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未晓》 1-4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14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14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14 ☆、,同尘终於明白过来,露出了尴尬神情,再不说话。 所谓国公爷,乃是十馀年前承爵的信国公,如今年近而立,府中却始终没个正经女主子,原因无他,却是这国公爷x" />好龙阳,一心只仿效前人行那断袖分桃之事,连下人也只挑小厮使唤,府中除了几名专司扫洒的仆妇,竟是一名丫鬟也无。 方才那柳管事自是国公爷入幕之宾,和光与同尘入府不过数年,只知道这柳管事是皇上特地赐给国公爷使唤的,也隐约明白这柳管事似乎是g" />中出来的宦官,只是这事府中下人都不敢胡乱议论,若是叫人听到了,只怕还得挨罚。 和光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拉著同尘去了厨下。 屋内,柳含和将水盆放下,来到榻前,低声道:「国公爷,该起了……」话才说到一半,便被人拉到榻上;柳含和素来稳重,这时也不由得臊得脸上发烫,偏生那人却是一言不发,在他身上 />来抚去,过了片刻,才如梦初醒一般睁开眼,茫然地望了望窗外。 「时候还早,怎麽不多歇半晌。」 「不早了。」柳含和咳了几声,「国公爷稍後还要入g" />,再不起就该迟了。」 李承懿倒也不紧张,淡淡道:「迟便迟了,让皇上等著便是。」 柳含和心知此人对皇帝不客气,如今才会这样近乎无知无畏地口出妄言,只是自己这样身分却不好附和,亦不该辩驳,於是索x" />不接这话头,捧了水盆,服侍著李承懿洗漱,又取了柳枝青盐过来,待得李承懿洗漱过後,才取了衣衫过来替他穿上,复而屈膝替他穿靴。 李承懿漫不经心地伸手过来, />了 />他的脸颊,却道:「这样冷……」说著,忽地一怔,「昨晚没让人生炭火,可是冻著你了?」 柳含和摇了摇头,「只是小事,不足挂齿,国公爷不必忧心。」 「若是叫你病了,可是我的不是。」李承懿笑了笑。他年近而立,笑起来的模样却还是带著一分少年意气,偏生相貌又生得俊朗,身量亦是高大,著实是挑不出一丝毛病。 柳含和瞧著他,只觉心中一热,面上却不露分毫,劝道:「这样的话,往後不该再说。国公爷何等身分,岂能牵挂於一介奴婢?」他顿了一顿,犹豫片刻,还是平平淡淡地道:「若是让外人听到了,只怕叫人赏了板子都是轻的。」 他说这话倒也不是毫无来由,先前曾有位勋贵子弟因缘际会下见了柳含和,以为是国公府内寻常下人,又见他生得好,不免起了几分轻薄心思,虽未得手,但李承懿得知此事後,却是想方设法将此人狠狠教训了一番;这事传到g" />中後,皇帝并未问罪於李承懿,只是传了柳含和入g" />,赏了他一顿板子,权向那勋贵子弟交代。 李承懿也跟著想起此事,不由得有些讪讪然,「那次是我不好。往後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定会做得隐密些,不叫人知晓是我的手笔。」 柳含和心中一动,却道:「国公爷一番心意……奴婢自是明白的,只是这事究竟不好大肆张扬,况且皇上如今还盼著国公爷娶亲生子……」 李承懿一怔,苦笑道:「你该知道,这话万万不能宣之於口。皇上九五之尊,如何会盼著我娶亲生子?」 柳含和一时不察而失言,回过神来心中亦是懊悔,才想著该如何出言补救,便听李承懿柔声道:「好了,别摆出这等神色,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这话著实不能让外人听见,便是说都不能说,若是叫人听见,也不过是节外生枝,徒增烦扰罢了。」 「是。」柳含和顺从地应了一声,才想起身,便叫人按住了。 霎时,两人唇齿相交,柳含和素来顺从,这时断没有推拒的道理,彼此纠缠在一块,李承懿抬手一拉,便将柳含和扯到榻上,柳含和含糊地呻吟一声,浑身如火烧火燎一般滚烫,偏偏李承懿亦是动了念的模样,索x" />解了那人衣衫,低头以口相就,只含住一半,便听见了渐趋粗" />重的喘息。 他惯於此事,哪里不明白该如何服侍李承懿,含弄不休,又用舌尖去弄顶端小孔,著意侍奉,不过片刻,李承懿便深吸了口气,将那浊物泄在他口中;他也不抗拒,竟是顺著那人动作,终究将那些浊物都咽了下去。 「说了几次,不必如此……」李承懿回过神来,叹息道。 「国公爷莫要动气,奴婢心甘情愿。」柳含和匆匆说完,又替他拭净那物,随後理好衣衫,自不必提。 待李承懿用过早膳,便预备启程入g" />。 柳含和还有诸多事务待办,又恐惹恼皇帝,自不会跟著入g" />,李承懿也不介怀,上了车辇後,便听得外头传来一道极熟悉的嗓音,「可是国公爷在此?」他一听这声音,便笑了起来,外面那人听见他的笑声,便急忙也上了车辇,不悦道:「好不容易我回来了,怎麽你又要出门?」 此人名叫褚奉元,生得是个混了胡人血脉的模样,鼻梁高挺,肤色白如霜雪,双眸呈青碧之色,眉眼间含著一丝难以忽视的锐气,虽说身材高瘦,然则相貌犹带几分稚气,显见年纪不大,说话间也甚是随意。 李承懿却是习惯了他这副毫无上下尊卑的神态,也不生气, />了 />他的头,答道:「不是出门,是皇上宣我入g" />。」顿了一顿,又诧异道:「你不是去西山大营与人切磋武艺,如何方过两旬就回来了?」 褚奉元一脸不快,怏怏道:「那些人打不过我,便说我犯了禁,还要拿我治罪。」 李承懿奇道:「他们怎麽敢如此胆大妄为?」 他犹豫片刻,方道:「我没说自己是国公府出去的,他们不知道。」说到这里,他似乎也想明白了,便不大情愿地承认道:「我不说自己来处,也是为了他们好。若是知道我是哪里来的,他们又如何会尽力与我交手?」 李承懿心中好笑,拍了拍他头顶,口中安慰道:「这便是了。你既知道自己也非万无一失,就别计较了。」 「若非我想你了,急著回来,才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褚奉元哼了一声,却是依偎到他身上,坦然道:「国公爷想我不想?」他年岁尚幼,这样的话说出来也不似情爱之语,倒像是幼弟向兄长撒娇一般。 「自然是极想的。」李承懿顿时笑了起来。 褚奉元闻言,却是露出了极为喜悦的神情,随後便像是依恋亲长的童子一般,俯身卧在李承懿膝上,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腹部,一副从此不愿动弹的模样;李承懿别无办法,只好让车夫启程,免得误了入g" />的时辰。 李承懿对褚奉元这般放纵,却也并非毫无来由。 他如今年近而立,褚奉元却是年方十五,盖因李承懿少时在外游历,无意间於山野间见了一名弃儿,才五六岁光景,却与群狼为伍,李承懿一见便知这是胡人与汉人所出的孽种,是以才叫人扔到深山之中,只是扔下孩子的那人大抵不曾想过,荒郊野外,一名婴儿竟未冻饿而死,反倒随了狼群,浑被养成一头小狼崽子模样。 李承懿对这弃儿起了一丝怜悯之心,想方设法使之心甘情愿离了狼群,将之带回京城;彼时褚奉元跟一头幼狼也差不了多少,不仅口不能言,还嗜吃生r" />,见了生人张口便咬,李承懿便将他养在身边,取了名字,又极是耐心地教他说话,往後又过数年,日积月累,才终是叫他懂了常人言语行止。 细想起来,褚奉元几乎是他一手养大,始终对他极是依恋,非但不愚笨,且始终奋发习武;李承懿见了,自然只有欢喜的道理。虽说从前并未生出别样心思,但在褚奉元有心引诱,执意侍奉,最终得他应允而露出欢喜神情後,那一点犹豫也逐渐淡去。 「国公爷……」褚奉元喃喃唤道。 李承懿道:「怎麽了?」 「国公爷是我的。」褚奉元拉著他衣角,心满意足道。 李承懿哭笑不得,逗他道:「若我是你的,那叫含和怎麽办?」 「柳管事……」褚奉元想了想,似乎有些不甘愿,「那就分一点给他好了。」 李承懿与他相识日久,自然不会不知道,褚奉元是个什麽东西都要牢牢抓在自己手上的霸道x" />子,闻言倒是微讶,问道:「你爱极了的东西素来不愿予人,连分去些许都不情愿,如今怎麽这般大方?」 「柳管事待我并非不好,我又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褚奉元哼了一声,眉目含怨,「况且国公爷是一日也离不开柳管事,我纵是嫉妒,也别无办法,偏偏柳管事那样j" />明的人,我是怎麽学都学不像的,索x" />不学了。国公爷喜欢,那我就忍著,如此罢了。」 李承懿也不说话,只是笑著抚 />他的头顶,权作安慰。 细细算来,他与柳含和相识,倒还在带回褚奉元之前。 柳含和本是g" />中内侍,在李承懿承爵为信国公後,皇帝怜他举目无亲,破例赏下一名内侍,专司服侍他之责。须知宦官卑下,却非人人可用,如非皇室近支,以宦官为奴婢当属越制;是以皇帝特意赏下内侍,著实是极大的体面。 李承懿原本亦是作如此想,对著柳含和自是客气,只是他那时才十馀岁,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柳含和仅比他小了两岁,相貌y" />柔,又是阉人,不免有些雌雄莫辨,李承懿偶发酒兴,将这人拉上床榻,往後却是食髓知味,再不能止,也算是明白了分桃断袖的趣味。 往後十馀年间,柳含和便在他身侧服侍,偏生这人素来低眉顺目,李承懿也说不清柳含和著意侍奉,究竟是个什麽心思,偶尔琢磨一番,倒也颇为有趣。 须知柳含和出身不同常人,乃是犯官之後,因年幼之故而未流放岭南,仅没为官奴,後来因缘际会净身作了宦官,又被皇帝指到他身侧服侍,虽说g" />中设有内书堂,供宦官读书习字,但柳含和却是出身於书香人家,幼时便已饱读诗书,如非亲长下狱,罪及妻孥,大抵亦能读书中举,来日又替柳家添一名进士不提。 因他博学,自也知晓礼义廉耻,偏生又已是宦官之身,除了一心尽职外别无办法,李承懿暗暗怜惜於他,也曾想过要断了床笫之事,偏生柳含和并不领情,明白此事後,不待人言便主动侍奉,李承懿又非当真不欢喜他,自是舍去了多馀的心思,又顺著柳含和之意,索x" />将府中对牌给了过去,将偌大国公府都交托於他。 不知不觉,车辇停下。 李承懿回过神来,方知已是到了。 褚奉元枕在他膝上,却是睡得熟了,他心中不免好笑,小心翼翼地挪开这人,又褪下氅衣替他盖上,自己下了车辇,与等在外头的内侍打了招呼,便往g" />中而去。这内侍乃是皇帝身旁近身服侍的,善於揣摩心思,早已明白李承懿全无攀谈之意,又知他身分贵重,便也不敢搭话,两人沉默地走过长廊,最终来到正殿之中。 也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什麽心思,著外臣来见,却宣入寝g" />,若非此事秘而不宣,只怕言官要拿此事弹劾亦未可知。 李承懿心中烦闷,面上不显,入内之後便屈膝跪下,行了大礼後方被叫起,於是低头望地,做出一副恭聆圣训的模样。这却是他常用的伎俩,皇帝瞧著他,悠悠道:「抬头。」 他一怔,只好依言抬头。 皇帝身著锦袍,瞧著四十馀岁模样,身量高大,体态匀称,却是一副习武之人的形貌,唯一令人生疑之处,即是那张脸与李承懿居然生得有七八成相似,旁人初见,都只道是血脉相连之故,然则皇帝从未承认,李承懿又是国公之尊,此事无人敢提,唯能私下议论。 李承懿并非愚钝之人,如何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无非是自己出身不正,不能抱回g" />中由后妃抚养,皇帝又舍不下亲生孩儿,於是令信国公以族侄名义养在外头;然而十馀年前,信国公骤逝,又无後嗣,皇帝索x" />下旨择他为嗣,封为世子,替信国公摔盆并守孝三年,往後便名正言顺地承爵。是以时至今日,皇帝与他虽是骨r" />之亲,却无名分,自也不得相认。 「一旬未见,陛下可还康健?」他终究开口道。 皇帝一笑,「在朕面前,何苦说这些违心之言,也不怕咬了舌头。」 李承懿一怔,却又不说话了。 皇帝也不恼他,迳自道:「你府中那个侍卫……」说著想了一想,片刻後续道:「就是那褚奉元,前些日子在西山闯了祸。此事倒还无人上奏,只是终究不妥,虽是借了杨道玄的名义才让人去了大营,但毕竟是你府中所出,自须多加约束。」 「此事是臣之过,万望陛下饶恕。」李承懿语气平平地道。 皇帝亦非真心责问於他,略点了几句,便将此事揭过不提,转而说起了旁事。先帝子嗣不繁,皇帝手足凋零,仅有的几位亲王远在封地,唯有一妹尚在京中,便是庆阳长公主。庆阳长公主与皇帝年岁差异甚大,乃先帝遗腹女,前些年方才及笄,朝中正筹议选尚之事,李承懿一听此言,心底却是起了一阵不祥之感。 「你如今也是成亲的年纪了,自该娶亲生子。」皇帝道。 「皇上如何不知,臣独好男色,全无娶妻纳妾之意。」李承懿淡淡婉拒道。 「朕明白。」皇帝面容平和,浑然不曾动怒,「便是不愿成亲,也由得你。喜欢男子也无妨,只是要挑个好的。」 李承懿一愣。 便听皇帝悠悠道:「你宠爱柳含和与褚奉元,自是无碍,然柳含和乃是阉人,褚奉元来历不明,宠便宠著,万万不可失了本心。」他微微一顿,复而柔声道:「朕前些时日听人上奏,方知闽地阳盛y" />衰,时有男子相爱,遂结为契亲,情若夫妇……」 李承懿回过神来,连忙道:「陛下此话何意?」 「朕为你寻了一门契亲。」皇帝平静道。 李承懿神情愕然,却是再说不出一个字。 因皇帝与他关系非同一般,皇帝要管他的事情,虽非名正言顺,但毕竟是九五之尊,李承懿再是抗拒,也不能出言犯上,每每是忍气吞声,一言不发,权作出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皇帝要他成亲,也不是这一阵子才起的念头,只是过去几次都被李承懿逃了过去,却没想到皇帝竟会作下如此决定。 他定了定神,笑道:「陛下说笑了,那结契亲一事不过是乡野陋俗,委实不登大雅之堂。陛下乃是一国之尊,这般纡尊降贵殷切垂询,臣固然十分感激,只是结亲一事到底须得慎重……」 岂料皇帝却打断他道:「你还不知道朕为你选了什麽人,就这样急著拒绝?」 李承懿心头一动,但口上却不肯放松分毫,只道:「陛下一片好意,臣心领了。然则婚姻一事,须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是正理;就陛下所言,结契亲无异於成亲一事,如非陛下降旨,又有哪家亲长愿意将儿郎许到旁人府中?这与入赘又有何不同?」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放缓声调,「陛下非不明世事,自应明白赘婿地位甚低……我只好男色,却是我一人之事,不好牵累了旁人……」 皇帝凝视著他,半晌後,方道:「你说完了?」 李承懿沉默下来,终究点了点头。 皇帝却道:「好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你如今举目无亲,朕承来也是凑巧,李承懿久在京城,亦非足不出户,但却从未见过此人,只隐约听人说过几次柴鉴昭之事,两人实是素昧平生。 「如何会是他?」李承懿诧异道。 皇帝但笑不语。 李承懿一怔,将此事想明白过後,脸上却是一片滚烫,犹如羞赧不堪之状。 他素有断袖之癖,然则独好相貌俊俏之人,府中柳含和面容y" />柔,行止间温文尔雅,别有文人风采,褚奉元眉眼清俊,双眸色如青碧,不乏少年英气,两人皆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想来皇帝亦是明白他这不足为外人道的偏好,才为他择定了柴鉴昭。 「柴氏嫡幼子虽是x" />情风流,但人却不坏,你去见上一见也好。」皇帝说道。 李承懿苦笑,「陛下,若臣不曾记错,这柴鉴昭……当是喜欢女子的。」 皇帝也笑,「朕如果没有七八分把握,如何能让你去见他?」 李承懿一愣,细想片刻,却是无话可说。 「好了,你自去罢。此事不急,朕再著人与你细说。」皇帝不由分说地道。 「是。」李承懿唯能低低应声。 他浑浑噩噩,朝皇帝行过大礼,拜谢过後,才神思不定地出了正殿,心中仍有些茫然地想著柴鉴昭之事,一时疑惑柴鉴昭既有风流之名,又常往烟花之地,浑不像是心悦男子的模样;一时又怀疑皇帝莫非当真是仗势欺人,只是不愿他推拒此事,方才将话说得恁是好听。 想到一半,忽地凭空撞到了什麽物事,李承懿回过神来,顿觉鼻梁生疼。 眼前之人甚是陌生,但却认不出身分。李承懿在京中知交不少,亦不乏勋贵子弟,眼见此人身著锦袍而非官服,自知其并非朝臣,相貌英俊,只是眉宇间颇有郁郁之色,目光分外明亮,亦有鹰睃之相;李承懿瞧著那人,细细思索面貌年纪相近之人,却无一能对得上。 「这位是……」他不禁道。 「在下是武定侯,如今守孝期满,奉诏进京。」那人客气地道。 李承懿闻言,倒是想了起来;先武定侯抱病多年,全凭皇帝赐下的灵丹妙药吊著一条x" />命,前几年大限已至,是以武定侯世子魏执义回京主持丧葬之事,待得承爵谢恩後便返乡守孝;如今孝期已满,又是奉诏入京,显是皇帝欲用此人。因其长年在外,是以李承懿不识得他,想到这里,终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侯爷当面,初次相见,当真是久仰了。」 李承懿客套地道,随即自承身分,复而说了几句宽慰失怙之言,武定侯倒也识趣,两人互通姓名之後,又与李承懿交谈片刻,颇有几分往後再叙之意;李承懿见惯此事,心知这武定侯多年在外,於京中诸事怕是力有未逮,因而有求於他,於是便也乾脆地应承下来,同时说定改日再见之事。 两人话毕,匆匆作别,一人往g" />中去,一人往g" />外行。 二、 冬日。李承懿闻言,倒也欣然应承,主仆二人重往屋内走去,落雪纷纷,很快便掩去了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足迹。 又隔数日,皇帝果然著人与他说了柴鉴昭之事,又道恰逢宣德侯还朝,将在数日後於g" />中设宴款待,届时令他前往,好见一见那柴鉴昭。李承懿别无办法,只得应下,正巧武定侯差人送来拜帖,邀他一叙,李承懿便应承了。 武定侯魏执义虽是久不在京中,但耳目倒也灵便,知晓李承懿不去那烟花之地,便约在一处酒楼。非是虚言,那甬道虽是事前便已涂上膏脂权作润泽,但内里却是异常紧绷,李承懿入得一半,再难深入,便知难以成事,不禁开口道:「放松些……这样不成……」 魏执义不以为然,低声道:「长痛不如短痛,李兄不必顾虑我。」 李承懿并未依言而行,反倒抽身而出,魏执义一怔,匆匆起身跨坐到李承懿腹部上,让李承懿下身抵住後庭,不待人言便使那物事滑入甬道;李承懿一愣,尚未回过神来,魏执义已然笑了起来,眉头紧皱,显是疼痛难忍,却若无其事道:「原来不过如此。」说著,竟开始挺动腰部,将那物缓缓吞入,复而抽出,李承懿气息一紧,终是再无抗拒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窗棂外是比武时因故生了龃龉,究竟是怎麽回事?」 褚奉元迟疑良久,最终才闷声道:「因比武生出龃龉之事,并非妄言,只是那人输了比试,忿忿不平,便讥笑我是胡人所出孽种,卑贱低下,犹如牛马,纵是赢了比试,也没什麽可稀罕的。我当时气极了……也忘了其馀诸事,便藉比试折了他一手一脚,权充教训,万没想到那人虽仅是校尉,其伯父却是位高权重,乃是将军;世子爷知晓後便出面替我转圜,又吩咐我莫要向国公爷说起此事。」 李承懿听到这里,心中五味杂陈。 杨道玄是他知交好友,既出言要褚奉元瞒下此事,定有其缘故。想来是当初他曾为柳含和出头,因而惹祸上身,杨道玄既知此事,自会向褚奉元陈明利害关系,是以褚奉元虽是一心向主,却在这事上瞒住了他。须知李承懿是个护短之人,若是听闻此事,定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以至於无法收场,偏偏褚奉元又已折了那人手脚,杨道玄乾脆将此事揽下,私自解决不提。 「你跟他关系倒是好了,就这样把我扔到一旁,索x" />我对你不闻不问,你便满意了。」李承懿故作不悦道。 褚奉元到底年幼,登时急了,匆匆辩解道:「并非如此,这不是……怕国公爷一时冲动行事,受皇上斥责麽!如非为此,断没有隐瞒国公爷的道理,况且国公爷知晓此事,纵是为我出了气,心中亦是难受,这又是何必?便是让人讥为胡儿所出的杂种,於我亦是无碍,然则若让国公爷不快,那倒不如瞒著此事。」 李承懿依旧一言不发。 褚奉元心焦如焚,依偎在他怀中,手指紧紧抓著他的衣襟,急促道:「国公爷若是气极了,打我也好,骂我也罢,便是……便是不许不理我……」他顿了一顿,哑声道:「国公爷若是不要我,又或者见了心烦,直说一声便是,我自回那荒野山林,绝不让国公爷为难……」 他虽是年幼,然则x" />烈如火,自陈心意後再不说话,显是其意已决;李承懿搂著他,心中生出一丝怜爱之情,复而低声道:「我如何会不要你?