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luan谈》 珠离 “珠离,今天感觉怎么样?”清丽而欢快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远方传来,打破了我的沉思。 我摇晃着僵硬的脖子,迟缓地转过头来,余光看到了一个站在苍白门口的人影,是墨绿色的。我呆滞得大脑慢慢运行起来,这是谁来着?哦,是来和我聊天的人。 为什么要和我聊天?我又把头拧回去,这转头的动作好似费了我好大劲,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思维又散开了。我在看什么?是一片深林,黑色的事林间的阴影,绿色的事树木,还有黄色的阳光,像我吃过的鸡蛋。 鸡蛋?对,我记得它的味道。 “珠离,能听见我说话吗?”墨绿色的,在我身前蹲下,我看不到森林了,只看到那绿绿的水晶一样的眼睛,很漂亮,像猫的眼睛,猫?我没有养过猫。 “珠离。”清丽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得喊着我,温软的什么贴在我手上。 我一点点低下头,是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上面浅浅延伸着的血管,非常好看。那手慢慢上伸碰到我的脸,我总算看着那说话的唇,淡薄的像一片花瓣飘落在冰冷的玉石上。好像在哪里看过?我的思绪缓缓聚起马上又如风吹过般消散。 但在卡库的眼里,这个极具研究价值的女性从他进来就没什么表情,也无太多反应。像是个生产失败的机器人,却没有机器人那么美丽的外壳。但最高研究院给出的可能是她沉睡太久,加上当时的科技并不发达,导致大脑受到严重的损伤。 可就是这么一个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清醒的女性,对于联邦来说那也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在30世纪60年代,地球全民进入宇宙航海时代,面对展现在人类眼前的星辰大海和无尽的资源,人类的贪婪也随着对宇宙的探索而越发增长,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些正义之士,只是人类的黑与白绝不像色彩那样分明。在不断出现的外星生物面前,自予是食物链的顶端的人类招到了报复。这报复来的悄无声息且历史悠久,那就是针对人类雌性的打击。 怎么说呢,重男轻女几乎一直在存在于人类社会,除了封建时期的时候,大概宇宙航海时代算是又一大高峰吧。但探索宇宙需要更多的男性劳动力,女性当然也不可少,只是在那个疯狂的年代,去宇宙相当于是去捞金一样的存在,甚至人人都以此为荣为生计。女性也更偏向于在家生孩子,如此一循环,女性的生存空间可谓是一压再压。 到了40世纪初,帝国的基因工程悄悄得运行起来,出现了一些男性基因改造者,因为男性要上太空需要更多的能力,帝国会给予更多的技术支持,而这一支持就让男性中的佼佼者更为出众,出众的人又会担任帝国里重要的角色。女性呢?大概还是在生孩子吧,人口也惊人的再繁野,只是相对于男性越完美的基因,她们的好处一般是外貌和生育方面。 40世纪中旬,当宇宙航海时代的高峰过去之后,是人口的低迷期,相对快速成长的男性而言,大部分女性的思想以及觉悟都出现了断层,宛如养在家中生育的牲畜。更为可怕的是,女性开始适应不了日益增多的男性基因改造者,他们之间不能相互融合,不能产生子嗣。 这一点,反而是外星生物发现了这一致命的弱点,当他们偷偷攻进人类的母星地球的时候。对于一群从未见过鲜血的脆弱的女性,不亚于一场灭顶之灾。这也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440战役,又称灭源战役,死亡人数并不算太多,但是却占了总女性人口的百分之四十。 在人口的低迷期中,女性虽然变得珍贵起来,但离开了被损坏百分之70以上的地球,对于宇宙的辐射环境,人数一直在持续性减少。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也不乏出现能力出众的女性,但也只是昙花一现,一直到50世纪中旬,直到最后一个女性被帝国宣布死亡。 随后帝国出现了随机性克隆男性,先比原来的人类更为优秀,还有一些高级的人工智能,当然也一直还在研究克隆女性,只是当初女性基因的断层,导致帝国一直没有成功过。 而回到现在,这个被称为珠离的女性是在搜索及修复母星的小队发现的,已经距离440战役过去了整整三百年!都不再有女性人类的出现,同样的母星在战役之后一直是修复状态,不得居住。可笑的是当时的小队只有队长认出来这是一具宇宙航海前的人类女性尸体,是的,尸体。在被一层层深冰包裹在地底下数千米的地方,也只有他们这个时候的科技才能将至完整的挖掘出来。 由探索的小队向上汇报开始,都不能做主,最后惊动了帝国的中心,根据前方发来的音像,直接由最高研究中心接管,连尸体带冰一起挖了十多个平方给运到研究所。然后从那厚厚的寒冰中把这个女性移出来。这简直是历史性的一刻,重获近古时期的女性肉体,甚至可能会对他们研究女性基因造成深远的影响。 库卡也是能见到这珍贵场面的一人,他还在学校念书,主攻的是古代历史,对于不论是近代还是近古时期的事情都十分感兴趣。由于自身的优秀得到导师的肯定,跟着导师一起去的。参与研究的基本上都是在基因这方面取得过重大的成就,所以说他确实是十分幸运。 随着寒冰的不断剥落,众人也终于能用肉眼看清里面的人员。是一个面容疲倦的女人,以一种头在下落水的姿势被封印在冰里,褐黑色的长发如流云般漂浮在她苍白的脸颊旁,黑色的棉质外套和破洞牛仔,都是近古前人所制,女人左手微微抬起,似乎在挽留着什么。 在场人不由屏住呼吸,即使现在人类的寿命已经达到三百岁,但是没有人见过宇宙航海前的近古女性!没有被改造基因的女性!并且栩栩如生,不可谓是一个奇迹。 “杨教授,你觉得我们能不能把她,给复活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微笑着推推眼镜,和他语气里的淡定相比是他眼里晕不开的疯狂。卡库认得他,虽然也是研究人员,但是旁人确是不怎么敢同他说话,来历甚是神秘。 被称为杨教授的是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他一头凌乱的黑发,比旁人都要明显几分的黑眼圈,他听到男人的话后神经质般笑了笑,两个眼睛程亮程亮大声喊道:“好啊!好主意!我要改写历史!” 但是这事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这得经过上层的批准。这冰也不破了,得知的帝国高层连忙开了个会,怎么说呢,一方觉得这尸体来的不容易,要好好保存,搞那些复活啊什么的,万一坏了可就白费功夫了。另一方面呢,觉得机不可失啊,怎么的也得试试。 两方人那也是拿出了打战的力气在那里唠唠,最后呢又跑去请将军,将军却一心扑在搜索宇宙资源上面,把事踢给了少将军。 本来这事也不归少将军管啊,他正喝酒喝的好好的呢,这边突然叫他来决定要不要复活具近古女性的身体。他当时也没想啥,就瞅着那影像拍的还挺神秘的哈,严肃道:“各位,这事研究院那些人比我们专业,他们既然要做,那肯定是有把握的。” 然后他就挂了。 高层就有点懵逼了,那这事搞列还是不搞啊?他们又一想,这将军都不管了那就这样呗。也就给研究院三个字,“看着办。” 研究院的那杨教授也不管啦,他和那个带眼镜的天生在研究这方面就比较疯狂,提着工具就把那冰给破了,近古时期的衣服刷刷一脱,把人赤条条得搁手术台上一顿折腾。哈,话虽然说的糙,但是这两位主力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他们在这方面确实是有着很深的造诣,这事说起来是挺玄乎的,但是人家这事办的还是像模像样的。 也亏的这科技比近古发达了整整4个世纪多,不然还真的是不好说了。 折腾了整整一个多星期,这其中的难度就不说了,但这位近古时期的女性确实是活过来了,有了心跳。又昏迷了整整五个月,整个研究院才让她清醒过来。话说这时候的人上战场那断胳膊断腿都不是事,只要脑子不死照样给你接回来,不要一个星期活蹦乱跳的。但这女的不一样啊,先不说这奇迹下保存的身体,就是那没经过改造的基因,就让她不能承受现代科技的很多东西。她太脆弱了,没改造基因的人,甚至出个门都会被宇宙无处不在的辐射给搞死。 -- Ρo⒅F.Com 第一章 林三三就是个挣扎在三线小城市的大龄女青年,也许是看电视小说看多了,上学的时候她真的是想着去穿越,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穿越的事情。不过后来长大了,见识到了世间的残酷无情,她也就无所谓了。再转念一想,古代估计是还么有现在方便又作罢了。 但是,穿越这种东西真的是无处不在,根本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 总之她确实是穿越了,变成一个初唐时期大家族里的次子的庶女,她的老爹在家族里虽然混得还不错,但是她娘在她爹的后院里就不怎么样了。于是她就和被养的鸡崽子一样,呼来晃去,总之,虽然是穿越出身,但林三三一点儿也没有体会到穿越带来的便利。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电视小说里写的什么诗词歌赋,她记倒是记得几首诗,可是又不是自己写的,有什么用?什么倾国倾城太遥远了,她的嫡亲姐姐们比她这小萝卜头好看多了,就是遇见什么贵公子,人家也只当她是旁边站着的仆人。 不过林三三本来在现代也就是个庸人,倒也没想着在这个知道朝代却不知道什么大事的地方混多好,也就是在深宅大院里晃来晃去,给自家姐姐们跑个腿,拿点小钱儿。 结果到了她七八岁的时候,她娘老子一个风寒人就倒了,也没了。 大户人家,连个丧礼都没有就埋了。只是大夫人看着可怜给了口薄棺材,林三三流着泪跟着棺材走了好几里地,也没歇着就被带了回来。ⓩàjīàǒsⓗù.℃ǒⓜ(zajiaoshu.com) 接着就是她的归属问题,大夫人娘家好,对待妾室并无太多苛刻之处,但是看着这半高的萝卜头站在大堂里面,一双红肿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地板,她倒没太多所谓情绪去理会,左右不过是喂点饭,到了年纪打发嫁人便是。 正在大夫人和旁边的侧室商量的时候,半途老夫人传话过来把她给要了过去,是的,要过去,和要个仆人没什么区别。林三三也没什么感觉,她甚至觉得这几年过得就像是一场梦,不太坏也不算好。 老夫人是正房,在家族里的位置那是相当的高,就好比红楼梦里的贾老太,这也是位老祖宗。 听说年轻的时候,老祖宗也是位聪明美貌的女子,可惜现在老了,虽收拾得妥当,也是要迈进土里的人了。 林三三也没什么东西,就把她娘留下来的首饰一卷,搬到老太太大院去了,平日里就给老太太做点事,虽然也是和仆人差不多,可是在旁人眼里的地位一下子就水涨船高起来。倒是和嫡亲的小姐待遇没什么两样,林三三权当是在上班,暗地里攒着钱,明面上还是个老实的笨丫头。 老太太说不上是不是喜欢这个庶孙女,但是也没亏待她。早上就伺候着吃个饭,安排下每日有什么事宜,下午老太太就睡了,也乐得轻松。她倒是和老太太身边的丫头片子打成一片,谁也不得罪,毕竟,在这府上呆着的人都不是傻子,她就想安安静静呆着。 又过了个几年,林三三也长大了,老太太要给她去许配人。她愣是不肯,怎么说呢,天天看着自己老爹老舅一帮子人在女人堆里打转,她真的对男人没有一点想法了。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的观念,在生活和平年代的林三三看来,简直是刷新世界观,打开新大门。 她又是撒娇又是讲理的,任大夫人如何劝说,林三三坚决不肯出嫁。这时候,老夫人的态度就很是暧昧了,她老人家眼一眯,笑着,这孩子粘着我呢。 旁人纵使是有意见,也无法改变林三三不出嫁的事实,毕竟她只是个庶女,虽不出嫁倒也不是太让人惊异的事情。外面也有不少庶女呆着自家老大不小了才嫁出去,倒是被人笑话的不少。 又过了几年,老太太也撑不住了,撒手之际给林三三留了份田地房产,准许她出府自立门户。众人皆惊,她只是淡淡道:这孩子心性坚韧,自己过也挺好。 这自立门户的事情确实是少见,但对女子来说不可谓是一种解脱。也意味着她不用听父亲的话去嫁人,自己可以做主,但另一方面她又和林府彻彻底底断了联系。当然林三三是无所谓的,她本就不喜欢这个时代的男人,他们大部分都是以风流为荣,自恃清高,对于世间女子往往于以挑剔。 顿时,在旁的林三三泪流满面,她是真感激老太太体谅自己的心。 办完老太太的丧事,林三三就带着点家当出了府。老太太留的地是城外的别院,不算太好也不是太坏,旁人也未说什么,倒是她父亲私下也给了点珠宝“你也是我女儿,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这一年,林三三十九岁。 她正式在外院住了下来,虽然说是别院,但是该有的都有,林三三的房间在最里面,打开后面的木门就能看到一弯池水,夏天就盛满了莲花,旁边还有一棵老桃花树,桃花盛开的季节,花瓣飘飘洒洒落在水面,美不胜收。 林三三常常披散着头发坐在木质长廊边缘看着水面发呆,她也终于有时间拾起丢失多年的画笔。无事之日边写写画画,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而她也不怎么外出,守院里的是个手脚利落的婆子,也是从林府一起过来的,没什么家人。还买了两个性格活泼的女童放在身边教养,她花钱不算多,手里攒的足够她这样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闲来无事去外面游玩一圈,活的简直就是醉生梦死,不闻世事。 直到有一日,林三三正带着两小屁孩儿出去玩,一回来,婆子就告诉她来了位娇客,正是她的嫡亲姐姐。 她一脸懵逼,自从三年前搬出林府,那边的人从来不曾联系过她,如今怎么直接来了人? 坐在正厅的确实原来貌美如花的嫡亲姐姐,她比林三三早了几年就嫁人了,只比林三三大上几岁,却比她看上去成熟老练不少,再看林三三,几乎还是当年待嫁闺中的模样。 “妹妹,倒是没什么变化。”嫡亲姐姐似是叹息得感叹了一句。 “哪能呢,姐姐才是国色天香,一日比一日好看了。”林三三装做没瞧见她幽怨的神色,大大咧咧说道。在林府时,这个姐姐就表现出和她娘一样的大方有度,后来也确实是嫁给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公子,只是公子早在成亲之前便有了几位通房。想来,也不是那么自在轻松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不和妹妹闲说了,我今日来是想让瑶儿在此借住几日。”说罢,嫡亲姐姐就拉过旁边站着位十五六的妙龄少女,小时候倒是见过几面,却并不熟悉。但见她穿了件丹红色襦裙,黝黑长发梳于两侧挽成结,系上红丝带,面容俊俏,身材纤秀,眼眉角稍流出少女的娇媚,更难得的是她眼神落落大方,也在打量着林三三。 林三三涂方便只把长发后梳马尾,身上也是简单圆领男装,不同于世间常女子着男装也要拭红妆,她依着现代审美只描绘了长眉,活脱脱一俊俏少年郎。 “这倒是无妨,只是我这里粗茶淡饭,妹妹不知能不能适应啊。”林三三抱胸立在一边,她这几年私下的铺子稍稍有所赚,底气也足了不少。 “无妨,无妨。”嫡亲姐姐窝了窝少女的手,“姐姐不能一直都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啊。” 怎么有种被托孤的感觉。林三三挑挑眉。 少女就这么一个人被留下了,她一个人带的东西倒是不少,怎么感觉要住很久的样子。林三三看她那苗条的身材,也没管她,直接叫着婆子和侍女一起把东西搬去后院,把她安置在间有阳光的房间,不大不小。 少女依步跟在林三三后面,吃惊得看着她亲自给自己收拾东西,“这个交给仆人做不就好了吗。” “恩,人少也就自己做了,很快的啦。”林三三拍拍手上的灰,毫不在意。“青烛,过来,你这段时间就跟着这个……” “林瑶儿。” “恩,林瑶儿,知道了不了。”林三三搂着林瑶的肩膀,像老大一样吩咐着青烛。 青烛和秋火就是她三年前买的侍女,不过十三四的年纪,被林三三惯得性子活泼也不怕人。 正值盛夏之夜,天气燥热,林三三就着屋外的凉棚和林瑶儿吃起了晚饭,她先是挽起袖子给林瑶儿夹了一筷,大姐姐一样“我这人少,也没有府上那些规矩,你不习惯就和我说。” “恩,谢谢姐姐。”林瑶看着林三三露出来的手臂笑了笑。 到了快半晚的时候就突然下起暴雨,顿时电闪雷鸣,林三三正躺床上看着窗外雨打芭蕉,心想这天气终于是凉快了。就听到青烛在敲门,大喊“小姐,小姐,那个林小姐被雷吓着了睡不着,正在哭呢!” “我曹……”林三三现在基本上是昏昏欲睡了,被人一叫心里变起了火,但是想起那小姑娘漂亮的脸蛋儿。认命爬起来去看少女。 少女正如青烛所说,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林三三一把揽住被子好声好气哄着人,那人才泪汪汪伸出个头,看见是林三三,就一把抱住不肯撒手。“姐姐,姐姐!瑶儿好怕啊!” 林三三一边给她擦脸,一边抱着她哄着。才终于让林瑶儿安静下来,但是她死活不肯让林三三回去睡,双手双脚就这么缠在她身上睡着了。林三三想走也走不了,无奈只能就这姿势也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林瑶儿也没什么害羞,就死死巴着林三三撒娇,话说昨天才见面也不该那么熟啊,但是林三三架不住她热情,也就随意了,本来她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比较随意得状态。 于是,她现在就多了个小祖宗,基本上不用青烛秋火跟着,林瑶儿那是她走哪儿跟到那儿,林三三一想要把她甩开,那人就不开心就哭。总之,白天走哪儿带到那儿,晚上就巴着她睡,加上林三三本来就是冰凉的体质,而林瑶儿浑身自带热气,冬天一起睡就确实是好,人肉小火炉一个,夏天就真的是种折磨。 对于林瑶儿来说就不一样了,林三三身材适中,皮肤光滑,晚上的时候摸上去冰冰凉凉宛如一尊玉人。 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林瑶儿也不是娇气的女孩子,相处久了慢慢就被林三三带的越发野起来了。等到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林三三突然想起那个嫡亲姐姐怎么还没有把林瑶儿给带走的事情来了,她打发了婆子去林府周围去问问。 没想到这一问不得了,林府自从老太太过世之后,几个儿子就分了家各过各的,祖上传下来的那些什么官位牌匾也分的一干二净,年前的时候朝中换代,林家剩下的几个全部被卷了进去,隆大一个家族一夜之间全成往事,而林三三的嫡亲姐姐早就随着夫家远走他乡。 怕是她早有预料,趁着叔伯在狱时便把林瑶儿送了过来。这下,林三三真的拿林瑶儿头疼了,这小丫头过了今年也有十七了,正好可以嫁人了,但是现在她又没有能力给她找个好人家。难道也要人家和她一样终老,只怕最后还会怨恨自己。 罢罢罢,还是和林瑶儿说说吧,左右随她自己,总比那些个流浪的小姐要强。 林瑶儿听到这事情由来后,倒是没有林三三想的那么激动哭天喊地,她只是有几分吃惊,然后淡淡道“我原先也知道家中长辈牵连进朝中,只是我一女流又能如何呢?随后依着姐姐来到这里。如今,倒是姐姐最为亲近了。” 林三三听了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我想着虽然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富裕,但是你若有意中人,我也愿去奔走一番看看。” 谁知林瑶儿一听这话,就幽怨得看着林三三“难道姐姐也要抛弃我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女子在世多想着能找人白头到老,我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好。”林三三尴尬得说道,小祖宗,你真的太粘人了。 “姐姐。”林瑶儿探身抱住林三三,柔柔道“瑶儿不想嫁人,瑶儿想和姐姐在一起。” “!!!”林三三顿时浑身一僵,我曹,这不会是要搞百合的节奏吧?我还是喜欢男的啊,虽然没有什么桃花运,我真的还是喜欢男的啊!于是,她小心翼翼道“瑶儿你徐只是心情不好,过段时间再说吧。” -- Ρo1⑻F.Com 第二章 后来几天,林三三都想办法避开林瑶儿,但是这院子就这么大,林瑶儿天天守着她,真的不是她夸张,每天没事林瑶儿就坐她旁边看着她,感觉前面的想法好像都变成真的了一样。林三三一起活了也有快50年了,但是她一天到晚也没想什么事情,活的有些混混沌沌,心里的想法也一直没变过。 就在林三三和林瑶儿捉迷藏一样的时候。一半晚林三三在洗澡,林瑶儿突然闯了进来。当时那个尴尬,林三三微掩着胸口,“林瑶儿,你能敲个门吗?” “姐姐,我的下面好像肿起来了!”林瑶儿扭着个腰,面色通红,满头大汗。 “什么情况,你是来月事了吗?” 林三三也顾不上洗澡,披了件衣服就去查看,她小心撩开林瑶儿的裙摆,深怕碰到她的什么伤口,结果看到一根粉嫩的小唧唧??? 正泛着淡淡的红色直直树立着。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以后,林三三脑子里千万草泥马奔过,草你嘛啊!还玩男扮女装!老子还和他睡了那么久! 不对啊!他也来月事啊?!!! 林三三赶紧又瞄了一眼,下面果然还有一朵小花。 摆很久以前看的电视小说所赐,林三三的脑子里一下蹦出一个词:双性人。Ⓩàjīàǒsⓗù.℃ǒⓂ(zajiaoshu.com) 这样一想,很多事情又能够说清楚了,但是,为毛她的嫡亲姐姐要把自己双性妹妹给送她这里啊? “姐姐,瑶儿这里好涨好涨,以前都没有这样子过,我是不是生病了?”林瑶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只知道小时候母亲就教育她这个地方千万不能给任何人看见,只是现在她这里好痛也不知道找谁,她内心相信林三三,所以赶紧跑过来找她了。 “……”我曹,我为什么要碰到这种事情啊?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难道要我教你打粉机吗?但是林三三毕竟是经历过诸多事情的人了,她替林瑶儿盖好裙子,轻声道“咳咳,正常,没事的。你以后要是觉得涨了,摸摸就好。” “摸摸?”林瑶儿本能觉得这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她夹着腿六神无主得看着林三三,眼神里透露出渴望。 “额,我先出去了。”林三三顺手拿了件外衣,夺门而出。 如果是在现代,她真的想问,我的室友兼妹妹是个双性怎么办?但是现在她谁也问不了,只能坐在池塘边上发呆。 “姐姐。”过了好一会儿,林瑶儿咬着嘴唇走了出来,她的身体还有点摇摇晃晃。 “你……之前在干什么?”林三三突然问道 “我,我在想姐姐在干什么,然后……”林瑶儿低头绞着手指“那里就肿了起来,可是母亲以前都没有说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来找姐姐了。姐姐,我刚刚看到姐姐的了,我是不是和你们不一样?” 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落音的时候已经带着浓浓的鼻音。 林三三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瑶儿,其实这是上天给你的恩赐,因为,你现在除了嫁人,还有一条出路。” 泪雨磅礴之后,林三三送走了娇滴滴的林瑶儿,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过了几个月后,到了过年的时候,林三三久无人访的大门被人敲响。 “姐姐,好久不见。”门外站着是一位俊秀美丽的少年郎,他面含春色,笑意动人,一下子便震住了林三三身边站着的两个女童。 林三三故作恍然大悟得模样把少年引进正厅,亲自为其煮茶。期间一片和谐气氛,一直到半晚时分。 “姐姐,这大过年的,难道你也要赶我走吗?”林遥一副痛心的模样。 “男女有别,你在外面这么久了,不会这点道理也不懂吧。”林三三丝毫没有被少年苦闷的表情所影响,叫来青烛“你也别收拾别的了,就把原来那间房给他。” “啊?”青烛傻傻看着林遥,这不好吧,那原来是林小姐住的啊。 后面秋火用手捅了她一下,她才没做声。 “刚才你捅我作甚?” “你傻啊!没看出来那是谁?” “谁啊?” “……你,算了,小姐说的话你哪有这么多问题,做就是了。” “哦。” 冬天虽然有秋火用热罐焐热了被窝,但是睡久了还是觉得挺冷的,林三三缩成小小一团叹了口气。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后背的被子被人掀开一点点,一个火热的身躯靠在林三三的后背,手臂悄悄横在她的腰上握住她的手,林三三嘀咕了句梦话没有动。 到了半夜有点热的时候,林三三想要挣开林瑶儿的手,突然一下子惊醒过来,林瑶儿都走了好几个月了,那身后的人是谁? 正巧那人感觉到林三三的动作,更加靠近过来,埋在林三三的发丝里“姐姐,别动。” 我曹你个大头!!! “滚开!”林三三暴怒。 “姐姐!姐姐!别动好不好”林遥这会儿也清醒过来,他死死抱住林三三,“姐姐我好想你啊。” “滚你妈逼的!你他妈想到床上来了是吧?啊!”林三三一下子被这小子搂的动弹不得,一方面她希望这混小子能自己老实点滚出去,别把她被窝的热气给带走了,至于睡觉,都睡这么长时间了,有个屁纠结的啊。难怪这小子前面力气这么大! “姐姐,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林遥自从上回出了精,便发现自己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身体不再那么柔软,变得强壮起来,就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比怀里的小姐姐高大了不少,她被自己抱在怀里小小一团,让他下面又有点肿了。 “!……放开我!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林三三万万没想到,就养了这么一段时间,这狼崽子就惦记上自己了啊?她就没有看别人裸体的习惯,当初看见林瑶儿一身女装就入主为先认定是个女的,压根就没想那只有一点点的胸的问题。 “姐姐,我去找母亲和大姐了,她们过得很好,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很开心,说很感谢姐姐。”林遥在林三三耳边絮絮叨叨得说着自己路上的所见所闻。 “所以你这是感谢到床上来了?”林三三讽刺的笑着 “对,我也非常感谢姐姐,所以我要以身相许!”林遥身体紧贴这林三三,他的心跳突然加快,认真说道“我要娶你!” “你神经病啊!”林三三不耐烦和他墨迹,她钣开林遥的手,也懒得管这人赖在这里,自己呼呼又睡着了,冬眠属性的人伤不起啊。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偷偷摸在林三三胳膊上,她哼了一声没反应了,接着,林遥主动靠近林三三,捧着她冰冷冷的脚掌,上面细腻的肌肤让他浮想联翩,但是林三三明显已经睡迷糊过去了。 他接着窗纸透过来的丝丝月光看见林三三微微开合的嘴唇,她洁白的两颊因为热而染上一丝红艳,他忍不住凑上去用鼻尖蹭蹭林三三的脸颊,软软的,带一点点热。 看到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放开胆子在林三三嘴角亲了亲,像是终于在一片黑暗里找到了唯一的光明。 虽然有林三三给的钱财,但是路上并没有林遥想象的容易,到处都有不怀好意的人出现,但是作为在深宅大院长大的孩子,他见过的腌脏事也不少,特别是母亲要他守口如瓶的身体。年少的时候他也有暴露的时候,但是都被他母亲给收拾干净了。他永远也忘不了,昏暗小房间里年轻女子绝望的眼神。 “只有死人不会说话。”母亲教诲道。“不过不要自己动手,那样太脏了。” 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他反倒没有自己想象里的不适应,他大口吃饭大口喝酒,高兴地时候大笑,不用再顾及什么名门小姐的脸面。这种放纵的感觉无意是爽的。 他自然也去见了母亲,她过得不怎么好,不过他不在意,因为母亲也并不是那么在意他,如果他生出来没有这个秘密的话,也许就和长姐一样,匆匆嫁人了吧。 偏偏是他。 世事就是如此难以预料。 他记得小的时候见过的林三三,很小开始她就和别的姐妹不一样,她永远是那么心不在焉,不管是精美的发饰还是华丽的衣服、或是俊俏的少年郎。她的眼睛都只是亮一会儿,就黯淡下去。 当时他觉得这个庶女真是冷漠,但是在某些事情上面,又很善良。 你问他,若是林三三发现他的秘密以后是另一种态度怎么办? 他笑着,那可能只能另立门户了。 -- 第一章 我自幼便生长于皇宫之中,却不喜这深宫里人吃人的算计。身为大铭国的四公主,同时也是三皇子的同胞妹妹,倒是一点也不像是这里面的人。我从小便羡慕那高墙宫外的生活,定是有着比天地还要广阔的美景。 阿清是三皇子,也是我的亲哥哥,但是他一直身体不太好,性格也是那般懦弱。而我的胆子一向大,虽说我们是双生子,但我也不大喜欢他这般性子,不过,总的来说我们之间关系还是不错的。 使我们关系改变的是哪一件事,我倒是不大记得哪是那一次去了。 那时还小,我呆在宫里无聊的很,正巧阿清进宫来看我。皇子在七岁之后都要搬出宫住,但有时可以进宫来见见姐妹。 正懒洋洋地倚在塌上,看见阿清进来,眼前一亮。拉着他问他“近来城里可发生什么大事?我在这宫中可真是无趣极了。” 他笑着任我拉扯,倒是不见烦闷“似乎无事,国泰民安。。。” 我一听无事,随手放开他,倒头躺下。“无事,无事,真是好生无趣,无趣啊!” 感觉我的发动了动,一摸,凉凉的,花? 侧头看他,同样的年龄,他的脸色却是青白的,身体也是皇子中最为羸弱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越发烦躁。他倒是比我更适合这种生活,对啊! “阿清,要不。。。你在这里休息休息,我。。。出去看看?” 他看着我,眼睛黑黑的,像皇后娘娘最亮的那支簪上面昂贵的宝石,又像父皇桌上的墨砚。 “好。” 就这样,我和他互换身份溜去玩,虽不知他为何会同意,也不记得当时的场景。只记得那开心的心情是什么也不能比的。 阿清生地秀丽白净,又不喜热闹。看上去温文无害,倒似比我更像是女子。而我因经常出去,同那些个男子混于市井之间,见识到宫外人生百态,让我不似女子更似男人,同时也越发厌烦宫闱中的生活。比起宫中,我也渴望更加广阔的世界。 这事有一便有二,阿清和我换的久了,倒也习惯了,有时一换就是一个多月。竟半点消息都不曾泄露出去,后来想想觉得当时自己真的太年轻了,才会不懂。这宫里的水这么深,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不泄露出去,那都是阿清的本事。 市人只道,三皇子长得秀气,却是英气逼人,性子也豪爽。想必那深宫之中的四公主也定是貌美如仙。他们问我,我也只是淡笑不语。可笑他们一直以为的四公主才只是清秀而已。阿清才是真正地美人,特别是由哪些宫娥打扮起来,如同天仙下凡。我虽与他性格不同,但我们的关系却是十分亲近。我经常在外面收罗些奇珍异宝给他,只为看他展眉一笑。 未来如何我不想,也不知道该如何。 不知,但我十五岁那年,春意冉冉,我正向阿清演示我新得的宝贝,把那一团黑乎乎的玩意儿扔进滚烫的开水之中。刹那间,清水中那似莲的紫花徐徐展开,怡人的香气撒满整个屋子。宫娥皆掩唇惊呼,满室春色,我只注意到阿清嘴角微翘,比这千金难求的紫莲更为动人。 “如何,阿清?”我得意得,笑着看着他洁白如玉的脸颊。 “嗯,西域紫莲花果然名不虚传。”他直勾勾的看着我,面带笑容。 我比为挫败“阿清,你也给点反应啊?” 他笑起来,“这样才叫反应?”说着竟鼓起掌来。 我撇撇嘴,正想说话。 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急匆匆地向我行了一礼。“殿下,皇上召见。” 我皱眉,“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这个年轻的太监低着头,如同惊弓之鸟,“是泰公公吩咐奴下来的,奴下什么都不知道。” “父皇?”我一进去便见父皇闭眼靠在紫樟木椅上,面色疲惫。“不知父皇唤儿臣何事?” “嗯。。。起来吧。”父皇微微睁开眼,手轻轻摆了摆示意我坐到一边去。 我坐好疑惑得看着他,不是我说,虽我在民间有几分呼声,但在宫中我这个‘四皇子’却并不打眼。上面还有个野心勃勃的太子,早已嫁人却爱权势的二姐,还有阴阳怪气的三哥。我这个闲皇子倒是清闲。 “你刚刚去看了顺流,她的身体可好?”父皇挥退下太监,习惯性端坐在上位,让我不免有些紧张。虽说我和阿清换的多了,小动作也模仿的一样,在父皇面前难免还是有些不自在。总觉得父皇那为皇几十年的经验怎么会被我这小小的计量给蒙蔽了呢? 我所仗着的也不过是这不和世事的大胆罢了。 “儿臣看着阿流还好,想来是近来要入冬了,所以有些不适。”