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被别人嫉妒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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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重生] 《我靠被别人嫉妒暴富》作者：白纻【完结】
    简介：吴栖雅穿书成了穷困潦倒的小可怜吴丫。
    她没钱交学费，看不起她的同学甲：“穷鬼配读书？她要是交得起学费，我倒立吃屎！”
    【恭喜您收集到来自“同学甲的轻蔑210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21000元！】
    吴栖雅:？？
    后来她才明白，自己得到一个系统，可以把别人的负面情绪变为红艳艳的人民币。
    吴栖雅拿从系统得到的钱缴清学费，把缴费单拍在桌上：“吃吧，去厕所还能赶上热乎的。”
    同学甲：“？？！”
    吴栖雅奋起读书，以穿越前的高智商学历吊打全校人，保送常青藤。
    同学们又嫉妒又嘲讽：“能录取又怎样？！她掏不起学费的，呵呵。”
    吴栖雅看着银行存款笑了：“对不起，我还真掏得起。”
    同学们：“什么？！”
    多年后，吴栖雅功成名就，回校演讲：“我要感谢我的同学，如果没有他们当年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我……”
    老同学们突然心塞：唉，当年对吴丫不怎么样，没想到她还这么感谢他们，真是愧疚……
    【恭喜您收集到来自“同学甲乙丙等470人的愧疚8000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800000元！】
    吴栖雅听到系统进账声，更加感慨：
    割韭菜，永无止境呐～
    内容标签： 系统 穿书 爽文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栖雅 ┃ 配角：预收《满级大佬拿稳咸鱼剧本》 ┃ 其它：预收《我从不忽悠人》
    一句话简介：收集负面情绪，立刻兑换人民币！
    立意：自立自强，命运打不垮我
    第1章 穿书了 Get系统
    吴栖雅穿书了。
    她正躺在自己的公主床上打盹，就不小心穿进了一本看过的霸总小说里。
    她虽然生在一个资产雄厚、在京城响当当能说上话的家族里，是这个家族第五代继承人的独女，人称吴氏小公主，但还是敌不过烂俗狗血霸总小说的诱惑，看了一整晚。
    这男主家明明没她有钱！而且里面很多常识性错误！
    真·霸总爹和霸总妈生的·未来霸总小公主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给作者指导，给作者负分，让她知道自己对于霸总的理解多么肤浅。
    吴栖雅含着一腔愤怒打了负分，并对作者进行科普后，很快收到作者回复：
    亲亲就你很懂哦，你家资产遍布全国哦，你是富家小公主哦，既然你这么了解，那祝你穿书去帮我骂骂男主身为霸总怎么那么不争气哦。
    看完作者的评论，吴栖雅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真穿书了。
    淦。
    小公主冷静两秒，觉得既然自己穿书了，并且穿成女主角，也了解剧情，那正好可以借这个东风，好好帮女主搞一番事业了。
    她这个哈佛大学商学院出来的研究生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可是下一秒，吴栖雅发现自己并不是穿成女主。
    看着自己所住的摇摇欲坠的老式砖混楼房，看着自己身上破了好几个口子灰溜溜的衣裳，看着自己像废品收购站一样堆满纸壳水瓶的家，看着桌上自己的身份证。
    她发现自己穿成了这本书的女炮灰。
    是跟男女主主线关系半毛钱没有的炮灰吴丫。
    吴丫是个小可怜，从小被爸妈抛弃，被收废品的爷爷捡回家里抚养，十四岁时爷爷生病去世，吴丫就被爷爷捡来的另一个男孩，一个好心的体弱多病的哥哥继续抚养，十六岁时这个哥哥生病住院，吴丫为给他治病欠下巨款，一个十六岁花季少女从此没睡过一天安稳觉，白天上学晚上捡废品买废品，照顾生病的哥哥。
    她的人生简直是一部人好心没好报的苦情悲剧，她生命中唯一的光就是女主，女主在她最困难时给了她一份热腾腾的包子，还帮她还清了债务。
    但吴丫把包子给了哥哥吃，在还清债务时因为饿了四天昏倒，倒在小巷子里无人发现，最后饿死了。
    作者对吴丫的描写很少，主要是为了让女主给吴丫慷慨解囊，为男女主感情纠葛埋下伏笔。
    吴栖雅人傻了。
    这就是她穿书过来的人生？
    望着这仅一室一厅光线昏暗的小家，看着蟑螂排队在她面前穿行，坐在一只原身爷爷从外面捡回来摇摇欲散架的椅子上，吴栖雅沉思半天。
    她要怎么办？
    “咕噜~咕噜~”她饿了。
    吴栖雅饿得没法思考，先快速找到屋子里的小冰箱，有什么先垫一口吧。
    她打开冰箱。
    一股臭味扑面而来，里面放着发霉的馒头和烂菜叶子，还有半根烂掉的胡萝卜。
    吴栖雅感受到原身的稀碎记忆，确定这是原身不久前从外面捡来糊口的东西。
    天，她已经穷成这样了吗？
    她反胃地关上冰箱门，又在厨房里找了一圈。
    除了发现几只死老鼠的尸体，并无别的收获。
    吴栖雅：惨！
    她饿得没办法，又去刨家里的存款。
    好家伙，银行卡微信钱包支付宝比她的脸还干净。
    不对等等，床底下好像有几张毛票！
    她跪在水泥地上费劲地把垫床角的毛票拔·出来，结果发现：害，旧时代的粮票，不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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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栖雅泪流满面，估计原身把钱全部拿去给哥哥买补品了。
    原身这日子可怎么过的啊。
    翻遍全家没有找到一分钱，身为曾经尊贵大小姐的吴栖雅，终于把目光瞄准了家里堆的废纸壳。
    她现在想吃肉包子，皮薄，馅儿大，里面流油的那种。
    于是大小姐扯下脸子，吭哧吭哧扛着几块纸板下楼一路询问去了废品收购站。
    “一共4块3。”收废品的大娘利落给她把纸壳撑完，晃了晃一旁挂着的微信支付二维码。
    “怎么才这么点？我的纸壳很多呢。”吴栖雅不解，刚才她路过包子铺，一只猪肉包要5块钱，她想吃3个，怎么也得15块，怎么这么大这么多纸壳子连一只包子钱都不够？
    大娘翻了个白眼，毫无耐心地跟她解释了下回收价格。
    吴栖雅说不过她，只能灰溜溜地从废品收购站出来了。
    既然这样，她只能再上楼去拿点废品，多卖一点。
    可是家里废品如果这样消耗下去迟早被她造光，在没有找到别的赚钱途径之前，她还是要省着点。
    吃一个包子就够了。
    吴栖雅算好价格，拎着一袋废弃矿泉水瓶出门。
    她正在路口等红绿灯，突然看到旁边走过来一群穿着深蓝色洋装风格制服的学生走过来。
    这些校服一看板式色泽她就知道用料极好，原身住的地方是市中心，虽然是市中心摇摇欲坠的老式旧楼房，可旁边就是本市CBD，映着蓝天色泽的高楼大厦，还有几所贵族私立学校隐藏其中。
    吴栖雅以前也在这样的学校上学，那时她上下学有专车接送，每天有营养师为她订制合她口味的食谱，日子从未像现在这样艰辛过。
    不过她上学的城市比这个三线小城大得多，这年头真奇怪，甭管一个城市发展如何，CBD总是要建的，甭管以后到底能招到几个商。
    “喂，穷鬼给我滚开，挡路了！”
    看到马路对面绿灯亮起，吴栖雅正要抬步过去，突然被人从一侧踢翻在地。
    她的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身子轻飘飘像羽毛般落在地上，皮包骨小身板和干净坚硬的水泥地碰撞的那一刻，她痛到极致。
    手边的矿泉水瓶袋子也被踢飞，哗啦啦散落在地上，接二连三发出响声。
    吴栖雅抬头，才发现刚才那群深蓝制服的学生围着她，打头的是个胖子，西服扣子在他肚上绷得紧紧的，他趾高气扬站在她面前，笑着嘲讽：“呦，穷鬼，又要去卖废品啊，你卖的钱够买牙刷吗，天天不刷牙你想熏死谁？”
    吴栖雅忍着身上的疼痛，这才依靠原身留下的碎片记忆想起来，这个胖子好像是她以前的同桌。
    没错，原身也本是这深蓝制服学生们中的一员，她初中毕业成绩优异，得到一位好心人的资助，让她和面前这群学生一样，上了市中心又昂贵教学质量又极好的私立高中。
    可惜好心人资助完她的高一就消失了，今天本是高二开学，可原主拿不出学费，也更不想去上学，因为她太穷，原本的成绩自信在这所人才济济的高中也被磨得一干二净。
    她不仅成绩倒数，还因为面黄肌瘦家境贫寒，受尽了周围同学的侮辱嘲笑。
    这胖子就是其中之一。
    吴栖雅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点，心中的怒火突然点燃。
    凭什么家境贫寒就要被嘲笑！同学之间不是要相互帮助共度难关吗？
    她穿越前最好的朋友家里还是掏粪的呢！
    这群小兔崽子……
    吴栖雅看着面前这个扬着双下巴的胖子，气得想上去揍他两拳。
    她曾跟着一位叶姓大师学过两年咏春，可惜现在自己身体太过虚弱，完全不能发力。
    既然如此……吴栖雅上下打量这胖子一会儿，立刻找到了这胖子身上的破绽。
    以她多年混迹时尚圈潮牌圈的老道经验，她一眼看出，这胖子脚上那双Aj是个A货。
    于是她嘲讽一笑：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说我穷，你自己又好到哪里，还不是穿鞋都要穿A货？”
    胖子一听，脸上划过一丝惊恐，随即反驳：“你个穷鬼在这说什么瞎话？！活腻了是吗？！”
    “你们看，”吴栖雅满脸镇静，“他鞋上那个商标不对，针脚是乱的，原本上边是个尖头，他那个是圆头。”
    “什么？”周围胖子的同学一愣，真有人趴下去看胖子的鞋去了。
    胖子忙要收回脚，可那同学却眼尖看出差别，叫了出来：“还真是！”
    “什么？”同学们纷纷弯下腰去看。
    “嘿，我早知道方臣洋家不是真有钱，什么富二代，都是装的！”
    “听说方臣洋她妈给卓氏总裁当小三，他家才有钱的。”
    “啧啧啧，我的妈呀，原来挣的都是这种脏钱啊……”
    “不是的！你们听谁说的？！我没有！”胖子方臣洋已经乱了阵脚，面对周围同学的嘲笑，他羞得面红耳赤难以辩驳。
    “吴丫，你给我等着！”方臣洋最后只能恶狠狠地指着吴栖雅威胁一句，气急败坏地逃走了。
    吴栖雅一笑。
    随即她听到一个机械童音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激活“负面情绪收集系统”，当前您收集到来自“方臣洋的恨”500值，兑换人民币5元。请记得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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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声音？吴栖雅一愣。
    她不自觉摸了摸口袋，突然摸出一张崭新的五元人民币。
    【负面情绪收集系统将竭诚为您服务，从今日起，您可以尽情收集别人的负面情绪，以获得相应的人民币奖励，需要注意的是，所收集的负面情绪必须是您触发让别人生成的，且要保证不违背道德原则。】
    吴栖雅：？
    什么鬼？她有系统了？还是那种别人对她产生负面情绪就给她钱的系统？
    她正有点震惊，突然间，三个穿深蓝制服的女学生走上前来，抱臂对她没好气道：“气走方臣洋，你就这么得意么？”
    吴栖雅抬头：？
    “你已经没有学费了，趁早退学吧，”女生们又道，“像你这种人，只会拉低我们班的档次。”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苏雅丽、蒋旭旭、周晨起的厌恶”100值，兑换人民币1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
    她立刻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来。
    所以别人讨厌她，她还真能……赚钱？
    吴栖雅盯着手上的一元大钞激动起来。
    “喂！一块钱有什么好看的？！”女生嫌恶地朝吴栖雅喊道，“臭卖废品的，听见了吗？等会你就去退学，少污染我们班的空气，懂了吗？！”
    吴栖雅看着这几个白白净净长相也上乘的富家千金，想了想，突然站起身，勾唇一笑：
    “不好意思，从明天开始，我要继续上学。”
    “如果你觉得污染到你了，那麻烦你主动退学呢。”
    她说完，转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废瓶子，离开了。
    “你个叫花子丑女再说一遍！”
    “吴丫！你给我滚！不许上学！”
    女生们听到吴栖雅的话气坏了，连忙叫嚣起来。
    吴栖雅却头也不回走着，她耳里听不到别人的咒骂，唯一能听到的，是系统温柔的机械音：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苏雅丽的厌恶”300值，兑换人民币3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蒋旭旭的厌恶”500值，兑换人民币5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周晨起的厌恶”700值，兑换人民币7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拿着自己口袋里的纸币点了点，加上之前卖纸箱收获的4.3，她一共赚了25.3元。
    她去了包子铺，不仅点了三个大肉包子，还点了一碗八宝粥，热热乎乎大口吃起来。
    什么？退学？
    不可能的，既然学校的人这么厌恶她，那她——
    怎么能放弃这么大好的赚钱机会呢！
    明天就去上学！
    吴栖雅兴奋地想着，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第2章 去学校 换身衣服，崭新的自己
    吴栖雅吃饱喝足，回到家，开始认真思考系统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触发别人对我的负面情绪，我就能赚钱？”她坐在一堆废纸壳之间问。
    【是的，但宿主所激发负面情绪的方式不能是不道德的，不道德的触发行为，如偷东西、打骂、恶意陷害他人将不能兑换人民币。】拥有机械童声的系统认真给她解答。
    “那你的兑换机制是怎样的？100点负面情绪兑换1块钱，你又是怎么判断他人的负面情绪有多少呢？”
    【我们有一套量化评判机制，以后在实战中可以再为宿主具体解答。】
    “嗯……”吴栖雅思考着。
    过了半会儿，她抬起头来，深吸口气。
    望着堆满纸壳水瓶，光线阴暗又充满腐烂臭气的家，吴栖雅决定，改变从现在开始。
    刚才在和那胖子和三个女生中的周旋中，她明白那些同学嫌弃她穷，讨厌她上学。
    既然如此她就越要去，在那些人面前刷存在感，气死他们。
    这样，她就每天能有进账了。
    既然拿了个命运悲惨的女炮灰剧本，那要打这场翻身仗，她必须做好充足准备。
    被别人讨厌就能有几块钱赚，这不比捡垃圾卖垃圾收获多吗？
    于是吴栖雅把家里所有的废纸壳废塑料瓶一箱接着一箱往下背，累得气喘吁吁拉到收费站准备全部卖掉，再也不做这营生。
    “哎呦，那姑娘上上下下好几趟卖她爷爷攒下来的垃圾，真是辛苦啊。”附近邻居看到后在一旁心酸几句。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吴奶奶等邻居的同情”3000值，兑换人民币3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一笑，等全部卖完废品，把自己收集起来的负面情绪一加，自己一共赚了150.99元。
    卖废品赚了120，邻居们同情让她赚了30，那剩下的0.99是怎么回事？
    【0.99是你碰见的路人看到你卖废品对你产生的一瞬间的同情，但由于时间过短，路人较多，情绪产生程度较浅，所以我们只给一个综合统计值，并且将0.99元四舍五入兑换给你。】
    吴栖雅听完，果然从口袋里又摸出1块钱纸币。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短短四个小时，她已经从别人的情绪里赚了56.3元。
    是个好的开始。
    吴栖雅一笑，拿着150多块去超市采购了香皂、牙刷、牙膏、毛巾、洗发水、沐浴露、擦脸油、花露水等等生活必需品，回去了。
    她买的都是最便宜的款式，以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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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真的没什么清洁用品，原身也没怎么清洁过自己的身体了，不是她不想清洁，是债主来要债时，把家里所有能用的东西几乎都抢空了。
    债务是之前欠下的，为了给重病的爷爷和哥哥治病，欠了总共三百万。
    还不上钱总归要被找麻烦的。
    吴栖雅叹声气，先不想那么多糟心事，撸起袖子把三十平米的背阴的小家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赶走老鼠蟑螂，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别看她在原来世界是富商巨鳄之女，但她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她13岁时曾被家族仇家绑架山村大半年，受过很多苦，家里掏粪的好朋友也是那时结识的。
    这是后话了，总归，吴栖雅觉得自己面临这样的惨境，抗打击能力还是很强的。
    收拾好家里，把所有肮脏的床单被套扔进老式洗衣机里艰难清洗后，吴栖雅就去了浴室。
    依靠原身的碎片记忆，她知道，她私立学校的同学们不仅看不起她的穷，还嫌弃她又臭又丑。
    臭是客观原因造成的，她家长期存放废品，她长期跟着死去的爷爷糊口捡垃圾，身上的味儿洗都洗不掉。
    加上这个假期债主上门，一气之下连她的洗漱用品都收走，原身又把所有钱买了补品给在医院的哥哥，她自然是……没钱清洁。
    吴栖雅都嫌弃这具身体，她在狭小的洗手间浴室里一遍又一遍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拿花露水把自己的身体喷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都被那浓郁的香水味呛得流眼泪。
    等洗漱完毕，吴栖雅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站在镜子前，这才第一次看清楚这具身体洗净脏污泥垢后，干净的容颜。
    虽然这身体瘦得不成样子，但吴栖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淦，这不是她本人吗？
    面黄肌瘦，脸颊也凹下去，没她之前健康的状态好看。
    但也总有一股病态美。
    她不是自恋，从小到大都被各种和她合不来的名媛们明里暗里嫉妒，就是因为她有一副好容颜。
    十八岁时她和自己的顶流亲哥为某个时尚大牌拍杂志封面，当月杂志供不应求，大家纷纷猜测吴氏小公主要出道涉足娱乐圈，没想到人家转头一脚迈入常青藤的大门。
    哈佛大学商学院，不是捐款进去的那种。
    吴栖雅很明白自己就是长得好看。
    她边想边开始用梳子梳自己枯黄的头发。
    原主之前上学时头发永远是打结的，她总是把头发散漫地披在肩上，整个人像膨起的狮子，凌乱的发丝糊住她的脸颊额头，再加上她脸上常年挂着废品上掉下的灰尘，整个人像个乞丐。
    也没办法，没人教过原主要精致，被人嘲笑以后，原主索性自暴自弃。
    吴栖雅叹声气，努力把头发梳顺，整整齐齐把马尾扎高，不再像原主那样随意披下，这样，她人瞬间显得又整齐又干净，加上拿香皂洗干净了脸，她白净的皮肤也不含一丝遮挡地显露出来。
    当然，比白嫩的脸蛋更惹眼的是她的天鹅颈。
    吴栖雅怀念自己脖子上挂的小钻石项链。
    收拾好自己的头发，她又翻箱倒柜去找明天上学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泛黄泛旧的破衣服，一看就是垃圾堆里挑出来的。
    吴栖雅凭原主记忆翻到了一身崭新的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那是她初中时爷爷咬牙给她买的，为了让她去参加合唱比赛。
    可是最后因为合唱比赛路费要自理，原主就没舍得去，这身行头她就再也没穿过。
    只是爷爷死后想念他时会拿来看一看。
    吴栖雅没管那么多，既然去上学，哪有邋遢去见人的理由，她自然要穿得干干净净和体面。
    她原本觉得这身初中买的衣服会小，可是没想到，虽然小，却也有小的妙处。
    瘦小的上衣将她苗条的曲线勾勒出来了些，微微盖住肚脐眼；短了一截的裤子让她细瘦好看的脚踝完全展现。
    一照镜子，她俨然时尚起来，像是走在潮流前线。
    吴栖雅满足了，明天就这么穿。
    其实她也是没办法，学校那套漂亮的深蓝校服都被她卖了给哥哥治病，她的书包破了一个洞，也不能背。
    所以明天除了她本人和一只笔袋、一部旧翻盖手机、学生证外，她基本不用拿别的东西去学校。
    吴栖雅收拾完一切，困意终于袭上来。
    明天，她就要去学校了。
    尽管她没有交学费，没有新课本，没有校服。
    ＊
    第二天。
    吴栖雅拿昨天逛超市剩下的钱买了豆浆馅饼当早餐，认真刷牙洗脸梳头发，穿着自己走在潮流前线的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出门去了。
    市中心的私立学校虽然不好找，但离她家并不远，吴栖雅步行来到学校大门口，果然收获到许多异样的眼光。
    系统没有提示她有人民币进账，看起来这些学生似乎对她并不讨厌，只是单纯好奇看她。
    这可跟原主记忆对不上，以前原主只要出现在这所学校的学生视线里，就能收获无数嫌弃的眼神。
    “喂，傅可滢，你今天怎么自己来啊，你家司机没开车送你？”
    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声在吴栖雅身后响起，随后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对了，你书包呢？怎么不背书包也不穿校服啊？别又为了美丽不遵守校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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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正说着，吴栖雅蓦然转过身去。
    一个目测一米八的高个男生在看到她那一刻，愣住了，话停在嘴边。
    他身边另外两个女生也愣住了。
    吴栖雅不认识他们，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吃惊的表情，问：“抱歉，你们好像认错人了。”
    “吴……吴丫？！”认错她的男生惊呼一声。
    他身边两个愣住的女生也回过神来：“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嗯？”吴栖雅不动声色挑眉。
    “嗯什么嗯？！”一个女生没好气对她道，“学校不是要让你退学了吗？连学费都交不起你怎么好意思还来这里？！”
    “是啊，还穿成这样，模仿我们滢滢，脸皮真厚。”男生回过神，也皱眉道。
    吴栖雅这才回想起来，刚才那个男生口中的“傅可滢”是他们班的班花，大家经常拿她和傅可滢做对比，一个是班花，一个是班话，班级笑话。
    哦，所以说，他们刚才是把她的背影认成了傅可滢？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陈子岩的嫌弃”3000值，兑换人民币30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徐并露的厌恶”2000值，“徐并露的嫉妒”6000值，共兑换人民币80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杨梓伊的厌恶”2000值，“杨梓伊的嫉妒”6500值，共兑换人民币85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一愣。
    短短几分钟，她竟然赚到了195块？
    她只是换了身衣服，梳了头发，不像平常原主吴丫那样驼背低头走路，原来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吴栖雅内心有些激动，平静一阵，确定了，刚才路过她看到她的那些学生之所以没有贡献负面情绪值，多半是，他们没认出来，她就是那个蓬头垢面的吴丫。
    她摸着口袋里的人民币钞票，对面前三个她讨厌的人一笑，什么也没说，扭头往学校大门走去。
    陈子岩徐并露杨梓伊：？？？
    她什么意思？！
    她居然无视他们？！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陈子岩、徐并露、杨梓伊的气愤”6000值，共兑换人民币60元。请记得查收。】
    系统提示音又在吴栖雅耳边响起。
    第3章 留下或离开？ 这是个问题
    “小系统，所以你们这个情绪值是怎么评估量化的？刚才那几个同学对我的情绪值比昨天那几个高很多啊。”吴栖雅走在路上，问系统。
    【两个依据，一是根据宿主触发负面情绪后，被触发者的情绪强烈程度而定，一般来说，被触发·情绪者，～忽。～而。～今。～夏情绪波动越激烈，情绪比值越高。二是根据被触发者的个人资产而定，个人资产越高，触发·情绪后情绪比值也会越高。】
    “哦，所以，如果我让一个富豪感受到强烈的负面情绪，他的情绪比值会很高？相同情绪值我赚钱会更多？”吴栖雅若有所思。
    【是这样的，】系统道，【但宿主的同学们目前都未成年，个人资产基本是零花钱和父母为他们存的个人未来发展基金两部分构成，不是很高，所以目前产生的情绪值也不高。】系统答。
    “是么。”
    【但这所学校的学生已经比其他普通高中的学生情绪值基础大了，普通高中的学生同样情况下可能才赚几毛几块。】
    “嗯，我懂。”吴栖雅点点头。
    这个私立高中是原身所处的这个小城市中最好的私立，学生大多来自中产家庭、小富商家庭，整体资产（零花钱）水平比普通高中要高很多。
    吴栖雅刷学生卡进入学校，因为没穿校服，跟保安古怪对视两眼。
    刚开学学校对穿校服这事抓得还不紧，大部分学生还是很规矩穿校服，但偶尔几个不穿也没事，所以保安才没有过问吧，吴栖雅想。
    “小系统，我今天一共赚多少啦？”
    【宿主是否确认打开每日收益提醒功能？】
    “嗯，同意。”吴栖雅点头。
    【已为宿主开启每日收益提醒功能，截止目前，今日宿主共收益255元。】
    听到这个数字，吴栖雅松一口气，有钱啦，等一会儿去找校长battle完入学的事，她就去犒劳吃顿炸酱面，顺便去看看她那个体弱多病的倒霉哥哥。
    吴栖雅按照原主记忆来到自己的教室，高二四班。
    小城私立学校，同学们大部分在为出国做准备，人少钱多，所以都是小班教学。
    吴栖雅原以为这学校内部有多奢华，后来发现也不过如此。
    毕竟只是个小城私立而已。
    她没穿校服，走在走廊里就收获了不少学生的侧目，但那些同学没认出她是吴丫，没有多少负面情绪。
    不知道她的同班同学们见了她，会不会多给她挣点油水呢。
    吴栖雅推开高二四班大门。
    早自习是研讨课，没有班主任，一个班二十几个学生吵吵嚷嚷地聚在一起，鲜有讨论的，打闹的却是不少。
    吴栖雅一走进去，全班忽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朝她看去。
    “可滢，你怎么才来啊？”一个女生看着她嚷起来，“快来，给你留座位了。”
    女生拍拍讨论圆桌旁的椅子。
    但她拍完，就感觉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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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她不是可滢，”另一个女生叫起来，“可滢没有这么瘦……她是……”
    “吴丫？！”有几个女生反应过来，瞬间惊叫。
    吴栖雅一笑。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等20人的厌恶”2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200元。今日收益总计455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愣了一下，全班一共25个学生，算上刚才她在校门口碰见的那三个和没来的班花傅可滢与班草何嘉声，剩下所有学生，竟然都讨厌她。
    原主这是混得多惨啊。
    不过也无所谓。
    越多人讨厌她，那她就赚的越多嘛。刚才一瞬间赚了两百，她可以把炸酱面升级成豪华版卤肉面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刚才错把她认成傅可滢的霍晓枫一瞬间气炸了，站起来对着她便道，“吴丫你不是退学了么？来这里干什么？！还模仿我们可滢穿衣服？你是故意来学校出风头的吗？”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的窘迫与气愤”8000值，共兑换人民币80元。今日收益总计535元，请记得查收。】
    窘迫？看来把她认成傅可滢，让她很挂不住面子啊。
    昨天被她怼过的方臣洋也立刻站出来道：“吴丫，你这身衣服哪来的？不会是偷傅可滢的吧？你昨天卖的那几个臭瓶子够买这身衣服吗？”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方臣洋的鄙视”3500值，共兑换人民币35元。今日收益总计570元，请记得查收。】
    昨天对她放狠话的那三个女生之一的苏雅丽也站起来道：“臭卖废品的，好像没人资助你读我们这样的学校了吧？你还舔着个脸来这干什么？”
    吴栖雅一笑：“来上学啊。”
    “狗屁！学费你交得起？！赶紧滚，这里不是收乞丐的地方！”苏雅丽又道。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苏雅丽的厌恶”2000值，共兑换人民币20元。今日收益总计59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一直不说什么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教室里的人像猴子一般见到她就激动表演，而她，只是那个等猴儿表演完找观众收钱的耍猴人而已。
    “你们干什么呢？”教室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跟吴栖雅打扮差不多，也穿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整个衣服都小一号，心机露出锁骨小蛮腰和脚踝的女生出现了。
    吴栖雅眉毛一挑，和这女生打了个照面，女生明显露出惊讶，但随后渐渐平静，吴栖雅听到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的厌恶与气愤”1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00元。今日收益总计690元，请记得查收。】
    哦？吴栖雅无声一笑，原来面前这位和她打扮相似，姿色只有她三分的女生，就是班花啊。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何嘉声的厌恶”6000值，共兑换人民币60元。今日收益总计75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又听到系统音响起，随后，她看到傅可滢身后又跟着一个人进来，是班草何嘉声。
    “可滢，你看这个吴丫贱不贱，她今天故意模仿你的穿衣风格，不上学了还专门过来恶心你！”霍晓枫一见到傅可滢，马上告起状来。
    傅可滢看着吴栖雅，却温柔笑着：“丫丫，你怎么今天过来了？不是说要转学吗？”
    听到“丫丫”这两个字，吴栖雅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嗯，不转了。”吴栖雅看着她道。
    傅可滢又用温柔的声音关心她问：“不转了？可是你家不是没钱在这里上学了？丫丫你到底遇到什么困难了，跟我说，就算以后你去普通高中上学，有困难你也可以告诉我。”
    “啊，我们可滢就是温柔！对这个吴丫都这么好！”
    “是啊，还只字不提吴丫模仿她穿搭的事，可滢真是小天使了。”
    “呜呜呜可滢宝宝不要再关心吴丫了，一个心机婊谁看不出来？”
    周围的同学都议论开来，连傅可滢身边的班草何嘉声都忍不住拽了拽她，不想让她关心吴栖雅。
    吴栖雅并不理会这些同学的风言风语，只是心里暗想，这班花明明对她厌恶值这么高，倒是挺会装的啊。
    但她不喜欢装，她就喜欢真诚。
    “不，你误会了，我家是挺困难，但我不打算转学，想继续在这里读下去。”吴栖雅实话实说。
    “啊？”傅可滢两条柳叶眉皱成八字，“可我们学校学费很贵呢，一个学期八万，你是不是负担不起啊？”
    八万？吴栖雅想了想，她的确负担不起。
    其实她来之前就已经明白，这个私立学校的学费肯定不便宜，她也就是今天来，在学校遛一圈，拉拉仇恨，从这些韭菜们身上揩些油水。
    “八万太多，我的确负担不起。”吴栖雅实话实说。
    “对不起丫丫，”傅可滢忽然道，“我的钱都被爸妈管着，一时半会儿想拿八万出来借你，他们肯定不同意……”
    “滢滢你疯了？”何嘉声一下子打断她，“你借钱给吴丫做什么？穷人有穷人该去的地方。”
    “唉，我们滢滢就是太善良。”
    “是啊，连吴丫这种人都救，滢滢太好了。”一旁的同学又感叹起来。
    吴栖雅撇撇嘴唇，继续看傅可滢表演：“没事，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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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傅可滢嘴角微微一抽，随即又以难过的语气道：“可丫丫，其实你转学我也舍不得你，要不这样，我跟我爸爸说一声，学费你可以月付，这学期一共四个月，你每月付两万就行，你看怎么样？”
    傅可滢父亲是学校校董，这个吴栖雅通过原主记忆也知道。
    “月付？滢滢太善良了吧？哪有学费月付的？滢滢这简直是给吴丫走后门啊！”有同学感叹。
    “你以为月付这个吴丫就付得起学费了么？两万块，她一个捡垃圾卖废品的怎么可能付得起？！”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都把这茬儿忘了，那滢滢也是白瞎了好心，吴丫她不配得到滢滢的关心！”
    周围同学一听又嘲笑开来，吴栖雅一句话不说，眉头皱着。
    傅可滢看着她不再说话，皱眉似乎忍耐周围人窃窃私语的样子，眉头悄悄舒展开来。
    【宿主，这所私立国际高中学费很贵，根据本系统常规计算，您赚得八万块至少要一年时间，】系统提醒道，【您可以转去普通学校，慢慢收集情绪，兑换人民币。】
    吴栖雅思考一阵，问：“我今天一共赚了多少钱了？”
    【您今日收益755元，其中五元是刚才众人谈话中收集到的对您的常规厌恶值。】
    “那还行啊，”吴栖雅道，“这才半天就赚了小一千。”
    【这是因为您今日换了新模样，并且在众人意料之外出现在学校。所以众人情绪波动较大，收益较好，但等您进入常规化状态，众人对您的厌恶值也将常规化，负面情绪值将稳定在较小范围内波动，您的收益将不会有所提升。】
    系统耐心地给吴栖雅讲解风险。
    “但你不是说过，去普通学校，学生们个人资产零花钱不高，负面情绪值基数不会太高，可能几毛几块的赚，”吴栖雅想了一阵，“而且我想他们更包容，更能接纳穷人，说不定还不会有太多负面值吧？”
    【是这样，虽然收益减少，但积少成多，这是稳妥的选择，】系统慢条斯理劝她道，【留在这里虽然收益多，但收益很可能赶不上您要上缴的学费，到时入不敷出，也许得不偿失。】
    “你说得有道理。”吴栖雅对系统道。
    系统笑道:【帮助宿主规避较高风险，努力赚钱是我应该做的……】
    “好，我决定留在这里了，”吴栖雅果断道，“留在这里，拼它一把呗，万一成了呢，谁怕谁啊。”
    系统：……妈的白说了。
    “丫丫？你在想什么？”傅可滢叫了吴栖雅几声，担忧问，“你想好了吗？要是一月两万你交不起，我可以借你钱的，真的，两万块钱以内，只要丫丫有需要，我都可以借给你……”
    “天呐，滢滢太好了吧！活神仙！”
    “这个吴丫别不知好歹了，滢滢都施舍她了她还犹豫什么？！”
    “你不知道吧？两万块她能借，可她得起么？”
    “哦，也是啊，”众同学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犹豫。”
    下一秒，果然不负一旁同学们的众望，吴栖雅对傅可滢道：“谢谢你，但我不想借钱。”
    “知道还不起还不快滚？！”同学们道，“不交学费留在这里恶心谁呢？”
    傅可滢听到吴栖雅的话，不易察觉地唇角一勾：“没关系的，就算月付也不可以，我们做不了同校同学，但同学情谊还在啊，以后你也可以来这里找我玩……”
    “不不不，不是，”吴栖雅打断她，“我想先问问，学费月付，真的可以办到吗？”
    傅可滢一愣，又勉强点点头：“嗯，没问题的。”
    “那就好，”吴栖雅又问道，“那我就月付吧，这个月底，我付你两万学费怎么样？我可以先体验再付款这样吗？”
    傅可滢迷茫不解地看着她，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可以的，放心吧，丫，丫。”
    “亲人！”吴栖雅这才松了一口气，激动地上前握住她的手，“那我决定留在这里上学了，月底付学费，谢谢你让我重新回到咱们班这个温暖的大家庭，有你真好。”
    傅可滢愣住：“丫、丫，你确定你能交得起一个月两万的学费？”
    “应该可以吧，”吴栖雅呲牙笑笑，“你放心，我会尽力留在这的！”
    傅可滢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什么？吴丫要留在这上学？！”
    “她疯了，她哪来的钱？！”
    “天呐，她怎么又来了，我不要见到她，我不想她污染我呼吸的空气！”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的厌恶、气愤、后悔、悔恨”2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200元。今日收益总计955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何嘉声等24人的厌恶愤怒懊丧”7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700元。今日收益总计1655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听到系统播报收益一惊喜，天哪，就一会儿时间，大家知道她要继续上学，就给她上供了这么多钱？
    吴栖雅乐了，她好像看见了这个月缴清学费还能有盈余的曙光。
    第4章 穷人何必为难穷人 见哥哥
    吴栖雅在全班的嚎丧中，跟傅可滢定下了按月付学费的事，为了防止傅可滢反悔，吴栖雅让她当场给她爸打电话，说好按月付款的事，书本学杂费也月底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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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啦，亲人。”办完一切，吴栖雅再次对傅可滢表示感谢。
    傅可滢脸都绿了，却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说，除了点头，微笑，说一句：“没事，丫丫，有困难尽管提，你能再回来上学，我真的很高兴。”
    “你开心就好，”吴栖雅也笑着，看着傅可滢笑得勉强，心里就更开心了，“对了，既然你说有困难尽管提，那我就说了，我想和你做同桌，可以吗？”
    傅可滢这么讨厌她，要是她们能做同桌，天天产生些隐形摩擦，那她得赚多少钱啊。
    “你想得美！”一旁霍晓枫立刻炸了，“别以为滢滢对你好一点你就蹬鼻子上脸！滢滢要和嘉声做同桌的，就你也配？你想得美！”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的气愤”1000值，共兑换人民币 10元。今日收益总计1665 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何嘉声的厌恶与不安”4000值，共兑换人民币 40元。今日收益总计1705 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微微勾起唇角。
    傅可滢看着吴栖雅，笑容渐渐淡下来，没回答她。
    吴栖雅自然知道傅可滢不想跟她做同桌，又肯定拉不下脸来直接拒绝她，于是她又道：“滢滢，你不是说我有什么困难都会帮我吗？我同桌方臣洋上课天天打嗝放屁，我实在受不了，你帮帮我吧。”
    反正方臣洋昨天都那么对她讲话了，她也不是个圣母，大家撕破脸就好了。
    其实方臣洋打嗝放屁的事众人皆知，要不然全班所有人都不跟他坐，只欺负吴丫，让她坐在最后一排角落跟他做同桌呢？
    “吴丫你再说一遍？！我什么时候打嗝放屁了？你少污蔑我！”方臣洋一听。马上炸了，“你不想跟我做同桌？我还不想跟你这捡破烂的坐呢！”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方臣洋的窘迫与愤恨”7000值，共兑换人民币 70元。今日收益总计1775 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只委屈道：“那委屈你了，你找其他人吧。”
    “你给我等着！”方臣洋指着吴栖雅气冲冲威胁一句，又转而对全班道：“你们过来个人，跟我做同桌，快点！”
    全班人鄙夷地看着方臣洋，谁也没有说话。
    笑话，这胖子天天打嗝放屁，明明是靠他妈小三上位赚来的钱生存，还把自己包装成纨绔富二代，这种恶心人，谁愿意跟他做同桌？！
    “怎么？没人啊？！人呢？！”方臣洋发现大家似乎都是面带嘲弄看着他，没人行动，突然想起昨天因为在路边教训吴丫时被发现穿假鞋，他家没钱他妈小三上位的事被散播了出去，他瞬间就慌了。
    他们该不是因为这个，都不跟他做同桌吧？
    “吴丫，都是你！你把我旁边这个座位污染了！没人敢坐了！”方臣洋心虚到极点，却还要给自己找点面子。
    吴栖雅心中冷笑一声，又转头可怜巴巴对傅可滢道：“滢滢，你看方臣洋这么凶，我好害怕，我能不能跟你做同桌？”
    傅可滢自然抗拒，她忍不住了，终于道：“不好意思啊丫丫，你忘了咱们班老师说过，男女要分开坐，不能女生和女生，男生和男生坐，对不起啊，班规还是要遵守的，我已经为你破例让你按月缴学费了，再破例真的不行，我真的不能和你坐同桌……这样吧，除了跟你做同桌这事以外，其他你说什么我都帮你。”
    “真的吗？”吴栖雅眼睛一亮，连忙道，“不跟我坐同桌也行，那你跟方臣洋做同桌吧？可以吗？”
    傅可滢一哽：……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的愤恨”8000值，共兑换人民币 80元。今日收益总计1855 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看着傅可滢，神色依旧可怜巴巴：“滢滢，你不是说除了和我做同桌这事不行，其他都帮我吗？你帮帮我吧，和方臣洋做同桌好不好？”
    傅可滢气得喘气时胸膛起伏得肉眼可见比之前大了。
    她盯了吴栖雅好久，才无可奈何地强作笑容道：“丫丫，我知道你只是想跟我一起学习，那既然如此……我们、我们还是做同桌吧。”
    “哦，”吴栖雅装作不解道，“可滢滢你不是说要遵守校规吗？已经为我破例一次，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傅可滢：……
    她气得手都在颤抖，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吴栖雅开开心心领了新学期的书本，在方臣洋无效的叫嚣声中搬到了傅可滢旁边，收拾好座位，带着又零零碎碎收获的 45块负面情绪兑换的人民币，这才离开学校。
    开学第一天是自由课，她可以选择不上，明天才是正式上课。
    “明天见。”她笑着对傅可滢道。
    傅可滢勉强一笑，手指都在桌底下抠紧了，
    吴栖雅开开心心正要出校门，就被早就盯上她的保安拦住了。
    “同学，等一等，你是本校学生吗？”
    “哦，是的。”吴栖雅很淡定地掏出自己的学生证。
    保安看了一眼她学生证上的照片，立马认出她是这所学校鼎鼎大名的“校话”吴丫。
    他对着吴栖雅白净的脸和照片上黑黢黢的人儿，看了好一阵，愣住。
    吴栖雅微微勾唇。
    “你不是退学了吗？”但保安的惊愣没有持续多久，又恢复到正常模样，他语气不再变得平易近人，带了几分嘲笑，“还来学校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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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保安的鄙视”1000值，今日收益总计191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本看到他那张瞧不起人的脸有点不爽，听到自己口袋进账的声音就瞬间快乐了。
    “我不退学了，大叔，”吴栖雅笑笑，“我是来报道的。”
    “校服都卖了你报道什么？我告诉你小姑娘，你不上学别打扰别人，你进来如果是去偷那些小少爷小千金的东西，那你可等着，别怪我没提醒你。”保安又鄙夷地看着她道。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保安的鄙视”3000值，共兑换人民币30元，今日收益总计1940元，请记得查收。】
    “好呢，不偷，”吴栖雅淡然回答，“不过您还是想想，您女儿有没有偷东西吧。”
    “你说什么？！”
    吴栖雅盯着他袖子边上的一只拇指盖大小的镶嵌钻石的粉红色夹子说：“这是小女孩夹头发的小卡子，上面安的是真钻，是一年前vl公司生产的儿童奢侈品，我不会看错。”
    “什么？”保安大叔一愣，连忙翻转袖子，看到那只夹在他袖子上的小卡子。
    他一回想，出门前女儿说要送他个小礼物陪他上班，不会就是这个吧？
    这个东西他从未给女儿买过，女儿单亲家庭，关系好的朋友都家境普通，没人可能买这种带钻石的小东西……
    “这只小卡子昨天的市价是25388块，恐怕您作为一个保安，工资水平还达不到给女儿买这种奢侈品的地步吧？”吴栖雅继续淡定道。
    “你胡说什么，这钻是假的，我女儿怎么可能……”保安说着就抬手，仿佛要扔了这卡子。
    “扔吧，”吴栖雅一脸淡定，“扔了就损失两万块钱。”
    保安犹豫了，他精神有点崩溃，冲吴栖雅大喊：“你闭嘴！这就是个假钻！”
    他虽是这么说着，却把小卡子紧紧捏在手里，塞回口袋。
    吴栖雅又一笑：“没错，它是个假的。”
    “什么？！”保安又一愣。
    “有关这个东西的报价品牌都是我编的，它就是个假的，”吴栖雅对着保安轻蔑一笑，“所以，你我都是穷人，买不起钻石伤不起钱财，为什么，你要看不起我呢？”
    “看不起我不就是看不起你自己么？”她又补充一句。
    保安盯着她，一言不发。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保安的愤怒”6000值，“保安的狂躁”8000值，“保安的羞愤”的8000值，“保安的窘迫”8000值，“保安的愧疚”1000值，共兑换人民币310元，今日收益总计 2250 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听到这声音，满意地笑了。
    她看了低着头不敢看她的保安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现在手上攥了 2000 多块，吴栖雅走在路上，看着街上车来车往，路边小店林立，人来人往，抬头看到高楼大厦遮挡视线，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底气。
    哪怕回去要面对的是那个阴暗逼仄的家，要去医院看她那个体弱多病的哥哥，要面临债主追债……
    算了，两千块还差得远，她先收起自己牛逼哄哄好像能征服世界的感觉吧。
    吴栖雅先去水果店买了些香蕉苹果，后来咬咬牙又买了盒昂贵的草莓，又去医院附近的饭馆打包了一份阳春面一份炸酱面，想了想又狠狠心给自己额外买了一份卤肉，这才去了医院。
    她按照原主记忆找到哥哥所在的病房，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只坐着一个人。
    一个背对门面对窗户，静静看着窗外世界坐在病床边，身子单薄的少年。
    “哥。”吴栖雅叫了一声，走过去。
    少年转头，果然是个面带忧郁的美少年，他的脸只有巴掌大，眉眼精致得像布娃娃，脸色苍白，薄薄嘴唇也泛着白色。
    少年看到吴栖雅的那一刻，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丫丫今天打扮得很漂亮。”
    “谢谢哥。”吴栖雅对少年的温柔有点无所适从，刚才少年这神色慈祥得让吴栖雅简直感觉自己见到了五岁就狗带的老妈。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哥哥的愧疚”8000值，共兑换人民币8元，今日收益总计 2258 元，请记得查收。】
    “8000 不是兑换 80 块？”吴栖雅在心里问系统。
    【显然，你哥太穷了，所以情绪值和人民币比重有所变化，当前续币比为 100:1。】系统解释道。
    吴栖雅一想也是，她家都这么穷了，她哥当然也穷。
    算了，这个家以后还是要靠她努力，争取多多赚钱，给这位病美人哥哥多发点零花钱，让他高兴高兴。
    “哥，我买了香蕉苹果草莓，你吃点？哦，还有阳春面，我让老板卧了两个蛋，你吃。”吴栖雅说着，就把外带的碗面打开，递给她哥吴强。
    吴强接过碗面，纤细的手指拿着筷子，垂下纤长卷翘的睫毛，叹声气。
    “妹妹，我生病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哥哥的愧疚”9000值，共兑换人民币 9元，今日收益总计 2267 元，请记得查收。】
    “你快吃吧，不然面坨了。”吴栖雅催促他。
    吴强却没动，看着这碗面，忍不住晶莹的泪珠掉下：“妹妹你放心，等我好了以后，我就去外面打工，养你，一定让你有学上。”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哥哥的愧疚”1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0元，今日收益总计 2277 元，请记得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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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吃面吧，知道了，我们家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吴栖雅也开始打开自己的饭盒。
    吴强还是没动，啜泣着，对吴栖雅道：“其实我不要紧的，丫丫，以后别给我买这么好的面了，你自己多吃点好的，省点钱，你太瘦了，也不吃肉，这怎么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坐在对面家属椅上的吴栖雅。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吴栖雅手持一碗炸酱面，筷子上夹着一大块五花肉卤肉，张着嘴——
    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第5章 如何暴富 需要很多人的贡献
    吴强盯着吴栖雅愣了愣，苍白的脸上这才展出些笑颜：“丫丫终于知道对自己好一点了。”
    吴栖雅笑了笑，她本来还尴尬，但看到吴强那张精致好看的脸上温柔的笑，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暖流。
    她这哥哥也太帅了吧，就每天看这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她都有马上去赚钱养他的动力。
    一有动力，吴栖雅呼噜呼噜快速吃起卤肉和炸酱面来。
    吴强看着她吃饭，咽了下口水。
    吴栖雅有种危机感：“哥，你才刚割完瘤子，医生说了，得吃清淡的。”
    “哦。”吴强端起自己阳春面。
    “快吃吧，吃完再吃点草莓，咱们出院回家。”吴栖雅又道
    吴强这才看着床头柜上那盒又大又红的草莓，想想问：“丫丫，这草莓多少钱啊？”
    “不贵，也就40。”吴栖雅吃着面顺嘴道。
    “40？！”吴强稍稍提高了声音，“丫丫这太贵了，你吃吧，以后别给哥买这么贵的东西。”
    “没事啊，我有钱。”吴栖雅又道。
    “你有钱？哪来的钱？”吴强忙问她。
    “我把咱家的废品卖了啊。”吴栖雅轻松回答。
    “什么？！”吴强一愣，眼瞧着急了，“丫丫，那废品现在是咱俩的生活费，咱家都快没米了，我还想回去买米用，这个草莓是奢侈品，咱们要把钱用在刀刃上……”
    “没事，哥，你放心，咱家那点废品值多少钱啊，根本不够咱俩生活。”吴栖雅一脸淡定道。
    “不会的，爷爷走之前存了一屋子，肯定够的。”吴强坚定道。
    吴栖雅大咧咧一挥手：“害，现在废品贬值了，那一屋子的东西也就值一百二十块。”
    “你怎么知道？”吴强愣了。
    吴栖雅：……
    *
    出院回到家中，吴强看着变得整洁和空荡荡的家，悲喜交加。
    他眼里含着晶莹的泪珠，忍者痛转过身拍拍吴栖雅的肩膀：“好妹妹，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买水果才把这些废品卖了，哥哥很感激你的好意，但答应我，以后咱把钱花到刀刃上，该省省好吗？”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哥哥的忧伤”1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元，今日收益总计 2278 元，请记得查收。】
    “哥，我知道，但我能挣钱，你放心，以后我肯定把你养得壮壮的。”吴栖雅答。
    “妹妹，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算了，都怪哥哥没能力……”吴强忍不住，泪珠掉下一颗。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哥哥的忧伤”1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元，今日收益总计 2279 元，请记得查收。】
    “没事的哥，以后咱家会越来越好的，别哭嘛，来擦擦眼泪……”
    吴栖雅说着，从口袋里摸纸巾给吴强递过去，吴强擦了几把觉得手感不对，一看，才发现是一元纸币。
    “妹妹，这是钱啊，你怎么让我用钱擦眼睛？”吴强连忙把自己揉吧皱的一块钱展平。
    “哦，拿错了。”吴栖雅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裤子口袋已经鼓鼓囊囊不成样子，她把裤子口袋里的钱一股脑儿全掏出来，一堆红红的票子摊在桌子上，点了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2279块。
    吴强看着吴栖雅数钱，眼睛都瞪大了：“妹、妹妹，你这是哪来的钱……这么多……”
    “哦，我赚的，”吴栖雅说着，把1800给了吴强，自己留了400多，“这是咱们家的钱，你先存着吧。买点米面肉蛋什么的，改善下生活。”
    吴强看着她手上的红票票问：“你怎么赚的？”
    “保密。”吴栖雅一笑。
    吴强看着她脸上的神秘微笑，心里的不安又涌上来。
    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吴强又把草莓小心翼翼盐水泡了一遍放在盘子里，端出来放在吴栖雅面前：“妹妹，吃。”
    “哥你别忙活了，歇着歇着。”吴栖雅划拉着原身吴丫一直用的那台碎了屏的山寨苹果机，眉头紧锁。
    “怎么了丫丫？”吴强坐在她身旁问。
    吴栖雅没说话，正盯着原身在的私立中学，德雅中学的app里的公告里，关于校服模特大赛的公告。
    今天她去学校时看到学校公告栏张贴着校服模特大赛的报名海报，一个点子突然冒上来。
    如果她想要段时间内获得大量的负面情绪值，那就意味着要大量的人产生负面情绪，上哪找那么多人，让他们一起对她产生负面情绪呢？
    模特大赛这种公开比赛就很好。
    既然学校同学都看不起她，嫌弃她又丑又穷，那如果她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大众面前，是不是能气死一票人？
    穷人嘛，怎么配得上参加那么高贵的模特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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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栖雅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校服模特大赛其实是一个变相秀颜值身材的比赛，高一时吴丫也想参加，刚表达这个意思，就被周围的人一顿痛骂鄙视，从此她再也不敢参加任何公共活动。
    既然吴丫连想报名都会被骂被排斥，那她吴栖雅就一定要参加。
    一月后她就要交两万块学费，德雅的成绩考核方式只有期末考试这一项，在暂时以成绩出不了风头的情况下，选择这种方式出出风头也很不错。
    况且万一赢了这个比赛，还能直接获得三万块奖金。
    这样学费就有了啊。
    吴栖雅继续往下划比赛要求，看到一行话：
    参加比赛的同学需要自行寻找设计师修改校服样式，在德雅校服的原型上进行小修小改，上衣裙子不得过短过长，可修改的尺寸范围参照下图：……
    吴栖雅凭原主记忆知道，这个校服模特大赛不是单纯穿上校服上t台这么简单，修改校服样式也是比赛考核的一个关键，这个环节是最能体现每个人的家境实力的，有钱有人脉的学生会联系有能力的设计师进行校服设计，以便修改过的校服为自己的走秀更加分。
    这就难办了，吴栖雅一没校服，二没钱让设计师改衣服。
    一件校服要6000块，请设计师肯定比这花钱更多。
    吴栖雅沉思起来。
    “丫丫怎么了？”吴强不知何时已经拿了一只小毯子盖在吴栖雅肚子上。
