,倒是董事长本人最近没怎么给我打电话,一开始说的视频更是完全没有(我绝对没有期待这样的事发生),除了一开始的一个电话和过了几天的周六的一个电话之外我们基本没有联系。妈妈一直都忙,通常是我一个人在家,不过我也很少做些别的事情,除了那周日跟秦玥出去玩了一趟基本就没怎么有其他的活动,故而按下不表。 一周之后,月经准时抵达。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凉的,去洗手间一看,护垫还是起了点作用了,不过还是得换内裤。苦兮兮地把裤子换了又去上学,一早上精神就不好,早饭也没吃,叫肖岚帮我去食堂带了早饭,吃了一些但也没吃完。暖宝宝是课间贴上的,但温暖也不太起作用,没有人可以撒娇的我一时觉得很委屈。我竟已经养成这样的习惯了吗?课间我趴在桌上想,我从来都是只跟妈妈撒娇的,只是现在撒娇的对象好像又多了董事长,而且我也渴望向他撒娇。只是跟妈妈撒娇我也会有克制,妈妈自己的事就已经够多够烦了,所谓的撒娇通常也只是无伤大雅的逸趣,只是现在有了情绪我下意识就想告诉董事长,有时是抱怨,有时是单纯的告知,这样习惯的依赖让我更加清楚了自己弱势的地位。我靠这些维持我们无伤大雅的表面关系,但真实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我不得而知。我不该有如此多的向他撒娇的欲望,这对我来说很危险,我不能再沉迷于这种看似温和的情感中,对他来说也许正是给我许下的圈套,只是我不知道套牢我究竟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而已。 董事长也是那时候回来的,好像是中午,我仍在日光影绰之间看见他的剪影,定睛一看的确是他在向我招手。睡得迷迷糊糊的,肚子上的暖宝宝还在发热,我一站起来腿间就有液体流下来;我抹了把脸就往外头走,临出门看了钟,我从打铃之前开始睡,到现在也才过了十分钟不到,但在睡眠中竟感觉有半小时那么长。他在外面站着,见我出来牵着我的手往办公室走。走到门口王筝给他开门,关门之后王筝似乎就离开了。董事长把一直在通风的窗户关上,说,“你一直没用这间办公室?” “没有,”我握着我自己的手——我觉得好冷——然后说,“你不在这里,我来也没什么意思。——我没,没别的意思。”我匆忙地解释,他扭头看向我,朝我一步步逼近,我退到墙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他挑起我的下巴问,我躲闪地看向旁边说,“我也不知道……” “不用跟我道歉,”他说,“不要对我道歉。”然后他吻将下来,我一开始睁着眼睛看他,然后闭上眼睛。我说对不起是因为不想给他依赖的证据,但好像没什么用了。 “单、嗯、单秋……”我在他亲吻的间隙中呼唤他。他右手扣着我的头使我接受他的亲吻,左手则拦着我不让我滑下去。他比我高了不止一点,此刻我几乎完全仰着才能迎接他的唇舌。“单……”我轻轻地喊,下体一股热流涌出,我脸变得通红;在这种时期我变得尤为敏感,这种兴奋不亚于任何一次性交。他亲吻我的笔尖,嘴唇沿着鼻梁挪到眉心,又沿眉头到眉峰;手又转而抚着我的眉毛,唇瓣点在我眼睑上。他像用亲吻检视一件宝物一样检视我,不断的亲吻蜻蜓点水一般一遍又一遍地落在我额上、眉上、眼上、鼻梁上、鼻尖上、脸颊上、下巴上。我后脑勺贴着墙面,稍踮脚站着,他就一直断而续地吻我。我的脸热得绯红,墙上有些冰,他就搂我搂得更紧,紧到直接贴在他胸前。我抓着他的衣服下摆仰头,实在累得不行了才低下头喘气。“你怎么,怎么回事啊,”我红着脸说,“这不才一个星期吗。”“我想你,”他说,“还是没赶上时间,肚子疼不疼?”“疼,”我委屈巴巴地说,这种撒娇的语气通常只有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经过思考他这个没赶上时间究竟是赶什么时间之后我的脸更烫了。“王筝去买止痛药了,”他捂着我的肚子说,“等会儿就在我这睡吧。”我扭头看了一眼,折叠床已经铺好了,所以点点头表示应允。睡在班上一个是冷,一个是趴在桌上睡也不舒服,只是卫生巾可能需要更换,实在不行我就靠在墙边睡吧。 董事长去给我冲可可牛奶了,我就坐在床上裹着毯子等他煮好把杯子端过来。杯子应该是新买的,很可爱;王筝把药和卫生巾都送上来了,我就着热可可送下去,去了洗手间之后就躺床上准备睡了。董事长就坐在那边处理什么东西,我在逐渐模糊的视野中分辨不清,身上在出汗,但我懒得动了。 对于最开始我承诺的“单纯的交易关系”我并没有忘记,但是他想要的似乎从来就不止于此,我的想法也逐渐发展得超出控制了。但我没法控制,就像秦玥说的,我怎么能控制我喜欢谁呢?我不知道我这种平等发展的关系究竟是我的错觉还是他刻意营造的假象,或者再善良一些,这就是真的,我仍然觉得像那天晚上一样有落泪的冲动,但没有落泪的必要。这些东西都不该说出口,藏着掖着比豁出去要强太多。我把被角攒了起来,又继续在虚无中思考我想过的那个问题,我究竟想要什么?我要钱吗?可没钱我也不是活不下去,而且妈妈马上就要攒到房子的钱了,我也不必再寄人篱下了。我想要爱吗?我想的,但我不能确定董事长的爱究竟是不是爱,或者从熊钰姐姐的角度来说,我甚至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给我的爱,我分到的是不是别人分剩下的;这多不公平啊。 他搬了把椅子到我旁边坐着,试探我额头,又给我擦汗。我缩成一团睡着,似乎感觉到了一切动作,但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隐隐约约我听到打铃的声音,但董事长没叫我我也就没起来,我睡得正酣,至少是朦胧之中正酣。我不能处理虚实的关系,分不清二者的界限,似乎应该上课了,是数学课吗?王老师会发现我不在吗?我一直没翻身,不知道那些固液混合物有没有安分地待在该待的地方,我究竟睡着没有? 董事长似乎出门了,我听到王筝跟董事长讲话的声音和开门关门的声音,但我没在意。我大胆地侧卧了,但是没什么动静,不知道我的脑子会不会在思考,我还活着吗,需要动一下来确定我的存活吗? 门似乎又开了,但身形并不像董事长。我眯着眼看着,提着包,不怎么敢动这里的东西的样子…… 我在模糊中看见逐渐靠近的人的身影,小声地喊: “……妈妈?” 我瞬间惊醒了——痛经真他妈害人。 -- 玖η玖f.©oм 41 剧情 小块巧克力夹心饼gan 她走过来,却并不坐在我旁边。她弯腰探了探我额头,又从随身携带的提包里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一盒药搁在桌上。 “你这孩子,”她心疼道,“喝了热水没有,我带了布洛芬,中午吃饭了吧?” “喝了,吃了,”我委屈巴巴地说。大多数时候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撒娇都不会觉得过分,更不用谈现在这种情况了。我坐起来,把外套和鞋都穿了,她从包里给我拿出来又一件外套外加一条毯子,说,“董事长这里空调开得不大,但你也不能一直睡他这里;吃了药你下午还得上课,觉得冷就把毯子搭着外套披着,晚上回去我煮红糖姜水给你……如果我回得早的话。”她又握着我的手说,“手好凉,晒晒太阳暖一暖。” 董事长就在门口站着,脸色很不好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生气了。“你……”他开口说了一句,等了半天却没有后文,妈妈赶紧跟他解释,“对不起啊董事长,她忘记您不喜欢别人碰您的东西,今天又实在不舒服所以才睡在您床上。您不介意的话我马上给您把被套换了——我带着手套呢。”他没说话,我躲在妈妈身后一直没敢看他,现在才敢抬起头偷偷觑一眼,他深呼吸了一下,看着这边说,“不麻烦了。”扭头又在手机上发了个什么,我侧过身去看着窗外,妈妈捏了捏我的手。 董事长走到办公桌后头坐下,拧开一支钢笔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妈妈放开我的手朝那边站着说,“您给我介绍的那些活儿我都觉得很好,想专门跟您道声谢,但是……”我跟着一块儿转过去,看见他抬头看她,妈妈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太忙了,我没办法照顾她……”她扭头拉我过去,又继续说,“所以我想推掉一些,或者我去找别人做也可以的,不用麻烦您再转告屋主。”“这几家你没做多久,”他重又说,“他们不放心,过段时间再跟他们说吧。” “好,好,”妈妈说,“这段时间承蒙您照顾,过段时间我们会搬出去的;或者您接受我跟我女儿叨扰到高考结束是再好不过的,关键时期老搬来搬去也不太行……您觉得呢?” “住到高考结束再说,”他仍然头也不抬地说,“劳烦开一下门。”妈妈闻言去开门,门外有人搬东西进来;董事长把整张折叠床都换掉了,还有被套枕头也换了新的搬上来,王筝跟在后面指挥把旧东西搬出去,我愣了一下。如果是做戏,这做得也太全了。妈妈也很尴尬,说,“这床的钱我可以出……”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不用,”他抬头看了一眼,视线从妈妈那边转到我身上来,我又往妈妈身后躲了一些,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又听见他说,“你先回去吧,今天给你放一天假,他们那边我会说的。” “好,麻烦您了。”妈妈微微鞠了一躬,又把我推出来说,“快跟董事长说谢谢,让你在这休息了这么久。”我也鞠了一躬说,“谢谢董事长。” “嗯,”他盯着我说,“出去吧。” 我把手背在背后,此时妈妈去沙发上拿东西,我转过去看着她收拾,手上突然一痒。我回头一看,他伸过手来轻轻挠了挠我的手心,现在刚把手拿回去,我的脸“腾”地彻底烧红了。 这个大坏蛋!! “晚上我回去吃饭,”等妈妈收拾好东西之后他又说,“麻烦您了。”妈妈忙摆摆手说,“不麻烦不麻烦,您雇我来不就负责这个的么;那我们先出去了。”他“嗯”了一声,我鞠了一躬跟在妈妈身后跑出去了,手心还发热,我拿手捂着脸,脸也是滚烫的。 “怎么回事,脸怎么这么红?”妈妈拿手背在我额头上探了一会儿说,“没发烧呀。”我落后她半步往教室走,第一次在妈妈面前有种嗓子眼被不能说的话堵住的感觉。妈妈一边翻包一边说,“你们王老师跟我说你下午没在班上,问同学大家那时候也都在睡觉,没人看见你去哪儿了,她就给我打了电话;来了之后才说可能在董事长那儿,你可担心死我了。” “对不起妈咪……我一不小心睡过了,”我浑身发烫地说,“下次不会了,我不会再去董事长办公室午休的。”主要是因为羞愧,我一个轻巧的睡过头让妈妈和老师都担心了,还让董事长破费换了张床,只有我一个人睡了一觉,而且其实还不怎么舒服;也算不上得寸进尺,痛经期间我总是格外烦躁些。“不去也好,”她仍在翻找着,又说,“董事长算不上太好相处,你脾气又爆,别起摩擦。”“嗯,”我趴在栏杆上说,“妈妈这段时间辛苦了,还叫你到学校来一趟,真的很不好意思。”“没事,”她抬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们王老师表扬你了,学习劲头很足,学习状态恢复得很快,有的同学还在想着放假呢。”“我也想放假,”我笑着说,“不过你说的嘛,高考完了有两个月的假期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嘛,”她终于找到了要找的玩意,从包里捞出来递给我,我接过,是止痛药;又听她说,“喏,刚刚丢到里头,好不容易找到的,记得吃。” “好,”我低头说,“我现在不是很疼,等晚上吃吧。” “行,”她又摸了摸我的头说,“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要是早我就来给你送饭,看董事长什么时候回吧。到时候放学了你开手机,我给你发消息了就是要来。”“好,”我说,“想吃龙利鱼柳!”“好,想吃什么都给你做,”她说,“妈妈先走啦,晚上见!”“拜拜,”我朝她挥手说。我已经翘掉了一节课,第二节不能再翘掉了。第二节还是英语,这时候我们的课连堂的居多,不过也有单独的课就是了。 想着龙利鱼柳的味道我的口水就要掉下来,秦玥在旁边认真听讲的样子阻挠了我进一步的想象,只能跟她一起好好听课。真的认真听讲的时候时间过得是很快的,虽然知识不一定进脑子,但去理解之后就会加快时间的脚步。晚饭时间之前我给手机开机,有后排的同学拿着手机在玩MC,我在心里说了一句太强了就准备打开微信看消息。隔壁的男生看到我的手机发出了吞了一半的“卧槽”,然后引发一串连锁效应,好事的人开始传递我的手机进行观赏了。平时我一般不拿出来用,今天主要是肚子饿了没忍住看妈妈究竟会不会送饭,看早了怕被老师发现,看晚了来不及提前决定我今天晚上吃什么,最后我拿回我的手机的时候还有五分钟下课。我紧急解锁打开微信,妈妈四点多发了一条应该可以来,五点多发了一条来不了了,托王筝给我送来了。董事长应该回家了,我可以快乐地一个人吃饭了。 铃响了之后我慢悠悠地往外走,肖岚知道我有人送饭羡慕得出门之前打了我一下,转头就去找她男朋友去了;这大概又会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最后应该还是会剩一个人没有人一起吃饭吧。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往下看的时候王筝坐在长凳上朝校门口张望。我的龙利鱼柳应该就在他手上了,错过了高峰期的我飞速从台阶上跳下去,跑到校门口的时候他朝我招手,我跑过去一屁股坐下,他愣住了,说,“你坐这儿干嘛?”我也愣住了,“你手里这饭不是我的吗?”“不是啊,”他继续愣愣地解释道,“董事长在那边车上等你呢,快去吧,这是我的饭。” ……失算了。我的龙利鱼柳!虽然不是不能接受在董事长的注视下吃东西,但是总觉得像做快乐的事的时候被持续骚扰了。吃饭这种事就是要足够隐私才能真正大快朵颐啊! 上了车,董事长都没看我一眼,我坐他对面把饭拿了,思考了一下要不要下车吃,伸手开门的时候发现打不开,门锁了。“外头热,就在这吃吧。”他头也不抬地说。其实外头也不算太热,不过现在冷气倒是开得没中午那么足,在里面呆着也行。我打开饭盒,龙利鱼柳的香气弥漫开来,我快乐地拿勺舀了一大块放进嘴里幸福地咀嚼。期间偷偷瞟了一眼对面,发现董事长正盯着我看,我差点没被嘴里的饭呛死。他皱着眉头给我递湿巾,又坐过来给我顺气,我摆摆手示意没事,气管有点难受,不过好在饭没喷出来,看起来没那么恶心。我没碰到他,他应该不会觉得恶心吧?我看着碗里的番茄酱再也露不出幸福的表情,只好默默把饭扒完下车走人。我站在车门前挥手,觉得不够正式又鞠了个躬。王筝在外头看得发笑,我白了他一眼跑了。 回教室先给我妈发消息说饭送到了也吃完了,她没回复我就先把手机关了。晚饭过去了,接下来期待放学就行了,放学之后期待睡觉就行了,这就是我活下去的短期目标,这些小目标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快乐。 回家之后一边打哈欠一边写作业,写完睡觉,一夜无梦。 -- 42 好困的草莓巧克力饼gan(剧情 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变得很困,快到中午的时候听到外面呼啸而过的警笛声,我歪着脑袋思考,不知道是救护车、消防车还是警车。