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潜规则的那些年》 1意外丛生 你是个新晋AV导演。 在业界蹉跎好些年后，终于在某部出圈的作品下爆红，成为了目前AV导演行业里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时间各种AV男星女星都想接你的戏，你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几乎是每晚都能看到被你从房车或是酒店房里丢出来的人，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某天晚上你筋疲力尽地回去休息，结果打开房门床上多了个婀娜多姿，模仿《泰坦尼克》露丝小姐的女人，起伏的曲线白皙无暇，全身上下只穿了个珍珠项链与长筒袜。你与她大眼瞪小眼，还没等她出声，门又“啪”地关上了。 一定是撞邪了，一定是撞邪了，你念叨着，脚下动作不停。 “导演，别跑嘛……” 身后的嗓音千回百转，外头走廊里推车的侍者看着你被鬼追上一样，赤着脚疾奔，果断上你助理小梅那儿串门。 明明才刚开拍几天，就已经有四五个人连续来堵你了。 是哪个瘪叁算计你？！ “怎么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能进我的房？” 你泄气地在扶手椅上瘫坐，脸上的悲愤一览无遗，不明白他们怎么搞到你的行程，知道你在东柳的。“现在连女演员都敢来，可我明明是直的啊直的！” 小梅：“……噗。” 幸运的是梅这次正等着浴缸里的水满上，还没进去洗澡，不用几秒就给你开门了。上一次你被个男的堵在房门口，逃跑的时候她还在洗澡。浴室隔音太好连打炮的声音都传不出去，于是你就被迫敲了你家御用编剧的门，后半夜被他折腾得都没时间眯眼。 你被他拉着…… 与他促膝长谈，改了一晚上的剧本。 那天晚上是你永远不想再经历的一夜。 王雾不仅是个完美主义者，还是个脑子有坑的，没有分毫的自觉。 你们现在正拍着的是一部平平无奇校园片子，但这傻逼非要和你提议加一点刺激的元素进去。 什么刺激的元素呢？ 比如男主潜伏已久的异形在与女配do的时候趁机繁衍，排卵一中被这个靠do的异形占据，男主也同时因为是第一个宿主与传播源而沦陷。 女主也被异形当成宿主了，但是！ 她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反控制住了身上的异形，成为校园里唯一活命的人。 之后她带着男主死前的意愿，悲愤欲绝地踏上了靠啪啪啪剿灭异形，结识许多小伙（炮）伴（友）的旅途。 “听起来是不是很热血！” 王雾双眼亮晶晶地看向你。 你愈发无语。 这不就是R版魔改校园寄〇兽吗…… 而且你们这片子的定位又不是少年番，热血有啥用？搞异形特效的钱还不如拿来花在请好演员上。 这次你本来想着请北野酒的，可惜剧组经费不足就找了有“小吴令”之称的谢非鱼，至少比吴令本人便宜，还带朝气的少年感。至于为什么叫他“小吴令”，他与吴令长相不脱衣服看的话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让他得到这称号的是他和吴令一样粉粉嫩嫩深受广大女性朋友爱戴的大O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都不相信他鸡儿居然有那么好看。 他在一年前还是个勤工俭学，为了上大学当Camboy的男大一生兼网黄，因为那根和吴令一样又大又粉的勾八在小蓝鸟和大眼仔上一夜爆红。被京厂旗下的Pristine签下来后，他饰演的几部片子成绩都很不错，跟着提高了他的身价，你们斥巨资才将他清来。 在你脑筋急转，看着已经显示着1:00的闹钟，想要怎么快点摆脱王雾的时候，酒店门被敲响了。你怀着逃跑的心思，搪塞了一下王雾自告奋勇去开门，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 为了以防万一，你透过鱼眼确认门外站着的是谢非鱼后，才松了口气给他开门。 说曹操曹操到，幸好不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谢非鱼才十九岁就已经一米八八多了，因为身材太清瘦看不出来。但你靠近看他的时候都得抬头，现在也不例外。 这小子要是勤奋点喝牛奶，估计能长到一米九多。 谢非鱼手里拿着剧本，看你裹着王雾的外套来开门，愣了一下：“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你赶紧抓住他转身离开的手臂，表情像是得到了救赎。 “不，你来得正好！” 等来了救命稻草，你当然不会轻易放开。谢非鱼被你先斩后奏拖入了门内，拉着他坐在王雾的书桌前，你问她：“是来和编剧谈剧本是不是？” 谢非鱼转头看你点了点。 你选择性忽略了为什么谢非鱼会在凌晨一点钟来找王雾的问题，语气热情得很：“那你先和他谈，王编正愁没人一起说剧本呢。” 谢非鱼大概是没反应过来，被你一路拉到王雾跟前。你双手从身后捏住他的肩膀，对王雾简单交代了几句，“小雾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溜了！” “等等！” 王雾开口挽留。”我、我的外套......” “明天再还给你！” 你趁两位当事人还愣住的时候赶快溜了。 明天、哦不，今天早上十点开工，你要赶紧去补个眠，再待在这里你等会儿一整天就得给自己灌至少五六杯咖啡了。 上次通宵七十二小时的时候试过，喝完整个人是精神了，但也抖得跟打了令人不安的兴奋剂。 要不是那天晚上刚巧谢非鱼来找王雾讨论剧本，你差点就要被这小子榨光脑汁了。 就是谢非鱼嘴大概不是很牢，那天之后剧组传起了“沉导和王编在房里一起待了一晚上不知道做什么”的绯闻，后面一整天工作人员和那些小演员看你们的目光都十分诡异。 王雾还有脸来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怀疑这是谢非鱼对你的小小报复。那天开工时他黑眼圈浓重，铺了粉底才掩盖住，这一整天看着你的眼神都带点幽怨，害得你给他讲戏都毛骨悚然的。 你在小梅的房间里渡过了安详的一夜，隔日早上也是被她温软的声音唤醒的，睁开眼就是小梅散着头，岔腿坐床上摇着你的手臂的画面。 这一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在空调房里丝毫察觉不到潮热，早晨起得那么美好，你下楼去吃酒店的早饭时脚步都是飘的，抵达酒店餐厅的时候大家也罕见地全在。 鱼飞红、金邬在一块。乔白没多少认识的人，也干脆和他们坐一起了，他们那桌叁缺一，差个人就能打麻将。 谢非鱼和两个女孩一起坐，兴致缺缺地捡着盘里的蛋白吃，蛋黄都撇到一旁，之前还会时不时抬眼偷瞄一下鱼飞红和金邬，但今天不知怎么的，连偷偷羡慕的心情都没了。 对面柳青蕊和霍樱和他不太熟，没说什么，一起讨论着昨晚韩国狗血电视剧新出的一集。霍樱的心明明就像石头，但十分热爱看别人谈恋爱。 另一边，王雾和其他人坐一块，眼底的青黑淡了点，昨晚大概是早睡了，而唐岭不知所踪，大概还在睡懒觉呢。 “导演！” 霍樱首先瞄到了你，抬手向你挥手。 你笑着回礼。 其他人看你来了，也跟着喊导演，愣愣盯着蛋黄的谢非鱼暂时分去了自己的注意力，也移开视线同你打招呼。 柳青蕊笑道：“沉导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哦。” “大概是因为睡了个好觉吧。” 你抿了一口小梅给你带的保温杯，尝到那熟悉的养生味也没那么抵触了。 身后桌的鱼飞红插嘴：“那我们晚上是不是可以早点下工去做spa！！” 你瞬间铁面无私：“不行。” “不行的话周末再放假一次也好啊……” 鱼飞红不死心地嘀咕，被你干脆忽略了。 今天剧组拍的是男主和女主在实操课上被分到一组，女主得在男主身上练习怎么给人口的戏份。 每一组可以选择在教室里直接开搞，或者找个私人点的地方。男女主当然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在废弃的女厕所里开始教学。 女主本来是想逃课的，但是实在打不过男主，只好乖乖就范。 是的，实操课。 剧本里的校园是个学习性爱的学校，考进来的都是有性经验的人。女主是学渣，填志愿的时候自暴自弃写了这个学校，结果因为系统失误被分了进去，成为整个学校唯一的处女。 故事情节可想而知…… 十分地掉节操。 这个校园系列还被你们金主爸爸赐予《排卵一中》的名字，你都不知道该吐槽什么了。 你坐在不远处的导演椅上，看着屏幕上的少年拉着少女进了厕所景里。昏暗暧昧的光线，隔间下靠得过近的两双白鞋，墙角苟且偷生的藤蔓。另一个屏幕，摄影机从上方拍摄柳青蕊鸦黑的梨涡，还有她在谢非鱼的威逼利诱跪下为他解开裤链的样子。 “真是个乖女孩呢。” 谢非鱼摸着少女的头，说了一下台词。 隔间下缝隙里的摄影机拍下了柳青蕊低着头，倔强又羞耻的表情，一头黑长直乱糟糟散在肩上，将欲拒还迎的性张力直接拉满。 你再次感慨小姑娘如果不来当女优，去做正规演员也是很有前途的。 然而就在你以为这一天会顺顺利利的时候，墨菲定律来当搅屎棍了。 柳青蕊笨拙地套弄了一番粉嫩的性器，剧本上写的是将坚硬的性器含入口中，但谢非鱼的性器从先前就没反应，本来是进厕所裤裆就该鼓鼓囊囊的，可偏偏软塌塌的，就是不支棱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是要直接上嘴还是先撸硬了再说。 “怎么回事？” 你意识到不对劲，看了一会儿才抓起步话机问。 柳青蕊没说话。 谢非鱼慢慢抬头看上方的摄影机，表情有点复杂又羞耻：“导演我好像……” “硬不起来了。” “......啊、啊？” 你震惊了。 -- 2男优硬不起来是业务问题 Ｓǎnjìúsнúω “啊、啊？” 你震惊了。 片场里的其他人也全都不动了，除了常庚日常不惊不扰，都看着谢非鱼仿佛动物园里的巨屌猩猩，连沉迷游戏的卫阳春也掀起眼皮，给予他同情的一眼。 这还是你首次遇上这种情况。 你从监控器瞧了眼从谢非鱼裤裆里掏出来的性器——粉是粉，嫩也是嫩。 但蔫巴巴地软在那里，不论谢非鱼怎么弄都没有一点要起来的迹象，像是死了一样。 如果是别的男优，可以直接找个替身来算了，但问题就是谢非鱼他的特点就是他粉嫩嫩的大鸡巴啊！！ 从根部到顶端都同色的粉！！！ 要是真能那么容易找到这样的鸡儿，吴令和谢非鱼除了一张脸和演技就没什么特别了。总不能临时去聘请吴令来当替身吧？ 男主演出事，你赶紧喊了卡。⒫o㈠8ɡν.ⅵρ(po18gv.vip) 你抓着你的小电风扇往他们那去，谢非鱼郁闷地站在厕所隔间外，全身上下都衣冠楚楚，除了从裤链掏出来的鸡儿。你惊奇地看着软趴趴的性器：“怎么忽然硬不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和前天都是在女主被男二男叁女二调戏的戏份，可以说是谢非鱼的休息日。但他都坐在你身边的椅子上手里抓着个小本子和你一起看监控，说是想观察和学习。 “今天早上才发现的……” 谢非鱼闷闷道。 他以为进入拍戏状态就会硬了，没想到直到小非鱼被掏出来，它都没有要支棱起来的意图。 要说什么时候开始也不清楚。自从当男优后，在拍戏之余的时间他基本上都没有世俗的欲望，连手冲都不香了，洗澡拍摄时间外鸡儿都规规矩矩待在裤裆里，自然不会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硬不起来。 谢非鱼越说头垂得越低，在几十个人和专门盯着他胯部的摄影机面前支棱不起来，他觉得自己此生都忘不了这一天的耻辱。 你听了谢非鱼的话陷入沉默。 “你……是不是打手枪次数太多了？” 谢非鱼摇头，“没有，我平时不自己弄的。” 也是AV界里哪个演员会手冲，不是没有欲望就是由他人来解决生理问题。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几个选择，身为总导演，你以理性感性参半的角度考虑最妥善的解决方式。 （1）吃药 （2）撸到硬 （3）先拍别的戏份 第一个吃万艾可发作大概十几分钟就行，久久一次这么用也大概不会留下副作用，但如果谢非鱼硬不起来是长期的问题，那这个只是治标不治本。 而撸到硬虽然能克服上个问题，长期来说是好的，但谢非鱼得弄多久才能硬是个不确定因素，如果得花一整天，烧的都是钱啊，你们这个系列本来就比普通片子成本高， 拍别的戏份可以是可以，可同样是回避问题，谢非鱼明天后天都无法硬起就麻烦了。而且这一天的行程早就安排好，突然更改行程又贼麻烦，小梅又要熬夜了。 不论怎么样都不得好，你决定采取谢非鱼的意见，毕竟是他的鸡嘛。 谢非鱼仔你思考的这段时间呆愣着，因为太习惯了连鸡儿都没收起来，在全剧组面前遛鸟，你示意他收回去才反应过来。他专注地听你分析利弊，在你抛给他最终决定后，露出了茫然的眼神。 “不用担心耽误行程什么的，方羡鹤付得起。” 你扶着他的肩膀说。 主要是因为方羡鹤前阵子把你带去销金窟，说是随便玩他付钱，但半途接到电话丢下你跑了，忘了给你付钱。要不是遇上沉临渊…… 但遇上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谁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反正你是被他以冷眼相待了一宿（其实他连正眼看你几次都没有）。虽然他给你垫付，信用卡不用被刷爆了，但瞬间兴致全无，想起了高中那段每次出去都被他堵个正着的日子。 总而言之，你要狠狠剥削方羡鹤！！ 谢非鱼神情愣怔，现在是有点信了那个说导演和金主爸爸是挚友的传闻， 然后他想了想，认真道：“那……我想试试看再说。” “好，那你需要多久？” “叁个小时……？” 你们最终敲定了时间，让大家休息一下。谢非鱼和你说了一声，上私人休息间里自己开搞了，你让他第一个小时不行的话叫你，一起商量对策。 谢非鱼点了点头，但就是不肯正眼看你，脸都泛红了。明显不到非必要时刻，大概是不会叫你的。 哎，进了AV行业还面皮薄的年轻人呐。 这个时候，柳青蕊跟着王雾走了过来，她指着剧本上的页面，“沉导，我们要不趁这个时候也拍一下这一幕吧？” 那一幕是女主和女二的对峙戏。 女主以为女二将她叫进废弃女厕所是为了霸凌她，然而这是个全学校都想睡了女主的故事。女二和她开搞起来了，女主被迫来了个橘色的初体验。 你看了一眼，觉得柳青蕊和霍樱也算靠谱，这场戏大概不会花太长时间，于是点了点头同意，和工作人员说了一下。 小白花女主在午间时间去卫生间，但是因为怕被人按在厕所里这样那样，绕了远路去之前那个她的男主练习口交的废弃女厕。然而，AV女主的命运就是那么神奇，她与大小姐女二偶遇，然后就被按在废弃女厕里这样那样了。 柳青蕊和霍樱均是直的，但迫于市场红利只能下海，不过霍樱无所谓，说总比和秃顶啤酒肚的大叔做好。 柳青蕊被抵在洗手台上，霍樱给她带上了双头的捆绑式假阴茎，将内裤拨到一旁吃进去就开始骑乘。校服的衣襟敞开，丰盈的雪乳在她的动作下摇晃，柳青蕊睁着踏入新世界般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开始把玩。 这场戏拍得很顺利，只NG了一次，因为霍樱骑柳青蕊的时候差点从洗手台上摔下去。 你看得太专注，卡了之后才被小梅提醒，瞧见可怜巴巴站在你身后，丧出原画，随时都能被风吹走的纸片人谢非鱼。 他在你瞥了一下他裤裆的时候甚至还僵住了。 “还是不行吗？” 谢非鱼羞耻地点头。 “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试探地问。 谢非鱼垂眼：“……不知道。” 你开始思考，这小子从刚进组到大前天的那场戏都是良好的状态，到底是什么呢，让他忽然就硬不了了。连一个人的时候也弄不出来，难道要让女同事来帮个忙？ 你果断让正好没事干的卫阳春来。 “啊？谢非鱼那小子硬不起来？” 卫阳春后知后觉地从Switch抬起头来，显然是玩星〇谷物语玩得魔怔了。“但我今天本来想好好攻略谢恩的。” 在你表示愿意提供额外五千块后，卫阳春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一收先前的懒散态度往谢非鱼的休息室去。打开门的时候，谢非鱼正看着自己的裤裆发呆，卫阳春憋着才没笑出来。 谢非鱼在抬起了头。 “你没事吧？” 卫阳春问。 “我还好……” 谢非鱼无奈。 话是这么说，但你能不能做戏做全套，把幸灾乐祸中带点同情的眼神收起来啊喂！！ 门“咔哒”地锁上，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的谢非鱼觉得只要有卫阳春在，自己大概是硬不起来了。 连半个小时都没到，谢非鱼再次站在了你身后，旁边是依旧沉迷Switch的卫阳春。你看着他苍白的脸和没动静的裤裆，沉默了。 “……你要不直接吃药吧。” “不行！” 谢非鱼的反应异常地大。 要是上瘾了还是从此依赖上了怎么办？？ 他惶恐地看着你，他还是很想有正常性生活的。 “好吧好吧。” 你摆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开个玩笑而已。” 如果不是到极致的地步你是不会让手下的演员嗑药。主要是谢非鱼才十九岁，才刚开荤一年，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可能不行了，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你叹了口气：“年轻人呐，怎么一个一个都不行了。” 谢非鱼：“……？” 还有谁？ -- 3该做的都做了 Ｓǎnjìúsнúωú.Ⅵ℗ “跟我过来吧。” “我来试试看。” 你来试试看？ 谢非鱼被你领着去他的私人休息室，他还想着导演是真的打算亲自帮他的时候，门被上锁的声响传来。他看着你泰然自若的背影，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冒出了许多刚进公司就听过的传闻。 什么某某女优被某某导演借着指导的名份猥亵，在片场公然潜规则。 他吞了吞口水。 你没有注意到谢非鱼的异常，刚想将身上单薄的开襟毛衣脱下，挂在门后的钩子上，缓解气氛让他轻松点。然后转头就听到谢非鱼说：“沉导，我还是自己来吧。” “你之前已经试过了，真的可以吗？” “但是” 你回头：“但是什么？”⒫o㈠8ɡν.ⅵρ(po18gv.vip) “我又不会吃了你，早点解决早点结束。” 谢非鱼低头看着你，那么高一个子白长了，一副气势被你压制的样子。他抿紧唇纠结了一下，才终于下定决心，“那好吧。” 你点了点头，但下一秒谢非鱼莫名其妙开始解开校服的口子，衣领滑下肩头暴露出他的好身材。这期间还垂着头，双眼紧闭的隐忍模样，你震惊了。 “你做什么呢？？” 你匆匆打断他。 谢非鱼以同样讶异的脸色看你，双颊红得不正常，“沉导不是打算帮我吗？” 显然，谢非鱼所理解的“试试看”和“帮忙”与你截然不同。你痛彻心扉，AV界歪脑筋的思想终究传染了新生代的女优男优们，你连续几次张口闭口，真是被这小子的脑回路折服了。 最终你的表情定格在一双死鱼眼上：“想什么呢？” 你本来想给他的后脑勺来一次，但想想还是没下手，向他招了招，让他坐在你对面的沙发上。谢非鱼尴尬地重新扣上校服照做，表面脸色还是淡定的，但迭在膝盖上的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我只是把你抓来谈话而已。” 既然美色当前都不行，你怀疑到了心理方面的问题，毕竟进你们这行业还挺需要强大的心脏的。 他面对着你坐，坐姿端正得僵硬。你没说什么“放轻松”的话，而是直接切入正题，喝了一口带进来的保温杯，问他：“谢非鱼，你在紧张什么？” 你抬了只眼，看谢非鱼抿紧了唇，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 你放下保温杯，换了个问题：“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可以和我说的，这是个安全的环境，我们的谈话不会从这间屋子里出去。” 谢非鱼的神情终于有些松动。他调整了坐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上上周末进组之前，我去宁安街和人见面了。” 你对此类言外之意比较敏感。 “你们有没有……？” 他挠了挠耳鬓，“我本来只是想与她见一面，但是我们最后还是进了宾馆。” “这是你第一次约炮吗？” 谢非鱼点头。 他不是特别喜欢约炮文化，更偏向与知根知底、有好感的人做。但他去当男优也算是破例了，破处的时候正是他在AV界的初秀，和一个公司里的前辈做。那次谢非鱼记得NG了太多次，不是射得太快，就是不小心挡到镜头。以至于后来前辈在公司里看到他都没什么好脸色，暗地里说过不想再和他合作。 青禾喵是他几个月前在小蓝鸟上认识的网友，聊得很投缘，她又刚巧是他喜欢的类型。虽然知道她看过他的片子时很羞耻，但她领着他跨过了那个坎。 进组前的那个周末是他们第二次在现实中见面，初次会面时他们只是短短地喝了一杯咖啡，因为他的行程太满。 她是个大一生，和他同岁，两次出来都穿着JK校服的风格，胆大又特别爱撩他。 这次谢非鱼也不知道怎么从奶茶店到宾馆的，好像迷迷糊糊地就被她拐去开房了，但他也意外地不排斥。 这算是他第一次和同事外的人做爱，久违地体会到了第一次直播、第一次拍AV的心悸。 谢非鱼释放在了避孕套内，因为她还没高潮，他草草给套子绑了个结扔掉后，给她口交，揉弄着阴蒂，拿两根手指抽插。等她终于缩着小穴登顶，他累得瘫在床上，而她恢复得较快，坐了起来抽电子烟。 “你在上什么大学呀？” “舜何大一。” 谢非鱼手背搁在脸上，挡着刺眼的光芒。鼻尖缭绕着淡淡的水果味，不太呛鼻，被空调吹散在空中淡淡漂浮，他虽然不喜欢身边的人抽烟，但姑且能忍。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然后她随意地对他说：“以前看你的片子没感觉到，现在才发现你的演技真好啊。” “谢谢。” 谢非鱼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因为被夸演技好，唇角还微微翘了起来。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你的演技真好啊 你的演技真好 你的演技 他天打雷劈。 进剧组后，他都不记得她的小穴是如何温热湿润，但这句话到两周后都历历在目，以至于他和霍樱拍戏时都会NG很多次，戏里的霍樱和她都有点又坏又纯的气质。 他连青禾喵的真名都不知道。 现在更惨了，直接拍不了，因为根本没法支棱起来。 谢非鱼说着，小心翼翼观察着你的脸色。出乎意料，你没有什么想笑或是憋笑的神情，只是一脸从容，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是我想多了吗？” 他问你。 不算是。 你想起李鸣春某次和你吐槽，这群男优大多数只是看着厉害而已，但真正搞起来可以说是。主要是AV界的男优普遍都是工具人，焦点还是放在女优身上。总之AV界女优男优的床上技术都是次要，演技才是王道。 “想当年啊，我那时候搭戏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李鸣春感慨。“现在你们至少有什么江复、吴令、范己” “你那代不是有明司蔺吗？” 李鸣春似笑非笑：“你觉得我够格和他搭戏？” 你斟酌着措辞：“你觉得……你的性能力是被否认了，所以才生成对于性爱这个动作的畏惧心理吗？” 谢非鱼摇头，绷着的肩膀放松了许些，他温吞地和你说。 “拍戏的时候我更会去想，青蕊姐、霍樱姐的表演里有多少分是真的，又有什么程度是在演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纠结这些。” 谢非鱼看向你，你同样看着他，“你在问我的意见吗？” 他缓慢地点头。 “那我问你，你拍戏的时候又有多少是真的？” 谢非鱼想了想。 刚开始拍AV的那段时间是他最真实的状态，然后他在行业虚假的欲海里慢慢摸索出了门道。 （其实只是变得肾虚，做多了就没有世俗的欲望。） “现在有很大部分是演出来的对吧？” 你没有等他回答，继续道：“与其去担心与你搭戏的女演员是不是真的舒服，还不如去琢磨怎么能让屏幕外的观众被你征服。” “你的工作是演戏，不是做爱。” 你告诉他。 你直起了背，对他实话实说：“既然你在我手下拍戏，我看重的是你的演技，对你的性能力可以说是不在乎。” “但床上功夫可以学，你想要的话可以去问问其他人，他们的经验有多丰富你不清楚吗？” 你调侃道。 例如金邬那小子，简直是万花丛中过，满是叶沾身。 李鸣春都感叹：“上流圈子的人不都是爱面子的吗？我这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来几个月就丢掉节操的人。” “那……我现在要回去吗？” 谢非鱼问你。 你摇头，“还是先调整一下状态吧。” 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手下的演员当临时辅导员。高中的时候身边的朋友除了第一次来找你倾诉，后面就都不会来你那里了，你就算是情商跌入谷底也知道自己不太会面对这种情况。 你没有把握将全剧组叫来开拍的时候，谢非鱼的鸡儿就会升旗了。 于是你想了想，有什么能帮助谢非鱼进入状态的法子。 在全剧组前直接拍不行，一个人、两个人撸管刚刚就行不通了。如果说先前的话都是你顺着心说的，现在你是真头疼了。 解决方法也太难想了。 谢非鱼刚才反思了一番你的话，看你沉默下去，他垂下头致谢：“今天麻烦你们了沉导。” 你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进去他的话，但谢非鱼像是找到了树洞，继续说下去。 “我大概是太自信了吧，以前当Camboy到进入AV行业我好像都没有受太多挫折，看着别人对我的评论，就跟着对自己的性能力产生错误的评估。” 他说到这里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很矫情，耳尖都蒸红了，却还是忍着羞耻心，下定决心说：“如果耽误太多的话，你可以从我的片资里扣的。” “我以后……以后会努力不那么玻璃心。” 说完这一大段话，谢非鱼再抬起头的时候胸口都轻了不少。但他只看到你一脸茫然，招了招手。 “等等，你再说一遍。” 这么羞耻的话要再说吗？？？ …… 谢非鱼还是照着你的话做了，然后在他脸红低着头，说到“以前当Camboy到进入AV行……”的时候，你蹦了起来，可将他吓坏了。 “我知道了！” 谢非鱼：“……？！” 你笑道：“你可以开色情直播啊！” 在全剧组面前尝试升旗又羞耻又浪费时间（如果没成功），一个人手冲又没有旁人当观众，进入演戏的状态。但是——直播的话就有观众了。 没有全剧组等着的压力，应该可以的吧。 “……啊、啊？” 谢非鱼失去了表情控制。 谢非鱼：所以导演，我那么长一段煽情的话被你吞进狗肚子里了吗。 “对了，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像是才反应过来。 “……没什么。” 谢非鱼闷闷地说。 他是没那个脸皮再重复一遍的。 “开玩笑的。” 你看谢非鱼的表情，还是不逗他了。 动了这么多脑力来辅导他，你从保温杯里一连灌了好几口水，对他说：“不会扣你的工资，别担心。你还年轻嘛，这是必经之路，而且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那关于开直播的事情……” “可以。” 谢非鱼点头。 虽然现在他有点明白那些不惜靠邪门歪道壮阳的人了。 谢非鱼没问题就行，你考虑了一下需要的器材，在起身离开前，对他问了一声：“我去拿电脑，你还需要什么道具吗？” “不用了，谢谢导演。” 谢非鱼礼貌道。 那时候他只用一台老旧的笔记本和一双手，走投无路去当Camboy，根本没有闲钱添置个摄像头清晰的手机或电脑。所以Pristine找上他的时候，是直接等在了他的学校外面，主要是因为他不看电子邮箱，他们没办法来校园堵他。 谢非鱼当时还以为他们是贩卖人口的。 现在想想，好像也差不多。 你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谢非鱼干坐在沙发上，看你进来，这次倒是没锁门，然后利落地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翻开后摆在茶几上，笔记本屏幕导向他。 “还记得你做Camboy时候的账号密码吗？” 不记得也没问题，这种网站流量今昔非同往日，在直播崛起的年间流量是真的大，开新直播间也没问题，就是观众少了点。 但谢非鱼点了点头，他的记忆力算好的。 “那你先准备吧，想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 你把背对着你的笔记本推向谢非鱼，拎起包就从沙发起身。 “导演你去哪儿？” 