我想了想,谨慎答道。顺流是我的封号。 父皇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我有点奇怪,这人不在这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是,说给我听?我越发小心地听着。 然后又云里雾里听他扯了几句国家大事,最后大概懂了。 邻国举旗来犯,边境竟无一人可挡,朝中也没什么可用之人。最后,父皇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唯唯诺诺地告退,觉得那一眼别有深意。回去之后想了一夜,终于明白了。父皇的意思是,你长这么大了,身体也不错,混了这么久了,也该是你为国做出贡献的时候了。 说实在的,我内心着实是激动,因换身份的原因不太敢在父皇面前露面,可还是极为希望自己对父皇做出点什么成绩。 于是乎,第二日,我破天荒地跳出来,一反从前的沉默,占着我自幼习武,请旨去边境。那时我还有一颗热血之心,一天到晚想要为国做出点什么,就算是伤痕累累也是极为高兴的。 我也永远不会忘记父皇的神情,先是惊讶,再是开心,混杂着别的东西,我还没有看懂,他便同意了。那天下午我便仓促跟着大部队远赴边境,甚至来不及和阿清说一声。 我也不会忘了那时朝中皆惊的表情,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太快了,容不得我半声疑迟。就连那身盔甲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行程到达边境以后,接待我们的是个胖子城主。反正我从没见过他那小眼睛睁开过,后来看到他那‘如花似玉’的女儿之后才懂,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不过想想我的身份还是觉得特别好笑,在京城见多了这种事,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也能见到。 我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微笑,那城主也越发客气。 这里位于两国之间,常年有重兵把守,百姓见到大批军官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估计只要不伤人,他们也不会在意上位者是谁,毕竟这离他们太遥远了。 边境的环境不咋地,到处都是尘土,不过很多的异乡人来来往往倒是热闹。那种高鼻梁、蓝眼睛的人也蛮好看的。总之这里的一切都看上去挺新奇的,不同于宫里的华丽,京城的精致,充满了异国风情。 “下属段秋参见四皇子。”响亮的嗓门,粗野的长相,一看就是个野汉子。还脑子一根筋,看他那不服气的表情就知道。虽说我不喜勾心斗角,但不代表我就是个鲁夫。明摆着就是给我个下马威。 我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你,听说过你当时冲到阵前一把拧下敌军的头颅,天生神力。”正是有这样的人在,边关才勉强拖了这么久,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让他一直都升不上去。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脸上混着几分尴尬和得意,一派淳朴。 我上前拍怕他雄厚的上臂,他比我高一个头。。。“走,带我喝酒去,早就听说这儿的就是鼎鼎有名的。” 之后,我也没去参加那个劳噶子的迎新宴,和段派那方人把酒到天明。估计过不了几日,我来这儿胡闹的事就会传到那人那里,应该能得几日清闲吧。我慢悠悠喝了口酒,果然是好酒。 “呵呵,四皇子啊。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那,一点也不像那些天天唧唧歪歪的,和个娘们一样。你,倒是不错,酒量好!我段秋佩服!来,再来。”这汉子喝的面红耳赤,果然心中积有怨念。 我借着几分酒劲也开始唠唠叨叨说起我在京城的事,只在向他表明,我只是个凑热闹的,随便见识见识打战。也没准备参与他们之间。 “我与段大人也是一见如故啊。不如,我们俩结拜如何?”我眯着醉眼,斜斜看着他。 他麦色的皮肤上两团红晕,动作粗狂得又喝了一口酒,显得有些沉默“四皇子说笑了,段某一介布衣。。。” “诶,段秋可是为身份而苦?本皇子,”我伸手压着他,吐出一口浓浓的酒气,压低了声音。“不是来了吗?” “。。。”他怔怔的看着我,眼睛黑的发亮。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只是脑子混的厉害,只看见他动了动嘴。 “殿下,你醉了。” 这酒好生厉害,晕之前,我迷迷糊糊想着。 第二天,一个小官一样的人急匆匆地找到我,甚至还质问我为何昨天没无参加为我办的宴会。 “诶?难道昨天那个不是的吗?”我瞪大眼,复而笑起来“本皇子干什么难道还要你过问?” 那人又一脸恐慌,又是行礼又是道歉,我倒无意难为他,挥挥手让他退下了。这里就有一点不好,就是普片沉不住气啊。 等那人走后,我转头蒙笑。 不过数日,我便迎来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战,此时我和段秋的关系也好了起来,我虽不知他是真是假,但。我瞟了一眼正认真看军事部署的男子,只要能为我大顺做出贡献,管他是谁。 打战的确十分辛苦,每日都要商议作战,最让我烦躁的是那群高官只会在那里嚷嚷,好似自己有多厉害似的,可问到谁去打时,又闷不吭声。 哼,想邀功又怕死,哪有这么好的事。不过我初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战之时又出现了纷争 ,关于我是否上前线的问题争论不休。 最后我不耐烦了,“本皇子要去,难道你们还想替我决定不成!” “下属不敢,是担心。。。”一个人还想说下去,见我正冷冷看着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为何执意上战场?要知道去了可不一定能回来啊。” “想建功自然要是立功,我来这里的目的也就是要护住我大顺的江山!” “好,俺没有看错你,你放心,我段秋也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这个看似鲁蛮实则精明的汉子在这几天的相处中,终于对我放下戒心,或者说是成为我的人了? 打战,不知道如何形容,站在上面就觉得豪情万丈,也明白我身上背负的责任,不是为了帝王,而是因为这身后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拖着近两百斤的狼牙棒,带着一群想要保家卫国的铁血汉子,我的心都热了起来。 -- 第二张 “兄弟们,上了战场我们就是狼,我们要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到时候的回来再一起喝酒!全算我头上!”我骑在高大的马上大声喊“我们不为别的,想想我们身后的老母幼儿,我们也要勇往直前,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保家卫国!”下面是震耳欲聋的哄声,段秋也跟在我身边,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战场上刀光血影,根本就停不下来,我没有手软,但却有点迷茫,还好身边有段秋一直护着。到底是他战斗经验丰富,指挥有度。 到最后,我们还是胜了。 众将士们欢呼着,即使是受着伤的人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之后,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帐篷,却看到一个应该远在京城的人。 “阿清?”你怎么赶来了? “啪!”脸上火辣辣的痛提醒着我这不是假的,我正想问。回头见到的就是一张铁青铁青的脸。 “阿清。。。”我愧对于他,一声不吭就上了战场,至今都没有寄一封信回去。尴尬地走上前,正准备碰他,只见他身子一歪,就晕在我怀里。 “阿清!”我心一慌,也不顾什么礼仪大声叫道“快宣太医!” “这位公子本就体质虚弱,近日太过劳累才会如此,殿下可安心了。”眉清目秀的年轻太医板着一张木脸,如同暮年的老头。知道阿清无事我就放心了,但看到他又觉得有几分好笑,不过他医术高明人,也不错。我客客气气地送他出去。 “殿下,微臣还有一事要说。”小太医木头的样子真搞笑。 我点点头,“何事?” “那位,若思虑过重,恐有性命之忧。”太医继续板着脸,而我已没了笑的心思。 多日的思念,终于见到了眼前的人,受再多的苦,我也心甘情愿。 我转身进了战篷,阿清还在虚弱地睡着,我细细打量他。眼下一片淡淡的青色。 听闻他醒来,我赶紧放下手头的事去见他。他看着我许久,终是化作一声长叹。 原以为他醒来之后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定是把我一顿狠骂,因为我私自出来上战场。自母后仙去已有十个年头,父皇我几乎是不敢见,兄弟姐妹们,不提也罢,也就只有阿清能如此纵容我,关心我。 我低着头走到他面前,抱住他,“哥哥,我错了。” 他摸摸我的发,好像我们还在宫中“罢了。” 我心中十分委屈,我明明是为了我们大顺,为了阿清,为什么到头了又是我错了。但,顾忌阿清的身体只能受着。 没想到他竟至此留下,做起我的军师。加上我天生神力,身边又有段秋这等人指点,我们的队伍在战场上一时之间几乎是所向披靡。 一日,我正带军杀于战前,突然腹下绞痛,心下一颤,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痛来的气势汹汹,我头一次觉得手上的狼牙棒如此沉重,几乎举不起来。转眼之间便被敌方将领一刀砍在身上,顿时血流如柱,差点把我劈成两半。我勉强撑住不倒下,血从伤口流出染红了半边身子,只能狼狈退回,那人却不放,一路追杀,我节节败退。 幸亏后来增援及时,我才保住了一条小命。因为失血过多,昏沉沉躺了半月有余,梦里总是见着一双冰冷的眼,目光沉沉,誓死不休。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霭色沉沉。昏黄的光线弥漫在房室中,我像往常一般想撑着手坐起,却感觉胸口一阵撕裂的钝痛,我这才想起,原来我受伤了。 我躺在床上,喝下那甜腻的汤水,身子却是不痛了,头还有点晕呼呼的。 “阿清,我这是怎么了?” “。。。” “阿清?” “哼,你怎么连自己来。。。月信都不知道。” “月信?那是什么?” “桂嬷嬷没教你吗?” “她只教我绑胸。”我无辜地指了指自己胸前一马平川。 “阿清?” “干嘛?” “你脸红了。” 伤刚好,能下地走动时,皇宫便秘密传来消息,父皇驾崩了。 我和阿清对那权位并无兴趣,只能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赶了回去。 我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赶回去,因为那圣旨下面还有一道密旨,我那已经高坐皇位的大哥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至于阿清,自然也是跟了回来,不过我是快马加鞭,一路的风吹雨晒。而他坐着慢悠悠的马车里面,看他那身体,我哪里敢让他一人。 我手里有一支骑兵,名为十八骑,皆为我的心腹。留下几名守在边关,除了一名同我回去,其余都护在他身边。 回到宫中,那太监们死活不让我进灵堂,要不是那些侍卫分毫不让,要不是我受伤未好,怎么可能老实呆着。怎么也得冲进去。 “放肆。”在我身后响起,回头,正是我以登皇位的大哥,虽说没有和阿清亲,却也是从小的情谊,何况他现在是皇帝了,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我老老实实行礼,因戎装未脱,倒不必行礼“为臣见过皇上...” “哼,你眼里哪还有朕这个皇帝!”他气呼呼的看着我,说罢回退侍卫和侍女带着我单独走进父皇的灵堂。 想我父皇虽说与我不甚亲厚,但我性格本就粗枝大叶,对于旁人的眼色什么的倒真是没怎么看的出来,在我父皇和兄弟姐妹眼中,我大概就是个病怏怏的公主。 咳,说远了,都说人走茶凉,我父皇每日处理国事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可惜最后还是孤零零躺在这冰冷的棺材里,旁边只有被风吹动的白帆。 “你可知朕为何招你回宫。”皇兄眼看着前方,突然问道。 “父皇滨天,为人子女自然要回来一趟。”我淡淡道。 “这倒是你的风格。”皇兄不看我,继续说道“我们这一代倒是生的奇怪,男子如女子,女子比男子。二妹生来就聪慧又机智,做起事来不比世间男子差,可惜最后也败在色字上。三弟更是可笑之极,天天想着做个女人。四妹嘛,不说也罢。五弟倒是个好苗子,虽说身子骨弱了些,却是个明白人。至于其他弟弟妹妹都还小,不成什么气候。” 皇兄含笑数落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我在旁听着一边冷汗直流,一边又觉得他说的倒是挺在理的。 “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你。六妹。”皇兄转过脸直勾勾得看着我。“看着心大,到关键时刻又挺聪明的,难怪五弟这样照顾你。做这样的事情,险些把我也蛮过去了。” 我无奈赔笑“臣妹不敢,皇上” “皇上?”皇上笑了起来,带着点张狂的样子“你又有什么不敢,以女子身做天下男子都不敢做的事情,我看,你真的是好的很!” “……”我一时之间有点摸不清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六妹,朕看你在外面真是玩混了头!”皇上冷冰冰得看着我“连战场也是说上就上,要不是段秋在你边上,估计这回你到是可以和父皇一起躺着了。” 他把我困于宫中,还不许我同外界接触,我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 “大哥,我错了,放我出去吧。”我身着一身华丽的宫装,沉甸甸的饰品让我越发烦躁, “。。。” “皇兄,不,皇上。战还没有打完啊,臣妹愿前去。” 他俊朗的脸上带着阴沉的神色,“大顺还没有弱到需要一个女人来护。” 说完,他甩袖而去。 又过一月,邻国收兵来和亲,还派了阿清来护亲。 我自然又悄悄和阿清换了身份,还是男装穿着舒服,我不怕嫁去异国,却怕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到头来还是落得个老死宫闱的下场。 我还是嫁了出去,又换了一身新装,新婚之夜却不见我那千里求娶的夫君,倒是第二日便听闻,他私自扣下阿清,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见那些宫娥神神秘秘的笑容,却知定不是什么好事。 贵族之间流传的那些腌脏之事,我不甚清楚,却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我心下顿痛,差点气晕过去,阿清在我心中如同天仙,怎能受此辱? 几日之后,阿清便来见我,我观他面色苍白,想来定是受了他们的侮辱。心下痛惜,越发讨厌这里,我发誓一定要离开。 阿清便教我如何。 我悄悄与朝中宰相相见,他为人正直,最是不屑这些事情,我便照着阿清的法子告诉他。他倒是告诫了几句他们的殿下放过阿清,为两国的关系。 阿清离行那日,我与阿清相见之时,便见到了那个人,竟是当日伤我之人!我不敢当面对视,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他! 他见到我似是有几分惊讶,后来倒是带着笑意扭头又和阿清说了起来。 更令我意外的是,阿清对着他那含情脉脉的表情居然也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 “我说子清这几日精神倒是不错,又让我想起本宫与你战场上那一战,真是,畅快淋漓。”敌国的殿下笑眯眯得看着阿清,又突然看了我一眼“本宫还真不知道你与公主殿下长的如此……相似。” “我们本是一胎所生。”阿清笑着。 “殿下说笑了。”我低眉顺眼。 最后我和敌国的殿下一起送走了阿清,他见队伍已然远去,便含笑握住我的手。“若是早点知道公主……不过现在也不晚。” 我被他手碰过的地方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强忍下心中恶心的感觉,“臣妾先行告退。” “对啊,你现在是本宫的夫人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抱住我。亲昵道“夫人。” “滚!”我终于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却不想被他报得更紧。 大顺十五年,顺流公主出嫁芩国,至死未归。 大顺十九年,大顺皇帝封德流殿下(五皇子)为德流王,同年迁去封地。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小故事,有点没头没脑,也不知道为啥会写出来。 -- 1 我不知道哪天具体是一天当中的什么时候了,外面一直黑压压的一片,基本上看不到远一点的地方是什么情况,非常的恐怖,还有那些会吃人的怪物! 从那天开始,世界就彻底的变了,我暂时称那天为末日劫。 一场如同末日来临的浩劫。 ? 2050.1.5.天气;黑 ? 我是一个宅女,同时也是漫画家。基本上除了去超市买东西就不会出门了。 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我听见有人呼救,以为是打架,兴致勃勃地去看(没办法,小市民的爱好,虽然不爱出门,但是看好戏什么的还是比较喜欢的)。但是那一幕,我想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实在是,除了血腥残暴以外,我已经想不出更好的词来描述了。 一个男人,高大强壮,穿着不太合身的警服,看上去是保安的模样。却被另一个瘦小的女人死死拖住,一边把他的脖子咬的鲜血淋漓,一边手上还抓着他那些软软的肠子!把它慢慢地扯出来,扔在地上,里面混合着血液和排泄物。 我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尖叫,迅速拉上窗帘。 靠在墙上,外面的叫声变得越来越弱,我才回过神来,拨打120,不,是110。 “嘟嘟——” “喂,您好。这里是。。。” “我。。。外面杀人了!有人死了!快来人,快来啊!”我急切地打断她的话,低声哭着说。 “好的,美女,请您冷静,请保持冷静,现在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电话里的女音轻柔温和,但是半点也不能减少我现在惊慌的心情。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A市,E区,DD小区3栋。” “好的,马上就到,请不要随便走动,注意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挂了电话,我就这么呆呆坐着,不知道该去干什么。 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死人,而且还是这么血腥的死法。 没过多久,就有警车的声音,还有人议论的声音。然后过了不久,又很快平静下来。 我没有再去看,慢慢地站起来,腿已经发麻了,一步一挪的移到浴室,里面有个舒适的浴盆。 我泡了个澡,很舒服,心里也平静下来,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死的不是我。呵呵,当然,这也就是想想的黑暗心理。 想想也就过去了,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人睡着的时候就像是一场死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那一天,也是我睡得最后一个好觉。 ? 2050.1.6.天气;黑 ? ? 我是被尖叫唤醒的,男人的,女人的,小的老的,声声啼血。我前面看了一下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 这次倒是没有被吓到,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着,又挑开窗帘的一角往下看去。 外面灯火通明,人们慌不择路,小区的门口已经被堵住了。在那些慌乱的人群中还有一些人,很奇怪,别人都四处走动,只有他们见人就扑上去,就像昨天那个女人一样。 我似乎睡的有点麻木了,一口一口的喝水,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啊,这就是僵尸吧?也没什么可怕的。 奇怪,明明昨天的时候,我还怕的不行。 我又混混沌沌得躺回床上,很快就陷入一场梦,今天真是一场噩梦,希望醒来一切安好。 ? 2050.1.7.天气;黑 ? 天气还是这么的不好,很黑很黑。 虽然外面的尖叫一直还在持续着,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有一点点的空虚。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去干什么,外面既没有我的亲人,倒是有几个朋友,但是想到他们都有家人,我就没有任何想要出去的欲望了。 这应该算是末日了吧? 网上面到处都是关于这些东西的说法,新闻里面倒是说的一片祥和,可惜,已经没有人去听了,不过现在出现这件事情还不算太久,只是波及的范围比较广而已。 警察也已经出动了,时不时能听到外面响起的枪声。挺吵的。 ? 2050.1.8.天气;黑 ? 今天有人敲我的门,我借着我原来搞直播的那套家伙给搬了出来,装做是个猥琐的男人在里面。然后那些人也就没再敲门了,但是我知道过不了一段时间我家估计就不安全了。 家里也没有什么食物了,甚至可能过两天就回停水电,我已经开始为出去做准备了。 但说真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去哪里,反正带家里也不安全,不如出去走走,往北方走好了,那边人可能会少一点,想着到时候找个没人的乡下猫上段时间。 从两天前,我就开始呆在家里制作我简易的武器。拜我平时看小说的经验,勉勉强强做出了箭,虽然我估计这只能射一次。还要回收箭,用一支少一支啊,不过总比没有的好。 我还自己琢磨着削了个短发,以前给别人也搞过几次,不过到自己头上就不那么好看了,一个是手反过来剪,怎么样都觉得很别扭,只能戴了个帽子遮了一下。一把帽子拿下来就看见脑袋上面头发被剪得坑坑洼洼的,被狗啃过似的,浪费了我留了两年的长发了。要是末日不来,到时候出去更加奇怪,还好有帽子这种神奇的变装武器。 自己去照了照镜子,看上去和个男的似得。不过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有什么比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来的更不起眼呢。 虽然比较瘦小,不过我本来长相就不是可爱的那款的。下颌角有点宽,也没有耳洞,不看全脸的话,刚好戴上黑色鸭舌帽就只能看见鼻子以下,我鼻子还是蛮挺的。加上我的 身高大概168的样子,勉勉强强也能当做个男人的样子。 2050.1.12.天气;黑 ? 前几天没时间写日记,今天补上,我这两天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倒腾了遍,边边角角什么的全部找过了,做了个生活包,放了点针线啊还有纽扣,但是分量很小很小,塞在一个以前吃口香糖留下来的方盒子里面。 又拿出我的登山包,带着我为数不多的干粮。两瓶水,几包方便面(捏碎放气了的),少量的糖果。据说糖果可以提供高热量,还好我喜欢吃甜的,最后还能找到几块巧克力(准备过年的时候吃的)。 我还带了一套长衣长裤,家里所有的刀具,两把大一点的刀别在腰间,水果刀放在内衣里面,我在衣服里面缝了好几个口袋,再把有些重要的东西放进去,这样就不怕丢了包就什么也没有了。 身上穿着我最结实的衣服,款式老土还灰不溜秋的,却比其他中看不中用的衣服好的多。恩,这样会比较的低调,希望我出门之后不要一下子就被别人给打死了。 对了,还有我心爱的画本和日记本啊。还有一本书,是我最喜欢的作者大大。 不知道去外面,外面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虽然准备好了出去,但是现在家里也还没停水,不过已经停电了,手机基本上就是个摆设。话说为什么停电会停的这么快啊,搞得我都不知道外面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最后,我想着如果停水了我就出去好了,方正呆在这里也不安全。因为这两天总是有人来敲门,说他们聚集在一起有个照应,叫我也过去。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想要干什么,不清楚对方的来意是好是坏,但是我这个人啊,是一点也不想和别人说话的,我只想默默蹲在一个角落里面啊。 和他们说话纯粹是希望他们不要进来打扰到我啊。 ? 2050.1.14.天气;黑 ? 今天我就要出门啦! 虽然这句话看上去比较兴奋,但是我心底一点也不想离开我的小窝,我爱我自己的家,虽然它很小。 恩恩,出门。 ? 2050.1.17.天气;黑 ? 外面的天是灰暗的,阴沉沉的好像要掉下来似的,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有时候还会下雨,我接了一些放在塑料的瓶子里,黑乎乎的,好像就是颜色变了,和原来的雨倒是没什么区别。 植物也没发生过变异,但是动物都会被传染,看到外面有疯狗跑过,那个东西很危险,比丧尸的速度要快的多。要是在以前,绝对是头条。不过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我现在呆得地方大概以前是一个厂房吧,一大排老式的房屋和几棵稀疏的桂花树被围墙圈在里面。我已经走遍了厂房里面的房间,不过有些地方还是进不去,上面有锁,我睡的地方外面也有锁,不过我把窗户打了个洞,跳进来的,然后用木板给隔离上。 这个房间还可以,不潮湿,还可以从窗户看外面的情况。直到现在我才有时间来写下,我这一路上面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 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是清晨三四点的样子,外面一般不会有人。但是自己运气不太好,下了楼梯就看见个丧尸,正好在我出去的地方守着,我正考虑是用菜刀还是我的小弓箭的时候,它就一下子冲了上来。 我一下子跨到上面的右侧台阶上,一刀挥在它脸上。然后用我改良了的晒衣棍把它的脖子戳烂了,掉了一地的组织器官。我也不知道那些黏黏糊糊的红色玩意儿是什么东西,不过觉得丧尸的脑袋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坚硬啊。 还好还好。 不过我觉得我能适应末日的这件事情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我反应比较迟钝吧。在情感这方面,我虽然会觉得害怕,但是该冷静的时候一定不会慌的。 比如我砍丧尸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想,只知道我这一刀下去,不砍烂它我不会收手的。 后面也遇到了丧尸,规模都比较小,因为我只有一个人,在外面走的时候只要不是特别明显,都不会吸引很多丧尸。倒是看到有一个团队,也有十来个人的样子,有小孩和老人,因为拖拖拉拉捡地上的东西,最后只逃了三四个人出去。 我当时在找物质,看到那个人去拿地上的金器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人啊。 所以,我依旧不想要去接触着人。 -- Ρo1⑻F.Com 夫妻*奴 林三在迈进二十五岁的时候,突然就找到了个男朋友。看着自己身边娃都有好几岁的同龄人,林三也 曾感叹这一辈子都要单身的时候,阿酒出现了。 她不断回想那个时候,觉得相逢是如此奇妙。她一个人上班无聊就报了个拉二胡的班,怎么说呢,拉 二胡又是中国传统乐器又能培养情操,好吧,只不过是看着所有乐器班里面就这个便宜罢了。 她根本就不喜欢什么乐器,她也没这方面天赋,林三不断在自己脑海里自言自语,表面上确实认认真 真得看着老师示范。 这也是个老师傅了,花白的短发和布满皱纹的脸,拉二胡的手也是青筋暴起,看上去和普通街边下象 棋的老头没什么两样。但是拉二胡很有气势,林三读书少,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大概就是传说中的 民间高手? 她又瞅瞅自己手里的二胡,崭新崭新的,淘宝买的,便宜的不行。Ⓩàjīàǒsⓗù.℃ǒⓂ(zajiaoshu.com) 接着老师让他们一个个试试感觉,二胡室人少,林三很快就拉了起来。有时候林三觉得自己很屌,虽 然她只是个还住在出租房里每天哼哧哼哧上班的大龄剩女,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她脸上的平静足以 震惊旁人。当然,这也只是她自己在意淫而已。 她想象着自己高贵的双手缓缓拉动胡弦,细长的丝线便飘出一缕缕能看见的乐符,然后教室里为数不 多的大龄学生就会一脸崇拜得看过来,甚至整个培训学校都会被轰动。 “吱!吱吱!” 干干瘪瘪的声音犹如魔音灌耳,血腥得洗涤了一遍众人的耳朵。林三确实如她所想一般冷静的继续拉 下去,教二胡的老头淡定地摆摆手:“拉得太重了,下一个。” 那一缕缕晶莹剔透能看见的乐符轰然碎去,露出眼前老旧的教室,破旧的椅子,还有几个大龄学生。 而阿酒在那群人里面显得是如此打眼,甚至是光芒万丈。 他精致的五官比网上面ps千百遍的人都要好看,红晕的光圈在那细腻的脸颊上留下一丝天真,修长的 手指得搭在二胡上,认真的模样让人印象深刻。 一个非常符合现代审美的美男子,林三目不斜视的用余光扫过。她看着阿酒干净细碎的发丝,又想起 自己两天不洗就油腻腻的长发,此刻应该正猥琐得贴在自己脑袋上面,像个发套吧。想到这里她心情 郁闷得低下头,又看到自己灰扑扑的印花长裙上面翘起的边角,旁边还有没被剪断的棉线,回去一定 要把这裙子给丢了!还有这双鞋,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洗不掉的灰尘把原本的白色染成灰,看上 去也是土鳖的可以。 对啊,这样子的自己又是怎样和阿酒交往上的呢?也许是课上一点点的暧昧,也许是某个时刻的会心 一笑,但这都不重要,她只记得自己一点点沉溺在阿酒的温柔下面,不可自拔。 也就是这样,爱之深,才会恨之切,痛到恨不得挖出那心来麻痹自己。更恨不得掏出那人的心来看看 是不是黑的! 年纪不算年轻的林三和阿酒在一起了,他们很低调,却不算是悄无声息,所以林三还是被很多人笑话 了。但是那又怎样啊?她愿意拿出自己的所有来匹配自己的爱人。原来年纪轻的时候也曾想着自己是 不是没有桃花运,要孤独终老。从来不曾相信什么天长地久的狗屁爱情,但是真正当那个人出现在你 面前的时候,说再多的话都是狡辩,爱了就是爱了。原来小说里面的爱情是真的存在,多么美好,我 未嫁你未娶。 即使只是看着你笑,我也恨不得现在这一刻就是天荒地老。林三觉得那段时间自己真的是把所有所有 的东西都押在上面了,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傻,但这又真的不能阻止。因为那个人实在是太美好 了啊。值得自己用所有去追求,不去想所谓的后果和真相。 二十五岁的林三恋爱了,她一边和阿酒谈恋爱,一边蛢命充实自己,昂贵的化妆品和衣服摆满了狭小 的房间,她摘下厚实的眼镜,脱了发旧的T桖,扔掉脏兮兮的球鞋,手机里面全是保养的app。我的爱 人,我终于知道当初白雪公主的姐姐们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但是哪怕削去我的后足,我也要穿进那不 属于我的水晶鞋。 女人的变化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明显,林三的速度很快,虽然她一直是懒洋洋慢吞吞的。可这件事情上 面,她变得果断而勇敢起来。精美而不失特色的妆容,修身合体的衣服,摇曳动人的首饰,还有带着 幸福的光泽。爱情是鲜花,它滋润着女人,让她们容光焕发。 蜕变固然痛苦难耐,但是结果更让人着迷。 美丽的林三又有了新的烦恼,因为阿酒变得不那么亲近自己了。他略带冷淡的目光和迟疑的回答都是 证据,他不再爱自己了。 但是林三并不着急,因为她有了名为美貌的底气。她一边装做毫不知情,一边却又悄悄留心。 