这种傻话,往後不要再说了。」 褚奉元绷紧的身躯顿时放松下来,整个人埋在李承懿怀中,眼眶微红,却是一副可怜可爱的模样;李承懿搂紧了他,又哄了片刻,亲了几回,才叫褚奉元破涕为笑,重又露出欢容。 李承懿心下稍定,忽而想起一事,问道:「你得罪的那人,究竟是谁?」 褚奉元小声道:「我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姓高……」 李承懿想了一会,终於有了些许眉目。 朝中姓高的将军屈指可数,但地位崇高以至於令杨道玄亲自出面处理此事的,也就只有一人。 先帝在位时,曾对西凉用兵,当时乃是以这位高将军为主帅,出兵不过一旬,便寻得敌军破绽,大破西凉,令其一役败北,从此不得不俯首称臣,年年纳贡,後来更是将国主之女献与先帝为嫔妃,以表诚意。往後数十馀年,西凉不再兴兵,亦有高将军前些年镇守边陲之故。 据闻高将军一生杀伐过甚,虽有妻妾,子嗣上却甚是艰难,早年生有一女,却是幼时夭折,高将军如今已是花甲之年,於此事上只得认命,因而甚是宠爱几名侄儿。此次褚奉元折了那人一手一脚,高将军自然不会视而不见,也不知道杨道玄究竟是如何应付,方能压下此事……李承懿想到这里,问道:「世子爷可曾说过如何解决此事?」 褚奉元想了想,方困惑道:「世子爷没说什麽,只差人送了书信过去,道他母家有一名庶出表妹,明年便要及笄,亲事却还未曾定下。」 李承懿一听,立时恍然大悟。 杨道玄外家亦是公侯人家,高将军虽是战功彪炳,到底并非勋贵,若是子侄能娶得公侯之女,便是与这等人家成了姻亲,往後在朝中亦是多了几分助力;况且高将军无子,杨道玄出面做媒,自是说亲於高将军几位侄子,这样一来,因是高家旁枝血脉,许以庶女却较嫡女合宜。 但凡婚姻之事,无不讲究门当户对,这等公侯人家府中,当以庶出女儿最难说亲,高门大族多半不愿聘庶女为妇,若许以继室填房之位,又过於委屈,如若与高将军之侄结亲,便无这等忧虑,纵是许以庶女亦是无妨,杨道玄外家断无不允之理,遑论高将军几位侄子都在军中供职,又受高将军庇荫,往後来日方长,前途不可限量,自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杨道玄促成这样一桩亲事,既是安抚了高将军,亦是在外家做了面子,又得了李承懿的人情,可谓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李承懿想到这里,不由得失笑。他只道自己将褚奉元托付过去,是偏劳了杨道玄,还想著该让人备下厚礼,择日登门道谢,如今想来却是不必,待得杨道玄外家与高家结亲,再讨一杯谢媒酒倒是相宜。 他思及此处,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再多说,你……」说到一半,方觉有异,李承懿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褚奉元不知何时已然睡去,如同幼童依恋亲长一般,紧紧依在他怀中,眉头紧皱。 李承懿伸出手,抚平那眉心皱摺後,又亲了亲他。 褚奉元若有所感,含糊地说了几个字,却未曾醒来,又彷佛说起梦话一般,模模糊糊道:「国公爷……嗯……」 李承懿心中一阵温暖,抱紧了他,却是满心宁静。 隔日一早,李承懿睁开眼,但见身旁之人早已离去,被褥上留著些许馀温,他翻了个身,正要叫人服侍洗漱时,却闻窗棂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又过片刻,却是一声巨响,那动静听著竟是什麽东西碎了,李承懿一怔,连忙起身披衣,往外头走去。 李承懿来到门外,瞧见眼前光景,登时一怔。 昨晚带回府中的那人站在外头,一脸怒容,褚奉元亦是神情y" />沉,两人对峙著,谁也没有说话,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李承懿欲言又止,便见柳含和匆匆过来,低声道:「国公爷,那位公子醒过来便急著要走,奴婢已让人去请了大夫,便请公子稍留片刻,不想才离开半晌,奉元便同这位公子撞上,起了争执……」 李承懿心中一沉,面上倒也不显,来到两人面前,清了清嗓子,道:「这是怎麽回事?奉元,你说。」 褚奉元敛了怒容,压抑著不快,低声道:「我哪里知道是怎麽回事。这人匆匆过来,撞上了我,害得我手上的东西都摔碎了,我正要拉住他,他却先动了手!」 李承懿往地上一瞧,一地碗盘碎瓷,隐约可见粥水等物,显是褚奉元端了早膳过来,却正巧与那人撞上了,那人急著离开,褚奉元自然当他是心虚所致,所以才拉住了他,不想这人也是习过些许武艺的,两人一言不合,便动起了手。 他转向那人,客气道:「这位公子……」 「我姓柴。」那人忍著气道,「此处是何处?我如何会在这里?」 「柴公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李承懿语气平稳,因心中早有预测,听得那人自陈姓柴倒也不感意外,只道:「此处乃是信国公府,昨夜街上偶遇,往後之事,柴公子莫非竟是全无记忆?」 柴鉴昭闻言,神情却是一冷,「我如何会在信国公府?」 褚奉元听得此言,立时忿忿道:「你昨夜醉倒在街上,若非国公爷好心将你带了回来,你如今还不知道在何处!」 柴鉴昭一怔,神色间却是将信将疑。 李承懿也无意多言,将昨夜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又道:「府中已著人去延请大夫,如若柴公子当真无恙,也可自行离去,断没有将你扣在此处不放的道理。奉元是我府中侍卫,年纪尚幼,恐怕言行之间多有得罪,柴公子勿要放在心上。」 柴鉴昭倒也乾脆,想了一想,遂道:「今日确实有要事在身,须得立时离去,不能久留;若是国公爷所言为真,在下自会择日登门道谢。」语毕,拱手作别,也没多看其馀诸人一眼,便迳自离去。 李承懿听得此言,倒是明白过来,宣德侯还朝,当在这几日之间,柴鉴昭虽是幼子,也断没有在这等时候还流连在外的道理,此时多半是为著迎接宣德侯之事,方才匆匆离去,甚至不曾与李承懿多说几句话。 褚奉元青碧眸中满是不悦,恨恨道:「那人便是柴鉴昭?生得倒是极好,可惜却是一等一的惹人厌。」 柳含和忙道:「奉元慎言。」 褚奉元哼了一声,却不应诺。 李承懿不禁失笑,「此次委屈了你,虽说起了冲突,然则来者是客,断没有责怪他的道理。你先前端著的,可是我的早膳?」 褚奉元点了点头,嘟囔道:「可惜被他一撞,洒了一地,当真是浪费了。」 李承懿说了几句安抚之言,便揽著人回屋内,又使人再去重新备膳送来,褚奉元到底年幼,被他哄了几句,便忘了满腔怨愤,转而说起了他事,柳含和服侍著李承懿用膳,偶尔bsp;/>上几句话,三人之间倒也是一片和乐融融。 又隔数日,皇帝设宴於g" />中。 因皇帝先前便早早提过此事,又有心提防他告病不来,却自g" />中派出车辇,专程迎接李承懿。李承懿心中著实是哭笑不得,对於这等圣宠,亦是只能生生受著;g" />中夜宴,按律不许带著小厮长随,一应事宜自有g" />人可供使唤,李承懿让人服侍著衣,忽而察觉身上衣衫并非往常惯穿服色,不由得暗暗一怔。 这一身石青色缎袍沉稳庄重,缎袍上饰有暗花纹样,又以五彩丝线绣蔓草缠枝纹,以蓝地片金云蝠织金绸镶边,再披上一袭乌云豹氅衣,复而戴上羊脂玉冠,bsp;/>上金簪,堪称华贵非常。 片刻後,李承懿才想明白,今晚虽说是夜宴功臣,然则既请了宣德侯一家入g" />,又让他也去,显见便是要让他相看柴鉴昭。 柳含和早知此事,自不会让他穿著往常那些式样简洁的衣衫入g" />,既不愿他在宣德侯面前堕了威风,又恐皇帝认为他对此事毫不上心,於是索x" />拿出了十二分力气替他拣选衣衫,亲自替他束发戴冠;李承懿平日面上常带笑意,这时竟也生生被柳含和装扮出些许公侯气势。 「含和为何如此慎重?」他不禁问道,「便是入g" />,也不必这般隆重。」 「因是相看之事,料想宣德侯定然也是要见一见国公爷的,总不能让人看轻了国公爷。」柳含和淡淡道,却不多言。 「含和……」李承懿心中有愧,又不知如何言语。 若是此事成了,往後柴鉴昭定会常至府中,柳含和心中未必好受,只是不论何时,此人总是这般淡然模样,倒似浑不在意一般,李承懿纵是心怀愧疚,亦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想,索x" />便握住柳含和右手,道:「我待你如何,你是明白的,只是你……你若不愿在我身旁服侍,自可直言,我也不会逼迫於你……」 「国公爷何曾变得这般憨傻,奴婢竟不知晓。」柳含和笑道。 李承懿一愣,才想出言辩驳,身後随即一暖,却是柳含和自後头抱住了他,将脸靠在他後颈之上,柔声道:「若要离开,当年就该走了,何必等到如今?况且奴婢倘使早有离去之意,自有一千一万个方法,总能得偿所愿;如今奴婢还在此处,自然是不愿离开。」柳含和说到最後,却是笑了,「国公爷莫要瞧低了奴婢,便是旁人入府,但凡国公爷喜欢,奴婢也只有欢喜的,又如何会生出怨怼忿恨?」 李承懿叫他说得面红耳赤,不由得讷讷道:「含和……你莫要这样说……我……」 柳含和靠在他背脊上,嗓音愈发低哑,劝道:「国公爷素来是个心软的,这样x" />子也得改一改才好;如非是我与奉元这等人,只怕国公爷将来还要为此事吃亏,便是瞧上那柴家公子,也万万不能因心中喜爱而做小伏低,若是叫他骑到头上来,不过是徒增烦扰罢了。」 李承懿噤声不言,心头却是一热。 他从前只道柳含和x" />情柔顺,便是心中不喜,也只有顺从之理,观其言语行止,彷佛彼此间仅有主仆情份,虽是从未恃宠而骄,进而失仪逾矩,却不免显得冷清。 李承懿时常觉得柳含和对他并非全无情意,但柳含和待他亦从无动情越礼之处,纵有床笫之事,亦是竭力侍奉於他,久而久之,李承懿亦是不敢多问此事,只道彼此间虽有情份,但却无多馀情思,纵使偶尔有些暧昧言行,自己也不应多想,却没料到,柳含和会选在这时自陈心意。 「你从前未曾说过此事……」李承懿忍不住低声道。 「行了,国公爷也该动身了,莫要误了入g" />时辰。」柳含和替他系好腰间佩玉,复而若无其事地道。 李承懿瞧著他那淡然面容,心底却是一阵动情,不自觉低下头,在他唇上吻了一吻,柳含和并不言语,然则脸上却泛起一层薄红,神情亦显得有些不自在,李承懿忍不住道:「含和,我……」 柳含和一笑,「国公爷如有要事,待得稍後回府再说。」 李承懿有些依依不舍,但也明白再不出门便要误了时辰,索x" />在那粉白耳朵上咬了一咬,哑声道:「待我回府,你可莫要推托。我……实在是忍不得了……」 柳含和神态安然,但笑不语。 李承懿上了车辇,方觉浑身滚烫,别有几分心猿意马,偏偏信国公府邸距离g" />中不远,只得饮了几口冷茶,方才强自镇定下来,以免稍後出乖露丑。过了片刻,车辇停下,李承懿下车,与迎客内侍寒暄几句,便让g" />人引入宴席所在殿中。 先前在g" />门处,李承懿亦是见著了几位世交,但到了殿中,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愕然。不知何故,这殿中来客,尽是勋贵子弟,半数以上皆未婚娶,李承懿一怔,随即神色一动;他早知皇帝要他相看柴鉴昭,倒也不觉讶异,但如今殿中满是未婚男子,莫非是皇帝著人宴请,有意要他相看? 思及此节,李承懿终是想明白了。 他先前惊愕,一时想岔,皇帝再是荒唐,也必然不会当真令勋贵子弟纷纷入g" />,以全令他结亲之念想……是以如此作为,必定另有缘故,李承懿想起朝中正筹议选尚之事,方知皇帝是藉著宴请宣德侯名目,既要令他相看柴鉴昭,又要替庆阳长公主挑选驸马,是以令众多勋贵子弟赴宴,原因尽在於此。 「李兄既然来了,何不入席?」 李承懿一愣,回头一瞧,皱了皱眉,「你如何在此?」 魏执义从容不迫地走了过来,方道:「皇上设宴,也下了帖子至武定侯府,我自然不能辜负皇上一片苦心。」他笑了笑,压低嗓音,「听闻皇上有意替李兄择一门好亲事,可是当真?」 「是真是假,与魏兄何干。」李承懿平静道。 「李兄这般冷淡,倒是叫我难受。」魏执义也不因他的冷淡退却,反而道:「那一夜,李兄可是在我身上使尽诸多手段,叫我痛楚难当……这才过了几日,莫非就忘得一乾二净了不成?」 李承懿神情一沉,肃然道:「魏兄,若有要事,还请直言。」 魏执义见他隐约动怒,也不再多言,只是笑了笑,便转身离去,自在席末坐下,时不时瞥来一眼,倒叫李承懿心神不宁。他坐下之後,才让人斟了酒,便听旁边传来一个熟悉嗓音,「我还道你与他毫无交情,却不想这人返京不久,倒是有几分手段,还攀上了你的关系。」 李承懿抬头一看,眼前之人正是安国公世子杨道玄。 他也不感讶异,登时笑道:「不过是见过几次罢了,算不上什麽交情。你如何也来了?」 「国公爷这话何意?莫非我便不能来?皇上设宴,我可是也领了帖子的。」杨道玄奇道,随即在他身旁坐下。 李承懿笑了一阵,道:「这g" />中来客多数皆是未曾婚娶,你就没想到麽?」 杨道玄一怔,明白过来,复而笑了,促狭道:「纵是如此,皇上给了我帖子,我总不能告病不来;虽说我早已成亲,但与你也有几分交情,许是皇上想让我替你相看那柴家公子也未可知。」 「世子爷慎言,这话莫要被旁人听了去。」李承懿虽是这样劝诫,但也不由得跟笑了起来,随即出言让人斟酒,两人说了几句閒话,又饮了几盅美酒不提。 过得片刻,皇帝驾幸g" />中,众人纷纷跪下,行了大礼,待得皇帝示意宦官叫起,方才一一起身,又略饮了些许佳酿,便出言让殿中诸人自便,复而起驾往後殿去;李承懿正要坐下,便有内侍过来,说是皇上有请,李承懿别无他法,只得暂别杨道玄,起身跟著内侍,往後殿行去。 走了片刻,廊中隐约可闻後殿内人语之声,李承懿心中疑惑,才要出言询问,那内侍便将他领入了後殿之中,便有宦官高声宣信国公入内觐见;李承懿踏入殿内,向皇帝行了大礼,又被叫起,方才注意到身旁之人……那人形貌昳丽,神情恭敬,正是先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柴氏幼子柴鉴昭。 适才听闻人声,莫非是皇帝正与此人说话? 李承懿心中犹豫,只是不敢相问,待皇帝赐座,又出言辞让一番,方才与柴鉴昭一起落座。皇帝今夜恰巧也穿了一身石青缎袍,袍上织暗花底纹,又以金线绣龙,饰以祥云,倒是衬得人十分j" />神。李承懿素来不愿直面於他,这时瞧著皇帝,只觉他如同年轻了十馀岁,两人衣著彷佛,瞧著倒有八九成相似。 一旁柴鉴昭瞧了他一眼,又悄悄瞥向皇帝,彷佛有些惊诧。 李承懿心中忽而生出一股淡淡烦闷,顾不得柴鉴昭在侧,便开口道:「不知陛下唤臣过来,有何要事?」 四、 李承懿心中忽而生出一股淡淡烦闷,顾不得柴鉴昭在侧,便开口道:「不知陛下唤臣过来,有何要事?」 皇帝笑了一笑,道:「今晚夜宴,能有什麽要事?唤你过来,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 李承懿心知并非如此,但碍於柴鉴昭便在身侧,一时也不好多问,索x" />摆出自己惯常见皇帝时的模样,一语不发;然则皇帝却像是兴致高昂的模样,便是李承懿不愿言语,亦不曾动怒,与柴鉴昭说起了话,问了读书习武如何等等,俱是些柴鉴昭个人之事,柴鉴昭虽是迷惑,但既是皇帝问话,也只得恭敬答了,两人隐隐有了几分相谈甚欢的意思,李承懿在一旁听著,倒是连一句话都bsp;/>不上。 他原先对柴鉴昭不甚了解,只知道是宣德侯幼子,惯常往烟花之地而去,如今皇帝一问,方知此人自幼跟著宣德侯习武,亦是正经读过几年书的,前些年曾入太学,後来却是年纪大了,方才不再读书,开始学著打理府中庶务;须知宣德侯与其长子次子长年镇守边陲,府中又无主母,一应事宜俱是交托於此人身上,况且柴鉴昭乃是幼子,往後当无袭爵可能,分家後便要独力支撑门户,自须学著如何打理产业。 皇帝问到後来,却是神情缓和。 柴鉴昭声名在外,乃是个风流成x" />之人,如今一问,虽是风流,但x" />情却并不轻佻,亦不愚钝,纵无父兄那等功业,然则也并非不通世事之人,若是能成就好事,与李承懿倒是般配。皇帝既有心撮合,自然不会放著李承懿在一旁不管,过了片刻,便道还要召见旁人,让内侍领他们两人到偏殿中暂且候著。 李承懿神情平静,跟在宦官身後,走到偏殿之中,待得柴鉴昭也入了偏殿,方苦笑道:「柴公子可知道今得倒是在理。」皇帝敛了肃容,忽而一笑,无可奈何道:「罢了,朕不逼你便是,只是那柴鉴昭绝非你所料想只好妇人之人,若是错过这般人物,当真是可惜了。」 李承懿暗暗松了口气,却疑惑道:「陛下如何能如此笃定?」 「这却不能说与你听。」皇帝笑道。 李承懿也不追问,顿了一顿,方才放缓声调,道:「臣谢陛下一番好心,只是男子之间,别无子嗣家业之虑,全凭一己之情,方能维系长久关系……若非两情相悦,而是别有所图,那又有什麽意思?还不如按著陛下心思,娶妻生子罢了。」 「你若是肯娶妻生子,那倒还好了。」皇帝没好气地道。 李承懿只是苦笑,又道:「况且这爵位家业俱是凭空得来,若臣诞下子嗣,又或者另寻旁枝嗣子承爵,岂非待先国公爷不公?」 「并非如此。」皇帝神态平静,「你娘亲……与信国公亦是颇有渊源,便是承袭爵位,也断无不妥之处。况且信国公本无子嗣,便是另选旁人为嗣,亦是血缘已远,非为嫡嗣……往後不必再提此事,你若是喜欢,便选了嗣子承爵,若是不喜欢,便让信国公府断在你这一支,这都无妨,不过是微枝末节之事,只是你府中到底需要个正经人主事……」 李承懿忙道:「如今有含和便已足够,他……他很好。」 「好则好矣,毕竟是个阉人,上不得台面。」皇帝瞪他一眼,复而道:「便是不喜柴鉴昭也罢,假以时日,朕总会替你寻到一个好的。」 李承懿不敢直言回绝,唯能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待得皇帝摆手让他退下,李承懿著实是松了口气,跟在内侍身後出了後殿,重回前殿。因皇帝不在席间之故,前殿诸人倒是不大拘谨,李承懿回到席上,不见杨道玄,问了一问,方知他吃多了酒,竟是醉了,先前便已告辞回府。李承懿喝了几盅美酒,醉意上头,又怕皇帝传召,宴席散去前亦不敢擅离,索x" />起身,到外头醒一醒酒。 如今正是冬夜,殿中烧著银霜炭,一片温暖,到了殿外,却是迎面一阵冷风,李承懿不禁打了个寒颤,原先有些昏昏欲睡,这时却是醒了。他沿著外头长廊走了一阵,但见月色明亮,遂停下脚步,正要赏一赏月时,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动静。 李承懿微微一怔,心中好奇,不由得踱了过去,隔著假山一瞧,随即一呆。 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明明身处g" />禁之中,却如此肆无忌惮,假山之後,分明有两人正纠缠在一处,李承懿原先以为是谁勾上了g" />人,正在此处寻欢作乐,然则如今一看,却又吃了一惊,假山之後那两人分明皆是男子,观其衣冠,正是今晚受邀赴宴的宾客。 李承懿又看了一眼,正要离开时,却听其中一人道:「轻些……莫要如此……」 他一愣,却是满心惊异。 这嗓音听来极是熟悉,李承懿想了一想,便回想起来,这人是皇后娘家侄子庄怀真,两人平素亦是有几分交情,只是这人素来谨言慎行,因是外戚,不愿声名有失,於是行事愈发慎重,这等人如何会在g" />禁之中行y" />,倒是叫人好生不解。 李承懿困惑之馀,也失了散步赏月的兴致,索x" />转过身,悄悄离开此处,回到殿中。又过片刻,便见庄怀真入得殿中,然则脚步虚浮,面上泛红,既像是饮多了酒而满脸醉意,又像是纵情过後乏力餍足之态。李承懿令人斟酒,正在琢磨此事时,便见又有一人入殿,他抬头一看,却是愕然。 那跟在庄怀真後入殿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魏执义。 魏执义倒是一副寻常模样,也未见骨软筋酥之状,只是面上含笑,纵是察觉李承懿目光,也不过是微微颔首,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然则李承懿毕竟久经风月,如何看不出他衣衫略微凌乱,下襬又沾上了些许草屑,分明是与人交欢所致。 过不多时,宴席散了,李承懿起身往殿外去,正要让g" />人领著往g" />门而行时,便有一人从後头追了过来,唤道:「李兄……」 李承懿亦是懒得琢磨此人究竟是x" />情本y" />,或者别有所图,才会在g" />宴之时做出这般荒唐之事,只道:「魏兄唤我,有何要事?」 「适才在李兄面前失礼了。」魏执义与他并肩而行,语气平稳,「如非是李兄迟迟不回前殿,我也不至於跟那人……」说到这里,却是顿了一顿,笑道:「李兄方才走得太急,我本想问一问,李兄可有兴致同乐。」 