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痂之癖(复仇1v1)》 1.生死有命 警铃大作,是收尸车开过来了。 肖遥朝路边闪了闪,让车从身侧开过去。黑底红字的车身,四四方方的后车厢,看着就像一具奏乐的棺材。 车子在不远处停下,肖遥想努力不看,可是眼光克制不住地飘过去,一具肿胀紫黑的尸体被两个周身防护服的收尸员抬了起来,一瞬间肚皮破裂开来,肖遥赶紧看向地面。 空气中特有的臭味,是那种“人”的臭味,和垃圾,秽物,都不一样。 收尸车呼啸着开走了。快速,有序,高效,体面。十年前收尸队这个体制内工作岗位被建立,警务系统不再参与这种事,总之,刚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欢呼雀跃,有编制的工作又多了一种。 没有人意识到有预算给这个工种发工资,却没预算救这些街上活活饿死的人。 大家都觉得:饿死活该,不该浪费税款。 满大街高楼林立,街道上,建筑上到处是征兵标语,保家卫国,数代光荣,海报上有一张张年轻的脸,裹在笔挺的军装里。男的帅女的靓,最俊美的都在海报上,仿佛娱乐选秀。 高楼一楼的店铺,却纷纷大门紧闭,贴着封条,肖遥从橱窗里看去,有些店还没有清空垃圾,里面是七歪八倒的裸体模特,积了一层灰,可能是好几年的灰了。地上是密密麻麻的蟑螂屎。 明明没有一家店铺幸存,可是整条街的灯光却无比辉煌,仿佛这依然是全国最繁华的商业街。 肖遥匆匆走着,宽松的连帽卫衣罩住她的头脸。这就是首都,她心道,总算来了一次。 街上没有什么人,虽然这曾经是全国最有名的商业街,但讽刺的是,如今有东西交易,有活儿可以干的地方却绝不在在这里。靠近大楼屋檐的地方偶尔能见到或坐或躺的流浪汉,衣衫褴褛,一动不动,不知死活。肖遥走近了,望向他们,才能收到若干个麻木混沌的眼神。 巨大的LED屏幕上忽然闪现激动人心的画面,充满激情的广告声也响彻整条大街,肖遥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她仰头望向大屏幕,变幻的灯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有些迷茫。 “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的命运,就在您的眼前!” 主持人的声音无比煽动。 大屏幕上滚动播出《生死有命》这档全国最红真人秀的精彩剪辑,有参赛者们相互厮杀的血腥场面,有倒霉鬼被流沙吞没的瞬间,有人蛇毒不治眼睛和舌头都快要掉出来的可怕特写,更有参赛者们原始兽欲被唤醒,绝望之下搞群交的劲爆画面。。。。。。 “ 我们已经攻克了西部最蛮荒的沙漠!” “ 我们已经翻越了神圣不可侵犯的雪山!” “ 就连核试验废岛也成了我们的战场!”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还有什么我们能为您奉献的???” “ 就在今年,我们将带您一起探索本国最神秘的无人区灌湘山死亡谷!!!” 不得不说,《生死有命》的宣传片拍得确实激动人心,肖遥仿佛挪不动步,脸色呆滞地看了好几遍。 这个大屏幕的下面,是一个广场,上面有一队人,正在缓慢地,沉默地排队。 肖遥终于把思绪拉了回来。 屏幕下方是一行古早的题字:“ 首都电视台”。开国伟人的字体苍劲古朴,充满了上个时代的味道。 肖遥知道,目的地到了。 她低下头,拉低帽檐,打开包又快速检查了一下带来的文件,便快步走向队伍末尾。 队伍里有叁五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转过头去,没有人互相说话。 肖遥跟着队伍缓缓前进,很快,她也要成为这些搏命的参赛者之一,为全国观众们奉献一场诚意十足的献祭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队伍缓缓挪动,一点点,挤牙膏一样。 终于,肖遥踏进了首都电视台的大门。 电视台大厅充满了70年前的风格,一瞬间仿佛穿越回了那些建国题材的电影,那种热血昂扬,又勤俭为荣,浪费为耻的设计风格,在肖遥这个现代人的眼里,竟然有种古早科幻的味道。只不过前厅正中的伟人题字“以人民为先”,明晃晃,红艳艳,分外讽刺。 他们竟然保留着这个装潢,不可思议。每天那么多政要进出电视台,看到这个装潢,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肖遥微微摇头,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 据说这个前厅如今是“历史文物保护建筑”,不得改动,有些时代电影甚至在这里取景。 “ 我现在也算是身在电影布景里了。” 肖遥想着,不知为何已经有种人生如戏的感觉。 到了大厅,发现人流分散成了叁四股,尽头是工作台,有好几个工作人员在登记。 肖遥朝左右两侧的队伍看了看,这一看不得了,她和一个人对上了视线。 她只觉得晴天霹雳,一瞬间很多早已遗忘的痛苦画面又在眼前一一闪过,她觉得坐骨神经开始剧痛,半面身子麻痹不堪,她险些站不稳。 那人看到肖遥,面色也是难掩震惊,一双眼睛顿时溢满了复杂的情绪,可他机警异常,不出一秒就已神色如常,将姿态也调整得毫不引人注意。 肖遥眼冒金星,堪堪站稳,她重新看向那人,那人却非常隐蔽巧妙地递给她一个眼神:稳住,假装不认识。 肖遥也火速反应过来,她故意转了转脚腕,仿佛活动一下麻痹的双腿,将刚才的失常掩饰过去。前面的人只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复又转过头去。她用余光瞥向四周,没有人注意她,还好。 肖遥表面平静,实则心跳如擂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 时间过得如凝固了一样慢,好不容易登记完毕,肖遥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电视台外,长长出了一口气,左右望望,不见人,再仔细一看,那人竟然站在十几米开外的花坛处,朝她隐蔽地摆了摆手,便慢悠悠往广场外走。 肖遥意会,保持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一直走到了完全没人的街巷里。 那人正站在尽头等她,两人隔街相望,仿佛隔着银河,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前世今生,隔着肖遥早就不想再记起的过去。 “ 程,程歌!” 她终于说了出口,出口只能是气声。 “ 好久不见,小姑娘。” 那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疲惫却坚毅的脸,也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但他憔悴的皮囊下,还有当初那个青年闪光的样子。 肖遥脚步有点踉跄,但还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她在他对面站定,终于伸出双臂拥抱了眼前的人,一个大大的,老朋友的拥抱。 那人也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数下,二人相视一笑,眼里已有泪意,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再见已经到了生死有命的地步。 各位亲爱的读者大家好呀!我开新文了,让大家久等了!这次有存稿八万字,日更保证,坑品保证!很高兴又能用新作品跟大家交流了! 同时也欢迎大家支持一下我另外两个闺蜜的作品,友情链接我放在简介里了,我们叁个是一个互相监督的写作小组,绝不允许有人坑读者,大家放心跳吧!!! -- 2.俱是伤心人 “你,你还好吗?”此话一出,两人都无奈地对视一笑,如果好,何至于到这种地步?这并不是个叙旧的好地方,两人便言简意赅地交换了各自的状况。 肖遥和程歌相识时,他是一名热心正义的基层警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肖遥一家搬离那个城市后,他和未婚妻结了婚,然而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五年前,他妻子在下班回家的深夜出了车祸,司机肇事逃逸,至今逍遥法外。程歌的妻子成为了植物人,为了给她治病,程歌借遍了身边的亲朋好友,已经是山穷水尽了,于是他辞了职来报名参加这个节目。 虽然没有明说,肖遥感到了他背水一战的绝望,她叹了口气,说起自己的家庭情况,自从十年前经受那件事的打击之后,她们一家叁口隐姓埋名到一个山区小城生活,没过几年,父亲突然脑中风,虽然经过抢救捡回一条命,但行动不便,基本上不能外出劳动。 因为这件事,肖遥放弃了比较好的学校,只靠自己的特长报考了一所体育大学,虽然学校一般,但提供给她奖学金,并且离家很近。毕业后在高海拔旅游区当登山向导,虽然辛苦,但她专业过硬,人品好,几年下来也积累了一定的口碑,赚的钱本来够一家叁口生活,没想到半年前,母亲查出了白血病,肖遥急需钱给母亲做手术,所以来参加节目。 不远处的巷子口,时不时有人走过,低着头,手中拿着和他们俩一样的报名反馈表,又有多少人有伤心的故事呢。 两人都是心智坚强之人,并没有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太久,程歌先开口:“按照我们俩的履历,初试是没问题的。” 肖遥点了点头:“我研究过往期节目的标准,我们俩很大可能都能入选。”说来可笑,虽然无数人抱着救命稻草的心态报名,但《生死有命》的定位是野外生存娱乐真人秀,而且因为这些年社会矛盾剧增,许多人的情绪无处发泄,所以他们更加需要一个吸引眼球的娱乐活动,《生死有命》一期比一期黄暴,奖金也达到了极为惊人的天价。 而肖遥和程歌两人身体素质过硬,容貌出挑,俊男靓女,背后又有悲惨的故事,绝对是当下“最受欢迎”的“美强惨”人设。 程歌说:“我们得想办法分到同一组。” 肖遥点点头,两人小声商量了一会儿,定下了策略,便匆匆告别,分别消失在了首都阴霾的街头。 夜幕渐渐暗下来,不远处的路灯在雾霾中若隐若现,肖遥掏出口罩戴上,她刚刚发了短信,告诉父母自己来到了首都的好友家安顿下来了——这当然是假的,她只是告诉父母要来找工作。至于什么时候开口告诉他们,她决定等自己入选再考虑。 她往自己暂时栖身的小宾馆走去,今天遇到了程歌,唤起了她尘封的记忆,十年前的那一切从未远离。 -- иáиъêǐsнū.ⓒοm 3.酒劲上头 肖遥一家原本是一个极普通的小城市家庭,肖遥爸爸肖军是基层小公务员,虽然混到中年也没混上小头头,但是朝八晚五,逢年过节都能放假,分的房子虽小,却是很好的学区房,肖遥从小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学校,很多酷暑严冬要骑车坐公交的同学们羡慕也羡慕不过来。 肖遥妈妈简萍在超市工作,工资虽然低,但和几个街区的街坊邻居都熟,人缘好,肖遥走到哪里都有一堆叔叔阿姨认得她,简萍和肖军一直开玩笑,说孩子随便玩儿,丢不了。 一家叁口和睦温馨,其乐融融,爸妈都没什么远大抱负,只盼女儿平安开心就好,将来工作也不要太远,最好一辈子都能待在眼皮底下。肖遥却没让爸妈操过心,自幼学习自觉,成绩一直很好,初叁那年既没有天天补习班,也没让爸妈破费请家教,就轻轻松松考上了重点高中,把简萍和肖军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女儿。 这样平淡而快乐的生活,也许能一直过下去,如果高一那一年,肖遥没有去郊游的话。 高一暑假,肖遥十六岁了,刚放假,班里几个要好的同学就聚在一起商量。 “ 哎,我说,明年就要分班了,一直到高叁估计都天天题海,寒暑假也要被占用,这可是咱们最后一个真正的暑假了。” “ 是啊,我一想到明年要分班我就头疼!到时候咱们全都打乱到不同班了,还能不能常聚就说不定了。” “ 所以啊,咱们要不一起报个团出去玩吧?” “啊? 你爸妈能同意吗?”Ⓟo⑱č.čoⓜ(po18) “ 怎么不能?咱们都十六岁了,不是初中小孩了!再说,我们有好几个人,报个正规旅行社,就出去玩两天,怎么不行?” “ 有道理,咱也不去远的,就咱市下边有个县,挺好的,蟹黄汤包可有名,我去年和爸妈一起去的。” 一听蟹黄汤包,大家纷纷同意,决定各自回家求爸妈同意。 就这样,肖遥人生中第一次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情况下和同学出去旅游。虽然是个短途两日游,但一想到有一个过夜的机会,可以和小伙伴们在旅馆里聊到深夜,她内心十分激动和快乐。仿佛辛苦枯燥的高中叁年很快就能过去,她已经提前窥到了自由自在,五彩斑斓的青年生活。 一个六人的小团很快组完了,几家父母互相通了电话,给他们定了一个周末的两日游,在周六大早上七点,七个孩子被家长送到了旅行社门口见面。 每个小伙伴都异常开心,肖遥却发现原本定好的六人小组里多出一个自己不太想看见的人汪竞。 肖遥和汪竞之间的恩怨是怎么回事呢?这要追溯到小学时候。俩人小学也是同校,那时候校舍还是二叁十年前的旧楼,楼里没有公厕,公厕是两间单独盖在操场旁边的小房子,很矮,很低,仅有的窗户离地面也不远。肖遥曾经撞破过一个男生爬窗偷看女厕所,可把她恶心坏了! 这个男生就是汪竞。 当时肖遥虽然小,但在激动地大喊大叫之前想了想,如果喊得人尽皆知,会不会有人去嘲笑那个被偷看的女同学?想到了这一层,她觉得还是先去跟老师说。 不料那个五十几岁的班主任强烈要求肖遥保密,理由是小男孩不懂事,一时好奇才会偷看女厕所,她单独批评教育就行了。总之是用非常严肃甚至有点吓人的态度让肖遥保密。肖遥被吓住了,一直没说。 事情过去了好几年,没想到高中竟然又遇到这家伙。 肖遥有点生气,到底是谁一声不吭邀请了男生参加的?为啥事先不说一下? 她也就没忍住,当场问了出口:“ 汪竞,你怎么来了?大家都是女孩子,你要跟我们一起玩儿?” 汪竞面有得色,指了指萧文文,道:“ 文文让我来的,说全是女孩子不安全,请我来当你们保镖来着。” 肖遥差点气个倒仰。 这时还有个家长也笑眯眯地附和:“小伙子呀,这么多姑娘,就你一个男子汉,你可要多照顾照顾她们呀。” “ 就是就是,原先我就不放心她们一堆女孩子出门,我家毛毛是第一次和同学出去旅游呀,有个小伙子在就好多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起天来,李绘悄悄把肖遥拽到一旁,对肖遥咬耳朵:“ 其实是萧文文喜欢汪竞,她故意叫他来的。我心里也是不愿意的,但是萧文文就是想趁着人多,家长不会怀疑。大家都是朋友,也不好戳穿她。” 肖遥这下明白了,只觉得脑仁疼,好好的旅游计划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兴致灭了大半。 旅游中巴载着一群兴奋的孩子开往了和县。 和县,盛产淡水鱼鲜,蟹黄汤包在两湖一带无人不知,自酿的米酒也很有名气。一条古街早年被评为文化遗产,早就不准随便翻新拆建了,还保留着非常古色古香的气氛,两侧一些食肆,无论木板还是墙壁,都早已熏了漆黑,仿佛木头和墙壁里也渗进了几十年的饭菜味。 闻到各种河鲜的鲜香,几个孩子早就食指大动,草草浏览完行程里规划的祠堂,陈家大院,便迫不及待地挑了一家农家饭馆,一人点了一笼汤包开吃。 众人吃得好不痛快,也是到了和县才知道,蟹黄汤包只是在外地人那里名气大,本地人更爱吃的好东西其实是河豚鱼汤,那叫一个鲜,喝过了一口,便再也看不上其他的江河海鲜,河豚鱼肉吃上一口,其余的鱼便只剩下个腥味。 肖遥生平第一次吃河豚,便把生死也抛诸脑后,老人说“拼死吃河豚”,所言非虚,河豚鱼之鲜美,便是搭上了这条命也值。两口鱼汤喝下肚,连脑子也鲜得稀里糊涂了,一个不留神,自己面前竟然被推来一小杯酱色的米酒。 “ 这啥?你们怎么还点酒了?” 肖遥看向其他小伙伴。 “ 哎呀,明年就分班了,咱们这说不定就是别离酒,庆祝一下我们的友谊,分班了也不能忘了彼此呀!”立刻有人说道。 “ 怎么?你爸妈从来没让你喝酒?这都什么年代了?” 萧文文道。 “ 我爸妈让我从小就稍微锻炼一下酒量,免得将来上大学进社会什么都不懂什么也办不成。” 汪竞说道,口气老练非常,“ 来来来各位同学,咱们能喝的一口干,不能喝的也抿一下,意思意思啊。不能连意思一下也不愿意啊,还是不是同学了?” 话音刚落,一口干掉了一小杯米酒,学着大人的样子把杯底给大家亮了一下。 “ 好!” 有几个女生都咯咯笑,显然大家都很喜欢这种家长不在的自由气氛,都喜欢当大人的感觉。 就连李绘也有样学样,干了半杯,结果差点呛到。 “ 来,肖遥,咱俩走一杯,咱俩同桌一场,不能见外!” 李绘酒劲上脑,拽了肖遥要一起喝。 看着李绘亮亮的眼睛,肖遥也想着,可能再过半年就不是同桌了,当下心头一热,也一口闷了。众人见状,大声叫好。 酒在嘴里,甜甜的,肖遥想,是甜的,好像不太烈? 可她错了,这和县的米酒,入口甜,后劲极大,没过多久,肖遥就觉得头开始飘了,她的思绪断成一截一截,仿佛有把剪刀在剪,余光里看到两叁个同学也把头埋在了桌子上,显然是醉了。 -- иáиъêǐsんū.cοм 4.恶人纠缠(今天 肖遥还有几分理智,觉得自己不能睡在外面,于是站起来晕晕乎乎向外走去,旅店就在饭馆附近,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走到了。 她还没出门,一个热乎乎的人影就贴了上来,她回头一看,汪竞那张喝得面红耳赤的大脸就怼在她几厘米的地方。 肖遥连忙后退,汪竞却不依不饶地贴上来:“怎么这就喝醉了,你看你,走路都走不稳了,我来扶你。” 肖遥赶紧几步迈出了饭馆,外面的凉风一吹,她顿时觉得好多了,手上突然一热,汪竞居然趁着醉意抓住了她的手! 肖遥被恶心得一下子酒都醒了几分,连忙甩开他,急急忙忙往前走去,汪竞却有些不高兴了:“干嘛啊?你的肉是金子做的?” 肖遥想让他滚远点,但是她现在大脑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勉强往前走了一段路,不小心踩了一个坑,摔倒在地。 此时正是旅游旺季,虽然已经是深夜,古镇的大街上还有叁叁两两的游客,一时间有几个行人停下来看这个年轻的小女生。 “她喝醉了,我是她同学,我是她同学。”汪竞讪笑着解释,把肖遥扶了起来,并故意大声说:“你太不小心了,我带你回旅馆去。” 肖遥想挣脱开,但是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于是只好任汪竞将她带走,可很快肖遥就感觉不对劲了,旅馆明明就在附近,沿着大街走就能到,但汪竞却带着她一个劲儿地往小巷子里钻! 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路渐渐变成了上坡,周围都是幽深的树林,没有路灯,只靠天上的月亮照明,四下越来越安静,幸好前面出现了一幢古色古香的老宅,肖遥估计那宅子里有人,攒足了劲,路过门前时,一把抓住了拴马石,终于暂时摆脱了汪竞的钳制。 汪竞居然一副诧异的样子:“你干嘛?我带你回宾馆啊,哦,忘了告诉你了,那个旅馆住满了,所以旅行社的人又给我们定了一间房,在山上,条件特别好。”Ⓟo⑱č.čoⓜ(po18)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想来拉肖遥,肖遥大喊一声:“别碰我!” 汪竞挠头说:“小遥,你干嘛对我这么提防,说实话,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做我女朋友吧?” 肖遥被这猝不及防的告白弄懵了,实在难以理解这莫名其妙的脑回路,她直截了当地说:“我,我要回李绘她们的旅馆。” 汪竞堆起油腻的笑容哄道:“我特意给你定的高级民宿,一晚上两千多呢!明天我们可以看日出,特别美!” “我,我不去……不然我就……就报警了!” 汪竞的脸一下子沉了:“怎么就报警了?你当自己是公主啊?妈的,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一天天鼻孔看着人,告诉你,老子今天还非得把你拿下不可!” 说着汪竞便来拉她,肖遥平时爱运动,身体素质很好,汪竞一时控制不住她,肖遥大声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宅子里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诚意感动了上天,那两扇巨大的红木大门,居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肖遥一下子脱了力,脑子里越来越晕,失去意识之前,她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孩走了出来,一脚踹在汪竞胸口。 终于,得救了……肖遥闭上眼,沉沉睡去,但她没想到,这却是她真正噩梦的开始。 -- 5.噩梦之始(强暴h) 汪竞被当胸一脚踹飞了两米远,整个人撞在小巷对面的墙上,只听“ 咣”一声闷响,汪竞整个人窝成一个球,往地上滑落,只觉得眼冒金星,整个腔子仿佛爆炸了一般,连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不一会儿,嘴里渗出一股血腥味。 等他两眼终于能看清事物,只见大红门前站着一个年纪轻轻的高个子少年,一张脸冷如寒冰,两只手漫不经心插在裤子口袋里,剃着平头,从头到脚的倨傲之气。 “ 你,你,你什么人?多管闲事,小心我家里人。。。。。。” 汪竞牙缝带血,狠狠地挤出这句话,狼狈不堪地试图爬起来,可话说了一半,就被那少年眼神里深不可测的寒意吓住,吓得他浑身一个机灵,他家长是小官,也算是跟着混饭局见过世面的人,一种直觉告诉他,这少年不是一般人。 在看看这深巷里隐蔽的古建豪宅,和那少年通身的气派,汪竞闭了嘴,不敢再说话,浑身冒冷汗,忍着剧痛,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少年捞起昏迷不醒的肖遥,抗在肩上进了院子。 肖遥只觉得头痛欲裂,脸上烧的滚烫,可身子却一阵阵发冷,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扛着她走路,她脑袋朝下,肚子里翻江倒海,后来又被平放在一张床上,她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眼帘仿佛糊上了一层雾,她迷迷糊糊能看到一个削瘦的人影,穿着一件黑衬衫。 肖遥拼尽全身力气,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那人猝不及防地被她拉得弯下了腰,衣领被扯开了,肖遥看见他胸口有一个瓶盖大小的胎记,仿佛一只蝴蝶。 “ 我。。。。求。。。。。” 肖遥拼尽残存的理智,想要向那人求助,可她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说了几句话,但肖遥的脑子完全不能理解他说了什么,那人掰开了她的手,肖遥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遥感觉呼吸不畅,几乎快要窒息了,她又恢复了几分神智,这时,她感觉有人压在自己身上,吻住了她的嘴唇! 肖遥无力地偏过头来,可很快被那人扳了过来,夺走了呼吸,起初只是唇齿相依,可那人越来越过分,竟然渐渐把舌头也伸了进去,攻城略地,霸道非常,肖遥的脑袋彻底懵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无力地伸手推那人,可是两只手软绵绵使不上力气,推在那人身上有如挠痒痒。 这“ 推搡”仿佛彻底点燃了那人的欲火,模糊的视线里,只见那人利落地脱掉了衣服,露出赤裸精悍的身子,又无情地扯掉了肖遥身上的衣服,整个人欺身贴了上来。两具身体互相贴合的刹那,肖遥只觉得烫,滚烫,仿佛一块烧红的铁板,她的皮肤从来没有这样敏感过,一时间恐惧,屈辱湮灭了全身,她即使神志不清,也知道此时的自己正在被一个陌生人侵犯。 她唇齿间发出破碎绝望的声音,两眼溢出泪水,视线更模糊了。 那人有一双很有力的手,从上到下,揉捏着肖遥细腻的身体,雪白的皮肤上留下浅红色的指痕,他摸索着少女的肌肤,手心里是无法控制的颤抖,肖遥觉得那手掌非常粗糙,像砂纸,一寸一寸地磨她,她的精神也在一寸一寸地崩溃。 直到两腿被分开,内心的绝望才真正淹没她最后的一丝侥幸,身体被贯穿,一寸寸贯穿,仿佛钝刀割肉,仿佛灭顶之灾。肖遥无法抑制地发出破碎的哭声,身体绷得更紧,那人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肖遥根本听不清楚,她使出最后的力气胡乱推拒那人,却被他捉住两只手腕,用一只手牢牢锁在头顶。 他另一只手按住她一条腿,开始挺身抽送。 痛,剧痛,肖遥痛得撕心裂肺,眼泪不住地往下淌,她不自觉地收紧了下腹,想要身体里坚硬的异物离开,可这下意识的收紧让那人呼吸更急促。 他俯下身来,温热的舌头卷走了肖遥脸上的泪水,又含住她的嘴唇,带着一股咸咸的苦涩,将霸道的气息度给了她,又吞掉了她的呜咽和呻吟。无法形容的异样感觉夹杂着痛楚,像海浪一样卷走了她,她迷失了,觉得彻底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趁着肖遥身体稍微放松的这一刻,那身上的人毫无征兆地大力挞伐起来! 他挺腰深送,次次将少女脆弱的身体贯穿,终于,在连续二十几下剧烈的抽送后,将一股热流送进了少女的体内。 肖遥已经昏迷了。她的意识终于抛弃了她,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在火狱中煎熬着,却好像有人在给自己喂水,她迷迷糊糊,有些贪婪地喝了好几口,又复陷入昏睡。 等她再度醒来,只觉得身上一片黏腻,房间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已经不知道是几时几刻。 恐惧在她心中蔓延。 有人会来救我吗?同学们有报警吗? 我在哪里? 他是谁? 一只结实的胳膊伸过来,环住了她的肩膀。 她努力用余光看那人的脸,只能看见一个侧面的剪影。直直的线条,高鼻梁,似乎是个很年轻的人。 “ 你醒了?” 那人出声了,声音沉稳,但是很年轻。 肖遥也想大骂,想质问,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的脑子一团乱,嗓子几乎干裂,几乎能尝到血腥味。 她又努力张了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 剧烈的委屈涌了上来,将她双眼淹得一塌糊涂。 那人却仿佛夜能视物,看得一清二楚,他伸出手抹去肖遥滑落脸颊的泪,手指粗糙。 “ 哭了?难受?” 肖遥控制不住剧烈发抖,整个人痛苦地缩成了一团,心理上巨大的创伤变成了生理反应, 那人试着将她的身体松开,肖遥却手脚都痉挛起来。 “ 这……你等我,我去找医生。” 那人飞快站起来离开,说了这句话,声音仿佛有些慌乱。 -- 6.冰山一角(今天会二更) 那个混蛋终于走了!肖遥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她用力一翻,整个人重重掉到了地上,然而地面的冰冷和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意识仿佛从很深很暗的水中慢慢浮起,肖遥耳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哭泣,啊,是妈妈!她奋力一挣,终于睁开了眼睛。 “啊,遥遥醒了,老肖,遥遥醒了!”果然是妈妈,还有爸爸!只是两人都面色憔悴,妈妈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她又环顾四周,白色的床和被单,帘子,很快判断出了自己在医院,一下子心中大安,她想对爸爸妈妈说句话,让他们放心,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口,又昏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窗外的天已经黑了,肖遥才结结实实有了回到人世间的感觉,一直守着的妈妈扶她起来,给她喂了点水,她想自己拿着杯子,却发现双手上都是擦伤,一直延伸到手肘,惨不忍睹。 那天晚上痛苦而屈辱的回忆一下子涌入她的脑海:“妈,我……我……”肖妈妈温柔地截断她的话:“你先别想那么多,放心,爸爸妈妈在呢!” 这时,房间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小姑娘醒了吗,可以配合我们做笔录吗?” 肖爸爸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似乎不同意,肖遥连忙说:“是警察吗?我可以的,我可以做笔录。” 肖妈妈知道自己女儿一贯拗执,于是出去说了几句,来的是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女的年纪略大,看起来非常沉稳可靠,男的看起来也没有比肖遥大几岁,长相端正,一身正气。 女警察先介绍了自己,她姓杨,后来肖遥就一直叫她杨姨,男警察就是当年初出茅庐的程歌,他才二十四岁,刚毕业没多久。 杨姨问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回忆,肖遥一咬牙,眼里冒出熊熊怒火:“我没事!我要让他们坐牢!”她把那天晚上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汪竞故意灌她酒,企图把她拉上山,却又遇到一个强奸犯。 说着说着,她泣不成声,肖妈妈也在一旁默默流泪,两名警察又问了一些她对那幢大宅的印象,便离开了。程歌重重的对她说:“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他绳之以法!” 送走了警察,肖遥又和父母聊了几句,原来汪竞那个人渣,怕自己做的事暴露,一个人偷偷回了旅店,没有报警也没有和任何人说。同学们都醉得七倒八歪,根本没发现肖遥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大早,王竞就悄悄坐上了大巴,回了城里,同学们发现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才慌张起来。这时,一些早起的小镇居民在山下的灌木丛里发现了肖遥,她全身上下伤痕累累,特别是双腿和双手,她走不动,就用爬,用滚,也要逃离那鬼地方! 居民们立刻把肖遥送到了镇里的医院,她才算捡回一条命!一家叁口又抱头痛哭,肖妈妈忍不住道道:“我们遥遥一个女孩子家,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 肖爸爸立刻打断她:“你说什么呢!现在什么年代了!错的又不是我们,难道要忍气吞声吗!” 肖遥也坚定地说:“我不会退缩的!我不怕!” “你……你还小……你不懂……唉……”肖妈妈哭了一阵,也跟从了丈夫和女儿的意见。 一起来古镇的同学们都还是未成年人,所以警察已经安排他们早早回去了。 万幸的是肖遥受的都是皮肉伤,稍微好转之后,肖爸爸就将肖遥带回了市区,临走之前,他去派出所跑了一趟,想问问进展,但是回来以后,脸色却不太好,只说还在侦查。 肖遥不觉有异,那时的她,确实过于天真,过于单纯了,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残酷才刚刚对她展露冰山一角。 -- 7.渺小的蝼蚁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回忆,电话那头一个机械而冷漠的女声告诉她,她通过了初试,明天上午十点去首都电视台参加第二轮面试。 肖遥答应了,没一会儿,程歌的短信也来了,说自己通过了初试,不过他的面试安排在下午。 肖遥回复:“好,希望一切顺利。”她缓缓躺在小旅馆散发着些许霉味的被褥上,望着昏暗的天花板,一旁的电视开着,正好放到了首都电视台的晚间新闻。 新闻里,美丽的女主播带着公式化的微笑,一丝不苟地播报着,画面上,皇室成员正在对归国伤员进行访问;首相为另外一个大洲上,这个国家和另外一个国家的战争做慷慨激昂的演讲;接着镜头一转,开始歌颂起了万里之外奋勇搏杀的军人。 肖遥闭上了眼,电视上笑容满面的大人物她一个都不认识。自从十年前那件事之后,她就仿佛一个隐居者,抱着失望和倦怠寄情于山野。 第二轮面试,其实是体力测试,肖遥通过了一连串媲美铁人叁项的项目,凭借着她多年野外向导的身手,顺利通过,累的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过很多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大约有一半的人被淘汰,有些人放声大哭,有些人各种辩解自己没发挥好,他们都围绕在测试官身边,苦苦恳求再给一次机会,最后被保安无情地赶了出去。 肖遥当场被告知通过,两天后再来进行终面。 肖遥在小旅馆里窝了两天,她收集了一些网上别人说会问的问题,在心中默默给自己勾勒一个人设,其中也有打电话和程歌讨论一二,但两人没有见面,并没有这个必要,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他们所面临的都是那么难以对抗,无能为力的状况。 明明古宅就在镇子里,也很容易查到是谁吧,可报警之后一切都石沉大海,案件毫无推进。 肖父多次打电话给当地派出所,均以各种理由搪塞,终于程歌私下里和肖父说,那古宅他们第二天去,就已经人去楼空,大门紧锁,他们去查屋主信息,却被上级压了下来,这一切都说明,那天在古宅犯事的是非常高阶的人物。 肖父气得浑身发抖:“高阶?有多高阶?那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就白白受害了吗?”程歌沉默不语,良久他说,会再争取争取。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们就听说程歌因为数次坚持推进,而被打压,直接下放到村里去做了民警。 肖家父母也去找了汪竞,但他早就被他爸爸转学到外地了,汪家在当地也算是有权有势,放出风声说他儿子又没错,小孩子不懂事玩闹罢了,肖家可别想贴上来。 这一切,父母并没有和在家养伤的肖遥说,但肖遥从大人们的只言片语中已经猜出一二,她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懑,却也因为程歌的降职而带上了负罪感。 肖遥的伤快好了,学校也开学了,她第一天去上学,走进教室,本来有说有笑的同学们全都安静了下来,仿佛她是什么怪物似的,盯着她走到座位上坐下。 上课时,老师也刻意多打量她几眼,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的怜悯。课间更是有其他班级的同学在窗口来来回回,窃窃私语:“就是那个……那个长头发的……”“可惜了,挺漂亮的,哈哈……” 肖遥仿佛自带病毒,周围一米内空出真空地带,一起去古镇玩的几个朋友也疏远了她。而更让她痛苦的是,谣言越传越烈,有说她和汪竞在谈朋友,那天晚上就是出去开房的;有说因为她脚踏两条船,另外一个男朋友报复;更恶心的说他们其实是两男一女3P,肖遥平时就是个婊子……种种不堪入耳的恶毒谣言,像野草一般疯长。 一天放学路上,肖遥被叁个小混混堵在了小巷子里,为首的一头黄毛,带着猥琐的笑容道:“长得不错嘛,听说你玩得挺野啊?你看哥哥鸡巴大不大?要不要一起玩玩?” 一时间,种种屈辱,痛苦,瞬间爆发了,肖遥挥起书包,尖叫着没头没尾地向他们打去,但她哪是几个男人的对手,一会儿就被打倒在地,还被踹了几脚,幸好有路人见到,威胁要报警,把小混混吓跑了。 肖遥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弱!谁都可以欺负她,她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路过的是一位好心的大婶,她把肖遥送回了家,肖父肖母才知道她在学校被霸凌的事,肖父向学校投诉了,让她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到了这一步,如果不继续争个说法,那才是一辈子都洗不清了,肖父决定走访政府,求助媒体,记者来了,确实也采访了肖遥,但是这个节目却从未播出,而走访政府更是惹了大祸,父母被单位开除了。 到了这一步,肖遥真的迷茫了,绝望了,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吗?为什么她连累了帮助自己的人,还有自己的家人,犯罪者却毫发无损?! 一夜之间,肖父和肖母看起来老了很多,肖母一遍切菜,一遍哭着骂:“我早就说,不要说出去,不要说出去,你们,你们非不信!现在……现在怎么办……” 肖父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最后把烟屁股猛地摁在桌子上:“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公理了?没有正义了?我今天晚上就写材料,去省城,去首都,去哪都行!” 突然,肖父捂住了胸口,脸色苍白,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肖遥尖叫起来,后来的事她回忆起来是一片混乱,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和母亲怎么把父亲送到医院,幸好抢救及时,肖父捡回一条命,他心脏病发作,病愈后大不如前,不能做任何剧烈的体力劳动。 累了,真的累了,肖遥甚至想如果有可能,她愿意死在那个晚上之前,死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这样至少不会连累别人…… “我们搬走吧,离开这,换个地方生活吧。”肖母含泪说,她老家是一个边陲小城,离这里很远,而且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没有人认识他们。肖遥也流着泪说:“爸爸妈妈,我们全家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我都不怕,但是我怕失去你们。”肖父躺在病床上,想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 8.大逃杀分组 这一晚,肖遥睡睡醒醒,断断续续梦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完全没有睡好。十年人生仿佛是一场噩梦,她年少天真时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美好的未来并不存在,十几岁已经是她这一生最好的日子,之后便每况愈下,仿佛没有谷底的无尽深渊一样。 第二天,肖遥跑到黑市去,几番打听终于买到了停经药物,不知为何她有着强烈的预感,或者说强烈的愿望,自己能被选上,万一到时候在死亡谷里来月经可不是闹着玩的,停经药某种程度上是救命药。 终于到了终面这一天,每个参赛者单独进一个小房间,开始被轮番盘问各种问题,家庭背景,职业背景,学历,家庭成员,参加比赛的原因,事无巨细,像是要把一生梳理一遍,工作人员非常认真地记录他们认为重要的关键词,并且,问了肖遥一个非常尖锐的个人问题: “ 你是不是高中的时候被强奸过,才导致后来转学搬家?” 肖遥梗住。 工作人员显然已经彻底调查过参赛者的“ 黑历史”。 肖遥虽然希望自己被选上,希望母亲患癌急需救命这一条能成为自己“ 美强惨”的条件之一,被节目组看中,被观众同情,但她实在没想过要把自己被强奸这一条加上去。这一刻,那种被剥光的屈辱感又袭遍全身。 但肖遥毕竟不是十年前的肖遥,如今的她,颇有历练,心理素质不同以往,况且她此番搏命是为了救母亲,自己的痛苦并不重要。 “ 是。” 她面色平静,语气不悲不喜。 工作人员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颇有兴致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十年前办你案子的那个小警察也在候选名单里,世界可真小,不是?” 肖遥暗暗吸了口气,将演技调整到最佳,努力做出一副阴沉的表情,咬牙切齿道:“ 哼 ,初赛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了,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官官相护,不仅没揪出凶手,还整个人消失了,拿了不少好处吧?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啦? 苍天有眼,哈哈哈哈哈。。。” 那工作人员表情玩味:“ 这么说来,你是想借着节目抱一下私仇?” “ 那当然!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工作人员似乎对这样的drama很满意,面试结束,肖遥内心忐忑走到大厅里等结果,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也不知道之前商量的策略凑不凑效?二人这也算是兵行险着了。 过了很久,终于有结果了,肖遥真的通过了终面。 程歌也通过了终面,也许故意演得戏凑效了,亦或许命运真的眷顾了这两个可怜人一回,他们被分到了同一组。估计节目十分需要这种冤家内讧的剧情冲突。 二人低调地离开了首都电视台,走出了很远,终于激动地拥抱在了一起,一种奇异的,难以形容的快乐笼罩着二人,仿佛真的天降了什么鸿运,仿佛他们不是得到了一个公开送死的机会一样。 往后的叁天可谓紧锣密鼓,参赛选手纷纷签了生死状,生死自负,但是一旦获胜,就可以获得巨额奖金。肖遥颤抖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白纸,黑字,红手印。这个环节已经有摄影师跟拍了,镜头凑近给了一个大特写,皮肤粗糙的大拇指,在纸上摁下鲜红的印子,镜头又对着肖遥的脸拍她的表情,肖遥本能想躲闪,可她知道这是自己任务的一部分,她需要获得观众的同情和好感,于是她努力直视镜头,留下了一张表情紧张木然的脸。 签完生死状后,参赛选手们陆续被送往赛前营地,在赛前营地还需要待几天,主要是有一系列血检尿检,饮食也要统一,防止有人吃亢奋类的药物作弊,如果吃了药,需要花几天时间代谢掉。 灌湘山死亡谷可谓世界范围内最后几个还没有被探索过的死亡谷之一。从建国起,这里就被专家们列为自然保护区,严禁探索,可是时过境迁,到了这个时代,国内所有有商业价值的保护区都被开发殆尽了,灌湘山死亡谷终于也没能幸免,不得不说《生死有命》节目后台够硬,只手遮天,也不知道贿赂了多少大领导,竟然能在全国最后一个神秘保护区举办。 这也是国内第一次有那么多活人亲自下谷探险,除了比赛本身,全国观众都非常想一窥死亡谷的真容。 死亡谷内磁场古怪,方向经常失灵,在一定高度内常年笼罩浓雾,影响无人机从空中拍摄,由于长年累月的淤泥和降水,很多地方全是烂泥和沼泽。是以本次比赛无法派遣摄影师,将由参赛者随身佩戴多枚微型摄像头,同时参赛者需要按照一定面积比例在谷内安装摄像头,一旦判定安装有效,将会获得由微型气球送达的珍贵补给品。 赛前第一天就是组织学习比赛规则。 这一届比赛需要参赛者佩戴和放置摄像头,等于把一部分拍摄任务交给了参赛者,大家怨言纷纷,很不满意这多出来的负担,但是一旦成功就能获得补给品,不少脑子灵光的人知道真的开始比赛了,补给品有多珍贵,所以很快也表现出积极配合的态度。 参赛者一共叁十人,分叁组,每组十人,每组需要自行投票选出一个组长。组长初始拥有四天的补给品,组员只有两天的补给品,所以组长占有巨大优势,毕竟比赛长达二十天,到后来不是打猎啃树皮,就是抢别人的补给,看过以往节目的人都见识过这种残酷。上一届的雪山比赛,就有人饿到丧失理智,吃了自己被冻到没知觉的脚。 比赛采取集体计分制,到了结束哨响的那一刻,哪一组剩余的人数多,哪一组就胜出,就可以瓜分奖金。所以这个比赛还是考验团队合作的,以往的比赛证明了,那些“孤狼”性格的悍匪即使单兵战力再强,也往往不能笑到最后,所以比赛才能引入女性选手,甚至中年以上的选手,削弱孤狼悍匪的胜算,增加复杂性和可看性,观众热烈的反响证明了这一策略的成功。 这也是肖遥和程歌最开心的一条规则,这样他们就能互相协作,保护彼此,而不是自相残杀。二人闷头讨论了很多战术,越聊越觉得有希望,紧张的脸上渐渐有了小心翼翼的喜悦之色。这是他们的希望,孤注一掷的希望。 第一天的营地生活主要是学习和体检,信息量扎堆,让人头昏眼花,就连组员之间都没时间好好认识,一切忙完,都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一个相貌朴素的年轻男孩道:“ 我说,各位哥哥姐姐,我们还是先好好认识一下吧。。。。。。我这一整天都没找到机会跟你们说话。” 这时一个看上去结实干练,皮肤黝黑的女人说:“ 明天六点半就是早饭时间,留给我们洗澡睡觉的时间不多了,这叁天营地时间是我们仅有的好好睡觉好好吃饭的机会,我们不应该浪费一分一秒的睡觉时间。” “ 可是。。。。。。” 年轻男孩有些不甘心。 程歌向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你听这个姐姐的,她说的对,我们现在睡好一分,吃好一分,正式比赛的时候,活命的时间才能多一分。咱们明天都准时去食堂吃早饭,边吃边认识,好不好?” 肖遥微笑道:“ 咱们明天有自由时间,我们可以开个组会,认认真真讨论,现在还是睡觉吧。” 一番话落下,年轻男孩点头同意,另外几个人却回以嗤之以鼻的嘲笑。 肖遥望向他们,笑的是个丰乳肥臀,皮肤吹弹可破的妖艳女孩,一个浑身黑毛,熊一样的壮汉伸出花臂粗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下,另一只手朝裆部摸去,调整了一下生殖器的位置。 肖遥不说话,她认得这女孩,体能测试的时候连一分钟都没挺过去,理论上第二轮面试都不该过,此时却出现在这里。 看来她就是“ 观众想看的那种人”,节目组知道怎么做生意。 肖遥只能在内心祈祷自己闷头努力比赛也能打动观众,或许观众也会可怜她,刷票给她投补给品。 各位读者!谢谢你们支持这篇文!在评论区看到了好几个老读者的身影,一晃咱们之间的缘分也这么多年了哈哈哈哈,没想到我还在写文你们还在po站看文,美好的时光要是能永远停在这里多好! -- иáиъêǐsнū.ⓒοm 9.流氓妓女杀人犯 第二天六点半,肖遥准时来到了食堂,程歌和昨天那个黑瘦的年轻男孩,干练女人,还有一个没见过的瘦削男人已经在那里吃早餐了,肖遥假装和程歌不熟悉,在他们附近坐下,对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不一会儿,那两个花臂壮汉也一起走了进来,大摇大摆坐在他们附近,没吃早餐就先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了起来,干练女人皱了皱眉头,不过并没有阻止。 其他两组的人也来了不少,肖遥一边默默吃着早饭,一边观察他们。其他组也和二组一样,看起来高矮胖瘦叁教九流都有。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按照自己的分组坐成了叁个小圈子,毕竟之后每组的人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打扰了,这,这是二组吗……”一个的声音传来,肖遥看去,只见一个胖胖的年轻男人在问一个看起来高大而儒雅的中年人。 都这时候了,还畏畏缩缩的,周围人不由得多多少少带了一丝鄙夷,那中年人却温和地笑了笑,给他指了指肖遥他们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急匆匆赶来的原因,年轻男人圆白的脸上已经沁出了一层汗珠,他赶紧向中年人道了谢,往肖遥他们这边走来。 “大家好,我叫田南,昨天家里有事,今天才到,呵呵。”田南有些憨憨地笑着,一个花臂大汉嗤笑一声:“这是没断奶就来了?” 瘦小的年轻男孩连忙打圆场说:“你好,我叫周强,这是程歌大哥,这是刘青姐,这是王光宇王哥,这是……”周强转向肖遥,肖遥也自我介绍:“我叫肖遥。你坐吧,先吃早饭。” 田南向大家点了点头,找了个离两个花臂壮汉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擦了擦汗,风卷残云地吃起早饭来。 吃完早餐,各组会到自己分配到的地方,选出组长,拿好各自的补给,就要出发了。当然,全程都有摄像机跟拍。 他们这一组目前到8人,一直到每组单独的帐篷中,开始选组长时,昨晚那个丰满妖媚的女人才姗姗来迟,一边看着化妆镜一边说:“这么早,烦死了!我妆都没画好!” 接着又来了一个头发染成红色,高高竖起的年轻男人,穿着一件大logo名牌外套,脖子上戴着金链子,肖遥心里叫他“杀马特”。 人到齐了,可以开始选组长了,那两个花臂汉子其中一个站起来:“各位兄弟,我就不绕关子了,我姓张,道上人称大张哥,这是我铁子黄彪,大家来这节目就是为了钱的,说其他的没用,必须心狠,拳头硬,才干得过别的队,我们道上混的就是讲一个义气,我要是当上队长,保证有肉一块吃。” 肖遥本来只觉得他俩是社会不稳定因素,这么一看这个大张哥还颇有几分口才。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只有杀马特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o⑱C.Coⓜ(po18) 接下来,肖遥等人都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除了大张哥,暂时没有人想当队长。那个干练女人叫刘青,是退伍军人。黑瘦男孩叫周强,从小在农村干活,身体素质很好。中年男人叫王光宇,没有说自己是干什么的,满脸阴沉。 妖艳女人一甩头发:“叫我爱丽丝好了,这里应该有人认识我吧?” 杀马特冷哼一声:“鸡也能被选进来?” 爱丽丝白了他一眼:“那看来你是嫖客咯?” 肖遥等人正一头雾水,胖子田南小声解释:“她,她是一个AV女优……” 其余人反应不一,大张哥和黄彪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早就知道了。 爱丽丝也不以为意,娇滴滴地说:“我看我们队里卧虎藏龙的还不少呢,是不是王哥?” -- 9.2神秘的大神 王光宇脸色一下子变了,眼神仿佛要杀人,田南愣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是那个,家暴男……” 肖遥之前几个月因为母亲的病情,哪有空看社会新闻,看来程歌也是。刘青眉头一皱,说:“原来,你就是那个把自己妻子虐待致死的男人啊,这个案子可热门了。” 王光宇沉着脸说:“我的事,不是网上传的那样!我确实有错,不该打她,一时鬼迷心窍,但是她要是不那么刺激我……哼,和你们说这些也没意思。如果有人不想和我一组,大可以提出来。” 周强小声打圆场:“你们说的我不清楚,我觉得王哥人还挺好,大家都是一队的……” 黄彪笑嘻嘻地说:“大男人,打老婆算个什么事!” 肖遥很想反驳他,但现在这种情况,即使提出不想和王光宇一组也无济于事,没有任何意义,她便保持了沉默。其余人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参加比赛,活下来,拿到钱,才是最重要的,队友是人是狗又有什么关系。 轮到程歌,他说自己之前是警察,除了大张哥和黄彪,其他人表情立刻不一样了,黄彪怪声怪气地说:“呵呵,条子也来参加这种节目?不会是犯事儿了吧?” 程歌简短地说了把自己妻子因为车祸,需要钱治疗的事情,周强非常有感触:“我家里也是……我爸病了,程哥,那我投你一票。” 爱丽丝抛了个媚眼:“长这么帅,又这么痴情,好男人啊,我也投你。” 除了大张哥和黄彪,几乎所有人都把票投给了程歌,只有杀马特懒洋洋道:“我劝你们别费力气了,我们这组就是给人当菜的。” 黄彪大怒:“妈的,放什么狗屁?!” “呵呵,一组有一个大人物,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二伯是电视台高层,人家那就是进来玩票的,虐我们跟虐菜似的。我们就给人当个背景板。” 刘青有些没好气地问:“你这么能耐,你来这节目干嘛。” 杀马特呵呵一笑:“我就是活腻了,找刺激,不行吗?” 程歌及时制止了这个话题:“时间不多了,我们拿好物资,准备出发吧。” 除了队长,其他的背包都一样的,也可以自己带一些东西进去,但不能带枪支弹药,也不能超过背包的容量,当然更不能带食物。肖遥打开检查了一下,有两天的食物和水,还有一个睡袋,打火石等野外生存物品。她将自己买的一些药品和一把匕首放了进去。 所有人拿起背包,到外面整装待发。各个队依次进入死亡谷,中间隔一个小时。一队已经进去了,肖遥只看见他们的背影,不禁在心里暗暗猜测谁是杀马特说的那个黑幕。 叁组排在他们后面,早上那个高大儒雅的中年人和组员谈笑风生,仿佛不是来参加生存类节目,而是公司团建。看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很明显他就是队长了。 中年人看见了他们,走上前来,似乎一眼就看出了程歌是队长,伸手道:“各位好,我是叁组队长,我叫李毓明,虽然大家是竞争对手,但也都是生活所迫嘛,多多关照。” 程歌和他握了手,客气了几句。其他人都冷漠以对。肖遥也觉得这人很有意思,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套。 “我刚在和我的队员们聊呢,你们知道这死亡谷的传说吗?”李毓明笑着问,本来冷淡的二组队员不禁都将目光投向他,毕竟谁不想多得到一点信息呢。 李毓明告诉他们,原来这里曾经是九百年前西南夷之乱时乌雕号残部最后的藏身所,历史上叫做灌湘山,后来陆续发生过几次严重的洪水和塌方,彻底堵死了道路,成立一个封闭区域。传说中乌雕号有一批巨量宝藏,但是自古以来寻宝的人都有去无回。 本来只是一个传说,却被他说得有声有色的,黄彪笑了一声:“这么说,要是运气好,哥还能找到宝藏?” 李毓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和他们告辞了。这时,也轮到二组进入死亡谷了。 -- 10.进入死亡谷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进入了死亡谷,这才刚刚开始,路已经很不好走,地上的泥都是烂的,黑乎乎泛着亮光,处处是水洼,空气中充满了细密的水汽,吸一口气,鼻腔一片冰冷,仿佛喷进了水。 肖遥的注意力都在地面上,心想,这黑乎乎的土壤,不知道有多肥沃!这是块一千年没有被人类打扰过的原始森林才有的肥沃!就连她这个山区导游都没见过这么肥的土。将来这个死亡谷被商业开发了,很快这一切也都会被破坏殆尽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自己也觉得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小差?她摇摇头,把莫名其妙的念头都甩了出去。 程歌从刚才起就在不停地往远处张望,又在密切观察地上的脚印,他在一块空旷处示意队伍停下,指了指地面,问肖遥:“ 你怎么看?” 肖遥仔细看了会,道:“ 看一组的脚印,是往东边去了,东边明显地势偏高,是往上走的,相比烂泥的程度会减轻,到了上面说不定有硬地可以扎营,他们的选择是对的。” 程歌道:“ 我们缺乏对一组的了解,我认为目前头几天,是大家体能最好的时候,拉不开差距,现在不宜跟着一组和他们硬碰硬,最好能避开。” 黄彪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骂骂咧咧,他虽然是混社会的,但是只擅长械斗,对于野外露营没有任何经验,穿错了鞋,一双踢人很疼的硬头皮鞋已经拖了两大团烂泥, “ 他妈的,那咱们放着好路不走要走烂路?晚上也要睡烂地?条子,还没比你就怂了?你这小鸡吧也好意思当队长?” 程歌没有恼羞成怒,只是冷静地看着其他人,似在用眼神征求意见。 这样的无视更加激怒了黄彪,他撸起袖子,一个抢步上前,伸手就要拽程歌的包,“ 死条子,包拿来!” 肖遥见情况不对,本能地要往两人之间挡,那黑瘦青年周强大声嚷嚷起来:“ 干什么呀这是干什么呀?几位大哥!小弟求求你们了,别人还没来打我们,怎么我们自己人先打起来了?” “你们都来劝呀!怎么能光看呀!” 其余的人听了,身体本能地往他们认为正确的人身边凑,虽然没有要劝架的意思,但是这本能地移动,很快在程歌这一边聚集了女兵刘青,周强,肖遥,胖子田南四个人,另外叁个表情不屑,按兵不动,但是黄彪和大张哥这边就只剩下两个人。 肖遥这时方开口:“ 大家别急,虽然东边地势最优,被一组先占了,但是我看西北边也是往上的,无非崎岖了一点,爬起来费劲,但是各位不妨看看,西北边有很多石头裸露,看起来很干净,应该是雨水最旺的时候有河道冲刷过,我大胆猜测西北边会有干净的水源,很可能是个小瀑布。” 女兵刘青道:“ 干净水十分宝贵,在野外如果喝脏水很容易生病。大家趁着体能好,赶紧把这条线占了。” 程歌道:“ 我看叁组队长有点年纪了,不一定会往西北这条崎岖的路线爬。要么他会选一条更平的路,要么他会跟一组。咱们就能抢出两叁天的安全时间,专心找食物。” 几个人说得有理有据,就连大张哥心里也觉得有道理,便找了个台阶给黄彪下,一行人朝着西北方出发了。 西北这条路石头多,真的很难走,爱丽丝摔了好几个跟头,大哭大闹但是没有停下来,周强热心地过去拉了她几把,没让她掉队。 经过了一处山崖,是险峻的喀斯特地貌,阴暗处还有漂亮的石笋,肖遥选了个角度,安插了进山以来第一枚固定摄像头,还硬着头皮对摄像头说了一段话: “ 各位观众朋友,我在这里放一个摄像头,拍摄一下山谷里的漂亮石笋,看这个大小和颜色,应该年纪在十万年以内。。。。。。” 她本能地说了一段当向导时常说的解说词,说完了自己也觉得好笑。 刘青对她刮目相看:“ 头头是道,还懂不少,你是登山向导,那我们得多仰仗你了。” 杀马特往一块石头上蹭鞋底的泥,道:“ 狗屁,观众要看这种东西?你当节目是纪录片还是风光片?人家要看打打杀杀,下回你被人杀了,记得放个摄像头拍你死后被野兽啃的样子,观众肯定大大感动,给你爸妈捐钱。” 那家暴男王光宇阴沉的脸上忽然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观众嘛,要看的是杀人放火!” 爱丽丝本来气喘吁吁,听了这些忽然两眼放光,道:“ 对呀!你拍他们爱看的才能收打赏呀!今天我拍个打真军,明天天上就掉打赏啦!” 说罢朝在场所有男人抛了个媚眼,“ 今晚直播,你们谁来呀?” 黄彪大笑:“ 这届观众有眼福,比赛第一天就能看操逼!看老子不把你操烂!” 爱丽丝的眼睛却盯着程歌,两眼水汪汪,谁都知道她的意思。 众人又辛苦走了几个小时,终于在半山腰的地方找到了一块还算宽敞的地,而肖遥所言非虚,判断正确,旁边的石壁上真的有一道清澈的山泉!众人迫不及待冲上去用冰凉的泉水洗了把脸,又贪婪地张口喝了几口,大呼痛快。 肖遥看看天色,虽然谷内整日阴天,但是此时尚有可见光,她决定去二十米外的竹林碰碰运气。程歌也跟去帮忙。 如今二人成功分到一组,程歌也被选为组长,二人也没必要继续假装不熟了。 肖遥经验丰富,在一片翠竹林里发现了一颗表皮微微泛黄,看起来不太健康的竹子。 “ 就这一棵,你砍刀借我一下。” 程歌拿出砍刀,递给肖遥。 肖遥四面各砍一刀,手法娴熟,竹子已摇摇欲坠,肖遥一脚踹去,竹子应声倒地。 “ 好家伙!”程歌震惊地看着地上的竹子,断口处露出一大堆密密麻麻蠕动的白虫子,乍一看让他联想起过去当警察时看到过的不好的画面,比如那些放了好多天的尸体。 “ 别怕,这叫竹虫,可好吃了,高蛋白。” 肖遥当年出事后就去了西南,竹虫可是当地的美味。 “ 你行不行?” 肖遥有点好笑地问程歌。 程歌开玩笑道:“ 你让我想,我是真想象不出什么味道,就全靠你烹饪的手艺了。” 肖遥砍了一截竹子,做成了竹筒,将竹虫都收集起来,回到了扎营的地方生火烹饪。 恶心的虫子当然吓坏了众人,肖遥解释道:“ 我们携带的食物都是干粮,非常珍贵,又能放,在能获取新鲜食物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动干粮。” -- иáиъêǐsんū.cοм 11.女优+黑道男直 程歌在一旁用防水布铺好了地面,又在肖遥的指导下砍了树枝藤蔓,找了一些巨大的叶片,做成了一个极其简陋的小帐篷。忙完这些,天已经全黑,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星月,藏在厚厚的云雾里。 “ 我要是找不到材料做第二个帐篷,这个就给你睡。” 程歌对肖遥说到。 肖遥抬眼一看,觉得帐篷虽小,勉勉强强似乎能容下两个人,便道:“ 咱俩挤一挤应该能行,这里太湿了,容易生病,现在不是扭捏的时候。” 程歌对她一笑,点了点头。 竹筒里已经传来浓郁的碳烤蛋白质的香味,肖遥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起开盖子,顿时,香味扑鼻,让饥肠辘辘的众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肖遥和程歌挤在一起痛痛快快吃了一餐高蛋白,最后刘青和周强也忍不住加入,分了好几口,大家对虫子都有了新的认识,周强甚至乐观地说:“ 肖遥姐,我感觉我们这二十天饿不死了!” 肖遥笑道:“ 傻小子,不是什么虫子都能吃的。” 另外一帮人只能纷纷啃着宝贵的干粮,眼看就吃完了第一天的食物,包里只剩下第二天的食物。 杀马特阴阳怪气:“ 乡下人吃虫子,多新鲜,观众爱看,还不拍几个特写?”Ⓟo⑱č.čoⓜ(po18) 周强孩子气上来了,调整了一下领子上的摄像头,对着自己自拍:“ 老铁们!虫子可好吃了!大家支持一下礼物走一波啊!” 吃完了,众人都围着火堆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杀马特满口脏话,夸夸其谈,说起自己过去骄奢淫逸的豪门生活,什么和老爸一起嫖娼玩女人,父子齐上阵云云。田南听得目瞪口呆,杀马特看到他的蠢样就来气,说了句:“ 胖子,你该不会还是童子鸡吧?” 不料一句猜测戳到痛点,田南从头红到脚跟。 爱丽丝哈哈大笑:“ 天哪这里还有个没开苞的!脱了裤子给姐姐看看?” 杀马特道:“ 肥仔鸡鸡小,你带放大镜了没?我怕你找不着。” 一群人越说越荤,越说越不像话,但这群粗人里有一个人看似粗,实则精明,这个人就是大张哥。 他旁敲侧击开始探肖遥程歌刘青的底,但这叁人都比较精,打哈哈,爱理不理,大张哥算盘落空,脸色不太好看。 不一会儿到了九点多,程歌对身边几个人说早点睡,他守前半夜,到时候叫醒另一个守后半夜,刘青自告奋勇愿意守后半夜,肖遥没有反对,说大家可以每天轮值。 爱丽丝伸了个懒腰,自然而然把上衣脱了,露出一对肥硕的大奶子,颤颤巍巍对着镜头抖了两下,她知道,这个点是收视率最高的时候,该开干了。 横竖要找个人操逼,那当然要找帅哥,才能实现收视最大化,于是她径直朝程歌肖遥的帐篷走去。 “ 帅警察,别急着睡呀,你想不想干我?” 程歌直挺挺地坐着,整个人愣住,赶紧把头别了过去。肖遥本来已经躺下睡了,这时也不得不坐起来,道:“ 你找错人了,赶紧走吧,我们要早点睡保存体力,劝你也不要太乐观,太随意,觉得二十天轻轻松松就能活下来。” 程歌也硬着声音说:“ 请不要来打扰我们。” 爱丽丝碰了一鼻子灰,翻了个白眼走了。 很快她在空地的另一头架起摄像头,又让大张哥和黄彪把自己身上的迷你摄像头贴在小腹上,方便拍进进出出的特写。就这样,叁个人直播起了3p。 爱丽丝不愧是专业,对着镜头揉了一番肥白的奶子,将奶子挤满镜头,揉来揉去,揉来揉去,接着又退后叁步,缓缓脱下裤子,又脱下丁字裤,前前后后展示她修剪成心形的阴毛和两个上下弹动的大屁股。 此时电视机前的观众已经完全没有人在看其他组的镜头了吧…… 接着,她对着摄像头,缓缓掰开自己的阴唇,对着镜头说:“ 嗯嗯……看看我多湿,多脏,我都一天没洗了。” 她发出淫靡的声音,伸出一根手指,在粉嫩的尖尖上揉动一番,而下面的小洞一开一合,缓缓渗出了淫水,她手指一蘸,拉出一根长长的银白色的丝。 “ 哪位哥哥来尝尝,我的水是骚的还是甜的?” 黄彪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一口覆在爱丽丝的阴户上,伸出大舌头搅动舔舐,发出啧啧水声:“ 骚!真他妈骚!就该让哥哥的大鸡巴捅进来给你杀杀痒!” “ 啊!!啊啊啊啊!” 爱丽丝淫叫一番,装模作样推开黄彪,道:“ 你猴急什么!人家观众还没看我的屁眼呢!” 说罢,她扭动着身子,背对镜头,将两瓣肥臀晃得啪啪响,吊足了观众的胃口,才缓缓掰开肥臀,露出那紧闭的屁眼,“ 嗯嗯嗯,现在这么小,等下被大鸡巴捅进来,就会撑开了!” 黄彪整张脸已经憋得通红,下体也几乎涨爆,他再也忍不住,把皮带一解,褪下了裤子,一根尺长的粗屌弹了出来,他语气惊喜:“ 妈的,以为今晚能操逼,没想到这骚货连屁眼也给干!好!” 说罢也学着爱丽丝的样子,对着镜头撸动着自己的大屌,马眼对着摄像头,已经迫不及待地渗出了透明液体。 爱丽丝对着大张哥一番浪叫,大张哥终于淫笑着脱光了衣服,露出他满背满臂的猛虎刺青,他对着镜头摆了个大力士的造型,胯下一根大屌也早就高高竖起。 “ 大哥,屁眼就让给我吧!” 黄彪两眼赤红仿佛一条饿狗。 大张哥在镜头前躺下来,一根屌高高竖着,爱丽丝扭捏造作地走过去,一坐入洞,阴户满满吞下那巨根。 “ 啊啊啊啊啊,好大,好硬!” 她高声浪叫,将一个奶头送进大张哥嘴里,大张哥一边贪婪地吸着奶头,一边不断耸动下身,将那巨根在她阴户里抽送起来。 一时间,水声啧啧,浪叫不断,爱丽丝的屁股蛋子一开一合,露出那诱人的屁眼。 黄彪哪里还忍得住,平时嫖娼给操屁眼的鸡也没几个,他呸呸吐了两口吐沫在手上,将那大屌前前后后抹了一遍,便俯下身子,两手抓住爱丽丝两瓣屁股,毫不怜香惜玉地一下子捅了进去,尽根没入! 爱丽丝哪受得了这剧烈的刺激,惊声尖叫起来,这一叫震耳欲聋,肖遥本来那衣服捂住了头,这下子也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这帮人太过分了! 她扭头看向程歌。 程歌脸别过去,不跟她对视,显然也是尴尬到手足无措。 “ 程歌,你说我们能比完二十天吗?” 程歌清了清嗓子:“ 也许他们明天就收到打赏的补给了,能晚两天惦记我的背包。” 肖遥内心也十分绝望:“ 我忽然觉得,我们俩这种干巴巴认真比赛的人,是不可能收到打赏的。” 程歌笑着安慰:“ 那明天得再找些虫子。” 那边厢,爱丽丝前后两个洞都在被毫不留情地巨根猛干,她两眼发白,口吐白沫,身体也在不住地抽搐。贴在两个男人小腹的微型摄像头清清楚楚地向观众们播放着近景特写。节目组大概不会把镜头切到别组的画面了。 爱丽丝忽然尖叫着一阵抽搐,下体紧缩,大张哥被夹射了,骂了几句脏话,退了出来,阴户里流出一股浓稠的白浊。 可黄彪却忽然大骂起来,声音还有点受了惊的恐惧,原来爱丽丝被操脱肛了,大半截直肠直接掉了出来! 黄彪一下子吓软了,大骂:“ 这是啥?你肠子被老子干出来了?你马上会不会死呀!!!” 爱丽丝渐渐平复了抽搐,动作缓慢,却颇为熟练地在镜头前把脱肛的部分塞了回去,漫不经心地说:“ 就当是看看av花絮吧,这次就不剪掉了。” 为了圆满完成任务,她口爆了黄彪,对着镜头缓缓吐出精液。 王光宇和杀马特看得尽兴非常。 至于肖遥这边,当然一个都没能睡着,大家都心情复杂地醒到了下半夜。首发: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12.我就是个拍AV的婊子!(稍后二更) 第二天一早,十个人都顶着黑眼圈集合,默默无语围绕着吃下了难吃的干粮,喝着小溪中打来的水。 程歌正色道:“既然要活到二十天,我们需要做不少准备,接下来我把大家的任务分配一下。” 杀马特不耐烦地说:“先把人杀光就赢了吧?那我们干嘛不主动出击,干就完事儿了!” 肖遥惊讶地问:“你不是说我们都是陪跑的吗,一组有后台特别硬的大人物吗?” 杀马特一时语塞,接着冷笑一声:“你们这磨磨唧唧的,娘们似的,老子看不上!” 程歌说:“不参与任务的人,不能分享别人的劳动果实。你如果觉得你自己可以一个人活下去的话,没问题,你想直接去干一叁组,我更没意见。” 其他人也都冷漠地看着他,各自心里盘算着,少一个猪队友也不是坏事。 杀马特似乎认识到,这里不再是他拥有特权的文明世界,便悻悻闭上了嘴。 黄彪眼珠子转了转,说:“程小哥,这就是你不懂了,这是一个节目,观众想看的就是惊险刺激,谁吸引眼球多,谁得到的补给就多。” 程歌冷冷问:“过去两期节目,你们谁看完了,获胜的都是什么人?” 刘青答道:“我仔细看过了,最后赢的都是一开始没什么存在感的人,虽然不突出,但是能力上也没有短板。” 程歌点头:“对,你们想想,如果一开始就吸引观众的眼球,得到了大量补给,会出现什么情况?节目组对这样的人气选手又会有什么安排?” 所有人心里都浮现了一句:枪打出头鸟。 黄彪还想说什么,大张哥呵呵一笑:“程小哥不愧是前警官!心思缜密!”肖遥对他的态度转变有点惊讶,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们这样的社会人,更懂审时度势。 程歌给大家分配了任务,有站岗放哨的,有加固帐篷的,有挖厕所的,有去找食物的。田南和爱丽丝分到一起,去捡柴火,这是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了,爱丽丝却撅起了红艳艳的小嘴,向大张哥撒娇:“人家腰还疼着呢。” 大张哥只是暧昧地拧了一把她的屁股,起身和黄彪站岗去了。爱丽丝的脸立刻拉了下来,田南也脸色阴沉,嘴里小声鼓囊着什么。 