过了一会儿警笛声戛然而止,老师在上头讲课也听得一愣,我偷笑着跟旁边肖岚说,“老师也没专心讲课,打野去了。”“你说那警车停哪儿了?”她也偷偷朝我道,“不会是来咱们学校的吧?”“你怎么知道不是消防车或者救护车?”我说,“我反正分不清楚。”“警笛的声音换得最快,”她得意地说,“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发现的,厉害吧。”“真牛,”我竖了个大拇指说,然后就被老师点名了,我红着脸低下头去看卷子了。 过了一会儿离下课还剩十分钟,老师让我们自习,说看到别的班儿放了我们再放。我这次没讲话又被老师点名了,抬头看过去发现老师招手叫我过去,我从课桌之间穿过站在门口听那个过来的学生说,“单校长请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我点点头,说“谢谢”,然后一路跑了过去。 ——门没关,几个警察站在里面。我硬着头皮敲门然后进去,里面的人转头看我,我继续硬着头皮喊,“单校长好,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看到警察的一瞬间我已经把我从小到大干过的所有坏事都回顾了一遍,但是我很确定没有违法乱纪的事情……难道是我的记忆出了偏差,我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干了坏事被发现了?不至于吧,就算我不知道,董事长应该也知道啊——难道说董事长就这样让他们把我抓走吗?! “就是她?”说话的那位警察转过来说,“小姑娘,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他给我看了张照片,是白毓婷的,全彩的,比我上次看到她时健康了不少;那是我竟一点也没看出来她的憔悴。 “那你能说说上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吗?”他继续问道。我说,“是单校长过生日的时候,我去他们家的时候看见的。” “单校长过生日,你为什么会去他家?”他追问道。我扭头看了董事长一眼,他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示意我直接告诉警察我想说的。 我想了一下,如果又把妈妈扯进来说一堆有的没的好像不太地道,妈妈又不知道我去董事长家了;那要怎么说,真的要说我是董事长的——未婚妻? ……对不起,这话我说不出口。 “你和单校长是什么关系?”他又问。 “……我是他女朋友。”我咬咬牙脸红着说道。但似乎声音太小他没听见,又凑近问了一句“什么?”,我就干脆地几乎大声喊起来:“——我说我是他女朋友!” ……太羞耻了。董事长在那边补充了一句,“修改一下,是未婚妻。” “嗯——知道了。”警察错愕地回头看了一眼董事长,又扭头跟我说,“那你还记得上一次见她是什么场景吗?”“我记得,”我说,那场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但那并不是我要说的……我继续平静地说,“当时单校长——我男朋友牵着我进去,她本来在跟别人聊天,然后就跑过来把他带走了,当时在场的我没几个认识的人,就很尴尬嘛。我跟认识的一个姐姐聊天的时候她也过来找我们聊了会儿天,自我介绍了一下说她叫白毓婷就走了。后来吃饭的时候也是……”我喘了口气继续说,“她直接就坐他旁边了,再旁边是他父母,我都不好意思过去。” “下次你就直接往你男朋友旁边加个椅子,不能给这种人可乘之机,”旁边跟着的年轻警察义愤填膺道,然后自觉失言捂住了嘴巴。“你说得对,”我点点头说,“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前女友,不过吃完饭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了。” “再之后呢?再之后你在做什么?”那个警察继续追问,我红着脸说,“然后陪他把客人送走了,洗完澡回房间……睡觉了。” “我们关系很好,”董事长又补充说,他脸上已经很明显地出现了笑意。我低下头去。 我忘不了的为什么不是我要说的呢? “那您为什么还让她白占便宜?”那年轻警察又出声道,“如果真的喜欢这姑娘不会让她这么受委屈吧?还被前女友甩脸色,绝了!”我暗自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但董事长不疾不徐地解释,“我知道她做的一些事情,不敢对她太坏。”受害者人设立起来了,我腹诽道,然后听他说,“这个结果是她罪有应得,但我仍然希望能将杀害她的人绳之以法。她应该由法律判处归宿,而不该由这样的私刑结束她的生命。” “您说得对,”为首的人点头说,“那我们差不多就问到这儿,如果有需要会再联系您。”“好,慢走,”董事长并不起身,但指挥了门口的人送客。我也想跟着出去,但被他一句“过来”拉过去,我走到他旁边跟犯了错的小孩儿似的低头站着,他拉着我的手说,“还吃醋呢?” “没有,”我尽量诚恳地说。 “没有就好,”他说,“以后尽量不给你吃醋的机会,她们大都是懂事的人。”“嗯,”我点点头说。 “几天过去都不敢看我了?”他说,“昨天就躲在你妈妈背后不怎么愿意看我,不高兴?” “没有,”我说,“不是痛经吗。”“吃了药好点没有,”他正要伸手过来的时候门突然开了,秦玥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我像袋鼠一样跳开、挣脱了他的手,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今天约了秦玥一起吃午饭,她还要去复印卷子,估计是看我这么久没出去所以就先进来了。 “你别怪她,”我赶紧说,“是我跟她说如果我太久没出来可以先进来的,对不起啊。”秦玥戳了一下我的脑门儿说,“你呀!她可没这么说,是我自己要进来的。” “出去。”他说。我看他的脸色十分不善,虽然不知道他叫谁出去——估计是叫我们俩都出去吧,所以恹恹地转身打算走出去,秦玥把我拉住,一脸难以置信地说,“你出去干嘛?”“啊?”我抬头疑惑地说,“你哥不是叫我出去吗。”“……我去,他叫我出去呢!不过我从来不出去就是了。”她继续难以置信地摇头说。我第一次听秦玥说脏话,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带坏了。 “秦玥,我再说最后一遍,”他抬眸看她,“出去。”这场景我觉得似曾相识,六月的时候我见过一次。“你快出去吧,”我拉着她的袖子说,“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他们还在外面等你吧?”她拿的卷子不是我的,是另外两个同学还没做的卷子,他们不在外面吃饭,回得比我们早,所以要先把卷子拿了回去做。“那好吧,”她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我在楼下等你。” “过来让我抱会儿。” “嗯。” 我走过去,他搂着我的腰靠在我腹前,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好累啊,多休息一下好不好?” “嗯,那你多抱一会儿。”他说。 秦玥此刻推门进来,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结巴地说,“我,我卷,我卷子落这儿了。” 他把我拉到他腿上坐着,把头埋在我胸前,我虚虚地推开他,扭头看秦玥时她已经关上门跑了。他拉着我的手放在腿上,又凑近来吻我,说,“害羞什么,还什么都没做呢。”“你想做什么呀,”我抵着他的胸口说,“我要吃饭了!”“不是刚下课吗,”他说,“时间久得很。”“哎,”我说,“我最近经期诶。” “我说过要做爱吗?”他看着我说,“好了,让我抱会儿就好。” “好吧,”我就一直靠在他身上,靠得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了起来。今天的冷气更没那么足了,他怀里温暖又舒服,有点想睡觉。 “困了?”他问。 “嗯。”我迷迷糊糊地回答,“别动,让我靠会儿。” “嗯。” “……不该让秦玥等我的,”我又打了个哈欠说,“你给她发个消息……” 他拿出他的手机用我的指纹解锁,我抬头看他,他发语音说,“不用等她了,你先去吧。” 吃饭到时候再说吧,好困啊。 -- 43 咕咾rou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似乎想抱我起来,但我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他的行动。我抱着他说,“你别动……就这样让我睡一会儿嘛……” 最后董事长果然没动,我睡醒的时候他也没动,但是他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王筝,又指了指他自己的腿说,“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脸烧得通红,羞愧地说,“太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打扰您工作的;您腿没事儿吧,要不我给您揉揉?”“……饭在桌上,还热着,”他摇了摇头,又探了探我的额头说,“拿回班上吃吧。”“嗯嗯,”我把饭拿起来就跑,把门带上之后从门缝里觑到王筝站起来大笑,没眼再看董事长的表情,我面红耳赤地跑回班上去了。刚刚为什么要摸额头,是我的脸红得太不正常看起来像发烧了吗?肖岚验证了我的猜想,因为她也来摸摸我的额头了。旁边秦玥有样学样,我笑着打开她的手但又抓着放在额上说,“看,正常的啦!” “你真的会说啦!”她震惊地说,“好可爱啊!”这回换我扶额默默地骂了一声了。 饭盒是一次性的,吃完就扔垃圾桶了。这几天还得准备周练,生活节奏着实挺快的。 其实正常情况下的每个星期都过得奇快无比。除了上次被问话之外,基本就是上课、写作业、写卷子,中午或者晚上跟董事长一起吃饭,晚上回去洗澡睡觉,跟遇到董事长之前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觉得现在除了妈妈之外有了别的人可以依靠,虽然不一定靠得住、靠得长久,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能够让我依靠,这样的假象也足够美丽,至少这已经很不赖了。但月考成绩下来之后拿着卷子欲哭无泪的我看着秦玥轻而易举理综满分的卷子仿佛在看神仙,但她语文有点跛腿,现在正在问肖岚错题;肖岚成绩一直不错,但是考英语的时候好像因为太困了睡了过去没填答题卡导致成绩暴毙,这次的排名并不是很好看。我仍然是中规中矩的水平,不好也不坏,理综不太好靠语英拉分,但这次因为题目比较简单拉不开差距,所以只能在中流的尾巴上够够。讨厌的物理我永远也学不会,为什么木块要在不同的空间和楔面上擦来擦去,为什么电磁转换的公式我永远背不清楚? “成绩出来了,考得怎么样?”晚上吃饭的时候董事长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饭感觉它顿时就不香了。 “……不怎么样。”我向来不喜欢别人问我成绩,妈妈倒是对我很放心,知道我不至于因为成绩直接放弃学习;董事长这种问讯的口气像是我另一个家长,不过我倒没有什么撒娇的本领能用来逃过这个问题,只好干巴巴地答了这么一句。 “尽力了就好,”他说,“我不关心成绩,你开心最重要。” 那一刻我几乎要跪下来叫爸爸(当然是开玩笑),不在乎成绩对我来说像个心理安慰似的。对方这么说可能是因为对方不需要我有好成绩,也可能是因为对方根本就不在乎我,没什么好结果,但倒也不坏。我开不开心呢?应该算是开心吧,每天吃到好吃的很开心,睡觉之前刷会儿手机很开心,听他们聊天很开心,做出来一道大题也很开心,其实都挺开心的,但混在一起好像就不怎么开心了。这算是叔本华说的,我所有的欲望得到了满足所以不快乐了吗?失去了奋斗的目标反而觉得手足无措,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其实离目标还很远,我的想法是再冲一冲本地最好的大学,以我目前的成绩要上还有些困难。 这么过了一周,考了新的一轮考试,订正了错题写了新的作业,周末真的只想瘫在床上。周六回家的时候妈妈又不在家,在我洗完澡之后董事长到我房里来过,我拿被子盖住脑袋,说,“对不起,我实在是不行了,您明天想做什么都可以好吗?” 他坐在我床边把被子拉开,我正担心他会做什么,结果并没有,他只是试探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嗯,没发烧;好好休息。”我躲在被子里点点头,朝他挥手说晚安,然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妈妈在饭桌上留了纸条,说再过几天就不忙了,中午和晚上可以给我送饭;今天早餐是青菜包子和皮蛋瘦肉粥,煮的鸡蛋放在锅里叫我自己拿,我高高兴兴地吃完了回房间去整理错题,快到中午的时候手机上跳出来一条消息,“董事长叫你去隔壁等他回来带你去吃饭。” “去哪儿吃?”我给王筝发消息如是,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回,“他回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开车呢,不回了。”我发了个OK的表情包给他,就乖乖拿着钥匙去隔壁坐着了。有一种等着皇帝来行宫的感觉,不知道要不要做什么准备……现在去换内衣还来得及吗? ——在这种紧张与兴奋交杂的剧烈心跳中,我突然意识到,董事长就是我最触手可及但也最遥远的欲望。 我缓慢地坐下来窝在沙发里,领口被我拉开了一半,但我没有再解下去的动力了。那一刻我有跑开的欲望,从这里跑出去,跑到学校,跑到梦开始的地方,最好跑得远远的。但门锁响了,董事长正从那边进来,我回头,但眼睛并没有聚焦在他身上,然后说,“你回来啦。” “嗯,”他正在解领带,又道,“等我换个衣服就去吃饭,定的中餐厅。” “好,”我说。 他拉好窗帘之后走过来递了件裙子给我,说,“怎么,心情不好?就在这换吧。”我脱了衣服之后打了个冷颤,然后顺从地把裙子套上,说,“没怎么。可能是没考好所以有点烦。” “没关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尽力了就好。下去吧,这次的餐厅有点远。” 下楼坐进车里才发现这车是无人驾驶的。我先坐进去,摆弄了会儿我的裙子董事长才坐进来。车慢慢悠悠地开着,我百无聊赖地拨弄手指,看到他在盯着电脑又忍不住凑过去看。他合上电脑,侧头问我,“嫌无聊了?” “有一点,”我抬头看着他说,似乎有点不对,但是往后缩的时候的确也晚了,他直接从腰侧拦住我后退的路线说,“正好做点别的。昨天答应我的没忘吧?” “……没忘,”我咽了口口水说,“你不会要在这做吧?” 