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作者:钢炮扎地 文案: 萧楚炎醉酒痛哭把鼻涕蹭男神脖子上了。 殊不知男神ptsd,患有接触恐惧症,正常情况蹭不到。 天王乐队极日的鼓手霖渠。被爱人背叛、被全网误会、被千夫所指、被断绝母子关系。他无所依靠,宅家五年社恐不见人。 直到蹲守两月的私生脑残粉闯入他的生活,之后他能出门了、能在人堆里待着了、能跟男性肌肤接触了,还被脑残粉撺掇敢重新出道了。 于是乐队万物揭起登场!预示着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将重新到来! 然而他们立马被喷成了筛子。 全国观众表示:滚出娱乐圈! 霖渠被网暴自闭。 萧楚炎:渠渠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霖渠呕 他接触恐惧症犯了。 后来,全网为霖渠平反,同时娱乐巨头被查,顶流接连翻车,内娱大地震。官方终于整治流量、粉丝、业内乱象。骂了一通,唯独表扬极日当年对粉丝的管理,顺便引用万物揭起歌曲。 卧薪尝胆、坚守阵地,时代终于走到他们的面前,天王再临! 两人紧紧相拥。 萧楚炎:就这?就这! 霖渠:抱着聊聊天就差不多了。 哪差不多!这么纯,山楂树之恋吗! 狼性奶狗攻禁欲系领袖社恐受 一个追一个躲,喜欢却不敢接受 年下强强美强慢热有小虐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娱乐圈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楚炎,霖渠 ┃ 配角:塔伦,吴青,张轩逸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大神重回巅峰的故事 立意:抵制网暴,文化复兴 第1章 萧楚炎是个gay,喜欢男人,更准确地说,他喜欢霖渠。 记忆中,霖渠留着短短的寸头,喜欢在节目中耍帅,引得观众阵阵尖叫。 虽然身高近一米九,外形看起来是个摇滚坏男孩,但霖渠其实很会照顾人,录节目也非常配合,对女生更是温柔。 萧楚炎清楚地记得高一那年暑假,他窝在家里看极日mv拍摄花絮。海滩上,男性赤、裸的身躯舒展着,让海水慢慢没过半身,健康匀称的肤色和健硕的肌理映着落日余晖,就像一幅浓郁的油画。 镜头凑近,男人转过脸来,因为赤身裸、体,他的表情有点害羞,对镜头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眼睫纤长,十分勾人。 当时,萧楚炎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天灵盖仿佛被砸了一下,一道电流直冲尾骨。 他把那段视频反复播放,看得自己面红耳赤,骚动不已。那一整天,他满脑子都是霖渠霖渠霖渠 第二天早上,少年从绮丽的桃色春梦中醒来,经历了人生的首次遗精。 晚熟的少年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不同常人的取向。 记忆中,霖渠是太阳,灿烂又热烈,于萧楚炎而言,则是他的性启蒙,他的梦中情人。 霖渠消失了整整五年,萧楚炎再见,不得不说,这个梦中情人似乎有点变质。 对面的男人一头卷曲浓密的长发披散,带着黑色口罩,穿着不修边幅的黑色运动衫运动裤运动鞋,一身黑,阴沉沉的,怪异的很,与青府清幽的环境格格不入。 只有身高和露出的那一双眼是萧楚炎熟悉的。 就这么看了霖渠十来秒,对方又充满警觉地瞥过来,萧楚炎无奈地移开眼。这是霖渠,但浑身带刺、在人群中恐惧紧缩的那副模样,已经完全不像霖渠了。这让萧楚炎心里沉甸甸的,喘气都难受。 这几个月他三番两次往宏大娱乐跑,确认合同事宜、出道企划,还撺掇他舅宏大公司老总萧强在北沙河建录音棚,方便霖渠以后工作 这都是靠接近霖渠的妄想,之后又在霖渠的小区从早到晚蹲守,期间打电话骚扰、微信早晚问好从期待到绝望到麻木。 这不,好不容易约出来,这会儿已经在青府的包厢里坐了两个小时候,结果屁事儿都没谈成,尽遭敷衍了。 萧楚炎心灰意冷,摁铃把服务员唤进来。 聊也够了,也到饭点了,吃了走吧,休学这事儿老爸还没发现,他差不多就回学校去。 趁着等餐的空档,他再次从包里拿出文件袋递过去:这是宏大的乐队企划和合同说明,条件开得真的很好,也没事做,看一下吧 塔伦连忙推回来:不,不用,我们这样你也看到,talixx不签公司,所以你不要再 对面的女人一张混血面孔,那脸跟建模出来似的,这两个月里萧楚炎骚扰的主要对象就是她。因为就塔伦还有点同情心,看在他日夜兼程、风雨无阻为他们苦守的份上,压制他是个变态或者骗子的想法,给他一点展现自己的机会。 不过这个机会 显然也是一种敷衍。 萧楚炎急道:不用你们露脸,好歹看一看 塔伦竖起食指示意他闭嘴:好好,听我说完。你也不要在小区里等着了,整整两个月啊,做点什么不好?你这样太激进了,弄得我们很不舒服。然后talixx真的不签约,我们现在挺好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Talixx是极日解散后,霖渠和塔伦两人合作的独立组合,在小众圈子里很有名,萧楚炎也一直关注。 他万没想到,5年来音信全无的两人,原来就在他的歌曲列表里。 萧楚炎深呼吸,真棒,塔伦一下跟他说那么多字,还都是真心话。他点点头,把文件袋收回包里。 他知道talixx不签约不露面神秘地很,宏大的制作人就找过talixx,但面都没见到。这么一比他还强点儿。 菜陆陆续续上了,萧楚炎起身把羊排放到霖渠面前:那吃饭吧,口罩要不要 塔伦凑到霖渠耳边小声劝他,霖渠岿然不动,塔伦说:没关系,他不吃,我们两吃吧。现在面也见着了,明天开始你真的不要来了好吗?你这样我们压力很大。 萧楚炎点头,拿起桌上的苦艾酒给自己满了一杯。 苦艾酒芳香浓烈,清淡略苦,属烈酒,塔伦喝得克制,萧楚炎却饭菜不吃,光喝酒。他心里本来就哭,这会儿越喝越苦。 酒过三巡,他两颊绯红,已然上头。回忆起陈年往事,不由红了眼眶,嘶哑道:高中三年,我努力要考兆大,都是因为你高考完,我感觉非常好,整个人都是飘着的结果,打开手机,铺天盖地都是黑料,还有极日解散的消息 塔伦劝他少喝点,萧楚炎摇摇头,呜咽了一声,眼角划下热泪。 塔伦震惊了,霖渠也差异地看着他。 萧楚炎又把酒杯倒满,仰头豪迈地饮尽。他放下空杯,擦了把嘴,忽然嚎啕:啊啊呜呜呜那是我经历过最痛苦,最可怕的事情!怎么会这样啊,极日极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哭得很大声,边哭边拍桌子,旁人的劝话完全听不进去,跟胡搅蛮缠的小孩儿一样。塔伦起身抽了纸巾递到他手上:你喝多了,要不找人来开车吧。 萧楚炎甩着大鼻涕摇头,接过纸巾擤鼻涕,脸皱成一团,哄一声那架势非常豪放,惹得霖渠喷笑出声。 萧楚炎鼻头通红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平常不这样,但讲到这个事就,就忍不住呜呜呜啊 霖渠忍不住了,趴到桌上将脸埋进胳膊大笑,旁边的塔轮看他这样很是意外。她沉吟了一会儿,不由也笑起来。 看在萧楚炎逗笑霖渠的份上,塔伦拿了纸巾起身,坐到萧楚炎身边耐心又温和地劝导。结果说了半天,口干舌燥,毫无用处,塔伦烦躁了,转头看着还在埋头闷笑的霖渠:你就不来安慰一下? 啊?霖渠泪花都出来了,抬头喘了口气:不行,他哈哈哈 塔伦压根不指望霖渠,昔日万众瞩目,让无数少男少女为之疯狂的男神已经彻底自闭了,这些年门都不出。 她早已放弃幻想接受现实 结果对面的男人居然慢慢起身走过来。 塔伦震惊地看着霖渠,这是她短短十几分钟里第二次震惊了。跟着霖渠家里蹲,日子淡出鸟来,而这连翻的变故着实让她激动。 这是腊月里打雷鸡张奶了,要死! 塔伦满脸兴奋给霖渠让出位置,面前的人还有点犹豫,左脚要伸不伸的,不过终于终于摘了口罩。 霖渠干巴巴开口:别哭了 昂?萧楚炎抬头,眼泪糊了满脸,看着老惨了,也老脏了,然而霖渠不介意,把桌上的餐巾挨到他脸上:快擦擦吧 谢谢,呃。萧楚炎打了个哭嗝,接过餐巾,埋下头擤鼻涕,谢谢,我平常很正经的,只是今天,情绪有点一想到你们不再出现,我就很难过哄呜呜呜 霖渠分外理解地点头,他感受到萧楚炎的悲伤了,反而更想笑。他捂住嘴咳嗽了两声,上前弯下腰,凑到萧楚炎耳边柔声说:好了,别哭了,该吃饭了 磁性低沉的男性嗓音,落到耳朵里叫人浑身酥麻,萧楚炎听得生生打了个抖。 他仰头嚎啕。 霖渠没料到会这样,手足无措了一会儿,这才迟疑地将掌心覆上萧楚炎后背,随着塔伦一声尖叫,他猛地被泪流满面的青年箍住脖子抱了个满怀。 我是你铁粉啊男神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太喜欢你啦啊啊啊啊啊 萧楚炎抱着霖渠一顿干嚎,那大嗓门把服务员都召进来了,塔伦连忙挥手把人赶出去。 她在两人身边来回横跳,观察霖渠的反应,大吼:你怎么回事,你不怕了?你不是接触恐惧症碰不得吗!! * 萧楚炎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回笼的瞬间,他蒙住被子嘶声哀嚎。 呃呃呃啊啊啊啊啊 他昨天发酒疯,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但唯独最后把鼻涕蹭霖渠脖子上的场景,此生难忘,太丢人了! 没错,他把鼻涕蹭霖渠脖子上了!好大一块,离开的时候还跟自己藕断丝连! 额啊 萧楚炎在床上手脚踢,打发羊癫,这时管家陈叔在外面敲了两下门:少爷,吃饭了,老爷回来了,萧先生也来了,正在等你。 萧楚炎睁开眼立马停下动作,擦了把脸上干涸的鼻涕,平静地说:知道了。 萧楚炎进入餐厅,越过神情严厉、目光灼灼的老爸,慢吞吞去舅舅萧强身边坐下,隔壁的箫立群冷着脸问:你都干嘛呢,成天没影。 箫立群多年驰骋商场、杀伐果决,话语间尽是威严,萧楚炎听他这样说话就紧张起来。 主要还是做了错事心虚的。 他摸摸鼻子:我有事,挺忙的。 话音刚落,箫立群拍案而起:你忙个狗屁,学校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地的事儿你舅都给我说了! 他指着萧楚炎怒叱:谁让你休学的,啊!谁让你自作主张! 第2章 饭桌上老爸不宜发怒,会被老妈赶出去,所以一顿饭吃得沉闷又压抑,最后所有人眼角抽搐,看着萧楚炎把一桌子菜全部扫光,几人才得以转战萧家书房。 你过来! 萧楚炎在门口站了老半天,此刻扭扭捏捏走到对面,他低着头很是局促。这辈子没让老爸这么凶过,感觉好尴尬,应该给老爸跪下。 当初非要学音乐,眼看要学成又不读了?箫立群坐在靠墙的沙发上和萧强喝茶,他语气平静下来,让萧楚炎更紧张了。 那块地是你招兵买马的筹码是吧,还让你舅瞒着我说是为了公司部门扩张,你到底想干嘛! 萧楚炎嗫嚅:我没有,我 箫立群怒叱:饭没吃饱是吗,大点儿声! 萧楚炎打了个嗝,大声了,说着声音又低下去:休学而已,我先回来找人,要实在不成就回去 萧强则帮着他解释:北沙河是我提了一嘴,本来也有这个想法,说建个基地用来制作拍摄培养新人 箫立群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 前因后果萧强事先已经跟他解释得很清楚了,萧强的娱乐公司建立培训基地,至少得两年以后。而且也用不到北沙河那么大的地方,弄成现在这样,还就是这兔崽子回来这两个月。 箫立群指着萧楚炎色厉内荏:给他惯的,给他惯的! 萧楚炎!你休学跟家里报备了吗,你有想法跟我商量了吗?那么大的事就自作主张,你行啊!自我到底也算你厉害,结果地又要从我手里捞! 认错这事儿,萧楚炎麻溜得很,箫立群声音一高,他立马从善如流低头:对不起,我错了。 箫立群其实没那么生气,但样子要做足,否则起不到教育作用,更立不下威。有了这一次,谁知道这崽子以后还会做出什么出格事儿,他必须严加教育,以绝后患。 箫立群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再重重地放下:道歉有用吗?你瞒着骗着要的都到手了。 他转身看着远处山水,思考了一会儿,沉声道:你不是要找那个谁谁吗,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你能把人弄进宏大算你本事。 既然急着自己打拼,上个月给你的生活费我暂且收回,你别靠家里,搬出去住,所有问题自己解决。 萧楚炎听了眼睛一亮。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 好! 要是没搞定,回美国去,学成回来要做音乐进娱乐圈的,路都给你铺好。 萧楚炎很开心,他摸摸口袋一摊手:我今天没带卡。 箫立群挥手:现在不收,本金加利息一千七百多,具体的你自己知道,两个月后一分不少退给我,从现在起,一分钱别跟家里要,直到你毕业。 这近两千万,是萧楚炎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和零花钱。 家里要啥给啥,萧楚炎小时候不懂花钱,钱都存得好好的。但到了青春期,他开始有想法了,变得大手大脚花钱没数,一个月就能把几年的存款花光。 箫立群一看不行,立马断了他生活费,将余下的存款分成三份,高中给一份,大学给一份,工作了给一份,让他自己支配。 他之前查过,到这兔崽子手里的钱那是只出不进,每次都让他合着期限恰好花光,理财更是一点儿没有。 这会儿要没钱了,他还一脸何不食肉糜的天真,箫立群看着他摇头,决定再来点儿雪上加霜。 你出行没车不方便,那辆宝马给你,我之前开得不多,但也放了两年,给你折价一百九。 啥!萧楚炎一听瞪大眼,旋即咳嗽起来,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虚弱地说,爸,别,给个给个便宜点的,我自己没那么多钱了。 箫立群举着茶杯让萧楚炎过去喝水,伸手给他顺气,顺着顺着一脚踹他屁股上:你说你成天在干嘛,两百万都拿不出,读书读到狗身上去了,败家玩意儿! 萧楚炎叫着躲到书案一端,在那唯唯诺诺蹲着,说话又理直气壮:我没有啊!我买设备才能做歌,哪里败家! 兔崽子你的设备呢,人回来了东西就不要了是吧!箫立群脸红脖子粗地怒骂,作势要上去踹他。 萧楚炎退到书房门口大叫:爸,你冷静点,你这样好吓人!一百九,我知道了,我有,明天就给你!我太累了,不得不走了,拜拜! * 箫立群也没为难自家崽子,手上那么多资金,两个月里随便倒点什么转手赚个差价,钱不就来了吗,就看他有没有那个心。 萧楚炎当然没有。 晚上,他扑到床上幽幽叹气,满脑子都是鼻涕! 自己不光丢了人,还多了两个月期限 他其实没把握说服霖渠和塔伦,昨天的冷遇还历历在目,说不定他们已经把他拉黑了。 萧楚炎又打开手机查银行卡余额。除去上个月老爸给的,手里只有几十万,减去一百九直接负债。 如此,他也没有往怎么钱生钱的路上想,他想的是卖器材、接活写歌,努力在两个月里把钱凑起来。凑不齐就算了,欠着呗,反正那是爸爸又不是高利贷。 对萧楚炎来说,钱生钱不叫正事儿,做歌赚钱才叫正事儿。 萧楚炎把一百九转给箫立群,其中一百多万是存款里扣的,他实实在在的负债了。 这几年,他在美国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回国这两个月,那边的房子还没退,月租两万多,下个月就续不起了。得先把那边的乐器设备尽量快递回国,其余能卖的卖,不然租期一到都得扔。 盘算好,他给美国的朋友打电话,让对方帮忙处理这些事。 安排完后洗了个澡,趴到床上继续躺尸。 这时旁边的床头柜上不断传来手机震动声。 萧楚炎翻身滚了两圈,腿一抬把手机踢到枕头上,伸手拿起,看到是塔伦的消息!连着好多条!又出来一条!! 你是mi的,有原创歌吗,能发过来听听? 刚才我们在聊,霖渠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哎,你忙吗,我回家了,有些话霖渠在我不好说。 一次语音请求。 你一会儿空了给我电话,我们聊聊吧。 萧楚炎狂喜。 这两个月一直都是他主动,塔伦回复特别慢,对他爱答不理,从没这么积极! 他瞬间把忧愁苦绪抛之脑后,连忙给塔伦去电。 电话一接通,塔伦乐呵呵的声音传来,仿佛他们很熟稔一样,她说:我猜你刚才在洗澡? 萧楚炎:啊哈哈,是的。 塔伦单刀直入:哎,你姓萧,和萧强什么关系?萧强是箫立群弟弟,看你那么大了,应该是箫立群的儿子吧? 萧楚炎一骇,这就被塔伦猜到了? 塔伦也不需要他的回复,正兀自滔滔不绝:你当时一上来就画大饼,我那会儿真以为你是骗子,你又天天在外面等,挺变态的。 对了,你会键盘和吉他,声乐怎么样,talixx缺个主唱,我是不太行了。 昨天塔伦还让他个人乐队,现在就晋升为主唱了?萧楚炎听塔伦这么说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塔伦继续说:哎,当年解散后我们钱都付违约金赔光了,家里为了让我收心也断了我经济。这些年霖渠不愿意跟人合作,不愿意公开身份,这个我不用解释,你明白的吧 萧楚炎连连点头,刚要说话,塔伦说:霖渠这样的情况,我们放弃了很多机会,收入来源少,日子不好过啊。然后近两年他胃口又大得很,各种器材设备买个不停,还妄想找乐团。音乐理想烧钱啊,我是真的快养不起他了 萧楚炎听得眼放绿光,设备资源宏大都有,宏大最不缺就是钱,他们这供需关系多么契合啊! 他连忙说:我把宏大的企划合同资料都发给你吧,每月有固定工资,我们这有设备场地和团队,你们只要专心做歌,不用再操心这些了! 塔伦静默了几秒,回应道:实话跟你说,我蛮想签宏大,你舅舅那公司不错,两年前他就联系过我但霖渠不愿意露面,所以 塔伦没说下去,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塔伦叹了口气,转移话题。 对了,后天霖渠要出去钓鱼,在中山公园,你来吗?要不你把歌带过去让他听一下,顺便还能交流感情。 还有这种好事?萧楚炎大喜,朗声道:好,我去! 第3章 工作日的中山公园非常清净,多是老头老太太,长长的河堤旁有不少人在钓鱼,一个个都隔老远。 萧楚炎背着大包,两手臂上东西挂得满满当当,听着塔伦兴奋地说着钓鱼趣事,他附和着,在心里感叹:塔伦对他态度真是不一样了。 走了十几二十分钟,终于在河岸一处宽阔的平台放下东西,萧楚炎两手臂都勒红了,还背着个大包,已经汗流浃背。他皮肤白皙,嘴唇红润,这会儿两颊也晒得发红,脸上汗津津的。 塔伦帮他取下手上的东西,忍不住盯着他看,歉意地说:辛苦你了,不好意思让你拿这么多东西。 一路上霖渠始终一言不发,塔伦把东西放下后就上去公园的小路找阴凉地坐着了,在地上留下一个工具包和两瓶奶。奶是酒酿奶,塔伦亲手制作,说是霖渠的最爱。 萧楚炎和霖渠一人一个马札,在岸边准备垂钓。霖渠正在绑鱼钩,萧楚炎从工具包掏出一个透明盒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沙蚕。 他打开捡出一条虫穿在鱼钩上,正准备递给霖渠,但霖渠已经一甩线,光秃秃落水了,萧楚炎一惊,问他:不放鱼饵吗? 霖渠不答,深沉的眼看着前方湖面,眼神很快放空。 萧楚炎想起来,霖渠虽然人高马大的,但其实胆儿特小。他记得霖渠不光怕虫子,还怕滑溜溜软乎乎、怕尖嘴、怕长鳞、怕大板牙好像除了毛绒绒的哺乳类小可爱,其他都怕。 这点倒是完全没变。 萧楚炎笑着摇摇头,他还记着审歌的事,又小心翼翼问霖渠:我手机里有自己写的歌,你听听吗? 霖渠有反应了,侧头看着他,微微点头。 萧楚炎挺开心,他打开音频文件,一首一首挨个播放,顺便向霖渠介绍自己的创作意图。 歌放了好几首,话也说了老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萧楚炎有点尴尬,感觉说不下去了,拿起地上的奶一口气干掉了半瓶。他心里讪讪的,有点失落,估计是自己水平不行,霖渠压根看不上。 他收起手机正准备起身去拿包里的谱子。 这时霖渠开口了:没了吗? 嗯? 你声乐不错学吉他的? 霖渠这是在夸他! 萧楚炎峰回路转,心里炸开烟花。他嘴角上翘重新坐下,揉着鼻尖嗫嚅:我主修钢琴,基础太差,第一年是倒数,只能拼命努力,然后成绩慢慢上去了,上学期拿了全额奖学金。 霖渠开始说话了。 今年毕业吗?今年他一合计,不对,毕业季应该在夏天,这会儿萧楚炎该在学校。 果然,萧楚炎说:我本来明年毕业,现在休学回国了。 休学? 说起这事儿,青年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就二月份的时候,知道你们两的消息,我一冲动就办休学手续回来找你们了。 霖渠怔楞,过了一会儿才问:你回来找我们干嘛? 萧楚炎拿起地上的奶慢慢喝:就,我当时就是找你们,之后和萧强,就是宏大老总商量过,决定找你们签约,可以的话给你们当吉他手、键盘手什么的,不可以的话,助理打砸也行 霖渠听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萧楚炎这种行为绝壁是脑残粉才会干得出来的。不过想想他这些年,为极日努力考兆大,又因为乐队解散放弃兆大转去学音乐 好像也能理解。 霖渠眼角余光瞄到旁边的吉他,转开话题:这吉他弹吗,要不鱼竿收了吧。 他们在这聊天听歌,哪怕有饵,鱼也不敢来咬。而且他钓鱼从来都是冲着打坐来了,真钓上他也不敢碰。 萧楚炎笑着说:我最近无聊写了不少曲子,没录,特意把谱都带过来,你看看吗。 好。 霖渠看着柔情弹唱的俊秀青年,嘴角微微上扬。 春风、绿草、柳枝、浮水,都伴着木吉他的声音悠悠飘扬,好一派湖景风光。 不远处,塔伦正在玩手机,听到歌声后拿上马札过来,在霖渠旁边坐下。 看到两人相处和睦,她不由鼻头发酸,拿出手机对着萧楚炎录视频,一边录,一边凑到霖渠耳边说话。 他音色很好听。 霖渠点头。 唱得还可以。 霖渠真诚地说:比你好。 * 回家的路上,萧楚炎开着车,肆意摇摆唱着歌,high地要飞起。 之后几天,他家里蹲着哪都没去,和霖渠就音乐的问题在网络上沟通探讨。 萧楚炎是8年老粉,和霖渠自然志趣相投,一拍即合,聊得不要太投缘。 而且他们都是设备发烧友,常常是一方说道某个设备,另一方哎哎,我也有,或者我想要的整好你有,你想要的整好我有。 聊到兴头上,萧楚炎干脆列了一张清单,上头是他这几年所购得的乐器、合成器、效果器、麦克音响啥的。 里面还包括他自留的、停产的古董以及各种珍贵的限量款停产设备。 他毫无保留,把清单发给霖渠,谎称这些留在美国都得处理掉,于是任君挑选。 霖渠没见过这么上赶着送宝贝的脑残粉,还拒不掉,只能晾着不回复他。 萧楚炎不管,他联系朋友,预备把霖渠想要的打包装回来,里头还附送一件波兰创意团队的艺术声控装置。 他觉得霖渠会很喜欢,想着就当是送彩礼了。 晚上,他给霖渠发消息:我跟我朋友说了,他周五找快递,要不你把详细地址给我吧,东西很多,送货上门比较方便。 霖渠看了头大,那些东西他想要吗?想!但是无功不受禄,谁敢要啊! 不过快递光填小区也能送到,霖渠思虑再三,第二天早上回复萧楚炎:设备你出个价,我不能白拿。 萧楚炎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拿起手机看到霖渠的消息,欢脱地跃起,在床上疯狂蹦跶。 他送霖渠完全是心甘情愿的,恨不得把自己也送出去! 这时,房里响起敲门声,老妈陈燕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炎炎,起床了吗? 萧楚炎在床上一颠一颠,想说等一等,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啊字,老妈已经推门而入。 陈燕玲看到他高高地站在床上,头发蓬乱,一脸傻样,她啧了一声:你睡到现在? 萧楚炎立马收起表情,严肃地点头,下床站到地毯上找拖鞋。 之前他上学那会儿老妈满世界跑,这会儿他一回来,老妈就在家待着不出远门了。两人共处一室,老妈就特别容易看不惯他,此时就开始皱着眉头数落个不停。 萧楚炎一路左耳进右耳出,顶着鸡窝头敷衍地应着。 到了餐厅,他们坐下吃饭,陈燕玲看到萧楚炎眼角还带着眼屎,这是脸都没洗。 她抬手一巴掌呼在萧楚炎后脑勺上,感觉好解气,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陈燕玲问:你不回去上学了? 我想和我想先去宏大,上学的事放放。 陈燕玲喝了口汤,她不想干涉萧楚炎的决定,这些年他为了自己的目标坚定不移,成绩有目共睹。他现在的选择是好或坏都无妨,人生路上自己去试错便是,不过有一件事 陈燕玲放低声音说:你爸要收你生活费是吗,他说你没存款了,真的假的? 萧楚炎眨眨眼,嘴里啃着鸡腿,不知该作何回答。 你爸把车卖给你都没过户 年近50,仍旧温婉动人的女人从兜里拿出储蓄卡,递给心爱的儿子:这钱你拿着,就当把车钱退给你。 萧楚炎摇头,坚决不接:我答应了,不能再要家里的钱。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3) 别听他的,他就是拿你寻开心,臭毛病。再说北沙河那块地是给你舅舅,他把这事儿推到你头上就离谱。你没钱怎么行,到时候离家了都没地方住是不是? 萧楚炎咯吱咯吱啃鸡骨头,把嘴里的腿骨吐在碗里,目光坚定地说:老爸给我两个月,签约不成就回去读书,签了宏大有工资,我自己也能找活干,您就别担心了! 这时,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萧楚炎拿起一看,是霖渠给他发消息,问他有空没有,能不能帮忙录钢琴,顺便商量一下器材的事。 萧楚炎欣喜若狂,欣然答应。 他放下碗筷奔赴房间洗澡,准备洗白白去见霖渠啦! 第4章 中午十二点,萧楚炎站在天和景园C区14栋的顶楼那户的门口感慨,自己朝九晚五在这守了两个月,终于找着门牌号了。 他怀着崇敬激动地心情按下门铃,门开后塔伦热情地拍着手请他进去: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萧楚炎内敛地点点头,当看到坐在沙发上穿着居家服的霖渠时,他飞快地害羞了。 这么快就登堂入室,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霖渠的房子面积不小,客厅左侧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被白色的纱帘微微遮掩着,里面铺着地垫放着健生器材,显然这些年霖渠一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 阳台一侧的厨房则是开放式的,里面传来阵阵饭香,恐怕一会儿还得蹭个饭。这么想着,萧楚炎内敛地笑出两颗虎牙。 霖渠打开右侧的卧室门朝萧楚炎招手,他连忙一脸灿烂地小跑过去。 进入主卧,看着里面的布置,萧楚炎惊呆了。这间卧室必然经过改造,估计是将好几个空间打通,使得这里的面积跟客厅差不多大。 房间的一角放着三角钢琴,另一边是一套dw架子鼓,中间还有一个小沙发,西面靠墙摆放着一排吉他和bass,各处都架着麦克风。 萧楚炎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打量半天,他羡慕极了:这间是录音室对吗。 霖渠走到钢琴旁让他过去:对,房间加上低音陷阱和声学材料结构后会损失很多空间,所以把天花板打通了,声音更好。上面原来还有个阁楼的过来坐下。 萧楚炎坐在钢琴前,接过霖渠递来的曲谱,问他:你为什么不弹? 霖渠回答:我技术不行。 萧楚炎疑惑地皱皱眉。 这时塔伦踩着拖鞋啃着哈密瓜啪塔啪塔推门进来,她吸溜汁水,囫囵道:别信,只要带音阶的东西我们渠渠都能玩得生龙活虎,给你个机会表现就别客气了,快上吧。 霖渠不快地看向她:你好吵。 霖渠起身把窗帘拉开,让暖阳灌进来,萧楚炎看了遍谱子,而后迎着阳光开始弹琴。他肌肤细腻,面部轮廓姣好,随着轻微的移动,光线在睫毛的侧影间闪烁不停。 霖渠静静看着,等萧楚炎试弹完毕,他笑着鼓掌:可以可以。 霖渠现在特别放松,是萧楚炎记忆中的样子,萧楚炎被这么一夸就脸红了,低下头拿着谱子翻来翻去掩饰。 霖渠起身说:我架个麦,你等一下。 霖渠从里间的控制室里拿来两只支小振膜话筒固定于麦杆,还有两个轻便的dpa磁吸式麦克风放在琴箱上。 都布置完,试音,他示意ok。 萧楚炎的技术足以对付霖渠的需求,录制进行地非常顺利。 一个小时录完三首歌,霖渠检查声源,站起身来鼓掌:bravo!感谢你的帮助,辛苦辛苦。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会儿,霖渠毫不吝啬对萧楚炎的夸赞,后者则谦虚地不敢当,不敢当,一直说自己基础多差,悟性多差,学习起来多困难云云,听得一旁的塔伦直翻白眼。 两人恭维完毕,萧楚炎拿出手机给霖渠看正在路上的器材。 霖渠让他开个价,五个合成器,一个开盘机,七件乐器,效果器若干,还有古董和装置总价两百多万,萧楚炎给了个白菜价,十万。 还要运费和关税,这个价格白送都亏。 霖渠一听便摆手:不行,不能这么来,你别做慈善似的,该多少就多少,你这样我们压力会很大。 塔伦说:我不大,我一点都不大。 没人理她。 萧楚炎理解地点头,加了五万。 霖渠坚决地摇头:十五万我只能拿两个合成器。 萧楚炎听了很苦恼,他想起塔伦之前抱怨养不起霖渠,不敢开高。 而且站在粉丝的角度,给偶像送东西是没问题的,现在还有集资送车送房的粉丝团呢。有极日才有今天的他,给点设备算什么,万一变成talixx的吉他手了呢? 萧楚炎转头,沙发上的塔伦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琥珀色的双眼明艳动人,里面两个大大的$在闪耀。 她还微微摇头,仿佛在说不要加价不要加价不要加价 霖渠看萧楚炎悬而未决,提议道:既然这样,你有设备的购买凭证吗?算了,这些东西我查查市场价,在此基础上 不不不。萧楚炎赶忙打断。 这样不准确,已经停产的每年都在增值,声控装置是当年panGenerator展览结束后半卖半送给我的,看市场价怎么准呢。 霖渠疑惑:那你卖给我们干嘛,自己留着不好吗? 萧楚炎一听又连连摆手,他站起身张开手臂,高声道:他们在我手里,和在你手里能发挥的效用根本不能比!说夸张点,我送给你是造福全世界啊! 啊,这样霖渠看着慈悲为民、感天动地的青年,面容逐渐扭曲,他微微眯起眼,感觉自己寒毛都竖起来了。 受不了,好羞耻! 经过两人多番讨论协商,霖渠把价格确定在100万。 多好的数字,整好弥补了萧楚炎的亏空。 塔伦听了站起身大手一挥,厉声说:一百万太贵了,别乱来,少买点! 萧楚炎也担忧:独立音乐人入不敷出,像霖渠这样太低调的,妥妥的做歌得倒贴钱,他们怕是拿不出这么多。 老实说,比起把东西卖给陌生人或者自己放着,他更愿意给霖渠。 霖渠说:一百万是少了,以后再补给你。 塔伦大声说:没听我说话吗,哪来的一百万! 萧楚炎摆手:不不,一百万多了,二手货都用了好多年了,有些还几次倒手。 塔伦伸出五个指头:50,50能拿多少你拿,其他的不要! 霖渠:是,一百万太少,装置、留声机和雅马哈合成器我不要了,效果器也去掉几个。 塔伦一拍腿站起来指着霖渠: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她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把存折甩到霖渠身上:就这么点钱了,日子还过不过了,现在做不了歌是不是! 霖渠拿起存折看:哦,二,一二三四五六我可以一次付清,这样吧,170万,东西都要了,谢谢你。 萧楚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塔伦一听疯了,抢回存折对着霖渠进行物理攻击。 萧楚炎则无语地趴到钢琴上。他心好累,担心了半天,结果只有自己是穷逼。 * 由于塔伦态度强硬,霖渠秉承着礼让女士的绅士风度,不得不向其妥协。他自己是这么说。 事实是塔伦管钱,他没办法,于是说好120万多退少补。 萧楚炎不太看中这笔钱,他欠爸爸不是欠高利贷,不着急,120、50、5都可以,重点是笼络人心拉进距离,最好能卖个人情。 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他们忙完,走出录音室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塔伦打开电视看综艺,里面正在播送一个叫《华语唱台》的打歌节目。 这个节目是极日出道第二年开始播出,当时乐坛百花齐放,《华语唱台》每一期都是神仙打架,好看得不得了。 现在同类的打歌节目很多都已经停播,而苦苦支撑的《华语唱台》一打开就是男团电子舞曲。一组下台,一组登场,又是女团口水情歌。 塔伦听着哀叹连连,吐槽:太难听了,唱抒情歌还加电子噪音,这滤镜一个个脸白的鬼一样,镜头又摇成这样,简直精神污染。 霖渠斜睨她:那你还天天追? 我塔伦语塞,连忙换台,是综艺节目,嘉宾还是男团。 塔伦说:我是为了了解市场行情,然后看了就可以去网上骂他们羞辱他们,让他们改正进步。我是为了他们好好吧! 你看看这些直男,整天装母零,白瞎了这张脸。说日本被美国去雄化,我们这才是去雄化!信不信先锋背后绝对是CIA! 萧楚炎,比起乐队,其实你更适合唱跳,看看他们她指着电视,你进去就是合并同类项,为ido行业添砖加瓦,绝对能成为顶流。 萧楚炎能和霖渠坐在一块看电视,本来挺开心的,结果听到这种话。他无法理解地皱起脸。 电视里的男孩子正装可爱,腔调比旁边的女主持还娇柔,他说:怎么会呢,不会吧? 他又转向霖渠求证:我母吗? 霖渠和塔伦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塔伦抱着肚子倒在沙发上,笑得直不起神来,她狂砸着抱枕:哎呀萧萧你太逗了,我母吗,我母吗,哪有男的会问这种问题,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萧楚炎知道到自己理解错了,也跟着笑起来:我不行,不能进男团,他们都是二椅子风格,我爸会打死我的。 塔伦瞬间收笑,严肃地指着他:弟弟,你注意措词,这话被粉丝听到了她们会打死你的。 塔伦严肃完又笑起来,她要进厨房烧菜去了。 综艺大喊大叫的挺聒噪,萧楚炎换了几个台,拿起遥控机调低音量,对霖渠说:你看,你们不在就这样。 霖渠懒洋洋摊着,点点下巴:还可以,好歹有打歌 他没说下去,一脸不适地皱起眉,起身走到餐桌前给自己倒水。 萧楚炎看着霖渠高大挺拔的背影叹气:形势在恶化,talixx快掉出榜单了,市场已经被先锋霸占,完全流量占道我想很多人和我一样盼着极日回来。 霖渠没说话,萧楚炎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低气压,识相地闭上嘴,进厨房帮塔伦做饭去了。 当年舆论恶化成那样,千千万万人都恨不得将他们得而诛之。他盼着霖渠回去,但到底有多少是人和他一样的呢? 塔伦见萧楚炎挤过来就想把人赶出去,听萧楚炎说要帮忙,她惊讶了。 你会做饭? 会啊,我在美国没东西吃,快餐都要吃吐了,就自己做菜,这几年锻炼下来,我的厨艺能吊打80%的人。 塔伦听他这么不谦虚不由笑起来,把手上的活让出来给他:我做椒盐麻鸡,给鸡拆了会吗? 萧楚炎接过刀利落的整鸡拆分,那架势一看就是老手。 塔伦在他背上重重一拍:小伙子可以啊! 这边忙着案台活,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霖渠又活络起来,正在大叫:嚯,快看!楼下黑子和大毛又打假了! 萧楚炎疑惑,他后退靠着吧台探出头,塔伦对他说:别理他,看狗打假那么开心,无聊。 啊? 底下确实传来激烈的狗吠,萧楚炎出去一看,霖渠正趴在隔壁窗口,那样子十分激动,还边看边解说,简直太搞笑了。 第5章 离开了霖渠,萧楚炎每天家里蹲,感到生活毫无激情毫无新意,他只想回去守着霖渠看狗打架。 但霖渠那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他只能尽量和霖渠套近乎,等待对方的下次邀约。 发出去的曲子还没回复,他又接了两个编曲的活。现在工作之余,除了和霖渠聊天,就是等待霖渠的回复。 霖渠生活非常规律,萧楚炎能根据他们的聊天频率判断出他的生活作息。 霖渠大概早上8点起床,回一下消息,接下来估计是在运动,然后吃早饭,这时又能聊一会儿。接着是工作,一直到晚上5点才会回消息,接着再工作,直到晚上9点,睡觉前他们有1个多小时的聊天时间。 霖渠天天如此,日复一日自律到自闭。萧楚炎没有他这样的专注力,接得编曲工作太磨人了,一天天地守着手机磨洋工,基本就是什么都不干。 他这边客户的要求飘忽不定,明明说要迷幻,做出来又嫌不伦不类,再一问,原来就是要通俗的流行歌。只需要在用烂的和弦上加点合成器音色,再把音拖长一点,转几个调就行了。 非常简单,萧楚炎已经把编曲做完了。 但为了显示自己下得功夫多,编曲的难度大,他不得不把工期延长,否则客户会觉得他的东西太简单,缺乏专业性。 萧楚炎闲得慌,无比期盼霖渠再找他录点什么,或者一起去钓鱼 通知响了,他激动地拿起手机,结果是客户,这次居然发来一段采样让他借鉴。 萧楚炎瞬间破防,感到了深深的屈辱,放下手机装作没看到。 下午2点多,霖渠在这个不寻常的时间回复了他。 他早上刚跟霖渠抱怨过,并且把被毙掉的样曲发过去求安慰,于是霖渠这会儿表示愿意帮他改旋律和beat。 萧楚炎心花怒放,扑到床上滚来滚去,又怕霖渠在等,于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回到电脑前开启视频聊天。 看着屏幕右下角男人帅气的面容,他内心无比欢脱,面上却还要装出深深的烦恼。 他把pro tools的音程投屏给霖渠,向他解释自己的创作想法,然后调出和甲方的聊天内容给霖渠看。 霖渠听完安慰他:别这么说,赚钱嘛不寒碜。 萧楚炎懊恼:他根本不懂,说《昆华》有记忆点朗朗上口,但《昆华》整首歌都套旋律啊!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4) 霖渠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说:这样可以的,符合客户的初始要求,但他之后的说辞已经自相矛盾了,我想爸爸有不满,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你应该坚持朝这个方向走,做到极致,让他闭嘴。 霖渠的话让萧楚炎燃起来,他闪着星星眼问:真的可以吗? 不知道,我说说而已,talixx有一点名气,所以我做歌比较有话语权,你是新人,可能写出贝多芬第九交响曲都没用。 哦这样啊 霖渠笑:我说说而已,真第九交响曲了,那一定有千万个爸爸挤在门口求着给你送钱你把intro部分作为主歌会怎么样?试试看,Hook怎么弄,要直接进吗? 萧楚炎连忙调整音轨:直接进? 假设直接进的话你intro怎么处理?如果从第一段主歌开始,把底鼓和808移动到35小节,节拍在中间停一下 霖渠的编排思路非常清晰,萧楚炎操作鼠标按照霖渠所说作出更改,改完后他从头播放,发出赞叹。 霖渠往后靠在椅背上随着律动摇晃,说:不错,还可以做不同的尝试。 萧楚炎五体投地,心情豁然开朗:是啊,现在听起来已经很好了,谢谢。 霖渠笑着说:实在不行你可以提一下自己的名字,给爸爸点暗示,我想他不会再挑毛病,还会给你加钱。 * 又过了两个星期,塔伦给萧楚炎打电话,说她要去国外参加婚宴。 塔伦先是没头没脑吐槽了一堆霖渠有多废柴,然后才切入正题:知道不,霖渠跟个小baby一样,没人做饭他能把自己饿出病来那个,你有空不,能不能照顾他一下,顺便你们可以一起写写歌嘛。 还有这等好事! 萧楚炎忙不迭的答应,但他对照顾这词的涵盖内容不是很明确,他问塔伦:我要像你那样照顾他嘛?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塔伦:啥玩意?啊,是吧,就是你愿意地话给他做个饭,其他也没啥。 好的,那我晚上留下还是回家? 留下,你留哪?霖渠那可没地儿住人。 萧楚炎奇怪:没地儿吗,那你住哪? 塔伦大声说:我回家啊我住哪,你以为我们住一起?男女授受不亲啊弟弟! 原来霖渠和塔伦不是同居关系,萧楚炎心里舒坦不少。 临出发那天晚上,他兴奋不已,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早上八点,他早早起床打包了家里的猪脚米线和牛肉烧饼,还特地让厨师做了宫廷奶酪。 宫廷奶酪就是酒酿加牛奶,蛋白质变性凝固,跟豆腐似的,味道跟那天塔伦带得酒酿奶一样,霖渠爱吃这玩意儿。 萧楚炎背着双肩包,手里拎着一个便当袋子按下门铃。 霖渠很快开门,他脸色红润通透,汗湿的T恤贴在身上,美好的身体线条若隐若现,这是在做运动。 不过看到是萧楚炎,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 霖渠把萧楚炎让进门,两人都没说话。 萧楚炎换了鞋,手上拎的背上背的都没去,霖渠也没让他放下,两人就这么站在客厅中央相对无言,气氛尴尬极了。 过了一会儿,霖渠勉强笑了笑:塔伦说找了个免费劳动力,你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他一开口,萧楚炎立马活络起来,把东西放到桌上笑着回答:没有,塔伦说我们可以一起做歌,所以我是来学习的,我赚翻了! 霖渠指着桌上的袋子:这是什么? 萧楚炎打开袋子把便当盒都拿出来:给你带的早饭,吃了吗? 没有,正饿着呢,谢谢你。 霖渠在餐桌前坐下吃萧楚炎带来的便当。他显然对宫廷奶酪很中意,吃得嘴角都沾着奶。 霖渠身上还在淌汗,湿润的碎发贴在脸侧和脖颈,卷曲的弧度很好看,萧楚炎坐在对面出神地看着他。 当年一直寸头来着,结果居然是天然卷,大波浪还很漂亮。不得不说,长发的样子看起来挺特别 霖渠吃完就进房间洗澡去了,洗完澡,他穿着栗色亚麻长裤和白色T恤出来,湿透的长发披散着,正拿着毛巾擦拭。 这样就又变了种气质,显得干净文雅,看得萧楚炎脸上微微泛红。 霖渠有点尴尬,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打开冰箱问:你要喝点什么? 萧楚炎说:不用麻烦,水就可以。 霖渠给他倒了杯水,坐下来垂下眼继续擦头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楚炎默默喝水,明显感觉到他没有之前在视频里自在了。 又静了一会儿,萧楚炎从包里取出电脑放在桌上:能帮我看看歌吗,我快被甲方弄疯了。 霖渠当然不能拒绝,就过来帮他参谋,告诉他修改方向,然后回来坐着继续发呆。 他此时完全沉寂下来,正低着头在桌下抠手指。褪下笑脸迎人的外衣后,周身散发出让人难以接近的气场,彻底回到初见时的状态了。 萧楚炎给霖渠配内心戏:明明才见过三次面,为什么要和这个家伙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装开朗好累啊,不想和他说话只想抠手指嘤嘤嘤 他就这么自得其乐,苦中作乐,把弄好的编曲给霖渠听了一下,又连忙给自己找事做,问:你录音室能借我用一下吗?我把曲子录一下。 霖渠哪能说不可以,当然应允。 不过这纯碎属于没事找事,甲方其实不在乎真声和软音源的区别,只要形式对,细节无所谓。萧楚炎还让霖渠帮忙录鼓,说了之后心里都觉得愧疚。 往常的这个点霖渠在忙,根本没空回复他,现在无疑是浪费霖渠时间了。 霖渠打鼓技术特别好,节奏稳得一批,听着质感都截然不同,萧楚炎佩服不已,心神荡漾,想着说不定甲方爸爸会为此加钱。 不过录完他坐在录音室的沙发上,无奈地捧着脸,一点儿都乐不出来。 对面的霖渠完全不说话,一直就坐在那转鼓棒,抠手指,抠手指,转鼓棒。 看来男神的反射弧有点长,把人放进门了才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领地被人入侵了 还不如别把他放进来,本来相处地挺好的。 萧楚炎无法调动起霖渠的兴致,看看时间,也到餐点了,他说:差不多我回家了,帮你做个饭吧。 霖渠反应挺快,一听这话迫不及待地抬头:饭菜都有,昨天塔伦做好了才走。 啊萧楚炎正站起来准备去厨房了,他尴尬地停在原地,摆了个同手同脚,只能挠挠头,那我回家了,你你吃完了我来给你做饭。 霖渠起身送他:太麻烦你了,我自己会做,你不用这么跑来跑去。 回到家,萧楚炎扑到床上叹气。太难了,被拒绝了,还问塔伦晚上要不要留下,真是自作多情。 塔伦不在,霖渠和陌生人待一起明显缺乏安全感,真的跟个小宝宝一样。 萧楚炎苦恼不已,无奈地叹气。 * 上午7点,美梦真酣,被一阵电话铃打断了。 萧楚炎意识朦胧,拿起手机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兴致勃勃的声音:萧萧早,霖渠在干嘛啊? 迷迷糊糊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是塔伦啊。 萧楚炎回答:我在家睡觉,我猜他也在睡觉。 啊,是吗,那我算错时差了?你们玩得怎么样,开心吗,霖渠有好好吃饭吗? 萧楚炎撑起身晃晃脑袋,把昨天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塔伦听完后说:哎呀,他好害羞啊,实话跟你说,霖渠老不接我电话,也不爱回消息,我每次出门都很担心 萧楚炎爬起来到厕所里接水喝。 他能理解霖渠为啥不接电话,因为塔伦真的话多又密,根本插不上嘴。 中途他开启免提一边洗漱一边看新闻,任凭塔伦叽里呱啦说,只要在她短暂停顿的时候随便应一声就行。 等到塔伦说完,他感叹:啊,是这样啊。 那边完全没发现他没在听。 是啊,而且霖渠不会做饭,只会白水煮,那能好吃吗,就饱一顿饿一顿的。上次我出去半个月,回来冰箱里菜都没怎么动,他买了箱泡面吃,还懒得下水,是干啃的! 终于说到重点,萧楚炎来精神了:嗯嗯,然后呢? 塔伦说:他以前胃病很严重,谁知道这样会不会吃出问题来,所以你会做饭我就很高兴嘛,正好也给你创造追星机会。 对了,霖渠那有不少歌说要找男声来录,我还没帮他联系,你可以自荐一下,你懂得,懂了吗? 萧楚炎离开房间往餐厅走去,打算让厨师赶快做宫廷奶酪,他好给霖渠带过去。 他回答塔伦:明白,知道了,我会帮你监督他的饮食,希望你回来能看到我们合作愉快! 第6章 上午八点多,萧楚炎摁响霖渠的门铃。他这次不光带了早餐,还带了家里的山药参鸡汤和排骨闷饭,够霖渠今天吃了。 为了霖渠的胃病,萧楚炎带着决绝的心情看着房门慢慢开启,男人头发蓬乱地出现在他面前。他阳光灿烂地打招呼:是我,能借一下你的录音室和钢琴吗,我录个曲子,录完就走。 霖渠满脸没睡醒的烦躁,迷蒙地点点头把人让进去。 背着电脑包,手上拎着大袋子的青年在玄关踩着脱掉鞋,飞快地把吃得都拿出来放在客厅桌上:我给你带早餐了,还有饭菜,吃之前记得叮一下。 霖渠坐在椅子上不说话,耷拉着眼皮还在打瞌睡。 还有宫廷奶酪 霖渠挺了一下背,往桌上看去。 谢谢你 萧楚炎笑了,背着包进入录音室,霖渠则打着哈欠在客厅吃早餐。 萧楚炎果然很快,他早餐还没吃好,那边就录完了,萧楚炎出来收拾东西跟他告辞。 第二天相同的时间,萧楚炎照例来送吃的,这次的借口是录吉他和人声。 于是第三天,第四天 霖渠吃了几天白食,就没法再拿乔了。 萧楚炎家的伙食都是星级大厨做的,凭塔伦的厨艺那是拍马都赶不上。他吃了几天,食髓知味,早上一睁眼就是今天吃啥,不由开始期盼萧楚炎的到来。 今天他刚做完运动,精神好地很,吃着萧楚炎带来的三明治,靠在录音室的墙上,看着中央干净帅气的青年抱着吉他唱着歌。 其实萧楚炎的歌曲都满成熟,编曲制作水平不赖,演唱优秀,完全可以到市场上去竞争了。 而他现在弹的这首更是让霖渠眼前一亮。 曲子好极了,吉他的指法比之前在河边弹得要复杂得多。而且他的嗓音很有特点,清新的夏日男孩,微微沙哑,仿佛自带电音,在录音室的环境中清晰悦耳。 萧楚炎录完,霖渠也吃完三明治了,正感到意犹未尽,上前给他鼓掌:可以,非常可以,吉他自己练的吗? 萧楚炎笑:是,为了个人乐队我非常拼,连导师都说我是他见过最努力的学生。 哈哈哈哈。霖渠尬笑几声,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萧楚炎说想合作,结果被塔伦一句个人乐队怼回去了,挺可怜的。 他走到架子鼓那朝萧楚炎招手:你还会打鼓是吗?过来试试看。 萧楚炎放下吉他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在你面前太献丑了,我水平不行的,平常练地完全不够。 然而他坐下一上手,鼓点松而不散,节奏型清晰,复杂一点的节奏也打得很稳,让霖渠由衷感到赞赏。 萧楚炎这属于凡皇附体,他这个水平很可以了,够用了。没有基础,学了四五年就到这种程度,不管是努力还是天赋,都已是万里挑一。 不像塔伦,从业十年了,也就能哼哼歌扒拉几下bass,当然这也是她自己不上进。 不过像音乐这种东西,不是努力上进就有用的,没有天赋再拼命也是百搭。萧楚炎短短几年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说到底还是老天爷赏饭吃。 而他现在挺需要一个能共同协作,对音乐热忱的队友,塔伦是真不太行了。 霖渠又进控制室拿了两只电容麦出来架好,萧楚炎在旁边看着,心中暗喜,霖渠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 录好自己的歌,霖渠又从控制室里拿出一塌稿纸递给他:塔伦低音下不去高音上不来,音准欠佳,有些没法唱,你想试试看吗? 当然! 萧楚炎求之不得,忙不迭地答应。 霖渠的这些歌都很完整,有两首曲子他听过,是talixx发布的纯音乐;有一首歌,音飘在空中,全程无歌词吟唱,人声当做乐器用,对气长的要求很高;还有一些歌是低声部,塔伦确实唱不了。 萧楚炎以为以自己的储备能力写不出这样的歌,talixx的音乐独居创造性和实验性,已经是实实在在的艺术了,看完他只剩佩服。 录制很顺利,都一遍过,效果相当不错。只有那首吟唱,最高音轻松地唱上去了,但中间连续地高音,萧楚炎换气不稳,停下来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太难了,我唱不好,得练一下。 霖渠起身给他鼓掌:可以,很可以,音准很好,这个没关系,你等一下,再帮我录两首。 两人一直录到2点多,霖渠才关了电脑起来伸懒腰,说:到这儿吧,你做的好极了同志,来当我的主唱吧,兼任吉他、键盘、架子鼓、编曲制作,组织需要你这样的全能型人才,你来了我就可以退休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这就晋升为主唱了?这发展是打火箭走的吗! 萧楚炎只吃了早饭,已是饥肠辘辘,唱地有点没力了,但听了霖渠的话,瞬间像吃了士力架。不过最后一句让他很介意,他问霖渠:你不做? 唔霖渠正在查看电脑里录制的音轨,他放下鼠标回身,好整以暇地说,我做吧,我端茶倒水架设备,给你们当后勤,要是敢偷懒就拿着小皮鞭抽你,快点,一百首歌这个星期写出来!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5) 啥?萧楚炎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他知道霖渠在说什么,这是极日时期的笑话。 当年极日的队长叫吴青,是键盘手,工作狂一个。 吴青人高马大,样貌端正且正派,像革命画报上的好同志,而他也确实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 但他的音乐与他本人形象反差巨大,那是相当的先锋狂放、逆叛不拔,连同他工作时的状态都非常激进。 记得当时二专取得巨大成功后吴青成就感爆棚,要求乐队每人每天至少写5首歌,因为塔伦只管弹bass,不参与创作,所以她的工作就平分到其余三人头上。 如此极尽压榨的要求一下来,霖渠和张轩逸立马退队了。 当时节目上四人的站位是霖渠和张轩逸一边,吴青一边,塔伦夹在中间,两边都拒绝与对方交流,让塔伦传话,别提多逗了。 萧楚炎看着霖渠向他确认: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给你们当主唱? 是的。霖渠走过来招招手,萧楚炎连忙摘掉耳机跟着他往。 同志,来这边签个卖身契,我们有50年70年和120年三挡合约,可自由选择。 萧楚炎被推到录音室进门左侧的大桌子前坐下,霖渠随手拿了张a4纸,用马克笔在上面写下几个漂亮的大字生死状。 他俯下身,手臂撑在桌上,转头问:弟弟,你要哪档? 两人凑得挺近,霖渠狭长的眼尾带着纤长的睫毛微挑,像轻薄缠绵的水墨勾勒而成,污黑的墨瞳又干净澄澈,萧楚炎被这样看着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他不敢继续看,转头直直地盯着桌面,佯装镇定地说:不是卖身契吗,怎么变生死状了? 霖渠单手托着下巴,马尾滑倒脸侧挡住了眼,他用笔点点纸面,一本正经。 50年是生,70年是亦生亦死,120年是死,顾名生死状。我这做多少休多少,就是每天活儿干完才能睡觉,工资管饱,你可要想好了。 啊萧楚炎听地一愣一愣的,等到理清了霖渠的逻辑,他捂着脸觉得自己不行了。 这样的霖渠仿佛昨日再现,原来根本没变! 萧楚炎平复了心情,放下手,看着那三个漂亮的黑字,乐不思蜀,笑出两颗虎牙又尖又翘,他在心里尖叫:男神要逼我卖身啊啊啊啊! 他一边乐一边老不正经地说:我签,我签个无穷大,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够不够? 霖渠换了支水性笔写字,还在装正经:同志,你有这样的思想觉悟非常好,组织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他很快写好,萧楚炎拿着笔签字,签完被他抓着大拇指用红色记号笔涂满了,强行摁着画押。 萧楚炎笑趴在桌上,语无伦次地反手抓住霖渠的手:你也画,你也得画押 霖渠盖上笔帽,邪魅狂狷地说:我是甲方,我不用画押,你要叫我爸爸。 第7章 接下来几天,萧楚炎早早起来,去市场买了菜赶往天和景苑,然后像上班一样在霖渠那呆上一整天。 两人交流音乐,编曲录制,或者闲来无事聊天看片、下楼逗狗萧楚炎负责一日三餐,直到暮色全黑他才回家。 他觉得这样和霖渠在一起,跟恋爱也差不多,只是少了点亲密。 但对他这个没有恋爱经历的小处男来说,很足够了。 这天霖渠接到电话,远渡重洋的设备们到了。 萧楚炎一股脑的把要寄回国的全送霖渠这了,大箱子堆满了客厅,两人一起拆快递,忙了一下午,终于把东西都归置好。 他俩午饭还没吃,萧楚炎饿得眼冒金星,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地的泡沫纸箱发呆。 霖渠盘腿躺在泡沫上,腿上放着一个手碟,他手指在手碟上无力地跳跃着,击奏出空灵的声音,在室内嗡嗡回荡。 他有气无力地说:饿死了,你是不是把家底都搬过来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拆快递是体力活。 萧楚炎从沙发上爬起来:我去做饭。 霖渠用力敲了一下手碟,发出叮的一声:做啥呀!哪有饿着肚子劳动的,叫点吃的去。 萧楚炎在厨房里吼:家里断粮啦,要去买菜啦,等我吧排骨炖上! 别吼,省点力气,我让塔伦把工钱转给你,东西太多了,你慢慢搬回家吧。 霖渠起来趴到吧台上给塔伦发消息,前方的萧楚炎举起大刀狠狠砸下:不搬!做歌都用得上,放在这吧,我不是要给你打工吗! 也可以,可能放不下,你自己看吧,哪天分道扬镳了再拿走。 一听分道扬镳,萧楚炎开始嘤嘤嘤:男神你表这样说嘛,听了好难过。 霖渠收起手机笑呵呵地走进厨房,他得了一堆宝贝,心情好得很,这会儿对萧楚炎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他关切地问:要准备的东西多吗,我帮你? 萧楚炎把排骨下锅焯水,从真空袋里取出腊肉递给霖渠:切肉片会吗? 霖渠大言不惭:有眼有手有啥不会的。 萧楚炎怕霖渠弄脏,拿了围裙给他穿上,然后备好刀和菜板,把腊肉放在中间,对霖渠做了个请的手势。 霖渠上前拿起刀左右比划,发现无从下手。萧楚炎笑起来,挨过去顺着他的手背将刀抽走,自己演示给他看:呐,左手这样,不会切到手,顺着纹理下去,10来片就够了。 霖渠点头,从萧楚炎手里接过刀。 你这点很好,要是塔伦的话她会说,哎呀你刀都不会拿,你磨磨唧唧的,这不对那不对,你会干啥给我出去! 是她扼杀了我提升厨艺的可能,你看,这么多年我还是不会拿刀,没人做饭只能吃速食,都赖她。 萧楚炎刨着山药,听霖渠说话笑得不行。 然而霖渠在做菜方面真的有技术屏障,他肉片切得参差不齐,而且速度奇慢,萧楚炎这边忙活完了他还没好。 不过霖渠很识时务,又埋怨了塔伦几句就放下刀出去了。 萧楚炎把腊肉下锅,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感叹,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开了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霖渠技能点在音乐上,做菜什么的只剩下bug。 萧楚炎忙活完问霖渠想吃啥,霖渠一连串地说:牛尾笋干、红烧肉、糖醋里脊和酒酿奶。 萧楚炎提醒他:酒酿奶早上吃过了。 还想吃。 那走吧,牛奶有,牛尾笋干、红烧肉、糖醋里脊和酒酿。萧楚炎到门换鞋,招呼霖渠,走啦,你不走嘛。 不走,酒酿可以自己做,家里有糯米,有吧? 萧楚炎看他那样,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有没有糯米居然问他这个外人。他就又脱了鞋自己去厨房找。 过程中霖渠一直跟在他身后转来转去,他打开柜子,霖渠也凑过来看几眼,那好奇的模样好像这不是自家厨房。 萧楚炎把厨房翻遍了,才发现木架上的搪瓷罐子里就是糯米,竟然就在眼前,想来塔伦常用糯米给霖渠做酒酿,霖渠居然不知道。 霖渠说:啊,这个罐子,里面是糯米,我好像见过。 萧楚炎: 霖渠:那你先做酒酿吧,回来再酒酿奶。 萧楚炎: 萧楚炎不敢相信兆大出来的学生会这么没有生活常识,他回过头,看到霖渠满脸认真,英俊的面孔轮廓清晰,五官立体,双眼非常漂亮。 萧楚炎原谅他了,说:男神,酒酿要发酵好久,发酵还要酒曲,酒曲是一种处置酶制剂,米酒就是这么酿出来的。 啊霖渠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他惊厥自己的愚蠢,开始发笑,是哦,酒酿酒酿,酿酒,我去,我想什么呢 萧楚炎温和地看着他:那走啦,外面一点都不可怕,你去看看要哪种酒酿,还能加点糯米小圆子什么的。 霖渠默默后退,没说话,他转身去沙发上坐下,手拄着下巴摆了个思考者的姿势,疯狂抖腿。 萧楚炎想了想,又进厨房淘米,说:戴个口罩就没人能认出你了,大家都个管个的,没空看别人。再去看看想吃啥,一次多买点儿。 哎对了,今天周日超市促销,零食打折,酸奶买一送一,捡便宜最开心了。 饭煮上了,萧楚炎径直往门口走。 他预计霖渠是不会去了,这段时间霖渠除了下楼逗狗,连小区都没出过,而且他们第一次见面去吃饭,霖渠在外面紧张的那个样子 霖渠不知道多少年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了,几乎就把自己封闭在这一百多平的空间里。 这一点,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萧楚炎已经很确定了。 然而他打开门正要走,却听见霖渠说去吧。 * 霖渠带着帽子和口罩,又加了一件兜帽卫衣,把自己遮得严实,像萧楚炎第一次见他那样。 进入车里,霖渠把帽子都摘了,蓬松卷曲的长发随意扎了一下,搭在右肩上。 萧楚炎和他搭话,他不理,一言不发,低着头在那抠手指,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萧楚炎看了忍不住撇过脸去,嘴角微妙的勾起。 今天商场里人挺多,前脚挨着后脚,购物的人路都走不快。 萧楚炎推着车,身后霖渠则亦步亦趋跟着他,两人贴得很近,霖渠就差拉他衣角了。 萧楚炎一回头就能看到男人紧皱的眉头和不善的眼神,对周围路过的人都十分警觉的模样像只啮齿动物,看得他想笑。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此刻的霖渠,那必然是胆小如鼠。 萧楚炎伸手拉住霖渠手机的前端,这样一路牵着。两人走到冷柜前,他摇摇霖渠的手机:你看,都是酒酿,选一个吗? 霖渠摇头。 桂花酒酿,桂花的好吗? 霖渠摇头。 不要吗,不吃酒酿奶了? 霖渠瞪他。 萧楚炎拿了几瓶酒酿放进购物车里:就这个吧。 霖渠不说话,问啥都摇头,很难伺候。 萧楚炎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他忘抓手机了,霖渠还会有意无意把手机杵到他手边。 虽然这次购物体验于霖渠而言不甚愉快,但萧楚炎很满意,他觉得这种被霖渠需要的感觉着实不赖。 回到车上,霖渠摘下口罩长长地呼出口气,把额头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 在这么密集的人群中待着,对他来说心理消耗有点大,整个人都蔫了。 萧楚炎饿地不行,从购物袋里拿出火腿肠咬开来先吃着,他驶出停车场,叼着火腿肠,一只手挡在霖渠身后倒车,轻声问霖渠:在看什么? 肯德基。 什么?萧楚炎驶入主干道,外面是肯德基,肯德基旁边是麦当劳,对面还是汉堡王和德克士。 霖渠拖着字用要死不活的语气说:我好想吃炸鸡汉堡啊,汉堡 行啊,还能刷宝卖萌。 萧楚炎往前开,从岔口进入机动车道,一直开进商铺门前的人行道,找了个空位停车熄火:那你红烧肉和糖醋里脊还吃吗? 吃。 萧楚炎二话不说下车去买汉堡和鸡翅桶,他回到车上把东西递给霖渠。 霖渠腿上放着垃圾食品,手里拿着汉堡,拆开油纸咬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喟。 有吃的就精神多了,霖渠抖抖腿示意腿上的塑料袋问萧楚炎:你要吗? 萧楚炎笑着提醒他:我开车呢。 霖渠说:汉堡好,你知道我之前吃的都什么玩意儿吗?就那天你留下吃饭,每天都是那样的东西。 霖渠又恢复正常了,萧楚炎斜眼瞥他:是吗,那挺讲究的。 那天的晚饭全是塔伦自己做的,菜品食材搭配合理,味道清淡,少油少盐,手艺不赖,挺好吃的,比外卖强多了。 霖渠却说:是啊,清炒小菜,清煮肉汤,红烧肉,糖醋里脊,垃圾食品,油炸的,浓油赤酱,要少吃,然后一转头她自己在那啃薯片叫外卖,你说怎么会有这种女人,不可理喻。 萧楚炎笑起来:不要这样说啦,塔伦也是一片好心,不过确实太严格了,偶尔吃一吃不会怎么样的。 霖渠大口啃汉堡,嘴角蘸着沙拉酱,根本不在意形象,跟个邋遢的小孩一样,已经完全看不出刚才在商场的阴郁了。 食用垃圾食品果然让人心情愉悦。 霖渠那边吃着,这边又拿起一根炸鸡翅,她不讲道理这是兽脚亚目恐龙的翅膀,好油 他有点失望,把鸡翅放回去,拿出奶茶嘬了一口。 萧楚炎在三岔口停下等红灯,他疑惑地看着霖渠,跟不上男神的脑回路了。 而后者正看着窗外,低声道:那个一亿年前覆盖着高大蕨林植被的蓝色星球,那些星球上的昔日霸主,那个璀璨辉煌的巨物时代。 现在人们去肯德基买一堆烤翅或鸡肉堡大快朵颐,根本也不在意嘴里咀嚼的正是活生生的兽脚亚目恐龙肉 萧楚炎:是,那时人类祖先还在地下打洞,像老鼠一样。 霖渠:灵长目真兽,在恐龙占领的世界中战战兢兢的夹缝求生。兽鸣,振翅,大地颤抖,你能想象那些声音吗?如同异世界。 萧楚炎很快领会霖渠的想法了,他问:你想做一张远古时代的专辑吗? 霖渠转头严肃地说:你怎么知道,不过不要说大话,这种事情暂时只能想想。 萧楚炎点头,打趣道:好的爸爸,爸爸只是在幻想中要做一张远古主题的专辑,我猜到了也要装不知道,因为爸爸其实做不出来,我不能打破爸爸的幻想。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6) 他话音刚落,手机响起来。 你越来越调皮了。霖渠指指他,从他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汽车支架上,手机自动连接车载音响。 电话接通,塔伦的声音传来:喂,你在干嘛啊! 没人回答,霖渠吃着汉堡不说话,塔伦又问了两次,萧楚炎才说:我们在超市买菜,现在要回家了。 你们?!塔伦震惊了,你们,你和霖渠一起!他也去超市,你们去超市了? 萧楚炎回答:是的,今天设备都到了,拆了一天还没吃饭呢,家里断粮了,买了个开封菜先垫垫肚子。 塔伦沉默不语,霖渠伸手想把电话挂掉,对面突然爆出怒吼:你给他吃垃圾食品是吗!兔崽子你给他吃kfc! 萧楚炎说:你不要激动,他其实不爱吃,他正在啃玉米,我喜欢吃炸鸡。 塔伦叫道:霖渠,霖渠!霖渠在吗?让他接电话。 萧楚炎:他在,开免提了他听得到。 塔伦说:渠渠,你给萧萧的佣金太多啦,他一个富二代不在乎这些小钱,我觉得给个1/10就差不多了。 霖渠: 萧楚炎: 塔伦:霖渠,霖渠!说话!你有在听吗?萧楚炎他有在听吗? 萧楚炎内心悲凉,觉得这不是自己该听到的内容,但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他连忙回答:有的有的,他在啃玉米,不好开口,你还有事吗? 塔伦开心地说:那没什么啦,我再多玩几天,回国日期要推迟一点啦,拜拜~ 电话挂了。 霖渠吃完汉堡把油纸团起来:听到了吗,她是不是很讨厌。 第8章 经过塔伦这次的托付,萧楚炎觉得自己已经是talixx的一员了。 他和霖渠在音乐上合作融洽,经霖渠指导写了不少类型各异的曲子,也参与到霖渠独具个人风格的编曲当中,两人每天都像在探险玩耍,这就是萧楚炎梦想的生活了。 有萧楚炎在,塔伦开始偷懒,现在她每天就过来做两顿饭,其余的时间,霖渠常常找不到她人。 不过找她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他们在工作室里忙碌,塔伦一个人确实好无聊。 霖渠向往常一样,坐在录音室的调控台前面对电脑,他打开一个叫项目的文件夹,里面全是按照日期标记的文件夹。 排头第一个名为:1912,意思是去年12月份建立的,里面将近40个工程文件,霖渠把最近做好的放进去。 萧楚炎就坐着霖渠身边,他激动地问:这是最新专辑吗,是概念专?啊,那些,是制作好的音频,能让我听一下吗? 唔 霖渠打开一个mp3文件播放,说:不是什么概念专辑这首后期比较快,先导出了,不过 悠扬的吉他声流出 不,也不是悠扬,intro明晃晃的不和谐音程,半音和小调色彩,有点幽怨有点诡异,但特别好听,只能说处理得太棒了,前三个音出来就很抓耳。 萧楚炎面容变得更为活泼,他享受地仰起头靠在椅背上。 五个小节之后音响里传出故障声,杂夹着塔伦的念白和男声喘息萧楚炎一激灵,意识到那是霖渠的声音,他不由兴奋的晃动身体。 转瞬之间,恢宏地钢琴声同鼓点节奏喷涌而出,塔伦特别有呼吸感的声音快节奏地唱着。 音乐如狂风骤雨扑面而来,萧楚炎大喊wow! 这钢琴是他之前帮忙录制的,写得太好听了,现在听到完整的音乐,他举起手,整个人high到不行,站起身打摆。 霖渠笑着问他:喜欢吗? 萧楚炎大喊:喜欢死了! 一曲止,萧楚炎两手抓着霖渠的胳膊摇晃,夸张地大叫:你好厉害,融合地太好了,开头的和风,是和风吗,反正那种不和谐小调写得太好听了!男神啊啊啊啊啊。 霖渠眼角抽搐,默默挡开他:你别捧杀,这歌也就这样,应该不会发表。 萧楚炎又抓住他,失落地说:不是吧,这么好听,实验味也没那么重,感觉歌迷会很喜欢,真的太好听了,你不要给我拿到学校当作业,我能拿年纪第一! 霖渠坐在椅子上摇来摇去,萧楚炎不得不放开手,霖渠说:那给你喽,塔伦唱快了老吞字,你好好唱。 啊啊啊啊啊啊! 萧楚炎嚎叫着跪在地上,两爪子放到霖渠腿上用力摇晃,痛心疾首地说:你怎么那么不珍惜自己作品!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嫌弃拿去卖钱也好啊! 哎。他说着叹了口气,把脸颊搁在霖渠腿上,霖渠不适地后退了一点,萧楚炎抬起头看着他。 你这样好伤我们这种凡人的自尊哦。 霖渠右手放在萧楚炎脑袋上一顿搓,安慰他:你才是真牛逼,临时转行做到这种程度,能进音乐学院的哪个不是从小浸润、有多年基础的?我在我妈肚子里就开始听老爸弹琴了知道吗。 霖渠又打开一个工程文件给萧楚炎听:这是我今年最中意的作品,不过还没完成,曲子要请管弦乐团进棚录制,软件模拟不行,只能听个响。让塔伦去联系了,她一点效率都没有。 虽然这里乐器不少,但是乐手只有我一个,我感觉自己就生活在一堆电路管里 霖渠停下里,萧楚炎认真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底下默默掏出手机。 霖渠说:我深切地了解看似万能的数字信号有多无能,保质保量还得上真家伙,同期演奏每个乐手之间互相配合的那种呼吸感、张力和变化的情绪后期调不出来 嗯嗯。萧楚炎一边点头,一边捧着手机疯狂打字,他抬起脸示意霖渠继续说。霖渠:你在做什么? 他拖着椅子过去,看到萧楚炎开着手机备忘录,把他说的内容一字不差记下来。 霖渠简直奔溃,起身去抢他手机:你干嘛!别写快删掉。 萧楚炎把手机护在胸口悲愤地说:怎么能删!我没办法,你以前采访对着镜头录下来我可以反复看,现在你肯定不让录,那我写下来也不可以? 你悲愤什么啊!霖渠简直败给他了,捂住脸倒在椅子上,你不是吧,我好好地跟你聊天你记下来干嘛,太难为情了。 两人一个捂手机一个捂着脸,静了2分多钟。 萧楚炎思绪游走,想起刚见面的时候,塔伦抱怨过霖渠要请乐团所面临的财务困境,说不定塔伦就哄哄霖渠,根本没去联系乐团。 他伸手点点霖渠:乐团的事,要不我让萧强帮你联系?最多一个星期就能搞定,然后我们约个时间去奥斯录音棚,怎么样? 霖渠放下手:嗯? 看霖渠一脸无辜,萧楚炎在心里感叹,啊,真可怜,又帅又可怜。他兴奋地推销自家公司。 咱宏大啥都有,国家级乐团也能弄来,你要不要挂名宏大发专辑?萧强现在要搞音乐厂牌,弄了个音乐部门,没几个人,不过他人脉资源很广,可以给你提供场地设备制作人员,而且宏大从不拿音乐人一手版权。 萧楚炎介绍完期待地看着霖渠,霖渠默默摇头,他连忙转换口风:那也没关系,萧强帮你联系乐团,他会去砍价,怎么样? 霖渠犹豫了一会儿,点头说:对了,你能帮忙监工吗,我怕塔伦不靠谱。 萧楚炎不解:监工? 随即他想起来,塔伦抱怨说霖渠不愿露面,他一下明白监工的意思了,大声说:你也去啊,怪不得塔伦不给你联系,你这样我也不想帮你了! * 萧楚炎这边正忙着联系乐团,然而两个月期限很快到来了,箫立群准时给他电话让他回家吃饭,什么意思不言自明。 萧楚炎没有完成签约任务,但并不担心。 要让霖渠妥协没那么容易,不过他坚信自己已经走在成功的路上了。 饭桌上,箫立群放下筷子,等了大半个小时,看萧楚炎把一桌子菜全扫光了,不由眼角抽搐。 他把萧楚炎叫道书房里,气势威严地说:机票给你买好了,下周我有空陪你一快去学校。 萧楚炎说:爸,我能说服talixx签约,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信守承诺把钱还给你,搬出去住。 箫立群瞪眼:这是重点吗?你信守承诺个屁!没让他们签约就得回去上学,自己答应的都忘了? 萧楚炎:钱我不要了,还给你 箫立群猛地把桌上的纸巾砸到他身上,怒斥:闭嘴!谁要法律上那就是你的钱,还给我个屁!你那几个子儿管屁用,谁稀罕! 我就问你,你说话算数吗! 萧楚炎低着头不回答,这事他真的不能算数,只能求箫立群让步,箫立群冷哼:你说话不算数我还跟你说个屁,下周就回去读书,不用再说。 萧楚炎缓缓摇头,他这几天在心里反复琢磨排演,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此刻他目光坚定地直视他老爸:不行,爸,当年高考结束,我得知极日解散,为了这我才转去学音乐的。 这些年我把极日当做目标拼命追赶,但其实特别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意义,最后到底能改变什么,感觉挺灰暗的。 就是,我不想抛头露面在台上演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从事这个,哪怕学出来,然后呢?我,只是因为极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陈奇恩跟我说talixx的时候,我觉得前面一下子有光了,我很确信我应该怎么做。 爸,我离不开,能和他们在一起就是我最想要的。 箫立群眯起眼听了他这一通长篇大论,父子两久久对视,箫立群转身坐到沙发上,用手挫了把脸,无法忍耐地说:不是你简直离谱,你跟我说你放弃兆大去美国学音乐是为了那几个偶像? 他们不是偶像,他们 管他们是什么!箫立群指着他,你太离谱了,你说得真的假的,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萧楚炎。 萧楚炎说:我努力考兆大也是因为他们都是兆大毕业的。 箫立群看着萧楚炎,沉重地吐息,他沉思了一会儿,低声喃喃:太夸张了,太夸张了 我以为你那时还小不成熟,要追星干嘛的,但是四年过去了,你的选择仍然要被这么几个人左右? 箫立群叹气:你真的不正常,你太不成熟,你满脑子追星,偶像。萧楚炎,你自己要什么?难道你要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别人身上? 萧楚炎嘴唇翕动,看着箫立群说不出话来,他没觉得事情有这么严重。他不是受极日影响一直在努力吗,之前也许迷茫,但现在他的目标很明确了。 你真的离谱 然而箫立群十分失望的样子,起身走了。 萧楚炎能理解他爸的情绪,他知道极日是什么,但他爸不了解。他爸现在把极日定义为偶像,但内心想得也许是劣迹偶像。 劣迹偶像,将这两部分作为人生的引路星,确实难以接受。 不过这就是他要做的。 真相要大白天下、无辜的人要沉冤昭雪、极日要重新登上高台,赢取他们应得的功勋和奖章! 极日到底是什么,他们的音乐和他们所践行的种种,都要重回世人面前。 第9章 晚上,萧楚炎把钱转给他爸。 他这段时间卖歌编曲赚了好几万,买乐器设备加上霖渠给的全部转给箫立群,自己留二万,他附言:爸,对不起食言了。 萧楚炎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出去住,住哪其实早有打算。 第二天,他跟霖渠说了自己要搬家,就没去霖渠那。 他在家把东西收拾完毕,等待箫立群和陈燕玲回来,给他们辞别。 陈燕玲三天前去日本了,从管家那得知消息,赶了最近一个航班飞回来。 她上午的班机,下午回到家,看见萧楚炎放在客厅的行李,叹息:宝贝,你真要出去住,好不容易回家了干嘛出去呀? 萧楚炎抱住陈燕玲:没事儿,我赚钱了,能养活自己,我平常会回来看你的。 陈燕玲问:你住哪,恒山区那边的精装,你过去住吧,也不远 萧楚炎说:不,我有房子,几年前老爸给我的房子钥匙我留着,暂时去那住一段时间。 什么呀,那房不是在普外吗,住这么远怎么行。宝贝你是没钱了吗?其他不说,房子靠家里不寒碜,兆城这房价哪有年轻人负担得起呀。 普外离中城40多公里,那的房子是萧楚炎成人礼老爸送的。直接给钱怕他乱花,所以送房子,不是让他住,而是放着增值的。 萧楚炎拉着陈燕玲到沙发上坐下:没关系,所以去普外呀,那房不住白不住,而且也不远,开车很快的。那很宽敞,也清净,没问题。 陈燕玲拗不过他,坚持带了三个人开车跟过去给他收拾屋子,然后交了水电费,又买了一堆生活用品。最后要走的时候联合大家一起找茬,看还有那些需要补足的,打算明天买了带过来。 萧楚炎感动又无奈,劝她:妈,你也知道普外不方便,我不会长住,不要操心了,说不定下个月就得搬。 下个月是下个月,这个月就不用过日子吗,早买早舒坦。 陈燕玲抓着他的手抚摸,看着这远郊空荡荡的精装,外面全是施工建设地,她心疼地红了眼。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7) 第二天中午,陈燕玲自己一个人开车过来给他做午饭,然后两人一起看电视,聊了一下午。 陈燕玲说:宝贝,我之前和你爸聊过,他生气不是因为你修学,而是那么大的事你都不跟家里商量就擅作主张,事后又处处隐瞒。 萧楚炎低下头:对不起,我欠考虑了。 陈燕玲执起他的手:你长大了,应当自己做决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但家是你的后盾,我们不是摆设,你有什么事得和家里说知道吗,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咱们不提倡这么先斩后奏,如果你让人骗了,或遇到危险呢? 我们不会限制你,如果你想休学去做别的事,家里完全支持,你姐姐当年大二也修学了两年去旅游,你爸一点儿异议都没有,她也很乖,一路跟家里报平安。 萧楚炎疑惑地皱起眉:她不是去中东打暑假工了吗? 陈燕玲满脸无语:你说什么呢。 萧楚炎认真地说:她在叙利亚当雇佣兵,还拿着ak坐在坦克上和我视频,老爸说她是逆子,专门去送死,所以让我引以为戒。 陈燕玲万分无语,看着他无可奈何地长叹口气。 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所以叫你一定跟家里报备啊! * 陈燕玲待到3点多就走了,萧楚炎给霖渠发消息,说自己搬完家了,给他录视频看自己的大平层。 霖渠没回复,塔伦兴致勃勃打电话来:你忙完了来吃饭啊,我给霖渠做蛋糕,来吃来吃。 萧楚炎很开心,连忙开车去中城。 他从省道进入城区后堵在路上了,塔伦发消息来催,萧楚炎给他拍了照前面大排长龙的盛况。 塔伦打电话问他:你不是40分出发的吗,还没到? 现在5点30点半,正赶上晚高峰,萧楚炎从兜里摸出颗软糖拆了塞进嘴里,漫不经心道:是啊有点远,你应该早点打电话,蛋糕吃了吗? 塔伦说:刚进烤箱,等你呢,想你来做苦力给我配菜,现在我自己都切好啦,你那么磨叽我们要饿死啦! 那边传来霖渠的声音:你别催,开车呢。 塔伦说:堵着呢堵着呢开不了。 萧楚炎听到霖渠的声音就笑起来:哎,那你下锅吧,前面的车动了,我一会儿就到,不会很慢的。 5点55分,萧楚炎摁响门铃,霖渠来开门,笑着说:来啦,进来, 霖渠接过萧楚炎手里捧的一盒港式西饼,萧楚炎进门把手里提的两箱阳澄湖大闸蟹和一箱水牛奶放下,霖渠一边抱怨一边把东西拿进去。 你怎么天天跟上供似的,家里产能过剩是吗,我这也消化不了。 这些东西是今天老妈拿过来了,萧楚炎一日三餐基本都在霖渠这蹭饭,自己是绝计吃不掉了,他开玩笑:粉丝为ido花钱买礼物是应该哒,每天都能看到三维立体人形,三百六十度环立体声交流,怎么能白嫖呢,白嫖算什么粉丝,要被人鄙视哒。 霖渠:哒你妹哒,你真是铁粉吗,说出这种话来要开除粉籍了。 塔伦在厨房里忙,喊:弟弟来给我搭把手! 萧楚炎搅动着锅里的糖醋肉收汁,塔伦盛出排骨汤,洗了手脱下围裙,走到墙根打开一箱螃蟹,里头都是活体,一个个捆绑着,塔伦说:捆绑play啊,好有情趣,这玩意给我们当宠物吗? 萧楚炎关火,余光一撇,说:今天最后一次,以后就没有了。 塔伦:好可怜,得解绑放水里吧,不过爬出来霖渠会吓死的。 霖渠靠在他们身后的吧台上看手机,敏感地捕捉到萧楚炎话语的重点,他问萧楚炎:你搬到哪了? 萧楚炎纠结了几秒,实话实说:普外,是有点远。 塔伦端着菜震惊状:弟弟,你去普外干啥,要去那边工作? 没有,我普外有套房子,就住过去了。 塔伦摆好菜招呼两人上桌:那你还是回家住吧,真找工作也在中城啊,住普外多麻烦。 萧楚炎不好说自己的窘境,只能低下头尴尬地笑笑。 霖渠拉开椅子让萧楚炎坐在自己身边,问他:你家里不能住了? 哟!塔伦从厨房拿了碗筷出来,惊讶:你被赶出来了? 电光石火间霖渠已经分析出原委,说:你没钱在中城租房,你修学家里生气了。 啊萧楚炎张着嘴看霖渠,感觉好崇拜好想给他鼓掌。 塔伦说:不是吧,这么可怜,那弟弟回去上学吧,不是快毕业了吗? 萧楚炎闭上嘴,帮塔伦摆碗筷。 不我暂时不回去。 塔伦点点头,霖渠也没说什么,因为这件事,饭桌上的气氛有点沉闷。 他们吃饱喝足了,萧楚炎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霖渠。 男神,生日快乐。 霖渠接过,笑着说:谢谢你。 黑色的丝绒盒子看起来很精致,塔伦兴奋地问:是什么,戒指吗? 霖渠打开,萧楚炎回答:是项链。 他上周就记着霖渠的生日,因为没钱了买不起好的,所以专门花时间去玉器店挑了块红玛瑙,让人磨成平安扣,在法源寺找师傅开了光。 霖渠把项链带上了,黑色的绳子贴在锁骨,坠着红色的玉石,看起来很性感。 霖渠看向他,两人的眼神在瞬间交汇成线,萧楚炎错觉那浓黑的眼里有丝丝道不明的东西,让他心脏狂跳起来。 萧楚炎脸上有点发热,又起身去盛了一碗饭,说:百度百科上说平安扣可驱邪避灾,保出入平安,很吉利。 霖渠笑:禁止封建迷信啊,不过谢谢你,很漂亮。 他把石头放进衣服里,拍了拍胸口:暖暖的很贴心。 晚上10点,萧楚炎要回家了,塔伦哀叹:哎呀,弟弟可怜呀,家住南边,天南地北,要是有谁能收留他就好了。 萧楚炎在门口换鞋,说:晚上不堵车,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其实不远。 他问塔伦:你不回家吗? 塔伦说:懒得回,打个地铺吧。 萧楚炎非常羡慕,但觉得不太对劲,问她:你睡地铺? 塔伦嚣张地说:怎么能让女孩子睡地铺,当然我睡床渠渠睡地铺啦,谁让他把我的房间改成录音室了,哼! 接下来几天,由于萧楚炎离得远,霖渠就让他没事儿不用过去了,之后有需要会找他。 萧楚炎在家呆了四五天,憋不住了,正准备cue霖渠时,萧强的电话来了,表示乐团已经联系上, 国家级的太贵,业内有名的职业乐团报价17万,看在萧强的面上打七五折,问霖渠要不要。 霖渠很高兴,当然要,但塔伦坚决不同意,她的容忍上限是八万。 霖渠和她不大不小吵了几架,第一次吵架的时候萧楚炎还在现场劝架,看着两人小学菜鸡互啄一样,从槽点百出的外貌攻击上升到人身攻击,他退居后方了。 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拿了个小本本,根据损人词汇计分,由于塔伦词汇较匮乏,对战中多次重复,萧楚炎最后宣布霖渠获胜。 塔伦根本吵不过霖渠,只能无能狂怒,正好萧楚炎撞枪口上,被她狠狠一脚踹屁股上。 之后的吵架萧楚炎就懒得管了,由于塔伦确实没给霖渠找交响乐团,也没找合唱团,也没找男主唱,严重耽误歌曲的制作进度,她自知理亏,最后把钱拿出来了。 录制那天,霖渠也履行承诺自己去监工,他这次没再一身黑把自己裹得严实了,就穿着正常的T恤,口罩都没带。估计是因为对这次外出比较重视,不想显得那么不正常,跟人交流也不礼貌。 宏大的录音师和制作人开着车来接驾,他们跟着一起去,免费帮忙,能给霖渠省点钱。不过霖渠出了门脸臭得可以,看谁都一副死鱼眼,脸上明晃晃几个大字生人勿近。 萧楚炎捋着他的大辫子顺毛半天,但他还是一脸要死不活,出个门跟上刑场似的,萧楚炎都想劝他把口罩带上了。 不过到了录音棚,霖渠看到偌大的录音室里面闪闪亮亮的一众设备后,眼前豁然一亮。在录音师的带领下把整个奥斯录音棚转了一圈后,他话匣子都开了。 之后乐团全员抵达,同期录制的时候,霖渠一脸畅然地享受着宏大的管弦交响,回归正常。 不过他要求挺严,来来回回录了七遍才终于满意。 最后收拾东西走人,被制作人送回家,他和制作人聊了一路,显然音乐才能治愈他。 下车后萧楚炎诱惑霖渠:今天的录音棚好吧,告诉你啊,宏大正在北沙河建一个比那个大两倍的,只要你 霖渠一把捂住他的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第10章 霖渠这几天忙着混音,萧楚炎就在他身边观摩,特别安静,宛如背后灵,要不转头看就跟不存在一样。 萧楚炎现在每天通勤时间都要三个小时以上,霖渠看他也没什么事,怕他太麻烦,让他不用过去了。 萧楚炎虽然心里不乐意,还有点小难过,但他很听话,自己在家乖乖待了几天,然后给霖渠展示自己家里蹲的日子有多废柴。 霖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自个家那一亩三分地坐牢一样,也是高效且自律,保证每天在进步,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更博学。所以他看着萧楚炎颓废的生活十万个过不去,不得不一招手,呃令萧楚炎继续往天和景苑跑。 萧楚炎一来,霖渠就忍不住问他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因为就萧楚炎这背景,不管干啥眼前都是康庄大道,现在这么整天在他这待着就不是个正事儿。而且这段时间也没见他接活儿,别的不说,就他给得那三瓜两枣,活不活得起都是个问题。 霖渠考虑地深远,而萧楚炎也不是只顾眼前欢愉的,他压根就不满足于眼前。他前脚挨着霖渠后脚进入录音室,把霖渠的拖鞋踩掉了,看着霖渠笑着蹦回来穿拖鞋,萧楚炎在心里咆哮:我正在攻克你啊男神!!!! 他犹豫着说:我应该去宏大吧 录音室的麦克风都架好了,设备都开着,霖渠拿起架上的吉他递给萧楚炎让他自己调音,两人jam一下。 霖渠说:那很好啊,你签宏大,原创歌手出道,马上就可以发专辑,之前那些歌都不错,再写几首吧,我帮你。 萧楚炎摇摇头,抱着吉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不是签卖身契给你了吗,不是说好给你当主唱吗? 霖渠本来还想问难道不是歌手,当制作人?他看着萧楚炎渴求的眼神闭上嘴,明白他的意思了。 霖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 萧楚炎盯着他头顶的发旋,就这么都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往下,看他纤长的睫毛,正低垂着,显得很温顺。 霖渠沉声道:弟弟,我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签公司,出道,对我来说琐事太多,我每天在这个屋子里做音乐就够了。 萧楚炎咬着嘴唇,看着他颤动的睫毛。 他不能认同霖渠的话,也不觉得霖渠真的满足于现状。 那天录音霖渠有多开心他都看在眼里,他分明想要更广阔的空间和资源、和各种音乐人合作霖渠这无非是在逃避,他被媒体大众的抨击吓怕了。 萧楚炎不禁觉得,这样的霖渠,真是无比懦弱。 他搬了椅子做到霖渠面前看着他:你不是想做大编制歌曲,不是要找乐团吗?就那个恐龙,哦,远古专辑,也需要交响乐团吧,更大的编制? 霖渠: 知道吗,布朗尼的上张专辑宏大找了加拿大的国际行进乐队,还去美国制作编曲,今年提名mtv 霖渠抬眼指着他:你要把你赶出去。 萧楚炎笑起来,抓住他的手指:你以前说的理想呢?要带领华语音乐走向世界。 霖渠眼神很消沉,抽回手说:当年是不懂事,以为自己能抵挡住一切,结果呢带华语音乐走向世界,那是校园乌托邦出来的理想主义,华语音乐和这个世界都不是我们能撼动的 萧楚炎叹气,无奈地低下头:然而你们做到了,你们明明能做到 霖渠无话可说。 极日四人,只有张轩逸仍留在娱乐圈,他继承了极日当年的荣光,极日的贡献皆归功于他一个人,其他三人则是有罪无功,何其可笑。 这正是应了那句谁掌握了现在,谁就掌握了历史。 * 第二天一大早,萧楚炎敲门,霖渠放他进来,他鞋子都没换,兴冲冲进屋把一个文件袋放到桌上。 对了,之前合约说明你们是不是没看,萧强和公司智囊团商议了好久,宏大不会随便消费你们的。 知道英国的虚拟乐队Gorillaz吗?就弄成那样的形式,都不用露面,我们先抓牢群众基础,巩固好地位,然后一切都好说啦! 萧楚炎笑得跟向日葵一样,开心地摇着手走到霖渠面前。 然后一切都好说啦渠渠!萧楚炎对着霖渠的脸再次摇手,差点把巴掌抽他脸上,霖渠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不说话。 萧楚炎想起了什么,转身坐在霖渠身边一拍腿:啊,还有那个录音棚啊,超大的萧强从我爸那骗来的,本来想送给你,你就说要不要嘛哈哈哈 得不到一点回应,萧楚炎夸张的假笑很快偃旗息鼓,他等了会儿,把文件都拿过来给霖渠:你好歹看看嘛,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霖渠接过文件,一个字一个字全部看完了,萧楚炎期待地说:怎么样,看起来棒呆了对不对?录音棚的平面图和功能展示文件我再发你一次吧。哎呀之前这些都要发给你来着,结果你把我拉黑了哼哼哼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8) 霖渠看着他,不悦:你什么意思,说这个为什么要这样笑,是不是在讽刺我? 不一会儿塔伦就来了,萧楚炎又把文件给她看,看完塔伦拉着霖渠近卧室里商量去了,过了两个多小时都还没出来。 萧楚炎怀疑他们是在里面吵起来了,或者打起来了。隔音太好所以他听不见。 眼看到饭点了,他自己进厨房去做饭。 等到把四菜一汤、碗筷米饭都上桌了,他饥肠辘辘坐下准备开吃,这时塔伦拉着霖渠出来,说:资料和合同我们都看了 萧楚炎一手插一根筷子拄着脸,期待得点点头:嗯嗯,然后呢。 霖渠:开的条件实在太好了 萧楚炎迫不及待吹彩虹屁:因为你们不是新人啊,talixx的实力毋庸置疑,你们之前更是颠覆娱乐圈火遍全国征服全 霖渠捂着脸哀求:不要说了弟弟,求你住嘴,太羞耻了 萧楚炎笑得很开心,上前掰他的手:我说的都是事实,加油啊男神! 霖渠被他抓着手腕拍手,说:有什么可加油的,你不要动手动脚。 萧楚炎放开他,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蕴含无限温柔,能让人莫名感到很安心。他说talixx也很神,你们影响了很多音乐人,你隐姓埋名也在默默推动行业进步。 霖渠再次捂住脸。 叫你不要说了,你可以在背后偷偷说,但不要当着我的面。 * 一周之后,萧楚炎领着塔伦霖渠前往宏大公司总部,地址位于中城向阳街169号,那一片都是金融商业区,离天和景苑4公里多点,出行非常方便。 萧楚炎之前带霖渠来过公司的录音室和排练室,见过制作人张翔和录音师西麟马。 这次来,见的则是经纪人郑霞和老总萧强。 这个郑霞是业内赫赫有名的经纪人,宏大的绝对王牌。 她比宏大的资质老得多,人脉及强,营销和公关能力超群。她自己手下也有一家经济公司,不过经营的都是偶像艺人,主要靠脸和炒作,和宏大的路线完全是南辕北辙。 宏大在注册前萧强就挖郑霞当二把手了,郑霞毫不犹豫答应了。她对外宣称是宏大给得太多,但实际上她另有私心。 公司7楼,五个人占了一间大会议室,环形会议桌的一端,郑霞坐在副手,给三人介绍乐队的发展规划。 塔伦在下面听得很开心,她无所谓露面不露面以及网上舆论怎么样,只要给钱。 郑霞对霖渠说:具体的细节我会制成文书发给你,你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有什么意见我们可以沟通协调。 宏大太贴心了,待遇太好了,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正常人哪敢相信。 霖渠耷拉着眼皮不言不语,萧楚炎担忧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霖渠摇头:宏大给我们这样的优待,不考虑怎么回本吗? 郑霞:这个不用担心,宏大愿意长期投入,艺人分成都不低。而且你们这样还相对的比较好操作。 先用虚拟卡通形象扩展周边,延续当年极日的音乐影片,长篇上院线,短片能参奖。 你们的实力摆在这,不需要露脸照样有竞争力。 郑霞知道当年极日的mv是霖渠和吴青担纲大头。口碑舆论说到底都是虚的,任人操纵的把戏。但霖渠的音乐造诣、技术能力以及几人的外形,那都是实打实的。 这对娱乐圈来说可是香饽饽,花多少钱都值得。 萧强说:对,极日的mv模式之前咱们有人尝试过,班门弄斧激不起水花,这个还得你们来。我以后还打算做虚拟偶像,你们的模式就是个试水的好机会。 宏大这边提供资金技术、人员团队,负责后期宣发,你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双方互惠,保证稳赚不赔! 签约那天下午,萧强和三人仍旧在这个会议室见面,萧强藏着萧楚炎的合同,对他说:你先过来签,你的流程不太一样。 霖渠和塔伦看完合同,宣发来找他两讨论专辑企划,萧强就把萧楚炎单独拉到他的办公室里,出门前塔伦还调侃:裙带关系哟萧少爷,看看舅舅要给你什么福利。 萧楚炎此刻坐在萧强的办公室里,郑霞在旁边的沙发上回信息,萧强把他的合同递过来,律师在旁边解释合同的各项权责。 萧楚炎看着桌上薄薄的两摞纸,呆呆地听着,他抬起头:这是我爸的意思? 第11章 我们一起讨论的,没关系,只有三年,毕竟宏大门槛摆在这儿,你音乐基础差,没作品,也没有市场基础,这样宏大是不要滴。不用这么惊讶,三年后续约改签b合同。 萧楚炎喃喃:我有作品啊,我发给你们了 萧强笑而不语。 萧楚炎看着合同上的分成和月工资,一时无法言语。这个签了就是被剥削压榨的命,自己接活都比这强。 萧强还指指合同书一项条约,对他强调:看到了吗,接私活要和公司分成,否则被查到就是违约哦,要赔钱的。 怎么了,不想签也没关系,回去上学嘛,让霖渠和塔伦先出道。不过他们的合约是5年,你回来再想加入可能要等。 萧强拿起杯子喝水,想起来了:都没给你倒水,你要是渴了自己出去喝吧。 郑霞在旁边实在看不过去了,走过来叱道:你欺负小孩干嘛,看把人吓得。 萧强哈哈大笑,指着萧楚炎:你看他懵逼的样子多可爱哈哈哈! 萧楚炎茫然抬头,郑霞说:其实你毕业回来正好,到时候正好加入乐队担任主唱,乐队也正好公开身份,你们就是三人乐队,你直接拿a合同,没有经济压力 哦,我萧楚炎拿起办公桌上的派克钢笔,刷刷几下把名字签了,他放下笔。 郑霞: 律师: 萧强: 萧强:哦吼⊙??⊙!哈哈哈,好好好,年轻人就是有魄力! 萧楚炎捏着眉心闭上眼,无奈道:就这样吧,我们准备专辑。 萧楚炎签完合同回到楼下排练室,塔伦和霖渠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塔伦看到他回来大声调侃:萧少爷回来啦,舅舅是不是让你好好干,成为顶梁柱继承他的公司! 萧楚炎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霖渠旁边,太近了,霖渠往旁边让了让,萧楚炎有气无力地说:你电视剧看多了。 霖渠问他:你签好了? 萧楚炎点点头,看着脚下的羊毛地毯发呆,塔伦开心地说,那我们也签了吧。 她起身推霖渠:签吗?签吧签吧,签了拿工资,做歌不用愁。 霖渠疑惑地看着萧楚炎,没理会塔伦,塔伦又开玩笑说:萧楚炎,怎么了,你舅舅现在就着急让你接手公司啦? 萧楚炎抬起头,摇摇头又睡下去,像朵被雨打蔫了的狗尾巴草。 他感觉自己今天成长了不少,不,应该说肩上的负担承重不少。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社会的残酷,如此可笑荒谬。 他们明知道他没钱了 还以为签约了生活会轻松起来,没想到又是一条枷锁。 晚上萧楚炎开车回天和景苑,塔伦坐在副驾,霖渠做在后面。 萧楚炎签约后整个人都消沉了,塔伦也不再咋呼,车里静悄悄的。 他把人送到地下车库,说:我回去了,明天见。 霖渠和塔伦下车,塔伦敲车窗,萧楚炎把窗户放下,霖渠上来矮下身看着他:有事不要一个人憋着,我们是一个团队的,有问题一起解决。 萧楚炎点点头,听霖渠说一个团队,眼眶蓦地一热,他连忙转向方向盘,不想让霖渠看到自己的脆弱。 霖渠伸手揉揉他脑袋:弟弟,明天见。 * 第二天,萧楚炎活力满满在省道上飙车,他昨晚睡觉前已经考虑清楚了,没钱怕什么,他有霖渠啊! 手里还有车和一套房子,这车卖不了,但房子在他的户口下,大不了卖了! 今天就去银行贷款,然后在天和锦苑租房,平时在霖渠那窝着柴米油盐和水电都能省,和霖渠一起做歌日子不要太爽! 霖渠霖霖渠霖渠霖渠就是他的第一生产力哦啦! 塔伦打开门,萧楚炎满脸灿烂,她惊讶地眨眨眼,放萧楚炎进去,而后严肃地说:昨天我打电话问郑霞,你合同的事她跟我们说了。 萧楚炎:(??????)!! 塔伦挠挠脖子,觉得他不太对劲,给他倒了杯水,说:你真不应该这么冲动,分成太低了,你光靠那点工资日子会很难过。 萧楚炎摇头,一脸喜庆。 塔伦犹豫:我们考虑 霖渠披着长发从房间里出来,他打开冰箱接过塔伦话头:你要不要搬过来住。 萧楚炎目瞪口呆。 塔伦的目光跟着霖渠:对呀,你晚上睡这吧,普外太远了早出晚归多累啊,钱的事不用担心,让霖渠养你嘛,你们公司补贴这么多,他用不完的霖渠!别喝冰的,听到没! 萧楚炎感动地流下了面条泪,内心的野狗又放荡地在原野上狂暴。 天了噜!世上还有这等好事,霖渠养他? 他装出一脸沉重,叹了口气:这不好吧 塔伦对着霖渠轮拳,嚯嚯哈嘿从他手里夺过牛奶,调笑道:弟弟,你别装蒜了,我上街喊一声谁要跟霖渠住,你就是那个冲在最前面的。 萧楚炎表情凝重地挠挠脸。 没关系啦,你们乐队男孩不都住一起嘛,玩女人不如玩兄弟,我拿着工资去吃喝玩乐,你们两个好好写歌哦,加油! 萧楚炎凝重不下去了,他苦恼地捂着脸扭过头去。 霖渠后背遭受了塔伦一套组合拳,乖乖把牛奶倒进马克杯,放进微波炉加热。他靠在墙边说:同志,其实也有好的一面,你不用再伺候坑爹的甲方爸爸了,以后只有我一个爸爸,让塔伦开车去帮你搬家吧,你的合成器还在我这呢。 塔伦听了跳脚,继续对他重拳出击:我去帮他搬家那你呢,你一个大男人让女人做苦力?你当苦力我只负责开车听到没! 说是搬家,其实就拿了些当季衣物和洗漱用品,普外也就这些东西,萧楚炎连电脑都放在霖渠那。 萧楚炎背着包裹回到天和景苑,卧室里,三人站在衣柜前,霖渠把自己的衣服往旁边一推,给他留了一半空间。 萧楚炎有幸见识霖渠的衣柜,居然都是黑白灰同款T恤,像个懒得拾掇自己的理工男。 原来霖渠不是不换衣服啊!所以当年的时尚是人设都是骗人的,这才是真实的霖渠吗!泥妹的他还买那么多霖渠同款! 萧楚炎把自己花花绿绿的衬衣T恤放进去,整个衣柜瞬间亮堂了。他深刻认识到自己这么爱打扮真的好gay啊。 塔伦则在两人身后叹气,把胳膊搭在霖渠肩上说道:宝,跟我去买点好看的衣服呗,不然以后你的粉丝会失望的。 * 次日清晨,萧楚炎被外面的狗叫吵醒了,他躺在霖渠家客厅沙发前的地板上,半个身子在沙发底下。 萧楚炎翻了个身滚到床垫上,拿起手机看时间,才5点多,楼下吵得很凶,听声音像黑子和大毛在打架。 他抱着被子**,昨天霖渠说他可以睡床上,霖渠卧室的双人床很大,就是堆满了枕头显得拥挤,把枕头拿下去就行。 但塔伦激动地表示绝对不可以,然后他也拒绝了,因为进展太快他怕自己克制不住。 但现在好后悔,楼下狗子好吵啊! 而且睡在地上总感觉身上有灰尘,皮肤痒痒的还想尿尿,但洗手间在卧室,他不敢去打扰。 要是醒来能看到霖渠的睡颜就好了 萧楚炎抱着被子滚到沙发下,滚出来,滚进去,滚出来 霖渠睡到8点多,起来后起床气还没过,一声不吭地坐在客厅里吃萧楚炎做的早餐。 萧楚炎终于得以进卫生间释放,他洗漱完出来,看到霖渠坐在沙发上举铁看新闻,那样子没精打采的。 他辛勤地收拾桌子、扫地拖地,拿着抹布撅着屁股从这头跑到那头。 霖渠有气无力地说:放着让塔伦弄吧。 萧楚炎嘿咻嘿咻又跑了一圈:不用,闲着也闲着,弄干净了环境舒服干活才更有劲! 霖渠走到阳台上,穿着长裤和宽松的体恤躺在哑铃椅上推举。萧楚炎一边擦地板一边偷看他,感到很失望,健身的时候不该穿得少少的吗? 霖渠运动了一会儿,渐渐精神了,他坐在椅子上仰着头高位下拉,边做边数落萧楚炎:叫你来打工不是打杂的,就那么点工资你干什么活儿,快过来举铁。 萧楚炎正好擦完地了,把抹布规整好,走到阳台,刚准备拿起地上的哑铃,霖渠阻止:你去那边拿个轻一点的。 你看不起我吗? 萧楚炎听了不服,执意要拿霖渠在用的。他弯腰,两手各提一个,离地,然后停住。放下一个,再起身做弯举,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做不动了。 霖渠停下动作笑嘻嘻看着他,摇手呐喊:加油啊弟弟,弟弟好棒! 萧楚炎表情渐渐扭曲,五下六下,他面红耳赤,竭尽全力又做了两下,然后垂下胳膊呼呼喘气。 霖渠拍手起哄:喔喔喔,做得好弟弟,直接上大重量好厉害哦哦哦哦! 萧楚炎放下哑铃对霖渠解释:我自从回国就没动了,而且穿这样使不上劲,我要先换身衣服热热身。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9) 萧楚炎换上压缩T恤和短裤从房间里出来,霖渠冲他挑眉,萧楚炎害羞了,问:你要看我腹肌吗? 霖渠反问:我为什么要看你腹肌? 萧楚炎走到他面前:我有八块腹肌。 霖渠笑:我也有。 萧楚炎说:你看。 他撩起衣服,露出窄瘦的腰身,腹肌整齐匀称,看得出来确实练过。 霖渠点点头:哦。 萧楚炎放下衣服,坐到地上打量他:穿这么多不热吗? 霖渠衣服宽大,胸前汗湿了一片,脸上脖颈上汗水直顺着往下淌。 萧楚炎爬到旁边的小桌上扯了纸巾递给他,劝他少穿点:塔伦说的对,你太不讲究了,运动穿这样不透气。 他说完跪着膝行上前,抓着霖渠的胳膊摸索。 霖渠站起身躲开:你干嘛。 我想看你肌肉。 不行。 那摸一摸。 你再睡会儿吧,梦里有。 塔伦回来的时候,他们两正面对面举着胳膊,抓住对方的手摇来摇去的擦玻璃。 两人从客厅走进卧室,萧楚炎说:我带你去买衣服,你每天穿一样的我还以为你没衣服呢。 霖渠回击他:你是穷逼,买什么衣服。 萧楚炎抓紧霖渠的手狂摇:攻击我干嘛,不要戳我痛点!给你买衣服当然用你的钱,工资下来了就去买衣服! 两人又从卧室里转出来,路过客厅往阳台去了。 萧楚炎说:你头发也该剪了,太长都分叉了,我知道,不去理发店,我会剪头发,我之前和室友互相剪头发,他也是天然卷,我手艺相当好,剪完他忍不住要给我小费。 霖渠笑得停不下来:你脸可真大,哪有这么夸自己的。 萧楚炎往前进,相应的霖渠就后退,塔伦听着他们的对话,对两人如此迅速的友情进展又喜又忧。 她换好鞋起身,正脱衣服挂包包,却停下动作。看着两人十指紧扣深情对视着又从她面前路过,眉头渐渐攥起,大吼:干什么!太gay了快住手! 第12章 郑霞联系三人开会,各部门一起商量他们乐队的专辑的定位、mv方案以及宣传企划。 宏大注重艺人的个性发展,尤其是霖渠和塔伦这种级别的艺人,所以宏大特别尊重他们几个的想法。 为了放松一点显得不那么正式,开会地点选在公司三楼的休息室里。 郑霞问霖渠:乐队名你有什么想法吗? 大家都看着霖渠,他摇摇头说:听公司的。 郑霞就问萧楚炎,但萧楚炎听霖渠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王牌经纪沉吟,想说既然这样,大家头脑风暴群策群力,然后她视线一转,看到塔伦迷人的双眼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 郑霞和塔伦对视良久,叹了口气:塔伦,你 塔伦迫不及待说:山人行,我必成仙,谁主天下,复苏,万物,英文的banbanban,dargon rise 郑霞做手势示意她停下:好的,谢谢,我们会考虑的。 听了塔伦一通没头脑和虚头巴脑,霖渠忍不住了,他面容十分严肃,说:不能考虑,她修仙小说看多了,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乐队,容不下她的牛鬼蛇神。 霖渠所言极是,郑霞听了大笑,大家都笑起来。 不过接下来霖渠还是没发表自己的想法,萧楚炎还是唯霖渠马首是瞻,塔伦还是滔滔不绝地天马行空根本没人跟得上她的思路,霖渠都懒得吐槽了。 当最后专辑企划和定位都商量地差不多要完会了,宣传部经理说:关于乐队名,我觉得塔伦的想法不错。 塔伦瞬间眼睛发亮看着他。 经理喝了口水,咳了两声,撇过头不看她:万物、复苏、dargon rise、rise,这就是乐队的概念。 郑霞听了点点呕吐,看向霖渠:你觉得呢? 霖渠也点点头:可以。 塔伦瞪大眼,觉得他不可理喻:你怎么就可以,你不是说不能考虑吗,双标是不是! 于是乐队的名称就这么决定了万物揭起。 * 回到家,霖渠制定完专辑制作的计划,萧楚炎心心念念当年的极日模式,一直缠着问他。 拍音乐短片吗?连续剧,大制作?用什么表现形式? 霖渠坐在控制室的电脑前,觉得他太聒噪,所以带上了耳机来降分呗。他对这事儿并不关心,随意道:看吧,看公司安排,看预算。 萧楚炎蹲在他身后转过他的椅子,两爪子放在扶手上嚣张地说:俺们公司老有钱了,看啥预算啊!只要你说,你不说怎么安排! 激昂着鼻涕流出来了,萧楚炎吸溜了一下。 霖渠脚下一点转回去,萧楚炎又把他转过来:我知道你们mv和歌都是决定好主题,然后音乐和影像一起推进。我们也这样,所以早做早好,不然后期来不及怎么办! 霖渠无语,抽了张纸摁他脸上:你想得太远了。 萧楚炎擦着鼻涕叫:不远啊!不是正在做专辑吗! 萧楚炎感冒了,吃了两天感冒冲剂,反倒更严重。 不过他精神还可以,食欲不减,每天流着鼻涕神采奕奕地做歌,一边打喷嚏一边意淫,撺掇霖渠搞个大事情。 霖渠被他的妄想影响,忍不住开始在脑中构想专辑影片。两人讨论了此事后打电话给统筹和制作,商讨资金问题。 萧楚炎说话鼻音很重,说几句就吸溜一下鼻涕,弄得制作人很担心他之后的录音,一直催他去医院看看。 萧楚炎吸着鼻子毫不在意地说:哎呀,小感冒,过几天就好了,去医院也就开点药,药不天天在吃吗 * 霖渠花了一个多小时把今年做的歌曲重新筛改,把大半的歌都毙掉了。 萧楚炎看地很心疼,反反复复向他确认,霖渠又甩过来一张便签:看图写作会吗?还缺三首歌,你来写,不要跑题就行。 已经晚上十点,萧楚炎很困了,他流着鼻涕又打哈欠掉又眼泪,听了霖渠的话瞬间清醒。 他举着便签纸左看右看,眼睛都睁大了:就三个词?我get不到啊,不是说看图写作吗,图呢? 我比喻一下,现在有限的信息给你,抓住主旨自己扩展,言之有物、注意主题内涵统一别担心,就是写歌,你靠感觉来大差不差的。 萧楚炎哀怨地把纸捧在胸前仰天长叹:好难啊风格呢,曲风什么样? 啥曲风啊,无所谓,想怎么来怎么来。 啊,好难啊,我不知道啊萧楚炎鼻子通红,**着又打了个哈欠。 他拿了张纸巾搓成长条塞进鼻子里,霖渠皱着眉看他,上前用手背贴了一下他额头,确定没发烧后直接关了电脑收拾桌子:你早点睡吧。 走出工作室,霖渠拿着吸尘器又把地板吸了一遍,然后蹲着用抹布擦地。 萧楚炎眼睛鼻子发红,又是喷嚏又是哈欠,鼻涕混着眼泪流个不停,还要碍手碍脚跟他抢活干。 这几天霖渠每天早晚拿消毒液把客厅地板清洁一遍,但两周了,萧楚炎的病情也不见好转。 次日早晨4点55分,天光微亮,卧室里窗帘拉着,仍旧黑漆漆的。 霖渠关掉闹钟,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到客厅一看,萧楚炎睡得四仰八叉,脑袋埋在沙发底下。 他走过去蹲下,手伸到沙发下面,摸了摸地板,很干净,他没漏掉这里。往上摸到沙发底部,好的,一手灰。 他知道萧楚炎的鼻炎怎么来的了,其他地方都很干净,这娃儿非挑个带灰的把脑袋搁那,绝。 霖渠拍萧楚炎的肩膀:醒醒,起来进房间睡。 萧楚炎举起胳膊,迷迷糊糊发出梦呓:几点了,工作了吗?我梦到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快记下来。 他唱出一段旋律,猴急地抬头,脸撞在沙发底发出一声闷响,又晕过去了。 这时窗外传开狗吠,霖渠皱眉,到厨房把窗户关上,但是客厅的不是隔音玻璃,还是能听到外界噪音。 而且厨房一大片窗户,没有窗帘,这个点晨光已经洒遍客厅,尤其萧楚炎这个位置特别亮堂,怪不得他要把脑袋埋沙发底下。 他恐怕还会每天清晨被狗叫吵醒,所以老早就要犯困。 霖渠心里不好受,萧楚炎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结果因为他和塔伦被赶出家门,又被自家人压榨,现在在他这连个觉都睡不好。 他拉着萧楚炎的手把人拖出来,推着萧楚炎后背让他坐起。 萧楚炎胳膊支在沙发上闭着眼发愣。 霖渠坐在他身后,掸干净他头上的灰尘,站起来,曲起膝盖顶顶他后背:起来,起来进房间睡。 萧楚炎摸着脑袋打哈欠,含糊地说:怎么了。 地上灰大,去屋里睡。 萧楚炎站起身来,又打了两个喷嚏,他感觉头昏脑涨,带着很重的鼻音呢喃:这不好吧被霖渠推进房里。 霖渠嫌他那颗脑袋埋过灰,让他换了身衣服,抱着自己的整头被子。 萧楚炎往鼻子里塞了纸巾,想到和霖渠同床害羞地笑了几下,然后意识不清睡过去了。 * 上午十点,塔伦在厨房里准备做饭,霖渠从录音室出来,打开卧室门。 萧楚炎还没醒,屋里黑蒙蒙静悄悄的。 这段时间他大概累着了,寻着安稳的地儿机体正在自动补眠来修复。霖渠有心想让他多睡会儿,但时间差不多了,睡多了乏,还影响晚上睡眠。 霖渠不再多等,进入卧室拉开窗帘,洒下一室阳光。 床上的萧楚炎被子全裹在头上,宽松的短裤下长腿肆意伸展,皮肤白到反光。 霖渠过去把他卷上去变成小背心的T恤拉下,怕他闷死,又扯开被子让把他脸露出来。最后拿出手机,闹钟设定在半小时后,把手机放在床头,关门出去。 塔伦在厨房里切菜,说:给弟弟买张床吧,干脆把沙发换成沙发床。 霖渠打开冰箱拿牛奶:免了吧,我在客厅也睡不好,不是长久之计。 塔伦说:那录音室呢,那里面够安静吧。 录音室太闷了,没有厕所很不方便。 塔伦一刀挥下把猪蹄剁成两半,怒道:你非要跟他睡一起,有毛病吗! 霖渠烦躁的走到她身边看她砍猪蹄,说:家里就这个条件,当初是你兴奋的要死让他住下,这才没几天又要变卦。 而且我床上再来两条狗也能睡,这边有供给那边有需求,干嘛舍近求远。 塔伦要拿下面柜子里的汤锅,被霖渠挡着,她很不耐烦:你走开,别在这碍事。我让你收留他没让你和他一起睡觉 一转头,她大怒:让你别喝冰别喝冰的又喝! 霖渠把牛奶放回冰箱,说:没关系,他很乖的,我都不担心你急什么。 塔伦开始焯猪蹄,她嗤笑:你不担心才有问题,你他妈老色批还不是看人家年轻貌美!亏我牺牲自己照顾你这么多年。 霖渠表情微微扭曲:哦,那你要什么,跟我上床吗? 塔伦: 她一摆手,不容辩驳:别说了,我给他在外面租个房,正巧前面就有几家在出租。 霖渠坐到吧台的高脚凳上拍桌子,怒了:我靠,你搞清楚!是你把我骗过去让我吃饭钓鱼,是你让他来做饭,是你成天让我签约,是你让他搬来住的!你有没有搞错,现在又让人搬出去?你真的不可理喻,租什么房,这笔钱你拿去看心理医生吧。 塔伦正要说话,看到萧楚炎出来她连忙闭嘴。 萧楚炎顶着鸡窝头,整个人睡得发蒙,表情看着很傻,他问:要我搬出去吗? 没有。霖渠上前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掉转方向,推进卧室里:乖,洗脸刷牙没有? 萧楚炎点点头,霖渠说:那把头发梳一梳,要注意形象。 身后,塔伦拿着菜刀表情僵硬地看着他们。 第13章 萧楚炎睡了12个钟头,起来鼻炎好了大半,已经不流鼻涕不打喷嚏了,就是有点发痒。 吃饭的时候,他惦记着昨晚霖渠让他写的歌,拿出手机。 我睡觉前想了几段hook,昨晚一直做梦,梦里那叫一个精彩! 萧楚炎播放手机里自己唱的旋律和节奏,霖渠捧着碗喝汤,听完点头:可以,写好再看。 萧楚炎有话想说,又犹豫,主要是要和霖渠睡觉他感觉压力挺大。住在一起,内心的欲望和渴求无时无刻不在引诱他突破界限,理智又不断敲打着他,提醒他那很危险。 现在还要一块睡,对他这样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来说无疑是种折磨。 霖渠和塔伦已经吃完了,只有萧楚炎还留在饭桌上扫尾,他挣扎过后还是对霖渠说了。 我晚上睡客厅中间把,就不会到沙发底下去了。 塔伦正在刷锅子,听到了满手泡沫地跑出来,殷切道:啊是,睡地上不好,短期睡睡,但长年累月要出问题的。 我正想把客厅的沙发换了,弄个折叠沙发床,又大又舒服,怎么样? 霖渠在沙发上躺着,故意要和塔伦作对一样,他嗤了声,不屑道:不怎么样,客厅现在东西多,弄个沙发床占空间 霖渠往后一指,后边沙发旁边安置的架子上一层层的放着合成器,对面的吧台旁边是那个声音装置,中间留着1米的过道。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0) 也不是不能睡人,就是很狭窄,挡路,容易被踩死。 霖渠起身走过去抓着萧楚炎的下巴把他脸别向塔伦:看看孩子,黑眼圈都出来了,睡都睡了别再折腾他。 萧楚炎眨眨眼,不明白他们两在争论什么,只看到塔伦无奈的眼神。 霖渠放开萧楚炎进了工作室,萧楚炎则继续吃饭,他边吃边揉胸口。霖渠刚才姿态强势,语气不容置喙,搞得他心跳好快脸好烫,尼玛!霖渠好man啊! 随后他愉快地给自己开脱,心想说得没错,睡都睡了!而且他睡眠不好影响工作,不能再这样了,一定要到床上好好睡觉养足精神! * 吃完饭走进控制室,霖渠正坐在电脑前写东西,萧楚炎注意到角落的打印机上有一叠装订号的稿纸,就过去拿起来看是什么。 霖渠说:那5首歌改好了,这是整张专辑的故事大纲,你看看,有什么想法自己加批注修改,写歌可以参考,不参考也没关系,一会儿我们讨论。 萧楚炎拿着纸走到霖渠身后,凑过去看他的电脑:你在写什么? 《台风来的夜》剧本。 剧本!萧楚炎听了震惊地大吼一声,抓着霖渠的肩膀狂摇,你会写剧本!天哪,二专的是你写的吗?三专的是你写的吗?四专是你写的吗? 萧楚炎从后面抱住霖渠颠来颠去:啊啊啊啊啊啊男神我太崇拜你了你是我的神我的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炽热的气息浮在霖渠耳上,弄得他很痒,霖渠缩起脖子说: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 萧楚炎大喊大叫:我知道我知道,是你们三个一起写的,你们真是太厉害了! 待他终于冷静下来,霖渠说:好了没,放开我。 萧楚炎放开,问道:《台风》的剧本,那《在恰恰派对中跳跃》和《第一声》呢? 写好了,你要看吗。 萧楚炎惊讶张开嘴,你怎么这么快。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萧楚炎心里弥漫开酸酸麻麻的的东西,很有紧张感了。 霖渠几天时间就把歌都改好,睡一觉起来故事大纲和剧本都出来了,这是什么样的效率! 而这段时间他在干嘛?搓鼻涕,犯花痴! 他怎么配得上霖渠,啊!! 思及此,萧楚炎收起闲心,夹着稿纸步步后退,霖渠回头看他,萧楚炎打开门,两指并拢在额上一划,行了个军礼,严肃地说:我去隔壁写歌,再会。 萧楚炎出去了,霖渠勾着嘴角咀嚼着这个再回,转回头去继续工作。 * 萧楚炎坐在钢琴前,模仿霖渠的创作习惯,前期不碰乐器,单纯哼唱旋律制造动机,再通过乐器构建和声。 他把录好的几段hook拓展,但效果没法让他满意。 早晨的梦境只留下的模糊碎片,但那强烈的既视感和情绪还缭绕心头。 幻想着录音室里巨大的监听音箱播放绮丽的音乐,他和霖渠在其中缠绵。尝试着重现那种迷醉地氛围,结果写出来的旋律反反复复修改,怎么都不对味儿。 快4点了,霖渠从控制室出来,看到萧楚炎坐在桌前,带着耳机对着电脑在做歌,专心致志的样子。 这时两道目光射来,霖渠看过去,是自家那位正躺在中间的沙发上玩手机。别人家的孩子就在面前奋笔疾书,她还能心无旁骛地当个废物,何等堕落不堪!霖渠看着塔伦,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结果塔伦居然还敢瞪他,还敢拿手指他,那嚣张的表情,写满了不会善罢甘休。 霖渠嗤一声,开门走出录音室,萧楚炎终于看到他了,摘下耳机跟上来,塔伦也连忙起身跟上。 霖渠从冰箱里拿出酒酿奶和萧楚炎一起吃,没有塔伦的份儿,无视地非常自然。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上喝奶,萧楚炎说:之前的hook我写着觉得不行,又写了两首新的,你等下帮我看看。 霖渠比出一个ok,萧楚炎问他:《恰恰》剧本怎么样了,要不把剧本都发给监制吧。 霖渠说:《恰恰》和《第一声》写好了,大纲一起发过去,看看能不能用。 霖渠这效率让萧楚炎心里酸溜溜,这么一对比,显得他好没用,感觉压力更大了。他有点担忧,问霖渠:要不用你写好的歌吧,还要等我不是拖慢进度吗? 霖渠两手捧着碗以三国的姿势把奶一饮而尽,碗一扣,严厉地说:你开玩笑,让你写歌是拖慢进度?要不你别干了,回去给别人打工吧。 萧楚炎让他一骂,瞬间眉开眼笑,傻乐傻乐,他扭扭捏捏说:我写,那,我给你打工。 霖渠喝完站起身,拉着萧楚炎的后领把他提起:别吃了,你太磨叽了,回去工作。 萧楚炎一边笑一边随着霖渠起身,被他欺负地特别开心。 * 夜已深,外界的蝉鸣鸟叫,和狗子的嚎叫被录音室的隔音玻璃当得严严实实。忙了一天的萧楚炎正在播放自己的创作成果。 demo播放完毕,他看向霖渠:这样行吗,中文歌词我还没写,要不要重新编曲,我暂时用的基础鼓点。 霖渠站在他身边正弯腰看电脑,操作着鼠标对音程进行一些参数修改。霖渠单手搭在他的椅背上,这个姿势很亲密,他转过头说:这是你完整的想法吗?这样很好,就按这个调调来,我们录一下,我想给你加个印度琴和声,不用太印度,试试看。 两人脑袋挨得很近,萧楚炎点点头,视线从霖渠睫毛往下移,看着他形状姣好的丰润双唇开合着,有种被蛊惑的感觉,差点亲上去,还好霖渠已经起身离开了。 塔伦在录音师守了一天,出去上了个厕所就没回来,可能坐在马桶上玩手机玩high了。 霖渠把他叫进来,将bass谱子递给她,自己又钻进控制室去找东西,萧楚炎问塔伦:霖渠会西塔琴? 塔伦抱着bass调弦,头一抬鼻子翘到天上去:当然,我们渠渠啥都会,英俊又有才。 《漂浮数字》里用过,不算会。霖渠抱着头重脚轻的西塔琴出来说道。他试弦,音调不好,干脆不管直接上了,拿着麦克风和歌词谱架放到萧楚炎面前,让萧楚炎直接唱。 萧楚炎一惊:什么什么,歌词还没好啊。 不是有英文吗,demo而已,放轻松。 霖渠开启节拍器,塔伦准备就绪,十几秒长的沉闷的bass拨弦,而后是萧楚炎木吉他清亮的声音乍起,如黑夜闪烁的星火,一下两下。 霖渠弹奏的旋律由轻及重,三种弦乐互相配合。 萧楚炎之前录的轻缓的鼓点没啥存在感,这主要是弦乐合奏。 主歌轻曼慵懒,让人联想到田园乡村,艳情春梦的午后,高潮部分节奏加快,热烈起来,没错!就是他和霖渠¥%f6r# 录完后播放,萧楚炎很激动,加上西塔琴的和声在尾音勾着,微妙的异域风情尽数重现了梦境中的感觉,不过也许是霖渠在这里演奏的加成。 萧楚炎拍手:太棒了,但就这样吗,和弦要不要改改,感觉太小众了,像地下音乐。 霖渠还在调弦,听了他的话两眼微眯,犀利地看着他:说啥,改啥?你管这叫地下?不是,弟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霖渠放下琴,坐在电脑椅上踩着慢吞吞滑到萧楚炎面前,正襟危坐,开始教育他。 首先,你以为流行音乐都怎么来的,几十上百种类型和风格boom一下凭空出现流传至今吗? 弟弟,不要在创作的时候给自己的歌曲贴标签,那是听众和乐迷便于检索的工具,不要让他成为限制你的标准,而且所谓小众嘿! 萧楚炎一边点头一边从桌上拿起手机,霖渠知道他想做什么,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住手,不要。 萧楚炎挣扎,右手拼命伸向手机,龇牙咧嘴地说:你才不要,你放开我! 塔伦放下琴大步走过来,声色俱厉指着他们:你们俩不要gay来gay去! 萧楚炎使力挣脱,嘴里正兀自喃喃自语:不要在创作的时候给自己的歌曲贴标签,那是 霖渠夺过他的手机推到后退到墙角,抓狂地薅头发:我人就在这里,好好说话行不行,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第14章 萧楚炎白天睡多了,到晚上11点还精神十足地捧着吉他扫弦,霖渠放下鼓棒去抓他:够了去要洗澡了。 萧楚炎娇嗔地抱着吉他晃:不嘛不嘛,再录一遍嘛。 好好说话! 萧楚炎说:第二段Bridge的滑音不稳,再录一遍吧。 录好,他又说:改得真棒,今晚把歌混好吧。 霖渠站起来拔插头:不行,睡觉了,明天的工作明天再做,不要熬夜。 听到睡觉萧楚炎有点紧张,又忍不住期待,他掩饰地说着:但是我现在很有灵感啊! 霖渠拖着他关灯走人:那是错觉,你前段时间睡眠不足已经拉低效率了,现在首要的是保证作息规律。 客厅灯都关了,只有电视的荧光找出环境模糊的轮廓,是塔伦正裹着毯子缩在沙发上看电影。 霖渠拖着萧楚炎进房间,她裹着毯子也跟进去,霖渠看着她:你怎么还在这,要一起睡吗,你睡中间? 塔伦恶狠狠地看着他:不要引诱我,你们她顾虑到萧楚炎,止住话头将语气放缓,你们一起睡不太好吧 唔霖渠点头,把萧楚炎推进卫生间,萧萧先去洗澡,我们出去说。 * 萧楚炎洗完澡,打开浴室门,带着一团水蒸气出来,房间里光线昏暗,只开了床头的落地灯和墙上的壁灯,他擦着头发低头看手机,没有注意到房间的异样。 high宝贝,你终于好了。 轻柔魅惑的女性嗓音让他抬起头,床上,塔伦侧卧和他打招呼。她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透出若隐若现的胸部轮廓,T恤下,是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伸展,看着像没穿裤子。 而霖渠,不知所踪。 萧楚炎停下脚步,两眼瞪大。塔伦初步对他做出评价:长裤断袖,穿得很规矩,可以。 萧楚炎转身冲到门口疯狂拧门把砸门,塔伦略微遗憾地评价:这个反应有点gay,不行。 她下床走过去,从后面抱住萧楚炎,在他耳边缓缓吹气:我怕被人打扰,就把门锁了。 怀里的躯、体石化在当场,塔伦抱着他摇了摇,又摇了摇,继续吹气:宝贝,我对你很有兴趣,你想试试看吗? 萧楚炎缩在夹缝里小声说:别闹姐,姐,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有喜欢的人,阿弥陀佛,我不行阿弥陀佛。 塔伦再次评价:有对象,安全系数上升,可以。 她隔着T恤抚摸萧楚炎的腹肌,弄得萧楚炎浑身汗毛倒竖,颤抖如风中落叶。塔伦凑在他耳边诱惑地说:没关系,她不会知道的,你们交往多久了,她有好好安慰你吗? 萧楚炎用力一挣,扑到门上开始哀嚎:姐,你放开我!我们不合适,我爱我初恋,忠贞不渝誓死不渝,我们真的不合适啊啊啊啊。 霖渠在外面敲门:好了没。 霖渠霖渠霖渠啊啊啊啊啊霖渠 * 萧楚炎被塔伦吓着了,第二天见面,他表现很不自然,塔伦让他帮忙洗菜他唯唯诺诺推辞,明显是躲着她,弄得她特别无语。 霖渠嘲笑塔伦:又不是淫棍,还在我房里,能试出来就有鬼了,正常人都得躲着。 但她对自己的魅力非常有自信,尤其不能赞同霖渠的言论,愤而唾道:我靠,你们这些男的真的不可理喻。 为了确认萧楚炎的性取向,吃饭的时候塔伦直接出击,问萧楚炎:你和你对象交往多久了? 萧楚炎尴尬,左顾右盼想要转移话题:啊,那个,那个大概,我15岁开始喜欢他,具体的嘛 他知道塔伦口中的对象指的是昨晚他喊得那句初恋。现在塔伦又问起,他只能含糊其辞,总不能说是霖渠吧,他还没做好出柜的准备呢! 但这在塔伦看来就是昨天被吓怂了,和她说话都不敢,弱鸡!塔伦撅着嘴说:你遮遮掩掩干嘛,难道我会妨碍你们? 萧楚炎笑笑,不复以往进餐的细嚼慢咽,埋头把饭刨光了,起身进厨房添饭,等他回来坐下,塔伦不依不饶,又问:她不在兆城吧,你们异地恋吗? 萧楚炎顺着她的话点点头。 塔伦问:照片有吗,我看看弟妹长啥样。 啊萧楚炎端起碗继续埋头扒饭,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应付塔伦。 听到没,让我看看。 见他无视自己,塔伦直接上手了,萧楚炎立马两手捂胸求饶:姐,姐,知道了别搞我! 塔伦很无语地收回手,而旁边的霖渠看得哈哈大笑,含着饭一个没注意被呛到了。 萧楚炎又急忙放下筷子给霖渠拿纸巾,一手拍着他后背顺气,一手拿水壶倒水。等霖渠咳完了,萧楚炎在塔伦的催促下拿出手机。 给你看,我女朋友身份不一般,所以我不好说 他把手机递过去,霖渠和塔伦一起凑过来,塔伦边看边感叹:哇,你女朋友身材很好耶,长得好英气啊,你们挺有夫妻相的嘛。 翻过几张照片,里面的女人突然换上一身迷彩,在一片废墟中浑身武装地端着枪。 萧楚炎语气平稳:啊呀,被你们发现了,其实她在叙利亚当雇佣兵,雇佣兵不分工种,你看,她还会开坦克。 霖渠: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1) 塔伦: 塔伦恼:我去你的雇佣兵!这坦克上是俄文,当我不识字是吗! 霖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呕咳咳咳咳 * 由于萧楚炎对初恋的忠贞不渝,塔伦已经不再妨碍他们了。 萧楚炎洗好澡躺在床上看手机,但无法集中注意力。 浴室里霖渠正在洗澡,玻璃墙隔音不好,哗哗的水声特别惹人遐想,他侧躺着看帘子遮起的卫生间,下面就有反应了。 扯着薄被盖上,又想起同样姿势等他的塔伦,心里一阵恶寒,连忙躺平。 霖渠洗好澡出来,长发高高扎起,有点松垮,像清纯少女那种发型。乌黑的碎发打湿了贴在皮肤上,宽松的衣裤衬得他身形萧索。 萧楚炎撇了几眼,拿着手机继续看新闻:跟你说,我现在洗完澡开门都要先看看清楚再出来,怕又是塔伦在床上。 霖渠从床尾爬上床,翻身躺在里侧,从枕头下拿起一本书翻开,笑着说:别怕,她和你玩玩,你知道她以前的作风。 是啊以前萧楚炎放下手机,你也被她玩过吗? 霖渠笑着说:那会儿她可比现在夸张多了,你没看到她那么多视频都要打码消音吗。 萧楚炎心理平衡多了,转头看霖渠的侧脸,立体的线条和干净的肌肤让他很想咬,不过他念头一转:不对啊,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嗯?霖渠翻页,嘴角荡起微妙的弧度。 萧楚炎明白了,大叫:你们串通好的!搞毛啊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难道不是心猿意马?霖渠嘴角上翘,又艰难地拉平,胸腔里发出闷闷的声音,这是在憋笑。 萧楚炎怒起,抬脚踹他的腿:马什么马!你们玩我! 霖渠用腿格挡,和他对踹,笑得特别开心:哈哈哈哈你那动静我以为你哭了,啊啊啊,救我救我快开门啊,就这调子写首歌吧 两人嘻嘻哈哈玩闹,期间霖渠略微宽松的领口滑开,萧楚炎视线几次从他修长嶙峋的锁骨瞥过,终于忍不住了,将手伸向那处:这是什么 别碰我! 萧楚炎没料到霖渠反应会那么大,他刚触到衣服面料就被一巴掌挥开。 霖渠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凝,撇开头起身离开床铺,做到书桌前打开台灯默默看书,好像生气了。 萧楚炎挺意外的,他以为霖渠会夺门而出到录音室去耍,还准备追出去上演韩剧剧情。 结果就这? 这要怎样,等着他开口安慰吗? 萧楚炎坐在床沿,腿抬得老高用脚趾点点霖渠后背:男神,不碰你,别生气,上床睡觉了。 霖渠刷得合上书,爬回床上躺好,把灯一关。 萧楚炎: 第15章 一觉起来,昨晚的小小意外没有留下任何影响,两人一大早照列在运动的时候打打闹闹,萧楚炎因为孱弱的肌力被霖渠好一番贬损。 不过他很享受着霖渠的贬损,这是亲密的象征。 自从他上了霖渠的床,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原本已经是火箭速度了,现在,萧楚炎愿称之为超音速迫机炮。 感情发展顺利,但工作上他问题挺多。 他的原创都是英文歌,歌词简单直白,而万物揭起发的是华语专辑,怎么能用英文? 他意淫的小黄歌,不是,那歌中文名还没取,英文名叫sunday noon,歌词翻成中文很白,要重写。 但是他中文词汇量匮乏,也不会押韵。与之相对的,霖渠则文采很好,写词特别牛逼,不说极日,talixx的每首歌歌词都一堆评论赏析。 萧楚炎悲愤极了,很显然,他的歌词配不上霖渠的专辑啊! 录音室的桌上,霖渠看完萧楚炎写得中文歌词后开玩笑:萧萧,你这个语文水平不行啊,真滴不行啊,快赶上塔伦了。 塔伦这段时间再闲也不出门玩,萧楚炎和霖渠在哪她就在哪。她现在就窝在他们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警惕地转头看霖渠,目光充满警告。 萧楚炎坐在霖渠身边,已然使出洪荒之力,结果却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他居然连中文字都不会写! 此刻他满心懊恼,根本没领会霖渠话中深意,薅着头发一歪头,跟只傻狗一样。于是霖渠指着塔伦向他解释:你看看,塔伦是造不如买,语文水平自己没有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塔伦一咕噜坐起仰天嚎叫,疾风迅雷间抓起一个抱枕砸过来。 只见抱枕子弹一样横飞,霖渠早有准备顺而侧身躲过,抱枕不偏不倚砸在萧楚炎脸上,他哎呀一声抓起抱在怀里,听塔伦怒吼:你俩写歌就写歌损我干哈,有毛病是不是! 不怪她怒,这是她的痛点,因为全国人民都知道她进兆大是买进去的,这还要多亏乐队同伴的功劳。就以前,吴青老拿这事损她逗她玩,还在节目上说过一两次,就那一次两次,飞快地人尽皆知了。 萧楚炎是没想到,现在还拿这事儿逗她。不过他知道霖渠的意思了,这是借塔伦损他,一箭双雕。他看看自己写得中文词,大半都是拼音,估计连小学生都不如,可不就是一坨屎。 他挠头:不好意思 塔伦指着霖渠吼:你都没毕业有什么资格说我! 霖渠笑:我哪没毕业,你确实买 啊啊啊啊! 塔伦尖叫着说:你们没按时毕业,没学位证,我说过你们吗!你好意思说我,烦不烦啊! 萧楚炎抱着枕头埋头笑,霖渠继续杠塔伦:那是因为我们一周得写100首歌,而你呢,闲得一年能谈100场 塔伦大吼一声跳起,冲过来打他:你真恶心,你这样会找不到媳妇的,你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霖渠一点都不怕,男女对战女方完全不占优势,一下就被霖渠抓住了胳膊无处发挥,霖渠还在调笑:没关系,经你提醒,我可以找个脑残粉嘛,不管发生什么都永远爱我那种,哈哈。 萧楚炎一听立马挺直腰板看向霖渠,霖渠说:看我干嘛,哎,你就是那个脑残粉模板。 话音刚落,塔伦抽出抱枕猛地砸到他脸上。 * 得到霖渠认证的脑残粉很快乐,平常看霖渠塔伦斗斗嘴,被霖渠损几句,这小日子可美满了,杠杠滴。 然而,工作的包袱陈横在他面前,如此的沉重。 之前霖渠把talixx今年专辑预备的16首歌毙到剩下五首。他对签约发行的专辑要求非常高,萧楚炎自然不能拖后腿。 只是那天春梦写得曲子是个意外,属于超常发挥,之后就回到了他的平均水准,不用霖渠说,他自己也觉得不行。 萧楚炎沉不下心来,两人的差距让他焦虑,他琴都不愿碰,扑在桌上奋笔疾书,一边哼哼一边写下无数调子与动机,觉得不满意又马上扔掉。 霖渠正独自在控制室里,筛选毙掉的歌进行混音。 剧本暂时不动了,故事要留余地,需要等萧楚炎的歌出来。 录音室的隔音很好,在控制室是听不到录音室动静的,霖渠投入工作中失去时间概念,要不是萧楚炎来叫,他可以坐在电脑前不吃不睡地连续工作20个钟头。 这会儿萧楚炎没叫他,他自己在那废寝忘食。 霖渠终于把歌都处理完,打开音乐软件用talixx的账号上传,不到一分钟就有粉丝在新歌评论里抢前排。 他心满意足,关掉电脑伸了个懒腰走出控制室,一眼就看到垃圾桶里纸团满溢,像小山堆一样围在萧楚炎脚边。 霖渠走过去,踢开纸团站在萧楚炎身后。 萧楚炎眉头紧锁,转眼又抓起纸张揉吧揉吧朝后一扔,打在弯腰偷看的霖渠头上。他看都不看,嘴里又换了个调调。 实际上萧楚炎现在很累了,但工作的压力让他始终处于亢奋状态。不过他的工作效率实在不咋地,这几天连首完整的歌都没写出来。 霖渠起身拉开萧楚炎身边的椅子坐下,把他吓了一跳。看清楚身边的人,萧楚炎露出笑容,放下笔伸懒腰,问霖渠:你忙完了? 霖渠指着一地的纸团:你是在养宠物小精灵吗? 萧楚炎笑: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懂。 霖渠捡起几个纸团一一摊开,哼出那些音符,评价道:思维发散能力很强,不错。 他把纸张推平叠好放在桌上,偏过头看来,浓墨般的眼反射着灯光,别整天愁眉苦脸。弟弟,不要把自己的心血随意扔掉,写歌不是写作业,整天低着头会大脑缺氧的。 好了,别写了,先休息两天。 霖渠拖着萧楚炎的胳膊让他起来,萧楚炎扒在桌上誓死不从,大喊:不行,我写歌呢!时间紧迫,我写好了再休息! 霖渠佯装恼怒,敲他脑壳:你写的出来吗?你全扔了,我都想揍人! 他拉不动萧楚炎,于是走到青年身后,把着他的肩往后把人摁在椅背上,手掌则托着萧楚炎的下巴让他仰起头,两人对视。 萧萧,萧萧,听着。 萧楚炎眨眨眼,耳朵红了。 霖渠低头看着他:时间一点都不紧迫,我的歌2月份就做完了,今年的时间都是你的,我会帮你。 其次,你现在在做无用功,拿上你的琴,离开桌子。他点点桌上褶皱的纸张,把他们演奏出来,声音会告诉你方向。 但 霖渠一抬手让萧楚炎闭嘴:这些没有问题,问题在他们都是未成品,你太着急了,去冷静一下再回来重新审视这些天的产出,哪里不满意就改,我们边写边录,知道吗? 萧楚炎点点头,两眼汪汪看着他。 霖渠沉默,两人对视良久,他又问一遍:知道吗? 萧楚炎点点头:知道了。 萧楚炎整个人热乎乎发晕,被放开后他先去上了个厕所。 他坐在马桶上,看着自己勃发的小兄弟,觉得太辛苦了,这么多年快憋死他了。现在枪找着了枪套,每天都得比划几下,太难受了。 霖渠正在沙发上等萧楚炎,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出来。霖渠走到玄关处催他:好了吗,去下面走走。 萧楚炎出来的时候脸还热着,一听又是楼下,热情快速冷却,他连连后退:不去,还不如坐在马桶上玩手机。 霖渠回来抓他:你这什么痔疮套餐,别走啊,过来不然去河边钓鱼? 萧楚炎对钓鱼也兴致缺缺,他拿出手机:今天几号,我看啊,发工资了。 他瞬间兴致高涨,拉着霖渠出门:我带你去买衣服快快快! 霖渠并不乐意,但看着萧楚炎兴奋的模样实在不想扫他兴。换鞋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转而回房间去拿东西,出来后他把手里的银行卡递给萧楚炎:你支付宝微信绑定一下,买东西用这个。 萧楚炎不接:别,我不用你的钱。 这是你舅舅开得工资,算在乐队收入里,也当做爸爸给你的工钱。 萧楚炎后退:不用吧,这样不好。 霖渠上前拽他胳膊:快点,我们以前也都平分,别见外,手机拿出来,一会儿要买什么你自己付钱。 两人推来搡去,很快起火了,动真格一样扭打在一起。 萧楚炎畏手畏脚,被霖渠全方位压制,最终落了下风痛失手机。他气喘吁吁坐在地上,曲起腿挡住某部位,感叹自己就是太年轻,太容易激动。 霖渠表情非常得意,嚣张地抓起他右手强行解锁,然后悠哉悠哉坐到沙发上慢慢搞。 萧楚炎还低着头在搓手指,突然反应过来,一跃而起。 霖渠很警觉,他一来马上翻身跪坐,脑袋往沙发角落里一埋,鸵鸟一样继续操作。 萧楚炎冲过去扑到霖渠身后扒他,手往夹缝里伸,被霖渠一巴掌甩在手背上。拨开霖渠的头发看到他的操作,萧楚炎惊恐地大叫:你怎么知道我支付密码和身份证! 霖渠说:你以前自己把身份证发给我,然后上次买冰淇淋不小心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啊。 萧楚炎抓狂:不好意思你还敢用啊啊啊啊啊啊阿! 第16章 到了停车场,萧楚把霖渠的捷豹suv停好,后面就是太古里,是整个兆城潮牌最全的地方,他喜欢。 霖渠靠在副驾上看手机,对外界不甚关心,说:工资涨了10倍哦,开心吗? 萧楚炎心情很好,嘴角一直勾着,还故意阴阳怪气:你们这些学霸真讨厌,脑子这么好使犯罪成本很低吧。 他把车锁打开,霖渠拉上口罩,两人下车,萧楚炎带着霖渠进入商场。 今天工作日,不过以往太古里不论休息工作还是严冬酷暑,人都不会少。今天倒像是专门等着霖渠似的,一路上行人寥寥。 所以霖渠不太紧张,一路慢吞吞跟老大爷遛弯似的。 萧楚炎指着前面一家花花绿绿的潮牌男装店说:进去看看吧。 他都走到店门了,转头一看,霖渠还在半路晃悠,一点逛街的积极性都没有。 萧楚炎走回来催他:你快点啊,腿那么长步子迈大点啊。 霖渠懒洋洋说:我是你爸爸,你应该迎合我走慢点。 哦。 萧楚炎等了几秒,二话不说抓起霖渠的手把人拖进店里。 进店霖渠就乖了,一直紧紧跟着他。 萧楚炎带着霖渠转了一圈,反正问啥都是不喜欢,所以他自己做主挑了身衣服让霖渠去换。 霖渠倒是听话,换好出来,萧楚炎眼前一亮。暗红色的基础款T恤,黑色直筒工装裤,霖渠正在戴鸭舌帽,配上他束起的大马尾,效果很特别。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2) 萧楚炎拿出手机:好帅啊,我给你拍照好吗? 霖渠严厉地说:不许拍。 萧楚炎一脸花痴,笑眯眯问:那你觉得这身怎么样,你喜欢吗? 霖渠摇头:不喜欢,不许花痴。 好哒。太帅了,萧楚炎看了心情很好,原谅他了。他挑了衣服裤子让霖渠继续式,霖渠出来他继续犯花痴:啊啊真好看,能把口罩摘了吗我想看全脸。 霖渠:不可以。 萧楚炎满脸堆笑:那你拉下去点。 霖渠:不,不喜欢。 萧楚炎包容万分,心想你这么好看你说什么都对。 霖渠穿着衬衫,萧楚炎拿着领带给他松松垮垮系上,偷偷解开两颗纽扣,后退打量,又把领带拿走。整个过程中,他的视线几次停留在霖渠锁骨上。 那有两个烟疤。 抬起头,霖渠正盯着他,眼神犀利,看着很不耐烦。他笑笑,继续在瓜皮帽和渔夫帽之间抉择,仔细调整帽子的角度,整理霖渠的头发。 两人逛了好几家店,衣服换了一身又一身,霖渠已经乏了,叹着气说:你回去玩变装小游戏吧,一会去玩具店给你买几套芭比娃娃。 萧楚炎哈哈大笑,抱怨:是你不喜欢才一直换的,这身怎么样,直接穿了走吧,很酷。 霖渠穿着宽松的镭射反光灰紫色丝绒衬衫,显得慵懒又性感,他扶着脖子转动,说:随你吧,肚子饿了,我要吃汉堡。 萧楚炎很高兴,把霖渠打扮漂亮他心里特别有满足感,将试穿过他觉得不能弃的买下,两人离开商场,他带霖渠去找汉堡店。 美式汉堡店,品种多个头大,还有粗长的薯条。挑了个隐蔽没人的角落坐着,萧楚炎去点餐,过了一会儿,他拿着餐盘回来坐下。 霖渠要吃汉堡,萧楚炎期待地看着他拉下口罩,英俊无比的帅脸配合这身穿搭,快把他魂都勾走了。 他傻笑,提醒霖渠:把袖子挽上去点。 霖渠听话地把衬衫袖子卷起来,露出漂亮的腕骨,修长的十指拿着食物的画面让人去移不开眼。萧楚炎喝着可乐,轻声说:一会去买点首饰吧,你以前带手链戒指特别好看。 霖渠:都是没用的东西。 萧楚炎笑:没用但是好看。 说着他把自己手上的两枚戒指摘下来,抓起霖渠左右手想给他戴上,但是手背上的烟疤让他停下动作。 霖渠很快把手收回去,另一只手递过来。 萧楚炎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把戒指套在中指和无名指上,兴奋地拍手:棒,尺寸刚好! 他兴冲冲拿起手机,指挥霖渠:你拿着奶茶,对好的,听话,我给塔伦拍张照,右手拿吸管,啊啊啊这样好帅,然后笑一笑不笑算了不要瞪我! * 萧楚炎不想问霖渠他身上的烟疤是怎么来的,不想揭霖渠伤疤,而且大概也能猜到。 他不是当事人,作为一个旁观者也被当年的事折磨得心神俱疲,用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就更枉论当事人了。 两人吃饱喝足后打道回府,萧楚炎车开到家楼下,塔伦的消息过来了,他打开一看,震惊于塔伦转账的两万块钱。 转账上方还有两条语音,点击后下一秒,塔伦甜腻高亢的声音直冲耳膜。 哎呀!我们渠渠宝贝穿漂亮衣服了!真是太帅气了!! 萧楚炎你带他在外面买衣服吗?买点修身的裤子,我看他穿运动裤都看腻了,鞋子也来点,不要球鞋。多买点啊,别客气! 萧楚炎张着嘴,表情逐渐变得扭曲,他转头看向霖渠,眼神非常邪恶。 霖渠听了塔伦的语音心情很不爽,此刻防备得看着他:干嘛 萧楚炎想忍没忍住,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把脑袋伸到霖渠面前,模仿塔伦的语气说话。哎呀,我们宝贝真是太帅气惹,哎呀渠渠穿漂亮衣服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塔伦给萧楚炎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直到晚上两人上了床,他还在阴阳怪气。 萧楚炎妖娆地侧身躺着,支着头看霖渠,捏着嗓子说:哎呀,我们渠渠宝贝真漂亮,玩弱智小游戏的样子真帅气哈哈哈。 霖渠在玩俄罗斯方块,他斜眼:你有完没完。 萧楚炎粲然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忽闪着睫毛,抬着下巴使劲挤眼:哎呀,我们宝贝气气的样子也好帅气喏,mua~ 霖渠被恶心到了,警告他:人在屋檐下收敛点,否则把你赶出去。 萧楚炎:muamua,滋道啦亲亲宝贝。 * 第二天,霖渠穿着自己平常的衣服,塔伦过来后非要让他换新衣服,萧楚炎在旁边帮腔,捏着嗓子用幼齿的口吻说:我们宝贝穿新衣服多帅气啊,为什么不穿呢,让塔伦姐姐看看嘛! 霖渠眼角抽搐,塔伦看向萧楚炎灿然一笑,也开始说:是的呢,渠渠宝贝 两人恶心吧唧地骚扰了霖渠一整天,晚上萧楚炎照列妖娆地侧卧,继续幼齿地说:渠渠洗好澡澡涅,考虑穿新衣服给我来个情趣表演摸?嘎嘎嘎嘎 萧楚炎乐得不行,肆意对霖渠说这种话让他心里一阵痒痒,爽得很,还心猿意马有画面了 霖渠很想把萧楚炎扔出去,他上床,面色不虞,闷不吭声。 萧楚炎顺溜地翻个身,继续妖娆地看着他,正待开口 霖渠两眼一眯,揉着眼睛假哭:啊啊啊,救我救我快开门啊呜呜呜 萧楚炎不在乎这个,他笑。 霖渠继续假哭:男神我是你的铁粉啊啊啊啊啊,太可怕了,那是我人生中经历过最恐怖的事情哇呜呜呜 萧楚炎的表情渐渐凝固,然后整个人僵在那,霖渠的目的达到了,停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谁比谁丢人啊小弟弟。 * 两人歇了几天,萧楚炎还带霖渠去了北沙河的录音棚。 北沙河在中城北区外围,霖渠住在中城中心区域,离得不算很远。不过绿地园区外面就是高架,附近连个店都没有,只有自动售卖机。 北沙河绿地占地面积一万公顷,中心是山丘,四周森林、草地、湖泊围绕,特别清静。 南门进去走个几百米就能看到一个大湖,湖水清澈,波光粼粼。这个季节湖边还长满芦苇,看着很是宜人,录音棚就在它旁边。 录音棚的建筑面积很大,外墙都是深色的原木,还有大面积的玻璃窗,看起来原始自然又通透。 这是用园区的配套用房改建的,所以建筑工期很短,现在已经在装修了。 里面噪音大,粉尘多,没啥可看,萧楚炎就带霖渠在园区里开了一圈,在大自然里玩了一下午。 经过休息,萧楚炎回到工作中,状态都恢复正常。他把自己的废纸看了一遍,选出两首曲子,又和霖渠一起新写了几首,都还算满意。 事情进行地挺顺利,直到写中文歌词。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萧楚炎一首词都没写好,他手上起茧了,字会写了,语句也通顺了。但看着自己写得词,只想一把火烧掉。 都毁灭吧! 他坐在录音室靠墙的桌前,奔溃地抱头半天,终于动起来。他用圆珠笔在纸上狂划,纸张破碎,又站起身将纸撕得粉碎,往上抛扬,满天纸屑飞舞。 坐在沙发上弹吉他的霖渠和坐在霖渠身边看动画片的塔伦一同抬起头看着他。 萧楚炎抱着头大吼了一声,跌跌撞撞扑到墙上哀嚎:我写不好,我太垃圾了啊啊啊啊啊啊 塔伦举起手机对萧楚炎开启录像,霖渠从地上捡起一片8平方厘米的碎纸,上面小学生字体,看得出还是英文词的语法思维,而且词汇量捉急。 霖渠说:没关系,你不要着急,这个还不错,再改改就好了。 还不错就有鬼了,萧楚炎扒在墙上撒泼:我学不会,我写作能力太差了,太难了,都是狗屎,都是狗屎! 霖渠:怎么会呢?你这段时间进步很大,过来坐下,我给你改改,快点过来。 塔伦附和:是啊弟弟,你的歌词还可以,霖渠会帮你改的,不要自暴自弃。 第17章 窗外绿叶变黄,暑气一天天消退,拂在面上的风带上凉意,秋天已过了一半。 这段时间,萧楚炎在霖渠的帮助下磕磕绊绊完成歌词创作,觉得好像能看了。但他像霖渠学习,对自己要求严苛,把歌删得就剩2首。 他说:就这样,我再改改,整好7首歌,跟你们的二专数量相当。 塔伦提醒他:极日二专有9首歌。 萧楚炎叫:不要拆穿,你们亲口说7个章节,两个番外的! 萧楚炎这边好了,霖渠那边剧本开工,三人先去公司,和团队、主创人员开了三天会来讨论专辑影片的制作。 第三天开会的时候,人都到齐了,监制神神秘秘说要给霖渠和塔伦一个惊喜,于是等了十来分钟,大人物到来。 会议室的门开,进来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拿。众人皆是一惊,塔伦反应过来,率先起身上前:王导! 塔伦很热情,想要给王准先一个大大的拥抱,王准先摆着手说: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多年没见,你别一上来就这样,我受不了。 霖渠说得没错,是个男的都得躲着。 有塔伦开头,接着一桌子的人都起来和王准先打招呼。霖渠没想到宏大会把他请来,很是意外。 王准先是他们在极日时期就合作过的导演,更准确地说,王准先是极日发掘并培养出来的大导。 极日出道那年,王准先还是一个十八线的无名导演,只导过两部扑街网剧。 极日那会虽然红了,但公司还是穷,为了二专的影片,乐队四人全网搜罗便宜好用的创作人员,然后硬是从那两部剧本烂、演员丑、演技差、天雷滚滚的网剧里嗅到了王准先的才华。 有极日的剧本,王准先也凭借极日二专的影片一跃成名。 之后他事业一路高走,票房口碑不俗,也常提名获奖,现在已然是国内最知名的青年导演之一。 如果没有极日,很可能就没有今天的王准先,所以宏大找到王准先说明来意,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开完会后,王准先和乐队三人都没走,霖渠和他讨论了很久,关于专辑影片的整体架构,分集结构、剧情安排等等。萧楚炎坐在霖渠身边拿着手机边听边记录,内心很是惊叹。 最后他们一锤定音,明确了概念和方向。 塔伦给专辑取名为《全欲望》,歌曲的排列顺序根据层层递进的故事发展来。mv影片一到七,七个篇章,计划在专辑发布后每周放出一个,像电视剧连载那样。 回到家,霖渠把大框架和线索都安排好,和萧楚炎一起创作剧本。 这对萧楚炎来说是全新的体验,他之前小故事都没写过,别说剧本了。 《全欲望》这张专辑,每一首歌的影片都是独立的故事,但从形式和内容上又是步步进阶,直到最后一part,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又总结前面所有,表现了前六个故事的统一主旨。 这种局部与整体的相似的结构,如同分形中的自相似性。这样复杂的故事结构要安排剧作情节,让萧楚炎这个门外汉是一头雾水。 这几天他们不做歌,也不进工作室,每天晚睡晚起,赖在床上在那聊天看书看剧,讨论剧情。 主要是霖渠说,萧楚炎听。 霖渠有很多想法点子和足够的创作技巧,但偏偏不用。 由于剩下两首是萧楚炎的歌,所以要他自己想,自己安排,霖渠只负责给他指导,做调整。 萧楚炎知道霖渠这是在培养他,他也觉得很有乐趣,和霖渠每天窝在被窝里讨论剧情什么的。 * 讨论着,天气又一天天渐冷,窗外的枯叶落了好几茬,枝丫渐秃。 剧本的工作也快完成,王准先对整个项目很了解也很上心,霖渠放心地把前期工作都丢给他。 最后确定下来,两首歌的影片将会使用动画形式后,负责人立马去联系动画制作团队。 届时,霖渠和萧楚炎正在准备行李,他们要出发去日本进行专辑的录音和后期。 至于为啥要那么麻烦去日本,这是不久前宏大联系日本动画公司,碰巧曾与极日合作过的日方音乐制作人得到消息,极力邀请万物揭起,让他们前往她的个人工作室,还表示愿意搭桥牵线联系乐团。 正好歌曲录制在联系乐手,也需要和日方的动画团队商量,于是这事儿就定下了。 对此,霖渠觉得很没必要,他不愿意出远门。但宏大非常热心,和日方联系完之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让人无法拒绝。 霖渠的行李非常简单,电子产品充电器理好,捡出内衣内裤两套衣服扔在床上,这就完活了。 萧楚炎怕他这么几件衣服换不过来,让他多带点,霖渠说:没事,有你呢。 萧楚炎勤勤恳恳收拾行李,霖渠看着他忙碌,说:你收拾完,我的衣服挤一挤放你那吧。 意思是让萧楚炎把他的衣服一起收了,他自己就不纡尊降贵了。 萧楚炎能说啥,他把衣服都搭配好封装,跪在床边叠霖渠的衣服,然后也单独密封,几个袋子按照大小,整齐地放进行李箱。 完了起身去厕所把护肤用品灌进分装瓶,又拿了卧室书柜上的空药盒去客厅找常备药品,把护肤品和药品都装进洗漱袋封好。 如此忙前忙后两个多小时,一进房间,看到霖渠上半身躺在床上,正捧着手机看视频,两长腿耷拉着,舒服的不行。 萧楚炎不忿,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佯嗔:你很舒服啊,都用我的自己啥都不用干! 霖渠说:别客气,给你个为偶像服务的机会。 萧楚炎听了不由笑起来,娇怒:不要face! 萧楚炎细心体贴,考虑到霖渠每天睡前要看书,还从枕头下拿出他最近在读的《山月记》。 红色的丝带卡在书页后半部分,已经快看完了,他怕霖渠不够看,又凑到书架前伸头找书:你接下来要看什么?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3) 霖渠刷着手机回答:不知道,架子上随便拿吧。 霖渠买了新书都堆房间里,看完的就放到控制室的大柜子上去,所以书架上很多都没拆封。萧楚炎手指点着书脊慢慢划过,问他:《二次大战回忆录》? 不要纪实。 《霍乱时期的爱情》? 不要爱情。 不是说随便吗! 萧楚炎不问了,直接拿了本科幻小说放进行李箱。 爱看不看。 * 晚上霖渠洗好澡出来,看到萧楚炎坐在桌子前看自己的相册,他冷声说:你怎么随便看我东西。 萧楚炎飞快合上相册,转头看着他,不说话,光笑,还跟个向日葵似的走哪转到哪。 霖渠忍俊不禁,走过来在他头上拍了两下:卖什么萌,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 他说着从书架最上层拿出一本巨厚的相册,相册旁边还有个空挡,本来放着萧楚炎手里那本,里面都是大学时期的照片。 萧楚炎挪屁股让出半拉椅子,霖渠挨着他坐下,心情愉悦地说:给你看我小时候。 他翻开相册,指着上面的男人:这是我爸。 照片拍摄于海边沙滩,其中穿了条沙滩裤的男人个子高,身材好,不过和霖渠长得不像。 他周正的面容像沧桑硬汉,又像文艺男青,有点矛盾,满俊。他的脖子上骑着一个小男孩,约摸五六岁,萧楚炎看着照片里的男孩再看看霖渠:男神,你小时候像女孩啊。 当年物料里有霖渠幼年的照片和视频,萧楚炎早想说了,小时候的霖渠十足的美人胚子,还很有混血感,结果长大纯爷们,根本找不到小时候的影子。 霖渠笑着说:第二性征没显现看着都差不多,你肯定更像女孩。 萧楚炎笑:你别说,我长得像我妈,我姐长得像我爸,我从小被说像女孩她像男孩。 萧楚炎转头,抓着霖渠的下巴转过他的脸:你看我,我现在很有男人味了吧。 霖渠眯眼看他,然后阴阳怪气:是哦,你现在不母了,除了哭的时候。 他捏着嗓子:呜呜呜,男神男神,这是我这辈子经历过最可怕的事情呜呜呜 啊啊啊啊萧楚炎抓狂的捂住耳朵,又去捂霖渠的嘴:我才不是这样,你为什么这样!幻灭了真的幻灭了!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萧楚炎把霖渠面朝下压在床上,扯着他的马尾警告:你再拿这事埋汰我我要生气了。 萧楚炎生气能有什么威慑力,气呼呼河豚一样,看了更想戳他。霖渠哦~一声:你要生气了呀。 萧楚炎拿霖渠没办法,无奈地放开他,趴在床上压下自己兴奋的小弟弟,佯怒:幻灭,太幻灭! 霖渠在床上乐了一会儿,起身拿起相册,趴回去和他一起看,给他介绍:我爸玩爵士乐,也做流行,他打鼓很牛,钢琴不赖,萨克斯也不错,很厉害,我给你看他弹琴的照片。 霖渠翻着相册,找到照片后指给萧楚炎看,他的语气充满怀念,柔声说:很帅吧,他教我玩乐器,家里还有很多合成器,他会用一些奇奇怪怪的音色融合进爵士里,挺超前的。 萧楚炎唱: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霖渠笑:没错,这是你爷爷,有空磕几个头就算认祖归宗了。 萧楚炎知道霖渠离异家庭,资料上显示霖渠10岁那年父母离婚,他跟了妈妈。但看了那么久却只有爸爸,萧楚炎有点疑惑,斟酌后问道:这些照片是谁拍的? 霖渠看了他一眼,回答:他自己,他朋友。 霖渠显然不想停留在这个问题上,他继续说着自己的童年。 我上学期间他都在家做歌,但做歌不赚钱,出去演出才有钱,我长大后才知道。 他日常接我上学放学,晚上在家陪我,只有周末会去酒吧驻演,一到放假他就带上我到处接活演出,我们每年都会去很多地方玩。 你看这张,这是我九岁的时候跟着他去欧洲,戴高乐广场上的鸽子追着人要投喂,跟希区柯克的《群鸟》那么彪悍,很恐怖 萧楚炎能听得出来霖渠对自己父亲很深爱,同时他也很好奇,霖渠的母亲在哪?厚厚的一本相册,里面全是10岁前的照片,似乎霖渠的童年只有父亲的存在。 看完后霖渠合上相册,萧楚炎问:没有了吗? 霖渠摇头:没有了。 萧楚炎没再问什么,霖渠不愿说,他就不问。 从照片来看,霖渠小时候的生活条件很好,不像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全职独立音乐人能供得起的。 萧楚炎猜测,霖母应当是个事业女强人,在外挣钱忽视家庭,霖父则全职带娃丧偶式育儿。两人离婚后法院把孩子判给有财力但感情生疏的母亲,失去了心爱的父亲,恐怕于霖渠而言,快乐的童年就结束了。 霖母不知是何许人也,在霖渠被全网抨击,解约落魄的当时恐怕也没有帮扶他。但凡有家人来依靠,霖渠都不至于变成这样,对人如此疏离抗拒。 萧楚炎心里酸楚,拦住身旁的肩膀,靠上去蹭了几下,亲昵地说:改天我回家拿相册,也给你看我小时候。 第18章 两天后的下午,飞机落地,万物揭起抵达日本,司机在机场接应他们。 司机是个日本人,会说英语,不过口音很重,塔伦一直用流利的日语和他对话交流。 这次团队除乐队三人外,还有随行经纪人和音乐制作,加上一个会日语的助手,一共6人。司机请一行人坐上机场外的丰田保姆车,塔伦摘下口罩,向大家介绍和司机交流所得的信息。 honmo桑说津野给我们安排了酒店,现在去那边先把东西放下,然后去餐厅,津野会过来和大家一起吃饭,明天一起去日升公司 这个津野就是请他们过来的音乐人。 honmo桑honmo桑塔伦叫司机,和他聊了几句,然后继续介绍,津野的工作室和公司很近,都在一条街上,东京都大大小小录音棚录音室也很多,到时候录制会很方便。 然后这几天honmo桑就是我们的专职司机,要吃喝玩乐可以问他,他会带我们去的。 塔伦说完,萧楚炎立马给她鼓掌,经纪人和助理也跟着鼓掌,萧楚炎问:你日语这么好吗,专门学过? 塔伦眼一斜:是啊,你真是我们粉丝吗,我会日语你不知道? 萧楚炎佩服得点头,他知道塔伦会日语,但不知道居然这么精通。原来塔伦不只是花瓶,还有外交作用。 酒店离公司也不远,几人到后有门童帮忙把行李送去房间,一行人直接前往餐厅。 萧楚炎没见过津野秀子,由于她和极日合作过的原因,倒是听过她很多作品。 津野秀子是日本知名作曲编曲的音乐制作人,年近50,但看起来还很年轻,穿着也时尚俏皮。津野看到他们来了,起身迎接,举止神态都透着一股少女的活泼烂漫。 大家打过招呼相互介绍完毕,塔伦和津野相邻落座,亲热地寒暄,说得什么除了会日语的助理,其他人都听不懂。 津野又将视线转向霖渠,她和霖渠用英语说话,速度放缓,语气轻柔,追忆了往日合作的愉快经历。而后又向他们了解专辑的相关,她一边听一边夸张得感叹赞美。 津野笑眼弯弯,频频将炙热的目光投向霖渠。萧楚炎感受到她微妙的态度,心里有点不舒服。 * 吃完饭沟通好,津野就走了,她预定了两间套房,正好乐队三人一间,其余三人一间。 这里的套房不是很大,70几平,不过内部装修陈设简洁干练精巧,极具舒适性。客厅的阳台上,还有一幅全景落地窗,能看到远方的富士山。 塔伦很兴奋,进门后一直叽叽喳喳,走到哪叹到哪。 霖渠和萧楚炎进房间把行李拿出来归置,塔伦正面朝阳台,张开手臂朗诵诗歌:啊!美丽的樱花国度,好久不见,我 嘭一声,霖渠把门关上,屋里一下安静了。 萧楚炎正在挂衣服,看着他说:你好过分哦。 霖渠一脸你不懂,这时塔伦走过来敲门,霖渠立马把门锁上,告诉他:等晚上你就知道了,她才过分,要记得锁门知道吗? 萧楚炎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那现在不用吧,这样还是过分。 霖渠说:是,我刚才冲动了,听到这频率没,她要开始踹门了她踹了,现在开门她会把我薅秃噜皮的,所以不能开。 * 晚上塔伦、经纪人和助理都逛街去了,摆脱了塔伦的干扰,霖渠把房门打开,悠闲地到处转来转去。 萧楚炎换上衣柜里准备好的和服浴衣,打开房间后门,那是个天台,但装修成了天然庭院的样子。 修竹假山,汤池,周围林荫浮动,散发出绿叶的芬芳,池里的水热气腾腾,有股硫磺味。 萧楚炎迫不及待了,大叫:霖渠霖渠霖渠,渠渠,快过来。 霖渠在客厅看风景,听到后慢吞吞走过去:怎么了? 萧楚炎从衣柜里拿起另一套浴衣扔到他身上:快换衣服。 霖渠把衣服扔开:不换,不泡。 萧楚炎料到可能会如此,但仍旧非常失望。他和霖渠睡了这么久,霖渠每天T恤长裤,多得皮肤一片不露,连运动也这样,跟封建时代的妇女似的,搞得他快受不了了。 如此绝佳的坦诚相待的机会,他很不甘心,扑到床上打滚,从床头滚到床尾,又滚过去,滚过来,滚过去 他叫:霖渠渠渠渠渠渠渠 霖渠趁萧楚炎滚到床头的时候一屁股在床尾坐下,然后躺下来看手机。 萧楚炎手脚并用爬到他身边躺下,把手脚架在他身上,眨巴着大眼睛问:为什么呢,私汤哎,就我们俩,很舒服哎,我们一起嘛。 霖渠翻身背对他:不泡。 萧楚炎推他:靠,我一个人多无聊,边泡边聊天嘛,你们以前也在这做过歌是吗,跟我说说嘛。 不泡。 萧楚炎: 萧楚炎脑袋枕头到霖渠头发上,凑着鼻子闻。 啊,香香的很喜欢~ 他说:那你进来看我泡 霖渠把他手丢开起身:有病吗,我为什么要啊! 萧楚炎没办法,只好自己去浴室先洗澡,然后独自在天台泡汤。20分钟后他出来,霖渠又躺下了,又在看手机。 感觉霖渠越来越堕落了,以前可不爱刷手机,不过萧楚炎看他那样躺在床上就想扒他衣服。 萧楚炎混身皮肤都泡得白里透红,穿着浴衣倒在霖渠身边,侧过身紧紧抱着他,脸挨到他肩上:浴室里的香氛很好闻,你闻闻到了吗? 霖渠:嗯哼。 他突然发狂,使劲摇晃,嚎叫:干嘛不泡!你身材那么好让我看一看听到没有,给我看看啊! * 第二天早上东京时间9点,一行人来到立尺信田日本著名动画监督的工作室,讨论制作、分镜、配乐等相关问题。 工作室员工一人一个格子间,大家都在忙碌,氛围很安静。立尺信田也有一个格子间,他正在工作,津野就把他们带到一个小会议室先等一下。 不一会儿立尺信田带着手下人员过来了,没有任何寒暄,立马进入正题。 霖渠也会日语,能听但不会说,他们讨论的东西都很专业,节奏又快。萧楚炎因为语言障碍跟不上,塔伦则是个三脚猫,听得懂也不懂,很快就偷偷打开手机开始刷淘宝。 虽然是萧楚炎的歌,萧楚炎创作的故事剧本,但故事是霖渠引导激发出来的,很难说那是不是萧楚炎自己脑子里的东西,他也不知道那些文字该如何影视化。 所以即使作为编剧,在这个时候他其实也派不上用场,而且也没人询问他的意见。 经纪人和制作、助理没多久就离开了,商量好制作费用就没他们什么事儿,都玩去了。 傍晚立尺带他们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几个人还在聊。吃完饭回工作室,所有资料都全摊在桌上,让人看了就头大。 萧楚炎一张一张翻过去,理解不了,于是和塔伦退居后方继续努力倾听,但几个日本说音乐,口音越来越重,还把霖渠也带跑偏了,萧楚炎听得很累。 晚上十点多,萧楚炎和塔伦在后面的会客沙发上吃零食,塔伦啃着薯片抱怨:好累啊,我受不了了,所有人都下班了,他们要弄到几点?要不我们两先回去吧。 萧楚炎今天啥都没干,却也累,心累。他也想回酒店躺着去,但不要一个人。 被霖渠无视了一天,他心里憋屈,要抱着霖渠蹭蹭才能好。 萧楚炎叹气:等霖渠一起吧。 最后回到酒店已经1点了,霖渠洗了澡就瘫床上睡着了,别说抱着蹭蹭,话都没说上两句。 接下来几天,大家每天开会讨论作画制作,立尺带着霖渠去摄影棚拍摄动作捕捉,带着大量素材回到工作室,几人凑在剪辑室里做动画预览。 粗糙的3d人有点可怕,简直精神污染,萧楚炎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霖渠身边,但他们的每一步工作他都理解不了,也没人向他解释,甚至和霖渠每天话都说不上几句。 总之,他被忽视地很彻底。 今天工作结束得早,不过回酒店的时候津野也跟过来了,然后霖渠就一直在酒店客厅和津野一起编辑歌曲、商量配乐。 萧楚炎看两人在忙,自觉地不打扰他们,回房间先躺下了。 这段时间霖渠没像之前那样放慢节奏,一步一步教他,努力领着他参与创作,哪怕是做音乐的时候,比如现在。 萧楚炎知道那样会很费时间,而津野和立尺的时间非常宝贵,他明白。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4) *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萧楚炎忽然惊醒,摸起手机一看,一点半,再摸摸身边,空荡荡的,霖渠还没回来。 他起床打开房门,客厅里灯都关了,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这个时间了,霖渠和津野去哪了? 他给霖渠打电话,结果关机。打开客厅的壁灯,看到霖渠的手机就放在桌上,过去拿起一看,已经没电了,板砖一块。 桌上还亮着津野的电脑,风景秀丽的屏保正一张张亮过去,照得萧楚炎脸色惨白。 萧楚炎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完,但是水太凉,日本人不爱喝热水,屋里没有准备烧水壶,冰凉的矿泉水刺激得他胃隐隐作痛。 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津野年纪挺大了,不会怎么样的。随后他拿上房卡,打开房门。 午夜的酒店走廊,静谧无声,萧楚炎刚迈出去,就听到悠长的那头传来电梯门开的声音。 随后霖渠和津野踏出电梯,远远走来,长长的影子直挺挺延伸到他脚下。 他收回腿,关上门,把客厅灯关掉,回到房间里躺好,缓缓闭上眼,在胃部的抽疼和胸口的闷胀中抽出一丝酸涩的安稳,照顾着自己快快入睡。 第19章 早上醒来,一切照旧,不过早饭的时候津野又来了,继续和霖渠讨论昨天的问题。 萧楚炎闲得无聊,正带着蓝牙耳机看动画片,随着无厘头的情节发出两声闷笑。 吃完早饭照列去立尺的工作室,车上个塔伦和司机用日语聊天,估计又在讨论今天要去哪玩,到了写字楼,她车都不下,直接让司机拉走了。 萧楚炎跟在霖渠身后,这时才发现津野不在,不知道哪去了。 不过无所谓,不关他的事。 萧楚炎孤零零地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发呆。 之前开完会,霖渠和立尺去外面看分镜去了,没叫他,他的动画片就看不进去了。 萧楚炎捧着一片空白的脑袋,昏昏欲睡,又死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儿放不下,心里一直提着,很难受。 之前津野和立尺也跟他搭过话,但沟通困难,他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老是要别人重复很多遍。 现在,他感觉津野和立尺的口音越来越重,越来越让他听不懂,已经跟天书无异。他完全放弃专注于他们的工作内容,试图在旁学习取经了。 其实孤身一人反倒还轻松些,他四仰八叉侧躺在沙发上想着,然后慢吞吞翻身坐起,走到窗口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了本漫画。 这是侦探故事,日文看不懂,就看图片猜故事情节。但因为只能接收到有限的信息,所以看了一会儿,他就觉得很压抑。 抬头望向窗外,巨大的led广告上,三个白面艺伎正排排坐吃杯面,然后甩着拉面跳舞,很无里头。继续眺望,五颜六色的广告牌密密麻麻,也有一些上书汉字,让他觉得亲切。 往下则是车水马龙,人流来去匆匆,繁华而喧闹。虽然大家都是东亚人,同是儒家汉文化圈,但萧楚炎觉得,他现在在这儿,看着这些日本人,真的跟国人很不一样。 被看不懂的文字、听不懂的语言围绕,那种陌生感、疏离感,就像陷阱泥沼,让他无法呼吸。 他想陪伴霖渠,让霖渠不要只身一人,但此时此刻,他才是无比渴望陪伴的那个。 * 霖渠和立尺这一走就没回来,晚饭前,塔伦来公司找萧楚炎,塔伦打开手机备忘录给他看。 霖渠让我买这些东西,你帮我拎,他让我回来带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想吃牛排吗,去吃牛排吧。 萧楚炎心情低落,哪都不想去,只想回酒店躺着。他不明白塔伦怎么那么多精力,外面玩了一天一点不乏。 塔伦说:你到底去不去,外面可有很多乐器二手店,还有各种各样的排练室,你不想看看? 萧楚炎瘫在沙发上叹气:你没有集体意识,你没有良心,出国在外你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塔伦瞪眼,差点骂脏话:你有病,他要你陪吗?他和小日本玩得可开心了,你又不懂,天天在这干坐着有意思没有? 萧楚炎斜眼瞥她:你说得有道理,只是我好穷,不想去外面眼红。 塔伦晃着手机说:别怕,姐姐我给你买。 华灯初上,广告牌霓虹灯五光十色,到处都是拎着公文包的公司职员,还有jk和打扮夸张的原宿女孩。 车窗外的东京街头,五光十色,车里则放着**十年代citypop,很应景。 在餐厅吃完饭后,塔伦带着萧楚炎在银座走走停停,街上各种乐器店和排练室,走几步就有一家,还有背着乐器的年轻人匆匆路过。 萧楚炎看了几家店,这里的乐器设备价格不贵,但也没有很便宜,真让塔伦来买单,他做不出来,所以只是看看,什么都不需要。 塔伦去买霖渠要的合成器,买了直接让店员快递到国内,压根不需要萧楚炎拿。于是她又带着萧楚炎扫荡商场,衣服鞋子首饰化妆品啥都要买。 晚上9点多,萧楚炎提着大包小包下车,酒店服务生推着车过来接应,塔伦拎着轻巧的手包跟在后面,几人回到套房,屋子里黑漆漆的,霖渠还没回来。 12点,霖渠推开卧室房门,萧楚炎早已蒙在被子里,右侧的床头灯散发着昏暗的光。 霖渠轻声问:你睡了吗? 萧楚炎拉下被子,露出一双孤独的眼:没有。 霖渠只看了他一下,转身进浴室洗澡去了。出来时带着未干的水汽,走到床边蹲下,拉扯萧楚炎的被子,柔声道:你在干嘛,怎么不睡觉? 萧楚炎掀开被子看着他:我在看手机,给你发消息一直没回。 霖渠说:我没看到,可能被推送埋下去了。 萧楚炎点点头,两人在朦胧的灯光下对视。霖渠洗澡后身上散发出甘甜的香味,濡湿的发尾在T恤上留下水印。 明明每天见面,萧楚炎却很想念他,但现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到日本后无法融入不被需要的状态让他心里生出了一层隔膜。那些天才、专业的人,和霖渠才是一国的,他意识到自己和他们的差距。 太远了。 霖渠往前靠,趴在床沿,伸手抚他的头发,手指穿插于柔顺的发丝间,温暖的头皮抚慰了微凉的手。 萧楚炎像只猫一样享受地眯着眼,身体有点战栗。 霖渠说:动画脚本和配乐已经确定好,这边忙完了。津野这几天要筹备自己的音乐会,她把工作室借我们用,也是个录音棚,我们明天或后天过去,录完就可以回家了。 津野走了?萧楚炎被霖渠摸得昏昏欲睡,这时睁开眼。 他对津野的离开毫不知情,但似乎他们每天都在说。 霖渠手往下移,指尖触碰着萧楚炎浓密的睫毛,后者从善如流闭上眼任他抚摸。 手感有一点点扎的眼睫颤抖着,眨动的时候像把小扇子在挠皮肤。 霖渠面容更柔和了,他疲惫地说:你不开心是吗,我没把你照顾好,我觉得你可以和塔伦一起出去玩,但有你在我比较安心。 但有你在我比较安心,但有你在我比较安心 这句话将萧楚炎裹得紧紧的,之后在艰难的日子里,它又像一道防护,又像一个诅咒。让萧楚炎得以依靠坚持,也牢牢地禁锢着他。 而此时,青年鼻腔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抓住霖渠的手:我霖渠 他委屈地吸吸鼻子:你们做的我完全不懂,讨论的音乐我也不懂 霖渠静静看着他,一手摸他的头发,一手遮住他的眼,小声说:你不是吧,别哭啊。 我没哭T﹏T 霖渠抽了纸巾摁在萧楚炎脸上,起身抬腿跨过他,躺进另一侧被窝里。萧楚炎转身和他面对面,委屈地说:我什么都做不了 霖渠将手放在他脸侧,拇指擦拭他湿润的眼尾,轻声道:立尺和津野都很忙,时间不好耽搁,我想赶快做完回家。 你是新人,经验不足很正常,我这次没时间跟你说,回去再教你,你可别妄自菲薄。 好玩吗? 什么? 萧楚炎被霖渠掐着脸,他抓过霖渠不老实的手放在枕头上,说:立尺懂爵士,我不会,你们合作那么顺畅,我之前真的拖你后腿了。 霖渠笑起来:对,两个你加起来也没立尺大,都能当你爹妈了,你计较这玩意儿做什么。 霖渠闭上眼,声音愈柔:萧萧,我给你算算,我说过我2岁就学乐器了,津野从小学钢琴,吴青6岁学钢琴,你看,我们从小浸淫音乐。 而你正好相反,没有基础,完全临时抱佛脚上mi,临时抱佛脚学会多门乐器,临时抱佛脚让我觉得你很可以。 明白我的意思吗?按照正常情况,你这样只能是业余,这有点违反自然规律。你看塔伦吧,她现在什么样你知道,十年了也就扒拉几下bass 呵呵呵萧楚炎笑起来,你太不绅士了,老损她干嘛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对比非常不合适,别人干了一辈子了明白吗?你好好跟着我,以你的天赋,超过我指日可待 萧楚炎本来被安慰地很开心,一听这话就着急起身:你别老这样说,我超不过你,我能帮你就不错了,我真的怕拖累你。 霖渠拉着他,闭着眼声音越来越低:你不拖累,这几天赶工才累。其实像立尺和津野老搭档了,剧本给他们就好,都比我专业,如果每次细节都要这样去核对,我也累死了 霖渠确实看起来疲惫,眼下都有阴影了,再聊几句,很快便没了声。 萧楚炎静静地看着他,把两人交叠的手放进被子里。他很想摸摸霖渠,最好亲一下,但他控制着自己,只是抓紧了手里带茧的粗糙手掌,起身关掉灯。 第20章 万物回国后霖渠好好歇了几天,仔细向萧楚炎解释这段时间的工作要点。 一大早的萧楚炎躺在床里看着霖渠,思绪被那天那句有你在我才安心给绑架了,听得云里雾里,最后被霖渠在脑门上弹了个大脑蹦。 弟弟,我警告你,不好好听课就把你赶出家门去承受资本舅舅的剥削。 啊,什么,我听了!好难啊,我要自己消化,你不要催我。萧楚炎回过神来,捂着脑门叫嚣。 中午,塔伦带了午饭到霖渠那,她打开门,叫了好几声没人应,于是把大包小包都放下,走进客厅打开卧室门。 霖渠和萧楚炎还在床上坐着,床上放着小桌子,两人不知道聊什么笑得前仰后合。面对这种情形,塔伦特别失望,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头次见霖渠这样天天赖床,不务正业。 塔伦大叫:这都几点了还不起,不用干活了是吧! 两人面对她的怒火一点不怵,萧楚炎高兴地拍霖渠胳膊:你弹,看塔伦能不能听懂。 霖渠手指在桌面上操作,塔伦走上去,听到弹簧一样的声音,原来桌上有一把钢尺,一小节伸出桌外,霖渠控制角度,拨动钢尺形成音阶能模仿语调。 塔伦简直无语,不想听那玩意讲什么,质问:你两不起床就玩这个?吃饱了撑的是吧! 霖渠笑着说:混音后期都交给公司,没活了。 塔伦指着他:你玩物丧志,没活了就不用起床?还不起来吃饭! 饭桌上,塔伦殷勤地给萧楚炎夹菜:这是我妈做得鲈鱼,你尝尝。 萧楚炎道谢,把饭菜送进嘴里,他吃饭专心致志,举手投足都是贵族范,看得塔伦赏心悦目,她开始套话:早饭没吃吧,是不是饿坏了? 萧楚炎说:做了三明治来吃。 塔伦满意地点头,又问:异地恋不容易吧,空下来要不要去看看女朋友? 霖渠边吃饭边看手机,听闻抬起眼和萧楚炎对视,萧楚炎冲他皎洁一笑,转向塔伦:不去,太远了,她又很忙,根本没空搭理我,而且女朋友哪有你们俩重要哈哈,还是等她过年回来吧。 行吧,塔伦理解地点头。她也异地恋过,她也以前忙起来,只能跟对象在网上聊。好多个对象面都没见过几次,纯网恋而已,都是因为太忙了。 结果好不容易见一面,就被狗仔拍到,媒体大肆报导,搞得全世界都知道。 没有工作,塔伦懒得再伺候他们,反正萧楚炎是个全能的,她不去霖渠也能滋润美满,所以她常常好几天都不见人影。 萧楚炎自从发现自己性取向有问题后,就没法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和朋友们嬉戏玩闹。唯有霖渠能使他消除隔阂,肆意亲近。 对萧楚炎而言,现在已经非常亲密了,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和恋爱也没两样,除了不能啪啪啪、亲亲、太过分地抱抱 好吧,差挺多。 有好几次,他也想,如果告白会怎么样?如果能确认关系该有多好。 他总能在霖渠眼中看到和自己相同的情绪,现在的相处状态,让他无法不自信。 * 专辑发布前,萧楚炎想起要给霖渠剪头发的事宜。霖渠的大马尾很漂亮,但萧楚炎私心更喜欢他以前的寸头。 于是趁着天高气爽,拉开客厅阳台所以窗帘,初冬的暖阳倾泻而下。 霖渠身着舒适的居家服,洗完澡披散一头湿发,坐在阳台中间。萧楚炎拿着专门卖的大剪子站在他面前咔嚓咔嚓,跃跃欲试。 霖渠起身欲走,萧楚炎连忙拉住他:你干嘛,不剪吗! 霖渠:你笑得太猥琐了。 萧楚炎: 萧楚炎收敛表情,端正态度,霖渠这才回到椅子上坐下,萧楚炎严肃地问:要剪到哪个长度。 霖渠两根手指比划出一小段距离:稍微修一修,修一修懂吗?不要跟Tony老师那样自由发挥,5公分行吗? 萧楚炎视若罔闻,建议道:剪短吧,打理起来方便。 霖渠点头,别太短,要能扎起来,耳朵往下至少5公分。说着在脖子中间划了一下。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5) 这不成了妹妹头吗萧楚炎眯起眼,心想,这叫修一修?这叫5公分?意志这么不坚定? 霖渠老嫌头发烦,说不定全咔嚓了也根本不在意。不过他没这么做,毕竟霖渠不瞎,就在眼皮子底下呢。 他把霖渠的头发梳顺,找好位置手起刀落几下削去一半长度,略微休整后吹干,再细细修剪,那架势很像回事。 霖渠垂着眼任他操作,过了一会儿,忍不了了:你能离我远点吗? 因为萧楚炎操作的时候就挨在他身前,呼吸全喷他脖子上,那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萧楚炎此时正享受当下,能闻到霖渠的味道,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多么浪漫美好结果被他一打叉,气氛全无。 萧楚炎直起身,抽了纸巾清理剪刀,说:我近视,远了看不清你知道吗? 霖渠冷哼:我不知道啊,完全没看出来。 萧楚炎笑,收起剪子别在领口,取下霖渠身上的盖布:好了,差不多了。 他又俯身在霖渠脖子上吹了两下,然后单膝跪地掸去他裤子上的碎发。 今天天气太好,气氛恰当,更重要的是,他内心的渴望,似乎被刚才的亲近调动,有些无法压抑了。 萧楚炎两根指头捻起一根碎发,抬头看向霖渠。 此时光线骤转,日上三竿,阳光大盛,照得所有事物都明晃晃发白。 霖渠立体的面庞笼罩其下,宛如天神。 萧楚炎内心一阵悸动,犹豫着开口:霖渠我 男人嘴角含笑,微挑眉毛:嗯? 萧楚炎: 霖渠浓黑的眉目迎着日光砸进他的眼里,他突然向后倒去。眨眨眼,不知道哪飞来的蝴蝶停在鼻子上,弄得他痒痒。 抬手欲驱赶,却被人抓住而后十指紧扣,魂牵梦绕的面孔从上附压而来,芳香的长发坠在脸上 在想什么? 耳边的嗓音低沉性感,他缓缓露出微笑,在眩晕的甜蜜中闭上眼。 突然间身体不稳向后仰倒,萧楚炎猛地睁开眼,两手乱挥着维持平衡,幸好霖渠抓住他。 在想什么? 萧楚炎身体一震,才发现自己仍旧跪着,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萧楚炎抬眼,光亮地有点看不清了,他低下头胡乱说道:我技术不错吧你,还满意吗? 霖渠收回手,活动了一下脖子:不错。 萧楚炎默默挪到旁边,背对他蹲下。 你在干嘛? 萧楚炎从地上捡起霖渠的断发捋整齐,回答他:我要整理好收 话没说完,霖渠便大步跨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脚对着地上断发乱扫一气。 萧楚炎刚才码好的头发七零八落飞散开来,他奔溃地抱住霖渠的腿:你干嘛啊! 霖渠冷眼看他:叫你不要做这种事了,变态。我头发是不能长了还是怎么着,尸首还得供起来立个牌位? 萧楚炎持续奔溃:不是这么回事啊!那我刚出生的胎毛我妈还留着,都有纪念意义的知道吗! 霖渠吼:这两才不是一回事,你是脑残你知道吗! * 专辑连同part1和part2的歌曲影片同步完成,王准先不亏是极日的御用导演。 霖渠的剧作加上王准先的风格,一二的音乐影片让萧楚炎嗅到了极日的气息,看得他都快哭了。 当时公司试片萧强也在场,还有一干的工作人员,看完大家纷纷感叹称赞,一下都成了极日粉头。 走出影音室,萧楚炎举手,一本正经向霖渠表白:我来证明,萧总是真粉,宏大公司制度就是抄云驰的。 这话不太中听,萧强在旁边拍着他的背:我可谢谢你。 这个云弛就是极日带起来的音乐公司。当年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在畸形的行业环境下苟延残喘,濒临倒闭。 直到得了一个极日,它异军突起,一跃成为国内最大音乐厂牌。 据说云弛实际是由极日在掌管,总之云驰带出来的一批音乐人个个实力不俗,风格各异,通常是给极日陪榜的,于是各大榜单和颁奖前面一溜都是云驰的人,其中更是有不少优秀的音乐人进军海外,反响不俗。 那几年,极日是当之无愧的顶流。 他们的魅力让人疯狂,他们的实力让他被传播到海外,甚至他们的专辑影片也在国内外电影奖中备受青睐。 极日的存在等于在这个一地鸡毛的娱乐圈大环境下重新制定了一个标准,大家不能再比烂,不能再捧出包装精美的大粪捧敷衍观众。 终于,旧模式要被淘汰了。 要与云弛竞争,其他公司也不得不沉下心来一内容为重,严加要求艺人、好好打磨作品。所以那几年内娱着实百花齐放,蒸蒸日上。 直到极日解散,云驰被先锋收购,一切回到从前。 * 天气愈冷,万物揭起休息了一段时间,萧楚炎和霖渠都闲不住了,开始着手第二张专辑的概念选题和音乐创作。 两人24小时腻在一起,在仅有的私人时间,比如做饭洗澡,上大号的时候,萧楚炎就会想一个问题,一个经典的问题:to do or not to do。 由于他一见到霖渠,就像掉入棉花糖,又黏又软,沉进去就起不来,于是这个问题他足足思考了一个多月。 他想:做的话,风险不大,无非两个结果,霖渠接受,或者不接受。如果接受,最多也就是自己一时激动乐晕过去,有脑壳捶地的风险。但这叫个事儿吗?真成了他愿意拿脑壳把地球撬起来。 而且 萧楚炎回想霖渠对自己笑、和自己闹,他的温柔体贴关怀备至觉得哪有可能不接受呢。 如果真的不接受也无大碍,作为铁粉,以他对霖渠的了解,霖渠不会因为性取向对他态度有异。 毕竟极日创作的关于性少数群体的歌曲可不少,他们哪怕做不成情侣也能继续当朋友,只是捅破之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不然难道要暗恋到永远,活活把自己煎熬死? 萧楚炎坐在马桶上,手撑着额头做沉思者状。 他决定专辑发布那天对霖渠告白,想好后,狠狠一点头,起身提裤子冲水。 第21章 转眼已是深冬,零下的天,北风萧瑟,大太阳也抵不住冷空气入侵。 霖渠衣柜里换上清一色黑漆漆的棉袄羽绒,衣裤全都又黑又厚,萧楚炎看了就气闷。劝霖渠去外面买衣服,奈何劝不动。网购了一些衣服他也大多不穿,每次出门都裹得跟个煤球似的。 而且除了工作需要,霖渠完全不愿意出门了,现在倒不是因为怕人,而是怕冷。 一离开暖气房,他手脚马上冰下来,也难怪不爱穿萧楚炎那些好看的衣服,因为真的没有煤球保暖。 这段时间两人恢复工作状态,边筹划二专,边写talixx的歌。 萧楚炎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霖渠要维持talixx的更新,萧楚炎主要帮他打下手,然后学习,汲取经验。 有了宏大的资金支持,霖渠可以给歌曲加buff,为此他愿意顶着寒冬每天录音棚、公司和家三头跑。 他们在录音棚呆了两天,下午4点多送走请来的交响乐队,萧楚炎又继续录人声。到录音师表示没问题了,塔伦坐在旁边看手机,慢悠悠说道:我们得去庆功,专辑发布了。 萧楚炎走到后面的沙发前,刚要坐下,动作一顿,他转头问霖渠:今天几号? 霖渠回答:1月12。 萧楚炎缓缓落座,又站起来走到一旁,额角落下冷汗。 尼玛!今天是告白的日子! 塔伦和制作人录音师一起走了,定酒店去了。 这会儿已经到了饭点,今天还是周六,塔伦临时起意,非要把庆功给落实,也是闲得慌。 霖渠和萧楚炎有事得留下,到了快7点,两人计划的一首demo还没录好。 萧楚炎的心不在焉导致录制进行不顺,不过他这会儿没有因为耽误了工作而产生歉疚感,他满心都是do or not to do。 塔伦催饭的电话来了两轮,威胁他们再不过去她要过来抓人了,霖渠关掉电脑:吃饭去吧,你饿死了吧。 萧楚炎下意识点头,心里正紧张地盘算:是现在吗,现在告白还是晚上?晚上上了床比较尴尬还是现在比较尴尬,要是现在没拒绝,晚上可以上床吗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回过神来身边没了人,抬眼一看不知道啥时候走到厕所外边了。他反应过来,霖渠上厕所去了。 萧楚炎靠在走廊墙上,乐观地意淫着霖渠接受了他晚上就抱抱的画面,露出猥琐地傻笑。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哗哗水声。 霖渠在洗手,要出来了。 萧楚炎心跳加快,他闭上眼,脑袋随着霖渠的脚步声一点一点。 一,二,三,四 数到十,他转身睁开眼,大声说:霖渠,我喜欢你! 身后壁灯温暖的光线照在霖渠脸上,他额发鬓角沾湿,脸上带着水渍,此时微微歪头看着萧楚炎,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哦,你干嘛。 萧楚炎感觉心脏快跳出胸膛,那击奏声响彻耳膜,让他无法正常思考。紧张地咽口唾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盘算多日的话语一股脑全盘托出。 霖渠,我喜欢你,非常喜欢,是那种喜欢,我希望你能和我交往,就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 萧楚炎说完立马闭嘴,大气都不敢出,他两眼一眨不眨,盯着霖渠。 霖渠反应有点奇怪,先是转头看看身后,确认除了他们两没别人,他转回来,面色不虞,慢慢的,眼神变得十分冷漠,然后径直绕过他走了。 