谢非鱼一时口快就问了出来。 你疑惑：“给你你私人空间啊？” “难道你想要场外辅助？我可以再叫阳春过来的。” “不用了不用了。” 谢非鱼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怕那位姐姐一来，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会像气球一样被她无情戳破。 你正好也不太想再找卫阳春。主要是她太贵了，还不如谢非鱼自己DIY最便宜，回归初心嘛。 于是在谢非鱼疑似依依不舍的目光下，你出了门。 然后门又开了，一颗头探进来。 “对了——” 谢非鱼回头。 “你有水吗？” 你尴尬地笑，“大夏天的喝红枣水有点太补了。” 在你离开房间后，谢非鱼花了一刻才成功登陆账号，因为他忘了账号密码，所以得给邮箱发修改密码的请求，然后再登录一次。他准备好心态与周遭环境，又花了陆陆续续的十分钟。 按下红色的录像按钮时，谢非鱼的胸口放松了些，久违的怀旧之情微妙地像胃酸腐蚀着喉头，明明只是一两年多以前的事情而已。 他在加入Pristine后有一段时间没上这个账号了，看见以前的观众缓慢地涌进来，竟然还有点怀念那时候，在窄小的出租房里做Camboy的日子。 谢非鱼想起了为了上大学所以才来做这行的初心，他好像很久没去上课了。 “沉导怎么样怎么样！” 小梅在你一出来后就问你。 小姑娘眼里闪着看热闹的光，你像个世外高人，摸下巴道：“该做的都做了，得看他的造化。” “该、该做的都做了？？” 这是什么糟糕的话！！ -- 4只有真主不知道的社死事件 你看着小梅晕乎乎地回去坐下，不明所以地走向厕所。 ——刚刚你在谢非鱼的休息室里真是憋坏了，喝那么多口红枣水还上火！ 虽说给谢非鱼私人空间，但剧组里还是有几个关注过谢非鱼Camboy账号的人，你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你的编剧和主演们都在团团坐。 走过去才发现他们正围着一个iPad，看谢非鱼的直播呢。 “导演是你让他弄的吗？” 霍樱好奇地问，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过这种形式的直播，而且里头的人还是谢非鱼就很新奇。 你点了点头。 金邬给你比了个大拇指：“这招绝。” 你笑了笑不说话，看向iPad。 iPad的屏幕上，谢非鱼双腿敞开坐在单人沙发上，校服裤子在他的动作下绷得有些紧，勾勒出大腿肌肉的轮廓，以及还没硬就存在感十足的粉嫩嫩大〇巴? 许多观众加入了直播，零星的弹幕在公屏上滑动。 【有生之年居然看到 -- 5小红的成龙梦 李鸣春在霍纳森出差后在八月的第叁个星期回来，马不停蹄往你的剧组赶。得知谢非鱼的意外，她让你给他约了心理医生，每周一二叁哪天没戏份就去一次。 你想了想也对，谢非鱼年纪还轻，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反弹，最好找专业人士来辅导他最好，直接一劳永逸。 谢非鱼听你说后的第一反应是摇头，表情担忧：“不能找公司报销，而且但要我自己掏钱的话……” 他并不反对去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可Pristine不是个具有耐心的公司，利益至上。所以要是知道关于那天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影响他在公司里的资源分配。 “不用不用，我们付钱，你人去就行。” 你摆了摆手。 谢非鱼愣了一愣。“沉导，你太大方了。” 你“呵呵”地笑，谢非鱼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弥勒佛的即视感，但他很感激地道了谢。 你脸上的微笑不减， 当然大方了，毕竟李PD的原话是：“方羡鹤会报销的。” 远在明角市的明角一中，正坐在校门外路旁的小石球上等侄女出来，却反而用这个时间来和路过的女大学生搭讪的方·叁十四岁·怪哥哥·羡鹤莫名打了个喷嚏。 他奇怪地抬起了头，像是有所感应，圆形墨镜滑下了鼻梁，露出底下倒映着天空的眼睛。 女大学生见他打了个喷嚏，话说到一半忽然仰头望天：“怎么了？” 方羡鹤摇头：“没什么，就是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哦。” 方羡鹤笑眯眯的，不置可否。 “是吗？那我可要走运了。” 今天拍的是男二被女主发现秘密的戏份，借此加深了两人的关系，顺便给男二添加点禁忌的色彩还有以后的伏笔，里面有点打架的戏份。 在早餐的时候你遇见了鱼飞红，和他说了一声。 鱼飞红带着不符合早晨的精神，眼睛亮晶晶地抬起：“好的导演！几点开拍啊？” 你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着09:00的锁屏，点了点头道：“大概五点吧，还有挺久，你慢慢吃吧。” 今天的戏需要借黄昏的阳光，刚好也给大家放半天假吧，昨晚你们拍得挺晚，凌晨两叁点多才回到酒店。 一旁的金邬哂笑，他鞋跟抵着地，椅子往后倾斜了点，从鱼飞红身边突出。 “沉导，他恨不得立刻就开拍，” “是这样吗？” 你看向鱼飞红。 鱼飞红：“是啊是啊，我从看到剧本的时候就想拍这场戏了！等了超久的！” 你倒是想起了，李鸣春貌似说过，鱼飞红能同意出演这剧本，主要是因为里面男二的寥寥几句：【校霸，悄悄喜欢着隔壁的巨乳人妻，把女二当作替身炮友，常常打架。】 她一脸无奈：“这小子也不知道是选择性失明，前面的都不理，看到最后一句双眼都冒光了。” 乔白顺道向你控诉了鱼飞红昨晚的恶行。 鱼飞红实在是太兴奋了，前夜他被这睡不着的家伙骚扰到了凌晨叁点多，乔白自己都生出了黑眼圈，亏他今天还有精神。 这就显得金邬非常有先见之明，一开始就死活不肯与鱼飞红同房。乔白就有点惨烈了，本来主要阵容的演员都是一人一房的，但他那时候认为虽然他与鱼飞红不怎么输，可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区别，于是就同意和鱼飞红住一间房了。 “导演，我想换房行吗？” 乔白现在后悔了。 “你要不去和小鱼住？我记得他房里有多一张双人床。” 对于乔白来说，如今和谁同房都比鱼飞红好。 他憔悴地点了点头。“我去问问看。” 你看着乔白的背影远去，相信谢非鱼一定不会拒绝的，他们看起来就是一路人啊。 然后你想起今天谢非鱼不在，刚好去看心理医生了。你嘴张了又闭，对着乔白渺小的背影抬起又放下手，决定还是待会儿再告诉他吧，他走得太快了。 在准备开拍鱼飞红那场戏的时候，李鸣春终于过来了。她老神在在地坐你身边的导演椅上，把王雾的位置占了。 你听说前些日子她刚去了霍纳森，于是好奇地向她问他们在那里拍什么。 李鸣春是你们公司的制作人，但是因为太穷了，老板就允许她出去赚外快，毕竟她也是挺有名的，手下无数销量不错的片子。 这次去霍纳森，她跟的是d，以碰瓷明星脸出名的AV公司。 李鸣春拿着你的那份剧本扇风，哼笑一下啊：“还能拍什么？海滩上的泳装美女呗，迷你比基尼里的「松岛惠」和「金淤」VR角度被你操翻这种东西还是很有市场的。” 你挑了挑眉。 “我一直想问，他们难道不会被告吗？” “不是以明星的名字正大光明宣传就不会被告。” 李鸣春嗤笑，手肘搁在扶手上，指间夹着支未点的烟。“但当然大家都知道他们在碰瓷谁。” 你沉默了。 “哎，不说了不说了！” 李鸣春倏然看向了你，脸上的阴霾转瞬即逝。 她目光揶揄：“对了，听说你和王雾还有谢非鱼……” 你哀怨地看着李鸣春，怎么剧组里的火都烧到她那儿去了。最近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一不小心在朋友圈里漏嘴，被人传了出去，虽然不至于被观众与粉丝得知，可现在圈子里都是你的桃色绯闻，说你艳福不浅。 连方羡鹤也发来了消息，让你再接再厉，努力往后宫的方向发展。 你当然知道他是与你开玩笑的，也调侃：方老师您后继有人了。 李鸣春当然是不信这些传闻的，剧组里许多人同样，但就爱找导演的乐子。虽然圈子里的其他人就说不定了。她还不饶人，勾着你的肩膀，调侃道：“我看照着这趋势发展，下个月或许就能出你和乌应龙两人在宾馆开房的消息了。” 你无语。 “除了他谁都有可能吧。” 乌应龙本人就是最大的阻碍。 你们今天是在室外拍戏，靠方羡鹤的关系封锁了一条街外加里头的几个小巷子。但做爱的戏份自然是在室内拍的，你们暂时租下了这条街附近的两间租房。一间是男二的，一间是人妻的，都自带家具，但你们把人妻那间装饰得完整多了。 你和鱼飞红、柳青蕊、王雾谈了一下剧本，鱼飞红整个过程专心地听你说打架的戏，发现你略过的时候还问了你一点需要注意的事项。 你想了想：“就……不要揍他们揍得太狠就好了。” 鱼飞红绝对是那种会一不小心痛下狠手的人。 更别提兴奋状态中的他。 他认真地点头，攥紧了拳头。 你看着他郑重的模样欲言又止。其实这场打架的戏不需要拍得多好，毕竟是片子，做爱以外的剧情，在取舍中是最不受重视。 但如果能拍得更好你也开心，AV也是影视作品，销量纵然是最维持生计重要的，质量有时候身不由己只能放弃，但能兼顾就最好了。 开拍的时候一幕是直接切入男二被围殴的画面，鱼飞红化着战损妆，被群演小混混痛揍。 你听说过，鱼飞红从七岁就学武术，这一方面上你不好说什么，不过巷子里的鱼飞红动作还是有几分像样，看得出纪律，只是不太符合男二的校霸出身。 作为小混混同伙出现的姜宁玉和乔白都没打过架，你原本担心鱼飞红将他们打伤但......为什么鱼飞红一直miss，乔白一直躲，姜宁玉还有一段时间站在一旁看戏， 而且人一多，看起来就更像菜鸡互啄了。 谢非鱼不打架不惹事，金邬没人敢惹，所以除了鱼飞红，其余人物都没有打架的经验。按道理说鱼飞红是压倒性的胜利，但是你看着看着发现，貌似也半斤八两啊，就是靠一股血气横冲直撞。 鱼飞红后面在谢非鱼和金邬加入战局的时候，有了点打架打上头的趋势，跟着带偏了另外几个人乱斗，在一群菜鸡中有鹤立鸡群的趋向。 你瞧鱼飞红的拳头堪堪擦过谢非鱼那张俊脸，连忙拿起扩音器提醒他：“别打嗨了！” 乔白还没事，但把谢非鱼打破相你们就有事了！！王重安一定会趁此机会狠狠坑你们一笔！！！ 本来还精神地打着群架的鱼飞红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秒，却仍灵活躲开姜宁玉没来得及停下的飞踢，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快进到了他靠头槌把某个小混混抡倒，然后其他人看了都快跑的情节。 当然这个头槌是不可能发生的，几个人看鱼飞红打上头了，没等他抓住一个人，就像商量好一样放狠话跑了。 跑了...... 跑了...... 鱼飞红看着伙伴们一个比一个逃得迅速的背影，忽然有种无敌的孤独感。 你看着监控器，嘴角抽了抽，不知道鱼飞红在这一瞬间脑补了什么，但不关你的事。 “感觉怎么样？” 霍樱给几位苦工递了快乐肥宅水。她之前听说过鱼飞红当武打巨星的梦想，现在终于得见他的身手，果然—— 他来当男优是正确的选择。 乔白和谢非鱼都是有包袱的，不吭声地喝水，金邬喘得没空隙说话，只有姜宁玉大口大口灌下可乐，惊恐道：“这小子太可怕了，真是恐怖如斯。” 他们就站在你后头，你听了姜宁玉的话笑笑不说话，心里mmp。 明明都是菜鸡好吗！！ 鱼飞红这只是菜鸡里出类拔萃的那个！！说好的从七岁就开始学习武术呢？？？？ 在下场的演员闲聊期间，鱼飞红那儿还在拍摄，屏幕里他倚着墙，缓缓下滑坐在泥泞的地上，身躯很大部分被小巷子的阴影覆盖，于是看不出是伤得有多重。但他的神情落寞，为这一幕添加了色彩。 鱼飞红：无敌是多么寂寞啊！ 你在这个时候喊了卡。 先前退场的姜宁玉又跑来了，手里捏着器具，给鱼飞红原地添加伤痕淤青。而你也过去了，拿着假血包和炭灰，帮忙在他身上涂涂抹抹。 你蹲在他的左边，给他的校服和手臂都撒灰，注意到鱼飞红抬起了头。他双眼在暗巷里异常明亮：“导演真的不需要再来一次吗？” 嚯，这小子还嫌打不过瘾吗。 另一边饰演小混混甲乙丙丁的男士们对你极力摇头。 你笑眯眯，不置可否：“你是觉得自己演得不够好吗？” “也不是演得不够好……就是、就是……” 鱼跟了金邬这么些日子，没学到人家的伶牙俐齿，只继承了酒鬼习性。 你轻叹，还是没有继续逗他，只是安慰他：“以后让李制作人送你去武术班吧，然后看能不能给你安排点武打戏。” “！！” 鱼飞红渐暗的眸子又亮了起来，他激动地抓住你的手。 “从武打替身做起也可以的！” 你很高兴鱼飞红有这个觉悟。 -- 6巨乳人妻的初现 Ｓǎnjìúsнúωú.Ⅵρ 有了你的保证，鱼飞红干劲又上来了，乖乖坐在墙角让姜宁玉上妆。 柳青蕊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站在镜头外，你向导演椅走去的时候经过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她：“等会儿可能会NG很多次，如果可以的话，能帮忙引导他吗？” “行啊导演。” 她没有犹豫地答应了，爽朗地对你笑。 你永远可以相信柳青蕊。 接下来的戏份都意外地一帆风顺。 女主发现了巷子里受伤的男二。鱼飞红睁眼看见她后，语气粗鲁地让她滚，因为巷子太暗而看不清神色，恰好也掩盖了他表情的不足。 柳青蕊赌气地离开，一台摄影机跟着她的身影出去，另一台聚焦在鱼飞红的脸上。他气若游丝地看着柳青蕊的背影远去，眼皮慢慢阖上，眸子里头光明渐褪。 但倏然，“哒哒哒”的脚步声又回来了。他被吃力地抬起，柳青蕊喘着粗气将他揽住，见他看来，先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柳青蕊恼怒的神情是杠杠的，你看着监控器里鱼飞红僵了一下的脸，觉得他是真被吓到了，从而沉默下来。没过于出戏，所以你也没叫停。⒫o㈠8ɡν.ⅵρ(po18gv.vip) 于是遍体鳞伤的少年被少女扶着肩膀走，慢慢出了昏沉的巷子，两人脚下的影子被斜阳拉成长条，在尾端最终成了一体。 “卡！” 你看着鱼飞红和刘青蕊走向你，伸手给他们各递了一瓶可乐。 “这次发挥得很好。” 你拍了拍鱼飞红的肩膀。 他也咧嘴笑，挠了挠后脑：“谢谢沉导！” 你转过身，也对柳青蕊说：“你的演技更上一层楼了，不考虑考虑进军演艺圈吗？” “我也想啊。” 柳青蕊耸了耸肩。 你对她说：“假以时日一定可以的，我跟李制作人说说，给你找点好的剧本。” 柳青蕊笑了笑，但你知道她不信。 AV史上就没有一位成功打入演艺圈，并且走红的女优。由AV进入演艺圈的大有人在，但连当年的AV门面梅无芳拍戏都只能拿个活叁集的角色，更别提其他仍幻有演员梦的女优。 男优的话也有几个获得稳定剧本的，比女优的待遇好多，但也是不温不火。倒是AV转电影或电视剧的导演普遍混得还好一些，你目前安心于AV业界，没有过去影视圈与沉临渊分一杯羹的意思。 鱼飞红说台词仍有些僵硬，但大致上也算够自然。 要知道鱼飞红可是NG体质，之前就因为孺子实在不可教，连一张俊俏的脸也救不了猛跌的评价与销量。Passion又是出名地没耐心培养新人，于是他被踢了出来。 然后才有你们捡漏的事情。 在室外的景收工后，你们回了出租房那里拍下一幕，李鸣春还有事情就先走了，没与你们一同去，把导演椅旁边王雾的宝座还给了他，临走时接了个电话，脸色看起来很差。 下一场戏总结一下就是：女主给男二包扎，男二一直嘴臭，想把女主逼走，没想到反而激起了两人之间的性张力。女主也很气，吵着吵着就do起来了，但因为男二伤太重就没到最后一步。 做完门铃响了，是隔壁人妻听见动静来看，男二很尴尬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里头的叁个人都心知肚明，又尴尬又刺激的一幕。 你有一瞬间怀疑方羡鹤的取向到底是女大学生还是禁忌年上熟女——毕竟人妻这个角色与戏份是他看了剧本初稿后提议的，不是王雾的主意。 你觉得以王雾的脑回路，人妻的套路太正常了。 王雾虽然脑洞乱飞，可塑造人物还是很厉害的，即使是被金主爸爸强塞的角色也能写好，你看台词就能闻到浓浓的正宗人妻味。 至于剧本……调低一下荒唐浓度就能用。 小梅在去附近出租屋的路上订了外卖，由于是夜晚的戏份，你们先吃了饭才慢悠悠开始搭起摄影器材，反正晚点再拍也外边的天也一样黑。 鱼飞红与柳青蕊做爱的戏份很短，NG的次数是少了点，但鱼飞红有几次不是情绪把握不当，就是表情管理不对劲，最顺利的地方是男二给女主舔，把头都埋入大腿间的一幕。 角落的电风扇“嘎吱嘎吱”运转，本来拍戏和做爱这两件事都很出汗，房间入了夜也还腾着热气。 拍完这一段，连柳青蕊这个不易出汗的体质也是满身粼光，情动的脸庞额角滑下旱汗滴，透红的背脊蒙了一层水雾。你喊卡后，小梅连忙赶了过去，递给她毛巾擦擦。 “导演，不能开空调吗？” 柳青蕊罕见地有点透支。 你拍了拍她的肩：“这里空调坏了。” 找出租屋的时候都是一个月租期起跳，压根没法找只租两周的，所以就挑了个便宜但干净的。然而便宜就代表缺这缺那，比如这一间就没有空调，自带家具也较少。 一边鱼飞红汗也出得多，可一会儿一个鲤鱼翻身，又生龙活虎地活过来了。 饰演人妻的还是霍樱，但是给她化了点显老却不掩瑕的妆容。主要是因为女二在某种意义上是人妻的替身，巨乳很有母♀性。 柳青蕊将毛巾交给小梅后，也回到了待机的位置，与鱼飞红只穿内衣躺在沙发上，被毛绒的毯子覆盖住。 “叁、二、一。” 监控器右上角鲜红的REC闪烁起来，房间里的寂静持续了几秒，然后被一连串敲门声打断。 客厅里唯一的光源是低声播着深夜访谈节目的电视，蓝光低垂，沙发上的两团身影动了动却没理会，直到隔音颇差的门外传来一道女声。 “……在吗？” 鱼飞红倏然掀起毯子。 他连沙发上的柳青蕊都没看一眼，慌张地从地上捡起衣后，径直往前门去。监控器的两个屏幕，一个从后头拍摄着鱼飞红，另一个从门外拍霍樱的侧脸。 “你……” 鱼飞红粗喘着开了门，低头看向霍樱。 “你怎么来了？” 霍樱充分演绎了人妻的角色，坚韧中带着点脆弱，对于男二微不可察的依赖性，要说不说的样子。鱼飞红注意到她脸上化妆师画上的淤青。 “怎么了？你的丈夫又……——” 他碰了一下她的脸颊，抓着霍樱的手，意识到什么的瞬间猛然攥紧，等她挣扎才后知后觉地放开，两人之间的性张力与戏剧性拉满。 椅脚在地上尖锐地“刺拉”一生，金邬拉了个凳子坐你旁边，他吸着巧克力奶，感叹道：“没想到我们之中第一个去搞巨乳人妻的居然是他。” “怎么？你也想搞人妻？” 你挑了挑眉。 金邬“咕噜咕噜”地往吸管里吹气，幼稚得不行，咽下巧克力奶才开始说话。 “搞人妻这种不道德，不能真的实现，就只能在片子里过个瘾咯，更何况谁人不爱巨乳。” “而且我本色出演，说不定因为演得太好就红了。” 金邬笑嘻嘻地凑近道。 你还没说什么呢，小梅就先出声了，抱着臂哼道：“想得美呢。比NTR你比得过江复？” “那就真比不过了。” 金邬举起手投降。 江复的地位那可是诡异地不可动摇的。业界都中二地说他是“NTR教父”，前些年NTR片子里黄毛的形象就是被他带火的，作为第叁代的AV男优，到现在都还深入人心。 你目光看着监控器，分出了一点精力来听他们的话，然后忽然发现你虽然听说过大名，却根本没看过江复的作品。 江复……你默默记住他，打算待会儿看点他的片子学习。 你的后方，小梅和金邬的话题没有停在他的投降旗下。 小梅摸了摸下巴：“不过现在想想，其实乔白比鱼飞红更像喜欢人妻的那类人吧。” “表面上是我们这里唯一的正常人，实则内心藏着肮脏的欲望。” 作为导演还是不掺合进八卦好的，你装作没听见，但心里暗暗同意。虽然有点不厚道，可自从进入AV业界，你发现最安静最纯情最“vanilla”的那些人，往往都是性癖最极端的。 反之亦然，看金邬就知道。某次团队去唱K团建他喝醉了说酒话，作为团队里公认的约炮最多，他最喜欢的姿势居然是传教士，最爱别人在做的时候对他说“我爱你”之类的情话，还意外地喜欢蜻蜓点水的那种亲亲。 金邬对小梅的话不置可否，欠揍道：“小心我待会儿就去告诉他你说了什么。” “你、你敢！” 小梅看向你，但见你专注地望着监控器就没说话。她转头紧张地瞧了一下周围，找寻乔白的身影，在金邬能过去之前把他俩隔开。 “哎？” 小梅奇怪地出声。 你终于回过了头。“怎么了？” “乔白好像不在屋里啊。” 你顺着小梅的话，扫荡了一圈周围，看见满屋子黑压压的人影，却独独不见乔白。明明拍完柳青蕊和鱼飞红那幕还在的，如果是从正门出去也会被你注意到。 还真不在。 你告诉小梅：“等拍完再说。” 但没等你们出去找他，乔白几乎是掐着拍摄结束的点回屋，和大家一块收拾器材。人群中的青年就像是陡然冒出来的，在收工完毕后，你逮住了他问话。 乔白听说了立刻认错：“因为当时你看起来太忙了，所以我和小樱姐说一声就下去了。下次我一定和导演你说。” 霍樱就走在你的右边，听见乔白的话尴尬地笑，“抱歉啊，我好像忘了告诉沉导。” 你摆了摆手，表示问题不大。 但你更好奇他到底从哪里出去的，毕竟好像没人看到他从正门离开啊，那里还有摄像机堵着。你贫瘠的想象力目前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你是爬窗下去的吗？” 乔白笑了一声，但貌似发现自己不该笑，迅速收敛了表情。他摇了摇头，正色向你乖乖道来。 “我刚刚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有个可以开的后门，还有楼梯可以下去巷子里，所以就下去了。” “下次还是带个人一起下去吧。” 出租房在犁山山脚的地界，这里治安是公认的不好，即使以后去的地方没有这里危险，你可不想手下的艺人出什么事。 乔白点头。 这个时候鱼飞红的头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挤在你们中间。他兴致勃勃地插话：“如果真是爬窗的话就好酷啊。” 你和乔白看了看这小子——他是有延迟吗？ 等你们拍完今天的最后一场戏，收工后就回酒店，大家收拾完毕也不过十五分钟，你在车上才终于有空，看了眼刚刚在口袋里持续振动的手机。锁屏上显示着周叁23:18，再往下是一连串来自方羡鹤的信息。 金主爸爸：小沉啊，人妻的戏份是今天还是明天啊？是明天吧？ 金主爸爸：别告诉我我弄错日子了。 金主爸爸：小沉？ 你冒着车子里冰凉的空调，将手抽了出来回复他。明明是挺严重的事情，但方羡鹤打短信的方式太好笑了，虽然有点愧疚，你忍不住嘴角微扬。 你：抱歉啊方老师，忘了提醒你了。 你：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方羡鹤从剧组开拍起就与你确认了什么时候拍摄人妻的戏份，所以你知道他还挺期待的。然而他似乎有个不随手记下重要日期的习惯，也没有给自己雇个助理，说是更愿意亲力亲为，然后就错过了今天的拍摄。 你今天其实也忘了方羡鹤打算过来。 方羡鹤大概是在加班，通常晚上十一点多他早就两耳不闻窗外睡了，没个几分钟手机又振动起来。 金主爸爸：泪如泉涌.jpg 方羡鹤发来了个十分可爱的表情包，你的嘴角抽了抽，给他回发几根烟的表情符号，看着那表情包还是有点别扭，你到现在仍不能习惯金主爸爸这么自来熟。 与小梅确认了一下以后的行程，你给方羡鹤提供了解决方案。 你：周五还会有人妻的戏份，是滚床单的部分。 方羡鹤很快读了你的短信，但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你。 金主爸爸：算了，那天我还有事。 你犹豫了一下，指尖点在闪烁的屏幕上，给他发了个拍拍肩的表情包。 -- 7方老师的隐疾？！ 你以为既然人妻的戏份看不了，方羡鹤索性不会来了，于是第二天下楼，看见大堂里和一众演员坐在一起的男人时你擦了擦眼睛。 他正和柳青蕊、霍樱、卫阳春一块说话，一个大男人在她们之间太扎眼，姿态懒散，手肘搁在桌上托着腮，看就知道不是谢非鱼——谢非鱼如愿以偿地跟鱼飞红他们坐一块呢，也许是成功和乔白搭上。 不知道方羡鹤与她们说了什么，看上去相处愉快，除了卫阳春沉迷于Switch没理她，但这是正常操作，工作时间外她可是狗都不理，除非给钱。 “方老师？” 方羡鹤应声，懒懒地抬起头，“哦，小沉终于下来了啊。” “你怎么在这里？” “刚好空出了今天的时间，所以就来咯。” 你迟疑地点了点头，对此没有异议。反正方羡鹤确实是你们的金主爸爸，虽然其他人不知道，但随便过来探班，只要不造成什么大问题，你也可以接受。 方羡鹤见你来了，给你让了位置，就在桌子的尾端，柳青蕊与霍樱之间。而他自己往男优们那桌勾肩搭背去，你看着方羡鹤远去的背影，觉得他在谢非鱼他们之间一定混得更开。 在他走后，柳青蕊才缓缓开口：“沉导，那个人真的是你的挚友吗？” “挚……友？” 你眼角抽了抽。 “是啊，他自己说的。” 霍樱满脸八卦地看着你。 你模棱两可道：“是前辈。” 毕竟你都叫他方老师了嘛。 这还是你折中后的称呼，方羡鹤本来是让你直接喊他名字的，但你可不敢，感觉像直接喊长辈名一样，是会折寿的。 幸好他本人早就不在听力范围内，不然也许还会抱怨怎么这么生疏呢。 “原来是前辈啊。” 柳青蕊妥善地问：“那我们该叫他什么？” “方先生？方前辈？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叫方老师就行了。” 吃了早饭，准备去拍摄地点的时候，方羡鹤早就与鱼飞红他们混熟了，把他驾驶来的那辆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里，乐在其中地选择和男优们一起挤在保姆车的后面，你几乎能看到谢非鱼和乔白微妙的眼神，但他们似乎也不怎么反感。 你们今天去的是铃旦中学——挺缺钱的一间学校。 这么说是因为如果不穷，没有一间学校会愿意让AV拍摄团队来借用他们的教室拍AV。这间学校的位置也很完美，离酒店不远，里面也有个废弃建筑，你们也打算在结局的一幕利用起来。 “大爷好！” 鱼飞红和金邬热情地与保安挥手。 “哎，你们又来拍电视剧了啊？” 霍樱露齿笑：“是啊，还是在B栋那儿！这次拍我和小红呢！” 你们这段时间早和门卫混熟了，为了不让消息泄露只能骗他说是拍电视剧，在他问电视剧名叫什么，在哪里上架的时候，勉强靠着“哎呀时辰快到了”蒙混过关。你和保安大爷打了声招呼就被放进去，轻车熟路地绕远路，避开学生所在的教室过去校方租给你们的那间。 王雾在你旁边的宝座又被抢了，方羡鹤翘着长腿坐在上头，饶有兴致地准备看戏。而你的左边是柳青蕊，其他演员都搬了教室里的椅子坐在走廊外，透过窗框望入教室里，王雾委委屈屈缩在唐岭身边。 你手握剧本坐在监控器前，然后想到什么一般，抬起头看向你右边的方羡鹤。 他像是太阳穴长眼睛一样瞧回去，墨镜懒懒斜在鼻梁上，要掉不掉：“看我做什么？” “你们今天拍什么我就看什么。” 方羡鹤猜到了你的意思，对你摆摆手。“我又不是对人妻情有独钟。” 可不是么，你腹诽。 巨乳人妻还是他特别加入的角色，可给你和王雾愁得，因为多一个人妻角色就代表会需要更多校园以外布景。什么意思呢？成本提高了。 柳青蕊想了想道：“小樱姐今天好像有个潮吹的戏份。” 你正好在剧本上翻到了那一页。 对了，今天就是打算拍男二和女二因为课堂上冷战不合作所以被老师留校。反正就是hate sex、angry sex之类的，在老师去打印文件的期间，两人冷战着冷战着就做起来了。 “哦？我还没看过片子都是怎么拍潮吹呢。” 方羡鹤这下来了兴趣。 你忍不住说：“都是假的。” 本来还想直接给方羡鹤看剧本，但他义正严辞地拒绝，对你道：“小沉你怎么能剧透呢。” 你：...... 就算看了也没多少能剧透的啊。 剧本也不算完全的剧本，如果不是特别难搞或是重要的戏份，你们都只是随便写几个台词、舞台指示和梗概。即使只是这样，也比大多AV团队干得多了，他们都是直接场景人物情节a，全靠演员的即兴表演和抓镜头的能力。 所以编剧在AV业界的薪水普遍较低，因为他们起到的作用是有限制的。 大多数AV团队只需要个梗就能搞起来。 除了王雾。 你认为他写剧情、角色和台词的功力是你们片子里很大的一部分。虽然第一次和他合作的时候，差点被气到去老板的办公室投诉，但好在最后你们互退一步和解了，形成一个平衡。 实景拍摄总是比摄影棚里搭的景好看。教室的两扇窗户被木板封着，只有零落的几缕光线渗透进来。潮湿的墙角都爬满了青苔，少年与少女坐在教室的第一行，中间隔着个座位，看龟裂的天花板看肮脏的地板，也不看对方。 开局就先将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拉到了一个极致。 先说话的该是鱼飞红，但他半背对着镜头，沉默良久仿佛忘了台词，霍樱干脆先当出头鸟来调整节奏。 “都是你的错。” 她小声哼道。 女二在这部片子里是娇蛮大小姐的人设，与霍樱的性格可以说是南辕北撤，可监控器上少女微鼓起的双颊，鲜活的表情在她脸上太自然了，就是这种前傲娇后操翻的对比最能抓住那些内心阴暗的宅男了。 鱼飞红本来在纠结该什么时候切入，现在不用纠结了，直接直入主题。他抬起头，带上不爽的表情，回了下一句能拿来变通的台词。 这场戏的剧本台词是已经拟定了，但也只是给霍樱和鱼飞红提供一个大概的方向，不参照也行，反而更好因为自然，就是怕鱼飞红这小子说到一半哽住NG了。 临近爆发点，鱼飞红跟着舞台指示，将隔着他与霍樱的桌椅赌气地踢去一旁，教室里回荡开桌椅拖在地上刺耳的声音。