肖遥一听,他居然在骂:“不要脸的婊子。” 爱丽丝也听到了,柳眉倒竖:“死胖子,叽叽咕咕放什么屁呢!” 田南一听干脆大声骂了起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婊子!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女人拜金社会风气才败坏的!” 程歌皱眉喝道:“够了!” 肖遥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我和爱丽丝一组吧,我们去捡柴。” 虽然说两人一组,但肖遥已经做好了自己干完全部活的心理准备。果然爱丽丝一会儿抱怨山上路难走,一会儿说怕有蛇,一会儿对着镜头发嗲。 肖遥忍不住说:“你来参加这个节目干嘛,你真的觉得在镜头前摆弄几下就可以活下来?” 爱丽丝对镜头飞吻了一下,把镜头暂时关了,对肖遥笑着说:“节目组请我来的,他们不会让我死的!” 肖遥说:“你们是签了合同了?如果你死了,节目组会受到什么惩罚?” “那……那倒没有……”爱丽丝急忙说,“但那个编导,就是姓王的那个,他说的,我和他睡了,他说他保证我没事!” 肖遥摇摇头,看来爱丽丝只是一个吸引人气的炮灰而已,但她现在自身难保,想了半天也只能说:“你小心点吧,我们对节目组来说什么都不是。” 爱丽丝也沉默了,不一会儿她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你不知道吧,我小时候家里也挺有钱的呢!后来我爸爸做生意欠了很多钱,我就没读高中,下海拍片捞钱啦!结果我把债全还完了,我爸妈带着弟弟都搬走换了电话,呵呵,我就要让全国人都知道,他们女儿是个拍AV的婊子!” 肖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心里组织了半天语言,一回头,爱丽丝已经又打开镜头,摆出一些性感撩人的动作,揉着自己的奶子蹭着树呻吟。 后来果然所有的柴都是肖遥捡的,她们俩回到宿营地,其他人也基本回来了,刘青和王光宇一组,他们找到了一些蘑菇。 请大家看一下上一章,我补了一个重要章节 -- 12.2小屌肥宅的惨死 周强和杀马特一组,但很明显,杀马特根本就不是个干活的。 因为他们找到的食物严重不足,还是动用了干粮,这样一来,估计最多后天干粮就要告罄了。到时候,本来就分裂的众人,矛盾会更为尖锐。 吃完了简单的晚饭,众人各自在宿营地修整,肖遥看到大张哥把爱丽丝叫过去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爱丽丝就走到了田南身边,田南有些抗拒,但是没有走开。没一会儿工夫,两人就开始动手动脚,搂搂抱抱的了。 不是早上才骂爱丽丝是婊子吗,肖遥心里呵呵,那两人勾勾搭搭地往田南的帐篷走去了。 谁料到也就十几分钟后,突然传来了田南惊恐的叫声:“救命啊!救命啊!”肖遥连忙往那边看去,只见田南赤身裸体地跑出来,一身白花花的肥肉上下颤动,又细又小的鸡鸡上居然夹着一只小螃蟹,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抖动! 大张哥,黄彪和衣衫不整的爱丽丝跟在后面,都哈哈大笑,拿着自己的微型摄像机对着他一顿猛拍,还着重关照了重点部位。 见到这种滑稽的情景,王光宇,刘青等人也都忍不住笑了,杀马特更是也打开了自己的摄像机。只有程歌上前,一把掰开了那小螃蟹的钳子,把大张哥等人赶走了。 田南双手捂住受伤的小鸡巴,圆胖的脸上不断滚下泪水。原来大张哥让爱丽丝去勾引田南,正当田南激动地把自己衣服脱光,往爱丽丝身下捅的时候,大张哥和黄彪冲进来,把小螃蟹夹到了他的鸡巴上,并且这一切都被直播给了观众。 这是他们叁人为了人气补给而做的恶作剧。程歌在其中也并不能做什么,看田南没有大碍,其他人也就散了。这里是纯粹的弱肉强食,丛林法则。 入夜,众人熄灭了篝火,早早进入帐篷休息。肖遥今天可是累惨了,没和程歌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就睡了过去。突然,一声尖利的惨叫将她从睡眠中惊醒。 肖遥跳了起来,程歌已经跑出了帐篷,她紧随其后,便看见大张哥浑身是血,手中拿着一把尖刀大骂:“你妈的龟孙!还想偷袭老子!呸!” 他面前,一堆白肉混着鲜血,在黑夜中分外明显,居然是田南,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眼神已经涣散了。他像濒死的海狮一样翻了个身,露出肚子上几道长长的伤痕,肠子已经拖出来了,皮肉的脂肪也翻出来了,黄黄白白红红的一片。 田南挣扎了几下,一下子断了气。周围响起有人呕吐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程歌厉声问。 大张哥朝田南吐了一口唾沫:“你问这个死胖子!妈的!居然半夜拿着刀来偷袭老子!” 黄彪也帮腔:“可不是!妈的,看着软蛋一个,居然偷偷带了这么长一把刀!” 节目组虽然不配发武器,但是可以自己偷偷进来体积不大的冷兵器,另外还可以在后续观众的打赏中获得。大张哥口口声声说田南带着刀偷袭他,但是谁知道呢?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来参加这样残酷的生存游戏,但是毕竟之前绝大多数成员只是普通人,可能连鸡鸭都没有杀过,更不用说杀人。 大张哥这样的亡命之徒,立刻把其余人镇住了,没几天就残害同组组员,这样的人绝对是巨大的隐患。但同时,大张哥和黄彪处于2对7的状况下,也不敢直接撕破脸。 双方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大张哥冷静下来,先松开了手,尖刀咣当一声落到地上:“妈的,晦气!扰了老子清梦!” 说着他便转身回到了帐篷里,黄彪跟着他离开了。 其他人也纷纷回自己帐篷,肖遥注意到爱丽丝脸色青白,但没想到杀马特也捂着嘴,一副胃不舒服的样子,毫无大放厥词时候的狂霸。 肖遥一言不发地跟着程歌回到帐篷里,低声问:“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程歌思考片刻:“大张哥只是想捉弄田南得到人气,没有现在就对田南动手的动机,他是一个外粗内细的人,应该不至于干这么没有收益的事。” 肖遥点点头,这时她听到帐篷外有细微的脚步声,立刻做了个手势让程歌不要说话,两人做好了戒备的姿势。 那个人悄悄靠近他们帐篷,低声开口:“组长,是我。” 居然是王光宇,程歌问:“什么事?” 王光宇压低了声音说:“组长,大张哥那人太危险了!我们,我们不能留他啊!我也有刀,不如我们……” 程歌和肖遥对视了一眼:“知道了,我会考虑的,你先回去。你放心,我们人多,他们俩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 王光宇又嘟囔了几句,离开了。 程歌说:“肖遥,你先睡吧,我来守夜。” 肖遥知道并不是矫情的时候,于是答应下来:“还有6个小时天亮,我先睡叁小时,接下来你叫醒我,我来守夜。” -- иáиъêǐsнū.ⓒοm 13.危险的联盟(稍 肖遥下半夜被程歌叫醒,她虽然累得散架,但是心事重重,被叫醒后很快也睡意全无,借着月光,能看到程歌青黑一片的眼圈,她叹了口气,让程歌放心去睡。 “ 辛苦你了。” 程歌道。 肖遥挤出一丝笑,摇摇头。如今情势也很明显,整个团队各怀鬼胎,根本没人可以信任,与其把守夜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别人,还不如受累一点自己来。 肖遥静坐着,夜寒露重,好不容易出现的月亮很快又被厚厚的云雾笼罩,森林里有很多不知名的鸟儿偶尔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都是在城里从未听过的声音。 不知道其他两组怎么样了呢?肖遥默默地想。 而长夜漫漫,四野俱寂,听不到人的动静。 第叁天终究还是来了。 到了现在,好几个人的干粮已经彻底吃完了,面露浮躁,一大早,爱丽丝已经毫无羞愧地来找程歌他们要吃的,程歌,肖遥,刘青都沉得住气,没有理睬她,但周强哪里应付得了爱丽丝这么胡搅蛮缠的人,被磨得没办法,眼看就要把自己省下来的半天口粮分一半出去。Ⓟo⑱C.Coⓜ(po18) 肖遥按住了周强的手,道:“ 不可。听我一句。” 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周强被这一句唤回了理智,他知道肖遥是对的,便狠下心来甩开头,不再搭理爱丽丝。 爱丽丝恼羞成怒,狠狠瞪了肖遥一眼:“ 装腔作势管闲事,你等着,你得意不了多久!” 肖遥心中苦涩,昨日和她相处一整天,自己干了所有的活儿,也让她放下警惕吐露了些心事,可是一顿没吃就足以激发人性的丑恶,与其说是队友,可能他们之间更像是敌人,也许自相残杀很快就来了。 周强紧张地看着爱丽丝走回大张哥和黄彪那里,叁个人埋头说了些什么,齐齐望向这边,眼神阴郁狠辣,让周强心中发毛,不禁咽了一口吐沫。 刘青道: “ 这附近能搜刮的我们都已经搜刮了,再待下去只能活活饿死,或者人吃人。我们该赶紧灌一点饮用水,拔营上路。” 程歌也同意:“ 我们原地耗了两天,没跟其他组起冲突,但是算算看,别人的干粮也都吃完了,大家肯定也开始被迫走动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被他们偷袭。” 肖遥道:“ 说的在理,我看爱丽丝连续直播了几场好戏,却连补给的影子都看不见,看来这个补给真的指望不上,我们谁也播不了比她更劲爆的内容了。” 大家商讨一番,都同意拔营出发,程歌镇定地朝另外几个人走去,宣布了这个决定。 杀马特和王光宇也早就干粮耗尽,饿得饥肠辘辘,他们一边收拾,一边不住地看着程歌大一号的背包。队长有四天干粮,大家都知道。 肖遥观测了一番地势,道:“ 南边那块低地,看植被的样子,气温应该比我们现在这个地方高,找到野果和虫子的可能性更大,而且我们现在体温宝贵,应该往稍微暖和一点的地方扎营。” “ 但是这一路比较难走,大家要留神脚下,不要分心。” 她补充道。 刘青和周强爽快地表示行,王光宇也往这边凑近了一些,和大张哥他们拉开了距离。 其余人都沉默着,脸色难看,但是脚步也慢慢跟了上来。 程歌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远远有个人影朝他们的方向走来,深一脚浅一脚,动作实在不能算利索。他打手势止住众人,等了一会儿,待那人略近,一看,竟然是叁组队长,之前那个谈笑风生,像个成功人士的李毓明!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个子。 “ 小心有诈。” 刘青道。 程歌警惕地看了半天,发现这个李毓明竟然真的只带了一个人。 一行人表情紧张,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候,大家都搞不清楚叁组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肖遥将手搭在匕首柄上。 “ 啊,程队长!我可总算找到你们了!” 李毓明渐渐走近,已经气喘吁吁,可面上笑容不减,一时间肖遥产生错觉,仿佛见到自己中学时那个笑面虎校长。 李毓明身边的小个子眼疾手快扶住他,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 李队长只二人涉险而来,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是叁组出事了吗?” 程歌实在想不到他们两个人冒着巨大的风险跑来能有什么明智的原因。 那李毓明一屁股坐在身前一块大石上,又花了好几分钟平复呼吸,脸上复又出现那种半精明半诚恳的笑容: “ 程队长,各位朋友,不瞒大家,我拖着这把老骨头千辛万苦追上各位,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和各位联盟的。” -- 13.2挑拨离间(第二更) “ 联盟?你打什么鬼主意?” 杀马特嗤之以鼻。 李毓明没有理睬他的无理,道:“ 各位想想,之前两期比赛,但凡看过的,都该吸取他们的教训,单打独斗也好,自相残杀也好,都是效率极低的愚蠢做法!我们两组目前都没有怎么损兵折将,就该趁这样的机会联合起来,先下手为强,消灭一组!” “ 我已经派两个腿脚快的手下,探到了一组扎营的地点。那是一片浆果灌木林,树上的浆果至少够吃两叁天,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的干粮也已经吃完了吧?” “ 我们再耗两天,就要吃自己的屎尿了。趁着还有体能,突袭一组,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既可以抢夺浆果林,而且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观众肯定会疯狂打赏,我们又可以赚一波补给。” “ 你们有人收到打赏吗? 还没有吧?” 爱丽丝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李毓明道:“ 经过前两期,观众越来越刁了,不多死几个人是不会打赏的。怎么样程队长?对于我这个诚恳的提议,您意下如何?我以叁组队长的身份向各位保证,我们叁组的队员都很团结,都百分百遵从我的号令,只要各位配合,我们一定能拿下一组,打赢比赛的第一仗!” 不得不说,李毓明这个人说话极有煽动性,就连王光宇死灰般的眼神此时也亮了起来。 大家饿了半天,就已经认清了现实,如果不尽快搞到补给,是绝对不可能撑下去的,即使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减少耗能,但也绝对没有体力应付别人的追杀,如果此时不和叁组联手,等到叁组和一组联手,那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毕竟,焉知叁组和一组不会联手呢? 程歌沉默半晌,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只告诉李毓明,他需要和队员们开个小会。李毓明表示理解,点点头,面色极有耐心。 程歌把人叫到一边,围城了一个圈,开始讨论。 大张哥道:“ 叁组那个老鬼精得很,说的有理,这个节目就不是为了让我们挑战野外生存而设计的,选的地方都是根本找不到野食的地方。扎营,找吃的,效率实在太低了!这节目就是要我们制造噱头,赚观众打赏,这样才有可能活下去!哪怕一天杀一个人讨好观众,都比漫山遍野找屎吃更有机会活下去!” 杀马特连声附和:“ 就是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呀!我们现在不赶紧联手,难道要等敌人和敌人联手吗?我告诉你们,我们全部人加起来,才有可能从一组那个大神手里活下来!我不是瞎说,长敌人威风,我们在那人面前就是一群蟑螂! ” “ 队长,你说呢?” 刘青显然有点着急。 程歌道:“ 我总觉得这个人给我感觉深不可测,我们不可盲目相信他。” 肖遥道:“ 我们自己昨晚还自相残杀死了一个人,这么不团结,不能互相忍让,急于和别组联合只会被他们当炮灰,当枪,利用得连渣都不剩。” 程歌同意:“ 倘若我们组还算团结,我会认真考虑和叁组联合,但我们组现在这个情况,我实在不乐观。我们很可能会成为李毓明的棋子。” “ 榆木脑袋!榆木脑袋!我看你真是条子当久了,不识好歹!他奶奶的,真他妈浪费老子的时间!” 大张哥再也按捺不住对程歌的恼怒,破口大骂起来。 黄彪上前就推了程歌一把,程歌往后跌了半步,脸上惊怒,真是天要亡我!这才什么时候,就已经如此沉不住气!这一群人真是没得救,没得救! 肖遥和周强连忙阻拦在二人之间,周强一边挡住黄彪挥舞的拳头,一边回头打圆场:“ 程大哥!你就听听别人的吧,我们和叁组联合,说不定真的能活更久一点呀。” “ 是呀队长,咱们今天能变出吃的吗?不能吧?我看我们饿死,你也不会分你包里那点干粮吧?既然如此,干嘛不让弟兄们自己找个活路呢?” 王光宇阴阳怪气。 “ 大张哥,还是你当队长吧,这条子空长了一张好脸,却是个不识好歹的。” 爱丽丝挑眉,趁机挑唆。 “ 大哥,老子早就看这条子不爽了!他有啥资格跟你争队长!” 黄彪大声道。 而刘青沉默不语,劝阻的动作也并不十分尽力。 程歌和肖遥也算看明白了—— 先谢过各位读者追到这一章! 程歌是男二,跟肖遥没有感情线,二人是纯革命友谊,程歌不会黑化! 没错,一组那个大神就是男主,他会在后面的戏份出场的! ps: 首发: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 14.过气大明星被三人轮奸(男男) “队长是大家选的,既然要换队长,少数服从多数,我接受。”程歌沉声说。他和肖遥转身欲走,黄彪却喊了起来:“哎!补给留下啊!” 程歌扔下背包,和肖遥警惕着背后,慢慢离开了那一群人。 走出一段路,还是能听到李毓明和大张哥热情的攀谈声。 离得远了,肖遥才低声问程歌:“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没有食物了……” 程歌摇摇头,正要开口,突然一个男声响起:“两位好啊,我倒是有一个交易,看你们愿不愿意做。” 说着,面前出现了两个高大的男人,说话的那个脸上带着道刀疤。肖遥和程歌一眼便看出,这两人的身形和大张哥那种在健身房里练出来吓唬人的块头并不一样,多少是有真功夫在身。 程歌问:“什么交易?” 刀疤嘿嘿一笑:“不瞒两位,我们也是叁组的,但我们有我们的老板,那李毓明非要出这个头,我们也不拦他,既然两位也不愿意和他合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吧?” 程歌说:“那么你们的合作条件是什么,我倒是想听听看。” 刀疤说:“一组有个厉害人物的事儿,你们都听说了吧?李毓明嘴上说的好听,他心机深着呢,不服从他的人必然被他推出去做炮灰,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互相之间绝不攻击,活到最后,再各凭本事,如何?” 程歌和肖遥对视一眼,点点头:“可以,那么你们那边有什么人,得和我们说一下。” 刀疤指了指另外一个大汉:“我和他不是一个老板,他老板来头可不小,是个女人,带着叁个手下,我老板是花钱雇的我,丫还是个明星呢,你们应该听说过,叫魏赞,除了我们五人,其他人都跟着李毓明了。” 肖遥吃了一惊,虽然她不关心外面的风风雨雨,但是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以前经常在公交站地铁的广告牌上出现,带着极其公式化的笑容。平时不注意,这么一提,这个人似乎确实过气好久了。 刀疤说完了事儿,向两人一拱手,和另外一个大汉一起离开了。 程歌肖遥继续在密林中跋涉,他们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能离原本营地太远,于是找了一个地势更高的不远处暂时扎营,可以用望远镜勉强看到营地。 与此同时,刀疤和大汉回到了叁组营地,不料见到了惊人一幕,那个过气明星魏赞,正两股战战,被一个中年女人压在身下,周围两个彪形大汉摁着他的双手双脚,女人脱了他的裤子,正将那软绵绵的一条拿在手中把玩。 魏赞一见刀疤,仿佛有了主心骨,立刻尖叫:“老刀!快!快救我!!” 那中年女人看见刀疤,抛了个媚眼:“你只保护他的性命无忧吧?我可没想伤害他,大家玩玩,赚点人气而已。” 刀疤笑道:“没错,雇我的王总让我保他命就行,但是清莲导师,他呀,是个走后面的……”刀疤做了个手势,清莲导师冷哼一声:“我说怎么不行!呵!原来是个二椅子!” 说完她狠狠扇了魏赞两个巴掌:“没用的东西!2号,3号,你们轮流上他!让观众看高兴了!” 魏赞尖叫起来,本来清秀的脸上高高肿起:“妈的,你这个贱女人!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有多少粉丝吗?我杀了你……” 清莲导师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老刀,李毓明那个东西干什么去了?” 原来刀疤和另外一个汉子是奉命跟踪李毓明去了,他便把看见的说了一遍,自然也说了和程歌两人的联盟。清莲导师娇笑说:“老刀,你办事,真是明明白白,比我这叁根木头可靠多了。” 刀疤连称不敢。另外一边,两个男人已经开始轮奸魏赞,魏赞趴在地上,2号摁住魏赞双手,3号脱下裤子,撸着自己紫黑的大鸡巴,往手中吐了口唾沫,就往魏赞的屁眼抠去! “这屁眼真欠操啊!竟然还会吃手指。”3号见魏赞扭动不休,张开大掌啪啪两巴掌打在他肥嫩的大白屁股上,魏赞的声音一下子变了调:“啊……啊……不要……” “呵呵,果然是个骚货!看看这屁眼!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操过,都黑了!” “你,你不要乱说……我,我不是……”魏赞红着脸急着反驳,大屁股却一拱一拱地,正好露出中间的菊穴,已经是糜烂的深红色。3号猜的没错,他之前在娱乐圈就是一步步睡过来的,也因此得到不少资源,着实红了一阵子,但是他年纪越来越大,金主越来越挑。最后攀上的是个姓王的总裁,明明说好是要捧他的,却玩了没多久就厌了,那哪行!魏赞软磨硬泡,又撒娇又威胁,人家才给了最后一个机会,就是这个国民现象级真人秀!而且还给他请了保镖刀疤,告诉他关系都打点好了,他只要像以前一样,随便露个面,又能回到顶流的位置了! 翻红机会就在眼前,哪能让全国人看着自己被操?!魏赞急了,拼命反抗,3号却掰开了他的大屁股,故意用镜头对准他的菊穴:“看看,看看,这被操烂了的屁眼,呸,不知道用了几手的烂货!” 魏赞被这种污言秽语刺激着,菊穴反而吐出了几口肠液,他的身体已经淫荡得不行,口中却依然呻吟:“不要啊……我不是烂货……不要强奸我……” 3号扶着自己的鸡巴就往魏潇屁眼里塞,用力一挺,噗嗤一声,硕大的龟头便挤了进去,魏赞发出一声浪叫:“啊啊……进来了……好大……不要啊……” 3号骂道:“妈的,真是个大松屁眼子!比生了个十个孩子的老妇女还松!操,今天不干死你这贱货!” 3号掐住魏潇的腰,将他往自己鸡巴上怼,摇着狗公腰一顿狂操,卵蛋撞击在肥白的臀肉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啊啊……哦……不行了……哦不行了……哥哥鸡巴好大……”魏赞的魂都要被干飞了,这时候哪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只管抬头一顿淫叫,2号立刻拉下自己的裤子,将已经勃起的大鸡巴塞进魏赞嘴里。 魏赞的口鼻中都是久违的男人的腥臊味,上下两张小嘴都吃塞得满满的,他随着3号撞击的频率摆动身体,将前后的大鸡巴都伺候得舒舒服服! “操,还明星呢!比巷子里站街的妓女还骚!” 魏赞听到这种话,肥白的屁股晃得更带劲了,没几下,3号就低吼一声,一泡浓精射在了魏赞的屁股里! 2号很快接上,1号也脱下了裤子,向那之前高高在上,现在却仿佛一条发情的母狗般的明星走去…… -- иáиъêǐsんū.cοм 15.大屠杀的开始( 话说肖遥和程歌悄悄在高低上扎营,在两块大石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个碎石草窝,里面有几个不知什么动物的蛋,青灰色的蛋壳上还有浅浅的斑点,任肖遥见多识广,也认不出来。 “ 看蛋壳我实在认不出,但是你看这窝里一根羽毛也没有,附近也只有压过的痕迹,没有搭建的痕迹,我猜是爬行动物的蛋,不是什么鸟蛋。” 肖遥道。 “ 是蛇吗?会有毒吗?” 程歌问。 肖遥道:“ 不像,可能是蜥蜴之类的。咱们不管这么多了,先吃了再说。” 说罢从包里拿出一个军用金属饭盒,盛了点干净洼地的水,生火煮起蛋来。 程歌见了啧啧称赞:“ 你到底是有经验的,这饭盒可真有用。” 肖遥足足煮了二十分钟,把蛋煮透,二人沾了一点盐吃了,有淡淡的腥味,但是谁也不愿意多想。补充了宝贵的蛋白质,顿时身上有了点力气。二人商量起接下来的行动。 首先,绝不能主动靠近一组,这一点二人达成了共识。 其次,如果二组的人都死光了,哪怕他们撑到最后,依然不能从人数上取得胜利,这二十天苦就白吃了,二组尚且有周强刘青这两个不能算敌人,有可能成为同盟的人,不能轻易放弃,还是要想办法争取回这两个人,哪怕四人抱团,不管其他人,胜算也会增加一倍。 “ 所以,想来想去,我们还是得靠近二组,观察情况,想办法把周强和刘青争取回来。” 肖遥道。 程歌眉头紧蹙:“ 不瞒你说,我有不好的预感,我就觉得叁组组长这个人有很大问题,和他联手凶险万分,我其实很担心周强和刘青的安危。”Ⓟo⑱č.čoⓜ(po18) 肖遥安慰道:“ 刘青是个聪明的,给她一天时间,她就能看明白事情走向,我们有很大可能争取到她。” “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好好休息,节省体力,等天黑了再悄悄靠近他们。” 程歌道。 制订了计划,二人心情放松了不少,肖遥接了好几盒水,煮沸,放凉成凉白开,这样,后面几天的安全饮用水就有了。二人甚至还接了更多水烧热,简单擦洗了一下身子,顿觉神清气爽,一洗污秽之气。 所幸比赛规则允许他们每天关掉不超过累计一小时的摄像头,让二人能保留一点隐私。当然也有很多选手甚至指望排泄画面能换到某些猎奇重口观众的打赏,连拉屎撒尿也不关摄像头,还拍特写。 很快,天色渐渐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但程歌肖遥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二人借着忽明忽暗的微弱月光,十分小心地下山,靠近二组叁组扎营的地方…… 肖遥深一脚浅一脚,用尽全力不让脚步发出声音,这夜色无比静谧,却也随着不断靠近,开始渐渐听到不祥的哀嚎声。 “ 啊!啊啊啊啊啊!!!” 依稀有凄惨的叫声穿透黑夜,那声音凄厉而绝望,让人毛骨悚然,就连吸进鼻腔的空气都仿佛有血腥味。 肖遥咽了一口吐沫,用低不可闻的声线轻唤了声:“ 程歌。” “ 我听见了。” 程歌默默握住了肖遥的手,用了点力,仿佛要给她传递一点力量。 “ 出事了,果然不出所料。” 程歌道。他当了十几年警察,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针对顽固犯罪分子的审讯,这样的惨嚎声,他并不陌生。他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此时正承受着无法形容的剧烈痛苦。 “ 别怕,越是这样,越是不可能发现我们。” 程歌走在了肖遥前面,一只手紧紧拽着肖遥,他猫腰,两腿浅浅半蹲,将重心放低,脚下竟然完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肖遥稳住心神,尽量模仿他的姿势,果然随着重心降低,她的脚步声也几乎听不见了,此刻她终于也意识到程歌这警察不是白当的,虽然走山路自己更有经验,但程歌显然是在无数次任务里身经百战练出来的身手。 二人渐渐靠近声音来源处,密林里透出火光,那火光的中心是一个剧烈挣扎的黑影,黑色的投影扭曲异常,像一只被洒了盐狂扭的虫子。 “ 啊啊啊啊啊!噫啊啊啊啊!” 剧烈的惨叫让肖遥的心揪了起来,只见一个看不出人形的人被捆在一棵枯树干上,再定睛一看,这人不是黄彪又是谁! -- иáиъêǐsнū.ⓒοm 15.2黑社会的头被活 黄彪的头早已肿如猪头,两个眼睛胀成核桃大,只剩下一条缝,鼻子也歪了,嘴角被左右各开了一个刀口,脸颊都被切开,他惨叫的时候,能从伤口里看到可怖的后槽牙。前襟乃至脚下都是滴滴答答的鲜血,裤管湿黄一片,从裤脚里流出脏兮兮的液体固体,显然是忍受不了疼痛,大小便失禁了。 他右侧身体肿胀到不行,肚子如篮球一般圆滚滚,躯干的皮肤完全呈紫色,要不是两个胳膊上纹的老虎还清晰可辨,肖遥哪里能认出这是黄彪。 程歌紧捏了两下肖遥的手,摇了摇头:“ 他的肋骨已经被打断,脏器也破裂,估计颅骨也裂了,整个肚子全是内出血,这人活不成了。” 声音低不可闻,却惊心动魄,肖遥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这才分别了一天时间,二组除了程歌外最能打的几个人已经变成这样。 叁组组长李毓明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接过小个子递来的水壶,喝了一口,那架子仿佛在品什么名茶,只见他似笑非笑望了望身侧一人,那人嘿嘿一笑,像是得到鼓励,甩了甩手朝黄彪走去。 那人穿得甚少,在寒气森森的晚上只穿了一件背心一条过膝短裤,一身横肉,胸前两团却也发达,屁股也大,圆圆的脸,扎了个稀疏的马尾辫,是个女人,可脸颊上却稀稀拉拉地有胡子,怎么看怎么诡异丑陋。Ⓟo⑱C.Coⓜ(po18) 肖遥看着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忽然间一个恐怖的念头涌上心头,她认识这个人! 肖遥拽了拽程歌,程歌俯下身子,不明所以,肖遥颤抖着在他耳边说:“ 这个人是八年前的女子举重冠军,破了世界纪录的那个!” 那一年肖遥一家躲在西南小城,别国举办了奥运会,整个夏天大家都在欢天喜地地看电视直播。这位奥运冠军以不可思议的巨力获得女子举重冠军,举世震惊。那一年允许跨性别者参赛,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不少男变女的选手打破了纪录,在当时争议纷纷,但是那一年这种政治正确的风潮盖过了一切,没人在乎真正的女选手是否得到了公平待遇。但是这一届比完她就彻底引退消失了,四年前的那一届没有她的身影。 肖遥如今还能将她认出来,实在是她当年夺冠的画面滚动播出了太多次。 看这脸上的胡子,不男不女面目全非的样子,显然荷尔蒙治疗没跟上,或者违禁药物吃得太多,已经反噬到了不可逆的地步。 AV女优,过气明星,奥运冠军……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黄彪见到她走近,顿时使出了浑身最后的力气大吼大叫,剧烈挣扎,可一切都是无力又徒劳,只见那奥运冠军一把扯断绳子,将黄彪拽了下来,一只肌肉虬结的强壮手臂死死钳住黄彪的头,仿佛钳住一只小鸡仔儿。 “ 哈哈哈!捏爆他!” “ 来个爆浆牛丸!” 围在李毓明一左一右地两个大汉满脸兴奋地吼道。 那奥运冠军顿时加了力,隔了一定距离,肖遥也能听见黄彪的头骨在咯咯作响,他两腿狂蹬,在泥土上蹬出深深的凹槽,可是那铁臂依然在无情地收紧,黄彪的两颗眼珠被缓缓地往外挤,眼看叁分之二掉出了眼眶,舌头也越吐越多,这恐怖的画面仿佛泥塑动画的转场。 “ 喀拉!” 一声粉碎性的恐怖响声,黄彪的头变成了扁扁的椭圆形,脑浆仿佛熔岩喷发,将两颗眼珠顶了出来,又从鼻腔里倾泻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丽丝吓破了胆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周强崩溃地大吐起来,刘青死死咬着牙关紧闭双眼,王光宇和杀马特吓得抖如筛糠。 而藏在树林后的肖遥,所幸有程歌将她一把抱住,她才没有惊呼出声,程歌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又何尝不是死命才忍住。 李毓明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兴奋,拍手喝彩,那奥运冠军丢下黄彪变了形的尸体,满脸笑容地深深鞠躬,仿佛在向观众致敬。 而没多久前还不可一世的大张哥,鬼哭狼嚎地被两个大汉丢到了黄彪的尸体旁边。首发: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 16.AV女优被杀了吃肉(血腥残忍章) 大张哥再也无一丝一毫的威风,连连向李毓明磕头:“李大哥,李老大,我服了,我给你鞍前马后当小弟,你,你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李毓明呵呵一笑,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张老弟,有句俗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我是认可你的领导能力,才不能留着你呀!” “我,我算个屁领导,我就是个小混混,偷了大哥的钱被追杀走投无路才进的这个节目,我,我——”大张哥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脖子已经被扭断了。 刘青,王光宇,周强以及杀马特爱丽丝都脸色惨白地缩在一旁,他们和大张哥两人并没有多少交情,和叁组结盟也只是为了自保,所以一开始,大张哥和黄彪想对李毓明唱双簧来个下马威时,他们没有阻止也没有参与,谁知道,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大张哥和黄彪居然被李毓明四人干脆利落地干掉。 李毓明的目光在剩下五人脸上一一扫过,笑道:“大家别害怕,我知道大家的目标都是活下去,拿到奖金而已,无谓伤亡并不必要,所以那些破坏团结刺头,是不能留的!至于各位,我一向公正公平,赏罚分明,只要愿意留在我们这个集体里,为这个集体做贡献,我都一视同仁。” 他身边一名大汉大声说:“你们愿不愿意服从老大!说!” 谁敢说不,王光宇第一个连声道:“愿意,愿意,我相信老大的能力!”刘青,周强和爱丽丝也都表了态,连平时嚣张的杀马特也小声说了愿意。 李毓明对王光宇点了点头:“你态度很好,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就带着两个小伙子,去清点一下二组还有什么物资吧。” 王光宇唯唯诺诺地去了。接着李毓明又对着刘青和爱丽丝说:“至于两位女士,我这正好有两个大小伙子,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刘青和爱丽丝听出了言外之意,两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刘青低下了头,爱丽丝则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价值,看来不管什么男人,都是吃这一套嘛!她勉强自己笑了笑,故意撩了撩头发,对李毓明身边的两个大汉说:“那我和哪个哥哥一组呢?” 刘青和爱丽丝的对比太鲜明了,一个又黑又瘦,平头平胸,仿佛男人,一个白皙丰满,风情万种,两个男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部落在了爱丽丝身上。 李毓明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给刘青和举重冠军安排下了巡逻站岗的任务。爱丽丝跟着两个男人,钻进了附近的树林子里。 程歌和肖遥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两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好不容易回到临时营地,确定没有被发现,肖遥长舒一口气,懊恼地说:“这个姓李的,真是小看他了!” 程歌摇头:“他真是个笑面虎!短短几天,把叁组这几人控制得死死地。对二组的局势也是瞬间看破,分而治之!” 肖遥说:“没错,如果二组众人能团结一心,对叁组以多胜少并不难,但他一眼就看出了矛盾,故意放走我们两个一开始就不配合的,快速干掉有野心的大张哥和黄彪,用外强中干的王光宇监视周强和杀马特,比较有反抗能力的刘青被举重冠军盯着,更不用说没什么用的爱丽丝了……唉,这人真是不可小觑!” 程歌说:“没想到叁组一人都没损失,我们组就已经分崩离析了,更不用说还有实力更强的一组,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两人见识过李毓明的手段,不敢点明火,只有尽量裹紧睡袋,在湿冷的山间轮流休息。 另一边,李毓明的统治才刚刚开始,他巡视了一圈王光宇带着周强和杀马特搜出来的物资,不禁皱眉:“你们除了队长背包里的那一点压缩饼干,居然一点食物储备都没有?!” 王光宇吓得战战兢兢,连忙回到:“主要是,主要是之前的那个队长太不行了!只会做老好人,实际上啥都不干,哪有老大您的一半……” 李毓明笑了笑:“放心吧,既然我们是一个团队了,我保证大家都能吃饱,吃好!”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从树林里钻出来了,手上居然还提着两块新鲜的肉! 王光宇等人已经饿了一天,眼神立刻就直了,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人却坐下,将手中的肉片成小块,用树枝穿了起来,在火上烤,一下子,熟肉的香味就飘散出来,引得王光宇等人不停咽口水。 那男人还拿出调料,撒了点盐巴,肉串在火上翻滚着,滴下的油掉进火里,发出滋滋声。 男人烤好了第一批,伸手献给李毓明:“老大请吃。” 李毓明咬了一口肉串,满意到:“好,小吴,给你和阿发记一大功。” 叫小吴的男人呵呵一笑,继续烤着肉。接着,李毓明又将烤肉分给了举重冠军和小吴。 终于,轮到王光宇了,李毓明亲手将肉串递给他:“以后团结协作,争取赢下这个游戏!” “老大说的是,团结协作,团结协作……”王光宇现在早就不指望赢了,他暗恨自己一时冲动,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又怎么样,熬上几年,他打死人的事儿就淡了!再到贫困山区去,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不有的是,现在只要能活下来就行! 不过看来李毓明对他还挺满意的,说不定赢了之后也能看面子分他个几万?咳,咳,不想了不想了,烤肉好香…… 接着,刘青,周强,杀马特也依次领到了自己的一份,立刻大吃了起来。 这时,另一个叫阿发的男人也从树林中钻了出来,手上拎着更多肉块,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王光宇胆子大了,笑着搭讪:“吴哥和发哥好厉害,这么一会儿就猎了那么大的一只动物,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啊,我还没吃过呢。” 阿发短促地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肉块放下:“是那个女人啊,还挺嫩的。” 王光宇愣了一下,这时候,他看见放下的肉块里,赫然有一片女人的乳房。 只听见哇哇两声,周强和杀马特都吐了起来,刘青也扔掉了手中的肉串,捂住了嘴。王光宇恶心得反胃,但他怕李毓明生气,硬是咬牙将翻滚到喉咙的东西咽了下去。 李毓明倒是没有生气,依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看着众人:“哎,你们啊,现在怎么还没有转变思路,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社会的规则了,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就是唯一的规则!这是大自然的法则!我们不仅不能当人,还要当野兽,当凶残的狼群,当凶猛的狮群!这样才能在丛林里生存下来!把你们那一套无用的东西都抛弃吧!你们会发现,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跳动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双眼发出奇异的光芒。举重冠军已经喊了起来:“真正的自由,跟着老大!” 作者:今天有可能二更,不确定。 男主有话说:“ 怎么回事啊作者?这世上有到了十六章还没登场的男主吗?读者知道我存在吗?” 作者:“ 不多死几个人怎么能衬托出你牛逼呢?再说你第五章不就登场了吗?” 男主:“ 我操,你看你写的,读者误会死我了!我其实……” 作者:“ 闭嘴,不准剧透。” -- иáиъêǐsнū.ⓒοm 17.第一次杀人 之后的两天,情况急转直下,李毓明开始派所有人漫山遍野搜捕肖遥和程歌,向观众们展开了“ 猎鹿” 直播,将自己人称为猎鹿人。 爱丽丝的肉足够吃,李毓明,举重冠军,小吴和阿发吃饱喝足,体力大增,王光宇和杀马特起初难耐恶心,但也无法抵抗饥饿,很快加入了食人阵营。 周强和刘青到底吃不下去,分完了程歌背包里的干粮,俩人眼睛都饿得陷了下去。 所有人心知肚明,吃完了爱丽丝,肯定会有下一个菜人。周强和刘青这两个拒吃人肉,体能不足的人最有可能成为被吃的对象,为了不得罪李毓明,证明自己的价值,俩人不得不拖着疲惫饥寒的身子努力寻找肖遥和程歌…… 程歌和肖遥机警过人,早已察觉到李毓明的意图,不断变换躲藏地点,程歌毕竟警察出身,学过侦察和反侦察,再加上肖遥对山野地区的丰富经验,二人总是能堪堪躲过敌人的追踪。 但是如此东躲西藏,又不敢生明火,实在是巨大的消耗,转眼已经到了第六天清晨,肖遥和程歌已经两眼昏花,前胸贴着后背,他们互相搀扶,能感觉到彼此的颤抖。 “ 六天,才过了第六天。我们还有十四天要挨下去……天呐……” 肖遥的声音透着绝望,脚下的溪水刺骨寒冷。 程歌想说些什么安慰肖遥,可是架不住虚弱,脚下一滑,整个人倒了下去。肖遥本能地拽住程歌,被程歌的体重带了个趔趄,她到底没有力气抓住他,程歌倒在了冰冷的河床里,涓涓溪流带出一缕血水。Ⓟo⑱C.Coⓜ(po18) “ 程歌!程歌!你撑住!” 肖遥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程歌的头扳过来,见磕破了一个额角。 程歌眼前全是黑的,好久才能视物,映入眼帘的是肖遥几欲崩溃的脸,耳鸣钻心,他听不见肖遥说话,只能看见她嘴一张一合。 “别担心……我,我没事。我能自己站起来。” 程歌好不容易说出话来,只觉得整张脸都开始痛。 肖遥终于忍不住,任由眼泪滔滔地留下来,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将程歌扶起来,撑住他的体重,一步一步朝对岸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哭,只觉得天昏地暗,世界末日。 程歌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用力握了握肖遥的手,试图传达安慰。 好不容易到了岸边,肖遥在一个隐蔽的树丛里扶着程歌坐下来。程歌几乎是靠着树滑了下去,他闭上了眼睛,任由黑暗包围了自己,陷入了昏迷中。 肖遥崩溃,摇了程歌两下,程歌没有反应,肖遥几乎把嘴唇也咬出血来。她知道,程歌这是低血糖昏迷了,这两天所有能找到的食物,程歌都坚持对半分,死活不肯多吃一口,实际上他到底是个高高大大的成年男人,体重比自己多了四十斤,需要更多的粮食才能活下来。 肖遥昏天黑地哭了几分钟,反而如打了鸡血一般清醒了过来,“ 不能慌,不能慌,要救程歌,一定要救程歌!” 她在心里默念道,胡乱抹掉了眼泪,站了起来,朝四周看去。 找了一会儿,肖遥发现几米高的树上有一个野蜂巢。或许人的精神真的潜力巨大,肖遥竟然忽然有了力气,手脚并用爬上了树,脱下外套,眼疾手快包住了蜂巢!顿时,隔着外套传来野蜂巨大的撞击力,空中零散的几只野蜂拼命攻击肖遥,肖遥忍住剧痛,一只手死死抓住外套包,只用一只手和双腿往下爬,为了支撑住自己的重量,整个手掌都磨得血肉模糊。 距离地面一米的时候肖遥果断跳下树,脚踝一阵剧痛,似乎崴到了,她顾不得这些,拔腿就往溪边跑,在一处及膝深的地方将外套包整个浸入水里。起初还能感觉到野蜂挣扎,过了约摸七八分钟,整个蜂巢彻底没了动静。 肖遥一瘸一拐往回跑,跑到程歌身边,将蜂巢撕开,扯下里面充满蜜浆和蜂蛹的巣脾,放在嘴里嚼烂,嘴对嘴给程歌喂了进去。 “ 程歌,你要醒过来!你要醒过来!” 肖遥又如此这般,喂了几口。 程歌含着蜂蜜,糖分很快进入血液,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肖遥激动万分,紧紧抱住了程歌。 二人休息了好一段时间,分食了部分野蜂巢,宝贵的糖分和蛋白质给二人重新注入了生命,肖遥不由得信心大增。剩下来的蜂巢省一省,再撑过两天也不成问题。 程歌看着肖遥手臂上好几个红肿的大包,心疼万分:“ 肖遥,你受苦了,是我拖累你了。” “ 程歌,你这是什么话?” 肖遥虽然身上剧痛,但心里无限安慰,“ 咱们可一定要活下去!” “小心!” 程歌忽然大喊。 肖遥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倒,整个人拍在一地碎石上,周身剧痛,可是同一瞬间,她也听到了尖锐的破空声从自己耳边堪堪划过,有什么东西钉在了树干上。 求生的本能让她瞬间反应过来,也顾不上疼痛,推她的人是程歌,这一推让她躲过了一记凶狠的飞刀! 七八米外的灌木丛里窜出来一个人,个子不高,眼神凶狠残忍,身手仿佛猴一样敏捷,好像根本没饿过肚子一样! “ 呵呵!一对小情人儿,老子可小看了你们!居然能跑这么远,让老子一顿好找!” 这小个子不是别人,正是李毓明身边的小吴。肖遥和程歌终归是饥寒交迫,体力不支,毫无觉察,就这么被他发现了行踪。 程歌刚刚恢复一点体力,此时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心理素质,只见他缓缓站起,动作平稳,右手已经抓起了砍刀,摆出一个可攻可守的对战姿势,不动声色地将肖遥护在了身后。 只有肖遥知道,他这套操作有一大半都是演技,实际上他无比虚弱。 怎么办?怎么办?肖遥只觉得舌尖浸起咸味,她浑身的肌肉都绷得死死,紧张到了极点。 无法形容的速度,小个子已经扑了上来,程歌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右手出刀,砍在了小个子的手臂上,程歌体能不足,他尽了全力第一击必须命中敌人,他做到了。然而小个子吃饱喝足,体能优势明显,虽然砍中手臂血流如注,但是他大力将刀挡飞了出去,砍刀掉落在叁四米外的草丛里。 程歌失去武器,被他抢进空门,二人缠斗在一起,能听见骨骼绞动的声音,程歌被推倒在地,小个子也立刻压了上去,将程歌死死锁住! 那小个子一手勒住程歌的脖子,渐渐钳紧,另一只手朝腰间摸去,显然腰间还有武器! 肖遥的脑子空了。 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 程歌就要被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树干上那把刀拔下来的。 原来刀插进肉里是这样的。 原来活人的压强有这么强。 原来血肉会死死挤住刀刃,刀插进去了,并没有那么容易拔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扎了小个子多少下。 她只觉得自己泡在泥泞腥湿的血海里。空气是咸的,嘴里是咸的。 程歌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刀从她手里夺过来,扔掉,又死死抱住她。 起初肖遥周身僵硬,过了一会儿才开始剧烈颤抖。她只是控制不住地抖,却既不能进气也不能出气。 “ 呼吸,肖遥,呼吸!” 程歌不得不用了点力气拍她的后背,肖遥终于大口大口喘气,她的肺也是疼的,每呼吸一次,仿佛针扎一样。 我杀人了。 肖遥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杀人了。 ========= 作者: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18.向变态杀人狂表忠心(第一更,稍后二更) 肖遥脑子一片空白,腿软得站不住,直到程歌拉了她一把:“我们走。” 肖遥才回过神来,机械地跟着程歌离开了。程歌当机立断地捡走了那人的物资,他总是能在危急中保持理性和冷静。 打开那人的物资,他们发现居然有一小袋压缩饼干,然而这也说明一个糟糕的消息:李毓明那套真的有用,他们得到了补给。 情感上,肖遥几乎想拒绝吃她亲手杀人而得到食物,但身体不允许她这样做。程歌掰下一半,递给她,叹了口气:“吃吧,我们报名参加的时候,不就有这个觉悟了吗……” 肖遥接过来,艰难地塞进嘴里咀嚼,她心里知道程歌说的是对的,但是…… 肚子里有了食,两人肉眼可见地精神好多了,突然,程歌从地上跳了起来,握住砍刀,喝道:“谁?!出来!” “程歌,肖遥,我,我没有恶意……”草丛里窸窸窣窣,一个人双手举着,走了出来。 “刘青?”肖遥惊呼,但她和程歌并不敢放松警惕,和刘青远远对峙着。 “我,我虽然是在搜山,但没有搜捕你们,只是刚好……那个营地里真的太可怕了,像什么邪教一样,我想着出来还能借机弄点东西吃……”刘青结结巴巴地解释。 肖遥打量她,她明显过得不是很好,原本就瘦的两颊已经凹了进去:“李毓明应该已经得到补给了吧,怎么不分给你们东西吃?” 刘青苦笑:“当然是只有顺从他的人才能得到物资……我和周强都还坚持着,但是谁知道呢……” “顺从他的意思是吃人肉吗?!”程歌突然发问。 刘青吃了一惊:“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们了,大张哥,黄彪,爱丽丝都死了……” 程歌看了看手中剩下的最后一点压缩饼干,递给了她:“只要你今天别说见过我们就行。” 刘青连连点头:“你们……多保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一走远,她看四下都是荒野,便赶紧把那压缩饼干几口吃了,又喝了些水,终于胃里不火烧火燎了,她缓缓坐下,思考了一下后续,最后无奈地得出一个结论:还是只能回营地。 回营地,失去利用价值就可能会被李毓明杀死,但是不回去,一个人在荒野中更无法生存。 刘青故意将自己身上沾上不少土和树叶,弄成狼狈样子。她到达营地时,却发现所有人都出来了,围成一圈,中间是面如死灰的杀马特。 杀马特经过几天的磋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蓬头垢面,极为狼狈。 王光宇对着李毓明点头哈腰:“老大,我就说,他今天特别积极,窜来窜去的,我一看,好嘛,跑路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刘青看到杀马特身边扔着一个背包,里面有一些简单的工具,还有饮用水,还有……几根人肉条。 杀马特哆哆嗦嗦地解释:“这,这本来就是我们二组的物资啊!爱丽丝也是我们组的人吧!李老大,我们,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组的……您能不能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 李毓明怒极反笑,裂开嘴,做出了一个堪称恶毒的笑容:“我早就和大家说过,一定会带领我们团队得到胜利,看来有些人是不想加入我们团队啊,这样的分裂分子,我们要坚决予以铲除!” “铲除!铲除!”举重冠军和阿发发出几声稀稀拉拉的喊声,李毓明的眼睛一扫:“光宇啊,你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你的忠诚,但另外几位呢?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 刘青听出他的意思,是让他们动手杀了杀马特!杀马特被吓坏了,他腿一软,跪倒在地: “李老大,李大哥,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姓王的他含血喷人!我对您忠心耿耿!” 他一边砰砰磕着头,一边哀声祈求:“我爸爸很有钱!我爸爸是大人物!我,我就是来找乐子的!不想和大家争什么奖金!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出去了,一定给你们很多钱!我发誓!” 李毓明摇头笑道:“你还是不懂啊,小伙子,我们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那些身外之物!是为了脱去那层束缚的壳,达到真正的自由!你面前明明有这个机会,你却放弃了!” 杀马特见哀求无用,破口大骂起来:“我爸一定会找人报仇的,把你们全都杀光!” “哈哈哈哈!”李毓明仰天长啸,“那我怎么能浪费这个机会,必须要让你父亲看到你是怎么死的啊!”他突然抬起脚向他踹去,杀马特躲闪不及,被踹飞出几米之远,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突然跳起来,抓住一个空隙,没命地向外逃去。 不得不说杀马特还是有几分小聪明,他故意挑刘青和周强之间的间隙突围,刘青和周强假装阻拦,被他一撞纷纷倒地。 然而他没跑几步,就被阿发追上,一脚踹飞,“啊!!!”杀马特惨叫一声,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鲜血从口鼻处汩汩流出。 阿发几步追上,一脚踩在他背上:你个小兔崽子,敢跑! 噗通一声杀马特整个人被阿发重重的踩下,整个身体都撞击在地面上,阿发抬腿又是一脚狠狠踹在杀马特背上。 举重冠军掏出一把匕首,走近杀马特:“嘿嘿,让我片了他,晚上吃烤肉!” 杀马特满脸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混合着鲜血,尖利地狂叫起来:“你们这些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一个都活不了!!我爸爸会给我报仇的!啊啊啊!!!!” 最后是痛苦的嚎叫,因为举重冠军已经切下了一截带血的拇指:“呵呵,让我切光他的手指!”随着杀马特的惨叫,举重冠军一刀一刀砍向杀马特,不一会儿,杀马特的十根手指都已经散落一地,鲜血直飚。 杀马特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了,空气里弥漫出一股屎尿的味道,他失禁了。 “嘿嘿,让我割断他的舌头!挖出他的眼睛!”举重冠军继续举刀,眼中充满着兴奋之色。 这时,刘青感到李毓明的眼光落在了她和周强身上,很明显,他俩要是现在不“表忠心”,下一个就是他们。 刘青犹豫着往前几步,突然周强几步冲上去,抢过女运动员手上的匕首,擦过杀马特的脖子,瞬间割开了他的喉管,一时间血液四溅,杀马特喉咙里发出嗬嗬声,不一会儿便双眼怒睁断了气。 “哈哈哈,好好好,”李毓明抚掌大笑。“恭喜,我们又有一名团队成员战胜了自己,脱胎换骨了!” 入夜,举重冠军真的像她说的一样,将杀马特的肉一片片切下,放在火上烤,撒上调料,喷香扑鼻。 周强捧着一点肉,靠近刘青,小声劝:“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现在要先活下去啊!还有家人在等我们!我们先稳住他,再找机会……” 他做了个口型:“逃!” 刘青苦着脸摇头,逃去哪?什么都没有,去密林里,就是个死,但是她知道周强说得对,她死在这,她关心在意的人怎么办?! 刘青强迫自己拿起肉片,放进嘴里,闭上眼咀嚼了起来。不远处,李毓明脸上又露出了那温文尔雅又疯狂的微笑。 ============= 周强的变化是重要剧情伏笔 -- 19.失散(第二更) 然而这一切,都被悄悄躲在山体上方的程歌和肖遥看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经过了白天的事情,程歌和肖遥一致觉得营地那边情况不妙,很有可能刘青和周强都保不住,一旦二组成员折损到了这种地步,他俩即使坚持到第二十天也赢不了。二人多少担心刘青和周强,亦抱着一丝微弱的将他们争取回来的希望,便趁着蒙蒙夜色,轻手轻脚地又摸回了营地。 岂料事情比他们能想象的更加恐怖。 肖遥已经手脚发冷,口中泛起胃酸,她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大吐出来。 而程歌沉默地站立一旁,脸色隐藏在暗夜的阴影之下,他一言不发,好似一尊石像。 肖遥内心涌起难以名状的恐怖,她压抑着几欲失控的心,轻轻拽了拽程歌的衣袖,程歌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拳头握得更紧。 肖遥害怕极了,绕到程歌面前,仰起头看着他,即使月光微弱,也能发现他眼底一片赤红,双目瞪视着前方,却好像并没有看向什么目标。 “ 程歌!程歌!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呀!”肖遥压低声音,语气焦灼。 程歌苦涩地闭上了眼睛,身形晃了两晃。 “ 你在想什么?你不要吓我!” 肖遥又抓紧了他两只胳膊。 “ 我……我想起了以前办过的几个案子。” 程歌面色痛苦。他缓缓坐下来,仿佛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泥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双眼,瞳仁又黑又大,闪着肖遥读不懂得东西,“ 肖遥,我来参加这个比赛,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人死,甚至杀人,我也都早就想好了。” “ 可是,李毓明这样的疯子……” 程歌深吸了一口气, “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恶魔。只有杀了他,彻底从肉体上毁灭他,才能救更多人。” “ 你是不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程歌忽然握住肖遥一只手,他神色闪过一丝担忧,显然又想起白天时肖遥为了就自己而杀人的事情,杀人显然给肖遥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而肖遥也瞬间理解了他这份担忧,语气平静却坚定地说:“ 我能明白,你不要担心我。” 程歌咽了一口吐沫,继续道:“ 我曾经是一个警察,无数次,你不知道多少次……”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和哽咽,“ 我没有办法救那些已经死掉的受害者,但我甚至没有权力,没有权力当场击毙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 “ 我只能把他们抓起来,等候所谓法律的裁决。可是这些人,总有人能逃脱制裁,要么无期,要么减刑,甚至还能找到替罪羊。” “ 他们没有一个付出过应有的代价!” “ 现在我不是警察了,我也知道我如今自身难保,可是,可是,只要我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李毓明!我已经没有当警察这个包袱了!” 程歌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完这番话。 肖遥紧紧抱住他,程歌依然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不知为何,这一番话忽然给惊恐不定的肖遥注入了一点力量,白天杀人后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消失了。肖遥忽然想明白了,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在节目期间犯下的罪行是不会在节目结束后被追究的,他们依然能带着靠节目赢来的巨款,活得逍遥自在,甚至继续作恶。 如果他们死在节目中,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二人所处的位置因为地势较高,便明显没有河边那么湿,竟然还有一块背风的干草地,程歌和肖遥相互紧挨着睡了。 这一晚俩人都没有睡好,月亮出奇地明亮,虫鸣不止,仿佛天地万物都失眠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断断续续的睡眠中,肖遥又梦到了十六岁那一年被强暴的事,黑夜里那一双闪烁不明的眼睛,那张看不清楚的脸,让她呼吸困难,她仿佛溺水般从梦中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肖遥再不能入睡,便起身俯瞰李毓明的营地。 看了没多久,李毓明他们纷纷起身拔营,肖遥连忙推醒疲惫不堪的程歌,道:“ 快看!他们好像在分配任务!” 程歌打起精神和肖遥一起观察,只见李毓明手指比比划划,向众人分配任务,不一会儿,他们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下山,程歌耳力过人,依稀听见什么“ 清莲”,“ 魏赞”,看来李毓明找不到他们两个人,转移目标去找叁组剩下的成员了。 肖遥实在不解:“ 程歌,我真不懂,那个女老板还有大明星不是叁组的人吗?李毓明杀了他们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最后比赛结果是按人数计的,这不是白白把冠军让给一组吗?” 程歌道:“ 李毓明此人不可以常理度之,我现在认为他来这个节目根本就不是为了钱,他应该是个纯粹的疯子,但凡这种特别疯癫又极度自大的人,都喜欢做一些不可理喻的实验。” “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想想他那几个手下把他奉若神明的样子,实在恐怖,不知道这人的洗脑功夫怎么这么厉害。” 眼看李毓明团伙带着刘青周强王光宇叁人远远离开,消失在了视野里,而他们并没有带走营地所有的物品,看样子还是准备杀了人后回到营地。 “咱们赶紧去看看,还有没有剩的物资可以搜刮一下!”程歌道。 肖遥同意,二人便小心翼翼地走下高地,靠近营地。 二人越靠越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火烤肉的余味,一想到这是人肉的味道,肖遥又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们左看右看,地上只有稀稀拉拉的恐怖残肢,和一些脏兮兮的破布料,竟然连一点干粮也没有。 正在二人绝望地面面相觑时,忽然不远处想起了那恶魔的声音: “ 别来无恙啊程队长,别来无恙啊肖小姐。” 是李毓明! 肖遥惊恐地回头,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不是李毓明和他两个手下又是谁?那举重冠军正将两只拳头捏得咯咯想,看向肖遥程歌的眼神仿佛在看两团死肉。 “ 中计了。”程歌抓住肖遥的手。 “ 快跑!” 肖遥大呼一声,掉头就跑,用尽全身力气拽了程歌一下。 肖遥也不相信自己好几天没吃饱肚子,竟然还能跑这么快,她的脚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块上, 淌过烂泥地,风夹着清晨的露水划过脸颊,她仿佛要把风也甩在身后。 程歌其实能跑得比她更快,但是他始终保持着和肖遥一致的速度。 可能也就跑了不到十分钟,然而对于肖遥来说,这十分钟比一辈子更漫长,她的胸腔渐渐开始剧痛,这剧痛蔓延到肋下,蔓延到腹腔,她的嗓子眼开始尝到血腥味。 可那身后的脚步声怎么也甩不掉!那噩梦一般的脚步声,还有敌人的呼喝声! “ 程歌,别……别管我!你快跑!” 肖遥吐出破碎不堪的声音。 “ 别放弃!肖遥,别放弃!你只管跑!” 程歌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眼前的林子越来越密,越来越难保持速度,程歌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林子暂时造成了一定遮蔽,便压低声音对肖遥说:“ 肖遥,你往左,扎进那个灌木丛里,不要动!” “你呢?!” 肖遥已不能呼吸。 “ 我跑得快,我把他们引开,再绕回来找你!” 程歌语气肯定。 “不!” “ 你听话!你再跑下去我们就必须迎战了!”程歌坚持。 肖遥欲哭无泪,但是心里知道程歌说得对,她的速度越来越慢,如果和程歌绑死,就一定会被李毓明的手下追上,被迫迎战。肖遥死死咬住嘴唇,依言往灌木丛里跑去,蹲下,死命不发出一点声音。 果然,再后来就只能听见程歌越跑越远的脚步声,而李毓明的手下们也确实往程歌的方向追去了。 ========= 男主有话说: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иáиъêǐsんū.ⓒοм 20.被神秘男人所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黑了下来,肖遥从藏身之处跌跌撞撞地爬出来,她又冷又饿,胃里已经没有知觉了,两条腿抖个不停,根本站不住,她想尽量回去和程歌之前的基地,如果程歌逃脱了追杀,相信他也会回到那里的。 为了不引起注意,肖遥不敢点火,在漆黑的丛林中艰难行走着,她的头越来越晕,走一步喘叁喘,突然,她一脚踏空,整个人虚弱无力,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肖遥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那是食物的香味,是油脂在火焰中炙烤发出的芳香,肖遥几乎全靠求生意志,才让几乎消弭的意识慢慢回到了身体里。 她缓缓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一个怪人正木然地死死盯着她,一双铜铃一般大的眼睛鼓出,只有眼白没有眼球,脸上带着僵硬的怪异笑容。 肖遥没有尖叫或反抗,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现在太虚弱了,而且从山坡上滚下,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疼,根本做不出什么反应,再定睛一看,那哪是个怪人,只是一个人带着一个木头面具罢了。 那人见没有吓到她,她也没什么反应,转身脱下面具,拿下火堆上的烤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肖遥看他的身影,似乎并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那么,也许是一组的人,反正只要不是李毓明的人就行,不知道程歌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去,再见到爸爸妈妈……她静静躺着,任凭思维发散,反正现在她都已经落到别人手里了,就以不变应万变吧。Ⓟo⑱č.čoⓜ(po18) 果然没过一会,那人就有些按奈不住,拿着肉串故意靠近她:“喂,你想吃吗?” 肖遥转动眼球,接着火光看清了眼前的人,出乎意料地,他很年轻,黑发短而利落,容貌俊美,小麦肤色,气质高高在上,一身肌肉矫健流畅,只是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仿佛一只皮毛光亮的花豹。 又是哪个艺人吗?她想了想,发现毫无印象,反而觉得非常累,于是又缓缓闭上眼睛。 “喂!喂!”那人嘀咕了一声:“可不能就这么死了。”接着硬是掰开她嘴巴,把一块肉塞了进去。 肖遥艰难地咀嚼,但她太虚弱了,连咬都咬不动。那人似乎说了句什么,掰开她的嘴,扔了一颗东西进去,肖遥含住,那居然是一块巧克力! 巧克力作为补充能量的重要物资,很早之前就已经消耗完了,而这人居然还有,肖遥不禁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那人脸上稍许露出得意的笑容,却又俊得冷酷:“怎么样,想继续吃就说句好听的。” 肖遥不禁在心里快速盘算起来,这人为什么救她呢?她不过体力比普通人稍微好一点,并不算多大助力,这个人若是想把二叁组一网打尽,根本没必要救她。 难道……是看她长得漂亮,有什么不轨的想法?肖遥想起爱丽丝的下场,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如果真到那一步,她决定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肖遥勉强发出声音:“你……是谁……” 那人短促地笑了一声,眼眸微闪:“呵,原来能说话,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想活命就听我的,懂么?” “你……想……干什么……” 肖遥的问题似乎有点触怒那人,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肖遥:“呵呵,你觉得你能干什么?” 肖遥动了动嘴唇,小声说了句什么,那人侧耳靠近她:“说什么?大点声?” 肖遥拼尽全身力气,狠狠朝他头撞去,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一招,气得骂了句什么,然而肖遥听不见,她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遥感觉自己做了很多梦,梦里场景来来回回,却定格在了最让她觉得恐惧和屈辱的一夜,痛苦如潮水将她淹没,将她冲击得支离破碎,她拼了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肖遥猛地睁开眼睛,周围全是白雾,远处的密林和山体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她动了动身体,依然全身酸痛,但已经好多了,至少有了一些掌控权。 她慢慢坐起来,身上落下一件薄薄的外套,她拿起外套,心中一紧,昨晚那个奇怪的人呢? 