    吴栖雅这才发现自己那因为衣服短露出肚脐眼的肚子暖和许多。
    “谢谢哥，”吴栖雅说完，突然想起一个人，又问吴强，“对了哥，咱那个债主怎么回事，我记得他除了上个月来咱家洗劫过日用品，好像也没干过别的？”
    吴强听到她的话，卷翘的睫毛不易察觉沉下来，低声叹口气。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哥哥的忧伤”1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0元，今日收益总计 2289 元，请记得查收。】
    算了，提债主并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
    吴栖雅打消了从债主那里厚着脸皮再借钱的想法，又问吴强：“对了，高一资助我读书的那个好心人在哪？他怎么突然就跟咱没联系了呢？”
    吴强一听，又叹口气。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哥哥的忧伤”1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0元，今日收益总计 2299 元，请记得查收。】
    哦，看来提好心人和提债主同样让哥哥不开心啊，算了算了。
    吴栖雅打消朝那俩人借钱的念头，想着想着，又突然想起个人。
    傅可滢说不定能帮她！
    吴栖雅兴奋起来，随后立刻起身：“哥，我先出去一趟。”
    “你干什么去？”吴强问她。
    “借钱。”吴栖雅没瞒着他。
    “借、借钱？”吴强一愣。
    吴栖雅已经穿好鞋打开大门，冲他回头一笑：“哥，借钱，是赚钱的开始。”
    随后她关上门，跑去了学校。
    吴强：？？？是他听错了还是妹妹疯了？
    吴栖雅到校第一件事不是找傅可滢借钱，而是先在线上平台填写了一张校服模特大赛报名表。
    随后她就去了学校活动组织会办公室，领了些报名材料。
    报名材料用一只粉红色纸盒装着，打开里面有些报名须知，还有一封校服模特大赛邀请函，以及一朵五瓣花胸针。
    胸针是镀金的，上面嵌的是珍珠，设计很土，戴上感觉马上要参加广场舞舞团组织的摘桃采风会了。
    果然是小城土豪们用钱夯起来的高中。
    吴栖雅本想把胸针装回盒子里，可突然一动念想，又把胸针拿出来，戴在胸前最明显的地方。
    就这样，她又溜溜达达回了自己班级。
    下课教室比较吵乱，吴栖雅选择人聚得最多的地方，故意路过。
    “吴丫，你怎么又来了？！”霍晓枫第一个发现她，不满叫起来。
    随即全班人都朝她看来。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等20人的厌恶”3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300元。今日收益总计2599元，请记得查收。】
    “哦，拿个课本。”吴栖雅并不争辩，只是昂首挺胸从众人面前路过。
    “等等，”霍晓枫眼很尖，一下子发现她身上的不同，“你衣服上戴的什么东西？”
    离吴栖雅近的同学偏头一瞅，立刻叫起来：“校服模特大赛的胸针？！你参加模特大赛了？！”
    “对啊。”吴栖雅淡定道。
    “什么？！吴丫你去参加这个干什么？！”霍晓枫立刻不满叫起来。
    “是啊，就你还参赛？！你哪儿来的脸？长得那么丑，整天弯腰驼背跟只虾一样，恶心死了！谁要看你！”又有同学道。
    “听说你家穷得校服不都卖了吗？你拿什么参加？别忘了你还欠着学费没还！”
    “真搞不懂你怎么这么没皮没脸，“不会吧？去年被骂回去了今年还不长记性？！”
    吴栖雅听着周围人的嘲讽，丝毫不难过，因为在这些人嘲讽厌恶她的同时，她耳旁还响起着另一串声音：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等20人的厌恶”4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400元，今日收益总计 2999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等20人的厌恶”5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500元，今日收益总计 3499 元，请记得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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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摸着口袋里又厚了一沓的人民币，勾唇一笑。
    对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6章 校服模特大赛 寻找设计师
    等吴栖雅从本班教室走出来以后，她的口袋里又装满了鼓囊囊的人民币。
    “小系统，你就不能把这些钱给我放到微信支付宝里吗？天天拿着现金怪累的，手机多方便。”吴栖雅道。
    【对不起宿主，由于您当前用的是盗版手机，本系统严厉打击盗版，所以暂不通过您申请收益金额无纸化发放的请求。】系统无情拒绝。
    吴栖雅：……好吧。
    看来她还得赚够钱买个正品新手机才行。
    吴栖雅把自己赚到的票票捋好收好后，又开始思考起另一个问题来。
    她从吴丫的记忆里搜寻到，校服模特大赛的直播观众好像不是特别多，总播放量也不高。
    主要原因是这里面黑幕太多，很多学生有抵触情绪，所以不喜欢看。
    所谓黑幕，就是每届模特大赛，得奖的总是那些学校里的“王子”和“女王”。
    这些王子女王背后都有一只强大的同学亲友团给他们打投，无论他们穿着的那件设计改良过的校服好不好看，抑或着他们台步好不好看，颜值好不好，因为他们身后朋友众多，所以无论怎么评比，他们都能在一众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
    没错，校服模特大赛的评比成绩全是靠全校学生一人一票投出来，所以参赛的王子女王们在学校里拥趸更多，无论怎样得票都很高。
    去年高一时，傅可滢和何嘉声就是这样的“女王”和“王子”，分别拿了女生组和男生组的冠军。
    所以要怎么调动学校同学的观看热情呢？
    吴栖雅犯了难，她可不想花了大代价参加这个模特大赛，最后看的人只有本班和隔壁班傅可滢何嘉声的拥趸们，这样她才能赚几个钱？
    学校广阔的市场要利用起来。
    吴栖雅想了半天，突然决定趁下课的功夫去整个教学楼的走廊溜一圈。
    她一手拿着手机装模作样地打着电话，开始从一楼到五楼，在整个教学楼里乱窜。
    “天呐，你们看高二那个吴丫身上戴着什么？”
    “校服模特大赛的胸针！”路过的人毫不避讳地尖叫起来，“她居然要参加模特大赛？我的天，她那么丑，还参加这个？”
    吴栖雅刻意学着平常吴丫的模样驮着背，用刘海把巴掌小脸遮住，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就是以前那个颓丧的吴丫。
    “我的天？她的穿衣风格怎么那么像傅可滢？天呐，这么丑还模仿她们班班花？！”
    “哼，要不然怎么说她脸皮厚呢，你看，还参加模特大赛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吴栖雅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只是继续打着电话，从一楼长长走廊慢慢穿过，让一路上的人把她鄙视个够，再去二楼，接受同样的唾沫星子洗礼。
    其实要不是知道她穿进来的是一本无厘头霸总小说，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中学的人会用这么多戏剧化恶毒的词骂她。
    这大概就是原主吴丫“炮灰的光环”吧。
    不过骂就骂呗。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李青等65人的厌恶”8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800元，今日收益总计 4299 元，请记得查收。】
    看，这钱不是也来了？
    吴栖雅又去了二层三层四层，同样接受了所有注意到她戴模特大赛胸针、要参加比赛的同学的鄙视洗礼，还听见好多人已经迫不及待跑回班里去，向不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宣传开来：
    “我的天啊，号外号外，大无语事件！你们知道吗！高二那个吴丫要参加校服模特大赛了！”
    听到的同学们纷纷震惊：
    “天哪？吴丫参加？！她哪来的勇气，到时候她不会裹一块破布就想走秀吧？”
    “哈哈哈哈到有这个可能！”
    “啊，我突然有点想看她走秀了是怎回事？”
    吴栖雅一笑，发现手里居然又多了两千块钱。
    她又加把劲，去更多的地方，戴着那枚给她吸金的胸针，去食堂、篮球场、活动室……各种各样学生聚集的地方有意无意飘过，有时候看别人没注意到自己衣服上的胸针，她就会拿出报名比赛后发的那张邀请函，装模作样拿它在没看见胸针的那些人眼前假装扇风：“哎呀，好热呀……”
    然后那些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被她手上的邀请函吸引。
    “吴丫竟然要参加校服模特大赛了！见了鬼了！”
    很快，全校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它甚至还被挂上学校论坛，顶帖过千。
    吴栖雅正在刷论坛帖子，看着顶帖数越来越高，嘴角都扬起来。
    吴丫要参加模特大赛这事被炒热了，她也就不愁比赛直播当天没观众给她割韭菜了。
    “小系统，我现在总收益多少了？”晚上吴栖雅回家，一边吃着新买回来的葡萄，一遍躺在旧沙发上刷论坛她要参加模特大赛的帖子。
    【宿主您好，您今日收益总额为8800元。】
    “八千八？是个好数字。”吴栖雅满意一笑。
    给了哥哥一千八生活费，她自己还剩七千，一件校服要六千。
    居然够了，看来买校服不用借钱了。吴栖雅感叹，被人讨厌的滋味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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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吴栖雅在网上提前订购的校服顺利到货了，不过她没穿，得留着找设计师修改校服样式，参加模特大赛用。
    找设计师是件头疼的事，一来得准备很多钱，二来好的设计师不是光有钱就行了，得有人脉有渠道才行。
    但吴栖雅不头疼这事，因为，傅可滢答应过她，什么事都会尽量帮她。
    去年高一傅可滢虽然是因为在学校有庞大亲友团才拿模特大赛冠军，但她自身家境也在学校中算不错的，有钱，家里也有些人脉，不是一般的土豪家庭，所以能找到比较优质的设计师，帮她改校服，改的校服也是在一众参赛者中最亮眼的。
    所以如果她去找傅可滢借她的设计师，也帮她改校服呢？
    吴栖雅笑了。
    随后她果断在全班众目睽睽之下，向傅可滢提出这个请求。
    傅可滢脸绿了。
    答应她让她按月付学费，跟她坐同桌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让她借她的设计师用来给她改校服？
    傅可滢表面笑着，实际上牙齿都气得咬紧了。
    “可以吗滢滢？”吴栖雅装作可怜无助的模样，“我真的很想参加这个比赛，可是没钱，又找不到很好的设计师……”
    “那你退出啊！”霍晓枫忍不住吼道，“穷鬼来参加什么比赛？！不要脸啊你！”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等22人的厌恶”4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400元，今日收益总计 410 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一笑，不说话，只盯着傅可滢。
    别人怎么说都没关系，只要傅可滢答应就好了。
    吴栖雅知道傅可滢一定会答应的。
    因为她最爱干的事，就是在别人面前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大好人，她绝对不会轻易拒绝别人的请求，尤其是她讨厌的人的。
    果然，傅可滢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艰难地、脸上带着为难的神情说：“好吧，丫丫，按道理模特大赛不能两人共用一个设计师的，但既然你想，那咱们就用一个吧。”
    “滢滢你真好！亲人！”吴栖雅忙感谢她。
    傅可滢觉得自己对“亲人”这俩字生理性反感。
    “滢滢，你凭什么给她借？！别借她啊！她配么？！”霍晓枫急得吼道。
    傅可滢眼里含着晶莹，柔柔弱弱道：“没关系，既然丫丫这么想要，我也没关系的。”
    “你明明就有关系。”连班草何嘉声都心疼傅可滢了，转头瞪了吴栖雅一眼。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的愤怒”10000值，兑换人民币100元、“何嘉声的厌恶”8000值，兑换人民币80元，今日收益总计 590 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一笑，这一会会儿600块到手，回去得去买点鸭脖子可乐炸鸡腿跟她哥好好庆祝庆祝。
    “滢滢，什么时候我跟你的设计师联系？”等所有人平静下来，吴栖雅又问。
    傅可滢把设计师的工作室地址和微信号发给吴栖雅，想了想又道：“你明天再联系他吧，他今天工作室忙，没空。”
    “哦，好的。”吴栖雅点头。
    “嗯，丫丫，要麻烦你等等了。”傅可滢又道，虽是这么说着，但她藏在卓仓里的那只手，却给她的校服设计师姜骐达发着微信：骐达哥，我有个同学也要麻烦你做校服大赛的校服了/委屈/。
    姜骐达立刻回：亲爱的，怎么了，我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属校服设计师吗？
    傅可滢：是我同桌，吴丫/哭/。
    姜骐达：omg！是那个非要你同意按月付学费，明明家穷还不愿意转学，还要找你借钱买校服的吴丫吗？听说她特别丑是不是？
    傅可滢：骐达哥，她家只是困难……
    姜骐达：什么困难？这种人就是又穷又贪图享受！打肿脸充胖子，丑人多做怪！看着你好欺负就欺负你这么个单纯的小姑娘！现在连设计师都敢逼你给了！
    傅可滢：没有嗯……
    姜骐达：可滢，我知道了，她不是要参加校服大赛出风头吗？还找我当设计师？好啊，我也不怕砸招牌，我就把那个吴丫的校服设计成惨绝人寰的丑样，让那个坏丫头长长记性！
    傅可滢：不要啊，骐达哥，这样不好……
    姜骐达：唉，滢滢，你就是太善良了！我这么做应该的！
    “滢滢你聊什么呢？”吴栖雅好奇问。
    傅可滢连忙慌张抬头，对吴栖雅道：“哦，我在跟设计师说你明天去工作室的事，对不起啊丫丫，今天不能让你过去。”
    吴栖雅皮笑肉不笑：“没事，我原谅你了。”
    傅可滢嘴角抽了抽。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的气愤”13000值，兑换人民币130元，今日收益总计 720 元，请记得查收。】
    明天一到，吴栖雅准时到了姜骐达的工作室里。
    姜骐达是这个小城还算有名的设计师，在本市的沿江CBD里租了一间办公楼当工作室，整个工作室都是大红大紫大绿大黄的色彩堆砌，却丝毫不违和，甚至还很赏心悦目。
    吴栖雅穿越前也是无奈混迹过名媛圈时尚圈的人，看一点设计师的作品，基本就能估摸出这个设计师的水准。
    姜骐达其实挺不错的，在小城是埋没了。吴栖雅真心实意这么觉得。
    姜骐达在知道吴栖雅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个传说中又土又丑，还虚荣爱钱的坏丫头，当他摆出一副臭鱼脸走到门口张望半天，却没看到那个丑丫头，心情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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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栖雅在他旁边站了半天，看面前这个高大略显干瘦的帅哥在门口急得跟傻子一样，过去慰问：“请问您是……”
    “你是新来的模特吧？去去去里面化妆换衣服。”姜骐达烦躁赶着她。
    “呃……”吴栖雅感觉有点尴尬，她笑了笑，“你好姜先生，我是吴丫。”
    “吴丫？”姜骐达皱着眉反应半天，这才愣住了，弯下腰仔细盯着面前这个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的小姑娘，眼睛瞪大了，“你是吴丫？傅可滢介绍来的吴丫？”
    “嗯，是啊。”吴栖雅点点头。
    “什么？”姜骐达盯着她，表情奇怪不解地叫了一声。
    第7章 校服设计 设计师的困惑
    “你真是吴丫？”姜骐达坐在符合人体工学的办公椅上，指节敲打桌面，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吴栖雅。
    吴栖雅一笑：“用我给你展示身份证吗？”
    姜骐达想了想，伸出手。
    吴栖雅果真递上身份证。
    姜骐达将身份证上的人和吴栖雅的脸对了半天，这才不得不承认：“我觉得你没有你们学校学生传言得那么丑，无论是身份证还是真人。”
    “谢谢。”
    姜骐达把自己时髦的无框圆片眼镜向上推了推，又道：“你很淡定。”
    “当然，”吴栖雅道，“我又没做亏心事，我同桌傅可滢帮忙把您推荐给我设计校服，所以我来找您聊这件事。”
    “我知道。”姜骐达盯着吴栖雅看了半天，认真分析着她的面部微表情，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逞强。
    她身上没有寻常小姑娘怯懦的感觉，反而像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富家千金，太淡定了。
    这种淡定他只在京城那些真正权贵家庭出生的大小姐身上见过，其余人，乃至傅可滢这种小城富人家庭出身的人，都没有。
    她很反常。
    “那您是要我怎么配合？我这边基本不会有太多建议，您是设计师，我都听您的。”吴栖雅说得很客气。
    “哦，”姜骐达暂时按下自己那颗怀疑的心，端起一惯高傲的架子走过去，从平板里调出他提前为吴栖雅准备的最丑的校服设计图给她看，“知道你来我提钱准备了几个样图，你看看。”
    吴栖雅自然而然接起平板划起来，还会放大缩小观看细节。
    姜骐达觉得不对劲，他听傅可滢的朋友说起过，这个吴丫家里穷得好像手机都用山寨的，但现在她用起平板来倒像是很熟练。
    可能是他多虑了，毕竟她可能从别处接触过这种平价电子产品。
    吴栖雅看完，又把平板还给姜骐达。
    姜骐达看她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就知道她可能被自己的设计图唬住了。
    他的设计图是黑白的，线条又多又复杂，寻常人知道他是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又被这张复杂的设计图吓住了，心里自然会相信他给他们看的是好东西。
    没办法，顾客就是麻烦，给他看最简单设计，他会挑三拣四，觉得钱花得不值，给他看复杂的设计，把他看糊涂，他反而觉得这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寻常他都用这种复杂的设计图哄顾客，今天，正好来骗骗这小姑娘。
    别看设计图复杂，真正设计出来的东西，可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觉得怎么样？”姜骐达看小姑娘很满意的模样，问道。
    “嗯，很满意。”吴栖雅点头。
    果然中招。姜骐达心中一笑。
    不过他还没笑完，就又听吴栖雅道：“不过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嗯？”姜骐达愣了一下。
    吴栖雅又道：“姜先生的作品非常好，可惜我审美太有限，实在看不懂这么高深的东西，我觉得这张设计图简单，是我能看懂的，不如做这张吧。”
    吴栖雅拿着他的平板电脑往前翻了翻，挑了一张设计图最简洁的说道。
    姜骐达怔住了。
    这么多设计图，她怎么就偏偏挑了这张？
    这张是前年德雅的那个年级校花参加校服模特大赛获奖时穿的校服，是他设计的，后来这件校服还参加了国际上一个很有分量的服装设计赛上拿了金奖。
    这吴丫怎么会一下子选这张？
    这个设计奖很少在国内大众圈子里被提及，这小姑娘应该没有见过得奖的成衣吧？
    她真是不了解服装设计，才随便选的设计图吗？
    还是太了解了，所以看中了这张？
    不不，不可能，一个小城穷姑娘，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光？
    吴栖雅看着姜骐达一会儿震惊一会儿怀疑阴晴不定的脸，有点想笑。
    她吴栖雅是谁？她那个世界吴氏集团的千金，只转发过一条微博抽奖的个人账号都能有六千万粉丝，她走过的红毯去过的宴会从小到大穿过的礼服恐怕比姜骐达现在设计过的还要多。
    姜骐达以为这样就能够骗她？拿几张看起来高大上实则丑炸了的设计图？
    “可以吗？姜先生？”吴栖雅看姜骐达盯着那张她挑选的设计图毫无反应，问。
    姜骐达这才像回过神来，对吴栖雅道：“哦，不行，这个还没设计完，半成品，你们学校比赛要开始了吧，这个赶不及。”
    “那别的呢？除了您给我看的这几张图。”吴栖雅又问。
    “都是半成品，赶不及。”姜骐达只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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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吴栖雅心中明了，这姜骐达怕是被傅可滢洗了脑，准备来坑她的吧？
    故意给她准备最丑的几件校服样式，想让她在比赛上出丑？
    这可不行。
    吴栖雅又对姜骐达道：“可是姜先生，这几套我实在不喜欢，我可以多付些钱，姜先生能给我帮帮忙吗？”
    “多付些钱？”姜骐达听到这话，想起吴丫只是个家里需要靠卖废品为生的穷丫头，瞬间觉得可笑，“听说你家很穷啊，你知道我设计一套校服给你做出来，要多少钱么？”
    “设计费加手工费一共一万五，”吴栖雅答，“我了解过。”
    “你有钱？”姜骐达挑眉问她。
    “这不是姜先生应该关心的事，”吴栖雅淡定答，“我是客人，您是卖家，我赚的钱合法，我花钱自然也合法自由。”
    这句话一出，姜骐达被怼住了。
    他的确不该管太多，吴丫只是他的买主，有钱赚就行了，他才不管客人是做什么的，只要客人不是在逃犯就行。
    这不是他一贯的接单原则吗？
    姜骐达不知该说什么，又把话题绕到设计图上：“我目前能做的就这几张设计图，你自己看着办吧。”
    “只有这几张校服设计图是完工的？”吴栖雅又问他一遍。
    “是啊。”姜骐达答。
    “那好，”吴栖雅一笑，“姜先生，我不要这几张设计图上的设计。”
    “都说了你不想要这些，就没得选了，要么挑要么我只能送客了。”姜骐达毫不客气。
    “但其实除了您给我看的这几张设计图，还有一张图，我可以挑吧？”吴栖雅不紧不慢道。
    “哪张？”姜骐达皱眉问。
    “我同桌傅可滢的那张设计图啊，”她又拿起平板，翻到傅可滢的设计图，指着上面傅可滢的名字道，“我觉得这个设计也不赖，而且还有半脸面具的小装饰搭配，我很喜欢。”
    “什么？！”姜骐达又愣住了。
    这姑娘不知天高地厚？还想要傅可滢的设计图？她是想跟傅可滢穿一模一样设计的校服，同款走秀么？她疯了？
    吴栖雅还是镇定：“我们学校的校服模特大赛参赛者是以组定的，一个学生一个设计师，校服设计版权归设计师所有，学校没有规定参赛学生不能用同一个设计师，更没有规定参赛学生不能用相同设计的校服走秀。”
    “这......”姜骐达犯了难。
    他本想干脆拒绝吴栖雅，但突然发现这小姑娘说的合情合理。
    他给傅可滢设计的校服版权属于他自己，他们之间也没有签过独家使用协议，实际上，他可以把这个设计卖给其他人。
    “姜先生要是不想这样，我也不勉强，”吴栖雅看他纠结的模样，道，“如果您有意愿，我当然愿意使用您给傅可滢设计的那套校服。”
    姜骐达没说话。
    “看来姜先生不是很愿意，”吴栖雅准备离开，“那是我打扰了。”
    看到他眉头紧皱的模样，她觉得可能没戏了。
    也是，傅可滢的设计师，平时还不知被傅可滢洗脑，听了多少关于她的坏话。
    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
    她还是另想办法吧。
    她看了姜骐达一眼，脚步很轻地朝门外走去。
    “等等，”只是她刚走到门外，姜骐达的声音又突然从里面传来，“你确定要跟傅可滢同样的设计？”
    吴栖雅脚步停下来，回答他：“是，确定。”
    “你可想清楚了，”姜骐达的声音又传出来，“你们俩穿同款，谁丑谁尴尬，到时候上T台，你比不过傅可滢，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知道，”吴栖雅唇角一勾，又转身走进房间里，对着姜骐达无所谓笑笑，“姜先生可能也有耳闻吧，我早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话’了，还在乎这点？”
    姜骐达静静看着她。
    一个十七岁正是好面子时期的小姑娘，却活成了全校人最讨厌的模样，她是怎么能云淡风轻接受这一切的？
    “你确定？”姜骐达又问一遍。
    “确定，”吴栖雅答，“再说了，万一赢的是我呢？”
    姜骐达刚想怼她这句，但又看到她红润娇俏的面庞，落落大方的气质和极好的身材比例。
    突然就没了底气否定她。
    说不定，她真能行呢？
    “好，”姜骐达不再多说什么，“我同意了，给你做和傅可滢一样的款式。”
    他本不该答应的，但是，又忍不住。
    忍不住想用这套设计把这个小姑娘留下来，～忽。～而。～今。～夏再好好了解观察一下，看看她究竟是什么人。
    他越来越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也不应该是傅可滢和她朋友口中那样不堪的模样。
    第8章 比赛开始 谁是傅可滢？
    经过一星期的校服修改，吴栖雅终于拿到了和傅可滢一模一样设计的校服。
    很快就到了校服模特大赛。
    今年的比赛比往年红火多了，因为吴丫要参加模特大赛的消息传开，论坛上嘲笑她也参加比赛的帖子盖了六千多层，模特大赛组织委员会也趁这个热度，在学校大肆宣传模特大赛，还心机地在宣传单上印了半截论坛里嘲笑吴丫参赛的帖子。
    校服模特大赛今年的观众人数比往常多了十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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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赛还未开始，校新媒体部只是在平台直播一些赛前准备，已经引来了三万人关注。
    画面中间负责解说模特大赛赛前事宜的，是本校礼仪队经常主持各类比赛的程姝钰，她在学校的知名程度和现在远在海外交换的高三校花学姐不相上下，甩了傅可滢一条街。
    程姝钰的美与那位高三学姐不同，学姐是明艳动人，她是冷艳高贵，像是维纳斯女神一般，可远观而不可接近。
    听说程姝钰早就签约了影视公司，大学会考影视类院校，她经常接广告客串，通告排得很满，所以很少在学校露面。
    但学校有重要比赛晚会她都会主持，每次露脸，在线收视率都会上升一大截，弹幕上也全是刷她的，学姐难得一见，见到就必须往死里捧场。
    但今天不是。
    “楚凌，如果弹幕太多的话，你可以拿给我看看，我回复他们一下，”校服模特大赛主持间隙，程姝钰对摄像监控楚凌说，“毕竟我也不能辜负他们的热情。”
    楚凌听到这话，罕见地皱下眉头。
    他知道程姝钰的意思，往常她一主持学校晚会比赛，弹幕上全是刷她给她问好的，程姝钰出于对粉丝的关怀，也会偶尔回复他们。
    但今天，看来是用不上了。
    “怎么了？怎么不给我？”程姝钰看楚凌为难的神情，十分不解。
    “呃……”楚凌这才为难道，“姝钰，你好像不用回复了，因为……”
    “怎么了？”程姝钰看楚凌犹豫模样，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拿过手机一看——
    她愣了一下。
    很诡异，屏幕上密密麻麻飘过的弹幕，居然鲜有她的名字出现。
    铺天盖地的，被另一个人的名字占领了。
    吴丫。
    吴丫？程姝钰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听过，但想不起来。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家都在刷她？
    她仔细一看，只见飘过的弹幕上都写着：
    “期待吴丫”
    “哈哈哈哈哈哈哈期待校话吴丫的精彩表演”
    “吴丫你是最叼的，快上台，我的表情包都没素材了！”
    “天生的麻豆吴丫，我们期待你曼妙的身姿被永远铭刻在学校的洗手间里……”
    “前面的别这样，我看着她真上不出来……”
    程姝钰拧眉，看着这些阴阳怪气的弹幕，她突然想起来吴丫是谁了。
    不是和她同级四班那个家里穷捡废品靠好心人资助才来这所学校读书的丑姑娘？
    她参加模特大赛？
    想红想疯了？走黑红路线？
    程姝钰盯着这个抢走她弹幕焦点的名字，冷冷拉拉嘴角。
    直播间的学生们，甚至外校听到风声的学生们，都在热烈发弹幕“期待”吴丫的走秀，而此时的吴栖雅，正坐在学校为参赛选手准备的单人化妆间里，静静地算账。
    等会儿台下的同学们见到她，无论是嫌弃厌恶还是别的，总能给她带来不少收益。
    不知道能不能够这个月的学费。
    她正想着，大门突然被敲响：“丫丫，你在吗？我是傅可滢。”
    傅可滢？她来干什么？
    吴栖雅起身，打开门。
    傅可滢正站在门口，对她一笑：“丫丫，等一会儿就要比赛了，你不要紧张。”
    她旁边的霍晓枫忍不住嫌弃开口：“滢滢，你跟这种人废话什么？设计师都给她了，她还想要什么？你的关心？她当乞丐没当够？”
    “晓枫，不要这样，”傅可滢柔柔弱弱语气温和，“我就是来问问，丫丫，骐达哥给你改的校服，你满意吗？”
    “哦？”吴栖雅看着她，反问道，“姜先生没跟你说我选了什么款式的设计？”
    “没有啊，既然是比赛，大家都会保密，姜先生没说，我也不会问的。”傅可滢答。
    “哦，那你过来干什么？”吴栖雅又问傅可滢。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选的款式，是你自己选的吗？我怕是骐达哥选的款式，不合你心意，这样我会难过的，怕给你介绍错了设计师……”傅可滢委屈起来。
    “滢滢你担心什么？给她介绍设计师就不错了，她爱选什么选什么！”霍晓枫在一旁气得不行。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的厌恶”8000值，共兑换人民币80元，今日收益总计 80 元，请记得查收。】
    “不是的晓枫，我只是……”
    “是我自愿的，我觉得姜先生的设计图都很好看，在里面选了一套最好看的。”吴栖雅答。
    傅可滢听到这句话，像是心中大石头落地的模样，暗自松一口气：“那就好，你自己挑的就好。”
    吴栖雅看着她，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带着霍晓枫过来，亲耳听到她说她即将穿的参赛校服的设计是她自己挑的，那么要是到时候她穿了姜骐达设计的极丑的校服上台被人骂，她傅可滢也可以帮自己的设计师脱开干系，是吴丫自己选的设计，不能怪她的设计师，她的设计师很无辜，她也很无辜，不是她不帮吴丫，是吴丫固执，自己非要坚持自己丑陋的审美。
    想到这，吴栖雅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阴暗了，或许傅可滢不会这么想呢？
    模特大赛开始了。
    比赛只将号码牌贴在每个模特的胯部，走秀全程基本没有主持人讲话，只是随着音乐伴奏，模特们轮番出场走秀，走秀结束后，观众们手机投票，当场宣布名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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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军有三万块奖金。
    吴栖雅被安排到最后一个走秀。
    这是主办方的策略，为了提高全程收视率，他们没有公布每个选手的走秀顺序，吴丫又是这次比赛的焦点，大家自然会一直等待吴丫出场，如果她压轴出场，那么就可以骗着这些观众看完全程比赛了。
    吴栖雅听着化妆室外乐声响起，深吸一口气。
    她身上穿着和傅可滢同款设计的校服，站在镜子前，戴好和校服设计一套的暗夜公主半脸面具。
    她的妆发是比赛组织委员会统一安排的，为确保公平性，每个选手的妆发都一模一样，不同之处只在校服设计和每个人的台步上。
    不得不说，模特大赛组织委员会化的妆吴栖雅还是挺满意的，恰到好处的粉唇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虽然戴着半脸面具，但高挺的鼻梁因为适当高光被很好的显露出来，挺拔微翘。
    她看着时间，再过几分钟，就该自己出场了。
    “哎滢滢，你说那个吴丫到底会穿什么样设计的校服出来啊，这次直播连外校都有在看，我好怕她整什么大碎花土炸天，拉低咱学校逼格啊。”霍晓枫和傅可滢走完秀，回到等待室看着面前液晶电视里的比赛直播，霍晓枫笑着问起来。
    傅可滢摇摇头道：“晓枫，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设计师设计的，不会差到哪儿去。”
    “那可难说，你没听她刚才说，设计是她自己选的吗？我估计就她那眼光，肯定选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别到时候毁了你和你设计师的名声！”
    “不会的……”傅可滢小声道。
    “怎么不会？还好我在，要是她穿出来的衣服太丑，我还能给你和你设计师解释解释，不是你俩的问题，是吴丫这个猪队友太蠢！”霍晓枫想起吴丫那张脸就生气，“不过还好，我看你刚才的表演，你的衣服和台步都很加分，你肯定又拿冠军！”
    “没有啦……”傅可滢羞涩一笑。
    “唉，可惜，何嘉声这回不参加比赛了，也看不了你的比赛，等他回来，你可得好好拿奖杯给他炫耀炫耀。”霍晓枫又道。
    傅可滢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她又抬头去看电视上的直播屏幕：“晓枫，丫丫该出来了吧？”
    “是啊，我真不想看她，那么丑，穿多好看的校服都配不上……”霍晓枫正气愤说着，突然就没了话音。
    她瞪着眼睛，看着屏幕里出来走秀的人，愣住了。
    怎么？怎么又是一个傅可滢出来走秀了？？
    比赛负责人敲了敲吴栖雅房间的门通知她走秀，吴栖雅便整装待发地打开门。
    看见吴栖雅装束的那一刻，工作人员震惊了：“傅可滢？你怎么在这里？吴丫呢？”
    吴栖雅一笑，揭下半脸面具：“我就是吴丫。”
    “吴丫……吴丫！”工作人员反应好一阵，才惊叫起来，“你怎么跟傅可滢穿得一模一样？！”
    “同一个设计师的作品，比赛好像也没规定不能穿一模一样的设计吧？”吴栖雅淡定反问。
    工作人员愣了愣，这才无言以对：“呃……好像是。”
    “那您能带我去秀场吗？我想时间差不多了。”吴栖雅又道。
    “哦。”工作人员看着她打扮成这幅青春客可人的模样，恍惚一下，带她去了秀场。
    吴栖雅深吸一口气，想起自己穿越前也曾无数次为各种时装品牌站台走秀，这种小场合她倒也不会怯。
    拿出自己许久未用的台步精神，她换上了副高冷神情，迈开光亮的皮鞋，走着干净利落又轻盈的台步，踏上舞台中央。
    谁知刚踏上去，全场震惊。
    “这是傅可滢吗？傅可滢怎么又走一遍？”
    “是啊，傅可滢怎么又比赛一遍？”
    “吴丫呢？吴丫在哪？看号码牌，这应该是最后一个选手了吧？”
    “等等，那为什么会有两个傅可滢？”
    虽然比赛不会报姓名，但前几天不知是谁“不小心”走漏风声，很多人都知道了傅可滢会戴半遮脸面具比赛，所以大家之前看到唯一戴面具走秀的选手，就知道是傅可滢了。
    可现在，他们眼前出现了第二个戴面具的，和之前那个戴面具选手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人，她们不仅是穿搭相似，甚至连身高气质、那没遮住的下半张脸，都极其相似。
    所有人纷纷疑惑，有人甚至去问了工作人员，得到的回复却是一切正常。
    台下人全都骚动了。
    明明这走秀台上出现了两个“傅可滢”，可工作人员却说一切正常？！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说……
    从头到尾没全脸出现过的的吴丫和傅可滢，就是这两个穿着同款设计校服，戴着同款半遮面面具走秀的人？！
    不可能吧？！吴丫那么丑气质那么猥琐，怎么可能是这两个气质选手中的一个？！
    台下观众们看着台上吴栖雅气定神闲气场全开的台步，看着她那未遮住的半张脸上精致的小翘鼻，迷人的M唇和流畅的下脸轮廓，深深迷茫了。
    他们本想把票投给戴面具的傅可滢的，可现在出现了两个人。
    到底谁是傅可滢啊？
    第9章 结果揭晓 吴丫还是傅可滢？
    到底谁是傅可滢？
    线上线下所有观看比赛的同学们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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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压轴出场的女生，和傅可滢的扮相一模一样，却在走台步是更加轻盈自如，自信阳光。
    标准的模特步每一刻都在展现她穿这件改良过的时尚的校服西装裙时，青春洋溢又不失典雅大方的一面。
    全程模特大赛结束之后，男生组的投票早已尘埃落定，女生组却还迟迟不能决断。
    “艹！那是吴丫吧？她是不是有病？！滢滢，她怎么和你穿一模一样的设计？！”选手等候区内，霍晓枫看到一个和傅可滢打扮一模一样的人在台上走秀，气得跳起来。
    傅可滢也愣住了，她呆呆注视着电视画面中那个自信张扬的人，不敢相信，这是吴丫吗？她不是应该穿姜骐达给她设计的丑衣服，又土又猥琐地出现在大家眼前吗？
    怎么会这样？！
    她身上这件衣服是姜骐达做的？姜骐达怎么可能会给她俩做一模一样的校服？
    关键是……这个吴丫……怎么和她感觉那么像？
    “我现在就发帖子，说吴丫偷你的校服设计，这个心机女……”霍晓枫气得忙要找手机，才发现自己手机放在化妆室。
    她要出去拿，工作人员却拦住她：“同学你先等一等，大众投票马上结束了，你们等会儿就要上台等公布获奖结果，这时候先别出去了……”
    霍晓枫气得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和工作人员讲了半天道理，也没出去。
    傅可滢双眼死死盯着电视机画面里的吴丫，双拳握得很紧。
    等待室里的其他选手看着傅可滢，又看看画面中的人，有的人是同情，有的人却是表面同情，转过身去的时候，却愉快地勾起唇角。
    吴栖雅的走秀结束了，看着整个模特大赛落下帷幕，看着台下人震惊又迷茫的神情，她眼底带了些笑意。
    她是最后一个走秀的，等走秀结束后，只需站在舞台上，等着其他选手上台，一起揭晓比赛结果就行。
    吴栖雅看到傅可滢走上台来时脸都是白的。
    霍晓枫则狠狠瞪着她。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的厌恶”25000值，共兑换人民币250元，今日收益总计330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的愤怒”48000值，共兑换人民币480元，今日收益总计810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李羽歆等17人的嫉妒”34000值，共兑换人民币340元，今日收益总计1150元，请记得查收。】
    呦，这她还没说什么呢，霍晓枫和傅可滢就对她这么恨啦？
    等等，另外17个人的嫉妒值哪儿来的？
    她只是穿着和傅可滢一模一样设计的校服，连面具都没摘，就能被嫉妒？
    “我们的投票通道马上就要关闭，请还未投票的同学们抓紧时间，为你最心仪的女生组选手投出宝贵的一票！”程姝钰作为主持人，淡淡看了一眼台上两个模样打扮极其相似的参赛选手，对观众们说道。
    “怎么办啊？这叫人怎么投？！”台下的同学们都懵了，特别是傅可滢的亲友团们，“到底哪个是滢滢啊？”
    他们看着台上高矮胖瘦穿着打扮都一模一样差不多的人，焦急万分。
    “这台上戴面具的就俩人，其他人里也找不到吴丫，滢滢又把她的设计师借给吴丫，这两个人里肯定一个人是吴丫，一个是滢滢！”傅可滢亲友团忠实粉小瘦分析道。
    在一旁的大胖赏了小瘦一脑瓜子：“你那不是废话吗！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出滢滢，给滢滢投票！”
    “我知道，这个吴丫太卑鄙了，居然跟滢滢穿得一模一样，模仿滢滢！”小瘦气愤道，”关键是还模仿得让人认不出来！怎么两个我看都挺美的！”
    “你丫的说什么傻话！”大胖气得又给小瘦一下，“漂亮的那个肯定是滢滢！”
    “是啊！但那谁更漂亮？”小瘦也气愤道。
    不光小瘦和大胖，所有观看比赛的选手们，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现在的事显而易见，台上两个戴面具穿一模一样校服的人，肯定一个是吴丫一个是傅可滢。
    他们都觉得是吴丫偷了傅可滢的设计，只想给傅可滢这个被抄袭的小可怜投票。
    况且吴丫长得那么丑，他们也只会把票投给更漂亮的傅可滢。
    可是眼下很明显，他们不能一下子分辨出谁更好看。
    这两个人都拥有苗条的身材，身高相似，同样身姿挺拔，连那天鹅颈，都如出一辙。
    “吴丫有这么好看吗？把腰直起来走路她居然这么有气质？”看着看着，有同学不经怀疑起来。
    “另一个戴面具的应该不是吴丫吧？她怎么可能这么好看？”更多的同学怀疑起来。
    可这个人不是吴丫又是谁呢？
    大家都不知道，只能在两个很相似的人中选一个更好看的，他们也相信，更好看的一定是傅可滢。
    “还是选15号吧！她挺像傅可滢的。”有同学道。
    “可是压轴出场的34号明显气质更好啊，”另有同学持反对意见，“你忘了她出来时走的那个台步？那么标准，而且每一步都很自信啊，我以为我真是在看秀，一看就是经常看秀见过大场面的，你们觉得吴丫那种人，会有那个自信和气场吗？”
    “说得也是啊，”有同学附和道，“而且我觉得34号长得比15号更精致，你看她的嘴唇M型更标准，鼻子更挺拔小巧，下颌线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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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们看15号，不觉得她下颌线过分流畅了吗？简直一点棱角都没有，像是动过刀子的。”有几个同学把刚才15号的选秀截图拉大，当起了列文虎克。
    “34号压轴的应该是傅可滢吧！”有同学顿悟叫道。
    “可刚才有人说15号像磨过骨的，吴丫应该没钱整容吧？”有人怀疑道。
    “难道你觉傅可滢会整容？”马上有人呛道，“傅可滢天生丽质还需要整？你们可别忘了，从上学期开始吴丫就很少在学校出现，加上一个暑假咱也没见吴丫，她有什么干不出来？吴丫可还是那种家里穷死还要舔着脸上咱这种国际高中的人。”
    “是啊，”周围人也纷纷赞同，“就吴丫那种虚荣心强的样子，却是什么都有可能，而且15号的脸我越看越假，你们不觉得有些时候光打在她脸上，她鼻梁也有点透吗？而且我看她胯有点宽，虽然瘦但身材有点梨形，还是34号好看！”
    “对啊！34号肯定是傅可滢！”
    “大家投34号！傅可滢肯定是34号！”
    场内投票的观众中有人喊了出来，紧接着，大大小小的投票群里也都出现了相同的号召声：34号是傅可滢，大家都快把票投给34号！别让吴丫那个心机女得逞！
    台下观众正在兵荒马乱投票，台上的吴栖雅气定神闲，耳朵里不停传来系统提示音：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李羽歆等359人的嫉妒”359000值，共兑换人民币7180元，今日收益总计8330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蒋璨等294人的愤怒”294000值，共兑换人民币2940元，今日收益总计11270元，请记得查收。】
    蒋璨是傅可滢亲友团中的一员，吴栖雅大概能猜出来，她的亲友团们快气死了。
    可嫉妒是什么情况？
    “李羽歆那些人的嫉妒不也是100比1的兑换值吗？现在怎么成了50比1了？”吴栖雅不解。
    【宿主您好，人类负面情绪分好几种，其中有几种情绪容易大范围波动，嫉妒就属于其中一种，它们极易唤醒，且来势汹汹，会让携带者失去理智，从而让这种情绪变本加厉增长，很难克制。】
    【经过检测，可能是台下观众对于你身材长相的讨论激起了一部分人过分的嫉妒。】
    小系统耐心回答道。
    光讨论身材长相就对她过分嫉妒？看来台下的观众们是——说了她不少好话啊。
    吴栖雅勾勾唇角。
    “好的，现在投票暂停，”又过一会儿，主持人程姝钰终于发声，停止了现场计票，“那么现在投票已经截止，投票结果已经发在了我手机里。”
    她话音刚落，刚才还乱成一锅粥讨论投票的观众席顿时鸦雀无声。
    “那么，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看一下，获得本届德雅校服模特大赛女生组的冠亚季军的选手究竟是谁。”程姝钰说完，自己先点开了手机里发送过来的获奖信息。
    她看完心中咯噔一声，沉默了一阵。
    只是因为专业素养，她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不一样的情绪。
    “到底谁是第一啊，赶紧说吧！”
    “是啊！大家都等着看结果呢，美丽的姝钰姐姐快公布吧！”
    “有什么好急的？冠军肯定是我家滢滢！”
    台下的人传来此起彼伏的催促声。
    吴栖雅转过头看了程姝钰一眼，对方也和她奇妙对视了一瞬间。
    下一秒，程姝钰已经重新整理好心情，抬起话筒，悠扬悦耳的声音在每个人耳畔响起：
    “下面由我来公布本次德雅校服模特大赛的获奖情况。”
    “获得季军的是，”程姝钰顿了顿，“16号，高二四班，霍晓枫，恭喜晓枫同学。”
    霍晓枫一听，愣了一下。
    她才第三？那第二是谁？
    台下掌声雷动，工作人员已经捧着鲜花奖杯来到她面前。
    霍晓枫脸色稍稍难看，却也强忍着情绪接了奖。
    排名继续揭晓。
    “好的，恭喜晓枫同学获得季军，那么接下来，我将公布亚军，获得本届德雅校服模特大赛亚军的选手是，”程姝钰照样顿了顿，才说道，“09号，高二九班，李羽歆，恭喜你！”
    李羽歆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立刻压不住地喜悦起来。
    上次模特大赛她惜败第三，这才得知第二霍晓枫和第一傅可滢都有亲友团扶持揽票，这回她学聪明了，也弄了一个自己的亲友团出来，虽然规模不及傅可滢，但总的来说，拿到第二她已经很满意了。
    高三再和傅可滢争第一！
    她知道第一应当毫无悬念是傅可滢的，便只朝一旁的霍晓枫不屑地看了一眼。
    霍晓枫看到她的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立刻气得牙痒痒。
    没关系，她李羽歆得意什么？她们家滢滢才是第一名，比得过她算什么本事，有种把滢滢也超了！
    抱着这种心思，霍晓枫又好受很多，她继续听程姝钰报下一个冠军获奖者。
    冠军一定是滢滢的。
    “好的，恭喜李羽歆同学收获亚军，那么，接下来，本届校服模特大赛女生组的冠军名单即将揭晓，大家希望是谁呢？”程姝钰故意卖关子。
    “傅可滢！”
    “傅可滢！傅可滢！”
    “可滢可滢！一定会赢！”
    台下傅可滢的亲友团们疯狂给她打起call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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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可滢却暗自攥紧双手。
    她理智地觉得自己会赢，可心里还是有股说不出的担心……
    程姝钰看着台下人一片自信满满的起哄，勾唇一笑，接着拿起话筒：“本届德雅校服模特大赛的冠军是——34号，高二四班——”
    她还没讲完话，台下已经传来一片欢呼声。
    “耶！果然是34号！果然是可滢！”
    “滢滢棒棒的！”
    “滢滢你就是我的雅典娜！维纳斯！”
    “咳咳，大家安静，”程姝钰又重新宣布道，“本届德雅校服模特大赛的冠军，就是，34号，高二四班——吴丫！”
    吴丫。
    程姝钰大声用话筒将“吴丫”这两个字传播出去，让这两字的回声都在整个赛场回响。
    在场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所有观众们一个个瞪大眼睛，呆呆地注视着台上那个苗条可人、胯间戴着“34”号码牌的女生，难以置信。
    是他们听错了吗？
    程姝钰居然说，获奖的人是34号，吴丫？！！！
    “本届德雅校服模特大赛的冠军，34号，高二四班，吴丫，恭喜你。”程姝钰又重复一遍，朝吴栖雅看去。
    吴栖雅这才一笑，接过愣愣看着她的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奖杯，很自然地摘掉自己的半脸面具。
    她刚摘掉面具，全场大屏幕就对准了她化了淡妆清纯可人的面庞。
    所有人再次愣住。
    这的确是吴丫……但是……又不像吴丫。
    吴丫什么时候这么好看了？！
    是他们眼瞎了吗？！
    这真是吴丫？！！！
    不可能吧！！
    傅可滢的亲友团要精神崩溃了，台下其他观众也惊呼起来，至于直播弹幕，已经厚到看不清屏幕，上面的弹幕全是:
    “吴丫？！！！怎么可能！”
    “我裂开了，她不可能这么好看！”
    “怎么可能是她啊啊啊啊啊我把票全投给她了啊啊啊！！！！”
    ……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蒋璨等5094人的后悔”5094000值，共兑换人民币50940元，今日收益总计62210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等3822人的嫉妒”5733000值，共兑换人民币57330元，今日收益总计119540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等436人的愤怒厌恶”436000值，共兑换人民币4360元，今日收益总计123900元，请记得查收。】
    台下人震惊质疑得火热，而台上的话题中心吴栖雅却静静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神情有点无奈。
    因为她现在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她的耳朵，已经快被系统不停提醒进账的声音吵爆了。
    第10章 吴丫的卑鄙 所有人的不淡定
    “好的，那么我们本届模特大赛的冠亚季军就到此公布完了，其余选手排名大家可以看看大荧幕。”
    程姝钰说完，转身看向后面的大荧幕。
    大荧幕上已经出现了所有女生组的排名。
    排名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15号傅可滢俨然是最后一名。
    “啊啊啊啊啊我气死了！都怪我眼睛长歪了！居然把票投错给了那个吴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会看错滢滢！”
    “滢滢我们对不起你呜呜呜……”
    傅可滢的亲友团们看到她的排名，顿时捶胸顿足，肠子都悔青了。
    “好的，那现在就让我们有请女生组季军霍晓枫发表获奖感言。”程姝钰又道。
    霍晓枫看完排名也气炸了，她正等着这一刻，一接过话筒，立刻道：“谢谢大家的支持，我的排名没什么好说的，我主要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咱们的第一名吴丫同学的校服设计严重抄袭了傅可滢的设计！这是侵权违规的！不管是不是设计师提供给她的设计，都是违规的！因为今天她参赛的这身打扮，是属于傅可滢的设计！是她先选定的！”
    霍晓枫气愤至极，都开始喷麦：“吴丫想参赛但找不到设计师，傅可滢原本是好意把她的设计师介绍给她，没想到她却偷了傅可滢的参赛设计，我不知道这事设计师知不知情，但吴丫这样做是剽窃他人创意，违背比赛规则的，我请求大赛委员会撤销吴丫的奖项！”
    她说完刚撂下话筒，台下就传来一阵支持声：“是啊！我们也请求撤销！吴丫也太可恶了！”
    “果然丑人多作怪，这个吴丫又穷又坏！简直是农夫与蛇，受了我们滢滢的恩惠，还过河拆桥！”
    底下观众声讨不断，吴栖雅却很淡定。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等258人的愤怒厌恶”258000值，共兑换人民币2580元，今日收益总计126480元，请记得查收。】
    呵，骂吧，吵吧，她就喜欢听钱哗啦啦撒下来的声音。
    还好她在比赛前换了一部正版智能手机，现在系统兑换的钱全部存在网络账户里，否则十二万多块，她的口袋非得撑破了。
    “好的，有关撞设计这件事等比赛结束后组委会会派专人调查，那么下面有请咱们获得亚军的选手李羽歆发表获奖感言。”程姝钰一看情况不对，没再给霍晓枫多发言的机会，马上转cue李羽歆。
    李羽歆知道现在是个啥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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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第几名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所有人的重点在于吴丫抄袭傅可滢的设计，估计现在发表获奖感言也不会有人仔细听，不如，她先不说了。
    正好她李羽歆也想知道，这个吴丫到底是偷了傅可滢的设计，还是怎样。
    李羽歆想了想，眼珠一转，把话筒给了一旁的傅可滢：“我不想多说什么，既然冠军和傅可滢同学之间出了这么大事，那我想我们还是先解决这个比较好，我想把这个讲话的机会，留给傅可滢同学。”
    她说完，立刻把话筒给了一旁的傅可滢。
    “我去！这个李羽歆还挺能换位思考的，想看什么！”
    “爱了爱了，亚军小姐姐好通情达理，我现在就只想吃瓜！”
    “gkd，吴丫到底是不是偷了傅可滢的设计啊。”
    傅可滢装作一脸茫然地接过李羽歆递来的话筒，也摘下面具，两只桃花眼盛满亮晶晶的泪，沉默许久，这才像哭出来一般道：“谢谢羽歆，是我夺走了你讲话的机会，对不起。”
    “啊啊啊啊滢滢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跟人家抱歉！”
    “我们滢滢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家欺负！”
    “呜呜呜宝贝别哭！”
    底下傅可滢的亲友团们都非常可怜她。
    做作什么呢。李羽歆听到这话，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傅可滢擦了擦眼泪，平复一阵，这才又道：“其实晓枫比较激动，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有误会……我和我的设计师选好设计方案以后，的确把设计师推荐给了丫丫，因为觉得他水平很不错。”
    “天呐！果然，校服设计是滢滢先定好的，是后去找设计师的吴丫偷她的！”观众们一听，纷纷指责开来。
    吴栖雅心里冷笑一声。
    “但是，”傅可滢又擦着眼泪说，“我觉得这不一定是丫丫自愿选的设计，如果是别的不可阻挡的外力，让她不得不屈服……”
    “滢滢你在想什么？！你忘了吗！我们比赛前问吴丫校服设计是谁挑的，她可亲口说是她自己选的了！事情很明白，就是她故意偷你的设计，和你穿一模一样的校服！”霍晓枫急了，忙抢了个话筒喊道。
    她话音一落，傅可滢便低着头不说话了，随即窸窸窣窣细碎的哭声响起，傅可滢两肩一起一伏。
    “我的天啊！就是吴丫偷滢滢的设计！滢滢也太惨了吧！到现在还给她说好话！”
    “太心疼滢滢了啊啊啊啊啊，自己的设计被偷了，被吴丫算计了，她肯定很心碎……”
    “好想抱抱傅可滢啊，啊啊啊这个吴丫也太可恶了！！！”
    台下人一听霍晓枫的解释和傅可滢心碎的哭泣模样，立刻什么事都明了。
    “吴丫，给傅可滢道歉！”
    “吴丫，把校服脱下来！”
    “吴丫，你给我们滚出去！！”
    台下的观众早已义愤填膺喊起来，叫嚣着要让吴栖雅道歉滚粗。
    可吴栖雅却一脸淡定，她耳旁还一直不停响着因为被一大群观众讨厌而产生的人民币提醒声。
    其实很多事她不想解释的，让大家这么误会下去不好吗，这样她能赚更多的钱。
    但她还是选择了解释。
    第一，她不想因为过度讨人嫌被所有人排斥，最后被赶出校门。
    第二，让傅可滢这样表里不一的白莲花占据舆论上风，她心里不爽。
    于是在众人注视下，吴栖雅突然走到一旁电脑控制区，直接鼠标点开浏览器，输入一串网址登入。
    这网址是设计师姜骐达的主页，吴栖雅点开【初秋优惠】这一栏，跳转页面里立刻出现一系列正在售卖的明码标价的设计成衣作品。
    她只用鼠标把网页往下翻了几下，就停了下来。
    比赛舞台后的大屏幕上显示的姜骐达网站售卖作品的列表里，赫然呈现着一张校服作品。
    这件作品和傅可滢吴栖雅穿着的作品一模一样，上线时间是一月前。
    “大家好啊，我跟大家讲讲吧，”吴栖雅拿起一旁话筒，不带一句废话道，“大家看到屏幕中网页上的这件‘初秋红叶限定校服’了吧？这是在我找到姜骐达设计师挑选参赛作品之前，就上架的设计。”
    “什么？她什么意思？”
    “这个设计不是设计师专门为滢滢设计的吗？怎么还能拿出来公开售卖？！！！！！”
    台下有人立刻疑惑起来。
    吴栖雅勾唇一笑，又道：“这的确不是姜骐达设计师为傅可滢提供的独家设计，这款设计是人人可以购买的产品，所以，我是通过正规渠道购买了姜设计师的公开售卖作品，合理合法，没有违背大赛的任何规定。”
    全场一片安静，不少人已经登录姜骐达的设计官网去验证真假。！
    “还真是……”查到的同学一愣，“这个设计早就上架了啊……”
    “我还以为真是傅可滢的专属设计，原来只是售卖款，！！！傅可滢怎么也不说清楚啊……”
    “这个比赛也没说不让两个选手用同个设计作品啊……”
    “所以，吴丫、吴丫她就算用了和傅可滢一样的作品，那么其实也没毛病？”
    刚才还要求吴丫道歉滚出去的观众们，现在纷纷怀疑起自己来。
    “所以吴丫没错？”
    --