李承懿素来也是个百无禁忌的,此时被他这样一勾,心中却陡然生出一股无来由的怒气,「魏兄当真是胆大妄为,须知那庄怀真乃是皇后侄儿,并非易於招惹之人,我奉劝魏兄一句,此处乃是g" />禁之中,纵是魏兄别有凭仗,也不应如此贸然行事。」 魏执义被他这样一说,也不动怒,悠悠道:「这种事情,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又能生出什麽事端?况且我对李兄乃是一片真心,若是李兄不弃,今晚便到武定侯府一叙,你我抵足而眠……如此可好?」 李承懿默不作声。 他自少年时初尝情欲,十馀年来,亦是识得不少此道中人,却从无一人如魏执义这般胆大,既不惧於引诱,亦不遮掩自己与旁人之事,如今想来,只怕他那邀请言语竟是出於真心,然则李承懿虽早与他有了首尾,却不能不顾忌庄怀真,纵是魏执义当真提了此事,也只有拒绝之理,况且魏执义这样说话,也不知是存的什麽心思,尽管此人面貌身段无一不佳,然而李承懿却不能不存著一丝提防之心。 思及此处,他开口道:「多谢魏兄好意,然则如今已是深夜,我亦是醉糊涂了,不便上门拜访,自当回府歇息。」 魏执义闻言,笑了一笑,「那也无妨,李兄醉了,自应好生歇息,便是有心,也不必急於一时。」他说到这里,却是停下脚步,低声道:「你我的缘份,往後还长著呢。」 不知何故,李承懿听得此言,却是打了个寒噤,也不知是天冷所致,或者别有缘故;他也不好再说,遂略点了点头,便举步离去,到了g" />门处方才上了车辇,命人直接回府。 回到府中,已是夜深之时,偏生柳含和还未睡去,使人上了热水,服侍著他沐浴过後,又思及他入g" />赴宴,恐怕只饮了些酒水,忙让人上了清粥并几样小菜,服侍他一一用过之後,方才起身离去。 李承懿自知柳含和是去沐浴洁身,倒也不急,待得酒意散去後,便倚在榻上,随手拿了本閒书打发时间,过了一刻钟,方见柳含和入了内室,身上犹带一丝水气,头发半乾,身上亦只披著一件中衣。李承懿放下手中閒书,才要招人过来,便见柳含和微微躬身,吹熄了油灯。 「何苦次次都要如此,我又不是不曾见过你的身子。」他不禁开口道。 柳含和沉默半晌,方道:「这副身子,奴婢自己也不愿多看一眼,只求国公爷给奴婢留一分体面。」 李承懿心知他至今仍对宦官身分耿耿於怀,又不免生出些许自卑之感,是以也不强要他点起油灯,横竖今晚月色清亮,隔著窗棂一照,室内也非目不能视,遂将人拉到了床榻之上,伸手解了衣衫,便在那柔滑身躯上抚 />起来。 柳含和与他多年主仆,早有默契,不待人言,便翻身俯卧於榻上,李承懿自後头压了上去,在背脊上啃咬不休,直至身下之人颤抖不止,方道:「可是弄疼你了?」语毕,却是不再啃咬,反而用唇舌厮磨起来。 那人不说话,只是气息愈发急促,李承懿心中暗笑,自知柳含和是羞极了才不愿开口,亦不动气,扣著那腰身不住抚摩,随即整个人都压了上去;他如今心猿意马,下身自是有了动静,硬挺地抵在柳含和臀上,却是极为滚烫,胀痛不已;柳含和气息一紧,忽而伸手过来,手指圈握住那物事,复而不住套弄。 李承懿深深吸了口气,只觉下身充斥著一股无边无际的快意,柳含和手指灵巧,不仅圈弄g" />部,还不时用指尖弄一弄顶端小孔,那里早已耐不住这般折腾,溢出些许汁y" />,点点滴滴尽皆污了柳含和的手。 过了片刻,李承懿再也受不住这般撩拨,索x" />扣住柳含和一手,同时取了膏脂,在那紧窄後庭抹上,复而用手指不断抽动,试探著深入,待得手指全然贯入之时,柳含和不由得叫了一声,身躯情不自禁地绷紧。 「莫怕,不疼的……」他在柳含和耳际如此宽慰道,手指复而入得更深,察觉那人体内一阵收缩时,又不禁调笑道:「这般紧窄,可是要我想些法子弄松些?」顿了一顿,哑声道:「莫非……想我舔一舔那处?」 话音方落,便见身下那人慌乱摇头,李承懿手指顶入深处,不知摩擦到何处,柳含和竟是一阵痉挛,如同得趣一般;李承懿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怎麽回事,抽出手指,随即支撑著身子,将胀痛不已的下身抵著那小小孔隙,缓慢顶入。 柳含和素来是个隐忍之人,便是这等时候,也不过是身躯一僵,随时又松懈下来,将双腿往两侧一分,竟是一副坦然承欢之态;李承懿气息一紧,也顾不得情事初始,须得慢慢探入以免损伤,微微一顿,便倏地长驱直入,待得全g" />没入,方才停下。 这样鲁莽举止,哪里能不叫人痛楚难当,纵是柳含和,也不禁死死咬了牙,方才能忍住一声叫唤;然则他这般隐忍之态,却是愈发激起李承懿情欲之念,顶入深处过後,不禁蛮横地抽送起来,柳含和哪里受得住这等磋磨,方被顶弄几回,便情不自禁地低声呻吟,状如求饶示弱,只是李承懿恍若未闻,不仅深深顶入,力道又沉,那紧窄甬道如同被利刃劈开一般,疼痛难忍,甬道不自觉收紧,却是惹得那人喘息渐粗" />。 「含和,含和……」李承懿低声唤道,只觉满心欲念,非得寻得一处发泄不可,万幸柳含和虽是疼痛,仍一如以往顺从,被他这样一唤,便忍著疼痛,微微支起身躯,作出乞怜之姿,不住磨蹭身後之人。 李承懿心头一热,也顾不得怜惜身下之人,随即狠狠冲撞起来,每每入得深处,又摩擦不休,快意难言,柳含和终是禁受不住这般挞伐,抑不住哽咽之声,随後低声啜泣……不知过了多久,李承懿回过神来,方知自己过於莽撞,又急於亡羊补牢,遂细细寻得柳含和体内得趣之处,放轻了力道,轻柔磨蹭,方才使得他不再疼痛。 那甬道内既得了趣,自是需索一般地紧了一紧,柳含和早已止了泣声,被他这样一弄,气息渐趋急促,喉间溢出几声低唤,不复先前痛楚,反倒多了几分快意;两人一迎一送,异常得趣,柳含和但觉下腹内一阵火烫,如有热潮在内,但那人这样狠狠抽bsp;/>,不停翻弄,却生出一股无边快意,竟有销魂蚀骨之感。 「含和……」李承懿凑到他耳际,低声道:「这样可好?」 柳含和羞不能言,索x" />默不作声,做出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岂料李承懿却止了动作,复而问道:「含和喜欢轻一些,还是重一些?」柳含和被他这样一问,心知他是有意作弄,只得忍著赧意,无可奈何道:「奴婢但凭国公爷作主。」 李承懿闻言,终是一笑,随即搂著柳含和腰部,又翻了个身,让人跨坐在他身上,接著由下而上,断断续续地顶入;这般姿势却是入得太深,不过抽得几下,柳含和便已浑身颤抖,脸色潮红,几乎要坐不住了,然则又异常得趣,身上起了一身薄汗,呻唤不止。 便在这时,李承懿忽而生出一念,便伸手去弄他双腿间私密之处;柳含和神情一僵,却是握住了他的手,急忙道:「国公爷……国公爷这是做什麽!那处……腌臢……万不能如此……」 柳含和乃是阉人,那处并无寻常男子所具之物,自是极忌讳那处遭人触碰,然则李承懿毕竟是主上,柳含和再是慌乱,也不过是按住那人之手,不敢直言拒绝。 李承懿却笑道:「哪里腌臢?早先不也碰过?」说著,却是按住那一处排溺孔隙,有意按揉起来,柳含和那处敏感已极,不过遭人揉了几下,便再也按捺不住,浑身颤抖不止,後庭不住收缩,也不知是得趣抑或是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李承懿方才抽回了手,但见手指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不禁奇道:「瞧著也不似溺了……莫非是j" />水不成?」 柳含和张了张口,竟是语不成声,他被李承懿那样磋磨,既是难耐快意,又兼羞愧耻辱,适才禁受不住,已是狠丢了一次,如今自是浑身乏力,手脚虚软,呼吸急促,再不能言语。 14 肉文屋 / 14 14 5-8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58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58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58 ☆、罢。」 「李兄请说。」魏执义连忙道。 李承懿淡淡道:「如今朝中正筹议庆阳选尚之事,不知魏兄是否有意於此。」 魏执义听到这里,却是笑了出来,「若是我坦承有意,李兄可会动怒?须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主娘娘那样品貌人才,倘若我当真雀屏中选,又如何会推拒此事?」 李承懿闻言大怒,叱道:「你这样放荡之人如何能尚主!便是皇上宽容,知晓你我之事後,也断不会容你乱了宗室纲常!」 「李兄当真这般心狠,连你我之事都肯说了出去?」魏执义彷佛对他的怒气一无所觉,面上仍带著一丝笑意。 「若是选尚一事不如人意,横生枝节,我自会将此事禀告皇上。」李承懿冷冷道,忽而心生一念,察觉不对劲之处。魏执义先前一说,竟似见过庆阳一般,然则公主长於深g" />,素来不见外男,便是李承懿也是因为时常被召入g" />中方能得见,魏执义非的是,只是我想做些什麽,可不能告诉你。」魏执义笑了起来,突如其来伸出舌尖,在李承懿颈上舔了一舔,「閒话也说完了,该做正事了罢?」 这话著实是本末倒置,李承懿听著,竟有几分哭笑不得之感,先前惊怒却已在须臾间烟消云散;他凝视著魏执义,半晌後,方道:「魏兄既有如此兴致,我自当奉陪。」他这样一说,却是当真开始考虑魏执义先前的提议,继而声色俱厉道:「在此之前,我有一事要问。」 「李兄请问。」魏执义神情平静,似乎并不为其声势所震慑。 「你与庆阳……当真是已有前约?」李承懿问得含蓄。 「纵是我坦然承认,李兄心中想必也有疑虑。」魏执义微微一笑,「不若如此,待得选尚开始,自有层层遴选之举,因皇上之故,想来在下入选应是理所当然,李兄只须助我一把,使些法子叫庆阳自个择婿……她必会选我。」 李承懿一怔,不禁生出满心疑虑。 魏执义所言,并非全无可能,遴选驸马都尉之事,虽是皇帝同太后作主,宦官bsp;/>持,然则若是皇帝开恩,也不是没有公主亲自择婿之旧例……驸马都尉之遴选,须得经过重重挑选,到了最後,若是几人之间相貌家世文采武艺俱是不相上下,宦官自然不敢擅自作主,若得皇帝谕令,也曾有呈上名录让公主自选其婿之事。 况且庆阳乃是深g" />女子,不得面见外男,届时亦不能与候选之人相见,只能瞧著名录挑人,自也免去公主见之相貌英俊而贸然选婿的可能;倘使庆阳与魏执义当真有私,又如何会见了名录而不选他? 李承懿想到这里,终於回过神来,道:「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自会想方设法,叫庆阳得了自己作主选婿的机缘。」他顿了一顿,寒声道:「此事全是为了庆阳之故……我言出必行,自会助你尚主,然而倘使庆阳有失,必然唯你是问。」 「李兄真是个爽快人,自当如此。」魏执义笑了起来。 李承懿不应声,只在心中暗忖,此人言语不可尽信,虽是迫於情势而不得不襄助於他,然则事情仍有几分古怪之处,当使人细细寻访,好问清先前魏家退亲内情。 思及此处,李承懿骤然起身,往内室走去,魏执义亦是识趣,不待人言,便举步跟上,两人入内後,甚至没来得及说只言片语,李承懿便将人推到榻上,随即冷笑一声,「不得不说,魏兄当真是胆大妄为,既知我心中满是怒气,还敢做出这等邀约。」 「若是在下最终如愿以偿,自当想方设法酬谢於李兄,万幸李兄对我亦非全无兴致,既愿共度良宵,岂非两全其美?」魏执义悠悠道。 李承懿凝视著他,却不说话了。 平心而论,魏执义的外貌自然是极好的,否则李承懿当初也不会半推半就便与他成了好事,只是此人居心叵测,又善於谋断,绝非易於相与之人,一旦沾上,却是再难摆脱……他顿了一顿,终是抬手解了魏执义衣带,只是神情凝滞,彷佛若有所思,是以心不在焉。 魏执义扯住他的衣襟,哑声笑道:「莫非我当真是其貌不扬,以至於李兄瞧著我,却在想旁的事情?」 「魏兄姿色,自有过人之处。」李承懿不咸不淡地道,「然则魏兄既然说了要以此事酬谢於我,先前那些小打小闹,眼下想来却是不甚合宜……总要寻个好法子,省得叫魏兄以人情既欠或前债未清之故,从而反覆纠缠。」 「我并非妇人,如何能有纠缠之举。」叫他这样一说,魏执义也不动气,登时笑道:「若真是女子之身倒好了,只要想方设法谋得李兄正室之位,往後既为长久夫妻,自应同舟共济,相互扶持,又岂是如今这等露水姻缘可及?」 「魏兄说笑了,你这等人物,比之世间千万女子,当真是无人能及。」李承懿也是虚情假意地一笑,「便是无意沾上哪家清白女子,不得不以婚姻相约,都没有惹上魏兄这般得不偿失。」 魏执义奇道:「李兄此言差矣,你既是未得酬谢,又如何能断言得不偿失?」 「魏兄说得极是。」李承懿毫不掩饰敷衍厌倦之色,「既然如此,劳烦魏兄这便解了衣衫罢。」 两人你来我往,说得好不痛快,李承懿却仍未解气,一股怒火憋在心中,只待寻个出口宣泄;他如今已是认下此事,先疏於防范,後受人摆布,无一不是自己失察之过,魏执义胆敢利用於他,无非是藉著他立足之处不同寻常,又兼持身不谨之故,须知人之持身立事,常成於慎,而败於纵,倘使他持身甚正,未与魏执义共度春宵,又如何会受人胁迫,沦落至此。 床榻上,魏执义志得意满地解下小衣,从容不迫地朝他伸来了手。 六、 李承懿顿了一顿,未曾握住魏执义的手,只是皱了皱眉,终是想起一事。 魏执义这样作派,也不知是真情抑或假意,李承懿自然不会当真,然则他心中那股受人摆布而生出的郁郁之情必得有一处发泄才好;他与魏执义相识时日甚短,每每瞧著此人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态,心底总会生出气恼之意,恨得直想寻些法门报复,如今这人便躺在榻上,他却是心念一动。 李承懿上了床榻,也不解衣,抬手便开了床头暗格,取出一应膏脂器物,继而道:「想来魏兄亦非惯於寻欢之人,那处久不经用,定是紧了……这便劳驾魏兄自个弄一弄那处,也好便於我行事。」 他这样说法,却多了一丝侮蔑,欲以此激怒魏执义,岂料魏执义但笑一声,便接过那物事,露出玩味神情,拿到眼前细细端详,半晌後悠悠道:「这器物虽好,然则究竟短小了些,还及不上李兄一半,如何能叫我得了爽利?」 李承懿被他这样一说,自是面红耳赤,恼怒之馀,又不知如何接话,他幼承庭训,虽是放纵,但也不至於言语粗" />野;如魏执义这般情状,却是少见之极,便是窑子里的妓女娈童都没有这般肆无忌惮的,偏偏这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倒衬得李承懿过於拘谨。 他咬了咬牙,忽而笑道:「魏兄既如此坦荡,倒显得我小气了。」 李承懿抬手又开了另外一侧的暗格,内里林林总总放置著各式器具,李承懿挑出一串玛瑙珠串,心中满含为难此人之意,面上却是一派淡然。他为人宽和,纵是有心要魏执义吃些苦头,但到底心软,尽管将那玛瑙珠串抛了过去,心底却暗忖,倘若魏执义开口讨饶,也并非不能放过他一次。 却没想到,魏执义拿起珠串,道:「这玛瑙成色倒好,只做这等用途,却是可惜了。」语毕,别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 李承懿心中微恼,「这是旁人进献来的物事,也非是我使人做的……」他说到这里,一阵语塞;虽说此话是实情不错,然而他万没有向魏执义解释此事的道理;不过是一串玛瑙珠子,玩物罢了,又有什麽稀奇的。 那玛瑙珠串打磨得圆润光滑,熠熠生辉,魏执义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便靠在床尾,敞开双腿……李承懿正要出言调笑於他,便被那人动作惊得噤声,魏执义动作俐落,手上蘸了膏脂,便往後庭抹去,姿态坦然大方,毫不羞愧;李承懿此前有过诸多情事,但从来无人这样大胆地引诱於他,光是瞧见这般光景,便叫他愣住了。 魏执义面上一笑,手上动作却不停,纵是不惯此事,却也心狠,手指入了一g" />又一g" />,待得入口微微打开,方才拿起那玛瑙珠串,沿著入口缓慢地顶入,李承懿一阵口乾舌燥,眼睁睁瞧著最後一颗珠子没入甬道之中,唯有一条用以取出珠串的丝穗留在外头, 「李兄……如此可好?」魏执义神色从容,面上却已是泛起了一层薄红。 李承懿支支吾吾,脸上一阵滚烫,分不清是羞是怒,隐有一股情潮顺著背脊流淌至四肢百骸,叫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偏偏魏执义也不说话,维持那敞开双腿的放荡姿势,气息渐渐粗" />重,腹部轻微起伏,偶尔绷紧,却是动情之态。便在李承懿有些尴尬无措时,魏执义忽然道:「若是无碍,可否取些酒水来?」 「魏兄莫非是怕了,意图藉酒壮胆?」李承懿不假思索地道。 「李兄若是不愿,也便罢了,无妨的。」魏执义不疾不徐地道,泰然自若地靠在床尾,鼻息却是急促,断不像表面上那般镇定。 李承懿自然不会不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这膏脂乃是下人进献,无甚特异之处,唯有润泽催情之效,他也是存了看人出丑的心思,方才独独取出这膏脂,好叫魏执义用上,如今魏执义一副隐忍难耐之状,倒叫他解了气。 便在此时,魏执义忽而伸长了手,抓住那露在後庭之外的丝穗,缓缓拉动起来,那玛瑙珠串便随著他的动作滑了出来,随即又被推回深处;魏执义半合著眼,竟是当李承懿不存在一般,毫无羞耻之心地抽动珠串,好缓解甬道焦灼之苦,李承懿陡然见得这样光景,哪里还坐得住,浑身上下一热,亦是起了欲念。 须知男子後庭本非承欢所用,紧窄已极,吞入那玛瑙珠串已是极限,魏执义却如犹未满足一般,继而用上些许力道,动作亦是急切起来,不过片刻,便听得些许水渍之声,想来那膏脂入得暖热之处,竟是化成水一般,顺著魏执义的动作,自入口处淌了出来。 李承懿见得此状,再也按捺不住,抬手便抓住那丝穗,将整串玛瑙珠子抽了出来,魏执义顿时发出低声喘息,既如得趣,又彷佛颇觉不足,那珠串被抽出後,後庭竟收缩几下,竟似意犹未尽之状。李承懿匆匆解了小衣,也不曾将外面衣衫一一褪下,便扣住魏执义双膝,就著那微张入口顶送而入。 魏执义猝不及防,一声叫唤堵在喉咙之中,脸上却是一片潮红,双眉紧皱,一片痛楚隐忍之色;李承懿惯常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此刻见得魏执义异於往常之状,心底却生出一股热意,丝毫不曾留情,片刻间便抵到至深之处。魏执义气息粗" />重,强笑著道:「先前便想说了……我只道李兄久经花丛,不想却是如此急色之人。」 李承懿顿时生出一股不自在之感,顾不得分辨心中情绪,立时镇定道:「魏兄这般动人情态,自然叫我急躁了些……好在魏兄先前已使了那玛瑙珠子,如今应当也不甚疼痛罢。」 魏执义哑声调笑道:「那玛瑙珠子究竟比不上活人的玩意儿,李兄那物当真颇有过人之处……前次行事,可没有今次这般硬胀……」 李承懿叫他说得耳g" />发烫,想起前次,却是明白过来,那时魏执义初次承欢,既逢他酒醉失态,又有娈童服侍,自然只是草草行事;如今却不比先前,魏执义这般刻意引诱,李承懿又非泥塑木雕,浑没有不受引诱之理。只是这话却不好直说,李承懿遂含糊道:「魏兄说话,当真是百无禁忌……」 「我不过是乡野之人,言谈行止,自然及不上李兄这般人物。」魏执义笑道。 他脸色潮红,眉头皱起,却始终不愿开口呼疼,李承懿心中不自觉生出一丝佩服,只是这点心绪很快就被掩了下去,李承懿微微俯下身,扣住魏执义後腰,微微抽出,复而挺入,魏执义目光失神,也不知是疼痛难耐,抑或是另有他故,李承懿张口欲言,唇便叫人堵住了。 魏执义彷佛长於此道,含了他舌头细细啜弄,又舔舐不休,李承懿一时不备,竟叫他狠狠吮了几下,弄得舌尖生疼……两人唇齿相交,津y" />横流,李承懿只感浑身一阵酥麻,下身胀痛,不待动作,那甬道内却突然紧了一紧,叫他头皮发麻,险些松了j" />关。 他只当这是魏执义刻意挑衅,心中欲念大盛,顾不得其馀诸事,随即俯低身躯,就著唇舌相交之姿,狠狠顶入那处,复而抽出,如此往复不断,全然不曾留情……魏执义发出些含糊呓语,李承懿只作未闻,每每贯入深处,不过片刻,两人唇舌分开,便听魏执义模糊呻吟不止,目光涣散,身躯痉挛,也不知是望著何处,神情恍惚。 李承懿微愣,只道自己弄疼了他,动作不免缓了下来,忽而感到一阵不对劲,低头一瞧,方见魏执义胯间那物胀得硬挺,不知何时,前端已泄出些许白浊,竟是方才那阵大动,便已叫他几乎丢了一回。李承懿非无知之人,自然知晓,先前他刻意行止粗" />野,定是痛大於快,这般情状下,魏执义却异常得趣,显然非是寻常。 魏执义张开双目,见他惊异目光,倒也不感羞愧,伸手去弄自己下身,不过是手指一拢,便有更多白浊自顶端溢了出来,李承懿一怔,但见魏执义神情紧绷,浑身颤抖不止,甬道内亦是不断收紧,倒是叫他也跟著得了趣,如非强行忍著,只怕也要跟著丢在里头。 