他比我还了解这裙子的构造,从腰侧伸手进来从内部打开了腰部的排扣,从前拉开这片衣料说,“你觉得呢?” 我从身后把内衣解开,把鞋子踢掉之后抬腿勾住他的腰说,“那好吧。”他俯身亲吻内衣以下在空气中因冰凉颤抖着的双乳,我的内裤还没脱,他伸手把它拨下来,但并不完全脱掉,我的腿回到椅面上,内裤就孤零零地挂在我脚踝那儿。他胯下的性器已经完全勃起了,看来不怀好意地思虑已久,我撑起上半身挑衅似的顶他腰腹,他愣了一下,又扣着我的头温柔地吻下来。他这种温柔实在是太难得了……但也许是上学的日子太过匆忙与充实,我已经不记得我们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他那时候态度如何,但我记得他这种温柔实在太少有,不知道是否因为思念这快感太久所以导致珍贵无比呢? 但他并不急着进来,只是拿前端在我身下摩挲。我紧张更甚,他咬着乳尖朝外轻轻拉扯而不至于疼痛,又酥又麻得我完全瘫软下来,撑着上半身的手也跌下去,也压根儿不记得一开始把腿架在他身上就为了方便他进来这事儿了。结果就是他找位置找了好一会儿,我被磨得心力交瘁,干脆翻身坐起来,自己扶着性器对准位置坐了下去。他也接受,干脆坐在位置上任我服务,但我对此还不算熟练,更何况此时是在移动的车上——我们在车上?!我慌乱地朝外看去,这一片我并不熟悉,在不在我们原来的区了我也不清楚。但外面人倒不算多,也许是正热的原因,大家都忙着赶路,而没人注意这辆无人驾驶的车里坐着谁、在做什么。他并不跟着我的目光转头,只是感觉到我没动了,对着我屁股轻轻拍了一下。我红着脸转过头来又羞又怒地盯着他看,但很快败下阵来,谁能盯得过他呀。他温柔又专心地爱抚我的身体,我也顺从温驯地在他怀里任他指挥性地摆布。 我跨坐在他腿上,扶着他的肩膀缓缓套弄。他抬着我的臀稍微施力让我动得轻松些,挺久没做过这个姿势,现在我的腿有些酸,于是更怠惰下来了。此时在等红绿灯,我们最接近斑马线,前方经过的人群有时朝我们这边看来,我趴在他肩上羞不过,就拿额头挨着他的肩膀垫靠着。到底有没有人看到啊?心跳声如擂鼓般在我胸腔内回响,脑子里也一遍又一遍地模拟这个问题:如果我在外面,看见旁边的车驾驶座上没人,肯定会往里看,或者看见车子震得厉害,我虽然不会主动往里看,但心里肯定有了猜测,而且下意识地往里看也说不定——到底会不会被发现呀!他扶着我的臀突然又深又重地顶了进来,我“呀”了一声,红着脸提前自首说,“好啦知道啦,是我不专心……我害怕嘛。”他心情似乎也格外好,说,“认错态度诚恳,可以接受道歉,但不能原谅不作为。”我搂他搂得更紧,因为不搂紧的话我就要撞到脑袋了;完全趴在他身上任他摆弄像回到家里的床上,只是现在的空间更密闭也更开放。有人不守交通规则直接从车边经过,我惊得整个人黏在在他身上不敢动弹。他好心地拍拍我的背,说,“外面看不见里面,这车防震功能很强,否则我也不会今天用。”“今天这事你策划多久了,”我开口时内心一惊,带着呜咽声的质问像极了嗔怪地撒娇。“很久了,”他沉声说,“车动了,你也该动动了。”我接近气急败坏地撞了一下他的额头,他揉揉我的脑袋,换了个方法在我体内搅动起来。呜咽声更甚,我没心思再往窗外看观察人家的眼神了,先把目前这事儿做完再说吧。 -- 44 因为这个月还没更到两万字所以来紧急更新 他在我脖颈以下吮吸,我尽量不去思考是否会留下痕迹,就算留了也没关系,穿着校服也没人看得出来;标记完后双手掌着乳房轻轻揉握,我搭着他的肩膀在极其减震的车里被他入得甚至晕头转向了,趴着也觉得难捱,为什么还没到餐厅? 这餐厅究竟有多远,远到整整跨了一个区啊!我牵着他的手走进去,里面的人走出来跟他打招呼,又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新来的?”没等他回话他就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的吻痕,惊讶地说,“还真舍得啊。”我皱着眉头发出一个疑惑的问号,这瘪犊子跟我在这儿扯什么蛋呢,怎么,大家对董事长的女伴恶意都这么大的吗?“别扯淡,”他说,“过两年我们就结婚了,少在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吃完饭差不多到下午,开车回去又花了挺久。 终于正式开学了。大家早就适应了校园生活,不过早上还是会困。不追究除了秦玥和董事长以外的任何差异,这日子的确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声音好甜,是好天然的甜美啊!我偷偷抬头觑了一眼,是个好可爱的女孩子。 “一直以来辛苦单校长啦,人家有带礼物来喔!” 人、人家?我在内心悄悄“我靠”了一声,这种自称我除了自嘲的时候,其他情况实在是说不出口啊……可能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吧。 学生代表董事长指定的是我,除了原学生代表以外旁边还跟了一个凑数的男生。这个女生是特殊地区班级选出来的代表,也要特意趁这个时机来“感谢董事长的栽培”。不过我们一般就是走个过场,送个手写信送个礼轻情意重的小礼品就算结束了。 我站在旁边低头听着,这就是特殊生源的强大之处吧。 “手磕到没有?”他低头问我。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也看了周围一圈的人,我旁边的女生见怪不怪,男生倒瞪大了眼睛看我;那位特殊班级的女生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的手,似乎对我、尤其是我的手——没什么好感。 “好疼,单秋,轻点……”我咬着牙说。整整一个月没跟他做过了,现在已经很难接纳他的尺寸了,他又没做润滑,就更难进去了。 第一次因为他的尺寸而失败,我觉得有点好笑。 “他们都喜欢秦昊,”我说,“我喜欢片尾曲,也喜欢李丰田。” “李丰田?”他挑眉说,“我很少听说有人喜欢李丰田。” “我也说不上来,”我说,“听说演员本身不抽烟?演技真厉害。” “正好他这段时间在国内,周末请宁先生跟他家人到家里来做客,”他说,“怎么样?也会请其他的朋友。” 他穿得太……正派了,也的确如其他人所描述的一副知书达理的君子模样。席间他同他妻女玩耍,我离他很远,也不想打扰,扭头看见董事长似笑非笑地等在门边看我。“不去打个招呼吗?”他说。“不用,”我摇摇头说,“我很明白他不是李丰田,没有人能是李丰田。” “你放开我,”我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大家都还在呢,晚上再做好不好?” “这还不够晚吗?”他说,“是他们赖着不走罢了,九点也该好好休息了。” “你耍赖,”我红着脸抓着他往腰下去的手说,“不许欺负我。” 粉色睡衣,我把这茬给忘了。他直接摔门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刚刚的热情去了大半。还真是精准踩雷,这比科学仪器都精准。我心烦意乱地把衣服扒了换了我自己的睡衣,把门一锁打算睡觉。董事长应该有钥匙,门是往里推的,所以我把桌椅拖过来拦住,一个人往床上一躺。我没什么资格耍小脾气,但我总觉得不公平,算了,人家是大老板,我有什么资格可觉得不公平的,随便吧,爱谁谁。 半夜被一通电话吵醒,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更冷,“以后不要再穿粉色睡裙了。” 老子爱穿什么穿什么!——但想是这么想,我是不敢这么说的,所以我就“哦”了一声。“开个门,”他又说。 “……您明天不上班吗?”我打了个哈欠说,“您还得早起吧,睡吧,晚安。”“——不许挂电话,”他立马接道,“今天晚上不做,你先把门打开。”“我困了,起不来。”我说。 “开门。”他说。 我委屈地起来把桌椅拖开把门开了,看着他穿着睡衣进来往床上一躺,说,“睡吧。” 我满脸小问号,他把被窝掀开说,“我还得早起,快睡吧。” 我走过去钻到他怀里,就这?? 他吻了一下我发顶说,“晚安。” 没一会儿他就把我衣服撩起来伸手进去,我握着他的手腕喘气,抬头不解地看他。他很无辜地边用力边说,“不能做,摸一下总可以吧?” “不,不许摸……”我抽出手捂着早就变得滚烫的脸,断断续续道,“摸着摸着你又要,又要脱我裤子了……做、做爱不是顺理成章的吗……不许摸!”我打了他的手一下,他突然凑近,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凶狠地吻我,又在我耳边说,“小……” 我愣了一下;我现在才意识到他醉了。 -- 44 饭馆儿 我喜欢扎高马尾,扎得人神经和头皮都紧绷起来,它提醒我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一个正儿八经的学生,最好不要想别的心思,任何注意力的转移都是不应当的。每年快过年去剪头发的时候我都要伤感一阵,头发高不起来了,好像整个人的魂魄也被抽走了一半,但洗头的时候还是会很快乐的。平日里休息的时候我也这么扎,挡不住眼睛,扫不到皮肤,做什么都很方便。但那天穿着的衣服并不适合我把头发扎起来,再加上空调有点冷,过了一会儿我就把头发放下来了;后来头发都沾在身上,我干脆就没再扎起来。 ——他在我脖颈以下吮吸,我尽量不去思考是否会留下痕迹,就算留了也没关系,穿着校服也没人看得出来;标记完后双手掌着乳房轻轻揉握,我搭着他的肩膀在极其减震的车里被他入得甚至晕头转向了,趴在他身上也觉得难受。后来他用力用得过分,我抓着他敞开的衣服才能避免我完全离开他的身体,那样再下来是很要命的,更何况我还得止住我自己的声音。这样进得很深、很深,我几乎忘记这是在车上,一心抱着他想早点结束,他似乎也只是为了解锁个新场景,没再丰富这样的单调过程。后来车停了他也愿意放过我了我才堪堪在他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只是靠近锁骨处的吻痕怎么遮都遮不掉,我拿头发盖住,隐隐约约地老是又露出来。 这餐厅究竟有多远,远到整整跨了一个区啊!我看了一眼周围的路牌,是我时间观念不强还是做得太久?对着车窗确定整理好了衣服之后才牵着他的手走向那边的餐厅,看起来像个农家乐;里面的人走出来跟他打招呼,两个人看起来很熟悉,董事长跟他寒暄了几句,他问候了一下董事长的父母又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新来的?”没等他回话他就注意到了我尽力遮掩的吻痕,惊讶地说,“还真舍得啊。”尴尬了,刚刚因为太热我忘了这事儿,把头发撩到后头去了,但还是皱着眉头大着胆子向他发出一个疑惑的问号,这瘪犊子跟我在这儿扯什么蛋呢,怎么,大家对董事长的女伴恶意都这么大的吗?还新来的,合着董事长的“真心”在他的朋友那儿不值一提。“别扯淡,”董事长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说,“你最近没怎么看微信吧,少在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对方也停下脚步,瞪大了双眼说,“你认真的吗?”“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他说,“菜都上好了吧?”“嗯,”对方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朝我笑着说,“别的不说,吃饭最重要。” “……是我表哥,”吃饭的时候董事长朝我介绍道,“他在我年轻的时候很照顾我,不过很看不惯我的女朋友们。”我在内心给他贴了个仇女的标签,具体撕下来还是拿透明胶再粘一次还得看以后有没有接触。对他没什么好感,我也懒得再去问,我没必要把董事长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问一遍吧,更何况我真没想过结婚这事儿。不过这家的菜真的好好吃,菜系我分不清,我只知道很合我胃口。后来吃完了打包了两个菜走,大概是当晚饭吃吧,不知道妈妈晚上在不在,我要把在这家菜馆的经历删减掉把菜式告诉她,下回她带我去吃或者我带她去吃。在车上董事长问我为什么不拍照,我说没必要,我又不发朋友圈,也不发微博什么的;他沉默了一会说,“以后出来可以多拍点照片馋馋他们。”“馋谁啊,”我说,“我那个号没加多少人,馋不着谁。”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放到我上手握住才说,“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必须承认,那一刻真的让我觉得我是个渣女。似乎之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被别人知道对他可能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对我来说呢?而且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交易关系?他从一开始就否认了这种单纯的关系,我也开始逐渐拒绝承认这种好懂的东西的忠实性;但这个问题我没问出口,我没胆子给他下定义,也不想听他的定义。 吃完饭差不多到下午,开车回去又花了挺久,董事长把东西放下就出门了;我在家把衣服换了也洗了澡,晚上跟妈妈一起吃了饭,也把删减过的经历告诉了她。她居然说她知道那家饭馆,之前老夫人馋的时候就会点他们家的外卖,说是亲戚的孩子开的饭馆,有家的味道,今天尝起来果然口感不错。“董事长挺喜欢你的,”她擦桌子的时候说,“今天居然还带你一块儿去吃饭了。”“可能吧,”我转移话题说,“你今天不是说就快能给我送饭了吗,是你跟雇主说过了吗?”“嗯,”她拧了抹布说,“他们挺好说话的,你现在正关键呢,不用在吃的上面想心思了,妈来给你想花样。”“谢谢妈咪!”我抱了她一下说,“我回去复习啦。”“好,”她说,“我家孩子最棒了。” 关上门之后我坐下盯着手机上显示的“秦妈妈”三个字发呆,我如何能把妈妈这个词轻而易举地就冠给了别人呢? -- 玖η玖f.©oⓜ 45 出格 ——终于正式开学了。虽然大家早就适应了校园生活,不过早上还是会困。不追究除了董事长及其亲属以外的任何差异,这日子的确跟以往没什么两样。开学没法避开的事情就是开学典礼,其实对大家来说大概率就是从九点起床变成六点起床的、必然会迟到的、只能背着书包在队伍后面尴尬地站着的一次长时间的升旗仪式罢了。我们年级离讲台远,有时候会偷偷聊天,似乎有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董事长,我能听到周围的人讨论他的声音,无非就是很帅加上没见过之类的。秦玥朝我招手,又做嘴型说下课来找我,我点点头,下意识扭头想看看老师有没有发现我们在讲话,然后立马发现王老师微笑地看着我们俩。我脸红地低下头去,为什么老是我被抓包。 “哥哥其实也挺适合做明星的,你觉得呢?”下课之后秦玥指着在草稿本上写下来的算式说,“除了我们年级的在提前开学的时候见过哥哥,别的班的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没见过;我今天估算过了,他发言的时候平均下来抬头的频率高了三、四倍。