 第22页

    “她是不是不知道傅可滢也用了这个设计，自己正好在设计师官网也看上这一款了？”有同学开始怀疑起另一种可能性。
    “是啊，说不定是这个设计师为了多赚钱，故意不告诉吴丫这个设计傅可滢也用了，故意让吴丫选这款？毕竟这个设计我看比其他设计都要贵好多呢！”
    这个想法一提出来，很多同学又开始不自觉帮吴栖雅说话。
    傅可滢自然听到了这些同学的想法，她立刻慌了神，想着解释的办法，只是连头绪都没有。
    该死，姜骐达明明说过要给吴丫最丑的设计，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家安静下，我必须澄清一点，”这时，吴栖雅又拿起话筒道，“姜骐达设计师是一个非常优秀且有原则的设计师，傅可滢的这款校服设计当初是我主动选中的，姜先生也告知了我这是傅可滢也选过的作品，他建议我不要使用，告知了我使用风险，但是我坚持要用这个设计。”
    “什么？”观众们又愣了。
    吴栖雅继续道：“这个设计是公开售卖的，所以姜先生没有理由拒绝我的购买请求，因此不得不给我做了相同设计的校服，在这里我跟姜先生说句对不起，是我一意孤行，辜负了他的善意。”
    “什么？所以是吴丫主动要和傅可滢做一样的？”
    “她就不怕穿同款以后谁丑谁尴尬吗？”
    “不对，她赢了啊！”
    观众们又是议论纷纷。
    “不管怎样，你故意和滢滢用一样的设计参赛，就是卑鄙！”傅可滢的亲友团坐不住了，马上攻击吴栖雅。
    吴栖雅却镇静道：“我也是无可奈何，看不上姜先生其他的设计，只看中了这款觉得最好，所以选了，如果要说我卑鄙，那对不起，我的确是卑鄙。”
    此话一出，全场又是一片怔愣。
    “吴丫说什么？说自己卑鄙？”
    “还真有人当众承认自己卑鄙的吗？！”一群路人观众对吴栖雅的反应有点吃惊。
    “你就是卑鄙！无论你合不合比赛规定，吴丫，我们都希望你给滢滢道歉！”傅可滢的亲友团还不依不饶叫嚣着。
    “我的确该给傅可滢道歉，”吴栖雅说着，转身看向傅可滢，“对不起，傅可滢，是我卑鄙了，其实在选和你同样的设计时，我只想穿得好看一点，我知道你是学校女神，我没想过和你比较，只是想体面参赛，尊重所有比赛选手。”
    吴栖雅顿了顿，又道：“只是我也没想到，大家会把票投给我。”
    她突然给傅可滢鞠了一躬，表情十分真诚：“对不起滢滢，我没想到穿了和你一模一样的设计就真的赢了你，我向你真诚道歉，对不起，赢了你是我意料之外，但我也的确是……太卑鄙了。”
    此话说完，全场安静。
    吃瓜群众越咂么其中味道，越觉得诡异。
    “不对啊，吴丫就算跟傅可滢选同样设计，她怎么就知道一定能赢她？！”
    “可吴丫真的赢了，是咱们一票一票投上去的。”
    “是啊，可她是吴丫啊，吴丫怎么会赢傅可滢？可不赢的话……她今天也太美了吧！不可能输给傅可滢啊！！”
    “啊啊啊啊啊我凌乱了！怎么办我真的觉得今天的吴丫好美！”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也觉得是这样！！”
    “所以，吴丫这能算卑鄙吗？她总不会自信到觉得跟傅可滢穿同款能赢过她吧？！”
    这回，无论台下坐着的观众，还是弹幕上的网络观众，全要疯了。
    而台上，吴栖雅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傅可滢，注意到她身子好像在打颤。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的厌恶、傅可滢的愤怒、傅可滢的窘迫、傅可滢的悲伤、傅可滢的嫉妒”102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020元，今日收益总计148500元，请记得查收。】
    哇哦，不错啊。吴栖雅听到这个数字，心里不禁感叹一声：
    这个傅可滢果然是韭菜中的战斗机，用的方法得当了，能割这么多钱出来啊。
    单人负面情绪转化值单次过千元，她还是，头一次见呢。
    第11章 狗血误会 金币持续掉落
    “吴丫怎么回事？不是德雅最丑的学生吗？怎么这么好看？”
    “德雅的人眼睛都瞎了吗？”
    慕名而来看德雅第一“校话”参加校服模特大赛的外校人完完整整看罢比赛，都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直播弹幕也渐渐被这些疑惑声占领:
    “德雅人眼睛不要可以捐给其他人。”
    “这个叫吴丫的小姐姐好漂亮呀，有微信吗？求微信！！”
    “我的妈呀，这还丑女？这比我们学校的校花漂亮多了！”
    “五千块，一分钟内我要她的所有信息。”
    德雅中学里的人自然也看到这些弹幕，他们原本就不再坚定的心更加摇摆起来。
    “高二四的吴丫打扮一下确实挺好看。”
    “拜托，那是挺好看吗？是非常非常好看！她五官也太精致了吧？！脸还那么小，平常不洗干净脸，我都不知道她居然长这样！”
    德雅中学各个年级的人都在炸群。
    “吴丫的气质是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女神的？”
    “是啊！平时她驼背，直起腰走路怎么真有股子超模味儿？是我见识少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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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级群班级群都在议论纷纷，傅可滢的亲友团群却沉寂得可怕。
    “那啥，吴丫今天好像的确还行……”小瘦试着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胖子看到消息正想敲他脑袋，却突然在他偷偷加的“美女如云群”看到有人偷偷拍下的吴丫的舞台照，他不小心放大看了看，突然间，就骂不出人来了。
    他赶紧关掉照片，捂着心口：好险，刚才有一瞬间，他居然陷进去了，生出一股想要爬墙的冲动！
    不行！他喜欢的是傅可滢！他是傅可滢的头号粉！绝不可以背叛她！
    虽是这么说着，但胖子却情不自禁又长按吴栖雅的舞台照点了“保存”。
    “谁说吴丫漂亮了？”刚下台拿到手机的霍晓枫立刻在傅可滢亲友团群里丢消息，“你们可别忘了，吴丫自己都承认是她故意选了和滢滢一样的设计！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想欺负滢滢，不想让滢滢拿冠军！”
    霍晓枫发完这段话，又在群里发消息：“这个吴丫太心机了，大家不要小瞧他，就她这种没什么眼界头脑的人，肯定比不过咱们滢滢，大家只要知道，以后防火防盗防吴丫就行了！”
    她刚打完这段话，群里又是一阵沉寂。
    沉寂十分钟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发了一串“。”号：
    “。。。。。。如果你说吴丫和滢滢穿同样设计是不想让滢滢拿冠军的话，那你岂不是觉得她能在比赛里超过滢滢？”
    “可你又说吴丫肯定比不过滢滢，你这几句话是不是互相矛盾啊？”
    霍晓枫看到这两条回复，马上检查起自己的消息来。
    不，她不是想让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她只是……
    霍晓枫还在绞尽脑汁想怎么解释，已经有十几个二十多个群成员，在底下清一色回复“+1”。
    霍晓枫看着还在增长的“+1”，气得手一抖，把刚才自己打好的解释文字不小心全删了。
    “靠！！！”霍晓枫崩溃大吼一声，愤怒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砸，屏裂了。
    她新买的水果限量版顶配机啊！霍晓枫气愤过后一瞬间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裂缝，心都快疼死了。
    吴栖雅悠悠闲闲去比赛后台领了个三万块奖金还有水晶奖杯出来，耳边因为愤怒而转化人民币的系统提示音越来越少。
    “诶？大家不记恨我了？这么快就不觉得我卑鄙了？”吴栖雅正从比赛的礼堂往出走。
    “看来宿主成功让大家对你的误会解开了。”系统恭喜她。
    “这多不好啊，”吴栖雅遗憾摇头，“我还指着他们讨厌我多赚点钱呢。”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刘思竹等799人的嫉妒”1048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0480元，今日收益总计158980元，请记得查收。】
    “唉？”吴栖雅刚觉得自己没了赚钱的途径，突然，耳畔又传来系统声。
    这回瞬间进账一万多，来源还是嫉妒？
    吴栖雅回想一下，她没听过谁是刘思竹。
    她正疑惑比赛都结束了，这些齐刷刷大规模的嫉妒是从哪里产生的，突然，她手机震动了起来。
    吴栖雅拿起一看，是一条微信添加好友消息，申请人是李羽歆。
    模特大赛亚军李羽歆？
    吴栖雅皱了皱眉，她记得系统收益提示里提过，这个李羽歆因为嫉妒她给她贡献过人民币。
    李羽歆一看便知也是家庭富裕小公主，加上今天比赛她还让她嫉妒了，不知道这个李羽歆得多讨厌她。
    讨厌不是应该远离吗？她怎么还主动加她微信？
    吴栖雅抱着好奇的态度点了“通过”，很快，李羽歆连招呼都不给她打，直接发了一个论坛链接过来，还附上一句话：
    “你火了。”
    吴栖雅又微微皱眉，点开论坛链接一看——是她们学校论坛的帖子，短短半小时，跟帖数已经过万。
    这个帖子的标题是：吴丫真好看？等我扒一扒她今天的舞台照你们就知道自己有多瞎了。
    这个发帖楼主昵称“小思竹啊”，在帖子里一边发吴栖雅的舞台照，一边用红圈横线标记她的身体局部，细致入微从美学角度讲解吴栖雅的面部、身材、体态气质有什么硬伤。
    “你们看她的面部，虽然脸窄，但两颊肉又稍多，高级感一下就没有了……”
    “小思竹啊”一边在帖子里发她的颜值缺点，一边配了她比赛的高清大图。
    只见底下人回复都是清一色的：？
    ？？？吴丫这张照片挺好看啊，脸上有肉更可爱。
    我去，吴丫居然比傅可滢更早有舞台返图了？
    天呐，楼主一把吴丫的脸放大，我觉得她五官更精致了！
    小死猪楼主你确定没修图吗？她脸上怎么一个痘都没有？？
    吴栖雅看到评论忍不住笑了，她一路翻下去，这个楼主不停发她高清美照分析缺点，而底下人清一色回复都是：
    呃太美了！
    颜值杀我！！
    嘤嘤嘤跪求美女微信号！
    ……
    后来这个“小思竹啊”就停止回复，不再盖楼了。
    “哈哈哈哈楼主呢？怎么不更新了？吴丫的美图我还没保存够呢！”
    “哈哈哈哈哈，送楼主一句话:小丑竟是我自己/doge/”
    “小死猪啊你出来啊！我是外校的，认真听你讲话呢！你不说话也行，把吴丫的照片发出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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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外校的你想得美！肥水不流外人田，吴丫是我们学校的！”
    但也有人的回复是这样的：
    “我挺楼主，楼主很客观。”
    “这才是真正清醒的人，不随大流当乌合之众。”
    “吴丫的确也是普通人长相，不过有化妆穿搭加持罢了。”
    看完这些，她才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嫉妒她了。
    这帖子已经从论坛被搬到微博、知乎、抖音去了，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看到她的舞台未修返图，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嘴上当理中客觉得她没那么好看，心里却泛起一阵阵酸意。
    吴栖雅退出微信，扫了一眼自己支付宝账户余额。
    加上刚才到手三万块冠军奖金，她今天一共挣了……20万。
    20万！！！吴栖雅数了好几遍，才确认自己没数错零，也没看错小数点。
    她居然有20万块了！她是不是可以把家里那套原主捡来的破沙发扔了换新的，是不是可以买一个好点的马桶和抽油烟机了？
    吴栖雅还处在赚得20万的兴奋中，纠结今晚要请吴强吃法餐还是烤鸭，突然，她在礼堂走廊上路过录音室室的大门时，那门突然开了，一只手把她拽进了门里。
    吴栖雅吓得刚要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巴。
    砰一声录音室大门关了，她心一提，捏紧了手上的冠军奖杯，准备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给这个“绑架”她的人来一下。
    可她刚要行动，却听这个绑架她的人说：“嘘，我来晚了。”
    吴栖雅：？
    说话是个男生声音，有点熟悉，本能地让她讨厌。
    “滢滢，对不起，我整个上午都在考试，来迟了，你先闭上眼，我说睁开再睁开怎么样？”
    滢滢？吴栖雅反应两秒，突然知道这个绑架她的人是谁了！
    是何嘉声。
    “滢滢，你别难过，”傅可滢在礼堂里走着，默默抹泪，霍晓枫只得在一旁不停劝她，“没事呀，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美的，嘉声也这么觉得，他不是说还要给你惊喜吗，我们要快快乐乐迎接惊喜啊。”
    傅可滢只哭不说话。
    “为那个吴丫哭不值得！”霍晓枫又道，“吴丫算个什么东西？有你有钱吗？有你善良吗？只赢了一次比赛又怎么样？她那么卑鄙，谁愿意跟她做朋友？你就不一样了滢滢，你还有我们，还有嘉声，嘉声可是咱们班校草，还那么喜欢你，多少人都嫉妒死你了啊！”
    傅可滢的哭声渐渐小了，她擦干眼泪，不停在嘴里重复：“对，我还有人喜欢，赢一次比赛又怎么样，班草喜欢的还不是我……”
    “是啊！”霍晓枫虽然觉得傅可滢说这话好像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反常，但看她不哭了，还是趁热劝道，“是啊，滢滢你这么想就对啦！哦，咱们到录音室了，嘉声是让我们进去等他，咱们进去吧？”
    傅可滢看着录音室紧闭的大门，重重点点头，上前去，拧动门把手。
    门轻易被她拧开了，就在她打开门看到里面漆黑一片的一瞬间，傅可滢同时听到一个熟悉声音响起：
    “恭喜你拿到冠军，surprise！”
    只听开关啪嗒一声响，狭小的屋子瞬间被节能灯明媚照亮。
    整个小屋用气球花绳装饰成一片可爱浪漫的感觉，中间支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份精致的双层蛋糕，蛋糕上有个小姑娘跳舞，小姑娘穿着的就是和傅可滢吴栖雅一模一样参赛的校服。
    而此刻，站在桌前的，是何嘉声，他正一手捂着身前吴栖雅的眼，另一手往她手里塞着一只精致的红丝绒小礼盒。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的嫉妒”198500值，共兑换人民币1985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还没反应过来，刚挣脱开何嘉声的手，转头和傅可滢怔愣的目光对上。
    那一刻，她立刻听见了系统声音，发现傅可滢对她的负面情绪值和人民币转化值再创了新高。
    第12章 吴丫拒绝黑锅
    “吴丫，怎么是你！？”霍晓枫看到吴栖雅正被何嘉声虚虚揽在怀中，惊叫一声。
    这声一出，何嘉声被吓了一跳，这才像梦醒一样，在明亮的灯光下低头注视怀中的人。
    “吴丫？！”他愣住了。
    下一面，何嘉声正想推开她，吴栖雅却先他一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捂着鼻子。
    “滢滢……”何嘉声这才又愣了半秒，转头看向不知何时进来的傅可滢。
    “何嘉声，这是怎么回事？！”霍晓枫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质问他。
    何嘉声也茫然了，他看看傅可滢，又转头看看和傅可滢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吴栖雅，又看到吴栖雅手上的奖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
    “吴丫是用了跟你一样的校服穿搭走秀吗？”何嘉声连忙看着傅可滢问道。
    傅可滢不说话，只是双手攥得死紧，颤抖着身子，死死盯着吴栖雅和何嘉声。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的愤怒”156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560元，请记得查收。】
    哇哦，看来她快气死了。吴栖雅在心里感慨。
    何嘉声看傅可滢不回答他的问题，连忙打开手机开始翻今天校服模特大赛的相关新闻，这才发现——
    吴丫居然真和他的滢滢穿一模一样的校服走秀？！
    --

 第25页

    吴丫还赢了他的滢滢！
    这怎么可能？！
    何嘉声震惊之中，又回过脸去看吴栖雅，现在细细一看，他才突然发现——这是吴丫吗？
    感觉上能分辨出这是吴丫，可看起来却又完全不一样！
    她怎么可能变这么漂亮了？眼睛很亮像是会说话，发头整齐地垂在肩上，身材苗条前凸后翘，整个人精致得难以置信。
    简直跟以前那个蓬头垢面、只知道弓着背低头捡钱的吴丫判若两人。
    这真是吴丫？
    “看够了么？”傅可滢缓缓开口，她原本沉默，但看何嘉声一直盯着吴丫眼睛拔都拔不出来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的嫉妒”145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456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一边听着收益进账声，一边默看傅可滢和何嘉声这场误会引发的狗血戏码。
    “我没有，滢滢，”何嘉声连忙反应过来，又看向傅可滢，“这都是误会，吴丫今天打扮得怎么这么像你？她和你穿一样的衣服，我没认出来，以为她是你，所以才……”
    “哼。”傅可滢冷笑一声。
    何嘉声听到傅可滢冷笑，知道她是不原谅他，着急之下，马上又道：“滢滢，你相信我，我喜欢的人是你！我怎么可能给吴丫庆祝拿奖？我以为今天拿奖的是你！吴丫跟你穿得一模一样，还拿着冠军奖杯，我当然没注意到……”
    傅可滢冷着脸不说话。
    “你没注意你把她叫到这小黑屋里来拥抱？”霍晓枫气呼呼地质问。
    “不是我叫她来的，”何嘉声连忙反驳，又指着吴栖雅道，“滢滢，你也知道，吴丫她一直喜欢我，她今天故意穿了和你一样的衣服，打扮得和你这么像，看我走进这里也跟着过来，我认错人她也不辩解不吭声，她是故意的!”
    “what？？”吴栖雅听到这段话，脸上想吃屎一般露出黑人问号脸，“何嘉声同学，你眼睛不好使看错人就算了，屎盆子往我身上扣算怎么回事？我正开心拿着奖杯路上走呢，你一下子把我拽进来捂住我的嘴，我怎么说话？我都懵了好吗？！”
    “你说谎，”何嘉声义正严辞，眼神里含着微微警告对吴栖雅道，“是你故意装成滢滢的样子跟踪我欺骗我，为什么不肯承认？吴丫，我本来还觉得你可怜，还想替你解决这个学期的学费，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
    “呵呵，”吴栖雅听到这话给气笑了，“哇你好不要脸哦，拿学费威逼利诱我给你背黑锅？大哥，你够不够恶心人的？你看看这礼堂走廊里安着多少摄像头，要不然咱们看看监控？看看到底是我跟踪您进来的，还是您无缘无故把我拉进来的？”
    何嘉声一听吴栖雅这么说立刻慌了，这穷丫头不按套路出牌，可以啊，今天她这么不给他面子，那别怪他不客气，他母亲也是校董成员之一，回去他就让他妈把让吴丫按月缴学费的宽容政策给取了，让她拿不出钱滚出这个学校！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何嘉声的气愤”56000值，共兑换人民币560元，请记得查收。】
    “呦？不说话啦？”吴栖雅听见何嘉声的愤怒变现的系统声，勾起嘴角，“唉，何班草，不是我说你，你没事干真的应该去三甲眼科挂个专家号，你那眼睛指定有点问题，居然把你最爱的滢滢都能认成我？您这眼神得多差啊！”
    “吴丫你给我闭嘴！”何嘉声愤怒了。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何嘉声的愤怒”78900值，共兑换人民币789元，请记得查收。】
    “行了，你们的问题你们解决吧，我呢，就是个无辜卷入的人，无辜被何大班草拉来这里，强迫接受他对我拿到冠军的祝福，可真是耽误时间，”吴栖雅装作无奈的样子，用自己的冠军奖杯敲了敲脑袋，“我得先走了，今天太多人祝贺我夺冠，我有点累。”
    “吴丫你给我等着！”霍晓枫听到她这一段欠揍发言，直恨得牙痒痒。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的厌恶”65700值，“傅可滢的厌恶嫉妒”187900值，“何嘉声的厌恶”61900值，共兑换人民币3155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听着系统播报收益，什么也没说，推开门就出去。
    但出去前，她又想到什么，转身对何嘉声说：“哦，对了何班草，看你帅我再提醒你一声。”
    何嘉声满脸不善地盯着她：“吴丫，我郑重提醒你，我不喜欢你，你也少跟我说话套近乎，滚。”
    吴栖雅笑一声：“你刚才说你去考试了？这一路奔到学校来，你出了不少汗吧？”
    何嘉声拧起眉毛。
    “你那身上，尤其胳肢窝下面的味儿也太窜了，你是有狐臭吧？”吴栖雅说完，做出一个难忍捂鼻的动作，“班草，你闻闻现在这房间味儿多窜啊，没事干你多洗几次澡，多喷点防汗喷雾吧，我刚才在你身边，差点被你身上这狐臭给送走。”
    吴栖雅话音一落，何嘉声愣了，随即炸了：“你才有狐臭，我哪儿有？！”
    他愤怒抬起两只胳膊，一瞬间，霍晓枫和傅可滢都忍不住掩住鼻子，呕了一声。
    “啧啧啧，真可怜啊。”吴栖雅既嫌弃又同情地看着何嘉声，砰一声，把录音室的门给关住了。
    “吴丫，谁让你关门的？！”霍晓枫气得边捂鼻子边冲门外喊。
    --

 第26页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的气愤”23400值，“傅可滢的气愤”89900值，“何嘉声的愤怒与窘迫”98600值，共兑换人民币2119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什么也没回答，算着自己兜里的存款，笑着迈着大步，走出礼堂。
    回家喽，她要带着吴强去商场消费啦！
    *
    “一场校服模特大赛居然有二十万奖金？”吴强跟吴栖雅走在超市里，听着吴栖雅跟他讲解自己是怎么赚到二十万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是啊，”吴栖雅一边走一边道，“不过我们对外只说奖金三万，其他钱都是观众投票分红给我的。”
    “观众投票分红？”吴强推着购物手推车，十分不解。
    “就是每有一个观众投票给我，学校就会分我一点钱，”吴栖雅胡邹道，“这里面有一串很复杂的分红机制，总之，就是学校为了嘉奖每个参赛选手而开发的奖励系统，粉丝投票就有钱拿，视频播放量高点赞多转发分享多也有钱拿，学校跟广告商合作，广告商来出钱，学校办比赛给广告商做宣传推广……”
    吴强听了半天，还是似懂非懂，但是他看到丫丫的视频在很多社交平台短视频平台都有很高播放点赞转发量，能拿二十万，也是可能的吧。
    “那太厉害了，丫丫这样的话，只要视频一直有播放量点赞量，你就一直有钱赚？”
    “是啊，不过哥，嘘——”吴栖雅装模做样神秘兮兮，“这是我们学校给获奖者的内部福利，你可别透露出去。”
    吴强一听，立刻放低声音：“好的，我知道啦。”
    “我们丫丫真厉害。”吴强又开始夸她，什么也没怀疑，虽然知道她这几天一直不着家，但他相信妹妹一定是在做对家里有益的大事。
    听到这些话，吴栖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还好她这哥哥心思单纯，好骗。
    原著里稍微提到过吴丫的哥哥，是个病弱少年，长大以后得到女主资助，成了一名专业摄影师。
    吴栖雅也从原主记忆里可以知道，吴强是个非常单纯善的少年，他不喜欢上网，只用手机拍拍照，联系家人都用的是短信和电话。以前生着病时，他主动退学，还偷偷买肉买新鲜水果给妹妹和爷爷吃，他因为生病还一度想去跳河减少家里负担，还好被人及时发现。
    想到这里，吴栖雅有点心酸，这几天她忙着校服模特大赛的事，回家都是吴强在给她做饭收拾房间，像个妈妈一样每天早上起大早给她热牛奶煎鸡蛋，一让他休息他就说病好了，医生让他多运动，做家务也是运动。
    哥哥贤惠到她这个妹妹都不好意思了，她决定要好好补偿哥哥。
    “哥，你今天想吃什么就别看价钱了，直接拿，所有的东西都我来买单就好。吴栖雅拍拍胸脯，对吴强道。
    吴强却拒绝：“丫丫赚钱不容易，我知道你参加这个校服大赛肯定受了很多苦，咱们还是把钱攒起来，给你买……”
    “哥，我都说了，咱们今天来超市就是花钱的，别想那么多，拿就行了，我请客。”
    吴栖雅说完，看吴强还不愿意，直接随手拿起手边一盒新鲜草莓：“吃草莓吗？”
    她说完，把那盒草莓扔购物车里了。
    “那一盒38块，太贵了，放回去吧……”吴强忙道。
    “哦，”吴栖雅点点头，又立刻拿了两盒草莓，放进购物车，“三盒够吃吗？哥？”
    吴强：……
    “吃巧克力吗？”吴栖雅又问。
    吴强看了看价签上写的三位数忙道：“不吃了，我不喜欢……”
    吴栖雅看他一边拒绝一边咽口水的样子，刷刷刷拿了四盒礼盒装大号费列罗放购物车里：“没事，吃不完咱留着送人也行。”
    吴强：……
    吴栖雅笑笑：“哥，想吃直说，你妹妹有的是钱，放心。”
    她说着，踮起脚拍了拍吴强的肩膀。
    吴强突然觉得自己妹妹有一种暴发户要包养他的即视感。
    第13章 继续赚钱 人类的本质
    “哥，你还想买什么，拿就好了。”～忽。～而。～今。～夏吴栖雅笑着接过吴强手上的推车，对他道。
    吴强无奈。
    知道妹妹今天是铁了心要给他花钱，如果他拒绝，那妹妹按自己的预想来，花得肯定更多。
    为了避免造成更大损失，吴强想想，也只能先下手为强。
    于是他拎起一袋不值钱占地却超大的纸杯套装，先扔进购物车里。
    吴栖雅：“哥，你买这么多纸杯是想请人来咱家玩吗？要玩的话咱们多买点肉吧，好好款待一下。”
    吴强：……
    “不是的，只是先备着，”他说完，又抄起几双特价拖鞋，放进购物车。
    “不许买特价的。”吴栖雅从货架上找出最贵的拖鞋来，放了几双进去。
    吴强：……
    他又陆陆续续去清洁区快准狠地买了他平时用的最便宜牌子的香皂牙膏洗发水，结果被吴栖雅换成了最贵的。
    “哥，这块香皂40块钱，肯定特别好，”吴栖雅把吴强拿的4块钱的乞丐皂替换掉，又去洗发水区，直接拎了货架上最贵的洗护套装出来，“这一套才399块，我看挺适合你的，洗发水护发素什么都有。”
    吴强脸都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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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我头发短，可以不用这些，咱们挑点别的吧……”他无奈只好道。
    “好啊，你说要什么？”
    吴强想了想忙道：“买点菜吧，咱家没菜了。”
    还是买菜吧，买菜再贵能贵到哪里去呢？
    “好啊。”吴栖雅笑着答道。
    后来吴强发现自己又失算了，买菜确实不贵，但是……买菜区和水果区、生鲜区、粮油区连在一起。
    “妹妹，买点萝卜，我回去给你炖汤……”吴强拿起一只水灵灵只比外面菜市场贵两块钱的白萝卜。
    “炖汤？好啊，我最喜欢喝牛腩萝卜汤了，哥你等着。”吴栖雅说完，瞬间跑没了影。
    “你去哪？”吴强有点着急，跟着吴栖雅的脚步过去，发现吴栖雅在买肉。
    “师傅，牛骨和牛腩有吗？”
    “有嘞，要多少？”买肉师傅道。
    吴栖雅以前从来都是等着别人做好饭她吃，很少自己买东西，去国外留学时就算要买菜，也是超市里早就切分好装在盒里明码标价的，于是她只能手比划：“要这么多。”
    买肉师傅努力get了一下她的意思，把一整大块牛肉拿出来，道：“我给你剁一半？”
    吴栖雅摇摇头：“不用，都称了吧。”
    吴强一看脸绿了，那么一大块赶上他小臂长的牛肉，得多少钱，牛肉那么贵！
    “妹妹，少称一点吧，咱俩吃不完……”吴强小声提醒她。
    吴栖雅摆摆手：“没事，哥，我看你刚买纸杯，你多叫点人来，大家一起吃嘛。”
    吴强：……
    称好牛肉，吴栖雅又看上了旁边几块牛骨，大手一挥，把一堆牛骨全要了。
    吴栖雅把称完的牛肉牛骨放购物车，吴强看到那三位数的价钱，倒吸一口凉气。
    “妹妹，咱们还是去买点别的吧，光吃肉腻。”吴强小声提议。
    “哦，也是，”吴栖雅道，“咱买点水果吧，得营养均衡。”
    吴强一听，拼命点头：“是啊是啊，我看那边的苹果橘子不错，咱们各来几斤……”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吴栖雅已经从水果区抱了两个比他头大的榴莲出来了。
    吴强傻了。
    “哥，你咋了，不喜欢吃榴莲吗？”吴栖雅问他。
    吴强看着榴莲，心疼极了，就算爱吃也坚决拒绝：“丫丫，拿一个就够了……哥哥不爱吃……”
    “那哥你喜欢什么？”又问。
    “我喜欢小一点的水果，这个太大了，我看那边的小金桔……”
    吴强话还没说完，购物车里哐哐哐被吴栖雅砸了三盒车厘子，三盒树莓和三盒蓝莓。
    “哥，够不够？”吴栖雅问吴强。
    吴强不敢说话了。
    他妹妹花起钱来可真不是盖的，买什么都不看价钱，来到粮油区直接买最贵的米面油，来到床上用品区，吴强拉都拉不住她，不用导购员介绍，吴栖雅直接闭眼拿了三套最贵的蚕丝被、床上三件套。
    逛一个超市直接花了大几千，吴强最后看到账单都要心肌梗塞。
    “哥，别慌，这些都是小场面。”吴栖雅又拍拍吴强的肩膀。
    吴强强作笑容。
    一回家，他又发现吴栖雅不知什么时候把家里的床、沙发、抽油烟机、灶炉、淋浴器、马桶统统换了一遍。
    “我看你刚才逛个超市都畏手畏脚的，所以就在网上下单了这些。我替你买。”吴栖雅笑道。
    “你是在我们逛超市的时候买的？”吴强不理解，“那么短时间你就买了这么多东西？”
    吴栖雅点点头：“当然了，点开某宝的品牌旗舰店，直接点他们店铺的最贵款就行，尺寸我提前量好的，省事。”
    吴强：……
    他看着吴栖雅坐在新买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的模样，真觉得妹妹像个霸道总裁。
    “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吴栖雅道，“咱家还有一笔巨债没还，我明白。”
    吴强一听，面色更加沉重了。
    “所以我想知道，咱们的债主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吴栖雅从原主的记忆里搜罗一圈，都没找到关于债主的半点记忆，只知道这个债主是吴强张罗下来的，后来吴强生病，原主通过电话短信聊天的方式跟债主单线借钱，借到钱以后，那边只说了利率，然后就不联系她了，吴栖雅去找那个电话号码的信息，发现那个号码注销了。
    吴强皱眉，依旧一言不发。
    “怎么了？”吴栖雅看吴强满脸难意，忽然有点担心，如果是单纯的借钱，她想吴强还不至于难以启齿。
    “妹妹，”吴强终于道，“钱的事你别管，我成年了，过两天就去找工作，这笔钱，我来还。”
    “你拿什么还？”吴栖雅不高兴了，“你连高中都没读完，出去找什么工作？”
    “能找到，”吴强道，“我看好一个，出海捞鱼的，在船上包吃包住，两三个月回来一次，能挣四五十万。妹妹，没事的，这工作是哥哥碰巧看到的，一般人都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我捞便宜了。”
    吴栖雅一听，立刻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工作就是在海上漂，顶十级大风，一天干二十个小时捞鱼，每回出去都有很多掉海里淹死的，你挣的是玩命钱吧？”
    吴强沉默一会儿，道：“其实也不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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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上学吧，”吴栖雅真诚道，“我能挣钱，哥，你相信我，别去拿命换钱，我就你一个哥，你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吴强依旧沉默，过一会儿道：“那我可以去送外卖。”
    吴栖雅有点生气：“哥，你学习这么好，考上的高中也是咱市里数一数二的，还是公立，学费不贵，我把教材给你，你好好复习复习，重新回去读书吧。”
    吴强不说话。
    吴栖雅不逼迫他，她知道，他是为了那三百万欠款焦头烂额。
    “那个债主的联系方式你有吗？我和他联系。”吴栖雅道。
    吴强摇摇头。
    对于债主，他还是不肯说半个字。
    吴栖雅最后无奈，放弃了。
    只怪原著里吴丫是个小炮灰，没什么戏份，作者只说她家欠了三百万，其他信息也没给全。
    吴强不知跟那个债主怎么了，一直不肯讲他的事，吴栖雅只得先暗中观察，再做打算。
    她在网上给吴强买了高中复习资料，让吴强在家里看，自己一边还联系着当地的高中，看看哥哥能不能回去读书。
    其实吴强如果真不想读书，还有一条赚钱的路子，就是靠脸，原著里就是这样，吴强为了三百万欠款没读书，走上了网红之路，后来又去做了男团，为了还清三百万被娱乐圈那些肮脏的资本玩弄，最后被人陷害染上毒品，又欠下巨债，原主也是为了还哥哥吸毒欠下的债而死。
    吴强心思单纯，谁对他好，他就对人家掏心掏肺，这样的人长得又太漂亮出众，在污秽的娱乐圈难免会被人针对耍弄。
    她还是得保护她这个病弱的哥才行。
    吴栖雅想到哥哥每天都在家里给她做饭，默默帮她收拾衣物，打扫房间，整个人像贤内助一样，就一股责任感上头。
    好了，她要继续去学校搞钱了！
    校服模特大赛之后，吴栖雅走在学校的感觉都变了。
    彼时她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又脏又丧的丑小鸭了，又黑又亮的头发高高束成马尾，露出精致的五官，一张干净的脸上一个痘和斑都找不出，肤白如雪，让人一看就不舍得挪开眼。
    吴栖雅穿着德雅那一套精致的洋红小西装校服，显露出自己苗条的腰身，脚上穿着干净的米黄色小熊袜子和棕色皮鞋，走在校园里，像极了个精致的洋娃娃。
    一来学校，她没有急着进教室，而是先去各个楼层溜达一圈，跟走秀似地在众人的目光中划过，果然，这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系统的播报声也不停歇：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顾欣欣的嫉妒”4000值，共兑换人民币40元，今日收益总计 40 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常清丽的嫉妒”6000值，共兑换人民币60元，今日收益总计 100 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马伊荷的嫉妒”8000值，共兑换人民币80元，今日收益总计 800 元，请记得查收。】
    ……
    溜一圈下来，吴栖雅已经8000块到手。
    果然，校服模特大赛之后，那些曾经看不起她，嫌弃她的女生们，大多数被她震惊，一个个盯着她，嫉妒值刷刷刷往上涨。
    而那些男生们呢，吴栖雅稍稍瞥一眼，就是一笑。
    都看得她拔不出眼了呢。
    果然，人的本质是颜狗。
    好了，吴栖雅在教学楼这个巨大的“T台”上走累了，得回班歇歇了。
    还不知道最讨厌她的同班同学们，又是一番怎样的表情。
    想想就很有趣。
    第14章 50:1的竞争 挑战刚刚开始
    吴栖雅一回班，班里瞬间鸦雀无声。
    霍晓枫朝她翻了个白眼，何嘉声看见她便扭头绕道而行。
    吴栖雅一笑，有点意思。
    她往自己座位上走，发现傅可滢还是跟她同桌。
    “早啊，滢滢。”吴栖雅先跟她打了招呼，笑着坐下来。
    傅可滢脸上的表情微妙，既要假装对她友好，单纯不谙世事，心中的愤怒却还呼之欲出。
    “早啊，丫丫。”她最后只能微笑，却笑得扭曲。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的厌恶”8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800元，今日收益总计10800元，请记得查收。】
    一会儿不到，一万到手，谢谢她可爱的同学们。吴栖雅在心中真诚感谢。
    “这是这学期的社团表，我现在发下去，大家有兴趣的直接扫二维码报名。”台上，班里的文艺委员，一个叫赵麟的单眼皮帅哥手上拿着一沓社团介绍册，分发给所有人。
    吴栖雅对这个赵麟挺有印象的，虽然没有何嘉声帅得那么明艳，却也是乍一看顺眼，越看越惊艳的类型，在吴丫的记忆里，赵麟和她交集很浅，却印象很深。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就是要比普通人有记忆点。
    吴栖雅还从吴丫为数不多和赵麟有交集的记忆中搜寻到一点片段，这个赵麟虽然不主动找吴丫麻烦，但每次遇到什么事，都对吴丫态度不好。
    把球打外面他让吴丫捡会硬生生喊“喂，给我球踢过来，快点！”
    吴丫不小心撞到他他会说“干什么？离我远点！”
    碰上他去给全班发东西这样的事，赵麟总会很嫌弃地把东西重重摔她桌上，嫌弃地瞟一眼她，然后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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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赵麟也是讨厌原身的，和其他有钱的同学一样，只是，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声势浩大地口诛笔伐。
    吴栖雅正想着，正在发社团手册的赵麟已经来到她身边。
    想起之前他给吴丫发东西是重重地把东西摔她桌上，吴栖雅不自觉身体往后仰，提前预防赵麟把社团手册往她桌上摔时，误伤她。
    可没想到，她居然眼睁睁看着赵麟那双青筋鼓起修长的手拿起社团手册，又轻轻地放在她桌上了。
    嗯，位置还挺正。
    相比之下，给傅可滢发的时候，就随意得多，他只是快速扔过去，还打到了傅可滢的笔袋。
    嗯？
    吴栖雅有点好奇，抬头看去，正好和赵麟的目光对上。
    赵麟愣了一瞬间，目光立刻垂下看别处，整个人快速从她身旁移动开来。
    是错觉吗？吴栖雅想着，看他刚才的模样，好像是在……害羞？
    校服模特大赛后遗症？
    吴栖雅看了眼班里男生，除了那天被她怼过的何嘉声，很多男生一跟她目光对视，就会停驻几秒，然后立刻挪开。
    他们的眼神里，看不出之前那种厌恶。
    吴栖雅笑了笑，低头去看活动手册。
    自从模特大赛尝到甜头后，吴栖雅发觉，想要收获很多人的负面情绪，还是把自己暴露在公众面前效果好。
    一个班的同学不算什么，全校同学，凡是讨厌她的人，都能隔三差五看到她，才算精彩。
    社团倒是个很好的露脸机会。
    吴栖雅本想着去个什么弹琴舞蹈类社团，隔三差五有个演出，还能经常露露脸。
    而且听说舞蹈社团有几个难搞的老社员，虽然不比她身旁这位，但说不定也能跟她擦出点人民币的火花。
    但她把这个活动手册往后一翻——
    看到了新闻社。
    新闻社的社员每天都要利用课余时间去校里校外找素材，现场报道回来剪辑，弄成成片后在当晚的校园电视台播放。
    吴栖雅猛然想起来，每天晚上六点学校强制每个人看的新闻频道，不就是这个新闻社弄的吗。
    这个新闻频道每天都会有记者出镜采访，如果她能成为校园新闻社的记者，或者直接成为主持人，那岂不是每天都能被学校各路人看到吗？
    吴栖雅心动了。
    她看了看新闻社的报名条件，报名者需要参加新闻基础知识笔试，以及播报面试。
    这个很好理解，参加新闻社的同学必须有一定的新闻知识储备，还有一定的现场语言组织能力及口语表达能力。
    吴栖雅想了想，以她二十几年的读书经验来说，背书理解考试做题不在话下，而且在被家人逼迫就读商学院之前，她初中高中一直是学校里各种晚会的主持人，校电视台主持人她也干过一段时间。
    应该没问题。
    吴栖雅很痛快地扫描二维码报了名。
    过了两天，新闻社很快又在学校app上发出招募公告，公告里写了笔试及面试时间，最终考核分计算办法，60%笔试成绩+40%面试成绩，后面甚至还附上了笔试参考资料和初筛通过报名者名册。
    吴栖雅打开初筛通过名册，发现里面居然有200多个初筛通过的人，她也在其中。
    后来她去翻论坛帖子，才知道新闻社是个极其热门的社团，因为国际学校的大部分同学要出国，要有社会实践经验，而参考以往学姐学长们的申报历程，新闻社的社会实践经验是最受国外各类高校认可的。
    总的来说，新闻社是个含金量很高的社团，所以报名热度极高。
    而且新闻社初筛门槛低，除了筛去恶意撒网报名四个及四个以上社团、或是以往行为不端在学校诚信记录里信用不良好的学生外，其余人都会通过。
    吴栖雅又翻了一遍出初筛通过名单，发现傅可滢、霍晓枫、何嘉声都在里面。
    哦？死对头都在里面，那她更要去了。
    新闻社只招4个新社员，却有200多个报名者，如何能从这200多人里脱颖而出，还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
    吴栖雅开始着手准备新闻社的面试。
    根据她以往丰富的考试经历，像这种竞争激烈的考试，努力复习争取高分是一方面，情报获取也必不可缺。
    新闻社公布的参考资料直接是一本《新闻学概论》，理论性太强，内容又多又深奥，考试时间又是两周后，正常人都不太可能在两周时间内对这本书融会贯通。
    所以广泛搜寻以往新闻社的考题资料，找到靠谱的学长学姐去讨教考试重点，有针对性地去背去记，就尤为重要。
    可吴栖雅翻了好久论坛，却发现大家对这个的讨论少之又少。
    零星几个人发帖问新闻社的笔试重点，几乎没人回复。
    原身在这所学校几乎没有朋友，有都是局外人，很难去通过熟人人脉获取信息。
    她突然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傅可滢，她应该很有渠道才对。
    但傅可滢不可能告诉她什么，她明白。
    但就算不靠渠道人脉，偌大的互联网她就不信连这点信息都没有。
    她开始继续刷学校论坛，找关于新闻社笔试资料的帖子。
    倒是有好几个帖子求资源，但都冷冷清清，底下回复的也都是哭唧唧求资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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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栖雅关掉这些帖子，盯了论坛半天，发现虽然这些求资源的帖子冷清得要命，但是最上面一直被人顶帖的“惊！新闻社招新二百人报名只进四个”这样的帖子却很火热。
    点进去，一群人在地下盖楼发牢骚：
    “呜呜呜二百个人，五十比一的概率，我怕是药丸。”
    “高一的估计没机会了，听说新闻社爱选高二高三的。”
    “天呐……太难了呜呜呜……”
    吴栖雅看着这些评论，忽然在想一个问题。
    求笔试资源重点的帖子冷冷清清，这个帖子下却有这么多报名的人发牢骚。
    他们就不着急要资源吗？
    还是说，他们已经有资源了？
    吴栖雅思考起来。
    也许想找到笔试资料，这群人里会有突破口。
    她继续往下浏览。
    “高一的就不要跟高二高三抢了，好好学习吧，明年再来赚经验。”
    下一条：
    “为啥都抢着去新闻社啊，一起去敬老院打工赚经验不好吗？”
    这条回复底下的评论全是：
    评论一号：“说得好听，像你没报似的/狗头/”
    回复者：“重在参与嘛/狗头/”
    评论二号：“你参与就行，把机会留给我们吧/狗头/”
    评论三号：+1
    吴栖雅看到这里，眼睛忽然一亮。
    论坛没有用户私聊功能，这个帖子底下大部分人是匿名状态，头像和昵称都是系统随机的，点开主页也空荡荡，她想找他们要资料，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
    但这个评论三号，她用的不是系统随机头像，昵称似乎也不像随机。
    吴栖雅点开评论三号的头像，进入她的主页。
    这应该是个追星少女。
    头像是个男爱豆照片，一看就是小奶狗类型，她的昵称是：妮妮饭范范。
    一个叫妮妮的人饭上了一个姓范的明星？
    吴栖雅翻了翻她的论坛主页，发现她最近回复了好多关于新闻社的帖子。
    上面写的都是什么“啊啊啊啊新闻社太变态了吧，感觉笔试好难过/大哭/”、“还有好多题没背，只能看我家范范聊以安慰。”、“一定要加入新闻社，去我范读过的常青藤/加油/”。
    真是个励志粉……吴栖雅感叹。
    看到这些话，她基本确定这个“妮妮饭范范”应该是拿到重点考题了，不然她应该也会很慌张发帖求助，而不是感叹什么“题没背”，又发誓要去新闻社之类的。
    而且相比其他人，这个人的个人信息还算多。
    吴栖雅穿书前也粉过偶像，虽然不是深度粉，但总归知道，敢把某一公共社交账号的头像和昵称换成爱豆的深度粉，其他账号大概率也是她家爱豆。
    吴栖雅想试着联系她。
    她思考一阵，打开QQ，把“妮妮饭范范”这个昵称输入进去，想碰碰运气根据头像和地区找找她的□□号。
    结果同名太多，翻到她眼花。
    最后她眼疼地放弃这个思路，又开始琢磨。
    这个“妮妮饭范范”既然是同校学生，那么她也有可能加了很多学校的杂七杂八的群。
    她的头像很有标志性，就是她的爱豆，如果能在那些群里翻到是这个头像的人，那很可能是她。
    原主加过的学校群很少，吴栖雅把什么“德雅杂物群”、“德雅买卖群”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这个人。
    估计她是个追星小公主，家里不差钱，不会像原主一样关注什么杂物、买卖群。
    吴栖雅又开始想办法。
    这个人她既然叫“妮妮爱饭饭”，那说不定她名字里带“妮”？
    吴栖雅想到了新闻社发的那份初筛通过名册，上面有初筛通过者的联系电话。
    如果她把所有名字里带“妮”的人找出来，把她们的电话输入微信，说不定就能找到这个“妮妮饭范范”了？
    吴栖雅也不确定这招行不行，万一人家大名不带“妮”，只是小名叫“妮妮”呢？
    算了，先不管那么多了，做了再说。
    吴栖雅立刻手动搜索。
    200多人名单里带“妮”字的一共有7个，吴栖雅挨个儿把这7个人的手机号输入进微信去查找。
    第一个，出来一个玫瑰头像，昵称“送你祝福”，大概率不是。
    第二个，查无此微信号。
    第三个，出来一个哈士奇头像，昵称“取你狗命”，呃……追星女孩应该不会这么沙雕。
    第四个，文艺范女神头像，昵称“妳的妮”，看起来不像。
    ……
    吴栖雅耐心地找完前七个，都看着不像。
    到第八个了。
    拜托，赶紧是吧，再不是，她难道要把200多人的手机号都输进微信筛选一遍吗？
    第八个手机号输进去，只见微信提示查无此微信号。
    吴栖雅有点失落，怀疑自己的思考方向是不是错了。
    算了算了，错就错吧。
    她有点破罐破摔，马上输入第九个微信号。
    这个再不成，只能继续去摸她的其他信息下手，或者去找别人的资料试试。
    第九个手机号输进去，吴栖雅点了搜索。
    很快，屏幕上弹来结果。
    吴栖雅瞪大眼睛 ，一个昵称是“爱范儿”的账号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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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像正是论坛上那个“妮妮饭范范”的头像上的小奶狗爱豆。
    应该是她了。吴栖雅长舒一口气。
    第15章 追星女孩的忧伤 投其所好
    吴栖雅找到的这个女生，叫展书妮，在高二十班，她对她没太多印象。
    先加好友试试吧。
    吴栖雅在申请好友备注上是这么写的：你好，我是高二四班的同学，想问下小姐姐有新闻社笔试题资源吗？想求一个。
    编辑完这段话，她刚发出去，就有点后悔。
    一上来就加好友求资源，这对方会比较厌烦吧。
    吴栖雅正想着再怎么组织语言重新编辑一条好友申请，没想到展书妮居然通过了。
    她还主动发消息：好啊，我这有群可以发你。
    吴栖雅有点惊喜，回复她：那太谢谢你啦。
    展书妮又回复：对了，你是高二四的谁，四班我基本都有微信啊，没加你的吗？
    吴栖雅心里突然明白什么。
    展书妮这么热情，是因为她在高二四班好友多，但吴丫，不是她的好友。
    她没加吴丫微信，说不定也是讨厌她。
    但骗人不好，吴栖雅只得回复她：我是吴丫，确实没加过你的微信～
    这句发完，聊天框上头就一直提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但吴栖雅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她的回复。
    她知道自己大概等不来回复了。
    因为她听见了系统的提示声：【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展书妮的厌恶”4000值，共兑换人民币4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
    果然还是被讨厌着呢。
    这怎么办？
    她仔细想了想，展书妮对她的厌恶值只有4000，其实还算挺少的？
    想要笔试资源，网上搜索这条路似乎不怎么走得通，靠同学这路，也很艰辛。
    她好不容易知道了展书妮的联系方式，看起来有希望，还是不要放弃比较好。
    但是从哪儿下手，能让人家改变想法分享资源给她呢？
    吴栖雅盯着和展书妮的聊天界面，突然间有了个想法。
    干脆从她偶像那下手。
    追星女孩最重视的就是自家爱豆，如果她能用什么关于她爱豆的东西情报作为交换，说不定展书妮就愿意把资源群分享给她了。
    吴栖雅马上动身去搜展书妮的爱豆，她不知道这个爱豆叫什么，只知道他姓范，她只得把展书妮的头像照片放在百度识图里去查找，然后根据图片的原网页信息，去搜索这个爱豆的信息。
    结果很快出来。
    展书妮这个爱豆隶属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是个微博只有3万粉的小偶像，叫范亦墨。
    亦墨……这名字扑面而来一股子言情小说味。
    这个范亦墨经常发一些活动照片，这些活动说不上很高大上，底下转评赞也很冷清，经常只有两位数。
    吴栖雅点开他的微博评论，每条微博底下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个熟悉的头像在评论。
    其中一个跟展书妮的微信头像很像。
    吴栖雅点开这个头像，发现这个微博用户的年龄只有17岁，地区是苏城。
    苏城，就是她现在所在的城市。
    再往下看，这个用户经常发范亦墨的美照，在线花痴，偶尔也会晒晒自己的生活。
    吴栖雅从里面发现了她们学校的篮球场。
    她在往上一翻，这个用户的昵称是：妮范viki。
    嗯，基本是展书妮实锤了。
    吴栖雅再翻翻，看到她最近发的一条微博是：
    啊啊啊好难过啊，范范要来苏城了，但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参加活动，好想见他/大哭/，有好心姐妹告诉我吗？
    这条是同步在范亦墨的超话里的，但底下几个回复者也同样是大哭求行程的。
    点开范亦墨超话，她才发现他超话为数不多的几个粉丝都在讨论最近范亦墨要来苏城的事，本来这种活动范亦墨都会在粉丝群里公开，希望粉丝去给他热场子，但这次很反常，他什么也没说。
    吴栖雅立刻有了想法。
    如果她要是能知道这个范亦墨来苏城去哪参加活动，把消息告诉展书妮就好了。
    说不定新闻社资源就立刻到手。
    但她又想放弃了，因为看了一圈犯亦墨的超话，发现他的粉丝们都在哭嚎，把全网翻了个底朝天，她们都没找到范亦墨去苏城参加活动的信息。
    算了算了，忠实粉丝都不知道的活动行程，她这个假粉丝怎么可能知道。
    她盯着范亦墨的微博，突然想起原著里一个歌星来，他也姓范。
    不过那个歌星名字不是很仙，叫范自强。
    这个范自强，小说里对他描述就是他有着天使吻过的嗓音，唱歌极其好听，不但如此，他还有极其过人的创作天赋，他穷困潦倒那几年创作的歌曲，最后都成了国民爆款，就是这些歌，把他捧上了□□歌王的宝座。
    当然了，范自强的长相也是相当优秀的，这么优秀的人，在原著里必然会被作者抓去和女主产生关联。
    原著里写，范自强也是高学历出生，却一直郁郁不得志，写的歌无人欣赏，人又穷困潦倒，他最落魄那几年，都是靠着去书店看书来安抚自己的心。
    也是某次在书店，他安抚不下去自己了，想去自杀，结果刚好碰上女主，女主把他救了下来，从此他对女主念念不忘。
    --