萧楚炎呆立在原地,满脸错愕。 这应该算拒绝了,但这个反应出乎他预料。他还预演过被拒绝,霖渠应该会先安慰他,他就和霖渠把酒话衷肠,道出自己旷日已久的深情和从此两厢安好的祝福 总之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萧楚炎不安地摸了摸鼻子,捏紧手里的车钥匙转身大步追上去。 他一路跑到停车场都没见霖渠身影,外面寒风冷冽,割在皮肤上生疼,这是个不适宜外出的天气。回眸四顾,廖无人烟,他掏出拨打霖渠电话,结果被挂掉了。 在黑暗和寒冷中,萧楚炎喊了几声,但回应的只有风声更劲。 * 外面很冷,漆黑的夜空飘起零星雪花,萧楚炎回到车上打开空调,四个大灯把路面照得反光。 这时塔伦的电话又进来,他实在没心思跟塔伦解释,直接挂掉。 从录音棚回家十几分钟车程,只有一条主路,要走回去太远了,以霖渠的性格也不会叫计程车。萧楚炎认为他最有可能就是打电话让塔伦来接,如果这样,现在可能在路口等。 他给霖渠发了几条消息,然后放慢车速,时刻注意着周围。 现在手里开得捷豹还是霖渠的,自己的那两宝马则一直停在天和景苑的地下车库里。自从他搬来,就没开过。 霖渠不爱开车,塔伦说他技术不好,所以他当司机。两人同进同出的这几个月,他开得都是霖渠的车。对他来说,这两捷豹比老爸的宝马更亲切。 行驶了800米左右,冷白的车灯映出前方人行道上的黑色身影。 认出那是霖渠,萧楚炎长按喇叭,跟上去把车停在行车道上下车。他跑到霖渠面前拦住他,拉下挡脸的围巾,哈着白色的雾气焦急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快上车吧,外面太冷了! 霖渠两手抱胸,脸埋在衣领里,表情晦暗不明,看也不看他,径直绕过继续走。 萧楚炎伸手拉他的胳膊,刚碰到就被甩开。 这一刻,他的心颤了颤,顾不得伤心难过,连忙紧跟上去,执起霖渠的手飞快把车钥匙塞进他手里。 触碰的那一刻,又被霖渠大力推开,霖渠抬手把钥匙甩到他身上,冷硬的金属打在胸口的扣子上,发出叮的一声。 钥匙掉在地上,萧楚炎怔愣地看着霖渠。 冬**服厚,这小小的金属打在身上并不疼,却好像在心上开了个洞。 路灯在10米开外,他们面对面,一片昏暗中丝毫看不清彼此。 萧楚炎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只大手捏住,他艰难地开口:你开车回去吧,我打车,你不喜欢我不会强求你,你不喜欢我可以明天就走 说不下去了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没有料到会这样,他没做这个心理准备。 萧楚炎缓缓蹲下身,拾起地上的钥匙,却没有再站起来,只是蹲在那,冻僵一般。 过了一会儿,霖渠调转脚步往回走,萧楚炎缓缓转头,看到他打开副驾门,瞬间心里燃起希望,连忙起身跟上。 两人都坐进车里,萧楚炎看到霖渠嘴唇冻得发紫,赶快把车里的空调调高。他拿起中央扶手上的保温杯递给霖渠:喝点姜茶吧,我 霖渠又开门下去了。 萧楚炎: 他举着杯子,看霖渠打开后车门坐上后排,慢慢把保温杯放回原位。 * 一回到家,霖渠就把行李箱都拿出来,将衣柜里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一股脑拿下,拼命往箱子里塞。 萧楚炎马上意识到,霖渠这是要他走人。 搬过来时,天气正热,萧楚炎把普外的家当都带来了,也就两个行李箱。 住了这么久,天气转凉又变冷,他回家装了秋冬的衣服过来,把霖渠宽裕的衣柜塞得满满当当。 还有浴室里的瓶瓶罐罐,抽屉里的电子设备小玩意儿 半年时间过去,他的痕迹已经无处不在,已不是两个行李箱就能装下。 萧楚炎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厅里看霖渠忙活。霖渠把他近期需要的装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最后说道:剩下的快递给你。 好的,连过来搬家都不让,同城还要快递。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6) 霖渠拖着两个大箱子出门,萧楚炎站在客厅中间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恍惚间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他觉得冷,衣服皮肉和筋骨都保不住心脏,让呼呼的冷风吹了个透。 电梯门开,发出清脆的提示音,萧楚炎反应过来,迅速跟上去从霖渠手里拿过一个箱子。 两人下到停车场,找到那两被冷落良久的宝马m8。 萧楚炎都没钥匙,不过霖渠出门前带了,他打开锁,帮萧楚炎把行李搬进后备箱,然后毫无留恋得转身离开,全程不置一词。 萧楚炎站在车旁看着霖渠等电梯的侧影,霖渠回家把外套脱了,出门没穿回去,此时身上单薄的羊绒衫还是他给买的。 这衣服让霖渠穿得非常好看,很凸显他挺拔的身形。 现在外面气温零下,以往霖渠穿着棉袄都要缩手缩脚,此刻,他却笔直站立着,一动不动,整个人都透出钢铁般的冷。 这个霖渠仿佛不是和他朝夕相处的那个了。 晚上九点半,萧楚炎驾驶在外环的主干道上。气温下降很快,夜风裹挟着雪片从隙开的车窗灌进来。 飞驰的霓虹灯光影划过萧楚炎的面颊,让他的表情难以辨认。 第22章 晨光微曦,外头传来几声鸟啼,预示着黎明渐起。 阳台门没关严,最后一缕夜风闯入室内,带着凉意吹起白色纱帘。 房间正中的大床上,青年四肢大敞,被子卷成一坨缠在腿间,一个被角盖住裆部。 往上,摇粒绒睡衣卷起,露出劲瘦的腰身,被晚冬的冷空气一激,皮肤炸起寒粒。 而睡梦中的人浑然不觉,他眉头紧皱,梦呓不止,薄薄的眼皮下眼球转个不停,显然在做噩梦。 纱帘抚过俊俏的面容,萧楚炎皱皱鼻子,长睫颤动,倏地睁开眼。 见天色昏暗,他恍惚间以为那只是个噩梦,于是困顿不易地转身扯着团成一团的被子压在身上,准备继续睡去。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吵得人头疼。 萧楚炎慢吞吞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眯缝着眼辨认了一会儿,看不清来电显示,划过屏幕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尖声爆喝,在宁静的清晨异常刺耳。 别让霖渠看手机! 把手机拿远,霖渠两个字让他清醒了点,转头看着屋里的摆设,意识到那不是梦。 再一看屏幕,是经纪人郑霞,时间上午5:05。 萧楚炎心里难受,无力地问电话那头:什么? 郑霞一连串地说着:乐队成员身份曝光,网上已经炸锅了,别让霖渠上网! 萧楚炎揉着湿润的眼睛,摸不着头脑,感觉没法理解话里的意思:我昨天回普外了。 你这时候那我找塔伦,趁着时间还早你快起来去看看霖渠,听到没! 挂了电话,萧楚炎起床喝水,让自己清醒些,他打开微博热搜,第一就是万物揭起出道,霖渠、塔伦复出,再看tag和评论,越看越心惊,连忙动身去霖渠那。 普外离中城将近40公里,属于远郊。平时早高峰堵车,去中城路上至少要一个半小时。 省道上80迈的车速进了中城就得降到20迈甚至归零,幸好此时天色未明,路上车辆稀少,萧楚炎一路风驰电掣,只花了半小时就赶到霖渠家楼下。 他把车停好,手里攥着钥匙上楼,紧张让手心渗出汗水。 昨晚回家路上还掉了两滴泪,把霖渠赶出来这事儿还没消化透呢,没想到就回来了。 不过睡了一觉那点心伤被治愈不少了,今天情绪还行。 到了顶楼,萧楚炎走出电梯,猫着腰把钥匙对准锁孔慢慢插进去,期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这做派,配合他诡异猥琐的姿势,跟溜门撬锁的小偷别无二致。 他没敢输密码,开门那电子提示音太响,才一晚上霖渠还在气头上呢。其实他不应该这么快又过来。 门开了,萧楚炎轻轻推开房门,往前跨了一步,立马僵立在当场。 厨房里霖渠正背对着他在煮东西。 他瞬间就很后悔,刚才为啥不出声儿,应该正常开门让霖渠听到。现在多尴尬,家里突然多个人还不得吓一跳。 他轻手轻脚转身,打算再进一次门让霖渠听到。 你做什么? 萧楚炎背一挺,被抓包了。他慢慢转回去,灿烂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冲:high~ 霖渠脸色暗沉,也有可能是阴郁的表情为其蒙上滤镜。再定睛一看,眼睛充血,怕是一夜没睡。萧楚炎收回笑脸,变得有点局促。 这时灶台上扑锅了,他连忙冲上去关上燃气灶。 这一上前,霖渠就飞快地往旁边避开,和他保持距离。 萧楚炎有些意外,视线往下看到霖渠手上是手机,霖渠在看新专辑的歌曲评论。 出门前只匆匆扫了一眼,那恶意的诋毁和谩骂就让他心脏紧缩,根本没法看下去。 昨天知道专辑发布的时候还幻想着专辑好评如潮,所有人都在问这个万物揭起是何方神圣,然后给他们打上华语乐坛崛起的标签 现在倒是不出意外地爆火了。 伸手在手机右上角的电源键按了一下,屏幕黑,他把手机从霖渠手里抽出来。 别看了。 霖渠眼眶渐红,很快眼里就覆上一层水色。萧楚炎心一紧,正想安慰,但那亮闪的光泽很快被火焰蒸腾。 谁允许你进来的。 萧楚炎抓紧霖渠的手机背在身后,快速后退抵到墙上:乖,别看了,网友就这样,等这阵过去就好了。 霖渠整个人绷紧了,咬着牙,下颚肌肉浮动,就像两条浮游的蛇。纤长的睫毛沉沉压下,让他瞳孔中的内容不甚明晰。 不用明晰,他浑身都散发危险气息。 萧楚炎警惕地看着他,思索着该如何夺路而逃,可惜自己现在的位置是个死角,唯一的出口就在霖渠身后。 这时霖渠又步步逼近,脸上的表情之恐怖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就没见过霖渠生气。 不行,得撤了,不能让霖渠看那些评论和谣言。5年轻一轮就让霖渠从万人迷男神变成社恐死宅,再来一轮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而且昨天那样,今天又出这事儿,妥妥的雪上加霜,这打击可有点大。 思索间霖渠继续推进,又跨出两步:把手机给我,你拿我手机有什么用,还有电脑pad都要拿走吗。 有道理,应该再把网线拔了 霖渠怒吼:还给我,从我家出去! 萧楚炎被吓得一激灵,结巴了几下:公,公,公司会处理好这件事的,马上就会把热搜撤下去,以前的事情也会澄清 霖渠一下被踩了痛脚,愤怒地上前抓住萧楚炎的胳膊,企图把人拖出来。 萧楚炎背过身把手机死命护在胸前,砥砺顽抗。奈何技不如人,被霖渠从背后环住,四肢碰撞躯体蹭动,这样的接触让他很快面红耳赤,想缴械投降了。 紧急间他把手机举起,将其往后一扔。 啪塔一声脆响,手机砸在墙上,复又掉下地上,四分五裂。 霖渠终于放开他,缓缓转头看着地上的手机。 没关系,我给你买萧楚炎转过身来握住霖渠的手,却被他一下子甩开,那厌恶的模样仿佛自己是什么脏东西。 霖渠 你凭什么管我!谁允许你动我东西,谁允许你干涉我,谁允许你随便进我家门! 你允许的,你 现在不行了!把钥匙给我,从我家出去! 萧楚炎被粗暴地拽住胳膊拉出厨房,拉到客厅,拉到门口。霖渠要开门,他用后背牢牢抵住,在一片混乱中匆忙说道: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就站在你身边,我会一直陪 我不要,我不要你,滚出去! 这一下,彻底让萧楚炎住了口松了劲道,他眼睛微微睁大,湿润地看着面前的人,就像一只忠诚的动物遭受了虐待,然后虚弱的被霖渠扯到一边,拉开门一把推出门外。 嘭! 门关。 不一会儿门又打,丢出来一串钥匙和一张银行卡,钥匙上已经没有他进出这间房子的通行证。 看着对自己紧闭的房门,萧楚炎恍惚感觉到门开始变高变宽,沉重地笼罩下来,像是一个黑暗的巨牢。 不知他和霖渠,谁在牢里,谁在牢外。 * 早上八点多,宏大公司内部忙得不可开交。 郑霞风风火火路过乱做一团的工作间,进入办公室一把关上门。下一秒门又开了,小助理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郑霞右手锤击着桌面厉声喝道:怎么回事,公关部门都吃白饭的吗!昨天晚上就没人盯着? 助理瑟瑟发抖,盯了盯了,数据挺好的有电话打进来,她连忙接起,好,好,什么!知道了 挂断电话。 郑霞:什么事! 助理:撤热搜,他们要这个数。她伸出一只手,五指岔开。 郑霞瞪着她:什么意思! 助理战战兢兢:五百,五百万一条。 郑霞怒了,把桌上的文件一挥,吼道:抢钱啊,不,这是敲诈勒索!就是他们合伙谋划爆得料买得水军对不对! 小助理唯唯诺诺捡文件,回答:昨天晚上一条热搜,到早上五条,现在一眼看过去全是了,新闻媒体社交平台都炸了锅,撤不完的 郑霞暴躁地翻着手机:塔伦的情况没法说,虽然扭曲夸大但她有事实基础,但关于霖渠的完全属于造谣污蔑,是非常严重的人身侵害,马上发通稿澄清! 小助理说:但自从当年出事这都成了公认 花了那么多钱啊!郑霞疯狂砸桌,澄清澄清澄清! 小助理颤颤巍巍:要发律师函吗? 郑霞把手机拍在桌上:发给谁,告谁啊,告地过来吗,会被人喷死的! 助理默默把文件叠好远远地放在桌角,郑霞一招手她又连忙递到她面前:张轩逸那要怎么弄,他粉丝全炸了,吵着要霖渠道歉退圈 郑霞吼:没进呢退什么退!能道歉吗,没做过怎么道歉。张轩逸3亿关注,3亿啊!这就是民意,还弄什么,去庙里求神拜佛吧! 那先沉寂一段时间,等舆论过去了 郑霞气急,喝了口水冷静一下,说:澄清,然后也只能沉寂,有别选择吗?真可笑,连个后脑勺都没露呢,还想让他们沉哪去。 助理点点头,问她:吃饭吗,我叫外卖? 不吃,气都气饱了,你吃饭去吧,萧总明天回国,去给他报备一下情况。 说完郑霞拿起手机打电话。 手机铃响,萧楚炎接通:喂?郑姐。 他正坐在霖渠家小区下面活动器材的双杠上仰望天空思考人生。 从被霖渠赶出来后他就一直坐在这。天空下方就是霖渠工作室的窗户,天气那么好,窗帘却遮得严实,霖渠都不晒晒太阳。 电话那头郑霞说:楚炎,你和霖渠来公司一趟,商量一下这事情怎么处理。 萧楚炎声音落寞: 我在外面,霖渠在家呢。 郑霞疑惑:你没和霖渠在一起吗? 萧楚炎沉默了一会儿,如实说:我被赶出来了。 郑霞没听明白:什么,谁,被谁? 萧楚炎解释:我被霖渠赶出来了。 郑霞呆了一下,她一字一句地确认:霖渠?你,被,霖渠,赶出来了? 萧楚炎点头:嗯,我把他手机摔了。 郑霞惊奇道:哦!然后他就把你赶出来了? 萧楚炎又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找塔伦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开虐,大概十来章吧,霖渠要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第23章 小茉莉:这人怎么还没死啊?性骚扰就该骂,去坐牢吧! 空空天:性侵犯和聚众**都是犯罪,还敢出来,真是要淫不要命,不怕被抓吗? 罗茜小姐:霖渠是惯犯了吧,高中的时候就骚扰男同学,组了乐队又性骚扰逸神,这还能洗? boooo:他骚扰逸神的照片人手一份,居然还敢出来!无耻至极,这种人一定要抵制。 鞍马委员长:粉丝当年还给他洗说极日成员关系好才亲密,结果这么多年张轩逸也没出来澄清。 海阔天空:霖渠生活混乱不是有过照片视频吗,不过很快就全网删除,以为过了几年再出来就没人知道了吗,人在做天在看。 请看我法法:极日内部除了张轩逸,其他几个都乱得很,奉劝低调做人,不要再出来做妖。 Ada:塔伦每个月都有花边新闻,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女的都不放过,当时粉丝还拥护说她开放真实做自己,不知廉耻! 你爷爷我:塔伦是个直女,完完全全的直女!侵犯合作的女歌手和女助理完全是信口开河,太可笑了,而且跟了塔伦三年的助理是男的! 你爷爷我:你知道极日当年有多忙吗?要准备演唱会、赶通告,上节目,演唱会各种灯光舞台演出的设计都是自己来,还要写歌作曲编曲,一年两张专辑。所有的后期都自己弄,睡觉都没时间,哪来的时间到处约炮多人运动! 你爷爷我:不是说的性骚扰怎么变成性侵犯了,这完全是两个概念,你们不要太过分,传个谣言还往上层层加码。 你爷爷我:霖渠约炮的传闻都是假的,所谓的视频谁都没见过,你们居然也信。 你爷爷我:当年就澄清过到底怎么回事,那些爆料霖渠高中性骚扰的都是以讹传讹,造谣抹黑!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7) Candy fish:多少钱一条啊,兄弟带带我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萧楚炎躺在沙发上崩溃地大叫,把手机狠狠一砸,抱着头咚一声摔在地上,他狂躁地滚进沙发底下,滚出来,滚进去,滚出来 那天开会,原本是要把所有计划都往后延的,结果霖渠一句按原计划进行吧,让郑霞表情一亮。 虽然舆论事态失控,但热度和专辑播放量,数据都非常惊人,绝对是近几年的现象级爆款 爆是爆了,但媒体和评论都在骂,倒不如说,大家买专辑就是为了更理直气壮有理有据地骂。 而郑霞的意思是,管他大红黑红都有钱赚,能赚小钱钱公司就很高兴。 她还说:早知道应该上个月发布,赶在奖项报名截止日期前,这下只能等明年。 然后催他们发二专,到时候要多地区同时发行,今年参奖,明年拿奖。并且描绘了一个万众瞩目,啪啪**子脸的未来图景。 于是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整个网络被抵制霖渠和塔伦的声音占据,热度没有丝毫下降,反倒愈演愈烈,如同一场全民狂热的宣泄。 那天消息爆出,最开始还有人关心这个萧楚炎何许人也,跟着霖塔是没长眼还是失了智。但很快甚嚣尘上的谩骂就把这nobady的第三个名字碾作尘埃,不留痕迹。 所以现在,萧楚炎想为霖渠分担一些骂名都做不到,他能做的只是和广大祖安群众对线。 但他悲哀地发现,自己这些年词汇量急剧下降,连撕逼都不会了。 他起床后捧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了三个多钟头,饭都没吃,一顿操作下来手都快抽筋了,脑子都快断片了,他骂不动了,躺在地上滚了几圈,起身拍拍灰。 刚拿起手机想叫外卖,又鬼使神差打开微信,点击霖渠的头像。然后就是看着小黄狗头像没完没了发呆。这是霖渠最爱的黑子。 过了得有十多分钟,他发了个[抱抱]过去。 毫无疑问,霖渠不会回复。 把这段时间做得歌发过去都石沉大海了,估计霖渠压根不看他的消息。能庆幸的只有霖渠没把他给删掉拉黑。 想到今年二专,影片,EP等工作计划,萧楚炎无力又迷茫,捧着手机仰天长叹。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两下,是消息提醒,他激动地低头。 没有,是塔伦。 塔伦:你干嘛呢? 萧楚炎:点外卖。 塔伦:我在中山公园钓鱼。 萧楚炎:你还钓鱼? 塔伦:霖渠钓鱼,我看他钓鱼。 萧楚炎惊:霖渠钓鱼? 塔伦:是啊,我们可开心了,你来呀来呀来呀。 萧楚炎觉得他们两简直胡闹,又忍不住羡慕,还是得提醒他们:你们注意点,不要出入公共场合,会被拍的。 他等啊等啊,塔伦发过来:哦。 他继续等啊等啊,内心好焦灼。这就没了吗?不是让他过去吗,就这么放弃了? 塔伦:那你来不来? 他大喜,噼里啪啦打字:霖渠还生气呢,我不去,中山哪? 塔伦发了个定位给他:霖渠就在这一片不变,明天也钓,后天我猜也钓,我们天黑才走,你来吧。 萧楚炎:说了我不去,你们自己钓吧。 然后第二天他偷偷去了。 * 萧楚炎带着口罩帽子墨镜遮得严实,好在是冬天,不会显得太过异常。只是他找到地儿之后就畏手畏脚,缩肩猫腰,形容十分猥琐。 拿着空壶走过的老年队狐疑的打量他,一个大爷朗声道:小伙子你干嘛的? 萧楚炎一惊,竖起指头狂嘘,飞快遁走了。 塔伦听见声音奇怪地回头,看着河堤岸上的大爷大妈走远,其中一个大妈中气十足的声音飘来:这人鬼鬼祟祟,别是来偷东西的 次日,萧楚炎在同样的时间来到公园,躲在霖渠和塔伦身后偷看他们钓鱼。 第三天,第四天萧楚炎都在隐秘处看着霖渠的背影,从早到晚,自我感动。 自己真是太痴情了,遭到抵触受尽冷遇,仍旧对霖渠不理不弃,默默在暗守护,好贱! 几个结伴而行的大妈路过萧楚炎身边,一个大妈大声道:小伙子又是你,你天天搁着干啥呢? 萧楚炎行动迅猛飞快遁走,塔伦起身转头,疑惑地看着上面的大妈指着小树林评头论足。 萧楚炎在植被缜密的树林里躲了会儿,打算回到河岸上方的林道继续偷看,不是,守护。 他转身欲走,看到塔伦就在前方站着,于是等下脚步。 塔伦挥着胳膊上前打招呼,朗声喊道:你猫这干嘛呢! 萧楚炎很紧张,唯恐让霖渠听见,连忙嘘嘘嘘。 两人一起窝在小树林里,塔伦问:你两吵架了,打架了,他打你了?他是不是侮辱你人格了? 萧楚炎嘴角一抽,心想霖渠在塔伦这得是个什么形象啊,他摇摇头:没有 是吗,那你到底来干嘛? 萧楚炎冥思苦想,脸上带着言不由衷的苦闷,回答:好久不见,我来,来看看你? 塔伦一脸欲呕,踹了他一脚:可去你的吧,真是受不了你们,你怎么那么没用啊,有什么不好摊开了讲的,你两有矛盾就好好说清楚,干嘛做贼一样! 萧楚炎默默后退了一点,心想:我没办法啊!说什么,喜欢上你对不起吗? 萧楚炎坚决道:改天吧,今天有事我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跑,塔伦做出尔康手挽留,但人已经跑远了。 既然被识破,萧楚炎就不再对塔伦隐瞒,晚上,他打电话问塔伦想吃什么,他给带过去,塔伦说:吃啥呀,霖渠老毛病犯了,天天流食呢。不能在家里呆了,得让他出来透透气。 萧楚炎听了叹气:那我明天带点养胃餐过去。 塔伦一点儿不客气,还指使他:可别光养胃餐,我不爱吃。你酒酿奶会做吗?霖渠要吃的,我要吃牛排寿司西米露和炸酱面,霖渠喝个粥就行了。然后你送饭看着时间,11点左右,可别太晚,要不我们饿得慌。 萧楚炎: * 第二天中午11点,萧楚炎带着连个沉重的便当袋子到达河边,结果霖渠和塔伦没来,他等了一个小时,两人还没来。 他给塔伦打电话,无人接听。 看着空空的河岸,萧楚炎无语地叹气。 一小时之前。 天高云淡,阳光正好,这是早春难得的好日子,只有暖融融的太阳,没有刮脸的风,只要脚上穿得暖,身上单衫都不冷。 霖渠和塔伦刚打开单元楼大门,就被旁边窜出的两个人吓一跳。 这两人一个扛着相机一个拿着话筒,就这么堵在大门口。他两都戴着口罩帽子,胸前挂着记者证,但其行径无疑是无良狗仔。 狗仔煞有介事地把话筒递到霖渠面前,一本正经道:霖先生您好,请问您和塔伦是同居关系吗? 塔伦瞪大眼看着他,暴躁地说:你两躲着没看见我刚开车过来的吗,同居个屁! 摄像镜头朝塔伦偏,左手调整焦距,对着她上下移动。 塔伦上身短羽绒外套,下身紧身包臀牛仔衬拖出笔直修长的美腿,她口罩没好好戴,在下巴兜着,露出精致的混血面孔,此时发怒更显生动。 站在前面的狗仔打量塔伦,眼神充满猥亵意味,霖渠拉好塔伦的口罩,把她拉到身后:回去。 狗仔不依不饶:请问没有否认是默认了你们是同居关系吗? 这人耳聋眼瞎,目的就是激怒他们,霖渠偏过头朝塔伦吼了一声:你进去! 塔伦输入单元门密码进去了,霖渠面容冷峻地看着两人,拳头渐渐握紧,他沉声道:把视频删掉。 扛着相机的人后退了几步,坚持不懈把镜头对着他。 霖渠指着摄像:你把视频删掉!泄露我隐私我可以起诉你们! 狗仔很嚣张,让摄像后退,把话筒杵到霖渠面前:请问霖先生和塔伦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人住在一起?您早期骚扰同性,现在又和乐队的女性成员同居,请问您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 霖渠不回答那些可笑的问题,他上前去抓摄像的机器,面前的狗仔伸手阻挡,嘴里刺激性的语言源源不断地往外蹦。 衣服穿得厚,但碰到这男人霖渠还是混身过电一样难受,他咬牙怒吼:让开! 狗仔眼神挑衅,问他:请问对于你新专辑抄袭的质疑有什么想回应的吗? 抄袭? 霖渠一愣,谁料狗仔说完就跑,他快速回神冲上前把人掼到旁边的灌木丛上,那人发出一声夸张的痛叫。摄像看霖渠的架势早已拔腿狂奔而去。 霖渠要追,但被狗仔拦住,远处的摄像转个弯就没影了,狗仔也放开他转身夺路。 他没跟上去,慢慢后退撑着墙,粗重地喘息着。 胃里翻江倒海,另他眩晕不止,腿一软,他跪倒在地呕吐起来。 第24章 塔伦出来把难受的霖渠扶回家,正待进屋,霖渠却把她拦在门外:你回去吧。 塔伦可怜巴巴看着他:别啊,别赶我走,你不是难受吗 霖渠不容置喙:1点再过来。 哦那我去买点菜待会过来,你饿了先吃点面包哦。 霖渠回到家弓着身子扑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进入工作室打开电脑,双击浏览器。 他看着输入框里闪烁的光标,食指在同一个按键上有节奏地轻击,却并不按下。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又对这些很生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输入什么内容。 过了一会儿,他打出万物揭起四个字,然后按回车键。不用特意寻找,蹦出来的网页都是触目惊心的标题。 霖渠复出,新歌疑似抄袭万物揭起抄袭上热搜行业的悲哀,霖渠塔伦再度复出 霖渠划拉几下,直接电脑关机。 他走出工作室,又碰见塔伦开门进来,而且人未见,声先到,喊着:渠渠,我手机是不是落你这啦。 塔伦好像没经历过方才的骚扰一样,嗓音又高又亮,中气十足,还带着亲昵的黏糊劲。 霖渠快步上去把刚进屋的女人往外推,塔伦尖叫着:你干啥呀! 她抵抗,大喊:我说了我来找手机,真的! 霖渠慢慢放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塔伦磨磨唧唧东看看西看看,连垃圾桶都要看几眼,她在客厅绕了三圈,进厨房打开储物柜。 霖渠抱着手臂冷漠看她磨蹭:你什么时候开过那的柜子? 塔伦把柜门合上,此地无银三百两,辩解道:我真落手机了,早上来敲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路上发现手机没了。 我没怀疑你,你能不能快点。 你有事儿?打扰你了? 霖渠烦躁地催促她:快点。 塔伦在冰箱顶上拿了手机,霖渠跟在她身后确保她往门口走,塔伦打开门,转身看着他:宝,你怎么了? 让我静一静。 能让你静一静吗,你个自虐狂!塔伦心里大叫,又把门关上了:想静静去湖边呗,你看看外边那大太阳 出去!霖渠横眉立目一声怒吼,转瞬间就变做个拉了引信的炸药。吼完他粗喘着。 塔伦被他吓得一哆嗦,哦了几声,赶快打开门闪身出去。 * 萧楚炎收到塔伦的消息,约了她在小区的广场上见面。萧楚炎把车停在广场边上,塔伦坐在他身边,亢进地拿着手机和喷子对战。 万物揭起专辑歌曲抄袭以及其他与万物乐队相关的新闻占领热搜前排。 萧楚炎昨天一个上午都在和喷子对线,那会儿还没这回事,他其实相当懵逼。 起因是昨天晚上发布的chapter6《刍狗末日》,因为其表现形式和画风,飞快地爆了。 Fuuuu19:这mv动画画风太恶心了,简直是精神污染。 战忽局长:人品差,歌难听,mv不伦不类难看地要死。 五月の希尔德:恐怖片吗,这是反社会吧,麻烦别出来,真的想吐[呕]。 萧楚炎点开mv视频片段,不敢置信:他们认真的吗,画风怎么了,木偶定格动画而已,没见过吗?到底哪里恶心哪里恐怖! 塔伦:哎,对人不对事吗,你还没习惯吗?不要大惊小怪的。 这边吐槽画风,那边又有人质疑:我怎么听着bgm的前奏和《Mad Word》差不多? 下面近千个评论,纷纷赞同。 萧楚炎正要回复这位空耳识抄袭的网友,往下一瞟,看到有人评论:你的感觉没错,霖渠的新歌抄袭已经被专业人士证实了。 萧楚炎:! 昨天晚上九点,梁康,一个微博认证为音乐人的乐评人发文,将整个抄袭事件推向高潮。 梁康称:万物专辑中的《Ylang》副歌部分编曲抄袭简山境的《浴室》,音符表达的切分节奏、节奏和《浴室》相似度极高,和弦走向一致,抄袭无疑。 此言一出,反响巨大,万物揭起再再再再次霸占娱乐热点。 从《刍狗末日》影片发布到抄袭实锤,统共不过7个小时,网上再再再次掀起了讨伐万物揭起的狂欢。 萧楚炎在一个豆瓣帖子里看完网友归纳的事件前因后果,处于深深的震惊中,回魂后他默默开始战斗。 我日,这也行!都什么玩意萧楚炎和网友对线中,情绪上来忍不住开喷,不巧吸到口水把自己呛到了。他扶着方向盘把自己咳得死去活来,艰难地喘息。 塔伦拍着他的背安抚:弟弟,别动气,来擦擦。 她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方向盘上的log。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8) 萧楚炎气喘不匀,把手机递给她:你看 塔伦接过手机盯睛一看 你爷爷我:这是请的捷克的木偶动画大师制作的。 你爷爷我:空耳鉴抄袭真是要不得,这是改编过的《刍狗末日》,开头钢琴和弦只是听着有点像,和声变化点 太长了略。 你爷爷我:别逗了!要知道是《浴室》像talixx的《过期后需要冷漠》,《过期后需要冷漠》发表比浴室早四年!而且法律对音乐作品的抄袭是根据歌曲旋律来认定的 没兴趣,略。 底下回复你爷爷我:那还不是抄袭talixx! 噗萧楚炎吐血三升,万物抄talixx,说不清啊! 塔伦拍着萧楚炎的肩膀,把手机还给他:弟弟,你这样不行的,小学生的战斗力都比你强,你在网上可怎么混啊,岂不是要被气死。 * 下午12点58分,塔伦和萧楚炎已在霖渠门口等候多时,萧楚炎手里提着沉重的便当,感到很无语,他催促塔伦:你开门啊,时间到了,饭菜都凉凉了。 塔伦看着手机时钟说:还有两分钟。我教你弟弟,霖渠不开心的时候得小心谨慎,他说一点就一点,哪怕两分钟也会落了他口实。 他会挑事儿训你骂你,还会侮辱你贬损你来发泄情绪。我不是在埋怨他说他不好,当然这肯定是不好的,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实话实说,明白吧。 萧楚炎不明白!他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看塔伦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他真的完全不知道,霖渠居然是这种人! 1点整,塔伦准时开门,她输入密码,疑惑道:哎,怎么打不开? 萧楚炎凑过来:怎么了? 不知道,我按错145799,没错吧。 霖渠把密码改了。 塔伦点点头:是的呢。 两人对视,相顾无言,过了三分钟,塔伦低头掏包包:我没带钥匙。 萧楚炎: 她直接动手锤门,一边按门铃一边锤,一遍锤一边喊:霖渠,渠渠,我来啦,开开门。渠渠,宝,我给你送饭来啦! 萧楚炎拎着袋子,靠在旁边的墙上,无力仰头望天花板,陷入沉思状态。 塔伦敲了好一会儿门都没开,萧楚炎说:算了吧,霖渠可能在工作没听到。 塔伦很执着,继续敲:没事儿,再敲一会儿。 她加快敲击频率,萧楚炎无奈地蹲下,搓头发。这时,门开了,他立马起身,听到门里传来低沉的声音:你有完没完。 一寸宽的门缝后面,霖渠露出半边脸,他上眼皮耷拉着,神情晦暗阴郁,那幅样子好像屋里有藏尸。 塔伦对他瞪眼:你什么意思,让我进去啊,给你送饭来了。 不需要。霖渠说着要把门关上,塔伦眼疾手快,把手伸进门缝里。 霖渠急忙刹车,勃然大怒:我说不需要,别来烦我! 他吼完把门开大,将塔伦往外一推,狠狠砸上门。 一声震天响,余音绕梁。 萧楚炎和塔伦一蹲一站,默默对视,塔伦淡定地说:好了弟弟,可以回去了,便当你留着当晚饭吧。 * 第二天下午一点,萧楚炎疲惫的摊在床上看手机。他今天睡到10点多,一醒过来就和网上的喷子对线,为万物揭起辩护,弄到现在还没起床。 万物抄袭归万物抄袭,哪怕方山境的《浴室》存在抄袭嫌疑也无法排除万物抄袭,万物粉丝别想转移视线! 萧楚炎在心中疯狂吐槽:什么叫哪怕方山境抄袭!他就是抄袭啊,百分之一百你们说的行为上的、个人意识上的抄袭啊!为什么不直接给方山境扣帽子?**裸的双标有没有! 但是他没有回复这个网友,说不通,算了。 五月の希尔德:怪不得歌那么牛逼,原来是抄的,极日的时候,创作力都在张轩逸身上,塔伦贝斯就不怎么样,霖渠一个鼓手跟本不行。 萧楚炎无语,这个逻辑链是怎么呢,万物创作不行,但歌好,所以歌好是因为抄袭? 骂着骂着又拐到极日当年的音乐有没有抄袭,一大波张轩逸的粉丝赶来撕逼,网上腥风血雨,看得萧楚炎羡慕不已。他捧着星星眼看意粉大杀四方,心想我也好想万物有那么多脑残粉,在我们被黑的时候来骂人哦! 又过了一天,那天骚扰霖渠的狗仔将视屏公开,里头删去了大部分内容,变成开头同居问题后,直接霖渠让塔伦进门,塔伦进入单元门,画面一转就是霖渠对记者动手的混乱场面。 这个视频断章取义,非常具有误导性,网友都亢奋不已。终于本尊出场了,不用啃着陈年老本来泄愤,他们恨不得每一帧都解构出一个宇宙来。 霖渠和塔伦露脸,颜值自然也引人热议。 霖渠戴着口罩露出浓黑的眉眼,虽然很好看,但戾气横生,加上他对记者动手,媒体再一宣扬,更加深了大家对他犯罪分子的印象。 而塔伦混血神颜,人比花娇,叫雄性看了都兴奋激动,女性看了都忌恨。网友就联系她以前的作风和绯闻,对她进行**羞辱,恶劣猥琐的言论层出不穷。 同时,随着暴行视频公开,抄袭的指控也愈演愈烈。 意粉极力把张轩逸同极日撇除关系、划清界限,还跟着网友一起大书特书,对霖渠进行各种攻击,把他说成是道德败坏、一无是处的人渣。 万物揭起的出道带动了媒体经济的快速发展,娱乐版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网友集体狂欢,这一切可能要把霖渠和塔伦饮血食肉,吃干抹净后才能结束。 郑霞坐在老板椅上,十指相对顶在额头沉思,久久不语。 再睁眼时,她竟然笑意盈盈,轻哼了声:看出来了吗,这火爆成度,整个娱乐圈没有能打的。 小助理问:怎么办,不管了吗? 郑霞:让公关团队放出talixx的身份。 小助理连忙问:要跟霖渠说吗? 不用,你直接找公关部。 当晚7点,万物揭起工作组发博文:出道成立4年的知名独立组合talixx,其背后真实身份就是霖渠和塔伦。@talixx 塔伦登录talixx的微博账号,回复万物揭起工作组:我是塔伦。(耶!) 第25章 王准先:到时候演员选角拍摄你来吗? 霖渠:不了,把照片发来我看一眼。 王准先:行,最近的事情你都别往心里去,这事儿过段时间就得换人,一个个轮过去跟老师点名似的。 霖渠:没事,放心。 霖渠坐在书房里,放下手机,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音乐平台账号发表新歌。 是几首《全欲望》筛下来的,东西是好的,只是不够贴合专辑主旨,所以让塔伦唱了制作好,放到talixx的下面。 歌发出去,他就不管了,转而打开protools忙自己的事。 过了一个小时,他拿起手机,意外得看到不断跳出的消息通知。他点开0o音乐app,看到新歌已经有几千条评论,还多了几百条私信。 霖渠有点惊讶,这速度和热度太怪了。 点开评论,皱着眉看了两页,又点开私信,霖渠脸一下黑了,仿佛吃了一斤苍蝇。他快速关掉app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对着电脑继续编曲。 十分钟后,他关掉软件,怔怔的僵坐了半天,接着,脊背弯下去,低下头双手撑着脑袋继续发呆。 脊背开始难受,窗外光线明亮起来,照耀着屋里的灰尘开始升腾。 他又打开软件,新建了一个曲目。很快又关闭,打开之前的工程文件,看着五颜六色的方块和各种参数,又看向密密麻麻的调音台,能看进眼里却进不去大脑,无从下手。 霖渠俯身趴在桌上,脸埋进胳膊里。 太累了,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好了。 * 天和景苑的收发室里有一堆包裹两天了都没人取走。包裹数量太大,每隔一个钟头就送过来几个,已经占了收发室的北角。 上头的收件人有两个名字,一个是霖渠,一个是塔伦。 包裹上寄件人匿名,有收件人小区区号和单元号,但没有联系方式,小区物管过来处理这些包裹。 他给霖渠打电话,但无人接听,这时又送来一个。 霖渠的快递已经堆得太多,物管一看这样不行,于是开了车搬走一半的快递,亲自给霖渠送过去。 霖渠趴在控制室的桌子上睡着了,控制室的房顶的音响里突然传出门铃声。 他被惊醒,抬起头,看到墙上的监控屏里物管拉着一个平板车,车上堆着大量的快递包裹。 霖渠接通语音通讯:什么事? 物管说:您好霖先生,我是小区物业,收发室有大量你的包裹堆积,我们联系不上你,我这边给你送过来一部门,如果方便的话希望能尽快取走自己的包裹。 霖渠打开门,在物管的帮助下把快递都搬进屋里。 物管说:收发室还有大半,麻烦尽快取走哦。 好的,一会儿。 霖渠不打算出门,他打算等塔伦过来让塔伦去取。送走物业关上门,进厨房拿了把剪刀,然后坐在凳子上对着堆满玄关的快递发愣。 拿起一个脚边的ems信封打开,不出所料,里面是恐怖张贴画。把他和塔伦的照片剪碎拼后用红笔涂得乱七八糟。 他把信放回信封里,捡起地上所有信封叠整齐,放到一边。估计里面都是雷同的内容,不用看了。 接着拆开一个a4纸那么大小的纸箱,里面放着一个老式的洋娃娃,娃娃上插满了针,金色的头发还有灼烧的痕迹。这都不算什么,真正恶心的是娃娃上布满干涸的血迹。 霖渠可以肯定,那就是血迹。 他有点反胃。 又接连开了十几个箱子,诅咒玩偶、刀片凶器、整蛊道具、性/道具、恶心的脏东西,甚至还有虫子蜈蚣 直到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垫了半箱的棉花,皆被血染红。 上面躺着一只血肉模糊的白猫。 霖渠大惊,猛地起身后退,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纸箱,最高处的小纸箱落下,里面的塑料盒打翻在地,一大坨白嫩的蛆虫沾着盒中的细沙在脚边蠕动着。 霖渠头皮一炸,瞬间浑身僵直。他难以忍受地闭上眼,感到胃液阵阵上涌,捂着腹部干呕了几下。 但胃里空荡荡,什么都吐不出来。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霖渠艰难地直起身,飞快踢开地上的箱子,逃也似的冲进房间。 晚上六点多,塔伦来了,她这两天出差去找人谈事情,今天刚回兆诚就马不停蹄过来。 因为现在的形式,她实在放心不下霖渠。 用钥匙打开门,刚要进去,却发现没处落脚,她被路上满满当当的快递惊呆了。推开门口箱子,她一眼就看到那刺目的动物尸体和地上自由行动的大量蛆虫。 蹲下身揭开那几个打开的箱子看了几眼,然后起身小心地垫着脚进屋,径直走向霖渠的房门。 塔伦敲着门,声音有点颤抖:霖渠,宝,你在里面吗? * 霖渠彻底自闭了,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塔伦在霖渠家住下,时刻观察他的情况。 她嘱咐物业把他们的包裹都处理掉,近期的快递统统拒收。 她现在每天的工作就是隔两个小时就打开霖渠的房门确认他的状态。 这两天做的餐食霖渠统统没吃,都倒了,好在他还喝水。 两天后,萧楚炎来电话告诉塔伦,说现在车库里驻守了狗仔偷拍,连霖渠的车和家门口的照片都被爆出来了。 塔伦毛骨悚然。 小区单元门口有人脸识别,是密码锁,门禁系统良好,但底下车库大敞,无人看守,狗仔进入车库再进入单元楼易如反掌。 家里菜快吃完了,塔伦也受不了一直窝着,她带着帽子和口罩下楼,匆匆找到自己的车,行动迅速地上车驶出车库。 车库里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在某个视角盲区,就蹲守着狗仔,拍下了她的隐私发到网上去。 回来时,手里提了满满的两兜菜。 到达12楼,电梯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衣着臃肿、头带瓜皮帽的男人,正扒在门上朝猫眼里看。 男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他脸颊凹陷,眼皮浮肿,眼袋发黑,有点凸起的嘴部胡子邋遢。 塔伦快速按关门键,眼看电梯门缓缓关上,男人朝她走过来。 她瞪大眼,电梯门又缓缓打开了。 男人两手撑在电梯门口,看着她裂开嘴笑:是塔伦吗?霖渠在家吧,我在这敲了两个小时了,他怎么不开门啊。 楼下的警车很吵,先来了一辆,然后又来了一辆,两个喇叭交替呼啸,叫魂一样。 霖渠躺在床上,烦躁地起身抓住窗帘正要拉上,却停住动作。 他看到楼下,塔伦跟着两个警察上了车。 塔伦做完笔录回到家,看到霖渠已经离开了房间,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她激动地面条泪扑过去:渠渠渠渠渠渠,宝,你终于出来了 塔伦坐到霖渠身边搂住他的胳膊,霖渠立马条件反射一样甩开她往旁边挪。 塔伦不受影响,继续说:你听到楼下警车的声音了吗?我刚报警了,有个变态在门外撬锁,吓死我了。还好那变态是个傻逼,要碰到个杀人犯什么的,我现在已经没了! 霖渠: 霖渠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塔伦耐心地看着他,他再次开口,声音嘶哑地说:你干嘛了。 塔伦屁股往他那边挪,解释:不是我干嘛,是那个变态,已经让警察拷走了。那变态还狡辩,说什么都没做,就是来找人的,还说顶多就拘留几天,等出局子还会再来 哎,这里也不安全了。 对了,那个变态说他在门口敲了两小时门,你听到了吗? 霖渠: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9) 霖渠:我以为是你。 塔伦瞬间如遭雷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霖渠:你居然任我敲两小时也不给我开门!? * 新的一天,新的新闻。 塔伦报警的事也被人拍下来,大做文章,被网友骂事逼。还有人说,明星缺乏隐私被记者粉丝骚扰那都是应该的,谁不是这样?就塔伦小题大做,占用公共警力资源。 网上沸沸扬扬又在骂塔伦,警察过来也惊动了小区居民,现在出门邻里的阿姨大伯都不跟她打招呼了,应该是知道了他们的坏名声。 塔伦正找租房信息,打算让霖渠搬家,不过她还没告诉霖渠。 这时,萧强打电话过来,让他们仨去一趟公司。 第二天下午,塔伦和萧楚炎等在萧强前卫又奢华,占了写字楼整一层的办公室里。 萧强还没来,两人坐在意大利设计师定制款沙发上喝咖啡,吃点心。 塔伦在家没人说话,这几天憋着了,她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向萧楚炎描述自己对抗门口变态的惊险刺激,讲完智斗歹徒的故事,她又开始抱怨霖渠不理人,难伺候。 萧楚炎好长时间不见霖渠,只能睹塔伦思人,他越听越想念,越想念就越难受,说:我还想等他气消了好好谈谈呢 塔伦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嫌隙,毕竟谁都不告诉她,上哪知道去。她听了萧楚炎的话,完全抓不住重点,驴头不对马嘴地说:他,他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他是那种那种特别的,阶段性的 塔伦比划了半天,干脆一摆手:就是自闭懂吗?上次跟我说话还是三天前,说了两个字,闭嘴反正不是你的问题 萧楚炎无力得点点头,俯身趴在自己腿上,抱着脑袋叹气。 过了大半个小时,萧强终于从电梯里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摞材料,朝两人走过来放在茶几上,在萧楚炎旁边坐下。他对塔伦说:抱歉久等了,临时有个会议。 塔伦站起来:萧总,霖渠没来,就我们俩 没事没事,你在就行。 萧强摆手示意她坐下,而后把茶几上的文件推到她面前:最近的事我都知道,宏大对不起你们。这是苏园庆的独栋,我专门去挑的,手续都办理好了,喏,房子的情况这里。 ! 塔伦大惊,她两眼放光,翻看着手里的资料,看完感动地捂着胸口:哎呀,萧总你太客气了,哪有什么对不起,明明是我们名声太差 苏园庆是兆城最高档的富人区之一,很多娱乐圈人士和公众人物都住里面。萧强给的这套别墅是两层,还有一个阁楼和一个天台,租房一个月二十几万,全部公司承担。 就这个价的房,靠她和霖渠是绝队住不起的。萧楚炎坐在塔伦旁边和她一起看平面图,暗暗咋舌:好大呀 他想,这个面积再来十个萧萧也能住的下! 萧强朝萧楚炎一挑下巴:你爸那要来的,原业主是个艺术家,移民了。这套房子装修很考究,在社区中心的别墅区,周围有湖有树林有公园,非常清净。 房子很好,就是空了七八年,灰大,我今天刚找人去清理。你们有空可以去看看,哪不满意来跟我说,我尽量想办法解决,行的话可以马上搬,搬家给郑霞电话,她会找人。 塔伦听完都快哭了:萧总,您太周到了 应该的,还有北沙河绿地园的录音棚装修好了,负责人电话打到我这说联系不上霖渠,你让他去看一眼,采购部要置办设备,得问问他的想法。 萧强干练又利索,说完起身:好了,我还有事得走了,塔伦,你去问问霖渠啊。 萧强走了,独留塔伦和萧楚炎面面相觑,塔伦非常感动,眼中充满了爱慕之情,她看着萧强离开的方向憧憬道:你舅舅真好,年轻有为又贴心。 是啊,他怎么不给我弄套房子 萧楚炎说着转过头,看到塔伦那不加掩饰泛滥出来的少女情怀,感到有点恐怖:你这什么表情,这就沦陷了? 塔伦在他胳膊上抽了一巴掌,娇嗔道:一下下而已,大惊小怪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营养液! 太感谢了亲亲! 第26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窗外的老槐树转眼变得郁郁葱葱。 萧楚炎的日子波澜不惊,平淡如水。 他把近期做好的歌曲demo发给霖渠,再发给制作人,过了一会儿,萧强发消息过来:不错,上个月签了两个新人,你这些歌收在他们专辑里吧。 然后又发了个红包过来,萧楚炎打开一看奖金:300?。 萧楚炎怒了,高高举起手机在床上狠狠一砸。 萧强这明显是逗他好玩,300块,18首歌,打发叫花子呢!他决定不发给公司了,只给霖渠,霖渠觉得可以就录制,不行就废着! 但是霖渠不理他。 日子继续波澜不惊。 下午两点多,塔伦发来视频请求,她和霖渠刚搬完家,非常兴奋,视频晃得萧楚炎头昏眼花,她叽叽喳喳囔囔。 天哪,这里太大了,你看这个房间的墙布和铁艺床太美了,你看这个欧式贵妃浴缸太漂亮了,这个房间就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塔伦咚咚咚下楼跑到客厅:你看你看! 视频里传来霖渠的呵斥声:你安静点! 萧楚炎本来把手机放在桌上在看电脑,听到霖渠的声音连忙把手机拿起,塔伦举着手机环视四周,闪过客厅中间半蹲着在箱子里找东西的霖渠。 萧楚炎好激动,瞬间流下海带泪:你搬家怎么不叫我 塔伦小声地捂着嘴凑近手机:霖渠说不要你。 是吗萧楚炎的海带泪变为瀑布泪。 晚上塔伦又发来视频请求,她坐在车里,满脸沮丧地说:弟弟,我被赶出来了,霖渠不给我钥匙。 萧楚炎点点头,他们同命相怜了,他感到幸灾乐祸:所以你不能和霖渠住一起了? 塔伦苦恼地撑着脸:是啊,他现在脾气很差,天天嫌我烦让我走,这下我进不去门了,好烦啊,早知道不搬家了 * 过了一周,外面日头还早,塔伦电话来的时候,萧楚炎正在小区里踏着凉爽的绿茵,伴着莺莺燕燕的合奏慢跑。 他以为是几日不见,塔伦对他甚是想念,要约他喝茶,所以不急不慢停下脚步,喘了会气才从容地接起电话。 喂 萧楚炎!霖渠受伤了,他晕过去了,你过来,你快过来! 塔伦声音很急,还带着哭腔,萧楚炎在听到第二句话时已经迈开脚步奔向车库。 我知道了,别急,你开个定位,我马上过去。 30分钟后萧楚炎赶到苏园庆西门,这里的安保果然很严格,根本不让他进,打通电话让塔伦给保安解释才给放行。 萧楚炎找到霖渠的新家,停好车,飞快奔到门口狂按门铃,很快门开,里面的塔伦神情无助,愣愣地说:你怎么过来的,这么快 萧楚炎无暇回应,一眼看到她身后躺在地上的霖渠以及一路延伸的血脚印,他进门走到霖渠身边蹲下,冷静地问:他怎么了? 霖渠伤口发炎高烧晕过去了,毫无意识。他手脚四肢血迹斑斑,伤口中甚至还欠着细小的陶瓷碎片。 萧楚炎把人抱起,塔伦在前面带路,两人行走间每一步都能踏到细碎的硬物。 走到客厅中间,看到厨房外面的地面一片狼藉,萧楚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随即骂出声来。 厨房里碗柜大开,里面空空如也,地上全是玻璃陶瓷的尸骸碎片,根本没法落脚,客厅左边的墙上都被砸开花了,甚至铁锅也扔出来,在墙上砸出个浅坑。 萧楚炎抱着霖渠上楼,进入房间正要把人放床上,塔伦挡住他一声爆喝:等等! 她发现床单上有血迹,再细细一看,是玻璃渣子,抬头,顶上的吊灯就剩金属托和灯丝了。 霖渠 塔伦咬牙切齿,把床单掀起来扔到地上,放好枕头。 萧楚炎把霖渠放在床上,想给他摆着不会压到伤口的姿势,结果细细一看,霖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甚至后腰还有一条数公分长的伤,挺深,衣服都划破了。 萧楚炎暗骂:这是在玻璃碴里打滚了吗! 霖渠最为严重的伤势在脚上,塔伦有点哽咽着说:他给我开门的时候就踩着碎片这么走过来的。 萧楚炎无语凝烟,他猜测霖渠这是在楼下自己制造的废墟里睡了一夜。 塔伦出去找药箱了,萧楚炎跪坐在床前。他心疼不已,憋不住了,眼中滑下两行泪。轻轻拂开霖渠脸上的发丝,抚摸他昏睡中仍沉郁的面容,又想起霖渠对自己的厌恶,他收回手。 往下轻轻托起霖渠的右手,这双手苍劲有力,手指修长,煞是好看。点点他手背的小伤口,感到指尖濡湿,翻过来,看到霖渠手掌纵横交错的割裂。 萧楚炎简直难以忍受,他深吸口气,小心翼翼抓着霖渠完好的大拇指,凑到他耳边。 霖渠,你是我见过最讨厌的人 这样的距离,萧楚炎忍不住盯着霖渠的侧脸看。他的骨骼太漂亮了,眉骨,鼻梁,唇峰,都是精细描摹,硬朗帅气,是最好的男性轮廓。 其中最吸引他的,是霖渠的嘴唇,形状精致,丰润饱满,让人很有亲吻的欲望。 他小心地伸出食指碰了一下,苍白干燥,但十分柔软。 这时塔伦风风火火进来,萧楚炎连忙起身,塔伦说:药箱里的东西不知道放了多少年都老化了,得送医院,我找了霖渠的证件和病历,我们走吧。 萧楚炎装作若无其事:我刚才开进来看到南边有一个社区医院。 塔伦正翻看霖渠的病历,她等了一会儿,说:你把他抱起来啊。 哦,哦。萧楚炎反应过来,连忙躬身把霖渠抱起。 萧楚炎把霖渠放在车后座,自己也进去坐下,让霖渠枕在他腿上。 塔伦在前面开车,她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什么,我萧楚炎紧张地低头,又装作大义凛然看向车窗外,我刚才,就看霖渠啊你看他脸色多难看,嘴上都没血色 塔伦点点头:是啊,他不愿意搬家那房子就是他的壳,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按照他的意愿布置起来的。这么多年,他就缩在里面让他搬家跟要他命一样。 塔伦没继续上一个话题,萧楚炎放心了一点,结果塔伦又问。 霖渠很好看是吗? 他尴尬地笑。 啊,是,是啊,很帅 你也不赖,摸自己吧,霖渠炸毛呢,别碰他。 * 医生给霖渠处理了伤口,四肢缠上纱布。 在这样的情况下,萧楚炎终于见到霖渠赤/裸的上身。 他瘦了,肌肉轮廓更深刻,很惊艳。 但萧楚炎连兴奋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难过。 医生说不用挂水,就给配了点药,完了他们又载着一直昏迷不醒的霖渠回家。 他们两去客厅收拾残局,打扫完,又勤勤恳恳去超市买碗碟,塔伦捡了一堆塑料的,萧楚炎把陶瓷玻璃的放进购物车。 塔伦指着那几件脆弱的易碎品说:指不定哪天又让他碎了。 萧楚炎温和地说:就是怕他没得碎,你看,就四个,没关系的。 塔伦冲他竖起大拇哥,转过头去,脸上表情展现三个大字太贱了! 小区的超市不小,但人很少,东西奇贵无比。他们称完东西排着队在收银区等待结账。 萧楚炎注意到他们前面排队的男人是一个二线电影演员,胡子邋遢的穿着大裤衩拖鞋就出来,还回头看了塔伦一眼,显然认出她来,但只是笑笑又转回去。 走出超市,萧楚炎推着购物车问塔伦:霖渠这样是为什么,我记得极日那会儿他不是这样的。 塔伦慢吞吞走在他旁边,此时加快脚步:我不能告诉你,我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买的东西太多了,萧楚炎自己一个人勤勤恳恳把东西搬到后备箱,塔伦上车了,没告诉他好消息是什么,也不出来帮把手。 把东西都放好上车,塔伦仍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萧楚炎问:好消息是什么? 塔伦嘿嘿一乐,嘴角一翘,迫不及待说:就第一次见面,去青府吃饭,你不是哭了吗,鼻涕眼泪流得呀,你还把鼻涕蹭霖渠脖子上了哈哈哈 什么!萧楚炎大惊,随即羞愤难当,他想去捂塔伦的嘴,又觉得下不去手,只能转而捂住自己的脸,他哀求:姐,别说这事儿,太丢人了。 塔伦:哈哈哈哈哈!这是我经历过最痛苦,最可怕的事情,我是你的铁粉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弟弟你太牛了,鼻涕蹭霖渠脖子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萧楚炎受不了了,拉开车门要出去。 塔伦立马抓住他,但还在笑,萧楚炎大喊:你到底干嘛,打击我那么开心吗! 塔伦气喘不匀地说:不打击你,你别走,等我笑完哈哈哈哈 萧楚炎无语地回到车里,捂着耳朵默默忍受,等到塔伦终于停下来,她喝了口水,开始语重心长。 弟弟,知道吗,其实这些年霖渠一直不愿意和外界接触,也排斥肢体接触,心理医生说这是肌肤恐惧症。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0) 霖渠这几年天天在家,几乎不出门,但是,第一次见你,你边哭边抱着他,我真的非常意外,以为自己在做梦 嗯?萧楚炎放下手看向塔伦。 她继续说:那天答应和你谈其实是想让你离远点,别再来烦我们了,要不是你把霖渠逗笑了弟弟,谁搭理你啊。 哎,是吗? 萧楚炎有点受宠若惊,原来自己的黑历史是促成和霖渠缘分的契机。这么一来鼻涕一点不丢人了,还得谢谢自己当时哭成那样,否则岂不是根本没机会进入霖渠的生活。 塔伦看着他的表情,笑道:弟弟,你怎么傻乎乎。反正你和霖渠一起挺好,霖渠也变开朗了,然后,然后 霖渠现在这样就,希望你对他耐心包容一点,别放弃他吧。 第27章 萧楚炎待霖渠一切安好就走了,他现阶段不敢留下来,怕霖渠看到他更不开心。 塔伦长吁短叹地指着他,又指指楼上,然后叫他们懦夫1号懦夫2号。 懦夫1号笑得包容万分,说:他睡了差不多7个小时,应该快醒了,一会饭菜热一热,锅里还有牛尾参鸡汤已经煲好了,要吃的时候加点盐,我先走了,拜拜。 塔伦指着萧楚炎连声叫道:懦夫,懦夫,你那么怕他干嘛,做了这么多却不敢让他知道! 她挺胸抬头起范,开始朗诵,不要害怕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那是通往圣殿必经的洗礼,留下来 嘭! 萧楚炎毫不停留地关上门。 霖渠醒来对上絮絮叨叨问东问西的塔伦很不耐烦,甚至隐隐恼火。奈何浑身疼痛无力,发不出火来,只能憋着。 塔伦见他醒了,跟个小太监似的给推来一辆轮椅请君入瓮,轻声细语地说:醒了啊,饿了吗,有鸡汤,喝吗? 霖渠诧异地看着塔伦手里的轮椅,气若游丝:哪来的? 塔伦回答:宣武区牛街那的医疗器械店买的,电动的,你现在不方便走动,挺长一段时间都用得着呢,以后要再砸东西伤了自己也用得上。 霖渠点点头,觉得她这事儿做得很周道,看她的表情都柔和了几分。 只是这最后一句话有点不中听。 塔伦把霖渠推到二楼厅堂的桌前,跑了一趟又一趟,把萧楚炎做得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一拿上来上桌。 还都是热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灭了霖渠心头的那点无名火。 这几天他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是泡面,现在闻到泡面味都想吐了。 塔伦这一桌子实在撞他心坎坎上了,完全没法拒绝,他乖顺了。 霖渠捧着鸡汤吞口水,慢慢吹凉,小口小口喝。这个鸡汤汤头鲜甜,一点不寡淡,里面的肌肉入口即化,连腿骨的大转子都能直接抿下喉去,霖渠太满足了,由衷地夸赞:鸡汤很好喝。 塔伦哼哼着应了,虽然吃饱了,还是忍不住给自己来了一碗。 美啊! * 因为塔伦凭一己之力收拾了一屋的狼藉、送他去医院、跑超市补全了锅碗瓢盆和吃食,还周道地大老远买回个轮椅,更备了一桌丰盛好菜,所以霖渠吃人嘴短,没法再对塔伦拿乔了,塔伦说什么他都一一答应。 于是第二天一早塔伦过来,霖渠给她开门。 塔伦备好早餐,又任劳任怨地给他收拾屋子去,她在家是五指不沾阳春水,想沾阿姨也不给她机会,也就霖渠有这个殊荣。 有一有二就有三,之后塔伦每天过来给霖渠换药、照顾他的生活琐事就很顺理成章,一切又回到原样。 期间塔伦给萧楚炎消息,说霖渠最近心情不错,想叫他过来陪霖渠玩。 萧楚炎都跃跃欲试准备上路了,她再一问霖渠,霖渠给出三个字别提他。 于是计划泡汤,萧楚炎在无聊的生活中默默煎熬。 这么过了三个星期,霖渠的伤好的差不多,日子也飞快滑到春天的尾巴尖上,弹了一下溜远了,兆城迎来了早到的夏天。 兆城,就是冷得早,热得也早,一年到头没几天舒服的。 霖渠之前把砸盘子的声源导入电脑,编了一段躁动狂暴的小样打算做成新歌,曲名暂定《狂嚣》。 《狂嚣》词曲都还没完成,除了砸盘子的成果没有其他进展。 霖渠撕着着嘴皮写曲子,每天都撕三层,睡一觉长好的口子没一会儿就开始流血。 他闷地整个人都发蔫了,终于抱着笔记本,离开层高通顶、三面环书架、很有魔法学院气质的书房,到客厅里透透气。 塔伦东倒西歪霸着沙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跃动。 一阵风刮来,纱帘飘起,玻璃门外树影摇晃。 刚下过场雨,好不容易清净了会儿,随着一只蝉绵长的一声蓄力,磅礴的协奏又开始了,它们声嘶力竭地呐喊。 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 霖渠紧皱着眉头将电脑往沙发上一掷,愤愤地按轮椅的前进键,朝左边的落地窗滑去。 轮椅略显迟缓的速度让他更恼火,快到窗口了他还在骂骂咧咧:这天哪热了,整天吵吵,能不能闭嘴! 塔伦放下手机警惕地看着霖渠,隐隐庆幸他腿脚不便。不过他这个行动速度和暴躁发言看着跟个脑残片磕多了的炮仗似的,还挺好笑。 霖渠暴躁地关上北边的窗户,环顾了一圈,发现厨房客厅所有的窗户都开着,他简直要炸,火大地指着塔伦:你干嘛,谁让你在我家开窗,谁让你动个不停,你烦不烦! 塔伦瞪着眼,心里疯狂吐槽:你把屋里腌得跟梅干菜一个味儿,苍蝇蚊子都不惜得来,怕你缺氧给你开窗通风还好意思叫嚣! 而且我就看手机,哪动了?嫌烦你别出来啊,最事逼儿就你! 塔伦心里再不忿,面上还是一派讨好。她笑得跟个孙子似的,兴高采烈招呼霖渠:你想不出来别想了,我在写歌词,快帮我看看。 霖渠意外地一挑眉,对她勾勾手指。 等等等等,还差一个结尾 霖渠慢慢滑过来,不一会塔伦起身把手机递给他:你看看。 霖渠拿过手机细细翻看,然后抿起嘴角,越抿越用力,明显是在憋笑。塔伦懊恼,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护在手里,气呼呼回去坐下了。 霖渠还想笑,他捂着嘴咳嗽几声,语调竟然十分和蔼:还不错,挺可爱的。 你想说什么塔伦警惕地等着霖渠的评价,她看着自己的歌词,觉得挺好啊。 霖渠说:这是跟你弟弟讨教的吗? 她最大的弟弟才刚初二! 塔伦故意凶恶地瞪了他一眼,抓起个抱枕扔过去。霖渠伸手接下摁在怀里,继续说:没有押韵,其实也可以的,但文字节奏不太好,用词不当,整体结构有问题,逻辑也不对 塔伦发现霖渠态度缓和了,立马蹬鼻子上脸,把手机一扔,两手抱胸,抬着下巴鼻不是鼻眼不是眼说:行行行,就你厉害,你最牛,你万众敬仰,我这无名小卒敢在您老面前献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自量力! 你这说得就挺顺溜,第一次嘛,有问题在所难免,来,我给你改改。 霖渠耐心地滑到塔伦身边,塔伦递出手机,他边改边问:怎么突然写起歌词了? 塔伦在心里呐喊:还不是看你写不出来要给你分担吗!嘴上却无所谓道:闲得慌,随便打发一下时间。 唔霖渠含糊应了一声,专心致志给她改词。他非常投入,室外愈发猖獗的蝉鸣都无法扰乱他。 改完词,他又循循善诱,抱着吉他指导塔伦定调、定节奏、谱曲。塔伦很惶恐,她没有任何做歌经验,而且也是个基础差的,大学跟着吴青加入校园乐队,才第一次接触乐器。 结果那些年又一直被人嘲笑演奏水平。 不过霖渠很久没态度这么好了,看着霖渠期待的眼神,她还是磕磕巴巴开始自己的第一次歌曲创作。 一直到了傍晚,两人把曲都谱完,编曲雏形都弄好,塔伦看着自己在霖渠的耐心指导下成型的处女作,眼中都是感动的泪花。 两人饥肠辘辘的,霖渠打了个哈欠,说:我想吃青府的烤羊肉和糕团。 塔伦正准备做点简单的吃食,她听了很惊讶:你要去外面吃? 霖渠伸懒腰:是啊,我想吃烤羊肉和糕团,羊肉夹馍。 塔伦眼神温和地看着他:好啊,那我带你去。 * 他们和萧楚炎的第一次见面就在青府吃饭,青府是会员制的高档中餐厅,能进的都是权贵和有头有脸的名人明星,一般人达不到这里的会员条件。 塔伦也有会员,不过五六年没去了。 在青府吃饭很安全,之后萧楚炎也带霖渠去吃过好几次,每次都打包一份羊肉和马蹄糕回家。 塔伦怀疑,霖渠其实是想萧楚炎了,估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虽然霖渠腿脚残疾,虽然两人现在是过街老鼠,但霖渠有要求她都会尽力满足。 塔伦推着轮椅让霖渠先上车,自己吭哧吭哧把轮椅抗上后备箱,任劳任怨,还很兴奋。 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写歌作曲,一路上都在问霖渠这歌能用吗?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今天能做完编曲吗? 霖渠从音乐中抽离,疲惫立马侵占他全身,面对塔伦天真的狂轰乱炸,他无精打采,打着哈哈敷衍。 到了餐厅,塔伦又吭哧吭哧搬下轮椅接应霖渠,把残障人士推进餐厅,服务员确认完她的会员身份,表示包厢定完了,只有大堂。 塔伦问霖渠:还吃吗? 霖渠点点头,他带着口罩,带着卫衣兜帽坐在轮椅上,任谁都看不出来这人身份。 服务员把两人领到靠墙的位置,点完菜,饮料先上了。 塔伦取走霖渠的帽子挂在自己椅背上,对他说:口罩摘了,吃饭呢你这样怎么吃。 霖渠听话地摘下口罩,手撑着额头把脸冲向墙壁。 两人没发现,有一个人从他们进来就盯上这边了。 第28章 左边隔着一桌的位置,穿铁灰色西装,五官精致的男人把凳子往后挪了几分,时不时就转过头看一眼旁边,等到顺侧的人摘下帽子和口罩,他立马盯紧了。 他对面的女伴寻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怎么了,看什么呢。 老熟人。 女伴也看到了,露出鄙夷的神情,她提议:你要是很介意,我们换个地方? 不,我完全不介意。张轩逸挑起一抹笑,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招呼。 张轩逸叫服务员加了个椅子在旁,自顾自坐下:塔伦,霖渠,好久不见。 从他过来塔伦就一直瞪着他,满脸写着怎么会是你! 张轩逸朝她微微一笑,转头打量霖渠的轮椅,关心地问:这是怎么了,腿伤了? 塔伦恶心地白他一眼,对霖渠说:我们换座吧。 霖渠没答,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张轩逸也不尴尬,挑着嘴角拿了霖渠还没用的高脚杯,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饮料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看着杯中乳白的液体说:怎么喝这玩意儿,我那的酒好,给你们叫一瓶吧。 他抬起手要叫服务员,塔伦把他手压下去,又马上放开,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连忙拿桌上的湿巾擦拭。她压着声音骂:你是不是有病,到底要做什么! 张轩逸惊讶地看着她:怎么这么说话,老友多年未见,我过来打个招呼不是很正常吗? 塔伦被他这个老友弄得反胃,脸都绿了,不客气地说:那你招呼完可以滚了。 张轩逸跟没听见似得,转过头关照霖渠:你们点菜了吗?我对他们家的菜式非常熟悉,给你推荐一些? 霖渠当然不答,他又看到霖渠手上的伤痕,凑近了打量: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塔伦鼻翼翕动,瞪个牛眼在那按指关节,一副无可忍耐要动手的样子。张轩逸只觉得好笑,他继续看霖渠,叹惋,这么多年没见,好不容易遇到,你都不看我一眼。他柔声道,你怕我? 话音落后静了十来秒,塔伦翻着白眼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谁知霖渠竟然缓缓转过头来。 张轩逸不错眼地盯着男人英俊且一派平静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他眼角眉梢都是愉悦,满意极了。 旁边的塔伦则气得要死,非常想上去抽他丫个如来十八掌,她瞪着张轩逸,冷声说:霖渠,我们走了。 张轩逸注意力全放在霖渠身上,根本不管她,但不管他说什么,霖渠不应也不答,始终面无表情,弄得他觉得很没意思,他啧了一声:霖渠,你变了。 张轩逸伸出手去摸对方的脸,这时旁边一声巨响,一时间餐厅里的人都转过头看向他们。只见他伸出的手臂被霖渠挡住,塔伦一手拍在桌上凶神恶煞用勺子指着他,跟个250一样,她背后的实木椅子则倒在地上。 我们走。霖渠低下头去不再看他,径自起身先走了,塔伦目瞪口呆,放下勺子把衣服帽子一拿连忙推着轮椅跟上。 服务员来上菜,看到这桌只剩表情阴沉的张轩逸有点懵逼,张轩逸的女伴过来问他:轩逸,你还好吧,怎么了? 他立马换上一副笑面:没事,继续吃我们的。他看向服务员,这桌客人走了,菜退了吧。 女伴把漂亮的卷发挽到耳后,对着塔伦和霖渠离开的方向语气不屑地暗骂:真是有病! * 塔伦在前厅追上霖渠,把他摁在轮椅上,围着他转了一圈:我的祖宗啊,你不疼吗,怎么自己起来了! 两人回到车里,饭没吃上,吞了一肚子气,塔伦一路咒骂,扬言再让她看到张轩逸要把人揍成猪头三,谁看了都要呕两口为止。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1) 霖渠抵着车窗看着沿途的风景不说话,她吵嚷了一会儿,识相地安静下来:还好吧,你别往心里去,我看张轩逸真是不正常的要死,天天狐媚猿攀把自己都装变态了,这么能恶心人。 霖渠恹恹地闭上眼:我困死了。 那你睡会。 塔伦把自己那侧的车窗开了条缝,让夜风伴着蝉鸣轻抚。 车内静谧,直到响起一阵音乐声,霖渠慢吞吞把手机掏出来,看到来电显示,他意外得挑起眉,整个人都坐直了。 吴青。 塔伦怔怔的没说话,直到车载音响里响起吴青的声音,她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尖笑。 吴青:哟,都在呢,干嘛呢? 塔伦:我开车,他坐车! 吴青:我下个月回国。 他们正等红灯,塔伦翻下后视镜照镜子,她今天没化妆,头发随意扎了一把,混血的面容仍旧精致完美。臭美地对自己的素颜一噘嘴,她回应吴青:哦,难得啊,你来谈生意? 不,回国去打点一下,要把这里的产业转移到欧洲,我要回国了。 塔伦转头,霖渠冲她勾起嘴角,霎时间两人都松快了。 霖渠说:恭喜啊兄弟。 吴青大声道:渠儿,我可想死你了,你们出道后忙得怎么样啊? 对于这个问题霖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简单地说了一下新专辑情况,然后转移话题: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有个准吗? 顺利的话今年年末,这里乱的很,法务上老因为政治问题跟我扯皮不清,估计挺费事儿的,不过到时候回国就彻底和你们团聚了。 霖渠情绪好起来,笑着说:好,等你回来。 吴青:行,下个月回国相聚,我开会去了,挂了啊。 霖渠:再见。 吴青:再见。 吴青等了五秒,慢悠悠开口:塔伦,跟我说再见。 拜拜! * 接到吴青的电话,塔伦一路都很亢奋,废话连篇地在哪感叹:吴青要回来了啊,我们要团聚了呀,这都多少年了啊,我都习惯没他的日子了,还以为不会回来了呢,想不到啊 塔伦把霖渠送到家门口,满脸希翼地问:我今天能睡这吗? 见到张轩逸的郁闷被吴青的好消息一扫而空,霖渠睡意没了,人都精神了,他心情很好地回答:不能。 你今晚难道不需要人安慰陪伴吗?我陪着你啊! 他心情很好地摆摆手:不需要。 塔伦可怜兮兮央求:那歌还得做伴奏呢,我想做歌,你让我留下好不好? 这个理由好像说得过去,霖渠犹豫了一下,说:随你。 塔伦得意的不行,连忙打开微信跟萧楚炎炫耀,说自己又进宫了。专属房间,贵妃浴缸,欧式大床都是她的! 萧楚炎眼红不已,对塔伦羡慕地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塔伦老神在在教育他:你就是脸皮太薄、胆子太小、承受能力太差,霖渠一个眼神你就不敢动弹,小年轻还得磨炼。 萧楚炎卑微地表示:我不想让他不高兴。 塔伦:跟你说,霖渠就是个纸老虎,完全不用怕他,而且很多时候他越是表现的不要,其实是想要,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我才能在这啊,实际上他是想有人陪着他的你懂吗。 萧楚炎立马来劲了,心想真的假的,霖渠其实也喜欢他?太扯淡了。 不过霖渠已经不生气了,也许可以谅解他了。说起来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基佬,霖渠没理由因为这个讨厌他的嘛,霖渠真的不是这种人! 塔伦:告诉你,今天接到吴青的电话了,霖渠心情好的不得了,你们有什么矛盾要解决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萧楚炎:那我明天过去找他? 塔伦:行啊,你来我给你开门。 * 一大早塔伦手机铃响,她迷迷糊糊地接电话:喂。 是我,门口保安不让进要给霖渠打电话确认,我给拦下了,你跟保安说一下。 她给萧楚炎开门之后阴沉地看着他: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嗯,我看看6点37。 塔伦放他进门,满脸烦躁:大清早的,你也太可以了。 萧楚炎激动得说:我晚上太兴奋,天没亮就醒了,实在等不及就过来了,霖渠还在睡觉吗? 废话,这才几点。 她指了指沙发:你休息一会儿吧。 萧楚炎:不用,你们早饭想吃什么?我做。 塔伦一听,转过身赞赏地拍着他肩膀:这么积极啊,我想吃馄饨行吗?酸汤馄饨。 可以,简单,那霖渠呢? 霖渠她想说我哪知道,你问他去,于是把手一挥,霖渠无所谓的,你随便弄。 萧楚炎死鱼眼,心想他哪无所谓了,他早餐明明夏天爱吃凉的酸辣的,冬天咸的热乎的,春秋就天天三明治,以上都得佐以酒酿奶。 塔伦很快回房睡觉了,留他一个人东看看西看看,既兴奋又惶恐。 苏园庆的独栋可真豪,那么通透那么大,光客厅地板就可以铺十几个萧萧,那设计师款毛毛虫沙发也能躺个五六个。 从沙发电视区到厨房转了圈,走到东面,看到周围的地上堆满了纸团。原色实木大桌上是霖渠用的马克杯,还有他写了一半的稿子。 这让萧楚炎有点惊讶,他是听塔伦说了霖渠创作受阻的事。之前霖渠写歌都是一蹴而就,提笔就有,落笔成章,没见过那么浪费资源的场面。 他捡起一个纸团展开,上面是歌词和曲谱,开头写了三句,他哼唱了一下,觉得很好,但第四句开始旋律就突然的不甚和谐,有点干。一共五句就给扔了。 又展开看了一些,有的能很明显很感觉到是硬憋出来的,也有很好的,明明扩展一下就能用了却丢掉。 霖渠这样的状态确实不正常。 把看完的都团了重新放回去,窥探完毕心里更虚了几分,所以他决定一定要把馄饨做成叫霖渠难以抗拒、吃完就不好再对他使脸色的佳肴美馔。 作者有话要说: 渣攻前任出场~ 第29章 家里没有馄饨皮,但有面粉,萧楚炎先剁肉馅,香菇玉米猪肉馅,然后和面擀皮。 忙活了半天,包完三人份还要抄调料。香料不齐全,他又去了趟超市,苏园庆的有机进口超市物价让他很是肉疼。 全部都准备完,塔伦已经起床了,精心打扮过后来到客厅,耸着鼻子头使劲嗅闻:好香! 萧楚炎把一个大碗往台板上一放:料调好了,我给你下馄饨。 塔伦很兴奋,温文尔雅地走过去捧着碗把脸一埋,然后抬起头来夸奖:你牛逼啊,都自己做? 不难啊萧楚炎上下打量她,看她妆容精致,穿着讲究,问她,你这是要去哪? 塔伦说:我不去哪,这不你来了,太随便不好。 萧楚炎不太乐意了:你这是把我当外人? 做梦呢你,就好久不见给你点面子还妄想我天天对你这阵仗吗! 呵呵。萧楚炎笑着地把馄饨出锅,热汤泼在调料上激出香味。 塔伦拿着勺凑上去舀了一只混沌呼呼吹凉,尝了一口,充满溢美在他背上拍了一记:弟弟干得好! 端着馄饨来到客厅,看到霖渠顶着个鸡窝头,拄着拐杖从冰箱里拿奶,手里还拿着一袋萧楚炎刚买的面包。 霖渠问:好香,你吃的什么? 塔伦有点做贼心虚,讨好地冲他笑笑:是酸汤馄饨,你等等 你怎么这表情,谁在厨房。 你等等!我给你拿轮椅,你千万别动! 塔轮放下碗,匆忙去东面的楼梯下面推了轮椅跑过让霖渠坐下,然后跑着把霖渠送过去,再飞快跑回厨房。 萧楚炎还在煮馄饨,紧张地问:怎么办,要不我逃跑。 他打开窗户腿登上厨房台面,塔伦赶忙拉住他:没事,你把霖渠的那份先弄出来,我端出去诱惑他一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到时候他也不好发难 霖渠出现在两人身后:诱惑我一下? 塔伦: 萧楚炎: 塔轮小心翼翼:在给你下馄炖,吃吗? 霖渠一挥手指向门口:不吃,出去! 霖渠疾言厉色的样子太帅了,萧楚炎看到他就腿软,他讨好地说:霖渠,馄饨快好了,我自己抄的调料,你 霖渠喝道:闭嘴,出去! 萧楚炎愣愣地看着他:你能给我个机会解释吗? 你不是那个意思? 是,但是 不能,出去! 我们好歹一个乐队的,写歌得讨论着来吧萧楚炎很委屈,干脆豁出去了,他往前一步蹲在霖渠面前,右手抚上霖渠的手臂,话还没说就被甩开。 霖渠牙关咬得死紧,看着他仿佛有深仇大恨。萧楚炎瞬间就被刺到了,他呢喃:你干嘛这样 霖渠暴躁地说,我再说一遍,从我家,出去!他目光一转,还有你,出去! 塔伦指着自己,满脸我干什么了。 霖渠回答她:谁允许你放他进来的,都给我出去! 霖渠的仇恨让萧楚炎败下阵来,他有点难堪地走出厨房小跑到门口,还不小心踢到了墙角的伞桶,把自己吓一跳。他忙把伞桶扶起来,可笑地对着那死物道了个歉,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霖渠眼前。 赶走了萧楚炎,霖渠转头,见塔伦还跟只鹌鹑似的缩在厨房里。 你也出去。 霖渠塔伦拉长了音调撒娇。 霖渠怒喝:滚出去! 塔伦吓得一缩脖子,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 塔伦对自己的处女作特别上心,偏偏霖渠又不理她又不让她进门,让她那个难受啊,抓心挠肝啊。过了两天,她坐不住了,一早就开车到普外找萧楚炎,让他帮忙做歌。 塔伦一看到萧楚炎就感叹:哎,我又被赶出来了,现在我们是难兄难弟。 萧楚炎本来心情就不好,她一提这事就更难过了。 塔伦在极简的精装大平层里走来走去。 这房子不错,就是像个样板间,空荡荡的没啥人气儿。 她晃悠着说:抱歉,我错估形式了,不过你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不是,你能是几个意思让他这么对你? 塔伦太不识相,一直戳人伤口,越说萧楚炎越难受,最后她还给予沉重的一击。 其实我应该和你保持距离,霖渠那么讨厌你 萧楚炎坐在钢琴前,肩膀抽了两下,塔伦没说下去,快步走过来看他:你怎么了,哭了? 萧楚炎摇摇头:还没,我憋回去了。 塔伦拍了他两下:这下我也前功尽弃,别难过,等他气消了再做打算吧。现在我们的紧要任务是好好写歌。来,我前几天写了首歌,已经谱好曲了,你帮我看看。 空旷的客厅里,塔伦坐在电脑椅上晃,用手机放之前录的样曲,音乐停,她满怀期待地看着萧楚炎。 萧楚炎拿着歌词,坐在凳子上,后背靠着漂亮的白色雅马哈三角钢琴,评价道:曲子很完整。 塔伦嘚瑟:哈哈,我写的! 他佩服得点点头,又一拧眉:歌名就叫《塔伦》,你确定这样没关系? 塔伦不在意地挥手:有关系吧,没关系,就这样。 那这歌的主旨是什么? 你没看出来? 萧楚炎严肃脸:看出来了,确认一下。 就是自然灾害世界末日,我用大爱拯救了世界。 萧楚炎矜持地抿起嘴角,塔伦瞬间怒了:你也嘲笑我,好笑吗!歌词和曲子都是霖渠改过的! 真让人羡慕啊。 曲子歌词都没问题,就差编曲了。 塔伦叹气:哎,本来他要弄的你给我编一个呗! 萧楚炎有点怵:霖渠会生气吗? 塔伦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把他当什么人了,幼儿园小朋友吗?她捏着嗓子装可爱,塔伦,你和他玩我就不和你好了! 好吧,那对于编曲你有什么想法吗,用什么乐器?萧楚炎心思细腻,他转念一想,改口,你描述一下画面和声音? 塔伦清了清嗓子,提气,以颅腔共鸣的宏伟腔调疯狂跑偏。 编曲,就是要大气,牛逼,开天辟地!要迈克尔杰尔逊的《Earth song》那种画面,或者末日大片的场景! 她背过手去,来回踱步:一个没有爱,人情冷漠,所有人都只在乎个人利益的世界,天翻地覆,海水倒流,冰川破碎,城市被消融,万物渐渐湮灭,我站在高高的 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 别打岔!塔伦呵斥完继续说,我站在世界之巅,疾苦众生都为我臣服,我把大爱撒向人间,世界渐渐恢复曾经的美好!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2) 朗诵到最后一句,她面对萧楚炎张开双臂挥洒,豪情万丈,一脸慈悲。 萧楚炎一直用歌词举在面前挡着,他嘴角抽搐,忍地很辛苦,听完终于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塔伦微笑着看他,表情显露出不同以往的深沉。 接下来几天她如同之前去霖渠那一样,每天不远几十公里开车到普外,带上饭菜零食,找萧楚炎帮她编曲。 吃过饭两人凑在电脑前,她又想加一段二胡,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惋惜道:霖渠会二胡的 霖渠还会二胡? 她抱着手臂骄傲地说,他愿意可以啥都会,小时候学小提琴和钢琴,所有拉的弹得都能轻松上手。 萧楚炎了然,心中又是苦涩又是想念又是崇拜,那边塔伦神神秘秘凑到他耳边:我有个主意,我们编曲搞个乱来的版本,我发给霖渠问他意见,他忍不了肯定会帮我们改的! 萧楚炎眼角抽了几下,觉得塔伦这个德行真是龌龊极了,他听完期待地点点头。 两人重新编曲,开头和主歌部分用凄婉的二胡和苍凉的萨克斯交相呼应,结尾高潮用狂风骤雨般的电吉他轰炸。 具体过程就是乐器全部改用软件模拟,曲调不合,音色僵硬缺少细节,二胡的旋律瞎写一气,塔伦再抱着电吉他一通乱扫。 这么做完后,听着变成个四不像的歌曲,塔伦得瑟极了,想了想又说:这点不够,这可是我编的,只能完成前奏和副歌的几个小节,把过度都去掉,要突然开始,突然又没了! 这个钢琴和弦也不行,啊呀你走开我自己来 塔伦弹完钢琴再次张开双臂豪情万丈:这样才像我的手笔! 尼玛多损啊,真是自己打自己不疼,萧楚炎心里都快笑死了,忍耐着冲她竖起大拇指:你真牛! 最后,塔伦把样曲发给霖渠,并附上恶心吧唧的语音:霖渠哥哥,我忙活了两天的成果,您老人家给评评~~ 萧楚炎羡慕,学着她的语气说话:我也好像跟霖渠哥哥撒娇~~ 呕塔伦呕吐状。 萧楚炎: * 次日,塔伦收到霖渠的回复,兴高采烈跑到萧楚炎家里,两人郑重地相对而坐,像是在举行**交接。 桌子中央放着塔伦的手机,屏幕上是她和霖渠的聊天界面。萧楚炎冲塔伦抬下巴,她点头表示知道。 抬起手,轻轻落下,指尖在霖渠发来的语音框上一点,霖渠暴躁的怒骂喷薄而出。 你弄的什么!这是谋杀,我这辈子没听过这么恶心的玩意儿! 塔伦露出享受的表情,她勾起嘴角,满脸都是你快夸我的嘚瑟。 霖渠把塔伦赶出门还看她的消息,还回复了,萧楚炎非常羡慕,发自内心地冲她竖起拇指。 塔伦在手机上打字:[委屈]你不理我,我只能自己弄了,我在做电吉他solo,很炸裂哦。 霖渠:你快住手吧。 微信显示霖渠正在输入中。 塔伦等啊等啊,等啊等啊,等霖渠发过来一大段修改意见和编曲指导,她把手机递给萧楚炎,萧楚炎看过霖渠的建议后又问:还有吗? 霖渠诧异:你知道了? 塔伦拿过手机张狂回复:你不帮我我自己研究,教程拿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张开嘴定住了,萧楚炎凑过去看手机,没看到,因为她激动地蹦起来尖叫,在房间里上蹿下跳。 萧楚炎笑着追逐,让她停下来:怎么了,霖渠说什么? 塔伦把手机递过来,萧楚炎看完蹲下身去把脸埋进胳膊里,缩成了个蘑菇。 塔伦戳戳他:你怎么了? 萧楚炎:我喜极而泣,别管我! 第30章 次日上午,三人齐聚宏大公司二楼的排练室。塔伦播放精心制作的垃圾编曲版《塔伦》,播放完后自动切入下一首,是正版编曲。 霖渠: 塔伦: 萧楚炎: 霖渠一挑眉:这是你做的? 塔伦很虚:根据你发过来的意见 这是萧楚炎做的。他斩钉截铁打断。 萧楚炎听到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震,默默退到角落去试图隐身。 霖渠说:你们两明明做好好的,非弄个一塌糊涂的糊弄我,好玩吗? 塔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远处的萧楚炎声音又细又轻,在角落里嗡嗡嗡:咱们一个乐队的,做音乐应该互相协作,步调一致,你是leader,编曲 霖渠斜眼过去,他声音渐渐没了,就嘴唇还在蠕动。 霖渠叹了口气,这版完善的伴奏确实也有很大的改善余地。他走到架子鼓后坐下,拿着鼓棒想了一会儿,把脑海里修缮过的鼓点敲了出来,打完前奏和主歌部分,停下问塔伦:可以吗? 塔伦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这歌的曲子还得改。 塔伦连忙附和:好好好,改改改! 编曲加二胡和萨克斯的想法可行,萨克斯到时找王惠。王惠是他们在极日时曾合作过得萨克斯演奏家。 塔伦听了一拍大腿,兴奋地说:是啊!我就觉得加二胡和萨克斯妙极了,我们想一块去了! 发表完自己的高见后,霖渠玩着鼓棒没接话,萧楚炎还缩在墙角,气氛一时尴尬。 塔伦无语凝噎,努力堆起笑脸看遥遥相对的两人,兴致勃勃地提议:那咱们中午去哪吃饭,青府怎么样,霖渠想吃烤羊肉来着? 萧楚炎附和:好啊,那的烤羊肉一绝。 霖渠不说话,塔伦看向他:霖渠,那我们去青府吗? 他还在玩鼓棒,从大拇指滚到小指,又滚回大拇指,这么三个来回后,闷声道:不去。 塔伦:哈哈哈,那,那,我们叫外卖吗,新疆羊肉怎么样,还是火锅涮羊肉? 萧楚炎这次没答话了,霖渠继续玩鼓棒不说话,塔伦等啊等,等啊等,等到额头青筋暴起来,想揍人了。她深呼吸,心说不要跟他计较,他有病,冷静,冷静。 然后满脸堆笑:那就叫火锅吧,我真的太想吃火锅了哈哈哈哈。 休息室里霖渠捧着饭碗狂风骤雨往嘴里一顿塞,塞完就走了。萧楚炎还举着筷子想伺候他吃肉,这下只能咬着筷子默默委屈。 塔伦等他磨磨唧唧吃好,一起回到排练室,看到霖渠坐在鼓架后面,她走过去问:改曲子是吗? 霖渠不答,她继续问:霖渠,怎么改啊? 霖渠不答,她和萧楚炎面面相觑,只能自己改,改到觉得还可以,问问霖渠:这样行不行? 霖渠摇头,她和萧楚炎继续吭哧吭哧改。 过了近三个小时,塔伦受不了了,拿着谱子去给霖渠过目,她搬了把椅子在霖渠身边坐下,萧楚炎跟个保镖似的站在她身后。 霖渠塔伦一个九曲十八弯,引得霖渠皱了眉头,她说:你帮我看看嘛。 霖渠拿过谱子扫了一遍,示意她凑过去,指了几个地方,然后把谱子还给她。 塔伦一脸懵逼,心里咆哮,你这是什么操作,要让我自己回去琢磨的意思吗?我根本连你指了哪些地方都没记清楚啊!她忍辱负重拿了笔递过去:还劳烦你高抬贵手标记一下,小的愚笨记不住啊! 霖渠看不惯她的油腔滑调,不耐烦地拿笔在谱子上快速圈了几下,立马递回去,塔伦腆着脸把谱子呈在他面前:怎么改你教教我呀。 霖渠看都不看,冷冷甩出三个字自己想,然后开始打鼓,意思是别来烦我。 一直改到晚上7点多,终于得到霖渠的点头。塔伦和萧楚炎都心力交瘁,三人早早地散了,各回各家。 从这天开始,每天上午九点左右到晚上11点前,万物揭起乐队都守在宏大的排练室里进行专辑创作。 霖渠和其他两人不在一个情境里,他独自坐得老远,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暴躁,一直在磨他的《狂嚣》。 而塔伦的《塔伦》也没得好,因为霖渠是那个拍板人,现在他不管过程只管结果,萧楚炎和塔伦只得每天脑干涂地,就为了他一个点头。 萧楚炎无比心累,现在的霖渠比他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坑爹甲方都难伺候。因为他既不说话,又一点指示都不给,都得靠自己去猜。那难度夸张的说,就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在如此低效的沟通下,工作也步履维艰。 萧楚炎和塔伦在控制室里漫无边际划水之余,也会透过玻璃看看外面的霖渠在做什么。 霖渠这会儿坐在排练室进门的双人沙发上,旁边是电脑,面前是谱架,他戴着耳机抱着吉他烦躁地扒弦,不时地在乐谱上写写画画,完了看着谱子一脸不爽,把纸张团了团随手一扔。 这是他们第八次看到他扔曲子了。 塔伦叹气:太浪费纸了,干嘛不在电脑里改,要爱护树木啊! 萧楚炎无语:重点是这个? 塔伦手指在键盘上敲着,演出了一曲两只老虎,她柔声唱道: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 嗯,真奇怪,真奇怪,你听听这个怎么样。萧楚炎将刚刚写的几个小节播放。 塔伦随着拍子晃头:嗯,不错。 萧楚炎追问:没有更多评价了吗,有什么建议吗? 塔伦啧啧摇头,一副看不起人的眼神,朗声道:萧同学,虽然我写出了旷世奇作,创作进度也在我们三人之中一骑绝尘,但毕竟那只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作品 萧楚炎打断她:你是想说你说不出来。 塔伦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点点头:是这个意思。她凑过去点,你好歹也是mi毕业的,创作能力应该OK的吧,有这么苦恼吗? 萧楚炎抓头发:我还没毕业呢,而且这是我们乐队专辑,不是我的个人作业! 哎塔伦听到这儿摇头晃脑,你为了他放弃学业,他却如此待你 哎萧楚炎捂住脸长叹,他是万万想不到,有霖渠的日子居然比没有霖渠的日子还难。 * 晚上霖渠先走了,排练室里就剩他们俩,萧楚炎正在捡霖渠扔得纸团。捡起来把纸团都拢到一起,一张张展开,塔伦看了不由感叹:他这产量不小的嘛。 萧楚炎哼哼着,她竖起耳朵饶有兴趣地问:你唱的是什么? 他把一张踩了脚印的废纸递到塔伦面前,上面是完整的曲谱,塔伦惊讶:这他也不要? 有点温吞了。 咦塔伦嫌弃,不懂你们写歌的,我觉得比我编的要好听,他不要给我用也行啊就那么扔了,你说这几天阿姨扫掉了多少歌?这都是钱啊! 萧楚炎想起自己之前和霖渠同居的时候,在录音室里埋头写歌,也是这样,怎么都不满意,纸团扔了一地,当时霖渠告诉他,不要把自己的心血随意扔掉,它们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它们是未成品。 然而,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他还想起自己当时和霖渠对视看硬了,幸好霖渠没发现。他不由笑起来,听塔伦吐槽:这些都可以卖,都是钱啊!你看他现在这么暴殄天物,脾气还差得要死,青春期么,越活越回去了! 萧楚炎:你还当二道贩子呢,真卖出去了要让霖渠听到 塔伦打了个寒颤,抱着胳膊缩了缩:是是,他现在就是个炮仗,得炸死我。 萧楚炎的目光荡漾着柔情,他抚着纸上皱巴巴的字迹,上面的歌词像个愤世嫉俗的反社会写的。字迹倒是好看,就是内容伤人,和作者本人一模一样。 塔伦夺过他手里的纸,看了嘲笑道:靠,这也太中二了。 写的很好啊,这个韵脚,牛逼的不行。 哈哈,是,就是吧塔伦抬头望天,咂摸着嘴像在回味,这太不霖渠了。 哦?霖渠什么样。 塔伦起身,做出一个胸怀天下的姿势:霖渠!就是把大爱撒向人间! 萧楚炎尖叫:霖渠极日! 塔伦跟着尖叫道:万物揭起! 萧楚炎把霖渠的扔掉的曲子都拿回家了,里面还有做过删改的《狂嚣》。这么长时间,霖渠的《狂嚣》好像没什么进展,恐怕也和自己当时一样,被什么奇怪的执念给框死了。 萧楚炎决定趁霖渠不在的时候偷拍下霖渠那边的词曲,然后用这些废纸来完善《狂嚣》。 第31章 虽然很艰难,但在旷日已久,也没有很久的坚持和努力下,《塔伦》的各部分都已敲定,接下来就是排练,录制demo。 霖渠虽然在指导他们创作时温柔耐心,循循善诱,当然现在也不是了。反正他在排练和录制时,一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一专的时候,他疾言厉色,每天拿着小皮鞭骑在塔伦和萧楚炎身上不断抽打,让塔伦又怒又怨,让萧楚炎又痛又爽。 而现在,他的魔鬼教头作风更上一级。在排练时他那凶神恶煞、饱含蔑视的眼神和恶劣的态度令人发指,泄露出他对于队友发自内心的敌意。 练不好、唱不好、拖慢了进度,不能拿了谱子上手就来,不能上手就做到完美,那都不配为人。 在这样的高压下,萧楚炎被他越磨越瘦,每天累得回家倒头就睡,根本没精力完善《狂嚣》。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3) 录demo那天,三人聚集在北沙河绿地园区刚开放,总面积1000平以上的巨大录音棚里。 这个录音棚的名字就叫万物揭起,其实上个月就投入使用了。开放的第二天,塔伦和萧楚炎还来看过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显然,棚主分崩离析,没人顾得上它。 于是正主窝在公司的小小排练室里,宏大音乐部其他人员则天天往这跑。 万物揭起录音棚一共三层,一楼三楼各有一个大型录制室,也就是主室,乐队三人现在在三楼的主室里。 这里连通天顶,面积比一二楼的都大,混响效果近似教堂。过几天《塔伦》就需要在这里录人声。 这里的景色也最好,五面高墙上通透的巨大玻璃窗,透出园区内依山傍水的美好风光,并且让这间录音室自然光线充足,可以感受不同时刻的光线变化。 塔伦和萧楚炎站在窗前,塔伦深吸口气,密闭的隔音玻璃,什么都闻不到,但她感受到了远处青色的山脉和楼下草地边,一直向前延伸的河流的清香。 那香气让她人都柔软了:天哪,这里真好,谢谢你萧萧。 萧楚炎心情也不错,他指着楼下的小河给她介绍:我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施工,下面的河里还有天鹅。去年我和霖渠过来,一起进那边的森林,里面有松鼠和兔子,山脚下还有管理员放养的狗,六只,都油光水滑的。 塔伦微笑:霖渠喜欢小动物。 是啊,他追兔子,又追狗玩,那些狗老凶了,我都怕他被咬。 塔伦转头喊话:嘿,霖渠,霖渠 霖渠离他们老远,在另一边看靠墙的设备,塔伦的声音在0.5s混响的录音室层层扩散,仿佛来自天堂的靡靡之音,霖渠当然听到了,他眼珠都不转一下。 塔伦回过头叹气:哎,你看他那样 萧楚炎双手插兜,嘴角噙笑,表情柔和,转身靠在墙上看着对面的身影。这么多日子以来,他已经习惯了霖渠这样的状态,觉得他自闭又暴躁的样子还挺可爱。 塔伦说:幻灭了吧。 萧楚炎不明白:什么? 塔伦解释:对霖渠,这下幻灭了吧。 萧楚炎盯着霖渠细细打量,缓缓说道:其实也没有 之前,消息爆出来,一开始我每天上网看那些消息,花很多时间和网友对线那段时间很难受,感觉世界都黑暗了,太残忍,会觉得对人很失望所以我能理解他 塔伦指尖在玻璃上一遍遍描摹人的字样,低声说:萧萧,你是个好人。 * 下午的时候,录音师来到棚里帮他们录demo。 挺奢侈的,demo明明midi里敲一敲直接导出就行,还非要录真声,真声明明自己就能录,但因为霖渠不想交流所以还找录音师来充当媒介。 对这个决定霖渠内心是后悔的。 过来北沙河他其实挺兴奋,因为录音棚太棒了,有不同功能的声学房间,设备都是最好的,各种乐器应有尽有,主室足以容纳大型乐团录制。 外面环境也好,还没人,总之这里对他来说就是天堂,他可以住在这儿一辈子。 而这个录音棚是萧楚炎他爸投建的,是萧家的资产,四舍五入也萧楚炎的。 霖渠寻思着,萧楚炎把那么棒的录音棚给他用,萧家给他那么多优待,虽然萧楚炎是同性恋总之他现在对萧楚炎这种态度 以怨报德,忘恩负义,不仁不义,属实人渣,不应该啊。 想是这么想,开始录制了,他还是冷着脸没说话。 今天萧楚炎可能状态不太好,其他配器都很顺利,一遍过了,到他的吉他,居然在中断节奏不稳,之后一段全乱了。 萧楚炎停下来重来,他叹气,正好瞥到霖渠看他,立马对霖渠笑露八颗牙,霖渠冷漠地撇开脸,他嘴角一拉,继续叹气。 录了好几遍,到键盘的时候录音师再次对他比叉。萧楚炎知道自己好几个地方都弹错了,他低着头咔吧咔吧压指关节。 他之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更何况曲子都排练过了,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甩甩右手,感觉手指太僵了。 连着三次弹错的时候,萧楚炎开始紧张了。他仰着头深呼吸,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又偷偷看霖渠,看他有没有生气。 霖渠说:没事,放松点。 萧楚炎背猛地一挺,勾勾嘴角赶快应了声。 他活过来了,心里有一只脱肛的草泥马在草原上发足狂奔,呐喊着霖渠霖渠霖渠霖渠霖渠 霖渠说放,松,点! 放松点! 萧楚炎的自信回来了,仿佛受到天神垂怜般洋溢着希望,咧着嘴角弥漫开一抹痴傻绝伦的笑。 塔伦就在斜对面,看着他摇了摇头。 没出息! * 晚上10点多,塔伦接了一个电话,听到电话内容,天崩地裂。她在床上打滚,嘴里哀嚎连连。 这动静引来敲门声,沈母在外面问:沈伦,开门,怎么了? 沈伦是塔伦的真名,因为不好听所以她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塔伦。 塔伦抱着枕头大哭:吴青啊他啊!! 沈母是俄罗斯人,来华30余年,中文说得字正腔圆,不带一点口音,她拍着门喊:叫你开门! 塔伦走过去把门打开,抱着她老妈继续嚎:妈啊,吴青不回来了啊啊啊我真的受不了了! 沈母五官不如塔伦精致,但翘鼻深目,保养地不错,是个惹眼的西方美人。而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华这么多年,她身材并未走形。 她对塔伦这架势也不陌生,多年前乐队刚散那两年,塔伦经常一三五阶段性崩溃。但她心态太好了,每次撂爪就忘,过一天又生龙活虎,所以沈母并不担心。她拍着塔伦的背,耐心地说:吴青不是在国外好多年了吗,没事的,他过年总要回来的。 但他之前说这个月就回来的啊!塔伦嚎叫。 沉母看不得她一个30岁的人哭得跟没断奶一样,拿着手帕企图捂住她的嘴,顺道安慰她:那你就多等几个月喽,哭成这样你看看 塔伦摆手蹬腿委屈地大喊:还有半年呢!这日子没发过,真没发过啊妈! 另一头,霖渠烦躁的把手机砸了,又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在墙上,还觉得不过瘾,起身走到厨房打开碗柜,能碎的只有四个,他抓起来抬手一挥,脆响,好听。 * 因为霖渠不带情绪的一句放松点,萧楚炎好开心,当晚就通宵把《狂嚣》的曲子和编曲赶出来了,在制作的过程中还因为过于投入歌曲而愤怒悲痛。 早上7点多,日上西山,他顶着黑眼圈抱着靠枕倒在地上气若游丝。终于做完了,亢奋的神经松弛下来,两眼酸涩,困得睁不开眼,他虚弱地喊:霖渠,霖渠,啊啊啊 喊了几声,他一骨碌爬起来洗漱吃饭,带上《狂嚣》的工程音频文件、和纸质总谱,出发前往录音棚。 萧楚炎在棚里碰到制作人张翔,他正好要请张翔帮忙联系乐手来着。 张翔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年轻人,今年也不过二十七,但大腹便便,脸上的每一个褶皱都饱含着社会的风吹雨打。 他蒲扇般的大手挥起一阵飓风,啪啪扇在萧楚炎的后肩,把他拍得往前窜了三米,萧楚炎赶紧和张翔保持距离。 哈哈哈,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娇弱了,放心,人已经联系好了,都是国家级别的,人家日理万机就这周日有空,我已经告诉霖渠了,他没跟你们说? 好好知道了。萧楚炎拿起手机一看,明天就是周日,他还没准备。 这时张翔一把箍住他,凑到他耳边耳语:你们乐队最近怎么样,萧总很担心啊,怕要培养成内娱之光的好苗子就这么黄了。万物的二专是不急的,现在外面舆论还没过去,你们的私人问题真要解决好,千万别影响了团队稳定。 张翔语重心长:霖渠的事情嘛,有才华的人难免有点怪脾气,而且他是你偶像嘛,忍一忍就过去了 萧楚炎挣扎着叫道:张哥,哥,我尿急,你快放开我! 他心里咆哮:我忍着呢,都忍成神龟了! * 上午9点半,塔伦走进录音棚一楼的大厅,萧楚炎坐在沙发上顶着个黑眼圈,神采奕奕跟她打招呼。 塔伦眼睛还有点肿,哑着嗓子说:你那么开心干嘛,是不是老婆回国战了一个通宵。 萧楚炎正要否认,霖渠进来了,他立马正襟危坐。 霖渠气势汹汹朝电梯走,他起身和塔伦一起跟上去。霖渠脚步一转走楼梯去了,两人不紧不慢也转,跟在他身后。 霖渠进入二楼e室的控制室,把东西一放启动电脑和设备,继续他无尽的《狂嚣》。 e室是二楼面积比较中庸的录音室,空间不大不小,刚够一个乐队演奏,这里也是靠外墙,窗户大风景好,平常几人都在这待。 萧楚炎和塔伦随后进来,塔伦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站起身低落地说:我去厕所洗把脸。 塔伦出去了,萧楚炎独自站在窗前,手里拿着《狂嚣》的谱子又检查了一遍,他带上耳机听手机里的音频,转过头观察右侧控制室里的情况。 确认无误后,他走到控制室门口,轻轻推开门。 霖渠正靠在桌上,背对着他低头写东西,他身后的调控台上电脑开着,屏幕上的工程文件很熟悉,没错,还在搞《狂嚣》。 萧楚炎试探着叫他,但他带着耳机没反应,估计是没听见。 他伸出手犹豫要不要碰他,这时霖渠转过头。 萧楚炎笑着把谱子放在他手边,附上usb:这是《狂嚣》,我拿你地上的谱子完善了一下。 霖渠摘下耳机,歪头:我扔掉的? 嗯。 萧楚炎微笑,接着霖渠面色一沉,一把抓过桌上的纸张甩到他脸上吼道,谁让你看我东西,我扔掉的你完善个屁,有病吗你! 锋利的打印纸在颧骨上擦出一到浅口子,青年措不及防,一下被抽懵了。 他没料到霖渠会是这样的反应,事实上自从告白后,霖渠的所有反应都出乎他预料。 嘴角的弧度变得僵硬,萧楚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转身出去。 萧楚炎在录音室另一头,离霖渠最远的沙发上坐下,他的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抵住额头,被拇指触碰的颧骨丝丝刺痛。 移开手,他看到指尖的一点血红。 * 今天录音室的气氛格外压抑,萧楚炎大多数时间都在发呆,晚上塔伦早早地走了,他慢吞吞说再见的时候,塔伦已经一把关上门没了影。 控制室里霖渠和今早进去时无异,他烦躁地写完歌又烦躁地对着电脑。一旦看见对面的人看他,就厌烦地抬手遮住脸。 萧楚炎坐在录音室中间直勾勾盯着霖渠,对方情绪再差都不挪开。 他发现自己快习惯被霖渠中伤,好像不太疼了,完全可以忍受。他破罐破摔一样想,你还想咋滴,还能咋滴,揍我吗? 霖渠实在受不了萧楚炎的眼神骚扰,他暴躁地起身收拾东西打算走人,萧楚炎一看也赶忙收拾东西,匆匆拿上车钥匙跟在他身后。 一路跟到停车场,他叫了几声,霖渠不理会,反而越走越快。 霖渠! 萧楚炎追上去擒住长发男人,将他的胳膊反剪,强硬地把人推到旁边的墙上压制住。他在国外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学过擒拿,所以动作迅速熟练,能保证对方无法反抗。 霖渠反应很大,偏偏这个姿势使不上劲,只能叫骂:你他妈做什么,放开! 萧楚炎冷静地说:霖渠我得跟你谈谈。 霖渠气急了,声音变得歇斯底里:滚开,叫你放开! 萧楚炎用力地治住他,也跟着吼:谈谈,否则我不放! 他铁了心要把话说开,不采取强硬手段根本找不到机会,他已经受够了。 霖渠剧烈喘息,无力得挣动着。 萧楚炎遏住他,克制自己保持冷静说:霖渠,我们真的得谈谈,不能这么下去了。 霖渠感受到异样,浑身寒毛炸起,简直想吐,萧楚炎还在自顾自说下去:我收回那天说的话,你不能接受我也不会对你死缠烂打,没必要弄成这样,我们是一个乐队那天的事就揭过去了,一切如常好吗? 霖渠咬牙:你放开我,太恶心了,我希望你离我越远越好! 萧楚炎身体一僵,手上松了些力道,立马被霖渠挣脱,一个肘击顶过来,他不偏不倚挨了一下,捂着胸口后退,嘶嘶吸气。 霖渠转过身来,那双浓墨般的眼睛深沉阴暗,里面的恨意让他无力招架,明明两人的距离是伸手能够触到的,却似乎自己都抓不住。 萧楚炎嘶哑地开口:你怎么了霖渠,别这样 你让我恶心。 恍惚间萧楚炎以为自己听到的是你在我才安心,但眼前的面孔让他意识到这不合理。 当他确认自己听到的是什么的时候,胸口已经扎了一把刀。对方步步靠近,他步步后退,刀尖还在继续深入。 你太恶心了,你他妈骗我,还和我一起睡觉,你是我接触过最龌龊的人,你以为自己步步为营是吗,你想得到些什么,嗯? 霖渠恶劣地嗤笑:你他妈每天装什么装! 萧楚炎艰难地眨眼,面前英俊的面孔变得愈发狰狞,这个霖渠和他的霖渠仿佛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人说得话太荒谬,太不可思议了,霖渠怎么会是这样,他们怎么变成这样。 萧楚炎还想解释,但胸口阵阵发疼,他呼吸困难,已经发不出声音。他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霖渠。 对面的男人似乎冷静下来,低沉磁性的嗓音仍旧很好听,给萧楚炎撂下最终判决。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4) 你合约到期就解散吧。 第32章 录音棚一楼的宽阔的主室里,塔伦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霖渠身后,从架子上拿起贝斯调音,她疑惑地问:怎么还没来呀? 也不知道在问谁。 霖渠今天也不太对,来了什么也不做,就在那发呆,看手机,然后再发呆。 塔伦小心翼翼问他:你们昨天吵架了? 霖渠听到了,下意识地回应,嗯,啊 他回头看到塔伦探究的目光,一脸冷漠地闭上嘴走开,塔伦在他身后呲牙挥舞了几下拳头,怂里怂气抱着贝斯叹气。 中午12点半,塔伦拿出手机给萧楚炎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然后自动挂断。 霖渠呼吸不稳,站在窗户前看着手机,嘴上的裂口撕地太大,血停不下来,他不得不把下嘴唇咬在嘴里。 指尖在一个号码上停留,感觉眼前一阵恍惚,快看不清屏幕了,他胡乱摁灭了屏幕垂下手,把额头抵到墙上重重地磕了几下。 昨天那些话,他不是有意的也不是无意的说不清楚,他现在分不清那是不是自己真心所想。 不过他确实有那种想法,非常强烈,但仅限于自我发泄,是不能对人吐露的。 他很清楚,萧楚炎没有做什么,萧楚炎是无辜的。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甚至在当时无比贪图那种发泄、伤害别人的快感。 真正恶心地是他,真的太恶心了 霖渠用力撞了一下,难受地呜咽着。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 一点的时候,霖渠后背渗出汗水,他愈发焦躁,害怕萧楚炎这是出事了,翻找到那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手颤抖的厉害,打错了两次电话才拨通萧楚炎的号码,结果是和塔伦一样的待遇无人接听。 一点半的时候王惠来了,她看到霖渠两眼放光,热情地扑上来拥抱,双手从霖渠后脑勺一路捋到后腰,嘴里叽里呱啦寒暄着。 霖渠紧攥着手机,眼神虚弱,任她骚扰。 王惠是国内有名的萨克斯乐手之一,成熟漂亮,曾经工作邀约络绎不绝,和极日也多次合作。 三年前她嫁了影视公司大佬,婚后在家相夫教子,这几年几乎不接活了,特别是她几个月前还刚生完二胎。 这次是看在霖渠的面子上才答应来帮忙的。 霖渠明显状态很不好,王惠一来首当其冲就是要开解他。 她说话凑得近,还非抓着霖渠的手,一旁的塔伦看到霖渠被她豆腐,忍不住狂翻白眼。 她和王慧没矛盾,话都没说几次,纯粹气场不合。因为两人性格像,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她这会儿躲得远远的,继续给萧楚炎夺命连环call。 2点的时候,除了萧楚炎,所有乐手都到齐了,偌大的主室里足有30多人。 那么大的阵仗同期录制,所有乐手同时演奏,要一次过,否则就从头来过。 而萧楚炎又担负着《塔伦》的主旋律和伴唱,在录制中不可或缺。好在前期准备,特别是调整麦克风摆放是个大工程,还挺耗费时间的。 但霖渠看着所有乐手各自准备,这边的萧楚炎却一点儿消息没有,他心里焦灼不已,幽幽走到塔伦身后拿手指点点她。 塔伦回眸,看到来人连忙一笑百媚生,霖渠挂着死鱼眼:联系到萧楚炎了吗? 她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诚惶诚恐地表示这就赶去萧楚炎家里找人,她期待地看着霖渠,暗示他一起去萧楚炎会很高兴。 霖渠转头找录音师去了。 * 北沙河绿地园就在中城区,离霖渠离塔伦离公司都近,离萧楚炎自然就远。 兆城中城区的道路宽,但缺少供疏散车流的小道,堵车是家常便饭,何况今天还是周末。 塔伦在市里一路按喇叭,都快路怒症了,前面又有车礼让行人,她着急上火,恨不得把脑袋伸出去骂两嗓子。 离开市区,道路终于通畅,但到萧楚炎那还是用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来到门口,意外地发现萧楚炎居然门都没关,有上次天和景园被变态骚扰的经历,她现在很谨慎,还回头观察了四周和门锁,确定一切正常,这才踏门而入。 空旷的大平层惨白惨白,塔伦一眼就看到了人。 萧楚炎面朝里蜷缩在沙发上,身上依然是昨天那身衣服。塔伦叫了他两声,没反应,她上前推萧楚炎,把人翻过来拍打他的脸。 萧楚炎面无血色,小声梦呓着,叫不醒。 塔伦松了口气,又纳闷,哪能睡这么死。 她想找点工具把萧楚炎弄醒,转头四顾,却意外得看到桌上拆开的药。 铝箔封装的药片少了两颗,药盒上的名字她挺熟,很快意识到这药就是萧楚炎长睡不醒的罪魁祸首。 * 眼看着时间过去,乐手都调试好准备就位,霖渠急得身上冒汗,他穿着粗气在录音室外面走来走去,不停地看手机。 但手机始终静悄悄,他两胳膊甚至整个驱赶都在发抖,对着消息输入栏字都打不好,最后只能关掉。 这时已经4点半了。 塔伦的车被堵在北二环那,就十来公里,愣是寸步难移。 本该为堵车着急,但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萧楚炎。萧楚炎的状态太差了,脸部浮肿,整个人都很苍白,问话也不回应,眼神疲惫哀伤,一直看着窗外。 这个样子看着都让人难过。 前面的车终于有动静了,塔伦放开手刹缓缓向前,她柔声问:萧萧,我看到你的药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吃药吗? 萧楚炎额头抵在车窗上没说话,塔伦摸摸他头发:你还好吗? 萧楚炎摇头。 塔伦说:我知道那个药,以前霖渠也吃过,是不是昨天发生什么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萧楚炎闷声回答:我不吃药,第一次吃。 塔伦怕吓着他一样,声音很轻柔:所以你为什么吃药,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萧楚炎喉结鼓动,又摇了摇头。他嗓子很疼,昨天吞药的时候就觉得那东西有点揦嗓子,今天吞咽都困难。 前面车又停了,塔伦呼出口气,拿起手机看时间,顺便给霖渠发消息。她放下手机,换了种问法:萧萧,你感受到什么,或者出现了什么症状,让你想去吃药? 萧楚炎吸鼻子,不说话,霖渠消息也不回,塔伦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看着前面车子后窗的挂饰发呆。 过了一会儿,萧楚炎开口了:我不舒服,胸口很难受,呼吸不过来 嗯? 塔伦转头,萧楚炎闭着眼,缓缓说道:我睡不着觉,太累了,怕耽误工作就吃了两颗,我不知道药效这么猛。 塔伦缓缓吐出口气,觉得自己心脏不太行,也得吃药了。她翻下后视镜检查自己的妆面,在睫毛上撩了两下,补了点口红。 萧萧,你把《狂嚣》给霖渠看了对不对? 萧楚炎点头。 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是吗? 萧楚炎摇头。 她自责地说: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昨天,是前天晚上吴青打电话来,本来近期就要回国了,他说要推迟,霖渠应该是知道了所以心情很差,不是你的原因,霖渠情绪不好的时候就容易迁怒人。 萧楚炎点头表示知道了,但还是一脸失魂落魄。 他不觉得昨天霖渠的反应属于迁怒,霖渠说得话完全能解释告白后对他恶劣的态度。霖渠不能接受队友是一个对自己有企图的同性恋,厌恶他,想远离他,他完全理解了。 塔伦在手机上打字,解释道:我之前说过霖渠脾气超差的对不对?其实他是嘴硬心软,说得再难听心里都不是那么回事。 我跟他说我们快到了,堵在路上,他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到了就直接开始,录个两三遍,再分组单录,很快的,好了和王惠还有制作人一起去吃饭好不好?我让霖渠给你道歉。 萧楚炎听了慢慢坐直看着她:塔伦,那边有键盘手吗,我觉得我今天不行,能不能找人替我。 嗯?后面的车按喇叭,塔伦继续前进,萧楚炎说:我脑子浆糊一样,想东西很困难,我不知道,我弹不好。 塔伦知道他是药效还没过,她打开免提给霖渠去电,轻声说:没关系的,我问问霖渠啊。 * 王惠在录音室里和国家级的乐手大拿们聊得很融洽。乐手们知道人还没到,差键盘和主唱,王惠就尽了主人的职责,替霖渠向他们解释并且安抚大家。 乐手都挺和蔼,硬件准备好了就对着谱子先排练,练完八卦一下霖渠和塔伦。最左边的弦乐小组和鼓手还配合着演奏极日的歌曲,并邀请原曲萨克斯手王惠加入。 一曲罢,一些年纪轻的乐手玩心大,吵嚷着要找霖渠签名合照,王惠笑着看了一圈,没看到霖渠的人影,她走出录音室。 霖渠正靠在墙上接听塔伦的电话,塔伦说萧楚炎状态不好,但霖渠不想把萧楚炎排除在外,既然来了,尽量还是自己上。 他回答塔伦:没关系,过来先练,实在不行找人替,让他不用太担心。 王惠走到霖渠身边,发现他状态很异常,拿着手机要挂电话,但手在抖,摁了好几下才挂断。 霖渠抬起发红的眼看着她,整个人在冒汗,紧张到肌肉抽搐,甚至像犯了什么瘾一样。 但霖渠不可能有瘾,就是过度焦虑了。 王惠皱眉,抓起他左手搓了搓:怎么了霖渠,别紧张,放松点,大家正在排练,都吵着跟你要签名呢。 霖渠呼吸困难,说话都抖:他们在北四门那,堵车了 王惠让他转身,给他抓肩拍背,心疼地说:深呼吸,放松放松,你这是怎么了,一点小问题别给自己压力,放松放松,我去给你倒杯水好吗。 * 牛逼的乐手都不用排练,拿着谱子直接就上了,何况乐队无聊的时候把曲子合了一遍,太满意又合了几遍。 萧楚炎到了之后自己先顺了两遍。王惠第一次见他,对他特别热情,一直盯着他看,他弹完就走上去说:可以啊,没什么问题。 塔伦在旁边帮腔:是啊,和平常没差,是吧 她转头想问霖渠,结果霖渠走开了,到自己的架子鼓后面练手。 萧楚炎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低迷,他慢吞吞地还想说什么,但大家已经回到各自的位置准备正式录制。 很不幸的,在录制的过程中他状况百出,所有人都配合无间演奏完美,就他出错。 前几遍霖渠还耐着性子没有发表意见,到第六遍的时候他起身走到萧楚炎面前质问:你怎么回事。 塔伦急忙放下贝斯冲过来插进两人之间,她帮着解释道:弟弟感冒发烧了,很不舒服,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 霖渠看了一眼时间,长长地呼出口气。 他心里窝火得很,丝毫不认为那点小伤小病能成为频频出错的理由。萧楚炎浪费的是在场几十个乐手,从两点到现在统共上百个钟头的时间,这种情况是不可原谅的,完全是在谋财害命。 霖渠语带威胁地看着萧楚炎:你行不行,是不是要找人替你? 萧楚炎低垂着眼想点头,他不敢。 霖渠不在意他的答复继续说:给你休息,把自己要干的都理顺了,再耽误事就用不着你,我在棚里随便找个打杂的都比你强。 萧楚炎无言,表情木然地点点头。 塔伦在萧楚炎身前紧张地提防霖渠,他一走开她马上转身安慰:别听他的,录音一遍又一遍多正常啊,一次过才稀奇。这种时候他就喜欢损人,没事的,别往心里去,来喝口水。 第七遍的时候萧楚炎还是出错,到底八遍状态终于上来了。大家协同精录了两边,接下来进行单独补录,最后到乐手离开已经是晚上9点了。 塔伦和萧楚炎还要录人声,因为时间超出了原本的预计,霖渠怕耽误录音师,就让人先回去了。 他们来到三楼的主厅,霖渠自己坐到调控台前准备就绪。 这首歌由塔伦自己演唱,主歌用一种肃穆庄严的声音,唱句绵长,6秒的混响,仿若天籁,是赞美诗的风格,效果堪比教堂唱诗班。 副歌旋律一转,节奏加快,歌词内容沉痛哀伤,但偏偏用称得上欢欣的曲调,最后两句又拖长调子,过渡到主歌上。 间奏前,清脆的敲钟声响起,接着是轰然坍塌的城市效果音,预示着世界的崩溃。然后二胡伴着萨克斯悠扬,英文念白又起 歌曲编排精巧,旋律优美抓耳,非常有故事感。 塔伦已经连《塔伦》的舞台效果都想好了。 间奏的时候她要站在一个升降台上,底下几十个舞者穿地破破烂烂围着她跪地臣服,他们双手高举去抓她、够她,升降台缓缓上升,她俯瞰众生 《塔伦》一遍录完,塔伦还不过瘾,想要再来一次,继续体会那种圣母、救世主的恢弘心境。 但是她表现好得不得了,完全没必要,霖渠把设备一一关闭准备回家。 萧楚炎靠在控制室门外,霖渠一出来他默默跟上。 塔伦虽然意犹未尽,但看到两人走了,她赶紧摘下耳机拿上自己的包也跟上去。 霖渠推开录音室的大门,外头走廊壁灯亮着,他停下动作,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你不想干就走吧,反正是你舅舅的公司,合同束缚不了你。 萧楚炎僵直屏住呼吸,看着面前心爱之人挺拔的背影,被缓缓关闭的沉重木门彻底隔绝,他感觉自己正在溺水。 塔伦站在萧楚炎身后也听到了,她无助地睁大眼,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萧萧基友来安慰他,要搬家了 第33章 今夜,星夜无月,出了省道上高架,没有城市的霓虹夜景,也没有路灯,四周黑漆漆,只有汽车大灯照着前路。 今夜的风格外凉,吹得塔伦乱发飞扬。 她关上车窗,身边消沉的男人正昏昏欲睡,她说:弟弟,你这太远了,我给你租个房子吧,省你得天天早起贪黑跑长途,我感觉这路晚上开不安全。 嗯?萧楚炎懵懂地睁开眼。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5) 塔伦说:要不你去住天和景苑吧,家具都在,水电费也在交,周围都很方便。 萧楚炎仍旧很懵,把塔伦说得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抓住重点。 天和景苑,天和景苑,想到天和景苑就感到温馨,那储存着他和霖渠的美好回忆,但现在已经结束了。 那是霖渠的房子,他不敢住,也不想接受塔伦这样的施惠,他们的关系没那么近。 不用,有钱了我会自己租的 提到钱,塔伦就满脸不忿:靠,你舅真黑!两千万销量就给你两千块,你是他垃圾桶里捡的吧。 萧楚炎默默点头,丝毫没注意她辈分弄错了,塔伦继续说:而且你那真不行,样板间一样,要啥没啥怎么做歌。 还好,有我不拿你的。 塔伦叹气:霖渠不是给你绑定他的卡了吗,你别客气,用吧,他还拿你那么多设备呢,一件没落全带到新房了,有还给你吗? 亏他真好意思。 萧楚炎听了笑了一下,霖渠愿意带着他的宝贝,他挺开心,而且当时霖渠说分道扬镳再还给他来着。 哦,因为他们还没解散,还有三年。 萧楚炎不说话,塔伦自觉有点失言,闭了嘴。 到了萧楚炎家楼下,她停好车,严肃地说:弟弟,我太对不起你了,舅舅把你托付给我们,结果霖渠这样他真的太不懂事。 塔伦拿着手机打字说:弟弟,我跟霖渠说我们休息几天吧,你这段时间回家去看看爹妈爷奶啊,千万不要一个人窝在普外哦。要不你来我家玩吧,我家人多,很热闹的。 萧楚炎拒绝了,他想起来,过两天爷爷80大寿,得回秦皇岛祝寿,差点忘了。自己状态那么差,偏偏还事赶事。 跟塔伦说了之后,他沉默地坐着,塔伦也不说什么,沉默地陪着他。 萧楚炎闭上眼,似乎睡着了,就这么过了十来分钟,他缓缓开口:霖渠,霖渠家里人呢? 车窗摇下,塔伦胳膊撑在窗口,拨弄着头发说道:霖渠啊,你知道的吧,离异家庭,跟着妈妈,但从小外公外婆带大,他外公外婆都不在了。 萧楚炎很落寞:我知道,他妈呢? 不在国内,早就不管他你看他也可怜,孤家寡人一个,脾气差不讨喜,都没人要。 萧楚炎: 塔伦叹了口气:弟弟,我回家了,你走吧,拜拜。 * 萧楚炎心情差极了,回到家晚上睡不着,心思太重,又不想再碰那个断片药,就这么满脑子胡思乱想地干瞪着眼在床上躺了一天,然后终于打起精神准备行李,出发去秦皇岛给爷爷祝寿。 萧家老宅在秦皇岛乡下,现在就爷爷奶奶住着。 萧楚炎爷奶是农民,箫立群出息后把老宅重新翻修扩展,一个大院加上后耕地十几亩地皮。 耕地上果蔬花卉,大院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鸡鸭狗猪,圈里还有牛羊草泥马。 老宅十来个佣人伺候打理,老两口那是身处世外桃源一般,那叫一个闲云野鹤。 萧楚炎中学前都在这里度过,对他来说秦皇岛的老宅才真的有家的感觉。 他之前与霖渠亲密交好的时候,还计划着带霖渠一起来过年,不过夏天更好玩一点。他们可以去南边的山上登峰,去山头的河里钓鱼,去海边捡贝壳游泳。 幻想一下那个场景,觉得太美好了,美好得他想哭。 * 萧楚炎在前厅逗狗,箫立群陈燕玲和萧强一家一同到了。 陈燕玲快半年没见儿子,她成天在外游山玩水倒不觉得想念,这一见面,看着萧楚炎明显消瘦的面颊很快红了眼,抱着他连声叫小可怜。 萧楚炎这几天太惨了,他扑在陈燕玲怀里,感受到久违的母爱,委屈的差点哭出来。 陈燕玲见到萧楚炎后对自个老公和小舅子非常不满,觉得萧楚炎的消瘦和憔悴是他们两害得。 她给自己宝贝儿子塞卡结果他非不要,气得她小拳拳锤了好几下,话都不跟萧楚炎说了。 萧楚炎在乡下呆了两天,家人的关怀和大自然的熏陶让他心情明朗不少,至少晚上能正常入睡了。 离开对他依依不舍的爷奶,刚回到家就接到高中班长的电话,让他下周参加同学会。 萧楚炎不少高中同学已经毕业踏入社会了,也有很多正在国外深造。他想到高中时那无忧无虑的时光,玩耍打闹的同学们和无话不谈的几个死党,心里隐隐期待。 正在这时,许久不联络的死党之一陈奇恩发来消息。陈奇恩今年刚本硕毕业,这几天回国,也接到同学会邀请,先提前约他见面。 陈奇恩家和萧楚炎一个社区的,他住到城里后就认识陈奇恩,初中又同班,他们上学时一放假就天天腻在一起,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 萧楚炎约了陈奇恩在青府吃饭,赶巧包厢还是最初和霖渠塔伦见面那个。 他触景生情,一阵忧愁。 对面的陈奇恩四年没见,整个人已经大变样。 以前他是高高瘦瘦,一脸稚嫩的学生气,现在则整个人壮了一圈,简单的T恤牛仔,拿个手包背头一梳,俨然一副精英模样。 陈奇恩之前一看他就好好嘲笑了他一通:你看看你,初高中就这个样,这几年都没点长进。 萧楚炎笑:你放屁,别自己当社畜在这埋汰我,鬼才跟初中一样,我初中还没你高呢。 陈奇恩抿着红酒慢慢品,想起萧楚炎初三的时候身高170,比自己矮了将近十公分,高一的时候也没怎么长,那会儿他特别羡慕霖渠188的大高个。 结果高二开始窜个,很快就超过他了。 只是萧楚炎张个子不长脸,这么多年还是初中的样子,估计到了30岁也是这样,看不出年龄。 陈奇恩知道萧楚炎是霖渠铁粉,也知道他是gay,还知道他和霖渠组乐队。年前报道出来的时候,班级群里吵得沸沸扬扬,现在百科上也都有。 他调侃:萧总如愿以偿了,怎么样,和男神逍遥快活醉生梦死爽不爽。 陈奇恩要调侃萧楚炎就会叫萧总。萧总是萧楚炎在学校的昵称之一,另一个昵称是二兔。 因为他不小心对几个死党出轨了,他们就调侃他是兔爷,二椅子,在人前委婉一点,叫二兔。又因为萧楚炎性格温顺,还有点二,跟只傻兔子似的,所以大家跟风都叫他二兔。 萧楚炎叹气,一说起这事儿,他面露苦涩,勉强朝陈奇恩勾勾嘴角。 他低下头,食指杵在嘴唇上,声音都不对了:你别提,你提这个我能给你哭出来。 陈奇恩听了更好奇了,上前拉着他手腕:哟,怎么了,男神不好吗,是不是嫌你技术差? 萧楚炎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陈奇恩这话太有歧义了,他怎么听得还挺开心。他咳嗽了几声:也不是,是我告白了,他要跟我拆伙 陈奇恩惊讶:你动作这么快? 哎,是吧,我太着急了,应该再等个三年五年,到时候我两不能分割了,他也只能忍了,然后我就憋死了。 萧楚炎捂住脸沉重地叹气,陈奇恩很同情他:兄弟,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啊,霖渠不行,你物色一下其他的呗,外边帅哥这么多,你这条件要啥没有? 萧楚炎摇头,拿起酒杯慢慢晃着,看着酒液在光线下粼粼变换。 你不懂,我爱他,能一直看着他就行了,但他现在对我有敌意你明白吗,他希望我滚,哎 陈奇恩不能理解:不是吧,我一直以为霖渠是gay,那他们以前《DNA》《让神降临》这些歌都是搞基的,难道是挂羊头卖狗肉? 萧楚炎也不解:我觉得他是,或者不是吧,但唯独没想过他居然会恐同,太难了。 陈奇恩说:他和吴青张轩逸那样,而且就他没女朋友,现在有吗?没有吧。以前网上不是还传他跟一群男的np吗? 萧楚炎喝着酒,眼皮一抽,把杯子用力磕在桌上:这种谣言你也信! 我意思是他真的不像直,可能是无性恋什么的吧。 萧楚炎: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奇恩问:塔伦呢,说说塔伦,她长什么样,是不是真人美炸了? 陈奇恩是个直男,当年和他一起追极日,是塔伦的铁粉。 萧楚炎说:你不是见过吗? 那都多少年前了。 真人肯定比照片视频好看啊,塔伦这些年感觉没什么变化,哦就是脸上婴儿肥没了,感觉更艳一点。 陈奇恩听了心驰神往地捧着脸:照片有吗,让我看看塔伦。 萧楚炎拿出手机:天天见面,就没啥好拍的,只有霖渠看吗? 他就说说,才不想给这狗逼花心男看自己的大宝贝,正要把手机收回去,不料陈奇恩一脸羡慕嫉妒恨地上来抢夺:你放回去干嘛,给我看照片啊! 不给 萧楚炎没防备,痛失手机。他也没去抢回来,带着炫耀之心期待地看着陈奇恩。 到陈奇恩爆出脏话:我草床照!你们到这种地步了? 他目的达到了,起身上前去夺回自己的手机:不是你想得那样 陈奇恩看得满脸兴奋,挡开阻拦的手:我也没那样想,哎你别说,霖渠好帅,我一个直男看了都心动! * 一顿饭吃了快三小时,分别的时候陈奇恩还以为萧楚炎要回家,两人正好顺路,结果听他说在普外住着,陈奇恩震惊了:二兔,怎么这么想不开住那犄角旮旯? 萧楚炎就把去年发生的事情说了,陈奇恩听完叹惋,随即嘲笑:哎呦我的可怜兄弟,为了爱情沦落到住普外样板间了,结果还失恋了,哈哈哈哈! 陈奇恩乐得不行,要知道萧楚炎在他们那届是家底最厚、外形最好的那个。兆城地产大鳄之子,顶级的高富帅,不出其右的男神校草。 结果现在这么惨,要钱没钱,要对象没对象,每月工资都不到个人税起征点,谁能想到呢? 萧楚炎无奈地挥别陈奇恩,往自己的车走,很快身后又传来脚步声,陈奇恩跟上他坐进车里。 萧楚炎:你干嘛。 陈奇恩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哎,看你那么惨,做兄弟的我实在不落忍,我北区那有套精装,借你住呗。 萧楚炎听了心头一动,录音棚就在北区,多方便啊。 陈奇恩解释:那房子我放着准备自己住的,但现在刚回家,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到时候我搬过去咱两也有个伴,不错吧。 萧楚炎点头,回想他们小时候互相串门今你住我家明我住你家的时光,着实怀念,他说:行,我现在放假正好搬家。 * 晚上回到家陈奇恩把地址发过来了,萧楚炎在家人和朋友那充了电,整个人状态很好。他精神充沛,当即开始整理东西,普外东西不多,他打算明天就搬过去。 花了一个下午把东西全整理好把车塞满,一趟就搬完了。 陈奇恩的房子面积很大,三室一厅,一厨两卫,装修很漂亮。 房子所在的住宅区叫九泸,在中城北区。周围挺繁华,不像普外的住所,外面店铺都空着,只有一家小超市。 萧楚炎搬完后陈奇恩过来看,发现他除了几把吉他,就两个键盘,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玩意。 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之前萧楚炎天天发朋友圈炫富,他以为那些乐器和设备会把屋子都堆满,没想到两个抽屉就能装完。 他问:你做歌就这点东西? 萧楚炎点头,他的好东西都给霖渠了,其他的卖了上交老爸,现在确实没啥设备。 陈奇恩听了哈哈大笑,指着他骂:二兔,你个二货!你就是见色失智,色迷心窍,把家当都赔光了!这下好了吧,自己在家歌都做不了。 萧楚炎: 萧楚炎掏出手机用自带的app给他做了一首周董的《七里香》伴奏,一共花了六分钟,做完陈奇恩听不出和原曲有啥不同。 陈奇恩: 陈奇恩说:那你们这些搞音乐的花那么多钱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打酱油女三出场 第34章 《塔伦》录制完成一周之后,霖渠来到录音棚二楼三人常待的e室,看到桌上是之前被他扔掉的谱子,应该是打扫的阿姨捡起来放在那的,那天他甚至没看这谱子。 走过去拿起,过了一会儿,霖渠皱着眉,把配器录到电脑里,大概混了一下。 塔伦几分钟前刚到,听到声音惊奇地问:这歌写好了? 《狂嚣》的主歌部分,也就是他之前写好的一点儿没动,其余的部分曲子也很熟悉,是他写过扔掉的,觉得不满意,但萧楚炎把它们融合得很好。 他已经想象出成曲效果了,最后人声器乐声都在不可预料处停止,电吉他推弦,把延音拉的够长,然后在一圈一圈的震颤中落下帷幕。 霖渠对这个曲子很满意,稍稍润色了一下,觉得可以用,就是它了。 但想到那天用谱子砸萧楚炎,还有这段时间林林总总的事情 他捂住眼睛,好后悔。 还想道歉来着,现在这情况怎么搞? 霖渠胸闷心塞地长出口气,开始收拾收拾东西打算回家。他害怕再待下去萧楚炎就要过来了。 塔伦看着霖渠收拾嘤嘤嘤地猛汉撒娇,跟条蚯蚓似的扭过来,凑在他身边将碰不碰怂得要死。 你们两都不在,我要怎么办嘛。 你也回家吧。 塔伦眨巴眼,惊慌失措:怎么了,不做专辑吗,又要自顾自了? 霖渠安慰她:没有,今天休息,我明天再来。 哦。她嘟着嘴,见霖渠走到门口,忍不住问,我能和你一起吗?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6) 霖渠顿了顿,不置可否,只说萧楚炎编的《狂嚣》可以。 霖渠走了,塔伦差点喜极而泣,连忙打电话。 萧楚炎响着手机推门进来,她惊喜地抬头,看到他落寞的表情。 刚碰到霖渠,他走了。 塔伦高兴的地说:没事,他说今天放假,说你的《狂嚣》可以用,真的!他刚把曲子录到电脑里,还把谱子打印了一份带走,你看那谱子还放在打印机上呢! 萧楚炎没反应过来,塔伦又连声说了几遍,他逐渐惊愕,遂即狂喜。 塔伦乐呵呵的,过来搂着萧楚炎的肩膀把带他到沙发上坐下,拆封的薯片递给他,萧楚炎伸手拿了一片塞进嘴里。 塔伦说:霖渠看完谱子,我看他挺纠结的,就逃走了。 萧楚炎拧开水壶喝了口水,薯片有点咸,吃不太惯,漱完口他问:他逃什么 塔伦奸笑不已:他要用你的东西又凶你,估计心虚的不行了,哈哈哈哈,想想是不是很爽,让他嚣张! * 次日早上,霖渠姗姗来迟,推开门,塔伦和萧楚炎都到了,两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很好。 萧楚炎和霖渠目光相对,冲他笑了一下,霖渠默默地移开视线,同手同脚进屋,坐在自己惯常的位置上,一时间室内静谧。 塔伦也不出声,她还特地走远了给他两留出空间,暗中观察他们之间的进展。 她看到霖渠在控制室里,带着耳机在电脑前操作着,大概在弄《狂嚣》。 沙发上的萧楚炎则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眼睛左右乱瞟,时不时偷看霖渠。 两人就维持这个状态,谁也不搭理谁。 她知道霖渠的性子,不指望霖渠能主动,结果萧楚炎也一声不吭,探头探脑等着霖渠先开口那蠢样看得她想打人。 结果还是要她出面。 塔伦缓缓出场,站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不偏移任何一方,她堆起笑脸提问:《狂嚣》要改吗,合奏一下,还是我们各自排练? 萧楚炎哼哼:啊那偶们商量你下要不要改 霖渠不吭声,最后递出一个u盘来,塔伦诚惶诚恐接过,得其旨意 你问他。 塔伦僵硬了,接过后跟个机器一样一卡一卡往萧楚炎那走,走到一半她清醒了,心里咆哮:何必呢,你直接放出来好不好! 她转回去对霖渠说:咱们一起听,一起讨论,可以吗? 萧楚炎在霖渠面前很不自然,想看又不敢看,想说又不敢说,低着头吊着眼,语气跟封建时代小媳妇似的,完全就是个脑残片嗑多了的智障儿童,看得塔伦直翻白眼。 讨论的过程十分艰难,好不容易不需要神念沟通了,两人又xx节奏、xx小节乱七八糟柔和一堆数字往外蹦,听得塔伦有点崩溃。 他们现在讨论做歌都不说人话了,之前都是啦啦啦啦、嗯哒嗯哒、卟噗卟噗、噔噔蹬、动次逛次咻咻的。 现在打的什么不清不楚的官腔,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在这种压抑消沉的氛围下,三人终于完成《狂嚣》的修改,然后双双闭嘴无言。 塔伦无奈,仰天一拍手,散会。 * 《狂嚣》总体保持萧楚炎的创作架构,霖渠的改动就是让和弦更刁钻,间奏的吉他solo节奏更快,最终效果更具冲击性,并且加入了古典吉他,让演奏难度大大加强。 当萧楚炎拿到谱子,知道霖渠把古典吉他分给他时,他心态崩了。 他不觉得自己会古典吉他,他只是给霖渠演奏过古典吉他变奏版的《小星星》,然后临时编了和弦听着挺像那么回事。 但那也是《小星星》,并不意味着他能用古典吉他演奏更高难度的歌曲。 总之,古典吉他,他技术不行。 萧楚炎练了一个星期,能把曲子顺下来了,听着也还可以,但他知道这样子要录音还不够。 他这一周都窝在陈奇恩的房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嫌做菜麻烦,也堕落到开始吃泡面了。 不止如此,他除了练琴之外就是写歌,但是怎么都不满意,越写越烂,也跟霖渠一样陷入瓶颈,纸团堆了一地。 萧楚炎颓废地躺在床上打滚,滚过来,滚过去,滚得无精打采。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是陈奇恩发来消息提醒他明天同学会。 萧楚炎翻身爬起,进卫生间洗脸洗头。 * 第二天晚上到酒店的时候,包厢里人都已经到齐。 萧楚炎这些年忙得要死,和高中的同学几乎不联系,看着那一张张面孔,有的都认不出来了。他一到,20多个人一同起哄,叫嚷着大明星来了。陈奇恩坐在里侧的桌席上,站起来招呼他过去坐。 萧楚炎刚坐下,桌上所有人都要给他敬酒,另一桌的人也过来敬酒。他有点懵逼,陈奇恩笑着说:二兔,你是今天的主角,都等着你呢哈哈。 萧楚炎是万物揭起的主唱的事他们那一届整个年级都知道,甚至下届、下下届、下下下届都知道。 坐在萧楚炎对面的班长调侃:老萧这就当大明星了,和塔伦霖渠搭伙妥妥的一线顶流。 坐在萧楚炎左侧的女孩名叫郁静,英文名jolene。以前和他同桌过,长得很标致,也一直很会化妆打扮,算是他们的班花。 郁静转头看着他说:二兔长这样不当明星多浪费啊。 陈奇恩:是啊,jolene,你馋二兔的脸很多年了,这次好不容易见面干脆告白,要成了就嫁入豪门了。 陈奇恩的话简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全场疯狂起哄,有人喊:干嘛,看不起jolene吗,jolene也是豪门啊! 班长喊:不行啊,你们福布斯排名多少,在座的各位除了老萧都是弟弟哈哈哈。 萧楚炎哭笑不得,被他们逼着和郁静干了个交杯酒,他对郁静说:我看老陈喝醉了,不好意思啊。 郁静摇摇头,对他粲然一笑。 郁静挺护着他,不过他们也是几年不联系,不熟。 接下去饭桌上全是围绕着霖渠和塔伦的问题,有人撺掇萧楚炎给他们看照片,男的要看塔伦女的要看霖渠,大家临时建了个群逼迫他发照片。 萧楚炎不舍得把霖渠放给这么多人传阅,打开塔伦的微博存了几张她的自拍发到群里 存照片的时候他全程眯着眼,不忍心看下面的评论,同时又及其佩服塔伦的坚强,在这样的舆论形式下还能持续更新微博,牛逼! 塔伦的照片发到群里还带着水印,萧楚炎的敷衍引起了广大同胞的愤慨,大家又起来给他罚酒,然后逼他给霖渠和塔伦现场通话,里面最起劲的就是萧楚炎的死党陈奇恩。 这主角的待遇太坑爹了!萧楚炎很想把陈奇恩的狗嘴给缝上。 陈奇恩酒量不行,已经醉了,正哈哈大笑介绍他手机里霖渠的床照。他混酒喝多,也已经晕乎乎,伸手推拒着举到面前的酒杯:我不喝了,死都不喝了,我要去厕所。 身边的郁静起身帮他挡酒:你们撒开手,起开点,放开二兔,人要去厕所。 她这么一说众人又是一波起哄,萧楚炎被他们吵得头疼,拉着陈奇恩走出包厢去找厕所。 * 陈奇恩靠在厕所墙上感叹:jolene也很不错,塔伦更是好极了,你女生缘一直很好,结果喜欢男的,太可惜了。 萧楚炎尿尿: 陈奇恩说:极日出现前你不是喜欢过校花叫什么来着反正你那会喜欢女的,现在呢,只能接受男的? 萧楚炎尿尿完洗手: 陈奇恩说:你把目标定得太高了,不要死盯着霖渠,还是脚踏实地看看现实中的。男的女的来者不拒都试一下,说不定就发现自己其实是双。 萧楚炎洗完擦手:你不明白,他对我太好了,事事都想着我,音乐上全方位地帮助我。我们无话不谈,同床共枕,24小时腻在一起。他在日本还对我说我在他才安心。好几次我压着他硬了,我觉得他一定知道,我就有错觉他也喜欢我,以为至少有八成把握。 陈琦恩: 萧楚炎洗完手站在他面前:不过你说得有道理,这事已经黄了,专辑做完如果有空我会试试看。毕竟爱情不能当饭吃,大多数人的人生中根本没出现过真爱,就像你,每次和女朋友分手都很草率,还劈腿,跟个八爪鱼似的,幸好jolene看不上你,否则也要让你拱。 陈奇恩: 陈奇恩:我就活跃一下气氛,你怎么这么记仇。 * 他们饭局完了又换地二战继续喝,主要是灌萧楚炎,那几个商场上混了几年变得很社会,最后把萧楚炎给灌吐了。 他和陈奇恩被陈奇恩的司机一同拉回九泸,回到家两人直接瘫了。 萧楚炎真是服了他们,以后再也不想参加同学会。 经过这次聚会,郁静开始找他聊天。 不过他回复不太积极,有一搭没一搭的。他看得出来当年郁静喜欢自己,但他对郁静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倒是陈奇恩之前说得话,他有在考虑。 第35章 两个星期过去,塔伦联系萧楚炎,问他琴练得怎么样,说要去找他,萧楚炎把陈奇恩的地址发给她。 下午两点多塔伦到了,萧楚炎迎她进门。 塔伦在门廊换鞋,打量着里面,特别惊讶:这是租的,你有钱了? 不是我朋友的。 哦塔伦没说话了,她在屋里到处转了转,觉得挺满意,这样她就放心了。 塔伦过来还带着饭菜,她到霖渠那也每次都带饭菜、生鲜还有零食。好像有种母性光辉,要养育他们一样,跟她的人设很不符。 萧楚炎正好早饭没吃,午饭只吃了两包泡面。他最近日子都这么邋遢,每天忍饥挨饿的。 把塔伦带来的饭菜打开来吃,塔伦就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看他,眼神慈祥仁爱,果然很有母性光辉,她说:你最近太瘦了,没好好吃饭吧,你吃那么多,每天自己做太费事儿了,我来给你做饭吧。 萧楚炎拿着勺子说:霖渠不让进门是吗。 是啊,消息也不回,不工作就见不着他。 他一个人没问题? 有啊,不过不用担心,上次血刺呼啦是意外,他怕疼,坐轮椅那段时间天天嚎呢,应该不会再犯。他自己顶多就是胃病失眠免疫力下降这样。 这还顶多? 萧楚炎问:那怎么办? 塔伦笑笑:没关系的,他以前老这样,发脾气闹自闭,不会超过半年的应该不会,反正我都习惯了,就伤伤身体嘛,养养就回来了,又死不了。 还死? 萧楚炎抬头看着塔伦祥和的笑容,踌躇着慢慢把食物往嘴里送,突然就没胃口了。 塔伦这心态也太好了,到底都遭受过些什么 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下,他弹《狂嚣》的古典吉他部分给塔伦听,塔伦听完点头:就是这样,很好,你做到了。 萧楚炎抱着吉他问她:我做到了? 是的,他做到了,会了练熟了,效果杠杠的。 塔伦掏出手机:我跟霖渠说哦。 萧楚炎:你跟霖渠说? 塔伦烦躁地戳戳他肩膀:哎呀,你不要重复我的话啦算了,他估计不看信息,我打电话吧。 萧楚炎提高声音:你给他打电话! 塔伦比出嘘的手势,电话已经拨出去了,她走到客厅的窗台边,抬头看着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等待霖渠接听。 萧楚炎快步走过来抽走她的手机按下挂机键。 塔伦惊愕地回头:你干嘛? 我没准备好。 不是,你准备什么,今天不录,我就跟他说一声你古典吉他部分练好了,能安排起来了。 萧楚炎说:我还没练熟呢,效果还不行,肯定达不到他的要求。 塔伦看了他一会儿,把手机收起来放进口袋里:行,我知道了,等你。 然后回家就给霖渠打电话。 * 转眼七月将至,入伏吹起东南风,把暖湿气流都带了过来,兆城在高湿高热下已经是站一会儿就得出一身汗的黏腻天气,人们已经没法在室外待着了。 这几天到了傍晚都准时下起暴雨,为赶着回家的上班族增加了不少困难,今天也不列外,烦闷的情绪在人群中游走。 塔伦想把窗户打开,让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雨声透进来,气流也来循环一遭,把室内压抑的氛围都带出去。 她觉得自己要患上霖渠and萧楚炎恐惧症了。 感觉和萧楚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一切正常,和霖渠单独在一起最近没有过,但应该也不会那么糟。 然后这两人凑一起,完全就是修罗场,每个人直径3米以内都是低气压,呼吸不畅的那种。 她渐渐放弃了以一己之力来调节气氛,因为真的没人理她,已经发展到她只能自问自答的地步。 萧楚炎好像是给自己施了个紧箍咒,明明在家练得好好的,他说没准备好,到了排练室就总是打品、音不准、没按上弦各种问题层出不穷,真是准备不足的样子。 两天了,没在排练室弹好过一遍,连其他乐器的失措率也增加,跟个基础不好的毛头小子似的,简直专门在挑战霖渠的忍耐力。 塔伦看着因为连续的失误而消沉丧气的小弟弟,很烦躁,特别想提醒他:咱不跟这种水平的乐手合作,在咱乐队,这样的表现是不可以的,会被开除的。 再看看高冷自闭的霖渠,塔伦特别想提醒他:就是你冷暴力,pua,残暴刻薄威胁弟弟,害人家弹不好! 把窗户打开,抬头眺望,不远处的湖边围着一圈茂盛的芦苇随着风雨飘摇,芦苇外面一圈开满了黄的白的小雏菊。 她扑在窗户上唉声叹气,看那些精致的小玩意被斜刮的雨点打得蔫头巴脑,不由产生与它们同命相连的心情。她很少这么悲春伤秋,此刻灵感涌上心头,想要赋词一曲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7) 霖渠说:今天先回去吧,再练练,练好了打我电话。 塔伦很无语,自己刚想的歌词是什么来着 然后这么大的雨又是下班时间是要回哪去 然而霖渠外套一提已经走人。 待室内彻底安静下来,她转身看着萧楚炎:你这什么情况? 萧楚炎回避她的目光,把吉他放回琴架上,也准备走了。塔伦走过去拉住他:你是不是在霖渠面前永远准备不好。 萧楚炎背上包嗯了一声。 塔伦瞪着他的背影,没想到他敢应。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娃要自闭,拦都拦不住! 萧楚炎走了,她蔫地跟外面那花儿一样。 * 塔伦觉得他们乐队要完蛋了,成员不合,创作力低下,主唱和鼓手两个中坚人物互相屏蔽,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也。 她的预感没有错,三天后三人再聚录音棚,修罗场升级成了屠宰场,萧楚炎是得了猪瘟的猪崽,霖渠拿着屠刀对他磨刀霍霍。 这天一早霖渠和萧楚炎就在停车场碰上了,霖渠开了个气喘不匀的小电驴突突进停车场,萧楚炎看到他后把车停在他身边,下车的时候霖渠在十米开外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两人前后脚进入录音室,塔伦还没来,反正她总是迟到,他们就谁也没理睬谁,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霖渠坐在沙发上困得不行,他不舒服,胃里一阵一阵难受,连带着有点头晕,于是往边上挪了点,腿一伸躺下了,躺着就没那么难受。 他抬起手臂遮在眼上昏昏欲睡,萧楚炎这才敢光明正大把脸对着他,死命看。 霖渠难得的穿了条修身牛仔裤,此时一脚踩在地上,另一条腿挂在沙发扶手上,这腿长得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 萧楚炎把霖渠全面地欣赏了一遍,一边欣赏一边悄无声息靠近。 他一直默默关注着,看着霖渠这几个月精神越来越差,人也消瘦下去,他脑中就时常回荡塔伦那句反正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 萧楚炎心里很不好受,去饮水机那倒了杯温水朝霖渠走去,临近了,他揣着紧张狂乱的心跳开口,一一个音节都没发完,塔伦开门大吼:帅哥们好! 萧楚炎被她吓得一抖咳嗽起来,忙后退到安全距离。 塔伦拎着两袋东西进来问他:你怎么了? 萧楚炎喝了口水润了嗓子:偶呛到了。 塔伦走过去看霖渠,霖渠一点动静没有,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塔伦戳戳他的腿:你又怎么了,不舒服吗? 霖渠拿开手:我歇会。 萧楚炎有点懊恼,他刚就想这么问,结果让塔伦抢先了。 塔伦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桌上说:我带了皮蛋瘦肉粥,里头有大肉排骨,刚还绕路去堂口买了陈纪烧麦,牛肉馅的,还有羊杂汤,早饭都吃了吗? 休息室里,塔伦紧挨着霖渠把东西都拿出来一一打开,萧楚炎拘谨地在他们斜对面坐下,让她眼角抽了抽,她拉开身边的凳子:做那么远干嘛,过来。 哦。萧楚炎小心地挪过去,霖渠看不惯他那猥琐奴才样,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萧楚炎被扎到了,好委屈!他心里的小人跳脚:你白我干嘛,长得帅了不起吗!你们直男真渣,真渣,真渣 今天的录制是他主动请缨,他确实已经练好了,再练也就这样,短期内没啥提升空间。 之前错误频出说到底就是心态崩了,他这次放平心态,保持正常水准试了两遍,塔伦朝他比出大拇指,霖渠调好麦克风摆设。 合吧。 一合练,萧楚炎高潮弹错了一个音符,他有点慌,接下去接连出岔,就好不了了,越弹越僵,一遍比一遍干。 他的表现成功让霖渠暴躁了,霖渠怒吼:你到底在想什么! 萧楚炎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吉他不说话,他比霖渠还无语,心说都赖你白我。 霖渠粗暴地把吉他挂到架子上,太粗鲁了,架子一晃要往旁边倒,他连忙扶住,又撞倒了凳子,蹭到了架子鼓,放在军鼓上的鼓棒滴溜溜滚下去。 霖渠弯腰去捡,这次碰倒了嚓片的支架,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操! 他猛地起身,粗暴地把手里刚捡起的鼓棒砸在地上,踹了一脚挡路的嚓片支架,大幅度的动作又把大鼓碰歪了。 他看都不看,长腿一跨离开了排练室。 作者有话要说: 撑住,要触底反弹啦!和好倒计时 3 第36章 霖渠靠在走廊的墙上,压抑着情绪喘气儿。 刚才那一脚勾起了暴力带来的畅快,所以他毫无公德心,又抬腿一脚踹在对面的墙上。力道有点大,从脚踝震颤的钝痛往上蔓延,整条小腿都痛麻了。 挺懊恼的,他知道萧楚炎的状况频出都是因为自己。 垫着右脚后退靠在墙上抬起头感受着有点难熬的疼痛,舒爽地呼出口气,红着眼从兜里摸出烟盒,里面就两支烟。 他抖着手点燃香烟,两指捏着深吸一口,让尼古丁到肺里转一圈,连着五脏六腑的不痛快一起慢慢吐出去。 烟雾下,灯光变得柔和,氤氲地薄灰袅袅飘散,带动着光线在眼中闪烁变幻。 塔伦出来就吓了一跳,她愣了几秒,欣赏完成熟性感、充满男性魅力的吞云吐雾姿态,上去质问他:你怎么开始抽烟了? 她知道霖渠身上常备烟,但从没见他抽过。据他所说,备烟是怀念青春往事,也不知道这两口都抽不到,是怀念的哪门子青春往事。 霖渠刚舒服点,听到塔伦的声音心情又不爽了,他不客气地说:闭嘴,让我静静。 不可理喻! 塔伦咬牙,眼珠一转看到墙上的黑脚印:你 她没说什么,狠狠指了霖渠几下,把旁边露台的门打开后转身回录音室了。 萧楚炎正把椅子和支架扶起来,大鼓推回去,鼓棒捡起放在嗵鼓的鼓面上。塔伦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叱道:你做什么烂好人,让他自己弄去! 萧楚炎点点头,继续规整好,耷拉着脑袋走到沙发那躺下。塔伦面对这样的局面无能为力,只能狂搓头发。 烦死人了,两傻逼! 过了大半个钟头,她再出去,霖渠正靠在走廊尽头露台的栏杆上,眺望远方山青水绿,还在抽烟。 她上去拿过他手上的烟,在栏杆上按灭:你怎么回事,就抽到现在? 霖渠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塔伦跟上去:刚萧楚炎把吉他录了,挺好的,你静完了就过来吧。 霖渠脚步一顿,转头往录音室走。 走到电脑前,听了一遍刚录的吉他音源后自顾自忙碌起来,开始录制鼓组、键盘和其他一些配器。 他效率很高,录完了坐到电脑前开始修正整体的节拍、小节和速度。 整个过程萧楚炎就尴尬地站在一旁看着。 塔伦搬了椅子在霖渠身边坐下:这就好了,这样可以了吗? 当然不行!霖渠暴躁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开一看,空的。 操!他把烟盒捏扁了塞回兜里。 塔伦见状大呼小叫:你刚一盒都抽完了?你还想在这抽! 霖渠烦躁:统共就两支,你能不能别嚷嚷,坐那边去离我远点。 塔伦:我不嚷嚷,我就坐这。 * 《狂嚣》鼓点冷峻,不断loop,变化很少。 吉他部分的编排复杂,要电吉他和古典吉他互相配合,同时古典吉他的旋律又要配合演唱,正式录制时配合非常重要。 为了保证效果,最好不要一轨一轨录。但现在萧楚炎只能独奏,没法跟他们合,而且不只古典吉他出错,其他乐器也是如此。为了效率,把他踢掉最方便,没有他分分钟就录完了。 萧楚炎郁闷地坐到沙发上,频频叹气,心里很不好受。霖渠说的没错,如果他们之间一直这样,那么确实不用凑在一起,自己这个样子,只能成为乐队的阻碍 过了一会儿塔伦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拦着他的肩膀小声说:霖渠不满意,再合练一下。 萧楚炎眼睛有些发红地看着她:要我吗? 废话,说什么呢你。塔伦搓着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弟弟没事,放松点,咱们排一排,正常来就可以,不要给自己压力,他又不会吃了你。 他能吃了我就好,他是不要我了! 三人准备就绪。 第一遍没出错,还不错,塔伦充满鼓励地冲萧楚炎竖起大拇哥。萧楚炎勉强回过去一个微笑,转头看霖渠,他正抱着电吉他,面色不虞,扫了一下弦,说:再来一遍。 第二遍开始萧楚炎出问题了。 霖渠耐着性子跟他合完,沉声道:你B段节奏不稳,有点拖拍。 啊 萧楚炎茫然,霖渠皱起眉:再来一遍,注意一下。 萧楚炎点点头,开头进错了,他摸着为了弹古吉专门修得指甲,低下头:抱歉。 数着拍子重新来过,到了B段还是节奏不稳,结尾处推弦发出刺耳的声音,萧楚炎被自己吓了一跳,猛地手一滑,他停下来看着霖渠。 霖渠:没事,休息一会儿。 萧楚炎不觉得没事,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出错他给自己的心里压力越来越大。他可以完成的,但是就是会出错,他已经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一直失误了。 霖渠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20分钟后起来继续排练。 萧楚炎的吉他节奏还是不稳,他的不稳定非常稳定,之后一次例外都不曾出现。 霖渠不耐烦了,眼神犀利地鄙视着他:你很有反骨啊,能把和弦节奏捋顺了吗! 萧楚炎已经败给自己了,他整个人萎靡,被霖渠一骂更瑟缩。塔伦苦着脸担忧地看着他们,脑袋空空一句调节气氛的话都憋不出来。 又练了两遍,萧楚炎还是没有改进,在副歌部分连连出错,反而更差了,霖渠忍无可忍,站起身吼道:我影响你了是不是,别他妈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 萧楚炎低着头不做反应,随着霖渠的怒骂一抖,食指在琴弦上割破了。拇指指腹碾着那道细细的伤口,疼痛让他眼圈微红。 在鼓点和bass低音的铺垫下,电吉他锐利和古典吉他的悠扬交相缠绵,古吉中丰富的泛音让乐曲带上一种深远的美。渐渐的,声音的控制变得不稳,两种音色之间似乎没有那么和谐了。 塔伦咬着嘴唇紧张地看向萧楚炎。 他掉节奏了,整一拍,掉了两小节,就没跟上来。 弟弟今天状态不好,还是等过几天 猛然间,她睁大眼,看见霖渠抓起谱架上的文件夹,抬起手臂狠狠朝萧楚炎砸过去。 视线飞快从左往右,文件夹已经掉落,发出沉重的声响。 在琴弦上跃动的青葱手指一抖,音乐戛然而止。 被砸到的青年缓缓抬起左手捂住眼。 纸张漫天飞舞,一张a4纸飘落,上面墨迹晕开,塔伦看到三句词。 一切都不同寻常 这是巨大的失控事件 所有的纸片都飞上天 霖渠准头很不错,文件夹板尖锐的一角不偏不倚砸在左侧眉骨上,差一点就刺到眼皮损伤眼球。 萧楚炎低着头弓着背缩在那,整个人静悄悄的。他双目紧闭,捂住的左眼很疼,抽搐着睁不开,正无法自主地流泪。 塔伦一口气下不去,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放下bass走到萧楚炎面前,想对他说点什么,但萧楚炎迅速放下吉他,起身慌张地跑走了。 排练室余下二人久久无声。 久久,塔伦一步步走到霖渠面前。 你得道歉,你最近太过分。 霖渠视线落在前方的一地狼藉上,语气冰冷:是他自己一直出问题 嘭一声,塔伦摔门而出。 她在露台上吹了会儿风,感觉整个人平静了一些,才回到录音室,来到霖渠面前。 知道录我歌那天弟弟为什么迟到吗? 他吃镇静剂,醒不过来了。 霖渠抬眼。 他说以前没吃过,那天是第一次所以副作用很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配那种药,但你应该知道! 塔伦吼出最后几个字,剧烈喘息着,泪水从眼眶溢出。 她很想指着霖渠的鼻子骂他自私自我,质问他是不是自己痛苦就要把周围人也搅地不得安宁? 但没有,她不能那样对霖渠,霖渠受不起。她只能哽咽着哀求:拜托,不是只有你痛苦,我求你,稍微为别人考虑一下,不要只想着自己。 你好好看看萧楚炎,看他变成什么样了,他很在乎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塔伦泪流得挺凶,她使劲眨眨眼,转过身去,用手背擦着泪水:我真的很烦你,你怎么这样 霖渠僵坐着,浑身无力,头颅仿佛有千斤重,他撑不起来,也深深地低下去。过了一会儿,听到塔伦哽咽的声音。 别任性了,去跟萧楚炎道歉如果实在做不到,你考虑联系杨莉聊一聊。 塔伦走了好一会儿,霖渠坐了好一会儿,他思绪万千,最后什么都没抓住。 累极了不想动弹,很想睡一觉,于是慢慢起身走到沙发前坐下,他佝偻着背脊,宛如垂垂老矣。 忽然间萧楚炎被砸到后那怔忡的模样闯入脑中,又想起上次把乐谱递过来时,他小心翼翼的模样。 那双眼睛很清澈,充满了期待。 霖渠双手掩面,疲惫地叹气。 我很抱歉。 * 傍晚,外面又下起暴雨,不过排练室的隔音很好,室内静悄悄的。 霖渠躺在沙发上,在一阵心悸中醒来,他感到饥肠辘辘,起来寻寻觅觅。 晃悠到休息室翻找包塔伦买的零食,全是高盐分的膨化食品,好极了。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8) 扔下吃了嗓子疼的零食,给自己开了瓶肥宅快乐水,他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狂暴的雨幕,忽然想起什么,匆匆跑回排练室,看到萧楚炎放在桌上的手机,还有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 过去提起萧楚炎的外套抖了抖,其实没必要,萧楚炎习惯把车钥匙、家门钥匙放外套口袋里,然后各种钱包证件有的没的放车里,他都知道。 摸出来一看,果然。 霖渠离开录音室,在一楼的走廊转了一圈,然后从后门的伞桶里拿出两把伞,撑开其中一把,毫不犹豫地冲进雨幕,往园区的大道走去。 今天的雨势不同凡响,噼里啪啦跟下冰雹似的,风一吹雨滴东倒西歪砸在身上,伞根本不顶用,反倒妨碍前进。 他出去没几分钟就湿透了,一下雨温度骤降,被这么一淋,冷得直打哆嗦。 拐进林间小道,有树木的遮蔽雨势一下缓和。沿着小道往里深入有个凉亭,就近也就那可以避雨。 过去看一眼,看完继续往树林另一侧走,又一个凉亭再看一眼。 感觉没地儿可以避雨了,走出树林后面就是山,山上倒是有房子,但这雨势,上山的路陡峭嶙峋,那石阶脚一滑能摔死。 不如让萧楚炎今晚睡上面得了。 幸运的是萧楚炎不在山上,因为刚出树林,霖渠就看到他了。 空旷的草地中间一棵大槐树,粗壮地树枝上系着秋千,萧楚炎不遮不避坐在秋千上,蔫头耷脑背对着他,已经淋成个落汤鸡。 霖渠看到他那样挺恼火,周围就是树林,躲一躲不好么? 他喊了两声,但雨声蓬勃,这个距离根本听不见。下雨草地泥泞,霖渠顶着狂风骤雨深一脚浅一脚,裹了一腿泥。 走近了,他站到萧楚炎身后把伞撑在他头顶。萧楚炎疑惑地抬头,吓了一跳,从秋千上蹦下来的时候往前冲出去好几步,差点跌倒。 霖渠踩着泥过去给他撑伞,大喊:你疯了吗就在雨里坐着! 萧楚炎指指上面被打的摇头晃脑的大槐树枝叶,也喊:它挡着呢! 放屁! 霖渠把伞塞进萧楚炎手里,撑开另一把,继续喊:现在是逆风,我刚顺风都没法撑伞,走回去! 萧楚炎喊:你怎么出来了! 找你啊! 第37章 回到录音棚,掏出手机一看,六点一刻,五点左右开始下雨的,萧楚炎如果一直在那待着,已经淋了一个多小时了,简直自虐。 两人浑身湿透,狼狈地对视,真是久违了。 萧楚炎左边的眉骨肿地很明显,他眼白充血,下眼睑刮出个血口子,让水泡得发白,看着很不好。 霖渠脸色比萧楚炎还差,伸手在他红肿的颧骨上虚虚点了一下:疼吗? 萧楚炎惊慌地抬头,移开视线:去休息室吧,我看看那有没有毛巾。 霖渠跟在萧楚炎身后,看到他淋成这样,耳朵居然红了,产热效果不错 萧楚炎把休息室所有柜子抽屉都翻了一遍,终于从顶层的储物柜里找到几盒没开封的毛巾,他拆出两条浴巾,一条递给霖渠,两人沉默地站着擦头发。 萧楚炎去卫生间打探了一下,热水器能用,他出来对霖渠说:里面有热水,你洗澡吗? 霖渠几乎本能地后退了一些,摇头。 哦他继续擦头发,把浴巾搭在肩上,两手抓着衣服前襟拧干,视线往前一瞥,忍不住去看霖渠。他的白色T恤湿透了,紧贴着身体显出肌体轮廓,看得清清楚楚。 萧楚炎撇开脸,这副肉/体觊觎不得,不看为妙。他掩饰着咳了两声:我去把我东西拿过来。 再回来时手里抱着自己的外套,他把外套递给霖渠:你把上衣换了吧,一会儿该生病了。 霖渠后退:不你自己穿吧。 挺无奈的,感觉霖渠这样防着他,好像自己会怎么他一样。萧楚炎走上前把外套塞进霖渠怀里,后退几步保持安全距离:我去卫生间把衣服拧干,你穿吧。 再出来时霖渠已经把外套换上了,T恤挂在旁边的椅子上,萧楚炎勾了一下嘴角,把空调辅热调高,高举着霖渠的衣服把自己晾在吹风口。 霖渠搬了椅子过来,示意他把衣服挂在椅背上,也在吹风口下和他并排站着,两人沉默并和谐地共处一室,感觉不算太坏。 但萧楚炎饿得不行了,他之前心里难受,感觉不到饥饿,这会跟着霖渠一路回来,身体里的浊气一扫而空,空荡荡的胃部就开始叫嚣。 他捂着肚子说:我好饿啊,这有泡面吗? 霖渠说:只有塔伦的薯片,还有菜园小饼。 霖渠走向前面的台板,打开柜子翻找,萧楚炎跟着过去,拿了一包薯片拆开。回到通风口,两人继续并排站着。 萧楚炎把薯片递到霖渠面前,霖渠摇摇头,萧楚炎问:你今天开小毛驴过来的? 嗯。 那我送你回去吧? 霖渠几乎没有犹豫。 好。 今夜雨势张狂,两人好不容易干了点,撑着伞跑到停车场坐上车又浑身湿透。把霖渠送到家已经八点多了,大雨还是噼里啪啦停不下来。 这会儿到了家门口得有五分钟了,看霖渠不下车,萧楚炎问:还有什么事吗? 霖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要不你进去吧,雨太大了,晚上开车很危险。 嗯?真的假的,不怕被他奸了? 假的,你快回去吧。 哦萧楚炎撇下嘴角。 他不太意外,但难免失落,想来也是,霖渠一个恐同 霖渠捋着垂在额前的湿发,从兜里掏出钥匙把车库门按开:走吧,倒车入库。 * 萧楚炎洗完澡穿着霖渠的衣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吹头发,旁边边桌上放着热牛奶,他一边吹头发一边喝牛奶,听到声音转头,霖渠正从楼上下来。 他肩上搭着浴巾,散着一头湿发从客厅经过,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然后打开冰箱。 萧楚炎关掉吹风筒问他:你车呢? 霖渠从冰箱里拿出奶:撞了一下,送修了。 萧楚炎没说啥,打开风筒继续吹头发,霖渠喝着冰牛奶问:你吃泡面吗? 萧楚炎关掉风筒:什么? 霖渠说:你晚上吃什么,我这东西不多,只有泡面,有一些蔬菜,你看看吗? 他应邀过去参观霖渠冰箱,不由惊叹。霖渠好像把吃得都塞冰箱了,泡面也在里面,真牛。冷冻区的肉应该是塔伦之前买的,一块一块保鲜膜包好,码得跟砌墙似的,不在霖渠的可食用范围内。 而冷藏区的蔬菜都蔫烂了,萧楚炎从里面掏出两个西蓝花菜,把黑色的腐烂处呈给霖渠看:可以扔了。 霖渠点点头:泡面吃吗? 他拿出几包泡面,把蔬菜和鸡蛋拿出来:我来煮。 萧楚炎挑挑拣拣,把蔬菜坏的部分切掉,煎了几个鸡蛋,打出来的蛋黄都是散的,都不新鲜了。 他本着清淡饮食的理念将泡面焯水滤掉多余油脂,调料包少加,煮了一大锅热腾腾的杂蔬面,霖渠拿出一个碗自己盛了一些,对他说:剩下你吃吧。 萧楚炎煮那么多确实给自己吃的,他太饿了。 但看看霖渠那边中号的汤,还只盛了一半。他这边直接把锅端出来了,满满当当,感觉自己跟猪一样,这种就是男神和男猪的区别吗? 萧楚炎和霖渠面对面吃面,泡面很香,场面很和谐,他们居然就这么和好了? 面太烫了吃不了,他不断挑起面条,呼呼吹着,问霖渠:你开车撞了是吗? 霖渠点点头。 车子什么时候修好? 再过两周吧。 你人没事儿吧? 当然没事,有事儿能这么生龙活虎虐待他吗。萧楚炎吃着泡面偷看霖渠,问他:那你小毛驴在录音棚,明天怎么过去? 霖渠没说话,他说:我早上过来接你? 不用上班,塔伦之前生气了。 哦。 她让我跟你道歉,我对不起。 萧楚炎点点头,把面条塞进嘴里,含糊道:唔没关系。 吃完饭后他们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坐中间的大沙发,一个坐左边的单人沙发,都心照不宣,在等雨停。 外面大雨如注,电闪雷鸣,像雷电法王正在做法,左边的大窗翕开一点,烈风吹得纱帘狂舞。 萧楚炎拿起手机看时间,然后打开天气预报,他说:我回家吧,这雨后半夜才停。 刚说完,一声响雷惊天动地,霖渠正抱着手臂打瞌睡,被惊醒了。 你说什么? 萧楚炎起身:我回家了,你早点睡吧,我看你真的太累了。 嗯霖渠跟着他走到门口,一起盯着两人湿透泥泞的运动鞋。 外头大雨瓢泼,妖风大作,呜哇呜哇,隆隆作响。 霖渠:你上你睡书房吧,那有现成的床铺。 萧楚炎点点头,这天气是真不好开车,会出人命的。 * 往客厅右边经过楼梯,有一扇沉重的双开大门,里面就是书房。 书房很大,里面堆了很多设备,三面墙的大书架和通顶的层高令人惊叹。 这个书房这还是复式的,一个梯子爬到二层,上面一张1.5米的床和一个小书桌。书桌上放着笔记本和谱子手稿,床铺有点凌乱,一半堆满了枕头,这是典型的霖渠的床。 萧楚炎躺在床上,胳膊腿四仰八叉架在霖渠的枕头上,思考着霖渠将他安排至此的用意,得出的结论只有霖渠脑袋一时秀逗了。 心脏酸涩,眼角湿润,闭上眼,抱着被子一阵猛吸。 熟悉的气味,这么多年都没变。 高三那年圣诞节,他斥巨资抢了黄牛票,逃课去看极日演唱会。 那天兆城还罕见的在12月份就下起雪,地面、屋檐、树枝都白皑皑一层,到处都挂着彩灯和装饰,响着圣诞歌,气氛浓郁而温馨。 当天演出是室外场,气温7。 极日一出来所有人开始尖叫,后面的人一直挤地他趴在护栏上。 在那样火热的氛围中,竟一点都不觉得冷,他甚至把碍事的外套脱了。 演唱会中场,张轩逸唱完一曲和粉丝互动,要挑选粉丝上台。他高高举起手,吼破了嗓子,终于让张轩逸看到。 张轩逸张开手臂迎接他,他们抱了一下,他说:不好意思,我找霖渠。 他跑到霖渠面前,激动地说:我喜欢你,能抱一下吗? 霖渠那天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下身是黑色迷彩裤和靴子,他站起来,笑着伸出手,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 高大健硕,帅得让人头皮发麻! 而且霖渠身上香香的,汗味也很催/情。他短短的头发贴在脸上有点扎人,透过毛衣感受着温暖的体温,他听到霖渠磁性的嗓音。 穿太少了,冷不冷啊。 不冷,看到你就热。 第38章 萧楚炎一早吹醒就乖乖走人了,没敢多留,过了三天他接到塔伦电话,要上班了。 塔伦这次非常准时,满怀期待走进录音室,结果里面只有抱着吉他的萧楚炎,她问:霖渠还没来吗? 霖渠车送修了,他最近开电瓶车,我说要带他他拒绝了。 嗯哼。塔伦期待地看着他,他跟你说话了呀。 萧楚炎表情有点奇怪,他打开朋友圈,最近更新是15分钟前,霖渠发了一个朋友圈动态,他递给塔伦看。 塔伦: 霖渠的动态内容是一张照片,上面a4纸的页眉书:微信朋友圈集赞。 黑体字内容是 朋友们:我在骑电动车时违反交通法规,现正在接受安全出行教育,请朋友们给我点赞,大家一起来蹲守交通规则,文明出行! 塔伦看了笑喷:哈哈哈哈,他被带小黑屋罚抄去了是吗哈哈哈哈哈! 萧楚炎撇不住了,也跟着大笑,催促塔伦:你快给他点赞吧,才一个赞,交警叔叔不放人的。 快10点,霖渠终于到了,萧楚炎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塔伦笑着说:你开小毛驴没带头盔是吗? 霖渠在门口脱帽子和外套,咳了两声,带着鼻音说:带了,逆行。 塔伦说:你被交警叔叔抓住害怕吗? 霖渠鄙视她:你当我残障是吗。 萧楚炎走过去从挂衣钩上取下自己的包,拿出里面的大号运动水壶递给霖渠:给你酒酿奶,你感冒了吗? 霖渠接过,举起水壶晃了晃,忍不住笑起来:谢谢,那天淋雨起来就不太好,现在还好了。 塔伦也走过去拿下自己的包,里面有药盒,都是常备药。因为霖渠作妖,免疫力好不了,她就一直带着,虽然没有机会用。 拿出体温计在霖渠太阳穴滴了一下,稍微有点高,她对症下药,看着喝酒酿奶的霖渠,忍不住眼眶湿润。 他们真的和好了,她有种含辛茹苦的老母亲见自家娃长大成人后熬出头的欣慰。 * 下午霖渠和萧楚炎又把狂嚣编曲改了改,差不多可以联络乐手进行录制了,萧楚炎问霖渠:《塔伦》和《狂嚣》好了,二专主旨是什么? 不清楚,先写歌吧。霖渠小幅度地摇动手腕快速敲打鼓边,鼻音更重了,可能是录音室的空凋有点大。 萧楚炎把温度调高去倒水,他走过来将水杯举在霖渠面前:不先定个主题,规划一下然后再写吗,命题作文什么的。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29) 霖渠接过水,是热的,不想喝,放到地上,他说:那你想想,你先写歌吧。 萧楚炎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哦,我之前写了几首,没中文歌词,你听听吗? 之后一段时间,创作的重担都落在了萧楚炎身上,他花了三天时间写了7首歌,被毙了5首。 晚上9点多,他们做完余下两首歌的demo,霖渠坐在鼓架后转鼓棒玩,他带着口罩,边转边咳嗽。萧楚炎走过去,抓住他鼓棒一端。 霖渠抬眼:怎么了? 萧楚炎摩挲着鼓棒,看到霖渠皱眉后放开:你不写了? 你写吧,慢慢来没事的,我帮你改。 你帮我改,那你呢? 霖渠撑着膝盖撕心裂肺咳了一会儿,他顺着胸口加重语气:我帮你改。 那你去医院吊个水吧,为什么生病好不了,胃也不好,喉咙也不好,还口腔溃疡萧楚炎抽出他的鼓棒,去医院看看吧,不难受吗? 霖渠拿回自己的鼓棒:死鬼才去医院,好好的去什么医院,你鼻炎也不愿意去,互相理解一下吧。 萧楚炎: 塔伦伸长脖子看着他们两,萧楚炎回头,她若无其事转开脑袋打量墙上的灯,萧楚炎大声道:他生病你都不管!而且我水平不行啊,我来写不是坏你们招牌吗! 霖渠站起身往门口走:招牌早砸了,你写吧。 霖渠上厕所去了,萧楚炎犹豫:霖渠他 塔伦接话:挺介意的吧,我们渠渠愤青了,看《狂嚣》就知道 我是说他发烧不退,去挂个水很快就好,病好了说不定就能写歌了呢? 塔伦:你怎么不跟他去厕所? 萧楚炎:我为什么要跟他去厕所! 塔伦:以前你两在外面上厕所不都结伴而行吗。 萧楚炎: 别开玩笑了!霖渠生病你为啥不担心,他写不出歌你为啥不着急,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啊! 塔伦:弟弟,霖渠说得对,互相理解一下吧 萧楚炎: 萧楚炎走到她面前蹲下:姐,我压力太大了,你别天天看动画片了,帮帮我吧。 塔伦坐在沙发上同情地看着他:知道了,你多吃点饭,瘦得,都让他闹得,他也瘦了,我也瘦了,我们都多吃点。 她说着从茶几下面的箱子里拿出几包薯片。 萧楚炎: 不能在这吃,霖渠会生气的! 知道知道,喏,分你点,好了,我出去买瓶可乐,你好好写歌知道吗。 * 回到家,萧楚炎洗好澡摊在床上叹气,他挺想念霖渠,一小时没见就想,不过现在霖渠不像之前那么放得开了,而且生病哪哪都不好,人也没精神,话也少了很多。 之前的公司会议上,他更是一言不发,问题也不回答,一直低着头格格不入的样子,就像刚出道被曝光那会儿。 萧楚炎自己也不太放得开,要和霖渠保持距离,只能抹抹鼓棒,不能肢体接触。 现在他都不敢微信上找霖渠,除非有工作上的问题。所以只能天天捧着手机回看以前和霖渠的聊天记录,追忆那些美好过往。 刚点开小黄狗头像,郁静的消息就过来,点开是一张狗脸照片。 Jolene:兔兔,欢欢在撒娇,有空把你家二黑带出来一起玩啊。 这里的兔兔指得是他,欢欢是郁静的狗,二黑是他老家的二哈。 萧楚炎看到郁静找他就头痛,他满脑子都是霖渠,真的不想应付对他有好感的千金大小姐。 他回复:我过年回秦皇岛,到时候你带着它来玩吧。 Jolene:好吧,你那么忙吗,平常看爷爷奶奶都没时间? 萧楚炎: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我太困了,撑不住了,明天聊吧晚安。 Jolene:晚安。 郁静现在很主动,隔几天就给他发消息,他白天看到了都不回,直到睡觉前和她聊几句。郁静之前还约过他两次,他都拒绝了。 他说得忙不是托词,每天997,是真抽不出时间。 第二天,霖渠最后一个到,还带着口罩,萧楚炎连忙冲他招手:霖渠,渠渠这边这边。 做什么?霖渠嗓子都咳哑了,放下东西超他走过来。 我昨晚又写了两首曲子,这个真的可以,你听听。 霖渠闭眼听完,说:曲子挺好的,然后词不要再写爱情了,想点其他的。 啊好萧楚炎拿着一张a4纸,上面是几行歌词。 【塞西日常退居壳内 用他无力的目光环顾周围 无际的海洋危机四伏 他小心谨慎自我防备 幸好塞西的壳坚硬顽固 永远令他感到欣慰 如果看到他柔软的腹肉 绝不会放任他独自对抗冰冷和暗流 如果他伸出孱弱的触手 绝不会放任他独自在汪洋漂流】 萧楚炎腹诽:这哪里爱情了?也就你觉得是爱情! 这厢塔伦又凑到他身旁,拿走他手上的纸,看了一脸嫌弃说:你这词是不太行,这个押韵不行的。 萧楚炎不高兴,夺回自己的歌词。 塔伦瞧着他的表情,笑容甜美可人地安慰他:没关系啦,渠渠说过,写词押韵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内容思想的表达。 她天真无邪拿出自己写的歌词说:既然你求我了,我晚上也做了一些创作,哈哈,你看我写的我看看啊她天真无邪地抬起头,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吼吼不好意思,全部都押韵了呢,吼吼吼吼 霖渠走过来顺走她的手机,看了她的歌词,评价道:你这个除了押韵一无是处,过于追求押韵反倒本末倒置,一坨屎。 塔伦笑容立马僵硬,她瞪着霖渠,霖渠把手机塞回她手里,转头柔和地说:可以想想生活细节,吃喝玩乐这种都可以写,或者回忆,想想你的童年少年。 萧楚炎在心里咆哮:回忆少年时期看着你撸/管行不行!这个我很行! 萧楚炎看着自己的歌词叹气,他对这副歌词还挺满意的。这是他到目前为止写得最好的中文词了,还以为能得到霖渠的夸奖要改掉他很心痛的。 霖渠已经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看到萧楚炎的表情说:都留着吧,歌可以用。 塔伦写的词被霖渠评价一坨屎后有点闷闷不乐,萧楚炎觉得她的自尊心被伤到了,看霖渠对着电脑自顾自编曲,也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萧楚炎觉得塔伦好惨,然后他也没安慰,下午塔伦就闷闷不乐回家了。 霖渠埋着头正在奋笔疾书,周围又堆了一地纸团。他这是还处于狂嚣中,特别废纸。 之前开会公司说二专的进度不急,但这是假的,郑霞知道霖渠写不出歌后脸色都变了,她之前还说明年要拿奖,恨不得他们二三四专能写多少写多少。 霖渠说自己不行,让萧楚炎好好努力,但他还在着急,所以萧楚炎也着急,每天都肝脑涂地薅头发。 重担在身,要是他不努力,二专恐怕就出不来。 * 萧楚炎正抱着贝斯没完没了地揉弦,他边揉边晃悠,配合着迷幻感的音色幽幽地说:我有个牙买加同学,他说演奏低音的时候就要揉弦,这样才会有摇摆感。 他想用鼓组演绎出trap的弹跳感,歌要迷醉,梦一样的感觉,还要神圣。 他又突发奇想,想要加入合唱,来表现人群的混乱,就像一场祭祀,鸱张蚁聚。 霖渠还带着口罩,不过已经不咳嗽了,就是说话还有鼻音。这会儿他把口罩拉到下巴上,叫着吸管在喝奶。 他拿着纸笔让萧楚炎罗列合唱词,萧楚炎就写了三句我担下一切,承担所有罪名,都是为了爱。 霖渠看到这词就想吐槽,但看着萧楚炎兴致勃勃的嘚瑟样,他忍了。 霖渠往奶盒里吐泡泡,一边吐一边根据萧楚炎的哼唱改写歌词,爱来爱去写得他翻白眼。 萧楚炎站在他身后,直接把歌词唱出来了:一切为爱,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 他缓步上前,腹部贴在霖渠的椅背上,边唱边慢慢弯下腰,凑到霖渠耳边,煽情地唱出最后一个爱字。 吐气时,又悠悠飘出个你。 那口热气浮在霖渠耳廓,令他寒毛倒竖,差点反手给萧楚炎一巴掌。 右脚一蹬,连人带椅子往左侧歪倒。椅子摔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霖渠滑到一米开外,放在桌上的奶盒被吸管带着掉在地上,白色的液体溅出,晕湿地毯。 他目光锐利,防备地注视着旁边的男人,嘴里却还咬着吸管,模样看起来有点憨。 萧楚炎还僵硬地弯着腰,他看着霖渠的歌词,写得真好。 起身摸着后颈,两眼弯着,笑得憨厚可掬:那啥,我是说,再加个你行不行 霖渠不语,仍旧戒备地看着他。 萧楚炎很快收敛笑容,拿起桌上的歌词死盯着,嗓子发紧,说:这个,这个可以了 之后,霖渠就没搭理他了。 他们好不容易和好,萧楚炎怕霖渠又犯脾气,心里那个发愁啊,他真不想再被那样对待了。 晚上,萧楚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他抓心挠肝,难受得不行!从床头滚到床尾,从床尾滚到床头,滚过去,滚回来,喊:霖渠啊啊啊啊啊!!!!!!! 没刹住车,不小心从掉下床去,发出一声闷哼。手伸到腰后掏出一个网球,他随手扔掉。 这么晚了手机又响起来,萧楚炎捂着腰扑倒床上,拿起手机一看,是郁静。 他没接,开了静音等电话自动挂断。他点开微信,看到郁静问他:兔兔,你周六有空不? 没回,退出微信去翻通知栏。 刚才他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第39章 张轩逸首映式呛声先锋,天王与前东家针锋相对! 好有噱头的标题,萧楚炎点开推送新闻,是昨天张轩逸新片《临终告别》的首映视频。 几个主创人员坐在台上,底下记者问:《裂谷》和《临终告别》同期上档,听说当年《裂谷》选角先锋是最先邀请你担任主演的。现在《裂谷》和《临终告别》就是暑期档最大爆款,你会不会觉得有点遗憾呢? 张轩逸听到这个问题先是嗤笑了一声,然后文质彬彬地举起话筒:这倒没有,当时先锋那边制片找我的时候《临终告别》已经完成拍摄了。 张轩逸放下话筒没说下去,记者继续追问:那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拒绝先锋吗? 张轩逸眼神柔情地看着那记者,笑得意味深长,他认真回道:我只想拍好的东西。 话音刚落,下面的记者纷纷踊跃举手,又有人站起来问:所以您的意思是,《裂谷》不够优秀,是吗? 萧楚炎以为张轩逸应该笑而不语,没想到他竟拿起话筒。 张轩逸有一幅好嗓子,毕竟是极日主唱。他的音色明亮,这会儿语气隐隐透出不屑,低沉得很悦耳:首先,就这个片酬吧,7000万我总觉得先锋是要害我。 这话让媒体都笑起来,萧楚炎也笑,他记得萧强跟他说过,演员的个税由投资方缴纳,这在演艺行业是公开的潜规则,所谓演员的片酬就是税后的。 所以按照演艺行业税点45%,张轩逸说7000万,实际报价是1亿4。而张轩逸的片酬报价明明是4000万,先锋挖角开那么高,怕不是真要害他。 接着张轩逸又毫不留情地质疑先锋,说它拍摄时间紧张,演员片酬太高,制作资金不足什么的。 萧楚炎边听边往下划,看到报道里说,这段时间圈内之所以丑闻频出,实际上是林立和先锋在互相抹黑。 林立是张轩逸离开先锋后注册的个人公司,张轩逸走的时候挺毒的,把当年云驰的一大票艺人都带走了。 这些艺人是先锋当年收购云驰的时候跟着张轩逸一起归入先锋的。 当年云驰的艺人就是乐坛的中流砥柱,进入先锋后,除了张轩逸被力捧,其他人都逐年走低。 毕竟先锋有这么多人要养,云驰这几个外形不够,做歌还磨磨唧唧,不符合先锋的宗旨。 先锋一直保持着他绝对的行业巨头地位,而张轩逸的人气是不可能下去了,他就是绝对天王巨星,国民偶像,独领风骚,难出其右。 之前萧楚炎被网友虐出ptsd了,所以很长时间没关注圈内消息,不知道这几个月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会儿他看得津津有味,行业巨头vs天王巨星,不爆不行呀。 今年三月份,先锋手下的男团爆出黑料,接着是某经纪公司的小花性丑闻,然后该经纪公司就把万物揭起拿出来挡枪。 当时万物的专辑影片还在更新,网上立马抓着他们骂了一波,小花的丑闻就这么揭过去了。接下来从五月份开始,每月都有至少两人翻车,其中居然也有林立的人。 看到这里,萧楚炎捂住胸口,觉得自己ptsd要犯了。因为除了林立,其它公司都会把霖渠和塔伦拉出来做挡箭牌,转移视线混肴视听。 前段时间先锋还暗示媒体,说张轩逸做为极日主唱,如何能出淤泥而不染。 怪不得张轩逸这么怼先锋。 不过现在网友大众已经看透这些公司的把戏,并且对极日的黑料有点麻木了。 并且由于先锋和林立的艺人关注度高,比较惹眼,所以就有了这两家暗中交战的论调。不过这太扯了,资本才不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 总之观众全都捧着瓜在等下一个是谁,顾不上黑万物了。 萧楚炎扶着胸口,感觉好多了,甚至有点欣慰。 好想谢谢他们。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30) 他继续看评论。 有人说:想想两年前,张轩逸还是先锋的王牌,如今分道扬镳就属他们掐的最恨。 萧楚炎点了个踩,他不认同这位网友的观点。 你们就喜欢反目成仇这种戏码,明明其他公司的艺人落马的更多! 又有评论说:估计先锋肠子都悔青了,他把张轩逸从极日的泥沼里洗脱出来,最好的资源都给他,把他捧到现在这个位置,结果转头就狗咬吕洞宾。 萧楚炎又点了个踩,他也不认同这位网友的观点。 说谁狗!张轩逸当年就没什么黑料,没有先锋他现在也是当之无愧的实力派顶流。反倒是先锋,当年已经没有活力了,都靠张轩逸输血才保证了自己的业界地位。你不要本末倒置浑肴真相好不好! 第二天,萧楚炎早早到录音棚,霖渠来了之后没接他的招呼,他心咯噔一下,萎了。 霖渠果然又生气了。 直到中午三人在休息室吃饭,霖渠也没跟他说几个字。 这时郁静发来消息:周六我生日啦,你过来嘛,忙这么久了难得请个假没关系吧。 郁静的备注名是班花,塔伦坐在萧楚炎旁边看到了,反应很大,在他后背重重一拍:弟弟!你劈腿吗? 萧楚炎刚往嘴里送了口饭,瞬间喷了。他捂着嘴咳嗽,抽纸巾擦桌子,拿起桌上的手机。 看完信息他对塔伦感到很无语:人家生日会邀请,怎么就劈腿,你是咋想的。 塔伦凑在他身边一起看:还发委屈表亲包,班花这是在撒娇啊,一点都不像生日会邀请,像二人世界共进晚餐邀请,她一定对你有企图,你可不能对不起弟妹! 萧楚炎无语,心想真的正牌就坐桌上呢,那是你爷爷!他回复郁静:我问了一下领导,这几天要录音,排不出时间。 塔伦看到了,指着他对霖渠控诉:渠渠,弟弟黑我们,说我们不让他请假! 霖渠嚼着饭含糊地说:没关系,你去吧,有事说一声就行。 萧楚炎深切地看着霖渠,心里沉甸甸的,有些难以言喻的滋味儿。他重重点头:好,我去啊。 * 然而郁静的生日会完全不是塔伦想得那回事。 新河湾的别墅后院泳池旁,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就是个上流社会的私人派对,不少高中同学都在,陈奇恩也在。 萧楚炎找到郁静,送出专门回家拿的北欧陶瓷风车摆设后就拖着陈奇恩找了个角落窝着。 陈奇恩十分不满,part上一堆郁静的名媛小姐妹,个个都秀丽精致,他很想去搭讪。 萧楚炎拉住他: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陈奇恩拿着红酒杯和路过的美女打招呼,那边的泳池里还泡着几个比基尼美女。陈琦恩眼珠一直冲着那边,看他一眼都嫌浪费:你个死基佬当然没意思,一会儿切蛋糕我再陪你玩,现在是交际时间,我感觉今晚会有大收获! 陈奇恩走了。 萧楚炎: 他好恨,在录音棚做歌多开心,为什么要过来呢。 垃圾陈琦恩,浪费我青春! 萧楚炎无所事事地靠在桌子边吃吃喝喝,有穿着低胸晚礼服的姑娘来搭讪,弄得他很尴尬,眼都没处放。 这时身后传来郁静爽朗的声音:嘿大明星,你在这啊,我说找不到你人呢。 萧楚炎暗呼得救,转身和郁静寒暄,郁静和那姑娘聊了几句,她识相地走开了,萧楚炎笑着郁静她说:我刚才拉着老陈,他非要把妹去。生日快乐,你今天很漂亮。 郁静落落大方地说:谢谢,你太难约了,得生日才等到你,一会得跟我去合个影然后签名,不然以后你火了我怕更没机会。 萧楚炎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现在准备专辑,每天从早到晚,我不好说要去玩干嘛的,不过那天霖渠说可以请假。之前一直拒绝你我都有点愧疚,真的不好意思。 郁静拍拍他肩膀,邀他到旁边吃东西:你那么拘谨干嘛,好歹那么多年同桌。没关系的我没放在心上,晚饭吃了吗,来吃点肉,我一直想找你聊聊霖渠和塔伦来着,和偶像一起工作幸福死了吧。 郁静瘙到萧楚炎痒处了,两人兴致勃勃找了个角落聊天,一直到晚上十点,乐队伴奏换成探戈舞曲,男男女女邀请自己的舞伴跳交谊舞,郁静被别的男士邀请走了。 萧楚炎站在外围寻找陈奇恩的身影,他有点困了,想进屋里睡一会儿,让陈奇恩12点倒计再叫他。 这时郁静走过来提起裙摆,做了个邀舞的姿势,对他伸出手:兔兔可否赏脸? 