他很顺利地没有误伤队友，成功大步跨过去，将霍樱抵在桌子上。 接下来的都是经典的AV剧情了，但两人的动作都带着不自觉的恼怒。 你看着监控器，觉得鱼飞红大概是被霍樱带入戏了吧，因为以前的话，每次要他拍rough sex、狠操之类的戏份，他都不够狠。那么豪爽一小子，轮到拍这种戏份的时候扭扭捏捏得跟小媳妇似的。 镜头在潮吹的戏份开始在霍樱的下体上聚焦，因为远一点看，如果不注意的话是真不会发现喷出来液体。监控器的其中一块屏幕被交媾处填满，性器在小穴里进进出出，少年好看的手指按在阴蒂上揉得很快。 霍樱抓着鱼飞红光裸的背脊，嵌入指甲，留下抓痕。 被抓疼了，鱼飞红报复似的，收紧了钳住霍樱大腿根部的手，将她的双腿掰得更开，一片泥泞的穴口也跟着在镜头面前一览无余。 如果你还是刚进入AV界那时候或许会脸红心跳，但现在已经能很正常地欣赏霍樱干净白嫩的小穴了。 麦克风将两人的喘息声与娇喘录入，伴着皮肤拍打在一起的响声。后期如果发现不够劲爆，你们还会找演员来再录一点喘声来加入音频。 这个部分纯属是让他们自由发挥的，你看鱼飞红他自己似乎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重重顶了几下，将湿淋淋的性器扶着抽出来。 霍樱也配合得很好，循序渐进换上高潮脸，掰成M形的双腿扭动着，一股一股的水在鱼飞红微抽出来的时候开始喷溅，因为先前她喝的凤梨汁多，出来的水都是透明的，看不出是尿。鱼飞红装模作样地等她喷完了，轻轻揉阴蒂，然后继续吹，然后才插进去中出。 方羡鹤看得津津有味，像在电影院一样舒适地捧着一盒爆米花在那儿吃，你也不知道哪儿来爆米花。 “来点吗？” 你忽然被发现偷看，怔了一下摇摇头。 “片子里的潮吹看起来挺刺激的啊。” 方老师自顾自地感叹，也没理会你是怎么了，继续慢悠悠地一块一块吃爆米花。 “现实里的不爽吗？” “视觉效果没那么厉害。”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你。 “喷出来的应该是尿吧？” “......对。” 你不是特别想和大佬讨论这个问题，就像和不熟的长辈探讨便秘一样，可他明显十分感兴趣。 “但是是怎么尿出来的？” 方羡鹤问你。他虽然近些年开始禁欲，但性经验还是杠杠的，看出来了不合常理的地方。“我看鱼飞红插入的时候也揉着她的阴蒂，可按理说阴蒂高潮时是尿不出来的。” 感觉和大佬讨论这方面的事情很奇怪，莫名的别扭，但你简单总结了一下：“因为根本没有高潮，我让鱼飞红揉轻点。” 虽然AV的性质与寻常影视不同，但AV女优也是演员啊。 AV里的潮吹很大程度都是作假的。更别说那种，拍大量精液缓缓流出小穴的画面，男优的量其实没那么多，很多时候都是从汁男那儿来的，不然在你们的例子里，你是直接从现场其他男优那里收集然后倒进去。 不要白不要嘛。 只是你不太爱拍摄这类片子，即使每个演员都会有定时体检，被你约束着不能去约炮，也有工作人员看着女优们吃避孕药，但风险仍是太高了，对女优最不公平。 当然也有炼乳加蛋白组成的液体，可多是用于吹箫戏份，这样女优就不用吃男优的精液了。 霍樱在上场前喝了足足有一升的凤梨汁，不仅可以用于潮吹，也能为演员本人营造焦急感，将气氛绷紧。先前女二和男二拌嘴的那个部分，你看得出来霍樱的语气比平常冲多了，显然是把尿急的气也跟着带入表演里。 那种憋到极致终于释放出来的表现，虽然不是高潮但也查不了多少，表演到位就行。 “那真正的潮吹是怎么样的？” 你好奇问。 除了入行较久的卫阳春你不清楚，但你之前首次拍潮吹戏，考虑到真实性问了一下大家，然后发现你们这整个团队就没一个人有过潮吹的经验。 就连金邬也耸耸肩说：“不知道，现在根本没时间磨炼技术了。” 方羡鹤想了想说：“潮吹的时候会夹特别紧，也会感觉到水淋在上面，但这样喷水还是不至于。” “这样吗。” “没意思吧？” 他笑嘻嘻地看向你。 你抿了抿嘴，“听是没意思，但体验是不同的。” “想试试吗？” 方羡鹤忽然问。 ...... 你僵住了一秒，看向方羡鹤。他墨镜低垂，没有黑沉的镜片挡着，直勾勾地看着你笑。鼻尖黄油与焦糖交杂醇厚的气味，似乎更齁甜了。 你无语了一下，闷闷回怼道：“可以是可以，但方老师您隐疾复发怎么办？” 说到这里，方羡鹤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他很快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去，“开玩笑的嘛。” 不敢惹不敢惹，忘了不能乱撩。 -- 8方羡鹤什么来头 “你个骚货，居然还喷了。” 进行到潮吹的戏份， 鱼飞红强忍着羞耻感，说出这些话，扇在霍樱渗水的小穴上。因为记住你说过，声音要够响亮，于是没有收住力度。 操操操，他能看到小樱姐小穴周围的皮肤都开始红了。 但霍樱本人还是很敬业的，随着他的动作被打得一缩，扭动着腰肢，含糊地闷哼，“别、别碰......我！” 她的穴口在鱼飞红的目光下一张一合，吐出一股又一股的黏液。霍樱瞪着恼怒的眼神，却无力地推拒身上的少年，只能被他持续刺激着。大小姐因为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荤话，还红了眼眶，生生浇灭了她一半的气势。 鱼飞红本人是很痛苦的，他在监控器内一副皱着眉咬着牙的样子，看着像在克制把少女狠操一番的欲望，实则是忍耐着崩溃的心情dirty talk，耳廓与颈项如火中灼。 偏偏这个角色的每个做爱戏份都是这种露骨的dirty talk！ 方羡鹤作为老手，也看出来了。他往你那儿靠去，在你耳边说：“这小子看起来很不习惯啊。” 你偏了头斜睨他，“要不方老师您作为前辈教一教他？” “教不了，天生的。” 方羡鹤闲适地撑着扶手，露齿一笑。 你：...... 你真的很好奇方羡鹤是如何没被竞争对手套麻袋揍一顿过，这么欠揍的脸，应该很好暴打吧。不过你也没说什么，不熟不熟。 “抱歉小樱姐！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在你喊了卡之后，这一幕拍摄结束，鱼飞红立刻慌慌张张地后退几步，对着霍樱九十度鞠躬。 “没关系的，你演得很好哦。” 霍樱边擦拭着她湿淋淋的身躯，边和鱼飞红说。 他还是犹豫，“真的没关系嘛？不会觉得我说话太过分了吗？” 自从开拍这个校园的片子，他因为角色设定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鱼飞红觉得他回去见他母亲都无地自容。 霍樱无所谓，“不会啊，有些受众也喜欢看羞辱类的粗口。” 你刚好走了过来，对着霍樱的话点点头。最近有些AV工作室为了销量，越来越重口味了， 就连羞辱类的这种AV也比不了现在玩的花样，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鱼飞红是有点天真了，但你理解他。 “如果你不喜欢这类角色的话，我以后尽量给你找别的了。” 你想了想告诉他。 鱼飞红直起了背，你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伸手去扶他但动作愿没有他敏捷，只能生生看着双手miss，这小子又给你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大礼包。 “麻烦你了沉导！” ...... 也不必行此大礼，又不是瀛岛人。 你有一种错觉，至少鱼飞红没直接土下座也算好了......吧？ 中途补妆的时候，方羡鹤扔掉了空荡荡的爆米花桶，从宝座上起身。然后你看着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去采访（骚扰）剧组里的人。 方羡鹤的第一站：教室内。 他与角落里的摄影师搭话。 “你看别人做爱不会硬吗？” 摄影师仍然面无表情：“不会。” 方羡鹤的第二站：走廊。 他立在教室门外扫了一下，眼睛亮起，向玩Switch的女人走去。 “你在玩什么？” 卫阳春眼都不抬：“逃生。” 方羡鹤转向卫阳春身边的谢非鱼。 “你的【哔—】真的整根都是粉色的吗？” 谢非鱼憋红了脸：“……是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女朋友啊，小王？” 王雾：“啊......等我拿编剧奖吧。” “王编，你叁月已经拿过了。” 乔白小声提醒。 “哦......那等我二十五岁再说吧。 ” 方羡鹤看着已经跑远的谢非鱼，你站在他身边。 “本来还想让他掏出来看看的呢。” 他可惜道。 “方老师......” 你很无奈。 在你的极力催促下，方羡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明显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你不敢再耽误时间了。他看着演员慢慢就位，侧过身去，兴致勃勃地问你关于摄影师的事情：“他看别人滚床单真不会硬？” 你迟疑着点头。 如果是鱼飞红、金邬他们就算了，方羡鹤都几岁了还好奇这种事情。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龌龊啊喂。 方羡鹤喝了口他保温杯里的八珍汤。“有点意思啊。” 小梅兴奋地插嘴，“而且我们还是从寺庙捡到他的呢，他之前是个当和尚的！” 方羡鹤震惊。 “和尚也来拍AV了？？” 你纠正了他：“严格意义上不是拍AV，是当AV摄影师。” 常庚是你们前年在拍摄《王宫》系列，后妃x和尚的时候遇见的。 那个时候鱼飞红还没加入，卫阳春钱还没花光，小梅是个高叁生，金邬大概还在过他的少爷日子。乔白扮演和尚，后妃是小雪——她是在《王宫》系列上架前就退出AV界的一位成员。 当时你们也没有摄影师，就你和唐岭轮着扛摄影机，靠贫瘠的摄影知识勉强拍出可以看的作品。所以上架的作品几乎都是扑街，只有几个类似“偷拍”、“真实”视角的AV销量还不错，却争不过大公司的精良制作。 你对常庚的第一印象也只是个路过，还挺俊的和尚。 在你们初进入寺庙的时候，就是他为你们引路的。 然后就像片子里离谱到家的发展，俊和尚看见你们在院子里拍摄，罕见地开口给了你们一点拍摄上的指导，在你和唐岭表示听不懂后，干脆自己扛起摄像机给你们拍。 而且成品虽然稚嫩却居然还不错，仿佛瞬间注入了灵魂一般。 你们看了录像大为惊叹，唯恨不能把人拐回去，姜宁玉提议你们直接绑了再说，反正AV是灰色产业。你听完后立刻给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 当时王雾也只是随口一提：“你如果能来当我们的摄影师就好了。” 团队里的其他人都没说话，大概是怕冒犯，可是眼睛却亮亮地看向你。 你暗自腹诽，你也希望啊。 但人家和尚当得好好的，凭什么来你们这个小破团队。 就在你打算揭过这一页，向师父道谢时，空气沉默了一秒，然后传来一声。 “可以。” 他师父听说后很生气，你们团队上了寺庙的黑名单，在他师父狠狠地目送下拐走了他的好徒弟。 “你们这公司，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方羡鹤感叹道。 你倒是奇怪：“有吗？” 除了常庚的身份比较离奇，其他人的身份至少都说得通。 但之前还会觉得常庚一个（前）和尚当AV摄影师有点神奇，现在就觉得，哦，你之前是个和尚啊，酷。 “就像个大杂烩。” 他的形容很贴切，想了想补充，“一半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但另一半开始奇奇怪怪了。” 你被方羡鹤挑起了好奇心，问他：“那你说，我比较正常的那一半吗？” 方羡鹤笑，不置可否：“当正常人有什么好的。” 正常人有什么不好的？ 在你不满意地反驳他之前，他打断了你，“剧组什么时候杀青？” 有关工作的事情你都不会怠慢，回答得很快，如他的意了，“这个周一，怎么了？” “杀青宴我来安排吧，就在周二晚上，给他们个惊喜。” 通常AV团队都不会有杀青宴，除非是较大的项目，但大多时候也只是上烧烤店解决就成了。你本来打算着，拍摄完毕后再在东柳待上一天，请大家去泡泡温泉，吃吃生鱼片。 但既然方羡鹤提出当请客，你也随便他。 谁不想宰方羡鹤一顿嘛，回去海京就没这机会了。 你出于礼貌问他：“你也去吗方老师？” “那当然了。” 方羡鹤笑眯眯地说。 “不欢迎我吗？” “欢迎欢迎。” 你摆了摆手。 “怎么感觉有点敷衍呢。” “是你的错觉呢，方老师。” 现在拍摄着谢非鱼与卫阳春用来推动剧情的戏份，你很放心他们，再说过渡戏份几乎没人所以盯着监控器也能分出神来与方羡鹤唠嗑。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鱼飞红看着不远处，坐在监控器前与沉导侃侃而谈的男人。他对方羡鹤还挺有好感的，就像个你不认识但很大方的长辈，可还是有点好奇。 金邬看了一眼他的右侧，然后耸肩：“你问我我问谁？” 从金邬那里得不到答案，鱼飞红转去了另一边，问问柳青蕊知道吗，但估计还是得不到答案，还要委委屈屈地被柳青蕊训斥，叫他别那么八卦。 金邬懒散地瘫在椅子上，看向监控器前的两个人。 他当然知道那是谁。 近年燕京的科技新贵方羡鹤嘛，并不难猜，之前家里父亲常常念叨着这年轻人的名字，用来督促他好好学习。 不过方羡鹤最出名的还不是他的事业，而是他的罗曼史。 说罗曼史其实也算不上，更像是“花花公子收集图鉴”。他以前女伴换得勤，从入行就人尽皆知，但几年前开始身边的女色渐渐消匿。都说是浪子回头，准备收心了，可到现在都没看见有关他对象的传闻。 金邬知道圈子里的人表面鄙视方羡鹤这种生活，都笑他是暴发户，实则内心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但他可就不一样了，他是明面上坦荡荡地羡慕方羡鹤啊。 而且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最多只是背地里说他与方羡鹤臭味相投，金邬听了觉得也不错，决定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这个人。 方羡鹤白手起家，不是富二代，也没有家族约束着他，更不怕滥情绯闻给公司带来的影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所以金邬特别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让这位收心了呢？ 鱼飞红对金邬所想一无所知，但认真沉思了一下，转向金邬，握住了他的肩膀，“你说他会不会是沉导的男朋友，提早来探班给我们打预防针啊？？” 金邬觉得并无道理。 “也有可能。” 他摸了摸下巴。 -- 9那个煤炭脸的男人 Ｓǎnjìúsнúωú.Ⅵ 剩下的拍摄都十分平常，没有其他的客人来探班，方羡鹤为了在周二晚上挤出时间过来玩，似乎也将自己埋在了文件堆下，深更半夜给他发短信也会回复。 除了金邬的一夜情找上门来、卫阳春熬夜沉迷电游现场晕倒、 王雾决定加入一场触手戏，也没又什么大事发生。就是可怜唐岭，后期需要剪的素材更多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把这猎奇玩意儿营销出去。 剩下的拍摄日都没什么大事，就是周六早上发生了个小插曲。 你们遇上了Aphrodite的人。 美好的早晨，美好的太阳，周围全是美好的人，你美好地吃着早餐，然后偶然抬头的时候，在不远处看见了什么，心情霎时坠入谷底。 “沉导，那个是不是” 在小梅开口前，你就瞧见了从入口进来的那一行人。你忍着趴桌下的冲动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看着那群人前面的男人一张黑得像锅底的脸。 嗯，这个像被欠了十块钱十多年后都还在追债的脸，是乌应龙没错了。 从他的脸色来看，乌应龙的早上显然很糟糕，走在前方，但没有察觉到你们。⒫o㈠8ɡν.ⅵρ(po18gv.vip) 几个美女帅哥跟在他后面，更有一对双胞胎神采飞扬地说着话，第一时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说话频率也几乎相同，是神奇又神烦，你一眼认出那是近期风头正强的苗氏姐妹花呢。 还没等乌应龙脑筋“啪”地一断，早有人受不了了：“大早上的，你们能不能闭嘴？” 跟在乌应龙身后的青年回头，小脸是清秀的，但眉头紧蹙，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但Aphrodite的当家花旦（们））也不是吃素的，右眼眼底有颗泪痣的姐姐先笑了一声，转头看他，“吴大少爷是撸多了肾虚吗？怎么大清早的火气那么大啊？” “导演。” 双胞胎之一的苗空芜看向乌应龙，另外一个则瞪着吴归。 吴归不善言辞，被他们气得一肚子火，偏偏想不到个好的反击，他也看向乌应龙。 乌应龙本人面无表情，“都给我滚去吃早饭，吃了就走。” 他谁都不偏袒。 你敢打赌，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他一定会将他们都臭骂一顿。 乌应龙的脸色很差，声音更是沙哑，不知道昨晚干了什么，双胞胎和吴归叁个人都看起来很不服，但没有怨言，在乌应龙眼皮子底下互相踩脚，自行消音，知道最好别撞他枪口上。 你拿着前几天方羡鹤又赠你的保温杯，围观这场小插曲，突然很庆幸手底的演员没有脾气特别坏的。认真算的话，也就王雾起床气差，去叫醒他容易被枕头砸一脸，他半梦半醒时简直是再世神射手。 你看着乌应龙思考，然后他仿佛后脑勺长了第叁眼似的，敏锐地回头，目光射向你。 猝不及防与他对上眼，你手抖了一下，差点洒了水。 在短暂的对视中，你很快地考虑了一秒，虽然乌应龙看起来很不爽，但你要不要挥个手，毕竟现在是同行兼竞争对手了，来点最基本的respect。 争分夺秒地下了决定，你只犹豫了片刻，就对不远处的乌应龙挥手，弧度与速度保持平稳，你淡淡笑着，不疏远不过于热情。 你个人认为你这个度把握得可太完美了。 然而乌应龙盯了你几秒，然后移开了目光。 你的手僵在了半空，笑容也慢慢凝固。 说好最基本的respect呢？？？？ 我向你挥手，你至少给我点个头啊喂。 靠。 你现在十分尴尬。 乌应龙径直走去自助区，他身后的人都看见了你被他们导演忽略的一幕，纷纷看过来。乌应龙身边的女人看了你一眼，眼神中倒没有任何情绪，而苗氏双胞胎被吴归搞坏了心情，没兴致八卦、 吴归本人只是抿了一下嘴没理会，但有个少女对你愧疚地笑，动了动嘴无声说了什么。 以你十级口语来看，你猜是抱歉。 “她叫什么名？” 你对少女点了点头后，回头指了一下她问小梅。 小梅对AV界里的男优女优都倒背如流，冷门的、引退的、老几代的都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她似乎没看清你指的谁：“从前到后是肖陵、吴归、纪欢、苗空灵苗空芜” “导演，你难道是想挖墙脚吗！” 小梅的声音忽转兴奋。 “说什么呢？” 你惊疑地看着她。 你哪敢呐。 不过纪欢她看起来是个脾气很好的女孩子，在他们那一行坏毛病的人当中简直格格不入，像绵羊误入了狼群。 “原来真是双胞胎啊。” 鱼飞红最在意的是这件事。 金邬昨晚偷偷跑出去了，彻夜未归，只给你留下一条短信保证拍摄的时候回来。所以早上就没见着他的人影，鱼飞红、乔白和谢非鱼他们也是叁缺一的状态。 没有金邬来怼鱼飞红，轮到了乔白忍不住吐槽：“他们当然是双胞胎了，不然还能是特效或者deep fake吗？” “那也说不定吧。” 鱼飞红举了个例子：“你看《天生一对》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被骗到吗？” 乔白的早上显然与乌应龙一样糟糕。 他盯着鱼飞红，“没有。” 鱼飞红也看着乔白，“哦。” 在餐厅见面那次之后，你们也陆陆续续地碰见乌应龙剧组的人。 大多时候是早上在餐厅，但也有几次在电梯里与长廊里巧遇，所幸即使巧遇频率那么高，你没有独自与乌应龙相遇过。就是听小梅说，双胞胎貌似就住在她附近，晚上特别吵，你默默为她点了个蜡烛， “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这算什么？两个惺惺相惜的AV团队在茫茫东柳中的缘分吗？” 你是这么对李鸣春吐槽的。 “安啦，还有叁天就走了。” 你几乎可以想象李鸣春边说着电话，边慵懒地欣赏自己红色的美甲的画面。真是可气又养眼。 你叹了口气。 “那周二晚上的杀青宴你来不来？” 这才你今晚真正打给李鸣春的目的，只是这阵子的事情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 你还是很喜欢李鸣春过来的，自从她上次短暂地来过之后，你就没再见过她。李鸣春的工作表满到爆，虽然你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可你仍然希望李鸣春能与你们一起庆祝杀青，犒劳犒劳自己。 李鸣春那头传来了轻缓的翻页声，“我看看吧，太忙就不行了。而且我周叁还有事情，去了也是早退，有方羡鹤那家伙在，你们事后一定会去酒吧还是夜店。” 说到方羡鹤你笑了，顺道和李鸣春提了一嘴周四他来探班的趣事。李鸣春安静地听你说，偶尔“嗯”了一声来表示她还在听，被你带得嘴角跟着牵起，忽然有点想即刻赶回去。 “他这个人，多结交也不错。” 她说。 你本来就同意，李鸣春这么说，也更放心点了，因为她向来看人很准。不过你紧接着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开始与李鸣春抱怨，方羡鹤总是给你们公司送养生产品的事情。 公司里的休息室柜子都快被养生产品填满了，不知道的都以为DL拿到了什么养生的赞助了！ 周一很快便到了，那天只需要拍一幕，你罕见地让大伙睡到日上叁竿，卫阳春听说后都感动地握住了她的游戏机，邀请你一起玩分手厨房。 你们回到了那间穷得要命的学校，在他们废弃的实验楼拍摄最后一幕。 这一场戏柳青蕊和谢非鱼不再穿着校服、或鲜艳的衣着，因为是拍男女主长大后旧地重游，姜宁玉干脆从柳青蕊与谢非鱼的行李里挑衣服。 柳青蕊完全没问题，穿上了为夏天而备的清凉溜肩长裙，整理好妆容与发型，一下就从倔强少女摇身一变成了成熟的都市丽人。这一天是她自己上的妆，就是平日里不拍摄时的妆容，比起学生时代的素淡，凸出了她五官的优越性，看着更明丽了。 “你有长筒袜，却居然连领带外套衬衫都没有吗？” 谢非鱼窘迫地点头，耳廓被烧红了，如平原一点就着。 姜宁玉就是想借也没地方借，大家都是冲季节来收拾行李的，一个一个都是老头衫和大裤衩，有点style的也就添了点夏威夷衬衣和宽大T恤。他绝望地叹了口气，“算了，总好过那群整天大裤衩的家伙。” “长筒袜” 你若有所思。 废弃的实验楼藏在丛生的长草里，昔年刷得粉白的墙都蒙上了一层灰，青藤与苔藓见缝插针，长满了缝隙边角。谢非鱼先到地方，拨开苍苍的草丛，站在建筑前的空地仰望这个昔日的回忆。 身后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他回过头去，看到了柳青蕊。 两人开始叙旧，十年未见，都变得生疏了，说起话来也没有以前顺畅，可是谢非鱼看着柳青蕊的眼神一如既往地专注，认真听她说她现在的工作。 柳青蕊说着说着，似有所觉地抬头，对上谢非鱼的眼睛。 只需要几秒，男女主热烈地亲吻，又滚到一块去了，就在光天化日下野战。 也许是最后一幕的原因，谢非鱼比往常还要投入，没有初看到台词念出来的羞耻，即兴的时候居然也没有卡顿或是不够劲。他低声说着情话，快融入男主的角色里。 两人势均力敌，谢非鱼骚话说得多，但他喘着粗气，声音又虚又哑，就一副快泄的样子。 “你叫得这么大声就不怕将人引来吗？” “难道难道你想被小学弟围观？” “真是个肮脏的女孩呢。” 就是你听着谢非鱼说着这些话，浑身鸡皮疙搭也不由地竖起。 是挺带感的但是，知道谢非鱼的为人就有点微妙。不过都大结局了，也许谢非鱼是想解放一下自己，不然回去Pristine就又是玉女般的生活了。 喊了“卡”的那一秒，大家都欢呼起来，最大声就是鱼飞红这小子。王雾被陡然的喧闹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扫望四周的时候，霍樱、金邬他们几个已经不约而同地向柳青蕊和谢非鱼靠过去了。 柳青蕊接过他们递给她地毛巾，拍掉身上的灰尘，先笑了，“小鱼啊，你终于肯丢掉脸皮了吗？” “是啊是啊，你这骚话说得，有点水准啊！” 金邬抬手勾住了谢非鱼的肩膀，谢非鱼被他带得一踉跄，尴尬地笑着，耳朵是又红了。 看着常庚将摄影机收了起来，你满足地长叹一声，心口犹如放下了一块巨石轻松。 你没急着去柳青蕊他们那儿，先走了一圈，和大家说，帮忙唐岭他们收拾器材。你往王雾那里走过去，发觉他还坐在折迭椅上，身边都空荡荡因为监控器被收回去了。 “杀、杀青了吗？” 王雾终于看向你，顶着一根分外明显的呆毛。 你点头，然后憋着笑让他别动。 “啊，为什么？” “我脸上有什么吗？” “还是我头上有蜘蛛？？” 他虽然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可快把你烦死了，但乖乖待在原地任你替他捋平呆毛。收回手后，你发现他呆呆看着你，双眼水汽弥漫，你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王雾才猛地回过神。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最近感觉站着都能睡着了。” “待会儿回去再好好睡一觉吧，别琢磨什么剧本了。” 你告诉他，虽然知道王雾是王雾，不一定会听你的话，早上看见他永远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然后继续在剧组补眠。 看你半天都没过去，待在原地和王雾闲聊，霍樱奉命过来拉你了。 “导演导演，我们来拍个照吧！” 你“啊”了一声，“拍合照？” 你们之前拍完AV后都是累成狗，也根本不需要拍合照，因为同样的AV拍摄你们每几天都来一次，没有什么特别，拍啥合照。 现在想想，这个校园片子其实也算特别了。 金邬从后头冒了出来，附和道：“是啊沉导，难得这么大制作，留个纪念嘛！” “那行吧，在哪里拍？” 常庚见你向他看去，知道你是在问他。他沉默地扫了一圈，让你们站在废弃建筑前面的空地，但面对着东方。 大家吵吵闹闹的，特别是鱼飞红他们，但到底是成年人了，行动力不慢，很快就按照常庚的指示站在了那块地上。常庚没有特别限制位置，于是大家都是随便站，虽然你察觉他们都不谋而合地将你推到了最前方的中间地。 你们全部就位，然后你看着常庚在摄影机后站着，似乎不打算动的样子，鱼飞红对他喊：“常庚你怎么还在那儿站着呢？” “快过来啊，不然倒数到了就得重新弄一遍！” 常庚只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你，在你点头笑后，在相机上设了个倒数才缓缓走过来。 他的脚步不骄不躁，说难听点就是慢得跟乌龟似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大家在这件事情上意外地一致，让他快他妈过来。 但常庚可是当过和尚的人，被这么多声音喊着，一点儿也不急，稳稳地在叁秒倒计时就位，滴水不漏。 你走过去看了一眼成品。 你被众人簇拥在中央，小梅和姜宁玉在你的两边，在你跟前比了个扭曲的心，柳青蕊和霍樱微笑面对镜头，搁在中间卫阳春肩膀上的手却明显抓着她不让她跑。在后方勾肩搭背的是金邬他们，笑得仿佛回到了少年时，而常庚和唐岭像两个门神各伫立在一头，一个被鱼飞红跳着勾住，带得斜去一边，却罕见地露出了个很浅很浅的笑，一个比了个大拇指，没笑但比谐星还谐星。 你们身后是疯长的狗尾巴草，湛蓝的天空从远处的楼层上冒出来，相机后上空热烈的阳光洒在你们身上，王雾作为唯一一个没看镜头的人，在照片里只顾着挡刺眼的阳光。 看着这么一张不完美的照片，你很满意。 其他人嘴上抱怨着王雾破坏照片，小梅姜宁玉那颗心真丑，唐岭笑容跟被人绑架似的，但个个也都让常庚给他们发一份。 小梅担任彩炮手拉了绳，“完结撒花！” -- 10吃穷方老板 Ｓǎnjìúsнúωú.Ⅵρ 回去酒店的路上，你趁着大家精神奕奕，告诉了他们关于杀青宴的好消息。 最欢喜的当属鱼飞红，直接来了个“呜呼”，而最漠然的在卫阳春与常庚之间盘旋，你觉得应该属于卫阳春，她“哦”了一声，回到自己的Switch上。常庚常庚是一向都没什么反应的，但你相信他一定也很兴奋。 谢非鱼有点愁明天晚上要穿什么，但大家一致认为他该穿他的长筒袜。 “啊、啊这” 他脖子又红了。 谢非鱼周二晚上没有穿长筒袜。 “你不是没有长裤吗？” 姜宁玉奇怪道。他记得谢非鱼的行李里头几乎只有短裤、大裤衩和宽衣。 “我拿了洗过的戏服穿，没问题吧” 虽然你有点可惜看不到谢非鱼穿长筒袜，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摆了摆手，“随便你，就是记得别忘了还给我们就行。” 不过其他人大概要失望了。