 第32页

    而就在女主救下他的两周后，他便在国内著名的流星音乐节上拿了金曲大奖，从此开启自己辉煌的一生。
    他也至此走上了追求女主的不归路，对女主各种霸道却爱而不得，成功在女主的玛丽苏深情舔狗榜上占得一席之位。
    吴栖雅看他那段故事的时候，其实还挺喜欢他的，一个又帅又深情的歌王，太能满足她的玛丽苏幻想了。
    思绪回来，吴栖雅又开始想，怎么才能知道这个范亦墨的行程，然后以此作为她索要新闻社笔试资料的条件呢？
    她想着想着就打开范亦墨的百度百科，准备在里面看看他合作的商家，再从商家最近在苏城开展的活动中，找找蛛丝马迹。
    但吴栖雅刚在范亦墨的百度百科上划了一下，盯着他那张个人信息表，就愣住了。
    只见范亦墨的个人信息表第一、二行清清楚楚写着：
    姓名：范亦墨
    曾用名：范自强
    吴栖雅：……
    卧槽？
    ？？
    范亦墨就是范自强？？
    ！！
    范自强就让她这么轻易碰上了？？
    吴栖雅对了一下范亦墨的出生年月，理了一下现在的年份，又和小说中范自强的年纪对比了下，发现——
    嗯，按时间线来说，他绝对就是范自强了，那个未来会成为□□歌王的范自强。
    吴栖雅有点兴奋。
    她突然知道该怎么跟展书妮说新闻社笔试资料的交换条件了。
    虽然她仍然不知道范亦墨，或者说这个范自强来苏城到底参加什么活动（事实上作者也不会把范自强这个男n号在未成名前去炮灰所在城市参加活动的事写详细），但吴栖雅基本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范自强应该会去本市的书店逛。
    这是范自强的习惯，小说里写过，他最落魄那几年喜欢去书店，而成名后为了不忘艰苦的日子（当然更多是怀念与女主相识的场景），他每去一个城市，还会去那个城市的书店溜达。
    这次他来苏城，肯定也会去书店溜达，而且小说里写过，范自强喜欢在书店里点杯茶坐下来看书，而整个苏城，书店里经营茶座的地方，也只有“茶水书屋”这一家了。
    吴栖雅马上又给展书妮发消息：
    你好展书妮。
    刚发完这一条，吴栖雅发现消息栏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
    吴栖雅：……
    她立刻删了展书妮，重新加她好友，验证消息上写：你好展书妮，我是吴丫，听说你喜欢范亦墨，长话短说，我知道他最近会来苏城活动，而且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如果你相信我，请通过一下。
    发过去后，那边没有回应。
    吴栖雅继续发：我想要新闻社的笔试资料，如果你愿意给我，我可以带你去见他真人，我楼下一个阿姨在九洲大厦做保洁，她听那些白领上厕所时说过这事。
    她发完，静静等着展书妮的消息。
    没过一会，展书妮通过了她的好友验证。
    吴栖雅忙发消息：你好呀。
    展书妮：你是范亦墨的粉丝？
    吴栖雅很诚实：不是，但我知道你是，我想要新闻社的笔试资料，我想用范亦墨的行踪和你换。
    那边沉默一阵，展书妮又回复：你怎么知道范亦墨的行踪？
    吴栖雅：我家楼下的阿姨做保洁听到的，她告诉我的。
    展书妮很不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你？
    吴栖雅：信不信无所谓，我只想要新闻社资料，你可以先按我说的去蹲点，如果见到他了，你再把资料信息给我。
    展书妮：你拿我爱豆的行踪跟我做交易？
    吴栖雅：是的呢。
    展书妮：呸，你私生？
    吴栖雅：我不是他的粉丝啊……你不合作也行，我是偶然听到楼下阿姨聊天说这事才知道的，又看见你头像是范亦墨，觉得你应该喜欢他，才想到跟你交换情报换新闻社资料的，我把我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你了，你不愿意就算了。
    她说完，就关了手机。
    如果展书妮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吴栖雅感觉有点累，笔试题也只是《新闻学概论》一本书而已，如果她这个星期通宵看记，就凭她这个名校毕业的大脑，应该也不是多难的事，顶多累呗。
    晚上放学回家，吴栖雅已经把《新闻学概论》这本书买回来了，做完学校留的作业就准备看。
    可也就在这时，手机微信突然震动。
    是展书妮发来的消息：我爱豆来苏城到底参加什么活动？
    吴栖雅回复：保密，除非你拿新闻社笔试资料跟我换。
    展书妮这才回复：好。
    吴栖雅也立刻回复：成交。大后天早上十点，茶水书屋门口等我。
    范亦墨会在大后天，也就是这周周日早上十点坐飞机抵达苏城，第二天早上六点离开苏城。
    而茶水书屋的营业时间是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所以只要她和展书妮蹲在书店，从开店蹲到闭店，迟早会蹲到人的。
    吴栖雅规划好这一切，就低下头去，继续看她的书。
    大后天很快就要到了。
    第16章 蹲点 要等的人到了
    “你确定范范是要在这里搞活动？”早上十点，吴栖雅刚进书店，还不知道展书妮人长啥样，就被一个女生叫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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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这个女生穿着全套水蓝色JK，头发扎成双马尾，绑樱桃发带，手里提着魔法小樱款的粉色包包，满脸着急。
    倒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姑娘。
    吴栖雅反应一秒，知道自己在校服模特大赛上出过很大风头，全校几乎无人不识她，才笑着问：“你是展书妮？”
    “不然呢。”展书妮看起来没多少耐心。
    “我叫吴丫，很高兴见到你。”吴栖雅朝她礼貌伸手。
    可展书妮却不屑地把双马尾一甩，压根不伸手，只道：“虽然我不知道范范在哪里活动，但肯定不是这家，我刚问店长了，他们今天没有任何商业活动要举办。”
    吴栖雅毫不尴尬地把手收回去：“我也没说你的范范今天会在这参加活动啊。”她知道展书妮口中的“范范”就是范亦墨，或者说，范自强。
    “你！”展书妮一听就火了，大声道，“你骗我？是你说范范今天在这参加活动的！”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展书妮的愤怒”4000值，共兑换人民币40元，请记得查收。】
    “嘘——”吴栖雅朝她做了个安静手势，“这是书店。”
    展书妮一瞬间窘迫，看到刚进书店的人都在看她，马上脸红了，她随即又朝吴栖雅撒气道：“你骗我是不是？我现在就把你拍照放网上，把你骗我的事讲清楚，我告诉你，光范范粉丝群里的姐姐们就可以骂死你信不信？！”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展书妮的厌恶”8000值，共兑换人民币8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满脸无辜：“我骗你什么了？我确实没说你的范范会在这里参加活动啊，但……”
    “你还没说？你微信里明明说你家楼下的阿姨……”
    “那你翻聊天记录喽。”吴栖雅淡定道。
    展书妮气得忙翻聊天记录，翻着翻着才发现，吴栖雅确实没说范亦墨会在书店参加活动，她的原话是：
    我知道他最近会来苏城活动，而且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真人，我楼下一个阿姨在九洲大厦做保洁，她听那些白领上厕所时说过这事。
    “你看，我只是说我能让你见到他，确实没说他会来这做活动吧？”吴栖雅也翻着自己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无辜说道。
    展书妮：……
    她压下莫名其妙的火气，又反问：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这里？”
    “我听我楼下阿姨说的。”吴栖雅道。
    “你楼下阿姨？一个做保洁的，听到范范的八卦，还能讲给根本不粉他的你？我不信。”展书妮满脸坚决。
    吴栖雅：……这姑娘智商上线得真不是时候。
    “不信可以，”吴栖雅道，“反正我把话撂这，我敢肯定他会来这，一定会来，你不信就回去吧。”
    “你！”展书妮有点想发火发不出。
    吴栖雅坐在书店茶座上，翘着二郎腿，喝着清早的第一杯普洱，慢悠悠把目光望向窗外。
    展书妮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现在还有点时间，”吴栖雅看了看手机，“我劝你早点去隔壁便利店买个面包饼干啥的，今天一天再也不要跨出这个书店半步。”
    “为什么？”展书妮不解。
    “我只知道你的范范会来这，又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来，万一咱俩出去吃饭，他进来，不就错过了？”吴栖雅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得在这里待一天，万一范范晚上关店来，我们得待到闭店？”展书妮一愣。
    “当然喽。”吴栖雅道。
    “你连范范大概什么时间会出现都不知道，就叫我来了？”展书妮又压上火。
    吴栖雅听着她的负面情绪转化人民币的系统提示声，不耐烦抬抬眼皮：“我能给你提供他会来这的信息就不错了，你还蹬鼻子上脸？有种你去问问别人，看看谁还能告诉你准确消息，或者让你的范范亲自来找你？”
    展书妮又被她噎得没话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道：
    “那你怎么辨别来的是范范？他是明星，肯定会穿得很低调，戴口罩眼镜什么的，我看现在流感期没过，天气又热，戴墨镜口罩的人还不少，怎么分辨？”
    “分辨不出来。”吴栖雅又喝一口茶。
    展书妮只觉得血压飙升：“那我们怎么找他？”
    吴栖雅眼睛一斜看向展书妮：“你不是他的忠实粉吗？你连点分辨他的能力都没有？”
    展书妮一愣，随即又辩解道：“可书店来来往往人这么多，我也怕跟他错过了啊。”
    吴栖雅继续道：“所以你去站门口啊，这整个书店就这么一个入口，你站在那里，把进来的人一个一个盯死，还怕找不到你的范范？”
    展书妮一听就抗拒：“这么能行？我站门口？我是看门狗吗？”
    “你不站我站？”吴栖雅盯着她，“我是范范的粉丝？我能分辨出他来？”
    这三个反问直接把展书妮问得哑口无言。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展书妮的气愤”4000值，共兑换人民币4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喝口茶，知道她在看她，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展书妮瞪着她安静好久，突然抄起放在桌上的包，扭头就走，出了书店大门。
    吴栖雅笑一声，又端起茶杯悠悠喝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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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书妮走后不久，刚才目睹了她们争辩全过程，却没听清她们到底在说什么的书店老板走了过来，对吴栖雅道：“还要加水吗？”
    “哦，谢谢。”吴栖雅把茶壶递过去。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得却很像个温和的小老头：“小姑娘家家哪有什么矛盾嘛，朋友之间两三句话道个歉，误会就解开啦。”
    吴栖雅一听，笑了：“没事。”
    “还没事？那个小姑娘都被气走啦，”老板道，“不追过去看看？”
    吴栖雅又笑道：“谁说她被气走了？”
    老板：？
    吴栖雅起身，穿过走廊往书店门口走去，对跟在身后的老板道：“喏，她不是在那吗？”
    老板一愣，只见刚才被气走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拿着隔壁面包店的新出炉草莓面包，委屈巴巴地蹲在门口，啃了起来，目不转睛盯着进来的客人。
    书店老板：……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给展书妮了把椅子。
    吴栖雅回去悠悠喝完一壶茶，这才向老板告别，准备回去。
    能不能看到范自强，是这个死忠粉的运气了，说不定展书妮要在这书店蹲一整天，她可不想奉陪。
    吴栖雅背上包，刚准备回去学习，却一下子被坐在门口的展书妮叫住了。
    “你干嘛去？”展书妮问她。
    “回去学习啊，”吴栖雅有一说一，“我又不认识你家范范，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你不许走！”展书妮眼圈有点泛红道，“你要是走了，我今天就算蹲到范范了，也不会给你新闻社的笔试资料！”
    吴栖雅：？？小样还威胁她？
    “而且，”展书妮又仿佛气呼呼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说真的还是想耍弄我？你不知道学校里的人都怎么说你吗？你抢傅可滢的校服设计就算了，心机深到还要抢何嘉声，你觉得就凭你的人品，我可能百分百信你吗？”
    吴栖雅：？？傅可滢和何嘉声还没作完妖呢？
    “那你要我怎样？”吴栖雅有点不耐烦。
    “你搬个凳子过来，跟我一起等他，”展书妮道，“反正已经这么丢人坐在书店门口了，你就和我一起丢人好了。”
    吴栖雅：？？
    这是个什么思路？
    她本想拒绝，但展书妮又搬出“不陪她一起丢人就不给她资料群”的威胁，吴栖雅无奈，只好陪她坐下了。
    两个人坐在门口，吴栖雅坐在展书妮身后，随意从货架上抄起一本书，看起来。
    算了，反正看书也能打发时间，而且她又不会觉得坐在书店门口很丢人。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着。
    展书妮一直焦急盯着进书店的每一个人，好似一个人形x光扫描仪，要把他们看穿，路过的人凡是被她盯上一眼，心里就觉得毛毛的。
    反观吴栖雅，一直看书，只是偶尔抬头，舒缓颈椎。
    “小姐姐，请问可以加你个微信吗？”忽然一个男生上前，面带羞红看着她紧张道。
    吴栖雅愣了半秒，礼貌地对这个有点娃娃脸的小帅哥摇摇头。
    “小姐姐，你是哪个学校的啊？我好像见过你。”不一会儿，又有一个穿篮球服的男生走过来对她道。
    吴栖雅笑着答：“不加微信。”
    男生脸一变，走了。
    “小姐姐，你喝奶茶吗？我刚才多买了一杯……”又有一个男生很羞涩地端着一杯奶茶上前。
    “对不起，我牛奶过敏。”吴栖雅笑道。
    “没事，我还有杯果茶。”男生又道。
    “哦，我有糖尿病。”吴栖雅继续微笑。
    男生：……
    短短不到一小时时间，先后已经有三个男生过来跟吴栖雅搭讪了。
    展书妮坐在她前面，把吴栖雅和所有搭讪男孩的聊天全听到了，疑惑地回过头来。
    “为什么他们都跟你搭讪不跟我搭讪？”
    吴栖雅淡然：“看我还是看你爱豆？”
    展书妮连忙回头，继续注视门口，但嘴里还是不解：“难道我没你好看？”
    “你可能说对了。”吴栖雅打个呵欠。
    “怎么可能！”展书妮忙道，“你比我丑多了，刚才那几个男生是眼瞎！”
    “你可能说对了。”吴栖雅打个哈欠继续道。
    “他们肯定是觉得我太美了，没有把握，才退而求其次追求你。”展书妮又总结道。
    “你可能说对了。”
    展书妮火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敷衍！”
    吴栖雅用一个大大的哈欠回应了她。
    展书妮转过头，刚气得想骂她，却看着她打哈欠的样子，目不转睛，久久没有开口。
    “看够了吗？”吴栖雅不耐烦道。
    展书妮这才像回过神来，忙气呼呼道：“你过去，找别的地方坐，别跟我坐一块，等会儿要是范范来了，你也不许见他。”
    “为什么？”吴栖雅笑着问，“怕我太美丽，你的范范对我一见钟情？”
    “才不是！”展书妮连忙否认。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展书妮的嫉妒”2000值，共兑换人民币2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一笑，什么也没说，起身去了书店茶吧，把椅子放回原处，又点一壶清茶，外加一盘抹茶小点心，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开始享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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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范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展书妮从白天坐到夜晚，也没等到她的爱豆，担心地在微信上问吴栖雅。
    吴栖雅回复：在你没有认错人的情况下，应该快了，闭店前肯定到。
    展书妮忙回：我不会认错人的！
    吴栖雅合上手机，伸伸懒腰，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二十五分。
    十点闭店，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
    她转头看着窗外夜色，突然有种担心。
    范自强不会真不来了吧？因为她穿越到这个时空，没有走原著炮灰吴丫悲惨人生的路线，所以小说中的很多故事都改变了？
    虽然她更相信自己对原著剧情的影响微乎其微，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吴栖雅皱眉思索着，如果范自强真的不来，她该去哪堵他，给展书妮一点弥补……
    正这样想着，她见门口的展书妮突然一下子窜起来了。
    她神情格外紧张严肃，目光紧随一个人。
    是一个男人，目测一米八五上下，穿着米黄色长款风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帽檐压得很低，基本看不见他的眼睛，可凭那整个挺拔的气质和修长的大腿来说，吴栖雅都觉得他是个帅哥。
    更重要的是，展书妮看他眼睛都看直了。
    看来要等的人到了。吴栖雅一笑。
    第17章 活着 活着就是最好的
    展书妮看到进来的这个男人时，话都不会说了。
    她不知不觉站起身，呆呆盯着这个挺拔的身影，从自己身前路过，不曾停留。
    “哎，是不是他？”
    吴栖雅见她不动，趁这个男人走进书店深处，忙过去拉拉展书妮的袖子。
    展书妮这才像回过神来，颤了一下。
    吴栖雅见她还没什么反应，本想再戳戳她，却发现她哭了。
    展书妮哭了，她的脸部肌肉还僵硬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你怎么了？”吴栖雅吓了一跳。
    “是他……”展书妮只颤抖道，“我每天都会刷很多关于他的视频，手机了存了40g他的照片，我不会认错他……”
    “那赶紧的啊，照片拿出来，要签名去啊。”吴栖雅压低声音催促道。
    “哦，好……”展书妮边哭边从小包里掏出夹在崭新牛皮本里的照片，转向她爱豆进去的方向。
    “加油，”吴栖雅对他道，“找个书店角落人少的地方，把他堵住，让他无处可逃，你就成功了。”
    “好。”展书妮擦擦泪，又用小镜子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妆容，这才鼓足勇气上前。
    吴栖雅原以为这姑娘笨，找不好时机堵范自强，万一再一激动，喊出范自强的名字就不好了，她得时刻看着点。
    但后来一想，范自强现在只是个比十八线还糊的路人爱豆，就算展书妮失控叫出他的名儿，谁认得啊。
    算了，不管了。
    吴栖雅就在一旁默默看着，看展书妮慢慢靠近范自强，脸红得比腮红打出来的还漂亮，范自强正在一个角落里，从书架掏出一本书，展书妮在一旁就开口了：“那个……”
    范自强慢慢往旁边一看，随即注意到这个畏缩紧张的小姑娘。
    “哦，不好意思。”他以为自己是挡了别人的道，连忙让开。
    展书妮有点尴尬，没动脚步，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却看着他道：“你是……范、范范吗？”
    “嗯？”男人没戴墨镜，两条眉毛拧在一起。
    展书妮再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那棒球帽下打下阴影的好看眉眼，拿出自己手上的照片：“我是饭碗，是你的……粉丝……”
    饭碗，范自强为数不多的粉丝都这么自称。
    范自强愣了一下。
    他静静盯着展书妮。
    展书妮颤抖着手把他的写真照片递上去：“我、我本来是在书店看书……绝对不是跟踪你……但是，我想要个你的签名照……”
    展书妮有点语无伦次。
    范自强还愣在那里，盯着她。
    展书妮被看得不好意思，又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莽撞把范范堵在这里，他不高兴了，忙道：“你不想签也没关系，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
    “没事。”范自强忽然一手拿过展书妮手上的照片，笑了一下。
    展书妮呆住了。
    只见范自强扭头走到书店前台，找服务员要了支笔，回到原处，三下五除二签了字，还给展书妮。
    展书妮接到那张被范范签过的照片，看到上面除了他的名字，还有一句话：“祝你心想事成。”
    展书妮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
    她的范范啊，太好了……
    她又抬头朝范自强看去。
    范自强短暂地扯下口罩，真真正正地给了展书妮一个笑容。
    “今天晚了，早点回去吧，小姑娘。”范自强又把口罩戴回去，嗓音里带着沙哑。
    展书妮忙点头道：“好！我马上去！”
    说完，她扭头就要走，却又忍不住回头，压低声音对范自强道：“范范，你也是，你很棒，我很喜欢你，拜拜！”
    说完，她才小女孩一般，害羞地飞奔出书店。
    范自强又笑了笑，眼神中带了三份落寞。
    吴栖雅一直站在另一边看着他。
    刚才范自强摘下口罩时，她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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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自强没刮干净胡子。
    这也许是个很滑稽的点，这世界上邋遢的男人很多，不刮干净胡子的也很多，况且他还戴着口罩。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小说中范自强的人生低谷期。
    小说曾写过他是个连低谷期都记得每天抹发胶出门的精致男孩，可是今天，他却连胡子也没刮。
    他今天得是有多低谷。
    吴栖雅悄悄注意着范自强，发现他风衣口袋有点鼓，口里装的东西有一点冒头，看起来是一个淡黄色包装的罐子。
    不是可乐雪碧或红牛，吴栖雅猜是罐啤酒。
    奇怪，小说里曾有个情节，是讲女主喝醉后范自强来找她，教育她时说自己就从不喝酒。
    那他口袋里为什么要装一瓶酒？
    她还在思考，微信上来了消息，是展书妮的：你还在书店？
    吴栖雅：嗯。
    展书妮：那你帮我看看范范还在不在。
    吴栖雅抬头，看到范自强已经拿着一本书来到书店前台结账处。
    她回：他马上要走。
    展书妮：我想跟跟他，绝对不是私生，我只是觉得感觉范范有点无精打采有点累的样子，我有点担心他，现在太晚了，他是个明星，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吴栖雅：？？你一个女生陪他走夜路就安全？
    她发完这段话，刚抬头，就听见范自强对收银员道：“不好意思啊，手机忘带了，没现金。”
    收银员笑着：“没关系，我们可以忙您把这本书保留几天，您有空可以再过来买。
    范自强盯着那本书看了一阵，这才轻声说一句：“算了，不用了。”
    他随即离开了书店。
    吴栖雅觉得不妙，上前去，发现刚才范自强放弃购买的书叫：《活着》。
    好家伙，连《活着》都不要了。
    吴栖雅立刻走出书店，跟上范自强的脚步，这时，～忽。～而。～今。～夏～。整～。理～展书妮的电话也来了。
    “喂，你在哪？”吴栖雅一边跟着范自强，一遍对话筒道。
    “你后面，慢点……”展书妮气喘吁吁地说，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吴栖雅的脚步，走到她身边，“你干什么去？”
    不确定的事吴栖雅暂时不想说出来吓她，于是道：“你不是要陪你爱豆走夜路吗，我跟你一起走。”
    “一起……”展书妮有点惊讶，“你不是说让我见到他要完签名你就走嘛？”
    “这时额外服务，不收费的。”吴栖雅皱着眉头，越走越快。
    “行啊，你别那么快啊，我范范都没那没快……”展书妮个子矮，小短腿已经有点跟不住了。
    吴栖雅一眼不烦，紧紧盯着前方走着的范自强，看他绕过好几条街道，穿过好几个红绿灯，最后拐进一条巷子，又从巷子里出来，走进一栋商务大楼里。
    这商务楼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外表破旧，大晚上也没人看守，更没有门禁，随进随出都无人阻拦。
    “范范住在这么破的楼里？”一看范自强走进大楼，展书妮就心疼起来。
    吴栖雅没迟疑，也跟着范自强的脚步来到大楼里，只是她慢了一步，一个背书包的女生跟范自强走进电梯后，电梯门关了。
    她连忙摁下电梯按钮，让另外一部电梯下来。
    “哎，这不好吧？”展书妮拦住她，“范范到住处就行了，咱们别跟着上去了，不然真成私生了，我是想保护他才来这的。”
    吴栖雅深吸一口气，没空跟展书妮说什么，紧紧盯着刚才范自强乘坐的那部电梯的指示电子屏。
    这栋大楼一共31层，刚才电梯一共上去两个人，电梯在12层停了一下后一直没停，不断上升。
    最后在31层才停下来。
    顶层。
    吴栖雅有点慌神，不知自己是想多了还是怎样，她都不希望范自强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任何事，于是她连忙走进刚才送下来的另一部电梯。
    展书妮却不高兴了：“吴丫，不是说了不要进去吗？你是不是见了范范一眼也看上他了，想做他的私生饭？！”
    吴栖雅却不由分说一把拉她进来：“你知道今天晚上会有茅台座流星雨吗？”
    “茅台座流星雨？”展书妮懵了，“什么玩意？”
    “咱们去顶层，”吴栖雅立刻按下31层电梯按钮，“我不当你范范的私生，但既然来到这里，我觉得咱俩可以一起去看个流星。”
    “什么？”展书妮满脸问号，“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看流星？”
    吴栖雅没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电梯的电子屏。
    很快，31层到了。
    吴栖雅一下电梯，就拉着展书妮往通向楼顶楼梯走，果不其然，通向天台的大门是开着的。
    “今天真有茅台座流星雨吗？”展书妮跟着吴栖雅上顶楼，期待起来，“我看那还坐着个人，他也是等流星的？”
    “不过他这么坐在楼边是不是有点危险啊？”展书妮又加了一句。
    吴栖雅朝展书妮手指的方向看去，愣住了。
    黑夜里虽然很难分辨出那坐在楼边的人的背影是范自强，但她能看到他身边放着一只易拉罐。
    吴栖雅想起了之前在书店看到的范自强口袋里的那只易拉罐。
    她倒抽一口凉气，这货不是想跳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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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原著里的范自强，在没大红大紫之前便有无数次了解自己的念头，只是最后实施时，被女主给救了。
    吴栖雅眉头紧皱，开始紧张思考起来。
    她从小到大一路名校走来，见证过不少人的辉煌，也亲眼见识过不少天之骄子的陨落。
    很多成绩很好的学生，因为几次的成绩不好，或者上大学看到强者如云的同龄人，渐渐失落，失望，最后走向毁灭。
    他们中跳楼的不在少数，吴栖雅亲眼见过几个，他们也是这样坐在大厦顶楼上，漫无目的地看着城市灯火，背后是警察们的劝导和家人同学的哭劝。
    可那些基本没用，更多时候，劝，只会刺激他们加速他们的死亡。
    吴栖雅不敢去刺激范自强，更不知该怎么劝导他。
    她只知道范自强此时是个心地善良，怀揣梦想却屡屡失意的年轻人，她和他的关系只是读者和配角，她也不是谈判专家，没能力让范自强回心转意。
    但她得救他。
    吴栖雅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不明所以的展书妮还在一旁问她：“你知道那个茅台座流星雨啥时候来嘛？我们不会要等一个晚上吧？”
    吴栖雅却突然往一旁离范自强比较远的地方走起来，边走边沉声道：“傻子，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茅台座流星雨。”
    “什么？”展书妮一愣。
    吴栖雅继续往大楼一边走：“我带你来这，只是为了让你见证。”
    “见证？”展书妮有点懵。
    吴栖雅继续走，直到真正抵达天台边缘，她才停下来，回过身说：“见证我的离开。”
    这句话一出，展书妮大脑只觉“轰”的一声。
    “你说什么？”
    “我受够了这种被欺凌的生活，”吴栖雅一脸难过模样，“你们这些有钱人根本不懂我这种穷人的苦。”
    “吴丫你什么意思？你给我下来！”展书妮这才慌了。
    “如果不是进了德雅，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钱是万能的，是划分上等人和下等人的工具，”吴栖雅含着眼泪继续道，“我家里穷，爷爷生病哥哥住院，我每天上完学就要回去捡垃圾拾破烂，只是为了多卖点钱，给爷爷他们多赚点药钱，我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都要嘲笑我？！嘲笑我丑，我脏，我穷，难道一个努力生活的人，不配被别人看的起吗？！”
    她说这，看着展书妮又往后退了两步。
    展书妮吓坏了，叫起来：“不要！吴丫你别冲动！德雅的人好多家里是有钱，但是他们蠢！他们不是真心嫌弃你的！真的，好几次他们也说过要给你捐钱，只是有些人坏，要孤立他们，他们才不敢！吴丫，不是所有有钱人都看不起你，我就看得起你，真的！”
    “谢谢你，展书妮，”吴栖雅满脸绝望，“但我受够了，我尽力了，爷爷走了，我也没什么依靠，哥哥的病还没痊愈，我也想像别人一样在父母的庇护下快乐地活着，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要为家里的生活费，为哥哥的疗养费，为我的学费发愁，我家还欠着债……”
    “我给你还！”展书妮忙道，“吴丫，你别担心，你先下来，你不是想要爸爸妈妈吗？我让我爸妈认你做干女儿！只要你活着，一切都好说！”
    可吴栖雅还是苦笑着摇摇头：“你不知道，展书妮，我要的不是这些了，我只是觉得我命不好啊。”
    “下辈子，我也想跟你一样，没有负担地活着。”吴栖雅说完，转身往向楼梯边缘，迈开步子。
    “不要！不要啊！”展书妮吓得大叫，声音都颤抖了，“救命啊！来人啊！吴丫！求求你不要跳楼！给我活着！活着啊！”
    吴栖雅静静听着展书妮疯狂哭叫，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她突然从身后被人抱起，直接扑倒在地。
    “干什么寻死呢？！这么年轻，活着不好吗！”一个男人声音粗暴响起。
    吴栖雅睁开眼，和这男人对视刹那，就认出了他的人。
    是范自强。
    她什么也没说，看着范自强把自己抱起来，快速跑到天台楼梯口，下去，将她放在走廊里。
    “有什么事好好说，跳什么楼？这世界上好吃的好玩的有意思的事你还没见过呢，干什么死？”范自强气呼呼地冲她唠叨，还喘着大气。
    吴栖雅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注视着范自强，突然间牢牢抓紧他的胳膊，低声认真开口：
    “这句话也送给你。”
    “你也是。”
    第18章 再坚持两周 遇见
    她, 什么意思？
    范自强不自觉在心里问。
    吴栖雅从地上坐起来，抓着他的胳膊，又对展书妮道：“把门关上。”
    展书妮看她目光投射方向, 知道她让她关的是通向天台的那扇大门, 腿软之余，还是麻溜的爬过去狠狠把门关上了。
    “这世界上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吴栖雅又对范自强说, “你好歹是个小明星，有一份自己的职业，还是常青藤毕业, 就算以后当不成偶像，也能找到份不错的工作, 不是么？”
    范自强愣住：“你怎么知道……”
    吴栖雅指指展书妮：“她是你粉丝, 我是她朋友, 她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
    范自强慢慢转头, 眼睛睁大, 对上展书妮怔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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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自强在天台喝酒时就已摘下口罩和帽子, 他的面容早已在刚才解救吴栖雅时就显露无疑。
    真是范范……
    展书妮呆呆看他，久久难以说些什么。
    “这世上还有像我朋友这样的人这么喜欢你, 难道就不值得你留恋吗？”吴栖雅又问他，“音乐本就不是个速成活, 就算你现在写的曲子不被大众认可, 不代表以后不会，你这么跳下去, 才是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范自强又呆呆看她，许久才蹦出一句：“不是你要自杀吗？”
    吴栖雅这才笑笑：“这不是为了救你演的苦情剧么。”
    范自强又是浑身一僵。
    “好了，”吴栖雅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 “如果你还要自杀，我也拦不住你，只是我不想留后悔，今天救了你，以后你如何，也不关我的事了。”
    她看着范自强又笑了笑：“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和你的名字一样坚强。”
    范自强还是一句话说不出，呆呆看她。
    “走了。”吴栖雅拉过展书妮。
    展书妮这才像回味过来什么：“等等，要自杀的是范范？”
    “是啊。”吴栖雅点头。
    “所以你自杀是假的，你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救下范范？”展书妮睁大眼睛。
    “不然呢？”
    “范范！”展书妮突然泪崩，转身拉住范自强的胳膊，“你为什么要自杀？你为什么要自杀？呜呜呜嗷……我们粉丝群里167个饭碗都特别喜欢你，你死了我们会哭死的，呜呜呜你这么好你不许自杀！”
    展书妮说到激动处，还会无意识锤几下范自强的胳膊。
    范自强憔悴着脸连忙安慰她：“没有，我这不是好好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是因为你的歌播放量不高吗？我们给你刷数据去！”展书妮又道，“是不是你的mv不出圈？你公司不做人，我们可以集资给你买营销！”
    范自强：……
    “我不需要买来的东西，”他弯下腰，认真看着展书妮说，“谢谢你们喜欢我，但我只是想……”
    说到这，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我只是想让大家真正喜欢我的歌，我需要真情实感的喜爱来肯定自己……”
    “我们就是真情实感爱你啊！”展书妮忙道，“你知道吗，下下个星期的天籁音乐节，你已经是最佳小众歌曲的提名歌手了，你已经很棒了，离拿奖就差一点点了！”
    范自强听了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天籁音乐节的最佳小众歌曲奖虽然名字“小众”，但非常受大众关注，每年爆火的歌曲和歌手一半都是这个奖出身，这个奖一直都是想要出头的音乐人在天籁音乐节里最希望拿到的。
    可光有个提名有什么用，这个奖每年提名150个人，有时连一些喊麦歌手都能入选，只是为了充人数迷惑观众，实在没什么可骄傲的。
    范自强虽然不怎么激动，但一旁的吴栖雅精神却紧绷起来。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天籁音乐节？最佳小众歌曲？
    她清清楚楚记得，小说原著里，整日颓丧失意的范自强，在被女主救下两周后，拿下了这个最佳小众歌曲奖，从此一举成名，制霸个大音乐榜单首位，成为名副其实的歌王。
    两周后天籁音乐节……时间跟小说里的对得上，所以这次范自强跳楼，按理说应该是原著里女主来救他，然后他对她一见钟情的那一次？
    她不会抢了女主的剧情吧？
    吴栖雅觉得有点好笑。
    什么时候她这个炮灰也能抢女主的剧情了？
    算了，不管了，只要能把人救下就行。
    吴栖雅在旁边听着展书妮劝了范自强好久，最后因为家里人给她打电话逼她回家，她才依依不舍抹着眼泪，准备离开。
    “范范你真的太好了，不管你拿不拿那个奖，我都支持你。”展书妮边哭边道。
    “我知道，谢谢你。”范自强苍白着脸笑着，安慰展书妮。
    吴栖雅却上前，小声对范自强道：“那个，范自强，你要是实在是觉得没希望，跳楼我也不拦你。”
    范自强听到她这么说，神色又一愣，看着吴栖雅。
    “但我想你别现在就跳，起码再坚持两周，等天籁音乐节结束。”吴栖雅又道。
    范自强呆呆看她，弯下腰：“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让你坚持两周，算是回报我，不行吗？”吴栖雅道。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你答不答应吧。”吴栖雅看起来有点生气。
    范自强这才道：“好。”
    “那就说定了，”吴栖雅道，“你要是反悔，没按我说的两周后再做自杀打算，那我这辈子也对你自杀有阴影了。”
    范自强一听，连忙道：“你放心，不会的，我会按你说的，坚持两周。”
    “那就好，”吴栖雅拍拍他的肩，“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说完，按下了一旁的电梯。
    电梯一层一层上升，还未到31层。
    “要不，”范自强看着吴栖雅，又道，“我能加你个微信吗？”
    吴栖雅转过身来，看着他笑笑：“你扫她的吧。”
    她指指展书妮。
    展书妮一愣：“我？”
    “她也救了你，你就当报答粉丝？”吴栖雅对范自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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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自强看看展书妮震惊又期待的模样，苍白地笑笑：“你们俩的，我都想加。”
    “谢谢你范范，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骚扰你的，我是你的粉丝，但不是私生，绝对不会把你的信息暴露出去……”展书妮加了范自强的微信，又喜悦又惊恐，连连对他保证。
    “我知道，我不会这么想你的，”范自强笑着看着她，“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
    展书妮呆呆望着范自强，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
    啊啊啊啊！她在内心尖叫，转过头去不敢看范自强。
    电梯到了，吴栖雅拉着展书妮，准备上电梯。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站在电梯门前正中间位置的吴栖雅，看到电梯里居然还站了个人。
    这么晚了，上来的人是这楼的住户吗？
    来人是个女生，穿着一身随性的黑白运动服，马尾高高束起，个头比她还高，整张脸精致漂亮又自信。
    另外，她还背着一只红色书包。
    吴栖雅愣了，这不是她之前在跟踪范自强进大楼时，看到的那个和范自强一同进入电梯的背书包女生？
    “林学姐，你怎么在这？”身旁的展书妮已经叫起来。
    女生抬头，目光在吴栖雅身上快速掠过，好看的桃花眼对展书妮一笑：“妮妮？这么晚了你也在这？我是听说今晚有流星雨，来这里看流星雨的，你也是？”
    “流、流星雨？”展书妮愣了一刻，看向一旁的吴栖雅和范自强，连忙点头，“哦……嗯，我也是，听说今天有茅台座流星雨，我跟我同学一起来看……”
    “茅台座流星雨？是这个星座的吗？”女生好看地皱起眉，又看着展书妮身后的范自强，“这是你哥？”
    “哦……嗯！”展书妮忙道，“我表哥，一起来的……那林学姐，我们先走了，我爸妈催我回家……”
    她按下电梯按钮，忙拉着吴栖雅进电梯，一回头，又把范自强也拉了回去。
    吴栖雅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呆呆盯着展书妮口中的那个“林学姐”，电梯门慢慢关上，吴栖雅从越来越小的缝隙中，看到这个林学姐朝她笑了一下。
    随即，电梯门彻底关闭。
    “呼……”展书妮拍了拍心口，“还好混过去了。”
    “什么混过去了？”吴栖雅问。
    “林学姐啊，她家里比我家有钱多了，前两年还拍了不少电影呢，也算是半个娱乐圈人，我真怕她认出来范范，影响不好……”
    范自强：……
    虽然他的小粉丝很替她着想，但是他范某人目前在娱乐圈真的查无此人。
    吴栖雅一直皱着眉，又问展书妮：“你那个林学姐，叫什么？”
    “林韫，”展书妮回答，“你不认识她吗？她可是咱学校的校花啊，上个月刚从国外回来，准备参加国内艺考。”
    吴栖雅一愣。
    原身的记忆里，高三的确有个校花，听说明媚动人，全校男生为之疯狂，只是后来去了海外交换一年，在学校的热度才淡了许多。
    不过原身整天忙于生计，没兴趣打听过这校花的名字，她的记忆里更没有“林韫”这个名字。
    但原身记忆里虽然没有，吴栖雅记忆里却有。
    她清楚记得，原著那个高中时家中突发变故，海外交换回来后只能拼命考取国内大学，最后在电影学院毕业成为一名优秀演员，开启与霸总男主季锴的狗血爱情故事的原著女主角——
    就叫林韫。
    第19章 资料群 买草莓的人
    范自强走到楼下, 打了辆车，把展书妮和吴栖雅送上去，自己也坐上去, 道：“你们在哪下？”
    “不用了范范, 你快点回去吧……”展书妮忙道。
    “在哪下？”范自强又问一遍。
    展书妮拗不过，只好报了住址。
    “我跟她一起下。”吴栖雅道。
    “为什么？”
    “我家离你家近。”吴栖雅只道。
    范自强很快把吴栖雅和展书妮送到目的地, 展书妮想要付钱，范自强拦住了：“今天谢谢你们，钱我来付。”
    “范范……”展书妮看着范自强, 眼泪都要掉下来。
    她的爱豆哥哥真的太温柔了。
    “对了，你们叫……”范自强又问吴栖雅和展书妮。
    “我叫展书妮, 微信上给你发了名字。”展书妮忙道。
    “我的微信上也有。”吴栖雅道。
    范自强掏出手机, 看了看微信, 喃喃道：“展书妮……吴丫……我记住了。”
    他关掉手机又当着吴栖雅和展书妮的面, 深深鞠了一个90度标准躬。
    “范范！不要！不用的！”展书妮忙让他起来。
    范自强只道：“今天谢谢你们救我, 往后有要我帮忙的, 需要我的，你们尽管开口。”
    展书妮又道：“不需要, 范范，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帮忙, 我唯一想要的, 就是你好好活下去，开开心心活着！”
    范自强勾起苦涩的嘴角：“我会的。”
    吴栖雅叹声气, 忽然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东西递过去：“喏，送你了。”
    范自强看到她手上的东西，又是一愣。
    吴栖雅要送给他的，是一本书, 名字叫：《活着》。
    范自强抬起眼，呆呆看着她。
    “快收了吧，我还得早点回去，明天还上课呢。”吴栖雅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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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自强沉默一阵，略显哽咽道：“好，谢谢你。”
    他收下了这本书。
    范自强走后，吴栖雅和展书妮站在展书妮家的高档住宅区大门口，聊了起来。
    “吴丫，”展书妮忽然看着她，非常严肃地也给她90度鞠躬，“谢谢你！”
    吴栖雅倒是吓了一跳：“倒也不必如此……”
    “不！你救了我爱豆，就是救了我！”展书妮忽然激动上前，两手抓住吴栖雅的手，“要不是你，我的范范今晚可能就完蛋了，吴丫，我真是太感谢你了，以后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吴栖雅：“……”
    “对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范范要自杀的？”展书妮又问。
    吴栖雅一笑，把她观察到的范自强没有刮胡子，口袋里有瓶啤酒，谎称没带手机放弃买《活着》那本书的经过讲了遍。
    “这就能看出范范想自杀？”展书妮不解，“我觉得正常人也可能这样做，不想要哪本书了就故意说自己没带钱，至于没刮胡兜里揣酒，我觉得范范要只是心情不好，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吴栖雅勾起唇角，忽然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你就不懂了。”
    “什么？”展书妮睁大眼睛满脑子疑惑。
    “你知道美国FBI微表情研究吗？”吴栖雅问她。
    展书妮摇摇头。
    “根据FBI情报研究组多年专项研究，人的微表情和微动作都是可以量化解读的，有时候你认为非常正常的动作神情，背后可能隐藏着非常深刻的含义，比如你的范范没刮胡子这个学术届称为馍鸣七秒的状态，就很有意思，根据蒂诺屠夫·格老子瓦斯的人性理论来说……”
    吴栖雅用她“丰富的理论知识”，“非常学术性、专业性地”给展书妮解读了范自强的微动作微表情与自杀之间的联系。
    展书妮听晕了，她呆呆看着吴栖雅动作飞快跟她解释了一切，还关切问她：“你听懂了吗？要不要我再解释一遍？”
    听着吴栖雅讲这么高大上理论，她不想被她看作是听不懂高大上的土鸭子笨蛋，虽然自己一句也没听懂，但她马上连连称赞起来：“我懂了，这是专业领域的事，有一套专业的解读办法，你也是用了最专业的手段，看穿了范范的心思。吴丫，你真厉害，居然懂这么多。”
    吴栖雅一笑：“小意思而已。”
    展书妮看她云淡风轻的反应，有被震惊到，吴丫居然讲出了这么多专业知识，还在她夸奖她时如此淡定？
    她觉得德雅中学的所有人都小瞧她了，吴丫真是深不可测！
    专业理论一大堆，还用机智的办法救了她的爱豆，天呐，联想起模特大赛时吴丫穿着和傅可滢一样设计的校服走秀时的高雅模样，展书妮这才觉得，吴丫的的确确是比傅可滢美，这种美不光是外表，还有智商、性格美等等。
    展书妮呆呆看着吴丫，觉得现在的她，身上一圈光环萦绕。
    这哪是那个又穷又丑每天蓬头垢面学习成绩差的垃圾学生？
    这分明是女神！
    女神啊！
    “所以，我的新闻社笔试题资料？”吴栖雅提醒她。
    “哦，哦！”展书妮觉得大梦初醒，“你等等，我马上把你拉进资料群！”
    *
    “林韫，你真的要走了吗？”新闻社社长，高三五班的伍源把刚办完离校手续的林韫堵在路上。
    “是啊。”林韫笑得温和。
    “听说你家出事了，但、但你可以不必走，我们都会帮助你！”伍源红着脸，急匆匆道。
    林韫只说：”我的事我会处理，而且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行了，快上课了，你还是快点回学校吧。”
    “可是……”伍源又依依不舍拉住林韫的胳膊，想说挽留的话，却又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情急之下只好道，“你走了，新闻社我一个人扛……好多人退社，找人想替补都难……”
    林韫笑笑：“你不是在招新了吗？我看这次还招不少人呢。”
    “可是……招来的质量好不好就不一定了，我实在是没把握……”伍源又低声道。
    “你知道每年咱们新闻社招新，都有人为报名的人提供前几年的笔试资料吗？”林韫又道。
    伍源一听，便皱起眉头：“这个我知道……”
    老实说，这个是他最头疼的问题，因为大家都有考试资源，只需要背即可，测不出每个人的真实水平。
    “每年都出一样的题，题目都有资料和考试范围，甚至原题参考，这样招来的社员，很难看出他们的真实水平，”林韫道，“不如今年你故意出些和往年题目范围不一样的内容，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林韫这么一说，伍源眼睛亮了：“你也觉得这可以？”
    “为什么不行？”林韫反问。
    “我是怕出了不一样的范围，他们不高兴。”伍源小声道。
    报名参加新闻社的大多是学校有钱有势的富家小姐少爷，他觉得自己得罪不起。
    “新闻社又不是给他们开的，管那么多干什么？他们有意见，去找校长，校委会，不信没人主持公道，”林韫一笑，“你既然是社长了，就该有点决断。”
    伍源犹豫了半天，这才下定决心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前社长林韫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加油，不要害怕，咱学校最大的校董股东可一直是力挺新闻社公正招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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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伍源兴觉得自己信心更强了，“谢谢你，林韫，我知道了。“
    林韫还是温和笑着：“好了，那你去行动吧，我真要走了。”
    “那……”伍源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也知她对学校并没有多少留恋，只得道，“好，林韫，那你走吧，反正我们也不是见不到了，有时间，我去找你玩。”
    “好啊。”林韫给伍源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学校。
    离开学校后，她没有直接回家，反而是想了一阵，来到一个她怀念的地方。
    雪东街菜市场。
    菜市场里很热闹，各种摊位老板叫卖不停，林韫背着书包，穿梭在其中。
    她漫无目的地看着这菜场的每一个人，许久后，也没发现自己想找的。
    林韫有些失望，转头准备离开。
    但就在她往菜市场门外走时，在对面的水果商店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韫立刻出了菜市场，朝那熟悉的身影跑过去。
    但她跑了许久，却发现那人又不在了。
    去哪儿？
    林韫着急地又找了几圈，还是没找到。
    或许是她看错了。林韫自嘲笑笑，终于失望走了。
    看着林韫失落而去的背影，刚才被她险些追逐发现的男生，终于宽宽松了一口气。
    他捏紧手上的草莓袋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和她背道而驰。
    第二天，吴栖雅刚加进QQ新闻社笔试资料群，就被群成员的数目惊呆了。
    209人？
    这次报名参加新闻社的才214人。
    看来真是极少数人才没有资料啊。
    吴栖雅正感叹，又看到群里来了消息，是群主@了她:
    欢迎新同学加入，请跟大家打个招呼吧，记得报上班级姓名。我们的笔试资料的在论坛云盘里，链接可往上翻历史记录获取哦～
    虽然知道自己自报家门可能会招致什么，但吴栖雅还是老老实实跟群里人打招呼：大家好，我是高二四班吴丫，很高兴加入这个大家庭。
    她刚发完，立刻就有人往群里发消息了。
    草莓香草冰激凌：？？？
    蓝莓可乐：？？？？？
    水水：what？？吴丫？我们看错吧？
    枫林晚：吴丫？？？谁把她拉进来的？
    晚声：是她吧？@妮妮饭范。
    蓝莓可乐：我的天某人好大一张脸啊，还敢加群。
    流川疯：展书妮是疯了还是被吴丫绑架了？@妮妮饭范
    草莓香草冰激：@妮妮饭范
    水水：@妮妮饭范
    枫林晚：不是吧不是吧，吴丫这种人都配得到我们的资料了？大家还没忘吧？这个模仿怪模仿滢滢的校服设计，还跟踪何嘉声，大家没忘吧？
    荷叶连田田：当然没忘，这种小偷怎么有脸来咱们群要新闻社资料？
    巫师道风：我天她还参加新闻社？新闻社不是起码要成绩b以上才行吗？我不记得吴丫一直是拿c的吗？
    霍兰甲：新闻社真是阿猫阿狗都能报考的了，麻烦吴丫同学先练好普通发和智商再来。
    吴栖雅没说话，更没空看这个群里的群魔乱舞，她一直在翻历史聊天记录，把每个发在群里的云盘资料保存下来。
    顺便，她还一直跟听歌似地享受着系统的收益进账提示音：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张玲可的厌恶”2000值，共兑换人民币20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的厌恶”8000值，共兑换人民币80元，请记得查收。】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何嘉声的厌恶”1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00元，请记得查收。】
    嗯，让他们骂吧，吴栖雅笑着，她才懒得理他们，只把群里分享的所有笔试资料保存下来，顺便，又满满当当的赚了好些钱。
    想不到这群加得比她想象的要值啊！
    “丫丫你笑什么呢？”吴强看吴栖雅一直躺在沙发上，笑，忍不住问。
    “没什么……哥，又买草莓了啊，”吴栖雅抬头，看到吴强喜好装在盘子里的草莓，接过扔了一颗在嘴里，“嗯……哥，好吃！好甜！这是你在市场对面那家水果店买的吧？”
    “你不是不喜欢吃市场里的吗？我就去外面买了。”
    “谢谢哥！这家真好吃！”
    吴强看着妹妹吃得满足，也笑道：“你喜欢就好。”
    第20章 资料风波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草莓香草冰激凌：@群主, 我不同意吴丫进群，能把她踢出去吗？
    枫林晚：就是，小偷偷惯了别人东西, 还跑到群里来光明正大偷资料？
    晚声：资料都是我们一点一点找的, 我觉得群里可以投票，同不同意吴丫进群拿资料, 看票数。
    蓝莓可乐：同意！（而且人家已经靠历史记录拿到一半的资料了呢/微笑/）
    水水：很难不赞同。（幸好群主剩下一半的资料群主还没发出来/狗头/）
    流川疯：不是展书妮，你出来说句话啊，怎么回事？吴丫盗你号了？@妮妮饭范
    草莓香草冰激：@妮妮饭范
    水水：@妮妮饭范
    不一会儿, 群消息提示来了。
    吴丫刚保存完聊天记录里的资料，一个投票界面就蹦了出来：
    你是否同意吴丫进群共享资料？
    1、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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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不同意。
    吴栖雅看着这个投票, 觉得好笑, 并没有投票, 关掉界面以后, 才翻了翻聊天记录。
    这一个群的人都在热烈地骂着她, 她的收益数持续增长着, 不一会儿就有小一万了。
    哦嚯，这个黑粉群还挺给力。
    吴栖雅正乐着, 突然看到展书妮上线说话了。
    妮妮饭范：不是，怎么了？这个群好像也没说加人有条件吧？
    枫林晚：不是吧不是吧, 展书妮你疯了吗？真是你加的吴丫？？
    妮妮饭范：嗯呢。
    荷叶连田田：我的天虽然群是没有加人限制, 但是就吴丫那个德性……小偷也能入群了？？
    巫师道风：不是，我说吴丫那成绩, 还指望考上新闻社？我们群里就算有资料她也背不下来吧？
    晚声：投票结果出来了。
    枫林晚：呵呵，208:1。
    晚声：有2个人弃票了吧？
    枫林晚：同意留群的1票是吴丫自己投的？脸咋那么大？？？
    妮妮饭范：不好意思，我投的/微笑/。
    霍兰甲：妮妮你疯了？
    妮妮饭范：吴丫怎么就像你们想的那么不堪了？我就搞不懂，她人挺好的啊, 模特大赛她又不是故意跟傅可滢穿成一样的，而且你们不都觉得她丑么？可人家就是靠一样的设计拿第一了，承认人家美有那么难么？还有@晚声，何嘉声你不出来解释一下么？吴丫喜欢你跟踪你？我都听说了，模特大赛完是你把人家拽进小黑屋里图谋不轨，吴丫没责怪你就不错了，你为什么一直不解释？？
    枫林晚：你有完没完？？
    草莓香草冰激淋：我去，这还用得着解释？吴丫还需要我们何少跟她解释？？
    蓝莓可乐：何少是那样的人？展书妮你疯了吧？吴丫给你洗脑了？
    霍兰甲：妮妮你还是拿证据说话比较好。
    水水：我的天哪展书妮是被吴丫下蛊了吧？
    展书妮气得在屏幕面前捣手指头，恨不得戳死群里这些阴阳怪气的人。
    不过想一想，她刚说的是都是听吴丫说的，确实没证据。
    于是她又戳了吴栖雅：你看群了吧？他们说要我拿证据，证据有吗？
    吴丫：有的/机智/
    展书妮：那你赶紧拿出来啊。
    吴丫：你等我电脑到了剪一下。
    模特大赛结束那天何嘉声把她拉进小黑屋的监控视频她想办法拿到手了，可一直没东西剪辑，她的新电脑还在路上，手机不好操作，暂时没办法剪。
    展书妮让她发过来她剪，吴栖雅却表示，视频内容过大，且在她硬盘里。
    总之是暂时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的结果就是，展书妮被群嘲一顿，却没办法反驳。
    群里又热闹起来。
    晚声：@群主，刚才哪2个人弃票了？
    群主：@晚晚晚滢。滢滢弃票了，还有一个吴丫自己。
    霍兰甲：吴丫还挺有自知之明？还有滢滢不在线？
    蓝莓可乐：天哪滢滢你怎么弃票了？@晚晚晚滢
    枫林晚：滢滢就是这样太对吴丫好，吴丫才不知道天高地厚，校服模特大赛的事情赢了很得意吗？你以为自己就配得上嘉声了？
    晚晚晚滢：大家别说了。
    蓝莓可乐:哇哇滢滢你终于出来了/哭/
    晚晚晚滢：嗯呢，我相信丫丫也有自己的苦衷。
    晚晚晚滢：大家在一个群里还是和谐一点比较好，丫丫比较困难，我们应该多帮帮她。
    枫林晚：帮帮她？不是滢滢难道你忘了？就是你多帮她，吴丫才在模特大赛坑你，还连何嘉声都挂记上了？
    草莓香草冰激淋：我的天滢滢做人不能太善良/哭/
    荷叶连田田：妈呀，有滢滢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了吧，太善解人意了，滢滢以后你爱我吧，吴丫是个白眼狼，她不会懂你的好的，她只会坑你，农夫与蛇你听过吗？
    水水：穷山恶水出刁民而已，滢滢别心软，给了某人再害你的机会。
    晚晚晚滢：大家别这样，我明白，但我相信丫丫，她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你们这样说她，她会很自责呢。
    吴栖雅盯着手机，冷笑着回复：自责？大可不必，别给我加戏哈宝贝。
    枫林晚：吴丫！你他妈阴阳怪气谁呢？！
    蓝莓可乐：我吐了都这么说了这人怎么脸皮厚成这样还没走？拿了资料又怎样，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过笔试吧？回回考试拿c，以为自己智商能突然提高？
    荷叶连田田:可别说，差生一般都自信。
    枫林晚:可别侮辱差生，吴丫连个差生都不如好吗？别忘了她上学期有几门成绩是D。
    流川疯：@吴丫妹子，识相点，退群吧。
    吴栖雅刚要回复消息，发现自己真被移出群聊了。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霍晓枫、何嘉声等二百人的厌恶”435800共兑换人民币4358元，今日收益共计1790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看着自己银行卡进账提醒，倒也没什么不满。
    虽然群里只刚发了一半的笔试资料，但好歹她都保存了，再加上动动手指网上丢两句话她就能赚一万多，倒也是，很值了。
    吴栖雅哼着小曲，看到展书妮发来的消息：吴丫，他们居然真把你移出群聊了！
    吴栖雅淡定：别慌。
    --