萧楚炎换上一脸笑容,自然地牵住郁静的手,一起往舞池走:先说好我不太会,可能会踩到你。 郁静笑着说:踩吧踩吧,学校活动你总是刷题,脚步永远学不会,我被踩得还少吗? 临近0点,蛋糕送上,摄像都架起来,主持人在中间情绪高昂,大屏幕上是记录郁静成长的影片,郁静站在主持人身边接受所有人的祝福,笑得非常开心。 萧楚炎站在人群后排鼓掌,他还在找陈琦恩。他困了,切完蛋糕就回家睡觉。他怕陈琦恩喝多了乱搞,想把人拖走,但怎么都不见人影,可能已经去搞了。 郁静说了什么,然后朝着人群走去,她伸出手,对着某个方向,说:welcome大家疑惑地转头,纷纷给她让路。 最后郁静站在一脸懵逼的萧楚炎面前,手伸向他。 wow!!! 所有来宾起哄欢呼,有人吹口哨,有人站在萧楚炎身后把他往前推。萧楚炎控制着和郁静距离,无措地转头看后面推他的人。 郁静笑着咬住嘴唇,直接牵起他的手把人拉到中间。 人群炸开了锅,喧闹地怂恿他们接吻。萧楚炎呆愣着,身边的郁静拿起话筒。 郁静示意大家安静,说:这位朋友是乐队主唱,所以我邀请他给我领唱生日歌! 嘘切 太没劲了,来宾纷纷发出嘘声,但随即又热烈欢呼起来。 萧楚炎刚才真被吓傻了,以为郁静要干嘛。这会儿他松了口气,笑着从郁静手里接过话筒。 歌声和欢呼中,香槟喷射,礼炮彩带横飞,郁静手指沾着奶油抹在萧楚炎脸上。 随着热烈的萨克斯激昂,所有人一起唱最后一句 Happy birthday to you 郁静在嘈杂的欢呼声中看着萧楚炎,笑得非常灿烂,她大喊:你也祝我生日快乐啊! 萧楚炎笑着拥抱她:生日快乐! 第40章 郁静约萧楚炎下周看电影,是张轩逸的《临终告别》。 萧楚炎不太想离开录音棚,不过张轩逸之前的发言让他很想看《临终告别》。 他打算看完《临终告别》再看《裂谷》。现在《裂谷》网上刷分太严重,评论都是水军,他要想知道真实水平到底啥样。 虽然《临终告别》好像也水军刷分 周五晚上吃饭的时候,萧楚炎把郁静的聊天界面呈在塔伦面前,塔伦两眼一瞪,兴奋地责备他:弟弟!叫你不要劈腿,上周生日这周电影,你这样想过弟妹的感受吗! 萧楚炎: 萧楚炎收回手机:知道了,我不会去的。 别呀!塔伦连忙抓过他手机,删掉输入框里的内容,没不让你去,你也需要自己的社交圈子,整天跟着我们两个私德有损的老年人都快发臭了,是吧渠渠。我最近都没关注院线新片,《临终告别》谁演的,好看的话我和渠渠也去看。 塔伦和渠渠看电影居然不带他吗,难道把他一个人留在录音棚里? 萧楚炎听了默默低头刨饭,不敢回答塔伦。 今天桌上的菜霖渠不爱吃,所以他细嚼慢咽,显得绅士文雅。他舀了几勺汤,拌在米饭里,说:是啊弟弟,不用多虑地去吧,弟妹这边哥哥姐姐帮你打掩护,虽然弟妹根本不关心你。 萧楚炎也在喝汤,听了喷出来。 感觉霖渠好久没这么开玩笑了。 他拿纸巾擦嘴,给郁静发消息,笑着说:知道了领导,我明天去约会,这是社交不是劈腿我发誓。 次日晚上7点,萧楚炎和郁静去电影院看《临终告别》。 张轩逸的精致的面孔非常适合大荧幕,而且他演得很精彩,估计这次又要拿影帝。 观影途中,郁静凑到萧楚炎耳边说悄悄话:我之前在一个开业庆典上见过张轩逸,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他越来越精英范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不太可爱。 萧楚炎听了笑出声来,去年他第一次见霖渠,也觉得霖渠不可爱了,但其实真实的霖渠或许一直没变。 而张轩逸,当年上节目老是没羞没臊不知收敛,十分狂放不羁。现在成熟了,整个人严肃起来,已经不见当年的影子。 郁静问他:霖渠和张轩逸私下还有联系吗? 难不成郁静还想磕cp?他意外地看向郁静。 在外界看来,霖渠和张轩逸水火不容。就他的观察也是如此,只要提到张轩逸塔伦就做呕吐状,当然霖渠不会这样,霖渠直接无视。 当年极日全灭,张轩逸一人得道,阴谋论一点,可以认为张轩逸就是踩着极日尸首登上巅峰的。 他自己倒不至于怨恨张轩逸,因为张轩逸这几年对行业贡献很大。他愿意维护张轩逸,又不想维护,总之对张轩逸的心情很复杂 他摇头,拿了颗爆米花塞进嘴里,继续看片。 郁静说:我就问问,我还残存点念想,说不定他们几个私下还是好的,不过我也问过一些人,都说极日反目啊反正都赖先锋你懂吧。 居然真想嗑cp 萧楚炎无语地说:他们不联系了。 哦。 萧楚炎提醒她:你们家也和先锋合作。 郁静转身对他双手合十:我知道,非常抱歉。 看完电影,郁静还想去街上逛逛买点小吃,萧楚炎从善如流陪着她。 城市夜景灯火绚烂,行人络绎。又到了转季时节,夜风微凉,激起寒粒。 郁静穿了一席轻薄长裙,甜美动人,萧楚炎脱下自己的针织外套披在她肩上。 他里面也就单薄的T恤,脱了就有点冷。 郁静大咧咧地推开他,把衣服还给他:你干嘛呀,我挺好,你自己穿 萧楚炎强势把外套摁在她肩上,拦着她继续往前走。 郁静说不出话来了,她低下头,耳朵尖很快红了。只得乖乖跟着,动作都有点不自然了。她掩饰一样咳了两声,调侃道:想不到,二兔现在也这么会来事儿了。 萧楚炎满脸正直地目视前方,收回手臂。他微微勾起嘴角,帅气又深沉,但心里却羞耻地捂住脸。 恶心心,表现地这么直男太罪恶了! 他不行,他真的不行啊! * 萧楚炎写歌,霖渠和他一起做歌,塔伦玩手机,顺便排练录音。二专的进展很顺利,那天爱你的影响烟消云散了。 这段时间萧楚炎约会之余,创作的歌曲不计其数,在霖渠的引导下进步飞快,初步形成了个人风格。 但是他很怀疑,反复向身旁坐在椅子上转圈圈的霖渠确认。 真的要用?这样就可以吗,这个编曲和歌词,你还是帮我做过吧,而且这些歌没有统一主题啊,这样不乱吗? 霖渠站起来伸懒腰:放松点,你做得很好了,不要对自己这么严苛,《仲夏惊魂录》,挺有故事感的。 萧楚炎调小音量,急切地纠正他:是我们,不是我! 我觉得这个编曲和弦不够新颖,歌太普通了,你来吧,要不塔伦的大爱之歌也放进来,全是我的调调好没意思的。 塔伦摊在沙发上玩手机,听了开心直起身:你们要吗,《爱》我再改 霖渠坐下继续转圈圈,对萧楚炎说:别发疯,她那个不行,只能写成段子 塔伦瞬间收回笑脸瞪着霖渠,霖渠看都不看,继续说:不要一直否定自己,你的歌没问题,想尝试新的风格类型都ok,我帮你,加油,再写四五首吧。 萧楚炎听了痛苦地抱住头趴到桌子上叹气。 他明确地知道自己跟霖渠差了好几个档次,二专全用他的歌太掉价了,他这不是否定自己,是知道自己还不配。 霖渠从桌下的箱子里拿出一盒牛奶说:休息几天吧,3天4天5天,要不歇个一周吧,弟弟回家换个衣服,你穿这样约会太随便了,晚上早点过去别迟到。 霖渠老崔萧楚炎约会,他一说完,塔伦和萧楚炎一起哀嚎,塔伦嚎:渠渠,放假我要住你的大别墅 萧楚炎嚎:一星期太久了,我家里什么都没有,我还得来录音棚,你们又不在! 霖渠说:那4天吧,你可以和班花省外旅行什么的。 萧楚炎继续嚎,这两个月他每周跟郁静约会一次,他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只想跟渠渠旅游! 晚上见到郁静后,萧楚炎提起霖渠给他放假,郁静很开心,说霖渠太贴心了,不过她也有工作,没空旅行。 郁静本来还要出差,为了他的假期还专门取消了。 四天里两人见了三次面,周六还跑遍了科技园区和北沙河,整整一天都待在一起。 萧楚炎和郁静在一起挺开心的,但是做一些亲密举动,比如牵手搂胳膊,挨在一起,这种和霖渠非常自然的事,和郁静就总是觉得尴尬,还会开小差想到霖渠。 萧楚炎不瞎,他清楚地知道郁静喜欢自己。高中那会儿他挺迟钝,现在想来郁静以前就喜欢他。 不过他只能把郁静当朋友,更多的实在给不出来。 但是和郁静约会塔伦很高兴,霖渠也越来越放下戒备,所以他任由自己加深这种状态,甚至想过如果自己和郁静在一起,也就是这样的见面频率,霖渠又能放下戒心,似乎没什么不能接受。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31) 这让他感到自责和愧疚,他知道每一次和郁静约会,自己都在欺骗她,辜负她。 * 假期过得很快,萧楚炎迫不及待回去上班,一到录音棚塔伦就兴奋地问他:弟弟,放假约会得怎么样? 塔伦对他的恋爱非常关心,她以前是万花丛中迷乱眼,现在这么清心寡欲估计自己也憋得够呛,只能这么闻闻味儿。 萧楚炎观察着霖渠的反应,简单向她陈述自己的假期生活。他刚说完塔伦就两手叉腰做出兴师问罪地样子。 弟弟,你和班花到底什么意思,我明确告诉你,你现在的行为属于劈腿!别看我感情很丰富,我可从来没劈过腿,在一段新恋情前一定会结束上一段! 萧楚炎: 塔伦是不劈腿,她对前任头都不回,萧楚炎一点都不想被她教育感情的事情。 塔伦装模作业完了,期待地看着他:我能和班花谈谈吗,她是不是不知道弟妹的存在? 萧楚炎起身对霖渠伸出手:霖渠,今天要录 塔伦冲上来恶狠狠箍住他脖子:你叫什么渠渠,不把这事解决好休想工作! 塔伦和霖渠一人一边围着他,怕他逃跑一样。萧楚炎闻到霖渠头发上的香味,心想你战这么近当心我扑你身上。 左边的塔伦期待地看着他,右边的霖渠看起来英俊并且平静,但眼中似乎也有期待。 萧楚炎连忙低下头告诉自己看错了。 他犹豫良久,想着要怎么扯谎。终于想好了,他啧了声,摇头叹气,又挑着一边嘴角笑了笑,眼神迷离地摩挲着嘴唇说:郁静其实不是我的type,我喜欢自然纯真野性的,她是标准的名媛。 不过最近接触下来,感觉也不错,人挺可爱,性格好也能聊天,好像没什么毛病。 塔伦也迷离地看着他:自然纯真野性你这说得是人吗,哦,雇佣兵是吗? 萧楚炎: 塔伦大声说:那你不要弟妹了?你和班花现在到什么地步,你不能瞒着弟妹啊! 萧楚炎说:没什么地步,就吃了几次饭不过异地恋真的太辛苦了,文晴博士快毕业了,说暂时不回来,要留在国外 我不知道,我们过年才能见面,甚至见不上,我在想,我们俩可能,快结束了 塔伦攀着他的肩唏嘘着直摇头,他扶额装作痛苦的模样,看到旁边霖渠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萧楚炎转头:你干嘛,不相信吗? 霖渠默默走开了。 * 霖渠继《狂嚣》之后一首歌都没写,萧楚炎在霖渠的磨砺下已经能够统揽全局了。 今天塔伦早退,提前8个小时就走了,录音室里只要霖渠和萧楚炎。 微信提示响,大山伽马发过来一个音频文件,里面是几段呼麦,现在临时匹配到demo里看看效果。 这个大山伽马是有名的内蒙古歌手,制作人周翔帮忙联系的,他们乐队现在在欧洲巡演,到时候录制请他来帮忙吗。 《塞西》刚编辑完成,只要再从萧楚炎创作的几十首歌里选出两首,或者他再写两首,专辑就可以进行录制了。 之前做《塔伦》和《狂嚣》的时候他们还在冷战,进度奇慢,所以编完一首录一首,但正常情况都是专辑写完了一起录,到时候宏大会请乐手和乐队。 因为萧家太有钱了,到时候会给出一排名单让霖渠选,第一张专辑就是这样。 霖渠把录音机录的音轨连上线直接拖到电脑里,在pro tools中进行处理。 硬件录音机录回来的声音更干净,低频更扎实,而且也很方便。不过塔伦是完全听不出来protools和录音机有啥差别,觉得他们多此一举。 萧楚炎坐在霖渠身边看着,霖渠把呼麦剪好,其中一段配合着悠扬的吉他律动进入前奏。 萧楚炎说:降5db。 呼麦是为了丰富编曲,不能抢了吉他的风头。霖渠把声音调小,呼麦音轨拉长了一些正好和吉他音轨对上,然后疯狂复制。一圈一圈充满颗粒感的呜哇声回响不止,像极了蛙叫。 但霖渠听了一会儿还不满意,说:这鼓声我想换一种音色和质感。 萧楚炎接到:要天然,自然气息,清脆的 霖渠:雇佣兵是吗? 萧楚炎看着他,两人对视笑起来,霖渠没继续追究这个话题,他说:非洲鼓还是拉丁鼓,非洲鼓箱体太空了延音长,会很跳。 这么说着,他已经起身去找鼓了,萧楚炎亦步亦趋跟着他。 三楼的陈列室里,放置打击乐的架子旁边有9个不同大小音高的非洲鼓,霖渠蹲着挑小的鼓挨个敲了一遍,又敲敲康佳鼓,发出帮帮帮的声音,敲旁边的邦戈鼓,又发出啵啵啵的声音,最后还是非洲鼓的剁剁剁值得一试。 他抱起一个非洲鼓,把辫子一甩。 走。 在楼梯间里霖渠边走边打鼓,带混响地鼓声效果让人很满意。 窗外的天暗下来,霖渠停下来站在窗口,看外面被一人多高的茂盛芦苇遮盖的湖,自言自语般问:鸭子怎么还没回来? 萧楚炎手里拿着两个沙锤轻轻给他伴奏,说:那是天鹅不是鸭子,他们要到九月份才南迁,再等等吧,有空买点小鱼苗放湖里,说不定就来了。 霖渠疑惑:鸭子吃鱼? 萧楚炎靠在墙上看着他:天鹅和鸭子都吃小鱼小虾还有一些软体动物,补充蛋白质嘛。 霖渠点点头继续往下走,回到录音室里,他看到墙上的大钟短针指向五,提醒萧楚炎:你可以走了,不要让女生等。 萧楚炎点点头,走到门口穿上自己的外套背上包,又把包放下,说:我们先把鼓录了吧,不会很久的。 不,明天早上好好商量一下再录,再见弟弟,我来给你弹一曲《送别》。 霖渠把鼓放在桌上,走到录音棚中间的麦架前抱起吉他,低着头给吉他卡上变调夹。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他站在录音室的灯光下,那样子很迷人。 萧楚炎恋恋不舍,打开门对他挥挥手:明天见。 霖渠抬头冲他笑:再见。 萧楚炎慢慢走楼梯下去,反复回忆着霖渠对他告别的笑容,每次他去约会霖渠都对他笑。 霖渠就这么要让他走,又勾着他。 萧楚炎感到不忿,心想你笑这么好看干嘛,我走了你很开心吗? 他越想越不得劲,于是走到电梯前摁钮,电梯门开他回到3楼。 萧楚炎打开录音室的门:霖渠。 霖渠仍旧抱着吉他抬头:怎么了? 萧楚炎扒着门缝:我走了你开心吗? 霖渠不解:什么? 萧楚炎说:每次我先走了你都很开心是吗,还是我去约会你很开心。 霖渠疑惑地皱眉:我有吗? 萧楚炎摇摇头:好像没有,是我太敏感了吧。 他关上门走了,过了一会儿又打开门。 霖渠。 干嘛? 我老去约会,这样影响我们工作进度吗? 不会,你约会要迟到了。 萧楚炎关上门,在门后站了一会儿,他打开门,霖渠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你在玩我是吗。 萧楚炎探进脑袋,小心地说:其实我不太想约会,我想工作,这样你会比较不开心吗? 霖渠: 霖渠的眼神柔和下来,笑着说:不会,你是不是要迟到了。 萧楚炎点头:我准备了礼物,就说刚去买的,我走了,拜拜。 第41章 9月21日,萧楚炎把demo都放了一遍,霖渠觉得可以的,但萧楚炎都否决了,他说:这些不行,听来听去也就这样,不用改了,我再重新写吧。 他执拗地不要霖渠插手,自己全权做了两首歌,这两首歌他非常满意。 萧楚炎骄傲地播放歌曲,很想叉腰到腋下,他嘚瑟地说:这个怎么样,这个可以了,我很喜欢。 霖渠坐在录音室左边的桌子前看手机,笑眯眯的表情很慈祥:可以,挺像那么回事的。 萧楚炎骄傲地起身叉腰走了两圈,感叹:哎呀,我可以休息一下去约会了。 霖渠看着他走来走去说:你对我执行和定位不满意是吗? 萧楚炎骄傲地大手一挥:没有,别妄自菲薄,这个才像万物揭起,像talixx和极日嘛! 霖渠点头:是的,你抓到精髓了,技术也ok,能以假乱真。 霖渠这么说,萧楚炎就骄傲地不行了,他坐到椅子上架起腿,全身溢出王霸之气。还不够,他从兜里拿出钥匙扣套在食指上转。 霖渠说:不过你自己的风格比较可爱,我挺喜欢。 萧楚炎听了动作一顿:是吗,可爱吗,你喜欢? 霖渠笑着点点头,萧楚炎瞪着眼,跟个哈士奇一样:爱人随风而来,爱到要把对方吃掉,融入骨髓合二为一,这个你也喜欢? 霖渠嘴角抽搐,似乎有点反胃:你闭嘴。 萧楚炎站起身,弯着腰慢慢逼近他:这个你也喜欢?那我多写一些,相爱相杀,爱你到不可救药背离全世界,和我抛弃一切远走 霖渠往旁边躲开,大声喊:你滚!Yue 萧楚炎愤怒:你呕什么!你真过分!! 塔伦摊在沙发上看得很开心,娇怒地翘着兰花指对着他们,说:哎呀干嘛呀,你们这样太gay了啦! 此时,宏大各个部门正全员警戒,郑霞冷着脸问公关部门负责人:这是什么情况? 昨夜12点,极日那价格高昂的歌曲全部免费在线播放,他们的三专还被推上0o 首页,从早上到下午2点,极日音乐免费已经占据各大热点头条。 负责人说:不知道先锋什么意思,不过极日音乐的播放量在一天内就突破了两千万,快三千不,现在是五千! 郑霞快速浏览相关热点下面的评论,还是很多人骂街,极日的歌曲下面也一窝蜂的负面评论。 她冷冷道:静观其变,反正形式不会再坏了。 下午4点多宏大召集万揭起物三人就昨夜先锋那边的变动在公司开会,各部门脑洞大开分析先锋的意图,最夸张的说法,先锋已经要成为亚洲娱乐寡头,即将统治世界了。 最后,郑霞以静观其变,按兵不动,结束了这场以对抗寡头拯救世界为目标的会议。 霖渠: 萧楚炎: 塔伦: (??????)哦吼,真刺激呀! 郑霞问了他们专辑进度,听完她露出满意的表情,说:你们慢慢来,多休息,好好休息,我们专辑不急。 完事儿了萧楚炎找萧强和制作人商量录音的事。专辑还是差两首歌,他之前做得两首triphop不行。虽然很极日也挺talixx,但是纯属回锅肉,被霖渠退回来了,不过霖渠说可以发ep。 其实8首歌够了,但萧楚炎不甘心,说好10首的。 商量完了他赖在萧强办公室不走。 没什么事,就是闲的无聊过来抱怨一下自己屈于人下有多不方便,抱怨内容都靠编造,因为陈琦恩还没离家,没空压迫他这个房客。 萧强今天非常忙,一堆文件要看,隔5分钟就有电话,萧楚炎大倒苦水,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看萧强焦头烂额他心里很爽快。 萧强骂道:我求你滚出去好不好,我要叫警卫了! 萧楚炎拿起手机,是霖渠给他回消息。 【我刚健身完,你过来吧。】 他准备收手走人,最后腆着脸问萧强:要不你收留我一下,你和嫂子那么大个房子多我一个也不多 萧强:走开! 萧楚炎撇撇嘴,转过身换上一脸笑,乐呵呵地走了。 * 霖渠已经回家了,萧楚炎想让霖渠给他改改歌,斗胆提出要去苏园庆找他,没想到霖渠居然答应了,所以这会儿就出发去苏园庆。 萧楚炎按下门铃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小激动,上次过来还是霖渠砸他那天,也是他们和好的日子。 霖渠很快来开门了,他头发有些凌乱,穿着舒适的棉质长裤和T恤,显得很慵懒。 萧楚炎晃晃手里的花,就见霖渠表情不自然了,似乎不想让他进去,萧楚炎说:闻到了吗,这是百合,是不是很香?我房间里都放着,太喜欢这个味道了,跟你分享一下。 霖渠把他让进去,萧楚炎把花递给霖渠,在玄关换鞋。 霖渠捧着花狂吸,他也喜欢这个味道:这个季节有百合? 不清楚,我自己在室内水培的,喜欢吗? 霖渠点点头,萧楚炎笑嘻嘻地甩着两胳膊进屋。 两人并排坐在客厅的大桌上,萧楚炎面前放着电脑,他们已经改完歌了,萧楚炎说:要排练吗,我们明天去录音棚合练吧,我这次不会再弹错了。 霖渠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之前对不起。 哦,那你要怎么补偿。 霖渠: 看在熟人的份上,肉偿。 霖渠: 霖渠指着门:你出去。 哈哈哈哈。萧楚炎连忙摆着手打哈哈,我开玩笑开玩笑。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32) 因为他有班花了,就可以肆无忌惮跟霖渠开这样的玩笑,霖渠不会真的生气。 萧楚炎把胳膊放回桌子上,转头看着霖渠得寸进尺:真好啊,长这么好看,当负心汉成本很低吧,无论怎样对方都会原谅你是吧? 霖渠起身走人,他连忙拉住他:哥,我错了,开玩笑开玩笑,别激动,回来坐下,我们不聊这个了。 霖渠冷脸:好了,我相信你的实力,不用排练,录音直接上。谈完了,没什么事你走吧,我还要做饭。 等等。萧楚炎起身走到玄关那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厚厚一摞纸,他走回来坐下,把纸放在桌上弹了弹,知道这是什么吗,嗯? 霖渠: 霖渠神情不悦:你说话为什么拿腔拿调,有话快说我不想理你了。 萧楚炎把纸一张一张放到他面前,问:眼熟吗?你的歌。 这些纸多是霖渠当时扔掉的手写稿,纸上满是褶皱,萧楚炎都捡回来摊平收好。里面还有一些是电脑上的小样,或者一短旋律,曲谱用电脑打印出来。 这些都是霖渠的废稿,但在这几个月里给了他很多创作灵感。 萧楚炎说:真的不要了吗,不是应该留着整理归类吗,你之前告诉我的。还有一些歌都做完了,用talixx的账号发布吧,你不是说talixx是万物揭起的后备曲库吗?好久没扩充了吧。 霖渠看着那些纸说:talixx玩完了,这些都是垃圾。 哦,那我撕了 他把纸都拿起来作势要撕,霖渠立马皱紧眉头。他把纸撕开一个小口,慢慢放回去,两眼紧盯霖渠,看着他纸眉眼渐渐舒展,他笑起来。 哦,要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不要了叫人家垃圾级,讨厌厌。 萧楚炎把纸推到霖渠面前说:喏,自己收好,我刚特地开车回家去拿的。 霖渠把纸叠整齐放在桌子中间,萧楚炎说: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啊,我也没吃。 霖渠确实开始自己做饭了,冰箱里食材不算丰富,但都新鲜。萧楚炎打算做三菜一汤,霖渠还给他打下手。霖渠刀功有长进,速度有提高,就是菜切得块头太大。 吃饭时郁静来电,萧楚炎带着耳机和郁静聊天,他看着霖渠大口大口扒饭,好像饿死鬼投胎,还是个挑食的饿死鬼,只吃糖醋肉和鱼香肉丝。 刚才做饭霖渠非常执着地要做菠菜豆腐汤和小油菜,说绿叶蔬菜富含维生素,一定要吃蔬菜,说这话的时候可严厉了,萧楚炎看着他现在这样,不由笑出声来。 霖渠因为吃太快有点噎得慌,终于停下动作把筷子往饭里一插,一手抚着胸口往下捋,给自己顺气。他终于要来一碗菠菜汤了。 萧楚炎看着霖渠哈哈大笑,电话那边郁静也在笑:是吧是吧,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萧楚炎随意附和,他刚才走神了,没注意郁静说什么。 吃好饭霖渠帮他把碗筷拿进厨房,说:正好放假陪陪女朋友,你们快一个月没见面了吧。 萧楚炎把锅子都放进洗碗机,启动程序,沉闷地说道:郁静不是我女朋友。 霖渠看他:哦,你还劈着叉是吗?还以为你和弟妹分了。 回到客厅,萧楚炎坐回桌前,伸手拿了张纸叠飞机,霖渠坐在他对面翻那些曲子,萧楚炎低声说:其实那是我姐,她在国外读书,还有3年吧。 霖渠对此并不意外,继续翻曲子。 萧楚炎把折好的飞机朝他扔过去,飞机一头扎进霖渠怀里,他拿起飞机,放在桌上慢慢摊平。 萧楚炎叹了口气,打算摊牌了,正要开口,霖渠说:专辑好了,放假了,你多陪陪女孩,可以一起去旅游。 萧楚炎又拿了张纸,他没说什么,把手里的纸飞机叠好飞给霖渠,然后告辞回家。 萧楚炎以为这段假期,自己得继续装直男,忍受欺骗他人的折磨,不了居然出事了。 10月25日,微博小v,不知名的财经博主王大锤发布视频,回溯极日当年对粉丝的管理和**,该视频转载几十万,播放量超百万,几个小时便登上热搜引发讨论。 郑霞兴致冲冲走出办公室来到2楼公关部门的工作间,找到负责人,严厉的语气掩盖不了她洋洋喜气。 看到现在的形式了吗,把粉丝言论顶上去,买稿,内容极日对粉丝的管理和极日粉丝素质超群! 郑霞在工作间走了一圈,气势高昂,边走边拍手:听到没!都动起来动起来,趁热打铁快快快! 短短几天时间里,极日专辑下面占领高地的负评,渐渐被粉丝的辩解和支持取代。 极日粉丝素质超群、不挣不吵、讲道理贴证据、对黑子都很礼貌的行为被各大营销号和大V博主贴图转发,这样的画风让无数吃瓜群众伸出点赞的手。 极日粉丝成为大热话题。 第42章 塔伦说有重要事情要宣布,下午把霖渠和萧楚炎叫道录音棚,然后自己迟到了大半个小时。 她到了之后快乐地冲进录音棚,冲到二楼,进入三人长待的e室,里面没有人。 塔伦给霖渠打电话:你们在哪啊? 她又冲下楼,快乐地往湖边跑,霖渠和萧楚炎肩并肩朝她走来。 啊哈塔伦气喘吁吁停在两人面前,哆嗦着嘴唇强忍快意,说:我微博下面有很多粉丝评论,现在热搜是,是 没等她是出来,霖渠转身走了,萧楚炎朝霖渠伸出手:哎 塔伦拉住他:弟弟,别强求,我们两看嘻嘻嘻嘻呵呵。 塔伦笑容逐渐变态,拉着萧楚炎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你看,我一下涨了二十多万粉哈哈哈哈,看热搜第一,极日粉丝素质超群,第二极极日粉丝管理,第七极日专辑免费,哈哈哈 还有还有,看我的谣言澄清,在热搜十几名,然后你看评论,全是支持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极日又上热搜挑动了萧楚炎的神经,他打开微博点击热搜第一,一条博文冲进视线,让他不由红了眼眶。 那条微博的内容是他们什么都没做,但什么都受了。 底下点赞十多万。 你不是吧。塔伦揉捏着他后颈晃了几下,天大的喜事你哭什么啊? 萧楚炎吸鼻子哽咽:我感动啊,喜极而泣 两人商议之后回到录音棚,塔伦拿着手机走到霖渠面前引诱:渠渠,渠渠渠,你看一眼吗?很多好评和粉丝的鼓励耶。 不看。霖渠走开。 塔伦跟过去,拿这手机在他面前晃:你看嘛看嘛,都是说我们好的。 霖渠歪头:是什么? 什么什么,是热搜头条,标题是,我看看极日粉丝,饭圈正确打开方式,你看吗,粉丝的评论超感人的,下面很多路人夸咱们 霖渠冲塔伦伸手,她把页面往下滑,滑到博文里的粉丝评论截图,然后递给他。 霖渠看着那些评论勾了一下嘴角,刚要往下翻,塔伦赶紧拿回手机。能看的就到这了,底下评论虽然有好的,但总体还是恶臭。 霖渠蹙眉:这一波是公关操作吧。 塔伦摆手:没有没有,我们粉丝这事,很多人都自发地支持,几乎没人骂,毕竟现在饭圈太过分了。还有就是杠精抓着以前的事不放而已。 然后你看她努力翻找,我看,现在的形式是这样,我们粉丝特别招路人好感,粉丝帮我们到处澄清嘛,所以总体形式在向好。 啊! 塔伦灵光一闪,打开0o,找到极日歌曲底下的评论,哪里已经被粉丝和友好言论占领,粉丝在评论里认真科普极日的音乐,很多小众音乐受众在评论中表达对极日的赞扬。 【这也太好听了吧,这和声绝了。】 【这首现场unplugged版有点牛,底下粉丝说还有录音室版本的,谁有资源吗?】 【这是极日?极日这样的?之前我以为是普通的流行乐队,有点出乎意料。】 【这个前奏太抓了,对比现在的歌都是些什么东西!】 【内娱这些业务水平为0的鲜肉小花还一堆黑料,照样风生水起收入过亿,说句三观不正的,就极日这个音乐水平,还管那些黑料干嘛。】 霖渠翻了10多页,几乎都是好的评论,塔伦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霖渠把手机还给她,深吸口气后再缓缓吐出。 嘿,这感觉真不赖。 * 宏大公司三楼,郑霞的办公室里。 很好,现在的势头很好,贝贝,让张翔增加人手快马加鞭完成二专,今年必须参奖,越快约好,12月中旬之前发布! mv剧本也要尽快,到时候歌曲出来影片同步上线。 说着郑霞打开钱包找出一张名片递给小助理,这是之前联系过的编剧,霖渠那剧本来不及找他帮忙,mv的规模风格大概想法跟霖渠确认,两天之内给我,要下交给统筹组建拍摄团队。 联系王准先,他现在应该没空,还是问问他能不能指导拍摄,不能就找他推荐拍摄团队。 助理拿着小本本记录,听了有点慌:我来、我来联系王导吗? 郑霞沉稳地说:我来,你先记下来,月底再问我,我怕忘了。 * 晚上,萧楚炎在餐厅跟郁静吃饭,他刚点完餐就接到张翔电话,听完他实在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是吗,今年就发? 嗯嗯,明白 萧楚炎食指在桌面上打着节奏,听着电话点头:明白,下个月,下个月吗?对,我还没写好,来得及,好的,好的,了解,嗯,再见。 他挂掉电话给霖渠和塔伦发消息,嘴角含笑,喝了口红酒。 郁静奇怪地看着他:又要工作了是吗,这么开心? 嗯?萧楚炎抬头,发完消息对郁静解释,看到热搜了吗,舆论有变,我们要赶快把专辑发出去,希望这次不是一面倒的差评。 次日,万物揭起录音棚外的停车场上,萧楚炎下车关上车门,看到刚到的霖渠后两眼放光,心想尼玛这是谁家小伙子那么会长,跟他心上人一模一样! 几天不见,萧楚炎非常想扑上去来个熊抱,但他只是矜持地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塔伦还没来,两人坐在一楼前厅的沙发上,萧楚炎说:霞姐让你写歌,剩下两首你来写。 霖渠问:那你写了没? 写了。 就说我写的。 啊?萧楚炎愣了一下,然后看着霖渠点点头哦,好 好你个头!霖渠笑起来,起身走了一圈,冲他招手,走,上楼。 * 11月7日,郑霞在外出差,刚下飞机,正在出租车上看热点,翻了一会儿,她怒上心头,给公关部打电话。 夸我们自己的不要提别家的,你这不是找骂吗! 找骂事件起源于这两天发布的通稿,新闻在夸极日粉丝的同时,还拉踩别家粉丝,说他们日常撕逼、做数据、造假、强捧。 这样一来致使万物揭起和粉丝遭到大量流量粉的围攻,霖渠和塔伦被流量粉指着鼻子骂道德败坏,瑕疵艺人,公关控评,靠粉丝洗白。 他们的粉丝也遭到铺天盖地的辱骂轰炸。 公关负责人解释:不是啊郑姐,我们买的文案都给你审过的,而且没买这么多,不是我们干的。 郑霞挂断电话把手机一扔,怒气勃发,冷哼:果然还是有阴谋! 11月8日,塔伦把萧楚炎单独叫到录音室外面的走廊上刷微博,萧楚炎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你知道这个论坛吗? 什么?塔伦伸手接过,发出一声爆喝,我去!我们的粉丝论坛! 这其实就是以前的极日粉丝后援论坛,已经无人问津很久,今年万物揭起出道才重新热闹起来。现在极日、talixx和万物三家合并,论坛已经更名为万物揭起中文网歌迷论坛总站。 塔伦拿着萧楚炎的手机快速浏览论坛界面,感觉发现了新大陆,差点留下感动的泪水,她感慨:我都忘了居然人还挺多 这个论坛很隐蔽,注册人数156万,现在活跃人数10来万,人不少,但这是真正的圈地自萌,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三方粉丝在里面畅所欲言,自由地表达自己的好恶。 不过里面的物料还是多年前极日时期的那些东西,塔伦看到不少霖逸的cp帖,甚至还有她和张轩逸的,她愤怒地大叫:傻了吗他们!那孙子把我们搞得没法翻身,都喊着让霖渠进监狱了!还他妈cp个屁! 萧楚炎凑过来看手机,小心地问他:到底为什么,他干嘛了? 塔伦凶神恶煞地说:他干嘛了?他干嘛还要问,你们都不长眼啊! 萧楚炎点点头,他不问,反正塔伦不会说,只会骂人。 塔伦开始骂人了,萧楚炎拿过自己的手机静静地刷论坛,论坛置顶帖子就是极日当年的教条,要求粉丝摆事实、讲道理、贴证据,力求以理服人,不踩别家艺人,不对他人进行人生攻击。 粉丝们现在也都遵守着网络社交的规矩。 论坛还专门开设了为极日辟谣的板块,里面汇集了各种谣言的澄清,还有链接传送门,让粉丝齐心合力澄清辟谣点赞。 萧楚炎通过传送门进入近期热点话题,看到粉丝面对流量粉颓败的战斗力,ptsd都快发作了。 塔伦骂完了,凑过来问:你在看什么?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33) 他把手机递给塔伦,她看得抓心挠肝,怒道:一个个这么文明做什么,被喷的姥姥都不认识有屁用!要集结起来对着一个喷子骂死他,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萧楚炎很幻灭地看着她:不是你们当年立下的规矩吗,多牛逼啊。 塔伦言之凿凿:是他们,他们!他们几个就是中二病,有毛病!你跟喷子讲个屁道理,人家就是要你死要你烂掉,管你是好是坏! 萧楚炎皱紧眉头,摇头又点头,感觉好像有道理。 * 没过几天,因为流量粉对极日的无差别攻击,损害到了张轩逸的个人名誉,所以成千上万意粉也加入战场。 之前万物出道,霖渠和塔伦被骂上热搜,当时张轩逸是受害人,所以舆论攻击意粉也在其中出力。之后万物一专的抄袭质疑波及到极日,意粉又为了张轩逸转而维护他们。 这次也一样,流量粉攻击的重点变成极日对粉丝的管理,涉及到极日全员,其中作为主唱的张轩逸无疑是重要的主导人物之一。 意粉怎能忍,分分钟揭竿而起。 11月11日,意粉和成千上万流量粉的大战拉开帷幕。 晚上10点多,郑霞出差完刚落地,她归心似箭地回到宏大,衣服都没换,边听公关负责人报告情况,边拿着pad看网上的最新舆论。 两人匆匆经过灯火通明的营销部门,郑霞站在门口,冲里面忙碌的员工说:暂时没事儿了,都下班吧。 第43章 录音室里,塔伦刚录完低声部,她连忙放下贝斯窝进沙发里掏出手机。 这两天网上风云变幻,意粉势不可挡,四处征战,实在太刺激了,搞得她都不想工作了。 我擦! 这不雅的声音是如此响亮,以至于打断了萧楚炎的钢琴录制,他一个手滑停下来,对霖渠说:再来一遍。 霖渠把刚才的音轨删掉,正待开始,塔伦猛地从沙发上窜起,她满面红光,喘息不止,满屋子打转,霖渠和萧楚炎都转头看着她,霖渠喝道:塔伦,你干嘛呢! 塔伦咧着嘴激动地说:渠渠,渠渠,你录快一点,我找弟弟有事!! 霖渠冷漠地朝门口晃晃手指:出去。 萧楚炎录好钢琴跑到走廊上找:怎么了,现在什么情况? 两人靠在窗口看热点,塔伦给他介绍。 那孙子粉丝发疯了,之前骂我们的那些个粉丝的偶像,一个不落,微博全部被意粉控评,太惨了,几个小偶像祖坟都给抛出来。 你看这个,就初中的时候博客发几句中二病言论嘛,这算什么黑料,还有这个,太爷爷是汉奸,家族企业和日千丝万缕,这个肯定完了 萧楚炎翻微博,看得十分惊奇:意粉还帮极日粉说话? 塔伦说:现在帮极日说话就是为了帮张轩逸说话嘛,他们脑回路都有问题,明明之前还骂我们的粉丝。 萧楚炎看得暗暗咋舌,现在被意粉盯上的明星都已经禁声了,推广都不发,很多通告都已经停了,要等风头过去。 张轩逸国民度巨高,路人盘巨大,意粉人数占比庞大,他们的声音对舆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而这些个流量明星能力不行,本身就不得民心,光靠着讨好粉丝盈利,面对这种情况完全占不到理。 不仅如此,由于张轩逸履历辉煌、没有黑料、权高位重,流量粉还都不敢放开了攻击他,完全是被被意粉碾压式屠戮。 萧楚炎感叹:意粉这个战斗力太牛了,走哪灭哪,蝗虫过境一样,完全没人敢惹不像我们的 塔伦接话:不像我们的,谁都可以欺负,谁都打不过是不是。以前我们火的时候,粉丝那么多,大家都这样当然很和平,现在就那么几个了,你和平给谁看,不是找揍吗。 张轩逸粉丝还在那教训别人,哎哟,要摆事实、讲道理、贴证据、以理服人你看他们怎么以理服人的,笑死人了! 确实,意粉一边网暴别人,一边拥护极日当年的教条,说要抵制饭圈模式,杜绝撕逼网暴,结果自己扒人黑料、人肉别家粉丝,把人家喷得头都不敢冒,这场面真是相当魔幻。 另一边,郑霞在宏大充满艺术气息,宽敞豪华的总裁办公室里,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穿行的车流,玻璃上映照出她的面容,那表情是欢喜夹杂着忧愁。 网上暂时都顾不上骂万物了,郑霞很高兴,但她自己名下的经纪公司里的小鲜肉艺人受到意粉波及,被挖黑料、控评刷屏,有个刚成年的小男孩,已经被骂得快抑郁了。 落地窗的右边,萧强坐靠左在设计师定制款老板椅上,双腿交叠架于庄严的红木书桌上,他闲适地看着电脑,喜气洋洋地说:哎呀,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希望这场战争持续地再久一点,下个月专辑发布他们就顾不上骂咱们万物了。 郑霞喝了口手里捧着的咖啡。 意粉已经闹了快三周,流量的粉丝都学乖了,集体噤声,但意粉好像没有要罢手的意思。他们走火入魔,有看到流量偶像就灭的趋势,还深受人民群众的支持。 郑霞想到这样的态势持续下去,如果自己手里再沦陷几个 她咧着嘴心疼的难受,好想把萧强挠死。 她是真挺心疼自己手下的小孩,虽然能力不够,但也起早贪黑拿命在工作,就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结果被骂成这样 萧强愉快地朝咖啡杯里吹了吹,嗦了一口,劝她:你公司那几个年轻人,要考虑转型,得沉下心来多学习,把基础打牢。 特别是演戏的,词儿都说不清楚,天天找配音,那几个声音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了。唱跳的也要好好培训,别急着让他们接活 郑霞嗤笑一声打断他,转过身来:你就别傍着金山银山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没钱上哪学习上哪培训,要不你给我? 萧强摇摇头:你凶什么哦,就跟你说嘛 郑霞懒得理他,拿出手机走过去把万物二专的曲目信息递到萧强眼前。 你可看清楚,整张二专一首霖渠的歌没都有,除了《塔伦》全部署名萧楚炎。你家萧萧就会写个流行歌,专辑没有明确主旨和概念,整体性不强,跟市面上那些有啥区别?你看看这专辑是不是脱离万物揭起定位了。 萧强播放制作人发给他的歌曲,天花板上的嵌入式音箱流淌出悠扬的钢琴小调,他说:不错啊,歌都挺好听的。 郑霞质问他:你是不是包庇萧萧!你的追求呢,霖渠说不写就不写?你看看《全欲望》,再听这! 萧强笑起来,他觉得郑霞对音乐方面理解太片面了,不想跟她深究,他安抚郑霞。 没问题的,我们萧萧没那么差,你听啊,这歌你不喜欢吗?而且跟你比我很有追求了,霖渠状态不好不要强求,萧萧可以的,实在不行还有塔伦,我真觉得《塔伦》不错,很有想法 郑霞心里有火,拍着桌子大声道:萧萧可以你还签霖渠塔伦干嘛,就签萧萧呗,那么便宜! * 11月15号,万物揭起二专进入录制阶段,专辑定名:《我们不堪忍受的夏天》。 录制请到了世界级别行进乐队,国家级别合唱团、管弦乐队、编钟演奏家比一专的制作投入足足多了一倍,这都靠箫立群。 他们现在在全美最大的录音棚,加拿大来的行进乐队刚到,霖渠和录音师正帮着调音,乐手都在准备。 塔伦抱着bass守在自己的岗位,她左顾右盼,四处打量,惊叹不已,走到萧楚炎身边问他:弟弟,你还有兄弟什么的吗? 什么兄弟? 就是你家,就你一个? 哦,我有个姐姐,还有个弟弟。 塔伦憧憬地看着他:你家好富啊,把你弟弟介绍给我吧,我们联个姻,我要嫁入豪门! 萧楚炎: 霖渠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萧楚炎说:我弟弟今年6岁。 塔伦!回你的位置,他妈整天讲废话!霖渠不耐烦地低吼,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请了那么多名家大拿,录音简直不要太顺利。录制完成,又紧锣密鼓进行mv的前期策划,这个重担本该在霖渠身上,不过他不打算自己来。 北沙河录音棚e室里,萧楚炎坐在调音台前操作电脑,头上戴着监听耳机,霖渠发**问他:mv你想拍什么? 萧楚炎一看,紧张了,他摘掉耳机转头问身后沙发上的霖渠:我来决定吗? 霖渠点头,走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给他。他今天已经吃了7颗糖了,嘴里一直含着,根本停不下来,他说:都是你的歌,当然按你的想法来。 萧楚炎拆开糖塞进嘴里,被冰地一机灵,见霖渠嘴角浮现笑意,他有点不好意思,把视线移到电脑上。 自从网上舆论转向也不能说是转向。 现在网上腥风血雨,仍旧有很多人质疑不断骂他们。但攻击他们的人被意粉和流量粉稀释分散了,评论中粉丝冒出头来,看着挺喜人的。 霖渠不关注这些,他的印象就停留在那天看的热搜、粉丝支持和友善的言论上,这显然让他放松很多。 他们一下午拟定了四首歌的故事提纲,霖渠问萧楚炎确定故事细节、设定和发展,然后再回去扩写成剧本。 萧楚炎提供大纲后自我怀疑,他能想出来的玩意儿真的靠谱吗,随口一说就算大纲了,这也太简单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 霖渠很肯定地说:你做得很好了,歌曲和故事都不错,没必大型联动,其实小故事更易于理解,更能被人接受。 萧楚炎编不出像霖渠那样的大架构,他写的歌也不符合那种宏大联结的要求如霖渠所说,他好几首歌主旨都是差不多的,所以这次的剧本完成地非常迅速。 * 12月1日,万物揭起二专《我们不堪忍受的夏天》开始宣传,郑霞看着被顶上来的粉丝评论,感动地拿了一张纸巾搓鼻涕。 专辑宣传的推广今天中午刚发出去,公司还没来得及买水军,粉丝的评论已经获赞不少,可能是之前的一通操作给他们拉了不少路人好感。 其实一眼看过去恶评还是有,但有曾经的历史对比,看着就格外的温馨。 特别是粉丝的留言都理性积极温暖可爱,再一看喷子,就是喷子,就是脏话和无脑,看不到人味,两者之间差异之大简直不像一个物种。 小助理捧着手机在一旁唉声叹气:还是好多恶评啊,你看这条,骂那么难听是有世仇吗? 郑霞冷冷一笑,挥手让她拿开:不看,别担心了,被人骂是正常的,没人骂说明知名度低,都是粉丝圈地自萌。 哎。小助理还是叹气,极日当年没人骂吧。 被她这么一说,郑霞走神了,一份文件没看清楚就签了字,她盯着分约协议一脸懵逼,这什么狗屁玩意就签字了! 郑霞气急,拍桌子大声道:极日往后翻五十页也有人骂,你就看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把这些嘴上没门把的一页页往后碾吧。 小助理被她吓一跳,郑霞把分约协议甩到她面前:看清楚,把他们负责人约出来喝杯茶,我要和他好好探讨探讨。接下来万物二专mv的企划你找霖渠,把他那的材料整理一下给监制、统筹和制片都发一份,准备联系拍摄团队。 次日,小助理来到录音棚,看到许久不见的三人,目光聚焦在塔伦和霖渠身上,觉得他们头上都快顶光环了。 但这两人的言行实在有失风度,令她幻灭地非常快。 他们正在争论关于歌曲《塔伦》的短片情节。塔伦坚持要当女王登上山巅,引导群众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霖渠言简意赅:这个情节很恶俗,而且在mv的制作上你没有话语权,我不跟你争论。 然后他们就塔伦到底有没有话语权争论了起来。 塔伦认为这是她自己的歌,她有权利做主,霖渠言简意赅,就是两个字恶俗。塔伦指着萧楚炎开始拉踩:他一溜的煽情歌你怎么不说恶俗! 萧楚炎坐得老远还在改曲子,听到塔伦的指控抬起头来,霖渠看了他一眼说:他那不够恶俗,你长得就恶俗,俗上加俗,恶心。 小助理听了十分吃惊,这怎么还带上人身攻击了?这尺度也太大了,多伤感情啊。 果然塔伦面容扭曲,指着霖渠的手指颤抖,她一连串地说着:你才恶心,你独断专横霸道恶劣猥琐,你你恶心,垃圾! 感觉塔伦停下来是因为词穷,小助理无语地看着他们,意识到这就是在过家家。 她想劝一劝,让他们别吵了,她还有其他事,这边得赶紧确认完,但不敢,于是走到萧楚炎身边问他:他们吵架呢你不劝劝? 萧楚炎:多有意思啊,你看会儿呗。 你劝劝吧,我来找霖渠确定mv的企划方案,时间紧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萧楚炎低下头去继续弄他的曲子:我不敢。 小助理: 霖渠带着小助理去拿资料,等到打印完毕,把稿子叠整齐,还热乎着递给她。 a面三首歌拍故事片,剧本初稿和配乐都有,b面萧楚炎的想法归纳过了,因为歌曲之间关联性不高,拍不拍、拍成什么样你们决定,到时候再具体沟通。 小助理双手接过那沓文件,跟在霖渠身后。她看了一下文件的目录,《狂嚣》在b面没做企划那栏里,她有点奇怪:《狂嚣》不拍吗? 嗯,不拍。 为什么呢? 没想法。 小助理睁大眼睛看着霖渠宽阔挺拔的肩背,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以为《狂嚣》得主打,结果不是,《狂嚣》光歌词都能看出背后有一出大戏,结果连mv拍不拍都不一定。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34) 她翻找剧本的署名,看到萧楚炎三个大字,简直震惊,忙加快脚步追上霖渠:剧本都是萧楚炎写的? 霖渠低头看了她一眼:是啊,他的点子。 哎小助理迷茫了,这么一来,霖渠也太没存在感了。 回到录音室,塔伦又缠上来要求改剧本,跟八爪鱼一样攀附着霖渠,脑袋在他肩上一通乱蹭,以此来要挟他。 要我放开除非你改剧本! 霖渠被她缠着,耿着脖子浑身僵硬,很快投降,说:有,你那有两版,到时候拍摄要用哪版听监制的。 是吗! 塔伦惊喜地放开霖渠,蹦到小助理跟前,从她手里夺过剧本,确定真的有两个版本,她张开手臂把人一揽一个熊抱,还提着娇小的女孩转了一圈。 小助理让她摁在怀里,被她的香气蒸腾地晕乎乎。放开后,她看着塔伦白皙立体的面庞不由红了脸。 她回到公司把这份企划交给郑霞,郑霞对署名问题没意见,开会时也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小助理顶着满头问号看着他们。 不说点什么吗,连问都不问? * 12月10日,兆城已是寒冬,这一天万物新专《我们不堪忍受的夏天》上线的消息持续引爆网络。 不过由于万物粉丝战斗力有限,乐队公众口碑又很尴尬,所以比起一专前期因为网友的好奇心爆了一下,二专的热度则始终在20名开外,算是彻底暴死了。 萧强心态很好,坐在总裁椅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看电脑,对郑霞说:这个销量还马马虎虎,快一周了吧,实体买了二十多万,很不错了。 郑霞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呵,二十多万,你看看今年股价跌了多少。《夏天》就是粉丝在支持,我都可以给你算出销量来。 接着,有粉丝反应: 歌曲太偏向流行了,好多情歌,有点没意思。 感觉这张专辑没有味儿了,是不是为了讨好市场? 有人提醒:词曲编曲是萧楚炎,除了《塔伦》全部都是萧楚炎,霖渠根本没参与专辑制作。 怎么回事,霖渠退出了吗,他为什么不写歌? 萧楚炎是谁? 萧强摊在沙发上看手机,他很无语:居然还有人不知道我们萧萧是主唱?他们以为歌谁唱的,霖渠? 郑霞坐在总裁座位上签文件,说:霖渠未参与新专辑制作,专辑质量引粉丝不满,热搜NO.1,看到没。 萧强:挺好的,影片在准备了吗? 过了两天,霖渠没参与制作的消息传着传着变成霖渠退出专辑制作,接而变成霖渠退出乐队。 这不着调的言论让黑子那个喜气洋洋啊,好像自己是惩奸除恶的大英雄,干掉恶人维护了世界和平。 而这时的万物揭起正在进行专辑影片的拍摄。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是不是节奏有问题,我觉得这里的节奏才对。 我好水!!我是水货! 我觉得这里的内容应该出现在二十几章啊啊啊啊啊 第44章 二专影片的拍摄其实很赶,因为时间有限,为了避免技术和能力问题影响到拍摄进度,监制找的都是最专业的团队。 也因为时间有限,所以王准先能抽出时间继续跟万物合作。 《全欲望》影片从part1的真人定格到木偶动画,到二维和三维,最后过度到真人演出,可以说把形、式做到了极致,可惜观众完全不买账,喷子骂的把霖渠都吓坏了。 这次《我们不堪忍受的夏天》萧楚炎作为剧作主创,完全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就是一首歌一个故事,或者两首歌分别作为故事的上下篇,全部真人出演。 而且由于他脑子里货不多,时间又紧张,整张专辑只有六首歌参与影片拍摄。 现在,由萧楚炎主演的《钻石》和《我知道》两首歌的影片正在拍摄中,他的角色名叫刑卜。 《钻石》一言以蔽就是,男主刑卜在女主佘云死后,患上了精神分裂,最后自杀了的故事。 佘云在咖啡馆喝下午茶,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轻抚着她洁净美好的侧脸。有服务员拿着本子找佘云签名,她微笑着接过。 佘云喝完咖啡离开,门口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镜头一路跟着她,扫到街对面靠墙站着的男人。 萧楚炎扮演的刑卜穿着棕色夹克和黑色运动裤,带着个瓜皮帽。他的视线追随着佘云,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 佘云走在路上疑虑地回头,他立马躲到旁边的便利店里。 刑卜回到自己杂乱阴沉的公寓,打开灯,灰尘在光线中起舞。 他走到阳台,这里窗帘紧闭,他拿起桌上的长筒望远镜,撩开窗帘一角伸出去。 对面是摩天大楼,大楼的巨大电子屏上是佘云的广告,他的正对面就是佘云居住高级公寓。 佘云回到家,赤着脚走进客厅,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而后脱下衬衣,穿着文胸走进厕所,又走出来。她在客厅转了一圈,皱着眉望向窗口,大步上前拉上窗帘。 第二天一早,佘云出门,刑卜从楼上下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刑卜路过她走下楼,佘云照常站在电梯门前等待。 卡! 场记打手板,王准先喊:萧萧回来,这条不行,过来我给你讲戏! 萧楚炎从楼梯走上来,对王准先和郭子梵表示歉意:对不起王导,前辈,我再酝酿一下。 郭子梵正在王准先身边看监视器,她笑着摇手,俏皮地说:萧萧加油,我等你。 郭子梵童星出道,从影十几年来提名获奖无数,也是国内的一线大牌了。 她的长相不是精致挂,但很干净,比较邻家,性格也很亲和。而且她演戏不太在意片酬,只看剧本和导演,这不王准先一递出剧本,就把人挖过来了。钱都没要,算友情出演。 王准先把萧楚炎叫到楼上的休息区给他讲戏:你这个角色消沉阴郁,可以面无表情,但面对佘云的时候要狂热起来不对,不要表情狂热,要眼神。 来,我们时间很赶,不要再看剧本了! 王准先一巴掌夺走萧楚炎手里薄薄的纸张,继续和蔼地说:记住镜头走位就行,台词没几个字,现在最重要的是进入状态。 萧楚炎很颓丧,捂着脸:王导,我不会演戏,面无表情眼神狂热,我真的不行 王准先拍他,严厉地说:不要撒娇,都到这份上了由不得你不行。 王准先又问:谈过恋爱吗,受过情伤吗? 萧楚炎摇头,又点头。 王准先说:受伤的时候恨吗,怨吗?回忆一下,我希望你对佘云是又恨又怨,你恨自己懦弱,不敢接近她,也恨她光鲜亮丽,高不可攀。暗恋有过吗? 萧楚炎点点头,他有点明白了,王准先继续说:你一无所有,生活压抑暗淡,只能看着她,幻想着得到她的喜悦,才能聊以慰藉。 你现在就是刑卜,记住这一点,一会去刑卜房里呆着,体会他的生活状态,感受他的感情和情绪,我先去拍你郭姐的戏份,还有晚上别睡了,太精神了状态不对,走了。 王准先拍拍萧楚炎胳膊走开了,萧楚炎郁闷地看着地板,在那来回踱步。转了快三十圈,他放慢脚步,背渐渐塌下去,变成一个畏缩的黑影。 萧楚炎眼里毫无光彩,带着无望的黑,他缩着肩膀下楼,无声无息来到霖渠身边:你过来一下。 霖渠就在拍摄现场,王准先从场地到选角、服化道、摄影布光、都会询问霖渠的意见,就是他让萧楚炎饰演刑卜。 霖渠跟着萧楚炎上楼,两人在刑卜的房间外面站定。 那里的楼道灯坏了,光线昏暗,萧楚炎站在暗处,霖渠站在窗前,天光照耀他半身,明暗在他的脸上界限分明。 萧楚炎看着他,冷静机械地说:霖渠,我喜欢你。 霖渠没有反应,萧楚炎朝他靠近,由暗处入亮,露出灰暗的眼。 一方向前,一方后退,两人进入昏暗的墙角。直到距离不足五公分,萧楚炎挑起眉,视线越过霖渠挺直的鼻梁,盯着他丰润的嘴唇。 距离过近,霖渠背靠墙壁,已退无可退,他微微抬头,避开萧楚炎凑近的嘴唇。 萧楚炎鼻息喷在他下巴上,说:你怎么不骂我,你叫我滚喽。 霖渠: 霖渠突然爆发,用力推开他,面容扭曲地冲他咆哮:滚!你太让我恶心了,明天就解散,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萧楚炎两眼一眨不眨,被他吓得发愣。霖渠手插兜重新靠回墙上:行了没,我要走了。 啊呵呵。 萧楚炎笑了几声,逐渐放松下来,他靠到霖渠身边说:你好厉害,吓死我了但我根本不会演戏,耽误时间。 霖渠:不会吗?假装高兴难过会不会,做个不开心的表情我看看。 萧楚炎(?_?):这样? 霖渠站到他面前审视他说:再了无生趣一点。 了无生趣萧楚炎翻白眼,这样? 霖渠哈哈大笑,萧楚炎也跟着笑起来,霖渠又说:生气会不会,对我有什么怨气都发泄出来,像我刚才一样吼,快点。 啊 萧楚炎扭扭捏捏,很不好意思,霖渠骂他:叫你快点啊死基佬! 萧楚炎: 萧楚炎爆发了,他猛地推了霖渠一把,大叫:我忍你很久了!我同性恋有病毒是吗,碰都不让碰!你之前真的有毛病知道吗,得亏我和塔伦忍你,否则你就孤独终老吧! 发泄完了情绪一时间收不回去,萧楚炎的表情很愤懑,正呼哧呼哧地喘气,他大声说:对不起! 霖渠点头:我对不起你。 嗯,没事了。 霖渠拉着萧楚炎离开:火气上来了对不对,脑袋里有内容情绪自然就来了,找不到刑卜就找找你自己。 * 佘云演出现场,声势浩大,万人狂欢,刑卜夹杂在拥挤的粉丝群中,举着佘云的名牌挥舞尖叫,他在人群里是最狂热的那个,一眼就可以看到。 萧楚炎非常擅长这个,当年极日演出现场,他就是台下声音最大的脑残粉,往往一场尖叫下来几天都说不出话,所以从表情眼神到肢体动作,他都诠释地淋漓尽致。 导演喊卡后,群演都退下,萧楚炎接过塔伦递过来的水,塔伦说:我好想听见你喊错了,中间喊着喊着变成极日了是吗? 萧楚炎笑着说:是吗?大概吧,我演技还可以对不对,一遍就过了。 网络上出现了对佘云的非议,愈演愈烈。佘云看着那些舆论,痛苦万分,刑卜在偷窥时为她焦急忧虑。 他跟踪的频率增加,尝试着接近佘云,去鼓励她,表达自己的关心和支持。 但对佘云来说,这是一种令人恐惧、窒息的隐私侵犯。 身后如影随形的视线无法摆脱,哪怕回家,把窗帘全部拉上,门全部锁上,也似乎难以摆脱窥探的视线。 佘云在梦中惊醒,她听到敲门声,急促地喘息着,躲在被子里惊惧地看着漆黑的房间。 过了很久,她把自己的各种恐怖猜想折磨地难以入眠,终于忍不了起床。 她缓慢地移步到客厅门口,从猫眼往外看。楼道里什么都没有,被消防通道标识照得绿油油,显得很诡异。 佘云缓缓打开门,冷汗划过她的脸庞,她浑身紧绷,探头查看,正要关门,低头看到地上的一张便条。她弯腰捡起,上面写着:不要害怕,我会一直注视着你。 佘云呼吸停滞,恐惧地瞪着手里的纸。喉头滚动几下,她飞快扔下关上门。 佘云躺在床上,浑身发抖。黑暗中,似乎总有一双眼在看着她。 卡! 王准先拿下耳机举起胳膊拍手,喊:郭子梵杀青,今天收工,都辛苦了,谢谢谢谢! 已经凌晨3点多,所有人都累得不行了,塔伦今天傍晚才过来,她一点事都没有,也不帮忙,就在旁边看着,现在还活力满满,缠上去对王准先撒娇:王导,我也想演,是不是还有两个短片?给我安排个角色吗好不好? 王准先摇头指指旁边坐着的霖渠,对她陈诺:演员都选好了,下次我的电影再找你演女主。 霖渠说:演什么女主,她长得不中不洋戏路太窄,脸也没特色,好看地很恶俗,不适合上镜。 王准先乐呵呵的,塔伦冲霖渠呲牙,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霖渠不管她,抱着羽绒服起身,递给走过来的萧楚炎,和他一起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两人把包背上,走向电梯门,萧楚炎忧心忡忡回头看塔伦,她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萧楚炎对霖渠说:你刚才太过分了,很伤人的,你去跟塔伦好好说说。 是吗?霖渠回头喊,塔伦! 塔伦快乐地抬起头。 霖渠说:走不走! 塔伦快乐地跑过来。 萧楚炎: * 今天白天的戏份是佘云身着黑色长裙,从大楼的顶层一跃而下,飘过自己巨大的视屏广告,从此消失在人间。 佘云跳楼时,刑卜就在对面的公寓里,拿着望远镜看着她。 佘云死后,都是萧楚炎的戏份了。 这两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刑卜的房间里,这里脏乱差,有股霉味儿混着甲醛味,感觉住几晚都会折寿。 不过他习惯这股味道了,或者说顾不上了。 他快两天没睡,回忆着今年那个难熬的夏天,霖渠对他的厌恶和鄙弃,颓败绝望,心痛不已,简直是刑卜本卜。 日升月落,日头愈烈,刑卜房间里外卖盒越堆越多,腐败的食物上苍蝇围着在打转,墙上佘云的海报飞快地发黄,刑卜眼圈乌黑,下巴长出凌乱的胡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一晃一晃。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35) 刑卜缓慢地坐起,转头看着墙上的海报。海报右上角的胶布氧化翘起,另一角也突然脱落,整张海报翻下去,露出空无一物的背面晃晃悠悠。 刑卜拖着身子走进浴室,打开浴缸上方的水龙头,待浴缸水满,他躺进去。 水隔绝了外界的声音,除了水声,似乎什么都听不到。安静的吐出气泡,突然间,他听到了佘云的声音。 刑卜从水中惊坐而起,那声音又没了。 他再次把自己沉入水中,待周围彻底宁静,他听到佘云的笑声,那个声音说: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这有点吓人。 刑卜在脑中与佘云对话,他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很久很久,一直想跟你打招呼。 那你为什么不上来呢? * 安静的深夜,刑卜带上隔音耳塞和3m耳机,在彻底的静谧中与佘云对话。 他在佘云的指挥下扔掉房间里的垃圾,把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干净,把掉落的海报重新贴在墙上。 白天他则听从佘云的建议去超市购入必须的生活所需品和食物。 有佘云的声音,一切似乎得以维系,刑卜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每一个白天,他都带着耳塞,尝试呼唤出佘云,但外界喧嚣纷扰不断,佘云的声音也接触不良般时断时续。 夜戏拍完没有休息,早上五点多,《钻石》最后一场戏开拍。 清晨,伴随着第一声清脆鸟啼,佘云的声音消失了。刑卜坐在沙发上思考了三个小时,他拿起桌上的美工刀和筷子,开始动手。 木屑掉落在地板上,刑卜削筷子的手微微发抖,但每一下都是那么的坚定不移。 他想象着当世界彻底安静,自己和佘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一起,他们就是两位一体。 刑卜眼中隐隐带着狂喜,他把削尖的筷子的一端靠近自己的右耳,他的手仍旧在颤抖,但没有犹豫,筷子伸进耳道,能听到耳膜被触碰的声音,悉悉索索。 再往里,开始感到刺痛,他狠心得把手往前送了几公分,剧痛袭来,他弯下腰张开嘴无声地喊叫,他的世界失去了一半的声音。 就这一条,萧楚炎NG了无数次,一直拍到上午10点多,王准先还是不满意,但萧楚炎已经没力气再演了。 王准先回看前几条,决定将就用用,他站起身,拿着喇叭喊:《钻石》第39场第7镜完,杀青! 现场工作人员爆发出尖叫,大家欢呼鼓掌,萧楚炎颓唐得坐在沙发上,精疲力竭。 塔伦过来挤着他坐下,夸奖道:弟弟真棒,演技越来越好了。 萧楚炎疲惫得说:我能回去睡觉了是吗? 王准先拿着喇叭喊:好了,现在大家回去好好睡一觉,下午3点半,《我知道》第一场第一镜开拍,记得提前三小时到场准备! 第45章 窗外寒风萧肃,丝毫未扰酣眠甜梦。 落日的余晖还残留昏黄的暑气,头顶的天比海更蓝,向远眺望,在海天交界处,夕阳一半没入水中,把周围的云层和海水照得黄澄澄的,那明度惊人的橘色张牙舞爪地展现着自己。 这是很多次的梦境,霖渠全身赤/裸站在浅水滩,他臀/部紧实挺翘,四肢修长健硕,镜头拉镜,他转过身来,胸腹的肌理仿若神明精心雕刻的杰作。 这个视频在硬盘里躺了很多年,画面中霖渠还是短短的发茬,海风迷了他的眼,他正愉快地说着什么,毫无遮掩的面部线条像是拿尺比着刻出来的,成熟俊朗,让人无法抗拒。 接下来拍摄的人会走近他,他笑得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 萧楚炎心猿意马,他等着走近霖渠,把他看得更清楚 但这次视频有点不同,海水竟然开始涨潮,很快就没过霖渠的小腿、膝盖、大腿、腰胯 萧楚炎等待的笑容没有出现,霖渠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变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冷硬,仿佛是他一寸寸筑起的心墙,瞬息之间就变成了萧楚炎熟悉的那个人。 海风一吹,长发遮掩面庞,海水已经淹到脖颈,但霖渠还直挺挺地站在水里,萧楚炎只看到他紧抿的嘴角和忧郁的眼睛。 一阵浪头盖下,萧楚炎睁开眼。 天色还暗,他困顿不已准备继续睡去,手机铃声响起来,吵得他头疼。 这才几点 萧楚炎慢吞吞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缝着眼辨认了一会儿。他迷糊的厉害,看不清来电显示,不管了,手指划过屏幕接起电话。 萧楚炎,你快起来看热搜! 什么? 你炸了!快看! 他第一反应是怼回去:你才炸了!! 但对方已经挂断,这时他终于看清,是经纪人郑霞。 萧楚炎起来洗漱好,做好早餐,吃的时候顺便刷刷手机,发现微信一堆消息,还有疯狂在朋友圈@他的。 上网一看,他是炸了。 12月25日,万物新专《我们不堪忍受的夏天》第四个音乐影片《钻石》发布。 经过两天的发酵,该短片在昨天夜里点击量从一百多万增长到八千多万。 萧楚炎打开微博,尼玛,现在热搜第二和第五就是萧楚炎和《钻石》,顺势把专辑也推上了热点。 同时,很多拍摄花絮也被人挖出来,网上全是萧楚炎萧楚炎萧楚炎萧楚炎萧楚炎 萧楚炎不像变态,像冷魅的吸血鬼。 这是真实存在的脸吗?镜头特写,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萧萧没有毛孔! 我也想被这样的变态跟踪! 不要跟我抢,这是我老公! 人间绝绝子非萧萧莫属啊啊啊啊啊啊! 一排排感叹号看得萧楚炎满脸懵逼,他走到厕所照镜子,摸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 是挺好看,但不至于一夜爆红吧,这也太随便了。 也有人说:平心而论,萧楚炎的演技是不是够不上他的脸?后半段很多中景远景,都不敢给特写。 结尾扎耳朵的高潮戏都拍得背影,说不定都是替身。 那些说替身的,又要平白无故给人扣帽子? 说演技不够不敢特写,又说不是特写所以用替身,黑子没发现你们的言论自相矛盾吗? 萧楚炎一惊,意识到自己有粉丝了,但为啥这么说话,肯定又要吵架。 又有粉丝说:我不觉得萧萧演技差,郭子梵从影十七年,拿过4次影后,萧萧第一次出镜,你们非要把这俩儿放一块比? 男女主的角色都很难演,听说这片子就拍了3天,荧幕初秀,时间还那么紧张,演成这样很好了。 是啊,那些挑刺的怎么不去说《海上熔城》那演技,简直尬出天际! 你们没人注意结尾字幕表吗,萧萧是编剧啊!!!!!!!!! 《钻石》词曲制作也是他,还有两周前的热搜,万物二专都是他自己做的。 上周的《安慰剂》剧本也是他自己写的,《安慰剂》mv也很牛,大家快去看。 年纪轻轻包揽全专,作词作曲、编曲制作演戏全能,爱了爱了! 别提才华了,《全欲望》有两首歌是萧楚炎写的,当时全在骂,一露脸就开始夸,你们就是馋他身子,下贱! 《我们不堪忍受的夏天》太**了,但榜上排名很低,姐妹们冲啊!把萧萧专辑顶上去! 萧楚炎打开音乐榜单一看,真给顶上去了,之前成绩最好的时候才堪堪挤进榜,之后掉哪都不知道。 现在短短几天上升到了二十九名,《钻石》更是单曲榜前十。 他微博的粉丝也一夜之间涨到了九十八 就挺突然的,完全没做好准备,比起开心更多的是懵逼。 而且放眼全是萧楚炎。萧楚炎的专辑、萧楚炎的《钻石》、萧楚炎的影片 这是万物揭起,不是他一个人的,干嘛无视万物啊!!! 一看时间,差不多得出门了,他约了霖渠去片场,要先去苏园庆接人。 * 萧楚炎在路上经过农贸市场,顺便买了些食材,农贸市场的菜新鲜又干净,价格比苏园庆的超市便宜十倍! 当他提着大包小包艰难地摁完门铃,开门的是塔伦。塔伦现在又可以赖在霖渠这了,让人羡慕嫉妒恨。 多日不见,塔伦看他眼神都不一样了,她露出谄媚的笑容,殷勤地接过他手上的菜,把拖鞋拿出来摆好,说:哎呀,辛苦了,喝点水吗,牛奶还是果汁? 萧楚炎很不习惯,正常情况应该是塔伦开了门就进去了,哪怕他把手勒断了她也不会来帮衬一下。 这会儿她还倒了饮料放在桌上,招呼他过去坐下,然后笑眯眯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人民币。 她问:你最近跟霖渠一起健身呢? 萧楚炎眯着眼不做回答,塔伦把他从头打量到脚,他被看得发毛,说:你怎么回事,别再盯着我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塔伦咧嘴笑:嘿嘿,锻炼好啊,作为公众人物就是要有形体管理的自觉。 萧楚炎很无语,在心里疯狂吐槽:你以前不是嘲笑我跑步像小脚老太太,举铁像涨肚**吗!别那么势力啊,幻灭! 霖渠从楼上下来,塔伦冲他招手:渠渠,过来,你看我们萧萧是长得好看哈! 霖渠手里捧着件臃肿的棉服,正往这边走,塔伦一说,他脚步一顿立马调转方向往门口去了,他在玄关冲萧楚炎一抬下巴:走了。 萧楚炎连忙跟上,塔伦还在后面喊:渠渠,照顾好萧萧啊他有不懂的多教教他啊 跟着霖渠出门后萧楚炎狠狠打了个抖,原地蹦了几下,抖掉浑身恶寒。 塔伦估计是看到新闻了,但是这态度转变也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邪祟附体了。 太势力! * 萧楚炎载着霖渠到达片场,还是之前的大楼,故事还是都市背景,还是王准先导演。 王准先其实很忙,抽不出空来,他本想给霖渠介绍一个文艺片新人导演,才华不输他,也很有个人风格,但是霖渠表现出了为难,王准先马上就理解了。 霖渠在片场有什么想法都只跟他说,他再去找专人沟通。霖渠现在性格变了,要他跟陌生人怕是没法交流。所以这几天他不得不把其他工作晾着,先赶来这边开工了。 他今天也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很受鼓舞。最后两个片子,想着尽量一鼓作气给它拍完。 这两个影片一共5个主演,要启用新人演员,之前选过两轮,选出6女2男,今天人都到了,还要淘汰三个女孩。 王准先打算上午先试一遍戏,让霖渠参谋参谋,确定好角色。 两个男演员相貌端正,一个英挺成熟;一个文艺有个性。之前霖渠都看过照片,他没有异议,王准先就问萧楚炎:萧萧,可以吗,满意吗? 萧楚炎看着面前的男演员,又转头看霖渠,在三人之间来回打量,王准先在旁边跟个弥勒佛一样看着他们。 霖渠不快地说:你看我干嘛,想让我上?你咋不想想怎么维护国际秩序? 他说完大家都笑起来,萧楚炎说:挺好的,就这样吧,主要还是看演技,可别像我一样。 女演员在大楼8层的舞蹈排练室里试戏,四周围了一圈人,九点方向的位置上,萧楚炎、霖渠和王准先都并排坐着,面前是一个简易的长桌,桌上放着演员信息。 萧楚炎做得很端正,他感觉自己就是裁判,要公平严格,负起责任来。 并且他的评判的标准很明确演技。 已经有三个女演员演完了,萧楚炎毫不犹豫地说:这个三号可以。 霖渠低头在翻演员信息:不行,上一个。 萧楚炎很惊讶:为什么? 霖渠拿着笔做标记:上一个没问题,其实不用试了,2号8号《坠落在你身边》,5号《窥视》,没问题。 怎么就没问题萧楚炎也拿起演员表,一个一个翻过去,又抬起头看对面站成一排的几个女孩,他很快明白了,小声凑到霖渠耳边:你就是看脸是吧!有没有搞错,你只看脸吗!! 旁边的王准先点头:我看也没问题,外形气质比较贴合的,那就这样吧。 王准先站起来拍手:可以了,二五八,其他的几位辛苦你们了。大家准备一下,服装造型就位,演员好好对戏,十六点开拍。 萧楚炎: * 下午萧楚炎跟着霖渠和王准先核查服化道场景灯光美术,很涨知识,只是他实在不能理解他们上午的操作。 他把霖渠叫道大厅的角落,问他:渠渠,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也是颜狗吗,就看脸? 霖渠靠坐在隔离围栏上,挑着嘴角笑,吊儿郎当地说:是啊,不然要塔伦这种废物干嘛?不然谁会搭理你? 萧楚炎: 这时候化好妆的5号女演员走过来,手里还拿着纸笔,应该是找霖渠要签名。 果然。 啊,你好,霖渠,我能找你合个影吗? 霖渠看着她站直了,表情僵硬地摇头。女孩打开相机,站到霖渠身边举着胳膊想要拍照,霖渠立马往萧楚炎身后躲。 他表情很尴尬,话都说不利索,磕巴道:我不拍照 萧楚炎心里快要笑死了,摆着手说:不好意思,我们队长不拍照,你把纸笔给我,我让他给你签个名吧。 啊好的,谢谢。女孩耳朵有点发红,把纸笔递过来,霖渠给她签好字,萧楚炎也签了个。 他把纸笔递回去,女孩双手接过,然后挥挥手走了。 看人走远,萧楚炎转身对霖渠挑眉:你不是颜狗吗,人家长这么好看你躲什么? 霖渠: 霖渠皱着眉靠回栏杆上,他低着头沉闷地看手机,不说话了。萧楚炎看了他一会儿,慢慢走过去靠在他身边。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36) 晚上到了五点才开始拍摄,先拍的是《窥视》的影片,又是诡谲的奇情故事,主要角色两男一女。 男一是个朝九晚五,生活乏味的公司职员,一回家就脱光光拿着望远镜偷窥对面楼的少妇,因为男主人长期不在家,少妇一个人特别放荡风骚。 而男二画家是少妇的邻居。 画家在拿着望远镜寻找灵感的时候,意外发现对面大楼同样拿着望远镜,赤身果体的男一。 于是男一偷窥少妇,画家偷窥男一,画家渐渐就爱上了男一。 通过跟踪男一,他知道了男一的偷窥对象,为了引起男一的注意,他故意接近少妇。 看到这一切的男一很不高兴,随着画家和少妇越来越熟络,少妇也对画家动了心思。 男一无法忍受,最后愤而刺死了画家。 两个男主的对手戏正在进行,画家被捅穿心脏,临死还抓着男一握刀的手,深情地看着他,说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这是整部影片唯一的台词。 霖渠: 他们今天先拍两场室外戏,一场是女演员负责扭着屁股走街串巷卖弄风骚,很简单。现在就是这另一场,是整部片男演员唯一的对手戏。 演员的演技很靠谱,两次就顺利过了。 霖渠看完对萧楚炎说:你内心其实很变态吧,整天想着跟踪偷窥。 说的没错。 萧楚炎眯起眼,他就是想偷看霖渠在家肆无忌惮脱光光的样子!但他还要反驳霖渠。 有没有搞错,我就想了一个a偷窥b,b偷窥c的idea,明明是你指导我这样写的。都怪霖渠不让他光明正大看,他才只能偷窥! 霖渠不甘示弱地回击: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激发你内心的变态。 萧楚炎: 室外戏份收工了,大家准备换到室内,霖渠和萧楚炎跟着王准先去放映室看片子。 今天试看《我知道》,也就是《钻石》的后篇,这周要发布了。 这片子挺短,时长连《钻石》的一半都不到,里面有萧楚炎的女装戏和裸戏,按照现在的形式,一经发布又要引起轰动。 《钻石》萧楚炎都还没来得及看,试片的时候他在拍戏,没看成,后来又忙得睡觉都没时间,别说看片子了。 现在的《我知道》同样没有台词,影片节奏明快,信息量巨大。视听、美术、拍摄、制作各方面无不展现其独特考量的美学风格,对细节的追求很好地烘托了人物情绪。 萧楚炎一口气看完后沉浸其中,回味无穷。不止如此,他还嗅到了极日的气息,浑身热血都沸腾起来。 他看着霖渠的眼中满是爱慕,激动地问:这是你做得后期吗?之前我拍裸戏让你过来你都不来,就是在做后期,后期全是你做的吗! 霖渠推开萧楚炎凑过来的脑袋骂他:有病吗,我为什么要看你拍裸戏。 萧楚炎这幅样子又傻又直白,霖渠尴尬地看向身边的王准先。后者对他理解地一颔首,霖渠无语,心想我希望你装不知道,你理解个什么劲儿。 看完片,两人都很高兴,萧楚炎给霖渠买了点宵夜,一起坐在僻静的楼道里看手机。 经过一整天的发酵,现在对已发布影片的各种分析讨论,已经比最新上映的悬疑烧脑大片《海上熔城》还多。 霖渠说得没错,萧楚炎这种个人化叙事的怪奇情爱故事确实受众更广,观众接受度更高。 霖渠手机里没有娱乐社交软件,看不了娱乐新闻。 他喝着奶茶,萧楚炎捧着手机给他介绍二专的火爆情况,然后给他念网友的分析和影评。 萧楚炎说:他们脑洞太大了,这个直接自己重构整个故事,比我们的牛逼啊! 霖渠听得很开心,明亮的眼眸让萧楚炎耳朵都红了,幸好楼道里光线暗。 往下翻评论的时候,霖渠眼尖,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他去夺手机,萧楚炎从善如流递给他。 霖渠翻着评论调笑:哟,萧萧萧萧,男神,好帅,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可以啊,现在全民老公是吧。 你才老公呢萧楚炎脸上冒烟,要抢回自己的手机。霖渠起身后退,推着他的肩膀不让靠近,嘻嘻哈哈翻热搜和评论。 翻着翻着,他突然没声音了。萧楚炎还挤在旁边,他停下动作:怎么了,我看看 霖渠把手机还给他,笑了笑:害你挨骂了。 第46章 【真要装不知道?这人和霖渠一伙的,能是什么好玩意儿?】 【做歌、编曲、剧本这些技能和霖渠完全重合,没准就是个傀儡,你们以为支持的是萧楚炎,其实是霖渠!】 【估计那方面也臭味相投,急着喊老公的当心塌房。】 对萧楚炎的质疑开始冒头,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网友不傻,霖渠塔伦的丑闻和万物揭起的恶名还历历在目,萧楚炎的身份立场怎容忽视。 萧楚炎到底是什么态度? 萧楚炎为什么和霖渠塔伦搅合在一起? 词曲全包,还能影视创作,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不单干? 三人到底什么关系? 【就是萧楚炎自己写的歌不会有错,之前万物粉还说二专质量下降,对市场妥协。一帮装逼犯,就喜欢听那故作高深的。】 【二专霖渠根本没参与,除了《塔伦》全是萧楚炎,前段时间不是说霖渠退出了吗。】 【从头到尾风格都不一样了,传闻应该是真的。】 【谁会愿意和霖渠塔伦组队?说不定是被公司逼的。】 【没错,就是被公司逼的!豆瓣八组有爆料,萧萧分成不到1,而霖渠塔伦都是6,萧萧被公司压迫,身不由已,确凿无疑!】 【笑死,宏大签了霖渠和塔伦股价跌成啥样,我看二专就是一个信号,乐队要拆伙了,萧楚炎接下来单干。毕竟跟着两个全网黑啥时候才能出头啊。】 萧楚炎: 好呀,真棒,他们乐队被网友解散了。 宏大公司五楼,萧楚炎气势汹汹闯进萧强办公室,双手往紫檀木大桌上一拍:你把分成的事散布出去? 萧强在打电话,噘着嘴对他摇摇手指。 萧楚炎瞪着他,心想摇你妹。 等萧强把电话打完,他怒喝:萧强!你们什么意思,你知道现在网上都说什么吗! 网上的言论变得非常可笑的,说霖渠和塔伦那么高的分成就是榜上金主了,各种谣言不断,把两人描述地非常不堪。 最离谱的说法是这个金主就是郑霞,郑霞还男女通吃! 因为宏大管理层出名的只有郑霞,还有人误以为宏大是郑霞的公司。 萧强很冷静,悠哉悠哉把腿驾到桌上,继续对他摇手指:我可不兴做那种事,这不是宏大的风格。 萧楚炎明白,萧强才没这脑子! 是郑霞! 郑霞是业内最强的营销公关经纪人之一,无需经由宏大,她自己也有大量的公关资源可以操作。 宏大明面上干干净净一股清流,实际上背后靠着郑霞借刀杀人使手段,与外面那些都是一丘之貉! 现在事情暴出去,就是开弓没有回头剑,哪怕澄清,也无法磨灭产生的影响。 萧楚炎点着桌子道:郑霞做的是吗,她有动作不用跟你报备是吗,你装作不知道! 他在萧强面前来回踱步,高声道:真好啊舅舅,要过年了,我正好去给霖渠和塔伦跪下磕几个响头!吉利啊,多他妈吉利啊!我得谢谢你们不是吗! 萧楚炎怒火攻心,双眼充血,激动地唾沫都喷出来了。萧强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他放下腿说:对不起牙儿,其实事情没这么糟,霖渠和塔伦会理解的。 萧楚炎喘着粗气坐到萧强对面,讥讽地反问:他们当然会理解,不理解能怎样,解约吗? 萧强看着他表情有点难看:你是怎么了,冷静点 萧楚炎一拍桌子,吼道:我不能冷静!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们,我不能再对不起他们! * 正月初一还没到,已经放年假了。 除了霖渠,萧楚炎和塔伦各自家里都有得忙。 如此,一有空,三人还是聚在录音棚里,说是要做歌,其实是帮萧楚炎改善情绪。 萧楚炎把手机里的app删掉了,他不该把软件下回来的,他要向霖渠学习。但这样还是心情很差,胃口都没有,一顿只吃两碗,霖渠和塔伦都看在眼里。 塔伦小声对霖渠抱怨:弟弟不太行,明明你都不难过,他自己在那皇帝不急太监急,真烦人! 霖渠: 霖渠这几天努力带着萧楚炎玩爵士,但萧楚炎没心思玩音乐,他想着公司的那些操作,心头的忧愁跟浓稠的焦糖一样,化都化不开。 他对霖渠和塔伦感到愧疚,背叛感和负罪感缠绕着他,让他胸闷气短,提不起精神。 萧楚炎坐在霖渠身边看他弹琴,郁静又来约他。 之前他有正当理由拒绝约会,现在拍摄都忙完了,他暂时找不到理由回绝,就装作没看到,把手机塞回衣服兜里。 塔伦就在后面站着,看到了他的信息,高兴地说:班花来了!弟弟,你快找班花玩去吧。 霖渠停下弹奏,两人一起看萧楚炎,他摇摇头低落地说:二专完了三专,太忙了,哪有时间约会。 塔伦: 塔伦:三什么专!你机器人啊都不用休息的!我忙了一年多,我要给自己放两个月假,你们去三专吧! 霖渠鄙视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哪来的资格说这种话,真是不要face。 他对萧楚炎说:你们很久没见面了,去约会吧,这边也没什么事。 哦。萧楚炎点头,拿出手机回复郁静。 塔伦瞪着他,凭什么她说没用,霖渠一说就听! * 次日下午,郁静在万飞广场等萧楚炎,她提前一个小时到,先去做造型。 今天的郁静格外精致,从头发丝儿装点到后脚,身上还芳香扑鼻,气味宜人。 但萧楚炎过来接了人之后却没发现,他根本没心情欣赏, 好久没见,郁静很兴奋,上了车,她拍打着萧楚炎的胳膊尖叫:萧萧,萧萧,萧萧!一夜爆红,粉丝都3百多万了,好厉害! 萧楚炎无力得勾勾嘴角:算了吧,公司故意误导舆论,我的人气是踩着霖渠和塔伦涨起来的。 郁静看出他情绪不好了,很快安静下来,转移话题:你们的《坠落》明天要出了,我会守在电脑前的。 萧楚炎歪头:是吗? 郁静点手机:是啊,等等,《我知道》,《我知道》太厉害了。 《我知道》的影片萧楚炎都还没看呢,他坐直了探过头去,郁静凑过来和他一起分享,说:剧本你写的,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视频开始,一个静止画面,从一扇窗户的特写开始。 镜头慢慢后退,露出越来越多相同的窗户,横排竖直,整整齐齐,密密麻麻,这是公寓楼的外墙。 随着一个黑影略下,画面停止,有人跳楼了。 接着黑影从下方向上飞起,镜头随着人影快速移动,最后那人一提站上天台,视角也随之翻转,到那个女人的背景。 是佘云,这是倒放。 萧楚炎一下精神了,这个这样的形式他完全没想到。 视频中,佘云穿着黑色长裙,夜风浮动衣衫,显出女人纤瘦的身躯,在她的正前方,是灯火绚烂,耸在市景之上的摩天大楼。 佘云开始后退,镜头始终跟着她的背影,摩天大楼的全貌便逐渐显现,露出巨大的电子屏下沿,屏幕的广告,是一个穿西服的男人。 随着视野开阔,男人的下巴、嘴唇这时,佘云已经退到天台门口,她收手,把这一片繁华关在门后。 郁静说:刚刚的广告上是你。 萧楚炎点点头,视频继续。 佘云退向走廊,退向公寓,门开,一路退到客厅,退到房间。她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明丽的面孔似乎不是佘云。 她开始卸妆,卸除唇膏、眼影、眼线、睫毛,最后摘下假发,站起身的瞬间,筋骨节节拔长,是一个男人。 是刑卜,萧楚炎。 刑卜脱下裙子和高跟鞋,全身光裸,只穿内裤,这一幕仅仅持续几秒。但他身材高挑,双腿笔直,宽肩窄腰,肌肉紧实,白得反光。 这样的画面,深刻地印在视网膜上,延续数秒不散。 郁静反复拖动进度条播放这一段,萧楚炎无语地看着她,郁静继续往前调:给你看看弹幕。 弹幕打开,满屏的保护萧萧**把他当得严实,夹缝中还有各种lsp言论。 继续播放,他又套上了T恤和长裤,但那件T恤在他身上特别紧绷,胸前还有颗小樱桃。 那是件女士上衣。 穿女装的刑卜蜷缩到床上哭泣,然后起身收回悲伤,开始发疯舞蹈,自娱自乐,和疯狂时的佘云如出一辙。 下一幕他又坐在地上,地板上沾血的刀飞入他手中,与此同时,散落的鲜血飘回左手的伤口,他用刀子收回伤口。 最后刑卜把刀放回抽屉里,去厕所刷牙洗漱,盖好被子躺在床上。 天色随之变亮,手机亮起,显示响铃时间1分钟,电话自动挂断,有电话进来,上面是佘云的经纪人。 影片结束。 萧楚炎: 萧楚炎震惊:好牛啊! 他没想到霖渠会倒放,感觉这个剪辑手法出神入化,太精彩了!整个观看过程就是一种享受,看完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只是人物真的好变态,为什么他想的故事主角都是变态!一定是他天天对着霖渠看得到吃不到,把自己憋成变态了! 啊!好羞耻! 郁静说:真的牛,你没看过吗?告诉我,刑卜才是明星对不对,佘云真的存在吗?佘云就是他自己对不对,这是啥,人格分裂?女装癖?最后电话挂断是数秒意思?他听得到吗,他真的聋了?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37) 萧楚炎还震惊呢,没想到他演的东西能变成这样,他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想这么复杂的情节,就是佘云死了刑卜疯了装成佘云我也不知道。 看完影片,萧楚炎心情都舒畅了,他开车载郁静去酒店吃下午茶。 酒店在CBD东三环路的转角,不远。 新年了,餐厅里人挺多,郁静还担心萧楚炎会被认出来然后被围追堵截。但事实上大家都个管个的,哪怕认出来也就是多看几眼。 餐厅内部旋转楼梯,巨大的三层楼装饰柜,陈设很有英式经典感。 餐厅一角,灯光暧昧,不远处的姑娘抱着竖琴演奏,唯美浪漫的艺术琴音缓缓飘来。 萧楚炎拿着酒杯摇晃,品尝香气宜人的雪莉酒,而后点亮手机看了看时间。 对面的郁静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甜美动人。她一口塞下一个奶酪司康,看着对面俊美的男人咀嚼食物,笑弯了眼。 萧楚炎也对她笑一下,继续低下头看手机。 他在回避着郁静的视线。 郁静咽下司康,喝了口酒问他:兔兔,你明天有空吗? 萧楚炎犹豫,点点头。 郁静说:那你后天有空吗,大后天呢,大大后天呢,大大大后天呢 萧楚炎笑起来:你直说你想干嘛。 郁静用叉子戳餐盘里的鹅肝酱饼干,把它肢解地四分五裂,嘟着嘴说:我想约你啊,还我想干嘛 萧楚炎看着桌上的甜点没说话,郁静等了一会儿,叫他:兔兔 嗯? 两人静静对视,萧楚炎看着郁静诚挚深情的眼神,心慌地厉害 郁静说:萧楚炎,我们交往吧。 他窒息了,他要回家。 萧楚炎不答,过了一会儿,郁静拿着叉子继续戳饼干,用鹅肝酱在盘子里创作了一幅山水图。 她把乱糟糟的盘子推到一边,抬起头:你想好没? 萧楚炎没想好,他看着左手边花朵造型的柠檬塔,缓缓道:Jolene,我恐怕不合适 郁静皱起眉往前坐了坐:什么,不合适吗?那我每次找你出来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萧楚炎抬手挫了把脸,把皮肤都搓红了。他苦恼, 地转头看着窗外的绿植不说话。 郁静说:萧楚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告诉我你只把我当朋友,不知道我的心思。 萧楚炎惭愧地叹气:对不起 郁静愠怒,眼神很委屈,她看着萧楚炎精巧俊秀的侧脸,妥协地说:萧萧,我们试试看吧,三个月,不行就算了。 郁静双眼湿润,她都这样说了,萧楚炎当然不敢拒绝,他怕郁静哭起来没法弄。 但也决计不能答应,他不能骗郁静。 萧楚炎思索良久,觉得只能告诉郁静事实,planB失败了,他没发找女孩,只能是霖渠。 和郁静也没必要继续,这只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只能增加他的罪过。 他低着头,有点艰难,这段时间他根本实在利用郁静。 郁静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郁静疑惑地看着萧楚炎。 陈琦恩说过,萧楚炎这几年一心扑在音乐上,根本没心思搞对象,恋爱都没谈过。何况他工作这么忙,还跟自己约会 很快,她想到了什么,开口:你喜欢塔 我喜欢霖渠。 郁静双眼微微睁大,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这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她才在脑海中把一切理清,她才嗤笑一声,声音变得有点尖锐:怪不得你非要考兆大行吧,我也喜欢霖渠,那你为什么和我约会? 哦,我明白了,霖渠不喜欢你,你要装直男还是干嘛?你就这么吊着我,利用我! 萧楚炎无法言语,就是这么回事吧 郁静双手抱胸,往后靠到椅背上抬起下巴,表情很不快,她拿起杯子一口气把酒全喝了,然后打开手机操作了几下,把屏幕亮给他看。 我现在心情非常差,先把你删了,以后有缘再加吧。 她起身利落地穿上外套拿起包,从上俯视着萧楚炎,带着点羞辱意味,说:知道你没钱,单我买,不见。 第47章 萧楚炎以为自己摆脱了郁静会很轻松,没想到更郁闷了。别说被甩的郁静了,他这个甩人的也不好受。 他和陈奇恩这两天都带在家里,一起唉声叹气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过年了,陈奇恩要逃避七大姑八大姨的骚扰,所以搬过来了。 陈奇恩叹气:你怎么也愁眉苦脸,这几天班花没找你吗? 萧楚炎说:我把她回绝了 陈奇恩惊讶:你也被甩了! 萧楚炎:我说我回绝她了! 哦。陈奇恩抹了把脸,侧头看着他,你知道吗,我被人甩了 我被人甩了!你敢相信吗!她居然敢甩我! 萧楚炎不知道陈奇恩的她是谁,这周他带过一个姑娘回家,但手机上又撩着三个,这种渣男不被甩都没天理。萧楚炎问他:你劈腿了? 陈琦恩情绪激动地说:没有!妈的老子这次是认真的,她居然敢甩我! 萧楚炎点点头,对他的感情经历没兴趣。然而陈琦恩非要直勾勾盯着他看,看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萧楚炎:你干嘛。 陈琦恩表情又变得忧郁,说:还好有你,我看到你就很欣慰 萧楚炎皱眉:你什么意思 陈琦恩说:你单恋十年,至今还是处男,跟你一比我就二兔,其实你长得挺精致,比王珊还好看点 说着,他的眼神越发煽情,煽情得有点猥琐。 萧楚炎惊恐: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陈奇恩期期艾艾地说:这么多年啊,我都没安定下来我们两这么合得来,你觉得我怎么样? 萧楚炎:滚! 陈奇恩好像第一次被人甩,天天在家哀怨。萧楚炎有点受不了了,虽然陈奇恩很照顾他,但他还是毅然决定出走,去秦皇岛老宅过年去。 一来,他就后悔了。 到了秦皇岛,他每天跟个门童一样笑脸迎宾。拜年的亲朋好友一波一波从早到晚不断,都知道他是明星了,还让他表演节目。 非常屈辱! 晚上萧楚炎吃好饭,逃到自己的房间摊在床上,举着手机看霖渠的小黄狗头像。 霖渠霖渠,几天不见甚是想念。 可以让霖渠来玩,虽然商铺都关门了,山海关北戴河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冬天的海好看,可以天天看。 他发了张海边的照片给霖渠,问他:你想来秦皇岛玩吗?我去接你。 霖渠很快回复:不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萧楚炎难过,**着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一不小心手机就掉下去了。 他在秦皇岛呆了一个多星期,感觉好无聊,想回兆城了。 爷爷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很不爽,两腿间夹着傻乎乎张嘴乱咬的二哈说:小时候来了死活不愿意回城里,现在生活丰富了,嫌你爷爷奶奶相处不来了是吧。 萧楚炎挪到爷爷身边撒娇:我没有嫌你们,哎,我就是 想不出来,他没什么事,霖渠还大方的给他两个月年假,他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于是真诚地说:我想你未来孙媳妇儿了,不知道能不能追到 爷爷放开狗子,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茶,兴奋地问:真有对象了?多大了,做什么的,个子多高,有空带回来给我看看,我还想活着抱上曾孙呢。 啥曾孙啊! 萧楚炎想到自己背负的造人大业的过程,捂住脸害羞了。 晚上,萧楚炎接到郑霞的电话,万物揭起接到了一个电影配乐的活,让他赶快回兆城。 他开心坏了。 * 年初九,加拿籍华裔导演、演员、编剧、制片人关殊找到郑霞,希望万物揭起能担任自己的新片配乐,郑霞迫不及待答应了。 关殊问万物揭起这几天空否,想要见面详谈,郑霞迫不及待把秦皇岛的萧楚炎和马尔代夫的塔伦召回来,护送霖渠去跟关殊会面。 关殊面貌端正,外形俊朗,是知名的文艺片青年导演,年龄还未满30。 18岁那年,他执导的首部个人长片就获得戛纳电影三项提名,其后扶摇直上,每一部作品都备受各大国际电影奖项青睐,是戛纳的宠儿。 关殊乐忠于刻画突破常规,不受传统价值和道德舒服的情感,用独具个人风格和个人审美的视听语言,创造光怪陆离的奇爱故事。 他早期一直在国外发展,6年前来华,拍摄了两部华语长片。 第一部 票房平平,无人问津,后横扫金马、金像、华表、百花四大奖,还有数项国际奖,这才让国人一下子认识了他。 不过之后的作品都是冷门小众艺术片,始终叫好不叫座。 郑霞觉得万物和关殊合作,强强相遇,再好不过。 万物最不缺的就是热度,正好帮关殊带关注,至于褒贬,反正只要关殊不介意,万物怎么着都不亏。 * 极日在时,关殊和霖渠、塔伦见过几次,在国外的电影节和一些活动上。 两天后的饭局上,霖渠一声不吭,低着头默默吃饭。萧楚炎不看文艺片,不清楚关殊这号人物,而且他今天刚从秦皇岛赶回来,饿得前胸贴后背,所以也一心顾着吃饭。全场只有塔伦和关殊聊得很开心。 关殊中文说的很好,只是稍微带点口音,交流无障碍,塔伦挺崇拜关殊,每一句话尾音都要拐弯,隔两句就加个感叹号,关殊舔着嘴唇笑得非常快乐。 这次的项目剧本已成型,名叫《疆域》,一语概之就是一个男孩寻母的故事。 塔伦对影片故事非常感兴趣,和关殊就电影内容和制作的问题一问一答,气氛挺活跃。 关殊了解极日的创作能力,万物揭起的两张专辑影片他也都看过,他诚挚地问霖渠:剧本大概就是这样,你感觉怎么样? 霖渠: 霖渠抓着烤羊排啃,满手是油。 关殊:找到当年的老人这个情节我不太满意,你有想法吗? 霖渠放下光秃秃的骨头,萧楚炎递给他纸巾擦手,两人一同无视关殊期待的眼神。 霖渠又给自己盛了碗汤,拿着勺子慢慢吸溜。 关殊问:廖沙这个人物会不会太过消极,可以再改改? 霖渠捧起碗一口气把汤都喝了。 关殊连吃闭门羹,但丝毫不介意,心态好到爆。 他把三份剧本都交给塔伦,笑着说:没关系,这次主要还是让你们对影片风格和内容有个大概的了解,看看愿不愿意合作。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有什么微信联络,改天我去找你们再更详细地谈,北沙河是吗? 两天后,关殊来到万物揭起录音棚和三人沟通配乐事项。 霖渠非常负责,已经把197页的剧本看完了。 在录音棚里霖渠明显比在外面表现正常得多。他在饭局上听了关殊和塔伦的谈话,看了剧本,对影片有了基本的概念,所以直接让关殊说说他想要的音乐感觉,以及在一些情节上的具体想法。 关殊思维发散,知识量很惊人,他一路从自己的灵感、创作初衷聊到艺术、哲学、绘画方面的东西。 他还很倔强,聊专业的内容,中文词汇不知道就停下来想,那模样像是非得想起来不可。而霖渠知道他要说什么,这时就给他提点一下,关殊豁然开朗,连夸霖渠知心遂意。 萧楚炎带着耳机心不在焉地做编曲,他没有配乐经验,对关殊这种艺术性的电影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去解读挖掘,他就是给霖渠打下手的。 萧楚炎实在不能专心,就把声音调小,注意着霖渠和关殊那边的动静,然后无奈地发现,哪怕像霖渠那样话少,换了他去也聊不起来。关殊说的那些古典文学艺术明显超出他知识范围了,而霖渠都接得住。 哎,难受,和男神差距好大哦。 两人聊着聊着就出门了。 萧楚炎:! 萧楚炎冲出录音室,跟上霖渠,关殊和霖渠回头看着他,萧楚炎说:我能跟着你们学习学习吗? 萧楚炎在后面跟着,三人往僻静的a室去。 关殊坐在长沙发上,霖渠坐在他右侧的电脑椅上,关殊热情地把霖渠身后站着的萧楚炎拉着身边落座,说:你写的《我知道》不错,我的配乐里也可以用呼麦,气氛紧张的时候很快速地呜哇呜哇呜哇渲染气氛,高潮啊结尾的时候,天高远阔,慢慢地推景,那声音绵延不绝 关殊眯着眼仿佛远眺,接着又问萧楚炎:你们二专的片子你是编剧是吗? 萧楚炎不敢当,急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剧本不是我写的。 关殊朝萧楚炎坐近了,话锋一转,说:你觉得这个剧本怎么样,这个主角怎么样,你要不要演? 萧楚炎:! 萧楚炎看向霖渠,霖渠正撑着脸看他们,那随意慵懒的样子很迷人,眼中还带着期待。 你期待个卵! 萧楚炎坚决道:我不去,我不演,我要做歌,万物不能没有我。 霖渠听了哈哈笑,关殊两眼炯炯,理解得点点头。 万物和关殊才见了4次面,与其合作的事就被泄露,登上热搜,遭到广大群众质疑。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38) 关导找这种人做配乐,这电影还能看吗? 关导一直在国外,近几年才回国,是不是不知道当年他两是个什么东西? 关导您是不是吃错药啦,快醒醒! 抵制抵制抵制,要想电影不扑街赶快换人! 两天后关殊来到录音棚,塔伦忧心忡忡得迎上去,拉着他退到门口,小声说:关导,你要是反悔了我能理解,趁着还没签约 关导高兴地说:你们热度太惊人了,我片子还没拍就上热搜,还是第一名。我只有第一次华语电影拿奖的时候上过热搜,热搜真的太贵了。 塔伦: 感觉关殊不太聪明的样子。 关殊真心实意感到高兴,自从来中国,他一直没钱做宣发,哪怕有获奖无数、年少成名、型男导演这些噱头,也挽救不了惨淡的票房。 所以挺羡慕那些砸钱宣传、话题度高的电影,哪怕片子不好,被人骂,起码看得人多。 这会儿电影才前期筹备就备受关注,他对万物真是由衷的佩服,拿着合约过来催促霖渠签约。 签约后一个星期后,关殊给塔伦打电话,他的电影被撤资了。 塔伦提醒他:关导,合约已经签了,毁约要赔钱。 关殊叹气:没关系,没开拍不碍事,我再拉赞助吧。 听说在公众轮番的抵制宣言和扑街祝福中,不止出品方跑了两个,刚找好的男女主也跑了。 再见时,关殊拿着一沓文件,塔伦以为他要提出解约,结果居然是对着萧楚炎死缠烂打,一定要他出演男主,并且立刻签约。 录音棚二楼的e室里,关殊拖着萧楚炎的胳膊,从北角追到南角,激动地说:我觉得你的形象太吻合我的角色了,恶魔之子,长着张纯良无害的面孔,杀人不眨眼,就是你了! 萧楚炎大叫:不是我不是我,谁杀人不眨眼!我绝对演不了! 霖渠和塔伦摊在沙发上笑嘻嘻看着他们喝奶茶,脑袋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宛如亲密的一对。 萧楚炎用眼角撇她们,心里很柠檬,关殊还在持续逼迫他,心里又很惊恐。 关殊这是要逼他画押的节奏! 萧楚炎叫:我不能离开,你的配乐工作不能没有我,我去演了你的配乐就赶不出来了! 塔伦在一旁打击他:做梦呢你,你只会给霖渠添乱,拖慢他的进度。 霖渠听了这话不乐意地回怼她:你说的是你自己。 项目资金缩减一半,关殊跑了一个多月,没拉到投资。 之前确定好的配乐方向需要用到大型交响乐加两组合唱人员配置,现在都难以实现。 关殊此前从没碰到过如此焦灼的局面,他很乐观,但在沟通的过程中还是流露出对资金不足,原先的构想无法付诸实现的苦闷。 讨论到半路,他开始想要怎么缩减配乐规模节省资金,将原来的剧情进行删减或修改使之更便于拍摄,或者干脆把剧目背景缩减,变成一部小成本的密室电影。 关殊的这些考虑听得霖渠皱眉,霖渠鼓励他先把自己的想法都表达出来,不要去想那些特别现实的问题,别把自己对电影的想法限制住。 关殊抓住霖渠手,满脸都是知我者非你也的感动。他捂着霖渠的手狠狠揉搓,揉得萧楚炎一下坐直了身,揉得霖渠面容扭曲猛地抽回手,往外窜出两米距离。 关殊上前叫了几声兄弟,我的好兄弟,有感而发道:你说的对,现实是阻碍想象力和坚持梦想的绊脚石,我确实没有遇到过这么艰难的情况 是你提醒了我,我应该坚持自己的理念。要知道,没人一开始就奔着做烂片去拍的,不过有一些电影,不论它的题材多棒,参与的工作人员多牛,到了最后出来的成品与他之前想的总有偏差。 因为他们没有秉持这样一个原则,就是一旦电影开拍,一定要遵循自己本身的想法和理念,不要被那些所谓的现实所影响。 霖渠提醒他:你还没开拍。 关殊: 萧楚炎坐在一旁聆听记笔记,心想关导这么理想主义,果然是外国人。咱们这就很多洗钱避税转移资金的,专门奔着烂片去做的。 最后霖渠向他保证:哪怕大型的乐团编制请不到,我会想办法做出让你满意的效果。 当晚,关导接到一个电话,那头的男人表示愿意出资《疆域》。 第48章 第二天,关殊迫不及待来到林立,和张轩逸商谈投资的事。林立公司就两层写字楼,老总办公室也一眼望尽。 关殊一直记着第一次进入宏大,特别是萧强办公室的那种震撼,搞得跟先锋艺术博物馆似的,处处透着资本的糜烂。 然后萧强又架着腿,坐没坐相,喝咖啡的样子有点像暴发户,还特别殷勤,商谈的过程弄得他不太舒服。 相反,张轩逸的办公室朴实无华,人也特别和善,不卑不亢,整个过程如沐春风。 谈完了,张轩逸提起:哎,你那个男主角 张轩逸话没说完,关殊激动地打断他:张总!你要参演吗,我觉得你很适合 ! 张轩逸眉头一攥,食指在桌上敲打,他盘算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档期排得开,好像没什么不可以,于是点头。 要试戏吗?你把剧本给我,咱们安排个时间? 关殊没想到他答应地如此轻易,反倒退缩了:不,我一时冲动,小成本电影,请不起你这种大一线 张轩逸摆摆手:没事,片酬你看着给,正好我今年打算好好休息,空得很。关导,我是真的很敬重你,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合作 就这样,张轩逸加入《疆域》,带资进组。 塔伦知道这事儿,脸都绿了,而萧楚炎心里暗自开心。 张轩逸是天王巨星,才华横溢,为人友善,手下公司扶贫济困童叟无欺,专注优质内容,口碑爆炸,实乃业界良心。 他还有战斗力超群的粉丝,除暴安良,以暴制暴!有张轩逸加入,局势扭转,网上的非议都该闭嘴啦! 萧楚炎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不能认同塔伦对张轩逸的诽谤和怀恨,哪怕霖渠因张轩逸的原因饱受诋毁,也不能否认张轩逸的建树。 塔伦对萧楚炎那掩藏不住的喜悦很唾弃,坐到霖渠身边,看看他头上的耳机问:听得见吗? 听得见。霖渠正在编辑歌曲,他面前放着几个快餐盒,拿鼠标的手还夹着筷子。 录音室是不能吃东西的,这是他严加规定的,但是现在他自己破例了,天天在录音室吃饭,却不让塔伦吃零食。 塔伦说:张轩逸那混蛋答应出演《疆域》。 霖渠: 他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你都没点反应? 被她这一震,插在炒菜里的勺子掉下桌去,连带着溅出几滴汤渍。 霖渠摘下耳机,不悦道,要什么反应?他手往远处一指,离我远点,这样? 塔伦愤恨:这不就相当于和他合作了!他什么意思,专门来恶心人的吗? 霖渠对这个话题没有丝毫兴趣,带上耳机不想理她。 塔伦一回头看到探出脑袋脑袋看他们的萧楚炎,那张青春无辜的帅脸上带着担忧与不知世事。 一看这个屁都不懂的小白眼狼塔伦就来气,哐哐几下上前,揪着萧楚炎脖子照着他耳朵吼:你很开心是吧!你是极日铁粉那也张轩逸粉喽! 她从身后勒住萧楚炎脖子,膝盖往他屁股上顶,一下一下很有规律:你吃里扒外,白眼狼! 啊,啊,啊,啊萧楚炎被她顶得叫起来,一下一下也很有规律,他逼着说出违心的讨饶,我没有,我不开心!我不喜欢张轩逸,我站你这边!快放开我! 塔伦继续勒继续顶:我信你就有鬼了,你列表里有那人渣的歌我都看见了!你还看他视频,裤兜里还有《临终告别》的票根!你个叛徒,白眼狼! 萧楚炎挣扎,大喊:霖渠,霖渠,霖渠渠,快救我!塔伦要把我勒死了,霖渠! 塔伦狞笑着说:他冷漠的要死,才不会理你! 果然,霖渠头也不回,就举起拳头晃了晃:加油。 * 张轩逸投资《疆域》,并决定出演男主,电影还没开拍,工作室就透露消息,开始宣传。 于是网上持续翻天,娱乐版块占据高地,网友疑问比天还大。 为什么张轩逸会同意出演《疆域》? 他是不知道有万物? 网上吵得那么热闹,影帝再忙也不瞎。 霖渠对他做那种事,张轩逸居然还愿意和他一个团队? 紧接着又有记者媒体堵在林立外边采访张轩逸,询问他为什么会和关殊合作,张轩逸维持一贯的耿直和真挚,回答:我说过,我只想拍好的作品。 然后如数家珍地列举关殊的影视成就,对关殊一顿狂赞。 记者又问及他和霖渠的恩恩怨怨,希望他能就当年性骚扰的事情做出回应,张轩逸的经纪人上前表示他们赶时间必须得走了,采访到此结束。 记者媒体都很激动,有人喊:性骚扰是有还是没有,就一个字,希望你能做出回答。 萧楚炎坐在钢琴前开小差,看了采访视频摔手机,什么叫有还是没有就一个字!没有那时两个字,暗示啥呢! 塔伦在他身后偷看,看到他又看张轩逸的视频,凶恶地勒住他脖子:你这个小叛徒! 一问到霖渠张轩逸就走人,他回避的态度让大众对霖渠的讨伐无可减。 万物粉丝觉得张轩逸的举动怪得很,不介意加入霖渠所在的团队,又对性骚扰的话题不做回应。但他的公信力望尘莫及,粉丝们怎么都解释不清,最后无奈闭嘴。 与此同时,在《疆域》的抵制声中颇为沉寂的萧楚炎粉丝,有了张轩逸做靠山,开始四处蹦跶。 他们孜孜不倦地宣扬万物揭起乃是萧楚炎的个人乐队关殊和张轩逸的实际合作人也只有萧楚炎等言论。 萧楚炎萧楚炎萧楚炎反正意思就是没霖渠塔伦什么事儿。 这种见风使舵、狐假虎威、过河拆桥的做法,别说萧楚炎和万物粉,就连抵制万物的路人都看不过去。 萧楚炎粉丝把霖渠贬地一无是处,过了啊。 霖渠的创作能力不至于当个挂名,极日和talixx就是他实力的证明,单论音乐创作他怎么都应该在萧楚炎之上。 刚出道,没名气没靠山的新人拿1成也挺正常,那些偶像公司的艺人有的1成都不到,还要一层层和公司分成,不是比他惨多了。 除此之外,张轩逸参演《疆域》,意粉跟网络警察似的到处巡逻,不准别人恶意唱衰电影。 关殊隔三差五就到万物揭起录音棚做客,塔伦邀请他一起看八卦,关殊看着意粉咋舌不已:他这些粉丝是怎么管理成这样的,都快赶上军队了。 塔伦看得眉头紧攥,面容凶恶,说道:军什么队啊,军事集权是吗!连话都不让人说,电影都没拍呢到处宣传造势!他这粉丝还敢垄断言论,是要反了天了! 确实,张轩逸的粉丝撤热搜、控制舆论、冲热搜,有组织有计划,分工明确效率惊人。 他们到处宣传关殊的个人成就,美化这部电影的创作意图,不过对于配乐倒是只字不提。 通过意粉的一番操作,《疆域》声望高涨,万众瞩目,到时候票房不爆都不行。 萧强春风得意,他很有眼力见,正撺掇箫立群给关殊投钱,照现在这形式,《疆域》稳赚不赔,妥妥的是近几年最大的爆款。 而且一旦美梦成真,这大爆款还是个超现实魔幻色彩的文艺片,绝对会成为现象级电影载入史册! 箫立群平常对网上的各种前沿信息也非常关注,电影还有他的爱子参与的配乐,萧强一说,他立马砸钱,毫不犹豫。 得到赞助关殊又来到录音棚,他乐开了花,抓完塔伦又去抓霖渠,霖渠不让抓,他抓住萧楚炎,感叹:你们真是我的财神啊,锦鲤啊。按照这票房潜力,下一部电影我可以拍点更个人的了哈哈,到时候咱们继续合作啊!哈哈哈哈 萧楚炎呵呵呵呵,他觉得锦鲤应该是张轩逸才对,万物把《疆域》拖入谷底了,是张轩逸加入才舆论逆转一飞冲天。 * 霖渠和关殊讨论了近一个月,已经确定好方向,包含的音乐类型、需要使用的大型交响乐、要加哪些配置、工作周期等等。 关殊希望在拍摄的时候,能给片场给演员们播放音乐,这样在无形当中会给那组镜头营造特定的氛围,更能调动演员情绪。 于是霖渠现在正加班加点把乐曲谱写出来,制作样曲,以便关殊在场播放。 霖渠之前说自己写不出来,那种状态维持至今,然后关殊一说他又能写了。 在录音棚的控制室里,调音台和电脑前,萧楚炎看着霖渠说:你天天催我发EP,你能写歌你来写嘛。 霖渠戴着耳机用midi键盘做歌,喃喃:这软音源不行啊,肯定得重新混,太硬了 萧楚炎摘掉他脑袋上的耳机,霖渠转头,萧楚炎噘嘴:亲一下。 滚!霖渠一把将他推开。 萧楚炎扶着桌子稳住身形说:你好了,EP的歌你来写。 霖渠戴上耳机继续面对电脑:写得出来就写了,要你说。 萧楚炎: 霖渠效率极高地完成了近一半的配乐demo,已经进入三月,惊世风云榜和hot音乐奖公布入围名单,多项奖项,万物揭起赫然在列。 塔伦知道了很激动,萧楚炎也有点激动,开会的时候,郑霞表示给三人配了工作助理、生活助理、随性经纪人、造型师、形象顾问、健康顾问、健身顾问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39) 塔伦兴奋极了,这才是他们应有的待遇啊!之前一直放养她人都胖了! 郑霞还特别贴心,安排助理只在跑通告时跟,而且她知道霖渠自闭,所以没有给霖渠配生活助理。 霖渠淡定地表示一切听从公司安排。 这时,萧楚炎举手提出异议:我也不需要助理,我有手有脚的,工作生活可以自己处理,我们不是偶像明星,不需要摆那些架子! 萧强觉得萧楚炎对自己定位不清的样子挺可爱,好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火的一样。 萧强解释:助理不是用来摆架子的,你是没有经验不了解,到时候忙起来,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你还要自己收拾行李,自己联系工作人员,自己去买饭吗?你以为你有那个时间?杨平帮你和霖渠,你有余力也可以亲力亲为给他减少负担,反正人给你。 开完会,三人来到停车场,霖渠要回家了,萧楚炎在后面跟着他:我们去录音棚吗,我带你去。 塔伦也跟着:我也去,我载你们吧。 霖渠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回家,我开车了,不用跟着我。 萧楚炎听了两眼一眯,挪到霖渠前面转身看着他,倒退着走:去录音棚也不想?你在家干嘛,你吃什么,去录音棚叫外卖吃不好吗? 霖渠:外卖哪好了? 前面就是霖渠的车,萧楚炎上前背靠车门,双手抱胸,大佬一样说:知道了,会做饭了是吗?晚上自己烧什么,嗯? 霖渠皱眉:为什么这种语气,不要质问我,你走开! 萧楚炎开车,霖渠和塔伦坐在后座,霖渠一脸不爽,塔伦想兴奋地谈论提名的事情都不敢。 两人死皮赖脸在霖渠家做完饭吃饭。霖渠有点丧,话都不想说,饭也吃不进,塔伦用筷子敲他的碗,严厉地说:你到时候可别想落跑,我会看着你的。 霖渠用看傻逼的眼神白了她一眼。 与此同时,网上对于本次风云榜音乐盛典的讨论比以往都热闹。 自从乐坛随着唱片一同衰落以来,惊世风云榜和hot音乐榜都沦为了分猪肉奖,已经失去了公信力,除了粉丝,普通听众不会去关注。 极日出来那两年好了一下下,他们第一年就拿了11个提名11个奖的大满贯,简直惊震四方,血液倒流。 极日解散后,榜单质量下滑,又回归了分猪肉业务。 去年盛典上请得好几个专业歌手都没有出席,其中有张轩逸,他没去还给他颁了个感动2020年度金曲奖,硬是放了5分钟mv来蹭热度。 萧楚炎惊叹得看着手机,关于#万物揭起#惊世风云榜#的累计的话题讨论量着实惊人! 入围的偶像歌手的粉丝们情绪很激动,不明白这种污点遍布的劣迹艺人为什么还不封杀,为什么还能出来跟自己干净纯洁的宝贝ido同台竞技? 肯定有黑幕,肯定有py交易!Yue 吃瓜群众也很激动,万物是不是要出镜了!是不是要露脸了!哇哇哇哇!!!!!!!!!! 喷子已开喷,骂节目组三观不正,咒主办方破产,要火烧现场还有人众筹,目的是要把万物塞的钱双倍给到节目组,让他们别放万物出来恶心人。 他们还有口号:人人献出一块钱,万物从此无天日,为民除害你我他! 这一切让萧楚炎的粉丝以泪洗面。 我们萧萧是无辜的,抵制霖渠和塔伦但不能误伤他啊!我们萧萧已经那么可怜了,好不容易接通告就被那两扫把星拖累成那样呜呜呜。 第49章 颁奖典礼前一天,万物到上海,机场里萧粉数量庞大,将三人包围,把仅有的几个万物粉死死拦在外面。 幸好这次郑霞早有准备,带的保镖将三人护在中间。 万物三人都低着头,在保镖的保护圈里快速通行。上百人呼啦啦堵在机场喧闹不止,严重影响其他乘客通行,扰乱公共秩序。 萧楚炎眉头紧皱,他加快脚步紧挨着霖渠,只想快点离开。 两小时后,这事儿就上热搜,网友质问萧楚炎为啥不管好自己的粉丝,为啥不跟霖渠和塔伦学学。 霖塔虽然人品私德不行,但粉丝素质还是值得肯定的。 萧楚炎: 舆论真是太分裂了。 酒店里,萧楚炎坐在餐桌前,郁闷地捧着脸看pad。团队工作人员已经用他的账号对此事做出回应,也管教自己的粉丝了。 他的微博底下一溜的粉丝道歉和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萧楚炎不开心,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作品太肤浅,所以吸引的粉丝质量不高,感觉跟那些偶像粉都没啥区别。 他喜欢万物粉。现在萧粉把他单独从乐队摘出来,还在公共场合吵闹,万物粉也一定不喜欢他了。 自从火了,萧楚炎老是心情不好。 塔伦还在旁边兴致冲冲要拉着他去外面逛街。萧楚炎死鱼眼看着她,觉得她想讽刺自己。 但塔伦是真心想逛街。 芊芊被她吓得不轻,最后开着私家车带她上街溜了一圈,买了些甜点。那些甜点每块只分她一个小角,其余都进了工作人员的肚子。 塔伦摸摸自己这一个月练出来的六块腹肌,看看自己素颜毫无瑕疵吹弹可破的脸皮,忍了。 这一整天,霖渠都很安静,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提了一嘴,说:我有点紧张,不想去 萧楚炎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慰他:你让我亲一口,我就 霖渠烦躁地甩开他走了。 次日,下午12点多,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面积很大的集体化妆间里闹哄哄的,有人在闲聊刷手机,有人在吊嗓子里练歌,有人在做妆发,有人在试服装,有人在抢化妆师。 门一开,进来一队人马,让整个化妆间瞬时安静下来,所有艺人都不由站起身,把视线朝向一处。 万物三人被随行人员围在中间,因为这异常的氛围停下脚步。 他们团队八个人,全都堵在门口。一时间原本喧闹的化妆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萧楚炎以为这些人是要上来揍他们,塔伦也很尴尬,她率先破除这沉静的氛围,招了招手,脆生生地说:high,你们好。 这声问好如同一个启动按钮,门口地人开始前进,最靠近门口位置的一个小偶像率先上前几步,对他们微微鞠躬,并朗声道:前辈好。 他旁边的一排艺人也纷纷叫,前辈好,紧接着所有人都叫起来,前辈前辈络绎不绝。 这场面出乎万物团队的意料,领路的工作人员也有点意外。 不过他很有眼见力,两眼珠一转,看着万物揭起这前拥后簇的阵仗,连忙身形一矮谦卑起来,他转身说:不好意思,我领错路了,实在不好意思,来,这边请。 随后万物被领到一个独立化妆间,看得出来是给一线艺人用的。 都准备好,颁奖典礼3点30分准时开始。 嘉宾席上都是这几年新鲜出炉的鲜肉小生、男团女团成员,再佐以六七个实力派歌手震场。 实力派歌手都坐在第一排,万物揭起则同一干妆容精致,面孔陌生的年轻人坐在后排。 萧楚炎转头往四周看。 左边是大片举着萧字灯牌的粉丝,这些粉丝占了很大一片区域。而万物揭起的灯牌在左后方的,只有零星的十来个。 他们的粉丝都不坐在一起 无语。 从颁奖晚会开始,塔伦就一直和旁边的小偶像聊天,萧楚炎总觉得她要开启花花公子模式,万一这两人谈上了 萧楚炎转头看看脸蛋发粉嘴唇发红的锥子脸小偶像,狠狠打了个抖。 镜头老往他们这边扫,萧楚炎作为乐队主唱坐在中间,一边的霖渠一言不发,从坐下到现在姿势都没换过,萧楚炎想,可能播出去又会说自己和队友毫无交流,被孤立了。 现场开放麦,已经过了好几个演出,这些小偶像演唱频频翻车,有的都卡不上伴奏。 萧楚炎看着绚丽的舞台效果,欣赏令人煎熬的演出,觉得好后悔,根本不应该来,霖渠又不喜欢。 典礼过半,主持人终于介绍万物,三人依次上台,萧楚炎站在聚光灯下,舞台下黑漆漆的,除了灯牌什么都看不见。 他刚走上来还有点紧张,现在已经毫无紧张感,只剩下尴尬。 底下,他的粉丝自他们上台开始就激昂澎湃到不能自已,一直在撕心裂肺地尖叫萧萧萧萧。 紧接着四周乌泱泱的观众也变得喧嚣,那动静吵得台上都没法说话,这实在很不寻常。 萧楚炎接过奖杯,感到浑身难受。虽然听不清观众席里都在吵什么,但感觉网上那些刺耳的言论都变成了实体,万箭穿心般射来,要窒息了。 旁边的塔伦穿着色彩浓郁的内搭和无袖西装外套,长发高束,显得美艳干练且帅气。 她脸上一直灿烂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而另一边的霖渠长发披散,穿着反光的黑色丝绒衬衣,加上妆容,让他显得有点魅惑。 霖渠很好看,但他面无表情垂着眼,站着一动不动,好似个木头。 萧楚炎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觉得这个现场真是配不上他们的光鲜亮丽。 主持人维持秩序无果,不得不加快流程问了几个问题,萧楚炎心不在焉回答完,主持人就下台去,现场灯光暗下,台下声音小了点。 黑暗中,工作人员布置舞台,演出人员准备就绪,萧楚炎抱着吉他站在舞台中心。他抓着麦克风的收心出汗了,在裤腿上搓了搓。 这算是人生初舞台,还是有点紧张的。 耳返里调音师给出信号,身后的霖渠举起鼓棒。 当第一下有力的大鼓出来,萧楚炎浑身一震,胸腔中的心脏瞬间燃烧起来,火辣辣的。 而现场也逐渐安静,清脆的嚓声伴着密集的鼓点潮水般涌来,那种真实感,力量感,稳定而微妙的控制直直地刺进耳朵,震荡着大脑皮层,感觉背上的寒毛倒竖。 很快低音贝斯也加入进来,两个小节过后,旁边的演出者发出绵长的呼麦,让四下更是阵阵惊呼,有观众都不自觉齐声鼓掌。 仅是前奏,已然令现场的气氛截然不同,有鉴赏力或感性的观众受到震撼,不由热血沸腾、眼眶湿热。 萧楚炎背着电吉他拨弦,他干净磁性的嗓音响起,台下粉丝高声尖叫,连带着其余观众也鼓噪起来。 萧楚炎的表演经验不多,这种大型场合是首次,他有点紧张,高潮部分破音了,但这一个瑕疵也融进演出当中,仿佛是精心设计一样。 气氛愈发热烈,演出者已经掌控了现场的氛围,他们通过荧光棒的摆动,就能感觉到观众的躁动。 萧楚炎完全放开了,他很兴奋,再次唱到副歌的时候,他已经不弹吉他了,而是拿着麦克风满场跑,还去和观众握手,差点被人拖下去。 最后音乐在一圈又一圈的延音中过度到呼麦声,终于逐渐落下帷幕。 待到彻底静谧,萧楚炎喘息着看着无数挥舞的荧光棒和灯牌,嘴角的笑意愈盛,大屏幕上清晰地印出他带着汗珠的俊俏脸孔,随着灯光暗下,他举高右臂,大喊:万物揭起!谢谢! 全场短暂的安静,随即沸腾,有人呼喊有人吹哨,掌声响起,轰动全场。 萧粉在喊萧萧,其他观众都在喊万物或萧楚炎! 渐渐所有声音江流入海,汇成统一的万物揭起! * 这是万物揭起出道以来首次亮相,惊世风云榜的现场直播观看量高达4亿,不说别的,光这个热度就惊煞主办方。 网上,路人也惊诧于万物的音乐和舞台,感觉都不好意思骂了,结果他们就拿了个最佳作曲? 再听那些最佳新人、歌手、组合都是什么玩意,就给万物揭起一个最佳作曲?光霖渠的鼓点前奏就能把他们秒地渣都不剩! 有人忍不住发问:得奖的都是什么玩意,音乐风云榜的评选标准是什么? 干脆弄个最佳流量奖,每年评奖比谁家粉丝最能砸钱,别打着音乐的名义在那搔首弄姿折磨观众了。 没有一点含金量的分猪肉榜。 吃瓜群众表示这年头听个全开麦的演唱会也不容易,分猪肉就分猪肉吧。 流量为主话题为王的娱乐圈,不低头还会有人看么?还不是因为去了几个当红的流量,不管是粉丝夸还是路人嘲,话题就上来了。 这个话题度和观看量哪里是那几个流量贡献的,明明是黑毒! 黑毒别的不说,歌真的牛。 黑毒别的不说,脸真的牛。 纯吃瓜,冲着脸去瞅了眼塔伦微博,妈呀,她逗死了。 纯路人,之前受黑料影响没听万物的歌,听了《我知道》现场,买了一专,太合我胃口了,我能说颠覆认知吗? 毕竟前身是极日,音乐实力没啥可说的,但人品私德真的不行,做艺先做人,就他们干得那些事儿,有才华又怎么样,要娱乐圈都是这样的还得了? 到一周后的hot音乐奖,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万物,结果hot的前半程万物三人同样坐冷板凳。 看直播的观众忍受着台上乌烟瘴气的表演,看着还像那么回事的奖项一个一个落空,终于忍不住了,叫嚣:万物什么时候出来! 受不了了,太烂了! 难听死了,精神污染! 直到后半场,主持人在公布最佳团体组合的之后,获奖组合正准备上台,这时台上又突然说报错名字了,获奖者其实是万物揭起。 这还不是颁奖典礼唯一的失误,接下来,万物本来定的演出一首歌曲,结果主办方临时要求加演,于是全场只有万物演出了两首歌曲。 促成这两个失误的原因,是颁奖时直播的实时评论炸了。 经历过一轮又一轮的荼毒,大家看得急了,顾不上万物的种种负面,只想让万物上场,让流量滚蛋。 最后迫于成千上万网友的呼吁,主办方临时决定让万物加演。 通过这次事件,告诉流量和资本一个道理,这种给粉丝看的颁奖典礼获得大量路人关注并非好事。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40) 流量们糟糕的开麦表演,无所遁形,无法挽救,在全国几亿人的审视下直接被喷成了筛子。 本来分猪肉贴金的,这下直接成了黑历史。 经过这两次事件,有人忍不住了,说:就这一个个的,演得都什么,不如追万物,好歹有真材实料,颜值也完全不输。 类似的声音开始兴起。 塔伦看得张大嘴,对萧楚炎口不能言地狂指手机屏幕。 萧楚炎凑过去一看,塔伦微博的关注人数三百多万,涨了5倍。 观众为她的颜值所折服,连翻好几页都是女神姐姐。 还有爆粗口的,但不是骂人,是非如此不能表也操!这颜值简直人神共愤! 这种。 塔伦濒临破音,尖叫道:这届观众怎么回事,那我们之前是为什么,直接露脸不就行了! 萧楚炎不想理她,他只在意外界对霖渠的评价。 翻了好一会儿,他得出结论,就是没什么评价,霖渠太没存在感了,有提到霖渠的也还是骂。 第50章 万物揭起无所事事休息了几天,又一条新闻轰动全网:张轩逸宣布退出《疆域》剧组,理由是年龄大了外形气质不符。 虽然张轩逸退出,但是他非常有责任心,自己没法演还塞了个人给关殊。 关殊在林立的茶水间见到此人,是个刚满18岁的少年,名叫郁龙,长得那是相当绮丽奇绝,五官浓丽精雕细琢,又丝毫不显女气,还颇具异国情调。 但关殊看了直皱眉,觉得不行。这人外形气质很不妥,往那一站,目中无人拽的要死的样子,看着就不是个善茬,和他要的完全背道而驰。 而且张轩逸还带着笑意特别强调郁龙是非科班出身,表演经验极其有限。 关殊觉得张轩逸在玩他,但脸上还是笑嘻嘻,答应了让郁龙一周后试戏。 离开林立的写字楼,关殊和睦地表情消失无踪,他叹气,给霖渠打电话,然后驱车前往北沙河的录音棚。 中午12点多,录音棚的三人正在吃饭,关殊猛地推开录音室的门,没人。 隔壁的休息室里塔伦听到声音,出来在门口招呼:关导,你好快啊,午饭吃了吗?日料来点不? 关殊严肃的面孔遇到塔伦立马荡漾出明媚春光,他张开手臂走过去,径直略过塔伦进入休息室朝着萧楚炎而去。 萧萧,萧萧!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答应我。关殊两手握在萧楚炎肩头严厉地说。 萧楚炎捧着饭碗说关导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萧萧,萧萧,你来演廖沙,这个角色非你莫属知道吗?你完全符合我对人物的想象,除了你我 我不行的关导,我找别人吧,我要吃饭呢。 不,就是你,为什么你要拒绝,我的片子都能得奖 关殊疯狂纠缠萧楚炎,从休息室缠到录音室,缠得萧楚炎饭都没没法吃。 霖渠很同情萧楚炎,进入控制室把门一关离他们远远的。 过了两个小时,萧楚炎仍旧缩在墙角誓死不从,关殊也跟他肉搏累了,抱着他问:为什么你不能离开?我都看着,这里配乐有霖渠,我很信任他,你还要担心什么? 萧楚炎歪头,关殊还问他为什么?《疆域》的拍摄要进内蒙,拍摄周期几个月半年的,他怎么能离开这么久? 他看向控制室,里头霖渠戴着耳机,透过玻璃窗能看到他专注工作的侧影,挺拔又迷人,萧楚炎一看就停不下来。 关殊寻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拖着他走到窗前敲玻璃。 霖渠摘下耳机,关殊冲他喊话,被隔绝过的声音透过玻璃沉闷地传入霖渠耳中。 嘿!我把萧萧带走了你有意见吗? 关殊问完后,塔伦把她聒噪的手机游戏关了,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被擒住的萧楚炎则紧张地望着霖渠,眼中即是期待又是担忧,配合微微下垂的眼尾,显得很无辜。 霖渠想了想,掰过桌上的麦克,轻触开关,沉稳道:有,他得留下做歌,不能去内蒙。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天花板四角的音箱中传出,响彻整间录音室,撞击着萧楚炎耳膜,让他心潮激荡。 萧楚炎当即绽出笑颜,露出两个虎牙又尖又翘。霖渠淡淡瞥了眼,戴上耳机转回去。 霖渠一发话,关殊不情愿地放开萧楚炎,坐到一旁无奈的叹气。萧楚炎想,关殊应该不会再纠缠他了。 晚上,萧楚炎回到家坐在书桌前捧着手机上网,查找张轩逸退出《疆域》到底是什么情况。该消息今天下午放出,网上喷子已经来劲了,都在说张轩逸果然没法跟霖渠合作。 张轩逸今年28岁,要演18岁的少年确实年龄偏大,但他五官精致,面部线条赶紧利落,这么多年了变化也不大,那张脸造型捋一捋演学生并不违和,所以这理由绝对胡扯,就是因为万物!就是因为霖渠性骚扰! 萧楚炎拉着死鱼眼看手机,自我安慰说,这也挺好,两次颁奖后自己更火了,塔伦粉丝也多了,只有对霖渠没有讨论,现在不就托张轩逸的福把热度给补上了 宏大那么捧霖渠,合作团队都是顶尖,《疆域》这样的资源也给他,这背后关系绝对不一般。 塔伦的背景其实不需要讨好谁,但霖渠不一样,听说宏大高层给霖渠特别优待,还送别墅,所以嘛你们懂得。 性骚扰么,肯定很饥渴,给人伺候舒服了要啥不行,别墅算什么。 他不是还伺候过先锋高层吗,我还见过视频截图 操!萧楚炎把手机一扣,愤怒地掀桌。 伺候你大爷!老子就金主! * 过了一周,郁龙提早半个小时到达摄影棚后台,关殊颇为热情地迎接他,其实心里不抱希望,且已经想好了回绝的说辞。 他让郁龙站到镜头前,先做一段自我介绍。 没什么问题,表达流利,没有啥正经的表演经验。 关殊点头:开始吧。 郁龙最后看了眼剧本,然后微微鞠躬,往右侧走了两步,他眉心聚拢,眼尾悲伤地向下,心痛地看着镜头,说:我会救你出去的,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关殊惊讶地看着他进入角色后瞬间变了个人,原本天生的邪劲一点不露,连眼睛的轮廓都变了,声音也从平板的低沉变得高昂,像还在发育的学生。 郁龙这单纯温良的模样和萧楚炎有的一拼,简直是整容般的演技! * 四月末,万物三人天天聚在录音棚,电影都没开拍,配乐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他们开始瞎玩,也是在筹备三专。 上午10点,三人在二楼的休息室排排坐,守着海鲜烩面等面凉,萧楚炎刷着手机看国际新闻。他又把娱乐软件删了,网上说霖渠的太多,他没法看那玩意儿。 塔伦拿起筷子挑了根面条嗦进嘴里咋么着,感觉最近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 弟弟,班花好久没找你了,班花干嘛去了? 萧楚炎看着视频说:她把我删了,啊,对,我看看还没加回来。 塔伦惊恐状,敲着碗说:弟妹找你给班花发现了是不是!跟你说不能劈腿,你看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两头不是人! 萧楚炎: 他看向霖渠:她想确定关系,我拒绝了。 霖渠掰开筷子开吃,不作回应,塔伦继续惊恐状,高声道:你为什么拒绝!觉得班花太粘人了?但弟妹太冷淡了,从来不找你,现在你怎么办!异地恋也比单身狗好,要不把弟妹追回来? 萧楚炎: 他体会到塔伦对感情有多随便了,对向是塞子吗,没了得赶快找来堵窟窿? 霖渠放下筷子走到墙角倒水喝,萧楚炎搓着头发烦躁地说:我不谈恋爱,我不喜欢恋爱,我要工作,别提这些了,我要工作,工作! 吃饭的时候,塔伦一直看着萧楚炎摇头叹气,一脸恨铁不成钢,让萧楚炎特别烦,还好下午她出去了。 塔伦一走,关殊就来了,他还带着郁龙。 他们知道关殊现在正在试拍阶段,很忙的,有点惊异他怎么能过来。关殊摇头没有回答,只说郁龙是学校管弦乐队的,来观摩一下录音棚的大型录音室。 郁龙也确实是管弦乐队的。 他们带着新人参观完整个录音棚,关殊也没走,而是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边吃塔伦买的零食,一边和他们讨论电影,就这么一直从1点多聊到傍晚,聊到塔伦回来。 这几个小时里,郁龙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们。 塔伦和助理芊芊提着大包小包的餐盒回来,看到好看的小男孩很惊喜。 一行人吃过饭,其余三人进控制室听歌去了,塔伦兴奋地把郁龙拉到角落聊天,然后惊奇得发现,郁龙看着高冷,其实挺害羞,撩着可有意思了。 塔伦和郁龙聊到《疆域》的进展,现在正是紧急筹备、试拍阶段,照理整个剧组都很忙,郁龙道出他和关导今天之所以这么闲的原因。 郁龙说:陈禾珊老师这段时间扎戏上节目,老放剧组鸽子,今天等了她一上午,她说试拍又不要紧,关导就生气了,所以今天拍摄取消。 塔伦点点头,陈禾珊是当红的流量小花,关殊之所以选她,是因为她正好是蒙古族,会蒙古语,而且外形十分贴合。 回想当初一听张轩逸参演,很多人都抢着来,于是关殊就在形形色色的美女中选了个最漂亮的,结果张轩逸一走,陈禾珊就不干了。 郁龙向塔伦透露:关导要换演员,打算把陈禾珊撤了,他说干脆找新人来演。 塔伦一听,觉得这多费事儿啊,还得网罗一大群人一个一个试过去。 不过也能理解,这么个神女角色,必定外形要尽善尽美。但现在长得好看的靠脸就能吃饭,谁愿意进内蒙受这罪啊。 郁龙又透露:前天关导还在说,说你演技很好,我们两母子档特别适合。 塔伦听了两眼一眯。她演戏,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其实她自我感觉自己成长了,现在的演技应该比当年好,而且这个角色确实 超级合适她! 不过她没有对这个话题做出回应,郁龙也不再深入。 中途萧楚炎上厕所路过,听到两人在聊霖渠,回来还在聊霖渠,他回到座位,警惕地回头打量郁龙,整好看到他投注在霖渠身上的视线。 郁龙和萧楚炎对视,萧楚炎恶狠狠瞪他。 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休息室这人就一直看着霖渠,他什么意思! 晚上八点多,塔伦在大门口看着关殊和郁龙远去的背影感叹:啊这个年轻人好啊,有礼貌态度诚恳有进取心,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是要火的料。 说完她脸色一变,转身怒视一起送客的两个男人。萧楚炎双手抱胸,抬着下巴,一脸欠抽,不知道在意淫点什么。 明明人都没影了! 塔伦呵斥:你们什么情况,那么冷漠!对年轻人态度好一点,多给人鼓励,特别是你! 她指着萧楚炎,萧楚炎还转头确认了一下,确定她指的是自己,一脸wtf。 比冷漠他居然能胜过霖渠? 就你,也没混两年,好意思对新人摆出张臭脸!你凭什么!你这是目中无人,甩大牌,没礼貌知道吗,我都为你不齿! 塔伦话说得虽重,但很在理,萧楚炎是绝对不会采纳的。 郁龙对霖渠心思不一般他都看出来了,他对郁龙一定要冷漠到底! 第51章 五月金曲奖公布入围名单,五月中旬,万物赶赴台湾参加颁奖典礼。 当天中午,一行人从兆城直飞台北,到达小巨蛋后在化妆间候着。 萧楚炎今天很紧张,万物揭起十三项提名,金曲奖获奖名单保密,不知道有没有得奖,之前次次轮空的失落还犹在心头。 不过金曲奖含金量还是很有的,竞争也激烈,跟分猪肉完全不是一回事,十几个提名已经是一种巨大的认可了。 他把手掌往霖渠手背上一盖:我超紧张的,你看都出汗了。 霖渠抽回手:忍着吧。 萧楚炎又探头看霖渠旁边的塔伦,她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沉静在被害妄想症里。 因为奖项提名有张轩逸,一会儿有可能会碰面,所以她一直在心里预演如果见面了,要如何给予鄙视轻蔑以羞辱张轩逸。 但张轩逸今天不会来的,萧楚炎从萧强那边得知林立公司出了点事情,张轩逸辞演也是因为此事,现在分身乏术了抽不出空了。 一提张轩逸塔伦就要发作,一会儿又要勒他脖子干嘛的,所以萧楚炎不打算把这消息告诉塔伦。 他看着塔伦一会儿恶毒地眯眼,一会儿瞪眼,就这么自己和自己玩了好几个小时,严重怀疑她其实是暗恋张轩逸,被抛弃才精分了。 * 晚上红毯过后进入主场馆,塔伦非常兴奋,面对那些曾合作过的,上来打招呼的音乐人,和他们进行了亲切礼貌的友好会晤。 仿佛当年极日出事,这些人没有明哲保身一样。 她穿了一席超低胸的米色燕尾裙,款式华丽又简洁,下身搭配涂鸦花纹的粉紫色长筒袜,脚踩浅棕色磨毛工装靴。 一头长发拉得笔直,高竖脑后,还剪了个眉毛以上的齐刘海,看着又酷又飒又美。 两男伴则都身着妥帖的深色西装礼服,亮点在里头颜色跳脱的内搭,以及英俊的帅脸。 萧楚炎作为一个新人,在这个场合里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跟谁都鞠躬握手,管谁都叫老师。 与他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霖渠,他仍旧长发遮脸,只是这次没那么遮,左边的头发往后辫,梳了三个辫子。这发型存在感十足,衬得他酷帅至极,让萧楚炎看着都挪不开眼。 造型师在梳辫子之前霖渠极力抗议,非说头发梳起来他会不舒服,就这么僵持到时间快不够了,他冷着脸让造型师给他做头发,一直到现在还是那张冷脸。 他的冷酷让每一个上来跟他搭话的人都尴尬无比。这么几次过后,没人敢理他了。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41) 7点,颁奖晚会准时开始。 观众来宾都已坐下,萧楚炎一直注意着身边的霖渠。 今天的表演比之前的有可看性,霖渠却不看了,他一直低着头,那样子显然是很想把自己藏起来。 萧楚炎心里纳闷,只是把头发撩起半边,真的有差这么多吗? 一不留神听到万物揭起,身边的塔伦也满怀憧憬地站起身来,她对着面前的相机飞吻。 这是要颁奖了。 意料之中,不太意外,只是晚会才开始没多久,没想到这么快。 上了台,萧楚炎拿到话筒和奖杯,无尽地狂喜才涌上心头,冲击得他更紧张了。 这次没有轮空! 但这是什么奖来着,走神了,没听清楚。 我,那,我咳咳萧楚炎看向塔伦,真要我代表乐队发言吗?我忘词了。 底下嘉宾观众笑起来,塔伦和颁奖嘉宾合力调侃了他几句,嘉宾提醒他:《我们不堪忍受的夏天》专辑封面的设计,是想表达什么? 哈?这到底是个什么奖?不过专辑包装是霖渠的想法啊。 这得问霖渠了 他傻愣愣把话筒递过去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给霖渠递了个炸弹。 霖渠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塔伦那边的颁奖嘉宾,是个德艺双馨的大前辈,不好苟着不给面子,于是伸手接过话筒。 我 他喉咙发紧,抬起眼,举着大炮的摄像就站在面前,还往前挪了一点。那镜头牢牢抓住他,一闪一闪的红色提示灯表明正在录制中。 霖渠直视镜头,看得到光圈缩小,放大,猛然间有些恍惚。 他瞳孔微微阔张,暂停了呼吸。 萧楚炎很快发现霖渠状态不对,侧过身去看他:霖渠,怎么了,你还好吗? 抽走话筒交还给颁奖嘉宾,主持人上来说话,萧楚炎晃晃霖渠的胳膊,直视着他惊惧失焦的双眼:看着我,我们们该下去了,你还好吗? 霖渠在迷蒙中被萧楚炎推着走下台去,他腿一软,往下滑去,幸好身后的人及时抱住他。 * 霖渠正襟危坐,直直地看着舞台,这样的表现似乎很正常,但萧楚炎能听他沉重的呼吸,慢且不连贯,带着颤抖。 仔细看,眼神也没有聚焦,看似在观赏演出,实则是一动不动僵直着,这是在压抑什么。 这木讷又怪异的样子,让萧楚炎坐立难安,恨不得此刻就拉着霖渠离场。 塔伦只在他们回座的路上咋咋呼呼问了几句,然后碍于满场的关注和时不时移过来的镜头,不得不自信爆棚地搔首弄姿,以彰显着自己的美艳和知性,根本无暇顾及身边人。 而且隔着一个萧楚炎,也确实不好越俎代庖。 萧楚炎一心放在霖渠身上,刚才下台阶,他抱住霖渠,感受到他颤抖的身体,让他心脏都晃动起来,就像被一根细细的线提着,没着没落,只有一股无助感。 他垂下眼,忍不住碰了霖渠垂下身侧的手指,冰冰凉的,肌肤的触碰让他心晃得更厉害了。 从指尖滑到虎口,勾着手腕晃了晃。 怎么会那么凉呢,现在又不是冬天。 萧楚炎问他:你还好吗? 霖渠纹丝不动,对他的触碰也没有回避,恐怕连外界的信息都未能接收,这个样子显然不好。 现场大灯一暗,舞台上灯光亮起,音箱声音很大,演出开始,萧楚炎也没法再说什么,只是搭上霖渠的手一直没收回。 三首歌完,又颁了两个奖,他好不容易把那一片肌肤捂地热乎,霖渠也似乎平息下来,就听主持人说:下面有请最佳新人得主万物揭起! * 这届的评委对《全欲望》十分厚爱,但萧楚炎全程心思不再颁奖上,都没数这是第几个奖,只觉得一次又一次上台,无比繁琐,口水都说干了。 除了塔伦谁能逼逼出这么多话来,不能一次给全吗? 在热烈的掌声中,他们再次下台,他一路跟随步霖渠进入洗手间。 偏门重重合上,将喧闹的颁奖现场关在身后,静谧中,霖渠粗重紊乱的气息不断敲打萧楚炎的耳膜。 他走得有点快,进入洗手间扑到洗手台上,双手颤抖着伸到龙头下。 萧楚炎紧跟着进来,走到霖渠身边,看到他手撑着台面,领口和头发都弄湿了,整张脸湿漉漉的,他低着头,眼一眨不眨,呼吸仍旧很急促,身体隐隐地震颤着。 这个样子,就像在忍耐痛苦。 霖渠,你怎么了伸手轻轻触碰霖渠的后背,他瑟缩着往前躲,萧楚炎收回手提议,我们不回去了,去休息室待着吧。 没有得到回应,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扯了一捆纸递给霖渠。霖渠不做反应,他把纸团了团塞进兜里,郑霞的电话来了。 喂,我们在厕所,好,他不太舒服好,拜拜。 塔伦刚去领了你的编曲人,导播在找,接下来连着三个奖都是我们,估计年度专辑也没跑了 天大的好事,光说都要喷笑出来,本来是这样,但现在萧楚炎只觉得忧愁,他不能理解霖渠是怎么了,只知道他很不好,需要离开这里。 霖渠无力地说:你过去吧 萧楚炎歪下身去看他: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霖渠偏过头:我过一会儿就好了,不想过去,你去吧。 塔伦的电话又进来,估计也是来催。萧楚炎把手机塞回西装内兜里,执着地寻着霖渠的眼和他对视。 听着,我领完奖就过来,我们回家,你等我。 嗯 下台时萧楚炎归心似箭,镜头跟了他一段,事后网友纷纷调侃,他这是尿急了。 萧楚炎冲到洗手间门口,见霖渠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由放慢了脚步。 又是新鲜的体验,又是他没有见过的状态。那个身影像枯萎的树木,僵直易折,散发出一种荒芜的气息,似乎一碰就会碎,让他都不敢发出声音,他踌躇着开口:霖渠,还有压轴表演和最后的奖 霖渠似乎因为他出声而惊了一下,他试图站直身体,却很快佝偻回去,他朝侧伸出手,难受地低语:胃疼,扶我一下 萧楚炎的心瞬间化成一汪春水,连忙上前抓住那只手,不料霖渠脱离洗手台后整个人都软下去。 霖渠嘴唇苍白,满眼恍惚,萧楚炎把他拦进怀里,感觉心跳要冲出体外。 * 万物揭起13个提名12个奖,破了极日当年的11奖,创造了最高记录,这本该是好事,但霖渠没有坚持到晚会结束就倒下了。 紧急送往就近医院,好在没检查出严重的问题,只是紧张引起的急性胃痉挛。 这是自然,他们出发前还做了全面体检,这几个月好吃好喝好睡的,三人体质强健,身体倍棒,能有什么毛病。 当天霖渠胃痛缓解后连夜飞回兆诚,他吃了药,在飞机上好好睡了一觉,回到家,外边天光已亮。 三人在团队簇拥中来到苏园庆,乌泱泱跟着霖渠上楼看着他躺下,然后塔伦把人都赶走了,霖渠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萧楚炎坐在餐桌前,两手捧着脸,他的面前放着两份三明治和牛奶,刚做好的。塔伦在楼上霖渠的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他被赶下来了。 同样是网暴,塔伦还好好的,霖渠却性情大变,变得乖僻邪谬、落落寡合。 而且这次居然紧张到胃痉挛,还有他身上的烟疤,胃病,冬天怕冷等等。网暴会把人变成这样? 萧楚炎疑虑重重,能触到的只有一鳞半爪,让他有种置身迷雾的感觉。 塔伦下楼,看到萧楚炎坐着,身前放着备好的早餐,那模样乖得很,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开始吃,吃好招呼萧楚炎一起上楼。 塔伦拿过萧楚炎手里的餐盘,又把他挡在门外,萧楚炎无语极了:我不能知道? 合着就是让他上来当个传菜员是吗? 废话。塔伦理所当然,还警告他,你可别偷听啊。 塔伦关门进屋,打开灯,看到霖渠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她把手里的东西搁到床边的小桌上,从包里掏出药盒,走过去把一个蓝色的小药片递给霖渠:你嗑一半,别吃完。 霖渠很听话,咬了一半把剩下地还给她。 塔伦放好药盒在窗边的沙发上坐着,霖渠也默默靠坐在床上,没有赶人的意思。 塔伦一抬下巴:那是你的早餐,吃完再睡。 霖渠倒回床上,胳膊挡到眼睛上说:我胃疼啊大姐。 还疼?一会就好了,这个强镇静,药效快,别饿着肚子睡。弟弟刚做的鸡蛋三明治,牛奶还热着,趁热。 霖渠慢慢蹭起来拿起桌上的三明治,还特地垫了油纸方便拿,那么细心一看就是萧楚炎的作风。 塔伦看着他慢慢开始啃,说:好吃吧。 嗯。 霖渠问她:你要说什么,不说出去,我要睡觉。 他话音刚落,塔伦猛地俯身向前盯住他:颁奖典礼上怎么了,又出现了吗? 霖渠摇头:没有,一点点吧,我记不清了。 是人太多了吗? 霖渠喝了口奶,发现里面有甜酒味儿,用勺子搅匀一口气喝了半杯:不是那摄像机 靠!塔伦背部往后重重一砸,你怕那玩意。 霖渠喝着奶没说话。 那我们不要镜头不跑通告,只发歌塔伦这话说得有点艰难,一想到没法在舞台上,在媒体平台出风头,受人追捧,眼里一层光华都退下去。 霖渠缓缓说道:找杨莉,不能这么下去公司也不能答应,养着我们不接活算怎么回事 真的!!塔伦扑到床沿,差点给他跪下了,她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颤抖着说,你,你愿意? 霖渠把油纸折成纸飞机对着塔伦的脑袋助飞:没什么愿不愿意,这是工作。 你可别勉强自己啊! 不勉强,第二次就有心理准备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慢慢就习惯了,这叫脱敏疗法。 他把飞机往门的方向扔过去:现在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待着。 纸飞机平衡不好,出手就歪了准头飞到墙上的原木书柜上最上层,停在极日的专辑上。 那一排都是极日的专辑和各种影像光盘,最边上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这时充当了停机坪。 搬家时这些本来要扔,塔伦非要留下,还好心得放在他卧室里,说不开心时可以看看。 想来塔伦很怀念从前的光辉岁月,时常睹物思情,但他没这需求,所以移到了柜子最上层。 待着就待着塔伦嘟囔着走到门口,转身警告他,你晕了叫我,我得看你一眼再走。 她指着霖渠:听到没? 作者有话要说: 靠,我的书名我自己都记不住,还要打开网页看看 现在这种直白的轻小说书名根本记不住,怎么推文啊! 第52章 万物疯狂斩获金曲奖,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成为这个夏天最火热的事件。 金曲奖这些年以台湾本土为主,选拔标准也比较个人化,和内地的流行趋势是脱钩的。 内地张轩逸出专辑必获奖,还有林立和宏大的个别音乐人也常受到提名,是金曲奖的长客,除此就再找不出更多了,这几年来都是如此。 而这几个被提名的,也都是跟着极日同时期起来,可以说,云驰一倒,乐坛又陷入了停滞。 这两年张轩逸一直栖息于影视,音乐方面只发了几首ep,观众已经不那么关注金曲奖了,没想到万物揭起一鸣惊人,能够获得台方评委如此的青睐,大家再看万物,那眼神就不一样了。 只过了两天,郑霞面对源源不断的通告邀请,真是感慨万千,实在没想到万物能这么争气。事情比她原先预估的更好,也更坏。 霖渠没来得及调养好,三天后,采访拍摄和节目邀请就来势汹汹侵占了三人的时间。 公司知道霖渠的情况,已经推掉很多通告,除了演出活动外只接一些轻松的采访和日常直播。 萧楚炎舞着锅铲正给霖渠做饭,就接到了工作电话,今晚,酒店采访。 萧楚炎心里咯噔,他对霖渠的胃痉挛心有余悸,霖渠状态还没完全恢复,这两天还蔫在床上躺尸呢,这么快就二次判决? 他看着锅里翠嫩的荷塘小炒,小心对郑霞发问:霖渠能不去吗,反正他也不爱说话。 郑霞冷笑:行啊,不参加宣传是吧,下张专辑他想做什么,爵士还是交响?这两太费钱了 萧楚炎打断她的威胁:霞姐,霖渠都不写歌了,没有爵士没有交响,全是我的口水歌。 郑霞停顿了一下,在电话那头皱眉:什么情况,花那么多钱请他两来可不是给你做小兵的。下午我去接你们,一个都不能少,霖渠不配合公司安排我就扣你工资,他要是一直写不了歌我就把你踢出去。 萧楚炎目瞪口呆,他关掉灶台的火,不敢相信郑霞能有这么鲜血淋漓的法制外资本做派,这是他家,她哪来的资格! 郑霞说:我也担心霖渠不配合,跟你舅舅说好了,霖渠不听话就拿你开刀,他听了拍手叫好。算了,不该问你的,我跟霖渠说,反正他总是一切听公司安排。 郑霞啪把电话挂了,萧楚炎一脸呆滞合不拢嘴,和着他真是舅舅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他都分不清郑霞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霖渠的胃病好了,就是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好,塔伦给了萧楚炎一个药盒,里面蓝色的小药片,让霖渠晚上睡前嗑四分之一。 塔伦觉着自己现在老树回春了,忙着和亲戚朋友们聚会吹牛,炫耀自己的人气,所以这两天都没来,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42) 萧楚炎感觉这小药片跟他那断片药有异曲同工之妙,霖渠吃了一觉十几个小时,醒了也起不来,一整天都昏昏沉沉,浑身乏力,那样,被为所欲为都没法反抗。 萧楚炎端着清粥小菜上楼,进入霖渠房间,看到人已经起来了,但没完全起来,半边身子还在床上摊着,眯着眼和困意斗争。 萧楚炎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柔声道:晚上有采访,你要不想去 霖渠的手机响起来,他就攥在手里,接起电话:嗯好,一切听公司安排。 萧楚炎: 晚上的采访就是聊一下获奖感受和专辑以及影片创作,特别被人低估的一专,从封面到内容里里外外得了七个奖。 这事儿只有霖渠有发言权吧,但是他不说话,连个摇头点头都没有,一丁点回应不给。 甚至从进房间就低着头,没抬起来过,跟颈椎不要一样。 经郑霞吩咐,造型师已经把他头发都扎起来了,要不头一低脸一遮,真的像鬼。 逼得主持人只能把重心转移到二专,有啥都问萧楚炎。 萧楚炎还不太适应,说话非常实诚,被问到做了两场冷板凳惊世风云和hot音乐颁奖,他不假思索地笑道:不敢了不敢了,下次除非事先确定要拿奖,否则再也不敢去了。 主持人问:不过这两个颁奖典礼观看量非常惊人,得奖的流量明星遭到广大网友诟病,都喊着让你们出场,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萧楚炎思索着缓缓说道:我想不管是偶像还是乐队,包括所有从事音乐的人,我们都要好好努力,让支持我们的歌迷和粉丝不留遗憾。 萧楚炎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看向霖渠,霖渠就躲在他身后,坐那一动不动,手指都不抠,跟摆了个蜡像似的,怎么看都不正常。 他往右边挤,离霖渠远一点,这样镜头就会把霖渠排除在外。他不想霖渠这幅样子大众看到,他能想象那些声音。 * 这段时间萧楚炎坚决不看网上舆论,虽然塔伦跟只麻雀似的天天在他耳边报喜。 没错,塔伦是女神,魅力惊人,又翻红了。 三人通告全国各地飞来飞去,萧楚炎从一次又一次的接机中,都能看出他和塔伦人气长得有过快,而身旁总是口罩眼镜帽子遮得严实的霖渠,就像他们随行的保镖,是无人关心的nobody。 其实这样也还行 前往摄影棚的路上,萧楚炎戳戳靠在车窗上的霖渠,后者转过头来,皱着眉很不耐烦,还威胁一样凶巴巴说:手痒是吗,正好我皮带够宽,要给你绑起来吗? 萧楚炎心头一动,捆绑play,好期待啊!但他得装好宝宝,于是眨巴着眼睛摇头。他没什么事,就早上在机场,霖渠被狂热的宵夜们挤出老远撞在墙上,宵夜们还一直喊:萧萧,个王!萧萧,个王! 个王的意思是个人乐队,宏大王牌。这个口号喊出来,目的就是宵夜盼着他架空霖渠。 不过霖渠应该听不懂粉丝们的黑话。但萧楚炎看他一直不说话,上车后就这么双手抱胸搂着自己靠在车窗上,那侧影真的很可怜,让他看一会儿就忍不住戳戳霖渠,确认霖渠脸上的表情不是悲伤难过,心里才能好受点。 * 演播室里,嘉宾都站成一排,听中间的主持人说串词。 霖渠低着头,左边是萧楚炎,右边是陌生的男偶像,几人都肩膀贴胸口,挨得很近。霖渠不想碰到右边的人,也不想暴露在镜头下,所以慢慢后退,企图把自己挤出去。 萧楚炎应付着主持,还得心分两头注意旁人。他右脚往后侧了一步,借着裤腿的遮挡勾住霖渠的手腕晃晃,在他耳边轻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一会去下面坐着我给你挡住好不好? 霖渠不理他,倒是旁边的偶像听到了,意外地看了萧楚炎一眼,又看看身后的霖渠,嘴边笑意更浓。 郑霞在摄像身后,看了半天监视器,她打开手机相机对着台上放大,确认萧楚炎已经放开手了,心里还算满意。她这几天可是耳提面令,让萧楚炎在节目活动中不准和霖渠手牵手。 这一个多月她跟过4次录制,每次都能看到萧楚炎跟个橡皮糖一样,得空就紧挨着霖渠,借着身体遮挡偷偷和霖渠牵手。 她能理解这是想安慰霖渠,但是两大男人手牵手像什么话,还是在镜头前、千万观众的检阅之下。他是走了狗屎运才没让人发现拿出来大做文章。 郑霞聚焦于霖渠身上,看了一会儿,又直摇头。 与旁边几个都是骨架的鲜肉相比,霖渠身量宽阔,身材有型,身高腿长,穿着贴身一点的T恤还能看出肌肉轮廓,棒极了。 而且头小脸小,五官立体深邃但是都看不见。 霖渠沉静到透出股病态,感觉都不是个活物,那么优越的条件,居然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个3d背景板。这还得感谢塔伦那么扎眼,帮霖渠吸引了注意力。 思考间,耳边传来助理怜惜的叹惋:我觉得霖渠特别可怜,他在录音棚多开心啊 郑霞回神,收起手机,她是该让霖渠歇着了。 这是个以谈话为主的日常下饭综艺,今天录制第一期,嘉宾都介绍完毕后,众人下楼去布置温馨的客厅聊天、玩乐、演奏,通过无聊的游戏获得食材后众人转移到楼下的厨房,每人做一个菜,月色当空的吃完饭就下班回家了。 萧楚炎利索地切姜丝,瞟见外围木头一样干站着的霖渠,过去好说歹说说不通,只能用蛮劲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把洗好的蔬菜往篮子里一放,刀递给霖渠:帮我切菜好吗,我这边顿红烧肉忙不过来。 霖渠犹豫了一下,慢慢接过刀,萧楚炎很开心,往他腰上楼了一下,转头忙自己的大菜去了。 霖渠这厢乖乖切着菜,那头塔伦走过来,见了惊讶站在他身后,大喇叭似的叫:宝,你怎么会拿刀了!这切地也太慢了,给莲藕雕花呢? 声音一起众人哈哈大笑。 延锌谭在霖渠身边的灶台上煸炒蔬菜,差不多了就倒水盖上锅盖慢炖。他暂时没事做了,也不想给自己找存在感,就盯着霖渠的手看了半天。 霖渠是切地慢,左手小心翼翼不知该往哪摆,终于下刀了,捏着菜的姿势还很危险。 延锌谭看半天,等他终于快把藕断切完了,视线网上看到他英挺立体的侧脸,哪怕知道不会得到答复,还是忍不住提醒他:手指要立起来,刀背贴着滑下去不会切到手。 霖渠听到了,指尖竖起按在藕断上,大概是不顺手,又放下去了,继续蜗牛行步似的切菜。 而延锌谭则因为霖渠将他的话听进去,而得到了鼓舞,他移着步子朝旁边靠近,手搭上男人肌理漂亮的手臂:我帮你吧 延锌谭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刚触碰到霖渠冰凉的肌肤,就措不及防被用力推开。他不稳地后退,为保持平衡左手本能往后伸,这一下要了命,他发出一声惊叫,飞快抽回手。 身后是滚烫的热锅。 这声低哑的痛叫并未引人注意,随即又是咣当一下,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余音绕梁。 这才让众人抬了头都看过来。 最先注意到的是案台边低头看着刀的霖渠,紧接着延锌谭的队友都聚过来,一个男生大叫:大谭,你手怎么了! 都起泡了,你这有点严重啊。 都愣着傻看,快冲水啊!主持人在另一头大声提醒他们。 哦,大谭这边快冲凉水。几个男孩着急忙慌地推延锌谭到水龙头底下,霖渠还有点没回过神,被他们撞开了,塔伦和主持人都过来关心地看着延锌谭。 怎么样? 没那么严重,就烫了一下 我去肿了肿了肿成猪蹄了 没事的身后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人捡起菜刀放在案板上,轻轻勾起他的手指,稍稍用力,就带着他远离了混乱的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俺月底要考试,感觉存稿不太够,要悠着点更了,抱歉抱歉 第53章 青年坐在餐桌前,柔顺的黑发做了造型,凌乱地有点嚣张,支楞八叉的发梢下是浓密卷翘的睫毛。青葱的修长手指抓着霖渠的手翻来覆去查看,睫毛抬起,霖渠视线颤了颤,移开眼。 没事吧,他没怎么样你吧,还好没受伤 霖渠呆站着,也不给点反应。 旁边摄像大哥举着机器对着他俩,感到很无语。他负责跟拍霖渠,刚才事情经过他看得明明白白,分明是霖渠突然发作害延锌谭受伤的。这位新晋人气主唱对伤者连句慰问都没有,就关心自家的自闭儿童,未免也太护短了。 萧楚炎转头望向厨房,眼神有点冷漠。塔伦还在那边围着那个延锌谭咋哇乱叫,她满脑子都是镜头,心里哪有霖渠。 这个延锌谭在休息室就不知好歹和霖渠搭话,没被理睬还不放弃。之后坐下来,霖渠被安排到最靠边的沙发上,而延锌谭恰好是邻座,他长鞭莫及,就看着延锌谭一次又一次骚扰霖渠,猥琐的很。 还有之前他把霖渠拉过去切菜,延锌谭还专门挑了霖渠身边的灶头开火下油。 那心思明明白白,鬼才看不出来。以后节目人员名单他都得看清楚,有这个组合的都坚决不上! * 几天后,保姆车里,先是随行经纪人面色凝重地刷着手机,接着陈平和芊芊一脸震惊得看向霖渠,经纪人咳了两声他们又立马转回去。 最后是塔伦,她想说什么,都叫了霖渠,又匆匆把手机翻面转头望窗外,那欲盖弥彰的模样是生怕霖渠猜不出来。 萧楚炎心下了然地打开微博,果然热搜第一 霖渠使延锌谭受伤 往下还有三个霖渠的热搜。 《夏日悠悠派对》本该删掉的事故片段没删,节目组原原本本放上去了,同时昨晚放出的会员版中,饱含着大量延锌谭对霖渠的单箭头画面。 比如霖渠弹吉他,他在旁边帮忙递效果器和变调夹。 比如大伙喝常驻嘉宾自制的茉莉花奶茶,他一听塔伦不让霖渠喝冰的,第一时间就拿着霖渠的奶茶去一楼厨房热了,还贴心地给霖渠递纸巾。 比如霖渠不说话,他在旁边也一直在照顾霖渠,让他别太孤零零。 事件一出,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延锌谭的粉丝团,一同朝霖渠集火。延锌谭照顾他,给他帮忙,他还恩将仇报对延锌谭动手,岂有此理,他们强烈要求霖渠向延锌谭赔礼道歉。 与此同时,霖渠的各种视频cut正疯传全网。 炎热的天气让所有人都心浮气躁,霖渠上镜一直像木头一样干站着,碍了所有观众的眼,大家沆瀣一气,众口铄金,把躁动的怒火尽数向他喷泄。 又聋又哑是吗,不能好好交流? 要他干嘛,放个人形立牌不好吗? 明星真好当啊,老子从8点上班到12点忙得跟狗一样,他呢,往那一坐眼神都不给一个。 这逼样看得我都要吐了,不想出来别出来,恶心谁呢。 霖渠绝对有心理问题,去医院好好治治吧,该吃药吃药,别来祸害别人,你自己膈应我们看得也膈应。 真的,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节目组一看事情闹大了,心满意足,连夜把事故发生的片段删掉,现在打开已经没了。但是该视频的cut已经淹没各视频平台,无数自媒体出面分析霖渠这一行为背后的原因,最终基调就定在他有病上。 接着霖渠在品牌活动上遭遇主持人的连环追击,这种事他们出镜的这一个多月来都没出现过,栏目方也知道霖渠不说话,都让他安静地划水。 而这个主持人受舆论影响为了博眼球,成功让霖渠闭口不言、安静瑟缩的自闭症形象无所遁形。 萧楚炎几个小时那是站得咬牙切齿,一回到酒店就把自己关进厕所里给萧强打电话:舅舅,够了吧,别让霖渠出镜了! 萧强沉默,最后丢下个你找郑霞就把电话给挂了。 郑霞接到电话的时候,知道萧楚炎想说什么。 《悠悠夏日派对》第一期的点击已经破两千万,周榜网络指数位居第一,连带着之前的所有通告中的视频,有霖渠的部分都被一帧一帧剪出来,网友正拿着显微镜分析研究。 广大群众那相当口嫌体正,一边叫骂着滚蛋,一边还拼命看呢。 霖渠热度飞涨,红得发黑。 破船仍有三千钉,霖渠能量巨大,被抵制也是气势如虹,郑霞看着眼前源源不断的工作邀约,勾起一抹邪笑。 * 延锌谭一个三线小偶像,就因为被霖渠推了一把,最近多了不少通告。 采访时媒体热衷于向他了解和霖渠近距离接触的感受,被霖渠误伤的来龙去脉,以及事后对霖渠看法。 延锌谭妆容粉嫩的脸笑得挺可爱,吐着粉色唇釉的嘴唇水嘟嘟的,道出自己和霖渠的渊源。 我初一就开始喜欢霖渠了,受极日影响开始接触音乐,很高兴多年以后,我选择了这条路,能有机会和偶像近距离接触。 这件事纯粹是意外,说起来也是我唐突,当时看到霖渠切菜的姿势有问题,怕他受伤,想帮他纠正一下,可能吓到他了。然后事发当场塔伦就跟我道过歉了,希望大家不要揪着霖渠不放,别再讨论了。 路人看了采访,觉得这个年轻人为人处世还挺成熟,不卑不亢,态度不错,相应的对霖渠就越发不满。三十岁的忍了,面对喜欢自己七八年,在节目中照顾自己的小朋友就这种态度? 上节目跟个死人一样,连对人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圈钱也该有点素养吧! 活该没人喜欢! * 一周后的记者群访,照常问了一些音乐相关的问题,然后直奔雷点而去。 当年你就对流量偶像提出过批评,赢得了广大附议和支持,这次对待延锌谭的表现,是否源于你一贯以来的态度? 萧楚炎胸口起伏粗喘着,瞪着那个提问的记者。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43) 这分明就是引战,是污蔑!霖渠什么时候批评过偶像,他怎么不知道!而且批评偶像对霖渠有啥好处,以为他那么闲和你们一样是道德小标兵舆论小警察吗! 但是他没有这个资格回答有关当年的问题,还得塔伦来,塔伦微笑着反问记者: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霖渠什么时候批评过别人? 记者一个个都装没听见,这谁说得出来呢,反正极日对粉丝的规训就摆在那,和批评流量很吻合。他们给公众留下个印象就行,非要追究的话就把极日的物料都翻一遍,总能找到相对应的内容来做文章。 现在霖渠不做声,话语权全在他们这边,根本不用管塔伦的问题,直接七嘴八舌说开了。 为什么不自己说,霖渠说句话吧! 这是默认吗?对于当年性骚扰的事情这么多年也没有确切的答复,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定好张轩逸出演《疆域》,这是你和他破冰的机会,为什么他又突然退出,这里面有什么内幕吗? 张轩逸对当年的事闭口不谈,也从不否认,你能解释一下吗? 随行经济人上前制止:万物团队已经屡次澄清,不是不是不是!请各位不要就此事纠缠艺人,采访到此为止,麻烦各位让让! 记者不让,霖渠不答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 不说难道是默认了吗? 因为都是事实所以才沉默是吗? 萧楚炎脸都黑了,严厉地说:请各位注意自己身为媒体人的职业素养,你们要报道的是真相,现在随意揣测给人扣帽子,恶意引导舆论,这是你们的工作态度? 那霖渠好歹说句话呀,面对采访一言不发,这也不是艺人该有的态度吧! 霖渠自己的答复呢!还有当年流出的视频照片,那人是不是你,那些违法的事你有没有做过! 面对越来越犀利的逼问,霖渠的脸一点点深埋下去,萧楚炎低头看见他的表情,是惯常的出神和怔然,什么都看不出。但他的身体愈发僵直,四肢也完全绷紧了。 这些媒体都看出霖渠有问题,他不能说话,无法说话,所以一个个恶劣地抓着他的劣势,一次一次攻击他,侮辱他,给他扣帽子,强迫他背上罪责,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报道博得更多燃料。 萧楚炎心疼地要死,深深喘了口气,恼怒地冷哼:如果真的违法国/家会不管吗?所有的问题我们已经提霖渠回答尽了,你们非要为难他?今天够了吧,到此为止! 他抓着霖渠要走人,记者还不肯放行,故意拦着,话筒都快捅进他们嘴里了。 萧楚炎根本不想顾忌,粗暴地推开面前的几个女记者,拽着霖渠快步逃离人群的包围。 他不想再忍耐,也无所谓后果,只觉得受够了,干脆退圈算了。他们就应该是talixx模式,安全又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想起来每章保持3000字的理由 第54章 媒体报道出来,着重强调着霖渠对流量的批评以及陈词滥调的性骚扰,其他更有爆点的内容,比如萧楚炎对记者动手以及当年的多人运动提问,是剪得一帧都不剩,想也知道这背后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萧楚炎无所谓了,想着以后面对采访干错全员沉默,记者爱怎么说怎么说,让他们自嗨去,想想他们跟面对空气一样在那自导自演胡编瞎写的傻样,觉得解气多了。 萧楚炎现在正在拆快递,GQ最新一期杂志,听说卖脱销了。他在心里冷哼,这如饥似渴的抵制的手段可真特别。 萧楚炎和霖渠拍了双人封面,有霖渠的杂志他至少得买三本,一本拿来看,一本拿来剪,一本拿来珍藏。他之前都把杂志的事给忙忘了,放假看到脱销报道才想起来,但已经没处买,只能打电话跟杂志社要了三本,上午打的下午就到了。 拆开后他照着杂志上的霖渠狠狠亲了口。 他的好宝贝啊,真是帅大发了!这可是这些年来霖渠第一次穿暴露衣服,拍摄的时候别提多艰难了。 一个月前他们在是摄影棚和摄影师Zadie见面握手。 Zadie是个英国人,是极日的老熟人了,也是塔伦的忠实爱慕者。他对霖渠的俊脸、身材和大波浪也无比觊觎,答应塔伦会把霖渠拍得魅力超群,让人移不开眼。 结果忙活半天化完妆,先是霖渠死活不愿意换造型师挑选的衣服,因为第一套就是挂空挡的廓形西装,大v领快开到肚脐了。 霖渠不愿意萧楚炎很愿意,已经把自己的透视内搭换上了。他现在跟着霖渠练得肌肉邦邦硬,线条很漂亮,臭美地在霖渠面前走来走去,巴不得霖渠快看他。 那天编辑也在,一堆人轮流劝霖渠换衣服,而他还在等造型师把露肉的衣服换掉,其实杂志方很快妥协了,这件不愿意穿就换一件呗,又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郑霞就是不同意,萧楚炎都怀疑她其实带着私心,自己想看霖渠的胸肌腹肌。 反正最后耗了三个小时,霖渠被耽误别人时间的负罪感打败了,这才穿上了那伤风败俗的玩意儿。 他穿着第一套西装出来,萧楚炎口水就留下来了,滴在十几万块的羊绒西装外套上,幸好塔伦及时发现给他擦掉,否则编辑可能会掐死他。 摄影师想让霖渠领口敞开点,再往脖子锁骨上抹几道黑增加野性美,结果霖渠不让人碰。他的眼神那个冷峻啊,面容那个无情啊,摄影师看了灵感大发,抓起机器抓拍了几张,一看,糊的,低着头的,闭着眼的。 塔伦上来了,帮霖渠整理袖口和领口,手指粘上墨水往他胸口和脖子上抹,萧楚炎在一旁看得好羡慕好嫉妒,赶快咬住嘴唇,避免口水流出来。 但是到了拍照的时候,霖渠又是一万个不配合。他动作僵硬就算了,表情还很难看,还不看镜头,还想离萧楚炎远一点,萧楚炎看他还要被他凶。 穿着透视装和萧楚炎背靠背的时候,两人都浑身颤栗,一个是恶寒的,一个是兴奋的。 不过成片效果还是很不错,毕竟硬件在那摆着。 萧楚炎躺在沙发上对着霖渠的大片流口水。 长发在鼓风机下烟雾般轻盈扬起,专业的打光让霖渠的肌肉线条和皮肤质感宛如最细腻的紫砂泥金精细雕琢而成,哪怕是个侧脸,也能捕捉到瞳孔里反射的精光。 手指摩挲着光滑的铜版纸,这张是霖渠的面部近照,他手指从挺直的鼻峰往下滑,最后停在凹陷的锁骨上。 三个陈年的烟疤。 颜色已经很淡了,但从凹凸不平的纹理来看,不像是抖落的烟灰不小心烫的。和手背上的一样,都很深,起码伤到真皮层了。 * 萧楚炎以为霖渠这么好看,大家会手下留情夸他几句吧,结果微博上发起了涂鸦大比拼,主题就是霖渠的杂志大片。 网友们都很有才华,才是鬼才的才,华是哗变的变。 只见手绘有鬼脸的,有头首分离的,比基尼大波的,打飞机的,戴手铐的,穿劳改服的,夹杂着技术高超的ps图,能以假乱真总之各种低俗恶劣应有尽有,再加上侮辱性的配词,把吃着早饭的萧楚炎看吐了。 萧楚炎眼神悲哀,挂着一下巴秽物,旁边的霖渠恶心地看着他,还要好奇地凑过来,他连忙伸出颤抖的手退出微博,默默卸载。 萧楚炎妆都花好了,吐了就要重新补妆,化妆师翘着兰花指点着他后脑勺埋怨:你一个万人迷不能注意点形象吗,吐那么不做作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还好吃得早,不然看着你也要呕出来。 霖渠还是很好奇,凑过来问他:到底看什么这么恶心,给我看看。 萧楚炎默默躲开,心里疯狂咆哮,你看什么看!看得就是你自己! 今天录制万年长青的娱乐谈话节目《大道至简》,录到一半霖渠坐着万向轮转椅开始慢慢往后退,借着身前几人的遮挡,成功让主持人看不到自己。 最近这段时间综艺邀请变多了,节目上主持人都要cue他,估计是有绩效要求,但哪一个也不如康蕊执着,让霖渠都坐不住了。 女主持康蕊是内地著名多栖艺人,人称鬼马小精灵,主持风格跳脱风趣无厘头,但她其实年纪不小,极日还是新人的时候就来参加《大道至简》,那时已经是她主持这个节目的第十个年头了。 他们聊到往事,康蕊兴奋地回忆起以前极日来上节目:霖渠身材真的好到爆,我当年摸过他腹肌胸肌还被他公主抱过哦! 说着又探头去看他,大呼小叫起来:你怎么躲那么远了,故意避开我的视野不是? 霖渠,我要检查一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注重健体保持身材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许了哦。她站起来朝霖渠走过去,旁边的男主人喊她别闹,你当心把人吓跑,霖渠很乖地坐在那,干嘛一直弄他。 他哪有很乖,明明超不配合,都是老熟人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一直问他问题,他完全无视我,很没礼貌啊。为了惩罚他,我要坐他腿上,让他承受至少10秒钟的碾压。 萧楚炎紧张地起身看着的康蕊,她摆摆手:你年纪还小,我们两不合适,坐下吧。 萧楚炎冷静地后退一步,屁股靠在椅子边沿,警惕着康蕊的动向。她已经不客气地对霖渠出手了,不过还好,只是环住霖渠的手臂要把人拉起来:我来检查你的腹肌喽,麻烦你站直了,我们正式地,深入地 说着停下动作。 霖渠被她拉得身体前倾,正抬头看她,那表情很无措,带着警觉和防备,像是要抵挡伤害一样。 她慢慢放开手,把霖渠脑袋摁回去,转身拍拍身边紧张的美青年:说了我们两不合适,你冷静点啊,挡着镜头了。 节目结束,康蕊避开三人,对着郑霞感叹:这么多年没见,真没想到他这样了我一直以为他装的 让霖渠歇着吧,太勉强了。 节目播出后极日粉丝也是惋惜的态度,有人出来话说:看来康蕊也很喜欢霖渠,霖渠以前真不是这样的,好可惜啊 言尽于此,多得不敢说,但还是被人怼到不行。 以前是以前,以前他是正常的,现在我们就要容忍他这种有病的表现吗?有病去治,别出来圈钱。 粉丝是什么意思,怪观众把他给虐傻了? 他连话都不会说了,卖惨是吗,塔伦都好好的,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 心理那么脆弱就退居幕后,别到台前来。娱乐圈那个明星不是被骂过来?既然活在镜头前,靠取悦大众吃饭,就要承受大家的各种言论。 萧楚炎不想看,把app全删掉了。霖渠本来是被人无视的,托延锌谭的福,这下热度都补上了,舆论形势一路下滑,感觉金曲奖都白得了。 节目一个又一个,热搜一个又一个,霖渠绝对是个超乎常理的意外,他什么都没做,也被人骂出屎来。 众人嘲他是个木头,骂他有病自闭,说他什么都不干,但其实他上节目演出很卖力,打鼓每次都会带来不一样的招式。那些片段太精彩了,萧楚炎还专门存下来学习,可惜没人在意。 萧楚炎紧紧捏着霖渠的手,耳边是主持人夸张的大笑,耳朵被音箱的轰炸着。 现在是蜜月期,观众热衷于讨论他们,工作多得不得了,日子就在保姆车、飞机和演播厅里度过了。 睡眠不足,让萧楚炎耳朵跟堵了棉花似的,听东西都像隔了一层,唯有自己的隆隆的心跳和每一次呼吸,无比清晰。 转过头,身边的霖渠疲惫地垂着眼,像是睡着了。 头上的镁光灯照地台上热气蒸腾,演出完他脸上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滑,霖渠却一点汗都不出,实在奇怪。 眨眼之间,又是一阵耳鸣,什么都听不见。 漆黑的台下,挤得满满的观众看不清脸,只能看成片摇晃的灯牌。 舞台简直像个精致华丽的大铁笼,正放在火焰上炙烤。 萧楚炎想着,在他们被烤熟前,能不能从笼子里逃出去。 第55章 长长的走廊,是一条黑色隧道,尽头开了一扇门,透进惨白的天光,还没亮透,照不到很远的地方。 在这片惨白中,两个黑色的修长身影一站一坐,蒙着朦胧的毛边。 萧楚炎缓缓下蹲,拉起霖渠的手。他单膝跪地,用求婚的姿势,从俯视变为央视,终于捕捉到霖渠略微痛苦的眼。 很难受吗,我跟杨平要了颗止痛片,偷偷的,没让塔伦看见。 把药片放进霖渠手中,萧楚炎的颤抖起来,痛苦地低下头:霖渠,去告诉萧强吧,我说他们不听,你就说不想上了,郑霞不会强迫你的为什么你不说啊 霖渠把药攥在手心里,声音很沉静。 我还行。 霖渠是还行,从没说过一个不字,每天都一副摇摇欲坠,却无比习惯的样子。 打退堂鼓的只有萧楚炎。 我明明答应你们,不用出镜,不用面对舆论萧楚炎难受地低下头,额头贴在他手背上,沉重地叹气。 是他太没用,被家里人掣肘,以为宏大多好,哄骗霖渠签约,结果不过蛇鼠一窝。郑霞根本不关心大众对霖渠是褒是贬,她一心敛财。是他将霖渠带入泥沼,却无法让霖渠脱离,感觉快溺毙了。 霖渠抚摸身前柔软的黑发,感觉抽痛的胃好了很多。 这个人就像个小太阳,靠近就能感受到他偏高的体温,又暖又舒服。他发凉的指尖在萧楚炎温热的额头上弹了弹,轻轻笑了声:你这幅样子可真愁人啊。 * 简单流畅的吉他旋律声伴着一圈一圈回荡的呼麦声在空中飘摇,brit pop酌情勾兑的黑色氛围给躁动的夏日降了一把火。 这是一首慢歌,粉丝摇动着荧光棒,仅仅因为前奏就眼眶灼热。 但其实这首歌除却精细的配器,本质就是短平快的三和弦朋克歌,听着是好听,但就像二专里其他5首歌一样,没啥突破和进步,萧楚炎自己也知道。 但它就是比霖渠的艺术更受欢迎。 萧楚炎拖着麦架往前走,在靠近舞台边缘的地方停下,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弹着吉他开唱。 我知道,你爱这首歌而不是歌者 我知道,你一直玩弄我于股掌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44) 我知道,你渴望罪恶却不想成为罪者 我愿意,这些我都愿意 我知道,你在矛盾中将我摆脱 我知道,早已深陷在甜蜜的摩擦里 我知道,这一切都仰赖于你 我愿意,这些我都愿意 他的词是充满支离破碎性幻想的打油诗,这是霖渠说的。他还喜欢把歌词重读n遍,因为写不出了。但粉丝和听众很喜欢,热衷于结构他歌词背后的故事。 这空洞的寂寞空虚冷就是比霖渠的完美韵脚和深刻内涵更受欢迎。 间奏时,台下庞大的萧粉整齐地挥动手牌,呐喊着:风萧萧兮,任你飞兮!风萧萧兮,任你飞兮!风萧萧兮,任你飞兮! 一遍又一遍。 萧楚炎勾起嘴角,觉得还是商演最好,不想上节目了。 左侧的塔伦粉也喊:塔伦塔伦塔他们没什么口考,喊得也参差不齐,因为极日和万物不兴那个。 接着一盏追光亮起,照亮帅气的鼓手,霖渠脚下几个双踩瞬间将氛围带向高潮,底下躁动起来,萧楚炎转身面对霖渠,来到歌曲的高潮:我知道,你 有人带头大喊:霖渠! 滚! 霖渠滚,霖渠滚,霖渠滚! 滚!滚!滚!滚! 这一声声的滚比任何口号都要热烈,萧楚炎指尖一滑,音箱里发出长长地嗡鸣声,他停下演唱,又开始耳鸣。 现场鼓点仍旧继续,低音仍旧继续,钢琴仍旧继续,呼麦的大山伽马也继续。 霖渠重槌鼓皮,狠踩脚踏,疯狂加花,坠出一串炸耳的solo。他太有魅力了,鼓技绝伦,萧楚炎看着他一点都不想转回去。 各方配合下,霖渠回到原本副歌的节奏上,塔伦上前夺过萧楚炎面前的麦克风。 我知道,你越努力挣脱,过往的阴霾越紧缠不放 我知道,走到最后的,从不曾回望 我知道,你越努力挣脱,过往的阴霾越紧缠不放 我知道,我知道 短暂的间奏,她一拍萧楚炎的后脑勺:清醒点! 塔伦回到自己的位置,萧楚炎放下吉他,拿起话筒怒吼。 他眼角噬泪,一首偏抒情的歌,唱到弯下腰,唱到脖颈青筋爆出。 节奏还是冷峻,旋律还是伤感,他觉得自己就像在冰冷的海水里自我燃烧。 * 演出结束,三人回到车上,萧楚炎再也忍不住了,捏着纸巾擤鼻涕,眼泪爬了满脸。 车外是热情举着手机和灯牌的粉丝,围在车两边舍不得离去,只想再近距离见上偶像一面。 车里是捧着脸哭得不能自已的乐队主唱,只希望外面的粉丝离自己和自己最爱的人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们。 塔伦转过身来把一整盒纸巾都挨到他手边:弟弟别哭了,老张开车吧,这几天工作太忙压力大,弟弟可能不习惯。 她故意避重就轻,安慰个人都安慰不到点子上,丝毫不能让萧楚炎获得感同身受的宣泄。他哭得都打嗝了,觉得今天的事比极日解散和霖渠不理他更可怕,这才是人生的至暗时刻。 霖渠烦躁地搓搓头发,拍着他的肩安抚:别哭了,我还好,我都不介意你哭什么呢。 萧楚炎哇哇嚎叫着说:我都哭成这样,你怎么能不介意! * 过了两天,万物给汽车发布会站完台,回到车上,萧楚炎提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活动应该让霖渠站在中间,这样我和你都能照顾着他点。 这话是对塔伦说的。萧楚炎做为乐队主唱一直站c位,所以只要他和霖渠互换位置,塔伦还是排头不变,完全不影响她,结果意外的被她拒绝了。 塔伦拒绝的不是站位的调整,而是在活动和节目录制过程中让她也照顾霖渠的提议,所以自然不用换站位。 对外宣传交给我,霖渠那么大个人了能怎么照顾,没关系的对吧? 塔伦说这话时看着萧楚炎不断使眼色,跟抽筋了似的。萧楚炎不能领会她眼中深意,他没想到塔伦居然拒绝,心都凉了半截。 她是何等自私,竟不在乎霖渠的感受。 霖渠正低头看手机,听了塔伦的话把屏幕灭了,抓在手里说:没事,不用在意我,然后侧头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萧楚炎以我观物,物皆著我之色彩,他看着这样的霖渠心脏抽痛,觉得他动作无力,头顶蒙着乌云,不可见的表情定是失落。 于是活动上,塔伦继续一个人拿着话筒继续口绽莲花,跟着活泼快乐的小鸟一样全场乱飞,赢得台下热烈欢呼。 南方的天闷热潮湿,头顶的灯光照得舞台热气腾升,摄影棚里的空调总是不给力,台下的观众跟沙丁鱼挤在罐头里一样,每一个人都是热汗淋漓。 观众席左边,萧粉频频发出刺耳的尖叫,萧楚炎表情不大好看,他走到霖渠身边,不顾台下激动的反应紧挨着霖渠,借着腿部的遮挡牵起他的手,因为那冰凉的温度颤了一下。 霖渠的肌肤很干燥,不用活动也就不出汗,他整场都低着头,表情很木然,似乎灵魂都不在这个躯/体上。 现在的霖渠不会有退缩的举动,牵或者不牵,他都是一样的状态,一样的表情。只是手,渐渐被捂热了。 活动结束,塔伦心满意足,恋恋不舍地对粉丝挥手,煽情地飞吻,再没完没了地挥手,飞吻,挥手 终于功成身退。 几人从后台撤离,萧楚炎仍旧牵着霖渠,两人并肩而行。塔伦独自在后,看着他们和睦的背影,心中感叹:自己真是舍己为人,为了他两的关系能回到从前,生生在霖渠脆弱时克制住自己,把他留给萧楚炎照顾,为两人创造增进感情的空间和机会。 怎么会有她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上车后塔伦坐在副驾,抽了张纸巾擦眼泪,她都被自己感动哭了。从后视镜看看两人,还牵手,又擦擦眼泪,长长的叹出口气 我真是太伟大了! 萧楚炎冷眼注视塔伦的动作,觉得她是舍不得舞台鲜花和掌声,或者在回味受追捧的荣光,明明现场都是他的脑残粉转头看向霖渠,霖渠状态低落,将近三个小时的发布会过去,人都憔悴了几分。 昨天夜里赶飞机,霖渠没休息好,上午又是拍摄和采访,现在录完节目出来天都黑透了。他又累又乏,此时正闭着眼睛休息。 萧楚炎拉着他的手攥到自己面前搓着,霖渠缓缓看了他一眼,萧楚炎担忧:没事吧,感觉怎么样,手怎么这么凉 霖渠只摇头,没把手抽出来,萧楚炎就心安理得继续搓。 * 另一头,关殊费了不少时间,最后女主演选了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演员。 他并不满意,觉得那女孩悟性不够,灵气不足,和郁龙搭不上戏,更没法驾驭这么一个复杂的角色。 他已经去内蒙选好了拍摄地,那的环境太艰苦,漂亮演员不愿意接,愿意接的年龄又大,外形不达标,他就跑到录音棚冲着万物抱怨了一通。 当天傍晚,关殊走后不久,塔伦被单独叫去公司,然后到晚上霖渠和萧楚炎离开她都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出自placebo的《i know》 第56章 第二天录音棚里,塔伦一直心不在焉,话都不说了,闷闷不乐坐在沙发上独自发愁。 吃过午饭,霖渠拿着马克笔走来走去消食,有想法了就在玻璃窗上记几笔。赶通告太忙了,写歌老是被打断,难得清闲的日子,他特别珍惜。 结果塔伦非要来回转悠,绕着他兜圈子,好几次挡了他的路,干扰他的思绪。霖渠被她烦死了,没好气地说:干嘛了! 塔伦停下脚步,装作很为难地样子:关导有意向让我演卓灿这个角色,你,你 霖渠愣了一下,随即了然,他不耐烦地挥手:那太好了,你去吧。 塔轮嘴角要翘不翘,还是压下去了,她缓缓朝他靠近,扭扭捏捏地问:真的吗?那我要演戏去了配乐和三专怎么办? 霖渠后腰靠上桌沿,退无可退,用一根手指顶着她的肩膀:不冲突,而且你也就会扒拉几下bass,根本就帮不上忙,有你没你都一样。 塔伦那是真的在音乐上无建树奕无进取心,听霖渠这么说丝毫不以此为耻,顶着那根手指继续往前凑说:也是啊,那,那我经验不足演不好怎么办? 霖渠立马对她给予高度肯定:没人比你更戏精了,你肯定能演好 这是实话,最近这段时间她在镜头前的表现就能证明她的表演天赋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塔伦不断凑近,霖渠手指顶不住了,改用手掌推,看着面前惊世骇俗的绝美脸庞,他眼睛都惊恐地睁大了。 房间的另一端,萧楚炎坐在电脑前带着耳机,他听不见霖渠和塔伦在说什么,只是满脸阴沉地隔着玻璃看着前方亲密的二人。 塔轮此时上半身碍于霖渠的推拒无法靠近,但脑袋还是不屈不挠地缓缓前移,眼看快亲到霖渠下巴上,萧楚炎一把拿掉耳机,手掌重重摁在桌面上站起身来。 然而塔伦没亲着。 霖渠则过头去,露出修长的脖颈,他挪腿刚想往旁边撤走,没来得及就被塔伦抱了个满怀。塔伦脑袋搁在他肩头叹气:到时候拍戏要去内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留你自己可怎么办啊 关殊的片子拍摄和后期制作周期估计在一年以上,《疆域》从辽宁到内蒙呼伦贝尔,然后往西直抵鄂尔多大草原,一路实景拍摄。 她的戏份虽然在后半部分,但如果确认出演,那很快就要前往内蒙投入到对角色的准备中,他们必然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在一起,连面都见不到。 现在有各种采访和录制,都靠她在镜头前活跃,她一走,就剩萧楚炎和霖渠两人,到时候谁来担纲工作,萧楚炎又如何能再分心去照顾霖渠? 而且这些年来,她对霖渠无微不至,两人相依相伴,她几乎没有离开超过两周。 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不在,霖渠要怎么办。 一边是绝佳的表演机会,一边是绝对放心不下的心头软。塔伦陷入激烈缠斗,纠结了一整夜,最终,她还是想为自己多争取一点。 霖渠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手指捏着发尾圈了几下,看着棕色的发丝水一样流走,缓缓说道:我很高兴你能出演这个角色,你去吧。 塔伦箍着他的手臂收紧,喃喃:我真的不放心 萧楚炎不知何时站到两人身侧,正冷眼注视着他们。他想,如果是他,就绝对不会离开。 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期待塔伦离开,这样一来,霖渠能依靠就只有自己了。 萧楚炎敛起略显不善的眼神,拍拍塔伦的肩膀,宽慰她:别怕,有我呢,你去吧。 这也是塔伦能下定决心敢离开的原因,她放开霖渠,叹气:是啊,还好有你。 * 塔伦要走,万物快马加鞭制作三专,要赶在她走前完成录制。为此,他们不得不推掉大量通告。 萧楚炎知道后破涕为笑,一下子活过来了。霖渠这几天更是走路都颠颠地哼着歌,身后就跟着一蹦一蹦的萧楚炎,俨然是两个喜上眉梢的没头脑好哥们。 他们之前已经定好专辑的曲风和主题,霖渠想玩space jazz,这源于他童年时对父亲用各种奇特的合成器声音演奏jazz的记忆。 萧楚炎不懂jazz,更不懂太空爵士,但他举双手双脚表示赞成,两人当即投入到创作中。 录音棚里,霖渠已经想好了故事,正在写大纲,萧楚炎站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肩摇晃,夸奖道:spacejazz那是极好的,渠渠棒渠渠棒,渠渠你最棒! 被他这么一晃,屏幕上出现一串vgegjshfhedddddddddddddd 霖渠回头看着萧楚炎,问他:看过《黑衣人1》吗? 萧楚炎摇头,他不爱看老片。霖渠训他:你都不看电影吗,连商业片都不看,你整天在干嘛,写你的小黄歌吗! 我写的怎么能叫小黄歌,干嘛污蔑我!而且纯娱乐的商业片少看点不好吗,这么能说怎么不见你在台上说! 萧楚炎噘着嘴,有点被霖渠冒犯到,所以也冒犯地在霖渠的脖颈和锁骨处打量,霖渠转回去给他介绍:《黑衣人1》里大概是要拯救宇宙吧,最后主角找到的宇宙就是挂在喵咪脖子上的一颗小球。 萧楚炎想了几秒钟,明白了:你身在宇宙中,而宇宙就在你手中! 霖渠打了个响指,起身走到钢琴前坐下,开始即兴演奏,磁性的男低音伴着摇摆的节奏,他缓缓说道:我们来让这张专辑成为那颗球,懂我的意思吗?星际时代,各方势力对一张来自古地球的音乐唱片进行争夺,从而发生了一系列荒诞的故事。他们的故事就记录在这张唱片中 萧楚炎大步走过去,举起双手重重按在琴键上。噔!余音绕梁。 霖渠深呼吸,觉得他这副每天犯傻卖萌的架势真是挑战底线,还是前段时间泪眼婆娑的小白菜模样比较招人疼。 萧楚炎还在敲钢琴,激动地说:你太厉害了,我完全想不到这种故事结构! 霖渠把他爪子拿下去:没关系,别自卑,你会变态跟踪偷窥故事,我就不会。 萧楚炎: 他在心里大声腹诽,上台缩头缩脑犯ptsd,下了台又这么毒舌,乃就是个只会窝里横的懦夫二号! * 霖渠想,如果故事影视化,那应该是个太空歌剧类型的荒诞故事,可以展现星际时代的奇观妙像。他已经写下不少动机和旋律,整张专辑其实是以jazz为主调的融合性音乐,可以加入蓝调,这个萧楚炎可以,蓝调是jazz的爸爸,萧萧完全可以胜任。 专辑从创作编辑到录制,总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萧强用钞能力请到了各国了音乐大牛聚集于北沙河录音棚,参与创作录制。 音乐人和乐团齐聚,公司在录音棚里装了镜头,还派了两个摄影和两个记者小妹过来每天跟拍大家。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45) 霖渠第一次见到两个扛着大炮的摄影,表情瞬间变得僵硬扭曲,萧楚炎就在他旁边,怀疑他要骂娘了。 