其实细想起来,那人并没有做什么,甚至可以说救了她,但这个地方已经是彻底和文明社会脱节,每个人都露出最兽性的一面,她实在无法对这个目的不明的陌生人产生信任。 她勉强爬起来,那个人不见踪影,他的背包就放在不远处已经熄灭的火堆旁,从昨晚的情况来看,这个人还有不少的补给。 有一瞬间,肖遥真的很想偷了他的背包就跑,她盯着那个背包看了一会儿,心中天人交战,但一方面,那人身强体壮,状态比她好太多了,她即使偷了东西,也很难跑远,反而会引得这人追击不休。另外一方面,也是她对自己无语的地方,即使到了这一步,她也并不想主动攻击一个对她没有造成实际伤害的人。 终于肖遥下定决心,她观察了一下地形,她昨晚摔下了一个陡峭的悬崖,估计那个人救了她后,将她直接带到了悬崖底部,这人应该是个野外生存老手,他找的营地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有灌木丛遮挡,听水声,旁边有一条山涧。 肖遥决定沿着山涧往上游走,也许能找到上去的路。只是不知道这悬崖底的浓雾什么时候能散去,能见度实在是太低了。 为了迷惑那人,她还特意往下游走了几步,故意踩翻了一些石头。 正当她要往上游攀登而去时,突然旁边树丛一动,那年轻男人一下子钻了出来,直到他站在自己面前,肖遥才发现这人比她想象得更高挑强健,比她高了大半个头,肩膀很宽,四肢修长,全身没一块赘肉,肖遥即使自认体能不错,在这人面前怕也是不堪一击。 “一大早在这走来走去的,想逃跑?”那人脸色不太好看,抱着手臂问道。 “我要喝水。”肖遥镇定地说,接着蹲下掬起一捧水喝了几口,又往脸上泼了一把,瞬间清醒了很多。 那人哼了一声,几步走到火堆旁,肖遥发现他正在打量自己的背包。 幸好刚才没有偷拿他的包,肖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有了一种被算计的感觉,难道这人是故意离开,实际上是在观察她?! 既然跑不了,肖遥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你好,我叫肖遥,是二组的,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那人挑起嘴角:“你还知道是我救了你啊?还以为是我欠你的呢!” 肖遥忽略他的倨傲:“你是一组的吗?怎么称呼?” “一组?算是吧,但是他们都太弱了,我也不是来比赛的。”那人定定望着肖遥,似乎在痴缠着眼神接触的机会,期待着什么。肖遥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信息:“你不是为了赢这个节目来的吗?” “可笑,什么破节目也配。”那人继续叉着胳膊,却也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肖遥一时语塞,过了十几秒才问: “那……你接下去要做什么呢?” “这还用问?当然是找上去的路啊。” 男主:“ ……没有认出我来……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可以从头开始了。” 男主:“但我还是生气!为什么要作死参加这种节目,不知道我心急如焚地找了几天吗?” -- 21.我知道你想跑,你有三次机会(第二更) 肖遥不言,心里却不这么想,此人身手看着十分了得,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又是一顿都没饿过的样子,他为什么会来到崖底,原因就很可疑,但肖遥对他全无了解,更加不知道一组剩余人的情况,一时间她也推理不出什么。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离开崖底,但她自己可是要尽快和程歌汇合的,往上找路总归是没错。 到底该怎么摆脱他呢?如果他见到了程歌,程歌胜算多少? 正思虑重重,却听那人有点不耐烦地喊了声:“ 肖遥!” 冷不丁被叫了名字,口气还特别理所当然,仿佛认识了很久的架势,肖遥一愣,眉头略皱,抬起头看他,心想,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人抬了抬下巴,“ 你打算接下来一直都叫我‘ 你’? 你不问问我名字?” 什么呀!肖遥忽然觉得好笑,面上却做出叁分诚恳:“ 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显然对她疏离的语气不太高兴,声音硬了几分:“ 我叫霍云。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霍云。” 肖遥心道,这家人起名字好大的口气,霍云乃是古代名将,二十五岁就封万户侯,战功无两。不过看他这身架子,却也不凡,肖遥不敢轻敌,好声道:“ 霍先生,谢谢你救了我,这次是正式的。” “ 哼。” 霍云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别喊什么先生,听得我起鸡皮疙瘩。” “噢,刚刚你还说是我的恩人,让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这是尊敬你呗。” 肖遥道。她抢白了霍云一句,也是不想在这个敌我难辨的强者面前太露怯,可惜一阵寒气卷着白雾拂过,丝丝冷雾都钻进她的四肢百骸里,她勉力挺直背站着,可嘴唇都发白了。 “ 呵。” 霍云自知被肖遥抓到话柄,刚想说两句难听的,便大步一迈,像堵山一样居高临下堵在肖遥面前,他穿过白雾,看了肖遥的脸色,也不知为啥,后半句生生咽了下去。 “ 走吧!你也拿几样东西!别磨磨蹭蹭,越站着不动越是冷。” 他走向火堆,一把抄起背包,又示意肖遥捡起火堆旁的短刀和烤肉的铁钎。 肖遥只犹豫了不到半秒,就很配合地捡起了那两样东西。 霍云背上包开始往前走。肖遥跟在后面。 雾很浓,隔着两米就不太能看清他的背影。 肖遥其实很不解,为什么他这么轻易就让自己拿着短刀,还走在他身后呢?他就自信到了这种地步吗? 正想着,脚下一滑,踩中了一块圆溜溜的卵石,整个人趔趄了两步。 “ 看路。” 霍云有些恼怒,“ 你睡醒了吗?要我背你吗?” 语气略冲,没等到肖遥的回答,背后一阵沉默,只有脚步声传来。 肖遥却觉察他走慢了一些,两人只隔了一米。他的背包看起来还是鼓鼓的,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食物。他的肩很宽,节目组统一发的背包在他身上看着甚至有些小。只见他伸手扯了扯身上潮湿的单衣,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肖遥有些羡慕,他看起来竟然一点都不冷的样子。 “ 我知道你想跑。”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 我可以给你叁次逃跑的机会。” “ 你能跑掉,就算你本事。” “ 如果到了第叁次还被我抓回来,你就必须认命,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肖遥的心一沉,原来是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她,就像那只被猫玩死的耗子。 说不怕是骗人的。她知道他如果要杀她,易如反掌。如果真是那样,那她绝不能出现在离程歌很近的地方,不然一定会拖累程歌。 如果,如果找机会杀了这个人呢? 这个念头忽然像个剧痛的囊肿一样,在她脑子里一跳一跳地疼,和她的心跳同频。 以下仅献给看过《春雨淫史》的读者: 乌雕号小剧场 乌雕号上帝视角扶额中:“ 为什么换了一世还是不会好好说话?知不知道不好好说话会吃多大的亏?” -- 21.2.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第一更) 冷不丁地,她一头撞在了一块湿热的铁板上,“啊!” 肖遥惊呼出声,本能地扬起手,却被对方铁钳一样死死握住,短刀因吃痛而落地,而她,几乎贴在那霍云的胸膛上。原来这人竟然忽然停下来,转身,任自己直直撞了上去。 她竟然胡思乱想到如此走神的地步! “ 在想什么?魂都没了?想着怎么杀我?” 霍云问道,语气却并不十分询问,也并不十分生气的样子,他的手劲略松,肖遥几乎站不住,她眼前是他半湿的衬衫,前胸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皮肉,她离得如此近,几乎能听到心跳,也能闻到他的体味,这种羞辱又暧昧的距离,让她心中一阵绝望,她知道,自己真的就是一只老鼠。即使李毓明那群穷凶极恶的变态,都不曾离她如此近过! 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知为何,一些早已强迫自己忘掉的画面又排山倒海涌入脑海,她的牙齿也打战起来,两眼被无可名状的黑暗吞噬了。 霍云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这几句话能把她吓成这样,从悬崖滚下来都没见她吭一声。 肖遥却抖地愈发厉害,“ 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把刀捡起来,杀了他。。。。。。” 她的脑子里像泥沼一样,只有这么一个声音,冲她的耳膜大声尖啸,她是该杀了他!就现在!可是她的身体如此抗拒杀人,她想呕吐,她想夺路而逃。 可是,她的脸却忽然被捏住,她的嘴被撬开,嘴里又被塞进了一块东西,顿时,甘甜驱散了舌尖黄连般的苦,她的思绪渐回,意识到,竟然又被那霍云喂了一块巧克力! “ 低血糖犯了吧!坐下,吃点东西。” 肖遥愣愣地被他按着坐在一块树根上,只见霍云翻包,掏出一包饼干,拆了封塑给她递过来。 “ 昨晚有肉你不吃,恩将仇报,跟我耍横,现在要饿晕了吧!” “ 唉,你这人真是穷作死。” 肖遥木木然嚼了几口饼干,甘甜的淀粉下肚,唤醒了她最本能的求生意识,她的五脏六腑仿佛全部驱动起来,恨不得立刻吸收掉一切下肚的东西。 肖遥又吃了一会儿,被他喂了几口水,水虽然干净,可是瓶口却有那人的味道,肖遥抹了抹嘴巴。 冷不丁地,那人半蹲下来,握住肖遥一只手,足足握了几秒。 “ 不抖了?” 肖遥没法回答。 “ 嗯,不抖了。” 那人却自问自答,“ 我说你,你这身又臭又硬的骨头怎么长的?你这是宁可饿昏过去也不问我要吃的呀。” 俩人耽误了一会儿,便复又上路,一时间都不说话,仿佛有些尴尬地沉默着。 霍云却不再一前一后,而是跟肖遥并排走着,速度放慢。 肖遥终于有力气观察了一番这悬崖底部的情况,这里明显比山上冷了七八度,雾气沼气更浓,就连植被都是山上没有的,任她见多识广,这里竟然有大半植被她从没见过,叫不出名字,更是没发现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再继续走下去,形状可怖的灌木越来越密,那把短刀又递到了她面前,“ 挡路? 挡路就自己砍开。” 肖遥接过短刀,没说话。 “ 你拿着,我不怕你砍我。你觉得你行,就试试。” 他说完这句话,便自顾自用手折起眼前的灌木来。 肖遥终于开口了:“ 你们。。。你们一组其他人呢?” 霍云显然没想到肖遥憋了半天居然问这个,语气很不在乎地说道:“ 那群废物?一个两个要选我当队长,我抢了他们的口粮直接就走了,有个废物不知好歹要拦我,被我一刀赶开。其他人屁也不敢放,我就这么走了呗!” 他只肯说这么多,肖遥想,那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崖底呀,这里不是明摆着最冷,吃的最不可能找到吗?野外生存的老手怎么可能走这条路? -- 22.误入活埋坟场(第二更) 他们沿着悬崖走了不知道多久,但所见之处钧是光滑的千仞岩壁,肖遥简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幸存下来的,只能说九死一生。 随着白天过去,雾又浓重起来了,地上非常泥泞,到处是沼泽和灌木丛,气温进一步降低,肖遥被冻得发抖,她咬着牙跟在霍云后面,她并不是一个在极端情况下还会抱着自尊心不放的人,但是她几次打算开口,又想起霍云白天给她的食物,不禁警惕起来,难道这个男人是想打一棍子给一甜枣,让自己斯德哥尔摩? 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今天毫无收获,找个地方扎营——”话音未落,肖遥一时走神,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右脚崴了一下。 肖遥踉跄几下,手臂一热,被男人抓住,她赶紧忍住疼痛稳住身形。 “你这样也来参加节目?你这么心不在焉怎么活到现在的?”霍云冷笑,“你以为是你家门口的大街吗,说逛就逛?” “我……”肖遥一时气不过,脱口而出,“那你带着我这样的弱鸡干什么?好玩吗?” 霍云不怒反笑:“好玩啊,看你这样讨厌我又摆脱不了我的样子,太好玩了。” 说完,他居然将肖遥整个人一把提了起来,扛在肩头,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喂!”肖遥万万没想到,他看上去不过是身材好了一点,并没有特别夸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人的实力可比她想象得大太多了。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除了这个姿势真的不舒服以外,比自己走路轻松多了。 没想到霍云走了一段路,居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些困惑地往前望去。 肖遥勉强抬头看了一眼,不禁也大吃一惊,虽然雾色浓重,但前方是一片空气,似乎是人工的,整理得非常平整,前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拱形石头堆,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石头堆年久失修,坍塌了一块。 肖遥挣扎几下,从霍云肩头下来,她一手握短刀,一边小心向那石头堆走去,霍云跟在她后面。 肖遥往石头堆的缝隙里看去,赫然对上了一个发黄的头骨黑黢黢的眼洞,周围散落着一些枯骨,居然是一具只剩白骨的尸体! 肖遥不客气地问霍云:“有手电筒吗?” 霍云倒是没有冷嘲热讽,干脆利落地从包里拿出一个便携手电递给她。 肖遥打开手电,往石堆里看,里面有一些已经破破烂烂的金属饰物,还没有腐烂,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肖遥长期在户外做向导,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历史都有所了解,沉思片刻说:“这刀和金属装饰物,都是典型的古西南地区的形制。看来这里是几百年前驻扎在这里的乌雕号残部的遗迹。” “乌雕号?”霍云疑惑地问,肖遥第一次心里生出了些许成就感:呵呵,原来你也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 她面上不显,叁言两语将乌雕号的这段历史概括说了说,几百年前,这一带驻扎着一个土着部落,传说有各种秘法,还能御蛇,但是和中原王朝发生了冲突,损失惨重,于是整个部落就迁徙到了重重大山的最深处,从此在历史上消失了。这个部落连个部落名都没有被记载下来,乌雕号是当时的首领,也是唯一一个留下姓名的人。 “哦,原来你也不光是个走路也走不稳的大小姐。”霍云抱着手臂,高傲地说,“看来,我们是闯入他们的坟场了,是有什么古代秘法吗?” “什么坟场……”肖遥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她也看见了,这个石头堆后面,是层层迭迭,不知道有多少同样的石堆,在迷雾中影影绰绰地伫立着。 霍云看到她一脸呆滞,不禁笑了:“几百年前的尸体也值得你吓成这样?放心吧,他们不会出来咬你。” 说完,他往前几步,居然飞起一脚,踢翻了后面的一个石堆! 肖遥阻拦不急,只有看着那石堆坍塌,露出一具同样黑黄的尸骨和锈迹斑斑的武器,只是不同的是,这具尸骨非常扭曲,似乎死之前很痛苦,双手紧紧扒在石头上,仔细一看,指骨都已经磨损了。 “这个人……应该是被活活压在石堆里的……”肖遥皱着眉头说,“看骨骼,这两个人都是青壮年男性,为什么就死了呢……” 霍云活动了一下手腕:“你不是说他们被中原王朝扫荡了以后才退到这里的吗,老弱妇孺早就死了呗。” 肖遥不寒而栗,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那为什么,这些青壮年士兵会在坟墓里呢,甚至还有活埋。” 霍云斜了她一眼:“你有没有想过,军队弹尽粮绝的时候,要么自相残杀吃人肉,要么也是活活饿死,这些士兵或许是不想沦落到吃人肉的地步,主动要求战友活埋了自己,至少没有暴尸荒野。” 肖遥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个推测太残忍了:“这……说不定他是因为犯了错……”霍云冷冷说:“和自己的武器一起下葬,是一个战士的荣耀——打仗的事情,我不认为你知道多少。”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肖遥懒得理他,她直起身,想往前走几步,却一下子摔倒在地,右脚没有了刚才崴伤的疼痛,却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 霍云几步上前,皱眉道:“怎么回事?我刚刚摸了你的骨头,没有问题,你怎么跟个玻璃似的,浑身上下都是脆的!” 说着,他已经把肖遥的裤子掀开,却发现一只狰狞的大虫子,鲜红色的虫壳又肿又亮,正死死吸附在皮肉上,肖遥虽然野外经验丰富,但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吸血虫,有些慌乱:“这……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虫,来之前我专门研究了这一带的植被昆虫,也没见过。” 霍云抬头,瞟了她一眼,说了句别慌乱,但眼神却是少有的凝重。 男主小剧场 霍云:“ 逞强的女人最麻烦。” 转头对着作者:“ 谢谢作者给表现机会!” -- 23.中毒(第一更) 霍云没有直接动手,而是仔仔细细看了那虫子附在肖遥皮肤上的状态,整个腹壁仿佛有密密麻麻的吸盘,而看不清形状的口器已经深深扎进了肉里。 “ 这个不能用刀挑,不然口器可能断在肉里。” 霍云说道,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火柴,划了一根,橘黄色的火苗灼烧在那虫子身上,虫子瞬间扭曲,松开了肖遥的血肉,从它腿上滚了下来,在泥泞的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霍云没有给它任何机会,直接上去一脚踩了个稀烂,而肖遥神情木木的,眼神有些恍惚。霍云仔细看着她的脸色,问道:“ 疼吗?有什么感觉?” 肖遥迷茫地说:“ 毫无感觉,我整条腿现在都没感觉。” “ 不太好。” 霍云脸上第一次露出些焦急的样子,拿出小刀,用火苗烧了几下,道:“ 肯定有毒,我要划个口子,把你的毒液挤出来,忍一忍。” 肖遥看着他泥泞的裤脚拖在地上,道:“ 你先把裤子口扎紧,这虫子咬人没感觉,什么时候钻进来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肖遥只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舌头都有点大,眼皮也越来越沉,整个人好累。。。。。。她自然也没有看到霍云的表情,他整个人顿了一顿,眼皮稍稍垂了垂,破天荒没有抬杠,飞速扎紧了自己的裤脚。 “ 我要开。。。。。。” 霍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肖遥已经昏迷了,双目紧闭,整个人倒在泥地里,完全失去了意识。 “ 操!” 霍云大骂,完全不复之前的玩世不恭漫不经心,他快速用小刀在肖遥的伤口划了个十字,两手使劲挤伤口,却并没有多少血流出,肖遥的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一圈,他的手在肿起的肉上留下鲜明的指印,而被按下去肉却弹不起来。 “ 肖遥!”霍云的声音愤怒中有些许颤抖,然而肖遥毫无反应,仿佛去了另一个世界。霍云脱下衬衫,将肖遥的腿从膝盖处施压绑住,组织血液流通,接着,他不管不顾地俯身下去,用嘴附在伤口上,大力吮吸起来。 吮吸果然比挤更有效率,起初,他只能吸出一些颜色很淡,被毒液稀释了的组织液混合着血液,随着次数的增加,他渐渐能吸出鲜血了,鲜血中也异味也大大减少了。 虽然他自付嘴里没有伤口,可是吸了十几口后,他自己的头也稍稍晕了一下。霍云不敢大意,连忙往嘴里灌了好几口水,把毒血漱干净。他仔仔细细看了看肖遥的腿,没有刚才肿的那么夸张了。便打开背包侧袋,拿出一板抗生素,抠出两颗给肖遥塞进了嘴里,肖遥无法吞咽,他便毫不犹豫,嘴对嘴给肖遥喂了水,把药片送了下去。 抗生素能救命吗?他不确定,但是此时他身上只有抗生素,死马当活马医吧!真是大意了,之前太自负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又湿又冷,此时竟然开始有细密的小雨滴打在脸上。霍云又骂了一连串脏话,将背包背在前胸,又费了一番力气将肖遥扒拉到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沼里前进。 他自己唯一一件单衣捆在了肖遥腿上,自己此时是光着膀子,而雨水正在无情打湿肖遥的衣服,他们宝贵的体温正在流失,他觉得背上的人很轻,靠在他肌肤上的脸颊很冷。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下去,一定要找到能避雨扎营的安全地方。 也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地面渐渐硬了起来,似乎离开了沼泽区,而地面上开始出现断断续续的痕迹,似乎是什么东西拖行留下来的,体型还不小,一时间难以判断究竟是什么。霍云此时心里升起了一个冒险的想法: 跟着这个痕迹走,说不定能找到洞穴一类的避难所。 他不敢掉以轻心,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然而万籁俱寂,山谷仿佛一片死地,全无活物,就连虫鸣也听不到。或许老天爷对他背上的女孩儿还残存一丝怜悯,就在他几乎失去希望时,眼前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这山洞的洞口是斧凿的痕迹,能容叁四人通过,明显有人工,不是完全天然的。 刚踏进洞内,就觉得进入了一个恒温的环境,比外面的湿冷要好得多,霍云暗暗松了口气,他怂怂肩膀,试探性地轻声唤了声:“肖遥?”背上的女孩还是毫无反应。霍云紧了紧手,宽大的手掌将肖遥的大腿根包得更紧。“ 坚持住。死在这里你可就太亏了。我好不容易。。。。。。” 他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显然也没有太多心情自言自语。 就在山洞的能见度就快接近零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破烂的泥盆,表面全是烧灼过的漆黑痕迹,墙壁上也都是烟熏的痕迹,霍云很快明白,这曾经是一个火盆。他轻轻将肖遥放下来,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抹掉了火盆里的灰,他触到一手恶心的触感,这盆里竟然还有残存的油脂。 霍云大喜,抽出上次用来烤肉的铁钎,又撕了一块肖遥腿上的衬衫,扎成了一个简单的火把,往那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火盆里结结实实滚了一坨油脂,他划了火柴,接触的瞬间,火把顺利点燃了。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洞穴。他第一时间看了看肖遥,女孩儿依旧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了阴影。他的手紧紧搂着肖遥的身子,能感觉到,虽然呼吸细弱,但是平稳。 此时,他才看见,这洞穴的地面上,零零散散散落着一些新新旧旧的动物粪便,还有累累白骨,全部是一坨一坨堆迭在一起,依稀能从头骨辨别出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小到兔子一类,大到野鹿一类也是有的。仔细看看,这些骨头都是嚼碎了,胃酸腐蚀过了又吐出来的样子。看来,这洞穴里必然栖息着某种大型食肉动物。 他调整好姿势,重新背起肖遥,又往里走了十来米,只听得两人的身上分别传来几声“ 哔哔” 声,他往身上看去,自己别在裤子上的摄像头红点亮起,他又回头看了看肖遥脖子上的定位器,也是红点亮起,这是彻底失去信号的标志。看来,这个洞穴把所有电子信号都屏蔽了。他们现在处于和节目组彻底断联的状态。 -- иáиъêǐsнū.ⓒοm 24.遭遇巨蟒(第二更 霍云提高警惕,护着背后的女孩,顺着山道走到了尽头,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石门,上面雕刻着古朴蛮荒的图案。 霍云推了一下石门,岿然不动,他举起火把,仔细观察上面的石刻,肖遥还在昏迷,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她安置,他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之前从未惧怕过什么,但这一刻却有些犹疑。 正当他到处摸索时,头顶出现了一片沙沙声,他立刻转过身,将肖遥背靠角落放下,自己抽出长刀,挡在她面前。火把跳动的火光中,头顶那一片黑暗仿佛也有实质,在扭曲变化着,突然,一条巨大的蟒蛇从上面垂下,正对着霍云,鲜红的蛇信子在空气中吞吐着,头部鳞片仿佛石头一般,几乎和山洞融为一体,这条巨蟒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让人想起传说中的上古巨兽。 蛇的视觉系统只能追踪移动的物体,霍云握紧了刀把,一动不动,心中急速盘算如何保全肖遥和自己,那巨蟒吐着信子,晃动身体,不一会儿,居然钻了回去。 但那沙沙声音并未消失,似乎巨蟒一直在山顶游移,不一会儿,只听得一阵低沉的隆隆声,仿佛山腹深处,沉睡许久的巨人醒来了,那石门居然缓缓打开了!Ⓟo⑱C.Coⓜ(po18) 前面是未知的黑暗,后面是恐怖的巨蟒,霍云还是选择了前者,他抱起肖遥,依然警惕地握着刀,慢慢退了进去。 霍云将火把往前伸,赫然发现满地反光,他定睛一看,居然是许多金银珠宝,堆积如山,不计其数,看来这里是那个神秘部族的藏宝洞。 巨蟒一直在洞外盘旋,发出鳞片摩擦山岩的声音,偶尔能看见巨大的影子一闪而过。 霍云猜测,这里可能有什么东西让巨蟒不敢进来,于是他冒险放下了肖遥,让她平躺着,自己继续在洞里探索。 除了这个比较大的洞,四周还连着好几个小洞,除了金银,还有一个洞专门放武器,但那些武器已经和外面的一样,全部锈迹斑斑,还有一些已经破碎发霉的羊皮纸,但是完全没有他们最需要的食物和药品。 霍云咬咬牙,他只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立刻就可以命令这个节目停止,将肖遥送去谷外医治,他参加这个所谓的荒野求生节目,也不过是为了女孩儿一时心血来潮,只是,那些躲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魉,怕不是又要像闻到血腥味的疯狗一样扑上来咬住不放,就像十年前那样…… 他离开小洞,回到主洞,却发现那巨蟒已经爬了进来,不仅如此,还盘到了肖遥身上!霍云暗骂自己一句,弯下腰,拿着长刀,借着洞壁的掩护,敏捷而快速地向巨蟒潜行而去。 当他终于靠近时,却见到巨蟒口吐涎液,一滴一滴滴在肖遥腿伤口上,肖遥浑身动弹了几下,发出了些模糊的声音,却是比刚才要有生气了。 巨蟒没有伤人的意思,看样子甚至在救人,巨蟒也看见了霍云,一双琥珀色的竖瞳,带着蛇类特有的冷血,静静地看着他,一人一蛇对峙片刻,那巨蟒从肖遥身上滑下,又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黑暗中。 -- иáиъêǐsんū.ⓒοм 24.2巨蟒解毒(第一 霍云连忙几步上前观察肖遥的伤口,巨蟒的涎液似乎溶解了毒血,伤口里开始有一些脓液血液渗出,霍云连忙趁机挤出了很多脓血,原本肿大的腿消了一半,肖遥惨白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 霍云从背包里拿出水袋,将肖遥上半身抬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喂她喝,肖遥本能地喝了几口水,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下,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 霍云心中大安,这时,巨大的疲惫才涌现上来。不久之前,他还是个可以叁天叁夜不睡,只为了千里追踪敌人的人,这一回,他却感到自己原本冷酷的心有了一丝波动。 “逞强的家伙,等你醒来,看我怎么教育你。”霍云小声说了一句,他已经确定,巨蟒并没有伤人的意图,便也稍稍放松下来,从背包里掏了一件背心穿上,就把肖遥搂在怀里睡了。 肖遥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长长的梦里,梦见自己在一个男人的背上,男人穿着粗糙的麻布衣服,梳着从未见过的发型,但是肖遥却觉得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男人背着她,在洞穴里匆忙地走着,身体的热度通过衣物传来,甚至让她觉得有几分安心。这个梦境支离破碎,梦境里还闪现了很多令人不安的画面,有巨大的蟒蛇,有古怪的虫子,还有无数人鲜血淋漓的尸体。 最后的最后,似乎是那个男人惨烈死去的场景,肖遥感觉自己仿佛被沉入水底,巨大的悲伤和不甘将她淹没,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昏暗,她不禁有些慌乱,挣扎了起来。 耳边响起一个男声:“怎么了?”Ⓟo⑱č.čoⓜ(po18) 她一下子回过神,是霍云,之前那古怪的坟冢和可怕的虫子也回到了她的脑海:“我们这是在哪?” “安全的地方,别乱动,等你好一点我再带你出去。” 霍云的声音还是那么不耐烦,但这一刻,身边至少有个活人,这一点让肖遥感到一丝安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被这个讨厌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她连忙狠狠推开霍云。 “你!”霍云一时不察,被推了个人仰马翻,这下他彻底清醒了,恨恨爬起来:“是谁救了你这条小命?白眼狼!” 但肖遥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她呆呆看着石门外盘桓的巨蟒,那巨蟒仿佛也知道她醒了,一双竖瞳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绿光,蛇信子一伸一缩,发出嘶嘶声。 霍云以为她被吓到,正要嘲笑几句,却听见她说:“这条蟒蛇,我……我在梦里见过!” “什么?”话音未落,他的脑中一阵抽痛,几个莫名其妙的片段闪过,堆积如山的尸体……残忍的屠杀…… “什么鬼东西,我看这地方有古怪,会影响人的精神。”霍云扶着脑袋站起来,肖遥的腿伤还未完全好,但是脓肿已经全部消除,和正常无异了。 作者的话: 啊,需要跟读者说明一下,我之前写过一本古代文《春雨淫史》,山洞和巨蟒都是那本书里出现过的情节,那本书里女主和男二的BE是我本人的意难平了,所以这本新书会有那么一点点转世梗,仅仅献给看过春雨淫史的读者,但是这部分内容极少,也是为了推动剧情的,下面就没了。没看过的读者完全不影响啊,别担心。 晚上会二更。 这是一部女主杀出重围的故事,男主是忠心的辅助,请给他们一点时间展开剧情吧! -- 25.离开栖身之所(第二更) 肖遥的伤势有所好转,但是人虚得厉害,稍微动一动就冒虚汗。 霍云问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肖遥道:“ 我其实……觉得好饿,眼冒金星了,手脚也都是软的。” 霍云嘴上说:“ 废话,你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心里却暗暗高兴,一旦有胃口,那就是大为好转的征兆,说明毒液渐渐代谢掉了,身体的正常机能苏醒了。他表面上装作不在意,但是立刻想要出去打猎,肖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蛋白质,光靠背包里那些碳水饼干是不行的。 “ 你在这里待着,自己吃背包里的东西。我出去看看。” 他朝那背包努了努下巴,示意肖遥自己去拿吃的,又补充道:“ 当然了,你要是乱动或者偷跑,你自己也知道会死很快。” 肖遥知道他是对的,因为她刚刚挪动了一小步,就觉得头晕眼花。 霍云见她如此虚弱,抿了抿嘴,踏出了小洞,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多做关心,因为他知道肖遥根本就不信任自己,做得太过了,反而让她生疑。那条巨蟒却不知从那里又悄无声息的探了出来,无声无息地看着他。相处了这一段时间,霍云已经知道巨蟒对他们没有恶意,便扬起火把,仔细观察巨蟒栖身的地方,这一看不得了,原来洞顶上有一些通道,宽度刚刚好能供巨蟒的身躯通过,他一直没搞懂这石门的机关究竟是什么,因何而开,因何而关? 石门附近的所有墙壁都看不见机关,这样看来,机关很可能就藏在洞顶那些巨大的通道里,巨蟒游走,触动了机关。 然而这一切是巧合吗?还是巨蟒有意为之?常年野外生存的常识告诉他,蛇类几乎不可能有如此智力,然而自从踏进了这个洞,一切都那么匪夷所思…… 正想着,那巨蟒仿佛能读懂他的心思,从洞壁上游走下来,往旁边的支岔爬去,仿佛在引导着他。霍云跟了上去,这条支岔却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到后来已经冷得刺骨,走到尽头时,是一处更小的洞,洞内地面上赫然躺着五六具动物的尸体,小到野兔,大到野鹿。 霍云暗暗吃惊,蹲下来仔细查看,这些动物的身体都变形扭曲,再一摸便了然――都是被巨蟒大力绞杀的,骨骼都碎了,表面却没有伤口。他抬头看了看巨蟒,巨蟒平静地和他对视,一双竖瞳毫无波动。这是何意呢?难道巨蟒知道他要找吃的,直接把他带到了食物储藏间? 如果一条蛇懂得在气温最低的地方储藏食物,这实在太超出他的认知了。霍云摇了摇头,想把一些荒谬的念头甩出去。还是肖遥要紧,他闻了闻野鹿,没有难闻的气味,应该刚死不久,他用刀划开了野鹿的肚子,竟然连腹腔里也没有腐败的气味,霍云大喜,将鹿肝和鹿心割出,捧在怀里,离开洞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巨蟒,朝巨蟒点了点头。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疯了。 这边厢,肖遥吃了两口饼干,勉强觉得有糖分进入了血液,便听见霍云左来右往急匆匆的脚步声,似乎还去了旁边的洞,一顿翻找,金属碰撞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抱着一个晃眼的巨大的金灿之物进来,肖遥还以为自己眼花了,那居然是一个纯金的盆,上面镂刻着荷叶边的造型,极其精美奢华。盆里装满了水,水里两块红色的东西晃来晃去,再一看,似乎是两大块肉。 霍云在地上架起火堆,将那金盆放在火上烤。极其缓慢地,水沸腾了,空气里弥漫着又腥又香的肉味。如果是平时,肖遥或许会觉得腥膻恶心,可现在,她只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妙的味道。她两眼盯着攒动的火苗,美丽的金盆,看得痴了。 “ 馋傻了?忍着点,野物的肉要煮透透才能吃,不然有寄生虫。” 霍云说完,却没见她有什么反应,便定睛望过去。只见肖遥的脸已经瘦脱形了,两颊深深地凹了下去,可一双眼睛却出奇地亮,金盆在她脸上投射出金灿灿的光。 这个样子,脆弱又美丽。 霍云转开眼,一瞬间有点害怕这几乎静止的时间。 两人没有妄动,就这样在原地休息了两天。肖遥吃足了蛋白质,顿时元气大增,拖着一条还有些不太灵便的腿,将这洞穴支支岔岔都参观了一遍,尤其是那金银堆积如山的藏宝洞,让她啧啧称奇。 “ 看来,这就是乌雕号的藏宝洞。如果被发现了,一定不得了。” 肖遥虽然这样说,但也只是把玩了一些东西又放回去,一样宝物也没拿。 “ 拿两个呗。” 霍云道。 肖遥看着他:“ 你怎么不拿两个?” “你不是缺钱才来参加节目吗?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肖遥没理他。 不知道为啥,那天的梦境一直缠着她,说不清道不明,她总觉得曾经来过这里。或许这个洞真的让人头脑不清,产生幻觉。然而洞外的世界更凶险,一时间也说不好到底哪个更糟。 肖遥把洞穴地上的骨骸也研究了一番,发现人骨也有几具,也是碎裂腐蚀的样子。 “ 这样看来,这巨蟒也是吃人的,不知道为什么不伤害我们,还救了我们。” 肖遥觉得不可思议,装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巨蟒,巨蟒没有躲闪,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不可测的瞳仁仿佛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东西。 第叁天,二人决定继续出发。临走前肖遥收集了一些巨蟒涎液,以防万一。巨蟒似乎想要跟着,但是霍云很凶地驱赶它:“ 别跟着,滚回去!” 肖遥心中升起一丝悲意,好声好气道:“ 你快回去,外面更危险,如果别人知道你存在,会来抓你的!” 那巨蟒似乎听懂了,在洞口待了一会儿,就掉头回去,消失在了黑暗里。 二人朝外面走了几米,听到“滴滴”声,定位器和摄像头的信号又回来了。 =============== 男主小剧场 男主:“ 我老婆满血复活了!满血复活了!我太难了,又要关心又不能太关心!”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26.女邪教教主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宝藏的事情。经过这一番生死历险,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许多。而且没多久,居然在岩壁上发现了一条勉强可以攀登上去的小路,明显带着人工开凿的痕迹,也许就是当年乌雕号部落开的。 霍云的体能自不必说,肖遥经过几天修整,也已经恢复了大半,两人正攀登岩壁,霍云突然问起了二组和叁组的情况。 肖遥思忖片刻,他们二组已经这样了,再糟糕也糟不到哪里去,而且,她相信霍云并不是个嗜杀的人,如果他真的能带一组把李毓明灭了,程歌和刘青,还有周强,至少性命可保。 于是她详细地说了节目开始以来二组和叁组的纷争,果不其然,霍云发出了讽刺的笑声:“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那个什么程歌,就这点本事还想当卫道士呢。” 肖遥忍不住反唇相讥:“照你这么说,一进来就不当人当畜生的那种才对了?” “人难道不就是一种畜生吗?”霍云道,“你真是天真,一看就没受过社会的毒打。” 天真?!肖遥简直控制不住想脱口而出,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在回忆深处的不堪的记忆又浮现上来,更让人痛苦的不是被强暴的过程,而是之后不作为的司法机构,落井下石的邻居同学,猎奇围观的吃瓜群众……但是,在这其中,依然有程歌这样仗义执言的人,依然有父母亲无私的爱……肖遥咬住下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心中的波澜。 霍云仿佛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竟没有再冷言冷语。两人一言不发,默默爬完了剩下的岩壁。 等终于离开大雾缭绕的深渊,回到死亡谷的原始森林之中,已经是傍晚了。霍云利落地收拾出一块地方,生火烤肉。肖遥反应过来,这人本来就是这样的狗脾气,又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何必迁怒于他,于是也一起帮忙整理出了一个简易的宿营地。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霍云坐在火堆边,一边大口吃肉,一边似乎若有所思,一瞬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突然开口:“肖遥,那个李毓明,他在哪?你还找得到路吗?” 肖遥是野外向导,自然对山川河流记忆里非凡,而且当时那个营地点是她和刘青等人经过一番考察选定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相信李毓明并不会更换。 她点了点头,霍云道:“行,明天我就去会会丫,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能把你和那个程歌吓成这样。” 肖遥差点反击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但被他这样一说,她确实深深地担心起程歌来。她在深渊中虽感觉度秒如年,但是实际上只过了叁天,以李毓明残暴的性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肖遥判断太阳和山脉走势,带着霍云往被李毓明占领的二组营地走去。 霍云走在肖遥身后,肖遥手持砍刀开路,但是有些实在艰难的地方,肖遥不用开口,霍云也会几步上前,叁下五除二解除障碍物,虽然依然是举步维艰的原始森林,但是肖遥心中却安定了不少,发现这一点后,她不由得暗暗警惕,告诉自己,虽然已经相信身后的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离好人差远了,自己可千万不能斯德哥尔摩了。 离营地大约还有几公里时,霍云突然几步冲上前,按住她低声道:“有人来了,趴下。” 两人急忙在茂密的丛林中掩住身形,果然,不远处传来了两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靠,什么玩意儿,老子又不爱走后门,现在白天监视姓李的,晚上还要搞那个大松货,胃酸都吐出来了。” 另外一个男声有几分熟悉,带着笑意:“兄弟,就当为了清莲导师呗,男的女的,眼睛一闭不都一样。” “放屁!”另外一个男人大骂,“那你怎么不上!” “嘿嘿,我可是人家雇的保镖,被我雇主直播看怎么搞他小情儿?坏了老子的口碑!” “哼,那导师你怎么也不上,告诉你,别不知好歹,加入我们教团,稳赢!” “嗨,兄弟,不瞒你说,我拿钱办事,把那小鸡仔活着带出去就行了,我可不想争什么奖金……累死累活的……”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肖遥想起来了,是叁组那个刀疤男!他说的什么雇主,想必是那个过气流量,但清莲导师又是谁? 霍云却眯起了眼睛,露出了玩味笑容:“原来这个女人跑这来了,呵呵,有点意思。” “那是谁?” 霍云轻轻敲了一下肖遥的头,手伸过来的时候怪吓人,但落手却极轻,甚至暧昧:“你是不是住在偏远山区啊,什么都不知道,上帝引领教团,听说过没?” 肖遥悚然一惊,上帝引领教是最近几年在地下大肆扩张的一个宗教组织,借着基督教的教义,在各种偏远地区大肆传教,说什么现在这个世界都是上帝对人的考验,只要相信他们就可以得到救赎,似乎有什么女圣灵之类的。国家打击了几次,也没有什么明显效果。 “那个清莲,应该就是内斗落败的女圣灵,一条丧家之犬,居然想不开,跑来这了。” “这……不是女圣灵吗?教众们同意?” “不同意的早就被灌水泥了!”霍云露出一排白牙,“这个组织,刚开始是一个妇女发了臆症,非说自己是圣灵下凡,然后在当地居然有了一批信众,他们家发现这个来钱太快了,干脆全家投入邪教事业,这个清莲就是她的女儿,想当第二代“女圣灵”,可惜,呵,就她那点叁脚猫功夫。” 肖遥绞尽脑汁想着关于这个上帝引领教的报道,发现寥寥无几,只有几年前,有十几个男人当街自宫,切下了自己的阴茎和睾丸,引起了一些轰动,那时候她才听说什么上帝引领教。 “那么她是被谁赶走的?” “清莲有个弟弟,是她妈的宝贝根子,上帝引领教也是打算给儿子接手,为此还早就编了一大通瞎话,什么女身转男身的,清莲就逮着个空子,把她弟弟给阉了,可她不动动脑子,她妈才是她弟弟最大的靠山!她妈妈和弟弟都恨死了她,道上悬赏一个亿要她命,她倒是剑走偏锋,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肖遥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这家人的奇葩程度真是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 27.尖锐湿疣女教主轮奸男明星,霍云被迫杀人 “ 行了,别耽搁了,咱们跟上。”霍云拉起肖遥,欲朝那两人前进的方向跟去。 “ 等等,咱们跟去干嘛?” 肖遥向后扯了扯自己的手。 “ 咦,你这个人真奇怪,你参加比赛不想赢钱,难道是来游山玩水的?” 霍云觉得莫名其妙心中却想:假如你肯退赛直接问我要钱,事情反而好办了。 “ 我……” 肖遥语塞,她知道消极的态度绝对违背自己赢得奖金的初衷,然而要主动出击,实在是彻底违背了她的本性,她知道她如果和程歌组队,一定是自保型的打法,但是和这么个杀神一起,角色完全就掉个了。 她迟疑着,眼看霍云脸色越来越不定,忽然想到,万一程歌被他们俘虏了呢?或许有一线希望能见到程歌呢?抱着这样的心态,她闭上了嘴,配合地往前走。霍云见她态度忽然转变,眯了眯眼睛。 那两个人或许自信过度,完全没有要掩饰脚印的意思,肖遥和霍云很快就摸到了他们的营地。还没靠近,就听到杀猪般的嚎叫声,她心头一凛,以为又是什么人遭到了虐待,然而那声音越来越不对劲,虽然嚎得大声,但分明有一种淫荡的快感在里面,待越靠越近,肖遥总算看了个清楚,登时恨不得戳瞎自己。 原来那青莲导师正在和另一个手下强奸魏赞,还有两个手下分别架了两个机位,从不同角度拍摄魏赞被强奸的样子。 肖遥看得额头冒汗,她依稀记得上帝引领教团是个号称戒色戒淫的教团,说淫欲乃是万恶之本,男教众当街割屌,女教众把阴蒂割屌阴唇缝起来,还经常在公开场合忏悔自己过去的种种淫乱行径。没想到这个青莲导师正在镜头前强奸前流量明星。 一群人聚精会神地直播,根本没有意识到肖遥和霍云就藏在很近的灌木丛里,看得一清二楚。那青莲导师的下体十分恐怖,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锐湿疣,比医院里贴的那些性病科普海报还夸张,脓疱很多都破裂了,流出稀稀拉拉的脓液和血水,整个阴户仿佛是一个长满毒蘑菇的洞穴。 那魏赞身材消瘦,被一号壮汉像给小孩把尿一样托着两条腿抬起来,一根大鸡巴正在他的屁眼里进进出出,把他干得嗷嗷叫,许是前列腺刺激得厉害,魏赞那根不太大的东西也硬硬地竖着,被二号和叁号拍着近距离特写。 而那青莲导师,揉捏着自己的一对松垮的大奶,慢悠悠走近镜头,对着镜头做了个掰逼的姿势,尽情展示着她的尖锐湿疣,然后朝着魏赞靠过去。 “ 我操,你干嘛!!你,你要干嘛,别过来!” 魏赞见状,大惊失色,他是个晕逼的gay,见到女体就发晕,何况是这么夸张的长满脓包的逼,顿时给吓软了,好不容易硬起来的鸡巴仿佛霜打的茄子一样倒了下去。 “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号叁号发出尖锐的嘲笑。 “ 老大,他见到你就软了!” 青莲导师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示意一号大汉把他摁下去,一号照做,将魏赞像狗一样摁下去,魏赞的头越来越低,离青莲导师的逼越来越近。 “ 给我舔!” 青莲导师大力揪住魏赞的头发,把他整张脸都塞进了自己流脓的阴户里,摩擦搅动,魏赞发出惨叫,手舞足蹈,拼命挣扎,屁眼骤然夹紧,只听那一号大汉怒吼一声,被夹射了出来,结合处淌出浓稠的精液…… 纵然肖遥前几天才见过李毓明杀人,但是这种令人作呕的场面还是让她双脚发软,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拽了拽霍云:“ 我们走吧,程歌不在这里,我们去李毓明的营地吧。” 霍云其实也很不享受观看这种场面,但又是他提溜肖遥过来的,一时间也不好意思撤,只觉得有些尴尬,一时间甚至觉得不该让女孩子看到这种恶心的群p,还有那么点负罪感。只不过肖遥忽然又提到那个程歌,他登时就不想配合了。 “ 都到这儿来了,你让我回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霍云忽然生气,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肖遥顿时吓坏了,“ 你发什么疯!” 她下意识猛扯了一下霍云的衣服。 那眼神里,除了害怕,还有一点点担心?霍云疑心自己看错。 “ 什么人!” 青莲导师的两个手下立刻警觉,从腰间抽出匕首,摆出了对战的姿态,朝着霍云挥舞。 一号,魏赞,青莲导师也从粘连状瞬间断开,大惊失色,这么多人,还有专业保镖,竟然无一人发现这两个家伙靠的这么近。 霍云冷哼一声,仿佛在看一群不知死活的垃圾,松了松筋骨,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他手紧紧握了一下肖遥的胳膊,这个意思是让她站在原地别动。 肖遥整个人都僵硬了,要知道霍云只有那把开路的刀,其他武器也没有,他难道要以一敌六?! “ 霍云!”肖遥的声音有些发抖。她见霍云真的朝他们走过去了,实在没办法,从背包里抽出了那几根烤肉的铁钎。 霍云听到了她的动静,道:“ 乖,站着别动。” 青莲导师大骂:“ 你们几个废物,还愣着干嘛!” 叁个大汉立马怒吼着往上冲,从叁个方向包抄霍云,当然了,其中一个裤子还没穿。 霍云不想把阵线拉得离肖遥太近,只身一人往前迎去。 肖遥见识到了这辈子难以忘怀的一幕,原来真正的高手vs菜鸡,完全是碾压式的虐杀。 左右两个大汉明明近了霍云的身,然而手中的武器并没有碰到霍云,看似简简单单的后撤,闪避,下一秒,霍云的刀已经分别抹了左边的脖子,捅入了右边的下腹。 抹了脖子的那个倒地抽搐,只能发出嗬嗬声,血像泉涌一样从刀口处往外冒,很快身下形成了一个血池,捅了下腹的那个在地上打滚哀嚎,白花花的脂肪从刀口处漏了出来,霍云很不喜欢这种无限夸张的垂死挣扎,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 剩下的那个没穿裤子的,吓得叁大件都往肚子里缩,嘴里连话也说不清楚:“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啊啊啊!” 霍云将刀在尸体的衣服上抹了两下,插回腰间。那没穿裤子的以为自己有了生机,连忙跪地磕头,一下一下如捣蒜。 不料霍云只是两步走上前,捉住了那人的脖子,咯擦一声,扭了个一百八十度。 重重的肉体砸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叁个两百斤的彪形大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成了叁具死尸。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28.同住一个帐篷 那清莲导师见状,衣服也顾不上穿,扭着松垮的屁股,啪叽一声跪下了,还邦邦磕起了头:“饶命啊,饶命啊,我也只是只是混口饭吃,请帅哥,不,大哥,不是,请爷爷高抬贵手!我们营地都是您的!我,我代表叁组保证,绝对不敢和您争!只要留我一条命,我鞍前马后地伺候您!” 霍云从牙缝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飞起一脚,清莲导师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半天起不来,但好歹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刀疤果然不愧是专业人士,迅速判断了局势,一开始他就冲上去提起了魏赞,扛着他几步就钻进了树林,肖遥看见了,但她并没有提醒霍云,她突然感觉到,自己之前觉得霍云人还挺不错,对自己也不能算差的想法简直幼稚可笑。如果说他们这群人都是猎物,那霍云就是唯一的猎人。 猎人会想和猎物做朋友吗?狼会保护羊吗?肖遥感觉如同当头棒喝,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霍云抬起头,刀疤已经带着魏赞跑远了,他不满地啧了一声,也并不打算去追。 他长腿一迈,几步走到了肖遥面前,脸上难免带了些得意,等着她开口崇拜自己。 谁知道肖遥只是脸色苍白,眼神直愣愣的,仿佛神游天外。 霍云忍不住道:“你怎么还走神了?刚才没我你就死定了。算了算了,赶快收拾他们的物资吧。” 肖遥一个激灵,连忙起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往帐篷走去,她路过那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除了一股血腥味,还闻到了人死后失禁的屎尿的味道。 帐篷只有两顶,一个很大,容纳几人绰绰有余,一个稍小,肖遥先进了稍小的帐篷,应该是刀疤和魏赞住,或者说,主要是刀疤住。里面出乎意料地井井有条,并且还有一些冷兵器和不少压缩食品,看来魏赞的金主确实给他开了后门。 肖遥找了个背包将东西尽量收了起来,突然她发现其中有一把极小巧但十分锋利的匕首,带着一个绑带,正好可以藏在身上,她迅速卷起袖子,将匕首绑扎在了自己脚腕上,藏在了靴子里。 肖遥又走进了第二个帐篷,一掀开门,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又酸又臭,里面也是乱七八糟 ,睡袋,衣服和一些吃空了的罐头胡乱扔着,上面还有不明液体的痕迹。 肖遥想起清莲导师那恶心的下体,差点吐出来,多看一眼都怕自己得了性病,里面有金山银山也不想要了,赶紧退了出去。 她刚出去,就看见霍云仰头望着天上,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小黑点越来越大,不一会儿来到了他们头顶,发出吵闹的嗡嗡声,居然是一台无人机。 无人机扔下一个不大的包裹,又飞走了,那包裹摔在地上,滚了几圈,霍云却仿佛兴致缺缺的样子。 “那个是……是什么?” 霍云淡淡瞥了她一眼:“打赏啊,哦,忘了你这种圣女,应该没有机会收到。” 肖遥确实是第一次看见空投打赏,但是她看着地面上的叁具冰冷的尸体,叁条人命,换来的就是这一个小包裹。而此时的电视机前,不知道有多少观众因为看了霍云瞬间杀死叁人而亢奋异常。 她走过去,捡起包裹打开,只是一些压缩饼干而已,她突然觉得一阵悲哀,他们在这里厮杀,娱乐外面猎奇的看客,而那些看客们是否也被更高的势力随意摆弄呢? 霍云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皱了眉头,他好像能猜到一点,但现在并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好人往往搞不清状况,不知道这种节目的性质——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霍云转头对清莲导师喝道:“别在那装死!滚起来!把这几具尸体拖出去埋了!” 清莲导师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已经皱得不成样的衣服,勉强遮住了身体,去拉拽不久之前还和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的尸体,但肖遥看她脸上并无什么悲戚之色。 清莲导师身材丰满,没什么锻炼痕迹,拖着大汉的尸体,行动十分艰难,肖遥想去帮忙,霍云冷笑一声:“这会儿倒不怕有性病了?”肖遥吓得抖了抖,连忙松开了手。 清莲导师似乎觉得自己已经保住了一条命,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帅哥,这不是……不是性病……这是上帝对我们的考验呀,之后我会展现神迹,恢复完美无瑕的处女之身哦……”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抖动胸部,抛了个媚眼。 霍云恶狠狠地说:“再多说一个字,割了你的舌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肖遥捡了柴,点燃了火堆,她这会儿完全不担心会被人发现了,甚至心中暗暗希望李毓明能主动送上门来,他们杀个两败俱伤才好。 这个霍云,果然不是正常人……她下定了决心,还是要逃走! 霍云大摇大摆地坐在一边,叉着手闭目养神,肖遥打开了几个罐头进贡给他,但那一包人命换来的压缩饼干,她却没有动。 清莲导师好不容易将叁具尸体拖远了,气喘吁吁地坐得远远地看着他们,偶然和肖遥的目光对上,她便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霍云吃完了罐头,随手扔到一边,清莲导师连忙扑过去,捡起空罐子,用手指挖点里面剩下的渣渣往嘴里塞。肖遥有些于心不忍,故意还剩了小半罐头,扔给了她。霍云发现了她的举动,十分不悦,但是忍住了没说。 夜晚,肖遥收拾好火堆,对霍云磕磕巴巴地说:“休息吧,你,你今天辛苦了。” 霍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他想到,也许这女人是被自己今天的“英姿”震慑了,心中不禁多了几份舒坦,伸了个懒腰起身:“嗯,没白照顾你,来,把睡袋铺好!” 肖遥进入了小帐篷,刚把刀疤的睡袋整理好,霍云就进来了,看着忙碌的肖遥,经不住开了个拙劣的玩笑:“只有一个睡袋?今晚还想跟我一起睡?” “我,我守夜,看着那个清莲导师。”她往外看,清莲导师正伸着脖子张望,见他俩进了一个帐篷,犹豫一番,不敢近前,只好悻悻进了自己那个脏乱臭的窝棚。 霍云嗤笑:“呵,你拿刀逼着她跑,她都不敢跑!你也别不好意思了,在洞里还不是睡我怀里的?身上一点脂肪也没有,冷得像块冰一样。” 肖遥气得暗中翻了个白眼,连忙找出另外一个睡袋,整理好钻了进去,背对霍云躺着。 不一会儿,响起了霍云均匀平稳的呼吸声,但肖遥却睡不着,她一闭上眼睛,便是今天血流成河的凶残场景,她摸了摸自己脚腕上的小匕首,又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感觉已经是深夜,才轻轻从睡袋里钻了出来—— 留言区看到读者留言了: 需要说一下啊,本书所有反派都有一定的真人原型,李毓明有两个原型,可能大家已经猜到其中一个。 青莲导师也有原型,目前还在现实中活蹦乱跳,割信众韭菜,可能见多识广的读者也猜到了。 魏赞有很多原型,魏赞代表的是娱乐圈那些乱草人设,毫无艺德,狂割韭菜,吃相极为难看的油腻明星们。比如某些明明是gay却绑定女艺人炒BG的,或者明明是直男靠卖腐割韭菜的,或者某些明明是直女却炒蕾丝的女艺人,主要是觉得一片乌烟瘴气,这些人长期霸屏,却不把精力用来提升业务能力,观众只能被资本喂屎。 写这个文我夹带了很多私货用来发泄情绪,可能我会在文完结的时候出一下原型揭露,但目前为了不剧透就不写这些创作背景了。 我向来尊重性少数人士,看我以前的文就知道,哥哥张国荣是我最喜欢,最尊敬的演员之一。 魏赞这个人物主要是发泄一下我对娱乐圈乌烟瘴气现状的不满。他日后的戏份还有很多。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29.逃走却被擒(第一更) 肖遥紧张得口发干,用最慢最慢的速度抓起了早就收拾好的背包,做完这几个动作,她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白毛汗,她回头瞟了一眼霍云,霍云还是背对着她,后背轻微地随着呼吸均匀起伏,似乎完全没有醒的样子。可能是紧张过度,就连霍云呼吸的声音都在她的听觉里被放大了。 肖遥双手颤抖地拉开了帐篷,立刻有冷风吹了进来,肖遥不敢磨蹭,屏住呼吸挪了出去,合好帐篷,动作一气呵成,就连腿也软了。踏出帐篷的一刻,空气又冷又清新,让她无比清醒,心跳加速。外面的篝火已经灭了七七八八,只剩下零零星星的火星,偶尔往空中飞几颗。 就是现在!一刻都不能犹豫!肖遥知道自己绝不能耽误时间,霍云的速度不是闹着玩的!她必须要立刻赶到李毓明的营地,如果在那附近找不到程歌,那就无异于大海捞针,彻底失联了!她心中无限担忧着程歌,他还活着吗? 肖遥刚刚走了几步,另一个帐篷的拉链就拉开了,清莲导师探出了一个头来,她竟然没有睡!肖遥差点没吓得跳起来,连忙做了个“ 嘘”的手势,恨不得跪下来磕头。那清莲导师竟然是个沉得住气的,没喊也没叫,而是比划了一个手势,大概是询问肖遥要干嘛。 肖遥实在没办法,只能张嘴用口型告诉她:“ 我要走了。求你假装没看见。” 那清莲导师眼睛一眯,似乎有点怀疑的样子,大概不明白肖遥看似和那杀神关系不错的样子,抱了这么个牛逼的大腿还要跑,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但肖遥双手合十拼命求她,清莲导师眼睛一转,做出一副配合的样子,还用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肖遥松了一口气,点头致谢,脚步轻盈,头也不回地跑了。 离开了篝火堆,能见度迅速下降,很快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肖遥不得不放慢脚步,直到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辨别了一下方向,如果马不停蹄,大概能在太阳出来之前走到李毓明的营地。霍云并不知道李毓明营地的方向,这么黑也看不见脚印,就算他醒了,难道还能长一副狗鼻子?肖遥渐渐有了信心,整了整背包带子,继续赶路。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走了没多久,霍云就一脸愠色地从帐篷里出来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清莲导师又拉开了帐篷帘子,探出头来。 清莲导师对他点头如捣蒜地说:“ 帅哥,帅哥!那个女的跑了,我本来还想拦着她,但她拿刀冲我挥了几挥,威胁我!我连个武器也没有,不是她对手,这才没敢吱声!” 霍云脸色铁青,嘴角紧闭,一言不发。看起来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清莲导师见他生气,内心窃喜,心道希望来了,有大腿抱了,连忙向狗一样一摆一摆甩着大奶和屁股朝霍云蹭过来,“ 我说,大帅哥啊,你这么厉害,就是眼光不太好,你要是需要个仆人伺候你,我比她好十倍,忠心十倍!绝不会背叛你!帅哥啊,那个女的跑了,要是带敌人过来围剿咱们可怎么办?咱们可得早做打算呀!要不拔营离开吧?阿呸呸呸,我说错话了,您这样的大神还需要躲吗,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 滚!”霍云越听越气,没等她说完,就抬脚把清莲导师踹飞了出去。他根本没问清莲导师肖遥往哪个方向逃,而是就着手电筒光看了几下脚印,嘴角轻蔑一笑,直接追了出去。 肖遥在漆黑的夜幕里磕磕绊绊走得并不快,一想到逐渐靠近李毓明一伙人,心中的恶心又泛了上来,她极力忘记那些残忍的虐杀画面,又无法控制地想象程歌被他们抓住的样子,恐惧感仿佛恶鬼在她的耳边呢喃。她极力摇头,想要把这些可怕的想象从脑袋里摇出去。对程歌的思念和担忧每一步都越来越深,经过这段时间的分离,她彻底意识到程歌和她是这里唯二的正常人,其他人根本不具备合作的可能。 风在湿冷的山谷里吹,仿佛千万根细细的尖针,是错觉吗?她似乎听到了轻浮的口哨声。 一定是太累太紧张了,出现了幻觉。肖遥很害怕,她孤身一人在漆黑的夜色里艰难前行,四野仿佛有无数孤魂野鬼在觊觎着她这个闯入者。肖遥极力想摆脱脑海中的妄念,然而那口哨声忽远忽近,却越来越清晰,明明是一段段非常短暂的旋律! 是真的有人在跟着她!就像耍弄猎物一样跟着她! 肖遥吓坏了,四下转了一圈,漆黑难辨,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肖遥慌不择路地跑了起来,没跑几下就崴了脚,失重倒下,山坡其实很陡,她几乎要摔散架,剧痛让她四肢无法反应,就这么完全失控地顺坡滚了下去。 “ 妈的!”她听到不远处响起一声清晰的骂声。 一个巨大的黑影以飞的速度扑了过来,她下一秒就撞进了一堵结实的肉墙里,似乎听到那人闷哼了一声,她被紧紧搂住,被这肉墙包裹,又滚了几下才停住,原来那人一只手大力抓住了凸起的一块岩石。 俩人就这么悬在山坡上,他们紧紧贴着,心跳都通过紧挨的皮肤传给彼此。肖遥耳边响起了霍云怒不可遏的喝骂:“ 你疯了吧!让你跑,让你跑!” “ 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你信不信你摔得尸骨无存!”霍云气极,将肖遥摁在身下,抓住她的肩膀掼了两下,“ 我说让你跑叁次,第叁次就……你是不是左耳进右耳出不把我的话放眼里?我下一次就会……我会教训你,懂吗?” 肖遥绝望了,竟然又落在了这个疯子手里,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他抓到了!她无法控制绝望和对自己无能的悲愤,失去理智地挣扎,拼命撕打霍云:“ 你杀我呀!你现在就杀!我跟你拼了!” 似乎能看到霍云的眼睛闪了一下,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仿佛一只野兽。 霍云周身升腾起强烈的怒气,充满了恐怖的压迫感,他跨在肖遥身上,根本无视她的挣扎和撕打,拳头落在他身上一点效果也没有。他忽然开始脱上衣,肖遥愣了一下,记忆中最恐怖的经历如海啸般席卷而来,那一晚屈辱的经历,是她日后所有悲剧的开始,所有悲剧的根源。 她为了给妈妈筹钱治病,不惜来参加这个玩命的节目,如今,她终于要被人在这荒山野岭强奸,再被毫无尊严地虐杀而死吗? 眼泪夺眶而出,肖遥失去了所有的信念,绝望地呼喊着:“ 程歌,程歌,救救我!” 霍云顿住了,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身下的女孩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他机警地看到她下颚动了一下。 不好!霍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她的下颚,巨大的手劲让她无法合拢牙齿,霍云眼疾手快将脱下来的衣服塞进了她嘴里,又迅速撕下一块布条,将她双手绑了起来。 “ 你想死吗?没有那么容易。”霍云将她一把扛在肩上,大步朝营地走去。他的声音失去了惯有的冷静和漫不经心,甚至有点颤抖。但肖遥已经崩溃,并没有听出来。 ========= 男主小剧场 霍云:“ 我脱衣服是为了绑住你,真是服了,完全不知道离开我有多危险,骂不得打不得,完全把我当成变态,把我跟李毓明相提并论了都!” 霍云:“ 怎么就是不明白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呢!” -- иáиъêǐsんū.ⓒοм 30.说不出口的秘密 霍云扛着肖遥,沉默地回了营地。肖遥虽然一时没死,但不知道自己之后会被怎样折磨,情绪暂时稳定了下来,只是后悔不能再见到父母一面。 想起自己自从16岁被性侵之后,父母为自己奔走呼号,承受了多少压力和白眼,父亲还为此没了工作,一家人避走外地,好不容易她长大了,那件事的阴影渐渐散去,母亲又得了重病…… 自己这辈子,欠他们的太多太多了!肖遥不敢想象父母看着自己被杀害的情景。她无声地流着泪。 霍云将她扛进帐篷,一把将她放在睡袋上,却看见她满脸泪痕,不禁愣了一愣。 肖遥眨了眨眼睛,尽量将泪水逼回去,示意霍云自己有话要说。霍云将她口中的布条拿走,肖遥小声说:“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杀我的时候,把摄像机关了,我不想让我父母看见……就这样,拜托了。” 霍云听了这话,闭了闭眼,似乎极为愤怒,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双拳控制不住地握起来,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微微颤抖的身躯暴露了他的愤怒。上衣撕了,他身上只穿了件背心,结实俊美的线条在黑夜里像一尊雕塑。 肖遥平静地说:“如果你不关的话,我确实也没有什么办法。你应该不会理解吧,比你弱的人要多努力才能维持住一点最后的尊严和体面。”Ⓟo⒅č.