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开门都有不同的男人送我花》 1.小高 杭州向来多雨,开学这几天更是阴雨绵绵,让人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大四的生活还算轻松,不过这仅仅是相对前几年没那么多课而言,毕竟面临毕业,要准备毕设和实习了。 周五没什么事儿,又难得是个好天气。入秋的日头还有些毒辣,若是放在以前我一定懒得动弹,要知道出门涂防晒真的很麻烦。 但是,这周我得回去! 小叔叔他们拍的那个什么电影杀青了,昨天导演在微博上放了视频,想必明天就能见到小叔叔了。 这次回去不在约定时间内,车又被高高开走了,不过去东站坐高铁回上海也很快,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重回陆家嘴,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到底是父亲和妈妈不放心,非要我留在江浙沪,所以来去也没有久别重逢和归乡的喜悦,甚至对上海这个国际都市都产生了淡淡的厌倦。 繁华的街道不能掩盖车辆限行的痛苦,杭州也是如此,西溪校区就在黄龙闹市区,基本一到四五点就开始堵车,但总不会比上海更难。错落的高楼构建起了上海乃至全国最具影响力的金融中心,衣着得体的白领迈着步子钻进一个个格子间,只恨脚下没装两个风火轮。快节奏生活是上海的标志之一,让习惯了在学校里养老的我有些不适应。 「高高,你在干嘛呢?」 「怎么了囡囡,我在工作室呢。这个点,吃饭了吗?」 「没——有!我想吃黄陂南路的铜锣烧,还有好利来新出的蛋挞!」这些是我车上无聊搜来的,学校附近好吃的有是有,但是和本部比起差的远了,文叁路的吃的再多这一年来也吃腻了,面馆的老板娘甚至不用我开口就让后厨按老一套准备,不可谓不贴心。 「午饭时间怎么就想着吃这些零嘴,是不是这礼拜在学校也这么乱来?」 「上次给你充值的卡,应该还有几千,和室友去吃火锅吧!」他总是这样,明明自己练舞也会经常忘记吃饭,还总是喜欢管东管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被我发现两天没怎么好好吃饭、休息而臭骂一顿,现在倒想着扳回一城。 「开门,我知道你肯定没吃,给你叫了外卖。」 「我吃了,真的囡囡,我今天……」其实我也是诈一诈他,但是…… 「你怎么回来了?突击检查?」他接过我手里的奶茶,很自觉地戳开新的一杯递给我,才去喝剩的那大半杯。 「想你了呀!」我们就直接坐在舞房的地上,他把我圈在怀里,捏了捏我的脸,又蹭着我的颈窝撒娇。 因为我们确实都没有吃饭,他又经不住我软磨硬泡,总算答应先去吃蟹黄面然后再买铜锣烧。 我喜欢看他的侧脸,尤其左脸上的那颗痣最吸引我。所以我们很少对坐着吃饭,经常是吃着吃着,盘子里的美味就敌不过他的可口。 别误会,我们可不会吃饭的时候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这也太缺德了,指不定会被别人指着骂。这也是经验之谈,我更不想被人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看。所以哪怕他再叁诱惑我,我也得忍着和他约法叁章。 即使如此,他也总爱抱着我,欺负我坐在他左边,挨着的时候没法好好吃饭,借口这个来喂我,非要我掐着他的腰才肯罢休。 哎,我知道这样喂食也挺丧良心的,所以只能每每找个角落或者包间,我真的不想因为太过火而再次被店家以扰乱生意为由赶出门。 没办法,谁让我家高崽那么粘人呢?只能宠着呗! 可是,今天,我是真的不想吃了。蟹黄面远没有我想的好吃,价格还高的离谱。不如欣赏我家高崽的侧颜,那嘴巴一鼓一鼓的,就像只小仓鼠。那颗痣也会随着一动一动的,天哪,这也太可爱了吧! 「怎么了?不好吃吗?要不要点别的?」他转过头看我,嘴唇上还沾着点蟹黄,油油的泛着光,唇珠下面还挂着点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面条,呆呆的。 我忍不住吞了下口水,这脸我真的再看十年也看不腻。 「奶茶喝多了,没什么胃口,我等着吃铜锣烧呢。」其实我根本没喝多少,那两杯奶茶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只是他吃的那么开心,我看着也开心,一看就知道他这两天又没按时吃饭,我总不能由着性子打断他吧,反正接下来还能吃别的。 「没胃口还吃铜锣烧?我还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等把这个吃完咱们就去。」他搂着我的手安抚性的摸了摸我的腰,加快了吃面的速度。我有些内疚,只好把点的其他诸如天妇罗、鱼排之类的夹给他,托他的福,如今我左手使筷子甚至都赶上右手了。 果然被推荐还是有理由的,这家铜锣烧卖相很好。外面的那层松松软软,金棕的色泽配上里面不同色的馅料,闻起来也透着浓郁的香味,摩卡咖啡的微苦、海盐芝士的咸香、芒果的清甜、红豆的甜蜜……这对一个选择恐惧症而言,该是多么大的挑战啊! 我不喜欢做选择,如果可以当然就是—— 「每样来一个。」我都不用回头,就知道他脸上一定挂着大大的能把本来就狭长的眼睛给变成缝的笑容,露出白灿灿的牙,脸颊上染上薄薄的红,就像拨开晨雾的小太阳,向阳而生的葵花。就这样散发着光和热,照亮了我的世界,成为我生活中的常驻嘉宾。 