⒫o㈠8ɡν.ⅵρ(po18gv.vip) 你、姜宁玉、小梅、谢非鱼一起下楼的时候碰上了从健身房搭电梯上楼的吴归。电梯门徐徐滑开，你们看见他愣了一下，但吴归本人在你们进来的似乎没有特别表示，往后退了一下让位。 本来在走廊里像小学生争吵的姜宁玉与小梅安静如鸡，吴归的存在仿佛个深水炸弹，电梯的门关上，没有人说话。他穿着紧身衣，比起第一次见时的卫衣更凸显身材，真是让你们想不注意都不行。 你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不错，但肌肉还没有和他同姓的吴令的健硕。 你移开视线，双眼意外对上挤在吴归身边的谢非鱼，身体一凝。心中荡起惊浪的不止你一个人，他与你对视，眼眸微睁，像是发现了你的什么大秘密。 你伸出了尔康手，想要解释，但谢非鱼慌忙地别开目光，根本不敢看你，于是你又疲惫地放下了手。 你们住的楼层颇高，从叁十四楼到一楼有点距离，电梯下降了几秒，寂寥快将你掐得呼吸困难头晕眼花。电梯里的人心思各异，期望着谁来开个头说个话，然后终于有人说话了。 虽然并不是最理想的人。 吴归开口：“你们是杀青了吗？” 谢非鱼等了一下，电梯里其他人都大眼瞪小眼，他尴尬地顶上位。 “是的。” “我们现在打算去杀青宴。” 他补道。 “哦。” 吴归点头，然后就没话说了。 电梯再次陷入沉默，但好在不过一会儿便抵达一楼了。姐姐们穿上了鲜艳的裙子，和一旁的男士们一对比就显得衬衣长裤的搭配单调，谢非鱼很奇妙地融入了他们。小梅蹦着出去挽住柳青蕊和霍樱，姜宁玉去嘲笑男士组无聊的品味。 你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刚一脚踏出电梯就顿了顿，似有所觉地回头。 “你不出来吗？” 你友好地问。 虽然你与乌应龙的关系不算最好，可你对他手底下的演员并无积怨，甚至还挺喜欢新加入的那位叫纪欢的少女，一看就同乌应龙不是一丘之貉。 吴归靠在电梯的墙上，拿着水壶立在角落里，一点都没有出电梯的意思，紧身衣下的肌肉仍然很抢眼也很养眼。你看他他看你，吴归也没发脾气，他的脸上浮现出点尴尬，慢慢开口：“我忘了按楼层。” 原来是这样吗。 你礼貌地憋笑，年轻人脸皮子真薄。 “那好吧，再见。” 你毫无犹豫地转身，吴归安静地回了一句“再见”，但他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见。 在电梯里耽误了一会儿，你行至酒店门口的时候，方羡鹤雇的车已经在外等着了，一群人分为两拨，各挤在两辆保姆车上。后面那辆门没关，金邬从中探出头，伸手招呼你快点过去：“方前辈说你再不来就把你丢下了！” 他的嗓门不小，驾驶位上的方羡鹤听见了，大笑着骂声连连：“你这小子说什么呢？我才没有说过这种话！” “别吵了各位，耳朵都快聋了。 ” 你懒懒地说着踏入车里，推搡了一下金邬的肩膀，但他不动如山，笑眯眯的欠揍样，屁股都快黏在椅座上了。 “先到先得嘛导演。” 俗话说保姆车抢不到shotgun就抢中间的位子，金邬不肯让位，另一边的空座被常庚霸占着。而常庚虽然看似随和（没有世俗的欲望），其实一点都不客气，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同样没有为他亲爱的导演牺牲自我的觉悟。 王雾在副驾驶上打盹儿，后座是唐岭和小梅各占了一边，为你留了全车最差位的宝座。 “居然连副驾驶也不给我留吗？” “没办法，不能因为你是导演就给你特殊待遇会被说闲话的哦。” 方羡鹤趴在方向盘上朝后视镜看去，标志性的墨镜斜在鼻梁上。他耸耸肩，应对自如。“再说了，谁让你晚来一步呢。” 其实也不是多大事，你、唐岭、小梅都不是特别重量级的人，更何况挤在小梅身旁也是种享受，她的手臂和大腿上多肉又凉凉的，就是在夏天的晚上贴着也不会不舒服。 方羡鹤作为东道主与请客的金主，带了你们去东柳有名的烧烤餐厅，清楚知道你们这群人的口味，高档餐厅什么的并不适合。你们一进去就被服务员引到了包厢里去，你好些天没吃好吃的了，都在忙着拍摄AV，经过走廊的时候，炭火与肉香交杂浮动在空中，就是才吃过一包乐事的你都被勾起了食欲。 包厢是较窄的长方形，里头是一张长条桌，比起圆桌更方便人交流与烧烤。入口的对面落地窗俯瞰着东柳夜景，纷乱的霓虹灯与车水马龙尽收入目。你被大家推上了门边的主座，方羡鹤就在安排在你的右侧，另一边是小梅。 在开吃之前，这群人哄笑着让你来说一下杀青感言。 你无奈地站起身，举起了白开水：“我没太多想说的，但如果真要我说点什么，那就请你们尽情地吃，目标就是把方老板吃穷！” “把方老板吃穷！” 你坐下的时候被他们传染，扬着大大的笑容。方羡鹤同样举着白开水，与你碰了一下杯，不在意地笑道：“你这可就有点为难人了。” 这家餐厅提供各种和牛牛肉、五花肉、连匈牙利羊毛猪都有，方羡鹤豪迈地让大家随便点，他们一个又一个点了不重样的玩意儿，除去常庚的素菜，全成了肉食动物。你期待在方羡鹤脸上看见僵硬的微笑。但方老师还是方老师，表面滴水不漏，失态是不可能的。 至于饮料，在点之前，大家一致眼巴巴地看向了你。 你失笑：“仅此一夜。” 除了常庚，连平时只爱喝牛奶的谢非鱼也来了 一瓶啤酒。 金邬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摇来摇去：“你不是我认识的小鱼儿，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种了？” “我工作之外也喝的” 谢非鱼闷声道。他被金邬晃得头晕眼花，刚下口的白开水都快给他吐出来， 乔白置身于闹剧之外，老神在在看向你：“沉导，打算挖一下Pristine的墙角吗？” “是啊导演，你看小鱼他多喜欢我们，你难道就舍得让他这么走了吗？” 柳青蕊从长桌的另一头附和。 你笑：“我回去找白老大商量商量，毕竟小鱼可贵了。” 这个有一半倒是实话，虽然你们团队逐渐名声鹊起，但资金比起扎根已久的大公司，资金仍然是有限的。虽然你不后悔请谢非鱼来担任这个男一，但是他的价格你不得不说，还是让你悲伤了半天。幸好这钱是从方羡鹤口袋出的，不然你会更心痛，然后下次还是该请大牌就请大牌、 由于是在包厢里，方羡鹤更是很随和的老板，你们也没有太多顾忌，随便怎么吵闹怎么来，有一瞬间鱼飞红他们那头都吵得你听不见方羡鹤在说什么了。 钟眉较晚过来，进门的时候你发现了，但没点出来，因为小姑娘看着还挺紧张的。你在她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时候，给她指向王雾身旁他特意留给她的位置。 她安静地点头道了谢，你没听见她的嗓音可也猜得着。 王雾见钟眉来了，首先是拉着她的手腕过去，“你快坐下来吃，不然他们都快把我给你烤的肉都偷光了！” 罪魁祸首·鱼金柳霍四人一点都不羞，笑嘻嘻与王雾钟眉两人对视，其中霍樱筷子上还夹着王雾的一块五花肉，她对着钟眉笑得无辜，下一秒迅猛地将五花肉吃进肚里死无对证。 “你看看他们！！” 王雾立刻指控。 钟眉的右边是卫阳春，卫阳春罕见地没有带上她的游戏机，话说得不多，埋头苦干励志把眼前的一大盘神户牛肉都干掉，无意中让钟眉松了口气。 她敢说，要是坐在鱼飞红和金邬两个闹腾的人中间，她一定会被憋死。 “这是？” 方羡鹤目前还没见过钟眉。 “我们的星探。” 你将嘴里的肉咀嚼吞下，朝方羡鹤简单介绍了一下。“她就是把乔白和金邬拉入伙的大功臣。” 你和方羡鹤到底认识快一年，对他的行径不陌生，瞧他异常的兴趣，钟眉又是个精致的女孩子，你顿悟了，立刻开口，毫不客气地开怼：“方老师你最好别想了，你这都几岁了，找刚出大学的小姑娘不害羞吗？” “说得像我都快四十多岁似的。” 方羡鹤倒也没被羞辱到，只是好笑地纠正你：“叁十四岁已经算年轻有为了好吗？” 你早有应对，继续往年龄的痛处上戳，淡淡道：“再年轻有为也几乎大我们这里所有人十年。” “亏你叫我一声老师！” “瞧你这话说得，哪有将我放进眼里？” 方羡鹤笑骂。 你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 -- 11有人要倒霉了 李鸣春料得不错，长桌上的一盘盘肉渐渐凋零，方羡鹤开始对众人暗示afterparty了。而你手下的成员们，除了根本不care的常庚和唐岭，也都心动了。 “沉导，你也去吗？” 柳青蕊没有轻举妄动。 霍樱、金邬、谢非鱼，一个一个满是希冀的目光随之射向你，小梅更是双手合十，双眼亮晶晶地期待你的回答，还能怎么样呢？ “去去去！” 包厢此起彼伏地响起欢呼声，你一连被你的成员们恍恍惚惚地敬了好几杯酒。 连一向没那么豪爽的谢非鱼也上来轻轻一碰，浅笑说：“谢谢导演了。” 你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而道谢，下一秒眼前又伸过来个手与你干杯，原来是喝着柠檬茶来凑热闹的王雾，你再看去的时候谢非鱼已经回到原位。 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你们也就起身离开了高楼上的烤肉餐厅。王雾顾及到钟眉，最后没和你们一起上红灯区玩，和自家表妹去电影院看《异形》去了。 照他的原话：“看你们群魔乱舞还不如去看看电影找灵感。” 东柳的红灯区颇负盛名，名字就直白地叫红灯巷，里头尽是一些酒吧夜店和招待所。那家餐厅离红灯区不远，也就一两条街的距离，于是大家就成群结队径直走过去了，反正就算将车行驶过去了也开不回。 霍樱微醺地靠着你的肩，手里还握着个没了盖子的啤酒瓶，一不小心就往下坠洒出酒液。你们由经验丰富的方羡鹤与金邬带领着，去了一间新开的夜店，因为他们还没进去过，于是觉得新奇。 夜店秉承着一贯的风格，灯光昏暗闪着五彩的LED，还没进去就能察觉到脚下振动着的音乐，你们很顺利地进去了。 比较年轻且不忌的是立刻就飞了出去，如鱼飞红、 小梅，你拦都拦不住。有经验点的呢，是在吧台先将自己灌醉后再去嗨，如金邬、霍樱、柳青蕊、姜宁玉、卫阳春，剩下的都找了个桌坐。 说实话你不知道常庚为什么会跟来，他在这里简直格格不入，你看唐岭虽然是懒得去party，但是同方羡鹤和别的小姑娘坐在这里还是聊得很愉快的。 你越过震耳的音乐，对常庚喊道：“你不点酒吗？” 他无声地摇头。 那行吧。 其实你也和他差不多，融入不了这地方。刚进来的时候音乐还算让人想嗨起来，但听久了叫人心烦，特别是当你昏昏欲睡的时候。你昨晚和李鸣春通电话，不知不觉到了叁更半夜才结束通话，明明睡到了日上叁竿也还疲惫。 你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鸡尾酒，尿急倒是没有，但听着一旁唐岭和方羡鹤说话，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你托着下巴撑在桌上，眼皮子都快支棱不起了。直到唐岭叫了你一声才回过神来。 “沉导，你要不先回去睡吧？” 唐岭建议。“别在这里光耗了。” 你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和他说了一声就打算走。走之前你见常庚还是没有移步的迹象，就自己打车回酒店了 在回程的路上，你放心不下这群成年人，给最靠谱的乔白发了条消息。 你：看着点他们，不要太出格。回来的话打出租车回来，不然让方羡鹤给你们叫私人司机。在外面待记得明天下午叁点前回酒店收拾行李，下午六点的飞机。 从红灯巷到酒店所在的中心地，四周一样繁华地到处燃着LED灯，仿佛是个不夜城。由于听司机说酒店附近这个时间点正在堵车，你让他将你放在了一旁的商场里。这条街上的各个购物中兴与酒店之间都在高空中连着玻璃隧道，逛街的时候十分方便，你通过隧道进入酒店上头的点心餐厅，从那里下到你酒店房的楼层。 搭电梯的时候，你遇上了个熟人。 大概是从顶楼健身房下来的，乌应龙手里拿着房卡与塑料水瓶，脖子上吊了白毛巾，电梯门打开后朝你看去。乌黑的目光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你莫名想到他来的第一天，那个尴尬的挥手。 你当然不可能因为他而选择搭下一趟电梯，酒精催生了睡意，你现在只想着回房睡倒床上，于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乌导好。” 你礼貌地说了一句。 他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 你站到离他最远，靠门的角落里，本来打算摁楼层，你发现叁十四楼的按钮已经亮着了。喝了酒后你的脑袋比较迟钝，思考了一会儿才想出来，乌应龙竟然也与你们住同一楼？ 真是......太巧了。 在电梯下降的几十秒里，你与乌应龙相对无言。 大晚上的上健身房，乌应龙与吴归不同，套了件宽松的白衣，虽然被热汗浸透贴在身躯上，勾勒出肌肉隐约的线条，虽然一样比不过吴令的肌肉发达，可胜在曲线漂亮，薄薄附在骨肉之上。 其实吧，乌应龙本人好像也是个男优的料子。 你无意识地看着乌应龙这么想，明晃晃的目光都忘了收敛，把乌应龙看黑了脸都没有收回，只是觉得乌导怎么总是皱着眉，笑一笑不好吗。 早上不去下午不去，偏要十一二点才去健身，这个人也不怕睡不够。 你没想到最先开口的是他：“你喝酒了？” “啊，是啊。” 你点头，“还来了烧烤呢。” 乌应龙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关我屁事”，电梯门“叮”地滑开的时候，他没有一点绅士意识，没让你先出去，自己倒是径直跨步出了电梯。 由于是同一楼层， 你紧随其后，在手提包里摸索着房卡，无暇看路，下意识跟在了乌应龙的屁股后面。 他回了头，蹙着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跟着你，我的房间在同一个方向。” 乌应龙“哦”了一下，然后又说：“那你离我远点。” 你：“？” “你身上酒味太重。” 乌应龙秉承着一贯不客气、直言不讳的风格，说着这话时，往后退了几步，一张脸黑得不行。你逆反心理上来了，酒精也上头了，你反而向前推进了几步。 “我就不，你还能怎么样？” 你恃着酒气，嚣张地扬了扬下巴。“扣我工资吗？还是让我直接下工滚回家？” 乌应龙没打算与你理论，翻了个白眼就想走，但在转身之际，你忽然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 “乌导，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分明离他有几步之遥，但你的下一句话仿佛热风吹在耳边，在酒气的轻拂下乌应龙僵住了，全身的血液要冷不冷要烫不烫。 然后又听：“......还是羡慕我们DL和和气气，比你那个夜叉出生地好多了！” 乌应龙肉眼可见地生气了。 你的侧重点分明放在后面的话上，可酒后说话大喘气，差点给乌应龙整出了“想打人”的想法，都不想看到你的脸了，转过身去。 他将后背对着你，千言万语堵在喉中，最后汇聚成一句：“滚。” 你的反应很小，在长廊中间站了一会儿，看着乌应龙的背影大步离开，“切”了一声就回房睡觉了。不是平时怼人很厉害吗？这么容易就破功，看来还挺脆弱的。 不过乌大导演的反应还是很好玩的。 等你醒来，你一定要告诉李鸣春她们，告诉她们你找到了破解乌应龙的方法。 至于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想起昨晚的你，也只慌了一下，刷过牙后就镇定下来了。 小case而已。 后续？什么后续？反正你一年也和乌应龙见不了几面，他平常对任何人本来就是黑阎王的脸色，再讨厌你多一点也无妨。周叁团队里的各位更是一个赛一个起得晚，除了生活规律稳定的常庚，几乎每个人都错过了早饭时间，你自然也看不到乌应龙。 待日上叁竿都醒了之后，你带着回了酒店的那拨人去吃麦〇劳。至于没回酒店的，你已经发短信让他们在叁点前回来收拾行李，四点到机场。没来得及的话就自生自灭吧。 有意思的是，金邬到现在都没回来，方羡鹤倒是抢了他的床位，在他房里留宿一晚，中午与你们朴素地一同在麦〇劳吃午饭。 经过昨夜之后，团伙里大多数人都没心情去逛街吃美食，只有乔白和柳青蕊是随意的态度，其他人都宿醉得只想快快回酒店，特别是谢非鱼。在金邬和姜宁玉的错误引导下，他喝酒喝太快，挂得最迅速的就是他，第二天头最疼还是他。 吃了麦〇劳你们就回酒店了，方羡鹤在麦〇劳与你们挥手道别：“我就不和你们回去了。” 而你让他快走，笑着让不要再来祸害你家的人了。 你们在酒店收拾行李后，赶往机场的时间段，金邬没回来，但一夜狂欢的姜宁玉倒是回来了。你只好让鱼飞红和乔白替他拿着行李，六点的航班，拖到四点半才往机场去。 然而在机场登记后等到了五点半都不见金邬的身影，一大群人焦急地拨打着这小子的电话，你们到最后一刻才进入候机室，鱼飞红茫然地提着金邬骚包热粉的行李箱问你怎么办。 “生死由命。” 你冷笑。 谢非鱼看你的脸色，为金邬默哀一秒。 常庚：“阿弥陀佛。” 姜宁玉：“阿门。” 差一点就和这小子沦为天涯同命人，太险了。 金邬没有赶上飞机。 直到你们通过隧道登机都不见他的人影或通知。 但耐不住他有钱啊，你们回到海京是晚上八点左右，金邬搭了夜班，大半夜就自个儿回到了员工宿舍，进入他和鱼飞红共享的宿舍时，差点把人给吓得以为是进贼了，连带着乔白在凌晨被鱼飞红一串连环夺命call叫醒。 “别那么紧张嘛导演，就算错过了航班我也能自己坐回来的。” 第二天在公司里见到金邬，他是这么对你说的，完全没当一回事，也忽视了身后乔白与鱼飞红哀怨的眼神。 为此，金邬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 12白老大要见你 抵达海京之后，谢非鱼就与你们分道扬镳，被Prisitne派来的工作人员接走了。 而你们也重新投入在海京的繁忙生活，回到一周拍好几部片子的过程。 唐岭短暂的假期结束，恢复了累成狗的行程。他一天到晚到处跑，去印刷公司看新的后妃x太监《王宫》封面印得如何，设计《排卵一中》的海报与概念，看看有什么杂志可以刊登，等等。由于AV公司出片率高，每周都有好几个作品拍完，需要完善宣传与后期等等。唐岭只能在片刻的空隙里补眠，白天时不时都能看见他进出公司，否则就是窝在办公室里睡觉。 除此之外，因为你们老板抠，不肯多雇人，唐岭还得管理社交媒体的账号，把前几天在东柳拍的日常照都发上去，模拟诸位演员的语气。 某次你有幸在唐岭的办公室里乘凉，你看着唐岭在你眼前实时更新霍樱的INS，熟稔地运用她的语气发贴，还配上了卡哇伊的表情符号。 【明角春天的天气超级好的，真希望一直待在这里呢\(^o^)/~】 然而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唐岭都板着脸，像一块心如铁石的木头。 自此之后，你对唐岭和一切广报人员产生了敬意。 社交媒体不可全信，因为INS图片下可可爱爱的文案的背后，也许是一名死鱼眼抠着脚的社畜广报宣传人员。 卫阳春、霍樱、金邬被李鸣春送去拍写真。金邬是你后来让李鸣春塞进去的，作为他错过航班的代价，让摄影团队多准备一套同风格的XL女装。 “沉导，你也太狠了吧。” 金邬哭丧着脸。他虽然一贯不要脸，但女装已经超出了他的节操范围啊！！以后他的粉丝要怎么看他，万一忽然出现了支持他在AV里女装的人！ “你就不能罚钱吗？” 你翻了个白眼，“罚钱在其他人身上也许有用，但在你身上就像给富家子弟开超速罚单一样没用。” 当时乔白和鱼飞红也在场，看到兄弟被逼得跪下抱他们导演大腿的一幕，惨不忍睹地背过了身。 你尺寸把握得刚好，没金邬哭得那么狠心，让他去拍什么性感女仆装之类的（虽然你挺想的），这次写真是古风，将传统的汉服套在AV演员身上，保守的衣着与他们碰撞在一起产生反差感，这是摄影团队提供给李鸣春的概念。 不过金邬去了倒是可以拍烈女，为保他的名声而凄然上吊什么的...... 你想想就想笑。 霍樱听说金邬与他们一同去拍写真的时候开心了一把，卫阳春嗤笑，没从游戏机抬起眼，丝毫不讳就在你身后脸色纸白的金邬。 “别不开心嘛，汉服多好看，我听说这次其中一套还是明制织金的。” 霍樱戳了一下金邬的手臂安慰他，但他仍旧如失了魂似的没反应，直到上了车才缓过来，接受事实。 李鸣春空出了时间与他们同去，你则带着剩余的团队拍新的片子，这次是《公司秘闻：前辈不要啊！》轮到了乔白担任标题中羞耻的前辈一职，柳青蕊作为新入公司的职员。 你在回到海京前就已经与白老板说过了，今天借一下员工办公室来拍摄AV。于是白蛰大手一挥，大方地放了HR部门的职员半天假，你们在他们的诡异的欢呼下进入了HR部门装器材。 虽然省去了麻烦，但你不禁怀疑这样的老板是怎么不被人夺权的啊喂，真的可以这样的吗？？ “不用担心白老大，他这人有数。” 李鸣春听说后敷衍道。 “真的？” “真的。” 说到片子的标题，例如：《王宫》《一点红》《玛利亚》《排卵一中》《被榨精后我升天成了圣人被天使追着求操》《霸道总裁恋上我——的body》《公司秘闻：前辈不要啊！》等等。除了前叁个还算正常的，还有《排卵一中》属于金主赐名，后头的标题都是唐岭这个他娘的人才想的。 “你们的标题太无聊了，又不是拍电视剧。” 如今的年轻人生活浮躁，很多都没有耐心在好好研究该买哪部片子，除非封面上是有名的AV女优，或者大公司制作，基本都是靠标题定生死。 姜宁玉也同意：“如果封面不够劲爆，我要是在店里看到这种的片子都会直接略过。” 当时你就叹了一声，小透明导演想在AV业界文艺一把也好难呐。 你瞧着沉临渊在这些年里声名鹊起，同为导演的竞争者，总归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你那时候的希望是在沉临渊再次看见你之前，在AV界里混出名声，这样再见的时候才不会落于下风。 尽管你很确定，要是让沉临渊发现你混成AV导演了，你一定会被他二次扫出家门。 在销金窟遇上沉临渊的那次，他虽然给你垫付了却没有一点好脸色，你看不出沉临渊是知晓你AV导演的身份，还是仍旧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想不出干脆没继续想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你们的关系断了就断了吧。 《公司秘闻》剧情如其名的捞钱作，典型的小白兔新职员遇上羊皮里的大灰狼前辈，然后在他的逐步接近与圈套下掉入陷阱的故事。当然，因为是AV所以片子时长最多四十分钟，逐步接近的铺垫也就是五分钟十分钟内的事情，剩下的二叁十分钟都是用来打炮哒！ 足够两位主角从茶水间做到办公桌再做到厕所里了。 为了省钱，你没请群演，从本来该放半天假的HR部门里拉了几个人充当路人。你找了有一阵子才找到好几个乐意的，其中一个幸不辱命，还告诉你：“我就是为了看现场AV才进公司的！” 后面有人“噗嗤”出声。 你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柳青蕊过来了，她被那个员工的话逗笑，后头跟着乔白与无事可做的鱼飞红（他手里拿着从卫阳春那儿借的Switbsp;Lite）。本来打算通电话让他们下来，但既然都到场就免了，省去你一点麻烦。 那位十分有勇气的员工在柳青蕊的注视下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跟她要签名与合照，柳青蕊闲着也是闲着，也没有拒绝。员工在柳青蕊的美色下屈服，甚至还表示可以不要跑龙套的薪水，但你们还是很良心的。 “导演，今天可以化淡妆吗？” 柳青蕊问你，她今天早上发现之前作为宿醉的代价，她在鬓边生出了几个痘痘，不明显但存在感强，已经附上了痘痘贴。 你看向姜宁玉：“可以吗？” “行啊。” 姜宁玉耸了耸肩。 准备拍摄的过程中等待枯燥，你发呆盯着监控器，后头跑龙套的HR部门员工在聊天，说话的声音实在是想忽略都不行。 “周末快到了，你打算做什么？” “......待在家睡觉呗，你呢？” B君嘿嘿一笑，就在这里等着呢：“我和妹妹看新上映的《曾几何时》。” “靠，你什么时候有妹妹了！” “几岁几岁？” “大一了。” “你居然和妙龄少女的妹妹一起去看《曾几何时》，跟哥说实话是不是故意的？我要报警了啊。” “我看这电影豆〇上评分目前还挺高的，剧情也不是单纯的乱伦，应该没问题吧......” 你收回了视线，若有所思地在手机上打开了某个绿莹莹的软件，在看到电影总导演的名字时，抿了抿嘴，却又忍不住刷了刷底下的评价与讨论，将完整剧情从只言片语拼凑了起来。 另一边。 “别磨磨蹭蹭了，又不是被切断命根子。” 金邬听了李鸣春的话，面如死灰，缓缓走了出来，向她展示他花了半个小时才成功套上的汉服。他毫不怀疑要是他再磨叽，李鸣春一定会过去把他拖出来。李制作人资历较久，和人打交道多了，知道怎么管理金邬这样的人，对他比你严厉得多。 金邬忽然很想念他亲爱的沉导。 摄影团队到底还是对他手下留情了，分给他一套女式骑装，金邬难受地扯着衣领与护腕出来，在李鸣春淡淡的神情下吞下了关于太闷热的抱怨，难得将背脊挺得笔直。 李鸣春坐在外头的折迭椅上，抱着手臂将金邬上下衡量了一番，她挑挑眉，“这不是挺好看嘛，你害羞什么？难得穿上衣服还想脱下了？” 就是假发妆容还没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能是一回事儿吗？ 金邬腹诽。 没说几句话，金邬就被李鸣春赶去化妆了。在这样的对比下，卫阳春与霍樱出来的时候，李鸣春从手机抬起了头看向她们。卫阳春穿上了织金明制，白色的竖领长沃大襟衫与藏蓝的马面裙显得她雍容大方，配着她淡淡的神色，生生压下了她那张脸的不端庄。 霍樱的汉服则简单多了，唐制齐胸印花裙，衬托了她本就丰盈的胸脯，蓝米间色与她稚嫩的脸庞更为相称，不过于老陈压抑。 “很好看对吧！！” 霍樱拉着卫阳春在李鸣春面前转，轻薄的裙摆随风飘摇。这还是她第一次穿汉服，比玩过汉服play的卫阳春要兴奋得多，仿佛圆了小时候的梦一般。 李鸣春不吝于夸奖，语气比先前缓和了许多： “等会儿拍下来给你们导演看。” 其他工作人员看到这区别待遇，再瞧恹恹坐在化妆台前，任由化妆师摆弄的金邬，从心底为他节哀一秒。AV业界的女优男优里都有个说法，李制作人“重女轻男”，男优要是被分到她的手上，最好夹好屁股蛋子乖乖听话。 “金邬那小子呢？” 卫阳春扫了一眼四周。 李鸣春指向一排的化妆台那儿。“喏。” 卫阳春与霍樱走过去， 这个时候金邬已经被工作人员套上了假发，被发带绑成利落的高马尾，把他头皮扯得生疼，金邬忽然明白为什么没多少女生爱绑高马尾了。 一个身影坐在他左侧的化妆台，前来拱火，“还挺像样嘛。” “别笑话我了......” 金邬没那个精力与卫阳春胡侃。 “真的。” 卫阳春看金邬没反应，可惜地收回了视线，真不好玩。 霍樱落座在卫阳春的左边，后者在调侃了金邬后阖上眼休憩，金邬被打击得不出声，连调戏漂亮的化妆师姐姐都不干。化妆台处只有霍樱鲜活的嗓音与她的化妆师林晚侃大山，从近期AV界的八卦聊到娱乐圈最火的流量，可惜的是霍樱本人并不知道多少内幕，并不能提供什么新的角度。 在几位女优上妆的同时，工作人员搭起了摄影棚里的幕布与背景，选择了典型古色古香的风格，要李鸣春说，好看是好看，却没有叫人眼前一亮的创新。 李鸣春觉得最近在公司里待久了，潜意识连带着被王雾的离奇脑洞渗透进来。 “怎么样？” 在上妆的过程当中，金邬渐渐调整过来心态，至少抬起头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时，不会被他那滑稽样子尬得不忍直视。戴上发套后，金邬女装的贴合度蹭蹭涨了许多，再补上修容，将分明的棱角柔和..... 金邬的表情有点复杂：“还怪好看的。” 他的脸蛋本来就英气，化妆师没有强行软化他的五官，反而顺着他个人长相，给他打扮成了个虎门将“女”的造型。认真看会露馅，但匆匆一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化妆师姐姐也挺满意的，伸手为他将假发塞到耳后，她说： “是啊，幸好你底子还过得去，不然我无论怎么补救都会辣眼睛。” “还是姐姐心灵手巧。” 金邬趁机嘴甜了一把。 “心情好点了？” 卫阳春看金邬跨步走过来，像是调整好心态的样子，翩翩信步而来。她的妆容是叁个人里第二久的，精致雍容，与其相悖的是右眼眼下人工的泪痣，将她那张脸托出一分妩媚。 待会儿估计会给她多来几张脸部特写。 “我发现我女装后至少还挺好看的。” 金邬手里不知何时拿了扇子，手腕一甩展开了扇面，他含着笑轻扇掩面。“我想睡我自己的那种好看。” 卫阳春很嫌弃：“真恶心。” 他们俩在这闲聊，霍樱因为最先上完妆，第一个被摄影师抓去拍个人特写了。 走的是生气蓬勃的路线，她赤着脚绑上乌金的铃铛脚链，摄影师并没有刻意约束她的动作，在她随意跳着舞的时候，赤脚灵敏，裙摆漂浮，脚链上的铃铛不停“当啷”作响。霍樱的镜头感本来就好，弯起双眼后软软的笑容对着摄像机，都快将周围的人看融化了，比唐装巨乳的冲击力还要大。 这不是他们叁人初次拍写真，所以没有太大的问题，特别是卫阳春，简直经验丰富，认真工作的时候和平日里打游戏的状态是完全不同。沉重明制华装里的人收敛起懒散的神色，本来就集聚攻击性的面容在她刻意塑造的威严下，多了点不可侵犯与高高在上。 “这种扮相感觉可以直接打包去演古代小妈文学了吧。” 霍樱站在一旁，对着金邬嘀咕。卫阳春这模样酷似哪个宫殿里的娘娘，或是当家主母。霍樱仔细想想《王宫》里头竟然还没出现后妃x皇子的剧情，她决定回去之后向王雾提议一下，当作《王宫》系列里的下一部吧。 如果《王宫》连后妃x太监都有，小妈文学不出现天理难容！！ 金邬没有异议，他也觉得越背德越好，嘻嘻笑道：“也好，昨天还看王雾在愁《王宫》下一部的剧情呢。” 还说着呢，素材不就来了？ 接受了虎门将女的设定之后，金邬彻底放开了自己，该怎么摆pose就怎么摆pose，破罐子破摔将他自己完全融入了角色当中。骑装里的“女人”身量高挑，最瞩目的一双大长腿，姿态豪气飒爽，但表情吊儿郎当，比起女将军什么的，更像是外出围猎的世家小姐。 看透红尘后，金邬恢复了自恋的本质，就是笑容有时候太过“淫荡”了，让摄影师说了一下让他收敛点。 金邬喜提李PD的怒视一眼。 卫阳春与霍樱看着他从绝望拒绝到满心接受的心理过程，最后卫阳春感叹：“看来导演下次还得再接再厉，这哪是在惩罚他啊。” 可惜了志不在远方，不然妥妥是要干大事的人啊。 写真叁人组拍摄完毕的时候，另一组拍摄《公司秘闻：前辈不要啊！》却还没收工。 你看着姜宁玉给柳青蕊补妆，一旁小梅拍了拍你的肩膀，让你瞧手机屏幕上李鸣春的短信：“沉导，李PD问我们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吃饭。” 打印机上方的时钟显示着鲜红的20:00，如果不是李鸣春提醒你，你都没察觉到过了饭点。你摸了摸肚子，却撇嘴摇头，“你让他们自己去吧，我们这里还没完。” “那我们吃什么啊沉导？” 小梅虽然刚刚吃了两包薯片但还是好饿。 你想了一下，干脆替大家做了决定，“点个外卖烧烤吧。” “好嘞！” 等你们终于拍完这片子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多了。先前霍樱她们回来的时候，顺道在HR部门停留了片刻，为同事们带了神风的招牌寿司，你刚感慨地掀开外卖盒，就发现里头应该有二十个寿司，却空了七八个。 卫阳春和霍樱立刻指向金邬。 金邬无辜地笑，然后被其他人追着暴打了。 拍完后，其他的部门办公室早已经关了灯，收工后大家都疲惫得草草道别后就走了，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负责殿后。回员工宿舍的路上，你在走廊里碰上了黑眼圈仍旧超重，但精神得不正常的唐岭。 “导演好。” 他挥了个手，还笑了一下。 “白老大让你和春姐明天早上去他办公室。” 唐岭大概是刚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你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为什么？” 要知道，白蛰平时很少见你们，你们团队想做什么基本上不用报备他，直接和李鸣春说就行。你不知道大公司是不是这样的，反正你们这个（前）小透明公司的老板基本上就是个甩手掌柜，除了公司运营外都一概不管。 唐岭耸了耸肩，说完就走了，大概是回办公室继续肝工作。 -- 13PEACHES “所以白老大为什么想见我们？” 你与李鸣春早上抵达白蛰办公室的时候，他人都没影。但他估计是料到了自己不会准时，何助理奉他的命将你们带了进去等。你看着零落散着文件的办公桌，对这个老板实在无语至极。 李鸣春习惯了白蛰这尿性，她扬唇一笑，食指按在唇上：“是惊喜。” 好在白蛰没让你们等太久，十五分钟后捧着杯茶进来了，他一如既往不修边幅，穿得更像个大学生不像大老板。何助理见他进门，对你们点了嗲箭头，先回去工作了。 你喊了一声“老大”。 白蛰皱了皱眉：“别叫我老大。” 叫得跟黑社会似的。 你点了点头：“好的老大。” 白蛰平和地略过这一槽点，他悠然自若地坐下，开门见山：“接不接衍生AV？” 他准确地从那一堆文件里挑出了一件放在了你与李鸣春面前。李鸣春没动，你捡起来看，讶异地微张额了嘴。 剧本基本上就是集兄妹骨科、撬墙角文学、叁人行为一体的AV。不过让你睁大眼的是这剧本的标题《无限淫血》。这是近期在圈子里爆火的一部少年漫风格的里番，因为王雾爱看，你也略有所闻。 故事梗概起来就是：初出茅庐的亚撒西吸血鬼猎人男主，在成长的路上一边被勾引一边降服吸血鬼。降服是个叁关语，睡服、纳为、或是被砍死。男主一路神挡操神，佛挡操佛，唯一幸免于他胯下之物的还是他的干妹妹。 这干妹妹是个他最开始捡的家道中落大小姐，那时候男主还是个正人君子，没被一路上的艳遇带偏，将她认为干妹妹，带着她一起赶路。干妹妹因为被灭门的阴影，对外人敌视，唯有朝男主敞开心扉，而且还是巨乳。 偏偏就是直到大结局她竟然都没被睡到！！ 得不到的总在骚动，作为唯一净土的干妹妹反而成了动漫里欢呼声最高的女性角色，一时间无数衍生作品爆发，开启了圈子里的新热潮。 作为出品公司的PEACHES没有节操，看干妹妹这么受欢迎，出了她的OVA、抱枕、各种周边，现在还打算请AV公司来拍摄真人版，对于圈钱和消费角色的指责一点也不care。 至于3p里的另一个角色，王雾没谈过，所以你不怎么清楚，但看剧本是男主的好兄弟之一，一位亦正亦邪的吸血鬼，专门出卖同类；一开始大家都以为的艳遇，没想到的女装大佬！ 和干妹妹是好“姐妹”，是男主x干妹妹之外最火热的cp，因为干妹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他是女装大佬。 “怎么样？” 李鸣春笑，被你的表情变化娱乐到了。 白蛰将乱糟糟的文件纸张都扫到一旁，在办公桌上泡起了茶，手法看起来挺像样。 “我说不怎么样您会骂我吗？” 你撇了撇嘴。 不是剧本的问题，就是你翻到后面，发现PEACHES已经定好了叁个主角的演绎者，摄影棚也由他们来提供，就是要求你与原片的编剧合作。 你不确定你能否顺利地与别人磨合。 白蛰抬了眼皮：“不急，先见见他们再说吧。” “哦。” 他看你一脸不情不愿，将茶盏搁在桌上，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他们还说......愿意投资这个数。” 白蛰举起了几根手指。 早说啊！ 你猛地抬起头，没有尊严地为钱屈服，扯起笑问：“那我们什么时候会面？” 白蛰倒着茶，思忖了半响也没想起负责人到底说什么时候了，还是李鸣春记得，她得知得比你要早几天，在正式邀约还未拟定的时候。 “下周叁，算是给你点时间准备一下。” “演员也会来吗？” 李鸣春点头：“会。” 那你就放心了，毕竟你可不想签了合约，然后发现演员不合，必须硬着头皮劝服金主爸爸换人。 草草看了眼剧本人设与指定演员，目前你不确定的是女装大佬的指定演绎者，赵奚。你还得与他见一面才能确认他是否合适。 其实，不论是哪个男优被指定你都会犹豫，因为女装大佬不只是看长相符不符合， 也得看演员本人的信念感。你不想要一个不认真对待角色，对角色给予轻蔑的演员。 回去之后，你开始琢磨起剧本，公司里其他演员都被唐岭与李鸣春安排出去宣传了，霍樱难得表现出不情不愿的样子，她脸都绿了，祈祷不要再有变态在签售会上给她来个裸体大放送了。 刷了一遍原片之后，你对于合作方的编剧与演员们少了点抵触。你完全将《无限淫血》当成正常动漫来追了，花了几天刷全一百二十多集。 《无限淫血》动画也是理所当然地棒，PEACHES的资金一向很足，算是里番行业里的巨头之一，动画甚至比有些动漫还好。但剧情可以说是将燃与欲很好地维持在一个平衡点，不会让人觉得不合时宜，甚至在离谱的里番剧情之中构建了自己的逻辑。 升级打怪，有空的时候啪一下的套路百试不爽，花样还玩得特别开，后期出现了许多不同类型的女主，包括但不限于红龙、圣女、蜘蛛精（吸血鬼）等等，最让你印象深刻的还是男主后面连可爱的史莱姆也下手——原型史莱姆。 但......姑且可以接受？ 编剧许断云，你记住了。 以后可以为公司挖一下墙角【划掉】。 肖陵、江复的选择无疑是合适的。 你在东柳就遇过肖陵，典型的清冷大小姐，基本上就是本色出演。从江复往常颁奖典礼温和的表现，也很符合亚撒西反差男主的形象。 只有赵奚的选角你还有待商定，因为他演绎的角色大多都较为纯爱，他的气质不像那个有点小坏的女装大佬，他就是个弟弟。 不过他演技无可挑剔，在采访与见面会上看着也挺礼貌谦和的，或许是个可塑之才。 “你最近怎么对这些这么感兴趣了？” 王雾来你宿舍玩的时候，看见了电脑上正播着的《无限淫血》，拉了一把凳子坐在了你身旁。 你对王雾自然是没有隐瞒的：“PEACHES想找我拍衍生AV。” “......但是演员和编剧都由他们指定。” 王雾：“那可惜了，和他们合作一定很酷啊。” 他还挺喜欢这部里番的，甚至都出手买了几个喜欢的女主的手办。 “还没定呢，我得先和他们见面再看要不要合作。” 你话说在前，这剧本太多变数了，还是你首次拍摄由里番衍生的作品，限制自然是比原创多，更别提和全新的编剧合作这件事情。 “哦。” 王雾也知道不要太期待了，但他的眼神仍然来亮晶晶：“那你见面的时候能帮我和编剧拿个签名吗？” 在见面前的几天间，你认真研究了一下原片与剧本，着重专注在角色身上，但即将与PEACHES方见面的时候，你仍然忍不住心跳加速。 上升的电梯里，你深深吸了口气。白蛰被你的动静吸引，他回头淡淡道：“紧张吗？” 这几天李鸣春忙，被INCUBUS外包了，所以是白蛰与你一同过来的。 你听李鸣春说这是最后一票了，以后不就不需要每天这么忙里忙外，公司逐渐做大，所以她也不必外出赚外快。 你倒是很久没和白老大一起出来干一票了，但现在隐约想起以前他还算靠谱的样子。 你舔了舔唇，“有点。” 白蛰完全不会安慰人，听了没什么反应：“没什么好紧张的。” 也是，有这一单没这一单大概对白老大没区别。他是个压根儿不在乎业绩的人，甚至李鸣春都比他急，她说他自从被甩了之后恢复过来就这老干部样，也不知道为啥他怎么不被篡权，还好好待在大老板的位置上。 电梯里一安静下来你就浑身不自在，没话找话：“老板，你平时看我们家出品的片子吗？” “最新的那部还没看。” 你知道他是在说《王宫》的后妃x太监新片。 所以白蛰平时都会“追更”吗？ “那您觉得怎么样？” 你倒是被挑起了兴趣。 白蛰看你，“你是说哪一部？” “您最喜欢的那部。” “啊......我喜欢《一点红》，这部就挺好看得。” “为什么？” 白蛰耸了耸肩，对他来说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理由。 你们抵达会面的地方时，各合作方都已经到了，就等着你和白老大珊珊来迟呢。你们推门而入的时候，瞬间便有好几双眼睛看向门边，你本来有些退怯，但一想到身边就是白老大，干脆温和笑道：“让诸位久等了，白总泡茶泡得忘了时间，连带着我也被带偏了。” “别担心，也就六分钟而已，这点时间能有多宝贵？” 夹枪带棒。 在落座之前，你审视了一番到场的人物。 肖陵、江复、赵奚与他们各自的负责人，与你打招呼的佐藤负责人，还有他身边双手交迭在桌子上的青年。他穿得半正式，全黑的吊带裤与衬衣，没有配外套。 这大概就是许断云了。 他察觉到你的视线，对你点了点头。 你从李鸣春那里听说他英年早婚，但他老婆最近貌似给他戴了绿帽，让两人的共同朋友看见.据说这是李鸣春从一位朋友那儿得知的消息，极少人知晓。 你那时不置可否，现在看了眼他的左手无名指，确实戴着一枚不显眼的银戒指，证实了那一半的传闻。 你一目十行看了合约，将头转去白蛰那边，他也颔首表示他觉得没问题。 你顿了顿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但老板，我有几点不同意。” “那你和他们说吧。” 白蛰一副“你随意”的样子。 有时候有个太宽容laidback的老板也是个幸福的烦恼啊。 “二位觉得如何？” 你将文件合上，重新摆在你的面前，抬眼道：“我们干脆开门见山吧。” 会议室里的人比你们早到，想必都已经将合约条款阅读完毕，如果有不同意的点早就提出来了，如今只剩你还没与他们下定主意。 “我想与你们合作，但是有两个条件，不知道贵公司能否接受。” 你伸出了食指。“一，我想实景拍摄，摄影棚就不必准备了。” “二，我想请叁位为我试演。” 这条主要针对赵奚，但是看看肖陵和江复的能力到哪里也好。 负责人听了之后沉吟半响，然后表示第一条得回去商量。至于第二条......就看叁位主的意愿。你看向了他们，与负责人低声交谈了片刻后，江复和赵奚都表示不介意，肖陵脸色似乎黑了一下但也同意了。 “那你们需要多少时间准备？” 肖陵扬着下巴说：“十五分钟就行。” 隔壁两位却似乎不是这么想的，讶异地看向肖陵。你原本的打算是挑个别的日子试演，好不耽误时间，不过既然肖陵都这么说了，你没有异议，反正接下来的一天你有的是时间，江复和赵奚也只好点头道好。 江复哭笑不得，不能输给未来同事啊。 佐藤负责人作为东道主，给你们准备了一间空房来试演，你在那里头一个一个面试了即将与你合作的叁位演员。肖陵与江复如你所料，还挺贴角色的，你看过江复那些NTR的片子，也本来就知道他演得出男主的反差感。 就是对于PEACHES指名肖陵为女主这事，你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Aphrodite的母公司哈格沃斯和PEACHES是里番行业里的竞争对手，争得可凶了，几年前有一次放出话要合作，最后却因为工作人员之间的矛盾不了了之。你没想到他们会“冰释前嫌”，请来肖陵，还是女主角的戏份。 而且更别说江复和赵奚，一个是禁果兵工厂的人，搞的都是掉节操的NTR、电车痴汉等等，怎么怎么背德怎么来。另一个是初恋的人，如其名就是个搞纯爱片子的大厂，在这肮脏的AV界是名副其实的纯爱战神。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厂子也被凑到一起，还人设对换，太微妙了。 试演的顺序是肖陵、江复、赵奚。 赵奚进来后对你鞠了一躬，问你的第一件事是：“如果我演得不适合，沉导会要求换掉我吗？” “会。” “但我大概也会凉。” 你扯了扯嘴角笑。 你本以为场面会因为这段直球对话陷入僵持，但赵奚听完后，笑了笑道：“那我可要好好演了，毕竟演得不好，倒霉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这小子不错啊，情商还挺高。 经过这一交锋，你对赵奚的印象更好了，还真有点期待他能为你带来什么样的表演。你调整了坐姿，将腰背挺直了，然后看向空房中央的少年，“什么时候准备好就开始吧。” -- 14新人物新人物！ 事实证明，真的不能用有色眼镜看人。 赵奚虽然表面看着像乖弟弟，平时接的片子也都是类似小奶狗或是美好青春少年的剧本，但那只是因为他没有机会踏出舒适圈呐！ 他为你试演的是女装大佬试图撬男主墙角的那一段。某天女主与男主的后宫一起喝茶，聊着聊着话题就像拉不住的车，从幼儿园远去了，只有女主一个人冷着脸不说话，但其实是不知所措。女主因为没有性经验而气馁，去和好“姐妹”好知己女装大佬诉苦。 女装大佬一直都没有在男主除外的人面前掉马，所以女主还是很信任他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然而女装大佬安慰着她，然后安慰着安慰着就不对劲了。 赵奚笑吟吟看着空气：“你可以找我练习啊。” 你面无表情地念词，声音单调得让人阳痿：“不可以吧。” 前面肖陵与江复初听见你念台词的样子时，还肉眼可见地僵了僵，但赵奚就厉害了。 他丝毫不被你影响，继续将媚眼都抛给空气。 赵奚开始飙戏了，低下头凑近透明的女主，嗓音渐低，多出几分沙哑和低沉，“怎么不可以？我们可是好朋友啊，好朋友之间这种事情很正常的......” 大小姐家道中落后没多久就遇上了男主，没有机会切实体验人心的险恶，表面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透彻样，但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天真，女装大佬已经被她划到了自己人阵营。 你顿了一下，才继续莫得感情地说：“那你不准告诉任何其他的人。” “那当然了。” 赵奚笑得意味深长，你对上他的眼睛时平白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对着这么一张棺材脸也能弄出一脸狐狸精样。 你有预感，这小子是搞大事的人，待在First Love纯属屈才了，天天拍纯爱哪能体现演技的高超呢？ 你到这里就让他停下了，赵奚旋即恢复正常，站起来礼貌地对你鞠躬道谢。他收敛起浑身勾引人的气息后，你松了口气，向他走过去。 赵奚他看着像个纯爱战士，没想到演起浪得飞起的角色也在行，也没有一味“娘化”自己的表演。如果说试演之前你想象不了他饰演女装大佬的样子，现在你可以了，还能完整脑补出赵奚穿着女装大佬标配长筒袜和小裙子的模样。 不知道叁位主角是哪个PEACHES的工作人员挑的，还挺有眼光嘛，你本来就不用担心。 你扬起笑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赵奚这次的微笑温良多了。 “怎么样？” 白蛰在你出来的时候问你。 你这样总结：“拾到宝了。” 由于你的第一个条件佐藤负责人需要回去和上头核对一番，所以那天没法签合同，但你仍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PEACHES海京分部的大楼，收获意外的惊喜。白蛰倒是无所谓，签没签成都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与你道了声恭喜。 然后你坐在白蛰车上后座，你看着窗外离你而去的大厦，发现你忘了和许断云要签名了。 你心虚地开口：“白总，我们还能倒回去吗？” “我刚好想起许......” 白老大头都没回：“不能。” “怎么样？” “感觉不错，一切都没问题，除了拍摄场景的部分还待商定。” 晚间冲了个澡后，你躺在床上开扩音器，与李鸣春一如往常地通话，也就是聊聊一些家常与工作，有利于抒发情绪。 “别说我了，你呢？INCUBUS怎么样？” 说到INCUBUS李鸣春就来气，她冷笑了一声：“你就别提了。” “他们来了个新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挖来的，好看是好看，这脸跟大明星似的，还是混血儿。但是......” 李鸣春倒吸了口气。“他根本不会演戏！” “整段时间跟个木头一样，简直就是个人型按摩棒！” 李鸣春怒极反笑：“我就没见过他这么烂的男优，连叫床都不会，只有脸和身材能看的玩意儿。” 听着她无限贬低INCUBUS与那位名为温特的男优，你还真挺好奇他到底有多烂，在这些时日里分出了点精神来注意INCUBUS新出道的男优，不可能这么离谱对吧。 仅仅叁天，你从李鸣春那里听说PEACHES他们同意条约了。签订合约的日子被订在周二早上，同一个地方， 这次李鸣春恰好没工作，就不需要白蛰跟着你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有李鸣春在身边，你应付得还可以，没出什么额外的问题。 你签订合约时拿到了许断云的微信，首先与他商量的就是取景地点。你们在讨论一番后，拟定了个候选名单，上面有叁个你们共同同意的实景，就等着你们去看看。 “抱歉啊，麻烦许编陪我们走这一遭，希望你周日没什么特别的安排。” 你带着小梅与常庚，与许断云在第一个取景地会面。 他身边也带了一个人，你朝她微笑点头，许断云介绍说：“没什么。这是祝山雁，她是构造动漫里的环境的人员之一。” “你好。” 你与那个女人握手，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身后的小梅与常庚。 第一个取景地位于海京高级住宅区附近，是个传统日式民宅，属于较奢华的那一类，供有钱人大家族住。你一看到规模就pass了，转头看许断云皱着眉头与祝山雁低声交谈，他们也明显不满意。最后你们因为规模太大，过于奢华，性价比不划算否决掉了这一家， 在这之后你们干脆同乘在PEACHES的公司配车上，反正你、小梅、常庚都是打车过来的，几辆保姆车被鱼飞红、柳青蕊他们征用，跑来跑去地宣传。 第二和第叁个取景地都是在城郊地区，离公司偏远。第二个也被你们否决了，因为祝山雁认为卧室外头的庭园打理得很差，都是荒草，连常庚也同意。即使不能与里番里的庭园一模一样，至少也得上镜。 一连失意，你们踏上路途，行驶去最终的取景地的时候，大家肉眼可见地有些失望，司机位上许断云的眉头更是没松开过。 ——除了常庚，没人能看得出他的表情。 不过你私以为他是无所谓的。 在漫长的路途上，小梅倒是与祝山雁聊了起来，无非就是里番制作人员的日常，一些观众不知道的东西。都是色情产业的工作人员，看过AV现场后，小梅更好奇里番是如何制成的了。 祝山雁也来者不拒，她侃侃而谈：“其实制作动画的时候，我们会找一些AV来作为姿势参考。” “比如与圣女的场景，构想的动作比较复杂，我们是找了吴令老师的一部片子作为参考，因为里面出现过类似的姿势。” 许断云没拆祝山雁的台子，明明只是馋吴令他身材和勾八而已。 你坐在副驾驶，也竖起耳朵旁听。 “那你们用过我们的片子作为参考吗？” 这次是许断云出声：“有。” “《女神父》是我看了你们出品的《玛利亚》写出的剧本。” 你倒是听过王雾提过一两嘴《女神父》，他认为《女神父》对于色欲与信仰之间的拉扯太经典了，却没提过任何觉得《女神父》和《玛利亚》有相像处的地方。 “是吗？” 许断云点头，他解释道：“一直想写一本带着宗教元素的剧本，但没有太多头绪，怕落入俗套就久久没动笔，看见《玛利亚》才想起这件事。” 祝山雁嗤笑：“你们别看他说得这么正经的样子还有老婆，他就是喜欢修女而已！” 许断云不置可否。 想到宗教，你倒是好奇了：“常庚，我们要是拍佛教有关的AV你能接受吗？” 常庚淡淡偏头：“我第一次遇见你们，你们就在拍了。” 哦，好像也是。 祝山雁挑眉：“这么刺激的吗？” “简直就像小说里的情节，空降个俏和尚来帮我们摄影。” 小梅点点头，她手舞足蹈地插了话。“但大概是因为沉导和唐岭太没有摄影天赋了哈哈。” “怎么老揭你沉导的短啊？” 祝山雁被眉飞色舞的小姑娘逗笑了，连驾驶座上的许断云都露出了笑容。你作为当事人之一一点也不尴尬，跟着他们笑，反正是事实嘛，也因祸得福，捡到了常庚。 第叁个取景地就位于一条溪流边上，接待你们的主人是一位瀛岛华裔的老奶奶，你们抵达地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门口处等你们了，腰背挺直，精神奕奕地扶着鲜红的自行车，皮肤还是小麦色的。 叁个取景地之间的距离都不近，路途时间都至少半个小时，到达溪流旁的民家时，夏日的骄阳早已经越过了你们的直上方。 老奶奶很亲和，热情地向你们打了招呼。你们被她感染，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走近的时候你更是发现她看着根本不像七十多岁的样子，更像六十多吧。 “奶奶，你是踏着自行车过来的吗？” 祝山雁奇异地看着她的自行车。 城里的老人很少有像这位老奶奶自行车出行的，多是坐车坐地铁，还是乡下城郊较多这种自力更生搭的老年人。 老奶奶笑说：“是啊，骑自行车对身体好，要是待在家里不动我这把骨头都要散咯。” 小梅对老人自带好感：“难怪奶奶您这么精神呢！” 看你们一个个没精神的样子，老奶奶提议你们先过来她的旅馆吃点东西，再去看看房子。 大家很容易地一致同意老奶奶的建议，你们都奔波了半天，除了早上出来的时候勉强吃过早餐，后头就只靠零食与白水度日了。 老奶奶在前面悠悠骑车，放慢速度等你们几个年轻人，你们在灼热的太阳下煎熬着走到了旅馆，挤入旅馆的时候小梅都快虚脱了，许断云也连续灌下半瓶水。还是常庚、祝山雁这两个常去健身的人没什么反应。 那是个不大的旅馆，除了老奶奶还有两叁个中年人在那里工作，听说都是老奶奶的家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旅馆胜在装饰温暖舒适。你打听了一下，因为租金便宜，一间房的费用比城里的旅馆低多了。 老奶奶将你们好生接待，由她那个大儿子掌勺，为你们上了午餐。 你们盘腿坐在日式的餐厅里，对着花园的纸拉门被打开，清风伴随着阳光渗入房里。期间老奶奶落座在你身边，与你们聊天，比如你们是哪来的，做什么工的，像家里的长辈关心你们。 问到你们的工作的时候，餐桌上的各位都心照不宣地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 很明显大家都喜欢老奶奶，也不愿意对她说谎。而且你们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涉及色情内容，并没有旁人社会意淫得那么不堪 —— 虽然你明白他们的想法是哪儿来的，AV与里番都是灰色产业，特别是AV。 最终你成了瞪眼比赛的输家，由你来揭露工作。 你表情复杂地开口：“我们......我们是拍成人视频的。” 周围人都观察者老奶奶的神情变化，你说完后她讶异了一秒，但过了几秒都没看见她露出厌恶的神情，你们全松了一口气。 老奶奶为了不让你们觉得尴尬，反应过来后立即继续了：“成人视频......这不是那个......那个AV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 小梅好奇问：“奶奶竟然也知道AV吗？” “那当然知道咯！” 听老奶奶说，之前也有一群人过来拍摄AV，但是是那种模拟偷拍的形式，在最初出现的时候还是很流行的。老奶奶是个挺潮的一个人，通过那些人，也认识几个十几二十年前的AV演员，还问你们：“明司蔺他还有没有在拍戏啊？” “他以前可出名了！当年我的孙女常常买了他的碟片，藏在书包里带回家，连我这个不看AV的老人都知道！” 许断云和祝山雁不熟悉以前的AV圈，用饭塞住了嘴没说话，不过也专注听着。 这可比什么“你今年婚嫁否”、“何时早生贵子”的问题有意思多了。 你摇了摇头：“他引退很多年了。” 老奶奶轻叹：“可惜了啊，这么俊俏一小子，现在大概也老了吧。” 对此你赞同。明司蔺刚成名那会儿还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现在十几年过去都叁四十多了，即使容貌不变，男人听说上了年纪就不太行了，早点引退能保留个白月光的名头。 看老奶奶感叹的神色，你没有将这一点说出来，不然更幻灭了。 在吃了午饭之后，老奶奶才将你们带去民宅。川流不息的小溪充当背景声，民宅比旅馆小多了，里面只有一间卧室一间会客室与餐厅，不会让你们你的钱包大出血的程度，不过更让人满意的点还是庭园。 因为老奶奶喜爱园艺，平日里就戴着太阳帽在太阳底下修剪与拔草，庭园被保留得很好，并没有什么荒草，只有小溪边上的丛丛狗尾巴草。 苍劲的大树矗立在庭园的左侧，树荫间漏光的样子，祝山雁看了更是特别激动，抓着许断云的手臂：“就这个！！就这间了！！” 许断云被祝山雁摇晃得失去表情管理，低声呵斥了祝山雁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将许断云的手臂都掐红了。祝山雁难为情地抓了抓后颈，露出无辜的笑容。 “你们喜欢就好。” 老奶奶笑。“要是喜欢的话啊，可以和我长期租，我给你们便宜点的租金，以后暑假寒假也可以过来住。” 你听了倒是很心动，小梅也带着星星眼征求你的同意。 但你模棱两可地回了老奶奶一句。即使你很想要也没闲钱，动用公司报销的话，也得回去与李鸣春白蛰商量一番才行。 不负有心人，你们最终还是找到了最适合的取景地。 除了许断云貌似因为这个庭园与动漫里的仍有些差别，在祝山雁的嘴里就是“死强迫症又犯病了”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不能两全其美，他也只好妥协了。 虽然这一家的价格比第二个取景地贵了一些，但你们心甘情愿地付费，也将午餐的费用还给了老奶奶。 你也与老奶奶说：“我们以后过来的时候会带着更多人，可能得在您的旅馆多订几间房。” 对此老奶奶没问题，爽朗地笑道：“确定日期后给我们旅馆打电话就可以了，保证入住的时候都给你准备好。” 与老奶奶简单道别后，你们上了车。你坐在副驾驶座上望向窗外，看着老奶奶有力地蹬上自行车，去向却貌似不是回旅馆，拐向了另一条道路。 祝山雁注意到你的目光，憋着笑解释道：“奶奶说她昨天去邻居家打麻将输光了一半的零花钱，现在就打算过去那儿将钱赢回来呢。” 你身旁许断云忍俊不禁，常庚更是露出了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来时的蓝天白云与清澈溪流都看起来顺眼多了，小梅也偶尔在看见路上的牛时惊叹出声，与祝山雁就像两个没出过市中心的傻蛋。 -- 15你老板为什么也来了 《无限淫血》真人版赶着八月的尾巴开了机，由于取景地在城郊的地方，离你们双方的公司偏远，你们干脆在老奶奶的旅馆定了两天的房，在房间的欠缺下打算到时候让剧组的人自己选“室友”。 真正的拍摄并不需要两天，大约一天就拍完了，不过也是以防万一。 城郊的道路较为崎岖，政府这几年一直说要重整重整，但到现在都还没兑现承诺。