哥哥你可得守好了啊?”“守不住拉倒,”我说,“不过你叫我下课找你是有什么事吗?”“——啊我想起来了,”她拍了下脑袋说,“最近不是要搞开学献礼的活动吗,之前王老师跟我讲过这事,女学生代表本来敲定了二班的学生,后来我来了就选了我,但是哥哥指定要你去,反正就是走个过场,你要去的话就跟王老师说一声,不去的话就我去。”“我去吧,”我看了一眼隔壁默得整齐的公式才抬头说,“你不是说你哥哥最近似乎总在躲你,或者你想去的话也可以,我都行。”“你怎么这么没有领地意识啊?!”她没忍住笑道,“而且其实我前几天回去想了一下,我似乎也算做过出格的事情了,不过真实情况只有我跟我哥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等会儿再跟你讲吧。”她朝班门口指了一指,王老师在门口朝我招手。我放下东西出去,王老师拍着我的肩膀说,“你跟秦玥,你们俩关系越来越好了啊,真不错,你也可以多跟她交流交流理科学习上的东西,——瞧我这记性,我把正事儿忘了。”她揽着我往有太阳的那边走,我俩又并排到栏杆前头站着,她开口说,“学生代表的事秦玥跟你讲了吧,本来我们是想秦玥就在这儿呆一个学期嘛,她自己也说了高中课程基本都学完了,而且她也自告奋勇去嘛,我们就不想影响你学习,我还是很看好你的;但是校长点名要你去献礼,我们也没什么可说了。”“那我有什么要准备的吗?”我表示理解,虽然因为没有听讲现在才知道秦玥只交换一个学期,但我决定之后再去问秦玥是怎么回事;我又问道,“具体要几点到哪里集合啊,我都可以的。”“大概今天中午一点,你吃完饭就可以准备过去。跟你一起的还有一个四班的男生,就去参加一下合影留念应该就可以了。其实也要求了手写信件,但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去之前找我拿了签个字就可以,”王老师继续解释说,“国际班和特别班也选了一个学生代表,一共四个人。以往的流程差不多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还来得及睡午觉。你要觉得可以那就这么办,我再去跟四班那个男生说一声。”“好,谢谢王老师,”我说,“那我就先回去了,中午我去找您拿信。” 秦玥百无聊赖地等我回去坐下之后问,“所以到底一共几个人?”“四个,我们普通班两个,国际班一个,特别班一个。”“你们怎么还分这么多班,”她趴着问我,“国际班和特别班是什么?”“国际班是准备通过我们学校的交流出国的,特别班是从港澳台招进来的,有时候也有外国人,比我们自由很多,”我想了想回答道,但很快就想起来了自己的问题,“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只交流一个学期,我还以为你来了就不走了呢。”“舍不得我啊?”她打趣道,“没想好是要出国还是在国内念大学,虽然选择也总是那些,不过我也还是没想好,所以出来散散心。”“你散心的方式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我也打趣道,“不过你也的确强到足够到我们这来散心了。——所以我还是要问,你觉得做得出格的事情是什么?”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秦玥仔细地思考了一番,然后说,“嗯,大概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话应该是爬床之类的词?不过为了吸引哥哥的注意我还做过挺多糟心事儿的,虽然这件应该算是最糟心的了。回家之后我就跟我爸大吵一架,但我妈倒没怎么说我,就是一个劲儿叹气。”……她不说我都忘了,王筝的确提过这件事,虽然他对秦玥没什么好感,但我现在对秦玥挺有好感的,具体的事情我也能猜到一小半,反正肯定不会有不能播的情节发生。“其实这事儿具体是这样的,”秦玥似乎有展开讲讲的趋势,我倒了开水凉着,也专心听她讲起来。 “那段时间我跟小白交流还比较多,这个本来是她教我的,然后她说这一招屡试不爽,但可能我没有学到精髓所以最后还是失败了:总之就是要到哥哥房里去藏在被子里等他回来,但是又不能藏得太好或者太早,我就是藏得太早了在床上睡着了,但是哥哥那天似乎也太累了倒头就睡了。总之差不多就睡了一夜,他比我醒得早,然后就把我轰出去了;不过其实我感觉他甚至没有上次在办公室里轰我出去生气……”她继续道,“但尴尬的事情就在这里,当天正好有别的人到老宅来拜访,然后这一幕就被看到了,不过好在没有造成太坏的影响。”“我感觉这也算不上糟心事儿啊,”我啜了口温水说,“还有别的吗,感觉挺有意思的你这些事儿还,你也不像平时看起来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啊。”“那是小白会教,”她摊了摊手说,“我平时接触到的东西很有限,只能靠她言传身教了。” 然后她分了几个课间把小白教她的、她也能想起来的、有的实施了有的还没来得及实施的损招都告诉了我,类似把哥哥的饭菜放错小剂量的糖和盐或者特意给他买他不怎么会穿的衣服,其实加上秦玥并不充分的实行,大部分都更像妹妹对哥哥的撒娇而不像对异性撒下的圈套,总的来说小白也还算是个好人吧。算吧? 熬过了上午的课之后好不容易能吃上饭了,吃完蓦地想起来还有个活动要去。秦玥笑嘻嘻地说她先睡了,我捶了她的抱枕一下以示不满,但还是乖乖去王老师办公室拿了信件又回董事长办公室了。门是锁的,我差点拿了钥匙开门,但似乎又有些不对劲所以我还是在外面等着。打铃之后好几分钟董事长才从外面回来,王筝还在不远的楼梯间打电话,但期间不忘给我打个招呼。我也扭头打了招呼然后跟着董事长进去,离约定的一点十分还有几分钟,人还没来齐,董事长又出门去了;我把信攥在手里,一时间竟十分紧张。 -- 玖η玖f.©oм 46 礼盒 门很快又开了好几遍,第一次进来一个女生,是四班的男生给她开的门,她小声地道了谢,第二次进来的是董事长,第三次是摄影师,他在接近门口的地方摆弄设备,然后朝董事长致意说设备OK,可以使用了。因为就算小声说话也会被听见,我和隔壁班的男生只能面面相觑,董事长在忙他自己的事情,除了一开始叫我们坐下之外就没时间理我们了。结果最后只来了三个人,跟一开始说好的四个人不一样啊?董事长看了一眼表,我也看了一眼挂钟然后和大家一起站起来;时间到了。其实现在应该快到午觉时间了,不知道他的工作做完了没有,又没有足够的时间留出来给他休息……但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大家都抬头看过去,但并没有人进来。董事长说“请进”之前我的耐心就结束了,所以我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对方的样子,但她的声音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不好意思哦,迟到了一点点,还好赶上啦——” 声音好甜,是好天然的甜美啊!我偷偷抬头觑了一眼,是个好可爱的女孩子。人很娇小,头上的发箍也很可爱,虽然穿的是校服裙但因为加了一条腰带所以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呆板,总之是典型的、符合大众审美的可爱女生。 “总之,因为等下还要去交作业所以想提前结束任务;我是特别班学生代表唐亚馨,一直以来辛苦单校长啦,人家有带礼物来喔!”名叫唐亚馨的同学一边说一边递上了包装精美的礼盒,“虽然班主任有特别强调过不需要礼物,但是因为是自费所以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人、人家?我在内心悄悄“我靠”了一声,这种自称我除了自嘲的时候,其他情况实在是说不出口啊……可能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吧。而且人家还带了礼物,那是实打实的花了钱的礼物啊!虽然不知道送了什么,但是也比我们这群仅仅送了手写信的要强,虽然本来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我和我旁边的男生都面露尴尬,这个时候难道还要我们临场发挥吗,比如我现场用试卷叠一张千纸鹤然后说承载了整个年级的祝福?越想越怪了!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信我收下了,但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董事长适时开口说,但并没有解释原因。 “啊,请不用客气,因为是我私人的礼物,收下也没关系的,”她继续大方地解释道,“因为单校长长得很帅气,我们年级的女生都很喜欢,我的话当然格外喜欢咯!”我站在旁边低头听着,这就是特殊生源的强大之处吧。——倒也不是觉得不好,这种敢于表达感情的勇气是我三辈子也修不来的,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勇敢地表达自己的爱啊:“妈妈我爱你!”像这样大声说出来的话好像两个人都会觉得怪怪的就是了。“不用了,”他扭头向我们说,“你们准备的东西呢?” 国际班的女生比我动作快,摄影师咔咔拍照,连摆拍都不需要地抓拍的确很节约时间。“这是我们普通班的手写信,”等这个女生下来我赶忙把信递上去说,“感谢校长的栽培。”“不用客气,”他接过信说,“照片拍了吗?”“都拍了,都拍好了,”摄影师说,“现在再拍个合照就完成任务了,麻烦您到前面来一下。”董事长起身站到前面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自觉地站到离他最远的地方。他排开另外的人走到我旁边来,揽着我的肩说,“这么站可以吗?”“那个高个子女生和男生就站校长两边,对,”摄影师指挥道,于是我更不好躲开了。拍了照之后似乎听到身后有异响,唐亚馨把礼盒偷偷放到董事长的书桌上但只放了一半,但我们转过去的时候她又撤回了手,我眼疾手快地追上去把东西接住,但很不幸运地撞上了书桌的下沿,发出更深的钝响。我偷偷骂了一句,但又把东西还给她,她似笑非笑地说了声谢谢,我尴尬地收回手去。 “手磕疼没有?”但扭头听见他低头问我。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也看了周围一圈的人,男生倒瞪大了眼睛看我;那位特殊班级的女生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的手,似乎对我、尤其是我的手——没什么好感。“有一点,但是也还好。”我如实回答,但是左思右想这么回答好像也不对,但怎么解释都更不对了,还好唐亚馨和另一个国际班的女生解了围,她们说先走了,摄影师也出门了。四班的男生看着我准备等我一起出去,但坐回去的董事长抬头说,“你留一下,男同学你就先回去吧。”“好的,那我先回去了,”他点头说,然后朝我挥手了。我去关了门,他在我身后不远处叫我过去。我战战兢兢地过去,然后他拉起我的手仔细观察了一阵,我正要解释真的疼一会儿就没事了之前就听见他开口说,“手撞疼了要吹吹。”他朝我的手郑重其事地呼气,又说,“画廊转让手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已经回到我名下来,你什么时候想去我就带你去把手续办了。” “我不想要画廊,”我极其僵硬地转移话题说,“我要回去睡觉了。” “嗯,回去睡吧,”他松开我的手说,“我也要休息了。这段时间我不一定在学校,钥匙还在你那,想过来就过来。” “好,那拜拜,”我说,然后又和往常那样亲吻了他的面颊;他扣着我的头轻轻吻过我的嘴唇,然后说,“去吧。” -- 47 勇敢 之后大概有两个星期没见过他,但再见的场景却并不怎么动人,反而十分尴尬,虽然并不是我的原因。那天早上我应该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并没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是照常上课,写作业、写卷子,我想这些事情总不会出什么岔子。 第一场变故发生在晚自习,当时语文老师正在班上跟我们一样摸鱼,然后就出去接了个电话,接下来班里自然而然地响起了由小到大的嘈乱交谈声,当然等到老师进来之后就会获得片刻的宁静了。紧接着一个女生堆里爆出了高亢的笑声,引得其他人都看过去,然后有什么被传阅起来。当时晚自习已快结束,秦玥早就做完练习趴着休息,此刻也被吸引起来朝那边张望;几番交谈之后那个小本子一个个传阅过来到了秦玥手上,我坐在旁边瞟了一眼,不得不说她的神情从一开始就变得十分复杂,似笑非笑的神情加上皱紧的眉头使我对这个本子的内容更感兴趣了。她扭头朝那边说了句借给我也看看,我拿过本子翻开第一页便认出了字迹,这应该是语文课代表的最新创作。但随着内容的深入我逐渐意识到了不对:文中一开始并没有提过主角的名字,随着剧情的深入发展,我们学校的名字缩写赫然于纸上,再加上捏造的头衔和捏造的女主角,似乎人人都可以和文中的形象对应起来。但最明显的也还是那一声单秋——董事长,你也有人写同人了啊! “你居然还看完了?!”秦玥奇怪地看着我说,“你没看出来那个写的是哥哥吗?”“看出来了,”我把本子递还给她说,“而且写得挺好的。”“你以为在批改剑走偏锋的高考作文吗?”秦玥瞪大了眼睛说,“那是你男朋友的同人文啊!” 我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我这么说你别生气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把他当男朋友,好像这种事就不该发生在我身上。”秦玥也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我说A million girls will kill for this你会不会开心一点?”“会啊,”我笑起来,这部电影是我给她安利的,虽然这篇文我说不上来给我怎样的感觉,但有人这么快就吃了我的安利明显要更让人高兴一点。语文老师很快就进来了,班上重归平静,本子还了回去,语文课代表继续埋头创作,我继续跟作业和练习搏斗了。 “你通过了第一轮检验,现在你要做出选择了,”放学之前语文课代表朝我低语,“你想看更限制级的东西吗?” “好啊,”我一边理卷子一边说,“那明天见。” 第二天体育课解散之后她从校服外套里面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我说,“昨天刚更新的,热乎的,主角没变,不会拆逆cp的。偷偷看,别被老师发现了。”“你就在这儿等着盯着老师吧,”我翻开一页说,“免得老师来了我没发现。”“也行,”她说,“快看快看。” 我低头下去,好家伙,果然一开始就是限制级画面。“校长不做演员真是挺可惜的,”她一边帮我盯着老师一边朝我低语,“不过你别代入太多了,毕竟其实我们也不想对他本人造成影响,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就是了。” “写得挺好的,”我翻完之后把本子还给她说,“已经在期待更新了!”