霖渠不会骂娘,他那两天话都没怎么说,人也阴沉,即使摄像识趣地没到他跟前碍眼,很多时候都躲在窗帘后拍。 萧楚炎分不清是录音棚人太多,霖渠不说话,还是摄像机在他不说话,或者两者皆有。 不过这些音乐家和乐手太厉害,凑在一起抱起乐器就能即兴配合,碰撞出的火花漫天飞舞。每一天,录音棚里都充满欢声笑语和欢快的音乐。 大家对霖渠都很好,天天丛勇他来一个来一个,就是蒙上眼睛打鼓。 事实上他还可以蒙着眼睛弹钢琴或弹吉他,轻而易举,这些乐器就像他的第三只手。 津野秀子也来了,上次在日本她误以为萧楚炎是个沉静内敛的男孩,这次的合作更正了她的认知。 萧楚炎在自己的底盘上活泼极了,天天跟屁虫一样在霖渠身后傻乐呵,唱着歌弹着吉他还总往鼓手那边走。 他面朝霖渠背对镜头,每次都被霖渠瞪回去。 萧楚炎还准时准点跟两个年轻的美国的弦乐手斗嘴,互相攻击对方的母校。 霖渠就坐在旁边看着时间给他们计时,用时16分半,每天都是这个时长,吵得内容都一样。 霖渠给津野发消息提醒她看热闹,他说:这三个小傻逼被困在时间乱流里了,这十六分半的他们是从其他平行宇宙穿过来的,务必请砖家来研究这种现象。 津野看得都快笑死了。 萧楚炎发现霖渠对音乐人明显有偏爱,他很快就不自闭了,和大家熟络后还怂恿大伙儿一起到后山郊游,在森林里招猫逗狗看松鼠。 对两位身材魁梧的摄像大哥,他也不再抵触,还担心他们扛着大炮太累,一直让人歇,居然对大炮都不那么怕了。 专辑里的风格元素在国内都是颇为小众,正式录制时一屋子人。 除键盘、架子鼓、吉他、贝斯这四大件外,专业的管乐组、弦乐组,低音提琴、小号、萨克斯、苏格兰笛、手风琴、三角铁、管风琴、弗拉明戈吉他、古典吉他、卡林巴,甚至充满异域情调的印度西塔琴 为了一些不便搬运的大型乐器,连录音棚都换了三处。 还有人奇思妙想,叫来自己的舞蹈家朋友跳踢踏舞打节奏。 录制时到了华彩段落,乐手全部停,主唱萧楚炎也退居后方。 西装革履、身形挺拔的俄罗斯男舞者几个踏步迈到中间,站在镜头前。 他脚跟一碰,旋即脚下变幻,地板震动,发出清脆的高低错落的节拍声,接着音乐由低到高渐起,配合着舞者脚下的节奏,他的脚步也越发复杂,令人眼花缭乱。 一段几十秒的单人表演已经让人叹为观止,短暂的停顿,四周七八位舞者飞快上前站好队形。 整齐划一的脚步打响歌曲的节奏,演奏者的音乐也逐渐壮烈,萧楚炎惊叹不已,简直要给他们跪着鼓掌。 太壮观了! 接着舞者踏出几下重音,脚步调转,齐齐指向霖渠,镜头也跟着过去。 霖渠抬手,鼓棒砸在嗵鼓和重音嚓上,将音乐带入高潮。 萧楚炎看着他快乐的样子,觉得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别去上通告,一直呆在录音棚做他们的音乐就好了。 最后录完,兆城酷热短暂的夏天也过去了,气温渐降,来到宜人舒适的状态。 宜人的秋风只吹两个月,弥足珍贵。 这时,原定的11首歌曲生生增加到21首,都因这些音乐家的配合催生了太多灵感。 专辑录制完成,人也陆续走光了,霖渠要好好休息几天,看看湖边的鸭子,再不看,鸭子又要南迁了。 萧楚炎纠正他:那是天鹅不是鸭子,看到了吗,还有只灰天鹅。 两人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萧楚炎买了虫干喂鸭子,他把食儿扔出去,鸭子就划水过来吃,然后知道他有吃的,都围过来。 霖渠很惊恐,站起身后退,并且喝止他:你别喂了,太可怕了! 萧楚炎回头,笑着说:天鹅那么美丽,哪里可怕了,别怕,你也来喂,不是喜欢和小动物交朋友吗? 随着萧楚炎欢乐的笑声,鸭子上岸了。 霖渠转头就跑。 第57章 这天吴青来消息,说要回国了。 吴青最开始说去年回来,结果到年底也不见回来一趟,之后他每两个月就打电话说要回国,然后就没动静。 这纯粹就是在遛他们玩,霖渠已经不理会吴青的回国宣言了。 但这次,吴青万分肯定地保证,今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会回来,而且就在近期,很可能就过两个月。 吴青郑重地说:这事儿板上定钉了,现在除了善后手续没别的了。我这一星期都在到处旅游,搜罗乐器,一会儿寄回国给你们玩 手机开了免提,塔伦和霖渠一起凑在电话旁,塔伦听得脸都皱巴了。 她要去内蒙啊!为什么偏偏挑她不在的时候! 旁边的萧楚炎睁着大眼睛兴奋不已。 又一个男神要出现了! 塔伦心里不平,连着两天都坐立难安、食不下咽,她要不就发呆,要不就看着手机叹气。 萧楚炎去公司找制作人商量专辑后期去了,霖渠不关心塔伦异于往常的状态,自顾自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等萧楚炎回来后一起下班。 他不开车,还得萧楚炎带他回家。 塔伦抱着手机站在窗前,看着一片漆黑的北沙河,低低道:听说吴青跟他女朋友分手了。 霖渠躺在沙发上玩消消乐,还在想着三专的太空故事,随口问:哪个女朋友? 塔伦:就大学那个。 霖渠缓缓转头,看到她深沉的背影,转回来继续玩游戏。 吴青出国前就和大学里的女朋友分手了,都快7年了,还听说个什么玩意儿。 塔伦提起这件事,无非就是就是要他来说出吴青单身的现状。霖渠最烦就是这种有话不直说,等着别人去迎合的。 塔伦砸吧下嘴,对于霖渠的不识相有点懊恼。她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你别玩游戏了。 霖渠不理,塔伦扭扭捏捏地说:你觉得吴青单身这么多年,没找女朋友是为什么呢? 霖渠打击她:他人在国外,可能换了好几茬没告诉你。 塔伦抓着他胳膊晃,他皱着眉往旁边去了点,塔伦腻歪地说:才不会,我之前问过他的 说一半又停了,等霖渠问,霖渠知道她的意思,不留余力地打击她:呵,你这身高乳量,不仔细看都不知道是个女的,吴青能看上就有鬼了。 他这绝对是睁眼说瞎话。 塔伦身高177,长腿直肩腕线过档,乳量是平平了,但大好一幅超模身材,说看不出是女的纯粹放屁。 闻听这胡说八道的响屁,塔伦当即揭竿而起,跟只炸毛孔雀似的抖开后屏走到他面前搔首弄姿。 她伸腿扭腰转了两圈说:你看我这腿,这腰,这屁股 霖渠倚在沙发里眼珠不错地继续玩连连看,一毫秒都没献给她。 你再看这脖子这肩,还有这张脸!塔伦不甘地凑到霖渠眼前,被他不耐烦地挡开了。 再说我有c罩杯,就是人长得高看着小,实际挺有料的,不信你摸摸。 塔伦胡搅蛮缠地抓着霖渠的手往自己胸部贴,霖渠单手拿手机,没把稳乱点好几下,时间扣完死了,门开了,萧楚炎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们。 * 塔伦走的时候,是萧楚炎送她去机场的。她最后在霖渠那住了一夜,闹腾着死活不想走。 霖渠全程无视她,萧楚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塔伦缠着霖渠撒娇打滚,心里冷哼。他想,塔伦就这咋呼劲,能去拍戏心里估计美翻了,也就做给霖渠看看。 最后她终于安静下来后,和霖渠坐在长沙发上,两人紧挨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跟守了半辈子的老头老太太似的,但她果然还是要走。 两人之间的氛围萧楚炎插不进去,只能看着他们两发呆。 去机场的路上,萧楚炎和塔伦谁都没说话,小助理芊芊在清点日用平清单,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一会儿去机场买。 萧楚炎在心里狠狠地和塔伦道别。 终于再见了。 塔伦走了,萧楚炎和霖渠回到四处打工的生活中。 霖渠面对镜头直拍没那么怕了,不过他在镜头面前还是很不高兴。 上节目时,所有视线都聚集在萧楚炎身上,之前塔伦一个人就可以炒热全场。 萧楚炎每一次都尽可能陪在霖渠身边,这是很好的机会,可以牵霖渠的手。 现在,萧楚炎应付着主持,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活动,和一个临近中年的搞笑女艺人演出乐队男神爱上我。 萧楚炎强颜欢笑,回头看霖渠,他坐在嘉宾席的最后一个位子,被四五个小鲜肉挡着不容易拍到。 他一直低着头抠手指,这时抬起头来看向舞台中间。 萧楚炎对他笑笑,但霖渠眼神落寞,很快低下头去。萧楚炎不由皱眉,心里阵阵发闷,有点疼,很快笑不动了。 做歌那几个月,两人好好疗愈了心灵创伤,现在回归打工生活,那些不想面对的谩骂和诋毁又卷土重来。 更要命的是,工作比之前还多了一半,不知道是公司想把做三专休息的那几个月补回来,还是没有女性就可以放开了使唤,简直是把他两当牲口在用。 上午采访、下午演出和杂志拍摄,晚上还要上综艺,之前好歹每天保持8小时睡眠,现在是觉都睡不齐。 哪怕在外因为粉丝的原因要和霖渠要分两波走,他都没精力悲愤了,而且日复一日的忙碌麻木了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家躺平。 好不容易没活放两天假,萧楚炎摊在床上给萧强打电话:舅!能不能少接点通告,你跟霞姐说一声,我都快累死了,要猝死了!我们是乐队又不是综艺咖,这样还怎么做歌! 萧强呼噜呼噜,好像在喝茶,又忒忒吐了茶叶,吐好了才慢悠悠说道:我的小侄子啊,别傻了,三专不是刚做完吗。你以为三专花了多少钱,能轻轻松松就赚回来?不赚钱我留着你们干嘛! 啪! 萧强把电话挂了。 萧楚炎死命拧着手机狂摇,表情狰狞地喊:我爸给你的北沙河你怎么不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萧楚炎饿坏了,不想叫外卖,一会儿自己做。他拿出手机看存款,这段时间工作是忙,但进账也多,再存一存就可以在苏园庆租房子了。 一想到这个就激动,和霖渠住一个社区,可以天天找他一起运动,一起做歌,给他做饭打扫卫生,这样的生活简直太幸福了! 前提是不上那么多通告。 不过这样有点对不起陈奇恩,陈奇恩差不多要搬过来了,他很期待两人的同居生活,结果自己却要走。 萧楚炎环顾四周,陈奇恩叫阿姨隔一天来一次,所以屋子收拾的很干净。 不止如此,他的衣服扔洗衣机里都不用自己按开关,睡觉床褥被子永远柔软蓬松,一股太阳味儿,冰箱里新鲜的蔬菜也一直有,懒得做饭茶几上还摆着满满的零食,这些都是陈奇恩吩咐阿姨准备的。 自从来到这儿,生活开销都没有,陈奇恩对他太好了。 萧楚炎毫不留恋地收回视线,给霖渠发消息:起了吗,在干嘛? 等了两小时,霖渠回复了,他激动地打开手机。 霖渠:没干嘛。 萧楚炎:吃了吗?我要做炸酱面,咖喱吃吗?我给你带过去。 霖渠:不吃。 霖渠的冷淡和言简意赅让萧楚炎心里不舒服了,他想着你不吃我的炸酱面和咖喱你吃什么,泡面吗!他不管,自顾自做了多人份餐食,都打包好放进袋子里出发去霖渠那。 到了霖渠家门口,按下门铃,等了很久都没人开门,萧楚炎给霖渠打电话,通了。 你在家吗?我在你家门口,开一下门。 霖渠没说什么,把电话挂了,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萧楚炎笑着冲他打招呼:嗨渠渠~ 霖渠皱眉,看向他手中装着餐盒的袋子:我不吃,你回去吧。 哎萧楚炎伸出手,霖渠已经飞快把门关上了。 萧楚炎有点懵,刚才差点砸到鼻子,他缓缓后退一步,面容变得有点沉重。 回家后他疯狂给霖渠短信,霖渠都没回,霖渠不想见他,他就忍了一天,第二天去苏园庆疯狂敲门,一边敲一边摁门铃,向塔伦学习。 敲了整整两个小时霖渠都没开门,他不敢置信,有点慌了,扒着门锁开始试密码,又接连失败了18次,他放弃了,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给霖渠发信息。 萧楚炎:在家吗,为什么不开门,我给你带好吃的了,酒酿奶要吗? 霖渠:回去吧。 萧楚炎:! 他抚着紧张狂跳的胸口,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后天工作就能见面了,霖渠还能旷工不成。 霖渠现在只有他了,能怎么样,只是天天一堆人围着,放假想静一静,连信息都不想回而已 所以为什么不跟我解释!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自私鬼! * 下午司机接了两人,萧楚炎上车坐在霖渠身边,给他变了个魔术,两手空空的不知从哪掏出个棒棒糖。 吃吗,奶茶味儿。 霖渠闭上眼,双手抱胸没理会,萧楚炎又从脚边的袋子里拿出酒酿奶放在他腿上:这个也不要?放了桃胶和桂花露,太香了。 霖渠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不耐地皱起眉。于是萧楚炎拿回杯子,打开插上吸管自己喝了,他嘬得滋滋响,如果霖渠要,他还有一瓶。 但霖渠一直没要。他的头发很漂亮,随意扎了一下,两缕卷发挂在颊边,萧楚炎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很想对他动手,抱住他,抓住他的后颈,鼻尖贴在他耳廓上质问。 我又怎么惹你了? 第58章 在节目上牵手被霖渠拒绝了,回到车上询问原因被霖渠无视了,酒店里要给霖渠谈谈,被关在房间外面了。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46) 不一样的音箱设备都是是震天的,不同媒体的采访内容都是差不多的,综艺都是无聊又聒噪的。 城市的夜色是绚烂的,他透过汽车、或飞机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城市变迁,日复一日。 城市在他眼里渐渐褪色,日子过得像在逃难。从一个牢笼逃到另一个牢笼。 这次没有霖渠,只有他自己。霖渠就坐在身边,但他又一次失去他了。 并不意外,事先已经想过这种可能,只是触发点让他疑惑,上次是告白,这次的变因,似乎只有塔伦。 霖渠屁都没干,天天发呆还能备受关注,妥妥就是割韭菜的最高境界。 郑霞时刻关注着网上的舆情变化、观众期待值和讨论热度,经过两个月的曝光轰炸,舆伦形式已经趋向平缓,热度也开始下降,她要收手了。 霖渠的情况比较特别,在过度曝光的同时,他的沉默和不作为也形成了一种饥饿营销,于是网友的言论已经变成这样。 霖渠敢不敢说句话说你欺负新人打压小偶像这事都不出来反驳?怎么不跟萧楚炎挽手了,自闭症扩散了是吗?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与其说是在骂他,不如说是盼望着他能开口,能做些什么。 郑霞可从没当霖渠是一次性的肉票,赚一波快钱就没用了。她撩着头发,手上几十分邀约,把与音乐无关的全部扔进垃圾桶,翻开其中一份细细看起来。 * 今天要参加奥迪RS发布会晚宴,先去换衣服化妆做造型,时间差不多了前往活动现场。 红毯上就停留着不少艺人和媒体在交流应酬,萧楚炎对应付人没兴趣,之前还跟郑霞吵了一会儿,觉得这种社交场合根本是在为难霖渠,他是打算抵抗到底的。结果霖渠听郑霞的安排,那他还能怎么样呢。 萧楚炎跟在霖渠身后匆匆路过,看着前方挺拔而冷漠的背影,心想他还是那么尽职,就像一个输入指令驱动的机器人,但又有故障,做事只能做一半。 胡思乱想着通过艺人专用通道,在签名墙上留下名字,记者只来得及拍下几张霖渠的背影,他就不见了身影,萧楚炎也加快脚步跟上去。 晚宴觥筹交错,身着高定套装和礼服的明星艺人、商界高层、各界名流来来去去。有不少人过来跟萧楚炎打招呼,他们都知道他的底细,纷纷提出合作邀约。 萧楚炎被人缠住,心里深感烦躁,还要笑着应对。他不时回头远眺,看到霖渠的身影才能压下几分燥火。 霖渠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甜品台前,正在挖冰淇淋吃,看起来居然还挺适应。只是他臭名昭著,方圆三米内都无人靠近。 张轩逸走过来,伸出手挥了挥:你好,萧萧,终于见面了,之前我接《疆域》的时候关导一直夸你,说你不能楚炎廖沙太遗憾了。 张轩逸一来,围着萧楚炎的两个人都转移了目标。 萧楚炎看到张轩逸浑身一震,感觉他比几年前高大得多,不,是气场太强了,已经丝毫没有曾经的少年气。而且外形实在令人惊艳,整个人有磁场般吸引着视线。 他很快回过神来,又回头看霖渠,他正背对着,似乎仍在吃冰淇淋。他觉得有点尴尬,霖渠和张轩逸是互相敌对的立场,自己的身份在这和张轩逸说话,感觉左右不是人。 那两个人被张轩逸支开了,萧楚炎不太情愿地和他握了握手,心虚地寒暄着。 张轩逸斟了杯红酒递给他:塔伦没来是吗?听说她接了卓灿这个角色,我想跟她聊聊来着。说实话我很看好这部电影,但不巧公司出了点事实在走不开,遗憾了。 萧楚炎心里吐槽,大哥,塔伦在会把你生撕活剥了!而且我真的不想让霖渠看到我跟你聊天,泥奏凯泥快奏凯好不好!他说:其实不会,郁龙是林立的吗?他很厉害,肯定能演好,关导对他五体投地。 张轩逸跟着他的视线往后看说:哈,郁龙是厉害,不过他没签公司,还在上学,是我学弟,我也偶然认识他的。 萧楚炎尬笑着点头,郁龙也是京兆音乐学院的,看来他上次说自己管弦乐队不是骗人。 两人聊了几句,张轩逸竟然说要跟霖渠打招呼。萧楚炎手足无措,看着他转身往甜品台走去,只能紧张地在后面跟着。 霖渠手里拿着个纸杯蛋糕,正用小勺子挖着吃,察觉到有人靠近,他转过身,小勺就叼在嘴里。 张轩逸看到他就笑开了,不顾那冰冷的眼神,热情地张开手臂就要抱上去:嘿,好久不 霖渠一把推开迎上来的人,只见他剑眉斜飞,眼神凌厉,身体防备地绷着。 萧楚炎为张轩逸震惊了,好一个比他还没头脑的!天王你看不出霖渠不喜欢你嘛! 周围人都看着他们,张轩逸收回手笑了两声,整整衣服,他似乎不意外也不尴尬,神色如常地说:之前先锋一直不放手,今年终于松口了,我就买下了极日的版权。 霖渠不理会,转身就走,萧楚炎立即跟在他身后。这时迎面又走来一人,这个人面容秀气,身形修长,带着眼镜,斯斯文文。 霖渠看到他慢慢停下脚步,背影顷刻间变得僵硬,萧楚炎感到奇怪,上前,捕捉到的是满目惊恐。 王鸿颐冲他们伸出手,修长的五指纸般的白,他笑着说:好久不见。 萧楚炎没见过这人,这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身边的霖渠僵直着没有反应,王鸿颐收回手笑着打量霖渠,食指推了一下眼睛:你留长发了吗,挺好看的。 霖渠眼睛发直,瞳孔颤抖着,他浑身崩得死紧,完全石化了。 霖渠萧楚炎轻轻抓住他的胳膊,蹙起眉不善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时身后又传来张轩逸的声音,张轩逸上来和王鸿颐握手,两人聊起来。 王鸿颐面容清俊,眉眼含笑,撇过霖渠的时候却闪过嘲弄,萧楚炎眼神刀一样射向他,抓起霖渠的手跟张轩逸道别,然后强硬地把浑身僵硬的男人拖走了。 霖渠特别听话,在后亦步亦趋跟着他,只是木僵的身体无法控制,脚下步履蹒跚。 萧楚炎回过头,看到远处觥筹交错下,张轩逸和王鸿颐已经停止了交谈,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离开宴会现场,萧楚炎把霖渠拉到安全通道,两人靠在楼梯间,他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人。 霖渠微微拱着身体,眼神迷离,有点腿软,喃喃:我想吐 怎么了?萧楚炎急忙挂掉电话,见他两眼失焦,几乎要站不住了。 情急之下心一横,放肆地将霖渠的手臂拦到自己肩上,紧紧抱住用力摩挲着他的后背。零距离的贴近让萧楚炎浑身哆嗦了一下,他享受地闭上眼,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就不得不睁开了。 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听着跟哮喘发作似的,他放开让霖渠靠到墙上,这才发现对方已经不清醒。 * 杨平冲到楼梯间推开门,看到被萧楚炎撑在墙上的霖渠是浑身瘫软、泪眼朦胧,他痛苦得张着嘴,喉咙里一直发出嘶嘶的声音,整张脸则憋得通红,完全一副窒息的模样。 天杨平惊得说不出话来,怔忪地走上前,看到萧楚炎脸上又是稀里哗啦,还打着嗝话都说不清,那样子比他不靠谱得多。 杨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是医护专业出身,当初是塔伦选的他,选他是有原因的,他可以处理这种情况。 杨平思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霖渠的医生跟我说过 他把衣服口袋都掏了一遍,两手空空,又转头在周围搜索,最后不管了,回到霖渠面前伸手去抬他的下巴,都没摸到就被萧楚炎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 这话倒说得清楚。 萧楚炎将霖渠抱进怀里,转头警惕地看着他,像个五岁的小孩正护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他怀里的霖渠都快憋死了。 杨平晃晃手指示意他:捂住口鼻屏息一会儿,这是过度呼吸,呼吸性碱中毒,屏息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 萧楚炎听话地抱着霖渠下滑,让他坐在地上,然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口鼻,另一只手擦拭他脸上纵横的泪。 霖渠双目紧闭,眉头皱成痛苦的川字,湿透的睫毛颤抖着,终于慢慢平息下来。 * 王鸿颐。 车上,霖渠吃了镇定药物已经睡下,萧楚炎搜索这个名字,是个中青年演员,四十多岁,不过看起来才三十,保养地相当好。 十年前王鸿颐是当红的电视咖,而现在只演电影。 王鸿颐没有签约公司,也没有和极日合作过,两人应当没什么交集。倒是张轩逸这几年来和王鸿颐多次合作电影,之前相遇也看得出来很熟。 霖渠怕王鸿颐?霖渠为什么怕他 恐怕短期内他都找不到答案。 第59章 萧楚炎有疑问,答案只有霖渠能告诉他,或许还有塔伦,但萧楚炎不想找塔伦,而霖渠不理人,霖渠不理人的状态还特别针对他。 凌晨演出结束,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保姆车里前往酒店,都转头看向窗外,互不搭理。 萧楚炎从车窗里注视着霖渠的倒影,连后脑勺都透出倔强和自闭,一股悲凉意味,他心想:上次谁抱你救你,难道是杨平吗?是我是我是我,凭什么理他不理我? 我想吐三个字,是这个月霖渠对他唯一的柔软。 萧楚炎心情低落,按亮手机屏幕,是啊,已经月底了,时间过得真慢,终于到月底了,然而还要继续熬,或许要熬到塔伦回来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因为塔伦不在了。 塔伦不在,霖渠不开心,连带着看自己也不顺眼。 萧楚炎感到无力,觉得自己循序攻陷的希望没了,不管表面上霖渠和塔伦是怎样,实际上,霖渠离不开塔伦,霖渠可以没有萧楚炎,但不能没有塔伦 他还绝望地幻想着未来的某一天,霖渠会接受塔伦,两人结婚生子,幸福美满,而他就在旁边看着,含着眼泪微笑,祝他们幸福。 他就是个狗血剧里的万年备胎根本没的盼头。 转机出现,是在10月末,《疆域》正在拍摄中,塔伦热火朝天在微信里呼叫萧楚炎。但萧楚炎不想理她,因为她和霖渠缠缠绵绵还摸胸,未来还可能要结婚,是他的感情上的劲敌。 塔伦狂call数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她直接发文字过来:吴青刚发消息给我说他想我要进藏看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他想我要来看我!看到快回复!! 萧楚炎就躺在酒店的床上玩手机,看到消息马上把电话打了过去:我刚洗澡没听到 塔伦激动地打断他:吴青说那话,你说他什么意思! 就,就字面上意思 塔伦打断他:如果是你你是以什么心情说这样的话? 啊萧楚炎歪头思索,我想你,想去看看你,要他说出这种话的对象只会是霖渠,他不确定。 喜欢? 啊!塔伦尖叫一声把电话挂断。 萧楚炎看着手机疑惑,吴青不是在美国吗?他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塔伦应该冷静下来了,又把电话又打过去:你怎么样,什么情况? 塔伦甜腻腻地笑:我挺好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对我主动,简直做梦一样 他回 塔伦打断他:那么多年了,我总是摸不清楚他的态度,走近了他又突然疏远 你指的这么多年是两个月就换对象那些年吗? 啊哈哈哈哈塔伦尴尬地笑,他还没回国,在印度,到内蒙挺近的吧 两人沉默,过了一会儿,塔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其实他一直对我有意思那他不说! 萧楚炎无语,心想大姐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秒都处于恋爱中,空窗期为负数,吴青要插进哪个缝里跟你说啊 我知道了!塔伦又一声大喝,把萧楚炎吓一跳。 怪不得他态度总是晦暗不明,他不高兴我当年恋情不断,现在我已经单身好多年,他就要对我出手了! 应该是这么回事吧萧楚炎嘴上迎合她,心里则想着您真是明察秋毫啊,反应真快啊,穿开裆裤时就认识的青梅竹马,都过了小半辈子,要换了别人黄花菜早凉透透了! 呵呵呵呵呵但是真的好开心。 呵呵呵塔伦也在电话那头傻笑,萧楚炎谨慎地问,那霖渠呢? 霖渠怎么了? 他不是喜欢你吗? 塔伦静默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尖着嗓子说:omg你好幽默,真的假的,是不是我不在他终于发现自己离不开我了? 塔伦问:霖渠跟你说什么了吗? 霖渠能说什么,他们两又龃龉了,霖渠跟他屁都不放一个!说起这事儿萧楚炎就难受:没有,哎,他又不理我了,网上又一直说他。 塔伦一愣,瞬间爆炸:这么长时间他把我屏蔽了是不是,我怎么完全联系不上他!我都忙忘了,艹!!霖渠什么情况?他不行了是不是,要死人了! 萧楚炎心里一惊,看来霖渠也不是因为塔伦,不然没理由不理她。前方希望的灯塔又亮起,他故作难过地说:我不知道哪惹到他了,他不跟我说话 塔伦安慰:弟弟,不是你的错,他就那德性,每年都得犯病。然后能不能别让他上节目了?我也看到热搜了,他是他没安全感就那样,会把自己封闭起来。 哎呀你别难过,脸皮厚点去缠着他,难道你还指望霖渠主动吗?要放霖渠一个人他只会越来越封闭。我现在在沙漠,这里信号不好环境又差,大家都卯着劲把戏赶完换到牧区,天天没日没夜拍戏我感觉我都快猝死了,反正这边戏完了,一有空我立马回去。 萧楚炎静静地听塔伦说话,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47) 好,我知道了,你在那边注意休息,这里有我,我一定会照顾好霖渠的,你好好拍戏吧,我们等你。 * 他们在上海,这里的天很烦人,天天小雨,每次过来都是多云、阴天、小雨,难见太阳。 城市耸立的高楼大厦全部掩在阴霾中,在萧楚炎的印象中,似乎连夏天都如此。 南方潮湿的天气让人烦闷,萧楚炎今天尝试了至少十几次和霖渠搭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让他更烦闷了。 他们现在要去松江的星空影视基地参加一个选秀节目,在里面当导师。 这种工作特别不适合霖渠,郑霞之所以会接,是因为导演组明确告诉她,节目定位在于宣传国内偏小众、非主流向的音乐风格和类型,要拓展华语音乐,提升听众审美 郑霞一听,好嘛,太适合我们万物了,于是霖渠和萧楚炎就来了。 选秀节目挺难熬的,录制时间太长,一个一个演出看过去,一坐就是10多个钟头,而且霖渠作为导师,根本没得躲。 郑霞说这是目前为止接到的最贴合他们的综艺,萧楚炎觉得分明是最坑爹的综艺! 十几个钟头啊,录到肾虚! 时间还长着呢,今天50组选手才看了不到一半。他转头看着一直扭头躲避镜头、状态明显萎靡的霖渠,心情几乎是沉痛的。 霖渠不该是这样的,要论歌曲创作没有人比他更有话语权,但大家从带着期待看他,到不再看他 在镜头没拍到的时候他抓起霖渠的手捂了一下,霖渠飞快把手缩回去。 萧楚炎凑过去问他:你冷不冷? 霖渠摇摇头,摇一半又停下来,像是想起来现在不跟他说话。萧楚炎都看笑了,继续说:我觉得刚才那歌还不错,歌词写得很有意思,间奏的模拟器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和弦挺好,就是唱功有待提高。 霖渠抬眼看了会台上的演出,然后又皱着眉把头低下。萧楚炎压低声音凑得更近跟他咬耳朵:这歌好难听,这姑娘整容脸。 霖渠: 过了一会儿,霖渠开口了。估计是太久不说话,声音都有点哑:这么评论女孩不好。 !他听到了什么! 萧楚炎都已经坐回去看节目了,又瞬间两眼放光转过头。 乃说神马! 霖渠: 萧楚炎笑着说:我听到了听到了。好的,了解,那你有什么想法告诉我,觉得可以亮灯的表演也告诉我,我眼光不好,错过了有才华的好可惜的。 唔 萧楚炎拿起桌上的水咣咣咣灌了几大口,内心泪目,霖渠真是太别扭了,但这别扭劲居然也很酷,好喜欢啊! 我真贱! 萧楚炎给点阳光就灿烂,不断地在下面对霖渠咬耳朵,滔滔不绝地骚扰他,没想到霖渠的回应也多起来。 对于音乐他是真的很有想法,一直憋着也难受,现在能通过萧楚炎传达出来,坐在那也不那么煎熬了。 在场的主持评委调侃:你们两个一直在下面聊什么私密内容,不能和大家分享吗? 萧楚炎笑着说:没有私密内容,我们聊的我都说了。 哦!主持瞬间来劲了,原来你是霖渠的代言人啊! 大家七嘴八舌调侃了一番,萧楚炎乐呵呵笑,主持人说:楚炎,你不用管镜头,敬情地和霖渠在下面交头接耳好吧,我们期待你的发言。 霖渠肚子里满满当当的真材实料,而且他上节目如此不配合的原因,业内人士也都心知肚明,能理解,特别这还是个音乐节目,他的地位可不一般,其实大家都挺照顾他。 饶是如此,录制到了后半夜时,霖渠也一个字都不愿说了。他一点反应都不给,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看着台上。 所有人都很疲惫,从下午7点一直录到凌晨3点,其他人还强打起精神,但霖渠用不着,他肉眼可见地萎下去,镜头对着也不躲了,爱拍不拍吧,不想动。 场务在台上准备,下一组选手对着麦克风试音,台上的乐队老师也在调试乐器。 霖渠俯身趴在腿上,把脸埋进胳膊里,觉得要死了,回来后就没录过那么长的。 萧楚炎起来活动拉伸,一边开肩,一边走来走去踢正步。他啪嗒啪嗒到霖渠面前,停下,蹲下身:渠渠,没事吧,快结束了。 节目组准备了水果零食充饥,他去拿了点给霖渠:饿不饿,吃点东西? 霖渠没反应,他把吃得放在桌上,点点霖渠肩膀:起来动一动吧,坐得累不累? 话音刚落,霖渠猛地站起身,萧楚炎就在他面前,两人距离及近,再往前一点点就要亲到。萧楚炎屏住呼吸,霖渠的眼是闭着的。 霖渠站了几秒,又缓缓坐下去,撑着脑袋恹恹地睁开眼。 萧楚炎心脏狂跳,拿了个面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吃,不时地按揉胸口。 * 歌曲前奏响起,正在看资料的萧楚炎和闭着眼的霖渠同时撩起眼皮。 跳跃的吉他声有种故意为之的粗糙,声音的低频被拉伸,显得沉闷,旋律节奏十分入耳,加上均衡器效果,给人带来深海的感觉。 这个编曲做得有点意思,萧楚炎把资料放回桌上,认真看表演。不过人声出来时他微微皱眉,调整了一下耳返。 这是一个无人亮灯的演出,但是导师们一齐鼓掌,霖渠也看着台上拍手。观众都有点迷惑,也跟着台上的导师鼓掌。 这是到目前为止最完整最成熟的作品,但这个音乐风格恐怕会让很多观众不明所以。 一首歌曲好不好导师都听得出来,但最终考虑的因素还是市场受众,坐在萧楚炎身边的制作人拿着话筒缓缓开口:我以为,万物会选这个作品。 主持人:陈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后悔没给他们爆灯? 制作人摇摇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台上:你先采访他们吧。 台上是一对男女组合,男生作曲女生主唱。叫黑莓网。两人阐述了一下自己的创作理念,完了按照流程应该要卖惨,但这两人态度挺乐观的,底下音乐老师放出哀伤的旋律,结果他们一说话大家都笑起来。 如此,他们的经历也着实不易。 两人曾筹钱发过专辑,但无人知晓,销量暴死。现在他们在网络上也有一些听众,不过音乐风格实在太小众,靠音乐根本无法维持生计,一直赚钱养梦想。他们从没得到过大众的肯定,也不知道自己的音乐到底怎么样,来这里只是想听听专业人士的评价。 主持人给他们鼓掌:很高兴你们来到这个节目,你们的音乐让我想到极日。 女主唱微笑着点头:没错,我们受极日影响很深,是他们的粉丝。我大学时还寄过demo给云驰,虽然被回绝了,但制作人还专门回信,给了我很多建议,我很感谢云驰。 主持人适时把目光转向万物揭起两人:楚炎,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楚炎点头,心里很动容:挺好的,作品很成熟,dream pop,而且使用不对称节拍,多次交错换牌看得出来你们确实做了很多年音乐,是老手了感觉比我老地多 底下观众都笑起来,主持人说:哎,那你觉得不错怎么没爆灯呢。 嗯萧楚炎正纠结要怎么说,大家都在等他,一时间没人说话。 这时霖渠拿起了手边一直没动过的话筒。 第60章 霖渠要说话了,摄像连忙把镜头转向他,主持人也激动地想说什么,目光殷切,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霖渠张了张嘴,不适地低下头,把手里的话筒放回去。 白期待一场,主持人耸耸肩,那么很遗憾,我们他倏地住了口,见霖渠慢吞吞举起话筒眼神一亮。 挺好的,曲子写得很好,编曲也不错 台上的年轻人目光灼灼满脸期待地看着霖渠,他思索了一会儿,说:不过人声和吉他音量小了,我们有耳机还能听到一些细节,但对观众来说,人声应该糊成一片。 霖渠声音不大,还有气无力的,但现场几乎落针可闻,他的一字一句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完也没人接话,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歌不错,不错不过编曲有点硬,3大和弦放这里突兀,扎耳朵 霖渠说完了,但大家不能接受他落点在一堆批评上,还结束地虎头蛇尾,一个个都没有接话的意思,就让场子冷着,主持人还一个劲冲他抬手指,意思是你说,你继续说。 霖渠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再次开口:还有这次的呈现非常可惜,这是一个很好展示平台,后面的选手一定要跟乐队和声控老师对好每一个细节,不要把机会浪费掉。 啊呀真棒,一点都不给自己找补,一路往下冲,够了够了萧楚炎赶快拍了两下手,很不合时宜,不过主持人终于说话了:太好了,霖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咋还撺掇他!这么欲扬又抑再抑的还说啥,这还不能证明他不是哑巴吗! 霖渠:你们的曲风有别于前面所有歌曲,如果能进初赛,我想后续也没什么竞争力。 现场无人应声,萧楚炎扶额,想求求他别说话了,这时台上的男孩笑起来:是啊,我想我们的风格也应该走不长,不过这次有最专业的设备、舞台、乐队老师,能让我们这样把作品展现出来已经很满足了,虽然搞砸了,但是能见到偶像也够了! 霖渠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资料,主持人说:那现在把他们 霖渠:你们有准备其他作品吗? 萧楚炎一机灵,霖渠居然自己cue流程,这是要给额外的表现机会! 主持人:对!你们有其他作品吗?这次好好表演,不要留下遗憾。 女孩激动了,忙说:有,我们还准备了一手《暮年之舞》。 主持人拍手:太好了,有请! 他们表演完三个小节,底下观众露出茫然的表情,大家都等着霖渠。 摄像很懂,把摇臂对准他。 巨大的led屏幕里是霖渠的大脸特写,他低着头,手撑着脸,尾指轻轻摩挲嘴唇,嘴角含笑地说:挺好,赞美诗、强节奏、教堂吟唱,很有想法也非常小众 yu底下嘘声四起。 霖渠抬头,看到正前方的镜头笑容瞬间隐去,摇臂识相地往旁边移,他才继续说:我们乐队从来不是主流风格,我希望你们能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要为了所谓的现实因素而放弃自我 如果所有人都迎合市场,行业就烂掉了,总有人在卧薪尝胆坚守阵地,时代会走到这样的人面前。 霖渠说完,主持人和嘉宾没人敢接话,台下响起稀稀拉拉几下掌声,大概因为缺少附和,很快偃旗息鼓,一时间现场静谧。 渐渐的底下观众又嘻嘻索索开始交头接耳。 萧楚炎收心出汗,拿着话筒愈扬未扬,他心里打鼓,想着要不要解释点什么,这样感觉像在隐射其他选手,甚至其他的音乐人。但他没这个文采,又百分百地认同霖渠的观点 默默把话筒放下,他往旁边请示,让其他导师说话,他转头打量霖渠。 其实这方面霖渠倒没变,以前极日就总说大实话,说什么都会受到追捧,跟宗教崇拜一样。不像现在,霖渠的每一个言行都只会招来非议和谩骂。 别的导师正在评论,萧楚炎小声问霖渠:这样可以吗?其实我觉得应该给他们进初赛的机会。 霖渠也小声说:来不及了吧,你问导演能不能改规则。 萧楚炎遗憾地叹气,霖渠又说:你加他们吧,设备场地我们有。 啊萧楚炎一愣,随即笑起来。是啊没错,干脆让公司把他们签下来,比在这里没日没夜跟人比赛好,也算平步升天了。 他黏糊糊对霖渠感叹:你好好哦 霖渠深呼吸,离他远了点。 别的导师发言完毕,萧楚炎举手:那个就音乐而言你们实在不应该那么快就被淘汰,我挺后悔没给你们爆灯的不好意思。 底下喧闹起来,有人起哄说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再爆一次灯,观众附和不断,主持人连忙控场安抚大家:规则不能破坏,如果真的喜欢这个作品,大家可以线上投票把他们投回来! 萧楚炎又举手,对台上的选手说:霖渠让你们留个联系方式,设备场地我们有 此言一出,观众席里瞬间炸了,所有人都亢奋无比,拍手尖叫附和。台上的女孩拿过话筒,充满期待地说:谢谢谢谢,那我可以要个拥抱吗? 主持人问她:你想抱谁? 霖渠! 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台下彻底沸腾,尖叫口哨响彻整个影棚。 等到观众都冷静一些,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征求霖渠的意见。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霖渠,见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点头,连萧楚炎都惊讶地张开嘴。他以为霖渠必须得拒绝。 台上的女孩嘤了声,激动地看着霖渠走上台,离她越来越近,后面还跟着俊美的年轻主唱。 底下起哄不断,霖渠在一片喧嚣中弯腰和女孩拥抱:加油,有机会合作。 女孩抓着霖渠的衣服,声音都抖了:天哪我好喜欢你啊 这是霖渠复出以来首次在镜头面前说话,第一期的直播播放量爆炸,一度引起网络瘫痪。 之后经过剪辑的录播,节目也以此作为卖点,连霖渠在女孩耳边的私语也被节目特意放大,字幕着重标出,引来一批少女心的尖叫。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48) 霖渠说得关于坚持的内容连夜被人转载千万次,引起激烈讨论。 然而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大家并没有忘记霖渠的罪孽深重。 有人说:人家稍微温柔一点就犯浑,有没有点底线? 有人说:之前节目上还对七八年的老粉冷漠地要死,被人爆出来就开始卖人设是吧。 有人说:你们都觉得他说得对?不会吧不会吧,他看不起谁呢,自作清高,这段话满满的说教意味,太装逼了。怎么不去反思反思自己是怎么烂掉的?滥交性骚扰! * 第一天表演了50个节目,次日晚上继续,录制中主持人一直撺掇霖渠说话,但霖渠状态不行了,之前中午他们还接受了一个采访,连续的通宵让他吃不消了。 下一个表演开始了,台上外形帅气嘻哈少年语速极快动作夸张,最后一下用力甩身,宽大的外套离身飞旋出去。 伴奏停止后台下为他非人的语速和张狂的气势爆发出汹涌的掌声。 在今天的十几个说唱表演里,属这个表现力最好。 台上的年轻人是名不见经传的前偶像团体成员,有一定的粉丝基础,节目组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这个要留下,所以导师团为他亮了两盏灯,他还有机会反选。 导师评价时,大家如常给予夸赞,提出一些小的建议,然后开始抢人。左边的导师激动地说:选我选我,我太喜欢你的表演了,你是我的,我队里就缺一个rapper! 右边的导师沉稳地说:你是这个场上目前为止实力最强的rapper,你知道我对说唱很有经验,我会帮助你提高,而杨老师不一定懂rap,我想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两位导师互怼了一会儿,主持人马不停蹄看向霖渠:霖渠,对陈斌宇的表演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你们也写过很厉害的说唱歌曲,你怎么评价这次的表演? 霖渠话筒都没拿起来,坐着摇了摇头。 萧楚炎觉得粉丝可以给霖渠取个外号拨浪鼓,大家看到他做得最多的就是摇头。 主持人不甘心,继续劝说:前面几位导师对陈斌宇的词评价都很高,你在歌词的创作上也非常具有话语权,你怎么看陈斌宇写的词呢? 霖渠继续摇头。 陈斌宇双手捧着话筒弱气喘吁吁,其实霖渠前辈是我的偶像,我非常喜欢你和吴青前辈,还有张轩逸前辈,还有塔伦前辈以为他说完了,主持人正准备接话,他又蹦出来几个字,啊,还有萧楚炎前辈 大家哄笑,萧楚炎在心里吐槽:你报菜名呢,谢谢你想起我来!旁边的导师看向霖渠:既然是粉丝,不鼓励几句吗,给粉丝一点意见吧? 这人是大前辈,霖渠不好不给面子,只得伸手拿起话筒。他举在嘴边沉吟了一会儿,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开口:我听不清楚,不好意思。 霖渠说完现场寂静无声,仿佛有乌鸦从头顶飞过,留下一排省略号。 萧楚炎在心里默念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第一期的好感度白刷了,宝贝你就不能顺着大家夸一夸吗,说什么大实话! 现场有点尴尬,主持人马上把这个话题揭过去。经过霖渠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主持人就不敢再打扰他发呆了。 第二天的录制时间比第一天还长,结束时霖渠都快累死了,连萧楚炎也忍不住打哈欠,饿得肠子都快拧成麻花。 外面天已大亮,正式早高峰,霖渠一上车就躺下,萧楚炎吃过杨平买得早点,两人赶回酒店睡觉。 今天晚上还有晚会演出,下午就得过去彩排。 晚上4点,万物一行人到达晚会场馆,他们停在不远处,看到门口进场的红毯前停了三辆保姆车,前两辆先下来保镖和助理,然后下来两个男人。 一个是电视演员,另一个是张轩逸。 第61章 张轩逸正和人熟稔地打招呼,很多媒体就在旁跟随拍摄,粉丝也都隔着护栏簇拥在两边。张轩逸温柔地回应粉丝,两手捧得满满当当,都是粉丝的礼物。 萧楚炎望着车窗外问霖渠:我们还过去吗? 霖渠正埋头忍痛,只看了一眼:我不过去。 霖渠毫不犹豫认怂的样子真的很戳人,萧楚炎看他那么难受,真的很可怜,让他又心疼又想笑, 他们今天两点多起床吃饭,霖渠似乎没睡好,起来状态更差了,随便吃了几口就不愿再动,杨平给他吃了胃药和止疼药,看来不太管用。 萧楚炎戴上口罩和帽子,把装备递给霖渠:那我们低调,再等等吧。 他其实已经瞄上了旁边供人进出的侧门,只有两个保安在看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被红毯吸引在看明星呢。 萧楚炎想反正没人发现他们,干脆下车从侧门进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场馆外有一群人已经注意这辆略显陈旧的奔驰v280商务车好一会儿了。 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红毯上精致美艳的女明星吸引,萧楚炎携着霖渠和杨平下车,这伙人就更加确信不疑。霖渠的190的身高和标志性黑长卷,以及萧楚炎白皙的肤色帽檐下卷翘的睫毛侧影,他们不会弄错! 三人刚走出十多米,那边就呼啦啦跑过来20几个人把他们团团围住,有个男人冲得太急差点把霖渠撞倒,幸好萧楚炎及时抱住他。 霖渠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萧楚炎张开手臂把他护在怀里,刚要发怒,其中一个女孩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全体注意,后退后退!到后面去跟着,注意维持秩序,不要吓到他们! 萧楚炎: 粉丝不停地道歉,很快就分散了些,正要往后走,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这二十多人来不及分散就如同被捏紧的面包一样挤向中间,人群瞬间庞大了两倍有余,密度更甚。 是星星吗? 星星星星!! 翟星耀!!! 怎么回事,别挤了!中间的万物粉被突然冲过来的别家粉丝包围,被人挤得快透不过气了。带头的女生贴在萧楚炎身后大喊:你们搞什么,认错人了! 什么情况? 是翟星耀! 萧楚炎紧紧抱着霖渠,有人伸长手臂把手机怼到他脸上,有人乱抓着扯住霖渠的头发,他愤怒地甩开那人的手:别碰他!你认错人了,这是霖渠! 霖渠脸上淌下汗水,他单手捂住耳朵,看起来很不好受,似乎要晕倒了。 红毯边的保安发现这里的骚乱,很快过来维持秩序,但翟星耀的粉丝太疯狂,保安根本插不进手。 万物粉们集体大喊:别挤了,这是霖渠! 是霖渠和萧楚炎,不是翟星耀! 别推了!都认错人了! 是萧楚炎? 是萧楚炎 星星在那边,星星来了! 星星,是星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毯那头,妆容精致的男孩从豪车下来,粉丝尖叫着跑走了,终于放过他们,万物粉也很快退开跟他们道歉。 紧接着是在红毯旁等候的萧粉又听到了声音,锁定目标后跟打了鸡血一样冲过来,萧楚炎看到他们惊恐地大喊:冷静,维持秩序! 一声令下夜宵们居然在他们五米开外刹住了车,萧楚炎惊魂未定,感到有点惊喜的,不由笑起来,搂着霖渠朝他们挥挥手:走吧,刚才吓死我了,鞋都被人踩掉了。 萧萧! 萧萧! 萧楚炎扶着霖渠在粉丝和保安的护送下走上红毯。 霖渠的脸上都是冷汗,混乱如潮水褪去,视线和听力都变得清明,他终于重新清醒过来,把手从萧楚炎手中抽出,听到旁边的女孩在叫他:渠渠,这是送你的礼物 递到身前是包装好的棒状物,他不接,抬起头看向前方。 霖渠,我也有礼物 霖渠,送你的围巾 霖渠 围栏外的姑娘把厚厚的5个大信封递给他:霖渠,这是粉丝群给你的信,他们让我一起转交给你。 霖渠,你拿着吧。 霖渠,你加油,我们理解你,会一直支持你的,霖渠 霖渠加快脚步,萧楚炎转身接过那些信:谢谢,我会给他的。 萧楚炎停下来收粉丝的礼物,和粉丝拍照签名,霖渠背对着他已经走到门口,粉丝没有去缠他。粉丝们和萧楚炎合照后收起手机,突然又一声尖叫,好几个姑娘被人扑在栏杆上。 怎么了!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使劲往里推挤,栏杆被推开一个口子,靠近围栏的人都被推进红毯,那几个女孩首当其冲被人撞倒在地。 后方不知道谁家的粉丝疯狂起来,正竭力涌入。刚才走到萧楚炎身边,引发这场骚乱的小偶像已经在保安的护送下一溜烟跑进场馆。 你们踩到她了!看到万物粉在混乱中被人踩踏,萧楚炎大叫着推开疯狂的人群。 他把东西交给杨平,把女孩扶起来。这应该是万物粉头,刚才吹口哨的是她,塞信的也是她。 接着很快又有十来个保安拿着护盾过来维持秩序。 女孩脚踝被人踩了几脚,已经难以站立,萧楚炎扶着她,却被保安隔开,保安很粗暴,不管不顾使劲把素人往外推,抓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就开始拖行。 萧楚炎惊慌地抓住他的衣服:你做什么,放开她,她受伤了! 保安根本不管,仍旧拉着女孩的胳膊继续拖,萧楚炎出离愤怒,狠狠推了他一把:做什么!让她自己走,让他们都自己走,他们会自己走的! 保安说:把人赶出去,要把口子关上! 那你们也不能这样!这里先关上,他们从入口出去,有问题我来负责! 萧楚炎想让霖渠过来帮忙,他看向门口的霖渠招手:渠渠她受伤了!! 霖渠正冷冷看着这边,听到他的招呼转头进入场馆。 萧楚炎: 保安把围栏推回原位,里面还有五六个素人,是被推进来的宵夜和万物粉。 他扶着的女孩掌根擦破皮了,裤子也很脏,她的同伴在另一边扶着,她歉意地说:我没事,萧萧你进去吧。 萧楚炎说:霖渠他不是 他没说下去,但姑娘很温柔:我知道的,没关系,我们都很理解,就是麻烦你把礼物给他,告诉他粉丝永远爱他,让他不要害怕,一定要加油啊! 萧楚炎低下头,鼻头一酸,几乎要流泪。 * 萧楚炎和杨平拎着几大包东西走进化妆间,看到霖渠趴在左侧最靠里的桌子上。 这是一个空间不小的六人化妆间,左右靠墙摆放着化妆桌和大镜子,往里是茶水间,里面还有沙发床。 化妆间里除了霖渠,还有一男一女,都坐在右侧,正在聊天,男的还吃米线。这两人都是演员,最近主演的电视剧热播中,他们看到萧楚炎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霖渠趴着一动不动,萧楚炎把三个大袋子放在桌上,里面都是刚才粉丝送的礼物,他戳霖渠:还好吗? 霖渠抬头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摇摇头又趴回去。对面两人瞬间都安静下来从镜子里看着他们,男演员连米线都不吃了。 萧楚炎: 萧楚炎转过头无奈地说:别这样,你们继续啊,这样好尴尬。 哈哈哈两人继续聊。 杨平说:先彩排吗?导演组说到了可以先过去。 萧楚炎压低声音:等一下,我和他聊一下。 拉开霖渠旁边的椅子坐下,从袋子里拿出粉丝的奶茶,居然是热的!萧楚炎看奶茶上贴的标签念道:血糯米燕麦牛乳,三分糖 这也太精准了吧,完全贴合霖渠的口味!粉丝们怎么知道的! 把奶茶放在霖渠手边,碰了碰冰冷的手背:你看,粉丝送你的奶茶,想喝吗? 霖渠没反应,萧楚炎又从袋子里找出厚厚的几塌信推过去:给你的信,要不要? 霖渠看都不看,把头转到另一边。 为什么不理他们,不要那么冷漠嘛,给你信的那个姑娘被人踩伤了,她还让我转告你,他们理解你,永远爱你,让你加油。 啪啪。 萧楚炎和杨平一人一瓶奶茶打开,呼噜呼噜喝起来,萧楚炎咀嚼着里面的固体物,自言自语:这是哪家的,粉丝也太贴心,比我还了解他的口味啊,唔好好喝啊 吾嗯杨平咬着吸管表示赞同。 霖渠抬起头来看着他们。 萧楚炎: 杨平: 萧楚炎说:怎么了,你不是不要了吗? 霖渠默默抬起手肘,把信压在手臂下面继续趴着。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喧闹声,门开了,萧楚炎转头,随即一惊。 居然是张轩逸! 第62章 张轩逸带着他的助理进入化妆间,径直朝他们走过来,萧楚炎站起身,张轩逸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示意他不用恭候大驾:好巧,我刚彩排完,之前那个化妆间空调坏了,就换了一间。 萧楚炎尴尬地点头,寒暄了几句重新坐下。张轩逸这种超一线要换也是从专属化妆间换到另一个专属化妆间,否则就是活动方失职,怎么可能跟这么多人挤? 霖渠这时又把头转到了另一边,明显对张轩逸有隔阂。萧楚炎无奈地抓着他的马尾晃晃:想吃什么,给你买去,得吃点东西啊,一会儿表演该撑不住了。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49) 张轩逸很关心地看着霖渠:怎么了,午饭没吃? 是啊,胃不舒服,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吃东西 他们正聊着霖渠狠狠甩了下脑袋,让头发从萧楚炎手中脱离。萧楚炎撇撇嘴看着他。心想干嘛闹脾气,体谅我一下啊,我总不能跟你一样给大佬冷脸吧!我没那个芝格! 张轩逸皱眉:严重吗,得去医院检查,要不要吃点药。 药吃了,等演出完了就去 杨平买吃的去了,两人就霖渠的病情和最近的通告活动聊起来,张轩逸起身走到霖渠身后试图和他搭话,但没有得到回应,他也没走,把手臂搭在霖渠的椅背上继续和萧楚炎聊。 萧楚炎注意到他拇指摩挲着椅背的皮革,抬眼笑笑,张轩逸说:《新生代原创》也来找我了,节目很好,要不是公司那有事儿走不开,我就接了。 萧楚炎:是上次《疆域》那事吗,还没解决好?听说你最近都不接活儿了。 张轩逸雅致英俊,挑眉的样子又有点活泼精怪,像曾经那个主唱,他说:没错,事情很难处理,不过快了,我下周得去你们宏大登门拜访,希望得到萧总的一臂之力,赶快解决那个麻烦。 萧楚炎笑着点头,没问下去。不得不说张轩逸性格真的很好,没有一点架子和侵略性,和他聊天如沐春风,相当愉快,聊了半个钟头,连自己对他的那点成见都快不牢靠了。 杨平回来后,工作人员来通知他们彩排,霖渠慢吞吞站起身,他脸色很不好,动作有气无力的。张轩逸亲昵地跟他说话,霖渠目不斜视当他不存在,也不等萧楚炎,率先离开了化妆间。 萧楚炎替他道歉:霖渠不舒服就闹脾气,不好意思。 * 萧楚炎背着吉他站在立麦前,霖渠坐在右后方打鼓,两人都不用走位,过一下就行。 霖渠实在很不舒服,彩排的过程中脸色苍白,挺冷的天,气温只有几度,他穿着套头卫衣,也不厚,却忍得汗都出来了。 他们的节目在倒数第四个,等待时间太长,萧楚炎怕霖渠撑不住,让主办方将演出顺序往前调。 舞台导演态度很好,看着霖渠难受的样子表示理解,给他们往前挪了十个节目,在晚会中场的抽奖活动之后,是第二轮演出的首发阵容。 彩排完萧楚炎扶霖渠回化妆间,走廊里,霖渠停下来靠在墙上,似乎走不动了,萧楚炎担忧地问:很疼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霖渠捂住胃部摇头,气喘不匀地闭上眼:给我颗药 萧楚炎一下就说不出话来。霖渠每天都准时吃胃药,都不管用,他要的是止疼片。今早录制结束吃过止疼片,下午睡醒说胃疼,也给他吃了。 之前体检医生就说过,霖渠曾长期大量摄入止痛药物,会对胃粘膜造成损伤,还会形成耐药性,医生严厉警告霖渠不许再吃。 但自从塔伦走了,霖渠情绪一直不好,胃病常犯。他要什么萧楚炎都拗不过,妥协了。但从一开始的吃一片管一天,到现在吃一片管20分钟 听到霖渠的要求,萧楚炎心里发凉,后怕到手抖。他意识到霖渠这就是在滥用药物,他竟然纵容 霖渠倒在舞台上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萧楚炎冷汗都下来了,他故作镇定,柔声劝说:你空腹不能吃止疼片,先回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霖渠脸色苍白,额角冷汗淋漓,痛苦地喃喃:我不想回去,我要回家 说什么呢 杨平给霖渠买了养胃易消化的,有热乎乎的汤面、小米粥和山药排骨。 萧楚炎饿惨了,打开自己的外卖三口吃掉半盒肉,然后把霖渠的养胃餐一一打开,放到他面前诱惑:闻闻,太香啦,快吃吧渠渠。 霖渠看着清汤寡水的食物皱眉:我不喜欢。 那你想吃什么,帮你叫外卖好不好? 霖渠趴到桌上虚弱的说:血糯米燕麦奶茶 萧楚炎和杨平瞬间无言,两人面面相觑看向桌上的空空的奶茶杯。旁边的张轩逸笑出声来:吃点清淡的好消化,不能饿着,身体会撑不住的。 萧楚炎无奈地叹气,哀求霖渠:乖,别任性了,还得上台呢,好歹吃一点,吃完给你药好不好?。 于是霖渠忍着不适把汤和粥都吃了,但萧楚炎和杨平都没有要给他止疼药的意思,霖渠失望地走到里间蜷缩在沙发上。 台下有多萎,台上就有多爆裂, 这次鼓手被安排在舞台中央的位置,旁边几米外就是主唱吉他手,两人都沐浴着灯光,是舞台的主角。 Solo时霖渠发泄般无所顾忌地狂抡鼓棒,各种加花,双踩滚奏的速度已经超出常人想象,惹得台下惊叫不断,气氛被炒到最高点。 这样的表演给人带来的震撼是之前的演员们踩着小步甜腻腻唱情歌所不能比拟的,连后台准备的艺人为了一睹霖渠的风采,也忍不住打开手机观看直播。 随着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霖渠两手一抛,鼓棒高高飞向空中,几乎要砸到上面的大灯。 大屏幕上,俊朗的乐手蒙着眼,黑色布条下露出的鼻梁和嘴唇非常性感。霖渠看不见,整个演出都是盲打,蒙眼是彩排的时候他自己提出来的,因为状态不好,不想表演受到影响,所有不看镜头和观众。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滞。 鼓棒在灯光下旋转,霖渠微微侧过头,仿佛在聆听,他举起手臂,摊开手掌,似乎在等着武器落回手中。 这一刻,所有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空中翻飞的鼓棒精准地落下,接住了! 这一刻,惊天动地的尖叫掀翻屋顶。 萧楚炎侧身看着霖渠,听到台下的动静骄傲地勾起嘴角。他转回来面对镜头大喊:Now!Its my turn!。 表演完,台下尖叫欢呼掌声不断,后排万物粉丝的应援牌和荧光棒摇得跟抽了一样,有人吼破了嗓子。 霖渠! 萧楚炎气喘吁吁,抑制不住脸上的的笑意。霖渠还坐在架子鼓后面,低着头没起来,萧楚炎走过去扯下他脸上的布条。 主持人上台来,萧楚炎将霖渠拉起,两人走到舞台中间和主持人互动。 霖渠呼吸沉重,汗出得有点多,看起来很累,眼神都无法聚焦了,底下导演举着手牌让主持人赶快说退场词。 萧楚炎最后牵着霖渠的手高高举起,大喊:谢谢你们喜欢万物揭起的表演! 在惊天动地的掌声中,两人转身下台。 萧楚炎摘下耳返,跨下最后一节楼梯,转头看向身后人:听到他们在叫你了吗 没能说完,他睁大眼,看着霖渠如断线的风筝般往下滑落,身后传来杨平的惊叫,接着一切都变成忙音,时间在这一刻放慢拉长。 萧楚炎缓缓张开手臂接住霖渠,摸到他的后腰,一片湿冷。低下头,霖渠失去意识的面容刻进眼中,上面写满痛楚。 11月11日晚,霖渠在演出后因胃出血造成暂时性休克,被送医救治。 * 这一天的晚会直播,万物揭起的表演引起巨大的轰动,霖渠打鼓直拍登上热搜,播放量再创新高。 炸了炸了炸了! 蒙眼接鼓棒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谁能告诉我! 从未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架子鼓表演,给我看跪了! 我不管,帅死人了!麻烦下次把鼓手摆到最前面! 这一天,万物揭起三专《dandy baby》开始宣传,在直播热度的带领下引发万众期待。 这一天,舆论欣欣向荣之时,红毯上的事故也被媒体爆料,大肆炒作。 一边是霖渠技术高超、炸裂至极的演出,一边是他对粉丝的抵触和冷漠 霖渠这做派太大了吧,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黑脸,他的粉丝很克制很有秩序了,他表面功夫都不做吗,太伤人了。 那女生好可怜了,萧楚炎还叫他,结果转头就走,正常人做得出来这种事? 霖渠的技术不用说,但人品就这样,这有什么可讨论的,大家都很清楚。 他根本不在乎粉丝,这种人粉他干嘛! 第63章 霖渠躺在病房里输液治疗,幸好胃出血不是太严重,过几天情况好转就转到兆城继续住院观察。 这两天萧楚炎就睡在霖渠旁边的看护病床上,他苦中作乐,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又同居了。 演出反响剧烈的时候,杨平把热搜给他看了。看着一天里飞起的舆论势头又以跳崖的速度落坠回到谷底。他已经能放平心态完全泰然处之,换句话说,他麻木了。 在外界看来,霖渠有原罪,他做得再好也不能抹除大众扣在他头上的锅。而且霖渠确实对粉丝冷漠有敌意,他都感受到了。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骂得也没错。 霖渠在上海住了4天院,终于回兆城。 一回兆城,萧楚炎忙不失迭去找郑霞,结果郑霞在外出差,于是他直接找到萧强办公室。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装潢很是前卫先锋,毕竟萧强曾经是个住废弃工厂的文艺青年。楚炎每次走到公司的五层都感觉自己处于杂志内页,一点实感都没有。 总裁办公室里,附庸风雅的萧总正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看窗外的车水马龙,旁边的置物台上放着几块格格不入的糕点,走进一看,他手里还捧着一杯黑咖啡。 萧强闻声转头,把手边的糖火烧递过来:来了呀,有什么事吗? 萧楚炎不接,直奔主题:我想申请少接点节目通告,太累了,霖渠身体受不了。 萧强两眼一眯,他上节目啥都不干还累?这个行业就这样,忙到不吃不睡,身体出问题的大有人在,要想舒舒服服的就别进娱乐圈。 萧强转身继续看着窗外:而且我留你们不是吃白饭的,在你们身上投入这么多,光那个录音棚就好几个亿,好不容易能挣钱了,你叫我别接活?霖渠和塔伦分成是6,公司让利给他们,还不上节目,让我一直倒贴钱吗? 萧楚炎胃里沉甸甸的,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强:霖渠都住院了,你还不让他休息? 萧强没说话,萧楚炎失望透顶。说好的理想呢,他的小叔是这样的? 过了五六分钟,萧强才慢慢转过身来,看到萧楚炎失神颓唐的样子,脸上表情有点奇怪,他嘴唇抖了抖,拍了一下他肩膀:小狗,看你那样,吓到了? 萧楚炎眼角抽搐,冷冷地说:别叫我小狗。 你不就是一只整天跟在霖渠身后摇尾巴的小哈巴狗吗。萧强大步走到桌子后面,一屁股在真皮的老板椅上坐下,翻捡桌上的文件,知道你霞姐干嘛去了吗?你们有个活,有个大活,不,是霖渠有个大活。 萧楚炎转身不满地看着萧强,萧强还在翻文件,冲他抬了一下下巴颏:别干站着,坐一会儿。 翻出文件递给过来,萧楚炎接过,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下,萧强说:中翔影业的企划,你们的三专《dandy dady》他们想拍电影做成大ip,科幻大片。 萧楚炎浏览了一下,除了万物揭起一切都未定,真的就是个想法,他问:还在预售呢是要我们做配乐吗,还是对霖渠的故事有兴趣,他们要跟霖渠买版权吗? 概念故事没版权,他们希望你写剧本,要你的号召力。 萧楚炎大惊,指着自己:我写剧本?我写什么,我根本不会! 萧强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知道,故事是霖渠的,霖渠写剧本,你打下手,这个不要紧,你霞姐去跟人谈了,靠谱就接。 萧楚炎两眼一眯:什么意思,让霖渠当抢手?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哎,这事儿现在还没影呢,真成了得一堆专业编剧,哪来的抢手。 萧楚炎点点头:那少接通告这事 萧强拍了一下桌子:哎这事不赖我!我说你们好好做歌不要接乱七八糟的活儿,然后被你霞姐怼到姥姥家了,她非说要招揽粉丝,她用得就是这词儿,招揽!搞得跟那什么一样,我就说我跟她观念不和 萧楚炎不想听萧强抱怨,不耐烦地打断他:那你跟霞姐说一下,霖渠的胃病需要保正作息规律。 萧强起身给自己冲咖啡,嗫嚅道:知道,我知道,我说过的,但她凶,她太凶了,她有手段,我不敢惹女人 虽然含糊不清没个准,但目的勉强算达到了,萧楚炎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回来:真的不能给我在苏园庆批套房吗? 萧强挑眉看他,唑了口咖啡摆手:那的房价太贵了,你租不起。 萧楚炎伸出尔康手:我说就,就给我一套让我住一下 萧强挥手赶人:你不要想这些,你才工作多久,住苏园庆合理吗?你现在和陈奇恩不是也很好嘛。 萧强说:他要带女人回家,每次好几个,你知道的,总之很不方便我总不能一直住他那,我搬到苏园庆离霖渠近做歌很方便 萧强一只钢笔甩过来,大声道:你租得起吗,不是说要靠自己?就知道跟家里要,你有没有点骨气,快滚! 萧楚炎屁滚尿流走了。 * 外面又开始下雪,地上的积雪结了冰,所有车辆在街道上缓缓挪动,堵车比以往更严重。 萧楚炎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被霖渠赶出家门,飘雪的夜里驱车飞驰在省道上,当时他忍不住落了泪。而现在他又能去医院看霖渠,所以也没有那么糟。 霖渠前段时间累着了,加上药物的作用,这几天正昏天黑地、没日没夜地睡觉。 今天医院的病房里,霖渠也缩在柔软的被子里,睡得很香。萧楚炎蹲在地上,下巴搁在床沿看他。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50) 霖渠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浓黑的眉和纤长的眼睫很漂亮,像个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萧楚炎可以在这里坐一整天,就看他睡觉。 他喜欢在霖渠翻身的时候给他掩好被角,在霖渠朦胧苏醒的时候递上吸管让他喝水,为霖渠捋顺凌乱的发丝,用湿巾轻轻给他擦脸他照顾着没有意识的霖渠,这样的感觉竟然也很甜蜜。 萧楚炎觉得自己真的被霖渠冷暴力惨了,此时睡着的霖渠让他觉得更好。 今天,霖渠醒得很快,他躺累了,醒了就必须得坐起来,萧楚炎帮他摇高病床。 霖渠坐着,静静地转头看窗外。外面气温太低,玻璃上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萧楚炎走到窗前,在玻璃上写了几个字,他退到旁边让霖渠看到。 渠渠我们永远爱你! 霖渠收回视线,低下头去抠手指,萧楚炎转身对着窗户,把手放在玻璃上。 很冰。 他往下,把字迹一点点擦掉,显出外面的景色,光秃秃的枝丫上落满积雪。 霖渠一直坐在床上发呆,累了就躺下。他现在还只能吃流食输营养液,禁食让他很憔悴,哪怕有一身的肌肉撑着,身形也明显消瘦了,看得人心痛。 也许是因为摄入不足,没有力气,这一周萧楚炎都没听到他说一个字,不光如此,眼神也吝啬给予。萧楚炎感觉之前死皮赖脸换来的那点成果都清零了。 霖渠的床头桌上放着一打小说,萧楚炎手里就抓着一本《告密者001号》。这是他怕霖渠无聊专门去书店买的,他还专门到老书店里找到这部绝版书。 他把《告密者001 号》放在霖渠腹部的被子上,柔声说:你以前说买不到,我找到了。 霖渠并不理会,像是床前的人不存在一样,他扯起被子躺进去,起伏间书往下滑,掉在地上。 萧楚炎把书捡起来,往后退,靠在窗边翻开。但是看不进去,感觉很疲惫。 霖渠已经和当年在海边赤/裸身体灿烂微笑时截然不同。萧楚炎总是问自己,回到从前,这样的一个霖渠还会不会让他着迷。 没有答案,永远不会有答案。他放不下,也不会后悔,只是常常感到疲倦的难以附加。 霖渠就是这样,突然就生出隔膜,变得和全世界都不对付。他把自己裹在隔膜里,要外人用尽全力一层层把膜撕开,否则他就越裹越紧。 但是每次撕开了又长回去。 萧楚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霖渠彻底解救出来。 * 休息了一周多,萧楚炎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他们又去录制《新生代原创》。他在车上强打起精神对霖渠嘘寒问暖,得到几个摇头点头和没反应之后疲惫地闭上嘴。 上周霖渠不在,已经进行完第一轮的淘汰赛,送走一批选手后宣布下次淘汰赛的创作内容。 各小组的10个成员分别有a、b两个抽签项,每项10张卡牌,a项是歌曲名称和主题,b项是曲风。 这相当于是命题作文,选手用规定的主题、曲风来创作歌曲。5组歌名抽签项都是一样的,也就是到最后10首歌名相同的歌会得到5种不同的创作和演绎,限时两周。 这个规则让不少选手都感到崩溃,命题作文就算了,居然还规定曲风?大家都有自己的音乐风格和偏好,去做自己不熟悉不擅长的风格那不是完蛋吗? 霖渠和萧楚炎去创作营地的时候,就遇到了成片的怨声载道。 现在是早上8点,他们进入一间录音室,里面是一夜没睡的两个姑娘,看到他俩哇得一声怪叫,连忙缩起来躲到窗帘后面。霖渠也窝在门口没进去,和她们比赛谁更胆小懦弱一样。 萧楚炎真是服了她们:到底在干嘛,快点出来啊,给你们看看歌。 一个姑娘说:我们好憔悴。 另一个姑娘说:我们见不得人。 萧楚炎指着霖渠:你们有他憔悴吗,瘦了七八斤,刚从医院里出来。没关系的快点出来,又不是直播,后期会给你们加滤镜的。 两个姑娘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蒙着窗帘,扭捏地看着霖渠。她们在乎的才不是镜头。 霖渠被她们杀到了,摘下兜帽和口罩,笑着走向电脑,招手:别闹了,让我看看歌做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辈分没弄清楚,萧强是萧萧的小叔,改成小叔! 第64章 姑娘从窗帘后面出来,一下就放开了,哀嚎着向他们诉说自己的抽到的坑爹内容。 不一会儿,其他的选手得到消息也都朝这里聚集,比起第一次舞台见面时,大家现在都跟被榨干了一样脸色发黄眼圈发黑。看到霖渠和萧楚炎就像没断奶的娃儿看到妈,吱哇乱叫着围上来。 萧楚炎看着他们都惊了:你们一个个不是吧,上镜化点妆啊。 没人理他,选手们都愁眉苦脸,捧着电脑拿着手机让霖渠帮他们看这一周的创作。 今天萧楚炎和霖渠都没化妆,穿着私服,霖渠的私服就是一身黑,比体育老师还体育老师。他胃病没好全,还吃着流食,脸色有点苍白,人也瘦了很多,骨骼分明的面部轮廓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 旁边的萧楚炎作为一个小基佬原本也是很爱打扮的,但现在跟着霖渠变得越来越质朴,不过他天生唇红齿白,不管穿啥上镜都很亮眼。 萧楚炎拖了椅子过来坐下,让选手都一个个来,面前的女生播放音乐,她紧张地看着两人。萧楚炎听了个开头就不由皱起眉头,转头看了看霖渠的表情,又听了一会儿,他暂停歌曲。 女生两眼汪汪,委屈地说:我完全没头绪,我不喜欢,这跟我本身的风格相差太大了 这姑娘是抱着吉他唱小清新的,声音清澈,很奶,让她做硬核朋克确实为难人。这首歌就是她自己歌曲的框架,直接套了个狂躁的编曲,她不会做硬摇,编曲生硬,毫无新意,加上自己的曲子越发不伦不类。 霖渠对女孩笑了一下,说:华彩部分还不错,但这样随意揉吧是不行的,不喜欢吗?不要被硬核朋克的框架束缚,更不要做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出来。你可以继续民谣,曲子节奏加快,转个调,加强节奏感诶,那边木吉他帮我拿一下 萧楚炎面容呆滞地看着霖渠,这是人格分裂吗,还是邪魂附体?这人是霖渠,那刚才车里那人是谁! 霖渠接过学员递来的吉他,轻轻的拨弦,一段简单的民谣和弦,他说:这是你的歌。 接着改成扫弦,左手大横按,边弹边在琴箱上打节奏,旋律变得激烈,变化丰富。然后又回到轻柔的弹奏,渐渐地过度到激烈。 霖渠停下来:看到了吗,你的风格加上硬摇,不等于硬摇,把规则看成是对自己风格的突破,做新的尝试,还可以加入其它元素,灵活一点。要不行干脆请乐队老师在中间solo一段,这个比较作弊,但应该可以这样做。 女生连连点头,声音很轻柔:好好,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萧楚炎看着霖渠带笑的眼,睫毛闪得他晕乎乎的,面前的女生也被电地满脸通红,耳朵都冒烟了。 萧楚炎心里抓狂:为什么这么温柔,为什么啊啊啊!你不是不说话吗,为什么这么温柔啊! 他们把11个选手的作品全部看了一篇,前几个非常耐心地提出针对性建议,但大家都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被限定在规则的曲风里了。 所以吃完午饭,霖渠召集所有人一起开小会。 他们找了间空旷的录音室,大家往地上一坐,萧楚炎和霖渠拎外卖奶茶进门,成员们热闹了一阵,安静下来后一个个又是面色凝重。 萧楚炎把奶茶分给大家,和霖渠也坐在地上,萧楚炎说:你们所有人都有一个问题,你们太在意曲风这个标签了,规则不是那么玩的,看到我们节目的简介了吗?里面有一个词融合。Rock、jazz、jungle、dubstep这些都是你们可用的音乐元素,在歌曲中加入这种元素,不需要把自己抹掉去够一个你们根本不熟的东西。 萧楚炎说完霖渠接话:大家本身的创作风格不尽相同,我建议你们互相帮助,抽到不擅长的就去找相应风格的成员帮忙。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把音乐做好,在台上留下能被人记住的作品才是首要。 霖渠一说完,大家开始鼓掌,他一脸莫名其妙:你们干嘛? 他拍了一下旁边的萧楚炎:他刚说地不好吗? 一个男生举手说:老师,你刚说了73个字。 萧楚炎已经适应霖渠的变化了,他调侃:没见识,一会儿破百了你们全体起立欢庆一段。 哈哈哈哈哈排练室里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霖渠指导完选手后加了每一个人的微信,方便随时沟通。 他对做音乐的果然有偏爱,这一天和选手说得话比过去两个月都多。他不光对这些初出茅庐的新人和蔼可亲,还特别上心。 他不会干涉底下学员的创作,但会及时跟进每个人的进度,提供专业的指导和建议,根据每个人的创作提供相应的歌曲做参考。在歌曲确定之后,会自己上手进行最后的修正跟当初教萧楚炎的时候差不多。 萧楚炎在旁边看着有点吃味,担心霖渠当初对他好仅仅是因为他的才华,而不是别的 录制结束,两人回到车上,霖渠脸瞬间垮下来,萧楚炎立马就不敢跟他说话了。 坐在前面的杨平把热水冲泡的中药递给霖渠,霖渠眼神犀利瞪着他,杨平笑起来,一点都不怕他,说:里面有蜂蜜,不苦,喝吧。 霖渠喝完药皱眉靠在车窗上不说话,杨平扒着靠背,看着萧楚炎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拿起手机递过来。 * 霖渠。 萧楚炎等了一会儿,其实没有在等,他知道霖渠不会回应他,这五分钟是给自己缓冲消化的。 车子转了个弯,往酒店的方向去。窗外,英帝国殖民时期留下的老建筑宽阔敦实地耸立在两边,街道对现在的车型来说有点拥挤。 快到酒店了,萧楚炎手慢慢伸过去,抓住霖渠的手,后者一抖,睁开眼看向他。萧楚炎不甘示弱看回去,和他在下面暗暗的较劲。 他已经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进到酒店,萧楚炎一路跟在霖渠身后,电梯上到17楼,他路过自己的房间,没有停下的意思。霖渠打开房门进去,转过身,萧楚炎腿一伸就往里迈,然后被拦住了,霖渠将房门半掩:你干嘛。 萧楚炎卡在门缝中间看着他,眼眶通红地说:我要和你聊聊。 这副样子让霖渠很不耐烦,萧楚炎眨眼,两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都没见他酝酿,说来就来,霖渠厌烦的表情一下碎了,他磕巴起来:你,你不是吧 萧楚炎吸吸鼻子,眼泪不停,哽咽着说:霖渠,我要聊聊。 霖渠打开门把他让进去。 萧楚炎进房间去厕所洗了把脸,两人都不说话,走到餐桌坐下,萧楚炎眼神直勾勾对着霖渠:你能接受张轩逸不能接受我吗? 霖渠深呼吸:你在说什么。 霖渠拿出手机翻刚才的热搜,发现已经给撤掉了,只留下网友的只言片语。 把只言片语呈上,霖渠拿起他的手机慢慢看,萧楚炎解释道:刚才有篇文章,极日什么什么的里面抨击了先锋的商业模式,说先锋把云驰当做威胁,当年一直在暗地里跟踪偷拍你们找黑料,后来伦敦广场那张照片,实锤你和张轩逸 萧楚炎没说下去,用求证的眼神看着霖渠,他回答地毫不犹豫:假的。 但照片是真的,那张害你被误会这么多年的吻照到底怎么回事。 霖渠淡淡地说:跟踪能拍成那样?照片是一个英国摄影师的艺术照,后来还参加lgbt摄影展。当时我们在广场上看鸽子,摄影师要求的,觉得可以拍就拍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网上还有我和吴青的吻照,你可以去找。 萧楚炎毫不客气,打开手机搜索起来:没说照片是偷拍,只是说你们是一对 霖渠笃定道:假的。 其实萧楚炎相信他,那些照片他看过,哪怕是视频他也看过,极日四人有多亲密他很清楚。他只是不忿,霖渠当年和吴青张轩逸亲密至此,现在却对他这样冷落,凭什么。 萧楚炎委屈了,嘴角一撇泄出哭腔: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霖渠被他的眼泪吓到了,想说不是的,却百口莫辩,他确实那样 良久,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萧楚炎呜哇一声,嚎啕大哭。 他其实没那么难过,霖渠放他进门向他道歉,苦日子估计要到头了。但他发现苦肉计对霖渠很好使,此时心中充满了干劲,使劲卖惨,边哭边说:我每天都很难过,见不到你痛苦,见到你害怕,一直小心翼翼唯恐让你不高兴你别对我那么冷淡,我真的很难过 霖渠脸上浮现出自责和歉意,萧楚炎看到了,凄惨地捂住胸口,痛哭到抽搐,看着对方抽了纸巾过来往自己脸上摁,他得寸进尺地张开手臂一张抱住霖渠,埋头哭嚎。 霖渠举着手无错了一会儿,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有点想笑,摸摸手底下的脑袋:好了,你是女人吗,动不动就哭。 你以为你很男人吗!又胆小又、又怕虫子又怕还天天欺负人!萧楚炎闷着声音边哭边叫,听着还挺凶。 霖渠一阵无语,心想能哭就是嚣张。 萧楚炎发泄一样狠狠哭了通,完了终于矜持地放开他,抽抽搭搭擦眼泪:上次是因为我告白,这次为什么,能说吗? 萧楚炎等了一会儿,问:是因为塔伦不在? 霖渠摇头,萧楚炎心中窃喜:那是因为我吗你讨厌我 霖渠摇头,萧楚炎心里乐开了花。知道你别扭哈哈哈。他缓缓握住霖渠放在桌上的手,见他面色如常,任由他人触碰。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51) 好的,这就破冰了。 晨光缓缓斜进屋里,墙上的钟指向9,这一刻恰好把两人都笼罩在阳光中。萧楚炎不由眯起眼睛,在这片金色里,有什么晃动了几下。 他眼睑微微张大,触到霖渠的脉搏,叫他手颤抖起来,他探知到了,此刻他们竟是如此相似。有什么正在萌芽,现在,时机已经到了,是时候了。 他将霖渠的手紧紧握住,笃定地看着他:你害怕我没法一直陪着你是吗。 霖渠没有否认,只是后退了一步,萧楚炎站起身,缓缓向他靠近。 看起来还只是刚成熟的少年,白皙的肌肤细腻透光,被泪水洗涤的眼瞳清澈明净,里面满满地都是真挚的情感,没有人能对这样的眼神说出拒绝。 霖渠,你喜欢我吗? 随着这样轻柔的求证,他眼中有什么东西一下就碎了,不由后退,想否认却没来得及,萧楚炎已经朝他拥来。 刹那间落入一个满满清香的冬日草地般的拥抱,暖洋洋的,让人不想说也不想动,只想好好在其中睡一觉,舒缓自己疲惫的神经。 所以霖渠真的没动,几乎是享受的,任由自己被另一个人触碰。不得不承认,这种充满热气的情感交换太舒服了。 光线变换,将室内照射地毛茸茸白晃晃,所有东西都蒙上一层圣光,就像萧楚炎给他剪头发的那个上午。 真好,置身天堂一样。 在这天堂中,两人都充实而安全,萧楚炎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这样的话霖渠,让我一直陪着你吧。 他并不奢求回应,只是一个单方面的宣告,一个承诺,没被拒绝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 霖渠慢慢回抱。 心脏狠狠震颤,灵魂快乐到炸裂成无数鲜花和糖豆,顺着通天大道往上飞升。 萧楚炎满足地闭上双眼,心想:你是我的了。 第65章 12月12日,万物揭起三专《dandy baby》发布,同时放出录音室联合版MV,但没能掀起水花,因为公众的注意力全然被另一个爆炸性热点事件所占据。 极日平反,从一篇文章:《我们是如何失去极日先锋的背水一战》开始。 文章开头说:先锋正如日中天的那年夏天,这年极日横空出世,带领云驰音乐异军突起,这是决定先锋命运的一年;三年后的夏天,极日黑料爆出,乐队解散,这是先锋背水一战的一年。 先锋为了维持自己的行业地位,一直暗中打压云驰,从极日出道就派人跟踪偷拍,挖人黑料,妄图扳倒极日。 终于,先锋获得了有力的证据。 那是在伦敦广场上,阳光在远处的教堂大钟上折射出绚烂的光斑,霖渠手拿谷物在白鸽的簇拥下投食,张轩逸就站在身边,霖渠转头,两人四目相对,从这一刻开始快速连照,霖渠凑过去,手掌抚上张轩逸的后脑,嘴唇贴上他。 当年的舆论是从这组照片开始,但导致乐队解散,则是从吴青退出开始。文章介绍,吴青是被家里逼迫离开先锋,强制出国,原因也在于霖渠的同性恋身份,以及他和吴青的过分亲密和暧昧不明。 吴青和张轩逸均持有云驰30%的股份,吴青离开后,股份转到另一持股人名下,之后先锋疯狂造谣抹黑三人。 吴青走后不过两个星期,该持股人就收受先锋的利益诱骗,将股份转让先锋,而后先锋收购云驰,塔伦和霖渠则先后与先锋解约,极日解散。 该文章的作者账号下空空如也,明显是某人的小号。网友合理猜测作者是先锋内部人员,甚至很可能是遗留先锋的云驰工作人员,否则为什么会对两家的内部情况如此清楚? * 第二天,萧楚炎骤然乍醒,捧着脸问自己:真的假的! 他满脸傻笑地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顶光太丑了。 把头顶的照明灯关掉,打开柔和的环状大灯,萧楚炎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不得不控制一下表情,太傻了。 嗯眼睛挺大,跟老妈一样,眉毛跟老爸一样。这鼻子这鼻子真好看,没毛病。很帅啊小伙子!谁家孩子那么好看,和隔壁那位配一脸! 不过还是霖渠好看,霖渠的嘴唇看起来**的软软的,很好吃的样子,有空尝一下,嘿嘿嘿 萧楚炎傻笑着被嘴里的牙膏沫呛到了,吞了两口。呕真恶心。 他收拾完,准备出门去找霖渠,后知后觉地又开始担忧,真的假的,霖渠有那个意思吗,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他当初表白不是被拒绝了吗 萧楚炎靠在门板上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打开房门,探头偷窥,然后默默把脑袋伸回来,关上门。 还是再坐一会儿吧。 敲门声响起,但很奇怪,只有沉闷的一下,像是不小心磕到的。他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开门。 好困,干脆再睡一会儿。 正往房间里走,这时门外又响起杨平的声音:你站这儿干啥?怎么不进去。 霖渠飞快地转身上前打开门,走廊上是杨平和萧楚炎,萧楚炎见到他露出大大的微笑:Holly! 霖渠受他感染,表情不由柔和起来:Hi。 打完招呼,两人都没动,就这么默默地对视。杨平提着一大袋外卖,手勒得慌,正在等萧楚炎进去,此刻他一脸黑人问号。这是干嘛?这多年未见、久别重逢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好drama啊喂! 杨平不想打扰两人之间火花乱爆的氛围,轻手轻脚绕过两人进屋把外卖放下。 萧楚炎回过神来,重新朝霖渠招手:Hi 霖渠笑:HI。 杨平: 杨平说:好了,关门吧,会被人围观的。 霖渠把萧楚炎让进屋里,上前关上门转过身来,他连忙后退。萧楚炎站得太近了,他们鼻尖差点撞上。霖渠靠上门板,突然又停滞下来,继续和萧楚炎对视。 他现在很累了,上午萧楚炎走后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事后回想,萧楚炎说的话,萧楚炎的拥抱,都让他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他现在很自私,喜欢的只是告白前的萧楚炎,那时他们两的状态,是能够享受亲密和安稳,而不用承担责任再多,就太超过了。 但此刻,他看着眼前俊美的青年,那微卷的睫毛,和有点下垂的眼尾,继续,往下看到鼻梁和嘴唇困扰他的问题突然迎刃而解。 这张脸是真的很顺眼,这个人也真的对他很忍让,哪怕现在再近一点,也未尝不可。 * 杨平买了很多,外卖摆了一桌子,都是给萧楚炎吃的。 饭桌上气氛有点尴尬,霖渠和萧楚炎面对面坐着,低头专心吃饭,互相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杨平走来走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奇怪地看着他们。明明刚才在门口热情友好地互相打招呼,还深情对视这么久,这会儿又怎么了? 不过他能感觉到,两人现在是在一块的。 杨平收拾好,坐下一起吃饭,他边吃边看手机,说:昨天那文章好像就呆了三小时,被删除了,作者也被封号,很多网友反应自己被删评举报,戳到先锋痛脚了吧。 萧楚炎站起身把自己的面前的筒骨汤放到霖渠那边:你吃这个,对胃好。 谢谢。霖渠礼貌的点头,拿起勺子给自己盛汤。 我靠,这是什么!杨平突然惊叫,他眼瞪地宛如牛眼,猛地放下筷子双手捧着手机埋头狂看。 警方通报先锋集团法人,先锋偷税漏税证据确凿,被罚补缴19亿税款,先锋涉嫌垄断,最高人民法院正在调查取证这还用涉嫌吗 啊啊这个更劲爆,先锋高层于其头部艺人涉嫌集体性/侵,警方已经立案通报,即将介入调查!不得了了,要变天了! 啥,我看看。萧楚炎走到杨平身后和他一起看,杨平念出来:刘东辰涉嫌性侵手下签约艺人,还有男童星,靠,才13岁,好变态,小孩啊 霖渠把汤喝完了,放下碗筷起身,萧楚炎抬头,看到他饭还剩了一半:你吃饱了? 胃不舒服,我去躺一会儿。 * 三天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性侵案所吸引。 刘东辰因性侵罪被警方抓获,由于情节恶劣,处六年以上有期徒刑。对于这个结果,网上充斥着质疑和不满的声音。 之前警方调查的时候说集体性侵,现在就抓了一个?这个刘东辰明显是被推出来背黑锅的,果然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才六年,判太轻了!我们连个黄x都不能看,他们上层阶级想x谁x谁,想怎么x怎么x,谁知道他们做过多少恶心事儿! 这一天天的真刺激,霖渠张轩逸同性恋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张轩逸不是发微博说那张照片是国外支持lgbt的艺术照吗。我刚看到这个澄清还觉得很离谱,不过这两天搜集了很多极日当年的物料,看完我信了。 是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那些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墙头草快闭嘴吧。如果霖渠性骚扰张轩逸是真的,那张轩逸也骚扰霖渠,吴青和霖渠也互相骚扰,塔伦还骚扰所有人! 塔伦当年就没隐瞒过自己那些事儿,极日在的时候粉丝爱惨了她,说她豪放不羁,解散后塔伦和霖渠被黑出翔来了。 全是先锋的手段,被它打压搞掉的公司可不止云驰,先锋就想搞垄断,绑架用户疯狂割韭菜。就极日的歌之前一首10块钱,我算过全买要一千五,我当年质疑这个事还被人喷,说我居然想听极日,没有道德底线。 先锋就是要极日贵到大家都听不起,自己一堆烂鱼烂虾根本不敢把极日放出来!要命的是我之前还以为是极日在割韭菜! 前段时间霖渠打鼓上热搜,他进场走红毯不顾摔倒的粉丝不是被人骂惨了吗,但现在又有爆料,那天表演完霖渠就倒下送医院了,这事儿怎么没上热搜? 找到消息了!霖渠那天胃出血休克,我的天!人胃出血还扶啥粉丝! 我要跟他道歉,我当时不清楚情况骂他了! 我也得跟道歉,我之前以为那些黑料都是真的。 是的!所有人都欠霖渠一个道歉! 霖渠对不起! 渠渠渠渠渠渠!萧楚炎尖叫着冲进霖渠房间,看到他正坐在电脑前开着群聊帮选手参谋歌曲,萧楚炎两爪子矜持地搭上他的肩,其余部分则不受控制地狂扭乱舞。 霖渠警惕地闪躲:怎么了? 萧楚炎上蹿下跳:你看你看你看!渠渠对不起!太壮观了!! 霖渠嫌弃地看着他:你好好说话,这样很像塔伦,恶心。 萧楚炎: 萧楚炎沉静下来,拉着他走到床边坐下,给他看手机。 霖渠的微博最新动态,是公司发的专辑宣传,底下评论齐刷刷的对不起,评论数有50万+,塔伦的微博底下也是。 热搜霖渠塔伦对不起的词条赫然入目,似乎全网都在对他俩两道歉。 霖渠:三专发了,什么?录音室mv凭什么,都没问我,我又不想出境。 萧楚炎说:这不是重点!你看你看,所有人都在跟你们道歉。 霖渠说:水军吧,全是对不起,这种最便宜了,5毛一条 萧楚炎抢过手机翻出郑霞发给他的专辑销量:你瞧,这才几天,销量已经超过《夏天》月销量了,评论里大家都在讨论,在夸你! 三专发布,同时放出录音室联合版MV,17首歌都剪辑在一起,就像演奏会一样。 粉丝看完表示很过瘾,路人看完纷纷大呼长见识,各种溢美之词狂轰滥炸。 这才是音乐,这才是真正的音乐人。 萨克斯和鼓点一出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故事感很强,有画面了。 萧萧和霖渠太可爱了,萧萧舔狗本质暴露无遗! 还有人言辞激烈地说:先锋那些甜心男团女团都是什么东西,写得歌空洞乏味,几个英文单词来回唱,唱歌都掐着嗓子跟阉人似的。 很明显,先锋打不过就把人家毁掉,用猪食填满市场,让我们没得选择就是先锋的目的! 萧楚炎呵呵笑:咱们洗白了,先锋变成全网公敌了。 霖渠放下手机,坐到电脑前继续他的工作,他淡淡地说:他们骂我,或者骂先锋,或者骂别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大家只是需要一个攻击对象。 萧楚炎: 萧楚炎心里咆哮式吐槽:怎么会没有区别!你是无辜的!先锋罪有余辜!怎么会没区别!你这幅悲春伤秋看透一切的样子真讨厌! 第66章 彩虹屁吹完之后粉丝歌迷们又开始催促mv的进度。因为专辑歌曲非常具有故事性,光听着都感觉背后有一场大戏。 于是官方发出声明,表示碍于拍摄经费,专辑只有那个录音棚mv,没有故事短片。然后放出霖渠写的故事设定和大纲,表示这个真拍不了,拿着大纲去对号入座歌曲,慢慢解谜吧。 大家一看还真是,按照那样的设定,认真负责的一通拍下来制作得奔着上亿的科幻大片去。 他们又在下面说:拍不了真人影片可以拍动画片啊!拿着个残缺的大纲就想糊弄我们吗?然后靠着自己的推理和脑洞分分钟把人物关系和剧情补全了十多个版本。 公司宣传部门看到这种情况,心想:口嫌体直啊,你们不是被糊弄的很开心吗! 但是哪能拍动画片,拍电影除了没钱没技术其余还能凑合,拍动画片找谁,上哪拍去?而且要做得好不比真人便宜,能拍出来就有鬼了! 粉丝实在不能满足,有人表示:那么好的故事直接写成剧本拍电影,国内还没有这种宇宙星际题材的科幻电影。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52) 大家很赞同,集体要求霖渠快写剧本,找制作团队找投资人。 有人说:你们就离谱,国内为什么没有星际题材的科幻电影?就是因为技术不足啊,拍什么拍! 塔轮欣喜的在视频电话里也催他写剧本。 内蒙那边信号不好,霖渠对着塔伦一卡一卡的人像,声色俱厉砸了一下桌子:写个屁,那么大的故事框架哪来的时间写剧本! 然后视频彻底卡死掉线了,不知道塔伦有没有接收到他的怒火。 说是这么说,但霖渠开始暗戳戳在心里构思人物情节,完善故事。 不管拍不拍的,既然很多人都提出这个要求,他就没法心如止水一点念头都没有。 * 一周后,新一期《新原创》播出,观众们看着身穿私服会笑会动会说话还会安慰人的霖渠,分分钟高潮。 这人是谁!声音好苏!一笑露八颗牙!这是霖渠吗?我不信! 霖渠太会照顾女生感受了,把萧楚炎衬托得跟个蠢直男一样。 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 说人耍大牌打脸了吧,人家对后辈多爱护啊。 只有我看出来霖渠对着镜头害羞了吗啊啊啊啊啊! 万物是最负责的导师了吧,选手有问题都找霖渠,别的组也找霖渠。 听说霖渠上周就去了三次创作营地帮大家看歌,像陈老在忙演唱会,这期都没露脸呢。 现在工作很闲,就住在上海等着录新原创。 霖渠站着窗口沉思,在想一个重要的问题,去还是不去。他们天天待在酒店里,酒店什么都没有,他想去选手的录音室待着。 但自从那篇文章发布,先锋又接连出事后,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一个个都热情地过分,导演老是采访他,选手也都簇拥着找他说话,大家突然就不怕他了。 这弄得他很不舒服,现在他想去录音室,又排斥。 萧楚炎走到霖渠身后,拉了拉他的辫子,霖渠随着力道抬了一下头,没反应。 萧楚炎往旁边移步,站在他身侧,胳膊贴着胳膊,亲昵地撞他:看什么呢? 我要看他们做歌,我要去录音室。 萧楚炎胳膊搭在他肩上叹气:哎,我刚让司机走人,你到底去是不去啊? 霖渠摇头。 萧楚炎掰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两人离得挺近,看着面无表情的英俊面孔,萧楚炎耳朵发红。 先来抱一抱过两天又要淘汰赛了,到底去不去去不去! 霖渠不作回应,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没有动作,亦无表情。 萧楚炎深情款款贴近,好像面对的不是个木头。他抱着霖渠,下巴垫在他挺直的肩上,侧脸蹭着光滑的脖颈,带着奶香的熟悉味道令他心潮澎湃,满足地想发出呼噜声。 这些天他一直这样对霖渠动手动脚,霖渠一开始还拒绝,但不够果决,他态度强硬一点他就屈从了。 他喜欢牵霖渠的手,十指相扣,把冰凉的肌肤熨热。说起来,住天和景苑时他们就十指相扣了。他也喜欢抱着霖渠,非常喜欢,恨不得一整天都挂在霖渠身上,感觉霖渠其实也挺乐意的。 不过也只能到这一步,更多的还不敢想。 霖渠说:你在窗口不怕被人拍到? 萧楚炎抬手把窗帘拉上,抱着他把人推到中间的大床,一把扑倒。他撑起身看着霖渠:真好,最好每天来个十次。 霖渠皱起眉,表情挺冷,萧楚炎睨了他一会儿,撇着嘴不悦地用手指点他鼻尖:你明明挺喜欢的,干嘛皱眉,干嘛冷脸,干嘛不开心?所以要淘汰赛了,到底去不去,大家现在都很喜欢你,啧啧,又是国民男神了,感觉竞争压力瞬间翻了几倍 正啰嗦着,霖渠眼睛微微睁大,抓着他衣服推拒:靠,你滚!你 知道了知道了萧楚炎轻易就抓住他的手按在床上,然后膝盖着床从善如流地把屁股一撅,毛毛虫一样。 他将脸埋进霖渠颈侧抱住他,不耐烦地说:好了,这样行了吧,反应这么大干嘛,你没那玩意吗,怎么这么不体谅人! 霖渠: 抱了一会儿,萧楚炎累了,起身坐在霖渠腿上狐疑地看着他:你都不硬,不会是性冷淡吧? 霖渠:没错,我性冷淡,还阳痿。 萧楚炎缓缓张开嘴一脸惊妈,霖渠看他这傻样就笑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脸:弟弟,怎么这么惊讶,没料到吗,难道我看起来像很有性致? * 霖渠和萧楚炎正在摄影棚里录制第7期,第3场淘汰赛。 前两周节目规则要求选手根据抽签每周创作两首歌,其中一首歌现场表演,场上观众投票选择,另一首在网上发布根据歌曲人气赚取积分。 而今天淘汰的选手,将根据网络积分在下下周的淘汰赛上复活。 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录制现场的气氛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今天影棚外面守着的万物粉就比往常多了几倍,还有几个眼熟的宵夜也混在里面,一同拿着万物揭起的手牌。 宵夜们归顺万物后感觉都变低调了,看到萧楚炎没有往常那种激动,到是一个个临阵倒戈,在霖渠下车时叫得更大声。 萧楚炎都纳闷,觉得他们好不专一。 包括现在,台下的观众只在霖渠上场的时候真心实意激动地大叫。 如此种种的转变不要太明显。 所有人都以为霖渠也会不一样,结果他在镜头前还是冷脸不说话,哪怕是对着平常相处得很不错的选手。 之前宣布创作规则的时候民怨沸腾,但经过导师们,特别是万物两人的指点,这个赛制成功地扩展选手的创作思路,今天的场上的表演大大超出底下观众的预期。 多样性的曲风,不同风格的融合,有趣新鲜出乎意料的歌曲,质量还都很高,现场观众反应热烈。 直到现场票选公布结果出来,一二名都是导师简山境手下的。 现场除了简山境,其他几位导师都表情各异,看着不像是满意。尤其霖渠,之前这两人表演时他的表情就有点难以言喻,干脆闭上眼装睡。这会儿结果一出来,他眯眼抿唇,脸上的表情不要太精彩。 导师们都得体得对本场的优胜选手表达了祝贺,现场掌声欢呼不断,这一期节目效果好极了,主持人眼角噬泪,说道:我想今年的热曲爆款,都将由我们《新原创》预定,这一定是近7年来,华语音乐最好的一年! 节目录制尾声,被淘汰的12位选手哭唧唧地在台上站成一排,霖渠拧着眉目视他们,主持人点名:霖渠,你们组5个选手被淘汰,你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就象征性问一下,霖渠这场还没说过话呢,然而他拿起话筒:没关系,走就走吧,表现都不错,你们对自己的表演有遗憾吗? 台上6个选手摇头,6个选手点头说有。 霖渠:好,没遗憾就行,不管留还是走,都要把重心放在音乐创作上,这才是你们的核心竞争力,不用太在意比赛结果。 主持人一时间没法接话,心想比赛结果还是要在意的,这可关系到最后的厂牌签约名额啊!不要因为家里有金矿就这么无视节目组啊! 淘汰选手下去了,主持人磨磨唧唧卖尽关子,终于有请第一组网上票选的复活选手上台。 帷幕缓缓拉开,帷幕后是小巧的女孩和高个子的男生,女生抱着吉他,清脆的旋律从琴箱流出,通过拾音麦的线路最后冲出音响,回荡在棚中。 霖渠看到他们眼睛一亮,忍不住笑起来。他左手撑着脸,修长的手指遮掩面部,前方的台上正是黑莓网,第一期被霖渠评论的那个男女组合。 那天他们的表演效果不好,加演的作品又脱离群众趣味,霖渠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黑莓网能复活。 事实上这次的网络投票令节目组也同样迷惑。颜值高的没中,有综艺感的没中,粉丝基础好的也没中,反倒是这个作品让大家都一头雾水的陪跑组合,居然中了。 事后有人对此分析得很明白。哪怕听不懂、不接受,但大家潜意识里其实对霖渠格外关注,并且信任他的专业素养。 萧楚炎看着身边眯缝着眼愉悦满足的男人:你很开心是吗,你喜欢他们? 霖渠专心观看着台上的表演,不假思索道:喜欢啊,歌很不错。 萧楚炎有点酸溜溜的:那我也很不错,你喜欢我吗? 霖渠点点头,视线仍专注于舞台:你的音乐偏商业化,很符合大众口味,相比较还是黑莓网更有个性,有机会可以跟他们 萧楚炎锐利地目光逼视着霖渠,霖渠感觉到了,识相地住嘴转过头:怎么了? 萧楚炎哼了一声,白眼他:你真是没情趣既然这样去和他们组乐队吧,反正我写得歌你听了想吐,天天让我改歌词。 霖渠黑亮的眼渗着笑意,连连点头:哦哦,知道了,那你解约吧,让舅舅签他们,键盘贝斯吉他架子鼓主唱齐活了。 霖渠整场面色不虞,直到黑莓网出场才露出笑脸,节目播出当晚,他的反差表现被剪出来,紧接着网上歌曲的对比视频也出来了。 原来受到现场观众青睐的全场最佳第一第二都是缝合怪,第一名主歌一出来,旋律明晃晃就是talixx的《烈日午后》,副歌又东拼西凑,少说融合了五六首其他作品。 第二名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这就是为啥他们的歌这么悦耳动听、朗朗上口。直接拿人家的成功作品copy出来,试错成本都没有,能不好吗? 现场观众的选择,也说不清是该还是不该,只是简山境的选手当着原唱的面抄袭作弊,实在是艺高人胆大。 次日,又有人扒出简山境自己就借鉴过不少talixx的歌曲,当年让简山境出圈的单曲虽然与talixx风格截然不同不同,但旋律、和弦走向都是一比一的现象级抄袭,简直就是talixx中译中! 更离谱的是万物的《全欲望》新歌沿用霖渠自己写的编曲,还被打假斗士按头抄袭简山境。 此料一出全网哗然,原来是徒弟随师傅,这会儿抄袭者与被抄袭者还是一个节目的嘉宾,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可尴了个大尬。 现在内娱正是多事之秋,万物粉还在这众人拾柴火焰高,火上加火,总结了一串涉嫌借鉴极日和talixx,以及国外乐队组合的歌曲名单。里头不光有近年爆红的网络爆款,还有正儿八经的原创歌手。 好嘛,说到底这几年论坛还是极日养活。 那些靠着借鉴歌曲出圈的网络歌手不少都已小有名气,更有简山境这样风头无两的,都能上音乐选秀节目当导师了,还教导手下继续抄,能耐! 网上吃瓜群众最近看艺人塌房正来劲呢,一下又来这么多,好!!继续奏乐继续舞! 第67章 萧楚炎给霖渠看这一消息,得意地仰着头等待和他同仇敌忾来抨击敌人。结果霖渠看完发出疑问:又是空耳鉴抄袭?这些人有相关权限和资质吗,做过相应的调查吗?都怎么判定的。 萧楚炎歪头:哈? 霖渠点他脑袋:你看看你,就知道看热闹,你开心什么,也许有人被冤枉了,也许确实改编了,但用作商业用途了吗,是早期作品还是之后一直存在拼贴借鉴?创作初期模仿是正常的,我们大学的时候就直接扒谱pink floyd和massive attack。Talixx也有很多成曲采样,你要给我贴个抄袭的标签吗? 萧楚炎傻眼,他就想和霖渠一起开心一下,这会儿咋这么不爽捏! 霖渠严厉地拿着笔杵在他额头上:要科学辩证地吃瓜,掌握事实证据再网暴,别整天在那看人倒霉就幸灾乐祸知道吗。 还科学辩证吃瓜实事求是网暴这本身就有歧义,谁实事求是还去网暴别人,正常人能说出这种话? 萧楚炎一脸不爽地走出霖渠房间,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自己看八卦。 此时,网上对先锋的爆料和讨伐还在继续。 先锋作为娱乐业巨头,看似武德充沛,实则费拉不堪。它叫做先锋,办的事儿却跟旧社会地主阶级差不多。 先锋体系内一层层至上而下的压榨,像张轩逸这样的头部艺人和先锋高层属于是一条裤子的,到了中下层就变成怎一个惨字了得。 中层艺人被压榨体力拼命接活,频频出现累倒在机场的新闻。而下层则人数众多,一个个一签就是十年,分成还低得让人瞠目。 并且下层艺人资源非常有限,明明同期进公司,却争得头破血流,抢不到就只能在家抠脚,及低的分成又让他们难以为继。先锋就用这样的手段逼着下层艺人解约,以赚取违约金。 有钱的还好说,没钱的就这么把自己大好的青春贱卖了。 而这些内幕,还不是那些正被压榨的小孩爆料的,而是熬了七八年,已经脱离苦海,进来正当红的新人演员。估计是背后有靠山,才趁着先锋出事敢曝光它。 消息一出,又引得成千上万网民对先锋挥舞起斗争的键盘,不过里面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张轩逸当初为什么加入敌对公司的阵营? 哪里有张轩逸,哪里就有意粉,意粉秒回:不是张轩逸加入先锋,是先锋收购云驰,我们轩逸没有解约,我记得当时违约金上近亿了,还要赔偿代言费。 有人问:张轩逸为什么不澄清霖渠性骚扰的谣言? 意粉炸了: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在质疑谁!你们难道不知道解散时我们轩轩澄清过吗!你们听了吗听了吗听了吗!你们只喜欢看丑闻满足自己的猎奇心理!只喜欢落井下石发泄情绪!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过真相!我们轩轩被先锋捏在手里,写歌演戏广告综艺忙得没时间吃饭睡觉,都晕倒了!他能这么办!! 意粉再怎么跳脚,也挡不住势头汹汹的对张轩逸的质疑。眼看着舆论180大转弯,受害人张轩逸要被造成加害方,而被控告性骚扰的霖渠则变成谎言的受害人。 这时,又有业内人士出来爆料,说先锋这几年高层内部争斗不断,公司最大股权方早已易主。 很快有人顺藤摸瓜,挖出这个陈伟峰同时也是另一家贸易公司的高管,而这家贸易公司的法人潘伟,真的很有意思他曾是云驰的创始人。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53) 云驰被先锋收购后,潘伟离开了娱乐行业。不过这些年,张轩逸参演的多部电影的出品方里,都有潘伟手下贸易公司的身影。 张轩逸两年前和先锋合约到期离开后,自己注册了林立世纪,潘伟当即入股,成为林立世纪的最大合资人。 同一时期,先锋因张轩逸的离开受到重创,近一半的头部艺人解约,先锋股价暴跌,资金周转不灵,这时陈伟峰抵押了自己的融资公司,拿着大笔现金流出手相助,之后陈伟峰成为先锋的股权人之一,并且在去年9月,成为了先锋第二大股东。 网友一看,这个陈伟峰进入先锋,和极日歌曲版权事件以及极日复辟的时间完全吻合,再联合这其中兜兜转转的关系 如此,一出张轩逸忍辱负重、处心积虑、潜伏多年的复仇大戏展现在众人眼前。 战争早就开始了,张轩逸这是玩潜伏呢,深入敌人内部以瓦解敌人。 陈伟峰在先锋出事前刚把股份转手,抛下先锋就走,这显然都是计划好的。 要知道在先锋那几年张轩逸身后的团队都是云弛的原班人马,根本不让先锋插手。其他几个先锋代理的前云驰艺人混得都一年不如一年,去年被爆出的那些黑料估计都是先锋埋得雷。 张轩逸在先锋第一年就被逼着接了《亲爱的余医生》这种烂剧,发布会的时候全程黑脸,骂先锋高层脑子不清醒。他一直看不上先锋模式。 他不是还带18线小艺人上拍戏上节目吗,当时有人说他以公谋私、光明正大玩包养,换得人多了还说他男女不忌乱搞,非要扯到极日身上。他面对质疑从来不说什么。现在想想,这分明是在给被先锋压榨的底层艺人露脸机会啊! xss和zhy不就是当年他带着演戏火起来的吗。他两还是科班出身,要不是张轩逸就烂在先锋了。 张轩逸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十几个命都没听说过的底层艺人,听说每人80万违约金,妈的怎么不撑死先锋! 我说他公司刚成立就一下签那么多新人,原来如此。他们脱离了先锋现在唱歌的唱歌演戏的演戏,都发展的挺好。 年轻人都醒醒吧,珍爱生命,远离先锋。 珍爱生命远离流量公司好吧,你只看到头部吃肉,没看到大量都是汤都喝不上的,还要被吸血。 流量也别叫流量了,叫流血!那是多少从业者和韭菜的鲜血,只有背后资本中饱私囊,吃尽人血馒头! 如此,张轩逸,一个英雄人物,即刻便扭转了网上对他的质疑和责问。 极日是无辜的,唯有先锋罪孽深重! 萧楚炎看着爆料贴和网友讨论,觉得好他妈离谱,但是不知为何眼眶湿热。这幕后指使都是张轩逸吗,好牛逼! 张轩逸这根本不是以公谋私,是大公无私好不好!完全救世主一样的存在,这才叫先富带后富,妥妥的社会主义践行者! 上次晚宴见面他应该对张轩逸态度好一点的。 对面的霖渠正在吃拉面,又是满脸不爽眉间一个川。他把荷包蛋和叉烧肉吃了,姜蒜全部挑出来放在桌上,青菜也挑出来。 霖渠胃不好,吃东西很挑,嫌面里的青菜不脆留,脆的又嫌菜味重,苦。 这会儿就一根一根面条往嘴里嗦嘞。 那样子怎么说呢 萧楚炎看手机里微笑面对媒体的张天王,再看看霖渠,觉得差距真大,自己家的除了写歌啥都不行,毛病还一堆,磕碜! 这一段时间挺闲的,陈霞原本要帮他们接几个代言,结果都让萧强推了,就偶尔有采访或者活动帮忙站台。 平常两人没事就在酒店和创作营地两头跑,帮选手们看看歌,然后等到每周的录制。 萧楚炎关注了霖渠的微博,虽然里面只有宣传和推广,但现在评论已经大变样,先前还有万物粉认真的评价歌曲和推广内容,现在只有粉丝的催促,哀求着霖渠发博、发照片、发日常。 他们太低调了,把粉丝逼得很饥渴。 萧楚炎打开相册,看着那几千张霖渠的照片和几十个G的视频心痒痒。他是不舍得给外人看自己的宝贝,但又很想炫耀,想想发出去底下一片溢美之词,就有种高潮的感觉。 纠结了两天,他还是没忍住,发了一段霖渠打鼓的视频,是之前录制《dandy baby》的时候偷拍的。所有照片视频都是偷拍的。 里头他们正在录制鼓声,因为风扇声会收进去,所以不能开空调,当时全封闭的录音室里格外闷热。 霖渠整个人汗津津的,含着根棒棒糖,微眯着狭长的眼,卷曲的长发随意扎起,有凌乱的碎发黏在汗湿的脖颈和脸颊上,性感到不行。 演奏进行到高潮处,霖渠摆动着手臂,汗水和鼓棒飞扬,擦片和鼓皮的震动让空气有了实体。他满脸享受和沉迷,自信地勾起嘴角,这样的霖渠实在帅得人手痒,不拍下来萧楚炎怕自己后悔。 结束时霖渠抬起眼,嘴里裹着棒棒糖含糊地问:行吗? 发现对准他的镜头,下一秒就神情大变,一下拿出嘴里的棒棒糖指着镜头喝:拍我干嘛! 视频一出网上炸了,神采飞扬,会笑会动会说话,还会吃棒棒糖的鲜活超级大帅逼,让人遭不住啊!再跟他节目上死人一样的表现一对比,观众分分钟高潮,霖渠连夜空降超话冲上热搜。 萧楚炎看着评论,心满意足。 果然很爽! 第68章 这一段时间挺闲的,陈霞原本要帮他们接几个代言,结果都让萧强推了,就偶尔有采访或者活动帮忙站台。 平常两人没事就在酒店和创作营地两头跑,帮选手们看看歌,然后等到每周的录制。 萧楚炎关注了霖渠的微博,虽然里面只有宣传和推广,但现在评论已经大变样,先前还有万物粉认真的评价歌曲和推广内容,现在只有粉丝的催促,哀求着霖渠发博、发照片、发日常。 他们太低调了,把粉丝逼得很饥渴。 萧楚炎打开相册,看着那几千张霖渠的照片和几十个G的视频心痒痒。他是不舍得给外人看自己的宝贝,但又很想炫耀,想想发出去底下一片溢美之词,就有种高潮的感觉。 纠结了两天,他还是没忍住,发了一段霖渠打鼓的视频,是之前录制《dandy baby》的时候偷拍的。所有照片视频都是偷拍的。 里头他们正在录制鼓声,因为风扇声会收进去,所以不能开空调,当时全封闭的录音室里格外闷热。 霖渠整个人汗津津的,含着根棒棒糖,微眯着狭长的眼,卷曲的长发随意扎起,有凌乱的碎发黏在汗湿的脖颈和脸颊上,性感到不行。 演奏进行到高潮处,霖渠摆动着手臂,汗水和鼓棒飞扬,擦片和鼓皮的震动让空气有了实体。他满脸享受和沉迷,自信地勾起嘴角,这样的霖渠实在帅得人手痒,不拍下来萧楚炎怕自己后悔。 结束时霖渠抬起眼,嘴里裹着棒棒糖含糊地问:行吗? 发现对准他的镜头,下一秒就神情大变,一下拿出嘴里的棒棒糖指着镜头喝:拍我干嘛! 视频一出网上炸了,神采飞扬,会笑会动会说话,还会吃棒棒糖的鲜活超级大帅逼,让人遭不住啊!再跟他节目上死人一样的表现一对比,观众分分钟高潮,霖渠连夜空降超话冲上热搜。 萧楚炎看着评论,心满意足。 果然很爽! 他没忍住,又发了个霖渠九宫格,都是在天和景苑时偷拍的,可萌了!以后他可以一心专注于安利霖渠这项业务,这么一来这些社交平台还是有点用的。 没几天在《新原创》后采的时候就被节目组问起:最近萧萧的微博很热闹啊,霖渠知道吗? 霖渠摇头,很迷茫,什么情况? 萧楚炎惊恐,想让主持人住口,她说:大家都说你是没信号的2G男神,你微博都不营业,萧萧就帮你发照片和视频,他微博粉丝疯长,你的照片每周都上热门。我们这边还收集了粉丝的彩虹屁,霖渠来读一读吧。 霖渠瞪着萧楚炎,拿过那叠纸,继续瞪,萧楚炎缩着脑袋讪讪地抬手挡住脸。主持人说:看来霖渠很介意啊,很介意也不说话吗? 霖渠对着纸上的内容感到不忍直视,向经纪人索要手机:我要看看他都发了什么,侵犯我肖像权和隐私我可以起诉他。 霖渠一开口摄制组都笑开了。 你不是吧。萧楚炎心虚得不行,起身看导演把手机递到霖渠手中,凑到他旁边一起观看。 霖渠表情很快不对了,嫌恶地转向他:你一天天就干这些事?怪不得想得脚本都是变态,你太变态了! 萧楚炎有点急眼:我没有变态,上节目你不能这么说话,你还不如闭嘴!粉丝想看我发点福利而已,大家都高兴,你又不损失什么。 霖渠冷着脸扔下手机不想理他,对面的主持人和现场工作人员都笑得不行了。 这一场简山镜不在,节目组请了个原创歌手临时救场。 网上好像什么反抄袭大潮开始了,最遭殃的就是被万物粉扒出来的第一批创作人,一个个都正遭受着如火如荼的网暴。并且千万反抄袭标兵正全网检索,到处扣帽,抄袭歌曲遍地开花。 这一切霖渠和萧楚炎都不知道,他们进来比较忙碌,这边节目录完又天亮了,霖渠整场都没跟萧楚炎说话,看来是真的很介意。 回到车上萧楚炎戳戳他:你不是吧,这么生气吗?那我以后不拍了。 霖渠闭目养神不想理他,萧楚炎拿出手机偷偷对准,想拍他生闷气的样子发个博,告诉粉丝自己被发现了,以后发福利会很艰难。 霖渠感知到什么一样睁开眼。 萧楚炎又被发现了,赶紧拍了几张收起手机。霖渠大恼,用手指点着他额头骂:你还敢,刚怎么说的!你怎么说话跟个马桶一样拉出来一冲就没?就你这个信用指数我真的是 萧楚炎被他点得脑袋一晃一晃,心想你这比喻也太恶毒了,我要是马桶那你就蓄粪池里装了一堆粑粑,看着都臭! 他脾气很好地解释:我刚跟你说话你不理我,我就以为可以拍呀,不可以拍你就说不可以拍呀,你不说我当然以为可以拍了。 霖渠:滚! * 两人回酒店睡了一觉,草草吃了点东西出发去录制一档深度谈话节目。 这是档爱酷今年刚推出的文化类网综,每期一个社会主题,请三位符合主题的明星嘉宾谈话。 这期的主题就是离异。 请了两个离异家庭的明星,还有一个是刚曝出离婚消息的的一线女星。 这节目是没萧楚炎什么事儿的,他就是个书童,来陪太子的。否则这太子要没了他吃不开,一会儿话都不会说。 他们到的最晚,休息间里执行导演正在和刚离婚的一线女星沟通。那女星躺在靠里的一张白沙发上在做面膜,两脚搭在真皮的脚踏上,几个红艳艳的脚指头舒展着。 她身边蹲着卑微的执行导演,正求爷爷告奶奶地问她的身边人到底哪不满意哪不喜欢,他们马上去改。 节目的流畅企划,细节前两天就核对过,节目和艺人双方都觉得没问题才敲定的,结果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改? 他们一到执行导演过来招呼了一下,见着霖渠说话都小心翼翼。 霖渠冷着脸没理会,前几天看企划就这个表情,还皱眉,执行看着他就怵,觉得请他就是个坑,奈何赞助商非要,也不知郑霞是哪抽了,居然敢答应。 第一个艺人已经进入演播室进行单采了,霖渠和萧楚炎简单地上了点装,就到了饭点,节目组准备了盒饭。 执行导演问霖渠这边:霖渠胃不好吧,要想吃什么跟工作人员说,很快就买回来。 这边话刚落,那边的女星已经敷完面膜,专人正在帮忙做面部护理,她抢着说:我不吃盒饭,桂花酿和燕窝,去给我弄来。 啊好好。执行导演赶忙答应,又问她,桂花酿是指?要哪家啊,我们随便买怕不和胃口。 那女星又不说话了,白眼一翻闭上眼,明显不想理她,执行气得头上都冒汗,萧楚炎笑着说:霖渠的饭我们自己会买,一会儿先采我们这边吧,真的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执行泪目,万物团队自己带了化妆师,过来往化妆台前一坐安安静静,哪里能辛苦?这最后一句分明是说给某位派头做过头的女星听的。 这边的姑奶奶听了挥退了美容师,转头看了看那边的万物两人,终于冲执行勾勾手指:流程我看看。 哎好。她忙不失迭递上文件,女星看过删了一些词汇,改了几个问题,这个麻烦才终于告一段落。 * 演播室里,霖渠意外的没那么难相处,虽然关于母亲,他闭口不谈,但父亲显然是他很乐于讨论的话题,只要问起他都会回答,聊着话也多起来。 节目组做了充足的准备,录到中途还在屏幕上播放播放霖渠小时候父亲带着他拍摄的视频和照片。 视频出来的时候主持人拍手:哇,霖爸爸很帅呢。 霖渠点头,盯着屏幕里英气的男人,眼都不眨。当年极日的物料里有,萧楚炎都看过,但很多霖渠却没看过。 这是在一辆SUV上拍摄的录像,当时是夏天,大家都穿着短袖,男人把五六岁,面容精致的小男孩抱在腿上,男孩怀里则抱着一只高音萨克斯,嘴里还咬着旺旺脆冰冰,录像的人在催叹他快点吃,吃完吹一个。 车里吹什么吹,能别打扰我儿子吃冰棍吗?霖业这么说着却拿走了霖渠嘴里的冰棒,霖渠还要去拿,霖业把冰棒含进自己嘴里,一手推开他脑袋,小孩吃一半,大人才能吃整个,你酝酿一下落地了给你云叔叔吹一个吧。 呵呵霖渠笑出声来,这人有时候挺没心没肺的。 后面还有霖业抱着他给他过生日的视频,随着烛光熄灭,大灯亮起,霖业抓着他的面颊揉搓,轻声说:祝渠渠生日快乐,永远开心,爸爸会一直当你的最强后盾好不好? 霖渠眼眶湿润地看着大屏幕上的男人。 他的后盾早不见了,后来家也没了。 主持人介绍,这些视频很多都发在霖业的部落格空间里,还有一些比较私密的则通过霖业的朋友获得。 霖渠侧目,没说什么。 他的人生,就是禁锢,反叛,和失败。而童年回忆,美好的像上辈子。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54) 接着播放的视频明显清晰很多,不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了。视频拍摄应该是在一家音乐Club,看环境不像国内,并不宽阔的台上站满了乐手,这是一个live演出。 音乐一响起,霖渠就笑起来,镜头从最左边的沙锤和铃鼓乐手慢慢往左移,他一下就认出来,在人群后的那个吉他手是霖业。 霖业老了,头发都斑白了,但穿着白色衬衣卷起袖子,露出的手臂仍旧健硕,是个很有魅力的老帅哥,站在一众年轻乐手间一点都不突兀。 最后镜头定格于中间的两个女主唱,旁边坐着的女士穿着日式和服,拿着三味线欢快地拨奏。爵士hiphop前奏结束进入主歌,具有灵魂感的女声让主持人惊艳地叫着站起身,整个演播室都欢乐起来。 传统乐器和现代乐器的结合,层次丰富非常惊艳。 主持人随着跃动的节奏拍手,问霖渠:我们找到霖业的ins视频,这是什么歌你知道吗? 霖渠笑着说:《四季ノ唄》,动画片片尾曲,我记得这是我小时候的催眠曲,真离谱啊。 主持人,看来霖父是个很浪漫幽默的人随着视频渐渐淡出,霖渠还意犹未尽,主持人继续说,我记得你在8年前说过,最想做的是爵士乐,现在三专的太空爵士成绩非常好,对你来说算是实现目标了吧。对于爵士的执念,是受到父亲的影响吗? 霖渠点头,他的面容很柔和,似乎还沉浸于视频的余味中:他说国内没有爵士乐的土壤,也没有摇滚等各种新浪潮音乐的土壤,所以做歌总是欠一屁股债,还没人听欧洲和日本的团队邀请他加入,他都没去 霖渠擦了擦眼,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霖业为了他甘愿牺牲自己的前途,他太想霖业了。 第69章 回到酒店,萧楚炎跟着霖渠进入房间,打开霖渠的电脑插入u盘,里面是详全的霖业的视频资料,他临走前跟节目组要的。 霖渠在浴室里洗澡,不知道耳朵怎么突然这么灵敏,隔着浴室门和哗哗的水声还是听到了那个无比怀念的声音,着急间,浴室里哐当一下,帘子都被扯开了半拉。 萧楚炎走过去拍门:怎么了,是不是摔了?还好吧,自己能起来吗?要不要我进去扶你。 里面丁玲咣当不知道什么声音,不一会儿门就被拉开了,霖渠衣服裤子都湿漉漉晕开水渍,湿发还滴滴答答往下流水。这根本擦都没擦从水里出来就把衣服穿上了。 霖渠光着脚进入卧室,萧楚炎惊愕地跟在他身后,心想你这么喜欢爸爸吗,我好酸! 霖渠坐在电脑前看视频,萧楚炎站在他身后拿了块大浴巾裹着他头发搓,说:爸爸的ins我也知道了,他定居在法国,欧洲各处巡演,还总是往日本跑,正好我们现在有空,带你去找爸爸吧。 霖渠没说话,看着视频就眼眶红红的。 这些东西他渴望又陌生,因为都不允许他看,被发现了会有惩罚,他就习惯性把外部资料都规避掉,只留下一本相册和自己的记忆。 这些习惯都已经刻进了他的意识深处成为本能,即使能独立自主了,他都没想过要去找他。哪怕是找找他的社交账号,看一眼他现在在干嘛。 萧楚炎弯腰伸长了胳膊把音响声音调大,转头看着他:喜欢吗,送你的定情信物。 情绪失控让霖渠有点窘迫,他撇开脑袋闷声道:借花献佛你真好意思。 那我们ins私信爸爸好不好,你想跟他说什么?要不下次演唱会邀请爸爸怎么样? 这话不知道戳到霖渠哪了,眼泪猝不及防就往下掉,萧楚炎捧住他脸抬起:不是吧,渠渠别哭啊,想爸爸了是吗吼吼? 最后两下萧楚炎没憋住,他看到霖渠猛汉落泪,梨花带雨,老好看了,内心其实很兴奋。霖渠一阵恶寒,嫌恶地站起身躲开他:看我哭你很开心是吗?真恶心分手吧! 不是吧!萧楚炎立马苦瓜脸,眉毛皱成囧字,伸手要抱抱并且表投名状:我不开心,我太替你难过了!别跟我分手! 呵。霖渠冷哼,看着他那样又破涕为笑。 * 霖渠和萧楚炎面对面躺在床上,他们的头顶放着蓝牙音响,声音调得很小,remix版的《四季ノ唄》循环播放。 头顶低瓦数的橙色灯光照耀着两人的脸庞,略带啥呀的男声又沉又缓。 霖业出轨了,他就从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一个优秀的独立音乐人,变成了一个人渣。 在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那时会儿我还很小,模糊地记得,当时最期盼的事情是妈妈什么时候回家。她会带着各国的零食和玩具,还有有意思的乐器,就像一个圣诞老人降临在我面前。 她在家老爸也非常开心,无时无刻不在笑着,每天都要做一桌满汉全席。有她在的时光都带着很浓的滤镜,那是一年当中最盛大的日子。 她的手上有薄薄的茧,但味道很好闻我多想得到她,不在的时候每天盼着想着,在的时候又惶惶不安,担心一觉醒来她又走了。 后来家里总是有一个阿姨来做客,她也会给我带礼物,虽然都是我不太感兴趣的,但她长得很漂亮,人也可爱,还有点幼稚,总能逗得老爸哈哈大笑,有她在也挺开心的。 我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老爸从没留她在家过夜然后那天她回来得很突然,我都没来及给她一个拥抱,她就走了。 再之后就是暑假,她带着离婚协议回来,他们两争吵着,我到外公外婆家暂住,一个星期后她来接我回家,从此我就没见过霖业。 霖渠闭着眼,静默了很久,萧楚炎问:没了吗? 霖渠真开眼,疲惫地说:有,还有很多,都糟透了,我不想说了。 萧楚炎往前蹭,紧紧抱住霖渠,把脸放在他脖颈间呢喃:真可怜,渠渠真可怜,以后我就是你最坚固的后盾,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担心,我来给你当爸爸。 霖渠笑:你滚。 万物揭起现在成了各大节目采访代言争相邀请的香饽饽。虽然萧强力排众议把代言都推了,但两人事情还是多了不少,霖渠两个星期时间没休息够,胃病又犯了,连着饭也不愿意吃,每天都在掉体重。 而且卸了妆黑眼圈都出来,眼里全是血丝,脸色也枯槁暗淡,不过上了妆还是帅得乾坤倒转。 他以遭人骂的表现挨完节目,回后台的时候走路慢吞吞,背也挺不直溜,萧楚炎就知道他这是胃疼了。 萧楚炎看他这样有点心惊肉跳,怕他哪天又倒下了。不知道为啥,他们要不就闲得没事干,天天在酒店抠脚,只能去创作营地骚扰选手。要不就工作全部挤在一块,睡觉时间都不给留。 昨晚刚去一个打歌节目上当飞行嘉宾录到半夜,天一亮又要赶着去影棚拍硬照接受专辑采访,晚上还要录《新原创》,这就是猝死的节奏。 街景一路倒退,窗外阳光灿烂,老木抽芽。 萧楚炎手里拿着塔伦给他的粉嫩嫩药盒和小黄鸭药盒,一盒装保健品,一盒装药品。他先把保健品都一颗一颗拿出来,放在霖渠摊开的手掌上,满满一大把,就着温水吞下去,然后又是肠胃药和消炎药,都消化一下还要喝中药,感觉吃药都能吃个半饱。 吃好药又要抓紧时间睡觉,霖渠睡眠差,萧楚炎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睡着后霖渠常常不自觉的转身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 柔软的面料还带着熟悉的洗衣液味道,让霖渠特别安稳。 《新原创》第11期,第六场淘汰赛,7点准时开始录制。节目到目前为止还余下15队选手。 5组导师团,万物现存选手最多,还有4队。其他4组分别还有2队、3队、3队、3对。万物组女生有6人,其他4组女生加起来都没他多。 节目采访的时候问过两人,为什么万物组男生只剩下一个,全是女生了。 萧楚炎说:我们组一开始女生就多,占了三分之二吧。 主持人问霖渠:萧萧一开始选人都是你的旨意,网上说你偏心,对女生特别照顾。一开始又选了那么多女生选手,你能回应一下网友吗? 霖渠看向萧楚炎。 萧楚炎挑眉,看我干吗? 霖渠指着他义正言辞:他也偏心。 萧楚炎摇头:我没有,我是公平公正的代言人,所有导师里面就属我最一视同仁。 主持人:哈哈哈那倒是,女选手都抱怨你,说你是钢铁直男哈哈哈。 摄制组听了他的话都笑起来,萧楚炎尴尬地摸摸脸。他只是名草有主,要对另一半负责所以才和别的女性保持距离而已,本身还是很浪漫很有情调的,才不是什么钢铁直男。 主持人又对霖渠说:你不要转移视线,回答一下为什么那么偏袒女生呗,网上都在讨论。 霖渠说:高强度的比赛也是体力活,男女生理差异客观存在,对女生多照顾是应该的。 女主持人听了一脸感动,说:那你队伍已经快没有男生了,是不是对男孩子太忽视了。 霖渠毫不犹豫:我没有。 主持人从助手那边接过手机:我们有证据的好伐,霖渠,网上把你对男生和女生的差别待遇都做成集锦了。 霖渠转过身去:我不看。 摄制组哈哈大笑,萧楚炎在旁边帮他解释:是我们组的女生实力过硬,真没忽视男生,霖渠只是跟男生说话语气不一样。 * 节目太变态,越往后强度越高,选手每周又要改编又要写不止一首新歌,而且每场都是淘汰赛,又是车轮战又是积分淘汰制,角逐残酷。 几周下来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现场演出都靠多巴胺撑着。 场上的选手的排名决定权都在500名现场观众和20名专业音乐评审手里,公布第一轮排名的时候霖渠站起来激动地朝台上挥了挥手。 黑莓网首次现场投票取得冠军! 霖渠最上心的就是黑莓网,天天在微信上喊他们,督促他们不要太压缩作息,让他们放松,大胆放开了做歌,别管现场投票。这段时间百忙之中还抽空去创作营地,主要就是看黑莓网。 看着黑莓网每一场都在进步,他很惊喜。 霖渠整场都死鱼眼,话都不愿说,到黑莓网出来他才把眼睛睁完全了。 黑莓网创作的所有歌曲都带着他说的那个让大众无法接受的劲,让大部人听着觉得怪,前两次现场成绩都不怎么好,这次票选第一,他真的比自己拿奖还开心。 节目进行到中场,第二轮投票过后,沉默了两场的杨宣忍不住了,他说:我不知道节目进行到这个阶段,其他几位导师是什么感受,我今天听到现在,大部分选手的音乐都不堪入耳,我想问大家这是怎么了? 现场噤若寒蝉,旁边来救场顶了简山镜位置的年轻人挑事:杨老师,您是对现场观众的投票有意见是吗? 杨宣回答道:有,很有。除了黑莓网,这个投票结果和我所听到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我不是说观众,我说我们现场的选手,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喜欢自己写的东西吗? 让你们比创作,不是比怪。不要老想着比赛结果,忠于内心去创作,去表达。你们这么拧巴自己,都舒服吗?你们现在在树立很糟糕的价值观知道吗,你们让大家为你们的音乐怪,而不是你们的音乐好去买单 杨宣说完沉重地叹息着,虽然之前除了简山境那样的事,但这个节目立意确实是很好的,正是如此他才会加入。选手的音乐,也确实如之前主持人所说,成为了今年的爆款,这样的结果让他深感欣慰。 而黑莓网,虽然现场成绩不好,但他们另类、成熟的音乐却接连两次拿到网络线上票选第一。 其实节目进行到现在,选手们都很清楚,线上投票才是最重要了,这直接决定了歌曲的传播度。而现场的投票一会儿德不配位还会被人骂,比如之前的两位。 所以从上一场开始,很多选手选择东施效颦,摒弃了自己原先的创作方式,开始刻意另类、进行不必要的融合,一个个都绞尽脑汁写出标新立异的怪东西。现场观众也被流行调转了方向,这两场比赛,都是以谁的东西更另类、更小众、更怪诞来作为评判标准。 眼看选手又因为利益陷入扭曲的怪圈,他心里闷得很,太惋惜。 萧楚炎举手:我同意杨宣老师的说法,我希望在场的观众也忠于自己的内心,不要在那计算谁的节拍不自然,和弦不协调,风格更小众这是音乐比赛,不是数学比赛,希望大家投自己喜欢的,觉得好听的。 身边的年轻导师开玩笑说:杨老师是因为自己的选手要淘汰了,所以认为观众投票的标准有问题吗? 杨宣无奈地摇头,这两场他的选手因为风格沦为边缘,按照现在的趋势,这场比完他队伍里就全军覆没了。而万物除了黑莓网,其他选手排名也都靠后。 萧楚炎和杨成立同时拿起话筒想要反驳,却被已经沉默了两期的霖渠捷足先登。 霖渠嘴唇贴在冷硬的金属网上,发闷的低沉声音响起的时候全场骇了一下。他言简意赅:不是,因为难听。 萧楚炎听到霖渠的话瞬间僵住,现场徒然鸦雀无声。过了能有大半分钟,台下的观众渐渐喧闹起来。主持人走上前笑呵呵地打圆场:霖渠果然是霖渠,一旦开口必然语出惊人,咱们这一期的标题又有了。 霖渠沉默了两期,终于说话,一句难听引起全网哗然。网友对其附和,也反映很多选手的创作令人迷惑,现场的投票更令人迷惑。 只是结果已不可更改,11期淘汰10队,万物只留黑莓网,而杨宣组最后两队也难逃厄运。 网上叹惋不止,称实力最强的,除了黑莓网全部出局,一个不剩。 第70章 《dandy baby》电影的事定下来后,万物通告都推了,演出也不轻易不接,他们要按照萧强的计划走精高端路线。 其实本来逼格就挺高,郑霞一直以来也没瞎接活。 霖渠和萧楚炎都挺空,认真地对的黑莓网以及其他组的选手负责到底。 这两周窝在创作基地,萧楚炎没少拿那天的事埋汰选手,他看着手机说:你们看看,现在网上风评都不太好吧,排行榜上播放量还不如被淘汰的,干嘛投机取巧呢!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55) 抱着电脑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男生烦躁地翻了个白眼,对萧楚炎没大没小说:这是你这周说得第13遍了,干脆现在一次说完吧,我懒得翻白眼了。 霖渠坐在角落里,正在以公谋私用节目组的设备做自己的歌,他带着耳机不理萧楚炎。这时候门开了,隔壁组的乐队女主唱拿着吉他探进头:霖老师,霖老师。 霖渠摘下转头,转头和蔼地招招手:进来吧,什么事? 老师,我的曲子差不多了,你听一下 这段时间学生们天天来找霖渠,他对男生很耐心,对女生很温柔,还看脸,见了长相可爱的女生就一直微笑。萧楚炎看着霖渠很吃味,他是个好老师,但却是个坏恋人,对男朋友只会说滚! 萧楚炎走过去坐下,抓着霖渠的下巴转过他的脸翻白眼给他看,说:你果然偏心,看到女孩子笑这么开心。 说着一转口风义愤填膺指着沙发:你对张张笑过吗! 霖渠看到他就不笑了,转向旁边的女生又笑,他说:你就想说这个?难道你是希望我对男的也这样? 萧楚炎一想,觉得是啊!他理所当然提出非分的要求:那你对女生也别笑知道吗。 霖渠:你滚,你就是太闲了我才懒得理你! * 最后一期快开始了,后台准备的时候霖渠萧楚炎和选手们聊天鼓励他们。大家已经建立起深厚的友谊,虽然这三个月的高压生活让每个人都非常疲惫。马上要解脱了,却都忍不住离别愁绪,万分不舍。 后台化妆室里,萧楚炎靠在霖渠的化妆桌上,看着面前围着的年轻人说:特别是黑莓,霖渠很喜欢你们,哎,走到这一步,你们要签约荣幸华光了,到时候解约了来我们宏大啊。 黑莓网的男生表情有点抽搐,说:萧老师,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咒我们。 其余选手起哄:你们都拿到宏大邀请函了,干脆把名额让出来吧。 开玩笑,黑莓敢让你们谁敢接,那么明显的暗箱操作当心被网友喷。 霖渠正在做造型,说:别在这堆堆了,赶快准备去吧,决赛要开始了。 学员们不情不愿离开,萧楚炎站到霖渠身后,抓住他长了不少的马尾,扯一下扯一下扯一下 霖渠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伸手阻止,萧楚炎顺势抓过,又拿了根一米多长的真丝发带慢悠悠缠在他手腕上打结,然后把另一端缠在自己手上,他边缠边跟旁边的杨宣聊天。 霖渠低着头在看手机,左手举着任他玩,懒得反抗。化妆间里学员,导师,摄像和采访人员都在,大家都见怪不怪。 这时,化妆间的门开了,一个臃肿的人影猫着身子,沿墙走过。他脸上带着口罩墨镜雷锋帽,身上裹着大皮草,惹得众人奇怪地看着他。 霖渠和萧楚炎,一个低头看手机,一个在跟丝带较劲,非要单手给自己打蝴蝶结。趁着他两没发现,人影飞快上前箍住霖渠的脖子。 霖渠被吓到了,要不是塔伦旋即爆发出爽朗的笑声他差点反手一拳轮过去。 啊他转过身,眼中满是惊喜。 surprise! 塔伦把脸上的装备摘掉了,笑露一口大白牙,她一把抱住霖渠,脑袋在他胸前一通乱蹭:霖渠渠渠渠渠你是不是想死我啦! 霖渠笑着回抱她: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把你给忘了。 两人深情相拥,霖渠十分想念塔伦,抚摸着她的长发带动萧楚炎的手上上下下,塔伦觉得有点不对劲,转过头看到两人被丝带连接在一起的手腕。 你们干什么。 霖渠放开她,解开手腕上的结把丝带抽掉,问道:你怎么来了? 塔伦说:节目组请我做嘉宾,我就赶回来了,开心吗感动吗! 塔伦一来,化妆间有多了十来个人,大家都来看她的盛世美颜。塔伦面对这些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多此一举地收敛了几分钟,但她问题很多,节目情况,比赛规则,选手的创作曲目,现在的赛况乱七八糟啥都要问,很快就暴露真面目和和学员们聊成一团。 大家都很喜欢她,抢着跟她说话。 霖渠和萧楚炎被塔伦和临时组成的小团体冷落在一边,两人靠在角落腿贴着腿说悄悄话。 萧楚炎说:塔伦打电话给我,说吴青去给她探班。 霖渠歪头:我怎么不知道? 萧楚炎说:你闹脾气,塔伦打不通你电话就找我了,他两有那个意思没? 霖渠挑眉:哪个意思? 萧楚炎凑到霖渠耳边:love 霖渠往旁边躲:你别凑过来,痒。 萧楚炎说:塔伦好像喜欢吴青 说曹操曹操到,塔伦走过来两手叉腰站在两人面前:你两偷偷摸摸干啥呢? 霖渠抬头问她:你和吴青怎么样了? 塔伦听了脸色一沉,当即发怒:别提他!气死我了!他那是给我探班吗?他是给关导探班。呆了整整一天,就跟我打了个招呼,一直和关导聊,给全剧组带物资,给关导单独带,有我什么事儿!枉我对他期待,妈的怎么会有这种傻逼! 然而一转眼她又眉开眼笑,暧昧不地问:你两和好了啊? 萧楚炎心虚地点头。他们现在何止是和好,已经上一垒二垒1.3垒了! 现在,他随时随地想牵手就牵手,私下没人就抱一抱,除了睡觉都呆在霖渠房里,每天都要扑倒腻歪一下,毫无疑问,霖渠就是他男朋友,他们就是在恋爱! 霖渠转移话题,问她:你怎么瘦这么多,拍戏很辛苦吗? 塔伦拉着霖渠手,脑袋顶在他肩膀上撒娇,整个化妆间的人都看着他们,几个摄像不客气地把镜头对准他们,塔伦期期艾艾地说:头一个月苦死了,天天想回家,现在还好,每天拍摄时长固定不用戏赶戏。哦,那边伙食挺好,全是肉,但是 她说着委屈起来:但是我角色需要减重,现在不能吃,饿死我啦 霖渠心疼了:搞什么,你一点都不胖,很瘦了。 塔伦说:对呀,但关导要营养不良的皮包骨 霖渠和塔伦到旁边的沙发上紧挨着坐下,塔伦说得激动了就拉霖渠的手拍他腿,说道暖心处就挽着霖渠手臂靠他肩膀。 萧楚炎正在化妆,他从镜子里看着两人,心里酸到冒泡,他所谓的1.3垒塔伦全都有,塔伦和霖渠也挺像一对的。不,是更像一对! 最后一期终极pk,最后将选出3名优胜队伍进入三大厂牌,将节目中的创作歌曲统一集合,发表自己的精选专辑。 节目顺利将各种非主流的音乐类型进行了大概的科普,让观众们对更多的音乐风格有所了解。 而节目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推出了很多大热曲目,这些出圈的音乐风格多样,有传统的流行抒情、摇滚、蓝调,也有新潮的各种电子音乐、舞曲、一些颠覆常规的实验性音乐,还有一些冷门的音乐类型,如爵士、仙乐、fank,以及很多另类,融合性的音乐。 霖渠说得没错,参加这个节目最重要的不是名次,而是借这次机会,在有专人指导和有丰富的乐器设备的情况下创作出好的音乐,被大家记住。 最后一场还剩5队选手,黑莓网一直坚持到现在,无论想法、创作能力,作品成熟度和风格可塑性,都是最强,已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后面三期的创作强度很大,每一队选手都疲态尽显,导师的帮助在创作过程中的比重大大增加。 现在网上就对此争议不断。最后5队选手音乐风格各不相同,根本没法拿到一起比较。而且到目前阶段,歌曲的完成度很多都是依托于导师的能力,已经失去了比赛的意义。 正好场上有五组导师,为什么只有三个名额?最后的作品都十分不俗,观众认为没必要继续选拔了,5个风格5张专辑,再完美不过。 对此,杨成立在个采时回应:我很高兴网上出现这样的争议,这说明大家比起激烈的对抗,开始转而关注内容本身,这是个好事情。而赛制的问题,最主要在于2首歌,平均两天就要完成一首歌的写作编配到录制,我都不知道选手自己撑下来的,说实话,反人类了,你们这是压榨! 杨成立不客气的指责节目组,网上一片叫好。 总决赛记分是现场观众和评审团投票占50%,网络投票占50%。 最后黑莓网夺得冠军,意料之中。 台上选手因为比赛结束和离别而痛哭流涕,黑莓的女主唱抱着旁边的姑娘泣不成声,现场一片哀婉。 杨成立此刻是笑着的,他拿着话筒哼了几声,让全场安静下来,他说:我看到网上有人质疑节目的规则就像霖渠说的,比赛的结果其实不重要,短短三个月,你们留下了这么多优秀的歌曲,还怕不能出头吗?今年冬天,全国的观众通过《新生代原创》的舞台,了解了那么多不同以往的音乐风格和类型,我相信节目是为他们华语音乐人拓宽了创作空间的 杨宣停顿,全场掌声雷动,塔伦坐在霖渠身边抹着眼泪:说得太好了,杨老这口才她戳霖渠,你也说点什么啊。 霖渠觑着她,哼哼:我说话招人骂知道吗? 镜头移过来,霖渠立马噤声撇过脸去,塔伦放下手对镜头露出迷人的微笑,小声说:胡扯!现在大家都爱死你了。 塔伦又探脑袋,隔着霖渠千里迢迢去和萧楚炎搭话:你们现在是不用接通告了吗? 萧楚炎俯到霖渠胸前,霖渠不得不往后靠给他们留出空间。 萧楚炎说:是这样,萧总说我们乐队的定位是强精专,要保持神秘感和高级感,所以乱七八糟的综艺和活动不要上,采访也要少接。 塔伦低落了:那你们做歌,我就派不上用场了 霖渠手撑在额角,懒洋洋地垂眼看着胸前的两个脑袋,显得有些无奈。 萧楚炎说:你还不知道吧,萧总说等你戏拍完就准备演唱会,之后还要去国外巡演。 塔伦震惊地张开嘴起身,不敢置信地捂住耳朵:什么什么什么!我们这么牛? 两脑袋离开了,霖渠舒展身体,萧楚炎开心地冲塔伦招手:还有呢还有呢 脑袋重新凑过来,霖渠立马往后靠,他手臂打开,歪头看他们。 萧楚炎说:有人找霖渠写《dandy dady》剧本,科幻大片,到时候你可以演主角! 霖渠挑眉,他怎么不知道。 塔伦惊叹,转头看霖渠,真的假的,那玩意能拍啊! 霖渠:难道不能拍? 塔伦继续惊叹:哇了不得了不得,不得了,我们要登顶了是不是!我们现在是几线? 萧楚炎用略带鄙夷的眼神看着她说:你两一直是一线。 现场的各个角度的镜头全方位地记录下三人这温馨美好的一幕。 在一片其乐融融、礼花彩带满天飞舞中,《新生代原创》结束了。 第71章 节目录完一起吃了个饭,塔伦就赶飞机回剧组了,她信誓旦旦保证马上就杀青,但这个马上具体指代多久着实说不出。 回到兆城,萧楚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中城城东找房子,最好是苏园庆。他实在不能忍受和霖渠离得那么远。 但苏园庆里面大部分是独栋,就正门靠街有几十套公寓楼,租金较低,十分抢手,没他的份。 萧楚炎一盘算,自己现在手上也有近两百万,扣扣索索熬个一年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通告一断他几乎没收入了,在苏园庆租房要砸进最忙时候的全部月收入,根本不是他这种被压榨的可怜虫该住的。 但他就是胆大敢冒险,要不也不能把霖渠追到手。这不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 打定主意,他给老爸去电话,过了几个小时箫立群把那边的出租信息发过来,一口价,大别墅33万和小别墅25万,萧楚炎毫不犹豫选择便宜的,虽然和霖渠不在一个区,但也不差那点路程。 在微信上聊合约的时候,陈奇恩就在他旁边,两人在吃杯面,陈奇恩看到了,惊奇地说:你怎么要走,你别这就付钱了!这么贵,住我这儿我养你不好吗? 萧楚炎搅搅面前的合味道,拆了根火腿肠浸在汤里,没说话。 陈奇恩:知道了,我叫阿姨过来做饭。我看你朋友圈给霖渠做饭什么的,就想尝尝你的手艺。还有以后我再也不带女伴回家了,怎么样? 萧楚炎大口吃面,捧起碗喝汤。陈奇恩又去给他拿了两盒杯面,xo酱海鲜和冬阴功,一盒先用开水泡上,他在厨房里给萧楚炎煎鸡蛋。 把嫩嫩的荷包蛋放在泡好的xo酱海鲜面上,出来的的时候自己的面都坨了。 陈奇恩把海鲜杯面推到萧楚炎面前,萧楚炎一筷子戳破上面嫩嫩的半熟蛋黄,搅和搅和:阿奇,不是你的问题。我现在热恋期,我要跟他住一起,这样见面方便。 那我呢!你空了我还专门放假来陪你,结果你他妈说走就走,你有良心吗!陈琦恩情绪很激动,面条都喷出来了,他一把将萧楚炎面前的三根火腿肠都拿走,自己拆开一根气哼哼咬掉半截。 萧楚炎凉凉地看着他:我爱他10年,之前还被虐那么惨,现在终于到手了,不走对不起自己。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你找女朋友去吧,我要去缠着他。 陈琦恩很失望,看着萧楚炎无情的面孔,嘴里的火腿肠味同嚼蜡。很奇怪,明明只是兔子,怎么除了脸,哪哪都不软不萌不体贴不温柔 你约他分明都被拒绝 敲定好房子,萧楚炎火速收拾东西叫搬家公司。把行李都卸到新房里,他兴高采烈飞奔向霖渠。 大晚上的霖渠正吃饭,打开门惊讶地看着他。 萧楚炎脸上汗津津的,还有一道黑,衣服也脏兮兮,面容却非常愉悦:我搬到苏园庆啦!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56) 你舅舅给你批房子了?霖渠把人领进去,打开冰箱给他拿果汁。 说起这个萧楚炎不爽地撇撇嘴,在餐桌前坐下,接过霖渠递过来的桃子汽水,他声音低了八度:没有,我租的。 霖渠动作一顿:多少钱? 萧楚炎喝口汽水,小心翼翼回答:25万,在黎顺区。 霖渠没说话,趁对方还没发现把桌上吃了一半的泡面拿去厨房倒掉,他回来坐下:那的房子要25万? 萧楚炎点点头,小声说:自家人要苛刻对待,不能给人是裙带关系的印象。 哦。霖渠嗤笑出声,点点头,两人相顾无言,霖渠犹豫良久,问道:你钱够吗? 不够啊!就等着你问呢!萧楚炎压住眉梢的喜悦,长叹口气,脸上涌现浓的化不开的忧愁,嘴角却倔强勾起,他佯装轻松地说:还可以,我攒了一些钱。 他签了一年的合约,300万,订金都要10万,住过来就是入不敷出。为了霖渠的身体健康考虑,还得少接活儿,很快他就要被这个房子拖累成穷光蛋了。 当然,如果霖渠能收留他,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然而霖渠没有再说话,萧楚炎等了又等,心里渐渐失望。 一阵熟悉的味道飘来,他耸耸鼻子,这味道好像走到餐厅区域就有了,不过他满心都是房子房子,这时才眯起眼:你吃泡面? 霖渠移开眼,明显心虚了,起身走到后面打开冰箱:你看,什么都没有,只有泡面。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你看你看,看什么看,让你看看我对你到底有多好!萧楚炎腹诽心谤,走到他身边打开旁边的冷冻层,指着里面自己一个月前准备好,放在餐盒里码放整齐的冻菜,有荤有素还有高汤。 霖渠关上冰箱门:你吃了吗? 吃完饭,两个人都精神多了,霖渠问萧楚炎房子收拾好了没有,他兴高采烈回答:没有,我打包了一天,刚搬完就过来找你了。 得到了霖渠的住宿邀请,萧楚炎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冲进霖渠房间,一把扑向靠在床头看小说的修长身影,把脑袋贴在对方脸侧蹭啊蹭:我好想你啊 下一秒猝不及防被大力推开,萧楚炎踉跄着站稳,茫然地抬头:怎么了 霖渠盘腿坐起,盯着手里的书没说话。这都搂了两个月了,腻歪地够可以,到了这个地步,再划清界限挺过分的。 他该怎么解释,之前是因为身处异地他乡,天天要应付一堆人和媒体镜头,太不舒服了才容忍萧楚炎腻自己身上,以汲取那么点安慰。而现在,他回家了,舒适的很,无比享受自己的独处时光,所以 萧楚炎的亲热就不需要了。 这种话能说吗?渣到极点。 萧楚炎跪坐在地板上,眼尾耷拉着开始装可怜,霖渠刻意不看他,萧楚炎伸出手:怎么了渠渠 别卖萌。 萧楚炎立马一脸正经,他附身趴在床沿,脸颊枕着柔声问:我刚吓到你了? 霖渠继续回避,萧楚炎试探着往前凑,趴到他腿上。霖渠拧紧眉头往旁边挪,他还不死心,起身张开手臂喊:抱抱 霖渠敷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把人推开:你也累了吧,去睡觉吧,书房床铺好了。 萧楚炎非常失落,他们回到兆城一周没见,霖渠回消息也不积极。好不容易见了面,却连亲热一下都不行,他还想着一起看钙片来唤起霖渠的欲望呢。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顶着鸟窝头在客厅碰面,相视一笑,萧楚炎张开手臂:抱抱 霖渠犹豫着不答应,萧楚炎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他走上前:那牵手可以吗。 霖渠没反应,萧楚炎拉过他的手:牵手可以啊 黎顺区一间别墅的卧房里,萧楚炎拿着抹布磨磨蹭蹭磨洋工,两扇窗户擦了得有大半个小时。 相反的,霖渠则特别卖力,已经把房间清理干净,可以铺床了。 萧楚炎看着积极劳动的霖渠,跟吃了柚子皮一样,又涩又苦霖渠这是急着让他走人。 他真的无法确定,自己和霖渠之间的关系到底要如何界定。 * 这段时间,先锋很沉寂,先锋的艺人也都很沉寂。 出了这样的事,大众自然就要讨伐这些人,网上对流量明星的非议更严重了,郑霞的经济公司再次受到波及。 萧强坐在豪华的老板椅上摇来晃去,他这段时间心情好急了。 宏大股价从极日平反开始一路上涨,宏大的实力派歌手和演员,托万物揭起的福,人气也节节攀高,资源比之前多了几倍不止。 先锋一倒台其实还没倒,反正现在大多数观众不吃先锋那一套了,天天喊着挂路灯,在那拍手称快。 宏大和林立作为业内踏实真诚,干实事有良心的文化娱乐公司,接下来的发展不容小嘘。 作为一直不忘初心、心怀行业责任感的宏大魁首,萧强此时底气那个足啊,心里那个过瘾啊,对着总是压他一头的郑霞敦敦教诲着。 小霞,你看,去年我怎么跟你说的,现在你公司的那些小孩不得不转型了吧。哎呀,好好培训嘛,钱不够我借你。这样吧,我给你投资怎么样,啧啧,你看我赚那么多钱都花不出去了呀。 窗口的躺椅上,郑霞表情沉重地坐着,她睨着萧强没说话,已经沉思了很久。 萧强老干部一样捧着茶杯忒忒吐茶叶,郑霞看着他笑起来,她对身边的小助理说:贝贝,你不是一直以为我是极日的粉丝吗? 小助理疑惑:难道不是吗? 郑霞笑着说:我可不是极日粉丝,我和云驰是对头,当年一直盼着极日出事。要知道,因极日而兴起的云驰是行业规则破坏者,是我们的眼中钉。 不远处的萧强笑意盈盈,小助理震惊了,幻灭地看着郑霞,听她继续说:极日刚红,我就找人挖他们的料,卖软文水军黑他们,现在大家都以为坏事全是先锋做的是吧,其实当年我也做过。 姐 哎,大势所趋,没办法呀郑霞掸掸自己的裙子站起身,走到萧强办公桌前坐下,笑着说:萧总,我的公司接下去不好过了,还要你多帮衬点。 哈哈哈哈,一定一定! 第72章 郑霞给万物揭起接了几个大牌奢侈品代言,要拍广告,出席品牌发布会和杂志拍摄,除此之外还要参加演出。 一个月的行程安排得当,有充分的休息时间,一点儿都不忙。 现在形式不一样了,霖渠一露面,观众那个激动啊,收视那个长虹啊。粉丝的黑色应援牌放眼望去一大片,呼啦啦闪烁着。 别问为什么是黑色的,问就是高级、冷峻、别致!那可是五彩斑斓的黑! 而且霖渠不光女粉,男粉也相当多,毕竟他以前就是基佬天菜,这个外形条件能把直男都掰弯了。霖渠其实一直是万人迷,之前也是为难广大群众了,明明忍不住想看他,又非要骂他辱他,多拧巴啊! 现在上节目、出席活动、接受采访,霖渠还是一言不发,整个一自闭样,只比以前稍稍好那么一丢丢,就是对人和镜头的恐惧感削弱很多,没之前紧张了。 不过这只有他自己以及身边的萧楚炎知道,外人看来并无区别。不一样的只有观众,他们现在都自带滤镜,之前霖渠是自闭有毛病,现在则是高冷有个性。 出道才两年多,万物揭起已经发行三张专辑,《dandy baby》在北美欧洲发行了英语版,到时候还要在国外参奖、巡演。 萧强说专辑的事不急,可以轻松一点,发个ep,概念集什么的,然后等塔伦回来,准备演唱会。 而现在,他们有一个大事儿。 * 《Dandy baby》的科幻电影,前期筹备至少一年。 国内在这种题材上找不到有足够经验的导演,于是非常大胆地选用了初出茅庐的新人导演。 这个新人北电导演系毕业,名叫张午。他拿得出手的作品就是在网络上疯传的毕业作品和自己拍摄剪辑的视频短篇,没有正式拍摄经验。 但他阅片量非常丰富,具有极强的绘画分镜能力。王准先和霖渠看了他根据《dandy baby》歌曲情景创作的人物设定和故事分镜,立马决定就是他。 电影项目的投资方是财大气粗的互联网公司,在万物风评彻底翻转之后,投资方甚至要求万物三人出镜,还异想天开建议霖渠出演主角。 这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投资方明明一开始说的好好的,只负责出钱,不干涉拍摄和制作的。他必须是脑子有坑才让霖渠去演戏,王准先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这个项目目前除了万物的名字,其他都是空白。王准先担任制片,协同宏大找人找团队。 而剧本,一开始出品方中翔影业说让萧楚炎来写,不过现在形式不一样了。 萧楚炎是谁?霖渠才牛逼! 《dandy baby》的剧本霖渠早就构思好了,王准先还组建了一个编剧团队,六个人,里面包括霖渠和萧楚炎。除此之外还有科幻小说作者和社会学、宇宙科学等专业人士充当顾问,同导演以及各部门负责人一起考察剧本的故事性、逻辑性和可实现性。 大家都是很认真在做这个东西,没有一丝敷衍的念头。 剧本大致成型的时候,霖渠就卸下编剧的重担,回家呆着了。 现在他可以和别人正常交流,但如果不是做音乐,对他来说就有点累。而这些编剧都是最专业的,不会比他差,霖渠非常放心。 这段时间大家一起写剧本,讨论剧本,萧楚炎就在边上旁听,霖渠不去了,他也不去,厚着脸皮赖在霖渠家里。 在通顶的,三面环书架的大书房中,霖渠玩着合成器,萧楚炎坐在他身边热情高涨地奋笔疾书,用这段时间学到的编剧技巧创作他的变态故事。 霖渠凑到他身边偷看,正想说话,才吐出一个你,萧楚炎就无比警觉地将屏幕偏转角度,凶巴巴说:干嘛!不可以吗! 霖渠和蔼地笑,举起拳头摇了摇,鼓励道:可以啊,加油,写完给我看看。 还以为会得到冷嘲热讽或者一顿贬损,他这态度让萧楚炎有点意外。萧楚炎起身把霖渠拉到自己座位上,屏幕调正后腿一跨挤进他身后坐下,两胳膊一搂脑袋往他肩头一搁。 霖渠: 萧楚炎嘴唇贴着他耳廓亲昵地说:给你看,快看。 霖渠不让抱,也就刚回家那几天,现在他们又回到1.3垒了,而且萧楚炎意识到,自己恐怕会长期停留在1.3垒,所以他滥用1.3垒,不能亲那就拼命抱。 也只能抱抱了。 霖渠看完点头夸奖:可以的,弟弟进步真大,会自己写剧本了,以后能帮我分担了。 萧楚炎蹭着他脖子香香:是啊,我越来越厉害了。 贴着干净的肌肤,闻着那清爽的味道,萧楚炎很有感觉,猛地想起一件事来,他一下子坐直了:你别动,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打开我的电脑,d盘,打开一个文件夹,打开一个文件夹,又打开一个,层层套娃数次,终于满满当当一屏幕的avi,都是英文。 乖,别动! 我不看这个!霖渠要起身,被他紧紧圈在怀里,连腿也压在他腿上禁锢住,然后飞快点击屏幕,跳过前/戏把进度条拖到中间,再把声音开大。 霖渠没有特别反抗,只是混身僵硬地干坐着,萧楚炎边看边注意他胯/下有没有反应。 突然,霖渠干呕了一下,捂住嘴。 怎么了宝贝呃啊! 他一个肘击顶在萧楚炎肋骨上,禁锢解除后起身飞快跑出门。一楼的洗手间就在隔壁,萧楚炎追出去,看到霖渠扶着洗漱台正在干呕,感到很受伤。 你不会是恐同犯了吧! * 剧本都定好了基调,四个编剧一起写,第一版完成地很快。 资方要求剧本给他过目,于是把主创都召集到一起,会议室的大桌上一圈人,大老板坐在主位,气势如虹地对着底下的屁民一一扫视,视线在霖渠和萧楚炎脸上停留片刻。 他的面前放着剧本,正转动着拇指上的大班指嘶嘶吸气,欲言又止:这剧本啊 王准先和主编,主编不是霖渠,是邵明一,他们一起看着出品方,王准先说:什么问题您说。 哎这个剧本啊它不太女性向,它不女性向。 又是熟悉的套路,王准先眼神幽暗地看着他:您的意思是 这个啊,我找人评估了,这个情节、设定复杂了,沉杂了。 说到沉杂,老板还专门加重语气,好像在强调自己的词汇运用多么有文学气息一样。他继续说:而且啊,剧本不接地气,也没有感情戏,没有感情戏观众看什么? 萧楚炎无语地看着他,合着友情友情都不能算感情戏。 老板抬着下巴,食指点了点剧本:这个,能解决吧。 他点名:霖渠? 霖渠死鱼眼,不出声,看都不看他。 过了十来秒,老板咳嗽了两声,弱无其事地说:然后啊,我这呢有个很合适的演员,你们跟她接触一下,根据她的这个形象啊、性格啊,把女主角戏份都丰满起来。 大老板让助理把人带进来:来,你们先看看这个人合不合适啊。 不合适也得合适,这加塞的女孩长得很美,就是有点硅胶感,人还挺会来事儿的,还是电影学校毕业,老板自己人。 霖渠对这个裙带关系没有意见,金主吩咐,他就把感情戏都加上了,女主角的角色也不难把握,跟演员本人挺吻合。 但张明一说要简化剧情,霖渠就明白甲方的意思了,他点点头:你们简化吧。 碍于甲方的要求,其他几个编剧开始简化剧本,但霖渠的意思是他们得把原剧本完成,然后爱简化不简化。但是要简化了还要他那个复杂的剧本干嘛?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57) 霖渠拒绝参与那个傻逼剧本的创作,直接退出了。 其他几个编剧非常羡慕他可以这么任性,他们还得兢兢业业满足金主的要求,反正都习惯了。 而霖渠退出,金主不在乎,他不写就不写吧,反正最后打着他的名头,不影响。 这边剧本进行地很快,那边王准先已经在联系好莱坞的特效团队,为后期作准备了。 甲方一听,又不太乐意,说特效不用那么精细,差不多就得了,请演员还要钱呢,一会预算该超支了。 但这是太空歌剧,全片都是特效,特效不做好看什么! 甲方表示重在故事剧情,不要太追究外在形式。 这让主创团队很抓狂。 故事不是听你的改成合家欢了吗!还重什么重! 唯一庆幸的就是甲方爸爸除了一个质量还可以的女演员,没再给他们塞人,也没指定流量鲜肉来担任主演。 毕竟现在流量都自身难保,个个噤若寒蝉。 * 快过年了,《疆域》的拍摄进入尾声,但今年是赶不及了。 塔伦有一周的年假,她提前一个月就打电话兴奋地通知霖渠,她在电话里抱怨:吴青怎么还没回来,那他之前动静那么大,孙子! 霖渠说:你下个月回来年都过完了,年三十也要拍戏? 塔伦回答:哎呀,我不知道具体时间,应该会回来的,到时候我通知你,你提前做好准备来迎接我! 霖渠挂掉电话,萧楚炎忧虑重重地说:塔伦要回来了,要怎么跟她说 霖渠表情很平静,萧楚炎拧着眉,没了下文。他想,对霖渠来说,他们也许什么都不是。 第73章 这天上午,萧楚炎约了霖渠去北沙河,早上他准时摁响霖渠的门铃,结果等了半天没人开门。 正想打电话,霖渠的短信就发过来:我不在家,有事出去一下。 有,事,出,去萧楚炎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他疑虑重重,怀疑是最近自己黏糊太过,招霖渠烦了。但霖渠一个社恐死宅,能躲哪去?他想来想去,好像只有北沙河。 霖渠为了避开他,躲到他们约定的地方就是这么不可思议,萧楚炎还开车过去找了一圈,当然没有。 霖渠消息不回,萧楚炎呆在车里,守在他的家门外思绪连篇。 会不会霖渠其实在家,只是不想见他? 会不会是塔伦回来了,两人开房去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萧楚炎心烦意乱,把自己吓得七窍生烟,而后跟个抓丈夫偷情的泼妇一样怒气勃发,就这么一直从早上等到晚上,所有情绪都偃旗息鼓后,他意识到自己可真的有点变态。 霖渠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回来,还是从别人车上下来的,萧楚炎原本都等蔫巴了,结果跟个漏气的煤气罐似的哄一下。 萧楚炎把车门一关气势汹汹上前,霖渠正好输完密码打开门锁,他一把将人推进门摁着霖渠锁骨处把人顶到斗柜上。 霖渠被他吓得不轻,往后弯着身子,两手撑在墙上惊恐地瞪着他:你干嘛! 萧楚炎也瞪,凶什么凶!你干嘛去了?一大早就放我鸽子,弄到这么晚才回家,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你说你干嘛去了!他一边凶一边放开手,拍拍霖渠的前襟整平他的衣领。 霖渠: 霖渠换好拖鞋,进屋打开冰箱找奶喝,看着虎目怒睁跟在身后的河豚一样的家伙,忍不住笑起来,施施然在桌前坐下说:是吴青,吴青回来了,我跟他玩去了。 哦吼。萧楚炎表情一秒放晴,夺过他手里冰冷的牛奶盒,惊讶道,又一个男神? 霖渠:哦吼! 旁边的微波炉里放着盛了奶的马克杯,正在加热。霖渠靠在台板上,从橱柜里拿出一罐奶酪球吃。他穿着宽松的白色棉质T恤和牛仔裤,背影宽阔挺拔,脖颈修长有力,蝴蝶骨随着动作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萧楚炎很想摸一摸,于是从后面靠近,伸手环住。 霖渠已经很习惯了,又往嘴里丢了颗奶酪球。萧楚炎左手上移,抚摸他胸口,感受着胸柔韧紧实的肌肉手感和有力的心跳,啊!真棒! 霖渠挣扎起来:你他妈摸哪! 从善如流把手放下去环住他的腰,就不反抗了。萧楚炎说:你不回我消息,我在门外从早上等到现在。 真可怜,给你吃霖渠拿了个奶酪球往后递,萧楚炎张口含住,舔了下带着奶香的指尖,可惜很快就缩回去了。霖渠说:我昨天手机忘充电,给你发完短信自动关机,然后就没管。 叮一声,霖渠打开微波炉,捧出杯子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萧楚炎碍事地挡在他面前撒娇要抱抱,霖渠不耐烦:你差不多的了,不抱,走开,别挡着。 萧楚炎走开坐在他身边,双手环胸把腿架到茶几上,大爷一样说:不抱也行,把门锁密码告诉我,不然像今天这种情况我得在外面等一天。 霖渠哼道:你有病,这两有逻辑关系吗?谁让你在外面等的。 萧楚炎开始动手动脚:这么大的屋子可不是给你一个人住的,塔伦吴青都可以住进来,再来一个乐队都住得下。 他两好说,你不行。霖渠烦躁地躲开起身。 萧楚炎闭嘴了,他沉静地看着霖渠的**发呆,霖渠又坐下了,萧楚炎呢喃:为什么以前我能和你住,现在不行,而且租金那么贵,我那么穷,你不心疼我吗? 霖渠看着电视喝奶,也不答,过了一会儿发现萧楚炎的表情更悲怆了,这才宽慰地拍拍他:心疼的,所以你别住了。主要是主要以前我默认你没想法,现在我明确知道你有,所以 等了半天等到这么一个答案,萧楚炎可委屈了:所以什么,你还怕我对泥图谋不轨吗!现在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应该是两情相悦啊! 霖渠不说话,萧楚炎感觉自己的被拒绝了,他心塞无比,看着霖渠英俊的侧颜,心想我把他当恋人,他却只把我当兄弟!还有比这更惨的吗?他往后靠,盯着自己的**说:渠渠,给你表演升旗。 霖渠视线下移,不客气地说:那我就把你赶出去。 霖渠,你知道吗?过了年我就24了,我没有谈过恋爱,一次都没有,至今还是处男,如果你不愿意,我可能就破不了处了。 我15岁那年看你们的视频,一个MV,你演反派,结局你没穿衣服,在海边,嗯M V结束之后还有花絮,你对着镜头说话,笑的特别好看。我就是从这开始喜欢你,不可自拔,从这开始,我悲哀地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 这么多年,我为了你而奋斗,一刻不得松懈。我必须拼命追赶,因为你离我太远了。你知道吗?从两年前我们见面开始,我每天都在忍耐,我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啊我每天都很辛苦,霖渠,我超辛苦的,你知道吗? 两人默默对视,霖渠同情地拍拍他:我知道了。 萧楚炎往下一指:你看,升旗了。 霖渠余光随便瞥了瞥:可怜死了,自己降下去吧。 * 吴青回国第二天找霖渠吃了顿长长长长的饭,然后就忙得不可开交,没空再见面了。萧楚炎还想看吴青真人,但怎么都约不上。 另一边,萧强游说成功,从箫立群那里挖来了7个亿的投资。 林综氏原先投资5亿,王准先又找了5家投资方凑了2.5亿,一共7.5亿。 现在最大的资方易主,萧强很嚣张地对大老板说:剧本不改,就要请好莱坞团队,可以留着你的小情,你要么退出,要么闭嘴。 于是剧本换回原版继续写,当然这没霖渠什么事,他甚至对这其中的蝇营狗苟弯弯绕绕一点都不知道。 他每天和萧楚炎健身逛公园,玩游戏看电影,承受着恼人又甜蜜的骚扰,这段时间是书房都没进过,已经彻底被萧楚炎带坏了。 那天晚上8点多,大冬天的夜,两人在夜色的遮掩中,手拉着手,徜徉在苏园庆空旷的湖边寨道。 不远的机场中,塔伦风尘仆仆,把累赘的行李都交给来接应的管家,然后嘱咐芊芊回家好好休息。芊芊在内蒙跟着她风吹日晒,体重掉了能有二十多斤,太辛苦了。 机场外候着帮她开车的司机,塔伦让他回家,自己开了车前往苏园庆。 她还没告诉霖渠,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妄想着霖渠看到她的那种惊喜、惊吓、喜极而泣,泪眼婆娑塔伦母爱泛滥。 黄色的法拉利呼啸而过,稳稳地在泊车位上停下。这车塔伦开得很爽,但感觉动静有点大,霖渠估计都听到了。 她坐在车里对着倒车镜补了半天装,然后抓起副驾驶的花束下车,整了整衣领,一抬头,远远看到两个高挑的人影紧挨着缓步走来,在水泥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塔伦后退几步,靠在车上一动不动。这个位置没有路灯,树丛又遮蔽,她在暗,他们在明,不会被发现。她打算等他两经过的时候突然从背后窜出,吓他们一大跳。 两人近了,在10米开外,塔伦看得很清楚,右边短发的男人拉开外套,走到那个还要高几公分的身影前,将其裹了进去。 两人就这么粘在一块,一个前进一个后退,慢悠悠从她面前晃过。 塔伦脸上的表情渐渐冻结了,呼吸变得几不可闻。 到两人走远,她才迈开腿。隔着老远,能看到霖渠家门口,萧楚炎正拉着霖渠的手说话,两人又拥抱,足足好几分钟才放开。 霖渠进去后萧楚炎转身朝这边走来,塔伦视力很好,能看到他脸上的幸福甜蜜,她冷冷道:萧楚炎。 四周很静又空旷,她冷峻的声音不大,但飘得很远。 萧楚炎听到后停下脚步,看到前方走出一席红色大衣的美艳女人,头顶大灯明晃晃照着她,竟如厉鬼一般。 萧楚炎紧张起来:你怎么来了。 塔伦冷冷地说:你两又搂又抱什么意思,玩过家家呢。 萧楚炎把手机放回兜里,后退了一步:你看到了 塔伦暴喝:废话,你当我白长两眼珠子么!我问你什么意思! 我,我 让她吼得有点磕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萧楚炎不敢说实话,想着霖渠冷了捂一捂这个瞎话够不够幽默,然而塔伦已经抓住了重点:去年霖渠不理你是怎么回事 萧楚炎啊了一声。 塔伦说:找个地方我们谈谈。 塔伦回身坐进自己车里,萧楚炎跟上去,走到副驾驶伸手要去拉车门,车猛的飘移上路,他踉跄几步,往前追去,大喊:我车不在这儿啊。 一阵刺耳的车轮摩擦声,塔伦的超跑停住了,萧楚炎过去拉开副驾门,塔伦瞪他:你坐后面去! * 咖啡馆包间里,两人齐刷刷点了热牛奶,萧楚炎甚至还有问店员有没有酒酿的冲动。 他小时候喝的乡下的水牛奶,都是现挤现煮的,市场上的奶对他来说跟白水无异,没滋味。但跟着霖渠久了,他渐渐觉得外面的奶也可以,特别是加上酒酿,就是绝佳甜品了。 对面的女人把外套脱了,里面是白色紧身套头毛衫,她这会儿看起来挺平静,直到跟喝酒似的端着杯子把奶一饮而尽,萧楚炎才意识到她一点都不平静。 那奶还烫呢。 塔伦似乎不受影响,开门见山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其实,还没正式 塔伦眼神很冷:你是gay? 萧楚炎还没来得及点头,她拍案而起,怒指着他:你是gay你不说,你一开始就目的不纯对不对! 萧楚炎茫然地摇头:我没有目的不纯啊 塔伦坐回去,从鼻子里喷了口气,冷哼:真会装无辜啊,霖渠很吃你这套吧。无所谓,反正你两不可能,绝对不行。 这话直戳萧楚炎痛点,他语气也冷下来:霖渠愿意的。 塔伦又炸了,大吼:他愿意有个屁用!而且怎么叫愿意,他不愿意你看不出来吗?你他妈就是趁虚而入,无耻! 萧楚炎眼角一抽,忍不住提高嗓门:塔伦,你管得太宽了。 我特么要不管他人早没了! 什么意思?这话一下勾起了萧楚炎的好奇心,但无论他怎么问,塔伦都一脸厌恶和鄙夷,除了侮辱没有别的,最后她干脆说: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绝交,我要把你踢出乐队!你不要再跟我说话,再见! 第74章 早上,萧楚炎一路沉默地把霖渠载到录音棚,之后就一直坐在自己位子上发呆。 霖渠到了录音棚先练鼓,敲了半小时哑鼓,忍不住了,搓了个纸团砸他脑门上:怎么了这是? 萧楚炎被他砸地弯了身子,低落地说:塔伦回来了,昨天我们回家被她看到了。 哦?霖渠转着鼓棒,饶有兴趣,她什么反应? 她很生气,那架势好像我跟她有不共戴天 嗯霖渠转着鼓棒没说什么。 萧楚炎丧眉搭眼地叹气:她还说我们不可能,说你是大白菜,让猪给拱了。 霖渠听了哈哈哈大笑起来,而萧楚炎难过地埋下头,趴到自己腿上,苦恼:她还说要跟我绝交,这可怎么办啊,你都不担心吗 我担心啊霖渠转着鼓棒,从拇指到小指,复又翻回去,几个来回后他说:那要不咱两算了? 啊萧楚炎抬起头,眼睛顷刻就红了,这可把霖渠吓到了,没想到他这么不经逗,连忙走过去安抚,我开玩笑,不是吧,你可别哭。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58) 萧楚炎还是哭了两声,眼泪挂在眼眶里没能下来,他委屈地叫道:你别这样啊! 霖渠假装感到抱歉,其实很乐呵。萧楚炎挺好玩,跟小朋友似的戳一下就见泪花,看他哭很能够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他殊不知萧楚炎是知道他吃这套,就是料到他这样的反应才故意装的。于是可怜见的萧楚炎小朋友开始变本加厉,演出一场受完伤就要糖吃。他仰着头扯着霖渠的衣服委屈地说:你吓到我了,让我抱抱。 不用了吧,公共场合 霖渠后退,萧楚炎拖着椅子前进,扯住他衣服不依不饶:要的,就抱一下,就一下。 霖渠继续后退:昨天都被看到了 萧楚炎嗓门挺大,努力挤眼泪大叫道:但我非常需要啊!你知道她昨天怎么说我吗,太难受了!她说话很难听啊! 抱你妹!一声厉喝,塔伦适时出现在门口,吓得两人浑身一震一同转头。只见塔伦跟只老母鸡似的冲过来,猛地推开萧楚炎,把霖渠护在身后叫嚣,你离他远点! 萧楚炎张着嘴一脸惊呆了的有口不能言,霖渠拍拍她肩膀,这是干嘛 话音未落塔伦又一个转身把矛头对准他,你怎么回事儿!我还没找你呢,怎么就跟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搞上了,皮痒了是吗! 萧楚炎摊手,一脸wtf。他怎么就毛没长齐,他妥妥的成年男性,毛长得可齐了,摞一摞都能都能搓个手环了! 昨天让塔伦说得差点萎了,但他睡前仔细思考过,霖渠也许不太愿意亲亲打滚滚,但他确实是愿意的! 霖渠把手搭上塔伦肩膀:你别紧张,去休息室,我们单独聊聊。 他拦着塔伦肩膀往外走,塔伦气哼哼的往前一蹦躲开他的手臂:你别搁着跟我套近乎!平常戳你一下都不行这会儿怎么这么主动?霖渠,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两人这就笼罩在塔伦失望的阴云里走远了。萧楚炎看着关闭的大门冥思苦想,自己到底哪里不行。他觉得自己哪哪都挺好,和霖渠相配性贼高,他们四舍五入就是天生一对。 要不就是他年纪小了点?但是塔伦当年和四十岁的大叔十六岁的小弟弟都好过,没道理啊 过了一个多小时,霖渠先回来了。他双手插兜进门,暴躁地从门口的箱子里拿出牛奶,粗暴地撸出吸管,重重把吸管插进奶盒。 显然心情很不好。 随后塔伦推开门,气急败坏道:你有没有搞错!你成年的时候他还毛都没长齐,就是个幼童好不好! 塔伦的逻辑显然不能成立,现在他两都是成年人了。 萧楚炎纠正她:我早 你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嘛! 塔伦吼完他,又伸手揪霖渠,被躲过去了,她跟在霖渠身后滔滔不绝:他年纪那么小,还没谈过恋爱,你就指着他对你一辈子?你们还是一个乐队的,到时候分手了歌还做不做?你找个人相处是好的,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找个感情稳定、知冷知热最重要吧,你跟他搅一块,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心里一点数没有! 霖渠坐在鼓架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看都不看她,不耐烦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叛逆少年。塔伦摁下他的鼓棒,最后总结陈词:反正你两不能在一起,简直胡闹!尽早分了知道吗? 霖渠嗤了一声,放下鼓棒起身,一台下巴颏:回家。 这是朝萧楚炎说的,萧楚炎立马乖顺地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而塔伦已经炸了,狂风骤雨冲上来拦在两人面前:霖渠!我说得话你听到没有? 霖渠不耐烦:你到底要干嘛! 和着她刚才那一通都白说了:我叫你们分手听到没有! 行行行,现在分了。霖渠说得敷衍,说完就扭头看萧楚炎。 走。 他们绕过塔伦走出录音室,塔伦又上来抓人:你两非得一块,离远点不行吗! 霖渠恼火地甩开她:我两住一个小区,一起回家碍着你了? 塔伦严肃地说:你以后自己开车,别让他带了知道吗。 靠! 霖渠都想骂脏话了,萧楚炎看他那样想笑,但塔伦视线一扫过来他连忙低下头跟个小媳妇似的紧跟霖渠身后。 塔伦也跟着,恶狠狠地用视线扫射他们,让他们保持距离。 走到停车场,塔伦打开车门:霖渠,我带你 霖渠快速钻上萧楚炎的车关上车门:快走走走走 萧楚炎反应很快,立即发动开车走人,把塔伦远远甩在身后。 霖渠这才放松下来,呼出口气,眼神惆怅地回望后方。 * 接下去塔伦为了不让萧楚炎进门,天天在霖渠家呆着,但她又天天睡懒觉。相反,萧楚炎自律勤快,一大早就到霖渠那报道。 木已成舟,塔伦晚晚地来找茬,还非得把萧楚炎赶出去,弄得家里鸡飞狗跳,所以霖渠干脆不让她进门了。 早上十点多,塔伦在门外摁铃,没人开门她就砸门,边砸边喊,在那咒骂萧楚炎。萧楚炎在客厅里坐着,听着她骂了二十多分钟,他唉声叹气,很不忍心。他知道塔伦会一直等下去的。 萧楚炎起身说:我回家吧,塔伦下周就走了,我我这几天就不过来了。 霖渠也叹气,靠在门廊的立柱上对他招手:可怜见的,过来抱一下。 萧楚炎乐屁颠了,连忙跑过去抱着,在霖渠头发上亲了一下。 真好啊,居然主动了 萧楚炎猜测,塔伦之所以这样,主要是因为她也喜欢霖渠。她说找个感情稳定、知冷知热的,指的就是她自己。毕竟陪伴了这么多年,不小心离开一下就被人捷足先登横刀夺爱,是他的话,也会不能忍。 然后他飞快被打脸。 本来想好这一周都不见霖渠了,结果晚上两人就在青府包厢重聚,这是为了给吴青接风洗尘。 吴青回来都一个月了,终于抽出空来。 包厢里,吴青还没来,塔伦挨着霖渠,萧楚炎想坐霖渠身边,但他不敢,就这还得往旁边移动两个位置,看塔伦眼里的凶恶弱了几分,才放心地把屁股放下去。 坐下没一会儿,开门了,服务员身后跟着一个高大健硕的精英范儿男人,三人看到他起身上前。 是吴青,就是吴青,比霖渠还高几公分,穿一身板正的银灰色西装,面容端正,鼻梁高挺,头发梳的锃亮,可以直接上财经封面了。 塔伦率先冲上去,到了跟前又犹豫,好在吴青冲她张开手臂,两人紧紧相拥。塔伦面颊蹭在吴青浆得笔挺的西装面料上,期期艾艾地说:可算回来了 明明上次电话里她还在骂。 想死我了吧。吴青拍着她后背,还亲了她的头发,两人无比亲密的样子,俨然是一对儿。面对此情此景,萧楚炎心里舒坦极了。没错!这才是塔伦的正牌cp,霖塔什么的妥妥的**,霖渠只能是他的! 吴青放开塔伦后霖渠又上去拥抱,吴青表情一变,笑得更大了。他一把捧住霖渠的脸在上面亲了个带响的,然后再紧紧抱住,抱得霖渠身子都后弯,他欣慰地喃喃:渠儿好了啊,真好啊 萧楚炎张开嘴,直接斯巴达了。 吴青又温柔地抚摸霖渠的马尾,调侃他:这大辫子,你跟个大姑娘似的,跟了我得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辫子是我才能摸的! 不不不! 重点是亲了亲了亲了,还跟了我跟了我跟了我!!! 啊啊啊啊我这个男朋友都没亲过!你两凭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霖渠转头注意到他的表情后推开吴青,又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跟着吴青去坐下了。 吴青左拥右抱,一手一个,而萧楚炎还愣在门口。 他受冲击太大,感觉被人横插一脚,眼前一片惨绿。 餐桌上三人聊了几句,吴青好奇地看向门口,霖渠朝萧楚炎招手:弟弟干嘛呢,快过来坐下 萧楚炎醒了,他缓缓转身,步伐僵硬地走过去,屁股刚挨上坐垫,霖渠拉开自己身边的座椅,于是他屁股又弹起来,迈着螃蟹步走到霖渠身边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第75章 吴青对萧楚炎伸出手:你好,吴青。 萧楚炎假笑,僵硬地和他握手:你好,萧楚炎。 吴青抓着他的手不放,笑道:吉他兼主唱你写的歌都不错,年少有为,比我们那会强多了。 哈,哈,哈萧楚炎尬笑。 吴青对霖渠和塔伦都很熟稔,到他这就官方模式溜须拍马,真尴尬,他都不知道要回什么。 说起来吴青也是他男神,极日四人都是神,不过塔伦已经幻灭了 和霖渠的男神不一样,吴青的男神,在他的定义中仅仅是崇拜的男性人物,这种崇拜是只在屏幕里看看就可以的。跟他对霖渠想不顾一切靠近,从上到下由内而外方方面面占有是不一样的。 老大一个圆桌,他们四个紧挨着排排坐,吴青隔着霖渠问萧楚炎:你今年多大了? 他说这话时腔调老气横秋,一点看不出来刚才十分豪放地亲了霖渠一口。 萧楚炎干巴巴回答:23。 吴青惊讶:这么小,刚毕业? 没,休学了,还有一个学年。 熬 塔伦插话:人美国mi音乐学院的,成绩优异学校给保留学籍了。 萧楚炎有点惊讶,塔伦这是在帮他说话? 她说:他考上兆大,临时决定转学音乐,那会儿一点基础都没有。 吴青打量他:了不得啊,没有基础进mi? 塔伦点头:紧急进修一年就进了。 她把中间那海碗面条拉过来:来,面条,给你接风洗尘,希望你长留于此别走了。 吴青眼神很温柔,宽慰地拍了拍塔伦,把她拍得又软又甜,他说:公司要撤出美国把海外业务转移到欧洲,我带着手下回国负责接手这边分公司,这会真回来了。 是吗,太好了。塔伦擦擦眼睛,盯着前方面条说,我激动的都要哭了,快吃吧,吃了上满汉全席。 塔伦的满汉全席不是夸张,两个姑娘推着餐车轮流上菜,一桌子满满当当,就是再来8个人都吃不完。吴青被这排场迷了眼,不解道:不是提倡节约粮食吗,这么铺张好吗? 塔伦大手一挥,放心,不浪费,吃不完打包回去吃几顿好的。她用眼神示意萧楚炎,而且这有个大胃王,别看他高高瘦瘦,这一桌干掉不在话下。 吴青好奇:大胃王? 萧楚炎笑笑,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称号。 他才不是什么大胃王,他就是年轻比较能吃,吃少了饿吃多了也能消化,不跟霖渠似的胃不好,也不跟塔伦似的对垃圾食品甘之如饴,日常吃饭却挑食。 让萧楚炎顶上大胃王的名头,塔伦开始作妖。她绕到萧楚炎身边坐下,亲切的说:怎么不吃了?我们几个年纪大,这就差不多了,你别害羞啊,想吃就吃。她夹了两个大虾,给萧楚炎剥好放进他碗里,哎,海鲜好,多吃点啊。 萧楚炎客气地笑笑,吃了。 塔伦又给他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羊肉,他低头慢慢啃着,转眼碗里又多了一块慕斯甜品和一块牛排,甜的咸的混在一起看着都反胃,接着又是一勺高汤正待浇灌这咸甜相间。 霖渠起身跨过来,提着塔伦衣领往外。塔伦手上不稳高汤溅在桌上,她连忙把汤勺扔回锅里,顺着霖渠的力道起身。 她对自己的宝贝衣服爱惜地很,怕被拉变形了,所以一点反抗没有,就这么被提溜着坐回吴青身边。 霖渠敲敲桌子,警告她:管好你自己。 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旁边的青年眼睛亮汪汪看着他,隐约还带着湿润。霖渠把被塔伦糟蹋的恶心的餐具推开,怜爱地摸摸他脑袋:吃饱了吗? 萧楚炎点头,如果不是走了一个塔伦的同时又来一个吴青,他会很感动的。但现在,他只想要解释! 几人聊着天,吴青手上闲不住,抓过霖渠的手又摸又揉。霖渠抽手,没挣脱开,旁边的萧楚炎又是目瞪口呆。 这就是塔伦说的直男?太清新脱俗胆大包天了,他非常有意见。 可他不敢说。 霖渠避险萧楚炎,硬把手抽出来放下去了,另一旁的吴青笑眯眯,眼里掺着狡黠,又惆怅地说:哎,转眼都快30了,我刚回来家里就给我安排跟洪家千金相亲,这是急着要我结婚呢。那姑娘倒是不错,就是我太忙了,没时间相处。 霖渠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吴青看向塔伦:我纳闷,你这出道也两年了,怎么没爆出绯闻,是不是终于收心了? 啊?塔伦愣神地看着他。 吴青说:哎,我在美国有个合伙人,香港的,是你粉丝,爱你爱得死去活来那种。他条件不错,长得也帅,不过年纪有点小。当然你是不会介意的,你要是没对象,有兴趣和他见一面吗? 塔伦干笑了两声,表情有点尴尬,她拿起桌上的红酒慢慢喝着,缓缓摇头。 吴青没看见,毫无所觉,正拿着手机翻找:哎,我这有他照片,你看看吗? 刚找出帅哥照片,霖渠摁下他手机:她不看,我正想问你呢,你还回来吗,我们少个键盘手。 吴青微微侧头,塔伦此时正盯着桌上的蛋糕发呆,慢慢喝着酒。沾染酒水的嘴唇殷红,吞咽时浓密的眼睫微微颤抖着,精致的鼻尖还有点发红。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59) 不愧是混血,过分啊 吴青斜眼瞧着她,勾起嘴角回答霖渠:现阶段不太行,我这边的事情走不开。你们有需要我去打下手弹个琴什么的行,不过刚回来忙得很,估计这次吃了饭再聚都难 萧楚炎在旁边观察着他们三人的状态,心里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他差不多有答案了。 吃了顿饭,万物揭起多了个神龙不见尾的编外人员,归队日期不明,这时塔伦说她不走了,关殊要年后才拍。萧楚炎得知这个消息,一阵哀嚎。 结果下午霖渠又发消息过来,说塔伦被家里召回去吃团圆饭了,让他赶快过去。 门开,两人久久对望,都舍不得挪眼。 霖渠勾起嘴角:帅哥,你不做点什么吗? 啊!萧楚炎吼着上前紧紧抱住霖渠边蹭边晃,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骨血里。 霖渠也回抱住他,很享受这样的亲热,幸福地笑着被推进门里 萧楚炎脚一勾关上门。 萧楚炎把霖渠扑倒在沙发上,抬起头脸色骤变,严厉地盯着他:你跟吴青怎么回事。 霖渠立马顺坡下驴乖顺地说:我会让他注意的。 萧楚炎不罢休:我是问你们怎么回事,他是直男? 铁直男,一直有对象。 哦萧楚炎似乎了然了,吴青是直男,张轩逸是直男说到这个名字他看着霖渠眉头动了动,继续说,就你是gay是吗,他们两直男对你一个gay到不避讳,又亲又搂啊 你看,吴青都能亲萧楚炎低语,嘴唇照着霖渠的脸而去,被他五指大开罩在脸上拦住。萧楚炎从鼻子里喷气,凭什么,你是觉得我脾气好,好欺负是吗?我没有经验,你觉得我好糊弄是吗?你就仗着我喜欢你10年,知道我跑不了,就一直吊着我是吗? 没有霖渠放开手,看到萧楚炎委屈的眼神,有点慌了,是真慌了。他这几天很想他了,就想好好亲昵一下,其他乱七八糟一点不想管。他温柔而迁就地揉揉萧楚炎的脸,亲就亲呗,想这么多 还亲就亲呗,自己多小气心里没数 萧楚炎小声埋怨低头在霖渠脸上贴了贴,又嘟着嘴贴了贴,留下个湿痕。他满足地笑起来,有点得意,看到没,又少不了块肉,早点老实不行吗。 霖渠擦脸。 萧楚炎:可以给我密码了吗? 不。 那亲个嘴。 NO。 过年我要回老家,你自己一个人吗? 嗯。 霖渠,跟我回秦皇岛,带你遛狗看海。 b 闭嘴!萧楚炎凶狠地指着他,由不得你说不!明天跟我一起走,却拜见你爷爷奶奶。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了吧 我不是诈骗犯,我是预告犯~ 第76章 萧楚炎回家收拾衣服,再拖着行李过来盯着霖渠收拾。 今天他就不走了,明天上午一同出发。 霖渠懒出泡来了,萧楚炎把自己的箱子放后备箱里,他还非要拿进屋打开查看,觉得里面的衣服他都能穿,自己就不带了,扯出几条内衣裤往电脑包隔层一塞,还要萧楚炎给他拿出来装密封袋。 萧楚炎在他房间和卫生间搜罗,把日常洗漱护肤用品给他装起来,又去楼下转悠,进书房找书。他一边操劳一边怀疑霖渠是故意的,看准了他一定会收拾。不然正常人哪能这么埋汰呢,这不就是欺负他嘛! 