你这次除了公司里的演员和唐岭带了整个团队，抵达的时候许断云与祝山雁已经在地方等着了，身边是江复与他公司派来的助理，还有一位听着电话的男人，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将红色自行车停在篱笆边上的老奶奶对你挥了挥手。 气候即将入秋，大家也不是大裤衩大裤衩地整天跑了，终于可以穿上端正正式点的长裤与圆领毛衣。许断云一如既往，穿着偏正经，一件长袖白衬衣与黑长裤，但他的搭档祝山雁就不畏热，天气还没完全冷却就已经套上了厚厚的卫衣与运动裤，除了闷热，看上去十分舒适。 “怎么样，需要点晕车药吗？” 在和老奶奶略一打了个招呼后，你看江复的脸色略苍白，见到他就开口了。 江复的笑很勉强：“需要，谢谢沉导。” 你在将药片交给他的同时，也让小梅拿出了多一点备着，以防待会儿来的人也晕车。 “这是？” 你看向江复身边的男人，他早已经挂断了电话，也对你点了点头。 江复简单介绍：“这是我们老总，他这几天空闲，干脆过来旅馆放松。” “王重安。” 江复他那个确实看起来像他老板的上司上前与你握了个手，你发现他的手掌是凉的。 “刚刚车里冷气开大了。” 他松散地笑道。 随后你走向了许断云那里，祝山雁正与老奶奶聊得火热，两人脸上都挂着笑。老奶奶的装束没变，便裤与花衬衫还有太阳帽的搭配，在你们来之前大概是在庭园里修剪花草。 “怎么样？” 你问许断云。 城郊里的节奏不比市里，四周都慢了下来，给人多一些时间来欣赏环境，很容易被慵懒悠哉的氛围传染。许断云抬手挡住了阳光，他转头道：“奶奶听说我们这阵子要过来，干脆让她的小儿子和外甥把这间民宅打扫出来了。” “这样啊。” 你们本来是打算自力更生的，不过老奶奶给你们妥帖地处理了也好。 “兵工厂大老板怎么过来了？” 许断云看你与王重安聊了一下，就好奇地问你。要知道禁果兵工厂并没有提前通知你们，他们的老大打算过来，你知道许断云在想房间分配的问题。 你重复了江复的话：“王老板是过来放松的。” 话是这么说，可你想起李鸣春对他的评语，明明是“不择手段的死工作狂”来着？ “本来给我自己留了一间单人房，现在看来......” 许断云面上闪过肉痛的神情。 老奶奶与祝山雁聊完，看你们干站在外边等也挺像傻子的，督促你们快进屋子里去等。这也正合多数人的意思，即使八月尾了太阳仍是不饶人，倒是常庚自告奋勇（误）在外面把风，在祝山雁问他热不热的时候，只平淡道：“心静自然凉。” 祝山雁：不愧是大师。 民宅的布置比你们上次过来的时候要完整，老奶奶似乎为屋子里添了多一些装置，例如茶具餐具之类的，还有蒲团。她沏茶的手艺不错，你们在里头坐着边喝边聊天，好不悠哉，补水过后江复脸色也好了些。 人陆陆续续地到齐，纷纷脱了鞋入屋 在你们之后，抵达民宅的是肖陵。她拖着行李一进门，瞧你们这群岁月静好，一点都不像是来工作的模样，回头看了看地址，确认是这里没错。 赵奚姗姗来迟，中途公司的助理迷路了，被弯弯绕绕的道路与GPS搞懵，他打给了相熟的江复，一会儿才成功找到民宅的位置过来。江复瞥见赵奚青白的脸庞失笑，都是晕车的难兄难弟，赵奚还在乡野路上额外绕了二十几分钟。 小梅看他可怜，交给他晕车药，赵奚也只能虚弱地道谢。 “怎么一个两个都晕车，明明肖陵就没问题啊。” 小梅在你耳边嘀咕。 AV拍多了，身体渐渐被掏空，你腹诽。 人都到齐了，大家也都寒暄得差不多，你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首先开口：“既然都到齐了，我们先讨论一下房间分配吧。” 现在是九点钟左右，为了确保时间充足，你与许断云都在此之前决定了聚会时间在早上。片子的正式拍摄时间还得等太阳下山，设置现场与准备拍摄也只需一下午就足够，你打算将住处安排好，晚上收工时就不必临时分配了。 旅馆房的分配很简单，因为是传统日式榻榻米，你、祝山雁、小梅是一间房，肖陵与她的助理一间，江复与赵奚一间，他们的生活助理一间，常庚与姜宁玉留守民宅。 王老板本人举起了双手，表示他无所谓，但因为他是江复他老板，仍然荣获了本来属于许断云的单人间。 最后剩下许断云本人，没有空房了，于是他选择与江复和赵奚当“室友”。 大家都对房间的分配没有异议，除了姜宁玉，略抱怨了一下常庚这个人那么无聊，和他当“室友”是要他窒息，还居然只有他们俩待在民宅里！！ “一晚而已，明天就可以回归你心爱的美容觉了。” 你白了姜宁玉一眼。 “我已经到了。” 出民宅后，众人都纷纷上车，你为了等老奶奶落后了一些，看见在篱笆前给人打电话的许断云。你张望了停在民宅前的几辆汽车，他的搭档早已经蹦跶着上肖陵那辆车了，开开心心往冷脸的肖陵那儿凑，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设备都在你们公司那辆车上，所以大家的行李都被搬上其他人的车里，在民宅留下一辆设备车，不用上下跑动。 你的脚步一顿，对某辆车上小梅挥手，示意他们先跟着奶奶去旅馆，你的行李都已经搬到了许断云他们这一辆。 许断云手机按在左耳，无名指上的戒指映着阳光。他听着另一头说话，偶尔点点头“嗯”几声，见你站在原地等他，摆了摆手。 “哦，别玩得太疯。” 他回了一句，没有特别的情绪。电话那头的人话不多，与许断云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的语气较单调，你猜是很熟悉的朋友什么的吧。 两人的通话很快就结束了，不知道里头有没有你的缘由。 许断云挂断电话向你走来，“怎么不先走？” “作为合作伙伴，在你被搭档丢下的时候，我决定我还是得等你一下的。” 你笑。 “朋友？” 他摇摇头：“老婆。” 你露出意外的神情。 “许编真顾家啊。” 你客气道。 许断云笑了笑，“我们走吧，祝山雁估计都已经在抱怨她的行李怎么还没到了。” 你坐在了许断云的那辆SUV里，他还记得上一次去旅馆的路，所以没费多少劲就追上了其余的人。祝山雁果然如他所料，在前台的会客室等着你们，许断云一进门就开始输出怨言：“你太慢了，许断云你怎么这么慢啊？是不是又去抽烟了？怎么没叫我？是不是兄弟了？” “没有，和谢敏报平安呢。” 许断云完全没被祝山雁的连环攻势影响。 祝山雁完全将你当自己人，说话也没避讳着你。 “报个屁的平安，是嘱咐她别玩太疯是吧？” 男人没有理会她，将车钥匙塞扔给祝山雁后，拖着行李箱径直走向旅馆厢房处。你看着祝山雁骂骂咧咧地出了门去拿行李，你也紧随其后。 将行李箱搬到厢房后，你在微信上新创的“城郊旅行团”群组里发了个消息，大致就是大家先休息，十一点再过去民宅那里，一点会有人送盒饭，但如果在这之前饿了也能在旅馆里自费点吃的。 你莫名觉得自己成了导游似的，正在安排旅行团的行程，特别是当你还确实有一位旅客在你手下吃吃喝喝，甚至给了旅行费。 你微妙地抽了抽嘴角。 导游、导演貌似也只是一字之差。 这几个星期以来，你与许断云在工作的空闲时间讨论剧本，基本上敲定了整体框架以及走向，比你想象得要完整，也将剧本发给了叁位主角，于是在这休沐的几个小时里，你都靠着矮几在刷手机。 小梅今天太早苏醒，从衣柜里拿出了日式床垫，若无其事地睡了个午觉。 你们的另一个室友祝山雁是个多动症，看了小梅准备入睡的样子撇撇嘴：“你们也无聊了，难得来农家乐玩，怎么能窝在房间里呢？” ......你相信祝山雁已经忘了你们是来工作的。 看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爱动，祝山雁也不勉强，涂上防晒后带着手机出了门。旅馆的隔音不是特别好，建筑有些老旧了，就是翻新也没法将墙打掉重做。你听见祝山雁与许断云的声音，疲倦又无所谓，习惯了她跳脱的性格。 “我去外面玩咯！” “......早去早回。” -- 16王老板居然想挖墙脚 Ｓǎnjìúsнúωú 十一点半，你与祝山雁并肩站在庭园里，看着常庚、小梅忙里忙外，肖陵他们几个带来的助理打下手，许断云也搭了一手。 “你看看，有什么地方还需要改的吗？” 你这次牢牢勾住了祝山雁的肩膀，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本来该是十一点在民宅集合的，但许断云花了半个小时才逮到在小溪边，蹭了老爷爷鱼竿垂钓的女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借来了一顶农夫帽，翘着二郎腿坐在溪流旁的小凳子上，与老爷爷之间的白水桶装了几条小鱼。 看许断云来了，祝山雁一点都不自觉，还给他看她刚钓上的鱼：“快看！咱们今晚可以搞烧烤了！” “如果今晚不能收工，你就别想着烧烤了。” 许断云冷笑。 祝山雁立马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耽误了工作的话，今晚率先成为烧烤的就是她本人。 于是她只能乖乖跟着他回去了，可许断云连鱼都不让她带，留给了笑呵呵的老爷爷作为鱼竿这俩小时的租金，祝山雁晚上烧烤的梦破灭了。⒫o㈠8ɡν.ⅵρ(po18gv.vip) 她恢复得倒也很快，盯着拍摄场地，两指揉搓着下巴，才说：“把床垫收回去吧。” “为什么？” 你认为床垫的存在无所谓，只是有点好奇，是不是有什么理论在后面。 “因为在地上直接开搞更刺激啊。” 祝山雁理所当然地说。“视觉效果也更好，拉开窗的时候有个床垫在那儿太碍眼了。” 她使唤着许断云，让他将家具搬来搬去的，心思不定，可把他累得黑了脸，对祝山雁说：“看你很闲，你怎么不自己过来搬？” “我没力气。” 祝山雁不害臊地叉着腰。 许断云：“” 最后还是你看不下去了，许断云给你投来SOS的目光，你才不得不憋着笑介入，将许断云带走，和祝山雁说是去与主角们说戏了，让她继续再接再厉，让她去迫害其他人。 你与许断云向民宅的会客室走去，双双感觉到了祝山雁对“免费劳工”恋恋不舍的视线一直跟随，直到许断云将门拉上了。 “让你见笑了。” 许断云不在祝山雁身旁的时候，情绪平静多了。 他这个样子让你想起了远在市中心的乔白。平日里好好的一孩子，跟着鱼飞红和金邬的时候不是被逼疯就是被同化，这种时候你才会记得他们也不过上大学的年纪而已。 你摆摆手：“没什么，我还挺羡慕你们的。” 这话是真心的。自从进了AV界，你和高初中同学都断了联系，真正的朋友勉强算一算只有李鸣春和方羡鹤，其他人都只是工作关系，你没有深交过。 你也好想有许断云祝山雁这种友情啊！！！ 许断云只是呵呵地笑。 会客室里，肖陵坐茶几的一角，坐姿端正，一个人翻着极其单薄的剧本，另一头是江复与赵奚，他们的关系稍微好点，正一起讨论着里面江复出场时的应对，江复作为前辈，耐心地给赵奚拆解一些动作、台词和神情。 看来有点不合群啊。 你微皱了眉，走过去的时候又松开了。 “怎么样了？” 先说话的是赵奚，他有些犯难，清秀的眉头蹙起：“剧本有一点出乎意料地长，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记住台词。” 肖陵只是淡淡看着我们，江复点了点头。 “沉导，我们需要完全照着剧本走吗？” 他问。 你转头瞥了一下许断云微变的脸色，思忖片刻，斟酌着说辞：“尽可能地跟着剧本，但如果觉得有些部分即兴的效果更好，那就随你们了。” 许断云抿嘴，他跟着提出：“我建议你们照着剧本走更好，你们不怎么熟，即兴接不上也是个问题。” 见他们都知道了，你转移了话题，“你们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可以趁我和许编都比较闲的时候一起看看。” “有。” 这次出声的是肖陵。 她的神情淡然，没像其他人被乡野里的悠闲气传染，整个人与这里格格不入，真就是来工作的态度。你想起上次遇见Aphrodite的时候，乌应龙团队里不省心的苗氏姐妹花与吴归。 肖陵的脾气应该没那么坏吧？ 你压制住心里的后怕，凑了过去为肖陵解释剧本。是这个时候你才体会到，有个能清楚向别人表达意思的编剧是多美妙的存在。 在你不知道如何向肖陵解释一个动作一行台词的时候，就有许断云帮你。因为说的太好，江复与赵奚也跟着围过来听，肖陵更是专心集中地看着许断云，手执圆珠笔在剧本上注释重点，这个时候脸上总是显得冷冰冰的神色也没那么浓烈了。 也不是王雾比不上许断云，但当唯一能理解他的意思的人是你，这就是个大问题了。 你常常花费太多时间给演员讲戏，有时候你也得花上一点时间才明白王雾到底想表达什么。 将场景布置到一半，老奶奶和她的二儿子过来送盒饭，你们暂时中断工作吃午饭。老奶奶也跟着留在了民宅与你们一起用餐，剧组的人都零零落落地坐在屋子各处，你与老奶奶坐在对着庭园的外廊上，祝山雁、许断云、常庚与小梅不知什么时候混到一起，就在庭园里，盘腿坐在祝山雁带来的蓝白格子呢毯子上。 今日的天空湛蓝，阳光不算毒辣，映在人身上暖呼呼的。在你眯着眼眺望远方的群云时，一道人影坐在了你的左边，保留一个礼貌的间距。 “王总？” 王重安客气地笑着，对你点头，“沉导演。” “不用太拘谨，如果能让你轻松点，当我不在这里也行。” 王重安有古怪。 你本来以为他会与你们分开走，自己玩自己的，毕竟是过来放松的，但他跟着江复过来剧组看，丝毫没有要独自走的意思，现在还“屈尊”一起吃盒饭。 这么个资本家，每一个举动在你看来都不具逻辑。 但他的存在感太强，根本没法忽略啊！！ 你从余光能看见他吃着盒饭，但更多时候还是对着手机输入，脸上的神情带笑却并不轻松，大腿上的盒饭也其实没动几口，一手筷子一手手机。 老奶奶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手机不离手的年轻人，凑过来偷偷在你耳边说他的悄悄话：“他是怎么回事啊？吃饭的时候也忙着和人打SMS吗？” 你抿嘴笑，瞟了眼王重安进入状态后旁若无人的模样。 “没呢，应该是在工作。” 你低声道。“人家事业有成就是这样，私人生活也得担心工作什么的。” “那可真可怜啊。” 老奶奶看王重安的目光多了些同情。 你摆摆筷子：“其实没那么可怜，回报还是很高的。” 开玩笑，王重安运营的禁果兵工厂名气很高，特别是因为没下限，在渐日激化的AV业界里适应力很高，十分对观众口味。 除了不搞不卫生的“粪便系”，其他的都略有涉猎，其中江复的NTR还算温和了。 为了不引起王老板的注意，你转移了话题，开始问起关于老奶奶自己的事情：“奶奶，除了在旅馆帮忙的几个叔叔，您还有几个孩子啊？” “不多不多，我还有一个小儿子而已。” “他去城里工作了吗？” 老奶奶的表情很是骄傲，“是啊，进城读大学了，但是和那里的一个女人结婚后就不怎么回来了。” “他还成了那个那个什么基督教的，上次带着儿子回来的时候脖子上带了个十字架，还真像样。” “这样啊。” 你点了点头。 仿佛被你打开了话闸，老奶奶边吃着午饭，边与你唠唠叨叨地说起了她的另外几个儿子，也说起了街坊邻居的爱恨情仇，还有离地方不远处据说闹鬼的豪宅。倒是关于她小儿子的事情，她似乎不太愿意深谈，你只知道他是个基督教的，还有个跟母姓的儿子，差不多小你几岁那样。 在老奶奶起来上厕所的期间，你隔壁王重安也终于放下了手机，慢条斯理地吃午饭。 “沉导演在这之后打算做什么？” 他开口问。 你受宠若惊，想了想说：“继续拍AV，在拍摄为了糊口的片子之余，希望能进步，创作出我更满意的作品。” 在拍摄完这部《无限淫血》的同人AV之后，你已经将下一部AV规划好了，是个现实向的片子，就拿AV业界作为舞台。但王重安的侧重点明显不同，他试探：“那沉导想过在别的地方发展你的事业吗？” 你回头看他，他也瞧着你，你礼貌的笑容淡了一些。 “没有。” 你顿了顿来措辞：“现阶段，我对DL很满意。” 你的语气斩钉截铁，王重安立刻就知道没戏了。他没有继续询问，只是坦然地笑了笑，“那可真是可惜了，你看起来很确定，白总很幸运能拥有沉导作为DL的领军导演啊。” 气氛在一瞬间恢复正常，你松了口气，也跟着笑笑调侃白蛰：“他也该开始应聘其他导演了，不然我一个人担着所有的KPI很辛苦啊。” 零落地聊了几句家常过后，完成了目的的王重安并没有在你身边久留，很快又站起了身去找他的下一个撬墙角对象，只留给你无情资本家的背影。 你也想清楚了王重安为什么跟过来。 纵然是有放松的理由在其中，但工作狂就算是给自己放假也要充分利用，亲自过来当“星探”，给兵工厂挖人才呢。 不知道下一个是谁，但你只能祝各位AV老板别那么背，真就被王重安坑到了。 -- 17你还没剃腿毛呢 Ｓǎnjìúsнúωú.Ⅵρ 王老板日理万机，得到一个答案之后没有逗留寻找下一个目标，他先回了旅馆。而布置了场景和器材过后，太阳仍然高照，你们搞起了彩排。 首先就是让叁位主角试穿他们的定制和服，肖陵和江复你与许断云都预测没问题，你们的重点放在赵奚身上，看看他们仨在正式场景下的定妆效果。 你这时候十分庆幸肖陵那个助理兼职化妆师，可以分担一下姜宁玉的工作，即使没有他那么熟练并且清楚这次的概念，在姜宁玉的讲解下，勉强能替妆容较为简易的江复上妆。 不然姜宁玉累死累活你也看不过去。 和服的穿戴过程复杂，虽然赵奚的定制和服也是改良版，但姜宁玉这个没耐心的，给赵奚塞了个“和服指南”就将他推进浴室换装，转头开始在肖陵身上动笔。赵奚难为情地看向房里最闲的人——你，你也只好与他走一趟，待在浴室门外，确保他没问题。 然而问题还是出现了。⒫o㈠8ɡν.ⅵρ(po18gv.vip) “沉导，您能进来一下吗？” 你应了一声，没有磨磨蹭蹭就进去了，反正AV界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迟早都要看赵奚的裸体。 浴室里头，赵奚拿着茶色绑带，只穿上了一层透白的里衣，闭合得不太严，紧实白皙的胸膛半露。因为和服不太严谨，是属于性感短款的，下半身只穿了个白色平角裤，凸显笔直的大长腿，也能隐约看出软踏踏但存在感不小的性器 你就说赵奚怎么偏找你来呢，明明他自己有个助理的。 “怎么了？” 你只略扫了一眼赵奚的装束，目光没有停留，可以将语气调得单调了些。 就像上次试演一样，赵奚完全没被你影响，除了过分暴露的衣着，没有做出什么超出尺度的事情。他礼貌地笑，举起手中的带子：“不知道沉导能不能帮我绑一下这个，还有等会儿的腰带。” “可以。” 你走了过去，没有立即接过绑带，让赵奚将前腰的地方绕住了，你才从身后拿过他手里绑带。这期间他的指尖微微擦过，在你掌心挠了一下，在你犹疑地看他的时候，赵奚也偏头低垂着眼看你。 你们目光交汇，你迅速收回视线，也完全确定了：这小子想让你潜规则他。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有违你的职业操守，于是你若无其事地转移了眼睛，忽略赵奚的目光，抬头张望着天花板，然后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你和赵奚身高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和他脸蛋不太符合。 所以你非常迟钝地现在才察觉赵奚看着一副高中小男孩的样子，实则也比你高了快一个半头。 略微算一算也只比谢非鱼矮一点。 实在叫你吃惊，他腰间的绑带也不小心勒得紧了点，然后发现他腰其实也特别细。 赵奚开口：“沉导能不能松点。” 你这才回过神来，“抱歉！” 在长襦袢之后就是和服了，这套和服是照着《无限淫血》里女装大佬的经典装束定制的，是深紫色带色彩斑斓的鲤鱼戏水图。 你将一旁的和服展开来看，对着赵奚比对，赵奚也乖乖地伸展开臂膀方便你瞧。你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身体，扫视到下盘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目光在那里停留得有些久了，赵奚装作腼腆地低了头，垂放在身侧的拳头却攥得发白。 然后他听见你说。 “你还没剃腿毛呢。” 你指着明显能看见细短毛发的小腿，赵奚垂着头腼腆的微笑僵住。 气氛凝滞了。 赵奚一双大长腿上的毛发虽然不算浓密，可是既然要饰演女装大佬，就得贯彻到底。你让赵奚在浴室里等着，出去了一会儿，从在场的男人们中借了个刮胡刀和剃须膏才回来，赵奚还定在原地，看见你回来的时候，笑容十分勉强。 你将这两样物品递给赵奚，就出了浴室，留下他一个人。赵奚瞧了眼自己刚热乎就又得脱下来的衣服，又看隔着他与沉导的纸拉门，他认命了。 赵奚轻叹了口气，第一次碰到硬茬。 “记得也刮干净下面啊！” 在他解开绑带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你的声音。 你在外头等了一会儿，浴室里面都没有传来回应。终于在你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才听见一句：“是的，沉导。” 这话仿佛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内里含着的情绪多么浓郁，你几乎能与他共情。 但你没有，甚至还特别想笑。 替赵奚穿戴好和服之后，你领着他重新进入了会客室里头，姜宁玉正给肖陵做发型，看见你们一起进来，抬起了头，意味不明地扫过你们的身影：“这么快吗？” 他带着暧昧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欠揍和迂回。 你可以预见赵奚微笑凝固住的画面了，但很意外，只一瞬他就调整了表情，回答说：“是啊，多谢沉导帮我解决了一部分，不然我也许一下午都困在浴室里穿和服。” 看他的语气，看他的脸，还真像回事，就是一副“我啥都不知道”的样子。连姜宁玉也给了他佩服的眼神，然后收回目光，继续给肖陵编辫子。 肖陵也看着你们，她蹙着修整的眉，也听出了姜宁玉的言外之意，对着你俩的眼神略带鄙视。 你：“” 你已经可以预想回到海京后能听见的关于自己的风声了。 经过这件事，你也差不多知道赵奚是什么人了，根本不是初恋将他包装成的纯情男孩那么简单。 他就是个心机boy、绿茶吊！ 但这么想的时候，你忽略了一点：赵奚在First Love旗下还挺顺利的，找你潜规则是图你没存款，图你风流的名声，还是图你员工宿舍？ “你们记得涂防蚊啊，这里晚上蚊子多，要是被咬肿了拍到不好。” 在西沉日落之前，你对着肖陵、江复和赵奚说。 乡野里的蚊子比城里要厉害，你倒是不太在意咬到后的瘙痒，重点还是不上镜，特别是在AV这种皮肤全给你暴露的片子。而且你们晚上会打开纸拉门，即使点了老奶奶提供的蚊香，也不能确保不会有蚊子飞起来，在镜头前作乱，或者趁生命大和谐的时候落在演员们赤裸的肌肤上。 一想到zoom in的时候，也可能在蚊子身上zoom in，你就励志杜绝这类事态发展。 彩排之后，你放大家吃晚饭，这次老奶奶没过来，负责送饭的是她的儿子们，因为她腿酸骑不了自行车。 “是忽然发生的吗？” 小梅关心地问，帮忙将盒饭分了下去。 老奶奶的二儿子摇头：“应该是快下雨了，所以才会风湿。” “这么灵？” 祝山雁倒是起了兴致。 “妈总是说她的腿比电视上的天气预报要准，腿开始酸起来的时候总是叫我们快点收衣服，然后等一会儿外边果然就下雨了。” 老奶奶的二儿子笑笑说。 这个精准度，旁听他们说话的你忍不住想起了《贱女孩》里用胸部当天气预报员的凯伦·史密斯。 你透过敞开的纸拉门看了眼天空，赤红的太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溪流上的水波泛着火烧般的红光，天际也跟着被染成了血橙色，看起来一点都不是快下雨的样子。你不由地问：“你也觉得要下雨了吗？” 老奶奶的二儿子说：“很大可能。” “那希望只是小雨了。” 你看着仍旧广袤无云的天空，收回视线后并没有太担忧，你打消了催促大家快点吃完晚饭的念头，还是让他们好好享受。只是你拿起盒饭后晃了一圈，发现肖陵仍旧如下午那般，不合群地与助理坐在餐厅的一个角落里。 你皱了皱眉。 不合群是其次的问题，你怕肖陵与众人如此分割，拍摄的时候会有一些合作上的苦难。 于是你带着盒饭走了过去，落座在她的身边，忽略掉她诡异的目光，自然地与她搭话：“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和他们一起吗？” 你指的自然是在外头排排坐的众人。 江复、赵奚、许断云、祝山雁、小梅，他们都在那里，你坐在肖陵身侧，这里只有你、她和她的助理叁个人，外廊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室内的暖黄灯投射在纸拉窗上，隐约能看见一排的人影，显得内室略有些孤凉。 肖陵的态度也凉凉：“我不喜欢热闹。” 这样啊，你也不好说什么，但你依然想与肖陵搞好关系，让她知道她并非不被欢迎。 你就像个老师与学生谈心一般，将话题转移到拍摄上：“你第一次与我合作，我有些地方也许与乌导不同，你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 “哦。” “你与其他人相处得怎么样？” 你逼死了无数脑细胞看，才憋出又一个问题，硬着头皮继续尝试与肖陵搭话。“如果被排挤了的话，我可以帮你教训他们的。” “沉导，您还是别费力了，我会好好配合的。” 肖陵看穿了你，她面无表情地放下了筷子。 你也意识到肖陵不是个需要你帮助的人，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你顿了顿才说：“好吧，我不说了。但其实结交多一些人对你自己也好。” 肖陵露出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笑容，她略扬起唇角，明明该是冰川逢春逐渐消融的模样，却在皮笑肉不笑的效果下看着更冰凉。 “沉导，我是过来工作的，不是过来交朋友的。” 你抿嘴，在你打算告辞的时候，餐厅的纸拉门“唰”地滑开：“你也别管她了，既然她不想有除了工作之外的接触，就让她去吧。” 你回头一看，祝山雁探头进入了餐厅，明显是听见了你与肖陵的话，这间屋子的隔音并不是很好。你瞥了一下肖陵，她对祝山雁的话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低头继续扒饭，吃得很小口。 “一看就是个很无趣的人，和她玩没意思，沉导还不如找我和许断云。” 祝山雁走过来拉起了你，边拖你走边直白地在肖陵面前笑着讽刺她。你被这蓦然的变化搞懵了，直到被拖出外廊你才缓过神来，你不赞同祝山雁的态度：“你说得有点过了。” 祝山雁不甚在意，笑嘻嘻回：“但这是事实啊。” 你看着她良久，调整了心态才摇摇头：“下次还是别这么说了，不然我可能得在许编那里告你状。” 毕竟不管肖陵或者祝山雁都是你限期两天的合作伙伴，即使是为了肖陵，你也不能与祝山雁将关系搞僵，你与她开了个半真半假的玩笑，也算是将这一页揭过去了。 你看了眼身后的室内。 就是希望不要节外生枝了。 -- 18女装大佬的诞生 正式开始拍摄的时候，你们已经趁着下午的时间，将一切都布置好，并且除了赵奚轻易就解决的体毛问题，确保了主角们没有任何突发问题。 赵奚出来的时候，他的女装扮相惊艳了剧组里几乎所有人，除去仿佛老树淡定的常庚，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他款款进入房内，一点都没有局促或扯着裙摆掩饰的样子，大方地对你们笑。 即使你在此之前已经看过叁位主角们上周试穿的final look，你还是禁不住赞赏的目光。 如果说赵奚变装前的外表给人的印象是纯情美少年，变身后他就是大唧唧吸血鬼美少女本人！ 少年（少女？）身上的紫色和服为了附和人设，松松垮垮地被腰缠固定住，领口没有定好，里头的长襦袢宽松地披在肩上，露出脖颈下方一大片肌肤与锁骨，还隐约勾出了宽肩的架子。不过引起你注意的是被长筒袜包裹着的双腿，看着比先前顺眼多了，尤其是被紧致的橡胶勒出的皮肉。 赵奚的五官本来就偏清俊，虽然算不得女相，可经过姜宁玉的手，和万能掩盖体公主切刘海，脸上的棱角都柔和了，眼尾也让姜宁玉画上了像小钩子一样的眼线，配上压迫性的身高，就是侵略性超强的美少女的模样 特别是看着赵奚随清风荡漾的黑长直，你十分庆幸没让姜宁玉贪小便宜，买了最贵的公主切假发，就是为了以假乱真。当时收到货的时候，还摸过赵奚头上那顶假发，真就如真人的发丝一样柔顺，不知道用的什么牌洗发水。 虽然定制服装的钱让你肉痛，但现在看来，花得太值了！ 许断云与祝山雁看着赵奚，都满意地点了点头，作为制作团队的工作人员，能看见保证好看之余也还原他们作品的赵奚，也算是很感动了。 “怎么样？” 姜宁玉扬了扬下巴。 你打量着新鲜出炉的大唧唧美少女赵奚，目光扫过包裹在长筒袜里的大长腿时停了一秒就移开了。你笑了笑：“可以直接去东柳红灯区当人妖了。” 肖陵与江复穿得就较为简单些了。 肖陵是最早上妆完毕，她本人就很贴角色，姜宁玉在她得天独厚的面容上没有做过多的改变，只是调整了一下发型，用卷发棒将其微卷。她身着白色短袖睡衣就端坐在场景里的茶几边，淡淡地抬眼看男嘉宾慢慢一个个走进来，要是桌上有一壶茶的就完美了。 在赵奚之前出来的是江复，他穿的就是里番里吸血鬼猎人的典型装束，就是黑色的外套比其他配角要拉风，上面绣着金色的云纹，这是男主早死的白月光前期给他弄的。 “我差点以为你在浴室待那么久，是跑去泰国变性了呢。” 江复之后对赵奚说。 这个泰国人妖梗算是过不去了。 开始拍摄的时候，由肖陵与赵奚先入场，因为下午彩排过，解决了一些略显僵硬或者不够丝滑的地方，所以也算顺畅。 