“我这个其实还不够狠,我跟你讲,”她把本子塞进衣服里又拉着我说,“那谁还写了bl你知道吧,两个版本,一个清水的和一个巨黄暴的,你要看吗,我找她拿给你。”她不由分说地找人去了,我又看了一遍董事长和我们体育老师的拉郎文,此刻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是该继续期待更新还是该换上垂头丧气的表情。很快我就被加入了剧情讨论大军,语文课前终于凑齐了人数,大家一起拿着本子讨论情节,但语文老师尤莉向来来得比较早,她也很热切地加入了我们的讨论,然后很快我们就被叫到办公室谈话了。语文年级组长对此感到非常痛心,但非常不巧的是,董事长刚好来语文组拿资料,所以我们的谈话场地变成了董事长的办公室。 “真是不好意思,”年级组长擦着汗说,“让您看到这种东西……”女生众都感到了自己学业生涯的垂危,并且希望校长大人有大量不要给她们安排退学——不要给我们安排退学。不过唯一庆幸的事情是bl的那几本我们及时收起来了,被搜刮上去的只是几本肉汤;虽然在我们看来没什么,但在别人眼里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董事长有冰与火之歌全本的话,应该也不会觉得这些有什么吧? “你觉得呢?”董事长突然转过来问我说,“你对这些东西有什么看法吗?” “我……”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撒谎,只好硬着头皮说,“她们也没有对您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创作嘛,除了不反人类都能接受,所以……”“——您问她干什么,”这位组长很无奈地说,“她们是同学,她肯定帮着同学说话的呀……”“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他抬手指着我说,“你留下。”“行,行,这些东西我就先收回去了……您要是有问题随时联系,好吧?我就先走了。”他一脸苦相地说,然后领着其他人出去了。门没关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又在走廊上训诫这些人了,我把门关上之后又转回去站着,等着董事长的下一步指示。 “都能接受?”他指着沙发说,“坐吧,你心倒挺大。”“做,做什么?”我说。他笑了一声,说,“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的脸瞬间染得通红,是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我转身坐到沙发上,他从办公桌后面起身,走过来坐到我对面说,“你真的觉得没什么?” “我真的觉得……”我正要答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他的表情不对,这明显是生气的脸色和语气,然后我下意识站了起来,小声地解释说,“不好意思董事长,其实我还是有点膈应的,不过就一点点。您之前没有应对过这些事情吗?” “我处理得更多的是造谣,”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还有,学会该敏感的时候敏感一些。” “好的董事长,谢谢董事长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鞠了一躬才说,“我先回去了。” 关门的时候我看见他捂着脸靠在沙发上,然后我想——我豁出去了。我又进去把门锁上,尽量不那么颤抖地叫了一句单秋。人是很复杂的生物,心情和思想尤其复杂。勇于承认自己的想法是一种美德,但这种美德并非人人都能拥有,因为人人都习惯把自己塞进礼貌的伪装里以避免受到更大的损害。但有时候继承这种美德也是必要的—— “我承认,”我咽了口唾沫说,“之前看到唐亚馨给你送礼物的时候我就很膈应了,这两天看文我也很膈应,往大了说,你不该成为娱乐的工具,虽然这应该是她们的自由,但我就是看着不舒服。往小了说,往小了说……往小了说就没什么理由了,大概就是,就是我也喜欢你吧。总之她们也是无心的,刚刚老师已经臭骂她们一顿了,你不会再惩罚她们吧?” 我不能再勇敢了!我在内心为自己鼓掌道。 他笑了一声说,“至少前半部分让我很惊喜。——后两周我也不在学校,月考加油;你不该有点表示吗?” “等你回来再表示吧,”我红着脸说,“下个月见。” 出门发现一个漂亮姐姐等在门口,她朝我微笑,然后进门,我被泼了盆冷水似的站着,秦玥已经出来找我了,现在正拉着我往回走。我往回看了一眼,好像一切都是徒劳。 我不能再勇敢了。 -- 48 助理 回去跟参与此事的同学们解释了大概没什么大事发生之后大家都心知肚明地假装无事发生,并且把这些没被没收上去的东西都投入了一个名为再也不会打开的魔匣里;但我是不能装成熟视无睹的模样,毕竟在我眼里,就算是为了开脱,我也作出了连我都难以想象的表白。接下来整整两个星期他都没有出现在我视野范围内的地方,怎么说呢,还有点怅然若失吧。班上其他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开玩笑说我失恋了,我跟肖岚打着哈哈,但私下却仍然在向她抱怨,但抱怨的对象大部分时候是我自己,多疑似乎是生来就有的特性,但起因也不过是觉得我比不上任何人,他的前女友们不论哪一个拿出来说都是佼佼者、女中豪杰之辈,他自己我更比不上。那天晚上妈妈因为请辞了一部分工作现在还在外面看电视,这段时间她陪我的时间也变多了,这稍微使我好受一些;而我一边给肖岚发消息一边锻炼,后者一边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我这很正常,要给对方足够的宽容和信心,同时我也不该这么妄自菲薄;我还没告诉那天那个漂亮姐姐的事情呢。后来她给我打电话,我躺在床上接了,听她在那边絮絮叨叨,有时候她妈妈也插话过来开导我,最后大概她们开了免提,连她爸爸也参与进来。我在电话这边笑了好半天,最后她爸爸小心翼翼地问,“所以对象是谁啊?”“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肖岚回答得很快,“女生之间的秘密你也要了解得那么清楚,你真八卦欸老爸。”“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他爸说,“感情顾问也只能说这么多了,你俩聊悄悄话去吧。” “谢谢你啊肖岚,”我趴在床上真心实意地说。她从事件描述里模糊了太多细节,模糊不了的就一带而过或者干脆不说,但在她嘴里的董事长和我看起来的确很像一对似乎忙到接近异地恋的情侣。这是一个现实也无法证伪的命题,尤其还要加上我开始承认这种并非正常的感情的现状,这使一切都看起来好像错过了一面破碎的镜子似的复杂。肖岚明显听出我情绪不高,但仍然以为我在为董事长的暧昧态度感到担忧,在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以后她才开口说,“不客气。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按你当时描述的那段对话来看啊,董事长肯定也是希望你吃醋的对不对,而且他也并没有强迫你去站队去表态,至少我觉得,我个人觉得啊,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来说他已经做得很好了。而且说真的你真的不用太苛责自己了,因为男朋友优秀所以就要忍受所有人的恶意和没有礼貌的揣度这些事,你能解决最好,不能解决的话如果他能解决就交给他啊,你也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你再这么说下去我简直要给你发好人卡了,”我笑着在床上打了个滚,又说,“不说了,打扰你休息了,我也得休息了,晚安,明天学校见。”“嗯嗯,学校见,拜拜。”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我重又打开标记着董事长的对话窗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启话题。我是想找他聊天的,但又怕他嫌我烦,虽然大概率不会发生这样的问题,但不管说什么都有种没话找话的尴尬。在对话框里删改了半天,从“董事长晚上好我睡不着所以想找你聊聊天”改成“睡了吗?最近在忙什么呀?”,又改成“你真的两周不在学校耶,在家里也没看到你,去哪里了,回北京了吗?”最后改成了火烧火燎的四个小字,“我想你了”。他的消息比想象的来得快,手机震了一下差点没从我手里飞出去。我很快就转了文字:“还没睡?”还在想我该回复什么的时候我突然瞳孔地震,刚刚手太快了把消息发出去了没来得及撤回,那我到底是撤回还是不撤,我这算不算赤裸的勾引,虽然在我眼里只是非常普通而委婉的示爱——示爱?! 我还没考虑好是撤回还是继续找理由解释的时候他的语音消息已经发过来了,我继续转文字:“我也在想你。” 这时候我甚至不敢打开声音,沿着信号传过来的声音对我来说也过于心惊胆颤了,听完了大概今晚就不用睡了,虽然隔音效果真的很好,而且妈妈应该也不会过来检查我睡了没有,但我就是有种慌张的错觉。 然后是一张照片,他似乎还在公司,现在拍的是俯瞰的夜景;第二张照片接踵而来,画面的主要对象是上次见到的那个漂亮姐姐,旁边坐着的是王筝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男孩。“还在加班,”他打字发过来,“还记得你一开始写作业陪我,我都不敢偷懒了。” “有漂亮姐姐在旁边也不敢偷懒吧,”我本来要说这么一句话,但很快就撤销了,最后只干巴巴地发了一句加油,又补了个表情包。屏幕上显示他在输入,然后又变成他在说话,最后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我手忙脚乱地挂了。他锲而不舍地换了语音电话,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接了可能睡不着,但不接一定会睡不着,所以还是接吧;而且周围有这么多人,他总不至于说些胡话吧? “我想让你认识一下我的助理,三助严蒋温,你刚刚看到的王筝旁边的男性,二助王筝,你们应该很熟悉了,还有一助金若洁,之前在学校跟你见过;蒋温,若洁,跟她打个招呼。”他把手机开了免提模式,我听他们自我介绍然后一个个嗨回去:“嗨,未来的单太太,”男声听起来也很年轻,我猜他不会比王筝大,然后他继续笑道,“听筝哥说过你,希望有机会董事长能让我们见见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呢,”女声干净利落地止住他的话头,又道,“你好,小朋友,我是金若洁,我们之前在学校见过;还有,单总,这么晚她该休息了。”“嗯,”董事长敷衍地回应,把免提关掉又把手机放到耳边说,“我周日回去。”“好了,不要再像小朋友一样争着‘你先挂’了,您这几天不是还要去您姐姐——” 他把电话挂了。男声和女声都戛然而止,我跟他说了晚安,出去上了个厕所然后睡了。 -- 49 未关上的窗 事实上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实行一周只放周日一个下午的假这样的制度,周末用来月考,有时候是各科分开的小月考,有时候是理综或者文综的大月考,虽然名义上我们刚开学,但因为已经考过两次小月考,这次是按照理综的规格来考的试。别的还算正常发挥,但理综考得实在不怎么样,就算成绩出得很快我也没心思去看排名了;也许是最近也不怎么专注的原因,老是莫名其妙地觉得烦躁,考试的时候外头乌云滚滚,大概是要下雨了的。天气很容易对我的心情造成影响,也许这一点我该向董事长学一学,至少他从来不被天气影响情绪,虽然后来我发现似乎事实也并不如此。那天下午他回来之前我正对着我的排名发呆,妈妈出去锻炼、跟朋友一起玩顺便买菜,大概六点才回来。令我头疼的是,如果按这次考试的排名来算,我留在当地比较有名的大学是比较困难的,但咬咬牙努努力也许还是能成功考上的,也许我真的该向王筝请教一下理综?之前听他说他的理综很厉害,反正高考也还没改革,我们年纪差得也不远,他应该还能辅导辅导我。王筝应该不会用“肯定是你不努力”这种借口忽悠我,或者难道我该向董事长请教请教;他的高中和大学都是在国外念的,不知道他对国内的教学方式了不了解,但知识总归是差不太多的。 说曹操曹操到,他正好开门,我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向他打招呼,“董事长,你回来啦。”平地起了一声雷,我扭头看了一眼,外面天气不好,不知道妈妈会不会提前回来。“我们过去吧,”他说。我的心跳似乎变得比刚刚那一声雷更为凶猛,而我的脸很不争气地立马红了起来。我仍在试探,“是我想的那样吗?”“是你想的哪样?”他明知故问地开口、开门,我弯腰拿起手机朝门口走过去,他关门又开门,我穿着拖鞋在门口等着,身上烧得慌,风一吹似乎使空气更闷热了,我也生怕任何一个同一层的居民探出头来发现本不该被发现的一切。但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进去,他再次关上门。 我已经很久没来过这边,但并没有任何东西蒙尘,这边是有人打扫的;就算妈妈和我都不在家,我们家(暂时把我们住的地方叫做我们家吧)也是有人打扫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拉上窗帘,然后脱去上衣说,“看你心情不好,考试成绩不佳?” “现在说这个也太煞风景了,”我没好气地说。今天我穿了睡裙,内衣因为回家不久还没来得及脱,他走过来在我身后摸索一阵也还未解开,我好心地伸手到后头把背扣解开,正准备把内衣从胳膊那儿拉出来他就完全把我抬起来放到桌上拉下内裤、分开双腿;他已经忍不住了。 “好疼,单秋,轻点……”进去的那一瞬间我紧咬着牙,然后缓了一会儿才说。林林总总算起来,我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跟他做过了,现在本身就已经很难接纳他的尺寸,他又没做润滑,就更难进去了。他皱着眉头,但并不肯再多做前戏,我撑在桌上委屈巴拉地看着他,他并未看向我,只是像我最先观察到的那样:皱着眉头。 “好了,”我勾着他的脖子准备下去说,“回卧室用润滑剂总比在这僵着好吧?”又是轰隆一声,我吓得一抖,他趁势又挤进去一截,我疼得又开始想把牙咬碎。第一次因为他的尺寸而失败,我觉得有点好笑。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他的确优越得过分了,现在似乎也带着这种优越感看我,也许只是因为天气不好吧;像是印证我的说法似的,未关的窗户吹进的风把窗帘吹得翻飞,雨声比刚才的雷声更轰隆作响,这次的雨是真的一吨吨地砸到地上的。我的电话响了,董事长去关窗,我便接了电话:“喂妈妈,嗯,关了,你晚点回来?好的好的,雨太大了你注意安全,嗯嗯我知道;董事长我不清楚啊,可能快回来了吧。嗯,好,我知道不给陌生人开门的。