čoⓜ(po18) 出乎意料地,霍云没有冷嘲热讽,正当两人一时无话,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哥,帅哥,我想着你跑了半天了,是不是渴了,给你送水来。” 说着,清莲导师带着谄媚的笑容,掀开帐篷帘子探进了头来,她看见肖遥还好端端坐在一边,似乎有几分诧异,接着便自来熟道:“怎么回事,哎呦,怎么把这样漂亮的女生绑起来了,多让人心疼。帅哥,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们教中有许多不传之秘……” 霍云突然勃然大怒:“谁他妈要你猜我的心思?!”说罢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清莲导师肚子上,这一脚没有留丝毫余力,清莲导师惨叫一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好半天才站起来,一瘸一拐地逃走了。 霍云收回目光,看了肖遥一眼,那一眼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肖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好迎上了他的目光,二人目光接触,霍云却突然想逃,他一掀帐篷门帘,大步走了出去。 肖遥依然被绑着手脚,但是可以躺下,她真的很累了,今天或许死不掉?接二连叁的变故让她几乎虚脱,她暂时把对死亡的恐惧抛到了一边,不知不觉进入了深深的睡眠。 她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了的女人的脸,肖遥吓了一跳,才认出那竟然是清莲导师,她这才第一次看清清莲导师的长相,披头散发,素面朝天,除了身上的衣服款式奇怪,布料少得遮不住什么,又紧得勒出了深深的乳沟,根本不适合野外之外,她和路上行走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臭名昭着的邪教头子。 “哎呦,妹妹,你醒啦,我说你呀,跑什么跑,昨天你走了没一会儿,那杀神就追出来了,我看他根本没睡严实,一直盯着你呢。” 肖遥没心情回答她,只有敷衍地嗯了一声。 清莲导师一拍大腿:“唉,我都忘了,你一定又渴又饿吧,我这有水,你喝不喝,我喂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瓶矿泉水。肖遥觉得她的殷勤有点奇怪,自己都这样了,她还有必要这样谄媚吗,她可不是这样大发善心的人: “你帮我解开,我自己喝。” “哎呀,我可不敢,你不知道我昨天给你说了那几句话,他一脚差点没踹死我!”清莲导师一边扭曲事实为自己说好话,一边打开手中的矿泉水瓶,要来喂肖遥,肖遥眼尖地看见那矿泉水分明是打开过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避开她的手:“不用了,我不渴。” 男主小剧场 霍云:“ 我不能说,说了你会有危险,你不知道会对上什么人。” 作者:“ 麻烦霍哥你再委屈一段时间。” -- 30.2浮出水面的一组(第一更) “你看你这小可怜,嘴唇都起皮了……”清莲导师完全无视了肖遥的抗拒,继续试图往她嘴里灌水。 这时帐篷一动,霍云突然出现,他目光冷冷扫过青莲导师,直看得她一激灵,抱着胳膊冷笑:“行,胆子不小。” 清莲导师讪笑:“我,我是怕她渴了……” 霍云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 清莲导师强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霍云问:“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听我的?” 清莲导师连忙点头:“当然当然,您以后就是我的主,我的神,我发誓生生世世追随您!” “好,那我命令你,把这瓶水喝了!” 清莲导师脸色微变,疯狂辩解:“上神,我,我这是帮你……我对你忠心耿耿……”霍云已经一步上前,抢过她手里的瓶子,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一下子灌进了她的嘴里。 霍云松开手,清莲导师一下跪在地上,扣着自己的喉咙试图吐出来,但没一会儿,药效就发作了,她全身发红,眼神狂乱,嘴角流出口水,如果要肖遥比喻的话,就好像,就好像小时候在农村见过的,发了情乱拱的猪…… 清莲导师扯烂了身上的衣服,一对大奶子松松地挂在外面,她膝行几步,往霍云的胯下爬去,口中胡乱发出呻吟。霍云脸上露出厌恶之色,抓住她的头发,将她一把扔到外面。 清莲导师仿佛发情的动物,在地上打滚,不一会便赤身裸体,白花花地一堆肉,她双腿大开,手指插入自己的阴户,一边疯狂抠逼一边高声浪叫起来,又撅起屁股在地上摩擦,然而即使这样也无法缓解她的痛苦,她居然在地上捡起一根未烧完的柴火,往自己逼里捅去!那根木柴又粗又长,和一个成年人的胳膊不相上下,一下子插入她自己早就因性病而脓烂不堪的阴户,清莲导师发出一声尖叫,拿着那根木棍疯狂抽插。 “啊……哦……好爽……啊啊啊……好粗……”清莲导师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木棍越捅越深,随着她手中动作,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似乎肚子里的内脏都被捣碎了,下体的血液潺潺流出,不一会浸染了地面的泥土。 那地上还留着昨天被杀的叁个人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清莲导师已经奄奄一息,然而依然在蠕动着身体,拼命用木棍自慰,她的口鼻中也流出鲜血。 终于,她手一松,头一歪,断了气。 肖遥在帐篷,听见清莲导师尖叫了整整半个多小时,在摄像头面前,被无数猎奇的目光围观着,毫无尊严,仿佛一只下贱的牲畜一般死去,不禁毛骨悚然,她难以想象霍云看着这一切的表情,他会有一丝怜悯或不忍吗? 她正在思考着自己的死法,这是突然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声,仿佛对那凄惨的场景视而不见,还带着几分活泼:“霍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呀,可叫我好找!要不是这个女人叫得那么响,我可要错过你了!” 只听霍云并不怎么热络地回答:“宋妍,是你。” 那个叫宋妍的女孩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霍大哥,我们组里现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需要你去坐镇呢!” 霍云直截了当地回答:“没兴趣。” 肖遥有些诧异,一直以来,她见到的就是霍云杀人不眨眼的一面,如果是清莲导师这样蹭鼻子上脸地说话,霍云早就教训她了,但对这个女子,霍云虽然兴致缺缺但也并没有什么暴力举动,居然有了几分正常人的样子。 “哎呀,我知道你厉害,但是既然来参加了,就一起玩得开心点嘛,你一个人风餐露宿的,有什么意思?那个叫李毓明的,倒是有点手段,和我们冲突了好几次了,还折了我们一个人,你不是喜欢挑战吗,去会会他嘛,保证你会觉得很有趣的。” 肖遥一听李毓明,不禁想起了程歌,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那宋妍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二组嘛,是最垃圾的,没几天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剩下几个都被李毓明收编了,李毓明正得意呢!他以为我们组就那几个废物吗,殊不知真正的大神是霍大哥!” 霍云终于开口了:“现在组里是什么情况?” 宋妍连忙娇声娇气地抱怨起来:“还不是那对狗男女,张大可和小柳,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呵呵,特别是那个张大可,一天到晚对别人呼来喝去的,以为自己真的是队长啊,我看不惯他们,就出来找你啦。” 如果这个宋妍是一个人脱离了营地来找霍云,感觉并没有听上去那么简单,肖遥正在心里暗暗盘算,霍云突然进了帐篷,在她面前蹲下,直勾勾地看着她:“怎么样,还想跑?” 肖遥慢慢摇了摇头:“我跑不过你。” 霍云道:“知道就好,我不是吓你,我是想让你明白个中利害。你为了奖金来参加这节目本来就是异想天开,这里面的道道你连边都没摸到!” 见到了这么多或明或暗的关系户和反社会分子,肖遥现在哪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如果再让她回到那时候,她除了参加这个节目也没有其他办法。 手脚一松,肖遥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居然被割断了,霍云言简意赅地说:“收拾东西。” 肖遥连忙起身,一边活动手脚,一边争分夺秒地收拾有用的东西。幸好那把小匕首只是被霍云拿出来扔到了一边,肖遥又赶紧偷偷将它绑回了腿上。 肖遥走出帐篷外,首先跳入眼帘的,是清莲导师那一团青白的死肉,上面沾着泥土,鲜血,还有屎尿,令人作呕。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站在一边,和这一切格格不入。 她穿着全套奢侈品品牌的户外运动服,头发扎得整整齐齐,全身上下一尘不染,仿佛只是一个偶然出来郊游的白富美,肖遥感觉她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 -- 31.各怀鬼胎(第二更) 那女孩大约是没有料到霍云竟然还在帐篷里藏了个人,一时间脸上有点尴尬,但是很快掩饰住了,她带着极其精明的观察力很快已经在心里给肖遥下了定义,便在眼神里透出少许轻蔑来。 “ 霍大哥,这是谁?是你带进来的?怎么不在一组?” 宋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看着霍云,但并没有要跟肖遥说话的意思。 “ 哼。” 霍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肖遥甚至内心闪过一秒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这个女孩出现,她或许可以脱身呢?“ 我受伤了,会拖后腿,你们别管我了。” 她破罐子破摔地说了这么一句,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可以试试。 没想到霍云听了这话就生气起来,上前把她扶了起来,仿佛她没有重量,“ 你又开始犯浑了?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你知道你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霍云声音有点高,口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恼羞成怒,那宋妍吃了一惊,大约是第一次见到霍云对女人发这么大火,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肖遥,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 霍大哥,你到底怎么想,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至于这个女的,我看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你难道要带着她?她要是背后使坏呢?” “ 她不会!” 霍云心情很不好。他转过头来逼视着肖遥:“ 你自己说,想活着出去还是死在这里?” 肖遥不由得闭了闭眼睛,回想着刚才宋妍说过的话,她半个字没提到程歌,程歌十有八九还活着,茫茫山谷,上哪里去找?程歌如果躲着,应该也不会离开李毓明太远,这样游荡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应该回到大部队里,如果躲在暗处的程歌发现她,一定会想办法和她会合的。 想到这里,肖遥放软了口气:“ 霍云,你听她的,还是回去吧,现在比赛已经过半,很快就要有结果了,是输是赢,都还是和人群汇合比较有效率。” “还知道惦记输赢,行,心里还想着钱就好。你也该明白状况,好好琢磨一下到底跟着谁胜算大。” 霍云眯了眯眼,大约是嫌肖遥动作慢,自己叁下五除二把帐篷里的东西打包收拾了一下,就拽着她离开了。 宋妍在前面带路,总是想方设法跟霍云说说笑笑,说十句他才回一句,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宋妍有意排挤试探肖遥,但是肖遥嘴巴紧闭,脸色阴沉,对他二人毫无兴趣,一点反应也没有,倒让宋妍也没什么办法。 走了将近大半天,终于靠近了一组的营地,才走到营地外围,就已经听到了一群人吵架的声音。 “ 老子操你全家的,让你个逼养的东西保存干粮,为什么少了两块!老子没开口你也敢吃?吃几块老子就敲掉你几颗牙!” 一个嗓门粗大的男人骂骂咧咧,气急败坏,听声音就知道是张大可。 另外一个男声也毫不相让:“ 去你妈的,大伙儿就是因为听你的,弹尽粮绝,都他妈快吃屎喝尿了,不吃两口干粮难道活活饿死啊?信不信把你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娘们杀了吃肉?” “ 你说什么?要不是我男人,你们两个能活到现在?李毓明早把你们烤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是那种非常违和的萝莉音,听起来甚至未成年。 “ 小骚母狗,这么些天老子也算是看透你了,装得一副纯情样儿,实际上你逼上那两团骚肉比狗尿还骚!“ 这些人污言秽语,吵得不可开交,宋妍翻了个白眼,朝他们扔了一块石头,喝到:“闭嘴!” 那些人刚想发作,往这边一看,看到霍云时通通闭了嘴,仿佛耗子见到了老虎。一时间寂静非常,宋妍面有得色,回头扫了肖遥一眼。 肖遥此时算是真正见到了一组的人马,除了霍云和宋妍,剩下的还有四个人,那一男一女大概是一对情侣,男的壮硕,女的娇小玲珑,看起来比惨死的爱丽丝更不适合参加这个节目。另外和他们对峙的是两个男人,一个穿着迷彩衣,劲瘦黝黑,另一个五大叁粗,肚子挺挺,一脸难看的胡茬。不知为何这四个人之间有一种诡异的氛围,似乎关系复杂,肖遥将他们仔仔细细扫了一圈。 “ 呦,都没声儿啦。” 宋妍讥讽他们,“ 现在老大回来了,你们这些杂碎也可以消停一会儿了,一个李毓明就能杀得你们人仰马翻,只能在这里自己人互咬,窝里横有什么用?” 肖遥从刚才就注意到,那个情侣男头脸上,裸露的小腿上都长满了可怕的烂疮,肿胀流脓,十分可怕,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的头由于烂疮太多,肿得已经有点变形了,由于不适,眼皮在不断地颤抖,那创口似乎是什么毒虫叮咬引起的,肖遥想起自己前几天被咬差点中毒送命的事情,心头一紧,这山里的毒虫不容小觑,她愈发庆幸自己收集了一些蟒蛇涎液,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 иáиъêǐsнū.ⓒοm 31.2认出仇人(第一 折腾到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众人并没有因为霍云回来而高兴,大家各怀鬼胎地生火,将所剩无几的食物拿出来熬成稀粥分食。霍云从背包里拿出清莲导师营地里搜刮来的罐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递给了肖遥。 众人都愣住了,盯着那个罐头,就连宋妍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肖遥。 肖遥没敢动,霍云却并不在乎在场的人,往肖遥手里一塞,说了声:“ 吃!” 肖遥垂下了眼帘,不再和那些人眼神接触,如坐针毡地开始吃这一小罐吞拿鱼,蛋白质的香味让对面那四个人眼睛发红。宋妍轻哼了一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更美味的能量棒和干果,香喷喷地吃了起来,她朝霍云挨得更近了一点,将一个能量棒拨开,递过去。 “霍大哥,你多吃点,你都瘦了。” 霍云余光瞥到了肖遥,肖遥木然地吃着吞拿鱼,毫无反应,他接过能量棒,吃起来,宋妍十分满意,笑意满脸。 由于霍云的归来,整个营地都笼罩在紧张兮兮的气氛里,肖遥不由得脑补,霍云之前对他们做了啥?能把他们一个两个吓成这样? 到了睡觉的时候,那四个人很自觉地在营地一角远远扎营,离霍云足够远。Ⓟo⑱C.Coⓜ(po18) 肖遥不说话,麻利地搭好了自己的帐篷,那边宋妍的帐篷又漂亮又宽敞,简直是这个节目里的五星级水平。肖遥忽然发现,霍云并没有搭帐篷,而是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给我搭好了?” 霍云道。 肖遥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人,猫下高大结实的肩背,径直钻进了自己刚搭好的帐篷里,利索地铺好了一个睡袋。 “ 愣着干嘛?还不进来!” 他抬眼冲肖遥说道。 “ 霍大哥!” 宋妍在旁边叫到。 霍云没有理她,而是稍稍用了点力,把肖遥拽进了帐篷里。 肖遥跌坐在地上,十分狼狈,她不得不看着霍云,霍云的眼神直勾勾的,很吓人,好像是在生气,又好像有些别的什么,总之说不清道不明,让她头疼。 霍云忽然叹了口气,钻进了睡袋里,看了一眼肖遥,肖遥愣着坐在地上,纹丝不动,他又一把将肖遥扯进睡袋里,二人就这么紧紧地挨在一起。 碰上了霍云的胳膊皮肤,肖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真凉啊。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原来他也是个人,不是机器。昨天晚上他把衣服脱下来撕成两半,一半堵了她的嘴,一般捆住了她的手脚,那件上衣便彻底报废了,他就一直只剩一件背心御寒。在这样湿冷的山谷里,不可能暖和,怪不得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冰冷的。 “ 这次还会趁我睡觉的时候逃走吗?” 霍云瓮声瓮气来了这么一句,在密闭的帐篷里,仿佛自言自语。肖遥的心紧缩了一下,原来他是防着自己逃走? “ 你真怕我逃走? 用绑的也行。“ 肖遥不是自讨苦吃,她是真的不想和他这么近。 “ 你怎么就是搞不清楚状况?” 霍云一把搂过肖遥,将她死死贴在自己的身上,“ 你动一动,我就会醒,收起你那些天真的念头。” 贴得太近了,肖遥又能感到他的心跳,而自己的心跳也不争气地通过皮肤传给了他。 扑通,扑通,帐篷好安静,外面仿佛是死寂。 那只搂住她的手,搂得好紧。 为什么会这样? 肖遥觉得无法呼吸,挣扎着将身子别了过去。 “ 你!” 霍云欺身压了上来,似乎非常生气,但肖遥并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 “ 别过来,你太臭了,你身上都是馊味,我要吐了。” 肖遥别过脸,用手将他推开。 霍云懵了一下,竟不疑有他,扯起身上那件背心,送到鼻尖下面闻了一闻,或许这件馊了吧唧的背心都开始发酵了,一下子熏到了他自己,“ 呸呸!” 霍云忍无可忍,将这件背心也脱了下来,扔到了睡袋外面,重新把肖遥扳了过来,硬是让她睡在了自己怀里。 “ 你干嘛!” 肖遥使劲推他。 “ 别闹了!给我睡觉!” 霍云低吼,手上的力气没有松。 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肖遥的脸蛋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男人气味,原本冰冷的皮肤迅速暖和起来,很快就变得滚烫,那心跳还是那么有力。 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霍云似乎真的累了,他竟然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仿佛真的进入了梦香。 肖遥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帐篷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她的眼睛还是在一分一秒地适应黑暗。 终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图案。 他胸前的皮肤不是均匀的颜色,似乎有一块深色。 肖遥只觉得喉咙发紧,四肢百骸都如针扎,终于,她的眼睛彻底适应了黑暗。 她看清了,那是一块胎记。 男主小剧场 霍云:“ ……???这是要开始虐我了是不是?” 作者:“ 那是,这是必须发生的剧本。” 霍云:“ 苍天啊,我冤枉啊!!!!!!肖遥,不是我!!!!” 作者:“ 还没到剧情,你是说不出来这句台词的。” 霍云:“ 我故意跟你亲热,也是为了震慑那些人不敢动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作者:“ 出于常理,女主也不可能get到这一点的。” -- 32.大戏序幕(第二更) 肖遥浑身克制不住地发抖,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任人宰割的晚上,痛苦,屈辱将她淹没,她闭上眼睛,眼泪不断流下。 身边躺着的人一动,霍云醒了过来,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肖遥灵机一动,假装做了噩梦,喃喃道:“妈妈……妈妈……”肖遥感觉霍云安静了片刻,接着一只粗糙的手抚上她的面颊,擦去了她的眼泪。 肖遥感觉到他的触碰,恶心地几乎要吐出来,她翻了个身,避开了霍云,只是默默哭泣着。 出乎意料地,霍云没有强行再搂住她,只是躺下了,良久,只听见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但肖遥完全没有心思去思考他的反常举动,她心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如果不是十六岁那年发生的那一切,她又怎会连累父母,最后不得不以命相博至此境地?!至于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生死有命》里?她不懂,但是再一想,今日早前见到的宋妍,看起来是个公主一般的大小姐,和霍云一样,根本不需要来赚这种搏命钱,而且宋妍享受的待遇,明显是节目组开了后门,或许这些富家公子,富家小姐富贵日子过腻了,就是故意来体验这种节目寻刺激吧? 肖遥几乎被悲意淹没,他们这样的蝼蚁,用尽全力只为了活下来,而在特权阶级的眼里,人生不过是游戏一场。她闭着眼睛,不断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活着,我一定要活下去,为了父母,为了报仇!只要还有一口气,她就会让霍云付出代价!而此时此刻,唯有忍! 邻近凌晨,天色渐渐变亮,霍云起身离开了帐篷,肖遥这才心中一松,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她看见霍云的物资就放在帐篷里,于是不客气地拿了一个罐头吃了。她打开帐篷,走了出去,打算去附近的小溪中洗漱。 她已经决定,不逃跑了,她要在霍云身边,观察他的弱点,伺机而动,一击毙命! 肖遥捧起清凉的溪水,洗了脸,仿佛也把这几天心中的彷徨,困惑一洗而空,这时,她听见不远处树丛里传来两个声音。 一个仿佛未成年的女声,正是那小柳:“不……不行……要是被我老公发现了……” 另外一个男声猥琐道:“嘿嘿,你放心,他一个人,我们两个人,只要你让我们兄弟爽了,还怕护不住你?” “你……你走开,你别碰我!”小柳的声音越来越惊恐,两人扭打起来。 肖遥听不下去,几步迈进草丛,只见那娇小玲珑的小柳被那个五大叁粗的男人压倒在地,撕扯着衣服,一个塑料桶滚落在一边。 “干嘛?!你放开她!”肖遥忍不住喝道。 那男人抬起头,见只有肖遥一人,不禁骂道:“哪里来的小娘们,关你屁事,是不是看上老子的大屌,想一起来爽爽?!” 肖遥拔出小匕首,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手里的刀硬!” 那男人一下子松开了小柳,打量了一番肖遥匀称的身姿和结实的肌肉,转身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对着小柳骂道:“骚货,早晚上了你!” 话虽如此,他还是灰溜溜地走了,肖遥打量那小柳,只见她外衣都被扯坏了,露出了白色的蕾丝文胸,她一边笨拙地用手遮盖住,一边道谢:“谢谢你,太谢谢了,我,我叫小柳,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经历了这么多,肖遥并不会无端对人放下心防,只是说:“我叫肖遥,你快回去吧,再碰上那胖子就没人救你了。” 小柳低头,红了眼眶:“不行,我,我是出来打水的,如果没打到水……他……他会打我……” 肖遥往小柳露出的大片肌肤看去,只见青青紫紫一片,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来参加这种节目?” 小柳叹了口气,她撑着地坐起来,竟然是一副想和肖遥长谈的样子,肖遥正好没有什么事,便洗耳恭听。 原来小柳原生家庭很不幸,父母早早离婚,父亲每天赌博,甚至欠下高额赌债,小柳只得早早进入社会,也许是因为如此,她非常渴望家庭的温暖,刚成年就和当时的男友结了婚,谁知道结婚没多久,就发现丈夫是个酒鬼,喝醉了便对她拳打脚踢。 小柳苦笑着说:“那时候,我认识了大可……我是餐厅的服务员,他是送外卖的,我俩就好上了,我不敢提离婚,他真的会打死我的……所以,我们就私奔了……” 刚开始两人也过了一段时间浓情蜜意的日子,但是好景不长,贫贱夫妻百事哀,大可一时急功近利,被人下套,带去赌博,结果欠了几百万的债…… 作者的话:抱歉,刚到家,更新晚了 -- 32.2谁都不简单(第一更) 小柳说着说着,眼里流出晶莹的泪水:“大可说不想连累我,他一个人来这个节目卖命,死就死了……但是我,我实在放不下他,我告诉他,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但是……你说他打你?” 小柳低下头,抹去眼泪:“他在外面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他对我很好的……是因为这里压力太大了,他又病了,我没什么用,都在拖累他……唉……都是我不好。” 肖遥一时无言以对,在这里她自身难保,那些无用的同情之语也没必要说出口了。 “对了,还有个事……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小柳怯生生地说。 肖遥说:“你说吧。” “我的衣服都被扯破了,你那里有针线吗?如果大可他看见我这样……他,他会发火的……” 肖遥无奈道:“行吧,我那里有多余的衣服,给你一件好了。” “谢谢,太谢谢了。”小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手捡起了水桶,一手捂住破烂的衣服,和肖遥回了帐篷。 肖遥倒也不是滥好人,而是从清莲导师那里搜罗来的物资里面就夹杂着一些衣物,她可不想穿,正好就给了小柳。 小柳抱着衣服,盯着他们那堆罐头和压缩饼干,眼睛里都是羡慕,她突然问肖遥:“他对你好吗?” 肖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霍云,帐篷里也有霍云的一些东西,很明显便看出他们俩人住在同一个帐篷里。一时间肖遥恶心反胃,声音也不自觉变冷:“不关你的事,换好赶紧走,不然他回来了,有你好看的。” 说完她走出了帐篷,不一会儿,小柳换好衣服出来了,她有些害怕地向肖遥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你别生气。” 她仿佛下定了决心,四下张望一下,对肖遥说:“你要小心那个宋妍,她……作弊!” 虽然早有预料,但肖遥还是皱起了眉:“她怎么作弊了?” 小柳小声说:“她什么都没干,但一直有补给,听说她背景很硬,唉,和我们这种老百姓不一样……” “知道了,你快走吧。”肖遥缓和了语气,小柳拎着桶便离开了。 肖遥一个人待在帐篷前,她突然想到,杀马特说的,一组有大神的事,这样看来,那个大神应该指的是霍云,而霍云和宋妍又似乎之前就认识……所以就是两个高高在上的人物,专门来这里体验刺激的是吗,在他们眼里,普通人的命应该都卑贱得和蝼蚁一样吧,他们不会管那些普通人来这里搏命的理由是什么,亲人重病也好,走投无路也好,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游戏里的NPC罢了。 帐篷不远处有一棵繁茂的大树,肖遥翻身上去,坐在树上,这样既可以远眺营地,又可以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她开始思考如何利用现在的局势。 不一会儿,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出现了,走在前面的是霍云,肩膀上扛着一只小鹿,后面跟着的自然是宋妍,她依然穿着干净整洁的奢侈品运动装,仿佛在自家后院做运动的白富美:“霍大哥好厉害啊,下次教教我怎么打猎吧,每次王室秋猎,只让我的堂哥们去陪同,我也好想去呢……” 霍云一言不发,将鹿放下之后,环顾四周,似乎在找她的影子。 宋妍面上有些不悦,却很知趣地转移了话题:“咦,那个姐姐呢,她不是说自己受伤了,走不远吗,不会还在睡觉吧?” 一边说着,宋妍一边进入了他们的帐篷,没一会儿,她便冲了出来,脸色绯红,满面怒容,霍云问:“怎么了?” 宋妍瞬间调整了脸色:“没什么啦,只是姐姐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衣物,到处把内裤乱扔呢,霍大哥你可得和她说一下,我们这又不是在郊游!” 内裤?肖遥一下子想到了小柳,难道是小柳换了衣服,却把内裤留在了他们的帐篷里,这是为什么? 说完,宋妍嘟了嘟嘴,一扭身回了自己帐篷,散发着一种非常微妙的“我不高兴了快来关心我”的气场,然而霍云并不理她,只是自顾自地放下鹿,转身进了帐篷。 肖遥虽然非常不想看见霍云,但因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下了树,也走进了帐篷。 只见霍云高大的身躯杵在狭小的帐篷里,盯着睡袋上,那里掉落着一条白色的蕾丝丁字裤。 这下肖遥确认是小柳放在这里的,她不禁皱起了眉头,霍云冷哼一声:“让你看个门都看不好,什么猫猫狗狗也能溜进来。” 肖遥反唇相讥:“怎么了,害你的宋大小姐误会了,还不快去讨好人家?” 霍云上下打量她:“居然学会偷窥了?怎么,不放心我?” 肖遥连呸几口,懒得和他作口舌之争。这时,她突然想起来,白色蕾丝丁字裤,好像在什么新闻中看见过…… -- иáиъêǐsんū.ⓒοм 33.勾引(第二更, “ 你在想什么?”霍云问道。 “ 我……” 肖遥明明有念头一闪而过,可是脑子大概装了太多事,仿佛浆糊一般,就是不能想起来那关键的念头,她像傻子一样愣了叁秒,也放弃了,道:“ 没什么,我总觉得不是第一次听或者看见这种白色丁字裤,算了算了,大概是我糊涂了。” 霍云却也没有耻笑她,而是眯了眯眼睛,仿佛也思考了一下这个无聊的问题。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霍云打破沉默:“我猎了一头鹿,内脏容易坏,要先吃内脏。” 肖遥道:“ 你来剖吧,剖完了我把内脏拿到河边去洗。” 霍云没有反对,叁下五除二利落地放了血,把内脏都掏了出来,鹿死得很近,极新鲜,内脏还热腾腾地冒气,肖遥没有看那头鹿的眼睛,端了一个盆接过沉甸甸的内脏,掉头往河边走去。 霍云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肖遥没有回头,自然也不知道。 肖遥走远了,身影消失在霍云的视线里。这时,旁边的树林里有细细簌簌的声音,霍云耳朵动了动,一柄刀飞了出去,半个刀身没入树干。“ 啊啊!” 树旁边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 “ 看够了?” 霍云冷冷地注视着那个方向。 “ 大,大哥,是我,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小柳。” 小柳怯怯地从树干旁边探出头来,她两股战战,刚才那一记飞刀破空而来,她以为自己的脑袋要爆了,吓得失禁了,一股尿液已经贴着腿肚子流了下来。Ⓟo⒅č.čoⓜ(po18) 一组所有的人在霍云眼里不是透明就是废物,虽然比赛刚开始的时候勉强在一起待了半天,但霍云根本没记得这些人的名字,只有样子记了个大概。他待了不到半天,就离队出发去找人了。 小柳见霍云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出声为难她,就壮着胆子从树丛里走了过来,走到了帐篷边上。 “ 我是,我是来说谢谢的,今天,多亏了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姐姐救了我,要不然,我就要被坏人强奸了。” 小柳说了没两句,眼睛就红了,开始抽抽噎噎。 霍云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直接让她滚。他手上动作不停,折断了几根木柴,开始生火,很快,一个火堆就点燃了。 小柳哭了半天,霍云也没啥反应,她慢慢磨到火堆前,吞吞吐吐道:“ 大哥,是这样,今天那个姐姐让我进帐篷换衣服,但是,我好像有衣服落在里面了,你……看见没?我能不能进去找找?” 她又慌不迭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我绝不会乱偷东西的!我就看一眼衣服在不在。” 霍云嗤笑一声,好整以暇道:“ 行啊,你进去看一眼。” 小柳睁着红红的眼睛道:“ 谢谢!谢谢!” 闪身进了帐篷。帐篷里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霍云听了,嘴角讥讽的笑愈发明显。 “ 哎呀!大哥!大哥哥!” 帐篷里忽然传来了小柳娇弱的求救声。 霍云原地听着她哭叫了起码二叁十秒,终于把拨火棍一丢,站了起来,朝帐篷走去。 霍云掀开了帐篷,映入眼帘的是赤身裸体的小柳。 今天会有叁更哈,等会儿还有一更 下章收费,内容大概是霍云展示男德以及一组遭遇重大变故,剧情章。 下下章继续免费 -- 33.2你为什么不在乎?(剧情章,男德+变故) “ 大哥哥。” 小柳楚楚可怜地叫了一声,寻常人听到这么一叫估计骨头也酥了。她个子小小,又剪着颇为萝莉的发型,四肢纤细,皮肤白嫩,细白的皮肤上星星点点遍布红痕和瘀伤,看起来被人蹂躏过,更是容易激起男人的兽欲,和那张萝莉脸极不相衬的,是一对碗大的巨乳,乳头粉红,阴毛稀疏,粉红色的门户若隐若现。 “ 大哥哥,我,我想活下来。” 小柳双腿交摆,摩擦着那若隐若现的私处,“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只要你愿意带着我,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小柳双眼迷蒙,楚楚可怜的样子别有一番挑逗,这一套一定屡试不爽,成功过无数次。霍云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稍微歪了歪头,仿佛在看一件颇为可笑的东西。 “ 这样吧,我喜欢在野地里,你出来吧。” 霍云道。 小柳看着他,实在是不确定霍云是不是认真的,但又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就豁了出去,裸着身子踏出了帐篷。外面可真冷啊!她一出去就被冷风吹得直打抖。 “ 大,大哥哥?” 小柳迟疑地唤了一声,想捉住霍云的袖子。 不料霍云一把挣开,拿着烧火棍将帐篷里她脱下来的衣服物什一股脑儿挑起,往火堆上一撂,顿时,熊熊火焰包裹了小柳的衣服,一股棉布和化纤烧焦的味道升起,没等她哇哇大叫,就烧了个干净。 “ 你!你怎么这样!” 小柳光溜溜地站在瑟瑟风中,羞愤异常,她的眼神变得怨毒起来,露出了真面目,朝霍云扑了过去,死死地抱着霍云。霍云也不客气了,不费吹灰之力将她的手掰开,一扬,把她丢出了两叁米开外。小柳惨叫着在地上翻滚了两下,白嫩的身子沾满了泥土,狼狈不堪。她咬牙切齿地站起来,恼羞成怒地指着霍云:“ 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放完狠话,一瘸一拐地裸着身子逃走了。 霍云朝河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肖遥抱着盆子,伫立在草丛中的身影,她已经站了一段时间,看到了一切。 肖遥慢慢走过来,将盆放到地上,里面的内脏都已经割开,洗净了,肖遥折了一根新鲜饱含水分的树枝,将肝脏和心脏串了起来,架在火堆上烤,又钻进帐篷里,从背包里翻出盐,撒在内脏上,她只是默默做完这一切,并没有开口问一个字。 霍云看着她,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她开口。 “ 啪” 一声,霍云用叁根指头折断了一根很粗的树枝,肖遥抬眼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何他脸色阴郁,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明明刚才还在调戏裸女。不过肖遥并不关心他在想什么,她只想吃饱,喝足,保存体力,找到程歌,活到最后。 还要找到机会,杀了眼前这个人。 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不知为何,肖遥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当然了,被迫和这个强奸犯睡在一起,也是她夜不能寐的原因。她在一片黑暗中翻来覆去,一偏头,忽然发现霍云也没睡着,只是睁着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 你。。。。。。” 肖遥吓了一跳,但是也不能说什么。 霍云却开口了:“ 要出事了。” “ 怎么说?” 肖遥问。 “ 我刚才看到亮光一闪而过,应该是有人实在看不清路,开了一下手电。” “ 是一组的人吗?” “ 不是,一组的人都在我背面那一侧扎营。应该是有人要来偷袭了。” 肖遥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却被霍云按住了肩膀:“ 不要妄动,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我们不必管。” 被他按住的那一块肌肤顿时火烧一般,肖遥从心底里抵触这个人所有的触碰,一转身,撇下了他的手。肖遥并不在乎是不是李毓明要和一组火拼,但是她担心程歌!程歌怎么样了?! 肖遥没有管霍云同不同意,穿好了鞋子,将武器别在腰间,蹑手蹑脚踏出了帐篷。 果然,霍云的判断是对的。很快,一组的营地里传来了惨叫厮杀声,交战的人很多,李毓明一定是倾巢出动了。几处燃起了火光,叮叮咣咣的声音想起,但是很快,喊杀声就四散开来, 越来越远,而一组的人却骂骂咧咧地回来了,似乎并没有发生真正的死斗。 霍云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 看来那个李毓明只是过来突袭踩点的,探探一组的实力,今天并不是真正的进攻。” 肖遥做不到像他这样隔岸观火,她还是很关心战况的。一组营地那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肖遥不由得朝那个方向迈去,而霍云在原地看了她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只见一组众人围着一个跪在地上的男子,不知道是刺了他一刀还是怎样,总之那男子哭号不已,连连求饶,却只换来张大可的大声嘲笑。而这个被抓住的人,正是那个杀妻家暴男王光宇,前段时间被李毓明收编的原二组成员。 还好,不是程歌。肖遥打心眼里松了一口气。程歌想必还藏在暗处。 王光宇血流满面,牙齿也被打掉了几颗,他余光瞥见肖遥,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大声呼救起来:“ 是你,是你!你跟他们混在一起了!快救救我,帮我说几句啊!!!我也是被迫的,是李毓明逼我的啊!!!” 没等他嚎完,张大可就把他一脚踹翻在地,望着肖遥和霍云,得意洋洋道:“ 呵呵!没你的时候,我们一天天也过来了,这群废物,来一个老子杀一个。” “ 把他绑在树上!” 张大可下令,“ 明天一早,把他凌迟!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等李毓明再来,把这空壳子交还给他,就当是我们组给他的大礼,哈哈哈哈哈哈!” -- 34.家暴男被擒(第一更) 这时,那胖子皱着眉头,突然说:“这人……怎么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电视新闻上看过?” 大可讽刺道:“哟,还是个名人?” 胖子呵呵了两声:“想起来了,这是那个打死了自己老婆的那个男的!兄弟,我说你,好好日子不过,瞎折腾什么,小命都没了!” 王光宇已经涕泪横流:“各位大哥,我,我是有苦衷的啊!那个女人她先骗我的!婚前假装温柔贤惠,给我做饭什么的,婚后要我给她买房,家务也不做,对我老娘也不好,还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你们说这种娘们我能不教训吗!这女人真是来克我的!我他妈的被她搞得,工作也没有了!房子也赔给她妈了!我走投无路了啊!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我,我帮你们,我跟你们一起对付那姓李的!” 张大可并不是那无脑之辈,抱着胳膊说:“那你先说说,他那边情况怎么样?有一丝谎话,小心你的狗命!” 王光宇连忙竹筒倒豆子一般,说起了李毓明那边的情况,肖遥一听,周强暂时没事,可能李毓明也知道人没剩下几个了,没有再像刚开始那样大开杀戒。王光宇没有提到程歌和刘青,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状况,肖遥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王光宇膝行几步,恳求张大可:“那个姓李的,他,他是个变态……他,他吃人!他杀了我们的组员,还,还把她做成肉干……” 肖遥早就知道,尚不觉得如何惊讶,周围其他人都脸色一变,虽然能来参加这个节目的不说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也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在明显没有山穷水尽的情况下吃人,还是有些超出了一般人的预期。 小柳害怕地往张大可身后躲了躲:“好可怕……” 张大可想到了什么,沉下了脸:“那之前被你们绑走的小四……” 王光宇明显瑟缩了:“都是,都是姓李的主意……他……他把小四生剖了,生吃了他的肝!他还一边吃一边说可惜没有白酒……大哥,我都是被逼的,我只是想活下去……求求你……我给你们做牛做马……” 张大可明显和那小四关系不错,一把提起王光宇的领子:“我就问你,你丫的有没有吃小四的肉?!” 王光宇吓得疯狂摇头:“没有,我没有!我发誓!” 张大可冷冷一笑:“可惜,我不信——把他捆在树上!明天一早就一片片活剐了丫的!” 这时,肖遥的袖子被扯了扯,她转过头,看见小柳对她做了个手势。 肖遥会意,和小柳稍稍离开众人几步,小柳小声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听到他们说,明天会故意让你们来围观,然后趁机……趁机杀了霍大哥!” 肖遥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小柳似乎十分紧张,快速说完,便不敢停留,又回到了张大可身后。他们已经将王光宇双手背后,绑到了一棵大树枝干上,王光宇绝望地哭嚎,嘴里喊着些不成句子的求饶话语,不知道他妻子被他活活虐待致死的那天是不是也曾这样求他呢? 肖遥回头向自己的营地走去,霍云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刚才小柳找她说话,霍云必然看见了,居然能一直不开口问。 肖遥想了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也无妨,最好他们内斗两败俱伤,于是便将小柳说的话告诉了霍云。 霍云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哼,一群怂包,有本事光明正大地来冲老子。鬼鬼祟祟的像一群阴沟里的耗子。” 正说着,两人已经回到了营地,只见宋妍在火堆边等他俩,一见霍云,脸上一喜,但很快瞥见了肖遥,冷哼一声,扭头回了自己的帐篷。 霍云也自顾自回了帐篷。肖遥真的不想和他同处一室,于是在外面磨磨蹭蹭,霍云探出头来道:“为什么不进来?” 肖遥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匕首,深呼吸几下,才将心中的杀意按捺下去。已经痛苦了十几年了,不急于一时。 肖遥将两个睡袋铺好,自顾自钻进一个,背对霍云。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霍云也仿佛有心事,没有来骚扰她,两人暂且相安无事。 -- 34.2趁乱脱逃(第二更) 第二天一早,那胖子就带着满脸谄媚的笑容,来请霍云过去“观看”。说真的按照霍云这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如果不是早知道他们有埋伏,倒还真不一定乐意去。知道有人算计自己,霍云脸上反而显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伸了个懒腰,施施然走出帐篷。 肖遥思考了一下,也决定一起去。 隔壁帐篷一动,宋妍也出来了,高冷地瞥了肖遥一眼,也跟上了他们。 王光宇依然被绑着,一晚上水米未进,加上死亡的威胁,他已经面色惨白,嗓子也喊哑了,张大可拿着一把尖刀,施施然走向霍云,皮笑肉不笑道:“霍哥,这第一刀,请您来割。” 霍云抱臂站着:“不必了,我可没有这种爱好。” 张大可似乎要发火 ,又按捺下去,他把火气都撒在王光宇身上,转身几步到了他面前,废话不多说,直接手起刀落,削掉了王光宇脸上一块皮肉! 王光宇尖声惨叫起来,拼命挣扎,伤口鲜血横流,仿佛一只待宰的猪,突然一阵恶臭传来,王光宇竟然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张大可却仿佛被这种惨状取悦了,哈哈大笑起来,手起刀落,一时间血肉四溅,不一会儿王光宇几乎成了个血人,胳膊上脸上,胸口,伤痕累累。 这时肖遥感觉胖子和另外一个男人,悄悄移动了位置,和张大可形成了一个叁角,将她们叁人包围在里面。 胖子和那男人对视一眼,两人拿出藏在怀里的武器,一个拿着叁棱刮刀,一个拿着尖锥,向霍云冲去,张大可也转身,拿着刀扑向霍云! 肖遥自然是矮下身,顺势一滚,远离了战场中心,几下就逃进了附近灌木丛中,宋妍却尖叫一声:“你们这些垃圾,居然敢偷袭云哥!” 她说着,居然也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向胖子扑去。但她身娇体弱,岂是胖子对手,一下就被胖子捏住手腕,一拳打在她太阳穴,一脚踹开。但胖子似乎有所顾虑,并不敢对她下杀手,只是打晕了事。 但就这短短一瞬间,霍云那边战局已经剧变,本来是二打一的情况,但霍云只是冷笑一声,轻巧避开了大汉,直攻张大可!张大可未见他如何动作,双眼一疼,鲜血直流,惨叫起来,居然一个照面就被霍云弄瞎了! 另外一个大汉见状,不禁犹豫了几分,那胖子解决了宋妍,对大汉说:“老邢,上啊!妈的!拼了!” 那老邢一咬牙,举着尖锥上前,但连肖遥也看得出,他并不是练家子,只是空有一股狠劲儿罢了,看来这叁人通通不是霍云对手。 肖遥正着急,突然一颗小石头打在她的背上,肖遥回头一看,差点惊喜地叫出声;居然是久未露面的程歌和刘青! 刘青着急地向她做着手势,让她快过去,肖遥不放心地望向霍云那边,果然,那老邢脖子上插着一把尖锥,双眼圆瞪,喉咙里发出咯咯声,眼看是不行了,这时却又局势陡变,小柳突然从树后绕出,手里举着一把枪,直直对着霍云! 肖遥不再犹豫,几步逃开,和刘青,程歌汇合,叁人迅速钻入了密林中。 刘青和程歌明显对这一带极为熟悉,一边逃跑一边掩去沿路痕迹,叁人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他们爬上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岩壁,到达一个浅洞穴中,这里明显是刘青和程歌的临时营地。 肖遥再次见到两人,一时哽咽,有千言万语想说,她还想告诉程歌,那个畜生居然又被她遇到,她要复仇! 但很快她冷静下来,程歌也被这件事拖累得不清,现在家中还有病人,实在不能再连累她了,她咽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问了问两人的状况。 原来那天追杀程歌的是刘青和另一个李毓明手下,刘青倒戈和程歌一起把那个人杀了,两人逃跑。刘青和程歌一面在野外想办法生存,一面关注两个营地的动静。幸好现在李毓明正和一组对峙,暂时没有精力腾出手收拾他俩这样的小虾米。 肖遥也简单地说了自己的经历,叁人都知道,虽然是短短几句,但其中蕴含了多少心酸困苦,只是相视一笑,按下不提,继续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肖遥将自己知道的一组的情况都介绍了一遍:“……没想到那小柳居然如此狠辣,看来她之前接近我扮好人都是有意为之,最好霍云和她两败俱伤!” 程歌却眉头紧锁:“你说到白色蕾丝内衣,我倒是想起来一起案件……” 前几年,出过几次恶性杀人案件,受害者都是情侣或者夫妻,多是住在独栋别墅或是偏僻村落,凶手会将他们控制起来,关押几天到一周不等,在与外界隔绝的情况下,挑拨情侣互相怀疑,甚至互相伤害折磨,直到两人都命丧黄泉,最后再将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 现场的状况非常惨烈,那些原本相爱的夫妻在求生欲下,对彼此做了十分可怕的事,有一对即使奄奄一息也不肯互相攻击的,怀孕的妻子被绑起来,一刀刀凌迟而死,肚子里的胎儿还被挖出来煮熟了,丈夫目睹这一切之后咬舌自尽。 而现场尸体头上一定会套一条白色蕾丝丁字裤,仿佛是对受害人的嘲弄。 经过不懈的追踪调查,基本锁定凶手是一男一女,他们手段毒辣,心思缜密,但就在即将将他们抓获时,其中的男人开枪自杀,留下遗书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女人则逃之夭夭,失去了踪迹。 刘青和肖遥听得不寒而栗,看来,小柳就是造成那些案件的变态杀手之一!甚至,她可能才是主犯,张大可也许是她找到的又一个工具! ========== 男主小剧场: 霍云:“ 居然丢下我跑了!丢下我跑了!” 作者:“啊,亲爱的读者们,因为关站维修,我们要分开叁天了,请不要忘了这本书啊!” -- 35.战场局势(第一更) 叁人稍事歇息,用军用铁饭盒少了点热水,刘青的脸色却愈发难看起来,仿佛在忍受着什么难言的痛楚。 肖遥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便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刘青抱歉地笑笑:“ 我给你看看,你可别吓到,饭都吃不下去,但你也该看看,注意提防,不要也跟我一样。” 说罢,她忍着疼痛缓缓卷起裤脚,眼前的画面触目惊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刘青的裤子早就和破破烂烂的皮肤粘连在了一起,这掀起裤子的同时,丝丝拉拉又扯开了伤口,刘青的两条腿严重溃烂,皮肤表面全是脓血,再这样烂下去,她肯定撑不了多久了。 肖遥吓坏了,手里的饼干都掉到了地上:“ 刘青,你这是怎么了?疼吗?” 刘青眼底是绝望,叹了口气,用手指着脚踝:“ 这是一开始溃烂的,当时疼,现在已经没感觉了,仿佛是死肉,跟我无关了。” 她又指了指接近膝盖的部分:“ 这是今天早上才烂到的范围,这里最疼,火烧火燎,跟片肉一样疼。” 程歌眼中满是担忧,解释道:“ 我们前几天趟过了一片湿地,都是烂泥,有那种腐臭味,我穿着高帮鞋,烂泥没有碰到我的皮肤,但是刘青整个脚踝都湿了,等我们到了营地,她才发现有几条蚂蝗一样,但绝不是蚂蝗的虫子附在皮肤上。” “ 当时我们把虫子挑了,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也没有太当回事,毕竟我也是当兵的出身嘛,不是什么娇小姐,但是从那天晚上起,我的腿就剧痛,皮肤开始红肿剥落,到了今天,已经整整五天了……” 刘青道:“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五天,可能,即使没人杀我,我也撑不到那时候。” “ 你们有纸笔吗?” 刘青道:“ 我把我家的地址电话都写下来,我还有个女儿,如果我死了,请你们二位……” “ 别别别,你别说这种话!” 肖遥和程歌齐声打断她,又安慰了一番,虽然暂时安全,可他们的心情都很沉重。 肖遥闷坐了片刻,忽然一摸腰间,她收集巨蟒涎液的那个小瓶子还在!如果当时,巨蟒的涎液能解她中的毒,说不定也能解刘青的毒!刘青的腿都快烂光了,死马当活马医,值得一试! 肖遥拿出小瓶子,对二人说:“ 试试这个!说不定能治!” “ 这是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问。 肖遥不愿意说那段时间和霍云一起的经历,就编了个说法:“ 这是一种草药的粘液,以前苗疆的老导游告诉我的,我在山中见到了,就收集了一些,据说能解百毒。” 刘青没有犹豫,立刻说:“ 那,快给我试试吧。” 肖遥将涎液倒在一块纸巾上,小心翼翼地给刘青的伤腿擦了上去,这一擦,甚至带掉了一些烂得血肉模糊的表皮,她一惊,动作停了下来,刘青却道:“ 没事,不疼,你继续。” 肖遥手上继续,注意到刘青十个手指都已经抠到了身下的泥土里,但嘴上一声不吭,心里暗道:不愧是当过兵的! 这巨蟒涎液果真有奇效,过了半个小时,刘青就惊喜地说:“ 我腿上又有感觉了,现在我整条腿又疼,又麻,又痒,这些感觉又回来了,不再是一团死肉了!” 程歌也高兴得不得了,搂了搂肖遥的肩膀,喜形于色,经历了这么多天,总算发生了一件好事,上天有好生之德,大概他们几个还命不该绝! “ 刘青,你看,这不是有希望了?你可不能再说丧气话,咱们叁个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 肖遥道。 刘青感激地看着肖遥,眼里已有泪意。叁人情绪大涨,都觉得活到最后,甚至赢得比赛的希望也是有的,便开始分析状况。 刘青道:“ 我算过了,目前叁组的人是最多的。李毓明有两个手下,加起来是叁个人,还有你说那个魏赞和魏赞的保镖逃跑了,我们就算他们还活着,所以五个人,但周强还在李毓明身边,如果他听命于李毓明,等于说叁组数据上有五个人,战力上有六个人。” “ 我们二组,剩下你们俩和我,理论上周强是我们的人,但他现在跟着李毓明,而王光宇……看刚才那架势应该是死定了。所以,我们有叁个人。” “ 至于一组,刚才闹内讧,叁个人偷袭霍云,估计没什么悬念,会被霍云全部干掉。那么一组就剩下霍云,和两个女孩,一个被打倒在地的,一个躲在后面开枪的。也是叁个人。” 肖遥接上道:“ 运气好的话,那个小柳和霍云会只剩下一个。情况对我们就更有利了。” 程歌道:“ 所以,一组反而成了现在最弱势的?” “ 不不不。” 肖遥一想到霍云和宋妍就头疼:“ 一个霍云,一个宋妍,这两个都是这次比赛最硬的关系户,霍云本身就是个杀神,那个宋妍家里也不得了,她比赛期间一直有补给,跟我们这种人根本不是一类人。” 刘青道:“ 所以,我们最好是能去偷袭李毓明,想办法折掉他两个左右手,把周强给救回来,这样从人数上讲,我们二组就稳赢了。” 程歌道:“ 有道理,即使杀不了人,能把周强救回来,也是值得的,但是你伤刚有起色,最好能养精蓄锐一天,不要操之过急。” 肖遥也同意,劝慰了刘青一番。经过这一番讨论,叁人心中都充满了希望,便在附近搜寻了一番干净的饮用水和野果,早早扎营休息了。 这一晚月明星稀,四野一片寂静,叁人都睡下了。可是这静谧的营地里,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悄悄朝着叁人靠近,一只手几乎要伸到了肖遥的背包上。 ================= 首发: (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иáиъêǐsнū.ⓒοm 35.2吃人肉的大明星 “ 啊!!!” 只听得他惨叫一声,被翻身而起的刘青扭住胳膊摁在了地上,肖遥和程歌也迅速惊醒,打开了手电筒。地上的人浑身脏乱不堪,散发着臭味,刘青的擒拿手下手极重,已经能听见他关节咔咔作响,他大哭求饶,肖遥花了十秒把他认了出来,此人正是明星魏赞。 刘青几拳下去,魏赞被打得哭爹喊娘,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程歌低声朝他吼了一句:“ 闭嘴!别吵了!” “ 小声点,不然掐死你。” 刘青也威胁道。 魏赞吓得噎住,不敢再哭号,肖遥用手电照他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全是大片大片的溃烂,恶臭不堪,症状和刘青一样,但是程度要严重得多,就连上半身都是烂疮。 等情况平静了些,肖遥开始审问魏赞:“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个保镖呢?” 魏赞听她这么问,顿时眼神闪烁了起来:“ 我,他,他嫌我累赘,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刘青看了肖遥和程歌一眼,肖遥立马就明白了这个眼神的意思,刘青要下手杀了魏赞。Ⓟo⑱C.Coⓜ(po18) 刘青动作很快,俯下身子掐住了魏赞的脖子,魏赞顿时无法出声,两只眼睛几乎要弹出眼眶,他手脚乱蹬,像条被拍在砧板上的鱼一样瞎扑腾,却无济于事,刘青的手越钳越紧。 “ 刘青!算了!别杀他。” 程歌到底还是走上前,止住了刘青。 刘青道:“ 为什么?杀了他就少一个人了呀!他刚才还想来偷袭我们呢。现在被他知道了我们的营地,难不成要放了他?!” 魏赞屁滚尿流地求饶:“ 咳咳,不是偷袭,不是偷袭!我就是饿坏了,想拿你们点东西吃,我发誓!” 肖遥叹了口气,道:“ 刘青,我明白程歌的意思,他只想杀掉李毓明和那两个手下,毕竟他们作恶多端,不配活着,至于这个人,不过是条蝼蚁罢了。” 魏赞立刻跑来抱肖遥的大腿,点头如捣蒜,就在他像狗一样求情的时候,程歌忽然发现他不是空手来的,不远处掉落了一个背包,是魏赞的。那背包看起来甚至鼓鼓囊囊的。 程歌不发一言,朝前走去,刚一靠近背包就闻到了一股变质的蛋白质味,这味道让他感觉非常不好,想起了他无数次经历的刑侦场面。程歌捡起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倾倒在地上。 肖遥和刘青也惊呆了,里面赫然是几节人肉,有半条胳膊,和另外几块部位,虽然肉已变质,但皮肤上是明显的浓重的男人体毛。 看到这里,肖遥和程歌也明白了,心里对魏赞的最后一丝怜悯也一扫而空,程歌一脚踢在他脸上,怒不可遏:“ 说!这是谁的肉!” 魏赞眼看败露,只能嚎啕大哭,给自己找借口。原来二人那晚从霍云眼皮底下逃走,一点食物也没带,后面几天越来越难熬,保镖打猎来的那点吃食只够自己吃,根本没有分给魏赞。魏赞又屋漏偏逢连夜雨,被不知名的毒虫咬了,一天天溃烂的面积越来越大,眼看就没希望了,那保镖尾款也不打算拿了,决定抛下魏赞,一走了之。 魏赞哪里甘心呢?虽然他有气无力,但还是趁保镖睡着了,没有防备的时候,拿起一块大石,一下,两下,叁下,把保镖的头砸得稀巴烂。又割下他的肉,吃了好几天,方才撑到现在。 几块人肉就在眼前,肖遥闻到那个味道就想吐,不由得偏过头去。 程歌脸色铁青,让魏赞滚蛋,魏赞走得很慢,嘴里嘀嘀咕咕,程歌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他从山坡上踹了下去。 “ 这里不能待了,咱们明天就换地方。” 程歌道。 刘青也算是服了程歌的好人包袱,翻了个白眼。 魏赞滚下山坡,几乎摔散架,却并没有死。 他极尽恶毒地诅咒道:“ 只要我还活着,一定让你们叁个生不如死!” 稍后还有第叁更哈 -- иáиъêǐsんū.ⓒοм 36.再逢食人魔(第 晚上,肖遥主动要求守夜,因为这几天她在一组的营地中得到了休息,状态反而比刘青程歌两人好些,她一想到这还是拜霍云所赐,一时间心中又纠结又反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刘青程歌二人也没有推却,抓紧时间休息了。肖遥将火堆灭了,只留下一些火种闷着,守在洞口警戒。 突然,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有什么不对劲,但仔细听去,又没有声音,她犹豫了一瞬,是否要叫起正在休息的同伴,但是霍云的强大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肖遥不禁打了个冷颤,不再犹豫,进去叫醒了另外两人。 刘青和程歌不发一言,立即起身,他们本来就穿着衣服,东西也都早就收拾好,叁个人背着为数不多的物资,轻巧地离开了山洞,往更高处爬去。 不一会儿,只听见底下传来压低声音的说话声,肖遥惊出一声冷汗,前后也不过相差五分钟,还好相信了自己的知觉。 叁人不敢再动,仔细聆听下面声音,突然一阵尖叫声响起,居然是魏赞的尖利求饶声:“李大哥!李大哥饶命!我发誓他们刚刚就在这里的!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 居然是李毓明亲自带着人追来了! 只听见举重冠军呆板的声音:“老大,火刚灭没多久,他们可能没走远。”Ⓟo⒅č.čoⓜ(po18) 李毓明怒道:“妈的,没走远又怎么样,他们既然逃走,说明早已警惕,我们漫山遍野地去搜捕他们,又和他们缠斗一番,倒让一组捡了便宜!” 他不再是刚开始那副文质彬彬的高人风范,彻底撕下了伪装:“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定抓到他们吗!耍我们玩呢?!屁眼都烂了的玩意儿!” 魏赞一阵慌乱求饶:“我,我可以帮你们抓他们……我什么都可以干……求求老大,我们都是一个组的,你行行好,留下我也多一个人啊!” 另外一个手下嗤笑:“留下你干什么?浑身和个癞蛤蟆似的,当口粮都要恶心吐出来!” 李毓明似乎整理了下情绪,对其他人说:“算了,也是我们叁组的,给他留条命吧。” 接着响起魏赞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知道李毓明等人对他做了什么,接下来又是一番响动,他们终于离开了。 但肖遥等人不敢动,担心这是一个陷阱,叁人躲在灌木丛中,实在熬不住了才眯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泛起鱼肚白,终于天亮了。 确信李毓明等人已走,他们小心下山,路过那个洞口附近时,听见几声不成样的呻吟。 程歌皱眉道:“我去看看。” 肖遥和刘青无法,只有和他一起去,只见洞口,躺着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几乎很难说是个人了,魏赞四肢都被砸成肉泥,一些苍蝇小虫围绕着他飞舞。但脸倒还完好,原本在聚光灯下保养精致的脸,早已形销骨立,胡子拉碴,看不出任何之前的风光,只留下麻木和绝望。 肖遥摇摇头,肯定是救不了了,但也不想去给他一个痛快,平白背负一条人命。魏赞似乎看见了他们,一双叁白眼死死锁住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 首先感谢各位读者追到现在,先说一下进度,目前进度几乎过半,本文大概还有一半的内容,大逃杀环节很快就有结果了,男女主也即将迎来惨烈的误会和冲突。大逃杀以后的内容是男女主从误会到渐渐相知,相爱,共同经历一些非常可怕的事件,最后迎来结局。大逃杀之后还有两个悬而未决的大案需要男女主共同面对,强暴女主的真凶也会浮出水面。 因为这个文的设定是社会贫富差距过大,特权阶级为所欲为,所以横在两位主人公之间的主要是阶级的鸿沟,有读者认为男主金手指过大显得油腻,确实,因为他在这里是个buff最大的特权阶级,这是他的金手指,也是他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请大家继续关注后续剧情。 下一章会是收费章,有强奸有吃人,剧情掉san,毕竟李毓明又回来了,欢迎血腥爱好者购买。 -- 36.2活烤人肉(强奸+食人魔吃人情节2200字) 肖遥叁人爬上了另一个视野开阔的山头,山上有泉水,而且运气很好地在里面发现了不少小草鱼,叁人得以饱餐一顿。 既然打定主意让一组和叁组鹬蚌相争,叁人便抓紧时间休息,但他们没想到,一组和叁组的冲突来得那么快。 出去打探消息的刘青一脸兴奋地回来,告诉肖遥两人,李毓明突袭了一组营地,本来一组内讧,张大可和老邢都死了,只有胖子,宋妍和小柳,根本对付不了李毓明,那胖子被大卸八块,肥得流油的尸体装了几个箩筐。 小柳有枪,打死了女运动员,但最后还是和宋妍一起被抓了。按李毓明的话说,女人的身体可以玩还可以吃,可比男人香软多了。 “那……那霍云呢?”肖遥问,她本意是想问问他是否死在了小柳枪下,但她问出这句话,却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霍云活着还是死了。 刘青摇头:“没看见他,但是你不是说那个宋妍对他极为痴迷吗,如果他死了,那宋妍还不得和小柳胖子拼命?” “不过,倒是见到了王光宇的尸体,他还被绑在那棵树上,都臭了,一堆苍蝇,腰以下都没了,不知道是被什么野兽啃的。” 刘青耸耸肩,她觉得王光宇完全是恶有恶报。 现在一组只剩下小柳,宋妍,还有行踪不明的霍云,叁组还有李毓明和一个打手,二组有他们叁人,再加上一个周强,竟然是人数最多的。 但霍云绝对有能力将剩下的人都杀了,肖遥毫不怀疑这一点。 营地中,李毓明正大发雷霆,他没想到,小柳居然有枪,折损他一员大将。周强躲在一边,按照李的吩咐,割下胖子的肉烤,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尸块的油不时滴在火堆上,发出滋滋声。 另一边,李毓明一巴掌将小柳打得翻了几个跟头:“贱人!”他的手下咧着嘴笑道:“老大,这个女人要不先赏小的玩玩?” 李毓明点了点头,那男人便直接将小柳摁在地上,打算脱下裤子,小柳美目含泪,婉转哀求:“大哥,大哥,我们去帐篷里吧……” 那男人才不怜香惜玉,直接将小柳裤子扯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蕾丝内裤,男人骂道:“果然是个骚货!你们组男人的鸡巴你是不是都吃过了!妈的,真贱!” 小柳哭泣:“我没有……是我……是我男朋友一定要来……我才……”她擅长的正是在日常相处中一步步勾引并洗脑控制男人,但现在的她就像失去了壳保护的寄生蟹,柔弱得不堪一击,她暗暗咬牙,只要能勾上面前这个男人,只要先活下来,她不信不能掌控局面! 那男人可不管那么多,除了刚开始的爱丽丝让他爽了一把,后续都是只有举重冠军和刘青两个比男人还男的男人婆,早就憋得他两眼发绿,他掰开小柳白皙的双腿,一把拽掉白色蕾丝内裤,小柳惨叫一声,却根本无力反抗。那男人一把扯开她浓密的阴毛,粗暴地掰开她馒头般鼓起的阴唇,一下子把头脸埋进去,猛吸一口,骂道:“ 操,真他妈骚,真带劲,长得一副纯情样儿,长了个天底下最骚的逼!” 说罢,他一把褪下裤子,露出驴样的大屌,没有前戏没有润滑,就直接捅入那红紫色的嫩逼里,仿佛要把小柳捅穿一般,挺腰大干起来。 宋妍目睹这一切,早就吓得浑身发抖,她见李毓明向她走来,不禁尖叫:“我警告你!快把我放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毓明脸上露出冷笑:“呵,不就是宋家那个没脸没皮追着男人跑的小妞吗?” 宋妍愤怒喊道:“那你还不赶紧放了我!本大小姐考虑考虑不追究——”话音未落,李毓明已经一脚踹到她胸口,宋妍尖叫一声,摔倒在地,她的家族确实非常有势力,她从小喜欢的东西,还没有一件得不到了!只有霍云,不长眼的东西!霍云难道看不出来他们两人有多般配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认识你吗?宋大小姐,十年前你推下泳池的那个小女孩,还记得吗?” 