 第43页

    展书妮：他们还说自己亏了，白给了你一半的笔试资料范围，我气死了！
    展书妮：你等着我给你报仇去！
    吴栖雅：……
    过了五分钟。
    展书妮发来消息：我被他们踢出群了/苦涩/。
    吴栖雅：哈哈哈哈哈哈哈。
    展书妮：这你还笑得出来？？我也被踢出群了，那接下来一半复习资料就没人收集了！他们只刚划了上半本的重点，下半本还没划呢！
    吴栖雅捧起新闻学概论看了看：嗯……或许，展现咱们真正实力的时候到了。
    展书妮：？
    吴栖雅：我今天先在网上找一下大学里《新闻学概论》这门课的复习重点，总结一下，明天你来我家，我给你补补课。
    展书妮：？？
    吴栖雅：后半本，咱俩得自己搞了。
    展书妮：？？？
    吴栖雅跟展书妮把自己打算自学后半本《新闻学概论》的宏大设想讲了一遍，展书妮差点哭了。
    “你要是实在不想我也不逼你，背半本书不一定过得了笔试，但你跟着我的方法走，我包你进面试。”
    展书妮在电话那一头哭着：“呜呜呜你说话怎么那么像诈骗犯？”
    吴栖雅：……
    “再问你一遍，愿意or不愿意？”吴栖雅道。
    展书妮沉默了许久，才一边啜泣一边道：“自己学半本会很痛苦吧？”
    吴栖雅：“当然喽。”
    “那我不想……”
    “既然放弃了那咱挂吧。”吴栖雅也不逼她。
    “不是！等等！”展书妮叫道，“我是说，我不想在你家里学，你家里破破烂烂的，待着肯定不舒服，我要你来我家。”
    吴栖雅：……
    *
    当吴栖雅第一次踏进展书妮家时，才油然而生一种感慨。
    她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走到这么明亮温馨的像家的地方。
    明明换做以前的她，这种高档小区的大平层她也是看不上眼，但现在，她只觉得这太豪华了。
    “爸、妈，这就是我同学，吴丫。”展书妮高高兴兴拉着吴丫走过来和她父母打招呼。
    吴丫依旧穿着白t和牛仔裤，笑着和两位家长打招呼。
    “这就是丫丫啊，早就听我们妮妮说起你啦。”展书妮妈妈笑成一朵花，忙招呼吴栖雅过来坐。
    展书妮的爸爸已经给两人泡上一壶茶。
    吴栖雅点点头，毫不胆怯地坐在大人们旁边。
    上辈子见家长见各种场面人的活儿她可做得太多了，这点根本不在话下。
    吴栖雅跟展书妮的爸妈聊着天，发现她爸妈丝毫不提她的家境问题，就问了一下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便打住了。
    是让吴栖雅舒服的距离。
    跟展书妮回她书房学习时，她妈妈还给吴栖雅送了果盘，问她想喝什么饮料。
    吴栖雅看着她妈妈慈爱的眼神，就忽然有点想自己的妈妈了。
    唉，算了算啦，既穿之，则安之，凡尘过往，不想啦。
    吴栖雅笑着让展书妮把她书房的门关住，开始把自己提前学好的内容复习给展书妮当新知识讲。
    讲着讲着，展书妮就哭起来。
    “太多了，我肯定学不完，呜呜呜……”
    吴栖雅微笑道：“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不行！”展书妮坚决摇头。
    “你干嘛这么执着呢？”吴栖雅不解。
    “为了范范，”展书妮一提到范自强，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我的理想，就是去大学学播音主持专业，以后做个专业节目主持人，采访范范。”
    吴栖雅：……
    “其实不一定要走主持人这条路，你可以当个演员偶像什么的，好好干也能见到你的范范。”
    “那不一样！”展书妮道，“我想当那种很厉害的人物专栏主持人，等范范成名以后，我作为一个有专业素养的一流主持人，采访范范，那多厉害！我可不想当什么演员偶像，更不想当那些娱乐主持人，我要根正苗红，能进央爸爸台是我的梦想！所以，我要进新闻社先锻炼自己！”
    吴栖雅愣了。
    她本来还想调侃一下展书妮，但忽然发现，她说这些话时，眼里有光。
    这真的是她的理想。
    吴栖雅以前是个随大流没理想的人，只有在得知自己身患绝症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以前似乎有个模糊的理想，但因为现实种种原因放弃了。
    好后悔。
    有理想并为之坚持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她对展书妮笑了笑：“好啊，那就赶紧努力，开始学习吧。”
    展书妮一听，又难过下来：“可是，我们真的要背大半本书的知识点吗？太多了……而且我看你总结的知识里还有前半本的内容，那些群里的复习资料没提到啊，真要背吗？”
    吴栖雅拍拍她的肩膀：“技多不压身，而且别忘了，以后就算你要学播音主持，这些也可能用得上。“
    “这样吗……”展书妮低头看着满满当当的知识点，想了想，这才咬咬牙道，“好，我背，我要开始了！”
    第21章 学习 为理想而奋斗！
    自从跟上吴丫, 展书妮就觉得自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每天放学她想跑，吴丫都会不怀好意地跟上来，笑着揽住她的肩膀：“走啊, 为理想奋斗去啊。”
    --

 第44页

    展书妮：笑着活下去。
    每天写完沉重的作业还要看晦涩难懂的专业新闻学书籍, 展书妮觉得自己备受折磨。
    尤其是她晚上困得眼皮都要粘住的时候，还看到吴丫像打了鸡血一样滔滔不绝地给她讲课, 边讲还边发出感慨：
    “啊，原来这样啊。”
    “嗯，这个案例有意思。”
    “这个理论总结真精辟。”
    展书妮觉得吴丫比她的数学老师还可怕。
    她是魔鬼！
    终于有一天, 展书妮逮到机会不和吴丫一起补习了。
    理由是：
    “今晚我家里没人，我也忘带钥匙了, 我爸妈得到晚上十一点才回来, 我们没地方复习了。”
    吴栖雅耸耸肩：“我们可以找个奶茶店复习。”
    “不, ”展书妮摇头, “那种地方太吵, 学不好的。”
    “那书店？”
    “书店大家都在看书, 说话不好。”展书妮又道。
    “那……”吴栖雅想了想，“咱俩开个房？”
    展书妮一听脸绿了：“开、开房？不行, 我还未成年，不能开！”
    吴栖雅看她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 有点想笑。
    “好啊, 那去我家。”
    “不行，”展书妮果断拒绝, “你家太简陋了，我待不下去。”
    吴栖雅：……
    “前几天你范范还在朋友圈发去村里破房子里拍mv的视频呢，你怎么不说简陋？还给人点赞说范范有吃苦精神？”吴栖雅反问。
    展书妮一时语塞：“那、那不一样。”
    “你不去也行，”吴栖雅铁了心, “反正我今晚就在家复习，你自己有能力，就自己找地方复习吧，我不强求。”
    展书妮看着吴栖雅，觉得她好像生气了。
    吴栖雅又道：“能不能上新闻社是你自己的事，而且我看你发朋友圈说你认真学习想进新闻社，你的范范还在下面点了赞。”
    “哎呀，”吴栖雅叹声气，“算了算了，自己的偶像点赞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不想学就是不想学……”
    吴栖雅说完，头也不回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家门口，吴栖雅一回头，展书妮还跟着她。
    “呦，还跟上来了，我这寒舍可得让你受委屈了。”吴栖雅笑道。
    展书妮：……
    “快点开门，学习要紧。”她只说了这几个字。
    吴栖雅不再说什么，开了门。
    展书妮走进去，原本还做好了捂口鼻的准备，但看到吴栖雅家的环境，她愣了一下。
    因为她没去过穷人家里，对这些人家的描述都是从身边老人还有保姆阿姨口中得知的，他们都说穷人家又臭又脏，老鼠蟑螂满地跑，墙上都是污渍，家里弥漫一股臭气。
    但吴丫家明显不是。
    晚上开着灯，房子虽小，但亮堂整洁，白瓷砖泛着亮光，墙壁也都刷得干净洁白，沙发茶几上一点污渍也没有，整个屋子飘着饭香。
    好温馨。
    展书妮走进去，就听吴丫在前面喊：“哥，我今天带了个同学回来。”
    吴强系着围裙走出来，看到展书妮跟她打了招呼，又笑道：“快进来吧，我刚做好饭。”
    展书妮看到吴强的那一刻，愣住了。
    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男生！
    冷白色的皮肤，微微泛着栗色光泽的短发，眉眼虽不是很深邃，但眼尾翘起的弧度带着一丝柔情，鼻梁高挺饱嘴唇，关键是那个巴掌小脸还有要与门框齐高的身高。
    展书妮看着纤弱的吴强迈着长腿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来回晃悠，深吸一口气。
    这是什么神仙哥哥！
    她差点要给自己掐人中了，并且从此觉得自己看过的脆皮鸭文学里的小受都有了脸。
    “吃饭吧。”吴强端来最后一个菜，也坐在了餐桌边。
    展书妮盯着吴强，筷子都要不会拿了。
    吴栖雅无奈偷偷戳了戳她，低声道：“你知道你现在眼神像个色狼吗？”
    展书妮：……
    她连忙收回目光，开始吃饭。
    虽然不敢多看吴强的脸了，但展书妮又找到了其他乐趣。
    看不到脸还可以看手啊！
    吴强每次伸筷子夹菜的时候，那伸出来的手啊，修长的手指，瘦削白皙，还透着青筋，简直……
    “我知道我哥做的菜好吃，”吴栖雅面无表情地吃着菜，看也不看她道，“但你也不必流口水。”
    展书妮忙擦擦嘴角。
    凎，又被发现了。
    吴丫是太阳穴上长眼睛了吗！
    吃完饭，吴栖雅收拾收拾，就掏出书本，和展书妮学习起来。
    “唉，吴丫，”展书妮戳戳吴丫的肩膀，“你们家就两间房啊？”
    吴栖雅一边看书一边道：“两室一厅，不错了，虽然我哥那间是用走廊隔出来的。”
    “你哥居然睡隔断间？”展书妮惊呼，又忙觉自己声音大了，捂住嘴巴。
    吴栖雅斜看她一样。
    她也不想让吴强睡隔断，但吴强非要把好卧室让给她，她也没办法。
    “我能去你哥那看看嘛？”展书妮又悄悄问。
    “行啊，把这些知识点学完，我就带你参观。”吴栖雅把一整张纸的知识点送给展书妮。
    展书妮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知识点，留下了爱学习的眼泪。
    --

 第45页

    为了吴丫美丽的哥哥的房间参观，她拼了。
    晚上十一点。
    展书妮终于学完了吴栖雅布置给她的所有内容，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回想自己学过的满满当当的知识点，她都佩服她自己。
    “跟我过来。”吴栖雅没忘了和展书妮的约定，叫展书妮过来参观吴强的卧室。
    吴强没在家，吴栖雅知道他的习惯，大晚上的喜欢出去江边散步。
    拉开隔断间的推拉门，吴强小而整洁的卧室就出现在展书妮面前。
    啊啊啊果然是漂亮哥哥的卧室！又整洁还散发着一股香味！
    展书妮内心咆哮。
    “对了吴丫，你哥哥叫什么？”展书妮问。
    “吴强。”
    “吴蔷？蔷薇花吗？真是个好名字，你哥哥浑身上下都有蔷薇花迷人的感觉……”
    吴栖雅斜眼看她：“富强文明和谐的那个强。”
    展书妮：……
    她脑海里立刻飘过她家以前的木匠、送水工、泥瓦工的名字。
    好像都叫这个。
    这么大众的吗！
    “怎么了？”吴栖雅看着展书妮惊到的表情，笑道。
    展书妮竖起大拇指：“咱哥哥的名字真好听。”
    “咱哥哥？”吴栖雅眉毛一挑，“你爬墙了？不是你说只有你的范范配让你喊‘哥哥’吗？”
    展书妮一时语塞。
    “不不不，我还是最爱范范，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展书妮连忙道。
    吴栖雅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不要紧，逢场作戏嘛，我懂，你只是犯了一个所有追星女孩都会犯的错误。”
    展书妮：……
    “话说你哥有被人追过吗？我采访一下。”展书妮忙转起话题来，一边把吴强桌上的练习题册翻开看，“字好看，人也好看，追的人不少吧？”
    “是啊。”吴栖雅答。
    展书妮又翻翻练习册：“这是高一的练习册？你哥才上高一？”
    “不是，”吴栖雅答，“按道理他今年该上大学了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嘛，生病，才退学了，最近在准备重新入学，所以先看看课程。”
    “哦，”展书妮想起来吴丫确实跟自己讲过，也不再多说什么，又道，“那个……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问了你不要打我啊。”
    “说。”吴栖雅只道。
    展书妮兴奋开口：“你哥有没有被男生追过啊？”
    吴栖雅一脸鄙视看戏地看着她：“好问题。”
    “到底有没有吗？”展书妮满脸都是求知欲。
    吴栖雅一脸坏笑：“不告诉你。”
    展书妮满脸失落：“丫丫，你告诉我吧！你哥是不是有点弯啊？你哥长得也太软萌柔美了，感觉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美人啊。”
    吴栖雅：……
    展书妮继续道：“而且我看你哥也太会操持你家了吧？正常直男不都很粗心吗？你哥的房间也好整齐，字体也好秀气，关键是你看他用的铅笔盒，上面还有个粉红色小猪贴纸！真不是很直男啊！”
    “我哥直男，别想太多。”吴栖雅拍拍失落的展书妮的肩膀。
    但她自己其实也有点不信吴强直，在原主的印象里，吴强上高中时有一段时间，总会往家拿可可爱爱的东西，贴纸、文具、还有玩具抱枕……但是原主跟踪吴强，并没有发现他跟哪个女生过分亲密，反倒都是在男生里混。
    而且吴强的确断愁善感敏感脆弱，穿衣打扮也很柔美，吴栖雅也不得不多想。
    算了，以后他要真给她领来个男嫂子，她也倒觉得没啥问题。
    “诶？”吴栖雅胡思乱想的时候，展书妮一直翻着吴强在桌上摊开的一本练习题，在最后一页夹层里，翻到一个金色书签。
    “好奇怪。”展书妮盯着那书签，愣了一下。
    “怎么了？”
    “这个书签不是咱学校的得荣誉三好学生才会发的东西吗？”
    “啊？”吴栖雅接过一看，发现这长方形的书签雕刻精致，上面的确印着德雅中学校徽。
    这书签哪来的？原主记忆里没有这一幕，而且荣誉三好学生这个奖，原主也没得过。
    “你哥怎么会有这个书签？”展书妮思考起来，“我记得得这个书签的人都是咱学校很出名的好学生啊，比如咱们年级的程姝钰、梁烨，还有高三的林韫学姐、刘寰宇学长。”
    “啊！不会是刘寰宇学长的吧？”展书妮惊叫一声，“刘寰宇学长一米九呢，还一身肌肉，难道是一米九猛1和一米八弱0的爱情故事？”
    吴栖雅：……
    展书妮这脑洞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又过了几天，新闻社招新考试终于开始了。
    笔试开考前，展书妮拉着吴栖雅的手不停颤抖：“吴丫我可以的对吧，可以的对吧。”
    吴栖雅：……你这心理状态就很不可以。
    但她还是拍拍展书妮的肩膀：“没事，咱准备很充分，上就对了。”
    展书妮混身发抖点头：“好的，我知道我可以的。”
    到了考场。
    吴栖雅静静等着考官宣布纪律，然后发卷。
    一发卷，吴栖雅先没开始答卷，而是大概扫了一遍题目。
    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

 第46页

    这些题目都在她的复习范围之内，没有一个超出的。
    显然，她可以全部答上。
    但还有一个问题是，有些题目是前半本书的内容，但知识点极偏，展书妮曾经邀请她进过的那个两百多人资料分享群里都没有涉及过。
    看来，这次新闻社招新是真把题目大换血了，前半本书专挑偏题出，后半部书专挑难题出。
    真有他们的。
    吴栖雅一笑，打开中性笔，洋洋洒洒就开始在试卷上做答起来。
    一百二十分钟的笔试考试结束后，吴栖雅刚出教室，展书妮就从另一个考场冲出来拥抱她。
    “吴丫！我的天哪！我平常考试都没像今天这么丝滑过！那些题我居然全会！只有一两个不确定！”展书妮一脸兴奋，“我发现有的题目在那些资料群给的资料里都没有诶，吴丫你太厉害了，多亏你，我才复习到了！”
    吴栖雅一笑，给她比个手势：“低调。”
    展书妮忙点点头，接下来两人就听到其他人在一旁抱怨起来。
    “我去，这次的题也太难了吧？”
    “是啊，资料群里有的我都背了啊，怎么压根就没用上几个？！”
    “那群是不是把咱们坑了啊？”
    “不会吧，二百人的群呢，要坑这是坑一窝啊。”
    “放心放心，”又有人安慰道，“报考新闻社的不都加那个群了吗？要死大家一起死呗。”
    “可是还有几个漏网啊，吴丫和那个展书妮。”
    有人笑笑：“害，她们算什么？她俩平时成绩就不好，一看就是脑子不聪明，又没资料，你真以为他们能把一整本书背下来考试考过咱们？”
    “是啊，他们能追上咱们中最差的就不错了！”
    “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堆人大摇大摆走在路上，勾肩搭背说说笑笑。
    吴栖雅听着，和展书妮对视一眼。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很快，新闻社笔试成绩排名出来了。
    第22章 成绩公布 第一是谁？
    成绩还未公布前。
    吴栖雅正在奶茶店坐着和展书妮喝奶茶, 展书妮突然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这样！”
    “我去，老妹，你声音小点行不？”吴栖雅被她吓了一跳, “你是想把我吓出神经病？”
    “不是……”展书妮哭着看着手机, 又压低声音道，“我们家范范太可怜了。”
    “怎么了？”吴栖雅百无聊赖问。
    “天籁音乐节马上就要颁奖了, 他连颁奖礼服都没有……”
    “多大点事，买一套不就得了？”吴栖雅道。
    “那不一样！”展书妮只道，“你不是圈内人你根本不懂！这种顶级的音乐颁奖节, 你知道关注度有多高吗？范范能去就意味着肯定至少有一两个镜头，哪家不想让自己艺人穿得好看高贵点, 吸引路人？就巨星不做人！给范范连件衣服都不买！”
    吴栖雅想起来, “巨星”是范自强的经纪公司。
    “范范存款本来就不多, 要是穿了什么大众款, 不得被嘲笑死！”展书妮说着说着就哭了。
    吴栖雅叹声气。她看过原著, 知道无论范自强穿什么样的衣服, 其实都能获那个大奖，所以不是很在意, 她还拍拍展书妮的肩膀：“你要有信心，不管你家范范穿成什么模样, 都能获奖的, 就你家范范那创作天赋，今年的大奖肯定是他的。”
    “呜呜呜呜你懂什么？”展书妮哭得更厉害了, “我就是相信范范会拿奖，才觉得他应该穿更好的衣服上去领奖，什么大众快消款，太拉低他的档次了。”
    吴栖雅皱眉, 突然想起来，范自强好像也在朋友圈发过想找服装设计师合作的意向，看来就是为这个？
    “我马上联系我家认识的设计师，给范范出设计！反正他领的是小众歌曲奖，衣服要还是小众风格，也挺搭的，”展书妮立刻振作拿起手机准备联系设计师，可在联系人列表划了半天，才想起来一件事：
    “啊啊啊可我手上好像没有什么好的设计师啊，那些垃圾设计师害我在模特大赛都进不了前十，我干嘛让他们给范范设计衣服？！”
    展书妮正在哭嚎，吴栖雅倒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她打开微信，给姜骐达发了消息：骐达哥，在吗？我这里有个小歌手参加颁奖典礼，在找服装设计师合作。
    姜骐达那边很快回：？
    吴栖雅：他叫范亦墨。
    她发完，还把范自强的百度百科以及微博主页发了过去。
    姜骐达：我的意思是，我居然没删你微信？
    吴栖雅：哈哈哈哈哈哈那巧了。
    姜骐达：那天给你设计完校服，傅可滢都把我拉黑了。
    吴栖雅不知该怎么回答。
    谁知姜骐达又发：但我的订单比平时多了好多，还都是你们穿的那款校服。
    吴栖雅：那我算将功赎罪了？
    姜骐达：也行吧。
    吴栖雅：哈哈哈，那，这个歌手他急用服装，下周就要穿，您看来得及吗？
    姜骐达：范亦墨……这人名字听起来就很二，粉丝才这么点，懒得给他做。
    吴栖雅：可他要参加天籁音乐节了，而且很可能拿奖哦。
    姜骐达：哦？你怎么知道？
    吴栖雅：我就是知道，如果他能穿着您设计的服装上台领奖，估计您也能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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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骐达那边没吭声。
    吴栖雅：如果您同意，我就把您的名片推给他？
    姜骐达：。。。。
    随后他发来一条语音：不是啊小姑娘，你说话怎么那么有魔力啊，我都有点信你了。
    吴栖雅：我说真的，他真能拿奖。
    姜骐达看着这条消息，不自觉打出一个字“好”。
    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在校服设计上他们接触过后，姜骐达就感觉这个吴丫成熟得不像个高中生。
    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礼貌和自信，她眼睛里有一股智慧的光芒，叫人怎样都觉得，她值得信赖。
    算了，虽然是个九十八线小明星，但是吧，这人身材比例很好，长得也很英俊，天生的衣服架子，给他设计套衣服，就算他没获奖没什么曝光，但他也至少是获得了个新模特。
    不亏了。
    姜骐达等着那个九十八线小歌星来找他。
    *
    新闻社笔试成绩公布了。
    “卧槽？我居然只拿了34分？！”
    “我背了那么久就拿了50分？”
    “靠，50分？怎么比我多那么多！”
    “不会吧不会吧，我感觉大家这次都很差诶。”
    同学们拿着手机，在学校开发的小程序里查询自己的成绩。
    “霍晓枫你多少分？”
    “我去你居然有70分？？”
    这声一出，一众同学都围上去看，发现霍晓枫真的有70分，都吃了一惊。
    “你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高的了，咱群里现在报了分数的，也你的最高。”一旁的同学道。
    霍晓枫却道：“我有什么高的？你们看看何嘉声的。”
    霍晓枫和何嘉声是同桌，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纷纷偏头去看何嘉声的成绩，之间何嘉声在小程序里输入自己的学号，查询，红色的分数弹出来：
    76。
    76分！！
    满分100，何嘉声同学居然76！四舍五入就是80分啊！
    所有都惊呆了：“我去何嘉声大神啊！咱们复习资料里很多题都没有，就这样你们还能拿76？！”
    “是啊！果然人和人之间智商是有差距的，我什么时候智商才能赶上何嘉声同学？”
    “新闻社这次一共就招4个人，何嘉声第一，霍晓枫第二，那其实70分以下，60几分的还有机会！”
    众人算来算去，一部分人又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你们确定？”霍晓枫看着他们，轻笑一声，“你们不去看看滢滢的成绩？”
    “哦，对！傅可滢！差点把她给忘了！”
    同学们这才想起来，班里还有个学霸大boss傅可滢，成绩可是比何嘉声还好。
    一众同学们围到傅可滢身边，见吴丫不在，还霸占了她的椅子，冒着粉红泡泡问傅可滢：“滢滢你笔试多少分呀？”
    傅可滢敲敲自己脑袋：“哎呀，忘了查了。”
    随后她打开手机，输入学号，成绩蹦了出来。
    83。
    这数字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在大家一瞬间的安静如鸡后，又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哇，滢滢你太厉害了吧！”
    “不愧是咱么班的学霸女神！”
    “滢滢你去新闻社做主持人，我给你剪cut做粉丝团！”
    “滢滢太厉害了！”
    傅可滢面对着周围人一众的赞美，低下头去笑道：“大家不要这样……以后都要好好努力呀……”
    “以后滢滢就是我的榜样！”
    “女神！”
    吴栖雅刚进班，就见到一群人围着傅可滢，把她的椅子也霸占了。
    她走过去，吭了几声想提醒这些人让一让，自己要坐座位，那些人却装没听见，纹丝不动。
    “你好，请问你们能不能让一下？这是我的座位。”吴栖雅只好说道。
    她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投来。
    “你那么着急去投胎吗？下课时间，我们就想跟傅可滢说会儿话。”
    “我没有不让你们说话，可你们占了我的座位。”
    “占就占了能怎样？你就这么小心眼？全班那么多空座位，你不能先去别处坐，等一等会死啊。”一个扎麻花辫的女生单腿搭在她座位上，不耐烦对她道。
    “是么？那你让一下又会怎样，就一个座位而已，何况还是我的座位，让一下你会死？就这么小心眼？”吴栖雅把她的话原路返还。
    “吴丫？你有病是不是？！”麻花辫听完这句话，都盯着吴栖雅，“怎么了？你是想跟我们打架？”
    “你们占着我的座位，还说我小心眼不让你们占，这种强盗逻辑我真是不懂，我只是合理提出我的想法，你就说我要打架？”吴栖雅面不改色。
    “你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啊，”麻花辫女生又不耐烦道，“你以为你的座位很高贵吗？大家愿意占？要不是你先不要脸要跟滢滢做同桌，谁理你啊，脸真大，我是真看上你的座位了？可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吴栖雅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她真想一巴掌给这个姑娘甩过去，可是硬生生忍住了。
    “新闻社笔试排名出来了，就在走廊贴着，你们不去看看么？”她又道。
    “我去，出来了？”众人一惊。
    “真晦气，谁要你通知啊，我们自己也会去看。”麻花辫女生一脸嫌弃鄙夷。
    --