但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没有别的女人的影子。 她日益焦躁起来,却又一边迎合着阿酒。但是她的内心知道,这些不过是暴风雨前面的宁静。因为她 的父母就是这样子的,有着好看的表皮,却相互之间嫌弃,咄咄逼人的话语如同丝丝呻吟的毒蛇,恨 不得把对方拆骨下腹。多么恩爱的夫妻啊,只有他们的儿女才听见,夜深人静时那些比刀尖还要利索 的话语。 而夹杂于其中的林三,早就疲惫不堪。 “阿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林三揉着酸痛的额间。“说出来吧,我真的可以承受。” 阿酒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如同一波春水,定定看了她好久,摇摇头。 林三看着他平静的模样,感觉像是在寒冰的冬天被泼了盆冰水,从头凉到脚,但是她不甘心啊。这段 感情她付出了那么那么多,却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她忍不住问出一直埋在心底的一个问题:“那 你真名叫什么?” 阿酒垂头,露出泛着白泽光芒的脖颈,不语。 “你家住哪?你父母是谁?你有什么朋友?!”林三的脸一寸寸白了下去,比她身后的墙面还要白上 一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可能是……心如死灰吧。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毫无道理的出现,霸道得占有你的心,却又不给你任何解释,你甚至不曾了解 他就爱到无法自拔。 冷战开始的毫无道理可言,但又存在于种种蛛丝马迹里面。林三开始像个跟踪狂一样跟随着阿酒,但 是不知道是阿酒隐藏的太深还是她自己太蠢。终于在某一天,林三接到一个未知电话,称让她知道阿 酒的一切。电话里低沉又磁性的男音带着一丝丝诱惑,像是伊甸园里吐着信说话的蛇。 “你不是好奇嘛?要不要来看看?很精彩的。” 林三不是电视里演的那种无脑的女主角,但是她觉得有时候电视演的真的没有生活里的狗血。她像是 中了什么可怕的魔咒,一步步踏进那被定好的剧本。 在和平年代,人们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忘记人间还存在很多的恶,但是在那些光鲜亮丽的背后,一朵朵 由如艳丽花朵后张开的嘴依然还存在着每一个角落,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利齿,只等着猎物松懈的 一刻。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不,就算是亲眼看到自己的男友被别人当成狗一样圈在地上,林三也根本不能接 受那不似凡人的阿酒会有着这样的背面。恶心从未来的如此之快,她附在墙上简直要把内脏都要吐出 来,但是没有,除了生病人是不可能把内脏吐出来的。甚至,她只是吐了一小点口水,虚脱酸软的身 体被旁人扶着,人不多,却个个都艳丽的像是一朵朵花,美不胜收。 即使同样是白花花的肉体,也真的能分出个好不好看来。 林三像是被人搅得混乱的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但是那些一直在她视网膜上面绽放的烟火 让她头晕目眩,摸不着北。 “三少,干嘛要找这样的人啊。一点意思也没有。” “干净、有道德感。配我的狗不是刚好吗?” “哈哈,还坏啊你。” 林三回到家里就吐了个昏天黑地,明明没有喝酒,却像是被人灌得找不着北。最后,她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起来的时候就没看见过阿酒了。 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林三在大街上等人的时候,看见了阿酒,他依然还是那干净不沾人间烟火的模样,不同的是旁边多了个长相清纯逼人的少女,好一对金童玉女。 他们身后还有个气质阴沉的男子注意到了林三,他没说话,但林三一看就知道那是谁……三少。 “主人?”年轻俊美的男子突然从她背后走来,递过来一个冰淇淋。 -- Ρo1⑻F.Com 隐市 更多内容就到N2qq. 更多内容就到Π㈡qq.てòм 更多内容就到Ν⒉qq.Cоm 更多内容就到N㈡qq.℃ом 更多内容就到И贰qq.てΘм 更多内容就到Π贰qq.てδm 更多内容就到N②qq.℃ǒm 更多内容就到N2qq. 更多内容就到Π㈡qq.てòм 更多内容就到Ν⒉qq.Cоm 更多内容就到N㈡qq.℃ом 更多内容就到И贰qq.てΘм 更多内容就到Π贰qq.てδm 更多内容就到N②qq.℃ǒm 更多内容就到N2qq. 更多内容就到Π㈡qq.てòм 更多内容就到Ν⒉qq.Cоm 更多内容就到N㈡qq.℃ом 更多内容就到И贰qq.てΘм 更多内容就到Π贰qq.てδm 更多内容就到N②qq.℃ǒm 更多内容就到N2qq. 更多内容就到Π㈡qq.てòм 更多内容就到Ν⒉qq.Cоm 更多内容就到N㈡qq.℃ом 更多内容就到И贰qq.てΘм 更多内容就到Π贰qq.てδm 更多内容就到N②qq.℃ǒm 更多内容就到N2qq. 更多内容就到Π㈡qq.てòм 更多内容就到Ν⒉qq.Cоm 更多内容就到N㈡qq.℃ом 更多内容就到И贰qq.てΘм 更多内容就到Π贰qq.てδm 更多内容就到N②qq.℃ǒm 更多内容就到N2qq. 更多内容就到Π㈡qq.てòм 更多内容就到Ν⒉qq.Cоm 更多内容就到N㈡qq.℃ом 更多内容就到И贰qq.てΘм 更多内容就到Π贰qq.てδm 更多内容就到N②qq.℃ǒm 更多内容就到N2qq. 更多内容就到Π㈡qq.てòм 更多内容就到Ν⒉qq.Cоm 更多内容就到N㈡qq.℃ом 更多内容就到И贰qq.てΘм 更多内容就到Π贰qq.てδm 更多内容就到N②qq.℃ǒm 更多内容就到N2qq. 更多内容就到Π㈡qq.てòм 更多内容就到Ν⒉qq.Cоm 更多内容就到N㈡qq.℃ом 更多内容就到И贰qq.てΘм 更多内容就到Π贰qq.てδm 更多内容就到N②qq.℃ǒm 更多内容就到N2qq. 更多内容就到Π㈡qq.てòм 更多内容就到Ν⒉qq.Cоm 更多内容就到N㈡qq.℃ом 更多内容就到И贰qq.てΘм 更多内容就到Π贰qq.てδm 更多内容就到N②qq.℃ǒm 更多内容就到N2qq. 更多内容就到Π㈡qq.てòм 更多内容就到Ν⒉qq.Cоm 更多内容就到N㈡qq.℃ом 更多内容就到И贰qq.てΘм 更多内容就到Π贰qq.てδm 更多内容就到N②qq.℃ǒm -- 以眼还眼法典 年轻的男孩背着书包匆匆走在路上,他刚刚忙完学校社团的活动想要回家,不过天色已晚,于是想要抄小路回去,方正自己是男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的。 就在他拐进小巷后不久,一只强壮的手一把拉住了他后颈的衣领,狠狠把他灌倒在地上。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男孩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跑,但是那个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只能惊恐得大喊道,“救命啊!救命!” 但是这个地方太偏僻,又刚好并没有人路过,他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才会这样的黑暗,那一线的光明总是离他一步之遥。 “救救我,拜托了,谁都好。” …… 男孩很晚才回到家里,他的父母在社会上有着良好的待遇,他的家庭也很幸福。 这一天,家里还来了客人,是他一起玩的亲戚们。 但是他很累很累,只想自己静静地一个人呆着。 “儿子,回来了。”他妈妈擦擦手上的水,从厨房里探出身看了他一眼,又回去忙了。 “快过来和你伯伯问好,这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你伯伯又高升了。”这是他父亲,已经喝得有些醉意,却满脸红光,倒像是高升的人是他一样。 可是他没有心情去理会,他只觉得身上缠绕着沉重的枷锁,很累,很累 …… “这孩子怎么回事,一回来就去睡觉?” “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来客人了自己就呆在家里。” “回来这么晚,还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 …… “你怎么了?”母亲看着他不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样子,“有什么事可以和妈妈说啊。” “我……我不知道。”他抬起头,浅色的枕套上湿漉漉的一大片。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乱了套,因为他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更不知道这件事情发生以后他该怎么做。 他不是一个女孩子,那么,男孩遇到这样的事情又该怎么办呢 ……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抄近路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你们还要来指责我?被强是我的错吗?明明是我的亲人为什么还要这样说我?” 男孩脱力得跪坐到地上,泪水缓缓流淌下他的两颊。 “001号。”一个冷淡的女音缓缓响起。 少年摸了把被泪水模糊了的眼睛,一边抽咽着一边看向发声处,那是一个年轻的齐耳短发女人,暗红的眼瞳带着机械式的流光,不知为何。她的轮廓渐渐和那天晚上高大的男人重合,恐慌的情绪顿时在少年心头蔓延开来。 “啊!是你!是你对不对!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少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不断地抱着自己往后退。 那一晚的屈辱 好像又回到了他的记忆里,深深的,洗不去!…… “001号!”那声音猛地在他脑海里响起,少年迷茫得放下手,才发现自己在一处封闭的小房间里,而他,明明不是少年人。 “001号,你被最高法典判处以168小时监禁,这168小时内不许睡觉和吃饭及休息的其它内容。如需以上行为,则每次加上1小时监禁。”短发女人直直坐在他原本带着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得看着躺在床上的他,声音冰冷机械化“现在,是否需要休息?” 他想起来了。 这里是……法典监狱! B市以极高的犯罪率荣获全国最佳犯罪奖,同时被政府列为重点整治地区,在今年,也将成为第一个《以眼还眼法典》试验地。 于此成立的还有单独的法典监狱,按照人性化的设计,采用了高科技材料建成,外观呈白色方形建筑,内部更设有舒适豪华的单人间,堪称为五星级的享受。 就在法典监狱内部条件曝光的第一时间,法典监狱的监狱长就出现在了公众的面前。是个年轻到看不出具体年纪的男人,带着薄底金色眼睛,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副禁欲又帅气的模样,更别提他身上还穿着整齐的制服。 而且这身制服也很特别,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警服,反而有点像西装的感觉,在左胸的位置有一枚狭长的徽章,一个竖起来的眼睛的形状。冰冷的黑灰色金属,看上去就透着阴冷的气息。 先不说监狱长这次开的记者会上说的如何,但效果绝对是杠杠的,视频一经播出,万千妹子都喊着这么帅的监狱长,就是做一辈子牢也没有问题啊! 不过可惜的是,法典监狱的规模不算大,一次只能容纳一百名罪犯。而且据监狱长说,这次颁布的《以眼还眼法典》,最长的监狱时间只有一周,也就是168个小时。而且只用于关押重型罪犯。 刑满则直接释放。 一时之间,有不少人质疑这种时间不长容量小的监狱存在有何意义,就像卫 生 巾出了护垫一样,到底能改变多少流血事件的发生? 而其他监狱里的原本被判了重型的囚犯们听闻此消息,纷纷表示自己非常乐意去为新监狱贡献一份力量。 就这样,一百名法律记录上恶迹斑斑的犯人们被集中到了法典监狱。 每一名犯人都必须满足以下几点条件,在道德上罪不可赦,沾染了人命,年轻。 001是一名身材强壮的男人,同时他的相貌也很英俊,身边的女人男人更是数不甚数,按理说这样的人是不会为美色这一块操心的。但是恰恰相反,他对于送上门的并没有什么兴趣,反而比较喜欢年轻稚嫩的十几岁少男少女。 在他手上腰折的少年不计其数,最后还是他自己觉得这样不够刺激去自首了,想去监狱玩玩,不过在监狱里他也算是数的上号的人物,活的也很是滋润。可惜了那些被他摧残的少年,很多都留下了终身残疾和心底阴影。 001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满意得环视着四周,这里每个犯人都是单独关押,不但有完好的家居,还有独立的卫生间,甚至还有浴缸,天,爽死了! 001翘着二郎腿笑得很是嚣张,连进来的狱警都不放在眼里。 毕竟,这个狱警和他以前在监狱里见到的很是不一样。齐耳短发,个子不算高,肤色很白,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文弱女子的感觉,如果不是穿着狱警的衣服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学霸型少女。 只不过少女表情冷淡近似没有,一双暗红的眼瞳盯着001号,顿时一抹机械式的流光闪过。 “001号,你被最高法典判处以168小时监禁,这168小时内不许睡觉和吃饭及休息的其它内容。如需以上行为,则每次加上1小时监禁。是否有异议?” “哈哈。居然还有这种好事?”001号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七天不吃饭不睡觉虽然有点烦心,但是才加1小时,他顶多八天就能出去了好不好?刚好他在那边的监狱也呆烦了,很好很好。 “没问题!美女!”001号一下站了起来,手一挥做了个敬礼的姿势,只是动作做得歪七扭八的。 “001号你已超过选择时间,自动认定你继续下一小时监禁。”短发女人冷漠得看着满头大汗的男人,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只有那双暗红的眼瞳闪过的流光。 “不!不!我要回去!” “犯人001号已完成168小时监禁,刑满释放。”短发女人把相关的文件摆到监狱长的桌子上,接着就准备离开。 “等下,小乙。”监狱长抬起头,微笑道:“你的法典之眼还适应吗?” 被称作小乙的女人点点头,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偷偷练习微笑的拟人机器人“我感觉很好,看的很清楚,感受的也很清楚,比原来的肉质眼球好用多了。” 监狱长笑了笑,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道“那我就放心了,毕竟你是我们这里第一个连续执行168小时的狱员,机械改造虽然能让你不眠不休,但是也会让你的情绪更加淡薄,我可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只会做事的机械人。” “我不会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这法典之眼。”小乙像是在回想什么。“不过就算变成机械人也无所谓,至少比我当初那行尸走肉的活着要好。”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让你们,第一个就接手自己的凶手的原因。”典狱长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如果在面对曾经对自己施暴的凶手还能平静得把法典执行完毕,那么,你确实具有成为法典之眼的资格。” 小乙静静看着他。 “法典之眼,来源于原古代低文明社会,若有别害,就要以命偿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以烙还烙,以伤还伤,以打还打。”监狱长微微向后靠,身体倚在椅背上,抬头看着空白的天花板“这是你们刚来的时候,我对你们说的。但不是谁都有这个判定法典的规则,当你们拥有了绝对的权利时,反过来更要克制自己。” “是有人……自燃了吗?”小乙难得犹豫道。 “恩,数量很多。”监狱长忍不住唏嘘“法典之眼一次不能种太多,被种下的种子永远无法移除,而被种下的人要先挖去双眼,因为肉质的眼球承受不住法典之眼的力量。种子们终身保持情绪的稳定,心灵的公证,否则就会因为愤怒而自燃死去。不过,你是这一批里面最好的一个。” 小乙看着他,真诚道 “希望这样的我能越来越少。” “恩,我也希望。” -- 97477号逮捕令 97477号逮捕令 杜一吧嗒点起一根细长的香烟,屋里暗淡的灯光把她的脸分割成两半,像一座树立在墓园的雕像,冷硬冰凉。 坐在她边上的是个笑起来很温和的男人,也是她目前的搭档,林奉。 而坐在她对面的是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油腻凌乱的长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脸,还有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神经质得四处张望,手指焦躁的揉捏着自己的衣角。 看的出来,她很紧张。 杜一边抽烟边听林奉微笑的安抚女人,他看上去文质彬彬,特别是鼻梁上还驾着一副薄框眼镜,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仿佛带着让人安宁的魅力,面前惶惶不安的女人慢慢搓揉着手指,微张开口想说,却又看了眼杜一,这个女人看上去非常年轻,甚至是稚嫩,但是她的脸就像是石头一样,硬邦邦的摆在哪里。 “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现在你只需要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我就好。我们会为你做主的,以我们的形式。”林奉显然也知道杜一的杀伤力,他仿佛没有看到女人的惶恐不安,用轻柔的声音诱导这女人。 女人闻言偷偷看了他,又底下头去。水滴啪嗒啪嗒从她的眼眶里蹦出来滴在皱巴巴的衣服上,最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我老公家暴。” 这句简短的话像是洪水撞开大坝的第一滴水,女人低着头吭哧吭哧得哭诉起来。 有人曾说过:幸福的家庭总是千篇一律,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千秋。 女人出身在农村,她家那个村里的思想非常封闭,小到女人吃饭不能上桌,大到女人出嫁之后就几乎不能回家。而后来她的丈夫也是同村的,两人结婚后也算是过了一段时间安慰日子,但是之后的几年里,随着男人在城里买房做生意,她的处境变得艰难起来。 男人出去应酬喝醉了之后,打她,看家里饭菜不好吃,打她,东西没买好,打她…… 总之,打老婆在他心底可能已经是一种日常。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回家,但是我没有钱,孩子还小,我不知道 该怎么办了。”女人捂着口鼻,两只眼睛红的吓人,“我和他们说,他们都不肯帮我,没有人肯帮我。” “我明白的,我知道你的痛苦,我们会帮助你的。”林奉的脸上还是那样一成不变的微笑,他把桌面上唯一摆放的抽纸盒递过去,轻声道“能来到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曾经历过你这样的痛苦,但是现在他们都得到了帮助,你也马上就能摆脱这样的痛苦。” 女人将信将疑得看着他,甚至还打出个小小的哭嗝。“你们要怎么帮我?我也去问了那些警察,他们都说这是家事,管不到,你们……不是警察吗?” “警察?”杜一幽幽吐出一口浓郁的烟雾,神色漠然“我们只是法律的执行者。” “不过,我们的法律只有一条。”林奉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接着说下去,“你听过97477号逮捕令吗?” 看到女人茫然的摇头,林奉嘴角的笑容越发深刻“这是一条不对外公布的法令,只有那些特别的人才能知道,也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去执行。所有的惩戒皆以受害人所受到的痛苦为标准,绝对的平等的……惩戒。”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受害者的意愿上,也就是……”林奉眉目柔和,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难过气愤的“你的意愿,就是他的惩罚。不过,需要你付出一点点的代价。” “代价?……你们要什么样的代价?”女人的眼里皆有弥漫又有痛苦的挣扎,最后全然化成混沌的黑暗,“其实我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我那孩子还小……你们是……要我的命吗?” 女人小心翼翼的声音越来越低,却还是让另外两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咳咳”林奉脸上还是不变的笑容,“女士,你多虑了,我们只需要你配合一下,把你的记忆给我们就可以了。我们这里有专业的仪器,保证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印象。” “哦,哦,记忆啊……”女人偷偷松了口气,如果是记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比起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区区的记忆又有什么关系,何况,她一个女人,又有什么有价值的记忆呢? 女人重重点点头:“我要他和我一样痛苦。” 林奉微笑的嘴角更加上扬,女人恍惚之间觉得那不像是笑容,更像是在脸上划出一条暗红的伤口,细细的红色裂缝透出的是背后幽深的地域。 女人的记忆被取出来浓缩在一支不到成年人手指长的试管里,里面是浑浊的深蓝色,其中有夹着星星点点的细小碎片,摇晃之间,星光流动,美不胜收。 林奉满意得看着这支小小的液体,“每次看到这个,总是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了呢。” 杜一站在他的身后,安静的没有说话,她全身暴露在灯光下,眼皮微微下耷,反倒是比在那暗室里更加没有活力。 林奉没有得到回应,斜瞄了她一眼,笑道“搭档,该你了。” 杜一慢吞吞接过试管,她的眼睛半睁,看上去像是被烈日烤干了水份的植物,恹恹的没有半点精神。 “讨厌的人类,讨厌的情绪,讨厌的自己。” “但是再讨厌,你也还是能感知到这让你厌恶的情绪。”林秦不咸不淡得说道,他比谁都知道,自己的搭档在某些时候是如此厌恶着这个世界,有着最为消极的态度,而唯有痛苦才能使她放松片刻。 自己的痛苦,或者是别人的痛苦…… 女人的丈夫是在睡着之后被送过来的,杜一沉默的站在仪器旁边,把那瓶浑浊的深蓝色倒进古怪的机器中。 作为不对外发表的法令,或者说是一群披着 法律外壳的疯子,他们研究着这个世界上各种人的情绪,通过哪些不被人广泛知道的手段,提取出人的情绪,而哪些实验体,自然就是让受害者极为害怕的施暴者啦。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不被看见就会被人当成不存在,例如经典的哲学 我思故我在 杜一漫不着边际的想着,她的右手毫不留情拍在男人的手臂上,原本残留的药物也随着男人的舒醒而消散。男人只看到一双猩红的、充满了恶意的眼睛。 这是一个女人地位比男人高的时代,政府的高层几乎都是女人们掌控着,只有那些轻松且无实权的工作才被男人做着。同样的人,却因为性别而硬生生分成两个对立面,弱势被强势方所欺压着,而大部分人都习以为常,甚至自身都觉得是一种骄傲。 真是一个畸形的社会。 杜一裂开嘴无声笑了起来,被常年压迫的人所形成的扭曲记忆,创造出来的世界也是如此,不过这样的世界形态似乎和资料库里的有些重叠了呢。 她正坐在低矮的墙头,垂头看着一个极为高大的男子被女人殴打,那个女人面容狰狞,瘦小的手臂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恶狠狠拍打在皮肉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 杜一津津有味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男人一瘸一拐走进厨房,她才慢吞吞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测试结束。” 杜一从记忆世界返回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笑眯眯的搭档。 “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杜一缓慢得从实验台上翻身下来,进入记忆世界对于人类的大脑来说是一种不小的负担,她单手扶着额头,感觉周边的空间都扭曲了,不然怎么总是一阵阵的头晕。 不过好在她早已习惯了,休息两分钟就能站起来。 “你的后遗症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林奉皱起眉头,常年笑意的脸没了笑容,突然变得格外严肃冷漠。“最近那帮疯子又搞了个法典之眼,据说可以彻底消除这种副作用,我觉得你去试试比较好……” 杜一用力拍了拍脑袋,针扎般的疼痛却并没有因此减少两分,她疼得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暗含冰冷之色。“挖眼睛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我可不相信那群疯子。” 林奉严肃的神色软下几分。 毕竟,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杜一拭去额间冷汗,看着搭档严肃的神态,笑嘻嘻道“小哥哥,是不是该请我吃饭了。” 距离正式的法典颁布已经有一年,虽然时间非常短,但是显而易见的效果很好。 林奉垂首看着石碑,又抬头看看天空,今天的天气很阴沉,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一辈子连个对象都没有,估计也没人给你送花,这红玫瑰虽然有点俗气,不过我觉得……还蛮适合你的。”林奉自言自语道。 血腥,阴暗,偏偏又生长在阳光下。 最终,也还是凋落了。 “监狱长,十点半了。”林奉身后一直默默站着的短发少女突然开口,猩红的双眼毫无感情的直视石碑。 “哦。”林奉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其实你不支开我,我也会同意的。” -- 法典(眼睛) 爸爸给我做眼睛 姐姐也要来帮忙 眼睛做好第一天 看见他们都死了 我注视着前方的草坪,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晴空。那里有很多穿白衣的人在嬉笑,有的欢快地转圈傻乐,有的默默围坐在草坪上,研究天象。他们之中有不少和常人不同的地方,有的只是在假装,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大家现在都生活在这一个大院里。 过了一会,身后穿来了脚步声,有些重,不用猜我便知道来的人是谁。 “囡囡,今天天气很好呢。” 我随着声音转过头,是一位年轻的男性,本来是好看的容貌,眼底的乌青却破坏了他的美。 不过,我不能看久了,毕竟我现在还是个瞎子呢。 我笑着合上书,目光放的很远“是啊,阳光很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大家也很喜欢吧,我都听到他们的笑了,真的超级大声啊。” “哈哈,看来你在这里适应的很好啊。” 我能很清楚看见他脸上复杂的神色,有悲痛,有庆幸,有惋惜,还有,孤注一掷的坚决。 他微微叹气,又看了眼远处的草坪,一群疯子正在狂欢。 “你父亲和姐姐的事情还是没有实质性进展,上面也有人压着这事,找不出证据……” “太难了。”他嘴角微动,极轻的一句,像是最后的挣扎。 我依旧微笑,“林叔,如果就是上面的人呢?” 他猛地转头看着我,皱着眉,像是怀疑又像是愤怒。急速说道“你父亲那么高的成就,不会有人敢这样做的,那样代价太大了,这么多人盯着,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入室抢劫……如果有……” 我眨眨眼,目光放在他脸上,食指放在嘴边,“嘘。” 不要说出来,就像我一样,即使是被放在疯人院,也一定要牢牢闭上嘴,不然就会像父亲和姐姐一样死去。 林奉严肃地盯着我的眼睛,他看上去欲言又止,可是那有怎么样,就连这里的仪器都不能证明我的视力恢复。 我天生眼盲,不过好在家庭十分富裕,我的父亲和姐姐都是身披霞光的人,他们有许许多多伟大的发明和实验,他们获得的奖项可以摆满了几个房间。 我的父亲一直研究想要给我做出一双完美的人造眼睛,终于在一天成功了,因为是私底下单独对我特别定制的研究,所以外面很少有人知道。但就是不太懂这些的我,也能明白这是一项多么先进的技术,超出这个时代,也是可以带来巨大的利益。 而我的姐姐专门研究了眼科手术,亲手为我植入那一双完美的眼睛。单单是恢复视力当然没这么的让人疯狂,如果这双眼睛能连接网络呢,用大脑控制连接网络,思维一动,便可帷幄千里。 手术过后,我怀着喜悦睡去,因为希望而醒,自从出生开始,我第一次看见清晨明媚的阳光,看见翠绿枝头跳跃的百灵鸟,看见房间里陌生又熟悉的装饰。但当我推开门去找我世上最亲近的人候,只看见门外混乱的场景,被胡乱推倒的家具,随处可见的刮痕,四溅的红色,以及倒在血泊之中的人。 之后的一切都来的那么迅速,我甚至来不及悲伤,便被人妥当地安排进了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其实里面都是些有权有钱人用金钱堆积出来的疯人院,一个关押需要变成疯人的监狱。 说实在的,0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不少的人想尽办法混进来套我的话,因为父亲所做的人造眼睛,不单单是可以用来恢复视力,还拥有着科幻的能力。生物性链接网络,扫描,查询计算。父亲和姐姐常常说,这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双刃剑,它能让人类世界进步很多年,也可以无限放大人类的欲望,只是,这一切他们都还没有实施,就结束了。 最近这一个月,过来的人明显要少了很多。不过我能看到,那布满整个疗养院的监控和四周巡视的安保人员并没有消失,他们只不过是退到了暗处而已。 哦,也有可能,是幕后的人已经死了的原因吧。 到了晚上,我闭眼躺在床上。 突然,走廊传来警报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我的宿友们逐渐兴奋的喊叫声。大概是最近太久没有碰到这种突发事件了吧,太开心了。 不久,我的房门就被人打开,打头的是个高大的男人,麦色的肌肤看上去常年在外,眼神凶煞,手上有茧,眉间有伤。安保的制服和他不太搭,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名杀手。 他走上前站在床边看着我,他的直觉很是明锐,似乎有些疑惑我不像传闻中是个瞎子,接着,他简单明了得问道:“林奉让我来接你出去。” 我点点头,指着旁边的衣柜,“你先进去等我5分钟。” 男人像是看一个娇蛮女人一样看着我,嘲讽道:“林奉只说把你带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没想会好好带出去,如果不那么听话的话。 我摊手,“我知道啊,不过2分钟之后就会有人进来检查看我在不在,你确定我们现在就走吗?” 男人立刻按住耳麦,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虽然不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但是也从男人耳边跳出来的对话框看到,“不确定,但是目前有人在查房,大概2分钟到达这间房。” 我解释道“这个查房你们可能查不到,因为前几天又有这样的情况,所以他们会随机检查呢,今天刚好是轮到我这一层了。