宋妍当然记得,十年前,她和霍云在一个贵族高中,当时的霍云也是和现在一样,冷酷寡言,根本不搭理他,但是只有她知道,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人! 为了引起霍云注意,她用一颗棒棒糖把一个平民小女孩骗到学校的泳池边,推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她溺死!因为她的家族背景,她不仅什么事都没有,反而学校里都知道了她敢杀人的名声,谁见了她不绕道叁尺,但霍云,霍云还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宋妍恨得咬牙:“记得啊,怎么了?你不会是那小女孩家属吧,呵呵,过了这么久才来寻仇?当年怎么跪了?!” 李毓明大笑起来:“谁是那种蝼蚁的家属!我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是你家请的律师!他们家都是我摆平的!你自以为是猎人,现在当猎物的感觉,爽不爽?总是踩死一些蚂蚁,我觉得很无聊,你这样原本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被像猪一样杀了吃肉,一定有趣多了!” 宋妍尖叫:“你……你怎么敢!我爸知道你是谁!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话音未落,李毓明已经一把抓住她,将她拖到火堆前,直接将她的上半身摁进了火堆! 宋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白嫩的脸在熊熊烈火中,仿佛蜡像一般起泡融化,烈焰和血肉难解难分,她双腿乱蹬,却被死死摁住,但很快她就痛晕了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人肉烧焦的味道,周强吓得跳了起来,撞倒了装胖子尸体的筐子。红红白白的尸块撒了一地。 “小周啊,之前我有个绝招没教你,你可听好了,这人肉,要生着烤最鲜!”李毓明哈哈大笑起来,直接将宋妍提起来,宋妍脸上,手上胸口已经烧得血肉模糊,大片皮肉发黑烧焦,鲜血直流,惨不忍睹,李毓明居然直接一口啃在宋妍脸上,硬是撕下一块肉来嚼着吃了!宋妍还没死,又直接痛醒,她如融蜡一般血肉难辨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扭曲惊恐的神色,白色的眼珠里尽是绝望。 李毓明双眼放光,状似疯魔:“你看,有权有势的大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像畜生一样,被我烤了吃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种完全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太至高无上了!太美妙了!” 他一边狂笑着,一边大吃大嚼,不一会儿就将宋妍脸上啃出了白骨! -- 37.最后的大屠杀(第二更) 这一晚,肖遥,程歌,刘青叁人又换了一个地方,这里特别崎岖,不是很容易攀爬,叁人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进山坡上的一块大石后面,这里空间有限,叁个人只能抱膝休息,谁都不能睡下,但是大家都觉得很有必要,毕竟李毓明年纪摆在这里,爬高还是有一定困难的。 其实肖遥心中也不知为什么,但总觉得霍云大概不会是那个丧心病狂来追杀他们的人。 “ 接下来,李毓明一定会来找我们。” 肖遥道。 “ 肯定的,我们比起那个霍云,他当然会觉得我们更容易对付。” 程歌道。 刘青有点不服气:“ 说真的,我觉得李毓明年纪摆在这里,他又是个干文职的,也不是什么运动员,我们叁个真的拼体能,难道杀不了他?” 肖遥道:“ 我也曾经觉得自己可以的,但我总是高估自己的心理素质,也低估了这些人的疯狂和变态,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发怵的,跟疯子比,我承认自己胜算不大。” “ 那咱们是不是得祈祷,李毓明能和霍云对上?” 刘青道。 “ 我感觉宋妍和小柳一定死了,李毓明不会留下她们的命的。在镜头前虐杀女性,是他最大的爱好。即使宋妍背景很硬,但李毓明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肖遥回想起宋妍那张美丽又骄傲的脸,她仿佛一只在皇家园林里闲庭信步的白孔雀,虽然她们并不是朋友,宋妍也讨厌肖遥,但是一想到李毓明的手段,她仿佛看见那只白孔雀变成了一只血孔雀。 “ 那你们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青道。 程歌觉得头痛欲裂,他竟然想不出办法,目前剩下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棘手,末了,他说:“ 其实论人数,只要我们苟且偷生到最后一天,不被他们找到就行了。但是。。。。。。” “ 但是,李毓明实在是个罪无可恕的魔鬼,如果有可能,你希望他不要活着离开这里,回到社会上,对不对?” 肖遥道。 程歌被说中心事,一双眼睛闪着坚定又冷酷的光:“ 我们在节目里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罪的,如果他能活下来,就还能大摇大摆回到社会上。不瞒你们,我想找机会杀了他。” 肖遥又何尝不想在节目结束前找机会杀了霍云这个强奸犯!她说道:“ 这样吧,我想办法和霍云接上头,说服他和我们一起先解决掉李毓明和他的手下。” “ 不行,太危险了,你自己都说那个霍云杀人不眨眼。” 程歌当场反对。 “ 他这个人难以捉摸,但我毕竟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我大概摸索出了一些跟他说话的经验和技巧,让我试试吧。其实他这个人极其自负,是不会主动杀人的,我这种没有能力的人,也许在他眼里和一只老鼠毫无区别,杀我只会让他掉价。” 肖遥道。 程歌将信将疑,刘青赞同肖遥:“ 人说的没错,我看那个霍云不可能是个缺钱的,说不定就是来玩的,现在过了十几天,公子哥儿早就乏了,对于追杀我们这种小鱼小虾不见得有兴趣。” 肖遥补充道:“ 程歌,如果能暂时把霍云争取来当我们的盟友,只要干掉李毓明,我们立刻分头跑,霍云再牛逼也只能追其中一人,这样从人数上来讲,我们还是赢了。” 当然了,这话还有后半句,肖遥并没有说出口,她心里清楚:如果霍云要追,十有八九也是追她,程歌和刘青还是安全的。而且她希望霍云来追他,这样才能有机会杀了他! 程歌见肖遥心意已决,已无法阻拦,便道:“ 这样吧,那我想办法靠近李毓明,看看能不能偷偷和周强见面,将他带回。” 刘青亦同意,叁人决定天亮后分头出发,便窝着身子草草睡下。 这一晚,在叁组的营地,宋妍被李毓明活活烤死吃了,死前受尽了痛苦,她的脸被啃成了白骨,头也被割了下来,插在一根木头上,被李毓明放在摄像机前,来了一个大特写。李毓明对着摄像头哈哈大笑:“ 各位观众,你们也都听见了,宋家这贱人刚刚亲口承认,以前杀了人,被家里人压下来了,宋家!你们这回可大曝光啦哈哈哈哈哈!我等着出去了看新闻,哈哈哈哈哈!” 而在另一旁,小柳已经被李毓明的手下强奸了两个多小时,前面干完了干后面,小柳那里经受得住这么粗暴的捅插,就连直肠也被带了出来,鲜血淋漓,此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嘴里已经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那男人享受完粗暴肛交的乐趣之后,提上裤子,从不远处拿了一根一头削尖的长杆,又忙活了半天架设摄像头,打算把这根长杆从小柳的屁眼里插进去,从嘴里捅出来,做成人肉串,架在火上烤。就在他哼着小曲儿摆弄的时候,小柳眼神怨毒地,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爬了起来。她脸上都是被暴打出来的血,发丝散乱,眼珠血红,状若厉鬼。 小柳知道自己决计活不成了,但是被活活串成肉串烤死,她死不瞑目!小柳看到那男人腰间的刀,便毫不犹豫拔了出来,一刀从背后刺进了他的心脏里! -- 37.2开不了口让她知道(第一更) 那男人嚎叫一声,因为剧痛而大怒,他猛地回头,看见小柳阴恻恻地哈哈大笑着,仿佛在嘲弄着自己,没想到眼看就要熬到最后一天了,竟然临了被这么个半死不活地贱人捅了一刀!他伸出铁钳般的双手,死死掐住了小柳的脖子。小柳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白沫混合着血沫从嘴角淌出,她眼珠几乎脱眶,手脚乱蹬,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小柳渐渐地不动了。那男人加大力气,只听得咔擦一响,小柳的脖子断了。 她的头一偏,眼睛还睁着。 李毓明听到动静,朝这个方向走来,只见手下背后深深插着一把尖刀,位置就在心脏,他掐死了小柳,但自己的意志也崩溃了,在剧痛中手脚乱挥,朝李毓明走来:“ 老大,救我,救我,我还有救!我不想死!” 李毓明皱了皱眉头,朝旁边闪了一下,让那人扑了个空。那人哀嚎着,却被李毓明一把抓住了背上的刀柄。 “ 老大,救。。。。。。” 话音未落,那把刀就被李毓明用力拔了出来,顿时鲜血涌出,生命迅速流逝,那人怨毒地看着李毓明,一步一步后退,摔在了地上,很快,他的身下形成了一小块血池,他四肢划动了一番,也没了动静。 肖遥极其小心地往之前地一组营地走去,其实她心中并不确定,刘青在暗中观察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霍云不在一组营地,他去哪儿了呢?自己还能不能找到他呢?现在往一组营地走,遇到李毓明的可能远远大于遇到霍云的可能。 肖遥心中打鼓,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四下俱静,她深呼吸了一口,山野里回应她的只有风声和虫鸣。 忽然,草丛里传来了脚步声。肖遥猛一回头,匕首已经握在 手上。漆黑的夜幕里,只能看见一个高大健美的轮廓,嵌在叁四米外的夜色里,不是霍云又是谁? “ 霍云!” 肖遥轻轻念到。 “ 怎么?想我了?到底是觉得那些废柴不如我,是不是?” 霍云从夜色里走出来,语气轻佻,却有一丝愠怒在里面。 肖遥尽全力按捺住心潮起伏,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了?” “ 比你想得更早,我知道你们叁个藏在哪里,原本想去给你一个惊喜。” 霍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肖遥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幸好自己出来了,如果有什么事就在这里发生好了,至少不会连累程歌和刘青。“ 霍云,我真的找你有事。” “现在有事想起来求我了?你过河拆桥的本事不小,这些天是谁一直保护你,如今找到了你那两个废物,顿时翅膀就硬了起来,眼皮都不眨就丢下我,忘记了自己一个人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霍云说话极其刻薄难听,肖遥只张了张嘴,无言以对。而霍云见她并不辩驳,更加生气,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走啊,不是有话要说吗?” 肖遥被他拽到身边,他太大力,肖遥整个身子都贴了过去,仿佛长在一起一样,要迈很大的步子才能狼狈地跟上他的步伐。 霍云起初非常生气,但是走着走着还是放慢了脚步。他脸色难看,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沉默着走到了霍云的帐篷前。霍云扎营在了茂密的灌木林里。肖遥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霍云看了她一眼,轻轻用力把她推进了帐篷里。 肖遥被帐篷里一个罐头绊倒,膝盖和手腕着地,摔得不轻,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却硬撑着一声不吭,霍云后脚跟进帐篷,发现她被东西绊了,忍着不喊疼,但是整个身子都蜷了起来,更是自责到火冒叁丈却无计可施,一脚踢开罐头,把肖遥抱在了怀里。 他想问“疼吗?” 可是难以启齿的怒意让他换了台词:“ 看到他们过来杀我,你头也不回就跑了是吧!是不是回来查看我死了没有?” -- 38.最后的试探(第二更) 肖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面对霍云阴沉的眼光,她突然急中生智,小声说:“你……你不是有宋妍帮你吗……” 霍云闻言,脸上表情微微变了,仿佛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说:“关她什么事!你不要转移话题。” 话虽这样说,他明显没有刚开始那样咄咄逼人了。 肖遥犹豫了一下,问他:“明天就结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霍云好整以暇道:“没什么打算,就和你在这里看戏,你猜李毓明和你们那两个菜鸟谁能活到最后?” 肖遥心中一跳,虽然程歌和刘青都能力过人,但是比不得李毓明是一个完全的变态,他似乎并不在乎输赢,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 经过不短时间的相处,肖遥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霍云的狗脾气,他也许不会主动攻击人,并不以暴力为乐,但实在是性格恶劣,喜欢看人难堪,所以如果她表现对程歌和刘青过于在意,反而适得其反。 她一边假装闲聊,一边寻找突破口:“这个李毓明是什么人啊,我觉得他在外面也不会是个寂寂无名之辈。” 霍云冷哼一声:“你可算是问对人了,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底细!” 原来这个李毓明,出身农村一个贫困家庭,据说母亲早逝,父亲是个暴力狂,但山窝里飞出金凤凰,他从小就极为聪明刻苦,一路考入本国最顶级大学的法律系,毕业之后理所当然地进入了顶尖律所。 从此之后他的人生就步入了全新的阶段,没过几年,因为他出众的业务能力和高情商,迅速成为了律所的合伙人,并且打入了权贵圈子,专门伺候大金主,甚至帮他们干了不少脏活儿。 “比如宋妍,虽然我们从小就认识,但她……”霍云难得地停顿了一下,“她从小性格就特别偏执,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甚至付出的代价已经超出了那个东西本身许多许多倍……高中的时候,她溺死了一个小女孩,只不过是想显得与众不同,这件事就是李毓明给她摆平的。这次她非要和我一起参加这个节目,谁也劝不住。我早就和她说了,家里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护着她的。” 霍云的语气有些平淡,肖遥却想着,方才接近一组营地的时候,就闻到了熟悉的,令人作呕的人肉味,想必宋妍落入李毓明手里,已经凶多吉少,肖遥心情一阵沉重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他说的“脏活儿”,包不包括他自己呢。 “那你呢,你有没有干过类似的事?” 霍云浑身一僵,随即道:“你什么意思?!” 肖遥在心里冷笑一声,果然,他们这种人上人是不会反省的,人为什么要为踩死蚂蚁而道歉? 她换了语气,装作轻松的样子:“没什么……我就问问……” 霍云有些尴尬:“你到底还想不想听李毓明了?呵,总之,也不知道他天生变态,还是干坏事多了脑子坏了,他开始喜欢上了鲜嫩的小男孩——先玩弄,再像猪一样杀了吃,这就是他的乐趣。” 肖遥不寒而栗:“这……没人管吗?!” “他手上掌握着那么多大佬的黑料,谁能来管?何况那些人里,跟他有相同爱好的不在少数。如果他聪明点,略遮掩一二,按照他的能力和地位,一直到死也不会被曝光,表面上还是受人尊敬的大律师。可是他太疯了,疯到上面的人都看不下去,怕他到时候玉石俱焚,狗反过来咬了主人,只能计划用某些手段做了他,所以他就躲到这里来了。” 肖遥被这逻辑恶心得说不出话来,“上面的人”对此不闻不问,只是因为没有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只要遵守他们的规则,乖乖当一条好狗,谁管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事。 “所以你知道了吧,他是真的穷凶极恶,他是走不出这里的,所以只想多抓几个垫背。” 肖遥忍不住问:“那他最恨的,岂不是你这样的贵族,干嘛不一开始就直接来追杀你。” 霍云讥笑,并不把李毓明放在眼里:“因为他本质上还是一条狗啊!” 肖遥无言以对,良久,她问了一个自己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来参加呢?” 霍云却沉默了,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正当肖遥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霍云却恢复了一贯的语气说:“想来就来了,怎么?” 肖遥说:“没有意见,可能你不想听,但我想说说我为什么要来参加。” 她将被强暴那件事略去,说了父亲失去工作,全家被异样的目光包围,带着她搬到西南小镇上,父亲身体不好,母亲又得了重病。 肖遥缓缓说出这些事,并没有刻意渲染或夸张,最后她说:“在你眼里我确实很弱,参加这个节目就是傻,为了一点渺茫的希望用命去博,其实程歌,刘青也是,我们就是普通人,不强大,也没什么亮点,娱乐不到观众,得不到打赏,但我们只能来参加,因为没有其他办法了。” 霍云起身,背对着肖遥,看不见表情,他猛地踢了一脚石头:“行了吧你,说那么多,不就想我替你去对付那姓李的吧,走吧,我这就去杀了他,行吗?” 肖遥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她自以为很有礼貌其实很勉强的笑容。一瞬间肖遥是有些动摇的,但很快,她想起霍云说起宋妍杀了小女孩却仿佛司空见惯的语气,也许他还算人性未泯,但做了就是做了,给她的家庭造成的伤害是不可磨灭,不可挽回的。霍云也许觉得,帮助她得到奖金,就是弥补她了,这大概是这些上等人一贯的思路吧——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38.2来吧!一起死!(第一更) 肖遥起身跟在他身后,不知道是霍云的野外跟踪技巧超群,还是他和宋妍一样,有特殊的开挂装备,总之,他们很快接近了那片区域,找到了程歌。 程歌有些狼狈,长久的饥饿和疲倦消耗着他。看见肖遥带着霍云,程歌有些警惕,肖遥主动说:“这是一组的霍云,他答应帮助我们。” 程歌眼里还是有警惕,但没有多说什么,这种情况下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霍云不是很把程歌放在眼里,根本懒得开口,肖遥继续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程歌摇头:“我之前去找了周强,他吓得要死,但是也知道李毓明不除掉是不行的,他现在跟着李毓明在搜捕我们,不过会故意弄出一点声音来提醒,多的他也不敢了。李毓明状况比我们好很多,体力充沛,刘青和我分头行动,这样不容易——” 话音未落,突然密林里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刘青!”肖遥来不及多想,叁人立刻往那边跑去。 只见李毓明掐住瘦小的刘青,几乎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刘青两眼翻白,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刘青当过兵,练过擒拿手,可她周身溃烂多时,饿得毫无体能,面对两百多斤的李毓明,根本不是对手。李毓明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容,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享受。 “放开她!”程歌捡起一块石头,重重打到李毓明身上,李毓明随手一甩,刘青像快破抹布一般被扔到一边,她不顾受伤的嗓子,大喊:“小心,他有枪!” 李毓明抽出小柳的手枪,哈哈大笑,对着叁人扣动扳机,霍云将肖遥扑倒,带着她就地一滚,躲进了一边灌木丛,然而程歌却发出痛苦的喊声,他躲得匆忙剧烈,扭伤了腿,一时因剧痛动弹不得! “程歌!”肖遥眼看李毓明一步步走向重伤倒地的程歌,却无计可施,不禁目眦尽裂,这时,霍云却将肖遥推到一边,突然站了起来,对李毓明喊道:“李大律师,还记得我吗?” 李毓明转头看了看他,笑道:“霍家的小子嘛,记得,怎么,是要给姓宋的小妞报仇?说起来,你们这些上等人,平时养尊处优的,一身皮肉比小孩子还鲜嫩,口感真是不错,哈哈哈!” “得了吧,李金贵,你那个喝酒打人的老爹小时候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笑容突然从李毓明脸上消失:“你说什么?!” 霍云露出讥讽的笑容:“别装了,姓李的,你小时候被你爹捅菊花到肛裂的事,你们全村人可都知道,肠子都流出来了,还是隔壁婶子送你去医院的,结果你是怎么回报别人的,呵,你故意牵线搭桥,让村里人投资庞氏骗局的金融项目,结果他们倾家荡产,救你的人贫病交加,还不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肖遥第一次看见李毓明眼里出现失控的表情,他举起枪,对着霍云一顿狂乱射击:“你放屁!他们都该死!他们活该!” 然而霍云展现了惊人的身体素质,身形快速在树干之中穿梭,一次都没有被打中,李毓明愤怒地连扣扳机,才发现子弹已经打完了! 肖遥不再犹豫,逮住空子,拔出匕首冲出去从背后偷袭,然而李毓明体能惊人,肖遥只来得及刺伤他的手臂,便被他一脚踹开。 肖遥不顾疼痛,这时刘青也缓了过来,拖着受伤的身体一起围攻李毓明,李毓明似乎已经彻底疯狂,反而高声大笑起来:“来吧!都死吧!一起死!” 下一章就是女主和男主之间发生了重大的变故,比较惨烈,却也是剧情的必然。也算是重要剧情章,会收费。 -- иáиъêǐsんū.ⓒοм 39.我也一直在找你 李毓明朝肖遥扑了过去,肖遥忍着浑身剧痛就地一滚,却依然被李毓明按住了头发,丧心病狂的变态狂就在肖遥身边,肖遥心脏紧缩,知道自己命悬一线,就在这时,被扯住的头发忽然一轻,余光撇到霍云冲了过来,他力气巨大,提着李毓明的衣服,将他硬生生甩到了一边。 肖遥只觉得热血上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速度,想也没想,就抓起了手边一块石头,扑过去,狠狠砸在了李毓明的脑袋上。 虎口剧痛,仿佛撕裂般痛,肖遥的手完全麻了,无法控制,她瞪大了双眼,只见李毓明被开了瓢,脑袋上豁了一个大口子,头变形了,五官也移了位置,眼珠仿佛要迸射出来,口子里露出红红白白的脑花。他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这一击显然是致命的! 众人紧紧盯着李毓明垂死的样子,谁也没有立刻上去补刀,只是惊魂未定地看着。就在这时,一直待在一边的周强忽然口中大叫着冲了上来,拿出了匕首,猛扎下去。 刘青和程歌本能地跳闪开来,霍云拽着愣住的肖遥,把她整个人拽到了自己怀里,刀插了进去,动脉血从李毓明的脖子里喷射出来,像失了控的水龙头一样,周强满头满脸都被李毓明的血雾罩住,看起来格外恐怖和癫狂,周强口中哇哇乱叫,双手左右使劲割,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把李毓明的头割了下来。 “ 嗬嗬,嗬嗬,嗬嗬。” 周强大口喘着粗气,身旁是身首异处的李毓明,没有头的躯干还在微微抽动,那是最后的神经反应。人啊,无论活着时多么不可一世,死的时候,和其他的牲畜一样,毫无区别。Ⓟo⒅č.čoⓜ(po18) 霍云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周强杀了李毓明,精神开始崩溃,坐在原地又哭又笑,捶胸遁地,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霍云只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他转头看向怀里的肖遥,肖遥木木的,一张瘦到脱形的小脸完全僵住,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一切已经结束了,他们赢了,可能是被眼前的场面吓坏了。 “ 喂。” 霍云搂紧了点,捏了捏她的肩膀,“ 别犯傻了,你们赢了,高兴不?” 肖遥毫无反应,充耳不闻。 霍云觉得她是被吓坏了,有点心疼,又觉得她这脆弱的样子让人爱怜,他带了一点笑,安慰道:“ 好了,结束了,你刚才做的很好,嗯?” 霍云的笑凝固在脸上。 刘青和程歌也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眼前的变故。 刚才还木木然的肖遥,忽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抽出腰间的匕首,一个回身,利落而凶残地捅进了霍云的胸腔里。他们都听见了利刃刺入血肉之躯的声音,闷闷的,很快,没有犹豫。 肖遥的手还握在刀柄上,她没有立刻躲开,她双眼赤红,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她紧紧抿着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悲戚和决绝,死死盯着霍云,那眼神里,是藏了许久的怨恨和绝望。 霍云无法呼吸,他仿佛殉难者被钉在了石柱上,这一刀插得极狠,是为了要他的命。剧痛钻心,让他站立不稳,冷汗顺着额头和脖颈流了下来,他知道,或许这一次真的会死。可他只是看着肖遥,看着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他想伸手抚摸一下,可肖遥双手握住刀柄,又死死地往前送了一寸,这一回就连脊背也传来了破开的剧痛,这一刀将他捅穿了。 “ 你记得我,是不是?” 霍云道。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做了个嘴型,鲜血上涌,染红了他的牙齿,顺着他的嘴角流出。 “ 是啊,我认出你了,垃圾。你当年躲得彻底,谁也不能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肖遥目眦欲裂,这些年全家受的苦,全部涌上了舌尖,让她苦不堪言,恨之入骨,“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霍云的脸因为痛苦而抽搐,他却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脸:“ 我——也—是。” 肖遥被激怒,怒不可遏,想拔出刀来再捅他几刀,可是双手却被霍云死死抓住,他抓得那么紧,不肯放开,眼睛里是无法形容的不甘和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感:“ 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来的?告诉我。” 他的声音破碎,断断续续,肖遥一个字也不想听,冲着他大吼:“ 去死吧!垃圾!” 程歌和刘青在此时大步跑了过来:“ 肖遥!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比赛结束的警报声响彻山谷。顿时,头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叁架直升机出现在山谷上空,立刻有绳梯滑下来,穿着制服的特种兵接二连叁地顺着绳梯爬下。 “ 结束了,肖遥,快松手,不然要判犯规了!” 刘青大喊。比赛规则里有非常重要的一条,就是一旦比赛结束,谁也不准动手。 “ 松手呀肖遥,不然我们组功亏一篑了!” 刘青见肖遥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急得大叫。 程歌上去使劲掰开肖遥的手,把她拉到一边,才发现她浑身僵硬,牙齿打战,眼睛死死瞪着霍云,是完全失控的状态。程歌抱住她的肩膀,温声相劝:“ 肖遥,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要杀他?” 霍云靠着一棵树,缓缓倒了下去,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惨叫,只是一双眼睛看着肖遥,脸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不稳。 肖遥和他对视着,忽然泪水糊满了双眼,她起初只是抽噎了一两声,很快便嚎啕大哭起来,她跪在地上,哭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抖,程歌吓坏了,试着抱住她,把她狠狠抓地的十个手指头掰开来,“ 肖遥,肖遥你这是怎么了?” 肖遥再也承受不住,扑进程歌怀里大哭:“ 是他!当年强暴我的人就是他!” “ 那个你抓不到的凶手就是他,害了你,害了我全家的人就是他!” “ 别拦住我,让我杀了他!” 霍云坐着,任由胸前的伤口滔滔流血,他的眼睛渐渐垂下,眼皮越来越重,可眼前的人哭得撕心裂肺,让他不敢就这么睡过去。 我也一直在找你。他说不出口,只能缓缓地,下意识地朝女孩的方向伸出手,他什么也触摸不到,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医疗队很快从直升飞机上下来,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准备好了担架,将霍云抬了上去,另外几个人七手八脚地上了各种急救设施,人群中有人往肖遥和程歌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让程歌遍体生寒,他似乎听到有人说了一声“少爷”,但是他不能确定。 直觉告诉他,霍云死不了,霍云的人也绝不会放过肖遥。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程歌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哭到虚脱的肖遥架了起来,朝另外一架直升飞机走去,那是节目组的直升机。这些工作人员对待他们的态度明显冷漠很多,尽管他们是比赛的胜利者。叁四架摄影机对着他们狂拍,节目组关心效果和特写,远远胜过关心他们。 程歌架着肖遥,和刘青叁人靠自己的力气走到了直升飞机旁,而周强似乎已经精神失常了,又哭又笑,手舞足蹈,对外界毫无反应,最后被几个工作人员粗暴地拖了过来。 比赛就这么结束了,所有人都处于脑子一团懵的状态,不敢想象,比赛真的结束了,他们都还活着,而且,他们赢了! 肖遥回头看了一眼,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来接霍云的直升机和节目组的直升机根本不一样,看起来明显高了一个规格,那些忙忙碌碌急救他的人,也根本不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那些人往肖遥的方向看,眼神可怕,肖遥只觉得浑身发冷,可是担架上的霍云忽然动了一动,那些人也几乎吓了一跳,连忙围住霍云。 却见霍云偏了头,努力地往自己这个方向看来!肖遥的心咯噔了一下,隔了太远,她看不见霍云的表情,只见他竖起一只手,立刻有人俯下身子,听他的吩咐,霍云似乎说了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事情,那些人都齐刷刷地回头看着肖遥。 “ 别多想了。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程歌道,在肖遥的肩膀上拍了拍。肖遥看着他,他也面带忧色,丝毫没有即将拿到奖金的喜悦。 霍云的直升机轰鸣着,率先离开了,肖遥目送这巨大的黑匣子远去,眼神遗憾,她知道霍云应该是死不了,而且针对她的报复,很快就会到来。 节目组的直升机也起飞了。二组剩下的这四个人,身上都受了不少伤,可是直升机既不会带他们去医院,也不会安排他们回家,而是直接飞到新闻发布会的地点。等待他们的,是很多赶到了现场的疯狂粉丝。 “你们几个,先想想获奖感言。说的好听点。” 一个负责人对他们命令道,“ 还有,一定要谢谢粉丝刷分打赏,才让你们活到了今天。” 程歌道:“ 我们什么打赏也没收到过。” “ 收没收到都得感谢粉丝,这是你们的义务,听到没?” 首发:yǔzんàíωǔ.ρω -- ńáńЪēísんù.cΘм 40.无人认可的冠军 接下来,肖遥,刘青,程歌,周强四人浑浑噩噩地接受了一堆采访,被各种长枪大炮怼着,肖遥已经忘了自己说了些什么,她感觉自己身体回到了文明世界,但是心理上却永远被改变了。 节目组甚至请来了他们的家人,似乎想走一下煽情感人路线,简萍在医院,肖军来了,他见到死里逃生,形销骨立的女儿,早已泪流满面,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搂住,这时,肖遥才从巨大的不真实感中慢慢回过神来,她抱住爸爸,喃喃说:“妈妈有救了……妈妈有救了……” “傻孩子……傻孩子……”父女俩抱头痛哭,肖遥有好多好多话想告诉父亲,但是硬生生咽了下去,父母已经老了,应该是她来为他们撑起一片天了。 这时,现场导演又说了些什么,立刻有工作人员上来将他们拉开:“好了,这一部分已经拍完了,我们还有一个颁奖仪式,会有很多粉丝。” 为了保持“真实性”,肖遥等人就还是穿着脏乱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带着累累伤痕被领到了一扇大门前,大门后就是演播大厅的舞台,他们能看见外面闪耀的灯光,女主持人甜美的嗓音:“……下面,让外面欢迎本届生死有命的获奖者——” 说着,大门缓缓打开,万丈光芒倾泻而下,肖遥想起之前看过的这个节目里,那些最终获奖的选手,总是有特写大镜头捕捉他们此刻的表情,有的欣喜若狂,有的面如枯槁,有的满脸泪水,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呢,她已经懒得去想了,机械地迈着步伐走到台前。 出乎意料地,他们并没有获得掌声和欢呼,而是一片嘘声,肖遥定睛一看,只见观众席上,竖着各种各样的灯牌,居然有一大片是魏赞粉丝,痛哭流涕,还有一些其他人的粉丝,举着“霍云我爱你”,甚至还有“李毓明我支持你”“信上帝,得永生”等等,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在唾骂他们。Ⓟo⑱C.Coⓜ(po18) “黑幕!黑幕!!”“不要脸!垃圾节目组!把我哥哥还给我!!”“暗箱操作!凭什么是他们得冠军?!” 肖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发现,节目组并不慌乱,反而几个机位对着他们和观众席一阵猛拍,女主持人也胸有成竹,继续着颁奖流程。说不定这些捣乱的粉丝,就是节目组特意安排的。 肖遥觉得身心俱疲,这么的血腥厮杀,这么多人付出了生命,最后只是一场娱乐。她看到灯牌上的霍云两个字,心中依然一阵痛苦,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仿佛什么东西被粉碎了,她报了仇,终于可以彻底把这件事放下了,她可以继续往前走了。 但是,她之后会不会遭到霍云的报复呢……她已经太累了,不想去想这件事,他要来就来,能从这个节目中出来,她已经无所畏惧。 女主持人示意他们派代表去讲话,但是他们叁人都疲惫不堪,谁也不想去,此时,周强却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话筒,大声说:“你们这些畜生!你们……你们不配!你们才是垃圾!恶心!”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并没有任何效果,底下观众的反对声更大了,镜头也拍得更欢了。程歌不禁上去拉了拉他,好歹将他劝了回来。 女主持人依然妆容精致,笑容得体,几个礼仪小姐上台,将那个象征奖金的大牌子发给他们。肖遥拿着写着巨大金额的牌子,面对着底下人潮的狂轰滥炸,麻木地拍了合照。终于结束了这一切。 “呸,被当猴耍了一场,好歹我家小妞是有救了。”刘青苦笑道。 他们四人可以选择休息整理一番或尽快回去,但他们四人都挂念家中病人,不想多待。周强似乎一直都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但肖遥也自顾不暇,和他们匆匆道了别,约好以后联系。 会二更 -- 40.2霍云的梦(第二更) 霍云陷入了一个长长的梦里。 他又变回了了那个没有妈妈的小男孩,从来没有得到过霍永联的父爱,空空荡荡的大宅里,只有礼貌疏离的下人,唯一一个还算亲近的仆人陈叔,是外公的旧部。他五岁生日那天,外公托陈叔送给他一个礼物一只小白狗,霍云欣喜若狂,给小狗取名叫毛毛。父亲并不记得他的生日,毛毛来到他身边的第五天,家里多了两个人继母,一个终于转正的外室,和霍永联的私生子,只比他小一岁的霍城。 继母和霍城的到来,激发了他激烈的抵抗,但他各种试图引起霍永联注意的举措都没能凑效,只能让他在家中的地位更岌岌可危。那一年,霍永联为了讨新妻欢心,举家去江边观潮,观潮的贵宾席在高台上,至于江畔,那是平民百姓观潮的地方,霍云朝下望去,黑压压的人群欢呼着,雀跃着,那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人们,却看起来更真实,更像人间。 霍云聚精会神地看着铺天盖地的潮水,一时间失神,不料背后被猛推一把,他惊呼出声,半个身子前倾,好容易平衡回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回头一看,霍城恶作剧地朝他笑着:“ 哟,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哈哈哈!” “ 你干嘛!你想我摔下去?!”霍云暴怒,冲上去要打霍城,霍城不甘示弱,一边朝着父母狂喊,一边伸手死抠霍云的皮肉,下人们谁也不敢用力分开这打架的大小少爷,而霍永联只投来不耐烦的目光,出乎意料的是,毛毛忽然挣脱了陈叔的手,朝着霍云冲了过去,一下子扑到霍城身上,狠狠咬了他一口! 霍城皮开肉绽,大哭大嚎起来,霍云喘着气,抱起毛毛,可下一秒就被怒气冲冲的霍永联一脚踹倒,毛毛也被他掐住脖子揪起来,在空中凄惨地挣扎哭叫。 “ 爸,饶了毛毛吧!它是为了救我呀!” “ 我差点被他推下去,您看不见吗?” “ 畜生咬人就该死!一点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对你弟弟毫不宽容忍让,还把这个畜生当块宝,我看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人是狗!”霍永联手一扬,毛毛瘦小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就消失在了霍云的视线里。 “ 不!”霍云惊惶地向看台边缘冲去,被陈叔死死拽住,可是已经太迟了,他看见毛毛摔在了冰冷坚硬的乱石滩上,摔成了一块肉饼,它小小的身体动了一下,就有鲜红的血在它的白毛周围洇开来,底下观潮的人群也吓坏了,围住了它。 “毛毛!”霍云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拔腿就沿着台阶拼命往下面跑,除了陈叔,没有人去追他,“ 少爷,少爷,别去了,毛毛死了,不可能有救的啦!” 陈叔抓住他的衣角:“少爷,您可别在惹老爷生气啦!” 霍云不听,任眼泪糊住了他的双眼,他跌跌撞撞跑到河滩上,被陈叔死死抓住,再不让他继续乱跑,他哭喊踢打着,却见到一动不动,鲜血淋漓的毛毛被一个小女孩抱了起来。 “ 小遥!小遥!哎!”一个打扮朴素却很面善的妇女忙着朝小女孩跑过去。 “ 妈妈,是谁这么坏,把小狗扔下来啦?妈妈我们快带它去医院吧!”那小女孩抱着毛毛,转头乞求妇女。 妇女面露悲伤,不忍心说出残忍的话,而周围的大人开了口:“小妹妹,这小狗活不了啦,这么高地方摔下来,粉身碎骨了都。” “ 不,妈妈,它还有气,你看它还动了一点点,妈妈,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们也不要放弃呀!”小女孩急哭了,真挚的泪水从她眼睛里流下来。那妇女道:“好,妈妈陪你去!”母女俩在众人唏嘘的眼光里小步跑走了,霍云也痴痴地跟在后面,不顾陈叔的劝阻。 “ 陈叔,求求你,求求你就让我看一眼,我知道爸爸不喜欢毛毛,我以后也不养啦,我就亲眼看看毛毛,它得救,我就放心了,陈叔你就让我跟去看一眼……” 霍云一边跑一边哭,陈叔叹着气,毫无办法。主仆俩开车悄悄跟上了那对母女的出租车,又目送她们进了宠物医院,不到二十分钟,母女俩就出来了,小女孩嚎啕大哭,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不用说,里面装着毛毛的尸体,那妇女耐心地安抚着小女孩。 霍云一直跟到了公园里,他躲在一棵树后面,看到母女二人在一棵美丽的树下挖了一个小坑,埋葬了毛毛。那妇女一直在安慰她:“小遥,你做的很好,这世上有很多悲剧我们都不能改变,可是我们尽力了,对不对?” 女孩的哭声渐渐平息,最终她红着眼睛,朝小土坑挥手告别:“ 小狗,再见,你在天堂要好好的呀。” 霍云紧紧抓着陈叔的手,将那小女孩稚嫩的脸,如烙印般刻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 外公,他们杀死了我最在乎的毛毛。我该怎么办?” “ 如果你想变强,让他们有一天再也不能踩在你头上,你就不能有在乎的东西。”老人面如磐石,毫无表情,“ 即使心里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你在乎的每一件东西,都会成为你的把柄,成为别人伤害你的武器。” 是这样吗?就连一样,喜欢的,在乎的,都不可以有吗? 不让别人践踏的那一天,什么时候才来呢? 他觉得怀中很沉,是醉酒的少女,她长大了许多,可那坚毅又美丽的神情,不曾变过。 “别怕,你安全了。” 少女却忽然双目圆瞪,充满了滔天的恨意,一把尖刀送进了他的胸膛。 “ 不!!!!”霍云猛地惊醒,浑身剧痛,稍微动一下,就觉得身上每一块肉都不是自己的,仿佛被大卸八块了一样。 他剧烈地呼吸,任由疼痛将他撕裂,让他清醒,有那么多七七八八的管子插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他这是在哪里? “ 少爷,您可总算醒了。” 陈叔的脸出现在眼前,苍老又疲惫,梦里那个年轻的陈叔,仿佛是一场幻觉。 =============== 会有叁更,稍后。 -- 40.3老仇人(第三更) 肖遥和父亲尽快赶回了西南小城,和妈妈见了面,为了简萍的身体健康,肖军没告诉她女儿去了哪里,也不让她看电视,只说她出去打工了,简萍病情还算稳定,叁人又抱头痛哭了一场,肖遥拿着钱安排好了母亲后续的治疗,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昏睡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来,一看床头柜的闹钟,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肖遥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痛,她想找自己的手机,却没找到。她没有多想,洗漱之后来到客厅,肖军刚做好了饭,招呼她:“小遥,快吃饭,我待会儿给你妈送饭去。” 肖遥说:“我去吧!” 肖军忙说:“我就行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东想西的了。” 肖遥点点头,问:“爸,你看见我手机了吗?” 肖军似乎有一丝慌乱,说:“没看见,你就在家休息吧,吃完再去睡会儿,啊。” 吃完饭,肖军匆匆走了,肖遥感觉有点奇怪,她到处都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她想起来家里还有一台很老的台式电脑,于是打开了电脑,想联系一下程歌,不知道他太太怎么样了。 谁知道刚打开电脑,右下角就跳出一个个弹窗,上面的标题都是:美女获胜者当年居然遭遇过这种事,惨绝人寰!配着她的照片。 肖遥心中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一咬牙,还是点开了链接。 果然,她当年被强暴的事情被扒出来了,小网站的八卦版块用极为激情的语气,说收到了匿名者的爆料,获胜者之一肖遥高中时就喜欢在外面玩,喝醉酒之后被陌生男人强奸,第二天衣衫不整地在河滩边被找到之类。 出乎意料地,肖遥没有自己想象当中崩溃,她又打开了论坛和社交网站,发现这件事讨论度不小,有许多人同情她为她说话,也有人骂她,恶意揣测她,她将几个特别污言秽语的账号记了下来,这时,一个ID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个博主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当年亲历者,说肖遥高中时就很绿茶婊,喜欢男生围着自己转又钓着他们,果然在一次出去玩时,喝醉了被强奸了,但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强奸呢!据说犯罪者最后也没抓到,说不定是她自己瞎编的借口而已。 有不少对肖遥有恶意的猥琐男和女粉丝转发了这条微博,大肆嘲笑她:“果然是她钓着我们霍云哥哥才让着她的吧”“没看见节目里的几个男的都围着她转吗,高级绿茶了。” 肖遥记下了这个博主,截图取证,然后联系了一个有名的律师,虽然律师费高昂,但是肖遥已经不是十六岁时那个无助的自己了,她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不一会儿,肖军回来了,肖遥直接对他说:“爸,我已经知道了。” 肖军有些苦涩:“都是爸爸妈妈没用……” 肖遥摇头:“爸,我已经长大了,你放心吧,我能从那种生死场里面闯出来,这点风浪已经难不倒我了,你们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 肖军看着虽然黑了瘦了,但眼神却更锐利的女儿,不禁悄悄抹去了眼角的眼泪:“好,好,我和你妈妈永远支持你……” 第二天,肖遥见了律师,和律师签了合同,接着去警局报了案,过了几天,律师那边有消息传来,查到那个博主了,肖遥一看,居然是多年前一起和他们去旅游,给她灌酒还试图不轨的汪竞! 肖遥觉得一阵恶心,但她并不打算自己去和这个猥琐男较劲,也没有空,她现在忙着简萍的治疗和康复。简萍最近参加了一种新药的试验组,效果非常好,癌细胞控制住了,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 谁知道倒是对方找上门来了,肖遥接到一个电话,一个老年男人带着口音,上来就问:“喂,是肖遥吗?我是汪竞的父亲,这个呢,是想和你沟通一下。” 肖遥想起来,这个汪竞的爸爸似乎是当时一个小开发商之类的,总之家里条件很好,这也为什么他能在后续事情中完全隐身了,肖遥连忙摁了录音键,果然汪爸爸不是个善茬,上来就先是一堆大话空话,仿佛是掏心掏肺为肖遥考虑似的,汪竞他已经教育过了,劝说她一个女孩子,这种事闹大了不好,要考虑她以后的名声。 肖遥冷笑:“我的名声还不是拜你儿子所赐?我要求他第一,澄清事实,把他当年干的事情说出来,第二公开道歉!” 汪老板语气不善:“要不是看你是我儿子同学,我根本懒得和你交涉,这种事情撑死了赔点钱,我们家不缺的就是钱,什么损失都没有,倒是你,好不容易跑到山沟里去躲起来,又想这件事翻出来?!” 肖遥哈哈大笑,她想我连当时罪魁祸首都敢手刃了,还怕你这老东西不成:“行啊,就翻出来,我帮你儿子也出出名!” -- 41.加速之手 肖遥拿那些成千上万的霍云魏赞李毓明粉丝没办法,但是告汪竞这么一个猥琐男还是可以的。肖遥打了程歌电话,二人互通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消息,程歌说太太的病情不太好,就算现在有钱了,换了更好的医院,也还是一路恶化下去,他愁得不行,除了太太的病情,他也很为肖遥担心,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和恶意的八卦他也都看到了,其实早就想打电话,又怕她并不想谈这件事。 肖遥叹了口气:“ 我这不就来找你了?这件事情我自己已经有眉目了,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年出事的时候,我跟你说了我是被一个高中同学灌醉拖走的?” “ 记得,你和他走到老宅前面起了冲突,然后你就失去意识了。” 肖遥这件案子是程歌永远的意难平,时至今日,他也记得当中的所有细节,仿佛一切都还在昨天。 “ 就是那家伙,叫汪竞,我已经知道是他,也联系律师了,但他爸态度十分嚣张,觉得有钱可以摆平一切。” 肖遥道。 “ 我这就联系一下我以前的警察同事,看看能不能尽快立案。” 程歌也十分气愤,但是只要是走正规程序,都会花上一段时间,至少这两天无法把网络上的事情平息掉。 程歌的回答也完全在肖遥的意料之内,经过了这些事情,其实她根本不再惧怕汪竞这种苍蝇般的小人,只不过这些负面消息满天飞,别人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会连带着她的父母也受伤害,尤其是卧病在床的妈妈,肖遥最怕她听到什么。 肖遥在焦虑中又等了两天,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早上,肖遥刚刚打算出门买菜,打开房门,就见到了吓她一跳的场面。只见一个男的浑身脏兮兮的,全是泥土鞋印和血污,跪在地上,头脸也一塌糊涂,红的白的黄的绿的混作一团,五官都因为红肿而移位了,被人揍得够呛。他胸前还抱着一个大牌子,赫然写着“ 汪竞向肖遥道歉”几个大字,口中呜咽哭泣。而他四周围满了街坊邻居,都在议论,拍照,拍视频,一看到肖遥这个主角总算出场了,都“ 喔” 地出声起哄。 那男的见到了肖遥,登时哭天抢地,一步一跪地朝肖遥挪过来,他身上又脏又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得失禁,总之整个人好像一个装着烂肉的袋子,肖遥又是害怕又是恶心,但看到了胸前牌子上“汪竞”两个字,她仔仔细细看着那人,实在看不出来是他,他被打得完全变形了。 汪竞朝着肖遥,一边狂磕头,一边左右开弓甩自己耳光,嘴里哭喊着:“ 肖遥!对不起!都是我造谣生事!我不是人啊我不是人,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 周围看热闹的街坊越来越多,肖遥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以这副形态出现在这里求饶,但被众人围观的感觉非常不好,她觉得自己此时跟动物园里的动物也没区别,而且很多人都在拿着手机对着她拍,肖遥指着汪竞,让他赶紧滚回去发帖道歉,然后把那些造谣帖子删掉。 汪竞一听,嚎得更大声了:“ 姑奶奶,帖子我昨天晚上就删光了啊啊,都是我的错,饶命啊——” 肖遥被嚎得脑仁疼,让他赶紧滚蛋,汪竞屁滚尿流地跑了。 肖遥将信将疑地回了家,立刻打开电脑搜索关键词,出乎意料的是,关于她过去的那些流言蜚语,各大论坛的帖子热搜,一夜之间消失了精光,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仿佛她的记忆是一场虚构的错误,她又试了好几个关键词,一无所获,就连那些霍云粉丝和李毓明粉丝诋毁她的言论也搜不到了。 肖遥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有点怔怔的。是警察有所作为了吗?她不信。警察发通告还她清白是有可能的,依法惩处汪竞也是有可能的,但这么彻底的删帖,是不可能的,尤其为了她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汪竞又被打成了那样……天底下谁能做到这一切?不知为何,此时,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她并不愿意继续想下去的答案。这个答案,远远比汪竞更让她喘不过气来。 医院加护病房中,一些看起来很精悍的男人围在霍云病床前,“ 解决了,少爷。” 霍云刚一抬眼皮,就有人眼疾手快递上一个平板,里面是汪竞下跪向肖遥道歉的视频。肖遥穿了一身深色的旧衣服,戴着帽子,帽檐压低,看不见她的眼神。霍云放了心,让他们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陈叔。 床头还放着霍云的旧钱包,并非那钱包有什么宝贝,而是里面装着肖遥的叁张照片,都是小时候和初中的一寸照,学校红花榜上用过的照片,可能就连肖遥自己都没想过她的一寸照流落到了何方。 “ 唉,少爷,你这又是何苦。” 霍云差点丢了命,陈叔看不下去。 霍云能缓缓移动了,又把那叁张褪了色的宝贝照片翻出来,在白被单上摊开,道:“ 你看她小时候多爱美,头上都戴着花夹子,现在穿得像个男的,从头灰到脚。其实哪个年轻姑娘不爱漂亮?” “ 如果没发生那件事……陈叔,是我害了她。” 陈叔心疼他:“ 少爷,你原本也是好心,只能说造化弄人。” 会二更 -- ńáńЪēísんù.cΘм 41.2神秘的保护 又过了几天,肖军见坊间的流言蜚语已经平息了,肖遥又看起来情绪稳定,一切如常,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问起她节目上发生的事情。其实有很多段的节目直播,肖军根本就不敢看,他看到肖遥磕了碰了,都要流眼泪,看到她被李毓明追杀,更是险些心脏病发,肖遥参加比赛这二十天,他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最后一集他却是看了,网上那些有心人剪辑的什么歌遥bsp;vs 云遥CP他也看了,他一直都很好奇:女儿最后关头捅伤的男的,人人都说是不得了的大人物,这事儿究竟怎么收场?女儿又为何非杀他不可? 肖遥听他这么问,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去看节目的回放,果然,节目内容就只有自己捅伤他那一瞬间,和后面的剪辑,至于自己大哭控诉他就是强奸犯那一段,完全被剪了干净,别说是肖军,就连全国观众,谁都不知道真相,霍云是强奸犯的事情,到现在都没人知道。 肖遥闭上眼睛顺了口气,决定不告诉肖军。爸爸承受的压力已经过大。她只囫囵说:“ 那人在节目的时候轻薄过我,我气不过,才最后关头报复性地捅他一刀。” 说完,她就不再多语,肖军生怕再触到女儿伤心事,便也按下不问。 虽然暂时把肖军搪塞过去了,但肖遥是彻底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想不通,霍云何等人物,被自己捅了一刀,竟然到现在没有派人来报复,她觉得现在的每一天,比比赛的时候更难熬,仿佛头顶上那第二只永不落地的靴子,让她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一颗心就这么吊在这里。Ⓟo⑱C.Coⓜ(po18) 自打拿到了奖金,肖遥第一件事就是把简萍转到最好的私立医院,医生和用药都换成了最好的,病情已经控制住,就差找到合适的骨髓了。就在肖遥为了霍云而睡不着的日子里,医院忽然打来电话,告诉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捐赠者找到了! 不愧是私立医院,直接对接的是全球的骨髓库,终于在欧洲找到了合适的配型,捐赠者是个四十岁的运动员,叫让雷夫桑托斯。让雷夫非常配合,已经买机票在来的路上了。肖遥挂了电话,愣在当场,这一切未免也太顺利了?难道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原本在公立医院等死的简萍,只不过转了私立,立马就找到配型了? 肖遥和肖军几乎要在家里放鞭炮,父女俩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相拥而泣,妈妈有救了,她吃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 手术很快实施了,结果非常顺利,简萍正在康复中,肖遥肖军喜气洋洋,把家里洒扫一新,又买了好多吃的屯在冰箱里。 肖遥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支付恩人一笔不小的费用,这可是救命之恩啊,可是让雷夫死活拒收,只是极有风度地表示,能救人,是他的荣幸,也是他当初登记捐赠的初衷。肖遥的钱给不出去,也没了办法,只能坚持要请恩人吃饭,并且当导游,带他在周边旅行一下。这一点,让雷夫倒是欣然同意了。 一天,在山脚少数民族的小酒馆里,几杯青稞酒下肚,让雷夫有点醉了,就连舌头也大了,一不留神说出了真相。原来,是有一名神秘人联系上了他,并且早就给了他一大笔钱,他这才愿意立刻动身来捐骨髓。 肖遥送别了让雷夫,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这些日子,其实她总觉得身边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但是每次回头都一无所获,简直让她以为自己是比赛之后有创伤综合症了,草木皆兵。而且……那天在比赛结束后的颁奖仪式上,明明有那么多霍云和李毓明的粉丝几乎撕碎自己,但自从汪竞被暴打道歉后,她的生活其实很平静,在日常生活中,甚至在网络上,都没有受到任何骚扰,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通的。 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这一切,都跟霍云有关。放眼全国,大概只有霍云能有这么只手遮天的能力,就像当年她被强暴,霍云能甩得一干二净,根本查不到他这个人一样。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了电话给程歌,程歌对此毫不知情,说汪竞的事情甚至都还没立案。这进一步证实了肖遥的猜测。 可是为什么呢?她捅了霍云一刀,他不死也丢了半条命,他的家人也会毫不留情地找她算账,究竟为什么她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而且就连妈妈做手术的事情也被暗中安排好了,仿佛他们一家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和保护之下。 肖遥忽然回头,朝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望去,熙熙攘攘,一切如常,仿佛她是一个PTSD的病人。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иáиъêǐsнū.ⓒοм 42.三姑六婆 简萍做完手术,情况良好,一个月后,终于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网络上对于节目的关注度渐渐下去了,肖遥带着墨镜口罩也可以出去逛逛街,生活自由了很多。 她和肖军商量之后,买了一个山脚下的别墅,环境清幽,利于简萍的恢复。接着就等简萍出院一家人团聚了,肖遥现在只觉得别无所求,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陪着父母。 一日,肖军早早去医院陪简萍,中午到了点,肖遥给他们送饭去,她一进病房,惊呆了,平时宽敞的单人病房,这下子挤满了人!肖遥定睛一看,只觉得这些人似乎有点眼熟,没等她细想,那些人已经满脸堆笑:“哎呦,小遥来了~”“都是大姑娘了!”“快来让大姨瞧瞧……” 肖遥想起来了,这些人是她的亲戚们,俗称叁姑六婆。 简萍的亲妈,肖遥的亲外婆去世很早,外公又娶了一个老婆,生了叁个孩子,简萍性格木讷顺从,很早就离开了家庭,和老家人关系疏远。肖军出身于一个大家庭,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弟一妹,从小家里很穷,没得到过什么重视,和简萍一样也是早早就自己讨生活。 简萍和肖遥说过很多次,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连喜糖都没有钱买,也没有老人帮衬,两个人去登记了之后把被子放到一起就算结婚了。Ⓟo⒅č.čoⓜ(po18) 当年肖遥被强暴之后,刚开始这些亲戚们也帮着安慰声讨,但没过多久,就纷纷上门来劝说肖军放弃,把事情闹大了,女孩子以后还怎么嫁人,也不知道是背后受人所托还是怕被连累。 更别说他们家搬到那个小城之后,亲戚间只剩下逢年过节打个电话而已了。而自从简萍得病之后,更是连电话都不接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女人挤到肖遥面前,像在集市上挑猪仔般将她上下捏了捏,十分亲热地说:“哎呀,我们遥遥真有本事,从小就优秀,我和你表弟说了,多多和你学习!” 肖遥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喊了声:“二姑。”一边看向肖军和简萍。 简萍笑容有些勉强:“这个,大家这么热心,说要来探望探望我,我就给了地址嘛,都是亲戚……” 肖遥在心里叹了口气,肖军和简萍性格说好听点是老好人,说不好听就是个软柿子,肖遥小时候肖军没少因为补贴父母弟妹,反而把自己家弄得捉襟见肘。 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亲戚假装之前十多年的冷淡都没发生过,带了几斤水果,几箱牛奶,浩浩荡荡来探病了,简萍强打精神和他们聊天,一群人问东问西,恨不得把他们家的情况掘地叁尺。 肖遥看出简萍已经很疲惫了,于是说:“中午了,爸,我们请姑姑叔叔们去吃饭吧。” 此话一出,亲戚们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口里还说着:“不用不用,多破费啊!我们就在医院食堂里吃点就行!” 肖军忙道:“那哪行!走吧走吧,别客气。” 肖遥也说:“是的,吃饭能花几个钱。” 一群人拖家带口,浩浩荡荡地走出了医院,肖遥的小叔和二姑不一样,反而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他咧着嘴笑道:“哎呀,我们遥遥真懂事,听说你是做旅游的?正好你堂弟放假,我们一家人顺便来玩一玩,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啊?” 他的儿子大约七八岁,大喊:“我要去看熊猫!看熊猫!” 肖遥的大姑也插话说:“这边风景真好!真舒服,看得我都想在这里养老了,你妈妈真会挑,不如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过来吧,也有个伴。” 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原本笑容洋溢的亲戚们不禁表情有些僵硬。看着朴实无华的门店,二姑说:“遥遥呀,二姑肠胃不好,这家店干净吗?” 肖遥说:“我下午还要陪妈妈检查,只能在附近招待大家了。这边的饭店都差不多这样,如果要好一些的,可以打车去市区吃。” 肖军觉得有些尴尬,不停地看肖遥,但只看到女儿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钱都在肖遥手上,还是肖遥拼命赚回来的,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干涉的权力。 招待完一群人吃了饭,大姑又对肖军说:“军啊,我们这么多人,晚上你家住得下不?”这言下之意,是要肖家帮忙包揽住宿了。 肖军想到家里刚买的别墅,其实这么多人是住得下的,但别墅还没有整理,于是说:“我们家里还没收拾……”小叔立刻接上了话:“那我们只能住宾馆了?你多破费呀!” 肖军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接话,一边二姑又开始教育起了肖遥:“遥遥呀,你现在有钱了,可不能乱花,给爸妈买个大点的房子,其他的就作为你的嫁妆,好好存着!” 小婶教育儿子:“你看遥遥姐姐,多有本事,给家里赚了那么多钱,你好好学习!以后也带妈妈享享福!” 小男孩撅起嘴:“你们以前还说她是丧门星,惹祸精!” “你这小鬼!尽瞎说!”小婶大惊失色,连忙斥责儿子,一桌人都赶紧打哈哈,肖遥的大伯举着酒杯站起来:“我们遥遥终于是苦尽甘来嘛,来来,一起庆祝一下!” 肖遥只是微笑,举了举杯子,随便喝了一口。餐桌上的气氛多少有些不咸不淡,亲戚们也不好意思再和肖遥套近乎了,终于吃完了这顿饭。 -- ńáńЪēísんù.cΘм 42.2撕破脸 肖遥结了账,和肖军回医院去陪简萍做检查,亲戚们见他们没有陪同的意思,医院又实在无聊,就说要去玩,分散去了不同的景区。 肖遥见那些人都走了,对肖军和简萍算了一笔账,严肃地说:“爸妈,你们身体都不好,花钱不是一天两天的,要为以后打算,而且我自从参加这个节目以后,成了公众人物,很多隐私都被扒出来了,前段时间网上对我的污言秽语你们也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安心心出去挣钱,所以剩下的钱要做长远规划。” 肖军和简萍现在都十分信赖肖遥,连连点头。其实那笔钱给简萍治完病,再买了别墅,本来就没剩下多少了,肖遥想自己豁出去一条命,也只是过上了普普通通的平凡日子,但比起节目里那些各种原因走投无路,又丢了性命的人来说,又是幸运了千百倍不止。 简萍的检查结果很好,第二天就通知可以出院了,于是一家叁口喜气洋洋地直接搬去了别墅, 谁知道,下午的时候那些亲戚们就像闻到了味儿的苍蝇一样,又聚集过来了。 肖遥对肖军怒目而视,肖军搓手:“哎,这毕竟还是要来往的……不可能不让他们知道嘛……不然别人会说我们发财了就看不起人……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肖遥冷笑:“你看着吧。” 亲戚们参观了他们家的新别墅,本来强行按捺下去的小心思又蠢蠢欲动了,一群人将肖军和简萍围在中间,嗑瓜子聊天。 大姑端起长辈架子,问肖军:“遥遥也不小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打算?”Ⓟo⑱C.Coⓜ(po18) 肖军疑惑地问:“什么打算?” “嗐,遥遥也老大不小了,总要有个依靠吧,再说了,你们不想当外公外婆吗?” 二姑也连忙说:“可不是嘛!总是要结婚的呀,遥遥一表人才,长得好看,又有钱,我们大家都帮忙,给她选个可心的夫婿!” 肖军有些犹豫,肖遥却说:“这么说来二姑已经给我看好了?不妨说一说?” 二姑一拍大腿,满脸喜色:“哎呀,遥遥真聪明,你姑父堂弟的儿子,家里是做生意的,条件很好!人也很有本事,就是是离过婚的,但是离过婚的人好啊,知冷知热,他也不嫌弃你……呸呸,看我这张嘴不会说话!” “嫌弃我什么,嫌弃我被人强奸过还是嫌弃我是个泼妇?” 大伯连忙出来和稀泥:“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男人嘛,谁不想找个温柔贤惠漂亮的,但是每个人都有缺点的,哪能事事如意,你呢也不要太敏感了,组建家庭互相包容是第一位的……” 肖遥笑了一声:“组建家庭?谁说我要组建什么家庭了,你们一个个家庭很幸福吗?大伯,你儿子大学打游戏被退学,在家里蹲了四年了吧,听说你还张罗着给他买房子相亲?不会来我们家想借钱吧!有这心思不如让他找个厂上班!” “你,你说话怎么这样!”大伯气的面色通红,大姑怒道:“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姑娘家,那些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你不害臊我们还害臊呢!” “为了我好?为了保住你自己的面子,当时一个劲让我们家不要追究,说女孩子名声坏不得,说我爸妈犯傻,却对犯罪者一点谴责都没有,这是为了我好?我妈生病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借钱呢?” 大姑气得浑身发抖,其余亲戚见状,不禁也都责备起了她,还有劝肖军的:“你看看,你们一个个把女儿都惯成什么样了!我们劝她结婚,还成了害她了!”