萧楚炎想通了也一点不生气,拿着手上的书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么贱岂不是要被欺负到死! 这么一想反倒兴奋了。 第二天出发之前,霖渠又打退堂鼓,赖在沙发上不愿动,问萧楚炎:你家里过年人多吗?人多我不去。 萧楚炎刚去买了点保健品和年货,大包小包塞进车里,弄得身上都出汗了。他脱下毛衣喝了口水,把霖渠从沙发上拉起来,霖渠没骨头一样又躺下,他附上去说:没事,人多你在房里待着,或者我带你出去玩,不用你接客。 两人吃过午饭,歇了一会儿出发,晚饭前就到了。 萧家老宅后面是山,前面是院。这个季节很多植被都落叶了,光秃秃的,只有大门口耸立的松柏树还威风凛凛抖着枝叶。 冬天天黑得早,五点多就暗下来。萧家的大院门是个高大的篱笆篮,门口还挂这个灯泡,亮着暖色的光。 之前刚下过场小雪,篱笆和树上都落了一层雪霜,橘光一打一股温馨舒适的氛围,煞是好看。 霖渠下了车,探头打量着院子,心生好感。 萧楚炎把车停在院子外墙,哪里已经停了好几辆,他下车搬东西,霖渠过来帮忙,萧楚炎说:进门有门槛,而且是条石头小路,车开不进去,都停外边。 两人刚把东西搬下车,里头的阿姨听见声音过来开门了:少爷,你来了。 阿姨过来要帮着把东西拎进去,萧楚炎赶忙拦住他:宋姨,不用不用,我们两自己拿就行。 哎,好。阿姨也不跟他客气,扭身招呼他们进屋。 三人穿过菜地果树,鸡鸭牛羊,雅致的萧条流水亭台楼阁被包围其中,很有生活气息。 面前就是主屋,大堂的门敞开着,门窗贴着倒福,大红灯笼高挂,里头吃着喝着叫着,人声鼎沸,年味儿浓得很。 霖渠听到那嘈杂的声音就开始怵,一条大狗看到他们猛的窜出来,把他吓一跳后开始在院子里疯跑。 很快里面的人都注意到他们,纷纷涌出门,一下把他们围了个严实。 小炎来啦!萧萧来了!大明星来了! 萧楚炎陪着笑脸和亲戚寒暄,他身后的霖渠也频频被人搭话。 霖渠在这种情况下口拙地很,别人说啥他都只能嗯嗯啊啊,还不好摆出一张冷脸,就艰难地控制着面部肌肉,笑得特别僵硬,眼里全是求饶。 好在不一会儿,里屋的萧家爷奶听到动静双双出来了,老两口看到孙子很激动,叫着萧楚炎的乳名冲他张开手臂,亲戚立马识相地退开。 萧楚炎和两个老人抱了抱,奶奶一巴掌抽他胳膊上,怨气丛生:你咋突然过来了,来也不说一声!给你这样打电话,不都说今年没空吗? 萧楚炎原本是没空,这不让塔伦一觉和形势就变了。他乐呵呵地揣着他奶奶的手,又拉着霖渠往里走:奶,知道你想我了,这不就来了吗?我过年肯定要来看你的呀。 你看。他把霖渠拉到身前,骄傲地说:漂亮吧,这是我队友,我老师,我领导,一起来给您拜年! 哎呀奶奶抓着霖渠的手打量他,爷爷也凑过来,那些亲戚一看在介绍霖渠,都挤过来。 霖渠被一帮人盯着,嘴角都抽抽了,萧楚炎赶忙把他护到身后,一行入走到饭桌前坐下。 爷爷说:刚开饭,来得正是时候,小宋,再拿两双碗筷。 好嘞! 奶奶非要去跟霖渠坐一起,继续抓着他的手看他,感叹:哎呀,这也太俊了,我老脸都红了,受不住啊。 爷爷绕过去扯她袖子让她放手:你受不住就离远点,人孩子都被你吓着了。过来我跟你换座儿,你做牙儿旁边,牙儿也很帅,一点儿都不差,个字也高 奶奶扭了几下,不愿意走:那还是人家高,小牙儿鞋底多高你看。 爷爷:人那鞋底儿也不矮,差不了多少,你不要拿鞋底说事儿。 奶奶:是你说小牙儿个高 爷爷:我说他个高又没说别人个矮 两人这就吵起来了,小桌子人都笑着听爷爷奶奶吵架。萧楚炎担心这里人太多,霖渠不适应,小声问他:前天奶奶发短信说给我房间收拾了,要不你上去歇着?要吃什么看看,我给你拿上去。 啊霖渠看俩老人斗嘴,正津津有味呢,他摇摇头,没事儿,还行,就在这儿吃吧。 一桌子人就两人的身高问题讨论了半天,一个熟悉的名字频频出现,奶奶疑惑地叫停众人:哎,霖渠,霖渠是那个明星是吗? 瞬大家都笑起来,萧楚炎的小舅子说:姥,不就在你旁边吗! 哎呀!奶奶惊了,爷爷笑着说:明星啊,之前天天在电视上看见,打鼓真厉害,这段时间怎么不上电视了,是不红了吗? 又是一阵大笑,霖渠也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屋子里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奶奶给霖渠夹了块羊肉,说:人乐队做歌的,做完歌宣传一下,宣传完了继续做歌,你不懂。 爷爷说:我懂,乐队嘛,谁不知道,甲壳虫、披头士、齐柏林 奶奶说:甲壳虫就是披头士。 爷爷笑呵呵的:霖渠,以后叫你渠儿,渠渠行吧,顺口。 霖渠笑着点头。这红烧羊肉做得好极了,他大口吃着,嘴角都沾到了酱。 * 老宅房间很多,但爷爷奶奶没让人多收拾一个出来:我们炎炎的床挺大的,蛐蛐儿就一块睡吧,不挤哒。 萧楚炎开心坏了,霖渠没说话,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 晚上霖渠洗完澡,顶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萧楚炎侧躺在床上对他招手:high宝贝,来呀来呀。 霖渠受不了了,扭头开门出去。 艹!萧楚炎连忙起身追上去,他在走廊上抱住霖渠,你干嘛! 你看起来很猥琐,我不想和你睡。 萧楚炎: 你说话也太直白了!萧楚炎一阵心塞,委曲求全地说:知道了,我不说high宝贝,你别闹,快过来。 霖渠被萧楚炎拉着往房间走,严厉地说:这不是high宝贝的问题。一会儿再拿一床被子我们分开睡,你别动手动脚,否则我直接坐车回家了。 好好好萧楚炎嘴上依着他,心里简直想打人。霖渠还理直气壮的,好像情侣间保持距离理所应当一样,想当年没出道,他们天天一床被子,该动手动手该动脚动脚。 对朋友那么慷慨大方,对男朋友却扣扣索索,有没有天理! 这事儿在萧楚炎心中埋下了一个结,晚上躺在床上,他辗转反侧,忍不住再次向霖渠确认:我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霖渠看着手机目不转睛:唔 唔什么意思,是还是不是?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别看了,能不能专心点!萧楚炎一把夺走霖渠的手机,转过霖他的脸逼他看着自己,我是你男朋友,你喜欢我吗,你喜欢男的? 霖渠:你烦不烦,昨天都盖章了。 萧楚炎:那我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单方面对张轩逸 霖渠一巴掌捂住他的嘴,啪一下,很响亮。 不是,闭嘴,别跟我提这个人! 萧楚炎嗫嚅:唔,明白了。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萧楚炎被太阳晒了一会儿屁股就醒了,霖渠还裹着被子呼呼大睡,散开的头发绕了两圈蒙在脸上,跟个木乃伊一样。 萧楚炎侧躺着,撑着头,想看他的脸又无从下手。 霖渠现在得到样子让他想起一个恐怖故事,讲一个男的遇到一个姑娘,扎着一条麻花辫,只能看到她的背面,有一天那姑娘转过头来,还是一条麻花辫。 说不定他扒开霖渠左边的头发,没有脸,扒开右边,还是没有脸。 萧楚炎搓搓胳膊,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惊悚到了。 身边黑糊糊的脑袋发出了慵懒的梦呓,缓缓翻了个身,措不及防一脚踹过来,差点让他废了。萧楚炎心有余悸,安抚地摸摸自己很有活力的小弟弟。 不过这一下黑脑袋倒是露出了半边脸,霖渠眼睫紧闭还在睡,萧楚炎看着他露出的嘴唇,凑上前轻啄了一下,然后拂开乱发静静看着霖渠恬静的睡颜。 今天阳光大好,霖渠醒来后两人起床下楼,几个大姨和大舅在院子里晒太阳嗑瓜子侃大山,菜地里爷爷在浇水施肥,奶奶在鸡窝里捡鸡蛋。 霖渠踏出门廊,看到这一切,感觉心脏快被晒化了。 奶奶!萧楚炎大叫一声,拉着霖渠往院子里跑,身后一脸傻样的哈士奇就跟被摁了开关似的,一下激动起来,满院子乱窜。 它高高跃进菜地里踩了大白菜,惊扰了母鸡,爷爷起身大骂:你这傻狗,滚,圆溜滚出去,信不信把你炖了! 欢欢快出来!萧楚炎跑到篱笆跟前招呼傻狗,二哈又高高窜出篱笆,围着两人前脚扑地,又摇尾巴又流口水。 奶奶拎了满满一筐鸡蛋走过来,埋怨两人:看看几点了,怎么睡到这会儿,年轻人不要太放纵。 萧楚炎高兴地说:我七点多就醒啦,是渠渠睡到这会儿,我等他。 哎呀,早上的饺子都凉了,这土鸡蛋鲜地很,给你们做虎皮蛋,忍忍吧,一会儿吃午饭了奶奶说着进屋放鸡蛋去了。 萧楚炎进入菜地,蹲下摆弄了会儿,他站起来招手:霖渠,来来来,给你看。 地里有三只母鸡带着一窝小鸡在游荡,霖渠不敢过去,萧楚炎捧着小鸡叫了他半天,只能自己过来,他将小鸡递给霖渠,你看,好可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60) 霖渠立马后退,萧楚炎说:这个不可怕,好可爱啊,毛绒绒的,给你 滚! 萧楚炎追着霖渠跑:你有没有搞错!小鸡那么可爱,你不是喜欢毛绒绒的吗? 霖渠指着他后退:别过来,它尖嘴尖爪子哪里可爱,我怕它啄我! 萧楚炎有点暴躁:他才不会啄人,你看他圆滚滚的,小黑眼睛长得多可爱,你最喜欢了!快过来拿着! 霖渠被逼到围墙墙角,无路可退,他面容扭曲,极不情愿地被萧楚炎强行摊开手掌。 小细爪子触碰掌心的一瞬间,霖渠狠狠打了个抖,汗毛都竖起来。萧楚炎还抓起他另一只手把着轻轻抚摸小鸡,他温柔的说:是不是可爱,你看看啊。 可爱可爱可爱,你快拿走!霖渠还是很惊恐,他后背紧贴在墙上,手上放了只鸡就动弹不得,那梗着脖子踮着脚忍耐的模样活像个遭强迫的黄花大闺女。 萧楚炎看他这样实在忍不住了,把头搁他肩上笑地一颤一颤。 院子里的人全程旁观了两人的闹剧,都乐得合不拢嘴。 奶奶过来询问两人中午想吃什么,萧楚炎终于放过了霖渠。爷爷跟着他们一起进屋,笑得不行了,说:蛐蛐儿这胆儿也太小了。 奶奶问:怕鸡是吗?人腐书网,没见过这种,很正常。 爷爷说,我们牙儿也腐书网啊,燕玲不是吗? 奶奶今天要亲自下厨,她把人领进厨房,让霖渠挑了几个菜,拿起刀开始杀鱼,说:嗨,小牙儿整天掏蛋摸鱼,成绩年年倒数,我都不想说他。 爷爷在旁边帮她洗菜:那都是小学时候,后来不是好了吗?蛐蛐儿,你是兆大对吧?爷爷对奶奶说,我网上查过,他兆大的。 霖渠靠在厨房门口笑着听老两口唠嗑,奶奶说:蛐蛐儿高才生,我们小牙儿就不行,大学都没读。 霖渠忍不住了,撇过头去憋笑,萧楚炎无奈地说:奶奶,我也考上兆大了 第77章 霖渠在秦皇岛的日子心情好的不得了,饭桌上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问题他也都耐心回答,越来越不像自闭症了。 下午萧楚炎带着他和二哈去海边。冬天的海滩很美,海水蓝,人少,不晒,和爱人往沙滩上一躺,聊聊天吹吹风,看着碧蓝的大海,别提多美了。只是他们有一点失策,就是带了条狗。 二哈一到外面跟疯了一样,从沙滩南边跑到北边,又跑回来,然后绕着两人飞奔打转,踢起沙子扬了他们一脸。 萧楚炎正撩拨着霖渠气氛浪漫呢,被二哈砸地彻底,他怒了,起身追着二哈跑:傻狗,你给我过来!你就不配得到自由,给我回车上待着去吧! 霖渠看着一人一狗哈哈大笑,笑了半天,萧楚炎终于累趴下了,他回来坐在霖渠身,两人看着前方安静下来蹲坐看海的二哈,那背影寂寥又深沉。 萧楚炎说:你说欢欢现在在想什么,按说它的狗生挺幸福了 话音未落,前方二哈张开腿低下头开始舔丁丁,萧楚炎瞬间噤声,霖渠哈哈大笑:它想什么?在想jj有点痒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在沙滩上待了一下午,直到傍晚临近日落才手牵手往回走,夕阳投射的沙滩上,拉出他们长长的影子。 霖渠供着二哈屁股把狗推上后座,手法狂放地揉了揉狗脸,然后关上门打开副驾驶的门。 萧楚炎伸手捋掉霖渠头发上的狗毛,亲昵地说:感觉怎么样?明天大年夜人有点多,要在屋里待着吗? 霖渠回手揉供到前面来的狗头:我不出来爷爷奶奶会问吧? 萧楚炎说:会,他们会一直说蛐蛐儿怎么还不来,小牙儿去叫一下。 霖渠笑起来:我喜欢你爷爷奶奶,他们很前卫嘛,乐队都知道。 萧楚炎:是啊,我小时候天天听爷爷放广播,音悦台,介绍国外乐队,然后我说要学音乐,我爸给我送到琴行了,喏,就在后面那条街,一进去就教我《小星星》,瞬间没热情了。 真好,想学爸爸就送你去学了。 萧楚炎抓起霖渠的左手放在自己腿上搓:你最好,爸爸就是做音乐的。 霖渠没说话,他摇了摇头,转头看着窗外。 一时间车内很安静,连二哈都觉得无聊了,把狗头缩了回去。 把车开回老宅外面,萧楚炎耐不住了,缓缓朝霖渠靠近,夕阳背景下,霖渠挺长的睫毛尖上还闪着一团光晕,好看地不得了。 他飞快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霖渠微微侧头看过来。萧楚炎嘴角含笑,一歪脑袋,特别无辜地说:怎么了? 霖渠垂下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低头把安全带解开。萧楚炎得寸进尺,又上前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霖渠动作一顿,下一刻飞快伸手去开车门,萧楚炎反应更快,瞬间将车门锁住。 霖渠慢慢转过头来:你做什么? 不干什么呀。萧楚炎无辜地眨眨眼,眨完就如狼似虎的扑上去,钳制住霖渠推拒的双手,强硬在他脸上、耳侧胡乱亲了几下。 其实挺纯洁的,就是用嘴唇贴一下,没别的。但霖渠呼吸有点急促,身体也很紧绷,看他的眼神特别防备。 萧楚炎没起来,就这么伸着脖子,环抱着霖渠,将自己的气息一下下喷在他脸上。 萧楚炎观察着霖渠的反应,如果后果严重,他立马就会放开,但看着霖渠的耳朵飞快红起来,他内心狂喜,喘着气说:可以亲吗? 亲都亲了才问,不要太虚伪。 霖渠毫不犹豫:不可以。 话音刚落,萧楚炎低头非常张狂地亲了口带响的,然后静静地看着他。 霖渠没什么反应,两人保持着紧密贴合的姿势静默良久,跟个雕塑似的固化在那。 实际上萧楚炎内心那个煎熬啊。他一条腿跪在霖渠的座椅旁侧,一条腿撑在地上,因为不想把重量都压在霖渠身上身体还用力绷着,支点是靠在座背上的肘关节。 腿都麻了,身体都僵了,实在绷不住了,难受死。 霖渠已经从紧绷状态逐渐放松下来,觉得他们实在无聊的可以,用手推了推,差不多得了 萧楚炎马上一屁股坐回去,翘着一条腿肢体扭曲,满脸痛苦地**:啊啊啊草草草我腿麻了,手也麻了啊啊啊 霖渠忍俊不禁,发出一声闷笑,然后毫无同情心地拍着窗跺着脚笑得停不下来,一点儿关心慰问的话语都没有,反倒喊了几声活该。 萧楚炎是真的非常难受,他仰着脖子面容扭曲,一点点把自己挪正了靠在座位上等麻劲过去。 霖渠笑得差不多了,静静地等他恢复。 过了一会儿萧楚炎甩甩手,把左腿放到地上小心翼翼地踩下去,看起来没事儿了,霖渠说:好了吗?回家了。 * 清晨,微凉的风吹拂在脸上,萧楚炎醒了。昨天晚上下了雪,爷爷和三舅一起转移鸡窝,给牛棚罩塑料膜,还垫了很多甘草。 牛棚就在他们窗口下面,他们俩打开窗看了很久,然后窗户没关严。 这一看就是萧楚炎关的。 天光微亮,室内昏暗,霖渠平躺着,睡得很端正,萧楚炎侧身看着他,伸出手,指尖从眼睫到鼻梁,到嘴唇,控制着细微的距离,将碰未碰。 当划过那抹泪痕的时候,他手颤了颤,卷起手指。 霖渠眼睫湿着,眼球出于快速运动中,脸上不安的表情显然是陷入了梦魇。萧楚炎起身撑在他上方,轻轻唤了几声,语气略显焦急。 霖渠猛地睁开眼,湿润的瞳孔颤动,满含惊恐。 没事了霖渠 霖渠满含倦意地闭上眼,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萧楚炎轻轻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思绪万千。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霖渠在睡梦中流泪,很多次了,太多太多次。 但以往的每一次,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催生出如此深刻的要挖掘泪水背后含义的心情。这样的心情甚至让他产生急躁到心跳不稳。 已经不一样了,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近,他觉得自己有权利知道更多。 霖渠,霖渠萧楚炎小声唤着,戳霖渠的后背。叫一声戳一下,叫一声戳一下,霖渠,我知道你没睡着,我睡不着,你跟我说说话,霖渠,霖渠。 霖渠毫无反应,萧楚炎掀开他的被子轻手轻脚钻进去,拦住他的腰身,把腿也架上去,霖渠冰冷地说:你干嘛。 萧楚炎轻轻抱住他:你梦到什么了,告诉我,你不用对我隐瞒,我不给你分担还能谁给你分担,塔伦吗? 你看,我爷爷就是你爷爷,我奶奶就是你奶奶,你喜欢我们可以常来玩,他们会很高兴的。 霖渠 外公去世的那天,我没赶上 沉静的声音让萧楚炎猛然住嘴,坚硬的蚌壳对他开启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露出伤痕累累的柔软内里,霖渠开始他漫长的诉说。 出事之后,霖渠在家里待了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葬礼那天他不得不去。 萧楚炎知道,霖渠的外婆弥留之际他没赶上,那时他们在日本活动,后来他外公去世,正是乐队解散后的第三天,那时舆论甚嚣尘上,狗仔守在小区各个门关,等着他出去。 霖渠一现身,不出二十分钟消息就传遍,无数媒体扛着**短炮对他围追堵截,网上看热闹的观众义愤填膺,恨不得将他亲自手刃。 霖渠去墓园的路上被好几个记者追车,差点出车祸,不出三小时事情就上了热搜,全国的人都知道他外公死了,纷纷拍手叫好。 墓园把媒体都挡在外面,他面对上的是亲戚们带着异样的眼神和不自然的语气。霖渠意识到,他再没有了雍磊。 两年没见的母亲似乎老了很多,乌发生出白丝,她的眼神冷漠,但他还是走过去,怀着寻求安慰的心情恭敬地说:妈,我来了。 然而那冷峻的面色未变,他的母亲始终不看他,脸上甚至流露出厌恶。 霖渠心里冷地发抖。 葬礼结束,已是落日余晖,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她开始落泪,几个姊妹兄弟都围着安慰她。 她也是家里独子,父母这一去,就该和自己的唯一的儿子相依为命了。 但她凌厉的眼神瞪着霖渠,厉声道:你走!谁让你来了! 霖渠没动,她冲上来给了他一巴掌,嘶吼着叫骂:你不是忙得医院都去不了,这会儿滚过来做什么?做你的流行歌去! 她挥着掌还想再来几下,旁边的人连忙给拉开,但她口中伤人的话却无所阻挡:让你不听话,现在出事了吧!你活该,败坏家风,恶不恶心人,要不要脸! 周围几个亲戚都惊呆了,她出身大家闺秀,虽然强势,但在人前一向很有礼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她那么破口大骂,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愤懑,将怒气毫无掩饰的发泄。 这样倒让他产生了几分亲近,因为比较有人味儿。 但心刺痛不已。 她不顾众人的劝阻,还在叫,霖渠,你肆意妄为,又整天在公众面前晃,你就是在找死知道吗!她哭喊,好好的路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听话,你从小就让你那吃软饭的人渣爹给带坏了!霖渠! 亲戚过来劝说,让他快走,别气他妈妈。 但他什么都没做。 他迈不动腿,这段时间打击不断,心脏承受能力不行了,好像给扎了个对穿,寒风通过非常畅通无阻。 后来她平静了一些,从包里掏出纸巾擦脸,看起来完全镇定了,戴上了那张熟悉的面具。她走过来,在几米开外说:霖渠,你听话,别再干傻事了,跟我回去,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霖渠不能地后退了一步,他最怕她说听话,或者指责他不听话。听话两个字就是他最大的梦魇。现在出事了,他连反驳的话都没法说。 他从未觉得身边如此空旷,除了自己似乎再没有别人。整个世界好像漏气的气球,所有一切都向他极速挤压过来,空气沈甸甸的,叫人窒息。 他原本不想离开,不敢,外面都在等着他。但现在突然无所谓了,只想快点逃离。 我没做错什么。 这样说着,他转身朝墓园大门走去,听到她在身后愤怒得叫喊:你还没错!你还没尝够苦头吗,你会比你爸还惨你知道吗! 霖渠平静地说完,泪痕都干了。时间太早,他困乏地看着在昏暗的晨光下灰暗的天花板,嘴角在笑。 她说得没错,我确实很惨,比我爸还惨。 萧楚炎抱近他:不,你有我,要开始走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以为写了什么不堪入目的内容 结果是狗舔丁丁,一个小小的幽默 很纯洁啊啊啊!!! 第78章 大年夜很热闹,除了大姨们张罗着给萧楚炎介绍对象,其他一切都很好,霖渠的情绪也很稳定。 只是看春晚的时候,几个长辈喝了点酒,非要抓着两人表演节目,萧楚炎就不行了。让他和霖渠合作唱个歌,他推推搡搡不愿开口。 自从他学音乐后,每年都有这个环节,所以他一般吃完饭就走,这次是霖渠非要留着听亲戚唠嗑。 霖渠挺大方的,别人要求,他就拿着两根筷子,弄了一堆碗具杯具敲敲打打,获得满堂喝彩。 完了长辈过来指责萧楚炎:你矫情! 一个走了,下一个:你不识大体! 再下一个:你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看看人霖渠! 萧楚炎被长辈们轮着批评了一遍,霖渠笑倒在沙发上。 两人掏掏蛋逗逗狗捕捕鱼看看海,吃着农家的饭菜,听爷爷奶奶更亲眷唠嗑,日子闲适安宁,霖渠都舍不得离开。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61) 到了年初五,萧强带着老婆孩子来拜年,顺便带来一分工作,他给两人接了乐事新口味代言,近期就要进行广告拍摄,准备出席代言发布会。 于是两人不得不回去。 知道接乐事广告的时候,塔伦特别开心,但到了广告开拍,她人已经在内蒙。 霖渠一上镜就表情僵硬,让他做出开放的样子比登天还难。托他的福,两人吃了一下午薯片。 摄像让歇一会儿,霖渠从镜头前下来,他吃薯片吃得口腔上颚都磨破了,感叹:这活儿就应该让塔伦来,她那么喜欢薯片。 萧楚炎给他递水,也感叹:有那么难吗?转个圈摆好pose笑一下,说句台词而已。你以前多放得开啊,让做啥做啥,效率还高,质量还好,脱衣服也不在话下。 霖渠睨他:哦,所以呢。我以前这样现在也得这样?你很喜欢是吗,那你找个能脱衣服的去。 萧楚炎: 霖渠:以前五六个代言同时拍,72小时连轴转,摄像说把衣服脱了,性感点,说脱就脱,折腾完下来快猝死了,拿到点钱转手就投到专辑里,还要再欠百来万。那是拿尊严和命来做歌,你不是说有你在啥都不用担心吗?怎么,现在还得这模式? 萧楚炎: 他妈尽是歪理,做几个动作笑一笑就没尊严了?现在谁压迫他不让他睡觉了,不是为了他健康通告都不接了吗! 萧楚炎把霖渠脸转过来,翻白眼给他看:这么能说刚才怎么不说,做不到就做不到,不要找这么多借口。 这段时间他们陆陆续续又接了些活儿,总的来说非常轻松,但霖渠狠狠辜负了观众歌迷的期待。 他该咋样还咋样,该冷冷,该不笑不笑,活动现场和节目下粉丝霖渠男神喊破了嗓子,霖渠冷眼旁观,扭头躲远,理智的吃瓜群众都对他有意见了。 但事实上见了真人,不管路人还是理性粉,都得为霖渠尖叫。没办法,霖渠但凡恢复一点生气,就魅力迷人难以抵挡,长眼的可不止萧楚炎。 现在他们除了隔三差五的通告,其余时间他们就写歌排练,策划一下演唱会,等待塔伦回来。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塔伦杀青后杀青宴都没去,直接杀到霖渠家捉奸,还真让她捉着了。 那天正是晚上11点,萧楚炎赖在霖渠这没走,他已经赖两个月了。 他们两正窝在沙发里胳膊挨着胳膊看电影聊天,丝毫没注意外面一道黑影正踩着绿化带扒着窗户鬼鬼祟祟偷窥。 看到窝屋里温馨浪漫的场景,她怒火攻心,迈着大步踢碎了两个盆栽,冲到大门前哐哐砸门。 里面的人被吓一跳,霖渠很快打开门,看到是塔伦脸上闪过惊喜,但下一秒就被她打碎。 塔伦鞋都没换,推开他重进屋里朝萧楚炎冲去,抡起手里的皮包就往他身上招呼。萧楚炎上蹿下跳,从沙发跃进厨房,被打到客厅,逃到楼上又狼狈地被塔伦追下来,很快被赶出家门。 塔伦举着包守在门口,看着屋外衣着单薄赤着脚,一脸委屈的青年,凶神恶煞地吼:谁准你进来的,滚回自己窝里去,别再让我看见你碰他! 她用力摔上门,转身对上面无表情的霖渠,立马温柔:渠渠,我回来啦,给你带了耗牛干和奶 霖渠不由分说抓着她胳膊将她拎出门,萧楚炎还在寒风中站着,霖渠也不看,扭头进屋直接把他两关在门外。 不一会儿,又扔出来一双鞋和一件外套。 厚重地棉袄罩在塔伦头上,她默默拿下,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把外套递给萧楚炎。 走吧。 *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过,塔伦已经在霖渠家里,萧楚炎输入密码开门进屋,塔伦举着锅铲气势汹汹跑过来:你又来,谁准你过来的,回去! 霖渠顶着一头乱发站在客厅中间烦躁地大喊:够了没有,别闹了! 萧楚炎慢慢带上门,小心翼翼换鞋,说:我把东西拿过来了,得拿回去 呵,行啊!塔伦挥舞着锅铲,没有再阻止,她满含嘲讽地跟在萧楚炎身后叫嚷,这就同居了是吧,我去拍个戏,你两好上了,我去拍个戏,你两同居了,我要再走,回来是不是得多个外甥!行啊,吓死人啦! 塔伦一路跟着萧楚炎上楼,霖渠听着她气势磅礴的声音站在原地发呆,突然闻到厨房飘来糊味儿,赶紧去关上灶台。他看着锅里黑乎乎的煎蛋,深深的叹气。 楼上,塔伦对萧楚炎又是嘲讽又是威胁,她注意着房子里的变化,以判断两人进展到什么程度。 萧楚炎睡在霖渠右边的客房,还可以,在她容忍范围之内。 塔伦跟个恶婆婆一样怀揣着找茬的心理,抱着胸鼻孔朝天地对萧楚炎暂住的房间进行审视。 洗手间和房间零零索索的东西不少,衣柜里也半满,床边搁了两把吉他,桌上一台戴尔笔记本和一个外接显示器,和几个手柄,地上还有投影仪。 这还真是萧楚炎的宝贝家当,没有不行。 她冷哼:真把这当自己家了?什么破烂玩意儿都往里带,就知道玩游戏,废物! 萧楚炎不吭声,从柜子里拿出纸板箱,默默把自己的东西装起来。 霖渠出现在门口,他进屋帮萧楚炎整理。收拾凌乱的电线,理到塔伦脚跟前,霖渠抬头,看到她凶恶的眼神对着萧楚炎,推了她一把:起开,你踩着线了。 塔伦让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说:让他自己弄去,好好的房间被他住得乌烟瘴气,晦气! 霖渠不想理她,把收好的线规整地放进箱子里,萧楚炎正好也转头,两人额头撞了一下,他们看着彼此,相视一笑。塔伦阴翳的眼神紧随其后,萧楚炎敛去笑容,低头把单反放进箱子里。 萧楚炎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看起来很落寞。霖渠抬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胸口一阵闷痛。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萧楚炎把东西收拾完,搬上车开走了,霖渠原本想跟着过去帮他整理,中午回来一起吃个饭。萧楚炎那也不知道有没有吃的,一会儿忙了半天还得饿着肚子去买菜。结果塔伦胡搅蛮缠,把萧楚炎关在门外,非拦在门口不让霖渠走,又蛮横地把门锁密码给换了。 霖渠已经受够了,毫不客气地把她赶出门,在家自闭了几天,谁都不让进。他在书房里一边做歌一边跟萧楚炎视频,两人一起说塔伦坏话,决定以后每天都去录音棚排练,这塔伦总不能再阻止。 第二天一早,两人前后脚把车开进录音棚的停车场,默契地把车停在一块,下车,他们隔着车眺望彼此,仿佛在进行什么黑/道交接。 萧楚炎灿烂地笑起来,刚从牢里放出来一样有种重获自由的激动。他迅速地冲到霖渠身边紧紧抱住他,把人推到车门上狠狠蹭了几下,捧着他的脸问:可以亲一下吗? 霖渠也笑着,英俊温柔,没来及说话,萧楚炎照着他嘴唇用力贴了一下、两下、三下,分开后萧楚炎笑着说:可以舌吻吗? 霖渠:滚下去。 好的宝贝。萧楚炎滚下去了,两人手挽着手,黏黏糊糊上楼,打开e室的门,塔伦惊喜地回头,你来了 三人一同僵化。 霖渠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 塔伦愤怒地指控:你又让他送!还拉手手,恶不恶心! 他们来录音棚的事根本没通知塔伦,就想着趁她没发现能快活几天,结果美梦破裂地这么快,两人都心碎了。 霖渠揽着萧楚炎的肩进屋,指着塔伦凶巴巴:你怎么阴魂不散,是不是在我房里装监控了。 塔伦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你有病,你跟小叔说要排练,小叔又跟我说了我才过来的,想什么呢! 塔伦的行为实在过分,两人的正常接触她也严防死守,对萧楚炎更是恶意满满,她居然还好意思管萧强叫小叔! 幸福自由只有下车那几分钟,又双双进入塔伦人为制造的隔离当中,这恋爱谈地太心酸了。 * 塔伦现在排练可认真了,不再玩忽职守,就处在录音室中间的位置,跟个探照灯一样看着他们,让他们随时保持三米距离,上厕所都不可以一起去,必须一个一个。 吃饭的时候也要挤在中间,提醒他们注意聊天尺度,还有萧楚炎不要给霖渠夹菜,只有她可以给霖渠夹菜。 这样到晚上回家,她紧跟在霖渠身后,确保萧楚炎没跟过来。开到苏园庆,她下车追上霖渠,想进门却被挡在外面,霖渠面无表情看着她。 塔伦说:你提醒我了,我手机要连接你屋里的监控,我得看着,我怕你们背着我私会。 霖渠深吸口气,眉宇间隐含着怒火,可惜塔伦是个250,看不出来,霖渠说:你监视家里,我们可以去外面,可以去任何地方,塔伦,你管不住的。 塔伦滞了一下,她没想到。 霖渠说:你想监视我们,你得24小时跟着我,你得放弃自己的私人时间,希望你有这个毅力。然后我不会让你进门,我很生气,忍着不揍你。你可以睡在车里盯梢,晚上记得不要睡太死,否则我出去约会你都不知道! 霖渠说完狠狠关上门。 塔伦两鬓的头发被门带起的风往后吹起,又回落,她静了会儿,眼眶红了,拍着门喊:霖渠,你明天早上吃什么,我给你带,霖渠 三人按部就班排练,霖渠和萧楚炎商量演唱会的各项事宜,中间还要插个塔伦,太开心都要被她侧目,聊什么都不方便,没创作激情。 晚上下了班他们也没出去约,这一天天的工作累,心更累,回家互道个晚安就睡下了。 就这样塔伦还要疑神疑鬼,觉得在她睡觉时间两人一定缠在一起逍遥快活,所以每天都要抽时间逼问霖渠一通。 这种操蛋的日子过了好多天,把热恋的冲动都过淡了。 这天关导来录音棚做客,他安静地待在角落,欣赏了三个小时的乐队排练,站起来鼓掌,连连吹捧:真棒,震撼,太棒了,演唱会我一定得去看,首场什么时候,定好了吗? 霖渠转着鼓棒说:奥林匹克体育场,下个月吧,舞台效果还在设计。 奥林匹克体育场就在兆城最繁华的一环,时间已经定好了。 关殊说:啊,太棒了,下一张专辑的想法能给我透露一下吗,有机会的话我想参与短片拍摄。 关殊要请他们去外面吃饭,三人开始收拾东西,霖渠沉吟:新专嗯 萧楚炎叹气:前三张都是我们这些年的积累,连着大量输出消耗地差不多了,接下来会发ep,新专还远。 现在大家情绪都不好,每天很大的精力用在宫斗上,创作力有下降,专辑就更远了。 他们现在就等着演唱会弄好,再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宇宙电影把塔伦召过去演女主,那就能再过一段好日子。 四人驱车前往青府吃饭,进入清雅的包间,关殊拉着塔伦要和她坐一起,青府的四人间是方桌,两两分开,萧楚炎和霖渠都等着塔伦拒绝关殊,拆散他们和霖渠挨着坐。 结果塔伦居然很自然地和关殊坐下了,啥都没说。 萧楚炎有点意外,他和霖渠一起坐下,两人手指在桌下轻轻勾着,久违的触碰,让麻痹的热情死灰复燃,眼神开始勾勾搭搭。 塔伦看在眼里,也没说啥,倒酒的时候还给萧楚炎斟上了,倒了个三分满,平静地问他够不够。萧楚炎连忙点头,感觉受宠若惊。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恐怕是因为关殊在场。 塔伦在关殊面前得装和善,不能让外人看出他们内部不合。这不那天和吴青吃饭塔伦还帮他说话来着。 她可真会装蒜,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萧楚炎想。 《疆域》正在后期制作,几人吃着饭,霖渠和关殊就配乐的问题又聊了很久,期间四个人都有说有笑,一点都看不出近段时间的龃龉。 中途霖渠和萧楚炎结伴去上厕所,在厕所一待就是小半个钟头。 聊了挺久,已经过了饭点,餐厅里人不多,厕所更没人。 两人把门一关,脱离了塔伦,牢笼一开,内心的野兽瞬间跳窜出来,燃着熊熊烈火向彼此靠近。 萧楚炎拉着霖渠的衣领深深地看着他,多亏塔伦的三米距离,这样的对视都让他无比珍惜,需要好好体会。 萧楚炎说:一会儿你问问关导,他空不空,要不要做我们的编外人员。有他在咱两就好过多了。 霖渠拉扯他:别废话,过来。 紧紧相拥,萧楚炎脸埋在霖渠肩上堵住口鼻,太紧了,他觉得自己要窒息。萧楚炎拔/出面孔,粗重地呼吸着,无法置信:就着,就着? 这就是他们的野兽? 知足吧,挨着聊聊天,差不多了。 挨着聊聊天怎么可能差不多,要不要这么纯,山楂树之恋吗! 萧楚炎手放在霖渠臀部抓了两把,被一巴掌拍开,他又不怕艰难不知足地朝前面摸去:要不接吻,要不让撸鸟,你自己选 滚蛋!霖渠膝盖蹬了一下就要推开,萧楚炎哈哈笑着,连忙伸手箍住他,两人又笑又闹,拉拉扯扯。 这时门开了,关殊探出个脑袋:holle,你们在干嘛? 萧楚炎和霖渠靠在墙上暧昧地搂抱着,他们停下动作一同转头。 关殊大喇喇进来,反手关上门,眉毛高挑,用那种原来如此的眼神看着他们:这是在玩什么? 萧楚炎放开手,回身整了整衣服,一本正经地说:抱抱。 抱抱? 我太崇拜霖渠了,要和他抱抱。 哦!关殊张开手臂上前,我也崇拜霖渠,我也要和他 霖渠伸手挡住关殊:关导,男朋友才能抱抱。 哦!关殊一脸兴奋,视线从霖渠脸上移到萧楚炎脸上,又移到霖渠脸上,又移到萧楚炎脸上。萧楚炎被承认了,冲着关殊笑,眼都看不见,露出一口大白牙,可傻了。 关殊竖起手指晃:哦,你们,你们是couple!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62) 霖渠点头,笑着给他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三人围成个三角,神态各异地笑了一会儿,霖渠说:关导,你上厕所吗,上完快出去吧,我两还得亲热一会儿。 咳咳,我不上,塔伦让我过来看看你们在干嘛关导睿智的眼里有着看透一切的通达,说,所以我去溜一圈,你们玩吧,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诶,不分了 第79章 萧楚炎说的编外人员提醒了霖渠,他可以把吴青找回来。 说起来吴青和塔伦还是青梅竹马,两人是个胚胎的时候就住对门了,后来长大点吴青也喜欢过塔伦。 长大点指的是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只是那会儿塔伦是幼儿园里能统帅整个托儿班男孩的孩子王,于是她缺德地在学校欺负吴青,回到家又惺惺作态装好姐姐,最终给吴青留下了深刻的童年阴影。 以上都是吴青的单方面说辞,塔伦拒不承认,这么久远的事她根本不记得。但她能统帅男孩多半是真的,因为直到极日解散前她都有这个本领。 而塔伦第一次对吴青有那方面的想法,要追溯到两人初中时期,那会儿吴青长个了,塔伦捕捉到开始萌芽的少年是个帅哥胚子,开始示好,结果备受冷遇。 塔伦擦着最低分数线进入省重点,又进入兆大,始终跟吴青同校。在追溯往昔时她总是把自己描述地情深意切,忠心耿耿,而吴青则很无情,连同班情意都不留,跟他打招呼都不理。 但据吴青所说,塔伦初二那年对他的热忱只持续了一个月,因为她那会儿还得同时应付十几个男孩。在吴青看来,他们同班三年,进入高中就无瓜葛。再走进,要追溯到大学时期,还是塔伦疯狂追求霖渠,才又重新碰上了。 两人从大学时期的剑拔弩张,到乐队出道携手共进,再到解散后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已经不仅仅是朋友。 而塔伦这些年,念叨的也只有吴青。 如此,霖渠回到家就给吴青发信息。 霖渠:你忙得怎么样了,乐队需要你,什么时候回来。 吴青:我在日本,下星期回去,怎么了?演唱会我赶得上,自己在练,不用担心。 霖渠:兄弟,我需要你! 吴青:到底怎么了? 霖渠没动静了,一直显示输入中,吴青等了十几分钟,把电话打过去:什么情况,你话说完整,别半吐不吐的。 兄弟,我和队里的小弟弟搞上了,塔伦现在千方百计阻挠我们,弄得我俩苦不堪言,我需要你回来震慑住她。 什么乱七八糟的,塔伦阻碍你们干嘛,你都弯成个圈了她还对你有想法? 不是这个问题,反正她喜欢你,去年你说要回来她还搔首弄姿问我觉得她怎么样。 吴青无法理解:霖渠 霖渠接过话头:我知道,在那之前她向我暗示你和女朋友分手了,我说你们分手都哪年哪月了,反正她对你很有想法,你回来帮帮我们。顺便,你现在有对象吗? 吴青回答:我回国前刚断,不过塔伦对我有想法,我怎么觉得那么惊悚呢,她那做派我可消受不起。 * 霖渠和萧楚炎期待了整整一个星期,两人每天呆在一块话都不能说,在底下暗落落手机传书,讨论着吴青回来了把塔伦支出去约会,他们就能解放了。 日子终于有了盼头,这种情况就变得跟上学时候偷偷谈恋爱一样,欲亲不能,反倒挺撩人。 一周后吴青回来了,三人在机场激动地等着他,塔伦一直心神不宁的,霖渠和萧楚炎坐在一起说小话她都不管了。 吴青出来的时候霖渠和萧楚炎起身站起,胳膊紧贴着,看着塔伦的背影眼含笑意,有种要解脱的喜悦。 而塔伦面对吴青,那眼神仿佛穿梭了千年,这是很夸张的说法。总之当时塔伦眼都直了,吴青事后表示感受到了塔伦对自己的情意,让他十分毛骨悚然。 机场了,四人打了招呼,吴青和塔伦拥抱着聊着几句,再分开霖渠和萧楚炎就没影了。 塔伦和吴青在录音棚等了有一会儿,霖渠和萧楚炎分开好远,终于一前一后来了。霖渠刚进门就被塔伦指着鼻子:我就在窗口看着你两搂着进大门,这会在这给我装蒜啊! 都没人问,霖渠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刚才在机场我俩去上了个厕所出来你们就不见了。 他张开手臂和迎上来的吴青抱了一下,吴青还想转头亲一口,看到萧楚炎就克制了。他抓着霖渠的脸看了又看,转身笑着捏着塔伦的后颈一边按摩一边说:哎,你可真糊涂啊,你看看他,脸色红润情绪稳定,你阻止他们干嘛? 塔伦本来沉浸在粉红色的泡泡里,瞬间泡泡破裂清醒过来,她推开吴青:你懂个屁,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转身,看到霖渠和萧楚炎又挨在一起,大骂:干嘛呢!一个个都没骨头自己站不住是吗! 霖渠到电脑前坐下了,吴青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膀说:好凶啊,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霖渠指着西面靠墙架子上那一排排键盘合成器:那是你的,让塔伦给你介绍吧。 是吗?吴青走到霖渠身后俯身看他的电脑,萧楚炎远远地在沙发那坐下了,吴青回头他,问霖渠,你现在在做什么,叫我来是排练吗? 是,之前关导的电影,我和弟弟要做配乐,我们两去其他房间做,你和塔伦在这排练行吗? 塔伦听到了,在身后大骂:行个屁!把我支走你两好快活是吗! 诶,这是干嘛。吴青走过去安抚她,小声点,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霖渠说:关导很快就过来,这里你也帮不上忙,先带吴青去排练 别扯什么关导!你俩要干嘛,做歌还非得呜呜呜塔伦叫嚣着被吴青一把捂住嘴往门口拖去,吴青说,我们出去谈一谈,你们忙吧。 呜呜呜不谈!塔伦拉开吴青的手倏地窜到旁边躲开他,你什么意思,你帮哪边的! 她一双大眼眨也不眨,看着很凶,语气更凶,脸却一路红到耳根。这看着太新鲜了,塔伦居然脸皮薄了,吴青稀奇地看着她,摊开手说:我肯定帮他们那边啊,怎么看都是你不讲理。走吧,渠儿又不喜欢你,你要太寂寞我给你介绍好的,美男要不要 不是,不是这样啊 吴青的话让塔伦一下子蔫巴了,可怜巴巴地被他掳走。 萧楚炎看着门关上,默默走到霖渠身后:你不是说吴青会来收了塔伦吗,他就这样? 霖渠坐在椅子上转身:他说塔伦他消受不起,我以为他来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萧楚炎膝盖跪到他两腿之间缓缓靠近,有点残忍啊,塔伦不是喜欢吴青吗? 霖渠勾起嘴角:好宝宝呀,她那么对你还关心残不残忍? 嗯萧楚炎凑近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把脸搁在他肩上转头看着门的方向,以己度人,如果你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得回家大哭一顿 两人正亲密着,大门乍然开启,塔伦狂风骤雨般厉声叫嚷着冲过来:你看你看我就说!你两干嘛呢! 萧楚炎被吓了一下,条件反射一样迅速从霖渠身上弹起退到三米之外。 吴青大笑着走进来,一手环住塔伦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把人拖出去:不好意思,还没谈好,她太激动了,你们继续。 霖渠和萧萧双双看着大门开启,大门关上,萧楚炎满头黑线:收了塔伦,原来就这么收亏我还抱有幻想。 * 吴青带塔伦去外面吃饭去了,下午关殊过来,霖渠给他听做好的配乐,关殊提出意见后然后三人去剪辑室看正在成型的样片。 整个过程中塔伦连个消息都没发过来,萧楚炎怀疑吴青绑架了她并把她手机没收了。 晚饭后回到录音棚,吴青和塔伦已经在了,萧楚炎看到塔伦自动远离霖渠,塔伦白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喷出口气,指着霖渠:我们出去聊一聊。 好啊。 隔壁的休息室里,霖渠和塔伦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塔伦明显情绪不太好,眼睛也有点发红,她说:弟弟人很好,但他真的不行。你不是能做歌就好了吗,你跟弟弟弄这些干嘛?你看你这样你多委屈弟弟啊,他可以找个正常的嘛。 霖渠: 而且你根本不需要,如果你需要,那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我哪不如他?我陪了你这么多年 嗯霖渠暗示性地看向塔伦跨间,你确定你可以? 塔伦怔了一会儿,艰难地说:你们做了? 没有。 啧塔伦立马回复了气焰,你说你这是不是委屈弟弟?你这样就得找个女的,但凡是个男的都受不了! 你怎么了? 塔伦这样搞得霖渠很疑惑,上前用手背贴在她额头,又摸摸她头发,怎么看她都像是受刺激了,怎么突然在我身上较劲? 塔伦,我现在感觉非常好,吴青也回来了,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吴青不是约你明天去吃饭看电影吗,不是很好嘛? 听到这塔伦嘴一撇,立即两眼变得湿漉漉,她一脸泫然欲泣,朝霖渠伸出手:一点都不好,抱抱。 霖渠抱住她,听她说道:吴青要给我介绍香港佬,我一点儿都不想去。 * 晚上回家后霖渠给吴青发消息,把塔伦当年因舆论受打击,这几年一直空窗的事情跟吴青说了,吴青回复:我知道,所以这不是帮她介绍靠谱的对象疗愈她吗。 霖渠不敢置信,把电话拨过去:你真的假的!她都哭了,明天那饭局她不去听到没。 吴青愣了一下:她哭了? 她哭了。 她真的哭了? 她快哭了,你干嘛。 吴青问:你不是要给她找对象吗? 霖渠无法忍耐地说:我是问你,对她有想法没! 他真是服了吴青,这是装得哪门子傻,他那天说得不够清楚吗?不过其实也能理解,毕竟那可是塔伦。他知道,可吴青不知道。 果然,吴青在那边冷笑两声:我有我也不敢啊。 霖渠这么一听,心里就有点来气,这明摆着欺负塔伦,他冷冷说:你自己不上就算了,别给她介绍乱七八糟的,她不需要。 那头吴青静了很久,才说:哦,那行吧。 然后立马把电话挂了。 霖渠放下手机,无奈地叹气。 * 次日中午,吴青来到录音棚,了解了一下演唱会的舞台策划,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吴青今天没上发胶,头发支棱八叉的,看他外表也就头发跟性格吻合。而且还穿着自己的私服,运动潮牌,挺骚包的。 他不穿西服整个人就显得很放松,虽然块头很大,但盘正条顺的,很有学生气息。还是那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 塔伦看到他,眼里的情绪就复杂起来,带着一种想靠近又害怕的隐隐伤感。 这在吴青看来很违和,塔伦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让他都惊了一下。 霖渠在他耳边耳语:兄弟,做个好人吧,她被网暴有阴影,7年没找了。 吴青拽着霖渠衣服把他拉到门外,两人身体挨着,脸也靠得很近,萧楚炎不满的眼神跟着他们,直到门关上。 走廊上,霖渠和吴青肩并肩靠在墙上抽烟,吴青歪着头近距离看着霖渠,沉声道:兄弟,我是直的,但我宁愿跟你也不跟她。 霖渠叹气,抹了把脸:知道了,别跟我强调了。我说你别给她介绍,她这些年完全收心了,就对你存有幻想,你别那样,伤人。 是吗对我存有幻想?吴青低头看着脚下,缓缓吐出烟雾,把这几个和塔伦搭不上边的字在嘴齿间绕了几圈,又不由嗤笑起来,穿开裆裤那会儿我就看着她瞎玩,她的人生宗旨就是攒男孩,我倒是想放下怀疑,但想想都有点发抖,塔伦不玩了,那还是塔伦吗? * 四人排练了一下午,有吴青在,塔伦对萧楚炎就没那么凶了。 晚上吴青请塔伦去吃饭,霖渠警告地看着他,吴青过来抱住霖渠拍着他后背说:都放松点,我知道了,听你的,放心吧,我会让她开心的。 另一头的萧楚炎看得很不舒服,什么叫听你的,才会让她开心,结果都是为了霖渠?直男就做点直男该做的!哦,开始做了 塔伦被吴青搂着往外走,她还在挣扎,声音软软糯糯的,找着各种借口。什么晚上要排练啊,得回家吃饭啊,临时有事不能去啊。 吴青手捂在她耳边将她脑袋转正:别说了,你屁事没有,今天的行程你一定喜欢,不喜欢揍我,乖,走吧走吧。 吴青对塔伦的态度也很自然啊萧楚炎眯起眼,感觉吴青处处留情,跟谁都暧昧,这设定不是塔伦吗!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4点多塔伦才挽着吴青的胳膊你侬我侬推门进来,霖渠和萧楚炎坐在一块,一人一台电脑正在工作,她看到轻哼了声,但心情太好,又笑起来。 吴青说,我这几天有事走不开,周六再过来。抬起手看表,得开会去了。 他矮下身抓着塔伦后脖子看她:你乖点,后天晚上看电影别忘了,走了。 塔伦乖巧地点头,两手搂住吴青的脖子亲上去,吴青也箍住她的腰,两人紧紧相拥,唇齿交缠。 10秒,20秒,30秒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63) 湿润的接吻声在有一定混响效果的录音室里特别清晰,一分钟后,两人分开,塔伦气喘吁吁,吴青又沿着她脖子一路往下亲,拉开她毛衣领子在肩上轻轻咬了口,这才放开她招招手走了。 萧楚炎:! 霖渠:! 塔伦嘴唇都红肿了,她整好衣服,从兜里掏出春润膏抹了几下,走过来说:还挺乖,没叠在一起。 霖渠仍旧处于震惊中,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萧楚炎则满脸热气,兴奋地大叫:你们这么快! 霖渠回过神来,说:你们什么情况,昨天干嘛去了这会儿才来? 塔伦笑着说:昨天在永定,吃完饭玩到了1点多,在度假村睡到现在。 从1点睡到第二天晚饭时间,显然有问题,加上刚才的激吻,霖渠很快意识到什么。 你们上床了? 塔伦害羞地笑笑,把头发撩上去:哎呀 啊啊啊啊啊啊!这么快!萧楚炎大声尖叫打断。他不行了,两手抓着毛衣下摆给拧成了梅干菜,浑身不得劲一样拧巴在一起。 昨天还在同情塔伦,结果都没过24小时她就守得云开见月明,紧接着缠绵悱恻一整夜!而他呢,他呢!他们还停留在牵手手,抱一抱的阶段,亲吻次数三根指头都数得出来! 好钦羡,好向往,好不忿!凭什么他不能这样那样! 萧楚炎转向霖渠:渠渠~我也要 塔伦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厉声道:你要什么要你要个屁!我们可以,你们不可以!你找霖渠,你就憋着吧,你就憋死吧! 第80章 霖渠震惊得没法做歌了,吴青昨天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怎么说一套做一套。他理解不了,这几天都为这事忧心忡忡,不知道吴青到底搞什么鬼。 塔伦还是阻碍他们,但温和了一些,毕竟恋爱中的女人,软软绵绵的,分心的厉害。霖渠和萧楚炎正常的交谈接触她都不管,只要别当着她的面搅基。 周末吴青提前来了,和他们练了几遍歌后,霖渠拉着他到外面湖边询问他和塔伦的事儿。 他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天气齁冷,湖水都结冰了,周围都是干草,还盖着一层白霜,踩上去吱嘎响。 吴青掏出烟,zippo的打火机闪出蓝色的火苗,他燃了烟清脆地盖上盖子,把打火机揣回兜里。 看到霖渠的眼神,他又把烟盒递过去。 霖渠接过,抽了一支叼在嘴上用牙咬着。 吴青左手当着风,凑近用嘴上的烟给他点了。他深吸一口,烟烧了半截,两指撵着烟嘴拿下,吐出袅袅青烟,轻轻笑道:看不出来啊,会抽烟了。 说完霖渠就呛,吴青笑着拿走他手上的烟扔在地上踩灭,拍了拍他的头。 霖渠羽绒棉服厚得不行,他又把手缩回袖子里,把挡脸的围巾拉上去了点。 吴青穿地轻薄的多,看他冷地发抖感到很奇怪:你怎么这么虚了,还看风景呢,我看回去吧。 霖渠斗着腿说:别转移话题,问你呢,怎么回事,白天还说不要,晚上就上床,你们确定关系了? 吴青把他左手从袖子里挖出来放自己手里捂着,跟个冰坨似的,不知道这衣服都穿哪了这么不起作用:是上床了,但是,不算确定关系,我就想试试 试试?霖渠提高嗓门 吴青提醒他:霖渠,那可是塔伦,你说你喜欢我,我可以投入百分百,可以马上确定关系。但她说,我得留个心眼,也是给自己留余地,留个退路。 而且塔伦的喜欢我要说了,你可别生气。她的喜欢不值钱,跟今天想吃咖喱似的,在她那上床不算什么,我就也降低自己的底线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霖渠听不下去了,把手抽出来,两手伸进袖筒里在身前揣着,跟个老大爷似的。他吸了吸鼻子离吴青远点,塔伦陪了我七年,我以前跟她最生分,但现在她是我的亲人,我很了解她。你的顾虑根本不需要,你这样的态度和她在一起,我心疼,我替她委屈。 吴青吸完了一根烟,又掏出烟盒点了一根,霖渠说:其实很简单的事情,你喜欢她吗,你对她有感觉吗?有的话好好的不就行了。 吴青看着前方,在吞云吐雾中悠悠道:她陪你这几年,你们隐退幕后,谁都不接触,她还天天围着你转,能怎么呢?但现在不一样了,万物揭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天在机场你们走后,她被人包围了,我看她好开心。娱乐圈的女神回来了,多少人爱慕她,多少的诱惑在身边 对塔伦全心投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会时时刻刻的担忧怀疑,患得患失。我要把她当炮友,但不会让她知道,她可以尽情幻想。 一根烟抽完了,话也讲完了,吴青拦住霖渠脑袋让他歪过身来,额头贴在他脸侧轻声说:霖渠,你别生我气。 接下来的日子,塔伦精分地厉害。 吴青来找她,就能看到她对着萧楚炎颐指气使,转头又对自己臊眉耷眼小媳妇样,反复来去。 其实塔伦的小媳妇样真让吴青真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这绝对是他的特殊待遇。 不过那天还一脸肃穆说着亲人心疼的霖渠,对着塔伦常常是满脸不屑、鄙夷、叛逆、厌弃、腻烦等等等等,完全不想理她,就盼着吴青快点把她带走,要不他就受不了了得走人。 身后萧楚炎就连忙亦步亦趋追上,塔伦就嘿一声也想跟上,被吴青一把抓住。她往往还要气焰嚣张地骂几句,只要吴青凉凉瞥一眼,又跟只小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偃旗息鼓。 除此之外,他们两人非常嚣张。 塔伦看到吴青就树袋熊一样挂上去,几天没见就热情无比地交换唾液已确认对方的存在。 吴青还要在她身上到处乱碰来逗她,时常把她当布娃娃一样随意摆布,塔伦一点都反抗不过,每每都被他控制地身娇体软,眼波荡漾。当然,公众场合,有爱无性。 这时萧楚炎就羡艳又渴望地找寻霖渠的目光,霖渠就尴尬并决绝地不与他目光交汇,意思是他不行。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霖渠可以,他不行起来都很硬汉。 反正萧楚炎和他的互动纯洁地跟小学生似的,大多数时候就是拉个手搂一搂,搂的时候手还不能乱放。 霖渠算是个残疾,上线也不过是中学生的情窦初开水平,就是嘴唇对嘴唇的吻。不过这样萧楚炎也能满足,因为有塔伦个麻辣教师皮鞭挥舞监管他们,光是贴一贴都弥足珍贵。 萧楚炎就着日常残渣一样的小欢喜,深夜独处**焚身地撸着,幻想着熬出头的那天该如何如何的为所欲为。 这时往往也会冒出些不好的念头来,主要是塔伦的那句你就憋着吧,你就憋死吧。 * 万物揭起的全国巡演即将开始,首站地点在兆城,前四站的门票在官网一经发售,在半分钟内便售罄,抢票大潮一度造成网络瘫痪。 宏大内部忙着系统维护,没想到会这么夸张,二十多万张票啊!而且经万飞赞助,在钞能力的推动下门票公售率高达惊人的90%以上,内部消化的数量不足4万,所以二十多万张票是真真切切给到歌迷的,按理是不该秒空。 于是第二天,消息就来了,一夜之间门票就被黄牛炒到2万以上,即使这样也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于是本来预计一个星期后发售的7场门票提前发售了,并且vip座位价格还便宜了300,最靠后的也便宜了100,不过这批票需要凭身份证购买,一证一张,每个账户限购两张,有学生证还能打8折。 这就是在说你们这些抄门票的都歇歇吧,别想捋歌迷的羊毛!花几万块去买黄牛票还不如多花几百块车钱去别的城市看! 宏大就这么气势嚣张地给了黄牛一个下马威,网上那是一片叫好。 郑霞对宏大如此中二的损已利人行为是深恶痛绝。要提早发售就提早发售,要实名限购就市民限购,为什么还要降价,嫌万物的舞台设计和演出乐团还不够花钱是吗! 按萧强的说法,这就相当于是在宣传炒作。只不过传统的宣传炒作多是虚假的,而万物则是用实际行动来打广告。反正宏大几乎就没在这个乐队上花过多少公关费宣传费,萧强不觉得自己吃亏。 郑霞听得都翻白眼,宏大是没怎么宣传,但做歌花得钱就不是钱吗!不过她没说,趋于人下还是少触霉头。她就想着那门票卖出这么多,歌迷和观众响应那么热烈,趁热打铁多举办几场没问题吧,反正万物揭起闲得要死,她上次去苏园庆找霖渠,看到他和萧楚炎带着vr在客厅打游戏,一问塔伦,和吴青约会去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闲得慌的当红一线。 结果这提议又被萧强驳回了。 萧强说:国内每年两年巡演一次,每次三个月,不能再多,物以稀为贵,他们露面少,演唱会珍贵才造成哄抢,你办得多了各方都累,歌迷也不知珍惜。 郑霞说:我看一年100场门票都能强光,你都不想着回本? 想啊,我不急嘛,节目邀请那么多,配乐工作那么多,做好音乐才赚钱嘛。他们是音乐家,还是要以创作为重的,不要过度曝光。 郑霞很无语:没有过度曝光吧,那些工作你都接了吗?现在根本是曝光不足,万物真的太低调了,极日都不这样。 萧强又往老板椅上一靠,把脚往桌上一架,开始喝茶,他老神在在说:哎,你要把万物看成是极日的延续,极日相当于少年时期,几个年轻人精力无限,能在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保持创作的数量和质量,10年过去了,你不能再这样要求他们了。 郑霞看不得萧强这副模样,让她想骂人又不能骂,有种趋于人下的憋屈。 萧强语调高昂,你看看,宏大连着万飞股票高涨,那些影视导演很中意万物的音乐,版权费可观,代言也天天来找,有万物坐镇宏大的业内地位和艺人资源都是往上走的,你说我没回本吗? 郑霞刚要说话,萧强连忙继续:你别看那录音棚造价多少,绿地原区土地多少,难道公司其他人没用吗?那是宏大的资产,不要总是把成本归到万物头上嘛。 郑霞等了会儿,正要开口,萧强继续说:这些年让那些贪婪的吸血鬼 郑霞就是这贪婪的吸血鬼之一,萧强赶紧跳过这一段:要我说,不管是10年前还是现在,他们,都是那个能超前破冰的存在,万物是一个划时代的象征。你把视野放大,下一个时代风口就在宏大这里,所以我真就不急呀。你也快转点要转变模式,你看看最近圈里乱的,你要怎么独善其身嘛! 郑霞不跟他争论:行吧,那你就说万物的代言干嘛推了,没必要吧。 这个我是有野心的,那些代言都不够格,而且他们三个人也不感兴趣。比如塔伦不是喜欢吃薯片吗,那个乐事代言不就接了。 那是因为塔伦喜欢吃薯片接得吗!那是因为乐事世界性大品牌!且塔伦当时都不在! * 兆城的首场演唱会那天正好是元宵节,本该全家团圆的日子,到了下午,低调的大众商务车载着万物揭起三人以及吴青抵达的时候,却发现整个体育场路万人空巷,已经进入交通瘫痪。 随着有人报信,现场的人都知道万物已经到了,瞬间就汹涌起来,堵在场馆外被人群包围的几人都有点蒙,他们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这些人还这么激动。 塔伦是个妄想派,她看得兴致勃勃,手放在门把上迫不及待了,她希望跃入人潮的海洋,被大家像神明英雄似的传递,她说:我们出去吧,跟观众打个大家互动一下,让他们冷静点,我们要赶快去彩排呢。 霖渠两手抱胸,对外面的人看一眼都嫌多:你自己去。 吴青坐在塔伦身边,他很好奇:这些人都是粉丝吗?为什么这么堵着,车完全动不了了。 郑霞说:警察在外围维持秩序疏散人群,等一等吧。 吴青是个实干派,他起身仰头举起手研究车顶,问:能把天窗打开吗? 塔伦紧张地拉着他:你要干嘛! 把麦给我,车里音响打开,那个管用不。他们这样可不行,太没秩序了,你们三个平常都不管吗? 管什么,管谁,谁去管?萧楚炎脑袋上顶着三连问,看了霖渠又看塔伦。他俩不管难道他来?但是外面这些可能都不是粉丝,就是占热闹的。 车载音响不好用,塔伦的助理千千带了蓝牙音响,功率还行,链接麦克风后司机开启天窗,吴青手一撑直接站上去了。 他弯腰从天窗里拿出芊芊递来的话筒和音响,喂了几声,见底下群众变得更狂热,纷纷举起手臂,靠近的直接来扯他裤腿,他连忙大喊:都冷静点,冷静冷静!千万别把我拽下去,会发生伤亡事故的! 车里的人都看着郑霞,塔伦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你不管管他吗? 郑霞说:他不是我手下的艺人,我没资格管他。 塔伦撇撇嘴,真实想法是这么酷的事儿应该带着她,她站起身好奇地仰望着上方,看着吴青岔开的两腿间的**。 听着!是来看演唱会的歌迷都举手,都举手! 什么,都是吗?怎么可能,不是在跟你们玩儿,很严肃的事情嘿嘿嘿干嘛!说了保持冷静,一会儿出事了谁能负责! 外面的人认出他来了,正在尖叫吴青吴青吴青! 听着,歌迷都得遵守歌迷会的规章制度,就当年极日那些都声音小点儿我喉咙要破了!!! 萧楚炎仰慕地摇头感叹:他好有魅力哦,而且好有活力,跟以前一样 说着看向霖渠,在心里默默接道:不像你 吴青在车顶上喊了半天,人群安分了许多,大家可能是看他太幸苦,慢慢开始听他指挥了。他们不再推挤,分流后给车让出位置了。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64) 吴青很高兴,双手高举大喊:太棒了,谢谢你们,代替后面的警察谢谢你们!为表感谢,请主唱来一首吧。 吴青蹲下身把麦递下去:弟弟拿着! 人群躁动地大声欢呼,吴青比出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人群真的立马安静下来。萧楚炎接过话筒,咳了两声,直接开唱。 在后台准备的时候萧楚炎还激动不已,吴青的行为让他的热血沸腾了,他崇拜的极日的主义,在吴青身上得到了具象化的体现。 他忍不住过去跟吴青搭话,整个化妆造型的过程都在跟吴青聊当年极日践行的理念。 * 场馆内,歌迷十分疯狂,演出开始灯光全灭,现场一片漆黑,舞台下方成千上万的观众还尖叫不止。 第一个合成器的声音出来,伴随着节奏均衡的嚓声台下观众还在尖叫,几乎盖过了音乐声。 开头是吴青别致的小设计。 合成器旋律和嚓短促的节奏不断持续,紧接着是经过处理的夸张的大笑声,音箱老师特意把这几秒的笑声调地特别大,配合着还一片漆黑的现场,完全是恐怖惊悚的效果。 底下观众们终于安静下来。 然后大笑声又慢慢变得扭曲,转为哭叫,这时声音逐渐恢复到正常大小,逐渐淡出。 随之响起了空灵有节奏的铃铛声,伴随着鼓点的切换,塔伦的女声响起,是法语念白。 而萧楚炎同声翻译一样的中文紧跟其后,两人是在说慢节奏偏念白风的rap,节奏和语调都配合伴奏,内容居然在跟观众对话。 rap的内容让地下产生了小小的骚动。 直到一束追光打在霖渠身上,一切声音戛然而止,霖渠用低沉浑厚的声音说了一句:this is the truth。 台下观众小小尖叫了一下,随即,他高举的右手用力挥下,鼓声磅礴,如狂风怒涛奔腾而来。 歌曲的前奏炸出来,舞台灯光随之亮起,乐手们摆动起来,这第一首开场曲目,是霖渠的《狂嚣》。 一切都不同寻常 这是巨大的失控事件 所有的纸片都飞上天 上面撰写恶毒的字眼 千万利刃要将其杀害 还问如何看待 不等回答下一个就来 承认自己自作自受吧 脑海中出现一片死海 浮游其上 不断下沉 难以否认 喑哑的声音从音响中泄出,冲击着现场每一个的耳膜,仿佛是对所有人的指控和质问。唱到高潮处,萧楚炎更是用力到膝盖弯曲,几乎要跪下。 他声嘶力竭,仿佛在为霖渠呐喊,为其申诉,字字泣血。 所有纸片都飞上天 到处都是虚假的语言 这里需要虔诚的跪拜 现在臣服于我带你领略真正的极乐 现在臣服与我带你冲破虚幻的枷锁 臣服与我臣服与我 写上相反的字眼 何必对我反复追责 尽管用你的故事 痛快地将我杀害 人们会感谢你 尽管用你的故事 痛快地将我杀害 谢谢你的恩赐 毫无预兆间,音乐戛然而止,舞台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静了几秒,观众渐渐回过神来,响起三三两两的掌声,霖渠又爆起三技鼓响,仿佛是砸出来的,最后一下他把鼓棒敲断了。 观众顷刻静止,久久无声,台上灯光恢复,萧楚炎俊郎的笑容出现在屏幕上,乐队成员都喘着气。 恢复了片刻,萧楚炎开口:用力过度,嗓子有点哑了,你们还好吗! 底下无人响应,萧楚炎脸上绷着笑容,有点尴尬,本能地回头看向霖渠。他也觉得这个开场太过激了,让歌迷来看演唱会,却还要骂他们一样,如果是极日这样做完全可以,但万物的话,不好说 他看着霖渠沉静的表情,底下还是无响应,这让他紧张起来,往后走了几步,想找霖渠报团取暖。紧接着台下传来一声粗犷的吼叫,跟猛兽似的,把他吓了一跳。 好! 仅仅分秒之间,排山倒海的尖叫掌声便汹涌而来,萧楚炎猝然回首,满脸惊愕。不过很快明朗起来,他展开笑颜:抱歉,第一首 底下歌迷大喊:萧萧不要说抱歉! 那谢谢你们的支持! 萧楚炎深深弯腰鞠下躬去,塔伦吴青和霖渠也上前,站在他身边。 四人一字排开,除萧楚炎外,其他三人站的笔直,目光凌然,如王者再临。 而观众肆意的尖叫呐喊如百川朝海,渐渐汇聚成四个字万物揭起。 那阵仗简直惊天动地,像喊号子一样,万物揭起回荡于场馆上空,久久不绝,百音绕梁,让场馆外的先前看热闹的人都站直了,不由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越来越多的行人也为音乐所吸引,纷纷驻足,场馆外也人头攒动。 所有人都面朝同一方向。 他们听到,年轻嘹亮的声音喊音乐不死! 紧随其后,是海啸般的万物揭起! 第81章 在兆城的两场演唱会,听说有不少明星艺人前去观看,后期媒体盘点,从一线大咖到一线大导,甚至还有几个老一辈的音乐人和艺术家。 其中最令人叹为观止的,还属世界知名的华人小提琴演奏家周丽璇竟然也现身于此。 周丽璇现年50,常年居住于海外,是世界级的艺术家,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在国内出现了。 演唱会第二天,结束了酒店采访,吴青回公司去处理点事,萧楚炎把霖渠送回家,发现落东西了,就自己开车回酒店拿。他在楼下看见全副武装的塔伦,跟着一个身材窈窕,但年岁已高的中年女人进入电梯。 那女人的侧脸很眼熟,萧楚炎回到家冥思苦想,随即灵光一现,她不就是报道上,带着黑超墨镜看演唱会的那个周丽璇吗 塔伦跟着周丽璇进入酒店房间,这是她听说周丽璇要来专门让芊芊帮忙订的。 周丽璇还要在这住几天,看完天津站后又要回澳大利亚了。 塔伦进了房间一点不客气,墨镜帽子口罩往沙发上一扔就坐下,闲适的跟自己家似的。 周丽璇给她倒了杯水,把沙发上的东西都拾掇整齐放到茶几上,优雅地抚着一步裙坐在她身边,开门见山:我看他最近挺好的。 他不好的时候你又不在,这次也不打算打个招呼是吗? 周丽璇拇指指腹磨着食指指甲,淡淡道:不了,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了解一下近况,没问题就走了。 塔伦咂嘴,拿起水杯心想有问题也没见你留下来过,她不痛快地说:那个主唱啊,萧楚炎,现在和他好上了。那小孩才23岁,两个人差了一轮!他真是没轻没重,一点都不懂事,年纪都白长了。 周丽璇嗯了声:我看挺好,萧家,那小孩在美国的情况我找人打听过,很干净。 塔伦眼角抽了几下,心说你有空到美国去打听怎么没空跟霖渠说句话呢? 她摆着手向周丽璇宣传自己的观点:大户人家能让他们那样?还是一个乐队的,要时候要被人爆出来,那可好,再把他扒皮削骨地鞭挞一轮,命还有吗!吼 周丽璇这当妈的也这种态度,塔伦想想以后的天崩地裂就满脸唏嘘痛楚无奈哀婉。 她又从裤兜里掏出两张卡放在茶几上:都还给你,现在收入稳定了,我银行卡也已经解冻,这玩意儿用不着了。 她高声道:你那军阀一样的专治作风我是不认同的,但霖渠现在这么胡闹,我觉得就该那样管他!与其到时候出事还不如当初听你的安排呢。我后怕地要命,有时候生气起来真想把他关起来,不准他们见面! 周丽璇抿着嘴角,那眼神有点奇怪,她拍着塔伦的肩膀说:你魔怔了,让他自己折腾去吧,我都已经想开了。 你想开?塔伦两手抱胸白眼,心想那你咋不跟他见个面呢! 她无语极了,周丽璇来她还挺高兴,想找个统一阵线的同盟,结果都让她别管。 你们这一个个真的是 * 演唱会第二站是天津,在下飞机前郑霞就提醒过他们,说机场守了很多粉丝,但出了通道还是被那乌泱泱的阵仗吓到了。 塔轮兴奋不已地抱怨:这些人都是粉丝吗,不是不提倡这样吗,会被人举报的。 机场大厅守着上百人,一个个都翘首以盼的样子。这些人没有应援牌,应援物资太贵了,自从吴青回来后,萧楚炎在他的授意下发布公告,不允许歌迷购买那玩意。 这也是当年一些生产商讨厌极日的原因,他们几十年生意都做过来了,就没见过这种非要砸人饭碗的明星。 粉丝们不少人都拿着礼物,万物几人一现身立马尖叫着涌过去。 啊啊啊啊萧萧 男神男神 冷静冷静不要挤!霖渠脚有伤! 带着防暴头盔,身着防刺衣,手拿防爆盾牌、钢叉的保安和警察鱼贯进场,及时制止了现场的骚乱,并且将被围攻的艺人解救出来。 外边还围着一圈媒体,都是专门堵在来抓一手资料的。 萧楚炎从粉丝那里收到声一个放麦,当场拆开就用,他喊道:刚才骗你们的,霖渠脚没伤,但不要挤着他,可以来挤我的! 哈哈哈哈! 激动的人群被防暴队拦住,有人推搡着警察的盾牌哭喊:我闺女为了给你打投去网贷,利滚利几十万的债务啊!她奶奶的病都没钱治,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要怎么算! 四天前,刚从选秀节目出道的男偶像陈宇,被数十名家长以非法集资罪名联合告上法庭。 最后案子落下帷幕,陈宇团队撇清关系,只抓了两个粉头。 大家安静些,听我说一下,别往里挤了,后面的看不到吗?那前面的蹲下一些,现在不蹲,这样吧,到旁边空旷的地方都跟我过来,不要在这里影响别人。 听我指挥往右边往右边! 一二翟星耀,生日快乐! 万物团队带着粉丝往旁边走,结果粉丝默默地分成了两波,萧楚炎这才发现霖渠没跟着他们。 都在此地不要动,我去去就回。萧楚炎摘下了口罩和帽子,朝粉丝卖了个萌,大家都笑起来。 wowowo!!翟星耀 生日快乐! 常州文化广场上,聚集了上万人,排头的女孩们举着横幅,中间靠前方位,一个女生拿着大喇叭带头喊口号,给自己的偶像带来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生日应援。 天上的无生机排成一字,不一会儿就组成了几个闪光的大字翟星耀。 你们在搞什么! 那是非法集资,你们根本就是犯罪团伙!一个中年男人踢了一脚警察的盾牌,为什么不抓他,罪犯,罪犯!不准走你们是吸血鬼,刽子手,害死人! 后面同样没跟着走的似乎都是老粉,连手机都没拿出来,非常有秩序的在围观霖渠,他们很乖,没靠近霖渠,但还是跟看动物园猴子一样让霖渠感觉到冒犯。 霖渠带着口罩看不清脸,但他很恼火,想走又看着自己的团队不敢走,萧楚炎跑回去拉他还被他狠狠白了眼。 防爆队伍两腿跨开,在机场的通道形成一条防护带,他们的身后,被群众围攻,拿重物砸地脑袋开花的年轻偶像在保镖和团队的护送下匆匆离去。 萧楚炎抓着霖渠在他耳边说:你又闹什么别扭,人家在这等我们那么久,和他们互动一下啊。 霖渠不爽地甩开他的手,身后粉丝都在笑。 翟星耀生日快乐! 近万人的队伍横扫千军般越过广场,在人潮涌动的商业街上势不可挡地前进着,其他逛街的路人纷纷退居两旁,但粉丝数量太多了,他们无奈地继续后退到商店里。 大家排整齐,前面的蹲下,第二排蹲一点,我们拍个合照。萧楚炎把粉丝训服帖了,和塔轮一起站在粉丝群第二排中间的位置,两人比了个yeah,让霖渠给他们拍照。 滚开我小孩书都不好好念,从十几岁的孩子身上捞油水,疯了吧! 人群推搡着防暴队。 翟星耀 号子一响,震耳欲聋,行人商家捂耳观看,有七八岁的小孩大哭着被挤在粉丝群中裹挟着前进,哭着叫妈妈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浪涛朝天的口号中。 粉丝实在是听话地不得了,拍完照萧楚炎起了玩心,指挥着粉丝围成两个圈把他两围在中间。 现在大家手拉手转圈,一起叫塔轮女王吧,她写《塔轮》的时候就幻想自己拯救苍生后苦难的人民这么围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粉丝大笑。 逛街的人被挡住了去路,单行道上的汽车对着队伍摁喇叭,后面堵了长长一串。翟星耀的粉丝还要继续前进,他们分成两股穿行于车队中间,不知要去向哪里。 熙河街上堵住的车队越来越长,一直到了岔路口,接连影响了周围连同的几条街道,直接造成该地段严重的交通瘫痪。 店铺和附近的居民楼早有人报警,但连警车都堵在路上。 喂!你们哪边的!政府养着你们让你们帮这种人!群里的粉头在干嘛知道吗,在教唆小孩犯罪国/家的下一代都让这些人毁了 媒体的闪光灯亮个不停,记录下这一刻。 陈宇在机场被背负了巨额债务的一众家长专门围堵,遭到愤怒的围攻后,在保安的护送下狼狈逃离。关于此事的报道很快沸沸扬扬在网上传开,舆论一片叫好。 翟星耀谁啊! 男明星喽,不然怎么聚起这么多小姑娘。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65) 真离谱,明星过个生日粉丝来妨碍公共坏境,现在的小孩真是脑子坏掉了!水果手机店的店员这么骂道,赢得了周围人的拍手附会。 一二三 音乐不死,万物揭起! yeah! 作者有话要说: 乱吗? 第82章 结束演唱会回到下榻酒店,霖渠踢了鞋,啪啪穿着袜子走进自己房间,把门狠狠一关,谁都不想见。 先前萧楚炎在台上唱着歌,就古灵精怪地去拉霖渠,然后走到他身后弯腰搂着他脖子唱,那亲热的样子让台下开了锅。 下了台萧楚炎就遭殃,就真让塔伦拿着重物在背上打了一板子,霖渠上去护着,两人遭到她惨绝人寰的攻击,硬生生让她物理性拆散了,这会儿她死盯着,眼神交流都不行,更别说说话了。 萧楚炎委屈的要死,霖渠则毛的要死,霖渠毛了能怎么办,生闷气呗。 塔伦换下鞋子转向睁着无辜大眼的萧楚炎,凶巴巴撸起袖子:看什么看,看你一脸精虫上脑的猥琐样,他妈整天就知道吊男人啊吴青~~ 她举着拳头粗着嗓子正在骂人,突然语气180度大转弯,萧楚炎回头看到从客厅走过来的吴青,也同塔伦一样满脸惊喜。 塔伦朝吴青扭过去,高大俊朗的男人指着她:你啊你啊,你好凶好坏 我没有,我最温柔了塔伦继续妞,抱住吴青的腰抬头看他,吴青缓缓低下头 他两又要腻歪了,当着他这个求而不得的小处男的面,遭天谴!萧楚炎连忙进屋躲避,后面跟着一串单身狗。 两人大概亲好了,又紧搂着过来,塔伦眉毛一凛就想警告萧楚炎,被吴青捧着脸又吻住了,亲得滋滋作响,萧楚炎坐下沙发上低下头,心想你俩为啥不放过我! 吴青说:好了,别欺负弟弟,我跟霖渠说一声我们就走吧。 萧楚炎惊喜得抬起头:你们要走! 塔伦看着他立马叉腰跳脚:你高兴个屁,我都看到你幻肢在摇!伤风败俗,不要脸的小玩意儿! 萧楚炎赶忙缩着肩膀低头,只敢翻白眼给地板看。心想我摇换肢你两就是摇条状本体,到底谁伤风败俗! 又是他啊,十年108个嫂嫂,他演水浒传呢 平均一年才10个嫂嫂,大家不要骂,他真的很克制了 但近三年79个嫂嫂,是谁给他自由过了火 我靠,事情有反转了!这不是简单的玩嫂嫂,视频都流出来了,别说,嫂嫂白又大,看得我都激动了 对受害者尊重一点,内娱都变法治频道了。 我怎么看着不像呢,那女的只是炒作吧 渠渠!萧楚炎打开门窜进房间往床上扑了个空。他警觉地转头,玻璃墙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让他更加亢奋。 塔伦和吴青去外面开房了,不知道要玩什么刺激的,嫌在酒店不自由,这就给了他很大的自由。 房间的浴室是全透明的毛玻璃,里面有帘子,萧楚炎销魂地躺在霖渠床上,看着被白色帘子遮得连个角都不漏的浴室,帘子后透出一团深色的人影,让他肖想不已。 霖渠太保守了,自己一个人也拉帘子,他一个人的话直接在房间里裸/奔了。两个人他也想裸,但霖渠应该会把他赶出去。想象霖渠像贞洁烈妇一样捂着胸和丁丁大叫流氓,他就笑起来。 不一会儿水声停了,传来玻璃门拉开的声音,萧楚衍等了会儿,然后蹑手蹑脚走到浴室门口,从影子模糊的动作判断霖渠大概是套好了上衣,他推开门猛地掀开帘子。 Surprise! 霖渠一把拉上黑色的平角内/裤,抬头。萧楚炎有点遗憾,应该早几秒种推门! 霖渠扎了个青春靓丽俊帅无敌的丸子头,后面还老长一搓头发垂在脖子上。他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而且不是松松垮垮那种,T恤非常合身,长度都盖不住屁股。 这件T恤是萧楚炎的,看着霖渠别扭地扯了一下衣服下摆,萧楚炎把他从头发丝儿一路看到脚趾头,舒爽地想着:让你懒,哈哈哈哈哈! 霖渠被他的视线狠狠冒犯到了,吼道:干嘛,出去! 萧楚炎两眼在两条光滑笔直的大长腿上晃,笑得很促狭,还忍不住舔嘴唇:宝贝,别穿裤子了呗,就当给我点福利。 猥琐,不准笑,出去! 好嘞!萧楚炎正准备就坡下驴,又眼一斜,机灵地抓起毛巾架上的裤子转头就跑。他跑到房间的窗台前大喊:渠渠快来追我啊,不穿裤子可怎么见人呀? 霖渠从浴室里出来了,萧楚炎开心地举起他的裤子甩:来拿快来拿! 霖渠光着腿懒得理他,打开衣柜先拿出袜子穿上。萧楚炎看着他眼角抽了抽,这真就是封建妇女,连脚都不露! 当然穿袜子跟这无关,纯粹就是脚冷。 霖渠穿好袜子站起身,萧楚炎一个猛子冲过来把衣柜门撞上,他两手撑住柜门上,将霖渠困在怀里,贴在他耳侧凶恶地说:你这个冷漠无情的性冷淡,叫你给我点福利会少块肉吗! 咔嚓! 快门声响起,拍下对面房里举止亲密的两人。 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良媒体不顾经纪公司的劝阻,连夜将照片发到网上。 被曝光的男团ido赶紧写了一份男默女泪的道歉信,然而网友都是嘲讽的态度。 这不是他第一次了,从一年前,被媒体拍到他和18线小演员牵手手小腰搂后出来否认,到8个月后又让媒体拍到在咖啡店两根吸管一杯拿铁,还你摸头头我摸脸,然后再出来道歉。 大家还以为他终于分手了,结果这次更劲爆,直接酒店开房了。还坐膝盖搂脖子,嚣张地连窗帘都不拉。 谁会相信他的道歉。 三番两次这样,粉丝还人均妈粉在那帮他控评,什么辰辰长大了,恋爱有什么错。一个个都被pua傻了吧。 到底谁是金主,粉圈怎么都跪着,硬气点啊! 爱豆,特别是选秀出来的爱豆那都是粉丝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卖得就是人设,不谈恋爱是职业素养。 最起码他始终如一,三次曝光都是同一个嫂子。 现在偶像要求这么低了吗? 同行衬托吧。 霖渠两手撑在身后,压在手掌下的手机屏幕上是刚才浏览器推荐的娱乐新闻,看得他莫名其妙。 这就是娱乐圈的大地震?感觉都是生活太好了吃饱了撑的,整天管别人谈不谈恋爱的。 他此时正坐在床上,举着右腿,裤子还没穿,大长腿伸展着,肤色很健康,而且体毛稀疏,光滑干净,手感宜人。只是小腿上有一大块淤青破坏了和谐,这是刚才两人追逐打闹撞的。 萧楚炎盘腿坐在床中央,一手拿着红花油,一手抓着他的脚踝。淤伤处涂了油,萧楚炎在他小腿上摸来摸去,摸得他脸部肌肉直抽抽,又开始挣动。 萧楚炎说:你就不能放松点躺着玩会儿手机吗?我给你上点油揉完就不疼了。 放屁,你别碰就不疼,你非揉开只能疼死我!霖渠挣扎着把腿往外抽,萧楚炎一把抱住他的脚,咬着牙愤恨地说:叫你给我点福利会死是吗,摸摸小腿而已! 我很容忍你了,谁怎么知道你怎么恶心猥琐,放开呀!霖渠气急败坏在他胸口踹了几脚。萧楚炎委屈地大叫:我不是擦掉了吗,口水又不是硫酸,你干嘛这样! 对呀,干嘛骂辰辰,辰辰又没犯罪,辰辰只是谈个甜甜的恋爱而已,一年多了每次爆出来都是同一个人,辰辰多么专一啊!【狗头】 我这一年知道的明星都是塌房认识的。【笑哭】 比起团里其他几个劈腿出轨、脚踏多船、抄袭网暴、父母涉黄涉赌的还双国籍的,我居然觉得他谈恋爱一点都不严重,嗨,底线都被拉低了【笑哭】。 霖渠躺在床山正在看克拉克的《童年的终结》。他一条腿伸得老长架在萧楚炎肩头,一条腿搁在萧楚炎盘曲的腿间,被他固定着在伤处揉动。 那力道轻柔至极,唯恐弄疼了他就被收回摸腿权限。萧楚炎抬眼往前看,修长的腿间让被子遮着,这大热天真没情趣,好歹给个轮廓看看呀。 侧头在霖渠架起的腿上亲了一口,霖渠刚要发作,萧楚炎手下用力,一声粗犷的吼叫引得房间外的杨平手一抖,碎了个杯子。 霖渠是真怕疼,这动静让萧楚炎都吓得蹿起来,他在霖渠腿上拍了一巴掌,埋怨道:你小声点啊,之前胃出血忍着一声不吭,现在按你一下心脏病都给我吓出来。 萧楚衍左手抚着他的腿一路往上,身体也跟着压过去,叠在霖渠身上掌着下巴看他。 霖渠疼得脸都皱了,萧楚炎抚着他眼角的纹路低头亲了一口:眉眼飞扬但是你都老了,能找着我这样年轻的花美男真是艳福不浅,好好珍惜我知道吗。 霖渠瞥着他,萧楚炎食指一路往下,抚过颧骨、脸颊、脖颈,勾起细细的黑色皮绳,从衣领里扯出那块玛瑙玉。 这个生日礼物霖渠一直带着,直到他告白那天。萧楚炎轻声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一怒之下扔了,怎么又戴上了? 霖渠摸了摸那块被胸口的温度熨得很暖的玉,挑着一边嘴角说:你之前拷个文件夹过来像什么样子,有本事把霖业带到我面前。所以要说定情信物,这才是。 萧楚炎眼里装着的霖渠有点痞气,像当年那个呼风唤雨的神话,退下外衣确是柔软。他羞涩地笑起来,捏着那块小石头软软地戳在霖渠的嘴唇上:你这话什么意思呢,你承认我了对不对? 我什么时候不承认你。 萧楚炎朝霖渠靠近,鼻息喷在他脸上:我怎么知道呢?摸一下小腿都要三叩九跪,还不让亲 我怎么知道你呢 他在霖渠的嘴角贴了一下,舔舔嘴唇,濡湿着对准了再贴一下,然后微微起身,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男人,虎牙间咬着自己的小拇指,笑得很餍足。 霖渠高深莫测地虚着眼,萧楚炎视线往下,扯开他衣领露出锁骨的烟疤: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又往下拉起他的右手摩挲手背:还有这里。 霖渠一把勾住萧楚炎的后颈把人压下,堵住那张嘴。 作者有话要说: 点根蜡烛 第83章 第二天下午,吴青一个人过来,塔伦不知道哪去了。 萧楚炎正在客厅里和杨平讨论八卦,霖渠一个人关了门窝在房间里看书,作为曾经的翻车艺人,他没兴趣看别人笑话。 这时吴青进来了,也不敲个门,霖渠一看到他的就警惕起来,感觉有阴谋。 吴青说:站起来,把手给我。 霖渠起身面朝他,伸出手,吴青又让他背过身去,他背过身去朝后伸出手。吴青抓着他手腕把他两胳膊反剪,不知道哪来的手铐卡嗒一响。 霖渠: 吴青喊:弟弟快过来! 来啦!萧楚炎兴冲冲跑进来,吴青站在霖渠身后把着他,弟弟快来给你点福利,快亲他! 萧楚炎昨天有过福利了,没想到今天又有,他有点害羞,慢慢走上前。霖渠被吴青控制住,无语到极点:你两就这么无聊,塔伦呢,你玩完她拿来玩我? 塔伦逛街去了。我不玩你,让弟弟玩你。吴青语气很邪恶,萧楚炎轻轻得捧住霖渠的脸,缓缓将嘴唇贴上去。 吴青还探着头看他们,怂恿道:伸舌头啊,这算什么,快伸进去! 萧楚炎伸出舌尖舔了舔,一声尖叫吓得他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捂住嘴赶紧后退,眼泪都出来了。 塔伦气势汹汹冲过来推了萧楚炎一把,又去推吴青,她不敢置信地大叫:你有病是不是,你铐他干嘛,我就艹了! 吴青搭扣一摁手铐就开了,情趣手铐都不用钥匙。 你别激动,玩闹一下 滚!塔伦甩开吴青,抓着霖渠对着他左看右看,确定他一切如常,心疼地摸着他手腕,小声呢喃,真他妈有病,这一天天的 有报道称,从去年秋季开始,明星就扎堆注销公司,天南地北的艺人旗下的经纪工作室开启注销潮。有些明星甚至一连注销几家、十几家空壳公司,仅今年四月份,注销数量便超过100家。 你们说经纪增长那么快,都喊着gdp超英赶美,普通人的工资却不升反降,那么钱都去哪了呢。 累了,毁灭吧,麻烦全部封杀。 资本包装流量艺人,本来是为了增加可控性,减少产品差异的影响,从粉丝经济中得到可预期的稳定收益。结果现在反倒更不可控了可还行。 感觉互为因果吧,资本喜欢听话好摆布的蠢货,蠢货当了偶像飘了就有后面一连串破底线的事了。 好像有一些经纪人和资方还会故意诱导艺人犯罪,用这些把柄拿捏和控制艺人,这就是为什么流量明星里面法制咖的数量疯狂上升的部分原因。 先锋到现在为止高层几乎没动。被抓的都是小喽啰,用来转移视线专门顶雷的。 刘东辰进去了,网传他还涉嫌勾结境外势力,实际上先锋是外资控股的,明白了吧。 感觉娱乐圈个个都是50万,举报一下大家是不是就能共同富裕了,双厨狂喜。 呵呵,这圈子里有干净的吗?当年极日那些恐怕也是真的吧。 张轩逸到现在为止都没正式澄清,没有空穴来风的事,多半都是真的。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66) 还需要澄清吗?他们乐队天天搂来搂去,也许他确实喜欢张轩逸,弯恋直而已,但上升到性骚扰就太过分了。 霖渠现在看到男的都躲得远远的,你看他上综艺对女孩什么态度,对男孩什么态度,还敢说他性骚扰? * 吴青发动了汽车,抚着塔伦的座椅向后倒车,样子特别男人特别帅,嘴上说:碍你什么事儿了,碍着你棒打鸳鸯? 塔伦刚泛起的星星眼立刻灭了,她反应很大地说:鸳什么鸯,谁和谁鸳鸯,你觉得萧楚炎那小子能靠谱吗?吴青,你说! 我哪知道,又不是先知,你非胡思乱想想这么远。你们好歹相处了这么久他靠不靠谱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不清楚,所以他就是不靠谱!塔伦大喝。 你这强盗逻辑,别跟老妈子似的,霖渠又不是你儿子,他能接受你瞎操什么心。 塔伦一拍腿,他怎么不是我儿子,当年他出事那样儿,是我给他一点一点养回来的,我比他那老妈可像样多了,我还没资格操心了! 吴青摸她的手,塔伦锤了他一下:你怎么尽帮着他两,我怎么看萧楚炎都不靠谱,年纪又小,又是主唱又是吉他手的 这都哪跟哪,不能这么类比。你这个妈管的可真够宽的,你当年那么乱来你家里也这么对你虎视眈眈吗,怎么自己当了妈就这样? 塔伦激动地来掐他的脖子:能跟我比吗!霖渠是霖渠 我知道我知道,开车呢别闹!吴青抽出只手压制住她,他那么大个人,谈个恋爱还要受你摆布,我看着都憋屈。去年你还给我打电话夸了萧楚炎一通,如果你要对他都没信心,那霖渠是得孤独终老,还是你打算照顾他一辈子? 我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现在回去吧,去看着他两,我先回兆城了。 塔伦: * 书房里,塔伦和萧楚炎相对而坐,房间的大灯没开,只亮着几盏壁灯,厚实的羊绒浮雕窗帘把窗外明亮的天光隔绝在外,昏暗的环境和塔伦的表情让萧楚炎感到一丝森冷。 轻轻的拨动声,塔伦打开实木书桌上的台灯,抓着灯罩把灯泡对准萧楚炎,刺眼的灯光让他难受地抬手遮住脸:塔伦你要干嘛! 你有权保持沉默,我会继续阻止你们。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公证。现在,说服我吧。 尼玛真是离谱,和吴青还没玩够吗?回来欺负他还要玩角色扮演!知道了知道了萧楚炎抱着脑袋,你别把灯对着我! 塔伦仍旧掰着灯罩冷冷得问:你之前谈过几次恋爱。 没有,第一次,我还是处男!我是个好人相信我! 萧楚炎捂着脸尝试着睁开眼看她,真是要被她照瞎了。塔伦把灯摁回去,收回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向我证明你对他的感情,你怎么确定自己不会背叛他。 怎么证明这他怎么证明得出来,只能带塔伦坐时光机去未来给她看他们两变成老头了,还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在一起! 萧楚炎搓了把脸,开始回忆往昔:我,我小学的时候数学语文不及格,中考才300多分就是高一那年,喜欢上霖渠,想要离他更近,所以努力学习考上兆大。 塔伦听了冷哼:呵,你以前还说是崇拜极日才考兆大,考了兆大就能离霖渠更近?瞎说八道! 没有!我一开始想做音乐,还买了把吉他,但是不会,没有天赋就放弃了,所以就好好学习,想着以后有机会接近他不会差距太大。 我,我还可以把手里的房产给他,资产也都可以写他的名字,我还可以我可以去立遗嘱,反正不会有小孩了,以后我的都是他的。 塔伦: holy塔伦咽口水,听得她都心动了,吴青能不能把吴家的资产分她一半呢。但她仍旧维持着严肃的表情说:谁要听这些物质的,你怎么证明对他的感情,怎么保证不背叛他! 我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证明 那你从窗口跳下去。 塔伦突然开口,她手臂平举,指着厚厚的窗帘。萧楚炎目瞪口呆看着她,塔伦说,你为霖渠跳下去,我就相信你的感情。 萧楚炎皱着脸完全无法理解:但是,这不合逻辑,这对霖渠没有任何好处啊,这样做没有意义而且明天还要上台 楼下是绿化带还有那么多树,死不了,运气好顶多受点轻伤,这都不敢? 塔伦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往下看:唉,怎么这么多人? 酒店楼下是绿化带,但只有酒店靠墙位置那窄窄的一条,跳楼能不能掉在绿化带上还要看运气,不过这不是重点。 此刻,他们的正下方正挤满了人,这些人都穿着黑衣静止不动,一排排看着还挺有秩序。 什么?我看看。萧楚炎好奇得走过来,他们在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住所暴露来堵我们的?塔伦扒在窗上脸都挤变形了,她有点兴奋。粉丝可真缠人啊他们又要上热搜了! 萧楚炎把窗户打开探出脑袋,下面估计得有上百人,他看到人群为首的位置,似乎是个老妇人,手里明明白白捧着系白花的相框,人群周围有路人举着手机拍摄,还有扛着大炮的记者。 不远处采访车都开过来了。 萧楚炎:这是哀悼会吧,为什么在酒店下面 4月15日,已逝女明星陈媛媛的名字登上热搜。六年前陈媛媛在南京花园酒店坠楼身亡,被路人发现时尸体衣不蔽体躺在绿化带里。 据悉当晚陈媛媛与一线男演员张作梁同在一个酒店房间,事后该死亡事件以自杀收尾,不了了之。 六年中陈媛媛的母亲屡次上诉要求彻查女儿的死因,均遭到重重阻挠。 4月4日,陈母在某公关团作的帮助下发表万字控诉长文,贴上自己这些年收到的律师函、死亡威胁和账号封锁的证据,引起网友的关注和支持。 然而很快该舆论又被某势力强势压下,并且被娱乐圈层出不穷的动荡翻车冲淡。 于是在11天后,陈母在好心人的帮助下,联系到支持过她的网友,集合了上百人转战线下,在陈圆圆死亡的那块绿化带前进行追悼,引来了新一轮媒体大肆报道。 萧楚炎一边吃饭一边看新闻,然后捧着饭碗走到窗口俯望。楼下的人和媒体都已经离开,在修剪整齐的碧绿的灌木丛上留下一簇簇白花,如同一个个洞穿的伤口盛开了着。 塔伦看着网上的报道,陈母这些年受到的某些利益集团方的威胁和迫害,但仍旧艰难地辗转四方,极力为自己的女儿维权。 其中的苦楚看得她流了泪,她走到萧楚炎身边一起往楼下看,萧楚炎说:你还说不会死,真乱来,我要真跳你就完了。 我也不会让你真跳啊,试探你一下,小说里都这么写 你们在说什么,塔伦你让他跳楼?霖渠突然出现在身后,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塔伦吓得两眼翻白,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宝,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啊我的妈。 * 青紫鬼魅的舞台上烟雾缭绕,一曲罢,灯光明亮起来,萧楚炎还对着话筒,喘息的声音一下一下从音箱中传出。 休息时间,塔伦正满场跑,跟歌迷聊天,萧楚炎放下吉他,凝着衣服下摆挤出汗水,招招手,舞台中间的升降台缓缓下降,不一会儿又重新升上来,上面多了一架三角钢琴。 萧楚炎走到舞台前面蹲下,拿着话筒说:下面来点福利,你们点歌吧,我清唱,钢琴伴奏,想听什么? 台下七嘴八舌喊开了,萧楚炎微笑看着激动的粉丝:我听到《乐园》,这个不错,这歌很适合告白。 xu!底下吹口哨。 光弹个琴也挺无聊的萧楚炎说着往后走,镜头一路跟着他来到架子鼓前。他面对霖渠,两腿张开矮下身,左手抓住霖渠的鼓棒一端。 台下热烈起来,全都在起哄。 萧楚炎说:过来跟我四手联弹。 霖渠抽回鼓棒指着他:走开,别浪费时间。 你说啥?萧楚炎转头手张在耳边做出大声点的样子,把话筒递过去。霖渠撇开头不理他,萧楚炎走到旁边抱住他的身体把人拖起来。 别那么无情啦,大家都想看对不对!萧楚炎高叫着把话筒对准台下。歌迷们浪潮一样的答复一层层推到台上,萧楚炎收回话筒,看着霖渠一脸的你看,我也没办法。 霖渠不情不愿地被他拉到钢琴前坐下,萧楚炎把手放在琴键上,转头冲他挑眉,意思是你也快准备就绪呀。 霖渠耷拉着眼皮无奈地抬起手,很快手指动起来,即兴遍了和弦让熟悉的旋律听起来很不一样。 歌迷们小小地鼓掌,很快安静静静聆听。 如何从脑海中抹去你 如何才能不去想你 这一定是你的小把戏 如此狡黠 我无法拒绝 唱到这里,萧楚炎亲昵地把头靠在霖渠肩上,一下子台下歌迷都炸了锅。 滚吧,下来吧! 下来吧,你是不是卖国贼! 几个矿泉水瓶丢上舞台。 滚下来,还敢唱《黄种人》,你是中国人吗?香蕉人滚,中国不欢迎你! 她前段时间被爆出曾参加日本侵华xx的葬礼,包括以前的亲美言论也被人挖出来。 这会儿她参加好朋友的演唱会当嘉宾,歌才刚开始唱,台下群情便激奋,叫嚣不直。她看到前排的观众异常激动,脸红脖子粗趴在围栏上,甚至还有人朝台上扔东西。 工作人员带着保安在舞台前维持秩序。 这时,一个身穿皮衣夹克,头戴帽子的男人飞快冲上舞台将身穿长裙的女歌手撞倒在地,他手里拿着两个透明的矿泉水瓶,将里面黄褐色的内容物泼向穿白裙,倒地的女人。 演唱声戛然而止,现场的伴奏乐队也都停下,每一台摄像机都捕捉着事发画面。 肇事人后退几步,丢下空瓶子飞快转身跑走,留下面容扭曲的女歌手半躺在地上,白裙染成了黄,头发上也沾染着恶臭的固体。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从巨屏中看到这一切的台下观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做得好好好好啊啊啊啊! 顿时上千人一同爆发剧烈的欢呼,浪潮般铺天盖地,淹没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连锁我四章,郭嘉又有新政策还是平台自我阉割 第84章 吴青:你就是废,捉个奸也两天打渔三天晒网,他两这会儿指不定搂在一起亲得开心呢。 塔伦撅着嘴不理他,打开手机看了一会儿发出尖叫:wow!张作梁落网了,警方介入调查发出通报,对曾经的一线明星张作梁因涉嫌强/奸罪、故意杀人胁从罪,依法刑事拘留靠,六年啊!早干嘛去了,贪腐! 什么东西?吴青坐过去,塔伦靠在他胸口给她看手机,上一站在南京,我们住那酒店六年前有个女演员坠楼死了,陈媛媛,新闻你看到了吧? 我靠这是塔伦又打开一个链接。 十几个圈外的小姑娘联名上书,指控张作梁协同圈内资方导演q奸、l奸。据爆料,他们还有一条侵害圈内艺人和无辜素人女孩专门的产业链。 而且六年前和陈媛媛在酒店房间的不只张作梁一个人,恐怕这事又得牵扯到去年的先锋事件。 张作梁并未杀害陈媛媛,凶手另有其人,但他作为从犯的罪状也是洗不脱的。而且据传,他除了**和杀人胁从,还被指控毒品、涉黑、勾结境外势力,进狱后供出一份百人名单。 塔伦看得满脸震惊,和吴青对视,说:但这也太脏了,还好我们这几年不在。 吴青耸耸肩说:这种事以前就有,当时我们几个还被邀请参加过那种拍卖女孩的宴会,都是圈内没名气的18线开外艺人,拿尊严换资源。 塔伦惊愕地看着吴青。 塔伦还挺天真,记得他们刚出道那会她就被金主暗示过,不过她脑回路实在别致,没意识到人家想潜她,只当做调情,还很抱歉地拒绝了,并且暗示人家年纪太大、身材走样。 吴青现在想起还想笑,说:那里面也卖男孩,我们怕你控制不住就没让你知道。 塔伦一听这话,激动地跳起来打他:我是那种人吗! 门开了,塔伦停下做动作,和吴青对视一眼,即刻间表情一变,都贼兮兮笑起来。 霖渠和萧楚炎看完舞台布置回来,塔伦上去把门锁住,转身贴在门上面目和蔼地看着霖渠。霖渠警惕起来,她居然没质问他们,绝对有问题。 吴青笑嘻嘻对萧楚炎说:我们要骗霖渠看恐怖片,弟弟,你加入吗? 霖渠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你有没有搞错,我就在这站着 一转头就看到萧楚炎满含期待的眼神,笑容都克制不住,嘴上还说:这样不太好吧 萧楚炎觉得这个提议好极了,他知道霖渠胆小不敢看鬼片,还记得以前在香港的时候,吴青和霖渠打赌,霖渠输了,得看老香港鬼片。 然后霖渠是带着耳塞眯着眼看的,还说那声音对神经系统不好。 最后霖渠没看完,被吓坏了。因为没看完,他被罚重看,泰国的韩国的换过去,看了三天他不行了,被吴青驾到客厅的时候眼里都带泪花。 那之后他一到晚上就怵,走哪都要牵着人,跟没断奶一样,而且一惊一乍的,完了还怪别人动静大,太好笑了。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67) 萧楚炎无比期待霖渠被吓怕后离不开他的样子,此时眼放精光,咧嘴露出两虎牙,笑得一颤一颤:渠渠 霖渠一转头,简直活见鬼。他恶寒,觉得萧楚炎相当变态,不由后退。 吴青已经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恐怖片开始播放,开头的音乐相当瘆人。 你们有没有搞错,不是要骗我吗,为什么不按常理来! 霖渠大喊着想跑,萧楚炎牢牢抱住他,把他推到沙发前,塔伦也没有阻止,因为她也很期待霖渠害怕,他们以前最喜欢这样欺负他了。 霖渠没特别反抗,他沉声叫道:塔伦,你忍心他们这么对我? 塔伦笑得很开心,还叹了口气:我挣扎过,但我也觉得你应该有所成长,要克服自己恐惧,不能一直逃避。 都什么玩意! 不过这恐怖片就jump scare多了点,总体节奏挺慢,画面挺美,主角长得也好看,看就看吧。 霖渠没闭上眼什么的,就这么被萧楚炎摁在沙发后面两人站着一起看。 看了二十多分钟,他受不了了,斜眼瞪着把头搁在他肩上笑得一抖一抖的萧楚炎:你能别笑了吗? 这家伙非常影响他看恐怖片的情绪。这是嚣张吗?炫耀自己有多不害怕? 萧楚炎说:我一想到你被吓坏了的样子,就兴奋得停不下来。 霖渠: 吴青哈哈大笑,塔伦也笑起来,两人滚倒在沙发上,亲热地搂抱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凄惨的叫声,在街的那头也听得清清楚楚,某大酒店门口,人群庞大而臃肿,女孩们一个个如丧考妣,泪流满面,哀鸿遍野。 哥哥没有错,哥哥是无辜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我们永远不会离开哥哥地呜呜呜 我们等你回来! 她们举着手牌簇拥着,中间是被保安围住的大男孩,他带着口罩低着头,遮掩的面上是愤恨和厌烦。 他应援吧的吧主拿着800多万应援款跑路,某粉丝报警把事情捅出来后引起网上议论和抵制。 然后又被挖出他的粉丝强迫学生党和未成年集资,教唆未成年将个人资料改为成年去打榜,短短几天集资金额就破千万,还在苏格兰给他买了块地。 连连的事件让他的粉丝受到官媒点名批评,之后粉丝们又一周内在微博举报上万次,300余人遭到禁言,连官媒也被他们举报。 作为反抗,他又被百万路人举报,然后他的粉丝疯了,把当初报警的小姑娘视为当前事态的始作俑者,疯狂人肉网暴。甚至将暴力延伸到线下,十几人围殴女孩使其重伤。 他被这群粉丝害惨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已经是千夫所指,代言全撤,眼看老底不保,于是在两个小时前开了发布会做出道歉申明,宣布隐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萧萧啊啊啊啊啊!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萧楚炎热汗淋漓,灰色的T恤紧紧贴在身上,几乎完全湿透。现场灯光变幻,恢复明亮,他喘着气说了几句话,引得台下尖叫不止。 萧楚炎低下头给吉他调弦,咸涩的液体挂在睫毛上,一眨就浸入眼里,直杀眼睛。他弓着腰拉起衣服下摆擦了下脸,露出齐整紧致的腹部肌肉沾着汗水粼粼发光。 又是沸腾的尖叫。 差不多了,最后来一首《狂嚣》吧。 说到狂嚣,萧楚炎习惯性得转头看向霖渠,看到霖渠在朝他招手,高兴得跑过去。从霖渠手里接过矿泉水,一口气灌了半瓶。 台下high得不行,一直霖萧霖萧在叫,屏幕上映着两人的互动,萧楚炎深情得望着霖渠,要走还恋恋不舍地回头。 狂暴的鼓声率先响起,《狂嚣》,最后一场巡演的最后一首歌。 献给这个美好的时代。 萧楚炎从麦架上拿起买个风,走到舞台边沿,看着狂热的人群开唱。 一切都不同寻常 这是巨大的失控事件 所有的纸片都飞上天 今年2月14日,还在过年,某素人曝出遭受男艺人性/侵,之后又是连续爆炸式的丑闻,连连触及法律。 这里面有隐婚骗婚未婚先孕、出轨劈腿**家暴、以及代孕弃养各种奸;还有偷税漏税、涉黄涉毒、黑恶势力、勾结境外、背叛国/家、锒铛入狱的。 一张用钱权编织、浸染巨毒的大网,已经将娱乐圈紧紧包裹。 4月16日,中国文学艺术联合会发起倡议书,提出三个整治方案: 1、严控对明星造势,杜绝造星和追星。 2、打击粉丝圈乱象,下架多个追星和打榜应用。 3、进行明星艺德方面的培训,签艺德保证书。 多个视屏网站宣布取消未来几年的偶像选秀节目,取消场外投票环节。 由此,致力于打击网络水军,流量造假、黑公关专项行动的专项系列行动开始展开。 4月9日,广电总局发布进一步加强文化节目机器人员管理的通知。 4月26日,中央宣传部印发通知,部署文娱综合治理工作。其中专门提到禁止义务教育阶段未成年人参加偶像团组和线下应援活动,加强青少年饭圈集资乱象、不良网贷。 5月1日,万物揭起为期两个半月的首次巡演结束。 当天晚八点,张轩逸发布长篇微博,提出5条守则,开始对自己人多势众、无法无天的粉丝群严加管理。 而后官媒点赞,又提及当年极日对粉丝的管理,和形成的正面效果,对其做出肯定,并倡导明星都要有管好自己粉丝的意识,将其作为自己的职责。 然而张轩逸的微博评论里全是网友的调侃,称意粉是大预言家,不用整改。因为截止目前,意粉网暴过的明星已经落马大半。 * 今天正巧是劳动节,吴青也在,最后一场完了之后观众都不愿意离去,喊着安可安可安可 这是极日的常规习惯,如果可以,他们会毫不犹豫给予更多。 但现在是万物揭起,不是极日,霖渠不想演了,而塔伦从来都是个没抱负的懒鬼,之前是被男孩们裹挟,现在她也不想演,更别提其他乐手灯光师和音响师了。 就萧楚炎和吴青两人一个赛一个的亢奋,加演一首又一首。 整个过程中最累的必然是鼓手,霖渠光衣服就湿透了四五件,最后结束他都快趴下了,下了台看着吴青和萧楚炎都没好脸色。 霖渠困得不行,感觉站都站不住,但是今天萧楚炎的高中校友都聚齐了,一起来看他们的演唱会。 霖渠抬起手机看时间,都快11 点了,这会儿还要跟同学们去轰趴,前方塔伦和吴青都很精神,萧楚炎开了视频,她们正在跟那帮富二代打招呼。他白眼一翻,希望自己赶快昏死过去。 娱乐会所的包厢里四人跟萧楚炎的同学一番招呼,签了名拍了照加了微信扩展了人脉,然后就开始起哄喝酒。霖渠是不喝的,他就全程窝在角落打瞌睡。 今天郁静也在,萧楚炎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损友陈奇恩对他的那点感**一清二楚,明知道两人不欢而散,还疯狂撺掇萧楚炎和郁静喝交杯酒,不断提起两人的青春往事。 塔伦一看,原来郁静就是班花,于是更加火上浇油。两人被推着站在一起,混乱间萧楚炎还被人推着在郁静脸上亲了一下,这时霖渠还蜷在沙发上打瞌睡。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霖渠闭着眼被萧楚炎推进房间倒在床上,萧楚炎殷勤地给他卸妆,又擦脸又擦手,问他:刚才你睡着了吗? 嗯差不多吧。 刚才我跟郁静亲了一下。 嗯好。 之前我和郁静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霖渠睁开眼:我巴不得你们上床,你怎么没找她破处? 萧楚炎觉得这张脸脏了,拿着毛巾一顿擦,拿开后问:你认真的? 霖渠:嗯 啊啊啊啊啊假的假的!萧楚炎把毛巾甩到霖渠脸上掐着他的脖子狂摇,你这个心口不一的骗子,你老早也喜欢我对不对!但因为你胆小懦弱不知道在顾虑点什么就是不敢承认,还要欺骗自己把我推开是不是是不是! 霖渠困乏地闭着眼笑:行行行,你就这么骗自己吧 萧楚炎往下一扑,抱着他肩膀疯狂顶胯:你不老实啊同志!我给你拿针扎几下你就知道什么叫诚信做人实事求是了! 滚滚滚滚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水字数了,我有罪「怼手指」 看看能顶胯不 第85章 演唱会过后万物忙着拿奖,国内奖项拿了个遍,国外数个奖项全部陪跑,两手空空而归。这引得一些国人不满。 宏大跟索尼合作,在北美和欧洲也是索尼代理发行了英文版《dandy baby》。国内的歌迷不管是数字专辑还是实体专辑,买了基本都会搭一张英文版。有的是上iTunes花十几美元买数字专,有的是找代购买实体专。 大家没有刷销量,但是14亿的人口,没买过人家几个亿,商业奖都拿不到就很不开心。 网友讨论:万物都这么不接地气了,洋鬼子还要怎么样? 还没去海外活动,当年极日第三年开始开拓海外市场,人气飙升,可惜专辑都没来得及发就解散了。 别在意这些那个奖的,流媒体时代,西方大众也是为那些听着洗脑、实际很蠢的歌买单。独立界一直风生水起,主流界都乌烟瘴气,就是娱乐至死,全世界主流音乐都在下行。 别说了,三只露了一下面,这几天外网也疯了,天天上推,长成这样哪怕做鬼乐都拦不住。 这时的萧强正架着脚喝着茶在看月报。 万物揭起的火爆带着宏大的演员和歌手人气飞涨,影视资源和商业资源多了一倍,这次公司的其他歌手不少也获得了音乐奖提名,贴金不少。但万物的宇宙爵士杀疯了,谁都打不过,连布朗尼都只能拿几个没什么分量的外围奖。 但宏大仍旧是满载而归,他的音乐部门随着万物录音棚的启用,正式陈立才两年,这地位在国内乐坛已经无可比拟,连林立也赶不上趟,萧强真有种自己继承了云弛衣钵的感觉。 现在郑霞手里的其他艺人都交给别的经纪人,她专带万物揭起。 翻车潮还没结束,现在国家文件一下,很多平台卫视都不用流量艺人了,怕再爆出什么丑闻来影响自己。她手下经纪公司除了些年纪不小的演员,其他漂漂亮亮的年轻人现在资源都很惨淡,真得回家抠脚去了。 好在她人脉多,还有个萧强当靠山。要知道宏大刚挖她过去那会儿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签了几个有实力没人气还脾性怪艺人,全是她给捧起来的,现在她的公司资源少了,她用宏大的资源萧强也不会说什么 郑霞桌上放着一份人员资料,笔尖在上面敲打着。她的这些小孩要么弃掉,要么督促转型。萧强的北沙河园区里训练基地刚刚建成启用,正好可以送进去,给她省去了一大笔费用。 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要演戏的愿意可以回学校上课,或者去剧院打杂去。到时候宏大和万飞参与的影视资源给以给他们参演的机会,只是不可能再拿到任何重要角色,甚至镜头都没几个,之后真的得靠自己的造化了。 要唱歌做的也正好宏大音乐部门专业的声乐、乐理老师都有,还有霖渠在,顺便带带他们,写点歌给他们唱,条件是很好的。 郑霞想着就笑起来,觉得还是这样更好,感觉干活都更有劲了。 《dandy baby》预计明年开拍,林立也出资,还塞了两个大演员进来,塔伦知道后又骂骂咧咧诅咒了几个钟头。 郑霞也往剧组里塞了不少人,别的不说先给我赚钱去。 只是有些角色出场都没一分钟,妆还化得看不出人形,就是个纯龙套。都没开拍呢她收到了轮番的抱怨,还有人敢撂挑子。郑霞知道消息后勃然大怒,把自己手里的小的们都召集起来,一通大骂。 一个个名气没点,脾气倒不小。现在娱乐圈容不下你们了,要么从头做起,要么滚蛋!而且你们去看看底层,多少人挤破脑袋为了一个不能露脸的龙套,真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就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信不信就这满身橡胶的路人角色,我让萧楚炎去演他半句怨言都不会有! 她这纯属瞎说,萧强之前就让萧楚炎出演个里面一个配角,往家里拿点回扣。结果遭到萧楚炎坚决的抵抗,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演,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而萧楚炎拒绝的理由是塔伦要出演,虽然她还没答应,但制作方已经确定她会出演。到时候塔伦进组,萧楚炎就要和霖渠过好日子了。 这时候《疆域》电影正在宣传中,塔伦作为主演天天往外跑,也就没空管霖渠和萧楚炎,他们两自由了一段时间。 电影首映的时候万物三人都在,首映票供不应求,萧楚炎和霖渠坐在最前排一起看片。影片前面半段对萧楚炎来说是挺无聊的,看了十几分钟家长里短,终于,那个被领养来、和家人不和、又被同学欺凌的男主廖沙,要出发跨上绿皮火车去寻找生母了。 故事正式开始,然后又是三十分钟的时间,交代了男孩在路途中遇到的奇人异事,这一段就比较有吸引力,影片奇幻的氛围也透出来,廖沙也在这些怪人莫名其妙的指引下辗转进入内蒙,找到了当年将他送养之人,一个脾气暴戾的中年男人道尔吉。 廖沙无意纠结这个道尔吉的身份,他想知道的只有自己母亲的下落,他的母亲就是他人生的希望了。 廖沙死赖着暴躁的道尔吉,哪怕被殴打也死赖着不走,在道尔吉的家里,他见到了一个被囚禁的女人,对她一见钟情。这个女人就是塔伦饰演的卓灿。 终于等到塔伦出场,观众正了正脊背。 卓灿被道尔吉囚禁虐待,十分凄惨,廖沙经常偷偷去看她,给她送吃的,陪她说话。但是他们被道尔吉发现,然后他对卓灿的虐待变本加厉。 廖沙想方设法要把卓灿就出去,结果反倒让卓灿陷入更悲惨的境地,他终于忍无可忍,杀了道尔吉。 卓灿获救,离开了暗无天日的牢笼,但她对廖沙却不是感谢,对道尔吉也不是怨恨,反倒看着道尔吉的尸体悲痛欲绝地大哭起来。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68) 而后廖沙带着卓灿离开道尔吉的蒙古包,继续寻找自己的生母。 但卓灿自从道尔吉死后就变得有点疯疯癫癫,行为时常让廖沙感到不适,直到遇见几个年长的老牧民,他们见到卓灿皆露出惊恐的表情。 因为他们见过这个美丽的女人,但那已经是20多年的事了。 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一个对当年事情了解的老人,老人年岁未高,却双眼半盲,他向男孩娓娓道来当年事迹。 20年前,道尔吉和一个美艳至极的女人结婚,两人幸福恩爱,之后孕有一子,孩子长到一岁多的时候,原本体贴温柔的道尔吉因为嫉妒自己的儿子分得卓灿的爱,性情也暴躁起来,还把自己的小孩卖掉了,之后女人也不知所踪。 按年头,那小孩应该正好成年。 廖沙听闻毛骨悚然,看向身边怡然倾听的美丽女人。他们离开老人的住处后,她说:他没有虐待我,他卖了我的孩子,是我在报复他。 而现在,她的孩子杀了她的男人,她也要惩罚他的孩子。 电影结尾,卓灿站在草坡上俯视着男孩廖沙,她穿着蒙古族的服饰,深刻的五官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印衬下,美到有种神性,但诡异变调的呼麦,长长的音一直延伸,使得这一幕叫人浑身发毛。 萧楚炎从塔伦出现就完全沉浸与影片中,后半段那种诡谲压抑,又充满疼痛感的氛围紧紧地抓住他的神经,让他看完有种强烈的不满足感,只想再看再看。他对霖渠说:你的音乐做的真好,main theme和end theme一直在我脑子里撞来撞去。 霖渠说:这才是她的领域 塔伦音乐不行,但对于演戏,她的拼命、专注和自我牺牲显示出她的热忱。霖渠望着巨大的屏幕上的人员职务表,那个熟悉的名字渐渐往上,最后消失在屏幕中。他怅然地意识到,塔伦已经脱离他,进入了其他领域。 台上灯光亮起,主创人员上台,观众们雷动的掌声也紧随其后。有人激动地站起身呐喊着台上郁龙和塔伦的名字,这个初登荧幕的年轻人,和曾经饱受争议的万人迷女王,他们的表演令人震撼。 今年的最佳男女主,非此莫属! * 萧楚炎生日的时候他们正在忙工作,都没想起来,这会儿终于空了,霖渠兴致勃勃要给萧楚炎庆生。 萧楚炎是寿星,按理该坐享其成等着别人来伺候的,但霖渠是个厨房苦手,所以能怎么办呢。萧楚炎自己去超市买了两大兜菜,还去蛋糕店挑了两个蛋糕,大热的天汗津津回家,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进厨房开始忙活。 他把肉洗了都麻利地腌着,冷锅倒油准备炸肉,乘着热油的功夫又开始洗菜理菜。 霖渠把冷气开大,换了件长袖进厨房旁观,然后拿起一捆芦笋束手束脚站到他旁边。萧楚炎挨过去拿膝盖蹭蹭他大腿:热不热你。 霖渠撕开绑着芦笋的胶带,挑出一根研究了一下头尾,然后闻了闻,没味道,把芦笋放在水龙头下冲着,用手大概得撸了几下,放在沥水篮里,又拿了一根。 萧楚炎笑着看他,等到他把白菜,西红柿,各种菌类都洗完了,预备要切,霖渠也没洗完一半芦笋。不过他开窍了,剩下的一捆拿手里,一起放水龙头底下冲。 萧楚炎调着酱汁,随口说道:今天有什么生日礼物吗? 霖渠很识相,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萧楚炎往锅里倒宽油,抱怨:你当我小学生是吗,亲脸?亲嘴会怀孕是不是? 霖渠对他勾勾手指,萧楚炎高兴地凑过去,两人亲了一下,萧楚炎继续切菜,他抱怨:今天我生日,这么亲一下就打发我?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不觉得我们是时候该做点什么了吗? 霖渠手上在空忙活,一直搓着一根白萝卜,可能是觉得让寿星自己干活不人道所以装装样子,他说:那你把衣服脱了去换个围裙给我看,塔伦的那个,蕾丝边的。 萧楚炎迫不及待就地把衣服一脱,走到冰箱那拿起塔伦的围裙穿上了,霖渠拿着萝卜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点憋不住,萧楚炎摊开手对他展示肌肉:怎么样,喜欢吗?内裤要不要脱,感觉不太卫生 霖渠转回去自己洗萝卜,闷笑不止,萧楚炎搂着他,手上不老实:你别笑啊,你穿我的围裙好吗? 霖渠推开他拿萝卜顶着保持距离:不了,这样不太好。 不太好,为什么? 你不觉得太快了吗,我们再等等。 等等萧楚炎放开他,继续忙活,他把肉下锅油炸,其他菜都备齐了,把肉捞出来后四个锅同开,热火朝天地问:现在呢,等好了吗? 没有。霖渠擦干手。 猛火爆炒四个菜很快出锅,萧楚炎喊:霖渠,那现在呢? 霖渠走到厨房门口:没有,少做点,吃不完。 菜都做好了,还没上桌,萧楚炎围着霖渠转,猛地把他扑倒在沙发上:现在好了吧,给我过来把你! 第86章 你有没有搞错,我真的废了!废了啊啊啊啊 萧楚炎痛楚地扭曲着脸,捂着裆部倒在沙发上,霖渠蹲在地上紧张地看着他:踢到了?要不要去医院,及时抢救以后还能用。 你萧楚炎吸着气看霖渠,你还开玩笑 霖渠收起表情,脸上带着点冷漠。他刚才很有分寸,就踹了一脚大腿根,没伤到那玩意儿,他说:你光溜溜贴过来感觉怪恶心的,下次注意一点。 啊萧楚炎痛得蜷缩起来,**,我生日啊,我生日啊!你有没有搞错 黑莓网专辑发布了,这是继《新生代原创》第一季完结的合集之后的第一张原创概念专辑,这张专辑制作的时候荣幸华光想要干涉。黑莓网负责作曲的男孩就发消息给萧楚炎抱怨了一下,于是霖渠带着他的队员去荣幸花光露了个脸,表达了无法跟黑莓共事的遗憾,并邀请他们到北沙河录制。 荣幸花光的ceo热情地接见了万物揭起,塔伦热情地表示,贵司的歌手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借用他们的录音棚。 萧楚炎和霖渠酒足饭饱后摊在沙发上,霖渠召唤ai播放音乐,墙体的内置音箱传出黑莓网的新专辑歌曲,他拿着手机在刷微博,看这几天专辑的讨论量和热度怎么样。 萧楚炎随着音乐抖腿,说:真的比我好吗?这歌也太绵软了,曲子不错。你不觉得软软的娃娃音有种喘不上气带不动的感觉吗? 软软是黑莓网女主唱的小名。 这时歌曲切换下一首,软软的女声带着电波在播送新闻,各种乱七八糟的采样loop起来,层次丰富、节奏感俱佳的电子音乐让霖渠直了直身板。 他看了半天评论,都是粉丝在夸的,在其他平台搜索,也还是粉丝在夸。估计全是节目积累的,黑莓网出道这段时间上了一些综艺当边缘嘉宾。跟当年极日的爆火不一样,他们的情况是常规的小众玩意儿没人听,只有粉丝圈地自萌。 霖渠问:我的微博账号是什么,怎么登陆? 啥玩意儿,你在看什么? 霖渠说:我问郑霞 你玩微博啊,你居然玩微博啊!萧楚炎震惊了,扒着他的手看,为什么,你要发什么? 郑霞也问:你要发什么? 霖渠:转发黑莓网新专辑,登陆要绑定手机,怎么弄? 萧楚炎靠在他肩上看着他操作,醋意渐浓:我过生日你给别人宣传,还当着我的面 再发一条微博,祝我生日快乐听到没! 霖渠发完了,收起手机他呛萧楚炎:你又不是真的生日,没必要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浪费大家注意力。 萧楚炎悲愤地看着他:你有没有搞错,今天我生日啊! 鸿家千金的生日宴如期举行,灯火辉煌的宴会大厅中高官商贵洛逸飞,鸿老看到萧立群高叫着上前,萧立群也拉上他的爱子前去招呼。 霖渠正在吃小蛋糕,突然一股大力扯住他胳膊。三人蜈蚣似的一个拉着一个。鸿老当年是军部元帅,如今退役多年,年岁以高,但仍旧气势惊人,声如洪钟得说:哎呀萧董,你可算来了! 两人一阵寒暄,鸿老把视线投向后方的萧楚炎,萧立群回身,看到霖渠又在,眉头微皱,又很开展开,他揽住他的宝贝儿子推到身前,高兴地介绍:我这儿子啊,刚开完演唱会空闲下来,我就把他们乐队给叫来,为鸿老你孙女助兴,哈哈哈。 哎呀,萧总你这儿子不得了了,音乐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享誉全国,我孙女曾孙天天把你们挂嘴边呢。萧总你教子有方,未来还是要靠这些年轻人呀哈哈哈 萧楚炎出息了,萧立群稀罕得不行,就这么到处拉着他跟人炫耀,被人夸得脸都笑红了,跟喝了两斤似的直上头。 萧楚炎在旁边陪着笑脸,回想当初老爸又断,他经济又赶他出家门,还破口大骂满嘴的离谱离谱,觉得他爸现在才离谱,他都替他觉得打脸。 塔伦今天一身黑色的丝绸礼服包裹着亭亭玉体,一转身,还有大片雪白的后背,一直露到屁股沟去。 她走到哪众人的目光就跟到哪,她正在到处找吴青,他们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前两天萧强说吴青也会来。 塔伦转了几圈回到原点,和炫耀了一圈的萧立群搭上了,萧董看到她双眼一亮,开始吟诗:塔伦啊,久仰久仰,你这可真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啊!倾国倾城之姿,今世非你莫属啊! 萧楚炎听得寒毛竖起,和霖渠在后面低着头憋笑。这倾国倾城的美人是半个洋人,要让李延年知道了他该是什么心情。 塔伦被一顿好夸,她全然接受,一点都不觉得受不起,温婉地掩着嘴笑:哎呀萧董你真客气,我才是久仰您呢,真的看到您我紧张都出汗。 塔伦和箫立群握手,对着他打量。箫立群身形挺括,相貌端正,气势非凡,哪怕年级大了,两颊发腮,也仍旧好看。他的眉眼与萧楚炎酷似,一双杏眼形状潇洒流畅,眼睫长而密,爷俩的眉形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锋利且精致。 不同的是他眼尾上挑,没有萧楚炎的无辜形态。 塔伦觉得他长得比萧楚炎这小白脸样顺眼多了。她亲热地走到萧楚炎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对箫立群说:我和霖渠才是多亏了楚炎才能有今天 萧楚炎浑身一哆嗦,塔伦说:萧董您这儿子真是好,聪明聪慧有毅力,说实话,今天的成绩都是他自己拼出来的,我们两也都是借了他的光,要没有他,我和霖渠现在还在地下待着呢。 哈哈,你们太谦虚了!这马屁拍到地方了,萧立群仰头大笑。 刚才说话间萧楚炎被塔轮暗暗掐了好几把,此时看着他爹一脸生无可恋,他再次见识了塔轮有多狐媚猿攀。 远处旋转楼梯的下方,鸿老拿着话筒,宣告寿星要出场了,塔伦凑到霖渠耳边问:你看到吴青没,我找了半天,电话又不接,他难道没来吗? 霖渠看着远处的楼梯有点紧张起来,小声说:我想回家了。 什么?不是要开始了吗,这是走? 萧楚炎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来接听:喂,什么?啊,好好有空有空,这就过去。 塔伦问:什么事? 萧楚炎说:霞姐那有个合同让我们现在去签。 现在? 我们有请今天的宴会的主角,我的孙女鸿云儿! 现场的嘉宾开始鼓掌,万物三人准备撤退,走出门塔伦好奇地回过头,高处雪白镶金的大理石楼梯上出现两双退,一双包裹在粉色丝绸里,脚上是珍珠闪烁的高跟鞋,另一双腿噶长,穿着黑色的西裤和皮鞋。她都看到主角的脸就被霖渠拉走了。 电梯间里萧楚炎抓着霖渠的手激动地摇晃:渠渠今天好棒,居然主动叫人了,是想给岳父一个好印象吗?真乖啊宝贝 霖渠抽出手,有点嫌弃。他看到箫立群是主动打招呼,主动伸手来着,但箫立群无视他,只跟萧楚炎说话,挺尴尬的。 塔伦转头扫了一眼,提醒萧楚炎:公共场合都要点脸。 郑霞就在车上等他们,她说:有个中法合拍的国家级发展电影项目找你们配乐,导演是个法国人,今天飞过来刚落地,要跟你们聊一聊。 郑霞手里拿着pad在写东西,说:还有个环保主题纪录片的原声制作,这是明年的活儿塔伦,这里一堆剧本,你自己拿回去看看,贝贝,东西给她。 11月12月的商业晚会算了,年底韩国mama颁奖典礼当演出嘉宾,她在pad上一划,由央视牵头,你们受邀在国家大剧院举办《dandy baby》的专项演奏会,并且欧洲北美有很多音乐节邀请,接下去有点忙 萧楚炎张着嘴惊呆了:这是,我们?这也太牛逼了 刚才他爸还得瑟早了,真正厉害的在后面呢! 塔伦骄傲地双手插起:这算什么,我们当年还差点登上悉尼歌剧院和**,那会儿真是太受欢迎了,我以为我们要变成下一个mj了。呵呵,你根本就比不了,你这人傻乎乎的没什么魅力。 霖渠羞愧地吸了一下鼻子。塔伦在吹牛,根本不是这样,而他身边的萧楚炎绯红着脸转身拍打靠背,看着身后的塔伦:姐!我太飘了,我才出道两年就这样我激动地快炸了!你快骂我,你打我,你让我清醒一点! 呵。塔伦双手抱胸,高傲地仰着头骂他:你怎么样了?我在你爹面前夸几句你就当真了?要不要脸啊你,你本质上就是一个二世祖,要是没有我和霖渠,你就跟那些小鲜肉一样,靠脸红个两个月,然后暴死!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69) 你自己有什么能耐,才华远远不如黑莓网,写得歌只能拿流量奖,演戏也没天赋,不像我,她骄傲地扭了扭,看向耷拉着眼尾,抿着嘴角努力不哭的萧楚炎,你啊,你就靠个有钱的老爹,还有我和霖渠给你托底!凭你的水平,国家大剧院?呵呵! 啊萧楚炎长叹一声,捂住胸口倒在霖渠身上泪汪汪地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根本不行,都靠你们。我不能骄傲自满,要客观地审视自己,我是废物,我绝对不能飘啊! 电影还未开拍,纪录片正在拍摄当中,互联网时代没有秘密,活都没开始干呢,消息就全传开了,粉丝们高潮不已,万物无疑就是官方的亲儿子,以前那些乌七八糟的谣言,还有霖渠的自闭表现现在谁还敢说! 与此同时,霖渠肖想了数年的远古专辑也排上日程。各种大编制乐队,宏伟的交响乐,国家级乐团,现在请起来不要太轻松,毕竟亲儿子! 陈霞明明说他们有一堆演出邀请,接下会全世界飞会很忙,但就这么忙的节骨眼上,她又接了一个已经筹备完全的综艺真人秀。 真人秀已经准备开拍了,原本没打算请万物揭起,因为甭管圈里圈外都知道霖渠难搞,而且宏大跟藏宝贝似的藏着他们,轻易不拿出来。但是开拍在即,临时三人退出,导演组就又把注意打到万物头上了。 这事儿还是王准先来找郑霞谈的,郑霞一听,去它的音乐节,立马就答应,催促着万物准备录制。 霖渠对此是很不乐意的,他甩着棒子狠狠砸鼓皮,对萧楚炎白眼:怎么都这样了还得出去卖笑,你不能跟叔叔说说吗? 塔伦和吴青约会去了,萧楚炎从电脑前起身,走过去把霖渠拎起来,肆意把人推到墙上抱住,故意色/情地在他耳边喘着气:行啊,跟我睡觉,以后再也不上综艺怎么样? 其实这个综艺很有开创性,项目策划就是王准先的师兄。综艺的内容,可以理解为电影创作的日常。 一大伙主创从选定主题,到立项,剧本创作,联系团队,拍摄、后期,最后展示影片成果,记录下整个过程。 里面的主创班子就是真人秀嘉宾,挑得很多是比较全才的人,比如关殊这种能编能导能演能后期的,霖渠这种能编、能后期能配乐的,再比如塔伦会演会唱会演奏,萧楚炎会演会编会做歌。 总之节目的想法是很好的,并且投入巨大非常有逼格有新意,绝对适合万物。 但是节目的流程很老套,居然是也要从嘉宾收拾行李开始拍,老是想着窥探艺人隐私吸引眼球,于是遇上霖渠,他不让拍,就是不让拍,说什么都不让拍。 然而他行李也不是自己收拾的。 节目总导演在苏园庆黎区采访萧楚炎,听他例行公事展望了对节目的期待,等他井井有条整理好,第二个行李箱还空了大半。 萧楚炎胸口别着针孔摄像头和麦,拖着行李箱到霖渠家敲门。把霖渠如何赖在一边玩手机,如何一动不动看他收拾,还要指使他的过程原原本本拍下来送给节目组。 节目录制在海南一个岛上,摄制组还多带了一队人马共嘉宾拍摄用。 一大早,霖渠下车,看着面前一栋五层楼的别墅,别墅里放置了专业的剪辑室、录音室等。这段时间,他们就要在这里展开集体生活。 霖渠觉得自己被骗了。 拍片子为什么要跑到鸟不拉屎的小岛上,为什么要群居,为什么屋里到处撞上摄像头,连卧室也不放过! 本质还是窥私啊! 霖渠在别墅里转了一圈,顾不上跟着他的摄像,回到车上给郑霞打电话,要退出节目录制。 他不录,说什么都不录,他拒绝把自己的私人生活展示给别人。郑霞苦口婆心劝他,让他相信这个节目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节目组是真的有野心有情怀的。 最后她语气和蔼得提醒霖渠:合同已经签了,要退出就赔偿违约金,不用担心没过亿,你要自己出还是公司出,公司出专辑的制作费用可能就不够了哦。 霖渠:别想忽悠我,这么高的酬劳违反规定。 郑霞笑:啊确实,那只能克扣专辑制作费用,听说你想找乐团是吗? 霖渠挂掉电话。都不用理会郑霞的威胁,他本来就没钱,他的钱只有每个月固定工资,其他都是塔伦管,塔伦不可能给他付违约金。 萧楚炎在外面敲车窗:哥,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说服导演把你房间的摄像头卸掉的,别走啊,这个节目多有意思啊。 他扒在车窗上往里看,睫毛刮着玻璃,鼻子都压扁了,霖渠隔着玻璃戳戳他,开门下车,落寞地往别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迟到了 但我来了! 第87章 林庆云是个两栖的女歌唱家,年纪挺大了,但气质出众,身材丰腴,为人可亲,说话娓娓道来,还带着胸腔共鸣,一说话其他人都自然地朝她聚拢,她拉开餐厅长桌的椅子率先坐下:我们都别干站着,坐下先自我介绍吧。 女演员徐渚倩一头长发挽起,穿着很清爽,她坐在中间,身体前倾探出来,亲热地朝最右侧的男生招手。 男生坐在塔伦身边,徐渚倩的召唤让他的表情僵了一瞬,不过他还是起身过去坐下。他名叫恒稚宇,是男团vocal,之前跟徐渚倩在仙侠剧里出演情侣,所以两人认识。 霖渠和萧楚炎互相对视。好巧,这个徐渚倩就是上次访谈节目耍大牌,把执行妹子弄哭的女演员。在她的身边,桌角的位置还坐在一个低调的熟人,王明一他是《dandy baby》编剧之一。 嘉宾一共15人,中间三个导演,分别是张袁毅、陈立和关殊。 张袁毅就是王准先的师兄,也是这个节目的总策划;陈立则是北电导演系出身,他没有机会上长片,只有几个短片在电影节获过奖,除此之外还是个百万粉的自媒体人。 这三个导演中还属关殊名气最大。 他们的对面,坐着微笑的郭子梵,和看起来有点紧张的新人演员豆子蔻、以及气场沉稳的老戏骨甲午。 再往左侧,主座被一头脏辫的布朗尼占领了,他话很多,特别活泼,之前霖渠帮他做过编曲,这会儿他右手边挨着霖渠,就客气地一同把万物揭起都给介绍了。 林庆云打断他,跟菩萨一样沉稳慈祥地说:让他们自己介绍吧。 布朗尼不好意思地笑笑,摸着他崎岖的头发。 顺着万物往右,关殊身边还坐着俊美的郁龙,他和塔伦挨着在咬耳朵,两人演了几个月戏,关系亲密的很,恒稚宇一走他就插过来了。他还跟霖渠打了两次招呼,均未得到回应。 节目组为了趣味性、增加冲突制造看点,还请了表演经验不足的网红和偶像,并设置成竞技模式。 都介绍完,总导演宣布比赛规则:影片拍摄有人员限制和时间限制,没有资金限制。然后以导演为首,所有人分成三组,二十天后重新洗牌。 在这二十天里,每组需要完成两部影片制作。一共两个月时间,3轮,18部影片,最后将会举办电影展请观众投票评选,得票最多者能够发行上映。 当然,平均10天完成一部影片的前期、拍摄和制作,这么仓促的时间,最后成品都是短片,创作重在故事性,所以剧本很重要。 总导演说完第一个任务卡就过来了,让他们各自挑选房间。 霖渠当即脸色一变,撂挑子走人。 他离开别墅,外面就是碧水蓝天,沙滩大海,他转身沿着一望无际的海岸线走,萧楚炎在后面跟着,喊他:哥,你不选吗? 这里的沙子绵软,霖渠穿着网面运动鞋深一脚浅一脚,没一会儿鞋里就全是沙,他说:不选,最后剩下哪间是哪间。 一共8个房间,大家都去抢了,不选回去就没房间,那我们两个睡录音室吧,这样你是不是更开心? 霖渠恼怒地回头:你讽刺我是不是! 没有啊。萧楚炎一脸真诚。他们的后面跟着大气都不敢出的摄像和跟拍导演,看到霖渠转身一个两个飞也似的跑到旁边的椰子树后面。 霖渠毛了,朝萧楚炎扬起一脚,成片的沙硕扑面而来,他赶忙矮身遮住脸。 霖渠怒道:节目播出抢个房间都水二十分钟,这种设置到底有什么意义!不是要做电影吗,时间不是很紧张吗!抢房间? 萧楚炎掸着身上头发上的沙子,好生劝说:这会儿人家都选好了,你不要这样啊,网上会说你的。当初是你一切听公司安排,你自己放弃选择机会。既来之则安之吗,反正我一直陪着你啊。 霖渠吼:我是被骗过来的,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 关殊占着朝阳的大床房,在阳台上看到萧楚炎带着霖渠回来了,高兴地超他们招手:Hi dude!快来,这间海景房给你。 啊萧楚炎很感动,拉着霖渠加快了脚步。关导人太好了,知道霖渠有毛病还帮他占房。两人进入房间,郁龙拿着毛巾把镜头盖上,他一拍手回过头来:这样就没问题了。 萧楚炎看到他脸都绷紧了,心想你是哪根葱,谁允许你进来的! 霖渠冷着脸说:这玩意能收音。 啊郁龙抬起手指,笑地有点尴尬,关殊从卫生间出来了,插话道,浴缸很大,可以玩浴室play,你们一边玩一边看海。 浴室能看海?这绝对会让霖渠不敢洗澡的!萧楚炎期待极了,要不是郁龙在他立马得冲过去看看他们的海景厕所。 关殊说:这间房是郁龙抢的,他让给你们了,我和他还有布朗尼住你们斜对面,串门很方便。 郁龙看向霖渠,讨好地笑:这里的地下室有工具间,我一会儿找螺丝刀偷偷把摄像头卸掉,你不用担心。 萧楚炎睨着他面容不屑。你这还偷偷,这会儿摄像头都收音收进去了,跟拍导演就在门口站着,都当他们不存在那你也太入戏了。 但是霖渠嘴角弧度扬了扬,并且由衷地对郁龙表达感谢,于是萧楚炎用眼神凶郁龙离我的人远点! 中午吃好饭,节目组公布分组结果,三组人员按房间号分配,霖渠和萧楚炎一个房间,所以他们两自然就被分到一队,领队是导演是陈立。 而塔伦被分到了关殊的队伍,她在外人和镜头面前要维持团队和睦的假象,所以只能在暗地里对着霖渠和萧楚炎捏拳头瞪眼。 桌子上放着三张卡片,每个领队导演抽一张。卡片上的内容是影片的名称,除此之外自由发挥。抽签完毕,节目总导演看着表说:现在是北京时间13点35分,20天之后的同一个时间,大家在这里集合,请各位务必拿出各自团队的两部作品。 好的,现在,可以开始了。 其他两组都上楼找房间去讨论,陈立组留在餐厅里,5个人看着卡片上的英文字母:oversize。 陈立说:10天,其实时间还算宽裕,先确定故事主线要紧。。 郭子梵说:我们组有三个演员,我和豆子蔻都有丰富的表演经历,萧楚炎我之前也跟他合作过。角色根据演员来写吧,省点力气。 萧楚炎低下头,心想别把我算进去啊。 他们组演员真的只有郭子梵和豆子蔻,萧楚炎那点表演经历不值一提。讨论了两个多小时,最终确定剧本由霖渠负责,他效率非常高,今晚就能赶出来。 他们已经联系了节目组,当即分工合作,陈立带着郭子梵和豆子蔻去看场地、联系人员、采购设备。 而此时,萧楚炎正躺在床上,他玩了一下午手机,前面书桌上的霖渠刚刚将完成的剧本发给陈立,现在在等回应。墙上的摄像头还在,霖渠被监视着,话都不想说。 萧楚炎肚子叫了好一会儿,他起床下楼,厨师他说可以叫他大师傅已经在忙了。萧楚炎拿了点刚出炉的椰蓉酥,在楼梯口碰上拿着工具箱的郁龙。他冷冷地瞥着郁龙手里的工具箱:这是要拆摄像头? 郁龙乖巧地笑:我跟节目组谈妥了,他们让我自己拆。 他说完往楼梯上走了两阶,转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摄像大哥也没镜头,就收回和蔼的表情,压着嗓子对萧楚炎说:你太明显了,我崇拜霖渠而已,没别的意思,而且我恐同。 萧楚炎大眼怒睁,用排山倒海的恶意表达自己的敌对之情,然后收回表情伸出手:你识相就离远点,给我吧,我自己拆,咱们又不熟就不劳烦您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萧楚炎心里冷哼,恐同,正常直男会说自己恐同?从他的表达方式和他的言行可一点都看不出。而且恐同即深柜,霖渠去年还恐同呢! 晚上,对面的房间传来重物落地和撞击声,然后门开了,很是喧闹,塔伦在走廊上叽叽喳喳:你在逗我吗,刚来就走? 轮子在地板上拖行的声音响起,郁龙说:我们社团受邀去欧洲演出,导师说不能缺席否则就把我从社团除名,而且我旷课学分不够,今年学校可能不会给我开后门了,我恐怕得留级。 萧楚炎打开门:你要走了? 郁龙笑着朝他招手:对,我12点的飞机。 他走过来:霖渠在干嘛,我跟他 萧楚炎喷地关上门,霖渠走过来捏他的脸,然后把门打开,郁龙灿烂地笑:偶像我走了,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好的再见,路上小心。 * 早上七点的太阳已经毒辣辣,波光粼粼的大海简直要闪瞎眼,外面乒乒乓乓兵荒马乱,霖渠疲惫地睁开眼,翻了个身:快把窗帘拉起来 萧楚炎洗漱完毕从厕所里出来扑到他身上:你说再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到了,快点起来,不然所有人都要等你知道吗? 霖渠梦游一样下楼梯,坐到餐桌上继续瞌睡,他头发睡得乱蓬蓬的,萧楚炎拿着梳子站在他身后给他扎头发。 大师傅把丰盛的早餐一一上桌,导演们交换着工作进度,除了陈立,其他两组剧本还在创作中,今天也要分工进行前期准备。 吃完早餐,在嘉宾走之前,节目组有事情要宣布,总导演说:耽误大家几分钟,关导那组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们组的演员郁龙,因为临时有事不得不离开,会有新的嘉宾接替他。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70) 总导演满脸笑意,看起来高兴得不得了,霖渠本来趴着在睡觉,突然精神了,他抬头跟塔伦咬耳朵:你们组要来什么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走,让宏大再派个人过来。 塔伦白他:你怎么这么没用,剧本都写了还想着走。 总导演笑着点名霖渠,也不说事儿,空叫他两声,然后说:新人在路上,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大家等一等吧。 来个人还搞得神神秘秘,大家聚集在餐桌上叽叽喳喳,塔伦正在厨房里和皮肤黝黑的大厨商量明天给霖渠做酒酿奶,很快那个新人就到了。 面容俊逸无比的男人身穿休闲运动装,推着箱子背着包,柔软的短发垂在额前,一路走来出了点汗,他进门后喘了口气,把额发都捋到脑后,对着杵在他面前的镜头粲然一笑,青春朝气简直如同刚出道时那般。 节目组喜不自胜,餐厅的每一个人都看向门口,一时间都呆了。随着张轩逸开口打招呼,大家爆发出狂热的欢呼,一同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萧楚炎很兴奋,也想过去,都站起来了,但察觉到塔伦狠厉的视线又默默坐下。他的立场比较特别,要适当地和张轩逸保持距离。 十来个人簇拥着张轩逸,他笑着给大家赔不是:不好意思,本来约定好好的,但郁龙还在上学,刚大一,实在没办法。 张袁毅和他抱了抱:小孩嘛还是学业为重。太久不见,王导说你越来越忙了,他拍片子都约不上你。 郭子梵和他抱了抱:你居然参加综艺,怎么突然又想开了? 关殊握着他的手不放,激动地说:张总,还以为和你合作会遥遥无期,没想到,居然有这样巧合的事! 一干人等进门了,张轩逸看到餐厅的三人,脚步顿了顿了。塔伦神情不善,都顾不得镜头,那眼神就是在警告他离远点,而霖渠又趴下了继续睡觉,只有旁边的萧楚炎起身冲他友好地颔首。 张轩逸脚步一转往楼梯走,朝关殊招手:关导带我去房间把行李放下吧,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别看着我啊。 塔伦拉着霖渠的马尾把他脸抬起,贴到他耳边恶狠狠地唾弃:这个不要脸的人渣,屡次来恶心我们到底什么意思!郁龙有事?呵,我看他就是计划好的! 她觉得自己忍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恶,还想骂,但是大家都过来坐下了,她只能忍气吞声。 节目组喜气洋洋的,换了个超级大咖,能演能编能导能唱,技能满点,和万物乐队之间的冲突自带话题性,求之不得。 嘉宾也很兴奋,餐桌上一直在讨论张轩逸。 天王自从和先锋合约到期,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之后,通告活动就接得很少,综艺是完全不参加了。 这种大佬出山参加真人秀,弥足珍贵,都指着通过这次机会和张轩逸攀上关系呢。 张轩逸一走,霖渠就拉着萧楚炎出门先上车了,其他人还得留下跟张轩逸套近乎,今天估计得慢一点。 萧楚炎想还好他们不是一组的,工作进度不一样,拍摄地点也不在一起,暂时没有多少碰面机会。倒是关殊那组,布朗尼负责后期配乐,小偶像之前听都没听说过,不知道关导怎么用,反正都不行,就塔伦和张轩逸最能演。 想想就很刺激。 萧楚炎偷笑,修罗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终于不水了,为啥呢,因为今天睡醒了! 第88章 陈立和霖渠服化道、美术灯光镜头器材处处都要亲力亲为,还要赶时间,他们白天把两个女孩放下后三人一起到处跑,从早到晚饭都没时间正经吃。 紧赶慢赶终是在一天的时间里准备到位,明天就能开拍了。 大巴在漆黑的夜色中摇摇晃晃,一盏盏路灯的光晕从一车疲惫的面孔上滑过。 霖渠和萧楚炎坐在最后一排,两人挨着头靠在一起,都闭着眼在睡觉,隔几分钟又被减速带颠醒。 车里空调太凉,萧楚炎醒来把空调口关上,轻手轻脚从包里拿出外套,盖到霖渠身上掩好,继续睡。 他们的前排是两个女生,郭子梵盖着披肩闭目养神,她身边的新人豆子蔻手里揣着薄薄的剧本,低着头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得特别认真,一边看一边记批注。 队伍里都是大佬,就属豆子蔻最嫩。 她出道也三年了,不过年纪还小,比萧楚炎都差一岁。刚出道时演了两部大制作网剧,演技备受好评,之后资源不断,两年里主演了6部剧,合作的都是当红男演员,结果现在播出,不出意外都扑街了,似乎没人能再看到她。 她也知道这两年自己扎戏演技不进反退,但经济公司的亏损又迫使她不得不继续扎戏。 直到去年参加综艺,因为迫切想出头用力过猛被网友狂骂,她太想红又死活红不了的姿态遭到了全网群嘲。一时间资源断崖式下跌,她已经快一年没演戏了。 本来综艺是决计不想上了,但这个真人秀的阵容和设置真的很让人心动,她怎么都放不下。 这会儿她学聪明了,少说话,在镜头前低调,想着在旁边偷师学艺就行。但是昨天拿到剧本,双女主的短片,她居然是主角,郭子梵居然给她做配! 这种严肃的电影导演,电影化的剧本设定,跟她演过的电视剧完全不一样。人物的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在交代背景,传达信息。对她来说,非常超纲。 看到自己是第一主角后,她压力巨大。 所以笨鸟得先飞,她不能拖团队后退。 * 临海的小村庄,风景秀丽,绿树成荫,就是天气实在太热了,烈日当空,海边湿度还大,整个人像被裹在铁皮盒子里炙烤,每个人都汗津津的。 这种短剧重在情节,对表演没有特别要求,能中规中矩地完成就够了。这对郭子凡来说很容易,对豆子也应该不会难,但她的表现却不尽如人意。 霖渠和萧楚炎站在监视器后面,手里拿着手机对比她之前的表演。 我们这个小岛位置很偏,地图上没有,镇上每年都有人出去,但很少有人回来,好像你是这五年里唯一从外面来的诶,开刀给我 郭子凡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白色背心,汗湿的身上有点脏。她踩着椅子正在安装天花板的上吊灯,用力时臂上细长的肌肉线条随之隆起,有种女性的力量美。 穿着白色长裙,脸上苍白的豆子走到窗口往下看,外面的街道上行人络绎,有开着电瓶车的中年人和年轻人,还有老人蹬着三轮车在送货,往来的人都互相打招呼。 镇子小,居民的联系很紧密。 郭子梵说,镇子里出海做业的都是大船,一去至少两三个月,会带来打量外界物资,而带着豆子来到这个偏僻海岛的载人小船,一个月才往返一次。 这个地方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豆子想。 卡! 陈立喊:豆子,你动作太大了,放松点,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不要皱眉嘟嘴! 对不起导演豆子转身,脸瞬间垮下来,她诚惶诚恐地道歉,看着都快哭了。 郭子凡从椅子上跳下来,放下手里的工具,那湿巾擦了擦手,然后去揉豆子水嫩嫩的脸蛋,她抓着豆子的手往门外走:先吃饭吧,饿死了,我带小豆子去外面吹吹风。 陈立摘下头上的鸭舌帽扇风,喝了口水说:我看过豆子之前演得电视剧,还是有天赋的。 萧楚炎点点头,他昨天跑了一天,热得想裸奔,今天就短裤短袖拖鞋上阵了。他一身白肉,两女孩都比不过,此时拿着手机正在看豆子演得网剧。 豆子表演经验比他丰富得多,不过都是偶像剧,很多剧集本身设定和逻辑就有问题,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法演。但每年的好剧也就这么几部,他觉得扎烂戏的表演不好用来评判演技。 而豆子的前两部剧,确实能看出挺有灵气,或者说,感觉是做好了准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被一套程式化的模式给框住了,包裹现在,一些习惯性的表情和动作也脱不开之前的经验。 萧楚炎今早在太阳底下晒了两个多小时,这会皮肤都红了。这场拍完又要去室外,所以霖渠正拿着防晒喷雾蹲在他身后往他腿上一顿喷,说:妹妹压力太大了,一会儿找她聊聊天送她点小礼物,让她放松点。 妹妹!? 萧楚炎听了反应很大,转身蹲下手指怼到霖渠肩上:你怎么随便乱叫人妹妹,你什么意思? 霖渠站起来盖上喷雾说:豆子跟你一边大,妹妹有问题?你这个大哥哥能有点儿肚量吗,只准你是弟弟不准人家是妹妹? 萧楚炎扯着他衣服下摆给他扇风,霖渠保守,穿着长裤长袖大体恤,贴在身上看着都热,跟枉论还有个大辫子黏在脖子上。萧楚炎又给他头发拆了都盘起来:那你别冲着我叫她妹妹,正经叫豆子也不会把她叫老了 霖渠不理他,旁边的陈立热得正烦躁,觉得他们很碍眼,挥手让他们走开:你俩打情骂俏就出去,我这儿看片呢。 * 豆子饰演的女孩怀孕后来到小镇,被郭子凡收留照顾,她觉得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镇人群温暖,很适合她。 但是住了几天,她渐渐发现了奇怪之处,在于小镇里的人员:有女人有男人,有青年壮年有老人,却独独没有小孩。她住着的这些日子里,看到年纪最小的也已经26岁了。 自行车一晃一晃,行驶在乡间的小道上。豆子侧身坐在自行车的后座,搂着郭子梵的腰,路过一段石子路,震地两人屁股痛,郭子梵骂了几句,豆子笑起来,带着遮阳帽的头抬起,白净地脸沐浴在阳光下,她舒服地闭上眼,左手抚在自己鼓起的肚皮上。 你肚子还行吧,要不下来走一段? 豆子说:我挺好,没这么脆弱。 哎后面传来电瓶车在石子路上的突突声,屁股黝黑一嘴豁口牙的大伯叫住两人,子梵我捉了两条三文鱼,你拿起给豆子补补! 哎郭子梵大声回应,一脚踩在路上刹住车,豆子下车看着大伯开近。大伯紧急刹车,一脸憨笑地拎起车把上的鱼线,穿透了两只鱼嘴,递到豆子面前,两条鱼慢慢旋转着,两只涨大的鱼眼覆盖着一层亮亮的膜,看着豆子。 哎,快拿着呀! 血线顺着鱼尾往下滴,豆子有点为难,但还是伸手接过,大伯开心地笑,视线透过两条还在转圈的鱼,盯向豆子的肚皮。 上来,走了!说谢谢伯伯! 谢谢伯伯。 郭子梵的车往左边倾泻,豆子慢慢坐上去,搂住她的腰和大伯招招手。 在一路颠簸中,她盯着那两条张着嘴,血流地愈多的鱼,突然打了个寒颤。 车子一晃一晃,驶过漆黑的公路,忙了一天,所有人都筋疲力竭。萧楚炎靠在霖渠身上闭眸假寐,右手在腿上脖子上挠来挠去。他穿太少晒伤了,皮肤发痒都睡不着。 车子一晃一晃,前面传来细细的哭声,然后是郭子梵的安慰和劝说。 我演不好,三天,时间太紧了,已经浪费了一天,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的豆子,你已经有进步了,只需要再放松点。之前我听到导演和霖渠在夸你,你敏感度非常高,共情能力强,很有天赋。 我根本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回家,对不起你们 豆子根本听不进去,事实就是今天计划4场戏,只拍完一场,因为她演技太烂,频频ng。按照这个进度,除非十天全用来拍戏,否则根本拍不完。 她开始怀疑自己参加这个节目的决定是否正确。这里大佬云集,随便就搭上郭子梵这样的影后。她一个演技拉胯的18线,只能成为大佬们的累赘。让她做主角,最后会拖垮整个团队。 萧楚炎直起身,霖渠醒了,他擦擦眼,萧楚炎说:霖渠,妹妹哭了。 * 他们是最后一队回来了,回到别墅只有夜宵可以吃了。 大家又聚在餐厅里,张轩逸跟在厨师身后,把一碗碗盛好的椰奶绿豆汤端到桌上,看到归来的人高声道:再做点酒酿奶吧,我还没吃过,冰箱里不是有原材料吗? 关殊一听起身去打开冰箱:这个我会。 豆子还红着眼圈,低着头路过大厅直接上楼了,后面跟着郭子梵。 林庆云说:夜宵吃吗? 郭子凡转头笑笑:我们一会儿下来。 再后面是面无表情的霖渠和探着头超餐厅耸鼻子的萧楚炎他饿坏了,晚上没吃饱。 一行人上了楼,张轩逸把绿豆汤放到塔伦面前,她狠狠瞪着他:你笑起来像个准备干坏事的混蛋,利索地离我远点! 郭子梵和豆子住隔壁,郭子梵跟着豆子进屋继续开解她。 霖渠一回房就躺下来,裹着毯子蒙住脸。萧楚炎想下楼去吃宵夜,扑到他身上:走吗,吃酒酿奶,吃完睡觉。 唔对霖渠掀开毯子。 敲门声响,郭子梵打开门,看到霖渠手里拎着一个大号保温壶,身后跟着条大尾巴。他进屋把保温壶放在豆子面前的桌上:这个很好喝,你喝。 豆子发现霖渠正专注地看着自己,惊了一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想到霖渠会主动搭理她。 萧楚炎在旁边看得酸了,他歪着脸憋着嘴小声阿巴阿巴:肿个很好喝,里喝 霖渠回头打他,豆子捂着嘴笑起来,接过奶插着习惯喝了一口:真的很好喝,谢谢。 霖渠点头,单刀直入:豆子,你演戏的时候没有听郭子梵说话,你一直只想着陈导指出你的那几个问题,注意力就没在表演上,对吗? 豆子咗着吸管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表情很茫然。感觉被批评了,但是霖渠好温柔,她一点不难过也不害怕,只觉得受宠若惊。 霖渠说:这个角色我是按照你的形象和性格,专门为你写的。你不需要用力,她就是你。 按照我写的,专门为我写的霖渠还在很认真地注视着她,豆子张开嘴,感觉快晕倒了。萧楚炎拨开霖渠凑到她面前大肆夸奖:小豆子,我看了你的处女作,你演得很好,我以为你科班出身,结果不是,这个角色难不倒你吧。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71) 萧楚炎向日葵一样转头看着霖渠摇摇尾巴,一脸嘻嘻,我做得不错吧。在那求夸奖。霖渠掐他脸,又顺手在眼神涣散的豆子面前晃了晃,他看向郭子梵:她还是没在听对吗。 第二天,豆子的表现总体还是被郭子凡压制的,演得不好不坏。但其实角色也没有很多表现空间,人物都是为剧情服务,中规中矩能完成就行了。 像郭子凡这种经验丰富,状态放松,又充满下雪了的演员,就会加一些出彩细节,为人物增加立体度。 现场的布置和氛围都能帮助人物入戏。萧楚炎霖渠和导演,包括片场的男同胞,全部都临时化为剧中人。用那种热情的态度对待豆子,还总是看她垫了枕头的肚子。 回到别墅,陈立甚至串通全员一起这么精神折磨豆子。 大家的演技好极了,俨然小镇居民附体,林老庆云在饭桌上还看着豆子和旁边的萧楚炎说:你们俩还没对象吧,没试过吧,该试试,说不定就改写我们小镇的命运了。 陈立郭子凡都笑起来,郭子凡说:林老师,我们的戏没有这么喜感的设定。而且您太和蔼了,每个居民都居心悱恻盯着豆子的肚子呢。 郭子梵说完夹了块汉堡肉给豆子,然后抚摸她的肚子:营养不良多吃点肉,蔬菜也要吃。你这腹水真的不用动手术抽出来吗? 郭子凡说着抬眼,手还在豆子肚子上没拿开。 桌上静了几秒,豆子发现桌上的人全部都看着她的肚子,她吞口水。左侧的霖渠面无表情地说:你肚子真大。 张轩逸接话,长得好快他抬眼一笑,我从来没见过呢。 豆子浑身哆嗦了一下,颤巍巍说:都,都别演了,好吓人啊 这顿饭吃的,一桌子人都格外关照豆子,个个都是戏精,入戏地不得了,中途关殊团队回来了,饥肠辘辘把东西一方就坐下开吃。他们也收到了陈立的请求,看到大着肚子的豆子瞬间入戏,塔伦 豆子实在受不了了,尴尬地笑着回应大家,匆匆吃了点就上楼了。 豆子一走塔伦霸道地挤开萧楚炎,还笑着摸他后脑勺说:弟弟乖乖坐旁边去。 说着就拽着他头发一扯,拔下几根小短毛。 霖渠死鱼眼看着萧楚炎捋着自己头发走开,塔伦一坐下就挨着他耳边开始吐槽张轩逸,她一边骂一边朝斜对面优雅吃饭的男人飞眼刀。 霖渠觉得听她说话会抑郁,就给自己捞了一瓢汤,把饭拌匀了埋头一阵吸溜,然后脸鼓得跟仓鼠一样抬起头,塔伦一掌抽他后背上:你吃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呀! 他一抹嘴起身上楼了。 萧楚炎看着自己的饭碗,又看看霖渠的背影,有点无措,他想跟上去,但他还没吃饱,他还要吃很多。 对面的张轩逸看了他们一出闹剧,嘴角翘起,忍不住小声哼起歌来。 第89章 四楼最南面的房间,布置地粉粉嫩嫩,专门给女生的,豆子蔻靠在梳妆台上,拿了本笔记本在写人物小传。 因为她拍摄进度拖慢了不少。她是小镇里唯一的孕妇,郭子梵告诉她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她怀孕,让她穿着宽大的衣服掩盖自己的肚子,这就是oversize的由来。 她对小镇的疑惑越来越深深,而且有一些不安的因素,在居民们面对她时蔓延开来。而且似乎因为她的原因,表面上虽然一切如旧,但暗地里,郭子梵似乎正在被整个小镇孤立。 追捕和**的阴谋正在酝酿,一场风暴即将来袭。 豆子蔻不知道自己的角色为什么会大着肚子孤身一人来到一个陌生而偏僻的海岛小镇。 这个人物确实没有特别多的发挥余地,但她想让她能够更有血有肉,她思索着她的人物动机,在本子上开始写起来。 早上豆子给自己化妆的时候,额头的疤没遮,还专门用大地色眼影加深了颜色。这是她小时候玩积木磕得,很淡。 今天她的状态终于对了,上午霖渠和萧楚炎都在片场看拍摄进度。 郭子梵和豆子蔻,一人穿着白裙,一人穿着黑色的背心和牛仔裤,两人的衣着都十分脏污,郭子梵还有数处伤痕。她们坐在离小镇很远的海滩上吹海风,看着日出的朝阳从海平面上升起。 郭子梵头发全部扎起,脸上没有多余的修饰,清瘦又利落,她说:下周一船会过来,我们撑过这段时间,我带你逃到外面去。 豆子蔻双腿曲起,脸颊放在膝盖上侧头看着郭子梵,郭子梵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拇指摩挲着她额头的疤。 这个昨天还没有。 豆子蔻眼里闪烁着水光,说:我能逃得走吗?你明明可以别管我,继续自己的生活 豆子这么说着,却恐惧地颤抖起来,怀孕的她现在脸色泛黄,很是虚弱。郭子梵从湿透的背包里拿出饼干和水递给她:你想留下在孩子出生后作为一个生育容器活着吗?从此你的价值就只有一只子宫,他们会把你关起来,让你生完一个男人的孩子后再生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就这么一直生下去,直到你烂掉。 豆子哭着抱住膝盖,郭子梵抚摸着她的背脊:我也早就想离开了,这是诅咒,大琴就是镇里的最后一个人,他死后,这里就彻底成为一座无人荒岛 大琴是除了豆子以外,岛上年龄最小的人。 这个海岛上没有孩子,所有女人都失去了生育能力,已经26年没有婴儿出生了。而到外面务工、讨老婆的男人,都毫无音讯,听说他们没能如愿,甚至没能航行到陆地、或者其他海岛,就都死在了海上。 其余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出海作业,去外面贩卖海物,也在外面批发电气设备、蔬菜水果等岛上没有的东西,但他们最终都会回来,守着自己的妻儿接受断子绝孙的命运。 郭子梵说:等船来了就走,也许我一离开就会死,但是你安全了;也许我不会死,我们就租个带院子的房子,我去找份小工,你在院子里侍弄花花草草,等待孩子出生,你们就看着他慢慢长大,老了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外面什么都有,他以后也会结婚生子 真好啊。豆子说,这个孩子不被祝福,他的父亲要杀死他我带着他一无所有的离开了家,也许他的一生都要在漂泊和苦难中度过,也许他不出生比较好她哀伤的脸庞又显出一丝甜蜜的笑,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谢谢你 这跟台词跟剧本上不一样,陈立没有喊卡,一直到这场戏拍完,他才打响场记板,朝两个演员走过去。豆子蔻立马站起身来:不好意思陈导,我擅自 豆子很好!演得很好,没关系,台词可以自由来,你的设计没问题,就按照这样来! 郭子梵也笑着伸出手把她拉起来:加了点设定更有感觉了,就是这样放松地演吧。 霖渠根据豆子的表现临时改了几场戏,把剧本交给他们就回到车上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他带了笔记本电脑和midi键盘,剧组的车上有电源,一插就能做歌。 其实郭子梵的台词也增加了,他写得本子没这么橘里橘气,感觉被两位女士演绎出了不一般的情谊,倒是给了他很大的灵感。 他要写一首有节奏感的慢歌《回家》,让两个女生合唱,最后坐船离开的时候就放《回家》。 然而杀青那天,陈立和其他四位队员商量着要改结局。 霖渠觉得坐船离开就可以了,但陈立和萧楚炎都认为故事太平,萧楚炎提议离开海岛后,郭子梵直接叫车把豆子载到黑医院,骗豆子去做体检。 和医生说的却是把她的子宫给我,就这么结束,这样来劲!萧楚炎搓着手兴奋地说。 陈立点头:可以,这个不错。 霖渠皱眉,原来挺好的,又弄那么变态。他看向郭子梵,你也觉得这个好? 陈导说:还是加个反转,不然戏剧高潮都体现不出来,最后劲都泄光了。 最后他们举手表决,三比二,只有豆子站在霖渠这边,这下霖渠的《回家》不得不更名为《迷路》。萧楚炎说:歌词都不用改,本来就挺幽怨,叫《迷路》也不违和。 霖渠唾弃他:你才幽怨,你最幽怨。 * 第一个影片陈立组虽然拍摄用时超了两天,但因为霖渠的效率,最后还是在限定时限内完成全部制作。 第一轮影片在网络平台上线后观看量惊人,最后线上投票,关殊组的《切面》以绝对的高票优势获胜。 不过最受喜爱的影片,还要属陈立组的《oversize》,主要的关注点在于大橘已定的梵豆cp。网友纷纷表示被郭子梵杀到了,这才是真正的铁t,根本不用短发裹胸装男人,她就是比整个镇上的男人都A。 特别是跟那个打老婆,连自己儿子都不要的不知名渣男比! 无数少女都拜倒在郭子梵的牛仔裤下。 并且豆子蔻的这个角色也很受怜惜,而且她前期因为胆怯而演不好,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天赋,还把很多人都看哭了。 豆子不自信了,自从上了《蘑菇屋》就一直被人网暴,其实她演戏挺有灵气,否则也不会凭一部小成本网剧就出圈。 豆子这次演地很好,软软的好可爱啊!只是结局太虐了!为什么要去医院,霖渠说得对,一切只停在船上该多好! 女神变刀俎,小绵羊变鱼肉,天诛啊! 万人血书霖渠版结局,让《迷路》变回《回家》! 当然这也只是口嗨一下,除此之外让人热血高潮的,还有霖渠。第一期他不让拍隐私,闹脾气朝萧楚炎扬沙,房间不让装镜头,还不给摄像好脸色 种种都让观众不好评价,只能嗯 但看到第三期,大家全程目睹他如何在三小时内完成剧本创作,还效率惊人的在拍摄期间同步创作完配乐,然后录制混音,到影片后期剪辑全都是他一手包办。 万能霖渠,绝对是节目劳模啊! 你说啥,就他一个人不让拍房间?做得对啊! 好好做内容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窥探艺人隐私!我们要看他们怎么构思、怎么筹备、怎么从零到有地完成高质量的影视化创作,谁要看睡觉打鼾抠脚放屁的啊! 你说他对萧萧态度不好,还打人?萧萧该啊! 想的什么劳什子黑暗反转,是觉得自己脑子灵光独树一帜?原本的结尾多美好啊!而且没看见霖渠大太阳底下照顾萧萧一身白皮,在那蹲着又擦防晒又涂芦荟胶的,因为萧萧吃得多还把自己的饭给他。 两人车上睡觉都靠着,关系不要太好,打打闹闹多正常! 你说他躲镜头,对摄像不好?那只是第一期,平常霖渠多关照摄像大哥啊,一直让人家休息,还帮忙背东西递水。看看摄像大哥多么照顾霖渠,从按照他的意愿很多内容都不去这一点,就知道他们相处很和谐啊! 第一轮两部影片线上投票都是关殊组一骑绝尘。他有张轩逸和塔伦这两个魔王级演员助阵,想不赢都不行。更恐怖的是关殊还两次让塔伦和张轩逸演情侣,第一次他们有吻戏,到第二次直接床戏! 开拍之后塔伦始终拉着个脸,都不骂张轩逸了,恨不得这个人立马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不过即使这样,也没有影响她的表演。 萧楚炎迫不及待要看塔伦和张轩逸的对手戏了。 他捧着手机看到影片中塔伦深情凝望,热烈脱衣,和张轩逸激烈拥吻 他拍着腿哈哈大笑,对霖渠控诉:关导这属于作弊,张轩逸都裸了,塔伦衣服穿了跟没穿一样,他们卖肉,我抗议! 霖渠胃不舒服,抽抽着床都起不来,就在床上架了张小桌在编辑歌曲。他会的多做得多,处处操劳,大半个月过去老毛病犯了。 萧楚炎把手机收起来,整理好背包背上,走到床边俯身在他头发上亲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我上班去了,你乖乖的好好休息啊。 霖渠不咸不淡嗯了声,萧楚炎走到门口,心里实在不得意,又回去把脑袋伸到霖渠面前:你怎么这么冷漠,来亲一个。 霖渠抓着他的脸烦躁地推开:走吧,磨磨唧唧娘们兮兮。 他一心专注在电脑上看都不要看萧楚炎,萧楚炎从鼻腔里喷出口气,愤愤地走了。 第二轮,经过一场极具科学性的猜拳比赛,他们俩分开了,现在萧楚炎和塔伦同属关殊组。 关导在上一轮就把之后的三个本子都准备好了,抽到片名后稍稍修改剧本细节,就着上一轮的场地和道具立即开拍,鸡贼无比。 有网友调侃关导最后六个影片别拍个连续剧出来。 霖渠这一轮和张袁毅一组,同组的还有布朗尼和张明一,以及女演员徐渚倩。队伍里除了他每个人都术业有专攻。张明一正在写剧本,到时候配乐也有布朗尼,他这才有时间干点自己的事。 拿着节目组的工资做私活,感觉特别爽。 * 中午12点,陈立组和张袁毅组全员都在,除了霖渠一个不落,大家坐在一楼大厅里等着开饭。 两组这次准备都有点久,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陈立组定好一会儿下午开拍,张袁毅则吃好饭要带着组员去联系场地,这会儿两位导演都在看影片,看完调侃张轩逸和塔伦。 论其原因还是极日几人之间的嫌隙,特别塔伦对张轩逸的态度,连观众都看得很清楚。他两一起演激情戏那绝对是业界秘辛暴露于众,想忍住不讨论真的很难。 张袁毅说:你们上一组跟关导的谁来说一下,塔伦上一轮在片场很挣扎吧? 喷香的椰子鸡出锅了,布朗尼高兴地上去帮大师傅端菜,迫不及待要爆料了:塔伦那不能说是挣扎,只能说是生不如死!她是这样的,我来模仿一下,张导你喊action 布朗尼转身面对旁边的郭子梵,下巴微低,张着鼻孔呼哧喘气,吊着眼凶恶地看着她。已经有人笑起来了,郭子梵憋不住笑,手舞足蹈地转开他的脸说:别看我呀,张轩逸在那 布朗尼不敢对张天王这么放肆,但是张轩逸对他招手了:没事,你对我演。 他就不客气了,对着张轩逸面目扭曲地仇恨着。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72) 导演一喊action他一秒变脸深情款款,张轩逸也含笑看着他伸出手,两人踮着脚起身,隔着桌子十指紧扣,布朗尼提着调细着嗓子说出塔伦的金典台词。 我对你的爱一秒都无法分割,你离开一天,我的生命就干涸一天,如果你离开整个夏天,再回来,你会发现我已经枯萎了 张轩逸深情地说:把我捆绑,把我囚禁,让我无法再离开你,布朗尼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桌子人都憋不住了,恒稚宇正在喝汤,笑得张着嘴汤流了一下巴。 张轩逸性格很好,绅士风度又幽默,做事还细心体贴,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郭子梵和豆子两个姑娘坐在一起,开吃前给霖渠分出一份,看大家都吃饱喝足,郭子梵提出这个郑重的问题:谁去送饭? 陈立起身:我去吧,就送个饭吗 旁边的林庆云拉住他:哎呀你去什么去,让姑娘去。 林庆云暗示徐渚倩。这次张导的组能演的就一个徐渚倩,实在没人很可能要霖渠上镜了,两人免不了对手戏。但霖渠性子这么冷,还是快点培养感情才好。 在场的男性太多,她眼神一送他们就开始起哄,甲午年级挺大了,老不正经说:钓霖渠纯属浪费时间,不如看看其他的,布朗尼、张明一不好吗?陈导和张导就更好了! 张导钻石王老五,谁钓到手谁享福,小徐上! 徐渚倩憋着嘴一脸嫌弃,跟吃了一百斤苍蝇似的。桌上尴尬了一瞬,有人转开话头说:萧楚炎呢? 陈立说:萧楚炎太小了,只能当弟弟。 张轩逸在众人争论的炮火中上笑呵呵地拿上餐盘站起来了:我送,你们继续吵,我走了。 第90章 卧室基本都在第二层,张轩逸端着餐盘,走得很慢。 他在圈里这么多年,什么场合没见过,心绪早已无法轻易激起波澜。但此刻,他紧张了。 说来也一起住了二十多天了,但霖渠还是让人难以接近。有时霖渠也跟大家开玩笑,当然这个大家不包括他,但玩笑时的亲和是及时性的,收起话头,他仍旧是生人勿近。 这样的气质,如果不是上电视,不是明星艺人这样特殊的职业,在生活中看到他,恐怕得装作没看见,绝对不会想去触霉头贴个冷屁股。 张轩逸面对霖渠个冷屁股觉得失望又烦躁,没意思的很,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霖渠仍旧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走到房门口,他空出只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汗,这才握住门把,轻轻把门打开。 密闭的窗帘开了条缝,很暗,张轩逸放缓脚步,几近无声。他把餐盘放在床头,弯下腰借着昏暗的光线端详着霖渠的脸,伸手把他额头上的乱发拨开。 霖渠头发汗湿了,他呼吸粗重,皮肤很烫,感觉是发烧了。张轩逸轻轻唤了声,看着他眼皮颤动,缱绻地睁开,又闭上,看不出有几分清醒。 他抬手无力地抓着贴在脸颊的微凉手掌蹭了蹭,很舒服似的轻声呢喃:你回来了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张轩逸更贴近说道。 紧接着一双结实地手臂揽住他脖颈将他压下,霖渠抱着他,贴在他耳边软绵绵说话:我难受,要喝酒酿奶 张轩逸微微屏住呼吸,然后吐出口气,他有点失望,还以为会得到一个吻。同时心里又十分吃味,这个人果然另有所属了。 热吗他带着心中的酸涩勾起嘴唇,肆意享受当下,手掌抚摸着霖渠光滑坚毅的脸,往下抹了把汗湿的脖颈,继续,把薄毯拉下去,撩起体恤下摆伸进衣服里。 练得很好 霖渠瞬间清醒,猛地推开身上的人坐起:你谁! 张轩逸被一股大力掀开,后退几步。他没有很快回答,安静地站着,适应了昏暗的眼睛能看到霖渠的大致样子;但霖渠的眼前是混沌的黑,一时间甚至不确定屋里有没有人。 张轩逸抚着脖子微微转动,发出咔咔两声,听到霖渠气息粗重了,他温柔地说:他没摸过你吗? 话音落,房间再次陷入安静。霖渠说不出话来,他认出这个声音了。 张轩逸在床边蹲下,态度温和地说:吃饭了,我给你拿过来,有酒酿奶。把灯开开,吃吧。 霖渠抖着声音说:你出去 霖渠,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一直以来,对不起 你出去!霖渠吼。 渠张轩逸抓住他的手,被甩开了,张轩逸说,小声点儿,摄像在外面呢 出去!霖渠用力把枕头甩到他脸上,大力的冲击让张轩逸后仰了一下,不稳地起身。 他在黑暗中站了很久,看了霖渠很久。 然后一言不发,安静地转身离开。 * 一行人大包小包从大巴下车,回到别墅,林庆云招呼他们:今天好早,正好我们吃饭呢,快过来。 关殊组都取下行囊放在沙发上,塔伦背了个沉甸甸的双肩包,张轩逸还想上去帮她除下背包,塔伦对他怒目:干嘛,有病是不是。 张轩逸先笑起来,其他人也大笑,都把她的愤怒当儿戏。 萧楚炎扫视了一圈,问道:霖渠呢? 几个权高位重的正忙活着给他们配置碗筷,郭子梵说:他没下来。 张轩逸把萧楚炎拉到一旁的电视柜,拿起放着的小袋子,小声说:我中午给他送饭把他惹毛了,然后房门一锁谁都不见,你去看看他,这里胃药退烧药。 啊萧楚炎也蹲着,叹惋。要不是被冤枉这么多年,现在大家都宠着霖渠,就他这表现可真够找骂。 上节目怎么还能不见人呢。 还发烧了? 发烧了,按以前是睡一觉就能自己退烧的。 我去看看他。 萧楚炎拿着袋子起身,心里狐疑地想,天王是怎么知道霖渠发烧的,总不能是霖渠自己告诉他。 他站着踌躇了会儿,想劝告张轩逸,今非昔比,别去招惹霖渠。想想又算了,天王不受待见自己能不知道吗,还要他这个小卒去教育,他真没这个芝格! 来到房门口,塔伦已经在敲门。别墅里的房间除了厕所都是不能锁的,就霖渠这又是拆摄像头又是换门锁,塔伦说:你们也太可以了,真当在自己家呢,录节目知道吗! 身后的摄像和导演一脸受尊重的感动,萧楚炎心想你别带上我,我也很尊重节目组,只有霖渠不尊重而已。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塔伦睁大眼,那表情就是绝了!。 霖渠裹在毯子里缩着身子脸色发白冷汗淋漓,难捱的呻/吟着,萧楚炎上前扳他肩膀,惊了:怎么了渠渠,没事没事我这儿有药。 塔伦在他身后上蹿下跳,想挤开他:他胃疼是吗! 霖渠人都有点虚脱了,也不知道疼了多久。 很快医护人员过来了,杨平也站在床边,手里拿着药,针对霖渠的身体状况,他那各种药物齐全,也学习过这么应对这种病痛突发,此时他掐住霖渠手腕上的经脉,医生掐住另一只手。 房门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大家都过来看。霖渠原本蜷着身子,这会儿被掰直了。他胃疼得厉害,有气无力叫了几嗓子,眼睛都睁不开。 萧楚炎拿了热水袋去灌热水,走出房门遇到靠在枪墙边的张轩逸,张轩逸问:他怎么了。 前几天累着了,胃不好又没吃东西萧楚炎匆匆回答,人跑远了。 塔伦端着餐盘出来,上面的食物一点儿没动,她恶劣地看着张轩逸说:你中午来找他是吗,疼这么厉害是受刺激了,就你害的! 旁边摄像拍着他们,觉得自己也很受刺激,这剧情太来劲了!但张轩逸没说啥,径自走开了。 霖渠胃疼缓解了,靠在床上慢慢喝海鲜煨地小米粥。 萧楚炎脖子上挂着浴巾,头发湿漉漉地从浴室里出来,嘴角一勾,不怀好意地跨上床坐在他腿上,两手撑在他耳侧近距离看着他:好吃吗,让我尝尝。 霖渠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我要回家。 什么?萧楚炎咽下鲜甜的粥对他说,别任性啊,你走了让张导怎么办,你们组只有一个演员,我看张导这两天都挺凝重。 霖渠把粥放到旁边,往下躺,搂着萧楚炎脖子让他趴在自己身上,难受地叹气:那你跟导演组说,我跟你一组,第三轮也一组。 听了他这无理的要求,萧楚炎笑起来,摸着他的胳膊说:霖渠,你跟个小baby一样,这就离不开我了是不是? 这么徇私枉法的要求当然不能跟节目组说,萧楚炎听过算过,霖渠也就撒娇一样过过嘴瘾。 第二天一早闹钟刚响了一秒,大手一拍立马闭嘴,萧楚炎顶着鸡窝头轻手轻脚爬起,进卫生间洗漱。 今天张导组应该也要开拍了,不过霖渠身体抱恙不用出面,可以在房间休息。 他洗漱完整齐的出来,背上包,临走前来到床边俯下身,想来个告别吻,猛地就被霖渠箍住了。霖渠还迷糊呢,梦呓一样说:你上班去了 对,时间差不多了,下楼吃个饭萧楚炎趴在他胸口听着啊平稳的心跳,自己咚咚咚咚,有点不平衡地想着你这么能这么冷静地和我亲热呢。 你别走霖渠真的抱着他死不撒手,萧楚炎心猿意马爽翻了,压着霖渠去舔他的嘴唇,胡乱亲了几下,刚想把舌头伸进去,面前的人就转开头。 萧楚炎:不让亲就放手。 霖渠不放,就是不让走,萧楚炎舔着他下颌角,又含住他耳垂轻咬,两人磨来磨去,他年轻气盛亢奋地不行了,把背包一除,那我等关导电话过来再走。 他看着霖渠难耐地喘气,再次寻求确认:你现在好爱我是不是,离不开我了? 霖渠右腿压到他身上:我跟你一队,不然回家了。 好,我死都不走 萧楚炎这亲亲那舔舔,又隔着衣服揉。八块腹肌,结实弹性!蹭了一会儿他兴奋地抬头:我靠,你不是阳痿吗,这不就起来了! 霖渠默默收紧胳膊,这时电话响起,萧楚炎往后退接起电话,毫不犹豫掰开霖渠的手。 宝贝,我要走了。 楼下关殊组的人都吃好早饭在等萧楚炎,他头发被霖渠揉得有点乱,衬衫领子也皱了,塔伦看到他过来,亲昵地上前摸着他脑袋:弟弟终于起来啦,早餐给你打包好了,车上吃吧! 手一用力拔下几根小短毛,塔伦凑到他耳边:不要脸,你嘴唇都肿的! 不是吧!萧楚炎好心虚,连忙拿出手机照。黑乎乎看不清,这才想起来是他亲的霖渠,要肿也是霖渠肿,着了塔伦的道了! 果然,塔伦眯起眼,流露看穿后的嫌恶。 * 下午1点多,房门响了,霖渠躺得腿软,没精打采起身开门,看到是布朗尼有点惊讶,把人放进来后他问:不是开拍了吗,怎么回来了 布朗尼不复以往的活泼,沉静地坐在沙发上回答他:在片场闹矛盾了,徐渚倩和张导吵起来,一回来张明一就气得回房间。楼下他两还在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来跟你说一下。 具体怎么回事,还得追溯到上一场。 上场按照房间号徐渚倩是跟张袁毅张明一一组,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老艺术家。 徐渚倩的想法是,就她一个年轻演员,理应当她主演,两个老人给她做配。结果第一部 演了一出飞跃老人院的反乌托邦,她饰演的是恶毒的反派看护人员。 然后到了第二部 ,又是悲情荒诞的金婚五十年,她饰演客死异乡的女儿,最后成片出场时间不到一分钟,还是在两老人的回忆里。 徐渚倩是个记仇的,她原先就和张袁毅有龃龉,上一轮这样的安排她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张袁毅这分明给她穿小鞋呢!但是碍于两位老前辈,她只能忍气吞声装孙子。 到了这一轮,好死不死又是张袁毅,不过就她一个演员了。结果张明一给她送上剧本,一看就这独角戏,全程没完没了在楼道里打转瞪眼装惊恐,最后还反转来个我是杀人犯。 这他妈什么破剧本,角色没有发挥的余地,还要跑三天楼梯,最后还是个死有余辜的坏人。这张明一一看就是跟张袁毅一条裤子的,给她写的全是破角色!所以到了片场,她化好妆立马就找到张明一要求改剧本。 张明一这剧本安排地环环相扣,虽然牺牲了人物的特性,但每一处场景都有伏笔指向,悬念做足,能随便改吗?更何况徐渚倩的要求就是推翻重来,都要开拍了,怎么能同意? 被拒绝的徐渚倩对着一个年轻的,没有大成就的编剧,无所顾忌发泄情绪,说了不少难听话,还把上一轮他们网络支持率垫底的锅全推到张明一头上。 张明一是个老实人,而且作为编剧本来地位也不高,只能低着头挨骂,他唯一的坚持,就是在这个没了甲方压迫的节目上,誓死不改剧本。 片场各部门都准备好,结果导演怎么都不见演员,就找过去了。在门外听了几嘴,火气起来推门就骂。 张导很生气,说演员让演什么就演什么,没资格挑。徐渚倩说她不挑,不演了。所以什么都没拍成,我们吃了个盒饭就回来了。刚才在车上明一哥把剧本后面改了,给徐渚倩看,然后大家都下车了,徐渚倩说这剧本还行,回去继续拍吧,张导又毛了,骂了她,说剧本不准改,现在他们估计还在吵 霖渠听完起身:走吧,你去劝劝,这节骨眼上吵架,浪费时间 布朗尼在后面跟着他:不是我不劝,劝不动啊。 霖渠走到楼梯口,看到张袁毅戟指怒目在骂: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像话的演员,你这种人都能一线我们影视业能好吗!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73) 徐渚倩气得抖起来,一脚踢倒旁边的椅子,尖着嗓子叫: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们天天给我搞一堆烂剧本,一个个对着金主在那虚与蛇委什么烂剧都拍,还怪我!都他妈说不演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袁毅还待说什么,一看到霖渠走过来,闭上嘴把手放下了。徐渚倩也看到他了,两个气焰嚣张的人都纷纷闭上嘴注视着他。 霖渠有点尴尬,走到两人面前,他原本想劝来着,但跟张袁毅和徐渚倩不熟,一时间话都说不出口。客厅里静了一会儿,张袁毅说:不是只有你能演,霖渠当年演戏也很不错。 徐渚倩脾气很大地剜了霖渠一眼,她的助理和经纪人都在旁边,卑微地小声劝说着。霖渠看着她嗫嚅:我演不了 徐渚倩满腔怒火,哼了声迈开大步风风火火上楼了,走到霖渠身边的时候还撞了他一下。 霖渠转头目视徐渚倩的身影消失,没想到会被她敌对,他又对张导说:我演不了,我对着镜头说话有困难 张导长叹口气,走到沙发上坐下,两手撑住膝盖,头痛不已:哎,不为难你,就怎么请这祖宗过来,她各种毛病。两年前我指导《驸马横行》那部剧就把她给开了,她一直记仇呢,这会儿还偏偏凑一块 第91章 房门响起来,在窗台边的书桌上翻稿件的人上前开门,门外是三个高大的男人,张明一疲累地侧身让过:你们进来吧,我正在改,还有个本子,她一人分饰两角,不过需要助演。 张明一眼中布满血丝,之前徐渚倩话说得很难听,攻击他写地剧部部扑街。张明一被她说得脸色发白,他这两天都没怎么睡,面对鸷狠狼戾的人气女演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到底是书生吵不过无赖,布朗尼此刻看着张明一的红眼,怀疑他是躲房间里偷偷哭过了。 张袁毅拿着剧本点点头:行吧,布朗尼演男朋友,也不用说话,演得时候收敛一点,拍几个亲密的镜头就行了。 他停顿了一下,对霖渠和布朗尼说:那你们去问问她,也不用再找场地,就在这里,没问题赶快召集人员。 隔着五间房的卧室里,徐渚倩T恤热裤坐在梳妆台前架着腿玩手机,她的经纪人在旁边哄。她这混不吝的样子全让摄像拍进去了,她也全不在意。霖渠带着布朗尼敲开门进来的时候她没给好脸色,弄得两人非常尴尬。 霖渠之前虽然在网上被骂得狗血喷头,但圈子里遇到的人都很照顾他,他还真没接触过徐渚倩这种情况。 布朗尼开玩笑逗徐渚倩,把新的剧本放在她的梳妆台上,她白了一眼,都不碰,仍旧玩着手游。 这里一屋子摄制组人员,镜头都对着他们,霖渠赶紧把这些人把都赶出门去。现在这场面万一流出去,徐渚倩不知道要被骂成什么样。不过她名声本来就不好,全靠脑残粉撑着,霖渠是不知道的。 徐渚倩余光一瞥,看摄像出去了也不在意,霖渠走过来将她的手机拿走,剧本塞进她手里。 徐渚倩都没反应过来,看着手里薄薄的几页纸愣住了。她又抬眼看向霖渠,以为得挨骂,没想到他口气还挺好:你看一下吧,可以就在这里拍了。 这本子不错,比之前那个困在楼里的讨喜多了,真不知道那种黑暗惊悚的剧情有什么意义,她完全就是个工具人,来一百个演员也都得是一样的演法,根本出不了彩。 徐渚倩已经换上了戏服,一身透软的真丝睡衣,她在自己房间里看剧本,周围是忙着布置场景的场务,摄影师调试着机位,霖渠和布朗尼在旁边架设反光板。 外面,张明一正在打电话,问甲午晚上回来能不能花点时间帮他们客串,张袁毅正在跟摄像沟通机位和运镜,然后进屋想让徐渚倩走一下戏,但一看到她脸上的不耐烦,就又出去了。 徐渚倩翘着腿,光着的脚趾动了几下,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 《螺旋》第4场第1镜action! 徐渚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因为这个角色是个植物人。 摄影师从门口往里推,还在全景的时候,一只蚊子飞到徐渚倩露出的脚踝上,她没忍住动了一下脚。 张导抬起手,想喊卡,但没叫出来,他又等了7秒,等这个镜头拍完说道:重来一遍。 徐渚倩反应很大的起身尖着嗓子叫唤:就这镜头还要再来,当时间太多了是吗!反正人要醒了,动一下脚也很合理,我动的左腿,观众都不一定能发现! 面对她这种过激反应,张导真是不想吵。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毛病,觉得重来就是要针对她,被害妄想症估计,随她去吧。 影片不是按时间线拍的,要先把这个房间的戏份完结,所以紧接着就是徐渚倩醒过来。 夜深人静,一个从出生就是植物人,躺了十几年的女孩睁开眼,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路都不会走,对周围的一切是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她的双生妹妹,是个健康长大的正常人。随着年岁加强的超感让她能通过妹妹的五感,对世界有所探查。 这个本子确实很吸引人,但这个苏醒的植物人角色不是这么好演的,更何况还没时间准备。 徐渚倩的演技其实在新生代小花里算不错,而且她是科班出身,只是这些年演得多是烂剧,她也越来越程式化,根本懒得打磨演技,现在这临时抱佛脚的表演看得张袁毅怎么都不满意。 又一场戏拍完后他拿着另一个剧本,拉着霖渠走出房间,说道:这不行啊,这个本子好演,演植物人她哪有时间去准备,而且还要在两个人物之间转换,哎 时间不早,他们散了,完成的三场戏张袁毅都不满意。 第二天早上,一个镜头拍了6次都没过,张袁毅和徐渚倩都忍着什么一样,张袁毅说:先拍妹妹的镜头吧,布朗尼你去换身白衬衫,头发拆了剪短拉直,演得时候记得收敛,千万不要用力。 布朗尼紧张并激动了,他可从来没演过戏,他问:头发,能不剪吗 霖渠矮身对着他打量:你的发型影响你颜值。 哎呀你布朗尼难为情地推开他,我长得就马马虎虎,哪来的颜值,你不要这样看我。 布朗尼满怀憧憬地让霖渠帮他拆头发,手里拿着小镜子对着做表情。徐渚倩被NG了,心情不太好,走过来看到他浮夸的脸,态度也不太好地说:你跟我演对手戏?得了吧霖渠。 霖渠立正了看着她。 你来演我男朋友,他这身高就不行。 布朗尼不矮,只是跟霖渠比差距就挺明显,而徐渚倩净身高都172。布朗尼又老穿大得能装下一个象腿的裤子,自然就更显不出身高。 被女生这么嫌弃,他失望地垂下眼,不过也松了口气。他估计自己演会疯狂笑场,然后也一直NG耽误事儿,他仰头问霖渠:你演吗? 霖渠: 霖渠转头看到片场人员的视线都被徐渚倩说的话吸引过来了,一个个都很是低气压。他这几天是舒服,往床上一躺,但他的团队真是遇到瓶颈了。 没有演员,从颁布影片名称开始,张袁毅和张明义就连夜想剧本,这个不行他们倒是还有本子,虽然不扣题,但不扣题总比拍不出来好。结果昨天让徐渚倩挑剧本的时候她不挑,都准备好了又状况百出。 现在要是再闹,再换,时间人力成本太高,折腾不起。还能怎么办呢,没有演员能怎么办。 霖渠点头:行吧。 剧组人员都不说话,开始收拾东西,室内的放一放,要换到室外去。张袁毅站着一动不动,等房间里的设备都拆完,人群往外迁移,他跟在最后说道:东西收了上车,回机关医院。 大家停下回头看着他。 霖渠,既然你愿意演,医院那剧本你顶上所有人准备,我们回老地方! * 霖渠会演戏吗,会,当年演得还不错,但现在不行了,没有镜头没有人还好说,比如去年对着萧楚炎那一吼。 但正常的拍摄情况,他就是个面瘫,指不定看到镜头还得怵。 如此,萧楚炎说他不敬业,其实还是敬业的。 就像以前工作起来几天几夜不睡觉,但每次镜头一来,他永远活力满满,看不出异样。就像以前在节目上他任人调戏,不吝啬脱衣露肉,只因为大家爱看。就像去年演出胃出血,靠着意志力强撑,直到下了台才陷入倒下 所以霖渠真的很敬业,只是现在他是被阉割了,很多时候想做而不能。霖渠愿意演出,但他在镜头前控制不了自己,没法保证效果。 * 海南边防海军部队的机关医院,主楼16层,建造地很气派,其中所有消防通道和楼梯间以及最上面几层可以借剧组拍摄。 工作人员都各自准备着,张导坐在监视器后面指导霖渠走戏。 霖渠适应的很快,张导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自己去调试灯光,讲戏也没什么好讲的,他拍了拍霖渠的肩膀:你尽力吧。 霖渠尽力,他走到楼梯间里,蹲在角落里拿出之前布朗尼用过的小镜子,对着做表情。从笑脸到惊恐脸再到绝望,最后变成个死鱼眼。他感觉自己还可以,但一想到要被镜头和那么多人跟着,就沉重地叹气,瞬间没力气做表情了。 张袁毅在医院的长廊上,远远透过防风门看到暗处的霖渠正拿着剧本,在楼梯上走来走去自己试戏,就觉得很挺欣慰,不说效果怎么样,光这态度就比徐渚倩好一万倍。 电梯灯是灭的,霖渠一直往楼道尽头走,那边亮着绿色的标志,疏散楼梯间。 深夜十二点,院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是最后一个,楼梯间的防风门关着,他推开门走楼梯。 