 第48页

    不过大家一听排名出来了，便纷纷离开吴栖雅的座位，涌去走廊看排名。
    所有人一撤走，吴栖雅这才坐下来。
    “丫丫，你别介意，刚才玉琛不是故意的。”傅可滢没去看排名，还坐在座位上道。
    “啊，那个麻花辫叫玉琛啊，她不是故意的？”吴栖雅笑了，“占着我的座位，说我小心眼，还说我是个什么东西，就这样还不是故意的？”
    傅可滢又对她软软道：“不是的，你理解错了，她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
    “心直口快没有恶意？”吴栖雅更想笑了，“你说她心直口快，所以你是也觉得她说得对，对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可滢看起来快哭了，“丫丫你别那么凶，遇事平和一点，同学们就好相处很多，刚才你实在太凶了……”
    “哇哦，是什么这么亮瞎了我的眼？哦，是你的圣母光环，”吴栖雅夸张地笑着，“合着我的座位被占，他们骂我，都是我的错呗？”
    “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可滢说着，就嘤嘤嘤哭了。
    “吴丫你干什么呢！”霍晓枫忽然走过来，抱住哭泣的傅可滢，“你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滢滢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她一直都在帮你，你呢？你欺负她干嘛？”
    “我没有啊，”吴栖雅无辜道，“我只是跟她探讨一下学习问题。”
    霍晓枫：“探讨学习问题？呸！我们滢滢都哭了，你是不是骂她了？！”
    “没有……”傅可滢一边哭一边道，“真的是学习问题，丫丫比我理解透彻，我觉得自己太笨了，才哭的……”
    “滢滢，怎么可能呢？你比吴丫聪明多了！”霍晓枫忙道，“她考试多少分啊？就那智商也配和你讨论学习？滢滢，你可是这次新闻社笔试第一名，她要是想跟你讨论学习，有本事下次也拿第一啊。”
    吴栖雅又笑了：“拿第一？不是很轻松？”
    “轻松？”霍晓枫一声蔑笑，“哇你不是得病了吧？你一个回回拿c的人，还有脸说拿第一轻松？”
    “可我这次就是拿第一了啊。”吴栖雅面不改色。
    “你拿什么第一了？不会是新闻社吧？连复习资料都没有，你说的是倒数第一？”
    吴栖雅：“嗯哼。”
    她话音刚落，突然间，有几个人冲进来，面露惊恐。
    “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怎么了？”霍晓枫不耐烦问，“你也有病吗？”
    那个进来的同学指着吴栖雅：“新闻社笔试……第、第一，她居然是第一……”
    霍晓枫看了眼同学手指的方向，又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滢滢第一名不是很正常？
    “不是！”同学又颤颤抖抖看着吴栖雅道，“新、新闻社笔试第一，是、是吴丫！”
    “什么？”霍晓枫一愣。
    “你再说一遍？”刚才站在傅可滢身旁一言不发的何嘉声也忍不住出声。
    “不信你们去看榜，新闻社笔试第一是吴丫，真是吴丫！97分！”同学又大嚎一嗓子。
    “什么？！”
    霍晓枫和何嘉声同时惊疑一声，傅可滢虽然没说话，却在听完后蹭地一下站起来了。
    “快去看看！”
    霍晓枫拉着傅可滢，和何嘉声三人面带杀气冲出了教室。
    吴栖雅坐在座位上，默默看着这三人离开。
    笑了。
    第23章 笔试第一 证明自己
    “吴丫居然真的是笔试第一？！”
    “我的天我的眼瞎了吗？”
    “怎么可能？那么难的题, 她是怎么答上的？她都被资料群踢出去了，按理说没有复习资料啊！”
    “我去，这个吴丫太可怕了, 这次题这么偏, 她能只丢3分，该不会背了一整本书吧？毕竟新闻社考的都是冷门知识点啊！”
    “吴丫是为了能进新闻社疯了吧！”
    “我看这个展书妮也疯了！91分！我去, 她们还是人吗！”
    “唉，咱们也太丢人了，明明有资料, 还考不过人家被踢出资料群的……”
    吴栖雅悠悠坐着，耳朵里不断想起教室外各种学生对她和展书妮拿到的分数的惊叹。
    霍晓枫看着榜也愣了：“不可能……吴丫都被踢出资料群了, 怎么还能拿这么高分？瞎猫碰上死耗子？”
    何嘉声眉头紧皱：“如果80分还可能, 她97, 基本上是卷子上的题全答对了, 如果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自己看的知识点刚好都考了, 那也巧得太不正常了。”
    “是啊，不会吧？吴丫真不会想他们想的那样背了一整本书吧？”霍晓枫想想, 就觉得倒吸一口凉气。
    何嘉声眉头紧着，摇摇头。
    傅可滢紧紧盯着那个笔试排名榜单, 看到自己的名字屈居第三, 暗暗咬住牙齿。
    吴栖雅面不改色地在教室坐着写题，展书妮刚从外面回来, 面露惊恐：“我的妈呀吴丫！神了神了！新闻社笔试我居然考了第二名，第二名啊！你知道第二名有多牛逼吗？这是我人生第一次！！”
    吴栖雅抬起头看着她：……
    展书妮愣了一阵，这才反应过来：“哦！你是第一名！”
    “等等，”她缓缓神, 深吸一口气，又一声尖叫，“吴丫你居然是第一名？！我觉得我考得够好了，你居然比我还变态？差三分满分？我天你是正常人类的大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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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栖雅刚想说话，展书妮又突然道：“你简直是天才！女神！我展书妮读书路上的指明灯！成功路上的牵引绳！”
    吴栖雅：……
    展书妮正说着，一群刚看完排名的同学乌泱泱进来了。
    吴栖雅一笑，对展书妮道：“低调，有人来了。”
    展书妮：“怕什么，咱这么牛逼，得神气神气给这些人看看，他们不是把咱踢出资料群了吗？结果呢，一个个及格都不行，谁有咱俩高？当初还说咱俩学习差脑子笨考不了多高，也不知道现在是谁脸疼！哼！”
    展书妮说着不自觉就叉起了腰。
    吴栖雅忍不住又笑了：“可你不是想当大神么？大神就要低调，要高冷，越这样，别人觉得你越厉害，咋咋唬唬的，一下子给人家都看穿了心思，有什么意思？”
    展书妮一咋么：“诶，也是这个理儿啊。”
    她点点头，牛逼哄哄地把自己叉腰的动作收起来，换了个牛逼哄哄的沉思脸。
    吴栖雅：……
    一群人看完榜进来，安静如鸡，每个人进门前，都会先扫一眼吴栖雅，神色震惊，再低头沉默走进去。
    哦？吴栖雅看着他们一个个如同失落的丧家犬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
    正常来说，不是还得有点下文才对吧？
    毕竟吴丫这个“炮灰的光环”不是白顶的。
    果然，晚上，“下文”来了。
    吴栖雅晚上写完作业，没事干敷面膜刷学习论坛，一打开，就发现一条帖子已经盖楼三千多，直接被送上顶层，成为hot 1。
    这条帖子的标题是【吴丫，你欠所有追梦新闻社同学一个道歉】。
    吴栖雅：？？
    点开，一个用系统头像ID为7788的账号发帖，写了这么一段话：
    【新闻社是德雅每个学生的追逐梦想最开始的地方，～忽。～而。～今。～夏～。整～。理～从这里走出了很多新闻名人校友，比如主持人李千浔，记者张彩彩、陆萱等等，德雅人一直小心维护着这个纯洁的梦想之地，就连社员招新也秉承着最高标准和最公平的原则，给每一位追梦德雅人机会，而就在今天，新闻社笔试成绩张榜，吴丫同学以97分，德雅新闻社有史以来的笔试最高分荣登第一，也不知，这对德雅人来说，是场惊喜，还是灾难。】
    吴栖雅满脸地铁老头看手机边情看着这段煽情话，又划到第二楼。
    第二楼仍是这个叫“7788”的楼主发帖：
    【以下是我整理的吴丫同学自上高中以来的成绩表，以及，本次新闻社笔试的难度系数分析（该分析本人委托了正在a大新闻系念书的好友，附好友a大学生证，部分信息马赛克处理）。
    关于吴丫同学是否是通过自己努力，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吃透这本《新闻学概论》，请大家自行评判。】
    吴栖雅：好家伙，果然开始搞我了。
    她看完了7788发的原主以前的成绩单，心里叹声气，嗯，一水的“c”和“d”，没有任何篡改。
    另一张分析新闻社笔试题难度的图她也看了，嗯，说得很中肯，果然是a大新闻系学生，很有两把刷子。
    随后，吴栖雅又往下刷帖，果然，这两张图一爆，底下马上很多人跟帖：
    【很奇怪了，一个成绩c或d的差生，新闻社笔试满分？
    这么难的题，她怎么做得出来？不是作弊了吧？
    楼上的，自信点，就是作弊。
    啊啊啊真是作弊吗？我觉得这种难度很高，她应该是偷了卷子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真这么不要脸去新闻社偷考试卷子吧？
    姐妹别忘了，她可是吴丫啊，惯偷啊，能偷傅可滢校服设计，就不能偷卷子。
    啊啊啊啊我的天啊，这人也太恶心了吧。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作弊狗不得好死！
    听说吴丫之前加了资料群，又退出去了，是不是因为有了笔试题，所以才觉得资料群没用退的？】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张玲可等698人的厌恶”698000值，共兑换人民币6980元，请记得查收。】系统时不时冒出来，提醒她又赚钱了。
    吴栖雅：……
    一群人就为了她作弊的事，一层又一层盖楼。
    吴栖雅刷着刷着，突然到某一层，手停住了。
    又出现了这样的回帖：
    【今天有人已经去查过监控了，说是吴丫没进过新闻社大门。】
    底下人纷纷回复：
    【没进过就等于没偷？新闻社的笔试题都是伍源社长保管，你确定他不会漏题给吴丫？
    喂喂，楼上你醒醒好吧，伍源社长什么身份？看得上吴丫？
    怎么看不上？吴丫很漂亮啊，一个美人计，说不定伍源社长直接躺倒。
    哈哈哈哈哈有道理，作为男生我只能说这极有可能，因为吴丫那身材我也很馋。
    伍源学长不是挺正一个人吗？
    小姑娘，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怪物，你以为伍源不是？
    而且我听说伍源和那个展书妮关系也不错吧？
    我去，原来是双飞？】
    吴栖雅看到这里真想钻进屏幕暴打这些意淫他人的垃圾。
    她忍不住，准备用小号把这个出口成黄的猥琐男骂一顿，却有人抢在了她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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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柏殷，别以为我认不出你的账号，我知道你假期做了割蛋手术，硬，不起来，倒不必羡慕别人。
    作为一个男在公共论坛出口成脏，我真是觉得你一点不讲男德。】
    吴栖雅一看这个骂人的ID——
    好家伙，妮妮饭范范。
    展书妮下场了啊。
    吴栖雅收起自己的小号，开始观战。
    那个说“双飞”叫刘柏殷的男生立刻骂展书妮：我哪句骂人了？双飞就是双飞，有意见吗？
    妮妮饭范范：我懂，你的双飞是你和你爸妈飞。
    刘柏殷：我草你妈。
    妮妮饭范范：没有蛋蛋，硬，不起来别硬撑，去当个0，被别的男的从后面开开也挺好。
    吴栖雅看到展书妮说这个，惊了一下。
    哎呦，这小姑娘知识渊博啊。
    她鼓了鼓掌，随手给这个刘柏殷点了举报，举报理由：骂脏话；举报内容：我草你妈。
    吴栖雅看了几千条盖楼回帖，一水地骂她作弊，她放下手机，一股气憋在心里。
    她得想个办法，让这些看不清楚真相的人，睁大眼睛，看清楚！
    要怎么做呢？
    吴栖雅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名字：伍源。
    展书妮和伍源关系好，她立刻朝展书妮要了伍源的微信，加上后，开始自我介绍，随后道：
    学长，我给你发的那个学校论坛的帖子，不知你看了没，里面几千条都在说我作弊，还牵扯到你，说你和展书妮关系好，才给我们透题，但我真的没有，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原主从未想过进新闻社，伍源这个人的名字她没印象，但是看过原著的吴栖雅对他有印象，他是女主的舔狗之一，跟女主从小认识，但他是一条有尊严的舔狗，默默守护女主林韫二十年，知道她对他没感觉，便潇洒离去。
    伍源这个人家庭条件背后势力在这个学校不算出众，但人成绩好，心地善良，有正义感，所以校委会才选拔他作为新闻社社长。
    所以吴栖雅相信伍源会答应她的求助。
    果不其然，伍源很快回应：当然乐意，你想怎么证明？
    吴栖雅：不知道学长的新闻社笔试题是怎么出的呢？可以告诉我吗？是自己出，还是找新闻专业的大学生帮忙？
    伍源：我这边联系了好多个已经上大学当研究生，读新闻的学长学姐，是他们一起帮我出题的。
    吴栖雅：所以你那边有题库对吗？
    新闻社这种考试年年都有，一般应该是有个题库，社长随机抽题才对。
    伍源回复：是。
    吴栖雅：题库里有多少题？
    伍源：你要干什么？
    吴栖雅：我想当着全校同学面，把题库里的题都做完，让他们无话可说。
    伍源愣了一会儿，回复：不可能，以前的老题库是有500道题，你们加各种资料群都能看到这500道题的影子，但我这次请学长学姐们更新了题库，现在一共有4000道题，我基本把《新闻学概论》整本书的知识点都加进去了，内容又多又细，还很冷门，虽然题库里都是基础知识，但里面都是书本原文填空，且不说你能不能答完题，里面的内容你想要得到很高正确率，除非把整本书都背了。
    吴栖雅看完，回复：你的意识是，题库里4000道题，比资料群里的扩充很多，有很多冷门知识，大部分还都是原书句子填空，所以难度很高，很考记忆力？
    伍源：是的。
    吴栖雅：那太好了，伍源学长，我记得咱们学校有一套竞赛系统，把题库放进系统，参赛者就可调出答题，观众那边可以通过显示屏看到参赛者实时答题情况，对吧？
    伍源：你想怎样？
    吴栖雅：明天，我想请你发个通知，就说要验证我是否作弊，所以把题库里四千道题全部导入竞赛系统，要我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答题，看看分数。
    伍源：？？
    他觉得吴栖雅疯了。
    四千道题！她想干什么？她会出丑的！
    伍源：不不不，不可以。
    吴栖雅：你是不是担心这样做是变相漏题？没事的，四千道题，基本是整本书的内容，就算漏了，那看到的人也基本要背完全书了不是么？
    伍源：不是不是，我是想说，你答不完的，相信我，里面很多题真的很偏，你完成度不够，真的是别反而害了自己。
    吴栖雅：没关系，我可以，您帮我吧。
    吴栖雅不是吹的，她觉得自己真的可以。
    她以前之所以能考上名校研究生，就是学习起来，尤其是竞争起来，有一股不要命的精神。
    别人学100%，她就学120%，150%，因为她精力旺盛，脑子聪明，学习容易获得激情。
    所以这次准备新闻社笔试时，她真的把那本《新闻学概论》从头到尾看了不下二十遍。
    她知道自己用了200%的努力去学习了那本书的知识点。
    况且她虽然不是过目不忘，但记忆力——也是不错的。
    所以她敢挑战。
    伍源虽然一个劲劝她，但最后发现她太倔，怎么也说不通，便妥协了。
    伍源一边写要证明吴丫实力所以举办题库比赛的公告，一边为她擦一把汗。
    到时候别说60%，只要她能答对40%，他就阿弥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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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页

    就这样，第二天伍源的公告一挂，整个学校炸了。
    德雅的校委会很欣赏新闻社这种谨慎的态度，愿意把竞赛教室借给吴栖雅，让她用做题库答题，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为了这场前所未闻的比赛，为了激发同学们的挑战热情，学习热情，校委会决定停课半天，让每班用电影投屏观看吴栖雅答题。
    甚至，他们还为了增加比赛刺激感，让伍源找去年新闻社笔试高分的同学，一同应战，分数最高者直接给五万块奖励。
    这消息一出，更是全校沸腾，有几个学习很好，意气风发的同学，也跃跃欲试，申请参战。
    就这样，吴丫，和另外19个年级排名前二十、往年新闻笔试排名前三的学生，一起参加了这场笔试。
    比赛即将开始，每个班的投影上出现了二十个小块，每个小块对应一个答题的同学，摄像头把它们监控的每个参赛同学的答题状态送到所有人眼前，让他们监督这20个参赛选手，不能作弊。
    而每个班另外一块小液晶电视屏上，则是二十个参赛同学的分数统计表。
    统计图的横坐标上有每个同学的名字，竖坐标上是分数刻度。
    目前每个同学都是0分，代表他们成绩的竖条还没有出现。
    观战的同学们盯着那个分数统计表，无比期待。
    都是德雅的精英学生，不知道谁会拔得头筹。
    是高二四班的傅可滢？还是高三二班的刘寰宇？
    都是高颜值学霸，哪一个夺冠，都是他们冠军归属。
    另一部分同学对冠军没期待，他们只希望吴丫坐在众多学霸大神之间，能看清自己只是个菜鸡的事实，承认自己作弊考试，然后滚出学校，不再污染德雅的空气和水，也还新闻社一个公正。
    但这些同学还不知道的是，这场比赛——
    注定是一场单方面的厮杀。
    第24章 新闻知识大赛 谁是你心中的no.1？
    德雅中学的新闻知识大赛就这样拉开帷幕。
    四千道新闻社储备题目已经放出, 所有同学拿出手机点击链接，就可以看到题目，以及正确答案。
    这次的知识大赛题目种类跟新闻社笔试题一样, 分选择（单选/多选）、填空、判断三种类型, 三种类型按顺序放出，每道题作答时间无限制, 答题时间无限制，只看最后的总成绩。
    那边，论坛已经发起了公开投票。
    【新闻知识大赛开始, 你心中的no.1会是谁？】
    投票选项一共二十一个，除了二十位参赛者名字, 还有一个是“不知道, 反正不是吴丫”。
    投票上线半小时就有1600多人参与, 傅可滢和高三的刘寰宇票数远远领先, 其他同学虽然票少, 但也有一些, 展书妮和部分同学关系不错，也获得了103票。
    而吴栖雅垫了底, 只拿到了3票。
    她一票，展书妮一票, 不知还有一票是谁投的。
    就连“不知道, 反正不是吴丫”那个选项都有55票。
    吴栖雅听到比赛前的铃声，关掉手机, 专心准备开战。
    “吴丫，咱们参加这个比赛真不会被打脸吧？”展书妮坐在比赛电脑前，明显有些不安。
    吴栖雅只道：“打不打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如果咱们不比，才是被人诬陷坐实。”
    “也是……”展书妮想，不比直接就是被人摁死在谎言和偏见里，比，还能看得见光。
    不管了，冲了！
    “叮咚，本次德雅中学新闻知识大赛正式开始，现在，计时开始！”
    学校广播里一个女声高亢洪亮地将比赛开始的消息送到所有人耳朵里。
    吴栖雅面不改色握紧鼠标，看到电脑屏幕上已经进入的答题页面里，右上角的红色倒计时正在一秒一秒流失。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答第一块题目。
    选择题。
    “诶……这些题好像不怎么难嘛。”同学们盯着手机里的题目，议论纷纷。
    “这不都是咱资料群里分享过的题目吗？”很多同学，包括那个资料分享群里都讨论起来。
    “这能看出吴丫什么水平？说不定她和展书妮在哪里偷了咱群里的资料，这些题都背下来，那还有什么难度？”资料群里的人议论纷纷。
    “就是啊！资料库来来回回都那么点题，也没点新鲜的，就算吴丫答上了，那也不能证明她的实力！”
    “但也不一定，”有个不同的声音发出来，“虽然这些选择题都是资料群有的，吴丫也可能偷了咱们群资料，但是，如果她水平不行，那么——就算是有资料在手，也拿不了第一！”
    “啊！你们快看那个成绩表！吴丫在倒数！”
    所有同学纷纷去看液晶电视屏上显示的成绩，结果发现，二十个同学，每个人的答题进度有快有慢，一个选择题一分，快的同学已经拿到二十几分了，代表分数的竖条已经涨得很高，而做题慢的同学，代表成绩的竖条只有前者的一半。
    傅可滢、刘寰宇这种学霸选手的竖条已经比别的参赛者高出一大截，其他大部分人的竖条高度差不多，保持在他们一半的位置。
    只有吴丫……同学们一看吴丫的成绩竖条，快要笑死：
    “哈哈哈哈哈？吴丫的成绩才有展书妮的一半？！”
    “吴丫现在是二十个人里最低的了吧！”
    --

 第52页

    “就这样吴丫还有脸参赛？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偷卷子不就好了吗？！”
    其他人笑得开心，可有人却小声道：
    “我看也不一定，吴丫虽然分数不高，但她做的每一道题都是对的，她只做了十道题，就拿了十分，但是刘寰宇和傅可滢，都做了47道题了，错了7道，才拿了40分啊……他们胜在快，但准确率不高……”
    可这样的声音很快淹没在鼎沸的嘲讽中。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成雀等683人的鄙视和厌恶”683000值，兑换人民币6830元，今日收益总计 6830 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一边听着因为观众嘲讽而获得的收益进账声，一边悠悠答题。
    一共一千道选择题，刚开始答，稳住心态，适应环境最重要。
    当傅可滢和刘寰宇领着大部队做完500道题时，吴栖雅做到了第250道。
    “这个吴丫也太菜了吧？”围观的同学们又叫起来，“又肉又菜，傅可滢和刘寰宇都做完500道了，她才做完他们一半。”
    “而且分数也还是很低啊，就算赶超了四五个人，还是在刘寰宇和傅可滢下面。”
    “是啊，傅可滢和刘寰宇都拿了420多分了，她才拿了250分。”
    “哈哈哈哈哈，和她的名字还真配，250一个！”
    “可是你们没发现一个问题吗？”又有人提出质疑，“吴丫做题的速度好像提了一倍，她刚开始的做题量只有傅可滢刘寰宇他们的四分之一，现在变成二分之一了。”
    “是啊，而且她都做了250道题了，居然一个都没错……”
    “傅可滢刘寰宇错了70多个了吧？好多啊……”
    “废话，毕竟500道题，做到最后不都眼花了？”
    慢慢有人质疑，可声音还是不大，甚至有的同学直接反呛他们：“你们什么意思？是想说吴丫比傅可滢刘寰宇还厉害？吴丫能反超他们，吴丫没有偷题？”
    质疑的人不敢说话了。
    五百题似乎是个分水岭。
    所有人看着二十个选手的答题状况，发现个问题。
    前五百道题，他们也许十个里面错两三个，甚至一两个，但后五百题……
    五个里面错两三个！
    这还不是某几个，是大部分人都是这样！
    同学们看着选手的们的分数条，答完一题，大家的分数条基本不涨，再答完一题，还是不涨，再答一题，才涨一点。
    就连傅可滢和刘寰宇，也是答四五题，错一两个。
    “大家怎么出错率这么高？”观众们都开始疑惑起来，“怎么一直碰钉子啊。”
    “肯定的，五百题做完，估计都累死了吧？头晕眼花看错题，大脑累了转不动了，而且后五百道你没发现都是多选吗，错误率本来就高，错了正常。”
    “是啊，你们看，大家都错那么多呢，而且傅可滢和刘寰宇比其他人错的都少！”
    五百题以后开始频繁出错，这其中的原因，大部分参加比赛且在资料群里待过的选手，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因为题不会了啊！前五百道都是他们资料群里分享过的题目，后面这些题……他们有的见都没见过！只能靠猜！
    “诶？我怎么觉得这后面的题在资料群里没有啊！”答题的观众中也有资料群成员，他们连看十几道题，也发现大家出错率高的原因。
    没复习过的东西，怎么能错对？
    不过他们也不担心，就算资料群成员做不对，那吴丫更做不对，她没那个脑子，只要证明吴丫是抄袭偷卷子，就可以了。
    “等等！”有人却突然叫了起来，“这是谁的成绩，涨得这么快？！”
    正当观众们看着后五百题，抓耳挠腮时，有人抬头看了一眼成绩表，发现其中一个人的成绩居然跟做了火箭一样飞涨。
    “是傅可滢还是刘寰宇？”同学们一听，激动地纷纷看去，这才发现——
    成绩条飞涨的人，居然是吴丫！
    “吴丫？！她的成绩怎么涨这么快？等等，后五百题那么难，她都能做上？”有人质疑起来。
    “不不不，怎么可能，看监控，吴丫还没做到后五百道题！”又有人惊叫起来。
    这一下，同学们纷纷看去，发现吴丫才做到第420道题。
    “等等，她刚才不是才做到第250题吗？！”
    “是啊！她速度怎么那么快？！”
    “啊！你们看！吴丫已经做到第450道题了！”
    “啥啥啥，我们就说了一会儿话，她又做完了30道？！”
    “不是吧！这是闪电吧！”
    “等等！她的成绩459分？！傅可滢和刘寰宇才453，454啊！”
    “啥？！后五百道选择题都没做呢，分数超过傅可滢刘寰宇了？傅可滢刘寰宇可都做完560道题了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全班瞬间安静一刻，静静盯着液晶电视屏幕里的分数表。
    其他人因为碰到了难题，要么一直思考选择不出来浪费时间，要么索性瞎蒙也没啥好结果，总之，成绩条增高得非常缓慢。
    可那张表的最后一个人，吴丫，她的成绩条却一直不断地往上疯涨，原本只是比最高的傅可滢高了一点，后来，在所有人眼睁睁的注视下，她的成绩条已经超过傅可滢和刘寰宇的一半了。
    成绩条已经顶破了最高点，成绩表不得不整体缩小了点，让更高的分数露出来，让吴栖雅攀升。
    --

 第53页

    所有人都看着成绩表调整，说不出话。
    等整个下午的时间都过去时，吴栖雅已经把一千道选择题全部做完了。
    一千道题，她错了10道，错误率，千分之十，百分之一。
    1%！换言之，正确率99%！
    看了一下午吴栖雅做题的同学们，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
    吴丫还是人么？！
    反观其他人，排在第二位的是展书妮，她一共做了762道题，错了78道，错误率大概10%。
    90%的正确率，也很厉害了！
    而其他人呢。
    傅可滢和刘寰宇，只做了640多道，再也做不下去，最后破罐子破摔，直接盲选，一秒一个，做完1000道题，错了400多道。
    其他人更是惨不忍睹，有的没做完，有的直接退出，监控录像都黑了，有的看到自己倒数，叹声气，索性来到吴栖雅身后，看她做题。
    其实这场比赛，冠军是谁，已经很明了了。
    傅可滢和刘寰宇还在拼死挣扎做填空，同学们都已经不看他们的分数和监控了，专心致志把画面调成吴栖雅的。
    他们在想，这个吴丫应该已经看出自己赢了吧？
    她还要继续吗？
    对，她还在继续。
    考题到了填空题，有参考书的一翻书，才发现新闻社有多么不做人。
    他们居然直接复制粘贴原书的句子，然后把其中几个词挖个空，让人填空！
    “老天爷啊！伍源社长也太不做人了吧？！这不是要背书的节奏！？”
    “这谁能记住啊，这些理论这么难记！”
    “等等，你们看吴丫的！”
    大家纷纷去看吴栖雅的答题界面，发现只要题目一出来，上面就立刻被她填上了答案，随机系统一个绿对勾出来，示意她做对了。
    “我的天！她是机器人吗？！”
    “啊！我看这些题目都是顺序出题啊，前一题是23页，后一题24页，都是顺着的，没打乱，吴丫是不是作弊看书填的？”
    “唉你没眼睛可以捐给别人，你自己看看监控，她哪里看书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去看吴丫前侧面的监控，只见画面中的吴丫一脸沉静，双目紧盯电脑屏幕，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疯狂·操作。
    “我去，她侧脸好美。”
    “我去，这是美吗？这么淡定，简直又美又飒！”
    “我的天？吴丫到现在都没出过一道错题！她的脑子是机器脑吗？她真的背下了一本书的内容？！”
    大家正在感叹，吴栖雅突然开始沉思，盯着面前一道填空题，没有答。
    “她怎么不动了？”
    “是不是被难住了？”
    “你们快看！这题不是书里正文有的，是底下标注的一句话。”
    “我去！伍源不做人！书底下标注的额外知识也考？”
    “吴丫答不上来情有可原吧。”
    “等等你们看！她答出来了！”
    大家往监控上一看，吴栖雅已经往里面填了几个词，系统一个绿色对勾出来了。
    “我去，吴丫这也能答对？”
    “她也太牛了吧？！就算背书，谁没事干被底下的小标注？！”
    “吴丫，收下我的膝盖！”
    “先别急，大家看！吴丫有一题答错了！”
    “出错了？她终于出错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观看比赛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盯着吴栖雅的作答屏幕。
    “啊，难得啊，吴丫居然也能出错。”
    “是啊。”大家看着吴丫答题屏幕上的红叉，感慨道。
    “等等，好像不是，”有人拿出课本对了一下，发出疑惑，“不对啊！吴丫写的就是正确答案啊！”
    “什么？”一群人围上来，盯着那本书，一个字一个字地和吴丫写的东西对照。
    “我去，吴丫写的是对啊！系统凭什么给她扣分？！”
    “是啊，系统是嫉妒她吗？”有人已经义愤填膺起来。
    “不是不是！你们看，吴丫填的是这句话的中间一个词，她在这个词后面加了个分号。”
    “诶，是啊？她怎么加分号？”
    “等等，原书里这个词后面就是要跟分号的啊！”
    “啊！”眼尖的同学已经发现了，“是这个题目里忘加分号了！系统肯定是因为这个分号识别她答错题的。”
    “我去？吴丫连这段话的标点符号都记得？！”
    “好家伙好家伙，她也太厉害了吧！”
    “呜呜呜我看哭了，吴丫吴丫！我疯了我疯了！赶快收下我的膝盖呜呜呜！”
    “我的妈我的妈，这绝对可以载入德雅校史册了！我也疯了疯了！”
    所有观看比赛的人，都要疯了。
    给吴栖雅杀疯的。
    第25章 反击 道德绑架
    “吴丫, 她还在继续吗？”
    “是啊，其实不用了吧？”
    “几千道题，真的要做死啦, 脖子屁股不疼吗。”
    大家看着吴栖雅还在认真做题, 又议论起来。
    吴栖雅只是做题，还不知道自己的排名成绩, 伍源在一旁看不下去，过去提醒她了：“吴丫，不用做了, 你赢了。”
    吴栖雅停下手：？
    伍源把她电脑上的考试界面关掉，把成绩表切出来给她看。
    吴栖雅看着上面自己一骑绝尘的成绩, 愣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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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不用答题了吴丫, ”伍源又道, “你真的已经证明自己了。”
    吴栖雅这才像送了口气似的, 轻轻说了句好的。
    她随即起身, 想离开, 却在起身的一刹那，觉得眼前一黑。
    吴栖雅在监控视野范围内一个踉跄, 差点晕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同学们，都吓得一声大叫：“吴丫,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
    随即吴栖雅那边, 晕着脑袋听见系统声音响起：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付清等744人的担忧”744000值, 共兑换人民币744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头一次听到这样理由的收益提示，愣了好久。
    最后还是闭上眼。
    她好累啊。
    在校医室躺了一会儿，晚上回家去又美美睡了一觉，吴栖雅早上来上学时, 终于精神百倍。
    她发现学校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又有了些变化。
    以前那些人眼里要么是不屑，要么是轻蔑，而今天，好些人的目光，多了份……好奇？甚至是惶恐？
    吴栖雅走进教室，发现本班同学又聚集在傅可滢那里，占了她的座位。
    她走进一看，才发现傅可滢在哭。
    很多人在安慰她：
    “没关系的滢滢，这次第三名你也已经很棒啦。”
    “对啊，你看，虽然第三，你不还是进了新闻社面试吗？”
    “滢滢别哭啦，你一直很厉害呀。”
    吴栖雅被展书妮拉到一边，只听展书妮小声道：“这白莲花一大早来就嘤嘤嘤，真烦死了，你要不跟我坐同桌吧。”
    吴栖雅笑道：“没事。”
    她每天的伙食费交通费可都是靠着傅可滢才有的。
    一众人围着傅可滢，又占了她的座位，吴栖雅走过去，对那些人道：“请问你们可以让一下吗？这是我的座位。”
    这话一出，全班瞬间安静，那些围着傅可滢转的同学们都朝她看过来。
    吴栖雅又礼貌说一遍：“能让一下吗？”
    这回，同学们什么也没说，都很自觉地给吴栖雅让出一条道。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乖。
    吴栖雅走过去，之前占了她的座位还骂她是个什么东西的冯玉琛，依旧在她座位上坐着。
    “同学，能把我的位置让给我吗？”吴栖雅对冯玉琛道。
    冯玉琛正在安慰傅可滢，一听到吴栖雅叫她，暴躁回头：“你烦不烦啊，没看见你同桌不开心？！安慰她重要还是给你让位置重要？”
    吴栖雅极有耐心道：“给我让位置显然很重要，你可以站着安慰她。”
    冯玉琛一听这话就火了：“不是吴丫你有病是吧？不就昨天比赛那了个第一你拽什么拽？都是因为你考那么高，老师才去批评了滢滢，不是吴丫，你故意的是吧？”
    吴栖雅觉得搞笑极了：“老师批评她，关我什么事？”
    “还不关你的事？都是因为你考太高，所以学校老师现在对新闻社笔试题难度要求更高了，明明以前大家背那么一点就行，还不知道以后考试，要背多少！”
    吴栖雅一听，冷笑一声：“合着又是我错了？”
    冯玉琛道：“不然呢？要不是你非要学那么多考那么高，老师们会觉得其他同学太差，会让新闻社再多出难题吗？老师会批评傅可滢和刘寰宇吗？”
    冯玉琛一说到这就咬牙切齿，要不是吴丫，她原本也可以通过笔试进面的！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突然听见一声巨响。
    “啪！”只听吴栖雅狠狠地在冯玉琛面前一拍桌子，满眼都是愤怒：“你说什么屁话？！”
    冯玉琛被吴栖雅这个阵势吓住了。
    只听吴栖雅继续道：“你故意找茬呢是么？！傅可滢哭，被老师批评关我他妈的鸟事？！我笔试拿了第一，你们在论坛盖了几千层楼，毫无证据青红皂白指责我作弊偷卷子，连伍源社长也安排上了，我能怎么办？！我不用做题的办法证明清白，难道要被你们一直污蔑下去吗？！”
    吴栖雅喝了口水，继续道：“我没办法，伍源社长也没办法，才把题库拉出来，让我一道一道做，洗清嫌疑，可我真没想到，你们现在又怪起我来了？！都怪我洗清自己的嫌疑，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所以让你们挨骂了？让你们的考试难度提升了？！我去你妈的！呸！关我毛事？！是我指使老师骂他们的？！是我让老师提升难度的？”
    吴栖雅继续道：“是他们自己他妈的没本事，没本事考好，自己菜才会被骂！搞清楚！菜，就是原罪！活该！”
    吴栖雅说完这一长串，身心舒畅。
    展书妮都听呆了，平时看吴丫挺平和一个人，没想到还有这么能耐的一面。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连傅可滢的哭声都小了。
    吴栖雅缓了缓神，又成了平时一副淡定的模样，对大家道：“如果你们能认清楚这点，给我道歉，那是最好的，你们不是嫌笔试题又多又难吗……”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沓资料：“这是我笔试前准备的复习资料，也基本一本书了，但好歹也比书本精简，还标了重点，四千道题目都在里面能找到答案，绝对比看书省事，有想要的吗？”
    吴栖雅话音一落，全班人的目光，都落在她手上的资料上。
    --

 第55页

    几个同学借去，给所有同学传阅了一番，这才有几个同学举手，小声道：“吴丫，你能借我印一份吗？”
    吴栖雅笑道：“好呀，我可以帮你印。”
    同学一听笑开了花：“啊，那太好啦。”
    此话一出，又有几个同学也道：“吴丫，我也要。”
    吴栖雅笑着：“好，也给你们印。”
    于是，又有了更多的同学，找吴栖雅要资料：“吴丫，我也要。”
    “麻烦帮我也印一份。”
    “我也要！”
    短短几分钟，除了少数几个人，全班都找她要了资料。
    展书妮看吴栖雅答应得很干脆，又想这么多人，那资料那么厚，印起来肯定非常麻烦。
    她很担心，为这些同学担心。
    果然，吴栖雅下一句话就是：“好啊，那既然印的人这么多，我一份资料就收大家150块吧。”
    “什么，要钱的？”
    “啊，还要钱？”
    “不然呢？难道我辛辛苦苦整理的资料，给大家免费打印发出去？”吴栖雅笑眯眯反问。
    不知为什么，经过刚才吴栖雅那几段愤怒的激情发言，现在她笑着说出这话，他们竟然觉得有点害怕。
    “你们不是都挺有钱吗？怎么？一百五的资料买不起？这资料这么多，但价钱比咱们平时用的其他复习资料便宜多了啊。”吴栖雅又道。
    “不，可以的，”有同学道，“吴丫，你印吧，拿来我给你钱。”
    “可以，不就一百五吗？吴丫，你印吧。”
    “吴丫，我买两份，隔壁班也要呢。”同学们纷纷道。
    “可以，”吴栖雅笑着从背包里又掏出一张表格，“需要的来这里登记姓名电话，扫码付款。”
    展书妮在旁边看着，发现吴栖雅掏出的那张表格，是老早就打印好的，上面清楚地印着她的收款二维码。
    展书妮：……吴丫这家伙看来有备而来啊。
    厉害了。
    全班所有人一哄而上，热热闹闹地开始登记起来，隔壁班的闻声而动，也跑过来登记。
    “你们都在干什么？！”冯玉琛突然大喊一声，“你们都疯了吗？！”
    这一声，喊停了所有人。
    大家纷纷看向冯玉琛，只听她道：“吴丫都找你们收钱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她自私吗？”
    吴栖雅冷眼盯着冯玉琛。
    只听冯玉琛继续指着她道：“新闻社的资料一直是共享的，每一届考完试的学生会无偿分享给每一位学生，为此我们还专门建了群，给大家互通消息，可吴丫呢，她现在就在破坏这种共享氛围，她这么自私，你们居然还真跟她交钱？大家想想？这资料难道不本来就是吴丫该无偿分享给大家的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说话。
    只听吴栖雅一声冷笑：“资料群资源共享？为什么那资料群里没有我？谁把我踢出去了来着？”
    展书妮也道：“也没有我！照你的意思，不是该分享给所有人么？”
    冯玉琛一时语塞，却还倔强道：“没你是因为大家觉得你是小偷，你模特大赛偷滢滢的校服设计，这次又……”
    “模特大赛我不都解释过了？那个校服设计是公开售卖的，有三千销量，按你的逻辑，那三千人都偷了傅可滢的设计？”吴栖雅反问。
    冯玉琛又说不出话来。
    只听旁边有同学小声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说吴丫偷设计。”
    “对啊，我也不明白，明明模特大赛那次，吴丫把这事都解释过了啊。”
    “害，某些人看她不顺眼，想搞她呗。”
    冯玉琛一听这些声音，慌了，她忙转移话题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太自私了，既然你有资料，大家都是同学，你不该共享么？还收费？你就那么差钱？吃相难看！”
    吴栖雅又笑了：“你就那么在乎收不收费？你就那么差钱？你吃相不难看？”
    冯玉琛见吴栖雅又怼她，更生气了：“好啊，吴丫，你给我等着，你自私自利，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不就是想卖复习资料赚钱么？那好，其他同学都不要买了，我买一份，无偿复印给大家！”
    “那我们就不卖你！”展书妮忙道。
    冯玉琛一笑：“没关系，不管是谁买了，只要拿给我，我都给大家无偿复印。”
    “你！”展书妮气得直的跺脚。
    吴栖雅一听，却笑了：“行啊，既然你这么说——”
    她把自己的复习资料和购买者登记表全收回去，对冯玉琛道：
    “我改主意了。”
    “我还是会卖资料的，但有两个条件。”
    “第一，这份资料预订满两百个，我才会统一印刷发货。”
    两百个是吴栖雅预估好的需要人数，按往年数据来看，每年报考新闻社的都在两百人左右。
    “第二，”吴栖雅继续道:
    “预订量满两百发货的前提是:如果冯玉琛同学肯公开扇自己一嘴巴，真诚跟我道歉。”
    “如果冯玉琛同学不扇自己巴掌道歉，那么，这资料，我不会卖给任何人。”
    吴栖雅说完，直接走到冯玉琛面前，一把将她从自己的座位上拉下来，再坐了回去。
    动作一气呵成，没半点犹豫。
    第26章 懊悔 伸张正义？为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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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玉琛愣住了。
    吴栖雅话音一落, 全班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冯玉琛，一瞬间，冯玉琛竟然语塞。
    “吴丫, 你怎么能……”冯玉琛愤恨极了, 咬碎牙齿指着吴栖雅，半天憋不出来几个字。
    【叮咚, 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冯玉琛的愤怒”182000值、“冯玉琛的厌恶“226000值、“冯玉琛的窘迫”522000元，共兑换人民币930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一边微笑欣赏冯玉琛红一阵白一阵的脸, 一边听着系统愉悦的报账声。
    “赶紧道歉，”展书妮听到吴栖雅这么说, 一下子翅膀硬了, 底气也足了, “冯玉琛, 你心里打什么算盘谁不清楚, 不就我和吴丫考得好, 你刚好进不了面试嘛，明明是你能力不足, 怪我们有什么用？！我真不知道什么样坏透心眼的人，才能说出吴丫考太高害人, 强迫让吴丫无偿奉献她的劳动成果这种话, 你真让人恶心！”
    这番话下来，一旁看热闹的同学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 冯玉琛也太过分了。”
    “吴丫那四千道题的复习资料，不是随便整理就能弄出来的吧？她那么辛苦，我觉得给钱也没什么。”
    “这种资料可是绝版，吴丫要是不卖, 咱们就没有，好好的出钱就能买到，冯玉琛在那捣什么乱？”
    “要我说冯玉琛就得给吴丫道歉，明明是大伙儿先怀疑她作弊，她不得已才证明自己，咱老师批评谁、以后怎么出题，也确实不关她的事，冯玉琛这骂得毫无道理啊！”
    听着同学们都开始倒向自己这一边，吴栖雅勾勾唇角。
    冯玉琛脸色更难看了，见她半天说不出来什么话，有同学着急了：
    “喂，冯玉琛，你吭一声啊，你刚才那么骂吴丫，你觉得你占理儿吗？”
    “冯玉琛，你这事的确过了，人家吴丫辛辛苦苦学习弄出来的新闻社提纲，想卖点钱有什么过分的？我们大家也不是掏不起，你至于逼她无偿分享吗？这不是道德绑架？”
    “就是啊！吴丫家里穷，你看她每天面黄肌瘦的样子，昨天四千道题比赛她都差点累晕过去了，一看就吃不好，我们给她钱，也让她赚点啊，这也全是帮助同学啊！”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何平等15人的同情”10000元，共兑换人民币100元，请记得查收。】
    吴栖雅听到这声有点意外，原以为大家只是为了让冯玉琛快点道歉买下资料才同情她，没想到在场真有挺多同学产生同情了啊。
    虽然这同情少得可怜。
    冯玉琛被同学们一通说道，看着吴栖雅一脸得意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了，她家虽然不比这学校大部分学生家里有钱，但也是小富家庭，她从来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不缺吃不缺穿，哪里受得了这种被人指责的委屈，当即就爆发了：
    “你们给我闭嘴！我有什么错？！刚才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没人反驳我，现在倒一个一个指责起我来了？我告诉你们，这歉我不道！就不道！”
    “你干什么发这么大火？”同学们也生气了，“本来就是你说错了，你不该道歉？”
    冯玉琛忍不住眼泪掉下来，胡乱指着一堆同学道：“你们现在开始做好人了？吴丫又穷又贱，本来就是我们大家的奴隶不是么？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为她说起话来了？平时你们怎么对待她的？不比我过分？凭什么我就得道歉？你们不就是害怕吴丫不给你们卖题吗？！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众同学一听，心也虚了一刻，但面对冯玉琛的指责，更多的是为了掩住心虚而愤怒：“冯玉琛你胡说什么呢？！就事论事，谁有你做的过分？！你不该给吴丫道歉？你扯那么多干什么？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冯玉琛此刻也管不上那么多了，和一众围着她的同学激情对骂：“你们没错？我刚骂她的时候你们没一个人反驳吧？我刚让她免费分享没一个人反对吧？怎么她说一句我不道歉就不给资料，你们就开始指责我了呢？还不是你们自私！你们只是想得到利益，根本不是为了伸张正义！”
    “冯玉琛你给我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本来我还觉得你挺好的，没想到这么会颠倒是非，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一众心慌的同学立刻驳斥：
    “冯玉琛，真是看走眼你了！以后我们绝交！你要是不服气，就滚出高二四！滚出德雅！”
    原本平静的班级就这样成了战场，各种人纷纷撸袖子开始加入对骂大战，展书妮看情势不对，本想找吴栖雅过来平复两句，可一转头，吴栖雅不在了。
    平时班里有这种争吵，都是傅可滢带头平息的，可现在她看过去，傅可滢也不在。
    问同学，才知道傅可滢突然头晕，被霍晓枫和何嘉声护送去医务室了。
    她可头晕得真是时候。
    展书妮摸不着头脑地出了教室门，在远离吵骂声的地方溜了几圈，终于找到了在湖边逗猫的吴栖雅。
    “吴丫，你怎么来这了？”展书妮忙走过去道，“楼上都吵翻天了，要不你去看看？”
    “看什么？”吴栖雅坐在湖边长椅上，安静地摸了把橘猫的头，悠悠笑道，“不是挺有意思的么？”
    “什么？”展书妮一愣。
    “你知道公臭虫和母臭虫有什么区别吗？”吴栖雅突然问她。
    --