首发: (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43.不速之客 肖遥沉默,但是已经暗暗捏紧了拳头,这些叁姑六婆的指摘越来越过分,他们的嘴脸也暴露得越来越彻底。有人说她前脚拿了奖金,后脚就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开始看不起人了,又有人讽刺她,大概是知道自己脏了,嫁不出去,又在全国观众面前杀了人捅了人,人人都知道她肖遥是个双手沾血,蛇蝎心肠的母夜叉,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就在他们恼羞成怒,你一言我一语羞辱肖遥,肖军和简萍都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忽然听到他们的乡下小村子里传来一阵惊呼,仿佛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是车子的引擎轰鸣声,似乎正往别墅的方向开来。肖遥眉头一皱,心头一紧,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她果断抛下这一屋子叁姑六婆,叁步并作两步出了别墅,看个究竟。 只见乡间的泥土路上,村民们叁叁两两地站在路边行注目礼,一辆极其豪奢,造型夸张的敞篷跑车开了过来,那车上坐着一个个子很高,身形很瘦的年轻人,戴着墨镜,发型简洁利落,这熟悉的剪影,是霍云?肖遥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一时间她脑子里蹦出无数念头:冲进厨房里拿刀?还是拖住他,让父母快跑?这些荒唐的念头仿佛一场徒劳挣扎的儿戏,就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敞篷车早已开到了眼前。 车子不客气地直直冲进这寒酸别墅狭小的院子里,刚进院门,就卡在了半途,大约开车的人也没想到院子又小又乱,根本连停车的空间也没有,便干脆熄了火。 车里的年轻人虽然戴着墨镜,依然掩饰不住那不屑的表情,只见他施施然打开车门,修长的双腿几乎算是“优雅”地迈出了驾驶座,高档的皮鞋一尘不染,踩在肖遥家尚未打理的泥土院子上,如此格格不入,仿佛闯入了一个错的片场。 那些亲戚早就冲到了门前,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再看看这辆豪车,连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那副轮廓那么像霍云,但来的人却不是霍云。他站在肖遥面前,笑得贵气又轻佻,浑身上下都是纨绔子弟的做派,他几乎和霍云一样高,骨架身形都极像,但明显体格没有霍云健壮,而且皮肤偏白,轮廓偏柔,一副俊美又根本没吃过苦的样子。他的眉目有那么一星半点像霍云,可是丝毫没有霍云的冷峻和倨傲,相反,他直直地盯着肖遥,几乎可以说是扫视,仿佛要用眼睛剥开她的衣服。 肖遥深吸一口气,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有那么几秒,她真的以为是霍云,结果不是,她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失望,她到底在期盼着什么? “ 你是谁?” 肖遥问道,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跟霍云有关,不然绝无可能如此相像。 这年轻男人优雅又浮夸地上前一步,轻轻捉住了肖遥的手,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自然而然地把手送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 这位小姐,你好,我叫霍城。没有提前打招呼就突然拜访,是我失礼了。” 姓霍?果然。肖遥开门见山:“ 你和霍云是……” “ 他是我哥。我是他亲弟弟。怎么,他从来没跟你提过我?” 霍城笑了,似乎很是不满,他从笑容到语气都尽是虚假,和真诚毫不沾边,但有一点肖遥无比确定,这个人的眼神不对,肢体动作不对,他周身毛孔里散发的每一丝气息都不对,让她本能地觉得恐怖和抗拒。在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一定隐藏着很可怕的东西。 说来不可思议,这样的感觉,在霍云身上并没有。肖遥惊觉,她在霍云身边的时候,从未觉得那个男人是虚伪或不真诚的,他纵然有千般不好,可是他是真实的。 肖遥强压住满脑子的思绪,问道:“ 你来做什么?” “ 我来向你表白,我亲爱的小姐。” 霍城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精巧却绝对价值不菲的小盒子,自然而然地递给肖遥,道:“ 肖遥小姐,我从一开始看节目的时候,就爱上你了,我欣赏你的沉着冷静,你的勇气,你的……样子,你大概并不明白自己有多美。” “ 一开始我只是被你的外表和优点吸引,但是,一直到最后……天呐,你知道吗,这世上,能捅霍云一刀的人,你是第一个,搞不好也是唯一一个。” 他做了一个当胸中刀的表情,痛苦中带有诡异的兴奋和喜悦,仿佛这是什么让他无比快乐的事情。“ 那一刀,捅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没错,我看过了没剪辑过的节目。说真的我有点嫉妒他,我在想,如果你捅的人是我,该多好?” 霍城抬头扫视了一眼那些望着他的叁姑六婆们,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将肖遥的手抓得更紧,道:“ 我不想你留在这里,在这里我们没法儿说话,你跟我走,好不好?” 肖遥脑子一转,没有反驳,也没有回应他什么话,只是配合地朝车子走去。霍城脸上露出满意又惊喜的笑,替肖遥打开了车门,甚至俯下身子替她系上了安全带。 他靠过来的时候,肖遥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的男子气味,这感觉让她非常不好。她几乎是本能地排斥这个人,尽管他做出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但是肖遥讨厌他,甚至害怕他。 但肖遥此时必须跟他走,她确实有话要问他,有事情要搞清楚。她跟霍家的恩怨不仅没完,甚至可以说刚开始,这一点她很清楚。而且,她也确实需要暂时摆脱这些叁姑六婆的攻击和纠缠。 -- 44.强奸你的人不是我,你信吗?(第二更) 霍城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车里的音响放起了优雅的古典乐,但肖遥一直保持警惕。车子驶出了郊区的小村子,在公路上七拐八弯,眼看就要往高速上开去。 “停,停下!”肖遥一把将音响关了,霍城看了她一眼,并不停车:“怎么了小美人,不想和我去约会吗?” “不停车我就把车窗砸了,你信不信。”肖遥冷静地威胁,霍城笑了起来,终于把车停下了。 “你来找我干嘛?我对你们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肖遥问。 霍城夸张地叹了口气:“我说了,为什么你不信我,我真的爱上你了!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 肖遥内心呵呵,可忽然有什么火花被点着了一样,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却不是细想的时候。这时,她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车也远远停下了,在一个有一定距离但又能观察到他们的位置。 “后面那个是你的人还是霍云的?” 霍城耸了耸肩:“重要吗?” “该不会你正处于青春叛逆期,非要和你哥对着干吧?建议你躲妈妈怀里哭会儿不要拉无辜的人下水。” 说完肖遥打开门,一步跨下了车,霍城捂住胸口道:“你这样我很伤心。” “不好意思,我对中二病没兴趣。” “那霍云呢?” 肖遥看了后面那辆车一眼,司机似乎在对手机说什么,她冷冷一笑:“你叫他有本事亲自来找我。” 说完,她懒得理霍城,几步进入了车子无法驶入的路边小道,施施然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果然那些亲戚都走了,简萍有些担心:“遥遥,那个男的,他是什么人啊?好像很有钱,那种人家我们高攀不起的。” 肖遥说:“放心吧,那就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妈,以后你就在家好好养身体,那些亲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都不要管了,明白了吗?” 肖军和简萍经过亲戚们这一番闹腾,也终于认清了现实,连忙答应下来。 第二天,肖遥就看见自家院墙外面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她赶紧回头看了看,肖军和简萍都在屋内,她走出大门,只见霍云站在门外,原本高大矫健的身形消瘦不少,原本张扬俊美的容颜中似乎带上了一丝忧郁,他眼眶也陷下去了,皮肤呈现非常不自然的青灰色,手背上有留置针留下来的明显伤口,他衣服穿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伤势恢复得如何。 肖遥静默了数秒,她见到他的第一刻,脑子里闪过的竟然是他的伤势,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她佯装冷酷,单刀直入:“怎么,是找我报仇来了吗?” 霍云深吸一口气:“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昨天来的那个不是个好人,你……别被他花言巧语骗了,他再来你就躲着他。” “放心吧,你们这些大人物,我一个都惹不起,只想躲得远远的!”肖遥想起一事,这件事一直梗在她的心口,便直接问,“之前我妈妈的配型,是你帮的忙吗?” 霍云神色微变,却没否认,这便是默认了。 肖遥缓和了语气:“救命之恩,还是谢谢你。” “能帮上这些忙,全多亏了你那一刀并没能捅死我。” 肖遥说:“你强暴我,我捅你一刀,你救了我妈妈一命,我们之间的帐算是两清了吧,以后没必要再见面了。当然,你如果觉得吃亏,那我也没有办法,要不你也捅我一刀。” 霍云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为什么?能不能……就当陌生人重新认识,行吗?” 肖遥冷酷无情:“我刚才说两清,但并没有说不计前嫌地原谅你,你理解能力有问题吗?” 肖遥发现霍云和霍城不愧是兄弟,脑回路都一样异于常人,她懒得废话:“你到底想干嘛?” 她没想到,霍云却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回答。 肖遥打开门自顾自地回去了,在她将门关上的一瞬间,霍云突然喊住她:“肖遥!我说对你犯罪的人不是我,你信吗?” 肖遥冷笑一声,重重摔上了大门。然而这句话却和她一闪而过的猜测不谋而合,原本是一本她想永远合上的日记,可偏偏又被风吹开,一页一页地翻起来。 -- 45.剪不断,理还乱 肖遥并没有把那句话放在心里,但当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节目里,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穷追不舍,而且她又变回了十六岁的样子,软弱,无助,她拼命地跑,但那个黑影越来越近,终于它扑了上来,将她吞噬…… 肖遥惊叫一声醒来,门外传来简萍的敲门声:“遥遥,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肖遥一边说着,一边起了床。她吃完早饭,简萍已经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肖军则在后院的小菜地里忙活,她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没什么可做,不禁有几分无聊。 肖遥看了看账户余额,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已经过去叁个多月了,这个节目的热度早已经被其他娱乐取代,自己应该早点规划,尽早恢复工作才行。 肖遥之前挂靠在一家本地的户外俱乐部下,做私人登山向导,于是她给俱乐部负责人打了电话,询问有没有活干。 “哎呀哎呀,你可成了大明星啦!”负责人是个爽朗的本地阿姨,“我看看……正好,有一家叁口想去雪狼山,原来的向导有事不能去。报酬很不错,而且只需要叁天两夜,怎么样?” “太好了,谢谢赵姨!” 放下手机,肖遥长出一口气,感觉生活又重新有了目标,那些被打扰的不愉快都暂时远去了,雪狼山是这个边陲小城的着名景点,其实是一大片山脉,海拔在5000米以上的雪峰就有几十座,终年积雪,翻越这片山脉就是其他国家了。 由于区内地形高差悬殊,随海拔高度的变化,山地气候变化明显,并且动植物十分丰富,绝大多数从未受到过人类的打扰。但也有非常成熟安全的观光徒步路线,一般来说这种家庭旅游的都会选择这样的路线,可以说是活少钱多了。 不一会儿,赵姨发来了和客户见面的时间地点,就在明天,肖遥赶紧收拾起了自己的装备。 第二天一大早,肖遥告别了父母,背着包开着车来到了雪狼山自然保护区的入口,这时,赵姨又打来了电话,说临时有个客人,也安排给她一起带行不行。 “只要那一家叁口没意见我当然没意见。” “好好,还是按人数给你加钱哈。” 没过多久,那一家叁口就到了,一看就是城市里的中产家庭,夫妻两人看着四十上下,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一看见她就瞪大眼睛大喊:“是……” 女人连忙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男人过来和她握手,自我介绍了一番。他姓许,肖遥就叫他许哥,叫女人方姐。 他们两人应该都提前知道向导是肖遥,加上自身的教养,都很有礼貌,没有表现出不合适的态度。除了小男孩依然在悄悄打量她。长久以来,肖遥第一次比较正常地和人相处,感觉轻松多了。 四人等了一会儿,一辆红色悍马风驰电掣地开过来,但当肖遥看见车上下来的人的时候,今天难得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居然是阴魂不散的霍云!他今天刻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带了帽子,贴上了一圈络腮胡,肤色也有所变化,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如果不是肖遥对他如此熟悉,还真认不出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霍云向一家叁口道歉,装得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肖遥似的:“肖导游,你好。” 肖遥没给他好脸色:“你是?” “我临时参加了你们这个团,我叫余霍。” 肖遥不想让旁人看出她的异样,只好压住心中的火气,说:“行吧,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我们马上出发。” 五人背上装备,走入景区,肖遥向一家叁口介绍:“我们今天会攀登的呢是雪狼山景区的第一站,叫白鹿山,海拔4670米,山腰有营地,休息一晚明天继续徒步翻越山顶,在雪狼山下住第二晚,第叁天乘坐专门的旅游大巴返回,这条路既能领略壮美的自然风光,又非常安全,运动量适中,很适合家庭出游。 “我们会从海拔2000米左右,走到4000多米,所以能看到白鹿山不同的植物分布,我们现在所在的是针阔叶混交林带,3000米以上是针叶林带,4000米上下是高山灌木丛草甸,再高就是高山寒漠带和光石头了。” 小男孩小许不满地问:“没有雪吗?冰川什么的?” “白鹿山海拔没有那么高,雪狼山上有,但是我们这次只是初级路线,不会上去的。” “翻过雪狼山,是不是就到X国了?” “是的,所以雪狼山上有我们的边防哨所,常年有士兵驻扎的。” 小许的年纪正充满了好奇心,他和肖遥一问一答,关系很快融洽了起来,肖遥也渐渐忽略了最后跟着的不速之客。 有肖遥的带领和帮忙,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一行五人按时到达了营地,只有叁座朴实的砖瓦楼,墙上绘制着一些有当地特色的图案,只有一对老夫妻打理。一家叁口一间房,肖遥一间房,霍云一间房。当然,这里的条件只能说简陋,和城市中的宾馆不能比。 五人草草吃过晚饭,方姐和小许早就累坏了,赶紧回房间去休息。肖遥本来想在外面坐会儿,和许久不见的老夫妻聊聊天,但一看霍云时不时看她两眼,还自以为掩盖的很好,心中不禁一阵烦闷,便也回房休息了。 用为数不多的热水洗漱完之后,肖遥换上了睡衣,这时,却传来了敲门声。 “肖导游,你在吗?”是许哥的声音。 肖遥一听是客人,只能无奈地披上外套去开门:“怎么了许哥?” 许哥虽然已经四十上下,但看得出常年健身,身材保持得不错,脸上也是一股精英范儿,他爽朗地一笑:“没什么,想问问你有没有带按摩油,我好久没走过这么长的路了,怕明天肌肉酸痛。” 肖遥还真带了,她转身去拿,谁知道许哥却径自推开门,走了进来。 “哟,刚洗完澡吗?屋子里香喷喷的。” 听到这句话,肖遥感觉有些不适,她尽快找出了按摩油,递给许哥。 许哥接过去,却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她的手:“我问了老板,说他们家有自酿的酒,可带劲了,去喝一杯?” 肖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人的老婆孩子就在隔壁,他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来撩菜吗?她压下心中的恶感,冷冰冰地说:“不用了,我不喝酒。” “哎,难得来一趟嘛,我还没有……”话音未落,突然有人拎住他的后领,将他狠狠摔了出去! 来人正是霍云,许哥狼狈从地上爬起来,他看起来和霍云身形差不多,甚至比他还健壮一些,却抵抗不住这个男人的一击!他朝霍云喊道:“你有毛病吧?怎么说动手就动手?我要报警了!” 肖遥说:“你再大声点,你老婆儿子就醒了,不如想想怎么和他们解释。” “我……什么怎么解释,我干什么了!”话虽如此,许哥气焰立刻湮灭了,灰溜溜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霍云看起来非常生气,转过身对肖遥说:“你没看出他不怀好意吗?为什么开门?” 肖遥觉得莫名其妙:“你是在指责我吗?也许在你们这些贵族眼里,不想做的事情就可以甩手不干,但不好意思,我们普通人是要赚钱吃饭的,我正当地干我的工作,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人!” 出乎肖遥意料,霍云居然道歉了:“我没有指责你……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肖遥也缓和了语气:“没事,还是谢谢你帮了我,晚安吧。”说完,她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 46.他的过去 第二天一早,营地的老夫妻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粗犷的炸面团,牦牛肉饺子和奶茶,还有一些酸化风干的奶制品,典型的山地口味。那对城里来的夫妻显然吃不惯,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小许以为奶茶是自己熟悉的味道,没想到是咸的,还有一种鲜奶才有的奶腥味,喝了一口就喷了出来,连带着嘴里的食物残渣一起喷到了对面坐着的霍云桌子上。 “ 哎呀,这位先生,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家孩子太不像话了!” 小许的妈妈方姐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找餐巾纸,要替霍云收拾这片狼藉,她脸上极为尴尬和抱歉,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 你干嘛呢!还不快点跟叔叔道歉!” 许哥也很不高兴,觉得小许很是丢脸,在孩子背上拍了一巴掌,“ 去,帮你妈收拾。” 小许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霍云高大的身板子摆在这里,一脸络腮胡子还是挺吓人的,小许脸红又害怕,怯怯地走到霍云面前,道:“ 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饭菜太难吃了,我没想到……” 霍云自然也不会跟小孩子计较,朝方姐点点头,让她不必再忙,小事一件,又对小许说:“ 小朋友,没关系。“ 方姐很感激霍云不计较,拉着小许坐回去了,小许讪讪地坐着,却一直用余光观察着霍云。他想不到的是,他和父母都吃不惯的东西,霍云居然吃得还算津津有味,只见他把桌上一碟子黄兮兮的粗面粉倒入奶茶里,搅拌一番,在奶茶变得浓稠以后喝了下去,小许有些看愣了。 就连肖遥也注意到了,霍云居然知道炒面粉的吃法。而且以他这种公子哥儿的出身,能吃得惯高山食物,也挺让人惊讶的。 小许想讨好霍云,就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几个威化饼干,屁颠颠走到霍云面前:“ 叔叔,我这里有饼干,比这些好吃,诺,给你。“ 霍云却道:“ 小朋友,你可以试着吃一吃这里的早饭,当地人吃这些东西,是有道理的,因为在缺氧寒冷的地方登山非常考验体能,如果不吃够足够的油脂,蛋白质和盐分,一个小时感觉不到,但是几个小时以后你就会觉得很虚弱。饼干好吃,但是不能提供你需要的营养。“ 一席话让众人侧目,包括肖遥。小许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不是很听父母话,却很容易对霍云这种看似强大的陌生男性产生崇拜之情,居然听了他的话,回到座位上努力吃了一点早餐。方姐格外感激霍云,一直说要小许多向叔叔请教。许哥经过昨晚一事,本来就对霍云有点怵,现在更没面子了,只能尽量不说话降低存在感。 肖遥默默吃饭没有说话,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霍云。 这一天的登山路线比前一天更苦,肖遥试着说了很多沿途的动植物介绍,第一批科考队员的故事,解放农奴的故事,来缓解团队的疲惫和登山的枯燥。或许是她自己叁个月赋闲在家缺乏锻炼,一边爬一边说,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氧气不足。霍云永远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明显比叁个月前瘦了很多,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跟得上,看起来也没有疲色。 好不容易看到了对面山头上的宿营地,肖遥心里也松了口气,太阳西下,时间刚刚好。 宿营地是典型的八十年代砖瓦房,看起来很破旧,小许撇了撇嘴,不太满意,肖遥蹲下身来向他解释:“ 小朋友,几十年前的时候,这里是没有路的,所有建材,一砖一瓦,都是军人和当地老百姓用牦牛拉,自己背上来的,就这么一座房子,足足盖了两叁年,后来修路的时候,有好几个烈士都牺牲了。我们今天住的房子,是当时的奇迹,是无数人用心血建造的,也是白鹿山上的第一座砖瓦房。” 听了这样的故事,小许扬起脸来对她笑了一下:“ 阿姨,我明白了,我今天只背着小书包,就觉得腿要断了。” 方姐很欣慰,觉得带儿子出来一趟,让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就在五人卸下了行李,站在夕阳里欣赏远处的雪山时,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 一,二,叁,四” 的口号声和嘹亮整齐的军歌。 只见崇山峻岭之间,出现了一小队人,大约八九个,身穿灰绿相间的军装,一个跟着一个,步履矫健整齐,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军歌朴实嘹亮,响彻整个山谷,原来是边防军巡山结束,正走在回营的路上。和肖遥他们的营地也就只有十几米远。 “ 边防军叔叔!” 小许见到军人,格外兴奋,挥舞着小手就要朝他们跑过去,几个军人被孩子的声音吸引了注意,朝他们看去,一个小战士朝孩子迎了两步,可很快,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了霍云身上。 霍云站在营地的山崖边上,他的背影好像和群山融为一体,好像他一开始就属于这里,只不过又回到了这里。 “ 大哥!” 小战士惊喜地喊道。 “ 老大,是老大!” 另外几个兵也认出了霍云,他们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见到了谁。 在肖遥和许氏夫妇震惊的注视下,八个边防军又跑又跳地从十几米远的山路上飞奔而来,朝霍云奔过去,终于,他们扑了上来,搂着霍云又笑又哭。 “ 老大,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呀!” 霍云被几个年轻男孩子挂在身上,一下子不太撑得住,身子歪了两歪,道:“ 唉,轻点儿,我伤还没好。”最小的那个战士立刻慌了,把其他几个人推开来:“ 轻点儿轻点儿,大哥,你去干嘛了,怎么受伤了呢?” 其余的几个人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擦干眼泪,对着霍云嘘寒问暖。霍云扯了个谎,临时胡编了受伤的原由。肖遥隐隐听到了,却对边防军生活的闭塞枯燥吃了一惊,想必他们平时连个电视也没得看,怪不得什么都不知道。 而霍云……之前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吗? “ 大哥,你跟我们回连里呀!” 小战士拽着霍云。 “ 哎,你个缺心眼儿的,不知道大哥跟我们现在那个连长不对付啊!” 几个人吵吵嚷嚷,似乎霍云有什么原因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去,但是他们又不肯走。 霍云回头看了一眼肖遥,又用尖锐的眼神扫了一下那个许哥,看得他差点要后退一步,他对小战士说:“ 四毛,把对讲机给我,我跟你们连长说,你们今晚在这个营地吃饭,吃了饭再回去。” “ 好哦!好哦!” 战士们一起欢呼,因为能和霍云一起吃饭而极为高兴。 就这样,今天的旅途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插曲。 -- иáиъêǐsнū.ⓒοм 47.苦肉计(第二更 宿营地老板也很高兴,甚至杀了家里两头羊,兴致勃勃地给他们做烤全羊,年轻的战士们帮忙杀羊,清洗处理,架火堆,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高高的雪山上升起一轮明月,闪耀的银河铺满天空,所有人围坐在篝火旁,老板还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家酿酒,大家一起喝酒一起吃肉。 小许和几个战士熟了,缠着人家问东问西,许哥在人前完全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的样子,一直笑着陪着小许。霍云似乎也是很久没有和老朋友们团聚了,顾不上打扰她。肖遥瞥了他们一眼,看着高远的星空,不禁就把这些人抛之脑后。 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小战士坐到她身边,有些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问了出来:“你是……是老大的女朋友吗?” 肖遥连忙摇头。小战士似乎有点失望,又急匆匆地补充道:“我们老大,他人可好了!能力又强,又讲义气!” 肖遥笑了笑,她想解释几句,却发现无从说起,她和霍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虽然她已经决定一笔勾销,和过去一刀两断,但是那巨大的痛苦留下的伤疤是永远存在的。 小战士不知道肖遥的内心活动,自顾自吹起了他的好大哥:“我刚来哨所的时候,啥都不懂,虎得很,没做好防护就出去巡逻,回来以后膝盖之下都没知觉了,是大哥用雪给我搓脚,又把我脚抱怀里焐热才救回来的!”Ⓟo⒅č.čoⓜ(po18) “还有一次,X国的士兵过来越境挑衅我们,老大好厉害,把他们一顿扫射都打跑了!” “哎呀,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他很暴力?其实老大是个挺温柔的人,你知不知道老大之前参加过维和部队,去了那个天天打仗还有很多艾滋病的国家,他帮了很多当地平民百姓的!” 肖遥并不想听,但也没有打断他,渐渐她心里浮现起一个疑惑,她真的认识霍云吗?这个一直看上去很固执很暴躁的男人实际上没有做任何伤害他人的事,这时,霍云那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 “我说对你犯罪的人不是我,你信吗?” 肖遥被这句话弄得心烦意乱,她站起身,打算远离人群静一静。 在寒冷的光石地面上没走出多远,她的胳膊就被人拉住了,肖遥转过身,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大大胡子脸。 霍云喝了不少酒,喷着酒气:“你要去哪儿?” 肖遥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放手!” 霍云牢牢抓住她的胳膊,肖遥怒了,猛地一抬腿,狠狠踢向霍云。 她没想到,霍云躲也不躲,硬生生挨了她一脚,脸色立刻就白了,肖遥想起刚才小战士说他伤还没好,不禁一阵内疚:“你……你没事吧?” 霍云捂住腹部一言不发,缓缓弯下腰,肖遥急了,赶紧拿出手机打急救电话,霍云咬牙道:“不用……” “什么不用啊!我送你去医院!” 这时,一边的其他人也发现了异样,老板立刻自告奋勇地说:“我开车送你们下山!” 肖遥赶紧向方姐道了歉,保证明天一定回来。战士们七手八脚地将霍云扶上车,满怀担忧地看着老板开着自家破旧的面包车,歪歪扭扭地上路。 “老大没事吧……这次能成吗?” “嗐,你懂什么,这叫苦肉计!” -- ńáńЪēísんù.cΘм 47.2瓦解 两人坐在面包车后座,霍云捂着腹部,脸色苍白,额头渗着虚汗,看起来马上就要晕过去了,闭着眼睛不断往肖遥身上靠,肖遥心急如焚:“你可别晕啊,再坚持一下!” “我……”霍云声音小得听不见。肖遥突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人中,霍云嗷地一声,立刻睁开了眼睛:“我没晕!” “那就好。”肖遥略略放心,并略嫌弃地将霍云推正了。 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面包车在崎岖的盘山公路上惊险前进,但老板车技十分靠谱,终于有惊无险地将他们送到了县里的医院。 霍云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开裂,及时处理就没事了。但因为担心发炎,所以需要吊水。 肖遥心中有一丝内疚,让老板先回去了,自己在医院陪霍云。 县卫生院依然是九十年代的装修,深夜,输液室里除了他们俩一个人也没有,霍云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肖遥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疲劳和睡意袭来,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然而她却再一次回到了浓雾之中的死亡谷,大雾中有无数身影在蠕动,她却无处可逃,突然一张狞笑的脸冲出来,是李毓明! 他带着那种疯狂的笑容,全身发青肿胀,脑花从碎裂的头颅里露出来,五官移位扭曲,似乎已经死去多时,然而他却对着肖遥尖叫:“你以为你能摆脱我?!你以为你能摆脱我?!你以为你能摆脱我?!”Ⓟo⑱C.Coⓜ(po18) 肖遥在梦中拼命挣扎起来,但她感觉有人抱住了她,臂膀温暖有力,于是她再次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天蒙蒙亮,肖遥就醒来了,她发现自己枕在霍云腿上,身上盖着他的外套。霍云仰头靠墙睡着,眼下青黑,挂了一半的抗生素淌了一地,看来晚上他自己拔了吊针。 肖遥浑身酸痛地挪动了一下,霍云也醒了,大约睡得很浅。 霍云皱眉道:“你做噩梦了。” 肖遥赶紧坐起来,头痛欲裂,依然有些恍惚:“我梦见了那个李毓明……他说我摆脱不了他……” 霍云目光似乎有些压抑的心痛:“怕什么,杀他的人周强,要找也是去找周强。” 肖遥摇头:“我不是信鬼神,而是总觉得这人虽然死了,但是有很多恐怖的秘密。” “去比赛的哪个人没有秘密,已经过去了,就忘掉吧。” 肖遥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但也只能点点头。其实,她知道自己一直有一句话想问,但又不敢问: “那晚的犯罪者到底是谁?” 然而,她却害怕那个答案,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她好不容易决心抛弃的过去,又会如同跗骨之蛆般缠上来,告诉她她受的一切屈辱都没有意义,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辗转反侧。而她对霍云的恨早已变质,成了一种渐渐失控的,让她害怕的东西,她将自己封闭了十年,这忽然破开的缺口,正渐渐瓦解她赖以保护自己的防线。 肖遥坚持不让霍云跟接下来的行程,逼着霍云打电话安排人来医院接,霍云起初坚持死撑,但肖遥有些火,骂了他一句:“ 你怎么这么不当回事?!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好!” 霍云哑口无言,疲惫的眼睛却一亮,闪烁着什么,有些卑微,又有些期望,二人无言相对片刻,霍云也只好同意了。 霍云的人很快来了。肖遥摆脱霍云后,坐最早的旅游大巴回到了山上,把一家叁口带回了出发点。方姐对肖遥连连道谢,许哥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她彬彬有礼。 送走客人,肖遥回到车里,如释重负。经历了这些事情,她霍云对这个人的感觉变得复杂起来,让她觉得很烦,其实她最大的心愿是能彻底抛开一切,开始新的生活。但命运总是一团乱麻,让她深陷其中。 会二更 -- 48.修罗场(第二更) 肖遥回了家,翻来覆去吃不下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霍云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如此折腾了一天,才惊觉自己好些日子没有和程歌联系了,也不知道他太太的病情如何,上次通过了电话,情况就不是特别乐观,肖遥想着如果实在不行,自己去私立医院问问,说不定有更好的资源?于是她拿起电话,打给程歌。 然而接二连叁地打了好几个电话,程歌都没有接,肖遥心中不安,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耐心地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回复,肖遥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便又坚持打了两次电话,第叁次的时候程歌终于接听了,他的声音沙哑,听起来情绪非常崩溃,程歌说出了一个噩耗,印证了肖遥的预感。 程歌的太太去世了。她突发性器官衰竭,经过了长达七八个小时的抢救,她还是没能挺过来,终于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程歌在电话那头沙哑地哭了起来,哭声尽是疲惫和绝望。肖遥口唇干涩,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安慰他,她见过程歌太太的照片,那张照片程歌一直保留在钱包里,时不时会拿出来看看。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那张青涩的照片,是二人穿着高中校服的合影,两个人都年轻又朝气,笑得灿烂。 程歌拼了命从《生死有命》挣回了巨额奖金,却依然没能挽救妻子,他如今一定处于巨大的崩溃之中。 肖遥明白,程太太是程歌这些年唯一的动力,现在她去世了,程歌的心理状态一定遭受了极大打击,她非常担心程歌,害怕他做傻事,挂了电话就订了机票,第二天一早就飞到了N市。 肖遥的担心不是多余,程歌果然处于极度崩溃的状态,二人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也没人来帮忙,程歌哭晕了几次,走路都费劲,于是肖遥一人到处奔走,总算把程太太的身后事处理好了,葬礼,火化,买墓地,一下子十天时间就过去了。 人走了,仿佛一切存在的痕迹都迅速消失,程太太最终只化为了一小罐尘埃,静静地睡在了N市墓地里,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还有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年轻美丽,有一双温柔的眼,她出车祸之后一直都是植物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睁开那双眼睛,温柔地看一看深爱她的丈夫了。 程歌茶饭不思,这些日子完全是行尸走肉,全靠肖遥又逼又哄每天强迫他吃点东西,问什么话也不回答,仿佛失去了活着的信念。肖遥心中也极为难过,原来不是有了钱,就一定能挽回自己最在乎的人。 她实在不放心程歌,只能在N市又拖了几天。 但这一头,霍云却忍无可忍了。 霍云伤没好就跑到雪山折腾了一回,又被肖遥踹裂了旧伤,在医院休养了几天,却看到手下欲言又止,一副有事情报告又不敢说的样子。霍云不耐烦,问:“ 到底什么事情?有屁快放!” 那手下不敢看他脸色,小声道:“ 肖,肖小姐已经离开家里好多天了,这些日子,她都在N市。” “ N市?她去那里干嘛?” 霍云从床上坐了起来。 “ 那个,跟她一起参加节目的警察,叫程歌的,老婆病逝了,肖小姐忙前忙后都在处理这些事情……” 霍云气坏了,又是难过,又是恼怒,只觉得有人死攥着自己的一颗心在绞,他就觉得不对劲,这几天没法安心养伤,只觉得躺得屁股生疮,他还在那儿纠结为什么肖遥并不关心自己,也不来看一看,原来是跑去跟那个警察搞到一起去了! 这一天早上,肖遥从程歌家附近的旅馆出来,在小街上买了点早饭,暗自叹了一口气,朝程歌的家走去,心道:等下又是一番拉锯战,劝他吃,他不吃,一来一回。 肖遥走到二楼,捏起两根手指开始敲门,一边敲一边喊:“ 程歌,程歌,是我,快开门。” 门内响起沉重的,慢吞吞的脚步声,好不容易终于走到门边,一声喀拉,程歌把门开了,头发蓬乱,形容枯槁,仿佛活死人的样子。“ 肖遥,其实你不必……” 话没说完,肖遥忽然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手上拎着的早餐拽走,往旁边的墙上一摔。肖遥猛回头,惊呆了,眼前竟然出现了霍云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霍云上前一步,一把把门推开,门后站着的程歌猝不及防,被撞到了一边,后退好几步。霍云脸色难看:“ 你这么多天不回家,在这里干嘛?”他话虽然是对肖遥说的,但眼睛却死死盯着程歌,往前逼近了一步。 肖遥心跳加剧,害怕霍云伤害程歌,连忙跑上来,想把他拉开,不料程歌死灰般的脸突然有了表情,他瞪着霍云看了数秒,道:“ 你这个强奸犯,你怎么在这里?你没被捅死?” 在节目最后关头,肖遥捅了霍云一刀,已经向程歌说明了认出霍云就是当年的强奸犯,节目后肖遥也没有再向程歌说任何新的消息,程歌也不知道二人之间还有些新的交集。此时在程歌眼里,就是霍云这个强奸犯阴魂不散,又跑来纠缠肖遥了! 纵然他沉浸在丧妻之痛里生无可恋,但是看到霍云这个罪魁祸首,是他警察生涯里最大的意难平,如今又跑来骚扰受害者,顿时怒不可遏,一拳就朝霍云挥了过去,两个男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客厅里桌子凳子倒了一地,几秒钟就一片狼藉。 他们两个一个有伤在身,一个十几天不吃不睡,却招招下了死手,往对方身上狠狠招呼。肖遥脸色发白,耳朵里只有拳拳到肉的钝击声和物件摔碎的声音,而霍云和程歌都受了伤,两人的眼眶,嘴角全是血,却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或许两人心中都积攒了太多痛苦,在这一时刻爆发了,逮到了发泄对象,都觉得对方极其可恶,都想把对方弄死。 “ 别……你们快停下!” 肖遥快急哭了,但是并没有人理睬她。 双方过了九,十招,程歌到底不是霍云的对手,霍云彻底占了上风,把程歌死死压着,一双手几乎掐断他的脖子,之间程歌脸色通红,呼吸越来越困难,却无法挣脱霍云的钳制。 肖遥吓坏了,她四下望去,随手抓起一根笤帚,对着霍云的头猛击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首发: -- 49.迟来的正义 霍云并没有被笤帚伤到多少,但他难以置信肖遥对他的攻击,瞬间停下了手。他回过头来,定定看着她,一个字也不说,他看起来有些狼狈,胸腔起伏,因为厮打而扯开了领子,能看到里面的肌肤。肖遥知道再往下几寸就该是那个伤口。 不知为何,肖遥看见他的眼神,居然心头一痛,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强撑着说:“这是程歌,虽然你早就见过,但是你应该不知道,我们早就认识,他就是之前负责我的案子的警察,也是因为那个案子而降职了,这么多年一直当基层警察,工资从来没涨过,太太出事以后没钱救治,才走上绝路,和我一起参加了节目。” 此话一出,霍云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沉默许久,终于说:“知道了。”接着,霍云转身走了,脸色灰败,背影看起来有一丝萧索。 程歌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踢开地上散乱的物件,皱着眉头看着肖遥,问:“怎么回事?他怎么来了?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肖遥深吸一口气,满怀歉意地说:“抱歉,程歌,没想到还要连累你为我操心,其实……我怀疑他可能不是当年的强奸犯……” 接着,肖遥把自己一开始为什么认为霍云是当年的犯罪者,以及霍云后来奇怪的表现都说了出来。程歌怔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他思考片刻道:“没错,证据不完善,但他肯定是知情者。” 肖遥苦笑:“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不要为我担心了。” 程歌低声说:“你说我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肖遥回答不出来,两人长久地沉默着。 肖遥回了酒店,她原本打算顺便看看这个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城市,但是现在也没有了心情,她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程歌的心理状态,于是打算多待几天,确认他没事再走。 第二天,肖遥还在睡梦中,突然接到了程歌的电话:“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抓到了。” 肖遥睡意全无:“真的吗?那,那也是件好事。”话虽如此,两人心中依然沉甸甸的,如果不是因为司机肇事逃逸,程歌的妻子也不会没钱医治,程歌也不需要去参加节目,说不定得到及时的治疗,程歌的妻子也不会…… “是的,我现在正在去警局的路上,另外,我之前的同事告诉我,是上面有人直接插手了这件事,所以,迅速抓到了那个人……唉,我们小老百姓,真的是蝼蚁一般啊……”程歌无奈地叹息,“我觉得可能是霍云,但是,我打电话告诉你并不是想你欠他的人情,相反,如果你有什么被他要挟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你放心吧,我明白。”肖遥心中感动,她放下电话,想了想,还是洗漱完毕,打算再去看看程歌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她一边走出酒店,一边打算拦一辆出租车,却看见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缓缓在她身边停下,车窗里露出了霍云的脸。 肖遥也没有假客气,直接坐上了副驾:“是你帮程歌抓到了肇事司机吧?” 霍云点点头:“我没想到……那件事对他也有这么糟糕的影响……对不起。” 一时间,肖遥想说,你当然不知道,你们那个阶层也许一个无心的举动,都会给我们老百姓的生活带来巨大的震荡。 但她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只是说:“我没有资格替他接受道歉,你可以当面对他说,虽然他太太已经去世了,不过能抓到凶手也是告慰她在天之灵。” 会二更 -- 49.2振作(第二更) 霍云说:“程歌身手很好,感觉也很敏锐,我觉得他还有可以发光发热的地方。” 肖遥来了兴致:“比如呢?” “我有个军队里的好兄弟,退伍后开了一家安保公司,也接一些私人侦探的业务。”霍云和肖遥解释了一番,肖遥听得很认真,又问霍云要了公司的地址和电话,打算让程歌去试试。 这时,正好警局到了,肖遥发现,她和霍云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这么久的话。 肖遥下了车,正想让霍云一起来,和程歌解开之前的矛盾,霍云的手机却响了,他说了几句,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怎么了?” 霍云充满歉意地看着她:“抱歉,我有事要离开,你千万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肖遥还想追问几句,霍云已经加大油门,车子一瞬间就无影无踪了。 肖遥又陪了程歌两天,帮他处理一些杂事,司机已经认罪,被刑事拘留,也会有民事赔偿。 那司机看起来只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酒糟鼻,地中海,一见程歌便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真的不小心,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啊……”程歌的前同事们很快将他拖走了,只留下走廊上的哭叫。 程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达到他的心底。肖遥犹豫了一下,和他提起那个工作:“如果你不想再回到警察队伍了,要不要去试试私人的?能继续做你想做而且也擅长的事。” 程歌只是说:“我考虑一下。”肖遥无奈,便先送他回了家。 回到酒店,肖遥想起霍云,便打开手机,拨通了那个之前从来没有打过的电话,没想到响起的是一个冰冷的女声:“你呼叫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肖遥愣了,她明明是按照通话记录打过去的啊,她又打了好几次,确认霍云的这个手机号真的变成了空号。 肖遥一下子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她有对霍云的担忧,还有一丝失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好像有点习惯霍云突然闯入她的生活,自作主张地做一些多余的事。 她又给程歌打电话,程歌刚接起来便说:“我正想联系你,我托人查了,十年前你出事那天,在别墅的确实不止一个人,我托的人找到了附近一个村民,给那户人家修剪过庭院,说当时是有几个年轻人和管家模样的人在里面度假,有男有女,都很有钱的样子,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早就忘了具体的情况了。”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但一瞬间肖遥还是觉得手脚冰凉,感觉自己兜兜转转十年,在某些人眼里也许不过是个笑话。 “喂,喂,你没事吧?”程歌担忧的声音传来,肖遥回过神:“我没事,放心吧,程歌,我不会放弃的,你也不要颓废下去了,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我知道你是那么有正义感,有责任心,你不会对其他正在呼救的人坐视不理的,对吗?嫂子爱的不就是这样的你吗!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去保护他们,好吗?” 良久,程歌低声说了一句:“好。” 接下来就是就等的男女主破冰升温了,当然也伴随着惊心动魄的案件一起啦 -- 50.今非昔比 霍云的战友叫宋永言,其实是个官叁代,他的人脉和实力自然不是一般的退伍兵能比。宋永言的安保公司和侦探社辐射范围有南方六个城市,其中也包括肖遥家目前住的L市,L市虽然不大,却是西南重要的交通枢纽,但凡要上雪山,往更西的地方走,L市是必经之路。 程歌在肖遥的再叁劝说下,决定来L市发展,和肖遥也有个照应,他去了宋永言的侦探社面试,对方对他的经验和资历赞赏有加,上来就打算委以重任,而程歌也惊讶地发现,侦探社竟然和他之前的想象不同。 之前他犹豫再叁,因为刻板印象里的私人侦探社都是尽搞一些家长里短的原配抓小叁的案子,然而去面试后才知道,抓小叁的活儿也是有的,但都是最低层级的侦探在做,宋永言之所以这么急着想招程歌这样的人才,是因为有很多委托其实来自于绝望的市民,这些市民委托人都有失踪多年的亲人,丢失许久的重要物品,或者一些由于警方不作为而拖延无解的案子。 程歌没有犹豫多久就签了合约,正式成为一名私家侦探,他一上任就扎进了各种悬案卷宗的海洋里,全情投入,废寝忘食,肖遥知道他因为这份新工作而振奋起来,打心眼里高兴。 过了一星期,程歌总算主动打电话给肖遥,约她出来吃饭了,二人选了一家火锅店,吃着吃着,就讨论起了程歌最近接手的案子。 原来他手上现有叁个儿童失踪案件,都是近叁个月的,警察立案了,却没有真的投入警力去找人,家长心急如焚,越来越绝望,这才委托给了侦探社。 程歌夹了一片涮肉到油碟里蘸了蘸,道:“ 你对这个城市比我了解,你看看这叁个失踪地点,有没有什么看法?” 程歌把叁个地点在L市地图上标了出来,推到肖遥面前。 热气腾腾的辣汤前,肖遥皱起了眉头,她看着地图的标注,道:“前两个都是一般社区,没啥特别的,最后一个地方离本市最金贵的富人区很近,怎么,丢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吗?” 程歌摇摇头:“ 不,叁个小孩都是普通工薪阶层家的小孩,这第叁个,是夫妻俩砸锅卖铁把小孩送去富人区的补习班补习,结果下课了去接孩子,就没接到,孩子不见了。” 肖遥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让她用这么简单几条线索去推理分析,实在太强人所难了,她抱歉地摇摇头:“ 真是不好意思,我啥也想不出来。” “ 没事没事,我继续查好了,是我不对,咱俩明明是出来吃饭的,我还拿工作烦你,来,你多吃点。” 程歌一边劝菜,一边又扫了半盘肉下锅。 吃着吃着,肖遥忽然道:“ 哎呀我都忘了,我本来就想跟你说件事,有个人联系了我,你猜猜是谁?你想不到。” 程歌道:“ 我猜不到,你直接说吧。” “ 是周强!你猜怎么着?他居然跑来L市做生意了,短短几个月,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无师自通的商业天才?居然混成了大老板,拿着钱要来这里投资项目了,这还是咱们认识的周强吗?” 程歌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认识的那个周强,还是一个唯唯诺诺很淳朴的农村小伙,因为家庭困难才不得不参加《生死有命》,到了节目最后似乎情绪和精神都出了问题,结果竟然几个月内成了大老板? 程歌道:“ 咱俩瞎猜也没用,不如直接聚一聚,了解一下情况,话说我们和刘青也好久没见面了,不如干脆也给她打个电话,我们四个在L市聚一下呗?” 肖遥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立刻给刘青打了电话。刘青接到电话,又惊又喜,欣然同意来L市聚会。她女儿有严重自闭症,生活不能自理,自从拿到了节目奖金,刘青得以把女儿送到全日制的治疗中心进行干预治疗,还有专业人士照料,她现在非常解脱,可以出来走动会朋友了。 四人敲定了日期见面,周强财大气粗在五星级酒店定了包间,肖遥和程歌事先碰了头,一同前往酒店,他们刚进大堂,就看到了久别的刘青,叁人都很高兴,这还是节目结束后第一次能如此轻松地聚会,叁人皆很感慨这劫后余生的幸运。 就在他们热火朝天地聊天时,大堂旋转门外响起了非常夸张的引擎声,叁人皆不自觉地望过去,只见一辆非常豪奢的敞篷跑车开了过来,在门口停下,门童立刻殷勤地上去替贵客泊车。车上走下来一个人,从上到下定制西服,戴着晃瞎人眼的名表,他将口中的高级雪茄取下,毫不心疼地丢进了垃圾桶,朝旋转门走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强。肖遥叁人全都看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还是几个月前的农村小伙?这架子,跟做了几十年生意的大老板也无甚区别。 周强看到了肖遥叁人,也是一脸热情地迎了上来,说了一番滴水不漏的客套话,衬得肖遥他们十分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四人去了高档包间,服务员上了很多价格不菲的好酒好菜,而这一切,都是周强安排的。 席间,刘青好奇地发问:“ 周强,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声音?怎么想到做生意的?” 周强解释说,他用节目的奖金作为本金,开始做食品供应生意,也是因为节目的效应,他一回老家,就有很多人向他抛来了橄榄枝,带他入行,一切都顺风顺水云云。 肖遥虽然心中始终有点疑惑,但还是替周强高兴。大概周强合理利用了节目带来的名人效应,让自己的生意风生水起了,不像他们叁个,拿了奖金也还是在当普通人。英雄不问出处,有些人可能就是有天赋,被过去的生活环境限制了发展,一旦有平台,就能金鳞化龙,一飞冲天。至于她自己,能安安心心做一个普通人,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就很好,她也知足了,人各有志嘛—— 追更:(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51.线索 除了肖遥,另外叁人都喝了酒,周强更是非常兴奋,举着酒杯侃侃而谈:“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我们的经历说出去,别人不会理解,只有和你们在一起我才能踏实,你们放心,有什么困难都来找我!我周强永远是大家的兄弟!” 说完他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时候程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他接起来说了几句,便回来向大家道歉,说工作上有急事。 肖遥一下子想起了儿童失踪案,程歌向大家道别之后就离开了。周强不禁有些扫兴,说:“程大哥这个觉悟,就是和我们不一样,维护世界和平哈哈。” 刘青忙说:“人各有志嘛,我就不一样了,只想享受生活,喝酒喝酒……” 聚会结束后,周强酩酊大醉,开不了车。肖遥开车送刘青和周强。 周强报了一个地址,是本地的富人区别墅,一路上,他都在高谈阔论自己的生意,说什么要开发传统食品行业新赛道,发掘潜力云云。 好不容易送到了,周强歪歪扭扭地从车上下去,肖遥有些担心问:“没事吧?”周强摆摆手,自己进了小区。 刘青也喝多了,舌头有点大:“周强……周强怎么回事,说话越来越像李毓明……” 肖遥一个激灵,好像是有一丝熟悉,仍然强笑道:“他有钱了,自信开朗了吧。” 刘青摇头,似乎有什么想说又没说出来。 第二天,肖遥打电话给程歌,果然,又出现了一个失踪的孩子。 “这些孩子都是男孩,年龄最小十岁,最大十叁岁。” “年纪都不小了,应该不是拐卖。” “没错,”程歌说,“而且这个年龄的男孩本来就活泼好动,一般家长一直到晚上才发现孩子没回家,很难说出失踪的具体时间。” “这些孩子的家长,在丢了孩子之后,都没有接到任何绑匪敲诈勒索的信息,说明凶手很大程度不是为了钱。 这些孩子失踪以后,没有任何流动的踪迹,比如最后出现在哪个交通枢纽,或者目击者看过类似的孩子,都没有,我个人认为,孩子们失踪以后依然在本市。” 肖遥连忙和程歌约好去找他。程歌的新公司在本市着名的地标性建筑中,占据了整整一层,俯瞰这个城市的CBD,整个办公区装修简洁现代,员工都穿着制服行色匆匆,非常专业的样子。 程歌有自己单独的一个办公室,肖遥进去时,他正对着手上的资料发呆。 肖遥问:“新失踪的这个孩子是什么情况?” 程歌叹了口气:“这家的男孩十一岁,父母是外来务工人员,在一个市场中帮亲戚看店,本来市场就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男孩子经常到处玩,去网吧打游戏,前天晚上没有回家,父母本以为他在网吧,看了电视上播放的儿童失踪案才紧张起来,去报了案,昨天晚上又来找了我们。” 肖遥接过资料,照片上是一个皮肤黝黑,看起来很机灵调皮的男孩。 程歌拿起笔,开始在地图上标注每一个男孩失踪前的路线,肖遥也翻起了这些男孩的档案。 看着看着,肖遥皱起了眉头:“这些男孩都喜欢打游戏。” “没错,甚至有和父母吵架,父母把手机砸了的。去补习班的那个也是因为沉迷游戏,父母才花大钱送他去高级补习班。不过这些都是不同的游戏,我们和警方都在通过不同渠道获得他们在游戏里的资料,还在进行中。” 这时,程歌也画完了路径图,两人一看,这几个孩子最后出现的地点都离城北的玉舫山不远,那是一个新兴富人区,这些失踪孩子的最后踪迹大概呈辐射状围绕这个富人区。有的是附近居住的普通工薪阶层的孩子,有的是在附近上学的孩子,有的是在附近做小生意的摊贩和零工的孩子。 肖遥忍不住说:“这么巧,昨晚我送周强回家,他就住在这个区。” 程歌说:“这个区的住户,少说也有一两千人,加上保安,商户等,可能常住人口有叁千多人,也许确实只是巧合。” 肖遥点了点头:“接下来怎么办呢?” 程歌抓起外套:“我们去这个富人区看看。” 两人来到了玉舫山,这里十年前还是一片荒山野地,但随着L市的开发,这一带因为风景优美清净而诞生了许多高品质别墅区,越靠近山顶越贵,山脚下是商业街,和其他一些配套设施。 程歌首先选择了时间最为精确的一个孩子,名叫方小明,一个月前的傍晚,他从学校放学后就在这里上的补习班,补习班门口的监控拍到了他进出的画面,十分钟之后父亲开着车来这里接他,却没接到。 程歌打开手机中存着的视频给肖遥看,只见方小明背着书包,一个人慢慢走进了补习班,无精打采的样子。叁个小时后,又一个人离开补习班,只是出去的时候脚步快多了,甚至是一路小跑,明显很不喜欢这个地方。 “看起来他没什么朋友。” “是的,据说因为这里都是有钱人的孩子,就读于附近的贵族学校,方小明却要从市区的普通学校坐公交来这里,觉得和他们有点格格不入。” 两人决定去那家补习班看看。到的时候,正好他们下课,门口停满了各种豪车,孩子们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钻进各家的车里。 “他班上的老师和同学我们都问过了,他平时安静内向,对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那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肖遥和程歌又走访了其他几个孩子最后被看到的地方,依然一无所获。两人都非常挫败,一天时间也都耗掉了,非常疲惫地各回各家。 首发: -- 52.神差鬼使 接下来几天,他们又走访了其他孩子最后出现的地区以及他们的家庭,却没有什么收获,那些父母都悲痛欲绝,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孩子们遭遇不测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肖遥极其于心不忍,这几天下来黑瘦了一圈。 唯一有收获的是这些孩子们的游戏账号终于破解了,果然每个人失踪前一段时间,都收到别人赠送的昂贵礼物,这些孩子家境都不富裕,收到这样的礼物足以让他们在同龄人中炫耀一番了,以此也终于确定,这些孩子的失踪都是同一人或同一犯罪集团所为。 但对方很狡猾,每次成功得手都将账号注销,恢复记录还需要一段时间。 “绑架者送给这些孩子的礼物,虽然都是虚拟的,加起来也有几十万了,绝非一般的人负担得起。” “从这些小男孩对他的信任和崇拜来看,很有可能是一个年轻男性,有钱有闲,且独居。” 肖遥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我觉得我们必须去拜访一下周强了。” 程歌点点头,天色已晚,两人约好了明天见,共同去玉舫山拜访周强。 肖遥坐了两个小时计程车回到位于郊区的家,小别墅已经没有了灯光,这几天她早出晚归,便叫父母不用等她,早点休息。 肖遥下车开门,却有个熟悉的黑色身影一动,出现在她面前:“肖遥。” 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霍云!一时间,肖遥心情复杂,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想问问他这些天去了哪里,为什么手机都注销了,又想他以后不要再出现,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又想质问他,既然不是他干的,到底强暴她的人是谁……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还是霍云先开口:“我最近家中有事,所以才不辞而别,解决了我就回来看你了。” 肖遥不知为何,真的见到了他,却心乱如麻,便随口敷衍道:“知道了,我回家了。”说着她打开门要进去,却被霍云一把拉住:“等等。” 肖遥却注意到他的腿有些不灵便:“你……你的腿怎么了?” 霍云叹气:“就是家里的一些糟心事……我在这等了你好久,你去哪儿了?”接着他可能想起肖遥并不喜欢自己的控制欲,连忙解释:“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鬼使神差地,肖遥仔仔细细看了他一眼,他看似一切如常,站立时重心却只放在一只脚上,和他平时的站姿不同,肖遥便又问了一句:“ 你,你腿真的还好吗?“ 霍云面色疲惫,听了这话,似乎轻轻微笑了一下,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 不早了,回家吧。我就是来看看你,确认一下你好不好。“ 他很少说这么肉麻的话,说完了,自己也不自然地顿了一顿,一时间二人都有些尴尬。 “ 你,要不别开车了,到我家坐坐,让你的人来接你。“ 肖遥道,她想,腿受伤了,又开车,一定很痛吧?不知为何,她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愫,是担心吗?总之,说不清道不明。 这时,简萍却从别墅里出来了,大约是被屋外的动静吵醒了,下来看了一眼,迷迷糊糊地说:“ 小遥啊,跟朋友一起回来的吗?都到家门口了,请人进家坐呀。“ 简萍下了楼梯,定睛看了霍云一眼,却认出了他,这不是在节目里被女儿捅了一刀的年轻人吗?简萍吓坏了,由于节目播出时剪掉了肖遥控诉强奸犯的那一段,简萍和肖军一直不知道肖遥捅他的真正原因,此时看到霍云,她第一反应是不是这年轻人来找女儿算账了,几乎吓得腿软坐在地上。 霍云愣了一秒,立时猜到简萍惊惶的原因,立刻大步上前,恭恭敬敬道:“ 阿姨您好,请您别害怕,我,我是来探望肖遥的。” 简萍不明不白,有些结巴地问道:“ 你,我记得你,我们家肖遥在那个节目里……” 霍云表情礼貌又真诚,一改以往的冷酷,道:“ 阿姨,那个节目毕竟性质摆在那里,我和肖遥又在敌对组,确实在节目里有些冲突,主要是我不对,她生我的气,也是不相信我,所以捅了我一刀,但是后来我们早就说清楚了,现在我们关系还不错,请您不要害怕我,我没有恶意。” 肖遥也解释道:“ 妈,事情太多了,我也没有一一跟你们说,就是怕你们担心,我和他确实早就和好了,您做手术的事情其实就是他帮忙的,配型也是他找的。” 肖遥知道父母最关心她的安慰,便干脆祭出这件事。 果然,一听到这个,简萍脸上害怕的表情立刻消失了,连忙往前走两步,仰视着高高大大的霍云,霍云有一张线条冷硬分明的脸,但是眼神很柔和,一个人的眼神很难作假,简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胳膊:“ 孩子,阿姨谢谢你,原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 阿姨,言重了,应该的,看到您康复,我真的很开心。” 霍云道。 简萍笑了,热情地让霍云进屋坐,霍云没有推辞,跟在她后面进了别墅,简萍还回头看了肖遥一眼,似乎心中有些猜测,毕竟霍云外形实在是优秀,难道…… ========= 会二更 -- иáиъêǐsнū.ⓒοм 52.2月亮的错(第二 简萍一路又是拿拖鞋,又是把一楼所有的灯都打开,这样一来,肖军也惊动了,连忙下楼招呼客人,见到霍云也是吃了一惊,但很快了解了状况。夫妻俩也是有眼力的,看得出来霍云非富即贵,绝对不是小老百姓阶层,顿觉家里简陋寒酸,到处忙着找东西招待霍云。 霍云一时也不太好意思,低声对肖遥说:“ 快让你爸妈别忙了。” 肖遥道:“ 我爸妈就是这样的,你别嫌我们寒酸就行。” 霍云听了这么见外的话,心里有点气,但是转眼一想,就是眼前朴实热情的一家人,因为十年前的事情,几乎家破人亡,远走他乡躲起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白眼,心中便酸楚不是滋味。虽然凶手并不是他,但他是知情者,是间接有责任的,要不是他一时脑热救了肖遥,带进宅子里,也不会发生那件无可挽回的事。 他想着,微微垂下了头,直到简萍和肖军把热茶摆到他面前,又端了一盘刚洗好的水果,这才反应过来,朝夫妻俩道谢。 “ 叔叔阿姨,谢谢,是我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给你们添麻烦了。” 霍云道。 “ 别别,孩子,阿姨该谢谢你送我们家小遥回来。我们家的位置偏了点,其实小遥晚回,我这个当妈的真不放心,但小遥从小要强,不肯让我们担心的。” 简萍道。 “ 应该的,阿姨客气了。” 霍云喝了口茶。茶很普通,可是这寻常人家常的对话,几乎是他人生中最难得的经历,让他心里有一种非常陌生的暖意。Ⓟo⒅č.čoⓜ(po18) “ 您是霍……我该称呼您霍先生吗?” 肖军小心翼翼地问。 “ 别别,叔叔,我是晚辈,您千万别这么叫我,您就喊我霍云就行了。” 霍云十分抗拒肖军的小心和见外。 夫妻俩问起霍云帮忙找配型的事情,又问了问他和自家女儿是怎么和好,还成了朋友的,霍云皆对答如流,合情合理,完全没有露陷,夫妻俩唏嘘感叹一番,没想到肖遥活着从节目里回来,还真的结识了贵人,也算是老天爷开眼。 “ 那霍……小伙子啊,叔叔多嘴问问,你这次来我们市,就是来看小遥的?” 肖军觉得这两个年轻人之间有些事情。 “ 是,叔叔,我原本来南方公干,回程路上开过来看看肖遥。” 霍云道。 “ 那你等下回酒店?这么晚了,从不能赶时间开车吧。” 肖军道。 霍云只迟疑了一秒,就立刻被简萍察觉:“ 怎么,酒店也没定?” 不等霍云回答,肖军立刻说:“ 都这么晚了,在我们家休息吧!看你也很累了,疲劳驾驶要不得呀。” 有那么一秒,霍云想婉拒肖遥父母的好意,可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却让他脱口而出:“ 那,只能叨扰叔叔阿姨一晚了。” “ 哎!好好好!老肖啊你快去给人把被子准备好!