对了,你队友安排的线路我认为还可以改进一下,恩,我已经发给他了。” 得到耳麦对方的肯定答复后,男人原本的漫不经心变成严肃,他直直盯着我。 我微微一笑,“现在可以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了吗?” 我敢肯定,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恐惧。对科技的畏惧,但他肯定还不能正确认识到到底有多可怕,是的,可怕,自从我彻底接受这双眼睛,才发现真的是人有多大胆,世界就有多宽广。 离开疗养院的行动进行的十分顺利,本来我也可以自己独自出去,但是一时之间想不到去哪里比较好。而且也没什么意思,父亲和姐姐去世了,就算能看到这个世界又怎么样,没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我倒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林奉是我父亲的弟子之一,我读过无数遍他的档案,即使那个时候他还远在外国,我也能通过网络把他调回国内,来疗养院见我。是的,不是他碰巧知道我,而是我让他碰巧知道我,来找我,来完成那件事情。 这双人造的眼睛给了我太多,也让我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因为网络没有边界,就算大脑没有时间观念,也不是我一时半会能全盘接受的,所以才会在这里呆这么久啊。 现在,也是我用它去改变这个世界,完成父亲和姐姐未完成的计划了。 我们称之为:法典之眼。 在经历了并不怎么紧张的逃亡后,今日第二次看到了林奉。 简单的装饰房间,最前沿科技的主机摆放在屋子正中间,上面正播放着今天最新的消息。除了林奉外,还有个皮肤苍白看上去就不经常出门的宅男。 “k省陈省长死了,是你吧,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也已经解决了他们。”一天里面,林奉的脸看上去比上次憔悴不少,语气却十分坚定。 看来那些事情已经被一个个爆出来了,但是单单是这些怎么能够? “一个怎么够。”我摇头,认真说道“王秘书长、李大企业家、刘家的等等,当然都要付出代价啊。” 林奉盯着我半天说不出话,“你知道这里面牵扯到多少人吗?难道要一个个死吗?” 我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林叔叔,你觉得呢?你想阻止我吗?” “不,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林奉沉静地看着眼前笑的眼泪哗哗流的少女,刚知道老师惨遭杀害后,他立马飞回国内调查,一步步靠近真相,原以为最无辜的少女,现在看来也并不是那么的手无缚鸡之力。 “唉,我是那种人嘛?”我拭去眼泪站起来,“我可是个守法的好市民呢,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啊。后续计划我已经发给你了,这是爸爸和姐姐想做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吧。” “什么?”林奉还没有从今天接连爆出丑闻的事件中反应过来,转头才看到屏幕上的地形图和人员标注名单,他粗略看过已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是要建一座监狱?还是虚拟刑法?” “太不可思议了!”旁边的宅男突然出声,他是林奉的好友,也是他的技术支撑。他的手指飞快在键盘上舞动,‘法典之眼’计划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 死亡也不能把犯罪抹消,只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犯罪者经历我的痛苦,感受我的绝望,才能稍微明白。 那恨意永远不会消退。 “那个陈省长啊,看上去挺正派的,可惜没经历几轮就自杀了。”我嘴角微微上扬,一如既往得文静。“不过逝者已逝,已经不重要了。” 林奉却再不能像原先看小妹妹一样看待她了,想到案发现场血迹斑斑,被折磨奄奄一息的人最后躺在病了冷的手术台上挣扎死去,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便只觉得她那完美的笑容掩盖下,是一个身上再无枷锁的恶魔,而且手里还掌握着最可怕的武器。 即使,她现在把那些全部交给他。 “林叔叔,资料全部发给你了,所有‘法典之眼’世界权限全开,你可以选择去接手这座监狱,或者是我再选人去。不过我想,成为哪个世界造物主的感觉,只要有人尝试过,大概会很难不上瘾吧。” “那你呢?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林奉出言,他静静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见面又像是最后一次。 我的胸腔里火辣辣的疼痛,骨头缝里都传出寒冷。看来止痛药已经要失效了啊,我笑着。“林叔叔,‘法典之眼’还有很多缺陷,我当然要好好去完善啊。” “不,我是问这之后呢?” “没有之后了”我的世界从一开始就只有父亲和姐姐,如今他们逝去,那这世界上就再无我所在意的人。所以,如果是没有人性,那么就没有吧。 ———————————————————————————————————— “囡囡!”林奉上前一步。 “她晕了。”男人接出少女突然瘫软的身体,她惨白的脸色,鼻孔缓缓流出暗红的血迹,虚弱的样子,看不出半点前面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按上脉搏,很弱。“快去叫医生。” “菏泽,联系向医生。”林奉拿纸巾擦掉鲜血,他的手都是抖得。这是老师最后的孩子,如果死在他面前,他不敢想。 “好。” “身体素质很差,内部器官衰竭很严重,说实在的,没多少时间了。” “那有什么仪器可以……” “没太大用,她的身体……精力好像是被什么抽干了,对,是眼睛,太精细了,我估计市面上医疗都没这么先进,如果是做这个手术的人,应该是有修复的可能。” “已经死了。”林奉摇头,她的姐姐和父亲真的是,天才。“你估计也知道,就是我老师家的事情,她是老师的女儿。” “啧,那基本上就只能好好养着了。”向医生虽然没有穿白大褂,看上去也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说话十分直接,“想吃啥就赶紧多吃点吧。” 我闭眼躺在床上,但眼前早已不是黑暗,无数暗色数据从天倾盆倒下,时间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现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没有网络,只要有网络有数据,这个世界在我眼里就是透明的。何况只是隔墙的谈话?我早知我的时间不多了,这具身体早就在我睁开眼看见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死了,但是父亲和姐姐的遗愿还没有完成,我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我悄悄离开了林奉这里的住宅,安保系统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资料我也已经发给了他,来这里不过是想再确定一件事,他是否还有这个能力去完成那些事情。 林奉的好友看着眼前的电脑,眉头紧锁,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林奉,你要把这些交给那群疯子?” “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的能力去改良。”林奉长长吐出一口气,浓郁的烟雾弥漫在房间之中,显得他的气质越发颓废。 “可是,那群人……啧啧,太疯狂了”好友脸上露出复杂得的深神色,既是敬佩又是厌恶。 那一疯子,常常为了他们的实验,不管不顾,甚至是人的生命和道德,他们没有的。但是哪些奇妙的想法,又常常让人欲罢不能。 “老师的女儿,她说可以控制住他们。” “她?”好友挑眉,想起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孩,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会杀人全家的那种。 “她还说,如果研制出来,就叫做法典之眼,那些法律条例她都想好了。” “卧槽,太精彩了。”好友吐槽“真是真人不露相,说好是个乖乖女呢,这些想法真的是……天马行空,和那群疯子差不多吧。” 他顿住,只见电脑上面跳出一个纯白界面,缓缓打出一行字“等找到我,再说吧。” 那群疯子会被关起来,但是我却不会,只要网络电器存在,我便不会消散。 -- 听说我睡着了还在玩游戏 听说我睡着了还在玩游戏 都是短文啊,脑洞的集合,很多地方写的会比较粗略,主要是写写那些一闪而过的小灵感。 秦五做了个梦,模模糊糊之间有个好看的小哥哥接住了她,而她,是在跳楼? 梦里她笑嘻嘻得搂住小哥哥的肩膀,好像他们之间就该这样,那种熟悉而亲密的感觉就算是梦醒了依旧让她印象深刻。 毕竟,她母胎单身二十三年,居然梦到自己有对象了?好神奇。 然而更神奇的是,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卧室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仪器,咋看过去就知道这些是医疗设备。秦五懵逼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回想,她,怎么在自己家里?她不是昨天还在外地单位上班嘛??? 秦五瞪着眼睛看向周边的布置,大吼一声:“老妈!” 只听外面原本宁静的客厅沉静了两秒,传来啪嗒啪嗒的拖鞋声,接着就是母上大人亲切的大嗓门“小五?是小五吗?” 紧接着,房门被重重推开,依旧精明能干的母上大人一脸不敢相信得看着秦五,秦五回视。 “老妈,你又乱买东西了啊,我房间里怎么这么多这些东西,现在几点钟了,我记得好像还没到周末吧?要上班了呀……”秦五先是指择一番老妈的无情占有空间行为,接着就看见自家母上大人秒变红眼,瞬间眼泪水就流了下来。 她傻傻坐在床上,“妈,你怎么了?” “小五,我的小五,你醒了?我不是在做梦吧?”秦母猛地上前一步抓住秦五的肩膀,两只眼睛盯着她看,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小五……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额……我不知道,总不会是很久 吧?”秦五看着自家老母两行热泪,她有种荒谬得不真实感,就像是走错了片场一样。对她来说,不过是睡醒之后,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天。 不过随即,她就知道她错了,这一天,注定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你睡了三年啊,小五!” 听完母亲细细道来这三年所发生的事情,秦五沉默了。 她在三年前上班途中出了车祸,连环车祸,一车人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但是也成为了植物人。她的父母千里迢迢把她从外地带回家,给她去打官司,找公司赔偿。 因为那次车祸死亡了三十多个人,在全国都闹得沸沸扬扬。有不少人还捐款了,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她即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说实话,秦五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但是看着眼前似乎和昨日没什么两样的母亲,她细细观察下来,她的母上大人确实是老了,眼袋微微下垂,原的护肤品都掩盖不了她眼角稀碎的眼纹。 秦五垂下眼,被单还是她所熟悉的花纹,但是上面的彩印明显淡了很多,不是她鲜明记忆里那明艳的颜色。 思绪万般飘过,她只觉得像是南柯一梦,她本该肆意挥洒青春的三年,却只做了一个模糊的梦。 秦五按下心中莫名的情绪,“妈,我想喝点水。” “好,好,妈这就给你倒去。”秦母欢天喜地得走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秦五喝下水,又觉得头晕睡下了。 起来的时候,父母都坐在床边上守着她,她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接受了自己睡了三年的事实。 秦五做了一个月的康复训练,她成功恢复了原先的体力,也能够正常活动了。在此期间也成功得被高速发展的科技给洗了一波脑。 “哇塞,半个小时就能送过来?”秦五指着半透明的光屏,对于这个一看就科技满满的玩意,停留在触摸屏的秦五深深感觉到三年后的世界和自己的差距。 “对啊,整个城市的瓜果蔬菜都是先选好,他们会分批次去采摘最新鲜的,然后送货上门。买衣服也可以这样,过两天我带你去扫描一趟,你就不用去实体店买了,现在实体店也不会提供试衣服,都是扫描仪,省时间。”秦母高高兴兴得给自家闺女科普,完全无视她几乎碎裂的三观。 在康复期间也还有亲戚朋友上门拜访,秦五看着相差不大的哥哥姐姐全部结婚,自己还多了好几个侄子侄女,她一度怀疑,我真的就只睡了三年吗?真的不是穿越了吗? 休息了一段时间,秦五又开始约闺蜜,才发现人家已经结婚了。 “同样是母胎单身,你为什么这么优秀。”秦五看着闺蜜脸上幸福的笑容,感受到了三年后的世界对单身狗深深的恶意。 “唉,少年人,不要嫉妒,让姐带你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还有,你原来一直心心念念的游戏仓,现在也有了哟。”闺蜜收起光屏,上面明晃晃的结婚照还停留在秦五的视网膜上。 “怎么会发展这么快?我记得原来玩个游戏头盔都算的上是先进了。”秦五疑惑道。 “恩,怎么说呢,差不多两年半前吧,网上面的很多东西就融通了,还有现在主流是光能嘛,然后这个市面上出现超多的新产品,一个月一个样子,速度更新的特别快,很多东西都改变了。”闺蜜一手握拳轻轻砸在另一只手心上,总结道“所以,你不能再以你三年前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了,它的速度比你想象的还要快。” 秦五点点头,然后,买了个游戏仓。 第二天,游戏仓就送货上门了,原本卧室里的仪器也已经被处理了,正好可以摆放秦五的游戏仓。 秦五看的泪流满面,感动,游戏仓真的是有生之年系列啊。 哦,至于她为什么有钱买,因为她车祸之前有保险,加上她父母后面花钱并不是那种流水一样,而且她现在还在适应这个社会,所以并没有直接去找工作上班。 这个游戏是当下比较火的一款,秦五看了简介,背景是好几片大陆,然后每个大陆都可以说是一个小型世界,除了时间是一样的,大陆之间的风格和发展程度都有很大的差别,比如秦五现在选择的大陆就是‘遗忘之地’,是偏机械复古又带着点飘飘仙气。 恩,说人话就是,这个大陆是所有大陆里面地图最小的,建筑物最密最杂乱,风格就是没有风格,所有建筑物都是东拼西凑堆起来的。 秦五是先被这个名字给吸引的,然后点进去一看,喔~乱七八糟,网上对这个大陆的评价就是,游戏公司的垃圾箱,什么不要的建筑模型都往里面塞。 据说原本是不开放的垃圾箱……额,大陆,不过后来在开服前一天,突然就增加了这么一个大陆,而且别的大陆有几个服,就他最牛逼只有一个服。如此特别的大陆区,当然很多人都进去刷了一波存在感,诶,别说,虽然乱,但是里面有很多的彩蛋,在某种程度上,火热度超过了其他大陆。另外这个大陆之间是可以相互传送的。 游戏玩家:就喜欢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游戏。 进去的游戏界面也还是很传统的,秦五直接选了个‘秦五五’,然后就是快乐捏脸环节,可以直接按照本身的长相去捏,她想了想,把腿调长,把皮肤调白,看着游戏水镜里肤白貌美的自己,秦五点点头。 对,这就是真实的我自己。 接着,就开始游戏了??? 侵淫游戏多年的秦五迷茫得看着周围错综复杂、混乱不堪的建筑物,不要选角色吗?不选职业吗?就这么随便的进来了吗? 她果断退出,去网上看攻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对,这个游戏,不,只有这个‘遗忘之地’的大陆只能实名制注册,也就是说你只能有一个号,也就是说,你要是出生地刚好选在这个大陆,那么恭喜你,你就怎么光光白白一个白号出生了,并且你不能在其他的大陆再次申请注册新号,你,在没有一定等级之前只能玩这、一、个、大、陆! 要是所有大陆都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就它一个要这样,其他的大陆都是传统的模式,可以先选职业也可以换。但是一旦在其他大陆注册了就不能在这个‘遗忘之地’大陆建号。 秦五咬牙,真的是没有一点游戏快感了,这个大陆为何如此特别?然后秦五继续看攻略,这个游戏开服已经有三个月,过了头前最火爆的时期,不过里面制作很金良,目前网上都是一片好,攻略也很多,关于‘遗忘之地’的有,却并不全面,毕竟它里面就连任务都是碰运气再做,而且NPC都让你分辨不出来。 越看到更多的攻略,秦五越觉得这个‘遗忘之地’真得像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的游戏,悄悄坐落在这几十个大陆中,你要是不幸首选了它,那么它就会玩死你。 秦五无语中。 这个那个任性的策划做的大陆,这么搞,真的不会把这片大陆给玩死吗? 就算攻略里的‘遗忘之地’如此不靠谱,秦五还是点了进去,游戏嘛,就是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才有意思啊。 这次她还是在刚刚出生地,大概吧,反正她也看不出这些拼凑在一起的建筑是什么。身上被套了个光罩,摸一下上面就出现个显示。 菜鸡保护罩,保护时间还剩:21;30;52 果然如攻略上说的,这个名字取得,对新手果然很不友好啊。 秦五乘着还在保护期四处张望,周围也确实有些行人在路边,她边走边看,莫名觉得这个游戏世界很真实,地上凹陷处会有积水,踩上去水花会小小溅起,经过卖吃的店子附近会闻到隐隐香气。 现在的游戏都这么真实了吗?也太……逼真了吧。就算是卖吃的人,那神态和动作都看不是NPC。还有街边玩耍的小孩,也很真实,来来往往的人虽不多,但是没有重复的,就像是,这片大陆真的存在一样。 秦五微微皱眉,慢慢走到这座城市的中心位置,是一个由金属结构堆积而成的巨大拱门,以拱门为中心周边是空荡荡的一片,像是广场类的地方,下面还停了一辆旧巴士,边上站着一个极为高大的中年男人,他外面裹着一件破旧的斗篷,手里举着一张轻飘飘的黄纸。 “发任务了,发任务了。” “去太何平原,杀雪狼!奖励千金了!过来看看啊!发任务了!” 秦五就看着四周冒出不少穿着奇怪的男男女女,低头交耳,然后领了一张黄纸坐进车里。 游戏里,不是传送吗?居然是巴士,还这么旧,有点抠门了吧。 秦五吐槽,顺手就问旁边商铺的老板。“老板,他们这是干什么啊。” 那老板一脸胡子扎拉的,生的很是粗狂“新手?先买个手册看看吧。”说着从柜子里面掏出一卷破烂的皮卷,丢在秦五面前。“十金币。” “哦”秦五看着老板粗狂的长相,乖乖掏出钱,好在游戏仓进来都能送500金币。 拿到手册后,上面浮现出一行字: 菜鸟手册,10金币购买(一个不缺钱的傻子) ??? “老板?”秦五一抬头,面前的店铺嘭一声关了,眼前的店铺外门眨眼之间已经关的严严实实。 “what?” “大傻子!”奶声奶气的小孩子声音响起。 秦五低头,那破旧的皮卷被折成奇怪的样子,像是嘴巴的地方正一开一合“大傻子,10个金币买个破手册,你是不是傻?” 奇怪的皮卷边说边唱了起来。 我日!这个游戏有毒吧??? 在后面的新手保护期,秦五成功领教了自己的手册有多话唠。它一张小嘴巴拉巴拉,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需要。 秦五也成功了解了这个大陆所有该了解的,可能比这个大陆的制作人还要了解,也了解了为什么有人想要给策划寄刀片,这个话唠玩意儿除了声音好听点,就没一点可取之处好吗? 而知道这个大陆的物价之后,秦五简直想砍死那个坑自己买手册的老板。 就像是用1万块钱买了一本路边免费发放的杂志一般,心痛的感觉。 不过还好,是游戏仓免费送的金币。 -- 听说我睡着了还在玩游戏(完结) 听说我睡着了还在玩游戏(完结) 秦五双手抱胸,斜视身侧漂浮在空中的皮卷。 →_→ “你走,好不好,我那钱我也不要了,你赶紧走。” “不!要!咧咧咧~”皮卷噗嗤噗嗤飞上去一点。 秦五深吸一口气,老子想打人。 不过她还是冷静下来,直接无视了皮卷,继续探索游戏,虽然皮卷吵的很,但是只要是秦五看的,就没有它不知道的。也算是有利有弊了。 (时光飞逝,鉴于此文只是个短文,作者君没时间去想游戏具体的情节,你们只要知道这个游戏做的很真实就好。然后到了男女主欢乐的相聚时刻。) 秦五玩了这个游戏差不多两个星期,便已变成一位资深的网瘾少女。而这个游戏因为仿真度很高,里面的玩家相互之间联系也十分密切。特别是‘遗忘之地’包罗万象,让它的名气与日俱增。 秦五喜欢这个游戏的真实,也喜欢里面魅力十足的玩家角色,她甚至偶尔会有中错觉,这个游戏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为此,她也进入了别的大陆,但是其他大陆不管何处都是美轮美奂。 述她直言,其他的大陆像是开了美颜之后,而‘遗忘之地’则是真实的自己,虽有缺憾却无法替代。 不过秦五依旧不那么相信巧合,就算这里只是一个虚拟的游戏。而偏偏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人,非常巧合的,每次只要秦五一上线,她就能非常巧合得看到这位大哥。 因为这位大哥的装扮就没有变过!开始秦五还没怎么注意,后面回回度能看到一个越来越眼熟的装扮默默跟在不远处,这种背后幽灵一般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于是,她忍不住了,直接走过去盯着那人的眼睛“喂,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别否认,我看你都快一个月了!” 这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小哥哥,不大的年纪,眼睛狭长,睫毛浓黑像是一撇浓墨,眼下微微一抹淡青,穿着最基础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阴郁又苍白,犹如暴雨下被淋湿的白纸。 皱巴巴黏在地上,白的惊人,却不被人拾起,只能任由雨水浇筑,染上世间的污渍。 秦五在看到男人第一眼就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这个人莫名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长的如此美丽的人,除了网络上,现实生活中有能有几个呢? 男人浓墨般眼睑微微向下合,犹如扇动蝶翅的精灵,瞬间吸引了秦五全部的注意。 “刷~”男人毫无征兆的化成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中。 “???”秦五愣在原地“我靠,下线了?” 她咬牙切齿,一方面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耍了,一方面又隐隐感觉到失望,最后一跺脚,也下线了。 楠阳躺在游戏仓内,呆看着面前的屏幕,上面显示出一片游戏世界,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呆站着一位高挑女子。 楠阳垂目,视线虚无看下方,终于,找到她了。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洁白的耳朵微微泛红。 他的……小可爱。 秦五有一段时间没有上线了,一方面是适应了社会准备去找工作,一方面想到一上线就有个人跟着,这感觉,难以忍受。于是她忍痛放下游戏,开始写起简历。 可惜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回应,毕竟过了好几年,科技发展速度迅速,秦五现在也不过是能适应这个社会,对于很多方面都还是有些懵懵懂懂。 在经过长时间的失败后,秦五又玩起了游戏,何以解忧,唯有游戏。 不过她也在游戏的官网上看到,现在的真人游戏不单单是网络上,更加注重线下交流,其中当然也包括交流现金,特别是‘遗忘之地’的无顺序设定,让玩家有多种玩法的同时,吸引了很多人来参与。 秦五基于自己目前的状况决定,开直播。 虽然她本人不属于美人,但是游戏里面调的美颜就没有丑的好嘛。而且她玩游戏的时间真的是非常长,恰好现在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做这个也算的上是既方便又让她感到愉快的事情。 再次登录到游戏上,没过多久,她果然又看到了那位小哥,只是这次秦五也没过去了,毕竟游戏而已,她从不会当真。 可是小哥可能觉得秦五一点行动也没有,反而主动过来组队,秦五再次问他原因,小哥看着她,“就是觉得你长的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好吧,那可能是我大众脸吧。毕竟对于有小几率会被人认错的秦五来说,这个理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反正是游戏嘛,人家又不可能去现实生活里去找她。 她从来都不会把真名到处写,而且对于网络来说,她近三年所有的信息,除了那场车祸,大概是一片空白吧。 骗色,嗯,自认为是没有此等绝色容颜。 骗财,呵,她这种抠门的人身上是不会发生的,毕竟就算是网瘾少女,她连点卡都没充过。 就这样,两个人‘愉快’得组起了队。 但慢慢的,秦五那粗粗的神经也发现了不对,这个小哥,未免对她太好了吧?还是他们两个之间太自然了吧??? 就好比你出门临时和个陌生人组队走,结果对方很自然就点了你喜欢的菜?对你的喜好一清二楚,还长的很好看?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秦五本身是挺现实的一个人,她也爱幻想,但是当那些像是童话故事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时,她永远都不会相信。 所以她很直接的又问楠阳,“你到底是谁?” 楠阳眨眨眼,认真的说道“其实我是这个游戏的程序员,看到小姐姐你特别适合做我女朋友,所以过来撩一下。” “……呵呵,你再不说实话,以后就在我黑名单上待着吧。”秦五冷笑。 “……好吧,我说实话,但是你不要生气。”楠阳情绪有些低落,低声道“我其实是这个游戏 里的一个bug,想要借着玩家身份离开这个游戏,我需要一个玩家的帮助,然后我选择……” 【对不起,您已被玩家秦五五送入小黑屋,从现在开始,您的所有信息都将被玩家秦五五屏蔽。 玩家秦五五对您最后的留言: 呵呵 】 这个游戏里这一点实在是让秦五超心水,只要拉入小黑屋,那么不管是在游戏哪个界面上,秦五都不会看到那个人的消息。 她到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反正游戏而已,把这种事情当真的人才让她觉得奇怪。 秦五继续玩她的游戏,开她的直播,虽然她直播基本上不说什么八卦之类的,但是她天天跑遗忘之地,活生生把一个游戏直播搞成了探险直播,倒是吸引了一大帮粉丝。 最后,甚至官网上都有她的宣传,秦五看到的那一刻,差点以为自己进了病毒网站。 她啊,从来不相信任何的,好事。 单似乎一切都是真的,还收到了官方的活动申请,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宅女,这种事情,当然是要去啦。 到了总部之后,还和一群受邀参加的人去了游戏公司的后台处理,超级高大上!全程透露出一股金钱的气息,让一群人等深深感受到了科技的高端。 然后紧接着,秦五就看到了被自己关入小黑屋的人,我靠,好尴尬啊,居然真的是游戏公司的程序员,嗯,程序大佬的那种。 秦五混在一群人里面想要悄摸摸跑了,却被肤白貌美的程序大佬拦下。 “干嘛?”秦五试图以无辜路人形象蒙混过去。 楠阳低头,他的脸很白,像极了盛在玉碗里的牛奶,光滑细腻。当在现实里看到真人,还被迫对视,秦五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给你看个东西,这次我真的不骗你,只是……”楠阳蹙眉,“你可能不会相信。” “……”还有什么会比游戏里的真人找上门更让我不相信的,而且还长的这么好看,他真的没有开美颜吗? 楠阳先是给她看了一大串数据,面对秦五懵逼的表情,略带疑惑“你不是学计算机的吗?” “那我也不一定都看的懂啊,大哥。”秦五默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原来学计算机不就是想多玩会游戏嘛。 “好吧,这个是我们三年前的测试数据,这个是你的游戏数据。”楠阳耐心和她讲解起来,这一天他想了太久太久,要说的事情早已经过了他千百遍思索,最后用最简单的方式去告诉眼前的女孩,他等她等了很久很久。 “你是说,我出车祸之后就穿越到你们当时研发的游戏里?然后你们当时做测试的时候以为我是一个bug?还是那种删除不掉的,所以你自己就到游戏里来测试我,最后我完美被你解决掉了?”秦五瞪大眼睛看着他,像是眼前站着一朵奇葩“你在逗我吗?虽然我确实是没有那三年的记忆,但是……穿越成一个bug?还是三年前的bug?大哥,小说现在都不敢这么写了吧???” “第一,我也不能确定你当时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是以你当时的数据对游戏来说,确实是我们不可控制的,而且你还可以在整个游戏里来回。第二,你不是被我解决掉的,你是自己做任务失败,消失的。第三,我们一年前已经结婚了。”楠阳认真的说完,他一直看着秦五的眼睛,像是看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而秦五,已经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过了几秒她反而笑了起来,“第一,我没有那三年的记忆,也不能理解你的心情,抱歉。第二,从你刚刚的描述,你进游戏之后不就是一直在阻止我完成任务吗?这,和解决一个bug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因为,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第三,结婚?我是不结主义。最后,楠阳,我不知道三年前你经历了什么,但是对我而言,什么都不存在。” 楠阳听完,突然笑了起来,“小五,你原来也说过这样的话……” “嗯……”秦五顿时明白他未尽的话何意,咳咳,其实她是有点相信了的。 此天分别之后,秦五又在各种场合非常巧合地碰到了楠阳,也许是他的出现并不是那么强硬,反而像是悄悄出现在角落的植物,渐渐的,秦五就习惯了。 或者说,她潜意识里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抵触,两个人很自然地就在一起了,不管是在游戏里还是在现实生活中都很默契。秦五的朋友都感到不可思议,你居然能找到男朋友,真的是神奇。 。。。 秦五本身就不是那种特别喜欢折腾的人,相反她懒的很,对于很多事情也并不是那么看重, 双方之间相处起来也极为和谐。 不愧是游戏匹配给我的男朋友。 而越相处,秦五就知道更多,关于自己‘失忆’前的故事,那个故事里的她,更像是自己的翻版。也就越发相信,他们在三年前就相遇了。 同时也慢慢知道某些事情,比如,她的男朋友居然是靠游戏数据来找她的,还真是敢想啊。 关于‘遗忘之地’,其实是他们相遇的地方,只是那个时候是一串串数据混乱的地方,在最后的时候,楠阳一力把它放了上来,没想到最后也火了,而其中又有不少的地方,是因为‘失忆前’的秦五吐槽修改的,比如那些逼真的温度和气味,湿润的空气,那些再小不过的细节,只有时时刻刻都被困在游戏里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彩蛋是关于此文最后的小设定。 -- Ρo1⑻F.Com 坠落的帝姬(全) 1.陨落的帝姬 世界是由各种大大小小的空间填充在一起的无人知磁场空间,这些空间相互重叠或者交叉。每个小世界都存在于不同的空间里面,但每个空间并不是完全的充满整个磁场空间。 就像我们已知的宇宙,即使有很多的星球,其中也存在着巨大的空隙。 