「傻乐什么呢?牙花子都露出来了。」脑袋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头顶传来他掌心的温度。他的手很宽大,指节不算修长,有种笨拙的可爱感,却总能轻易包裹住我的手,给人一种万事皆在掌握中的感觉。 牵着他的手,即使在漫漫人潮中,也会很安心。我可以尽情玩着手机,吃着零食,因为我知道,他一定可以带着我走过,不论前路是什么,他都会护着我。 这五年来,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我踮起脚去吻他,鼻尖相触,唇齿依偎,他想拥抱我,却碍于手上提的满满当当的吃食,只能任我为所欲为。即使如此,他也尽可能让我感受到他的热情与认真,舌尖扫荡过彼此的口腔,交换着暧昧的液体,有一股好闻的红豆的香甜从他口中渡来,是刚才我们分着吃完的铜锣烧。 红豆啊,可是相思豆。 ———————————————————————— 作者有话说: 新人跪求珠珠! -- 2.小叔叔 我把手机调了静音,躲在帘子后面。 这时,门口「滴——」的一声,我知道,是小叔叔回来了。而我,就是想给他惊喜而提前偷溜过来罢了。 好久不见,他似乎又黑了些,也瘦了。武术指导真是很累人的活儿,好在现在不用他再去当替身,可是给那些没有二两肉的小明星讲打戏,还得是动作漂亮不会累到他们的打戏,绝对比替身还难做。 诶?小叔叔怎么还带了束花回来,剧组杀青送的吗?或者是哪个粉丝?就我这么多年观察下来,他可不是那么有生活情调会给屋里添些色彩的人。 也许是我想的太出神,忽略了他渐渐逼近的身影。他走起路来本就轻巧,如今感觉到屋里的不正常之处更是警觉万分,习武之人都是如此敏感吧? 只觉得眼前一花,帘子就被撩了起来,凭我从小跟他和父亲练起来的身手也没能看清他的动作。 哦,真是糟糕,我被小叔叔无情的锁喉了。 「疼疼疼,是我!」只怪我戴着帽子忘了拿下,头发又遮住大半的脸,可是他怎么能认不出我呢?认不出他最疼爱的小樱桃,太可恶了! 「小樱桃?伤到你没有?你怎么在这儿?」他紧张起来,撩开头发想要检查我的脖子。因为凑得很近,鼻子呼出的气体几乎挨着我的脸向两边蔓延。他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胸锁乳突肌和颈动脉鞘,眼睛里的心疼和懊恼都快溢出来了。想来一定是红了,他手劲可真大。 拉着我坐下,他又狠狠拍了下我的帽檐,才去找药膏:「你说你躲那里干什么,真是越大越淘气,恶作剧不成还把自己弄伤了。」 「我哪知道你发现的那么快,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给你揍了。」 他刮了刮我撅起的嘴,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手上动作倒是没停,可是即使他再轻柔,我还是被清凉的药膏刺激的倒吸一口凉气。 怕他迁怒我可怜的脖子,我赶紧找补一句: 「欢迎回家,小叔叔。」 总算,他露出了回来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即使带着些倦意,却透露着幸福和安心,给那张严肃的脸染上点温柔。 耳侧的头发落下来有些挡视线,我刚要撩起,他就代劳了。食指尖轻轻挑起几缕发丝挂到我耳后,不出意外的碰到了耳轮,一圈下来又正好勾到耳垂。这动作以往也是常有,毕竟他几乎看着我长大,也爱给我梳头打扮,可是第一次,我第一次觉得有一股微弱的电流从他与我耳朵相接的地方钻进心里。 这太奇怪了,让我很不自在,他倒是无知无觉,我只能没话找话。 「小叔叔,那束花是你哪个追求者送的?」我看着他,没由来的有几分紧张。 他抬起眼瞥了我一下,似乎还没有消气,淡淡道:「剧组杀青,导演送的。还追求者,你以为我是你啊!」 「哪有,长这么大明明只有小高送过我花……」好嘛,还不让人说实话了,他翻个白眼是什么意思?要不是他和父亲看得紧,不让那些幼稚的男孩子围着我打转,我至于这么惨么!喜欢我的人可以从陆家嘴排到崇明岛好吧! 擦好了药膏,他特地把那花拿来我眼前晃了晃:「怎么样,好看吧。」 其他倒是一般,只是百合和粉玫瑰开得特别好看。我疯狂点头,左眼里写着「快点」,右眼里写着「送我」。 「没门。」说着还不等我去抢,就把花扔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才从瀚宇那里过来吧?」虽然是问句,可是小叔叔很是笃定。真是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会去找高崽。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问,他挑了挑眉毛:「你每次去他那儿,沐浴露的……」似乎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和我讨论这问题有些尴尬,就直接闭嘴了,神色不明的坐在那里,筷子也停了下来。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小高家里有我专门买的沐浴露,不过和我自己常用的不是一个味道。想来是我用久了水莲花味的,久而久之也沾上了些,而小高那里是白麝香味的,和水莲花的甜而不腻有些差别。 可是,他的鼻子怎么这么灵?味道那么淡也能发现,我就半点没闻出来。