孩子啊,这就对了,都累成这样了,就别开车了,我们家有客房,来来来吃点水果,肚子饿阿姨给你做宵夜,完了让小遥告诉你浴室在哪里!” 就这样,肖军和简萍把霍云留下来过夜了,夫妻俩挺高兴的,忙里忙外准备东西,肖军铺床的空当,简萍又去麻利地下了碗鸡汤面给霍云吃。霍云把面全吃了,汤也喝得一滴不剩。他放下碗,礼貌和教养告诉他,不该这么麻烦初次见面的长辈,可是这陌生的,属于“ 家”的氛围却让他无法拒绝,简萍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折腾半天,总算该睡了,肖遥把他带到浴室门口:“ 喏,浴巾在这里,还有些洗漱用品,你的房间就在旁边。” “ 你房间呢?” 霍云站在浴室门口问道。 肖遥顿了一顿,还是老实说了:“ 在楼上。” 霍云只看着她,不说话。 他眼睛里的东西让肖遥心跳加速,今晚的一切都在计划外,霍云的突然出现,突然留宿,让她心中坚实的防线被突然撕破了一个口。 “ 晚安。” 肖遥快速说完,不敢看他的眼神,就快步上楼了。 她在楼上浴室洗漱完毕,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往床上一躺,却睁着两只眼睛,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翻来覆去一番,窗外寂静,月光洒进屋子里,皎洁明净,让她觉得心事无所遁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极轻的敲门声,简短克制,却仿佛直接敲在了她心上。 她的心狂跳起来。 就连下颚也紧张万分,肖遥无声地下了床,无声地走到门前,隔着那扇门,她纷乱地呼吸了几下,极轻地转动了门把手,将门无声打开。 霍云站在眼前,他高大,矫健,半干的头发有几缕贴在额头,身上散发着和她一样的沐浴液香味,他半靠在门框,重心只放在一只脚上。 肖遥在开门的一刹那,就觉得今晚实在是一切都乱套了。她咽下紧张,轻声问了一句:“ 你的腿还好吗?” 霍云道:“ 你今晚,从一开始,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他闪身进屋,用脚关上门,把肖遥拽进如玉的月色里,拥吻起来。 ========== 首发:щιń壹零.мεń(win10.men) -- ńáńЪēísんù.cΘм 2.3也成绕指柔 男人仿佛夜色般包裹住她,让她无处可逃,他的吻划过她的额角,睫毛,热烈又急切,最终含住了她的双唇,肖遥浑身战栗,浓烈的男子气息和沐浴液的清新香味交杂在一起,可还来不及闻,呼吸已被夺走。 他的吻炙热又霸道,攻城略地,不给她一丝喘息的余地,他入侵着她湿濡甜美的口腔,用舌尖纠缠着她,将自己的气息度给她,仿佛逡巡自己的领地。肖遥的身子已经彻底软了,他闯进来的那一刻,肖遥的脑子已经嗡一声炸开,再也做不得主。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在她绵密柔软的秀发里揉搓着,他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他们贴得这样紧,肖遥的双乳被紧紧按压在男人的胸膛上,就连下腹也紧紧贴着,能感觉到男人的下腹正有铁棒一样坚硬的东西死死抵住她。 肖遥无法呼吸,她快要溺死了,男人的每一下抚摸都让她化掉,不知不觉,就连睡衣也被扯开,她的双肩裸露在微凉的空气里,霍云含住了她的耳尖,吮吸挑逗一番,让她几乎发抖,他的吻一路往下,划过她脖颈柔嫩的肌肤,又停留在锁骨啃噬一番,霍云试着把睡衣往下拉,而她根本就没穿内衣…… “ 别,别这样……” 肖遥只觉得浑身滚烫,她喘着气,心乱如麻,胡乱又无力地推着霍云的胸膛,霍云停下了动作,捧起她的脸,半强迫地让她望着他的双眼。月光打在他的睫毛上,在眸中投下阴翳,那双眼深邃难明,是他平时从未显露的情绪,这眼神让肖遥害怕,惶恐不安,他们之间,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她一直在逃避,可内心深处的情感却无法忽视。 “ 霍云,我,我们不该这样……” 她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给自己听。Ⓟo⑱C.Coⓜ(po18) 霍云喉结上下耸动了,将衬衫脱下,月光照在他精悍的身躯上,胸下方那个胎记的位置已被取而代之,变成了深深的伤痕,那是肖遥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你捅我一刀那次,我以为真的要死了,可能人死前总会走马观花看到一些东西,那次我也看到了。” “ 你看到了什么?” 肖遥声音颤抖。 “ 看到的……都是你啊。可能我上辈子欠了你吧?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霍云的眼神里闪过意义难明的一丝悲伤,“ 我说什么你也不信,你对我永远是警惕和猜疑,我很难证明自己,可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想替你把所有事都给做了,我想永远保护你。” “ 你能接受我吗?” 霍云问道,声音带着痴意。 肖遥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出颤抖的手,抚上了他胸口的伤疤。 下一秒,她就被霍云扑倒在床上,二人纠缠着,翻滚着,肖遥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被褪下,而霍云也袒露身体,和她赤诚相见,肖遥羞怯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交给黑暗,身上各处的肌肤传来让她战栗的快感,统统被黑暗放得更大,霍云的吻和爱抚仿佛是火焰,将她一寸寸点燃。 她的双乳被那双温暖的大手爱抚着,在他指尖被搓揉成别的形状,她急剧地呼吸着,乳尖敏感地立起,被粗糙的手指捏揉玩弄,破碎的呻吟声从她唇齿溢出,更要命的是,立起的乳尖下一秒就被霍云含住,用力吮吸着,舌头还恶劣地挑逗着,“ 啊……” 肖遥的腰都弓起来了,羞耻的快感将她防线击溃,就连双腿之间也不自觉地湿濡起来。 “ 唔……” 父母就在别的房间睡着,肖遥羞愤难当,双手胡乱抓起枕头,将脸埋了进去,死死咬住绵软的枕芯。 而双乳传来的快感却让她越来越湿,身上的皮肤也现出潮红,她被霍云分开了双腿,敏感的花心被一根巨物顶住。 “ 霍云……” 她破碎地叫出声。 那巨物借着一片湿滑,径直闯入了前端,肖遥剧烈地弓起,几乎要把枕芯咬穿,才没有发出叫声。霍云却停下了动作,强忍住蓄势待发的欲望,俯下身子,再度亲吻她的脸颊,锁骨,“ 放松,小遥,放松,别怕我……” 他温暖的手托住肖遥的臀,爱抚着帮助她战栗的身躯放松下来,肖遥深吸一口气,又被霍云闯入了一寸,那巨物在爱液的润滑下,一点点闯入紧致的肉壁,终于尽根没入,捅进了她的最深处。 霍云将她的双腿架在肩上,再不留情地大力抽插起来,太大了,太深了,肖遥觉得陷入了肉欲那无边的深海,身子被抛上抛下,再也不是自己的,所有的感官都剧烈又陌生,她的身体竟然能容纳下如此巨物,酥麻的快感让她控制不住地战栗,爱液越来越多,他每捅至最深处,自己却只没出息地吐出更多爱液,一室之内只有她极力压抑的呼吸声,和交合处那令人羞耻不堪的水声。 她双手死死地揪住身下的床单,或许这交合的姿势令霍云不满,二人不能贴得更加紧密,霍云忽然停止了抽插,双手将她整个人抱起,而身下巨物却并没有褪出那爱液横流的甬道。肖遥被他抱了起来,惊呼出声又死死忍住,她整个人坐在了霍云粗大的性器上,被他的双掌大力揉捏着臀部,这个姿势竟然让那性器又深入了几分,抵在了子宫口上,交合处的爱液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霍云猛将头埋进她双乳之间,衔住一粒乳尖吮吸着,轻轻噬咬着,快感上下夹击,下体忽然一阵紧缩,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 唔唔……霍云,我……” “ 怎么样?” 霍云一边吮吸着她的乳头,一边耸动着腰身,将巨物一下下送进她的体内,要操开她的宫口,攻势又强又急,肖遥被他抛起又落下,撞击着,吞吐着那几乎撑爆她的性器,肖遥再也忍受不住,抓住了他的双肩,“ 我不行了,饶了我,我不行了!” 霍云哪里肯饶她,紧紧搂住她的腰,死命抽插,几乎要把她捅穿,直到她哭出了声,浑身战栗着丢了身子,爱液如潮水般喷涌,将二人的交合处,身下床单一并浇透,霍云才在她剧烈的收缩和挤压下射了出来,浓稠的精液灌满了她,巨大的性器仍然停留在她体内,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而肖遥已经精疲力竭,软绵绵地倒了下来,双目沉沉合上,再也没有力气思考了,高潮夺走了她的体能和意识,她很快陷入了浅浅的睡眠里,睡梦中只迷迷糊糊感到有人进出替她擦洗了身子,又搂住了她,她沉沉睡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夜无梦…… 第二天,肖遥醒了,映入眼帘的是霍云的胸膛,她仰头望去,男人沉沉睡着,呼吸均匀,眼睫微微颤动,这平静安宁的样子实在不像那钢铁般的杀神,竟然让她恍惚了一秒。 然而意识到发生什么后,她几乎是一个激灵坐起,把霍云推醒,快要急哭了。 霍云被推醒,居然还下意识双手乱摸了一下,摸到了她才睁开眼睛:“ 怎,怎么了?” “ 你快回自己房间,不能被我爸妈发现呀!” 二人狼狈不堪地从床上坐起来,霍云心不甘情不愿穿好衣服,看起来乱糟糟地,有点好笑,神情委屈:“ 那,那我正式追求你,我们告诉你爸妈呢?他们会接受我的吧?” 肖遥羞愤极了,心烦意乱,只想把他赶走,可是一动,只觉得下体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她回头一看,居然是例假来了,窝囊生气的同时居然也有一丝庆幸:既然例假来了,就没有怀孕风险,昨晚真是意乱情迷做出了有风险的事,这也算是混乱之中的万幸……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52.4鹿肉? 二人狼狈不堪地洗漱完毕,收拾好残局,总算没有引起肖遥父母怀疑,收拾整齐下楼吃早饭了,简萍热情地问霍云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不习惯。 霍云吃了一口包子道:“ 睡得好,睡得不能再好了!” 肖遥根本不敢抬头,只闷头吃饭,就在吃饭的时候,收到了程歌的短信,还是讨论失踪案的事,肖遥的思绪被现实拉回,表情凝重起来,当然也被霍云注意到了。 霍云问她怎么了,肖遥道:“ 吃完了我们去院子里说。” 二人进了院子,肖遥想到那些苦苦盼着孩子回来的父母,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告诉了霍云:“最近我和程歌忙着查案。” 一五一十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霍云的表情简直是难以置信,没想到肖遥和程歌居然卷进这么大一件事里。他仔仔细细问了所有细节,包括肖遥和程歌对周强的怀疑。 霍云皱起眉头:“他在李毓明身边活了那么久,以我对李的了解,他绝对不会留一个没用的人在身边的。” 肖遥想起刘青那天的欲言又止,心中不禁沉了下去。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很久,徐徐凉风拂过,肖遥说:“我和程歌约好了,今天去拜访周强。” 霍云立刻反对:“不行,既然对他有怀疑,怎么可以贸然踏入险境,你们根本不确定他的别墅里有没有武器或者帮凶。” 肖遥说:“不至于,他又不知道我们怀疑他,我们只是上门去拜访一下,不会打草惊蛇。” 两人争论几句,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达成协议,霍云也和他们一起去,但在车上等着,如果有异状就立刻增援。 肖遥才感觉到疲累,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霍云说:“昨晚累着你了。” 肖遥恼羞成怒,打了他一下,“ 还好我刚刚来例假了,要不然现在肯定冲去买紧急避孕药了。” 霍云自责,咬住了嘴唇,握住她一只手:“ 是我莽撞,以后绝不会让你冒风险,但是,怀不怀孕我对你都是真心的,我的人生里有你,昨晚,我不是一时冲动。” 肖遥却不这么乐观,二人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谁都不能一厢情愿,但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到了约定时间见面,程歌惊见霍云也来了,不禁皱起了眉头,但他也知道霍云是个极其强大的助力,并且这个计划稳妥很多,于是同意了。叁人在玉舫山下碰头,程歌打电话给周强,说自己和肖遥刚好路过附近,想起上次因为有事匆忙道别,如果他有空,正好叁人再聚聚。 电话中周强的声音很热情,听不出一点不妥,盛情邀请他们上门做客。肖遥凭着印象,开到了周强所说的地址,霍云开着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远远跟着。 那天是晚上,来不及细看,今天白天肖遥细细观察,周强的在玉舫山顶,俯瞰L市,是寸土寸金的好位置,而且这里的别墅占地面积都极大,互相之间间隔很远,仿佛住在私家园林里。 “就算是他是商业奇才,这个财富累积的速度也太惊人了吧。”程歌不禁怀疑道。两人拿着一些礼物,按响了周强别墅的门铃。 周强很快来开了门,脸上依然洋溢着热情自信的微笑:“太客气了,直接来就行,咱们的关系还带什么东西!” 肖遥笑着说:“这是我们本地的特产酒,不知道你有没有喝过,特意带来给你尝尝。” 周强说:“太好了!我正在炖肉,正好下酒!” 叁人在装修奢华的客厅落座,果然飘来一股香料和油脂的香味,程歌四下张望,假装羡慕的样子:“这么大的别墅,就你一个人住吗?” 周强叹了口气:“我也就和你们说说心里话,那个鬼节目真的给我留下阴影了,看谁都好像有问题,也就我们几个一起出生入死的,我信得过。” “连做饭,打扫卫生也自己来吗?” “是啊,我从小农村长大,做惯活儿了,一天不做还不舒服呢——肉应该炖好了,我端给你们尝尝!”说着,周强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去了厨房。 肖遥坐在沙发上,随便调整了一下位置,突然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她将手伸到垫子里,拿出来一看,是一个被折成两段的校牌! 肖遥和程歌对视一眼,立刻将这个东西放进自己口袋。周强正好端着一个大碗出来了,他兴冲冲地放下,揭开盖子:“快尝尝我的手艺!” 只见白色的骨瓷碗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块块焦糖色的肉,散发着诱人的油脂香味。肖遥心中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好香,这是什么肉啊?” 周强笑着说:“是一头小鹿,朋友打到的,送我了。” 会二更 -- 53.和骨烂(第二更) 不知为何,这丝丝肉香却让肖遥的记忆被唤醒了,她忽然又想起了在灌襄山死亡谷里的恐怖经历,李毓明的营地里总是散发出那股特殊的,人肉炙烤的味道,那味道比猪肉和鸡肉浓郁得多,是一种小羊羔肉和牛肉混合的,浓烈的红肉气味,这味道是她记忆深处最可怕的噩梦,她绝不会记错。 思及此,再看着盘子上冒着油光的肉,无论多少香料也无法掩盖那特殊的味道,肖遥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里,将门反锁,对着马桶大吐特吐起来。其实她胃里也没东西,根本吐不出来什么,只有胃酸,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水龙头那里漱了几口水,身体的反应太强烈,她控制不住地颤抖,心跳如擂鼓。 她知道自己绝无可能佯装若无其事地回去吃那盘肉,现在她头脑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用颤抖的手握紧手机,悄悄拨通了霍云的电话。 霍云几乎是秒接,声音焦急:“ 怎么了?我就在门外。” “ 霍云,我……我不敢确定,但是,我想我闻到了人肉的味道,我不会记错那个味道。” 肖遥只敢用气声说出这句话。 “ 我马上踹门进来。” 霍云立刻打开了车门,肖遥听见电话里他把车门大力掼上的声音。 “ 别别,不能这么打草惊蛇,我们只是怀疑他,没有证据。我们……假如真的是他,我们还得想办法救出活着的孩子,假如还有人活着呢?” 霍云气坏了,道:“ 现在我就把他抓起来严刑逼供,他挺不过两回,你等着,我就来。” “ 别!霍云,别!求求你,求求你了,我们真的想救人,别现在撕破脸。他……就像你说的,他说不定是接了李毓明的班,李毓明老辣狡猾,肯定有后手,我不怕死,可我担心那些孩子……” 肖遥脑子一团乱麻,又担心霍云打草惊蛇,最坏的结果就是周强毁灭证据一个孩子都保不住。万一他有同伙,就等他一声令下呢? 而另一边,在饭厅里,周强的表情十分阴沉,一改刚才的热情好客,他一双眼睛射出几乎怨毒的光,紧盯着那卫生间紧闭的门。而程歌也闻出了不对劲的肉味,此时他心中早已判断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他毕竟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各种凶案和孤独死的案子办太多了,连腐尸味他都经历过不少次,所以才能控制住情绪和反应,没有像肖遥一样立刻崩溃。 程歌了然于胸,暗暗捏紧了拳头,嘴上却镇定地说:“ 周强,肖遥从今天出门就不太舒服, 我问她要不要紧,她说没事,坚持要来赴宴,但现在看来,她也不过是死撑,我看我还是立刻把她送医院吧,害你白忙一场,真是不好意思了。” 周强表情跟刚才笑意盈盈的样子判若两人,他阴恻恻地说:“ 哦?是吗?我看她似乎不太喜欢我精心准备的菜肴呢,怎么,你们两个看不起我?” 程歌眉头一皱,周强此时的表情十足是李毓明的翻版,看起来狠毒又癫狂,不是正常人的模样,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留,他需要立刻带肖遥离开这里,便道:“ 抱歉了,我现在就带她离开。”说罢就往卫生间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周强竟然暴怒,将整张饭桌都掀了,滚烫的饭菜朝程歌泼了过去,程歌敏捷地躲开,但杯盘晚盏全都稀里哗啦地杂碎在地上,碎片四溅,发出骇人的巨响。 -- 53.2追击 肖遥吓坏了,以为程歌出事了,立刻放下电话就打开卫生间门。她开门的一刹那,周强表情扭曲地朝她冲了过来,程歌眼疾手快,死死拽住他,周强恼羞成怒,回身一拳袭去,程歌一时甩不脱他,和他扭打了起来。 这脸撕得太快,肖遥也被杀了个猝不及防,她环顾四下想找武器击打周强,助程歌脱身,而左侧却有一个房间传来了窗户碎裂的声音,肖遥回头一看,只见窗户被彻底打碎,霍云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一样,几乎是“飞”进了房间,他以肖遥无法反应的速度冲了过来,将她一把拽到身后,肖遥只觉得视线都被挡住了,霍云高高大大的身躯已经挡在了她面前。 他见到程歌和周强在地上扭打,只是脸色难看,却并不太吃惊的样子,霍云两步上前,在周强的后腰猛踢两脚,那是肾脏的位置,周强脸立马白了,身子都因为剧痛而痉挛,霍云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手拎着周强的领子把他提起来,再一脚当胸踹过去,周强窝着身子飞了出去,整个人砸在碎裂的碗碟上,发出惨叫,在碎渣里痛苦地打滚。地上狼藉的汤汁里很快也混入了他自己的鲜血。 霍云此时的表情冷酷无情,仿佛一个杀人兵器,他背对着肖遥,在肖遥的身上投下阴影,肖遥仰面望着他,霍云真的是一个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兵王,周强在霍云面前,仿佛一只破掉的垃圾袋。 程歌也拍拍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上肖遥关切的眼神,向她摇摇头,表示没事。 肖遥担心霍云继续发难,刚想说什么,不料霍云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而程歌也紧随其后,似乎并不反对的样子。 叁人坐上车,霍云一溜烟开走了。肖遥惊魂未定,问道:“ 我们……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吧?” 霍云声音冷峻却很确定:“ 你不是怕打草惊蛇,他让手下伤害还活着的孩子吗?放心,我刚才已经让人监听他的每一通电话了每一条信息了,现在不是怕他打电话,而是希望他打电话,这样我们就可以立刻定位到地点。” 程歌坐在后座,立刻给本市警察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去周强的别墅化验肉类和厨房设施以及垃圾桶,却遭到了霍云的冷笑:“ 程警官,我尊重你的工作,但你恐怕并不知道本市警署腐败和尸位素餐到了什么地步。“ 肖遥听了,并不怀疑霍云所说的,只是心下一沉。倘若本市是李毓明的老巢,那李毓明作恶多端却活得风风光光,本市警署跟他有什么苟且,也并不奇怪,周强或许是连李毓明的人脉一并继承了。 霍云没有开远,在安全地方停车,便立刻又打了个电话给手下,出乎肖遥意料的是,周强在事发后一个电话也没打,一条信息也没发。但好消息是,霍云手下老练地在周强车上装了定位器,周强一瘸一拐离开了别墅,直接就开车走了,直奔城郊。 “ 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或许有利,周强可能是单干的,也就是亲自动手,他现在肯定是去作案地点。我们只要跟上他就行。“ 霍云道,” 不过他挨了我几下,并不轻,可能肋骨也断了,我认为他现在完全是死撑。“ 会二更 -- 54.荒郊大屠杀(第二更) 霍云和肖遥,程歌叁人发动车,向着周强的行动轨迹而去。这次换程歌开着车,霍云翻看着手中手下刚发来的资料,不禁皱起了眉头,对他俩说: “十年前那块地是一个小村庄,后来被列入一个开发项目,村民都迁走了,但负责此项目的地产公司却破产了,这块地就荒废至今,那里也变成了一个鬼村,之前从未引起过任何人的注意,但那个集团当时的高级法律顾问正是李毓明。” “所以……那里也是李毓明留下的?”肖遥倒吸一口冷气。 “很有可能,你记得吗,我们看的节目母带,李毓明在1小时内的摄影盲区里,有好几次是和周强在一起,也就是说,他俩掐断影像的前一秒,都是在一起的。我们都不知道那些日子里,每天的一小时盲区里,周强和李毓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周强这个人,就是李毓明留下的后手。” 程歌将油门踩上一百码,幸好现在是夜晚的郊外,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在一个小时后才到达了那个村子。 村外停着周强那辆豪华跑车,和破败的乡村格格不入。霍云和程歌都带了枪,肖遥没有用过枪,带上了匕首防身,叁人都穿上了防弹衣。 霍云犹豫一瞬:“肖遥,你留在车上吧。” 肖遥摇头:“你懂我,我不奋斗到最后一刻,是不会甘心的。再说,说不定他就是想让我们分开行动呢。” 霍云翘了翘嘴角:“我明白了,放心,哥一定保护好你。” 即使是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肖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程歌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他们,肖遥心里想着等出去再和他解释。 为了不打草惊蛇,叁人没有打开光源,沿着布满碎石和藤蔓的小路往村里走去,突然,路边哗啦竖起一个黑影,程歌毫不犹豫举起枪,一枪打穿了黑影的脑袋。那黑影却直勾勾倒在地上,肖遥仔细一看,是个稻草人,可能是他们踩中了什么机关,那个稻草人突然弹了起来。 “等等。”霍云上前,一脚踢散了稻草人的头,然而从破旧的草帽底下,咕噜噜滚出了一个白色头骨,黑洞洞的眼孔直视他们! “这是……”肖遥一瞬间心痛无比,也许这就是受害的儿童之一。 程歌心中后悔与愤怒交织:“我贸然开枪,他现在肯定知道我们来了。” 霍云却冷冷一笑:“那就让他知道呗,爷爷来要他狗命!” 叁人加快速度往村里走,只见村口大树下有几张破椅子,之前应该是村里人围坐闲谈的地方,现在却坐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身影,分外诡异。 叁人举着武器,小心接近,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那几个身影是几具早已死去的尸体,脸上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被绳子捆扎在木椅上,只有舌头长长吐在外面,脖子上挂着一块大纸牌子,上面潦草地写着:“长舌妇!该死!!” “是周强的字迹。”程歌肯定地说,“这不会是他村里的人吧?” 肖遥不禁想起之前看到的周强的履历,在前二十年里周强一直都生活在一个贫穷的乡村里,从小就是留守儿童,家里只有一个智商低下的母亲,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他早早辍学,因为没有学历没有技能一直在村里,最多去县城里打打短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唯一改变他人生的只有那个节目了。 但是看来,他对自己出身的村庄抱有极大的恨意。 “和李毓明一样,都是在底层中依然被践踏的最底层,”肖遥摇头,“怪不得他能得到李毓明另眼相待。” 他们沿着进村的路往里走,不远处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着小卖铺几个字,里面的店面中,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精瘦的老男人赤身裸体,呈大字躺在地上,但两人青黑的生殖器官都被割下,套在一起,直接扔在地上,两具尸体的双腿之间只留下两个血洞。 不用说,这就是代表了淫邪。 “据说周强因为母亲智力低下,父亲又常年不在家,在村里没少受欺负,看来是真的。”程歌皱着眉说。 “他说参加节目是为了救治得了重病的父亲,但是……这次他来L市之后,从来没有听他提过家里的病人。”肖遥和程歌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不祥的猜测——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иáиъêǐsнū.ⓒοм 54.2奸杀魔窟 他们离开小卖部,继续往前走,一幢黄泥平房的窗户里,一具上吊的尸体左右摇晃,头和身体只有短短一层皮肉连接。 这个村庄很小,前面没几幢房子就到村尾了,突然,肖遥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肉香,她捂住嘴害怕自己干呕出来,连忙为另两人指了方向。 不远处的一幢摇摇欲坠的土房里,露出昏黄的灯光,他们悄悄靠近,那股油脂混合香料的肉香越来越明显,霍云一脚踹开破旧的木门,但窄小乌黑的厨房里没有任何人,只有灶台上一锅深红色的红烧肉在发出热气,旁边是一块巨大的砧板,上面还有半只人的手臂。灶台下拴着一只黄色土狗,正在埋头大吃散发出恶臭的内脏,见他们进来,一边夹着尾巴一边发出凶狠的咆哮。 屋里,红烧肉的香味混合着尸臭,令人作呕,突然一阵厉风劈过,原来周强躲在门后,现在举着菜刀,直冲着霍云而去!幸好霍云身手敏捷,勉强闪过,厨房太过狭窄,肖遥和程歌还没来得及举起武器,周强满面狰狞,见一击不中,立刻逃出门外,隐没在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追!”程歌一马当先,叁人在村舍之间狭窄的土路上东绕西绕,眼前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建筑,算是村里比较好的房子了,看起来之前似乎是村里的礼堂。 霍云对两人做了个手势,叁人都拔出武器牢牢握在手中,一起冲进了礼堂!Ⓟo⒅č.čoⓜ(po18) 一时间,叁人都惊呆了,只见礼堂前方有一个摇摇欲坠的木制舞台,前面散乱着一些条凳,舞台上高高地摆着两把沙发,沙发上是两具干尸,大张着嘴,干瘪的脸上已经看不清五官,但却穿着簇新的名牌套裙和西服,看着极为怪异,而台下,则是好几个深坑,里面扔着各种人体残肢,有的已经化成了白骨,有的还很新鲜,还能看得出是年轻的男孩,他们被肢解,剖腹,一块块摆放在地上,长凳上。仿佛屠夫摊子上待售的猪肉,到处混合着苍蝇和垃圾,恶臭扑鼻。 唯一一具完整的尸体,是个小男孩,已经全身出现青紫尸斑,面朝下双手绑在一条木凳上,呈狗爬状,赤身裸体,下身有被性侵过的痕迹,脖子上有勒痕,这大概就是最近失踪的那个孩子。一切仿佛人间地狱,让人怀疑是否还在人间。 “这是……” “这是我的父母,为你们介绍。”周强带着骇人的微笑,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他赤身裸体,身上披着一块肉色的布,但走进了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块人皮!“我妈是个智障,我爸五十多岁娶了她,快六十岁才生了我,为了养我们俩背井离乡去打工,给饭店洗碗,做清洁工,甚至要饭,他什么都干!得了病也不没钱去看,拖成了晚期!我妈更惨!被村里小孩扔石头,被那些闲汉扒光衣服玩弄!上学的时候,我每天只有五毛钱买饭吃,你们相信吗?!只有五毛钱!!” 周强目眦尽裂,眼里几乎要流出血来,他指着底下叁人,疯狂大喊:“你们懂个屁!一天到晚呻吟自己有多惨,有我惨吗?!警察,呵呵!姓程的你自以为正义,不过是那些上等人的走狗!你!你以为你长得漂亮点,就到处卖弄风骚?!我早就想呸你一口了!你们俩别装了,就是打心底里看不起我!我早就知道了!”他转向霍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扭曲恨意,“至于你,你不就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吃我们底层老百姓的肉喝我们的血!李大哥都告诉我了,你们那些同类私底下干的龌龊事,统统都是衣冠禽兽!但是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有钱又有权!我们就活得那么卑微,活得和蝼蚁一样!” 程歌忍不住反驳:“你之前过得辛苦,就应该把怒气发泄到无辜之人身上吗?!你的村里难道都是该杀之人?!那些孩子们又做错了什么?” “村里的人都该死!他们搞破鞋,嚼舌头,调戏我妈,欺负我,凭什么他们可以活着!凭什么!我恨!我好恨啊!”周强抓住自己头发,状似疯魔,“那些小男孩,凭什么他们就可以无忧无虑!他们父母给他们吃,给他们穿,他们还要打游戏,我看见他们那副自以为很屌的样子就恶心!还不是我充点钱送点礼物就像狗一样摇尾巴?!哈哈哈,一到这里,一个个都吓尿了!你们真该看看他们在我胯下惨叫的情形!李大哥教我的,不配的人,统统该死!!统统该死!!李大哥就是我,我就是李大哥!!” 周强突然狂笑起来,他充满爱意抚摸自己身上的人皮,那人皮看起来巨大无比,肤色颇深,肌理粗糙有褶皱,体毛丰密,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的皮,难道是李毓明的皮?肖遥见状,差点当场吐出来,可紧张的对峙逼迫她强压下作呕的冲动。 周强接着猛地扯开人皮,他的身上绑满了火药:“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礼堂周围我都埋了炸药,故意把你们引到这边来的!一起死吧!我把李大哥的皮剥了下来,就是为了让他看到这一天!” 周强高高举起右手,他手上拿着一个打火机,肖遥心急如焚,但是他们距离周强太远了,这时,那只黄色土狗却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夹着尾巴对周强呜呜哀泣,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咬断了绳子,仿佛感觉到了危险,本能来找自己的主人。 “大黄,你,你快出去!”周强一时分心,程歌和霍云立即暴起,直向周强扑去!若是平时,周强根本不是他俩任何一人的对手,然而他却疯了一般,不要命地和两人撕打起来,居然一时不占下风。 大黄狂吠起来,也想向程歌和霍云扑去,肖遥上前一步,扯住大黄的半截绳子,大黄反身向肖遥咬去,肖遥摁住它的脖子,敏捷地用绳子绑住了它的嘴。 程歌和霍云已经制服了周强,突然,周强嘴里涌出大量鲜血,他张开嘴无声地笑起来,半截热乎乎的舌头掉到地上。 霍云骂了一声,立刻脱下衣服塞进他嘴里给他止血。肖遥连忙报警,没过多久,这个死寂许久的小村庄就被尖锐的警笛声包围了。 周强很快被押走抢救,霍云,程歌和肖遥叁人也筋疲力尽,大黄突然发出尖锐的哭泣一般的嚎叫,一个年轻的警察不禁拔出了枪,肖遥未经过便连忙阻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程歌不赞同道:“你要留它的命?这狗吃了多少人肉,不可能养的好了。” 肖遥低声说:“我带回去试试吧。”但是她心中也没底,就是觉得它有些可怜,她无法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但也许可以帮助这个小生命。 这时候霍云直接上前,将黄狗拎了起来,往车上走去,道:“想养就养。” 程歌觉得不可理喻,肖遥也非常惊讶,回过神来,其实这一路上,很多事情霍云根本不需要做,或者不需要按照她认可的方式做,但是霍云都无条件无理由地支持她的行为,哪怕很多事情违背他的思考方式。 叁人都筋疲力尽,受到了极大冲击,这个惊天大案也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好几天之后,肖遥才知道,后续大批警力前来勘察现场,大约忙了七八个小时,从屋子的地板下面,地窖里面,井里,菜园里,粪坑里前前后后清楚了几十具尸体,时间跨度极长,有的已经化为枯骨,更多散落的碎骨,一时难以判断人数。看来那里不仅仅是周强的犯罪场所,也是李毓明的恶魔巢穴之一。 还找到了李毓明以前留下的一些照片和录像,全部是记录施虐过程和尸体腐烂过程的照片。李毓明甚至给它们起了昵称,充满爱意地抚摸,亲吻,甚至和尸体交媾。 周强经过抢救保住一条命,但他醒来以后,已经彻底疯了,除了癫狂地笑什么也不会,他的财产来源也都查清楚了,确实来自于李毓明,周强这个杀死他的人,成为了他扭曲意志的继承者。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ńáńЪēísんù.cΘм 55.霍云的奸计 由于L市警方的长期不作为,终于让这个案子成为了震惊全国的大丑闻,很多愤怒的受害者家长以及众多市民集结在政府门口讨要说法,很快,本市的公安系统被整顿肃清,政府班子也几乎被对家血洗,可以说完成了一次政治上的大洗牌。 这一下子,霍云作为案件的揭发者之一,加上身份重要,便也被卷进去了,连着几天焦头烂额,没能回肖遥家,两人只能抽空简短通话,互报平安,而另一位揭发者程歌承担了媒体的所有火力,被报社记者们围追堵截,却不知道是霍云故意从中作梗。 原来霍云学聪明了,学会了捧杀大法来对付他认为的情敌——程歌。他故意隐去了自己和肖遥的存在,让所有媒体都去大肆报道程歌的英勇,于是程歌成为了L市的英雄,加上他在之前的比赛里是一个全面正义的形象胜出的,毫无污点,一时间变成大明星。人们又扒出他之前深情照顾植物人妻子的故事,很多人被他的深情感动,涌上来给他介绍对象,也多出了很多爱慕者,程歌哭笑不得,到处躲,连跟肖遥见面也不敢。 所幸的是,案件有更多细节挖掘了出来,在死亡谷的二十天里,李毓明完成了对周强从身体到心理的完全控制,他知道自己无法活着出去,便培养了一个“接班人“,继承了他的衣钵。那个废弃的村子是李毓明多年来奸杀儿童并吃人肉的据点。 周强所在的故乡,是一个被年轻人彻底抛弃的没落村子,但凡有年轻人,都慌不迭地跑得越远越好,叁年五载也不会回去,周强在节目开始前,就因为双亲去世而精神失常,陆续杀掉了那些有仇的村民们,然而年轻人从来不回村,竟然无人觉察家乡的剧变。周强继承了李毓明的一切,又大费周章把故乡那些战利品尸体运了过来,把荒村变成了自己的屠宰场。🅿️o⑱C.Coⓜ(po18) 可惜没能审出更多细节,周强就以极惨的方式死在了监狱,愤怒的家长联合起来买通了其他死刑犯,周强的肛门被钉入一根桌腿,肠穿肚烂而死。 肖遥失魂落魄地躲在家里,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周强和李毓明的所作所为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冲击,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唯一能转移她注意力的,是那只叫做大黄的狗。 大黄被绑回了院子里,就绝食病倒了,似乎已经知道了主人的结局。它起初还会时不时呜咽一会儿,过了两天,已经精疲力竭,只有身子还在微弱地起伏呼吸着,似乎在静静等待死亡。 肖遥没有办法,见它已经没有力气伤人,就整个人坐在了大黄身边,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动作轻柔,极有耐心。再后来,她壮着胆子把鸡肉打成糊,拌了点水,掰开大黄的嘴给它喂了下去。如此往复数次,她自己也乏了,便靠着围墙睡着了,一只手还搭在大黄身上。 简萍和肖军也担心她的状态,但是这个女儿的坚强和成熟,远远超过了老两口,肖军只是叹了口气,把肖遥晃醒,让她回房间睡,别着凉了。 肖遥从地上起来,拍拍灰,用力把大黄抱了起来。 简萍道:“ 你这是干嘛!“ 肖遥解释:“ 我带它回房间睡。“ 简萍哭笑不得:“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宝贝这条狗了!“ 到了第二天,被灌了食物的大黄总算醒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或许它从肖遥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善意,它不再乱吠或攻击,而是不知所措地,怯怯地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家叁口走来走去。肖遥也不勉强它,而是给它时间。 又过了一天,肖遥起床,发现狗盆空了,大黄缩在桌子底下,把自己卷成一个球,瞪着一双亮亮的眼睛看着她。 肖遥把它狗盆装满食物,往地上一放,“ 大黄,过来吃饭。” 大黄犹豫地站起来,望着肖遥充满鼓励的眼神,终于迈开脚步走了过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肖遥笑了,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唯一一件让她高兴的事。 这天下午,霍云终于赶回来了,几天马不停蹄地处理事情,他已经瘦了一圈,连胡子也顾不上刮,踏进院门,就看到肖遥在院子里和大黄玩,大黄围着她转来转去,而大黄也敏感地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警惕地回身冲他狂吠起来。 “ 大黄,不叫了!乖乖,不要叫了。” 肖遥命令道。 起初不凑效,肖遥又下令了一回,大黄终于听话了,闭上了嘴。 肖遥对霍云道:“ 好了,你可以过来了。” 霍云朝她走去,几天之内,几步之间,仿佛是千山万水,真的见到了她,满腹的话忽然忘了一干二净,只能干巴巴挤出一句,“你这两天还好吗?”——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55.2我也能 肖遥忽然有点想哭,霍云憔悴的样子,让她的心揪了一下,横在他们之间的,要么是深仇,要么是生死,而命运似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捉弄她,偏偏让她爱上了这个人,她的心原本已炼成钢铁一块,又当胸捅了他一刀,可她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被钻开了一个口,露出了脆弱的软肉? 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她只能说一句:“ 霍云,谢谢。” 霍云莫名有些慌张:“ 谢什么?” 肖遥道:“ 谢谢你帮我找到凶手,这样就不会有更多孩子遇害了,如果没有你,可能我们根本办不到这件事。” 霍云走上前,将她搂紧,他没来由地害怕,她这么客气,难道是要疏远他? “ 谢什么?别跟我这样见外,嗯?” 肖遥将脸埋进他胸口:“ 还有,我还要谢你另外一件事,谢谢你什么都不问就帮我把狗带回来。我知道别人很难理解,但我想,大黄是无辜的,如果我好好教育它,它能学会正常的感情。” 霍云只觉得眼底酸涩,委屈涌上心头,“我也能。” “ 什么?” 肖遥仰起头看他。 霍云眼底闪过小时候的记忆,他心爱的小狗毛毛被摔死的惨状,所有人都说毛毛没救了,只有那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执着地将毛毛带到了医院。她是这世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双善良美好的眼睛,是一直支撑着他熬过所有艰难岁月的力量,即使他变了,变得无坚不摧,冷血无情,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不能自保的小男孩,可这双眼睛依然能将他击溃,是他永远的软肋,是他永远的执着。 “ 我说,我也能,其实我慢慢也学会了,你要是,你要是能对我耐心一点就好了。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也不会,你是唯一一个,可我总是做不好,让你讨厌我。” 霍云道。 肖遥愣住,无法回答,无数复杂的,积压已久,无人理解的感情奔涌而出,终于,她无法克制地痛哭起来。 肖遥死死抱住霍云,埋在他胸前,哭得天昏地暗,其实这是她十六岁那年被强暴以来,第一次彻彻底底地发泄自己压抑的情绪。 霍云双臂颤抖,肖遥的哭声仿佛钝刀割着他的肉。他知道语言无法安慰,就上前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尽情地哭。 肖遥哭得精疲力竭,在霍云的抱扶下坐了下来,大黄立刻挤过来,把头挤到她怀里,肖遥抱着大黄的头,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 我,我一直告诉自己,比赛拿到了奖金,救了妈妈,目的就达到了,一切可以不必多想。但其实,我在比赛里被迫杀人,看到别人惨死而无能为力,我一直活在噩梦之中……” “我觉得,我觉得自己离变成魔鬼只有一步之遥,周强疯成那样,但是……但是……这疯狂的种子也在我心里,哪一天,哪一天就会破土而出……” “ 霍云,我好累,我太弱小了,我什么都不是,却总想做一个好人,我妈妈是这样,我爸爸也是这样,其实,其实我们都是蝼蚁,不堪一击。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自私和疯狂的人活得更容易,一个人但凡有一点感情和良知,都只能让自己活得更痛苦!” “ 我,我以为你是那个强暴我的人,我捅了你一刀,可我还是天天做噩梦,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疯掉!” 霍云自责到无以复加,他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他忽然像触电一般,理解到了他之前从来不理解的一种情感。肖遥对他的爱,是建立在全盘自我否定的爱,是他的身份自带原罪,在他和肖遥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这种痛苦和矛盾让她逃避,而自己竟然一直无法理解这一点,还总是埋怨她为什么那么难接受他。 霍云说不出话,只抱着她,过了许久。待怀中的人稍稍平复了一点,他轻轻地说:“ 其实,我就是那个自私,疯狂又冷血的人。我靠着自私和冷血,过了很多年。但我又找到你了,一切都变了。” 霍云在她额前温柔地印下一吻,“ 肖遥,我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肖遥有些呆住,她被搂得那样紧,隔着薄薄一层衣服,她的脸颊感觉到一块很硌的东西,她意识到,那是霍云心头的伤口。 “ 很痛吧?” 肖遥泪眼朦胧。 “ 不痛。我嘴笨,说话难听,惹你讨厌,还不如让你切开来看看,看看我心里有什么。” 肖遥又哭又笑,将脸颊复又埋进他的颈项间——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56.生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肖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放松和平静。 霍云在市中心买下一套大平层,邀请肖遥去住,肖遥拒绝了,而且考虑到肖军和简萍还是比较保守,肖遥也不让霍云经常留宿。霍云像被拒绝了的大狗狗一样满脸丧气,看得肖遥又好笑又同情:“那么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雪狼山旅游吧,我可是专业的向导哦。” 霍云立刻眼睛亮晶晶地问:“什么时候,下周吗?” “下周不行哦,我答应赵姨接了一批客人。” 霍云立刻又不高兴了,肖遥只好亲亲抱抱他,本来霍云一定会得寸进尺的,但这次居然没有。 晚上,肖遥有些纳闷地回了家,但第二天,霍云又准时开车来接她约会,于是她就没有多想,两人开车去了L市附近一个有名的景点,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大湖,每年春节,会有许多白鹳和天鹅,大雁等鸟类来到这里栖息繁殖。 两人在湖边的观景台停下车,那些鸟儿和人类和平共处多年,早就已经不怕人,湖边是各种美丽的鸟儿,或求偶,或觅食,或筑巢,姿态万千,美不胜收。 霍云看出肖遥很喜欢,于是说:“我去买些鸟食。”便下了车。肖遥不小心看见他的驾照,好奇地翻开看,才发现霍云的生日就在下周。 肖遥不禁失笑,原来他想生日的时候自己能陪他呀,也太傲娇了吧! 肖遥把驾照放回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霍云买了一包鸟食,两人快乐地在湖边喂鸟,结果被白鹳和天鹅包围了,仿佛一群哇哇乱叫的抢劫犯,衣服上还淋了不少鸟屎,两人只得狼狈逃回车里,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回去之后,肖遥就联系赵姨,把下周的预约推掉了,但她故意没告诉霍云,就看霍云那欲言又止,抓耳挠腮的样子,在心里偷着乐。 到了他生日那天,肖遥打电话给霍云:“那批客人临时不来了,你今晚来我们家吃饭吧。” 霍云自然是连声说好,肖军和简萍张罗了一桌家常菜,霍云到了之后有些意外:“叔叔阿姨,今天有什么喜事吗,做这么多菜。” “你这孩子,是不是连自己生日都忘了?”简萍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面,“快,这是遥遥她爸爸亲手擀的面条呢,一长条一点儿都没断,先吃了,要一口气吃完啊!” 霍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看向肖遥,肖遥得意地向他挑挑眉毛,霍云低下头,把面条往嘴里塞,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眶。 吃完饭,简萍将他们赶出去玩:“你们年轻人,好好处对象就行了,快出去走走,消消食。” 肖遥拉着霍云的手,带他在村里散步。这里虽然是个村庄,但离市区很近,村民们生活富裕,环境也打理得非常优美,两人沿着小河边的石板路慢慢走着,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温柔的粉紫色。 霍云有一种错觉,他好像已经和肖遥走过一生,两人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就隐居在这个美丽的小村子里,每天互相搀扶着散步……他突然开口:“我还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家庭吧?” 肖遥摇摇头,霍云出身显赫,这很明显,但肖遥总觉得他过得并不开心,便从不主动去问,对她来说,霍云的背景反而只是累赘。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我的父母是政治联姻,我母亲生下我之后得了产后抑郁,没多久就去世了。而我叫爸爸的那个男人,一直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也有别的孩子……从小我就是陈叔带大,陈叔是我外公的旧部,是我母亲的娘家人。” 霍云短促地笑了一下:“可笑的是,我外公家族非常有势力,我父亲则是新兴力量,所以即使貌合神离成这样,双方也维持着盟友关系,各取所需。我父亲在我五岁的时候,他把一个情妇带回了主家,那个情妇的儿子也跟着回了家,比我小一岁。小时候发生了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让我在家里步履维艰,外公告诫我,要是不想被人抓住弱点,就不能在乎任何东西,哪怕心里再想,也不能表现出来。 所以我后来干脆变成一个混世魔王,再加上那个女人的挑拨,我父亲也觉得我废了,所以精心栽培那个女人的儿子,而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更是乐见其成。 我觉得我就像天生天养的野兽一样,胡乱长到十几岁,我外公给了我最后一个机会,参军,去一个战乱国家执勤。” 会二更 -- 56.2神秘的大案 霍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去了那里我才见识到什么叫人间地狱,原来人可以活得连虫豸都不如,为了一口吃的,大人残害幼童,男人残害女人,年轻人残害老人……可以说,我在那里见识了一切人性的黑暗,但反倒是那个地方锤炼了我,我得到了军衔,奖章,还有我外公的另眼相看,两年前,他把我调了回来,不过,我只是他手上的一把刀罢了,这把刀还有可能会对准我的父亲和叔伯。” 听到这里,肖遥不禁有些担心,虽然她之前也遇到许多坎坷和恶意,但是她始终有保护她爱她的父母,她真的很难想象在一个利益至上,毫无人情的家庭里,一个孩子怎么艰难长大。她不禁紧紧握住霍云的手,想给他一点安慰。 霍云也握住了她的手,笑了笑:“别担心,我现在也有了自保的能力。不过,明天我要回首都一趟,处理一些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一定要小心。” 肖遥说:“即使我让你不要暗中留人保护我,你也不会听的对不对?” 霍云默认了,肖遥笑着说:“放心吧,我也有一些自保的能力。” 第二天,霍云便回了帝都,和之前一样,他的联系方式全部中断了,肖遥心中怅然若失,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振作起来,之前她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等热度过去,她就可以回到过去平静的生活,但是事与愿违,接着几次被游客骚扰或者围观,让她感觉自己不再适合做这份工作,而且和霍云的关系,也需要她有一些让别人不敢轻举妄动的资本。 正在苦恼着,刘青给她打来了电话,一上来就大嗓门说:“你知道吗,程歌有第二春啦!” 肖遥想到这段时间忙于和霍云约会,居然把好友程歌忘在脑后,不禁有些惭愧,连忙问:“怎么回事?如果他能走出来,那可太不容易了。” “我昨天在街上偶遇他,他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走在一起,两人拉拉扯扯的,我怕他不好意思,没打招呼就走了,你和他关系好,去关心关心呗,如果是真的也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肖遥失笑:“好,没问题。” 心里倒是觉得刘青可能夸大其词了,程歌她还算是了解,对太太感情至深,绝对没可能这么快走出来,埋头工作倒是有可能。 接着肖遥便和程歌约了个时间,去他的公司找他,一见面,程歌果然有些不一样了,之前在他眉宇之间萦绕不去的忧郁之色似乎消散了很多,衣服鞋子看起来也经过了打理,她不禁直接问:“你最近是交女朋友了吗?” 程歌一蹦叁尺高:“可别乱说!是一个委托人暂住在我家,她……怎么说呢,可能因为之前的经历吧,性格有些偏执,正好,我想拜托你去劝劝她。” 两人上车往程歌家驶去,一路上,程歌和肖遥说了那个名叫蔓蔓的女孩的事情。 他和蔓蔓相遇于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因为之前程歌出了名,委托他的人非常多,他又极其有责任心,每天都忙到半夜。 那天他正头昏脑涨地走出公司大楼,一个瘦小的黑影突然拦住了他:“你就是程歌?就是一个大叔嘛!” 他定睛一看,面前是一个不良少女,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而且似乎很久没有打理自己,脸上的浓妆都糊成了一团,衣服也散发着潮味儿,她背着一个书包,里面就是她的全部家当:“我这有个大案,你要是破了一定让你名垂千古,你敢不敢干?!” 程歌失笑:“你先说说是什么大案。” “那我怎么能直接告诉你!万一你表面上是好人,其实是个大坏蛋怎么办!” “好吧,那你想怎么样?” 少女趾高气扬地说:“我要观察你!这样吧,我住你家里去,贴身观察,如果你是好人,我再告诉你!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的主意!我很厉害的!” 程歌并没当回事,他觉得这也许只是个离家出走的叛逆青少年,于是先把人带回了家,打算套出她的话来,让家长把人领回去。 -- 56.3裸照 谁知道少女非常警惕,一周了也没什么进展。但是她也不在程歌家白吃白住,非常积极地要给他打扫卫生做饭,这让程歌感觉有些尴尬,要是传出去,这不成他利用职务之便诱拐少女了吗。 说着,两人就来到了程歌的公寓,程歌一打开门,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嗓音:“大叔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炖了排骨汤!” 一个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她确实如程歌所说,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化着很浓的哥特妆,还带着一串耳环鼻环眉环,她的右臂上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纹身,有些是洗了又纹,有一个红桃的logo在中间,特别显眼。 她一见到肖遥,便柳眉倒竖:“这个大妈是谁啊?” 程歌皱眉道:“你能不能有点礼貌,这是我的好朋友,肖遥。” “我怎么没礼貌了,大叔的朋友不应该叫大妈吗?”蔓蔓双手一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程歌无奈。肖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对程歌安抚地笑了笑。 餐厅的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叁人坐下吃饭。蔓蔓依然对肖遥有不少敌意,故意吃饭大声吧唧嘴,程歌说了几次,毫无效果,一时间叁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程歌想和肖遥说几句话,蔓蔓打开了电视,还故意把声音调到最大,电视里正播放着一起案件,一个贵族富N代自称设计师,用人皮人骨等人体材料做包,还晒在自己的社交网络上,引起众怒,要求拘捕他。但是因为那个富二代坚称这些人体残肢都是从国外买,来自于已死之人,而且是家属自愿出售,并展示了证据,所以法庭并不能将他拘留,只罚了钱了事。 只听见当啷一声,蔓蔓的筷子掉到了桌上,她死死盯着电视,眼里全是愤怒。 “蔓蔓,你怎么了?”程歌不禁问。蔓蔓收回目光,扫了他们俩一眼,冷哼一声,直接回了房间,将房门摔得震天响。 看来今天并不能帮到蔓蔓了,于是肖遥便告辞了,程歌送她下楼,两人道了别。 回到家里已经是夜晚,肖遥打开家门,看见客厅桌上有一个快递,简萍从房里出来,对她说:“今天有人送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你放在这了——小霍怎么回事呀?怎么好几天就没见他了?我告诉你,你这脾气呀就是太倔,得改改,男人都喜欢温柔的……” 肖遥哭笑不得:“他有事回帝都去了,妈你就别操心了。”说着她赶紧躲回了自己房间,拆开了快递。 当里面的东西露出来的时候,肖遥如遭雷击,一时拿不稳,盒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那是一张张照片,而且是她最不堪,最耻辱的样子,她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被摆出各种恶心的姿势…… 肖遥颤抖着手,强迫自己将照片一张张捡起来,放回盒子里。她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这一刻她才发现,那个恶魔一直如影随形,即使暂时被爱情的甜蜜和平静的生活掩盖,但她心中依然有个无法填补的黑洞,她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海市蜃楼,不堪一击。 肖遥掐着自己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拿起照片,忍着恶心,反复观察,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很快,她就看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是照片上的女子的发型和体型还是和她有一些区别,只是确实长着她的脸,肖遥怀疑可能是人为合成的照片。 肖遥连忙联系了程歌,程歌答应明天立刻带这些照片去做鉴定,肖遥将盒子盖上,扑倒在床上,思考这些照片可能是谁寄来的。 是无聊的恶作剧者?是看她不顺眼的人?还是……还是那个真正的罪犯?! “混蛋霍云,混蛋!”肖遥捶着床,愤怒于霍云不肯告诉她真凶,她心中也暗暗下定决心,她不会再掩耳盗铃,一定要找出这个畜生! 第二天一大早,程歌就来取走了快递,他看着肖遥憔悴的脸,不禁有些担心,说:“之前有个慈善机构,说要做一个节目,走访他们资助过的贫困家庭,本来邀请了我,但是我没有时间,你看要不要参加,去散散心?” 肖遥正要拒绝,却突然想到自己毫无头绪的规划,也许这也是一个机会,于是她答应了下来,程歌联系了慈善机构,对方表示非常欢迎,而且行程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出发。 下午,程歌就给肖遥打来电话,告诉她一个好消息,那些照片确实是合成的,而且脸部用的都是肖遥在节目中的截图,但是,还有一个坏消息,照片中女孩的身体并没有找到出处,很有可能是合成这些照片的人拍摄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有另外一个受害女性。 至于快递的来源,程歌也在查了,相信这几天就会有结果。 “如果他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不管真假,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他先发给了你,似乎想看看你的反应,也可能是一种威胁,你可以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对你表示出异乎寻常的兴趣的人。” “最近真的没有,之前节目刚播完时,还有不少男的在社交网络上向我示爱,于是那些网站我都注销了,现在热度过去了,很久没有这种人的出现了。”肖遥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我的一个同学,当时在网上造谣抹黑我,叫汪竞,你可以查一查。” “好,放心吧。” 肖遥放下手机,长长舒了一口气——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иáиъêǐsнū.ⓒοm 57.慈善活动? 第二天,肖遥整理仪表,来到了该慈善机构所在L市的办公大楼,不得不说作为一家非营利性组织,他们还是非常气派的,在L市最黄金的CBD,俯瞰大半个城市。 一个工作人员接待了她,将她引入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有八九个人。工作人员对肖遥介绍了两名中年男人:“这是张导演,负责这次纪录片的拍摄,还有我们本次活动的负责人方主任。” 肖遥和他们问好,张导演哈哈笑了起来:“肖小姐形象气质真好,比电视上美多了,感谢这次参加我们纪录片的拍摄!” 方主任也笑道:“我就说嘛,要请俊男美女,这样才会有流量!肖小姐一定很能吸引眼球!在节目里大杀四方的女魔头来做慈善,张导,你说这个噱头怎么样?” 肖遥听那方主任口无遮拦,心中不禁有些不适,但按捺了下去。 这时,会议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一个中年美妇蹬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张导和方主任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哟,丽丽来了!” 肖遥一看,原来她是一个本地节目的主持人,在当地也算知名,名叫王丽丽。王丽丽放下LV的包,摘下Prada的墨镜,上下打量肖遥一眼:“土里土气的,看起来连话都不会说。” 张导连忙打起了哈哈,肖遥面上虽然不显,但已经非常怀疑这帮人是不是真的去做慈善的。Ⓟo⒅č.čoⓜ(po18) 接下来,方主任给大家讲了一下这次的拍摄计划,其实比较简单,就是去走访几个之前机构资助过的小学,拍一个宣传片,而且这几个学校都在L市周边,预计也就叁四天的时间。 一行人便打算出发了,王丽丽,张导和方主任都有专门的车和司机,其他六七个工作人员带着器械坐小巴车。肖遥是嘉宾,但没有安排专车,于是工作人员便问王丽丽能不能和她一辆,王丽丽翻了个白眼,还没说话,她的助理已经嚷嚷开了:“我们丽丽姐昨晚参加节目录制,今天要补眠呢!不方便和别人一起!” 方主任笑道:“哎呀,肖小姐就和我一辆车吧,正好路上无聊,我们聊聊天,认识认识。” 肖遥拒绝了,最后她和工作人员一起坐小巴车。 虽然是在L市周边,但离开了高速之后,都是盘山公路,上午出发,直到下午,才达到了县城中,王丽丽连声喊累,于是一行人就在当地最好的酒店住下,打算明天再去采访。 这时,方主任又提议大家一起聚餐,联络联络感情,肖遥不禁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用的慈善基金会的钱吗?难道还包括吃喝玩乐吗? 肖遥不想去,但方主任邀请的是摄制组所有人,肖遥想到自己还要和大家共事几天,不好显得太不合群,便答应了。 方主任是个交际花,定了个大包厢,酒桌上舌灿莲花,不停让服务员上酒,王丽丽和张导也喝得很开心,王丽丽双颊通红,还给大家唱了一首歌,气氛十分融洽。 肖遥坚决不喝酒,拒绝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张导和方主任都有些不高兴,便不再理会她,肖遥也正好懒得和这些人虚与委蛇,自顾自在一边吃菜。 王丽丽见状,故意说:“哎呀现在有些小姑娘啊,真是假装清高,什么样子全国人民都看见过,真是又要当那什么又要立那什么。” 会二更 -- ńáńЪēísんù.cΘм 57.2反社会 她的话引起一片哄笑声,肖遥心里已经厌恶极了这些人,开始想着怎么尽快脱身。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跑来,在方主任耳边说了几句,方主任脸色一下就变了:“啊,快请,快请!” 张导问:“怎么了?” 方主任一拍大腿:“霍公子居然要来,说已经到县城了,哎呀,我们这次拍摄真是好大面子!” 王丽丽惊讶问:“哪个霍公子?” “还有哪个,京城霍家的公子呗,也是我们基金会的大金主,每年都有他牵头的项目!哎呀,我是听说他这几天要来L市视察工作,没想到他要深入基层,参加我们宣传片的拍摄!” 一下子王丽丽和张导都兴奋起来,不一会服务员把门打开,进来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虽然容貌俊美,却脸色苍白,看着带着几分阴郁,正是许久不见的霍城! 听过霍云的身世之后,肖遥明白霍城大概就是霍云父亲的私生子,但这个人早就已经被她忘到脑后了,突然见到,肖遥不禁皱起了眉头。🅿️o⑱C.Coⓜ(po18) 方主任等人满面红光,争着去和霍城握手:“霍公子大驾光临,怎么不先说一声,我们派人去接!” 霍城微微笑着,还是那一付轻佻的样子:“不用了,我是听说我朋友在这里,才来玩玩的。” “朋友?是……” 霍城几步走到肖遥身边,亲热地揽住她的肩膀:“小瑶瑶,参加我们基金会的活动,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能不来给你撑场子吗?” “啊……这……”其余人一时愣住了,肖遥却完全没有打脸这些人的快感,本能感觉霍城并不安什么好心。 她不冷不热地问霍城:“吃了吗?” 霍城笑了:“这不是为了赶上你们,我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 “没吃啊,那就多吃点,还以为你吃得很饱呢,这么闲。”肖遥冷冷地说,起身离开了,往酒店楼上走去。 没走几步,霍城就追了上来:“对我就这么不假辞色?我就不明白,那个野兽一样的大哥比我好在哪了?” 肖遥懒得理他,她虽然关心霍云,但并不敢在霍城面前露出半分,只想离他远点。 霍城突然在她耳边,用饱含恶意的语气说:“我送你的照片,喜欢吗?” 肖遥瞬间怒火中烧:“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看你现在的表情啊!要是我那大哥知道,那不就更好玩了!” 霍城哈哈大笑起来,肖遥明白了,这人就是个反社会,她握紧拳头,猛地出击,正中霍城的门面,霍城的笑声戛然而止,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捂住左眼眶:“你,你居然敢打我!?” 肖遥撸起袖子,秀了秀肌肉:“怎么了,还想试试?” 霍城咬牙道:“好,你等着,你以为你现在有靠山了,我告诉你,他永远不会站在你这边的!” 肖遥懒得理他,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她心中已经把强奸犯的身份确认了八九不离十,但她没有证据,而霍云一直不肯告诉她,必然有非常重要的理由,肖遥决定不能冒动,反而要佯装不知道,让霍城放松警惕,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首发:yǔzんàíωǔ.ρω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58.可疑的女学生救助计划 肖遥心中有事,一个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的,到了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和摄制组接头,张导演居然来了一句霍城不去了,说是眼睛突发麦粒肿,疼得厉害。肖遥心中幸灾乐祸,知道霍城被她揍了一拳,估计成了乌眼青,算他知耻,不去正好。 纪录片要拍摄的第一个学校,是一个初中女校,专收贫困的女生,肖遥觉得很有意义,想找老师和同学们好好聊一聊,可刚踏进校门没几分钟,就被一个佝偻着身子,穿着破旧的老婆婆跟了上来,揪住那张导演的衣服,破口大骂起来。 “ 还我孙女!你们这些人贩子,天要收你们!我孙女到底去哪了!” 那老婆婆两只眼睛都红了,颤颤巍巍,干瘦的身躯都撑不起衣服,可是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力气,竟然把那张导演揪得死死,挣脱不得,张导演狼狈不堪地呼救:“ 快帮忙啊,把她拉开来!” 其他人七手八脚地过去帮忙,老婆婆到底不是这些年轻人的对手,脱了手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还我孙女啊!