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次飞升》 分卷阅读1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1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文案 地元老祖修炼万年,培养了十八位徒弟飞升,创作了十八本被奉为修炼秘籍的飞升指南,按指南修炼飞升的散仙更是不计其数。 但十八位大仙的师傅,十八本飞升指南的原作者,地元老祖,在努力了1000次后,还是没能飞升。 在准备第1001次飞升的时候,青灵山上来了一个少年,清冷俊美。 地元老祖:“徒儿 ” 美少年回头,看着他,蹙眉。 地元老祖:“徒儿,拜见师傅。”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甜文 史诗奇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邬时 ┃ 配角:凌君 ┃ 其它:师徒、年下、养成 地元老祖 邬时活了快一万岁,最引为生平憾事的,便是无论怎么折腾,就是飞升不了。 他的师傅天纵奇才,在青灵山上只修炼了五十年,便飞升了。 他的十八位徒弟虽参次不齐,但在修炼这件事上,却是出奇的一致,都是在青灵山上修炼五十年,依次飞升。 而他修了道术、丹术、心术、奇门循甲术、并且呕心沥血,写了十八本修仙指南,这些指南经过几千年流传实践,早已成了世人修仙秘籍,受益于这些指南而飞升的仙人不计其数。 但书的原作者,还是没有飞升。 他的十八位徒弟还算有良心,看师傅如此执着于升天,从老大到小十八,都曾热心地带过师傅飞,但结果便是,每次都连累地徒弟也从半空中掉下来,摔得半年也下不了床。 在徒弟问了十万个为什么,而且问题始终围绕为什么非要飞升时,地元老祖终于羞答答地回答说,上天,只是为了找个人。 明月当空,前来看望师傅的文昌星君在师傅又一次询问结果时,偷偷看了眼满脸期待的师傅,有点无奈地回道:“师傅,您说这连那个人的名号都不知道,只知道是您师傅,徒弟们没法替您老人家找啊。” 地元老祖听了没接话,只是抬头痴痴地盯着高远的夜空。 孤月、淡星、失意的人,看起来很是萧索。 文昌每次来,每次答完,师傅就是这幅样子,这让他有点不忍心,便又开口道:“师傅,那您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子吗?” 地元老祖脸有点红,不过这放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倒是看不大出来,他像个早恋的小孩被大人抓住似地,迅速瞥了笑嘻嘻的文昌一眼,声音像蚊子哼哼:“很好看。” 文昌直了眼,想想九重天上的一群神仙,哪个不好看?他拿起折扇,在脑门上使劲敲了三下,突然灵光一闪,他猛地看向师傅,两眼放光。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师傅,您地元老祖的名号是后来世人才传开来的,以前跟随您师傅的时候,一定不是这个名字吧?怪不得我们几个在九重天寻亲告示贴了个遍,也没人来认领,师傅,您出山之前,叫什么呀?” 地元老祖脸更红了,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有点发黑,文昌盯着师傅铁青的脸,预感到师傅的‘闺名’可能不太好。 “小黑胖”。 地元老祖的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文昌是根据口型和师傅的肤色猜出来的。 文昌又重新打量了一遍自己的师傅,身材颀长,宽肩细腰,虽肌肉发达但不野蛮,皮肤不白但五官俊美,怎么看也与‘小黑胖’三字相差甚远哪。 地元老祖又迅速瞥了他一眼,黑亮的眼睛却是很会看透人的心思,他朝文昌笑了笑,凑过来,神秘地问:“小文昌,你知道为师修的第一门法术是什么吗?” 文昌配合地摇摇头,前身上倾,表示对师傅的过去充满了兴趣。 “是丹术。为师化成人形后,第一件事便是搜集了天下灵石,放到山顶的温泉里,为了实验效果,为师还专门捉了一头小黑狼作为试验品,看配得美白汤是否有效。” “后来如何?小黑狼变成小白狼了?”文昌又凑近了点,着急地问。 地元老祖叹了口气,直起身子,望向天空的天狼星,悠悠道:“没有,它泡了五十年后,飞升了,即为天狼星君,自称是你们二师兄那位。” 文昌瞥瞥嘴,不屑地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觉得这厮绝不可能是师傅收的弟子,打着您的名号,嚣张跋扈,在九重天是个专门制造祸端的存在,不过,我见过它的原型,是头灰狼呀。” “这不就对了吗,黑狼变灰狼,为师从黑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地元老祖摸了摸英挺的鼻子,冲弟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天下灵石加持,才由黑色变成小麦色,师傅,你当时是有多黑呀?文昌忍着笑,慢慢站起来,向师傅行礼告辞,并很贴心地安慰道:“师傅莫急,徒弟这就回九重天,跟各位仙友说说,看看有没有哪位大能知道您的小名。” “好,不过就别贴告示了,只悄悄问就行了,毕竟为师的小名,嗯,不是很雅,为师不想给你们丢脸。”地元老祖一本正经嘱咐道。 文昌拱手称是,直夸师傅想得周全。 地元老祖站起来,陪着弟子等风来,这个文昌星君,修得是道术,现在能驾驭的,只有风。 一阵微风吹来,文昌衣袂轻摆,顺着风势,平稳起飞,地元老祖望着那一身白衣穿过层层云朵,迅速消失不见。 “他长什么样”,地元老祖在想起弟子这句话时,脑中蓦地浮出一个影子,他红了红脸,迅速跑向山顶的灵泉。 经过上万次的试验,当年的温泉已经是汇聚天下灵石精华的灵泉,底层本身便是厚厚的矿石,周围植满了奇花异草,它的功效也由最初的美白,发展到了在里面泡七日便能洗筋伐髓的综合性能。 但对地元老祖来说,这个灵泉唯一的作用,还是美白。 又加了几种据说能使皮肤变白的花朵,在灵泉泡了一年后,老祖找出自己最为得体的一套衣服,很有仪式感地穿上,在地上画了个符,站了进去,闭眼念出一串咒语后,眨眼便从青灵山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小镇。 地元老祖不但不能飞升,就是御剑也不会,为了弥补这块短板,他不得不另辟蹊径,生生开创了一门循地之法。 地元老祖的名号响遍九洲四海,但他的真名邬时却没人知道,这个小镇是当年第一次入世时生活的地方,于他,意义重大,作为人的礼义教养,都是在那个时候学到的,而正是目睹了人的情感,才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对那人的迷恋是怎么一回事。 开窍,其实很简单,也许是一朵花,一幅画,一个场景,或者,是一个人。 梅青镇是一个四周环水的清秀小镇,战火、地震、水灾统统与这里无缘,镇里的老人说,这要归攻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2 于清水湖中的青石大仙,听说它曾经是地元老祖的护身符。 推开一扇很有年代感的老门,邬时走进了一户院子,熟门熟道地进了屋,从袖子里摸出一颗珠子,柔和的光刹那间洒满了整个房间。 他把珠子放在桌子上,整理了好一阵衣服,才又重新托起珠子,走入了内室,他左手捂住心口,脸又变成黑红色,呼吸急促,在念了十遍清心咒后,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却又在刹那间,闭上,晃了晃脑袋,又睁开,脸色慢慢变冷,他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白墙,一动不动,全身僵硬。 挂在那里几千年的画像,不见了。 这是当年师傅飞升后白鹤师兄画的,正是看到了这幅画,急切想得到它的意念让他迈开了脚步,第一次学会了走路。 他用二千年才炼成的内丹跟白鹤师兄换了这幅画,后来,他也曾想给师傅画幅画,但就像飞升一样,他在绘画方面,毫无天赋,在研究了历朝历代画圣作画技巧,画废了数万张帛纸后,他终于放弃了这项技能。 与飞升不同,能让他这种一件事能专注上千年的人放弃的,就是因为已经有了这幅画。 他小心地把它藏在这个可以说是他的祖宅的地方,画面上撒满了来自深海的鲛珠粉,画框是东海的乌沉木做的,就连画框周围,也镶嵌了价值不菲的南海黑珠,而这个房间,更是整体用千年的香樟木打造,唯一目的,便是防潮防虫,让它万万年不朽。 院子最外围是自己设计最为精妙的奇门大卦阵,在别人眼里,这里只是破庙后面的一堆乱石,而屋子周围,埋着能挥发出毒性、迷性、癫性、狂性、痴性、亡性的六色灵石,莫说是寻常人,就是天界上神,也难以抵挡这上古灵石的侵蚀。 这个,十八位徒弟当年一一试过,无人可挡。 一声缥缈的叹息自远处传来,邬时收了珠子,全身隐没在黑暗中,一念之间,身形便到了破庙。 一个老头全身破破烂烂地,左胸处一颗乌黑的内丹四开五裂,光芒灰败暗淡,微弱的喘息声几不可闻。 “是天狼族长老?”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沉稳笃定,本来死气沉沉的老者蓦地睁开眼睛。 “阁下是谁,为何不出来相见?”老者运起最后一点力气,虚弱地发问。 一块黑色圆球破风而来,正好击中自己的内丹,老者闭了眼睛,暗道天要亡我。 内丹处传来一股清凉,破碎的内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自动愈合,同时,淳正的丹气流遍全身,疼痛迅速消退,老者坐了起来,恢复精明的眼睛看向黑暗处。 “谢谢,不过,麻烦告诉在下阁下名号,以便日后报答。”老者拱了拱手。 “告诉我,上天发生了什么?”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天狠星君 “黑魔王带领我们攻击天庭白道,天尊出手,击败我王,但我王临陨落前用最霸道的能量光剑射死了天尊,天尊陨落之时,我等小人物死伤不计其数。”老者面色黝黑,此时说起天魔大战,竟害怕地脸色变成铁青,全身发抖。 黑暗中良久没有声音,老者试探着叫了声:“阁下?” 没人应。 他站起来,举起破庙的油灯,找遍了前后左右,却哪还见半个影子。 邬时早就回到了青灵山,他坐在山上最高处的巨石上,这里离天最近,此刻,他紧闭双眼,正在催动一门唤灵之法。 直上天空的地方,云朵好像被一股力量拉扯得变形,迅速拧成一个柱体,直直下坠,而天上云朵流失处,便形成一个漩涡,越转越大。 这是邬时在随着十几位弟子飞升不成,反而拖累他们坠地时,得到启示才想出的办法,类似于人间的烽火示警。 这个漩涡出口,正对着大弟子天枢星君的大门口,他看到这个东西,便会在第一时间赶来青灵山。 “师傅”随着一声清朗的呼声,一个玄衣青年从漩涡处直直跌落,身形歪歪斜斜的,中途抱住一大团云朵,才勉强安全落地。 邬时跳起,双手扶住大弟子,看到天枢平日里威严方正的脸现在一团煞白,忙伸手在他内丹处按了一下。 内丹完好无损,邬时叹了口气,扶着他坐下,掏出一颗红色丹药让他服下,才出声问道:“文枢啊,上边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又是怎么回事?” 服下红丹的文枢脸色慢慢恢复正常,他看了师傅一眼,疲惫地说:“师傅啊,还不是您那位二弟子作死啊,近百年来,他不断地侵略扩张,已占领了上天一半的星球,这些星球能量石丰厚,他的实力近些年来飞涨,前几日又对天尊发动了攻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厮好像天生和天尊不对付,每隔几百年便挑战一次。” “结果怎样?”邬时及时纠正了大弟子纷乱的思绪,重新拉回到目前的仙魔大战上。 “魔王天尊同时陨落,小仙小魔死伤不计其数。”天枢语气很是萧索。 “你的其他师弟师妹怎样?”邬时接着问,脸上浮上一抹忧色。 “全部挂彩,伤有轻重,现在各回各家,闭关疗伤,能撑过去最好,若过不去这个坎,后果就不可想象了”文枢哭笑了一下。 “天枢星上武修众多,你尽快回去主持大局,以防生乱。”邬时把一瓶丹药塞到大弟子手里,拉着他来到一面金色石壁前。 确切地说,这是一面金矿,大弟子文枢星君现在能驾驭地是金,天下的金石皆为他的门下。 金光隐隐,文枢脚踏万道光芒,冉冉升起,穿过云朵,消失不见。 邬时直到大弟子不见踪影,也还抬头望着天,天尊都陨落了,他,还好吗? 那幅画的消失,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青灵山是个隐秘的所在,寻常人是找不到这里的,从另一方面说,这也预示着这是一个冷清无聊的地方。 邬时在过去的五千年里,走过很多地方,没有一个地方,灵力能与青灵山比肩。 但他却很热衷于云游四方,积极入世,只有人间的烟火气,才让他实实在在地感觉到活着的意义。 云游时,遇到修炼难以突破的修士或灵兽,他总会毫不吝啬地扔给他们一颗丹药,但从不现身,也不出声。 所以,世间凡是以丹入道的,都在自己修炼的地方悬挂一幅地元老祖的画像,虽然要么是黑胖要么是黑瘦,难看得自己都下不去眼。 邬时一直奇怪,自己黑这一点,是怎么传出去的? 但邬时是个很大气的人,他从不因为你把我画得走形就不给你丹药,反正这种药丸对自己来说,实属一抓一大把。 他身上的汗珠或泪珠即便是洗澡水,和上点泥,便是一粒上乘的丹药。 在山上呆了一个月后,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3 他便呆不住了,看到远处什叉海波涛翻滚,很不正常,便画了个符,转眼来到什叉海边。 什叉海原本是淡青色的水,温温柔柔地几千年也没翻个大浪花,如今海水犹如煮沸,红色的大浪呼啸着拍向天空,海边生长了几千年的鸟类惊恐地瞪着这滔天红浪,吓得把自己的修炼口决都忘记了,只一个劲地哀鸣着。 日子过得太顺,也不是什么好事,一点抗打击能力都没有。 邬时瞥了眼上窜下跳的鸟儿一眼,径直走向海水深处,灼热感从小腿处传来,邬时微微一笑,这感觉,好熟悉。 当他走至什叉海中央的时候,怒滚的波涛纷纷坠落,像受到磁石的吸引,争先恐后地回归大海。 邬时把两手平摊在水面上,万千条红光顺着水波集中过来,片刻之后,他抬起手,两个硕大的红色丹球静静地躺在手心。 什叉海水又恢复了温柔的淡青色。 一个黑衣青年的身体慢慢飘浮上来,邬时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青年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面前人的时候,惊喜地喊了声“师傅”,便风风火火地踩着水跑过来,边跑嘴里还不停地喊“师傅,没想到,徒儿又能和您共浴一片水了。” 邬时蹙着眉,冷冷地盯着他,在听到共浴一片水时,他像被吓着了般,瞬间弹跳起来,飞速地回到岸上。 黑衣青年紧随其后上了岸,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充满野性的眸子里燃烧着烈焰般的灼热。 当年为什么会觉得那头小黑狼可爱,还抱着它泡澡,邬时觉得他有必要再钻研出一门时光倒流术,让时光回转,他一定把这头小黑狼活剥了,炖汤喝。 但时光还停留在现在,这头当年毛茸茸的小黑狼,成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破坏力量,几百年来不断地侵略杀戮,让战火蔓延了九洲四海。 “我现在该叫你天狼星君呢还是黑暗世界大魔王?”邬时冷冷地开口了。 “师傅,您叫我小毛团就行,您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叫的吗?师傅,徒儿现在修为尽失,想回青灵山泡几天灵泉,可以吗?”黑衣青年满眼期待地直盯着他。 “不可以,修为尽失,是天道对你最轻的处罚,你,好自为之吧。”邬时有点恼怒自己,按理智,此时应一巴掌拍死这个祸害,但看到青年水汽氤氲的眼睛,便想起那只软萌的小东西陪着自己,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清冷的夜晚,便怎么也下不去手。 青年看到师傅要走,着急之下,扑了上来,邬时回头,手一扬,一块画着符咒的黑丹片便没入青年额间,高大威猛的年轻人轰地一声,摔倒在海滩上。 “忘了这一切,做个普通人吧。”邬时神情复杂地看了青年最后一眼,背着手,独自离去。 邬时在海边走了很久,终是放心不下,悄悄又转了回来,想看看那孽障怎么样了。 青年躺的地方空空如也,好像他从没来过。 邬时抬头看了看什叉海,波面平静,水花温柔,海鸟悠闲地闭目修炼,让人恍然觉得,那红色的滔天巨浪,那一片慌乱的海边景像,都是一个梦,似真似幻。 邬时觉得这一年来事情都很怪,他是一个条理分明,认真较劲的人,先是丢失了一幅比命还贵的画,然后又光天划日之下丢失了一个活生生的孽徒,这绝对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画了圈,想回青灵山,招众徒弟商量一下。 当他到达青灵山的时候,急匆匆奔向高台的脚却猛地停了下来,像定住了一样,再也不能移动半步。 前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白衣飘飘,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擎向高空,腰肢轻摆,像是对云朵发出邀请,舞姿轻灵飘逸,歌声清雅婉转。 这身衣服,是采最纯最白的云朵做得,即便过了一万年,邬时也记得。 这支舞曲,是师傅最喜欢跳的,当时手里还举着一壶清酒,对月高歌,对云轻舞。 少年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双眉带秀,眸若夜星,玉肌胜雪,宛若天人。 “徒儿,”邬时看着那张脸,哽咽着,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少年听了,好看的眉挑了挑,然后,轻轻蹙起。 “徒儿,拜见师傅。”稍微平复了情绪的邬时终于把话说完整。 少年却盯着邬时,眼中一片迷茫,他醒来时便躺在一个沙漠里,什么也不记得,只是依靠着本能,一步步地横穿沙漠,走过戈壁,来到这个让人莫名熟悉的地方。 但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二十几岁的青年,一开口便叫自己师傅,自己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失去了一切记忆? 邬时低头等了半天,也没见少年有什么动静,便抬起头,迅速瞥了少年一眼,发现那双好看的眸子里一片迷茫,心下一震,一个大胆的想法蓦地跳了出来。 在这次天魔大战中,师傅受到能量石攻击,失去修为,失去记忆,重新回到了飞升之前。 梦回万年 敛了喜出望外的眸子,邬时尽量保持平静,略显惊讶地望了过去,关切地问:“师傅,您也在这次仙魔大战中出事了吗?” 少年看着这个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人,眨眨眼睛,接过了话头:“是啊,为师好像忘了很多东西,你,是我的徒弟?” 邬时点了点头,满眼热切地说:“师傅,我是咱们灵石派的开山大弟子,您是掌门呀”。 少年挑眉,轻声重复了一遍“灵石派”? 看到少年边思索着边坐在了那块黑色大石头上,微风轻轻掀起他的衣角,吹起那黑亮的长发,像几千年前一样,不消片刻,便慵懒地躺了下去,头枕着胳膊,眼望着蓝天。 少年就这么一直躺着,日光越来越强,一道阴影俯了过来,把灼热的阳光完全挡住。 少年抬头一看,自己这个徒弟站在头顶不远处,用宽厚的身体替自己挡着烈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少年看着他,轻轻地问。 “我叫邬时”邬时一口说出自己名字后,一时怔住,师傅叫什么名字,还真不知道,他想到了师傅喝酒时常清呤一句话“凌风而起,君子清方“,便脱口道:“师傅您叫 凌君。” “为什么师傅会比徒弟小?”少年坐了起来,疑惑地看着他。 邬时被问地愣了愣,师傅这个样子,应该是自己刚有了意识时第一次见到的样子,那时师傅和一个金衣少年一起修炼,后来,金衣少年走了,仙鹤师兄来了,短短五十年,师傅由一个青葱少年长成那个风华绝代的白衣公子,站在万朵白云做成的花辇上,扶摇直上青天。 而白鹤师兄,也在得到自己那颗内丹后,修炼了十几年,也飞升了。 而自己,那时候才刚刚学会走路,邬时红了红脸,低头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4 回道:“弟子开蒙晚,不及师傅天纵奇才。” 看到少年还在发呆,便贴心地建议道:“师傅还是回屋睡吧,这里太热了。” 少年站了起来,跟着他走向另一个山头,一座金丝楠木建造的二层小楼出现在面前,雕梁画栋,飞角走檐,非常精美别致。 二楼正屋,一张圆形的云朵床居中而设,帷幕也是印着暗花的白缎,层层叠叠,如悬浮在九重天。 “师傅,您先小憩一下,我去做饭,弄好了再来叫您。”邬时退了出去,帮少年贴心地带上了门。 凌君虽然一直处于迷茫状态,但毕竟是少年心性,看到这么有趣的床,一下子跳了上去,使劲蹦了几下后,便感到疲惫不堪,一头倒在云朵被子里,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地方也是这座山。 一颗紧紧依偎着一块大黑石的蛋,砰地裂开,站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小孩子白天就在山上到处玩耍,晚上便钻进大黑石下面空洞里睡觉。 场景一换,小男孩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坐在大石头上练习吐纳,旁边坐着一位金衣少年。 金衣少年与另一道红色身影消失在天空,小少年坐在大黑石上伤心地哭泣,在他看不见的另一端,大黑石迅速突起,形成一个人形,对着他,憨憨地笑。 看到石头人黑乎乎胖嘟嘟的样子,小少年破啼为笑,他抱着石头人的头,喃喃地说:“你以后就叫我师傅吧,咱们在这相依为命,共同修炼。” 黑石头只是看着他,憨憨地笑,不吱声。 “瞧你这个样子,又黑又胖,以后就叫你小黑胖,好不好?”少年调皮地亲了亲石头人的额头。 石头人好像被灌入了一点灵性,竟朝他点了点头。 后来,山上又来了一只漂亮的五彩仙鹤,跟在自己后头叫师傅。 仙鹤很聪明,小黑胖却很笨,几十年来,只学会了一招,那就是他笑他就跟着弯嘴角,他伤心他就跟着瞥着嘴。 后来,他长大了,白衣飘飘,飞升了,到半空中的时候,看了眼小黑胖,发现他好像张了张嘴,叫了一声师傅,流下了两行泪。 “师傅,师傅”,耳边传来轻轻地呼声,凌君睁开眼,看到邬时弯着腰,正满眼急切地看着自己。 “师傅可是做恶梦了吗,我看您一额头的汗。”邬时拿着一方绵软的白色手帕,轻轻地拭了上来。 凌君盯着他的眉眼,看了好久,突然嘴角弯了弯,冒出一句话。 “小黑胖?” 邬时正擦汗的手不禁抖了抖,他惊喜地看向凌君。 “师傅,您想起弟子来了?” 凌君摸了把他的脸,愉快地笑了:“你说得真不错,我飞升前果真属于这里,你真地是我的开山大弟子,不过,你的脸怎么还是这么黑?” 邬时的嘴角抽了抽,他摸了摸师傅触过的地方,那里热得很是嚣张,差点灼伤自己的手指头。 “其实也不难看啦,你黑我白,我看咱们也别叫灵石门了,叫黑白门算了。”凌君笑着拍了拍邬时的肩膀,戏谑道。 “好,就叫黑白门,师傅说了算。“邬时第一次见到师傅如此活泼的一面,有点吃惊。 “别,我也就开开玩笑,若真这么叫了,那以后再收个脸红的徒弟,再叫白黑红门,再收个黄脸的,叫白黑红黄门?”少年自己被自己逗笑了,站起来,轻快地向外走去。 “师傅,您还打算再收徒啊?”邬时紧跟其后。 “先把你一个教好再说,走,先吃饭,然后我教你练习吐纳”凌君在梦里学会了吐纳,又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心情便立马轻松起来。 饭菜做得很精致,芍药酱虾、白灼银鱼、鲜花饼、五谷养生茶。 邬时无论修炼到何种程度,都一直保持着吃饭这一大俗事,虽然不吃也不饿,但他觉得总要有那么点烟火气,才能让自己的生活添点颜色。 凌君是真地饿,他现在修为尽失,与凡人无异,而邬时做的菜不但赏心悦目,更是口味极佳。 “我飞升了多久啊,看你从一个小黑胖长成个魁伟男子,从一个只会笑的小石头孩也学会了做饭,而且还做得如此好吃?”凌君喝着清香四溢的五谷茶,很欣慰地看着自己这个开山大弟子。 “一万年。”邬时轻轻吐出一个数字。 凌君愣了愣,看着大弟子细致地给自己布菜,眼角满满地笑意,心下突然有点难过,他停下筷子,低声道:“难为你了。” “能做师傅的徒弟,是邬时修行万年最大的福分,如今又能重新侍奉师傅左右,是徒儿的荣幸,邬时心里欢喜地紧。”邬时殷勤地给师傅又添了点茶,眉眼中都带着笑。 “这一万年,你是怎么过的?为师难道没下来看过你吗?”凌君看到邬时对自己亲得很,觉得平日里自已对这个开山大弟子,应该不会太坏。 “我修炼万年,却总是飞升不了,只能勉强修些旁门左道,平日里走走江湖,奉行咱们门派侠天下的清正之风,管管闲事,微末功夫,给师傅您丢脸了。”邬时避过了师傅一万年没来看过自己的事,只报喜不报忧。 凌君本是绝顶聪明之人,顿时觉得自己以前可能对这个开山大弟子做得不是很地道,便歉意地看向这个徒弟。 徒弟脸色温润平和,眼风淳正清澈,看过来的目光溢出的,是简单地重逢的喜悦,但凌君总觉得,那下面,深深掩盖着的,是浓浓的眷恋。 这么重情重义,处事稳重的弟子,可真是亏他太多了。 凌君放下茶,拉起邬时的手,像发誓似地说:“走,为师这就教你练习吐纳之法,这次,一定陪你到一起飞升”。 五千年之前就已经把吐纳之法练得炉火纯青,后来又亲自编写了若干吐纳修炼大法的邬时,像个虔诚的教徒,乖乖坐在了大黑石上,与师傅面对面,满脸幸福地练起了最初级的吐纳训练。 感觉到对面大弟子吐出的气越来越少,凌君睁开眼睛,却看到大弟子呆呆地瞅着自己,双眸中波光潋滟,热气腾腾。 “怎么,是不是还没摸到法门?这点小事,就急得要哭呀,来,你伸过手来,摸着为师的胸膛,感受一下为师的吐气力度。”凌君对这个看起来稳重有余,灵活不足的大弟子刻意加了点耐心。 放到胸口的手微微颤抖,像一把烙铁,差点把自己的衣服烧破个洞,凌君蹙了蹙眉,伸出手,摸了摸大弟子的额头,当机立断道:“别练了,我担心梦中的法门不对,我看你有点走火的趋势。今天先到这里,今晚我再做个梦,仔细学学,明天再教你。” 师傅,您的法门很对,责任在弟子我。 邬时看到师傅又恢复了那个在山中说跳就跳,说走就走的恣意潇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5 洒,看着那道颀长秀美的身影,嘴角又情不自禁地弯了起来。 他转身向灵泉走去,很仔细地调试了水温,又在水中洒满了茉莉花,才快步走回去,请师傅沐浴。 舒适的水温,清甜的茉莉花香,就在凌君差点睡着的时候,听到洞外传来邬时的声音。 “师傅,您的新衣服我给放在洞口的树柜里,一会洗完您换上。” 凌君看了眼这诺大的温泉,便开口邀请道:“你还没洗吧,进来,一起吧”。 奇景 洞外的邬时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摸了摸胸膛里战鼓似地心跳,费劲地转过变得僵硬的身体,落荒而逃。 凌君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声音,感到奇怪,又担心大弟子是不是练功出了岔子,便起身,找出衣服穿了,走出洞外,哪里还见这大弟子半个影子。 不洗就不洗呗,跑什么,想起弟子那小麦色绝对算不上白的皮肤,心下暗自琢磨,不知道是不是不爱泡澡的缘故。 洗完澡,凌君满心期待地爬上床,希望那个梦继续下去,看看能不能梦到升天后的事,学一些高级的仙术,却一夜酣睡,半个梦也没有。 第二天只能又按老法子教授弟子,好在过了第一天,弟子再也没发过烧,这让凌君对自己的法术又增加了不少信心。 邬时不动声色地,趁着师傅吸气的时候,把体内最淳正的丹气渡给他。 凌君提升得很快,三年后便已经能够御物飞行,但大弟子却试了999次,掉下去999次。 凌君的样貌较三年前,长开了不少,双眉中隐隐透出万年前飞升时的清冷之意,但眼睛却比以前有温度多了,那双墨黑清亮的眸子好像流淌着山水,有山峰的坚定,有水流的温柔。 邬时看着在自己头顶来回盘旋示范的师傅,嘴角不由得又愉悦地弯了起来。 白衣公子穿着徒弟亲自为他缝制的白缎锦衣,得体合身,三月的风轻轻掀起一角衣袍,露出健美结实的大长腿和紧致的细腰。 凌君低下头,看到弟子又发起了呆,便沉了沉脸,一个优美的斜冲,稳稳地落在了邬时面前,伸出一只手,在傻笑的弟子面前摇了摇。 “又走神了啊,在想什么呢?” 邬时回个神来,不好意思地冲师傅笑了笑,提起地上的一个盛满了芙蓉花的篮子,快步走了开去,去给师傅做芙蓉饼去了。 凌君看着弟子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大黑石上躺下,瞪着眼睛,苦苦思索着教授徒弟之法。 一道玄光一闪,面前站了个人,在看到凌君时,稍微一愣。 凌君看着这个玄衣男子,红脸,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看过来的眼光中,好奇满满。 “你是谁?我师傅呢?”玄衣人开口,声音与外貌不符,有点有气无力。 “你师傅?”凌君坐起,满脸疑惑。 “对呀,我师傅,地元老祖,他又出去了吗?”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少年,便高声叫道“师傅”。 邬时两手沾着面粉,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天枢,又看了眼一脸迷茫的凌君,忙介绍道:“天枢,这是师祖,快快拜见。” 看到魁伟的汉子倒头便拜,头在地上嗑得砰砰响,凌君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徒弟不靠谱。 自己连御物都不会,竟然还收了个徒弟。 朝天枢摆摆手,示意他起来,凌君看到天枢在听到师祖名号后,瞬间变得拘束,便朝邬时说:“我去看看你做得芙蓉饼,你们两个聊。”说完便背着手,轻快地离去。 天枢盯着凌君的背影,蹙着眉头,像是想到什么,看到师傅望过来,便脱口说道:“师祖从背面望过去,有点像天尊呀。” “师傅万年前便已飞升,做了天尊,也属正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邬时提起凌君,满满的骄傲。 天枢看了师傅一眼,迟疑地说:“但天尊三年前便回归天庭了,虽伤重闭关,但并未陨落,弟子虽从没见过天尊面目,但在天尊宣布闭关时有幸见过他的背影,师祖,除了看起来年轻点,背影简直一模一样。” “师祖来历谁也不知,也许是天尊之子,或弟弟,都有可能,此事不必大惊小怪,你这次来,还有什么事吗?”邬时瞅了眼一直眉头紧皱的大弟子,预感他要说的事情会很不妙。 “好几个师弟师妹失踪了,应是坠落人间,还烦请师傅出山,他们受伤很重,怕有性命危险。”天枢声音低沉,很是颓废。 邬时拍了拍天枢肩膀,安慰道:“凡修行之人,飞升也好,陨落也好,都是命数,你不可执念于此,你本性刚烈,遇事切忌大喜大悲。” 天枢点了点头,看着师傅,方正的脸上浮上一丝戏谑,朝正托着芙蓉饼走来的凌君扬扬下巴,难得地活泼了一回。 “师祖确实是很好看” 被徒弟硬生生转变一次相处模式的邬时,眼睁睁地看着乘风迅速升至高空的天枢,老脸后知后觉地红了红。 “哎,你徒弟怎么走了,本想端来让他吃一个的”嘴里被塞得满满的凌君看着弟子,含糊不清地问。 “师傅,咱们可能要尽快下山一趟,我的几个弟子大概是出事了。”邬时看向师傅,一脸的焦急。 “走,我带你飞着去。”凌君把芙蓉饼找了个芭蕉叶子包好,放进袖子里,又摘了一片大点的荷叶,拉着邬时站了上去。 在催动意念若干次后,荷叶还是纹丝不动。 凌君睁开眼,看了眼很不自在的徒弟,飘忽的目光不敢与自己对视,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 凌君伸出胳膊,搂住了邬时的腰,感觉徒弟全身立马变得硬邦邦地,忙放轻声音,在他耳边说:“放松,我抱着你飞飞试试。” 邬时紧紧闭着眼睛,细碎的呼吸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像三月裹挟着各种花香的春风,令人沉醉。 耳边感觉到空气快速流动,邬时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一只小翠鸟歪着圆脑袋看着自己,啁啁地叫个不停,而自己,与它越来越近。 原来,这就是飞的感觉呀。 “怎么样,什么感觉?”凌君看到邬时亮晶晶的眸子,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太好了,师傅,啊……”邬时绝望地闭上了眼,因为像前面999次一样,这次即便师傅抱着,也无可避免地开始下坠。 在落地之前,邬时只来得及做两件事,一是从师傅怀抱里挣扎出来,率先落地,充当师傅的人肉垫子,二是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从师傅袖中飞出的芙蓉饼。 “现在该怎么办?”凌君站起来,哭笑不得。 “师傅,要不,试试徒弟的遁地之法?”邬时把芙蓉饼递给师傅,在原地划了个圈,把两人圈进来。 凌君好笑地看着徒弟这像小孩子玩似的小把戏,从包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6 里拿出一快芙蓉饼,悠哉闲适地吃了起来。 徒弟煞有其事地念起了咒,凌君看着那两片玉色的唇微微颤动,看起来优雅又性感,心想这徒弟细看看,还挺耐看。 脚下猛地一震,凌君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仰去,一只有力的胳膊伸过来,紧紧抱住了自己。 眼前一片黑暗,鼻间有新挖泥土的清新,夹杂着草木根径的青涩味,还有徒弟呼出的湿热的气息,腰间的大手温暖有力,让人莫名心安。 凌君闭了眼睛,继续吃那个芙蓉饼。 “师傅,到了。”眼前瞬间一片白花花的光亮,有点灼眼,一双手遮上来,挡去了直射的阳光。 凌君睁开眼,看到站的地方是一座山洞口。 “这里是百越山,是我最小的弟子成人前修炼的地方,他修为最低,先过来看看。”邬时站在洞口,朝里面大声喊道“花狐狸”。 没有应答,邬时迅速走了进去,片刻,又快步走出来,看着凌君说:“他应该半年前回来过,现在,不知去向。” “既然受了伤,应该不会走太远,我们下山去看看。”凌君看了眼弟子略显焦急的脸,忙出声安慰道。 邬时正要画符下山,山道上却传来一阵喧哗,抬头看去,不禁目瞪口呆。 一群贵家子弟,打着镶满珠宝的香扇,面色潮红,争先恐后地。 裸/奔。 那群人看到他俩,笑嘻嘻地抬手打了个招呼,又快速地向上跑去,嘴里还高唱着雅乐。 “南山有木,北山有仙,乐只君子,暇不眉寿。” 体面高雅的脑袋,野蛮荒诞的体魄。 凌君手里举着个芙蓉饼,惊讶地都忘了吃,他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邬时呀,你总说人间多好多好,原来,这里的人如此奔放热情呀” “师傅,以前不是这样的,人间是个最讲究礼义廉耻的地方,看这些人面色虚热,应是过量服食丹药的结果。”邬时看了眼还在好奇地盯着看的师傅,有点自责,让尚且还对男女之事处在懵懂状态的师傅,入世第一天就看到这么火爆的场面,这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师傅,我们走。”邬时迅速画了圈,念起了咒。 耳边偶尔响起动物的呼噜声,凌君知道此时正在穿过山体。 当来到百越城,看到这里的百姓尚且衣冠整齐,邬时暗暗松了口气。 但街上行人匆忙,面色惶惶,这又让他感觉到不对劲,凭着多年人间生活经验,他伸手拦下了一个人。 这人眼神游移不定,两片嘴唇很薄,走路左瞅右看,落在对面相研究也有点建树的邬时眼里,绝对是一个获取八卦材料的绝佳人选 。 果然,在听到两位公子的疑问后,这人像说书似地,不但解答了当前的疑问,还把话题直接扯到了千里之外的皇城。 冰兰草 邬时从他那妙趣横生的长篇大论里,迅速总结出三点。 一是此地出了一个采花贼,专吃姑娘嘴上的胭脂,弄得有女儿的人家人心惶惶。 二是此城向南五百里的墨阁山上,三年前来了个炼丹高手,开山立祖,创墨阁派,因食丹者道术精进迅速,面容能返老还童,导致全民追随,就连当朝的皇帝,也是此派的记名弟子,名门子弟入派者更是不计其数。 三是进谏食丹不好的二皇子楚王殿下,触怒龙颜,半年前被贬为这里,成为百越王,据小道消息,这位百越王,好像也失踪了。 看到平日里春风满面的徒弟此时铁着个脸,凌君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又对着这人问:“这里哪里姑娘比较多?” “百花楼啊,那里不但姑娘多,胭脂也多,二位快去吧,好耍着呢。”