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还是吃饭比较重要,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不错的川菜,不能浪费了。我埋头苦吃,倒是没觉得此时气氛略有些尴尬。 「咳,你也别老是和他黏在一起,和连体婴一样,都是大姑娘了,别像小孩子似的,一回来就凑一堆。回去看过你爹没?大四实习找好了吗,需要我……」 「啰嗦,吃不吃了你,变得和老头子一个样。我还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小樱桃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老是提扫兴的人和事儿,要不是锁喉的身手那么矫健,怕不是给谁魂穿了。 也许是看我真的不开心了,他赶紧给夹了几筷子菜,又腾出手摸摸我的脑袋。趁他收回手之前,我赶紧抓住,愤愤地咬了一口,直到确信他食指上留下两排牙印才罢休。 「消气了?」他没有收回手,就着我抓他的姿势用大拇指摩挲着我的手背,又捏了捏我的脸蛋,「下午想去哪儿,小叔叔陪你。」 其实我早就消气了,本来这就是没由来的脾气,他那么累,又这么关心我,我不该这样:「对不起啊,小叔叔,你才回来一定很累,下午就好好休息一下,睡饱饱的,我在家陪你好不好?」 他眼睛里透出些惊讶和欣慰,似乎是觉得我懂事了,笑起来眼角的褶子都多了几个,柔和了他整个人的气场。 虽然说了要陪他,可他休息去了,只我一人窝在沙发上,还是有些无聊的。随便搜了搜剧,才发现现在热播的无一不是超前点映付费收看,广告还一大堆。 「资本主义就会薅老百姓的羊毛。」就这样抱怨着,我迷迷糊糊也歪着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个人影蹲着看我,也许是发现我有即将醒来的迹象,那人摸了摸我的脑袋,轻声哄我: 「乖,继续睡吧,小cherry。」 应该是小叔叔,他总是说我就是他最爱的小樱桃,是上天赐给他的宝物,就像柔软可爱、酸酸甜甜的樱桃。 从小到大,也是他看着我长大,父亲和妈妈与我相处的时间加起来都敌不过他一人。 是他牵着我的手教我走路,是他给我买漂亮的小裙子和皮鞋,是他夜夜哄着我入睡,更是他带着我工作激发了我对武术的喜爱…… 直到十岁那年妈妈再婚。 可是他对我的宠爱从来没有变过,我也更喜欢黏着他,用才喝完牛奶的嘴唇亲吻他的脸颊,故意在他脸上留下白色的印记; 把才练完功夫搞得脏兮兮的手糊在他身上,看着他白色的衣服上一块一块的灰斑; 用小小的稚嫩的手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玩骑马游戏,让他带着我撒丫子跑…… 还是好困,有小叔叔在身边,就像小时候那样安心,真好。 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主卧。被子暖烘烘的,有一股青草混合着甜香的味道,就像以前和小叔叔睡在一处时,他身上清新、腥绿的气息融合我身上的奶味和蛋糕甜香,让我心安,也让他放松。 是他抱我来的。 我都能想象他看着我时温柔的眼神,眼里心里只我一人。 希望这温柔能永久留存,永远也只属于我。 ———————————————————————— 作者有话说: 继续求珠珠!更多珠珠解锁更多内容! -- ⓟó⓲īńfó.cóℳ 3.阿晋 一大早的,我就被小叔叔的敲门声给吵醒了,昨天下午睡得太多反而走困,本想补个觉,可是他敲得好急啊,我连鞋子都没顾上穿就去开门了。 「你这什么造型,把衣服穿穿好。」 什么人啊,一大早就凶巴巴的,我不就穿了件吊带嘛!好吧,低头一看,就给我吓得清醒了。左边肩带直接滑下去,要不是因为揉着眼睛而被胳膊带着些没有完全掉下。可即使如此,也有大半个胸脯都暴露在外面了,开门涌进的凉意扫在上面,连带着胳膊都起了鸡皮。 我自知理亏,却也不愿就此罢休,毕竟扰人清梦的可是他,只好嘟嘟囔囔的小声抱怨:「不就是个吊带嘛,从小都是你带我的,还有哪里没见过。」 因为低着头往回走,我没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知道他眼神里的复杂。 「换好衣服出来吃饭,以后不许这样了。」 他的声音短促,说到后面更是轻了许多。听着关门声,我又倒回床上,稍稍眯了一会儿才重新爬起来。 出了主卧,我就觉得今天家里的氛围有些不一样,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芬芳和晨间的清新,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沉醉的温情。 难道是小叔叔换了香氛? 移步餐厅,答案显而易见,桌上除了早餐还摆着一捧花。不同于昨日他剧组杀青带回来的,而是新鲜的,洁白无暇的百合。 幽兰百合。Уùsнùщùн.χУz(yushuwuh.xyz) 「小叔叔,你怎么突然买花啊?」我心里暗暗有个想法,可是女孩子总是要矜持一点的,而且我也不能完全保证就是如我想得那样,但是在问话的时候,还是期盼他能说出我最想听到的那个答案,甚至还微微屏住了呼吸。 「某些人昨天不是盯着我的花很久么?怎么这会儿倒是装模作样起来?」 「可是有人说了,那是他的花,别人不给碰的。」他倒是嘴上不饶人,明明要送我花,却绕这么大的弯子。 「好了好了,送你的,收下吧。」直到他说出这句话,我久违的少女心才得以满足,心房像是被棉花填满,柔软而温暖。