两人皆是气息急促,过了半晌,魏执义方道:「如此……倒是叫李兄见笑了。」 李承懿心中不甚明白,但也并未bsp;/>话。 魏执义喘息之馀,断断续续道:「你便是再粗" />野一些,也无妨的……横竖我也得趣……」 李承懿这下是听明白了,听著这话,脸上却是一热;他原本只想藉著此事教训魏执义,故而动作间益发粗" />鲁,全无温存体贴,然则这却是对了魏执义的喜好,纵是疼痛已极,却也是得了无边无际的快意,须臾便情不自禁丢了一次,若李承懿早知如此,必然不会这般行事。 两人下身胶著,过得片刻,待魏执义身躯松懈,李承懿方才又顶入深处,抽送不休,魏执义神情隐忍,却是异常主动,双腿缠在李承懿後腰之上,甬道内更是不住收紧,叫李承懿亦是得了几分快意,遂抛下其馀念想,复而沉溺於情潮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些什麽,随即皱起双眉……那柴家长子倒是沉稳,瞧了李承懿一眼,待两人目光对上,那人微微颔首,权作招呼;如此知礼,倒叫李承懿心中对此人生出一分好感。 柴鉴昭神情漠然,似乎正压抑著不悦之情,待得几人入了凉亭之内,各自介绍过後,又分宾主落座,杨道玄作为主家,自须招呼众人品评佳酿,柴鉴昭也只是淡淡应声,并不多言。 李承懿心中不急,复而与柴家长子次子说起话来,此刻方知柴家长子名为宗甯,次子名为嗣清,两人皆是长年在外,是以与京中勋贵子弟无甚往来,如今宣德侯还朝,往後应当不至於再次镇守边陲,已无避嫌必要,是以柴家诸人亦开始与京中勋贵走动,故而接下杨道玄的帖子,应承此次赏梅宴。 「我兄弟二人少在京中,有诸多事宜不甚明白,还请国公爷多多提点。」柴宗甯笑道,神情一派沉稳,言语间亦不曾失了礼数。 李承懿自知这便是那功业彪炳得封侯爵之人,素来也为皇上信重,甚至荣宠不断,自然不敢失礼,客气道:「侯爷不必如此客套,我早知侯爷远在边关,建功无数,却始终不曾得见,心中一直引以为憾,如今能与侯爷同席而饮,甚感荣幸。」 他话才说完,便听有人冷哼一声。 李承懿抬眼看去,方知是柴鉴昭所为,心中不免一阵好笑。这柴鉴昭早已及冠,却毫无城府,言语行止间如孩童一般,毫无顾忌,纵是对他不喜,也明明白白地摆在神态上,彷佛不屑於与他同席,若非顾忌兄长俱在,恐怕方才便不只是冷哼一声,而是直接出言讥讽。 虽是柴鉴昭厌恶之情不曾稍掩,然则李承懿瞧著此人,倒也不如何讨厌;他们这样的门第,多的是如杨道玄柴宗甯这样行事稳重实则圆滑之人,便是李承懿自己,也因身世之故而早早明白世情,故而柴鉴昭这样心无城府的人,实是极为罕见。 他笑了一笑,但见柴鉴昭眉头皱得更紧,显是有些恼了。 柴宗甯似乎不知结契亲之事,见幼弟如此失态,神情一沉,便要责备於他;李承懿自然不会看不出来,然则因今日别有要事之故,却不能让柴鉴昭动了气以至於早早打道回府,只得随口打了个圆场,又出言劝柴宗甯与柴嗣清饮些烫过的酒水,也好暖一暖身子。 柴鉴昭却不领情,宴席间一言不发,只顾著埋头吃菜,但见杨道玄与赵延钧说著閒话,说起城外庄子上的温泉,而李承懿则与柴宗甯柴嗣清兄弟二人相谈甚欢,如此一来,倒是独独他一人被冷落了一般。 宴席过後,杨道玄提议往梅林中行去,好赏一赏花,几人自是纷纷应和,起身出了凉亭,唯有柴鉴昭一人落在後头,默不作声。众人三三两两地行於梅林之中,瞧著满树梅花,到了近处细看,倒是人人惊奇。 杨道玄瞧见他们这般情态,自也是得意洋洋。 须知此乃绿萼梅,因枝i皆绿,故以之为名,花瓣雪白,花蕊处则呈浅绿之色,不如寻常梅花妩媚,却别有几分清贵,在京中罕见之极,遑论安国公府栽种的竟是一整片梅林,待得梅花纷纷绽放,复而谢去之时,落英如雪,何其难得。 李承懿常往安国公府,早知这片梅林稀罕,但也见了多次,此时有别有意图,自是心不在焉。 柴鉴昭落在最後,瞧著眼前梅林,一时亦是出神,也收了先前怨愤之色。李承懿陡然望去,梅花盛放,倒是与面前之人极是相称,别有人花相映之美,何况柴鉴昭今日恰巧穿了一件松花绿缎袍,衬得肤色明净,唇红齿白,竟有几分玉树临风之感。 李承懿回过神来,但见前头杨道玄柴宗甯等人已入了林中深处,身影依稀可见,唯有他与柴鉴昭落在最後,自知是杨道玄刻意而为,心中生出一丝感激,瞧著柴鉴昭浑然不觉,一片心神专注於梅花之上,不禁开口道:「柴公子。」 柴鉴昭闻言,自是回过头来,一见到是他,便立即皱起眉,冷淡道:「国公爷有何要事?」 李承懿知他防备,也不靠近,只在稍远之处停下脚步,复而恳切道:「今次让世子爷请了柴公子过来,实有要事相商。」 柴鉴昭神情微讶,并不说话。 李承懿笑了一笑,道:「皇上与我谈及此事时,曾道柴公子并非不喜男色,我先前提及此事时,柴公子神情有异……我斗胆猜测,柴公子可是已有心悦之人?」 他话音方落,但见柴鉴昭神情一变,竟有几分慌乱之感。 李承懿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心下大定,遂道:「若柴公子只是平日偶尔使娈童服侍,想来皇上不会作如此言,此事必有旁人不明白之处,况且柴公子平日素有风流名声,谈及此事却如此紧张,可是因为此事若宣扬出去,恐会牵扯他人名声?」 「国公爷勿要再说。」柴鉴昭终於开口,「纵是如此,这亦是我私隐之事,与国公爷何干?」他面色苍白,神情无措,却仍力图镇定。 李承懿瞧著他这副模样,倒是有些於心不忍,口上却道:「先前也说过了,我对柴公子无意,倘使皇上一意孤行,定要撮合这段姻缘,柴公子以为如何?」 柴鉴昭沉默半晌,道:「既知我心中别有所爱,皇上又如何能……这般……」往後的话却是再说不出口,然而脸色却难看得很。 李承懿见机不可失,忙火上添油道:「柴公子这样人才,想来不会爱慕於妓馆中人,况且柴公子对此事不欲宣之於口,可是不能坏了那人名声?」他顿了一顿,继而道:「据闻柴公子素来无甚知交友人,来往者无非族亲或表亲,莫非那人便在其中?」 「国公爷勿要胡言乱语!」柴鉴昭倏地喝道,却已是涨红了脸。 李承懿见他此状,知晓自己说得不错,并未穷追不舍,只循循善诱道:「想来皇上应是知晓那人是谁,若是皇上铁了心,要让你我结下这桩姻缘,难道不会想方设法断了你的念想?」 柴鉴昭不曾说话,适才泛起红潮的脸霎时又是一白。 「这……这究竟该如何是好……」半晌後,柴鉴昭茫然道。 李承懿微微一笑,「为今之计,只需让皇上得知你我不合,往後纵是结了契亲,亦必不相得,皇上知晓此事,自然会断了让你我结契亲的念想。」 柴鉴昭想了想,迟疑道:「这……该如何行事?」 李承懿遂道:「此事轻易,必不会为难柴公子。只需柴公子对我施以拳脚,叫我好端端地入了安国公府,却是伤在脸上才回去……皇上知晓此事,自会查探一番,一旦知晓你我不合至此,定会收回成命。」 柴鉴昭点了点头,一时又是一怔,怀疑道:「若是我对你施以拳脚,岂非是我之过错?届时皇上问起,莫非不是拿我问罪?」 李承懿神态平静,悠悠道:「柴公子好歹也是正经习过武艺,我既是手无缚**之力,又如何能与柴公子相抗衡?如此只能委屈柴公子动手了。」 柴鉴昭闻言,却是明白过来一般,愤愤道:「不成!若是你届时反咬一口,说是我有心伤你,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李承懿登时张口结舌,倒是没料到他会想到此节,一时却有几分讪讪然。 ☆、完,细细查验李承懿脸上伤情,神情肃然,「国公爷受人欺侮,如何能说是小事?」 「是我出言无状,冒犯人家,自是咎由自取。」李承懿轻描淡写道。 「国公爷伤得如此之重,如何还包庇旁人?纵是那人出身不同寻常,也断无欺到国公爷头上之理。」褚奉元说到此处,冷笑一声,却是解下腰上兵刃,意欲往安国公府行去;李承懿素知他x" />情,心知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连忙将褚奉元拉上了车辇,同时吩咐车夫启程回府。 褚奉元叫他拉住,却是不悦,义愤填膺道:「国公爷这是做什麽,我只不过是去安国公府问清此事首尾,问明真凶罢了,若非如此,怎会连兵刃都解了下来?」话音方落,他忽而脸色一变,自嘲道:「原来国公爷早已下定决心要包庇那人……倒是我妄作小人了。」 李承懿哭笑不得,只得柔声道:「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这话却是错了。」 「哪里错了?」褚奉元不服气道。 「你自知皇上有意让我与柴公子结下契亲,今日之事一旦声张出去,皇上自会知晓我与柴公子交恶,思量之下,多半会打消此意。」李承懿隐去其他枝节,只挑了最易理解之事一说。 褚奉元果然恍然大悟,迟疑道:「那,国公爷这样行事……皇上当真会尽信?」 「这却要看你了。」李承懿笑道。 褚奉元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李承懿心知他不明白,故而循循善诱,「你只知柴公子对我动了手,却不知晓缘故,是也不是?既是不明缘故,可会疑心此事真假?若要让人相信我与柴公子不合,乃至於动了拳脚,就必得要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缘由才好。」 褚奉元听明白了,自是点了点头。 「如此,便劳烦奉元了。」李承懿郑重道。 褚奉元尽管茫然,但听得此言,却仍认真道:「国公爷只管开口,纵是要我赴汤蹈火,都绝无二话。」 李承懿得他忠心一言,倒是笑了笑,不疾不徐道:「奉元过来,在我唇上咬出些伤口,咬得重些方才合宜。」他停顿一下,瞧著褚奉元一脸愕然,连忙解释道:「若说柴公子与我起了龃龉,不惜对我动手,料想无人肯信;倘使是我轻薄於柴公子,才惹得他动了拳脚,这便合情合理了罢。」 褚奉元听得此言,却是孩子心x" />,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此甚好,便是不与他结下契亲,这话传出去,也得叫他吃点苦头,谁叫他竟敢当真对国公爷动手!」 他言语娇憨,神色之间又有几分是皇上宣召入g" />。 李承懿伤在脸上,过了两日,伤势已呈青紫之色,无端地有些骇人,况且唇上伤势也未曾好转,若叫皇帝见得此状,正是恰好;李承懿入g" />时,正是午後,皇帝正用毕午膳,见了他这样伤势,却是一怔,想来下人上奏时措辞委婉,以至於皇帝没料到他伤情如此之重。 然则李承懿心知肚明,这伤势也就是看著唬人,实则不过是些许瘀青,连表皮都不曾破开毫厘,只是唇上的伤倒是货真价实,好不容易才止了血,言语进食皆是一阵刺痛,他索x" />便做出一副若无其事模样,行过大礼,便默不作声,只等皇帝问话。 皇帝瞧著他,半晌後,方沉声道:「我只道你去了安国公府,与人起了龃龉,这又是怎麽回事?」 李承懿有心将此事含糊带过,省得皇帝多生疑心,便故作无谓道:「不过是遭猫儿咬了一次,不是什麽大事。陛下宣臣入g" />,可有要事?」 皇帝听得此言,却是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这是哪里来的野猫,咬的正是地方,当真是有失体面。可让人看过伤势了?」 李承懿不敢不答,遂道:「当日便已请人看过伤势,只道是皮r" />伤,日日敷药,当能渐渐转好。」 皇帝却不说话了。 李承懿心中有些紧张,又不能出言,便垂首立於皇帝面前,过了半晌,方听闻皇帝赐座,登时便有内侍抬了椅子来,李承懿谢过皇帝,方坐了下来,正当皇帝叫人上了茶水时,便有宦官来禀事。 李承懿在一旁听著,只知康王先前惹出了乱子,正叫人拘在书房里,同从兄弟一起读书,然则康王年幼,x" />情顽劣,竟顶撞师长,又设计捉弄,叫陪读的郡王世子吃了苦头,人却跑得不见人影,康王身侧自有皇帝派去的宦官,当即便令人将此事禀了过来。 皇帝听闻此言,自是动怒,先是让人去寻康王,回头瞧见李承懿,随口道:「一个两个,都不是叫人省心的。」李承懿闻言,连忙起身请罪,皇帝摆了摆手,叫他坐下,只是目光却停在他脸上,细细端详。 半晌,皇帝忽而道:「你用过午膳没有?」 李承懿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先前得了旨意,匆匆入g" />觐见,也顾不得用膳之事,皇帝见他如此,便扬声让人送上些吃食,李承懿连忙谢恩,不到半刻钟,便有几名内侍端了盘子过来,送上几样点心并一壶热茶,李承懿得了皇帝示意,便只得吃将起来。 过了片刻,又有内侍来报,说是瑞王请见,李承懿放下手上东西,正要起身退避到侧殿时,便听皇帝道:「别动,且吃你的。」李承懿不敢擅动,唯能依言坐下,心中暗暗叫苦。 如今康王惹了事,瑞王求见,显是要为胞弟求情,李承懿待在此处,可说是不甚合宜,倘使瑞王是个心眼小的,恐怕便要将此事记在心上,李承懿从前未曾见过两位皇子,多少也是存了一分避让心思,眼下皇帝如此作派,倒叫他躲也躲不过,甚是无奈。 须臾,瑞王入内,朝著皇帝行了大礼,待得皇帝叫起,方才起身。 李承懿坐在一旁,瞧著瑞王模样与皇帝不甚相似,想来当是肖母;他这厢打量著瑞王,殊不知瑞王也在瞧他。他与皇帝相貌相似,又兼身分不同寻常,脸上不知何故却伤著了,瑞王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开口。 皇帝彷佛洞悉瑞王所思所想,道:「若有事要禀,便直说罢。」 瑞王无法,只得开口道:「臣听人递了话,说是康王惹事,故而过来请罪。」 他年纪甚幼,如今还不满十岁,李承懿年长他十馀岁,单论年纪,便是他父亲也做得,听得他如此言语,倒是在心中暗暗点头。李承懿对两位皇子所知不多,只知是庄后所出,如今一看,才知晓瑞王多半是照著储君规矩教养,甫知幼弟犯事便匆匆过来请罪,足见其手足之情。 皇帝沉默半晌,悠悠道:「你可知他犯了什麽事?」 瑞王斟酌片刻,谨慎答道:「臣只知康王出言无状,顶撞师长,又……又一时兴起,以墨水污了郡王世子衣衫……」他顿了一顿,正色道:「康王年幼顽劣,实是臣管教不严之过,请陛下降罪。」语毕,竟又屈膝跪下。 皇帝也不叫起,只是不再言语。 李承懿待在一旁,倒有几分吃惊,皇帝往常对他极是宽和,对著皇后所出嫡子却是如此严正,著实是出乎意料之外。过了片刻,便听皇帝道:「罢了,你起来。」待瑞王起身後,皇帝复而问道:「既是你管教不严之过,便罚俸三月罢……倒是康王那头,你打算如何行事?」 瑞王想了想,方道:「康王年幼,仍不晓事,既有女官教养,却又行差踏错,必是他那几个内侍有不妥之处,须得换了去。再者康王顶撞师长,又戏弄郡王世子,自当登门赔罪,若仅是罚俸,只恐不能以儆效尤……故而臣斗胆请陛下旨意,往後数月,将康王禁足於寝g" />内,无赦令则不得出。」 「倘使太后娘娘不允,又当如何?」 瑞王一时语塞,竟哑口无言,神情为难。 李承懿瞧他这副模样,心中倒是明白过来,太后与帝后二人关系寻常,唯独对两位稚龄皇子疼爱有加,康王乃宗室子孙,断无这般年纪还不懂规矩之理,想来却是太后平日多有纵容,才养出这般顽劣x" />子,如今纵是瑞王有心管教康王,倘若太后并不乐见其成,再好的法门也不得用,是以皇帝才有此说。 眼见瑞王窘迫地涨红了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皇帝又不再说话,李承懿心中一软,不由得开口解围,「一旦陛下出面说项,太后娘娘也非那等愚昧妇人,如何会执意放纵康王?」 皇帝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未动怒,仅是瞧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道:「你倒是个心软的。」 李承懿只得笑了笑,「想来陛下早已成竹在a" />,又何必这样为难殿下?况且殿下尚是年幼,能有这番言语,已是极难得的,料想陛下不会不明白。」 瑞王悄悄瞧他一眼,目光中满是感激,李承懿看了他这副神情,倒是有些好笑,先前瞧著他规矩礼仪都是好的,x" />情老成持重,如今看来,究竟还是年幼了一些,不然也不会叫皇帝问得无话可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帝沉思片刻,方对瑞王道:「你先前说的,也并非不好,然则康王如此,究竟是由谁带成这副模样,倒也不甚重要,你回去後,立即将他身旁服侍的人全数遣走,r" />娘女官也不例外,这些人并非奴婢,本有教养之责,却将皇子养成这副x" />子,到底难辞其咎……待寻到康王,便让人将他提过来,往後诸事自有朕bsp;/>心,你不必管,好生读书便是,若是太后问起,你便说是朕的意思。」 瑞王闻言,彷佛明白了什麽,不由得强压著难以置信之色,待跪下谢恩後,方才起身匆匆告退。 李承懿见得此状,心中却是起了一阵波澜。 他从未见过皇帝与诸位皇子相处情状,如今见得,心中却是吃惊,瑞王虽是年幼,见了皇帝却是如此恭敬,毫不失仪,全无小儿之态,与其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君臣,浑没有皇帝召见李承懿时那样随意且无拘无束。 「你适才bsp;/>话,就不怕朕迁怒於你?」皇帝道。 李承懿定了定神,道:「陛下若要降罪,自是臣有不妥之处,亦不敢自辩,只是王爷如此年幼,要他将事情想得面面俱全,却是有些为难……」他顿了顿,又笑道:「况且陛下也非当真有心责备王爷,又何必做出这副严苛模样。」 皇帝瞧著他,神情有些复杂,彷佛欲言又止,然则不过片刻,话锋一转,却道:「适才你说朕已是成竹在a" />,又是从何说起?」 「想来此事大抵并非头一次发生,故而陛下才问王爷,倘使太后娘娘不允当如何是好,然则陛下毕竟身为人父,便是要严责皇子,也不是什麽大事……料想陛下大约是要严惩康王一番,好叫他得了教训,往後自会懂得慎重行事之理。」 「你以为朕要如何责罚康王?」皇帝又问。 「这……」李承懿皱起眉,倒是有些答不上话。 「朕从来不曾教你什麽,如今便教你一回。」皇帝笑了一笑,「先帝在位时,西凉朝贡,送来千匹良驹,其中便有一匹世间罕见的汗血马……这汗血马乃是西凉臣民无意所见,虽是勉强捉住,又送往京中,然而终究x" />情暴烈,无人能驭,先帝舍不得此马,便令尚驷监以最上等的草料好生养著,日复一日,汗血马彷佛能通人x" />,x" />情却是益发骄横,远胜从前,还伤过几个专司喂养的小宦官。」 李承懿一怔。 皇帝续道:「先帝知晓此事,只可惜这汗血马不能驯服,然而端妃乃是出身西凉,听闻此事,对先帝道:『妾身不才,愿为陛下分忧。』先帝便让人将汗血马牵到端妃g" />中,不过一旬,再见那汗血马,果真是驯服顺从,不复从前骄态。」 李承懿听得入神,不由得问道:「这却是如何做到的?」 「无非是用了铁鞭刑杖罢了,若汗血马不听话,便狠狠击打,倘使打了没用,便使人持刀上前,作势欲杀,平日只给少许食水,时常饿上一饿,这汗血马纵是野x" />难驯,也得听话。」皇帝说到这里,不禁一笑,「端妃出身西凉,自是知晓驯马之术,难得的是,对著这般难得一见的良驹,也敢下得重手……西凉本国非无善於驯马之人,只是这些人对著良驹,便不由自主生出满心爱重,哪里敢下狠手打杀,然则畜生x" />烈,不这般行事,又如何令其臣服?」 李承懿心念一转,想明白皇帝为何要说此事,不由得迟疑道:「陛下此言,臣已是明白,但此乃驯服畜生的法门,又如何能用到……」又如何能用到常人身上。他犹豫著,终究没将接下去半句话说完。 「驯马与驯人,道理是一样的,无非是手段有轻重缓急之分罢了。倘使不能为己所用,纵是经出来都无人肯信。此人杀孽过重,恐怕命不久长……」 李承懿听到此节,已是起了一身冷汗,连忙辩解道:「奉元……奉元年纪尚幼,也是一心为国……并非别有所图……」 「你何必这样急著为他解释,朕可还没动怒。」皇帝微微一笑,「你平日活得糊涂,朕也不管,往後便叫你当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又有什麽不好?只是你对身侧亲近之人信任太过,竟连是蛇是狼都分不出来,这点却是可恨。」 李承懿沉默片刻,才谨慎道:「陛下是知道臣的,府中诸事一概撒手不管,交托於旁人,其所作所为,俱是出於臣之允准,倘使柳含和同褚奉元做了什麽,非是他二人之过,故而陛下若要降罪,当以臣为首罪……」 「朕还没说什麽,你就这样急著揽下罪责?」皇帝反问。 李承懿一怔,连忙噤声不言,起身跪下。 柳含和结交内外,这倒是头一次听闻,只是以柳含和之为人,无非是与人为善,以免交恶结仇,又受他宠信,巴结谄媚之人必不会少,纵是私相授受也无甚出奇,况且柳含和颇知分寸,从来不曾惹来祸事,李承懿对他倒是放心。 褚奉元则是自幼好武,虽为胡儿,身分有异,但因李承懿同杨道玄关系甚好之故,也曾藉著这层关系混入军中,还差点换来个校尉功名,只是褚奉元究竟来路不正,又非正经军籍,这功劳万不能算到他头上,是以至今都还只是在国公府内挂著个侍卫头衔,然则私下与杨道玄军中属下诸人关系倒是极好的,时不时也会到城外大营与人切磋武艺。 