此人看了看两位公子,脸上现出一丝猥琐。 邬时瞪了他一眼,拉着凌君便走,后边传来那人尖酸的叫声:“哎,问了这么多,连个茶水钱也不给,懂不懂规矩呀?” “徒弟呀,要不给他点钱吧,顺便问问百花楼在哪里。”凌君看了眼徒弟铁青的脸,有点莫名其妙。 既然本派以侠天下为宗旨,欠人钱财总不大好吧。 “他不是什么好人,以行骗为生,没打他一顿就便宜他了,瞧他那色眯眯的样,欠揍鬼。”邬时缓了缓脸色,轻声向师傅解释道。 头顶上传来一阵笑声,一大群花花绿绿的姑娘,挥着帕子,妖柔的、酥麻的、爽朗的、野味十足的,统统对着两人媚笑着:“来呀,来呀,公子,来玩呀。” 凌君好奇地眨着眼睛,盯着姑娘红艳艳的嘴唇,兴奋地喊道:“姑娘,可以把你们嘴上的胭脂给我吗?” 笑声更加奔放,姑娘们很久没见长得这么好看,还如此会撩的年轻公子了,都兴奋地嘟起了嘴,狂抛媚眼。 邬时第一次对师傅蹙起眉,他拉了拉凌君的手,低声问:“师傅,您要她们的胭脂做什么?” “涂在嘴上,吸引采花贼呀,总不能让这些姑娘再犯险吧”凌君瞪着一双纯净的黑眼睛,看向他。 “不用,徒弟有更好的办法。”邬时拉起他的手,快速向前走去。 “哎,那位黑脸的哥哥,你好不解风情呀,你不玩,让那位小公子留下呀。”身后姑娘喊得起大声,邬时走得更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两人一口气跑到城外,凌君停了下来,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朝自己的笨徒弟抛了个不满的白眼。 “不就几个姑娘嘛,至于吓成这样嘛,也不遁个地,累死师傅我了。” “师傅,在有人的地方,轻易不要施展法术,遇着胆小的,会吓死人的。”邬时挨着凌君坐下,从旁边摘下一片芭蕉叶,替师傅扇着风。 “那些姑娘说要跟我玩,玩什么呀?”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里面盛了满满的好奇。 邬时一时有点发愣,万年前的师傅何等地清冷脱俗,飘飘若仙,怎么从头再来,变得如此入世? “师傅,这些姑娘可不一般,能榨干男人的精气,万不可轻易招惹她们,即便美色在怀,也要有定力。” 凌君听到他这笃定的语气,眨了眨眼,凑过来,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以前被她们榨过?” “没有,弟子早就有了心上人,是不会跟其他女子玩的。”邬时认真地看过来,眼中是很少见到的严肃。 凌君有点吃惊,刚想再问,却看到一辆马车快速驶过来,在看清驾车的人时,邬时脸色一变,他猛地站起来,挡在了路中间。 桃花面微汗点点,黑衣白袍的年轻男子抬起波光潋滟的眸子看了过来,像在看多年重逢的心上人,满眼的浓情蜜意。 “他就是你的心上人呀?”凌君瞅了眼正认真与多情公子对视的弟子,戏谑地问。 “他就是花狐狸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7 ,我的第十八位弟子,不过看起来他的情况很糟糕。”邬时继续盯着花狐狸,眉头轻皱。 花狐狸眼神更加迷离,他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声音沙哑着冲马车内说:“美人,过来,再让我吃一口。” 邬时抬手一抛,一个朱砂颜色的丹球飞进花狐狸口中,年轻人脸上的大汗终于停止,脸色也恢复正常,漂亮的桃花眼闪了闪,看清面前的人时,从车上一骨碌滚下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里喊着师傅。 “小狐狸,你修得是吞纳气术,为什么要改修丹术?修丹术还不按基础的来,过量服用丹药,才会有如此大祸。”邬时扶起他,扒开他的眼睛看了看。 花狐狸抬头看着师傅,眼中又是一片迷茫,对自己修了丹术一事没有一点印象。 马车动了一下,邬时走上前,一个五花大绑的年轻人坐在马车内,怒气冲冲地望过来。 看了眼年轻人大红的朝服,上面绣着仙鹤,邬时吃惊地问:“阁下可是百越王?” 花狐狸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位清雅秀美的红衣贵人,在看到因自己撕扯而露出的锁骨时,迅速别过脸,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 邬时帮南越王松了绑,代弟子向他致歉,南越王走下来,满脸歉意的花狐狸解下自己的白披风,给他披上。 南越王抬手,啪地一拳打在花狐狸脸上,左边的眼立马变成了青光眼,花狐狸不可置信地抬头,刚说了一个‘你’字,便对上了一双怨怼羞恼泪光朦胧的眼睛。 花狐狸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抬起手,狠狠地打在自己另一边脸上。 “我的侍卫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南越王颤声问。 “请原谅,我当时神智不清,没记清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个侍卫。”花狐狸朝南越王拱了拱手,低下头,轻声答道。 “你就是那个采花贼呀,哎,你不是专门吃姑娘的胭脂吗?怎么连男人的也吃?”凌君走来前,好奇的盯着花狐狸。 花狐狸瞅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没答话。 “这是你师祖,还不跪下磕头。”邬时对小十八这种不把凌君放在眼里的行为很是不满,声音中便带上了点怒意。 花狐狸看了眼师傅铁青的脸色,又看了眼笑嘻嘻背着手的小师祖,敛下眸中的不服气,扑通跪下,给凌君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回答我的问题。”凌君眼里的好奇丝毫没有因为师祖的尊号而有所收敛。 花狐狸把头转向师傅,眼神中充满着对小师祖身份的疑问,邬时别过头去,没理他。 花狐狸只好站起来,对着小师祖,老老实实地解释起了自己为什么绑了个男人。 听完解释的凌君终于满意地笑起来,他仔细绕着南越王走了一圈,点点头,同意了花狐狸的解释,这皇子,穿着件大红的衣服,又加上双眸泪光点点,还真有七八分像个姑娘。 南越王正要发怒,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在看清马上人时,南越王激动地迎了上去。 马上的黑衣青年眉目凌厉,双眼寒光四射,咄咄逼人,看到向自己跑来的主子衣衫不整,双眼中立即凝起冰霜,他举起一把乌戚戚的古剑,冲了过来。 “谁做的,站出来,不然,你们所有的人都要死。”声音像千年寒冰,生生让这三月的春风刮起了一阵寒意。 “木南,放下剑,一切都是个误会,我们被贬至此,不要多生是非。”南越王走过来,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寒意退却,春天重新来临。 毕竟出身皇家,这位南越王很是压得住场子,他迅速调整了状态,朝师徒三代拱拱手,朗声说道:“小王楚子服,就此别过各位,各位如有为难事情,可去百越王府找我,小王愿尽绵薄之力。” “南越王不必客气,请便。” 邬时朝他回了个礼,准备离去。 “我们回去吗?”凌君看到南越王钻进马车,扭头问邬时。 “花狐狸虽暂时压制住了癫狂,但中毒太深,与之前的修行相冲相克,需要冰兰草作药,把体内丹液洗涤干净,才会彻底痊愈。我们先去墨阁山一趟。”邬时盯着小弟子,看到他眼下还有两个很淡的青眼圈,隐隐有黑光透出。 “等等,我这位侍卫武艺高强,让他随各位前去,也好助一臂之力。”已坐进马车的南越王突然掀开车帘,叫住三人。 邬时看了眼他的侍卫木南,虽然武艺高强,但看起来不好相与,便客气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敢麻烦。 南越王却走了下来,很是亲切地说道:“我大楚中毒者甚多,怎能只治一人,而舍天下而不顾,我主仆二人在此,也无事可做,愿同去,能助各位些许,也好心安。” 听到这人口口声声以天下为先,凌君觉得此人作风倒很符合自己门派侠天下的宗旨,便朝邬时点点头。 花狐狸见人家南越王丝毫不再计较自己冒犯这事,还一个劲地要求帮忙,便也眼巴巴地望着师傅。 邬时看了凌君一眼,叹了口气,朝南越王道:“那就有劳两位了。” 因为多出两个世人,邬时也无法施展法术,五人便坐车乘马,来到了墨阁山下。 这里有条常年白雾升腾的山涧,冰兰草,据说只能长在这里,是个极其稀少的仙草。 看到满山遍野衣不敝体,行为乖张的修士,邬时摇摇头,领着众人,顺着山底走了好久,在一颗枝繁叶茂的红色灌木丛前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眼紧跟在自家主子后面的木南一眼,吩咐道:“用你的剑,砍出一条路来。” 冷着脸的青年快步走上来,出剑狠绝,横劈斜刺,不出一刻,灌木丛便被砍得七零八落,一条青草覆盖的小路露了出来。 冰兰草2 几人依次顺着小路走了进去,花狐狸走了一段路,狐疑地看向身后,那个寒气凌冽的侍卫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他咳了咳,看向南越王,小声问:“那个,你的侍卫好像没跟上来啊?” “这是他的习惯,总是守在每个出入口。” 南越王回头,冲他一笑。 “那个事,对不起啊”花狐狸平日里虽风流倜傥,但绝不下流,对自己强行轻薄人家这事,一直耿耿于怀,很是过意不去。 “都过去了,你也不是故意地,不要放在心上。”南越王伸手,很有风度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前方小路越走越窄,只能容一人通行,花狐狸很绅士地让南越王先行,自己断后。 南越王笑笑,这人,犯病前后相差还挺大,想起马车上那张细汗淋漓的桃花面,再看看眼前清雅得体的公子,南越王心下喑叹,人,竟然能同时拥有如此不同的两面。 前面是一个遂道,里面幽暗潮湿,本来好奇心满满踊跃走在最前头的凌君,在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8 对着未知的黑暗时,脚下便有些犹豫。 一个高大的身影绕到自己前头,两只胳膊从后方伸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 细小的水流声,冰凉的小阴风,还有什么动物爬行的蠕动声,凌君感到皮肤一阵阵发冷,在走到中间的时候,一群蝙蝠突然被惊起,黑压压地冲了过来。 凌君一下子抱住了徒弟的腰,头埋在那宽厚的背上,再也不敢抬起来。 “别怕,”邬时一手反搂住师傅的腰,一手腾出来,在手心里捏碎了一块灵石,向那群蝙蝠抛去。 一阵悉悉索索的东西落地声,遂道内恢复了安静,邬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珠子,托在掌心,明亮的光瞬间照亮了四周。 “好了,师傅。”邬时手上移,轻轻拍了拍凌君的背。 凌君抬起头,但手却死死地搂着徒弟的腰。 原来师傅怕黑,这个认知让邬时又甜蜜又伤感。 想起师傅记起自己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还这么黑呀?”,邬时刚刚因为师傅怕黑对而对自己亲密无间带来的巨大甜蜜感,便随着遂道的结束而一扫而空。 “哎呀,这遂道,比你当年还黑呢。”松开弟子的腰后,凌君拍拍胸膛,后怕地朝邬时笑道。 “让师傅受惊了。” 不知为什么,凌君感到弟子的声音里透着浓浓落莫。 是失望自己这个师傅不争气,遇着点小事,还需要躲在徒弟身后?凌君与徒弟相处三年,觉得邬时是个很大气的人,并且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看得出来是真心实意,但看到前方低着头,情绪明显低落的邬时,又觉得肯定哪里不对。 凌君快步走上来,抓住邬时的手,单刀直入,直接发问:“徒弟,你为什么不高兴,可是为师做错了什么?” 邬时停住,看着师傅纯净好奇的目光,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原先修炼万年,一心飞升 ,只为看这人一眼,而今能与他朝夕相处,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还要贪图什么呢? 邬时回过头,冲师傅温和一笑,轻轻拉起他的手,向前走去。 “师傅是天下最好的师傅,师傅做什么都不会错,是弟子不好,刚才让师傅受苦了。” 弟子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润平和,充满着对自己浓浓的眷恋,凌君心情莫名轻快起来,他摇了摇弟子的手,又补了一句。 “徒弟刚才你的脸好黑呀,我以为你生气了呢?” 邬时扯了扯嘴角,哭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徒弟永远不会生师傅的气的。” 前方一条白色的雾龙,笼罩着整个山涧,丝丝缕缕的蓝光若隐若现,点缀在雾龙中间。 “天哪,根本看不清呀,这如何过得去?”南越王看了看万眼望不穿的白雾,抱起膀子,眉头紧蹙。 身边一个白底黑花的影子一闪而过,南越王回头一看,一直紧紧跟在自已身后的花狐狸早已不见踪影。 南越王大惊失色,他迅速走近邬时,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两只眼睛慌张地四下查看,以为是有什么怪物出现。 “没事,我徒弟前去查看情况,不必紧张。”邬时不动声色的把他的手抚开,温和地笑了笑。 “这南越山区多精怪,您是花公子的师傅,应该有些本事的吧?如果有妖怪出来,您可降得住?”南越王重新审视了一圈这个年轻的师傅和他身后更年轻的师祖,邬时的脸上一片坚毅平和之色时,凌君更是背着手欣赏着四周景色,南越王感到紧张的情绪稍有放松。 “我的本事不如徒弟,若有妖怪出来,我恐怕降不住。”即便眼前人语气轻松,甚至充满着调节气氛的活泼,但配上那张稳重的脸,刚刚才稍显放松的南越王却更加紧张起来。 这师徒三人中看起来最靠谱的都这么说了,那还能有什么疑问呀,南越王死盯着邬时的眼睛,不甘心地又问:“那又当如何?” “跑呀”邬时朝他笑了笑,温和地说。 “对呀,我徒弟跑得可快了,什么妖怪也追不上的,你放心好了。”凌君也凑上来,对自家大弟子的话进行了佐证。 对这师徒俩迷之自信的逃命速度,百越王不但没看出历害在哪里,也没觉得能给自己带来半分安全感。 突然有点怀念自家的铁面侍卫,虽然是个万年冰雕脸,便总归见人杀人,见佛杀佛,躲在他身后,安全得很。 “师傅,涧里只剩一株冰兰草了,长在左侧的万丈悬崖上,弟子只看到点点蓝光,却爬不上去,还要有劳师傅了”。花狐狸突然又出现在自己身后,正在同他师傅说话。 南越王怔怔地看着他,这花公子,是人,是鬼,还是妖。 “好,你先在这陪陪南越王,为师去把它采来。”邬时拉起凌君的手,站定,眼睛却望向南越王,又看看花狐狸,迟迟未动。 南越王正兴致昂然地看过来,想知道这师徒俩跑得到底有多快,忽然人影一闪,花狐狸挡住了自己,待他着急地踮起脚,越过花狐狸的肩膀看了过去,却哪里还有师徒俩半个影子。 邬时把凌君紧紧抱在怀里,一手搂腰,一手抱头,没让一丁点的棱角石屑落在他身上。 感到徒弟平稳停住,凌君睁开了眼睛。 脚下一株兰草,开着九朵蓝色的花,冰清玉洁,仙气缭绕,周围寒气凛冽,白雾在十丈之外便化成水滴,轻轻滴落在地上。 “你就是冰兰草啊”凌君蹲下,伸出手,轻轻戳了下兰草的叶片。 九朵兰花好像开得更大了一点,微微摇动,像是在向面前的少年问好。 邬时宠溺地看着师傅,微笑不语。 “我们是来吃你的,你怕不怕?”凌君又轻轻点了一下兰草的花朵。 九朵花立即闭合,叶子也齐齐竖起,像一个人害怕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别吓它了,师傅,咱们只是向它借半片叶子便足够了。”邬时笑了笑,蹲在了凌君身边,凝神看向冰兰草。 花朵还是紧闭,叶片乱摇。 “它不愿意?”凌君看向邬时,又看了眼冰兰草,同情地说:“也是,谁愿意缺胳膊少腿呢?” 冰兰草的叶片摇动地更历害了。 邬时看了眼师傅,无奈地笑笑,从袖子里摸出一顆蓝色丹药,捏碎了,埋在了冰兰草周围。 肉眼可见地,冰兰草花朵再次绽放,一枝小嫩芽从一侧钻出来,瞬间长出两个叶片。 “不会亏待你的,这顆灵丹,可抵你百年修为。”邬时笑了笑,也轻轻弹了弹冰兰草的叶片。 这次,冰兰草没有摇动,它静静地伸展开叶片,做出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 “嗯,我看看,是卸你哪只胳膊比较好呢,是这只老的,还是这只嫩的?”凌君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冰兰草。 兰草的叶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9 片又剧烈地晃动起来。 邬时微笑着看着师傅调戏冰兰草,一脸纵容。 “哪里来的小贼,竞敢擅闯墨阁山禁地?”一阵冷风直接袭向凌君,邬时身影一动,便护在了小师傅前面,生生接下了这一记重掌,他抬头,在看到来人时,不禁一愣。 面色阴厉的黑衣青年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充斥着浓浓的警告。 “我记得这白雾涧里冰兰草有九株,怎么只剩这一株了?”邬时平静地看了回去,语气倒像是这山涧的主人。 “都让我吃了”黑衣青年挑了挑眉,抱起了两个膀子,挑衅地看了过来。 “你可真是可恶,怪不得小兰草对我那么害怕,你吃它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有病?”凌君从邬时身后闪了出来,愤愤不平地指着青年说道。 “关你屁事,你才有病,像个女人似地躲在别人身后”黑衣青年拉下脸,对着凌君,像见了仇人似地,好像下一步便要扑上来。 “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邬时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大半个身子挡住了凌君。 “墨阁派开山掌门鸿光,在此闭关修炼,你们又是何人,为何要盗冰兰草?”黑衣青年看着邬时,轻轻蹙眉。 花狐狸 “鸿光?”邬时看着黑衣青年,若有所思,在看到青年有点纷乱的衣领后,又轻声说道:“你倒还是挺聪明的,知道服丹过量,取冰兰草吃,但何苦整株吃下,两片叶子足亦。” “还是?你以前见过我?”青年眼色闪了闪,很警觉地抓住了邬时话里的两个字。 “过量食用冰兰草会让你去掉毒性的同时,精元也受冲击,你可每日放少许血,放进门下弟子的饮水中,他们的毒也会全部得解。”邬时没理他的疑问,继续说道。 “阁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以前见过我吗?”黑衣青年却不依不饶。 凌君又闪了出来,看了眼咄咄逼人的青年,不悦地反驳道:“我徒弟已经告诉你救命方法了,还不快去解救你的门人,还在这无理取闹作甚?” “关你屁事?”青年看到邬时没有回答的意思,心下更是烦燥,看到凌君站了出来,身形一闪,便朝他攻了过来。 邬时又挡了出来,又生生接下了青年的一掌。 看到邬时在自己的掌力下,被击得后退一大步,跌倒在那个俊美少年的怀里,青年心里感到更是烦燥,他欺身向前,去抓邬时。 身后好像有影子一闪而过,他生生停下,看了过去,面色不由得猛地一变。 那株冰兰草,不见了踪影。 他跑到悬崖边上,只见山涧中白雾尽数散去,只余一条翻腾的大河,浩浩荡荡地向外流去。 “怎么回事?”青年回过头,看到也快步跟上来的师徒俩,冷声发问。 邬时看着翻腾的水流,也不禁蹙了蹙眉,能在毫厘之间不动声色地盗走冰兰草,并顺水循走,这人来历可不是一般。 “师傅,我们走”,邬时拉过凌君的手,在黑衣青年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原地消失不见。 正在跟花公子从风土人情聊到音律声乐的南越王,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师徒俩,吓得目瞪口呆。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南越王指着邬时,声音有点发颤,刚才还风采卓然,谈笑风生的王子,瞬间变成一个受惊的小鹿,黑黑的大眼睛里蕴满泪珠。 “南越王不用紧张,我们是修道之人,雕虫小计,让您见笑了。”邬时面色平静,声音温和,带着一股自然的说服力量。 “你只要小心花公子就行了,我们没找到冰兰草,我担心他再犯病还吃你的胭脂。”凌君背着手走过来,一脸地心忧万民状。 “师祖,你、你”花狐狸面色绯红,看了眼一脸怜悯的凌君,无奈地转向师傅。” 但邬时旗炽鲜明地站在了凌君这边,朝差点恼羞成怒的弟子投去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 “来,小花,你走在最后面,让南越王走在最前面,我和邬时在中间,把你们隔开,咱们快出去,追那个盗走冰兰草的人”凌君很有一代宗师范地作了安排。 邬时立马响应师傅,对着神色不大自然的南越王,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并严格按师傅旨意,跟在他身后。 四人穿过遂道到达入口时,看到木南还笔直地站在那里,看到主子出来,忙迎了上来。 “王爷,我们回去吧” 南越王看了他一眼,回头向邬时抱拳道:“诸位,那小王就在此别过了,咱们后会有期”。 师徒三代忙向他抱拳回礼,看到主仆两人快步离去,邬时看了眼花狐狸,眼中充满疑问。 “我没感觉到丝毫冰兰草的气息,师傅”,花狐狸使劲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徒弟呀,我怎么感觉那个木南有点问题,刚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肚子上的衣服好像动了一下,我怎么感觉像是小兰草在朝我招手求救呢”凌君一只手支着额头,一脸沉思状。 “是他?怎么可能,他只是个凡人”花狐狸觉得这个小师祖越发地不靠谱。 但邬时听到后却严肃认真地思索起来。 “走,我们去京城”邬时拉过了两人的手,催动了循地法诀。 但目的地却令三人吓了一跳,这是一座假山,当他们三人刚刚站定,便见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瞪着眼睛看着他们,像大白天见了鬼似地面色青白。 五个人近在咫尺,大眼瞪小眼地足足有半刻钟,两人才尖叫着跑开。 “我们很可怕吗?”,凌君眨眨眼睛,看着跑得像兔子似地一对男女,莫名其妙。 “师傅,这里看起来好像是哪个皇子的府第呀”,花狐狸看了看四周,发现侍卫林立,很有排场。 “快跑呀,徒弟,看那群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凌君拉了拉邬时的衣服,指了指前方。 几十个带刀侍卫,在刚才那个男子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面前的三人手拉手,年纪最小的那个笑着看着他,朝另外两人说道:“哎呀,你看他脸上还有胭脂呢”。 男人一愣,忙抬手朝脸上擦去,再抬眼的空,面前的三人,又不见了,跟他们来时一样。 “太子殿下,我们的人来报,百越王进宫了,”一个看起来像心腹的人快步走上来,悄悄禀报道。 “走,去看看,他还能搞出什么蛾子,你们继续找”,一脸愤愤然的当朝太子爷偷个情,却当场被人撞破,这让他很没面子。 邬时这次转换出来的地点也很不幸,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路两旁店铺林立,达官贵人云集,前来闲逛购物的富家小姐呼朋引伴,络绎不绝。 邬时一手牵着师傅,一手拉着徒弟,像个拉家带口的当家大哥,面色严肃,快步如飞,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10 而前后两位年轻公子,一个仙姿卓约,一个清雅风流。 花狐狸游刃有余地和频频回头的姑娘们抛着媚眼,而凌君,则好奇地看着周围这喧嚣的人世。 “哎,小姐,那个小公子好好看呀,你不上前,把自己的荷包送给他,表表心意?”一个黄衣女子笑得一脸花痴,喃喃地对着一个红衣姑娘说道。 “瞧他这个小爹,黑着个脸,还挺吓人的,我可不敢上,要不,你帮我去?”红衣姑娘歪着脑袋,瞅了下两眼发直的小丫头。 小丫头正看得起劲,却突然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过来,大白天地,生生打了个冷颤。 “师傅,您看您,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瞧把人家小丫头吓的”花狐狸像交际花似地给了小丫头一个安慰的笑后,转过头来,对上师傅黑着的脸,不满地抗议道。 “有这些闲心思,若多用在修炼上,也不至于被打破内丹,惨到差点疯掉”,邬时斜了这个最小的弟子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师傅,瞧您偏心偏地,连您的师傅,我的师祖,都被打得忘记前尘旧事,修为尽失,何况是我,再不济,您教我的招魂术还在呢,可不因为修为尽失而忘记”花狐狸瞥了眼正像个天真稚子一样对一切保持高度好奇的凌君一眼,小声嘟哝道。 “招魂术,徒弟,你会的旁门左道还真多呢,可以教教我吗?”凌君回过头,看着板着脸,正准备继续教育徒弟的邬时。 “好,师傅想学,邬时很是荣幸”,面色铁青的师傅在听到师祖说话时,立马风云突变,脸上春风开满面,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花狐狸哼了一声,把手从师傅手里抽出来,白了那个夺去自己作为最小弟子最得宠地位的小师祖一眼。 “小花怎么了?”凌君看了过来,一脸的无辜。 “师傅,不用理他,咱们快走,到皇宫看看,刚才听到南越王好像回来了,这么着急进宫,我担心,其中必有缘由。”邬时加快了脚步。 “难道,这个百越王真有问题?看起来不大像呀”,花狐狸跟了上来,对这位王爷的事,很是上心。 “凡是长得好看的,在你那里,都是好人,你修炼的这五百年里,被骗过多少次了?”邬时看了眼弟子,哭笑不得道。 “师傅,哪是被骗,是我自愿的好不好,宁在美人怀里被骗着死去,不在丑鬼面前清醒无聊一生,这可是我花公子行走三界的座右铭”花狐狸挑了挑柳叶眉,闪了闪桃花眼,很是风骚地啪地打开了折扇。 前面行人渐少,道路变宽,巡视的带剑侍卫也多起来,待转过长街,前面陡然出现一座宫殿,高耸入云,金碧辉煌。 身后一阵马蹄声急,三人忙闪身躲在墙角,一人着浅金绣龙储君袍,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急急而来,在宫殿前下马解剑,直接入内。 “呵呵,我看这朝也很快玩完,老子好丹,儿子好色,就是都不好江山”花狐狸一手支着下巴,酷酷地分析道。 “天道循环,只要不是牵扯众生太过,我们一般不要插手帝王之事,无事也要远离皇宫”邬时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徒弟,这宫殿看上去很是漂亮呀,我能进去看看吗?”凌君看着宫殿前的十二根白云立柱,目不转睛。 “好,师傅,等天黑下来,我带你进去看啊”,邬时笑了笑,宠溺地看着凌君。 花狐狸无语地看着师傅瞬间笑成一朵花的脸,无语问青天,相处五百年,竞从来没想到侠天下,严弟子,不苟言笑的师傅,还会有如此铁树开花的一面。 殿前一阵喧闹,两个侍卫架着一个人出来,砰地一声,推倒在台阶上。 消失的雪国 一个娘里娘气的小白脸跟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束草,轻篾地扔了出去,鼻间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斥笑道:“我说南越王,您就别折腾了,皇上今天的修炼都差点要再进一关了,就因为那棵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什么狗尾巴草,差点让皇上走火入魔,我说南越王,您怎么就这么拧呢,半年之内都被贬了三贬了,怎么就是学不会看事呢,去吧,去大牢呆几天,凉凉脑子”,招了招手,又走过来四个侍卫,架起南越王便走。 “哈哈哈哈,满朝大儒,皆修丹学,天下雅士,遍地裸/奔,我大楚,要亡啊,哈哈,要亡啊”红衣上满是尘土的南越王仰天长笑,大步离去。 邬时捡起落到面前的冰兰草,发现叶片都已经蔫了,忙捏碎一顆药丹,洒在它的根上。 淡蓝色的光芒越来越强,冰兰草伸展开叶片,冲邬时摇了摇。 “我们得尽快赶回青灵山,把它栽下去,不然此品种便要绝迹了”邬时迅速画了圈,把两个拉了进来。 “不行,师傅,你们先回去,我要去救人”,话未说完,便跳出了圈外,邬时在口诀启动之前,快速地扯下冰兰草的半片叶子,塞到了他口里。 “哎呀,小兰,疼不疼?你是断了胳膊还是断了腿?”凌君看向冰兰草,语气里满是心疼。 冰兰草叶片紧闭,不理他。 眼前是青灵山下,戈壁滩前的一条小峡谷,邬时把冰兰草种好,又从灵泉里弄了些水浇下。 空气慢慢地变得冰冷起来,峡谷里慢慢升起一股白雾,片刻之间,笼罩住整个峡谷,到冰兰草周围一丈之外,迅速凝成水珠,钻入地下。 “原来,是冰兰草产生的雾谷,而不是只有雾谷才适合冰兰草生长,世人竟误会你万年呀”邬时看着冰兰草,笑着说。 冰兰草舒展叶片,欢快地摇摆,像是调皮地点头。 “你这棵笨草,怎么就被人偷走了呢?徒弟呀,难道真是那个木南偷地吗,那他比你还要厉害呀”凌君用手指戳了下冰兰草,忧心冲冲地朝邬时说道。 “嗯,这人,是有点古怪,明明看起来就是个凡人,怎么会有如此的神力呢,竟然在三个人的眼皮底子下盗走冰兰草。”邬时看了眼冰兰草,发现它叶片摇动地更厉害了,并迅速地向主干方向并拢,好像一个人用胳膊抱住了自己。 邬时看着它,突然俯下身,仔细地在它身上闻了闻。 “徒弟,你干嘛亲它,你看,小兰都害羞了”,凌君从一边只看到邬突然亲了下去,没想到端正严肃的徒弟还有如此奔放的一面,不由蹙了眉,不悦地提醒道。 “没有,师傅,我没有亲它,我只是闻闻”,邬时看了眼师傅清冷的脸庞,不悦的语气,忙不叠地解释道。 “闻它,你闻它做什么?它身上很香吗?”凌君眉头蹙得更紧了。 “不是很香”,邬时老实地回答,看了眼师傅,又补充道“师傅,你闻闻,它身上浮着的,可有一股木香?” 凌君看了眼冰兰草,冰兰草耷拉着叶子,对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11 他爱搭不理的。 “我才不闻呢,臭草”凌君扬了扬下巴,学着花狐狸的样子,潇洒地弹了下纯白的锦袍,看起来很是清贵高冷。 邬时笑了笑,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师傅,我们还得快去一趟大牢,我担心花狐狸,会有危险。” “好,那快走吧,你这个小徒弟,可真是个风流鬼”凌君看着邬时画了个圈,便站了进来,习惯性地搂住了徒弟的腰。 邬时轻启玉唇,念起了符咒,听到这话,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凌君一怔,这人平日里端端正正的,乍这么近地看到如此温柔的笑颜,冲击力还真地挺大。 平日里棱角分明的脸此时很是平和,嘴角的笑容中包着无限的宠溺,小麦色的皮肤细腻干净,泛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显得很是年轻健康。 邬时睁开眼睛,发现师傅定定地望着自己,心下不禁砰砰直跳,他掩饰性地眨眨眼睛,轻松地问:“怎么了,师傅”。 “你上次说,你有心上人了,她是谁呀?”凌君黑黑的眼珠里少见的认真,这让邬时有点慌张,正不知道怎样回答,头顶恰好传来一阵惨叫,忙拉了师傅,现身到地面。 面前是一间刑房,华服玉冠的太子背对着两人站着,南越王被绑在铁柱上,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皇兄,而挡在他身前的,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花狐狸。 “啧啧,这位花公子,没什么本事还强出头,还真是怜香惜玉地不要命呀”,太子老兄意态阑珊地拍着手,轻蔑地嗤笑道。 “你私设刑堂,逼杀兄弟,如此阴狠之人,如何沐天下万民?”南越王抬手,直指太子,声音嘶哑,很是凄厉。 “一个妖女之子,有什么资格对本宫指手划脚,你娘斗不过我娘,你也斗不过我,去你的假惺惺,若真地清高就别费尽心机地盗取仙草献给父皇,若不是张公公机灵,差点让你复宠,来人,给我狠狠地打,先把他的那张脸,给我划了。”太子抱着膀子,恶意满满地喊道。 几个侍卫上前,想把花狐狸撕扯下来,但晕倒的花狐狸却无意识地收紧了胳膊,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护住了南越王。 “把这个小白脸,先给我杀了”,太子冷冷地吩咐。 凌君想冲出去,却被邬时死死拽住,他不解地转过头,看到邬时的眼睛看向房梁方向。 一个黑衣男人,像一段冰冷的朽木,毫无生息地瞧着下方,在看到两个狱卒端着通红的烙铁走向南越王时,轻轻飘下,飞起一脚,红通通的烙铁便直直飞向了太子,只听得一声惨叫,黄色的袍子便迅速烧了起了,太子边大声叫着灭火,边在地上打着滚。 黑衣人却再没给他机会,他抽出一把黑剑,像是轻轻一轮,十几个狱卒便齐唰唰倒下,连半点声音也没来得及出。 他一手抓起一个,飞快离去,临走踢翻了那个大火盆,大火瞬间燃起,烧透了整个刑房。 “师傅,快走,我们跟上他”邬时拉起凌君便跑,却在转过几个拐角后,不见了黑衣人踪影。 “他是木南,虽然蒙着面,但从气息上看,绝对是他”,凌君停下来,看着邬时。 “那南越王和花狐狸应该没什么危险,我们暂且放下,先去北地,看看小十七怎么样了。”邬时稍加思索,看向凌君。 “小十七?他在哪里?”凌君搂住徒弟的腰,站到了圈里。 “她是天玑星君,飞升前是北地雪国的公主”,邬时轻轻回道。 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当两人现出地面时,迎面而来的刀子风夹着大盐粒子雪花,让凌君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一个宽厚的身体挡住了风雪,一双健壮的胳膊把自己抱进了怀里。 凌君觉得徒弟又催动了符咒,再次站定,却是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大殿里。 十八根盘龙立柱银光四射,高大的龙案威严矗立,桌子上摆放着金杯银盘,但金杯里的酒,银盘里瓜果,都冻成了栩栩如生的冰雕。 “这是哪里?怎么没人呀?”凌君从徒弟温暖的怀里探出头,疑惑地问。 “这是雪国的皇宫大殿,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一片繁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这皇宫,竟感受不到半点活人气息”邬时四下里看了看,皱紧了眉头。 凌君松开搂在徒弟腰上的手,走到案前,拿起一串冰葡萄,便往嘴里送去。 “哎呀,这怎么比石头还硬啊?”凌君忙不迭地吐出那个差点蹦了牙的葡萄,跳着脚大喊。 邬时无奈地笑了笑,拉过他的手,向外走去,待看到御膳房三字时,便走了进去。 青菜翠色/欲滴,鸡鱼鲜活肥美,各种食材,应有尽有,但意料之中的,全都冻得硬绑绑的。 邬时蹲下,从灶膛里掏出两黑色的石头,一手一块,边轻轻碰撞,边念着符咒,片刻之后,一簇蓝色的小火苗便欢快地跳了出来。 捡起几块小木片,慢慢烤化,引燃,入到灶里,渐渐加柴,不一会,灶糖便熊熊燃烧,而整个房间,也变得温暖明亮起来。 凌君把几只鸡几条鱼和几个蛋一骨脑地放进锅里,又胡乱地放了几种叫不出名字的调料,盖上锅盖,挨着邬时蹲下,眼巴巴瞅着,一闻到香气冒出来,便迫不及待地站起,掀起了锅盖。 刚想伸手去拿那只大肥鸡,却猛不丁地被一大口烟呛了回来,他搓着眼睛,刚想再去拿大肥鸡,却看到一只拳头大小的小黑鸟双翅叉腰,瞪着一对红通通的小眼睛,怒气冲冲地看了过来。 “真是见了鬼了,是谁他妈地瞎了眼,把本王我煮了,啊?” “徒、徒、徒弟呀,这、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还会说话?”凌君也顾不得大肥鸡了,倒退一步,抓住了邬时的胳膊。 邬时站起来,扶住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师傅后,才向那只还在骂骂咧咧的小黑鸟看去。 “你是黑凤一族?怎么在我的锅里?”邬时也很是疑惑。 火爆的黑凤 但这淡淡的语气,满脸无辜的表情,见到自己还如此镇定的眼睛,让这只小黑凤更加愤怒,他扇动两只短小的翅膀,扑愣飞出大锅,气势汹汹地停在了邬时面前。 “我呸,你这个黑呆子,见了本王,还不快快跪地迎接,傻了吧唧的乡下佬,不懂礼仪的糙汉子,我……” “哎,你这只丑鸟,怎么不会说人话?除了骂人就骂人,谁糙了,谁傻了,谁借你的胆,嗯,敢欺负我徒弟?”凌君也跳出来,指着小黑凤的鼻子,对着骂。 “呵呵,啊,呵呵,你是他师傅?是我耳朵瞎了还是你嘴巴瘸了?”小黑凤连连冷笑,翻着小红眼珠,在师徒俩身上转了好几圈。 “我就是他师傅,看不出来吗,你这只笨鸟”,凌君也双手叉腰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12 ,不甘示弱地骂了回去。 “哎呀,我草,本王闭关修炼百年,世风日下呀,这谁当师傅,是以什么为标准,长相吗,啊,小白脸?”小黑凤看了眼凌君,讥笑道。 “哎?你还真说对了,就凭你这幅尊容,也就只能做我徒弟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徒孙了”凌君扬了扬下巴,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的逼格瞬间高了一等。 “去你这个小白脸,我是你爷爷,知道不,还不快点跪下,磕头”小黑凤伸出小翅膀,很神气地点了点地面。 “他真的是我师傅,论年龄,他做你的师祖,也当得”邬时镇定自若的声音在两道火爆的高声吵吵中响起,很具冲击力,两人都闭了嘴巴,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着他。 “嘿,还真是呀,那怎么他看起来修为很浅,啊不,是基本没有,是怎么回事?”邬时的话很有安慰力量,暴躁的小黑凤稍微平静下来。 “我师傅在这次天魔大战中修为尽失,刚开始重修”邬时向小黑凤抱了抱拳,很有礼貌地答道。 “徒弟,你不用对他这么客气,看在他也这么黑的份上,就收它做你的十九弟子吧”凌君摆了摆手,愉快地自己做了决定。 “我去,小白脸,还有如此不要脸的操作,还单方面收徒,你们有什么本事可教我的,是怎样变美还是怎样变白?”小黑凤想吐点口水表示嫌弃,张了好几下嘴,却感到口干舌燥,连个唾沫星子都没挤出来。 邬时不声不响地走到外面,从地上捏起一点雪,放在手心里,又拿出一个小药丸化了,走回来,猛地喊了声“小十九” “叫谁呢?”刚一张口,便感到一道冰冰的东西直达自己的喉咙,清清凉凉的,刚才还疼地火烧火撩的感觉便一扫而空,好像闷热的屋子突然吹进一股清风,抚慰地自己通体舒畅。 “哎,你这黑呆子,还有两下子啊,谢谢喽”,小黑凤拍了拍翅膀,语气也缓了下来。 “哼,先别急着谢,这可是一种□□,吃了以后就得听我徒弟的话,老老实实地做我的第十九个徒孙,不然,你的内脏会慢慢变成石头,直至完全石化,变成一只黑石头鸟”,凌君凑过来,一脸神秘地恫吓道。 “放你小白脸的大臭屁,怎么可能有这么温和的毒/药,以为本王没见过世面呀?”小黑凤又差点暴起。 “是真的”邬时淡淡地看过来,一脸认真地配合着师傅。 “真的?”小黑凤看着邬时的脸,想从中找出一丝奸诈。 但那端正严肃的面庞,清和明亮的双眼,嘴角那周正温和的笑,无一不说明着,这是真的。 凌君悄悄伸出一只手,在徒弟的屁股上拍了下,庆祝配合成功。 但徒弟却差点跳了起来,在自己诧异的目光中,好歹稳住,却在小黑凤的一句话中,生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师傅,小十九要怎么做,你才能给我解药呀?” 邬时愣了,就连一时兴起的认徒发起人凌君,也愣了。 “师傅,您不要高兴成这个样子嘛,师祖,您这是怎么了,收了本王这么个天纵奇才的徒孙,高兴傻了?”小黑凤双翅叉腰,很是神气。 “你、你这转变地太快,师祖我,有点不大相信,说,是不是只是想拿到解药,然后再欺师灭祖?”凌君扶起邬时,一万个不相信地盯着小黑凤。 “哎,师祖有所不知,本王可惨了,爹死了,娘跑了,自小订的娃娃亲媳妇,也嫌弃我长得丑,负了我,跟死小白跑了,别说拜入您的门下,就是让我出家,我也欣然前往”小黑凤落到锅台上,耷拉着小脑袋,满身都是忧伤。 “小十九呀,你这个样子,我还真不大适应呀,你老实说,你爹,是不是被你气死的?你娘,是不是被你气跑的?你未婚妻,是不是被你的暴脾气吓跑的?”凌君低下头,瞅着小黑凤,这厮,转变太快,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师傅,你觉得它在说慌?”邬时看着凌君,像看着神明。 “嗯,感觉上是”凌君点点头。 “哎,我说你这个小白脸,啊不,小师祖,讲话要讲道理,凭感觉?切,还真不如你徒弟我师傅靠谱。”小黑凤斜眼瞅着凌君,很不高兴。 “师傅的感觉一贯是对的,师傅的话,最是靠谱。”邬时看着小黑凤,解释地很是认真。 小黑凤看了看两人,终于无语地闭了嘴巴,趴在锅台上,呼呼睡去。 凌君捞出那只大肥鸡,撕了一条鸡腿,递给徒弟,自己也拿起一条,津津有味地大嚼起来。 “徒弟,你说,这只小黑凤什么来历呀?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呀”凌君边吃边嘟哝道。 看着那张清雅的俊脸被鸡肉塞得鼓起两个大包,淡粉色的唇上油腻腻的,邬时又想起那个踏歌而行仙衣飘飘的师傅,只觉得恍如隔世,如梦似幻。 他从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小心地替凌君擦干净嘴巴,才轻声说道:“数千年前,白凤黑凤两族,确实发生过一场内斗,不知这只,是不是当年内斗的幸存者”。 “我的那个梦里,也有只金凤,不知跟它有没有亲戚?”凌君笑着说。 “师傅,您还记得他,您想起了什么?”邬时语气有点急,透着点紧张。 “没什么,只是见他和一道红影子飞走了,我当时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还抱着你哭呢”凌君语气轻松,像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邬时放松下来,他拿起一个碗,舀了点汤,递给凌君。 “嗯,还挺好喝的,徒弟,你也尝尝”凌君举着碗,送到邬时嘴边。 看到师傅刚喝过的地方,邬时突然一阵激动,他闭上眼睛,咬住了那个地方,像喝仙人汤似地,把一大碗喝了个干干净净。 “徒弟,慢点喝,你看,脸都呛红了”凌君伸出手,笑嘻嘻地在邬时的脸颊上亲昵地摸了一把。 “咳、咳、咳,”邬时抬头,眼中含着泪珠,这次是真呛着了。 “瞧,又哭了,徒弟呀,平日里看你很是坚强稳重,怎么在为师这里,动不动就哭呢,是不是撒娇呀,嗯?”凌君笑着瞅着邬时,看到徒弟的脸不但红了,还渗出了点点细汗。 凌君瞅了瞅徒弟,又瞅了瞅外面的冰天雪地,实在搞不懂自己这个大弟子,火力怎么这么大。 “你们都吃饱了,不管小十九我了?”一道懒懒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小黑凤瞪着两只红眼睛,不悦地看着两人。 “谁管你,还懂不懂礼数了,师祖师傅吃饭的时候,不在一边伺侯着,怎么做人家徒弟的?”凌君瞅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给新入门的小徒孙扣下一顶大帽子。 “小十九啊,看看锅里,有鸡有鱼有蛋,想吃啥自己拿吧”邬时很亲切地关怀道。 “师傅呀,我们黑凤一族,世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13 代吃素,休要拿这些污浊东西毁了我的修为,哎呀,刚才还和它们被一锅煮了,我去,我得先去洗个澡,我的天,这个臭呀”小黑凤歪歪斜斜地飞走了,好像真被熏晕了似地。 “徒弟呀,我突然发现我给你收了个祖宗呀,这娇贵样,怎么养呀?”凌君蹙着眉,一脸操心相。 邬时笑笑,也不言语,只是闭着眼睛,仔细感受着天玑的神识。 直到天色大黑,小黑凤才神清气爽,呵欠连连地飞了进来,找了块梧桐木落下,再也不靠近锅台半步。 “你从哪里回来?”邬时突然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他。 “远着呢,北边,冰海,我去洗了个冰水浴”小黑凤用嘴理着羽毛,不在意地答道。 “你可见到一个青衣女子?长得很是清秀”,邬时继续发问,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急。 “女子?师傅,您可别,我一个男的洗澡,遇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哈哈哈,您想想,我还能完整地回来吗?不早让人家抢去做了押寨相公了”小黑凤不要脸地仰天吹了个欢快的口哨。 “但你身上有你十七师姐的气息”邬时无视他的超级自恋,声音四平八稳地说道。 “我十七师姐?就是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小黑凤看过来,好奇的问。 “你见过吗,她在哪里?”邬时站起来,走到他跟前。 冰雪上的桃林 “没见过”小黑凤嗫嘘地低了头。 “没见过,那你怎么说她就是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凌君也走过来,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它的头。 “这不是师傅说得吗”小黑凤瞟了凌君一眼,又在喉咙里嘟哝了一句“可真笨呢”。 “说谁笨呢?”凌君凑过来,一手捏住了它一支翅膀。 “别,师祖,您这是长了一双什么耳朵呀,我压在嗓子眼里的话,您都能听到?”小黑凤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师祖。 “当然,你心里想什么,我可都听得见呢,以后,可要小心了”凌君拍了拍它的小翅膀,语重心长地恐吓道。 “走,带我们去冰海”,邬时脱下自已的外衣,披在师傅身上,又指了指肩膀,让小黑凤坐上去。 刚划了个圈,便听到外面传来嘻嘻的笑声,两人忙闪到门后,屏气敛声。 两个小宫女,周身硬邦邦的,直直地走了进来,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篮子,不过,人是冰的,篮子是冰的,就连里面的食材,也是冰的。 两个小宫女也不说话,只是嘻嘻笑着,把篮子里的食材取出,放下,又嘻嘻笑着出去了。 两人刚出来,忽地从门外窜出一个小男孩,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小王子,他直直地冲过来,拿起一个冰萝卜,咔嚓咬下一口,又忽地窜出去了。 凌君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牙,又想起那串差点崩了牙的冰葡萄,暗叹这小男孩,还真厉害。 又有一伙侍卫面色严肃地走过来,坐在地上,拿起冻鸡冻鱼地就吃,对吃惊地望着他们的二人,视若无见。 凌君终是按捺不住好奇,他走上前,在一个侍卫肩膀上拍了一下,叫了一声“侍卫大哥”。 一阵冰刀似地劲风迅疾袭来,凌君一个闪身,又被急急赶上来的邬时一挡,才坎坎躲过了这一掌。 邬时受此一掌,身体也不由得晃了晃,他肩膀上的小黑凤吓得尖叫一声,呼拉喷出一个小火球。 那小火球一接触冰侍卫,便在片刻之间,把一个冰人化成了一滩冰水。 “你是火凤,怪不得脾气这么火爆”,邬时笑着,歪头看了看他这个小弟子。 “当然,我吐出的火,厉害着呢,谁若惹我,本王一气之下一口火,就能把这片雪国给烧了”,小黑凤得意洋洋道。 “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这里的人,为什么都变成了冰人?”邬时继续和风细雨地问。 “别提了,我原先是在黑森林修炼的,只是睡了个觉而已,就变成这样了,而我,眼睛这么一闭,便不知被哪个操蛋玩意当成鸟蛋给捡来了,又这么一睁,就看到了你们,还和一帮子浊物被煮了”小黑凤越说越气,大有火爆脾气又上来的趋势。 “好,咱们现在去冰海,先去看看你十七师姐”,邬时及时打断了小弟子的话,又拉了师傅,重新催动了符咒。 当他们一露头,小黑凤便尖叫起来:“师傅呀,你这是要清理门户呀还是谋杀呀,我一只火凤,你带我来游水”? 邬时忙又缩到地下,重新设定目的地。 再次钻出地面,小黑凤一看便吓得重新闭上了眼睛,这一片广袤的雪原,差点生生灼伤它的眼。 邬时也及时捂住了凌君的眼睛,待到他慢慢适应,才轻轻松开手。 “小十九,你喷点火,把雪面钻个大洞”,邬时扭头,吩咐小黑凤。 “嘘、嘘、嘘”小黑凤鸟脸憋得通红,费了吃奶的劲,吹了好几口,也没喷出一个小火星。 “怎么会这样?是法力不够?”邬时疑惑地看向他。 “法力怎么能不够?师傅,我可是天地间幸存的唯一的一只黑火凤,拥有几千年的法力,之所以时灵时不灵,还不是因为那只死小白,害我修炼时出了差子,现在只有在情绪激动时才能喷了”小黑凤悻悻地说。 “笨蛋玩意,丑鸟,不行就是不行,少在这里叽叽歪歪地像个娘们似地悲春伤秋”凌君突然指着小黑凤,破口大骂。 “你、你、你”小黑凤气极,伸出小短翅膀,指着凌君,想到这人已是自己师祖,骂不得打不得,但又看着就生气,便张开大口,哇地一声,喷出一个大大的红火球。 凌君轻盈地跳开,他原先站的地方,出现了一间屋子大的地洞。 邬时跳下去,嘭嘭一阵响动,再出来时,面露喜色,他朝凌君献宝似地邀请道:“师傅,请进室内休息”。 凌君探头一看,一阶阶的雪梯整整齐齐地,直通底部,他顺阶而下,到达冰室时,不禁一愣。 周围虽是冰壁,但底部却是一大块礁石,四四方方的,像个天然的石床,更有小石桌小石椅,虽然简洁,但却是一应俱全。 邬时掏出一粒红丹,捏碎了,放在冰上,先是一滩红色的水,这红水向前流去,所到之处,冰壁瞬间化开,一路下去,便形成一个通道。 “哇,师傅好厉害,这是什么法宝呀?”小黑凤坐在邬时肩膀上,兴奋地跳着圈地大叫。 “这是化骨丹,不止冰块,便是连石头,也化得”邬时歪头,很认真地作答。 “哇,师傅,我发现了一件大事”,走了不一会,小黑凤便跳起来,呼扇着翅膀,兴奋地直转圈,又看了眼邬时,一脸花痴地喊道:“我发现,师傅的侧颜好好看呀,睫毛好长呀” 凌君把手从邬时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14 手里抽出来,迅速捉向小黑凤,捏住他两只翅膀,恶狠狠地向他警告:“他是你师傅,知不知道,不能说他长得好看,只能尊敬他,记住了没?” “咱们门派规矩这么大呀,好看也说不得,那我说他长得丑,行吗?”小黑凤瞪着无辜的小眼睛,很是委屈。 “不行,只能尊敬他,只能当他是师傅,不能说他好看,更不能说他丑,听不懂啊,嗯?”凌君用手指敲着小黑凤的头,一字一字地地,很是郑重。 “师傅,是这样吗?”小黑凤不甘心地转向邬时,但师傅此时的脸色却很是落莫。 “你师祖如此说,我们便如此做便是”。 “好,好,师祖,你放开吧,我以后决不说师傅的长相了,行了不?”小黑凤对邬时的话,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前方渐渐出现了一丝丝亮光,越往前,亮光越大,待他们顺着红水融出来的通道走出来时,三个人都睁大了眼。 一望无际的桃林,青青绿叶,点点红蕾,甜甜的花香迎风吹来,像是春天一下子跳到了怀里。 “好美呀,大好的春光呀,来呀,快来呀”,小黑凤嗖地飞上了一株老桃树的枝头,围着粉粉的花蕾跳来跳去,还不忘大声呼喝着两位前辈。 邬时却闭上了眼睛,他歪着头,慢慢向前走去,凌君忙跟上前,小黑凤扑愣飞下来,落在了师傅肩头。 邬时的脚步越来越快,当他停住的时候,却是走到了海边。 小黑凤又呕吐起来,看着海水便能晕,凌君瞅了它一眼,把它从邬时肩膀上拽下来,扔向走来的路 “先回桃林呆着,别在这碍事”。 小黑凤气得眼睛通红,张开口,便朝着海水喷了一口火,出乎意料地,海水却像烧沸了似地,由最初的一个小旋涡,慢慢扩大,不一会,整个海上便热气腾腾,像个刚掀开锅盖的大蒸笼。 “你可真是每次都让人预料不及呀”,凌君看了眼连自己也没搞明白状况的小黑凤,斜着眼,戏谑道。 “何人在此闹事?”,海面上一道冲天巨浪升起,一道红色人影站在一个浪尖上,停在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请问阁下,天玑星君可是在此?”邬时抱拳,很客气地询问。 “这里没有天玑,只有我红鲲鹏君的夫人,雪青公主,你们到底是谁,打听我夫人何干?”红衣男子高大魁伟,满面含霜。 “这是我师傅,我师傅的名号是……师傅,您叫什么?”小黑凤刚挺起胸膛,傲娇的举起翅膀,却发现自己连师傅叫什么都不知道,不但气势立马短了不少,更引来了师祖愈加不满的目光。 “地元老祖在此,还不快快下来拜见”,凌君声音清越,加上长得仙气缭绕的,一出口便很快为本派找回了场子。 “何方歹人,竞敢冒充地元老祖,世上谁人都能以假乱真,唯独地元老祖,那长相,几万年也找不出第二个,他的画像我这里还有好几幅,哈哈哈,给各位提个建议,冒充之前,先在自己脸上抹把锅底灰再来吧”红衣人显然有点失望,按下大浪,重新沉入海面,临消失前还自言自语道:“这年头,骗子的智商都如此低了吗?” “师傅呀,咱们门派到底是做什么的呀,不会是以行骗为生吧,卖大力丸的?”小黑凤嘴里叫着师傅,却瞪着小眼睛,愤愤然地看着凌君。 “对呀,我是卖大力丸的,你师祖负责收钱,以后啊,你就负责表演喷火吧”,邬时一本正经地回答弟子。 冰海 “我就说,我的脑袋被那个死小白打坏了,怎么被你们这么简单的人就骗了呢,师傅,我要回黑森林修炼去,不跟你们玩了”小黑凤气恼地看着邬时。 “去吧”邬时歪头,看着它,眼中满是笑意。 这双坚定温和的眼睛,怎么可能骗人呢,小黑凤有点犹豫。 “快去吧,不然,明天就把你卖到马戏团,一天喷一百次火,直到火尽而亡”凌君看地来,又吓唬了一句。 小黑凤吓得扑愣一下飞走了。 “走,徒弟,我们去海底看看,小十七肯定在刚才那人手里”,凌君走过来,很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腰。 邬时两只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紧紧地搂过来,他有点手足无措的垂着,仰着头,闭着眼睛催动了符咒。 “徒弟,你怎么了?”凌君握住了他的手,扬起头,不解地问。 “邬时以前对师傅不够尊敬,还请师傅原谅”,邬时闷闷地答道。 凌君看着他,歪头想了半天,才想到自己与小黑凤的对话,便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它是只鸟,咱们是人,做鸟的师傅跟做人的师傅,怎能一样呢,徒弟,你若夸奖我好看,我会很高兴的,毕竟,人的审美是正常的,不像鸟,净说胡话”。 邬时转头看着他,半天没接上话。 “啊,不是,不是说你好看是胡话,是它这只鸟不正经,我怕它长歪了,才限制它说胡话地,你不一样,你成熟稳重,咱们师徒自万年前便相依为命,自然与一般师徒不同”凌君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补充了一下。 “其实,它说的确实是胡话,我长得怎么能好看呢,师傅才叫长得好看呢”邬时终于恢复正常,温柔地笑着,真心实意地夸了师傅一句。 凌君更加抱紧了点徒弟,却感到他的身体很是僵硬,正要再问一句,突然口中涌上一口水,咸得厉害。 邬时忙从袖子掏出一个珠子,轻轻塞进了凌君的嘴巴里,咸味即可散去,凌君转头看了看周身的海水,试探着走了两步,如履平地。 “哎,徒弟,这是什么呀,你吃了吗?”凌君用手撩着水,兴致勃勃地看过来。 “这是避水珠,吃了它,在水中如在陆地,我不用吃,虽不知道原因,但我好像天生不怕水”邬时笑着看着他。 前方蓦地矗立起一座银色大殿,里面传来爽朗的大笑声,两人相互看了看,快步走了上去。 “来,红鲲鹏君,今天大喜的日子,千年夙愿达成,干了”,背对殿门而坐的白衣男子举着酒杯,向着主位上的红衣男子说道。 “哎,虽然老天怜我,她陨落至此,但无论我怎样俯低做小,百般逢迎,她却至今不肯和我说一句话,不知如何是好呀”红衣男子面色惆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要我说,君对女人,还是太不了解呀,即已结为夫妻,就做夫妻该做的事,一旦有了夫妻之实,最好再生个孩子,世上哪个女人,不对委身的男人死心踏地的?”白衣男子轻笑,语气中尽是不以为然。 “她是我的至爱,我不想强她所难,上千年都等了,我也不在乎再等上千年,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红衣男子摇摇头,面色严肃。 “红鲲鹏君与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15 我相处几千年,看法就没一件相同的,但却喝了几千年的酒,也是怪事,得,就不打扰了你讨美人欢心了,告辞”白衣男子站起,拱手施礼,转过身来。 两人忙闪身,藏在殿门后,不一会,看到红衣男子也走出来,忙不远不近地跟上。 红鲲鹏君一路走地很快,却在到达一个院子门前时,停住,踌躇不定地来回走了十几个来回,看了好几次大门,却总是犹豫着没上前。 “师傅来了,快请进”耳边传来细细的声音,凌君吓了一跳,四下里看了看,却见海草遍地,海石嶙峋,一时竟找不到来源地。 “师傅不用找,她就是我的十七弟子天玑,飞升前修的是心经,用得是千里传音之法”,邬时拉着凌君,朝着前面淡淡飘来的一缕青烟走去。 经过红鲲鹏君跟前的时候,发现他好像看不见自己,凌君故意在他面前招招手,却不见半点反应。 “咱们身边的青烟是天玑的心门之路,若她自己不打开,谁也别想进来,这是一种意念,别人是看不到的”邬时看了眼凌君,及时解答了他的疑问。 “这么说,我们现在是活在天玑的意念里?若她想杀我们,是不是易如翻掌?”凌君看着眼前越来越浓的青烟,一脸的沉思。 “对,能修炼心经的,对心力坚定,要求极高,数万年也出不了一个,但一旦修炼成功,便能拥有支配人心的力量”邬时很耐心地解释道。 “天玑拜见师傅,拜见师祖”,前方一团青烟处,那个细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十七,你伤得竟如此严重?内丹碎了吗?”邬时站定,看向那团青烟。 “回师傅,是”,天玑声音微弱,但却非常镇定。 邬时掏出一颗青色的丹药,放在掌心,周围的青烟慢慢围笼过来,钻入青丹,待所有的青烟都被吸进,前面殿中央出现了一个青衣女子,眉眼极淡,像是那种用最细的工笔细细刻画的宫装画,精致、细腻,却让人扭头就能忘记掉她的容颜。 邬时手往前一抛,青丹便落入女子怀中,她闭着眼,嘴唇微动,过了大半个时辰,才重新睁开眼睛,看过来的目光稍微带了点生气。 “谢谢师傅,弟子感觉好多了”,天玑的声音也变得大了点。 “嗯,内丹已重结,再行修炼便是,你若想回青灵山,为师这便把你送回去,只是,只是……”邬时背着手,眉头微微蹙起。 “只是,门外的红鲲鹏君是怎么回事,你为何避而不见?你又怎么成了他的夫人?”凌君看到邬时在女弟子面前,很是拘谨,便上前一步,把疑问一骨脑地倒出。 “我陨落后,醒来第一眼便看到自己坐在一个喜堂里,那个红衣男子自称是我夫君,着实令人莫名其妙,后来对他施了读心术才弄明白,这只鲲鹏,在我做公主的时候曾无意中救过他一次,从此便执念深种,渐入魔障,后听说我被父皇下嫁给大将军之子,一怒之下灭了人家满门,后来没找到我,便又灭了雪国,行为莽撞,头脑简单,与我更有家仇国恨,天玑不但不喜,还觉得可恨,若不是修炼心经,我早就把他杀了,怎么能做夫妻?”女子声音极淡,毫无感情波动,像在叙说着别人的故事。 “这混帐,要不要师祖我去揍他一顿?”凌君看起来倒比当事人要激动地多。 天玑淡淡地瞥了眼小师祖,修为几乎没有,对上红鲲鹏君,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虽不敢对师祖读心,但稍一感应,便觉出小师祖内心纯净,天真无邪,心想师傅知识渊博,精通十八般术法,怎么会拜此人为师傅。 “你师祖因此次大战而陨落,并没你想得如此弱小”,师傅略有不满的声音猛地响起,天玑忙低头向凌君磕头,连呼徒孙的小私事,不敢劳驾师祖。 “此人竟然因为不得而迁怒他人,太过混蛋,绝不能嫁,走,跟我们离开这里,先回桃林,再做打算”凌君走向邬时,抓住了他的手。 邬时便划圈催咒,天玑也走了过来,站在了一边。 到达桃林时,三人不禁吃了一惊,满地落花,显然是经历过一声打斗。 “走,咱们先回石屋,再做打算”,邬时环顾四周,没看到任何生气后,便朝凌君说道。 凌君点点头,率先走进了雪道,天玑很是沉默,不声不响地跟上来,夹在师祖和师傅中间。 石屋内温度虽然比外面暖不少,但凌君看起来还是有点冷,邬时便捡起两块石头,念动咒语,生起一堆火。 “小十七,快点坐过来,烤一烤”,凌君边把手笼在火苗上,边自以为是地以为别人也和他一样冷。 “天玑修心经,又生长在雪国,不怕冷,相反,越热,越不利于修炼”,邬时走了过来,替弟子做了解释。 天玑就坐在一个小石凳上,背靠着冰壁,闭目修炼。 “好饿呀,徒弟”,凌君看了眼邬时,肚子也很配合地叫了一声。 “好,师傅,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摘些果子来”邬时站起来,朝外走去。 “师傅,您化开南向的冰壁,那里原先是一个湖底,有着数不清的新鲜物事”,细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君看向天玑,却发现这姑娘紧闭双唇,面色平静,入定一样,好像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她用的是意念”,看到凌君一幅见鬼了的神情,邬时及时地解释道,又拿出一顆化骨丹,按着开玑指示的方向,撒了出去。 看到徒弟顺着雪道走了出去,凌君突然觉得屋内好像一下子空了样的冷清,便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冰海龙君 邬时回头,站住,等着凌君走过来,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脚下的东西渐渐丰富起来,各种牡蛎肥蚌张着大口打着哈欠,不知名的小银鱼欢快地摇着尾巴,见到人来,也不逃走,而是好奇地游过来,围着远方的客人打着转。 “嘿,小东西,还不快跑,让我抓到了,就吃掉你们”,凌君作势向小银鱼抓去。 这小鱼也不知是环境太过安逸还是面前的人太像个好人,在看到伸过来的手时,还争先恐后地聚了过来,仰着头,摆着尾,像见了久违的亲人。 “师傅,看它们对你这么亲切,咱们再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找点大鱼烤烤吃。”邬时笑着说。 凌君点点头,兴致昂然地朝前走去,脚下的水变得深了点,而里面的鱼,却换成了另一种黑鱼,个头很大,奇怪的是,见了凌君,都摇头摆尾地凑上来,亲昵地很。 “师傅,这里的鱼是不是跟您有亲戚呀,我都不好意思捉它们了”邬时看着一条条肥美的大黑鱼,有点不甘心。 “得,再往前走走看吧”,凌君拍了拍一条跳起来的大鱼头,哭笑不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16 得地站起身,继续向前走。 前方传来一声压抑地咳嗽,两人忙闪身,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一只深绿色的老龟,慢慢地爬了过来,背上坐着一个白衣男人。 “龙君啊,我等何时才能离开这个小破地方,回到冰海呀”,老龟边爬,边气喘嘘嘘地问道。 “本君当年一战,差点被打回原形,失去千年修为,这一千年忍辱偷生,便是为了报仇雪恨,龟将军,待我再细细筹划,急不得”,白衣人声音虚浮,充满恨意。 邬时和凌君对望一眼,很是吃惊,这个声音,不正是那个和红鲲鹏群喝酒的那个人吗? 一只大螃蟹走过来,很是亲热地伸出两个大钳子,一下抱住了凌君的小腿。 “哎呀,什么东西呀”,凌君低头一看,吓得跳得老高,那条腿毫无章法地甩来甩去,但那只大螃蟹却瞪着小眼睛,很执着地抱紧了他。 邬时弯下腰,费了好大劲,才把大螃蟹撕了下来,扔到一边。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想做什么?”前方冷冷的声音响起,白衣男人背着双手,凌历地看了过来。 “阁下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来找点吃的,不做什么”凌君跳上一块很高的石头,躲避着越聚越多的大螃蟹。 “我紧张?笑话,该紧张的是你们吧?”,被老龟称作龙君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满眼不屑地看了眼这两个看上去修为不是很高的人。 “冲撞了龙君,在下很是过意不去,这就离去,告辞”,邬时朝白衣龙君抱了抱拳,伸出双手,想把师傅从大石上接下来。 “等等,谁同意你们走了?看到了我们的秘密,还想安全离开,可能吗”,龙君朝正在往大石上的螃蟹们挥出一掌,一片银光闪过,螃蟹们便纷纷落地,翻起白肚皮,快速逃入水里。 邬时这才看清,这块大石上,挂了两个人的画像,一个是那个红鲲鹏君 ,别一个更熟悉,是比本人黑了好几层的自己,地元老祖。 而两张画像周围,以血画满了弯弯曲曲的咒符,画像的各个要害处,都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色小刀,看起来很是惊悚。 “这个红衣公子,不是您的朋友吗,怎么倒成了被诅咒的了?至于这位,等等,这什么呀,黑乎乎的一团”,凌君把头探下来,好奇地看着两幅画像,抬头,不解地盯着冰海龙君。 “哼,想临走之前弄个明白呀?好,那就如你的愿”,冰海龙君瞥了凌君一眼,又在老龟身上坐了下来,摆出一幅闲得无聊陪你玩玩的架势。 “看到没,跟我喝酒的那个红衣公子,就是夺走我的冰海,打伤我的人,而旁边这个,更加可恶,在我们交战的关键时候,他竟然给那只臭鲲鹏服了一顆仙丹,不然,以我俩的实力,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呢,你说,他们两个,一个主凶,一个帮凶,是不是都该死。” “该不该死另说,你先告诉我,旁边这个黑乎乎的一团,谁呀?”凌君双手托腮,一脸天真的好奇。 “地元老祖呀,你竟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是刚从精怪化为人形吗?”冰海龙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对这个不按常规谈话方式的小少年很是不耐。 死到临头了,不求饶,不逃跑,不对秘密好奇,而是莫名其妙地对着一个天下无人不知的地无老祖追问不休。 凌君看向了自己的徒弟,第一次发现,比起画像,徒弟是真地好看。 而此时好看的徒弟却也蹙着眉,好像陷入了回忆里。 “你们把地元老祖画成这样,他不生气吗?”,凌君看着徒弟,话却是朝冰海龙君问的。 “他本来就那个样,生的哪门子气?当年那只臭鲲就是在这里摆了这张画像,才得了地元扔过来的那粒丹,可见他对画像是极为满意的。”冰海龙君成功地被凌君带偏了方向,竟然也能心平气和地做起了解释。 “哎,可怜哪”,凌君歪头看着徒弟,笑得一脸怜悯。 “本君还用不着你可怜,看在你年少无知的份上,两条路,任你选,如何?”冰海神君放松下来,斜倚在老龟身上,翘起了二朗腿。 “两条路?向哪个方向的?”凌君眼睛亮晶晶的,很配合地兴致昂然地看过来。 “生路和死路,一条通天堂,一条通地狱,选一条吧”,冰海龙君笑了笑,像在逗弄着一只已经到手的小动物。 “两条路,我都想去看看,行吗?”凌君瞪着一双乌黑纯净的眸子,满眼兴奋地看着冰海龙君。 “你、你”冰海龙君看着这双眼睛,一时拿不准是这少年是真的天真懵懂还是故意深藏不露,便把目光转向了他的同伙,一直黑着脸一声不吭的邬时。 “两条路都说说吧,看看我师傅喜欢哪一个,我们便选哪一条”,邬时走向凌君,拉起了他的手。 “龙君啊,看两人这智商,也不大可能是那位派来的,留下来用处也不大,还是快点一了百了,处理了吧”老龟老气横秋地喘了一口,费劲地说道。 “不过,这个小的,看起来长得还真不赖,要不留下他,送给我铁哥玩?”冰海龙君歪头看着凌君,像在相看着一件礼物。 “我徒弟长得也挺好看的,把他也带上,快点把我俩一起送给你铁哥吧”,凌君笑嘻嘻地,很期待。 “你徒弟这个款,我铁哥不喜欢,他只喜欢小白脸,怪只怪他命不好,没这个福份”,冰海龙君看了一眼邬时铁青的脸,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徒弟不去,那我也不去,看起来你也很白呀,还是你自己去让你铁哥玩吧,我们走了。”凌君跳下大石头,抱紧了他徒弟。 “在我冰海龙君的眼皮子底下,你们走得了吗,哈哈哈哈”,冰海龙君仰天长笑。 “龙君,他们已经走了,您低下头看看”,老龟悠悠道。 “见鬼了这是,你看见他们是怎么走的了吗,啊?”龙君尖声叫道,生气地站在老龟背上跳脚。 “没、没、没”老龟被踩得翻白眼,喘着粗气,像拉着一个破旧的老风箱。 “这两人什么来头,一个红魔就够我们对付的了,再加上这俩不知深浅的家伙,不行,我得去看看我铁哥回来没,再商量个法子,看看能不能把红鲲杀死,一劳永逸”,冰海龙君从龟背上跳下来,向洞外走去。 “少作点吧,再作下去,连这个小窝也得丢,败家的玩意儿”,看着远去的白影子,老龟艰难地转了转脖子,一脸幽怨地摇着头。 到达石屋的时候,邬时把捧着的胖蚌和牡蛎一骨脑地放在一块薄石板上,然后把它架在火堆上烤,一小会,便听到噼里啪啦响,一阵鲜香扑鼻而来,邬时拿起一个最大的,笑着递给师傅。 “哇,好吃,哇,好烫”,凌君吃一口,呼一口,一石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17 板的胖蚌瞬间不见。 “师傅,是不是没吃饱?”,邬时看着凌君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轻声问道。 “差不多了,先这样吧,别再去那个地方了,小心被那个龙君捉了去,送给了他铁哥”,凌君咂咂嘴,笑嘻嘻地说。 “龙君?他怎么还没死?”,很稀罕地,天玑的语气里有股浓浓的厌恶。 “哎呀,我说小十七呀,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脸上有点表情呀,你这,面无表情地咒人,实在是太怪异了啊”,凌君听到这姑娘好不容易吐出个有着强烈感情色彩的词,抬头时本来觉得会看到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却在对上天玑那张清淡如水的脸时,瞬间感到很梦幻,好像说这句话的,是别人。 “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邬时却迅速抓住了主题,看向徒弟。 “最初的雪国虽寒,却也有短暂的春天,后来他独霸冰海,每年要求雪国的人上贡四十八对童男童女,稍有反抗,便施法狂降暴雪,导致雪国名符其实地终年积雪,百姓苦不堪言,饿殍遍地”。 论蠢人和坏人的破坏性 “看他欺负那老龟,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竟如此之坏”,凌君怒气冲冲,左手啪地拍在石头上,却又甩着手,疼地呲牙裂嘴。 邬时坐过来,从冰壁上掰下一小块,轻轻地敷在那只拍地通红的手上。 “这么说,那个把他从冰海赶走的红鲲鹏君是好人了,我就说嘛,能得我徒弟赐药的,怎么是坏人呢”,凌君把手放心地交给邬时,自已又兴致昂然地继续发问。 “哼,不坏,但是太蠢,被这个龙君耍得团团转,最后走火入魔却不自知,更可恶地是,入魔后的他成了龙君的工具,利用他的执念,直接灭了雪国,数万子民,一夜之间,成为雪灵。此等愚不可及之人,更加令人恼怒。”,天玑很难得的,眉头微皱。 “我去,一个坏,一个蠢,雪国之大不幸呀,小十七,莫气,看师祖怎么收拾他们”,凌君抬起手,拍了拍胸口,却又疼地呲了一声。 邬时抬头,无奈地笑笑,又把那只手捉了回去。 “师傅,师祖,救命啊”,一团黑影歪歪斜斜地飞进来,一头撞在邬时的怀里。 凌君迅速伸手,拎着它两只小翅膀,利索地把小黑凤从邬时怀里扯了出来。 “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出去了一趟,学会投怀送抱了啊,他是你师傅,以后见了面,三丈开外,跪地磕头,不得近前,听到没有”? “师傅愿意,你管得着吗?他还让我站在肩膀上呢,哼哼,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小黑凤拍打着小翅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一翅,都拍打在凌君那只发红的手上。 “徒弟,你说,我帮你立的规矩,合不合理?”凌君把小黑凤扔到石床上,气呼呼地问邬时。 “师傅立的规矩,自然是最合理的了”,邬时温和地笑了笑,重新捉过了那只手,用那块冰,继续帮他敷上,又转头问向小黑凤:“小十九,谁欺负你了,让你这么慌慌张张地喊救命”? “在外面,就是海上那个红衣男人,可凶了,我的小尾巴都差点被拉扯的脱了毛,他爷爷的这个混帐男人”,小黑凤悻悻然道。 “我去,欺负我灵石派没人呀,都打上门来了,走,本派所有人,随掌门我出去,迎战”,凌君猛地站起,昂首挺胸地便向外走去。 “小十七,你也跟来吧,该了结的恩怨,还得了结”,邬时走了几步,回头向天玑说道。 天玑面色淡淡地,轻飘飘地站起来,跟在后面。 一到桃林,众人不禁一愣,含苞待放了很久,却一直没开放的桃树,忽然间争相怒放,万树花开,桃花点点,如置仙境。 “小十九,那人在哪里?”凌君四处一望,只见花,没见人,便向小黑凤问道。 “我在这里,揍那只臭鸟,是因为他折了我送给我夫人的花,没把他杀了,那是看我夫人的面子”,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红衣男子从一棵桃树后走了出来。 “红鲲鹏,你没完了是吧,我家小十七不愿嫁你,嫌你太笨,趁我发怒前,送你一个字,滚”,凌君一到桃林,便抱着两个膀子,昂着下巴,居高临下地大喝道。 “听龙兄说,你最喜欢春天,最想看桃花盛开,这是我耗费百年修为,送你的桃花,送你的春天,喜欢吗?”红衣男了脸色绯红,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朗,含情脉脉地看向站在最后面的青衣女子。 天玑面色寡淡,闭着眼睛,抬头向天。 “你龙兄对你可真好啊,竞能帮你想出这么奢侈的追妻办法,哈哈,耗费百年修为,你可真聪明呢”,凌君看看天玑,又看看红鲲鹏,笑嘻嘻地说。 “谢谢阁下的夸奖,龙兄是个好人,当年比试输了后,不但按诺退出冰海,还处处帮我留意雪青公主,我修炼时还帮我护法,是个肝胆相照的朋友。”红鲲鹏严峻的脸变地柔和,语气也轻快了不少。 天玑直接转身走掉。 “哎,夫人,别走啊,这里还有一顆龙兄送你的美颜仙丹,听说是从地元老祖那里好不容易求来的,专门送给你吃呢,来,给”,红鲲鹏急急地跑过来,想去追天玑。 一道高大的身影拦在面前,一只手伸出来。 “给我” “凭什么给你,这是女人用的美颜丹,你一个大男人,要这个做什么?”红鲲鹏君迅速收起,放入袖中。 “你把它捏碎了,洒在桃树上,看看会发生什么”?邬时抽回手,背在后面,又平静地建议道。 红鲲鹏有点犹豫,他掏出丹药,很是不舍。 “哎呀,你可真是聪明地不是地方,你手里的,是毒/药,你快试试,若不是,我徒弟自然会赔你的”,凌君看着这个人,有点窝火。 “你们休要骗我,地元老祖的丹药,可是稀罕地很,说,你们是不是想骗我扔出去,然后再抢走,哼,多亏见过你们冒充地元老祖,不然还真被你骗了”,红鲲鹏一幅看透你们的小伎俩的神态,鄙夷地看着凌君。 “我了个去,你这个蠢货,啊呸,啊呸,啊呸”,小黑凤气地在空中转圈,连着朝这人喷了几口火。 红鲲鹏没料到有人突然发难,慌乱躲避中,丹药从手中滑出,落在了前方的一棵桃树下,眨眼间,桃树便凋零、枯萎、最后变成一段焦黑的枯木。 红鲲鹏看着眼前的一幕,两眼发怔,呆了半天,才双目喷着怒火,看了过来。 “想明白了,从这顆毒丹,你可想明白了一切?”凌君背着手,终于呼出憋了好久的一口闷气。 “明白,我终于想明白了,哈哈哈,去死吧你们”,红鲲鹏怒吼着,毫无招式地扑了过来。 “啊呸、啊呸 分卷阅读17 欲望文 分卷阅读18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18 、啊呸”,小黑凤飞至他头顶,在周围连喷三口火,才把这个暴燥的人困住。 “你们这群骗子,在我的丹药上做了什么手脚,啊,你们,你们不但破坏了我夫人的礼物,还糟蹋了龙兄的心意,世上竟然有你们这等心地阴险的坏人,我要把你们都灭了,灭了”,红衣男人双眼发赤,乌发竖起,恨不地把面前几人吃了。 邬时从袖子里掏出一料绿色丹药,又从身旁的花枝上采下几朵桃花,揉搓在一起,手指一弹,丹丸便飞入正骂得起劲的红鲲鹏口中。 红衣男人双目圆睁,轰然倒下。 “徒弟,你给他吃的什么呀”,凌君走过去,把男人拉起来,发现他全身冰冷,气息全闭。 “龟息丸加忘情丹,法力再大,一旦入魔,便是祸害,不如毁去,至于那点执念,能忘便忘,不能忘,便是天意了”邬时拉起凌君,想回去石屋。 “师傅,你好厉害呀,我现在相信,您真的是地元老祖了,哇哇哇,我好幸运啊,竟然差点被我师傅煮了,哈哈哈,啊扑”,一高兴,又喷出一口火,把旁边的凌君吓得跳得老高。 “谁让你跳上你师傅肩头的,忘了我定的规矩了,是要逼得我动用家法吗,啊”,凌君摸了摸差点烧焦的头发,大声朝小黑凤吼道。 小黑凤委屈地低着头,却就是不从肩膀上飞走。 邬时突然转过头,英挺的鼻子触到了小黑凤的翅膀,闭着眼,使劲地闻起来。 “哎哎哎,徒弟呀,你亲它做什么?”凌君气呼呼地一把扯下那只同样傻愣愣的臭鸟,不满地朝徒弟大声嚷嚷。 “师傅,我没亲它”,邬时睁开眼,对上了两双同样满是情绪的眼睛。 “那你是在做什么?”,凌君捏着小黑凤的翅膀,举到邬时面前。 “师傅,你也闻闻它”,邬时眸子明亮,兴奋地看着师傅。 “我才不闻它呢,臭鸟” “我才不让他闻呢,臭师祖” 一人一鸟同时发声,四目相对,一番电闪雷鸣后,又同时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小十九,你去了哪里,可否见过一个黑白花衣的公子?那是你十八师兄花狐狸呀”,邬时看向小黑凤,满眼期待。 “我去了趟黑森林,但我没见什么公子呀?”小黑凤眨巴着小眼睛,一脸懵。 “你身上有花狐狸的气息,虽然很淡,但他应该就在你去的地方附近”,邬时看着小黑凤,耐心解释道。 “徒弟呀,走,咱们去看看,小花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凌君走过来,抓住了徒弟的手,又转过头,瞪了眼小黑凤:“你,站在我脚下,带路”。 “师祖呀,您做事可真是不地道,这个人,虽然蠢点,好歹已经死了,人死为大,我们还是把他埋了吧”,小黑凤站在红鲲鹏身边,低着小脑袋,默哀。 “别介,你比他还蠢,没听明白你师傅的话呀,只是废了修为,忘了前尘旧事,笨不笨啊,是不是他的脑子溜出来了,钻到你脑袋里了,啊?”凌君伸出手,用细长的手指,点着小黑凤的头,喋喋不休。 “哎呀,我的小师祖呀,我的脑子当年被死小白弄得毁了一半,再遇上你,别一半很快也被戳坏了,快住手,毛都被你戳没了”,小黑凤悻悻地飞过来,落到邬时脚边。 邬时却俯下身,双手抱起它,闭上眼睛。 黑森林 “哎呀,我的小师祖呀,我的脑子当年被死小白弄得毁了一半,再遇上你,另一半很快也被戳坏了,快住手,毛都被你戳没了”,小黑凤悻悻地飞过来,落到邬时脚边。 邬时却俯下身,双手抱起它,闭上眼睛。 “徒弟,你抱这只臭鸟做什么?”凌君又在小黑凤头上戳了一下。 “师傅,徒弟无能,一入森林便迷路,还需要和小黑凤通灵,让它带我们前去。”邬时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 小黑凤得意地白了凌君一眼,两腿一瞪,小脑袋一歪,直挺挺地躺在了邬时的手掌里。 “小十九,你修炼的地方,有很多梧桐树?”邬时闭着眼睛,笑着问。 “对,师傅,那里叫梧桐谷,很美吧?”小黑凤也闭上了眼,脸上美滋滋的。 一大会没听见凌君出声,邬时诧异地睁开眼睛,发现小师傅正瞪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师傅,我的手腾不出来,你抱紧我,咱们走”,邬时冲小师傅笑了笑,背过身来。 凌君愣了愣,慢慢地伸出手,从后面环住了弟子的腰,头歪在那个宽厚的背上。 “瞧,这就是我的家了,美不美?”一声很显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凌君睁开眼睛,发现小黑凤正停在面前,使劲扑扇着翅膀,兴高采烈地看着自己。 凌君抬眼望去,见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直入云霄,狭长的山谷中密密麻麻,不下万棵,谷中间一条青溪,蜿蜒而下,清可见底,点点紫色的梧桐花落在水面,像一艘艘美丽的小船,欢快地流向远方。 “哇,好美!”凌君脱口赞道,一转头看到小黑凤显摆的样子,便又补了一句:“如此美的地方,怎么孕育出你这么个小丑东西,嗯?” “我本天生丽质,耐何岁月坎坷,天妒红颜,命运多牀呀”,小黑凤一翅掩面,一翅伸展,像个戏台上的青旦,呜呜咽咽地便哼了起来。 “求求你别唱了,再唱下去,我倒怀疑你不是一只凤凰,而是一只乌鸦了”,凌君捂着耳朵,走到溪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了下来。 “反正也没人听见,我都已经练了好几百年的曲子了,比刚唱时婉转多了。”小黑凤站到了溪水里,用翅膀撩了水,梳洗着自己的羽毛。 “这谷里,就你一个?”凌君狐疑地问。 “凤凰一族,栖梧桐,食露珠,其他任何物种,也受不了这种素,进来还不得活活饿死呀”,邬时笑着走过来,坐在师傅身边,笑着解释道。 “不行呀,小十九,你得吃肉,不然你长得太慢了,脑子还时不时地不好用,啥时能修炼成呀?”凌君看着在水里滚做一团的小黑鸟,一脸掌门人的操心。 “小师祖,放心,肯定比你快,至少,我会喷火防身,不像您,有我师傅在前面挡着,也没机会见识您的本事”,小黑凤从溪水中站起,水淋淋的,歪头看着凌君,目光中是□□裸地不服气。 “不服是吧,那就让你瞧瞧,本派掌门的风采”,凌君从溪水中捞出两朵梧桐花,一脚一朵,轻飘飘地便飞了起来。 少年公子,黑发飘飘,白衣舒展,脚踏紫色梧桐,翩翩翻飞于高大树丛中间,如精灵仙子,见之忘俗。 “师傅呀,以后别让小师祖说话了,瞧,这样多好,闭上那个唠叨的嘴巴,装得多 分卷阅读18 欲望文 分卷阅读19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19 像个仙人”,小黑凤仰着头,喃喃道。 “说谁唠叨呢,是不是找打?”仙子猛地一个斜冲,稳稳地落到了大石头上,抬起手,就在小黑凤头上,来了一记爆栗子。 “徒弟,为师的功夫,没后退吧?”,好久没听到回声,回头看向邬时,却发现徒弟一脸歉意。 “师傅清雅高洁之人,却为了徒弟,每次都要走黑黑的地下,是徒儿无能,连累师傅了”。邬时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伤感。 “那怕什么,只要有徒弟你在,即便是黑黑的地下,为师我也不会在乎的,邬时呀,你不必如此在意这等小事”,凌君蹲到邬时面前,歪着头,笑着看着他,看徒弟还是低着头,便伸出手,捧起邬时的脸,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宽慰。 邬时飞快地瞅了师傅一眼,迅速站起,嘭地一声,毫无征兆地,跳进了溪水里,溅起的巨大水花,把小黑凤高高抛起,摔出老远。 “师傅呀,您想和我共浴,小十九非常高兴,但您这突然一下子,差点要了我的命呀”,小黑凤狼狈地从屁股朝上头朝下的状态中调整过来,看向脸还埋在溪水中一动不动的师傅,闷闷地抗议道。 “你们这师徒俩,还真是臭美,这大冷天的,洗什么澡呀”,凌君抱着两个膀子,看着清冷的溪水,便感到全身一阵阵发冷。 邬时很听话地走了上来,没再继续洗下去。 一阵欢快的嘻笑声从谷顶传来,凌君抬头一看,一群穿着五彩鲜艳的姑娘,正边走边聊着最近的八卦。 “哎,听说了吗,灰丫头回来了,听说铁木真君对她私自入世报恩一事很是恼火,一回来便被关起来了”,一绿衣姑娘眉飞色舞地说道。 “嗨,还不是嫌她丢人现眼,想我雉鸡一族,哪个入世,不是迷的人间帝王三魂五道,颠倒众生,她可好,先是被打入冷宫,后又被逼出家为尼,可真是丢尽了我们妖精的脸了”,一个红衣小姑娘噘着嘴,不满地控诉。 “可不是吗,还拐带着鹿清君去给她当儿子,还没跟帝王同房,儿子便抱上了,你说,这么没脑子的绿帽子,也得亏那个帝王是个昏君,迷恋于修仙得道,才为了积善放她一马,没要她的小鸡命,只是打入冷宫,倒连累鹿清君跟着她受尽白眼,终生不得帝王宠爱。”一个青衣姑娘板着脸,声音里含着恨。 “哎,我说各位,那个帝王对她到底有什么恩呀?”最后边的一个白衣姑娘看起来飘飘欲仙,一幅不知凡间俗事的样子。 “白小姐,这个说起来更搞笑,当时灰丫头和另一只胖公鸡被一群人一起猎到了,临吃前,那个帝王的不知哪一世对同伙说了一句“这只灰雉鸡放了吧,看起来太瘦,也不好吃”,哈哈哈,这灰丫头非得脑补出人家对她有意思,谈吐机智,对她有意,我去,哈哈哈”,那个青衣姑娘一脸鄙夷地回答了白衣姑娘的疑问。 “哎,大家都别说了,前面就到了铁木庄园了,大家注意点,别惹铁木真君不高兴”,领头的彩衣姑娘回头,老气横气的警告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姐妹们。 凌君看向邬时,调皮地眨眨眼,朝上摆了摆头。 “师祖呀,你确定要去铁木庄园吗?”小黑凤跳了过来,停在邬时脚下,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有话快说,瞧你这一脸的猥琐相”,凌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哈,那个铁木真君,可是出了名的好男风呀,特别喜欢小白脸,师祖,像你这种,去了,还不是羊入虎口?”小黑凤抱着两个翅膀,上下打量了凌君一圈,换上了一幅忧心的面容。 “他敢,我徒弟会保护我的,是吧,邬时?”凌君白了小黑凤一眼,转向邬时,满眼期待。 “让师傅失望了,邬时一入森林,感官便失灵,诸多法术,一样也施展不出来,还、还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邬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向师傅。 凌君愣了愣,片刻,便不在乎地把手一挥,很豪气地说:“没事,这次换为师罩着你,小黑凤,给我弄点灰来”。 “我去,小师祖,我还以为你要呼风唤雨,却原来要乔装改扮呀,真欠!”,说完气呼呼地对着一枝梧桐树叶吹了一口火。 凌君走上前,摘下烧成灰烬的梧桐叶,放在手里搓了,尽数抹到了脸上。 “怎么样,徒弟,现在是不是比你还黑了?”凌君冲邬时一乐,只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很是惊悚。 “妈呀,黑师祖、黑师傅、黑徒孙,现在谁说咱们不是一派的,连那只蠢红鲲也不会相信了”,小黑凤瞅着凌君,悠悠道。 “带路吧”,邬时笑了笑,吩咐小黑凤。 前方一片黑雾缭绕,影影绰绰地,一个巨大的庄园渐渐现出轮廓。 庄园走得是黑暗风,从大门到栅栏围墙,再到房子,一律地黑木、黑石做成,远远望去,很是庄严肃穆。 门前客人络绎不绝,每个人都审色恭谨,行为拘束。 凌君四下瞅了瞅,后知后觉得地发现了一个问题,人家每个客人手里,都提着礼物,看那寿桃仙草的,应该是寿礼。 “怎么办,小黑凤,要不找个笼子,把你装了,随礼?”,凌君瞅了眼沉着个脸,不情不愿跟来的小黑凤。 “我倒不在乎呀,可惜人家不要,铁木真君只喜欢两样东西,一是小白脸,二是有助于提升修为的灵物”,小黑凤双翅摊开,作无奈状。 “师傅不用担心,灵丹,徒弟还是有的”,邬时停下,在路边摘下几束花,手指翻飞,一小会,一个漂亮的小花筐便编好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两颗丹,一黑一白,放了进去。 玄机重重 “哎,还是我师傅做事最靠谱”,小黑凤斜冲下来,落在了小花筐里,两个翅膀抱起黑丹闻了闻。 “哇喁,好臭啊,师傅,这是做什么用的?”小黑凤用翅膀捂了脸,跳到了邬时的肩膀上。 “死了一年的毒蝎子,腐烂了百年的食人花,风化了千年的老龟壳,再加点万年前的臭水沟的水,四料治成后,放在恶人谷里发酵百年,才成此丹,放在身边,专防色狼”,邬时转头看了眼小黑凤,笑了笑,把小花筐递给了凌君。 “师傅,师祖都变成这个鬼样子,谁还对他有这个心思呀?”小黑凤瞅了凌君一眼,又飞快地掉转眼睛,一幅被丑到了的样子。 “乔装也只能唬唬普通人,真正有法力的,一看便知是诈,反而更好奇”邬时向来对弟子很有耐心,不紧不慢地给小黑凤解释着。 有几个人快步走上来,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捂着鼻子,飞快地走掉了,像经过一堆牛粪似地。 两人一鸟,走在大路中间,旁边的人纷纷让开,看起来很是威风。 庄园很 分卷阅读19 欲望文 分卷阅读20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20 大,一入门便是一大块开满了五颜六色小花的草坪,最中间是一棵苍劲繁茂的老铁树,墨绿的树冠,坚硬如铁的老树干,显得整个庄园更加地庄重肃穆。 客人们席地而坐,长相清秀的小厮穿梭在人群中间,穿着华丽,谈笑风生,代主人接客,而小丫环们,身着布衣,用头顶着酒罐、食篮,低着头,匆匆布菜。 师徒三人找了个边角处坐下,旁边两席的人在闻天闻地闻了一圈后,二话不说,站起来向外走了二百米,才停下来,重新开席。 “师傅呀,我们是不是用力过猛了?他们正在远远地打量我们呢,是不是太臭太丑了,也容易出位?”,小黑凤作为一只有严重洁癖的凤凰,被这味道熏得,简直快要窒息了。 邬时抬头,看了看越来越多的指指点点,从善如流地把那颗黑丹收起来,又拿出一粒绿色的米粒,塞到了师傅手里,示意他吃下去。 凌君抬手一抛,张口,绿米粒便入了口。 “这是什么呀,徒弟?”吃完后才问的凌君刚一张口,便快速伸手捂住了嘴巴,而正对面的小黑凤,竟夸张地一头闷倒在地上。 邬时抓起小黑凤……重新放在肩膀上,对着师傅,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师祖呀,求求你,接下来,可千成别开口了,饶命呀!”小黑凤抱着两只翅膀,连连作揖。 “哈,哈哈哈,小十九呀,你是要憋死我呀?我不吃饭了,不喝水了,瞧瞧你师傅,面不改色,多稳重,学着点”,凌君不但开口说话,还故意凑了上来。 小黑凤翻了个白眼,又一次从邬时肩头竖了下去,两眼一闭,真地昏了过去。 “别管它,这祖宗,太娇弱了,闻个味也能晕倒,瞧这没出息劲”,凌君提溜起小黑凤,啪地一声,放进了盛放丹药的花篮里。 一个蓝衣公子满面春风地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端着酒。 “这两位客人面生的紧,在下铁木真君门下蓝牵机,不知二位怎么称呼?”这位蓝公子看起来在真君面前很是得宠,语气中虽客气,但下巴却高高昂起,很是目中无人。 “我们是灵石派,我是掌门……”凌君微笑着站起,朝这位蓝公子拱了拱手,刚要介绍自己和徒弟,却被对面脸色迅速变绿的蓝牵机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这位看到自己便全身僵硬的公子。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来,过来让我徒弟给看一看”,凌君热情地拉上了蓝牵机的胳膊,向邬时走去。 看到对面的徒弟在向自己眨着眼睛笑,凌君刚想开口向这位蓝公子介绍自己徒弟,却猛在觉得手中一轻,低头一看,手里牵地,哪是什么公子,却是一树开着蔫蔫花朵的蓝色牵机花,而他身后的那两个小丫头,也不见了,只剩两株青中带着黑的小草,在酒壶旁边簌簌发抖。 邬时忍着笑,走过来,从袖中掏出一些粉末,撒在牵机花和那两株小草上,在三人变成人形还在发愣时,提起篮子,拉着凌君迅速离开了这里。 看到二人离开,老铁树树干轻摇,一个黑衣男子闪身而出,悄悄跟了上去。 邬时屏气凝神,他细细感应着花狐狸的气息,在走到后花园一扇破旧的老木门时,停了下来。 伸出手,很礼貌地敲了三下,没人应,又敲了三下,还是没人应,伸手去推,看似一推便要散架的破木门,却是怎么也推不动。 “这里,应是布了阵法”,邬时背着手,在破木门前走来走去,推演着破解之法。 凌君看了眼没小腿高的小破门,又看了眼一本正经的大弟子,狐疑地走上前,一脚踹在了小破门上。 哗啦,小破门应声碎成木片。 “师傅真是天纵奇才,这么快便找到了此阵的生门,真是厉害”,正蹙着眉头推演到附近的邬时,看到寻觅好久的生门一阵巨响,被人生生踢成碎片,不禁对这个天降神人很是崇拜,意识跳出阵法,却发现破阵之人是师傅,看过来的目光便更是热烈。 凌君愣了愣,刚要解释,待看到弟子满是星星的目光,便矜持地闭了嘴,很是故作高深地点点头,背着手,率先走了进去。 院内阵法更是玄妙,邬时一眼便看出地处最中央的一棵铁树是生门,正思索着从哪个方向过去才最安全,却见师傅背着手,抬脚便直直走上前去,不消片刻,便来到了铁树下。 一黑衣少年从树上矫健地落下,朝凌君作了个揖,很客气地问:“不知高人何处来?” 凌君朝黑衣少年笑了笑,少年鼻子动了动,眉头紧皱。 “我们是灵石派,我是掌门凌君,这位是……”,看到扑通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凌君热心地扶住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大叫:“哎,你醒醒,快,邬时,快给他看看”。 邬时走上前,看了看被拿在师傅手里,正被晃动地枝叶全部蜷缩起的铁树枝,笑着说:“师傅,又被您熏晕一个”。 “不是我,是你的药,师傅我才没这么臭呢”,凌君捏住鼻子,哼哼唧唧地说道。 “师傅,你把手里的树枝对准它原来的地方,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邬时看了眼正拿着树枝轮圈的师傅,笑着建议道。 凌君看了眼弟子,对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很是不满,他啪地扔过来,端着师傅的架子吩咐道:“你来”。 邬时接过,笑笑,拿起树枝,感觉它全身还在剧烈颤抖,便先洒了点粉末在接口处,才把它对上树干。 树枝渐渐伸展,叶片也慢慢恢复原状,一阵轻微摇动,树根处裂开一道大缝,一条窄窄的石梯蜿蜒而下,一眼看不到尽头。 凌君探头一看,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又缩了回来,伸手拉过邬时,跟在他身后。 两人顺着石阶,慢慢往下,邬时在心里默默计数,直至走了999道石阶,才到达地道尽头,抬头望去,却不见去处。 面前的石壁上,左边长着一朵花,右边长着一棵草。 “这棵狗尾巴草可真难看,灰突突的,连点青草的姿色都没有”,凌君说着,伸手一拔,那棵小丑草便被他拔下,顺手一扔,便到了邬时脚下。 看了小草,邬时正要捡起,却听到墙壁沉重的转动声,抬头一看,眼前看起来无懈可击的大石壁缓慢地转动起来,又是一道石阶出现在面前。 “徒弟,快走”,前面凌君转过身,拉起邬时的手便往前去,那棵小丑草便被踩到了身后。 这次的石阶比前面的要宽许多,光线也亮了不少,两人拾阶而下,又是走了999阶,一道大铁门挡住了去路。 大铁门光凸凸的,即没长花,也没长草,邬时敲了三下,没人应声,凌君上前,伸脚便踢了过去。 “哎呀哇呀,我的脚呀,徒弟呀,你 分卷阅读20 欲望文 分卷阅读21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21 快看看,我的脚还在不在?”凌君被弹飞,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差点疼废了的脚哇哇乱叫。 邬时飞快地跑过来,一手抱过师傅的脚,一手迅速捏碎一顆白色药丸,洒在那只已肿成发面馒头似的脚上,又用手捂住,让药末随着手心里的细汗尽快渗入脚中。 清清凉凉的感觉慢慢扩大,随着弟子脑门上的汗越来越多,这种清凉的感觉也越重,待到弟子头上白汽腾腾,凌君低头一看,刚才还胖地无法入眼的脚,已经恢复原状了。 “徒弟呀,你的汗,怎么会这么多呀?”,凌君抬手,抚上了邬时的额头。 “没事,我故意催地汗,这样药效会快一点,师傅,还疼吗?”邬时仰头,一滴汗从额头滚落,正好滴落在长长的睫毛上。 面前的脸细汗淋漓,氤氲眼色中,除了满满的关切,还有那么点迷离,让这张英挺清正的面庞看起来,有种生机勃勃的性感。 不想当绝世妖妃的妖精不是好妖精 “发生什么事了,师傅,您这是,洗澡了?”旁边花篮里一直晕睡到现在的小黑凤用翅膀搓着眼睛,懒洋洋地看了过来。 看到凌君转过头来,小黑凤机灵地用翅膀捂住鼻子,背过身去。 但这位小师祖却不顾身份地追杀过来,直接拎了起来,在小黑凤身上呼出一口气。 “啊、啊、啊嚏”,小黑凤生理反射似地,想把那口被师祖强行灌进去的臭气喷出来,不料一气之下,竟喷出一个硕大的火球,而大火球,恰好落在了面前的大铁门上。 看起来比玄铁还硬的大铁门,片刻之间,被烧穿了一个大洞,邬时走上前,用手抹了抹洞口四周,不禁‘咦’了一声。 “怎么了,这门有什么古怪吗,徒弟?”凌君走上前,看着邬时,又看看大铁门。 “它不是玄铁做的,而是铁木做成,小黑凤阴差阳错,却破了此关呀”,邬时抬起头,笑着拍了拍小黑凤的头。 小黑凤得意地朝凌君昂了昂头,吹了个口哨,便率先飞进了门洞。 “师傅,走,咱们也进去看看”,邬时看了看又要跳脚的师傅,及时地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徒弟呀,小十九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后不要夸它,不然呀,我怕你以后镇不住它”,凌君冷着个脸,语气里满是老气横秋,好像自己在带徒方面,比教出十八位大能徒弟的邬时还有经验。 “师傅说的是,弟子记住了”,邬时一脸恭敬,连连点头。 “哎呀,你谁呀,怎么还带着镣铐呀?”前方响起小黑凤的大呼小叫,两人忙快步跟了上去。 一个身穿灰扑扑脏衣服的姑娘,顶着一头乱逢逢的鸡窝头,腿上带着粗大的铁链,手里捧着一本色彩艳丽的书,正低着头,看得津津有味。 凌君走过去,蹲下,瞅瞅了书的封面,上面写着几个妖娆的大字 《绝色妖妃》 灰姑娘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人,灰扑扑的脸上波澜无惊,低下头,继续看书。 “嘿,灰丫头,是你呀,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下了趟人间,在冷宫呆傻了?”,看清姑娘面目后,小黑凤对这种不给自己面子的人,很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灰丫头继续看书,还不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嘿,再看,也成不了绝色妖妃,你可长点心吧,别看书了,看看镜子吧”,小黑凤没有任何绅士风度可言,双翅叉腰,气呼呼地站到灰丫头面前,好像这丫头再不说话,他就要喷火。 灰丫头终于抬起头,看了眼小黑凤,又看了眼一个比一个黑的邬时和凌君,翻了翻眼皮,不屑地问:“这谁呀,你哥和你爹呀?”。 “你这个死丫头,说出话来能把人气个半死,这是我师傅和师祖,我们是灵石派,厉害着呢。”小黑凤伸出翅膀,隔空点着灰丫头,像个唠叨的娘在骂自己不成器的女儿。 “嘻嘻,小黑凤,你终于认祖归宗了,恭喜啊,缘份就是妙不可言,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灰丫头看着小黑凤,又看了看两位灵石派的长辈。 “请问姑娘,南越王和花公子在哪?”邬时拱手行礼,问得很是客气。 灰丫头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她睁着灰朦朦的小眼睛,很警觉地看着邬时,嘴唇哆嗦着,好像这是个不能提的名字。 “南越王?”小黑凤看了看邬时,又看了看灰丫头,哭笑不得地问:“你还真把鹿鸣君拐去当儿子了?” “我只想报恩,看陛下对我很冷淡,又听说母以子贵,便想给他生一个最漂亮的孩子,这才让鹿鸣君帮忙的,没想到陛下却说他从来没动过我,说我给他带了好大一顶绿帽子,直接把我贬到寺庙里去了,你说,在那个地方,我就是再有本事,也没法施展呀?”灰丫头很不甘心地叹息道。 “鹿鸣君在哪?”邬时看向灰丫头,语气温和但坚定。 灰丫头看了眼邬时,目光躲躲闪闪地,又低下了头。 “哈哈哈,说不说,说不说,不说我就一直对着你笑”,凌君突然欺身向前,朝着灰丫头,张着大口,连连发笑。 灰丫头抬起头,看到了一张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还有一个喷发着恶臭气的大嘴,吓得把心爱的书都扔了,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胸口,哇哇地干呕起来。 凌君还呼呼地在她面前喷气,小黑凤也在远远的地方威胁要喷火烧她。 “鹿鸣君因忤逆铁木真君,被囚在水牢里,你们进门时看到的一花一草,拔掉花便能到达”,灰丫头呕地差点崩溃,忙捏着鼻子,尖着嗓子大叫道。 凌君和邬时想起那草率的选择,不禁面面相觑。 “哎呀,师祖,你可真笨呀,这铁木庄园花代表男子,草代表女子,你找花公子和百越王,去拔草做什么,难不成你自己被自己熏傻了吧?”小黑凤跳出来,竖起翅膀,高谈阔论,想指点本派江山。 邬时回头,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正想再嘲笑师祖两句的小黑凤硬生生打住,温顺地收起了高高举起的翅膀。 凌君想起那变成牵机花的男子和变成青草的丫头,使劲拍了下头,有点恼地说道:“哎呀,我可真傻,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黑凤第一次对师祖的话万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没事师傅,是邬时太笨,没看明白,咱们现在出去,重新去找便是”,说完便向灰丫头告辞,往回走去,临到门口,又回过头,笑着说道:“姑娘,铁镣铐戴在小腿上,你为什么不把它退到脚踝上,不就挣脱出来了吗?” 灰丫头听了,忙手忙脚乱地一阵折腾,看到褪下来的铁镣铐,很是震惊地看着邬时,如看神明。 “我去,这智商,还入宫,能活着回来,简直是奇迹了” 分卷阅读2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2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22 ,小黑凤摇了摇头,满脸怜悯。 “别在那秀智商了,先把你那时好时坏的脑子修好了,再可怜别人吧”,凌君瞥了小黑凤一眼,背起手,嗤笑地很是为老不尊。 小黑凤呼啦飞到邬时肩头,再也不跟他师祖多说半个字。 两人一鸟,急步回到来时的大石壁前,却发现原先大开的石壁,早已被人重新关死,而石壁的内侧,即没花,也无草。 邬时慢慢地低头在石壁周围踱着步,根据珠丝马迹,想找找是否有隐藏的阵法。 看了看四处光凸凸的石壁,凌君百无聊赖地向看起来光滑点的左侧石壁倚去,刚一接触,便像触了电似地,嘭地弹跳起来。 “哎呀,我去,怎么这么凉,我还以为碰到了一条蛇身上,哎呀,我骨头都发凉。” 正皱着眉头思索的邬时抬起头,看了眼正在抱着膀子一惊一诈的师傅,快步走到石壁前,抬手摸了上去。 阴冷、潮湿,真地像触到了一条蛇。 邬时凑得更近了些,把耳朵贴在了石壁上,肩膀上的小黑凤打了个寒颤,扑愣飞走了,落到凌君脚下,在对上小师祖鄙夷的目光后,回了个彼此彼此的白眼,又扇着翅膀,飞得离师傅远了点。 邬时静静地听着石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眉头紧紧地蹙成一个大疙瘩。 阴风阵阵,暗浪滚滚,流水呆滞,隐约还透着一股腐烂之气。 “对面,应该是个水牢,小十八和南越王,应该就在那里”,邬时抬起头,看向凌君。 凌君看向小黑凤,眼神闪烁。 小黑凤打了个冷颤,伸出一支翅膀,无力地摆了摆,向凌君抗议道:“师祖,我喷,别在对我想什么坏主意了”。 鼓起腮邦子,小黑凤对着石壁连续喷出几个大火球。 但石壁除了更黑了点,没有任何其他变化。 “哎,要是小十七在就好了,我们可以乘她的意念进去”,凌君叹了口气,瞅了眼意兴阑珊的小黑凤,又悠悠跟了一句:“有些人呢,除了时灵时不灵的一招,别的什么都不行,离她师姐,可远着呢”。 “哼,我只会这一招,却是实用的很,有的人,只会臭美地在天上飞,有个鸟用?”,小黑凤在凌君的再三挑衅下,再也不顾辈分,在与师祖抬杠的路上彻底放飞了自我。 凌君跳起,正要去捉小黑凤,却见邬时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一时竟呆住,一脸莫名地望着徒弟。 “师傅,有办法了,不过要劳烦您了,虽然弟子的法术在黑森林施展不出来,但师傅您可以带小黑凤飞过去呀”。 凌君斜瞅了眼那只混鸟,不情不愿地说“徒弟,可是我只想带你飞呀” 邬时笑了笑,张开双臂,朝师傅做了个从天上坠落的动作,无奈地摊摊手。 凌君被邬时的稍显滑稽的动作逗地乐了,又看到一边的小黑凤满脸跃跃欲试要立功的样子,便也痛快地点了点头。 邬时从袖子里掏出四粒丹药,递给凌君,殷殷嘱咐道:“这是避水珠,到水牢后,你们四人每人服下一颗,人救出后,不要逗留,快点回来”。 凌君点点头,接过丹药,身形一旋,便飞上高空,小黑凤不甘示弱地,努力扇着两支短翅膀,也紧随而上。 铁木的秘密 邬时抬头,看着半空中白衣飘飘的师傅,喃喃道“注意安全”。 “放心吧,徒弟,我一定把人安全地带回来”,凌君低头,看着弟子的口型,便猜出他要说什么,胸中一动,又想到梦中自己飞升时邬时抬着头,流着泪,喊着师傅的样子,忙出声安慰了下徒弟,心想以后若不能带大弟子一起飞升 ,自己也绝不再飞第二次了。 这种感觉,太扎心了。 直到师傅和小黑凤不见踪影,邬时才低下头,贴着石壁,仔细聆听着那边的动静。 “地元老祖,在天地间独来独往万年,竟也变得如此儿女情长了?”,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虽然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点戏谑,但终归因太过冰冷,听在邬时耳朵里,瞬间觉得身后数丈之内,都变得如同面前石壁般阴冷。 邬时艰难地回头,此时的自己,全身犹如被困木笼,且被千缠万饶的树根绑着,稍一动弹,便觉临近窒息。 “阁下到底是谁?”邬时看着面前的这张脸。 “在下南越王侍卫木南呀,咱们不是一起去取过冰兰草,还一起闯过楚国大牢吗?”黑衣青年脸上笑着,竭力装出一幅老熟人的样子,想愉快的叙个旧。 看着表情冷硬如铁,语气却极力想要让人如坐春风的木南,邬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长成钢铁硬汉,却非要卖萌装正太,这感觉,让人好生牙疼。 “铁木真君,我看,既然回来了,就别叫木南了吧,能撤了法力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邬时了然地笑笑,开口说道。 铁木抬手,在邬时面前挥了挥,又在空地上点了点,一个小木桌两把小木椅便凭空出现在面前。 邬时呼出一口气,抬起恢复轻松的脚,走到木桌前坐下。 “既然也算是老朋友,不让鹿清君出来,一起喝个茶?”,邬时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朝铁木笑笑,目的性很强地提了个建议。 “不急,你不是派人去接了吗?出不出得来,看他们的造化了”,铁木朝前方击了两下掌,一个人影迅速跑了过来。 看着灰丫头瞪着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主人,两手只顾慌乱无章地捏着衣角,邬时看了眼脸色越发铁青的真君,笑了笑,温和地提醒道:“你去泡壶茶来”。 但灰丫头看了他一眼,却一动未动,只是把询问的目光又转向铁木。 “还不快去”,铁木大吼道,灰丫头转身便跑得无影无踪。 “这丫头虽蠢笨,却也懂报恩,对你也是忠心耿耿,不知铁木君为何囚禁于她?”,邬时望着那团灰影子,心下怜悯。 “囚禁?你不是已代我放了她吗?”,铁木恢复了冷言冷语,看起来倒与他与生俱来的冷清气质很是吻合。 “有什么用,这丫头,没有你发话,你看,即便镣铐解开了,她还呆在这”,邬时哭笑道。 “哼,若不是她自作主张去报什么恩,鹿鸣君能去人间成为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百越王,能遇上你那个花间高手骚狐狸徒弟,能背叛我非要跟他私奔?”,铁木君语气带刀,气势汹汹地望过来。 处处留情的花狐狸,这次直接上演了伦理剧,跟有主之花要私奔,也不看看这个主是谁,就连他师傅邬时,在人家的地盘上,也是被任意拿捏的份。 这棵铁树,年龄可是跟地元老祖差不多,而且看起来,各种法术好像专克邬时。 “花狐狸喜欢的,可能只是那个南越王,你让鹿鸣 分卷阅读22 欲望文 分卷阅读23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23 君归位,他想起你来,事情不就解决了吗”?邬时看向铁木,好商好量地说道。 铁木眉头却皱得更紧,看了眼好脾气的邬时,犹豫再三,还是把隐私暴了出来。 “黑森林的人精树怪,皆知我铁木喜好小白脸,却无人知,我园中108位公子,皆是鹿鸣君的替身,他们但凡有一点点像他的地方,便被我弄来,放在眼前,寥解相思之苦,鹿鸣,我追了他三千年,每个转世,我都跟去,只是,在世间,倒还能与我主善仆忠,一旦归位,便又拒我于千里之外,连看,都不屑看我一眼”。 邬时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铁汉由硬变软,最后化成一团,哭得像个孩子。 端来茶的灰丫头大概从未见过这样的主人,手一抖,大半壶茶便大方地洒在了铁木的衣服上。 铁木抬头,狠狠在盯着灰丫头,灰丫头两腿打着摆子,手中的茶杯叮咚乱响,也不知道求情,只是瞪着一双灰扑扑的小眼睛,也直直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邬时正要开口替她求情,却见铁木抬手指向灰丫头,哈哈大笑道:“你说,他好歹给你当了回儿子,你怎么不好好教教他,人,要懂得报恩,人家不吃你,你都要报恩……我救了他多少次了,他怎么就不懂得报恩呢,嗯?”。 “因为他不是人,是一只鹿,不懂报恩”,难得地,灰丫头第一次在主子面前,条理清淅地说了一句话。 “你还是一只鸡呢?”,铁木气呼呼道。 灰丫头又呆住了,脸上又现出一片迷茫。 宛若一片白云飘落,凌君一手提着南越王,一手提着花狐狸,很是潇洒地一个斜冲,稳稳落在邬时面前。 “母妃,你怎么也在这里?”,南越王看到灰丫头,吃惊地喊道。 正在发呆的灰丫头回过神来,在听清南越王喊得什么时,吓了一个大哆嗦。 “木南,你跑哪去了,怎么一觉醒来,我和花公子便身处水牢了,是不是太子追来了?”,南越王走向灰丫头,想去握住母妃的手,边走边碎碎念地埋怨自家侍卫。 灰丫头拔腿便跑。 “母妃,母妃,你不要灰心,我定要再想办法,让你见到父皇”,南越王转向木南,又一连声地埋怨道:“木南,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好好照顾我母妃,别让她穿这一身了,上次我好不容易引来父皇,见到母妃这身装束,还以为是个烧火的丫头,向她借了个火就走了,哎!”,南越王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郁闷,恨母不争地摇了摇头。 “她只不过是只野鸡而已,值不得你为她如此”,铁木弹了弹被洒了一些茶水的袖子,压下满腔的怒火,冷冷道。 南越王却被这句话勾起了滔天的怒火,他抬起腿,照着自家侍卫肚子,便是一脚,看到被踹到地上的人还一脸莫名地望着自己,便伸出手,指着这个愉木疙瘩般地侍卫便开了骂:“骂后妃为野鸡,你可真是出息了啊,以下犯上,想要被杀头吗?本来就木,现在更是可以,我被太子抓到大牢,若不是花公子舍命相救,早就死了,你作为一个侍卫,不但渎职,如今更是僭越,看来是留你不得,算了,好在主仆一场,我不杀你,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清清,我为你挡过88回刀剑,替你喝过12次□□,救你出过28次大牢,更陪你渡过999年岁月,难道,在你心里,就不如这个骚狐狸扑在你身上一回吗?”,铁木坐在地上,看着南越王,一脸绝望的悲愤。 “这不是你作为一个侍卫,应该做的吗,再说,你在这发什么癫,我总共活了二十岁,就做过一次大牢,还遇上了花公子,别叫我的小名,不要让你的罪名再多加一条。”南越王蹙起秀眉,对这个侍卫越加不满。 “铁木君,让一切,归位吧”,邬时有点看不下去,这种数千年的暗恋,于他来说,感同身受。 铁木抬手,一道白光钻入南越王额间,在经历了片刻愣神后,元神归位的鹿鸣君蹙着眉头,又缓缓开口了:“真君,这次,你又跟我去了?” 铁木看着他,一脸悲伤。 鹿鸣君看了他一眼,俊秀的脸上爬上一丝浓重的疲惫,他掉转目光,看向花狐狸,轻声说道:“我们走”。 “站住”,一声暴喝,像一道雷炸在耳边,离铁木最近的小黑凤一阵头晕脑鸣,一头载倒在地上。 邬时站起来,双手抱起小徒弟,轻轻抚摸着他的羽毛,抬眼看了下铁木,眨了两下,示意他沉住气。 大概是两人气质相似,一个稳重,一个木纳,铁木竟然看懂了他的意思,轻轻呼出一口气,对着鹿鸣君,压低了声音,放低了姿态,用很伤感的语气问道:“清清,我到底哪里不好,追你万年不得你一眼青睐,他,又哪里好了,只这么几天,便让你一生相许?” 鹿鸣君回头,盯着铁木好一会儿,才哭笑一下,轻轻说道:“千年死沉之牢笼,不如清风一刻之美好”。 静,死一般地静,鹿鸣君也不急,跟花狐狸相视一笑,就这么优雅得体地站着,等着铁木反应过来。 啪地一声,众人一看,却是邬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来他坐着的小木椅突然消失了。 师傅徒弟地正要上前扶起邬时,却有一阵疾风迎面袭来,狂风夹杂着黑沙,迷得众人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风才停住,众人搓着眼睛,四下一看,却是四下里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 花狐狸的宿命 “徒弟,你在哪里” “师傅,我在这里”,邬时沉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一双手伸了过了,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这让凌君感到一时间突然悬空的心安然落地,就像暴雨夜遇着干净温暖的寺庙,风雪天遇着生着火炉的茅屋,虽然四下漆黑,阴风阵阵,心下却觉万分安然。 邬时一只手搂过凌君,另一只手从怀里取出一颗夜明珠,高高举起,明亮的光立马穿透阴暗的黑气,照亮了四周的情况。 这是凭空而起的一座牢房,除了对面站着的怅然若失的花狐狸,鹿清君和铁木,却是不见人影。 邬时轻轻敲了敲墙壁,发现坚硬如铁,闻上去却透着一股生铁味,却是千年玄铁制成,虽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暗暗着急。 这里除了自己,其他人如不进食,会直接饿死的,但想到铁木为情所惑,盛怒之下,早已是如癫如狂,对别人的生死,已经是不管不顾了吧。 邬时走到屋子中央,把珠子放下,自己又回到墙壁前,耳朵贴上去,细心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狂风怒吼,没有任何其他声音,或许有,也被淹没在这震耳的风声里。 小黑凤昏迷不醒,花狐狸丢魂失魄,凌君着急地四处踢打,邬时拉住了师傅,又拉起花狐狸,走到墙角 分卷阅读23 欲望文 分卷阅读24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24 处坐下,低声但沉稳地说道:“我们先睡觉,保存体力,静观其变”。 花狐狸还在发呆,凌君看到徒弟平静的脸色,被困斗室中着急暴躁的心慢慢沉落下来,他把头靠在墙壁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他又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傍晚,他抱着头四处躲避,最终找到了那块大石头,他钻进去,里面舒适而温暖,他头枕着一块平滑的凸起,安静地睡了过去。 从此,无论风雨、冰雪、寒冷、炎热,这块大石头,便是他天然的安乐窝,直到飞升 。 梦中,他又看到了刚化成人形的邬时的眼泪,不是自己飞升时,而是自己受伤时、生病时、孤独时、只要他哭,他便哭。 凌君感到心脏一阵疼痛,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头枕着邬时的大腿,身旁,是小黑凤和花狐狸,三人身上盖着邬时的衣服,而徒弟,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头枕着冰冷的墙壁,睡得正香。 凌君把衣服盖在了小黑凤和花狐狸身上,自己坐起来,伸出双臂,抱住了自己的徒弟。 邬时其实并没睡着,但被师傅这么一抱,他倒是醒也不是,睡也睡不着,便闭着眼睛,感受到师傅的呼出的热气就喷在脖子上,身体越发变得越来越僵。 凌君也感到了怀中弟子身体的变化,他觉得邬时肯定是做了什么恶梦,便伸出一支手,抚上他的眉,轻轻帮他舒展着。 湿热的气息就喷洒在耳边,邬时面色越来越红,额头又开始细汗淋漓,在身体炸裂之前,他猛地睁开眼睛,握住了那只帮他拭汗已经拭到了锁骨位置的手。 “徒弟呀,是不是又做恶梦了,瞧这一头的汗”,凌君抽出手,又向邬时头上拭去。 “哎呀,可不是嘛,我真又做了个恶梦,梦见我被铁木君烤着吃了,妈呀,全身还被抹上了脏脏的蘑菇酱”,小黑凤猛地翻了个身,站了起来,瞪着小眼睛,满脸惊恐。 “小十九呀,看你说的,师祖我都饿了”,凌君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拭汗的手拿下去,改向了去抓小黑凤。 “哎呀,师祖呀 ,我太小,不够您塞牙缝的,您还是吃我十八师兄吧,狐狸总比小鸟大一些,是吧?”小黑凤连忙跳开,危急之下脑袋也聪明了一把,把炮火转移到了花狐狸身上。 凌君顺着它的视线转过头,却诧异地发现花狐狸不知什么时候现出了原形,此时正蜷缩在邬时的衣服底下,眼睛紧闭,呼吸微弱。 邬时低下头,把一颗黑丹掰开,捏碎了,强行塞到花狐狸嘴里,看它呼吸均匀,沉沉睡去,才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 “小十八怎么了?”凌君看着邬时稍显严肃的脸,很是担心地问。 “他自己灵魂出窍,强行运用法术,去找鹿鸣君了”,邬时摇了摇头,这个弟子,好像天生是个痴情种子,每段感情都能惊天动地,但每次,却都是悲剧收场。 “他如此做,是不是很危险?”,凌君扬起头,直视邬时,但语气中却已带了八分的肯定。 “没有法力的灵魂是很脆弱的,若被发现,一击必亡”,邬时看向师傅那双黑亮闪着灵气的眸子,据实回答。 “徒弟,告诉我,怎样灵魂出窍?我去帮小十八”,凌君握住邬时的手,看过来的目光很是坚定。 “不,师傅,绝对不可以,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邬时避开那双眼睛,看向别处。 “如果你的灵魂能出窍,或者又有别的办法,早就做了,徒弟,相信我,刚才,我不是还把他们两人从水牢里救出来吗,毕竟是一派掌门,怎么能只会花架子,在天上飞飞而已,你说是吧,小十九?”凌君转向小黑凤,轻松地学它的样子,吹了个口哨。 小黑凤却难得地保持着沉默,一脸丧地看着他。 邬时虽活了近万年,但从来是在天地间独来独往,十八个弟子也是飞升一个,才收下一个,从来没经历过顾此失彼的情况,他一方面担心花狐狸,但要法力基本为零的师傅前去冒险,他宁愿自己此刻死了。 看着弟子越来越痛苦的神色,凌君干脆坐定,自己按上自己的命门,想要把魂魄强行撕扯出来。 邬时和小黑凤同进扑了上去,却在一声惊呼中,被一股大风卷起,两人一鸟吓得抱作一团,望着暗黑无边的森林,唯一能做的,便是装鸵鸟,紧闭双眼。 但很快,邬时便感到下坠,凌君和小黑凤也随着他,扑通一声,屁股一阵疼痛,这才知道总算是着地了。 “没想到地元老祖竟有如此法力,我这最狂劲的罡风,竟也降不住你,还带着他人,一起落地,小看你了”,一个轻松的声音响起,昏暗的沙雾迅速散去,铁木背着手,好心情地看过来,眉角带笑,整个人看起来暖和了不少。 凌君和邬时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扯了扯嘴角,这不能飞升的体质,在这里倒成了神秘的法力了。 但铁木看起来却根本不在乎你的法力是强还是弱,他把手伸出来,一团微弱的狐狸状白光若明若暗,在看到还睡在地上的花狐狸时,铁木手一翻,白光便飞向了花狐狸。 “你们走吧,就当没来过这里,地元老祖,本来冰海龙君来求我,让我务必杀了你,但碰上今天我心情好,就放你一马了,回去好好管束自己的弟子,别在外招花惹草的惹人厌”。 铁木说完,便转身快速离去,临走手一挥,远处的大石壁便缓缓打开,邬时抱起花狐狸,向凌君点点头,率先向外走去。 “师傅,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这么放过了我们?”,小黑凤飞过来,落在了邬时肩膀上。 “不知道,但肯定有人做出了牺牲,小十九,你头前带路,我们先出了这黑森林”,邬时看了眼自己分不清东西南北的黑森林,果断地下了命令。 小黑凤努力地扇动着小翅膀,在邬时头顶打个旋,快速向前飞去。 快出黑森林的时候,凌君总觉得有双眼睛在后面跟着自己,便猛地一回头,发现一头漂亮的红鹿定定地站在树丛间,满眼泪水,看到凌君,迅速跳入树丛里,瞬间消失不见。 凌君看了眼还在昏睡的花狐狸,摇了遥头,第一次叹了口气。 刚走出黑森林,却又听得前面桃林一片打斗声,二人忙走上前,却是冰海龙王在跟天玑对峙。 “我去,期负一个弱女子,真当我灵石派没有男人了吗?”小黑凤愤怒地张开口,一个大火球便向冰海龙君飞去。 本来占尽优势的龙君遭到这把火的突然袭击,下意识地跳开,不想对面的天玑却抓住时机,一道青烟凝成一柄长剑,直直飞向自己的胸膛,像一阵风,吹得胸前一片冰凉,留下一个窟窿后,便消失不见。 冰海龙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 分卷阅读24 欲望文 分卷阅读25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25 膛,又抬头看到那只气势汹汹的黑鸟还在张口酝酿第二口火,忙用尽全身力气,平地升空,化作一条银龙,消失在云层不见。 “哼,若不是我门师徒伤的伤,残的残,还能让你跑了”,小黑凤双翅叉腰,朝天空吐了口唾沫,愤愤然道。 天玑弯腰,从地上捧起一条红色小鱼,走向邬时,跪了下去。 邬时接过小红鱼,看到它腮瓣大开大合,出气多,进气少,便知这条傻红鲲已是大限将至。 他掏出一个红色药丸,和着点雪,细细地捏碎了,灌进红鲲嘴里,看到小红鱼呼吸略微均匀些,才抬起头,看向天玑。 文昌星君之年轻的杜家老仙 “弟子遭那冰龙袭击,是他舍命替我挡了下来,不然,弟子早已形神俱灭,再也见不到师傅了”,天玑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色,但声音中却罕见得带着点伤感。 “还魂丹已经服下,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把它放回冰海,让它回家吧”,邬时把小红鱼递回到弟子手中。 邬时回头看了看伤重的花狐狸,对天玑说道:“你十八师弟需要回青灵山修养,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天玑又跪下,给邬时磕了个头,低声说道“师傅,我就不回去了,这片雪原,是最适合我修炼心经的地方,还有故国那么多的雪灵,待我功力强点,还要一一超渡他们”,又转头向凌君和小黑凤告别,双手捧着那只小红鱼,走向冰海。 听到能回门派老家青灵山,小黑凤立马激动起来,说话的时候都热气腾腾地,把凌君吓得,离他远远的,总怕他一个不小心喷出一口火,把正处在同一个圈里循向青灵山的众人烧着了。 一到青灵山,安顿好花狐狸后,邬时立马钻入厨房,凌君去看冰兰草,而小黑凤,则绕着青灵山,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一个最偏僻的山头,安下了家。 凌君跟冰兰草东聊西扯地大半天,最终还是回归到以吓唬小兰草取乐的相处模式,在看到冰兰草完全闭起叶片,再也懒得理自己时,他终于悻悻地站起来,回到主山头,找邬时要吃的去了。 刚到厨房门口,恰好碰上小黑凤呼啦飞出来,边用翅膀扇着,边嘟囔着“真搞不懂人类这个物种,大好的食物非要折腾地油腻腻地粘呼呼地吃,真是有违天道”。 “哎,对了,小十九,这点上你就相当聪明,你师傅做的东西可不好吃,也就只有师祖我,才勉为其难地吃点,快回去吧,别让这些俗物把您这霸气的凤王给熏着了”,凌君好心情地朝小黑凤摆着手,自己却急不待地一步踏进了厨房。 邬时正在烙一锅鲜花饼,凌君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帮他把饼翻了个个,满脸期待地望着已开始冒着香味的饼子。 邬时站起,把小筐里的绿油油的小野菜细细切碎了,绊好,放在青白瓷的小盘里。 香椿木的餐桌,桃花木的筷子,潇湘竹的饭筐,金黄酥脆的鲜花饼,清新爽口的凉绊小菜,凌君急不可待地坐下,夹了一大口小凉菜,陶醉地吸口气,然后,歪头看向抱着两个翅膀倚在门框的小黑凤。 “不来一口?” 小黑凤无动于衷,悠悠道:“还来一口,以为是酒呢”。 邬时看过来,笑着说:“还别说,想喝酒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可是生产天下最好喝酒的地方。” “去,徒弟,你先帮我把鲜花饼打包,我把这些小菜吃完,咱们这就出发”,又转过头,对着小黑凤道:“哎,小十九,你留在这吧,这里灵气充沛,好好修修坏掉的那半脑子,顺便照料一下小花师兄”。 “师傅,我也想喝酒”,小黑凤不甘心地看向师傅。 “别,那等俗物,怎么能让我们的黑凤王沾上呢,您老人家快回您的梧桐谷,食仙露去吧”,凌君很没师祖样子的,拱手变腰,给小黑凤行了个大礼。 “ 小十九呀,听你师祖的吧,那里醉汉太多,我怕你闻到便晕了过去”,邬时边用芭蕉叶包着鲜花饼,边打趣道。 小黑凤颓丧地低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师傅和师祖双双而去。 凌君和邬时再次露出地面时,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凌君四下一望,发现周围是满满一院子的大泥坛子。 淡淡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凌君吸了吸鼻子,很是舒畅地笑了笑,像与一个多年的老朋友重逢。 想起师傅万年前挚酒高歌的样子,邬时心下叹道,果然,一些习惯还真是改不掉的。 拍拍这个,敲敲那个,凌君像挑西瓜似地挨着挑选了两大排,才在最靠近墙角处,抱起一个小小的黑泥坛子,刚要弄掉开口处的黄泥,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忙做贼心虚地拉了邬时,躲在了一个大酒缸后面。 “哎,老祖宗回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听说县令大人今日都要亲自来咱们府上拜见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很是自豪。 “那可不是,咱们杜府,那可是出过仙人的人家,快,把那坛珍藏了一百年的黑麦酒抱来,贡给老祖宗喝”,另一道声音很是年老,居高临下地吩咐那个小的。 一阵轻快的小跑声越来越近,凌君跟邬时对望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黑坛,万分不舍地又悄悄放了回去。 看着凌君恋恋不舍的眼神,邬时笑笑,轻松地说“师傅不必心疼,他们口中的老祖宗,我猜应是小十六,文昌星君,想不到,连他,也失去修为,陨落至此,走,我带你去见他,这个文昌,跟您还真有点像,都好这一口”。 “原来是十六徒孙呀,走,咱们去看看他”,凌君看起来很是兴奋,拉起邬时,便向外跑去。 杜府院内乌泱泱一片,几乎全县的人都来了,凌君拉着弟子,穿过人群,站到了杜家大堂门外。 “拜见高祖父”,几个鹤发童颜的老头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头,后面跟着满堂儿孙,他们也数不清该叫什么了,便统一喊着老祖宗。 高坐上一个年轻俊秀的书生坐在那里,也不看一地比自己老了好几圈的子孙们,只喝着一壶酒,望着屋顶。 院子里一 阵喧哗,随着几声清路的呵斥声,一个身着官袍的瘦弱汉子急步走了进来,原本跪了一地的杜家族老们,纷纷站起来,给这个父母官见礼。 年轻人继续喝着酒,看着屋顶。 县令大人面色发黄,他很是谦逊地跟几位杜家族老回礼,又抬头看了眼坐在八仙桌后面的年轻人,狐疑地问:“这位,便是贵府升仙的老祖宗”? 众族老忙不迭地点头,又跪地向自家老祖宗禀报,县令大人亲自看您来了。 年轻人继续喝着酒,看着屋顶。 县令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万分虔诚地向这辈 分卷阅读25 欲望文 分卷阅读26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26 子见到的唯一活着的仙人问好。 但这位年轻的仙人看起来清傲得紧,根本没搭理自己的打算,只是喝酒,连头都没转过来。 县令官职虽小,但也是正儿八经通过科举,凭本事考出来的,平日里在这杜康县,很是得众父老乡亲尊敬,此时被如此无礼地轻视,面色便有点讪讪,但又想到此行的目的,忙生生压住不悦,走到屋子中央,扑通跪下,很是真诚地说道:“杜家仙人,本官来此上任以来,清正廉洁,对杜家,也很是照顾,是吧,众位族老?” 县令孤伶伶地跪在那里,心里大概也不想唱独角戏,便把话头转向几个老者。 杜家几个族老忙点头称是。 “但本官自小便有暗疾,多方求治却无实效,今日三生有幸,得见杜家仙人,还请看在本官为福一方的份上,恳请赐我仙药,本官将散尽家财,为仙人筑庙,永享香火”。 众人全部看向那个年轻的杜家仙人。 但杜家仙人还是一朵高岭之花,头也不回,眼望屋顶,只是喝酒。 全院安静,等待着杜家仙人大显神威。 一声轻微的空气划破声,一粒丹药从天而降,落入县令怀中,晶莹剔透,满室清香。 县令大喜,手捧丹药,真心实意在跪地磕头,院内众人,全部跪下,高呼仙人保佑。 很是高冷的杜家仙人终于回过头来,在看到在一众跪倒在地的人群中,笑着望过来的两人时,猛地转过身,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邬时笑着,朝他点点头,指了指还在虔诚呼喊着的众人。 “都起来吧,本仙只是路过,这便回去,大家不可四处招摇”,杜家仙人终于出了次声,跪着的众人又是一通磕头,听话地倒退着走了出去,包括那个喜形于色的县令大人。 “摆酒梨香院,有客来”,年幼的杜家老祖背着手,理直气壮地吩咐着几个年过半百的玄玄孙。 邬时很给力地又卖给徒弟一个面子,在满堂杜家子孙面前,来了个原地消失。 直到坐在梨花院的院子里,喝着百年陈酿黑麦酒,这位杜家仙人才呼出一口气,摸着胸口对邬时说道“多亏师傅救场,不然,今天文昌还真不知怎样胡弄过去,徒儿现在半点法力也没有,想逃走,都没那个力气”。 凌君看了眼这个文质彬彬的文昌星君,发现他腰里左边悬着一支笔,右边塞着一本书,便端起杯子,愉快地跟小徒孙干了个杯,戏谑道:“读书人就是面子薄,除了装高冷,连句骗人的话都说不出”。 “师祖教训地是”,文昌连忙点头称是,眼睛却瞟向师傅,调皮地眨了眨眼。 邬时脸有点发红,他瞪着文昌,警告似地看了眼凌君,又摇了摇头。 文昌了然地看过来,冲师傅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很坚定地表明了绝对要保守师傅的秘密。 小师祖性子很是跳脱,酒量更是与自己不想上下,这倒让文昌很是惊讶,这与师傅口中天天念叨地白衣飘飘仙气缭绕清冷高贵的那个人,简直不是一个嘛。 文昌星君之食子夜叉 瞧这酒量,若说是自己的兄弟,还差不多。 只喝了三杯便醉倒的邬时,被师傅和徒弟抬到了卧房里,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大亮,起床走到院子,却看见凌君和文昌,大早上的,一个喝酒舞剑,一个喝酒看书。 邬时看到两人喝酒如喝水的样子,觉得当务之极要立马离开这里,回青灵山,正要开口,却见几个杜家族老急匆匆地跑来,扑通跪在了文昌脚下。 “食子夜叉来了,祖宗,她要灭了我杜家满门,祖宗啊……”,胡须皆白的几个族老竟像孩子似地,吓得全身抖成一团,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灭我满门,食子夜叉,她又是谁?”,文昌挨个扶起老子孙,皱着眉头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推举出一个看起来还算镇静的六十来岁的小年轻出来,嘴唇哆嗦着,终于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食子夜叉,固名思义,是专门抢小孩吃的女妖怪,虽然是个恶名远扬的人物,但对杜康镇几代人来说,只是个传说,因为谁也没见过她,也没听说谁家的孩子被她抢走了。 但这个活在世人噩梦中的人物,今日一大早,却派人送来一封血书,指名道姓要一个叫杜子昌的书生去白铭山找她,若三日内不去,便屠了杜家满门,扬言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杜家几位族老盘查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叫杜子昌的后生,又找出族谱,向上翻了若十代,才知道,杜家的骄傲,自杜家飞升成仙的文昌君,俗世的名字,便是杜子昌。 “小十六呀,你说你一个书生,怎么会得罪一个女夜叉呢?”凌君看了看文昌,觉得这个走坐手不离书的徒孙,跟那个吃小孩的女妖怪,怎么也扯不到一块啊 。 文昌也是一脸莫名,自己陈世的名字是叫杜子昌不假,但他从不记得那世与妖怪有什么渊源。 “诸位莫慌,我是文昌的师傅,我们这就启程去白铭山,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都起来吧,地上凉”,邬时平和稳重的声音响起,像定海的神针,瞬间把惊慌急燥的气氛沉定下来。 “谢谢仙人”,众老者又齐刷刷磕头,半天没听到动静,偷偷抬头一看,却哪里还见仙人半个影子,再次见识了仙人的来去如风,心下便又安定了不少。 邬时拉着文昌和师傅,从一座山脚下钻出来,看到此山云雾缭绕,青松翠柏,猜想着,此处应该便是白铭山了。 一辆破牛车吱吱嘎嘎地走了过来,一个樵夫打扮的人戴着一顶破斗笠,坐在车上,打着盹。 “请问老伯,此处,可是白铭山?”邬时站在路边,拱手问道。 穿着灰衣,戴着破斗笠的人怒气冲冲地抬起头,露出一张饱受风霜的脸,他猛地一拽缰绳,老牛哞地一声便停下了。 “哎,我说这位黑兄弟,你叫谁老伯呢,我这正要去相亲,您这一声老伯,叫得可真让人恼火,若今天相亲的姑娘嫌我老,那就只能怪你了,兄弟,留个号吧,我好找上门去”,看起来有四十大几的糙脸青年长得冲,说话也冲。 “孙子哎,你别生气,我徒弟不会说话,你看起来可小了,像我的玄玄孙辈,放心,你相亲的那姑娘,肯定比你老,你在她面前,嫩地像个孙子呢。”凌君上前,挡在徒弟面前,甜甜地向大汉说道。 这个细皮嫩肉,宛若仙子的少年,一口一个孙子地叫,糙脸大汉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扬起牛鞭,就要向凌君打去。 少年却机灵地躲了开去,边跳边笑着骂,这人怎么那么难缠呢,说老了不行,说嫩了不行,难不成说像儿子正好。 糙汉一听,更是炸了毛,他猛地 分卷阅读26 欲望文 分卷阅读27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27 跳下车,想把这个以奚落别人取乐的公子哥揍一顿,不料脚一落地,抬头一看,哪里还见三人的影子,吓得他以为自己打了神仙,扑通跪在路边,不停地磕头请罪。 三人从山的另一侧钻出来,文昌笑着说:“山野愚民,太缺乏教化了,悲哀呀”。 “哎,这人呀,就是听不得实话,以我的年龄,叫他孙子,还是把他叫老了呢,哎,确实,太缺乏教化。”凌君笑嘻嘻地,跟徒孙并肩走着,还很不客气地从文昌手里夺过酒壶,很是潇洒地洒下一个漂亮的弧线,才张开口,接住,喝了下去。 走在最前头的邬时突然停住,看着山下,满脸疑惑地说道:“这里看起来应该不是白铭山,你们看,前面还有村子,妖怪若在这里,方圆百里之内,是不可能有人烟的。” “嗯,说得对,徒弟呀,不行咱们到那村子里看看,问一问?”凌君走上来,看着那个小村子,提议道。 “好,师傅,文昌,咱们走着去吧,我怕咱们再突然出现,吓坏了村民”,邬时说着,便带头向前走去。 待稍微走得近了些,邬时却不由得轻轻地咦了一声,站住,看着不远处的村子,眉头轻皱。 “怎么了,徒弟?”凌君走上来,看了看弟子严肃的脸,又看看四周遍植桃树的小村子。 “这个村子,以中间的斜塔为中心,层层扩展,包括桃林,是一个完整的八卦阵,只是很奇怪,这个阵,只有七门,独独缺少了生门”,邬时凝神,继续观察着村子。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凌君看到村子内生机盎然,孩童折花追蝶,大人锄禾浇园,很是恬静祥和 ,觉得这里应是个世外桃源,没什么危险。 但邬时眉头却皱得越发紧了,脸色是少有的严肃。 “哎,徒弟呀,别皱眉头了,这让你看起来真地跟那个人像兄弟了”,凌君凑过来,拍了拍邬时的肩膀。 “我兄弟来了”,邬时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条小路,那辆破牛车正缓慢地行驶着走进了村子。 “原来,这人是到这村子相亲啊,走,咱们跟上他,去看看”,凌君很是兴奋,率先走了出去。 “师傅,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邬时拉住凌君的手,朝他轻轻摇了遥头。 看到弟子一脸的认真,凌君无奈地摇摇头,虽然觉得有点太过小心谨慎,但还是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那辆牛车驰进了村子。 过了一小会,停在一户人家门前的牛车再次驰了出来,糙汉子用斗笠盖着脸,窝在牛车里,看起来很是颓废。 “完了,看来是没相中,瞧他这幅样子”,凌君指着牛车,操的是望着不成嚣的孙子的爷爷心。 “师傅,看起来,这村子没什么问题呀,你看,那人不是安全地出来了吗,这个村子,也许只是某个高人设计废了的一个阵”,文昌看了眼这个不满百户的小村子,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好,不过我们要先去问一下那个人,村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邬时快步向着牛车的方向走去。 “徒弟呀 ,你这是上赶着去挨刺吗,那人没被相中,正想找你的晦气呢,躲还来不及,哪有往上撞的道理”,凌君上前,拽住了邬时的手。 “你们是神仙吗?”,一个清脆的童音在前方响起,一个头顶着粉色桃花花环的小男孩站在面前,唇红齿白,可爱地紧。 邬时一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男孩,没有答话,但凌君却眼神一亮,走到小孩面前,很是亲昵地拍了拍小孩的脸颊,温声细语地问:“对呀,我们是神仙,小孩,你是前面村子里的人吗?” 小男孩点点头,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来回在三人身上看,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你们,难道也是来相亲的吗?” “对呀,村子里的姑娘,漂亮不?”,凌君笑嘻嘻地问。 “你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男孩背起手,很老成地说道。 “那位姑娘,是你什么人?”,邬时突然出声,小男孩顺口答道“我娘”,答完,便觉得这位公子在套话,便气鼓鼓地嘟了嘴,不再理人。 “妈呀,洞房未入,便喜当爹呀”,凌君啧啧了两声。 邬时转头,看着师傅,很是迷茫地问:“师傅,这些,您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书上看的,青灵山书阁里的书杂得很,不过师傅我天纵奇才,过目不忘,一屋子的书,我都看了个七七八八了”,凌君背着手,看向文昌,很是自信满满地笑笑。 文昌忙点头,称赞师祖好学问。 “文昌呀,书阁是你的住处,你上哪弄来这么多杂书啊?你不是修得正经学问,状元朗出身吗?”,邬时看向弟子,语气中有淡淡的不认可。 文昌满脸歉意地朝师傅笑笑,低下了头,扯了扯嘴角,心下暗想,若是师傅知道书阁里还有更色彩丰富的话本子,不知道向来一本正经的师傅,会是什么表情,便琢磨着,待一回青灵山,便找出那些不是正经学问的书,统统毁尸灭迹。 好像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文昌猛地抬头望去,却发现小男孩正看着他,脸上挂着的,是天真灿烂的笑。 文昌摇摇头,难道,法力失去了,感观,也衰退了吗? 文昌星君之桃花娘子 “天快黑了,我要回家了,你们若想投宿的话,可以去村子里,谁家都行,这里的人,好得很”,小男孩看了三人一眼,飞快地跑到桃林里,瞬间消失不见。 “徒弟呀,进去吧,有点冷啊住在山上”,凌君看了眼快要沉下去的太阳,又看看村子里冒出的袅袅炊烟,更是感到饥肠辘辘,越来越冷。 邬时从袖子里摸出两粒丹药,看着两人服下,才抬脚向村子里走去。 这是个很优美的村庄,桃树环绕,清溪居中蜿蜒而过,村内青砖灰墙,很是素雅。 “哇,这三个后生长得俊,也是来找桃花娘子的吧?”一群小孩子很是活泼地围了上来,笑嘻嘻地发问。 “对呀,快带我们去吧”,凌君笑着,摸了一下那个带头小不正经的小孩头。 “桃花娘子就住在村中央那座青塔里,快去吧,你们长得这么好看,她肯定会为你们取下面罩的”,一脸嘻笑的小不正经孩又说道。 “小孩,你知道白铭山在哪里吗?”邬时永远是把正事放在心上的人。 “嘻嘻,还真是身在此山,不知所处啊,你向前瞧瞧,那块大石碑上,写着什么?”,小不正经看了眼一脸正经的邬时,难得地正经地回答了一回。 一块青色的大石碑,安放在一只彬彬如生的黑色大龟背上,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字“白铭山”。 文昌盯着那三个 分卷阅读27 欲望文 分卷阅读28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28 字,微不可见地蹙了眉,好像是在竭力地回忆着什么。 “你们一个山坳坳里的小村子,却叫什么白铭山,多亏我要进来看看,不然我们还在到处找那个叫白铭的山呢?”凌君朝小孩子取笑了一下人家村的名字,又转头朝徒弟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多么地有先见之明。 徒弟的脸色却很是严肃,就连一路上满不在乎的文昌,也难得地一本正经地在欣赏着石碑上的字。 凌君后知后觉得感到不妙,那食子夜叉,不就在白铭山吗?他看向那几个小孩,小孩还站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他。 “食子夜叉在哪里,桃花娘子,又是谁?”凌君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看起是这伙小孩头头的小不正经脸上。 小不正经歪着头,很不高兴地看着凌君,气呼呼道:“这里没有食子夜叉,只有桃花娘子,休要侮辱我们娘”。 “你们娘?,你们都是桃花娘子的孩子?亲的还是捡来的?”,凌君扫了眼这十几个长得没一点像的孩子,疑惑地看向小不正经。 小不正经气得脸色发红,他挽起袖子,双手叉腰,朝身后的小孩子们使了个眼色,大有要群殴凌君的节奏。 “小二子,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请客人到桃花娘子那里去”,一个青衣书生快步走来,轻声呵斥那群眼瞅着就要炸毛的小孩子。 “八爹爹,这个人,对娘亲不敬,我们正要教训他”,被叫做小二子的小不正经转过头,朝青衣书生委屈地解释道。 青衣书生走过来,爱怜地拍了拍小二子的头,又拱手向三人行礼,很是客气地说道“犬子顽劣,让客人见笑了,还请随我来,去青塔,拜见桃花娘子,让她相看,若有幸能被相中,三位便可留在白铭山了。” 邬时一直盯着这个书生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文昌也在打量着这个书生,在看到他腰间挂着的香包时,不禁一愣。 “等等,这位公子,若我们被相中,要排行老几呀?”灵石派的掌门师祖凌君,又一次地抓住了别人话中的伪重点。 “这个,按顺序,应该排在第十八十九二十,但还要看桃花娘子的意思,若她很喜欢的话,超过我等,排在前三,也有可能。”青衣书生笑得春风满面,很有八房风范。 “八爹爹,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您可是举人老爷,比这三位小白脸,有学问多了”,小二子走到青衣书生面前,拽着他的衣角,满脸孺幕之情。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可骄吟自满,记住没?”青衣书生低头教训了下儿子,才抬头,歉意地朝三人笑笑,并很是文雅地做了邀请的手势。 