赵奚坐下时与肖陵基本是一样的身高，他在画面里的脸也不是完全对着摄影机，恍惚一看就是个两个好闺蜜一起聊天的样子，然后聊着聊着就不对劲了。 他如试演那天一般正常发挥，这次眼前有了肖陵更是不用再尴尬地对着空气抛媚眼了。而肖陵戏外冷冰冰，戏内倒是多了一股举手投足间的风情，叫欲拒还迎，本来看起来很奇怪的搭配，竟然还不错。 你身旁的小梅坐着看戏，反正AV拍摄现场，除了“插播广告”的补妆环节还有NG的时候，完全就是现场版活春宫。看到女装大佬哄骗女主，要不要放进去更大的东西比如假丁丁，实则在女主被蒙眼时直接插入的画面，小梅兴奋到了极点，因为这一段就是她提议的，手上就差一桶爆米花了。 “没想到有一天我随便说说的段子会真的放进AV。” 小梅抓住了心口。“真是太感动了。” 唯一不足的是，叁人行环节开始的时候，纸拉门被打开，外头却落下了细细的雨。 你看篱笆暖灯下的雨幕淡淡，伸手的时候汇聚在掌心的只有点点滴滴，看上去不是太大问题就让他们继续了。 卧室里纠缠的叁人对着庭园，白嫩的皮肉间是交迭在一起的衣衫，肖陵像叁明治被一前一后地夹击，前面是温柔地哄着她吃下性器的江复，后面是上身美少女下身猛男的赵奚，正黏糊糊地掐着她的腰操，她甚至能感觉到几缕假发粘在臀部上，然后被赵奚拿开。 肖陵深喉着江复的性器，表面双颊陀红困难地吞咽着，实则云游身外，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是观众纵欲的助兴器。 ——尝到前精的味道了，难吃。 ——赵奚假发怎么又粘屁股上了。 ——脸颊有点湿润。 肖陵听着周围，发觉原来是外头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溅了进来。 雨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甚至在短短十分钟内刮起了呼啸的狂风，雨点坠在地上像千百人的脚步声齐聚。在秋风掠过，将淅沥沥的雨幕吹向屋子里头的时候，你们被迫暂停了拍摄，关上纸拉门。 “怎么办？” 许断云问。 也许是下雨带来的阴霾，他的脸色不太好，与兴奋地趴在窗头碰雨的祝山雁对比鲜明。其实你不介意关了门继续拍下去，可你试探了一下许断云，他表示希望等雨之后再拍摄，强迫症使然，他依然想将那个半暴露play拍出来。 “那我们先等等再说吧。” 说不定等一会儿雨就停了呢？ 不过你们等啊等等啊等，并没有等来雨势减弱的征兆，反而等来了老奶奶的二儿子。他趟着大雨过来，通知你们快点回去，因为电视上刚刚才播了新闻，据说是南林的台风忽然变了方向，要经过海京的城郊西北而去。 于是你们也只能先回旅馆了，将器材全都重新收拾好避免发生意外，也没将常庚与姜宁玉留在拍摄场地里。 以防万一，在踏出屋子前，肖陵江复赵奚都脱下了贼贵贼贵的定制戏服，换回刚过来的衣服。 民家院子前的篱笆在风雨中微微晃动，开关车门在狂风下都成了问题，监督着器材被装进车后箱之后，你是奔跑在雨里蹦入最近的车里的。回到旅馆的时候，全部工作人员都无一幸免地一身水，而且因为浴室是有限的，溜得最快的就是姜宁玉，神不知鬼不觉在没人注意的死角往房间走去，不过当然常庚不可能与他抢厕所。 其余人等不是不熟就是上下司关系，都在客气地前后拉扯。 ““我还不怎么冷，我最后再洗吧。” 江复作为老好人，将优先权给了许断云与赵奚，默默后退一步没有争的意思。但赵奚又将皮球踢给了江复与许断云，客气地推拒。 “还是不了，你们先去吧，我想去吃个宵夜再洗澡。” 许断云左看右看，然后不走寻常路，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洗澡了。” 他长腿一跨就走远了，只留下江复与赵奚沉默地盯着他的背影，身躯在湿透的衣服与空调下微微战栗。 肖陵的小助理看到了这一幕，也效仿他们俩。 “肖陵姐，你先去洗澡吧，要是着凉了发烧可就不好了。” “哦。” 肖陵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呢。 而你们那里，祝山雁反应最快，在你与小梅能说啥之前就喊着“我先去洗澡了”跑掉，小梅缓过神后气急败坏地紧随其后，像是找到了有力竞争者。 在一瞬间，旅馆的前台就只剩下你与常庚了。 他眼睫低垂沾了点水滴，也没躲过大雨的待遇，不过前阵子才推平了头发，站了这么一会儿头部快干了，而湿透的衣服粘在皮肤上，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 “我去剪视频。” 常庚走了，你也干脆回房将自己擦干净再说，夜晚温度低垂，长时间被空调吹着可快冷死你了，看着闹剧的整段时间你都在瑟瑟发抖，其余人同样，但他们跑得快啊。 你边走边思考， 先前长廊里的动静不小，旅馆的隔音效果也没帮助，你蹉跎走到半途，王老板的房门滑开了，将你吓得身体一僵。你与他四目相对，王重安探出身，看到你这副落汤鸡的样子，表情有点意外。 “沉导是去雨中洗了个澡？” 你扯了扯嘴角呵笑。 “他们抢浴室呢。” 你不打算与他们抢，瑟瑟发抖。 王重安点了点头，“我这刚好有个空浴室，你们也可以来用。” 结果连作为他员工的江复也表示不敢。 “就希望台风明天就过去了，不然我们都得多在这里多待一晚。” 你没想到你居然一语成谶。 第二天早上起来，旅馆外的倾盆大雨仍然没有停下的预兆，你在震耳的雨声中醒来，心情从苏醒的那一刻就奠定与今日的天气一样差。 更糟糕的是，你打开手机一看，信号与网络都停止了工作，你估计昨晚的暴风雨对附近的信号塔造成了损失，而网路的路由器也跟着被影响。 你们昨天回来得晚，不过你一向有定时早醒的习惯，于是你打着哈欠走入旅馆的餐厅区，与餐桌边孤身的年轻男人对视，才发现九点醒来的只有你与王重安两人，像小梅、祝山雁的其他人都还在呼呼大睡呢。 “看来沉导昨天的乌鸦嘴应验了。” 你选择性略过这个话题，扭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奶奶他们呢？” “奶奶去洗衣服了，二叔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你的手机也没信号？” 你点了点头，落座在王重安的斜对角，尽管没有信号没有网络，他依然从早上开始就手机不离体，在读着下载下来的文件。两个人坐在餐桌上相对无言，淅淅沥沥的雨隔在了墙外。好在半响，二叔就端着早餐进入了餐厅，见到你醒了甚是欣慰，招呼你快来吃他做的油条白粥，王重安也礼貌地将手机放下了。 被端上餐桌的量有点多，二叔寄予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希望太大了，事实证明只要有机会，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睡到日上叁竿， 刚好也省了一顿早餐。可怜你得负起全部吃掉的责任，王老板吃到一半就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糊弄人的借口。 早知道你也用这个借口了，可恶！ 中途常庚带着笔记本过来了，据他说他六点就起来了，吃过早饭后回房剪视频，被姜宁玉嫌电脑屏幕快把他闪瞎赶出去后才不得不另则良地。他被你拉着坐下，然后良心地替你分担了一半的食量。 在这之后你回了房，躺在地上刷手机里存着的剧集，直到午餐点众人陆陆续续地醒来，老奶奶的另一个儿子过来通知你们午餐好了，才跟着人去早上来过的餐厅。 在台风天窝在房里一觉睡到天明，醒来本来该是精神奕奕的，但多数人都像蔫巴巴的草木一样无精打采，被信号网络缺失的消息打击到了，仿佛没了网络就没了人生乐趣，且又不能专注在工作上。 说的就是小梅。 “哎，是啊，今天本来打算两点看《春华望露》的。” 老奶奶也经历了与你们相同的悲伤，失去了下午的娱乐项目，连午饭都不香了。 可喜可庆的是餐桌上终于没人边吃饭边看手机了！ 但午餐过后雨还在下，旅馆大门上的吊牌被风带得拍打在玻璃上，大家纷纷回了房，可是无法上网无法出去，就是王重安也被逼得再次出了房间。于是就造就了一群人在娱乐室沙发上围着茶几团团坐的画面，有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有些人呆呆地盯着茶几上的杂志。 然后，终于有人受不了这个气氛了：“我们来打麻将吧！” -- 19凡人之躯，七情六欲 祝山雁早就在初来乍到时就瞄准了旅馆娱乐室里的那张自动麻将桌，要不是许断云劝退她，大家起得太早过于疲惫，她当时就想拉着你和小梅凑个四人麻将开玩。 几乎在场的每个人都睡到了午饭时间，自然是没有午睡的欲望，于是也都同意了祝山雁的提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刷手机就是睡觉，干脆来赚点小钱赌一下运气。 自动麻将桌只有一张，于是你们都是组成了双人组来玩。肖陵自行退出坐在一旁，助理们不方便一起，去玩另一个房间的桌球，小梅倒是主动表示她想玩不能赶她走，与你是一对。 常庚不破赌戒，没和姜宁玉一组，姜宁玉转头就找了房里最有钱的人：“王总也来玩吗？” 其实姜宁玉也就随口一说的， 可十几双眼睛射向王重安，一个个都希望他也加入战局，为在场诸位添加一点积极性，赢王总的钱说出去多风光啊。王重安人坐在唯一的扶手椅上，也不负众望地同意了，主动道：“我和你一组。” 众人：可恶！好嫉妒！ 一到打麻将的时刻，先上的是祝山雁、小梅、赵奚、姜宁玉，除姜宁玉外的叁个人都共同对了眼色，达成了联盟针对有金主作为靠山，不需要自行掏钱的姜宁玉。 “姜宁玉要倒霉了。” 许断云难得一坏笑。 王老板就是王老板，回答道：“没关系，随便玩。” 八只手开始搓麻将，麻将牌清脆的碰撞声在轰轰烈烈的雨声下也一点都不弱。搓到一半赵奚奇怪地顿住了动作，“这不是自动的麻将桌吗？” 其他叁个人：“......” 他们还真忘了这茬。 意料之中，姜宁玉被其余叁人针对得要命，连续输了叁把，到最后都恼羞成怒了，嚷嚷着换人换人。大家都不太希望姜宁玉这个摇钱树被换下去的，可是也手痒想玩，所以坑了姜宁玉的叁人光荣下场，王老板也取代了姜宁玉。 这次轮到你与江复、许断云、王重安打，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许断云和王老板一看就是打麻将打算盘很厉害的样子，你很久之前打麻将也都是靠沉临渊后头指导你才赢，没玩几把就会被他挤掉一边去。 这把麻将打得很安静，比起刚才祝山雁他们那把垃圾话乱飞的麻将局，简直可以算是令人窒息了。江复打着打着也露出了难色， 眉头微蹙，你觉得你就没这么费过脑力，几局下来非常荣幸地输光了小梅赢的钱。 万恶资本家成了最大赢家，就是许断云也没有免于惩罚，最多给的钱少了点。到了第四把，你们又输了，江复将装着手机与钱包的抽屉打开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我这次出来现金带得少......” “没关系，打个欠条。” 在手机无法转账、现金带不够的情形下，王重安友善地为江复提供了赊账方式，并没有放过自家员工的意思。 江复：“......” 后面双人组也散了，都是谁想玩谁就上，祝山雁单枪匹马冲在前挑战王重安——然后毫不意外地输了。其他人也紧随她的步骤，王重安不客气地收下社畜们的钱，没现金就打欠条。 你看着这群人，心有余悸。幸好你及时止损，没犯赌徒心态不信邪地凑上去让人家薅羊毛，也拉了一把小梅：“我们还得留点钱做车费呢。” 倒是有一个人几乎与王老板争锋相对，那就是玩到一半取代你的肖陵。她面色冷静得漠然，打麻将的手法娴熟，出手利落，不需要多加思虑就能出牌，在这种速度下更不是随便打的，你坐在她身后围观，发现她是真有勇有谋。 “你常常打麻将？” 王重安挑了挑眉。 肖陵摇头，面色不改：“小时候经常陪外婆打。” 打麻将输钱就不好玩了，打到后面连祝山雁也不玩了，一群人干脆直接坐在沙发区聊天。祝山雁想提议关了娱乐室的灯，在暴风雨环绕的房间里轮流说鬼故事来玩玩，但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二十几岁往上，对此压根没兴趣。 直到有人提议了打牌，玩射龙门，反正身上的钱也没剩多少都被肖陵或者王重安赢去了，赌注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 晚上是老奶奶的另一个儿子叁叔掌勺，今天的晚饭被弄得太咸了，大家都吃得不多，二叔怕你们饿着，给你们带了一些厨房里备着的花生米与零食，还附带一些啤酒。 你在晚餐过后去冲了个澡，消除浑身潮湿的状态，并不知道二叔带出来了酒。窝在常庚姜宁玉房里的期间不断有热闹的哄叫声从娱乐室那里传来，等你吹干了头发，走过去看看时才发现其他人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塑料水瓶被众人围在中央的茶几上，一番旋转后瓶子两头的人，一个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一个负责想问题或大冒险，如果不愿意回答问题或是施行大冒险就得shotgun一整罐啤酒，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连王总也在其中，不过你想应该没人敢问太过分的事情把。 祝山雁拽着你坐在了她身旁，你的另一个邻居是许断云。 上一局被瓶子指到的是小梅与赵奚，小梅挑了真心话，赵奚自然是没有过火，只是问了一个常见的问题，比如上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没想到直接戳到人痛点了，小梅作为AV界难得一见的母胎solo又特别渴望体验甜甜的恋爱，悲催地在你坐下转了瓶子。 她的力度太大，瓶子生生在中间快速旋转了十几秒才停下，一头指着江复一头指着祝山雁，祝山雁一看自己是瓶子尾端的那方小小欢呼了一下，你看着她这赢了一百万美金的样子有点好笑。 江复保守地选了真心话，祝山雁嘀咕了一下“没意思”，提出的问题却是非常犀利。她坏笑：“你的性癖事是什么？” “性癖吗......” 江复想了想，看着一脸温温和和的样子，谈起这些坦荡荡搭的。“大概只有蕾丝和后入吧。” “竟然没有NTR吗？” 赵奚很意外，他看来并不是特别了解自己的这位友人。 “都是人设，我其实是个很纯情的人。” 江复笑着耸肩，大家没让他多说，毕竟老板也在这里呢。 你也发现了，江复与AV里的常见形象真是像又不像的，比如他确实温润，却没有AV里的反差。不过当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没深入接触过江复，不知道他内心深处是不是像NTR片子里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祝山雁毫不客气：“真无聊，还以为会听见刺激点的性癖呢。” 中央的瓶子持续转动，几乎所有人手边都有一罐啤酒，你贴着祝山雁与许断云坐，看祝山雁看得正尽兴，转去了另一边问许断云：“啤酒放在哪儿啊？” 许断云似乎对目前发生着的真心话不感兴趣，他回头张望了一圈，也找不到先前【】叔带的那些啤酒去哪儿了，于是直接将手里没开过的那罐给了你。 “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欢喝，不介意的话就拿着吧。” 你小声道谢，刚接过啤酒罐，周围忽起一阵喧嚣声，你抬头一看，原来是指到你与对面的赵奚了。你们对上眼，他在斜对角的沙发上朝你微笑，成为了今晚第一位挑选大冒险的人。 祝山雁满意了，凑过来给你提议一大堆劲爆的点子，可是想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你觉得这些都不够搓掉他一层皮，对祝山雁摆了摆手，大手一挥道。 “那你挑一位在场的人lap dance吧。” 赵奚第二次肉眼可见地凝固住了。 几条沙发上纷纷传来抽气声，小梅第一次发现沉导原来不鸣则己一鸣惊人，江复诚心劝赵奚如果接受不了还是喝好了。肖陵闻声嗤笑，另一头祝山雁也出声：“不行的话也没关系哦，我们明白的的。” ......怎么就听着那么奇怪呢。 四人迭加在一起给予了赵奚非常非常非常严重的心灵暴击。 不过他心态很好，没一会儿就调整过来了，他直直地朝你看去，同样笑着但是这笑不太对劲。在你心底浮现不详预感的时候，他开口了：“我看沉导你像是很想要的样子，应该不介意吧。” 你：“......” 早知道在前提里将你自己也顺道剔除了。 于是你只能在起哄声中眼睁睁瞧着赵奚朝你走来，连你两边的祝山雁与许断云都自行远离你看戏。你生不如死地在十几双眼睛下，接受了赵奚的lap dance，眼神闪躲不敢在他的重点部位上停留，整段时间都喝着手里的啤酒罐。 “沉导还满意吗？” 在你之后，陆续出现了好几个问性癖的，你从中学到：许断云竟然真的对修女情有独钟还喜欢搞录影相关play，肖陵喜欢肛别人搞pegging（她面无表情，你是在分辨不出这是不是开玩笑），王老板的致富秘诀就是要好好上学天天向上。 你也不知不觉灌下了五六罐啤酒，或许节制太久了，连度数极低的啤酒也能将你灌得头昏脑涨，玩到后面你昏昏欲睡，除去反应比较迟钝，只有许断云注意到了你的不对劲，低声问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你也意识到了自己醉了，点头同意他的话，却拒绝了许断云送你回去的提议，表示你还没醉到找不着路。在回房之前，你在昏黄的光线下摸索到了公共厨房，去给自己倒水喝，那里已经有一道人影，被笼在窗外暗淡的月光下。 那人朝你看去，你眯了眯眼才觉察出是常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公共厨房，也正往自带的水瓶里装水。 “好巧。” 常庚颔首，装了水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他从支架上拿了杯子递给你一杯白开水。你大口大口地喝下，看常庚还伫立在这，随口一问：“怎么了？” “有事想与你商量。” 你喝了酒是不脸红不上脸的，说话也如平日里一样清楚，常庚估计是没察觉到你喝醉了。玻璃杯搁在柜台上，你背对着满目风雨的窗子，双手撑在柜台上，朝常庚点了一回头：“你说吧。” 外头的阵雨嘈杂，时不时响起几声闷雷，他靠得近了些说话，你瞧不出醉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常庚低声阐述着他在构图上的提议，视线沉静专心地看你，你的思绪却并不在此。 其实常庚一开始加入团队，你问过他的意愿，要不要也兼职当个男优。 常年吃素诵经，除开一张就该入世的脸，他自身的条件是优越的，腰腹不带赘肉，洁身自好，更没有任何陋习。 可惜他拒绝了，也不出你们的意料，本来就是随便问问的。 你后来思考过，如果他真答应了你也不见得会常常启用他。原因无他，他身上太没有人情味了，去当男优总感觉是在玷污人，也想不出任何适合他的剧本。比起普度众生这类佛，更像供在神龛上无情无欲、事不关己的神。 你们也聊过这个问题。 他说：“我终归还是凡人之躯，一样有七情六欲，与你们没有任何不同。” 这不骗人嘛，明明还是有区别的。 你就没看过他生气或不满，渴求或泛起波澜的样子。 常庚注意到你并没有认真听，语速放慢了些许，却没有停止说话。 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发现在这个间距，你连他睫毛的微颤都看得真切，还发现他的声音一熬夜就会变得沙哑。他说话时嘴唇张合的弧度不大，说得口干了，舌尖探出来舔唇，重新覆上一层磷光。 你忽然，很想很想，看他坠入情欲的模样。 无关感情，心头一动也只在一念之间。 在昏暗的厨房里，你踮起脚尖，冲动又无理，噙住了他开合的嘴。 -- 20沈导，你醉了 他的嘴唇如你所想一般轻软，还存留着点缠绵的湿意。 一声雷鸣响彻房间，眼前短暂地闪过了白光，但你还未望入常庚的眼睛就被他轻轻推开。 “沉导，你醉了。” 今晚清冷的月光分外微弱，常庚睫毛颤动了一下，遮挡着他的眼睛，即使被偷亲了你也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他也沾上了些许酒气，从你身上来的，你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连退了几步，觉察到另一道视线投射在你身上，似有所觉地朝公共厨房门口看去。 糟糕。 在那头的人来不及走就被你抓住，坦荡地跨了出来，你没想到居然是赵奚。 他脸上的笑略尴尬：“......他们那儿已经结束了，我过来倒点水喝。” “哦，那......那你去吧。” “我好像也有点醉，先回去了。” 你舌头打着结，恍惚地逃离了公共厨房，没再回头看一眼常庚与赵奚，脚步飞快，仿佛一点儿也没醉一样。 太糟糕了，你不仅肖想起你的摄影师，还冲动地上前亲了一口。 心脏越跳越快撞击着胸腔，如果不是清楚你对常庚没那种感情，都快要以为是心动的感觉了。你不知道常庚与赵奚后来如何了，只是洗洗睡，将这件事情扔到脑后，丢给明天的你来烦恼。 台风天持续了多久，你们全部人就荒废了多久，这几天你不得不硬着头皮与常庚为了工作说话，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交流。在第四天台风雨减弱，附近的信号塔被修复，手机信号重新回归，第五天雨停天晴，你们在晚间继续拍摄。 王重安工作繁忙，在第五天早上就叫了人来接他，与你们简单道别后就离开了。 有了这几天的磨合，《无限淫血》的拍摄顺利多了，肖陵也会偶尔给你个极浅的笑容，即使只是这样也足够你感动了。 你不知道赵奚是否会就将你与常庚的事情传出去，不过随便吧，反正因为据公司里的传闻说，你在拍摄《排卵一中》期间与谢非鱼和王雾都发生了点什么，再加个常庚也不多， 但估计落实了你与同事发生关系的习惯。 不公平的还是常庚，你得找个机会与他正式道歉、 离开之前，老奶奶还挺舍不得你们的，她喜欢热闹，旅馆这几天都比往常要有人气得多。可惜工作毕竟是工作，嘴上说着常来看，但是真的履行承诺的又有几个。 经过这趟，你拿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微信，包括王老板，归到与白老大一块的“大老板”分类。 许断云也给你发了个短信过来，很短的一句：希望下次还能合作。 你与祝山雁也有偶尔的联系，她在回到海京之后买了你们公司新上架的《王宫》后妃x太监片子，在朋友圈上晒，算是给《王宫》带来了一波里番圈的热度。 去年你们DL出品的《王宫》出圈爆红，正巧遇上一股离经叛道的风潮。《王宫》的系列片子，几位男优女优同样是涨粉无数，呼声最高的是霍樱，她算是男女都通吃，毕竟谁不喜欢开朗的软妹呢。 近日上架的《王宫》后妃x太监系列反响同样不错，这次你们资金充足，画面质量与拍摄场景皆上了层楼，新奇的配对也很吸引人，网络上甚至有一部分人将这部片子当作某些男主太监文的真人代餐了。 金邬经过女装写真与扮演太监后，也新增了一群泥塑粉，在他的社交媒体下纷纷要求公司给他来个女A男O的剧本，最好由霍樱来攻他，将反差感拉到最满 “李李李姐，你不要听他们的，万一我人设崩了呢。” 金邬求生欲很强，即使拍女装写真已经有效拉低了他的下限，但再来点什么pegging他就完全不行了。 李鸣春目前没有任何将金邬包装成男o的念头，不过她只给他留了个似笑非笑的神色，让他自己猜忌纠结去了。 跑宣传的柳青蕊与金邬都累成狗，你偶尔在公司里撞见柳青蕊，她的脸色比起拍摄《排卵一中》都憔悴了几分。 李鸣春代替白蛰在“DL打工人”的群里发通知。大意就是十二月华尔成人奖开始前会有公费旅游，不想去的也会放几天假，在他们回来后一起上燕京参加颁奖典礼。 柳青蕊：旅游地点是哪里？具体日子定了吗？ 李鸣春：瀛岛，十一月二十四到十二月叁日，颁奖典礼应该在十二月五日左右，所以在这之后我们会直接转机去燕京。 金邬：哇，白老大这次大出血。 霍樱樱：温泉！温泉！ 鱼飞红：温泉！温泉！温泉！ 乔白：我们所有人都去颁奖典礼吗？ 李鸣春：是的。 九月授衣，炎热的气息渐凉，公费旅游的宣布有效提升了各位员工的积极性，鱼飞红与金邬也不整日喊累了。 在这一段时间，Aphrodite的新男优出道了，是你们上次在东柳遇见的吴归，他的出道作是与肖陵和苗氏姐妹一同拍摄的。乌应龙再次另辟蹊径，吴归的初作非常不纯爱，简单来说就是暴躁臭弟弟被叁个姐姐玩弄的片子。 作为竞争对手，你与唐岭和王雾抽空窝在唐岭的办公室，抽空一起看了一遍这部。常庚也参与其中，过来分析构图，不过姗姗来迟，看见来人的那一刻你就僵住了，忘了他也会过来。 自从那晚后，你一瞧见常庚就浑身不自在，思绪乱飞，总是逛到不可言说的地方。你后悔冲动地吻了他，但依然贼心不死，想看他下海。 常庚的目光略扫过了你，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可你还是莫名心虚地别开了眼。 你逼迫自己将思绪转移到投影墙上的片子，这场面实在是诡异，四个人，一块沙发，投在墙上的巨型动作片，声响从唐岭质量良好的扩声器传出，回荡在昏暗的办公室里。 虽然你不怎么喜欢乌应龙，但他出品的片子质量是毫无质疑，拥有许多值得学习之处。本该认真分析AV，可是你想到了吴归与苗氏双胞胎的相处方式，看着吴归的出道作就想笑。 你可以想象拍摄期间能出的乱子，吴归一定很不爽。 时间充足，看完吴归那部还有事情，你们又看了几部这个季度新出的AV。包括但不限于纪欢的纯爱片、计云导演的旧作、INCUBUS《性爱恶魔》系列新片，你们一致同意计导的作品经久不衰。 不过倒是王雾看见《性爱恶魔》系列涉及薛去闲的那一部，对魅魔题材有了想法。 你只是祈祷王雾别搞男魅魔，因为你们公司没一个像淫荡小恶魔的男优好不好，这就代表你们得从外边包演员了——这比聘用自家公司的演员更贵。 虽然王重安并没有成功挖墙脚，他风度良好，在这之后还带给了你们公司一个新商机。他将PASSION的老板娘，阎靛的微信推给了你，你实在没想到这举动，无措地找李鸣春求救。 李鸣春：“先看她想说什么。” 你与阎靛聊了聊，将整段对话总结，她想来个DL与PASSION的合作，与你讨论了点她的想法，配合你的意见。你最后将她指路去了白老大与李鸣春那儿，因为你不是谈生意的料，只是个拍AV的。 你二话不说将谈判的皮球踢给了李鸣春与白蛰这种公司高管。 与阎靛谈话中的主题倒是很合你胃口，不过你也不是非要与她合作，对这一切风平浪静下酝酿的漩涡没有觉察，只是觉得阎靛真好说话，尽管她的态度有些暧昧。 你周五下午没事情做，去探访了钟眉的办公室。 钟眉见你过来，腼腆地笑了笑，想将桌上的档案与文件都清理干净，你阻止了她：“别，我只是无聊过来看一看有什么人才吗？” “这样的话啊......刚刚看到一个沉导可能会感兴趣的。” 她思忖半响，黑框眼镜滑下鼻头都没觉察，从桌上与白蛰不相上下的一堆文件中拎起一件，递给了你。你一直将目光放在桌角的小仙人掌上，钟眉也觉得轻松了一些，她说话轻声，仍是十分文静，却已经比最初沉默不语的模样好多了。 你接过文件，粗略地扫了扫。 这是一位女孩的简历，争取女优的岗位，倒是瞧见名字的时候，你下意识皱了皱眉。 宁玉穗。 ——真是个不吉利的名字。 除去姓名以外，她自身的条件都优越，更是有一段时间跳钢管舞的经验，所以身躯柔韧，可以适应高难度动作，在画面里也应当会看着更优雅。 不过当然，简历也有可能作家，是牛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 你将文件合上：“我也觉得不错。” “我等会儿和李PD确认她什么时候有空，给你发个时间，让她来面试吧。” 就是你有点担心，万一又招到奇奇怪怪的人咋办。 钟眉的眼光好是好，但是运气糟糕透顶，以前在街上当星探半天都被人避着走，因为搭话技术实在不高明，公司里有人还是被她尴尬得无法拒绝呢。 你当然不会揭她的底说是乔白。 真招到了人，有时候一查背景，发现这男优居然是有前科的恋童癖，或者这个女优还未成年。 好在去年你们的作品逐渐热度增生，开始有大把的女优男优自行投简历过来，钟眉也减少了上街搭话的必要，尽管她偶尔还会试试看，也比以前会说话多了。 -- 21误入分手现场 Ｓǎnjìúsнúωú.Ⅵρ 刚入九月时出街还不需要穿外套，到了十月，与PASSION的合作AV谈妥，开拍的那一天，你临走前看天气预报今日温度偏低，捡了一条卫衣套上。 你在公司门口与其他人会面，保姆车就停在外头，卫阳春罕见地早就在车里等了，最后一位珊珊来迟的还是王雾，他昨晚熬夜看PEACHES新出的关于偶像的里番，早上睡过了闹钟，直到十点才顶着个鸡窝头跑来。 你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这次算你走运了，春姐前一秒还在说直接开走呢。” “这不是必须支持一下许断云的新作嘛。” 王雾笑笑。你上次与许断云合作，忘了给他要签名，倒是许断云挑了个日子过来探访，说是要采集关于AV界的素材，下一部打算搞这个，顺道就给王雾签名了。 能亲眼见到心爱的里番的制作者，王雾算是圆了美梦，却也比以前更积极追更新了。 