皇帝知晓此事,也没什麽奇怪的,只是这种事情人人皆知,万无拿到台面上分辩之理,纵是柳含和与褚奉元坏了规矩,也不是什麽大事,俗语道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国公亲信之人?倘使他二人不如此行事,反而惹人生疑。是以皇帝此言甫出,便叫李承懿起了一身薄汗。 沉寂良久,皇帝开口道:「起来罢。说不了两句话,便要跪下请罪,也不嫌膝盖疼。」 李承懿微微松了口气,依言起身,但仍不敢肆意,遂道:「陛下所言,俱是臣之过错,岂有安然自得之理?」他想了一想,虽有犹豫,却道:「陛下一心为臣打算,臣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柳含和褚奉元俱是臣身侧侍奉多年之人,情份不同寻常,是以……」 「罢了,随你罢。」皇帝道,又深深叹息一声。 李承懿心下大定,正要说些什麽,便听皇帝语气平平道:「你同武定侯,又是怎麽回事?」李承懿被唬了一跳,皇帝瞧见他神情,不免笑了一笑,「怎麽,你道朕不知道武定侯去了你府上拜会。」 李承懿闻言,惊愕非常,手脚也跟著一阵发软。 当日魏执义至信国公府拜会一事,唯有门房并几名仆役知晓,李承懿早已使柳含和封了那些人的口,以防此事传到皇帝耳中,然而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皇帝竟是早已知晓,但柳含和御下极严,料想不至於弄出这等谬误,这样一来,消息若非是从他府中递出来的,便是从魏执义那头传出来的。 他想到此节,心念一转,支支吾吾道:「既……既是陛下已然知晓……」 「朕自有打算,你莫要掺合此事。」 李承懿闻言,心下大急,不知道皇帝对此事明白到什麽地步,也不知道庆阳一事是否已然败露,且不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便是庆阳之名节清白,他也万万赌不起。他想了一想,犹豫道:「武定侯托到臣处,乃是为了……」 「无非是为了选尚之事。」皇帝悠悠道。 李承懿小声道:「陛下是否当真属意於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皇帝饶富兴致地问道。 李承懿不敢直言,也不能将自己与魏执义那些龌龊之事和盘托出,只得硬著头皮道:「既然陛下知晓,臣也不再多话,只是公主娘娘出身尊贵,本有一桩好姻缘,倘若驸马都尉并非良配,倒是可惜了。」 「你这是在为武定侯说话?」 「臣不敢。」李承懿迟疑道,「只是前朝选尚,也不乏有公主择人之事,倘若候选之人俱有凤毛麟角之才,难以抉择,倒不如让公主娘娘也效前人旧例行事……」 皇帝不置可否,淡淡道:「此事你莫要多管,便是又有旁人托到你府上,也不必应和,朕早有打算,岂容旁人妄议。」 李承懿不敢再说,连忙应声,又行了大礼,才得以告退。 待得到了殿外,抬手一 />,早已是一头冷汗,他不由得苦笑。 据皇上所言,大抵是只知魏执义到他府上,又以此事相托,尚不知两人已有情事,亦不知庆阳同魏执义恐有私相授受之事,这点却叫李承懿松了一口气。自己与武定侯有私,且又有意为其尚主之事出面说项,如若这些事皆让皇帝得知,失了体面还是小事,姑侄共夫乃败坏伦常,天下人所不齿,倘使朝野内外俱知,却是一桩名副其实的丑闻。 只是皇帝竟知魏执义曾往信国公府上拜会,若非是自国公府内走漏消息,便是皇帝也在武定侯身侧埋了眼线,然则这眼线多半隐藏极深,又非亲近侍候之人,否则不会不知武定侯与他曾有私会之举。 李承懿想到此节,心底却是一阵迟疑。 按理而言,他也该将此事告知魏执义,以免此人露了蛛丝马迹,叫皇帝无端生疑,然则先前李承懿曾让人打探魏府之事,当时魏执义却是反应甚快,如今这般情景,却令他心中一阵踟蹰……魏执义究竟知不知道皇帝暗中监视於他,李承懿也不能妄下定论,若是实则知情,又刻意如此行事,为的究竟是什麽? 李承懿左思右想,却无法理清头绪,索x" />不再想了,出了g" />门,便上了车辇,命车夫打道回府。 待得回到府中,便见褚奉元迎上前来,神情欢喜。褚奉元在他面前从来是这副模样,如同垂髫小儿一般,又喜撒娇使x" />,然则李承懿也明白,褚奉元身怀j" />湛武艺,过去又长年居於山林之中,不管是杀人或者打猎,身手都是极好的,又与军中诸人有私交,难怪皇帝特意将此事挑出来说与他听。 若非李承懿身分不同寻常,这本来就不是什麽大事,只是这些事也不必多说,若叫褚奉元缚手缚脚,不敢作为,反而不好。 李承懿想到此处,便揽著褚奉元,含笑道:「瞧你这副模样,可是今日又出去与人比武?」 褚奉元鬓发散乱,衣著齐整,下襬却略微污了,浑然一副玩得x" />子都野了的模样,闻言便笑道:「正是如此,今日赢了几场比试,还得了些彩头。」 李承懿瞧他神情坦然,隐隐有自得之色,著实是爱极他这模样,便在他脸上亲了一亲,笑道:「奉元这样厉害,叫我也多了几分体面。可惜府中并无宝刀名剑,你又一向只好兵刃,如此一来,倒要我赏你什麽才好?」 褚奉元想了一想,复而露出忸怩神情。 李承懿一时大奇,笑著逗他道:「为何露出这等神情?可是难以启齿?」 「倘使……倘使国公爷不弃……便叫我服侍一晚罢。」褚奉元说得犹豫,忽而怯生生地抬头看向李承懿,又半带迟疑地抬手拉住他衣衫一角,这般难得一见的羞赧情态,倒是令人诧异不已。 须知褚奉元素来大胆,便是开口求欢,也总是理直气壮,然则毕竟年岁尚幼,往往一时不察便要受创,李承懿尽管纵容於他,却不会在此事上毫无节制,细细算来,一旬最多一次,再多便不允准,纵然褚奉元开口求欢,也多是婉言回绝。殊不知褚奉元正值年少,又是血气方刚,虽知李承懿此举乃是为他著想,又哪里能压下满心欲念,苦苦隐忍?恰逢李承懿此言既出,他便顺势要求,心中实则是忐忑不安。 「近来冷落了你,倒是我的不是。」李承懿想了一想,温言道:「倘若奉元喜欢,晚上便宿在我房中罢。」语毕,复而又道:「你自去洗漱一番,让人请含和过来,便说我有要事相商。」 褚奉元既得允准,自是满心欢喜,脸上带笑,依依不舍地去了。 李承懿来到正房,过不多时,柳含和便匆匆进门,神情平静,李承懿心中隐隐犯难,不知该如何开口,然则柳含和彷佛是瞧出了他的犹豫,道:「国公爷倘若有事吩咐,尽可直言,奴婢断无不应之理。」 他顿了一顿,还是将皇帝那些话说了一遍,复而道:「你我相知多年,我自然是信你的,然则皇上那头,只怕拿著你的把柄……」他说到这里,便也沉默下来,柳含和所作所为,俱是他一心放任,纵有结交内外之过,想必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皇帝既然肯开这个口,必是柳含和有逾矩之嫌,李承懿又如何能充耳不闻。 柳含和安静良久,方道:「奴婢明白了,国公爷放心罢。」 李承懿眼见他要告退,一时急了,抬手便拉住他手腕,急切道:「含和……你为何要做出那些事?」他心终究竟存了一丝疑惑,柳含和与人为善,自是理所当然,但皇帝这样一说,彷佛是其中还有什麽他不明之事,纵是李承懿信任於他,也不得不开口问一声。 柳含和苦笑著答道:「奴婢已存私心,立身不正,明日便将对牌交回来,往後国公府诸多产业,还是寻一个稳妥的人打理罢。」 李承懿心中大急,厉声道:「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纵是你结交内外,总有一个念想,但我却从未听闻此事……便是有什麽难处,与我说一声,莫非不成?」 柳含和一怔,沉默半晌,方淡淡道:「奴婢自幼便没入奴籍,稍年长些便净身入g" />,去岁方知兄长仍存於世,却在岭南瘴疠之地为奴,日子过得不大好,奴婢结交旁人,不过是想打点一番,让兄长能挪个地方,也不求能赎出奴籍……」 李承懿终於明白过来,心中怜意大盛,不由得道:「这等事情,如何不早些告诉我?我虽无官职在身,但打点这些事情,倒也不费力气。」 柳含和摇了摇头,似乎想笑一笑,神情却有些僵硬,「国公爷身分不同寻常,又是宽和x" />子,按理奴婢本应将此事告知国公爷,然则若是国公爷知道此事,自会为奴婢办成此事,如此反而不美。皇上对奴婢已生厌憎,倘使国公爷为了奴婢打点此事,万一消息传到皇上耳中,恐怕奴婢往後万难在国公爷身侧服侍,是以才瞒著国公爷悄悄行事。此事俱是奴婢一人之过错,倘若国公爷气得狠了……便将奴婢遣回g" />中,也就是了。」 李承懿听到这里,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本以为柳含和瞒著此事,应当是别有缘由,没想到却是如此,一时之间,心底却是一阵酸涩;他待柳含和一向亲近,柳含和亦是柔顺,从不恃宠而骄,亦是不曾逾矩,是以他从来不知道,柳含和竟会顾忌两人关系生变,所以才这般行事。 「胡说什麽,哪个要遣你回g" />中了。」李承懿心头一热,不禁道:「你这样的人,自是要留在我身边的;我说这些事,并非责备之意,而是此事惹了皇上的耳目,不得不说与你听……往後行事谨慎些也就好了,这国公府可是离不开你的。」 柳含和听到这里,原先僵住的神情才稍稍柔和些许,继而略微犹豫地低声问道:「国公爷当真不怪罪奴婢?」 李承懿点了点头,登时笑道:「这不过是小事,你惦记兄长,也是人之常情,若是需要疏通关节,去府中帐房处以我名义支些金银打点也成,毕竟是你的兄长,我出些力,也是份属应当。」 他这话意味深长,柳含和怔了一怔,脸上却是微微泛红,沉默良久,方颤声道:「奴婢谢过国公爷。」 李承懿忽而搂住他,亲了一亲,又上下揉弄一番,方才放开了人;柳含和匆匆离去,竟是一副罕见的窘迫之态,李承懿瞧著那修长身影渐渐远去,终於解决一桩心事,自是松了口气。 其实他倒没有怀疑柳含和之意,只是心中多少有些困惑,以他二人之亲近,柳含和不当瞒他至此,然则听得此言,却终是释然……柳含和素来在意自己身为奴婢之事,又牵涉兄长亲人,自然不想将此事说与他听,大约是上下打点时走漏消息,方才叫皇上得知此事,幸而不是什麽大事,不过是皇上得了消息,怀疑柳含和藉著此事刻意结交官员罢了,如今将话说开,也就是了。 过了片刻,李承懿用过晚膳,沐浴过後,回到内室时,便见褚奉元盘腿坐在床榻之上,手上把玩著什麽物事,他近前一看,方见是从前曾用在魏执义身上的玛瑙珠串,一时不由得一窘,匆匆道:「奉元,快些将那物事放下。」 「为何?」褚奉元神情茫然,忽而一笑,「国公爷莫要欺我年幼,这东西是做什麽的,我还是知道的。只是这珠子这样大,难道不会弄疼人麽?」 李承懿叫他问得面红耳赤,随手将那物事放回暗格之内,无奈道:「这东西又不会用在你身上,弄不疼你的。」 褚奉元闻言,倒像是明白过来一般,恍然大悟道:「莫非是用在柳管事身上的?我平日只见柳管事生得文弱,倒不知道他这般厉害。」 眼看褚奉元愈说愈不成模样,李承懿心中哭笑不得,拍了拍他头顶,哄道:「你可别在含和面前乱说,他脸皮薄得很,倘使因此事恼了你我,要哄回来可就难了。」 褚奉元不以为然,「柳管事这人就是麻烦,既有诸多讲究,又有诸多忌讳,我从前问他如何侍奉国公爷,他便是不肯说,好在我自己寻得了几卷避火图,看了一看,才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 李承懿笑了一笑,一边抚摩他的发髻,一边道:「痴儿,哪个叫你看了几眼避火图,就急著来侍奉於我……好在那回伤得不重,要不然可就叫人心疼了。」他忆起去岁往事,不由得屈指弹了下褚奉元额头,心中一阵好笑。 褚奉元捂著额头,撒娇道:「若是我伤得不重,国公爷便不心疼了麽?」 「便是你伤了一g" />头发,我也只有心疼的。」李承懿向来耐得住x" />子,便是哄人也毫不厌烦,褚奉元听得此言,登时便吃吃笑了起来,投到他怀中,像是猫儿一样蹭来蹭去,李承懿心中一软,柔声道:「你还这麽小,当时怎麽就急著上我的床?我把你带回府中,又不是为了做这等事。」 褚奉元支支吾吾,叫他哄了好一会,才老老实实道:「那时我听人说,我年岁大了,倘若国公爷不要我侍奉枕席,只怕便要将我遣出府中……」 李承懿一愣,一股怒气顿时油然而生,「你这都是听了哪个胡言乱语,明日便叫人割了那人舌头!」语毕,却见褚奉元偎在他膝上,一副怯生生彷佛怕他动怒的情景,不由得柔声劝慰道:「莫怕,不是生你的气……这毕竟是下人胡乱说些嚼舌g" />的话,才叫你做出这些事情,断无责怪你的道理。」 褚奉元有些犹豫,「我後来也明白他们说的并非正理,只是那晚过後,方才知晓,国公爷一心怜惜我,才不叫我知道那些事情,心中自然只有感激的……然而纵然他们不说,总有一日,我知晓此事,也是情愿侍奉国公爷的。」话音方落,他却是抬起头,坦然道:「我的心意是改不了的,只请国公爷成全。」 李承懿心底一热,道:「奉元,你……你真傻。」 「我才不傻,世子爷也夸赞我聪明的!」褚奉元微恼,不禁开口为自己辩驳。 两人一时情热,不由得搂抱在一起,唇舌相贴,不住纠缠,褚奉元到底年幼,便这样亲了几下,下身又被隔衣揉了片刻,早已硬得难耐,不得不出声求饶,李承懿却没放过他,将人搂到怀中,几经戏弄,连衣衫都还未曾褪下,便已叫他丢了一回,褚奉元羞得双眼泛红,只差一点便要低泣出声。 李承懿耐著x" />子哄他,好一会儿才叫他回心转意,乖乖褪下衣衫。 褚奉元本有胡人血脉,当此动情之际,一双碧眼如同浸在水中一般,潮湿朦胧,一身白肤更是莹泽生辉,又被剥光了衣衫,躺在绛色锦被之上,愈发衬得肤白如雪,洁净细嫩,李承懿不过在他腰上拧了几下,那处便泛起一点潮红,极为动人。 因先前早早丢了一次之故,那两腿间却是略微潮湿,李承懿近前一嗅,便觉出一股微腥,褚奉元羞耻难当,便恳求道:「别碰……那里……」李承懿却不管他,在那大腿内侧舔舐片刻,褚奉元年轻气盛,哪里当得住这般引逗,不过片刻,下身重又胀挺,硬梆梆地立了起来。 眼见李承懿愈舔愈是深入,隐隐有渐趋而上之势,褚奉元一时慌乱,便推了推他,又想往後退去,然则李承懿却伸出舌尖,在那囊袋上舔了一舔,听见褚奉元一声急促喘息後,方才微微支起身躯。 「羞什麽,这事早先不也做过的。」他调笑道。 褚奉元也不说话,只是抬手遮住脸面,彷佛羞赧不堪,这副幼稚模样却是叫李承懿心中愈发灼热,忽而动了一念,随手取了腰带,便将褚奉元双手缚在床栏处,低声道:「奉元乖乖的……莫要挣开……」 他只是一怔,便依李承懿所言,顺从地躺在床上,但觉身上如同有火苗渐渐燃起,浑身俱是一阵热烫,下身渐渐胀痛已极,遭人捋了一捋,便不禁湿透了……他心中一阵发慌,急忙往下瞧去,便见李承懿俯低身子,正在他下腹亲吻不休,一时却是又痒又麻,不由得道:「国公爷……国公爷,放了我罢……」 李承懿只是一笑,稍稍一挪,便将那物事含到口中,细细舔吮。褚奉元尚未长成,那物事也还小,李承懿含著却是全不费力,直含到g" />部,又用舌尖逗弄,褚奉元当即气息急促,浑身绷紧,面红耳赤,下身快感不住上涌,叫他险些又丢了一回……不知过了多久,待得李承懿松了口,褚奉元已是全无抵御之力,甚至无法动弹。 「可还喜欢?」李承懿低声问道。 褚奉元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嗓音却哑了,嗫嚅道:「国公爷这样……我,我不敢……」 李承懿心知他是有所顾忌,不愿冒犯,是以不肯松了j" />关,见了他这副难堪模样,心中却是涌出一股怜爱,随即伸出手,温柔侍弄几下,那物事早已隐忍颇久,便这样逗弄,随即溢出些许浊白。 褚奉元复而打了个哆嗦,不住颤抖,下身却终是得了宣泄,甚至污了床褥。 李承懿早已意动,见了他浑身无力之状,便取了膏脂,在他後庭处抚摩试探,褚奉元一连丢了两次,浑身关窍都松了似的,纵是李承懿手指贯入,也并未受阻……过了片刻,也不知道按到什麽地方,褚奉元身躯一抖,却是哭了出来。 「那处……不成了……呜……」话音未落,褚奉元突然蜷起身躯,那下身虽还软著,顶段却溢出一丝r" />白,褚奉元目光失神,一丝清y" />自唇角淌出,含糊地呻吟著,彷佛极尽难耐,随後便断断续续地洒在李承懿手臂上,却是禁受不住,又丢了一回。 李承懿心知便是此处,也不敢再弄,手指撤出後,又抹上重重膏脂,方将自己胯间那剑拔弩张之物抵在入口,复而慢慢探入……初时或有疼痛,只见褚奉元蹙眉咬唇,苦苦隐忍,过了片刻,总算连g" />没入,褚奉元双腿大张,却是神态羞窘,又兼紧张。 「国公爷……稍,稍等一等……」他忍不住讨饶道。 李承懿怜他不惯情事,自然是依言而为,两人搂在一起,下身交合,却是动也不动,不知过了多久,褚奉元深深吸了口气,那紧窄甬道一阵绞紧,李承懿强抑住一股情潮,柔声问道:「奉元怎麽了,可还疼著?」 「无事,不疼了……」褚奉元小声道,只是眼角含泪,双颊涨红,浑不是无事的模样。 李承懿自然不会信了这话,他与褚奉元相处日久,如何不知道这是在逞强?是以他并未按著褚奉元所想行事,反倒翻了个身,让少年跨坐到腰上,又扶著褚奉元腰际,以免入得太深。因先前丢了数次之故,那两腿间物事形貌如常,纵是李承懿有意逗弄,也未有反应,李承懿别无办法,只得低声哄他。 过了片刻,褚奉元眉心略松,先前那羞赧情态亦是逐渐褪去,李承懿惯於此道,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试探著微微往上顶入,褚奉元深吸了口气,低声喘息,却不禁打了个哆嗦,下身溢出些许浆y" />,李承懿便渐渐加快了速度,抽送愈深,褚奉元彷佛得趣一般,亦是开始逢迎。 情事至此,方可说是销魂蚀骨。 李承懿浑身滚烫,情潮未消,快意又至,褚奉元到底年幼,下身颤抖几回,只勉强漏出几滴稀薄浆y" />,面上汗津津的,偏生双颊晕红,竟如抹了胭脂一般,李承懿见他此状,自是意动,一时亦是忘情,顶入深处後又厮磨不止,褚奉元哪里禁得住这样手段,不到半刻钟,便低声抽泣著求饶。 李承懿早已是心神俱醉,下身抽送不断,便连那几声嗫嚅求饶之语都不曾听见,复而将褚奉元压在下头,狠狠挺入,顶弄不休,褚奉元抽抽噎噎地哭将起来,双腿却缠在李承懿腰上,始终不曾松开,这却是他自己心中的些许计较,一时既是乞怜,又是邀宠,李承懿头脑发昏,口中喃喃叫著心肝,又含住褚奉元唇舌不住逗弄。 褚奉元语不成声,断断续续叫著他,碧眸中溢满氤氲水气,神情却是极尽欢喜,李承懿瞧著他这副模样,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欣喜,复而感念他一腔情意,不由得揽住少年,照著头脸胡乱亲了几下,便是一声低喘,紧紧扣住那人腰际手腕,随即丢在那潮湿温暖的所在;那甬道彷佛得趣,亦是不住收紧,复而听得褚奉元一声低低叫唤,分明未曾泄身,却是靥生红晕,眉目间俱是春意,一副欢愉已极的模样。 又过片刻,待得李承懿抽身而出时,方听褚奉元口齿不清地唤道:「国公爷……」 见他神情疲倦,李承懿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怜爱,连忙问道:「怎麽了,可是弄疼你了?」 「真好……」褚奉元依偎在他怀中,一副酣畅模样,心满意足地喃喃道:「这样……真好……」话音未落,却是闭上了眼,彷佛睡去。 李承懿这才明白,褚奉元疲惫已极,故而话才说到一半便睡著了,心中好笑之馀,又有一股温暖,不由得将少年搂到怀中,明知他听不见,却低声道:「这有什麽好的?我这样的人……无非是辜负你一番情意罢了。」说到这里,不禁苦笑一声,复而将褚奉元身躯仔细擦拭一番,方才熄了油灯,上榻歇息。 作家的话: 有人在看这篇吗owo 可以的话想知道大家的感想…… 58 肉文屋 / 58 58 9-12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912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912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912 ☆、起旁的事情,竟是将魏执义生生晾在一旁。 只是魏执义到底不甘寂寞,过得片刻,内侍上了菜肴,又悄悄扯了扯李承懿衣角,待他回过头来,但见魏执义提箸夹了块角子,却是已咬了一口,内里r" />馅露了出来,李承懿一时怔住,魏执义飞快地将那角子塞到他口中,他不由得一嚼,登时咬到异物,齿间生疼,连忙伸手取出异物,瞧了一眼,方知是一块雕成如意形状的金锞子。 这却是g" />中惯例,在角子中包入金银锞子,食得此物者则终岁大吉,又有辞旧迎新之意。想来魏执义是吃了一口,发觉内有此物,方才给了他……此举出奇不意,倒是叫人不知如何应对,李承懿心中登时生出一股莫名滋味,但听魏执义笑道:「虽是g" />人预备之物,也不妨借花献佛,只盼李兄来年诸事顺遂,平安康健。」 李承懿沉默良久,方道:「承你吉言。」 魏执义这般作派,李承懿也不好再冷著脸,只得为他斟酒,两人不提前事,只捡了些閒话说著,又饮了几杯佳酿不提。 