空隙里面有维持秩序的空间站,空间站有主站和各大分站。空间站现在实行的是奴隶制,官方管理机构是WTSK。阶级大概只分为几种,贵族,公民,贫民,奴隶。 空间分站的某区里,脏乱的街道,漆黑的屋子,东西杂乱的堆积在一起,窗帘被拉上挡住了光也遮住了外面的世界。 最角落里,一团漆黑的身影抱着破旧的收音机自顾自的坐着,期间还夹杂着某种精神质的笑声。 “大家好,现在是空间主站,官方时间:公元2251年5月9号晚上十一点。现在由WTSK官方电台为你播报:时公元2251年4月10日,空间GHJ5出现穿越者,其在空间人员的劝导下拒绝并反抗,造成了杀害一名时空人员死亡,5人受伤。目前其罪行为恶劣,空间站已将其抹杀……”甜美带着格式化的女音从破旧的收音机中传出,由于死亡在这里太过于平常,几乎无人会去关注。但是现在这个普通的消息在这个黑暗的小屋静静回响,反而带出几分诡异的色彩。 “呵呵……又是这群讨厌的穿越者。”干哑的声音由窝在角落的人发出,还好这里没有别人,否则一定会被吓一跳。因为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片现场,那声音又尖又利,如同啄食腐肉的鸟类,而且可以判断是女性。ⓩàjīàǒsⓗù.℃ǒⓜ(zajiaoshu.com) 那个女人还在自言自语;“嗯。嘿嘿,就该这样,抹杀掉,……全部都抹杀掉吧!”她甚至神经兮兮的跳了起来,手舞足蹈。还好这里几乎封闭,外面也只能听见几声诡异的笑声。不过这里刚好是贫民区,所以说,不会有人在意这种事情的,发疯死人也是很正常的。 屋外的人站了一会,等到里面安静之后,悄悄离开了。今天他的工作终于结束了,而里面的女人也不再发笑,似乎已经进入梦乡。 大概过了一刻钟,怀里的收音机又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 “请时空站各级人员注意,各阶级人员!现由时空站官方WTSK为您播放关于时空穿越者条例的紧急通知。请时空站各级人员注意,现由关于时空穿越者的通知播放。WTSK官方将在5月10号正式向每级人员发出猎杀令,以及猎杀穿越者的各种情况以及所实施惩罚。穿越者的泛滥已经导致了某些空间的混乱,影响了各个空间的秩序,给我们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了各种不便,为此WTSK总部特向每个人公民发出猎杀令。所情况将在空间站主都官方网公布。欢迎我们的公民前来领取任务,这次的猎杀令的奖品绝对是历无前例的丰富。空间站的公民们,WTSK总部需要你们,你们将为空间……” “噌 .咚股咯股咯”有什么东西被摔到了地上,打碎了夜晚的宁静。 “穿越者的猎杀行动 ……咯咯……真的是好期待啊……哈哈哈。”她如同疯癫般大声笑起来,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但不过片刻,她便沉默下来。“各级人员赫赫” 是夜,黑沉沉的夜幕下,火光乍现! “啊啊啊啊啊啊走水拉!快来人啊!救火!!!” “贱人!别挤我!让开啊你……” “妈妈!呜呜呜哇哇,我怕!” “滚……” 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人们惊慌地哭叫吵闹着,一片混乱。 “大人……这里起火了……帝姬坠落了……恩……”那个人收起电子板,漠然看着下面被火堵住的人,“把这里封了吧。” “是。”身后依次站着的黑影退下。 “陨落的帝姬……”他看着那些在火里无力挣扎的人,淡淡勾起嘴角。“真可悲啊。” 夜晚的空间主站的主都,特别是接近凌晨的时候,人并不是很多。虽说这里的人是不需要休息的,不过他们还保持着某些时空的休息习惯。 宽大的屏幕高高悬挂在墙上,下面是各类窗口提供给各类人,比如贵族,公民……甚至是奴隶。 其中一个灰色的身影,灰黑色的斗蓬,只露出细长廋弱的手,身上一点装饰也没有。 微微驼起的背,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活像是童话里的巫女。虽然有不少人很是好奇,但也几乎没人想去靠近一个移动的‘黑袍子’,奇奇怪怪的人在这里随处可见。 ‘黑袍子’看上去有点年迈苍桑,不过行动倒是利索,很快就站定在属于奴隶的那个窗口前面。 方方正正的窗口看上去十分破旧,甚至台面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灰尘。里面也是最为原始的人工操作,大概是太久没有人来了吧,里面守着的人已经靠在椅子上打起瞌睡,相当自在的样子。不过它的确是这里最为破旧的窗口,已经有一二百年没有人使用了。自从那场所谓的奴隶解放之后,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黑袍子’站在窗边,头似乎垂着的,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 几乎没有人会在周围徘徊,因为WTSK没有发布过任何任务给奴隶。有主的奴隶是不能随意来主都的,要想来主都也是要被自己的主人带着来,来这里的无主的奴隶可是会被送去公用的,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情,包括杀死你。 对了,这里是没有法律的,唯一也只有WTSK偶尔颁布的官方法律,但只要你不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对于这些也通常是无视。所以杀奴隶什么的在这里也是常见的事情。 良久之后,‘黑袍子’微微抖动起来,慢慢直起腰,身体好像许久不曾直起过,发出轻微的脆响。引得旁边的人微微侧目。 “令牌。” 粗糙干哑的声音让工作人员猛地惊醒坐起,瞟了‘黑袍子’一眼,懒洋洋地又靠下去斜着眼睛看着‘黑袍子’,不过他也看不清‘黑袍子’脸上的表情。“奴隶已经有两百年没有任务了。” ‘黑袍子’沉默了一下,抬起手露出一个金属制的扣在手腕的表,看上去倒是十分精致,却是过时的产品。“刚刚颁布的,你找找看吧。”听声音是个女的,年纪不大,似乎她很久没有说话了,声音像是石磨里挤出来的,很是沙哑。 5月10 号的猎杀令,现在是公元2251年5月10号的凌晨一分,新法已经正式实行了。那个时过百年的手表依然尽职的转动,分毫不差。 那人没动。 她的黑色的帽檐又颤动起来,好似把头抬了起来面向里面的守卫。那人露出吃惊的表情,又带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最后凝聚成恐慌。 他开始低头快速地翻找起来,却不敢再抬头,迅速地扔出了一块金属小牌子。 她接过令牌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的走开了。 “哎,那人是谁啊?……看上去好恐怖。”同是守卫奴隶窗口的同事正好来了,好奇地看着正好离去的人。 “嘘,别乱讲说话,不然死了也份没人知道 ……”那人小声说道,又大声叫道“管你什么事,老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切。”同事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附近好奇的人见没什么热闹也就退了下去,没人会在意这件小事。 而陨落的帝姬,这个轰炸性消息也许在今天的早上会传遍整个时空,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但他们永远不会在意主角是谁,就像他们不在意谁是主宰,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 趁着黎明还未来到,她悄然走进制作武器的商店。这里的人们既有着休息的概念,也有着敬业的生意精神。 “您好,您要什么样的武器?”肥肥胖胖的老板笑着问到,看上去和蔼可亲,当然前提是他眼里没有那种狡诈的光芒。 “我需要这个马上就能做出来。”那斯哑的声音有点刺耳,黑色的斗篷好似已经用了多年的旧物,这不正是刚刚在领令牌的人吗? 商店的老板仔细看了看那人递过来的图纸,真的是纸张啊,看上去有点发黄,不过还算完好。好奇怪,现在还有人会用纸张,直接用电子产品不好的多。不过他也是一个人精,这种神神秘秘的人身上的秘密可是不好知道的,还要看你有没有命去看。 他又认认真真看上面的图画,干脆利落。画的倒是不错,可这却是远古时期的冷兵器啊,现在居然还有人用这样的兵器。真是不可思议,不过这就不是他要管的事情了。 暗色系的斗篷看不出具体的颜色,微微抬头,只露出尖削惨白的下巴,丰盈却苍白的唇暴露在灯光下,似乎下一刻便会扑上来咬断你的脖子。 老板心一惊,颤抖了一下。这个人简直就像重新出世的吸血鬼,极度的渴望鲜血的滋润。他被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吓了一跳,惨白了脸。虽说这里是人占了多数,但还存在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它们有着奇怪的习性以及可怕的力量。 但他毕竟经历过不少世面,很快就冷静下来,恢复了原本的市侩笑容“如果您是要发挥它真正的价值,那么还要三天,但如果只是这个样子那么马上就好。” 她动了动下巴似乎认同了他的话,斗篷好像自己向上翻起一个角,他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那隐藏在帽檐阴影下,向下垂的眼角带着的微光,暴虐而血腥。 “我可以加钱,三个小时。” 老板思索了一小会儿,认真的看着她“可以,那么价钱要翻倍,我还得给您配给个刀鞘。”他紧张的看着她已经垂下去的帽檐,这个女孩总会让人觉得不安。 “好。”她得到回复后不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老板一直僵硬的看着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拐过一个十字路口消失掉。他直起腰,才发现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2.被囚禁的男人 离开了卖武器的店子,她马上开始连线起其他空间的空间门。空间门是跳跃空间的主要方式,当然,如果你恰好是贵族而且有不少的‘能力’,空间跳跃也不是问题。 马上她跳就到了一个很平常的空间分站,类似于地球上的生活。最大的区别是他们这里没有性别,所以关于某些方面的行业特别的发达,同样闻名的是这里的黑色交易。 出来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破旧的阁楼,她几个月不来都没有关系,这里人对于贫穷的地方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们除了喜欢性就是金钱了。 她根本无视路边那些花花绿绿引人遐想的招牌,一路直走,然后 拐进了一条黑黑的小巷。 你会发现这条狭窄的小巷里竟然站了不少人,不分男女的世界,所有人都是一个样,隔几步便有一人口若莲花地想把你拉进它们身后的小门。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旧斗篷,几乎和夜色融入在一起。直径走向其中一人,那人似乎也认识她,并不说话,只是带着谄媚的笑容打开身后的门,让她更加方便的进入身后的小屋。 “它怎么样了?还想逃吗?”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干涩又冷漠,就像放干了的面包,语气平平。 “没有,最近老实多了。”那不男不女的中年人即使化着浓艳的妆,也掩盖不了脸上深深地皱纹,他小心翼翼看着她斗篷上的小皱褶,老老实实跟在少女身后。 “恩……钱不会少了你的。”她加快速度大步走了起来,很快便到了最里面的小房间。 “是。”守门的人笑了起来,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看她进去之后,又安静地返回门口,警惕的观察四周。 她穿过幽长狭窄的房间,推开那厚重的墙门。 “呼哧……呼……哧” 昏暗窄小的房间空荡荡的,一览无余,一个高大的身影被吊在墙上,没进去就可以闻到弥漫在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其中又混合着令人做呕的香味,让人不由的作呕想吐。 阿窑沉默了一下,慢慢拉下斗篷露出苍白端庄的年轻脸庞,她身上阴郁的气息更为强烈肆意,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满是残忍的漠然。 她面无表情地走近那高大的人影,冷眼看着墙上的男人反着被锁住手脚。锁链从他手腕一直拖到天花板,他只能踮脚勉强着地,就算他双脚发软也必须踮起脚尖。 他浑身上下只有一块薄薄的遮羞布, 结实的肉体呈现出诱惑的麦色,浑身上下都充满那种奇异诱人的香气,只是太过于浓烈,反而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越靠近那人那香气就越发浓郁,而那奇异的香气就是从他身上每一个毛孔所散发出来的。这个空间特有的技术,永远的香味! “看来这几年你过得还可以啊……”少女忽然猛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开男人突然而来的进攻,就算被绑住手脚,这个高傲的男人还是会找一切机会来反抗。 阿窑露出一丝冷笑,扬了扬眉看着他充满怒火的双眼。还真是又活力啊。 他的面容相当的俊美,冷眉,暗眸,整个人都透出一种冷冽狂妄的气质。 当他的冷冷地注视着你时,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对着你,泛起着冰凉的杀气,直取人性命。 “爱耳玛斯!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要你死的更难看!”男人怒目圆睁地吼道,面目狰狞,眼里是无法被熄灭的恨意,铁链被摇地哗哗作响,极尽断裂。但怎么可能,不然他早就可以逃走了,她没有废了他,没有弄伤他,但她的手段比伤他杀他更让他痛恨。 虽说这模样的确是十分的吓人,甚至可以说是吃人…… 不过,他好像用错了方法。因为她根本不会在意这种无聊的威胁,甚至是喜欢这种有野性的反抗,充满活力。给予希望却没有尽头的羞辱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加难受,也更让她开心。 这样,就不会死的太快。 爱耳玛斯冷笑着想着,面目阴沉地看着他。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啊。”说罢用力扯了扯那粗长的铁链,迫使他不得不更加用力踮脚来,冷汗从他俊美的脸上滚落下来,就算被囚禁有十多年,他还是这么的美丽明亮。 爱耳玛斯不仅有点走神,她到现在还记得这个男人站在上面的样子,高傲地俯视众人。真是让人忍不住要把他狠狠拽下来,压到泥地。 男人无力喘息着扭动,不死心的挣扎,却换来更粗鲁的动作。 “只会逞一时之快的口舌之快……”看着他无力抵抗的摸样,她真的是……忍不住啊。爱耳玛斯又颇有兴致的捏了捏那一片浅麦色中的朱粒。 “滚……你给我滚!”男人身体僵了僵,又马上怒吼道,就像一只困兽在发出最后的怒意。 经过这几年不间断的训练,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拒绝来自他的调。教者的任何命令,这简直就是他一生的耻辱。 她沉下脸,年轻的脸几乎冻成冰。男人还是那么愤怒痛恨地瞪着她,但她还是抓住了那一闪而逝的恐惧。 马上,一拳便落在他有点变软的腹部,长久地不锻炼已经让他的身体比以前虚弱了很多。 男人闷哼一声,身体猛地往内缩,垂下头紧咬着牙,她的力气越发大了,说明她的‘能力’也比从前更加强悍。她没有注意他眼里那一点点开始变质的怨恨,或者是她根本不在乎。 她缓慢地转过身,动作透出一种贵族特有的优雅。从旁边的高架上取下一根黝黑细长的鞭子,看着鞭子用一种平静地语气述说着“当初老师你曾说过,我学术比不上切利斯,‘能力’比不上安吉利,武艺更是……渣” 随即冷眼盯着那个被铁链拖着的男人,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最后切利斯死了,安吉利成了祭品。老师还真是厉害,被你夸过的人全都已经死了,就我这个废物还活着。” 男人从听到‘老师’开始,身体就不停地颤抖,那双如剑一般美丽的眸子终于流露出一丝脆弱,全盘尽输,泪水无法控制的涌了出来。他崩溃一般哀求道“不,别说了,求你……” 爱耳玛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优雅而柔美,手一挥,鞭子就像毒蛇一般扫在他两腿之间。 “啊~”一声凄厉地惨叫,不仅响彻了整个房间,还传到外面,闻者无不胆战心惊,两股颤颤。 这就是她的新乐趣,一点点瓦解对方的理智,在最为薄弱的时候趁虚而入,给予最后一击。 许久之后,门内传来爱耳玛斯约显轻快的脚步声,守门的人擦擦汗弯腰恭送。 她却停在门口,面向那人,笑了起来“给他最好的药,剩下的钱马上打到你的账号里。” 那人顿时喜笑颜开,汗液不擦了。钱给了,就意味着这个长达十一年的交易就要结束了,虽然利润丰厚的不得了,不过也太累了一点,他宁愿到外面的店子里去。 3.空间任务 每个空间之间时间不同,就好比我们世界国家之间的货币换算。 爱耳玛斯先是折回上个空间主站取回了刀,有两把。一把刀呈长方形,不过两指宽,大概只有一臂长,没有任何花纹,却是由这里最为坚硬的岩石炼制而成。还有一把长长的镰刀,很大,有一米多高,上面雕刻着复杂漂亮的花纹,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其实是放血的暗槽。 她还是穿着黑斗篷,看不清脸。看完刀之后,从怀里拎出一袋扔到那胖的看不到眼的老板怀里。他迫不及待打开,里面满满的黄晶亮花了他的小眯眼。 好不容易把眼睛挪开,却发现那个神秘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好快,赫赫,真是大手笔。 “尊敬的猎杀者你们好,现在由空间主站传输站为各位播放。请校对你的时间 ,现在是空间主站公元2251年5月10日凌晨3点,请拿好你所有的物品,切勿丢失,本站一概不会负责。你将去的空间为K11036,一切任务以保守形式进行,稍后会发到你们的联络器上。希望你一路顺风。”甜美的女音在空荡荡的空间传输站响起,两条笔直的轨道一路延伸到无尽的黑暗中,上面停靠着一个银灰色的长条形机器。 这是最近研究出来的空间传输舱,可以大批的运输人员去个个空间。 在公共奴隶的带领下,猎杀者们安静而有序的走进空间传输舱,里面是一排排简易的椅子,两个椅子相对,中间有一张桌子,可以放点东西,上面还有服务按钮。爱耳玛斯已经脱下帽子,跟着众人走进去,随便找个位置坐着。 她看着四周冷冷的勾起嘴角,看样子现在还没有奴隶敢来做任务啊。 人很少,同她一起上来的人都是一幅冷漠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时空猎杀者。他们穿梭于各个时空之间,利用某种力量来预测空间的发展,抹杀不该存在的东西。但是在维护空间的秩序同时也丧失掉自己的人格,变成空间的一部分,这就是属于他们的死亡。 一片亮光后,只留下一片沉寂。 而这时,某个空间的分站接到了一个紧急接待命令! 由于命令属于一级标准,于是当时的站长马上联系主站。三分钟之后,分站全体出动,全速赶往这个空间的某个区域。 “尊敬的猎杀者,现在是空间主站公元2251年5月10日凌晨5点,你已到达空间K11036,分站公元351年,请拿好自己的物品,请勿丢失。再说一遍,本站一概不会负责。”依然甜美的客服声音,只是最后带着一点点的……讽刺。 爱耳玛斯被广播叫醒,她 突然坐起,看了一眼旁边空空的座位,随即又靠了下去。伸手揉揉眉尖,看上去有点疲惫。就在刚刚,她梦到自己和那个人交易的事情了,家族的全盘崩溃,虽说是早晚的事,可她也不想是因为他。 可这已经都过去这么久来了,再想也不过是以前,与现在的她又有何关系?随后站了起来,慢慢走出去。步伐还是那么从容不迫,不管发生什么,她永远显得这么的悠闲。 外面就像刚刚进来的那个,不过上面挂的牌子换了。K11036。 她掏出那个金属小牌子,这个就是空间联络器,上面显示的是间站所发的介绍以及任务。 K11036吗?现在是具有东方色彩的帝国时期,男尊女卑,制度吗。封建主义帝王制,嗯。农业水平落后,科技落后,国家融合度低,唔。嗯~还有其他种族存在。 身材高大的空间分站站长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伟大的斯里将军阴沉的脸。虽然见到斯里将军很开心,可是,这么‘热情’的样子真的消受不起啊! 斯里斜靠在乌黑的墙上,要原来,这种地方他是看也不会看一眼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囚禁生活,那点小小的洁癖早就好了。现在,他只想知道那个狡猾的家伙在哪里,要是被他找到,哼哼,那他也不介意试试刑具什么的。他会将这些年所有的屈辱全部算上! 不过空间分站站长却带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上个制度中仅有的帝姬于公元2251年5月10日凌晨3点的一场大火中,确认死亡。 “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唯一从那场灾难里面逃出来的家伙,就这么死了?没有死在勾心斗角的政治中,而是一场火灾?这让他如何相信?“现在是什么时候?” “报告!公元2251年5月10日凌晨5点.” 刚刚从那个黑暗的小屋出来的将军,身上仅仅只是披着一件深蓝色的披风,柔滑的布料勾勒出他高大结实的身躯,散发出男性特有的魅力。 不过没有人敢抬头去看,除非他们能够承受这股来自上位者强烈的怒气。 将军沉默地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来接他的侍卫也默不吭声的站着,气氛顿时陷入一片宁静。 斯里过了许久,才转过头看着从人“回去吧。” “遵命!” 4.降落 她降落的是一片丛林,人烟稀少。空间站的降落点一般会选在偏远处,以防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而且猎杀者基本上都是单独行动,他们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比较淡薄,甚至是没有感情,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就会丧失了生命。 如果是魂穿的话,那么只有空间里面的本土生长的公民才能做到了。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快绝种了。空间站里面现在更多的是人形生命,但其中真正的‘人’却很少,在空间站也许只能算作是奴隶或者宠物之类的存在吧。 她掏出一个细细的银环戴着右耳上开始准备伪装,眼前便出现一张半透明的蓝色模板,其中包括各种服饰装饰品以及兵器,还有其他的珍品。这是空间站里面一直流行的储存空间,有点像网游。几乎人人都有,不包括奴隶哦,因为,在这里,奴隶是不能算作‘人’的。宠物的话,比较得宠的还是有的。 随便拿出了穿越令,点开了这次的任务。任务是随机发送,每个穿越令都会自带不同的功能,一般都是针对任务的难易程度选择。 任务:南宫瑞。 介绍:南宫家,位于中原和西域的交接处,主要经营丝绸。穿越者:南宫瑞。本来是体弱多病一生坎坷,二十岁死亡。 功能:无味觉,痛觉。 对变数来说,最为简单的方法当然就是抹杀。 爱耳玛斯换上一套简单的蓝灰道服,头上全部向上挽成一圈,再斜斜插着一只黑钗子。 手心是被压缩的长剑,其实剑并不是她所擅长的,但是用她喜欢的兵器的话,可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因为是男尊女卑的世界,但爱耳玛斯还是伪装成一个清秀的女人。 面容只是稍作调整,她本来的长相就偏中性,剑眉,鹰鼻,眉间没了煞气,便如同一温文尔雅的道姑。 空间站的衣物还是可以的,爱耳玛斯穿好后难得的想到空间站的一咪咪好处。 在通往长安的驿道上,尘土飞扬,随风站在路的一侧眺望着远处,黄沙掀起伏在地上的尘籽,在烈日下散开干燥的热浪。 远处的车驾拨开了飞扬的黄土,渐渐在地平线的远方展露了头角,她微微虚了眼睛。 她沉默的望着远方越来越近的车队,那里是这个世界着名的商队。老道的车夫,优良的马匹,健壮的侍卫,还有,昂贵奢侈的商品。 “……喻~”忽然马车猛的停下来。 “何事?”车驾前的帘子依风而动。 “公子,有人拦车。”马夫看着路中站着的道士。 “何人?”南宫浄烦燥地问了一句,谁这么大胆敢拦南宫家的车。南宫家虽比不上四大家,好歹也是有名有望的,岂容放肆! “少爷,是个道人。”马夫惊异的看着她,他虽然看随风是个道士,态度到还是可以,这里的人比较信道教,还是不愿意去得罪一个道士。 不过,一个道士一人在此,还敢拦住南宫家的车马,胆挺肥啊。 见她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看着已经掀开车帘的南宫浄,表情淡漠“贫道法号随风,可否借公子车一程。” 不知怎么回事,南宫浄看着她那双如同一滩清水,心里莫名一跳,不是什么男女之情,而是对于危险的不详感。 他正想拒接,可看着那眼里的暗红慢慢变成漩涡,几乎要把人深深地吸进去。 “公子?” 对啊,该借她一程的。就这么鬼迷心窍让她上了车。 “道长请。” 直到她坐在车上看着他微微一笑时,他才发现自己很不礼貌的盯着人家看了好久,而且对于刚刚请她上车的事情居然没什么印象。 直觉认为这道士不是什么好人,心下起了试探之意。 虽然他看着人家发呆了好一会儿,但他也不是什么扭捏胆小之人,大大方方的笑着说道。 “在下南宫浄,方才实在是失礼了。不知道长所谓何去?” 勿怪他警惕,实在是这女子出现的奇怪,虽说还有种让人有好感的气质。 女子笑着看了他一眼,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怪怪的。但是这女子看上去越三十左右,面容只是清秀,却不见着年龄女子的老态,反而如年轻女子般,让人如浴春风。 后来回想起来,这感觉,怎么都像嫖。客看青楼女子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调戏……却无半丝欲望。 “贫道是奉西山玉真观观主之命,前来为令弟祈福。”女子说着停下来,看了眼南宫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祈福?” 南宫浄顿时觉得心里的不安在扩大,车内时候变得十分的闷热。自己一直是家中独子,何缘多出来个弟弟? “道长说笑了,在下一直是……”南宫浄轻轻甩甩头想借此去除那股燥热,看似随意的立起左腿,想借此散去心中惊讶。 “公子。”随风轻轻打断他的话,“这世上多得是异士奇闻,子卿归家便可知。” 见南宫浄面露惊讶,又笑眯眯的问了句。“你不信?” “为何不信,只是发生在身边有些……”南宫浄收起惊讶微微笑着回答去,心里却是觉得诡异。 而道姑随风不在多说,反而站起身来,行礼谢道“贫道多谢公子相助,就此告辞。” 说罢也不带南宫浄反应,挑帘而出。 南宫浄先是一呆,而后想起来,这马车正是在行驶,这人如何下去? 然,掀帘一看,那里还有那人的踪影。问车夫,车夫摇首相对“奴不曾见人出。” 这天,南宫浄又来了,院里的小丫鬟们已经习惯自家少爷时不时的‘突袭’了。 “又怎么了?”随风一身白衣,斜躺在从屋内搬出来桃木美人榻,地上歪歪扭扭的都是书籍。 南宫浄小心翼翼靠近,尽量不去碰到这些书,坐到美人榻另一侧。“你上次那个方法挺好用的,还有什么没有?” “没了。”随风答得干脆又利落,这些都是超时代的东西,说破了可是会引起时空混乱的。 “……” 她答得太快,让人几乎难以相信。 随风随手卷起本书轻轻敲他头上,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天机不可泄露。” 别人,南宫浄肯定不会相信,不过这个女人,时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你是修仙者?” 她看着他,神色莫辨,复而出神看着院角的梅。淡淡叹气“我走的路比修仙更漫长无聊。” 她的声音很小,语气淡漠,南宫浄没有听清,只是不再说话。 两人如此坐着,过了一段时间,倒是随风主动说起话来“前些日子太累了,到你这儿倒是睡了几天好觉。” 南宫浄面带微笑地听着,却是听不懂的,但她也只是需要一个让她放心的倾听者。 “你若想走修仙的道儿,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你还是蛮合我心意的。 今天南宫浄一身青衣长袍,面容俊秀,一举一动,优雅浑然天成。随风双腿盘起,单手撑脸,暗自点头,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南宫浄摇头,“家中事情尚未解决,我怕静不下心来。”大家族的是是非非,又岂是一言就能说清楚的呢。 随风眉头一皱,“也是。”随即眉一舒,关心别人家的事情不是她的专长,“若是以后你想了,我的承诺不变。” 其实南宫浄也想让随风来帮着解决,随风的方法十分的特别,甚至,不像这个世界的。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何况她除了自己的事以外,对别的东西倒是一点也无所谓,不理会。 南宫浄对她还是很放心的,又是事情也找她来出出主意,这一个多月的交流下来,对她也是蛮懂的。她心情好点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好的时候就窝床上,不理任何人。 “再过几日,我爹就五十大寿了,你去不?”南宫浄有点不确定,随风在他家呆了这么久了,却从没提着要见他的家人。 好像他们俩就是纯粹的朋友,没有性别的友谊?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随风正看着书,闻言抬眼淡淡地督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去啊,来你家这么久,还没见过你弟弟勒。” 南宫瑾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的眼睛好似不像初见时的清澈见底,反而有些老人的浑浊。 为何要点名,弟弟? 那日南宫府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来到热闹的大厅。 众人皆是喜气洋洋,她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神色冷漠,倒是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惹她。她也不想怎么快就引人注目。 她如愿见到了南宫家的小公子,南宫瑞。是个萌萌的小孩,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上去天真可爱,一出场就蒙获了一大堆妇女的心。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不同。爱耳玛斯拖着腮默默想着。 不过小孩倒是个不老实的,在席间到处窜。似是不经意间撞倒了爱耳玛斯身边的侍女,撒了一脸的酒水,面对一群人惊讶的眼神。随风只是淡定得退了出去,门外是南宫浄安排的一个侍女。 一切发展的神迅速,甚至大家还没有从南宫瑞撒酒倒爱耳玛斯身上这件事上面回过神来,爱耳玛斯就这么悄然的离开了。 南宫浄除了松了口气以外,倒是还有一点淡淡的不舒服,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随之忘记了。 谁也没注意那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忐忑的神情下是怎样的心情。 第二天,南宫瑞就乖乖地跑过来道歉,爱耳玛斯看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也不好责怪什么。毕竟只是一个小孩是不。 然后,南宫瑞就喜欢上了这个表情淡淡却愿意陪他玩的大姐姐?大婶,天天来找她玩。 随风表示毫无心理压力,她该吃就吃,刚喝就喝,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就这样过了大概几个月,鉴于这段时间剧情没有任何发展,所以作者不想写,作者想早点把这根支线写完。 这几个月中,南宫瑞和随风的关系还算不错,基本上是南宫瑞撒娇啥啥的,然后随风没有太大反应。 这么长时间的平静,随风就放松神经了,额,不对。女主角一直都是冷淡无所谓款的。 所以有一天她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熟悉的小院了。心里还是有那抹一点点得小激动的,南宫瑞终于出手了,人家真的好无聊哦~ 以上皆是作者发神经…… 陌生的房间,暗红色的丝从床上方垂下来,遮住了暗灰色的顶。 