嗯,拜拜。” “结束了?”他发问,我点头,他把我打横抱起来扔到卧室的床上;其实除了一开始被抱起来有些害怕,但我脑子里想到的是:董事长的臂力也太强了! 我倒在床上,腰后垫着枕头,他跪坐在我身上隔着衣服揉捏我的乳房,然后弯腰下去在我胯下吮吸。差点踢到他的腿被他用力按住,我一边颤抖着呻吟一边往上缩,他便手向上滑到腰侧,然后向下用力按着。我的脚趾已经完全蜷缩起来,他伸手试探湿润程度差不多足够接纳他的穴口,重又把性器填充进去;毫无扩张的入侵自然还是痛的,只是很快就被强制性地接纳了,他动得还算缓慢,等我不再那么频繁地束缚他之后他才稍微放肆起来。当我终于能闭眼享受之际,他却抽身出去转而在我体外缓缓抽动,磨到阴蒂时自然还有些快感,但不如他待在里面时畅快。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短暂的情趣,等了一会儿才睁眼看他,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我愣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委屈起来。“不行……不要拿出去,”我带着哭腔轻轻喊他,“还差一点就,还差一点才……不行,就差一点了……” “求我。”他拿指腹在我唇上摩挲,我勾着他的腰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进来,又咬住他的指尖用唇舌尽力撩拨,带着眼泪看着他含糊不清道,“呜呜,进来,插进来……求你肏我,干我……我不要、不要——单秋……”我尽力抬腰把下半身往他那边送,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嵌到他身上去,他往后撤了一小段终于又舍得再回来,放肆地在我体内进出,我在他进来之后舒畅地嗯了一声,又重新在快感的山峰上攀登。一个月或者更久的情感融进了交合之处的一股中在我和他之间流转,撒娇似的放浪呼喊像棉花一样充盈了整片荒芜的田野,我搂着他喊他的名字,但他很少回应,不知道这是常态还是仅仅是我的常态。“快点,”我继续在高潮的边沿思考无力地求他,“再快点……想早点结束——嗯啊,董事长,你好棒,好喜欢,好舒服……”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回去也恢复了频率,我终于有机会抓着床单继续压抑地喊,“唔、唔嗯,那里,就是那里——要到了,要到了——” 在我极接近高潮的时候他又一次完整地拔了出去,我难过得简直要哭出来了,于是委屈而渴求地向他索吻,明目张胆地勾引与示爱,现在跟他做爱甚至像一次赌博,结果不管怎样都会亏损;但赌徒总是上瘾,虽然也总是血本无归。他几乎退到床外,我整个人黏在他身上想取悦他以取悦我;我眼里带泪地从他的胸口舔吻到他的下巴,他终于忍不住又抬起我的腿肏干,我松了力气又重新躺到床上,现在枕头正好能枕上,我乖巧地揩了眼泪,又轻轻叫唤起来。 “我吃了避孕药,”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公布新闻似的开口,那时候我已没心思想那么多,只希望他快点结束这次闹剧式的性爱。总之他终于肯射了,然后心满意足地抽出去;我在床上软得不成样子,也不想再动,更不想起床清理身体。“这段时间几家公司盈利都不错,”他的声音从洗手间传出来,然后他拿了毛巾给我擦拭身体,又说,“晚上想出去吃吗?”“妈妈已经买好菜了,”我喘着气说,我对他的碰触仍然很敏感。“嗯,”他看了一眼窗外说,“我晚上不回来了。”虽然身体并不想动,但脑子还可以动,所以我打趣道,“你也心情不好了吗?”“现在好了很多,”他说,“我也不喜欢下雨。”“但下雨多适合呆在家里啊,”我趴在床上说,“反正妈妈还没回来呢。” “那刚刚的就白擦了,”他俯身说,“就算这样也想让我待在这里吗?” “……我是真的想你了,”我沉默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眶说,“董事长……单秋。” 这时候他似乎不舍得撒谎,所以他说,“我知道了。” 我坐在餐桌前吃饭,天气预报在播明天的天气,明天又要上学了。妈妈说的什么我没听清,只听到似乎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董事长带伞没有”。我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也把话咽下去:带了,我给他拿的。 -- 玖η玖f.©oм 50 三个小时 他的拒绝近乎冷漠而强硬,因为我什么也没做所以不可能是我做错了什么,最后我只好把原因怪罪给天气,这该死的无常天气,像蚊子一样招人厌恶。谈恋爱难道就是这个样子,老是为了对方的一举一动魂牵梦绕似的,一点小事也可以想一辈子,虽然对我自己来说似乎不管是不是恋爱,只要一点小事就可以让我尴尬一辈子,并且让我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能像第一次发生那样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难道是因为我什么也没做所以被讨厌了?不至于吧! 真的不可以再想了!对着面前的错题本已经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的我决定强行一个猛子扎入学习的海洋,这次理综的错题没搞懂的还挺多的,因为正好考的是没搞清楚的那一章,公式记得很清楚,但是一旦深入考就会立马暴露出来缺陷。化学老师在不久之前找我谈过话,也许这次不好意思再找,所以就放任自流,但我不能破罐子破摔,所以我决定首先给秦玥发消息。但最开始给她发她并没有回复,可能还在学习,或者像我一样在纠错题,根本没时间看手机,这么一想我就更愧疚了,连学霸都在好好学习,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虽然最终的目的并不是变成学霸或者取代学霸,但超越自己总是有用并且成就感极强的。秦玥指望不上,我又想起来下午的念头:也许我能求助王筝,正好问问他这段时间董事长过得怎么样,做了什么事。他似乎对我的生活状态了解得一清二楚,但我却对他一无所知,他也没有告诉我的打算;如果他今天告诉我公司盈利不错能算的话,那倒也不算一无所知。 总之我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对话窗口,我们俩上次聊天还是很久之前董事长借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确亲口表达了对我“毫无距离感”的夸奖(应该算是夸奖吧?),所以再次交流应该也没什么障碍。我发了个嗨过去,然后正在组织语言的时候他先发消息过来了:“姑奶奶,有何贵干哪?”我好笑地把我尚未组织完全的客套话都删掉,又发消息过去:“什么姑奶奶,这什么奇怪称呼?”“想叫就叫了呗,”他又发消息过来,“找我有啥事儿,能力范围之内的都给您办好,不收费。”“多谢,”我又发,“问你几道理综题,等我拍个照。”于是我拍照过去,犹豫了一会儿又把答题卡上的错误过程也拍过去,虽然他暂时还没回复,但我倒感觉这样无声交流似乎比打电话效率还高。“要不我明天去学校给你辅导,领导派活儿了,”他过了一会儿才发消息过来,“因为并购的事董事长最近忙得很,我们这几个也忙,这段时间都东奔西走的。”他打字很快,我换了道题看的功夫他就发了这堆字过来,还有现拍的照片,看起来似乎在开会,不过拍摄角度十分清奇,不知道偷拍这件事被发现没有。“偷偷拍的,”他这次倒发了语音过来,“开会呢,不过——欸董事长!” 我在手机屏幕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每次跟王筝联系他就会被抓包,这应该也不是我的问题,只是他非常热爱上班时间摸鱼吧? 我又等了一会儿,他果然没有再发消息过来;突然就有了一种高中同学在培优班被老师没收手机的错觉,于是我继续发消息:明天就交了,如果能今天加班解决问题我会超级感激他的,不过的确也没等来回复,我就先去洗澡了。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等洗完澡我在客厅叠衣服,妈妈结束了家务活也去洗澡了,洗完澡还要洗新的衣服,所以我趁着叠衣服的空当偷偷看电视,现在新闻已经结束很久了,我转到电影频道看广告间插播的电影,突然似乎听到了门口有开门的声音。我拿起衣架充当武器然后朝门口接近,现在这个时间总不可能是董事长请的别的家政人员,难道是有小偷?但这次开门的时候我是需要仰视的——是董事长回来了。他把公文包递给我又换鞋、脱外套,我站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 “怎么又回来了,”我惊讶地朝他发问,是他自己说不回来的,怎么又回来了?他把外套挂上,快步朝我走过来;我仍然处于惊讶之中,所以对于他接下来的动作更加毫无防备:他扣住我的后脑使我抬头接受他近乎狂野的亲吻,但仅仅只是亲吻,丝毫没有越距的冲动和任何带有倾向性的行为。即使被吻得手足无措我也记得牢牢抓住他的公文包,我还真是敬业,被放开之后我如是想到,但我仍然隐约觉得事有蹊跷。“你,你干嘛啊!”震惊使我忘记了一切礼数,只记得朝他嗔怪地抱怨,“妈妈还在家呢!” 他坐在饭桌前,似乎委屈地朝我回眸,又道:“回来教你做理综啊,饭都没来得及吃。”“所以你算是回来蹭饭的?”我舔了舔嘴唇说,“还好没用力,不然肿了怎么办……”“我有分寸,”他继续笑着解释道,“但我忍不住,不好意思。”这时候妈妈从里屋出来,朝董事长说,“您回来了?您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现在就去给您做。”“随便做点简单的就行,”他扭过头去回妈妈的话,又转过来说,“等会儿还有别的事,您女儿应该不希望被耽搁。”“我女儿?”妈妈从厨房探头出来说,“跟她有什么关系?”我踌躇了一下才开口说,“因为订正的错题明天要交?——就是,啊,我请求董事长教我理综题,这次考试的错题有点儿没搞清楚……” 妈妈似乎一如既往地乐见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好,董事长跟我一起进了书房,然后把刚刚列好的计划给我看,我彻底傻眼了。他真的去查了理综真题,还给我准备了为期一个月的特训计划表。他近乎骄傲地跟我说这也算集思广益,不过严蒋温表示实在大材小用,所以他现在在公司加班。“那王筝呢?”我好笑地开口,虽然没想到他会回答,但他的确答道,“回去帮他妈妈确认进货的事了,有机会让他给你讲,现在做题吧。” 我对着新鲜热乎的试卷题目大眼瞪小眼,早知道就该把公文包扔了,谁能想到里面放着我要面对的理综试卷?!他状似诚恳地说,“如果累了可以不做。”我瘪了瘪嘴,自我心理建设了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说,“我不会认输的!” “妈!!我不学了!!”做了三个小时理综题目我唯一的感觉是非常想吐,妈妈正好进来送水果,我直接从知识的海洋里逃也似地爬出来扑进妈妈的怀抱,然后向她哭诉,“妈,太难了,董事长太恐怖了,我再也不想周末的时候回来做题了,以后周末你就带我出去打麻将吧,打麻将也算动脑对吧?”“不可以,”她拉着我出门走了一会儿才说,“自己求的事要自己完成,不然以后别人还怎么帮你?”我苦着脸回去坐下,妈妈这次倒比董事长强硬,不过吃了片苹果感觉心里好受许多。此时放下手机的董事长开口问,“甜吗?”“甜啊,”我插起一块准备喂给他,但他又像刚刚一样吻上来,只是这次轻柔许多,然后放开我点点头说,“的确很甜,你妈妈很会挑水果,下次向她学习一下。”“你学习还是我学习?”我咽了口口水才说。“一起学,”他又拿起手机,点了点卷子说,“快做,错题快结束了。” 好吧,虽然做得很痛苦,但是好像的确弄懂了不少。但是没有下次了!当晚睡前我提笔在空间和朋友圈发泄,很快就收获了不少的赞,不过没怎么看我就睡了,毕竟有理综的晚上总是睡得格外香甜和深沉呢。 -- 玖η玖f.©oⓜ 50又二分之一 占有 金若洁为他拉开办公室的窗帘,然后又说,“跟小姑娘吵架了?” “算不上。”他坐在办公桌前说,“王晶菁最近没来找你?”“怎么火气这么大,”她笑着把资料分堆摆在他面前说,“你明明知道她也忙。不要老是想着逃避问题,单总,这可是你教我的。”“嗯,拿我教你的对付我,Roger·Potter,”他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才说。“还有心情说冷笑话,看来的确没有吵架,”金若洁把怀里剩下的资料递给他又说,“我今天得提前下班,她孩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那你提前回去吧,”他一边翻阅着报表一边说,“把他俩叫进来。”“好,那我先走了,”金若洁向他点点头离开,然后出门没多久就又探头进来说,“偷偷打个小报告,王筝在跟小姑娘聊天呢。”“知道了,还有——”他的声音在半空中停下,金若洁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他继续说,“只是闹别扭,我别扭。” “你说这我可就来劲了,”金若洁饶有兴趣地靠在半开的门边开口道,“你怎么闹别扭了?” “你跟王晶菁平常会互相……”他转了会儿笔才说,“这么说吧,你们会互诉衷情吗?” “会啊,为什么不会?”金若洁坐在门边的沙发上,又顺手把想来听墙角的王筝、严蒋温二人关在门外说,“虽然说行动胜于雄辩,但人也是需要这样的衷情的。你不是最习惯这种东西吗?” “是啊,我不是最习惯这种东西吗?”他思考了一会儿,又挥挥手说,“你去吧。” “嗯,明天见,”她又起身开门,门外蹲着的两个人齐刷刷地站起身来,喊了一句“金姐”。金若洁哭笑不得地打了招呼,又为他们关门,他望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突然觉得工作比起既定的婚姻来居然容易了那么多。еyūsⒽūщū.ме(eyushuwu.me) 婚姻是什么东西呢? 婚姻是私有制的产物。他非常明白“占有”这个词不该对着这个小姑娘、当然也包括任何一个小姑娘使用,但他不能逃脱婚姻的本质:他想完全地拥有这个人许多的特权,包括爱和性、一些微不足道的微笑和愤怒的源头,还有夜晚哭诉的对象。现在事态仍然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但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超出控制,他通常以清醒自诩,也刻意把所有的细节诉诸众人,此时却觉得自己有点迷糊。诚然,他正是因为某些令人怀念的品质才选择了她作为达成婚姻的另一方,但现在又算什么呢?她想他了?这种毫不抽身的爱情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无法分辨这是一种纯粹的愚蠢还是一种相当的傲慢:如果是前者,那么他进行了一场完全错误的交易,如果是后者,他甚至该因此感到胆怯,在情感上,他是一个多么容易恐惧的弱者啊。 