那股抓心挠肺的探究欲变得酥酥麻麻,像猫尾的绒毛扫过掌心,让我变成轻盈起舞的小仙子,穿着蓬蓬裙在空中飘浮。 抱着花束,我边数边问他:「小叔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二十一朵。 「还能是什么,百合啊,你当我傻的吗?」 「那百合也是有很多品种的!你不会是随便选的吧?」 我肯定他不知道幽兰百合①和二十一朵花的意思。 「我就是觉得这个最好看,而且你昨天盯着我的百合和粉玫瑰很久。我总不能送你玫瑰吧,这多不合适。百合不就挺好的?」 果然是这样,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他还是那个他。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堵得慌,觉得不应该如此随意,刚才柔软甜蜜的外衣被扒下,赤裸裸的露出内里苍白空洞的创口。 为了掩饰情绪,我只是低头抚弄花束。洁白舒展的花瓣上,有着零星的晨露,在温馨氛围的加持下仿佛加了闪光柔化的滤镜,愈显纯洁。 「怎么了?」小叔叔有些无奈,他其实是最不会带孩子的,只是我那走南闯北的妈比他还不靠谱,只能是他操着爹妈的心来管我。 他对情绪的感知很敏锐,而且这些年的相处让他早就摸清了我的脾气,骗是骗不过的:「生气,气我自己不懂事,也气你敷衍了事。」 这话说出来我就知道不该,可是情绪上来也控制不住,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从看到这花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得脱离我的掌控。我明明应该感谢他大清早就去买早饭还不忘选束漂亮的花,可是又真的生气他根本不了解这花的寓意就胡乱送。 「送我也就罢了,要是哪天送喜欢的姑娘出了岔子,看你后悔去吧!」 我可真像个打翻醋坛子的事儿精,天,这是怎么了? 他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性格使然让他不会过分解读:「好了好了,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今天就陪我的Cherry,做什么都可以。」 「这花有什么不对吗?」 「那你为什么偏偏选21?」 「今年你不是正好21岁吗?这我可不会记错。」 「21朵百合的意思……」我有些迟疑,在他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中挫败的开口,「你是我的最爱。」 「我……」他张了张口,把几欲脱口的话收了回去,见我看他,忙不迭回避我的视线,有些慌乱无措。 我也没细究,只觉得是他因为和侄女儿的「表白乌龙」而尴尬歉疚。 新天地新开了一家盲盒店,正好在附近吃饭,我拉着他去了这个「只有小孩子才喜欢,你都多大人了」的潮玩店。 展示柜里不同系列的娃看得我眼花缭乱,本来想直奔我最爱的sp系列,又被小Di迷住了眼。可可爱爱的小男孩最讨人喜欢了,不管是长着猫耳穿着太空服的,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还是盯着红鼻头玩杂耍的,每一个都长在我的审美上,脑子里除了「抽他」外,再无半点杂念。 看着我期待的眼神,他妥协了。 「喜欢哪个?」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其他的也很好看诶,除了那两个我都想要!」我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脑袋倚着他的肩膀拼命晃着。 因为我们都是新手,不懂什么操作,看着旁边的女孩子在那里摇盒听声音只觉得新奇又有趣,就也装模作样的随手拿了个晃着听。 「这有什么区别么?」我只能勉强听出里面有东西,叮呤哐啷的,应该就是小配件了,上手的重量也略有不同,可是有什么用呢? 「要不多拿几个,总能中一个吧?」我随手又拿起一个转头想问他的意见,只见他很认真的和那两个小姑娘请教后就在那里一个个试,惹得那边几个小姑娘就像看什么新鲜一样围着他笑。 我有些生气,又不想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只能故意当没看到转向另外一个系列。 唉,这该死的胜负欲啊! 可是一想到我的小叔叔对着别的女孩子点头微笑,哪怕只是礼貌示意,我都觉得心里涩涩的。就像拼命摇了可乐后只半开瓶盖,那气泡「滋」的一个劲儿往外冒,细小而繁多,速度极快让我来不及反应就洒了满手,泡泡轻微的破裂声挥之不去,堪比我才刚雀跃又碎了一地的小心思,粘腻又麻烦,甩也甩不脱,洗掉以后还有挥之不去的别扭感。 这很不正常,他只是我的小叔叔,我却拿着对待小高的心思去揣度他。 愣神间他已经拿了叁五个盲盒过来,见我捧了两整盒,有些诧异。 「这么多?」 我点点头,只想避开他的眼神,完全没管他一脸兴奋想与我分享抽盒经验的样子,他倒是玩什么都上手极快,别提还有人小姑娘盯着呢! 「好了好了,一起买了,好不好?」 「臭丫头,怎么还不高兴呢?」 「待会儿让你开个痛快。」 「也不想想我这是为了谁,一把年纪了还混在年轻人里面。」 他说这一大堆,我早就不气了。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谁让他是最爱我,我也最爱的小叔叔呢? 