这一晚,李承懿却是醉得过了,待得回府之後,甚至尚未沐浴,便在榻上睡著了,府中诸人因年节之故,或而回家,或而留於府中,柳含和兄长俱在岭南,自是不得团圆,褚奉元亦是孑然一身,自是留在府里,故而李承懿醒来之时,便见榻上二人依偎於左右两侧,俱是睡得熟了,一时想起前晚守岁之事,又兼府中诸事繁忙,想来他二人亦是累极了,不由得将人揽到怀中。 才稍一动作,便听褚奉元含糊道:「国公爷醒了?」 他这一出声,柳含和素来浅眠,便也跟著醒了,强撑著一副惺忪模样,开口问道:「国公爷可要沐浴?又或者饿了,奴婢这便让人送些消夜来?」 李承懿按下二人,笑道:「别忙了,如今这样冷的,那头柴鉴昭便惹出了事情,也不知道是撞了人,或是惹了事,远远便见几人围住柴鉴昭。李承懿素知柴鉴昭心直口快,又见他身侧未携家人仆役,只道他要惹祸上身,连忙遣了小厮过去;这小厮也是个机灵的,先是软语赔罪,又奉上装了金银锞子的绸缎荷包,那几人哪里还有不服的?便是怒气重重,也究竟是被这真金白银给打消了,又说了几句,几人方才离去。 柴鉴昭不免回过头来,李承懿遥遥朝他颔首,权充招呼,便也罢了,却没料到柴鉴昭竟走了过来,踏入店中,瞧了他们一眼,便在李承懿对面迳自坐下。 褚奉元本就对他无甚好感,一时恼了,不禁叫道:「你这人可真是无礼,这般不请自来,又是哪家的规矩?」 李承懿见他神情有异,忙示意褚奉元噤声,正要开口说话,骤然闻见一股酒气,却是自柴鉴昭身上传来,李承懿一怔,方知这人竟是醉得狠了,才会这样贸然行事,又想起两人初次见面之时,柴鉴昭也是醉了,故而言语冒犯,态度莽撞,隔日却记不得此事,一时恍然,心底不由得一阵好笑。 「柴公子也是出门赏灯?」他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捡了这样的话与人寒暄。 「不是。」柴鉴昭答得生硬,随口让人上了酒水,便闷闷地喝将起来。 李承懿见他如此,只得打住言语,使人又上了几样菜肴,柴鉴昭默不作声,也不吃菜,酒水一盏接著一盏,竟似痛饮之状……李承懿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忧虑,欲说些劝解之语,又觉交浅言深,一时亦是毫无办法。 他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拿这柴鉴昭如何是好,便见柳含和使了个眼色过来,柔声道:「柴公子这样独饮冷酒,只恐伤了脏腑,可要使人温一温酒?」他言语温和,又兼容貌动人,柴鉴昭听闻此言,仅是怔了一怔,倒也不曾直言拒绝,柳含和惯会体察人意,连忙让人烫酒,又使人撤去冷酒残羹,三言两语间,便劝得柴鉴昭进了几口菜肴,吃了两个元宵。 李承懿心中佩服,不禁藉著桌案遮掩,悄悄捏了下柳含和的手,柳含和朝他瞥来一眼,面上微微一笑,彼此相处日久,自然相知甚深,此时纵是心中情意上涌,到底亦是无须多言,相视一笑也便罢了。 褚奉元却是瞧著柴鉴昭,过了半晌,方附耳过来,半是疑惑地轻声道:「这柴公子可是患了眼疾?」 李承懿闻言,悄悄看了过去,但见柴鉴昭眼角泛红,又兼嗓音微哑,却非患了眼疾之故,而像是不久前才哭过一场。柴鉴昭堂堂男子,如何会作这般小儿女情态,个中缘故自是无人知晓,然则李承懿瞧著他这副模样,心头一动,却是不由得生出些许怜惜之意。 柳含和温声细语,并不多言,只柔声相劝,又令柴鉴昭进了一碗热汤,好暖一暖脏腑,李承懿同褚奉元二人虽非贪杯之徒,但也不免喝了几盏淡酒,纵使未行酒令,无以佐饮,亦是颇为尽兴。 待得夜深,街上游人渐少,李承懿遂出言令小厮会钞,正准备打道回府时,却见柴鉴昭脸上泛起薄红,醉态可掬。他明白此人应是借酒浇愁,心生怜意,便温声道:「柴公子可是要回府?不如我送你一程。」话音未落,便见柴鉴昭一个踉跄,竟连站都站不稳,李承懿伸手一扶,方知他身上烧得厉害,须臾便察觉不对,与柳含和商量几句,随即将人扶到车辇之上,又立时遣了小厮往医馆去,请大夫过府诊治。 回府之後,柳含和连忙叫人收拾厢房,好让柴鉴昭得以上榻歇息,不过片刻,小厮便将白发苍苍的大夫请了回来。 大夫诊脉过後,又细细查探一番,沉吟片刻,方捻须道:「冬受寒气,伏而不发,久化为热,至春则病……发热而渴,又不恶寒,俱是温病之兆。虽少y" />不藏,肾水涸竭,故得此疾,幸而公子身体壮健,用些汤药,好生将养一阵子也就是了。」语毕,便让人取了笔墨,开了方子。 柳含和送大夫离府,又忙让人去抓药,复而叫小厮扇炉煎药,过了一刻钟,便见李承懿亲自服侍柴鉴昭喝下汤药,又替那人盖上锦被,须臾,柴鉴昭便闭上双目,彷佛沉沉睡去,柳含和瞧著这般情景,却不假思索道:「倘使国公爷有意,正可把握这等机缘,须知病人体虚气弱,最无设防,便是在床畔献些殷勤,倒也……」 说到一半,他自己却先怔住了,不禁苦笑。奴婢为主上分忧解劳,本是理所当然之事,只是这话说出口後,柳含和方才明白这究竟是何等违心之言,心底亦是泛起一股淡淡涩意。 李承懿闻言却笑了起来,「这话当真是酸极了,可是在拈酸吃醋?你又不是不曾看见,柴公子对我可是全无半分好感,我又何必低声下气逢迎於他?况且若真要献殷勤,也不是非他不可,你是明白的。」 柳含和叫他这样一说,窘得几乎无地自容,只是面上仍强作若无其事之态,压下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後,方开口道:「对柴公子这样的人,用些水磨功夫,假以时日,必有成效……奴婢瞧著他为人坦然,言语神情几无作伪造假之处,应当是个直来直往的x" />子,这样的人,倘使掌了府中大权,也无甚不好。」 「我什麽都还没说,你便已经认定这个主子了?」李承懿神色肃然,声调沉沉地道,面上的笑意却是立时收了起来,瞧著倒是稍具几分皇帝往日喜怒无常的模样。 他们两人当真是像极了……柳含和微微恍惚,又忙定了定神,道:「不是柴公子,也总会有旁人的,柴公子这样x" />情,想来也不至於欺到奴婢这等人头上,况且……」他说著,忽然叹了口气,平静道:「况且奴婢瞧著此人应是重情之人,倘使叫他动了真心,又入了国公府中,便算是与柴家有了姻亲,往後若是皇上大行,只要柴公子尚在,国公爷便无後顾之忧。」 「住口!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李承懿怒而喝道。 其实柳含和只略点了几句,其馀诸事,不消一一细说,他们两人俱是心知肚明。 倘若皇帝驾崩,李承懿乃皇帝庶子,又为长子,处境却是险恶,若是新君登基,随意寻个由头,便是将这异姓兄长贬到岭南也不奇怪;然而柴家一门二侯,深受皇帝眷宠不提,既是勋贵,兼掌重兵,如今虽因宣德侯年迈,令其还朝休养生息,但却未曾叫柴家长子次子卸了官职,想来往後皇帝还要重用他们,倘使信国公与柴家有亲,旁人纵是要动信国公,亦须顾忌柴家权势,终是投鼠忌器。 只是这话说出来,无非是诛心之言,是以皇帝从未直说,李承懿亦不愿提及此事,倒没料到柳含和素来是个明白人,却是胆大包得。」杨道玄说著一笑,「不知道国公爷这样决断,究竟有无私心?我今日所言到底是真是假,还是留待往後再下定论罢。」 李承懿听他这般言语,心中却是生出一股微乎其微的不自在,不待细想便告饶道:「世子爷还是饶了我这一遭罢。纵是拿我取笑逗趣也就罢了,我又不是那等心a" />狭隘之人……然而如今语涉他人,不可不慎。」 杨道玄又笑了一阵子,方才道:「听你的便是了,横竖是你的事情,何必旁人多嘴?我今日过来,却是有要事相商。」 李承懿奇道:「什麽事?」 杨道玄笑了笑,悠悠道:「今日早朝,忽有朝臣上奏,请立太子,说是瑞王乃中g" />所出,仁孝夙成,宜正储位,以安人心。」 李承懿微微一怔,便道:「这又有什麽奇怪的?我瞧瑞王是个秉x" />稳重之人,倘使立为太子,也是理所当然。」 「奇就奇在皇上并未应下此事,只道往後再议,之後便散了朝会。」杨道玄有官职在身,朝会时自也在场,一时彷佛想起当时情景,不禁摇了摇头,叹道:「我看这件事倒是悬得很,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麽意思,倘使顾忌皇子年幼,不愿早早立为储君,说一声也就是了……何况皇上行事素来雷厉风行,如今却不愿开口表态,可见还在犹豫。此事若是不成,庄家可说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李承懿沉吟片刻,方道:「废立储君,事关重大,皇上自有决断,何须臣下进言。」 「我也是这个意思。」杨道玄颔首,道:「虽说托庇於柴家,你自己总得想些法门才是。」 「陛下教诲,臣铭记於心。」李承懿轻声道,心中一软,却是不再言语。 他与皇帝之间,少有如此温情脉脉的时候,起初他介怀身世,对著皇帝亦是一副臣下作派,生怕言行之间有越礼之处,後来关系渐渐熟稔,他仍是局促,既是不敢亲近,亦是不能亲近,终究只能小心翼翼地维持著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皇帝对他这样却是体谅,从不勉强於他,偶尔还有些自嘲之语,皇帝种种用心,李承懿自然不会不明白。 皇帝在他脸上抚了一下,道:「你确实不是作皇帝的料子,朕一眼就看出来了。」语毕,却又是一声叹息,「只是……你毕竟是最讨朕欢喜的。」他摇了摇头,「罢了,不说了,出去,一时心下大定,笑道:「此事著实不堪,不敢污了柴公子清听,只盼柴公子忘了此事,只当不曾发生过罢。」 柴鉴昭却不言语,过了片刻,才皱眉道:「你与……武定侯,既是那等关系,那……那事又是如何……」 李承懿一怔,「什麽?」 「你瞧著也不像是甘心居於人下,武定侯亦然,你与他在一起,莫非是……」柴鉴昭犹豫道。 李承懿这才听明白,心中一阵好笑,平静道:「男子之间,也不必非得要分出上下,况且我与武定侯亦不过是露水姻缘罢了,如今他既成亲,往後便不再作数,我再是不堪,也断无与……断无与公主争夺丈夫之理。柴公子想问明此事,莫非是对此尚有疑虑?」 「答得这般含糊,莫非竟是你委身於他?」柴鉴昭说著便笑了起来,随即眉头一皱,神情痛楚。 李承懿顾不得反驳,连忙过去,温声问道:「柴公子这是怎麽了?可是哪里不适?」语毕,便要伸手扶他,一时间只见那衣襟略松,露出锁骨并a" />口,身上竟有数道伤痕,且伤势未曾痊愈,瞧著甚是骇人,不禁道:「如何能受了这等伤?」 柴鉴昭瞥了他一眼,却道:「轻些,莫要碰了伤口,还疼著。」顿了一顿,又自嘲一般地道:「横竖我也是惯了,此次不过是叫父亲拿马鞭抽了几下而已,不妨事的。」 李承懿心念一转,忽而福至心灵,难以置信,「莫非……是契亲那事……」 「与你何干?莫要自作多情。」柴鉴昭掩好衣襟,便在一旁绣墩上坐下,略有几分不耐烦地道:「父亲道倘若我不愿与你结下契亲,也便罢了,待他将此事禀了皇上,便要为我再寻一门亲事,我不愿应允,便被他打了几下。其实说来也是我忤逆亲长,自作自受。」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却道:「平日瞧著你对府中那两人甚是宠爱,倒没料到你对武定侯情深至此,竟肯委身。」 李承懿听他这麽说,一时也是哭笑不得,心知他是不愿再说先前那件事,不由得叹息道:「我与武定侯,并非你想的那麽一回事……况且柴公子何必如此诧异,你既有爱慕之人,莫非不曾想过此事?」 柴鉴昭默不作声,不过片刻,却已涨红了脸,隐有几分窘迫难堪之态。李承懿一愣,瞧著他那副模样,不禁心神一荡,竟是忘了言语。 十二、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李承懿方才咳了一咳,正要说话时,便听柴鉴昭道:「便是不曾想过,那又如何?横竖我……」说到此处,话声戛然而止,却是无论如何再说不下去,目光之中隐有羞恼窘迫,不一而足。 李承懿心中一动,忽而听闻外头传来人声,不欲叫人瞧见他与柴鉴昭俱在此处,便往条案後头走去,矮下身躯,藉著条案掩住身形,幸而那条案宽大,铺了绸缎,旁边又有立柜掩饰,倒还能勉强遮掩一番。 柴鉴昭眉头一皱,正要伸手推他时,便听闻人语笑声趋近,不过片刻,便有脚步声入了耳房,又有门扇闩上之声,那两人低声细语,李承懿凝神倾听,只听出其中一人为某侯爷幼子,另一人则为仆从,两人乃是主仆,李承懿与那人倒不相熟,听著那人话语含糊,想是醉了,正想起身告罪时,便听那人低声道:「心肝,你如何能到这时还不甘愿……」 那小厮犹豫片刻,方小声道:「此处乃武定侯府,如此行事,倘使侯爷知道了,只怕要拿小人治罪。」 那人道:「莫怕……纵要我舍了自己也罢,定然不让你受那等苦楚。」 两人缠腻之馀,说了好些r" />麻言语,又过片刻,耳房内悄然无声,却有细微水渍声响,李承懿心道不妙,稍稍探头去看,却见那两人搂在一处,唇舌交缠,那人早已醉了,又见门已闩上,竟是毫无顾忌,抬手便去解小厮衣衫,李承懿心下大急,又恐遭人发现,只得退回条案後头。 柴鉴昭并非不明世事之人,听著这样响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尽管故作平静,不愿失态,然则耳g" />却已红了一片,殊是动人;李承懿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只得望著地上,暗暗祈求外头那番事态快些结束,也省得他与柴鉴昭两人躲在此处,俱是尴尬不已。 哪里知道,外头那人当真是醉得狠了,身在旁人府中,竟也敢这般肆无忌惮,解了小厮衣衫,取了边上灯油随意弄了一弄,便挺腰而入;那小厮显是惯於此道,并无呼痛之声,只低低叫唤几回,便如同得趣一般,啜泣不止,又不时说些邀宠求欢之语,那皮r" />碰撞之声,动情呻吟之声,唇舌交缠之声,俱是清清楚楚,两人虽未亲见,却犹历历在目。 不知过了多久,彷佛将至紧要关头,只听那人道:「可是丢了?」语气带笑,犹如戏谑,那小厮却不说话,只细声哭泣,然则因欢愉难耐之故,嗓音竟隐隐哑了,又听那人安慰道:「丢便丢了,又有什麽。莫哭,待得回到府中,再叫你尝一回这样滋味。」说著,又听闻一阵急促碰撞之声,末了,那人低喘一声,竟是极为快意,也跟著丢了。 李承懿心中一紧,不禁瞧向柴鉴昭,却见柴鉴昭将脸埋在双臂之间,唯有露出的耳g" />红了一片,彷佛染了朱砂;李承懿微微伸出手,又忽而回过神来,忙将手收了回来,只是心跳却如擂鼓一般,叫人著实坐立不安。 过了片刻,那人同小厮收拾一番,匆匆离去,李承懿方才松了口气,正要起身时,却见柴鉴昭形容有异,不禁诧异道:「柴公子?」正想伸手去搀他,却被打开,柴鉴昭哑声斥道:「别过来。」 李承懿微微一怔,但见柴鉴昭双手抱膝,坐姿有异,面红耳赤,神情恼怒之馀又有几分尴尬失措,李承懿灵光一闪,回过味来,不禁道:「莫非……」甫一出声,便听柴鉴昭恨恨道:「不许说。」语毕,却又别开目光,一副羞窘已极的模样。 事已至此,又联想方才之事,李承懿哪里有不明白的,当即便道:「我这便离去,柴公子自便。」顿了一顿,又道:「此处时有旁人经过,倘若怕有人过来,尽可闩上门扇。」 他说完话,正要离去时,却听柴鉴昭颤声道:「等……等等。」 「怎麽了?」李承懿问道。 柴鉴昭脸上赤红,如火烧火燎,一双长眉紧皱,犹豫半晌,方道:「这……这却是要……如何……」 李承懿见他懵懂情状,愣了一愣,只得道:「柴公子既非雏儿,断无不懂之理。」说著,便附到他耳际,低低将一应事宜说了一通,柴鉴昭并非不懂此事,只是惯由女子服侍,又未曾有过自亵之事,一时才不知如何行事,李承懿只略点拨几句,便叫他明白过来,神情益发窘迫尴尬。 他素来傲慢,罕有这样情状,李承懿见他目光如浸在水中一般朦胧失神,又兼神态羞恼无措,面上烧得通红,一时意动,不假思索,便低头吻住那柔软唇舌,柴鉴昭低喘一声,却不言语,倒是极为顺从地与他唇舌交缠起来。 李承懿心头一动,微微睁眼,便见柴鉴昭含著他舌尖,面色潮红,浑然是一副动情忘我之状,心头不禁一热,浑身亦是滚烫不已。他先前亦是听了一场风月,早已被勾得隐隐动情,只是苦苦忍著,不愿失态,如今柴鉴昭这样作派,却叫他丢盔弃甲,再无抗拒之念。 两人唇舌交缠,起初柴鉴昭还有几分生疏,到了後来,彷佛是开了窍一般,动作也大胆了些,李承懿少有这样被动的时候,倒是隐隐有几分新奇……眼见柴鉴昭鼻息渐渐粗" />重,待得一吻结束,李承懿不得不按住他,暂且止住那几乎不可掌控的情潮,略带犹豫地低声道:「你……当真知晓自己在做什麽?」 柴鉴昭垂著眼,过了半晌,方不甘愿地答道:「无非是排解欲念罢了。」 「我还以为柴公子瞧不上我。」李承懿纳闷道。 「我确实瞧不上你,不过此时既无旁人在,又不能这样出去失了体面,只得将就。」他顿了一顿,似乎有些不情愿,但仍不耐烦道:「单看外貌的话,你倒也还成,我也不是那等挑剔之人,让你侍奉一次……也便罢了,莫要以为我当真对你动了情。」 李承懿哭笑不得,但想了一想,不过是纾解情欲罢了,於他与柴鉴昭这等风流之人而言,也不算什麽大事,况且他对柴鉴昭虽非有情,但并非无意,毕竟为色所动,本是人之天x" />,何况是柴鉴昭这等如珠玉在侧的相貌,故而只得道:「既是如此,便请柴公子稍候。」语毕,便起身闩上门扇,再回来条案後头。 柴鉴昭此时也不再遮掩,双腿间那物事早已胀起,春衫轻薄,到底遮掩不住,虽是望著李承懿,然则目光朦胧之馀,尚馀一丝清明,李承懿忽感一阵口乾舌燥,也不急於伸手解下衣衫,只微微矮下身躯,沿著柴鉴昭耳朵颈项亲吻,那人彷佛不惯被如此对待,身躯有些僵硬,过了片刻,才稍稍松懈,李承懿心知他与男人恐怕不曾有过情事,不免紧张,是以动作间愈发轻柔。 不知过了多久,方听闻柴鉴昭一声低吟,李承懿手指一紧,将那胯间之物拢住,稍稍侍弄一番,柴鉴昭气息愈发急促,脸上也红得厉害……李承懿瞧著他那副模样,心中一阵悸动,不禁握著柴鉴昭一手往下拉去,按在自己双腿之间,复而低语道:「柴公子帮一帮我……」 柴鉴昭一怔,似是忽然察觉手中之物为何,一时涨红了脸,羞怒交加,李承懿只得柔声劝道:「柴公子既非雏儿,这等事也没什麽好害臊的,且帮一帮我,难受得紧……」他这般软语相求,柴鉴昭自是难以回绝,犹豫片刻後,方才生疏地隔衣握住那物,迟疑地套弄起来。 尽管只是彼此抚慰著阳物,却仍叫李承懿浑身滚烫,不禁低头与柴鉴昭唇舌交缠,说不出为什麽,柴鉴昭彷佛不讨厌此事,叫他吻了几次,身躯便都软成了一滩水似的卧於地上,又兼衣著凌乱,面红耳赤,气息急促,著实叫人把持不住。 李承懿终是抬手,解了对方衣衫,在那a" />膛腹部连连亲吻,柴鉴昭气息一紧,下身那物顿时胀大些许,李承懿心中暗笑,只不说话,眼见柴鉴昭低喘不已,心知是亲到了紧要之处方才令他如此,又试探著在r" />首处吸吮一番,柴鉴昭浑身绷紧,胯间之物登时溢出一股湿润,倒将衣衫染上一点湿渍。 「别亲了。」柴鉴昭闷声催促道,「快些……快些完事。」 李承懿笑了一笑,「难得有这般机缘,倘使急於成事,岂非可惜了?」 「你……」柴鉴昭面上不悦,然则叫李承懿亲了几回,终究是气息不稳,语不成声。 李承懿解了他中衣小衣,便见那物胀红挺直,不禁将那物含入口中,细细舔吮,柴鉴昭不是不曾受过这等侍奉,然则李承懿口舌灵便,又兼毫无顾忌,还不时将舌尖抵著前端小孔舔舐,不过一会,便叫他得了莫大快意,浑身上下俱如火烧一般,神智早已消融蒸散,不禁伸手去按李承懿後脑,好让那物入得更深一些,李承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自是顺水推舟,将那物含入喉间深处。 那处著实温暖潮湿,紧紧裹著胀痛阳物,竟叫柴鉴昭心神俱醉,除了几声低吟之外,再难言语……过不多时,李承懿狠狠含吮几下,柴鉴昭猝不及防,竟自丢了。 李承懿咳了几声,明白那浊物入了喉间再难呕出,只得咽下,再抬头去看柴鉴昭,却见他满脸通红,又隐有几分愧疚心虚之状,一时心软,不禁道:「这也没什麽的,不必放在心上。」 柴鉴昭点了点头,只是气息依旧不稳,再加上情潮过後不免生出几分倦怠疲乏,一时倒也没有动弹。 李承懿伸手抹去唇际残馀的一丝浊白,下身依旧胀痛不堪,随即拉了柴鉴昭的手,让他替自己抚慰一番,然而柴鉴昭如今正是疲倦,双手也不大使得上力,弄了片刻,李承懿那物仍坚硬如铁,滚烫已极,浑然没有泄出之兆,这便叫他有些不耐烦了。 「你还不快些?要是叫人撞见便不好了。」柴鉴昭催促道。 李承懿亦是无奈,想了一想,方道:「倘使柴公子有意,便如我先前所为一般替我品箫,也就是了,想来当会快些。」 柴鉴昭一愣,神态尴尬,「你……你是,要我舔……那物事?」 李承懿点了点头。 柴鉴昭先是张口结舌,接著立即出言拒绝,神色仓皇。 李承懿不禁叹息,「既是如此,便劳驾柴公子用手罢……」 他素来宽和,自是不愿勉强他人,然则柴鉴昭又弄了半刻钟,仍是毫无动静,正当李承懿心头隐隐为难之时,便听柴鉴昭道:「倘若你有别的法门,倒可勉力一试……反正品箫是不成的。」说到後来,已是满面尴尬窘迫之色。 