但恐惧不代表退缩,少年的经历让他从不退缩。不管她怎么想、怎么做,最后都只有一条他铺好的路可走。 王筝一边看手机一边拿着纸笔进来,动作看着像把图片放大,又对着照片拿笔在纸上打草稿。他意识到这就是金若洁所说的在跟小姑娘聊天,怎么聊天还需要打草稿?不过他不着急了解清楚。会议快结束时他正准备问的时候发现王筝正在开小差,严蒋温在旁边偷笑,那就一起加班吧,他说,不过加班之前先找找往年理综题,提前练练手。谁提前练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发问,他看了一眼正准备面壁思过的他俩说:“你俩练,模拟题应该还是能出出来的吧?”两个人垂头丧气地搜题打印去了,他带着准备好的材料叫司机送他回去,一点也没想起来自己本来说好了不回家的前话。 -- 51恶事 下午放学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接我。我妈中午会给我送饭,有时候晚上也送,但不会有人来接我。我印象最深的那次是小学,二年级末吧,爸爸到学校来了,我着急地向老师炫耀,向同学炫耀,向平时扫地的阿姨炫耀,看,这是我爸爸,他来接我放学了。那段时间我母亲的治疗有了起色,他因此才有机会到学校来看看他向来乖巧的女儿表现怎么样。老师忙着下班跟自己家的小朋友了解学校的事情,所以我父亲也没机会知道我好不容易从送礼的同学手里抢来的三好学生奖状还有多久才发,同学已经被父母接走,做值日的同学也在门口等他们的长辈帮忙做事,扫地的阿姨摸着我的脑袋,一句话也不说,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的父亲的到来在他们眼里多不值一提,好像他们从来都有父亲而不知道这次敞着拥抱的迎接对我的珍贵,我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分享。我父亲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然后说,哭完就好了,哭完就会好了。真的会好吗?我不清楚,但哭完之后的确好受了很多。后来我们去看我母亲,她坐在病床上让我给她读课文。她夸我读得好,咳两声,我读一句,她夸一句,她又咳两声,一篇文章没读完,我们就被医生和护士撵出去了。我们用家乡话交谈,医生用普通话打断,但我仍然固执地用家乡话,最后医生也开始说起方言来。他们讲病情,我似懂非懂地点头,我听得懂的只有那个结论,还有多长时间好活?具体数字我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大致上总是在缩短,有时候稍微变长,但总能看见妈妈的日子总是一天天、一分一秒地少了。那时候我哪知道什么生离死别啊,我父亲也不会当着我的面哭的,当时只是一个劲儿地抽烟,准备一条毛巾擦汗和擦泪,那时候的夏天很热,风扇只吹得到一个人,父亲抽烟回来之前扇走烟味,洗好毛巾,然后才进屋吹那么一会儿风扇就睡觉。有时候我醒着,我也会偷偷想妈妈,被爸爸挡住的时候真的很热啊,但我不敢翻身,我想让他多吹一会儿。 我的父亲胆子不大,但娶我的生母的时候相当勇敢,于是后来再婚就显得十分讽刺。他把后妈领回来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出于本分还是跟奶奶说了一声,那时候他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了,不知奶奶的表情是不是还一如既往地凶狠。那时候我的生母已经过世近一年了,我跟这位阿姨也相当熟悉,她当时负责照顾我的生母和一些其他的病人,而且在工作之前其实与我父亲的关系更近些,做的饭也很好吃。他俩的感情似乎有些苗头,我的生母看见我时也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但我最终仍不能分辨他们俩究竟是出于爱情还是出于什么别的才组成了新的家庭,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的相处方式我只能用相敬如宾来形容。我的父亲当时似乎也要告诉我些什么,最后只叫我现在的妈妈给我一封信,叫我成年的时候再打开。父亲去世当天爷爷还是来了,他给了我一点钱,他告诉我奶奶在门口的车里但是不愿意进门,叫我去喊她。我这辈子只见过她两次,第一次是她专程来看我,因为我要上小学了,爸爸叫我喊奶奶,我极犹豫地喊出了声;第二次妈妈生病那次,爸爸在医院没来接我,我们五点放学,当时已近七点,我就在门口等着,看到她来,我又极犹豫地喊出口。第三次就是现在。车门没锁,我去拉开,然后一如既往怯弱地喊了一声。她一个人坐在里面默默地流泪,我从贴身的背包里翻了纸巾出来给她,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牵着我的手进去。我的养母似乎并没有什么哀痛的情绪,奶奶把我的手交给她说,“你要好好照顾她。”她点点头,把我牵到旁边坐下。这场葬礼看起来跟我的养母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时我能感受到她并不爱我父亲,我父亲应该也不爱她,但我也只能尊重他们婚姻的选择,然后继续我无聊的生活,唯一的变化是我们变得更穷了。后来养母为我淘到一台二手电脑,我去有宽带小伙伴家里下载了很多游戏带回来玩,这些游戏我好像可以玩一辈子。一辈子的确太久了,但是现在我也还在玩这些游戏,至少这个承诺我没有抛弃过。 那天下午董事长来接我放学,我便想起这些相当久远的旧事。不久之前我还住在那个跟这里比起来已经相当破烂的出租屋里,而且还丢过一次钱,小偷也没抓住。当时他在办公室门口等我,我并不自然地走过去,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会接过我的书包,——我是说,像一个父亲那样,当时我的确愣在当场,并且也没有把书包递给他的打算,于是两个人各自抓着一侧的书包带子愣在原地。“还有事?”他问道。“有套卷子没拿,回去订个错题,”我撒了个谎说,“包给我吧。”“嗯,”他说,“我跟你一起去。”现在人还没走光,这么过去我总感觉怪怪的,所以我说了句“不用”就先跑了。但他还是跟过来了,今天晚自习的老师走得很早,教室里还有两三个留下来的同学。我冲到座位上翻找了一张卷子出来。 结果回家之后我真的去订正错题了,在董事长眼皮子底下我可不敢装模做样,又写得头晕眼花,到十一点半才去洗澡,我决定再也不撒这种谎了。最后也根本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在晚自习的时候等我放学,可能就是莫名其妙的心血来潮吧。结果第二天去了学校才知道,附近似乎有变态出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没有实质性伤害出现,但大家都觉得很担忧。“你是因为最近附近出没的变态才晚上等我的吗?”我第二天晚上晚自习之前帮老师交文件给他,顺带感激地说,“谢谢。”女性在这种情况下总是成为受害者与弱小的那一方,即使总是矛头对准的对象,为了保护自己也总是要小心一些。“不客气,”他翻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警察已经在处理了,再等几天应该就会有结果。不过,我只是因为想来接你才等你的。你不喜欢?”“以前都是一个人回去,现在有人等反而有点不适应,”我摸摸鼻子说,“那我妈她没什么表示吗?”“她拜托我有空的时候就带你回去,尤其是在她知道了附近的事情之后,”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道,“再过两天你妈妈的工作应该也会轻松很多,她会代我晚上来接你的。” 主次搞错了吧,我偷偷腹诽,应该是你代替我妈妈来接我放学,然后他把签好、盖好章的东西和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说,“拿回去交给老师吧。”“这个也是吗?”我指了指盒子说。“不是,”他顿了顿说,“给你带的巧克力。”“谢谢,”我看向门外,此时门开着,但好像也无人经过,本想温存一会儿再走,但除了亲吻我甚至想不出什么表达亲近的方式,言语显得苍白,行动显得越矩;可我们之间有还有什么规矩可言呢? 所以我把礼盒拆掉,拿出一块放在他桌上。“借花献佛,”我说。“借谁的花,献谁的佛?”他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我,我硬着头皮回答,“借你的花,献我的佛。”“不客气,谢谢,”他笑了一下,重新低下头去,我拿着剩下的巧克力和文件离开,巧克力回到班上就分了,给妈妈和蒋阿姨留了两块。 夏天的早晨总是漫长,但夜晚也总是漫长。高考前的体育达标测试使我们大都选择在晚自习后留在学校跑完步再走,我因为太招蚊子喜爱,偶尔跑完步必须高度紧张才能避免蚊子的袭击。离妈妈有时间来接我的日子似乎还有几天,我就跟着同学一起晚上跑步、压腿,这几天总有董事长等我,准确说来是我等他,不知道是否有让我好受的嫌疑所以特意把工作积压到校内完成,我就好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观察他。今天我懒癌犯了,干脆坐在办公室等他,结果卧在沙发上睡着了,醒的时候王筝在旁边站着,听他模糊地开口,“董事长在楼下等您呢,别忘了贴驱蚊贴。”“贴了,”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下去做什么?”“下去您就知道了,”他说。王筝一句话也不愿意透露,这是我没想到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坏也坏不过死路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下楼时差点被这个想法逗得摔倒,自嘲地笑笑又往下跑,教学楼另一边有一大片树林,林木还挺密集,我在上面看的时候董事长就站在在入口等我;但等我下去的时候就不是那样了。 “董事长?”我开口喊他,但他没有回应,我大着胆子一个人往里走,夜里这一片阴森森的,我裹了裹外套,走着走着总感觉身后有人,回头看的时候似乎又没有,便更觉得凉意深重,不如上去找王筝的好。好在现在走得还不深入,但等我下决定之前我确实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并不是认识的人,穿着便服,也不是保安的衣服。我一步两步地缓缓后退,突然想起来之前那个变态的故事,不会好巧不巧就给我碰上了吧?我暗地里朝世界翻了个白眼,怎么好事儿没我的份,坏事回回有我?当我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对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来,我二话不说就开始跑了。 平时没怎么逛过这个广阔的树林,跑起来还挺没边,而且似乎也越走越深了。我们在不同的树边周旋,就在我思考要不要压榨一下极限爬上树的时候我的确又听到了更多的声音,现在换成对方逃跑了,但逃跑的范围比我小很多,所以很快就被逮住了。董事长过了一会儿随同警官们从另一边走过来,我又开始思考这次是把我当成诱饵了吗,这还真是先给颗枣再打一棒子,够狠的呀。 商量完之后他走过来牵我的手,我躲开,一个人自顾自地往外走。比较庆幸的是这次大脑并未宕机,没有走反方向给董事长开口的机会,所以他就跟在后头,似乎还在等我回头。不过我很倔,一直到走出树林子去才回头看他,他跟在我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盯着我看,见我回头又开口说,“突发事件。”“我哪管得了是不是突发事件?”我尽力冷静下来说,“你刚刚去哪了?”“我跟你不是一个方向,王筝下来的时候看见我了,没看见你,今天正好警方找我们有事,所以解决得这么快。”他解释道,“白毓婷参与了违禁品走私,刚刚那个人是问保安才知道进来了的,今天就那一个保安。”“哦,”我回答道,但不知该作何评论,逻辑上倒也通顺,我没什么好指责的,但就是心里不痛快,只是我也不能朝他发泄啊。 见我呆住,他走过来抱住我说,“那边有长椅,过去坐会儿再回去?”“也行,我得冷静冷静,”我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说。他拉着我的手过去,我们坐下,一句话也不说。他捧着我的脸颊使我转过头去,再轻轻地啄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抬眼看他说,“做什么?”“回去就没时间做了,”他说,“你妈妈在家里,而我很久没开荤了。”“上学不就是这样的吗,而且你——”我正要反驳,突然想起上次已经是两周前的事情了,且目前我也需要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便沉默下来应允了他的做法。 无数个亲吻之后上衣和内衣一起被潦草地撩起来,校裤被垫在屁股下面阻隔一部分冰冷。在这样的月影下做爱我还是第一次,我下意识按着他还在我胸前舔吻时还好接触的肩膀,很快他就挪了下去,攻占已经演习过无数次的深谷。 我躺在冰凉的座椅上双腿大开地挨操,他还穿着全套的西装,四下无人。隐约中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躺着没法抬头起来看,越紧张越敏感,我愈发紧紧绞着已经接合过无数次的阴茎,引得他拍了一下我的大腿,又惩罚性地咬在我颈侧,最后唇舌落在我下唇上,却并不再深入一分。我扭过头去,想确认是不是真的有人,但没法拧上去,只好在喘息途中叫他往上看。他不明所以地停下,“嗯?”了一声,“有,有人——”我死命咬着下唇避免出声说,他便抬头看了一眼,说,“嗯。”我猛地一惊,想挣扎着坐起来看一眼,但他很快忍着笑意解释道,“是只猫。”“猫也不许看,”我扶着额头说,“不做了!”“就一会儿了,”他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他身上听他说,“今天是我不好,没有下次了。”“你、嗯,你打算怎么解决?”我开口问,但也说不出更多问题,解决变态还是解决白毓婷?“如果你问的是白毓婷,那已经不在我管辖范围内了,如果你问的是像今天和以前那样的事……我能保证他们以后永不再犯,我也能保证在我视线范围内,你不会再遭遇这样的事情。”他停下动作,一本正经地开口,我嬉皮笑脸地反驳,“如果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呢?”“我的视野很广阔,”他说,“再有这种事,我提头来见,怎么样?”“我也不是要怪罪你的意思啦,”我靠在他身上说,身下有些凉了,这样似乎能温暖些,“现在能有你陪我是件很好的事,起码我不是一个人。”“嗯,”他说,“现在你有我了,我要开始动了。” “还做啊?”