12层,有点高,不过还好,不会很久。 但是渐渐的,霖渠的表情变了,他拿起手机,发现电量掉得很快,而且已经走了快半个钟头,十二层楼,怎么可能还没到呢 张袁毅看着霖渠皱眉,他真是个面瘫,但棱角分明的面孔在镜头里英俊得出奇。而且怎么说,虽然面瘫,但眼神中的情绪是对的。霖渠这绝对属于所有面瘫花瓶男演员里演技最好的那个。 张袁毅叫停,要求霖渠的表情再明显一点。 所以为什么说霖渠还是敬业的,其实张袁毅对他演得还算满意,就是都可以用,但每一条还是来来回回要他重复个至少七八遍,看着他挤牙膏一样把自己放出来,更放出来,就这么拍到了后半夜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霖渠在镜头后哈欠连连,也始终毫无怨言,一直尽职尽责着。 晚上杨平和萧楚炎过来了,关殊那边拍到十二点多,萧楚炎也累得要死,他和杨平看霖渠演戏,等霖渠下来,往他两只手里塞满保健品逼他吞下去,吃得他直打嗝,也不知道他在镜头前怎么忍住的。 萧楚炎本来想留下,结果被霖渠骂回去了,关殊那边拍摄完毕,但他们任务还多着,于是留下杨平看顾霖渠。 上午8点多,剧组的大伙吃早饭,霖渠身体僵硬地上了车,直接瘫倒在座位上。杨平忧心忡忡询问他身体有何不适,再次拿出一堆保健品投喂。不一会儿剧组来叫,霖渠爬起身把放凉的粥一口气喝掉,回去继续拍。 徐渚倩耽误了两天拍摄,这是第七天了,要明天拍不完,后期就非常紧张,张袁毅有意向让全组连着通宵来赶工期。 第92章 霖渠转弯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双眼布满血丝,推门的时候手都在抖。这些都不用演,就是他的真实状态。 按照剧情,他手机没电,大楼断电,已经被困在楼里不知道多久了。他推开沉重的防风门,每一扇在他进入后都刻意开启,但当他来到另一个楼层,曾经亲手开启的防风门都仍旧是关闭。 外面天是黑的,楼里只有绿油油的指示标识,昏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楼层标志,只能通过房间设置来判断自己处于第几层。 他发现,向上向下的楼层都在减少,第一层没了,第十六层没了,第二层没了,第十五层没了现在最高只能到第十层,最低只能到地四层。 只要超过这两个数,就会一直停滞,或者随即来到任何一层,没有规律。 霖渠在第5层走廊的排椅上躺下,不想再走了,女朋友的生日,答应她的礼物和惊喜都算了吧。 卡!都休息一下,霖渠你躺着睡会儿吧,晚上塔伦来助演! 听到塔伦大家欢呼了一声,然后都闭上嘴赶快找地方抓紧睡觉。 霖渠真的很能忍,身体已经究极疲惫了,一喊卡简直都站不住,但导演action一起,他的表现也仍旧不减。 到后半夜,十场戏都拍完,霖渠已是眼赤红,耷拉着两胳膊走路都虚浮,一副快猝死的样子。 渠,宝塔伦上前把站在路中间的萧楚炎挤开,她心疼坏了,泪目着张开手臂,两手刚挨到霖渠衣服边,他脚一伸绕过,抱住后面的萧楚炎,瞬间浑身卸了力瘫在对方身上。 塔伦僵硬地转头怒视,萧楚炎抱着霖渠温柔地在他后背抚摸,心疼之余又忍不住心中雀跃,对她害羞一笑。 塔伦去扒拉霖渠:你两也太不要脸了,镜头拍着呢,伤风败俗! 霖渠虚弱地说:别吵,你太矮了挂不住。 旁边关殊、张轩逸以及郭子梵他们也在,霖渠演戏太稀罕,年轻人都跟着熬夜围观呢。 走的时候总是空二分之三的大巴算是坐满了,霖渠和萧楚炎并不避讳,两人坐在最后,一排座位都空出来给霖渠睡觉,他往枕头上一躺,面朝里舒服地搂住萧楚炎的腰,简直是昏死过去。 其实霖渠不是最累的,扛了二十多个小时镜头炮和一把年纪盯二十个小时现场和监视的张导哪个不比他累。 张导上了车都不歇歇,仍旧检查着拍摄素材,两个大大的眼袋挂着,脸都在毛黑烟。就这样他回去立马进入后期,理论上后天上午就要交片,他简直是冒着猝死的危险在赶片子。 塔伦坐在倒数第二排,过道的另一侧是张轩逸,他老回头看,还跟身后的萧楚炎小声搭话。 塔伦就在旁边,萧楚炎跟张轩逸说话简短克制,但之前在别墅,她在楼梯口看到他两聊得很开心。这会儿空调冷了,张轩逸穿上外套,把身上的毯子递到后面,萧楚炎还感恩戴德一样接过盖到霖渠身上。她看得真是反胃,很想把这两个狗男人从车窗丢出去。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74) 天渐渐亮了,大巴后面跟着一辆巨大的道具车,以及几辆节目组的车,都在高架上平稳地行驶着。 朝阳蒙上每个人的脸,一车的人都紧紧的闭目沉睡,连张袁毅都撑不住,闭上眼小酣了一会儿。 渐渐的整个城市都醒过来,车队进入市区,有人被嘈杂的城市声音吵醒,意识到终于快到家了,疲惫地打出个哈欠。 等所有人下了车,万物三人慢吞吞地在跟在最后,张轩逸还在车门边等着一起走,塔伦厌烦地看着他,也不知道霖渠面对他时是什么心情。 她叫住张轩逸,等所有人都进门了,只剩下他两,她眼神冰冷地转向旁边的摄像:都进去,接下来的话你们听不得。 导演组吸了口气,非常想听,但是准天后和天王一个赛一个的惹不起,要知道他们后期炒cp塔伦都没发作已经很宽宏大量了。仅仅犹豫两秒,导演就大手一挥撤退了。 有些事确实不知道为好! 塔伦往海边走,张轩逸在后面跟着她,天边的照样明艳艳,热度上升了,海岸线的轮廓渐渐清晰,海浪像无数鱼群浮上水面一样闪烁跃动挣扎着,一层一层拍上沙滩。 塔伦在鞋被打湿的瞬间停下脚步,身后张轩逸的黑色帆布鞋也灌了一瓢水,他后退一点,问她:什么事? 塔伦看着远方的太阳,眼角渗出水渍:你还在妄想什么,霖渠看到你就胃疼,我恨不得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最该做得就是尽量别出现在我们面前,结果还不知好歹一直贴上来,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听到塔伦冷峻的声音,张轩逸歪了歪头,语气轻快地说:你误会了吧,如果是指这次,这样一个节目连张袁毅和关殊都愿意上,我当然也巴不得。一开始找我的时候也是顾虑你们才让郁龙来,结果郁龙突然有事,那我没道理再拒绝一次。 当然,如果你是说《疆域》的话,那是个雪中送炭的好机会,我完全是为了关导。如果说是《dandy baby》,那么好的项目有的是人想掺一脚,你也不要死盯着我,我一切都是利益考量。 塔伦沉沉地听着,呼出口气:既然这样,你离我们远点,别去招惹萧楚炎,还有他。 我又不傻 张轩逸半蹲着解开鞋带,把湿乎乎的鞋子脱下,倒出水甩了甩,那是箫立群儿子,我不跟他套近乎跟谁套近乎?去年萧强帮了我大忙,林立宏大还有联动计划,官方那么青睐你们还是我去做工作的 他又把袜子脱了塞进鞋里,卷起裤腿说:你不要这么敏感,我现在是个生意人,做事都有明确的利益目的,为了那点个人感情,真不至于 塔伦听到这里猛地转过身来,通红的眼逼视着张轩逸,张轩逸缓缓站起身,塔伦说:现在是?你不一直是个生意人吗,你有什么感情可言,出事了你只把霖渠当个脓包迫不及待要把他从你的人生中剔除不是吗!那就滚远点,别出现在他面前!妈的谁管你什么狗屁利益,行行好放他一马吧,你想过他面对你会有多痛苦吗 艹,跟你说个屁,你根本不在乎! 塔伦气得身体都在抖,忍耐着转身往回走。因为脚在湿透的鞋子滑来滑去,她愤怒踩着鞋跟把鞋踢掉,又把袜子踩下来踢掉,而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耀眼而赤红的光芒对着虹膜直射,张轩逸抖着嘴唇,胸口起伏了几下,抬手遮挡愈发耀眼的阳光。 一道笔直的人影,迎着染红汪洋的艳日。踩在脚下的影子斜横着,渐渐浓重。 塔伦赤着脚回到别墅,去卫生间把脚洗干净后穿着拖鞋下楼吃早餐,张轩逸拎着两双鞋回来了,摄像亢奋地对着他狂拍,还给并排放在门廊晒太阳的两双湿鞋子一个特写。 塔伦看得直翻白眼,心想张轩逸来的时候他们就应该退出! * 霖渠没能睡太久,在萧楚炎的骚扰下醒了,一脚把压在身上胆敢撩他衣服解他腰带的好色之徒踹下床,霖渠坐起身,感到自己头痛脑胀、心律不齐、浑身酸痛,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他又盖上毯子躺下,房间里黑乎乎的,萧楚炎重新爬到他身上,拿了床头的湿巾给他擦脸,边擦边亲:张导喊你去拍和塔伦的戏份,拍完就杀青了,回来再继续睡。 萧楚炎说着把手伸下去:你腌了两天都臭了,把衣服脱了去洗个澡清醒一下 霖渠寒毛都起来了,错觉间闪回到那天张轩逸趁他意识不清做地事,胃里一阵翻滚,他难受地一把将人掀下起床。 霖渠拍好睡了个昏天黑地,起来人都是傻的,而且连走了几天几夜的楼梯,现在腿部肌肉用力就是一阵抽疼,他走楼梯每走一步要停一下,然后再走下一步,跟残了一样,半路还停下来。 萧楚炎在旁边问他:累是吗,要不要我背你? 霖渠要背,但怎么能说呢,他哼道:你给我个步行器。 他原本是想说你怎么不给我弄个步行器?以表讽刺的,要不这么说睡傻了呢。萧楚炎不解地啊了声,一回头后面堵着三个人。 为首的张轩逸小跳着下了几阶,灵活矫健,跟霖渠完全两个极端,他站在霖渠身后,就隔了一个手掌的距离,说:没事,你慢慢来。 优美低沉的男声就在头顶响起,这把好嗓子离近听很有冲击力,霖渠一抖,加快脚步,走得满脸痛苦,身后的布朗尼说:你还行吧兄弟,我们还等着你录配乐呢。 霖渠朝后比出两根指头,后面三人都笑起来,张轩逸快步下楼,擦着他身体路过的时候伸手扶住他的腰,还假模假样说了一声借过。 霖渠愣了一瞬,继续往下走。 萧楚炎个愣头青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正耸着鼻子在闻味儿呢,自己男朋友就在跟前被人吃豆腐都不知道。 培根的香味飘满整个房间,厨房里又传来张轩逸的叫嚷声:夜宵酒酿奶汉堡三明治!再给工伤人员来点营养清淡好消化的! 萧楚炎高兴地喊:牛肉堡鸡肉煲,我要炸鸡腿堡! * 万物揭起、张轩逸、林庆云、布朗尼都凑齐了,墙边还坐着会唱歌跳舞弹吉他的恒稚宇在观摩,他看得很激动,特别是萧楚炎那娴熟无比的指法,还能在这样密集的演奏中击打节奏,让他热血澎湃,憧憬不已。 他身边坐着女罗刹徐渚倩,一张沙发上两人各靠一端,都挨着扶手,嫌对方多余一样。一曲完毕,徐渚倩对他伸出手想说话,恒稚宇没看到,屁股一抬站起身朝萧楚炎走过去,向他讨教吉他。 稍微准备了一下,又要继续录制。前奏张轩逸吹着萨克斯走到霖渠面前,他柔情地眼神带着宠溺,伸出修长的手指,示意一,二,三。 那眉眼含笑的样子万分迷人,霖渠表情怔然地看着他,很快又撇开视线,随着一声管乐长鸣,有力的鼓点冲出,撞击着每一面墙布,又隆隆着反弹。 两幅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一些瞬间,无比贴合的节奏和精细的音色控制几乎融合出不可思议的美妙效果。 强者对强者,霖渠和张轩逸配合无比默契,两人的演奏简直要融为一体。布朗尼忍不住了,发出一声赞叹的喊叫,得到塔伦的几个眼刀,他不以为意。 对面的塔伦阴沉的看向张轩逸,心想你现在是在跟谁套近乎!说话放屁的人渣! bass响起时,张轩逸又来到她面前,他这举动还真是雨露均沾不漏痕迹,塔伦单方面将此视为狂妄的挑衅,忍无可忍摘下背带举起bass作势要砸他。 演奏中断了,张轩逸往后退,笑着摆手安抚,让她稍安勿躁。随之而来的是满堂欢乐,各位看客见他俩这么闹腾,都乐得合不拢嘴,墙边站着的摄像笑得都手抖。 塔伦对着这一屋子人群,愤懑地红了眼,难以忍受的怒吼:笑个屁,我是真想揍他! 三组配乐都合作完成,陈立那边的曲子还是霖渠上一场写了没用的,连着其他几首没用上的也一起录好了。 时间不早该洗洗睡了,大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塔轮对着张轩逸嘲讽地说:你这几年演奏根本一点进步都没有,当了多栖艺人全方位发展,根本忘了自己到底是干嘛的吧,哼! 萧楚炎赶快帮她把包装好,推着她走人,快别在这招人显眼了。她还敢跟张轩逸说这话,弄得好像她自己多终于本职一样。 要知道张轩逸在京兆音乐学院那会儿可是全省出名的神童,才17岁就读到硕士,他的技术本来就到顶了,天花板难以突破很正常,就这十年没进步的水平,再给塔伦20年她也到不了。 徐渚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单手撑着下巴,眼睛微红,似乎挺受触动的,不知道是因为精彩的演奏还是大伙团队间的氛围。 她之前闹脾气,给谁都没好脸色,这会儿大家都不敢理她,收拾好东西一个个都走了。 萧楚炎和张轩逸说再见,等了霖渠好一会儿。他的鼓组太大,正弯着腰拿了柔软的干布一个个擦过去。 萧楚炎坐在架子鼓前,两只手肘放在嗵鼓边沿,正捧着脸看着霖渠,他低头打了个哈欠,霖渠用布抽他:不要把你的水汽喷到鼓皮上! 萧楚炎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两声银铃般的笑,两人这才转头发现屋里还有个人。霖渠站起身把抹布往鼓上一扔,走到那人身边等了一会儿,说:走吧,关灯了。 第93章 饭桌上塔伦拿着平板在追某网站新推出的综艺,完全东施效颦,照抄他们。不过效果完全不同,她一连看了三集,来劲地很,还跟郭子梵疯狂推荐:这个综艺好看,绝了,他们超刺激的啊,第一集 就打起来了!你一定要看! 霖渠对萧楚炎说:你吃快点,这里太吵了,吃好了我们去把和弦改下。 关殊说:这么快卖出版权了吗?我玩得挺开心的,他们晚一点出我可以去那边参加。 林庆云听着塔伦外放的声音皱眉:这都什么动静,也太不和谐了吧。 塔伦感叹:我们也应该制造些矛盾和冲突增加话题性的。 她看向张轩逸,张轩逸放下筷子摊开手盛情邀请:那你来打我吧。 啊呸!塔轮狠狠唾弃,张袁毅笑着说:有你们两在我们的话题已经够了。 啊呸!塔伦继续唾弃,并且抬手不客气地把勺子连着汤汤水水甩到对面,张轩逸都没躲,不过这准头就是朝着他门面来的,不出丑都不行,还要弄得一身油腻。 风驰电掣间旁边伸出一只手将勺子大力拍开,哐啷一声落进汤里溅起水渍。 张轩逸擦掉脸上的溅到的油渍,看着塔轮笑,那满脸的和善于塔伦而言完全是**/裸的挑衅。 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结果是怯弱地眨巴着眼睛的豆子,她立马无奈了。 豆子这英雄救美不为别的,她是张轩逸的粉丝,所以看不得塔伦老针对张轩逸,口头上欺负就算了,现在还动手了。 对面霖渠淡淡地对塔轮说:你差不多得了,别闹。 豆子无比赞成地点头,霖渠果然深明大义。 但塔轮却不敢置信地扭曲了脸,她指着自己,又指着张轩逸质问:我,我闹?你说我闹?那他呢!你说他呀,是他在招惹我们! 饭桌上每个人都噤若寒蝉,他们彻底看出来了,这两人不是什么欢喜冤家,塔伦真的很厌恨张轩逸。 * 关殊继续超前工作,别人还在写剧本,他拍摄工作已经完成,因为上一场拍了额外的戏份,所以这场拼拼凑凑再随便拍点扣一下题,完活。 关殊这两天玩去了,带着张明一和恒稚宇走街串巷领略海南的风土人情,还拉着萧楚炎和塔伦坐船出海,在小岛屿上借着礁石和沙滩等自然风光拍了唯美的花絮。 萧楚炎只穿了沙滩裤,同穿着比基尼的塔伦搂抱戏水摆造型,他感觉自己心如止水,面对塔伦就像面对自己的老母亲,他果然很gay。 萧楚炎在监视器里看着自己一身晒红的白肉,八块腹肌齐整,四肢匀称有力,是挺性感地男性身材了,于是把录像截图发给霖渠,附文:看着如何,有性趣吗? 霖渠很快回过来:反光,看不清。 萧楚炎对着手机闷笑半天,满脸都是龌龊的甜蜜。他把手机拿远,摄像头对着自己的身体怕了一张近距离高清的发过去,然后扯开沙滩裤腰带低头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的内裤很性感,犹豫要不要走远点脱了裤子再拍一张。 塔伦识破了,靠过来用威胁的语气对他说:你这猥琐样不知收敛,到时候被你两被发现了就等着凉凉吧! 萧楚炎绷不住扬起嘴角给霖渠回消息,说:不至于不至于,我有老爸兜底,霖渠嫁到我家安全得很。 塔伦听闻大骂:我靠,不要碧莲痴心妄想! 萧楚炎欣然接受,继续痴心妄想地说:要是霖渠也来海边就好了,穿个背心大裤衩,再把背心一脱你知道他以前怎么脱衣服的吧,就这样 萧楚炎手臂举起往后伸,然后往前兜,塔伦一顿,甜甜嘴唇眼睛亮了:他来嘛? 萧楚炎摇头,走上前对关殊说:关导,改天让霖渠一起过来拍,他特别适合这种场景。 关殊举着单反正在抓拍塔伦,迈着螃蟹步移到右边,移到左边,萧楚炎好碍眼,一把拉开,双腿趴开从下往上仰拍塔伦。腿部线条太惊人了,这腿简直有一米二!他回应萧楚炎:好的,说的对,我问问他有没有空。 霖渠有空的,他们组抽到的题目正好和先前的双生吻合,徐渚倩冷静了一个多星期,也不跟张袁毅较劲了,这次表演态度认真得多。 第一场第二境ng了七八次都不过,张袁毅还跟她解释:上场霖渠每个镜头至少7遍,连续工作30多个钟头把戏拍完的。 徐渚倩看了眼张袁毅身后帅俊的男人,擦了把脸上的汗,说:再来吧。 哎,知道吗?有出品方来买版权了。 飞翼船的气涡轮在水下高速旋转,船身颠簸很少,就像在陆地上一样平稳。船上的塔伦为这航行速度而兴奋,她从未做过这么快的船,听到随行导演的声音她转头问:你们节目又买版权了? 不是,是你们的影片,每一部,包括未播出的。 现在东施效颦的另一档综艺借着《我们是认真的》的东风也火了一把,只是口碑滑铁卢,观众都是边看边嫌弃。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75) 接着又有资方买了《我们是认真的》里头的几个故事版权改变成电影,尝试了新的拍摄模式。就是参照他们的节目,一边拍摄一边将拍摄过程记录下来,在网络平台作为纪录片剧集播出。 这一模式导致整个剧组跟打了鸡血一样,每一个人都克忠职守,每一份钱都花在刀刃上,每一个细节都要追求最好,光纪录片就无比热血励志,直接形成了ip效应,无数观众翘首以盼,电影上映后电影票秒光,影院爆满,成品叫好又叫作,随着该纪录片的长期播放形成的影响,国内影视体系工业化快速推进。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霖渠没去和萧楚炎玩,他就在片场守着,和整个剧组一起,每天六点开工,晚上八点收工。 张明一不在组里,他虽然少言寡语,但真的满介意之前徐渚倩对他的恶言相向,这会儿一直就在自己的房间呆着,正在准备之后的剧本。都怪关殊带了个坏头,现在大家都开始提前准备,在当下的环境形成了不良的内卷风气。 布朗尼也在别墅做音乐,他本来是要拉着霖渠的,但霖渠表示对他很信任,放心地把配乐的工作全部交给他了。 布朗尼当时的反应是这样: 他觉得非常不公平,霖渠这分明就是想偷懒,他在片场就往张导身后一站跟个保镖似的在那观摩,看累了就玩手机,每天什么都不干,还连歌都不愿意做! 霖渠轻声问:你觉得她演得怎么样? 张袁毅把安置监视设备的车高度往下调,然后坐下来慢慢看,他又拉了张椅子放到霖渠屁股底下。 他们拍摄租用的是市区居民商品房,十年前的装修了,不过放在当年也算考究,现在平常正儿八经有人常住,拾掇一下就很有生活气息。 天气太热了,拍摄时又一屋子人围着,那么多设备开着,客厅的立式空调却不能开,因为影响收音。 张袁毅一喊卡,徐渚倩立马过去把空调打开,对着一顿吹。 刚才那一条不太满意,张袁毅想重拍他把视线从徐渚倩身上移开,语气有点敷衍,对霖渠说:还行吧,比你强点,但你演不好也没关系。 唔霖渠沉吟不语,他觉得张袁毅在放水,和徐渚倩两人拍摄之外一句话都不说,见了对方都绕道走。有几条都很有精进的余地,结果张袁毅都让她过了,这绝对是有问题的。 张袁毅又说:她刚入行那会儿其实演得很好,现在流量化了,近些年全演些烂剧,不过确实这一年统共也没几部好剧。 霖渠说:这条下午再拍吗? 张袁毅说:再拍吧,到饭点了,先吃饭。 他们的片场和正常情况的片场有点不一样,正常情况主创以及演员都会跟着簇拥的团队,助理经纪人的。 但是在节目里,毕竟不是完全自然,说到底还是在作秀,所以15个嘉宾到了片场,最终呈现出来都是一副了然一人自己照顾自己的模样。 如果跟真实情况一样,演员下来也前拥后簇,破墙不说,就变成个纪录片了,像徐渚倩这样的姑奶奶还得招人骂。 上一场徐渚倩全然不顾镜头大闹特闹,大量时间她的团队出现在镜头前伺候她,属于破坏规矩,这场这些人就都退居后方了。 大伙儿把手头的活儿一放都拿盒饭去了,张袁毅搬了椅子坐在电脑前,他还要工作。徐渚倩则高傲地一撩头发,进里屋自己吹空调补眠。 徐渚倩不拿就没人帮她拿,但是霖渠好心,他现在就是个闲打杂的,帮张袁毅拿盒饭,也顺便帮徐渚倩拿了一份。他礼貌地敲敲卧室门,得到答复才开门进去,把盒饭放在床头柜上,徐渚倩做起身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裤,含糊地道了声谢。 霖渠站着没走,徐渚倩不说话也不看他,两人这尴尬冷场的反应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张袁毅在客厅的大圆桌上和团队一块吃饭,房门没关严,声音都嘻嘻索索飘进来,他们正在聊接下来的戏份。 霖渠是想让徐渚倩合群点,可以出来一起吃,听听大家聊什么,特别张导说得内容,对她拍戏会有帮助。但他说不出口,就干站了一会儿,等到徐渚倩拿过盒饭打开吃,他就关门出去了。 第二天下午关殊带着一帮小的来了。关殊组是真的闲,后期的事交代好交给节目组,两天就能出片,还有的是时间留给萧楚炎做配乐,而且配乐他们上一场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和他同来的还有恒稚宇,徐渚倩看到他的时候激动了一下,热络地跟他搭话,把他拉到自己那边聊天。恒稚宇跟她说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上厕所,上完就跟在关殊身边看他和张袁毅谈天跑火车,没回去。 今天他们在上次的机关医院拍摄,附楼外的走廊上架满了机器,人员来来往往吵杂地很。徐渚倩坐在等候椅上看剧本,那头的万物三人凑在一块吵闹。 霖渠,你这么闲干嘛不过来!萧楚炎口气不太好,还连名带姓地叫,霖渠很新鲜地看着他。 萧楚炎这就拥过来了,搂住他肩膀用力夹了一下:关导找你拍视频干嘛不答应? 关殊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恒稚宇也跟过来,徐渚倩撩起眼皮,那头的关殊凑到霖渠耳边质问:是啊,兄弟,萧萧推荐我看你那个番外的mv,我等着拍你的好身体呢,怎么不过来? 萧楚炎把他推开:导演,我才可以 明白明白。关殊离远点,身后跟着个恒稚宇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萧楚炎一直缠着霖渠要去海边,被霖渠推开,一次又一次,越推越用力,塔伦进去制止他们,万物三人推推搡搡,看起来像在吵架,恒稚宇则在外围憧憬地看着他们,还时不时插话,一副很想加入的样子。 徐渚倩哼了一声,对着恒稚宇白眼,把一头顺滑的长发往后一撸,进了屋靠在病床上继续看剧本。 白天的戏份都差不多完了,还有几场夜戏。关殊要请大家去吃烧烤,他们晚上四点多先收工了,盒饭也没叫,剧组的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要大吃一顿。 大伙陆续上了大巴,车都开出去了,霖渠站起身数人头,问大伙:徐渚倩呢? 没人知道,但节目组一定知道,一个个就是不说,霖渠的随行导演还期待地看着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车才刚上路,又倒回去停下,萧楚炎问霖渠:你要干嘛?打个电话吧。 他站起身问:有人看到徐渚倩干嘛去了吗? 不知道,她老是一个人。 电话不接,估计又在哪个房间里吧。 哦,然后我们就这么走了吗?霖渠看着这一车人,没人提出去要找,他叹口气,离开座位下车。萧楚炎要跟着他,被导演组拦住了:那边会很精彩,你不要过去搅局。 萧楚炎看到霖渠高挑的背影小跑着进了医院,嘬了几下腮帮子。他闹不懂,就分开一会儿没看牢,霖渠和那女魔头突然什么情况? 徐渚倩不难找,不是在他们拍摄的病房左边的房间,就是在右边。上次霖渠没说出话来,这次他开门就问:我们去外面聚餐吃烧烤,你去吗? 徐渚倩躺在床上,被他吓一跳,这两天她盒饭都是霖渠帮拿的,但两人不熟,话都没说过几句。她慢吞吞坐起来,低头看看自己的病号服,霖渠说:你换个衣服吗,要化妆吗 人都走光了,一车子人等着呢,哪来的时间化妆,徐渚倩生疏地看着他:不去。 霖渠点点头:晚上张导没叫盒饭,你自己点外卖吧,或者我们帮你打包。到了那边我把食材拍给你,你记得回复。 嗯徐渚倩看着手机,随便吧。 也不知道这个随便吧指什么,霖渠点点头就转身走了,跟着他的摄像都傻眼。枉他那么期待,结果就这样,火急火燎跑回来就这样? 第94章 霖渠把打包的食物带回机关医院楼上他们布置好的场地,徐渚倩在走廊上来来去去,好像在等他。霖渠冲她招手,进其中一间休息室把吃的都放下,她就跟进来,霖渠怕她嫌弃,还说:都是重新点的,很干净,东西多,你吃不完的给剧组当宵夜。 徐渚倩的后面除了摄像就没人跟着,萧楚炎和塔伦关殊在一块,远远看着他们,满心埋怨。 两手提的几大兜东西在桌上堆了一片,哪还有空地吃饭,霖渠把东西往自己面前拢,徐渚倩拿了根肉串咬了一口,打开一盒烤鱼,小声说:我没这么矫情。 女演员都要保持身材,吃得不多,徐渚倩吃好手边的泡沫盒里只有一小堆壳,海鲜面就挑了几根,霖渠坐在他对面玩手机,抬头问:这就好了? 徐渚倩优雅地用纸巾擦嘴,点点头:六分饱差不多。 霖渠站起身在一堆乱七八糟里面找,打卡一个餐盒拿到她面前:蛤蜊顿蛋,慌得有点乱但很好吃,这个不胖。 他又多嘴地说:你们女演员都太瘦了,还是正常吃饭吧,晚上要熬夜。 徐渚倩撇着嘴,眼神有点不耐,但还是拆开勺子吃起来,她吃到一半,霖渠还在她对面坐着,就问: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可以走了。 霖渠坐那么久是在犹豫上次想说的那个事,让徐渚倩别那么敏感,大家对她没有恶意,她这样的态度影响他们拍摄质量,而且 他吐出一个你 徐渚倩等的有点久,不耐烦了,提前说:呵,你干嘛总是在这装好人,想我对你感激涕零? 霖渠往旁边看,摄像大哥的眼瞪得老大,头发都竖起来,脸上沧桑的纹理褶皱地更深,感觉烈火雄心都铺在脸上。 他那来了来了来了终于来了!的狂喜喷薄欲出,霖渠起身把他赶出去,两人小搏了一会儿,那边徐渚倩自顾自地说着: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就那样,你们乐队当年那乱七八糟也是够恶心的,这圈子里就没一个是个东西,好人全被逼死了,能出头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霖渠一把关上门,徐渚倩说:有什么可避讳的,他们敢播出去吗? 霖渠贴在门板上抵住,冷眼看着她,心想张导说的没错,徐渚倩真的有被害妄想症,他说:你想太多了,你是我们五人中唯一的女性,就放你自己脱队我心里过不去。如果不是一组,我不会想搭理你的。 还装徐渚倩被他噎了一下,低头继续吃炖蛋。 霖渠重新走到她面前坐下,看着桌面,开口踌躇了:我,咳咳我 徐渚倩对着他丰润的嘴唇盯了几秒,咬着勺子不耐烦:你到底干嘛? 霖渠正了正身形:我我觉得你前两场戏演得太差张导说不想跟你吵架,他最近情绪挺消极的你能不能 能不能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重新拍 他这番话说得极不通畅,完了还懊恼地低头沉思起来,当着本人的面说她不好,有点超出他底线了。 徐渚倩声音非常大:哈? 她手里的勺子掉地上去了,弯腰捡起来接过霖渠递的纸巾擦了擦,抓在拳头里狠狠晃了几下,那表情难以言喻。 搞半天你就是要说这个? * 本来再熬一个大夜就拍完了,现在经过霖渠撮合,张袁毅和徐渚倩两方默不作声的默契,一个大夜后还要重拍白天的戏份。 此时医院顶楼的天台上,人员纷杂、设备高架。徐渚倩穿戴了维亚装备,站在天台边缘朝下看,一阵心悸,连忙撤回一些。 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在四周准备保护措施,楼下也扑了厚厚的海绵垫子。但足足16层楼,要是真出意外,再厚的垫子也只能起到缓冲作用,没法保人全须全尾,一旦姿势不好,还是有骨折甚至死亡的风险。 徐渚倩有点恐高,但她拍威亚戏也不是第一次,那点点恐惧不足为提。她转身走向进来的天台门,旁边张袁毅对她喊:你先让老钢试吊几次。 徐渚倩没有理会,她肯浪费时间重拍已经很给他们面子,对接下去几场戏份,她的态度也很认真,就想着早点拍完多睡了一会儿,等明天太阳烈了还要继续拍呢。 她走进门道里掩上门,又猛地撞开冲出来一直跑,直奔边缘而去,她将飞起,坠落。徐渚倩冲到边缘踩上栏杆刹住车,就这么试了几次,然后左腿装瘸又试了几次,再往加入仿若奔向新生的亢奋表情又试了几次。 开拍时霖渠在旁抱臂观看,箫楚炎走上来站在他身侧,右臂搂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塔伦也走过来站在他另一侧。 霖渠眉头皱成一团,一种强烈的预感冲撞得他心脏咚咚乱跳。徐渚倩的装备过程他一直看着,总有种难以放心的感觉,哪里隐隐不对,但对威亚知识的不熟悉又令他无法判别,只是惴惴不安。 当徐渚倩撞开天台的门冲出来,多台摄像机对准她,空中巨大的摇臂移动。徐渚倩跛着腿,演绎被植物人姐姐的意识操控的完人妹妹。姐姐和妹妹的心灵感应随着年龄强大,她可以在妹妹安睡时夺得妹妹身体的控制权,由此,她弄伤了妹妹的腿。而几公里外,那个躺了18年五感尽失的少女,腿上的一片皮肤有了感觉。 现在,她带着对新生的憧憬越出天台,只要妹妹死,作为植物人的她就可以活过来,她们本就是一个灵魂,让多余的那个**沉睡吧。 徐渚倩冲出来时,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只有霖渠抬头看着威亚的滑轨,他撇开箫楚炎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冲进镜头里,冲向徐渚倩,冲向天台边缘。 箫楚炎怀里骤然一空,看着霖渠的身影,呼吸全停,以为他要去死了,软着腿也往前冲了几步。 霖渠踩上天台边缘猛力将徐渚倩扑倒,两人都大半个身体悬出半空。徐渚倩惊声一声,啪的上方滑轨受这大力一扯就此脱落,部件连着钢丝绳摔下楼又是拖得徐渚倩一坠,她更是尖叫地连绵不停。 霖渠皱着脸,手扣在前台边缘,他们头重脚轻就要往下栽去,下一秒箫楚炎赶到扑到他腿上死死压住往回拽他裤子,更多的救援赶到。 所有人都吓个半死,霖渠贸然扑到地上身上多处擦伤,两手掌更是鲜血淋漓,他身下的徐渚倩更讨不得好,她穿了白色连衣裙,裸露的腿上和胯骨成片擦伤,膝盖都肿成两个球。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76) 被救回来后徐渚倩倚求生本能死拽着霖渠衣服的手钳子般放不开,浑身僵硬地颤抖大哭,萧楚炎也浑身颤抖地抱在霖渠身上,霖渠痛得不行,和徐渚倩都急需消毒,被工作人员围着都给掰开了。 人员都惊魂未定,正巧他们就在医院,医护室里霖渠掀起了库管正在处理腿上的擦伤,说:结局我改一下吧,别拍跳楼戏份了。 徐渚倩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不哭了,在打嗝,想来她也是死也不愿再拍,她可能重拍的戏都要罢工,甚至直接退出节目。 张袁毅点头同意霖渠的意见。 两个小时后,徐渚倩平静了,来到张袁毅面前,张袁毅还以为她要吵架归因于他,结果徐渚倩说:没什么大碍,继续开工拍完吧。 第二次,威亚师傅谨小慎微,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检查,确保百分百的安全。 徐渚倩腿伤了只能换上裤装,跑起来伤口摩擦着化纤织物,怎是一个疼字了得,但她十分进入状态,结尾那充满希望的信仰之跃一遍过,又多镜头补拍了两遍。 张袁毅对她这样的表现满意地拍手叫好,徐渚倩显出一些轻松的愉悦,趴着腿难看地走路,霖渠跟在她身后,一股倒霉劲说:这场还没完,你还要要从房间跑上来。 徐渚倩脸带笑意,不甚在意,拍了拍他胸口真挚地说:谢谢你。 夜戏结束后,霖渠找徐渚倩,和她在一楼的绿化旁找了个石凳子,就两人单独坐着吹夜风,有些话霖渠不得不说。 张导说过好几次,他说你刚出道的时候,演戏特别灵,《魂香》里那个角色,他看了以后就念念不忘,一直想找你演戏。但是《驸马横行》的时候,你的表现令他大跌眼镜。 徐渚倩看着不远处忙碌的工作人员:我当时赶了几天通告,累得不行了,一上去他就眼睛赤红说我演的差,我说他跟个疯子似的。 他说这圈子真是害人,把你给毁了。 徐渚倩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驸马横行》那剧也很一般,接那样的剧,我都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优越感指责我。每年那么多剧本到手里一看,几乎全是爱情剧,要搞爱情就肯定无脑,你角色都不正常你怎么演? 《魂香》也是,你没看过吧,你是不知道,我为了搞对象散尽七魂六魄,又被对象费劲力气从混沌之虚里把元神聚会来,然后为了天下百姓把自己爱人家人和襁褓里的儿子全砍了。徐渚倩摊开手:你就说这都什么玩意儿! 霖渠两手撑在膝盖上,低头闷笑。徐渚倩说:全是这样的东西,全是。 萧楚炎带着塔伦走过来了,摄像也跟过来,萧楚炎来到霖渠身后贴着他,两手抓在他肩头,霖渠说:上一次好点是什么时候? 这个萧楚炎知道,他说:是9年前,你们出道两周年,在那之前开始爆大雷了,我记得我爸不让我看清宫剧,按规律本来应该烂下去的,但你们的《红》太,太震撼了,所有人都在说,我们的连续剧为什么不能像《红》一样。 萧楚炎拉长那个音。 再上一次呢。 徐渚倩说:千禧年的时候,真是眨眼之间,那些影视作品的画面现在还历历在目。 霖渠像个老师一样看向塔伦点名她:你呢,你脑袋里面都是浮游生物所以不知道是吗? 塔伦笑起来,霖渠说:9年了,三千多天,我感觉只是眨了眨眼,世界就翻天覆地。 徐渚倩摇头。张袁毅和王准先不能比,他只是个电视剧导演,虽然名气大,但没有得多少有用的奖,金酸梅倒是不少。而且指导电视剧的啊 萧楚炎说:你为什么老是针对他,这个节目就是他弄起来的,三个导演执导地都很不错,质量上乘。你们剧组的每个人都很认真,几个月时间张导的白头发都多了,张明一全权掌控剧本,一句台词都不让改,这些难道是烂戏?你为什么不好好演呢。 萧楚炎一根筋,这是在挑火,霖渠抓着他的手拉他坐下安抚,徐渚倩却朝萧楚炎调皮地笑笑,道了歉:张导挺厉害的,他找我来我得谢谢他。 萧楚炎那点火苗瞬间熄灭,霖渠说:虽然之前塔伦天天追综艺,但我不知道,还以为外面仍旧歌舞升平,只是她口味特别重而已。 大家都笑起来,他继续说:《魂香》还是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宿舍都看过,那会儿太火了,其实我觉得很狗血很好看。倒是张导的《驸马横行》,那天你们吵架之后我也看了,远不如你的处女作。然后几个月前的巡演,他们几个天天背着我讨论八卦新闻,我说,这个时代也太难过了,比我以为的难多了。 萧楚炎认真的看着他的侧脸,迎光的大眼睛在闪烁,霖渠拍了拍他的脸:三千多天之前,我就站在镁光灯下,我想我们来了,美丽的小时代,准备好遭受暴击吧。 大家哼笑。 结果我们蠢爆了,丝毫没有看到成群的野兽带着他们的小丑已经走来,虎视眈眈。我以为发生了一场屠戮,其实只是自己被碾进了历史中,就像一粒沙子黏在车轮上,埋进土里。而盛大的嘉年华开始了,人们都大笑起来,一直欢乐到现在。 然后你们一个个都笑不出来了。 萧楚炎耸肩:我没有,萧强说这是我们的时代,我一直都做出了对的决定,否则万物揭起也不会在这,轮到我们笑了。 霖渠说:那你也有错,不要那么嘚瑟。 萧楚炎抱着他的胳膊贴近了大叫:啥,我有什么错! 你哪都错了。霖渠捂住他的脸推开。 你说谁哪都错了! 你们,我们,在坐的每一位,那边忙碌的每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还没完,我头晕写不下去了,昨天看彪形大汉又熬夜,我对不起我自己 第95章 霖渠两手夹着萧楚炎的脸把他脸挤皱了,嘴唇可笑的嘟出:我们每一个都有责任,你在这责怪别人,责怪导演编剧,责怪观众的口味,责怪市场,责怪某些家伙利欲熏心 偶米由。萧楚炎动着嘴唇。 最后将其归咎于历史洪流,因为你渺小无能,无法奈其何。但这就是我们的错。两年,或者三年前你来找我的时候那么难过地说全被流量占领了,所以呢,你幽怨地要死,沉浸在自己的小众爱好里,唾弃几句,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偶不是学音乐呢吗 霖渠放开他:我们远离大众,看着主流越来越远,将我抛在身后,我看着商业化当道,和弦都是用烂,旋律歌词都是拼凑,滥竽充数占领榜单,我和你一样根本不屑一顾,这就是我们的错。 甲方要求张明一改剧本,要跟多感情戏、人物十分钟就要吻上的时候他没摔笔,因为他要吃饭,可是他不应该吃饭。 你看不起制滥造的ip剧,你拿着剧本骂,为了钱接了这些剧,你责怪导演责怪编剧,你为了更多的钱连这些戏都不好好演。上映的时候片子没人看,但是票房大爆,你身价上涨,你的工作室被上市公司并购,你获得更多资源,上市公司股价上涨。 明星身价高,从股民和其他投资公司手里骗钱,从观众粉丝口袋里赚走钞票,所有人都受益,你已经从演员变成了商人,你赚足了钞票,却在这里抱怨市场烂。 有人付了钱,花了时间,不满为什么看到了这样一个烂东西,他在网上骂了几声,接着又有新剧出来了,他继续骂。烂剧烂歌烂综艺越来越多,你除了钱一无所有,你开始觉得痛苦,因为金钱满足不了你的灵魂。你觉得愤怒,觉得自己被扭曲了,环境变得没有选择,观众也觉得没得选,他们在网上再骂几声,很快被赞美淹没,小孩开始发声了。他们就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觉得这有问题,他们大声尖叫肆意欢笑,终于一切都乱了套。 我们都大错特错不是吗?音乐人渐渐饿死了,失去的舞台和关注被小丑占领,我们任其发展。我说的是张全,一个原创的网络歌手,他现在真的在流水线上当普工。 我被借鉴的时候从来不发声,你捧着你的小众爱好安静如鸡,我们为什么不呐喊。当甲方提出无理要求的时候,张明一为什么不拒绝,他也大可以去流水线当普工,这个时代又饿不死。当你拿到那些烂剧本的时候你还是个无名之辈,所以你没翻脸,你在这里对张明一认真写作的剧本翻脸。当野兽和小丑来到面前的时候你愤怒、你骂骂咧咧,但你从不拒绝,因为你个人渺小无能无法改变。 那么就是这样了,我们把这个世界建造出来,他们东西也收好了,拍拍手上车吧。 霖渠站起身,没人动作,每个人都缄默不语,摄像和随行导演眉头锁着,霖渠说了一大串又是不能播的。 回到别墅一行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迎来了三组人员的集合,当知道张轩逸和霖渠一起,塔伦脸色大变,想让节目组换人,威胁否则就退出。她要换组吧,本来还好说的,但退出的话一说出口,就没人理她了。 木已成舟,还敢痴心妄想? 其实霖渠也想换,按塔伦的意思是把她和霖渠换走,而霖渠的意思是他自己走,换到关殊组,因为萧楚炎还是跟着关殊。然后塔伦再跟张轩逸合作大半个月,这对她绝对是种巨大的折磨,霖渠对此很期待。 听到没,你去跟导演组商量,我和到你们组,我们两一起,塔伦和张轩逸一起,这么组合很有买点。实在不行你就威胁说我要退出,他们会答应的。 萧楚炎饿了来开冰箱偷吃,厨房里霖渠跟在萧楚炎身边教唆他。他们旁边没跟外人,霖渠说话没什么顾虑,连左边墙上摄像头就直直对着他也不顾虑。 萧楚炎摸了盒冰激凌蛋糕吃,笑着答应。 霖渠这不敢自己上要使唤小弟的怂样让监控室里的人员欢了,立即找人围观,将这一段重复播放。大家都笑得要死,霖渠这尼玛又损又怂,必须得播出去,和全国观众同乐。他们还打赌萧楚炎什么时候来跟他们商量这事儿,结果一直没有等到。 合着他就是在敷衍霖渠,根本不打算执行。 萧楚炎觉得张轩逸是个很好的人,还想着要是三人能冰释前嫌,以后说不定会经常合作,那太爽了,万物揭起简直就是极日本日! 到了晚上,张袁毅把人心不齐的组员召集到一起开会。塔伦坐在霖渠身边,看着张轩逸那愉悦的表情真想拿桌沿契死他。 最后一轮了,节目组更改规则,大家一次把两个题目都抽了,总导演还说最后一场各组可以合作,演员可以相互客串,其实已经开始合作了。 张明一上一轮写的剧本还可以用,张袁毅决定第一场直接拿来稍作修改,早点开拍,他也趁着有空写第二场的剧本,到时候两部戏一起多留出时间制作。 张袁毅把剧本交给霖渠修改,因为张轩逸已经和塔伦合作过两次了,所以这会主演的重担落在甲午和塔伦身上,张轩逸戏份很轻,客串而已。 塔伦之前已经被关殊好一番折腾过,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当着两位前辈的面也不好表现太多,就努力当张轩逸不存在。 会开得差不多,霖渠一手拿了只水性笔,已经开始在剧本上做批注,对面坐的老远的张轩逸起身走过来了。 塔伦就看着他呢,张轩逸面对她的眼神警告跟瞎了一样,径直来到霖渠身后,矮下身凑了看,语气轻柔地说:看看我的戏份。 霖渠停下手上的动作,背脊僵硬起来,塔伦危险地眯起眼,拳头硬起来。 她努力矜持着别发做,看张轩逸离霖渠这么近,还轻佻地勾起嘴角,这画面于她简直更恶劣没有,活像无数白蚁啃了心脏般让她难受。 她想都这样了,张轩逸要受伤那百分百活该,她非得死撕了那张伪善的脸才能舒坦。 霖渠把手里的剧本往后递,张轩逸接过,离霖渠远了点翻开看起来。 张袁毅点点桌子,散了会,几人井然有序离场,张轩逸巧妙地插进塔伦和霖渠之间,还拿着那剧本,到了楼梯口才还给霖渠。 塔伦每一秒都觉得自己忍不了,拳头要砸上去,但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动作。 关殊那边花了一天都拍完了,回到别墅天还早着,还带了条狗。这狗在关殊屁股后边跟了一天,谁摸都翻肚皮一副谄媚的样子,并且听得懂各种指令,显然是有人训练过的。 小家伙矮墩墩的,车门一开就率先冲下车,后面跟着的风风火火的萧楚炎,他正给霖渠打电话,让他赶快下楼,有好东西。 狗子扭着屁股昂首挺胸进大门的时候还吼了两嗓子,仿佛在宣告大爷我来了,都伺候着点。 霖渠踢踢踏踏下楼,看到狗子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啊哪来的小狗狗 汪汪汪喔喔喔喔!狗子瞬时凶神恶煞龇牙咧嘴对着霖渠狂吠,做出准备攻击的姿势。 霖渠: 张轩逸也下来了,听到狗叫加快脚步:啊哪来的小狗狗,真可爱。 汪唔汪唔随着张轩逸的接近,狗子安静下来,蹲着对他探了探脑袋,张轩逸把手放上来,它嘤了一声,咚一声躺下翻出肚皮。 霖渠: 萧楚炎在心里都快笑拉了,想不到霖渠也会有今天,狗子这差别待遇对他简直就是一种究极嘲讽。萧楚炎蹲下一起摸狗说:这是关导的新宠物,一根火腿肠拐来的,怎么都甩不掉。 关殊也很快进来了,高声喊着:大屁股谁欺负你了!叫得这么惨! 萧楚炎笑着回头对他说:没人欺负它,它讨厌霖渠,看到就叫。 这话简直利剑穿心,被中伤的霖渠后退一步。 三个男人蹲着围着一条狗,狗子又软又弹,被他们撸得毛毛乱飞,霖渠看得手痒,都顾不得张轩逸,也靠近蹲下,刚伸出手,狗子一骨碌起身对着他狂吠。 霖渠默默缩回手,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关殊抱着霖渠的肩指指远处示意他离自己的爱犬远点。 * 这泥腿子是你的小喽啰吧!真特么十足的舔狗,小破狗!塔伦看着张轩逸身后跟来跟去的狗子大声嘲讽。 关殊在剪辑室里工作,狗子就给自己寻了个新主人。舔张轩逸也就算了,张轩逸在这贴过来找霖渠说屁话,它还要对着霖渠呲牙呼噜,根本就是被张轩逸下了蛊。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77) 霖渠无语地看着狗子,被塔伦拉走了:离这两狗玩意儿远点 不过张轩逸找霖渠说得都是正事儿。下午张袁毅带着塔伦和甲午外出拍摄去了,张轩逸就来到霖渠门口。张袁毅留他们在这可不是让他们玩的,也有任务在身。 他敲了两下,没等回应就兀自打开了门,里面的两人霎时间停下动作转头一同转头。 米白的大床上,霖渠趴着,萧楚炎光着上身骑他身上,往后擒住他胳膊,翕开门时还能听到两人叫得挺激烈。这会儿萧楚炎放开手从霖渠身上下来,霖渠爬起来盘腿坐着,两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萧楚炎问:什么事? 张轩逸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他勉强扯开嘴反问:你今天不出去? 萧楚炎说:关导拍好了,我在这儿写歌。 张轩逸说:我找霖渠写歌 他又笑了一下:那正好,我们一起吧。 萧楚炎尴尬地下床,都不敢看张轩逸。还好摄像没跟着,不知道这样暴露没有,应该还好,霖渠保守地要死,他们那都不露,就是同好打闹,一点都不过分 张轩逸站在门口没走,萧楚炎就请他进来坐,两人先聊着,他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件T恤穿上。这件T恤是霖渠的,很是宽大,萧楚炎把下摆扎进裤子里。 张轩逸转向床上的霖渠,他仍旧盘腿坐着,面色不虞,一直看着阳台外的风景,身上那件T恤前天还是萧楚炎穿着。 张轩逸站起身:好了吗,走吧。 能和张轩逸合作,萧楚炎当然很开心,不过霖渠明显不积极,一出房门,走廊上来回巡查的狗子对着他狂叫,转头又对张轩逸摇尾乞怜,于是霖渠脸色更差了。 萧楚炎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立场,对张轩逸不过多表现亲热,全心放在霖渠身上。 霖渠是不怎么搭理张轩逸的,还是萧楚炎殷勤得在旁边解围,为张轩逸吃到闭门羹、受到塔伦的攻击感到抱歉和惋惜,还有感同身受的同情。 毕竟他也遭遇过苦啊! 张轩逸在霖渠少言寡语,不过来都来了,工作还是要做的,也不至于一句话不说。 张轩逸笑着看萧楚炎拿伺候婴儿那样全方位的架势伺候霖渠,跟个便宜爹似的,他笑得意味深长。 其实萧楚炎对霖渠也不能说多明显,因为以前极日全员都这个德行,四人腻乎地像在乱搞。观众包括节目组都有预期,认为现在万物的亲密都很正常。 张袁毅拍完回来,所所有嘉宾齐聚一堂,别墅里热闹的很。 大家资源整合后一份工,效率奇高,不过后期还不急,还全员休息了两天。 这两天里宅家打游戏的,出门逛街购物的,外出旅游的,还有废柴整天吃吃睡睡的,这些废柴是张轩逸以及霖渠萧楚炎。 张轩逸是大家都想跟他套近乎,干啥都叫上他,但是他不愿意,就在别墅里宅着,走哪躺那,舒服地跟自己家似的,身后还跟着条狗腿子。 而霖渠和萧楚炎把房门一关,除了吃饭时间几乎不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房间干什么。 张轩逸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躺就是一下午,90英寸的巨屏电视看电影不要太爽。 他音响开得有点大,有人下楼的声音都掩盖了。直到身边的狗子听到动静从沙发一跃而下,飞奔向霖渠,张轩逸坐起身,看到来人,眼里带着期待和愉悦。 第96章 大耳朵那个翻飞啊,毛毛那个轻盈啊,小短腿那个蹬啊,狗子非常可爱。霖渠还惊喜了一下,不由下蹲张开手臂,紧接着狗子一个急刹车停住,对他龇牙咧嘴,狰狞狂吠。 真是浪费感情,霖渠直起身,冷漠地两手插兜进厨房找吃的。 先前亲热的时候萧楚炎被他踹了一脚,伤着重要部位了,这会儿躺在床上行走不良,饿得连天叫,他这才屈尊下楼。 张轩逸乐呵呵,唤回狗子抱在坏里起身跟在霖渠身后问他:找什么呢? 霖渠不理,翻了半天,又走到客厅,在茶几上拿了袋面包了,他回到厨房打开冰箱里拿鸡蛋和培根。张轩逸抱着狗说:做三明治是吗?我给你做,这明火你不敢吧。 霖渠把食材放在台板上,张轩逸用狗爪子缭缭他后背,霖渠停下动作侧过头,张轩逸说:我来做,狗给你抱,保证上了手它就乖了。 霖渠冷冷说:离我远点。 张轩逸呼出口气,语气也冷下来,他放下狗起身拍拍衣服说:呵,你和塔伦还真是沆瀣一气,说起来过去的事确实我对不起你他说这话还仰头看着墙上的摄像头,但上了节目装也得装出点样子来,你们这态度不是叫全国观众看笑话嘛。《大岛》那项目我也投了,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免不了要合作吴青倒挺好,他回来我还找他吃了顿饭。 霖渠研究好灶台开了火,皱眉:吴青 吴青远没你孩子气,吴家的业务背靠政府,在美国我们就保持联系,现在回国联系更多了。成年人的世界就这样,你和塔伦既然回到这个圈子,有些事也不要过于计较。 张轩逸说着哥俩好地搂住霖渠的肩膀靠近,轻声道:现在不就合作了吗,你两情绪那么大,很影响我们队伍的。 霖渠浑身僵硬,张轩逸轻笑着放开他,从他手里拿过鸡蛋在案台轻轻放下,哼着小调拿起培根:跟你说过多少次,培根先下锅小火煎出油再下鸡蛋。六个鸡蛋,要这么多吗? 霖渠转身离开,长发甩过张轩逸脸侧,那香味居然和当年一样。 霖渠到底是长情。 张轩逸嘴角的弧度加深,伸手从架子上拿起锅铲。 塔伦和郭子梵豆子蔻正在逛街呢,跟着他们的导演八卦的不行,在路上就很不小心把张轩逸跟霖渠煎鸡蛋的事给泄露了。他手机上还有监控视频,面对塔伦忍而不发的气焰,兴奋不已,都不用讨马上主动呈上。 张轩逸把做好的巨型三明治给萧楚炎送上去,然后又回客厅躺着,躺累了就趿上拖鞋去海边转转。 太阳还烈,晒得很,张轩逸踩进海水里,看着水中波纹摇晃,动了动脚趾头。旁边的海螺突然顶起,伸出红色的蟹爪。寄居蟹晃着两个大钳子探出头来,努力把触角伸出水面。 你往后去一点,这里水深。 红色的大爪子依言往干燥的地方移动,张轩逸蹲着目送它,这时不远处的浑身湿透的狗子电钻似的甩着水狂奔而来,背脊一供急刹车后又是一通钻,水珠乱飞,张轩逸大笑,赶忙躲开。 狗子抖玩对寄居蟹开始狂吠,小东西连忙缩回壳里,那速度太快,突然悬空的海螺掉落沙面还弹了一下。 张轩逸忍俊不禁,两手插兜站起踢了一脚狗屁股:别欺负弱小,走了。 一人一狗沿着沙滩返回,张轩逸看着前方摇着屁股走路,还时不时回头,好像在催促他的小狗,自言自语:你看我一个人太可怜,所以一直陪着我是吗 本来摄像和导演要跟过来的,被张轩逸劝回去了。要把他这么无聊的样子暴露给别人,总觉得太惨。 张轩逸边走边踢沙子,想着就让他寂寞寂寞,别来打扰,他们都不是能缓解他内心空虚的人。 他远远就看到别墅二楼,那个身型挺括,面容俊朗的男人正趴在阳台栏杆上看风景,长发搭在肩头,风情很不一般。张轩逸灿烂起来,他加快了脚步,当发现霖渠也注意到他,笑容更大,举起手臂摇晃。 霖渠没什么反应,张轩逸又蹲下抱着湿淋淋的狗子举起,对他摇了摇,他放下狗,仰着头继续看霖渠。 霖渠穿着随意,辫子松松垮垮的,脸上冷漠的表情根本不应该属于他,看起来太奇怪了,张轩逸感到有点烦躁,又忍不住继续看,跟被烟火绚了眼似的,一时间移不开。 不一会儿阳台门开,萧楚炎带着满脸缱绻的爱意走出来,将霖渠搂住,在他脖颈脸侧亲吻。 张轩逸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拉下去,离得有点远,但他视力太好了,能看到霖渠虽然侧头躲避,但脸上表情已经柔和。萧楚炎很快也看到他,尴尬地放开霖渠,两人这就进屋了。 张轩逸和狗子坐在门廊上继续看海,后面传来汽车仪表台的蜂鸣声,接着是刹车声,接着是很响的关门声和高跟鞋刺耳的踢踏声,频率很快。 仅仅几秒钟,塔伦已经大喊着人渣冲到他面前,对着他抬腿就踢。张轩逸反应够快,连忙后仰,惊险地看着细细的鞋跟从眼前划过。 你真不是东西!怎么跟我说的,为了利益是吗?那你他妈追求你的利益去,碰他干嘛!老娘看你犯贱都快吐了知道吗! 塔伦脾气太爆,真的用尽全力在拿脚踹,拿手薅。 张轩逸反应敏捷,不对女人动手,节节后退躲避。节目组意识到出大事了,但一时间谁都没敢上来阻拦,都站在安全区,把镜头对着他们。 塔伦边动手边大骂,恨不得把张轩逸活剥了:老娘不干了!我跟霖渠退出,你这混蛋爱上哪上哪,大不了退圈!妈的都让你弄死一次还不罢休是吗,那么大片海域你就该在两万里底下呆着!混蛋呜呜 她劲爆的内容层出不穷,后面赶上来的小姐妹立马箍住她手脚捂住她嘴。 张轩逸脸色铁青,胳膊被她的高跟鞋划了两下,留下两道红。 旁边的狗子瑟瑟发抖缩在墙角埋着头,张轩逸什么都没说,过去抱起狗进门,与不明所以的萧楚炎擦身而过,大步踏上楼梯回房了。 塔伦行使了一通暴力,把人赶跑后自己反倒奔溃地大哭起来,跟被人欺负了似的。 郭子梵抱着她安慰,萧楚炎也走出来,手足无措看着她。塔伦看到萧楚炎面色凶恶,把怒火转移到他身上: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不是东西,滚开! 还有你们,还拍拍拍拍个屁,拍了敢播吗,还不快走开! 几个摄像连忙躲到门后面继续拍。 萧楚炎遭受了无妄之灾,还是义无反顾上前把手搭在她肩上,可靠且稳重地说:没事的,别哭了。 塔伦仰头朝天哭得直哆嗦。 * 先前在阳台上,萧楚炎看到塔伦殴打张轩逸了,他招呼霖渠一起下楼,结果霖渠非不愿意,还说别去掺和他们。 这会儿塔伦在下面哭,萧楚炎回楼上叫霖渠,霖渠躺在床上看书:她揍人自己反倒哭了?多半是发病了,你也别去凑热闹,当心被她传染。还不如过来多休息一会儿,明天又要开工了。 萧楚炎眯着眼,从床尾上床,一路沿着霖渠的身体往上爬,最后从他抬起的胳膊下钻进去,让霖渠环着他脖子,两人这就叠在一起了。 萧楚炎说:这么冷漠啊渠渠,要不是你跟我这样那样了,你这又自私又冷漠又不近人情的样子,还真挺幻灭的。 霖渠把书放到一旁:我跟你怎样了? 萧楚炎慢慢低下头,鼻尖挨到他脸上蹭:没怎么样,所以什么时候跟我这样那样啊你 霖渠真是冷漠死了,萧楚炎擦了把沾湿的嘴唇起身看着他连连叹气,自己下楼去找塔伦。 他离开房间,先是去张轩逸那敲门,里面传来进来,他推开门。 几个导演带着一帮男演员赶海去了,房里就张轩逸一人,背阳的房间,没有海景,阳光也弱,从他们的房间转到这,觉得挺昏暗的。 张轩逸坐在电脑椅上对着窗外发呆,一瞬间萧楚炎都错觉,仿佛看到了一个孤寡老人。 他转过来,腿上趴着条毛发蓬松的狗子,正抬起头来冲萧楚炎摇尾巴。萧楚炎看到旁边的桌上放着吹风筒,小声问:你还好吧? 张轩逸笑笑,摸着狗头说:我没事,怎么了? 萧楚炎表情有点窘迫说:你,你别太往心里去,因为霖渠之前状态特别差,她带着霖渠这几年也很辛苦,她把这些都归咎到你身上了,所以怨气很大 张轩逸面容顺和宽容,他点头:我知道,她这脾气我很了解,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去看着她吧。 萧楚炎双手合十,歉意地说:真的抱歉男神,我代她赔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张轩逸被他逗笑了:好的,快走吧,再待下去难道要跪下吗,弄得我都尴尬了。 萧楚炎关上门的瞬间张轩逸转身,嘴角嘲讽地勾起,那双漂亮的眼暗得叫人发寒。 第97章 去年的综艺《新生代原创》如果说是爆火,那么今年的《我们是认真的》则是近十年来关注度和评价最高的一档综艺,还让类似的脑洞悬疑,现实映射等短片风潮大盛。 与此同时,大量偶像剧的收视率开始走低,其他类型影视剧则投资巨增。有理由怀疑观众们受该节目的短片影响,表现出了对那些偶像剧累觉不爱的态度。 张袁毅对此非常满意,这个节目是他策划的,播出效果远超预想。但是塔伦正在对他吼:张导,你确定嘛!我看不行啊! 饭桌上除了塔伦霖渠,其他人都其乐融融,关殊也拿起他们的剧本看:怎么不行呢,这剧情拍出来一定很精彩,我非常期待! 甲午老前辈说:别不行啦,明天就开拍,吃完快点去准备吧,哎,霖渠这头发 萧楚炎期待地看着他。头发什么?这头发才最不行对不对?工人这么长头发怎么干活啊! 张袁毅也说:哦对,霖渠呀,你这头发要不剪短点?工人机械做业长发有被卷入的风险,所以是不允许留长发的。也不用很短,你要不留到脖子那吧,这个长度还算符合设定。 萧楚炎无语极了,你们在玩闹吗,这是个什么长度,妹妹头啊! 霖渠说:行吧,能挡脸就行。 怎么就行吧,挡脸这种需求也不要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说出来啊!而且妹妹头男神是个什么形象,真以为你能驾驭的住吗!气质都毁于一旦了! 张轩逸说:到脖子也长,剪短吧,以前一直寸头的,你不是说嫌搭理头发麻烦吗? 臣附议!萧楚炎眼泛金光,对张轩逸投去赞同的目光。霖渠毫不理会,对萧楚炎说:一会儿你给我剪吧,给你小费。 我才不要妹妹头的男朋友,都想分手了好不好!萧楚炎苦下脸好哀怨:你还开玩笑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78) 霖渠是天然卷,什么叫天然卷,就是头发一棱一棱,支楞八叉,妹妹头那是在想桃子。 沙滩上阳光下,萧楚炎给霖渠剪完头,他的湿法也差不多晒干了。萧楚炎一撩他发梢,解开遮布,抖落一地碎发,他像后方围观的群众展示。 效果很好,还是狂放不羁的乐队鼓手。 好!众人拍手。 霖渠差异回头,看到那么多人,眼中写着两个字有病! 你疯了是吗,为什么不拒绝,你要和他演吗,你们可是要肉搏! 汽车在颠簸中快速向前,塔伦跪在座位上,两手抓住靠背质问霖渠。张轩逸就在她右侧,听到转头看她。 你看个屁! 张轩逸对塔伦露出笑容,塔伦呸了声。 你现在拒绝,谁也不能强迫你,你不是不让人碰吗 霖渠的随行导演把食指戳在他脸上,塔伦一顿,压着声音怒道:王老师你不要闹! 你怎么能忍,他当年 闭嘴! 霖渠 我不是在忍着吗,我都能忍你还废话什么,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塔伦怨气四散,侧目见张轩逸嘴角弧度僵硬,愤而骂了声混蛋。 张轩逸笑没了眼,漂亮修长的五指举起,对她动了动。 * 张袁毅的最后一个故事是个公路片,关于绑架。故事发生在绑匪带着人质逃跑的途中。 霖渠塔伦和甲午分别饰演绑匪123,张轩逸则是被挟制的人质。 张轩逸是药企老总的儿子,刚从国外回来就莫名其妙被人绑架,绑匪头头向他老爸索要4百万,结果钱没等到,等到了警察。 三人紧急转移,现在,他们就带着人质飞驰在国道上。 霖渠沉默地开着车,浑身汗津津的,车里没开空调,太阳一晒,热得能把皮烤熟。 他穿着灰色的连体工装服,上衣脱了搭在腰上,里面是件脏污的白色背心,他脖子上还挂着个吊坠。 霖渠身边是同样穿背心的塔伦,塔伦头发乱糟糟扎起,裸露的皮肤深了好几个色号,她说话还一股浓重的地方口音,看着不洋不土,一时间让人出戏。 后座则是一身高档西装,除了头发有点乱,看着仍旧高贵无比的张轩逸,以及正拿枪顶着他的甲午。 甲午咆哮着威胁,一怒之下提起枪托给张轩逸一下,还不解气,从内兜拿出匕首将他的手钉在座椅上。 鲜血淋漓,张轩逸生理泪水涌出,痛苦大叫。 这戏份让塔伦心里暗爽,她惊慌地转头,大呼小叫,在混乱中扑过来安慰张轩逸,想把匕首拔掉,但一动血流得更凶,张轩逸呻/吟更大,她手足无措。 甲午愤懑不已,隔开她的手大骂:一毛不拔的狗东西,我们都要给他害死了,你以为被警察抓了张家会放过我们?全部死刑死刑死刑!妈的你还管他痛不痛! 卡!OK,过了。 场务第一时间上前关心张轩逸:怎么样,赶快下来冰敷,躺着休息一下。 刚才那一下砸着张轩逸太阳穴往前擦过眼球,虽然甲午控制了力道,但张轩逸的连眉骨和左眼都已经肿起,他整个人都是眩晕状态,捂着眼被甲午扶下车,踉跄几步就要倒下。 很快有人抬着担架过来接应他,砸太阳穴可不是开玩笑,弄不好就xxx。 霖渠从后视镜里看着张轩逸被抬走,身边的人眉毛挑的老高一脸幸灾乐祸,当着镜头不屑地说:真活该,死去吧,这种两面三刀的混蛋角色百分百贴合他! 够了,你能闭嘴吗! 张轩逸被送到最近的卫生所去治疗,霖渠和塔伦在剧组的帐篷里休息。天气太热,节目组冰了一大桶绿豆汤解暑,塔伦不让霖渠吃冰的,盛了一碗放了两个小时就馊了。 霖渠捧着冰凉的塑料碗,在等冰绿豆汤回温。 身后大风扇吹着,吹起大帐篷的塑料布帘,霖渠抬头被晃了眼,他见到一辆白色小毛驴突突着开过来,上面是白得反光的美青年,又露胳膊又露腿。 霖渠不由得站起身,仿佛看到踩着祥云的小谪仙。 小谪仙摘下头盔欢乐地跑过来,霖渠就笑了。原本两人都心情不好,塔伦看见他的笑容有点惊异,情绪也昂扬不少。 面前的青年满头大汗,塔伦看他结实的手臂,又看他宽松领口下的胸肌轮廓,最后看他嘎长的两条腿,发现萧楚炎不仅是个白斩鸡,还是个颇为健硕的白斩鸡。 她露出欣赏的眼神,而萧楚炎则劈头盖脸对着霖渠一顿视/奸,发出感叹:这也太性感了宝贝,你这么好看怎么不去参加选美呢?咿呀呀 霖渠好心情被他败掉了,被他看得想躲到塔伦身后,他一脸倒霉相:你这么猥琐怎么不在脑门上贴个变态呢。 塔伦听得哈哈笑了两声,又想起来她不该容忍他们这么开心玩耍的,遂站起来呵斥,坐下后她抓着霖渠的大臂捏了捏,肱二头弹性结实,她诱惑萧楚炎:想摸吗? 萧楚炎吞口水:想啊 塔伦抬起屁股从屁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去给你姐姐买两冰棍就让你摸。 三人坐在折叠椅上,只有霖渠没得吃冰棍。塔伦伸脚踢踢萧楚炎:你怎么这么闲,没活儿了吗? 萧楚炎眼睛黏在霖渠上身撕不下来,里面全是欲求不满。塔伦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忍下来的,可能是因为萧楚炎穿太少了吧。 萧楚炎说:关导把人的戏份都肝完了,他现在忙着调教大屁股,就是那只小狗。 霖渠暗自咋舌:他这效率是时间折叠了吗,见鬼了 你不也时间折叠吗。萧楚炎把手放在霖渠腿上。霖渠头发短了之后卷度更大,发尾随性地扫着肩膀,居然比长发的时候看起来还要性感。萧楚炎朝他凑过去,鼻子埋进头发里嗅。 这是不可能分手的,死都不可能。 张轩逸休息好了着急出院,不想耽搁拍摄进度,回来后他看起来除了眼睛肿并无大碍,问场务找到霖渠在的帐篷,过来跟他打招呼。 他掀开帐篷,看到排排坐的三人。 萧楚炎挪开鼻子,霖渠默默移开腿,塔伦朝他送眼刀。 被打扰的萧楚炎略有懊恼,不过还是露出友善的微笑:你好,我买了好多冰棍在巴士车的小冰箱里,想吃去拿,诶,你这眼睛怎么了? 塔伦拉着霖渠起身走人。 萧楚炎: 萧楚炎在张袁毅剧组看霖渠演戏,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塔伦和甲午对如何处置张轩逸产生了分歧。甲午主张杀掉,塔伦认为不能杀人,但也不能把人放了,她想不出该怎么处置这个肉票。 而霖渠,他气定神闲,看着前方长蛇般漫漫无尽的沿海公路开车,已经开了两天了,完全就是个花瓶工具人!这车要是能无人驾驶,那都用不着他。 啊呀 萧楚炎看着监视器肉痛地眯起眼。 刚才甲午扣住了张轩逸的手掌,拇指摁进伤口里。张轩逸演技很好,那种忍耐疼痛,气都喘不过来,还颤抖着向绑匪承诺不予追究的求生心切,都被他演绎得丝丝入扣,非常有代入感。 萧楚炎看得肌肉紧绷,脚趾都蜷缩了。 这个角色太令人同情了,正直、善良、有教养,遭受这么多折磨,却还在替绑匪着想。 塔伦从前座扑过来抓住甲午的手:够了叔,他手要废了!你放开,放开他。 甲午收回手,情绪很激动:这个人放不得,绑住了扔海里,我们有多远跑多远! 你没事吧塔伦努力把普通话讲标准,捏着张轩逸的手想给他止血,但被捅穿的手掌伤口狰狞,血湿透了张轩逸的裤子。 这不行啊她二话不说脱下背心将薄薄的布料缠到张轩逸手上。 叔,别说了我们怎么能杀人,那成什么了 成什么,他妈的就没把我们当人!你爹妈就死在厂里了,一人二十万,人命不值钱是吗!一天十四个钟,赚得钱还不够他一件西服!甲午说着又一枪托砸在张轩逸后脑。 张轩逸双目紧闭,甩甩头,张开的嘴唇流出涎水。 土财主家的血汗工厂,检修机器没钱,每年上亿的豪宅有钱!这会儿连儿子四百万的买命钱都不愿掏!这条烂命分文不值,凭什么留他,凭什么啊 啊啊啊啊啊啊! 甲午枪口重重顶在张轩逸太阳穴,大叫着眼看要扣下扳机,塔伦也惊恐地尖叫,抓住他的衣服企图阻止。 萧楚炎很想劝他们消停一下,车开着呢,多危险啊,而且都到这个地步了,是在显示霖渠的花瓶角色有多处变不惊吗? 渠渠,你这个角色是为什么呢,都这样了也该有点动静了吧? 萧楚炎和霖渠捧着盒饭在遮阳伞下蹲着。天气太热,霖渠对着油腻腻的饭菜提不起胃口,萧楚炎在炎热的天气下新陈代谢更快,已经饿坏了。他风卷云残,霖渠则小鸡啄米,他要把自己这份留给萧楚炎吃。 别急,下一场戏就要说话了,而且很劲爆,我怕你承受不住。 哦,是什么,你要脱衣服吗? 吃好饭走戏你就知道了。 哦,塔伦脱衣服那戏份本来应该你脱吧,你的白背心最适合用来缠伤口了,她那橘黄色染了血看着怪怪的。 张导剧本里就这么安排的,你自己是基佬不要假设别人也是基佬,大家就像看她脱衣服你明白吗。 萧楚炎那份吃完了,霖渠把自己的递给他,萧楚炎不接:你瘦了,你自己吃,你好好吃饭呀。 油,难吃,一会儿你给我叫外卖,拿着。 萧楚炎继续吃盒饭,霖渠打开手机浏览新闻:影片改编权已经卖出去了,这些短片很可能要上院线。 萧楚炎扒着饭从他骨骼分明、被晒黑了的手背看到结实的小臂,然后是大臂和肩膀。是瘦了吧,所以每一寸线条都像拿刀刻的,怎么能这么好看。 他心不在焉地应了声,霖渠转头就看见他贪婪的眼神,霖渠教训他:我之前让你写剧本,你说你写了吗?本来可以给你小叔多赚点版权费的。 萧楚炎回嘴:哦,那你写了吗,你不也只写了一个。 我肚子痛知道吗,累得要死床都起不来还要我写东西? 你是怀孕了吗天天肚子痛 萧楚炎凑近了暧昧地说:我都没干你呢 说着在霖渠肩膀上亲了一口。 他吃得一嘴油,在霖渠肩上留了个亮汪汪的唇印。那油腻的触感经久不散,霖渠磨了磨牙,忍着不去擦,不想伤他自尊。 萧楚炎促狭地朝他挤眼睛,显然这会儿他兴奋不已,还在那耍帅,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霖渠说:爽吗? 爽啊 那你不用干了,光嘴巴说吧。 哈? * 塔伦对绑架这件事本身就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她已经受不了了,一心要放了张轩逸,两个绑架犯为要不要杀人争执不休,差点刀尖对火枪。 沉默了一路的霖渠终于开口:别吵了!联系秃子让他搞条船,到了港口直接出海离开。一会儿路上看着,有林子把人扔出去,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扔出去?什么叫扔出去,高速路上这样子会死人的! 甲午暴躁地把手机扔给塔伦:闭嘴,你是想去陪他吗,马上给秃子打电话! 张轩逸的手被绑在身后,他暗地里悄悄使力,手上的伤痛得他直发抖。 塔伦和甲午吵了半天,要在疾驰的车上把人推出门,两人都下不去手,最后车子停下,甲午要把张轩逸推出车门的时候,他突然从甲午手中夺过枪,风云变幻间,人质便换了对象。 第98章 塔伦一声惊叫,霖渠从后视镜看到,懊恼地锤了一下方向盘。张轩逸挟持着甲午说:靠边停车,你们两个先下去,我会放了他。 汽车在公路边停下了,旁边就是霖渠说的茂密树林。高速路上本就人烟稀少,车辆也少有停靠,如果有人横死在里面,怕是烂成骨头都发现不了。 塔伦手里本就拿着小刀,霖渠这时也伸手暗暗打开汽车中控台的储物盒,里面放着一把瑞士军刀,不过他这一举动很快被张轩逸识破,张轩逸厉声道:把武器都放下,你也是,否则我开枪了! 霖渠紧紧盯着后视镜,张轩逸持枪的手血流不止,正在颤抖,他很怀疑他能否扣下扳机。 监视器里的,霖渠的下眼睑还上了黑色的阴影,原本是要让他看起来憔悴糜烂的,但萧楚炎盯着那双眼,都快硬了。而且他发现自己误会了,霖渠哪怕做花瓶,认真起来演技也比他好得多,他真的是团队的bug。 两个绑匪放下刀具下车,张轩逸的视线跟着他们,他吼:走远点,进树林去,一直到我看不见你们我就放了他! 风驰电掣间甲午的手肘击上张轩逸颧骨,猛地抓住他持枪的手:就是个残废,怕他干嘛,回来捅死他! 说时迟那时快,霖渠飞也似的扑进车里,拿起座位上的匕首。 两声枪响,霖渠惊愕抬头,张轩逸开枪了,用他的残手扣住扳机,抢筒抵着甲午的腹部,在他抬头的档口,又在心脏补了一枪。 塔伦大声尖叫,看不清形势,霖渠趴在座位上面容怔然,嘴唇颤抖。 甲午一直说要杀了他,但吵了几个小时都没下去手,这不仅是因为塔伦的阻挠。他们都是普通的工人,本分孱弱,遭遇不公也只能咬牙忍了,上一代更是跟水牛犁地一样在岗位上忍了一辈子。 杀人,对他们来说太沉重。 霖渠怎么都没想到,张轩逸能这么快就开枪,还能镇定地换手补上一枪。为什么拿了枪不放开他逃跑,为什么杀人。 又是两声枪响,唤回霖渠的神智,前座椅背已经皮开肉绽,冒出硝烟,他赶快俯低身体,起身摔上车门几个翻滚来到车头躲避,他冲塔伦招手:快点过来!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79) 张轩逸扔开尸体下车,凛凌厉的眼神和满身的血看起来宛若修罗。塔伦在十米开外,见他身后车里跟个破麻袋一样软倒摔下座位的甲午,一下子软了腿,泪流满面地跌撞上前,手里刀尖在阳光下闪光。 张轩逸颤抖的手对她举起,霖渠大吼一声从旁窜出把他扑到在地,枪从手中跌落飞出,两人抱成一团撕扯扭打。 ho no~萧楚炎在张袁毅身后小声叫唤,他想演这个。 霖渠压在张轩逸后方,手臂勒在他脖子上,膝盖该跪在他的伤手上,张轩逸反手扯住他头发,两人陷入胶着。 塔伦跟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原地哆嗦,霖渠大吼:开枪打他! 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抢,冷硬的金属捧在手里让她抖得更厉害了,她又爬进车里抱出甲午还温热的尸体,到处摩摸索,当发现人真的死了的时候,仰头大哭起来。 霖渠懊恼,张轩逸干笑两声,头往后撞,霖渠大叫着仰面摔倒,塔伦吓坏了,泪眼朦胧举枪对着扑上来的男人,被他一拳砸倒在地。 霖渠嘶吼这爬起身别杀她! 张轩逸抓走塔伦手里的抢,对着她额头,让她走得痛快。 啊,反转了,好人变坏人坏人变好人,他都跟张轩逸共情了,这也太浪费观众感情。萧楚炎死鱼眼。 霖渠跪在地上嗬嗬地喘气,眼中万念俱灰,泪流出来,张轩逸缓缓转身,对他举起枪。 一,二,三,放空弹,一共就四个子弹。 霖渠被那声音惊醒,骤然怒起,变成一只喷火的狮子朝张轩逸扑过去。两人赤手空拳,又是一番扭打。 直到张轩逸把霖渠压在引擎盖上。 萧楚炎: 张轩逸抓着霖渠的头发狠狠往下砸,下身嵌进他打开的两腿中间,一腿曲起,膝盖还顶在霖渠裆部。 萧楚炎: 霖渠捏住张轩逸画了特效妆的伤手用力,张轩逸痛苦地大吼,抓着他的背心往下扯,露出健硕的胸肌,中间一条漂亮的沟壑,他妈的奶/头都露出来了。 萧楚炎: 张轩逸看着霖渠因为用力而深陷的锁骨,左边,陷落下去,像一张紧绷的扇面,上面两个崎岖的小圆。是烟头烫的吗,他愣神,节奏和情绪中断,张袁毅喊:卡!怎么了? 张轩逸压着霖渠没动,塔伦冲上来推开他,把霖渠扶起来,恼火地大叫:还怎么了?这情节就离谱,还嫌网上抄cp的不够热闹是吗! 这情节其实不离谱,多讽刺多合理啊塔伦挽着霖渠走过来,萧楚炎伸出手,抓着他背心领口往下,三人一同低头。 塔伦看完一巴掌甩开他的手:变态是吗! 萧楚炎点头,是啊,让我做个变态吧,我要舔。 张袁毅让大伙休息了会儿,他把霖渠和张轩逸叫到一起给他们讲戏,萧楚炎跟在他们旁边,一边听张袁毅讲话一边点头,深棕色的大眼睛盯着张袁毅的脸,看起来格外专注。 张袁毅讲完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张轩逸和蔼可亲地对他说:你好会卖萌啊。 萧楚炎被天王夸奖了,谦虚地挠头:啊,是吗?我没干嘛啊呵呵呵。 塔轮和芊芊在后面吃冰棍,她翻白眼,张轩逸无疑就是个绿茶心机婊,她用力地鄙视张轩逸,感叹这个弟弟真是个蠢货,被人翘着墙角还在那边傻乐,连别人的讽刺都听不出来。 张袁毅讲完戏还要他们走戏,具体就是教张轩逸怎么压霖渠他就不能反抗,扯衣服的时候不应该往下扯,要往上用衣服去勒霖渠脖子。 这部分萧楚炎听得更专心了,张袁毅说:看着啊。 他伸手演示,抓着霖渠已经松垮的背心肩带网上一提,变形的布料勒在霖渠下颚。 霖渠乖乖站着仰高头,一点儿不反抗。 这回不光奶/头露出来,腹肌也露光了。 看着霖渠在张袁毅和张轩逸手底下乖巧听话,任人摆布,萧楚炎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不过张袁毅真是太了解观众的需求,塔轮之前比基尼都穿过了,脱个上衣算什么,大家最想看的明明是霖渠。 只有霖渠裹得严实,这种每天最高温度三十七八度的天,还长裤T恤鞋袜齐全,他跟张轩逸都背心大裤衩了。 萧楚炎盯着霖渠看,虽然不如以前强壮,但脂肪含量更少,肌肉轮廓清晰对称,爆满又均匀地覆盖在骨骼上。这身材真是漂亮地不得了,现场真人比他梦里还好看。 萧楚炎吞口水,拉了拉裤子,欲望冲上来,很想把霖渠拐上床,感觉会爽翻天。 正意淫着,他后知后觉察觉到异样,转头一看,周围12台摄影机对着他们。明明是休息时间,照理这边三台就够了。现在都过来围着霖渠拍,摄像组要不要这么猥琐。 张袁毅放开手问张轩逸:可以吗,要不你们试一遍。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萧楚炎快步走上前搂住霖渠把他身体遮起来,张导,这样不行的,你让他们都散开。 不用张袁毅说摄像们都自觉退散了,张袁毅呵呵笑:不用担心,不会播出去的。霖渠就应该把衣服脱了演,整天遮遮掩掩浪费。 萧楚炎无比赞同,身体却把霖渠挡的严实。 张袁毅拍手:时间差不多了,大家收工吧,早点回家吃饭! 萧楚炎掏出手机看时间,16点26分,剩下就没几个镜头了,还要放到明天拍,他都服了。 这些天日子太舒服,真是时间多得没处用,天天在这拖工期。早上8点半开工,下午四点半不到就收工,一天八个钟头,多一分钟都不干。 他牵着霖渠往外走,他们在林子中心的一片空地上拍,林子外面是村庄。大巴、道具卡车开不进来,得自己走出去。 霖渠好一会儿没说话了,萧楚炎走几步就转头看看他,把手上的外套披到他肩上:热吗?你背心都松了 霖渠垂眼看着地面,表情深沉又迷离,感觉像在回味,或者感受什么,间歇会蹙起眉头。 萧楚炎不满地看着他,本来自己男朋友被人压就很不舒服了,男朋友被人压完还这么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得他头顶都要长柠檬草。 不过那下颚线很惊人,他左手伸过去端住了,霖渠抬眼。 终于回神了是吗。还以为你是1,结果这么喜欢被人压在底下,那你说呗,我肯定满足你啊。萧楚炎酸溜溜。 霖渠回头往后看了看,没有人跟着,他甩开萧楚炎,那表情比萧楚炎还不高兴,丢下他独自大步向前。 暴风雨袭来,它是那么的突如其来,事先没有任何播报通知,也没有任何预兆,明明天气预报显示这一周都是大晴天。 才下午下点半,明亮的晴空倏然黑沉,宛如时间加速来到了夜晚。紧接着就大风起,雨点落。 剧组还在收拾东西,有人撑出大伞,遮住一人多高的升降车、装载车和灯架车,把这三个带轮子的家伙都推到一起,然后一张大的塑料布掀开罩上。 很快它们头顶架起了沉重的遮阳棚,其他人加快速度收拾器材,尤其是镜头、机身、灯具这些,竭尽所能用人肉之躯保护起来,抱到棚子里放在车的架子上,赶紧擦干用盒子装好。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估计才两分钟,原本晒得皲裂的土地已经泥泞,现场每一个人都浑身湿透。张轩逸抱着一捆轨道冲进来,工作人员看到他连忙说:张老师,你不用搬,快回车上去吧! 接着冲过来的是张导,他怀里抱着裹着塑料布的监视器和笔记本,大喊:动作快点都别发愣,那边的轨道架子全部收起来!干净的塑料布没了吗! 霖渠和萧楚炎从远处跑回来,这雨势比当年他们和解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张袁毅看着他们大喊:傻呀回来干嘛! 诶呀萧楚炎快跑到了,拖鞋又滑掉一只,霖渠去给他捡过来,萧楚炎趿上拖鞋喊:雨太大了想来棚里避一避,帮你们一起搬吧! 萧楚炎和霖渠又冲进雨里帮忙搬东西,张袁毅在棚里大喊:天气预报,这是什么情况,雷阵雨吗,是不是过几分钟就停了? 有人手指动了好几下才滑开湿漉漉的屏幕,惊慌地看着短信叫嚷:不好,台风桂山紧急登陆,会从海南经过!快跑! 胡扯!不是下个星期从广东那边去吗! 但是已经到了啊张导!它来了! 该死!张袁毅跑进雨里大喊,快点去个人把那边保姆车开过来,萧萧!那些电缆不要了,蝴蝶布反光板和夹层板都不要了,过来帮忙把重要的设备搬上车! 霖渠一个人扛着将近20公斤连接着小摇臂的三脚架路过张袁毅面前,张袁毅看到他隆起的肩头和大臂,喊道:小心点别碰坏! 他又看向前方,白白嫩嫩的萧楚炎垂着手抱着一个个头很大的录音机跑过来,张袁毅连忙过去帮他抬起一半:萧萧这个没关系,卡片拿出来就行,当心滑,给我慢点慢点 贵重的东西差不多都在这儿了,雨势愈发湍急,巨风将冰雹一样的雨点吹得完全横卧,打在人身上,塑料上,都啪啪作响。空中,柔光纸被风撕碎,吹地满天乱飞。 张袁毅掀起湿透的衣服抹脸,举起手,指挥着保姆车:往里点,往里,再靠近器材车。 保姆车顶部和边沿都擦着遮阳棚的金属支架,发出刺耳的吱嘎声,这声响瞬间就被穷凶极恶的雨势吞没。 保姆车双开的后门裂开一条缝,大家互相配合,轮流着默契地把器材设备往缝隙里送,动作很快。搬完后有人喊:塞满了,前座还能挤个人,谁坐? 不坐了,前座也满上,然后赶紧走,大家有难同当,忍一忍出去做大巴!张袁毅一把关上车门,保姆车缓缓从遮阳棚里退出。 张轩逸的听力异常灵敏,这也是他音乐天赋爆满的因素之一。 又一阵被雨声淹没的吱嘎声,让他耳朵微动,侧眼,看到旁边被车身推得严重歪斜的金属腿,遂又抬头,遮阳棚顶上的无纺布已经崩裂,一根钢管的末端从另一根钢管的榫眼里脱出,被大风刮得用力摇晃起来。 他又扭头看向身后,在所有湿透的脸孔的最后面,是霖渠冻得发白的脸,乌黑的眉眼湿淋淋就更黑,一但出现在视网膜中,他就牢牢锁定,轻易不挪开。 电光石火间,四目交接,周围嘈杂的声音都被吸走,张轩逸心脏狂跳,仿佛回到情窦初开的校园时期。那年他们和对面的兆大联校汇演,他站在舞台中间捧着提琴,台下成千上百人,但他一眼就看到霖渠,两人在震天作响的音乐声中四目相对。 又如同每一次结合时水深火热的爱欲对视,他们用眼神牢牢抓住彼此,那强烈的既视感让他心脏颤栗。 怎么会把他弄丢了 四散的逃生口都被挡着,霖渠处在最危险的中心位置。 张轩逸甩开手臂迈开腿冲向后方。 霖渠! 跑! 一声吼叫,钢铁的脆响,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人群惊恐地四散奔逃,张轩逸逆流而上,毫不犹豫冲向正在倒塌的遮阳棚的中心位置。 都来不及反应,萧楚炎已经被人抓着跌出棚子,身后是重物轰然倒地的隆隆声,他意识到什么,惊恐地回过头,看到四散的钢架,已经压垮了他们的道具运输车。 萧楚炎重重地喘息,全身力气瞬间抽干,他就此跪下去。 第99章 霖渠被一股冲力撞出几米远,重重倒地,后脑勺磕在碎石上,钝痛不已,他无力地呻/吟,身上还压着一条炙热躯体。没事吧?有人抚摸着他的额头,混乱间在他嘴唇上亲吻了几下。 霖渠点头,睁开眼,看到不是萧楚炎,伸手要把人推开,身上的人发出嘶哑的惨叫,霖渠握在他肩上的手不再用力,焦急地讯问:怎么了,你受伤了? 很快,工作人员都围过来,把压在张轩逸小腿上的金属管搬开,将他扶起,而后是被他压在身下的霖渠。 萧楚炎抓着霖渠的胳膊,拉着他坐起,他手抖的不行,还沉浸在恐惧和惊慌中,通红的眼眶湿漉漉的,分不清脸上是雨是泪。霖渠靠在他身上,甩甩疼痛的脑袋,清醒不了。 你,没事我以为你,以为你萧楚炎哆嗦着嘴唇话也不清,霖渠脏污的手捧在他脸上轻揉,染上黑泥很快又被雨水冲走,霖渠说:别怕,别担心,我没事。 旁边还有没来得及跑开的,有一个被张轩逸撞出老远,头昏眼花,因祸得福。还有两个被钢架砸了正着,这天气,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自己抓了塑料布,用器材做了建议担架伤者往外扛。 跟那两兄弟比起来,张轩逸伤势算很轻的。他被人搀着,右腿点在地上走得艰难,黑色的西装裤看不出痕迹,但冲刷过裤腿流到地上的水都带着一层薄红。 他因疼痛和失血而无力,低垂下头,侧过脸,看到那边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年轻的男人夺得了霖渠全部的注意力,反被霖渠安慰着,他的眼中流露恨意。 台风卷着海水混合着大雨淹了道路,地势低矮的地方都成了泥沼地,走出林子,地上的水已经淹到脚踝,不过救护车在等,把两个重伤接应上车,呼啦呼啦就开走了。 张轩逸爬俯在身强力壮的摄像大哥背后,他的伤腿碰不得水,身后还跟了扶着霖渠的萧楚炎。 张轩逸的腿不光被金属划伤,而且肿得很厉害,得打破伤风针拍ct。其余人都上了大巴,开到旁边的民宿暂避。他们几个伤员被节目组的保姆车载着去就近的卫生院。 霖渠头晕,坐车就更晕了,萧楚炎把他的长发分开扎成双马尾,能看到后脑勺肿起一块,磕破皮,出了点血。霖渠痛得要死,不让碰,萧楚炎搓着他后颈担忧不已:别脑出血什么的。 张轩逸坐在他们后面,扶着靠背上前看: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萧楚炎镇定多了,摇头说:不知道呢。 他的态度稍显冷淡。张轩逸英勇就义保护了霖渠,按理他应该感谢他,感恩戴德地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指不定霖渠已经被压在道具车下面砸成稀巴烂。但是他不舒服。张轩逸为什么要冒着巨大的危险救霖渠,为什么是他救,为什么只喊霖渠,为什么只救霖渠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80) 因为他们曾经是兄弟、铁哥们。但是,霖渠是在发什么愣。 他看到了,张轩逸冲过去的时候,霖渠正看着他发愣。 萧楚炎转头睨着张轩逸的伤脚,霖渠侧过身给予回应:我还好,你腿挺严重,别动弹。 见霖渠跟他说话,张轩逸脸上显出高兴的样子,萧楚炎又往上看,注视着他的表情。 霖渠轻微脑震荡,不需要做特殊处理,就开了点治头晕的药。张轩逸拍片出来,小腿骨裂,脚踝处软组织挫伤,比霖渠严重的多。割伤做了处理,医生让他打石膏,但考虑到之后的拍摄,张轩逸拒绝了。 霖渠晕乎乎坐在诊疗室里间的蓝色病床上,说:打上吧,这天气一时半会好不了,等能开拍再锯开,拍好了再打上。 张轩逸一沉吟,觉得很有道理,转头看着里间的人,脸上肌肉一哆嗦,感觉像忍着什么:说得对,那就打上吧。 霖渠衣服换了干燥的,但内裤还湿着,他难受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遮天蔽日的风雨,透过玻璃窗,终于发现自己可笑的发型。 怪不得一路上别人看他的表情都很怪。 萧楚炎还跟在后面给他捏脖子,想办法促进头部血液循环。霖渠转身推开他,把辫子拆掉,两根橡皮筋甩到他身上。 几人在卫生院住了一夜,听说导演他们暂住的民宿旁边刮倒了两棵树,砸坏了一辆小轿车,第二天雨势小了,他们回去的时候车已经不在,只剩下两颗歪倒的树干横在路中间,树根都刨出来了。 一大伙人在民宿家里摆了好几个大圆桌吃饭,别的人家都拿着吃的喝的过来看,跟过年了似的。 张轩逸和萧楚炎给几个小姑娘签了名合了照,剧组人员收获了热情村民强塞的几大兜土特产和海鲜干货,带着自己的车队迎着台风的余力开回别墅。 路上风照刮,雨照下,太阳却坚强地显出身来,风雨交加与阳光明媚同行。张轩逸坐在第一排,侧着身和后面的霖渠简单聊了几句,笑着转回头,便看到高架的天边,划开两道七彩虹弯。 * 最后几个镜头等天气好了再补拍,回到别墅所有人都加紧进行后期。 塔伦从工作人员口中知道张轩逸是为了救霖渠才受伤,她没有任何感谢,反倒又找张轩逸吵了一架。 霖渠到张轩逸的房里阻止,屋里的狗子冲到门口冲他大叫,塔伦指着狗对张轩逸嘲讽地说:这舔狗是你的小喽啰吧,小破狗! 她上前还想踹狗屁股,霖渠一声历喝:塔伦! 张轩逸腿上绑着石膏,坐在床上,他拿起床边的拐杖下床,走上前抱起狗子,又一瘸一拐走回去坐下,搂在怀里轻轻安抚。狗子还冲着霖渠的方向呲牙呢,张轩逸感叹: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仰头对塔伦说:道歉的话说多少次我都愿意,补救的事不管多难我也都会尽力,欠下的我都会想办法还上 你他妈还上个屁!塔伦尖叫着打断他,她脸红脖子粗,跳着脚指着霖渠,你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以前那个呢,没了,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他妈有种把命 塔伦!霖渠上前拽住她的手把人拖出门,你够了,你回家去吧。 回个屁,老娘不走!塔伦还往后蹦,抬腿扫了一下张轩逸的石膏,吓得他怀里的狗子直叫唤,塔伦厉声道,该滚的是你,这就不是你的床,郁龙呢! 呜呜呜霖渠捂住她的嘴抱起她,急忙离开。 布朗尼和张袁毅都走廊里,塔伦出来他们终于可以回房间了,张袁毅看着泼妇到极点,两腿还在空中乱登的塔伦,好声劝说:都相处快俩月了,你就不能放宽点心吗,他可是救了霖渠。 呜呜呜呜你们知道个屁! 萧楚炎在旁边抱臂观看,心说不能啊,他也要反了。 等了几天,天气放晴,但外头风大得很,气温也低,萧楚炎不顾自己手头工作,非要跟着张袁毅的剧组一起到渔村的树林里头收尾。塔伦本来也要来的,被呃令留下,所有人都阻止她来,怕她闹事。 张轩逸腿上的石膏昨天刚拆,拿绷带绑上,上车需要人搀扶。 霖渠和萧楚炎已经在车上了,霖渠穿上脏兮兮的工装裤和背心,外面披了件萧楚炎的防风外套。他抱着胸,远远看着张轩逸拄着拐越走越近,眉如峰眼如潭,从发际到下巴无不精致动人,但他冷漠的双眼毫无波澜,直到张轩逸站在在身旁,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Hi。 霖渠闭上眼,张轩逸又跟萧楚炎打招呼,萧楚炎假笑着跟他寒暄几句。 张轩逸走得慢,要等大家都下车了他最后下。萧楚炎跟着霖渠一路往林子里走,霖渠边走边把外套脱下,露出一身腱子肉。他身上罩着那件松松垮垮的脏背心,棉质的衣料失去弹性,原本到锁骨的领子都掉到前胸去了。 萧楚炎跟他说话,说一句看一眼,就是要用眼神臊他。以前封建妇女,现在这么放荡,成何体统,难道是很喜欢被张轩逸看?霖渠不悦地抬手遮住,萧楚炎咕哝:终于知道不好意思,就没有别的背心了吗 他非要跟来是来监督的,就怕霖渠和张轩逸肉/体交缠干柴烈火受不住,绿了自己。 要开拍了,霖渠手放在土地上抓了点灰泥搓一搓,指甲扣一扣,然后脏手往脸上抹。他躺到车前盖上,张轩逸也脏兮兮的压倒他身上,伤退微微抬起,膝盖抵在他两腿中间,他伸手擦了擦霖渠的脸:你弄得太脏了吧,之前没有这样。 霖渠:我劝你安分点。 萧楚炎站在几米开外,凝重地看着他们,张袁毅喊:萧萧走开,张轩逸压住霖渠的腿,扯住他头发,好怎么回事,霖渠把手洗一洗,太脏了,张轩逸的衬衫给他弄弄干净。 喷! 张轩逸抓着霖渠的头发往车前盖上砸,骨骼与金属触碰,发出叫人牙酸的巨响。然后扯起他的背心勒住他脖子,张袁毅在场外说:用力点,别手软! 为了效果,这都是来真的,霖渠头晕目眩,之前脑壳着地的包还没消完全,同样的位置再次重创,疼得他嘴唇都哆嗦了,紧接而来是窒息的痛苦。他手指痉挛地抠住张轩逸的胳膊,眼角渗泪,虚弱地嗫嚅:别 张轩逸立马放开,霖渠捂着脖子起身,咳了几下,张轩逸扶着他的脖颈去看他后脑:没事吧,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来吧。萧楚炎很快跑过来把他挤开,扒开霖渠头发查看,他心疼地要死,又把霖渠还撩高的背心掩好,张轩逸靠坐在车上看着他们。 又是喷一声,霖渠又被衣服勒住脖子暴露出上身,他手摸到张轩逸手背上的刀伤,用力抠进去。张轩逸大叫一声,被霖渠一把踢开滚倒在地,霖渠面容狰狞地扑上去,和他厮打缠斗。 两人抱着,霖渠腿缠在对方腰上,从车头滚到车尾。 霖渠的脸被张轩逸摁在地上,他伸长了胳膊去够掉落在旁边的枪。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另一只手一反手抓向后脑,摸到张轩逸的伤手。身上的遏制松懈,霖渠快速抓起抢,回身顶在张轩逸头上。 霎时间风停鸟兽绝,两人皆是一身大汗,粗喘着对视。他们继续粗喘着,继续对视,继续粗喘,继续对视。 不对啊。 张轩逸嘴唇蠕动呢喃:你恨我 不对啊。 卡!在干嘛? 你们两在干嘛。萧楚炎和霖渠坐在一起,给他递水。霖渠拿着水也不喝,还在发呆。 看对眼了是吗?张天王长得太好看勾了你魂了。 哈?霖渠终于回神。 你哈什么,你们对视了足足一分钟,忘记接下来要干嘛了?你要拉保险! 他们又要重新演一遍,终于霖渠把枪抵在张轩逸太阳穴,张轩逸笑起来:你没子弹。 霖渠抖着手,拉开保险:12发,装了8颗,空了四发,里面还有。 张轩逸笑容一僵,霖渠继续手抖。两人僵持在此,笑容重新攀上张轩逸的脸,他眼神中迸发出期待,宛如一个恶魔,蛊惑道:我死,你活,杀个人而已,杀呀。 霖渠眼神挣扎,手里的枪如有千斤重,重得他要握不住了。扣下扳机难如孙猴子逃脱五指山,他扣不下,这让他恐惧起来,惹的张轩逸仰天大笑。 你这个废物!张轩逸猛地给了他一拳,抢下枪毫不犹豫顶在他胸口,连开数枪,直到把弹夹打尽。 人质反杀完成。 张轩逸从霖渠身上起开坐到一旁,霖渠捂着后脑勺也做起来,裸露的皮肤上被尖厉的沙石划出很多细痕。 萧楚炎拿着水和张轩逸的拐杖小跑过来,张轩逸顶起一根大家伙的西装裤极其吸引眼球。一转头,霖渠宽松的工装裤下也顶着,他放慢脚步,觉得自己头顶青青草原。 一时间,他心里火烧火燎,很确定自己的东西让人给动了,而且动得幅度还不小。 张轩逸接过拐杖,注意到他的视线,不好意思地笑笑:男人吗,蹭来蹭去没办法。 萧楚炎把他扶起来,给他递水,然后又把霖渠扶起来,馋着他去车里休息。 霖渠左脚踩右脚的,走路还绕s线。萧楚炎垂着眼,看到他还很精神,感觉自己就是个长草的柠檬,他声音都冷下来:你行啊,大庭广众的对着张天王都不阳痿了。 我头晕霖渠不听萧楚炎的指挥往旁边走,抱着一颗小树苗开始吐,他边吐边说,你的话呕不光能起呕还能呕 萧楚炎看着他心绪烦乱,那个对视,太蹊跷了,一瞬间两人间的那种氛围他现在想把霖渠叫到小树林里,压着他做点什么, 3个多小时候就拍完了,回到别墅大家吃午饭,所有人吃饱喝足,萧楚炎和霖渠回房间洗刷干净,他把霖渠压在床上:我们回去要不要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撸个鸟,或者互摸一下,反正你也被人看光了,就别害羞了。 霖渠不理会,萧楚炎趴在他身上,拇指抚摸他的着他的眼尾,吹了吹眨动着的那排睫毛:能跟我说实话吗,你是一直阳痿,然后阳痿出性冷淡了?你不会也是处男吧,多年没破处所以拖出心里洁癖了是吗? 霖渠嘲讽地笑了笑:抱歉小处男,我还真没这么纯。 萧楚炎往下摸他的嘴角,这抹带着些痞气的笑容是他最迷恋的,忍不住就低头去亲:我当然知道你没这么纯他抬起头,以前性\\爱体验不好是吗,有阴影了? 霖渠脸色一沉,眼神闪烁地推开他起身:你想多了。 这是被他说中了,萧楚炎不依不饶抓着他的衣服:你这心虚的反应也太明显了,还要隐瞒?跟你说别看我是处男,我准备得特别充分,要上要下都可以,唉,干嘛,还想跑是吗 霖渠推开他,打开门闪身出去快速关上。 好巧,我正要找你呢。门外传来张轩逸的声音,萧楚炎拉开门,看到张轩逸手臂撑在门上,把霖渠困在身前,门一开手还差点戳他身上。 意识到门开了,霖渠迅速把张轩逸推开,萧楚炎眉毛微妙得抖了抖,张轩逸笑着说:来录音,帮我把塔轮也叫过来,录音室等你们。 张轩逸转身走了,萧楚炎把霖渠拉回房间推在门板上,压着声音道:你知道我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吗?你跟他好过对不对,霖渠! 霖渠猛地推开他转身出去。 第100章 录完最后处理一下,所有影片都完成制作,上交给节目组,在节目组的安排下,晚上8点,大家齐聚餐厅,进行最后的晚餐。 两个月的时间,摄制组被这帮大爷折腾地够呛,林庆云坐在长桌中间,稳重又真诚地说道: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了。 总导演鼻头发红,待在角落里摆着手,表示不辛苦,林老说:我们终于要走了,你喜极而泣是吗? 总导演点头,把摄影师推开,表示开心开心,别拍我。 60天的时间,不少人都已经成为了朋友。 坐于左侧的关殊,身边是恒稚宇,这个年轻的小偶像没有经历过培训,表演基础薄弱的,关殊给了他不少表演机会,在拍摄过程中一直耐心指导他,挖掘出了他的潜能,所以他很感谢关殊,一直跟在关殊身边学习。 他们的对面是郭子梵和豆子蔻,两人紧握着手,转头看总导演讲话。她们住一个房间,工作之余干啥都腻在一起,已然成为了一对好闺蜜。此时即将面临分别,豆子蔻尤其不舍,整个眼圈都是红的。 林庆云的对面是布朗尼和张轩逸,他们相处地很好,张轩逸权高位重,能量大资源多,表示愿意和布朗尼在音乐上合作,而且平日里他性格温和又稳重,大事小事都很愿意帮忙,很好相处,所以布朗尼很喜欢他。 徐渚倩不挑人也不挑位置,她坐在最右边喝着汤,挺低调。她整个人柔软多了,虽然还是独,也不和女孩玩,但已经没有之前的戾气了。第二轮结束后她还专门跟张导和编剧张明一道了歉,获得了他们的原谅。 不舍的情绪在众人中间游荡,这时塔伦翘着鼻子破坏气氛地冷哼:我巴不得快点回家,再也不想看见某人那张欠揍的脸! 她说完大家连忙哈哈笑,把她的恶意演示成一个玩笑糊弄过去。旁边的萧楚炎则笑得特别大声,还一边拍桌子一边鼓掌。随着众人笑声减弱,他立即停止夸张的表演,一张不大愉悦的冷面朝向霖渠,他还没得到任何答案,霖渠只会逃避。 摄制组给大家发卡片,每人给在座的其中一个人写一句话。霖渠拿着笔,他眉头团起,很不耐烦,总导演说:霖渠,你是不是在心里吐槽我们搞老套的煽情环节? 误会了,他烦萧楚炎而已,但还是点点头,埋头开始书写。饭桌上闷笑不止。 写完卡片都收上去,导演开始抽,第一个就是霖渠,他念出来:给节目组,导演说明年再来,明年绝对不来。 一屋子人都大笑,导演说:霖渠,你不来节目收视一定会下降,你引起的话题太多了,而且观众给你组了很多cp,你的cp粉最多,和塔伦、张轩逸、萧楚炎、徐渚倩、豆子等等都有cp粉,你很牛的。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81) 霖渠死鱼眼看着他,萧楚炎也死鱼眼。张轩逸居然拍在他前面,而且第一居然是塔伦,他们睡了两个月就得到这结果,有天理吗?他看向塔伦:为什么是你,不该是我吗? 塔伦在为听到那个名字而生气,在那边咬牙低语:逸霖粉比你凌霄多得多,你踏马天天在那干嘛,看霖渠被压吗废物! 萧楚炎来气,他已经很不爽了,和霖渠房间门一关镜头全砍,他就是把霖渠给奸了都没人知道。而张轩逸压着霖渠全国观众都看着,周末一播直接破收视纪录。那场打斗戏给观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大家发现原来霖渠在下面能这么刺激。 弄得萧楚炎相当愤愤不平,他这是给绿了还全世界鼓掌绿的好,回去不压着霖渠干点什么他意难平! 继续抽,塔伦居然是写给张轩逸,萧楚炎眼一凌叛徒。 塔伦写,希望再也不见,张轩逸也写给塔伦,看看,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随之大笑,果然是最强cp,句式都差不多,这一播出去怎是一个精彩了得,未免也太抓马。塔伦恼怒,把纸团丢过去:你写给我干嘛,犯贱吗? 她这岂不是在说自己?郭子梵和豆子蔻抱着笑倒。 徐渚倩写给霖渠,她要谢谢霖渠让她感受到安全和温暖,但同时也吐槽道,霖渠第一次给她送饭的时候,那欲言又止站在女生房间里的样子真的很猥琐。 哄堂大笑,霖渠也笑起来,跟她说对不起。 萧楚炎写给自己:你身边的男人很没用,还是个闷葫芦,老是不好好说话,让你吃了很多苦头,但幸好你是个全能的贤内助,对亏了你,否则这段日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过。希望这个男人能好自为之,做人实诚一点,做事成熟一点,不要让你操心那么多。 导演念完,又是哄堂大笑。 萧楚炎太古灵精怪了,至于这个没用的男人,一听就是霖渠,霖渠没事就往房间里一躺,什么都不干等他来伺候,送饭送菜晾衣服、收拾东西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呢。 萧楚炎面色不虞,看着对面笑得欢乐的俊美天王,冲他勾了一下嘴角,眼里毫无笑意。 霖渠小声说:你怎么不写篇800字作文呢,真会给自己找存在感。 萧楚炎转头:干嘛,害怕?心虚?心里有鬼? 霖渠冷脸:你够了。 * 晚上大家收拾行李,关殊的狗跟在张轩逸脚边从房间里跟到楼下,又跟着他回楼上,张轩逸没注意到,把门一关,狗子眨着大眼仰头,对着紧闭的房门小声呜呜。 对面的门开了,霖渠听到动静探出头,看到毛绒绒的一团团在房门口。狗子看到他警觉地起身,不过这次没叫,霖渠意识到它这是没有大人陪护,怂的。霖渠推开门,笑着走过去,狗子越缩越紧,黑溜溜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从鼻腔里发出细细的口哨声。 霖渠心里快笑死了,他一拉裤腿嚣张地蹲下,终于如愿以偿把手放到狗头上,温柔地摸摸又拍拍,心想让你嚣张。他咯吱咯吱在狗身上挠痒,狗子回头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大手,一脸不敢怒也不敢言。 很快门开了,霖渠抬头,张轩逸低头,两人四目相对,来不及传达什么,霖渠手里的狗一转攻势站起来扒张轩逸裤腿,并且转头对霖渠龇牙狂吠。 霖渠: 张轩逸: 张轩逸弯腰抱起狗,霖渠站起身,低头看着满脸凶恶的呲出来的一排狗牙,简直要被它的唾沫星子迷了眼,这狗仗人势的怂样让他忍不住嘴角上翘。 张轩逸注视着他,俊美的面孔显出笑意,里面关殊在叫:哎,你干嘛,进来坐坐吗? 张轩逸侧身让开邀请霖渠:进来吗?给你抱狗。 霖渠转身要回去了,张轩逸连忙叫住他:不进来也给你抱,保证到手上就听话了,试试看吧。 霖渠回过头,张轩逸轻轻地晃胳膊,拍打着狗背,跟抱了个小孩一样,他笑得特别友善,英俊精细的面部线条显出不可思议的亲和诱惑,很难有人能抗拒他。霖渠上前伸出手,狗惊慌地转着脑袋大眼睛乱看,张轩逸轻柔地把它交接到霖渠手里。 狗十分怂地缩在霖渠怀里,身上还一股香氛味,霖渠低头抚摸,露出微笑,呢喃:它软乎乎的 霖渠抬头,张轩逸正柔情四射地看着他,让他说没能说下去,再次低头。此时身后房门开了,霖渠一吓,好像偷情被人抓包似的心虚起来,赶紧把狗交换给张轩逸匆匆回屋。 萧楚炎抱臂站在房间里看着霖渠,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反正问了也没结果。 霖渠的黑色T恤上沾了狗毛,正在摘:你别这么看我,你干嘛。 萧楚炎从鼻子里哼哼:我没干嘛呀,你看我干嘛了吗,你俩刚才在干嘛。 霖渠嘟囔:我摸摸大屁股,你们都摸过我没摸过 萧楚炎从鼻孔里出气,用眼神逼视他:你要摸大屁股不跟我说跟他说,我去给你抱来不行? 狗子似乎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分别,它一直紧紧跟在张轩逸身边,连晚上睡觉都要窜上床,一屁股挨张轩逸脸上。 第二天大家排队准备上大巴了,关殊和张轩逸各自拿着行李箱,身上背着包,站在车旁正在为狗子的归属争执。毫无疑问这是关殊的狗,但现在狗自己选择了张轩逸,它现在就趴在张轩逸两腿中间抬头不安地看。 两人攀比着谁更有空闲照料狗子,毫无疑问他们都没时间,最后大家都上车了,司机一催促,两人赶紧要决出胜负,于是比出手划拳,三局两胜。 真是两个傻缺。车上从窗口偷看的霖渠无语地拉上窗帘,对上萧楚炎捉奸似的眼神:张轩逸好看吗? 霖渠叹气:你别发疯了,我看他们怎么处理狗而已。 * 回到家大伙休息了一天,紧赶慢赶又要参加影展,最后一轮的六个影片成片还未公开,节目录制还没结束呢。节目组把每位导演的作品剪辑在一起,将会作为完整的电影在影展首映。 本来一开始的计划是让现场观众票选,得票最多的大电影可以上院线,不过现在应观众要求,已经取消票选环节。 影展在兆城的艺术剧院召开,搞得声势浩大,不光有他们十五个,其他的电影人也请了一圈。除了三个导演以往的作品外,其余嘉宾的代表作以及在场很多电影人的作品也将进行放映。 所以这次影展不只是节目的一个附属物,而是一次正儿八经的文化活动。 第101章 15位主创嘉宾在台上一字排开和媒体观众见面。他们男的西装革履,女的长裙坠地,都一个比一个面容秀丽,妆容精致。 特别是万物三人和张轩逸,神仙下凡天人之姿,往台上一站就开始发光,把旁边的演员偶像都比出各种劣势。 张轩逸还拄着拐,他骨裂的伤腿去除石膏和霖渠一顿翻滚后裂得更重了,之前从车上下来就被人用轮椅推着,台下的总导演说把轮椅搬上台,免得一会儿做活动他磕磕碰碰,结果他非不要,自己柱了拐上台。 和一身宝石蓝色长裙的塔伦照面,都是一愣,他随即笑得英俊迷人,塔伦张着嘴瞠目看他:谁让你穿宝蓝色的! 台上的大伙看到张轩逸这么励志的病残都纷纷避让,好像他身上带了界限一样。他就这么不费力气地站到了霖渠旁边,霖渠往左,他紧跟着往左,霖渠往右,他又站回来,笑意盈盈地接受塔伦的怒目和萧楚炎不达眼底的假笑。 台上灯光和音响还在调试,总导演还没打板。塔伦要发泄情绪,就拎着裙子凑到萧楚炎耳边说昏话:你不是也喜欢他吗,怎么见了面都不打个招呼,你说男神男神我来扶你啊! 萧楚炎气息一重,转头看向张轩逸,双方各自萧笑笑。张轩逸又侧身朝塔伦招招手,跟只招财猫一样:我们好有缘哈。 塔伦一怒,抬脚用高跟鞋的鞋跟剁萧楚炎的鞋面,拿他撒气,两人都扭曲了脸。 三个导演站台中间,关殊身边是张轩逸,依次过去是霖渠,萧楚炎,塔伦。 主持人捧着话筒感叹:你们四个站在一起,感觉像极日回来了 萧楚炎心想你不觉得多了个主唱兼吉他手吗! 塔伦和左边穿订制西装的张轩逸衣服都是同色,看着好似情侣。采访完三个导演后主持人来到张轩逸身边,还开玩笑让塔伦站过去,然后把话筒对准台下,问广大观众他们登不登对 底下喊:登对 塔伦咬牙对着镜头微笑,提起裙摆走回来,牙都快裂了。 话筒递到张轩逸手上让他发言,他跟极日时期的桀骜随性真的不一样了,现在在这种场合,他讲得全是官话,还不如让塔伦来白他几眼有意思。 而且他权威大,粉丝疯,主持人连同底下的记者都不敢得罪他,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就过去了,基本都是塔伦和萧楚炎在回答。 媒体尤其偏爱塔伦,她话多好笑接地气,大伙儿特别乐意看她聊。而萧楚炎是一本正经吐槽塔伦,两人就跟说相声似得让现场频频发出快活的声音。 接着到霖渠了,台下跟打了鸡血一样,有记者提问:我想问一下霖渠,对这次的综艺行程还满意吗? 只是个常规问题,回答满意就行了,结果话筒递上来霖渠还想推拒,张轩逸一把抓过强硬地塞进他手里,台下还小小地轰动了一下。没想到这种场合也被cp粉渗透,萧楚炎就看着他俩,看霖渠惶惶然拿着话筒:还行吧。 记者又问:节目里我们也看到塔伦对张轩逸成见很深,我想知道你们两之间有那么多矛盾和误会,这段时间和他相处对你来说有压力吗?还是你们彼此都能放下往事了。 真是个好问题,全场都安静了,等待霖渠的回答。 霖渠求救地看向身边的队友,萧楚炎沉默地回看他,眉头一挑:你说呀。 霖渠说:还行吧。 台下有人在憋笑,张轩逸胳膊一伸揽住霖渠的脖子把他压向自己,又抓住他拿话筒的手举到自己嘴边。安静的现场喧闹起来,媒体记者的闪光灯狂闪,张轩逸说:我一直很遗憾我们走到了这一步,似乎连朋友都不是了。对于霖渠和塔伦 塔伦正瞪着他。 有些事我一直很愧疚,这次节目能够有机会合作,当着你们的面亲自道歉,获得你们的原谅,也算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个结。 塔伦那表情跟见鬼一样。谁原谅你了! 霖渠垂着眼面无表情,想把手从张轩逸掌心里抽出来,但动作又不能大,反让张轩逸抓得更紧了。 张轩逸不动声色继续说:非常幸运有这样的合作机会可以让我们再次审视彼此,这段时间,每次配乐录制,我们都非常合拍,让我觉得无比享受。我期待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再凑在一起制作音乐,事实上我经年接到的一个电影项目,已经确定万物会加入,也请各位观众媒体朋友敬请期待。 台下齐刷刷鼓掌,霖渠眼皮抬起来看着他,睫毛无精打采笼在眼球上,一排阴影拉得很长。 张轩逸笑起来,抓着他肩膀让他转身然后抱住他,很好兄弟地拍了拍他后背。看到眼前一张白嫩的年轻脸孔,怎么都不像是高兴,他又心情很好地伸长胳膊摸摸萧楚炎的头。 电影放映开始了,萧楚炎一个人走进厕所,让霖渠一起来他不愿意,萧楚炎心情有点糟。 之前在台上,他们三个完全被张轩逸玩弄鼓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种场合塔伦不能泼妇骂街靠嗓门取胜,就完全被张轩逸压制,还要拿他出气 萧楚炎撑着洗手台脱掉皮鞋和袜子,弯腰看自己的脚。肌肤白得透明,脚上**的血管必现,脚背上青了一块。 还好没踩脚趾,不然这会儿他都走不动路。 萧楚炎又抬起一只脚把袜子穿上,张轩逸从拐角进来,拄着拐杖走到小便池那拉裤链,对他说:塔伦有点神经了吧,给你踩脱皮没? 萧楚炎心想你们仨没一个正常,都神经!他闷声说:还好,不严重。 萧楚炎穿鞋,张轩逸开始尿尿,他问:你交女朋友了没? 萧楚炎很烦躁,心想关你什么事,他也走到小便池前,拉开裤链,回答:没有。 之前在美国呢,有对象嘛,炮友? 没有!萧楚炎语气重了点。 炮友也没有,那你怎么解决,靠五姑娘? 到底关你屁事!能不能别这么猥琐,尿这么多前列腺有问题吗! 萧楚炎不说话了。 你年纪可不小了,别还没经验吧,我18岁生日那天就跟霖渠做了,妈的憋死我了,他榆木脑袋非等我成年。 瞬间水声停了,萧楚炎僵硬地转头,听见自己颈椎发出咔咔声。张轩逸也转头,两人低头看着对方的那玩意儿。 张轩逸傲立群雄,萧楚炎在他面前也败下阵来,张轩逸面孔得意,心情很好裂开嘴抖了抖,收回去。他那张**掀开了,萧楚炎居然看到当年那个不羁的少年,真他妈欠揍。 萧楚炎拾掇好一个转身大步踏出去,那牛喘声大得让张轩逸喷笑出来:我还以为你们做了呢,霖渠缠着你那样,呵,断不掉奶。 萧楚炎猛地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 那边张轩逸拄着拐优雅地越过他,来到洗手台前,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可能心情太好了,残废都挡不住他。他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开始洗手。萧楚炎就站在厕所中间,浑身每一根胫骨都绷着,看着张轩逸的背影。 张轩逸用了耗尽他所有耐心的时间,把每一根手指都细细挫过,而后转身靠在洗手台上,那表情似笑非笑:我说,你操 萧楚炎一阵耳鸣,看着张轩逸嘴唇开合,突然间浑身发麻,冷气从骨髓窜上来,冻得他喉头哆嗦,就像吐。回过神来,他已经冲到张轩逸面前扫掉了他的拐杖,掐住了他的脖子。 张轩逸嘴唇还在开合,萧楚炎的听力像浪潮褪去显出底色的沙滩,声音全部放了扩音冲撞着耳膜:他不懂得拒绝,你可以对他为所欲为,提出各种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 哈?萧楚炎目眦欲裂。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82) 这是在说霖渠,霖渠不懂拒绝霖渠不是浑身带刺只知道拒绝吗! 萧楚炎无法自控了,不知道为什么张轩逸轻轻松松就推开他,他扶着洗手台蹦到旁边抽出纸巾,一根根手指搓过去,脸上不显露任何端倪,语气仿佛在谈论天气:霖渠身材棒极了不是吗 什么? 脾气也好,不行就撒娇,还不行就多撒几次娇。 什么? 你年级那么小,他一定很依着你,张轩逸掐着奶音模仿他说话,渠渠渠渠,我们来点刺激的,快把衣服脱光,我可以把你绑起来吗哈哈哈哈哈哈 张轩逸仰头大笑,像一只恶鬼。萧楚炎心沉下去,呼吸声变成海浪迎头扑来,他感觉自己被沉到了水底,耳边只剩下吸气呼气 蛛丝马迹都串联在一起,一张巨大四通八达的巨网在他面前铺开。 果然是这样。 那个最阴险的答案。 广场上的照片、极日的解散、张轩逸的跳槽、霖渠和塔伦铺天盖地的黑料、云驰被收购 当他告白,霖渠对他的态度,塔伦对他的态度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萧楚炎咬着牙说:你为了把自己从曝光的同性恋情中摘出去,牺牲了霖渠和乐队 是这么回事吧。 张轩逸眯着眼:别这么说呀,我也是被逼无奈。我这不是把先锋搞垮了吗,不是给他正名了吗,不是在努力把他这些年的损失都还给他吗? 是吗? 萧楚炎眼中盛满火光。他想起霖渠五年闭门不出,想起初见时他满身戒备,想起霖渠把自己伤得鲜血淋漓,想起霖渠的暴怒和飞过来的封壳,还有塔伦的怒火和怨怼 塔伦说地对,他还个屁!萧楚炎感到眉心有一个漩涡要把自己的意志搅碎,他低下头,看到地上停留一只灰色的飞蛾,抬脚把它碾死。 张轩逸还没完,他可惜地说:我还没操够他呢 一声巨响,张轩逸被结实的臂膀抵住咽喉撞在墙上,他气息一断,看到血红的双眼近在咫尺。他愉快地眯缝了眼,忽视掉喉咙的不适感,仿佛在回忆,轻柔地说:你知道怎么玩,霖渠最爽吗,你要 他张开嘴,噤声。 萧楚炎压得更紧,萧楚炎想这个人是谁?在人前彬彬有礼八面玲珑,卸下伪装却充满攻击性、用侮辱的语言来描述自己昔日队友和恋人的人是谁?他真是个禽兽,萧楚炎不敢相信,他这么说霖渠。 空气被完全阻隔,脸很快涨红,张轩逸感受到疼痛和窒息。如此他还要做出得意的笑容,很好奇软绵绵的兔子会做到什么地步。两人僵持的片刻,一瞬间他以为死亡真的向自己逼近了。 直到桎梏猛地离开,他吸入空气剧烈咳嗽,摸到火辣辣的喉咙,冲到水池前打开龙头灌了几口水,抬头看到自己脖子上已经有了红痕。 但他还是得意,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萧楚炎声音颤抖地说:知道为什么没做吗因为霖渠怕得要死。 他闭嘴,嘬了嘬腮,憋出点笑容:他不和你做怪我?他不喜欢你罢了。 萧楚炎简直想杀了他:恐怕和你的那些就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快活了,从此都是能穿肠肚烂的毒药!你得意什么,你没看到他什么样嘛?你害死他了! 张轩逸笑意僵在嘴角,萧楚炎知道自己说对了,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学着张轩逸的样子微笑,然后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转身大步离开,好似大获全胜。 张轩逸靠在洗手台上久久不动,他脸部肌肉往下走,那双眼神则越发阴暗,再也挤不出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说了绿jj不让说的话,萧萧就耳鸣了,阿弥陀佛,愿有一天大家耳聪目明 第102章 只要有关万物,无论是负面消息还是正面消息都都让网友亢奋,尤其还加上了内娱扛把子张轩逸。开幕仪式的通稿在网上满天飞,刚几个小时,人还没走,那头就上了热搜是关于张轩逸对霖渠的一抓一抱一搂。 结合霖渠和张轩逸的交缠戏份,cp粉们快乐地意淫着这两人的暧昧关系,之前在极日粉丝内部流传的极日物料也被翻出来推上娱乐头条。 这些物料内容相当劲爆,比如采访的时候张轩逸暧昧地在霖渠耳边吹气,比如综艺节目上张轩逸和霖渠咬巧克力饼干,两人直接亲上把饼干吃没了。 不过都没有他们在极日tv里疯,这些萧楚炎都看过,里面霖渠做歌的时候张轩逸就坐他腿上;张轩逸把霖渠双手反剪压在床上扒他裤衩,还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甚至塔伦直播的时候,霖渠从后面走过,张轩逸就挂在他身上。 诸如此类的全被翻出来了,少男少女们看得尖叫连连:这一定是真爱! 屁啊!塔伦愤怒地啐出一口,把手机一砸,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混蛋!人渣! 她在座位上发羊癫疯,尖叫着狠踹前方的靠背,对张轩逸没完没了地痛骂,恨不得找人在他车上放炸药,把他炸成一堆碎片。 萧楚炎悠悠转过头来,她吼:看屁看!你个没用的小废物,小废物,小废物她一边叫一边踹,萧楚炎Duang Duang Duang。 你和霖渠的cp粉都倒戈了,你怎么不知道在媒体面前炒作一下!以后在镜头面前哪怕舌吻都没人骂,大家只会尖叫我磕的cp是真的!现在好了,让那孙子捷足先登了!你说你那么不会来事是不是废物Fuck! 萧楚炎满脸怒意不说话,埋着头躲避她的唾沫星子,越听越烦躁。塔伦只会嘴炮,再借她10个胆子也不敢付诸行动,就知道吵吵。 霖渠被前后两股戾气包围,神色自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间或看向车窗外发呆。萧楚炎看到他那样子,心情更差。 霖渠出神不就是在想张轩逸,厨房、餐桌、阳台,厕所隔间还捆绑play,玩得很开心啊,就是纵欲才阳痿的吧,现在这么清心寡欲给谁看。 萧楚炎撩霖渠头发,语气不太好:怎么,又在回味? 塔伦踹他:你他妈什么态度怎么说话呢! 她又换了条腿踹左前方的霖渠:你他妈一点反应没有难不成她停了一下,想说难不成余情未了真的在回味,但人太多不妥,就大声说,你被他那样不恶心吗! 霖渠淡淡地低头,看自己被张轩逸抓过的手:恶心 萧楚炎与他同看,胫骨分明手指修长,肤色晒黑了,却显得很干净健康。霖渠翻手:怎么样呢,难道要砍掉?说着举起至于鼻下,从指背到指尖,全是张轩逸的古龙水味。 塔伦上前一把抓住他头发后扯:你跟我一起骂他呀!你都没脾气是吗!快点发微博澄清,他害地你遭受那么多不公,你根本不可能原谅他!你恶心他,让cp粉闭嘴! 霖渠仰着头,眼尾狭长冷艳:我说,你闭嘴,别提他。 塔伦被他飒到了,恨恨地放开,萧楚炎又默默抓住霖渠的手腕,举起闻了闻,那诡异的表情好像从幽冥而来。 你手上有他的香水味。 霖渠烦躁地推开,心想全部狗似的。 路程挺长,时候不早,操劳的疲惫早已让车里安静下来,情绪也渐渐平复。 司机首先开车到了的霖渠家门口,萧楚炎很自然地跟着霖渠下车,塔伦摇开车窗看着两人的背影,又看了眼时间,对司机说:走吧,家里还在等我吃饭。 霖渠把萧楚炎放进门,萧楚炎打开冰箱拿出冷柜里的酱牛肉下了面,两人吃了,霖渠去洗碗。 霖渠头发剪短了,现在扎起来只有一个小揪揪,修长有力的脖颈和宽阔的脊背一览无遗,比原来清爽的多。萧楚炎坐在餐桌前看着他,身体就腾起火苗,分不清是欲望还是怒火。 他走上去抱住霖渠,在脸颊落下轻柔的吻,又转过他的脸,去啄那形状很好的嘴唇,霖渠躲开他:别闹。 你什么时候跟我做?萧楚炎手撩起他衣服,霖渠回身,两手沾满泡沫推他:叫你别闹。 马上就满一年了,贴一下不算,你跟我接吻有超过十次吗。 我要洗碗。霖渠转回去打开水龙头闷声道。 你洗好跟我做吗?霖渠。 你既然不是第一次,一直遮遮掩掩不答应干嘛,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诶,我要真的憋坏了,可是会到外面去找人发泄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霖渠搓碗,小声嘀咕:你去啊 你说什么!萧楚炎大力扯住他的胳膊迫使他转身,就两个碗不是已经洗干净了吗,你在回避点什么?我警告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不会去的,威胁我干嘛 我是要威胁你吗,我是问你什么时候跟我上床!你他妈真想一直吊着我? 咣当一声,碗碎在地上,两人一同低头,霖渠说:手滑,你别晃我 萧楚炎用力赌注他的嘴,强硬地扣住他后脑勺把舌头伸进去,脚下嘎吱嘎吱踩着碎片,左腿前进。霖渠难受地推着他的肩膀,在他脖颈上锤了一下,萧楚炎脑袋一嗡,放开他。霖渠转身干呕。 你真的假的,跟我接吻你吐什么!萧楚炎捂住脖子不愤极了,脑袋里那些场景又开始闪烁。厨房里、餐桌上、浴室里、阳台上霖渠的敏感点后颈。 他上前把粗重的气息喷在霖渠后颈,果然,霖渠抖了一下,缩起脖子叹气,反手搂住他搓了搓他头发:我好累啊萧萧,别闹了,我不舒服 你不舒服你跟张轩逸从厨房坐做到厕所,跟我亲一下就吐,我才不舒服呢! 萧楚炎气急败坏踢了一脚地上碎片,尖厉的刮擦声让霖渠又是一缩。他大步离开,把自己的行李砸到地上,粗暴地敲开,拿出睡衣去洗澡,走到一半停下来,超霖渠吼:我晚上跟你睡!我去铺床,你别在下面磨蹭快点上来听到没有! * 第二天,萧楚炎醒来,霖渠枕在他臂弯上,压得他手麻不能动弹,让他气全消了,糯叽叽地抱着意识不清的霖渠亲了半天。 起床后萧楚炎拖着行李回自己那,碰上物业来代收房租,物业说这次还是半年一缴,而且租金涨了35%。萧楚炎一听擦擦眼:你再说一遍? 经理露出标准的40微笑,眼神很空荡,跟个没有情绪的ai一样:好的,我区的别墅租金统一上调35%,这是新的租房政策出台后全省租售市场价格变动引起的。这里需要一次缴纳202.5万租金,我注意到您门前的草坪和后花园一直未打理,专门请工人来修剪过,每月一次,这里还要上交三万块的修理费用和两千块的水电检测费,合计205.7万,请在七个工作日内缴纳全款。 萧楚炎张开嘴,斯巴达了。经理补充道:再次提醒一下,现在房价下跌,苏园庆的跌幅较小,但也达到18.233333%,可以考虑入手。 纳尼,这数字是在嘲笑他吗。几千万的房子跌几千万还是几千万,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我不考虑,你走吧 让我静一静 经理走了,这栋房子没有装新风系统,屋里几个月不住已经落了灰,叫人打扫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别墅什么对他这种穷逼简直就是个大麻烦。 萧楚炎坐在沙发上打开银行app查看存款,不明白为啥自己努力工作了三个月,工资还不到50万。他看着银行卡开头的那个数字,2,第二位数0,第三尾数0 算了算了。 他跑到霖渠家敲门,对霖渠说:涨房租了你知道吗! 霖渠摇头,让他进去。 涨到33万了,房租要半年一缴,物业让我付205.7万!他拿出手机,激动地说,你看,你看呀,我付不起!我没那么多钱! 霖渠推他的胳膊:看到了,你贴到我脸上干嘛,拿开点! 霖渠看着他感到很诡异:你为什么在笑,你有病是吗,你好变态! 萧楚炎像只丧尸一样伸长手一步一顿要来抱他,很吓人:渠渠~我好惨啊~快点收留我~ 霖渠还没说答应,萧楚炎已经吭哧吭哧行动起来,他拖着两个行李箱,开着车,跟仓鼠挪窝似的跑了几趟,每次霖渠给他开门他都满头大汗地露着虎牙在那笑,就这么不由分说把家搬完了,坐到霖渠洁白的沙发上喝奶茶,放下白瓷的马克笔留下两个脏手印,抬起屁股留下两半脏屁股印。 反正他付不起房租。 这时霖渠还没答应他入住,但看着他笑起来,又给他倒了杯奶茶,然后去厕所拿了条浴巾甩到他身上:去洗洗吧。 萧楚炎安分地住了两天,第一天他早上7点就起床,每一层的扫拖机器人都拍着屁股启动,然后从一楼的厕所到顶楼的健身房全部拿着抹布擦一遍,在空气里留下芬芳的清新剂味道。 并且在这些劳动之间,他还抽空做了丰盛的早餐,酒酿也早早去超市买来了,酒酿奶如期上桌。 霖渠在9点的时候被旁边衣帽间细微的动静吵醒,他爬起来洗漱好,打开卧室里的移门,萧楚炎正抱着一大兜衣服,还在从衣架上往下拿。他对霖渠展开笑脸,屋里光线更明媚了。 霖渠回头,窗帘还没拉开呢。 你在干嘛? 天气好我把衣服挂出去都晒一晒,特别是外套和大衣,再过不久要冷了。 你不用做这些 萧楚炎打开另一边的门出去了。 霖渠走出房间,发现到处都亮晶晶,干净的反光,他来到三楼的天台,从来没用过的晾衣杆都支起来了,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和黑白灰的衣服。 萧楚炎说:早餐在桌子上,你去吃。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83) 你吃了吗? 吃了。 霖渠去一楼吃早餐,桌子上有牛肉锅盔、小米粥、一份炒杂蔬和三个煎蛋,还有他最爱的酒酿奶。再对比他自己的时候,每天早上干啃面包和午餐肉。这真是丰盛地过分。 而且他注意到一楼也无比干净,所有东西都特意整理过,有种很精致的感觉。 跟活在皇宫被仆人侧伺候着一样。 萧楚炎从楼上下来了,问他:好吃吗? 霖渠点头,看到他就笑。萧楚炎走到他身后抱住,下巴搁在他肩上:多吃点,你这段时间瘦了。 霖渠吃好了,摸着他的脸在他嘴角亲了一下:锅盔真香,你是田螺姑娘吗,为什么这么招人喜欢? 萧楚炎舔嘴唇,昨晚的怒火都不翼而飞,他笑得像偷腥的猫:尝到了。我不是田螺姑娘,士兵,我是你的真命王子,来带你脱离战火和苦难,这是你应得的。 霖渠感觉心里贴了个暖宝宝,简直要被融化了。他站起来抱住萧楚炎,萧楚炎就小动物一样亲昵地蹭着他。 萧萧,你不用做这些,住就住吧,我不会把你赶出去的。你今天几点起的? 萧楚炎亲着他脖子说:我不是要讨好你,我只是想照顾你,让你很舒服,这样你有没有觉得很幸福? 霖渠在萧楚炎创造的乌托邦小家里幸福了两天,萧楚炎的老毛病就开始犯了。 晚上他拦在霖渠卫生间门口不让他关门:我们一起洗吧,你身上不就几个烟疤吗,又没什么,节目上都露光了。真的,我觉得很性感 霖渠推开他要把门关上,萧楚炎立马伸腿卡住:我也给你看我小时候的疤,掏鸟蛋摔的,在大腿后面,很长一条,比你那严重的多! 霖渠说:我见过,一点都不性感,没兴趣,你回去洗洗睡吧。 萧楚炎噎住了,这两天他们腻歪地不行,舌吻次数也增加,他想着怎么也到时候了,结果霖渠突然又损他。他把霖渠伺候地舒舒服服的,期待了两天,叭嚓,碎了。 霖渠把萧楚炎从自己身上剥开,萧楚炎面容扭曲死拽着他,委屈的双眼渐渐喷出火来:那好,不做到最后,我可以那蹭一蹭可以吗,脱了衣服蹭一蹭!!你不要太过分霖渠! 你离我远点! 你在说什么屁话!! 萧楚炎不客气了,他逼上前使劲把霖渠推到洗手池上,霖渠开始抬脚踹他,萧楚炎抓住他两个手腕,身体往后躲避,怒吼:别逼我动粗我告诉你,忍你很久了!想知道单身二十多年的威力吗,把我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要干嘛,暴露了吧!还说要我幸福,你就是为了自己的那根东西。你滚出去我才幸福,要么收敛点要么从房子里滚出去,我给你钱,一个月二十万够了没。 你打发谁呢,劝你闭嘴!一个月二十次差不多! 萧楚炎放开霖渠自己开始脱衣服拖裤子,弯腰的时候被霖渠一脚踹屁股上跌出厕所,门快速紧闭上锁,他捂着屁股扑到门上用力锤:霖渠,你把门开开,霖渠! 作者有话要说: 靠! 凸 这是这是啥,这是鸡儿粗的中指,靠,靠你! 第103章 休息的这两天原本打算本垒上岸的,很不幸失败了。 萧楚炎昨天撸完整个人平静下来后自我检讨过,觉得自己被张轩逸刺激到了,所以变得太过急躁,有点失控。 不用怀疑,霖渠和张轩逸玩得很开心,现在这么保守不就是因为害怕吗,也许霖渠开心过了头,一朝背叛,终生后怕;也许是滥交的谣言和铺天盖地的指责对他造成的伤害。他怎么能急于求成指望在两天里就本垒上岸呢。 而且自私想想这事也有好的一面,萧楚炎挺乐观,他认为自己可算有苗头了,这不就知道霖渠为啥不愿意了吗,知道病因才能对症下药 然后到这里就卡住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和霖渠聊聊,但他说不出口。塔伦和霖渠的态度,他几乎可以预见: 你和张轩逸好过 啪,霖渠捂住他的嘴。 张轩逸承认了 嘭,霖渠摔门逃走。 你们玩得很开心。 嘭,他被赶出家门。 去问塔伦,他会被打断,塔伦尖叫着痛骂张轩逸,光骂,一句有用的都不说,塔伦向来如此。她本质上和霖渠一样,也是要回避问题的关键。 嗯但萧楚炎很乐观,他想,至少他知道了。 一大早,霖渠草草地洗漱完,他满脸水,顶着蓬乱的头发离开房间,看到走廊上放着两个行李箱,他下楼,看到萧楚炎照列做好早餐,两人照面,淡淡地打招呼。 萧楚炎说:1点的飞机,我行李都准备好了,在楼上,你吃完自己去看。 霖渠从鼻子里应了声,在餐桌前坐下。 萧楚炎翻白眼,走到他身后捋了捋他的头发,在他还潮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霖渠赶快躲开,萧楚炎瞬间就感到忍辱负重,他还是说:对不起宝贝,别生气了,你和张轩逸的cp粉太多,他之前又这么压着你都把你看光了,我心里很不平衡,太着急了。以后我会充分顾及你的感受好吗? 霖渠咬着香喷喷又酥脆的帕尼尼,萧楚炎一通话说的他胃口都没了,为难地嗯了一声,萧楚炎再次白眼。 好憋屈! * 林立和宏大前后对自家旗下的艺人粉丝团都进行了跟严格的管理,立下规定,不许他们接机、送礼物,更不许跟踪,一旦发现就会被粉丝俱乐部除名。 所以到了机场,万物三人及其团队看到这么多粉丝等着跟机,是他们没料到的,再一看,几乎都是凌霄cp粉。他们拿着凌霄的手牌,叫着萧萧霖渠,而且很多看着年纪都很小,狂热地不可思议,根本不遵守秩序。 塔伦被挤着让人连踩数脚,她都顾不得自己漂亮的新皮鞋,被人簇拥让她享受,她又慌又喜地喊:你们都是纯cp粉吗? 她身前的萧楚炎揽住霖渠肩膀,粉丝们轰得一下跟炸了煤气罐似的尖叫,塔伦捂着耳朵喊:你们太热情了,小朋友们要听话,知道你们哥哥姐姐吗,要向他们学习啊啊啊啊啊! 她被人挤开,被粉丝抛弃了,霖渠和萧楚炎则陷入疯狂的包围圈。Cp粉尖叫着,手机和手都杵到两人脸上,萧楚炎不得不把霖渠护进怀中,如此他们尖叫更甚,郑霞请了三个保安,此时完全不顶用。 好不容易在安保队伍的互送下摆脱这些cp粉通过vip通道进入候机厅,霖渠头发散了,萧楚炎的口罩被扯掉了,塔伦也有点不太开心,她走到两人面前抱怨:我说我可以跟他们合影,根本没人搭理我,真过分啊 头等舱的候机厅里人不多,为顾客提供的是单独的皮沙发,而且座位都是隔开的,没人都有一定的私人空间。萧楚炎和霖渠挨着做,塔伦就只能隔着一条两米的过道坐他们旁边了。 霖渠把帽子往下压,藏住眼中不悦的戾气,萧楚炎低下头去看他,把他垂在侧脸的头发别到耳后:还好吧,别这么不开心啊 啊啊啊啊啊! 安静的候机厅里传来一阵小声的尖叫,萧楚炎直觉这是他的动作引起的,抬头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11点钟的方向,隔着一盆绿萝,有两个姑娘分别举着手机和相机对准他们,看到他的视线她们还热情地挥手。 萧楚炎收回视线,和霖渠继续说:其实还不错,之前那阵仗我还以为大家只喜欢看逸霖呢。你可以和我牵一下手给粉丝一点福利,好开心对不对? 霖渠冷冷道:已经出台文件提到粉丝驻机场扰乱秩序的问题,怎么不派人守着限制人员进出,难道是指望他们自觉?可笑,结果就口头说说一点行动没有。 萧楚炎手放在他大腿上摇了摇:不要这么说粉丝啊 对面又传来一阵压着嗓门的尖叫,候机厅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们了。萧楚炎有点黑线,心想你们偷拍就偷拍,为啥不能克制情绪闭上嘴? 霖渠啧了一声,推开他起身绕过中间的餐厨区到候机厅另一头去了,萧楚炎看不到他,起身跟过去,刚走到霖渠身边他就起身要走开,萧楚炎无奈地摊开手后退:好好,你坐嘛,我回去了,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叫点东西? 希腊的行程为期三天,第一天参加音乐节,之后两天郑霞为他们安排了专门的导游和旅行路线,可以在雅典好好玩一遭。 接着坐早上7点的航班飞伦敦,参加演出和采访活动什么的,再抽出两个小时去伦敦西郊圣约翰伍德社区的Abbey Road 录音棚和radiohead会面,拍摄视频记录,然后要赶快赶回国内准备音乐节和国家剧院的爵士演出。 霖渠一个人别扭地坐得老远,但他其实非常期待,雅典之行,圣托里尼岛爱情海,雅典神庙以前也来演出过,但太匆忙了,下了飞机睡觉,睡完演出,演出完就走,远没有现在悠闲自在。 而且还要和radiohead会面,以前演出也见过,但只打了个招呼,而这次可以好好聊一聊,说不定能够约时间合作。霖渠一想到这儿就很激动,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忍不住抖起腿来。 这都要谢谢郑霞,郑霞真的很照顾他们。 然而他们上了飞机,一共就六个头等座,万物三人和郑霞占了四个,另外两个就是候机厅里偷拍他们的粉丝。粉丝坐在霖渠和萧楚炎前面,一站起来就能看到彼此,不停地拿着相机对着他们拍照。 霖渠脸色变了,他把摘掉的口罩帽子又带上,和郑霞换了座位到后面去。两个粉丝发出遗憾和不满的声音,很快空姐过来劝说她们,不能打扰其他客人。 萧楚炎原本对粉丝还挺有好感的,觉得她们大惊小怪那激动的样子其实有几分可爱,但都跟到这个地步了,再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终于意识到,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私生饭。 飞机上郑霞和两个粉丝唠了一会儿,问她们都多大了,从哪来的,行程信息哪来的,机票花了多少钱,不用上学吗,打算跟多久 这两个姑娘身上的首饰和衣着都价值不菲,出了大几万来头等舱跟,绝对不是职业跟拍爆料的,多半是真爱。 在法兰克福转机的时候两个姑娘还是坐在他们前面,郑霞也没多说什么。 次日北京时间早上六点,雅典还处于凌晨,一行人下了飞机前往提前预定的酒店休息,一路上那俩粉丝就大喇喇跟着他们,进了酒店,她们居然就住霖渠和萧楚炎隔壁。 郑霞趁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把之前定好的行程都推翻了,之后几天预定的Airbnb房子也取消,然后大半夜出去找了间排练室,提早让三人过去准备。 霖渠在飞机上耳朵胀头痛,下来也没睡着,转机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儿。酒店里他跟塔伦要来睡觉的药,分药器一切,磕了八分之一的药片,不出20分钟就晕了,话都说不全,萧楚衍一看就知道这是断片药。 才睡了三个钟头,霖渠又被人喊起来,他就跟个没骨头的充气人一样颠来倒去,阿巴阿巴不知道说了点什么,直往萧楚炎身上扑。 萧楚炎笑着抱住他啃了几口,给他带上帽子和口罩,带他走出房间,霖渠就歪在他身上,等电梯的时候郑霞看着他俩那个眼神啊,心想让cp粉看到了还能好,连忙厄令杨平给两人拦开。 霖渠被塔伦扶着,一只手在再她脸上乱摸,一直从下巴摸到头顶,摸到上方的空气,像是在奇怪怎么少了一截。 萧楚炎被杨平拉着,一直巴巴地往后看,郑霞抓着他的脸让他转过来:够了没,有什么可紧张的,分开一下又不会死。 说要去排练其实就是摆脱私生饭找个地方休息,郑霞找的排练室在音乐节举办地点附近,很近很近,里面有供人休息的房间。 她自己留下,其他杨平啊芊芊啊都自己找附近的旅馆打发一晚。 下午三点多霖渠醒来的时候,陈设简单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房间很小,两张上下铺的木制床,他睡在下铺,坐起身后慌了一会儿,不知道这是哪,叫了几声萧楚炎,把杨平叫进来了。 塔伦和萧楚炎在排练,其实排不排都无所谓,演唱会前都练的滚瓜烂熟形成肌肉记忆了,霖渠就更无所谓了,他不熟临时看两遍谱子也熟了。只是他人还是晕乎,跟萧楚炎录《塔伦》那天差不多。 萧楚炎很担心他一会儿上了台该怎么办,塔伦高傲插着腰地嘲讽他:担心你自己吧,他待会儿拿上鼓棒就清醒了,以为都跟你似的嗑点药就脑残? 萧楚炎表示并没有被侮辱到。他好崇拜,霖渠好厉害! 晚上7点多的时候,雅典的天空还一片蔚蓝,不远处咸涩的海风卷着迷迭香清甜的味道飘来。 卫城的广场上搭建起一个大台子,台下密密麻麻挤满了观众,观众席里还有很多住在希腊的华人,专门来看万物揭起。 音乐一起,所有人就跟撺稀似的叫翻了天。三人上台,底下的观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尖叫大喊,热情地不可思议。 第一首是《塔伦》地英文版,歌词很正能量,重复的高潮段落唱过一边,底下都开始跟唱。第二首开始就都是中文歌了,观众从听到人声时的不适应到最后投入的跟着音乐摆动,三十分钟的演出完成,万物揭起伴着热烈的掌声下场。 希腊人民地热情感染了萧楚炎,下台后他憧憬地说:要是能像皇后乐队一样影响世界,引发万人大合唱就好了。 塔伦说:你在做梦,那是西语世界,你以为国内有多少人听过《波西米亚狂想曲》,听过也不知道那是谁唱的。语言不通还想观众跟你合唱,这就是两个世界好不好,能让十四亿人知道就已经影响世界了。 她看向萧楚炎身后的霖渠:是吧渠渠,这道理连我都懂。 霖渠双腿大开靠进沙发里着,虚着眼两只手搭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点着皮革打节奏,那模样刁得不行,王霸之气外露。萧楚炎一脸沉迷地看着他笑,抱着吉他坐到他右膝盖上,给吉他接琴弦。刚才演出时绷断了一根。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84) 有梦想总比你没梦想好。霖渠回答塔伦,说这话时还匪气十足地颠了颠膝盖,萧楚炎害羞地回头看他,跟个小媳妇似的,两人那模样真是gay的不能再gay了。 塔伦被这对狗男男闪到了,她生生忍住拆散他们的冲动,打开手机找吴青撩骚。 没人注意旁边的门掀开条缝,这时候郑霞在门外说话:hi,这里不能来,你们怎么进来的。 她推开门,吼道:萧楚炎啊! 萧楚炎连忙从霖渠身上起身,三人都看到门口站在的两个粉丝了,脸色瞬间黑如锅底,粉丝被工作人员请出去了,霖渠和萧楚炎迎着一帮外国佬祝福的目光,迅速地收拾东西走人。 路上,他们的车子后边又跟了条尾巴,率先发现的是霖渠。 本来异国他乡没人认识,挺自由的,这会儿他在车上都把口罩帽子戴上了,对郑霞说:给我再定个房间吧,我跟他分开住。 第104章 第二天上午,三人以及团队从宪法广场沿着购物街慵懒漫步,其实没什么好逛的,购物街的店国内都有,而且雅典都是老房子,街道很窄,墙上很多涂鸦。 路上欧洲客很多,这里的生活节奏慢,连游客都特别悠哉游哉,还有人认出他们在音乐节上表演过,拉着要跟他们合照的。 不过这个季节阳光很好,小街商铺上的人家阳台上都种了花,一抬眼的光景很美。 前方几位女士对逛店铺特别热衷,完全把男士甩在身后。萧楚炎和杨平走在一起,霖渠在前面十来米处,披散的齐肩的卷发略显凌乱,穿着宽松的牛仔裤和白色球鞋,身上是米色的亚麻短袖,晒成小麦色的手臂线条很漂亮。 他在小商品店门口等塔伦,懒洋洋地靠在粗糙地墙壁上,侧脸地轮廓在阳光下笼着一层金边,让萧楚炎受到蛊惑般不由加快了脚步。 但霖渠看到他靠近,一转身就进店里去了。萧楚炎怅然若失,回头,两个粉丝就在后面跟着。她们打扮地挺漂亮,拿着相机到处拍照,看到他回头,还笑着对他抓怕了一张,一副很可爱的样子。 萧楚炎笑不出来,难道所有私生饭都这么光明正大吗,感觉她们是一起来旅游。就是因为她们两,昨天霖渠和他分房后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也不再跟他坐一起走一起,故意避开他。 本来和霖渠亲密地黏着说说笑笑多开心啊,现在呢,只有杨平。 这样看着霖渠的背影旅游有什么意思。 中午在卫城吃了个饭,做车去看最高的山岗上的帕特农圣神庙。 这座古老的残破建筑已经是断壁残垣,但仍仍旧巨大高耸,能窥出当年丰姿。阳光从高处射下,有点火辣了,萧楚炎带着帽子遮阳,注意力完全不在景物上。 他拿着相机对着霖渠抓拍,看着他在艳阳下透光的发尾,想着天神啊你能不能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霖渠就转过来了,很不高兴地看着镜头。萧楚炎放下相机,对他欲言又止。 这两天对萧楚炎来说不是很开心,再好的景色也仿佛是一个人来的,倍感寂寞。 两个粉丝就这么一路从雅典跟到伦敦,在机场里萧楚炎受不了了,走到她们面前说:你们没事做了吗,难得伦敦的天气这么好,出去就自己去玩吧,不要一直跟着我们啊。 两个女生拿着手机拍他,不说话,萧楚炎挺郁闷的,这几天一直被盯着跟坐牢一样,搓个鼻涕也要顾虑,一点自由感都没有。突然就明白霖渠看到她们为什么臭脸了。 他忍着懊恼的情绪好言相劝:公司不是强制规定粉丝不能跟踪吗?别看郑霞什么都不说,你们这样一回去她就会举报,你们会被开除粉籍的。 左边的女生说话了:我们不是你的粉丝。 右边的女生说:我们也不是霖渠的粉丝。 她们一起说:我们不是你们的乐队粉丝,我们是凌霄cp粉。 萧楚炎点头。 是的,所以规定管不了她们。也许他该劝霖渠别在意她们的视线,好歹跟他说句话。哪怕他们真的不小心败露了,他也不会像张轩逸那样放弃他。 杨平租了车,载着他们下入住订好的酒店,都是普通的双人间,萧楚炎和杨平一间,他在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后去敲响霖渠的房门。 其他人都在餐厅等着了,就剩他们两,他想和霖渠谈谈。 霖渠开门后萧楚炎挤进去,霖渠还想推他,他一把关上门:你乖一点别磨蹭她们就拍不到。 霖渠满脸怨念不理他,萧楚炎去捧他的脸:你不是吧,我太想你了,这里又没别人,干嘛给我看脸色? 霖渠挡开他不让他摸:走吧,吃饭去了。 别走啊,跟我亲 霖渠拉开门,萧楚炎立马住嘴,门外侧身贴门偷听的女孩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想不到就这么一会会儿她们都要偷听。 霖渠一步一步走出房间,他身型高大,面容冷峻,居高临下看着女孩,压迫感十足。他说:跟够了没,我不和他玩,你们什么也拍不到。 女孩眼角抽了一下,举起手机还探头往后面的房间里看,霖渠用身体挡住,比她高了将近三十公分,宽肩阔背将她罩得严严实实。霖渠的表情越发吓人,女孩有点怕了,这时隔壁的房门打开,她的同伴探出头来,她连忙招手。 两个人一起,气势终于足了,女孩不满地说:你也别把姿态摆太高,要不是你的cp火了,哪能突然多出几千万粉,你娱乐一下大家怎么了? 霖渠淡淡地说:我不靠cp吃饭,你们的行为已经侵害到了我的个人隐私,再跟着我要报警了。 什么!女孩反应很大。 萧楚炎上去拉霖渠,还被他不耐烦地推开,萧楚炎没想到他这次面对女生态度这么强硬,除了在塔伦面前还真没见过。 这时,不远处的电梯门开了,款款走出两个体态修长的女性,老远就在叫:等你们半天了,怎么不下来? 女孩看着塔伦和郑霞,她的同伴不知为何气势更足了,举着相机还敢威胁霖渠: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拍下来了,让大家都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萧楚炎拉着霖渠看到霖渠想让他快走,别跟她们较真,霖渠还厌烦地从他怀里抽出手,出手示意他保持距离。相机的女孩说:你别是在心虚,你们之前搂搂抱抱的视频我可都拍到了。她身边的同伴得意地摇了摇手里地相机。 郑霞从远处举着手机对着她们走来,她让塔伦拉着两人先走,这边她会处理。她来到两个私生饭面前,两方的镜头都对着彼此,她说:那霖渠飞机下来头痛吃了药,意识都是不清醒的,萧楚炎扶着他而已。这两天你们的所作所为我都没有追究,但如果你们威胁到我的艺人,那我也不会客气。你们手里有视频,我手里也有视频,到时候证据上交律师,我们就法庭见吧。 她一段话说得两个女孩都有点怵了,连忙手拉着手进房把门关上。 * 我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了呢萧楚炎和霖渠面对面坐在餐厅里,这几天吃饭霖渠都离他老远,事实上任何时候都离他老远,郑霞都看不过去了,这才让他代杨平去霖渠房间叫他。 粉丝不过来了,霞姐已经制伏她们了,等她回来问问她,一会儿跟我聊聊呗 手给我好吗,我这几天情绪不太好,就当给我点力量。他朝霖渠伸出手,塔伦做在霖渠身边用腻味地不得了地眼神看着他。 萧楚炎专注地看着霖渠,眼神不安中涌出很多期待,霖渠产生了动摇,放下餐具拿湿纸巾擦了擦手,萧楚炎把胳膊更往前伸,之时旁边传来小小地惊呼,三个高鼻深目身材微胖的白人女孩小跑过来,她们非常激动的样子,压着声音问出四个蹩脚的中文发音。 萧楚炎收回手回应她们,三人站起来和粉丝合影拥抱,其中一个女孩抱着霖渠不放一直在说:you are so hunk!I like you i like you! 粉丝走后三人坐下吃饭,萧楚炎颇多无奈地说:好吧,不牵手,你不牵手是有理由的。虽然你刚刚和那个女孩抱了三分钟,她还在你脸上亲了一下,但你确实有理由。 塔伦嚼着沙拉哼哼,拉着霖渠的手摇了一下,又在他胳膊上一阵摸索,她充满炫耀地看着萧楚炎:我还能抱他亲他。 说完就强硬地掰过霖渠抱了一下,霖渠烦躁地推她,她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萧楚炎幽怨地看着他们。 霖渠说得没错,他最幽怨。 脱口秀节目的后台,关殊、郁龙和张轩逸已经到了,关殊和郁龙是来宣传《疆域》电影,毕竟关殊是个颇有名望的国际导演。而张轩逸之前参演的好莱坞电影也在宣传期,他不久前就来过一次。 而现在,万物三人在欧洲人气飙升,这次的综艺在以上多重助力下也火到东南亚中亚和西欧北美了,于是一网打尽,一起上吧。 塔伦看到张轩逸一脸大便色,她叫: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张轩逸一身西装坐在沙发上驾着腿,皮鞋锃亮,袜靓丽,他优雅地拿起咖啡杯,手腕上挂着一条挺粗的一节扣一节的白金手链,衬得他的腕骨更加漂亮。他眼神暗暗瞥向塔伦后方的两位男士,说:我来宣传电影啊,关导也来宣传电影 哦,那条熟悉的手链,凡客雅地的定制款,霖渠亲自参与设计的,贵得要死,几乎等同于求婚礼物。塔伦看到了,心想这玩意儿一定不是原装,原装沿着下水管道流入大海了,这是复刻版!她不为所动地骂:你他妈不是不上节目吗!现在这么闲了! 萧楚炎跟在霖渠身后,两人头也不转地从旁边经过,张轩逸收回视线笑着说:你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嘛,我是为了关导,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关导。 关殊本来不想掺和他们,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走过来两手放在塔伦肩上:是啊伦伦宝贝 塔伦推开他,看叛徒一样用眼神斩杀他,往霖渠所在的位置走去。关殊无奈地对张轩逸耸耸肩,小声说:女人啊 * 萧楚炎不知道张轩逸在,被霖渠冷落了几天,再结合那天张轩逸对他的挑衅,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觉得自己得掐着张轩逸的脖子让他也床不上气自己的症状才能好。 塔伦满腔怒火地走过来了,把怒气发到他身上,没好气地说:看到偶像怎么不狗腿了,激动地腿软是 萧楚炎忍着呢,听塔伦说话拳头都硬了,原本乖巧的大眼带着一股杀气袭向她,塔伦瞬间噤声,她憋屈地走到芊芊身边坐下,小声骂:真是神经病 节目开始,六人排排分坐两个大沙发,先按照常规宣传了一下即将上映的两部电影,了解了三组人错综复杂的各种渊源,调侃了一下万物几人最近在外网上的火热,然后除霖渠外,几人嘻嘻哈哈跑了一会儿火车。 白发白须,抬头纹深重的方脸主持人点名霖渠,他划拉着平板操着一口伦敦腔问道:你知道最近网络上出现了大量有关你的同人创作吗? 霖渠说:我不想知道。 well主持人的视线从萧楚炎和张轩逸脸上看过,塔伦抗议,举起手问:没有我吗? 主持人说:有,但是这次没有准备,你可以下次再来,我们会给你更好的安排。 塔伦放下手不满地瞪了张轩逸一眼。 张轩逸把霖渠压在车前盖上,掀起他单薄的背心露出健硕的美好肉/体,然后吻住了他,这是一张同人画作上的内容,现场一片夸张的笑声,主持人还举起手框住显示屏向观众强调:这是真的,这是真的,这个画面中95%的内容都是真的,甚至还有更刺激的,不是吗? 他看向张轩逸,张轩逸摸着嘴唇笑,对挑着眉对他点头,开玩笑说:我得说,剩下的那5%的内容其实也发生过,可以去历史的夹缝里找一找。 观众的反应很热烈,隔壁沙发上的塔伦一脸假笑,萧楚炎一脸假笑,霖渠面无表情。 然后是更刺激的内容,画里两人都光了,现场一片哗然,张轩逸靠坐在沙发上大笑,关殊惊呼,说:这画地太好了,他让我很有灵感! 主持人说:你又来了是吗,下一部作品终于要涉及同性题材了?也许演员已经有了,他们就在你身边。 萧楚炎看着霖渠,在脑海中用意念质问他:画里的内容是真的对吗,你们还有更刺激的,厨房、餐桌、浴室、阳台、捆绑!叼你老母! 三人听主持人和张轩逸谈论着这些画,然后视频和同人混剪出现了,用到的素材最多的是极日时期张轩逸和霖渠的视频物料。 萧楚炎只在这些物料出来的当时看过,他喜欢霖渠,不想自找不痛快,所以都屏蔽了,此时再看,内心的感受自然不会好,甚至越看越苦。 霖渠和张轩逸当年真的是不避讳,当着镜头也各种搂搂抱抱,而且霖渠暴露狂一样,总是脱得就剩裤衩在那秀身材,冬天还赤膊在雪地里打滚,张轩逸则一直往他身上扑,两人大笑着打闹。 还有吴青深更半夜探房,霖渠和张轩逸赤条条抱在一起睡觉,萧楚炎心酸地想哭,为什么要让他看这些。 到某综艺里张轩逸和霖渠咬巧克力棒,一直往前咬很快就吻到一起,现场再次沸腾了,主持人让画面暂停,这就是当年著名的世界名画,再次重出江湖了。 主持人问张轩逸:这是剩下的那5%是吗? 张轩逸嗯了一会儿,他卖关子:不完全是。 难道还有更刺激的?但是你们已经把巧克力饼干完全吃没了。 我记得我还从他嘴里卷走了一块。 wow,你们真的亲吻在一起了,只是因为一个无聊游戏的胜负欲? 我不记得了,我猜我没忍住,因为画面上我的手放在他肩上。真的,他的嘴唇看起来太性感了,没人会不想试试看吧? 隔壁的沙发上,塔伦一脸假笑,萧楚炎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霖渠面无表情地发呆。 话题又渐渐引申到霖渠的身材上,张轩逸说了很多,现场欢笑不断。最后,他说道:你们也看见了,他的身材太棒了,而且他长得那么英俊,他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人,没有比这更完美的。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85) 主持人说:听起来你似乎爱上他了。 谁说不是呢,我爱他,一直,永远。 萧楚炎本想冷笑一声以表讽刺,刚哼出声就被空气呛到剧烈咳嗽起来,他捂着嘴坐立难安,像个老烟囱。 你没事吧。张轩逸关心地问。 他身边的塔伦一脸假笑,霖渠面无表情,他接过主持人递的纸巾,连连摆手,表示没事,然后咳了个死去活来。 第105章 萧楚炎冷冷地说:你问问你们自己,怎么不知道收敛,你们四个这样正常吗? 都不正常那就是正常!现在的问题是只有他们俩被翻出来,吴青和霖渠搂在一起还互相摸胸怎么没人说!我记得他两也在水里接过吻啊!塔伦强词夺理。 萧楚炎真不想听她这说话不过脑的,拿下自己背着的吉他放到一边的架子上。他这两天已经够郁闷,始终憋着什么吐不出来一样,快炸了,此时听了塔伦的话眼神愈发如寒冰。 塔伦仍旧在看热搜,越看越恨:都疯了吗,他两有仇啊,结果搞成这样!干脆你在镜头前强吻他吧,粉你总比粉他和那个人渣好! 塔伦这动静简直是巴不得把事情大肆宣扬,萧楚炎坐到沙发上,食指抵着至于膝盖,说:你能小点声吗?一直玩手机,到底练不练? 就这广告歌还练啥,我这些年就没弹过这么简单重复的和弦,这谱子看一遍就行。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在干嘛!逼婚吗!恶心死了那个混蛋!!塔伦拿着手机尖叫,萧楚炎提醒她,霖渠该回来了,你别说了。 他们已经回到国内,晚上9点刚到,明天晚上要拍广告,后天录广告歌,霖渠专门为广告商写得口水歌,十分洗脑。由于时差还没倒过来,所以大晚上吃过饭直接来录音棚排练,那首歌还没排过呢。 说曹操曹操到,霖渠这就回来了,推开门路过,径直进了控制室,往电脑前一坐。塔伦闭上嘴,痛恶地看着手机:说好12点,吴青个混蛋整天磨磨蹭蹭,都十二点零二分了,总是要我等他! 然而她才是磨磨唧唧让吴青一等就是两个钟头的那个,但是没人吐槽她。 控制室里的霖渠也捧着手机没在干正事儿,他在看萧楚炎的微博。好奇搜了一下,结果出人意料的精彩。 萧楚炎好几个月不发微博了,之前的内容下面都是cp粉控评。怪不得之前在机场、酒店、演出场馆等地就一直被不讲武德的cp粉丝围堵。他上次助力黑莓网之后微博没删,现在也关注到逸霖的火爆形势了,这几天的大尺度脱口秀还没出来就这样,倒时播出不知道会吵成什么样。 塔伦手机传来震动,她站起身开始做准备:吴青来了,我走了。 很快录音室里清净了,萧楚炎进入控制室叫了霖渠一声,他等了一会儿。 还是很清净。 萧楚炎走到霖渠身后,把他的椅子转过来,膝盖骑到他腿间:你在干嘛? 霖渠把手机甩到他身上,你非要这么高调弄得人尽皆知?愠怒地推开他起身摔门出去。 萧楚炎接住砸到胸口的手机扣到旁边的桌面上,磨了磨牙,表情相当不爽。 天上飘着小雨,风刮在身上冷嗖嗖的,又开始降温,这风刮得跟进入深冬似的。驾驶座的窗户开着,霖渠怕冷地缩了缩胳膊,没啃声。 萧楚炎手肘靠在窗沿,眼神失焦地看着旖旎绚烂的街景。又堵车了,路上排起长长的车队,前面的劳斯莱斯缓缓上移,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响起,萧楚炎回过神,把车开上去。 我回家拿点衣服,一会儿你先上去。 霖渠,我在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哦。 萧楚炎从鼻子里喷出口气,脑袋里张轩逸张狂地跳出来宣示主权,不断对台下的观众重复着那句话。 i love him,always ,forever i love him,always ,forever i love him,always ,forever i love him,always ,forever 伴随着台下粉丝的尖叫掌声,肆无忌惮唯恐天下不乱的口哨声,还有人大声祝福。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那声音越来越大,萧楚炎难以忍耐地大吼,手掌拍上喇叭。 身边的霖渠抱着手臂,面无表情,一如之前在节目上。 萧楚炎气急败坏,他的怒火面对霖渠全变成搭打在棉花上的重拳,他又吼了一声,打开音响把音量调大,一脚油门窜出去,撞上昂贵的车屁股上,弹出来的安全气囊砸得他头晕眼花。 滴 一声长鸣,萧楚炎收回啃在手里的指节,再次开上去。 家里老爸老妈都不在,陈叔事先知道他要来拿衣服,都给他准备好了,总算有件事是舒心的,萧楚炎告别陈叔回到苏园庆,黑漆漆空荡荡的,门庭冷落。 平息的火气又燃起来。 萧楚炎上到二楼去敲霖渠的房门,更加不敢置信地睁大眼:你在开玩笑,又锁门? 他快速敲门:开开听到没,霖渠! 萧楚炎砸门:你别太过分,他妈有事就躲起来,消极抵抗是吗!你几岁了霖渠,会不会好好沟通解决问题!霖渠,霖渠!我靠 他怒吼着一脚踹在门上。 * 经过这次遭遇的私生饭和粉丝事件,郑霞回到宏大就做出了反应,张轩逸、萧楚炎、霖渠联合发博呼吁cp粉理智追星,切勿跟机、跟踪骚扰、扰乱公共秩序,为大众和艺人带来不便。 舆论一起,在大众的道德钳制下cp粉和私生问题就好了很多,但霖渠和萧楚炎之间的问题又来了。 霖渠之前可是整整虐待了萧楚炎半年,萧楚炎强势不过几天,怎么都敌不过霖渠的冷酷,很快就首创地败下阵来,他软了,委屈了,哀求了,说自己错了,甚至认真地思考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他想,霖渠吃软不吃硬,他搞砸了。然而现在,想找机会对霖渠用苦肉计都找不到。 在外面的时候,霖渠不跟他说话,他靠近霖渠都会露出不愉快的表情,仿佛他是一个很讨厌的对象。但这样的对象不应该是张轩逸吗?然而张轩逸靠近,霖渠可不会做出这么伤人的表情。 现在,霖渠身边的那个人变成了杨平,很多时间萧楚炎面对的都是霖渠的背影,私下时间则完全得躲避着他。 总之萧楚炎真的搞砸了。 好在塔伦没有说什么活该憋死你之类的屁话来刺激他,事实上从真人秀的录制途中,她的态度就已经发生了转变,可能是被张轩逸刺激的。 很多事情都因张轩逸的出现而不同,萧楚炎还做过这样的梦,梦里霖渠是一颗绿油油的参天大树,而他是被大树庇护,借大树的根茎汲取养分的小树苗。 在他们的远处,还有另一颗大树。 这两颗大树攀枝错节的根茎无比巨大,在他这棵小树苗不可见的地方,他们巨大的根茎延伸向彼此,交缠在一起。 这整个梦境都绿油油的,萧楚炎醒来时发现自己枕头湿了,感觉没有比这更意识流的出轨。指不定哪天他就在霖渠手机里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或者当他靠近,发现霖渠身上有天王的香水味。 最终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第三者,甚至是不被霖渠承认的第三者,因为他们都没有上床,霖渠都不愿意和他互撸一下,甚至现在的行为是要和他撇清关系。 萧楚炎这段时间很多次甚至想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开诚布公,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霖渠的关系。 但他觉得在哪之前得给霖渠一次机会,和他好好沟通一下。然而他们太忙碌了,回家冷战一夜后就又登上飞机,一直辗转于各大酒店,他期待着赶快空下来在家歇着,他就能和霖渠好好聊聊了。 不过,他也苦中作乐地想,这样也好,给他足够的时间冷静,否则他可能会忍不住盘问霖渠关于当年和张轩逸的事,谁知道霖渠会有什么反应,可能把他赶出家门吧。 霖渠就是这么做贼心虚,不敢承认。 * 大剧院的jazz演出把三专的原班人马请来了,他们只有两天的准备时间。塔伦和萧楚炎想让家人去看,但听说门票大部分都已售出,在两个小时内就空了。 陈燕玲还专门去抢票,她是有机会的,但门票发售的时候和小姐妹在飞机上,于是错过了。 剧院的工作人员给了乐手们每人一张票,那么抠门,一张票能干什么? 晚上陈燕玲还打电话问萧楚炎:小炎,宝贝,你们的演奏会内部门票有吗,妈妈想带你琴阿姨去看。 萧楚炎为难地说:只有一张。 啊,那也没办法,妈妈自己去看吧。 我给陈奇恩了。 你个不肖子! 嘟一声,那边电话挂了。 萧楚炎躺在酒店的沙发上,在黑暗中寒冷地缩起身体,他原本都打算动身回家一趟,石家庄离兆城也不远,就可以找老妈要个拥抱抚慰一下自己冰冷的心。 他没有不肖子,只是陈奇恩现在是单身狗,所以半个小时前来问就给他了。 萧楚炎现在很寂寞很孤独很哀伤,霖渠在隔壁的房间和杨平住。因为霖渠在生活地方方面面比较废物,需要人照顾。 而他,太全能了,所以只能一个人住。 萧楚炎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一册子,在上面做记录。 2021年9月28日,上午10点,霖渠:不要给我。 2021年9月28日,晚上6点,霖渠:你干嘛/不需要。 这是今天霖渠跟他说过的话,都记下来,有一天霖渠跟他说得话多到他记不住,就不需要再记了。到那时候他就把小册子拿出来给霖渠看,霖渠会因为歉意和羞愧而任他为所欲为,就像张轩逸说得那样。 萧楚炎翻出和霖渠的微信聊天,三个小时前他发消息问霖渠手里的票有用没有,能不能给他。霖渠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不过往上翻,聊天记录的内容就很甜蜜了。录真人秀的时候他们老是分开,那段时间天天在手机上互相撩骚,聊的内容还挺露骨,他还以为回到家霖渠就要跟他做爱了呢。 看着看着霖渠的消息来了,萧楚炎期待地往下翻,也许他要过去一趟和霖渠说几句了。 霖渠:给杨平了。 再见。 演出前,人员提前一天在大剧院排练彩排。很多乐手都提前两三天到,上次那两个跟萧楚炎斗嘴的美国弦乐手也来了,来了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候萧楚炎的母校。 结果他们奇怪的看着萧楚炎并未还嘴,他正抱着自己的键盘在调音,那张帅气精巧的面容恬淡且略带忧郁,淡淡地说:Hi,your come。 两个美国男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互相疑问着:这是上次那个小狗一样的 也许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亚洲人都张得差不多。 不,我看过很多亚洲人,我分地清他们的长相,他为什么这么成熟我是说,忧郁。 可能他长大了吧。 津野秀子想请塔伦带她好好玩一玩,塔外尽地主之谊,拉上霖渠和萧楚炎带她去兆城的各大著名景点走了走,买了些特产,然后开车去龙脉下面的金隅凤山温泉度假村玩。 这两天气温又开始回暖,回到很宜人的状态。山林间层峦叠嶂,风声微翕,满眼都是苍劲的绿色。 他们没有坐车从盘山公路上,而是选择徒步。 刚才在国道上连着开几个小时都是绵延的山脉,满目苍绿隐在云层中,这样的自然景观另津野特别叹为观止。她说这里的山又高又大,相比起来霓虹的山好矮,感觉中国的哪里都特别雄壮,霓虹真是个弹丸小国。 她这番话把塔伦说得特别骄傲,塔伦原本是不喜欢徒步的,但为了让津野更深入地领略祖国的大山大河自然风光,一冲动就答应了。 蜿蜒的山路崎岖向上,四个人冲锋衣、登山鞋、登山手杖在身,都背这个包。 霖渠打头阵在前面,用黑色魔术头巾遮着脸,露出一双浓墨冷凝的狭长眉眼,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起来气势吓人。萧楚炎跟在最后面,他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断后。他午饭没吃饱,脸色变得有点苍白,一双漂亮的大眼低垂着,沉默的样子显得哀伤。 津液秀子和塔伦手牵手走在中间,她对这个氛围感到奇怪,小声问塔伦:萧酱怎么了,他不开心吗,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塔伦嘿咻嘿咻喘气,心里开始后悔,说:现在同人粉丝太多了,很多同人作品描述他们两个谈恋爱,他们是为了避嫌。 津野秀子说:这么说他们不是一对?哪怕私下也要避嫌,是对我避嫌,因为我是外人? 塔伦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你猜。 凤山的半山腰有一家温泉酒店,塔伦专门找的清静地,他们要去那里泡温泉。 酒店的装潢非常自然原生态,酒店的中间是一个天然温泉,男女混浴,听前台说这几天预定的客人不过,上一位客人住了一夜刚走。 他们只泡温泉,所以没开房间,酒店里有大澡堂,洗完澡直接通过后门到达温泉,还是男女合浴,要穿泳衣那种。 塔伦拿着手牌和津野进女澡堂前鼓励地拍拍萧楚炎的肩,向他暗示霖渠的方向。 原来她浪费好好的休息日来爬山是要助攻。 但进入澡堂,看到靠墙的隔间都带门,萧楚炎就很失望,他穿着裤衩,霖渠把外套脱了,T恤冲锋裤,衣衫整齐地进了隔间把门一关,萧楚炎叹气。 萧楚炎在霖渠隔壁的隔间洗澡,澡堂里人少,水汽不多,但暖气很足,这个天这么洗澡更蒸桑拿一样,萧楚炎洗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他走出隔间站在外面透气眼睛一直盯着旁边隔间的门。 热水哗哗的冲着,水汽蒸腾,霖渠就在里面,赤身裸体。他可以一脚把门踹开,就能看到了,霖渠 萧楚炎想象着,他看过霖渠的腿,霖渠的上身,还有霖渠的屁股。很漂亮的屁股,结实的臀大肌丰满圆润,但只在视频里,他可以考想象再补上某一部分。他看着门,恍惚间自己就透视了,那画面真实非常美妙。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86) 萧楚炎气血上涌地站着门前,莲蓬头的水停了,安静了一会儿,传来塑料袋的声音。他低头审视着自己,霖渠教他健身,他比刚从美国回来那会儿更有力量,痕迹深刻地多,他觉得自己是有性吸引力的。只是这么站着就硬了,有点不好意思。 听到门锁拉动的声音,箫楚炎努力挤出笑脸,心怦怦直跳。 门开了,霖渠T恤冲锋裤,还是进去时的装束,他拎着着塑料袋,脖子上挂着毛巾,湿头发还在滴水。显然是没想到门前会站个裸男,霖渠皱起眉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霖渠的声音很冷,萧楚炎不安,但还是往前走,挡在了门口。如果霖渠天热弯,如果霖渠和张轩逸玩得很开心,那么他应该会喜欢。萧楚炎想,他应该试着勾引霖渠,只是最近都没机会,只有今天。 萧楚炎局促地伸出手:你,你想摸摸我吗? 滚开! 霖渠一下把他的手打掉,并且对他的那里流露出作呕的厌恶,萧楚炎眉心隆起山峦,眼尾往下,难过的表情有点囧,他被霖渠伤到了,两只手遮住自己的下体。 霖渠紧贴在墙面上极力远离他:你走开! 萧楚炎说:你好几天没跟我好好说话了。 霖渠说:你非要现在说? 不是现在的时候有机会嘛?萧楚炎后退让开,霖渠抓起东西就走,萧楚炎低哑地说:我是你男朋友,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霖渠的袋子在他胳膊上甩了一下,步履匆匆头也不回,衣服和裤子后面被墙壁晕湿一片。 第106章 萧楚炎总是想起霖渠那个眼神,当自己毫无遮掩地立在他面前,他视线往下流露出的眼神。 哦,不应该说想起,因为那个眼神一直挂在他视线前方,一闭眼就看见。 想不到霖渠成了他男朋友,却还是那天边触不到的**,还有比这更没天理的吗?萧楚炎辗转难眠,心绪烦闷。他停不下来地想,那个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一个令他痛恨的名字就跳出来。 张轩逸。 这时,在他耳鸣的那几十秒钟里,张轩逸说得话也像拨开海浪般浮现而出。也许这就是答案,也许不是,他不能确定。 萧楚炎睁着疲惫的眼,过负的心脏在胸腔里无序窜动,他感觉自己突然就老了,身体跟不上了,但即使如此,Jazz的演奏仍旧圆满完成,效果拔群。演奏完的之后几天,乐队又收到不少国家的演出邀请,悉尼剧院、**都来了。 连塔伦都觉得太夸张,她敲开萧楚炎的房门,告诉他这个消息,但灯光线暗淡的房间里,萧楚炎态度很淡漠,他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激动,让塔伦很怀念那天在汽车里他那个傻样。 塔伦坐到箫楚炎身边叹气:我早就提醒过你的,现在抽手还来得及,我们仍就是乐队。 箫楚炎斜过眼:你提醒过我吗,你只是骂我、各种威胁,你说我会憋死,就这样。 那我现在提醒你了,快抽手吧弟弟!你这样我都看不下去。 塔伦扣住他的下巴转过来,细白的手指抚摸他的下眼睑,那有疲惫的青黑,似乎是第一次出现在他脸上,再仔细看,还有一个淡粉色的小疤。 这不是他第一次动手,也不是第二次,他曾经拿刀划我,他有病知道吗,霖渠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经病,这是真的,你应该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为了你自己着想。 你在吓我?箫楚炎撇开她的手,两人坐着都不再说话。 霖渠怎么可能是神经病萧楚炎被塔伦说得脑袋乱成一锅粥,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跑出来,乱糟糟的信息在脑袋里闪烁。 三年前初见霖渠时他宛如惊弓之鸟,极日的初次演唱会把整个乐坛给炸开了,酒吧里几个男孩都脱得精光的视频在三年后被人抹黑成滥交,霖渠被母亲掌掴后走出墓园被长刀短剑的媒体包围,张轩逸在厕所洋洋得意的一番告白 萧楚炎咬紧牙关。 他又想起霖渠的泪,霖渠说:都糟透了,我不想说了。 发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又蹦出兆城演唱会后在酒店窥见的画面。那段时间事情太多他都忘了,他问:三月份的时候,我们第一场演唱会,我看到周丽璇跟你进了酒店电梯。你和她认识,你们当时在干嘛。 塔伦没说话。 霖业在国外,他为什么不来找霖渠,霖渠为什么不去找他,霖渠父母离婚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糟透了。 塔伦终于悠悠开口:霖渠学小提琴的,但你没发现吗,他从来不拉小提琴,甚至家里都没有。 哦,是哦,他都忘了,印象里霖渠就是鼓手,根深蒂固。但霖渠大学才学架子鼓当鼓手。而霖渠给他展示过照片,他小时候就玩过架子鼓。 箫楚炎:霖渠学小提琴和钢琴,但他现在不碰了,钢琴还让我来,为什么? 塔伦终于愿意说了:他一直不太提家里的事,不过我们刚出道的时候,有半年时间他都没回过家,一直住学校宿舍。他本来生活还挺好,不缺钱,那半年他却找了个酒吧演出的活,所以我们都去了,就是那个ss,和酒吧老板混得很熟,都是朋友,后来张人渣生日,我们在酒吧里庆祝,他们几个喝的烂醉脱光了裸奔,还被人黑我们群p,就是那个酒吧。 箫楚炎安静地听着,并未做过多思考,他感到混乱,可能失眠把他的脑袋搅乱了,他问:所以呢,有什么关联。 塔伦说:哎呀,你自己想一想嘛,出道霖渠没生活费,天天住宿舍,为什么知道吗?他妈知道他组乐队,跟他断绝母子关系,把他赶出家门,疯女人。所以霖渠不拉小提琴,为什么,因为他不喜欢。他被逼着练了十年,脱离他妈后再也不想碰。 萧楚炎皱着眉,听前半段还以为和霖渠那么有缘,境遇一样呢,断绝关系不可思议。 所以周丽璇 有人天生不适合当妈,我觉得她都不适合结婚。女强人一心扑在事业上,完全不顾家庭。还是完美主义,不能忍受丈夫出轨,自己婚姻失败。她痛恨霖业,连带着迁怒到被霖业带大一心向父的霖渠身上。 真是周丽璇吗萧楚炎咋舌。 是她,刚跟她见面那会儿她还恨得要死,说霖渠活该。她真没资格恨霖业,一个大男人,放弃事业,一个人把小孩带大,霖业老早就该离婚找过。他们离婚之后她发疯了,不让霖业看霖渠,把霖业的东西都扔掉,不让霖渠碰。流行歌不行,爵士乐不行,吉他不行,架子鼓不行,都是不入流的,都砸烂,当着霖渠的面砸烂。只有小提琴,钢琴,古典乐,只能走她的路。 路走偏了,滚吧,不要这个儿子,疯女人。 她就是个军阀! 霖业就离开了? 离开就再也没回来,霖渠看到他的视频都会哭,霖业要这样,还是挺没担当的。 塔伦说:不知道,她把霖业当敌人,被她逼走了吧。她现在年纪大了,都快退休了,这两年人平和很多。我想让她跟霖渠见面,她不愿意,估计也知道自己以前干得不是人事儿。 你看,这德性多像霖渠啊。 所以霖渠神经病是有原因的,她那个妈就不正常。 塔伦说完舒爽地喘出口长气,这几年可憋死她了。 塔伦的话听得萧楚炎耸起眉头,两人又静了一会儿,箫楚炎问:他最近怎么样?身体什么的。 塔伦知道他在问霖渠,回答:他好得很,吃得好睡得好,杨平比你严格多了,你之前老是给他买垃圾食品是吗,冰激凌汉堡每天两杯奶茶,像话吗?你们还熬夜,天天早上起不来,不知道在干嘛。 哦,没有我他也吃吃得好睡得好。萧楚炎淡漠地想着,说:他想吃,也不是天天吃。霖渠不是小孩子,也许就是你太护着他,你总会去哄他,不管多少次,他就这样子来表达情绪,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塔伦很小家子气,不许别人说他,一下就推开他:我可去你的,又把问题推我头上! 箫楚炎往旁边去坐正了:我看不出他有毛病,他没有病,他好得很,他只是害怕,他把我推开,也许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传达什么。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解决。问题在于你不愿意说。 靠!我刚跟你说的还不够多吗,他现在这吊样不是有毛病是什么,让你别跟他搞基就一切没事,你他妈听了吗!塔伦吼完最后一句一巴掌扇他后脑门上。 箫楚炎眯着眼,阴郁又犀利的眼神停在塔伦脸上,塔伦大骂:你凶什么,神经病啊! 她气哼哼起身走人。 塔伦心虚了所以才炸毛,霖渠变成这样不是由于家庭原因。萧楚炎想着,是因为张轩逸,塔伦知道是张轩逸,所以毛了。 他又幻想,脑海中小小的霖渠,他才十岁,一觉醒来爸爸没了,然后爸爸的痕迹也没了。他抱着那把吉他思念父亲,就是视频里坐在霖业膝头弹的。震怒的周丽璇从他手里夺走它,砸的稀巴烂,霖渠肯定哭了。 这对一个十岁的小孩来说太残忍了。 萧楚炎躺在沙发上,心疼地抱住自己,心想我原谅他了,他比我可怜得多。 * 脱口秀节目的熟肉版出来,简直是教科书式的官方逼死同人,张轩逸可是说了他爱霖渠啊!逸霖cp粉为此疯狂,纷纷高叫我嗑的cp是真的。于是更多的凌霄、塔霖党转投逸霖征地,反正她们也没粉籍,谁好嗑就嗑谁。 当年极日留下的财富太多了,更多的张轩逸和霖渠当年的物料被挖出来,越挖越像真的,cp粉都high爆了。 萧楚炎正在化妆间里做妆发,一上网,看到那么多关于他男人和男人前男友的讨论,就觉得自己节拍混乱的心脏要从喉咙里呕出来。 张轩逸,张轩逸,屏幕上的名字和屏幕上的脸都让他咬牙切齿,他嫉妒张轩逸嫉妒到死,凭什么他能和霖渠在镜头前都肆无忌惮,然后走了还拍拍屁股把霖渠弄坏,不给后人留条生路。 不过他又不确定了,是不是因为张轩逸? 萧楚炎从镜子里看着坐在他身后那排的霖渠,他故意不跟他坐一起,还要错开好几个座位好远离他,塔伦跟着霖渠坐,芊芊和杨平都在后面伺候着,看起来就像他被孤立了。 箫楚炎叫了几声,塔伦转头来,霖渠没应,但撩起眼皮了。 他男人还是不理他。 萧楚炎拿出手机,翻相册里自己偷拍的照片,特别是他们热恋的时候,霖渠配合他拍了很多亲密照,以及更多床照。他过瘾一样往微博上连发三个九宫格,全是他和霖渠的照片,又发了几个视频,霖渠对他撒娇,以及指使他干活的。 他们的万物揭起太低调了,出道快三年了,参加的综艺也就那么一些,而且80%的时间霖渠在镜头里都像个被强逼着露面的自闭症二百五一样缩在一旁。 凌霄能有什么好粮呢,连原本应该是凌霄大本营的《我们是认真的》也因为张袁毅的最后一部短片,从而被逸霖党占领。她们就拼命地在屎里找糖,企图证明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了种种误会和伤害,两人再聚,仍旧留有情谊。 萧楚炎想,你们没有粮,我给你们,都给我浪起来,别被隔壁为了一己私利抛弃另一半的渣男抢去风头啊! 然而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记者中不断冒出的那个名字就足以证明逸霖有多火。 有人问:霖渠,张轩逸在节目上说我爱你,对此你有什么想回应的嘛。 没人理他,这个记者又不依不饶问了几遍,塔伦被那个深刻唾弃的名字逼到忍无可忍,她高高在上地看着记者:他回应了吗? 啊? 你看他回应了吗? 嗯? 塔伦咄咄逼人冲口而出:他没有回应你还问什么问! 箫楚炎全程沉默,连粉丝也发现他最近看起来心情不好。此刻,他心里巴不得记者问到他身上。如果他们问凌霄,他会毫不犹豫承认,他还要对霖渠说出那三个字,然后他们就吵去吧,大不了退圈,他已经烦透这种被霖渠丢在一边的日子了。 然而下一个问的也是关于张轩逸。 霖渠被人误认为骚扰张轩逸,是否就是由于他和张轩逸过于亲密导致的? 塔伦扬起脸,菱形的优美鼻孔在镜头前袒露无疑:你确定你要提这个事?你问问自己当年怎么没误以为他俩是gay呢,哦,拿钱了是吗! 记者一脸吃瘪,郑霞连忙制止,让塔伦别说了:好了,群访到此结束。 在安保的护送下坐上保姆车,箫楚炎面容沉静地跟在霖渠身后,他上车,识相地靠后坐,不去霖渠身边。霖渠不想看到他,他也不想遭受冷漠。 他原谅霖渠了,唯一的转变就是这种时候内心更包容更平和,一个人时也不会过于庸人自扰。 日子在演出排练和没完没了的辗转中蹦跳弹走,晃得三人晕头转向,他们从亚热带回到兆城,才10月就迎来了冬天。听说兆城的人们上星期也还是短袖短裤,台风沿城市边界而过,天气突然就只有一两度了。 回来后他们整个团队都回公司开了个会,萧强催促霖渠四专,霖渠说正在编配,箫楚炎猛地转向霖渠,他什么都不知道。 箫楚炎低下头五味杂陈,感觉霖渠真的把他丢掉了。 离开公司,他的日子还是孤独寂寞,恍惚间生出自己不属于团队的游离感。 中法合拍的电影项目,就是张轩逸说得《大岛》,全名叫做《寻找大洋和海岛》,张轩逸担纲主演,请万物来配乐,该项目是个热门,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弹指一挥间,主创人员都得到,参加电影的主创会议,这对于形成影片的拍摄方向、拍摄风格,包括具体的操作方式来说很重要,不容缺席。 这意味着他们又要和张轩逸会面。 第107章 妆发造型师一起上,还要正装出席,会议地点在五星酒店里。 到了酒店,正赶巧,在走廊里就遇上了张轩逸。 三人看着迎面而来那俊美无匹的男人,都行容戒备。张轩逸跟为首的塔伦热情招呼,跟塔伦身边的郑霞寒暄几句,霖渠要越过他离开,他精巧地挡住,一伸手,手腕上坠着条明晃晃的白金链,霖渠一愣神,被他抱了个满怀。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87) 张轩逸在他后背拍了拍,眉角眼梢高挑,目视后方的萧楚炎面上腾起焰火,来不及好好体会愉悦,就被塔伦一把掀开。 现场人太多,塔伦没有发作,她拉上霖渠就走,张轩逸胳膊又搭到萧楚炎肩上。 萧萧,好久不见,你们《dandy baby》的演奏会很精彩,我买了张票,虽然那天有时没有看现场,但专门抽出时间在网上看了。 萧楚炎矮身躲开张轩逸的胳膊,一拳头砸上他那张精致优雅人面兽心的脸。 他盖下眼皮遮住愠怒的瞳孔,肩头晃眼的亮光,是张轩逸的手腕,他转头侧目。曾经张轩逸在节目里展示过,霖渠送的。 张轩逸抬起胳膊朝他晃晃手,凑近他耳边,用气声说:求婚礼物。 萧楚炎鼻息一沉,咬着自己的脸颊内测大步离开。 说是主创会议,但他们要先在酒店金碧辉煌的会议厅里会见了媒体朋友们和观众,当项目启动仪式那漂亮的背景板。 正中间则是**、**、中央电视台等要员,以及法国那边的总编、导演和**长等人,在进行友好会晤,发表加强两国文化合作的讲话。 萧楚炎带着耳麦,法国人说话叽里咕噜的,但同声传译说得啥他也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全在霖渠身上,霖渠身边是张轩逸,而他不在霖渠旁边。 他不在霖渠旁边 张轩逸一直在跟霖渠讲话,凑到耳边那种。他就强行启动了唇语功能,看那个渣男在跟自己男朋友说什么鬼话。 他的眼神如有实物,张轩逸不会没感觉到,他也看过来了,对萧楚炎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嘴唇开合得很慢,是在跟萧楚炎说话,萧楚炎盯着他的嘴:你,们,分,手,了。 他眼里喷火,霖渠还冷漠地撇了他一眼,他闭上眼,告诉自己这个场合不适合发怒。 大佬们讲完话就下去了,剩下主创人员留在台上和霖媒体记者沟通交流,不知谁那么不长眼,非要说霖渠和张轩逸的那点龃龉,接着主持人为了解围,拿出之前张轩逸在脱口秀上说过的话。 全场哗然,这才是那个记者的目的,萧楚炎的脸黑比锅底,张轩逸又夸赞了霖渠一遍,把他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当然这是事实,萧楚炎想。 接着张轩逸就应主持人的要求,拿着话筒面对霖渠,和他深情对视萧楚炎只能看到霖渠的背影,不过张轩逸是够深情的,他对霖渠说了那句话:I love you,always,forever。 现场媒体闪光灯亮瞎人,吵闹声破坏了原本严肃的氛围。这是什么场合啊,大佬都看着呢,萧楚炎气都气不出来,张轩逸拉着霖渠的手又抱了抱他。他看着霖渠那一点微弱的几近于无的反抗,只觉得身体发冷。 张轩逸放开霖渠,面容灿烂地摇着手说:一点粉丝福利,各位可别当真。 结束后回到车上,萧楚炎推开杨平坐到霖渠身边,得到霖渠不耐烦的眼神,和一句语气生硬的你干嘛。他感到自己的怒火终于重新燃起,身体都热起来,冷着嗓音说:之前他对你又拉又抱你怎么不说。 霖渠去开另一边的门,箫楚炎知道他的意图,一把钳住他衣服,霖渠激烈地反抗,一个推一个扭,两人几乎就打起来。郑霞让司机赶快开车,驶出去后回头大吼:住手,都给我住手!吵个屁啊! 两人各自在座位坐好,霖渠的西装乱糟糟的,袖扣掉了两颗,箫楚炎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手背让霖渠抓得通红,无法抒发的怒火让他涨红了脸,郑霞说:回酒店你们两好好商量,别给我闹了。 但是回去霖渠并不跟箫楚炎商量,他一个人走得飞快,把房门一关,箫楚炎拉住杨平:把房卡给我。 杨平愣了一下,箫楚炎吼:给我! 他刷开霖渠的门,没有换鞋,直直走进客厅,霖渠上前推他,箫楚炎愤怒地抱住他:你又干嘛! 出去! 两人很快纠缠到门口,箫楚炎几乎忍不住要托口说出那件事,他已经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他愤怒地指责:你和张轩逸拥抱,接吻、肌肤相亲,你们裸着抱在一起睡!他只是你的队友,而我是你男朋友!霖渠!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 滚! 你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在跟踪吗!搞清楚,他们只想看你跟张轩逸搞,根本没人关心我和你怎么样! 他不依不饶扯着霖渠的领口把人推到墙上,霖渠抗拒地皱着眉,衣服被他扯得变形,当萧楚炎低头咬在他脖子上时,头上被甩了几巴掌,霖渠一把推开他。 一声巨响,箫楚炎撞到墙上,什么尖锐的物体戳中了后脑勺,剧痛让他大声惨叫。 他捂住头,感到头晕目眩,瞬间,仿佛全身力气都被卸掉,膝盖一弯就跪倒在地。 霖渠看着对面墙上沾着血的挂衣钩,惊恐地睁大眼。 萧萧 他上前,也跪在地上,两手无措地摸着箫楚炎的头发,又四肢着地趴下去看萧楚炎的脸。 萧楚炎要痛死了,头更加低下去,额头着地,叫喊的声音都在虚弱地颤抖,他流着泪**:我只是想抱抱你,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让我靠近 霖渠颤抖着去掰箫楚炎的手,也湿了眼:对不起,让我看看你怎么样,让我看看 萧楚炎顺着他拿开手,掌心全是血,看得霖渠浑身哆嗦了一下,恐惧地起身后退,发了几秒愣,赶紧到厕所拿了快毛巾捂在萧楚炎后脑上。 一伙人闯进来的时候霖渠和箫楚炎还跪在门口。 塔伦要把霖渠拉起来,他四肢僵硬,惶惶然看着她,立马招了罪:我弄的,我推了他,又是我弄的。 塔伦都没去看箫楚炎,心疼地抱住霖渠拍着他的背安慰,真是毫无道理。 杨平蹲着在看箫楚炎伤口,头上被坚硬的金属钩挂了个洞,大概两厘米的口子,流了不少血,要去医院清创,司机已经在赶来了。 箫楚炎被人搀着走,全程低着头就没抬起来过,他紧紧抓住霖渠的手不放,越捏越紧,将自己的痛苦用这种方式向外转嫁。 上了车,萧楚炎躬身顶在前方椅背上,霖渠继续拿大毛巾继续给他捂着,带着红痕的手背被萧楚炎的指甲戳出四个半月,正覆盖在烟疤上。 萧楚炎闭着眼睛一直喃喃自语,是在抱怨。 我受伤哭了你才能给我点安慰,你不在乎我,我受伤了才能牵你的手,他们都可以抱你,我不可以,我不可以抱你 这样的声音听得霖渠心碎,他顾不得了,伸手把萧楚炎脑袋压到自己胸前,揉捏着他的肩膀自己也埋到他耳侧。 郑霞转头看着依偎的二人,觉得无比异常,她寻求答案的目光移向杨平,又移向芊芊,最终看向塔伦。 塔伦面色不变,目不转睛面朝前方,仿佛后面什么都没在发生。 陈霞沉沉地吐出口气,看向兆城的夜色不断被甩向身后,蹙起的眉头痕迹更深。 * 箫楚炎后脑上缝了三针,他运气好,只是皮外伤,但伤口离横窦很近,要是不巧再往上几毫米,就有极大的可能引起生命危险。 霖渠听医生说得时候脸色煞白,握着裤缝的手指用力到痉挛。 郑霞找布朗尼来顶岗,她终于感觉团队内部的矛盾亟待解决,决定将之后的工作暂缓。 演出结束后大家赶回医院看箫楚炎,霖渠恢复了常态,应萧楚炎要求握着他的手,又一勺一勺给他喂粥。郑霞一肚子疑问,不打算问霖渠个闷葫芦,那是给自己找罪受,能好好沟通的箫楚炎现在也伤着。 她看着箫楚炎那小狗一样的眼神,又想起几个月前塔伦的态度,心里呼之欲出的答案让她前额发胀,忍不住用力敲了几记。 箫楚炎出院,三人终于能回家了,萧楚炎后脑的窟窿还没长好,头上裹着纱布,过几天就要去医院换。 郑霞留杨平照顾他,人都走后萧楚炎就把杨平赶出家门,他觉得自己除了伤口疼没大碍,能跑能跳的,当然最好不要,会疼晕乎。 晚上萧楚炎裹了浴帽洗好澡,理所当然占到霖渠床上,他赤条条趴着,大长腿小翘臀,肤白貌美,就是头上套着白色的网布,像个脑袋被门夹了的睡美人。 霖渠洗完出来,让一条象牙白的尸体闪瞎了眼,出于安慰愧疚和不忍伤害的心理,他小心地躺上床,尸体立马就活了,撑起来爬到他身上。 萧楚炎是笑着的,过程中还嘶了一下,突然就很痛的样子全身软倒,手不老实起来。 霖渠有点抗拒,于是萧楚炎变了脸:你真当我好欺负是吗,我处处退让,你就得寸进尺,霖渠,你可以再推我一次。 这就是在威胁,霖渠不敢动手,他有阴影了。两年前眼睑砸了个小口,要是戳到眼球指不定就瞎了,这次又戳到后脑勺,差点杀了萧楚炎。 他一想到就后怕到发抖。 萧楚炎亲吻他,不满意他不给回应,也不满意他僵硬的舌头,他从下摆伸进去的手被他捏住,抬起头来:你干嘛,告诉你,我这么仰头就痛,动作大一点也痛,你不要浪费我的力气,因为我很痛,伤口会裂开! 霖渠喘起来,眼里带着哀求,萧楚炎胳膊撑在他透头两侧,眯眼细细观察他的表情,那双乌黑的眼瞳他看了很久,里面的情绪让他惊奇:不会吧,你真的在害怕? 你怕什么,前男友弄得你不舒服吗。 萧楚炎语气暧昧,似乎被他的祈求和战栗娱乐到了,霖渠很受刺激,要推开他,萧楚炎钳住他双手压在他头两边:嘿,你心虚能不能掩饰一下,全暴露了。 霖渠不习惯萧楚炎这样的态度,眉头拧成了麻花。萧楚炎又撩高他的衣服,他连忙把松垮的棉裤提到肚脐上,萧楚炎低头看了看:你干嘛,你以前和张轩逸睡觉也这么紧张? 啪。 霖渠抽在他脸上。 两人双双瞪眼。 好啊,要动手吗,我们打一架,谁输了谁撅屁股! 你提他干嘛。 不是你和他衣服不穿抱在一起睡觉吗!全世界都看到了,台下全是你们的cp粉,你们真是好基友,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 我和吴青也这样,你提他干嘛!霖渠恼火地把自己衣服卷下去,萧楚炎又掀起来,抓住他的手腕强硬地掀起他的上衣卡在脖子上,俯下身直接上嘴:既然你这么大方,别拒绝我! 我不想做 但是我想做! 他没有使出全力,霖渠气息有点不对了,他就更收回几分力气。 