李承懿心头一动,却是起了一念,不禁道:「既是如此,便依柴公子所言。」 柴鉴昭只别开目光,李承懿见他这副模样,心神一荡,不禁解下重重衣衫,复而低头去亲他身子,又小心避开伤势所在,双手在他腿g" />处不住 />索,心道此人并未经过这般情事,不可勉强……一时便俯下身躯,令柴鉴昭双腿合拢,又将那硬胀之物bsp;/>将进去,柴鉴昭一愣,李承懿低声道:「莫怕。」随即就著那腿g" />细嫩之处不住磨蹭。 因缺乏膏脂润泽之故,行事间亦不大顺畅,柴鉴昭面红耳赤,羞怒交加,起初欲开口骂人,然则思及先前李承懿j" />心侍奉,不由得苦苦忍下这些言语,只当自己无知无觉,然而李承懿那物毕竟滚烫粗" />粝,又在腿g" />敏感处不住碾磨,偶尔弄到前头,顶到胯间之物,却隐隐生出一丝诡秘快意,这却是将他当作女子了……柴鉴昭耳g" />发烫,不知不觉,那物竟又重新挺立。 李承懿见他如此,不禁一哂,调侃道:「柴公子可是得了趣味?」 柴鉴昭本就对这等事仍存疑虑,叫他这样一问,隐隐有几分恼羞成怒,不禁夹紧双腿,叫李承懿那物动弹不得,复而冷笑道:「国公爷不也兴致高得很?不过弄了这样久,至今仍不曾出j" />,也不知是得了什麽隐疾,莫要讳疾忌医才是。」 李承懿早知他是个说话不客气的,也不生气,笑道:「倘使柴公子愿意成全,又如何能叫我煎熬到此时此刻?旁的话也莫要说了,还是赶紧完事罢。」语毕,便又叫那物在他两腿间厮磨,因柴鉴昭双腿合紧之故,遂伸手去揉他阳物。柴鉴昭低吟一声,两腿终是稍稍松开了些,好叫李承懿入得顺畅。 两人这样弄了好一阵子,柴鉴昭忽道:「男子之间,便是这样行事?无非假凤虚凰罢了,也无甚出奇之处。」 李承懿听得此语,心知他生了误会,不禁道:「不是。」说著想了一想,伸手去探他後庭所在,微微施力一按,复而道:「男子之间,却是要用此处做的。」 柴鉴昭一愣,皱眉道:「原来竟是用那等地方?」他也非愚钝之人,李承懿稍一点拨,便明白是要用阳物入了那处,之後诸事便与同女子欢好之际无甚区别,只是那处腌臢,又非生来行此事之处,著实让人难以置信。 李承懿见他愕然模样,不由得一哂,「柴公子莫要不信,便是用了那处也无甚不妥之处;一旦惯了此事,自能得了莫大快意。」他说著,却如调戏一般,以手指在那处轻轻按揉。 柴鉴昭浑身一僵,登时叱道:「别碰那处!」 李承懿也不勉强,收回了手,笑道:「柴公子不愿,倒也无妨。」 两人身躯厮磨,彼此皆是气息粗" />重,那两腿间缝隙狭窄,又紧紧合拢,倒也别有趣味;李承懿双手扣住柴鉴昭腰部,偶尔在他身上揉捏一番,柴鉴昭彷佛有些走神,心不在焉,李承懿也不在意,只盼快快结束此事,便在他即将泄出之时,却感後腰遭人触碰,一时微愣,直到柴鉴昭试探著在他後庭处 />索,这才明白过来。 「柴公子……住手。」李承懿隐隐有几分不悦。 柴鉴昭陡然遭他叫破此事,也不尴尬,理直气壮道:「是你自己说的,既有莫大趣味,何不叫我试上一试?」 两人目光相对,俱是心底了然,柴鉴昭伸出手,双手如钳扣住他腰腿,李承懿也不甘示弱,将他压在身下,跨在腰腹之上,两人你来我往,却是谁也占不得便宜,柴鉴昭习过武艺,懂些灵便手段,李承懿虽不懂这些手段,然则单论气力却稍长於他,偏偏彼此下身又俱是箭在弦上,厮打之间偶然磨蹭到紧要之处,皆是大感快意,鼻息渐趋粗" />重。 李承懿一阵口乾舌燥,眼瞧柴鉴昭出手不留情面,显是铁了心要令他居於下方,一时忽生一计,突如其来地俯下身躯,低头含住柴鉴昭胯间之物。 柴鉴昭气息一紧,忙要推他,然则那脆弱物事遭他衔在口中,一时生怕出了岔子,故而不敢妄动,李承懿心下得意,将那物含得深了,又伺机将手指bsp;/>到柴鉴昭口中,柴鉴昭受他这样捉弄,早已失了抗拒之力,任凭李承懿在他口中搅弄,也只能怒目而视,然则却是色厉内荏,叫人生不出一丝忌惮之心。 李承懿口中含著那胀物,一手按著柴鉴昭腰部,一手往下探去,待得柴鉴昭察觉不对,却已是追悔莫及,李承懿手上有了津唾润泽,毫不费力地自後庭探入,柴鉴昭待要挣扎,胯间那物却又遭人轻轻咬了下前端,霎时j" />关不固,险些一泄如注,脸上一片滚烫,羞耻之馀,又兼恼怒,然则李承懿手指却不住深入,在他体内揉弄不止,须臾,也不知是弄到何处,柴鉴昭忽而瞪大了眼,腹部一阵痉挛,如有热潮在内,竟是快美已极。 「你……住手……」柴鉴昭哑声道。他平素心高气傲,却在此时终於有了几分讨饶模样。 李承懿却不答话,并拢手指,复而将二指齐齐探入他体内,柴鉴昭一声呜咽,疼痛之馀,又感一股极为古怪的快意自後庭处涌现,一时却是尴尬不已,恍惚间彷佛听见了一声轻笑,抬头去看,却见李承懿松了口,一边舔舐阳物前端,一边用手指捣弄不休,却如他往日逗弄女子一般,一时之间,心中耻辱未消,窘迫又至,叫他仓皇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李承懿却是从容自若,过了片刻,终於不再舔舐阳物,而稍稍直起身,柴鉴昭早已叫他弄得浑身乏力,双腿大张,见李承懿俯下身,不禁唬了一跳,那胀热物事便抵在後庭处,不过片刻便bsp;/>将进去,柴鉴昭痛楚不已,一时气若游丝,面色苍白。 李承懿亦非鲁莽之人,见他此状,哪里还能做下去,一时却停滞不动,握住那萎软物事细细逗弄,待得那物渐渐硬起,方才松了手,温声道:「柴公子放松一些……这样子,恐怕要伤了你……」 柴鉴昭恨恨道:「出去!」 「若此时是柴公子居於上位,我也这样言语,柴公子可会依言照作?」李承懿心中好笑,不禁反问道。 柴鉴昭一时哑口无言,恼怒地瞪他一眼,却不再说话。 李承懿心中稍定,情势俱在他掌控之中,一时心情大好,瞧著柴鉴昭苦苦忍痛之态,心底又生出些许柔情,不禁低头去吻他身躯,过了半晌,便听闻柴鉴昭鼻息渐渐急促,李承懿心知正是时候,遂试探著进出抽送,好叫他习惯此事。 柴鉴昭初时还作痛苦不悦之态,然则到了後来,眉头渐松,身躯也不似先前僵硬,却是隐隐得了一丝隐晦趣味,又深感难堪,故而索x" />闭了眼,不去看李承懿。 李承懿心知他是初次经历此事,既有生疏之故,又是痛楚难当,动作间却是益发轻缓,著意寻得那紧要之处後,方才以那滚烫硬物细细顶弄,柴鉴昭一时猝不及防,低叫一声,面上却是涨得通红,李承懿伸手一触,方知他竟小丢了一回,心中自是得意,只是唯恐令柴鉴昭难堪,面上自是不显,一边细细舔弄那红得如朱砂浸染过的耳g" />,一边慢慢深入,在那处磨擦不休。 「别……不要了……」柴鉴昭语气低微,竟如哀鸣。 「莫怕,不会弄疼你的。」李承懿柔声宽慰道。 柴鉴昭再不言语,只是气息粗" />重,脸色潮红,眉目之间隐隐有几分忍辱之态。 李承懿素来不大行强迫之事,如非柴鉴昭先前有心朝他下手,也不会决意如此,此时见他这番情状,心底却生出一股无来由的亢奋之感,竟恨不得柴鉴昭如先前一般挣扎不休,露出既不得不任人施为,又被迫得了莫大快意的羞恼神态;思及此处,又稍稍试想那番情景,却令李承懿浑身俱是一阵滚烫,如情潮汹涌而至,心神迷乱,不能自已。 柴鉴昭见他这样情状,却是悔不当初。其实他也是听李承懿说了那事,方才生出一丝好奇,况且李承懿这人虽是不大讨人喜欢,但一副皮相倒也还好,叫他侍奉也不算吃亏……因作如是想,故柴鉴昭不假思索便对他动了手,不料李承懿气力较他强盛,又兼动作迅捷,柴鉴昭纵是懊悔,也无济於事,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身後那处遭人持续顶弄,著实是痛楚难堪,偏生偶尔磨蹭到紧要之处时,又会生出几分怪异之极的快意,那甬道内彷佛不受控制,竟不时收紧,倒叫身上那人得了爽利,下身动作愈发迅疾,抽送之势益发深重,竟如沉溺於情欲中而不能自拔,柴鉴昭勉强作出一副不为所动之态,心底却是叫苦不迭。 不知何故,彷佛後庭已习惯异物进出,痛楚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却是令人几欲呻唤出声的强烈快意;李承懿顶弄几下,便入得深些,好去弄那紧要之处,叫他这般反覆戏弄几遭,柴鉴昭哪里还有分毫抵御之力,前方胀物不禁溢出一丝白浊,下腹如有热潮在内,不住涌上,却是险些叫他肏得丢了一回,只是仍旧不愿丢了脸面,故而始终苦苦隐忍罢了。 李承懿却像是明白他所思所想一般,并不逼迫,反倒如和风细雨,温柔抚慰之馀,又较先前放纵了些,柴鉴昭终是忍不住低吟,脚趾蜷起,腹中如有潮水冲蚀,既是滚烫又是难耐,甬道不住痉挛收紧,忽有莫大快意纷纷而至,又蔓延至四肢百骸,j" />关不由得一松,顿时丢了;李承懿握住他那物事,细细揉捏一番,直叫他呜咽出声,断断续续出尽阳j" />,浑身上下颤抖不止,因禁受不住而出言求饶,方才罢手。 柴鉴昭低声粗" />喘,面上一片潮热,但见李承懿抬高他双腿架到肩上,一时慌乱无措,不禁道:「你……你这是要做什麽……」 李承懿却不答话,下身入得更深了些,狠狠捣弄半晌,方喟叹一声,同时泄了出来。柴鉴昭但觉後庭一阵酥麻,隐有灼热濡湿之物溢出,心知是那人出了j" />水,一时不禁恼怒交加。他乃侯爷幼子,自幼也是被父兄家人宠溺纵容的,哪里经受过这等事情?偏偏这又是他自己先起了异心,方才引得李承懿如此待他,著实怨不得人,一时心中尴尬窘迫愤怒,不一而足。 片刻之後,李承懿伸手抚他脸颊,却柔声道:「你可还好?」 柴鉴昭心中不快,自然不愿搭话,勉强支撑著起身,穿回衣衫,又理了理衣衫上的皱摺,正要离开此处时,便听李承懿道:「柴公子稍等。」 李承懿拉住柴鉴昭,只见他发髻散乱,心中一阵好笑,出言请他坐下後,便绕到他身後,替他梳理发髻;柴鉴昭一声不吭,面色不快,李承懿不禁一哂,柔声道:「今日……当真是得罪了,只盼柴公子勿要见怪。」 柴鉴昭神色y" />晴不定,久久不曾应声,待他梳好发髻,连一声谢也不曾说,便立即起身,拂袖而去;李承懿如何能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想法,无非是羞窘不堪,又兼深感受辱,一时不愿与他说话,亦是有的,只是此事却是柴鉴昭自己开的头,如今这样收尾,当是自作自受,一时面子上挂不住,也是常事。 李承懿对此倒不大在意,想来柴鉴昭既然不愿与他结亲,必然不会张扬此事,只要此事不叫旁人得知,便无值得忧虑之处。故而他亦是理了理衣衫,方出了耳房,才到堂外,便与杨道玄打了个照面。 杨道玄见他情状,不禁唬了一跳,道:「国公爷这是去哪里了?如何能弄成这副模样?」 李承懿被他一说,才明白自己衣衫整齐,然则鬓发散乱,自是令人疑心顿生,不禁一哂,懒洋洋道:「自是去花丛里打了个滚,如今方才起身。」只是这番模样,却不好在此处久留,李承懿忙与杨道玄拱手作别,便匆匆去了。 912 肉文屋 / 912 912 完结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完结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完结 天河未晓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完结 ☆、柴鉴昭又病了,心中一时有些迟疑,想了几日,听人说柴鉴昭还未大好,隔日令柳含和去库房处支取些人蔘燕窝等滋补之物,又将那匣子药膏揣入怀中,便往宣德侯府而去。 到了柴府,李承懿令仆役将拜帖并礼单送上。 这般高门大户之中,当属门房最为机灵,因主家常与贵人来往,故一见此拜帖与车辇诸般排场,便不敢怠慢,匆匆去请示主家,过了片刻,方有府中管事过来迎客,口中只道侯爷恰携大少爷与二少爷至城郊打猎,如今府中只有三少爷留守,然则三公子又在病中,不便起身待客,才使管事匆匆来迎云云。 李承懿并非驽钝之人,自知柴鉴昭是说不出这样言语的,恐怕是这管事自作主张,但这管事既有如此行事的底气,想来平日必受宣德侯信重,当下言语间十分客气,道:「这位管事不必如此客气,我今日来访,本为柴三公子之病而来……」 管事一听,倒也明白过来,口中却仍谨慎道:「既是如此,请国公爷在厅中稍坐一坐,小人这便去将此事报与三少爷。」 李承懿微微颔首,目送管事离去,便在厅中坐下,又有奴婢上了茶盏并几样点心,他一时还不饿,便只略饮了几口热茶,又过片刻,方见管事重回厅中,满面为难之色,「请国公爷见谅,少爷正在病中,唯恐过了病气与旁人,故而不愿见客……」 管事如此言语,李承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中却是一阵好笑。 想来柴鉴昭言语间恐怕不会这般客套,多半是说了「不见客」或「让他滚」,这管事自然不愿得罪贵客,是以才如此说话。他回过神来,稍稍想了一想,便温声道:「既是如此,便请管事请三公子身侧奴婢过来一趟,我此番携药而来,正是为了柴公子之病,自须好生叮嘱一番,以免奴婢们不知如何用药。」 管事神情一松,忙笑著道:「小人明白了,劳烦国公爷再稍候片刻。」语毕,行了个礼,便匆匆去了。 李承懿又喝了一口茶,不过半晌,那管事便如他所想,匆匆回到厅中,神色如常,目光中却隐有一丝诧异,说道:「国公爷请随小人来。」语毕,恭恭敬敬地在前头引路,李承懿望著四周,不由得微微走神。 如今宣德侯府尚未分家,除侯爷所居正院外,前院尚有几处侧院供几位公子居住,大公子虽得封济宁侯,但也尚未搬出府中,故而与柴鉴昭住在相邻之处。这宣德侯毕竟是武人出身,前院设有校场,只是地方不大,想必是几位公子习武比试之地。 待他到了侧院之前,便听管事谨慎道:「便是此处,三少爷先前吩咐过了,只肯让国公爷一人进去。」李承懿也不为难他,便将几名长随小厮留在外头,自己踏入侧院之中,又有几名奴婢引路,方才入内。 柴鉴昭见他进来,便将周遭几名奴婢遣出室内,坐在榻上,冷冷道:「国公爷当真是好兴致,便是我身在病中,也还这般强横,莫非是不见我一面便不肯罢休?」话语间毫不留情,也不曾请人坐下。 若是旁人在此,只怕会觉得受了冒犯,然则李承懿是个宽和x" />子,自知柴鉴昭说的是先前以教导奴婢用药相胁之事,一时不禁笑道:「柴公子这可是冤枉我了,前几日让人送药过来,只是柴公子拒不肯收,後来又听闻公子病了,实是心焦如焚,这才上门探访。」顿了一顿,又道:「若是柴公子不弃,还是收下这药膏罢。」 柴鉴昭神情y" />郁,沉默片刻,方道:「那次不过是意外罢了,你何必还费心记著?」 李承懿温声道:「并非我费心记著,而是当时并无万全准备,又兼匆促行事,不免伤了柴公子,实是我之罪过。如今前来,不过是将功赎罪罢了,还请柴公子成全。」 柴鉴昭瞪他一眼,忽然冷笑,问道:「莫非你待那柳管事也是这般粗" />暴?」语毕,彷佛想起什麽事,竟怒意加剧,满面不悦地叱道:「当日不过是一夕之欢,也便罢了,我并非那等斤斤计较之人,只是谁准你将那腌臢物弄在里头了,畜生!」 李承懿叫他一说,才想起那次著实是疏忽了此事,因向来习惯之故,便将那浊y" />丢在里头,倒是忘了当时身在旁人府中,柴鉴昭又是随同父兄赴宴,想来也不能说走便走,男子不同於女子,过得片刻,那腌臢物自是流了出来,柴鉴昭当日如何难堪,自不必提。 他想到此事,一时极为歉疚,垂首道:「这都是我的过错,只盼柴公子见谅。」 「你以为这样随口道歉,我便会原宥你麽?」柴鉴昭淡淡道。 李承懿一愣,又想了一想,只好道:「既是如此,只当我欠柴公子一个人情,往後柴公子若有所求,必不推辞。」 柴鉴昭看他一眼,随即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李承懿连连点头。 两人一时无话,俱是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听柴鉴昭道:「该说的也都说了,若无他事,国公爷自可离去。」 李承懿闻言,便将那一匣药膏取出,问道:「那此物……」 「我收下便是。」柴鉴昭不耐烦地道。 李承懿有些迟疑,「柴公子可明白如何用药?」 柴鉴昭闻言,倒是一愣,随即道:「这还用你说,无非是敷到伤处罢了,又有什麽稀奇的。更多的,不过是外敷内服罢了。」 「此物不可内服,敷在伤处即可。」李承懿连忙道,顿了一顿,压低嗓音,轻声叮嘱,「柴公子敷药时切记,莫要急躁,勿要施力太过,否则恐怕伤处不见好转……」 柴鉴昭面无表情,只是脸上已泛起红潮,骂道:「这般下作言语,亏你也说得出口!」 李承懿素知他面皮薄,见了此状,更是忧心不已,倘使柴鉴昭收了药膏,却始终不曾上药,那又该如何是好?这等y" />伤从来只有藏著掖著,断无大肆张扬之理,况且柴鉴昭又不是那等能让奴婢替他上药的x" />子,纵是收下药膏,恐怕也不情愿敷药。 他想到这里,终是叹了口气,「倘使柴公子不弃,便让我替你上药罢。」 柴鉴昭一愣,神情愈发不自在,又咬紧了牙,倔强道:「不必劳烦国公爷,这等小事……我自己来便是。」 「柴公子当真能将手指伸到那处之内?」李承懿问道。 「这是自然。」柴鉴昭逞强道。 李承懿沉思半晌,「既然如此,这便请柴公子动手罢,倘若不愿人看,将床帐放下也就是了。」 「我为什麽要听你命令?」柴鉴昭恼怒道。 「柴公子莫非是不敢?」李承懿不答反问。 柴鉴昭一脸羞恼之色,又唤丫鬟过来送客,只是李承懿始终不曾挪动脚步,几名丫鬟心知他身分贵重,一时也不敢拉人,几人僵持於室内,谁也不曾稍动。须臾,柴鉴昭忽而喝斥道:「都出去!」几名丫鬟不敢犹豫,匆匆退到外间去。 李承懿瞧他那副窘怒模样,心中生怜,便柔声道:「好了,莫要同我赌气,不过是上药罢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你无非是要藉著此事轻薄於我罢了!」柴鉴昭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过後,却是神情懊悔。 李承懿愕然,半晌过後方才意会过来,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只是他愈是笑,柴鉴昭的脸色便愈发难看,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笑意终於消散,李承懿方才清了清嗓子,道:「这可当真是误会了……」说著忍了笑,义正词严道:「纵是柴公子心中忌惮,也不必和盘托出,我实则并无那等趁人之危的念头。」 柴鉴昭叫他笑得窘迫不堪,听得此言,随即恨恨道:「你没有趁人之危的念头?那上回之事又是如何发生的?」 他这话却是将那回之事都怪到旁人头上了,李承懿不禁失笑,想了一想,遂道:「当时是察觉柴公子有意,我方才配合一番,後来那样……却是柴公子技不如人了。」 柴鉴昭气得狠了,又哑口无言,只能狠狠瞪著他。 李承懿瞧著他那副模样,却是隐隐有几分欢喜,只是面上不显;柴鉴昭相貌极好,但却x" />情粗" />疏,急怒之时往往口不择言,不仅每每引他发笑,那般情状也甚是动人…… 这种感觉却与过往经历之人俱是不同;对著柳含和时,总是怜爱居多,不自觉便要温柔以待;对著褚奉元时,则是满心宠溺纵容,生怕他哪里受了委屈;而对著柴鉴昭时,却非如此。他瞧著他,每每总是想笑,时不时有些怜惜於他,偶然又会为他那副昳丽相貌生出一丝悸动,虽然柴鉴昭大抵从未想令自己被人取笑,然则李承懿愈是瞧他,愈是与他交谈,便总也忍不住一丝笑意。 想到这里,他心底一热,不由得软声道:「柴公子莫要推辞,只当……只当是让我替你尽一份心力罢。」 他们之间若有言谈,从来都是斗嘴谐谑,少有这样温情之时,李承懿陡然如此作态,却叫柴鉴昭愣住了。他素来不是个心肠冷硬之人,倘若李承懿话说得重些,他还能出言斥责,然则李承懿这样低声下气,却叫他不知所措。 半晌後,柴鉴昭方别开目光,开口道:「若……若你敢行轻薄之事,就别怪我让人将你打出府去。」言语虽硬,声气却软,又隐隐有几分尴尬之态。 李承懿如何能不明白,微微一哂,复而取了药膏,往榻上而去。 柴鉴昭初始羞极,又忍不住抗拒,幸而李承懿动作温柔,不过是细细抹上药膏,并未刻意撩拨,随後便匆匆结束,倒叫他松了一口气,只是此情此景实在叫人困窘,故而他始终不愿抬头看人。 李承懿只知柴鉴昭因那日之事而卧病在床,如今查探一番,方知那处伤得不算严重,只是当日仓促,未曾及时清洗,又兼不惯此事,事後不免微恙,终是放下心来;他为人体贴,瞧著柴鉴昭不愿与他目光相对,自然不会稍有违背,在出言叮嘱柴鉴昭莫要忘了每日上药後,便起身告辞。 近来因立储之故,朝中百官却是忙碌。 皇帝决意将瑞王立为太子,吩咐朝中诸人办理此事,待择定吉日後,便要往城郊了什麽?」 李承懿背上起了一层冷汗,却迟疑道:「也没什麽,只是路途无聊,别无消遣,武定侯也是无聊,方才上了臣的车辇,与臣下了几盘围棋罢了。只是臣棋力不j" />,一连输了好几回,甚是惭愧。」 皇帝却不言语,一双眼瞧著他,彷佛若有所思。 一旁侍候的内侍早已退下,殿中唯有他们二人,李承懿心中紧张,却听皇帝道:「听到这里,也该够了。还不出来?」 这话却不是向他说的,李承懿心中生疑,还来不及出言相询,便听一人笑道:「方才至此,不过听了几句话罢了……还请陛下见谅。」