PASSION虽然属于MALIBU旗下的制作商，总部却也是位于海京，AV片商百花齐放的集中地，大楼的位置就在市中心，明晃晃地写着logo。他们公司里头有自己的摄影棚，这也是你们之后的拍摄地点。 在谈妥合作事项之后，你在一个月前就将合作伙伴们都拉了个群。这次的合作不像PEACHES的，替他们拍摄衍生真人版AV这种，而是与PASSION内部的导演编剧合作，拍摄出一部精品。 你们讨论过后，将主题定在“DL资深女优vsPASSION当家男优，谁先高潮谁就输了”当做噱头，然后再衍生出相应的剧情。但与不同的人合作，总会有些许摩擦苦难，比如理念不合。 PASSION目前正在事业高峰的导演郑青与编剧宋明兰，认为应该采取类似瀛岛有一阵子前的综艺风，可你这儿问了一下唐岭，从他的意见来看，这种风格如今已经过时了，并且综艺风太重难免令人欲望下降。 直到开拍日期你们都没谈稳，只好到片场再决定，毕竟是PASSION家的摄影棚，经费燃烧的火势较小，阎靛在你们去签合同的时候可是说了：“需要多久就拍多久。” 你并不打算客气。⒫o㈠8ɡν.ⅵρ(po18gv.vip) 能有机会借用大公司的摄影棚多好啊，回到自家就不太行了。 上一次过来PASSION签合同的时候，你就见到了郑青与宋明兰，都是两位很好看的女士，年纪比你大了一些，于是在摄影棚再次看到她们心情还有点复杂。前不久才在微信上聊得很僵，现在就真人会面难免不知道如何调节情绪。 你与她们简单握手，抬起头瞥见宋明兰身后跟着的人，她也刚好意识到有人过来了让开，对你介绍道：“这是我们的男优，你应该在影片里见过他了。” “你好。” 你将目光投向他，眉头微跃。 范己你的确是看过，典型桃花眼，眼尾勾出的弧度些许轻浮，但在AV里很完美，尤其是在特写镜头里，直接往观众心脏狙击。 活生生看见他则是个不同的冲击感，大约就像你追的里番主角从屏幕里走出来一般，比视频要生动许多。 范己微点了头，伸出手与你相握。 说起来也挺巧，他比你大个一两岁，在叁年前出道就成了AV界男优的新星。 AV界里关于他的风声一直甚广，无非就是多情的名号，褒贬不一。 你之前没见过他，对此没有任何评价，可如今一见，确实是多情相，他的一双桃花眼就是为了勾引人而活，看狗狗都会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 堪称渣男利器。 “沉导，荣幸与您合作。” 他的态度倒是无可挑剔，虽然桃花眼叫他生得轻佻了几分，但他把握的尺度良好。 你将满脑子的想法塞进去，勾起唇客套：“你也是，我在来此之前看了许多你的作品呢。” 范己挑了挑眉，他瞧着像是起了兴致。 “哦？比如？” 你浑身绷直了。 “比如” 没料到范己当真，你记忆力又不是顶好的，只想起前阵子在AV专卖店里逛，看过个带范己的封面，好像是叫什么《VR PORNSTAR：与PASSION当家男优做爱是什么滋味！》，于是你便说出了这部AV的名字。 “比如VR与PASSION当家男优做爱是什么感觉那部。” 全场倏然清寂，你这话本来还算正常音量，周围静下来却成了独树一帜。好几道微妙的目光聚集在你身上，范己也顿住了。 你说完才惊觉这句话的歧义。 好在范己反应快，将话题圆了回来，慢慢道：“那部确实不错，是我第一部尝试VR视角的AV。” “沉导的作品里，我尤其喜欢《一点红》。” 你礼貌笑：“原来啊。”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这个？ 你不完全相信范己是在说真话，却仍是想到上一次电梯里，白蜇也说这是他喜欢的一部，没有理由。 《一点红》是你二十岁拍的第一部作品。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白蜇忽然问你想不想自己当导演，在你答应后将担子扔给了你，完全没有打算帮助你的意思，留你自生自灭，能拍得还算像样已经是万幸了。 你没有与范己深谈，或是问他为什么，只是向他道了谢。 AV的主题不明确，所以即使没有正式定下来是综艺风还是剧情风，范己和卫阳春的服饰妆容也不需要在意，你告诉姜宁玉，让卫阳春来挑选妆容，范己任由PASSION那头的化妆师安排。 前几天，你便同郑青谈妥了，先尝试她提议的综艺风格再说，好歹给阎靛一点面子，主要投资方还是她那一头，你们运用的同样是他们的摄影棚。你们所在的这间摄影棚是PASSION专属的综艺摄影棚，郑青再在此之前早已打点好一切。 郑青并没有特定摄影师，有谁就用谁，所以操作摄影机的是常庚。在这过去的几周，你克服了每次见他难言的微妙感，舌尖却仍是弥留着一股涩意。 你在回到公司之后与他道过歉。 常庚平时都直截了当，但这次他的态度有点避而不谈的意思。你没有非要他表个示，道过歉后算罢，也含糊地略过了这一话题，虽然你真诚地道着歉的同时，同样真诚地依然想看他情动。 这是你绝不会对常庚承认的事情。 宋明兰是一位逻辑感强的编剧，在AV界较为罕见，对待自己的作品严谨，与王雾就是两个极端。她与郑青摩擦感意外地强，因为郑青属于想到哪儿就是那儿的导演，不喜欢被拘束。 有一半时间的讨论，她们都在内部争论。 王雾发着呆坐你身旁，不怎么说话，他的参与有限，脑洞大多都是偏向于非现实的方向，对综艺风没有特别的兴趣或是研究。 以资深女优vs当家男优，谁先高潮谁就输这个主题展开，郑青本来盘算从场上抓倒霉蛋当主持人，不过得到你与宋明兰的一致打叉，折中成了广播放送。就是卫阳春与范己独处一房，房内的扩音器播放指令与解说，也不会是闹闹哄哄风格。 卫阳春纯粹为钱而来，坐在化妆台听你与她讲解，对此并无任何异议，甚至不怎么在乎，只是敷衍地点着头，眼睛黏在了Switch的屏幕上不动。 只是过后点评了一下：“综艺风难道不是瀛岛那儿爱玩的吗。” 那也只是因为十几年前瀛岛比中州开放许多，直到后来中州开放AV行业，落后了人家快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正流行的是pegging，但中州国内目前没有很多跟风的制作商，许多AV男优也并不愿意被压在身下。 两位演员的表现都极佳，在这部片子里没有特别要求的人设，于是都是自由发挥，本色出演。都是熟男熟女，氛围不急不慢，颇有点调情的意味，卫阳春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范己口交技术了得。 ——但那些临近高潮的反应都是假的。 除非时间磨得久，以卫阳春与范己的资历，这点前戏不为所动。 就是轮到本垒打，郑青时不时都得喊停，不然范己大约会射得有点快，男人都是如此，前戏还可以忍，但操进小穴便是个全然不同的体验了。 对此，卫阳春不留情地嘲笑：“真快。” 她这声音可不低，范己就在附近，你听她这么明晃晃的嘲讽时快吓死了，下意识观察其他人的脸色，尤其是范己。 就算是事实也别说出来啊！！ 出乎意料，郑青挑了眉，扬着下巴朝范己道：“听到了没？下次忍忍，忍久一点就不用总是暂停了。” 范己的“体育”精神也真不错，他正立在一旁用白毛巾擦拭热汗，听见这话抬起眼皮，他翘着嘴角，挥了挥手：“知道了导演。” 午饭是在员工食堂吃的，范己在这个点人就消失了，问郑青与宋明兰也不知道哪儿去。你们是客人，郑青和宋明兰与你们坐一块，虽然她们貌似平日里都是在办公室策划室里吃的午饭。 与摄影棚里的剑拔弩张，饭桌上你们和乐融融，撇开工作谈还是能好好相处。 王雾同宋明兰的对话叫你旁观得憋笑，全然不在同一脑回路上，宋明兰无法用逻辑解释王雾的脑洞，王雾同样无法将他的逻辑表达给她。 你觉得郑青与王雾某种程度上很像，两者创作的依靠皆是灵光一动，但灵感又不是永动机，所以就得有人塑造稳固的地基，宋明兰可以算是郑青的互补了。 下午两点，再次聚集在摄影棚时，消失的范己又回来了，你猜大概是去哪个女优男优专属餐厅，因为PASSION貌似还是存在设施。 “听说您午间找我。” 在拍摄准备中，范己过来找你。 你摇了摇头：“只是好奇怎么没看到你。” AV被分为五个阶段拍摄，采取五局叁胜的方式，为了戏剧效果，绝不会出现五连胜，或是四连胜的情况。每一局输的人都会受到小惩罚，最终的输家将有严峻的惩罚等着TA，因为今天开拍得较晚的缘故，又有许多需调整的地方，第一幕你们没有一次拍完，留着第二天继续。 剧组是六点准时下工，你较迟出去，其他人先下去上车了。由于将脱掉的卫衣忘在了会议室里，你轻车熟路地原路返回，顺利找到卫衣，却在会议室与摄影棚之间的拐角处，听见有人在说话，氛围凝滞。 两条黑影投射在两米之外的地板上，你站定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 “我们分手吧。” 这是一道熟悉的男声。 另一头的女人谈话间透露出一种颓然：“我就知道。” “你是个优秀的人，我不想耽误你。” “闭嘴吧，别说了。” 她又问：“你还记得你对多少人说过这句话吗？” 对面的人沉默了，半响，才回答：“不记得。” 长廊里脚步声回荡起，女人貌似是往电梯的反方向去了，她只留下一句话：“要是有人问起，我会说我甩了你。” 在她走后，那个人在那里站了许久。 你屏住呼吸，打算等他一离开就去搭电梯，否则就是脚步轻巧地跑去楼梯间，干脆跑下去算了。然而他终于动了，那个人走向电梯的时候，你来不及躲，那么大个人站在旁边，他不可避免地觉察，偶然斜眼时与你对上视线。 他的脚步微顿，你凝固在了原地 了、了不得啊。 这不是范己吗？ -- 22拐回了个人 Ｓǎnjìúsнúωú.Ⅵρ 你还未看清楚范己的面孔，片刻的失态转瞬即逝，他朝你走去，脚步缓缓。 他若无其事地笑：“沉导，你怎么还在这里？” “忘了这个。” 你扯了扯身上卫衣的领子。 范己点了点头：“那我送你下去吧，我也打算回家了。” 在尴尬的静寂下，你俩共乘一座电梯下楼，范己指节敲着扶手的叩声轻响，无形的压迫感在电梯里弥漫开，如同穿入了悬疑剧一样，而就是即将被他杀人灭口的倒霉蛋。 你仔细回想了他们的对话，那个女人谈话间都暗示着范己是个花花公子，就如传闻所说的多情，渣男待定，但很有可能。 不过这并不关你的事。 电梯抵达底层的“叮”声拯救了你， 你只想快点从这里离开。 你看到了那个徘徊在大楼下的人，他坐在休息区，你刚才原路复返就见过他了，没想到他还在这里。他五官分明优秀，只穿背心牛仔裤，看得出身材修长有肌肉，你以为是PASSION还未出道的新人男优。⒫o㈠8ɡν.ⅵρ(po18gv.vip) 或许是在这里等什么人吧。 范己瞧见你探寻的目光，并没有主动出声解答。 你离开PASSION大楼时，一缕秋风掠过鬓发，风中寒意比白日更甚，将卫衣拾回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你回头，指着等待中的保姆车，简略地与范己道别：“我该走了，明天见。” 他明明嘴角微扬，却无缘故冰凉了几分：“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明天见。” 你上车的时候，姜宁玉抱怨你怎么拖了那么久，卫阳春都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常庚淡淡看着窗外，你顺着他的目光，视线落在远处范己的身影上。 “” 第二天回到PASSION，该怎么拍还是怎么拍。你认为总不能全五局都是如此的赛制，对郑青提议加入一些乐趣，将难度调高，比方说提供一些性玩具。 在此之前，你们在早上将第一局拍完了，那一局的输家是范己，他第二局将会被吊在半空五分钟，给了卫阳春headstart的时间。 这当然是演的，为了下一局他的逆风翻盘做铺垫。 在卫阳春与范己的离场间，广播循环着留下悬念，提醒观众，最终输家将会得到一个终极惩罚。实则你与几个导演和编剧，到现在都还没想出最终惩罚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范己输了，要不然就女装首秀？” 在经历金邬、赵奚之后，你对女装莫名热衷了起来，知道范己大约不是什么好人，你的负罪感也趋弱了，对此毫无负担。 郑青刚点头，宋明兰摇头打断，神情认真：“阎总不会同意的，会破坏他的人设形象。” “真无趣。” 前者撇撇嘴。 那一日你离开的时候又见到了那个人，他还是坐在那里，落地窗外残阳照进来，勾出孤身的人影，你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得久了些，却没有接近他。 第叁天，你问了郑青：“对了，我昨天和今天都在你们大堂看到个人” 郑青费了点劲，才弄清楚你说的是哪个，她了然地“哦”了声，摆手道：“不用管他，他想来这当男优，但是被拒绝后死缠烂打而已。” PASSION居然连这种帅哥都拒绝的吗。 不愧是大公司。 你对着郑青的目光不由震惊，但是没问出口，只是若有所思，打了个电话与李鸣春谈了谈，要不要过去捡漏，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鱼飞红还是PASSION低价移籍去你们那的呢。 也怪可怜的。 西沉日落的时段，你得到了李鸣春的同意后，让其余人先回车上，你独自朝那个人走去，他看到你反应淡淡，但在你打招呼的时候也敷衍地道好。 你没有磨叽：“听说你想加入PASSION当男优。” 青年以为只是个来搭讪的，却不是。他闻言掀起了眼皮打量你，点头应了声，看你打算说什么。 “我是Dear Lilith的导演，如果PASSION无法满足你，可以找我们试试。” 他接过名片翻看，直言不讳：“你们公司的名字好奇怪。” 你客气微笑，不予置评。 你们公司全称就叫Dear Lilith。中文是亲爱的莉莉丝，简称莉莉丝或DL，你首次看到传单上这公司名的时候，眼角也抽了抽，觉得比起正经AV公司，更像某个瀛岛制作的乙游。 大家都猜测Lilith是某个将白老大拉入歧途的女人，但连李鸣春都说不清是不是，为什么白蛰偏取了这么个名。 青年迟疑了半响，尽管不甘心屈于御叁家外的公司，PASSION是第叁家拒绝他的AV制作商了，十月月底再还不起房租就得被踢出去了。 “你们公司男优薪水高吗？” “如果热度高销量好的话” 你想了一想，给他说了个数字，是目前乔白的分成。 虽然新人男优不可能是这个数，但你也得给人画大饼嘛。 “而且还包吃包住。” 他霎时间果断答应了：“那我今天就过去。” 你顿时愣怔：“也行。” 啊、啊？就这么容易吗？ 本来还打算用什么，和美女合作，红遍半边天的玩意儿来糊弄他，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你看他的样子，也许是急着用钱吧，与李鸣春确定她回去有空后，你同意了。 “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从沙发站起身，他肩宽腿长，比你高了许多，身量带来的压迫感顿时翻倍。 “夏南山。” 你拿出了手机记下：“哪个夏南山？” 他抓住了你的一只手，指尖在手掌上勾画，茧子磨得你有点痒，但他并无所觉，垂着眼睫：“这样写的夏、南、山。” 这个人的侵略性浓郁，即使无意也逼得你不自在，他写完名字后，你立即将手抽了回来，扯起嘴角点点头，将姓名输入备忘录里。 “我们刚好要回公司，你可以搭个车。” “哦，好。” 夏南山一点都不担心你是人贩子，随随便便就跟着你走了。 你立在车门外青年弯曲着背脊上车，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小梅看你，脸上都写着“沉导你从哪里拐来的人”，常庚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了夏南山后头。 最先开口的是姜宁玉，他托腮撑在车门边，一脸暧昧：“沉导你终于打算坐实你的名声了吗？眼光不错哦。” 在他这一搅和下，几个人的眼神都诡异了些许，你哭笑不得，待车开起后解释，也简略给夏南山介绍车里的人。 “他过来咱公司面试男优，顺道捎他一程。” 青年点点头：“我叫夏南山。” 小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敬佩地给你比了个大拇指。 回到公司，鱼飞红听说你们从PASSION那儿又捡漏了，初遇夏南山相恨见晚，都是被PASSION拒之门外的可怜人，乔白拉住他才没热情爆棚，将人吓到。 金邬看见了夏南山那张脸，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后来夏南山顺利被你们公司签下，荣幸成为男优中的一员，将会与同时期进入公司的宁玉穗参加正式开工前的训练，由姜宁玉主导，于是得等PASSION这里的合作AV拍完。 阎靛这几天只来探班过一次，门外高跟鞋沉稳的脚步响起，干练黑西装里的女人推门而入，朝你们微笑。她待得不久，据说是 你不由侧目：“你们老板不忙吗？” 郑青耸了耸肩，宋明兰摇头。 一切拍摄都几近顺利，在你撞破范己后的这些天，他也歇了心思，虽然不至于疏远，但跟第一天的态度比还是淡许些，这很好，你看着他也不自在。 小梅年纪小一点，尽管没有范己刻意勾搭，也对他留了极佳的印象。还是公司里的男性都太直男了，除了金邬，不过他只对巨乳感兴趣，还常常约炮，小梅无法对他起任何想法。 范己对谁都很好，尤其是女性会怜香惜玉几分，无意间也在放电，放在古代可以当做狐狸精烧死的程度。小梅表达欲强，不会藏着掖着，在车上便兴奋地与你们分享她的心情。 可惜下一瞬接连被泼了冷水。 卫阳春Switch放置在大腿上，她原本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陡然出声：“我劝你还是不要靠近他。” 她一下击碎了小梅的白日梦。 “为什么？” 卫阳春只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梅别过头找你理论，却见你也一脸赞同地点头。虽说对小姑娘有点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你语重心长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劝她世上还有那么多鱼：“你想想范己身边环绕的绯闻，也不一定都是空穴来风。” 你没告诉她关于撞见范己的那事儿，归根结底，这不是你该说的事，你也不清楚前因后果，没有随意评价，作为抹黑他的证据。 不过提醒一下你的小助理总是对的，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小梅最初是不同意的，只是听听而已，可是第二天再看范己的时候，难免被你们的话影响，戴上了审视的目光。虽然只发现他有点中央空调的趋势，不过万一这只是冰山一角呢？！ 明明什么都没有察觉，在你的推波助澜下，小梅成功疑神疑鬼地消除了对范己的那点滤镜。 或许是你与范己的缘分太强烈，第五天，你又碰见了他与他的新桃花。 午间为了消化，你脑壳抽了去走楼梯，想着反正摄影棚就在四楼，是个锻炼身体的好时机。 结果你刚推开了楼梯间的门，一声声戛然而止的呻吟低喘回响，你与一位衣衫不整的美女大眼瞪小眼。将她抵在墙上的男人回眸，你的表情再次崩坏了。 怎么又是你！！ -- 23阴魂不散 “你们继续。” 躲开两人震惊的视线，你木着脸退后几步，楼梯间的门又关上了，沉着的响声在楼道内回响。 女人：“……” 她扯起了滑下肩头的衣领，微微推开范己。 “刚刚......那是谁？” 范己嘴角僵着：“不知道。” 他调整状态也用不到半响，抓着女人的手，十指交叉，压得声音沙哑。 “你还想继续吗？” 女人心念一动。 你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去而复返，回身打开门，探着头：“对了，提醒你一下。你最好别射出来，等会儿硬不起来你自己负责与郑导解释。” 范己：“......” 他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被你这么一打断，范己的女伴没了兴致，她神情为难：“还是算了吧，杀青后再说。” “要是阎总知道的话就不好了。” 不到几分钟，你便见范己进入摄影棚了。 你们隔着老远对上眼睛，范己举起双手，表示他什么都没干。 最后一天的拍摄一片顺畅，在剧组众人的欢呼下杀青，你们在这之前也想到了终极大惩罚，是王雾出的主意，在这方面上永远可以相信他。 严峻的惩罚将以直播的形式进行，在这部合作AV上架后极力宣传，但这也大约是明年的事情了，不是说PASSION后期剪辑慢，而是颁奖典礼过于靠近，十一月尾到一月多的热度会被颁奖典礼相关话题占比较多。 阎靛貌似也记着日子过来了，她笑着恭喜你们，身后助理将买来的蛋糕放在桌上。 这个时候快六七点，你们从午间十二点左右便没吃别的，前一天的惩罚留到了今天拍摄，为了完成最后一局与昨日的惩罚环节，你们没有停息，直到杀青才有时间放松。 蛋糕周围，其他人蜂拥而上，你定在一旁没有过去，因为打算留着空腹待会儿吃个大晚餐。阎靛注意到了你，款款朝你走去，红唇微挑：“如何？以后还想合作吗？” “荣幸至极。” 你开了个玩笑，半真半假：“要是以后有机会，我还想蹭一下贵公司的摄影棚。” 阎靛笑起来十分绮丽，你瞧着她，莫名想起了你某次撞见沉临渊手冲，他的电脑上也是这么一张明艳的面孔。她的经历可以说是励志了，从女优到总裁，现在很少有人记得阎靛当年曾经是个很红的AV女星。 她将黑长发挽到肩后。 “沉导明天有空吗？想请你吃饭。” 你习惯在每一部片子的拍摄后休假一日，调整心态，至少有为自己留几天不去看别人的裸体。 你看着阎靛的脸，什么都看不出来，点了头：“有。” “那么，明天金阁楼，晚上七点见。” 这一天过于费神，你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阎靛的邀约，直到与郑青勾肩搭背，去往PASSION所在地区附近的小吃街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为什么只请了你一个人？ 这就与刚拿到她微信时一样诡异，但你没有想太多，因为没有必要，到时候走着看就行。目前，你打算好好享受美食，郑青与宋明兰作为你们的导游，带着你们逛小吃街，除了范己几乎剧组所有人都跟来了，这天晚上你们晚得挺玩才回去。 一行人中住员工宿舍的只有你与常庚，返回的出租车上，你坐在副驾驶座，双手凑到空调前，因为暖气坏了只会吐出微弱的温度。窗户隔外面喧嚣，司机又不说话，车内弥漫着静寂。 身躯发凉，你试图转移注意力，眼神飘忽，落在后视镜上，透过后视镜看着眼常庚，而他看着窗外，鲜艳的光晕描摹淡淡的轮廓，恍惚地瞧着一点都不真切。 PASSION离你们公司算大约半个小时多一点的路途，原本就玩得晚，你在车上睡着，抵达公司的时候是被渗入皮肉中的温度唤醒的。你身体有些颠簸，睁开眼发现是常庚抱着你，在公司的走廊里，大概是去往员工宿舍的路上。 常庚注意到了你的动静。 他的目光看着前方：“你睡得太熟了，我没有办法叫醒你。” 你胡乱应了声，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常庚原来有腹肌啊。硬邦邦的，就挤着你的手臂与侧腰，很难不注意到。 “你放我下来吧。” 常庚照做，在你伸懒腰的时间，伫立在原地等你。 你以为他会自行离开，一看他还在还挺意外，但你没表现出来，只是默念“罪过罪过”，因为你刚刚又肖想他了。 即使他已经还俗，这和肖想出家人一样罪恶好吗。 员工宿舍不分男女，分为单人间与双人间，每一间都自带厕所。你住的是单人间，常庚与唐岭共享一间双人房，虽然唐岭通常睡在他那办公室里。 在分道前，你打了个哈欠，对常庚随意挥挥手：“晚安。” 转头就往单人间的区域去，脚步声缓缓寂寥，你太疲惫了没有发现常庚待在原地不动，只听到一声“......晚安”。 他看着你远去的方向良久，如同一座面无表情的雕塑，直到有人出声。 “常庚，你干嘛呢？” 双人间区域的转角处，是刚搬来的夏南山，穿背心运动裤，抓着头发途径这一段路，大概是要去公共厨房拿吃的。 “没什么。” 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叁，这次甚至都不是工作时间。 周叁杀青，周四你赶着《曾几何时》的最后放映日，在赴阎靛的约前去观看。电影体验不错，你看到了里面传得沸沸腾腾的“骨科”，电影结束后，揣着没吃完的爆米花，心情复杂地从影院出来，结果没走两步便碰见了一对小情侣，似乎在闹分手。 垃圾桶就在他们附近，你走近了随便一瞥，居然还认识小情侣中的其中一人。 这他妈不是范己吗？ 这都第几次了。 范己的表情都不对劲了，你觉得他看见你的那一刻，一定很想问：“怎么又是你？？？” 碍于眼前还有个急需解决的问题，他没有说出口，只是低声与她说了什么，女人看了你一眼，瞬间就闭上了嘴。 你装作不认识，自然地移开目光，将饮料扔了之后快步远去。 “沉导。” 没一会儿，你别过头看，范己追上了你。 与他随行的女人不见了，大约是不欢而散。你在心底恭喜美女挣脱了范己，他这个人你这些天来算是靠自己奇差的运气看透了，就是个没有心的渣男。 捡到他的话，建议直接扔了，顺便替天行道一把火烧了垃圾堆，火葬场处理。 但这么大个人跟着你，你也不好完全无视。 你戴上了礼貌的微笑：“真巧啊。” “是啊，真巧。” 他翘起唇角，放慢了脚步走在你身后，虽然知道大概只是凑巧同路，你不禁侧目。影院位于商场的顶层，你搭着扶梯下去，范己保持距离，立在高你一阶的斜对角，一个依然能听见对方说话的范围。 影院楼层建得较高，扶梯平稳下移的路途算是有点长。 范己主动开口了：“刚刚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不是吗？” 你顿了顿，补刀：“你应该找个私人点的地方，我也不想每一次都撞破你的事情。” “在遇见沉导之前，我还真没想过这问题。” 范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看向商场下方，一张拟真的蜘蛛网挂在二楼，一格一格的影子笼罩着一楼，手机在口袋里不停振动，这么多分心之物，他却蓦然觉得没意思。 “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你忍不住问。 他也不装了，语调悠悠：“生活无趣，总得添加一点香料。” 你翻了个白眼。 “刚刚那个女人喜欢她哥哥。” 范己忽然提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说而已。 他的声音不是很清晰，几乎被商场的喧嚣盖过：“她在看了这部电影后，与我提了分手。” “然后呢？” “没了。” 范己偏过头：“你说，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在这种情况下，你做出了所有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 你瞥了他一眼：“神经病。” 最窒息的是，晚上七点你与阎靛约一起吃饭，你踏入包厢的那一刻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 缘分，真是妙啊。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听说你与范己相处得还不错，也邀请了他，这样你也能自在点。” 很周到的想法，但得在你真和范己相处不错的前提下。 阎靛言笑晏晏，与你打招呼，让你快坐，而范己就在阎靛的对面，直勾勾盯着你笑。你果断落座在阎靛身边，趁着阎靛呼唤服务生的间隔，皮笑肉不笑，无声地对范己说，怎么又是你。 范己笑笑不说话。 这是一间中餐厅，菜样不是最特别的，你没有太注意。点了菜后，服务生将菜单拿走，包厢的门轻轻阖上。 阎靛回过了头：“对了，我听说你们刚刚巧遇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范己笑：“是啊，看了同一部电影，出来后碰见了。” “哦？什么电影？” 范己朝你看去，你也不好一直闭着嘴。 “《曾几何时》。” 你浅谈了一下自己的感想，“还挺......不错的，但是大家似乎都被兄妹乱伦的支线给混淆了，反而将主线悬疑忽略。” 阎靛眉头一挑：“沉导也与你说了同样的话呢。” “沉临渊沉导。” 她挑明，因为意识到身侧坐着的也是个沉导。 可就算她不说，你也清楚的。 阎靛继续：“他这样说，但是并不懊恼，告诉我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不会改掉任何一部分。” 从其他人的嘴里听见沉临渊的名字，太古怪了，从前的一切譬如昨日死，你们都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你恍惚地听着阎靛说话，下意识问：“阎总，您是怎么认识沉导的？” “在之前某个电影节遇上，相谈甚欢，于是就认识了。” 阎靛随意一瞥，她勾起唇角：“范己，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 他摇摇头，失笑：“只是觉得真巧，AV界与电影界都有一个沉导。” “如果有机会，沉导应该见一见沉临渊，你们也许谈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