看霖渠光着上身手忙脚乱从他的包围中爬出去跌在地上,站起来后连忙拎着裤子解开裤带往上提到最高处,又紧紧系上,遮掉了四块腹肌。 霖渠喘着气,被闹出汗了,看起来像是刚从歹徒手里脱身般面容仓惶。萧楚炎坐在床上抿住嘴唇不说话,直勾勾的视线在质问,让对方心虚地低下头。 僵硬的氛围持续了片刻,萧楚炎开口了:你怎么不买个吊裆裤拎到腋下当抹胸呢。 哈霖渠被他说的咧嘴笑了两下,紧绷的表情放松了一点。 萧楚炎一拍床单他又绷起,萧楚炎吼:还笑,你当贞洁烈妇是为谁守贞! 第108章 萧楚炎抱着霖渠睡了一夜,他趴在霖渠肩上,醒来就到处啄吻轻咬厮磨,硬邦邦把霖渠戳醒了,醒来就抓着被子要躲开。 萧楚炎作罢,抱着他不动,肚子咕噜噜响起来,霖渠伸长胳膊拿手机:给你叫外卖吗。 别叫了,我去烧面。萧楚炎抚摸霖渠性感的大臂,又起身跪坐在他腿上,盯着他看了半天,看到霖渠很不舒服,伸手抓被子要盖上,他腿一跨趿着拖鞋往门口走,霖渠坐起来提醒他:你不穿衣服? 萧楚炎转身,靠在门上展示自己:不穿,我在家喜欢裸奔。 萧楚炎在撒谎,他只是为了勾引霖渠,他走到一楼,看到那大幅落地玻璃门窗透出外面绿叶攒动就害臊地不行了,又捂着屁股和小弟弟猫身回自己房间套了条牛仔裤。 当他做好热腾腾的面条回到楼上,先去自己的房间把裤子脱了,然后才端着面打开隔壁房间门。 霖渠又把衣服穿上了,当他弯腰把餐盘放在霖渠身边的床头柜上时,霖渠撇开头,感到难以直视,好倒胃口。 吃饱喝足箫楚炎就要跟霖渠腻歪了,他的嘴唇粘上他,他们才刚湿润地纠缠在一起,电话就不厌其烦响起,萧楚炎拿起手机接通,唇珠还若即若离停在霖渠嘴唇上。 郑霞:出事了,别让霖渠上网! 又来? 霖渠也听见了,两人对视,萧楚炎挂掉电话翻娱乐板块,表情有点欣喜。 是什么? 没什么,两个月前在酒店跟你吵架的那两个私生饭,把偷拍的照片视屏发出来了,说我们两个是死基佬! 你不正常,你高兴什么。 他又在网上看到霖渠的臭脸视频,两个已经粉转黑的私生饭附文:那么大脾气是发现了所以跳脚吗?下面还有水军在骂人,骂霖渠。 借着这股东风,先锋爆出重大猛料,萧楚炎眉心一凝。 霖渠和张轩逸同性恋情属实! 合着他跟霖渠只是个楔子,主菜在这儿呢。这两个大料互相印证,可信度加倍,先锋这一手真够黑的,宏大和林立这下都得紧张死。不过逸霖Cp粉high炸了。 箫楚炎憋了几次都没明着挑破,这下可不怪他,网上爆出来的,他把手机屏幕转给霖渠看:你给我解释。 假的。 还假的!当他傻!萧楚炎正气凛然一指:你给我把裤子脱了! 霖渠正拿着他的手机看得仔细。 先锋高层放出大料:张轩逸不想同性恋情曝光影响事业,主动跳槽先锋,和原乐队撇清关系,放任其深陷舆论风波。 叫你脱了!在看什么?萧楚炎钻过去撇着脸一起看。 很快张轩逸就被被推上风口浪尖,群众哗然一片。 意粉极力否定,质疑先锋居心不良,临死还要拉人下水。 更多吃瓜群众持观望态度,这两年的经验告诉他们,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无风不起浪。也不要随意站队,百分五十的概率结尾反转会打脸。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88) 这是真的!你跟张轩逸接吻照片曝光,他一脚把你踹了投奔先锋是不是?他辜负你了,他是坏蛋,所以塔伦那么恨他。 不是! 张轩逸那玩意儿太大了给你弄疼了你有阴影是吗!你应该跟我试,我脱了裤子让你上,保准你舒服! 他们又打起来,准确的说是霖渠打,萧楚炎说要打:你真当我好欺负,有种用力把我掀下去,不敢就乖一点,别逼我对你动手!我在美国和黑兄弟练拳知道吗,和人对打从没输过,你以为你有胜算? 霖渠上身光了,钻在被子里,萧楚炎扯着他裤腿,势在必得,霖渠喘息,急切地说道:刚好相反,我跟人打架输了,髀骨脱位,左边耳膜破例,我以为我要聋了再也不能做音乐。 哈?萧楚炎放开手,霖渠连忙把裤子拉上,从被子里探出头,伸出手,我不跟你打架,给我点时间。 萧楚炎爬上去抱住他,不说话,他青春俊秀,此时脸上的线条严肃起来,显得很成熟,不比霖渠稚嫩。 霖渠多余地解释:他们都是直男,我和吴青也这样。 你不要再拿吴青说事儿了萧楚炎鼻尖戳在他脸上滑动,眼里的光不善,两个直男,整天黏你身上,你魅力怎么这么大呢。你一个gay,不难受吗,要知道,我从发现自己性取向那天起就不跟同学玩阿鲁巴了,和别的男人太亲近我都会觉得对不起你 说他成熟那才多余,霖渠本来嘴唇抿紧,听到这破功了,喷笑出声。萧楚炎和他鼻尖对鼻尖,看着他:好笑吗? 唔,嗯霖渠点头,你太,太自作多情了,我那会儿认识你吗? 萧楚炎两手插进他后背拥着他,就像抱着一颗繁星,也像抱住了无匹的神祗,他肃穆而虔诚地说:但是我认识你,我爱上你了,这已经是我爱你的第11个年头。 * 张轩逸方动作很快,火速发布声明澄清真相。称先锋是秋后的蚂蚱还在这里跳脚,明明是媒体舆论造谣抹黑,导致吴青被家族逼送出国,而后塔伦不堪舆论压力暂时隐退,云弛资金周转不灵被先锋并购,引起了之后的行业动荡。 张轩逸的团队送上一纸律师函以示警告,萧楚炎都为他不耻,被人拆穿还敢贼喊捉贼,而且律师函在法律程序上对侵权人并不会产生实质影响,在娱乐圈法制咖群魔乱舞的今天,律师声明和律师函这种东西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威慑力。 想不到一届天王也用这种low逼手段,有种直接上诉给先锋寄法院传票啊! 而且张轩逸说的都是原先的既定事实,本身就疑点重重,远不如先锋的版本吸引眼球。先锋的回应也很简单粗暴,并且十分挑拨离间:为什么不回应霖渠性骚扰的传闻,请张轩逸给出解答。 先锋这次终于说了人话干了人事,对张轩逸的质疑越来越多,越来越有理有据,箫楚炎趴在霖渠胸口舒爽地看着舆论发酵。自作孽不可活,天王这次该下台了。 你到底高兴什么,假如被认定这是真的,我们也完了。霖渠语气淡漠,箫楚炎在他胸口一顿挫,还假如还假如,你们这群骗子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哦呦呦张轩逸发文章了,我来看看这个抛弃妻子的大渣男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箫楚炎兴冲冲点开微博,看到张轩逸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那张照片拍摄于特拉法尔加广场,当时我们在伦敦制作乐队的专辑,那张流产的专辑其实已经完成了,但它随着极日掩埋,再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照片上的定格的那一刻,是这样发生的。那天,广场上的阳光很美,霖渠转过头来冲我微笑,他的嘴唇特别勾人,我有点意乱情迷。听起来不可思议,但那一刻我的感受是真实的。 一个叫菲洛。司克林的摄影师记录下了那一刻,他即将举办一场主题关于lgbt的摄影展,问我们是否介意这些照片被展出。十年前,英美同性婚姻还没合法化,关于性少数群体,西方也没有那么的政治正确,恰好我们的第三张专辑有关于同性恋的歌曲。所以我不介意,我觉得很酷,真心觉得很酷。 我记得那一年我才刚满20岁,毫无疑问我那时候是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傻瓜,我把想要阻止的霖渠给拉走了。 顺带,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和他拥抱,是的;我和他同床共枕,是的;我和他有没忍住的吻,是的。但我们是同性恋?不是的,那个吻就是最多,再没有了。 或许有人理解不了,但这是事实,我和霖渠是好兄弟,或许我们的感情有点超出了这一界限,但不代表我变成了同性恋,我有喜欢的女孩。我去年就已经订婚,就是和她,从大学时期就暗恋的对象,她是一个女提琴手,现在在国家剧院工作。 当年我和她直到乐队解散都没有确定过关系,因为我的选择不符合她的期待,无法陪在她身边,她说:我们离得太远了。现在我和她终于在一起,这几年很少出境,也是因为想把时间都留给她。 先锋曾拿着那些照片威胁过我,我拒绝了先锋,之后照片就被放到网上大作文章,各种谣言和抹黑也纷至沓来。 有一件事大家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吴青,他的家庭一直不支持他做音乐,由于乐队很成功,所以容忍了,当同性绯闻出现后,吴青受到波及,家族很快对他进行干涉将他遣送出国。所以吴青是第一个退出乐队的,我没有撒谎。 吴青股权回到潘伟手上,同时这段塔伦因为舆论压力被家里关禁闭,而我也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当乐队面临解散的时候除了霖渠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云驰被先锋并购的时候除了霖渠谁都没有出来阻止,当塔伦和霖渠先后解约时,我仍旧躲在家里,什么都没做。 我是个懦夫,我不想离开,不想退圈,不想失去自己的身份地位,当先锋方的负责人出现,说会继续捧我,甚至给我更好的优待时,我接受了。我任由舆论转变为霖渠对我的骚扰猥亵,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我是个懦夫,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不澄清,事实上,直到这一篇文章发出前,我也没澄清过,因为我不为,促成了事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现在,你们可以骂我了。】 萧楚炎: 故事真精彩啊骂他,他都看见意粉哭天抢地地奔跑在路上,赶来心疼他们的轩轩。 这下好了,直男之间友达以上,情不自禁,多美,谁还关心霖渠靠在他身上。 而后吴青在该微博下点赞,评论道:遭到家人反对后我确实是第一个离开,也许我不走,乐队就不会解散。 然后是恨不得咬死张轩逸的塔伦,塔伦的微博是这样的:我不帮张轩逸说话,但是先锋请吃屎![青筋] 啊啊啊啊啊啊!萧楚炎青筋暴起,在心里咆哮:你不帮他说话你闭嘴呀,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 有人问:ok,那么张轩逸不是gay,霖渠呢? 塔伦在该博下评论:万物揭起刚出道时霖渠完全不和箫楚炎说话,恨不得赶紧解散,还乱发脾气弄伤了他,你猜这是为什么。之后随着极日平反,舆论形式变好,他们关系也缓和了。现在cp粉一闹,霖渠再次不理箫楚炎,你说这是为什么。你们也都看出来了,霖渠已经有阴影了,就是不想以前那样的状况再次出现。乐队解散后,除了我,他完全不与外人接触,我倒是希望他gay起来,也好过现在这样。 Oh箫楚炎持续傻眼,吴青和塔伦到底为什么下场,尤其塔伦,为什么啊!为什么在这个关头出来说话! 真是发神经。谎言中掺杂真相,全是半真半假,看起来可以相信了,这群骗子。 次日,先锋又放出一份张轩逸的专属合约,条件非常豪华,日期是谣言出现后,吴青离开之前,先锋方信誓旦旦地表示:xx年xx月xx日,张轩逸不希望自己的同性恋身份暴露向我们投诚,把所有罪责转嫁到霖渠身上,证据确凿。 这才是真的! 整个世界都炸了锅。 大家还没来得及兴奋多久,张轩逸火速也拿出一份一模一样的合同,除了日期不同。 他言简意赅:骗子,假的。 你们才是骗子! 萧楚炎等了一整天,先锋都没拿出更多证据,他想到去年潜入先锋的陈伟峰。很显然张轩逸已经全部准备好,先锋留的把柄一定都被他销毁,所以他才敢在这里信口开河。 张轩逸向来做事滴水不漏,否则凭他和霖渠那么多小九九玩得那么开心,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露馅,不愧是张天王啊 你跟我说实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塔伦在说谎,你和我在一起了,你和张轩逸那时候也在一起对不对。张轩逸做了什么,你到底在抗拒什么!萧楚炎跪在窗前,两手锤在床垫上,目光灼灼。 不对!真相就是这个。霖渠缩在被子里,露出个脑袋,又拿出个爪子,他指着手机,真相就是这样,你还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还想怎么样萧楚炎跟牛一样喷气,你心虚!越来越藏不住,你听听看自己说的话有逻辑吗?上次还逃跑。如果真就你们说的那样,你和塔伦为什么对张轩逸那种态度!他也挺无辜不是吗,一个懦夫而已,还是你曾经的挚友,对朋友不能宽容一点?你继续去跟他搂搂抱抱接吻啊! 霖渠掀开被子兜头扔到萧楚炎身上,窜起身奔出房间,箫楚炎吼叫着把被子抓下来转身追出去,从二楼追到一楼,一个躲在沙发背后,一个骑在沙发上,萧楚炎凶:又跑!你撒谎都不会,你的所有言行就是在说 霖渠突然上前推了他一把,萧楚炎一屁股坐地上,霖渠吼:放屁,你提他干嘛!我他妈性骚扰他,我被骂,我还不能恨他!我恨他!求你别提他! 青年的四排臼齿嵌紧了,下颌绷出两把刀刃,他拍拍屁股站起,把面前眼睛通红,正在盛怒的可怜男人揽进怀里。 他说不清怒更多还是喜更多,霖渠恨张轩逸,天大的好事,但是关于性方面,如果他不承认,就没发着手处理他的心理障碍,他真的憋得慌。 第109章 这一天本来要去书房,霖渠向萧楚炎讲解他们的四专,邀他加入后从早工作到晚上,度过他们充实的一天。但娱乐新闻打乱了两人的计划,他们躺在床上就没起来,霖渠的手臂横在萧楚炎颈间,让他沿伤处的那一圈尽量悬空,他们面对面看着彼此,四条腿交缠在一起。 萧楚炎好歹穿上了裤子,和霖渠都裸着上身,手放在对方身上。 萧楚炎手搁在他腰间,背直肌裹着细腻的肌肤隆起在两侧,他的手指在脊柱的凹陷处划来划去。他喜欢霖渠的身体,这是他挨过伤挨过痛得来的,跟天神一样,漂亮又坚韧。 你柰子真大。箫楚炎此刻很满足很幸福,由衷地夸赞霖渠,看到霖渠眼角抽搐,他继续说,但是没以前大,你现在纬度不怎么样,就是瘦出来的,侧躺着才看起来大。 说完了? 萧楚炎没完,戳他肩膀,这样流线型的身材虽然不中用,不过看着很漂亮,肌肉不多也不少刚刚好。他一边说还要一边呵呵傻笑,猥琐又天真,说起来你以前屁股滚滚圆,我很喜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我喜欢你大,手感好。 你以为自己很可爱?霖渠忍着听完,脸皮都抽搐起来,不知道自己哪只眼发青光居然看上这么个家伙,他放在箫楚炎脸上的手收回了,我健身不是为了给你摸,你回隔壁吧,弄得我反胃。 萧楚炎连忙抓回他的手:不要啊,我健身是给你摸的,你快摸。 萧楚炎带着他的手抚过脖子往下放在胸肌上,可爱地眨眨眼,天真无邪:舒服吧,都是你的。 霖渠眯起眼,手心热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琢磨着萧楚炎这都是装的,绝对。他扮猪吃老虎,根本不是小白兔,是狗什么的,但不是大屁股那种狗。 狼狗吧,一只急着让他猥亵的色狼狗。 萧楚炎就这么乖了24小时,又开始得寸进尺提要求了,他先是试探着问:你还会再那样对待我嘛,不会了吧,我脑袋都让你砸了,你也该知好歹了。 霖渠不答,他就继续说:不会吧不会吧,你还要来?你还是打算在外面跟我冷战? 塔伦都发那样的内容了,大家都可怜你的不行,你居然还要欺负我? 这样吧,我们约法三章,你不想关系暴露我理解,但你也不能做事太绝让我伤心啊。 萧楚炎爬起来拿纸又爬回床上,咬开笔帽写下一个个狗爬字,难看地霖渠别过头去,他说:在外面我会注意和你相处的尺度,但回到酒店就是我们的私人空间了,你不许和我分房,我会憋死的,私人空间亲热亲热又没关系对不对? 箫楚炎阳光得向日葵一样,霖渠不为所动,说:你怎么会觉得酒店就是私人空间,你觉得酒店安全? 萧楚炎停笔:那你要怎样? 霖渠不答,箫楚炎转头,看着他的表情就明白了,所有阳光都收回肚子里瞬间变成了成年人,他说:给我个理由。 霖渠说不出来,他能有什么正当理由在外对萧楚炎毫不理睬,还要保持三米距离和分房呢?现在塔伦都接受,不再干涉他们了。 不过箫楚炎谅解他,说:那你和我做/爱吧,不和我做,就这样他手放上霖渠胸膛,就这尺度还要忍到回家才可以,回了家也只有这样他捏一下,又捏一下,霖渠一巴掌打开。 就这样!你凭什么让我硬憋一两个月就为了揉你两下!回了房间该亲热亲热,有外人再保持距离,懂? 霖渠摇头。 哈?萧楚炎并不意外,但他表现得很夸张,我只是想要你在外面对我态度好一点很过分吗? 霖渠点头:可以 箫楚炎脸色好了点。 但你自己要有分寸。 箫楚炎气结,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霖渠,放着大片森林不要非要往一颗铁树上撞,这玩意儿能开花吗?他不由悲凉,不过一定程度上也算达成共识了,他又说:那酒店房间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89) 不行。 话没说完就被拒绝,箫楚炎翻了个面让自己心胸宽阔一点好呼吸,他手肘撑在床上让脑袋悬空,提醒霖渠:你知道,一但网上舆论出来,不管最后真相结果怎样,你都已经被曝光了吗,何必还欲盖弥彰。而且塔伦帮你解释博得了很多同情,你就不能顺着她跟我好好的吗? 霖渠翻了个面趴着,反手把被子抓上来严实地盖住,他很冷静地看着萧楚炎:没有锤死就一切照旧,小心点没有坏处,非要找死干嘛?。 萧楚炎又把他被子扯下点,换了自己的手覆上去,心想你这叫小心点?你是冷暴力! 我爸是萧立群,哪怕锤死我们也可以继续音乐,宏大是我家,我们可以转战幕后,你还巴不得吧,这不是更好吗?箫楚炎诱惑霖渠,但霖渠不为所动。 你很天真,到那时就没人想听你了。不要把万物揭起至于险境,我们两越小心乐队就越安全。 那你就不顾我的感受,我只是想你在外面对我态度好一点也不行? 可以,别动手动脚。 箫楚炎声音变低沉:你在开玩笑,你都不想跟我亲近是吗? 霖渠沉吟着下了床,捡起地上的T恤穿着,坐到书桌上打开电脑,他声音有点飘,但萧楚炎还是听到了。 你不能接受就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萧楚炎拍了一下床垫,有点急火,霖渠那飘忽的声音又传过来。 你可以去找别人。 哈? 你说真的 你要跟我分手 假的。 霖渠沉默,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翻开。他不愿意箫楚炎找别人,百万个不愿意,但他做不到,他给不了,他喜欢箫楚炎暂时别催他了,但凭什么呢?他说道:我不跟你分手,除非你想你可以去找别人。 还是假的。 但是这样箫楚炎就不能催他了,要么忍着,要么去找别人。 怎么可能找别人 箫楚炎简直傻眼,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怔愣了很久,才坐起身混乱地说道:哦,我明白了,你在忍受我是吗还说给你时间,你根本不想要我你这个骗子,你没想和我做,就是要我跟你提分手,等着我受不了 窗外树影摇曳,枫叶纷纷而落,霖渠闻道淡淡的油墨香,他盯着书页里的文字,全是符号,一个都不认识,他机械地继续说: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分开的,万物揭起在你就在,我不会失去你。 萧楚炎闭着眼无力得垂下头,听他这么说笑了一下:那我走呢,你还有万物揭起吗? 霖渠终于转头。 你要的是万物,而不是箫楚炎,但我又不是你的狗。箫楚炎慢慢睁开眼,从下挑看他,显得十分幽暗,你满足我就有可能失去万物,那么我再告诉你,你偏要万物,我就退出,这样你也无法保全万物,这怎么办? 两难啊霖渠。 霖渠脸色铁青,扑到床上去推他:你干嘛这样逼我! 箫楚炎后脑在枕头上撞了一下,一阵闷痛,他难受地皱起眉,被霖渠拉起来,他说:是你冷暴力是你在逼我,你那么小心谨慎干嘛,怕曝光后重蹈覆辙?我又不是张轩逸那个渣男! 吐出那个名字时,霖渠的巴掌落在他脸上,箫楚炎偏过头,皮肤火辣辣的。 到底有什么可隐瞒,张轩逸到我面前炫耀跟你玩的有多开心你知道吗?他什么都说了箫楚炎一边闷声说着一边起身下床,打开衣帽间拿出行李箱铺在地上,开始装衣服。 霖渠问他:你在干嘛。 回家!箫楚炎扭头大吼,再开口就是哽咽。 你要万物不要我,还能干嘛,我去找我妈,家里人多能照顾我,不用我忍着头晕头痛还要洗衣做饭 他草草整理了自己的东西,拖着行李走到房间门口,低声说:你不来拦着我? 霖渠坐在床上没动,箫楚炎大骂:日你,打我连句道歉都没有! 他擦了把脸,摔门而去。 * 王准先知道万物乐队空了,叫霖渠和箫楚炎去参加《dandy baby》主创会议,霖渠还以为又是《大岛》那种坑爹的启动仪式之类的活动,不过王准先三令五申,说不去大伙都得等他,他是编剧又是配乐,绝对不能缺席,于是霖渠一个人去了,到了开会的地方,在那干坐了五个多小时,统共没说上五句话。 最后,他点点头,对王准先说出最后一句话:都可以,你们弄吧。 《dandy baby》就差最后两个主要角色了,其中一个王准先认准了塔伦,非她来演不可,不过塔伦还是没答应。霖渠原本是有很多想法的,手机备忘录和记事本里都写下来了,但突然就感到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回家待着。 会议结束王准先和张午还叫他一起吃晚饭,霖渠赶紧拒绝了。他走到停车场就开始叫外卖,两个外卖,一个是超市买的速食品,一个则点了牛肉粉和烧麦。 他饥肠辘辘,开车到苏园庆门口,外卖已经到了,顺便拿了回家。 回家那天箫楚炎没提前说,老爸老妈都不在,也没特别好的菜来招待,他有点郁闷。由于管家陈叔把他脑袋开瓢的事情给透露出去,所以第二天一觉醒来,老爸老妈就都回来了。 老妈抱着他那个心疼地叫唤,老爸吩咐司机备车要载他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在出发前,他们心疼完了,对他实行了红白脸的双人组合盘问,开口凶得萧楚炎愣住了,一听内容,基本就是问他怎么受伤的,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不跟家里说。 箫楚炎在家睡了吃,吃了睡,两天肚子就圆了一圈,他无所事事,被老妈拉出去爬山,跟着一帮中青年妇女,从云蒙山走到五环之外,走过国道188,走了好几个度假村,拍了一堆丝巾飘扬的美妇人。 他们在半山腰的秀美乡村吃烤野猪,箫楚炎被众星捧月,在美人环绕下抱着吉他弹唱,被阿姨们溺爱地摸着脸蛋揪了又揪,要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个个都恨不得凑上来亲几口。他笑得羞涩,口袋里手机振动了两下。 霖渠录完歌一夜没睡,撑到第二天中午12点,饿得受不了了,走出偌大的书房,站在冰箱面前,打开,拿出牛奶和面包先充饥,牛奶不敢喝冷的怕胃疼,面包先拿了一片吃了,发现才放了一晚就失水发硬,不过还是能填肚子。 他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保鲜盒,原本满满的一大盆,里面有卤煮,豆干、素鸡、鸭掌、鸭腿、牛肉、牛肚,现在吃得只剩下一个鸭腿和一些豆制品了,下个面条就没了,他想箫楚炎了。 五天啊,箫楚炎等的头都秃,终于等到霖渠的短信,他打开一看:在干嘛,伤口纱布换了吗? 箫楚炎回复:换了。 他咬着嚼劲十足的大猪蹄,一直盯着手机的短信页面,屏幕暗了马上点亮,就这么盯到吃完饭,霖渠的下一条短信也没再发过来。 哄人都不会,全世界都得惯着你是吧!箫楚炎气着了,把霖渠的短信删掉,手机往口袋里一塞,不管他。 门前原本还绿叶都黄了,纷纷扰扰飘落在地铺了一层,霖渠终于离开家门,站在外面黄灿灿,踩一脚噗唆一声的水泥大道上,感到分外萧条。 不过阳光很好,秃了的树枝挡不住,暖洋洋照在他脸上。他抬头,顶上两架无人机嗡嗡着飞过来,不知谁在航拍,给他吓得赶紧缩回屋里。 箫楚炎离开也不过才10天,季节都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鸽了一个多星期,存稿不够了 我再也不熬夜了,我要在作话里打卡 第110章 《大岛》那边又要开筹备会议,主创人员包括万物最好出席。 下午6点多,塔伦开车到苏园庆接霖渠,她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来了,到了一看客厅没人,直奔书房,霖渠果然在里面,带着耳机,他怀里抱着袋干巴巴的吐司片,窝在电竞椅里盯着电脑,有人靠近都不知道。 袋子里的吐司被他扯得七零八落,就挑着中间一小块还柔软的吃。 塔伦想骂他都骂不出来,摸着臭烘烘的油头,心疼地要命,催他赶紧洗澡洗头换衣服。 这时候,她才发现萧楚炎不在。 她又去厨房看,厨房则摆设干净整洁,哪哪都空荡荡,上面的储物柜里是发霉的水果。她顺着动线打开冰箱,里头牛奶,冰淇淋,肉罐头和面包,真不知道谁教他把这玩意儿放冰箱的。 萧楚炎呢,他不是搬来了吗。 回家了。 他回家干嘛,他回家你都不跟我说一声? 霖渠头发湿着,毛巾擓在脖子间,正在关电脑,他略显烦躁:他伤成那样我又不能照顾他,回家要吃吃要喝喝,你别大声嚷嚷,很吵。 塔伦还真信了他,结果到北沙河一见面,萧楚炎两手一插,故意在那拽的二五八万的吊样,招呼都不跟他们打一个,塔伦就知道两人这是吵架了。 * 北沙河绿地园区里有一座壮大的多功能建筑,崎岖的几何形,里头硕大敞亮的会议室里,张轩逸和众人一一招呼,二三十人围坐一圈。张轩逸看着对面冷傲的三人,点头淡笑。 塔伦直对着他,眼神放空,目不斜视,她身边的霖渠瘦了一些,面色暗淡又疲倦,她身边的身边的萧楚炎壮了一些,面色发亮,精神得欠抽。 张轩逸从霖渠和萧楚炎两人的状态中看出了些不寻常,表情有点幸灾乐祸,塔伦身边坐着杀千刀的萧楚炎,连剜他一眼都嫌没力气。 主创人员会议上大半的外国人,大家就影片调性、拍摄方案、布景设置、分镜构图以及服化道和表演等等一系列问题进行探讨,用英语叽叽呱呱说了半天,霖渠和萧楚炎缄默不言,倒是塔伦对于表演和拍摄满有经验想法,跟大家讨论地有来有回。 中间休息时间,塔伦和一个被他引起注意的法国男演员站在一旁有说有笑,霖渠和萧楚炎就在自己座位上各发各的呆,霖渠起身要走,塔伦连忙过来拉住他:你干嘛? wc。 霖渠开门出去了,张轩逸在圆桌的另一头跟导演等人聊得正欢,眼角余光关注霖渠,他非常自然地起身,一边说笑着一边挪到门口,高声叫道:Beyond compare!I want to wash my hands ,chrees。 门开又关,塔伦站在萧楚炎身旁,手撑在桌面上盯着大门:这混蛋肯定骚扰霖渠去了,你不过去? 萧楚炎不高兴,在看手机,很刁地不理她,嘲讽地想着你这么着急自己去,男厕所什么都觊觎很久了吧。 * 霖渠低着头洗完手,甩甩干,一边在裤子上擦手一边往外走,张轩逸就瘸着腿进来了,挡在他面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这么邋遢,手纸烘干机就挂那儿。 霖渠忙后退与他保持距离,原本暗淡的脸色更阴郁了,他绕过张轩逸要走,张轩逸措不及防地拉住他的手,霖渠惊弓之鸟般用力挥开张轩逸,向后退到墙跟。 被拒绝的男人神色依旧,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 这玩意儿吸引了霖渠的注意力,他一时间没动,让敌人来到近前了,张轩逸打开那个盒子,手腕上造型粗犷的白金手链闪着动人的光,他说:我之前出差看到,很适合你。 盒子递到眼前了,霖渠还看着他的手腕: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张轩逸柔声道:嗯,我结婚你来吗,我希望你当我的伴郎。 我万一结婚了你就当伴郎,婚礼后别走太远,我洞房完去找你偷情。 有病是吗,那时候你有多远滚多远你妈催你了? 没有,我还小,但她说起了。要真有那一天我们也分不开,我们有乐队。 不 你有毛病是吗?霖渠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现在,他好像在看一个傻逼。 张轩逸回忆着从前,霖渠是差不多的反应,他笑起来。只是面前这人的防备让他很出戏,他说:知道你不来,我没别的意思,这个真的很适合你,忍不住就买下来了,你拿着吧礼物。 霖渠缓缓伸出手,触感丝滑的丝绒触碰在掌心,让他觉得很凉。张轩逸期待的眼神让他恍惚了,缓缓打开,看到黑色的绒缎上躺着一条手链,也是白金,中间一段长方条的装饰,上面刻满英文,手链末端还坠着一个小小的银币。 很酷,很漂亮,很帅气。霖渠不关注时尚圈的东西,不知道这是今年独此一件的大师手作款,有钱都买不到。他都没有细看手链上的英文是什么,就马上合上还回去:我现在不带这些有的没的,累赘。 他不管张轩逸的反应,转过身,刚走出两步就看到靠在门廊的箫楚炎。萧楚炎双手环胸,表情冷峻,好像捉奸捉到麻木了似的。 萧萧 萧楚炎剜了他一眼,霖渠话就没说下去,身旁的张轩逸热情地抬起手臂:萧弟弟,你也来上厕所。 萧楚炎不带笑意地勾起嘴角应了,两手插兜进厕所洗手,走路都顶着胯,屌的不行。 霖渠和张轩逸站在原地,同时转身看他,他洗完手走到小便池前准备放水,张轩逸视线在他和霖渠之间徘徊,笑着说:你俩怎么了,吵架了? 萧楚炎泽过头,不以为意道:我让他跟我上床,他不愿意,还让我找别人,这他妈谁吃得消。 萧楚炎!霖渠吓一跳,大声呵止,紧张地走出去看厕所外面有没有人。 萧楚炎嗤笑,问张轩逸:你们以前在公共厕所隔间里做的时候他也这么紧张? 萧楚炎的转变让张轩逸感到意外,他攒起眉头,看向转过身来的霖渠。神情怆然,带着屈辱和隐怒,萧楚炎如此公然谈论显然让他很受伤,张轩逸没说话。 厕所空旷,带着回音,此时只有哗哗的水声。萧楚炎一根一根细细地搓洗手指,专注而认真,洗完甩甩手,走到厕所门口,立在霖渠面前,抬起一双混不吝的眼。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90) 麻烦让让。 霖渠垂下头让出路来,箫楚炎带着志得意满的傲然神情径自离开,被留下的人睫毛颤抖,眼圈发红,有些脱力地往后靠在墙上,叹出口气。 张轩逸腿脚还不利索,走路动静挺大,就这么啪嗒啪嗒来到霖渠面前站定,歪下头要和他对视:哈喽,你还好吗? 霖渠不舒服地撇开脸,粗哑着嗓子开口: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张轩逸诚恳道:抱歉,我当时情绪有点失控,说了不该说的。 你为什么,就不能离我们远点呢 张轩逸抬起手,什么都没碰到就被霖渠打开了,霖渠厌恶地深望着他,又重复一遍。 你为什么,就不能离我们远点。 * 萧楚炎回到会议室,张轩逸随后也进来了,然后过了二十多分钟,霖渠还没来。 虽然他在也是不说话,跟不在一样。 张轩逸又去了趟厕所,再次进来,他走到塔伦身边,笑着拍拍她肩问道:嗨,霖渠哪去了你有消息吗? 塔伦一脸恶心得掸自己的呢料外套,她看向萧楚炎:霖渠不见了你都不关心? 萧楚炎坐得笔直,胳膊交叠放在桌上,看着对面的不知道哪位,仿佛失聪人士般岿然不动,塔伦说:霖渠胃痉挛,被杨平送回家,你们仨刚干嘛,在厕所吵架是吗? 萧楚炎就是不说话,塔伦忍着,开完会大家还叫嚷着让他两带大伙参观整个巨大的,所有功能建筑都已经配建完成的北沙河园区。 天都黑透了,不知道有啥可参观的。 制作人张翔殷勤地盛邀张轩逸去前面的录音棚看看:我们这边设备绝对齐全,各种声学室都有,而且主室够大,目前为止是国内最大的录音棚,你要有需要尽管来用。 张轩逸穿着无比合身的西装,十指交叉叠在腹前,身姿修长,优雅俊逸,哈哈笑着跟张翔走远。还记得张轩逸当年有多讨厌正装,上镜宁愿套破麻袋都不穿西装。 在塔伦看来,如今的张轩逸真像披了张假皮。她目光如炬,一边往反方向走,一边还坚持不懈瞪着那两人,瞪了个寂寞。 众人草草地在亮着灯的房屋之间转了一圈,又谈论了一会儿电影就算参观完了,塔伦打电话叫上吴青去看霖渠,让他买点菜,霖渠饭还没吃。 他们走到停车场走,她最后问萧楚炎:你去不去? 萧楚炎的回答是:我回家。 塔伦眼里射出两道火光,冲着萧楚炎的背影抬脚踹在他屁股上,萧楚炎扑在不知谁的车上,愠怒地回头。他还没找塔伦呢,塔伦和吴青一个两个在网上帮张轩逸说话算怎么回事? 还好意思这么嚣张! 塔伦很好意思,她竖起中指,坐上自己的车一把关上门,绕着萧楚炎来了个要人命的漂移,把萧楚炎吓得腿软后扬长而去。 ** 塔伦手里拎着一袋烂面包晃荡,对吴青喊:你看他!你看他,这样子能不生病吗!三十岁的人了还这幅样子,我还不管他,我不管他他就死去吧! 说完狠狠扔进垃圾桶,打开柜子拿出米桶两大杯米刷啦啦倒进电饭锅里:你吃不吃,多做点今天夜宵跟着他喝粥吧!米饭也烧不好,也不让叫阿姨,你看我不在他能活几年,活活把自己饿死! 混蛋玩意儿,我就知道,就不该相信他的! 吴青来到塔伦身后搂住她腰,塔伦一个转身,怒吼:出去!没眼见力,我烧饭你在这碍什么事,走! 吴青呵呵笑着把刚买来的两大兜菜放到厨房台板上,塔伦又吼:你放这挤得要命,放地上不行吗! 吴青笑呵呵地把菜又放到地上,和蔼地说:那你慢慢弄,我上去看看他。 说的什么废话,我不弄难道你来弄,你们男人都是废物,啥啥都不行 吴青上了楼梯,塔伦的骂声渐渐远了,一打开房门,霖渠坐在床上很不高兴地看着他:你跟张轩逸做生意啊叛徒。 吴青笑起来,关上门:你怎么知道的,可别告诉塔伦,她会发脾气挠死我的。 萧楚炎回家打包了佛跳墙和一份小青菜,又拿上两箱昂贵的补品,上路出发了,回苏园庆。 他打开密码锁,拎着东西开门,塔伦听见动静穿着围裙跑出来,看到他大骂:还知道过来!我他妈让你照顾霖渠,你呢!我来的时候他在吃面包片!吃得脸色发青人都饿瘦了! 萧楚炎绷着身子站在客厅里,咚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火气也不小:他逼我分手还让我找别人,我带着伤伺候他就被他这么对待还不能有情绪了? 那你们分手了还来干嘛,不尴尬吗,滚! 谁分手了,他让我分我又没分!我被他伤透了心回娘家歇几天也不行,他有手有脚,我就该在这里给他做牛做马,我他妈又不是他佣人! 萧楚炎急头白脸,一边吼一边拿出保温盒,把家里拿来的菜和汤放进厨房放进微波炉加热,塔伦瞪着他不说话,又踢了他一脚,转回去继续烧菜。 萧楚炎被她踢得直跳脚,恼得不行,咣咣咣冲过去打开冰箱冷冻层指给她看。 你说没照顾他是吧,你自己看我走前留下些什么!牛骨高汤,红烧肉,糖醋排骨,清炒西蓝花,山药炒芹菜,那么多菜全部保鲜盒装好冻在这,为什么,因为冷藏室放不下!拿出来放进微波炉加热,他不会!我放在冷藏室里的一大盆老卤吃完了,冷冻层那么多菜他不会解冻!我他妈把冰箱塞满才走的,你指责我不照顾他,非得把吃得端到面前才叫照顾,这难道不是你惯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吼什么。塔伦看完烦躁地转回去。 萧楚炎气愤地又问:霖渠怎么样了? 塔伦嗓门敞亮地叫唤:他人就在楼上,怎么样你自己不会去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打半个卡 第111章 箫楚炎打开房门,和转过头来的男人对视,两人都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但他很快青筋一跳。 房间里,霖渠正坐在床上玩电脑,看起来还不错,然而吴青也在床上,一条胳膊被霖渠枕着,手臂垂下搭在霖渠胸前,就这么怀抱着他。萧楚炎脸都抽了,心想你们可真不愧是好兄弟啊,做到这种地步。 看到萧楚炎脸色不对,霖渠立马坐直了,让吴青把胳膊拿走,吴青也识相地起身,掀被子下床,友好地招呼道:弟弟你来啦。 萧楚炎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尊老爱幼,不客气地质问:你一个直男到底为什么这样跟他又搂又亲的! 吴青穿着袜子站在地上,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们习惯了,我以前在宿舍就这么看他玩电脑开黑,我刚才在看他做的新歌,没别的,塔伦还在楼下呢。 萧楚炎跟吴青不是很熟,只瞪着霖渠看,他冷笑出声:霖渠,你可真大方,跟好兄弟卿卿我我,一点都不怕我误会,却要在外面跟我保持三米距离,就怕粉丝误会! 是吗吴青挠头,扭身教训霖渠,这就是你不对了,在外面两人适当的矜持是需要的,但也没必要疏远,三米绝对太过了。 霖渠点头表示知道自己错了,殷切地看着他:萧萧 呵,我可怜兮兮叫你渠渠的时候你理我了吗?箫楚炎不吃他这套,他仰着脸,神情傲然,双手抱胸,拿鼻孔看人。吴青很知趣地朝霖渠的方向抬手示意:那个,那你们聊我就出去了,去看看塔伦。 门关上,就剩他们两,箫楚炎的表情缓和不少。霖渠招手,他犹豫,有种拉不下脸的感觉,刚才好像装过了。霖渠把电脑放好,掀开被子拍了拍,他磨磨蹭蹭走过去,爬上床,跪在霖渠身边,两人对视。 霖渠睫毛不浓密,但是挺长,直愣愣的,而且眼睛很黑,眼角眼尾狭长,萧楚炎感觉挺作弊的,这双眼老是给他施咒,让他掉进去,他应该离远点,这事儿还没完呢 霖渠先开口了:你气消了? 早就我脾气好不记仇,消地也快,刚才也就气了几秒钟萧楚炎嘟囔着继续说,我等你电话,结果就发了条短信,我又等半天,你居然不回我了这个才气人 呵呵我以为你还没消气。霖渠笑起来,捏住他的脸。萧楚炎屈服了,神情更软,手扯住他衣服的一角撵来撵去,小声问他:之前我在厕所那样说,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不生气。霖渠摇头,伸手抱他的腰让他趴到自己身上。萧楚炎十分受用,忍不住露了两颗虎牙,又矜持地收起,他不想表现地太好哄,突然又紧张地撑起来,我头发臭,刚拆线,还不能洗头。 是吗,我觉得还好。霖渠拉着他不放,摸了一把油头,发现不太油,还有点香,没关系,来抱抱。 萧楚炎笑得收不拢嘴,靠在霖渠身上甜蜜极了:我昨天干洗过,每天都扑痱子粉嘿嘿。 他手放在霖渠胸膛上,一个不留神就滑下去撩他衣服,霖渠大惊,立马提高裤子,萧楚炎往下看:你下面到底有什么这么不能让人看。 他虚起眼,垂下头把脸颊贴在霖渠胸口,小声说:哪有瘦很多,就脸色差了点,现在看到我又好了,塔伦还很夸张说得你要死了一样。 霖渠有点紧张,萧楚炎抬眼,又视线往下,装似天真地说:是多长了个鸡鸡嘛?鸡鸡也不用提到这么高啊,伤疤?烟疤?鸡鸡上有烟疤?到底是什么 霖渠被他说得更紧张了,萧楚炎撑起身深情地托起他的脸,吻上他:听着,你怎么样我都不会介意,更不会嫌弃,我就是这么爱你,要我吃你大便我也愿意,就是这么 够了你!霖渠脸皱起来,推开他转头作呕,太恶心了! 萧楚炎自己也憋不住笑起来,撑着下巴悠然地看着霖渠:你可别不信,我说真的,就怕你不敢 你快别说了。霖渠捂住他的嘴,两人打闹起来。 * 和好了?好的还挺快,你以后离家出走要通知我知道吗,就这么放他一个人啃干面包怎么行。塔伦端了碗热腾腾的山药排骨粥放到霖渠面前,烫,你舀着凉一凉再吃。 这么香啊,我也要来一碗。吴青起身进厨房,萧楚炎面色不虞地说,你连饭都得端到他面前。 客厅的餐桌上菜摆了六个,五颜六色荤素搭配,清淡又营养,唯有萧楚炎面前,满满一碗红烧肉,他自己去热的。 这玩意儿塔伦不让霖渠吃,霖渠只能拿筷子沾点味儿尝尝。他正拿着勺子吹粥,黑漆漆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萧楚炎,而塔伦则脾气很大地拍桌子说: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就想这样照顾他!怎么样,不可以嘛! 萧楚炎啃着红烧肉:哦,可以,那之前先锋爆料的时候你为什么发微博,还有你,帮张轩逸说话 他看向端着碗筷走出来的吴青,有兴师问罪的劲了。 这两人都愣了,塔伦表情变换,好像咂摸出什么来问:他不是你偶像了? 早不是了,他可能要结婚了不甘心,刚还在厕所给霖渠递戒指萧楚炎说。 你别胡说,手链而已。霖渠说。 有区别吗,他说我撒撒娇你什么都会听我的,根本是放屁,但他这么说因为当年确实撒撒娇你就屈从了 好好好,别吵别吵。塔伦两手摆动阻止他们,吴青坐在她身边说,萧强打电话让我帮忙做证。以前的那些恩怨我们私下解决,现在宏大和林立势不可挡,先锋妄图拉你们下马,把以前的事变成掣肘两家的把柄,他在做梦,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要分清楚。 塔伦两手一拍:对!就是这么回事,当然不是说张轩逸是朋友,只是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我们都是为了霖渠好,难道要让他曝光吗?你也要成熟点弟弟,别因为这事儿就跟霖渠吵架! 呃萧楚炎嚼着排骨咬到舌头了,他眼泪汪汪有苦不能言地捂住嘴,在心里咆哮:我是因为欲求不满,欲求不满,欲求不满,欲求不满啊! * 两人关系缓和,萧楚炎搬回苏园庆。 塔伦体量他砸了头,每天都过来送饭,顺便把日上三竿还赖在床上的两人骂起来。萧楚炎发现她不是老妈子,是过度溺爱、没有逻辑的奶奶,又要叫他们起床,又怕他走路脑袋疼,给他把饭菜端到房间里,何必呢! 萧楚炎想看霖渠的恐龙进度,让霖渠给他讲讲,他也想帮忙,两人窝在书房里,霖渠站在麦克风前,一手一个锅盖还大的对镲,合拢了在那磨,左三圈右三圈 萧楚炎两腿趴开反坐在转椅上转来转去,左三圈右三圈,他不知道霖渠在干嘛,反正霖渠录音他就闭嘴,自己思索着。 录好了霖渠说:没啥好讲的,不急,这里连个定音鼓都没有,到录音棚再做吧。你别磨洋工,自己玩呀。 玩啥,到底玩啥!霖渠这是在干啥!他完全看不懂! 萧楚炎换了个自己心心念念的话题:虽然塔伦和吴青那样说,但先锋总算干了次人事儿,张轩逸为了自己牺牲了你和乐队连着整个云弛,让内娱停滞、倒退,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舒舒服服被万人捧呢? 霖渠把镲放下:萧萧 萧楚炎一边晃一边说:他潜伏先锋当内贼,帮底层,还说自己是个无为的懦夫,毫无道理吗!我觉得这个故事可以有另一个版本:你们不是一对儿,但是他没忍住亲了你,所以他心虚,他仅仅因为心虚就把乐队献祭了,他不是什么都没做。怎么样,这个看起来更可信吧。 这事已经结束了,别管他,随他去吧。 你被骂成什么样了还帮他说话,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脱个裤子都不敢萧楚炎掏出手机,霖渠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你干嘛?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91) 你干嘛帮他。 我没帮他。霖渠叹了口气说,别闹了,你斗不过他。 你抓着我我当然斗不过,我把微博发出去就知道到底斗不斗得过了! 霖渠十分冷静,把他的手机抽出来扔到桌上,拖了椅子过来跟他同样的姿势坐在他对面,两人都趴在靠背上露出一个脑袋彼此对视:他是什么背景萧强没跟你说过? 萧楚炎歪头。 张挺,长在驻京大院里,军队机构和国家部委子弟扎聚的地方。你爸能买下半个兆城你就以为自己权势滔天了是吗。你爷奶是农民,你爸白手起家,你们萧家在张家门前什么都不是。 萧楚炎傻呆呆地问:张挺谁啊。 霖渠叹气:他怕的不是曝光让全世界知道,他怕的是让家里知道。你别去惹他,离他远点。 萧楚炎脸靠在手背上没说话,张轩逸这么牛的身世他还真不知道,太牛了所以得保密是吧。这样的家世背景,完全有能力把舆论压下,却被先锋威胁,保不住乐队和公司 所以张轩逸说的是真的,他丝毫不挣扎,直接把成果拱手相让,都是因为这个怕。 他还真是个懦夫。 两人沉默相对好一会儿,萧楚炎又问: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还真有 昂萧楚炎委屈地睁大眼,霖渠说,有种很排斥,但又意外地没有那么排斥的奇怪的感觉,就是想想感觉要吐了,但是这个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又发现没有那么恶心 哦吼吼。这百分之一百不是好话,萧楚炎听的很开心,忍不住笑起来,又问,那我呢,你真的喜欢我吗?哪种喜欢,以前对他那种? 对,没错 萧楚炎急切地说:那你为什么在外面要那样对我! 这是两回事萧萧。 霖渠知道自己的行为有问题,但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不安,也无法给出保证,不过他意识到自己应该给予萧楚炎更多的安全感。 他伸出手温柔地抚摸自己小爱人软乎乎的脸颊,用缠绵的声音说道:你记得那天在青府吗?你在天和景园守了两个月,我们约在青府见面,我心想见就见一面,你赶快滚吧,有个人守在小区等我出去,一想到我就毛骨悚然。但你不知道那一天对我来说有多特别,你鼻涕横流一脸稀里哗啦抱住我哈哈哈。 萧楚炎笑不出来,因为羞耻而窘迫万分,霖渠捏他的脸:你抱住我的时候我触电了,有种特别感动,重获新生的解脱感,突然敞亮了不知道,总之特别舒服特别满足,你鼻涕蹭我脖子上我都不觉得恶心,只觉得很好笑。 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特别,你把我拯救了。 真的?萧楚炎急迫地确认,他眉心耸起,显得眼尾更下垂了,像小心翼翼摇尾巴的小狗会流露的眼神。 霖渠回答他:千真万确,也许我也对你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卡 第112章 萧楚炎拆了线,没来得及细想霖渠对他的告白,乐队就忙起来,常规的采访、节目、演出等活动就来势汹汹,霸占了他们可怜的剩余时间。 他们手头有纪录片和三部电影的配乐工作,每个项目都要定期开会商讨,此外塔伦还接了4部电影,其中两部明年开拍,剩下的开机时间不明。她有空就去为自己的角色做准备,搜集很多资料,还要去各种地方体验生活,了解角色的状态。 令人不敢相信,主唱脑袋开瓢得以休息的那半个月,居然就这么分居两地度过了,为此箫楚炎悔地肠子都青了。哪怕不能啪啪啪,他也应该抱住霖渠誓死不放手,抱他个两个星期的。吵架耽误事儿,冲动是魔鬼啊! 郑霞还觉得自己把他们的行程安排地很合理。虽然没有假期,也不能回家,在一个地方呆着超不过5天,但是工作松弛有度,活动与活动之间留了宽裕的空闲时间让他们进行音乐创作。至于这样子有效率地写出歌来,她不知道,因为她不在。 在外面,霖渠和萧楚炎则小心翼翼维持着脆弱的界限,箫楚炎让自己不要太热忱,霖渠让自己不要太冷淡,两人还算相安无事。只是走到哪都有cp粉跟随,节目上按照正常的朋友相处粉丝也会尖叫,他们互动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粉丝截图,进行过度解读。 出国往西面走,那的女孩还总盼着张轩逸再压霖渠,总要问他们什么时候再跟张轩逸合作,有没有一起演出的打算,毕竟张轩逸是他们的前主唱啊! 如此,霖渠很难不受其影响,箫楚炎就不得不更加小心收敛,两人面对cp粉都很难再有好脸色。 萧强召集他们回兆城开会,目的是催促霖渠四专的进度。霖渠说整张专辑的概念和一些细节他已经准备多年了,尽管有难度,耗费时间,但不会很慢。萧强不指望他今年能生出来,但也不能只开了个头就没后续了吧,虽然配乐任务很多,但除了纪录片其他都没开始,那么四专有在做吗,进度来回报一下? 霖渠说:赶来赶去静不下心来,等空一些到录音棚去做吧。 哦萧强两手交叉,不太满意地看着郑霞,小霞,现在网上的声音你也听到了,cp粉越来越多,走哪都对着他们摇旗呐喊,这是很危险的。而且时间紧任务重,总要留出时间干正事儿吧,不相干的通告就推掉一些,减少镜头曝光,让cp潮冷却一下。 郑霞没啥反应,兀自在心里盘算着。她和萧强观念不同,不认为只有写歌才叫正事儿,相反,在她看来万物的歌曲制作花费巨大,专辑的收益远比不上节目演出和代言的费用,到底哪一头算正事儿可不好说。 她那些小偶像都黄了,要靠他们赚钱扛家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她手里最大的王牌就是万物揭起,把万物捧到高位,让乐队身价暴涨,让全世界都认识他们,让三人的名字如雷贯耳,这就是她的工作,唯有如此才能证明她的价值所在。 窝在录音棚里能做到这些吗? 萧强催促霖渠专辑,然后又点名说了郑霞几句,郑霞听地很不入耳,略带凶悍地盯着他,想开骂。 她给万物的创作时间完全足够,他们质量最好的《dandy baby》可不是窝在录音棚写出来的,就算把通告推光,专辑的进度也未必能更快。萧强至今连箫楚炎的脑袋是怎么开了个洞的都不知道,他怎么能了解自己小侄子跟霖渠之间的暧昧和尴尬,他更不会了解她面对的压力。 霖渠和萧楚炎现在有通告就划清界限,没通告的时候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每天叠在一起玩汉堡肉,指不定哪天就被狗仔拍下来大白于天下,直接玩完。还不如让粉丝去high。 也许当初就应该把箫楚炎送回美国上学去,并且向萧强吓唬箫楚炎说得那样,回来就要等五年后,在此之前乐队没他的位置。如今看来,让箫楚炎得偿所愿,对整个团队乃至宏大来说,都是悬在头上的达摩之剑,是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的炸弹。 * 《dandy baby》专辑在世界范围内广受好评,万物揭起受很多国家邀请前去进行宣传演出、召开粉丝见面会 霖渠和塔伦在欧洲的人气居高不下,箫楚炎则在中亚备受追捧。 网上的基佬天菜榜霖渠和箫楚炎分别占据一二,霖渠在被女粉喊老婆时满脸疑惑,看向箫楚炎寻求答案,萧楚炎镇定地解释道:大家想xxoo你。 又在听到台下男粉喊老公时笑出声来,点着头啊了几声。 主持人问霖渠为什么笑,他一本正经地回答:这说明我非常男人才能被男的叫老公 你很男人吗?箫楚炎拿起话筒表示怀疑,指着他脚下大叫蟑螂! 霖渠镇定自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台上台下哄然大笑。 从西欧走到南美,从南美走到日本,最后回到自己的国土,万物揭起结束了一轮巡游,三人心情都很好,因为郑霞听从上级嘱咐,要给他们放假了。 凌晨两点,杨平开车送昏昏欲睡的两人回家,下车站在家门口,看着面前这座温暖精致的房子,呼吸一口门前带着凉意的银杏木香,两人都有种久违的踏实感觉。 冰凉的夜风让箫楚炎陡然精神,一进门他就将霖渠扑倒在沙发上甜腻腻地叫:天哪!终于回来了,我好想和你肌肤相亲肉体交缠水乳交融! 霖渠怕打着他的后背:好说,注意尺度,咱们这是少儿频道。 少儿?不是婴儿吗,巨婴国度啊! 箫楚炎把窗帘都拉上,回到霖渠身上:现在可以了吧,他们都看不见了。 但听得见,别闹了,我坐飞机头疼,困死我了。 你头疼又不是屁股疼也不是鸡儿疼,又不影响! 你看看时间,打算天亮再睡吗?接着霖渠声音严厉起来,做什么,难不成要强来? 是的,这段时间你要保持距离我做了,你要分房我也做了,现在该我要了,不能只有我依着你,你想怎样怎样。你也要有点男子担当,别真跟个小孩儿一样。 箫楚炎要来强的,他像哈巴狗一样乖巧可人地高声宣布:没事,你有心理阴影就躺平别动忍一忍,我来,克服过去就好了! 霖渠挣脱他,哐哐哐跑上楼躲进房间里把门一关。 箫楚炎在他屁股后头追着,不敢置信地扑到门上狂拉把手:天,又来,你在逗我!知道吗,我五岁的时候都不这么干!你真的好有担当啊30岁的大叔! 他又到另一边,小心地拉开衣帽间的门,垫着脚进去继续拉连通的房间门,开不了,霖渠当然没那么粗心大意。萧楚炎知道霖渠确实很累了,也不想再吵他,从壁橱里拿出床被子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 北沙河的录音棚各种功能的房屋都建成了,除了公司总部的管理人员、宣传人员、技术人员这种幕后存在,其余很多部门工作地点都换到了北沙河,里头做歌的、练舞的、练形体演技的、请老师上课的、还有在自习室里学习看书的,甚至连无所事事抠脚的也在这儿。 毕竟那么大片园区,多盖几栋楼给没资源的小艺人住宿生活绰绰有余,俨然就是个乌托邦。 上午上班时间,万物三人从停车场到录音棚,一路都能看到来来往往不少人,走哪都有人跟他们打招呼。听说别公司的艺人也有在这训练或干嘛的,园区里甚至还开了便利店、日用品店和快餐店。 霖渠和箫楚炎站在录音棚外面,霖渠往湖边走,他还惦记着湖里的鸭子,当看到有两个人坐在湖边钓鱼,一个穿粉色运动服的姑娘小细腿架在长椅背上在压腿,已经发绿的脸上那个难看啊。 他感觉自己的鸭子让这两个头上套牛皮纸壳,仿佛在搞笑的年轻人钓走煮了吃了。 上次来是晚上,他们都没注意到居然有这么多人,纷纷扰扰的,鸭子不是被困在湖里的鱼,它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霖渠失望又难过,他心心念念、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小天地变了,他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两手插兜往回走,萧楚炎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他:那怎么办,在这里也要保持距离吗?不要吧,我会没灵感的。 哎霖渠叹气。 我们要不要换个录音室,e室窗户太大了吧,很没安全感。 哎霖渠叹气。 总比在外面好吧,至少没有媒体记者 萧楚炎噤声,看到三个拿着摄像机和兔笼的壮实男人从录音棚大厅往门口走,于他们擦身而过,可能是来拍摄录制的,可以理解。 几秒后他回头,发现那三个男人都转过身正对着他们。 快快快快快快。他招呼霖渠加快脚步。 很多录音室都被人占了,连一楼规模的超大演奏大厅都有乐团在用。 国内目前为止最大的录音棚,一旦开放,有的是人慕名而来。怪不得上录音棚要专门跟周翔提前说,要不然怎么给他们把e室空出来?他们现在不想要e室了,却没得选。 三人进入e室把厚重的隔音门一关,避光性极好的窗帘一拉,霖渠和箫楚炎都出了一口气。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景色,以后在录音室里都看不到。 塔伦已经在沙发上等候多时,两人终于来到,她兴奋地双手合十,对他们感叹着:真好啊,这么多人,好多漂亮的男孩女孩,真是太幸福了,以后我来这儿再也不会无聊了! 霖渠和箫楚炎对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悲哀。 他们两心情有点失落,一上午磨磨蹭蹭不知道做了点什么,还不时地有人来敲门问好,要跟他们签名合照。 午饭时吴青过来,要带塔伦出去吃,箫楚炎和霖渠也跟着去了,老地方。左拐右拐进了青府,坐定后箫楚炎给自己和霖渠倒了温热的牛奶,他无奈地说:还是家里好啊,要不就在书房里做吧。 家里做什么,做歌还是做/爱霖渠闷闷不乐戳了根吸管进杯子里,不需要回答,他嚼着吸管继续说,家里调音台连的是标准话筒线,录音机什么的都是普通线材,而棚里全部都是Audioquest。还有你买的母带机,水货,一用就坏,还没地方修,看到它我生气。 箫楚炎给他一个你怎么这么烦人的眼神,他又讨好地提议道:那我给你把线材全换成Audioquest的好不好? 霖渠了无生气:你是穷逼,而且换线材不如换麦克风、换监听、换话放还有信号链里的大家伙,你把这些也换了呀。但是你看家里那声音条件有必要换吗? 箫楚炎: 你做个demo而已 霖渠任性地拍桌:我demo也要最好的! 骗子,你就是不想我缠着你做/爱才不呆在家里,你自己都说出来了,骗子骗子。箫楚炎给霖渠整郁闷了,苦瓜脸喝牛奶。 对面的塔伦被他们腻歪的恶心,撇过头去,对面的吴青则哈哈哈笑起来:我看挺好,没差嘛,怕被人打扰可以在录音棚门口挂块牌子,谁还会不识相敲门?咱们门一关窗帘一拉爱干嘛干嘛,用不着顾虑这么多。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92) 萧楚炎放下牛奶说道:我是不顾虑,他顾虑,他顾虑我就遭殃,不得不也跟着顾虑。信不信现在你亲他一口他没反应,我亲他一口他能跳起来。 吴青站起身走过来,霖渠伸手阻拦:不用试了,他说的是真的。 吃完饭,塔伦跟着吴青走了,两人要出省可能度蜜月吧,总之请了两天假。箫楚炎要把霖渠送回录音棚,路上霖渠吐槽吴青:咱们什么咱们,自己抛弃团队还要把塔伦带走。 他不爽地锤了一下车窗,萧楚炎眼一斜:怎么,你不想跟我独处是吗? 不是。霖渠说,你满脑子黄色废料是吗,怪不得写不出歌。 我有说要在录音棚干什么吗?你攻击我干嘛,自己想到那方面去了吧!我他妈真受不了你这一点!萧楚炎嗓门很大很不客气,他换挡、不耐烦地摁车喇叭,吵得霖渠耳边神经一跳一跳,又堵车了。 霖渠语气立马软下来,手放在萧楚炎肩上揉了揉,又捏了把脸:抱歉萧萧,我刚开玩笑,别生气。 萧楚炎把霖渠放下,又开车回了趟家,再回到棚里,霖渠问他干嘛去了,他嘻嘻坏笑着拿出两个钥匙,一手一个,伸出左手:这是你房间门锁的钥匙。 把钥匙抛给霖渠,又伸出右手:这是我刚配的钥匙。既然在棚里不能亲热,回家就别指望我还憋着!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卡 第113章 你输了快把钥匙给我。霖渠对箫楚炎伸出手。 带万向轮的小桌置于两人中间,他们现在正面对面坐着,桌上是一堆五颜六色的方块积木,箫楚炎面有不服,起身往门口走:我饿了去买点吃的,这事儿晚点再说吧。 什么晚点再说霖渠紧跟着起来抓住他的衣服,你明明就输了,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又是作弊又是耍赖,你就是不想认账。 我没有!萧楚炎甩开他,眼神游移,边走边虚张声势,谁浓眉大眼了,谁浓眉大眼,你才是浓眉大眼!我从来没玩过叠叠高,我经验不如你,怎么都是我吃亏!这样缺乏公平性! 霖渠哈一声撩起大长腿,作势要往他门面上踹,那柔韧性和稳定性堪称一绝,萧楚炎看着他露出的**直吞口水。但是没工夫心猿意马,大鞋印冲到眼前太具有威慑力,他被霖渠逼得左躲右闪、节节后退,干脆一把抱住那条腿夹在身侧,委屈地控诉:你就会压迫我,有种欺负别人去,到了外面连句话都说不出! 霖渠单腿站着蹦来蹦去,箫楚炎还往左往右往前往后动个不停,扰乱他的平衡。 霖渠大喊:放开我! 我不放! 两人一个扛腿一个单腿跳,就这么在录音室里逛了一圈,接着大门豁然开启,他两双双停下动作转头,关殊在门口跟他们打招呼。 哈喽。 而后关殊身侧探进来两个脑袋,发出两声哈喽,是张轩逸和郁龙。 两人见此皆是一震,箫楚炎懊恼地喊:关导,你没看到门口的牌子吗?录音中,禁止入内! 关殊说:啊,我不是很识字,所以你们这是在录音? 霖渠和萧楚炎分开了,矜持地站在录音棚中间,互相保持了三米距离。 霖渠不表态,萧楚炎没打算让这三人进来,正要赶人,张轩逸的裤腿旁又钻出一个小脑袋,大眼睛黑漆漆的发亮。 霖渠看到哈了一声,萧楚炎侧目,皱了皱鼻子,心想你哈什么哈。 关殊笑呵呵地说:老张太忙了,大屁股自己在家有点抑郁,我就带它来这儿转转,后山不是有六只狗吗,让它跟小朋友玩儿。 张轩逸露出友好地微笑,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萧楚炎不爽地双手抱胸,心想啥玩意儿,还老张,说得好像你们离婚夫妇供养小孩似的,你和张轩逸搞上了吗关导! 三个脑袋都竖在一起,中间的郁龙说:前辈好,我和张总来录音,你们的录音棚太好用了,谢谢。 谢你妹,你要问了我我一定不让你们来!萧楚炎瞪郁龙,努力不去看他旁上面那个脑袋,看一眼血压会高。箫楚炎问:你不是上学吗,这么空? 前辈,今天是周末。郁龙诚恳地解释,他说完大屁股就撇开小短腿走进来了,往两波人中间一坐,开启大嘴露出尖牙,抬起尾巴开始转螺旋桨。 霖渠和萧楚炎一同低头,霖渠惊喜地发现它此时完全不同于在海南时,它不凶也不叫,眼神和尾巴相当友好,仰着脑袋耷拉着舌头在喘气,看起来像在笑。 霖渠表情很微妙,明显被大屁股萌到了。 张轩逸腿脚不便地走进来,抓着狗的腰身往后拖:不好意思,它不能进录音室吧,关导来看看我们,它就跟上来了 他拖到一半又停下,蹲下身抬头看着视线缠绵在狗身上的男人:你要摸吗? 啊。 萧楚炎:你啊什么! 录音室里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就像软软的草地,而且自带恒温调控,四季如春,人和小动物在里面都很舒服。录音室肯定不能让狗进啊,但是关殊他们三人没管狗就走了,临走前还贴心关上门,大屁股小跑到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出不去了。 霖渠走到门前看着它,一个高大的阴影把它笼罩,就像恶魔在身后。大屁股回头,那张肌肉构造简单的面瘫脸上流露出惊恐,把身后的大尾巴举起来讨好的晃。 霖渠弯腰,两手揣着狗子的腋下拎起来,晃荡着一条好长的狗身转过身来给萧楚炎看,他笑得特别开心:哈哈哈,好可爱啊。 这可是张轩逸的狗,你抱着难道没有一种背叛我的心虚和愧疚吗?萧楚炎满头黑线。 但是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好可爱啊。霖渠笑得很ooc,他低头看狗,手一甩就给换成了公主抱,自然是没有心虚和愧疚。 狗子四脚朝天,严肃地看着上面的人脸,看了一会儿它裂开嘴,吐出舌头开始喘气,再次笑起来。 今天他们半点正事儿没干,霖渠就追在狗屁股后面玩了一下午,秋冬时节,枯叶堆满地,大屁股的毛也跟那叶子似的,在霖渠的挑拨下落满了录音室的每一个角落。 别发呆了,你从那边包抄,我们一起堵它。霖渠喊箫楚炎,他左右横跳,他面前的小狗也左右横跳,大尾巴甩来甩去。 萧楚炎坐在沙发上,郁闷地捧着脸问他:你不做歌了? 想不出来,改天吧,你干嘛闷闷不乐,不喜欢大屁股了? 霖渠盘腿坐在地毯上,狗子扑来扑去还要跟他玩,已经被他彻底征服了。他拍拍膝盖,狗子就开心地走到跟前,四条腿跨进他腿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盘起来,霖渠开始撸狗。 箫楚炎啃着嘴皮翻起死鱼眼,想着张轩逸就这么抱狗,抱完让霖渠抱,虽说不至于到间接接吻的程度,但还是有那个意思。 我早就不喜欢了,你看不出来?箫楚炎的语气不容置喙,你不做就回家吧,给关导打个电话,狗让他带走我们回去了。 你怎么了?霖渠对他的表现感到奇怪。 还我怎么了,这是张轩逸的狗,你跟他的狗玩不跟我玩!非要我挑明吗,快点别玩了。箫楚炎开始不耐烦,拿出手机给关殊打电话。 霖渠有点无奈,沾着一身狗毛拍拍屁股起身:走吧大屁股,去找你后爹。 那玩意儿叫干爹你个二货!箫楚炎白眼,用力摁手机屏幕,啪啪直向。 * 不知道为啥,他们会在后山遛狗。 箫楚炎背着手跟在霖渠身边,怏怏不乐,走得像个小老头。张轩逸个残疾,逛个园子还要拖累他们,所有人都得迁就他慢慢走,所以明明要还狗的,为什么回个这个渣男在这? 不过霖渠好像把钥匙的事给忘了。 霖渠此刻手里牵着那条走路扭屁股、翘着大尾巴、露着小菊花、激动地冲在最前面、被牵引绳勒着而一蹦一跳像只兔子的狗。霖渠低头看着它,被萌得不行,忍不住露出痴笑。 然而这是张轩逸的狗啊!箫楚炎郁闷就郁闷在这点上,霖渠可真没芥蒂。 关殊张轩逸和郁龙走在他们稍后方,好像在聊什么电影的前期准备,没听说过那片名。他们三个可能桃园三结义了,箫楚炎心中颇有不愤,本来关殊跟他们俩关系很好,总觉得被张轩逸抢走了。 郁龙说:我不想演,关导您事先没说是个同志片。 关殊说:拉斯冯提啊,直接进军国际,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还抱怨? 郁龙说:但魏行是同性恋,和同性恋演同志片太膈应的,而且粉圈这么喜欢炒cp,到时候拉着他跟我一起宣传 说到这里郁龙yue,箫楚炎回头看他,发现他好像真的很讨厌同性恋,这也太双标了,他们这一行里五分之三都是gay,张轩逸还是个形婚渣gay,他是怎么保持心态的,还老是冲霖渠献殷勤。 张轩逸说:这么好的本子你就顾虑这?多想想自己的人物吧。 郁龙说:他是个真gay啊,他要看着我我都起鸡皮疙瘩想打人,还要床戏吻戏我真的接受不了。魏行因为同性恋情曝光凉透了,为什么是他,他居然还敢演同性恋? 难道以为我们几个是假gay?脑子有坑吧。箫楚炎又和霖渠一同转头看向他,不免觉得郁龙的反应有些凉薄。 魏行是极日出道前国内人气最高的一线明星,相当相当优秀的年轻演员,处女作《城市路人》出自中国第六代导演纪寅虎之手,是当年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的唯一一部华语片。 之后影片在国内公映,魏行凭借其精准又细腻入微的表演以及优秀的外形一举成名,让慢节奏的文艺片在口碑极佳的同时,票房也十分不俗。 二十年来,纪寅虎的电影只有5部被允许在内地公映,去掉《城市路人》,累计票房都不超过6000万,而《城市路人》则通过魏行的人气,夺得近亿票房,魏行的个人魅力可见一斑。 之后他陆续参演了不少电影,影片有好有坏,但是对于他的个人演技评价,都是统一的非常好,他从影5年,就拿了5次影帝。在云驰倒台后没两年,却因为同性绯闻备受争议,在一次媒体询问是他供认不讳地承认了自己是同性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从此消失在公众眼前。 由他主演的电影现在也被平台自觉禁播,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一时荣耀的影帝? 你真是恐同呀,那你还箫楚炎指着自己和霖渠问郁龙。他也不避讳,现场几人都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郁龙回答:不至于恐同,就很排斥,别跟真gay拍这种东西就无所谓。 哇哦,很排斥箫楚炎对郁龙的成见莫名就减少了,他好奇心起,干脆转身倒退着走,然后继续问:你接了个什么电影,讲啥的? 关殊回答:讲两个在欧洲的亚洲男人的故事,魏行演一个**边缘人物,郁龙是他收养的小孩儿,拉斯冯提编导的,口味有点重,你知道会露鸟。他找我推荐亚洲演员,我就推荐了。 萧楚炎听了相当期待:你找了魏行,他居然愿意,要复出了?是不是以后在国际山混? 我给他看了剧本,他觉得很好就同意了,复不复出不好说关殊惋惜道,魏行演技真的好,当年连续三年夺得金马影帝,大大小小的奖项一大堆,都当之无愧,太可惜了。 张轩逸说:他当年公关没做好,被对手阴了吧,他也太实诚,媒体多问几句就全招了,他那点情况要放到现在都不是事儿。 他把手臂搭在郁龙肩上继续说:你跟直男演也是演,跟gay演也是演,体验并不会有差,难不成怕魏行吃你豆腐?这可是你的工作,端正态度,别带着有色眼镜去对待。而且跟魏行演戏,我都求之不得,能学到不少东西,好好珍惜吧。 郁龙撇嘴,那表情看起来并不想珍惜。 第114章 周围青山伫立,绿草浮动,行走在盘山的塑胶道上,旁边是水泥的车行道,一红一灰界限分明。 一股大力,霖渠突然往前一跌,牵引绳就此脱手,不远处6只颜色各异的狗从那青山上跑下来,嘴里吠叫不止,大屁股热烈地回应他们,跟脱手的风筝似的带着条风筝线激动不已地向前冲去,被六只油光水滑,体型明显大一圈,腿长一截的大狗包围,实行攻击。 大屁股! 霖渠见状立马大吼,拔腿狂奔冲向狗群,黑的白的黄的花的四散开来,那粗犷的吼声传出老远,前方几个慢跑的漂亮青年惊奇地回头看着霖渠,不远处放着一座座异星雕像的草地上,正在拍摄的女艺人和摄影师也被吓一跳,一同转头张望。 余下四人停下脚步,看着一人7狗狂奔而去,张轩逸个残疾不由羡慕,疑问着:他不是社恐吗,这种话都叫得出来,还那么大声。 箫楚炎说:他也太搞了,不害臊吗。 郁龙跑起来,跟上去大吼:行不行,我帮你抓它! 萧楚炎更无法理解了:他不是恐同吗,到底为什么,霖渠长得像他女朋友? 三人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了,关殊坐中间,他的关注点比较奇特,带着他们转移了话题,他问萧楚炎:郁龙就穿了件衬衫,霖渠为什么穿这么多。 还好吧,就三件。箫楚炎远远看着奔跑的霖渠,沉重的衣摆在飞舞。一件体恤,一件卫衣,一件防风夹克,十多度的艳阳天,应该不算很多他怕冷。 嗯?这在张轩逸看来不可思议,他问,怕冷?为什么? 不知道,身体虚吧,体寒宫寒什么的,有空看看老中医箫楚炎胡说八道,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查,髀骨,髀骨髀骨是髀骨怎么会骨折呢?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93) 关殊:谁骨折? 霖渠。 张轩逸:哪里骨折? 大腿骨。 张轩逸看着远处跟狗玩地很开心的男人:这不是好好的吗,不像骨折。 你装傻是不是,是以前,早好了。哦,不是骨折,是脱位,靠!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张轩逸隔着关殊指了指箫楚炎后脑那块剃秃了的地方,现在长出短短发茬已经结痂,他问:你脑袋是怎么回事,骨折了? 呵。萧楚炎冷哼,他之前冷落我,我找他评理,他非不跟我说话,我就来强的,他把我推一跟头,撞钩子上戳了个洞,就这样了。 萧楚炎最后嘲讽:这不都得谢谢你吗。 傍晚,天色暗沉下来,晚霞划出粉紫的霞光,整个天地间,包括绿色的草地、白色的房子、青黑的山都囊括其中,染上一层暧昧缱绻的色彩。 外面散步的人更多了,这景色抢夺了漫步行人的注意力,一时间没人来骚扰这几位一线明星和今年出尽风头的大导。 关殊从斗嘴中已经听出来了,趁着霖渠和郁龙在和狗玩,他十分了然地两胳膊一手一个,搭在张轩逸和萧楚炎肩上:我明白了,你们是情敌,所以那个新闻是真的,你们向公众撒了谎,你两都跟霖渠有一腿是吧 萧楚炎不满地斜眼,关导这话是真不中听。但关导迷离的视线眺望远方,还在说:能理解,多么帅气的脸,多么高大健美的身材,多么迷人的男士,他的冷漠都充满风情,你们这些小受对他前赴后继我能理解。 Yue呕萧楚炎拉开关殊的手,嫌脏地掸掸肩膀:关导,你知道小受什么意思吗,别乱用网络语好吗? 另一边张轩逸拍着关殊的手,笑着凑到他耳边暧昧地说:一,关导,我不小,二,我不是bottom。他说着还挑衅地望向萧楚炎。 哦,那我就不太能理解了关殊挠着头,抬起手腕看表。他还有事,招招手就走了,郁龙要回学校交作业,跟着关殊一起走了,霖渠踢着狗屁股把狗赶回来了,他和狗都玩饿了,这里剩下的三个人就很尴尬。 大屁股围在张轩逸脚边撒娇,张轩逸给它拴上缰绳,把握的那端递给霖渠:你们先走吧,我走得慢,不用等我。 别自作多情,没人想等你萧楚炎勾着霖渠的手臂,两人带着狗毫不留情转头就走,狗子也蹦蹦跳跳并未留恋主人。 走远了一些,箫楚炎捏着霖渠的手臂一阵摇:你怎么能答应他一起散步呢。 霖渠说:我答应关导,为了遛狗啊。 萧楚炎好气,脑袋往前伸,嘴唇要戳到霖渠的脸上了,他压着声音说:狡辩!你还答应帮他录歌,怎么,那天我走了,你们在厕所玩嗨了? 霖渠追着狗子加快脚步:闭嘴,我那天让他离我们远点的,而且录歌录歌不一样。 是啊,你跟他录歌特别爽吧,你们两配合那么默契,默契地跟一个人似的,你巴不得跟他合作别以为我不知道! 萧楚炎噘着嘴,翻了醋坛,他跟上霖渠充满占有欲地挽住他的手臂。 恰时某种恰到好处的频率使得两人产生了同样的动作,他们回头,远处是粉紫色的画布,黑色的纤长人影静静地站着当中,眺望着他们的背影,并没有在前进。 周围明明有不少遛弯的人,但那副画里居然只有张轩逸一个人。 他们又恰到好处地同时转回来,脚步都放慢了一些,萧楚炎嗫嚅:他干嘛在那边装可怜,烦人。 * 霖渠和萧楚炎都把钥匙的事给忘了,表面上的。 只要两人不吵架,霖渠不再把门一关在那非暴力不沟通,萧楚炎是用不到钥匙的,霖渠也不想跟他打。 霖渠愿意帮张轩逸录歌这是真的,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到录音棚三楼,张轩逸占着的那间录音室。真的很早,才七点多,萧楚炎还趴在霖渠身上睡大觉就被张轩逸的电话吵醒了。 两人到后一看,录音室里除了张轩逸,还有一个制作人、一个音乐人和一个监制,都是当年云驰的同事,非常优秀的工作人员,都被张轩逸搜刮走,一直跟随着他。 张轩逸和其中两人拿着乐器,缆线连在电脑上,屏幕里是坑坑洼洼的音轨,他们看起来都有点疲惫,张轩逸眼下有青黑,应该是一晚上没睡。 霖渠也没睡醒,脾气有点暴,看了听他们的进度语气很不好地开口:不是录音吗,你们歌都没编完人都没几个,大清早遛我玩? 萧楚炎在心里给霖渠鼓掌,好A哦,面前的张轩逸微笑,注视着霖渠说:我昨天激动地睡不着。 萧楚炎脸拉了,你搁这儿暗示谁呢?其余三人则统一地带上耳机,转过头凑到电脑前,那非礼勿视的态度显然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 张轩逸心情很好,一晚没睡脸上都在发光,又说:我只做好了三首歌,其他都是半成品,还要改,你帮我听听吧。 萧楚炎都没动呢,霖渠拉上他的手十指紧扣就扭头走人,萧楚炎爽翻了,跨出录音室门一关,他问霖渠:你不帮了? 霖渠说:我考虑一下,先去吃早饭,太饿了,这傻逼弄得我想揍人。 哦面对这种傻逼还能考虑哦。 * 这个钢琴riff很完美,很完美了。霖渠坐在调控台前,调控台上放着张轩逸的笔记本,他左手边坐着一脸郁闷的萧楚炎,身后站着英俊柔情的张轩逸,他说完萧楚炎嗫嚅,完美不至于吧 刚才给霖渠听得是完整的demo曲,张轩逸又弯身,食指点在触控键盘上,打开另一个工程文件说:我还想重新制作一下,再找一个可爱的声音,或loop,或和弦进行 霖渠起身让开,张轩逸坐下,他吸溜着一盒现代牧场,问右后方抖着腿观看的制作人,这位叫张宇:你们通宵一晚上都在做这首完成度99.99%的歌,不觉得应该分点时间给剩下的曲目吗,跟我说半成品,一看根本没个影。 张轩逸在翻自己的资源文件和歌单,塞着一边耳朵听入迷了,张宇竖起两根手指,无奈地说:事实上,已经快两个月了,都在做这首歌。 霖渠一滞,扭头嘲讽张轩逸:呵,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够你把歌磨出来,你应该把另一条腿和左手都打断,这样就有300天了。 张轩逸的三位同僚都赞同地点头,萧楚炎都不知该从何吐槽,明明霖渠对张轩逸说话这么带有攻击性,对他的下属们也很不客气,但他居然还酸溜溜,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张轩逸汲取了一些灵感,捧着键盘插好线录了几段旋律,问霖渠:怎么样? 然后和霖渠异口同声地说:都不怎么样。 萧楚炎嗫嚅:那也不至于,都挺好 霖渠指着钢琴说:萧萧,去给他来一段。 来一段,什么,我吗?萧楚炎指着自己。 霖渠坐在沙发上,两手插兜架起腿,脚踝搭在膝盖上,十分大佬,指挥身边的嫔妃。是啊,不过,别过去了,给他哼个调,他这僵化的脑子根本想不出好旋律。 萧楚炎听话地根据张轩逸的歌曲随便哼哼,张轩逸猛地看向他,眼睛一亮,十分真诚地说:这个真的可以! 新的和弦导出,加上了,又拿掉,加上了,又拿掉,张轩逸说:果然要重新找音色,这个感觉不对。 霖渠百无聊赖地咬着笔头,翘着脚把本子放在小腿上在写自己的东西,头也不抬说:知道为什么不对吗,因为多余,你听不进别人的话就别浪费大家时间,也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回家自己慢慢搞多好,不影响别人。 Holy萧楚炎震惊地转向霖渠,说话真的好难听哦宝贝。 张轩逸专心致志面对电脑,对霖渠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真的还缺点什么,我再找个beat。 霖渠摊开手噗一声,翻白眼,萧楚炎偷看他,觉得他今天特别肆意特别帅,该不会是因为张轩逸在吧,不会吧不会吧。 霖渠小声哼哼着,曲子和弦节奏型都写完了,抬头看钟:饿了,吃午饭去,别管他了,摸不出来。 萧楚炎两腿并拢,看着很乖,膝盖上放着小本本,霖渠来看,问他:你一上午都写得啥? 情歌,给你的。萧楚炎说。 张轩逸耳朵动了动,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回去,霖渠拍拍裤子起身,牵起萧楚炎,跟牵了个儿子似的,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教育他:知道我为什么做歌快吗?我没有这种消极的完美主义,你也不要像他一样,在你纠结某一个节拍的时候别人整张专辑都做好了,浪费 萧楚炎点头,心想你不是说艺术就是浪费吗?实际上你是在潜意识里赞美张轩逸是吧,不会吧不会吧。 门开,门关,两人站在门外都停住了,萧楚炎低着头有些难言,闷闷地说: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心情很好。 纳尼? 萧楚炎转身,和霖渠面对面,虚起眼:纳尼,你为什么要说纳尼,不,看看你他抬起手,抚摸霖渠的眼尾,你确实心情很好,你都没有这么跟我说过话,那么毫无掩饰的。 霖渠弯曲的眼尾拉平了:我难道没有吗? 以前有,我们在天和景园的时候,你拼命把我踹下床,笑得直不起身来。现在亲热你却绷着,在外面装在家里也装,你根本不高兴,你是不是防备我。 他们手拉着手,面对彼此,却散发出敌对的氛围。霖渠不言,仍旧牵着他往前,来到电梯前就立刻放开手,一秒都不多。 电梯门开,有人惊喜地向他们问好。 第115章 两人回到e室,霖渠刚打开电脑,张轩逸的消息就发过来了:你那有没有beat? 霖渠把自己的资源库打包发过去,箫楚炎站在他身后看着:你那么大方全给他了? 霖渠转头眼睛往上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顺便打开和他的聊天框,把压缩包拖进去点击发送。 手机振动,箫楚炎拿出来看:我不是这个意思啧,算了。 不一会儿张轩逸就过来敲门,表示下载文件太慢了,让霖渠直接放。霖渠把文件夹打开,推搡箫楚炎让他往旁边去点,两人一起移动,空出最右边的位置让张轩逸站着自己搞。 张轩逸拖着条残腿往前几步,弯腰附身在电脑前,萧楚炎看着他脚尖点地的伤腿,心想这是个什么待客之道,霖渠也是够可以的。 音频文件一个一个播放,霖渠就坐在张轩逸身边认真地盯着电脑,因为有轻度近视所以双眼微虚。 张轩逸左手撑在膝盖上,这姿势有累了就换一个,抬起手臂支在桌面上,手掌撑着下巴。 箫楚炎看霖渠离张轩逸更近了,也闻到张轩逸手腕上飘来的淡淡古龙水味,这个大渣男还时不时地转头做出专心聆听的样子,箫楚炎看不过去,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提醒他:别人的男朋友看不得。 霖渠终于回神,自觉地站起离张轩逸远一点,张轩逸则对他嗤笑出声。 张轩逸听完后借了纸笔飞快地记下来,把纸一撕就走人了,留下霖渠和箫楚炎两个人,陷入到诡异的尴尬当中。 箫楚炎率先打破沉默,说:现在终于能做你的恐龙了,你背着我搞到哪种地步了让我看看。 霖渠:你说话这什么腔调。 霖渠起身,给乐器和合成器都接上线,开始百无聊赖地瞎玩,箫楚炎走到他身边,在合成器键盘上乱弹了几下,霖渠没有阻止,箫楚炎说:不是要做恐龙吗,你想不出来是吗?要不要加恐龙的采样,要不我们回家看《侏罗纪公园》? 霖渠哧了一声,那腔调让萧楚炎想到张轩逸,接着他又嘲笑他:你能别这么没想象力吗? 萧楚炎没说话了,双手插兜走开。 霖渠就这么瞎玩了几个小时,录了些有的没的,晚上他们跟塔伦和吴青出去吃饭,吃完饭回到录音棚,张轩逸的制作人又过来敲门。 他抱着台笔记本,脸上带着喜色,放下电脑打开然后播放demo,感激地看向霖渠,说:这首歌终于敲定了,最后什么都没加,就保持原样。这都要谢谢你点醒他,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我们现在做其他歌,陈冬青、fix、芈羡和草山莽莽乐队都来了,你要不也一起吧。 霖渠没来得及说话,制作人凑到他耳边:求求你了,帮帮忙吧,多骂骂他速度就快了,毕竟是老板,我们都不好多说 这话怪怪的,听得霖渠胸口一闷,还没拒绝,张宇就合起电脑拖着他往外走:都是老朋友,大家都挺想你的,以后可以多多合作,来吧。 霖渠和萧楚炎站在录音室门口,一个更比一个闷,被他们身后春光灿烂的张宇衬托成了两个不高兴。 张轩逸颇为惊喜,两手举起挥舞着走向他们,录音室里多出来的6个人也跟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但很快,除了张轩逸个笑面虎,其他六人都闭上嘴后退了一些。 因为几年不见的霖渠已经变成一张冷面,对谁都不买账,还紧皱着眉十分抗拒地转身想跑,幸好张宇在门口拦着。 当年在云驰大家都是同事,对张轩逸和霖渠关系都心知肚明。但是霖渠被误污蔑被抨击的时候没人出来说话,云驰出事霖渠请他们联合起诉先锋的时候也没人愿意,一个个都明哲保身躲着霖渠。 时隔多年,霖渠再度征服全国、意气风发,还有个以自己乐队命名的录音棚,他们几个就来别人的地界巴结寒暄了,这种伪君子做派让他们自己都觉得尴尬。 结果不光霖渠不理,萧楚炎也不睬他们,一时间几人都进退不是。张宇一看,赶紧出来解围,他推着霖渠往里走:大家让让都让让,用不着客气,该干嘛干嘛哎呀你来都来了就别走了,既来之则安之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94) 萧楚炎背着手,阴沉地跟在后面。 * 张轩逸说歌曲是半成品,真的,霖渠说还没影,也是真的,钢琴旁边的地上放着一个鞋盒,里面皱巴巴的纸一堆一堆,分不清谁是谁,这些就是所谓的半成品。 张轩逸坐在钢琴凳上,鞋盒架在两脚之间,趴在自己膝盖上以脑充血的姿势翻捡那些皱巴巴的废纸,里头甚至有卫生纸。 其他人两两三三在闲聊,捧着乐器配合弹奏。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工作,被张轩逸叫过来,结果他自己在那捋鞋盒。 霖渠和萧楚炎坐在中间的沙发上,一个黑毛衣一个白毛衣,两张死人脸,像催命的黑白无常。他们正盯着张轩逸和他两脚之间看,看他把废纸分为6类堆在地上,手里拿着薄薄的餐巾纸,上面密密麻麻字小的更蝌蚪一样,正在犹豫这些蝌蚪要放到哪堆里。 他抬起脸冲霖渠笑笑,说:我印象里这些整理好就可以录了,但好像不太行,有点乱呵呵。 霖渠双手抱胸,冷峻地开口:你这堆厕纸攒了多久? 张轩逸说,三年吧,就是在脑子不断地组合构思,没碰电脑没碰乐器,怕被带跑,我手指形成肌肉记忆了,一碰到乐器就往自己习惯的动作去,真可怕,还以为几年不练会好一点 萧楚炎换了个姿势翘起脚,他可算知道霖渠写歌不碰乐器的原因了,这种肌肉记忆相比是幼儿时期就学音乐玩乐器、几十年的时间里培养出来的。他没有,无法跟他们感同身受,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学习这种写歌方式的,多此一举。 对面的张轩逸一边整理一边开始碎碎念:哇我真的写了很多和弦,想做点不一样的,但一共就12个音符,怎么写都是别人用烂的,要不只剩难听的,啊真烦人啊,有没有办法把难听的和弦变好听啊 霖渠说:这就是你不发专辑的理由? 张轩逸笑起来,直起身敲着自己的老腰说:好好好我知道,给和弦加点作料,烂大街的和弦也要加以心思改编,如何用旋律来提升和弦也是展示水平的地方你也就比我大三岁,干嘛老气横秋跟我爸似的。 大家注意到张轩逸脸上甜蜜的笑容,都降低了分贝。他好像脑子有点不清醒,霖渠有说那些话吗,霖渠有打算说那些话吗?霖渠拿着手机开始看新闻,都懒得理他,萧楚炎则吐出口气,走到一旁拿起吉他乱弹。 张轩逸心情变得很好,他站起来伸懒腰,在屋里转了一圈,跟领导视察一样,他问大家:各位最近有什么推荐的和弦吗?分享一下。 霖渠起身坐到钢琴前,弯腰捡起他放在地上的谱子弹,其他人则看着张轩逸,都在判断他说这话的意图,没人回答。 曾经的张轩逸是个恃才傲物的愣头青,哪怕持有云驰股份,是公司名义上的管理者,但因为年纪实在太小了,狂放的样子还像只小牛犊,而且他的才华和样貌又特别讨喜,所以大伙儿谁都把他当小弟弟看待。 直到极日解散前,他还是大家的小弟弟,但转瞬间一切都变天了,他消失再出现,突然就成熟了,成熟到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现在的张轩逸在外看似平易近人,在公司却是正颜厉色不苟言笑,遇到重要问题,完全就是个说一不二的暴君,所以根本没人敢对他直言进谏,也没人敢指导他音乐。 张轩逸等了几分钟都没人接他的话,他内心倒是强大,一点都不觉得丢份,还走到霖渠身边笑呵呵地说:哎,看到没,他们现在都不喜欢我。 * 暴君张轩逸这几天好像拿掉了作为上位者的面具,在工作上跟下属们交流沟通增加,无关工作的废话也多了,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他还指责下属:你们这些家伙,在公司说小话,说我啥都没干,我可是一直在思考,包括蹲大号的时候。说着就拿起桌上的写满五线谱的卫生纸,两根手指嫌弃地拎起向大家展示。 霖渠坐在钢琴前,脚边是吉他,身后是midi和鼓机,他麦克风架好,准备录入另外几张卫生纸,所以手上就拿着那玩意儿。此时看着笑容满面的张轩逸,可想而知他的脸色。 一时间除了萧楚炎,其他人都忍俊不禁。 张轩逸前期是慢,一旦计划好开始做就会很快,说起来手稿整理归类录入后先做哪部分再做哪部分,先做哪些再做哪些,都是霖渠在做在规划。张轩逸没有这么细节又条例,他其他事务很忙,歌也做得断断续续,当年的灵感放了一年半载都没感觉了,变得很随心所欲。 但现在一切都比想象的更加顺利,霖渠非常出力,让萧楚炎觉得匪夷所思,而其他人情绪也都很好。 萧楚炎抱着吉他,待在角落,看着那头的张轩逸和制作人侃侃而谈的同时,又走到霸占钢琴的霖渠身边说:将开头的四个和弦不断重复,什么曲子都变成好曲子了,规律啊,对称啊本身就很美借我弹一弹。 霖渠坐着,他来就站起,张轩逸没给他走开的机会,吩咐道:麻烦继续弹这个和弦我演示一下,开头这四个和弦,如果节奏不等分,稍微跳跃一下,像这样再加上的旋律,不管怎么样都会变成名曲。 张轩逸站着,霖渠就坐下了,乖乖弹节奏跳跃的和弦,张轩逸则弹奏熟悉的旋律,先是《just two of us》,又无缝衔接到《丸之内虐待狂》:都是这个和弦,这样就可以出一张专辑了,可怕可怕,现在的歌很多都不太需要旋律,只要有这个和弦一般都能好听。写歌太简单了,要做出好歌就会变得特别难,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诶对了,你也在做新专辑是吗,是什么,可以合作吗? 霖渠不再配合他,随手乱弹:合作不了,别想了。 张轩逸收回手看他弹:为什么? 霖渠歪头边说边弹:听不出来吗?我的都是大调A大调,E大调,主和弦和属和弦交叉,而你的都是小调,南辕北辙。 张轩逸说:我之前找萧强喝茶,他说要给你们找交响乐团管弦乐合唱团,我一听你这啥啊,叛逆期过了是吗,开始做古典乐大叙事了? 霖渠弹奏的速度更快了,原本乱七八糟的旋律反倒能听出规律来,他表情很烦躁:你以为自己工作效率很高是吗,能别瞎比比吗? 此话一出,对在座的十来位伪君子都是震耳发聩,他们稍微一愣,随即异口同声大笑起来,张轩逸在下属面前丢了面也毫不介意,也跟着笑:你说脏话的样子很酷,能给我填词吗? 太贵了,找便宜的。 哈哈哈哈哈 多贵? 你付不起地贵!霖渠砸琴,你们吵不吵,做不做,我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 你真的对我好刻薄哦。 哈哈哈哈哈。 是吗?霖渠起身冲箫楚炎招手,箫楚炎不过来他就自己过去,抱着箫楚炎地肩膀对张轩逸说,我有更年轻更可爱更听话更有创造力更有效率的伙伴,请问你是哪根葱? 张轩逸对他的同伴们说:他真的对我好刻薄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回应他:你活该! 萧楚炎低着头,他的视线落在霖渠随音乐抖动的小腿,而后是张轩逸带笑的嘴角,很快霖渠就放开他回到钢琴前坐下,忘了那些卫生纸是上大号用的,继续他的工作。 这时张轩逸转过头来,眼中是挑衅,脸上是快意,他大吼:那个剧毒和弦,喂!我说的就是你们,草莽!在别人的录音棚里吃米线,你不愧疚吗!你在多少程度上是有意识在使用这个和弦,拜托做歌多花点时间吧! 前方的草山莽莽乐队主唱含着的米线一口喷出来,喷在上万块的羊毛地毯上,这才真的应该愧疚。 继续哄堂大笑,萧楚炎面无表情,真他妈的棒棒。他男朋友到底为什么能和渣男前男友四手联弹,为仇敌的专辑鞠躬尽瘁?他想把这一屋子人全部赶出自家后花园。 作者有话要说: 尼玛尼玛尼玛 打卡 第116章 霖渠说不帮张轩逸写歌词,不跟他合作,但还是做了,写了首风格迥异的歌曲,有引起不安的和弦进行和爵士调的钢琴和声,虽然跟专辑整体的曲风非常不搭,但张轩逸很高兴。 而萧楚炎,可算是见识到张轩逸口中那个不懂得拒绝的霖渠了。 张轩逸大叫着向他的制作人抱怨:啊啊啊,渠渠,渠渠啊,渠渠写的旋律太难唱了啊,这分明是在为难我吧。 从开头就是连续的高难度词汇,拗口还有点生僻,到b段突然低八度,演唱速度很快,没有换气口,在几小节快速低音后面又突然升高,念叨变呐喊。 真是令人不明白b段到底发生了什么,上厕所的时候萧楚炎问起霖渠,霖渠说:太烦人了,让他去唱,累死他。 好的,仅仅是因为想要为难张轩逸而写就的b段,怎么说,这让萧楚炎嫉妒,霖渠可从未要为了他而写就点什么,绝对没有。 张轩逸虽然撒娇一样抱怨了半天,但他其实对这首歌很满意。虽然要按照谱子精准的唱下来很难,但他还是做到了,而且他做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困难。 说起来张轩逸从极日时期唱歌就很自由,从小的接受的训练,让他不管是手指还是喉咙,在制造声音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把旋律和音色往美妙的方向带,他现场演出几乎不按照歌曲原有的音准和节拍。据霖渠爆料,他甚至录制的时候也没有按照乐谱唱,每次录完后原谱就得更改,以发行版本为准。 而这次,他居然按照谱子一点不差地唱下来了,那个无法预测的音乐天王,居然完全被霖渠给控制住了! 喜大普奔,就这件事,录音室里的各位翻来覆去说个没完,据此衍生出很多内容,比如极日当年的秘辛什么的。 他们就这么浑然不觉地给角落里没有存在感的录音棚主人添堵,让此人的心火越烧越旺。 张轩逸估计又要做通宵,霖渠被他骚扰着天天起早,晚上又要熬到11点才走,每天睡不足9个钟头,有点虚了。 这不今天吃过张轩逸请客叫的夜宵,霖渠就跟个老头子一样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旁人围观了他好几茬,都觉得稀奇,张轩逸小声叫他,醒一下又睡着了,很有意思。 萧楚炎把逗猫一样的张轩逸挤开,也不管霖渠在瞌睡,粗鲁地把人拉起来。 张轩逸亲热地紧,要送他们到停车场,路上不住地感谢他们,霖渠牵着萧楚炎的手,靠在萧楚炎身上,一边发困一边听张轩逸说话。 这几天进度很快,我估计这样一个月就能做完,还有谢谢你的歌,非常特别,我很喜欢,要是能再写一首就好了。 箫楚炎周身散发出阴沉的气场,找到自己的车后把身上的人甩开,自己先上了车。 关门的时候震天响,霖渠一惊,揉了揉眼。 张轩逸上前几步转身看着他微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早点回去多睡会儿,明天我晚点打电话。 张轩逸又瘸着退走到驾驶座那敲敲窗户,箫楚炎降下车窗,冷漠地侧过脸。张轩逸拍他肩膀笑着说,谢了,明天见。 没有回应,车窗缓缓升上去,又过了几秒,车里的人大吼:霖渠!上车! 霖渠又被吓一跳,慢吞吞往前走,坐进车里,门刚关上,车子一个漂移猛地掉头窜出去。霖渠安全带都没挤,失控地扑在萧楚炎身上,瞌睡全没了,他愠怒:你发什么神经。 * 箫楚炎走得飞快,手指残影一晃不到一秒就输完密码打开门锁,他进门,用力关上,一声巨响。 霖渠还在车上,正解安全带,把空调和灯关掉,斜着身体将发动机熄火,拔掉车钥匙,下车走出车库,把车库门关好,站在家门口难受地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才进去。 客厅的沙发上,箫楚炎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脑勺,又犹豫着在客厅里局促了一会儿,他自个儿先上楼了。 箫楚炎气急败坏地在沙发上躺下,灯一灭,睡觉。 霖渠这几天起得早,这个点已经困得不行了,好不容易躺上床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感觉身边少了点热度和气息。 他睁眼看着漆黑的半空出神,眼睛习惯了黑暗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连声音也一点没有,渐渐就压抑地喘不上气。 胡思乱想间拿起手机看时间,又把窗帘拉开了一些,起床下楼。 一楼也暗,但没房间里这么黑。 通透的落地大窗环伺,外界暖黄的路灯和明月的柔光都照进屋里,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温馨的多。 霖渠往沙发走,两手抚上沙发靠背,看到箫楚炎躺在那,也没睡着,听到动静转头看着他,眼瞳在黑夜里反光。 你不上来睡吗,会冷的。 你不怕我找你吵架? 箫楚炎霖渠皱眉。 你有自知之明吧,我为什么生气。萧楚炎语似寒冰。 你不想帮他,我给他写歌你不开心。霖渠了然地说。 这些我倒不是那么介意。沙发上的人躺平了,他们在黑夜中对视,毕竟是你恨他又不是我恨他,犯不着发脾气。我就是奇怪,原以为你把他当仇人,结果你跟仇人的狗玩得很开心,这两天又跟这个仇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我没有。 那是我瞎了?箫楚炎坐起来,坤了坤腿把穿着袜子的脚放在地毯上。 他进屋的时候把鞋子踢掉了,拖鞋都没穿,他站起来,盛气凌人:霖渠,你牵我手的样子太虚伪了,没事就把我扔一边,有事就把我拉过去装亲密给他看,之前你怎么不牵,不是说在外面收敛吗,我就是个工具是吗?你在他面前惺惺作态干嘛,显示自己日子有多幸福,不比他个已婚男差是不是?但我们两之间分明糟透了! 霖渠开始后退,他说完只剩叹息:萧萧,我没有 你有!箫楚炎手一指,声音更高,让疲惫的男人感到刺耳,他还在呶呶不休。 你有,你喜欢他的古龙水味,你们的电脑都是一个型号、屏幕桌面都是同一套图,他的歌单和你的那么像。你不说,但你更喜欢他的音乐,你喜欢和他配合的那种默契,你们喝得咖啡都是同一个牌子!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95) 霖渠无力地辩解:我没有,我不喝咖啡 马上被驳回:你是不喝,但你一直买,买了让我喝! 我以前喝,我现在喝了胃疼霖渠说着真感到自己的胃揪疼起来,他往前倾,腹部用力压在沙发背部,声音更轻了,被箫楚炎彻底盖过去。 你说我提出的《oversize》的结尾是典型的作秀,在你看来我情情爱爱和过于商业的歌曲也都是作秀不是吗!他捏起拳头,我哪来那么多爱情体验?我根本没有终于自己表达,你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不知道,我就是很爱你! 霖渠觉得奇怪,伸出手,心想怎么会有人把爱从机关枪里带着炮火发射出来呢,被突突得晕死了。 箫楚炎甩开他的手大叫:你更喜欢他的歌,他是艺术,我是作秀! 不是。 是!你瞧不起我,你根本不喜欢我,他来了你就把我甩开,又要把我叫过去装作亲密给他看!你真他妈恶心! 你放屁,闭嘴! 你做专辑什么都不跟我说,都不想我掺和,却告诉他! 你疯了吗,我没有 你玩狗,你又帮他做,就是不告诉我!萧楚炎终于停下来,捏着拳头嗬嗬地喘气。 天霖渠无奈地摇头,走过去抓着他的手,又摸摸他脸,以为他哭了。 你看不起我的作秀,你说艺术是自私的,现在我告诉你我自私了,不吝啬把这些话说出来,也不会再惯着你!你不喜欢我我也有点讨厌你,希望你会喜欢,艺术什么的箫楚炎甩开他,说着又在沙发上躺下。 霖渠搓手指,站着都嫌累,只能弯腰脸靠在沙发背上,手指勾住他的衣服轻轻拉扯:你说得这些你憋了多久,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 箫楚炎挣动踢打,一巴掌拍开他手,歇斯底里地咆哮:因为你他妈根本不能好好说话,我说了你也不在乎,你只希望我闭嘴闭嘴你才闭嘴!! 他又狠狠踹了沙发靠背好几脚,霖渠略微后退,静静得看着他,等他再次平静下来,继续伸手扯他:对不起萧萧,你上来睡吧。 我喜欢你,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不在我都睡不着。 他扯了好一会儿,萧楚炎没能坚持太久,把怀里的抱枕一扔,气势汹汹上楼,霖渠走在他后面都追不上。 进入房间,萧楚炎正在浴室里洗澡,他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把外侧留给萧楚炎。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门缝透出里面的亮光,霖渠侧躺,看着横陈到地面的光线,感觉瞌睡又回来了。 虽然萧楚炎刚才跟个火烧棍似的又刺又硬,但回来了就让他觉得安心。 梦中隐约传来吹风机的声音,霖渠睁开眼,看到浴室门打开了,雾气蒸腾洗中青年带着香氛味走向他,不由就露出笑容,把身边的被子掀开拍了拍,等着热腾腾的脑袋靠过来。 萧楚炎关上灯,一下全黑,被子一盖背对他,并且蹭动着离他更远。 霖渠就清醒了,明显萧楚炎这是气没消,他伸手过去抱住他,柔软地说:你刚才说了太多,我都记不住 箫楚炎挣扎着不让他抱,这事多新鲜,霖渠居然笑出声来,被怀里的人转身狠狠一推:别碰我! 好,好他往后退,箫楚炎又转回去,裹紧被子生人勿近。 霖渠无奈地摸摸那个倔强的脑袋,上面长疤的位置还秃着,得到的又是抗拒。 他心里很不好受,解释道:那专辑我有很多手稿,还没整理,没想好要怎么安排。我没有不告诉你,我想试点完全不一样的,之前瞎弄就是在试,电脑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工程文件,之前发给你的压缩包里都有。 诶。霖渠伸手点点他后背,哪来的艺术,现在没人真挚地表达了,大家都在作秀。所以说艺术是爆炸嘛,我的也是作秀,恐龙跟爆炸一样是最壮观的作秀。 我没有更喜欢他的歌,他的歌不错,但我喜欢你的,我接收到了爱啊什么的,觉得害臊就让你别写,但也没真的不让你写 诶 萧楚炎不耐烦地拱了一下身体,霖渠收回手,躺平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叹气。 * 睁开眼时,身边是空的,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和洗漱声,他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霖渠居然比他早。 走到厕所门口,两人照面,霖渠脸上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下巴滑落。萧楚炎心一动,压住吻他的冲动换上一张欠收拾的面孔,他目不斜视,高傲地侧身进去。 霖渠脸色苍白,眼下有黑影,原本挤出的笑容瞬间垮掉,眨眨疲惫又酸涩的眼,扑到床上叹气,真想好好睡一觉。但想到昨天的事,心跳加快,神经紧绷起来,瞬间清醒。 啊,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曾经他也是这么对萧楚炎的,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自作孽不可活。 萧楚炎的冷漠带着一股牛逼轰轰不可一世的拽劲,简而言之就是很装,他一边装一边又不够狠心,该做饭还得做饭,该收拾还得收拾。 霖渠坐在客厅的餐桌前,他就在厨房烧鳝丝面,切菜的时候用剁的,大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高大宽阔的男性身材,围着白色的花边围裙,配合他的怨气,使得背影看起来像个倒错的杀人变态狂。 一大锅面条,用霖渠的专用碗盛了满满一碗,很不客气地往餐桌上,咚一声溅出几点汤渍,一根面条搭在碗口流下润泽的红汤。 喷香扑鼻的红烧鳝丝面,霖渠吞口水,小心地对忙了大半小时的人道谢。 萧楚炎不语,又啪地扔过来一双筷子,一只东一只西,霖渠拿起来,面对他这幅样子真是哭笑不得。 * 张轩逸说会晚一点打电话,但他还算识相,萧楚炎舒坦不少,觉得他应该是不会打来了。 早上的太阳被乌云遮住,细细的雨丝落在挡风玻璃上,启动雨刷器,转了个弯驶上高速,萧楚炎看了眼身边的人,此时腿上放着个袋子,手指在上面打着节奏,转头正看着窗外。 这个袋子里是一堆乱糟糟的手稿,原本也放在鞋盒里,霖渠怕他看了多想,所以还专门偷偷倒进塑料袋里,萧楚炎都看到了。 你自己的事儿都没个着落,还好意思去管别人。他口气不太好听。 我想不出来,就换点事情找找感觉。 你找感觉就往他身上找。 箫楚炎话说得硬,霖渠转头笑了一下,又继续转回去看着窗外。 我知道了。 后面跟着几辆熟悉的车,一起先后开进北沙河,又一起开到录音棚旁边的停车场,萧楚炎神经早已绷起,停车后没下去也没开锁。 车门逐渐开启,张轩逸那些个伙伴都下车互相打招呼,张宇走到他们车旁敲窗:太巧了,一起走吧,怎么不下来。 张宇身后的创作歌手fix说:真的太巧了哈哈哈哈,张总昨晚去了趟南京,他这会儿也在过来,我们先上去吧。 萧楚炎打开锁,拔下车钥匙,咬着牙压低嗓音:真他妈阴魂不散,托你的福以后都摆脱不了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卡 第117章 这帮人是张轩逸的拥垒,专门联合张轩逸来破坏他们关系。这帮人不顾霖渠阴沉的脸色围着他七嘴八舌把霖渠拖到三楼,把他跟霖渠隔开 萧楚炎背着手一步一步走台阶,空旷的安全通道喧闹中还带着回音,落在人后在吃牛肉锅盔的某鼓手笑呵呵看着人群起哄,放慢速度走在他身边说:张总说宏大的录音棚林立可以随便用,有你们帮忙正好,感觉跟以前一样,大家仍旧是同事。 谁跟你是同事。萧楚炎目光似一把怨毒的刀刺在这位鼓手身上,他笑呵呵低头吃锅盔没看见,口里塞满了含糊地催促:咱走快点吧。 谁跟你咱! 众人还没来得及充分感知霖渠和萧楚炎之间的不自然,张轩逸就来了,他进入乒乒乓乓的录音室,音乐声停,大家跟他打招呼,托霖渠的福,现在他们关系都很融洽。 张轩逸两手拎着大袋奶茶,被吵闹的大伙儿拥过来刮分了,剩下两杯其中一杯让人交给萧楚炎,另一本自己拿着走向坐在角落架子鼓里的霖渠。 张轩逸一边走,一边目视萧楚炎,看到他布满寒霜的脸,嘴角挑起得意的笑,来到霖渠面前,把奶茶放在鼓皮上:三分甜、鲜奶、有糯米,温热的,不客气。 霖渠左手松松地握着鼓棒在嗵鼓边沿轻而快地敲打,低着头瞥了眼奶茶:拿下去。 张轩逸很会观察人,已经察觉有恙,并且根据昨晚的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他拉了张椅子在霖渠对面坐下:怎么,你们又吵架了?我倒是没看出来,他脾气还挺大。 霖渠把鼓棒放下,起身绕出,越过所有人走向萧楚炎,看到他那装瞎故意撇开的脸,听到他不屑的冷哼,眼角一抽,又扭头往门口走。 沉重的隔音门自动缓缓关上,原本吵杂的录音室诡异地安静了几分钟,大伙在分站两头的张轩逸和萧楚炎之间视线辗转,终于意识到这三人不对劲。 僵持过后,张轩逸和萧楚炎又同时朝门口走去,他们一前一后离开,关上门停下脚步看着对方,萧楚炎说:昨天你说一个月就能做完,霖渠帮你,这张专辑之后你别再来打扰我们。 张轩逸咧起一侧嘴唇,完全不是笑容,纯粹嘲讽。萧楚炎看着他嘴唇里露出的虎牙,厌恶地皱起眉,对面的男人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嘿嘿。我,就,不。 萧楚炎猛地推开他转身就走。 霖渠不在外面的走廊上,萧楚炎看向走廊尽头半掩的露台门,大步向前,身后传来一高一低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冲他微笑的张轩逸。 你干嘛! 找霖渠啊,你也是吗,好巧。 艹!萧楚炎一把抓住他领口大力拎起,咬牙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他恨你知道吗,就你干的那些事你还好意思缠着他! 张轩逸仰着头,脖颈被勒红了,他面色不变继续友好的微笑说,恨我?感觉不够恨。他的手抓在萧楚炎手上使力,我跟他很合拍,无比合拍,所以找他做歌,时间紧迫,还是不要浪费了吧。 把领口的手掰开,张轩逸整了整衣领继续走,身后的人快速超过他,两人好像在比赛。 露台外自然的白光越来越近,一股烟味冲进鼻腔,萧楚炎小跑起来,用力撞开门,两扇大铁门砸在墙上发出巨响。霖渠背对着靠在露台栏杆上,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他连忙把烟蒂在栏杆上摁灭。 身后张轩逸跟进来了,三人以霖渠为端点站成一个大开的钝三角,看着彼此都没说话。霖渠和张轩逸似乎都挺平静,只有萧楚炎赤红着眼,呼吸的声音像只凶兽,对谁都发怒。 他突然就开始审视自己,以及站在对面这个令人憎恶的俊美男人。他发现他们身高差不多,不,是一样,都比霖渠矮三公分,而且皮肤都很白,都有虎牙还有,嘴唇都有点薄 他想不出来了,张轩逸的嘴唇更薄,跟他的薄情一样。 这几样共同点多吗?霖渠说一见钟情,是对他,还是对他的虎牙肤色和身高。 箫楚炎脑子里的毛线卷成一团,找不到头尾,靠着栏杆的男人是他男朋友,此时眉心攒在一起,有点不高兴,对这种情况一点表示也没有。跟张轩逸怎么看都像是一伙的, 他们微眯着眼都要看他的笑话。 巨大的委屈顺着笔管往上冲,将会发生更丢分的事情。 凭什么!转身一脚踹在在门上,萧楚炎湿润着双眼转头大步离开。 霖渠一直紧张地屏着气,此时缓缓吐出,他还以为会发生什么,看着萧楚炎离去的背影,感到一阵庆幸。他转过身继续靠在栏杆上,从兜里摸出烟用牙咬住,拿出火机。 张轩逸力所能及地妨碍了两人,看到霖渠手抖地打不着火,没那么不识相去触他霉头,在离开前平静地说道:你抽好了快点过来,大家在等你。 * 塔伦和吴青出省玩了两天,回来后给霖渠打电话没人接,猜测可能在录音棚里工作,所以开了静音没听到,就带着自己的对象你侬我侬直接来到录音棚,打开他们惯常待的e室门。 哎,没人。 她和吴青双双对视,深感奇怪,霖渠和箫楚炎的消息还是她在楼下前厅遇到布朗尼才知道。 妈的他跟张轩逸一起做歌?!她眼如铜铃,大声喧哗,吴青一把捂住她的嘴。 这个时间段一楼来来往往的人有点多,大家好奇地看着他们。 布朗尼知道她跟张轩逸有仇,但在他看来箫楚炎和霖渠同张轩逸关系还算正常,不过之前的新闻他也看见了,就嗯 也不太能理解他们之间居然会合作。这不,他从张翔个大嘴巴那听说这事儿立马就过来看热闹了。 他憨态可掬地说:是啊没错,他们在三楼,张轩逸鸽了两年多终于要做新专辑了,去看看他们做得怎么样,一起吗? 布朗尼摆出一只手指向电梯,绅士地邀请塔伦,一股劲风从面前刮过,塔伦挥着衣摆杀气腾腾只留下一个背影。 被女神无视了,布朗尼收回手尴尬地摸摸鼻子。 吴青哈哈笑着拍他的肩膀:快跟上,去看她大闹天宫哈哈哈哈。 张轩逸! 沉重的隔音门被一脚踹开,中气十足的女音冲进录音室,没有影响里面十多人正在配合的演奏。乐器的分贝可比她大得多,特别霖渠的鼓声,咣咣乒乓直冲耳膜。 霖渠看向门口,面无表情,手上动作不停,十多个人围在录音室中间抱着各自的乐器,细细的麦克风架支在他们当中,像大针定住了大伙儿。 人家在录音呢,塔伦依旧气势不减地往里走,地上长蛇一样的缆线绊了她一下,帅不过三分钟,有点丢面儿,她恼火地跺脚拿地板撒气。 厚厚的羊毛地毯吸走了大部分声音,灭不了火,塔伦不得不停下来,站在录音室中间插着腰转头看着一张张面熟的脸,她犹豫着要不要破坏张轩逸的录制再把他揍一顿,这时吴青和布朗尼小心地推门进来了,音乐也从高潮转向尾声。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96) 当最后一个音符渐渐飘散,塔伦再次大吼:张轩逸! 因为只是录个demo所以霖渠没发货,只是烦躁地说:你吵什么。 塔伦呼哧呼哧吹鼻子瞪眼,原地转了一圈,审视这一屋子的叛徒,难以置信:你这都做得出来,你居然跟林立的人合作 乐手们都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低头的低头挠脸的挠脸。 塔伦和霖渠出事的时候他们明哲保身,不过大家以前都是关系很好的同事,而且塔伦也是公司的团宠,好几位男士还和她暧昧过,或是做过她的备胎 总是好尴尬。 监制作为这里头年纪最大的长辈,率先和塔伦打招呼:来啦塔伦,好久不见,听说你和吴青终于在一起了,祝福你们。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打招呼,塔伦不太有礼貌,噘着嘴很讨厌地看着他们。 张轩逸摘掉头上的耳机过来了,冲她微微一笑,直径走向后面靠在墙上的吴青和布朗尼。 嘿,尼尼好久不见! 嘿张总,你腿好啦! 两人拥抱,塔伦转头,看到张轩逸跟布朗尼抱过后,居然又嘻嘻哈哈跟吴青很哥俩好地抱了一下,然后热络地寒暄起来,她惊掉了下巴,猛然意识到自己枕边人居然也是叛徒! 身后的乐手们纷纷放下手里的工具,走上来或是尴尬又是歉意地跟她问好赔罪,还有人很没眼色地在这跟她装熟,给她讲冷笑话。 塔伦用眼神杀他们,杀到他们全部退开去跟吴青说话。 人群泾渭分明分成两拨,塔伦走到伫立的麦克风中间,这头还剩下她的两个队友,一个拿着鼓棒坐在北边的角落,一个抱着吉他站在南边的阶梯上,各有各的不痛苦。 她看出来了,这俩又吵架了。 * 箫楚炎觉得霖渠更喜欢张轩逸的歌,绝对是真的,否则这一天天的到底为啥,不是因为歌就是因为人。 萧楚炎还说张轩逸的音乐是艺术,那一定是假的。 张轩逸这张专辑应该算是返璞归真了,主要乐器就是四大件钢琴吉他贝斯架子鼓,间或加一些绝不喧宾夺主的合成器声音。 但编曲怎么可能耽于几件简单的基础乐器?所以一首歌里光吉他就至少五个和声。不同的电吉他、民谣吉他、古典吉他,不同的低声部,电贝斯、主音贝斯、低音提琴,还有不同的键盘,配合着非数字化设备的音色一凑,编曲的层次不就出来了吗。 多么返璞归真,复古又深情。 这么一张刻意重回上世纪的专辑绝对也是作秀,但在场的哪个音乐人能不喜欢,他们哪个不怀念几十年前,个不属于他们,但属于全人类的辉煌岁月。 连箫楚炎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演奏的时候有点享受。 所以塔伦也就静静地靠在吴青肩上,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几个小时,直到下午5点,吴青因为饭局不得不离开了,她继续坐在那儿。 之前霖渠一直贬损张轩逸,其他人则有说有笑,放开了还会附和引发大笑。能顺着霖渠的话头嘲讽张轩逸几句,就是一天里最快活儿的时刻了。 然而不知道发生啥,现在霖渠除了工作需要,完全不说闲话,张轩逸故意犯傻或激他也不说,说的那点东西也言简意赅。他自闭地让人同情,弄得张轩逸兴致阑珊,却完全不妨碍歌曲创作,他们默契的让人上火。 霖渠不开心,萧楚炎仍旧不开心,唯一的用处就是让张轩逸也不开心,而且录音室里的氛围也算不上好。 到塔伦一来,她手机也不看,一双大眼探照灯一样盯着众人,气氛就让她照得更压抑。 再熬一会儿,录完下一首demo就能回家,中途张轩逸去上厕所,路过塔伦身边,友好地询问道:你想录bass吗? 滚! OK。 张轩逸走后大家终于笑了一会儿,之后的时间,他们都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度过。 霖渠不跟张轩逸说废话,但还是顶着萧楚炎的白眼尽心尽力辅助他专辑,分开这么多年,他们还是很懂对方,这让萧楚炎每天都在黑脸,鼻子眼都找不见,忙完一天的工作总要跟霖渠呛几句。 大雪来袭,整个北沙河绿地园区银装素裹,按照霖渠的规划,张轩逸如期完成自己的歌曲创作,进入录制和混音阶段。 张轩逸独揽制作大劝,录音的时候他要全权控制,录音师制作人包括霖渠,谁的话都不听。 即使如此,他的团队人员还是叹惋不已。一个月前说要录歌,一个月后的今天居然真的路上了,做梦都不敢想。于是对着霖渠谢了又谢:要没人催他我估计再过两年都发不出专辑,你一来一个月就弄好了,真是 霖渠和张轩逸真尼玛互补,但制作人感叹的话不能说完,他们已经明白霖渠为啥不再说话了。 霖渠不说话,此时就只能在心里嘲讽张轩逸的磨叽,暗中冷笑两声。 录音室的大窗户射进冬日暖阳,照在乐手们脸上,张轩逸站在一堆吉他手前面,面朝太阳,握住身前的电容麦,在他身后是低着头的箫楚炎。张轩逸即使睡眠不足也仍旧神采奕奕,难掩美貌,被阳光耀得眯起的眼始终把坐在窗户旁的霖渠框在正中间。 霖渠抬手,鼓棒举起,发光的灰尘腾上半空,所有人都做好准备,开始录制。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卡 第118章 录制时郑霞在一旁观看,结束后她把张轩逸叫到一旁,要跟他聊几句,让霖渠等一下。 录音师坐在调控台前检查音源,制作人和监制都在他身边,周围的乐手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正午的日头西斜,没这么耀眼了,霖渠把两幅鼓棒往衣服兜里一塞,箫楚炎把自己的拨片放裤兜里,就没啥可收拾了,他们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往前走,慢慢聚拢在沙发上坐下,一人占一个扶手,中间还空着一个人的距离,他们各玩各的,互不理睬。 等到郑霞过来,又默契地起身。 郑霞身后还跟着张轩逸,他亲热地把手抚在霖渠背部,说了些有的没的客套话。霖渠两手抱胸垂着眼发呆,箫楚炎盯着他紧闭的嘴唇,很感谢他身后的人渣给他们本就矛盾不笑的关系添了好几把柴火。 无言地告别,沉默地离开,电梯里,郑霞问霖渠:四专做得怎么样了? 做了个卵子,霖渠转头用死鱼眼回答她,顺便往后一瞥,身后,箫楚炎站如松,两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像个冷峻的保镖。 郑霞又拍拍他的肩膀说:年末要忙起来了,再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修整,下周去横滨参加演出,下下周去澳大利亚,dd的演奏多练练,到时候别出岔子。 12月,祖国寒冬伊始,在赤道的另一边,享誉盛名的悉尼歌剧院所在的另一个国家,进入了夏季。 塔伦说的是真的,悉尼歌剧院和**来了,郑霞说得dd就是《dandy baby》,他们受邀在悉尼歌剧院演奏《dandy baby》。 受此殊荣,萧楚炎却呵呵了两声,冷漠地说:刚浪费完一个月时间又要打工去,自己的专辑动都没动。 霖渠和郑霞一同回头,电梯门开,箫楚炎侧身从他们中间穿过率先走出。 郑霞临时被一通电话叫走了,看那样子是要骂人去。回到e室,霖渠和箫楚炎沉默地对视,都不想和对方说话。 霖渠搬了张椅子坐下,给塔伦发短信。自从吴青回来塔伦三天两头没影,离开甚至都不说一声,都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萧楚炎还站在门口看着霖渠的背影,注意到他衣服兜里斜出来的鼓棒,其中两根摇摇欲坠,让他忍不住看了又看。脱掉外套在门口挂衣钩上挂好,他开口说话:一个星期的时间,按你以前的效率至少可以写出三首歌,那快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霖渠回头,两人凝望,他起身去把窗帘都拉上,所有的,艳阳天里只有白炽灯光,这像是某个信号,让两个行尸走肉般的人都活过来,朝着彼此奔跑。 霖渠张开手臂紧紧抱住,箫楚炎环住他的腰回以热辣的吻,霖渠捧住他的脸说:我做不出来。 箫楚炎往前走,推着他让他栽在沙发上,自己攀上去骑上他大腿,手掌抓住沙发靠背,把人困在自己怀里:你不是构思了很多年吗?提出这么多要求,萧强都给你去找来了,结果你什么做不出来? 不清楚,我感觉那不是我想要的了霖渠推他,你让一让。 箫楚炎岿然不动:我他妈憋了一个月。 霖渠说:你不是憋了24年,快25年了吧。 是啊。箫楚炎附身朝他耳边吹气,你也知道。 那差不多快习惯了吧,禁止入内的牌子挂了吗,别一会儿有人进来。 霖渠探头往门口看,看到自己一个月前挂的塑料袋了,他推箫楚炎:真的,你让让,给你看恐龙到底有些什么。 袋子里的那堆纸,不能说是废物,只是霖渠没想好要怎么呈现他们,这种不确定意味着最后的歌曲可能会完全脱离手稿的范畴,变成完全不同的东西。 霖渠坐在钢琴前,单手摁了几个键,然后把另一只手也拿上来:这次我尝试从键盘开始,之前已经试过了我不是做歌一般有固定流程吗,先手写,旋律、调子、节奏、动机,最重要的是确定一个节奏型。 十指在钢琴上舞动,j大调汹涌的冲撞耳边,萧楚炎认真倾听,觉得挺恐龙,很燃,霖渠却停下来,起身打开电脑:那些纸片我不想用,键盘事先已经试过了,还尝试从鼓开始,从吉他开始,吉他不行,没什么魄力,特别没劲 箫楚炎作为吉他手摸了摸鼻梁,心里羡慕嫉妒爱:这么说你刚才只是即兴弹奏 霖渠自说自话地打断他:但是我发现还是不对,没劲,没劲透了。 萧楚炎没觉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不发表意见,他坐着椅子滑到霖渠身后,看到他打开一个带编号的工程文件,里面只有一条音轨,霖渠正在调整左上方的插件效果,说:这个不错,没有很浓的电子味儿。 没有很浓的电子味儿那也是电子,萧楚炎说:我以为你要做交响乐。 不可能,我不喜欢古典。 哦,因为周丽璇是吗?那个逼着小孩只能接触古典乐的小提琴大师,箫楚炎心里了然,说道:交响乐也不一定是古典乐,很多游戏和电影配乐都用到交响编制,你一专不也用过吗? 霖渠可能没听进去,仍旧自说自话:你说有没有可能不用任何传统的乐团编制和常规乐器,做出堪比军乐、进行曲、交响曲的雄壮音乐? 这说得啥?箫楚炎反应了好几一会儿,没打算回复他露拙,反正霖渠是在自言自语。 然后霖渠转头看着他。 箫楚炎挠头:你的意思是不用交响乐队做出交响乐队的效果? 是做出堪比交响乐队的效果。霖渠纠正他。 你觉得这样就比较有意思? 霖渠点头,萧楚炎摇头似拨浪鼓:你这是想搞事,不要数字化不要电子味儿,又不要乐团,你想做什么,创造新世界? 他想起张轩逸为了逗霖渠说得话、瞎胡咧咧的那些东西,什么反流行和弦、乐器的非常规用法、粗糙的第一时间成品是最原汁原味的情绪表达,还有很多,那些说出来让每一个做音乐的人都会翻白眼的内容。 霖渠不理会张轩逸,但显然听进去了,还念念不忘,要那自己的专辑的来实践张轩逸的随口胡诌。箫楚炎一想明白就上头,立马叉腰站起来指着霖渠:你还说对他没感情,在我面前好歹装一装吧! 你在说什么?霖渠不解,萧楚炎继续说,你潜意识里完全认同他,你潜意识里喜欢他! 霖渠知道箫楚炎在说谁了,真是服了他:你也太敏感了,不是这么回事儿,你还怪我不告诉你,现在我告诉你了谁来告诉我要怎么做?我不是几个月前就把鼓的效果器放到吉他上,还把吉他弦给掰断了吗,我那时就在试不一样的,不是因为他。 哦。 箫楚炎重新坐下,和他面对面说:你不用乐器,那要不去外面采样,或者电影采样做成鬼畜?效果可以很炸但没有美感怎么办,你不是说美和好听最重要吗?你为啥突然想这么搞,这是想表达什么。 霖渠用万念俱灰的眼神看着他,箫楚炎歪头,伸手掐他下巴:嗯?听到鬼畜萎了?那我们去搜罗非常规乐器,还不要电子味儿是吧?想象一下那个效果你刚才用钢琴随手就弹出史前世纪感了,用琵琶,二胡,三味线呢?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霖渠撇开他的手喃喃:那很没意思,做成什么样也就这样,又不是没有,太多了。光恐龙不够,我要前所未有,震撼人心 啊呀箫楚炎张开嘴,拍了拍手,真是佩服他,这种话都能面不改色说出来,都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耍宝玩。他拿起手机看时间说:明白了,那你要抓紧时间,现在是16:24,你还有六天又八个半小时,好歹先想出来这个震撼人心的东西是个什么。 萧楚炎放下手:而且你真是我见过最作秀的音乐人,比爆炸还爆炸,恶俗得我起鸡皮疙瘩。 霖渠瞪着他暗暗磨牙。 萧楚炎不知道霖渠到底要干嘛,反正在录音室里耗了几天,啥都没做成,甚至很多时候霖渠就在窗边,罩在窗帘里面发呆。 他们就这么早出晚归地浪费时间,萧楚炎难免产生想法。 霖渠不愿正儿八经做歌一事另说,他这么赖在录音棚,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莫不是要逃避点什么。 萧楚炎一把拉开窗帘,阳光大盛,一个高挺的背影沐浴其中,待这破地方天天拉着窗帘晒太阳都奢侈,他自己倒晒得很欢。 萧楚炎扯霖渠辫子,不耐烦地说:那现在该做什么。 霖渠背着手看着远方的山,一字一句吟诗般说道说:你写你自己的,别管我。 萧楚炎青筋直跳,一把拉上窗帘。 * 塔伦跟着吴青出国玩去了,一知道要赶通告就急急忙忙定了机票,在分别前要好好享受最后的欢愉,好他妈淫/荡。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97) 留霖渠和萧楚炎两人,几天过去什么原地踏步毫无成效。 萧楚炎拿出这几天自己写的单曲让霖渠帮忙改,霖渠就安安静静地改,萧楚炎说:你不搞点事情,不提点意见,不觉得太平庸了么? 霖渠没说话,他脑子乱哄哄的,改歌时都没有思考,全凭本能直觉。他很不喜欢萧楚炎现在的态度,有事没事在那张轩逸张轩逸张轩逸,而且也不贴心可人了,甚至莫名地大男子主义,看着让人烦。 萧楚炎趴在桌上伸手戳他脸:这玩意儿要当ep发出去你觉得能用吗,还浪费时间改。 霖渠嘴角抽搐,忍不了了,把鼠标一砸,删掉那该死的工程文件:你知道还拿来给我! 萧楚炎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微颤,由于他们两都想晒太阳,所以录音室的窗帘拉开了,琥珀色的瞳孔被照射出一种微妙的透明感。 只是一片漂亮的虹膜而已,尽真的能传达出情绪,搞得好像他在欺负人一样。霖渠抿起嘴唇,起身离萧楚炎远一点儿,在一排架子前玩公司从国外挖回来的经典ARP 2600半模块合成器。 萧楚炎在另一边的角落闷闷地打鼓,过了一会儿说:你不高兴就说出来,觉得我这样讨厌就说出来。 说你妹,你自己不都知道。霖渠点头,敷衍地嗯一声,这态度就是不配合。 萧楚炎放下鼓棒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他,嘴唇贴在他耳后:你这样会被欺负死的知道吗? 霖渠握住他的手腕摩挲,没头没脑地说:看过星战吗?里面有机器人说话的感觉就是用这个合成器做出来的,《第三类接触》中也有它制作的音色,旋律响起的时候电影里好像真的出现这台合成器了,不确定。 合成器弹簧一般的顿重节奏响起,慢慢的音色变了,出现非常美妙的内置弹簧混响。霖渠又对上面的按键参数做出调整,声音开始变得更尖细跳脱,有电波声和叮当声交叉在一起变换,霖渠抱怨道:你每天都在生气,你总是提他。 不然呢,就这么几天时间非要呆录音棚却什么都不做,张轩逸天天赖在这儿不走,你看一会儿他又要来给你送东西了,你们两约好了是吗。他混个音要多久,说不定要两年,你要不要再去给他计划一下。 你看你又提他,而且这才几天,混音哪有那么快 萧楚炎放开霖渠后退,激动地说:你看你帮他说话,你又帮他说话了! 出发前,箫楚炎在家收拾东西的时候问了霖渠几个问题。 还是保持上次的尺度吗? 霖渠犹豫地回答:小心点总没坏处 你还是跟杨平一个房间? 霖渠有点虚了,蹲下来帮着他一起叠衣服:你要是介意你跟杨平一起吧,我一个人 箫楚炎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又问:这种日子要维持多久,如果我们都七老八十乐队还没散,还是这样吗? 霖渠低着头,抚摸萧楚炎柔软的毛衣,嗫嚅:如果到那时候,一定不会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卡 第119章 悉尼演出震惊四方,dd的主打曲目《para**t》以病毒散布的态势在网络上传播蔓延,无数的演出邀请纷至沓来,跟天上掉馅饼一样砸得他们晕头转向。 自悉尼演出结束后,dd的现场演出和录音棚MV视频在油管上播放量飙升,短短几周时间便突破八千万;无数乐手发布dd的cover和return视频,无数音乐人也将对dd的评价、解构放上网;连《纽约时报》《时代周刊》和英国的《泰晤士报》也争相报道,阴阳怪气。 一时间万物揭起霸屏外网,dd火遍全球,《para**t》成为超人气热曲。 自dd专辑发行一年之后的当下,海外销量暴增,北美的发行方股票水涨船高,短短三周便上涨6百分个点,这一切的一切接连使得dd的电影也备受期待。 片方接到的海内外投资更多了,趁着有些选角也还未敲定,一时间国内不少演员甚至亲自登门自建,这一现象被媒体报道后,成为网友热议(嘲讽)的茶余饭后。 紧接着万物揭起的前几张中文专辑也再度翻红,尤其是最被人忽视的一专,相比二三,它的销量等于暴死。 此时一专的短片持续出圈,因无比贴合现阶段的时代背景,以及对贫富差距和生存焦虑等泛化社会问题的关怀,引起现代人的广泛共鸣,所以讨论热度巨大,专辑和影片也流传至八十多个国家。 不仅如此,市场上还衍生出各种周边商品,比如箫楚炎在《钻石》和《我知道》里穿的小樱桃T恤和扎耳朵的那根筷子。这也商品从金华义乌发出,在世界各地售卖,销量惊人。 万物揭起有绝对的话语权了,其成就难以比拟,朝夕之间,连张轩逸都变成弟弟。 萧强此时那叫一个喜上眉梢得意洋洋啊,他处处被人巴结,到处约他吃饭,走哪都意气风发。萧立群还叫他带着箫楚炎和乐队回家去,上满汉全席招待,知道几个人在国外忙得抽不开身,足足在电话里笑了一分多钟。 郑霞心情也大好,怎么看萧强怎么顺眼,人都变温柔了,上周在横滨的ment音乐大赏她还专门抽空去看望乐队三人。太优秀、出息大发了,让她感到热泪盈眶,看演出的时候还落了泪。 不仅如此,郑霞手里的小猪仔也发生了变化,一个个为万物的爆火冲昏头脑,全都拼搏起来。临近初次选拔淘汰,连原本打定主意躺平的都站起来拼命训练,这让北沙河世外桃源一样慢悠悠的氛围彻底变了。 训练生们杀红了眼,他们都不想离开宏大。 1月11日早晨7点,北沙河中,由知名建筑师设计,极具艺术感的训练厂房外,那圈红彤彤的塑胶跑道中间黄不拉几的草地上,站着百余名年轻人,穿着花花绿绿,男女分成两队,脸上或是紧张或是肃穆。 郑霞站在跑道的小圆台上,凝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就在去年的今天,她还以为能继续和这些小孩共事很多年,可惜她的小公司跟宏大合并,合约都不作数了,离别来的这么快。 没有什么可多说的,天气严寒,早完早散,她还要赶飞机,他们还要回去上课。 郑霞又快速地扫过这一百多张漂亮面孔,她喝出白雾,报出将要离开的人的名字。 一双双腿往前迈出,临时抱佛脚的都站出来了,一个月的努力,不管效果如何,他们都要为自己长期的敷衍和颓废付出代价。 看着因为难过和不舍哭起来的年轻人们,郑霞高亢的声音在操场上回荡:我知道你们一个月前还不是这么珍惜这里的一切,然而短短三十天,形势大不同了。我希望离开后,你们都能记住这个教训,永远不要坐等山空!你还以为你在等候机会到来,但当你在休息娱乐的时候,你已经被淘汰出局了,明白吗! 她看向站在中间啜泣的女生:陈姗姗,还记得之前我让你去找张午导演面试一个小的反派角色,你因为人物性质和出场时间太短拒绝了,现在全球的观众都等着看《dandy baby》,你是否后悔? 杀人诛心,那女生哭得更难过了。 郑霞说:差不多了,你们回宿舍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吧,剩下的人,欢迎来到全新的宏大北沙河绿地园训练基地。现在,你们将拥有比原来多几十上百倍的机会助你们在这个圈子里立足,但也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更激烈的竞争。 她没有用喇叭,也没有麦克风,那声音去气势如虹:宏大的规模会更庞大,宏大的资源会多得多!我会签约更多艺人,但不是你们! 你们为期两年的训练计划和淘汰流程不会停止!因为这所有的机会和资源都不是为你们准备的,你们不够资格!资源越多,我的标准就越高,竞争将越残酷!想得到,就去拼搏、训练,不断地提高提高提高,你越是优秀,我能给你的就越多,明白吗! 齐刷刷的明白了!在山头荡出很远,仿佛军训口号般雄伟。 郑霞看着他们,露出欣慰的笑。 这一个月,对他们来说稍微有点过于忙碌了,演出活动和节目采访太多,比起住酒店,更多时间是在车上和飞机上奔波。 他们乐队虽然实力超群,但还是挺偶像的,因为塔伦的性格太突出了,箫楚炎也挺可爱,霖渠又帅断腿,cp还特别好嗑,这些也在持续地为万物吸纳粉丝。 当被这些粉丝包围时,霖渠总是不太开心。 阿波罗剧院门口人山人海,交通严重拥堵。万物三人被黑西装黑墨镜,身材魁梧的保镖围着,一出酒店,媒体和粉丝的一同挤向他们,十分疯狂。 这是公开行程,给粉丝的福利,但是人有点太多了。 箫楚炎和塔伦走在一起,霖渠低垂着头,下巴颏贴在胸口,被杨平拉着手臂。他们中间还隔着两个保镖。 上了加长的林肯轿车,仍旧寸步难行,只能以龟速往前爬。塔伦隔着车玻璃对粉丝挥手、飞吻。齁冷的天,伦敦还在下小雪,却有粉丝穿着箫楚炎的小樱桃T恤,还是男的,皮肤通红,不知道是不是冻得,一直把手贴在车窗上。 面对如此热情的西方粉丝,塔伦圣母心泛滥,降下车窗留出一道缝,跟这位男粉握了握手,他抓着玻璃不放,用撇脚的语调大叫:虾虾,虾虾! 箫楚炎笑着伸手过去跟他握了握手,接过别的粉丝递进来的纸笔,粉丝们跟着汽车缓缓前进,塔伦也签上名再递出去,就这么跟到十字路口,粉丝和记者被一排交通警察拦下。 汽车平稳地行驶着,塔伦说:吴青在德国出差,要顺便过来看我们,我们去外面玩啊! 去哪里,伦敦有点危险吧,人太多了。箫楚炎坐在塔伦身边说,他又问,吴青待几天,你要和他同住是么。 没有几天吧,就明天下午过来,睡一觉就回去了 哦 睡一觉就回去了,箫楚炎摸嘴唇,撑着脸看着窗外,塔伦拿着手机啪啪按:明天是不是中午采访晚上录制,我问问他能不能留到晚上再走,采访完还能去逛街,我想逛街。 后座的杨平从背包里拿出药盒给霖渠吃胃药和补剂,旋开一个保温壶小声说:放了一下午了还在冒烟,你试试看烫不烫,烫就倒出来再混点矿泉水进去。 嗯霖渠接过,小心地含住杯口在嘴唇上沾了一下。烫,他递还给杨平。 哈哈!塔伦高兴地拍大腿,吴青说后天早上走,真是太棒了!明天下午一起去逛街去不去,我想喝英式下午茶,晚上吃法国大餐,吃完找个音乐酒吧坐一坐,要时间多就好了,去看一场live house!啊呀呀我来看看天气预报! 霖渠!明天大家一起出去玩啊,难得空一点!塔伦拍箫楚炎,去不去,去吧! 箫楚炎说:你不嫌我们打扰你二人世界? 不嫌弃!独乐不如众乐,芊芊,我给你买漂亮裙子! 她又喊霖渠,霖渠正就着混了矿泉水的温奶茶在吃药,吞一颗杨平递一颗,不能一把吞,他含糊地说,不去,我要睡觉。 塔伦说:那杨平你去不去,法国大餐! 杨平说:我给他买晚饭,还要看着他吃药,不去了。 行吧。塔伦拿着手机兴奋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吴青。 第二天采访完,回到酒店换了衣服卸了妆,一行人把帽子和墨镜一戴,驱车去机场迎接吴青。 吴青呃令霖渠必须去,所以霖渠也在车上,在国外水土不服天天头疼胃疼,此时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街景,很是沉闷。 现在是晴天,但隔着灰色玻璃看起来跟阴天一样。 萧楚炎和塔伦芊芊聊得正欢,霖渠偏过头,看着他晃来晃去的后脑勺,半长不短的绒绒的黑发戳在皮革椅背上,怪可爱的。 那里的伤口缝了个小小的L,萧楚炎整个人都很可爱的时候还撒娇说是把他的名字磕脑袋上了,所以一点都不疼,伤得很幸福,现在头发已经长好了,也看不出L不L。 霖渠呼吸不平,两手臂捂住肚子难受地缩了缩身体,旁边的杨平马上小声问他:怎么了,又胃疼吗? 霖渠摇头,塔伦听到了转过身来关心地大声询问:你干嘛,胃痛是不是!也没吃什么,怎么越来越虚了! 霖渠对她翻白眼,萧楚炎连头都不回。 吴青! My sweety! 塔伦抓马就算了,吴青也跟他一起抓马,两人先是隔着隔离带远远相望,吴青拉着行李箱跑过来,塔伦动情地脱下背后的双肩包跑过去,脱的时候完全不看一眼。啪,双肩包掉在地上,两人在机场中间紧紧拥抱,吴青托起她的细腰转了一圈又一圈,衣摆飞舞。 萧楚炎捡起地上好丑的gucci背包拍了拍灰尘,无语地看着他们,已经有看热闹的围着塔伦和吴青在拍手欢呼了,他们两真是生怕别人认不出啊。外国人也是真是闲,明明广播一响个个都着急忙慌往安检跑 身后杨平和芊芊在小声聊天,杨平说:不亏是演员,她这下高兴了吧。 芊芊说:高兴坏了,昨晚兴奋地一宿没睡 萧楚炎想提醒他们塔伦不是演员,是bass手,当乐队助理说话都小心一点。他转头看到带着口罩的霖渠,正盯着他,视线不躲不避。 霖渠眼下有睡眠不足的阴影,眼皮非常双,累的。配合那发型,看似凌乱,实则是杨平精心设计过的,额头垂下几缕触碰眼尾,后头的马尾有点刺棱棱的,就塔伦说得对,杨平真他妈会照顾人,但是军心不能乱,萧楚炎回过头抚摸着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卡 第120章 天气不赶巧,没接到人时阳光明媚,接到人后就开始淅淅沥沥下小雨,不过太阳仍旧顽强地挂在天边。他们原本打算骑车的,就因为下雨,只能让司机带着,在牛津街下车。 这几天也零下了,一到室外霖渠就要把厚厚的棉服外套穿上,他们一行人属霖渠穿得最多,他冰凉的双手缩在袖子里,不像街上形形色色的绅士这么怡然自在。 街上人不算少,但并不拥挤,塔伦就是奔着给芊芊买裙子来这儿的,要报答芊芊这些年来的照顾。这里的名牌店款式齐全,两个女孩在紧挨的店铺中穿行,几位男士在温暖的咖啡店里等候。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98) 他们找了个角落的隐蔽位置,吴青奇怪地看着萧楚炎和霖渠隔着他落座,回忆两人似乎一路都没有交流,此时也没有。他和霖渠闲聊,明显感觉到那奇怪的氛围,萧楚炎一句话都不说,当他问萧楚炎时,霖渠又完全噤声,两人好像在屏蔽对方,好好的天越聊越沉闷。 他换了个话题,凑近霖渠:我回家,问我爹,要是现在回来跟你做音乐他能不能同意,你猜他这么说。 霖渠被勾起兴趣了:他怎么说? 他说不给我擦屁股,把事情处理干净想干嘛干嘛,要是能加入万物揭起也好,为国争光。 霖渠枯槁暗淡的脸露出笑容,瞬间明亮起来:哦? 但是有前提条件。吴青接上,得尽快和鸿启盛的孙女订婚。 霖渠: 他无精打采继续搅咖啡,吴青伸手掐他的脸:好久没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了,我没惹你吧。说着暗示地看向萧楚炎。 霖渠往咖啡里加奶加糖,恹恹道:我本来还指望你给我做歌,结果给我添乱,整天把塔伦往外拐,一声不吭玩消失,一分钟前还说要跟别的女人订婚。 最后两个字伴随着勺子当的一声,霖渠质问地逼视吴青,后者哈哈大笑,萧楚炎和对面的杨平都惊惧地看着仰面大笑露出小舌头的男人,疑惑为啥霖渠也提订婚。听霖渠这怨愤的口气和最后对着杯底的重重一敲感觉不像是玩笑,吴青脚踏两条船难道? 吴青搂着霖渠的脖子止住笑说:我问我爸塔伦怎么样,毕竟也做了几十年邻居,你知道他怎么说吗,呵呵,他说不行,你们乐队里我随便娶哪个,但不能是她哈哈哈哈,我说我真娶霖渠了,他说我娶得上就娶。诶,对几十年的老朋友的闺女就这种印象哈哈哈哈。 霖渠无法忍耐地把他手臂拿下去,不明白有什么可乐的,椅子一脱远离他。吴青还不放过,跟过去两手捧住霖渠的脑袋乱搓,黏糊糊地叫:你这个坏宝宝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坏宝宝坏宝宝 萧楚炎脸一阵绿一阵白,杨平则跟被雷劈了似的看着他俩。 桌上直的弯的比列1比1,杨平在心里对吴青是比较没有距离感,因为是同类,但是极日几个太不正常了,塔伦笨蛋,霖渠自闭,吴青疯癫,萧楚炎才是跟他一样的正常人! 霖渠干脆站起来躲开吴青,把辫子拆了重新扎,非常不愉快地说:你们这些把婚姻当儿戏的家族真是够让人反胃的 我们?哦对,张轩逸也要结婚了。吴青坐回去拿起咖啡小口抿,不过他那个还挺真的,跟我不一样,不是家族联姻。他们当然不可能在学校就暗恋,但是交往也有好些年了,好像解散后不久好上的吧。 又听到这个名字,霖渠低着头继续搅咖啡,隔壁的萧楚炎探着头使劲观察他的表情,紧张地跟捉奸一样。张轩逸背叛霖渠抛弃他立马就跟别的女人好上了,他是什么心情! 呵,你相信?两年前我和塔伦还在青府碰见他和女演员吃饭霖渠嘲讽,抬眼看到萧楚炎表情,很快没了声音。 吴青挠挠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转头,萧楚炎立马捧起咖啡杯罩在脸上,咕嘟咕嘟喉结滚动。 吴青笑着拍拍他:弟弟,悠着点,晚上该睡不着了。 * 幸好塔伦不敢在购物环节花太多时间,她要和她的情人相会,所以大半个小时候后就回来了。 芊芊面色红润,拎着好多购物袋,这些都是银色换的,她兴奋地鼻头冒汗,塔伦则哈哈哈大笑着向他们诉说在场上门口看到的一队母女,帽子围巾风衣皮鞋包包全部是巴巴瑞,一堆格子看着晕死了。 她吵吵闹闹,吴青跟她一起笑,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其它几人的怪异。 买的东西都放进车里,一行人撑着伞,在威斯敏斯特桥上漫步。 虽然下雨,但街上没人撑伞。他们走着走着,天色渐渐变黑,远处繁华的商铺各有不同颜色的光。 几下明灭,伦敦眼乍然在眼前闪现,且恰好大本钟响,庄严肃穆的钟声一下一下敲响,塔伦穿着防水的风衣外套,小跑出吴青的雨伞,在前面快乐的又跳又唱,踩出小小的水花。 哪怕引得行人侧目,她也毫不在意。 I'm singing in the rain,Just singing in the rain,What a glorious feeling ,I'm happy again 吴青看着她笑,喊她:你想去博物馆逛逛吗,我们走回去。 塔伦跑回来了,躲进他伞下,带着一身滚在衣服上的小水珠挽住他,脸上特别幸福:你说哪个?不要,都是我们的东西,看了会生气的。 萧楚炎一个人撑着伞走在他们身后,再往后是撑伞的杨平,左手边拉着高大的霖渠,右手边挤着小巧的芊芊。 吴青一直注意着这种情况,他小声问塔伦:他们两什么情况? 塔伦靠在他臂膀上甜甜地问:谁,你说谁? 霖渠和萧萧。 塔伦像个没头脑一样继续甜甜地说:不是挺好吗,他们一直这样。 * 霖渠沉默寡言,杨平和他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而芊芊与萧楚炎和霖渠都有距离感,只跟塔伦塔伦玩得来,除此,平常三人忙碌的时候,芊芊就和杨平凑在一起,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此时他和芊芊有说有笑,但雨伞却不得不往霖渠的方便偏,让芊芊的肩膀淋湿了。因为照顾好霖渠是他的工作。 霖渠察觉到了,对杨平说:你们撑吧。 他跑上前,钻到萧楚炎伞下,萧楚炎停下来看着他,两人对视,霖渠从袖子里伸出两根手指扯住他的袖子上臂,眼神显得有点可怜巴巴,萧楚炎转头继续走,雨伞从右手换到左手,换到霖渠在的那边。 压下心中小小的雀跃,他们终于形成了平衡的二二二组合。 漫步在伦敦街头,欧洲古代的谢幕建筑与现代建筑交织,老街的历史就在建筑中一一展开,然而塔伦嫌累不想走了,召唤司机直接开到特拉法尔加广场。 这里太熟悉了,那个张轩逸和霖渠接吻被揭发的地方,此时行人络绎,路灯温暖,高大的穹顶建筑和喷泉雕像在黑夜中亮起绚烂灯光。 小雨还没停,萧楚炎身边挨着霖渠,两人有种不用开口的默契,只要呆在一起就很知足。但是萧楚炎开口了,他说:这里真美,如果白天更漂亮。 霖渠没有准备,不知道要回应点什么,含糊地应合他。萧楚炎突然搂住霖渠的腰,在他脸颊香了一下,霖渠有点抗拒,萧楚炎说:怪不得你们忍不住。 霖渠吸气,感觉又要吵架了:你别这样。 那张照片,你们就是在这里,天气那么好,光天化日,有很多鸽子,还有路人,甚至还有摄影师在拍照,你们怎么就能肆无忌惮。 霖渠停下来:你别这样。 萧楚炎把手指放在他眼角:你肆无忌惮就算了,又要冷落我,你觉得我能平衡? 他抓霖渠的手,霖渠往后躲,他恼怒地用力掐住那只不顺意的手腕拿起来,把雨伞塞进霖渠手里,一边和他对视一边后退,退进雨里,勾起嘴角: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前方的塔伦和吴青旁若无人,亲昵地靠在一起,远远看着他们,塔伦收回视线搂住吴青开始接吻,后方说笑的杨平和芊芊惊愕地看着霖渠和萧楚炎的变故,一同禁声。 霖渠拿着伞,看着萧楚炎走远的背影,难过地叹气。 * 晚上洗好澡,塔伦趴在吴青胸口笑嘻嘻看着他,两人一边轻啄一边聊天,吴青说:你不是认真的吧,他两这样你不能去劝劝? 你到底为啥这么在意,他俩一直就这样,自从塔伦俏皮地食指点在脸颊上回忆,自从参加完真人秀之后吧,哦,那次去希腊,出发的时候还好好的,演出后台两人可不要脸了,吼她一想起来就翻白眼,之后又私生饭偷拍,霖渠就开始保持距离 吴青说:现在不光是霖渠保持距离,弟弟也冷漠地过分吧,这是干啥,报复吗,我看霖渠情绪很低落啊。 不会吧他在外面不是一直这样吗塔伦个没头脑一脸不敢相信,我觉得是弟弟面对霖渠这种状态属于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了,你不要小题大做 合适吴青都想为她鼓掌:你脑补过头了吧,麻烦睁眼看看现实。 萧楚炎就是在报复霖渠,要他也尝尝自己的苦头,当然他心里不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他有义正辞严的理由,好多个。 手机又是震动又是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声音全部被他开到最大。霖渠终于忍不住了,开始给他信息轰炸。 但这才哪到哪。萧楚炎在黑暗中翻看霖渠给他发的内容,跟论文一样,一篇又一篇。 手机光照得脸惨白,萧楚炎阴恻恻地笑起来。 等了两个多小时,没有回复,也不知道看了没有,可能太晚了已经睡了,但是他睡不着。 霖渠辗转反侧在床上摊煎饼,轻手轻脚爬起来做歌。 新专辑的进度举步维艰,但是也有了一些新的东西。他刚才把自己完整的想法和概念在手机上编辑了一大串发给萧楚炎,又给他发了很多demo,都石沉大海。 他郁闷难受心脏钝痛,又想起自己曾经有将近半年时间不回复萧楚炎的消息,可真是个混蛋。 说起来,刚开始他们按照萧楚炎说的,以上次的尺度相处,还挺融洽,至少他觉得很融洽。而根据萧楚炎现在的表现,明显跟他的感觉不一样。 霖渠回忆,第一次的时候,是在日本的电视采访,他看见底下有很多粉丝举着凌霄的手牌,所以让塔伦和萧楚炎换座位,这样他们俩就不用坐在一起。萧楚炎没说什么,很听话地同意了,他记得当时萧楚炎是笑着的。 第二次的时候是在重庆,演出场馆的后台走廊上萧楚炎正在跟他说话,关于赛博朋克什么的,兴奋地像个小傻子,他没注意听,放慢脚步跟杨平走到一起了。 挺突然的,因为前面有人在直播。 他到现在都能回忆起萧楚炎当时错愕的眼神,小可怜。 第三次是在酒店门口,人太多,他们被包围了,萧楚炎拉着他,而他把他推开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事不过三,对方的态度急转直下,他明白这都是为什么。 霖渠心烦意乱,音轨都看不进脑子里,又不能开灯,杨平会查寝,比高中时候的宿管更严格,被发现没在睡觉会被没收电脑。 屏幕的光刺得他眼睛疼,他拿出一个u盘拷贝文件夹,打算将已经打包发给萧楚炎的文件亲手拿给他,因为占用内存太大了,下载会很慢。 霖渠下定注意把U盘郑重地放在床头,特别有仪式感,这对他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 霖渠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的,反正正酣的时候被杨平拉起来了,真是要人命。 他裹着被子浑身发冷地坐在床上打喷嚏,杨平穿着短袖担忧地看着他,把室温又调高了几度。 先去意大利拍摄户外广告,后天晚上飞机几点来着 要回国了吗? 啊? 霖渠穿上棉服外套,拿着纸巾擤鼻涕,杨平捧着手机在看行程,惊讶地抬头。霖渠带上口罩,看到旁边桌子上热腾腾的早餐,又把口罩拿掉走过去坐下。 你想回国了是吗? 唔 霖渠向来对工作安排没有异议,这还是头一次提出自己的想法。杨平给郑霞发短信,对霖渠说:我问问霞姐,她一直说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公司绝对尊重你们的想法这样。 第121章 霖渠和杨平是最后下来的,塔伦和萧楚炎已经在车上了,吴青则一早离开。 霖渠打开车门,看到萧楚炎身边的座位空着,怔了一瞬,然而自然地坐过去,跟他打了招呼。萧楚炎正在看手机,头也不抬当没听见,塔伦转头看他们,发现吴青的忧虑好像是真的。 今天要拍某高端的冰淇淋全球广告大片,地点在意大利的一个著名庄园里。植物也要过冬,这不是一个拍摄的好季节,但当他们在罗马落地,找到接机的司机兼导游,他在迎接他们时激动地说道:欢迎来到罗马,美丽的罗马正在下雪,你们太走运了! 没有顺天的莺莺燕燕与万物复苏,银装素裹的罗马也一样迷人。庄园还不急,得先去造型间完成妆发和服装。 除了万物三人还有几个白人模特做配。 合作的外国人都很热情,只有两个模特似乎有点看不起他们,准确地说是看不起霖渠和萧楚炎,对于有俄罗斯民族面貌特征的塔伦就表现的很友好。不过无所谓,霖渠更大牌,他一直都是这种形象,不跟陌生人说话。 霖渠还没给箫楚炎U盘,他还没酝酿完,睡眠不足加上被箫楚炎无视的失落让他胃疼的有点厉害,在飞机上冷汗淋漓地睡过去了,醒来就不疼了。 造型师领着他们去化妆间,走廊里,霖渠突然停下往后看,侧身等待,身边的塔伦也停下来,奇怪地回头。身后跟着的是箫楚炎,他目不转睛从面前经过,塔伦有点不爽了。偏偏霖渠的目标就是他,又跟上去戳戳他肩膀。 箫楚炎偏过头,一个u盘递上来,霖渠说:正在写四专,你听了告诉我。 箫楚炎停下脚步,又看了几秒那个U盘,两手往裤兜里一插,不接。他冷漠的目光收回,继续朝前走。 塔伦目瞪口呆地上前来,杨平和芊芊也围着霖渠,无语加无法理解。霖渠捏着U盘垂下手,狠狠咬着嘴里溃疡的创口,疼得一抖。 你们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我靠我就说他靠不住,你非要跟他好,这下活该了吧!化妆间里塔伦坐在霖渠身边叽叽喳喳,萧楚炎换衣服去了,她声音不小。 霖渠不想理会的,但实在听不下去,说道:别瞎想,我们约定在外面保持距离,回家就好了。 他也不确定,他只能这么骗自己。 化妆间的布置古典又精致,装潢和摆设的物品饱和度很高,墙布是丝绒的,连桌上的小箱子和垃圾桶都是天鹅绒的。塔伦坐在精美的宫廷风梳妆椅上,感觉自己像个上世纪的公主。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99) 化妆间面积不小,走来走去的人挺多,体型纤长的男女模特换衣服直接就在这儿脱了,不像萧楚炎,跑得人都不见。 塔伦无比优雅地起身,拿着霖渠的U盘去找萧楚炎,顺便欣赏模特们的身材,感觉在看自己的一众后宫。不过以她的审美来说这些模特有点干巴,她回忆霖渠的身体,脸上就猥琐起来。 视线对着的那个年轻小帅哥刚脱下裤子,从腿侧看到她的眼神直起身来冲她挑眉。 塔伦收起笑容转开头,她名花有主了,后宫什么的都散了吧。 萧楚炎已经换好了西装,正在被外国佬搭话,和摄影师以及某个知名模特聊地很欢,他人缘倒是不错,不像霖渠,都没人敢搭讪。哦,刚刚这位模特来过,吃了闭门羹走了。 塔伦走到萧楚炎身边用中文加密通话说:这个模特是同性恋,刚才找霖渠搭讪把手放在他肩上还摸他的脸,他还说我很喜欢你,能要个贴面吻吗? 看到萧楚炎笑容僵硬,她继续说:我把他推开了,我怀疑他下一步就是要性骚扰,你看别人都换衣服了就他没换,一定是要等霖渠,到时候就进更衣室猥亵霖渠。 第一段萧楚炎还真信了,但第二段破绽百出,荒谬至极,明显是互戳。萧楚炎笑着告别面前的外国佬,在离霖渠最远的梳妆镜前坐下,这是另一个角落,他们互相都看不见。 塔伦跟过去坐在萧楚炎身边问他:你们吵架了? 萧楚炎冷哼:吵架?吵的起来吗,他把门一关,要不就表现得好像我在无理取闹,明明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塔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冷哼:你现在才知道?当年在青府见面不就该认识到了吗。几个月前我让你趁早收手你是怎么说的? 她嘟着嘴模仿蜡笔小新的腔调很贱地说:他没有毛病,只是害怕,都怪你不告诉我喔喔喔 呵呵,这才多久。我还以为你多圣母呢,原来和外面那些渣男都一个样,厌倦了就 萧楚炎掐住她后脖子猛地靠近,一双大眼杵到面前直勾勾盯住她,语气森冷:你能别胡说八道么,谁辜负谁,你看清楚了吗。 塔伦色浅的瞳孔滴溜溜颤抖,被他吓住了,拿手指戳他:你,你干嘛我擦你是变态,滚开滚开 萧楚炎放开她,慢慢坐回去,顺手拿过放在桌上的U盘抛着玩,又被薄薄的金属壳上的刻痕吸引了注意,拿着细细地看起来。 是霖渠的名字,他无聊的时候刻的,还是楷体。就他那丑字居然刻这玩意儿,萧楚炎自嘲地笑起来,说道:你们就是给他惯的,不知好歹。我求着他,他把我当空气,现在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反倒来讨好我了。 这话让塔伦很生气,冲动之下差点一巴掌扇萧楚炎脑壳上,但是她忍住了,她动物性直觉很强,感觉萧楚炎不是善茬,惹不起。所以注意措辞颇为小心地说道:我喜欢他当然不是那种喜欢,我把他当自己亲人,心疼他才惯着他,瞧你说得什么话,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夺走萧楚炎手里的U盘起身:你把他当仇人吗!吴青说得对,你就是在报复他! 拿着!塔伦把U盘扔到霖渠身上,气哼哼拉开旁边的椅子屁股打桩一样咚一声。霖渠皱着眉拿起掉在裤子上的小东西:怎么了,他不要? 不给他了,不给他!混蛋小子,你们赶快分手吧,我要把他赶出乐队,重新找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取代他!反正他也没什么能力!塔伦喊得特别大声,生怕萧楚炎听不到。 周围的外国人全部乐呵呵地看着他们,知道他们闹矛盾,觉得很可爱。 塔伦回头一个个瞪过去,整不明白她生气为什么旁人总是乐,这么不会看脸色,缺根筋吗! 霖渠摩挲着手里小小的金属,忧心忡忡问她:他在生气是吗,他说要分手? 塔伦趴到桌子上看着他:怎么了,你很在意?你喜欢他?但他除了会卖萌根本没啥优点啊。 霖渠闭上眼大脑空了几秒,为塔伦的认知所震惊,然后缓缓转头:如果他那叫没啥优点,那你是什么,废物吗? 昂!塔伦狐獴似的直起身瞪眼。 霖渠垂下头:难道我看起来没那么喜欢他吗。 * 这广告尺度挺大的,霖渠演灰色石雕,这很符合他的形象,大冬天的塔伦穿着雪纺裙子带着花环吃雪糕,带着甜味在萧楚炎嘴唇上亲一下,萧楚炎又在霖渠嘴角亲一下,雕像就动起来舔了嘴边的甜味,然后变成人了。 这片子绝对有私心,编剧很可能是要讨好他们人数庞大的cp粉故意写的剧情。 你这个全球广告大片这么突破禁忌不太好吧! 导演笑着解释:这是一个玩笑,事实上塔伦在中间,不用担心。 你才在中间呢,说话还这么有歧义,谁想当汉堡肉了! 塔伦问造型师:他既然演雕像,要不要脱衣服把全身都涂上颜色? 霖渠斜眼:你还挺期待是不是? 塔伦也换好了裙子,穿着长长的厚棉衣坐在化妆镜前,正在做发型,她供认不讳:是啊,我好几年没看过你裸体了,不是,就你裸上身的样子,我还问吴青你是不是发福自卑所以不敢现眼,让他摸摸你才确认你没有发福呢。 塔伦开玩笑是想逗霖渠高兴的,但是不管用,霖渠闭上眼,既不吐槽她,也不接茬,拿出了谢绝打扰的姿态。塔伦撇嘴,找造型师唠嗑,她非常在意霖渠裸不裸这个事情。 造型师是个西班牙人,会说英语,但塔伦用西语问他:他要裸体吗,至少裸上身把皮肤涂成白色。 造型师惊喜地用母语回应:你会西班牙语,这也太棒了!不过据我了解,品牌方跟你们经纪人谈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霖渠不能露身体,但你和你们的主唱可以全裸,当然是不露点的那种。不过我知道他的衣服是chlamys的外袍,就是那种。他指着靠墙的移动衣架,上面挂着几块布料。 希腊众神穿得东西,很豪放地露出半边上身,不过他只露一边肩膀,这也是跟你们经纪人专门沟通的结果。 哈?塔伦转头看,听到露出半边的时候还期待了一下,听完就皱起鼻子说,随口抱怨,这也太过分了,他不愿意就不露,而我们的意见都没问过,谁说我们可以全裸的! 哦?这么说你不能裸? 塔伦思索过后扭扭捏捏地说:我的话看情况钱给到位,是国际大牌就可以 造型师听了大笑起来。 他们准备完毕就做着搭载设备的房车前往附近的拍摄地点,著名的埃斯特庄园,霖渠裹着单薄的布料在落雪的庄园里呆了几个小时,又是瀑布又是下雪,形成的效果就是雨夹雪。 他冻得嘴唇发紫,从脚指头到头发丝都是冰冰凉,被塔伦吻了十来次,每次一卡就裹上大衣狂抖,做功发热,拍摄一开始又气定神闲暴露在冷空气中,俊美如天神。 然后拍摄中途就开始发烧,拍摄完毕回到车上开始咳嗽,一量体温39.9。 我擦40了!会不会烧坏脑子。塔伦握着霖渠的手,放开后用手背贴他额头试温,杨平从包里的药盒中拿出退烧药,有布洛芬和消炎药,酒精棉和退热栓,要多喝水。 萧楚炎坐在司机身边离得老远,塔伦和芊芊都往后围着霖渠去团团转,塔伦拿着退热栓大叫:天哪这个效果好,那那那,霖渠你自己塞吗要不要人帮忙,车车,停一下 萧楚炎忍不住好奇回头看,霖渠捂着嘴在咳嗽,举着手食指滑动示意塔伦滚开,杨平旋开杯子让霖渠吃药,芊芊听从塔伦的吩咐在网上预约附近的医院,杨平说:去医院也就开点药,多喝水,想办法降温,到了酒店泡个澡出点汗好好睡一觉,退烧了就好。 萧楚炎头转回去。 塔伦拿着芊芊的手机又在咋哇乱叫:物理降温,用酒精擦拭腋下腹股沟!和颈部血管丰富的部位,也可以温水擦浴,水面齐乳/头线!每十到十五分钟将病人抬出水面,还可以用冰盐水和冷水灌肠omg 霖渠受不了她这个重音和断句,猥琐死了,让人反胃。他忍着头晕无力大吼:你能闭嘴吗! 萧楚炎双手抱胸闭上眼。可以啊,他们多热闹啊,根本不需要他。 * 霖渠吃了退烧药,捂在被子里面发汗,昏昏欲睡,床边围着一圈人。塔伦在他额头铺上拧干的毛巾,上面再放一盒哈根达斯,看着他这样子觉得很逗,笑出声来。 我咳咳。 霖渠嗓子痒,一开口就咳嗽,一咳嗽就停不下来,咳到撕心裂肺。塔伦拍着他胸口好生劝:你睡吧,别说话了,来喝点水。 霖渠摇头,忍着难受气若游丝:让他们都出去,看猴子呢 出去,出去。 出去吧。 那我们出去了。 人都走光,就剩下塔伦,给他掩了掩被子,拿起桌上的小勺,打开他脑门上那个冰淇淋的盖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爽快地叹:啊呵 霖渠无力吐槽,药效让他眼都睁不开:萧楚炎呢 不知道,没良心的东西,说了跟他分手!塔伦又挖了一勺,爽快。 我不要 霖渠闭着眼,头一歪冰淇淋掉在床上,塔伦捡起来抱在怀里继续吃,掀开挡在他脸上的毛巾,看到他眼角的泪,一惊,连忙把东西放下跪在地上大眼一眨不眨地观察,推他脑袋:渠渠,怎么哭了?是不是生病难受,那我去叫他? 霖渠睡着了。 第122章 霖渠从国外病到国内,他身边有人照顾,那些人里不包括萧楚炎。 他们回国也没得回家,要代言,要拍广告,要拍杂志,要接受专访,要做慈善,要参加各种杂七杂八晚会活动,《para**t》走到哪演到哪。 霖渠就在忙忙碌碌当中连续病了大半个月,白天好一点,到了晚上又烧起来,眼看病情有点起色,转个机又严重。为此其他人都焦头烂额,只有萧楚炎悠然自在,置身事外。 塔伦决定要把萧楚炎踢出去,必须一定以及肯定,她心意已决。 从兆城到香港,又再次辗转来到意大利,霖渠总算退烧,只有喉咙发痒,仍旧不时咳嗽。 他们来到罗马,住到斗兽场和帝国广场大道附近的广场酒店,米顶任何套间,仍旧是原来的搭配。萧楚炎一个人拎着行李箱谁都不理会,赶在所有人之前率先上楼回房,招呼都不打一声。 都不用塔伦去冷嘲热讽,他自己先把其他人隔绝在外了。 两个助理看得头痛,特别是杨平,郑霞还让他看着凌霄别搞基,然而真正的难题在于萧楚炎变成霖渠2.0,他们该如何缓解两人之间的冷战。 回到各自的房间后,没过多久杨平就敲开萧楚炎房门,这时萧楚炎正在整理衣物,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往柜子里放,最后一件衣服挂好,他关上门,瞥了眼杨平带来的行李箱。 什么事? 霖渠让我们换个房间,你过去吧。 萧楚炎仰着头,神情桀骜,他的是标准大床房,霖渠的是两个单人铺的标准间,所以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自己不过来。 那个杨平犹犹豫豫说不出来,萧楚炎抱臂冷哼,他让我换我就换,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的要求却一概不理,凭什么? 地上摊开的行李箱还未收起,萧楚炎站在房间中央,没让杨平走人,好像在等着什么一样,那表情那语气明显在怄气。 你跟我撒什么气,我只是个跑腿的工具人。杨平汗颜,低头抹了抹汗。这两位都是他主子,他一视同仁,但由于这段时间跟霖渠走得近,萧楚炎又刻意无视霖渠,所以他们的交流也少了,此时他居然感受到了萧楚炎的敌意。 他又等了一会儿,局促地动着手指,慢慢挪到自己行李箱的拉杆上:那我走了 萧楚炎一个转身猛地拉开衣柜,动作粗暴地把挂好的衣服连同衣架一股脑往箱子里扔,接着是房间桌上和厕所台面摆好的日用品,手臂划过全倒进密封袋,也往箱子里一扔。 杨平惊惧地看着他把脚一翘把箱子一边踢起,一声巨响,哗啦哗啦,乱成一团,根本合不上。 萧楚炎不耐烦到极点,蹲在箱子前拎起什么就随便地抖平塞进去,继续尝试盖上箱子,就这么自己把自己弄得眼里喷火。 杨平坐在自己箱子上,在旁边看着他,心想真够乱来的。 霖渠就背靠在门上等着,等了挺久,无聊地拿着手机开始玩智障游戏。敲门声响起时他吓了一下,手机掉在地上,他连忙转身开门。 萧萧 霖渠表情惊喜,萧楚炎气势汹汹进门把箱子一扔,摁住他就亲,霖渠推开他:你别这样。 那你叫我过来干嘛?萧楚炎左手抓在他颈侧,带着勃然怒火看着他。霖渠叹气:别闹脾气了,我们好好的好吗? 好好的,你指的是拿封壳砸我眼睛那会儿还是把我推得后脑勺挂个洞那会儿?你觉得好我可不觉得。 萧楚炎像是料到会如此,所以早有准备,此时箱子一提就去开门,霖渠赶忙抓住他,打开鞋柜拿出拖鞋放在他脚边:萧萧,萧萧对不起,你住这儿吧。 抓箱子的手又放开,萧楚炎把他推在墙上,脸凑到近前鼻尖对鼻尖,眯起眼胁迫一般低语:那你要搞清楚我要什么,我就是有下面这根东西,我就是要给它谋福利,你听明白了吗? 霖渠缓缓摇头,萧楚炎皱着脸,呲出两颗虎牙:就算面前站了一排cp粉等着看我们搞,我也不要再保持距离,我受够了你懂吗? 霖渠小幅度摇头,萧楚炎提高嗓音大声说:哦!我受伤是我自己的错,你不愿意我就应该乖乖当个空气人,你想要了我就过来朝你摇尾巴舔你几下,这就是你要的好好的,你要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你有半点考虑过我嘛?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00) 霖渠呆愣地看着他,萧楚炎退开,一字一句间用力戳自己的胸口:我是你男朋友,霖渠,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 霖渠抓着他衣袖的手放开了,萧楚炎眼神冰冷,并不看他,低头甩甩袖子,脱下鞋进屋给自己倒水,嘴里还在倒豆子似的说话:我之前觉得你可怜,但现在我才可怜。你悲惨,你很冤枉,所有人都围着你团团转,你才华横溢,一专三专那么多奖项和荣誉,全世界期待你接下来的作品。我有什么,我什么都不行,一次次被你冷暴力,偶尔接收你一点施舍的柔情。你真卑鄙,你就是喜欢表现出受害者的姿态让大家对你众星捧月 霖渠直愣愣跟在他身后,完全听呆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原来自己在萧楚炎眼里变成了这样,萧楚炎对他的冷漠背后是这层涵义,他这样针锋相对的态度,简直像面对仇敌。 萧楚炎喝完水把头发往后一捋又走向门口,霖渠加快脚步跟上扯住他衣服后领,萧楚炎回过头,看到霖渠蒙泪的眼,不打算再说下去,霖渠呐呐道:你现在是不是恨我 他沉吟数秒,点头:差不多。 霖渠再次放开手,不稳地后退,踩到刚才拿出来的拖鞋绊了一下,萧楚炎心脏像被针扎,扭头出去狠狠砸上门,他浑身发冷地走在长廊里,来到自己原来的房间门口,正准备敲门又觉得缺了点什么,低头一看拖鞋都没换。 他转身往回走,刷了卡开门,霖渠还在门口站着。 让让,我拿行李。 霖渠伸手抱住他,冰冷的手贴在他颈则,将那颗倔强坚硬的脑袋压到自己肩上,颤抖着说:你恨我是吗,你居然恨我 是也不是,萧楚炎神奇地发现,这一刻自己居然为他的痛苦而感到内心平静,他抬起头,扣住霖渠的后脑吻住他,不一会儿就尝到咸涩的泪,不只是霖渠的。 分开后,萧楚炎发现自己不光流泪,说话时的声音还十分委屈,甚至内容也不受理智掌控。你还骗我,你还指望我受不了你跟你分手去找别人。 他完全不想做出这种反应,霖渠流泪的样子让他将视线固定在那张脸上无法转移,亦无法自控。那双黑眼睛像宝石一样在发光,湿润的睫毛变成一簇簇,像哀伤的八音符挂在他眼睛上,润泽的嘴唇开合,霖渠又说:对不起 你只会对不起,那就分手吧,我去找别人,我不要你了,你脾气这么坏,一个人孤独终老吧他这么说着,却脱掉外套和里衣,贴到霖渠身上咬住他的脖子:我恨你霖渠,我要吃掉你。 * 现在不敢嚣张了哈,啧,让你不知好歹。 霖渠不敢反抗,被萧楚炎推倒在床上,因为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所以无比紧张地绷着身体。萧楚炎夸坐在他腿上解皮带,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霖渠两手把裤子提到高处,萧楚炎嗤笑一声,说:不愿意就说咯,我又不会强迫你。 你会走是吗。 当然。 霖渠赴死一样闭上眼:那你来吧。 那你把手拿开。 那不行。 萧楚炎低头:我看你分明很期待,是不是想想就兴奋了。 霖渠朝他伸手,萧楚炎乖顺地俯下身趴在他身上翘起一颗脑袋,露出凶巴巴的神情,故意说:你倒是脱衣服呀,一丝不露让我怎么来! 那不是 什么?你能不能大点儿声? 霖渠,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说得对,我有毛病,你救救我吧。 * 杨平在第一时间把自己跟萧楚炎换房间的事告诉同伴,塔伦还及时联络吴青分享喜事,一下就把要踢走萧楚炎的宣言给忘了。 就在霖渠和萧楚炎在房里对峙的时候,他们正相约酒吧庆祝。 他们就在巷子里挑了个被时代遗忘的角落,复古老式的酒吧里,台上的乐队正演奏着抒情的蓝调曲,吧台后的酒保是个大腹便便的老头,皮肤粗糙,穿着讲究。周围的顾客也都年纪挺大,肯定都是老顾客。 酒吧的角落里,塔伦肆无忌惮地大声问:哦?他很生气地说不走,然后把东西胡乱一塞全带走了? 杨平正襟危坐:严格来说,不算吧,他的原话大概是这样。他要怎样就怎样,我balabala,凭什么!然后就开始整理,我估计他是去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现在可能已经睡觉了。 塔伦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吴青,他正在刷牙,手机拿在胸前,从底下往上拍的脸,完全直男角度,只能看到带着胡茬的下巴和两个鼻孔,但还是让她觉得很迷人。 听到了吧吴青,他们和好了,苦日子终于结束了,这一天天的快气死我了! 吴青吐出泡沫,稀里哗啦漱口,只剩一片黑,当光明再现,他终于把手机拿起来露出端正俊朗的脸:就霖渠这种状态,他们还不能好。 塔伦摊手:那也没办法,他有心理阴影。 你没有?我们那天在英国桥上接吻被媒体拍到报道出来了。 真的,什么时候!塔伦惊喜地打开微博。吴青微笑着看着屏幕里的她,这么高兴啊? 那可不,网友是不是都在祝福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哈哈哈哈,不客气不客气,与天同乐与天同乐。 她看网友评论看得不亦乐乎:吴青,还有人催婚,问你啥时候娶我。 吴青没反应,塔伦抬起眼看到对面的杨平面有菜色,关心道:你咋了,酒不好喝? 杨平点头,拿起啤酒杯咕咚咕咚喝完,看着她的手机说:这啤酒有股尿味,臭死了。 塔伦娇嗔地点点他,埋怨道:你可真会挑剔,别人请你喝的,说点好话吧。 吴青在手机里面笑:那天喝咖啡,我看弟弟那样子,劝你还是别高兴太早,你不是老妈子吗,先操心他两吧。 第123章 箫楚炎坐在乱糟糟的床铺上抓头发,捡起床尾的白色纯棉睡衣穿上,袖子长了一大截。他拎起前襟使劲闻,一头埋进衣服里。 洗手间门开,霖渠走出来,萧楚炎猛地抬脸,面无表情看着他。霖渠手缩在袖子里,佝偻着身子站在门口,头发随意抓了一把扎起,比床铺更乱。此时,他身上的白色法兰绒睡衣是他的,胸前有只**熊,特别合身。 你为什么穿我的衣服。萧楚炎冷冷问。 厚。霖渠说。 两人对视良久,箫楚炎冲他招手:过来。 霖渠犹犹豫豫,抱起手臂,迈开腿又收回,走了两步又停住,箫楚炎看得很不耐烦,不知道这人脑袋瓜里想点什么,老把男朋友当洪水猛兽。 他拍拍床铺没好气道:叫你过来坐下,我给你扎头发。 两人都不甚愉悦,霖渠慢吞吞往前走,慢吞吞把屁股挨着床沿坐下。 箫楚炎掀开被子,光着下半身膝行至他身后跪坐,解开他头上的皮筋叼在嘴里,手指在卷曲的黑发间穿梭,慢慢梳理整齐。 霖渠低头往后看,白得晃眼,白得亮堂,他后脑勺没长眼睛都被闪到了。 你穿条裤子。 你管我。 霖渠就不提了,萧楚炎捏着一撮他的头发细看,叮嘱也要用嚣张的口吻:头发分叉了,你瘦了好多,营养不好,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嗯。 箫楚炎看着霖渠放在身前的手,仍旧缩在袖子里,于是拖起来拨开布料抓出冰块一样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语气软了些:很冷是吗?暖气够足的,你低血糖,吃点东西就不冷了。 嗯。霖渠嘴角微翘。 箫楚炎倚靠在他背后将其环抱,搓着他的胳膊嘴唇贴在他耳边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虚了,女生都没你这样。我只在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娇小的女生总是体寒宫寒 霖渠倏地喷笑出声,萧楚炎也笑起来:昨天你的表现真让人伤心啊,一会儿到了外边又得注意尺度是吗。 嗯。 还敢嗯那你给我补偿萧楚炎推倒霖渠,俯在他身上,把凌乱的长发全部拨开,露出完整的英俊的脸,心想你缺点一大堆,也就是长得好看 亲完再给你扎头发,知道吗? 嗯唔 近期的物料和花絮使得网上都在传霖渠和箫楚炎不和,特别是一段偷拍的视频,演出后台霖渠咳得撕心裂肺,塔伦和助理们都围着他,却唯独不见箫楚炎,镜头一转箫楚炎在另一边,靠在墙上熟视无睹地玩手机。 这段视频看得粉丝心碎,cp粉们琼瑶阿姨附体,全都抱着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很快累觉不爱。 少点卖腐的炒作和意淫是好的,但也不用这么物极必反。小伙伴们都期待这他们和好。 然而出了房间,两人还是各走各的。 小伙伴们看看前面这个,看看后面那个,一个比一个面容冷峻,果然是吵架了,但这是和好没和好? 他们摸不清楚,但从霖渠平稳的情绪和两人偶有的简单交流来看,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只是你俩是乐队的轴心,大可以熟络很多,干嘛表现地跟唐老鸭见了皮卡丘一样,虽然都是纸片人,但压根不是一国的,没必要是不是? 小伙伴们很失望,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酒店,塔伦单独把箫楚炎叫出来,要跟他坐一坐聊一聊。 我们昨天就在这个酒吧庆祝你们俩和好。 小小的台子上还是抒情蓝调,不过换了歌;周围还是昨天的几个老头子,不过多了几个没见过的。 塔伦点的鸡尾酒上来了,她把小费放到桌上推给服务员,被婉拒了,服务员又递上来一张台账纸和笔请他们签名。塔伦注意到昨天酒吧的服务员都是年纪大的,而今天这个看起来很年轻。 签完名后她又把小费放在签名纸下面推过去,服务员笑着接受了,他走开后塔伦摇晃着透明石榴色的混合酒液打量箫楚炎,精致的玻璃杯口薄薄的嵌着一片柠檬,还有打旋的吸管插在冰块中,杯壁上淌下空气凝结的水珠,反射着缱绻的灯光。 她喝了口酒,把另一个啤酒杯推到箫楚炎面前:杨平说这里的啤酒有尿味,我倒是没喝出来。昨天聊得怎么样,难道聊崩还睡了一夜? 箫楚炎拿出手机给她看:这些言论你有注意到吗? 塔伦不用细看,她都知道:我还帮你们俩发澄清,没有不和,只是cp粉猖獗霖渠比较谨慎,但这个视频出来大家都没法信了。这样居然都没人骂你,真不公平啊。宏大是不是给你控评了。 箫楚炎收回手机,一边看一边用食指摩挲着嘴唇,喃喃自语:他怎么突然就要我换房间,原来是舆论变了。大家觉得我和他关系好的时候要远离,大家觉得我和他关系差了就能贴近一些 啊?塔伦个榆木脑袋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和情绪,她执着地再次询问:你们和好没啊,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完全看不懂? 箫楚炎喝那杯有尿骚味塔伦还要点给他的啤酒,说:一半和好,一半没和好。在外面他终于不跟我分房了,但出了房间我们就得保持距离。对于他来说我们和好了,但对于我来说,只有在房间的那一半是和好的。 箫楚炎歪头,语带轻蔑:这样你听得懂吗? 塔伦一个脑瓜崩冲到他面前,还没打,挑好了位置狠狠一弹,脆响。箫楚炎直勾勾盯着她看,完全没躲,此时捂着头低头喝酒。 塔伦说:霖渠做得也许是太过了,但你也要谅解他,你也知道之前他被骂了这么多年,那些言论相信你也看过。我们人气越高,盯着的视线就越多,很难说他这样完全是错的对不对 塔伦滔滔不绝,箫楚炎突然打断她,没头没脑切换到另一个话题:快过年了,今年6月份,我合约就到期了。 啊。塔伦愣了一下,说,对,你要换合同来着,换成我们现在的合同,到时候就有钱了,我和霖渠富得流油呢,你们公司真好。 我不换了。 嗯? 我不续约,我回去上学,我要走了塔伦。 咳,咳咳塔伦咬着吸管,被吸了一半的酒液呛到,一咳就喷到衣服上,下巴上也流的都是,狼狈极了,她随意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拭,都顾不得衣服上的纸屑,瞪着箫楚炎:你说啥?! 萧楚炎换了个说法,笃定道:我要离开你们。 哦塔伦低头指尖捻起小纸屑掸掉,你说你上学去了,你还剩几个学期,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 她停下动作抬起头,箫楚炎平静地看着她微笑:我说,我要离开你们。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看得见摸不着,因为爱他所以要离他远远的,每天忍耐忍耐再忍耐,直到被欲望逼到发疯去和他吵架,吵完后他难过的样子让我心痛,我又总是令他难过。 霖渠是乐队的灵魂,你们还有吴青,吴青也啥都会,还会唱rap,而你好歹当了这么多年talixx的主唱,没有我万物不会差很多,你们就是宏大的镇店之宝,得到的只会越来越多,不会变少。我想要极日回来,现在你们回来了,做得比以前更好,我感觉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箫楚炎又品了一口啤酒,优雅地像在喝稀世名品。 塔伦目瞪口呆,发现这番话说完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了,有种解脱的释然,她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箫楚炎继续说:我毕业以后就去世界各地跑跑看看,背着吉他在街头卖唱,等到我觉得平静了就回兆城,我们可以吃顿饭,在青俯。 塔伦把两条沉重的胳膊抬起来放在桌上交叠着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她又缓缓看向他。箫楚炎带着恬静的微笑等待她。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01) 你要跟他分手,他知道了吗? 不知道,我不分手,我只是要离开他。 你也要抛弃他塔伦嗫嚅。 不,张轩逸那叫抛弃,但我把一切都留给你们了,霖渠现在什么都不缺。我爸这段时间态度变了,明确表示很支持我的乐队,我说要离开他直接变卦,说不会给我任何资金支持。所以我除了这些年的积蓄什么也没有,了然一身,跟张轩逸把所有东西都抢走了还把霖渠踹开完全不一样。 塔伦又十分震惊地瞪着他,箫楚炎想起来:对了,你还一直瞒着我,我早就知道张轩逸和霖渠的关系,参加《我们认真的》就很怀疑,最后影展上他跟我摊牌,故意刺激我,真是个混蛋。 提起这个人塔伦就气愤,嘴角抽抽着说:留下什么,或者夺走什么,不都是抛弃吗,你就别给自己找理由了。我只是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突然 不是突然,从那次和津野爬山,我和他在大澡堂洗澡的时候我就心碎了,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只是不管多难过都下不了决心,上次到伦敦的时候我跟我爸提了回去上学的事,但也没有决定,感觉始终离那个临界点很远,我还可以继续忍,继续陪着他。然后昨天晚上,他甚至裤子都没脱,你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吗,他吐了,屁滚尿流地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好像经历了最恶心的事情。 塔伦: 如果吴青死活不跟你做,一边做一边吐你是什么心情? 塔伦平静地想,我会打爆他的狗头。同时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生气,因为她也常常同情箫楚炎,特别是在和吴青交合的时候,想想他们都要叹气。箫楚炎确实惨,但那也不代表他可以欺负霖渠。 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霖渠,也许你们应该好好聊聊。 我觉得你应该比我了解霖渠,你知道聊聊一点作用都没有,丝毫不会让我们之间变好。并且在离开前我也不打算告诉他,时间还多,也许在合约到期前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正常了,我就不走了。 箫楚炎地最后一句话破坏了塔伦的矜持,她瞬间跳起来抓起自己的杯子把液体泼向对面,嘶声怒骂: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你还要这样对他!我早说过他不正常,那时候你说什么!你说他没毛病好得很,只是害怕!我告诉你,他就是害怕!你不是要治好他吗,去治啊! 音乐不停,但周围嘻嘻索索的交谈声都静下来,有人探头好奇地看着角落里这一对异国男女。 塔伦赶紧坐下了,箫楚炎左手抹脸,右手抹脸,用袖子把脸上的水擦掉,他一点不意外,塔伦憋了这么久发怒才很奇怪,他说:你不告诉我,他更不会告诉我,也许我走之前你们谁能想通,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否则我怎么治,靠特异功能吗? 塔伦还在肝火中烧中喘气,脑子却转得飞快,她想明白了:你才不会走,你就是激将法对不对! 不,我真的受不了了,他躲在他的壳里面,我再怎么打滚,他都始终不出来,也不让我进去。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我宁愿看不到他。 你知道他当时怎么说的吗!我还可以把手里的房产给他,还有资产,还要立遗嘱!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我可以解决一切!这个小骗子!你还阻止我,就应该让他们俩离得远远的,谈个屁恋爱! 吴青伸手擦手机屏幕,发现没用,还是糊的,他提醒塔伦:你把镜头擦一擦,是不是口水喷上去了,我看不清你。 塔伦把手机反过来摁到被子上一通蹭,再拿起来:气死我了,之前在酒吧他在那妖言惑众我犯了迷糊没跳起来打爆他狗头,气死我了! 你不是说要把弟弟赶出去吗,怎么目的达成反倒生气? 我说说而已啊!霖渠真的很喜欢他你知道吗!他到底有哪点值得喜欢!塔伦咆哮,金刚怒目,手机一放两手捶胸,真变金刚了。隔壁床的芊芊侧卧着看她,忧心忡忡的表情实在保持不住,裂开嘴笑起来的,只能用被子遮起脸。 吴青闷闷地声音传来:弟弟没问题的,又没做错什么,他给自己一个期限塔伦拿起手机,声音变清晰了,在那之前如果情况好转就一切照旧,如果没有就离开。我猜他不分手的意思是等着霖渠去主动找他呢。毕竟感情中一方始终主动付出,另一方则无动于衷是不可能长久的。换你你忍得了吗,你跑得比他还快。 我忍得了啊!我一直对你付出一直主动,从初中就开始了,你他妈不是一直无动于衷吗!塔伦呐喊。对床的芊芊探出头来,惊讶无比,不知道她哪来的脸说这种话,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吴青想起那些往事则是脸一黑,直接把电话挂断。 塔伦又拨过去,电话接通瞬间变脸,软糯糯说:对不起亲亲,我开玩笑,我知道我太花了。 她说:我是说我和霖渠,解散后不离不弃地照顾他爱护他。他那样你知道的,我忍了整整五年,还是六年 塔伦掰着手指头,她都记不清了,和霖渠的日子不就这样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亲密一会儿疏远,严重的时候变成个闷葫芦把自己关房间里几天见不上一面,还会乱砸东西,也就这样,有什么不能忍受到要离开的地步? 你又不爱他。 我爱啊! 你不是把他当儿子吗,还想跟儿子**? 靠,你怎么这么粗俗! 别骗自己了,你对霖渠已经没那个想法,忍五年你不过是度过了五年艰难岁月。就像母亲不能抛弃自己生病的崽,跟恋人之间的互相折磨是不一样的。 塔伦嗯嗯啊啊说不出来了。 第124章 箫楚炎按照霖渠所期望的方式相处,冷战什么的算了吧,好好珍惜也许是最后的这几个月。 箫楚炎感到内心平静而淡然,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才能这样和霖渠相处。否则让他怀着一辈子的心情去过这种日子,压抑和无望感就已经把他逼到窒息,他会忍不住自己的暴虐,做出伤害霖渠的举动。 毕竟才几个月,乐队的人气和知名度仍旧处于上升期。观众们挖掘完三专一专二专还有当年极日留下的四张专辑和海量物料,短期内热度不会消退。 所以他们通告很多,一个月都没法抽出空来回家待一天。 此时还有赞助商询问万物揭起的世界巡演,萧强正有此意,但得等四专出来,到时候举世瞩目,得在个个地方好好现眼。 奔波在外的日子里,萧楚炎非常自觉,回到房间才能以一种霖渠接受范围内的清纯方式楼一楼抱一抱,当然也可以有更深入的亲吻,但这算个屁。最后几个月就这样过,让他不免感到遗憾,。 霖渠还挺甘之如饴,这样的状态最合他心意。 塔伦则冷眼旁观,心里却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混乱过。她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善现状,让5个月后的萧楚炎不再想着离开。但她能做什么?一考虑这个问题她就做噩梦,梦里霖渠发疯要砍她,又要拿刀割自己。 噩梦缠得她睡不好,干涩的眼睛闭上,被化妆师操控着脸颊转向他的方向,在眼皮涂上油彩,一点点在裸露的皮肤上勾画黑色油彩。 他们在一个热带国家,她穿了紧身的黑色皮裤和裸露整个背部的黑色无袖背心。黑色的图案藤蔓一样从她的胳膊一直缠绕到背部,脖颈,延伸至脸上,室内开足的冷气吹得她冷飕飕。 她身边是穿着紧身T恤和工装裤的霖渠,再过去则是正在接受记者采访的萧楚炎,两人都是一身黑。 霖渠的宽肩窄腰的健美身材被勾勒地分毫毕现。这样的衣服放在一年前他是死也不会穿的。他脸上没有什么复杂的妆容,只是薄薄的粉底和加强五官轮廓的修容。造型师坐在他身后捣鼓那头微卷的长发,已经弄了两个多钟头,小辫子还没扎完。 这让塔伦想起当年台湾领奖,造型师把霖渠的头发编了两小束露出半张脸来,霖渠有多抗拒,现在露出全脸已经是家常便饭。 霖渠其实已经在改变,但萧楚炎没了耐心。 终于整装待发,三人一走出空调开足的室内来到舞台,抬起眼,狂风骤雨般的尖叫袭来,气氛如此火热,但塔伦却没法沉浸其中。 一股热浪向她扑来,恍然发觉天居然这么热了,这是几月份,这是在哪,她只是还在犹豫,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吗? 萧楚炎像往常一样拿着话筒叽里呱啦,跟台下的观众说了一堆废话。霖渠坐在很后方,去年萧楚炎还总是在台上调侃他,演出的时候朝他靠近,把大家的视线吸引过去。 现在却不这么做了,整场演出下来和霖渠没有勾勾搭搭,也不会提到他,两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不确定,也许有,但塔伦没看到,她已经很花时间去注意他们了。 现在,她反而怀念那些萧楚炎闹不清场合惹她发脾气的日子。 * 时间逼近4月,入春了,DD和《para**t》已经在很多地区连续霸榜三个月,各种代言拍摄和活动邀请比冬天更来势汹汹,乐队在国际上的热度丝毫不减,仍是风雨欲来的势头。 谁曾想,这个档口霖渠却要回国。 上回杨平给郑霞短信表达霖渠的回国意愿,郑霞的操作是安排他们回国忙活了一段时间,这次箫楚炎直接把电话打到他萧强那。 萧强全程乐呵呵的,一点异议都没有,连声说是。 你看你们世界各地跑,配乐工作做得怎么样啊?