我的小叔叔,我的,阿晋。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颤,掩饰性地拿了一个盲盒就想拆,却手一抖就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似乎打破了禁锢的魔法,按下了时间的暂停键。 我只能看见他冲着我扬起手中娃娃的样子,勾起的嘴角很是得意——对于第一次抽盒就能斩获我最想要的那只娃的得意。 但我只想抱住他,和娃娃无关,只有他。 注:①幽兰百合:迟来的爱。 -- ⓟó⓲īńfó.cóℳ 4.阿晋和小高 约莫六小时的剧本杀结束了,DM宣布输赢的时候我早已听不进任何话,满脑子都是我拿到的处长角色和局座那可歌可泣的处于霍乱年代和国家大义下的爱情故事。 平心而论,我不是那种会为简简单单的情情爱爱和虐恋情深而买单的人,除了民族大义和家国情怀。而这个本子确实是谍战机制本的天花板,我虽然玩的本不多,可也看过些许诸如《伪装者》之类的剧,是以很能代入本子中。 刚开始分配角色时,DM见我和小叔叔挽着手来,拉过我笑得神神秘秘,说保准分配我们一对好角色,我怕被他听了误会,就解释我们不是情侣,但是好像没什么用处。 因为我和他分到了官配,局座和处长,好巧不巧的是局座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靳」,虽然同音不同字,可那就意味着我能光明正大叫他: 「阿晋。」 因为是阵营本,需要我们真真假假演戏和甄别,推凶也不是主要目的。Уùsнùщùн.χУz(yushuwuh.xyz) 其实我的角色不难玩,即使情感纠葛一大堆,身世也错综复杂,可当他回望我的时候,我都能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他,我在。 然而,我总是分不清看我的到底是小叔叔还是局座,是我的阿晋还是处长的阿靳。 即使他只是偶尔去做替身,大部分还是当武指,可是混过好莱坞片场的人,演技也是可圈可点。那一眼望不尽的深情、痛苦、纠结,他是在演还是真情流露?应该更多是入戏了吧。 我不敢深思,不论是我本人或者是处长,都将他作为心中不可撼动的存在,是我们可以抛却一切而跟随的光明。 只是可惜,处长最后舍命保护了她心中的英雄,而一切的推手正是局座本人。 明明相爱却要亲手送她赴死,这样的感情我不懂,也许只有动荡年代才能滋生出这样爱来。 我只想握住当下。 于是,我抓住了他的手,粗糙宽大的手掌上老茧遍布,我却不住摩挲,眼睛只敢盯着面前的本子,或是偏过头和其他玩家交流,丝毫不敢再朝他看上一眼。 手指钻进他的指缝中,我们十指相扣。 我太紧张了,手心都渍出汗水,虚虚的感觉握不到实处,仿佛强烈运动后肌肉的酸麻和没有知觉,甚至不敢自然将手臂垂下,只是悬浮在空中,用小臂残存的力道去控制着。 直到邻座的玩家用搜出的证据质问我,我都紧绷着神经,声音也发虚。就在我想继续说时,能明显感觉到交握的手上有拇指轻抚手背的触感。 是他吗?这不是错觉吧? 我拒绝去思考,却不住一遍遍回味,好在理智在线,坚持着让我玩完了这个本子。 后面基本都是另外阵营的人在厮杀,我也算完美诠释了处长这一角色——就她对局座的感情而言是这样。 而一直到最后DM读结局,他都没有松开我的手,我却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 既是慨叹他们为了大家而舍小家的爱情,也是苦恼我对他生出的不伦的情感。即使,这份感情太浅薄,敌不过我与小高这些年来的分毫,可是由亲情畸变的情感又与正常的爱不同。也许更牢固,也许这毫厘之差就是万劫不复。 或许只是我先前太想念他,而他陪伴我太久了吧?这只是占有欲,是我想得太多,错把小女孩任性妄为的依恋当成了女人对男人的恋慕? 「怎么样,我就说,哪怕你们不是情侣,这个本子结束也是了。」DM趁着小叔叔去交钱时凑在我身边调侃,显然是刚才我的情绪波动让她很有成就感。 「我们,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都没抬头看看他看你的眼神,那可做不了假。」 「这只是剧情需要。」我回复的艰难,心底又有点模糊不定的欣喜。 他半搂半拖着我上了车,又像小时候那样温柔的用指节擦去我的泪水。 想起DM的话,一股冲动涌上来。 等反应过来,我已经抓着他的领口吻了上去。 他的唇很薄,抿起的时候唇线就拼成了一个爱心,唇上的胡须因为和我出门而刮得干净,不笑的时候略显冷酷。 此刻他的呆愣倒是少见,两眼直勾勾盯着我半天回不过神。 我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自己也闭上眼,仿佛这样就可以催眠彼此,忘却这种不符合身份的行为。 可他仍然无半点反应,我努力半天也无法撬开他的牙关。刚想松手放弃,也许他感受到了我的退缩,反而握住我的手腕。 只是紧紧握着,再没半点多余动作。 泪水顺着脸颊落下,他感受到了我们相接的皮肤上那湿润的液体,随即身子一颤,似乎是想妥协顺从,只是执拗的不肯睁开眼面对。 我再次尝试用舌尖轻轻描摹着他的唇线,这次他的面部不再紧绷,更是张开了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缝隙。鼻腔的粗气不住洒在我脸上,只觉得车内都升温了。 试探性的将舌头挤进他的口腔中,当舌尖相触的那一刻,我的心跳都加速了。只觉得头昏脑胀,有一股气直冲天灵盖。 他的纵容和退让铸就了我的放肆和索求。 