这是一间看上去挺神秘的石屋,全靠着不远处桌子上那几根红底色的蜡烛来照明,呼吸间是一股子甜腻腻的香味。 这让爱耳玛斯倒是有点清醒,想起了一个人,健壮而有力的身躯,刀削一般俊美的脸,浑身应该还弥漫着这种香气。 “嗯?”爱耳玛斯这才注意到身上趴着正龇牙咧嘴的小屁孩,南宫瑞。 他正用牙齿咬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爱耳玛斯感觉那里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看来已经流出了鲜血了。 “你是穿越者。”他用的是肯定语气,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复初见时的天真,那里面尽是看尽势态的沧桑。配上他稚嫩的脸颊显得有点诡异。 “穿越者?”爱耳玛斯疑惑地回望他。 南宫瑞冷笑,一个七岁的孩童脸上浮现出那样的笑容,显得特别刺眼。“别装了,你不是第一个来杀我的人.” 爱耳玛斯悠闲地闭起眼,再睁开。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在几秒中之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白皙变成苍白,明媚变成阴冷,血色全无。 “还有其他穿越者?” 没办法,总要敬业一点装一下,是不? 南宫瑞不理她,他炽热的呼吸吐在她的面庞上,伸出柔软的舌头舔了一下她苍白的脸,他的嘴角还沾着血,眼睛里却带着某种狂热,“有趣,有趣!” 他还纤小的手放在她胸部上,使劲揉捏。 “就是你了。”稚嫩的唇贴了上来,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算你吻技再怎么高超,她也不会对一个半大孩子产生欲望,何况她根本没有这东西。 简单来说,爱耳玛斯可能被囚禁了,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不过,这身体里的灵魂就不知道活了多久了。 自南宫瑞走了之后,爱耳玛斯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床上,两眼闭着,不知是在想什么。 大概又过去了不少时日,南宫瑞再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幅场景。 他气得发抖,这个女人一直老老实实的,或者说就是这么躺着,要吃饭的时候才起来吃一口,接着就继续睡。猪都会累的! 他抓起她,逼迫她看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爱耳玛斯这才抬起眼睛,淡淡地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囚禁’戏码吗。” 南宫瑞一把把她摔回床上“你最好不要打什么主意,我见多了你这样的穿越者!” “你耐心还是太差了些。”那人坐了起来,神色淡漠,“这不好,手段嫩了。应该一开始就给我一个狠狠地教训,然后再施以禁闭,折磨我的精神,等到我身心疲惫的时候,就给以好处,方可加以利用。” 南宫瑞脸色十分难看“你在教育我?” 爱耳玛斯目光一直没看他,眼神有几分恍惚,嘴中却不停“有些时候,不能心软。” 说到这,她突然抬头看着南宫瑞,眼里是冰冷,深藏着污浊和阴翳。“懂么?” 南宫瑞想反驳,想冷笑……但他却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只能愣愣地回答。 “懂了。” 他看不懂爱耳玛斯,明明她是被他囚禁着,却一点也不担心也不在意着这样的事情。是假装,还是真的不怕。 一时的气势换来的是更恶劣的折磨。 爱耳玛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肚子好像凹下去一块,她知道这具身体已经不行了,都能摸到那一根根的肋骨。 南宫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他不来,便没有了饭菜。她倒是无所谓,只是身体有点受不了,头也有几分不清不楚。 南宫瑞有些恼怒地一口咬下去,满口的锈味让他心底的暴怒微微浅了一些,抬头,她还是那种淡漠的神色,噌 一下,火气又上去了! 南宫家有个密室,即使是南宫家的主家也没几人知道 但不管他怎么折磨她,她还是一脸漠然,只是用那双阴冷的眼睛看着他,直到他求饶为止。 可她越冷漠他越喜欢她,越想看她求他的样子。 他细细为她上着伤药,她皮肤苍白却细腻如斯,让他不忍留下疤痕,却忍不住下狠手去破坏那如绸的肌肤。 他越长越大,眼眸逐渐变深, “我不停地轮回这二十年,不管我怎么过都还是会死,死就死,我南宫瑞并不怕。”南宫瑞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她,似乎要从她身上找到这数不清的轮回的原因,找不到,就撕碎她! 可是,爱耳玛斯还是那么漠然的样子,甚至有点走神,重复轮回?那就不是时空裂隙的问题罗,是本身的时空的问题,那就好办多了,去一趟就好了。 她还在思考,南宫瑞扑了上来,她并不是什么洁身自好之人,不然如何度过这漫漫长生,所以她顺势搂住南宫瑞,这个人饱受轮回之苦,已经不适合呆在这里。 南宫瑞一惊,爱耳玛斯何时曾抱过他,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曾回应过,他眼里的暗色更重。 回过神,已重重地吻了上去。 “为什么?” 在南宫瑞惊讶,爱耳玛斯慢慢地,优雅地站了起来,不急不缓地披上一件白色长衣。她肤色惨白,眼睛又深又黑,看过来时才看的清那里面血一样的暗红。 “任务。” 这平淡的两个字化为石磨在他心上,狠狠辗过,使他痛不欲生。没有哪一次,他输的这样惨。就算这一世过了,他还可以再来。 但,穿越者不同,只有一次。 无论他怎么轮回,每一次的轮回遇到的穿越者只有一个,也只有一次。错过就不会再见,所以,他更想杀了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属于他。 南宫瑞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死死地闭上眼,再睁眼时他已双目赤红,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笑,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你走不了。” “?” 爱耳玛斯有点惊讶到了,难道他还有后招,也对,毕竟活了这么久,说实话,她还有点小期待。 “你怎么敢!” “为何不敢。” “我真是佩服你啊,你这十年是怎么忍下来的啊。” “十年,并不漫长。”爱耳玛斯为垂下眼玩弄着手里的匕首,那里面是南宫瑞从未见过的血腥黑暗。 “栽在你手里,也不算太冤。”南宫瑞勾背倚在墙上,不停地咳出鲜血, “不,我不会杀你的。”爱耳玛斯拜拜手,随手把匕首搁在桌子上,她已经恢复了从前的能力。双眼闪现出凶狠嗜血的光芒,整个人都沉浸阴暗里。南宫瑞看的眼发直,狠不得扑上去。男佩变态了。 南宫瑞不断的咳出血来,双眼看着爱耳玛斯, 爱耳玛斯,她的思绪早已不在此处。调整好这个世界的时间,南宫瑞自然就得死。今天刚好是他二十岁,病死。 嗯,任务结束了。 爱耳玛斯又仔细回想了一遍,梳理了一下这十年的记忆。嗯,应该没有纰漏的地方了。 她立刻启动了时空站的放回系统,此系统不可逆转。 -- Ρo1⑻F.Com 幸平公主 想写一点关于历史的短文,写一个没有儿女情长的公主殿下,她身为公主,却从不曾享受到公主的待遇。写着写着,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和她并肩而行,或者说有,但是他们的路确是不一样的。 参考了历史的文献,但是简化了很多,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因为就是想要写一个那样没有胭脂水粉的人。 基本上是一个简短的故事,没写太多,记录一个脑袋的模式 杏子出生的年岁不好,地里庄稼少, 母亲本就是农家女,年幼可人之时嫁于父亲,却没过上几天富贵日子。 原是在做官的父亲倒不是太看的起她,整日拿着些大钱在酒馆和同僚喝得醉醺醺,常常要杏子去接。 她年纪尚小,却已是娘亲的好帮手,五岁便下地,本该是一双白嫩的手指也磨得粗糙,力气更是惊人。 母亲倒是天性乐观,常常边做着农活,边唱着歌,歌声明亮动人。杏子也不由停下手里的活计,静静听着。 后来她弟出生了,倒是赶上了好时候。父亲的上司被牵连退位,他刚好借着个事由给上去了,可惜这好日子没过两天,各地便闹起了饥荒。Ⓩàjīàǒsⓗù.℃ǒⓂ(zajiaoshu.com) 父亲压着那被流放的囚犯去边疆,路过家边上的时候。 杏子去给他送饭,牵成长长一条的队伍,多是些妇孺孩童。杏子一时不忍,悄悄给个瘦小的孩子塞了块饼。 她虽只有八岁,心却不是这么个岁数。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翻开那遥远的记忆,一遍遍回忆着现代的方便。 和电视里演得完全不一样,没有什么公主王侯,每天能吃饱饭都是不错的事情,也没那么多才子佳人,附近生活的也不过是些食不饱腹的穷苦人家。 她见到父亲的时候,他正抽着旱烟愁眉苦脸蹲在山坡上,看到杏子来倒是挤出个笑来,接着眼角又耷拉了下去。 杏子静静看着他吃完,又默不吭声收拾了碗筷,知道父亲这次去,估计是凶多吉少,但是她心底却没什么感觉。 这个男人也就是偶尔回来,挣了点小钱给她买点东西,平日家里都是母亲在操劳着,倒是有没有都一样。 过了半个月,杏子就听到人说父亲的队伍反了,接着,天下都反了。 也该反了,毕竟这秦国的皇帝实在是可恶,单单是那个人头税就能压垮大部分人家,小儿不过五岁,便要交上三吊钱,而一个家庭一年又有多少个三吊钱。 官逼民反,杏子心里想着,却从不曾说出口。 接着又过了五年,杏子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回来了。 母亲先是惊喜不已,然这喜悦之情却随着见到车轿里下来的少女而凝结在脸上。 她十六岁成人妇,只愿夫妻两人齐心协力能养育好一双儿女。 而今丈夫归来,却携娇妻同归。 至今,杏子才知道父亲的大名,刘乐。 父亲先是抱起刚满八岁的刘林,逗弄了他一阵,却发现他身体瘦弱,笑声轻柔,那股子重逢之喜便淡了下去。 倒是他的大女儿高高瘦瘦立在旁边,眉目冷淡倒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陌生人。 结发妻面色暗黄,身体略略佝偻,看上去倒比他还大上几分。 他心下更是不喜,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然他毕竟不再是那只顾喝酒玩乐之徒,新纳的娇妾倚在他边上痴痴而笑,那一抹风情直接把母亲比成路边泥。 刘乐自是还要打仗,此次回来不过是为了老家的兄弟,正所谓一人升天,全家 于是,在热热闹闹的几天后,刘乐又带着众人离去。 杏子看着母亲沉默靠在门框边上,走过去抱住她的手臂,把头搁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就这么默默陪着她好一会儿。 她低声道:“你父亲这下发达了,我们娘几个日子想来也会好过的多。” 杏子一听,忍不住嗤笑一声,道“母亲糊涂了。” 母亲不悦看着她,却没有反驳,毕竟,刘乐刚回来的场景已经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又过了半年,家里突然来了几个客人。说是要请刘林前去相聚,以束主公相思情。 杏子送走了泪汪汪的刘林,心下却一片沉重,这个时期大战可不是好玩的,也不知刘林跟着刘乐能活上几日。 自从刘乐走了,母亲一直心神不宁,她常常看向门外,好像能在那空荡荡的远处看到个小小的身影。 最后,杏子看不下去了,她穿着男装,偷偷跟着几个同乡要去的人一起去找父亲。 说实在的她也是胆子大,不过她扮成男子倒是无人怀疑,一来她年纪尚小,长的也比同龄人高,又常常下地干活,眉目之间只有一股子索利,动作毫无女子娇美之气。 站在人前,也不过是个高瘦的男孩,偏生她声音略带沙哑,开口又少。 二来她天生力气就大,做起事情来麻利得很,那些个男人都有些还不如她。 一路上竟也无人发觉。 直到刘乐住处,杏子才发现她那父亲还真是发达了,一介武夫,穿着丝绸长袍倒也像模像样。 看到杏子的时候,刘乐承认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不过到底是自己大女儿,相处的日子久…… 听到女儿承认自己是单个过来的,他一时之间也有些后怕又有些骄傲。 一个女娃娃年纪尚小,在一路上却是不动声色,见到他也不曾哭闹,实在是比那后院整天文文静静的大儿子好多了。 另一个,他现在也有两个小儿子却还在襁褓中,只有这个大女儿最像他。 一时之间,刘乐倒是越看她心下越喜欢。便把她带在身边,做个侍从。 杏子跟着刘乐日子久了,倒发现自家父亲也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是个有点权力就自负得意的人,手边也笼络了几个能人。或者说,她的父亲,在很多的事情上都想的比旁人周到细致,善于揣摩人的心思,另一方面他又是不相信别的人的。而杏子的出现,无疑是个助力。毕竟血浓于水,她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总比那些个旁人要放心许多。 于是,杏子改名为刘幸。 刘幸性情平和,表面上对谁都是一副态度温和的样子,但往往出手的时候毫不留情。 常常能一言说道父亲,而刘乐渐渐也不把她当成是个女儿,只对外说这是他的义子。 既然是义子,刘幸自然也不能流露出女子之色。 于是,一晚,刘乐亲自端了碗药汁,道“我儿,为父常思你若是女子该多好。” 刘幸淡笑,“父亲说我是男子,我自然是男子。” 说罢,将汤药一饮而尽。 那药真是苦啊,苦得她好几天都说不出话来,连吃东西都吃不出味。 只是,见过了这世间女子的卑微,刘幸倒是半点也不后悔这个做个男人。 当然这药没那么神奇,但是它能让她声低如男子,骨架也比女子更为粗壮,但仍比男子要纤瘦些许。 这件事,只有刘乐的两个心腹知道。 战事又持续了三年,这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刘幸正好十六岁,本该是个花季少女,现在却在刘乐旗下手握重权, 瘦弱的少年,身披长甲,她的身上也多了几条伤疤。 刘乐是越看她越喜欢,用兵打仗样样都行,就连喝酒也不曾醉过。 不过偶尔他也会可惜一番,是个女儿身。作为女儿自然也是要嫁人的,只是现在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刘乐自然不会愿意。 加上刘幸也没这方面的感觉,毕竟她现在才十六岁,于她自己而言,这年纪实在是小的可怜。而且在这军中待久了,所见都是些大汉,压根就没动哪方面心思。 刘幸单独配了个军医,是年轻男孩,不过据说是天腌,不然刘乐也不放心个男人整日整日在自家女儿身边。而且长的也是眉清目秀的,脾气甚好,颇为动人。 刘幸快十七岁的时候,这天下便由原来的四分五裂变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局势也逐渐稳定下来。但是现在算不上是太平年代,三方势力相互争斗,战乱不断,刘幸手里的鲜血早已洗刷不净了。但,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如若在这乱世之中,作为一个首领的柔弱的女子,不是权力的附赠品就是牺牲品。 而这些年的南征北战,太多美丽的身影消失在了这绵绵不绝的战火之中。 以南是周姓潘王为首,原本是旧皇的部下大将,后借着起义军队的名义强势攻进皇城,驻扎在里面。可以说是刘乐的心头大惶,毕竟周姓王的势力在三方中尤为强大。 以北是边疆的一些流民组成的军队,本身不是入流的,但是后期出现了不少优秀的能人,而且据说他们的领袖十分年轻出色。 最后自然是刘乐的队伍,本来是起义的军队,后来跟着别的队伍一起,慢慢融合,最后刘乐凭着他的性格待人走到了最前面。他本身做人很有一套,做个小干部不是问题,特别是对手底下的下属,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吃住同行的地步。而后来力大无穷的刘幸出现,也直接推动他成为了队伍的首领。 另一方势力接连去讨伐旧皇,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机会。虽城中旧宫扔在,里面的旧皇却早已换成了年幼的皇子。最先占领了皇宫的是周姓王,或是顾虑,他并没有直接费王,而是以保护的名义把皇城团团围住。 刘乐作为首领,他自然也是想要称王的,或者说,他现在离王位只是一步之遥,但是前面的周姓王实在是太强大了,他……怂了。 但是他身后的人不会容许刘乐的软弱,因为一旦退缩就是万劫不复。 夜深人静,参谋们依旧还在一起商量着,而刘幸自然也在其中,如今形式明了,一方主张收复势力向周姓王降,另一方却要直入皇城。 两方争论不休,刘乐皱眉又看向一边的刘幸:“我儿,你可有良策。” 帐中一静,刘幸破格被刘乐收为养子,本是让人不服的,可后来的几场大战中,她愣是以少胜多,或是死守严防,总之,是个大战的好料子,而且杀人好不手软。 “儿子以为,可战,不过不是直接冲上去。”刘幸嘶哑的声音在帐中响起,她神色中带着一丝阴郁,就算是老练的人,也看不出她身上半点女子的气息。虽说她相对于男人长的有些阴柔,不过这世上阴柔之人多了去了。却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放版个屁。 她手里的辫子可以打断你的半条命。 十月,两方势力相互合并。 十二月,皇城冰雪千里,刘氏队伍以周姓谋害旧皇为主,强入皇宫,那一夜的皇宫很亮很亮。 最后,旧皇小韩王被救,因其年幼无知,刘乐为帝师,退居幕后。 第二年,不幸感染风寒驾崩。 同年,刘乐在满朝文武的强烈要求下,称帝,国号顺国。 刘幸被封为将,开了个府。 另一方面她又是刘乐的大女儿,幸平公主。 册封的那天,刘幸穿上了女装,本是淡漠眉目,妆点之后倒是有几分女子之色。 不过很快,幸平公主就匆匆嫁给了朝中忠臣家的小儿子,搬去了公主府,听闻身体不好,很少出现在朝中。 而那小公子却年纪不过十五,幸平公主却已整整十九。听闻是幸平公主见到小公子那绝色容颜,一时之间惊为天人,硬是嫁了过去。 碎了多少姑娘芳心,毕竟那小公子长的确实是好看的。而幸平公主只不过是顶了个名号的农妇罢了。 倒是刘幸大将军常常出现,那眉目羞煞一堆姑娘。 又一年,刘幸击败匈奴,回朝之时,百官迎回。一时之间出风头。 刘幸换了装束来拜见母亲,却见她眼下青黑,神色且且。 联想到朝中因太子刘林太过薄弱,传言道预立后宫玉夫人之子刘勇为太子。 刘幸握住她的手,缓缓道“母亲不必忧虑,我自然不会让别个来” “只是听闻最近玉夫人对母亲不敬,母亲当知,林儿年幼,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 安慰完皇后,刘幸又去看了太子,他正皱着小脸缩在椅子上。看到刘幸倒是一笑,扑上来抱住她,“阿姐,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身体可还好。” 刘幸也知道他心中并无江山,而父亲对刘林懦弱的性格早已不满。 两人闲聊一阵,刘幸又安慰他几句,便回到公主府,她那俊俏的丈夫怔怔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难得倒是能见到公主一面。” 刘幸常年出阵,公主府上有个替身却是个不管事的,两人倒是隔上很长时间才见上一面。 刘幸倒是有几分明白男人的幽怨情绪,毕竟在这里大多数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虽说驸马年纪尚小,可能还不懂男女之事,但是常年在府中只看到替身,日子久了也知道了这个表面文弱的公主绝不是坊间所传的那样。 而他自搬到公主府之前,父亲就告诫他,公主是君,他是臣,且不可怠慢。 而刘幸素手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妾身近来体弱,怠慢了夫君。” “哼,我可不敢担。”小公子年纪小,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看上去稚气有可爱。而刘幸常年见惯了人间苦难,倒是心态平和,对这样一个傲娇的夫君,并无不满。 她对小公子倒没什么脾气,左右看人长的确实是好看,除了脾气有些不好,倒是真合了她的心意。 安抚了小公子,幸平又找来左右心腹,她虽不想做什么将军,但身在皇家,自然是要做好万全打算。何况刘乐称帝时间不算太久,朝中局势不能说是安稳,所以刘幸一被封为公主,就被拿去联姻。 而同时原来的刘幸名号太盛,一时之间只能一人做两人,两边奔波。 张良,原本是一介书生,生的也秀气,后来跟着刘乐的军队里面做了个军师,慢慢和刘幸也熟悉了,也是极少数知道刘幸为女子的人,还有就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军医。 还有王猛,五大三粗,更难得的是粗中有细。是刘幸手下一个重要的属下,她身边的人都颇为年轻且原身并无什么家室势力。 随着刘乐的朝代到来,他们也算是一朝升天,可以说是不少官家女子的心上人。几人常常聚在一起打趣,毕竟是战场上面把命相交的兄弟,私底下倒是没什么所谓的尊卑。 不过刘幸为女子的事情依旧只有军医和张良所知,因此王猛打趣刘幸的时候,常常被张良给堵回去。 又过了一年,刘幸之母,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倒也不似往常那般自怨自艾,或者说她现在对于越发有帝王之威的刘乐已经不保有任何希望,常常能对着那些新入宫的美人和颜悦色,也越发有母仪天下的姿态。 然原来第一个跟在刘乐身边的玉夫人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时常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加上她原先养的两个儿子年纪和刘林相差并不大,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刘林,他小的时候身体就不好,后又被刘乐养在身边,见多了战争的残酷,性格也有些柔弱,行走在他面前的永远都是怀着各样目的接近他的人。 可以说他除了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世上再无可信之人,特别是在他当上太子之后,想要利用他的人可谓是数不甚数。所以,他一方面是懦弱的,另一方面却是敏感又怀疑的。 再过了三年的样子,刘乐的身体开始不好了,吕皇后日夜在他身前服侍,终究还是看着他死去,玉夫人吵着要去见他,都被刘幸强硬给压了回去。她身为皇帝的长女,极少出现在宫廷之中,但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特别是在玉夫人和皇后之间,她的出现基本上是一边倒的胜利。 因为她的身后不止是刘幸的人,还有小公子的人,可以说,刘幸在朝中的地位已经非常重要了。 刘乐去世之后,年仅十八岁的刘林在刘幸将军为首的支持下登上帝位。 而后宫之中,玉夫人被皇太后秘密处死,她原本的一双儿子也被迁到偏僻的领土去。 二十几岁的刘幸身着官服站在朝堂上,沉默得看着那个年轻的、带着点陌生的帝王。大概再过不久,等到他的地位稳定了,刘幸就该退出这个地方了。 那个时候,可能只有一个与朝中事情无关的幸平公主了吧。 -- 刘平平女尊(一) 今天也依旧是平平常常的一天呢。 刘平平早早起来伸了个懒腰,伺候的人已经端来洗脸的热水,今天要穿的衣服也被人洗的干干净净,上面还熏了好闻的香料。 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早,早上也不会睡太久,没有原世界的熬夜之后,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她一般也是自己穿好衣服,毕竟她的内心已经有二十好几了,作为一个大人真的不太喜欢别人给自己穿衣,感觉不太自在。 没错,她是一个穿越者。 刘平平穿越到了一个女尊时代,她还挺开心的,最少不是男尊社会,做女尊世界的女人很爽,不管是做什么,只要你不是特别的调皮,基本上全家人都会很喜欢你的。但是和她见过的男人,就很惨了,至少刘平平这么认为,她一直很庆幸自己不是到了男尊时代。 这里的男人不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必须要贤良温柔,绝对不能做出什么胡乱跑动,上山爬树的举动,最好是乖乖坐在家里,绣绣花看看书。 这种事情就连刘平平都做不到,她自然没有那种要求别人去做的想法。可以说她从来这里第一天开始就是异类,不过好在她一直没有表现出太出众的样子,很是低调地在父母跟前。 而且目前她们家还有钱,她是大诸侯的嫡女,大诸侯就是现任女帝的妹妹,到了成年就会被册封为诸侯,也是要去封地的,但是像现在要过节了也是要回帝都来看看女帝。 而她自然就是女帝的外甥女,基本上可以在都城里面横着走的那种。 不过她也没那么嚣张,活的也比较低调,因为她既没有大多穿越者那样想着做一番事业,毕竟她的家世已经非常好了,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必须要的东西是得不到的。每天吃好睡好的,那里有什么心思去练绝世武功啊,找绝世宝典之类的。何况现在算是这个朝代灿盛的时候,女帝也很开明,并没有要做昏君的样子,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和平的古代。 而她就是那种不需要奋斗的富二代,何况太过于打眼的话,在这种没什么所谓平等的时代还时不太好吧,她就是一条咸鱼。 所以她虽然资质平平,但是过得那叫一个自在。整天不是和好友瞎逛园子就是吃好吃的,都城很大,但是每年过节被刘平平捋一遍,这都城她可谓是非常熟悉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可以说是都城里面一小小小号名人,虽然她本人每年只在都城里面呆两个月,可一来她身份高,人也和善,外表虽然普通,却有气质。毕竟家里有钱有权,谁敢欺负她啊。 这年纪一大起来,父母就给她张罗着婚事,刘平平对人选真的没什么感觉,只是她才多大,也就十六啊,还是个少女啊。 刚到都城还没几天,刘平平就跟着好友一起出去玩,玩累了就去常去的茶馆休息,标准的二楼靠窗单间,非常适合聊天瞎哔哔一下。 刘平平斜靠在几桌上拿着酒壶,两眼弯弯,叹息一声“我还是个孩子啊。” 好友韩?笑道”这都城里的世家子妹你这么大年纪的早就订了亲,就你这么两地串,居然还没个对象,真是不可思议。诶,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点。” “谁说的,”刘平平放开酒壶,托着下巴“我的要求一点度不高,温柔娴淑,可爱活泼,落落大方,我觉得度可以,只要那个人啊,能心平气和的,好好和我说说话就行。” 毕竟在上一辈子的记忆力,她父母之间无休止的争吵让她早就死了心,一直没有结婚过。 “那你这要求确实是不高。”韩?也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那你说你为什么没有对象呢?你母夫肯定给你介绍了不少良家美男子,说,你为啥不心动?难道?你是断袖?” “啥啊,我不是说了我还小吗?”刘平平深深吐出一口气,这个地方就这一点不好,年纪小还没发育,她真不想娶人。“算了,懒得想,先拖个两年再说。” “反正女子年纪大点也无妨,我和你呆久了,感觉也不想找对象了。”韩?轻飘飘说了句。 刘平平挑眉。“别看我啊,是你自己太挑剔了,可不是我把你带坏的。” “唉,你不懂。你还小。”韩?故作忧郁地看向窗外,“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啥玩意,你这么怎么回事,突然就这么……善感起来了,”刘平平双手抱胸搓了搓自己的上臂。“吃错药了你?” “不,我发现这世间居然没有一个文武双全的美男子,我难过。”韩?垂下脸,又凑近刘平平,好让她看清自己白洁无暇的皮肤,她手指着脸颊:“看,我这样的大美人,这天地下恐怕再也找不到我这样的美人了。” “……滚!”刘平平深深吸了几口气,以求自己不要被这种脸皮厚的人给气到。确实,好友是那种艳丽的长相,鼻梁高挺,眉目深深,嘴唇红艳艳的,非常有前世看过的混血儿的美感。但是她在现代社会看多了美人,对于这种天生的美虽然有些羡慕却并没有多大震撼,更何况接触下来,这人不止是严控还是个逗比。 白浪费了那张高冷又艳丽的长相。 刘平平平平安安过了一年,她母夫还特意去了都城附近的寺庙求平安。 这也是为什么每年她都要来都城的一个重要原因,她母夫曾和她说过,她没穿越来之前,也就是很小的时候总是生病,基本上就没好过。 刘平平倒是深有感触,刚来那段时间天天昏沉沉的,总觉得自己不是穿越了,而是出现幻觉了,等她想明白了,准备当个精神病了,精神又好起来了。 不过好景不长,今年过完年她突然就病倒了,浑身没点力气,整天晕乎乎的躺床上,连说话都要费劲。就是那种全身都提不起劲来,也不想吃东西,什么都没意思。 好友韩?来看她,还和她说,她母夫哭的两个眼睛都是红通通的,毕竟她是唯一的嫡女,要是出点什么事情,确实是想吐血,好歹还养这么大了。 刘平平恍惚之间还嘲笑自己,这是不是病要好了,她是不是要回去了? 可心底却有几分难过,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还有好友,她有些舍不得。 刘平平昏昏沉沉的一段时间了,她不知道,还好她是在都城过的年,都城里的好东西也多,高人也多,可惜都不能治好她,只能就这么给吊着。 说实在的,她也不算是什么人才,毕竟年纪小还没有什么建树,但是耐不住她母亲身份高,影响力也广,就连她姨母女帝都来看她了,主要是带宫里技术高超的御医来看看。 “平平瘦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抱她,圆滚滚的样子特别可爱。”女帝看了看她,语气有几分伤感。她是一位略带感性的皇帝,对于自己的妹妹们基本上度算是上心,但不能因此就否认了她的功绩,对于政治和御人之事上,女帝却十分理智。 “?”女帝你老人家记错了吧,她一直很清瘦啊。刘平平半梦半醒之间,不经在心底吐槽。 不过御医也没说出个具体来,毕竟她脉象有些平缓,但是身体也不错啊。 这也算是奇怪。 接着在都城里面她母亲开始广招有能者给她来看。 刘平平也是模糊着感觉到,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看她,搞得她精神更加不好了。 这次前厅来了个男人,蒙着面纱,他不要黄金千两,只有一个要求,就要刘平平娶他为正夫。 每天其实来的人也不少,但是大都想要些金银,要嫁人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围观群众都惊呆了,各种议论纷纷。 刘平平母亲也是有些疲倦,她前面就想着有人能看好刘平平,但是后面来的人多了,刘平平的病好像更加严重了,以前睡半天,现在醒半时辰。 所以她索性订了个规矩,治不好的打板子,也不能打太重,不然没人来,又不能太轻,来些没事情做的。 刘平平母亲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这个要嫁人的,还真是这月里】头一个,前面都是要些奇奇怪怪的药,刘平平别说喝了,吐的连脸都白了,基本上是只能躺床上喘两口气。 所以经过这么多的‘奇奇怪怪的庸医’,她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很平静。 “你把面纱摘下来看看。”刘母淡淡道,连脸都没看到,说真的觉得有点不靠谱。 刘平平当时也没看到前堂是个什么情况,可后面她醒了以后,常在她身边的丫鬟绿音说, “据说那大夫人看见他一摘面纱,直接昏了过去。醒来以后还直哭,不过好在今天您也醒了,瞧着气色比前两天好多了。” 其实每天刘平平都醒,而且还很清醒,只是 这个时间嘛,一天比一天短。说气色好也不过是他们安慰她。可就是这短短的时间里,刘平平都能嗅到那些人所说的丑。 丑,实在是太丑了。 下人们议论纷纷,连看刘平平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怪异。 治好吧要娶丑人,毕竟大诸侯已经答应了,不知好吧,刘平平真的是个好主子,还是很多人都喜欢她的,想要嫁给她。 “长什么样啊?”刘平平有气无力地问道,就算身体不允许,也拦不住哦她八卦一下的心。 绿音回想一下,皱着眉“据说是半边脸都是红斑,看上去非常……不好看。”绿音本想说很丑,可一想到时候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神医,万一救了小主人,说丑就不太适合了。 -- 刘平平(二) 刘平平听了之后,倒是不激动也不怎么样,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到时候来该回家了,心态很平稳。 虽然这个地方很好,可是能回去的话也很好啊。 据说吓到大夫人昏倒的男人来了,高高瘦瘦的,脸上戴着一层不透光的面纱,衣服很平常看不出个性,只能看出来他背挺得很直,就算是在下人隐晦的打量下,他也很镇定。 刘平平啥也没看出来,就隐隐觉得这个男人他很傲,他也很自信,但是有什么东西掩盖了他的自信,很大可能就是他的容貌。 男人很平常的给她把脉,然后抽出那种又细又长的银针。 有点像是容嬷嬷,蒙着面纱的容嬷嬷。刘平平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变成了紫薇,但是很快她就晕过去了。 被针吓晕了,那个男人手里面不止一根针,好可怕。不过更多是因为自己的体质过于虚弱而陷入昏迷,毕竟一条咸鱼对于针又能怎么样呢。 然后,就在她看到男人的当天晚上。 她做梦了,还很连贯清楚的哪一种。 原来她在的地方是一本小说,女主是二皇女,不学无术,基本上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皇女,但是偏偏她被迫娶了男主雾盐则,两人结婚之后一顿鸡飞狗跳最后还是圆满的在一起了。 男主雾盐则也倒霉,他本来长的挺漂亮的,但有天被一个小妖精看上了,小妖精要娶他,他不肯,然后就悲剧了,小妖精给他下诅咒,不喜欢自己就会变丑,男主也硬气,就是不喜欢,然后/跑到都城来。 靠着自己的医术救了个贵人,想着嫁人之后这个小妖精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不过没用,被救的贵人也就是原主刘平平死活不喜欢男主,毕竟男主那个时候长的太丑了,一点也不漂亮,加上刘母其实也不怎么喜欢他,觉得男主来历不明,所以就拖着。 男主高明的医术被人发现后,后面又机缘巧合救了女帝,女帝就要给他赐婚,但是刘平平已经跑到封地去了,男主还是挺骄傲的,他也硬要刘平平回来,女帝又比较疼爱刘平平,干脆就让自己女儿娶了,反正女儿这么多,倒也不是每个都喜欢,比如二皇女就不是那种得到她青睐的。女帝倒是觉得男主人不错,不止懂医术还会战术,反正到最后发现男主是个人才,所以一定要从几个女儿里面找一个。 其他皇女一看他长的那么丑,就相互推脱,最后落到女主头上,毕竟女主干不过她的姐妹们嘛。所以女主也嫌弃死他了,偏偏小妖精还变成男的和男主抢女主,男主已经和女主成亲了自然就要准守皇宫的规定,而小妖精就没事去找男主。 说起来还真是一把辛酸泪,最后男主恢复了容貌,和小妖精、女主一起生活着。 而女主也在男主的帮助下称帝了。 刘平平看完整个故事,第二天真的好奇死了,盯着带着面纱的男主看,觉得这个人虽然看不到长相,但是整个人气质很平和,让人很舒服。特别她对于男主最后的结局很不喜欢,她很难从昨天的梦里推断出男主到底喜不喜欢女主,毕竟男主是先成亲,而后更多的像是作为人夫的责任,不过她并不能断定,因为她看的是一本小说,很多东西都是以上帝视角去说的。 “大夫?你叫什么名字?”刘平平目前还起不来,只能靠在软垫上坐着,东看看西看看打发下时间,看到带着面纱的男主慢慢走进屋里,搬弄着自己的药材。瘦高的个头,撑起衣服看上去也是感觉哼不错的那种。 至少她很难从简单的打扮和蒙着面看出这个人也没有盛世美颜,或者是丑出天际。 “雾盐则。” “嗯。”刘平平煞有其事点点头,其实根本没听明白,这啥名字,好奇怪~但是她也没有追问下去,安安静静配合男主治疗。 躺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轻轻说道“我叫刘平平。” 男人动作一顿,瞟了她一眼,说不出什么神色。 “好。” 刘平平有些尴尬,主要是她现在也不太想睡,看着个人在自己边上走来走去的,总想着说上两句,不然好无聊。 “雾大夫,你是哪里人啊?怎么来都城了?” 其实她这话问的有些唐突了,不过语气很是随意,不像是问句,更像是闲聊。 “林州,我幼时学医,行医需要出来多走走,很多的病都是不尽相同的,但是本质上又是一样的。” 雾盐则手下不停说完,继续摆弄着桌子上的药材,果然是大户人家,珍贵的药材都很多。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啊,感觉这个地方不太适合行医。”刘平平微微侧头看向雾盐则,满脸只有单纯的好奇。 “……”雾盐则没说话,他手下动作不停,脑子却有些乱,当时怎么说呢,就是被那人给追烦了,想着嫁人了可能就不会再缠着他了。但是又被人问起的时候,他却犹豫了,这个理由可能在世俗看来过于荒谬吧。 他转过头看向刘平平,少女白净的脸微微侧着,一双温润的黑眸,无声地看着他。虽然只是极为短暂的相处,但这几天从下人的对话中能感觉出这是一个如暖玉般的少年人。 她不该成为自己逃避那人的手段,她应该有更合适的伴侣,而不是自己这样以救命之恩要挟的……失去容貌的人。 他沉默片刻,突然道“是我孟浪了,成亲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这算是一点也不按剧情走吗?奇怪的男主。刘平平本能反问“为什么?” 雾盐则做出决定之后,反而更加坚定。“其实我知自己只是……无颜之姿,说出那样的话确实有些冲动奇怪,但请刘小姐不要再问我具体原因,我有难言之因……” “难言之隐?”刘平平熟知剧情,却不太肯定这个世界一定会按照梦中的故事发展。她想了想,问道“那雾大夫,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雾言则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刘小姐不用担心,我不会……” “不,雾大夫,我可能没说清楚。”刘平平打断他的话,正色道“我觉得能娶雾大夫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容貌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雾言则听完刘平平的话,露出几分惊疑,他犹豫道“想必刘小姐已经知道……我的样子,还是算了吧,”何况,他们才见过一面。 “雾言则,我并不是一定要看,但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诚意,”刘平平诚恳地说道“虽然很唐突,但是我希望自己能进一步了解你。” 一个爱人不得,却依旧坚守初心的人,她希望自己不要错过。 雾言则微微侧过头,没有说话。 于是,这件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之后的几天里,雾盐则也没有说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刘平平早已知道原因,也并不急着追问。 等到了刘平平身体好些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门玩玩,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感觉骨头都僵硬了。 先是约好友韩?去茶楼见面,等到了茶楼就看到韩?懒洋洋地倚在椅子上,“你这病的还真久啊。” “别说了,现在脑子还有点晕。”刘平平揉揉额角,虽然雾言则说出门走走没什么事,但她还是觉得有点新奇。 “本来还想着多叫几个人出来热闹一番,看起来你还是要好好休息休息。”韩?凑近打量着刘平平,皱眉道。“年纪轻轻的,注意保养啊,少年人。” “嗯。”刘平平坐了会感觉好多了,双手捧着茶杯,“还行吧,要不是你先前约我,我都不准备出门了。”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韩?挑眉,明白她的意思。 刘平平点头,“这次在都城停留有点久,该回那边去了。” “真是来去匆匆啊。”韩?感叹一句,她也知道刘平平家不宜久留都城,只是每年就见这么一段时间,说起来还真的有些不舍。 “说起来,你知道治好你的人,那个什么雾的,事情嘛?”韩?突然笑道。 “什么?”刘平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不是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吗?”韩?笑嘻嘻道,“听说长的不太好看啊,但是医术挺好的,要不你让给我吧。” “你?你要干嘛?”刘平平虽然明白好友只是调侃,但是心底有那抹一丢丢不舒服。怎么说呢,和雾言则接触了一段时间,是真的觉得这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听到别人说他的长相不好,真的有些为他不公。 “哎呀,我当然不是看上他了,只是那个医术你觉得是真的好吗?”韩?继而轻轻道“好像,宫里那位有些不舒服。” 刘平平多日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明不少,是了,原本的刘平平不愿娶男主,而这里的韩?引线搭桥送到宫中为女帝治病! “我也不太懂,只是这世间好的医师总不止只有他一个吧。”刘平平摇头。 “那肯定啦,但是你前面病的那么重,想着应该还是有几分本事。”韩?又靠回椅背上,手指点点桌面“不过也不是很重要,不必多虑,早点回去吧,最近好像……天气不好。” 刘平平有些懵懂的点点头,她一向不参与朝中的事情,从那日的梦里也知道这段时间的变动,要是回了封地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又和韩?说了会闲话,刘平平才起身离开。 谁知一下楼便被一白衣男子给撞歪到扶手上,本来头就有几分晕,这一撞腰上更是痛的厉害,刘平平当众也不好表示出来,捂着腰忍着痛,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撞人的男子稳住身才抬起头,一眼就看见刘平平湿润的眼睛,愣了愣。想来是不知自己居然一下子把人给撞哭了,颇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 “哟,还是位小美人,平平你今天有福了。”韩?看到后,直接在后面笑出声。 “没事,就是……公子你这也太鲁莽了些,下次小心点吧。”刘平平不欲纠缠,咬着唇推开前面的人。 “……对不起。”白衣男子呆呆站在一边,一张芙蓉面,眉目十分艳丽娇俏,白衣胜雪,道起歉来更是楚楚可怜。 “嗯。”可惜刘平平没那个功夫理会,她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腰上,真的好痛! 她只想立刻回家躺着,再也不出门了。 不过未能如愿,未走出第二步,刘平平的衣角就被人给拉出了,轻轻的拉住,却就是走不动。刘平平奇怪地回头看男子。 白衣男子看上去有些惶恐,苍白着脸“对不起,但是能不能帮帮我?” 刘平平正想说点什么,正好前面又走进来几人,身着华服看上去十分有钱,只是脸上都挂着标准的纨绔子妹笑容,看到白衣男子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走进。 一看就是标准的需要英雄救美的场景,而且貌似自己已经成为了主角? 几人正好走到刘平平面前,本来想着推开眼前碍事的女子,可为首的一眼扫过去,嗯??? “流屏郡主?”为首的女子略吃惊的盯着眼前肤色惨白的女子,不是说卧床不起了吗,怎么一下子又跑出来了,但是她反应极快,行礼道“下官拜见流屏郡主。” “嗯。”刘平平点点头,她虽然不参加朝政,却也因家中而得到一个名号。刘平平迟疑道“你们是要找这位公子?” 肯定不是啦,但是女子怎好直说自己只是看中对方的美色,想来调戏一把。“额……只是见这位公子有几分面熟,故想问问。流屏郡主认识?” 末了,她忍不住问道。这小公子长的却是是漂亮,而且还是世家少有的美。 “当然认识!”没等刘平平开口,韩?站后面探出身,笑嘻嘻地看着几人“怎么,要和我们一起吗?” 女子赶紧摇头,如果说刘平平只有名号无实权还可以试探一下,那么这个有实权的左相嫡女,还是安静点为好。“见过御书大人,下官想起还有些事未办,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 “去吧去吧。”韩?不甚在意地挥挥手。 女子又行礼,同后面几个女子离去。 刘平平自然看出韩?是想保这奇怪出现的男子,她也注意到起出色的外貌,倒是和好友般配的很,好友是艳丽张扬,那么这位白衣男子就是又纯又欲。 不过同时在刘平平看来,也带表着麻烦,她不再看男子,而是对着韩?说道“我还有点头晕,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吧。” “好的~”韩?的眼睛已经落在白衣男子身上,男子眼巴巴地看向刘平平,但是她并未回视,直接出门上了马车。 -- 刘平平(三) 车内,刘平平握紧手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心底大喊,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以往她基本上碰不到这样的事情,像这种突然出现的需要人拯救的小美人,出现在都城,出现在她的面前,一看就非常有问题。 而且想到那个梦,刘平平有90%的把握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后期出现的小妖精! 难道是因为她说要娶雾言则,剧情出现了变化?但是雾言则也并没有答应啊,这是为什么。 刘平平一直到回府上都还没怎么想明白这件事,她脸色有些难看的坐在椅上。 边上的绿音担心地问道“小姐你的脸色好白啊,要不要找雾大夫来瞧瞧。” “不……还是叫他来看看吧。”刘平平犹豫道,又像是漫不经心问道“最近雾大夫在干嘛?” “和平时差不多吧,也就是在屋里摆弄些药材。” “他有……说要回去吗?” “嗯……雾大夫不太和人说话,也没提过这事。” “嗯。”刘平平闭上眼,心里却有些复杂。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长时间,她几乎把自己当做就是这里的人了,而雾言则和那个梦又打破了她的想法,即使她只是其中一个小配角,却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位有能力性格好的人,嫁给不那么好的人。 可她又并不清楚雾言则是怎么想的,若说自己喜欢雾言则,却并不是,她没办法短时间就喜欢上一个没见过面的人。 可是她为梦里雾言则的才华而感到可惜。 是的,是可惜,就算是在女尊的世界,雾言则也不应该得到那样的结局。 雾言则来的很快,他先是给刘平平把了脉,又看了看舌苔,“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前面身体还没有缓过来,还需要好好休息。按原来的药继续喝,别误了时间就行。” 绿音在边上仔细听着,不时提出疑问。 刘平平撑着下巴看着雾言则。 “怎么了?”雾言则察觉到她的目光,温声问道。 “绿音,你先去看药。”刘平平吩咐完绿音,转头指了指椅子“你坐,有些事我想和你说说。” 雾言则静默一会,坐在椅子上 。 刘平平右手无意识摸了摸椅角“雾大夫,如果让你嫁给一个对你无意的人,你会怎么办?” “无意?我不能拒绝吗?”雾言则问道,倒也没生气,他有时候觉得刘平平挺有意思的,不太像富贵圈子里的人。 “嗯……应该是不能。”刘平平想了想梦,女帝 赐婚基本上没有拒绝的权利吧? “看情况吧,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有意,那么我会的。”雾言则的语气里多了一丝笑意。 “!”刘平平咬着唇看着他,果然吗,还是会走上那条老路?她有些不甘心,问道“那如果是我呢?” “……”雾言则端正了身体,良久才缓缓开口“你无意吗?” “不,”刘平平紧紧盯着他,“我……,我不想用强权去逼迫你,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谈,你可以更加了解我。” “即使是我并不好看,你也不建议?”雾言则的眼神突然利锐起来, “……不,我不知道,因为我没见过你的长相,我都不敢肯定自己……”刘平平苦笑,她以前并没有谈过,对于感情之事十分迟缓,一直到今天,她想着能不能试一试去把握这份不知道未来的感情。 雾言则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慢慢掀开自己的面纱,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刘平平的双眼,想要从里面看处点什么。 刘平平先是紧紧皱着眉头,大气不出,随着面纱的揭开,首先出现的是略带菱形的嘴唇,淡淡的粉红色,非常可爱,接着是精致高挺的鼻子,配合着那双狭长的凤眼,她已经能看出雾言则令人窒息的美貌。 而那美貌之上,原本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是大片深浅不一的红斑,毫无规则地破坏了半边脸。 只叫所有看到的人感到惋惜,犹如一匹上好的印着烟雨图案的绢丝被虹墨染得到处都是,可惜可叹。 等真正看到了雾言则的面容,刘平平反而松了口气,她甚至觉得原来自己脑袋里想的那些都那些可怕,在她看来,就算是带着红斑,雾言则的美丽也已经深深折服了她的心。 所以,自己这还是看外貌吗? 刘平平自嘲一笑“我觉得并不丑陋,甚至是庆幸……” 她的手轻轻附在那红斑上,“庆幸着,如果不是这红斑,也许我根本就不能碰到你吧,但是这样说我又觉得自己很自私,在此之前我做了很多设想,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你,但是现在,我想说,雾言则,我心悦你。” 她颇有些痴了,轻的像是一阵风“你呢?” 雾言则也看着她,没有恶心、厌恶、甚至是惊讶,他只看见那一瞬间浓烈的感情像是要把他淹没其中。“我也是,……我心悦你,平平。” 刘平平笑了起来,诚恳道“那我们成亲吧,虽然我以前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但是我觉得你很好,觉得我们以后肯定会过的很好的。” 雾盐则看着刘平平,眉目只能说是清秀,甚至是普通,却身在富贵家。明明应该感到高兴,但是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下去。 他按下自己心底奇怪的想法,眼前的女子心悦他,他也喜欢她,那么这就足够了“好。” “你要娶他?你确定?”好友睁大眼看着刘平平,恨不得上前摇醒这个前几个月还说找不到对象,现在就要和一个见过几面的人成亲的人呢!“你没看到他的样子吗?我可是听说了,长的不太好看啊。” “还好啊”刘平平眨巴眼,有点纳闷,不就是块红斑吗。 “???还好?你,”好友一脸不可思议,“你家里人呢,不反对?你这是要娶了做正夫啊,。” “嗯,也没说什么。”刘平平摸着下巴,想了想。 前几日。 “平平啊,爹悄悄和你说,到时候你就哭,一闹二哭的,你娘肯定就得心软了,爹也在边上劝她,我就不信她会给你娶个……。”刘平平的父拉着刘平平的手,絮絮叨叨开始叮嘱她。刘夫虽然家中富裕,但是常年个性温吞,唯独在刘平平这里一直很是宠爱,但好在刘平平有着成年人的思维,不然别的小孩可能已经被宠坏了。 “爹,我娶他。”刘平平实在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一开始就摆明了立场。 “啊?娶他,你是不是病还没好,那样的人能当正夫?那么大块斑你没瞧见吗?到时候怎么带出去?你看着你不感觉难受?”刘平平的父瞪大眼,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没给刘平平早点找个对象了,现在居然这么草率。 “谁笑话,他们敢吗?”刘平平微皱眉,想起都城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又不太在意说道“我不在意雾大夫的容貌,当正夫最重要的是能力。首先他救过我,而且娘也已经答应了,当时还有那么多人在场,另外我觉得雾大夫人也不错,见多识广,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 刘平平爹一脸恨铁不成,感觉自己的女儿是一时兴起,但是要是真的把人取回来了,总是要负责任的。“这都城里面哪个公子不好?个个都是漂亮又贤惠,你莫要在这个时候耍性子。” 刘平平嘟起嘴,虽然她有着超时代的生活经历,但是在对待这些事情上总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丢下一句。“爹,你就别想了,我会娶他的。” 刘平平的父见和女儿说不通,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去找了刘母,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刘母淡淡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吧,平平也说的不错,我已经答应在先,自然是要一诺千金的。” “可是”刘平平的父见妻主这样说,依旧有些不放心“我担心平平年纪小,只是一时冲动,到时候人取回来了又后悔,岂不是双方都难受。” “平平虽年轻,但是心地善良为人宽厚,我见那雾公子也是个聪明人,想来后期也不会闹出什么大问题。另外……”刘母思片刻,“我本不想让你忧心,但是现在还是说出来好。这次回来观女帝有红线之意,倒像是自家孩子,但是我们家本就远离都城,还是不要插手这里的事情比较好。” 听刘母说的如此直白,刘父只得点点头不再言语。他自然也会知道现在女帝想要考察哪个女儿更适合接自己以后的江山,而刘家的权利也是重要的一块。 刘平平倒是不知道刘母是如何却说了刘父,但是总归没人出来反对此事,她倒是觉得挺好。 于是本来该是有些奇怪的事情,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解决了,双方都很满意对方,女帝听说是雾言则治好了刘平平,也只说两人有缘,还赐下不少赏赐。而那个小妖精也一直没有出现。 等刘平平病好了之后,直接就娶了雾盐则,婚礼办的还是很符合规矩,不出挑也很顺利。 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甚至刘平平都有种错觉,这就是古代结婚?好像也没那么难吗? 接着,她有些不能肯定,自己居然结婚了?真快。 刘平平喝完酒就回房了,婚房里面倒是安静,估计雾盐则也不想别人看到他的脸,也没有闹洞房之类的。 -- Ρo1⑻F.CoM 刘平平(完) 从前堂走来,一路上都张灯结彩,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往来路过的仆人脸上也带着喜意,刘平平看着和往常不一样的场景,心里终于生出几分紧张。 她自从知道自己在的世界是一个故事后,就挺不踏实的,总觉得后面会发生点什么,不过一切都很顺利,现在她已经结婚了,感觉心底那块大石头终于也落地了。 好像,一切皆已成定局。 正想着呢,她突然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站了个人,穿一身暗纹粉衣,眉目如画,一动不动。 “刘小姐……”那人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眼圈微红。 “你是何人?”旁边的绿音皱眉,上前一步,“我怎么没在府里见过你。” “我……”那人有些慌张地又看向刘平平,绿音看着他貌美的面容,不由想:这难道是小姐的相好,大婚的时候找上门来了? 刘平平眉头紧皱,“这里是内院,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已经认出此人就是那个曾经她怀疑的小妖精了,不过见此人两回,皆是一副可怜兮兮白莲花的模样,倒与她想象中那妖娆的形象不符。 “我……”此人款款向前两步,站在不远处,一双美目含情脉脉“我只知此话唐突,只是那日在茶楼小姐救我,我便一心想要报答小姐,只望小姐不弃,我愿为奴为婢侍奉小姐。” “嘶!”绿音瞪大眼,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大胆的人,在人家新婚之日跑来,挖墙角? 绿音悄悄看了眼刘平平,发现她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反倒有些烦躁。 刘平平也没想到此人会追到府里,明明她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出府。 不过这段情她并就无意,她已决定和雾言则成亲,自然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àjīàǒsⓗù.℃ǒⓂ(zajiaoshu.com) 刘平平勉强笑了笑“当日并非我救的公子,而是我那好友……” 说道刘平平好友,那人脸色忽的一变,却未开口。 刘平平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一边继续道“她名韩,是都城人氏。所以公子今日此番怕是错了地方。绿音,你为公子带路,看来,这位公子是在府里走错了。” 绿音连忙道“是。” 那人直直看向刘平平,脸上悲戚戚的神色还未收去,忽而笑了一声。 他本就眉目俏丽,做可怜状时无‘’辜至极,笑起来的时候却十分艳丽夺目。 “可是我就是要向你报恩啊~” 绿音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人,这人变脸的……也太快了吧,刚刚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刘平平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 那人瞪着眼睛看她,有些气愤:“为什么?难道我不比里面能漂亮多了吗?他脸上还有那么大一块!” 刘平平不由自主笑了笑,“喜欢并不一定是因为漂亮,而且在我心里,就是觉得他很漂亮。” “你……”那人呼吸一窒,又气又想哭,“我不准!” 绿音在一边和傻了一样,她完全没看懂这是一个什么发展。 但是刘平平依旧很平静,她清楚这个故事已经被她给改了,可是不知道这妖精的具体法力,考虑到她前面都没有到她面前来,估计也不是那种一挥手灭天地的。 刘平平无奈道“那你能否说清楚,你今日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刘平平看着他乌溜溜转动的眼珠,打断他的思路一口气说完。“别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我没那么好,也别扯报恩,不是我救你的,我们就见了两面,我原来也没见过你。” “你!”那人瞪着眼睛,气了好一会儿,道“你不能娶雾言则!” “我们已经拜过堂了。”刘平平眼皮都不抬一下。 “!可恶!”那人噎住,跺了跺脚“讨厌的韩!” “好吧好吧,告诉你吧。”那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原来雾言则救过我,我喜欢他,所以你不要喜欢他!” “……嗤”刘平平忍不住笑喷,接着她又很气,但是看着小妖精也是气鼓鼓的样子,又突然觉得对方并不能理解这种感受。“你问过雾言则吗?他喜欢你吗?” “……”小妖精顿时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翘起嘴,“哼,我这么漂亮,他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刘平平“可是,他说他喜欢我。” “……?你!”小妖精猛的愣住,眼睛眨了眨,硕大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流出来,他哇哇大哭起来,那种像是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哭的撕心裂肺。 刘平平也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把人给弄哭了,我们是情敌好吗?正在她犹豫要不要上前的时候。 身后传来一声娇喝“韩艽!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刘平平听着熟悉的声音也转过头,正是自己的好友韩?,好友韩?看到是刘平平,顿时尴尬地笑了笑“平平,哈哈,0别生气,我这就把他带回去。” 而被叫做韩艽的小妖精看到韩的时候,哭声停了一下,又看到她没有第一时间跑来安慰自己,而是去和自己情敌道歉,心中越发苦涩,又啊呜大哭起来。 好友韩?也连忙上前去,为他擦去泪水,小声哄道“别哭了,前面不就和你说了吗,你今天怎么哈过来。” 刘平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突然心中一动,直接问道“韩?,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好友韩?自然的点点头,而韩艽却把头扭到一边,哼了一声,“才不是,我只喜欢雾言则。” 好友韩?挑眉,直接拉住他的手往外走“行,行,行,你爱喜欢谁喜欢谁,反正今天你不能在这里。” “不!我就不走!放开我!”韩艽扒拉着韩的手。 好友韩?看着韩艽“你确定,家里炖了只老母鸡,还有卤了一天的猪脚,又香又好吃的排骨……” “停停停,走走走,快走!”韩艽不耐烦地挥挥手,直接跨过刘平平往府外走去。 好友韩?拍拍刘平平的肩膀,使了个眼神“抱歉了,姐妹,下次补你。” 刘平平点点头。 前面的韩艽已经不耐地高声喊“韩?,走不走啊你。” 刘平平轻笑一声,心想着这分明是韩?已经吃定了小妖精的模样,她认识好友这么多年,自然之道她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的吊儿郎当,只是当初一面之缘,最后居然变成这样的结局,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刘平平松了口气,倒是觉得要是一直按这样的发展下去也不错,至少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刘平平吹了吹夜里的凉风,才回到婚房,婚房里面倒是安静,估计雾盐则也不想别人看到他的脸,也没有闹洞房之类的。 绿音也在送完刘平平之后,离开了。 刘平平一进门就直直看向床边,只见雾言则身着嫁衣,头披霞巾,安安静静坐在床边上。 刘平平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走上前去。忍不住喊了一句“雾言则?” “嗯,我在。”雾言则轻轻应了一声。 刘平平笑着掀开了盖头,等看到那张脸就愣住了,无他,实在是太美了。 其实那块斑真的不大,也没那么夸张,但是真的没有那块斑了,才发现这个人有多好看, “雾盐则?你的脸……好了?” 刘平平惊讶的问道,又突然就想起来,新婚之夜的雾盐则用寿命来换一夜无暇。 但是她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是遵循了原剧情,毕竟剧情已经被她给改了有些面目全非,雾言则都没有进宫去治病,而是直接和自己成亲了,小妖精也和自己的好友韩?在一起。 为什么,还是要平白去损失那珍贵的寿命? “我美吗?“”雾盐则长眉如柳,身如玉树,一笑倾城,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上微微泛着桃红,长而微卷的睫毛上下翻动,一双湿润的眼睛包含期待地看着她。 刘平平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里,她连连点头,笑道“美,你在我心底永远都是最美的存在。” “……”雾言则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心就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既高兴自己的美让刘平平惊艳,也惆怅自己以后会保持原先的容貌,最后痛恨那个人,而这些情绪搓揉起来,让他又庆幸自己能遇到刘平平。 刘平平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雾言则的脸,像是漫不经心问道“你自己弄得?” “我找人帮我去的,喜欢吗?”雾言则笑着盯着刘平平的脸,观察着她的神色。 “那明天还会出现?”刘平平双手轻轻放在雾言则脸颊边上,像是在摸什么珍宝,她的心底涌起几分酸涩,这么美丽的容颜却被掩盖,而那故事里的人也根本不珍惜。明明,雾言则有着很高的才华,最后却只能留守宫中。 雾盐则咬着唇,也察觉到刘平平的生气,可他不明白也不敢去想,为什么刘平平一点也不自己脸上的红斑 “会。” “会?那你去一晚上又有什么用?”刘平平的笑容渐淡。 “……今天不是我们大婚吗?那个男子不想爱惜自己的容貌,我想用最美的来面对你,不行吗?”说着说着他竟然落下泪来。 “不是。”