我泄气地说,“我还以为结束了呢……” 结束之后驱蚊贴还牢牢地粘在衣服上,我半歪在车上尽力缩成一团,身上出了汗,回去洗个澡睡觉应该能睡得很沉,同时也希望今晚不要有任何跟变态相关的噩梦了…… -- ρο⒅f.Ⅽοⅿ 52 假期 后来董事长的精力只剩下用在出差上,我的精力全放在等国庆节假期上。其实按道理来说国庆节可以放七天,中秋节还可以再放三天,不过这几年每次中秋节都撞到国庆假期,再加上高三生的身份,我就很难有十天假期可以过了,可能还得算上调休。这次假期我们能休三天,中秋节当天我们还得在学校呆个几个小时,但是好在连休三天的确能给心情好好放个假(如果不算上堆积如山的练习题卷子的话)。妈妈这几天也休息,于是我们决定出去逛逛,倒也不是要买东西,光出去走走就很快乐了,再加上聊天之类的,因为我和妈妈之间没有某些家庭问题,所以这些聊天对话是毫不伤人的。“国庆节当天肯定人很多,”在假期的前一天晚上我一边叠衣服说,“我们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出去吧,第二天比较好。妈妈你觉得呢?”我一边叠衣服一边猜测董事长的行程,大概又是出差、出差和出差,不过现在想起他来居然什么情绪都没有,而且这想法很快就被抛诸脑后了。“我都可以,反正这三天我都放假,董事长正好也不在家,你想什么时候出去逛就什么时候出去逛。哎你说,要不要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妈妈也在叠衣服,此时不经意地抬头问我说,“你就那几件短袖穿来穿去,入秋之后过冬你总不能也穿短袖吧?”“也不是不行,反正在学校的话会开空调,家里有中央空调也不会冷,我外面多穿点就行了。”我想了想说,“而且羽绒服也没什么可买的,那几件够穿了,每天就两点一线没什么好换的,又没人看。”“你这丫头,一点不知道打扮自己,”妈妈笑着说,“都依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倒还节约了呢。” 假期第一天早上没人叫我起床,我美滋滋地睡了个大懒觉,把阅兵也完全睡忘了;等我起床的时候妈妈早就已经准备好出门了。吃了午饭之后我们走去附近的公园消食,妈妈讲了一些工作上的趣事,我分享了一些同学间好笑的东西,很快太阳就落了一半了,我们就往商场走。第二天我们打算远行,今天为了不让我玩一天游戏所以也还是出门了。但是到了商场之后果然还是依了妈妈,好几百一下就花出去了,而且是现金,虽然不是从我兜里拿出去的但我还是很心痛。“小财迷,”妈妈戳着我的额头说,“要不今天去吃个麦当劳?”“哇,这也太破费了,”我摆摆手说,“已经买了新衣服了,那几十块钱还不如留着买房呢,虽然不是很多……”“那你想中午吃什么?”妈妈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我笑嘻嘻地翻看新衣服说,“要不今天我做回饭吧?”“你可别!”妈妈笑着推门,“你有那时间我倒希望你多做几道题呢……你说咱俩的心境是不是很相似?——啊,今天太阳真好啊。” 那时候大概四点,阳光的斜角刚好够。我突然想起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拍过照片了,于是打算明天把相机带上去拍照。那片湖很美,如果时间够我们甚至还能去爬山,这样的话明天就可以吃麦当劳——结果还是打算吃麦当劳呀! 差不多逛完了已经天黑了,回家的时候手里提着购物袋,还有准备晚上当夜宵的零食,进去之后才发现屋里的灯开得很暗,董事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背影似乎看起来很寂寥,不过好在他开了灯,否则这会是一次明晃晃的指责:指责我在假期的“背叛”。妈妈看到此情此景很是惊讶,“您怎么回来了——还没吃晚饭吗?”“嗯,”他靠在沙发上说,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恍惚,他太累了吗?ρò①㈧ьь.còм(po18bb.com) 我手里还提着东西,所以我先回了房间。回去之后看到他给我发的消息:“怎么不在家?”“跟你妈妈一起吗,还是跟同学一起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看到消息给我回电话。”还有王筝的:“姑奶奶您在哪儿啊董事长今天放假啊在家等了老久”“姑奶奶您再不回消息我不用吃晚饭了”“姑奶奶救救我,我不想明天加班到后天啊!” 实际上今天起床之后我就把所有消息通知都关了,因为一般没人找我,而且放假了大家不都自己玩儿自己的去了吗,除非是提前商量好了,否则不会无聊至此的。我的情绪有些不清不楚的,疑惑又带着点愧疚,所以先回王筝的消息,刚回家,一下午没看消息,他给我秒回了个省略号,又发语音,每个国庆假期他都会空出来,我一边看着转的文字一边准备出门吃晚饭,好像有很久没有跟他一起吃过晚饭了。我能猜到董事长没什么说话的欲望,不过我也没什么安慰人的本领,安心坐着吃东西吧。 我坐上餐桌,董事长也坐过来,妈妈还在准备晚饭,我一边反复删改究竟该回些什么一边假装没有注意董事长的动静,只是耳朵似乎比我反应得要快,他也直接开口问了,“你很讨厌我?” 这次他抛出的是个问题,不再像我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那样是个笃定的肯定句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期待我的答案,还是像一开始一样他早就知道答案了,只是这次我没法很快给出结果,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究竟该长什么样。说讨厌吧,的确也很讨厌,倒也不是说若即若离,教我一些东西又使我放弃一些东西,而且无法衡量我到底是得到还是失去了;说喜欢吧也的确很喜欢,我从未感受过这种似乎有无穷思念(除了思念我不会的考题和讨厌的考试)的夜晚。这题同样也没有标准答案,不知道怎么给分,我怎么答呢? “不讨厌,但也不喜欢,是不是?”他说,然后侧过头看我,“或者有一点喜欢,就一点点。” 出乎意料地很有自知之明耶,我腹诽道,但很莫名其妙的是,我觉得他在委屈地撒娇,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我已经很习惯被掌控的模式,不需要我思考些什么东西,一般需要我思考的结果——或者应该叫下场,都不怎么好。王筝的消息还在继续发过来,我继续转文字;虽然我知道沉默不是好答案,但我还是决定过会儿再作答。他的语音写着,他听前面的秘书说过,其实董事长只有前些年才开始国庆休假的习惯,老早之前也有,中间不知道为什么断过,不过那段时间他不跟着董事长,所以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总而言之他肯定也希望您陪着他是不是,”我支着脑袋继续看,“你俩也挺久没见了是吧,记得明天不要让他来上班啊!”抬头发现他还在看我,我只好又把脑袋扭回来,略低着头回答说,“我不知道啊。” 妈妈的菜端上来了,我一键化身干饭人开始干饭,吃完饭坐一会儿就洗澡睡觉,明天还得出去玩,没时间讨论乱七八糟的。晚上十一点多妈妈准备睡了,我手机开始振动了,拿起来一看,“董事长”。 接不接呢? -- 53 闲谈 最终总还是会接的,早点打完早点睡觉不好吗。我按了按键,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今天晚上的问题,有没有什么别的答案?”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应该有别的答案。开放性的题目,没有标准答案。”“你还要依回答给分吗,”我瘫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才说,“我不知道回答什么,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回答什么你会高兴,也不知道回答什么才能踩点给分。”“你记不记得我很久之前说过,”他深呼吸了一下才说,“我不需要你装成你不是的样子,你是什么样我很清楚。”“那我不清楚,”我看了一眼床头的钟说,“这样吧,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国庆节给自己放假?”“很久之前我在国庆节因为工作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后来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每次国庆节都会给自己放假。不过也有一段时间我把工作当成休息,对我来说没有真正的休息,”他这次倒是回答得很快,然后又开口说,“还有别的也一并问了吧。”“嗯,我的确有很多问题想问,就算是之前问过的也想再问一遍,你就当我是个笨学生吧,”我想了想说,但很快又顿住了,这个机会来得太轻易了,是他自信到能瞬间把所有的问题都编出一个完美的答案,还是他真的打算对我坦白?用坦白这个词似乎有些不对,关于他的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多得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就连我自己想知道什么我也不清楚。你真的喜欢我吗,你真的喜欢你之前所有的女朋友吗,还是你从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能看到那个没有名字的人的影子,我们所有人能凑出一个完整的她吗?你说的那个没有机会弥补的错过,是错过了她吗?而且肯定比白毓婷要早,究竟会是谁呢? 不过我也没什么知道的必要,因为我是不是、像不像、演不演都没有必要被我所知悉,他知道我有几分像、有几分是、有几分在演,那我还能答什么?白毓婷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那个人,所以在学习的基础上成为了第二个可供模仿的对象,秦玥则根本没想过要成为什么,干脆以为只是抓一些边角做好伪装就能手到擒来地获得喜爱,她追求的甚至还没我多;单秋告诉我说,我总是可以比别人期待更多一些,是因为我比她们都像吗,我比她们都是吗,我比她们都不会演吗,我为什么要肖这个人,而不能变成另一个人、或者干脆是我自己呢? 我追求的是什么呢?其实很简单的,我只是想让他爱我,因为我爱他,我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只是我不能说,这个故事的开头就已经预示好了错误的结尾,我根本不该奢望这些破事,更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期待更多,我已经期待了很多了,并且我知道大概一个都实现不了,我还能期待什么呢?——这个意象在我脑子里逐渐成型了,画一条正方向竖直向上的数轴,他能提供的停在原点,她们的起点高,但位置仍然比原点低,她们的期望必须始终落在提供点的下方,而像我这样一开始就把期望落在高处是很得不偿失的。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他问我问题的原因。因为我一开始就想得太多了:原点被挖掉了,不管我们怎么修改自我都不可能到达,而且就算对我的期望进行删减我也还是落在他的供给以上,我深知这一点,所以干脆表现成原点以下,即使这会使他不满。越想越复杂了,我决定先把思考好的想法表达一下。 “你是在叫我不要想太多吗,我是说,”我吸了吸鼻子说。我这时候才发现眼泪下来了,我又从床头拿纸擦眼泪、擤鼻涕,然后把我想出来的理论煞有介事地解释给他听,他在那边直接笑出了声。“你真的很可爱,”他说,然后似乎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又接着说,“也很喜欢多想。”“我觉得我想的很有道理啊,要反驳我的话给我证据,或者直接纠正我的模型,”我不服气地说,“不要光笑不说话嘛。”“不用修正,大体上是对的,”他解释说,“在我面前是不是不好意思说?如果以后有想说的,就这样说好不好?”“……不好,”我直言道,“今天是看在你一天没人陪的面子上讲这么多,我没有那么多体己话跟你说。”“你看,就像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很少在我面前说这么多话,还都是大实话,”他笑着说,“我喜欢你这样。”“那我干脆说完好了,”我坐起来,靠在床头说,“你的情况不用我给你分析吧,我的呢你应该也都了解,你肯定是希望我喜欢你的对吧,我也这么希望的,但我不会啊,我没办法装出喜欢你的样子又保持不喜欢你,我总会变成我的真实想法那样的,”我说,“我缓过来了,以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有事我会找你,你有事也可以找我,不过我只能保证我不会撒谎。” “所以答案是,不喜欢吗?”他顿了顿才说。 “嗯,”我说。直觉让我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为了我的安全和未来考虑,我似乎只能有这一个答案,即使我还说过大学之后就结婚的前话,即使我已经习惯这种不正常的陪伴,我始终没法忘记不久之前的夜晚。但又不能拒绝得过于明显,而且其实我也的确抱着那样微妙的希望,我还是有希望的,即使我现在看到的也全是黑暗,欲望的实现的确挺遥不可及的。 “为什么不大胆一点呢,为什么不愿意多信任我一点呢?”他循循善诱道,“我们可以慢慢建立关系,我不着急。” “我们可以先尝试了解一下彼此,你觉得呢,”我转移话题说,“我明天还要出去玩,之后再说吧,好吗?”“嗯,我后面两天也休息,”他说,“顺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秦玥要搬到我们隔壁住?她一直住酒店,妈妈叫她搬到这边来。”“……啊?”我下意识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也没关系,没关系……”“嗯,我知道,”他说,“晚安,做个好梦。” 挂了电话之后我觉得这日子已经过得不像我自己的日子了,太复杂太混乱了,我真的只适合在那小高中做点题,考个大学就出来工作好了,我又开始思虑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我现在去报警来得及吗?好像一开始就来不及了,从他抓住我的手开始就来不及了。我靠在床上盯着手机看,这部漂亮的手机像个鱼饵引我上钩,我已经被钓上来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有什么能做的呢?我什么也做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入土为安、不是,随遇而安。管他呢,睡大觉要紧,明天还要出去玩,还有麦当劳吃,我管这么多干嘛。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