我逐渐将身子贴近他的,胸膛贴着胸膛,另一只手也放在了他的大腿上。相比我的大胆,他根本不敢乱动,除了依旧桎梏住我手腕的手以外,在我贴上去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恍惚间,我似乎听见了手机铃声,刚扭头想要去看,就被他先前一直不知怎么摆才好的手捏住了下巴转回去。这倒是他头一回主动,让我有些兴奋。 可是迷迷糊糊间,我尚存的理智告诉我那是小高专属的铃声,这一认知瞬间打破了我的美梦,就像一戳即碎的泡泡。 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睁眼时,清清楚楚看到了街对面正在等红灯的小高。 而他正盯着我们交缠的身影。 「高崽……」我喃喃道。 窗外的他一脸不可置信和痛苦,我都能借着不算明亮的灯光描补出他隐藏在阴影中发红的眼尾和攥紧的拳头; 身边的他在听到我的声音后似乎才真正「醒」来,猛地用手勒住我的腰,又在我耳后落下细密的吻想要挽回我分散的注意力。 「不,不,高崽!」 我浑身冰凉,先前有多少隐秘的喜悦和激动,现在就有多少懊悔和无措。也许现在去和小高讲明白才比较好,我本能想要去他身边,却被小叔叔拉住了。 「不可以。」 「为什么,我得和他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这能怎么解释?」 「我们……小叔叔,我……」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下意识的称呼让他瞬间冷下了脸,他迅速锁上我刚才拨开的安全锁,又给我和他系上安全带,直接发动车子掉头就走。 我不敢去抢方向盘,只能开窗回头看小高。 他骑着摩托车追在后面,似乎还在提速,这太危险了! 「停车,停车,求你!」见劝说小叔叔无果,我试图去打小高的电话,可还没摸到手机的边就被小叔叔扔到了后座。 我急得砸车门,又不顾危险冲窗外大吼,企图让小高停止这疯狂的追逐。 「求你,别让他这么追!」 「这太危险了,他还要跳舞,他还要比赛的。」 「那我呢?」 泪水争先恐后溢出,我只觉得灵魂离体,又悔恨又羞愧,不敢再看他们,只能内心祈祷我的小高不要有任何事。 过了一会儿,车速明显慢下来,小叔叔也不看我,言语很是冷漠:「他走了。」 我一怔,这叁个字仿佛是对我最后的宣判,击碎了我零星的奢望。 注:此剧本杀的本子是现实中有的,为了避免剧透而改编,不要当真。以及,不要做出诸如追车等危险举动,此处剧情需要和主角buff。 -- ⓟó⓲īńfó.cóℳ 5.张生|微h 远处的高楼上灯火如昼,越衬得天色鸦青,偶然飘来的云也被这水墨浸染一样透着深沉,让这大都市的夜添了几分压迫,更别提高架上红成一片的刹车灯和行人匆匆赶地铁的身影。 往日我最不耐看这人潮涌动,但此刻再多的不适和憋闷都压在心底。 车里与外界自然割裂成两个世界。 我不敢回头,不敢回头看小叔叔的脸。 空调一直开着,难免有些滞涩感,把我们两人凝固在座位上。明明这样近,可是仿佛隔着天堑深渊,持久的沉默更是让人心沉。 终究是他先妥协:「回去吧。」而我心里念着小高的情况,打定主意不理会他。Уùsнùщùн.χУz(yushuwuh.xyz) 他叹了口气,手掌落在我的肩上想要扶我坐好,可冷不防这一下惊得本就胡思乱想的我抖了抖。这样本能的反应估计伤到了他的心,因为施加在我左肩的力道逐渐加重,恨不得嵌进肉里一样。 我不得不撇过头看他,却被他眼中不自觉流露的感情烫到。这种痛苦中带着解脱,沉迷中藏着不舍的感情像洪水一样猛烈,下一秒就将我吞噬。我甚至以为我们现在还在剧本杀的店里,他还是局座,而我是视他为信仰甘愿赴死的处长。 脑子空了一下,一声「阿靳」脱口而出,把我们两个都惊了。他眼中泄出一丝惊喜,呼吸不免急促起来,可又有些不确定我叫的是谁,直到他双手捧住我的脸,我们才都冷静下来。 先前不敢深思,这下却由不得我不多想。 「我刚才,我的意思是刚才叫的是局座,这本子太绝了,到现在都没法出戏。」听了我的说辞,他才彻底平静下来,看着我的眼神和往日看外人一样淡漠冷酷,刺得我有些受伤。纵然心里疼得不行,也尽量控制着面部表情,毕竟我和小高的情谊在这儿,和他又是叔侄关系,我们两人怎么都不该这样。 「所以,刚才那个吻,就是个笑话?那我呢,我在你眼里也是个笑话?」他的声音冷到不行,从记事以来,即使我犯了天大的错他也从不这样对我。 是我的错。 「对不起,小叔叔。」 「我不想听这句,你就不想说点别的么?」 我摇摇头,拉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不知是什么点燃了他的神经,他竟然一把拽过我进怀里,紧紧扣着,挣脱不开。感受着他浓烈的荷尔蒙,我脑中紧绷的弦几欲断开,混混沌沌回忆起他早晨送我那束幽兰百合的模样,一时间忘记了小高的存在,也忘了我和他之间身份的阻碍。 「张生……」这两个字从我齿间吐出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完了。 即使声音很低,含糊不清,可他和我亲密相贴,车内又是那么安静,我甚至感受到我说完后两颗心的猛烈跳动。 他脸上的笑容都收不住,本就下弯的眼角更加弯,上年纪后愈加瘦削的脸颊罕见的挤出苹果肌来,嘴里不住念着让我多叫几声。 我脑里还是混沌着,仍有零星的理智在撕扯着我,不让我跨越这世俗道德的鸿沟。挣扎和摇摆让我先前握拳的手松脱开,再没有半点力气。他盯着我眼睛几秒,就凑上来想要吻我,在唇瓣几乎快要碰上的时候,我终于攒出力气将食指和中指抵在我们之间。 