刘平平轻柔地擦去他的眼泪,直视着他的眼睛“言则,我不在乎你脸上的,我只在乎你,我不想你以为容貌而感到不安,你有高超的 医术,有常人不能比的天赋,你不该被捆于容貌和深宅里,我希望你可以认同你自己。” “平平……”雾言则睁大眼震惊地看着刘平平,他呆呆握住她的手,这样的话,从未有人对他说过,即使,即使他心有不甘,但是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那样过的。 “也许现在说这些有点早,但是言则,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去游历各地美景风土人情,而不是困在深宅大院一步不出。”刘平平认真的 说道。 她其实也没什么觉得,只是有个能娶一个你知道这个人不错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在雾言则这里,她根本不会为了自己打乱原定剧情而感到后悔。 婚后,刘平平就带着雾盐则到处玩,反正她们家有钱,而且这一辈子都是和平年代,女帝之后是太女上位,国家平定,几乎没有发生什么过大的战争。 倒是原剧情中,那个娶了雾言则的女帝十分荒废政务,出了很多乱子,还都是雾言则出面摆平的。 唯一一点,雾言则还是很爱美的,时常对着镜子发呆。 刘平平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她脑子里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思想,给雾言则做了张薄薄的花式贴纸,贴上就很好看了,倒是在后来回到都城里面形成一种潮流。 刘平平也在几年之后看到了好友韩?和小妖精成亲,她还特意去问了韩?,为什么小妖精也姓韩,当年他们之间又是怎么牵扯到一起的。 韩?当然直接就告诉了刘平平,他们之间算是欢喜冤家,她自个对小妖精一见钟情,自那日起便一直找机会去接近小妖精,两人日久生情,最后也终成眷属。 至于姓韩,自然也是韩?看人家不通世俗常理,先就下手为强,占名又占人。 总的来说,两位原剧情的男主有了一个美满的结局。 居然被以前写的文给逗笑了,那么逗的七夕单身狗,到底哪个时候在想些什么啊 -- Ρo1⑻F.Com 三世七夫(一) 第二人称,随意的小短文。 这是你重新开始的第三次人生,你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虽然你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 你的第一次人生是在二十二世纪的现代都市,很平凡的一个人。4 你出生在一个小康水平的家庭,有着普通的成绩,考了一个普通的学校,在毕业的时候,因为失火轰轰烈烈死了。 在你还没有回过神来,仔细想想这场事故的因果,顺带思念一下你的亲人。 ————————————————————————————————————— 你的第二次人生开始了,你好运的有了一个皇女的身份,而且这是一个男女地位差距很小的时代,也就是说,你有机会当女帝。 你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小心地活在深宫里,然后很快你就发现,你这辈子估计度不会成为女帝了。 无他,只因为穿越的不止你一个。 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呼啦啦二十多个,你连名字都记不全,只大概知道他们的长相。毕竟深宫里这么多皇子皇女,总有个高低,而你恰好幸运的排在第十,不上不下,娘家也十分普通,在这偌大的皇宫来说。ⓩàjīàǒsⓗù.℃ǒⓜ(zajiaoshu.com) 于是,你眼睁睁地看着一堆穿越来的皇子皇女,各种大开金手指,逗得你便宜父皇哈哈大笑,简直就是现场版的子女争宠。 你的大皇姐,标准御姐,还没成亲,家里就一堆男宠,而且个个都对她一心一意。你就没有这样的本事,你只有眉清目秀和家世清白,连美人的小手都没有摸过。于是你给大皇姐选了女尊话本,嗯,你闲来无事喜欢谢谢小话本玩玩,而原型正是你身边的人,不过这事情当然没有人知道,毕竟你隐藏的很好。 你的二皇兄,霸气侧漏,常常能看到他身边站着各色莺莺燕燕,你时常觉得他活的比你便宜父皇更滋润。他拿的是男频文男主。 有早早结识宫外的高人,变得武艺高强,如你的三皇兄,边疆常年欢迎他。这位应该是战争文。 你的四皇姐,文采逼人,一张小嘴巴巴地能堵得人说不出话来,基本上你只能在后面默默围观她干口水架。她的诗词张口就来,你只能望洋兴叹,标准的穿越女主文。 你的五皇姐和六皇兄是一对龙凤胎,想当初刚出生时,简直是被皇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也不知道具体怎么个捧法,反正你出生之后一个月见几回皇帝,感觉还行。 这两人也很出名,美貌出名,而且两人相互换身份,人家还看不出来。你在边上的时候简直想戳醒他们,五皇姐那么丰满的身材你们看不出?六皇兄那么高,还有喉结啊!就算两人再像,也不能男女都一样啊。 玛丽苏文? 你的七皇兄很病弱,你基本上只看过围的严严实实的他,常年养病可以忽略。咳,你还没有涉及的伤寒杂病论。 你的八皇姐很暴躁洒脱,直白一点就是二,几乎哪里都有她,什么事情她都喜欢围观,嗯,你也喜欢围观。不过你的八姐还要去管一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觉得这样的人活不过第二集,无他,太蹦跶了。 嗯,短文。 你的九皇兄,修仙去了。 哦~修真文没的跑了。 而出生普通为人低调的你,虽然勉勉强强挤进十强,但你的存在感大概也就是为了凑数而来的吧。 你出生之后有五六年才有弟弟妹妹们,那一段时间,大家还都以为你的便宜父皇修身养性了。 当你满十五的时候,你的大皇姐已经二十三岁了,风华正茂,独领风骚。而其他的哥哥姐姐们也是各有特色,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又或者是都城内,各式各样的地点,你总能机缘巧合地围观一把哥哥姐姐们的才华。 为此你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合群而感到苦恼,于是你选择远离人群,做一个快乐的皇女殿下。 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太久,也还是你十五岁这一年,你的九皇兄回来了,至此十强全部到位,开始了长达五年轰轰烈烈的皇位争霸大赛。 你虽有幸参与,不过可惜并没有夺冠,你的九个哥哥姐姐死了多数,哦,还有几个你不常见的弟弟妹妹们,人数太多,你也没注意。 第一年。 大皇姐,被暗杀了。 你摸了摸大皇姐给你的胭脂,真的是特别好看的颜色。 第二年。 二皇兄,被情杀了,原因是后院争风吃醋。 你把他二皇兄送的风铃取了下来,收进最深处的盒子里。 下半年冬天,病弱的七皇兄也去了,走之前你去看了他,他没有围一圈厚衣服了,苍白的脸躺在床上,看着窗边插着的梅花,说他想出去走走,游历各国。 那一年两位皇子去世,举国同悲。 第三年。 四皇姐溺水而死。 你再也没有见过谁能像她一样,舌战群儒,毫不胆怯。 第四年。 五皇姐和六皇兄,宫殿失火。 你站在空地里望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想着凤凰能不能浴火重生。 九皇兄又走了,去修仙去了,他和你说,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你点点头,叫他也带你去修仙。 他说你资质太差,修仙死的太快。 第五年。 三皇兄战死沙场,你哭了。 第六年,你二十一岁,你喜欢的人一个如阳春白雪般干净的少年郎,你们早在六年前就定亲了,但是这几年死的都是你的哥哥姐姐,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过完年你就开开心心地去找他出去玩,然后再也没有回宫。 你死在了第六年年春,莺飞草长的季节。 ————————————————————————————————————— 这是你的第三次人生。 你还是都城里不那么出门的十皇女,这一年,你十五岁。 轰轰烈烈的皇位争霸大赛已经拉开序幕。 你坐在寝宫里冥思苦想,自己应该怎样才能改变历史,拯救大皇姐。 但是你目前并没有头绪,因为你不知道大皇姐准确的死亡时间,而是在大皇姐死后第二天才被统治,你的父皇看上去有些悲伤疲惫,老了好几岁的模样,大概当时的他已经预测到未来几年自个要死多少孩子了。 你扳着手指回想大皇姐是哪天被杀的,嗯,是夏天,天气很热的六月。 那段时间,都城里来了不少异国的使者。 并不是你不想记得,而是你对于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总觉得是重生的问题,好像重生一次,你的记忆就减少了很多。 你想了很久决定想去拜访一下大皇姐,现在的大皇姐本该是命定的太女,但是因为她颇有些不爱管朝廷上的事情,整体喜欢和自己的男宠玩,所以她目前是住在公主府上。 而你的父皇目前也还没有定下下一任继承者,你想到这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 是不是因为父皇一直没有表态,所以后来的继承者之位才尤为血腥? 是的,你虽然记性不太好,但是不傻,你的兄弟姐妹们死了大半,最后很有可能上位的是你不太靠谱的八皇姐。 你想想第二世后几年,八皇姐的剑露锋芒,觉得最后的赢家肯定是她没的跑了。 你到了大皇姐的公主府,很顺利地见到了艳丽夺目的大皇姐,她正坐在凉亭里面和一群帅气的男宠乘凉,看到你来了,便笑着走过来。 你看着被帅哥捧在中心的大皇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大皇姐奇怪地看着你,“怎么了,小十,谁打你了?” 你摇摇头,泪眼汪汪喊了一句“大皇姐!”上前一步,正想抱一抱大皇姐。 结果大皇姐看出你的意图,偷偷后退一步0,顺手把边上看戏的帅哥推到你身上。 你刹车不及,一头闷进帅哥结实的胸肌里,愣愣地又放开,收回手恹恹站在原地。你的思念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诶!别抱我!”大皇姐站那帅哥身后扇了扇风,“这天太热了,你有话直接说,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打回去。就是别抱我。” “……没有,就是好久都没有看到大皇姐了。”你也不太在意大皇姐的嫌弃,毕竟大皇姐还有一个非常不利于她坐皇帝的特点,矫情。是那种特别夸张的矫情,不爱出汗,不爱热,不爱别人碰,男宠倒是可以,不过看她心情。 大皇姐挑眉,以扇遮面上下打量你,“你这是情伤?这不是你往常的风格啊。” 这会子你已经没有那种激动之情,便随意走到凉亭的椅子上坐下,你不爱和人说太多,却奇迹般地和你的九个哥哥姐姐关系都还不错。 听到大皇姐不靠谱的猜测,你先是拜拜手,又一下子想到你的小白花,这个时候,好像你们还没有被赐婚啊,不过应该也就是这段时间了吧。毕竟你们的婚约在是在大皇姐被杀之前的事情啊。你顿时感觉到不太美妙。 “想啥呢?你今个到我这里来究竟要干什么啊?”大皇姐挑了你对面坐下,旁边的男宠争先为她递茶扇风。 你撑着下巴,“就是想找你玩,什么时候出去玩啊。” “噗嗤,”大皇姐忍不住偷笑“我们这几个里面,你绝对是最爱玩的,说罢,想去哪里,我正好也想着出去避暑,这天也太热了,感觉又要洗澡了。” 你暂且放下小白花的事情,仔细和大皇姐商量起去哪里避暑的事情。 毕竟你目前还是住在深宫里,只有跟着大皇姐才能去避暑的地方。因为你还没有自己的封地,而父皇很有可能不会出去避暑。 -- 噩梦一次过 【叮,恭喜玩家张别别得到一次恐怖游戏的体验劵,请您保管好您的主要器官和肢体,如有丢失,本游戏概不负责。】 当张宛媴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身在一场可怕的恐怖游戏中了,但是唯一好的是,她是知道这场游戏的全部过程的。 因为她穿越了,穿越到临时前刚刚看过的恐怖游戏小说中,何鹭粉是一朵盛世白莲花,身边围着各色模板似得男配。何鹭粉因为临死而得到一次游戏机会,只要通关就能重生并且成为人生赢家。 张宛媴愣愣听完游戏系统的旁白,看着身边或哭或冷漠的队友,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衣服左胸口上绣着的几个大字。 张别别。 不是她的名字,而是那个女配的。 由于这本小说内容实在是过于恐怖,她根本就没有看完就草草裹着被子睡着了,只是坚持着把里面前几个小故事章节给看了,相当于几轮恐怖游戏。 而这一轮的游戏也是何鹭粉进入的第一个故事,名为:嫁衣。 故事情节大概是:何鹭粉和匹配的队友们进入一座只有老弱病残的老村子里面,只要活过规定的七天,便可以通关。他们在前两天都只是遇到一点小事故,到了第三天开始查询到真相,并逐步知道是这个村子里的故事,并且克服鬼怪,等到了结尾。 而张宛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一身制服式的白衣黑裙,还踩了一双皮质鞋,后背感觉到不太重的分量,是游戏统发的新手背吧,装了必备的水和食物。这是游戏的同一装扮,背景是一群出来郊游的学生群体。 目前在游戏里正是清晨,她冷的到了个寒颤。环视四周,大约十多个长相各异,打扮不同的人。 张宛媴一眼就认出了女主何鹭粉,她长的白白净净,黑长直,同样穿着制服式的白衣黑裙,像是出现在动漫里的年轻女学生,正面带疑惑和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而她的边上还站着一个高瘦的小哥,正是本轮恐怖故事中何鹭粉的男主秋驮,脸色苍白好似弱不禁风,实则已经经历几场轮回游戏,算的上是老玩家,对于不识闲的人心狠手辣。 张宛媴喳喳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心想: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怕啊,奇怪。 边上的众人已经相互确认身份,开始聚集着往村庄里面走。张宛媴也随大流走在后面,她知道前两天游戏不会出事,让玩家有个适应过程,所以倒不是很紧张。 反而走的近的一个褐发年轻女子凑过来,打量着问道“小姐姐,你好像不怕的样子?我听到这个游戏的规则,觉得好恐怖,还会发生灵异事件啊。” 张宛媴扫了一眼她的名字,芳妮。是个看上去单纯的小姑娘,实际上遇到危险会把别人拉过去垫背。哦,差点忘了,这个游戏里面,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善男善女,只不过前期还没有出现特别恶心的人设。所以能活下去的何鹭粉那种善良才尤为珍贵,也是吸引那些男配的点。 张宛媴想着只是敷衍地笑笑“你怕什么?现在不是还没有出什么大事嘛。再说了,怕就不会死了?玩游戏嘛,肯定要做好死的心理准备啊。” 芳妮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和个宅女一样的女人,心这么大,随即心思一转,跟着她倒时候也有人探路啊。 但是张宛媴已经不看她,垂着眼帘直径往村子里走,张宛媴已经走到村口和里面的老婆婆对话,马上老婆婆就会分配住房下来。 脸上全是皱巴巴的褶子的老年人,耳力却是特别好,她眯着眼睛看向众人,笑着露出一口松散的黄牙,“好,我知道啦,我们这 小村里也难得来人,年轻人都出去啦。你们来了也好,跟我先去村长家吧,他会安排你们的住房的。” 村长也是年纪颇大的样子,听了老婆婆的介绍,又看了男主秋驮递过来的钱,笑眯眯地点头。给一群人分配了一栋二层小楼,据说是原来的教师宿舍,但是现在已经不使用了。 众人心思各异地走进去,看到那残破的墙皮和落满灰尘的木板床,气愤地开始抱怨游戏的辣鸡待遇。 张宛媴站在后面,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她怀疑自己一睡着就被游戏给拉进来了,现在眼睛都要睁不开,前面在走路还能有点精神,现在一看到床,她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张宛媴知道这两天不会死人,这宿舍虽然破旧,但是已经是村子里面暂时最安全的地方,其他的村民家里条件虽然会好一点,不过有几率会碰到灵异事件。 她甩甩头发,想要清醒一下,结果头更晕了。便挑了靠近楼梯的第二间走进去,打开摆放在墙角的衣柜,里面是厚实的军绿色棉被,正好四套。 张宛媴掀起木质床板翻了个面,从窗边的桌子里面找到几张报纸铺上去,把棉被摊开。 人也跟着躺上去,正好看到门口站着的何鹭粉,她闭上眼,丢下一句“我睡会,太困了。” 她睡得很沉,等到睁开眼才发现已经中午了,外面阳光被窗棱割成一块块投进屋里,亮晃晃的,让她一瞬间已经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接着张宛媴就看到一个坐在桌子边上的室友,正是何鹭粉。 她发现张宛媴已经醒了,便笑笑道“你醒了,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起来吃饭,我把饭装了一份过来,要不要吃?这里的菜味道还可以。” 张宛媴揉揉眼睛坐起来,点点头“谢谢你了。” “没事,相互帮助嘛。”何鹭粉摆摆手,她总是忍不住对身边人好一点,但是有时候,大家反而把这些当成是理所当然,不过被感谢的时候,总让她有种被需要的感觉。 张宛媴走过去看了眼菜碗,粗糙的陶质碗里是白白的米饭,上面一叠茄子黄瓜,还有一个煎鸡蛋。张宛媴垂眸,不喜欢吃茄子。不过她没说什么,而是坐下来慢慢吃着已经冷掉的饭。 倒是何鹭粉不太好意思,小声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们今天是自己去院子里摘得菜,自己做的,安全一点。” “嗯,挺好吃的,谢谢你。”张宛媴笑了笑,夹起一块茄子放到嘴里。 这个剧情也有,只是她的原设是个有些刁蛮的娇气小姐。和何鹭粉分到一个房间后,挑剔数落了好久这个房间,最后自己跑到村长家去住,结果第一天晚上就碰到灵异事件,被吓的不敢睡觉。何鹭粉给她带饭,还被她嫌弃不好吃。 简而言之就是那种作作的一惊一乍的人设,但是张宛媴本身就比较佛系,加之她知道剧情,又没人约束她怎么做,自然就懒得去维持什么原人设,也不想去村长家睡不安稳。 她咬着筷子听何鹭粉说上午的发现,突然想起,自己这个角色,好像还碰到挺多灵异事件的?第一个故事里面,她就和个碰雷一样,到处点炸弹。 第一天上午众人已经去村子各个角落打探了情况,确实是一个有些荒凉的村子,也很普通。 张宛媴默默坐在边上听着众人开会,比起小说里面,现实情况里面众人的反应要更加复杂多变,就在第一天的聚会讨论通关策越,就明显能感觉到这个临时组建的团体并不团结,而且已经开始有了小团体。 不知道是不是原世界的原因,张宛媴好像被何鹭粉默认分到一组里面。 到了晚上,吃完饭后突然下起了雨,张宛媴看了会雨,思索了一会,原剧情里面好像也没有雨啊。等回到宿舍,就发现自己的床铺被打的湿透透的。 抬头一看,天花板已经裂开一道黑黝黝的口子,浑浊的污水从里面顺着缝隙流到床上,看来这里晚上不能睡人了。 何鹭粉也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切,有些惊讶地看着天花板,这么长的裂缝,上午还没有。“你要不要去村长家睡,他晚饭前还说今天可能会下雨,如果不想睡这里可以去他家。” 张宛媴摇摇头,“我不想睡别人家,看下还有没有剩余的房间吧。”睡村长家可是碰到灵异事件的几率很大的。 张宛媴最后在最里面间找到了床铺,何鹭粉看她一个人住也搬了过来。一脸纯良,“我们 两个人睡也做个伴吧。” 张宛媴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心好,她笑了笑“谢谢。”真的是她道谢最多的一天。 第二天,几个住外面的人果然被吓着又搬了回来,白天大家又开始找人聊天看线索。 张宛媴知道这个故事具体的走向,其实就是说原来有一批知青下乡,里面一个男知青被村长的女儿喜欢,可是女儿长的很丑,男知青不愿意最后被杀害丢到一口枯井里面。于是,男知青开始在村里杀人,迷惑着年轻的女孩自杀,导致现在村子里没有年轻的女人。被取名为嫁衣,是因为男知青因结婚而死,需要有人穿着嫁衣去嫁给男的达成通关结局,而嫁之前还有个条件就是必须要去古井里面捞出男的尸骨。 这批玩家将会在第三天开始死去,目前正好有四个年轻女孩,包括张宛媴和何鹭粉,也就是说到第五天,就只有张宛媴和何鹭粉两个人可以达成通关结局。 后期也是男主秋驮发现这个问题,他逼着原主下古井,但是原主不愿意,最后被打断腿丢下去的。可问题是下了古井还有一个要求,不能说话,原主一直在痛呼,于是丧失了生机。 张宛媴坐在廊下呆呆看着一群人开会,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推动剧情通关,要是通完关还不能回去,那估计过两个游戏世界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等众人开完会,张宛媴去了老婆婆那里,和何鹭粉一起陪老婆婆聊天,但是并没得到什么结果,要走的时候,她发现老婆婆后院长了一棵柿子树,黑漆漆的树枝上挂着一个个橙黄的小果子,上面金灿灿的柿子长的一副还挺好吃的样子。 “想吃柿子?”何鹭粉也看向高大的柿子树。 “看上去又圆又大,和个小灯笼似得,皮肯定也很薄。撕开皮吃一定特别香,好久没吃柿子了。” 何鹭粉听到她的描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两人就这么站在老婆婆门口看着。 农村的门一般也不会关,做里面缝衣服的老人听到这话眼睛一眯,站起来走到门边,带着一股怒气“你们就这么饿?赖在门口干什么,这柿子可不是给你们吃的!” 说完便“碰”一声关上门。 “?柿子?很贵吗?”何鹭粉疑惑地看向张宛媴,“有必要这么︿……生气?” 张宛媴耸耸肩,摇摇头。当然生气了,下面可是埋着她的宝贝女儿,老婆婆可是痛恨着男知青。 两人也商量不出结果,便回去准备吃中饭,到了宿舍和其他几人碰面也说了下。男主秋驮是经历几轮游戏的人,自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但是现在还没死过人,他没有出头,这群新人里面还没有熟人,他不想带一群咋咋呼呼的新人。故他也不说什么,反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张宛媴和何鹭粉。这么快找到线索,是运气好吗? “下午再去看看那些柿子。”众人得出结论。 下午去了不少人,可惜老婆婆没有开门。 张宛媴跟着何鹭粉和男主秋驮又去了村长家,在村长家得知原来村里的情况,又在张宛媴的引导下,发现了村长已经去世的女儿照片。 男主秋驮不愧是男主秋驮,只看到一点端倪就推测出许多,到了晚上众人一开会,张宛媴全程围观男主秋驮不动声色地引导众人明天去古井,这速度,她心底感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剧情,她是肯定干不过这群人的。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了第三天,如约去世一位年轻女队友,只剩三个女的。 众人在最初的惊慌不已,再到冷漠下来,又去找线索也只用了半天时间。 等到中午的时候,已经找到古井,大白天的时候,黑黝黝的古井边上一片冰凉,这是在一个废弃的小院子里面,空荡荡的,连边上干瘪的枯树都是没有叶子的模样。 众人围着一圈,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目前已经知道男知青的骨头在枯井,需要人下去捞上来看看。 但是基本上谁都不想去,男主秋驮倒是想去,可他从村民那里得知,以前下去的人都没有找到骨头,看来是还没有满足一定的条件。 张宛媴蹲一边,听着众人说话,讲真知道了结局,再听别人推理,恨不得赶紧解开谜底。 于是她一脸傻白甜地直接说道,“最开始死的都是女的吧,这说明那男知青还想着要美女啊,这男人真是奇怪,被女的杀了还想着女的。后面下井捞人的,都是男的吗?知青还不喜欢男的?搞性别歧视啊他。” 此话一出,众人默。 这哪里来的奇葩推理,但是听上去又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但是问题是,谁去呢? “我不去!我怕!”剩下一炮灰女子突然喊道,一副狠狠的表情瞪着张宛媴,“你出的狗屁主意,你下去!” 张宛媴眨眨眼,为难道“我觉得长的漂亮的下去应该会被一波带走,还是你比较适合。” “你说什么!你才丑!”恐惧让她扭曲了面容,气愤使她冲了过来,众人皆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谁下去试度可以,只要不是自己就好。 “你干什么!”主角看着女人冲过来,赶紧上前拦住她,也喊道“你不想下去,难道张别别就想下去吗?谁都想活,你这样又有什么用?!” “我就是死,度不会放过你们两个!”女人愤愤道,她其实也没想着要和人打架,毕竟是这样的地方,只是她想借着这样的行动来表示自己的立场。 主角皱眉,“如果是一定要人下去,那我去试试吧。” 张宛媴转向主角,她白净的脸上是坚定的神色,背后宛如有圣光。嗯,她也觉得女主下去甚好。 “不行,你不能下去,你的体质不行。”男主秋驮立刻反对,随即看向张宛媴,微微眯眼“你去。” “???”张宛媴慢吞吞挑了下眉“我?” 随即她笑了起来,好像自己不是处在恐怖游戏里,也不是在一座空荡荡的院子里被众人围视,而是在自己家里,姿态放松,宛如回家。“好啊。” 她的样子太轻松平常,反而在众人眼里带着一种古怪。 张宛媴确实很轻松,她总共在这个世界三天时间,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我居然穿越到恐怖故事’的嗨感,就连早上她见到的尸体都让她一点感觉度没有,她一直游离在整个世界之外。 张宛媴扒拉着众人找来的大水桶,坐在里面,慢悠悠从井口滑下去,上面传来主角担心的问候,不过张宛媴没有回复,毕竟不能说话这点她还是没有忘记的。 张宛媴看着湿漉漉的长满青苔的井壁,脑子里竟然是:这不是枯井吗?怎么还有水汽。 就在她晃神中,大水桶到达了井底,张宛媴被井底骤然降下来的温度打了个寒颤,不过,井底黑漆漆的只有弱微的光亮,张宛媴坐在大水桶里和井水隔了一层,她盯着黑乎乎的水,根本看不到底下的情况。 张宛媴歪头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即将到达这个故事原主的死亡节点,,她居然只想要睡觉。 张宛媴也没发多久呆,粗暴地伸手插入水中,冰冷的水像是被什么隔开,她摸到了一节光滑的东西,张宛媴看也不看得甩到水桶里,像是在玩黄金旷工,两只手唰唰抽插在水里,白森森的骨头堆满在张宛媴身边,直到她用两只手指扣住一个头骨给插上来。 本来是阴森的头骨,被她无情插住眼眶夹了上来,随即抛到身边。 就在头骨出现之后,井底的冷气越发冰冷。张宛媴直到头骨是最后一个,便拉了拉水桶上的绳子,却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才后知后觉到,自己下来这么久,现在居然一点也听不到上面的声音。 井底,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张宛媴捂住心脏的地方,低头看着水面。 突然,一股冷冷的、柔软的东西碰触到张宛媴的后颈,低沉的男音带着丝丝阴森的诱惑,“抓到你了,我的新娘。” 张宛媴打了个寒颤,随即回头看见一个半透明的男幽灵伏在自己身后,别说,长的还挺好看的,浓眉长目,浓密的睫毛忽上忽下,像是翻舞的蝶翼,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着幽幽绿莹,搭在张宛媴肩膀上的手指细长惨白。只等着张宛媴张口,便会一把掏出她血红的鲜活跳动的心脏。 张宛媴却不似他想的那么惊慌,反而顺手插入头骨的两个眼眶,用手指的力量把头骨夹起来,送到男知青面前。 男知青幽幽盯着张宛媴,脸上说不出什么神色。 张宛媴又放下头骨,拿出口袋里的纸笔,‘是我抓到你了,懂?’ 最后一个懂字写得龙飞凤舞,说不出的霸气潦草。 男知青看着那鬼画符一样的字,抽抽眉,肯定道“你不怕我。” ‘老子要回家,你还上不上去?’张宛媴做了个夸张的疑惑表情,‘还是你不识字?’ 见男知青一脸忿忿不平,便两只手手摊开,又指了指上面。 男知青下意识点头,又回过神看了眼井口的位置,眼里全是怨恨,他低头看着张宛媴,冰冷的手缓缓围住张宛媴的脖颈,冷笑道“你想怎么死?选一个吧。” 他当然想要上去,但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张宛媴翻了个白眼,没管脖子上刺骨的寒意,迅速翻开下一页,上面几个大字 ‘老死!!!我要老死!!!’ “……噗嗤!哈哈哈!”男知青被这个一直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给逗笑了。“行,可以啊,但是你今天不能把我的尸骨带上去……要等到第四天中午,你再一个人下井来。” ‘为什么?’张宛媴唰唰写道。 “还有四天,才是我的忌日,也是我们结婚的吉日,哦,记得穿上我给你准备的嫁衣。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男知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了起来,俊美是俊美,就是鬼气森森的“要是你不来,我可是会去找你的哟。” ‘那这四天里面不能死人。’张宛媴认真写下。 男知青颇有点无力,扶额“你的关注点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行吧,到时候给我下井,不然你们……全部杀了!” 如果最后一天没有来,那么他便可以靠怨气重生成为鬼王。如果最后一天是他中意的人穿着嫁衣来,那么他将成为鬼仙,因为成亲害了他,也因此成为他的遗愿。 【叮,开启隐藏剧情,玩家张别别得到嫁衣完美结局支线任务,请立刻前往村长家找到嫁衣,于第七天中午与男知青月优成亲。】 张宛媴点头表示明白,不过原剧情里面也并没有出现这个情节,还是要和上面一群人说说,看来不是主角下来,有了些变动。 不过张宛媴不会就这么直接上去,而是继续靠纸和月优交流,直到月优不耐烦地挥动绳索把她扔上去。 众人看到原本拉都拉不动的绳链哗啦啦响起来,顿时围了过来,正好看见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张宛媴,她满脸惊慌失措,眼泪糊了一脸,看上去一副被惊吓的样子。顿时打消了众人想要下井一探的想法,只能把她给弄出来。 等众人听她有气无力地说完下面发生的事情,当然她省略了不少细节的。众人皆是神色各异。这个张宛媴一直一副咸鱼样,没想到误打误撞还能找到隐藏任务,真是不知道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啊。 男主秋驮直直看着张宛媴,“你下井为什么还会带纸笔?” 众人一听,也都看向张宛媴,张宛媴坦坦荡荡回望他们。 主角立刻跳出来,护着张宛媴道“是我让她带的,前面去村民家,要记那些东西。我记性不好,是张别别帮我写的。” 男主秋驮皱眉,却不再说什么。 张宛媴摆出一副随你们信不信的样子,“这就是事实,反正嫁衣是一定要找到的,至于那个男鬼说的是不是真的,也只能等今晚上看会不会死人了。” 最后众人也无可奈何,毕竟没人还想要下去。 而井底,月优捏着那薄薄一张纸,冷笑了一声。 ‘男人,记住,我叫张别别!!!’ 到下午,众人也确实在村长家找到了嫁衣,血红血红的一件,上面连刺绣都是暗红色,看一眼都觉得红的刺眼。众人没有直接拿走嫁衣,而是准备等到第七天再来,只派人去村长家守着,以防万一。 这三天里,众人过的忐忑不安,却格外平静,男主秋驮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这么简单?他原来过的新手关又这么简单吗?好像也是死了一大半吧。 不管他们相不相信,张宛媴都穿着嫁衣在最后一天去下井,然后捞出了月优的尸骨,埋在村边的高山上。 接着月优的幽灵影子出现,向众人道谢,之后便出现了通关的白色发光通道。 众人开心地离去,余下张宛媴看着山下烧的浓烟滚滚的村子。 【叮,达成嫁衣完美通关结局,请问是否结束游戏?如是,则立刻返回原世界,如否,则立刻结算积分,通完下一关。】 “屁,这还用选吗,赶紧让我回家。”张宛媴嚷嚷道,她可怀念自己那几平方的小卧室了,还有令人沉迷的网络。 【选择已完成,请选择通往的地点是‘张别别的家’还是‘张宛媴的家’?】 “张宛媴的家啊,还用选吗,系统!” 当张宛媴再次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了熟悉的小卧室里,她感动的闭上眼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却感觉到身边有人轻轻吹了阵凉风,“不是说自己叫张别别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