 第57页

    展书妮不解摇摇头：“性别不同？……你问这个干什么？”
    吴栖雅笑笑：“它们除了性别，确实没什么区别。”
    “都是臭虫而已。”吴栖雅又加了一句，笑着，“让它们斗吧。”
    展书妮呆呆看着吴栖雅。
    她突然对吴栖雅轻声道：“对不起，吴丫。”
    “嗯？”吴栖雅回过脸来看她。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展书妮的懊悔”580000值、“展书妮的愧疚680000”值，共兑换人民币12600元，请记得查收。】
    “我以前……”展书妮眼里含着泪，抽噎几声，才道，“我以前也跟那些臭虫一样，讨厌你，看不起你，鄙视你，我也不想听你解释，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也第一时间就觉得是你做的……无论有没有证据……”
    展书妮说到这，泪如雨下。
    吴栖雅没说话，默默看着她。
    展书妮边擦眼泪边道：“可是这次，这次我跟你一样，也受了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见……指责，我才突然觉得，原来不被全世界喜欢，不被全世界宽容那种感觉，有多糟糕……”
    展书妮说着说着，哭声越来越大：“呜呜呜……吴丫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我真的对不起你……这次要不是有你……我也被人诬陷死了……”
    她在那边哭边说，断断续续，不知哭了多久，说了多久，一直没听到吴栖雅回应，这才有点奇怪地睁开泪眼。
    一睁开眼，她才发现，吴栖雅早就不在了。
    展书妮愣了愣，心里难过中带着淡淡失落。
    可她同时又问自己：她哪配得到吴丫的原谅呢？她以前也那么对她，就算吴丫不原谅她，那也完全没问题。
    就算以后见到吴丫是在她那碰一鼻子灰，被她冷眼对待，她也会——
    对吴丫好的。
    展书妮长舒一口气，仿佛是跟自己和解。
    而后，她才把手揣兜里，准备走人。
    可手刚放兜里，她就摸出来一个软软的东西。
    拿出来，是一小包纸巾。
    是吴丫刚才捏在手上的，她从不用这个牌子。
    展书妮看着这包纸巾，心里突然流过一股暖流。
    第27章 进入新闻社 脑残小说里的kpi
    冯玉琛最后还是没道歉, 但她和全班人关系都几乎破裂。
    以往冯玉琛很是神气，来学校身边围着一群好友，说说笑笑, 而现在, 她只有一个人。
    “唉，冯玉琛啊, 那个心机女。”
    她一进门，其他人就对她指指点点。
    朋友也散了，她脸上没了光彩, 每天都是低着头进教室。
    座位也被人换到了最后一排。
    她有时会跟吴栖雅打照面走来，一发现是吴丫, 就会立马闪开。
    连外班都知道, 四班有个被孤立的“女疯子”。
    吴栖雅每天看着形单影只的她, 看着她在班级里被人指指点点, 就突然想起了原主。
    原主的记忆里藏着很多这样的画面, 一个穷困潦倒的女高中生, 每天因为学业家庭压力在这所非富即贵的国际高中受人耻笑，苟延残喘。
    原主没有一个朋友, 只有死去的爷爷，病床上的哥哥, 阴暗逼仄的家, 一堆一堆的废纸壳和永远的嘲讽与偏见。
    不过，现在好了。
    吴栖雅不自觉摸摸心口, 她不会让自己，或者说原主，受这样的委屈。
    新闻社面试开始了。
    进入面试的有六个人，吴栖雅、展书妮、傅可滢、何嘉声、霍晓枫、冯玉琛。
    总成绩是按照60%笔试成绩加40%面试成绩综合统计, 排名前四就可以正式加入新闻社。
    加入新闻社后，新闻社会按排名顺序让新社员选择想要申请的职位。
    每日新闻播报的主持人只有一个名额，竞争激烈，基本只有总成绩排名第一，才能竞选成功。
    “你肯定是第一名！”面试结束以后，展书妮拍着吴栖雅的肩膀道。
    她原来只以为吴丫背书厉害，没想到口才也是了得！
    六个人同去面试，面试官抛出问题以后，其余人都在思索，吴丫就已经率先做答，侃侃而谈，条理清晰，言之有物，简直惊掉人下巴！
    展书妮还记得，刚进场的时候，其中一个和傅可滢家关系好的老师看着吴丫还指指点点，面带轻蔑，可随着吴丫口齿伶俐反应敏捷地作答，这老师惊讶得下巴就再也没合上过。
    现在想起吴丫离场时，老师拉着伍源一遍遍确认“她真是叫吴丫吧”那个难以置信，展书妮就暗爽。
    “没那么简单。”吴栖雅却道。
    “我可不信！”展书妮斩钉截铁，“你表现好那是有目共睹，傅可滢还结巴说不上话呢，而且面试有录像，哪个老师敢暗箱操作不给你高分？不给高分咱就举报到校董会去！”
    吴栖雅没说话。
    但她心中隐隐担忧。
    总成绩第一应该没问题，但是进入新闻社以后事儿不会少。
    她提前了解过，那天进入面试场时，面试主考官之一是位姓封的老师，在她回答面试问题时，系统不断提醒她收到了那位封老师的厌恶值。
    那位封老师是傅可滢父亲的表妹，傅可滢父亲又是学校校董之一，她能得到德雅教师这份工作，自然也没少靠傅可滢一家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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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意思。
    面试成绩很快出来，和笔试成绩一起统计完后，贴在了学校公告栏处。
    “谁第一谁第一？不会是吴丫吧！”
    “是不是吴丫？”
    “让让张胖子，你踩我脚了！”
    公告栏前挤满了人，大部分人都在等一个奇迹。
    某人笔试面试双第一的奇迹。
    当然，一部分人在等一个笑话。
    笔试牛逼面试却很拉胯，穷鬼只会学习不会表达的笑话。
    结果可想而知。
    “我去！！吴丫果然是第一！！太牛逼了！！”
    “我早就听说那天面试吴丫吊打所有人，原来是真的！”
    “我就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说吴丫穷鬼一个自卑不擅长表达，那天她怼人的时候大家不都听到了吗？那语气，那神气，那……那简直气场全开啊！”
    一群同学把吴栖雅吹上了天。
    另一群期待她拉胯的同学默默不语。
    “走吧滢滢，咱们回去，上课了。”霍晓枫默默挽着傅可滢回了教室。
    吴栖雅一边坐在桌前算题，一边听霍晓枫对傅可滢悄声说：“一次新闻社比赛而已，算不上什么，吴丫哪次成绩拿过a？论正儿八经的学习，她可比不过你！”
    【叮咚，当前您收集到来自“傅可滢等15人的节嫉妒”655500值，共兑换人民币6555元。请记得查收。】
    听到这悦耳的系统提示音，吴栖雅表示非常愉悦。
    新闻社每天六点的新闻播报主持人，就这样换成了吴栖雅。
    展书妮在新闻社听到这个消息很激动：“太好啦吴丫！你的愿望达成了！”
    不过她很快失落下来：“你是主持人，每天负责播报就行，但我还要跟着傅可滢霍晓枫他们去学校找新闻当记者，真烦！”
    “烦什么？虽然我是主持人，也得跟你们一块去啊，”吴栖雅不咸不淡道，“没看手册？”
    “什么手册？”展书妮一脸懵逼。
    吴栖雅把新闻社手册翻到她面前，念出来：“每个社员每月必须有定量新闻内容作品产出，每半学期核算一次，新闻作品点击量排名末位的社员进入考察期，暂停一切职务。”
    “啊？”展书妮愣了一下，“这啥意思？”
    “也就是说，每个社员不管主持人记者都要出新闻作品，只不过主持人有额外奖励，大家都有kpi要完成，完不成就要停职观察。”吴栖雅叹了声气。
    穿书前她虽然是富家大小姐，但刚毕业那阵还是隐姓埋名打工过一阵，知道身为一个打工仔，kpi有多重要，有多噩梦……
    原以为穿书过来当学生，就没有kpi压力了，没想到碰上这么个奇葩社团……
    脑残小说误终身！
    吴栖雅和展书妮同时叹了声气。
    就这样，两人已经计划好，准备每天扛着社团设备去学校走访一圈，搞搞新闻。
    新闻社的新闻都围绕学校发生的事情展开，德雅校区很大，有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全学校的新闻都是高中部做主力报道，提前发通知的事务性事件会发通知排班，突发性事件得新闻社同学们自己赶去抢头条。
    德雅新闻社的新闻一般发布在校内app新闻版块上，有视频图文两种形式，是学校强制要求全校学生每天浏览的，所以流量池还不错，如果某个同学弄出来的新闻很有意思，点击量会非常公正地给他回报。
    新闻社同学们的业绩就来源于此，每个同学把自己要出的新闻po上去，新闻社每周计算所有人的播放量、评论、点赞等等数据，以此弄一份流量排名出来。
    吴栖雅浏览过新闻版块的内容，大部分新闻社同学为了完成任务，会出一些巨无聊新闻，比如学校的花开了，学校的花落了，教室节能灯坏了，教室节能灯修好了，小学部一同学尿裤子了，小学部一同学买了纸尿裤……
    点击量低得惊人。
    吴栖雅看完都一脸地铁老头看手机。
    不过学校再大，也就那么大，确实很难出新东西。
    但还得上啊。
    吴栖雅和展书妮来到新闻社，拎上设备准备去找找故事。
    结果一提设备调试。
    卧槽？是个坏的？
    “这怎么回事？”展书妮有点捉急，摄像机打不开，她又去拿别的摄像机，结果发现，仅剩的三台摄像机都是坏的。
    “咋都是坏的？还只剩三台了？咱们社不是有七八台吗？”展书妮有点郁闷，“好的都被人拿走了？”
    “看来是的。”
    “那没摄像机，咱怎么拍？”
    “手机，”吴栖雅只道，“先试试去吧。”
    展书妮无奈，只好和吴栖雅一起出去。
    果然，德雅无新闻。
    出去走了一圈，看着宁静自得的校园，吴栖雅突然觉得，她之前看的那几个地铁老头看手机的新闻作品，都是前辈智慧的结晶啊。
    能在这么毫无波澜的校园里发掘出内容，已经很了不起了。
    吴栖雅和展书妮坐在树下，同时打了个哈欠。
    睡眼迷离，像极了毫无梦想的堕落少年。
    “咱回吧，吴丫。”展书妮提议。
    吴栖雅：好建议。
    俩人起身，准备走人，却突然听到身旁有几个初中部同学跑起来：“快快快，校董会来突击质量检查了，咱卫生还没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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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董会？突击检查？
    吴栖雅和展书妮同时脚步一顿。
    算是个新闻了，可以冲！
    两人吭哧吭哧就跑过去，准备出点内容。
    结果到现场发现，傅可滢已经拿着话筒，和校董会的人谈笑风生了。
    何嘉声和另外一个男生，俩人在一旁一人举一台摄像机给她拍摄，一旁封老师还在指点他们怎么拍。
    封老师是新闻社的指导老师，按说新闻社每个同学都得受她指导，但她除了在新社员入社时简单指导过大家，就再也没露过面。
    “开小灶啊……”俩人知道这新闻被抢，嘘唏一声，只能往回走。
    “没事，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展书妮虽然失落一阵，但又重新给她和吴栖雅打气。
    吴栖雅笑笑没说话。
    展书妮有些心慌。
    再过半个月，她才发现，卧槽！原来那天没抢到新闻，只是个开始。
    她们半个月没抢到任何新闻。
    每次听到什么新消息，俩人就跟风一样跑出去赶，结果到现场，就发现傅可滢已经一身白裙端庄举着话筒播报了。
    “她是百事通吗？咋什么新闻都能走在第一位？”展书妮非常不理解。
    “她身边跟着位百事通呗。”吴栖雅看了眼傅可滢旁边的封老师。
    “哦，也是……”展书妮若有所思，“难怪她连校长老婆出轨的小三来学校找校长掰头抢名分这种事都知道……”
    吴栖雅：……
    “那我们现在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啊，”展书妮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吴丫，这半个月过去，咱俩业绩倒数了啊！”
    展书妮一边说这句话，一边惊恐地摇着吴栖雅的胳膊。
    吴栖雅无奈：“行了，你停下，我已经想出解决办法了。”
    “什么办法？”展书妮眼睛一亮。
    吴栖雅呼出一口气，把手机递给展书妮：“自己看吧。”
    展书妮接过手机一翻，这才爆出一声惊呼：“可以啊吴丫，你居然一个人背着我偷偷搞了这么多条新闻……”
    她还没说完这句，又爆出一阵阵惊呼：
    “我的妈呀！咱学校还有这么多事我不知道？咱学校校花咋了？学校闹鬼？家里破产小学生也得还债？”
    展书妮兴奋地把吴栖雅写好的新闻挨个点开：
    《阳光快乐的女孩，一夜之间失去光彩，校花都经历了什么》——经历了秋霜，“校花”一夜之间枯萎了。
    《六岁小孩背上沉重债务，年纪轻轻愁成小老头》——小学部学生因为尿裤子偷买纸尿裤，零花钱破产。
    《夜半教学楼鬼火闪烁，德雅原来是建在墓地之上？！》——相信科学，拒绝迷信，闪烁的鬼火原来是快坏了的节能灯闪烁的灯光。
    展书妮：……
    凎！该死的标题党！
    她一看，吴栖雅发的这几篇文章，居然有过千的点击量，底下甚至有过百的评论，评论还都如出一辙：
    居然是标题党，该死的爷青回！
    明明知道标题害人，怪忍不住诱惑的我！
    啊啊啊啊！我手为什么这么贱非要点开！
    展书妮看到这些评论，深有同感，立马给它们统统点赞。
    第28章 流量排名 谁是贡献者
    一个月后, 新闻社内，封老师看着傅可滢的新闻数据，发出一声感叹：“滢滢你真是不错, 我没看错你, 这一个月学校的新闻你报道的都很好，你看看下面的点赞, 都快过百了，播放都有三四百，比我以前带过的学生都高。”
    傅可滢听着封老师夸奖, 谦虚地莞尔一笑：“也要谢谢您啊，没有您的帮助……”
    封老师摆摆手：“我就是指导了你怎么拍, 动手的事还不都是你自己来的吗？”
    傅可滢笑着：“但是如果没有您帮我们找新闻, 那我们也拍不出这么好的东西。”
    封老师又哈哈一笑：“我哪帮你们找了？也就是有啥事多说一嘴, 又没让你们去拍, 如果你们不具备新闻敏感性, 那我说不也是白说嘛！归根结底, 还是你们能力强！”
    霍晓枫和何嘉声也在一旁听着，本来还觉得他们和傅可滢能做出那么多热度高的好新闻, 都是封老师给他们通气儿的功劳，没想到封老师却对着他们一顿夸奖, 一下子, 他们也开始觉得自己不错了。
    是啊，封老师告诉他们有什么消息又怎么样？没有新闻敏感度他们会主动去？归根结底, 还是他们能力强，而且收集信息积累人脉，本来也是记者的能力之一，封老师能给他们消息, 侧面不也说明他们有人脉能力嘛！
    “封老师您过奖啦！”霍晓枫表面不好意思，实际上开心得尾巴翘上天。
    封老师笑笑，又看看傅可滢，关切道：“哎呦滢滢啊，你看看你，这一个月出校园新闻，没少在外面晒太阳吧？皮肤都黑了点。”
    傅可滢一听，惊慌地拿出小镜子照来照去，嘴里嘟囔道：“天呐，真的吗？我明明很注意防晒的！”
    封老师叹声气：“防晒也不能100%起作用啊，记者就是这样，成天在外头跑，风吹日晒的，挡不住啊，哪能像坐在演播室里睡大觉的主持人一样安逸呢？”
    一听到这句话，霍晓枫马上想起现在天天给全校播报新闻的吴丫，她本来想反驳封老师，说吴丫很黑，可仔细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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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那个吴丫一点也不黑，皮肤白嫩得能掐出水！而且她昨天还见过她，觉得她比以前更白了！
    傅可滢不说话，眉头却皱得紧。
    封老师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她道：“没关系滢滢，现在风吹日晒，不就是为了以后安逸吗？咱们新闻社有考核制度，你看看，某些同学一天天只播报个新闻，懒得去现场拍一条片子，你看她账号发过几条？等考核结束，她还能稳坐主播位？咱们新闻社可不养闲人！”
    傅可滢咬紧嘴唇。
    霍晓枫也道：“是啊滢滢，就算吴丫入社考试考得好又怎样？光会死读书，没实践能力还不是白搭？学校里最有看点的新闻都是咱们拍的，她还能坐稳那个位置？”
    傅可滢没说什么，只是想了想道：“这次的新闻社考核什么时候出来啊？”
    封老师：“快了快了，伍源在统计了，等统计完，咱们就把考核成绩贴在学校公告栏，让大家看看谁才是为新闻社卖力的人，谁才是混吃等死的那个！”
    “就是！封老师我挺你！”霍晓枫也道。
    何嘉声一直低着头，翻着手机，无意打开学校APP，翻看新闻板块，这才道：“最近好奇怪。”
    “怎么了？”霍晓枫问。
    “咱们板块怎么老有这种垃圾新闻？”何嘉声看着手机读出标题：“《阳光快乐的女孩，一夜之间失去光彩，校花都经历了什么》、《六岁小孩背上沉重债务，年纪轻轻愁成小老头》……这都是什么……”
    “不用点开了，”封老师一脸嫌弃，“估计又不知道学校链接了哪家校董公司的营销号，把这些垃圾信息导流过来了，管理会那边过几天估计会清洗。”
    何嘉声点点头，霍晓枫点进去看了看，发布者的名字叫“你丫”。
    “这发布者的名字好像在骂人，”霍晓枫一脸嫌弃，“咱们学校app怎么老导流这种垃圾账号的东西？”
    “没办法，校董是金主，给校董公司充流量嘛，”封老师无奈道，“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滢滢你放心，这个主播位子以后一定是你的。”
    “公平竞争就好了，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会太在意攀比的。”傅可滢嘴上说着这番话，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她时常窥视吴栖雅的个人发布账号，发现她自半个月前发布了几条浏览量都不超过五十的视频后，就再没更新过了。
    “吴丫肯定是比不过咱们，自暴自弃了呗，”霍晓枫笑着私下里对傅可滢调侃道，“新闻这种东西，能抓住也是看人脉的，滢滢你爸妈可是封老师的贵人，这种新闻资源封老师不给你给谁？像吴丫那种一穷二白只知道死读书的人，没有人什么人脉资源，能出什么好东西？这世界早就不是寒门出贵子了，有钱有人脉，咱们从出生开始，起跑线就甩了人家一大截，他们超越不了的。”
    傅可滢看着霍晓枫，虽然没表示什么，却不自觉勾起唇角。
    很快，新闻社的业绩排名表出来了。
    霍晓枫看很多人都去凑热闹看排名，又看吴栖雅和展书妮也过去了，便连忙拉着傅可滢和何嘉声也去看。
    “滢滢，咱们赶紧去，当着吴丫的面把排名甩她脸上，也算为咱们上次败给她扳回一局。”霍晓枫兴冲冲道。
    “这不好吧……”傅可滢一边说着不好，一边迈步很快随霍晓枫出去。
    已经有很多人围在排名表前了，把那一小块宣传栏挤得水泄不通，霍晓枫挤不进去，有点生气，便朝同学们吼一声：“让一让行吗？也不看看谁来了？我们为新闻社贡献了那么多流量，这排名也是为我们准备的，我们不能看吗？”
    同学们一看是傅可滢霍晓枫来了，连忙让开一条道。
    只是这道让开以后，霍晓枫才发现吴栖雅和展书妮还挡着排名表，在那争论什么。
    “吴丫，你耳朵里塞驴毛了？让一让听不见？”霍晓枫看这俩纹丝不动在那抬杠，气又上来，“这排名你有什么好看的？你发那五个视频播放量加起来还没滢滢最差的那条高，你看什么看？真正的流量女王是我们滢滢，你就算看穿了，也是个倒数。”
    听到这番话，吴栖雅和展书妮同时回过头，看着霍晓枫三人愣了一下。
    “她在说啥？”展书妮很困惑地问旁边同学。
    旁边同学摇摇头也表示一脸懵逼。
    霍晓枫看她们还不走开，又马上道：“我说了你们让开！吴丫，这几个月主播当的挺爽吧？你不会以为待在新闻社就是摸摸鱼播报几条新闻吧？我们滢滢每天在外面风吹日晒找新闻，她才是对新闻社贡献最多的，我真不明白了——”
    她说着，又把矛头指向其他同学：“你们每天看吴丫播新闻捧她臭脚有意思吗？那真正为新闻社带来流量，撑起一片天的是我们滢滢！这两天新闻社粉丝疯长，都是滢滢做的贡献，与其每天在论坛刷吴丫好美，不如尊重一下在背后默默辛苦的人！”
    她说完这句话，又看向吴栖雅：“这下你可以让开了吧？这排名有什么不敢让人看的？倒数就倒数，反正你这种摸鱼的，也不配留在新闻社！”
    这话一出，展书妮还是脑袋慢半拍，对吴栖雅道：“霍晓枫吃错药了？”
    吴栖雅耸耸肩。
    “让开！你才吃错药了！”霍晓枫强行拉着傅可滢挤开吴栖雅和展书妮，来到排名面前，指着上面第一名就得意道：“你们看看，这第一名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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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兴奋的手指划过第一行，终于停在第一名的账号id上，一看——
    获得新闻社流量排名第一位的发布id，叫做：你丫。
    霍晓枫愣了一下，又往下看，排在第二名的id，才是“滢滢的新闻小窝”。
    “怎么回事？”霍晓枫和傅可滢同时对看一眼，丝毫不解。
    你丫？你丫不是学校导流来的垃圾营销号吗？
    怎么？这营销号是新闻社学生搞的？
    她们马上去看这个id为“你丫”的账号的运营人，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名字：吴丫，展书妮。
    “你丫”这个账号居然是吴丫和展书妮运营的？！
    怎么可能？！她们是眼瞎了吗？
    霍晓枫傅可滢何嘉声三个人同时愣住了。
    吴丫的账号不就早就停运了？！怎么又搞了个新的出来？
    等等，她们的账号怎么会流量排名第一？！明明都是些垃圾骗人文章啊！
    “不是，”展书妮看霍晓枫傅可滢何嘉声三个人下巴都快惊掉的样子，不满道，“你们刚才到底在说啥，我和吴丫怎么摸鱼倒数了？你们排名都没看就来讽刺我们？”
    “是啊，”一旁看热闹的同学纷纷议论起来，“刚才霍晓枫跟吃错药一样，上来劈头盖脸对吴丫一顿骂？我都懵了！”
    “我也是，他们三个那么趾高气扬，我当是出啥事了。”
    “对了，霍晓枫说傅可滢贡献啥新闻了？我咋没看见？我现在在新闻版只看吴丫发布的东西，太搞笑了哈哈哈哈，是我每天的快乐源泉！”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吴丫说让关注新闻社官方账号，我都不知道咱们新闻社还有个官号！”
    “所以霍晓枫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说吴丫摸鱼吗？还让她滚出新闻社？”
    “我看是了，刚把霍晓枫骂人的小视频发在论坛，我看大家都这么说！”
    “诶？你发论坛了？我要过去顶顶帖！”一群同学们马上拿起手机就开始操作。
    “你们，在干什么……”霍晓枫慌了，脸涨得通红，“给我住手！不许录视频！”
    尽管霍晓枫喊得大声，可没人听她的。
    傅可滢受不住别人异样的眼光，更受不住自己不是第一的打击，更更受不住吴丫是第一的打击，羞愤逃跑。
    何嘉声追了出去。
    吴栖雅和展书妮对视一眼，啥也没说，准备走。
    但又有同学上来道：“对了吴丫，你们还没告诉我们，你们为啥给自己的账号取名‘你丫’？”
    一提起这事，吴丫展书妮又接着刚才的话题吵起来了。
    “吴丫，要不是你碰我，我能手抖按确认键，改成这个名字吗？还不能二次修改！”
    吴栖雅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改个名儿都犯帕金森？”
    展书妮委屈：“我哪有？都怪你，我本来想把新账号的名字改成咱俩的合称的，‘妮吖’多好听啊，都怪你，还有那个该死的输入法第一个跳出来‘你丫’，还让我选中了！”
    “输入法第一个跳出来的时‘你丫’，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平时骂人骂多了？”
    展书妮：“去去去，你丫才骂人骂多了呢！”
    一旁的同学：……
    好吧，好歹破案了。
    第29章 干票大的 不能认输
    之前。
    《阳光快乐的女孩, 一夜之间失去光彩，校花都经历了什么》
    《六岁小孩背上沉重债务，年纪轻轻愁成小老头》
    ……
    展书妮看完吴栖雅用小号发的这些营销号力作, 当即问她：“你为什么要用小号？”
    吴栖雅笑笑：“这不是试试水, 万一被骂，那别人也不知道是我。”
    展书妮：……还有点自知之明。
    “不过发这种新闻效果挺好的, ”吴栖雅又道，“你看播放量和点击量，哇, 破千了。”
    展书妮：……那还不是被你骗来的？
    “所以，姐妹, ”吴栖雅一手拍在展书妮肩上, “加入我吗？”
    “加、加入你？”
    吴栖雅：“反正你那号也半死不活, 不去咱俩就搞搞这种新闻, 跟伍源学长报备一下, 就行了。”
    展书妮本能拒绝：“不行, 我不能与你这种辣鸡营销号为伍？”
    “我怎么辣鸡营销号？”吴栖雅把自己的新闻内容点开，“我呼吁大家关心校花心情, 关注小学生健康，操心教室设备的同时杜绝封建迷信, 多好啊, 内容多向上啊！加入吗朋友？”
    展书妮觉得此刻吴栖雅像极了传销头目。
    “你忍心看自己业绩倒数吗？不忍心对吧？假如我，让你一飞冲天。”吴栖雅又对她道。
    展书妮：……她说话的语气为什么那么像肾宝广告？
    “我正好缺个剪辑师排版师运营师, 有兴趣吗朋友？”吴栖雅又问。
    展书妮：“你丫你让我把活儿都干了，你干什么？”
    吴栖雅又指指自己的大脑：“我来负责发现新闻写内容，这颗大脑值千金哦。”
    展书妮：……的确，论如何拿营销号标题忽悠人, 吴丫第一估计没人敢说第二。
    展书妮就是这么被吴栖雅忽悠进去合作的。
    随后她发现，也诚如吴栖雅所说，她们的新闻稿件确实一飞冲天了。
    短短几天就收获了过千甚至过万流量，底下评论区吵得不可开交，一部分人要求垃圾营销号滚出校园，一部分人则是赞美：“你丫的内容积极向上，是我的快落源泉，谁把它删了我跟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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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少数压倒多数，他们的号存活了下来，甚至还在不违背新闻社规则的情况下，得到了流量第一名。
    但有人不干了。
    封老师在新闻社重重把排名表摔在桌上，在每月例会上恼羞成怒：
    “伤风！”
    “败俗！”
    “德雅新闻社以有你们两个为耻！”
    展书妮用印着封老师照片的新闻社杂志挡住脸，以免她的唾沫星子粘她脸上。
    “我们没有伤风败俗，”吴栖雅淡定辩论，“我们的内容积极健康，完全符合联合国精神，否则校委会早就会删除我们的账号。”
    “扯什么联合国精神？”封老师怒不可遏，“新闻社是做正经新闻的地方，不是让你们虚假报道博眼球的地方！你们身为学生，心思不用在正道，整天就知道歪门邪道，让整个新闻社陪着你们丢人！”
    “我们哪儿有？”展书妮怒了，作为“你丫”的实际运营人，她勇敢地拍桌子站起来，“封老师，您说，我们哪有一篇虚假报道？我们说的都是事实！我们抢不上学校的大人物大事件新闻，难道还不能为学校的一朵花，一个普通小学生，一颗默默无闻的灯泡发声了吗？”
    “你……！”封老师听到这话，有点不知道还说什么。
    吴栖雅也站起来：“况且我们为新闻社带来了翻倍粉丝量，增长了它的名气，有数据可查，您不相信也可以通过调研方式问问其他同学，他们为什么会关注新闻社，是不是通过‘你丫’账号扫码关注的。”
    封老师盯着两人，硬生生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听那么多，”封老师强迫自己冷静好久，才对一旁她特地叫过来为她主持公道的校委会主任庞奇庞主任道，“庞主任，别的我不说了，我本科就是新闻专业，总有正常名校毕业生识别新闻与营销号文章的能力，我相信，吴丫她们做的东西，究竟符不符合规范，您也一定能分辨得出。”
    庞主任是个老头，戴着老花眼摩挲着自己的保温杯，沉思半天说：“封老师对新闻的定义是什么？”
    “记录社会，传播信息，反映时代的一种文体。”封老师骄傲地念出百度百科的内容。
    庞主任继续摩挲着保温杯：“照这个解释看，吴丫同学她们做的作品也没有超出这个范围啊。”
    “可是新闻要求真实，她们夸大其词，愚人眼球，让那些不懂事三观不成熟的幼稚小崽子们上了当！这种做法在新闻界是禁止的！”封老师又激情澎湃道。
    听到这句话庞主任心里有点不高兴。
    其实自从发现“你丫”这个账号以后，他每天下班没事干也看来着，而且挺上瘾。
    他也是不懂事三观不成熟的幼稚小崽子？
    “封老师，时代在进步，你也要进步，不要刻板局限于书本内容，”庞主任虽然心里有点小憋屈，嘴上还是很平和，“我觉得新闻社出了产出严肃内容，隔三差五出点娱乐性强的，大家爱看的，也挺好的嘛……”
    “新闻社就是出校园新闻的地方，”封老师满脸视死如归，“在当今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为什么我们不能坚守新闻社这块宝贵圣地，给严肃新闻留条活路？如果新闻社也变成哗众取宠的东西，那同学们只会看轻新闻，看轻新闻社，那我们还有什么权威？在关键事件报道时，还有什么公信力？”
    这一段发言，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
    庞主任虽然不喜欢封老师大呼小叫，但感觉她这一段在理儿。
    “你说得有道理，”庞主任很快变了风向，“新闻社创立的初心，就是建立一个权威的发声器，传递学校精神，反映学生问题，它确实应该严肃。”
    封老师一听庞主任都那么说了，顿时喜笑颜开，乘胜追击：“所以，我恳求校委会同意撤销吴丫展书妮流量第一的排名，并且永封‘你丫’这个账号。”
    展书妮一下怒了：“封老师您过分了吧？我们为什么做‘你丫’，还不是您给逼的吗？您是新闻社指导老师，学校有什么大事还不都是第一时间通知您，然后呢，您就带着您的爱徒傅可滢去现场采访，我们蹲一个月什么新闻都蹲不到，新闻社又要月度考核，我们没办法才另辟蹊径，现在您还要封杀我们，我们的号哪里违反学校精神规定了？您是不是太绝对了？”
    “我没有，你别胡说，”封老师理直气壮，“你是看到我给傅可滢同学透露消息了？你有证据？你这么随意污蔑老师，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记大过！”
    “我……！”展书妮快气死了，这事是有目共睹的，但谁也抓不出证据，很多学生明明也知道封老师心思倾斜，却也只能忍着，甚至和她们同流合污。
    “展书妮同学，不要激动，凡事都要讲证据的啊。”庞主任也道。
    “我……”
    吴栖雅把愤怒的她摁回座位，眼色示意让她先不要说话，随后又对庞主任道：“庞主任，我认为封杀我们的账号是不合理的，第一，新闻社板块本来就允许同学们随意注册发表内容；第二，我们发表的内容符合校园宗旨和联合国精神，并没有半点消极；第三，新闻社并没有规定我们不可以拿这些娱乐性强的作品来进行流量排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封杀我们的账号，撤销我们的排名都是不合理的。”
    封老师马上反对：“她们这是利用规则漏洞，她们已经与新闻社手册上所写的严肃新闻价值观内容背道而驰！我申请坚决撤销她们的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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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主任若有所思。
    “庞主任，新闻社的流量排名意在于对社员的新闻素养和新闻能力进行多方面考核，吴丫和展书妮同学的行为明显是投机取巧！”封老师又补充一句。
    展书妮火着了：“都说了是你垄断新闻资源，我们迫不得已才这样的！”
    “闭嘴，你知道污蔑老师要负什么责任吗？！”
    “好了！”庞主任受不了吵，决定半天，这才说道，“这样吧，我觉得吴丫同学说的在理儿，她没有违反规则，我不会撤销她的排名。”
    “庞主任……”封老师一听连忙要开口。
    “但是，”庞主任看她一眼打断她，“吴丫同学发布的作品的确不符合新闻社精神，下一次考核，请吴丫同学用严肃新闻作品说话，‘你丫’账号我给你保留，但你不能再用它参与流量排名。”
    吴栖雅听完，沉思一会儿，点了头。
    展书妮狂摇她的胳膊，低声道：“干嘛答应啊！封雯把控着全校新闻资源，眼线特别多，就算这次咱们胜了，下次她肯定疯狂报复我们，让我们一条新闻都捡不上。”
    吴栖雅叹了声气。
    展书妮趁机小声道：“咱们跟她刚吧！”
    吴栖雅：“不用。”
    说完，她还给展书妮来了个wink。
    展书妮：？？？她发什么神经？
    封老师听到这个结果自然是不满意的，但也还能接受，只是散场的时候瞪了展书妮和吴丫一眼，阴险地笑了下。
    就凭这笑容，展书妮都知道封老师不会让她们好过。
    果然，接下来几个月，她们连新闻的尾巴都捞不着。
    学校所有的大事件，采访记者都是傅可滢，吴栖雅和展书妮一过去，就被封老师的人以各种名义阻拦。
    无法得到一手资料，展书妮很颓丧。
    为了平复心情，她只能每天看看自己的范范。
    好在范自强早在之前的天籁音乐节上拿到了小众音乐大奖，一举成名，粉丝一夜暴涨，微博抖音热搜不断，唱片一发就销量无数，范范真的成为了歌王，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要不是还有范范做心里安慰，展书妮真想每天以泪洗面。
    但吴栖雅却是另一副样子。
    展书妮发现吴丫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甚至放弃去跟傅可滢抢新闻，每天专心产出‘你丫’账号内容，还支棱着她去做运营。
    “吴丫，考核期可又要到了！咱们把‘你丫’运营得再好，也要被踢出新闻社了！”展书妮垂死病中惊坐起，对乐颠颠哼歌的吴丫道。
    “没事。”吴栖雅一脸淡定。
    “不是，你几度了？”展书妮摸摸吴栖雅的脑门，“没烧啊，你清醒一点！那个封雯和傅可滢要把咱们挤出新闻社了！”
    “我知道，”吴栖雅从书本中抬起头，“不会的，放心。”
    “放、放心？”展书妮懵了，指着两人的账号说，“你看你发的内容，每天十几个赞，我发的，九个赞，这还是‘你丫’导流的结果，留着还没事？”
    “没事，别着急。”吴栖雅喝口酸奶。
    “我怎么能不急嘛！我快急死了！”展书妮说着说着都要哭了。
    当初想去新闻社提升能力让自己留学简历好看的愿望已经不在，展书妮现在只想赢过封雯和傅可滢，她太憋屈了！
    可吴丫居然告诉她没事？！
    “你放心，咱们在考核结束前，肯定能一飞冲天，干票大的。”吴丫看她眼泪汪汪，安慰她。
    “要怎么一飞冲天，不可能的，”展书妮柔弱地哭起来，“算了，我打算退出新闻社了，退社以后我就发个短信给封雯，让她别走夜路，这口气我必须出了……”
    “喂喂，打人可不对啊！我们是和谐社会啊！”
    看展书妮哭得那么伤心，吴栖雅摇摇头，拿出电话，拨过去一个号码。
    展书妮一边哭，一边听吴栖雅对着电话道：“喂，是范亦墨范大明星吗？”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范亦墨低沉好听的声音：“吴丫啊，是我啊，怎么啦？”
    吴栖雅：“那啥，下周五咱约好了上我们学校做演讲没问题吧？”她说完看了一眼展书妮。
    展书妮：！
    范自强笑着：“当然，还有姜骐达，他说他也要来。”
    吴栖雅看着展书妮，语调夸张：“哦，著名服装设计师姜骐达先生也来啊，那太好了，你们真给面子啊！”
    范自强：“这算什么？吴丫，要不是你，哪会有我的今天？”
    吴栖雅：“哈哈好啦，对了，咱约定的没错吧？你来学校做演讲，只能接受我的专访，指定我们的账号报道你？”
    范自强：“当然，我非常愿意。”
    “行，那到时候见。”
    “好，没问题。”
    吴栖雅愉快地挂了电话，转头，看向惊愣住的展书妮。
    随后，她就见展书妮抹干眼泪，颤抖伸出大拇指，给她点了个赞。
    第30章 范自强演讲 谁是邀请者
    “封老师, 怎么了？”傅可滢看封老师神神秘秘地把她叫过去，压低声音问。
    “你知道一个明星吗？叫范自强，”封老师道, “哦, 他原来好像叫范亦墨，后来把名字改过来了, 就是之前拿了天籁奖的那个……”
    范自强？傅可滢立刻点头，她怎么会不知道范自强呢？那个凭实力获得天籁音乐奖连续出了好几首大爆歌，又以颜值震惊娱乐圈, 最近在偶像综艺当导师，又有梗又随和的范范……她可是他的粉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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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范自强, ”封老师压低声音, “他下周五要来咱们学校做演讲了。”
    “什么？”傅可滢吃了一惊, 她没听错吧？！
    “嘘……别激动, ”封老师小声对傅可滢说, “我把时间地点发给你, 下周二的演讲，你去现场直播, 演讲之后听说他还会在学校接受一个专访，到时候我给你安排。”
    “真的吗？”傅可滢拿着书本的手都在颤抖。
    范范啊, 那可是真正的大明星, 是她够不到的殿堂人物，她真不敢相信, 她居然有机会跟他挨得这么近了？
    “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买身大气端庄的衣服，那天去的时候再化点淡妆，”封老师又对她道, “回头我把范自强到学校演讲的行程和采访提纲发你，咱们找时间排练一遍，再做做修改，你按提纲上讲就好。”
    “哦，好，好的……”傅可滢还在紧张地做深呼吸。
    “别紧张，关于采访，到时候我多给你练几遍，你肯定行。”封老师又安慰她。
    “谢谢表姑姑。”傅可滢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封雯一笑：“这有什么，咱们是一家人嘛，而且滢滢，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全学校，除了你，谁还能配得上给范自强那样的名人做采访？”
    “好，好的！”傅可滢被夸红了脸，满脸喜悦。
    一和封老师告别，她就激动地把这事告诉了霍晓枫，准备拉她去买新衣服。
    *
    “嗯，到时候专访，采访点什么好呢？”下午茶花园的天台茶座里，展书妮抱着杯咖啡，绞尽脑汁。
    范自强压低帽檐，笑了笑：“想问什么都行。”
    “不不不，我我还是去采访骐达哥吧！”展书妮一听偶像这么说，更不敢放肆了，她脸全程红着，就没冷静过。
    “我听起来怎么像个备胎？”姜骐达听到这话，表示不满。
    “不是不是！”展书妮连连摆手。
    “算了，我不跟贵人的朋友计较。”姜骐达高傲一笑。
    吴栖雅：……
    上次吴栖雅把姜骐达的名片推给范自强以后，范自强就立刻加了姜骐达好友，两人一聊就有相见恨晚之感，随即，姜骐达就给范自强做了参加天籁音乐节的礼服。
    也是那次，范自强在天籁音乐节强势夺奖，登上舆论之巅，成为神仙打架中杀出的一匹黑马，一夜成名。
    而他身上穿的那件礼服，也已然成为嗅觉敏锐的时尚杂志关注的焦点。
    从此，时尚圈多了一名鬼才设计师，～忽。～而。～今。～夏～。整～。理～姜骐达也因此把工作室搬进了帝都，还成了范自强的专属设计师。
    “那到时候采访你，”吴栖雅对范自强道，“你有什么禁忌点？”
    “好像没什么吧？”范自强摸了摸脑袋，“自杀未遂算禁忌点吗？”
    “算的！吴丫你到时候别提这个，我们范范是正能量偶像。”展书妮连忙道。
    范自强看她着急的样子，不自觉轻笑了：“好，这个不提。”
    “嗯嗯！”展书妮看着范自强，重重点点头。
    吴栖雅和姜骐达对视一眼，笑了笑。
    “你这朋友有点意思啊。”姜骐达道。
    “没你有意思，”吴栖雅指指他今天穿着的夸张红绿条纹西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红配绿，赛狗屁？”
    姜骐达立刻反驳：“我这是时尚！”
    “嗯，我有点想上厕所。”吴栖雅起身。
    姜骐达：………
    等吴栖雅走了，他还在反思，他这身明明挺好啊，怎么老被她diss？
    吴栖雅下天台去了洗手间，刚从厕所隔间出来，就碰上了两个熟人。
    霍晓枫从洗手间隔间出来，一看见吴栖雅，就愣了一下，随后冷笑道：“听说某人家挺穷的，还有钱来这消费。”
    吴栖雅知道她是在说她，于是笑道：“毕竟模特大赛和新闻社大赛赚了也好多万呢。”
    一听这话霍晓枫就哽住了。
    吴栖雅不再说什么，洗干净手，准备离开。
    可她正准备离开，又听霍晓枫故意抬高声音跟傅可滢道：“唉，滢滢，咱们最近在新闻社拍东西也太累了吧，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休息了。”
    “是啊。”傅可滢也道。
    “不如咱们下周见完范范就休吧？”霍晓枫激动道，“唉，你到时候帮我多要几张范自强的签名照啊。”
    吴栖雅脚步一停。
    霍晓枫敏锐注意到吴栖雅的动作，知道她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满意地笑了。
    放心吧，惊喜的还在后面呢。
    傅可滢可是要成为全校第一个接触到范自强并且和他聊天的人！
    “晓枫，别说呀……嘘——”傅可滢忙打断她。
    霍晓枫低声道：“这有什么，她肯定想不到下周咱学校要来谁，不是为了不引起骚动，演讲分享嘉宾不提钱公布的嘛。”
    吴栖雅听她俩说笑话，勾勾唇角，什么也没说，走了。
    很快到了范自强参加演讲的日子。
    直到范自强演讲即将开始的前一小时，校方才放出消息，这期邀请的演讲嘉宾，是当红。歌王范自强。
    这消息不仅在校园内网炸了，还让校园内网在校外社交网站上炸开了锅。
    【什么？范范消失了那么久，居然是在偷偷准备一个中学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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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妈呀，我的范范真是心系中学生，公益好哥哥！
    范范为什么偏偏选这个学校啊？还是个国际高中，应该不是为了公益吧？
    听说范范是受他好友邀请过去演讲的，顺便说一句，好有性别女哦。
    什么？！
    什么？！
    不可以！不可以！妈妈不允许！
    楼上吃错药了吧，有什么不可以，你范又不走流量。】
    范自强要来德雅的消息一发出去，整个苏城的粉丝都闻风而动，可惜，校方早有准备，把整个学校弄得跟鸟笼似的，一只蚊子都放不进来。
    校外的粉丝没福气，校内的粉丝可炸开了锅。
    一瞬间，全校所有人都朝范自强即将演讲的礼堂奔去，礼堂门还未打开所有同学都挤在那里了。
    “今天居然是范自强来演讲，我的天我没听错吧！”
    “啊啊啊啊我疯了！演唱会门票没抢着我居然能在这遇到范范！上天保佑啊！”
    “我的天我回去就买彩票，能见到范范我一定走了狗屎运了！”
    同学们都议论纷纷。
    “话说范自强为什么来咱学校啊，我听网上说，是他好朋友邀请她来的？”
    “好朋友？范范在咱们学校有好朋友？”
    “听说是个女生，在高二读书，是傅可滢？”
    “是傅可滢吧？我今天还听到新闻社那边传，她今天要专访范自强。”
    “什么？专访？外面十几家媒体拦着不让进，就是为了让傅可滢专访他？”
    “好像真是啊！”有同学激动掏出手机，“你们看论坛！有人爆料了！高二的一个学姐好想要给他做片子，专访他，而且他也是那个学姐请过来的！”
    “什么？我滴妈呀！不会吧！傅可滢学姐居然还认识范自强？”
    “傅可滢太厉害了吧！”
    “早就说傅可滢不一般，长得好学习好家境好，还认识大明星，这种出生在终点线上的人，咱们真比不了啊！”
    “傅可滢学姐真是我女神。”
    “喂喂醒醒，你前几天还说女神是高二四的吴丫学姐呢！”
    “喂喂，你们看，门开啦！”
    所有人朝礼堂大门望去，礼堂门果然开了，随后学校的保安老师们集体出动，拿着大喇叭让各班学生按班级站好，排队等待入场。
    “我看到礼堂里有几个人！范自强是不是已经在里面了？”有眼尖的同学发现里面有人影晃动。
    维持秩序的老师丢他一眼：“是啊，急什么。”
    “这不是站着累嘛。”同学嘿嘿一笑。
    老师道：“这还有四十分钟才开始呢，谁让你们来这么早了？等新闻社采访的同学进来架好机器准备好，你们再进。”
    “新闻社采访的同学？”听完老师的话，同学们立刻捕捉到关键词，“那是谁？是傅可滢吧？”
    “肯定是傅可滢，人都说了，范自强就是她邀请过来的！”
    “我的天傅学姐简直女神！”
    “傅学姐来了！大家快让路！”
    这声一出，所有人都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白衣飘飘，肤如凝脂的傅学姐，头发柔顺披下，上面还戴着水晶细发箍，她画着淡淡眼妆，拿着话筒，就这样宛如仙女一般，一步步踩着水晶高跟鞋，缓缓走进大家的视线。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给她提设备的同学，全部西装革履。
    “我的妈！傅可滢是仙女吧！”
    “傅学姐也太美了吧！”
    “啊啊啊啊突然觉得傅学姐和范范好配！”
    “为傅学姐打电话！”
    傅可滢一行人走过来，一群人浩浩荡荡给她让路，她走在通往礼堂大门的红毯上，面带笑容，听着两边同学的赞美，一步步拾阶而上。
    等傅可滢来到礼堂大门口，这才礼貌地跟负责看守的老师打招呼：“老师您好，我是新闻社的，我来做采访了。”
    老师欣慰地看着她点点头，说着就要让保安放行。
    可就在这时——
    气喘吁吁的校委会庞主任突然从里面冲出来，看到傅可滢的一刹那忙道：“干啥干啥呢？傅可滢同学你要干什么！”
    傅可滢脚步一顿，愣住了：“庞主任，我是新闻社的呀，我来做这次演讲的采访，刚从外面取完景回来。”
    庞主任愣了：“谁让你进了？新闻社没接通知吗？范自强的演讲和专访已经安排下去了。”
    “什么？”傅可滢一愣，“不、不是我们来吗？”
    “当然不是！你们在胡闹什么？赶紧出去，”庞主任急得满脸大汗，又压低声音对傅可滢道，“咱学校好不容易来个大明星，还是那位小同学邀请来的，人家报道专访都指定她了，你们在这闹着进，不是让人家大明星看咱么的笑话吗？”
    “什么？”霍晓枫一听，也愣住了，忙跳出来说，“你说有‘小同学’邀请范自强过来的？范自强还指定她做专访演讲？”
    “那可不？所以你们快下去。”
    “他是谁？”傅可滢忙问。
    “你说呢？”这时，傅可滢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傅可滢霍晓枫和她们的团队转头，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只见在她们旁边又站了三个人。
    三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分别是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的伍源，提着三脚架的展书妮，以及脖子上挂着微单的吴栖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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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栖雅两手揣兜里，看了傅可滢一眼，笑着走到庞主任面前：“庞主任，我们可以进了吧？”
    “吴丫，你们来得正好，快进去吧。”庞主任笑意盈盈，让保安给开了闸门通道，放吴栖雅一行通行。
    “等等？吴丫，怎么是你们？！”霍晓枫忙道。
    “怎么不能是？”展书妮扬着下巴，一脸高傲。
    “不，不可能，”霍晓枫不信，“庞主任都说了，采访范自强的是邀请他来的好友……”
    “那就是吴丫啊，有问题吗？”展书妮又道。
    “什么？！”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一愣。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让让。”吴栖雅毫无感情的侧身路过霍晓枫，懒得看面色惨白的傅可滢一眼，自顾自往前走了。
    就这样，吴栖雅、展书妮、伍源三人，就在全校师生的瞩目中，穿着校服，扛着自己的设备，昂首挺胸走进了礼堂。
    只留下打扮如小公主一般的傅可滢，和她的西装团队，呆愣站在原地，看着那打开的闸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合上。
    第31章 采访 谈笑风生
    吴栖雅一行人走进礼堂后, 傅可滢站在那里半天没动。
    底下的同学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傅可滢要进去报道吗？”
    “是啊，怎么进去的是吴丫学姐？”
    “傅可滢被拦住了？”
    “难道要给范自强做专访的也是吴丫学姐？”
    “我的天，傅可滢学姐这是怎么回事啊？情报有误？”
    “可如果已经定好吴丫学姐报道专访, 那傅可滢学姐怎么还上去啊？”
    “对啊, 她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事又不会被人截胡, 都是提前定好的。”
    “截胡？你们不知道吧？傅可滢才是爱截胡的那个，我听新闻社的学长说，新闻社那个封老师偏心, 什么消息都先偷偷告诉傅可滢一个人，让她赶去报道, 其他人连一点消息都捞不着, 只能围着她转, 给她打下手。”
    “啊, 还有这样的事？”
    “不知道吧？封老师是傅可滢她爸的表妹！”
    “我去！那封老师不是明摆给傅可滢走后门？”
    “是啊, 听说新闻社好多学姐学长对这事特生气, 只是没办法，不敢说而已。”
    “啊, 居然还有这种事？！”
    “早就说傅可滢学姐不简单，不是善茬儿, 可惜你们都不信！”
    底下的同学已经吵成一锅粥, 傅可滢在人声鼎沸中接到了封雯的电话。
    “喂。”她艰难开口。
    “喂！滢滢！礼堂那边你去了吗？你可千万别去了！快回来吧！”封雯那边听着声音极为着急，“我刚接到消息, 范自强那边制定了吴丫做报道和专访，真是见了鬼了！我之前和庞主任说这事的时候，他还答应好好的让你去，结果呢？范自强那边指定了吴丫, 居然也没人通知我，都说忙着迎接范自强给忙忘了！你说说气不气人！最重要的是，我现在都想不通，那个吴丫怎么会和范自强认识……”
    傅可滢听着听着，便听不下去了，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扔下话筒，捂住耳朵，不想听见同学们对她的指点，不想再听封雯说的每一个字，她咬着牙，终于忍不住，冲出人群，朝外面跑了出去。
    “滢滢！”看傅可滢跑下台阶，霍晓枫何嘉声他们也慌了，顾不上别人的指指点点，拿起设备就往下冲。
    “嘿，终于知道丢人了。”
    “这种情况要我我也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哈哈哈哈哈。”
    “他们穿得太正式，这么跑起来也太像二傻子了……”
    “录视频录视频！”
    *
    礼堂内的范自强演讲终于开始了。
    吴栖雅调好设备，用新闻社的官号和她与展书妮创建的新账号“雅书社”共同直播了这场演讲。
    在范自强的要求下，雅书社的直播链接被范自强的经纪人用范自强自己的大号微博转发，雅书社的抖音账号也同样在范自强经纪人的操作下获得了更多的推流。
    展书妮在后台监控直播效果时看到不断攀升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差点吓得一口气上不来。
    “吴、吴丫，咱、咱们的直播间人数，居、居然有三千万了……”
    展书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小场面，放轻松。”吴栖雅一脸淡定。
    她穿书前随便拿个人账号做场直播，都能有这个量级。
    一旁的伍源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关注，他实时注意着雅书社的粉丝增量，爆出一阵阵惊呼：
    “吴丫，你们‘雅书社’的粉丝破万了！”
    “七十万，八十万……”
    “破百万了！”
    “等等！是破三百万了吗？！”
    “真的吗真的吗？！”展书妮也惊讶道。
    伍源和展书妮一直大呼小叫，幸好他们不在直播手机跟前，不然吴栖雅一定会把他俩扔出去。
    一场直播结束，展书妮做梦也想不到，她成了拥有六百万粉丝的大v。
    “卧槽！吴丫！雅书社粉丝六百五十万！卧槽卧槽！”展书妮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嗯。”吴栖雅只是淡淡答应一声，就去了礼堂访谈室，准备等范自强歇一会儿就去采访他。
    采访是录播，采访前庞主任和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都过来了，两个顶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满面担心，一直在叮嘱吴栖雅各项采访注意事项，校长还找了当地有名的记者，教她聊天技巧，还专门给她列了采访提纲，让她按照上面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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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栖雅只是淡淡看了几眼，并不怎么上心。
    她散漫的样子让校长非常捉急。
    “吴丫同学，我知道你很聪明，心态也很稳，可是这次的专访，你要访的可是大人物，还是代表学校，关乎学校脸面，不能随心所欲呀。”校长苦口婆心。
    “我知道啊，”吴栖雅淡淡道，“你请来的那个记者姐姐教的东西，我都记住了。”
    校长一愣：“是么！”
    “是啊！”吴栖雅笃定回应。
    校长又忙道：“那你可记得，采访的时候心态放平，千万不要慌，紧张的时候深呼吸，不、不要磕巴……”
    校长说着说着，就额头冒汗。
    吴栖雅看他满脸着急的样子，心中无奈叹声气，然后道：“没事，别担心，都是小场面，别慌。”
    “唉，是是是，这倒是啊。”校长连连点头。
    随后他感觉到有啥不对劲，一愣。
    什么情况？！不是他在安慰这小同学吗？怎么小同学安慰起他来了？？
    吴栖雅已经离开了。
    她淡定走进采访室，和也刚进来的范自强打了个招呼。
    “吴丫，”范自强笑笑，“辛苦你了。”
    “有什么辛苦？只不过我是学生，不能想那些专业记者一样对你深度采访，问出来的东西，估计都很浅显。”
    范自强听完咯咯笑道：“行啦，你怎么还跟我客气？”
    吴栖雅也一笑：“行啊，那既然这样，本记者就不客气喽！”
    “好啊。”范自强点点头。
    所有在场的学校工作人员还有范自强的团队，谁也没想到，采访者和被采访者，能够如此侃侃而谈。
    俩人真的很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虽然差了六岁，但彼此间并无隔阂，畅所欲言，聊天轻松幽默，吴栖雅在把学校要求的采访任务做完以后，自己还准备了几有趣的问题，看范自强抖机灵回答的模样，在场人都不自觉笑出声。
    采访就在欢声笑语中收了尾。
    末了，校长春风满面地送走范自强，又拍着吴栖雅的肩膀说：“小吴同学这次辛苦了，等我给董事会报报这个消息，学校给你发奖金。”
    吴栖雅忙问：“能发多少？”
    校长一笑：“四五万？唉估计批不下来那么多，我们是学校，本来应该用学生成绩来评比奖学金的。”
    吴栖雅又问：“奖学金最高能发多少？”
    校长想了想：“一百万？一百五十万？你考上常青藤有五十万，考上哈弗有一百万。”
    “那要获得一百五十万呢？”吴栖雅继续问。
    校长想了想：“那你得参加高考，全省状元入学清北大学能有一百万奖金，教育局再给你发五十万，你就一百万了。”
    “那好，”吴栖雅道，“校长，我想参加高考，读国内大学。”
    “什么？”校长愣了一下。
    国际学校以培养出国人才为主，全校采用的是IB课程体系，和高考那一套完全不同。
    他了解过，吴丫同学的学习成绩一直在c等级，成绩并不好，恐怕贸然把方向转向高考，成绩会更不好。
    况且他们学校没有教高考体系的老师啊。
    校长只当吴丫开玩笑了。
    第32章 雅书社招新 尽情吃独食吧
    范自强的专访经过剪辑后, 首发在了“雅书社”账号上。
    短短两天，让雅书社账号拥有了八百万粉丝。
    “范范真是顶流，太顶流了。”展书妮激动得双手颤抖。
    “嗯。”吴栖雅不说话, 坐在桌前闷头写着什么。
    “吴丫, 你写什么呢？”展书妮问。
    吴栖雅若有所思：“规划雅书社的未来。”
    展书妮心里咯噔一声。
    吴丫居然在想这个？
    她这么为了她们社的未来考虑，而她呢, 却还像个智障一样在为了涨粉快乐？！
    目光短浅啊！
    展书妮一股责任感涌上心头，也拿出纸笔，决定为雅书社的未来, 贡献自己的力量。
    *
    范自强的采访热度过去了，吴栖雅马上拿出了可行方案, 来保持账号活跃度。
    “目前是这样, ”吴栖雅一本正经指着自己的规划方案, “目前我们是学生, 还不具备采集热点大新闻的能力, 要让咱俩好不容易做起的账号不死掉, 我的建议是，我们可以每天全网搜罗有意思的事件, 进行汇总报道。”