他不恼,隔着两根手指依旧吻着。 很快,他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我的手指,又伸出舌头舔了几下指缝,一股酥麻直逼我心口,手不住一抖,几乎遮不住嘴唇。他明明有机会突击,却只是顺着手指将舌头一路滑到我掌心,痒意直击灵魂,手掌发麻,抖得我连身体都快稳不住了。 「不,不要这样。」我努力让手臂不滑下去,可手指依然不听使唤。 他分出一只手来抬起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腰。我顾不上去应付他,只觉得掌心湿润的水痕在冷气的作用下快速渗入皮肤,四肢百骸都流窜着他的爱意,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接纳他的温柔。 等我逐渐适应了他的入侵,唇上才传来温热的触感。和先前的吻不一样,他不像我那样不顾一切的粗鲁,而是温柔小意照顾着我唇齿间每一寸每一厘,让我有种被捧在手心呵护备至的感觉。 不自觉闭上眼睛,这次却不是逃避。 「别。」不知不觉间,他把我抱在身上,一只手隔着衣服揉捏着我的胸部。 这还在车里呢,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可他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手上嘴上都没停下,甚至在我有轻微抗拒的时候加重了力道。我想要推开他的手,可掌心的水痕干涸后仍有粘腻的感觉,我私心里害羞又留恋,不忍在推搡之间抹去这痕迹,倒是显得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如此,他更加放肆。 不仅仅调低了椅背,将座位向后挪动,更是撑在我身前,一条腿已经挤进我双膝之间,裙摆都因为他的动作而翻上去,露出了大半截大腿。而我早已软摊在座位上,两只手凭借残存的本能攀在他的肩头。 他的吻落在我眼睛上、唇上、下巴上,又一路向下,在耳后和脖颈处徘徊。正当我庆幸今天穿的是圆领裙时,猛然惊觉他的手已经伸入我后背与椅背间的空隙,本来也没什么,可我今天的裙子在后腰处有大片镂空,而那手已经贴在腰窝处游走。 指尖按了按腰窝,沿着脊柱就往上,不一会儿就来到文胸的扣子处。我不安地向后靠去,又几番扭动身子想要压制住他的手,可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感觉胸前一松,被束缚住的双乳晃动几下。 他解开了文胸扣,也击破了我的防线。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世俗、人伦、道德粉碎的声音,我与他之间的鸿沟和枷锁也在那时消弭无踪,脑海中绷着的最后一根弦,识海里仅存的理智都烟消云散。 那一刻,我清晰的记得自己向前弓起身子,而他,在我的配合下拉下了裙子的侧链。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我眼中的湿润雾气,眼尾飞红,两颊自然而生的红晕已经盖过了腮红的粉润。嘴唇上的口红被蹭得凌乱,有几缕头发与耳环勾缠,媚态横生。 好在我还知道怕人发现,不肯让他完全脱去裙子,挣扎着想要躲开。 他理解我的害羞,也不愿让别人看见我此刻的神态,佝着身子把我抱到后排放下。不经意的回头,我发现座位上有盈盈水光,那是之前接吻抚摸时腿心流出的,让我恨不得缩进他怀里当瞎子。 我知道,今天势必是躲不过的,但是我也愿意。 他是我的张生,是我的阿晋,是我此时此刻心里最记挂的人,是与我相伴多年最疼爱我的人。 他的手再次伸入胸前,这次直接钻入文胸之下,我感觉到胸口的小樱桃已经在他的挑逗之下迅速立了起来。 「小樱桃,我的小樱桃。」 「张生,我在。」 -- 6.晋哥|h 车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若有若无的香味让我们身上的汗水都变得不那么粘腻恼人,小叔叔只脱了外套,随着他把我托起抱到身上的动作,露出胳膊上一鼓一鼓的肱二头肌。 我仍衣着完整的侧坐在他怀里,裙摆遮盖住已经湿透的内裤,也遮盖住他性奋的证据,而无肩带的内衣早就被他扯出扔在一边。胸口直接贴着布料,被勾勒出了圆润的弧度,顶头上尖尖的,能清晰辨别出小红果的形状。 他的手在我大腿上,时不时会滑到内侧,陌生的触感激得我那片皮肤轻微的抽搐,连带到花心,这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心也随之一抽一抽的紧张。这样在车里,隐秘又正大光明,带着禁忌的刺激,肾上腺素也急速飙升。 抱着他腰的手忍不住攀上胳膊,我定定地看着他,想要从他眼中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确定还要看?」 他和我离得很近,最后两个字直接吞没在唇齿间。他的舌头极其灵活,缠着我,搅动着,让我被迫吃进不少口液,可仍有一些晶莹挂在嘴角,还不等我擦去便给他尽数舔了干净。舌头有些发麻,嘴唇也被咬得快破皮,偏偏他还吮吸着不放过。 吻渐渐下落,我仰起脖子配合他的动作,把整个身体都倾倒在他身上。要不是他仍然用手固住我,只怕早就能软倒。还等不及我闭着眼多回味几番,就觉得胸口一湿,是他含住了我的一边。单薄的裙子被他的唾液晕染开一大片深色的痕迹,顶端的红果更加挺拔,恨不得冲破衣物的阻碍直接被他吞吃入腹。 