李承懿瞪大眼,就见魏执义未得宣召便迳自走了进来,在他身侧停下脚步,向皇帝行礼。 「你……」他心中惊疑不定,在皇帝面前却不敢多言。 然则皇帝却似乎对这般情状并不诧异,面色如常地道:「朕就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这样急,本以为你会拖到明日才动手。」 李承懿听闻此言,心念一转,往昔间不曾留意的蛛丝马迹俱都串了起来,武定侯尚主,便为宗室女婿,可时常与皇帝相见,与庄家交好,又或者曾悄悄在朝中推波助澜,所图谋者无非是立储一事……因立储乃是大事,皇帝这样守礼的人,定会出城祭到这里,嗓音益发低柔,诚挚地道:「当真是对不住,此次那老毒妇一死,却要阿兄为我收拾残局。」 皇帝却不责怪,只道:「你刻意刺杀太后,除了为母报仇以外,也有为朕打算之意罢?」皇帝说著,忽而苦笑起来,「朕自晓事後便长年受她掣肘,至今已有数十年之久,你这样行事,却是刻意为朕除去心腹大患,朕岂能不知?」 魏执义摇了摇头,「阿兄多虑了。你既是从无诛杀太后的心思,便不能将此事算到你头上。」话音方落,却见皇帝挣扎著闭上眼,竟如睡去一般,魏执义寻了一件氅衣替皇帝盖上,复而来到李承懿面前。 「陛下可是睡去了?」李承懿忍不住问道。 魏执义点了点头,似乎提前得知他所思所想,复而笑道:「是,不管你对我说什麽,他都是听不见的。」 李承懿闻言,脸上却是一阵滚烫,但仍忍著心中满溢的窘迫,开口道:「你为了自己的目的,故而与我来往,这也无可厚非,但是你对著庆阳都能毫无越礼之处,为何当晚却偏偏……偏偏与我……」说到此处,他再也说不下去,神情却是隐隐有几分难堪与黯然,「若是有心算计於我,也便罢了……既是明知你我血脉相连,为何当初还要诱我做下那等丑事?」 「这便是你的过错了。」魏执义受他直言质问,也不动怒,微微一哂,又伸手捏了下他的耳朵,难得有几分温存地笑道:「你我早有前缘,多年以後再见,谁知你却没认出我,这是你不好……况且你生得跟阿兄一样好,又这样温柔,当时做出那等荒唐事,实是一时失察,非是本意如此。我本来只想与你结交一二罢了,若是当真只存利用之心,何至於此。」 李承懿闻言一愣,心下生疑,更多的却是茫然,「你我早有前缘?那是……那是什麽时候的事?」 「你这便好好想一想罢。若是想不起来,往後也不必再来见我。」魏执义笑了笑,随即便转身出了g" />殿,也不知往何处而去。李承懿望著那高瘦背影,尽管想出声叫住那人,却是手足乏力,眼帘沉重,一股睡意自内而外袭来,李承懿苦苦挣扎,终究支撑不住,不禁沉沉睡去。 往後诸事,自不必多言,隔日便有g" />中宦官来报,说是太后遇刺。祭,却没有要动那螃蟹的意思,李承懿想了一想,便明白过来,他只怕是不大会剥蟹,又不愿在客人面前出丑,方才索x" />不吃了。李承懿忍著笑,便将自己面前那盘刚剥好的雪白蟹r" />推了过去,轻声道:「倘使柴公子不嫌弃,便吃一些罢。」 柴鉴昭这回又看了他一眼,彷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提箸夹了蟹r" />,蘸了些姜醋汁後方才放入口中,闷头咀嚼几下,便咽了下去,由始至终都不曾道谢,李承懿已是渐渐熟悉他的x" />情,也明白他并非不领情,自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又剥了几只螃蟹,方才作罢。 待几人俱是半饱後,柴家大公子与二公子藉故告辞,宣德侯也与他说了几句閒话,末了,却道:「国公爷往後若是閒来无事,也可往寒舍来,鉴昭年幼,倘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语毕,便起身自去了。 李承懿一头雾水,瞧向身侧柴鉴昭。 却听他闷声道:「想来你也懂了,那事我爹已经知晓了。」他顿了一顿,有些恨恨地道:「我爹说你这样身分,又懂明哲保身,不常惹祸,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要我往後与你多多往来,成亲之事便不再逼迫於我了。」 李承懿一愣,「这……这是什麽意思?」 柴鉴昭气急败坏地道:「都是你不好!谁叫你著人送药,还亲自过府,我爹……我爹竟以为我与你有私,任凭我如何辩解,都只当我矢口狡赖,昨日便叫了我过去,说是不管你我的事了,若是几年後尚未断了关系,再亲自请皇上作主。」 李承懿愣了一愣,很快便回过神来,温声道:「是,都是我不好,柴公子莫要动怒,此事我必会想一个周全法子解决,定然不叫你为难。先前那事,便当作从未发生过,这样可好?」 岂料柴鉴昭却益发不悦,「哪里好了!那时是你占了我便宜,我怎麽样也得还你一次才成!」 李承懿一怔,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柴鉴昭一边叫著:「你笑什麽!有什麽可笑的!」一边气得要动手,李承懿只得握住他手腕,一时还是忍俊不住,笑道:「柴公子既有这样的心思,那我便等著就是……」柴鉴昭这才明白过来,顿时窘怒难当,慌忙挣脱他的手,狠狠瞪他一眼,遂拂袖而去;李承懿瞧著他的背影,一时失笑,只得起身告辞,由管事恭恭敬敬地送到门口,方乘上车辇回府。 回到府中,却见柳含和迎了过来,服侍他喝茶洗漱,又问了柴府种种情状,李承懿也不隐瞒,便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方笑道:「他这样x" />子……可真是比奉元还要心无城府,哪里像是个勋贵嫡嗣的模样。」 柳含和也跟著笑,眼中彷佛有几分柔情,只是面上丝毫不显,只与李承懿说笑。过了片刻,柳含和忽而想起一事,便叫仆役取了一个荷包过来,说是他外出时有人送来的,这绸缎荷包模样陈旧,上头绣了寻常可见的喜鹊登梅花样,然而柳含和毕竟是国公府管事,目光利得很,一眼便看出来那荷包瞧著平常,花样也不出色,然则那绸缎绣线无一不是极好的,俱是江南进贡之物,虽瞧著不甚出奇,他仍谨慎地叫人好生收著,只待李承懿回府,便呈了过来。 李承懿一时有些纳闷,掂了掂那荷包,心知内里有物,便打开一看,那荷包中却装著两块金锞子,一个是g" />中所制的如意样式,另一个却是一片金叶子,无甚出奇之处,背面鑴了慎独斋制几个小字。李承懿瞧著那金如意,一时猜出了是谁送来之物,再看那金叶子时,又是一愣。 这慎独斋乃是他幼时於国公府别院所居之处,这金叶子的来历也不难猜,乃是他有一年突发奇想,自己画了样子,叫仆役照著图样去打了一批金叶子,後来便於年节之时赏给别院下人,也算是奖励慰劳之意,只是这金叶子只有当年在别院中服侍他的人才有,魏执义又是如何拿到手的? 李承懿沉吟片刻,久久不曾言语,一旁柳含和也不曾打扰,只是静静立在一旁。 他想了又想,又想那魏执义既能拿到这金叶子,若不是从别人手中所得,便是亲自得到的;这金叶子是他搬出国公府别院前不久所制,细细算来,却是距今约廿年前,当时他方才八岁,魏执义想来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当时别院仆役诸人中,年纪能够对得上的,也就只有一个曾在他书房服侍的小厮了。 现在想来,自他离开别院过後,那小厮去了何处,他却是一无所知。 李承懿想起当时情景,又想起那小厮早已模糊的笑脸,一时却不禁细细琢磨;以魏执义当时年纪,当是代王路遇匪徒过後,他既不敢回京,便索x" />在京郊寻了一处府邸,自卖为小厮,方才与李承懿相识,因李承懿身分非同寻常之故,以太后耳目之灵便,纵是著人搜查,也绝不敢到这处别院放肆,否则定会惊动皇帝。 他从来不知道,他们之间,原来在那麽久远之前便有了缘份……李承懿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心潮却不禁一阵起伏,既是怀念,又是隐隐感慨,魏执义那英俊容貌,隐隐与幼时记忆中那张逐渐模糊的面容重合在一处;他手上把玩著那金叶子,却不禁笑了起来,彷佛早先那些愁苦俱在此刻烟消云散,那些怨怼顾虑亦是被他抛到了身後。 此情也不知是缘是劫,既然这作叔父的不愿修德修心,他这个作侄儿的何妨从善如流,顺水推舟?终究是前因已种,待到日後,终会有一个结果,不管那是何等滋味,只要不辜负自己如今尚存的一丝念想,也就是了;其馀种种,又何须多提? 作家的话: 因为盗文之故就不标注完结了……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虽然已经迟到了,不过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xddd ☆、身分败露,这些匪徒为了杀人灭口,便是寻常人家的小儿大约也不会放过。 景瑞坐了下来,稍稍伸展手脚,心中思索著先前发生的那件事。 母妃x" />情刚强,知晓途中遇刺後,立时著人与他换了衣服,又叫r" />娘的儿子将他送走;只是追兵来得太快,他的r" />兄勉强拉开一段距离,便披上他的缎袍与氅衣,将他身上带著皇室印记的东西都摘了下来,配戴到身上,只给他留了一方私印,算是证明身分的凭证,又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给了他,低声道:「殿下,快走,这里有小人挡著……」 景瑞又非愚钝之人,哪里不知道,r" />兄这是存了死志。先前遇刺之时,r" />母便已舍身为母妃挡下一阵乱箭,临终前只留下遗言给独子,无论如何要保代王x" />命。这r" />兄素来是个忠心得用之人,对母亲亦是孝顺,当下便立即应允,依循端妃命令,带著景瑞逃命。 他年纪虽幼,又素来沉稳,这时也不免有些慌了,「不,我不走,你我一起……」 「殿下,听话。」r" />兄神情刚毅,不为所动,「凉国如今年年纳贡,坐在王位上的乃是先王从弟,此人并非王室正统,乃是贱籍所出,只是先王走得太快,还来不及留下遗命,公主自幼聪慧,乃先王嫡女,虽因战败之故,公主不得不入g" />为妃,凉国逐渐式微,但早先便已说定,倘若先王无嗣,这凉国国君之位,定要让你承继……殿下必得保存x" />命,往後匡扶凉国!」r" />兄说到这里,彷佛听闻远处声响,神情一凛,匆匆推了他一把,低声喝道:「快走!」 景瑞不敢不走,咬了咬牙,果真便如r" />兄所愿,匆匆离去。临走前,他朝那人瞥去一眼,只见r" />兄朝他淡淡一笑,稍一颔首。他心中一慌,心知自己不能再回头,跑得跌跌撞撞,手上腿上都叫树枝划伤了,但却连一刻都不敢停下,直到找到一个瞧著还算隐蔽的地方,才敢停下来稍事歇息。 此时离匪徒刺杀已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自那些匪徒追上来时,他心中便隐隐有了几分不祥的预感:母妃……怕是已然薨了。 他的母妃最是个骄傲x" />子,虽然被迫入了g" />中,但却分毫不改本x" />,据说凉国女子俱是如此,x" />烈如火,任凭什麽都不能叫她们屈膝折节,遇到这样的事情,纵是母妃侥幸未死,往後名节亦是受损,以母妃之心高气傲,多半会直接自尽,先前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好叫他逃走,故而才隐忍不发罢了。 便在此时,远处亮起。 并非是去泡了温泉,那物事对身子也好。景瑞心思活络,明白这泡温泉恐怕只是个幌子,只是也不拆穿兄长,後来著人一查,才知道信国公有一名族侄便养在别院之中,如今与他正是同年。 此事未经验证,尚且不知是真是假,景瑞想方设法,顶替了一个被人伢子卖入国公府别院中的小厮,又远远见过那承懿一面,但见他眉目俊俏,与兄长竟有七八成相似,心中却是隐隐生出一丝兴奋。 他要报仇雪恨,这是理所当然之事,然而如今他身上仅有当初留下的些许银两,手头又无可用之人,如何筹谋,如何动手,还得细细琢磨。他打定主意後,便在这国公别院中安安份份地作起了小厮,他手脚灵便,又兼勤快,还识得几个字,他便说自己是秀才家的儿子,因亲长早逝,家无恒产,只得卖身做了小厮,很快地,管事也知道了他这个人,知道他能认字後,便不要他帮著打杂,改而令他去书斋服侍。 景瑞心知今非昔比,不能再以代王之名存活於世,又还指望报仇雪恨,故而能屈能伸,倘使有人见了他,断然认不出来这机灵小厮便是当初的代王。他这般韬光养晦,在书斋服侍了一个月,才终於见到了这国公府别院的主人。 那名叫承懿的小公子穿著一身缎袍,也不知是身体孱弱还是另有缘故,竟比景瑞还矮了一个头,下人言谈之间,都说这小主子待人温和,少有动怒之时,便是奴婢犯了错事,也不大生气,管事叫人去领板子时,还会跟著出言求情,当真是另拿自己身上物事作彩头,不必拘束;景瑞不置可否地应了,两人对坐,轮流掷起骰子。景瑞在g" />中时也经常玩双陆,如今瞧著承懿这样绵软x" />子,也少了几分相让的心思,很快就赢了一回,承懿不服,又叫他玩了几盘,终究还是输多胜少,将身上荷包银簪都输给了他。 「景瑞当真厉害。」承懿笑了起来,「我跟旁人玩这个,还没有输过一次。」 景瑞心道:那是他们都让著你,我偏偏不让。况且承懿输则输矣,却全无不快怨愤之情,输得大方坦然,对著下人仆役也不会仗势欺人,这点倒是叫人刮目相看。思及此处,他开口道:「是少爷承让,小人不敢受此赞誉。」 承懿忽而伸出手来,景瑞微微一怔,也不知道要躲,便让那只柔软白净的手 />到自己脸上,拂了几下,隐隐有些麻痒,他屏住气息,便看承懿笑道:「你脸上沾了东西,现下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那句话便这样脱口而出,「少爷莫非对谁都是这样?」 承懿有些茫然,但仍摇了摇头。 景瑞沉默半晌,方才道:「小人是个男子,倒也没什麽打紧。倘使是个姑娘家,少爷这样行事,可就莽撞了。」 承懿笑了起来,靠到他身边坐下,「我才不对丫头这样。府中没几个小厮,都是丫鬟,叫她们陪著我顽,一个个都怕得很,养娘也不高兴。还是你这样的好……」 景瑞听闻此言,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他们两人坐在一起,虽是同年,瞧著竟像是差著两三岁一般,承懿彷佛也是这样以为的,偶尔言谈之间,也有一丝依赖之意,景瑞却有几分哭笑不得,心中又生出一丝犹疑。他到别院之中,本是打算花些时日筹谋,届时拿承懿作人质,为母妃复仇,然则此人又对他这样亲近,著实令他生出几分不自在。 此人定是要杀的,如今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作不得真。他如是想道。 日复一日,景瑞在这别院中待了数个月,景瑞也对他逐日亲近,知道他一心想在书斋服侍,也不曾将他调到身侧,反倒日日往书斋来;景瑞对著承懿,仍是那一套说词,自己乃是秀才家的儿子,因故才沦落为奴仆,承懿却将此事记住了,偶尔读书不懂之处,也不去问先生,反而拿来问他……景瑞不愿在他面前丢了面子,自是有问必答,承懿不曾生出分毫疑心,只当他真是家学渊源,愈发亲近。 往後年关将近,却有一人寻到了国公别院,说是景瑞舅父,因音信不通之故,前些时日才知晓外甥自卖为奴,这便赶紧过来赎人。 景瑞听闻此事,惊疑不定,然则不敢拖延,便在身上悄悄带了小刀,以防不测,随後便依著管事的话去见那人,谁知那却是从前母妃出嫁时携来的亲信侍卫,只是穿著打扮俱如乡野村夫,景瑞心下大定,与那侍卫做出抱头痛哭的模样,彷佛当真是亲人重聚。 那侍卫乃是当初端妃自尽前遣来寻找小主子的,原本并不打算这样快就将景瑞接走,但他私下查过遇刺之事,心知此事复杂,究竟是何人主使尚须细细思量,国公府别院主人身分又非同寻常,唯恐景瑞打草惊蛇,因而一查到景瑞所在後,便急急寻了过来。管事知他受少爷信重,不敢作主让舅父替他赎身,便叫景瑞自去请少爷示下。 景瑞便依著管事的话,去问了少爷。 承懿听完他诸般言语,少见地沉默了半晌,终於道:「你……你这是要走了?」 景瑞无话可说,一时也是安静下来。 片刻後,他方才道:「从前的事,小人不曾与少爷说过,当时亲长过世,实是有人陷害,小人既为人子,自当查明事情首尾,以告慰亲长在,却是臊得别开目光,一时却有几分窘迫,「不是,那夜……那夜是我不好。含和本来不愿的,是我……强逼……」他说到此节,却是再说不下去,神情内疚,又隐有几分难堪。 柳含和心中一动,竟起了一丝为难人的心思,不禁道:「既是如此,国公爷又待如何?」 信国公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一时却是说不出话。 柳含和瞧著他这副模样,心中却有几分好笑,情知此人能有这般作态,已是极好的主子,自己又何必强人所难?正这麽想著,又听信国公道:「此事是我之过,倘若……倘若你不愿在我身侧服侍,也在情理之中,管事一职还是由你兼任,往後便让旁人近身服侍……」 他闻言一怔,却见信国公起身,迳自去了。 柳含和本以为此事不过是一时之言,作不得真,不想信国公却是当真的,此言一出,往後再要人服侍起居,也不唤他,纵是有事吩咐,也是打发小厮过来传话,两人竟连一面都不曾见过,柳含和本想此事如此解决正好,横竖信国公心中有愧,府中大权也交在他手中,正是两全其美,然则日复一日,眼见信国公竟如躲著他一般,柳含和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不悦,但细想之下,又不明白这不悦是从何而来。 自从不唤他服侍以来,信国公身侧便换了一个叫梧桐的小厮服侍,这梧桐也是个灵巧的,既生得秀气,又知晓国公爷好男色,便著意奉承,两人日渐亲近,柳含和在一旁瞧著,却是起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又将这小厮彻查一番,算是找了一个藉口,隔日便将人打了几十板子,赶出府去。 信国公知晓此事,终是叫了他过去,问明此事。 柳含和不卑不亢,将那小厮与外人勾结之事说了一通,末了,又道:「此事是奴婢自作主张,请国公爷责罚。」他只如此言语,却不愿细想国公府中这样的人多了去,为何单单挑了梧桐。 须知国公府中下人奴婢分为三种,一是国公府旧人,二是皇帝所赐,三则是自人伢子处买来的奴婢,这第三等人最好收买,也不必做出什麽事,横竖不过是传递消息罢了,况且信国公身分非同寻常,又怎麽会无人往他府中安bsp;/>耳目?柳含和本想留著此人,待查出背後是何人指使再下手也不迟,只是不知出於何故,此次却早早下手,便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个的心思。 眼瞧信国公沉默不语,他心中涌出一股淡淡涩意,恭恭敬敬地道:「倘使国公爷当真是对那梧桐爱重已极,奴婢这便去将那人寻回来,也好……服侍国公爷……」 信国公一怔,忙道:「含和误会了,我如何会为了他与你生出龃龉?只是我想不明白,他来府中这段时日,又不曾传出消息去,含和如何知晓他是受了旁人收买?」 柳含和但笑不语,心道:自我入府来,这样的人不知收拾了几个,一眼就能瞧出不对劲之处,也就是你这样的富贵閒人才不明白此中关窍。口中却请罪道:「国公爷身侧服侍的人按理都要一一查过的,此次却是奴婢疏漏,到了现下才查出此事……实是奴婢过错,请国公爷责罚。」说著,便跪下叩首。 信国公却不动怒,急忙将他扶起来,只是碰到他时,彷佛遭炭火烫了一般匆匆松手,一时又是窘迫,又是尴尬,柳含和瞧著他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心中生出一丝不快,终究笑著道:「那梧桐既已出府,国公爷身侧便还是由奴婢暂且服侍罢?」 信国公一怔,不置可否,显然还在犹豫。 柳含和见了他那副模样,一时也不知是想了什麽,鬼使神差,竟道:「倘使……倘使国公爷要奴婢服侍枕席,也并无不可……」 信国公被他这话唬了一跳,忙道:「此事不妥!先前迫你做下那事,著实不堪,我如何能……」 柳含和并不多言,当晚便跪在信国公榻前,只道自个情愿侍奉,言语间情真意切,信国公迟疑良久,终究还是将他搀扶起来;柳含和自然不会不明白,信国公那些犹豫出於何等缘由,然则他却不愿多想。柳含和心知自己为人奴仆,往日不得不做出那柔顺恭敬的模样,然则终究还是这独行独断的x" />子;他要的,自要握到手中,他不要的,也不许旁人碰,不过是这样罢了。更多小说:hebao.la 至於这国公爷……假以时日,总能看明白的……若他竟是一片真心,当真不将自己作为玩物看待,纵是舍下颜面,著意奉承服侍,似乎也并非全然不值当。他如是想道,瞧著信国公目光中无意间流露出的一丝迷恋,不知何故,竟隐隐生出一丝心满意足。 完结 肉文屋 / 完结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