    “当二道贩子？”展书妮问。
    吴栖雅推推眼镜：“不，我们只做信息汇总, 会标明作者出处, 并且取得原创者转载许可。”
    展书妮问：“这可行吗？我们找什么内容呢？”
    吴栖雅把一份详细的策划书发给展书妮，里面包括账号定位、受众人群、详细落实方案等等。
    展书妮看到这个方案, 瞬时汗颜。
    同是高中生，她和吴栖雅是一个水平的脑子吗？
    她怎么什么都懂？！
    展书妮觉得反正自己也是睁眼瞎，索性道：“吴丫，我觉得你这个方案非常好, 十分具有可行性，就这么干吧！”
    “你看懂了吗？”吴栖雅幽幽一句。
    展书妮：……
    每天搜罗全网各种信息的任务比较费时间，吴栖雅和展书妮还要学习，根本不能抽出太多时间，而且俩人都是未成年，去正规招聘网站发招聘信息，人家根本不给通过，左想右想，最后还是让伍源帮她们在学校建了一个雅书社团，招募同学过来做账号，条件是雅书社账号在两人未毕业之前不能成为盈利性账号，第二是雅书社需要定期发布学校相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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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栖雅和展书妮同意了，很快雅书社悄然成立，招募信息一发出，很快迎来很多同学的注意。
    雅书社是谁？是拥有八百万粉丝的大号，给它帮忙，简直是荣幸之至！
    一时间，所有同学抢着报名。
    这个时候展书妮才觉得有点自己是个八百万粉的大佬的真实感了。
    不过真正的大佬……展书妮向后看去，吴丫才是大佬中的大佬啊！
    还好吴丫和伍源有远见，提前卡了报名雅书社的条件，甚至也仿照新闻社做法，对报名者设置笔试、面试，轮番考核。
    要不然，几百个同学都报名，光挑人都得挑花了眼。
    当展书妮坐在伍源专门向学校申请的雅书社笔试教室里，看着同学们奋笔疾书的模样，突然感慨万千。
    想当年，她也是坐在这样的教室，参加这样一场考试，那时她内心紧张极了，跟着吴丫复习了很久，生怕复习的用不上，或者考砸辜负自己的努力。
    然后，再看看现在，感慨万千呐～
    笔试和面试很快结束了，展书妮在过爽了当监考老师和面试官的瘾之后，终于和吴栖雅伍源选定了人选。
    人选结束后就是培训，这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吴栖雅才露面，给入选的同学培训，教他们怎么摘取网络上有趣的信息，怎么注重版权纠纷，怎么取好玩的标题合集，怎么写一些有趣的新闻评论。
    她甚至还帮着伍源，一起教这些同学如何进行文稿排版、新闻视频剪辑。
    展书妮惊呆了，她觉得吴丫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她怎么什么都会？！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这还是人吗？
    “你还是人嘛？”展书妮向吴栖雅发出亲切问候。
    “朋友，有病得去医院。”吴栖雅只淡淡道。
    展书妮悻悻闭嘴了。
    雅书社在没有大流量明星采访资讯支撑的的情况下，按照吴栖雅的策划方案，撑了两个月。
    终于，账号进入了常规运营状态。
    吴栖雅的策划非常成功。
    在掉了少量专业的爱豆粉后，她们凭借流量生产优质内容，牢牢抓住了路人的心，原本路人们只是因为好奇这号能采访大明星，才随手关注，等想取关时，一划这个账号的内容……就再也没停下来。
    很多人连刷了很多条“雅书社”账号的内容，面膜都笑裂了，才发现自己还准备取关这号来着。
    不对啊，这号这么搞笑，还取关干什么？留着！必须留着！这可是他们的快落源泉啊！
    账号粉丝有增无减，常态化运营后每篇文章、每个短视频雅书社都能获得不错的流量，因此有很多广告商找上门来，要让她们带货。
    吴栖雅承认自己很心动，但目前盈利还不是时候，第一，她们未成年，和学校约定好，不能用这个账号盈利；第二，现在账号的生产模式虽然稳定，但总归收集全网有趣的东西不是个长久之计，做自己的原创优质内容才是发展根本。
    吴栖雅把这些所思所想记在本子上，而后打开手机，刷刷账号后台消息，发现其中一条私信是一个名叫大山沟的小孙发来的：
    您好，我是来自西川省湖光市临余县青州镇石坎子村的村民，我们村特产富西苹果和酱烧牛肉干，我们也在网上卖货，但是流量并不好，大山里的人都很单纯，他们做的吃的都很好，我们还专门建了食品工厂保证卫生，但是收益上不去，请问咱们可以合作看看吗……
    吴栖雅读完，又查了很多资料，问了这个发私信的人很多细节，才确定此人是临余县的县委书记，是来给整个贫困县谋生存发展的，刚开始批皮成一个普通村民，后来吴栖雅和他越谈越深入，他也装不住了，就摊牌了。
    临余县是国家贫困县，虽然刚刚摘掉贫困的帽子，但也只是温饱水平，县离城市路途遥远，信息闭塞，很多人空有一手祖传好手艺却无法施展，世世代代以放牧农耕为主，却也没多少富裕，眼看县里特产的富西苹果要烂地里了，这个姓孙的县长每天愁得觉都睡不着。
    查清楚这个县的资料，了解情况后，吴栖雅立刻决定帮助临余县。
    她找到校领导商量这件事，校领导一看这个县教育水平堪忧，一想自己学校身为国际学校在社会上留下的都是土豪学校的负面形象，当即拍板要和临余县中学结为友好学校，对口帮助这所学校。
    这个主意立刻得到了校董会支持，几个校董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正愁没地方施展，所以学校的报告一上来，校董会那边专业的帮扶方案就下来了。
    顺带的，校董那边还给吴栖雅的雅书社提了一些帮扶临余县的建议，包括如何引流给临余县，帮扶临余县做励志故事、动人故事，校董会还专门派人考察临余县的特产，看看能不能帮助临余县找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子。
    得到这个消息，吴栖雅感觉很振奋，同时告诉展书妮和伍源，他俩也觉得很振奋。
    “但这样的话，我们应该再多招点人，培训一下，一起去县里。”伍源道。
    “再招人还要再考试再挑选，人数很多的话又要浪费时间，”吴栖雅思考道，“这样吧，反正这次是临时招募，要不我们去新闻社招人，新闻社社员都是层层考试选拔来的，技能素养都不错，还有经验，这样节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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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样好是挺好……”伍源虽然肯定她的话，但话音里却满是犹豫，“可是吴丫……你去新闻社做临时招募，封老师那边……”
    “是啊，这次考核下来，我们又是第一名，封雯该气死了吧？”展书妮也道，“我还听说，封雯正在跟校委会掰头，想把你弄出新闻社。”
    “是么，”吴栖雅一勾唇角，“那挺好，也该会会她们了。”
    吴栖雅和展书妮上了新闻社，伍源怕她们受欺负，连忙也跟了上去。
    吴栖雅进去的时候，封雯正好再给新闻社社员开会。
    “封老师，打扰了。”吴栖雅看到封雯，先礼貌地打声招呼。
    “还知道来？”封雯看见她就满脸不悦，“不知道的都还以为你们退社了。”
    吴栖雅和展书妮虽然悄悄创办了雅书，但并未从新闻社退出，只是很多新闻社事务不参与，但尽管如此，吴栖雅每天还是会做新闻社的校园播报工作。
    “校董会批准我们可以不参加新闻社会议，”吴栖雅淡然道，“封老师，你们先开会，我们出去等。”
    “你们来干什么？”封雯却不放他们走。
    吴栖雅也不遮掩：“学校批准雅书社组织同学去临余县报道，我们想在新闻社临时招一批社员过去。”
    “从新闻社招社员去雅书社？吴丫你倒是想得美！”封雯一听这事，瞬间火冒三丈，“你以为你们创办的那个垃圾账号，靠着每天当二道贩子传播别人的内容，就能长久了是不？我看你们是丢人，不知廉耻！”
    展书妮一听这话就跳起来了：“你说什么呢？！我们的信息都有人家的合法授权，怎么就二道贩子了？”
    “这就是雅书社的人？对着老师大呼小叫，一点礼貌都没有！这么理直气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雅书社怎么火的，不就是靠着关系吃独食，才拿到范自强的专访的吗？就这样你们很自豪？”封雯又提高嗓门。
    这话一出，展书妮拳头硬了，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她听到封雯说什么？说她们吃独食？说她们靠着关系拿资源？？？
    这是人说的吗？！
    “你在那说什么颠倒黑白的话？！”展书妮当即暴躁了，“谁吃独食？谁靠关系？不一直一来都是您封老师吗？是您把新闻社的资源掐得死死的，提前都给傅可滢她们透露，让我们一点都占不到好吗？你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说我们拿关系吃独食？你好意思？你怎么会有脸说这样的话？！”
    “展书妮同学我警告你，侮辱老师你可以记处分了！”封雯气势汹汹，看起来颇理直气壮的样子，“你说我吃独食？请问你证据是什么？！新闻社的新闻本来就要靠大家的敏锐度去抢的，我给谁透露了？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们水平不行能力不行，抢不到消息，这也能怪我？！”
    展书妮气得脸红：“明明就是你！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还……”
    “那你拿出证据啊，证据在哪里？”封雯悠悠打断她，“你们靠关系吃独食的证据不用我再拿了吧？庞主任那天都亲口说过范自强指定了你们。”
    “你！！”展书妮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说不出话来。
    她的确没证据，但这不是明摆的吗？！论坛上很多同学都在小声抱怨，但因为没证据，又不能公开叫板。
    封雯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行了，歇歇，多大点事啊。”吴栖雅突然上前，拍了拍展书妮的肩膀。
    “她污蔑我们！明明是她自己做的，居然还倒打一耙……”展书妮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吴栖雅却笑而不语，随后对封雯道：“封老师您歇口气，欺负一个小同学，也不算什么本事。”
    封雯一听火就上来：“我欺负她了？是她自找的！吴丫我告诉你，你心里装着什么坏水我可清楚！不就和范自强认识吗？这样你就能在学校横着走了？我已经上报学校你次次不来新闻社的事，等着被新闻社开除吧。”
    “好啊，”吴栖雅淡淡道，“也不麻烦封老师，我自己主动退出。反正新闻社的规定，社员是可以随时主动退社的，不是么？”
    她当初参加新闻社的初衷是想在全校人面前新闻播报，可等经过新闻社的考核正式上岗后，她发现自己没通过同学们的负面情绪赚几个钱。
    【你没发现同学们都很喜欢你吗宿主？他们对你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小系统也这么跟她说。
    所以，从知道这个事起，吴栖雅参加新闻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
    “我也退出！”展书妮边抹眼泪边道，“一个小小的新闻社，算得了什么……”
    封老师一看她们这么积极主动退出社团，心里噎了一下。
    她没占到上风，连忙又道：“好啊，你们现在滚吧！社员可以主动退出，但没说可以随时去别的社团兼职，你想从我们新闻社挖人去雅书社帮忙？想得美！出去！我一个人都不借！”
    封雯说完，又变得神气起来，刚才吴栖雅太过淡定，害得她差点忘记她们还有求于她。
    “还有伍源，虽然学校让你去雅书社帮忙指导，但你还是新闻社的人，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去雅书社帮忙！”
    只要她不借人，这群学生还有什么办法？
    封雯心中一笑。
    “不不不，”吴栖雅却没半点慌张，只道，“我改主意了，不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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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封雯一愣。
    “借人没意思，人终究还是别人的，”吴栖雅说着，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沓海报出来，“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个事——”
    她示意展书妮把海报发给在坐的新闻社同学，又对他们道：“我们雅书社决定再招新一批人，名额不限，只在新闻社社员中招募，如果大家有意愿，可以按照海报指引报名哦。”
    吴栖雅说完，又补充一句：“但前提是，得退了新闻社才行哦。”
    展书妮一听，才惊住了。
    她说吴栖雅走前往书包里放了一沓什么，原来是招新海报！
    她是不是早就料到招募不顺，所以提前做了两手准备？
    不愧是吴丫！
    想通这一切，展书妮连忙发海报，一边发还一边道：“大家要不要加入雅书社？我们雅书社童叟无欺，保证大家都能得到做事的机会，而且我们现在揽了个大项目，要去给贫困县做报道，这个经历写在简历上，一定会为大家将来的求学简历加分不少……”
    “你们都在干什么？！”一看情势不对，封老师连忙急了，“我们新闻社的社员们跟了我……跟了新闻社这么长时间，对新闻有感情，都是想走正路的，怎么会加入你们这个靠传播别人内容的二道贩子的社团！”
    封老师激情澎湃，底下同学却窃窃私语：
    “唉，你要加雅书社吗？”
    “我、我……”
    “我好想！”
    “我也是！早就受够这个道貌岸然新闻社了！我们辛辛苦苦考进来，结果就是给傅可滢打下手，我受够了！”
    “是啊，你再看看新闻社一天出什么破新闻！学校里那点事翻来覆去报道，我都腻了！”
    “听说这回贫困县这个项目，是校董会批准吴丫她们做的，可厉害了！”
    “是啊是啊！我早就想去了！说实话，我之前偷偷报过一次名参加雅书社，结果笔试那天这个垃圾新闻社非要开会，我才错过了！”
    “我也是！垃圾新闻社，手段恶心！我现在立马报名！吴丫可是我女神，我死也死她手下！”
    ………
    封老师自然听到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一时间把不住激动吼道：“你们要干什么？！”
    可底下同学压根不理她，都低头用手机填着雅书社的报名信息。
    就一会儿功夫，吴栖雅拿起手机，打开报名软件，扫了眼后台新增报名人数，笑了。
    她走过去，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封老师说道：
    “老师您看，新闻社已经有34人报名我们社团了。”
    “我记得新闻社除过我和展书妮，也就剩37个同学吧？”
    说完吴栖雅朝傅可滢霍晓枫和何嘉声他们三个的方向看去：“不错啊，新闻社还剩三个同学留在这里，以后您们四个人，可得好好干活儿了。”
    “加油呀，”吴栖雅又朝封老师笑笑，“您带着您的三员爱将，以后可以尽情吃独食了，也不怕被别人说，是吧？”
    封老师血压瞬间飙升。
    第33章 高考的劝慰 还债理清
    新闻社只剩三个社员的事最终让校董会也知道了。
    傅可滢她爸是校董, 本来也不好拉面子管这事，但新闻社重新招新时一个人找不到，只有三个社员濒临解散, 傅可滢她爸也无可奈何, 终于让校委会去问了。
    校委会早就知道实情，但碍于要拿证据说话, 就去学生中间走访了一圈，把学生的匿名反馈交了上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封雯给傅可滢拉新闻资源，动了其他学生的利益, 大家不敢言不敢抗议，还不能躲吗。
    学校不是傅可滢一家注资的, 傅可滢她爸也要顾及其他校董的感受, 封雯担任新闻社老师失职是明显的事, 无可辩驳, 最后只能公事公办。
    校委会立刻把封雯调离新闻社, 转入后勤, 还让她写检讨，公开在学校大会上念。
    封雯在校委会办公室哭得死去活来, 打死不念检讨，又去找傅可滢她爸求情, 而其他几个校董看不惯他往学校里塞人, 又知道和封雯起冲突的对象是雅书社社长吴丫，就更对封雯无好感了。
    傅可滢她爸左右为难, 校董会本还想观望一阵，看看要不要给他一个面子，结果吴栖雅一封请求书发过来，陈述了自己对封雯的看法, 校董会当即决定，开除封雯。
    这时校长才看明白，吴栖雅在校董会眼里多么吃香。
    就是因为她的雅书社召来临余县扶贫项目，让校董会在做慈善这件事上不仅大展拳脚，还有了非常有分量的传播渠道，雅书社做了好几期关于校董会、德雅中学扶贫的纪录片，一夜间引来上万人的关注点赞，德雅也因此声誉大增，原先对这些学校抹黑唱衰的声音都被一波又一波的好评声淹没。
    校董会自不必说，各家企业都收到了社会良好反馈，声誉大涨。
    就这样，人家可不得宝贝着吴丫？
    校长想了又想，看着吴栖雅递上来的申请转学书，叹了声气。
    吴栖雅想转学，这是校长始料未及的，他收到这个消息后，就立刻找她谈话，最后才知道，这姑娘是铁了心要转学参加高考，目的还就是那一百五十万的奖学金，怎么劝都劝不动。
    “你看你的成绩，在德雅只是个c，这要是去了其他学校，还要重新学习知识，别说状元了，你能不能考上一本都是问题，”校长语重心长，“你就留在德雅，我给你安排最好的老师，争取让你上个全球top200的学校，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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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栖雅断然拒绝：“不行，我只参加高考。”
    “那一百五十万有那么好拿？不光得考清北，你还得是省状元！”校长忙抬高声音，“你已经高三了，来不及的！”
    “我相信我可以。”吴栖雅淡定道。
    校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这个吴丫同学哪儿来的蜜汁自信。
    他原本想如果实在没办法，就放吴丫走，但现在看校董会这么宝贝她……他便把吴丫要转学的事转给了校董会，想让他们去劝劝吴丫。
    结果，几天后，没想到他收到了一封策划方案，标题是：关于为吴丫同学单独开设高考辅导课程的决定。
    校长一愣，翻开，发现决定书上居然写的是希望学校给吴丫找高考辅导老师，在学校给她单独设立高考辅导课程，让她安心参加高考，这笔钱由校董会出。
    继续往下看，只见校董会总会长在意见那一栏潇洒地写了“同意”，并盖了章。
    校长人傻了。
    还能这么操作？还能给吴丫一个人办小班？费用还都校董会出？
    校董会就是壕！壕无人性！
    吴栖雅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愣了一下，随后笑了。
    “谢谢校董会，我接受。”天降的好事，她怎么能不接受。
    “没事，应该的，”校长笑了笑，这才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是我有个问题，吴丫同学啊，你为什么要一直坚持高考呢，那一百五十万，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吴栖雅想到这，顿了一下，点点头：“非常重要。”
    这个“非常重要”，是在她前不久和哥哥吴强的一次大吵中得知的。
    自从展书妮在吴强用的练习册中发现那枚书签以后，吴栖雅就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她一直很不安，总觉得那枚德雅学生的书签出现在吴强的书本里，非常违和。
    吴栖雅记得，小说里原主最后死亡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吴强吸毒欠债，吴丫为了还债才找女主林韫借钱，跟林韫借钱的过程非常曲折，虽然最后还是借到还了债，但吴丫也在途中饿死了。
    而吴强之所以吸毒，是因为他十八岁时负债三百万，无力偿还，这才凭颜值进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被人坑害。
    原著里没讲为什么林韫这个善良的女主给吴丫借钱那么难，只是说在女主给吴丫借钱的途中，男主生气吃醋，最后钱借出去了，女主还和男主闹了误会，虽然最后和好了，感情升温。
    吴栖雅一直在想，女主给吴丫借钱，男主为什么吃醋？是不是因为男主吃醋，她借钱才那么困难？这里面难道还有隐藏的感情线？
    这个时候，吴栖雅就又记起了吴强书本里的那枚金色书签，那是属于德雅三好学生特有的奖励。
    而林韫，就是德雅的三好学生。
    抱着一种离谱的怀疑，吴栖雅询问了吴强。
    吴强刚开始不说，后来吴栖雅忍不住严肃质问，吴强才耐不住说了。
    林韫喜欢他，他喜欢林韫。
    而且，欠的那三百万，是林韫给他的。
    他知道林韫现在经济状况不好，但也不要求他还三百万，他很愧疚，只想赶紧找到赚钱的路子，把三百万给林韫还上。
    一切疑惑都解开了，吴栖雅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家欠了三百万，债主却只是登门过几次拿走一些洗漱用品就再也没出现过。
    那是因为林韫不要求吴强还三百万，只要求吴强和她在一起，自尊心强的吴强没答应，林韫这才找了些社会上的人威胁吴强，想以债主身份强扭吴强这颗甜瓜，最后等来的，却是吴强生病住院的消息。
    “妹妹，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赚钱的路子，”吴强指指自己的手机，“我在抖音做直播，已经有8000粉丝了，有个娱乐公司找我，说让我签约拍戏，你知道演员很赚钱的，我们马上就能还得起林韫的三百万了。”
    “进什么娱乐圈？”吴栖雅知道吴强最后在娱乐圈被骗的原因，本质就是因为她这个哥哥单纯好骗，不适合尔虞我诈的娱乐圈，长得又美又没靠山，才受人陷害吸毒。
    【宿主，我也赞同吴强不该进娱乐圈，根据我查到的宿命之书，吴强进入娱乐圈，必有无妄之灾，这是命运。】小助理也曾这么严肃地跟她说过这件事。
    所以吴栖雅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进入娱乐圈。
    “怎么了？”吴强不解她为什么马上否定他。
    “你都19岁了，连个大学都没考上，对得起爷爷吗？他看人家的梦想就是看着我们考上大学啊，”吴栖雅非常生气，语气很硬，“我从一年前就告诉你，要好好学习，钱可以慢慢挣，前途最重要，你高中那阵可是年级第一，你难道要荒废自己的才能吗？”
    “可是我们还欠着三百万，我就算考上大学，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还得起……”吴强说着说着就伤心了。
    “你做都没做，怎么就知道不行？”吴栖雅反问，又道，“我现在手上有一百万，都是靠雅书社赚的，我们相当于已经还清三分之一的债务了！”
    吴栖雅的确手头有一百万，但不是靠雅书社，是靠她的小系统。
    小系统最后一次赚大笔钱是吴栖雅辞任新闻社主播职位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收获了好几十万全校人的失落、难过、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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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的论坛，天天飘着“吴丫不播新闻了，我失恋了，再也不看校园新闻/再见/”这样的帖子。
    吴强抬头，看着她，没什么惊讶：“我知道，妹妹很厉害。”
    “你也很厉害啊，”吴栖雅忙道，“哥，你知道考上全省状元入学清北会有150万奖励吗？”
    吴强没说话。
    “你去上学吧，考状元能有150万，你不是想做律师吗？难道这些愿望都不要了？很快就要高考了，为了一个摸不清前途的娱乐圈，你要放弃自己的学业？”吴栖雅生气了，“娱乐圈好混别人不知道？每年能红几个？大浪淘沙又剩几个？你都在抖音直播了那么长时间了，才8000粉丝，你也该明白自己的实力吧？”
    吴强听着吴栖雅说话，一言不发。
    “你看好了吴强，”吴栖雅手指着台子上摆着的爷爷的遗像，“你今天进娱乐圈放弃梦想，明天爷爷他老人家就得从地里出来劝你，变成孤魂野鬼！”
    吴强抬头，看着爷爷的遗像，噙满泪水。
    吴栖雅发现吴强面色有松动的迹象，又过去安慰他：“哥，咱先参加高考吧，就这一年，万一拿到状元，还不愁还不起债？”
    “可我怕不行，”吴强小声道，“我怕高考失误，拿不到第一，我……”
    “还没考你怎么知道？”吴栖雅又语重心长，“哥，这样吧，你先参加文科考试，如果不理想，你再回去进娱乐圈，可以吗？”
    吴栖雅又道，“而且我有直觉，你文科那么好，一定能拿状元，就凭你那个聪明脑瓜。”
    吴强又想了很久。
    他的确一心想当律师，一直以来他知道自己性格懦弱，很容易没有主见，所以每每看到那些律师在法庭上气势磅礴地辩论，他很羡慕。
    那是病弱的他最向往的职业。
    吴栖雅的话莫名给了他信心，他以前就是学校的第一名，与其去生死未卜的娱乐圈发展，为什么不能拼一把，靠本事赚点奖学金呢。
    可是……娱乐圈那经纪人跟他说，以他的外形条件，四五个月就能走红，然后就能拿几百万。
    吴强陷入极度纠结之中。
    正当他纠结时，突然，手机响了。
    吴强一看是那个劝他入行的经纪人来电，立马接起：“喂，陈姐。”
    “喂，小吴啊，考虑得怎么样了啊？准备签约了吗？”陈姐笑着问。
    “我……”吴强犹豫着。
    “小吴啊，这有什么可考虑的？姐是一流的，来公司把你包装包装，我再送你去选秀节目，包你四个月以后爆红！别说几百万，几千万你都能哗啦啦进啊……”
    吴强：……虽然有点夸张，但他确实向往。
    “陈姐，我……”
    “哎，你可别说不愿意啊，现在就拿着身份证过来签约，公司地址我发你。”陈姐果断到没给他说话机会。
    “那、好吧……”吴强小声道。
    “这就对了嘛，”陈姐那边笑了，“来的时候别忘了准备一张六千存款的银行卡哈。”
    “什么？”吴强一愣，“为什么？”
    陈姐：“那有什么为什么？做艺人都得交押金，不舍哪有得啊？你这还算交得少的！姐帮你争取了好久呢！”
    吴强一听，沉默许久。
    随后声音突然冷下来：“算了陈姐，我不去了。”
    “什么？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吴强义正辞严：“我觉得我还没有考上大学，应该以学业为重，暂时不进娱乐圈了，谢谢，再见。”
    “哎……”陈姐还没说完，吴强已经把电话挂了。
    随后他非常真诚对吴栖雅道：“妹妹，我决定了，我要参加高考，努力得个文科状元，拿一百五十万奖金。”
    吴栖雅终于松了口气：“这就对了嘛，哥，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与此同时，吴栖雅的微信上多了条消息，是范自强发来的：怎么样，这样真的可以吗？
    这件事解决之后，吴栖雅回复他：完全解决啦！谢谢你！
    范自强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只是让你哥知道进娱乐圈要交押金他就不去了？
    吴栖雅笑着答：当然，谁叫我们穷呢。
    穷惯了的人会把金钱看做无上至宝，花出的每一分都小心翼翼，绝对不做赔本买卖，哪怕是短暂赔本。
    吴栖雅想到这里，有点难过，但她很快又打起精神。
    毕竟穷人不一定一辈子穷，只要努力前进，依旧有获得美好人生的途径。
    而现在，这个途径，就是高考。
    第34章 高考的前奏 200%的努力
    自打稳定了吴强的心态以后, 吴栖雅就开始发奋图强了。
    展书妮也发现了吴栖雅的变化。
    她本来还忧虑吴栖雅去高考要转学，结果发现这货面子贼大，校董会居然给她专门开了个高考辅导课, 她总算能留下和她一起玩耍了, 结果没想到，吴丫同学学习起来不是人, 简直六亲不认。
    从跟她一起上学开始，嘴里就念叨古诗文。
    下课去找她，她还在那解题, 展书妮让她去玩会儿，她把她一摁, 让她坐下来跟她一起学。
    展书妮当场吓到遁走。
    中午和她一起吃饭, 等饭的时候她还在看书, 想着饭桌上能说笑会儿了吧, 结果一坐下来, 吴栖雅就开始拽住她问她学校的申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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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问把展书妮问得心烦意乱, 苦不堪言。
    她成绩本来就不是太好，申请学校很痛苦的啊。
    “你很聪明, 抓紧好好润色简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就说。”吴栖雅想着自己上辈子好歹也走过这条留学路, 肯定能给展书妮一些建议。
    结果吓得展书妮筷子都拿不稳，她真诚对她道：“不用你给建议, 你能多休息休息，抽时间回复一下我的微信消息就好了。”
    说来这事展书妮还觉得吴丫这货太可怕，她一般放学会给她发消息，说说学校的事, 说说雅书社最近的发展，可吴栖雅很少回。
    结果有一回她半夜睡不着，想不通吴丫到底为啥老不回她消息，就试着发了个红包过去。
    结果对方秒收。
    展书妮就去质问她，结果吴栖雅回复她说：“嗯，赚钱的事，我怎么能错过呢？”
    展书妮听完恨不得冲到吴栖雅家把她捶一顿。
    后来展书妮又知道，吴栖雅每天都学习到半夜，早上六点又起床锻炼背书，她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货确实是疯了。
    吴栖雅也感觉自己疯了。
    虽然她上辈子学习很好，但没参加过高考，对于能不能考取全省状元，其实她还是有担心的。
    她英语数学都非常好，可语文知识已经基本还给老师了，尤其是古诗词文言文，物理化学生物更不用说，一个简单公式半天都想不起来。
    其他小说女主角可能一穿来就有无与伦比的学习能力，就算多年未碰课本也能雄霸第一，但吴栖雅知道，她不可以。
    既然重头开始，就要全力以赴。
    *
    吴强从繁重的作业中抬起头，才想起来今天是吴栖雅的生日。
    从爷爷生病到他生病，这些年妹妹就没过过一个好生日。
    这次，怎么也要为她准备一下。
    吴强以前在蛋糕店做过学徒，准备露一手，他还特地偷偷联系了展书妮，让展书妮带上其他小伙伴，一起来给吴栖雅祝贺生日。
    展书妮欣然同意。
    原主吴丫的生日，也是吴栖雅的生日，在月中15号，这天虽然是周末的，但吴栖雅要去听一场关于高考的讲座，讲座地点离她家很远，她带了一本练习题册，准备坐在公交上算题，把时间利用起来。
    参加讲座时，吴栖雅收到哥哥的消息，说外面下雨，让她今天早一点回家，必须早一点回家。
    吴栖雅知道哥哥担心她，于是答应下来。
    讲座开完，吴栖雅也没多停留，直接坐公交车原路返回。
    上车前，她还给吴强发了自己上车的消息。
    此时收到消息的吴强已经在家里忙活起来，展书妮和伍源还有另两个吴栖雅的死忠同校粉丝正在她家的客厅里，乖巧地等吴栖雅回来庆祝她的生日。
    讲座地离家是半小时车程，加上堵车，最晚，四十分钟，吴栖雅就该到家了。
    可是大家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到吴栖雅的人。
    吴强打电话过去，吴栖雅那边匆匆喘着气道：“哥，对不起，我给坐过站了，不小心坐终点去了，你等着，我马上上车坐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伍源感叹一声：“吴丫怎么坐过站了？是不是平时太用功，累得睡着了？”
    吴强忧心忡忡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肯定。
    一旁两粉丝听到这个，差点当场表演抹泪。
    只有展书妮呵呵一笑。
    就照吴丫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精力充沛的样子，她怕不是打瞌睡坐过站了，而估计是做题做得太入迷才坐过站了吧？
    吴栖雅一上车，就在地图软件上开启到站提醒功能。
    这次她可不能再因为做题忘了时间，给直接坐过站去终点站了。
    一找座位坐下来，吴栖雅又打开习题册开始写题。
    不知写了多久，直到有人开始戳她的肩膀，她才猛然抬起头来。
    一看，是司机。
    司机大叔笑眯眯道：“小姑娘，到终点站了。”
    吴栖雅：？？
    什么？！
    她低头一看，地图软件上显示她已过站。
    凎，她不会连过站闹钟都没听见吧？
    吴栖雅无奈，又匆匆收拾东西下车，继续返回坐同一辆车，随后又给吴强发了消息，保证自己这回绝对不坐过站。
    吴强看了眼时间，忧心忡忡说了句好。
    爷爷说，丫丫出生证明上写着，她是晚上九点生的，吴强非常想在晚上九点让吴栖雅吹蜡烛。
    可他一抬头，马上就要到九点了。
    唉。
    吴栖雅这回果断把习题册收回去，专心盯着站牌，一到站，立刻下车，不带犹豫。
    九点三十分，她终于顺利到达家门口。
    “surprise！！”门一开，吴栖雅被几个好友轮番的嗓门轰炸给吓蒙了。
    缓了几秒，她看着家里像过派对一样的装修，才想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吴强催她回家。
    一转头，吴强端来了蛋糕让她吹蜡烛，脸上有点难过。
    “哥你怎么了？”吴栖雅立刻察觉出什么不对。
    一旁一个死忠粉不识时务开口：“吴强哥说吴学姐你出生在晚上九点，想让你在九点吹蜡烛来着，结果你来迟了，没赶上，估计吴强哥难受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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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死忠粉一听话不对，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吴栖雅明白了。
    她开开心心地吹了蜡烛，许了愿，又对吴强道：“哥，别难过嘛，你知道吗，虽然我错过了九点，但我特别开心，甚至有点庆幸我没在九点之前回家。”
    “为什么？”吴强好奇问。
    “因为——”吴栖雅神密兮兮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习题册，“我发现我在公交车上特别容易集中精神，这一整本题，我已经全部肝完啦！”
    一旁的展书妮一听，当即头疼地扶着额头。
    吴丫这学习病，没救了。
    *
    吴栖雅一心扑在学习上，自然没时间管雅书社的事。
    展书妮和伍源也忙于学业，无人操心。
    刚开始他们还有点担忧雅书社的运营，后来发现，其实就算他们三个不在，也不影响什么。
    因为吴栖雅已经把雅书社的运营流程规划很详细了，又有校董会那边靠谱的团队帮忙，雅书社一直在稳定更新，保持热度。
    展书妮比吴栖雅闲，隔三差五会去关注雅书社，也会刷刷其他同类账号，她发现最近直播特别火，很多账号都在搞直播，想起她们的账号还没有搞过，突然觉得，搞搞直播也挺好的。
    所谓越忙的时候越闲，展书妮写不出来那些入学申请，在忙里摸鱼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觉得既然她们是学生，那雅书社为什么不可以直播“高三生的学习日常”呢？
    最近大家都在提高三学习有多苦，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她也可以找个勤奋好学的同学，直播他的学习日常。
    可这样其实有点困难，因为如果一个同学既要学习又要直播，会不会被打扰呢？
    她把这样的忧虑分享给吴栖雅。
    吴栖雅秒回：“有可能。”
    “那我们还是不要直播高三生日常了吧？”展书妮道。
    “不，这个可以做，”吴栖雅道，“我已经有人选了。”
    “啊！怎么快？是谁！”展书妮迫切想知道。
    “就是我。”电话那头吴栖雅笃定。
    展书妮：……她还真没想到。
    展书妮：“你就不怕被打扰吗？万一忍不住看评论什么的……”
    “这有什么？我只是觉得，我直播学习，说不定还能带动一部分同学一起努力，挺好的，”吴栖雅表示无所谓，“再说了，你觉得这世间上谁能打扰到我学习？”
    展书妮一想，立刻就转过弯来了。
    也是啊，谁能有吴丫这么变态的学习精神呢？
    于是雅书社决定直播吴栖雅的学习生活。
    吴栖雅并不出镜，只是被描述为一位自愿直播学习为大家带来学习动力的学霸，她每天起床开始直播，到学校关闭直播，晚上回家学习继续直播，不耽误上课时间。
    这个直播很快引起了很多人围观。
    早上七点，被闹钟叫醒的懒惰学生们赖在被窝里不愿起床上学时，随意打开抖音，刷到雅书社的直播，发现和他们同龄的这位学生，已经坐在书桌前，铺开书页享受用脑的快乐，下播之前还把今早学到的知识点都罗列给大家参考……这些懒虫们立刻就躺不住了。
    同龄人都在努力，自己有什么资格落后！
    所以他们一鼓作气起床，洗脸刷夜，背上书包，冲到学校去，也要打开书本，为自己的前途奋斗！
    晚上回家，当写作业时忍不住刷抖音玩的同学们又一次刷到雅书社的直播视频，又一次看到早上那个女生坐在书桌前安静解题的模样，又一次坐不住了。
    他们把手机放在支架上，一边看吴栖雅学习，一边也不自觉打开书本，进入状态。
    雅书社因为每日固定的学习直播，又收获了一大批粉丝，直播一个月，每天已经有1.5万人固定在直播间打卡。
    吴栖雅一开播，就能收到好多评论：
    “女神开始学习啦！我也要开始啊了！”
    “女神女神，你就是我的榜样！”
    “大家现在不许说话，都给我学习去！”
    “女神你不累吗？每天六点起，半夜两点还在直播，一天睡四个小时，身体会垮的！”
    “楼上的，女神有时候起得比六点还早，我设置了女神直播开播提醒，有一天凌晨四点这开播提醒就就响了，给我吓醒了！我还以为我迟到了！”
    “唉，女神也太拼了吧？每天直播周六日也不休息，唉，还是偶尔休息休息吧！”
    “是啊！主播，休息吧！别还没高考身体垮了！”
    吴栖雅直播这件事校领导也是知道的，他们也通过直播，知道了吴栖雅每天有多么拼命。
    于是校委会坐不住了，一看吴栖雅这是武士精神，给他们担心得不清，好说歹说，终于给吴栖雅放了三天长假，强制让她休息，还让吴强看住她，让她在家缩短学习时间，好好睡觉。
    吴栖雅无奈答应，只不过她很想告诉校委会这些领导，其实没穿过来之前，她就一天睡四个小时，而且坚持了二十几年，身体倍儿棒，精神很充足。
    她是天生睡得少的那一类。
    不过既然校委会和直播粉丝都这么关心她了，她也得领情。
    也是在吴强的再三劝说下，吴栖雅终于决定好好睡一觉。
    拉上窗帘，关上门和台灯，她带上眼罩，缓缓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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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一个满足的八小时长觉，让她有了久违的慵懒感。
    早晨的阳光温柔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床上，吴栖雅下床拉开窗帘，一下子，就迎接到了美好的世界。
    她颇有兴致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吃过早餐，看到在学习的吴强，悄悄关上门，一个人去了江边散步。
    虽然她住在城市中心，但一直都在学校里，吴栖雅许久未真切感受到清早城市的热闹和生机。
    她站在跨河大桥边，瞭望着宽阔河道两两旁忙碌的城市，不知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展书妮也放假了，按照以往的路子晨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沉思的吴栖雅，“又在想物理题？文言文？细胞分裂？”
    吴栖雅摇摇头。
    “那是什么？”
    吴栖雅看着远方的阳光：“快高考了吧？”
    “是啊。”展书妮点点头。
    “我在想我的未来，”吴栖雅笑了，“那一定很光明，就跟这座努力的城市一样，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
    第35章 光明的未来 从今以后，踏上新的旅程……
    高考这天很快就要到了。
    本来展书妮都劝她不直播了, 但吴栖雅看着底下嗷嗷叫要给她送行高考的评论，还有不少是上了年纪的家长辈，这才决定在去高考的路上搞个实况转播。
    “我现在就要去考场, 但突然想起来有道题还有点模糊, 我得去器材室找那本书再看一下。”吴栖雅对着镜头道。
    底下的粉丝们很快刷屏：
    【加油小妹妹！叔叔看好你！
    姐姐冲冲冲，为梦想而努力！
    快要考试了, 小妹妹可别迟到啊。
    ……】
    吴栖雅看到评论，莞尔一笑：“知道，我考场就在本校, 来得及。”
    她说着，一边走向器材室, 一边看着自己的微信消息。
    展书妮：考试加油！加油加油！一千个螺旋加油！
    伍源：吴丫加油。
    吴强：加油妹妹！
    吴栖雅笑着, 一一做了回复, 走到器材室, 推门进去, 取练习题册。
    器材室很小, 在二楼，只有一扇窗, 但这里很安静，很少有同学过来, 时常是吴栖雅思考的好地方。
    她正在里面取了东西准备离开, 转身一瞬间，忽然发现门开始自己关了。
    狭小的器材室, 门离奇地自己合上，吴栖雅突然发觉不对。
    她很快把手机揣兜里，腾出双手一把死死拉住了门缝。
    可惜她力气不够大，显然, 这个门就要夹着她的手关住了。
    吴栖雅透过门缝看到外面有一只纤细的手腕。
    她立刻抓住那只手腕，拼命往她这边拉，门果然松了，顺势，吴栖雅一脚踢开门，又一个用力，把手腕的主人拉到自己面前。
    她愣了一下。
    是傅可滢。
    傅可滢也愣住了，随后又拼命要挣脱开她，两人就这样剧烈拉扯起来，谁也不让谁。
    “松手！松手！”傅可滢喊了起来，趁人不备，在吴栖雅手臂上下嘴一咬。
    吴栖雅一疼，差点松手，随后愤怒地狠狠把傅可滢往里拽，傅可滢的手顺势抓住门把手也往里一拉，一瞬间，器材室门砰一声，关上了。
    突然间空气都凝固了。
    吴栖雅只盯着靠在门边，气喘吁吁的傅可滢。
    “你把钥匙交出来。”她立刻走到她面前，对她严肃道。
    器材室的门一旦锁上，没有钥匙是从里面打不开的。
    傅可滢狼狈地喘着气，死死盯着她一言不发，随后又勾唇笑了。
    吴栖雅预感到什么不好，想从她身上搜钥匙，却不想被她抢先一步，傅可滢直接把钥匙一个抛物线从对面的小窗扔了出去。
    “你要干什么？！”吴栖雅耐不住了，直接一拳打在她耳侧的门板上。
    傅可滢无所谓地笑了，随后低声道：“吴丫，为什么你总针对我？”
    “我针对你？”吴栖雅气极反笑，“我有必要么？”
    傅可滢对她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主要角色，无论是在原著，还是她心里，高三奋斗的这一年，她很少听到关于她的消息，只是知道她校花女神的称号早已陨落，整个人很少出现在学校。
    “还不是针对么？因为你，我活成了笑话！”傅可滢抬高了声音，眼里闪着静音，“校服大赛你要跟我争，新闻社你还要跟我争，我哪里得罪你了？凭什么你要这么针对我？！”
    “我不想跟你扯这些，”吴栖雅冷静下来，看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考，可是考场提前五分钟就不允许进入了，她必须马上出去。
    她已经发了消息让在附近的同学过来送钥匙，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如果来不及……
    吴栖雅正在思考，傅可滢却带着哭腔打断了她的思路：“吴丫，如果不是你，我的高中，不可能过得这么难受，我明明不是那个样子，可现在呢，论坛上到处是嘲讽我的帖子，你很满意是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么欺负！”
    “你闭嘴行吗？”吴栖雅压着火气。
    “校服大赛就是你故意跟我穿一样的设计不是么？！新闻社不就是你处处针对我才……”
    “闭嘴！”吴栖雅有点受不了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似好心帮助我，实际上处处都在说我的不好，校服大赛你帮我找姜骐达做设计，是提前忽悠他让他拿最丑的设计来糊弄我，让我出丑不是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卖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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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
    “还卖惨？你闭嘴。”吴栖雅不想听。
    “我……”
    “闭嘴！”吴栖雅又吼她一句。
    随后傅可滢绷不住了，眼泪哗哗往下淌，她终于忍不住道：“是！那又怎样？谁叫你舔着脸来让我给你介绍设计师？！你配么？你看看你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找我帮忙？！是我引导他给你做丑设计的，但那又怎样？你不是还用了我给你推荐的设计师？是你占便宜了！”
    “哦，是么，校服设计全程的钱都是我自己出的，你可一分没出，再说，我找你推荐设计师，你完全可以拒绝啊，你怎么不拒绝呢？你表面想当大善人，背地里还觉得我占你便宜？又当又立？”
    “你！……”傅可滢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新闻社的事，别跟我扯了，封老师不是你表姑？她没给你传小道消息拿资源？全新闻社那么多学生一个学期下来一条有价值的新闻都抢不到，还不是因为封老师提前透露给了你？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新闻社！”
    傅可滢盯着吴栖雅，不停地大喘气。
    “怎么？怂了？被我戳中心事不高兴了？”吴栖雅一笑。
    “闭嘴！”傅可滢被激怒了，尖声一叫，“封老师是我表姑又怎样？给我透露消息又怎样？封老师是我家的人，是我的人脉，我的人脉我不可以用么？！你有什么资格觉得不公平？你是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人脉是不是？没有这样的家庭和资源是不是？因为你本质上就是个下等人，你输在出生懂么？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比得过我！”
    “呵呵，行了，说两句就怒了？”吴栖雅讥诮道，“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了，出生并不能决定人生的终点，起跑线的远近也只不过是个开始，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你凭借家里顺风顺水，我也可以凭借我的努力步步上升，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你，甚至超过你，等着瞧吧。”
    傅可滢一听，一声冷笑：“凭借你的努力？什么努力？你的成绩？参加高考？”
    “没错。”吴栖雅平静又笃定。
    “对不起，来不及了，”傅可滢又一声冷笑，抬手看了看腕表，“离高考开始还有八分钟，你觉得你可以逃脱这里么？”
    吴栖雅盯着她。看来求救人员赶不到了，因为器材室的钥匙本来就只有两把，都在管理室里，这阵想联系管理员开管理室大门取钥匙，也是件极费时间的事，因为管理员在休息，他不一定看得到手机。
    “吴丫，”傅可滢盯着她道，“我来这困住你，就是为了告诉你，人生虽然有无数种可能，而你的命运，从出生那一刻就定了好了。”
    “你注定，不可能超过我，从错过高考开始。”傅可滢脸上出现了一丝阴冷诡谲的笑。
    而吴栖雅看着她，却也突然笑了。
    “是么，”她淡然地转身，走到窗口，没有去看傅可滢，只低声道，“我说过了，人生有无数种可能，只要我肯努力，总能改变命运。”
    说完，傅可滢睁大双眼。
    她看到吴栖雅居然双手一撑攀上大开的窗子，从那里，跳了下去。
    “这是二楼！而且层高比别的楼高，下面是水泥地，你摔下去不死也要半残！”傅可滢吓了一跳，大叫着朝吴栖雅消失的窗边冲了下去。
    “吴丫！你快下来！”
    “吴丫，你等等，我马上打119！”
    “别跳啊！考试错过就错过了！千万别跳啊！”
    吴栖雅并没有直接跳，而是攀在二楼窗檐，慢慢挪到另一间教室的外阳台边，抓住了外栏杆，一步步找着支撑点，准备下去。
    这个时候，她往下看，已经有很多不参加高考的同学围了过来，有的甚至双手伸出，随时准备接住她。
    吴栖雅心里一丝暖流滑过。
    随后她看中了一个高度较低却离她有点远的一楼外棚，深呼吸一口气。
    她只握着五成把握，往那棚子上一跳。
    运气好，她能跳到棚顶，顺利到达一层，梯子会在那里支着等她下来。
    运气不好，她可能就直接摔下去了。
    她歪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差六分钟就开考了。
    吴栖雅顾不了那么多，想到那三百万欠款，想到一百五十万的奖学金，她奋力一跳，朝着那棚子奋力冲去。
    结果她差一点就能站稳在棚顶，却因为脚下一滑，从棚顶上摔了下来。
    “吴丫！”
    “吴丫！”
    “吴丫你怎么样了！”
    所有人都看到吴栖雅摔在地上，连忙吓了一跳，纷纷上前去看她。
    “吴丫，考试算什么？大不了重来一年啊！有什么啊！你的命最重要！”展书妮匆匆赶来，拨开人群，鬼哭狼嚎道。
    可她刚走到吴栖雅面前，就发现吴栖雅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
    因为摔下之前有棚顶做缓冲，下去时的姿势上也保护了重要部位，所以似乎并无大碍。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接过一个同学递上的撒了白药粉的纱布，按在自己磕破的额角，一瘸一拐走起来。
    路过展书妮时，她还低声对她道：“我没事，还来得及。”
    “什么？”展书妮都吓得眼泪收不住。
    吴栖雅一边走一边道：“告诉傅可滢，我手机放在兜里，开了直播，我们刚才的对话，全程都有上万人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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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这个，这才一脚重一脚轻，朝着考场迈进。
    最后虽然晚了几分钟，但监考老师也知道是她出了意外，和领导打过招呼后，让她顺利地进入考场。
    吴栖雅拿起签字笔，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深吸一口气，看着试卷上的题目，开始认真作答。
    后来她这段经历被送上了个大新闻媒体头条，甚至挂在了微博热搜榜一，成了每个人眼中，自强不息的代表人物。
    从此，整个苏城的中学，都将把吴栖雅这段往事，当作脍炙人口的事迹，口口相传给往后的每一位学子。
    当然，那个害她差点高考不了的女同学，也出了名。
    有人问起那个女同学在干什么，听说女同学被警察带走了，虽然家里有关系，但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最终什么名声也没保住。
    后来有人断断续续听说那位女同学想要自杀，被拦下来了。
    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位女同学。
    有人说她精神崩溃，长期被关在精神病院，再也没读大学。
    还有人说，她自杀成功了。
    ……
    吴栖雅高考摔落那次只是受了轻伤，万幸只是脚扭到，并没有其他大碍。
    她在家休养时查了成绩，看到成绩，被通知自己是省状元时，并不意外。
    不过吴强能拿文科状元倒是让她意外。
    学习不仅需要头脑，还需要强大的注意力自律力，让自己每天专注在这一件事上。
    她以为吴强总是担心家里能不能还清债，以及他和林韫的关系，会分心不少。
    结果，是她想多了。
    两兄妹手头一共有了四百多万，之前说的借钱三百万，其实是吴强算过利息后，在自己内心期限里需要连本带利还给林韫的钱，林韫刚开始不要，见俩兄妹自尊心这么强，最后还是收了。
    但这次收了之后，她便算是彻底和吴强不联系了。
    两人之间都有点难受，但冥冥之中也觉得各自的命运不同，从此也不该有交集，便就这样淡了。
    这是吴栖雅喜闻乐见的事，其实她知道，哥哥想进娱乐圈也和林韫有关，因为林韫现在就在混这个圈子，她本来还担心就算还了钱，哥哥忍不住想林韫，最后还是会进娱乐圈，但现在看到他们彻底两清，分道扬镳，这才彻彻底底放心下来。
    过了几个月，展书妮申到名校的消息也下来了，她的成绩在最后吴栖雅的督促下还可以，学习之外的实践经历因为有了雅书社的事而变的异常光鲜，能申到名校，展书妮很意外，吴栖雅却觉得意料之中。
    两人约了在去不同学校之前再见一次，还叫了伍源，三个人本来一起包了条船想享受一把，吃个游船午餐，但看餐点得太多，怕浪费，于是又把吴强约了出来。
    “我的天，未来的大律师还没进入学校，就开始先学习了？”展书妮看吴强手里还拿着本词汇手册，笑着调侃道。
    “以后还想读研呢，英语不能丢。”吴强笑笑。
    四人就这样，在幽静的湖面，开始了一遍欣赏美景，一边吃吃喝喝的美好时刻。
    吴栖雅吃着吃着，突然听到一个电流娃娃音响起：
    【宿主，我要离开你了。】
    吴栖雅愣了一下，才发现这是小系统发出的声音。
    她正好也吃得差不多，便离开席位，默默走到船头坐下，一边眺望远方吹拂清风，一边在心里跟小系统对话：
    “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宿主已经改变了命运，】小系统认真答，【我这边检测道，宿主炮灰的光环已经彻底消失，往后的人生，虽然还会有艰难，但都是正常人该经历的，它们并不会影响你的发展，又时反而还是助推。】
    “是吗，那太好了，”吴栖雅点点头，又道，“可是你一定要走吗？”
    【嗯，】小系统稚嫩的声音响起，【像宿主这样拥有不幸命运也挣脱不开的人还不少，我要继续去解救他们了。】
    “所以你当初绑定我的原因是？”吴栖雅又问。
    【当初宿主您身患绝症，心态却异常乐观，我们察觉到您强大而坚定的求生欲，正好与改变吴丫炮灰命运所要求的品质出奇一致，所以我们选择了您，来改变吴丫的命运。】
    “那也谢谢你，”吴栖雅真诚道，“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就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不用谢，该谢谢你自己的。】
    “可刚开始如果没有你给的情绪值转化系统，恐怕我也赚不到钱，支撑不下来。”吴栖雅若有所思。
    【我们生来就是为了不公平的命运而战，给宿主的负面情绪-金钱转化系统，只是一个小小的辅助道具，以前很多宿主拿着比您还好的道具，最后还是没有改变命运，而您成功了，您的品质才是促成这份成功最大的因素。】
    吴栖雅轻轻一笑，妥协道：“那谢谢你，我们是相互成就。”
    【嘻嘻，】小系统开心地笑了，最后说道，【宿主，我的返航时间已到，该启程了，往后我不在的日子里，请你继续保持，发光发热，做最好的自己。】
    “嗯，我会的。”吴栖雅答应道。
    【系统1120号请求返航，任务已达成，现在启动程序。】小系统严肃说完这句话，突然间，吴栖雅就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

 第78页

    她再去叫小系统时，已经无人应答。
    一股淡淡的别离伤感涌上来。
    但很快，她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使用0和1组成的数字符号打印的一段话：
    人生有很多可能，只要努力，总能改变命运，加油，宿主。
    吴栖雅看着手心这段话，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小系统送给她最后的礼物。
    “吴丫，你干什么呢？过来拍照啦！”展书妮看吴栖雅一直坐在那发呆，便叫她。
    “来啦。”吴栖雅把纸条小心叠好装进兜里，就开心地走了过去。
    这时候，天气很蓝，碧水清澈，清风微凉。
    天气正好，这个世界也正好。
    小系统，谢谢你。
    我会继续努力的，好好在这个世界上，做最好的自己。
    吴栖雅看着镜头，亦看着一片晴朗的世界。
    绽出最明媚的笑容。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