我的乖孙女,我的乖孙女啊!” 她哭得实在凄惶可怜,肖遥看着实在不忍,好在校长和老师都闻声赶来了,也都认得那老婆婆,一群人又哄又拽,总算把老婆婆搞到办公室休息去了,肖遥趁机逮住一个老师,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老师叹了一口气,把肖遥拉到一边,悄悄告诉她:“ 这个老婆婆,她的孙女,也是这个捐助计划的捐助对象之一,可是有一次去了城里读高中,就失踪了!再也没回来,我们报警也没用,这孩子就人间蒸发了。我们这些老师什么都算不上,没本事把孩子找回来……老婆婆觉得那个捐助机构有问题,叫天天不应,就只能天天蹲守在学校附近,指望孙女能突然回来……” “ 唉!可怜啊,可怜啊!” 肖遥听罢,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便趁着张导演和其他人拍摄的空当,偷偷溜进了办公室,找到那老婆婆,想问个清楚。 那老婆婆见她关心,如逢救星,一双枯手死死抓住肖遥,虽然她说话颠叁倒四,但是也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那老婆婆的孙女成绩很好,基金会说可以资助她去大城市读高中于是她孙女就去了,结果 一去不回,但其他人都说没有那件事,她孙女就是赌气出去打工了。 肖遥眉头一皱,整件事情就是可疑,便问:“ 老婆婆,您有她的照片吗?我能看一眼吗?” 老婆婆哭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有一张祖孙俩的合影,照片里的女孩穿着朴素,但是面容清秀靓丽,荆钗布裙不掩国色。肖遥看了,心里咯噔一下,在不能保护自己的情况下,美丽只能招来灾祸,她太明白了。 肖遥前脚踏出办公室,就被张导演面色阴沉地截住,“ 怎么了?鬼鬼祟祟地脱队,想干嘛?肖小姐,我们好心请你来参加拍摄,不是让你多管闲事惹麻烦的。” 他这么一番威胁,只加重了肖遥的疑心,肖遥经历了这么多事,也不会随随便便被这种人吓住了,便回道:“我关心老人家,并无他意,如果没事,你这么紧张干嘛?” 张导演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 肖小姐,你也是个聪明人,我老实跟你说吧,水至清则无鱼,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好歹我们这个项目能帮到这么多女孩不是?凡事还是从大局着想吧。” 肖遥并不买他这一套,和他吵了起来,张导演下不来台,开始放狠话,让肖遥等着,敬酒不吃吃罚酒。 肖遥扭头就走,可是刚到了校门口,就被几个张导演的人拦住,一时间场面难看,就在肖遥要吃亏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首发:yǔzんàíωǔ.ρω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58.2邀请函 那辆浮夸的敞篷跑车又来了,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霍城,他戴着一副墨镜,动作潇洒地下车,甩门,嘴角挂笑,朝着肖遥的方向走来。 “ 怎么了?一个两个剑拔弩张的,这是要欺负我的人?” 那几个喽啰哪敢惹霍城,脸色骤变,畏畏缩缩地退到一旁:“ 霍公子,您怎么来了?眼睛好点了吗?” “ 哼!” 霍城脸色难看了一秒,可瞬间又想到罪魁祸首就站在身边,便笑得暧昧:“ 我的小遥遥,我的大小姐,怎么全世界就你不关心我眼睛怎么样了?我待在酒店,左想右想,还是决定来找你,你就一点儿不感动?” 肖遥几乎要呕出来,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油腻无耻之人,但此时她想要立刻离开,便道:“霍城,我要回家,这纪录片我不拍了。” “ 哎呦,我们基金会是真不会做事,才一见面就把我们家小遥给得罪了,得得得,这样吧,让我这个股东亲自赔罪,送你回家,啊不,带你去买买东西先,刷爆了我的卡,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说罢,上前就牵起了肖遥的手,仿佛肖遥是他的情妇一样,把肖遥气得够呛,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那湿热油腻的手心,种种不怀好意的举动,肖遥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对他的排斥和厌恶,偏偏他自信爆棚,毫无察觉,一边开车还一边自吹自擂,说着霍云的坏话,把霍云贬得一文不值……肖遥在车里如坐针毡,就连半个字都不想接茬儿,每一秒,每一秒都让她无比煎熬,她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强奸犯是他吧?一定是他吧? 一旦产生了这个念头,肖遥就觉得心如火烧,当年打跑汪竞,把自己抱进老宅的人是霍云,但是到了老宅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自己被人强暴了,而按照程歌所掌握的不多的线索,当时老宅里,有好几个年轻人在聚会玩乐…… 是霍城吗? 那个害苦了自己的强奸犯,就坐在身边吗? 肖遥又恨又紧张,几乎牙齿打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了家的。霍城将车停在她家门口,还在说着一些有的没的,轻浮调戏的话,竟然整个人欺身过来,要强吻她! 肖遥猛地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把他拽开,又下狠手扇了一个耳光,仿佛踩到蟑螂一样从车上跳了下来。 “ 呵呵,这么讨厌我吗?” 霍城不怒反笑,依然是那毒蛇一样的笑容。 “ 下流!” 肖遥骂道,却非常理智地攥紧了手掌,里面捏住了几根从霍城后脑拽下来的头发。 “ 小遥遥,接着!” 霍城忽然手一扬,从车里扔出来一个信封,肖遥下意识接住,霍城朝她油腻地飞了一吻,发动跑车扬长而去。 肖遥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邀请函,只有时间地点其他什么都没有,另外还有一个红桃logo,仔细一看,似乎和那个叫蔓蔓的女孩身上的纹身如出一辙。 肖遥立刻拨通了程歌的电话:“ 喂?程歌,我这里有几根头发,想请你化验一下,和当年强暴我的凶手DNA对比一下,还有,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跟你商量。” -- 59.被吸血的少女 “没问题,”程歌顿了顿,却又告诉她一个糟糕的消息,“蔓蔓不见了。” 原来程歌找到了蔓蔓的老家,正打算联系她的父母来接她,但不知道是不是蔓蔓察觉到了,突然不辞而别,程歌这两天正在找她,焦头烂额。 “虽然她在别人看起来就是个不良少女,但是其实她内心很细腻,很善良,这些天也在慢慢变正常,愿意和我说一些以前的事了……”程歌内疚不已。 “我们去她的老家找找吧,也许她回去了呢?” 程歌觉得有道理,两人乔装打扮一番,日夜兼程,迅速赶到了蔓蔓家乡的那个小镇上,打听到了她家所在位置,是一幢平房,带着一个小院子,他们敲了许久门,一直没人回答。 隔壁院门开了,一个阿姨探出头来,狐疑地问:“你们是找赵家的?来要账?” “不是,我们是赵蔓蔓的朋友,路过这边,就来探望一下她爸妈。” “蔓蔓啊?”阿姨惊讶地问,“她还好吗?怎么去打工好几年也不回来啊,哎呀可惜这孩子,成绩那么好,当时我就说不应该辍学!” 叁人正聊着,阿姨突然说:“那就是她妈妈,我做饭去了,先不聊了哈。”说着便砰一声关上了门。肖遥看去,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一扭一扭地从巷子口进来。 肖遥和程歌将那番说辞又说了一遍,中年妇人瞥他俩一眼:“进来吧。” 他们进了屋,才发现里面明明有人,是一个喝得烂醉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 “嗝,这,这谁啊……”男人醉醺醺地问。 女人冷笑一声:“说是蔓蔓的朋友,反正不是来问你要债的就行。” 肖遥对他们笑了笑,亲切地说:“前段时间蔓蔓突然不辞而别,我们都很担心她,请问她回家来了吗?” 男人不耐烦地说:“没有!这几年她一分钱都没拿回来,也没个信儿,我还要问她呢!白眼狼!” 肖遥和程歌又问了几句,然而男人突然骂骂咧咧起来,女人一脸冷漠,眼看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他们只好告辞离开。 还没走出小巷,那个小男孩突然追了上来:“你们是姐姐的朋友吗?姐姐她,她还好吗?” 程歌和肖遥对视一眼,对他说:“小朋友,你姐姐可能不太好,我们正在想办法帮助她,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和我们说。” 小男孩胆怯地看了程歌一眼:“你是警察吗,会把我爸爸抓走吗?” 程歌耐心地安慰他:“我不是,我是侦探,福尔摩斯那种,是来帮你姐姐的。” 小男孩犹豫再叁,终于说:“前年,我爸他,他赌博欠了好多好多钱,就有人来和他说,带姐姐去打工……赚大钱……我爸同意了,后来就,就再也没有见过姐姐了……” 程歌摸着他的头:“好孩子,谢谢你,我保证,一定把你的姐姐带回来。” 第二天,他们俩埋伏在拐角处,等着老赵出现,一直到夜幕降临,老赵穿着背心,拖着人字拖,手里拿着几张纸币,从家里出来,被程歌一把拎住,甩到了一条小黑巷子里。 “你……你们俩想干什么!” -- 59.2神秘游轮 程歌也是气得狠了,一脚踩在他胸口:“我问你,带走蔓蔓的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带走蔓蔓,她自己出去打工的!” 肖遥掏出一把弹簧刀,在他的脖子上比划:“再多一句废话,你就别想走了,我看你家人也不是很想找你,就当你喝醉了摔死了好不好?” “我说,我说!”老赵放弃了挣扎,“是,是一个慈善基金会,是正规的!她只是去工作几年又不会怎么样!说不定还是去享福了呢!” 又是那个慈善基金会!程歌狠狠踹了他一脚:“滚!” 中年男人手脚并用,狼狈地逃走了,程歌和肖遥决定还是要尽快回L市,把调查重点放在那个慈善基金会上。 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肖遥的目光落在那张从霍城身上掉下来的请柬上,红桃……失踪的少女……基金会……霍城,这些一下子串了起来! 她打开请柬,上面只有一个时间和地址,时间正是今晚午夜,地址是在一个沿海城市的私人码头。 肖遥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陷阱,然而她还不得不闯。 肖遥想了想,迅速写了一封信 ,把事情和程歌说清楚,然后叫他去找霍云,千万不要自己单独行动,这件事的涉及范围超出他们的想象。肖遥将这封信用快递寄出,等程歌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船上了。 接着肖遥迅速买了机票,出发去机场。等她来到那个私人码头时,正好午夜。 安静的码头上弥漫着浓密的雾气,肖遥静静等着,不一会儿,雾气中亮起灯光,海面上缓缓驶来一艘小船,一个五大叁粗的壮汉下来,向她示意:“请柬。” 肖遥给他看了印有红桃logo的请柬,壮汉让她上了船,向大海驶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璀璨的灯火,一艘豪华巨轮出现在雾气中!壮汉引她上了巨轮,早有面容英俊,穿着红白双色制服的服务生在一旁等候,将她引到了一间房间内。 “祝客人您旅途愉快。”他欠了欠身,就离开了。 肖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装修富丽堂皇的房间,完全不逊于五星级宾馆,床上放着一套礼服和一个羽毛面具,旁边有一张小卡片:期待在明晚的化妆舞会上见到你哟 肖遥猜这是霍城那个垃圾搞的,她把东西放到一边,上床休息了,不管要面对什么,养精蓄锐才是首先要做的。 第二天,肖遥在这艘豪华游轮上转了转,感觉除了设施和服务更好,游客更少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霍城也不见踪影。 她在酒吧试图接近一个肥胖的中年男游客,结果那人看见她过来,居然远远就避开了,一副完全不想和她交流的样子。 肖遥又到处乱转,在泳池边,她看见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正在阳光浴,于是她坐到对方身边的躺椅上,对她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女子从墨镜上的缝隙中看了她一眼,居然裹着浴巾走了。 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肖遥心中疑惑,也只好按捺下来。 -- 60.群交排队(h) 就在肖遥等待晚会的整个白天,邮轮一直在不停地行驶,四下望去,到处都是海平面,已经见不到任何陆地的影子,肖遥猜测,他们已经开到了公海之上。 在白天的时间里,只有极少数的游客出现在公共餐厅里就餐,而且纷纷各坐各的,隔了很远,绝大多数人都叫了送餐服务,肖遥只想用有限的时间观察出更多事情,便尽量在公共区域走动,可服务员们都礼貌而疏离,训练有素,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说,肖遥可以说是毫无收获。 她气馁地回到房间里,熬到舞会快开始的时候,才忍住心中不适,穿上了霍城为她准备的礼裙,裙子合身考究,美丽异常,可就是太合身了,让肖遥更作呕,为什么他如此了解她的尺寸? 她挽了一个利落的盘发,把木头发簪在阳台的粗糙地面上磨尖,插进了发髻里,这才深吸一口气,戴上了羽毛面具,走出了房间,穿过复杂的走廊,到达了宴会入口。本场宴会禁止携带一切电子设备,入口需要安检。 刚进入这幕帘,肖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差点站不住,这神秘兮兮的邮轮终于在此时暴露了真面目,这就是一个十足的淫窟!舞会大厅里的灯光暧昧不明,光怪陆离,所有宾客都戴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大厅里各处都是不堪入目的色情表演,那些表演者淫乱不堪地和嘉宾们互动着,仿佛索多玛的地狱一般! 身材劲爆的男男女女赤身裸体地跳着艳舞,各种夸张的表演让肖遥难以置信,除了从阴道和肛门里拽出一串串锋利的刀片,还有阴道喷泉,阴道开瓶盖等服务,有个画着怪异妆容的男表演者用黄黄的长管子把啤酒灌进肛门里,连小腹都夸张地隆起,那人刚面露痛苦地坐下,立刻有戴着面具的肥胖男人像章鱼一样张着大口对着那竭力紧闭的屁眼吸了上去,表演者立刻表情扭曲,发出淫荡不堪的浪叫声,肛门一松,将啤酒喷了出来,肥胖男人贪婪地喝着那美味的琼浆玉液,还伸手去套弄那表演者的阴茎,这黄汤直喷的场面差点把肖遥给看吐了出来。 人们躁动不安,互相抚摸推搡,随便抓到一个对了眼的人便开始交媾,那边有一个身材成熟的女嘉宾跳到了高台上,一边自摸一边剥光了所有衣服,朝着台下的人扒开自己的两瓣大屁股,开始大喊大叫让人给她拳交,肖遥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呼出声,她眼看着一个俊美的年轻表演者冲上台去,把硕大的拳头捣进了女人的肛门里,那女人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一张脸已经五官移位,可却一边嚎叫,一边用大屁股套弄着那男人的拳头,男人似乎在她肛肠内展开了手掌,四处刺激着她的肠壁,她终于一边尖叫抽搐,一边稀里哗啦地尿了出来,小便飘飘洒洒,却有人上去贪婪地张嘴接尿喝。那女嘉宾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潮了,又是喷尿又是拉丝,即使站立不稳,也激动万分地朝表演者们撒钱,一时间造成了哄抢。 -- ńáńЪēísんù.cΘм 60.2人彘 “啊啊啊啊,快啊,我的奶好涨,谁来给我通一通奶子?好涨,好痛啊!” 肖遥浑身的鸡皮疙瘩还没下去,又被左边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只见一个看不出年纪的浓妆女人,哧啦一声撕开了原本就衣不蔽体的表演服,露出了两个排球大的奶子,拼命揉搓着自己浓黑的乳头。 她身边立刻聚集了一堆男人,各个张着嘴,狰狞万分地等着什么,那女人表情满意,大叫道:“ 嗯嗯,我的乖儿子们,妈妈给你们喝奶!” 说罢,自己揉着两个大奶,使劲一挤,只见乳汁从她的奶头里喷射出来,奶白色的汁水让那群男人彻底发了狂,一个两个仰头争抢,更有甚者直接扑了上去,把她按倒在地狂吸起来。 肖遥吓得节节后退,躲到了一块装饰牌后面,以免被这些疯了的人捉住强行互动,到处是液体喷溅,整个舞厅已经开始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味道,就在一切都被疯狂淹没的时候,更疯狂的事情发生了。 天花板上吊下来一个装饰得妖娆夸张的花船,里面有几个人形的东西,都被打扮得极近花哨,一时间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可众人疯狂的欢呼告诉肖遥,这绝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 哇!!!” 随着一阵惊呼,一个“ 人” 被拴在秋千样的东西上面,被人从船上抛下,在绳子上荡来荡去,发出难以形容的疯癫笑声和叫喊,肖遥被恐惧从头到脚袭遍了全身,如遭雷击般愣在当场,无法动弹,她认出了这个没有手脚,只剩下了躯干的,难以称之为人的人正是魏赞!跟她一起参加节目的那个大明星魏赞! 他还没死!有人把他从死亡谷带出去了!他的手脚都没了!只剩下了头和身子,成了一个人彘! 他赤身裸体,皮肤上全都被钢丝穿过,那些钢丝绳穿过他的皮肉,把他整个人的重量吊了起来,穿孔的地方全是血迹,他仿佛一只被人剪断翅膀,吊起来展览的蝴蝶,然而他满脸都是癫狂异样的笑,浑然不觉疼痛,反而一副享受不已的样子。在场认得他的人有不少,很多人疯狂地跳起来想够到他。 “ 魏赞!魏赞我爱你!!!”🅿️o⑱C.Coⓜ(po18) 魏赞成了人彘,却依然在一个疯狂的地方当偶像。 肖遥受不了了,她浑身发抖,牙关咬破了舌头,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她终于意识到霍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把她骗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腥臭难闻的味道,地狱般的场面,无不令她作呕。 她仓皇地渐渐后退,祈祷没有人发现自己,想要撤离现场向霍云和程歌求助,然而迎接她的是紧闭的大门,入口已经完全关死了!她出不去了! 这时,场中央响起了主持人高亢兴奋的声音:“ 各位贵宾,各位贵宾,大家准备好了吗?让我们一起在这欲海和天堂里沉沦吧!”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开始喷出紫色的迷幻气体,人们又叫又跳,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未明的气体。 -- иáиъêǐsнū.ⓒοm 61.支离破碎的女孩 人们吸入那些气体,便更加兴奋狂躁,仿佛一群发情的野兽!一个个撕开身上仅有的遮羞布,就地交媾起来,就像厕所里一坨坨扭动的白花花的蛆。 肖遥连忙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用水沾湿了捂住口鼻,她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这时,突然从人群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只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男人,狠狠推开一个女人,脖子上被撕开了一个大伤口,往外喷溅着鲜血,那些鲜血落到周围人赤裸的身体上,他们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地尖叫起来!还有的人伸出舌头,去舔别人身上的血迹! 年轻男人徒劳地用手捂住伤口,踉踉跄跄向主持人爬去:“救……救……” 他还没挤出几个字,那年轻女人突然跳到了他身后,抓住他的脖子,又狠狠咬了下去!那男人浑身流满了鲜血,两眼圆瞪,瘫倒在地,没了气息。Ⓟo⒅č.čoⓜ(po18) 那年轻女人高声大笑起来,她的嘴巴和下巴上都是男人的血,仿佛疯魔,这时,肖遥才发现,那居然是蔓蔓! “蔓蔓!”肖遥看见在主持人的示意下,几个带着防毒面具,穿着西装的壮汉正向蔓蔓接近,于是来不及多想,飞身上前,一个壮汉已经抓住了蔓蔓的胳膊,肖遥擒拿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壮汉怒吼一声,松开了手,包围圈里出现了一个空档,肖遥连忙拉住蔓蔓,往窗口飞奔而去! 周围的宾客仿佛被紫色烟雾弄没了神智,都看着他们嘻嘻哈哈痴笑起来,有的流着口水拍手,有的试图去拉她们,肖遥毫不留情,一脚一个,将他们踹得嗷嗷乱叫。 好不容易跑到一扇窗前,肖遥拎起一把椅子,猛地向玻璃砸去,然而玻璃却岿然不动!肖遥的心沉了下去,看来主办方早有防备。 这时壮汉已经赶上了她们,两个人一人压住肖遥一条胳膊,狠狠将她抵在墙壁上,一个黑色的东西伸到她脖后,肖遥只觉得一阵剧痛,被电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遥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封闭的黑屋子中,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任何声音,她摸到了墙壁,猛锤了几下,发现是钢铁铸成,她愤怒地大喊:“你们这些垃圾!霍城!你有本事给我出来!” 她喊了几声,毫无反应,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没用的……” “蔓蔓?”肖遥连忙往前摸索,摸到了少女温热的手臂,“你受伤了吗?” “姐姐……对不起……”蔓蔓的声音似哭非哭,“你为什么要淌这趟浑水呢……” “蔓蔓,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可以吗?不要害怕,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蔓蔓只是无声地流泪,过了很久她才开口:“这里,这里是地狱……” 原来肖遥和程歌的预感没有错,那个慈善基金会,本质就是个贩卖女性的犯罪团伙!以资助之名,摸底各个贫困家庭,选出美貌的未成年女孩,然后建立信任,再拐骗出来。 “我……我爸爸欠了几十万赌债,实在是还不出了……他们说,可以给我介绍工作,可以赚很多钱……我一来,他们就逼我签了十年的合同,我才知道,原来是在游轮上卖淫……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姐姐,你说我能怎么办!谁能救救我!?” 蔓蔓的哭喊撕扯着肖遥的心,她来了之后,本想拒绝,但原本和蔼可亲的工作人员立刻换了副面孔,告诉她幕后老板非富即贵,捏死她跟捏死一个蚂蚁一样,报警也不会有人管,再说了,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干几年就可以赚很多钱,到时候衣锦还乡,谁知道在外面做过什么?! -- 61.2嚣张的凶手 这样一套胡萝卜加大棒,没有少女不被迫答应,接着她们受到了统一培训,纹上红桃纹身,从此,她们就是这艘游轮上的一件玩物。 但上了贼船很难下去了,这艘游轮每月一次,从不同港口启航,到公海上狂欢五天,这五天里,就仿佛一个人间地狱,达官贵人肆意凌虐这些未成年女孩,每一次狂欢结束,都有女孩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海底又多了几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阿妍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一直照顾我……教我很多自保的办法……但是……我没想到,她会死得那么惨……她被一个男人带走,在包厢里被虐待了一天一夜……十几米肠子都被拖出来了,乳头也被咬掉,脸上没有一块好肉,都是刀割的,烟头烫的,还有老鼠咬的……而那个男人带走她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觉得她背上的皮肤很美,很适合做他的包!” 肖遥浑身一震,想起了那个富二代因为用人体组织做包,又无罪释放的案件:“你今天杀掉的那个男人,就是……” “没错,”蔓蔓抹去了眼泪,“我本来,是央求一个尚有良知的客人,偷偷把我带离了这里,但是,凭什么,凭什么那种垃圾不受到任何惩罚?!就因为他有钱吗?!我要给阿妍报仇!” 蔓蔓又哭又笑:“姐姐你根本不用救我的,我,我根本没想继续活着……虽然我逃出去了,但我每天晚上一闭眼睛,就是在船上的事,就是那些女孩们的凄惨死状……我已经不可能再做一个正常人了……我知道,你和大叔都是好人……但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太大了……我们,我们都会死的……都会死的……” 肖遥紧紧咬着牙关,几乎尝到了铁锈味,这时,吱呀一声,黑屋的门开了,许久没见到光,肖遥不禁觉得眼睛刺痛,她抬头看去,只见霍城穿着剪裁合体的高级西装,周围是拿着枪的保镖,面带微笑地站着: “怎么样,天真的小公主?你这时候还相信我那哥哥会来救你吗?要不求求我,我可能一发善心,就把你收了呢。” 肖遥恨恨地说:“畜生,你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霍城大笑起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就让你看看我那哥哥的真面目吧,你以为你和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你会发现,他和我根本都是一样的!” 保镖们鱼贯而入,抓起蔓蔓和肖遥,将她们塞进了两个镶嵌着宝石和雕花的大鸟笼里。 保镖推着笼子路过霍云时,他突然弯下腰来,用饱含恶意的语气说:“另外我想聪明的你应该猜到了吧,我那傻子哥哥根本不是强奸你的人,那个人,是我!当时你的反应真是有趣极了!在这十年里,让我回味无穷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63.大结局(上) 虽然早就隐隐猜到这真相,然而肖遥听到这句话,还是如遭雷击,霍城恶毒的面庞仿佛一张流脓的鬼脸般,扭曲又邪恶,那五官的组合和霍云有那么点相似,可这毒入骨髓的恶意,漫不经心的笑容,让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肖遥的眼眶,她死死抓着笼子的铁杆,十指发白,牙齿大战,她恨不得掰开笼子,冲上去,咬穿霍城的脖子,让他鲜血喷溅,就像那个剥人皮的富二代一样! “ 是你!霍城,是你!” 肖遥凄厉地喊着,牙关已经被她咬得渗出了血。 “ 你啊,我可怜的小姑娘,在我眼里,你和一条狗也没什么区别。霍云那家伙,总是在乎一些低贱莫名的东西,不过我并不在意他的品味,我只是喜欢欣赏他暴怒又绝望的表情罢了。” 霍城朝肖遥摆摆手,肖遥便被连人带笼子又带回了那个众人疯狂交媾的大厅里。 二人只离开了几个小时,大厅就已经变成了难以描述的污秽场面,扑面而来的腥臊气味,还有各种呕吐物,大小便失禁,甚至血腥气味让肖遥跪地干呕,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们,在这个公海的邮轮上赤身裸体,原形毕露,尽情地做着一些畜生不如,毫无底线的事情,他们狂欢着,将整个世界抛诸脑后,任意挥洒着自己的特权和欲望。 在欢呼声中,装着肖遥和蔓蔓的笼子被一点点吊起,升到了大厅的高空处,肖遥绝望地望着下面,那个富二代的尸体早已被拖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地上的血迹早已混合了其他难以名状的秽物,他的死丝毫没有影响这里的狂欢。 远远地,她似乎看到已经变成了人彘的魏赞正被两个男人前后夹击轮干,他残缺的身躯被抛上抛下,很快又隐逸在了成群的肉林里。 忽然,四周的喇叭响起了主持人亢奋的呼喊,几束亮瞎眼的大功率聚光灯齐刷刷打在了笼子上,肖遥和蔓蔓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眼睛。 “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尊敬的贵宾们!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大家久等的时刻到了!我们邮轮的拍卖环节终于又到啦!请看,笼中这两只美丽夺目的金丝雀,她们美不美?漂不漂亮!” “ 哇!!好漂亮!” “ 是我的!是我的!” “把她们给我!统统给我!” 肖遥和蔓蔓在强光中根本睁不开眼睛,但是底下癫狂的竞价声她们听得一清二楚,起拍价就是一百万,短短几轮竞拍,两个女孩的价钱已经涨到了一人一千万。 “ 蔓蔓!” 肖遥摸索着抓到了蔓蔓,少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 姐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为了找我,你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呜呜呜呜!” 方才还视死如归的蔓蔓情绪已经开始崩溃。 肖遥虽然也无比绝望,但她总抱着最后一丝信念,或许霍云和程歌正在赶来的路上?她强作镇定,给蔓蔓打气:“ 蔓蔓别怕,我是跟人交代了才上船的,他们一定在赶来救我们的路上。你挺住,我也会挺住,无论什么折磨,我们都要尽量争取生存的时间,你一定要坚强,不要放弃信念啊!” 蔓蔓却已哭得语无伦次:“ 姐姐,我们,我们被拍卖,买家就会把我们,把我们凌虐至死,就像阿妍那样,姐姐,我不怕死,可是这样死,太没有尊严,太痛苦了啊!” 肖遥也止不住流下泪来,她只能抱着蔓蔓,想用自己并不强壮的身躯护住她,笼子在晃悠打转,她的世界也在天旋地转,只可惜,她没能跟爸爸妈妈说再见。 “ 四千万一次!四千万第二次!各位贵宾各位贵宾,如果没有人竞拍……四千万叁次!成交!恭喜这位黑色礼帽的先生,拍得了美丽的白孔雀!” “ 哇!哇!” 众人欢呼起来,肖遥一惊,意识到自己穿着白色的礼裙,白孔雀,指的莫非就是她自己? 笼子被缓缓降下,咣一声砸到了地面上,一群持枪的保镖将笼子打开,粗暴地把肖遥一把拽了出来。 “ 姐姐!姐姐!” 笼子里响起了蔓蔓的哭喊声,然而很快就被继续竞拍的声音淹没,肖遥狼狈不堪,死命挣扎,周围的人都在嘲笑她,保镖无情地推搡她,很快,她被押送到了一个衣着整齐,胡子灰白的中年男人面前。所有人都衣衫不整,秽物糊身,唯有他干净整洁,显得格格不入。 肖遥大口喘着气,隔着朦胧的泪眼惊恐地看着他,却发现这个人不对劲! 他故意佝偻着背,藏起了真实的身高,灰白的头发从礼貌里露出来,胡子遮住了他二分之一的面部,他一身贵气,衣着考究,看起来就像电视里会出现的那些神秘富商,然而,故意化老的皮肤却无法掩盖住那熟悉的感觉,肖遥对上了他的眼,顿时眼泪夺眶而出。 他能瞒过所有人,但是瞒不过她!眼前的人,正是霍云。 霍云佯装倨傲又冷血,拿起手杖,在她肩膀上打了一下,强迫她跪了下来,但是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是只有肖遥能看懂的信息。 肖遥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个男人的一刹那,她就知道,无论有多少敌人,无论她身处怎样的地狱里,霍云都一定能把她带出去! 肖遥顺势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她越是崩溃,越能掩盖住真实的情绪。很快,她被霍云粗暴地拽了起来,像一只破布娃娃一样被他拉进了怀里,纤腰被他死死掐住,下巴也被迫抬了起来。 在众人津津有味的注视下,霍云的手伸进了她的衣裙,在她颤抖的肌肤上游走,粗暴又色情,肖遥明白他这是在做戏给别人看,便哭求道:“ 求求你,饶了我吧。” 霍云发出讥诮的低沉笑声,一口咬在她如葱白嫩的脖子上,留下了新鲜的齿痕,大手绕到身后,在她的臀瓣上大力揉捏起来。 肖遥软了身子,哭着跌进他的怀里,霍云顺势分开她的腿,把她整个人像小孩一样托起,让她挂在自己身上,朝着墙边走去,下身还恶劣地顶弄她,惹得周围的人兴奋怪叫。 “ 别走远啊,干死她!干死她!干给我们看!” 霍云把她这样抱到墙角,便迫不及待地做出解开裤子的动作,把她抵在墙上,对着她顶弄起来。 “ 叫出声。” 霍云在她耳边低语。 “ 啊!不要!” 肖遥把脸埋进他肩上,配合地叫着。 起初还有人看着他们,但很快第二轮竞拍又开始,很多人都在竞拍蔓蔓,这时,似乎有不得了的大人物出场了,二楼出现了大量保镖,簇拥着一个人,缓缓入场,霎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很快,再没有人关心墙角的霍云和肖遥。 “ 小遥,等一下,枪一响,你就往外跑,不要管我,不要回头。” 霍云的声音只有肖遥听得见。 肖遥不明所以,但是手里被霍云悄悄塞了一样东西。 “ 这是破窗器,你往后面跑,后厨在走廊末尾,去砸厨房的窗户。” 霍云完全没有时间说更多的话,他只深深看了肖遥一眼,这是这世上,他最在乎的人。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64.大结局(中) 肖遥还来不及思考霍云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见霍云已经转过身,混杂在骚动的人群中,大步走到了正中央,一瞬间,霍云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着二楼连开数枪! 如同一滴水掉入油锅,整个大厅一下子狂乱起来,有人尖叫有人逃跑,二楼的那个大人物往后倒下,生死不明,他的几个保镖冲上前,往下对着人群就是一通乱射! 瞬间有不少人血溅叁尺,慌乱的人群四处逃命,乱成一团,肖遥已经找不到霍云在哪里,这时,她发现没人看管,蔓蔓从笼子里艰难地爬了出来,她连忙跑上前,一把拉住蔓蔓的手:“跟我走!” 两人跑出大厅,沿着走廊向后厨狂奔! “姐姐,有人追上来了!”蔓蔓着急地说,这时,她们已经冲入了厨房,工作人员们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个衣不蔽体的女孩冲进来,并推倒桌子柜子以阻挡后面的人,一时间各种珍贵的食材和酒砸在地上,烂了一片。 肖遥终于到了窗户下,她拿出破窗器抵在窗户上,钢化玻璃上瞬间出现了裂痕,这时霍城也带着人冲进来了,见她们打算逃跑,不禁咬牙切齿:“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我杀了你,送你下去和霍云见面!” 他一声令下,几个保镖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向她们射击!肖遥不能再等了,她拉着蔓蔓,大喊一声:“护住头,跳!”两人举起胳膊挡住头脸,朝着窗户狠狠撞去,一霎那玻璃碎片乱飞,两人从几十米高的窗户跌入了大海中! 肖遥被巨大的冲击撞得短暂地失去了几秒意识,她很快醒来,海水冰冷刺骨,她呛了水,胸腔剧痛欲裂,她发现自己还死死握着蔓蔓的手,于是不顾一切带着她拼命往海面上游去。 她好不容易把头探出海面,却被惊呆了!海面上不知何时布满了军警的船只,天空中还有直升机在盘旋,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肖遥!肖遥!” “程歌!”肖遥大喜过望,聚集起最后一点力气回应,程歌在一艘快艇上,看见了她,漆黑的海水上绽开了一朵白色的鲜花,幸好是白裙子,这么显眼,程歌立刻命令开船的人往肖遥的方向开过来。 “程歌……”肖遥有些哽咽,“幸好我找到了蔓蔓,她……”这时,她才发现蔓蔓很久没有回应了,回头一看,只见蔓蔓浮在水面上,双目紧闭,一张小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 程歌赶紧将游泳圈套在肖遥身上,自己拽着蔓蔓,先把蔓蔓救到船上,肖遥也跟着托举蔓蔓的身子,好不容易翻上船,两人立刻检查蔓蔓的伤势,却只见她背后中了两枪,子弹当胸穿过,她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背后的肉被完全打烂,成了两个恐怖的大洞。 再困难肖遥也能挺过去,但这一瞬间她真的崩溃了:“蔓蔓……蔓蔓你醒醒……那些坏人马上就要被绳之以法了,你可以给阿妍报仇了……” 蔓蔓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在肖遥和程歌脸上停留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就永远合上了眼睛。 肖遥看清了,她说:“谢谢。” 程歌不禁也流下了眼泪,良久,他说:“我要去铲除这个犯罪团伙,给蔓蔓讨个公道,肖遥,你留在这好好休息。” 肖遥摇摇头:“让我有始有终吧,程歌。” 程歌没有再劝,两人拿着武器,驾驶快艇靠近了游轮,已经有一批武装特警上了游轮,上面在爆发激烈的枪战,霍城一伙在游轮上布置了不少抵抗力量,一时间战况胶着。 陆续有不少人被解救出来,送到甲板上,有些是被当成玩物的少女,神情恍惚,衣不蔽体,有些则是努力将自己伪装成平民的富人游客,拼命低着头降低存在感,肖遥懒得理他们,以后自然有对他们的惩罚。 肖遥突然发现,接着夜色的掩护,船舷边降下一艘安全船,上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霍城!是霍城!程歌,我们不能让他跑了!” “明白。”程歌控制快艇,向那艘逃生船驶去。 船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们,一边开船一边往后朝他们开枪,肖遥一边掩护自己,一边反击,她心中熊熊燃烧着一把火,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蔓蔓,为了千千万万被侮辱被摧毁的少女! 肖遥自上次在荒村抓捕周强之后就萌生了练枪的念头,缠着霍云教了她两次,她几枪打不中,对自己说不能乱,她死死压住发抖的手臂,心中默念霍云教她的步骤,“一,二,叁。” 这一枪打中了逃生船的油箱,霍城大叫起来,破口大骂:“王八蛋,你知道我是谁吗?!等老子上岸了弄死你!” 肖遥冷笑:“你现在就是个丧家犬,霍城!” “是你!”霍城立刻放软了几分语气,干笑几声“肖遥,我们没必要到这样你死我活的地步吧,我可是对你一直有好感的,你误会我了,不如我们谈一谈?我船上带了一个亿的现金,全部都归你怎么样?” 回应他的是肖遥毫不犹豫的子弹,霍城大骂起来:“贱人,你知道杀了我有什么后果吗?你以为霍云保得了你?他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他惹得起我背后的人吗?” 肖遥咬牙道:“我不管你背后是谁,我只要你死!” 说着她几枪打在了海面上,泄露出的汽油立刻燃烧起来,瞬间将霍城的逃生船包裹成了一个大火球,一阵大风刮来,火焰中飘起无数张燃烧的纸币! 霍城身上也着了火,他尖利地惨叫起来,不顾一切往海里跳,等他露出一个头,肖遥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霍城发出一声嚎叫,为了博那一丝生机,依然拼命向前游去,只在身后留下一团团血花。 “救,救命……有鲨鱼,有鲨鱼!肖遥!我认罪!我认罪!把我拷回去吧!”霍城突然调转方向,朝他们游来,只是他没扑腾几下,仿佛海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他,他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肖遥看不清海水下面发生着什么,那仿佛一个未知的深渊一样,刺骨的海风里,霍城的惨叫被撕得支离破碎,他的肉体也在被活生生肢解,不时有一团团血肉浮上海面,直到一个阴影游过,他被彻底拉下海,海面归于平静,只有那一亿纸币燃烧后剩下的黑灰飘散在四周。烧焦的气味浓烈,他甚至连血腥味都没能留下来。 远处的海平面上,天空露出了鱼肚白,这混合着罪恶和鲜血的一夜,终于结束了。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64.大结局(下) 初升的朝阳探出了一个金边在海平面上,这时肖遥才感觉到冻骨的寒冷,她听着交火的枪声,看到武装特警在各处进进出出,却一直没有看到霍云的身影,肖遥心急如焚,抓住程歌的袖子:“ 霍云呢?他,他到底在执行什么计划?他杀的人是谁?是不是连你也在瞒着我?他会不会有事?!” 程歌的脸色罕见地凝重和紧张,作为一个见过各种场面的刑警,他的眼神出现了闪烁,他吞咽两下,道:“ 肖遥……霍云……霍云这次是为了救你,提前动手了,如今只能祈祷他一切顺利,一举成事,要不然,迎接他的将是万劫不复……” “ 你到底在说什么?” 肖遥瞪大了眼睛,“ 什么万劫不复?我要去找他,你把船开过去!” “ 肖遥,你冷静点,听我说!我必须趁乱带你离开,这也是霍云吩咐我的,现在不是跟我吵架的时候,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 霍云……” 肖遥默默念着这两个词,瞳孔放大,忽然就要纵身往海水里跳,要朝着游轮游过去,程歌眼疾手快将她抓住,死死箍着她,不顾她的挣扎和呼喊,狠下心来吩咐开船。快艇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线,巨大的游轮越变越小,最终成了一个小点,肖遥的嗓子喊哑了,周身虚脱地倒了下来,被程歌脱下外套裹住。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把船开到了另一个海岸的珍珠贝养殖场上,这里似乎是提前安排好的接应点,有一些打扮成珠农的人叁叁五五站在栈桥上,打着手势接应他们。 程歌把肖遥扶起,朝着栈桥上的小屋走去,肖遥嘴唇发白,这才借着更亮的光线将那开船的人认出,正是节目结束以后,霍云派来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的人,是霍云的心腹。 程歌将她安顿在小屋里坐下,用小屋里的炉灶给她煮了点热水,这才叹了口气,向她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 咱们国家,要变天了。” 肖遥震惊万分地抬起头来。 “ 霍云枪杀的那个人,你看清楚了没有?” “ 我……” 肖遥仔细回忆了昨晚匆匆一瞥的大人物,他个子不矮,但是脸上仿佛糊了一层蜡,看起来像个丧尸一般。 “ 那是我们的第一王储。” 程歌道。 肖遥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王储不长这样!我好歹也是看新闻的。” 程歌道:“ 新闻画面里出现的那个王储,实际上是他的替身,专门找了一个跟他相似的人,又经过了整容和化妆。但王储本人早就因为艾滋缠身而变得面目全非,脸上和身上的皮肤都溃烂了,每次都需要化妆遮掩,但是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 那……霍城口口声声说的背后大人物,难道就是王储?” 肖遥反应极快,一下子就猜到了关键。 “ 没错。王储的各种风流淫秽传闻,相信你也听过不少。他本人就是这个豪华游轮排队的最大首领,而霍城,一直都在替他做事,替他安排这些游轮上面的派对。” 怪不得……怪不得霍云一直不能拿霍城如何,并且也不肯告诉她真相。 肖遥如遭雷击,冷汗淋漓,她靠着小屋的木墙,只觉得冷汗湿透了背上的衣服。“ 那霍云杀了王储……岂不是杀了太子,国王钦点的王位继承人?” “ 霍云……霍云他还能活吗?” 肖遥突然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痛哭起来,她一直苦苦追寻的真相,原来如此沉重,将她瞬间击垮,她所有的正义感,她的坚持,她的信念,在这样的“敌人”前,连一粒粉末也不如。 “ 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肖遥哭得心也要裂开,霍云和她最后的对话又闪过脑海,她幻想过各种各样的未来,甚至明年的生日,她还记得湖边的飞鸟,和他一起狼狈笑闹的美好时光,她没想过要和霍云就这样永别。 她亦幻想过各种各样的别离,自己和霍云终究会因为门第差距而分手,可这样的别离,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程歌看她哭得不想活的样子也吓坏了,赶紧掰着她的肩膀道:“ 肖遥,你振作一点,我还没说完呢!” 程歌也没想到会把她吓成这样,也是手忙脚乱了一番把肖遥稳住,这才继续解释:“ 我还没说完……我还没说霍云是站在哪一边的!霍云是公主的人,霍云外公家也是公主的人!” “公……公主?你是说……” “ 没错。就是咱们那个文武全才的公主,当初立王储的时候,民众呼声很高,都希望把王位传给公主,但最终国王还是决定把王位传给儿子,有些老百姓上街游行了,还被镇压了,你记得不?” 肖遥终于不哭了,顶着头痛欲裂,把事情一点点拼凑起来。论治世,倘若公主能当上女王,这个国家还或许有希望,她曾经年少的时候也如此幻想过……这样看来,公主很可能一直没放弃斗争,甚至不惜发动政变。 “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提前动手,难道……霍云原本就有计划动手杀王储?” 事情反转得太快,另一面照样让肖遥无比震惊。 “ ……是。” 程歌闭了闭眼,“ 其实我也是小老百姓,霍云跟我在来救你的路上,匆匆跟我说了一点,我当时也是吓得站不稳,没想到不光是救你,我们两个最终竟然参与了政变。我让你先别绝望,因为王储的死,一定让老百姓拍手称快,加上游轮的事情一旦曝光,整个朝中敢反对公主的人就更加没有了,我个人认为,公主继位一定是必然的。从这个角度上说,霍云赢了,目的达到了,不仅干掉了侵犯你的凶手,更是连凶手的后台一并掀了。” “ 那……还有别的角度呢?” 肖遥虽然燃起了希望,但她也不傻,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怕就怕鸟尽弓藏,霍云这个大功臣最终会背锅,成为政变的牺牲品,现在只能赌公主的人品了。” 程歌说完,肖遥的心沉了下去。这一切太复杂,太突然,太震撼,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此时此刻,她终于真正意义上明白了,霍云和她,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霍云让我带你躲好,不要暴露和他的关系,他说只要还有一口气,他爬也会爬着去找你的。” 肖遥心中五味杂陈,缓缓点了点头,这时,蔓蔓的遗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从快艇上抬了下来,肖遥心中一痛,她穿过了重重黑暗,好不容易到达了这里,但却有许多许多无辜的少女,永远地留在了黑夜中。 程歌和肖遥一起,将蔓蔓的遗体火化了,肖遥询问是否要将蔓蔓的骨灰送回家,程歌沉默许久,告诉她:“蔓蔓说过,她最不想回去的就是那个地方,她已经不欠他们什么了,让她清清白白地来,轻轻松松地走吧。” 肖遥点了点头,两人把蔓蔓的骨灰带回L市安葬了。没过几天,电视上连续播报好几天重大新闻,王储被不明人士袭击身亡,公主成为新王储,但完全没提到霍城或者霍云,让肖遥依然提心吊胆,但又不能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来,肖军和简萍问霍云去哪了,肖遥也只能搪塞过去,他俩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再问了。 她每每独自出门,还是能见到霍云的人在不远的地方低调地保护着她,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捉住其中一人问霍云的情况,那人只说:“ 霍先生会尽快来见您,请您照顾好自己!” 两个月之后,皇室的变动也渐渐过去,普通人依然过着平凡的生活,完全不知道平静海面之下的诡谲。 肖遥吃了晚饭心里堵得慌,就说要骑电瓶车去买买东西。等她去超市采购回来,刚刚回到村子里,就发现门口停着一辆的黑色轿车!她连忙刹车,果然,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轻轻呼唤她:“肖遥……” “霍云……”肖遥跳下电瓶车,朝着霍云跑过去,她那么想他,想得心也碎了,她那么想看到他,可是眼睛却越来越模糊,他高大的轮廓被洇进了泪幕里,肖遥扑进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抱住,霍云哽咽着说不出话,用力到手指发白。不知不觉,肖遥的眼泪已经浸湿了他的前襟。 肖遥上上下下把他摸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受伤,便终于嚎啕大哭起来,霍云的手也在抖,使不上力气,两人好容易才走回了院子里。 “对不起,肖遥,对不起……我回来了,我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了……” 肖遥好不容易能说话,终于问出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你,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真相?” “在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扳倒他和家里面那些对立的人之前,我不敢告诉你真相,你只有不知道真相才是最安全的。我确实一直心怀愧疚,当初怀着救人之心把你抱回家,却不料一转身你就被他发现了……“ “我,我明明知道真相,但是当时并没有能力让他付出代价,我和家里闹了一场,被送去当兵,算是有十年的时间几乎和外界隔绝,也根本不知道你的下落。后来我前脚退役,后脚就发现你去参加节目了,于是第一时间我也去了。“ “这一切都解决了,你放心,我已经脱离了霍家,也已经脱离那些权力的漩涡,我们以后就好好在一起,好吗?” 肖遥点了点头,又看着他的眼睛,终于确定一切都是真的,她抹去泪水,拉着霍云的手,破涕为笑:“快进来吧,进了这个门,你可就不是什么霍公子了,你是我们肖家的人了。” 一滴眼泪从霍云眼角划过,又被他迅速抹掉,生怕丢人,他说:“求之不得。” 随即绽开一个笑容,像个孩子。 两人手拉手,回到了那夜色中朦胧的小院中—— 正文完。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ńáńЪēísんù.cΘм 番外一隐居生活( “ 砰!哗啦哗啦哗啦!” 地面传来了大黄跑得四脚打滑的声音,肖遥不禁失笑,这个大黄每次听到食盆响动,哪怕在二十几米外,也会像按下遥控键一样拼命往回跑。 “ 汪汪!呼哧呼哧呼哧!” 食盆刚刚落地,大黄就冲了过来,大口吃起肖遥替他准备的食物。 看狗吃食是一件特别治愈的事情,不知为何,狗总是有着极度的好胃口,吃东西时,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扰它。肖遥微笑着,靠着墙边坐下来,放松又聚精会神地看着大黄吃掉了盆里每一口食物,又仔仔细细地伸出舌头把嘴巴添干净,把牙缝舔干净。 “ 大黄,真是羡慕你,无忧无虑的,要是霍云也有你这么好胃口就好了。” 肖遥亲昵地抚摸着大黄的头,大黄吃饱了,像个小宝宝一样把头往肖遥的怀里拱。 想到霍云,一阵担忧浮上了肖遥的心头。他们已经在这个山谷里住了叁个月,而霍云却还是时不时防空,眼神里是让她不解又心痛的忧郁之色。🅿️o⑱C.Coⓜ(po18) 在王储被杀,肖遥逃出来,霍云失踪的几个月里,一定在他身上发生了可怕的事情,然而至今为止,霍云都不曾分享过那段经历。 霍云回到了肖遥家之后,虽然表面上做出一副一切都解决了的样子,但整个人还是十分紧绷,好几次有如惊弓之鸟,那些保护他们的人也都没有撤掉,肖遥知道他的难处,也完全帮不上什么忙,她担心了好一段时间,终于对霍云说:“ 我不怕死,唯独不想连累父母。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霍云想了很久,道:“ 外公还在,暂时无事。你父母,我可以想办法得到通融,送去国外,但我必须留在国内,算是人质。” 肖家为此开了一个会,过程艰难不必多说,最终,肖军和简萍被安全送到了国外,而肖遥自愿留了下来,陪霍云一起当人质。只要不离开国境,二人却也没有受到什么刁难,霍云的外公有大片私人领地,其中就包括一块自然保护区,肖遥突发奇想,想住进群山里研究动植物,报了一个大学的函授课程,就这样,霍云也和她一起住进了自然保护区,算是彻底远离了尘世。 肖遥私心作祟,总是不放心死亡谷里那条救了她一命的神秘巨蟒,唯恐哪一天死亡谷被开发了,巨蟒跟着遭殃,霍云便动用特权将巨蟒运了出来,如今,两个人,一条狗,一只巨蟒这样的奇怪组合,就住在霍云外公的保护区里。 大黄吃饱了,在屋子里跳上跳下,想要挑衅盘踞在房梁上的巨蟒,然而巨蟒并不搭理它,冰冷的竖瞳里无甚情绪,仿佛在看一个傻瓜。和肖遥不同,霍云似乎对于巨蟒很是头疼。 “ 它一来我就又开始做怪梦,梦见些有的没的。” 霍云欲言又止,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你,你呢?” 他当然没好意思说自己梦见自己穿着古装,对一个心爱的女孩做了很多错事,最后被她当胸一刀捅死,还是跟肖遥捅得一模一样的位置,这些幻象在他被肖遥当胸捅穿 的瞬间,似乎走马观花般,在濒死的幻觉里见过一次,可自从巨蟒被运来,他就老是做一模一样的怪梦。他觉得自己疯了,但有时候又不得不信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尽管这并不是他的风格。 肖遥莫名其妙,她并未再梦见什么,她只是觉得这条蛇通人性,似乎有灵,跟自己也很有缘。 肖遥对着大黄做了个“嘘”的手势,安抚好它,让它不要再闹,便放轻了脚步,走向卧室。 这是一个凉快的,有点天阴的早晨,屋外茂密的树林在风中作响,发出沙沙的声音,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肖遥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的门,半透明的窗帘里有微光透入,床上的男人睡得很沉,被子被他踢掉了一半,健美的身形暴露在外,小麦色的肌肤仿佛河滩上的细沙,他睡着,胸腔平静地起伏,整个卧室,都是浓郁的男人的气味,他们昨夜放肆欢爱过后的味道,肖遥只觉得头晕晕的,脸颊又泛起了红晕。 这个霍云,似乎把心中那些不能释放的压力都化成了性欲,每天往死里折腾她,一想到昨晚那淫靡放纵的疯狂,她便觉得腿又软了一些,心跳也变快了。 他整个上身都露在外面,被单只搭载小腹上,线条清晰的腹肌中间,浓密的体毛汇成一条黑线,密密麻麻延申到下面,巨物隆起,藏在被单里,但肖遥完全知道被单下面的画面,一想到那巨大无比的东西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还是别着凉了吧?肖遥无声地走进,想要替他把被子盖好,却触到了他滚烫的肌肤,这人总像一块被太阳晒透的铁板一样烫,似乎根本不会冷。 肖遥刚刚拎起被子一角,却被他一下子握住了手腕。 -- иáиъêǐsнū.ⓒοm 番外一隐居生活(下 “ 小遥……我又梦到你了……” 霍云声音沙哑,带着半睡半醒的迷茫,乍一听天真迷糊,却带着情色。 肖遥顿觉下腹一紧,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道:“ 起来,起来吃早饭了。” “ 你不问我梦见什么了?” 霍云半撒娇半耍赖。 “ 你梦到啥?” “ 梦到你杀了我,这回我是真死了,没能活过来。” 霍云半垂着眼帘,指指自己胸前狰狞的伤疤。 肖遥顿时心软,这是她的死穴,一提这个,她就拿霍云没办法,刚想安慰两句,整个人就被霍云拽趴了下去,贴在了他滚烫健美的胸膛上。“ 霍云,你!” 话还没说完,那双大手就摸了上来,重重在她臀瓣上揉捏着,掌心的滚烫隔着布料传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 肖遥双手撑着想坐起,却被他牢牢箍紧:“ 我吓坏了,快让我摸摸,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梦?我眼前这个老婆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梦?” 肖遥气笑了,可整个人被他翻身压在了下面,双唇下一秒就被堵住,霍云按着她的双手,像座山一样覆了上来,捉住了她的唇舌开始纠缠起来,他吻技生疏却霸道,是不容置疑的强横,仿佛总要确定着什么,像狮子和狼衔住了猎物,不肯松口,肖遥被他搅得天翻地覆,视野晕眩,整个身子都软成了一滩水,而小腹上被硬邦邦得巨物抵住摩擦,上下都不肯放过她。Ⓟo⒅č.čoⓜ(po18) “ 霍云!霍云,你饶了我一回……” 肖遥喘着气求饶,可却被他一边吻着,一边麻利地剥了衣服,敏感的双峰暴露在空气中,她倒吸一口气,看到了霍云眼里狼一样的光。 “别,饶了我……啊!”肖遥腰猛地弓起,一颗柔嫩的乳尖已经被他衔住,吮吸,打圈,玩弄,另一只乳也被他的大掌握住,不轻不重地揉起来,绵软的乳房从他指缝间溢出,巨大的快感从乳尖传遍全身,一阵致命的酥麻,她的乳尖异常敏感,每回被这么玩弄都要了她的命,她死死咬住嘴唇,但破碎羞耻的呻吟声还是不断溢出,下身也不可控制地粘腻湿润起来,安静的卧室全是霍云粗重的喘息声,和吮吸她乳尖的水声。他贪婪至此,如品尝什么人间美味,在唇齿间吞吐着那粒可怜的蓓蕾,仿佛要吸出乳汁般用力。 “ 啊!” 肖遥眼前仿佛闪过电火花般,被快感侵袭得不知所措,整个人都在发抖,无力反抗,任凭霍云摆弄,霍云享受着她的无措和失控,在她耳边絮语:“ 小遥,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你怎么还没习惯呢?你说,你将来要是有了孩子,还怎么喂奶,嗯?” 他说着这样下流的话,肖遥死咬着嘴唇羞愤异常,眼睛里也带了水光,霍云还不放过她,继续品咂吮吸,仿佛真的要吸出什么:“ ……唔……到时候我也一起喝……” 肖遥面红耳赤,终于带着哭腔呻吟出来,她两腿被骤然分开,这一次霍云没有用嘴给她前戏,而是迫不及待的将硕大的龟头抵住她的花穴,一点一点蘸着润滑的爱液挤了进去,尽管湿润无比,但到底还是太大了,肖遥死死咬住嘴唇,花穴因为不断的刺激而收紧,霍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温暖又销魂的绞杀:“ 怎么?咬得这么紧,恨不得我马上就射?” “昨晚才射过,这次没那么快了,这次我得好好干你。” 霍云说着荤话,将那巨物尽根送入,肖遥咬住的牙关破碎,惊呼一声,被霍云猛地顶了数下,整个人便再也绷不起来,胡乱地喘着气,被他的抽送抛上抛下,脑子里一团混沌,只有下身敏感无比,吞吐着骇人的巨物,五脏六腑也要被撞碎了。 “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霍云尽情地顶弄她,巨物青筋隆起,仿佛恶龙一般,要碾碎她柔弱无比的绵软处,可那甬道内仿佛长着千百只密密的小手,各个抚弄挤压着那恶龙,霍云只觉得快意直达脑髓,不知理智为何物,或许百炼钢终不敌绕指柔,再硬的钢铁也要被炼化了。 肖遥控制不住如浪袭来的快感,带着哭腔尽情叫了出来,她徒劳地伸手向上,摸到了霍云因发力而绷紧的胸肌,她迷乱地睁开眼,身上的男人性感而暴躁,双眼发红,汗珠在他麦色的肌肤上流淌,一副欲置她与死地的样子,而她一次又一次被他无情地贯穿着,撞击剧烈刺激着她娇嫩的蕊芯,一下比一下重,如通电般的快感在她蕊芯深处蔓延开来,她的花穴终于控制不住痉挛起来,“ 啊啊!霍云!啊——” 数次痉挛几乎要了她的命,湿黏的爱液如潮水般涌出,交媾之处传来让她羞愤欲死的水声。 霍云见她情动,猛地退出了她的身子,将她瘫软无力的身子翻了过来,捉住那纤腰,又一个挺身从后面入了进去,这后入彻底捅到了花穴的最深处,肖遥受不住刺激,终于大声叫喊起来,可霍云存心要干死她,一下下猛烈又高频地撞击起来,次次捅到了她的子宫口,两个满满的精囊撞击着她的穴口,霍云一边大力挞伐冲撞,一边伸出手指玩弄她花心那一个敏感的小点,肖遥死死抱住枕头,再也控制不住地高潮了,剧烈地收缩,痉挛,喷射出了控制不住的爱液。 “ 小遥,我要射进去了。” 霍云在她的哭喊声中,射出数股精液,满满地灌入了她的最深处。 他将几乎晕倒的女孩抱起来,搂紧,大掌爱抚着那对坚挺又敏感的乳房,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 你爱我吗?小遥?” 他低声对她耳语。 “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可以打我,可以杀我,但是这一次,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 我什么都能改,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肖遥闭着眼睛,已经在剧烈的性爱中又一次昏了过去,听不见他说什么,也看不见他赤红的双眼里,那难以形容的患得患失和霸道。 就这样睡在我怀里,挺好的,什么都交给我来解决,就行了。这一次,谁也抢不走你。霍云想着,将脸深深埋进了肖遥的颈窝里—— 首发:yǔzんàíωǔ.ρω -- 番外2终章 时间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一年,又到了冬季,山上下起了鹅毛大雪,第二天肖遥推开窗户,只觉得一片银装素裹,如在仙境。 只是看着虽然美,但实际生活中还是多了不少麻烦,每天要木柴烧火,维持室内的温度,还要注意水管不能结冰,很多室外的工作也暂且搁置了,人和狗都懒洋洋地,在家里猫冬了。 每天肖遥都和霍云抱在一起,美美睡到日上叁竿才起来,然后就是打水做饭,因为空闲时间多,两人花了很多心思在厨房和室内布置上,另有一番生活的乐趣。 一天清晨,霍云的手机响了,肖遥迷迷糊糊地听见他接了电话,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明白了。” 接着他立即起身,肖遥连忙睁开眼睛,只见霍云裸露着精壮的上身,迅速穿上了衣服,肖遥突然有一种感觉,之前的霍云只是一只在蛰伏的大猫,现在,那个从血与火中杀出来的男人回来了。 肖遥心中一跳,再无睡意:“发生什么了?” 霍云没有回答,眉头微微皱起,轻轻叹了口气。 肖遥连忙道:“我们说好的,你有什么事都不能瞒着我!” 霍云沉吟片刻,说:“昨晚国王摔了一跤,严重中风,可能就是这几天了。” “那么,公主会登基吗?” “我就是要去保证公主能顺利登基。现在,正是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的时候。” 不用多说,肖遥也明白现在状况是有多么凶险,她很想让他不要去,这样大的国家,难道非得要他冲在前面吗? 但肖遥明白,这是他的责任和理想,更不用说,还牵动着这个国家千千万万普通百姓的命运。 “好,我等你回来。”肖遥坚定地说。霍云整装待发,凑过来吻了吻她:“如果万一……” “我不要听!”肖遥任性地捂住耳朵,“你了解我的,你说了也没用!” 霍云短促地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时,外面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霍云走后,肖遥每天都关注着电视上的新闻,开始几天,一切风平浪静,甚至时不时还有国王活动的新闻,肖遥猜想那应该是替身或者以前留下的影像,现在王都应该处于权力的惊涛骇浪之中。 终于,第叁天时,妆容入时,打扮精致的女主播播报了一条紧急新闻,国王因为心肌梗塞去世,公主将在十天后举行登基大典。 肖遥可以说松了半口气,然而,权力的斗争远没有结束。网络上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阴谋论和谣言,警方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短短几天之内就抓了不少人,大到想破坏登基大典的恐怖分子,小到在网上散布谣言煽动民众的网民。 公主登基之后,这个国家会变得更好吗?肖遥晚上睡不着,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她听说过这个公主履历优秀,口碑上佳,也有雄心壮志想做出一番事业,然而,谁不曾有过理想呢,连老国王当年登基时做的演讲,还慷慨激昂,被作为小学教材呢。 也许凝视深渊久了,也会被深渊吞噬。 登基大典终于有惊无险地结束了,肖遥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但是霍云依然没有联系她,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新年了,去年新年,她和霍云自己剪了窗花,还做了各种各样奇葩造型的灯笼,但是今年,大山中的寂静却让她有些无法忍受。 新年那天,临近中午,肖遥才恹恹地从床上起来,屋里很暖和,她也没心思打扮自己,直接穿着睡裙,去厨房弄点吃的。 正拿出两个番茄,打开水龙头清洗着,突然一只大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的惊叫全部封死。然而熟悉的体温和触感还是让她立刻放下心来,是霍云。 “唔唔……霍云,你怎么……”肖遥脸红地挣扎起来,刚想回身看看他,却被霍云迫不及待地死死压在料理台上,另一只手扒下她睡裙纤细的系带,一双饱满雪白的乳房掉了出来,被那只手肆意玩弄,红色的蓓蕾被拨弄得抖个不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变挺了。 早已经熟悉性爱的身体如同有电流窜过,下身立刻渗出了花蜜,那只手如同游鱼,在她身上四处点火,钻入了她白嫩紧实的大腿内,隔着内裤搔了搔那处又软又湿的地方。 “嗯……”肖遥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拼命翘起臀部想躲开那只手,却把屁股顶上了男人的胯下。 “呵……” 肖遥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就如同他身上散发的,带着冰雪和硝烟的男性味道,让她浑身都软成了一滩水。 她不想再压抑自己,便故意翘起屁股在男人的胯下磨蹭几下,薄薄的睡裙已经被脱了一半,半遮半露出她曼妙的胴体,男人果然忍不住了,单手解开皮带,分开她的双腿,已经渗出液体的硕大龟头在她花穴摩擦几下,感受到了湿润,便不再犹豫,从后面猛地顶了进去。 “嗯嗯……啊……”肖遥腿软得站不住,整个人趴在料理台上,纤腰塌了下去,被插入的鸡巴粗长,绞磨得她遍体酥麻,男人不再捂着她嘴了,而是双手把住她浑圆的屁股,一下下抽插起来。 快感不断堆积,肖遥忍不住呻吟出声,男人的动作越发野蛮,每一次都重重插到最深处,恨不得连两个阴囊都撞进小穴,肖遥裸露的乳房在冰冷的料理台上摩擦,反而让她更兴奋了。 “不行……不行了……”也许是长久没做,肖遥的身体格外敏感,她的花穴死死绞住男人的阴茎,喷出一股股的水。 男人喘着粗气,狠狠撞了几下,深深插入她的小穴,在她的体内释放了。 两人战栗着,等高潮的余韵过去,霍云把肖遥抱在怀里,深深地吻她,在她进项上,锁骨上印下吻痕,“我回来了。”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霍云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外面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你想干嘛就干嘛。” 恍如隔世,外面的世界对于肖遥来说,久别而陌生,然而她此时并不想操心那些,而是将脸颊深深埋进了霍云的胸膛里。未来的一切还是未知,而人生还有那么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息,满是让她心安的味道。 如此这般,再怎样的挑战,她也不怕了。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她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