村庄小道曲折,绿树掩映着院落,鲜花开满了道路两边,走了许久,才来到了一扇乌漆漆的大门前,门前两个威武的石狮子,浓眉大眼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进来的人。 “所有幕名而来的公子,都要在狮子的眼睛上画一笔,看看有没有做学问的天赋,三位,请”,青衣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一支笔,笔头上蘸的,不是墨,却是鲜红的朱砂。 凌君跃跃欲试,正要上前接过笔笔,冷不丁却被一只胳膊拦住,邬时眼色深深地看过来,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啊,哈哈哈,这位八公子,我们呢,是应桃花娘子之约的,不应征公子,就不测学问了吧,哈哈”,凌君收到弟子的目光,生生停住脚步,打着哈哈为自己圆场。 “这不大好吧,不按规矩来,桃花娘子会不高兴的”,八公子眉头轻皱,有点为难。 “今天太晚了,八公子,先带客人去梨香院休息,明日再来拜见”,一个优雅的女声响起,好像人就站在附近,四下望去,却不见半只影子。 “三位,跟我来,请”,八公子听到声音,很是恭敬地向院内行了个礼,便领着三人向来路走去。 从外边看起来的小村子,走起来却是很大,四人走过两座小桥,转过八个胡同,经边一座小湖,才在最东南角的地方,看到一处遍植梨树的院落。 八公子送到门口,便礼貌地告辞回去了。 院门开着,除了四棵怀抱粗的老梨树,空无一人,凌君率先走了进去,看到满树洁白的梨花,很是陶醉地闭了眼,使劲闻了两口这甜蜜的花香。 待入了正屋,发现两名老仆人正在摆弄饭菜,四素四荤,盛放在青白瓷的碟子里,很是赏心悦目。 两个老婆子抬了一大缸酒过来,苍老的脸像长满了粗裂的松树皮,看了眼三位公子,咧开嘴巴,给了一个干巴巴的笑。 “谢谢四位老人家,坐下,一起吃吧”,邬时朝四个老仆拱手行礼,很是恭敬。 四个老仆人却吓得扑通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连摇头带摆手,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 “这桃花娘子,规矩如此大吗,这此老仆,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凌君径自坐下,拿起一把小木勺,从酒缸里舀酒。 一掀盖,凌君便高兴地眉飞色舞,他看了看还呆站了那里的文昌,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说道:“嘿,还真有口福,这不是你家最稀罕的黑麦酒吗,就那么一小罐才,瞧瞧人家桃花娘子,这大缸,真大气,来,文昌,过来陪我喝两杯”。 “咦,味道跟你家的不太一样呀,文昌,你尝尝”,急不可待地抿了一口的凌君,把第一口酒放在舌尖品了一会,疑惑地看向文昌。 “当然不一样,它叫梨花白,是在百年发酵的黑麦酒里加上梨花,埋入梨树下,再发酵百年而成”,文昌走过来,接过了凌君递过来的酒,一仰头,喝了下去。 “徒弟呀,来,你也来一杯,酒量嘛,还不都是喝出来的”,凌君看着端端正正坐着吃菜的邬时,很是豪气地递过来一杯酒 。 “师傅,你和小十六喝吧,我三杯就倒的量,还是别丢人现眼了”,邬时看着酒,连连摇手。 “我灵石派的掌门大弟子,怎么能不喝酒呢,来,是你自己喝呢,还是为师喂你呢,嗯?”凌君举着酒杯的手又往前送了送。 邬时飞快地抢过酒杯,闭着眼睛,强行倒了进去,呛得他连连咳嗽。 凌君坐了过来,伸手轻轻拍打着弟子的背,好像在看一朵不世出的奇花一样,黑黑的眼珠里,明明白白的便能读出一行字“怎么会这样?好奇怪啊?太不可思议了”。 邬时看了眼师傅,脸更红了。 凌君更加奇怪了。 这徒弟,原先三杯醉,现在直接一杯便红了脸,醉了。 “师祖,您坐得离师傅这么近,他会更醉地”,文昌远远地坐在对面,喝着小酒,笑眯眯地瞅着师傅。 凌君呼出一口气,自己扇着闻了闻,很是认同的点点头,朝文昌说道: 分卷阅读28 欲望文 分卷阅读29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29 “嗯,确实,我嘴里的酒味太大了,闻着更醉”,说完,便起身,坐到离徒弟最远的地方。 文昌瞅着师傅黑红黑红的脸,笑得很是压抑。 “不许笑你师傅,听到没有”,凌君突然瞪过来,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文昌朝连忙向师祖举杯,自甘认罚,连灌三杯,表示陪罪。 一直喝到月上中天,徒孙三人才各自回屋歇下。 丝丝绕绕的小孩子哭声,让睡得正香的文昌突然被惊醒,他猛地坐起来,看向哭声来源处。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大盐粒子雪花夹在怒嚎的北风里,把天地间塞得灰濛濛一片。 文昌奇怪地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到窗前。 文昌星君之梦中的孩子 狂风呼啸,但院内梨花却开得恣意张扬,文昌正觉得这里天气好生怪异,婴儿的啼哭声却好像更大了,像是被针扎着似地尖声哭叫,听起来凄厉无比,他打开门,走到院子里,四下里寻找这个可怜的小孩子。 突然间,头顶上的梨花簌簌落下,形成一束,直直向文昌压下来,文昌正想下意识地躲开,却在刹那间的一瞥时,发现花束中间包裹着一个小婴儿。 文昌忙伸手接住花束中的襁褓,顾不上种种怪异之处,抱着便跑回到屋里,还拉紧外衣护住小婴儿,别让他被风雪吹着。 怀中的小婴儿在被自己接住时便停止了哭泣,回到房间后,文昌拉开包裹着小婴儿的襁褓,在看到小婴儿的脸时,却被吓得脸色苍白。 小婴儿面色乌青,早已冻得冰凉。 室外传来一个女子呼喊孩子的声音,文昌急忙掩上小婴儿的襁褓,抱着他,快速跑了出去。 但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莽莽苍苍的暗夜天空和冰冷锋利的雪花,他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顺着气若游丝的呼唤声向外走去,手脚慢慢变得麻木,僵硬,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自大腿往下,都变成了冰柱。 文昌感到一阵绝望,他扭头看向师傅的房间,泪水涌出,他想到也是在这么一个雪夜,在青灵山脚下,师傅背起因醉酒差点被冻僵的自己,回到温暖的书阁,阁外风雪交加,阁内围炉夜话,青灵山上的五十年,是自己最为幸福舒适的时光。 别了,师傅,弟子不孝,好在,您心心念念的师祖现在陪在您身边,弟子,无憾了。 泪眼朦胧中,师傅的屋子突然亮起了桔黄色的灯光,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歪头,看了过来。 “师傅”,文昌看到师傅的影子,张了张已经冻僵的嘴,却发不出一个字。 门吱哑一声,师傅走了出来,很快,很急,瞬间,那双温暖的大手便握了上来,师傅焦急的脸上竟沁出点点汗珠。 一滴、两滴、三滴、滴、滴、滴。 汗珠掉落在文昌的脸上、身上、腿上,身边的雪地上。 脸暖和起来,身子能动了,腿不麻了,身边的雪化了,天空慢慢变得清明,淡淡的月亮挂在中天,照在巨大的梨树上,洁白的梨花轻轻飘落,清香弥漫了整个院子。 “小十六,你入了别人的梦魇,快快醒来”,耳边是师傅沉着平和的声音,文昌打了个冷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师傅正抱着他,而他,抱着一朵硕大的梨花。 “走,先到师祖的屋里去,今晚,我们三人一起睡”,邬时拉起弟子,快步走向了凌君的屋。 凌君睡得正香,邬时也不点灯,拉着文昌,蹑手蹑脚地躺了下去,手被师傅握着,直到天亮,文昌也没再做噩梦。 邬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慢慢地爬着,以为是什么小虫子,抬手便往脸上抓去,手里的东西滑滑地,丝丝缕缕,这手感,绝对不是虫子呀,邬时一惊,便猛地睁开眼睛。 早晨醒来被身边两个大活人吓了一大跳的凌君,此刻正趴在邬时的脸上,仔细瞧着,心下正纳闷,一杯酒,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竟让一向稳成持重的弟子走错屋子,爬错床? 突然睁眼的邬时却让凌君吓了一大跳,看到弟子黑黑的,深深的眸子如此近地盯着自己,凌君吓得瞬间弹跳起来,头发却被弟子抓隹,便又疼地哇哇乱叫起来。 “哎呀,我说徒弟呀,你干嘛抓我的头发呀,疼死为师我了”,凌君呲牙咧嘴地叫道。 “我师傅要用师祖的头发,做一个香囊,随身挂在身上呢。”刚醒转的文昌有气无力的调侃道。 “小十六净胡说,用头发做香囊,不是姑娘送给心爱的男子的吗,我在书阁的话本子上瞧过的,你师傅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弄那些劳什子玩意 。” 凌君拍了拍文昌的脸,又大惊小怪地问:“咦,你这酒量,竟也醉了吗,还跟你师傅一起,偷偷跑到我的床上? “师傅,这个村子有古怪,昨夜小十六竟然被引到了梦魇里,差点冻死,我们今天尽快见到那个桃花娘子,看看她与小十六到底有什么宿仇”,邬时很利索地下了床,边说边走出去帮师傅打洗脸水。 凌君歪头,仔细看了看脸色还略显苍白的文昌,突然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笑嘻嘻地说:“哎,我说小十六,你当杜子昌时,娶过亲没有?” 文昌被一巴掌拍得直挺挺坐了起来,他一手摸着头,一边不满地看了眼这个为老不尊的师祖一眼,才慢悠悠地说:“我那时除了读书,便是喝酒,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 “那人家食子夜叉,啊不,桃花娘子,怎么独独点明让你来?”凌君少有的认真,目光清明地看着文昌。 文昌用一只手支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犹豫着说:“当年中状元后,当朝的公主要死要活地非要嫁给我,但我讨厌她爹,也不是很喜欢她,便跑了,修仙去了,不过,她绝对不可能是桃花娘子啊,因为后来,她又被和亲到了他国,当了一国皇后,荣宠一生,不可能伦为妖怪的”。 邬时端着脸盆走进来,看着一脸沉思的两人,笑着说:“别想了,今天见到她,问个清楚便是,师傅,来洗把脸,徒弟去做饭”。 望着邬时走出去的背影,文昌笑嘻嘻地凑了上来,很神秘地问师祖:“我师傅对您可真好,您喜欢他吗 ,师祖?” 凌君转过身,又啪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爆栗子,像看小傻子似看了他一眼,回道:“废话,不喜欢他,难道还喜欢你呀,小十六,看不出啊,当年也是个风流人物啊,连公主都要死要活地求嫁啊?” 这个小师祖,嘴里说着很是熟透的话,眼里却是一片纯真懵懂,文昌暗暗替师傅着急,这暗恋了一万年,难道还要再追一万年,师祖才明白吗? 小师祖却在那里没心没肺地洗完脸,又撩了点水扔过来,洒了文昌一脸,看到十六徒孙一脸悲戚的样子, 分卷阅读29 欲望文 分卷阅读30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30 心情大好地走到院子,找他徒弟要饭吃去了。 “哎呀,徒弟呀,只有白粥和鸡蛋,是不是太清淡了点?”凌君看了眼正往碗里盛白粥的邬时,很是不满地抗议道。 “师傅,这个小厨房看起来很久没用了,今早先将就着吃点,中午我们去见桃花娘子,也许会吃上大餐呢”,邬时把粥递给师傅,又去剥鸡蛋。 “不用见到桃花娘子,也会吃上大餐的,三位公子,桃花娘子身体偶感不适,不宜见客,还请三位安心住下,过几天再等候召见”,八公子带着四个老仆人,端着热气腾腾的丰盛早餐,走进了院子。 朝后摆了摆手,四位老仆便快速地梨花树下摆好桌子,放好饭菜,八个精致小盘,盛放着清爽可口的小菜,而三个大黑碗里的,是热乎乎的云吞面。 “多谢八公子,不知桃花娘子召杜子昌前来,所为何事?”看了眼两个见了美酒美食便不顾形象开吃的徒弟和师傅,邬时是唯一能清醒地记的正事的一个。 “也许只是倾慕杜公子的学识,桃花娘子之事,在下也不好多做猜测,各位慢用,村内各处,都可以前去游玩,在下还要去读书,告辞”,八公子行了文雅的书生礼,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邬时有点担忧地看着文昌,却发现昨夜里差点死掉的弟子,此刻正跟他师傅兴致昂然地抢菜吃,嘴巴鼓着,看样子连说话的地都倒不出来了。 “徒弟快吃,我给你护着呢,不然要被小十六给抢走了”,此时嘴里也是繁忙地很的凌君,把一碗云吞面推过来,好歹发出了一声模糊不清的一句话。 邬时端起云吞面,抄起筷子,把它均匀地分到两人碗里,笑着说:“我不吃东西,也不会饿的,你们吃”。 “不行,徒弟,你尝尝,可好吃了,来一个”,凌君端着碗,凑过来,用筷子夹起一个,递到了邬时嘴边。 邬时飞速瞥了文昌一眼,发现弟子只顾埋头在那吃,便张开嘴,从师傅的筷子上,把那只白白的云吞叼到了嘴里,脸色微红地低头慢慢嚼着。 “哈哈,徒弟,原来你不吃,是想让我喂你呀,来,来,为师先把你喂饱,来,张口”,凌君看到邬时像抢似地把那个云吞一下叼到嘴里,以为他馋得厉害,便又夹了一个,凑了过来。 邬时又飞快地看了眼十六弟子,发现文昌虽低着头,便两肩微动,笑得很是压抑,便红了脸,忽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才回过头来,望着一脸莫名的师傅,轻声说:“师傅,你们先吃,我去湖边看看,能不能钓条鱼来烧烧吃”。 凌君转回头,不解地问文昌:“这不是早饭还没吃完吗,午饭便要准备了,我们灵石派莫不要变成美食派了吧?” 文昌星君之受欺负的小孩 文昌终于夸张地笑了出来,对师祖的幽默,很是过分地捧场 。 “快吃,我们也去看看,这个世外桃园的小村子,湖里的鱼肯定也特别好吃”,凌君快速的把碗里的云吞面解决完,拉着文昌便追大弟子去。 到了湖边,却发现没人,正纳闷这村子里是不是不只有这一个湖,却发现湖中央一条小舟迅速闪过,上面坐着的身穿天青色长袍的公子,看起来好像就是邬时。 “徒弟,徒弟”,凌君喊了几声,却不见邬时答应,只驾着小舟,飞快地没入荷花丛中。 凌君有点着急,他四下里望了望,想找条船追上去,一条小船便恰好驰了过来,撑篙的是一个灰衣老者,面容清瘦,精神矍铄。 “老人家,你这船,租不租?”,凌君焦急地问。 “客自远方来,怎能租呢,快快上船,让老十七送你们一程”,老者看了文昌一眼,很是亲切地笑了笑,在两人面前停下,靠岸,让两人上来。 凌君坐上船后,看了眼老者,好奇地问:“老人家,刚才您自称老十七,难不成,连您老,都是桃花娘子的坐下公子不成?”。 “惭愧惭愧,老十七屡试不中,年近五十,才中了秀才,这才有机会被选入桃花娘子坐下,这辈子,知足了”,老者一手撑船,一手摸着梳得溜光的一束半黑半白的胡子,仰天开怀大笑。 这桃花娘子,该是何等地倾国倾城,竟引得无数少男老男竟折腰啊,凌君看着大笑的老者,禁不住想入非非。 文昌却盯着老者腰上的香囊,眉头紧皱。 老十七摇着船,在湖面上转了一圈,却没发现邬时乘坐的小船,凌君有点着急,便请求老十七把船摇进荷花丛里。 老十七倒是挺好说话,他掉转船头,按凌君所指方向,摇向荷花深处。 越往里走,荷花的品种越稀奇,花的颜色,也由最外围的粉色,变得五彩缤纷起来,更有几株黑色和金色的少见品种。 文昌坐在船尾,刚开始还在听小师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老者闲聊,后来便觉得有点犯困,迷迷糊糊地竟睡了过去。 感觉到耳边像爆豆子似地啪啪作响,身上也被砸得生疼,睡得正香的文昌,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刚才还风和日丽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急急地落下来,砸在荷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什么鬼天气呀,师祖,要不咱们先回吧,也许师傅早已回去了呢”文昌坐起来,朝船头的凌君说道。 船头处空空的,没有了小师祖,没有了摇船的老十七,小船静静地停在荷花丛里,四周是开得娇艳的黑莲。 雨越下越大,文昌全身被淋的落汤鸡似地,他急急地朝四下里望着,却没见师祖半个影子。 他走向船头,拿起横在船上的竹篙,学着老十七的样子,使劲得前后摇摆,小船却是纹丝不动。 天色越来越暗,狂风像刀割一样,夹着越来越大得离奇的雨点,劈头盖脸地招呼下来,文昌觉得自己像是暴雨中的一片枯叶,再过一小会,便要被撕扯地粉碎。 “揍他,这个没爹的野种。”,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儿童的吵闹声,文昌拼尽全身力气,抹了把脸,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朝前看去。 一条小船,上面坐了五个小孩,四个大的,正在对那个小一点的拳打脚踢,小男孩只知道抱着头,悲切地喊着娘。 但这几个小恶魔却是越打越兴奋,其中一个最大的,猛地伸手扯着小男孩的头发,像拽着一只待宰的小羔羊,一直拖到船舷上,使劲把他的头向水里按去,小男孩惊恐地两手死死抓住船舷,力气之大,倒让那个大的一时拖不动半分,大点的抬起头,很凶狠地朝那几个看热闹的小孩喊:“都是死的吗,还不快帮我”。 旁边的几个小孩见状,忙上前,扒手的扒手,推屁股的推屁股,小男孩的小手被拉扯地通红,在被几双手强行从船舷上 分卷阅读30 欲望文 分卷阅读31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31 扒开后,他绝望的放声大哭,抬头向着半空,叫着娘。 “住手,哪里来的野蛮孩子,不懂尊老爱幼吗,竟然欺负比自己小的?”文昌大怒,他一把放下竹篙,也忘了自己根本就不会游水,直接跳到了水里,向那只小船走去。 奇怪地是,他走在水里,如履平地。 “你是什么人,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小子,是个野种,就该和他娘一样,被沉塘,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坐在同一个学堂里读书?”,大孩子叉着腰,怒气冲冲,一脸正义。 文昌没理他,走到小船边,抱起那个小孩子,把他的头按在肩膀上,又伸手,轻轻地在他背上拍了拍。 “哈哈哈,对他这么好,你是他爹吗”,大孩子恶意地嘲笑着,朝文昌看了看,笑得前俯后仰,跟他的小跟班又说道:“这个野男人,跟这个小野种,还真配一脸啊,说,是不是也看上他那个风骚的娘了,上赶着来给人家当后爹?” “放你娘的后爹屁,滚”,虽举止狂放,但嘴上却文雅了几辈子的文昌,不但第一次开口骂人,还飞起一脚,踢在那个大孩子的屁股上。 看到全身怒火燃烧的文昌,大孩子快速躲了开去,口里边嚷嚷着“野汉子打人喽”,边领着几个小跟班嘭地一声跳到水里,瞬间游地不见踪影。 “妈的,若再遇见你欺负人,见一次打一次啊”,文昌不解恨地朝远处水面喊道,又一脚踢在船帮上。 “娘,他是我爹吗?”,趴在肩膀上的小男孩突然抬起头,对着荷花丛问道。 天色瞬间放晴,鲜艳的黑莲灼灼开放,最里面的花芯处,竟都变成了红色。 文昌好奇地顺着小孩的视线,望向黑莲最茂密处,但只见微风轻摇,却没见半个人影。 小男孩却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似地,转过头来看着文昌,满脸期待地问:“我娘让我问你,你愿意做我爹爹吗?” 文昌笑了笑,觉得这小孩真地是太过孤独了,怎么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便要认爹爹,便正了正脸,很认真地对他说:“小子,爹可不乱认的,每个人只有一个爹,莫要忘了自家门楣,哎,你亲爹呢?” 小男孩飞快地望了黑莲一眼,闭了嘴巴,眼泪便像决了堤的大坝,瞬间便把文昌的肩头打湿了。 “哎,好、好、好,孩子,别哭了啊,你亲爹是不是出了意外啊,如此我做你干爹便是,以后,干爹罩着你啊”,文昌被这小孩哭得肝肠寸断,忙出声哄道。 有轻微的空气流动声,文昌抬头,却看到黑莲方向直直飞过来一个香囊,砸在自己怀里,一股淡淡的桃花清香从香囊中散发出来,文昌一愣,正要伸手去拿,却被凭空伸过来的一只手抢了去。 文昌抬头一看,却见小师祖笑嘻嘻地看着手里的香囊,放在鼻间闻了闻,才依依不舍地还给老十七,说道:“老人家,您的香囊,掉了”。 眼前风和日丽,五彩荷花开得正艳,文昌忙低头看向怀里,哪有什么小孩子,只是一朵硕大的黑莲花而已。 看着文昌抱着一朵黑莲在发呆,凌君笑着打趣道:“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小文昌,你还真是少年风流呀,比你师傅厉害多了”。 文昌正对刚才彬彬如生的梦百思不得其解,听到小师祖惯常的不正经语气,这才感到重回现实,听着师祖对师傅的评价,忙打抱不平地说:“师傅心中有人,师祖感受不到吗?” “还用感受吗,他早就告诉我了”,凌君看了文昌一眼,好奇自己的大弟子怎么什么也跟他的徒弟们说。 文昌却吃惊地看着他,凌君正要俯身去摘荷花,搭眼间看到文昌一幅不可置信的鬼样子,便不悦地说道:“你师傅有心上人这事,难道只许你们做徒弟的知道,我这做师傅的,知道不是应该更正常吗?” “嗯,正常,正常,师祖啊,我师傅跟您说过他的心上人是谁吗?”,文昌眼里瞬间涌出浓浓的八卦气息,他身体前倾,满脸期待地望着凌君。 凌君本来想说不知道的,但歪头一看小徒孙好期待的样子,便以手支额,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才笃定地分析道:“看你师傅一幅很是深情却又不想提她的名字,我猜情况不是太妙”。 “怎么个不妙法?”文昌身体又前倾了点。 “她应该死了”,凌君点点头,对自己一针见血的分析很是满意,在抬头看向文昌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徒孙定定地瞧着他,好一会儿,才夸张地抚掌大笑,连连向自己作揖致敬。 “行了,行了,知道你惊着了,但也没必要对我如此膜拜吧,别拜了,我又没死,你对着我做这些三跪九叩地做什么”,凌君上前,拉起伏在船板上笑成一摊泥的文昌,本来觉得这个状元出身的小十六应该脑子很聪明,却发现连这点道道都看不出来,看过来的目光中,便带了点这个徒孙怎么如此不成嚣的意思。 文昌星君之那些久远的记忆 对上师祖意味分明的目光 ,刚要平静下来的文昌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得、得,我灵石派后继无人呢,怎么脑子没一个囫囵的?”凌君望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文昌,眼神中不单是失望了,简直就是赤落落的鄙夷了。 “师傅,你们怎么去了湖里?”,邬时站在岸边,一只手里提着两条大黑鱼,一只手朝这招呼着。 “快,老人家,我们要上岸,劳烦了”,凌君看到消失了大半日的弟子,觉得好像好几天没见了一样,忙催着老十七返回岸上。 邬时看了眼摇船的老者,举了举手中的鱼,客气了一下:“劳烦老人家大半日,今晚,去梨香院一起吃鱼吧”。 “好,谢谢这位公子,我可以多带几个朋友去吗?”老者却不但自己一口答应,还想做半个东家。 邬时笑了笑,忙拱身道:“当然可以”。 往回走的时候,邬时却在一条小叉道上又拐了过去,凌君在后面大叫着走错了。 邬时回头,笑着说:“今晚还不知道来多少人,咱们还是再去多钓些鱼吧,免得到时不够。” 邬时和文昌顶着片荷叶,坐在大太阳底下,专心致至地钓鱼,但今天的鱼也不知怎么了,大半日过去了,就是一条也没上钩。 坐在很远树荫下的凌君在睡醒了一小觉后,蔫蔫地走过来,伸头一看,发现弟子脚边,还是那两条用青草杆穿着的大黑鱼,便也挽了裤腿,站在一块临近湖边的大石头附近,想下去抓几条。 水面突然变暗,一大片乌泱泱的黑影朝凌君移去,邬时一惊,忙站起来走到师傅身边,往下一看,却是忍俊不禁 。 一大群黑鱼,欢快地围绕在凌君腿边,吐着泡泡,摇头晃脑,好像在争想邀宠一样。 凌 分卷阅读31 欲望文 分卷阅读32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32 君低头,看了看一条最为肥硕的大黑鱼,伸出手指,轻轻点点它的头,笑着说:“瞧你胖得,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先吃你吗?”,被点的胖黑鱼呼地蹦得老高,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后,啪地落在了那两条腮帮子还在动的黑鱼旁边。 凌君一惊之下,手指便在水中划了一圈,七八条大胖黑鱼便像第一条那样,争先恐后地把自己啪啪在岸边草地上,与起初的两条并排着,很是壮观。 “哎呀这群笨鱼,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有上赶着让人把自己吃掉的,这脑子,不投入我灵石派下,简直是屈才了啊”,凌君大概也被鱼的热情吓着了,转身便向岸边走去。 但大黑鱼却还是兴奋地追着他跑,有几条还很是疯狂地把自己甩到了岸上,使岸上的鱼排更长了些。 灵石派的大弟子和十六徒孙无言以对,默默地在收拾着自己门派的笨鱼。 凌君看着邬时折了些软柳枝,细长的手指上下翻飞,不一会就编成了一个大条筐,便走过来,拍拍弟子的肩膀,后知后觉地补充道:“那个,徒弟啊,你的脑子挺正常的,我说得是小黑凤他们这一代”。 远在青灵山的小黑凤正窝在梧桐树上睡觉,忽然一头栽了下来,它摸着摔得灰扑扑的屁股,两眼发红地朝天大吼:“这谁他妈地咒我,我正在修补脑子呢,得,这一摔,又完了”。 把鱼都收拾好,放进了新编的大篓子里,邬时和文昌抬着,回到了梨花院里,让三人吃惊地是,四个老仆人,竟然也在,还在院子的梨花树下摆下了长桌,准备了几十道花样奇特,见所未见的菜品。 三个人尴尬地看着这一草篓子的大黑鱼,有点不好意思,便想把它抬到厨房里,一个老仆妇快步上前,一手握住篓子,轻轻一提,脚步轻快地走向了厨房。 灵石派的三人,面面相觑,这感情,脑子不大好,身体还不太行? 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个白衣书生手打折扇,翩翩而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书生,其中就包括那位老者,在走到邬时面前时,白衣书生笑着打量了一下三人,很是热情地拱手行礼,自我介绍道“在下桃花娘娘座下三公子,见过三位贵客”,灵石派三人,忙拱手回礼。 三公子身后的诸公子,也一一走上来,作了自作介绍,分别是五、七、九、十一、十三公子、十七公子。 刚喝半杯茶不到,又听到一阵笑声,一红衣书生出现在院门口,身后照样跟着七八位公子。 分别见过礼后,邬时惊讶地发现,那位白衣的三公子,带领的都是单数的公子,而这位红衣的二公子,带领的都是双数的公子。 诸位公子虽长相不甚相同,但有一点却都是超级厉害,便是千杯不醉,整个梨花院内美酒飘香,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众公子言语风趣,知识渊博,举止风雅,令晚宴的气氛如春风拂过湖面,让人心荡神驰。 交谈了半晚上,邬时终于明白,这些公子中,学问最高地,便是红衣公子,他曾中过榜眼,而三公子,却是探花,其余的,依次类推,分别是进士、举人、秀才。 纳公子不取貌,只按学问排序,这位桃花娘子,可真是风雅得紧。 文昌整晚却话很少,他盯着每个公子腰间的香囊,眉头紧蹙。 看到面色郁郁,只顾喝闷酒的弟子,邬时坐过来,轻轻握住文昌的手,温和地说道:“文昌啊,你一直看那些香囊,可有什么古怪?” 文昌摇了摇头,脸色有点醉酒后的潮红,他喃喃说道:“瞧着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凌君看了看文昌潮红的脸,有点意外这个能把白酒当水喝的人竟然也能和他师傅一样,喝得能脸上上点色。 在听到文昌的话后,他直接走到二公子面前,笑着说:“劳驾,二公子,我能看看您的香囊吗?” 二公子看了他一眼,有点犹豫地看了眼文昌,有点歉意地说道:“这个,得有功名的人才有资格得到,您、您,呵呵” “我是状元他师祖,不行啊?”凌君端着灵石派掌门的面子,有点下不来台。 “他家里儿子孙子曾孙子都是状元,他不是,便得不了香囊,做不了公子,至于状元的师祖,呵呵”,二公子指了指正在给诸公子倒酒的老仆,笑得很是高岭之花。 “呵呵,桃花娘子送给本掌门,本掌门还不一定要呢,这是女子的定情之物,收了,可是要对人家负责的”,凌君昂了昂头,很傲娇地强行给本派找回了场子。 身后啪地一声,文昌手中的酒杯落地,整个人也咕咚倒地,醉得人事不醒,邬时朝诸公子笑笑,歉意地结束了晚宴,与凌君两个人扶着文昌,回到房间。 文昌感到自己又喝醉了,歪歪斜斜地走在路上,上一次酒醉,是什么时候,大概还是那次金榜题名时吧。 前面响起官兵的呼喝声,文昌感到有人在自己身后很是粗鲁地推了一把,本来就头重脚轻的他身体立马失去平衡,向旁边的墙壁直直撞了上去。 一双轻柔的手臂灵巧地伸过来,一把抓住了文昌,一声清脆如清谷黄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咦,是状元朗啊,你没事吧?”。 文昌睁开迷离的双眼,一张梨花般清甜的女子面容浮现在眼前,她咯咯地笑着,露出两个迷人的梨花小涡。 文昌想说声谢谢,却感到一阵头重脚轻,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在一间简单的屋子里,很是熟悉,里屋里传来女子的痛呼声,他心下一紧,抬脚便走了进去。 两道人影,缠绕在一起,底下的,是那个梨花般的姑娘,上边的,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正在姑娘身上胡作非为。 “大胆狂徒,还不快放开姑娘”,文昌很是生气,对着那个低着头的人,一拳打了过去。 那人回过头,看着文昌,满眼迷离。 文昌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人,是自己。 文昌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完事后沉沉睡去,那个梨花姑娘满脸泪痕地坐起来,文昌吓了一跳,生怕这个姑娘会寻短见,忙出声叫道:“姑娘,千万别”。 但那个姑娘却好像听不见他的话,更令人诧异地是,这姑娘不但没寻短见,还小心毅毅地替男人盖了盖被子,满面羞涩地拿出一个香囊,放在男人手里,又俯下身吻了下去,眼里含着泪,颤声说道:“状元朗,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看过的书,你写的字,你喜欢喝的酒,我都一一珍藏着呢,今天,又是不知道哪位暗恋你的女子给你下了药,倒是成全了我的心意,状元朗,香囊里有我的生辰八字,你一定要到我家提亲啊”,说完,又在男人额头上吻了又吻,才 分卷阅读3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3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33 恋恋不舍而去。 文昌直接愣了眼,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才恍然忆起这是自己第一世做状元时居住的客栈。 他努力地回忆着这个姑娘,却发现在自己的记忆里,压根就没这个人,他看到自己手里的香囊,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过来,他觉得,一切的迷团,都应在这个香囊里。 文昌星君之桃花故人 他拼命想走过去,去拿那个香囊,却是怎么也够不着,来回折腾,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热汗长流。 “瞧,这小文昌,竟然醉成这样”,一双手抚上额头,文昌睁开眼睛,发现师傅和师祖,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竟然不是她”,文昌又闭上眼,喃喃道。 “什么不是她,哪个她,你这个小文昌,到底有几个她呀?看不出,你还挺风流的,跟你花狐狸师弟,有一拼啊,真不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凌君一把把文昌提溜起来,像对待一个闯下风流债的混帐儿子。 “我师傅又不风流,他专情地很,您骂他做什么?”文昌有气无力地看了眼师祖,恹恹地帮师傅辨白道。 “我什么时候骂你师傅了?”凌君看了眼邬时,又低头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拍拍弟子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说:“徒弟呀,为师嘴快,其实没有骂你的意思,你当然专情了,对一个死了的人都要为她守着清白,太专情了,啧啧!”。 邬时惊恐地望着他。 文昌好歹被师祖的话逗笑,从梦中的悲迷中走出来,看了眼师傅,又不敢笑,只好拼命地耸着肩膀,差点憋出内伤。 凌君却马上把矛头掉转过来,又对准了文昌,逼迫他非得把风流往事倒出来不可。 “哎呀,也是很老套的故事了,我中状元后,在酒宴上被下了点药,把一个姑娘那个了,姑娘临走是留下一个香囊,里面是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有几朵桃花和一缕头发”。 凌君瞅了文昌一眼,啧啧了两声,很是鄙夷地看了这个文质彬彬的徒孙一眼。 “那个姑娘是谁,是桃花娘子吗?”,邬时永远能抓住重点。 “是当朝的长公主,在宴会上,她对着一个小丫头很是刻薄,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但已经那个了,出于责任,我还是向皇帝提出赐婚请求”,文昌蹙着眉头,看起来回忆并不是很美好。 “怎么,公主不愿意,还是他爹不愿意?”凌君看了眼文昌苦着的一张脸,了然地问。 “公主怎么会不愿意,不愿意她还那么费尽心机地在我酒里下药啊,是他皇帝老爹,软弱昏聩,被领国打得要送女儿求饶”,文昌眉头蹙得更紧,语气充满了厌烦。 “那公主呢,能下药,应该也能做出私奔的事来吧?”凌君从看话本子的丰富经验中得出结论。 “师祖,您还真说对了,我们私奔到杜康镇,她的贴身丫环追来了,说领国皇帝许她皇后之位,呵呵”,文昌闭了眼睛,喃喃道“以后,我就不知道了,我喝醉了,差点冻死在青灵山下,是师傅救了我,五十年后,我便飞升成仙了,当年那点事,如过眼云烟,早就忘了”。 “那你也算不得对不起她啊,那桃花娘子,又是谁?”邬时把问题又拉到了关健点上。 “奇就奇在我刚才做的梦,梦中那个姑娘竟然不是长公主,是阴差阳错,公主下药,她遇上我,但香囊明明是她临走是放下的,为什么里边的名字是长公主呢”,文昌一脸郁闷,很是焦燥。 “不要想了,待见到桃花娘子,一切便明了了,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文昌不必烦恼,来之接之即可”,邬时握住弟子的胳膊,眼光清明淳正。 “是,师傅”,文昌因为这两天的梦而渐渐烦闷的心,在师傅的目光中慢慢沉静下来。 难得的,今晚文昌没再做梦,一觉到了天亮。 刚吃完早饭,八公子便来了,他很是恭敬地邀请三人去青塔,说是桃花娘子有请。 凌君很是激动,也顾不上喝水,拉着弟子孙弟子,便向青塔走去。 青塔院子前的石狮子还在,这次八公子没要求三人在狮子眼睛点朱砂,直接便把他们领到了院子后,便悄声退了出去。 院子里桃花点点,彩蝶翩飞,灵鹿嬉戏,天鹅高歌,一派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的样子。 第一次在村外见到的小孩穿一身白色锦袍,正在桃园里呼呼生威在舞着剑,一个戴着桃花面具的女子站在一边,满眼爱怜地看着小孩,不时地为他试着额头上的汗。 “夫人,可是桃花娘子?”邬时拱手,礼貌发问。 女子转过头,微笑着看了过来,很是高雅地行了个礼,看了眼三人,便把话头对准了看起来最具大家长范的邬时。 “您是状元朗的师傅吧?他的亲事是不是您说了算?”。 邬时看了眼呆住了的文昌,正要问这门亲事从何而起,旁边的小师傅又是第一时间跳出来,很有一幅为自家儿子相媳妇的挑剔劲。 “我说桃花娘子,先别提亲事,先把十七位公子和一大群孩子的事说清楚吧,我们家状元朗可是初次婚配呢,虽然他这人生性嗜酒爱书,对事关门第之事不是太懂,但作为灵石派的开山掌门,我还是要给把好关了”。 桃花娘子轻笑一下,正要答话,却见那个小男孩像支离弦的箭,嗖地冲向凌君,挥舞着小拳头,很是愤怒地招呼着灵石派掌门的肚子。 “思昌,不得无礼”,桃花娘子轻言细语地喝道,像一阵温柔的薄雾,还没钻入小孩耳朵里,便消失不见。 文昌走到师祖面前,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小男孩的胳膊,蹲下身来,看着他。 “你是叫杜思昌是吧?”文昌扶住男孩胳膊,眼中变得一片清明。 小男孩点点头,站在远处的桃花娘子双肩微耸,低头抽泣。 “你娘是谁,你外公是谁?”文昌继续问道。 “哼,我娘是天下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我外公,更是厉害,他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别说你们小小的灵石派,就是天尊,我娘也配得”,小男孩挺了挺胸,对自己的门第很是自豪。 文昌拍了拍小孩的头,站了起来,看向桃花娘子,轻声问道:“姑娘,可是镇北大将军的爱女?” 桃花娘子哽咽着点了点头,缓缓地拿下了面具,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出现在面前,亭亭玉立,如一树梨花般高雅。 “你留下的香囊,为什么成了长公主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梦中的那个可怜的小孩子,是谁?”,文昌声音有点抖,心中的不安在急剧地扩大。 桃花娘子嚎啕大哭,她身后的桃林慢慢枯萎,变成了一座威武的将军府第,梨花般地姑娘正坐在闺房里,含羞带怯地看着当朝状元朗的策论。 分卷阅读33 欲望文 分卷阅读34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34 大门口突然来了数千铁甲军,迅速包围了将军府,一个面白无须的公公手持圣旨,趾高气扬地走进了正院,对着跪了一地的将军府众人宣读了皇帝的旨意。 威武的将军满面惊愕地抬头,大喊着冤枉,但全家却被铁甲军用铁链栓着锁走。 梨花姑娘在铁甲兵冲进来时,机灵地钻进了自家酒窖的酒缸里。 老妪打扮的姑娘挤在人群里,满脸热泪地看着全家上下近百口以谋反罪处以极刑,跌跌撞撞地走在暴雨中的姑娘,却发现状元朗牵着长公主的手,迅速地朝城外跑去。 她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但很快便被拉下了,她捂着肚子,疼地在路边打滚,直到昏倒过去。 当她在一阵马蹄声中醒来时,发现两个宫里的太监快马走了过来,边走边说着话,那个公公,她认识,是好朋友长公主的大太监。 “咱家公主真是糊涂,怎么就迷上了那个状元朗呢,陛下舍了镇北将军的脑袋,才给她换来的皇后之位,竟然如此不珍惜。” “别抱怨了,咱家公主不知道这次和亲,是去做皇后,哎,也是可怜了镇北将军一家,谁让他是北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呢,哎!” “吁,别说了,没了将军,北国也许很快便打过来了,咱家公主做了皇后,又能如何” “我整个大甫国,一片昏暗,咱等小人物,管不了那么多,走吧,先把长公主追回来再说”。 两个太监远去了,姑娘脸上一片死灰,空洞的眼里,只剩下滔天恨意。 老妪打扮的姑娘一路乞讨,从春天走到冬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黎明,在一座破庙里,她产下了一个男婴。 男婴哭声响亮,方额疏眉,很是个大气的孩子,姑娘抱着儿子,嚎啕痛哭。 但老天却不睁眼,疯狂的大雪连着下了七天七夜,断粮断水的姑娘眼睁睁在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冻得僵硬,她抱着婴儿,疯了般跑在漫山遍野的暴雪里。 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声,漫天大雪消失,面前还是那片点点落红的桃园,那个梨花般的姑娘站在那里,看着文昌,满面悲切。 “原来,你和公主的香囊,在酒宴上弄错了,我记得,你们曾一起向我敬过酒的,哎!”文昌也看着她,喃喃道。 半晌,又蹲下,双手揽过面前的小男孩,头埋在那个幼小弱嫩的胸膛上,无声哭泣。 “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后边发生的事?”,邬时淡淡的声音响起,悲伤中带了点责备。 桃花娘子看过来,眸中怒意渐起。 那个姑娘 “孩子死了,你也死了,对不对?你的灵魂冤气太重,变成了夜叉,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正常长大,你偷人家的小孩子,撕裂他们的灵魂,喂给自家儿子,是不是?”邬时的声音慢慢变得严肃。 “别说了,我已经改了,孩子长到八岁时,我就收手了。”桃花娘子看了眼抬起头,惊讶看过来的文昌,情绪临近崩溃。 “并没有,这个村子,那十七个孩子和十七个公子,你利用梦魇把人留在这里,与杀死他们,有何不同?”邬时眼神凌厉,目光炯炯。 “我有什么办法,即便我母子变成了鬼,变成了夜叉,还是有人要欺负到头上来,我无所谓,但欺负我儿子,就是不行,好,我儿要兄弟,我就给他各种性格的兄弟,我儿要爹爹,我就给他最接近他亲生父亲的爹爹,那十七个孩子和十七个公子,都在人世中或孤苦伶仃,或郁郁不得志,在这里,我给他们造出一个世外桃源,每天活得开开心心,有什么不好?”,桃花娘子笑容变得冷咧,她身后的桃花,又开始纷纷掉落。 “你征求过他们的意见吗,他们的家人同意吗?”邬时朝桃林一挥手,便有几幅境象出现在众人眼前。 呼天呛地的母亲拄着拐仗,一路乞讨着寻找着外出考试而一去不归的儿子。 年轻的媳妇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望眼欲穿,等着衣锦还乡的丈夫,从黑发到白头。 贫穷的母亲捧着儿子的小鞋,坐在家门口,疯疯颠颠地拜天拜地,乞求小儿平安无事。 邬时收了手,眼神严厉地盯着桃花娘子。 “师傅,她做的孽,我来还”,文昌站起来,领着儿子的手,走到邬时身前,扑通跪了下去。 “不要,状元朗,你是文昌星君,就应在天上,掌人间文事,高洁风雅,此生能再见你一面,桃妍足亦,我这就撤了幻境,放那些人归去,只求,你能好好待我们的儿子。”桃花娘子大恸,也扑通跪下,拽着文昌的袖子,哭泣不止。 “好,好,那我们一家,就一起去地府领罚吧”,文昌站起,一手抱起儿子,一只手伸出,想去拉桃花娘子。 但桃花娘子却跳了开去,她满脸泪水,却笑得很是开心,万般不舍地看了眼儿子,又柔情似水地看了眼文昌,举起双手,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邬时迅速担碎一顆还魂丹,向慢慢变得透明的桃花娘子扔去。 “娘,娘,不要丢下我,娘”小男孩扑了过去,却只见到地上一顆闪着红光的桃核。 “这个幻境是她用自己的全部灵识所织,要想救所有的人,只有她自己魂飞魄散,我用还魂丹,暂时结住她的魂魄,文昌,速速带着你的妻子和儿子,去阴间,找暗夜,尽快投胎。”邬时冷静地吩咐道。 文昌忙抱起儿子,拾起桃核,站到师傅跟前,邬时替弟子划好循地符咒,站在一边,目送着他们消失。 村子已消失不见,狂暴的山风中,只有几株结着小青果的老桃树,十七个公子和十七个小孩相互看着,迷茫不已。 “我不是被发配到边城上任吗,这是到了吗,不是听说是戈壁吗怎么在大山中啊?”二公子看了看四周,一脸的莫名其妙。 “哎,瞧我,又迷路了,这次去京城赶考,还真是不顺,哎,若再不中,回家我娘子又该哭了,哎”,八公子看了看四面的大山,摇头叹气。 “咦,我记得我正在河边抓鱼给我生病的老娘吃的,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遇到神仙了吗?”,小二子摸了摸头,在看到前面两位气质出众的公子后,忙小跑过来,一脸期待地问他们是不是神仙 。 凌君咳了咳,很是仙气缭绕地起了个势,朗声说道:“我们是过路的神仙,发现诸位迷路在此,特下来给各位引路,都站好,让我徒弟一一渡你们回家”。 众人都喜极而泣,纷纷跪地磕头,邬时快步走到众人身边,用循地法术,一一把各人送回要去的地方。 天色渐暗,野风呼号,刚才还生机勃勃的世外桃园,刹那间荒凉一片。 “走,师傅,我们也回青灵山”,邬时拉着师傅,催动了符咒。 邬时直接把目的地设在了花狐狸闭关的 分卷阅读34 欲望文 分卷阅读35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35 山洞。 黑衣白袍的公子憔悴地坐在一个石桌前,正在奋笔急书地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清瘦的脸上抹上了一丝笑容,张口愉快地喊了声“师傅”。 “哎,小十八,你醒了,在写什么呢”,邬时看到花狐狸重新变成人形,知道他这一次,终于还是惊险地挺过来了,便也高兴地问道。 凌君却直接走上前,哗啦一翻,在看到上面的字时,便哇哇地跳了脚,他拿起那一撂纸,凑到邬时面前,沉痛无比地说:“徒弟呀,你瞧瞧,瞧瞧,这都写得什么呀,门风不正啊”,边说边摇头。 邬时接过一看,第一页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恋爱飞升指南》,邬时又大体把下面的一翻,发现花狐狸写得很是详尽,道理与故事齐飞,诙谐与正经共色,语言风格与自己写的十八本飞升指南类似,一看,便知道出自地元老祖门下。 “怎么样,师傅,弟子有没有领会到您著书的精髓?”花狐狸两眼亮晶晶地望着邬时。 邬时却眼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指着他写的东西,轻声问:“这些故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做梦呀,徒弟在这次闭关之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好像自己历经几世,见识了好多对恋爱懵懂无知之人,对他们的暗恋之苦实在是看不下去,想写一点自己浅薄的经验,像师傅一样,成为世人一门学问的开山鼻祖”,花狐狸越说越兴奋,苍白的脸竟染上了点点红意。 凌君一目十行地很快便把一摞子稿纸看完了,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停了一会,抬起头时,却是满脸惊讶。 “小十八啊,对这最后一个故事,铁公子苦追心上人数千年的事,你怎么看?”凌君狐疑地望着花狐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个呀,这个故事我感触最深,这个铁公子,情深可嘉,但着实不会讨心上人喜欢,我保证,若他如果真地存在,按我下面提供的恋爱技巧,他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花狐狸哈哈笑道。 凌君看着兴奋愉悦的花狐狸,满脸悲悯,他疑惑地看了眼邬时,邬时朝他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小十八啊,师祖给你的书写个题记吧”,凌君笑得意味深长,看过来的目光中,满是同情。 花狐狸瞬间便觉得不妙,他扯了扯嘴角,勉强恭敬地说道:“不敢劳烦师祖,请我师傅写就好了”。 邬时看了眼两人,笑着走向石桌,拿起笔,在一张空纸上写了两行字: “满纸荒唐言,何人知,却是实事;” “一书取巧话,谁人晓,竟是真理”。 花狐狸在师傅一边看着,满眼崇拜,凌君也凑过来,在看到纸上那两行稳健大气的字时,也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 “师傅,师傅,您回来了,小黑凤可想您了呢”,很是激动的一声高叫,三人抬起头,看到小黑凤快速地从洞外一头闯了进来。 凌君一个闪身,挡在了弟子面前,一把抓住小黑凤,点着他的头,教训道:“入门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如此冒冒失失的,哎,有失我灵石派的斯文呀,哎,门风不正呀”。 小黑凤双翅叉腰,正要跟这个自己最是不正经的小师祖理论,却听得邬时说道:“还不先见过师祖”。 小黑凤转头,看到凌君得意地看着它,便很是夸张地伸开双翅,扑通跌在地上,行了个屁股朝上的大礼,高声叫道:“师祖在上,受小十九一拜,祝师祖寿比南山那棵丑老松,福如东海那只龟老怪,胡子白又长来长又白,咿呀咿呀呀呀呀”,最后,竟然又捏着嗓子,唱起戏来。 凌君一把提起他的翅膀,对上那双小眼睛,吓唬道:“哈,小十九,小黑鸟再瘦也是肉,现在你小花师兄变成人了,所以,只能吃你啦,邬时呀,你说,黑凤凰烤着好吃呢还是炖汤好喝呢?” 小黑凤瞪着乌溜溜的小眼珠,惊恐地看着这个不着调的小师祖,伸出一支翅膀向邬时求救:“师傅呀,快,喂我一颗臭黑丹”。 邬时笑笑,从袖子里掏出那颗曾喂给凌君的黑丹,用手指捏着,举到小黑凤面前。 小黑凤两眼一闭,晕倒在凌君手里。 花狐狸走过来,不满地瞪了小师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小黑凤,轻声说道:“十九师弟还是很不错的,我闭关时,他经常弄些梧桐露给我喝,不然,我也不能恢复地如此快。” “呀,小花呀,失恋了,失忆了,现在,还要吃素了?”凌君瞥了瞥嘴,斜眼看着花狐狸。 暗夜 “笑话,我,《恋爱飞升指南》的作者,还会失恋呀?”,花狐狸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笑话?看看你师傅,各种法门的修仙飞升指南的鼻祖,飞升了吗?”凌君想了没想,反唇相讥。 看了眼师傅有点讪讪的脸色,花狐狸有点愤愤不平,他看了眼这位小师祖,不悦地反驳道:“师祖,您也跟师傅在一起好几年了,难道您就没弄明白,师傅为什么能写出十八本飞升指南,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地想着飞升?” 凌君看了眼花狐狸略显激动的脸,又转头看向邬时,却见弟子在接触到自己的目光时,眼睛迅速躲开,有点不好意思。 “噢,我明白了,邬时呀,你想飞升,是想上天找为师对不对?”,凌君甚是愉悦地走过来,伸出双手,抱住徒弟。 邬时僵住,花狐狸呆住。 “真不亏是我灵石派的开山大弟子,尊师重道,坚忍不拔,百折不挠,是未来掌门的不二人选,放心,你上不去天,为师也会下来,亲自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乖啦”,凌君松开邬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花狐狸从书稿中翻了翻 ,抽出一张,拱手弯腰,递给邬时,心悦诚服地看了眼小师祖,朝邬时说道:“请师傅笑纳”。 邬时低眼一看,却只见几个章节大字《如何搞定天真懵懂恋人的1001招》,脸红了红,一把接过,迅速放进袖子里,背起手,朝外走去。 “你给你师傅的什么,警告你呀小花,可别带坏我灵石派未来的掌门人,我好不容易培养了好几年的好徒弟”,凌君伸手指了指花狐狸,也快步走了出去。 花狐狸看着小师傅从后面亲亲热热地又拉住了邬时,无奈地摇摇头,使劲晃了晃了手中的小黑凤,看到他睁开那双迷茫的小眼睛,忙开口说道:“师弟呀,咱们去采些梧桐露,给师傅煮茶喝”。 一直走到厨房,凌君才在正忙着生火做饭的邬时身边坐下来,他看着邬时的袖子,很不甘心地问:“徒弟呀,别按小花那套来,他自己的情事都没一件成的,还想指导别人,你说,他是不是脑子也变得不太好了?” 邬时看着师傅,温和地笑着。 分卷阅读35 欲望文 分卷阅读36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36 凌君看着那双眼睛,亲切温和中带着丝丝戏谑,想了想,便后悔地一拍脑袋,懊恼地说:“哎呀,徒弟,你不一样,虽然你自己也写指南,但你脑子正常,所以按你的方法修炼的人,都得以飞升,但小花的主意不靠谱,你想想啊,你那个心上人,没必要用上这1001招,我倒觉得,只用一招就行”。 “哪一招?”邬时很认真。 “烧香祭拜呀,对一个死人,还能怎样?”凌君不解地望着他。 邬时也不解地回望着他,良久,才轻启玉唇,吐出几个字: “师傅他没死”。 “师傅知道,对你这种又执着又痴情的人来说,他永远活在你心里”,凌君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邬时的肩膀,满脸是对自家弟子的心疼。 “不,师傅他与我天天同在”,邬时按照第一招,热烈直白。 凌君看着他,伸出双手,使劲地在他两颊上拍了拍,恨其不争地怒道:“徒弟呀,我就知道那个小花,又暗地里给你出了个骚主意,他是不是要用他的招魂术替她招魂,然后,养在你身边,天天同在?” 邬时惊恐地看着他。 “没戏,徒弟,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你这么个实诚人,老想着去折腾一个魂魂做什么,按为师的想法,你就应该放下,让她安心地走,你,也要重新开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凌君脸上一片认真,嘴上是惯常的苦口婆心。 “师傅,瞧瞧,我们给您带来了什么?”小黑凤站在花狐狸肩头,而花狐狸,手里捧着一罐清水,看起来宝贝得很。 “梧桐露呀,好,今晚师傅给你们露一手,做一道薄荷双滑蛋香羹给你们吃”,邬时从与师傅怪异的谈话中回过神来,伸手,去接那灌梧桐露。 但透明晶莹的梧桐露却在触到邬时的手时,颜色迅速变黑,黑气渐渐升腾,最后钻出瓶子,化作一个人影,站在了邬时面前。 “文昌,你怎么啦,地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邬时看到淡淡的文昌,急急地问。 文昌却只是苦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片刻后,便化作一点水汽,消失不见。 “花狐狸,你和小黑凤继续在青灵山上修炼,我和你师祖要去一趟地府,你暗夜师兄大概是出事了”,邬时边吩咐着花狐狸,边拉着凌君,催动了循地之法。 “暗夜师兄,是谁?”,小黑凤好奇地问。 “我们的十五师兄,唯一一个飞升后留下来,心甘情愿作地府阎王的一条老青蛇”,花狐狸喃喃道。 地府烈焰滚滚,万鬼哭嚎,漫天红莲业火中,一条大青蛇腾空而起,双目发赤,通体晶亮,痛苦地在半空中翻了几个滚后,一声嘶鸣,全身无力地向大火中跌落。 一张淡青色的网呼啸而至,在千均一发之刻接住了急速下坠的大青蛇,然后,慢慢地蜷起,落在了一个面容清俊,身材高大挺拔的年轻公子脚下。 一个身着白衣,面如仙子的少年,满脸好奇地凑到大青蛇旁边,围着它转了一圈,抬头看向黑衣公子:“他,就是小十五?” 两人正是大青蛇的师傅邬时和师祖凌君。 邬时蹲下,在大青蛇的嘴里塞上了两粒丹药,又拭了拭他的内丹,蹙眉回答道:“师傅,他就是我的十五弟子,暗夜,不过事情很是奇怪,这次天魔大战,应该牵扯不到他,怎么受得伤比几个师弟还重,这内丹,都碎了”。 网上的大青蛇很是痛苦地弯了好几弯身子,张着大口嘶鸣了好一会,才在邬时的安抚下,慢慢变成一个人形。 青衣公子,大汗淋漓,虚弱地趴在地上,眼都睁不开,只嘴里喃喃地叫着师傅。 看着弟子气若游丝的样子,邬时伸出双手,用力地按在了他的左胸上,随着暗夜的脸色变得正常,邬时的头上却热汽腾腾,大汗淋漓,而所有的汗珠,都迅速地流到暗夜的胸前,瞬间被吸收不见。 看到弟子沉沉地睡了过去,邬时收回手,看了眼远处越烧越旺的红莲业火和慌乱奔跑的鬼卒,他转头对凌君说道:“还要劳烦师傅,帮着照看一下暗夜,弟子得去收拾一下残局”。 “好,徒弟,你快去,注意安全”,凌君上前,握住暗夜冰凉的手。 邬时快步走向渡河,两手展开,随着他头上的热气越来越多,死气沉沉的河水流动得越来越快,片刻之间,便在他身边形成一个越来越大的漩涡。 邬时突然举起双手,已变成淡青色的河水随之升至高空,像一匹无边无际的瀑布,连绵不断地向那片红莲业火压去。 在接连不断的水势强压下,气势汹汹的红莲业火才渐次熄灭,高高悬挂的水流瀑布便哗地落了下来,回归渡河。 凌君看着河中的那个男人,身材挺拔健美,全身衣服湿透,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胸肌,立在河水中央,如顶天立地的神坻。 这个满脸大汗,遍身湿透的男人,在走到自己身边后,缓缓蹲下,眼光灼灼地看过来,轻轻叫了声“师傅”。 凌君从呆怔中回过神来,他冲邬时笑了笑,心下暗自奇怪,自己刚才怎么会盯着弟子,看得那么迷恋呢。 邬时看到师傅看自己的目光从惊艳转而迷茫,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但身旁的鬼哭狼嚎又把那点一闪而过的念头生生赶走,他从暗夜腰间摘下一把大黑锁,迅速站起来,猛地抛向渡河。 万千冤灵呆住,一众鬼差从各个角落跑出来,大声吆喝着,把冤灵们赶走,重新关了起来。 “师傅,师祖”,文昌领着他儿子,急步走了过来。 “来,先把你暗夜师兄弄到你那儿去”,邬时走过来,摸了下小孩子的头,沉声说道。 小男孩蹦蹦跳跳地在前边领路,在一座篱笆小院门前停下,邬时看到院子正中栽着一棵小桃树,回头看了文昌一眼。 “师傅,她不愿去投胎,小思昌投不了胎,又想娘,弟子无法,只好把桃核种在这里,能不能再醒来,看天意吧”,文昌看出了师傅的疑虑,哭笑着解释道。 邬时看了小男孩一眼,点了点头,背着暗夜,进了屋子。 几人刚把暗夜放到床上,凌君正要向文昌问清楚状况,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激动的欢呼声。 凌君抬脚就走了出去,刚到院子,便看到一大群女鬼手捧着蓝色彼岸花,叽叽喳喳在排成两列,伸长着脖子向院内看着。 “哎哎,听说了吗,渡河娘子仰慕地元几千年,今日终于要当众表白了,呀,好激动呀”,一个独眼女鬼全身跳着,晃着同伴的胳膊。 渡河娘子 “死独女,你别掐我胳膊呀,哎呀疼死我了,哎,听说了吗,刚才地元在渡河施法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天呢,刚才我瞅了一眼,小脸到现在还煞白煞白的,她的 分卷阅读36 欲望文 分卷阅读37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37 丫头正在给擦第十八遍腮红呢”,被掐得直翻白眼的女伴凑过来,语气里有点同情。 “哎,你们谁见过地元呀,长得什么样呀,好看吗?”一个头上插花的女鬼咕噜着一双风骚眼,大声喊道。 “长得什么样咱们可不知道,但他的才华那可是无人不知得,瞧着没,这座地府,就是他设计监造的,也就是因为共事的日子里,渡河娘子才被他的魅力所倾倒”,一个老年女鬼斜了眼她头上的花,又跟了一句:“像地元这种有才有貌有内涵的男人,是不会喜欢风骚的女人的,有些人,就算眼珠子滚出来,也没用,呵呵”。 插花女鬼瞥瞥嘴,扒拉着其他人的肩膀挤了出来,一抬头,便看到一个白衣俊美少年从屋内走了出来,那双灵动漂亮的黑眸往人群里一扫,众女鬼都嘤了一声,脸红了一大片。 “怪不得渡河娘子等他几千年,换作我,死了也愿意”,插花女鬼眼珠子终于不再咕噜了,直接直了。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凌君看到众女鬼手捧鲜花,个个一脸花痴的样子,心想徒弟的心上人果然还在这里没去投胎,没来自的胸口一阵烦闷,说出的话便冷了几分,眉头也迅速蹙起。 不料嘤嘤声却更大了,这个少年本来就长得唇红齿白,好看得紧,这一清冷一蹙眉,更显得气质脱俗,如仙人下凡。 凌君抬了抬下巴,骄傲地挨个望了一遍,发现这些女鬼无论姿色还是言谈举止,都配不上自己的大徒弟,便背起手,想回屋去找邬时聊聊。 “听说您是地元的师傅,那我也斗胆,称您一声师傅了,师傅在上,请受渡河一拜”,一道清越悦耳的女声响起,凌君回头,发现一个黄衣女子袅袅走了过来,面向自己,跪下行礼。 “我只有地元一个徒弟,不敢当您的师傅,起来吧”,凌君冷冷道,在看到抬起头的女子长得蛾眉淡扫,面如芙蓉时,更是哼了一声,转身便回了屋。 邬时正忙着给暗夜疗伤,满头大汗地刚坐起来,发现师傅瞪着一双乌黑的眸子,背着双手,恼怒地盯着自己,忙替暗夜盖好被子,快步走到凌君面前,低声问:“师傅,怎么了?” “还是话本子上说的对,能有一窝风流的徒弟,师傅怎么可能是老实人,出去瞧瞧吧,你心上人来了”,凌君看了他半天,才悻悻地说道。 邬时一脸莫名地走了出去,发现了红着脸的渡河娘子和嗷嗷起哄的一群女鬼。 “渡河,你先去屋里,把我师傅请出来”,邬时看到渡河张嘴要说话,连忙制止。 渡河娘子看到邬时对自己如此亲切自然,预备好的一万种开头都瞬间无了用处,她迅速起身,羞答答地跑到屋里。 不一会,凌君便出来,抱着两个膀子,昂着头,很是不屑地看着那群激动的女鬼,站在了弟子一侧。 邬时扬起双手,轻轻摆动,女鬼们怀中的蓝色彼岸花便纷纷飘向半空中,姿态娴雅地形成一个巨大的花束后,便慢慢地飞到了凌君的怀中。 “师傅,喜欢吗?”邬时面向着凌君,眉眼带笑。 “这是你心上人送的花,送给我干嘛?”凌君白了他一眼。 “对,这种彼岸花,就是送给心上人的,师傅,您觉得,好看吗?”邬时语气很快,失去了惯有的沉稳,有点着急。 “嗯,挺好看的,这花师傅就先帮你收着了啊,别先顾着谈情说爱,快先解决正事”凌君抱着花,转身,头也不回地回了屋。 邬时朝一群瞎激动的女鬼挥了挥手,让她们各回各家,自己也迅速回了屋。 屋里一片静谧,辈分最大的小师祖沉着个脸不说话,混熟了的文昌忙着照料暗夜,而渡河娘子,自己觉得是新媳妇初次进婆家门,端得很厉害,站在那里脸都快笑僵了。 “渡河,快坐下,你也算地府的老人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邬时进来,立马按师傅的指示,重心转到了当前的解决正事上。 但渡河显然跟他还没跳到同一段脉波上,她幽怨地抬头看了邬时一眼,轻轻说道:“若不是几千年都找不到你,渡河怎么会如此老呢?” 邬时看着她,很认真地解释道:“我没说你长得老,是说年龄老”。 渡河两眼瞬间泪汪汪道:“人家认识你的时候,才只是个几百岁的小姑娘,现在,倒成了个年龄老的了,你嫌我了,是不是?” 邬时疑惑地看着她,又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话,觉得没什么大毛病,便又认真地解释道:“渡河,几千年来,你镇守地府,得一方安宁,确实是资格最老的功臣,你别哭了,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好吗?” 渡河怔怔地瞧着邬时,想起千年前共处时的点点滴滴,自己爱的,不就是此人这种认真端正的调调吗,若一见面便甜言蜜语的,值得自己惦记千年吗,便安下心头的那点心思,神态慢慢自然起来。 “这个,虽然事情就发生在我渡河上,但很是突然,我感觉到事情异常,出来察看的时候,暗夜君已经与一个人打得天翻地覆了,没几个回合,便燃起了通天的红莲业火,若不是你来得及时,暗夜君恐怕便殒落在这大火里了”,渡河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境,却发现没任何有用的线索。 “跟他打抖那人,是谁?现在何处?”邬时紧抓重点。 “不认识,只看得出是一个身穿红衣的人,他放了火后,便不见了踪影,对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白衣僧人,当时他看到暗夜伤重,曾试图往火里冲,但被那个红衣人强行带走了”,渡河皱着眉头,补充道。 “白观,白观”床上的暗夜声音低沉,语气悲痛。 “师傅,弟子在这里任叛官,执地府所有文事,我这就去查一查,有没有叫白观的鬼”,文昌向邬时行礼,快步走了出去。 邬时点了点头,又朝渡河娘子说:“暗夜伤势很重,无论结果如何,都很难现执掌地府,你速速归位,先暂领全地府事,以防再次生乱”。 渡河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看过来,温柔说道:“地元,晚上,到我渡河宫来喝酒吧,我为你接风”。 “我不善饮酒,还是以正事为紧,渡河,先去忙吧”,邬时立马回绝,看到渡河娘子稍显幽怨的脸,觉得还是把事情说清楚为好,免得让人再生误会,若等上个几千年,倒真成了嫁不出去的老鬼了。 “渡河,你那些花,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自己,却对这事没什么意思,所以,你懂我是什么意思,对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次,渡河和凌君倒难得地异口同声。 一向对自己的条理清楚分明很有自信的邬时看到两人愈加迷惑的目光,倒是自己也很迷惑,这不是表达地很清楚了吗,但一 分卷阅读37 欲望文 分卷阅读38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38 向好脾气的他,还是想了想,又一次组织语言,解释道:“渡河,我把你表示意思的花,转送给我的心上人,表达我的意思,难道,这个意思,还不够明白,师傅,您说呢?” 这次,在思考了半刻后,渡河率先明白了,她哭着跑了。 这次,在思考了一刻后,凌君也明白了,他把花放在地上,举起油灯,点燃了那束花。 “好了,徒弟,我替你烧给你的心上人了,安心啊,哈,真不亏是花狐狸的师傅,还懂得借花献佛,转送意思,哈哈哈,徒弟,你可真有意思。” 邬时看着那变成一堆白色灰烬的彼岸花,第一次对自己的拙劣的表达能力感到不好意思。 看了看徒弟有点不太正常的脸色,凌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洒脱地劝解道:“哎呀,你可真是痴情,其实刚才那个河鬼,长得还是很不错的,你,为什么要拒绝她,难道,她不是你喜欢的款?” 邬时看了眼自己的师傅,目光中是深深的一言难尽,他没出声,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文昌急急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黑纸,一进门,便递给了邬时,眼中一片焦灼。 黑纸上密密麻麻地列着一个人的生生世世的轮回,很复杂,但又很简单,这个叫白观的人,虽然叫着不同的名字,但从第一世,到最后一世,都是个和尚。 “跟白观在一起的那个红衣人,可查到什么?”邬时盯着这张黑纸,看了眼暗夜,轻声问道。 “没有任何记录,他应该是从地府外的三界闯进来的,不知与暗夜师兄,有何渊源,要如此地大动干戈”,文昌叹息道。 “能用红莲业火的,九重天上有火神一族,但白观一介凡人,不大可能与神仙扯上关系,凡间的,便是火凤一族了”,邬时沉吟道。 黄玉谷主 “火凤,小黑凤家里人,他不是家里人都死的死,跑的跑,已经几近灭绝了吗?难不成,是打坏他脑子的死小白?不对呀,那是个红衣男子呀,邬时呀,我们要不要回青灵山?”凌君看向邬时。 邬时朝师傅点点头,投过来一个安慰的目光,又朝文昌问:“那个白观,最后一世,在什么地方修行?” “黄玉谷,乌啼庙”,文昌答道。 “文昌,你在这里,协助渡河管理好地府,为师先带你暗夜师兄回青灵山养伤,再去黄玉谷追查元凶”,邬时走到床边,抱起还昏迷不醒的暗夜,与凌君一起,循回青灵山。 刚一露出地面,凌君便打了个大寒颤,打眼一 望,发现这里是个巨大的冰洞,粗大的冰挂如繁茂的树木,倒垂在头顶,左手边,是一张冒着丝丝白汽的寒玉床。 邬时把暗夜放到床上,又向里走了进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寒冰做成的被子,弯下腰,严严实实地给暗夜盖好。 “冻不死呀?”凌君看着徒弟的动作,上下牙齿打着架地问道。 “他被红莲业火烧伤,这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师傅,走,我们去找小黑凤”,邬时拉着凌君,转瞬循到了梧桐谷。 小黑凤站在一个树杈上,正神气地两手叉着腰,数落着树下站着的一个身穿淡蓝色裙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虽年龄小,但周身气质冰冷强势,她昂着头,也双手叉腰,却不发一言。 “哟,小十九啊,你可真出息了啊,竟然欺负一个女孩子,来,这位小姑娘,过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你作主”,凌君白了眼小黑凤,又笑眯眯地朝小姑娘招手。 蓝衣小姑娘回头,看了他一眼,昂了昂头,不屑地说道:“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知道研究吃人家哪条胳膊哪条腿”。 凌君听了小姑娘的话,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才不甘置信地朝邬时说道:“天哪,她是冰兰草,哎呀,竟然是个小姑娘,在这青灵山上,可真是稀罕,嘿嘿,小兰,别瞅我呀,快叫师祖,来,这你师傅,你就当小二十吧”。 小姑娘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到邬时面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很是亲热地喊了声师傅。 “起来吧,看来也是缘份,青灵山确实适合你,小二十,快快拜见师祖”,邬时温和地笑着,双手虚扶,示意小姑娘起来。 凌君抱着两个膀子,笑嘻嘻地看着小姑娘,指了指面前的地面,示意她磕头。 “哎呀师祖,像您这样出头为女孩子作主的人,怎么难为这么小的丫头片子是不是,别磕头了,瞧,额头都肿了”,看到小姑娘噘着嘴巴,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想起小师祖难为自己的种种,小黑凤及时地出来为她解围。 “好,这小丫头,还挺有个性的,嗯,我喜欢,不过,这次我们跟你黑凤师兄去的地方,很危险,你就别去了,好好呆在谷里,别让人吃掉胳膊腿,啊”,凌君很有君子之风的免了小丫头的礼,小兰草刚对这个小师祖有点好脸色,但听到最后一句时,又气得双手叉腰,周身的气压更是冷咧。 看到一脸寒霜的小丫头,凌君吓得躲在了徒弟身后,抱着他的腰,催促道:“快快,我们去黄玉谷,乌啼庙,我这又帮你收了个小祖宗,快跑”。 邬时笑着看了看冰兰草,朝她很是亲切地招了招手,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医经》递给她,嘱咐她好生研习,这才启动了循地咒语。 小黑凤在邬时的肩头哇哇大叫,喊着师傅重女轻男,为什么没给他修炼秘籍。 “小十九,你这火爆脾气,首要的便是修身养性,把走火入魔时受的伤修复过来,再根据情况看看合适修炼哪门法术,你师妹不同,她本身便是一株神药草,医经对由她来修,事半攻倍”,邬时回答地耐心又认真,就连动不动便跳脚的小黑凤,在听到师傅说话时,也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当两人一鸟探出头来,却发现这次设置的目的地相当精准,面前一座精致的小庙,古色古香却修葺地很是整洁,上面龙飞凤舞地书着三个大字“乌啼庙”。 待走进庙中,但见院内正中是一株巨大的菩提树,看树干,也有千年之久,树下一桌两凳,被人坐得棱角全无,光滑地很。 走进屋内,榻净几明,佛香悠悠,几本佛经整齐地放在窗前的桌子上,一尘不染。 整个房间,看起来好像只是主人出去了一趟,马上便会回来。 凌君走到桌前,随意地翻看着佛经,却不经意间把夹在书中的一朵花掉了下来,他弯腰捡了起来,嘴中却不禁发出了“咦”的一声。 邬时看过来,发现凌君正举着一朵蓝色的彼岸花,看着自己。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花?”凌君惊讶地问,又看了眼手中的花,用少见的认真语气说:“它不是只生长在渡河边吗,难道书中记载有误?” 分卷阅读38 欲望文 分卷阅读39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39 邬时接过花,放在鼻间闻了下,也疑惑地说道:“这花很清新,看样子摘下来也不过两日,这庙中,竟能通向地府?” “施主,贫僧这厢有礼了”,门口突然站了一个小和尚,一脸稚嫩,神色却非常得老成,他面沉似水,看了看凌君手里的书,眉头微蹙。 “小师傅,是在下唐突了,不知您法号如何称呼?”邬时忙双手合十,向小和尚回礼。 “贫僧法号白玉,各位施主,请坐吧”,叫白玉的小和尚轻飘飘走进来,两手捻着佛珠,很有一派高僧的样子。 邬时拉着凌君坐下,小黑凤从外面扑愣飞了进来,停在了邬时肩头。 白玉小和尚淡淡地瞥了小黑凤一眼,面露微笑,还客气地点了下头。 小黑凤也回瞅着他,难得地,没有大喊大叫,看起来倒真像一只高傲的凤凰。 “敢问小师傅,这庙里的白观师傅可在?”