那双大手捏着我的腰,抚摸着后背露出的肌肤,又急不可耐的伸入镂空处,我担心他过于忘情将我的裙子扯坏,连忙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别,你再用点力这衣服就不能穿了。」 他抬头看我,似乎在思考,很快就放过了我的后背。 还不等我轻松下来,大腿猛地一颤,是他的指尖隔着内裤抵住了那道豁口。我连忙抓紧他胸口的衣服,又紧紧夹住双腿想要阻止他无情的挑逗。 「乖乖,松开些。」 「不要嘛。」话一出口,我就惊呆了,虽然经常和小叔叔撒娇,可是像这样情人间的娇媚作态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就是和小高一起也很少这样。 这一愣神就让他有了可趁之机,轻而易举就从内裤边缘钻了进去,我只能赶紧再夹住,却被他一按之下抖着身子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在今天之前,我是想不出会与小叔叔有如此亲密的交流。心脏跳的越来越快,紧张得我手脚发软,使不出劲,全是凭借着本能行事。 「都湿透了,不难受吗?」他掰起我的脸,不让我作鸵鸟逃避,虽然我内心也是欣喜而渴望的,可作为这背德主人公之一,仍然有些羞耻心和对不起小高而生出的愧疚。 在这几重压力和刺激的冲击下,我妥协的放松了腿部肌肉,又被小叔叔哄着褪去了内裤。好在有裙子遮挡,我还可以欺骗自己,假装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如同表面上一样整洁干净,即使内里乱如麻,又秽乱不堪。 随着一步一步践踏底线,那种浓烈的负罪感和渴望破坏一切与他沉沦的快感让我纠结不已,可是开始了就没办法停下,小叔叔也不会同意的。 「怎么心不在焉,你是在想姓高的?」也是,正常哪里有男人会容忍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还在做这档子事儿的时候想起别人,哪怕我们的相融为世俗不容,为伦理所耻,哪怕我与小高才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 「没有,我只是害怕。」我难得对小叔叔说谎,上一次还是我和小高初尝禁果而夜不归宿,为了怕他追究才说是去了朋友家。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我,面无表情的让我有些怕. 怕他已经看出来了却不点破我。 「我好怕,抱抱我。」 「晋哥。」 我伏在他肩头,轻轻咬着他的耳朵,说话间温热的气体袭上,他扶着我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一车凌乱,春潮暗涌。 我的鞋袜被他扯掉了,他领口的两粒扣子被我拉坏了,两人的衣服虽然都好好的在,可是已经皱得不成形。剩余什么bra、内裤、皮带等都散落在地上和椅背上,借着微黄的夜灯可以看见座椅上的水痕和白浊。 分开双腿跪坐在他身上,我们被裙摆挡住的地方正在紧密地结合着。这姿势实在是累人,刚才也都是他握着我的腰不断抬起放下。常年练武之人就是不一样,我这种只得皮毛的根本没法与他相比。不过一会儿功夫,即使都是他用手臂借力,我也觉得下身酸得不行,特别是腰部。只好喘着气靠在他怀里,先前搭着他肩膀的胳膊已经垂下,完全放弃一般把身子交给他来摆弄,任他托举着我时快时慢,时而狠狠撞击,时而慢慢磨进去。 「你就一点也不累么?我没力气了。」下身的撞击仍在继续,清晰可闻的肉体相触的声音在密闭又狭窄的车内格外让人脸红。 水声汩汩,轻笑落在耳边。 「这就没体力了?看来这两年你真是疏于锻炼,以后每天练习一套基本的。」 「小叔叔,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回答我的是他加快的速度和更响的撞击声,而我如风中落叶一样,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为了免得牵动到脑袋撞到他下巴,我不得不伸手撑在他两侧,可掌心的汗根本扶不住椅背,几次都差点打滑撞到他。而他也坏心的很,任我这样无助也不肯停下,反而在我快要滑下时抬高我的腰部,在我自然落下时又挺身而进,每每也总能撞击得更深。 等他终于愿意放我下来时,我已经挪不动身体,只能完全坐下吃进他的武器,任他在我体内蛰居。 「腰痛!」我撅着嘴扶着后腰,明明出力的都是他,可累倒的只有我。 「别乱动,我给你揉揉。」 他的力道刚刚好,小时候我练武用错力气导致身上痛,也是他这样给我擦药揉开,虽然不合时宜,可我还是想到那时他带我在身边工作,又很是悉心教导我生活中的一切,督促我学习功夫。 可以说除了为爱鼓掌一事外,曾经的小叔叔教了我所有他能教的。 而如今,这情事一道上,他也亲自上阵教我,虽然起因是我招来的,但他的柔情和偶尔的小独断让我感受到曾经隐秘不发的爱意,心里也甜滋滋。 我相信那束花是有灵性的,冥冥中也自有天助,不然怎么偏偏是幽兰百合呢? 「今天那百合的花语很有意思哦。」 「迟来的爱。」 「很贴切,我的小樱桃,你是我的宝贝。」 「迟来的不是爱,迟来的是我才懂得爱你的心。」 ———————————————————————————— 首发:yǔzんàíωǔ.ρ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