邬时看向白玉,神色专注。 听到这个名字,白玉平静的脸上立马浮上了一层悲悯之意,他沉痛地看了眼桌上的经书,低声说道:“师傅已于昨日圆寂了”。 邬时立马双手合十,向他表示哀悼,片刻后,才又问道:“你师傅生前,可与什么人来往?” “师傅一生痴迷著作经书,很少与人来往,不过,前边黄玉谷的谷主倒是有时来与师傅喝茶下棋”白玉小和尚想了想,才慢慢说道。 看到邬时起身行礼向自己告辞要走,白玉小和尚又看了眼他肩膀上的小黑凤,很严肃地说道:“黄玉谷谷主脾气很是怪异,他从不许其他的飞禽进入谷中,这只小黑鸟,还是留在这里吧”。 小黑凤难得地听话,它忽地从师傅肩头飞下来,停在大佛的肩膀上,并向师傅师祖摆了摆翅膀,像个听话的小孩子。 “两位施主,这边请”,白玉伸手,方向却是内院深处,看到两人疑惑的目光,便笑着解释道:“黄玉谷谷口设了灵阵,寻常人是进不去的,这条路是黄谷主来敝庙的小道,两位直接过去便是”,说完便率先向里走去。 内院的东墙,有一株绿油油的藤萝,几乎爬满了整座墙壁,白玉走近,抬起一个小枝,一小扇篱笆门便出现在面前。 白玉站在门前,恭敬地双手合十,让邬时和凌君过去。 “咦,小师傅不和我们一起去?”凌君走过来,经过白玉身边的时候问道。 “贫僧还要照顾两位带来的那只小黑鸟,就不去了,两位请便。”白玉说完,便顺着来路回去了。 邬时推开小门,却见一道金光迎面打来,忙拉着凌君,闪在一边,一大会没动静,便又站向门口,却见一面金色影壁肖前而立,挡住去路。 “师傅,这个门处处透着古怪,我们从地下循过去”,邬时见到突然现出的影壁,知道这个黄玉谷谷主不是很欢迎自己,便想悄悄地闯入谷中,查个明白。 凌君搂过来,师徒二人催动咒语,当再次探出头来,却发现直接到了人家的卧房。 这是一间非常特别的房间,四面都是明晃晃的铜镜,一红衣女子坐在一梳妆台前,正在朝一金衣男子大吼大叫,而金衣男子也是满面怒容,在说了声有病后,转过身来。 邬时在看到他的脸时,怔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凌君。 凌君脸上一片迷茫,也正好转过头来看他。 男人走到两人面前停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凌君,在看到两人紧紧相牵的手时,脸色沉了沉。 “哟,正主来了,我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了?”红衣女子坐起来,满脸讥笑地走过来。 “请问阁下,白观师傅可在贵谷中?”邬时皱眉,他待人平和,但对这个女人,他有种天生的厌烦。 “呵,那个死和尚,长了一幅勾人的样子,竟然有这么多人,为他心甘情愿地前来赴死啊”红衣女人挑起细细的眉毛,这显得她的脸看起来更加刻薄。 红莲业火 “两位,请随我来”金衣男人走过来,看了眼凌君,走了出去。 凌君转向邬时,看到他向自己点头,这才攒住他的手,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出去。 黄玉谷与其说是谷,还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天然黄金宫殿,这里,除了随处可见的五彩梧桐树,剩下的,便是黄金打造的亭台楼阁,华丽金贵却冷清地很,走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他是谁?”,前面一直闷闷走路的男人突然出声,吓了正在好奇打量着一切的凌君一跳,他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谁是他?” 金衣男子停住脚步,满脸不解地看着凌君,像是要从他那张脸上看出花来。 “我是他的弟子邬时”,邬时出声,打断了男人的沉默。 “当真是世事变幻无常啊,当初是两小无猜,现在却已是为人师,为人夫了”,男子哭笑一下,又看了眼凌君,问道:“清儿,难道,你真认不出我了吗,你不是飞升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凌君凑过来,使劲瞧了瞧,才猛地一拍头,恍然大悟道:“哎呀,我就说一见你就觉得眼熟,记起来了,你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不过当时只是两道影子,临走前你一回头,我才大约看清你的面貌,那时你还是个少年,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老,是被那个红衣女人榨干了吧?” “清儿,你”,金衣男子面色红了红,看了凌君好一会,在那张天真的脸上没看出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便又问道:“你怎会变得如此?” “我说得没错呀,这是徒弟告诉我的,他的话,肯定是真地,以后你要注意,看起来你也是我的一个熟人了,好心提醒你啊,别到时被榨成肉干,可就惨了”,凌君背着手,侃侃而谈。 金衣男子瞥了邬时一眼,哼了一声,又大步向前走去。 眼前楼台亭阁全部消失,只余一片莽莽苍苍的梧桐树林,高大粗壮的树木直耸云天,遮天敝日。 但却死一般沉静,连只鸟儿都没有。 “邬时呀 ,这里没有咱们青灵山热闹,像座活死人墓”,凌君缩了缩肩膀,对这个越往里走越阴冷的地方,做出满是主观意见的评价。 “当年青灵山上不也是空空荡荡,除了一块黑色的丑石头,就我俩,你也活得每天姿意潇洒,怎么,修为没了,眼光,也没了吗?”金衣男子回头,手指一弹,一件黄色的羽绒披风便飞过来,披在了凌君身上,看起来很是暖和。 “徒弟,你冷不冷,来,师傅抱着你”,凌君看到邬时一直盯着自己的这件披风看,脸色有点发青,以为他也冷,怕他面子薄,不好意思说,便热情地出声邀约。 这次,徒弟倒没很羞涩,大概确实是太冷了,他走过来,钻进了这件宽大的披风里,紧紧地搂住了自己的腰。 分卷阅读39 欲望文 分卷阅读40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40 “清儿,你是从哪里收的徒弟?”,金衣男人回头,看到紧紧相拥的师徒俩,眉头紧皱,满眼挑剔地看向邬时。 “你应该也认识的,他就是那块黑石头呀,你走之后才化成人形,拜我为师的”,凌君笑嘻嘻地回道。 金衣男人的目光便移开了,一幅没把一块石头放在眼里的意思。 走了好久,才出了林子,前面是一座峭立的山壁,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很是突兀地镶嵌在峭壁上。 金衣男人走上前,把手放在两个圆盘上,稍瞬,大金门便缓缓打开,他回头,伸手,邀请凌君先行。 师徒俩拉着手走进了大门,在看到里面的景色时,很是吃惊,这座富丽堂皇的黄玉谷,竟然还有如此寒酸的地方。 这是一个天然的石洞,洞顶石乳倒立,洞内杂草丛生,一条小溪居中直流而下,清澈见底,连只鱼儿也没有。 “白观师傅在这里?”,邬时看了看四周,发现旁边一个小洞穴内发出淡黄色的光,抬脚便向那走去。 金衣男人没回话,但紧紧跟了上来。 一个白衣僧人闭目坐着,周围是盛开的莲花,而他屁股下,竟是一张莲叶。 邬时双手合十向僧人行礼,僧人没睁眼,却也微笑着还礼。 “敢问白观师傅,可否将在地府中发生的情况,告诉我们”,邬时沉声问道。 白观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三人,又重新闭上眼睛,轻声回道:“这事,贫僧也是糊涂得紧,要问,不是应该找黄玉谷主的夫人吗?” “夫人,哈哈,很快便不是了,你们两个小白脸商量一下,看看谁当大,谁当小?”一道尖锐的声音从洞外响起,红衣女人瞬间便到了眼前,她满脸恶意来回在白观和凌君身上徘徊,最后,又把眼睛恶狠狠地盯到了金衣男人身上。 “闹够了没有,我只是去找白观喝个茶,论个经,你想哪去了,白观师傅是正经人,快撤了你的法力,让他回乌啼观。”,金衣男人不耐烦地蹙眉,低声喝道。 “哈,正经人,这个妖僧,你可知道,除了你,他还有个老相好的,就在地府,每天都会来庙中为他送花,哼,三心二意的贱货,你就像身边的莲花,瓣是白的,其实花芯呢,五彩缤纷地紧呢,哈哈哈”,红衣女人指着僧人,嘴下很是粗俗 。 白衣僧人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动。 “你这女人,好生可恶,难不成这黄玉谷,连只虫子也不能有是吧,我看以后也别叫什么黄玉谷了,直接叫黄醋谷算了”,凌君有点看不下去了,直接跳出来,为僧人出头。 红衣女人却突然发难,她迅速变成一只红色的凤凰,吐出一大口红莲业火,把凌君包围地严严实实,而凌君身上的羽绒披风,遇火即燃,瞬间,刚才还伶牙俐齿的灵石派掌门人凌君,便成了一个火人。 邬时大吼一声师傅,扬手,把洞中的水悉数卷起,泼向凌君,看到刚起的火势眼瞅着被浇灭,刚要冲过去,却突然觉得有股沉重的力量压下来,脚下被突然冒出的万条树根缠住,再也迈不动半步。 红凤凰连喷几口大火,凌君转瞬消失在火海中。 金衣男人化作一只金凤凰,冲了进去。 红凤凰凄厉地叫了几声,停止喷火,重新化作人形,像一个女鬼,满脸恶毒地盯着大火,疯了似地喊道:“你宁愿和他一起死,哈哈,你宁愿和他一起死,这些年,我得到了你的人,没得到你的心,我恨你,我恨你们”。 女人瘫倒在地,又化作了一只红凤凰,羽毛凌乱,奄奄一息。 红莲业火也随着女人的衰弱而渐渐熄灭,火堆中没有那只金凤凰,只有一具被烧焦的少年。 “师傅”,邬时仰天长吼,他狠狠地瞪着从暗处走来的黑衣男人,目眦尽裂。 “没办法,她是我的徒弟,三界之间,也许只有我铁木,能困住你吧,老朋友?”一身黑衣的铁木真君走过来,一挥手,邬时身上缠得紧紧的树根便消散一空,他踉跄着跑向那具烧焦的尸体,抱起来,嚎啕大哭。 铁木走到红凤凰身边,把她抱起来,又看了眼悲痛欲绝的邬时,用同情的语气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两个前世的有情人能死在一起,也是幸福,不像我这拧徒弟,争了抢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节哀顺便吧”,说完,抬脚便往外走去。 “哪里走,你们,我要你们为我师傅尝命”,邬时站起,两掌翻飞,瞬间飞沙走石,直击铁木。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铁木踉踉跄跄地逃出洞来,快速地把自已变成了一段枯木。 邬时追出来,没见了铁木踪影,眼前的梧桐树林莽莽苍苍,想到来时还和师傅共披一个披风,转瞬之间便已天人两隔,不由得悲从中来,胸中泛腥,一股愤懑之气从丹田急转冲出,一道红光,邬时在喷出一口鲜血之后,扑通一声,晕倒在洞外。 铁木重新变回来,围着邬时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没出手,他神色复杂地说道:“你我本无缘无仇,怎奈门下弟子总是惹起事端,罢了,我也不落井下石,你,自生自灭吧”,说罢,抱着红凤凰,转瞬不见。 红凤凰的法力一消失,白观便急急地从洞内走出来,他看了看那个前一刻还在为自已出头的少年,现在被烧成一具如此惨烈的尸体,纵是道行高深地心境已多年波澜不惊,此时竟也觉得心下悲怆,忙稳定心神,双手合十,为他超渡念经。 念完经,想为少年立个坟头的白观在走出山洞时,却发现晕倒在洞口的邬时,他蹲下,手伸到邬时鼻间,发现他还有微弱的气息,便先放下凌君的事,先顾活人,背起邬时,向外走去。 待穿过梧桐林,来到那道小篱笆门前,却发现小门紧闭,怎么也打不开,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到墙那片传来打抖声。 一片火袭来,正好落在篱笆门上,阴差阳错的,门被烧断,白观背起邬时,快步跨过地上那道还在烧着的火,进到了乌啼庙的内院。 “师傅,我师傅怎么了,师祖呢,你又是谁?”一个黑衣少年迎上来,着急地喊道。 寻找 邬时醒来的时候,看到床前趴着一个少年,鼻挺口阔,英气勃勃,睡得正香。 邬时抬头看了看院外,发现白观正端了斋饭走了过来,床前的少年听到脚步声,猛地坐了起来,看到邬时回头看他,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呼喊着师傅。 “施主,你要节哀顺变,看你这位弟子,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你三天三夜,多孝顺”,白观看着邬时,劝诫道。 邬时听到他的话,又闭了眼睛,两行泪流了下来,想着师傅上一世的清冷高洁,这一世的天真懵懂,每一世,每个样子,都是那么地让人喜欢,但是, 分卷阅读40 欲望文 分卷阅读41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41 就是自己想与师傅多多相处的私心,才让他毫无修为的师傅几次陷入险地,直至这次被红莲业火活活烧死。 邬时用手捂住了脸,手指上好像还带着师傅握过的清香,他的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指缝,汹涌而出。 地元老祖,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师傅,我已经为小师祖报仇了,那个疯女人的儿子死小白,就是那个假装小和尚的那个,已被我打断了腿,若不是我的修为还未完全恢复,早就要了他的小命了,师傅莫哭,师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已化成英俊少年的小黑凤流着泪,跪在床前,语无论次地安慰着师傅。 邬时却猛地抬起了头,他跳下床,拉起小黑凤,念动咒语,瞬间便到了地府。 文昌正坐在叛官殿整理文书,一眼看到师傅满脸憔悴地出现在面前,忙起身要行礼,师傅却一把按住了他,急促地说道:“快查查看,你师祖可否来过?” “没有啊,小师祖不是一直和您在一起吗”文昌惊讶地问。 邬时指了指他的生死簿册子,看他一脸茫然,便一把夺过来,急不可待地翻着。 越往后翻,邬时脸色越苍白,到最后一页翻完时,他颓然地两手一软,册子便哗地掉在了地上。 “小师祖怎么了?”第一次看到师傅这个样子,文昌着急地问站在一边的黑衣少年。 “他被红凤凰的红莲业火烧死了”,黑凤低声说道。 文昌也一下子呆住了,他很难接受,那么活泼那么跳脱的小师祖,怎么会与死联系在一起,还是那么惨烈的方式。 他又想起小师祖猜测师傅的心上人已死的事来,心下喟叹,难道 ,这真是天意吗? 一个小男孩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上前,抱住了邬时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稚声稚气地说道:“师祖祖不哭,白衣的都是神仙,神仙都在天上呢”。 “师傅”,文昌和黑凤都惊喜地看过来,邬时回个神来,心下也不禁一动,师傅前生毕竟是神仙,即便身体消失,元神也应回归天位呀。 “走,回青灵山,找你大师兄问问”,邬时一骨碌爬起,拉着黑凤,眨眼间便又回到青灵山。 云层渐渐变形,形成的柱体呆了很久,才见天枢顺着云朵下来,落地后就站在那里,朝师傅行礼。 “天枢,你师祖可有回到上天?”邬时走过来,着急的抓住他的胳膊。 天枢脸上出现一抹痛色,但很快掩去,他看了眼师傅,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师祖已归位,是少辛帝君,但他已忘记前尘后世,弟子见到他时,跟他提起过您,他却连说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邬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师傅,我在金壁那里,找到一幅画,是师祖的,您看”,长大点的冰兰草拿着一个卷轴,递给邬时。 “师傅,那我先回去了”,天枢抱紧云朵,扶摇直上,又回到了九重天。 邬时打开画,画上的师傅清冷地看着他,但他透过那双眼睛,却看到了凌君天真热情地朝他眨着眼,巴咂着玉色的小嘴,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他做的东西,一边喊着“徒弟呀”。 邬时卷起了画,闭上眼,念动了咒语。 邬时把画重新放回到梅青镇祖宅的密室里,也把自己困在了那里整整一个月。 青灵山上,一黑衣少年和一蓝衣姑娘正低着头,在一座金壁前徘徊,像在找着什么东西。 “哎,小兰草,你说你笨不笨呀,你看到这画是大师兄放在这里的,那天为何不和师傅说”,小黑凤虎着个脸,闷声闷气地数落着小师妹。 “你才笨呢,那天那个大师兄看我的目光好凶啊,再说看起来他并不想声张,我们要替他保密不是”,冰兰草辨白道。 “你们在说谁?”邬时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唬得两人扑通跪倒。 邬时扶起两个小弟子,用温和的语气又问了一遍,冰兰草看了师傅一眼,吱唔道:“就是那天我看到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闪进了这面金壁,走过来看时,只发现了师祖的那幅画,后来,我跑去找师傅您,却发现大师兄在那,跟闪进去的影子好像啊,但如果是他,明明是在青灵山上,为什么还要从天上下来呢?” 邬时凑近金壁,附耳听去,脸色渐渐浮上一层焦色,他抬起头,把手按到金壁上,敦厚的金壁慢慢变得透明,一个淡淡的玄衣影子浮现在里面,双眼紧闭,呼吸几近全无。 邬时继续按压金壁,不一会,手上头上便大汗淋漓,这些汗珠流到金壁之处,坚硬地金块便化成金水,缓缓流动,渐渐包围了那个玄色影子,当一个大豁口出现时,吸收了大部分金水的天枢慢慢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看到师傅满头大汗,正在为自己治疗,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倒头便拜。 “把你们师兄扶起来”,邬时吩咐两个小的。 “师傅,徒弟上次来,发现您不在,便去了灵泉,在那里看到了师祖沐浴”,天枢很弱,说了一句便停下喘气。 几个人静静地听着。 “我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师祖在骂人,骂得还是师傅,觉得奇怪,便躲在一边听着,不料,却看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这个,是假的师祖,他在沐浴完后,边骂边把身上的一层光剥离掉,扔到地上,扬长而去。”天枢脸色涨红,很是气愤。 “我在他走后,捡起那幅画,一看是师祖,便知道这人以画为皮,冒充师祖,又想到几次在天上见到的天尊背影,好像与此人颇为相像,正思绪纷乱之时,谁料那人又转了回来,看到我手里的画,大概是想杀人灭口,多亏师傅强逼着我学了点循地之术的皮毛,关健时刻救了自己一命,我把画放在金壁下,然后躲在这里复元身体,等着师傅来救我,师傅,您果然来了”。 “这要感谢你小师妹,是她发现你示警的画的,为师近来心神恍忽,对你不住。”邬时低头,沉声说道,声音里满是悲伤。 看到天枢疑问的目光,小黑凤忙把事情的前后跟他说了,听完后,天枢神色严肃,他思考了一会,才说道:“即然天尊是假冒的,还用了师祖的画像,那小师祖陨落之前是天尊没错了,那冒充我的假天枢的话便不可信,天尊即便回到天上,会更加危险,师傅,陨落的师弟师妹们法力都未恢复,天上的也好久不见了,怕是也遭了那假天尊的毒手,弟子这就悄悄回去,一探究竟”,天枢边说边挣扎着站起来。 “不,你的法力现在最弱,不必回去以卵击石,你且安心在这养伤,为师有别的办法”,邬时静静地听弟子分析完,神情很是平静,他安抚了大弟子,便带着小黑凤到了花狐狸的洞府。 正在著书的花狐狸看到师傅师弟神情严肃地走了进来,正要打趣两句,却看到 分卷阅读41 欲望文 分卷阅读42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42 小黑凤急步走上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花狐狸低头看了眼自己又专门为师傅师祖写得恋爱指南,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一会儿便把纸都打湿了。 “小十八,你恢复得怎么样?”邬时上前,拍了拍弟子的背,轻声问。 “师傅,别问了,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行”,花狐狸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师傅。 “好,这里是你师祖飞升前的地方,我俩合力施展招魂大法,小黑凤,你去洞口护法”,邬时安排道。 两个弟子神情严肃,很快就位。 洞内白雾渐渐弥漫,洞外乌云翻滚。 两个时辰后,乌云才渐渐散去,黑凤走进山洞,发现师傅和师兄全身大汗淋漓,脸色苍白。 “师傅,结果如何?”小黑凤边帮着擦汗,边问道。 “我的灵识探遍天界,师傅的灵识探遍地府和魔界,都没发现师祖的元神,当真奇怪”,花狐狸摊在地上,皱着眉头,喃喃说道。 “小花,结上灵识灯,只要你师祖的元神不在天界,我们就能找到他,至于天界,有一个人,倒可以做到”,邬时犹豫道。 花狐狸看了看师傅脸色,便想到他说得是谁,他摇了摇头,哭笑道:“若师祖真是天尊的话,那人是不可能帮忙的,几千年来,他跟天尊就没对付过,不落井下石,就是烧高香了”。 邬时站起来,也不说话,直接催动了咒语。 归来 百越山,冰兰草生长的那个山洞,一个黑衣青年双眼紧闭,两手各托着一个黑色丹球,正到了修炼的关健时候。 邬时站在洞口很久了,他看着青年的眉眼,很是犹豫,后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忙闪到一连,隐藏起来。 一个青衣女子袅袅地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盅精致的汤水。 “鸿光,先喝点汤吧,你修炼地已经够快了”,女子柔声说道。 青年睁开眼,两手里的黑丹已消失不见,他接过汤品,也不说话,一仰头,猛地灌了进去。 “哎呀,轻点,这都是给你喝地,别急”,女子上前,轻柔地替他拍着背。 “谢谢你,以后不用如此麻烦了,我修得丹道,不进食,也是可以的”,青年沉着脸,冷声道。 “那怎么行呢,我喜欢弄东西给你吃的,还有一件事,我弟弟投奔我而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把我的十刹湖让给他修炼”,女子抬眼看着他,满脸期待。 “那你去哪儿?”青年很不懂风情。 “我,我,嫁到百越山上来,好不好?”女子看着青年的面容,觉得实在是无望,只好红着脸,亲自把心事说出来。 青年蹙眉,没吱声。 邬时站在暗处,心下的犹豫更大了,这个二弟子,好不容易忘了前尘旧事,又有这么个温柔的女子深爱着他,自己若再恢复他的记忆和修为,这种以毒攻毒的打法,正确吗? 迟疑间,脚下便发出了一点声音,青年瞬间便来到了面前,冷声问:“谁?” 邬时无奈,从暗处走了出来。 “是你”,青年眼色沉沉地看着邬时,挑了挑眉。 青衣女子也走了过来,在看清邬时面貌时,脸上浮上一点慌乱,这,没逃过邬时的眼睛,他看着她,平静地问道:“你是十刹海女神?你见过我是不是?” 女子没吭声,只是轻微点了点头,身体却绷直,显然很是戒备。 “你愿意娶她吗?”邬时转向青年,亲切地问。 “不想”青年看着他,回答得很是干脆,看到邬时惊讶的眼神,又补充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以命相报,仅此而已”。 女子怔怔地看着他,又看看邬时,终于掩面而去。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以让你的法力迅速恢复,但你要帮我到九重天救一个人,可以吗?”邬时尽量放松语气,笑着说。 “可以”,青年盯着他,痛快地答道。 邬时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催动了咒语。 看到热气腾腾的灵泉,青年很是兴奋,他扑通跳了进去,不一会,身上便热汽腾腾,身体也越来越轻,最后漂了上来。 连续三天,青年就泡在温泉里,专心地修炼,准备飞升。 第四天的时候,邬时走了进来,池内的青年蓦地睁开眼睛,看向邬时,嘴唇轻启,叫了声“师傅”。 “你记起来了,论资质,你在一众弟子中,确实是最出众的,才三天,便恢复了”,邬时微笑着,语气平静无波。 天狼沉默地看着师傅,他不明白,一个人,为何执念如此,要花上万年的时间,无望地等一个人。 邬时看了眼一直盯着自己的二弟子,笑了下,轻轻问道:“可是还在埋怨为师封你记忆?” “不,无论我做天狼,还是鸿光,都没埋怨过师傅,只是,我为师傅感到不值,那个天尊,前世清高孤傲,只知修炼,今世装痴卖傻,与师傅灵犀全无,为什么,您还不放弃?” “师傅是个石头精,心眼实,不知变通,命数如此,小毛团不必多说了”,邬时看到刚泡完澡的弟子头发乱糟糟的,不禁想起当初揉搓着那头小狼的时光,眼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面条生硬的青年在听到小毛团三字时,迅速低下了头。 邬时无奈地笑了笑,他静静地看着他。 他知道,这个样子的小天狼,在哭。 良久,天狼才抬起头,他看着师傅,恢复了清冷的样子,清晰伸坚定地吐出一句话。 “师傅,若让我回去救他,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邬时朝他点点头,笑笑,示意他说说看。 “救出他后,他作他的不可一世的天尊,天狼放弃一切,陪伴在师傅身边,永生永世”,天狼的声音很低,好像是被万丈高的大山压着。 邬时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好像一只春天的蝴蝶。 “可以,不过你永远只是我的徒弟,仅此而已,你可愿意?”良久,邬时出声,淡淡地看向天狼。 天狼没吭声,只是从灵泉中跳出,穿上衣服,幻成一道黑光,冲天而去。 邬时呆呆地站了良久,才迈步走了出来,到了冰洞,看到暗夜坐在冰床上,正自行打坐运气。 “暗夜,你醒了”,邬时走过去,把手放在他背后,源源不断的丹气便渗入到暗夜的身体里。 直到看着弟子的脸色恢复正常,邬时才停住手,他站在床边,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那个白观,是怎么回事?” 暗夜爬起来,跪倒在师傅面前,连声请罪。 “你留在地府,是为了等他?那日在地府受如此重的伤,也是为了他吧?”邬时虽已猜到了大概,但还是出声向弟子求证。 “是,师傅,弟子本来是乌啼庙旁边的一条小 分卷阅读42 欲望文 分卷阅读43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43 野蛇,是听白观的日夜诵经,才灵识顿悟,开窍修炼成人形,后来白观去世,弟子伤心之下,亦想追随而去,不料机缘巧合得遇师傅,在青灵山修炼五十年而飞升成仙,但弟子放不下白观,他,已经成为弟子心中的死结,弟子常守地府,就为了能在他每一世来时,把他再投回到乌啼庙,那是他的最爱,他生生世世痴迷理佛著经,那么弟子便成全他,守着他,那日,红凤凰挟持他而来,若被红莲业火一烧,他会就此魂飞魄散的,弟子只能,只能,让师傅担心了”暗夜低着头,声音哽咽。 邬时想到那只为爱癫狂的红凤凰,又想到凌君,不禁长叹一声,嘱咐弟子好好养伤,便走了出去。 小黑凤急急地跑了过来,着点撞到邬时怀里,看到师傅,忙急声说道:“师傅,瞧我这脑子,看来还没完全好,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来的那个大师兄,闻起来很像那个死小白啊,刚才听冰兰草说,那天大师兄来,站在原在没动是不是,还拽着云朵才回天上,那肯定是他了,那天被我打断了腿,不然,哪有弟子见了师傅不走上来拜见的道理?” 邬时一愣,忽然间像想起什么,一把拉过小黑凤,转眼循到了黄玉谷。 谷内更加冷清,邬时直奔梧桐林。 “小黑凤,你站在我肩膀上,为师一生为木所克,你仔细感受一下,看林中有没有灵识”,邬时扭头,吩咐站在身边长身玉立的青年。 小黑凤原地一跳,便又变回那只小丑鸟,扑愣飞到邬时的肩头。 林内静悄悄地,但邬时却莫名的一阵激动。 “师傅,看前边”,小黑凤说得很急,一张口,便喷出一口火。 如今的小黑凤再也不是那个时灵时不灵的小鸟,它这口火像个硕大的小火山,瞬间便把一大片梧桐树林烧了个干干净净。 大火中,一只金色的凤凰凌空飞起,另一只纯白色的大鲲紧跟直上,一前一后,发出激越的清鸣。 “你师祖,原来是一只白鲲呀,怪不得那些鱼儿见了他,如此亲昵”邬时仰头,看着那只白色的大鲲,迎风展翅,扶摇直上,与青天融为一体。 直到,消失不见。 他笑着,流着泪,嘴里喃喃地喊着师傅。 “徒弟”,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邬时身体猛地僵住。 一个白衣公子走到面前,背着手,看着他。 面容清隽,气质洒脱,是飞升前的师傅。 “哟,小黑凤,脑子修好了”清冷的白衣公子一开口,邬时便笑了,小黑凤也笑了。 是那个调皮的小师祖,回来了。 “走,咱们回青灵山”,凌君走过来,很自然地搂住了弟子的腰。 “清儿,你,最终还是要离开我”,金衣男子走过来,面容萧瑟。 “本来想跟徒弟一起飞走,留给你一个背影,不过我徒弟飞不了,只能循地了,哎,有点遗憾啊,走了,金凤凰,守住你的黄玉谷,守住你的祖业吧,至于其他的,在灵阵的时候,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放下吧”凌君笑了笑,紧了紧抱着弟子腰的手。 邬时闭上眼睛,催动了咒语。 青灵山上,一只五彩仙鹤被围在中间,羽毛凌乱,而天狼星君,正神情严肃地在一根一根地拔它身上的毛。 看到邬时出现,众人都跪下,叫着师傅。 “师傅救我”,仙鹤看到凌君,凄切地叫唤。 凌君背着手,绕着仙鹤走了一圈,轻笑道:“我的好弟子,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啊,我就说,这只小狼崽子纵然再厉害,也不是我天尊的对手,却原来是你,在我的水里下毒,徒弟呀,就那么想当天尊呀?” 仙鹤低着头,抽着气,因为天狼星君还在那有条不紊地拔着毛。 大结局 “我说二师兄,还用得着如此费劲了吗,让我来”,小黑凤上前,呼地喷出一口火,五彩仙鹤便变成一只乌黑烤鸡。 ‘天尊,快回天上去吧,门户我已经替你清理干净,上去享福去吧,别缠着我师傅了,法力都恢复了,还在那装什么装’,天狼拍拍手,站了起来,斜了眼凌君,连讽带刺地说道。 “我说小黑狼,以后见了我乖乖叫师祖,若再挑战我,我可要替你师傅清理门户了啊”,凌君背着手,饶着他走了一圈,满不在乎地说道。 天狼哼了一声,转身朝邬时道:“师傅,这次回天上,瞧我给您带来了什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发现一个由黑色天然陨石做成了一个大石篮,都好奇地走过去。 “师傅,您不是一直想飞升吗,试试这个”,天狼笑着,向师傅献宝。 邬时看了眼一众弟子期待的眼神,心下不忍拂了他们的好意,便笑笑,坐了进去。 天狼也跳了进来,掰开了伸出的玄关。 石篮慢慢升起,直到半空,也没有往下掉的趋势,众人都欢呼起来,就连凌君,也在开心地笑着。 但笑声却在一阵地动山摇中戛然而止,大地狂乱地颤抖,随着邬时飞得越高,抖动得越厉害,渐渐地,地面出现了一个大裂缝。 “原来如此,你们的师傅,怪不得不能飞升,原来他是地心石呀”凌君蹙着眉,喃喃道。 半空中的邬时,果断地合上了玄关,在天狼惊诧的目光中,石篮迅速坠落至地。 大地恢复平静。 邬时从石篮中跳出来,向众人笑笑,走到凌君面前,说道:“师傅,天上不可一日无主,您回去吧,得空了,下来看看咱们灵石派的众弟子便可”。 凌君咳了咳,看着笑着看过来的众人,笑着宣布了两条掌门令: 一,委派邬时为灵石派新任掌门。 二,委派法力最强修为最高的天狼星君为新一任天尊。 小黑凤大喊大叫道:“小师祖,那您呢?” 凌君笑了笑,走到邬时身边,拉起他的手,说道:“我嘛,做掌门的师傅呀,陪着徒弟,严弟子,侠天下。” “师傅,您答应过我,让我永远陪在您身边的”,天狼星君走过来,不满地看着那个刚刚大力提拔了自己的师祖。 “去吧,以你的能力,会做一个最好的天尊的,无论在哪里,你永远是师傅的二徒弟”,邬时笑着说。 “众徒孙,瞧你们这些傻样,脑子还没修好吗,快,拜见新任天尊”,凌君伸手向天,打了个响指,天空的云朵便立刻变成五颜六色,像盛开的礼花。 众人忙笑着恭喜二师兄。 天狼看了看也满脸笑意的师傅,失望地黑了脸,直接原地一窜,避开那些五彩云朵,直入九重天。 人来人往的长街上,两位公子说笑着走了过来,青衣的英俊挺拔,白衣的清雅灵秀,正是在人间游历的邬时和凌君。 迎面一黑衣男子 分卷阅读4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4 第1001次飞升 作者:青鸟的麦穗 分卷阅读44 站在柳树下,正用嘴衔了一只粉色月季花,含情脉脉地递给一红衣公子,红衣公子满面羞涩地接过花,低了头,却被黑衣男子一把搂在了怀里,宽大的披风遮住了两人,但看得出,披风下的两人,脖劲交鸣。 “这不是铁木君和鹿鸣君嘛,两情相悦了?”凌君走过去,发现地上掉了一本书,捡起一看,却是花狐狸所著的《恋爱飞升指南》。 凌君扑哧笑出声,走过来,对邬时说道“本门派就是厉害,一个恋爱从没成功的,写出的指南竟然指导情敌开了窍,啧啧啧”。 邬时看着他,眼光灼灼,笑得很是与平日不同。 走到通往皇宫那条路时,凌君突然想到了花狐狸,想起他曾专门给过邬时一张指南,他身形一闪,趁邬时不备,从他袖子里把那张纸抽了出来,在看到那行标题时,突然顿住,好久没抬头。 看到脖子慢慢变成粉红色的师傅,邬时胸腔不受控制地嘭嘭直跳,他忐忑地走到凌君面前,手伸了好几伸,才搂住了师傅的腰。 凌君抬头,眸中氤氲一片,低声问道:“你暗恋了一万年的心上人,是我?” 邬时没说话,而是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那粉嫩的唇。 远处桃花飘落,甜蜜的清香浪漫了整条街道,旖旎了紧紧相拥的两人。 “师傅,你要陪弟子多久?”,邬时抬起细汗淋漓的脸,呼吸不稳地问。 “一万年,可好?”凌君跟了上来,轻轻地舔咬着他的耳垂。 “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一阵爽朗地大笑,两人急忙分开,回头一看,却是铁木拉着鹿鸣走了过来。 想到这人曾经对徒弟出手,凌君便没了好脸色,他瞥了这个春风得意的人一眼,讥讽道:“千年的铁树终于开花了啊,以后约束好弟子,别有事没事的为个男人就没脸没皮地下手就连哄带骗地弄到手,得不到人家的心,又把火迁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她造下的孽,你都替她还了吗?” “还真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当初那个满嘴喷射臭味的小少年,竟然是落难的天尊,失敬失敬,不过,我那不成器的弟子,也得到了教训,她现在容貌尽毁,变成了一垂垂老妪,与那灰丫头,天天在论证怎样才能成为一个绝世好妖妃呢”,铁木拱手,脾气很好地朝凌君拱了拱手,眼睛却看着他手里的那本恋爱指南。 “想要吗?我那里可还有最新版的哟”,凌君扬了扬手中的书,笑着问。 “最新版?有没有更实用的技巧指南?”,铁木眼睛瞬间发亮。 “当然有,不过,你如果把你的内丹给我的话,我保证每版最新的,都第一时间送给你”凌君背起手,笑眯眯地,像只万年成精的小狐狸。 铁木想了没想,在鹿鸣君的一声惊呼中,掏出内丹,递给凌君。 凌君朝他伸了个在拇指,把手中的书扔给他,转身离去时说了句:“最新版的,我会让小黑凤给你送去黑森林的” 待到远了,凌君笑嘻嘻地把内丹按近邬时的胸中,又伸出手点了点,叹了口气,说道:“以后,再遇见树林,你便不用再怕它克你了” 邬时转头看了他一眼,俯下身,把他压到了一棵树上,沙哑着声音说道:“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克我” “谁?唔!”凌君刚要推开徒弟,想问清楚到底是哪个狐狸精或哪个女鬼,却被徒弟霸道的吻封得严严实实,像是被天封住了地。 无处可逃。 青灵山上,花狐狸终于改好了最后一版,细致地装订好,自信地对着牵手而来的小黑凤和冰兰草说:“我敢说,这本指南,可令世上所有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哼,除了你自己,还要承受六世□□求而不得之苦的月老阁下”,站在青灵山上空的新任天尊,黑着个脸,冷冷地说道。 (全文完) 分卷阅读44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