还有最重要的专辑做得怎么样啊?布列松和张午都来过我公司几次,抱怨只能跟你们远程沟通。还有个淮导原先提出配乐工作务必和影片拍摄同步进行的,他看在你们这么红红火火哈哈哈的份上就原谅你们了哈哈哈 箫楚炎被萧强哈哈哈的奇烦无比,上次老爹老她跟他视频电话也这样,说几句就哈哈哈哈一串大笑,明明没啥可笑的;还有陈奇恩和那群老同学,给他打电话送祝福,说着说着就哈哈哈哈,一问是买了万飞和宏大的股票。 股价涨了,他们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乐得合不拢嘴,但自从悉尼演出到现在,他却没怎么开心过。 萧强又是长篇大论说不到重点,到底给不给回国一句话的事,结尾时他终于说起:天天在外面跑,肯定影响专辑进度不是,我也跟你霞姐说呀,但是我自己也忙得晕头转向,事务太多了哈哈哈哈,就顾不上关注后续了。我知道了,是该回来歇歇,专辑和音乐要紧啊。 挂断电话,箫楚炎把最后一份日用品收好,行李箱合上起身,对坐在床上等了大半个小时的霖渠说:萧强说他知道了,应该会处理吧 飞机引擎启动,隆隆的声响中他们又要赶往下一个城市。 在萧强的授意下,郑霞停止海外宣传计划,砍掉海外通告,让万物回国了,不过**还是要去的。 霖渠和箫楚炎一心以为回国后他们就该歇息了,至少能有个假期吧,哪怕是一天,最少最少飞机落地让他们回家收一收行李吧? 想桃子,他们在两个星期内就演了26次《para**t》,这说明什么,说明通告满满当当,平均每天就会有两个活动要求他们演出这首歌曲。 至于歇息?那是什么?郑霞是这么在群里发鸡汤文学安抚万物三人的。 【死后有的是时间长眠,何必急于一时。】 这是安抚吗?这是威胁! 好不容易回到兆城,演出活动的地方离中城区近一点,霖渠就亲自从夹缝里挤出时间上北沙河找郑霞。 郑霞日理万机,每天事情不比他们少。她要给万物接活,进行商务谈判,又要管理公司的宣发部门,特别万物的所有推广宣传都要给她过目。还要评估手里的近百个小猪仔,跟班主任一样照料鞭策他们。 所以她是没空专门接见哪个艺人的,除了万物揭起。她接到霖渠电话就提前等在自己办公室里。 霖渠来势汹汹没别的意思,中山公园音乐堂的国际音乐节还在等着他,演完得直接上飞机走人,时间一秒都耽搁不起。他人未见声先到,都没工夫坐下,打开门就说:这段时间演了太多遍了,《para**t》已经彻底成为一首傻帽流行单曲,差不多得了吧。 郑霞从公务中抬起头,没找见霖渠,听到旁边茶水间传来的倒水声,霖渠端着个纸杯出来了,一口气喝完说:我不想再演《para**t》了。 郑霞眉心直跳,问:你?你们是乐队,其他人呢? 他们在中山音乐堂后台。 她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还是顺着霖渠的话问:你自己来的? 塔伦在后台,萧萧在楼下。 嗯,演出快开始了吧? 早就开始了,都没时间彩排,还没轮到我们。 她也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提醒霖渠:赶快回去吧,毕竟一会儿市里可能堵车。 不过算了 嗯郑霞双手合十,食指顶在额头上沉思。说来萧楚炎倒是够心虚,当着霖渠的面都不敢来见她,本身就没几个月了还不想演不想演 接着霖渠说出了更令人震惊的话:央视的节目我不去,专访我也不去。 嗯?郑霞眉毛一抖,姿势不变。这个央视的节目是指某文化类综艺,让霖渠当评委来的,专访是央视的另一个访谈类的人文节目。 这是下下个月的事情,她专门留出时间给他们做歌,其他都推了,只接了央视,行程表都给霖渠看过,就这两个,结果还不去 嗯 那些节目采访能都的也都推了吧,这几个月问得还不够吗,能说的都说尽了。《dandy baby》够出圈了,大家都在听,也没必要继续演了。 嗯 这难不成是在命令她 郑霞咬住下嘴唇闭上眼细细品味,这应该就是在命令她,要不然心里头这火气是哪来的。不过她忍住了,她有一百个理由忍耐。 霖渠现在是她祖宗,托万物揭起的福这几个月她赚得比过去两年都多,所以她能怎么办,摇钱树是大爷,而且是为国争光的大爷!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02) 她只能杵着脑门装深沉,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一边点头一边嗯 希望能赶快把霖渠打发走。 霖渠站在办公室中间频频拿起手机看时间,来不及了,他又原话重提一遍。 郑霞:嗯 霖渠意识到郑霞在敷衍他,扭头就走,打算改天找萧强,只不过不知道何时能改出这个天来。 郑霞没回复我,估计把我说的当耳旁风,下次直接找你小叔吧,要不你明天再给他打个电话。 黑色的路虎在中城外环的高架上飞速行驶,万物复苏的季节,高架下方的树林退去了冷硬深沉的保护色,从变得新脆生生。 天上一排燕子飞过,萧楚炎将车窗翕开一条缝,春风吹拂,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他舒服地眯起眼,不急不缓地说:没关系啊,忙就忙点,多点通告我也多赚点钱。 你 霖渠看着他,欲言又止,想问你难道就不想回家吗?,但说不出来,这是箫楚炎才会问得话,目的是催他做那回子事儿。 但现在箫楚炎似乎不需要了。 萧楚炎明明合约都快到期,到时候重新续约分成一变收入将成几十倍地上涨,何必在乎这几个月的三瓜两枣?要真为了钱,更应该趁着最后几个月的低工资好好休息,要换了合同再休岂不是亏死 这都不是重点 霖渠转头看向窗外,以倒退的风景为画布,箫楚炎立体俊秀的侧脸印在其上,很舒适的样子。放弃那么多死赖着他,这家伙根本就不是那个会在乎钱的人。 霖渠垂下眼。 自从让箫楚炎换房间后,他就变了,在外不再吵着要亲热,眼里没有他,甚至这段时间一次都没提那件以往每天都要明示暗示的事。 箫楚炎就跟他一样克制。 但是怎么会呢,那是箫楚炎,人间大泰迪,憋了25年的小处男,每天都在发情,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攻坚他,想法设法往他身上蹭。够烦人的,也危险。 但多他妈可爱,这是才是他男朋友。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他想起萧楚炎那两次爆发的怒火,而且他不知道这副宠辱不惊的外表下是不是正在默默积攒酝酿。这让霖渠时刻审视着自己的言行,不敢放松,唯恐惹来萧楚炎的不快,让他憋在心里,多得盛不住了,又将迎来爆发。 霖渠转头,目光忧郁,萧楚炎对他微笑,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几近透明,蒙着一层滤镜,宛如一戳就破的梦。他摊开右手悬在中间,霖渠把左手附上去,十指紧扣。 霖渠心脏咚咚咚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让他越来越觉得不安。 第125章 萧萧 嗯? 箫楚炎跪在床边写日记,回眸一笑,露出虎牙。霖渠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走过来在他脸上掐了一下:在写什么? 箫楚炎用手遮住,却不把本子合上,要给不给的,不像是不能看的隐私。霖渠在他旁边坐下,床铺凹陷下去,箫楚炎说:是你看了会自责的内容。 霖渠掰他手指:给我看看。 这啥霖渠眯缝起眼,这字儿也太丑了,这丑字何必手写,手机记事本不好用还是怎么着。就丑成这样都不用遮,摊开了也看不明白。 箫楚炎挨着他坐,脸靠在他肩膀上给他介绍:这是日期,4月26,是今天,这是具体时间,后面是我们的交谈的内容。 这么多你都要记下来?记来干嘛,控诉我吗? 诶嘿,被你猜到了。这就跟微信聊天记录一样,想你了就可以拿出来看看。而且也不多,小几千字三页就写完了,写出来看着多,实际上交流时间都不到10分钟。 霖渠满怀疑问地看向他:你想我不看我,看这玩意儿?那今晚别睡了,聊一整夜你也全部记下来? 箫楚炎站起身拍拍膝盖,换个姿势往下一蹲盘腿继续坐在地上,他两手摆在床上交叠,脸趴在胳膊上,水溜溜的眼珠子往上斜看着霖渠:当然不记,我只记不能说话时说的话,离开这个房间后的交流内容。 怨气够重的,原来出了房间对他来说是不能说话的场合。这看似平淡的语气配合手里沉甸甸的这个本子,控诉的意味就很浓了。霖渠不说话,箫楚炎手背撑着脸笑眯眯说:你再翻到第一页呀。 霖渠往前翻页,这下他看得懂了,因为记录的第一天只有一个字嗯。之后几天也都没超过10个字,一行一行分隔明确,很好辨认。 霖渠合上本子:让你给小叔打电话打了吗? 箫楚炎从他手里抽出本子,知道他是愧疚了才赶紧转移话题。还没打,他废话多,你不在我听不下去。 霖渠掀开被子躺进床里,把外侧留给他:你告诉小叔,我们要回家,我们快半年没回家了,现在这么紧绷的状态四专一个字都写不出,我们要休息 回家干吗呢? 嗯?霖渠看着他。 箫楚炎摁上牛皮本的搭扣,把原子笔放进笔袋里,起身僵着身体捶捶自己麻了的腿,一瘸一拐走向旁边的沙发,那放着他的双肩包。 回家干吗回家不干嘛,回家了也超不出现在的尺度,但他实在不想工作了,他得换种情景以确认箫楚炎的态度。 到底是自制力强到变态还是真的不再想要他了。 到底为什么变了。 所以箫楚炎现在为什么会提出这种问题。 * 萧强动作很快,而且有求必应,比郑霞靠谱一万倍,就是他的做派霖渠实在消受不起。 现在他们就在公司里,要听萧强画一下大饼展望一下未来,毕竟推掉了那么多工作,损失了那么多钞票,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放假的第一天,两人一大早来听萧强说屁话。 办公室里就萧强一人,他整个人红光满面,以从未有过的热情请他们坐下,看霖渠那眼神像在看裹着人民币的金条,这让霖渠深感不适,恨不得躲到沙发后面去。 萧强给他们倒茶,上好的普洱,50000块一斤,他笑着说:dd是曝光太多了,天天都要演。不演dd,好说好说,你看新的一年都快过一半了,四专怎么样?是不是太忙影响你们了,是该歇歇是该歇歇。 塔伦不在,她早一个星期就离开他们为电影做准备去了,就箫楚炎和霖渠俩,都挂着黑眼圈。昨天凌晨一点多回家洗漱,早上8点又爬起来到公司开会,结果就这么开会,好棒棒。 箫楚炎很不给面子地说:四专怎么样?四专怎么样你从我们在电视上的出现频率还判断不出来吗? 萧强皱眉扇开他:我就常规问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边儿去。 萧强这不是常规问的,对于四专,他原本是不急,但是为了抓住这波好不容易得来的世界级关注量,新专辑得快马加鞭,所以现在他是真的急,这才三番五次的问。 结果给他们歇了将近一个月,霖渠一首歌都没写出来,这让乐队三人都很沮丧,弄得萧强更急了,他百忙中抽空来到录音棚打扰他们。 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词曲,编曲,总做得出来点什么吧。 有啊,萧楚炎写的EP,小伙子到底是年轻,一星期能写好几首,霖渠总能挑出来能发的。当然能发是能发,萧强却瞧不太上,这不是他要的能征服全世界的音乐。 接着在棚里,他发现更加糟糕的情况。当他让霖渠负责给箫楚炎的ep歌曲填词时,霖渠居然犯了难,居然写不出来,居然拿着笔画了两天小兔子! 这时候萧楚炎已经自己把词写好。配上他的词,歌曲整体都下降了好几个档次,萧强横看竖看不满意,觉得不能轻视。他日理万机又特地抽出时间三天两头地来催促、不是,帮助霖渠。 他拿着字典一个词一个词地给霖渠找灵感,别的他也不会,只有歌词是中文字他看得懂:那我们就从歌词开始吧。 霖渠坐在调音台前,笔记本放在上面,他脖子上挂着儿子,往前伸,看得很仔细,屏幕的右下边是一个个粉的、绿的、蓝的、紫的音轨块块,左上方是不满小小的英文字的工具栏。 萧楚炎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坐着,正拿着霖渠的鼓棒敲敲打打,说:没有歌词也不碍事,专辑的beats足够丰富,按照原先的架构,那种宏大的交响音乐有歌词反倒奇怪。 萧强没理会,一个临时抱佛脚学了三年音乐,学都没上完的人,谁理他。萧强站在霖渠身后,指着他电脑上的pro tool声音工程问道:这是什么? 萧楚炎离他们有点点远,高声回答:纪录片的配乐,正在做。 萧强背着手,明白了:霖渠为了做这个所以四专先放放是吗?但专辑也要抓紧些,毕竟一年了,一首歌都没出来,眼看今年过半,这样难道要拖到明年吗?有点紧张啊是不是? 萧楚炎说:配乐demo都快做完了,其实已经做完了,我觉得够好了,就差录音,也不是我们来组织。就一个demo他在那一直修,有啥可修的,就是为了消磨时间假装自己在做事。 而且你公司的歌手全来邀歌,别的公司也来,门口请勿打扰的牌子都看不见,都说你答应的。他就帮别人写歌,自己也写EP。其实吴青也过来帮忙,今天刚巧不在。反正我们谁也不知道他的恐龙到底要做成什么样,纯粹因为他四专写不出来我们才干其他事情磨洋工的。 萧强现在每天梦里都是万物揭起的四专无出其右,震惊世界,这话听得他急了,转头指着箫楚炎恼火地大吼:你这孩子!就不能让霖渠自己说吗,你在这嘚吧嘚吧把话都说了所以他才总是不说话啊! 发泄完转回去,面对霖渠又立马换了副嘴脸:就不说专辑了,你看你的这个ep啊,我看也不用每一首都有词,但不能全部没有啊,歌词还是要的,哪怕写点车轱辘话呢? 不然不利于传播,国内也没纯音乐的市场。 他这两幅面孔的谄媚样让你霖渠觉得很有意思。霖渠手撑在脸上,小拇指摩挲着嘴唇,看着他憋笑,勾死人了。箫楚炎远远地冲霖渠吼:你那么高兴干嘛!对别的男人收敛点! 嗯? 萧强转头疑惑地转头。 * 真人秀的几部电影国内外同期上映,龙标版本删删减减,幸好大家在网络上都看过,而国外上映的不仅没有删减,还重新剪辑加内容。 海外的朋友看过后在网上一说,大伙儿吵开了。 毕竟是赶时间做出来的东西,全凭剧本创意和概念取胜,某几个演员的魔鬼演技和某些片子实验性的手法也可以说道说道,但总体来说质量参差不齐,在国内还能打一打,放到国际上就不够看了,却不影响火热的势头。 比如张袁毅影片里,霖渠的面瘫演技被人拉出来群嘲,外国人都在笑,当然都是不含恶意的。 这部片子因霖渠主演而被关注,而后因里头长镜头蒙太奇转换以及怼脸停滞的特写,快速跳切等技法的运用,使得一个情节单调的密室电影节奏感极佳而被人多方论道。话题慢慢从霖渠转移到了张袁毅的导演技能上,这让他获得不少赞誉。 影片上映一周后,票房还不错,比他们应得的好的多,连带《我们认真的》综艺也火到国外。霖渠蹲在逃生楼梯间对着小镜子做表情的样子萌倒了一票西方女,并且对几位男性之间的基情的关注讨论继续增加。 形式正火热着,一觉醒来,又是惊天新闻他们真人秀当中的四个人都翻车了。分别是甲午,张袁毅、徐渚倩和豆子蔻。 甲午是个台湾人,有人举证他政治立场有问题;张袁毅被女演员控告性侵,直接法庭见。两人当场封杀,被全网除名。 剩下两个各种报道纷纷扰扰。 徐渚倩被传偷税漏税阴阳合同,事件出来网友都说她是替公司顶包的。这不是洗白,她有没有做什么,肯定有。但大家都看得明白着呢,这就跟发大水光遣虾兵蟹不惩龙王爷一个道理。 豆子蔻的就比较轻了,她当三,是圈内比她大整整一轮的男演员的婚外情人。 那男演员都可以当她爸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四个凑巧同一时间出事,舆论关注重点在真人秀的几个嘉宾身上,也就是豆子身上,那个男演员出轨反倒一时间没人重视,全在谴责她。 这时候,霖渠正在心理咨询中心,他预约了多年没见的杨医生,想托付她帮忙解决一下自己的障碍,好跟他男朋友能有正常的性生活。 因为自从萧楚炎变了,对他不再渴求,也不再主动,这日子就过得跟白开水一样,特别没劲。他们就像一对到了七年之痒的夫妻,每天两点一线地上班下班,回到家被子一盖就是睡觉,在床上聊几句,聊得也是柴米油盐和工作,甚至有时候烦起来看对方一眼都嫌多,现在这样的时候可不少。 霖渠觉得这让他没有灵感创作受阻,他待在天和景苑的日子都没这么缺乏激情过。仔细一分析,发现这是由于他不满足。 他想要原来那个小狗小猫小兔子还是小老虎,随便什么,反正是那个小动物一样可爱黏人的萧楚炎。特别招人喜欢。但现在的萧楚炎收起了那些特质,给他的感觉,就像个穿西装打领带,每天拎着公文包搭地铁的上班族。 虽然还是爱他,但喜欢不起来。 霖渠想主动,也试过几次,效果都很差,萧楚炎根本不领情,估计得脱光了跳钢管舞他才能赏脸。所以霖渠也就算了,这一天天烦得很。 塔伦坐在咨询室外面的长椅上等候,时间快到了。 霖渠慢慢悠悠晃出来,戴着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能看到下垂的嘴角。他走到转角肩膀在墙上撞了一下,步伐不稳地后退,从这几步能感觉出他的要死不活来。 塔伦起身迎上去:怎么样? 霖渠摇头,叹气,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弓着背抱着肚子摇了几下,接连叹气。塔伦跟在他身边摘他帽子,他赶紧伸手按住。 塔伦弯身关切地问:你在里面也这么戴着帽子?没有吧。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我们下星期再来? 霖渠摇头:不了,我再也不来,死也不来 恰好杨医生从转角出来,听到霖渠的话,微笑着走向他们,塔伦直起身尴尬地看着杨医生,杨医生说:没关系,他现在挺好了,以前开口都得花几个星期。这都主动提出要来了,他其实没那么抗拒,也愿意聊了。挺好的,下一次什么时候想过来提前微信跟我说啊。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03) 啊那个塔伦小跑向杨医生,挽着她的胳膊又转身去办公室了,霖渠缩在椅子上继续摇。 吴青跟我说你们俩的状况了,你要告诉萧萧吗,他知道应该会挺开心,让他带你过来吧,我事情有点多,过段时间进组了更加脱不开身,你总不能一个人来 不来了! 塔伦踩刹车慢慢停下等红绿灯。霖渠帽子戴着,还戴上了口罩,抱着手满身戒备地坐在副驾,整个人都散发出暴戾的气息。 塔伦摸摸他帽子,他烦躁地打开,塔伦说:第一次第二次确实可能会不舒服,但慢慢会越来越好的。你有萧萧,还有杨医生帮你们,总能克服,就当为了萧萧呗 你能闭嘴吗! 塔伦闭上嘴,绿灯凉了,她往前划出去:去哪,回录音棚吗?还是你自己回家歇一歇。 天和锦苑。 第126章 塔伦把霖渠叫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吴青和萧楚炎两个人百无聊赖坐在e室里敲敲打打,快晚饭时间,两人对视,吴青说:塔伦回复我,他们还没忙完。 萧楚炎说:霖渠没回复我,他们在哪? 她没说。吴青抱着贝斯坐在高脚凳上,右腿踩着钢琴椅,修身的牛仔裤衬得他腿奇长,怎么看都像在摆pos。 他伸手从钢琴上拿起手机,摁了几下,塔伦甜腻腻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在有混响效果的录音室里回荡,青青你干嘛一直催啦,晚上总要回去的,晚上回去我们玩 吴青及时把语音掐掉,手机放回口袋里,萧楚炎则狠狠打了个抖,好腻。他犹豫地看着吴青:那个你在劈腿吗? 吴青嘴里咬着刮片低头拨弦,没定型的头发毛刺刺地竖着,他知道萧楚炎在问哪件事,回答:不是,我就一个对象。 哦萧楚炎点头,终于放心了。吴青抬眼看他,额头皱起三道杠,像画着王字的老虎:听说你要走是吗,不续约了,退出乐队。 萧楚炎光点头不说话,把手里的鼓棒放回地面的袋子里,抽出挂在架子上的软布一点一点擦面前的军鼓。这全都是霖渠的宝贝。 吴青叹气:嗨,霖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离开他,每一个。他体质不好,命不好,类似于古代的克夫之类的。 哈? 萧楚炎看向吴青,脑袋里有千千万个问号。吴青低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动作着,估计在给塔伦发消息。箫楚炎重重地喘出几口气,手上力道没控制住,啵一声,他睁大眼,埋下头一顿猛瞧,拿着软布的手轻轻划过。 破了,怎么会破了,他妈鼓皮就这么被他擦破了! 吴青磁性的声音飘进他耳朵里:不过真的很谢谢你,你救了他,给了他们这一切,你应该是除了他爸和外公外婆以外,对他付出最多的人了。算是给他的人生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萧楚炎手盖在那个破洞上,悠悠道:他的人生已经够浓墨重彩了。 是,太过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回来,像我和塔伦一样回到他身边。毕竟我们两也不是能陪他到底的对象,你或许是你在干嘛? 鼓皮破了,我换一张。萧楚炎蹲着在霖渠的包里找鼓钥匙,吴青走过来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萧楚炎指着对面靠墙的置物柜子,那边,有一摞鼓皮,麻烦你帮忙找一张remo的军鼓皮,14寸。 吴青依言走到对面的架子前翻找,找到后拿过来递给箫楚炎。 谢谢。 箫楚炎把鼓皮放在凳子上,还在找,吴青靠近他,弯腰从包内格的小口袋里拿出鼓钥匙,箫楚炎愣了一下,吴青说:他习惯放这里,给。 谢谢。 吴青看着箫楚炎换鼓皮,两人都没说话,换好后萧楚炎拿着那张破的起身往门口走,拿起挂在门背后的书包,把鼓皮放进包里。 吴青还坐在架子鼓那,问他:你不扔了啊? 不扔,留作纪念。这是他亲手换上的,上次换也就是帮张轩逸做歌期间。 唔吴青不予置评,箫楚炎又说,他每次打完鼓就要细细地全部擦一遍,特别专注,特别温柔,像在抚摸自己的爱人。我觉得他擦鼓的时候一定在心里跟它们说很多废话,太闷骚了。他那么宝贝,说不定这鼓皮被他的爱意熏陶已经成精了。 吴青听到一半就哈哈大笑,笑了很久,笑得萧楚炎面露无奈才终于停下来,他长腿一跨起身:就这样你还要离开? 萧楚炎背上包:就这样我才要离开。 * 塔伦在天和景苑陪了霖渠两天,她接到重要的邀请,吴青的父亲吴广程请她们苏家吃饭,这恐怕是两家要结亲了,她不得不离开,所以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把霖渠扒拉起床给他送回家,自己就走了。 苏园庆的家里没人,箫楚炎可能去录音棚了,不知道,反正电话也不接,也许是在报复他这两天的消失。 霖渠烦躁地坐在家中,吃过塔伦点的外卖,萧强的电话就来了,让他去公司谈合同。 霖渠以为又是和萧强围炉废话听他吹牛逼,身上都没点装备,就戴了顶帽子。 被前台小姐引到只来过几次的公司大会议室,见到里头西装革履的公司高层们整整齐齐端坐成一圈,除了在公司见过的管理层,还有没在公司见过的,包括打过照面的萧立群和陈燕玲,以及萧强的妻子林苑。 今天的萧强也格外端庄正经,只对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霖渠在门口立马就怯了,已经落座地塔伦走过来领着他拉到自己座位旁。霖渠坐下后扫了几眼桌上的与会人员,没找到箫楚炎。 他感觉很不舒服,这明显不是单纯的谈合同,三年前签约的时候都只有萧强郑霞和律师在场,而且萧强全程笑嘻嘻的,完全没这么隆重。 霖渠低着头听他们开会,他穿的随便,帽子还没摘,跟整个氛围严肃的会议都格格不入。听着听着就感觉出不对,财务先是汇报了上个月公司月报,各部门又一一进行汇报,然后萧强提出今年下半年公司的各项重要事务 霖渠看向身边的塔伦,想问她这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吗?但他不想在这种场合下说话,哪怕是悄悄话。 不一会儿萧强表示宣布一件大事关于公司股权分配,箫家两兄弟协同自己的妻子分别要出让1.5%到3%的股权给霖渠和塔伦。 听到这里塔伦挑眉,显得有点惊讶,看来她也事先不知情。 万物揭起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公司为了绑牢他们分配股权这也可以理解。不过他们几个让利可有点多,特别萧立群,自己占5%,给霖渠就让了一大半,这合理吗?霖渠很想提醒他他还有个儿子呢。 萧强说完后无人异议,他们内部应该早就讨论好了,霖渠和塔伦也面面相觑不说话,于是萧强拍手散会。人三三两两地走了,留下的看协议。 前几次见面萧立群都无视霖渠,感觉挺看不起他的,这次却和他面对面目视着他和他友好交谈,还跟他握手交接。 塔伦淡然微笑着,霖渠则显得很懵,他感觉自己被赶鸭子上架,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被推着决定了命运。他此时发呆一样站在投屏前听萧强说话,无由来地一阵心悸,抬起头问萧强:箫楚炎呢? 萧强没说话,旁边的萧立群开口:没他的事儿,他说要回去上学,他走了以后萧强会重新给你们找主唱。 旁边的塔伦惊叫一声,急切地伸出手想制止,奈何萧立群话都说完了。霖渠听后眉头紧缩,转头看着萧立群那眉眼酷似,神韵又截然不同的成熟的脸,又看向镇定的萧强和惊慌的塔伦。 他们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什么意思,他要退出? 霖渠不知道是在问谁,一手拍在桌面上站起,手底下还压着等待他签署的协议。塔伦嗯嗯啊啊说不出来,萧强平静地向他解释:他没有明说要退出,可能上完学就回来了, 理由呢? 萧立群低沉雄厚的声音响起:他想走就走,不需要理由,我们只是知会你。 没人逼迫,箫楚炎自己想走,这就是他这顿时间发生态度改变的理由,他早就放弃,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霖渠嚼着自己的口腔内侧低下头,压在桌上的手掌握紧,协议书就皱起来,其他三人都看着他,各有各的情绪。 萧立群沉着地说:他合约到期就走,应该是不会回来。他本来是不想做音乐的,更没有出道的心思,不知道怎么就魔怔了非要往这个方向闯。估计他自己也觉得不适合要放弃了。 霖渠胸口起伏,重重地吸气,呼气,而后扭头就走,塔伦小声叫着他追出去。萧立群看向面露忧虑的萧强,声音更低了,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我听到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你最好给我解释。 * 塔伦有重要的饭局,这边霖渠又出事了,她分身乏术,头大脑壳疼。 跟到苏园庆,跟霖渠上了楼,两人刚在床边坐下来,霖渠就警觉地起身走在书桌前,塔伦看他干站着,小心地问他:怎么了渠渠? 他的电脑不见了。 霖渠打开抽屉,他呼吸急促起来,又快步走向衣柜门打开,里面是个衣帽间,他一一查看,动作越来越粗暴,衣服袜子扔得满地都是。 塔伦站在门口看着他,脑仁嗡嗡直响,想着要安慰霖渠:天暖了啊,他把冬装拿回家,要把春夏 他衣服全放这,一年四季的。霖渠双眼黑沉沉的,走过来撞开她到卫生间查看,塔伦也跟进去。牙刷毛巾这些必备生活用品都在,和霖渠合用的东西也在,但是箫楚炎自己用的护肤品没了。打开镜子,后面的柜子里放着没用过的安全套也没了。 事情再清楚不过,塔伦无力地说:弟弟回家吃饭去了,刚才在公司应该问问他爸妈的 这些东西他大包小包拎过来,眯着眼在那对我笑,他又是收拾又是打扫,把屋子里弄得纤尘不染。因为他怕我把他赶出去,他要死赖着我。但这又不是我的房子。霖渠说完狠狠砸上柜门,柜门上的镜子应声而碎,塔伦闭上嘴大气都不敢喘。 你走吧 霖渠塔伦默默掏出手机开始联系箫楚炎,等待接听中。 霖渠无力地爬到洗手台上抱住头:你走,让我一个人待着,我不会伤害自己,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室内很安静,听筒里的手机铃声特别清晰,霖渠很熟悉,转头看着她。电话自动挂断,箫楚炎没接,塔伦看了眼时间,温声细语道:好,我还有事,明天过来看你。你去吃颗药好好睡一觉,我会帮你找到箫楚炎的好吗? 霖渠点点头,慢吞吞直起身,塔伦牵着他把他带到床上让他躺下:你药放哪了? 霖渠指着抽屉。 安顿好霖渠,确保他吃完药意识不清了,塔伦在洗手间匆匆补了个妆拎包走人。 中城的云蒙山下,长长的院墙围着的是一大片四合院,塔伦和家族的二十多口人打小住这儿,住了三十一个年头,院里的长辈送走了5人,院里的人数不仅没变少,还多了十来人。这么多年过去大院里那些充满古典气息的陈设没少保留,而且装潢也越来越时髦精致。 在大院的隔壁,真的是紧挨着的隔壁,就是吴青家,苏吴两家是世交了,也有一点亲缘在。不过吴家的大院青壮年走得不剩下,只有老人了。他们生意做得大,出国的也多,用不着本家供养。 这次的饭局,就组织在吴家的老宅子里。 她对自己的穿着和妆容不放心,还特别先回家又梳妆了一番,进门的时候她的小外甥女来催了一次,重新换了裙子又来催一次,塔伦着急地把梳妆盒一关:来了来了,叫魂呢,都没到饭点。 但大家都去了,就剩你了,吴叔就一直问你怎么还没来。 吴青到了吗? 她那穿着一身喜红色的12岁外甥女小跑着跨过一个又一个门槛,身材抽高得很快,看着已经像成熟的大姑娘了,但说话还一股子稚气:没呢,但他不催吴青就催你,快点儿吧。 塔伦笑起来,托网友的福,两家终于要正式结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卡 第127章 霖渠情绪起伏太大,吃了药也没睡着,忍不住就拿起手机给箫楚炎打电话,他想把事情问个清楚,但对方死活不接,轮空三次就放弃了,换成给箫楚炎发信息,只问他一个问题:你还回不回来。 霖渠紧盯着手机,不知道自己如何昏睡过去,中途猛然惊醒,手一阵抖,以为是电话响,睁眼一看,发现手机已经掉到床下。 他感到一闭眼就能睡过去,某条神经却不依不饶扯着他的思绪。撑着乏力的身体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这才捡起手机看时间。 虽然很烦很累,但他打算去录音棚。此时晚上六点半,才睡了二十来分钟。 两家人摆了五大桌,人声鼎沸,喧哗不止,塔伦和吴青坐在一起,两人有段时日没见,却老老实实,不敢在长辈面前造次。塔伦面容格外红润,一直甜甜笑着,她问身边的吴青:人都到齐了吧,怎么还不开始。 吴青垂首抿酒,不让塔伦看到他脸上的凝重。饭桌的首席是吴父,他笑着高声宣布:劳烦各位再等十分钟,最后一位重要来宾马上就到。 大家都很疑惑,等了十分钟后,吴父吴母亲自起身去门外迎接,大伙儿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结果跟随在他们身后进来的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孩。 塔伦眯眼看着那个妆容打扮比她更精致,但气质容貌赶不上她十分之一的姑娘,没见过。 带着贵客回到饭堂,吴父高声向众人介绍:这位是鸿启盛的孙女鸿云儿,今天把她请来,是有要事宣布 此言一出,厅堂里噤若寒蝉,连吴家的亲眷都露出骇人的表情。苏吴两家共聚一堂,都理所当谈认为主角是正在传绯闻的两人。这第三者又从哪冒出来? 鸿启盛的孙女塔伦幽幽念道。她好像参加过这女孩的生日宴会,说是她的铁杆粉丝,结果人都没见到就被郑霞拉走了,说起来上次吴青也在,却怎么都找不到人,所以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呢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04) 吴父带着鸿云儿重新在主座坐下了,冲着他们的方向招手:吴青,还不快过来。 塔伦猛地转头,死瞪着吴青。 你敢过去? 吴父面容含笑,道出喜讯:自从吴青回国来,他们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今天特地邀请各位过来聚餐,趁着大家欢聚一堂,正好给这对年轻人作证明,哈哈哈哈。好啦,人到齐了,上菜吧。 苏家的人都黑了脸,原以为吴家请他们吃的是提亲饭,所以都打扮得喜气洋洋,却不料是个鸿门宴,真他妈损到家了。这是做得哪门子证明,分明是故意羞辱! 吴家的人脸色的也不好,特别几个老人,跟苏家做了一辈子邻居,隔壁人丁兴旺,他们年纪大了全靠苏家时常关照,结果自己底下小辈就这么做事。 场子咻咻地刮凉风,塔伦身边的高大男人坐着没动,面无表情看着他父亲。吴父收起笑容语调严厉了:让你过来听到没有? 塔伦布满恨意的声音从牙缝间漏出:她是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吗? 吴青不答,亦不看她。起身朝自己的父亲和那娇俏姑娘走去。塔伦看着那个什么劳什子鸿云儿心都要呕出来。 霖渠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平安到达的北沙河,他头晕地不行,药效没退,在车里坐了大半个钟头没动。 松开离合器,往盘山道上去,霖渠不想去录音棚,人太多了。他记得山上有个两层的木房子,还在造的时候箫楚炎带他来过,说里面也打算放上乐器和设备器材,还有房间可以供人休息。 只是位置在山顶上,泊油路没一直往上修,到了半山腰就得下车走上去,崎岖的山路很不好走。 霖渠开到山的南面,再继续开就下坡了,直接通向国道公路。他把车停下,车亮着灯,钥匙都没拔就开门下车,拨开涨势很旺的杂草往找到那条简陋的由缺少打磨的石块堆成的山路。 那小两口虽然不怎么交流,但坐在一块的样子十分碍眼,还很不幸就在她正前方。塔伦喝了不少高度酒,身形不稳地站起来,大家都看着她,而她不看任何人,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身走人。 塔伦手机都没拿,苏母,那个俄罗斯女人从桌上拿起她那沾了酒渍的手机,宝贝地擦了擦,揣进兜里,得体地起身一桌一桌向大家道别,自然也离开了。 就像开启一个信号,越来越多的人起身告别,最后相互告别,谁都没吃饱吃好,这叫人场如坐针毡的饭席就此散会。 吴家本家的两位年事已高的老人显得十分枯槁,哀叹着起身回房。被叫来当工具人的鸿云儿穿上透风的小外套,拿上小包,和吴爸吴妈友好道别,对吴青则微微点头,并不表露多少亲密,自己晃着屁股朝门廊走去。 最后,只剩吴青和自己的父母相顾无言。 山上黑咕隆咚,霖渠沿着粗糙的石阶径直往上攀,走出100多米,转个弯就看不到自己车子的灯光,就这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忘了拔钥匙。 他步子迈地不够大,踢到台阶往前扑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手掌和膝盖都火辣辣,还起不来身,于是就慢慢转身坐下,独自待在黑兮兮的山里,听着周围蚊虫的鸣叫,将头埋到腿上昏昏欲睡。 家里门槛太多,塔伦连着绊了三跤,她狠狠踢着那历经百年仍旧很结实的木头,气没出到,把自己疼得够呛。她七拐八拐找到自己的房间,摸索这爬进被窝里,眼一闭就睡着了。 很快门又开,老妈把塔伦从被子里挖出来轻柔地抱住,说要给她介绍对象。 什么党委书记的儿子,留学回国,很不得了,长得特别帅,好几次厚着脸皮跟着他们的老年团出国旅游,给拎包买香水,就是想追求塔伦。但因为有吴青,所以一直拒绝。 边说还边给塔伦看照片。 塔伦看不清,不过老妈说给她约时间见面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而后抱着老妈在温暖的环抱里睡过去了。 萧强既联系不上霖渠,也霖渠不上塔伦,这俩文件都没签。他又给萧楚炎打电话,居然也不接。乐队三个人全部失联,他觉得不对劲,第二天下午亲自找到苏园庆,没见着人,又顺路去了趟萧家,陈管家说萧楚炎刚出门,去哪儿了,不知道。 青府的小包间里,萧楚炎刚到,塔伦已经等候多时,给他倒了杯红酒,不急不缓道:总算把你约出来了,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回家了? 萧楚炎把外套脱下挂好,除下口罩和帽子坐在她对面,没头没脑反问:霖渠呢? 塔伦冷哼:你这么关心他怎么不找他。我说了就我们俩,你要我告诉你,我就告诉你,那些事儿憋了这么多年,压在我心里沉地像山,原本打算带进坟墓呢。 说完一口把自己面前的酒饮尽,杯底砸到桌上,再倒。 萧楚炎还是那个问题:霖渠呢,你们去公司了是吗,他现在在苏园庆? 塔伦拍桌:我哪知道他人在哪,我又不跟他住一起!她凑上前,你果然是故意的,你爸把消息透露给他,你就等着看他伤心难过不是吗! 没有。萧楚炎平静道,我要走就不可以看他的反应了?我得知道他有多难过,要不然我为自己不值。 话音刚落,冰凉的酒液劈头盖脸,萧楚炎闭着眼,一吐气唇珠上的酒液往外飞溅,他抹把脸,甩甩手,要拿纸巾,塔伦却抢走了。塔伦瞪着眼,面目可憎道:这下值了没有,九零年的康帝,一百多万一支,不能记在账上,一会儿你慢慢付。 萧楚炎拿出冰桶里的酒瓶一看:一千多的奔富而已,你说谎都不打草稿。 塔伦手一伸一抬,萧楚炎面前的酒杯也让她拿走了,红酒又扑面而来,他不闪不避全部承接,垂着眼,湿哒哒的睫毛上酒水淅淅沥沥往下掉。 塔伦恶狠狠说:你滚吧,别让我们再看见你。 但这是我家的公司,他住着我家的房子。 塔伦两手摁上桌,跳起来咆哮。 滚! 萧楚炎埋头掀起衣服擦脸,抓住桌上的帽子往脑袋一扣,起身拎起外套开门就走。 塔伦快气炸了,狠狠锤着桌子,又拿出手机狂乱地摁了一通,电话拨出去,那头秒接。 滚回来! 箫楚炎几乎毫无空隙的打开门进来,手机就放在耳边,似乎就等在门外。他重新把外套和帽子挂好,手里拿着一包纸巾,坐下后拆开来擦脸。 塔伦收起惊讶的情绪,克制地看着他,忍不住开口嘲讽:你跟张轩逸那混蛋有什么区别。 嗯,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萧楚炎的领口湿了,他把纸巾摊开,嵌了两张在领口吸水,挺搞笑。然而对面的塔伦审视罪犯一样看着他,召服务员进来点了几个菜和甜品。 她今天饭都没吃,饿得心烦气躁脾气非常大。 萧楚炎没再提要走,两人就这么面对面静坐。这个时间点人少,菜上得比较快,塔伦慢条斯理开吃,萧楚炎干坐着看她吃。 手机震动,萧楚炎拿起来看,以为是霖渠,但不是。他放下手机问塔伦:霖渠不在苏园庆,他干嘛去了,录音棚? 塔伦拿起桌上的餐巾擦嘴,肚里一填情绪就平静多了:我昨天把他送到苏园庆,看他吃了药才走,不在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回天和景苑了。 你们这两天就在那待着? 塔伦答非所问:我带他去看心理咨询,他跟咨询师聊完情绪不好,非要回家,我就带他回家。他在天和景苑的录音室里窝了两天,换洗衣服都没有,我给他买内衣,给他送饭。他手机没电,充电器给他了,他不用。 你有电,你就不能知会我一声? 他是为了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才去做心理咨询,他说你不开心,想要跟你更加亲近。 塔伦喝了口水,说完观察萧楚炎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火气就上来了,一股脑地说道:你想知道张轩逸受先锋威胁将股权转让给先锋之前发生了什么吗?当时张轩逸去吴青他爸那告了一状,说吴青和霖渠不清不楚,吴青都不知道是他干的,还把股份转给他,为了自证清白解约出国远离霖渠。 我在家躲了一段时间,网上的舆论吓死我了,当得知吴青解约时,我毫不犹豫选择退出,反正我跟霖渠张轩逸都不是很熟,和霖渠更生疏,他和女的有距离感,根本养不熟。当时霖渠联系不上吴青就联系我,我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去公司谈解约的路上,我没听他把话说完就挂断电话拉黑他。 萧楚炎右边的嘴角往上抽,不敢置信。 塔伦眼睛红的吓人,仿佛被勒住脖子产生充血,她笑起来,眼神可怖:听起来如何,你根本没法想象吧,所有人都一声不吭抛弃他,现在你是第四个。不对,还有霖业和周丽璇,以及云驰那些跟着张轩逸混的叛徒,所以你要排到20名以后了。 你们 塔伦给自己倒酒,又给他满上,眼睫颤抖着放缓了语气:我们都不要他了,你猜霖渠知不知道这一点,他那么聪明光猜就能把事情补全了,一定知道地清清楚楚。 来,喝一点吧,多喝一点,不然我说不下去,你也听不下去。接下来我要给你100个不能离开霖渠的理由,保证每一个都让你浑身发寒。多喝点我们暖暖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半卡 第128章 霖渠在台阶上坐着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时浑身酸痛,他撑起自己僵硬的身体继续往山上走,找到了那间小木屋。 外观看起来很温馨,门没锁,一拧就开了,他推门进去打开灯,木屋内部也是全木结构,实木地板踩着声音很踏实,墙上分布着复古的欧式壁灯,有沙发、有壁炉、有书架,墙上还挂着吉他,装潢也很温馨。 一转头,右手边挡着一大块暗红的天鹅红帘子,他走过去拉开,连子后是一个10公分的小高台,上面一套珍珠架子鼓,它的旁边是一架雅马哈三角钢琴。 霖渠破涕为笑,他倒是没哭,但太困了,一直打哈欠流眼泪。 萧家可真有钱,他进来之前还以为这就是个徒有其表的小破房子,没人愿意来,谁曾想里面竟然五脏俱全到这种地步。 真是太幸福了,要是萧楚炎也在就好了。 霖渠走上台阶,膝盖弯曲的时候嘶嘶吸气,那儿在粗糙的石阶上磕破了。来到二楼,找到厕所洗手。抬起擦破皮的手掌,红彤彤一片,血迹早干了。他咬着牙把泥灰以及血污洗掉,又弯腰撩起裤腿,把膝盖上更严重的伤草草处理,他精疲力竭,离开卫生间,翻箱倒柜找到一张毯子,重新来到一楼,把灯一关抱着毯子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窗外的太阳已经下山,这一觉睡了十五个钟头都不止,却居然没有一点饥饿感,估计已经饿过去好几茬。 霖渠在身上一通摸索,口袋一共就两个,全部空空如也,手机和车钥匙都不在,他想起走得时候车灯还亮着,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赶紧离开木屋往山下走。 当看到两束车灯从茂名的林叶缝隙中透出,霖渠不由加快脚步,那是他的车,还亮着,估计这一天的时间都没人从盘山路上经过。 上了车,手机电还很足,叫了个外卖就掉头往回开,经过录音棚的时候,他到箫楚炎已经走了,以后都是他一个人,就像这样自己开车而来,开车回家,叫个外卖自己去拿。 也许塔伦会义无反顾地要来照顾他陪着他,继续当他免费保姆便宜妈,但他已经不能接受。塔伦有吴青,有自己的生活,还有无垠的事业之巅在等着她。 想到这里,霖渠嬉笑。他不悲伤也不害怕,只是空茫茫的,很无所谓。那颗药吃掉了他的情绪,箫楚炎的离开也不过如此,一颗药就能解决。 只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也一定写不出歌来。 但他打算回去再吃一颗,不然晚上睡不着。 【在家吗?】 收到箫楚炎的短信,已经是5天之后。这期间霖渠一直没有联系萧楚炎,直到昨天,陆陆续续给他打了五个电话,赞齐八个未接,他不打算再打。 吃了两天药,黑白不分地睡了两天,嗓子变得很干燥,身上的伤仿佛消失了,睡眠过量带来的疲乏和麻木让他顿感,疼痛都不明晰。 醒着的时候他喝水,点外卖,靠着外卖盒的数量来计算日子,三天过得比一天还短。 比预想中颓废的多,感觉这样活着不如去死,所以不吃了。 塔伦这段时间没来找他,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要不是太浑浑噩噩,他一定会疑惑担忧。但直到在网上看到塔伦出席电影活动的报道才幡然想起。 报道中的塔伦荣光焕发,美艳动人,艳压群芳,活动结束被某不知名的素人帅哥接走,引起媒体与网友热议。 霖渠盯着那个坐在豪车里的帅哥的偷拍照,有点糊,这张脸很陌生,没见过。 同一时间,正在外出差的吴青也在盯着那张拍糊的照片,娱乐版面上还写着耸人听闻的标题。他闭上眼,面容渐渐扭曲。 塔伦在前几天当着吴家老小和自己家人的面被啪啪打脸,脸皮丢尽的时候都没哭,和那位老妈介绍的谁谁的儿子连着约会了两天,在一家地址隐蔽、名叫cinker的独立电影院里看了一场电影,回家到家后却嚎啕大哭。 那位谁谁的儿子,年轻有为、英俊绅士、富有幽默感,还有点可爱。塔伦和他相处的非常开心,也有很多共同话题。对方安排的约会行程更是浪漫无比,处处戳她心眼。但是她没法心动,她曾经相处过的优秀男孩太多了,这个谁谁的儿子不算出挑。 这也不是重点。 现在,她悲哀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心动,他不是吴青,所以她不爱他。她问自己要把自己的婚姻交给那些优秀的男孩吗?答案是否定。 她宁愿给霖渠当一辈子老妈子,也不想和那些男孩生活,这让她难过到无以复加。 * 傍晚,暴雨如泼,本该明艳的晚霞就像被魔鬼抽取光华的少女,徒留下干枯灰暗的肌肤,变成遮蔽人眼的幕布。日光不透,肃杀诡谲。 那场沉重冗长的谈话时时回荡的脑中,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就像给大脑皮层纂刻的伤痕,一种无法停止的思想,强制性的回放。 张轩逸把自己手里的股权抵押给他,潘伟说云驰归那个男的了。违约金800万,那个男的说3亿,我问潘伟吴青违约金付了多少,0,zero。他把手里的股权一转合同一签直接走人。 他们是算好的,就冲着掏空我们要价,他给我两个选择,要么赔钱,要么归顺,否则会黑死我。我不敢打官司,舆论已经够吓人了,反正家里条件可以,就全额赔付。云驰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情况,所以没人解约。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05) 霖渠呢? 霖渠? 对,我对你们赔不赔钱赔多少钱不敢兴趣,你能直接说重点吗,霖渠怎么样,他 我怎么知道!塔伦激动地甩手,狠狠拍打桌子,我说我把他拉黑了你没听到吗,我怎么知道霖渠怎么样,我怎么知道 大风吹得雨点歪斜,打在车窗上乒乒乓乓,打在人身上如利刃凿体。 萧楚炎拖着行李下车,雨伞开启立即被刮得东倒西歪,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自己选错日子了。 屋里门窗紧闭,外界疾风骤雨经过滤,只剩嗡嗡的白噪音,霖渠闭着眼,在沙发上坐了有一个钟头,听得身心松弛,昏昏欲睡。在屋里,各个三棱交汇的墙角都装着嵌入式的音响,正播放美妙的音乐。 整个别墅的一层,窗户几乎都是外开上悬式,但从厨房出来的左手边,有两扇大窗户是平开窗,因为窗户外就是一片绿油油的竹林,所以它俩承载的作用不光是窗户,也是通向外界的门。 俩扇窗户中的其中一扇锁扣损坏,脚链松动,拿手指轻轻一推就能顶起,所以当箫楚炎拉开大门,瞬间的空气对流四下冲击,使得这扇折损的窗户猛然开启,砸上外墙,咣当一声,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宣告它寿终正寝。 一时间,风声呜咽,穿堂而过,似有鬼魂嚎叫。而霖渠仍旧闭着眼,似乎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箫楚炎关上门,悄无声息地进入。 当感觉到身边有热源靠近,身边座位凹陷,霖渠吓了一大跳,睁开眼惊慌起身。 箫楚炎的衣裤都淋湿,头发也不能幸免,他把湿发全部捋向后脑,食指搁在鼻梁,抬眼看着身旁的男人,带着疏离和冷漠。他的右脚随着音乐轻轻打拍子,说:紧张什么,坐啊。 霖渠将眼前的青年紧紧框在自己眼中数秒,后才缓缓落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搁在腿上局促地搓动着,只能闭起眼听歌。 停药后的这三天,霖渠迎来了严重的失眠,第一天还很精神,第二天开始乏力,心脏却像装了一个重型电机,在胸膛里铮铮鼓动,让他颤栗和紧绷。今天是第三天,脑袋眩晕和眼睛的胀痛困扰着他。 此时,吵闹着他的心跳更剧烈,让胸口隐隐作痛,这让他的忍耐力大幅下降,他发现箫楚炎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于是率先开口,嘶哑着嗓音平缓说道:谣言出来,张轩逸消失后我就没联系过他,一直到我外婆去世,我给他打了八个电话,他都没接。然后第二天他过来了,跟你一样。 萧楚炎手抖了抖,低下头看向自己潮湿的裤脚,他没穿拖鞋,白色的袜子很干燥,脚却觉得冷,可能地板太凉了。 我跟他说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做,想好好聊聊,他就艹我,没完没了,醒来就再也没回来。 箫楚炎目光移向霖渠的拖鞋,那双脚动了,霖渠站起身看着他:你要走是吗,还有两个月。 他无言地点头。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还来干吗? 他转头指着门口的行李:我晚上的飞机,来最后看你一眼。 霖渠咬住嘴唇,喉结滚动,再开口声音已经变调:那你看完了,现在走吧。 他坐着没动,霖渠踢他小腿:让你起来,滚出去。 箫楚炎猛地起身扑去,擒住霖渠衣领凶狠地说:我警告你,对我客气点!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你跟塔伦一句又一句的滚,再此之前从来没人对我这样说话!而且你搞清楚,这是我家的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叫我滚! 霖渠眨眨热胀的眼,嘴唇颤抖:啊,是 箫楚炎狠狠一推,霖渠膝弯撞在茶几上,不稳地往后坐下又被针戳了屁股似的站起。他那颗头颅仿佛千斤重,完全抬不起,伸手擦了擦眼,局促地站着没动。 箫楚炎再次坐下,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掸了掸被踢到的裤管,而后抬眼打量着面前状似无地自容的男人。从比一周前瘦削的身形,到暗淡的脸色,到干燥起皮的嘴唇,而后是发红的眼。 霖渠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身想走,箫楚炎伸长手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往自己怀里带,强硬地迫使他坐在自己腿上。霖渠手撑着沙发挣扎要起身,箫楚炎翻身把他压下。 你干嘛! 箫楚炎抓住推拒的手臂:我浪费了三年,付出了这么多却没操过你,我觉得太吃亏了 霖渠一拳砸到他脸上。 恰时正好音响切歌,the zombies的《shes not there》响起,萧楚炎笑开了,不依不饶把对方衣服扯起,大叫:来呀,来呀! 伴随着欢快的吉他和鼓点,他们撕扯在一起,霖渠怒吼,砸上他手臂。萧楚炎笑疯了:这什么啊,一点都不重!有种下重手啊,你个没种的男人哈哈哈哈 Well no one told me about her How many people cried 为什么这样,你故意逼我! 谁在逼你,我做出我的选择,我敢放弃一切来到你身边,也敢放弃一切离开你,你呢,你只敢回避永远原地踏步!你就一直活在过去吧,我懒得奉陪! 节奏更快,鼓点更重,仅仅三十几秒,高潮已经来到,他抓住他的衣服翻滚,冲撞,谁抓住了谁已经不重要,他们都狼狈地滚在地板上,衣服皱巴巴,缝合线被撕开。 Her voice was soft and cool, her eyes were clear and bright 萧楚炎毫不手软地扯住霖渠的散乱的头发遏制他的行动。 再来一下,再来一下,啪,嘣,肉/体的摩擦声,骨头的碰撞声。 霖渠发怒地狂吼,像一只张开獠牙的狮子,萧楚炎和他交缠,又踢又打,箫楚炎被霖渠压下了,抬手挡住拳头,又还回去,他狂笑:你就应该这样,愤怒!你早该愤怒了!你怎么能忍到这种地步,妈的傻逼一样哈哈哈哈哈! 霖渠骑在他身上,捏紧他的领口把他砸在地板上,咚一声,萧楚炎大叫:我脑子有坑不能砸! 霖渠把他拎起来,自己的T恤领子完全被他扯变形了,像快晒干了的臭咸菜似的挂在胸前。愤怒逼得霖渠从脸红到脖子,箫楚炎还伸长了手要摸,霖渠拎着他狠狠摇晃:别笑了,到底笑什么!你要分手是吗,别笑了! 箫楚炎大笑着拍他胸口:哈哈哈哈是啊没想到吧,我真的受够你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烂人!你这个冷暴力pua天天犯神经病的大渣男,只有塔伦才受得了你!你们乐队真是没一个正常! 告诉你!不仅是分手,我要离开你以后都不会再见面!把我当你舔狗冤大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吧,再见霖渠,我上完学就留在国外,短期内不会回来,再见! 霖渠粗喘着,烧红的黑瞳很快浸润熄火,他发出几声呜咽,放开萧楚炎,让他啪得砸到地上。他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臂捂住眼,无助地啜泣起来。 萧楚炎收回笑容,沉默地看着他,伸手勾起他的小拇指,露出掌心结痂的大片擦伤。霖渠把他的手打开,箫楚炎又把手放到他腿上,霖渠愤怒地扇开:滚!谁他妈把你当冤大头 箫楚炎:那你从我身上下去。 霖渠没动,举着胳膊哭了一会儿,哽咽着从他身上滑下,跪在一旁又哭了一会儿,站起来抻腰。 萧楚炎还在地上躺着,扭头看着他,忍不住放软语气:你早这样多好,难过就哭,生气就吼,打我骂我也行,干嘛憋着冷暴力。 霖渠不理,摇摇晃晃径自上楼。 箫楚炎蹬腿,没起来身,他手掌压在眼睛上用力,感到一些闷痛,缓缓吐出口气,再一蹬腿起身跟上。 第129章 塔伦架起腿,此时很想抽根烟,但她已经不抽烟了。 她眯起眼,仿佛在回忆往昔,幽幽叹气,说道:随着乐队解散,我们的消息越来越少,舆论焦点也逐渐转移,所以我回国了。我实在很担心霖渠,但又不敢去找他,毕竟挂了他电话把他拉黑,这让我心理负担很重,特别对不起他,我就找私家侦探盯着他。 霖渠一开始起诉先锋来着,后来放弃了。我问过他的代理律师,他除了个人代言还有还很多配乐邀约,5亿的赔偿当然不合理,但也不会少,肯定要大出血。先锋还威胁他,如果他上诉他们反手就会起诉他猥亵,到这里霖渠就蒙了,才意识到张轩逸叛离。 律师说他们有百分百的把握胜诉,霖渠完全可以据理力争,但先锋这一招就是在逼他承认和张轩逸的关系。一旦承认一样完蛋,两个人都得赔进去。如果是我就来个鱼死网破,但那是霖渠啊 他钱赔光了,认了自己性骚扰的罪名。见鬼吧,我们有多自私都告诉你了,连霖渠也背弃正义和真相,让大众被谣言谎言蒙蔽,所以你说极日多牛逼,没有的事,全是蠢货。 萧楚炎手放在桌上,坐地端端正正看着她,就像一座缄默的雕像,他听着这些他不知道的、网上也鲜有报道的、来自当事人的陈述,一些原先既定的认知在坍塌。但又意外的契合他现在的印象 推开虚掩的房门,箫楚炎看到霖渠侧对他站在书桌前,仰头吞下手里的东西。书桌上放着被撕开的纸壳子,一版空铝箔塑料掉在地上。箫楚炎快步上前转过他肩膀:你在吃什么! 霖渠脸上躺着泪,捂住嘴咳了几下,喉结滚动,没顺下去的药卡在里面。箫楚炎拿起桌上破碎的纸壳,看不明白,连张说明书都没有,又从地上捡起铝箔塑料片,里面五个空格,五个满载,蓝色的药片在透明的塑料壳里晃。 箫楚炎把那玩意儿拎到霖渠面前:你吃了多少,五颗? 霖渠咳嗽着摇摇头,他声音嘶哑,嘴皮子都不利索:你,你比他,好一点提前,跟我说了,也不会找人来,来骂我。 萧楚炎无法忍受的闭起眼,上牙和下牙狠狠擦了下,霎时间耳膜嗡嗡作响,他低下头,手顺着霖渠的大臂往上摩挲,贴在温柔潮湿的脖颈上,听到他哽咽的声音: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爱你,就因为不做爱 还有冷暴力,嘲讽和争吵,不能亲近,用眼神驱赶我,你连做歌都不告诉我。 对不起。霖渠说。 对不起。萧楚炎沉声道,我不接你电话,是因为塔伦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我也很奔溃,需要时间缓和。 霖渠还没反应过来其中意思,萧楚炎说: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全部,那些遭遇 突然间,霖渠停止了所有动作,包括呼吸。 萧楚炎轻柔地抱住他,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抚摸他的头发:霖渠,没事了,没事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不会离开你,没关系的霖渠,都过去了。 霖渠仍旧没有继续他的呼吸,转眼,他伸手推开他,仓惶地跑进浴室关上门。 萧楚炎眼中还停留这他落荒而逃的剪影,怜悯像浓稠的泥浆包裹着他的心脏。他走向洗浴室,转动把手,门就开了。里头霖渠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哗哗的水流,一动不动,眼都不眨一下。 萧楚炎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敢靠太近,怕惊扰他,于是小声叫他。 这让霖渠原本绷直的膝盖弯曲起来,以一种痛苦的姿势跪下身,手指还扣在洗手台边沿,指甲几乎要崩掉。萧楚炎缓步上前站到他身侧,伸手触碰他弯曲的脊背,力道轻得像触摸一个气泡。见霖渠没有反应,他缓缓单膝跪地,轻声安抚:没事的,放松点,我不打算离开,把行李都拿回来了,我要留在这里你没事吗,别憋着,呼吸,霖渠!呼吸。 霖渠粗喘起来,脖颈渐渐胀红,他努力随萧楚炎的指示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开口时却完全失声,你都知道了 箫楚炎抱住他:是,没关系的,放松,吸气呼气 你听我说,我没有接你电话是因为我太心疼了,疼得都要碎了,只能躲着等它缓一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我不应该对你发火,但我想咆哮发泄,那些东西快把我憋炸了。对不起 霖渠紧紧闭上眼睛,像被焊死在这儿的枯枝,失去了弹性和温度,要么枯挺在那,要么折断。箫楚炎只能从侧面环住他,把他尽量裹进自己怀里,贴着他发凉的后颈,去掰上面用力到泛白的手指,那温度冷得他心惊。 霖渠,感觉把我有的全都给你都弥补不了,我真的太心疼了。你能让我抱一抱吗,霖渠,让我抱你,我会保护你,陪着你,不要害怕,你有我,霖渠 霖渠的身体有了些松动,萧楚炎使力把人拉起来,但怀里的人软绵绵的直往下掉。刚才的防御仿佛泄去了所有力气。他四肢抽动,脸庞胀红,喉咙里发出嘶嘶的、被压迫的奇怪的鸣音,重且短促。 他又喘不过气来了。 萧楚炎让霖渠的双手环在自己肩上,把他推到墙上做支撑,反手捂住他的口鼻不断安抚:嘘,乖,没事的,慢慢呼吸,别紧张,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可以依赖我,不用对我隐瞒,你害怕也没关系,想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我爱你,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霖渠逐渐恢复过来,抱住了他。 过了一会儿,萧楚炎感到右肩有丝丝凉意,霖渠压抑着哭泣,渐渐转为放声大哭。他手臂越收越紧,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一块浮木。 塔伦开始喝酒,把满满一杯酒喝光了才重新开口,跳跃有点大:根据探子发来情报,霖渠很糟,很异常。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帮帮他毕竟他也没有能依靠的人了 总之在我犹豫的时候,他从会所里消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了无音讯。他消失的第三天,一个超长的视频在网上被拍卖,有人天价购买,然后片段和截图在网上疯传,然后又消失,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夜之间,准确地说是在三个小时之内。第二天无数的声音都在讨论,很快这些声音也全部从网络上消失。一股强势力捂住了所有人的嘴。 塔伦说到这里摊开手耸肩,萧楚炎则露出迷惘的表情,眼神却时刻防备。她又给自己倒酒,全部喝干净才继续说:一周后,有人开着豪车把霖渠送回家,我让探子继续盯,整整两天都没有动静,我让探子想办法,他直接窍门进去,在盛满水的浴缸里把霖渠捞出来。于是我再次见到他,是在医院。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06) 萧楚炎捂着额头看向自己的酒杯:啊,他自杀了。 吃了18颗镇静药,热水不断地放,左手上竖着划了一刀,切开静脉,躺在浴缸里等死。药物让他昏迷,幸好水不多,否则能淹死 等浴缸热水满,箫楚炎就关上门出来了。霖渠在里面洗澡,已经洗了半个多小时。 萧楚炎坐在床上,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折叠,分类摞好,全部放进衣帽间,往回走时停住脚步,转身,悄悄地趴在浴室门上。 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忽然一阵心悸,迅速推开门。 蒸腾的水汽蒙到脸上,雾气缭绕,视物不清,萧楚炎站了一会儿才看见浑身赤/裸沉在水底的霖渠,顿时浑身血液倒流。他想起来,撕碎的药壳子还扔在桌上。 霖渠! 萧楚炎冲上前把人从微凉的水里拉起抱出浴缸,随手抽出挂在墙上的浴巾将怀里湿滑的躯体裹住。 半个小时,足够淹死好几次。 踉跄着走出房间,小心地把霖渠放在地上,他稳定心神,努力整理着脑海中闪现的救援步骤,调动起自己发软的手脚。 他必须很快,没有余地,他必须很快。 萧楚炎单膝跪地,将霖渠翻过来腹部横卧在自己曲起的腿上,两手按压他的背部,霖渠只吐水了少量的水。 接着快速将人仰面安置在地上,按压胸口,抬高下巴做人工呼吸。 他哆嗦着停下来,感觉自己也湿透了,不光有霖渠身上的水,还有眼眶里涌出的泪,他的吻没有离开,感觉到霖渠的呼吸,放在胸口的手也有心跳。 非常坚实,一下一下,活得好好的。 紧张的身体徒然松懈,萧楚炎拍打着霖渠的脸颊,哭得鼻涕眼泪横流,全部蹭到他脸上:你差点死了是不是,滚蛋,你在干嘛,醒醒,你醒醒 不不不扭曲的面容紧皱的眉,他头痛欲裂地狠狠砸了几下脑袋,伴随嗡地一阵蜂鸣,脑袋突然断了片,思维像融化的冰淇淋一样顺壳留下,拼不起来,让他理解不了塔伦话中的含义。 他迷蒙地看着对面的人,嘴里吐出无意义的几个音节,想说的是你等一下,张开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忍了一会儿,随着思绪清明,刚才的对话潮水般涌入脑海,瞳孔逐渐放大,他惊恐地瞪向对面的人。 你说,你刚刚说,霖渠 塔伦左手比出一把枪,右手伸出三根手指:Bang! 把手伸到萧楚炎面前,亮晶晶的美甲直晃眼,她放下手拿起晶莹的水晶杯,满满的全灌下肚,将空荡荡的酒杯倒过来摇晃,露出轻松的笑:几天时间,他瘦的脱形了,在医院吊了好几天水。身上的伤是一周前的 塔伦掰着指头数: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左耳膜破裂,右大腿脱臼,右手腕骨裂,直肠损伤,尿道损伤,13处烟蒂烫伤,还有穿刺伤。你不是老问烟疤吗,怎么能告诉你呢。 萧楚炎抱住脑袋,一道雷电劈头盖下,将他的世界炸裂粉碎,痛得他肝肠激颤。 这要他如何消化,妈的网上那些胡说八道居然是真的! 霖渠乱搞? 不不不,比那糟糕一万倍。 把一个开朗朝气的男人变得阴郁闭,必然是经受了最残酷的遭遇,受到将灵魂碾碎的倾轧。 萧楚炎想起那一桩桩的业内丑闻,这就是这个圈子不择手段对人的践踏。 咸涩的猫尿流了满脸,他却浑然不知。真的不想再听,颤巍巍的手携起酒瓶给自己倒满,他急需暖暖身子。 酒水在不稳的动作下撒落杯外,晕湿金色的桌布,两人都没有任何补救措施,只是看着。 第130章 萧楚炎给他擦干身体,换上干燥的被褥,把他抱到床上,将人沉进自己怀里,开启绵绵的暖风吹干湿发。 这么折腾,霖渠也就睁开沉甸甸的眼皮眨了两下,又继续睡去。 萧楚炎不知道他吃了几颗药,三五颗的话不得睡上个两三天。 萧楚炎放好吹风筒,把赤条条的人体塞进被子里,没取得本人同意不好细看,就只是面对面搂着,看着他的睡颜。 这张脸太英俊了,蓝颜祸水,遭人惦记。萧楚炎流着泪亲吻,为这个英俊的好人受到的惨遇心痛到无法入眠。他拿出手机对照pdf版的《麻衣神相》给霖渠看相,确定他后面局势大好,这才放下手机,交颈而卧,缓缓睡去。 梦中传来期期艾艾的声音:我从来不知道**能把人弄成那样 萧楚炎无言凝视,看着塔伦无聊地折叠桌上的纸巾。 那天早上醒来发现霖渠眼睛是睁着的,吓一跳。他还主动笑着打招呼 他喉损伤话都说不出来,但是他笑着跟我打招呼,很高兴我来看他我在医院陪他,他问我你都不回家吗 手掌下是冷硬的陶瓷洗漱盆,紧攥到指甲发痛,上方的水龙头开着,坚硬的金属磕痛他后脑的皮肤。 他感觉自己被一团火摁住了后颈。 哗哗的水声贴着他的皮肤,伴随着窒息感将他包围。 放开 咕噜噜 他挣扎起身,被更用力地压下去,一口一口,水灌进胃里,他听到世界之外传来的声音。 拿手铐来 霖渠 霖渠没有睡上个两三天,当箫楚炎醒来,他已经睁开了眼。他们保持着箫楚炎入睡前的姿势,有一些不同,比如箫楚炎的胳膊腿缠在霖渠身上,头则埋在霖渠胸前,睡得呼噜响,这让他怀疑霖渠就是被他吵醒的。 箫楚炎抬起头,放开环绕的人,扭动着伸懒腰,打着哈欠跟霖渠打招呼,顺便让智能管家把窗帘拉开。 不知现在几点,外面阳光大盛,摆脱束缚的霖渠坐起来,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掀开,未着寸缕的,箫楚炎感到有点冷,却顾不得。身前的人背影紧紧固着他的视线,宽肩窄腰,在无遮拦,怎能不惹人觊觎。 顺着笔直的脊柱往下,是右边腰窝一个黑色纹身,上面浮着交叉的凸起虬扎的肉条。 老手段了,用烧红的烙铁烫纹身,美名其曰破坏,这不字迹,还是清晰可见。 Foever。箫楚炎念出来,霖渠回头看他,很平静,没有紧张也没有恐惧,好像就是在等他看清楚。他说:我可以摸一摸吗? 霖渠点头。 用什么烫的? 不记得了,铁丝 箫楚炎收回手,怪可怜的。 霖渠挪动膝盖跪起身来往前爬,下床站到地面,站在充满细小浮游纤维的阳光下。箫楚炎直勾勾盯住他,这样的霖渠似乎已经抛却了羞耻心。他本来就没什么羞耻心,身材那么好,最喜欢脱衣服了,有的只是不能外泄的秘密。 霖渠转过身来,右边腹股沟处也有一个纹身,如果箫楚炎没判断错的话,位置正好和后腰的相对。 除此之外,左右胯骨各一个烟疤,刚才屁/股上也有。 两人对视,箫楚炎问:那个纹身是什么? 霖渠回答:哥特体的X。 X 萧楚炎想,这个字母只能是张轩逸的轩,很合理。他问:张轩逸Foever? 霖渠没说话,望着窗外又看向他,表情有点可怜,萧楚炎说:那现在X代表箫也没关系,箫楚炎Foever? 霖渠点点头,阳光下的眼瞳蕴着一层湿润,他张开手臂慢慢转了一圈,问萧楚炎:你喜欢吗? 很喜欢。 这跟你想的一样吗? 很不一样箫楚炎抓着被子起身上前,把被子裹到霖渠身上抱住他,又伸手拉上窗帘。他贴着霖渠的脸颊小声说,但我爱你,你真好看。 塔伦再次抽纸巾搓鼻涕,回忆刺痛着她,她啜泣起来,仰起头睁大眼睛擦泪,不让泪水晕开眼妆。 他把胃饿坏了,问题很多,才一个星期他就坏掉了明明以前身体特别好。我带他回家,是他和张轩逸同居的房子,他有个屁家,那就是他的家。我们在门口站了十分钟,他说房子卖了吧,他没钱。他没钱我也没钱,就换了个便宜的小区租房住,就是天和景苑。 事情处理的很快,买房租房流程只用了3天。搬到新家后,他突然就变了个人,变得特别敏感,持续的过度警觉,生活中很多事物都会触发那段记忆,就像重新经历一次一样,所以他很惊恐,噩梦不断,害怕睡眠那种状态下他一心求死,我只能寸步不离守着他不敢离开。 霖渠疯了,我觉得我也疯了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让他活着,我把心理医生请到家里,医生让他填表,给他开药,很多很多药,吃进肚子里饭都吃不下。他吃了药似乎是好一点了,但我看着真的受不了,那些药物的作用副作用五花八门,他每天都要忍受呕吐乏力,食欲不振,身体震颤,头晕恶心,药物都经由肝脏代谢还伤胃,吃坏了怎么办,他本来就够差了。 日子太难过了,我知道国外的心理咨询行业发达,想带他到国外去,但是他不愿意,做心理干预也不配合,他就缩在房子里,把自己越关越窄,很快连房间门都不愿意出。 塔伦似乎哭完了,带着一种麻木的冷静说:我把家里所有危险器具都锁起来,拆了他的房门,24小时守着他,他会因此而恨我。他求我,他说他受不了了,撑不下去了,他求我让他结束。 我怎么能呢?为这个,他也恨我。他用那种仇恨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故意折磨他,他妄想我无时无刻不看着他是因为我看他痛苦很开心。但是我天天在哭,他只能看见我的拒绝,看不见我哭。 每次发作之后他变得特别脆弱,这时候又很需要我,我得一直抱着他安慰他,他会因为之前的不理智的行为和话语对我道歉,但睡一觉起来他又变成那样。我一度以为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好像陷在泥沼里挣扎,死活起不来。 我恨张轩逸,但我没办法,感觉我快被霖渠逼疯了,只能去找他,我想他如果能帮帮霖渠,我就原谅他了,甚至会感激涕零。但他没有。 大概半年后他重新回到公众视线,我去先锋门口蹲点,看见他带着一群人匆匆而过,完全不理会我。我当时甚至想弄死他。我想他一定知道霖渠遭遇了什么,网上的视频就是他撤掉的,那些言论就是他封锁的。他知道,但是他见死不救,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说真的,如果不是现在我有这样的名声和地位,我一定找人弄死他。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周丽璇来了。她日理万机,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突然空降到我面前。我买着菜,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她是周丽璇,在超市对面的车里等我,要约我喝一杯,我出去,她降下车窗,还真是,跟特务一样。 她一开始说起霖渠的时候还带着轻蔑和不屑,以为霖渠乱搞。我就一五一十都告诉她了,说得她脸色铁青,流了几滴泪。我以为她得做点什么,你知道的,正常的为人父母该做的吧结果她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让我转交给霖渠。 就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还是要谢谢她,请来了让霖渠愿意交流的咨询师。我拿着那笔钱买下天和景苑的房子改造成工作室,还购入了很多乐器让霖渠玩着。音乐和心理治疗,我也不知道哪个起作用了,总之周丽璇算是间接的救了霖渠。 只不过霖渠彻底变了,他不出门,更不愿意见外人,无比厌恶肢体接触,尤其是男性。他话不说,人又阴郁,脾气还差。我和他在一起,觉得他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却是一个绝对不能抛弃的负担。吴青说我就像一个母亲带着自己的小孩,他说得完全正确。 我又累又无望,但是霖渠在缓慢地变好。他做出了了不起的音乐,话变多了,愿意下楼走走了,开始重新健身了,吃得也更多了。我感到欣慰,他渐渐好起来,与我而言就像把一个小孩渐渐养大,产生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牢牢地支撑着我,霖渠把我的日子填满了。 霖渠还站在床尾,裹着被子,这下赤条条的变成箫楚炎了,他在房间里很不害臊地走来走去,终于打算给自己穿上内裤,他还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昨天把你从浴缸里捞出来衣服全部湿光了。 霖渠用一种很单纯的目光看着他,看得萧楚炎羞耻起来,他问霖渠:饿了吗?我去买点菜。 你要出去? 是呀。萧楚炎找出T恤和长裤。 不行,你别走。 你这几天都吃什么?箫楚炎给自己套上裤子,把一套衣服扔给霖渠,霖渠没接,就这么掉在地上。 外卖,和你在冰箱里留的那些。霖渠说。他裹着被子弓着背,跟个老头一样杵在原地,一副行动不便的样子。 萧楚炎穿上上衣:你天天吃外卖是不是,你都长痘痘了,那些东西不干净。我去超市看看,你换衣服啊。 我 要我出去是吗?那我转过去不看。箫楚炎转过去。 不是,你别走。 箫楚炎双手蒙着眼说:我不走,我要去超市买菜。 别去超市。 哦,那去楼下看看。 萧楚炎往一楼走,霖渠穿上衣服紧跟着他,好像怕他会跑。箫楚炎打开冰箱一看,里面还有一盒红烧猪蹄。这玩意儿都冻多久了,除此都是速冻食品。 连牛奶都没有,你确定这样可以? 霖渠站在他身后:我不需要牛奶。 萧楚炎拿了猪蹄转身,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微微后仰:我吃猪蹄,你喝粥? 霖渠刚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应该算新的阶段,萧楚炎很照顾他的感受,就像维护一颗经历过狂风骤雨的植物。 他陪着霖渠在家里耗了三天没有出门,吃吃喝喝看电影听音乐,一起运动,把家里的食物消耗地一点儿不剩。如果还能啪啪啪的话活脱脱就是天伦之乐,否则总觉得差点什么。 早上,经过一番酣畅淋漓的运动,两人在家光着膀子果奔了一会儿,追逐打闹跑到楼上,霖渠跑在前面,冲进房间关上门,萧楚炎打开门时被飞来的球裤兜头罩住,霖渠光着屁股跑进卫生间把门一锁。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07) 萧楚炎满头大汗,扒下脑袋上沾满汗水的篮球裤,嫌弃地皱鼻子。虽然是爱慕的对象,但也没到这种程度,这玩意套在头上还是怪恶心的。这么想着他低头闻了闻。 作为一个25岁的超级处男,自己的生理需求不可忽视,关于此事总要提上议程。 箫楚炎手里捧着霖渠的短裤坐在地上,打算从一个非常温和的角度切入,保证听不出欲求意味。 等到霖渠出来,他笑着问:塔伦说你主要去找心里咨询,想要跟我亲密什么的,效果怎么样? 霖渠光着上身,穿着宽松的米色棉质长裤,嘴里叼着皮筋,正把自己还在滴水的长发往上捋起。 萧楚炎仰头看着他,完全挪不开眼。 裤带没系都掉到胯骨下,两个烟疤一览无遗,前后的纹身也露出半拉,腹肌很漂亮,人鱼线也很漂亮,霖渠越来越暴露了。他拿下牙齿间的皮筋说:我最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心理咨询,他们有一套术语,什么越是回避越是强化认同和不安,越是去挑战自己的逃避行为,越是能减弱病症,都是狗屁,你是没体验过 萧楚炎赞同地点头,他是没体验过,不过在家的那几天他除了重新整顿自己的情绪,也有去了解霖渠的毛病。 塔伦说的那些症状都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英文缩写为ptsd。对于ptsd的治疗,现下最有效的三种核心方法,暴露疗法,眼动脱敏,和认知行为疗法,无不是要让来访者面对所要逃避的。 换言之,暴力体验让霖渠把性/爱视做恐怖的事情,所以产生逃避,如果他能直面**,重新体会到其实并没有这么可怕,就消除了原先的负面的认知。 所以越是逃避越是强化,挑战才能减弱病症,没有问题。霖渠就是因为踏出了天和景苑的房门,才越来越好。 霖渠扎好头发打开衣柜找衣服穿,相当不愉快地说:咨询师说emdr很安全很温和,效果很好,她让我目光跟着她的手指移动,然后就开始问我那些问题,我就重新回到那个场景当中,强度非常高,我感觉我都要死了,反正那一次之后我再也不做了。 哦所以才在天和景苑一待就是五六年。 霖渠套上宽大的T恤走出来,萧楚炎遗憾地发出一声啧,没啥可看了。霖渠面对他敲敲自己的头,好像又痛苦起来,说:根本没有真正好的方法,我现在已经挺好了。 哦,你觉得挺好,你周围的人可不觉得,我小弟弟都快爆炸了。 心里这样想,萧楚炎还是做出安慰的举动去拥抱他,霖渠也环住他的背舒适地靠在他身上。 第131章 霖渠自己手机关机,还逼迫萧楚炎也得关机,这让充满责任感的萧楚炎很不安稳。 霖渠一个30岁的成年人,他们还是全国最火的乐队,各种工作和事务等着他们去处理,怎么能一直呆在苏园庆这小小的乌托邦里一直躲避? 这样他会饿死的,家里断粮啦! 运动过后两人饥肠辘辘,萧楚炎洗完澡下楼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霖渠在后面跟着他,从他左侧脖颈探出头来:还有吗? 萧楚炎转头亲了他一口:你自己看,一粒米都没有。走吧,超市就在后面,顺便晒晒太阳。 叫外卖吧。 可以啊,不过外卖也要出去拿。 不许出去。 你这可太霸道了渠渠。箫楚炎笑着转身抱住霖渠右腿驾到他身上,两手揉他的脸,你个大可怜快别这么孩子气了,跟我去超市,买那些贵的要死的有机食品,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霖渠很耍赖地扒着他不让走,箫楚炎一边饿得肚子叫,一边甘之如饴被他扼制,两只手在霖渠身上到处吃豆腐。 他背着个大型挂件往门口挪,左右手分别拿着霖渠和自己的手机,都在开机当中。 走到门口时一堆短信和微信消息跳出来,还有很多未接电话,正好萧强的电话进来。萧楚炎把铃铃响的那只手机接通,递到霖渠耳边。 呵呵呵,终于接电话啦?霖渠,你们考虑的怎么样,要不来公司一趟,我们等 霖渠拿过手机挂掉,萧楚炎就贴着他听得一清二楚,他笑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舅舅让你和塔伦分股份继承公司是吗? 霖渠放开手脚:他们都知道你要走,塔伦也知道,你想瞒我到最后突然消失给我来个追悔莫及吗? 萧楚炎转身:我瞒着你,塔伦一定会因为压力把事情告诉我,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也会照顾我的感受。我在博弈而已,大获全胜。 对不起。 是啊萧楚炎换鞋,把他的运动鞋拿出来,蹲着扯他裤腿,但我不怪你。你这可怜的英俊魁梧帅气有才华的老男人,全靠我才有了今天。而且都被我看光了,我一定会好人做到底的。 那你不走了,你续约签什么合同? 签你们的c合同,我不需要股份,我的身份摆在这呢,跑不了。 哦。 明明没几步路,霖渠还要非要开车。出门前又套上一件外套,把口罩和帽子戴上,一出门就紧紧跟着箫楚炎。那样子好像四周会窜出抢劫犯来。 萧楚炎对他的表现感到忧虑,虽然脱掉了霖渠的衣服,但好像把他已经好了的症状又给召唤出来,挺头痛的。 把车开出去,萧楚炎笑着说:记得吗?刚认识的时候,塔伦去参加婚礼,把你托付给我,我第一次把你带出门你也这么紧张,在商场里牵着我的手机。 话说完就到超市停车场了,萧楚炎下车,绕到右边打开车门,行了个礼,绅士地对霖渠伸出手:现在你可以牵我的手了。 那你把脸蒙上。霖渠并不领情,还直直地坐着。萧楚炎一边笑一边把他拉下车,好好好,这里的超市真的没什么人,赚钱全靠暴利,一根胡萝卜都要七块九你知道吗? 进入超市,萧楚炎带着霖渠往生鲜区走。这里真的没人,工作人员也很少,货架上所有蔬菜水果都是封装好的,贴着标价,爱买不买。 猪里脊五十七250克,拿两块,洋葱2块一个,放进退车里,霖渠拿起来说:这个很便宜。 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是葱。 你这个没有常识的笨蛋!这叫洋葱,葱有大葱小葱红葱头钱葱洋葱,还有好多好多! 霖渠终于笑起来,萧楚炎带他继续往前走,路到瓷器区,萧楚炎说:你还记得吗?你那次砸东西,后来塔伦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收场,我们在这儿买东西,她把餐具全部换成塑料和不锈钢的,我又拿了几个陶瓷和玻璃。我说你下次生气还可以砸,现在那几个不见了,被你砸了是嘛? 霖渠有点不好意思,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看到了呀。 是的呀,我给你公主抱上床,还给你去买了个轮椅,然后做了好多菜就走了。 哎霖渠低头眨眨眼,好丢脸啊 你应该反思一下你冲我发脾气的样子,那才丢人,以大欺小,你真好意思。 买好了去付钱,霖渠说:你也冲我发脾气,说话都是吼出来的。 付完钱箫楚炎推着车往外走说:但我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丢人,我都是有理有据,不像你。 走出超市大门,走向停车场,霖渠笑着说:你现在说话好嚣张啊弟弟,要跟我算旧账? 是,我一点一点讨回来。 萧楚炎把东西都塞进车里,再把购物车推回超市门口,走回来他看见霖渠仰头望天,很舒服的样子。萧楚炎手里拿了根香蕉,一边朝他走一边慢慢剥开。 面前就是一片清脆的竹林,旁边的花园里飘来芳香的气息,柔软的风抚在脸上,空气暖洋洋。霖渠脑袋回正,看到萧楚炎冲他微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亮,虎牙非常可爱,手里还拿了根张牙舞爪的香蕉,跟他身上那件黄色的T恤很衬。 霖渠不由也笑起来,带着口罩看不见,但能看到他弯起的眼。 啊 萧楚炎张开嘴,举起手,将香蕉整根吞进嘴里,又吮着全须全尾地吐出来。霖渠眼睛不笑了,萧楚炎再次把香蕉嗦进去,霖渠干呕了一下,弯腰跑进车里关上门。 这个暗示显然太过,引起反效果了,于霖渠这种重症患者而言,恐怕相当于一个正常人面对露阴癖的变态这么严重。 萧楚炎快速反思了一下,几口吃掉香蕉,上前打开车门坐进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外面天气真好,空气也清新,走一走心情舒畅,很舒服对不对。 霖渠不想说话,但还是很小声地嗯了。 烧饭做菜,吃好,坐在沙发上休息,气氛还尴尬着。霖渠正在犹豫要不要因为自己呕跟萧楚炎道歉,萧楚炎则捧着手机刷地停不下来。 这时吴青的电话进来了,霖渠接电话打开免提。 喂喂喂,你们人在哪,怎么不在录音室?我这段时间有空,快点来做歌呀。 箫楚炎看向霖渠的手机,目光带刀。 这个叛徒! 霖渠说:你有空我们没空,改天吧,或者你自己玩玩。 你们为什么没空,我问了萧总,你们没活,就塔伦有几个活动,上次的歌还没录呢,把塔伦叫出来我们一起 霖渠没让他说完,啪一下挂掉电话,和箫楚炎对视。箫楚炎露出笑容,调侃:你连吴青都不理了吗?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既不出门,也不颠鸾倒凤,我们在这里干嘛到底。 霖渠缓缓说道:要不你来诱惑我想办法勾引我突破跟你做 嗯?萧楚炎一下停止腰背,眼睫毛都竖起来。 吴青离开录音棚回到公司,坐在自己办公桌里搓脸。他其实事情很多,一堆文件要处理,还有手下准备的ppt要核准。晚上本来要开会,临时取消了,还把手头工作都丢给下面的人去弄,很不负责。 但他就是看不进去,本来已经很习惯的工作,现在却产生一种错位感,好像被扔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群体中,这多新鲜。 他打开微信约鸿云儿吃饭,这是老爸叮嘱的。 说起来,他从国外回来见了霖渠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她见面。 当时的氛围有点诡异,初次见面,两人却没有相互介绍,聊得话题也无关个人。鸿云儿问了他不少公司的业务,他有问必答,鸿云儿又约他出席她的生日宴会,然后就散了,之后在私底下也没联系过。 第二次见面就是鸿云儿23岁的生日宴席,她挽着他出现在众人面前,向大家介绍自己的未婚夫。然而在后台她装都懒得装,他们仍就是陌生人。 他曾经寻求的真爱至上的理想婚姻就这么被家人和自己给出卖了,他却半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发出去的短信收来回复,鸿云儿:时间,地点。 吴青回过去后那边没了动静。吴青纳闷,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形式婚姻也没这样的吧,娶了她难道要互相绿? 正准备收起手机时,又跳出一个通知,是娱乐新闻:塔伦公开恋爱对象 吴青面无表情地摁灭屏幕,收起手机。 二楼的卧室里,霖渠坐在床上拉二胡,一曲《赛马》激昂壮烈。 箫楚炎坐在桌前拿着一支唢呐,他没用过这玩意儿,塞进嘴里直放响屁,就是吹不起来,霖渠丢过来一小段铜制圆锥的东西,箫楚炎摸索着把这个东西插在细长的唢呐芯子上,问他:你不做恐龙专辑了? 哔噗随着更加响亮的放屁,他能吹出声了。 对面的霖渠歪着头散着发,很淑女的样子,正在拧二胡弦,说话却不客气:你干嘛一天天就知道恐龙恐龙,做点其他的不行吗? 箫楚炎翘起下巴模仿他:里干嘛一谭谭的阿巴阿巴 霖渠笑开,抱着二胡上来捂他嘴,箫楚炎把霖渠的手拿下去:你到是好,手机一关了之,人全找到我这儿来了。Dd那边喊你去片场,布导那边也喊你去片场。我舅喊你去继承股份,还有和谐之声 箫楚炎盯着手机:这是什么,合唱团吗?要跟你见面,还有哦,这些红毯我也不想去,有塔伦就够了。还有几个配乐工作,导演制片找你吃饭,6月12号去巴黎时装周,霞姐说敢缺一个人就吊死我们啥还有关导他说郁龙在国外拍电影,约我们去探班。他拍他的管我们什么事 箫楚炎看到郁龙的名字不大开心,霖渠说:明明是让我们去,为什么总你你你,你也把手机关机。 箫楚炎:你也太没责任感了,拿着工资不做事良心不难受吗,而且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没有塔伦的信息,她都不找我们?你手机开机给她电话。 箫楚炎让霖渠开机,自己则听话地准备关机了,他长摁电源键,这时手机叮一声,发来消息提醒,箫楚炎放开手:哦,有了,娱乐新闻,塔伦和陈国飞,这人谁,公开恋情嗯? 他转头同霖渠对视,霖渠说:陈国飞,我们不认识。 箫楚炎打开浏览器搜索有关这个陈国飞的信息,也就这几天才突然冒出来,是在塔伦约他长谈之后。那几天他闭关修炼,调养身心,都没看外界新闻,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过来找到霖渠又被他缠着关机关机。 他和霖渠分享新闻,喃喃道:那吴青怎么办? 吴青劈腿。霖渠粗略看过,走开去到处找自己的手机,他要给塔伦打电话。 我手机呢,找不到了,你给我个电话。 你关机啊大哥,不要卖这种蠢萌! 箫楚炎起身帮他找:所以你知道吴青劈腿,你一直知道是不是? 他不相信塔伦,我就让他去了,谁知道他那边还有个不清不楚的。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霖渠翘着屁股趴在地上撩开床裙看床底,箫楚炎走到他身后盯,膝盖一弯顶在他屁?股上。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08) 找到了,你看。霖渠回头,手里抓着手机,被拱地一趴,瞬间黑了脸。 第132章 《danby baby》的片场,塔伦身上披着脏兮兮的布,正在休息,芊芊把手机递给她:箫楚炎的电话。 喂萧萧,什么事? 打电话的不是箫楚炎,箫楚炎正把自己扒光了勾引霖渠。 霖渠背向书桌坐在椅子上,他衣着完好,两腿大开,一手置于扶手,一手拿着箫楚炎的手机放在耳边,很有王霸之气地看着前方跪着的果男:你和吴青结束了? 塔伦听到霖渠的声音十分开心,这个问题又让她哽住了,她讪讪地转移话题:你和萧萧在一起啊,你们,那个 霖渠说:我们和好了,他说他不走了,你在哪? 箫楚炎爬起来走上前坐到霖渠腿上,两手楼主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一起听电话。 我在拍片子,dd片场,导演让你们过来啊,样片要给你们看。 霖渠矜持地将手放在箫楚炎腰上,电话挂断后他说:那我们过去吧。 萧楚炎嘻嘻笑:终于肯出门了?不过你再等等,看我表演完,我还要跪着爬过去把脸搁你裤/裆上叫主人呢。 霖渠瞬间破功,他难耐地娇吟,仰起头五官都皱起来,又埋在箫楚炎肩窝里吸气,小声说:我看你扭得跟蚯蚓似的脱了十分钟衣服,你行行好,别再恶心我了。 宝贝别怂啊,我给你吹箫就不恶心了,保证很爽的。萧楚炎哈哈大笑,把他脸捧起来吻住。 穿越大半个中城,城西体育馆空旷的停车场上,搭建起一座露天拍摄场地,碧蓝的天空下,三个亚克力面料临时搭建的巨大厂房分占四角,旁侧最空旷的地方还分布着金属支架,巨大的实景道具,各种道具装载车,以及走来走去穿着夸张道具服的群演。 塔伦正在绿幕棚里,身穿邋遢的戏服,看到他们也只分神了一秒,丝毫没有影响表演。在她身边搭戏的是一位穿着灰色紧身衣,全身贴满传感点,脸上更是密密麻麻,头上带着跟踪摄像机时刻记录表情的男演员。 萧楚炎看到塔伦认真的样子感到很惊叹。拍戏时的塔伦仿佛一只常年待在热带的哈士奇来到了西伯利亚,不仅智商提高,连带外表看着都更加沉稳可靠。 王准先小跑过来跟两人打招呼,领着他们参观整个摄影基地,顺便给他们介绍。 我们这次跟特效先驱工业光魔合作,他们有个新技术,能做出特效背景投在屏幕上,拍摄时屏幕就立在演员身后跟着摄像机一起变化移动,前段时间一些镜头都是用这个技术完成。可以在拍摄前就修改后期,让导演实时地看到拍摄效果。 王准先殷勤地把他们带进厂房内部,有一块区域被布置成格子工作间,很多后期人员在电脑前忙碌。 王准先让一个头发稀疏的年轻人调出拍摄好的素材给他们看,萧楚炎叹为观止地张开嘴。这肯定是第一手素材,动作捕捉的演员还是裸/露状态,但效果已经出来,那些瑰丽的画面在镜头下栩栩如生,演员真的置身于异星球世界。 这看起来可太烧钱了。 王准先笑着说:这个技术效果很好,不过经费很高,局部采用哈哈哈。 过来过来。王准先十分热情,手搭在霖渠脖子上领着他往里面走,这里有电影分镜手绘稿和各种外星人,飞船,空间设定手稿。我们为此集结了一大批人员,有学校学生,艺术家,摄影,模型师,还有机械工程师等等的,光分镜就画了一万多张。 他们面前的一整面墙上都贴满了这些设计稿,萧楚炎和霖渠慢慢地看过去,从上往下,从左往右,而在他们的周围,还摆放或悬挂着各种道具模型。机械或建筑、星体的微缩模型,非常细致逼真,感觉就像在浏览博物馆。 真厉害啊萧楚炎转了个弯,走向一个残破的机械星球模型,那细致入微的黏土制品看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真他妈壮观,是艺术品吧,这可太费心思了。 霖渠默默调转方向跟在他身后。 王准先说,东面那个棚里还有我们搭建的飞船模型,人贩子的小作坊,卧室蛋白质食堂什么,只有一部分,用来拍室内场景 王准先说话的时候萧楚炎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睫毛扑闪,眼瞳发亮,像个好学的乖宝宝。他的反馈让王准先说得有劲多了,逐渐转变自己的倾诉对象。 一旁的霖渠正独自看模型,他不安地注意到,来往的人员走动频繁,又没什么要事,只是倒个水,拿点打印纸,因为饮水机和打印机在这一头。 他们总要看着他。 霖渠闭上眼,低头靠近那个灰沉沉、散发出冲鼻的黏土和漆味儿的残破星球,感到心跳和呼吸在加快,他觉得自己太敏感了。 男性的热源靠近,混着一股陌生的烟味,随之一只手横过他颈间:哈哈哈哈,来,我带你们去 王准先的话没能说完,霖渠迅疾转身后退,王准先都来不及细想,连忙上前扶住滑落的模型推回原位:哎呦喂! 还好还好,呵呵,别紧张,其实它的镜头已经拍完了 他一抬头,发现霖渠不太对劲,萧楚炎也注意到了,关切地伸出手。霖渠则呼吸急促地躲开他看向周围。 人群中,一双双无主的眼,静静浮在半空,只要定睛去瞧,又突然不见。在这些眼睛当中,最突出的是一个闪烁的红光,待在视网膜上的苍蝇一样随着他的视线移动。 他视线到哪,那个红点就跟到哪。 一闪,一闪。 s/mile! 霖渠! 塔伦穿着黑色的衣服从过道跑来:借过借过。 看热闹的人纷纷给她让路,她来到霖渠面前抓住他的手,对王准先说:张导再叫你过去呢,霖渠不舒服,让他先回家吧。 说完拉着霖渠迅速从邻近的南门离开,萧楚炎也连忙跟上。 霖渠蔫地不行,塔伦站在车外,趴在车窗上摸霖渠的头发,跟摸小狗似的。他问萧楚炎:你搬回去了吗? 箫楚炎点头,心里一阵心虚,塔伦还不知道他把谈话的事情告诉霖渠了。果然塔伦的表情就严厉起来:你跟他说了? 萧楚炎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嗯嗯啊啊嗫嚅着,塔伦就明白了,拍了一下车门,生气地吼:你是不长脑子还是怎么地,你觉得跟他说合适吗! 霖渠吓了一下,抬起头来:我还好啊,感觉轻松多了,有点不适应而已我也不知道 塔伦跺脚,指指箫楚炎,手机响起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换箫楚炎继续摸霖渠头发,他小声安慰:没关系,我们在家里待着不出门了,你想出来再出来。 霖渠叹气,不赞同地摇摇头。 箫楚炎:你不问塔伦她和吴青的事了? 霖渠叹气,咚一声靠在车窗上,穿着姜黄色的衣服像只要死不活的大维尼熊。 萧楚炎在厨房里做饭,喊出来:昨天的剩菜吃吃么好了,要不做个咖喱,汉堡肉吃不吃。 霖渠埋头趴在餐桌上没动静,萧楚炎出来,带着手套的两手都是肉泥,他脱下一只拖鞋,脚踩在霖渠大腿上晃:宝宝,难受是么,是不是胃疼?那你汉堡肉还能吃吗,要不改做瘦肉粥? 霖渠从嘴里发出细细的呻吟,萧楚炎挤进他的椅子里趴在他背上:怎么了,你说什么? 霖渠抬起头:你看到 靠,我火开着在热油!萧楚炎大叫,推着霖渠让他磕上桌沿,腿一跨跑进厨房里。 霖渠无力趴回桌上又呻吟了一会儿。 我给你煮粥啦,肉肉做瑞典肉丸,多吃点青菜菜对身体好,吃好饭饭吃药药嘛。萧楚炎端着菜走出来在桌上一一码好,重新挤进他身后坐下。 霖渠说:我要吃咖喱,汉堡肉。 啊萧楚炎蒙了。 过了一会儿霖渠又说:他们是不是散布出去了,有很多人看过。 啊箫楚炎还没反应过来霖渠在说什么,他又趴下去,我想起来他们一直在拍 好想死啊 箫楚炎离开座位起身给他盛粥,耐心地说:怎么会呢,不可能发出来的,会被警察抓的。 说我乱搞有照片和视频,他们发出去了 在塑料碗里放上一根漂亮的搪瓷勺,摆到霖渠面前,箫楚炎胡说八道:你们大学不是在酒吧演出吗,张轩逸生日你们喝醉了裸奔,他们说的是这个呀。 箫楚炎点点他脑袋:你自己把粥吹凉,天都要黑了,我快饿死了,快吃饭吧。 你骗我霖渠嗫嚅。 没有。箫楚炎坐下吃起来,快吃,不然肉丸我吃完了。 你骗我,有很多人看过霖渠抱住头。 我没有骗你,网上的话你也信,有人抹黑你罢了。那种言论我只看到过一次,还有人说你家里是黑社会,从小欺负同学呢。 胃疼是吗?放凉了再吃。 而且事情都过去了,你早就习惯镜头和人群了对不对,你不要给自己这种心理暗示,给自己造成压力,那不是你的错 你他妈能闭嘴吗,尽说些废话! 突如其来的打断,脸红脖子粗的骂,还甩手打翻了桌上的粥,塑料碗咕噜噜滚下桌,清透的米汤撒了一路,那只精致的瓷勺在地上一摔两段。 霖渠撒完气就重新趴下去,抱住头发出压抑的哭声。 箫楚炎抿住唇看了他好一会儿,重新开始咀嚼嘴里的丸子。这时,霖渠又朝前伸出手,叫着他的名字。骨节细致,修长宽厚,手背却烫红一片,还沾有黏糊糊的粥。 箫楚炎鼻腔酸哒哒,刺的心窝子发痛,他沉沉地叹气,走过去把手放在男人脊骨节节凸起、尽显脆弱的后背。 对不起霖渠毫不掩饰地转身抱住他,嘶声痛哭。 第133章 天气已经变热,这段时间霖渠经历了几次闪回,几次噩梦,痛苦时全靠箫楚炎陪伴安慰,只要抱住箫楚炎,就像哭闹的婴儿嚼住了奶嘴,很快就能平静下来。 其他时候,他看起来挺好。 不过还没准备好面对人群,仍旧处于宅家状态的霖渠,却被迫和自己的团队搭上直飞维也纳的航班。 万物有一段时间没露面,从飞机落地就被一大群国内外的记者围住,全程跟拍采访。熙熙攘攘皆为利,叽叽喳喳烦死人,霖渠脸冷地掉冰渣,就这张冷脸还要埋在胸口不给人看。就这么一路跟到演出团队汇合、彩排,拍摄。 大家都在传霖渠又自闭了,在外面怕人的很,甚至更糟,他这会儿彩排演出都不干,低着头不配合的样子让人上火。 中途,塔伦以他身体不适为由让他去休息,找别的鼓手顶替他,言下之意让他别耽误事儿。 他拉着萧楚炎让人送到了休息室,里头灯没开,黑漆漆的没有人影。霖渠十分满意,虚弱地躺倒在沙发上,又力大无穷攥紧箫楚炎不放,逼得对方趴下来和他接吻,吻得难分难舍不可开交。 箫楚炎惦记着工作,他技不如人,这种重大演出总是紧张,责任心让他沉不进温柔乡。推开蛇一样攀附着自己的霖渠,回到彩排现场,塔伦恨恨地冲他抱怨:看看你干得好事!那种事情你听过忘过,拿出来说不是存心刺激他吗! 箫楚炎搓了搓红肿湿润的嘴唇,认为霖渠受的这个刺激相当不错,让两人关系进展飞速,十分舒爽。而且据他观察,霖渠此时的自闭不同于以往,他其实不害怕不紧张,不然也不会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不让走了。 在这种地方霖渠甚至都不怕被发现。 毫无疑问,霖渠更多的情绪是不想而不是不敢,这岂不是在消极抵抗?霖渠就是耍赖偷懒不高兴干罢了。 表演完后箫楚炎和塔伦接受媒体采访,霖渠又一个人藏进休息室里,躺到沙发上举着手机跟吴青聊天。 霖渠:刚演完,他们又去接采访。你现在真的很闲,公司不用上班了? 吴青:我在上班,但我是高层,比较自由,我感觉我已经被这套体系腐化了。 霖渠:怪不得我看你越来越不顺眼,跟你聊天都很不耐烦。 吴青: 吴青:你在跟我撒娇是吗,他们采访你不去? 霖渠:我看到人多想吐,反胃,肠子抽,你不会理解,我必须得台前转幕后了。 吴青:你本来就幕后,镜头和灯光都扫不到。跟你说,我今天约鸿云儿,她没回复,这女人有毒,大概一个多月前约她吃饭,她等菜上了埋头就吃,吃完就走,我跟她说话她都不理。 霖渠快速打字:关我屁事。 门开了,塔伦箫楚炎身后跟着助理回来了,霖渠收起手机起身迎上去:可以回家了吗? 箫楚炎扳着霖渠肩膀让他转身,抱住他腰身往里走,塔伦看得眼睛疼,从芊芊手里接过手机赶快刷刷视频洗洗眼。 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她和吴青在他们面前又亲又搂,现在他俩一下镜头就腻腻歪歪。霖渠也是,要不完全不理,要不跟狗叼肉骨头似的扒着不放,属实极端,虐狗虐狗虐狗啊! 哦,塔伦忽然想起来,她有男朋友来着。 那头霖渠和箫楚炎黏着彼此,霖渠手机响个不停,箫楚炎知道是谁的消息,故意吃醋地说:他什么意思,怎么天天跟你网聊,心里变态了是吗? 霖渠暗暗指向塔伦,把手机递给他看,又抬头问塔伦:那个什么国飞,他人怎么样? 塔伦不甚在意道:挺好,工作稳定,长得很帅,年轻气盛,家庭背景不俗 霖渠打断她:你喜欢他?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09) 塔伦仍旧看手机,语气敷衍:是啊,他人挺好的,很有意思。 那有空让我们见见吧。 可以啊,下次订婚宴叫你们。夏天了,你们挺忙的,有很多演出通告代言活动,我要回去拍片,不能陪你,有情况电话联系,能赶到我尽量过去。 霖渠和箫楚炎包括两个助理齐刷刷抬头,八目震惊。 她怎么就说出来了! 由于霖渠不想工作,郑霞千叮万嘱,叫他们不要把这次演出之后的行程安排透露给霖渠,赶鸭子上架反正他也没办法。所以霖渠一心以为演出完就要回家了! 哦,这不是重点。 霖渠和萧楚炎异口同声:订婚?! 手机震动不停,吴青的消息还在不断发过来,霖渠扫了一眼,诧异地问塔伦:你们这么快? 塔伦不知在跟谁聊天,打字如飞地说:他家里催,而且我年纪也不小了,再拖都要过最佳育龄期了。 霖渠和箫楚炎默默对视,内心都很感慨,在霖渠心里,塔伦还可以和吴青耗个五年十年,而育龄期这种东西,还真是他们从未考虑的现实问题。 箫楚炎说:你想跟他这么快结婚?他不是还小嘛,为什么着急啊? 萧楚炎心里同情吴青,抓着霖渠的手指点开手机,看吴青发来的内容: 我爸对他们家很热情,前天我们去鸿家做客,她客客气气的,说接下来打算考研。 说要读完书再结婚,他们几个老的笑得及其尴尬。 顺带一提,她的学历都是买的,成绩奇烂无比。 曾经想学表演吃不了苦,想进演艺圈嫌傻逼太多。 总之这个女的太绝了。 嘿,你还在吗?[敲] 箫楚炎看完更加同情吴青,他往前翻,吴青吐槽那位鸿老孙女的内容还不少。他揣测吴青是想让霖渠跟塔伦闲聊的时候能透露出来,让塔伦知道他的包办婚姻有多糟糕。 可惜霖渠完全不八卦,嘴紧地要死,这些聊天内容一个标点都不提。 箫楚炎觉得既然自己勘破天机,就该帮帮吴青,他拍拍霖渠的肩膀说:哎,你听说没,鸿老的那个孙女特别废物。 霖渠看着他,正在回答男朋友为什么着急的塔伦也停下来看着他。箫楚炎把手机还给霖渠,手舞足蹈比划着,嘻嘻哈哈笑闹着:就是那个鸿老啊,上次我们参加过那小女孩的生日宴会,据说她学习成绩特别差,干啥啥不行 他把吴青的吐槽复述了一边,结尾时还大咧咧笑着说:这种人就真的全靠投胎,要在普通家庭绝对是个一等一的小太妹,咱们社会的蛀虫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很无语,霖渠表情难以言喻,把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你以为你不是靠投胎? 啊 霖渠起身远离他,箫楚炎满头黑线,感叹霖渠可真是吴青的猪队友,带不动啊! 接下去的行程,霖渠虽然和箫楚炎两个人的时候闹得欢,其他时候却焉了吧唧。 大家都知道霖渠又犯病了,却不知道他一下镜头就没断奶似的巴巴紧跟着箫楚炎;一上车就紧牵着手,只有触碰联结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没人的时候就紧挨着、紧搂着、紧靠着 箫楚炎手指描摹着霖渠浓黑斜飞的眉尾:我真觉得你像个一撒手就会嗷嗷大哭的小婴儿也不用这样吧哥,我要上大号啊。 箫楚炎此时靠在酒店房间的厕所门板上,霖渠除了脑袋,哪哪都贴着他,两人面对面,距离不足3公分。 那你还把我带来。霖渠黑眸盛雾,浓眉斜飞,吐息间氤氲湿热的气流,又像在耍赖又像在撒娇又像在勾引。萧楚炎脸上写满笑意,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点他胸口:什么叫我把你带来,不是你非要跟进来吗? 我以为那是个借口霖渠起开要走,箫楚炎连忙拉住他,我给你放热水,今天泡澡吗? 霖渠说:你跟我一起? 你洗澡都不敢了?我倒是想,但我自控力没那么强,免了吧。 哦,那我出去了。 哦箫楚炎走到浴缸旁放热水,又大声开下/流玩笑,要不你等等,给你喝我的洗澡水,加点蛋白质 霖渠冲进来一把圈住他的腰,手往前伸不由分说解他裤腰带,箫楚炎激动得躲到马桶边上哈哈大笑:别闹别闹,我冲动了后果你承担不起,到时候你又不敢负责! 霖渠不依不饶从后面拖着他的衣服把他往门口带,故作凶恶地叫喊:我不想在这里洗澡,我不喜欢这里!我不洗你也不准洗,我们就这样睡觉,一起发烂,发臭! 哈哈哈哈! 玩闹忙活了大半个月后终于回到兆城,霖渠和塔伦奉天承运,接旨去宏大公司签协议,箫楚炎也跟着去,签字画押的时候萧立群带着律师在旁边观看,气势威严。 箫楚炎的合约时间还没到,不过萧强豁达表达这个月就要给他按照新合同来发工资,让他注意工资卡到账记录。 人员都聚集在一角,偌大的会议室显得十分空旷,萧立群落于最前方主座。他当老板当习惯了,选座总是要权高位重,一眼望去,下面人一网打尽。 萧强坐在他的左手位转笔,律师站在塔伦旁边,向他们说明协议条款,箫楚炎坐在塔伦和霖渠中间玩手机。萧立群沉声问:箫楚炎,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来住? 嗯?箫楚炎抬起头。 你可以回家了,你娘天天念叨,你姐不回家,怪我把你赶走。 霖渠警觉地动动耳朵,视线往旁边撇。这个距离和角度看不清萧立群的面容,却可以看到他眼里闪烁不明的光,实在很奇怪。 箫楚炎站起身笑着对他老爸说:不了,搬来搬去太麻烦,我们没时间搬家,工作挺忙的,在这里也呆不长。我会多回家看看的。 萧立群说:你们要做专辑是吗,闲杂事多影响状态,歇几个月吧,宏大也不稀罕你们那三瓜两枣。 萧强啪的打了个响指,他敲桌子:说得对!我让你霞姐安排。专辑啊,专辑最重要! 萧立群看向自己优秀的儿子:你现在住苏园庆何曦区那房子? 是。箫楚炎点头。 萧立群指着霖渠,又微微往外偏移指向他:你,你们两个人? 箫楚炎说:是,苏园庆离家不远,我会常回家的。 萧立群收回手,没再说什么。 你爸 停车入库,关闭车灯,两人沉进黑洞洞的裹覆。 萧楚炎发出疑惑的声音,等待着霖渠的下文,话音没听到,等来霖渠温柔的手掌,从小臂摸索到腕骨,最后抓住他的手指。 萧楚炎很快给予反馈,反手捏紧了他,抬起手来在他指骨上落下亲吻。 霖渠沉声喃喃:你爸不喜欢我吧。 是吗?萧楚炎说话的热气喷在他手上,我爸又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要喜欢你,他这种老男人不是很喜欢塔伦吗? 听萧楚炎胡戳,牛头不对马嘴,霖渠眉间荡开忧愁,默然沉吟。他眼前不断闪过的是曾经两次见面萧立群对他的态度,全然的不屑和无视。 萧楚炎不懂他的忧心,解开安全带朝他靠近,手掌贴在男人脸则,迫使他转头,炙热的气息将他包裹:你在想我家里的问题,你想我跟他们出柜吗? 霖渠被他弄得没法说话,推开他断然道:最好不要。 我也觉得应该等他们自己发现。我爸这个人挺开明的,我姐说不结婚不生小孩他都接受了。 那你不是压力更大? 萧楚炎笑起来,他已经完全离开自己的座位匐在霖渠身上,裸露的皮肤尽力和身下的人贴在一起,幸好车子够宽敞,能容得下他动作。 他低低的气声钻进霖渠耳朵:告诉你,这些话是她被渣男甩了之后说的,现在她有个爱徒步旅行的男朋友,已经交往三年了。去年她博士毕业,还生了对龙凤胎,不过他们都在国外,我都没见过自己的小外甥。 哇喔,呵呵霖渠听得松快起来,两手附在他背上摩挲,听起来你确实没什么压力。 对,你应该关心一下自己,你是独生子吧,你家里没有压力吗? 霖渠笑得更大声了:我怀疑你在嘲笑我。 [锁] null 第135章 要给他点时间,给他点时间,给他点时间萧楚炎在心里默念。 外面太阳还高悬,客厅的遮光帘全部拉上,只有一缕两缕光线横在地上,前方的投影幕布上光影流动,黑白的画面已经定了十来秒了,其实没有定住,只是移动地极其缓慢。 他连一般的文艺片都没耐心看,更别提这节奏奇慢的黑白片,霖渠这就是在为难他,看着玩意儿还不如盯着霖渠看俩小时。 他转头,身边的男人英俊刚硬,刀锋般的侧脸在变换的光影下静立。眉毛和睫毛的剪影看起来毛绒绒,带着伤的嘴唇则十分柔软,圆润的线条像q/q糖。 霖渠侧过脸,眼睛弯弯地看向他:在笑什么? 萧楚炎鬼使神差般脱口而出:你想给我摸摸吗? 霖渠被呛到,咳了几下,抬起手敲他的脑门:看电影呢,你在想什么啊? 你不觉得难得的休息机会,我们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嘛? 之前事情闹得这么僵,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不明白吴青为什么还赖着不走,反正霖渠拉着他回家了,工作什么的明天再说吧。所以这会儿还没到晚饭时间,箫楚炎摩拳擦掌,好不容易得来一夜春宵,岂不得干点什么? 箫楚炎已经合计过了,按照以往的工作节奏,他们必得早出晚归997,每天回家倒头睡,管他进展快慢,这么在录音棚耗上几个月免不了。 何况萧强还严加厄令他们今年必须做出来,所以在看到专辑完成希望之前,霖渠会打乱工作,抽出个把钟头来关照一下他独守空闺快满蘑菇的下半身吗? 必须不会啊。 霖渠温柔地敲打他:你觉得看《我是古巴》没意义?你知道这个资源我找了多久吗? 他手揽过来,跨过箫楚炎的肩膀捂住他的嘴,脖子一歪和他头碰头。但萧楚炎还是能说话:节奏好慢啊,片子到底在讲什么,渠渠我看不懂。 你不用看懂,去感受它,光影和镜头缓缓流淌,多美啊 你要看看大蘑菇上五彩斑斓的小蘑菇吗?也很美。 啊?霖渠失笑得移开手,不知道他古灵精怪说哪门子鬼话,在被萌到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蘑菇与其所能代表的意象。 还呆愣着,箫楚炎抬手勾起他的下巴舔上微肿的唇,并推倒他扶摇而上栖息上身。两人胸膛贴胸膛,大腿碰大腿,气氛迅速粘稠,箫楚炎舌头湿漉漉地伸在他唇间调笑:说真的,我跟你接吻,就像在跟一只喵咪接吻。 霖渠手指张开,食指拇指卡住他的下巴往上提,让他够不着:这么说你跟猫接过吻? 萧楚炎并不顺杆下,照着自己的方向继续说:呵呵,因为你的舌头在躲,我就 他张开嘴,伸出软蛇左右晃,上下晃,一下一下转圈:唔咯撸啊撸啊 霖渠嫌弃地躲开。 对,你就躲开,我舔来舔去你躲来躲去,但你抓着我不放又躲来躲去,躲来躲去又抓着我不放,我就像追着一只撩拨我的小猫咪。 霖渠一言难尽地皱眉,仿佛吃了变质的蛤蜊尝到一股腥臭味:你要调情可以理解,但你觉得我一个大男人会喜欢被比作小猫?如果我是小猫那你就是小老鼠好吗。 重点是这个?萧楚炎手往下伸,我是说你在害怕,别怕啊霖渠,接个吻而已。 霖渠反应大起来,用力推了他几下:你这可不是接吻! 好好好,我不弄。萧楚炎马上把手拿出来,安抚地拍着他胸口,用温柔的吻化解他的紧张,你有反应,这么多年你也憋坏了对不对,我想让你舒服,放松点好好享受好吗? 霖渠本来不紧张的,被他一说全身崩起:不,我可以帮你摸。 萧楚炎笑:谢谢你,但不能总是我享受,我们不能总是停在原地对不对,放松,放松,你可以随时叫停,我绝对尊重你,但我们得开始做了,现在,放松,交给我 霖渠觉得自己被箫楚炎施了法,明明没有同意,却顺从了。 直到他动弹不得地流出泪来,接而被熟悉的疼痛驱使,爆发出一股力,猛地抬腿把身上人踹到一旁。 箫楚炎屁股着地发出一声哀叫,看霖渠手脚并用爬下沙发,呲溜地躲开他的手,滑到沙发侧面把自己缩在那儿。 霖渠喉咙里发出的嘶嘶鸣音幽幽飘来,箫楚炎摸着自己一块块腹肌,赤/裸的上身凉飕飕,刚才明明很暖。撑起身子,腹股沟疼得他呲牙,霖渠力道一点没收着,也不知道把他当成了什么,要再往右偏一点,能直接给他断子绝孙。 电影诡谲的光附着于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静静流转。 箫楚炎缓过来,往前爬,拐了个弯,和缩在侧边的爱人汇合。霖渠裤子脱了一半,两腿盘起,整个上身往下折叠,下巴贴在胸口,手臂缩在胸前,不明白是个什么姿势,柔韧性很好,但铁定不舒服。 配合他喉咙里的声音,很像一只受了惊吓缩在角落尖叫的动物。 箫楚炎在他身侧席地跪坐,手背摸了把湿润的嘴唇,顺便擦去下巴上的津液,问他:怎么了,我弄地你不舒服吗? 霖渠发出细细的**,就是像猫叫。萧楚炎继续问:是有,有是感觉到,看到 不知该怎么描述,也不了解闪回,霖渠多次发作,却不愿提其中的感受和内容,网上再多的描述在他看来也显得抽象。箫楚炎说:我不是非要做,我不会强迫你,不愿意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10) 没有回应,萧楚炎跪地腿麻,换了个姿势,也像霖渠那样盘起。低头看自己鼓胀的部位,没有一点要解决的想法,只是长长地叹气。 他们坐了挺久,那裹脚布般的老电影还没放完。 霖渠的T恤后摆掀起来,露出一段结实柔韧的腰肢,萧楚炎埋下头,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亲了一下。 霖渠一哆嗦,往旁边去离他远了点,萧楚炎嘴角下撇,手撑着脑袋扭头看着远处的绿植发呆。 他的呆很快就发完,把腿解开又盘起,两手后撑仰头舒展,回正后好奇地看着霖渠,怎么能这么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难受吗? 你饿不饿,我肚子饿了,我们讨论一下晚上吃什么呗。 霖渠霖渠霖渠霖渠 You\'er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You\'d be like heaven to touch, I wanna hold you so much 萧楚炎为自己的歌声陶醉,膝盖晃起来。 At long last love has arrived, And I thank God I\'m alive,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他忘词了,小声哼哼了几句开始唱高潮部分。 I love you baby,and if it\'s quite all 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the lonely night, I love you baby 很恶心 霖渠! 萧楚炎往前趴,努力俯低身体去看霖渠的脸。霖渠还是保持着原样,一动不动,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细若蚊吟。 不是说你,也不是说你 啊原谅萧楚炎听清了但听不懂。霖渠又不说了,萧楚炎看着墙上的钟,饭点都过了。他的男朋友在痛苦挣扎,他却还想着吃饭 我很恶心。 霖渠! 霖渠转头,湿润的眼中充满惧怕,在无声地祈求什么,声音却异常冰冷:你不觉得吗?你看到了,这个身体非常恶心,你根本不会想。 不你不恶心,你怎么会恶心,你很好 萧楚炎浑身发冷地打了个抖,左看右看过去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又爬过来张开手臂把霖渠抱在胸前。 听着,我爱你,我想和你亲吻和你做/爱,不管过去未来如何,我都想要你,无比渴望你 不,你不知道霖渠哽咽流泪,重新把头埋下去,这个身体恶心透了,烂透了,就像马桶。 你住嘴萧楚炎颤抖,眼前蒙上一层黑洞洞的阴影,令他太阳穴胀痛起来,别这么说,你不恶心,你很好,你是我的珍宝,我的绝世天神 但我不想做,我太恶心了霖渠哭叫的声音闷闷地从身下传出,箫楚炎连连说道,不做不做,你身材那么好,你才华横溢,你是我见过最帅的人,大家都喜欢你 胡乱说着安慰的话,箫楚炎整个人都很混乱,没想到霖渠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心痛之余还意识到自己的小弟弟恐怕前途多舛,他才真的想哭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霖渠哭喊。 你在家啊,你要什么,要妈妈爸爸吗? 回天和景苑 好! 萧楚炎立刻起身拉霖渠,但他不起来,抱着自己泣不成声,哽咽痛哭:我动不了我难受我腿麻背疼我要回家啊啊! 萧楚炎好心疼,差点没笑出声来。 第136章 脱下围裙,把做好的饭菜一一端到客厅,在餐桌上摆放好,虽然已经很饿,但并不着急吃。箫楚炎打开卧室旁边的房间门,入眼就是正对他,侧躺在沙发上的霖渠。 那沙发太小,霖渠只能蜷缩,他闭着眼,身上盖着一张白色毯子。 房子的水电没断,空置了两年也没怎么落灰,萧楚炎带着霖渠进来的时候家具上连铺盖都没有,霖渠说上次塔伦全部拿掉了,没给盖回去。 嘿,睡美人,起来吃饭啦。萧楚炎蹲在沙发前,近距离欣赏霖渠的睡颜,这张脸似乎跟极日时期区别不大,除了笑的时候眼角多一条纹路。可能太宅了,不见阳光避免了紫外线照射造成的皮肤老化。 萧楚炎轻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你不是写歌吗,怎么又躺下了? 霖渠睁开眼,乌黑的眸子还没聚焦,萧楚炎细密地亲在他眼皮,颧骨,往下一直亲到嘴唇,舌尖探进去企图撬开牙关,霖渠忽地将毯子蒙头一盖阻隔他。 萧楚炎有些无奈,拉扯着毯子:宝贝,下个月就生日了,都31了,别这么孩子气。 快点起来,今天牛肉大骨汤,你不会还要我给你端进来吧,不是说录音室不准吃东西吗? 霖渠翻身绷直手脚伸懒腰,长长地呻/吟了一串,叫着:萧萧 埋头对着牛肉汤泡饭一阵刨,霖渠放下筷子抬手擦嘴,表明自己吃饱了。箫楚炎探头,看他碗里米粒稀稀拉拉,饭都吃不干净,敲敲他的碗:多吃点,你这么大个人就吃这么点? 我胃不舒服。 萧楚炎就没法再说什么,霖渠胃不好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处理起来复杂。偏偏可以在各种时候拿出来当挡箭牌,用来逃避或拒绝各种不想做的事,旁人还难以指摘。 霖渠手撑着脸盯着萧楚炎看得香,比吃得还香。他真的很喜欢看箫楚炎吃饭,优雅得体,赏心悦目。 萧楚炎本来吃得就不快,被他注视着,不由背挺地更直,咀嚼细致优雅,夹菜的动作也独具节奏感,吃得更慢了。 他夹了一片绿叶菜送进嘴里,问霖渠:要待到明天吗?一个星期了,大家都在找我们,吴青打电话让我们去录音棚,要做歌吧,这里什么都没有。霞姐天天给我夺命call,她真的生气了,说要把我鸡儿掐断。你上次和塔伦过来不会也打算待这么久然后不告诉我吧,啊啊,真令人心寒啊渠渠。 霖渠屁股离/座伸直手臂,指尖点在他脸颊上。萧楚炎眨眨眼:干哈? 边吃饭边说话会呛到,长这么帅,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在咒他,萧楚炎呛到了。 终于吃好,把碗筷放进厨房,萧楚炎拿了抹布来擦桌子,霖渠仍杵着脸看他,过好几秒才眨一下眼,那样子专注又深情。 但他妈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就干坐着,一点忙都不帮,还家里蹲死活不出门,就是个废物 萧楚炎暗自叹气,任劳任怨把桌子擦干净,抹布拿去厨房里洗,出来坐下,他问: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对我倾诉?你愿意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担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昨天夜里你做噩梦了,梦见了什么,要不要跟我说说?。 霖渠僵硬地说:我不记得了。 那上次呢?明明给你舔地好好的,我看你也挺爽。 霖渠脸色难看:说了我不记得。 哦沟通失败,萧楚炎怏怏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霖渠见他不高兴,心里就炒豆子似的噼噼啪啪不得安宁。他双手掩面,觉得必须得解释清楚。 我真的不记得,都是些碎片霖渠皱起眉,艰难地回忆,我说不出来我不知道。 萧楚炎鼓励他:你看你这不就是在告诉我吗,我很高兴啊渠渠。 霖渠遮着脸静了很久,萧楚炎无聊到抠手指,霖渠才开口:我在雍福公馆喝酒,住在一间包厢里,我记得我点了很多名贵的酒,某一天看了服务员递来的酒水单,两天就喝掉了一套房,后来就不看了。 萧楚炎慢慢收回手,眉头蹙起,听他平静道:我在走廊上遇到两个熟人,跟着去了他们的包间,里面人很多,我待在角落里,带我来的那两个人给我倒酒,其中一个往酒里下药,当着我的面,我看着他把一些粉末倒进去,拿吸管搅匀。 霖渠呼吸开始变得不稳:你信不信,我是自愿的 奇怪地撞击声和椅子的摩擦声,一股温热的力量擒住手腕,霖渠被迫拿下手,怔愣地看着萧楚炎。箫楚炎跪在桌子上,弯腰看着他:我不信!是王鸿颐,我们在奥迪晚会上见过,你看到他立马就犯病! 你当时陷入低谷,你酗酒,你根本不清醒! 霖渠眼神有点空洞,里面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他摇头:不是,我很清醒,我记得他把那一小袋东西放在我面前,问我你确定吗?,我同意的。 哈,哈?萧楚炎非哭非笑,觉得这个姿势颈椎不舒服,影响思考。他直起身,晃了晃脑袋,还得敲打几下。从桌子上爬下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语气生硬地说:你跟那两个人走,是想干嘛,一起喝酒? 约炮。毫不犹豫的回答。 喉咙里堵了个东西,箫楚炎哑着嗓子继续问:你约炮,为什么允许他在酒里下药。 霖渠虚弱地说:我不记得,当时无所谓,不在意 泪水不断溢出,霖渠的表情变得十分脆弱,他哽咽:我动不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很多人围着我 回忆潮水般涌来,霖渠捂住眼发出破碎的声音,他又被自己的病症俘获,手脚麻木,难以呼吸。 萧楚炎直挺挺地看着,霖渠喘息越来越急促,很快身体瘫软,往下滑落,而他浑身僵硬,袖手旁观。 耳边是垂死挣扎的声音,直到破碎的求救冲破耳膜,萧楚炎才如梦初醒,搬开椅子,把地上蜷缩的身躯揽进怀里。 救我 低头堵住霖渠的喘息,又空出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等到霖渠回复过来,力气也重回身体,开始痛苦踢打,萧楚炎连忙移开,抱着他的背脊安抚: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霖渠 霖渠虚弱地回抱:他们不允许我反抗,会受到惩罚我同意的,你觉得恶心了,你觉得我恶心了 萧楚炎说不出话来,恶不恶心的,他根本没空去想。只是诧异,还没彻底反应过来,也没完全接受霖渠是个不完美受害者这件事。 这不是你的错,他说什么你同意了? 不知道,我不记得但是我喝了,我就是同意了,否则我为什么要喝 霖渠因为自己的回忆和推测呼吸短促起来,但他停不下来,还在说:约炮为什么要喝酒我同意了才要喝酒不是嘛 当然,这逻辑很自洽,箫楚炎脑中飞快闪过塔伦说的话,霖渠求死就要让他去死吗?有人让他杀了自己,他能杀人吗? 答案不言自明,都不需要过多挣扎,霖渠却掉进这样的陷阱里无法脱身。 箫楚炎捂住他的口鼻,柔声道:放松,放松,慢慢呼吸,霖渠,听着那是个意外,不是你的错,没有任何错误被允许遭受那些。你不恶心,你只是受了很多苦,但是有我在,那些痛苦已经过去了,我会保护好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霖渠更紧地抱住他,彻底地依赖他,不停地叫他的名字。萧楚炎产生一种难言的满足感,放松身体软倒在地,紧紧地拥抱,泪水掉个不停。 霖渠将他推开,又抓着他的头发靠近,萧楚炎既紧张又期待,发现无论曾经如何,他真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在快要亲上时霖渠停下来:你真的不觉得我恶心? 萧楚炎催促:是啊,不觉得,你快亲我啊! 但是 什么,但是什么? 又等了老半天,霖渠开口:他们说,我勾引他们 霖渠手在抖,脸上却没有情绪,只是流泪:因为我的表现招来虐待是我自己不好。 你也那么觉得? 霖渠没说话,眼神悲哀又无助。萧楚炎鼻子一酸,伸手抱住他:听着,那些人是变态,他们的行为属于犯罪,这绝对没法开脱,不是你的错。 霖渠低声说:我不想做,不想再有那种状态那个不好 你说什么呢萧楚炎觉得自己裂开了,抱着霖渠大哭起来。他只触碰一点力气抖落的痂壳,五脏六腑都如同被万虫啃食。除了悲伤和难过他脑海里什么都不剩了。 霖渠实在受不了一个大男人这么抱着他哭,想要推开,但萧楚炎拼命箍住他,让他使不上劲。 别哭了,你吵得我耳朵疼 萧楚炎喊:我要做/爱,我好难过我要憋死了 知道了,别哭了。 萧楚炎马上闭嘴,直起身看着他:你答应了? 霖渠摇头,面含歉意。 萧楚炎对此不做表态,抹着眼泪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哭得很丑? 他起身找纸巾擦脸搓鼻涕,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在水槽里放满水,深吸一口气把脑袋埋进去,冰凉的刺激让他清醒,抬起脸,水珠飞洒,淋湿前襟。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11) 霖渠担忧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清醒一下。 霖渠的想法显然是错的,霖渠认同那些混蛋不可理喻的逻辑,他同意和那个人约炮,所以他认为自己同意被轮X。 简直荒谬! 萧楚炎对霖渠招手:过来。 霖渠摇头,那他过去。 走到霖渠面前,手抓在他耳侧,箫楚炎笃定地说,听着,听清楚你没做错任何事。无论你同意了什么,性侵是犯罪,犯罪!你明白吗,他们触犯法律底线,这是犯罪! 不是因为你同意,是因为他们就想这么干,他们会为自己开脱,把事情归罪于你。你要明白,这根本没法辩护,正常人不会那样做知道吗? 霖渠泪光闪闪看着他,萧楚炎不停地说:他们伤害你不是因为你怎么样,是因为他们是变态,暴力狂。告诉我你会那样对别人吗? 霖渠摇头,萧楚炎笃定道:我也不会,我们都不会,我们有法律意识有道德底线,我们不会随意伤害他人。 霖渠低语:我绝对不会那样对别人 过了一会儿,他又看似冷静地像萧楚炎确认:我没有责任吗? 你,你喝那酒是不对,但一个正常人,就不会说我们约炮,我想给你酒里下药你同意吗?哪怕你真的同意了,也不会犯罪,去伤害虐待别人。萧楚炎抓起他的手,看看!难道同意就应该被这样对待吗? 霖渠摇头,被他说服了,萧楚炎再三强调:这不是你的错,跟本原因是那些人就是犯罪,听明白了吗? 霖渠回答我,听明白了吗? 湿润的眼睛看着他,霖渠点头,萧楚炎神情很严肃:说出来,告诉我你明白了。 我明白了。 听着,你不恶心,恶心的是那些伤害你的人。现在伤已经愈合了,我会保护你的,那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霖渠跟我说,你不恶心。 泪水溢出眼眶,一种重获新生的感动和释然让霖渠无法控制自己,他哽咽道,我不恶心 你没有错。 我没有错我只是不该喝酒,不该自暴自弃,那件事错不在我 霖渠用征求认同的眼神看着箫楚炎,萧楚炎贴着他额头哭起来,声音都哆嗦了。 对,说得好,就是这样,不要再责怪自己了,你很好,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惩罚自己了。 但你不觉得 萧楚炎捧着他的脸,深情且坚定,我再说一遍,我爱你,我想要你,无比渴望你 话音未落,霖渠已经将贴上来堵住了他的嘴,背上汗毛都竖起来,巨大的喜悦和感动在头脑中爆炸。 萧楚炎激烈地回应,天雷勾动地火。 第137章 天气暖和,朝阳热烈,绿荫萌动,鲜花盛开,湖水潺潺,寻花问柳的闲人数量却不及冬天。 停车场里,车辆满载,往远望,湖边的芦苇有人这么高,郁郁葱葱,没人打扰,就在这里都能听见鸭子,哦不,天鹅戏水的声音。霖渠坐在车里,春风得意地勾起嘴角:你等我一下。 他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门微微欠身,绅士地伸手:来,小心,慢一点,我扶着你。 箫楚炎为难地探出脑袋观察四周,确定没人后埋怨他:我屁股有点疼,不是高位截肢也不是大肚子孕妇,你不用这样吧,你也太那啥了,要放之前我就是跳车摔死你也不会扶我一下! 但还是伸出手抓住霖渠的胳膊,慢慢下车,表现地像孱弱的依人小鸟,让霖渠过一把当男人的瘾。 没错,霖渠终于像个男人了,而不是三岁小孩。他抓着箫楚炎的手,笑得很是宠溺:你太夸张,我哪会那样? 萧楚炎嗤笑,在关门的瞬间附到他耳边:憋了这么多年可给你开荤了吧。 霖渠笑着说:这种事不要在外面说。 萧楚炎当仁不让:那你也不要在外面扶我,很可疑知道吗! 他们往录音棚走,霖渠单肩背着箫楚炎的包,一边高一边低,低的那边要搀箫楚炎。他以前从来没帮忙背过,只知道往里面塞东西增加负重,自己则两手空空身轻如燕。 录音棚的e室专为他们留着,吴青天天电话骚扰喊他们过来,称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再好的作品都无人分享,显然是骗人,都这个点了连个影都没有。 两人进入e室把门一关,霖渠挂好包,神清气爽地走来走去,看各种东西都感到焕然一新,以至于文思泉涌,在钢琴上弹了几下就拿起纸笔开始写,他靠在琴键上,都来不及走到桌子那。 箫楚炎挤到他屁股后头坐下:做恐龙专辑吗? 霖渠说:做,你跟你吴青哥哥去改吧,改完就可以录了。工程和谱子全在你电脑里,d盘,龙龙,5.15,自己看,再把你吴青哥哥叫过来,让他教教你怎么在我写好的曲子上胡作非为。 呀,你都不告诉我?箫楚炎笑着撞他,给吴青发短信。 过一会儿箫楚炎说:他在开会,让我们等他。 霖渠收起纸笔开始弹钢琴,无情地说:没人会等他,我们过会儿去山上捉小松鼠,然后去吃牛肉面,吃完回家啪啪啪,让他等明天。 箫楚炎听完大笑起来,走到墙边抱起架子上的吉他:你听这个怎么样。 两人写了新的曲子,霖渠配上词,和箫楚炎在玩闹中配上乐器,过程顺利地超乎想象,两人快活不已,以至于塔伦开门的时候都没听到。 门开,门里萧楚炎正翘着屁/股,骑在横卧于沙发的霖渠身上,说些登不上台面的荤话。 你昨天哭得梨花带雨还非不要不要,后来有够爽吧,看你要不够的样子我都吓一跳,下半身的问题一解决是不是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早就应该乖乖听话嘛 霖渠手抓在他腿上,耳朵通红,笑容羞涩又尴尬,塔伦一声厉喝,两人立马屁滚尿流分开,萧楚炎摔在地上捂着屁股痛叫,霖渠一脸被捉奸的惊慌,一边看着塔伦一边轻柔地扶起箫楚炎。 塔伦尖叫着走进来:你们什么意思!你口口他,消失这么久你囚禁他强迫他对不对! 萧楚炎无辜地指着自己:啊,啊,我? 这都是什么黄暴的猜想,限制级文学看多了吧。 但塔伦根本不相信霖渠会接受,她作势要踹萧楚炎,霖渠连忙拦在前,她张开手臂心疼地抱住霖渠,霖渠额角淌汗,尴尬无比。 萧楚炎往后退,讪讪的说:姐你误会了,是他强迫我口口我,我什么都没做,这些天我们在天和景苑,他说想回家我就带他回家了。 霖渠点头:是这样,所以你看他屁股痛,腿都合不拢。 塔伦愣了一下,指着霖渠又指萧楚炎:你口他? 霖渠点头,塔伦满脸欣慰地哎呦喂,大叫着抱住他,眼泪流下来:那就好那就好,天哪渠渠,好宝贝,你克服了,你克服了,真是太棒了! 箫楚炎用拳头蹭嘴唇,感到丝丝的屈辱。凭什么他口口霖渠得挨打,霖渠口口他却大受赞扬? 这边泪洒现场,那边门忽的开了,吴青轻车熟路放钥匙脱外套,朗声道:怎么了这是? 塔伦瞬间禁声,萧楚炎对他解释:昨天我和霖渠做/爱,塔伦知道了正在喜极而泣。 萧楚炎真不见外,难不成要对见到的所有人都说这件事?霖渠尴尬到脚趾抠地,埋着脸不看吴青,偏偏吴青饶有兴趣地和箫楚炎聊开了:哦,终于做了啊,你们谁上谁下? 萧楚炎来到他面前,回身指着霖渠掩住嘴小声说,他上喽,不过真的憋大发了,连着三次啊!夸张地竖起三根指头,语气在抱怨,脸上却喜气洋洋,哎呀我腰都快断了,屁/股都快炸开了!完了终于能睡觉了吧,他歇了两个钟头又要来 塔伦问霖渠:他这么大声炫耀没问题,你不说说他? 霖渠面红耳赤,低着头小声说:还好吧,都是自己人,让他去说,还怪可爱的。 塔伦白眼:呕 霖渠: 两人交头接耳间,吴青来到他们面前,对着塔伦打响手指,清脆地嘿一声: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什么,剧组拍摄是吗? 吴青器宇轩昂,笑容坦然,塔伦低头撇嘴,狂抠手指。萧楚炎看着尴尬的两人感到失望,还以为塔伦见了吴青会尽显泼妇本色,挠他抓他掐起来,把吴青骂成猪头三。 结果这副装作听不见也看不见的委屈模样还招他同情。感觉塔伦不该是这个性情。 霖渠默默过来拉起他的手:走,上厕所。 离开录音室,箫楚炎不爽地说:真能装啊,吴青这德性跟张轩逸分明一样一样的,虚伪! 霖渠无语:那你还跟他说那么开心 箫楚炎可骄傲了:我酸他啊!以前跟塔伦在我们面前秀恩爱没下限,如今风水轮流转,可不得给他们还回去!你们乐队三男的,两个是混蛋,我眼光也真够好的,把唯一好的那个给挑出来了。 霖渠哑然失笑,正要说话,塔伦跑出来追上他们,压着嗓音说:你们干嘛,还没够吗还要去厕所搞? 萧楚炎耳朵一动,塔伦到底哪来的这些黄暴念头?两人一同停步一同回头默契地一同开口:你今天不拍戏? 我请假啊,我担心死你们了,买通园区的看门大爷,让他看到你的车立马给我电话。 哦。两人一同转头往厕所走,塔伦抓住霖渠的胳膊加重语气:够了吧,录音棚人那么多别乱来啊! 霖渠无奈地说:我真上厕所,尿尿,尿急。 哦。塔伦放开他,转而拉住箫楚炎,你让他自己去,过来我跟你聊聊。 风儿荡漾的湖中,两只大天鹅带着一窝小天鹅游来游去,好奇地看着岸边坐在长椅上的两人。 萧楚炎架起腿一晃一晃,不无得意地说:哎,你是不知道他这段时间,跟个小娘们似的动不动就哭哭啼啼,非要我抱着才能好。 他摊手耸肩:但是没办法,爱情嘛,再深的创伤也被我治愈了,难为你辛苦这些年,怎么没早遇到我呢。 塔伦说:我是问他为啥想通了,你能别说废话吗? 因为霖渠说实话了,霖渠说的实话那能说吗?箫楚炎略一停顿,继续抖腿,对湖里的鸭子吹了个口哨,两只打鸭子拍拍翅膀晃着屁股走上了对岸,想要离他远一点。 箫楚炎说:他这些年憋得不轻,做起来如狼似虎,叫得我喉咙都叫哑了,你听,现在还有点哑。 他张着嘴对塔伦啊啊啊,塔伦嫌弃地躲开,看着地上的青草暗自磨牙。 箫楚炎说:你还骂张轩逸,你看看你喜欢的跟张轩逸一路货色 塔伦终于爆发,尽显泼妇本色,站起来大吼:我受够你了,顾左右而言他废话连篇三句憋不出一个屁来! 对岸的鸭子翅膀一拍嘎嘎着飞上天,留下一群小鸭子咦咦呜呜摇摆着一头扎进草丛里。 塔伦暴躁地从斜背的小包里拿出两个铁锈红的帖子塞进箫楚炎手中。帖子的四周镶着银边,手感很高级,箫楚炎打开来看,表情很快呆滞。 就我和霖渠,你不叫吴青? 塔伦抚着自己的胸口平复情绪,撩了撩头发:有病吗,冤家路窄叫他干嘛,我回片场上班去了,你们三个就在这里瞎玩吧,整天不知道干嘛写几首歌磨磨唧唧死活写不出来,好意思拿那么高的工资人家订婚宴别放鸽子啊! 她念叨着整整自己的背包,屁股一扭转头就走。箫楚炎手里那两张丝绒质感的请帖如有千斤重,压得他手抖脚抖,慢吞吞回到e室,他可怜地叫:霖渠 怎么了? 霖渠走过来,箫楚炎举起手里的东西给他看,吴青殷勤地跟在霖渠身后:是什么? 他率先抢过其中一张,箫楚炎惊慌地睁着大眼啊一声,霖渠拿起剩下的那张。 作者有话要说: 手动口口 第138章 你们在录音棚吗,不要迟到啊。 手机开免提放在床头柜上,塔伦洪亮的声音传出,箫楚炎答复她:我们在家,霖渠赖床不肯起来,你催催他呗。 箫楚炎把手机扬声器放在霖渠耳边。 是吗,睡到这个点你们也真够可以啊。霖渠,渠渠,渠渠在吗?莫西莫西? 嗯霖渠还困着,眼睛都睁不开,烦躁地抱住头往被子里钻,蹭到箫楚炎盘起的大腿底下。 箫楚炎裤子没穿,被他头发骚地痒痒,笑着对电话那头说:为了今天这重要日子我们昨天提早回家了,吃完饭他就拉着我一直做到夜里,结果自己撑不住了,睡了十多个小时还起不来,要给他吃点好的补补肾呵呵。 塔伦静了三秒,丢下一句恶心!啪的挂了电话。 你开车行吗?霖渠坐在副驾驶系安全带,担忧地问箫楚炎。 完全没问题,这次润滑到位而且你矜持多了,说实话我真的有爽到。 看得出来。霖渠乐呵呵地摸着他头发往下滑到他后颈使力,箫楚炎很自觉地探过头去吻住他,辗转着亲了好一会儿,渐渐的起了对抗,对抗之激烈让车子都产生晃动。分开时两人嘴唇湿漉漉,一个比一个艳红。 萧楚炎擦擦嘴说:行啊,前段时间还追哪躲哪的小猫咪,现在跟我拼刺刀了?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12) 霖渠凑到他耳边:估计一会儿回家还早,今晚还做吗? 箫楚炎打方向盘驶出车库:不是吧,你也不要太食髓知味没有分寸。我是还好,但你自己已经吃不消了好吧,就你那身体素质 诶,他小声问霖渠,要不换我在上面?我保证会很温柔,试过之后你更能克服以前的阴影,怎么样? 霖渠转头看窗外不说话了,箫楚炎撇撇嘴:你以前和张轩逸都是做0是吗,所以没试过在上面不知道当1原来这么爽! 霖渠嗤笑:怎么可能。 哦? 霖渠说:我们猜拳决定。 哦。萧楚炎伸出手,那三局两胜,石头剪子布!布,布! 霖渠输了三次,萧楚炎说:好吧再来,布,布,布! 霖渠全输了,萧楚炎说:所以你就是0嘛,根本没赢过。 霖渠有点烦躁:你老提他干嘛,也不可能全靠猜拳,反正有来有回的,这也不是重点 萧楚炎激动的说:你看你看你说漏嘴了,你们有来有回,怎么到我这就这么不公平! 订婚宴占据了一整层的酒店餐厅,在场的除了两个家族的人员,还有很多娱乐圈和政界人士,连萧强和郑霞也在。 萧楚炎还担心自己老爸老妈也会来,怕自己和霖渠的情愫藏不住惹他们生疑。萧强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别多虑,你妈在美国看自己小孙子,你爸在云南出差,赶不回来,更没空见你。 萧楚炎真是谢谢他。萧强走了他又忧心忡忡对霖渠说:她这也太草率了,你觉得她跟那个什么什么真的会幸福吗? 都订婚了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嘛? 这个什么什么,我们都不认识 塔伦带着他的未婚夫来打招呼了,萧楚炎换上得体的笑容与之寒暄。两人走开,霖渠说:好了,现在你认识了,别操心了,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 箫楚炎恨恨盯着塔伦与那位帅哥的交握的手,小声说:塔伦为你肝脑涂地,当初死活要拆散我们,你却对她的下半生幸福置之度外。 霖渠: 霖渠:那你要怎么样,拆散他们? 台上的新人说着祝词,开始交换戒指,萧楚炎说:要不我去劫个亲?拉着新娘跑走,你现在去开车等候我们好么? 霖渠: 霖渠:你觉得你好玩? 就在他们聊天的档口,一个高大的男人已经挤进人群中,在台上的塔伦比台下前排的两位同僚更早看到那个身影。 她明媚的眼中瞬间浸满阳光,怀着无比炽热的期望鸟瞰远处。不一会儿更多的人也看到了那个身影,因为他正往舞台飞奔。 塔伦身边那位文质彬彬的帅哥忽视了自己正在为自己爱人带戒指的事宜,目光全然被他吸引,直到他伸手抓向塔伦,他才如梦方醒,调转方向,见到自己美丽的未婚妻居然朝这个不速之客伸出手! 啊! 随着人群的尖叫,吴青一把将塔伦扛上肩,转身朝没人的方向狂奔。整个宴会现场炸开了锅,萧楚炎大呼小叫搂住霖渠肩膀:我靠!太酷了,他扛了就跑,是看塔伦穿高跟鞋怕她跑不动吗!如果有一天我被逼结婚你也这样把我扛起来逃跑! 霖渠和台上一脸懵逼尽显无助的新郎远远对视,随口说道:别想了,你吃得比猪还多。 手机振动,他低头看,拉起萧楚炎穿过人群遁走:去花园名望酒庄,吴青要在那边跟塔伦结婚。 哈? 他们慌慌忙忙跑去停车场,霖渠让萧楚炎打开导航找那个酒庄的地址,身后有人马不停蹄赶上他们,牛筋底的皮鞋踩得当当响。 搞什么,吴青不是劈腿抛弃她了吗!他在后面愤怒地吼。 霖渠朝后看,拉着萧楚炎跑得更快了,他上车,萧楚炎还站在门边双手合十跟那位可怜的帅哥赔罪:抱歉抱歉,他们之间有点误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啊!新郎官愤怒地大叫。 霖渠喊:萧楚炎,别废话! 啊把她还给我!新郎官跑向他们,萧楚炎车门一关立即启动,他也快速跑向自己的车在他们后头紧追不舍。 怎么办,他一直在跟,去了不会砸场子吧? 霖渠开着车冷静地说:给吴青电话,让他在门口加强安保。 先生,请出示邀请函,否则不能进入。 但是他们也进去了! 请您出示邀请函。 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萧楚炎还在往后看,那个年轻人湿红着眼火急火燎着急看着他们。他同情地摇头:好残忍哦,如果我跟你结婚,结果出现张轩逸把你抱走,那我一头撞死吧。 酒庄中一座法式复古的建筑前,绿草如茵,大影响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葡萄架上紫艳艳,还挂着气球和飘带。 这里同样的觥筹交错,人员众多,霖渠认出来上次见过的鸿老爷子和他的女儿女婿,还有吴青的家里人都在,那个曾今一直看不起他们的老头子就在他们身前十米开外和人交谈。 而吴青和塔伦,他略略一扫,没瞧见。吴青的父亲看到他们俩了,走过来先跟萧楚炎打了招呼,态度颇为殷切。 萧楚炎笑呵呵地应声,吴父说:我跟你爸吃过几次饭,最近一次他一直说起你,红光满面啊,说着你们乐队接下来的规划,他都清楚的很哈哈哈。 他说到这里终于对霖渠颔首,算是打招呼,萧楚炎问他:吴青呢,还没来嘛? 没呢,他说有要事宣布,把大家召集过来,自己却迟到了有十分钟,他的女朋友也在,那位。他转身指着不远处,一会儿他来了让他亲自给你们引介绍吧,哈哈哈。 霖渠和萧楚炎一同往吴父手指的方向看,一位衣着简单的少女正在跟吴青的那些兄弟和一帮名媛姐妹聊得欢。 她确实很有个性,在人群中独树一帜。只见周围人群都是礼服长裙,这场合也布置得宛如订婚宴现场,按理她是主角,却T恤短裤运动鞋,一点不讲究,感觉要专门给吴青难堪。 说时迟那时快,前方众人视线朝他们聚焦,萧楚炎一时纳闷,回头看到西装革履的吴青,身后跟着白沙裹身、妆容精致的塔伦,再往后是塔伦那个脸色铁青,正在戴绿帽的未婚夫。 霖渠记得吴青刚抱着塔伦跑得时候还是一身休闲的运动常服你,一会会儿的功夫却西装革履,连皮鞋都穿上了。 不过他和后面那位陈什么的,衣着都略显凌乱,吴青的袖扣还崩掉了一颗。估计在门口碰上动过手。 萧楚炎身边的吴父看到塔伦脸色煞白,萧楚炎笑着安慰他:叔叔,其实塔伦也很不错,她以后会是国际有名的影后,现在还拿宏大股份了,真的比鸿老的孙女不会差。 霖渠也说:她以前那些对象很多只是网上聊聊,顶多吃个饭。我们乐队很忙,他们没空私会,她没外面传言的那么乱。 吴父闭口不言,看着自己的儿子头也不转地从自己面前走过,接着是塔伦,她下巴微低,努力做出一副小女儿样,却是没忍住朝霖渠挥手,满脸难以压抑的喜悦看得霖渠嘴角抽搐。 偌大的草坪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三人,萧楚炎凑到霖渠耳边小声说:她看起来很兴奋啊,被两个帅哥抢,还有劫亲这么抓马的戏码,我看她爽翻了。 霖渠还未表态,吴父转过头来,脸上黑如锅底。 当三人站上舞台,下面一片静谧,每个宴客都屏气凝神,一动不动,宛若蜡像。 接下来的情节就很老套了,吴青拿出钻戒,单膝跪地向塔伦求婚,塔伦捂着嘴热泪盈眶,两人的后方,那位男士用发胶竖起的头发全部散乱下来,恶鬼般瞪着他们,以这种恐怖画卷为背景,这对新人丝毫未受影响。 塔伦激动地流着泪让吴青为她带上戒指,吴青起身搂住她的腰深深地吻住她,随即一声怒吼扑向两人,下方的宾客终于活过来,现场陷入混乱。 霖渠和萧楚炎退到人群外,看到塔伦挨了一拳,还是吴青误伤的,她被吴青抡到身后,一边惊叫一边咯咯笑,吴青一个扫腿把那位未婚夫踢趴下了。 其他的男士终于爬上舞台阻挡两人,萧楚炎不忍目睹地捂住眼睛:天哪,正中红心,太惨了,两夫妻闹矛盾欺骗了他的感情,还废了他的小弟弟,不要啊 吴青的女朋友在台下欢呼鼓掌:wow,cool!加油啊偶像,再补一脚。祝你们幸福! 这动静让鸿家那边的人也变了脸色,萧楚炎问:她跟谁说,吴青吗? 总之现场骚乱不堪,吴父捂着胸口心脏病都快犯了。吴青拉着塔伦从侧门遁走,霖渠和萧楚炎也连忙跟上,穿过混乱的人群,四人聚集在庄园外墙,周围松树林立,渺无人烟,四人面面相觑,捧腹大笑。 他们笑了能有好几分钟,塔伦抱住霖渠的腰身靠在他背上,萧楚炎语不成声地扶住墙:太,太,太刺激了,比电影还刺激,但是,实在对不起陈同学。 说完扒拉塔伦小声埋怨:你为什么抱着我的人,你的人不就在旁边 塔伦小声说:你也可以抱我的人。 萧楚炎小声说:我不要,你还给我 吴青靠在墙上说:给他道歉,下次见面给他道歉。 霖渠说:这是他这辈子受过的最大的耻辱,人生阴影,还想道歉?你把老婆还给他再让他给你来一脚吧。 四人渐渐安静下来,再次面面相觑,塔伦抱着霖渠说:真的很对不起他,我都打算给他生小孩了。自从极日解散后我就发誓一定要认真对待自己的下一段感情,让它配我走完一生,结果我认真了对方却玩弄我。现在好了,我又辜负了他。 吴青表情尴尬,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脸没说话,霖渠胳膊往后杵问塔伦:后悔了吗,把戒指还给他。 那不用了,只是小飞会恨我。 不过他还这么年轻,应该找个更好的。 塔伦说着放开霖渠,萧楚炎立马见缝插针把霖渠绑住,两人叠着看塔伦走到吴青跟前,伸出指尖戳戳他肩膀:诶,你这回认真的吧。 吴青反手握住纤细的玉指,认真地看着她:真的,现在就去婚姻登记处领结婚证。 第139章 嗨,帅哥。 嗨,帅哥。 霖渠和萧楚炎躺在床上面对面抱着彼此。 萧楚炎说:真让人羡慕啊,动作好快,他们这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霖渠闭着眼嘴角上翘:你也要结婚吗,我们去荷兰,英国,法国? 先生,这会毁了我们的事业和前途的先生,你不记得曾经你在乐队和我之间选择了乐队吗?萧楚炎操着夸张的翻译腔说。 霖渠有点累了,不如他这么中气十足声如洪钟,笑声也轻地跟羽毛似的:是的,不过我明明选择了你和乐队,是你非要走 箫楚炎仰起头要反驳他,霖渠把他摁下率先说:好好,我做事太伤你心了,我不对。你是对的,如果结婚我就一无所有,只有你了。 萧楚炎抚摸着他的脸,凑上前在他鼻尖落下一吻,柔声说:你这贪心的家伙,有我还不够吗,有我就有半个兆城了。 霖渠笑起来,笑声渐渐低下去,萧楚炎拍他的脸:嗨,别睡,清醒一点,还没洗澡呢,不是说今晚要做吗? 霖渠闭着眼含糊:我不洗了,我好困 萧楚炎撩他衣服:宝贝我抱着你洗好嘛,我帮你洗,你可以一边洗一边睡,你上次还邀请我一起洗来着。 霖渠蹭着远离他,萧楚炎扯住他衣服:你累了我来,我精神还好的很。 霖渠说:我要睡觉啊大哥,饶了我。 今天宴会又是烟酒又是跑出汗,你得洗澡啊,你怎么这么邋遢! 好好好我洗我洗! 跟我一起洗吧,又不是没看过你为什么要藏着掩着,每次做都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 不是开了灯吗! 我都不知道你哪找来的小夜灯,那瓦数还没我手机电筒亮!看得清个鬼! 我都**了看得清看不清很重要吗! 霖渠推开他起身坐在床沿背,他低着头,喘息的声音有点重,还透出隐约嘶嘶声,他每次情绪不对就这样,越听越觉得像某种小型啮齿动物发出的声音。萧楚炎膝行至他生后,跪坐在自己小腿上抱住他。 霖渠,那天你在阳光下对我展示的太美了,让我非常激动,冲动那些伤疤很可恶,但到了你身上却一点都不丑,也不让人讨厌。就像就像总之非常性感。霖渠,接受你的身体,接受你自己,那些经历很痛,但他们塑造了现在的你,我 呕 霖渠:说完了是吗,你哪个网站上看的?效果不好,真的,我前年的年夜饭都吐出来了,你奶奶的虎皮蛋和饺子啊,太可惜了 说着两手在地上捞,继续假呕。 萧楚炎还有最后一句我爱你没说完,不过没想法了,收回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正襟危坐,眼神空洞,表情麻木,胸口钝痛,感觉一片真心喂狗吃。 霖渠起身:我去洗澡,你不要再看这些肉麻的,腻味的鸡汤文学,伤脑子知道吗。 说着在他脸上怕了两下,拿上浴巾和换洗衣物进浴室。 萧楚炎: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13) 琴键随着的欢快乐曲起起落落,放在琴盖上的水杯中泛起波纹,修长的手指伸来,将水杯拿起,琴声骤然中断,手背上的两个小的肉疤部位皮肤紧绷,在阳光下亮着。 接着又传来一阵击鼓,布朗尼拿着鼓棒的双手高举,兴奋大叫:这就是万物揭起完全体! 一段欢迎曲谢幕,塔伦还在门口站着,身边跟着自己的珠圆玉润的助理,她不明所以:啥,布朗尼加入我们了? 霖渠润了润嗓子,将水杯放回原位:没有,庆祝你回来而已,他在一楼录歌,来串个门。 吴青拿掉脖颈上的耳机,放下身上的吉他,朝塔伦走近拥她入怀。 吼芊芊眼睛眨的跟扑棱蛾子似的低下头,脸顷刻就红了。 亲热完了,两人挽着走进屋里,布朗尼欢快地举手说:wow,听说你们结婚了! 塔伦说:对尼尼,下次婚礼邀请你当伴郎, 那他们两个呢?布朗尼指着霖渠和萧楚炎。 他们两个有对象,芊芊也有,我们这就你单身狗。 喔唔好吧。布朗尼放下手,但还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过万物揭起终于合体了,你们四个人,拍张全家福!我要把你们默契配合的样子全部记录下来。 塔伦拿起吴青之前放下的bass试音,吴青走向钢琴,霖渠给他让出位置走向架子鼓,布朗尼让出来站在录音室中间,手里还拿着鼓棒。他的旁边是萧楚炎,萧楚炎抱着自己的吉他。 塔伦问:干嘛,演什么? 霖渠说:录昨天发给你的,萧萧和吴青写的《万物揭起》,看了吧? 布朗尼举起手,做出指挥者的架势:插电,线接了,鼓,吉他贝斯钢琴准备 一曲罢,布朗尼鼓掌,敲打手里的鼓棒:wow,太棒了,太棒了,万物揭起! 霖渠严厉地指向他:不要敲我的鼓棒! 布朗尼垂下手,好的,抱歉。他走过来把鼓棒还给霖渠。 塔伦把身上的东西除下:好了,我回去。 哈?大家都看着她。 芊芊坐在沙发上,包都没拿下,站起身走到门口,塔伦跟在她身后,吴青上去拉住塔伦:你不是来一起做歌的? 我在拍戏啊,抽空过来看看你们,看你们这些小伙子一个个都挺可爱的我就走了。塔伦说完,没啥留恋,挥挥衣袖关门离去。 霖渠很失望地看着门的方向:噢她走了 萧楚炎远远对着霖渠舔嘴唇,配合他闪着渴求的目光显得格外猥琐。 他身边的布朗尼也觉得失望,塔伦一来简直蓬荜生辉,她一走瞬间就暗淡,感觉很没意思,起身舒展了一下,和大伙道别:好了,残缺的万物揭起,我也走了,你们三个玩吧,拜拜。 布朗尼前脚刚走,萧楚炎就来到霖渠面前嘟起嘴唇:好了,该我们了,亲亲宝贝 吴青捂住眼:别啊,你们又来,也太腻乎了吧。 吴青现在天天来录音棚,还隔三差五穿越大半个中城到dd的片场去探班塔伦。霖渠怀疑他被他老爸剥夺职权赶出来了。 晚饭时间,他们三个来到青府包间,霖渠道出这一想法,吴青摇着头解释:那不至于,我爸气地险些心脏病犯,他去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现在在西藏朝圣,见他师傅,要听听师傅怎么说。我把手里的业务移交给我二哥,事先跟我爸报备过,他也没说什么,我感觉他现在挺好说话。 吴青先行坐下了,霖渠和箫楚炎站在一旁,霖渠帮着箫楚炎脱下背包和帽子挂好,给他拉开座椅,摸了把箫楚炎的脑袋对吴青说:哦,那你真要回来了,万物揭起四人齐活。 吴青笑着看他们:是的,齐活吧。渠渠你现在长大了,会主动照顾弟弟了,终于有个大人样了,不用大家再宠着你了哦。 霖渠但笑不语,箫楚炎缩了缩屁股,心想这都是我牺牲节操换来的。 * 吴青的父亲从西藏回来,吴青回家三天,不知道其父受到高原喇嘛的什么旨意,吴青再来,心情十分好,邀请他们有空去家里吃饭。 他们倒是有空,主要等塔伦。 郑霞常在录音棚看见吴青,6月初的时候就问他要不要签约,吴青拒绝了,他就是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做歌,有演出也能客串,这样的日子挺好的,他不想完全被公司拴住,因为肩上还有另一份责任在。 他们赶在时装周前完成了专辑和一堆单曲的录制。 作为众多奢侈大牌的代言人,万物受邀参加大秀,最后只有塔伦要上场。霖渠和箫楚炎肯走红毯在秀场露一下脸就很给面儿了。 张轩逸2月份就参加过米兰的秋冬场,这次居然还来,他们前后脚,在红毯上就碰见。 箫楚炎和塔伦一心以为他会上来打招呼,时刻提防着。不过没有,他面容格外冷峻,下了车就大步往前,没多做停留,很快超过他们进场。 这又惹得塔伦不快,反正张轩逸做什么她都不高兴。她穿着白色镶钻的露背长裙,手叉腰对着镜头微笑,心里却翻白眼,想着他狂什么狂。 萧楚炎着修身的银灰西装,里面绿色半高领内搭,他身边的霖渠则是一身带点廓形的纯黑西装,扣子扣得很低,里头铁红的丝绸衬衣领开很大,只露出丝滑的边缘,搭在霖渠轮廓清晰的胸肌上,能看见肌肉中间的小凹陷。 性感极了,这真空效果萧楚炎看得口水都流出来。 两人红配绿坐在秀台旁的观众席上,隔着几个座位就是顶着一张冷脸的张轩逸,他也有段时间没在媒体前露面,此时这幅模样真是前所未见。 箫楚炎凑到霖渠耳边小声问: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性取向暴露跟未婚妻闹翻了? 霖渠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会。就这个档口,塔伦已经从他们身前走过。 又过了10来分钟,她再次出现,作为领闭身后跟着一群身高腿长的模特,长蛇一样划过眼前,箫楚炎正凑在霖渠脸旁边耳语:你别往斜对面看。 霖渠没往那看,T台这光线照地两边都是阴影,而且他轻度近视,还是老花眼什么远处都是重影,根本看不清。不过箫楚炎说了他就专门看过去,又恰好一堆长腿细腰穿梭而过,更看不清。 箫楚炎晃他胳膊:叫你别看啊! 塔伦路过他们面前,暗暗咬牙,两次经过她的同伴都没有专注于秀台,她的首秀,他们却在下面交头接耳,一点都不关注她! 有考虑她的感受吗! 华伦天奴的购物场,汇合的万物揭起三人身边跟着穿着英伦风的时尚博主,以及他那端相机的小弟,正在采访他们搭配心得。 店里人不多,除了营业员还有两个装扮精致的白人男在挑衣服。 这里是男装区,博主想采访两位帅哥,塔伦却非要挤在这儿。霖渠和箫楚炎看得走马观花,还真只有她上心地给博主介绍,拿了衣服往霖渠身上比划。 霖渠和箫楚炎转身走了,博主视线追逐着他们,但塔伦拉着他不放,兴奋地拿起一件提花衬衫放在他身前。 不一会儿店里又多出个男人。 第140章 霖渠和箫楚炎靠在角落里聊天,塔伦带着博主转了一圈找到他们,拐角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闯入他们视线。 箫楚炎危险地眯起眼,拳头瞬间攥紧,蓄势待发将要扑上去将此人大揍一顿。 这人肤色苍白,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身穿纯白色的印嵌竖条纹衬衣和修身的黑色西裤,衣摆扎进裤子里,手上带着一只银光闪闪的积家翻转,一派身材萧索,温文尔雅。 这不就是有过一面之缘,害霖渠过呼吸发作的那个王鸿颐,妈的**犯! 只见王鸿颐朝他们走来,拍了拍手:嗨西蒙,好久不见。 谁是西蒙?身后走上来一个小个子男人,就是那个时尚博主,和他抱了一下,两人显然认识,热络地聊起来。 箫楚炎转向霖渠,发现他眼皮在抽,拉起他的手想着赶快走。 两人刚转过身,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跟上来了,他楼主了霖渠的肩膀,那只全银的积家手表在箫楚炎眼下摇晃。 王鸿颐舔着嘴唇低头看霖渠的胸膛,视线落在他锁骨上:好久不见,你连招呼都不打吗? 箫楚炎着实愣了,都来不及反应,突变骤然发生。一股大力拖得霖渠连萧楚炎往后踉跄,王鸿颐更是被这股力道掀翻在地。 两声闷响,是令人牙酸的肉碰肉,随着营业员的尖叫和重物倒地的混乱声,两人回过头。 张轩逸衣衫微乱,满脸冷怒地抓着地上的男人拎起压在墙上,往他腹部送了一拳,抓着他头发往墙上撞,呲牙怒吼:去死,去死! 王鸿颐抬手格挡大叫:搞什么,张轩逸! 一拳头将他脸打偏,他痛叫着往旁边跌去,很快有营业员上来拦在两人中间,被盛怒的张轩逸推开,王鸿颐一个翻滚躲过张轩逸的扫堂腿,也不甘示弱地挥出一拳。 他躲到店铺的中间的大玻璃柜子后面,围着柜子转来转去和张轩逸玩猫捉老鼠。柜子中陈列着上世纪的纯手工奢侈品,店员看着两人紧张地大叫,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报警。 有了障碍物,王鸿颐还肆无忌惮挑衅: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怎么一上来就动手啊轩逸,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张轩逸眼中火光大盛,手在柜台上一撑,一个跳马鞍跃上半空,脚底板直冲他门面。 王鸿颐来不及躲避,被张轩逸一脚踹翻,捂着抠鼻血流如注。 张轩逸则稳稳落地,站起身还想踹他,被四五个人扑上来拉开了。 箫楚炎也手忙脚乱跑过来帮忙,一不小心从王鸿颐身上踩过,刚坐起来的伤员又**着躺下了,箫楚炎赶忙对他道歉,一脚踩他手上。 时装周附近的巡警很快赶到,外面还围着众多记者以及看热闹的路人。 万物三人在一旁接受警察盘问,另一边张轩逸和王鸿颐被警方控制住,两人都表示自己没事,一点小误会,准备协商赔偿和解。 但王鸿颐看起来不像没事,他鼻青脸肿,白衬衣上都是血,走路时脚还跛。 萧楚炎拉着霖渠左手,塔伦牵着霖渠右手,和被压上警车的张轩逸一一对视,看到他眼中的悲凉,三人转开头什么都没说,挡开媒体上车走人。 我看到张轩逸的车了,他也在这个酒店。 回到酒店,塔伦敲开他们的房门,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霖渠坐在书桌前看电脑,箫楚炎裸着上身在擦湿发,面对塔伦打量的视线有点害羞,把上衣穿上了。塔伦问:你们认识王鸿颐?张轩逸揍他跟你俩不搭噶吧? 嗯箫楚炎看向霖渠。原来塔伦不了解,不了解拿脚趾头一推理也就知道了,她居然还来问,这要他们怎么解释。他摇头说:我不知道,不关我们的事。 霖渠照样画葫芦:不关我们的事。 唔塔伦担忧地挠着脸颊,那你还好吗渠渠? 箫楚炎心想你到底是知道不知道?霖渠直接指门:我很好,你走吧,别打扰我们。 塔伦脸挂下来,对霖渠比了个鬼脸转身走了。箫楚炎坐在床上继续擦头发,拍拍床铺让霖渠坐过来,两人沉默相对。 箫楚炎说:上次他俩还关系很好地打招呼,张轩逸这样该不是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把你害成啥样了吧? 霖渠低着头嗫嚅:这事赖不着他,我当时不应该去雍福公馆喝酒 箫楚炎凶巴巴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说什么! 霖渠抬头:我说这事儿全赖他。 箫楚炎挺满意,抓着霖渠的辫子摸,缓缓凑近他:那你现在真的病好了是不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想吐,或者喘不上气,肚子疼之类 霖渠说:我困,想睡觉。 好。箫楚炎慢慢压倒他,那我们来睡觉。 叩叩叩 张轩逸刚躺下,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看到是箫楚炎,两人沉默以对,他侧过身把箫楚炎让进去。 箫楚炎站在玄关处没动,略微探头打量,是一间标准间,他问:你自己,没别人? 张轩逸靠在墙上双手环胸冷道:我不喜欢和人同住。 那你到是不介意和霖渠同住 箫楚炎垂下眼,注意到张轩逸指关节上的擦伤,看样子没怎么处理。他从兜里掏出一小瓶碘伏和创口贴递过去:霖渠给你的,拿着。 张轩逸站直了,缓缓伸出手接过,把东西捧在掌心里看,还有一小包酒精棉和棉签,非常贴心,他当即眼眶热了。箫楚炎看着他的模样嗤笑:骗你的,我药箱里随便拿的。 张轩逸情绪被打断,忍耐地闭了闭眼,缓缓看向萧楚炎,冷声问:你到底来干嘛。 那个人,那个眼镜男,光揍一顿怎么够?箫楚炎也两手抱胸,靠在另一侧的墙壁上,比他更冷。 还记得两年前,张轩逸和王鸿颐还以老友相居,现在却对老友二话不说提拳就揍,加上张轩逸今天那不寻常的状态 萧楚炎在他们打斗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他恐怕也是近期才知道,所以之前死不要脸地皮来贴冷屁股,这会儿却招呼都不打。 不敢罢了。 萧楚炎问他:那视频到底是不是你撤掉的? 张轩逸咬咬嘴唇不说话,萧楚炎哼笑:你现在知道了,你那老朋友是个什么玩意儿。你拿到那个视频了? 张轩逸不看他,从分装的小袋子里取出一根棉签,把创可贴和小袋子都放在手边的斗柜上,拧开碘伏开始抹药:我一直有,你想怎么弄,把人送进监狱? 果然如此,箫楚炎瞪眼:那你不就有直接证据吗! 张轩逸冷笑,拿着那根小棉签慢条斯理擦拭伤口:证据?依我看那玩意儿更像是炸弹,你觉得霖渠希望别人看到?你以为那都是些什么人。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14) 什么人。 什么人?张轩逸挑挑眉。 所以他们是什么人!萧楚炎解开手插进裤兜里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低着头的张轩逸表情可怖,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都在抽搐,接着听他说道:你惹不起的人,脸上打码,还带了面具。 马赛克可以去除! 所以我才知道是你惹不起的人! 萧楚炎不说话了,又恨又气,眉目皱地死紧,张轩逸有点无奈,说:这事我会解决,你别管了,跟他好好过日子吧。 你怎么解决,碰上了揍一顿再和解,完事儿? 张轩逸加重语气:叫你别管。 别管?霖渠有严重的ptsd你知道吗?那些人渣,根本不是人!他们对霖渠做了什么你知道吗?我 我知道!你他妈的比你知道!张轩逸大叫着把手里的东西拍在斗柜上,一声巨响,萧楚炎看到紫色的碘伏从头手掌下流出来,沿着台面流到侧板上,很快滴滴答答落了地。 萧楚炎从顺着那条痕迹往上看,张轩逸的手在颤抖,掌心下的塑料瓶子似乎被他拍扁了。他语气不稳,哑声道:听得懂人话吗,这事我来解决,你跟他好好过日子,有问题吗? 萧楚炎不说话,张轩逸拿开手走进房间,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打开底盖,把所有纸巾都倒出来,他走回来把一捧纸全部盖在紫色的液体上,用蛮力擦拭,仿佛在发泄。 好一会儿,他问:霖渠怎么样,情绪还稳定吗,上次他不是在楼道里恐慌发作吗。 萧楚炎看着他蛮狠的动作出神,过了几秒才说:你偷看? 我偷看。 他挺好,他现在基本好了,都没抖一下,我把他治好了。 张轩逸手捏紧,继续擦,桌上已经全是纸屑。萧楚炎觉得自己问不出来什么,继续待下去也没意思,就转身打算离开,这时张轩逸又说话了:麻烦你把霖渠叫过来。 萧楚炎手放在门把上:你要干嘛? 不干嘛,说句话,说几个字。 萧楚炎拉开门闪身出去。 他找我干嘛,你不吃醋了,还帮他叫我?两人双手插兜,踢踢踏踏在走廊上走,萧楚炎回答道,他让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听着还挺暖心,是句人话,就帮他一次,反正你离不开我对不对。不吃醋了。 哦呦呦。霖渠低头暗笑,两人这就走到张轩逸门口了,萧楚炎抬手敲门,两人等了一会儿,门没开,不过张轩逸的声音传出来:他来了? 萧楚炎:在呢,你出个声渠渠。 霖渠:在。 门后又没动静了,萧楚炎问:你是不打算开门是吗? 张轩逸说:嗯霖渠。 霖渠:在。 张轩逸:霖渠,对不起。 霖渠:哦,嗯。 那头又没动静了,他两等了一会儿,霖渠小声问:这就完了? 萧楚炎回答:应该,应该是完了吧 张轩逸趴在门后,耳朵贴着门门板,听着两人的窃窃私语露出微笑,他垂下眼皮遮住湿润,听见霖渠特意压低的喉音,有种独特的磁性。 那我们可以走了没。 萧楚炎:应该可以吧。 萧楚炎高声问:你说完了吧,我们俩走了啊。 张轩逸趴着没有答复,霖渠说:走吧,好困,回去睡觉。 当张轩逸打开门时,已经空无一人。 霖渠,你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箫楚炎躺在霖渠胸口,胳膊交叠,用指尖逗弄他的下巴,霖渠转头躲避他的挑逗,让他觉得怪有意思:你都不长胡子是吗? 长得慢,你有需要吗。 什么叫我有需要吗 箫楚炎膝盖着床撑起来往上蹭,和他面对面,霸道地摆正他的脸:我说,你面对他什么感觉,刚刚在门口有没有紧张,心跳,期待? 霖渠地铁老爷爷看手机:没有啊 箫楚炎:我回过头来想想,你那个什么肌肤恐惧症不让人碰,其实我也没那么特别吧,你对吴青和张轩逸都挺适应。 霖渠放松下来,笑道:是吧,知根知底。怎么办,你很介意?那我去做个催眠以后只对你免疫看到别人都要跳脚怎么样? 箫楚炎严肃地说:好啊,你现在会油嘴滑舌了,也会哄人了,以前只会不耐烦。帅哥,你有幽默感了哦。 霖渠拉下他:你知道,我是你的。 第141章 窗外树影婆娑,阳光透过枝叶照进屋里,在墙壁和家具上潋滟,形成一副光怪陆离的画卷。 木屋的隔音一般,虽然窗外蝉声虫鸣不绝,但听不到一点儿山下的城市纷杂。这点小小的噪音全成了bgm,丝毫没有打扰屋内二人。 宝贝,你没事吗? 我没事,我还好。 霖渠捂着肚子蜷缩在被子里,完全不像还好的样子。 萧楚炎赤条条下床,先把地板上散落的衣服都捡起扔到床上,打开衣柜,里面放着他的背包,包里有药盒,从其中一个小格子里拿出药片,指尖捏着那颗药,萧楚炎趴在床边给霖渠看:来一片吗,我去给你烧点热水? 霖渠认出那是他的胃药,抓着萧楚炎的手腕往里拉,萧楚炎就自觉地上床抱住他。霖渠说话有点没力:不是胃疼,有点应激反应,止疼药有吗? 萧楚炎抚开他面颊上的发丝紧张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怎么了,是我弄的吗?我太用力了是吗? 霖渠气若游丝地安慰他:不,你做的很好,温热耐心,松弛有度,力道合适,就是我心理感觉还好,但身体可能不适应,没关系 疼得厉害吗?我给你揉揉嘛? 霖渠往后退一点,让出位置方便他揉。 有没有好一点? 霖渠脸埋在萧楚炎肩膀上嗫嚅:有,不疼了。 萧楚炎手回收,霖渠立即叫:又疼了,你要一直揉。 萧楚炎笑起来,低低地说:给你弄点热水好不好。 这里没有厨房,没有热水壶也没有微波炉,只有热水器的洗澡水,而且我不喝白水 萧楚炎笑着说荤话:我知道,你要喝奶奶,我挤给你? 霖渠**,烦躁地推开他兜头蒙住脸,萧楚炎做起来翻检床面上的衣服:好啦渠渠我们得下去,不然会饿死的。你走得动吗?看来我只能背你下去了。 你在说什么,你会摔死的 哈哈哈,我帮你穿衣服?一会儿给吴青去个电话,你得在家修养几天,明天没法开工了对不对? * 正午,北沙河园区里的塑胶跑道和柏油马路热得能煎鸡蛋。 夏天了。箫楚炎为了避免晒伤涂了防晒霜,来到户外的大火炉,率先烤化的就是身上那层化学涂料。 吴青高叫:啊,夏天了! 箫楚炎看着他五分裤下的毛腿,羡慕地说:你的腿毛能物理防晒吧。 有点常识好吗弟弟,老外那满身毛还不是晒地红彤彤,不过可以防寒。吴青抬了抬腿,展示自己浓密的毛发。 他穿了件连帽的橘色无袖衫,抬起手臂放在额前遮阳,身边的萧楚炎穿着条棕色的格纹西装短裤,上身搭配不羁的萝莉印花白T,被晒得眼都睁不开,一直低头看着地面。两人都穿着夹脚拖一起朝有树荫的地方走。 吴青说:不过说起腿毛,你们都光秃秃的,我以前特别喜欢抱着霖渠的胳膊腿,滑溜溜,跟小姑娘似的。是不是你们gay都不长毛。 两人正在马路牙子边停下脚步,箫楚炎说:有点常识好吗哥哥,这多半是基因问题,我爸有毛,但我妈很秃,可能我这方面遗传她了吧。而且我就喜欢有毛的,腿毛什么的满性感。 吴青咋么着他的话皱起眉:你不是在对我暗示什么吧? 萧楚炎说:别误会,我爱霖渠,我爱他没有毛,喜欢和爱还是有差距的,他人到底跑哪去了? 他不是要找小松鼠吗? 两人一同转身看向身后的松树林子,箫楚炎双手拢在嘴巴前朝林子里大喊:霖渠你在吗! 很快里面传来懊恼的回音:你们小声点儿,把小松鼠都吓跑了! 箫楚炎无奈地耸肩,往后一招手:走吧,他在。 两人往树林里走,穿着拖鞋在落满松针和石子的干土地上有点困难,不过树林里温度骤降,清凉不少。吴青说:尽瞎跑,跟带了个孩子似的,他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们这两天在家干嘛,颠鸾倒凤? 唔是的。这个词把箫楚炎说得脸颊发烫,他伸手捂住脸,开口还有点羞涩:他放开了,我觉得他的心里屏障完全解除。我们俩有来有回的,还解锁了家里的各种场景,完全停不下来。 萧楚炎已经说得停不下来:他真棒,真敏感,我是说,他好性感,他其实喜欢我亲他各种地方,而且叫地特别 喔喔喔,别说这些。吴青伸手阻拦,他是我兄弟,又不是我女人,我不想知道他被压得时候的各种细节,听了我无法直视他。 好吧。 吴青捂住耳朵开始默念:霖渠是1霖渠是1霖渠是1 箫楚炎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这样? 吴青回答:他是我兄弟啊,我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是下面那个。 好吧。箫楚炎摇摇头,不懂他们直男的执念。 伴随着拖鞋踩树叶的沙沙声,他们又走了一会儿,一直有小石子跑到箫楚炎脚底板,他走走停停,吴青等他,说:你说我们会不会迷路,最后走不出去了? 不会,我已经看见他了。箫楚炎撑着树干抬起左腿,空着那只手正拿着自己的左拖鞋甩,他将拖鞋指向左边。不远处,霖渠正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手里兜着一捧巴旦木,一颗一颗放在地上,他慢慢后退。 他的前方有两只小松鼠,捡了地上的果仁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往前继续捡继续塞。 吴青说:我们最好轻一点,免得吓到他的小松 话没能说完,箫楚炎已经甩着拖鞋啪塔啪塔朝霖渠跑过去,倒是没瞎叫唤,但是跑到半路霖渠身前的小松鼠就已经警觉地窜上树了。 霖渠起身遗憾地看着树干上滴溜溜的啮齿小动物,箫楚炎张开手臂朝他叫喊:渠渠 霖渠高兴转头也张开手臂,将冲过来的箫楚炎抱住,两人手拉手快乐地转了一圈,吴青也跟着跑过来,箫楚炎停下对他说:我们在热恋期,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我生气的。 那也不至于,能让我生气的事情还挺多。霖渠笑呵呵跟箫楚炎站在一起,吴青欣慰地看着他们。 行了别秀恩爱了,霖渠,我们得回去,刚接到电话,混音师过来了,《日光大陆》的混音和母带得我们过去看着,然后弟弟也接到电话。 他们终于为四专取名《日光大陆》,毕竟专辑都写好了,没名字不是太离谱。 这消息显然让霖渠激动,已经牵着箫楚炎往树林外走了,箫楚炎说:对,我也接到电话,我爸喊我们回家吃饭,我们,四个。 他手在身前画了一圈,吴青跟在后面说:我爸也喊我们四个回家吃饭啊,你爸什么时候? 他说这周三有空,他太忙了,我们得按他的时间来,还好现在挺闲。 我爸没说,他已经不怎么管事了,所以很闲,随时恭候。 霖渠叹气:真羡慕你们都有爸,我什么都没有。 箫楚炎搂着他的腰把他脑袋压到自己肩上,捏着嗓子宠溺道:哦亲爱的小宝贝,不是说好我给你当爸爸吗?别难过,有什么要求都跟我说,我一定满足你。 霖渠死鱼眼:别这么恶心。 哦。箫楚炎放开他,又举起手提议,那我们两家一起吃饭怎么样?去酒店还是在我家,去我家吧,霖渠还没回过家呢! 吴青说:可以,我跟我爸说,他一定求之不得。不过还得看塔伦。 箫楚炎说:对,就看塔伦能不能空出时间来。 * 宽阔的别墅洋房,内部厚重的全檀木中式装潢价值不菲,萧立群和陈燕玲走下光可鉴人的楼梯,阿姨已经把大门打开。 清净的氛围立即打破,楼上一个高挑俊逸的人影疯狗般往下冲,脚步声踩得震天响,嘴里不断叫着:来了吗来了吗,是不是到了! 萧立群听得眼皮直抽,陈燕玲笑着回身张开手臂:炎炎,你爷奶 萧楚炎视若无睹,推开她冲出大门,陈燕玲转头无语得看着自己另一半:孩子真没礼貌啊。 别墅外有前院后院,四周雕花砖墙环绕,坐落于兆城西郊一处山清水秀的富人社区,处于当中最好的地段。 三两豪车沿路开进前院,大门口,管家已经等候多时,适时开启高耸的门扉,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聒噪的声音,萧楚炎抄近路踏平了自家草皮抡着腿飞奔而来,嘴里高叫:渠渠,渠渠,渠渠! 为首的超跑开进院里,塔伦降下车窗微笑招呼:萧萧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15) 萧楚炎手舞足蹈冲她叫:渠渠呢,渠渠呢! 塔伦拉下脸训斥他:你有礼貌吗! 说完升起车床一轰油门朝管家指示的方向去了,萧楚炎紧跟着她的车屁股继续飞奔,其他车辆这才缓缓跟进。 老管家面容慈祥地看着狗样的年轻人,缓缓关上门。 打头的超跑里除了塔伦,还有塔伦的母亲和霖渠,塔伦也邀请自己老爸了,但他十分介怀上次吴家的操作,所以拒绝和姓吴的共聚一堂。 事实上当塔伦拿出结婚证的时候他气得把碗都碎了,但是先斩后奏没办法,而且塔伦喜欢的紧,看到她幸福的小模样还能说啥呢? 萧楚炎提前两天回家了,霖渠一个人,他开车技术不好,车又大,上路不安全,所以塔伦路上也顺道接了他。 他们身后是一辆纯白的宾利飞驰,高端大气上档次,满眼都是金闪闪的豪,是吴爸带着自己的老婆儿子来了。 再往后是低调的大众suv,爷爷奶奶大老远做客来了。 地下车库里,萧楚炎兴高采烈把两老接出车:爷爷,奶奶! 哎,孙子。爷爷笑着说,可能是在骂人,没忘记刚才萧楚炎追着头车跑对他们睬都不睬。 他们前面塔伦和吴青粘到了一块,吴青的父母虽然表情尴尬,但还是好邻居好亲家地寒暄开了,塔伦母亲温文尔雅,微笑回应,不计前嫌。 奶奶蛐蛐儿蛐蛐儿叫着走上来,霖渠看到俩老很开心,上前搀住她,萧楚炎乐颠颠跟在奶奶后头,跟霖渠交换了一个饱含思念的暧昧眼神。 大家伙进了门,接受萧家老口子热情的迎接,大厅里一时间热闹非凡,这时候奶奶仍旧亲热地挽着霖渠,往四周看一圈,问他:好孩子,你爸妈不来吗? 霖渠回答:我爸妈不在身边,我一个人。 哎呀,可怜孩子,那你多来做客啊,当自己家啊。 萧立群就在旁边站着,面带微笑,大气得体,示意老人:妈,你和爸去那边坐着休息一会儿,喝杯茶。 奶奶抓着霖渠不放,就要贴着他,喜欢得紧:喝什么茶,我跟蛐蛐儿聊天呢,好孩子,上次过年来看我们,又会这个又会那个,逗得我俩可乐呵了,你呢!过来吃顿饭就走,当我们便宜旅馆! 奶奶!萧楚炎粘过来,被奶奶推开了,她把眼睛黏回霖渠身上:好孩子啊,今年新年再来看我们好嘛,孩子可别嫌远,我们去年从除夕等到十五啊 爷爷也凑过来,拉开她的手:哎呀,蛐蛐儿你们乐队成大明星了,天天上电视呢,我昨天还在手机上看一个节目,你们不是在国外吗? 萧楚炎说:爷爷,那是提前录好的,我们这段时间歇着呢。 大家其乐融融,跟过年了似的,萧立群笑看他们,把大伙往屋里请。 萧楚炎正愁奶奶霸占霖渠让他近不得身呢,这会儿奶奶被塔伦和吴青的美貌英俊迷了眼,改换目标了,他即刻兴奋地高叫,来了个冠冕堂皇的托词:你们来,给你们看我的房间! 说完抓起霖渠的手就往楼上跑,从萧立群面前一闪而过,一溜烟转角上楼了。萧立群正招待客人,大咧咧问坐在一起的塔伦和吴青:萧楚炎带你们看房间,不过去吗? 两人愣了一瞬,吴青很快做出反应,从奶奶手里夺走塔伦,拉着她也往楼上跑:走,去看看。 第142章 房间里,萧楚炎从后面抱着霖渠,两人连体婴似的走来走去,他说:别人都拖家带口,就你了然一身,可怜哟,今晚别回去了,跟爸爸睡,昂? 你还来劲了,我不要你这样的爸爸。霖渠笑着,抬头打量房间。 挺干净的,灰白色调,光线充沛,典型的男孩的风格。床的右侧,靠窗台的书桌上放着电脑,两个大扩展屏。旁边的大落地书架上没几本书,都是游戏机和光盘,还有极日专辑,说来也没啥可参观。 萧楚炎猥琐道:想知道爸爸的好东西都藏在哪吗?你打开最左边的抽屉。 霖渠拖着他晃向书桌,打开抽屉,里面是各种电线,角落里躺着一把小小的钥匙。 就是它,你拿起来,打开最右边第二格的抽屉。 霖渠把找到第二格,把钥匙插入,拉开,映入眼帘就是自己的脸,准确说是十年前的自己的脸。这是一张折叠的海报。 他拿出来,下面还有很多海报和照片以及光盘。海边照片都是他,而且一多半是各种裸的,还有**的,不过有打码,清晰度不太好,看得出来是视频截图。 光盘里的内容也可以猜测了,霖渠拿着纸片,不知该作何心情。 萧楚炎用这些东西来干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感觉碰了就脏了手,他把东西放下,回过头,萧楚炎兴奋不已,笑得像傻狗。 他犹豫:你给我看这些的用意是 萧楚炎恬不知耻地说:让你看看我有多爱你啊。 他管这叫爱,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变态。霖渠也不打算打击他,把桌上的东西整了整,仍旧塞回抽屉里,萧楚炎下巴搁他肩头,盯着他的手说:你不再仔细看看吗? 我不自恋,没兴趣。霖渠把摊开的海报折起来。 你以前可自恋了,总脱衣服。你现在也仍旧有本钱自恋,不要害羞嘛。 哦。 萧楚炎抚摸他手背上凸起的骨节,迫使他停下动作:宝贝你手真好看 当萧楚炎要做什么的时候就会叫他宝贝,霖渠等着,果然,萧楚炎捏着他的食指拿起来,在他指节上咬了一口,又舔了舔。 霖渠右手还拿着一张豪放的时装照,里头只留着发叉的男人眼里满满的自信。霖渠说:你用这些东西打飞机,手摸摸鸡鸡再摸摸照片,有些东西难免留在上面,光用纸巾是擦不掉的,这么多年他们默默分裂繁殖。我刚用手摸了,你又舔我的手,所以 啊!萧楚炎愤怒地转身把他摔到床上,霖渠被压地发出一声大叫。萧楚炎制住他,抓着他的手捂在他自己嘴上:两天没见你就这种表现!脏是吗,脏是吗?你自己吃吧,你舔得比我还多! 啊,呸呸!霖渠挣扎着抽手,萧楚炎又把他的手拿掉,换自己的嘴唇压上去。 两人都安静下来。 唇齿交缠,萧楚炎闻到缭绕在鼻尖的馥郁的奶香,或者说奶腥味儿,婴儿臭。这味道当然不会是他身上的。忍了许久,终于哂笑出声,后又想到什么,笑得愈加开怀。 这吻接不下去了。 霖渠推他一把:你干嘛,有病? 萧楚炎堪堪忍住笑,摁着霖渠在他耳后肩颈乱嗅一气,又把脸埋在他胸口深吸,迎着霖渠不善的目光,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乳臭未干,还没断奶 霖渠解释:我喝的时候塔伦来敲门,喊得特别大声,我一急就倒身上了,她没让我换衣服。 萧楚炎笑得更欢,捏起他的衣领继续嗅:那不就是没断奶吗。 届时房门开了,两人一惊,同时转头,是吴青站在门口,又伸进个脑袋,是塔伦,萧楚炎说:你们门都不敲? 塔伦说:我们听到你妈在上来,来躲一躲。 什么? 吴青和塔伦上了楼就在走廊上乱逛,找到露台在那亲热了一会儿,大房子有回音,而且陈燕玲又是炎炎,炎炎喊着上楼,他们自然就听到了,寻着刚才发出动静的房间特地来打报告。 说明了事情原委,四人在房间里安静地站着,等着陈燕玲来开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门开,陈燕玲看着呆站着的四人说:宝贝们,吃饭啦,走吧。 萧楚炎跟着她后头,抱怨道:妈,你都不敲门。 知道啦,下次记得。 一顿饭吃了块仨小时,席间欢声笑语不断,吴父萧父称兄道弟,三家的母亲也以姐妹相称,聚在一起聊些中年女性话题,还相约出游。 感觉三家结亲似的。 塔伦对霖渠说:应该叫周丽璇也过来,不然你亏大了。攀上萧家好处大大滴有。 嗯?这话什么意思,无视他!萧楚炎大眼怒睁指着自己:我不是吗,我不是吗,他这不是攀上我了吗? 塔伦不屑一顾:你爸当家,你是哪根葱?跟你爸妈交好叫高攀,跟你交好是你高攀,真别拿自己当回事。 萧楚炎呜咽一声捂住眼,感到自己受了奇耻大辱,奶奶坐在霖渠旁边看几个年轻人开玩笑,乐呵呵说:霖渠啊,时候差不多,该结婚生娃了吧?找对象了吗? 萧楚炎深叹口气拿下手,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儿了,爷爷勾住奶奶的肩膀往自己那边拉:哎呀你说话就说话你别凑过去,那么喜欢他你改嫁得了。 霖渠看着两老人笑眯了眼,奶奶推爷爷:你会说话嘛,我都一脚入土了,要嫁也找我们家小辈,小炎就不错。 嗯!萧楚炎霖渠塔伦吴青都瞬间竖起耳朵,萧楚炎发根都全部立起,跟炸毛狗似的。他兴奋了,期待地看着老两口。气氛一下安静很多,对面的萧立群和陈燕玲也停止了交谈,转头看着他们。 玩笑有这么开的么,箫立群眼中蒙上一层戾气。 徐母在这时看了看表站起身来打断沉默:时间差不多,我们该回去了。塔伦,我晚上要给你爷爷做针灸,再晚他该睡觉了,你送我回家吧。 随着塔伦起身俏皮的道别,氛围重新热起来,吴家也起身告辞,萧家夫妇不断挽留,奶奶还抓着霖渠的手说个没完,萧楚炎说:塔伦赶着回家,我送霖渠。 萧立群抽空过来插嘴:你喝酒了,送什么送,而且说常回家回家个屁,我跟你妈这几天都在,你也给我呆这儿。 让司机小陈去送。 塔伦笑着说:不用不用,我顺路,我们怎么来还怎么走,不要麻烦。 那,霖渠,霖渠,你等着,我改天拿酒酿奶和好吃的回去。霖渠要走了,萧楚炎一路跟着他们走到车库,眼巴巴看着他。霖渠提起手里的袋子:今天不是已经拿这么多了吗。 我也要吃的嘛,他看着霖渠上车,还扒住车窗不放,霖渠,到家给我电话,你们路上小心,市里车多,开慢点。 塔伦在宽阔的前廊来了个漂移,留下一阵尾气呼啸而去,萧楚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前院大门缓缓关闭,管家陈叔走回来,他这才转身,看到他爸就站在家门口,身后是灯火明亮的大厅,高大的身影背着光,面目不清。 不行,爸,你不能这样! 没你说不的份,8月底学校开学,我会带你过去,在此之前,你走不出这个家门,我会找人看着你。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萧立群仰起头靠在真皮的沙发椅上,闭上眼,转动着疲惫的脖子。 萧楚炎站在红木书桌前,仓惶地看着他,脊背都驼起来,仿佛遭受了天垂重击。 下一秒,他猛地冲出房门冲下楼梯,陈燕玲担忧地看着他:萧萧 萧楚炎充耳不闻,飞快地跑向大门。 二楼的书房里,萧立群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那头秒接。 人员都安排到位了吗? 全部就绪。 萧楚炎畅通无阻的离开别墅,前院的大路上亮着一盏盏路灯,照亮绿油油的草丛,蝉鸣鸟叫让四周更显静谧。 和平常一样,看不出任何区别。 他笑起来,放慢速度小跑向门口,半路又想起什么,转身跑回去,顺着左侧的通道进入地下车库找到自己那辆蓝色宝马。 犹豫之前想带霖渠回家,所以钥匙都拿在身上,把车开到大门口,这才显示出不对劲来。自动感应的大门并没有开启,他又给管家打电话,得到这样的回复:抱歉少爷,姥爷吩咐过不能让你出门。 萧楚炎不信邪,以为把大门关着就能拦住他?萧楚炎拿着车钥匙和手机下车,把东西塞进屁股兜里塞紧了,伸手攀上大门的铁栏杆。 他小时候可是爬树掏鸟蛋的好手。 他压根还没爬上去,只是抱着铁门发出了几下丁零当啷的金属碰撞声,就有灯光照过来,刺得萧楚炎没法睁眼。 谁在那,别照我啊!萧楚炎怒吼,再定睛看去,门外已经跑出六个身穿防爆服的大汉面对他站成一排。 萧楚炎傻眼了,老爸真找人来盯,这些人还别着97式防爆**和**。萧楚炎以为自己大晚上老眼昏花了,紧紧扒住铁门努力看清楚,真是枪。 就为了防他,居然带枪,这是要搞死他。而且保安配枪要申请吧,就为了看着他,这些人难道非法武装?不不不,就是他爸大手笔,真是疯了。 萧楚炎撇除脑海里闪过的念头,镇定心神,抬了抬下巴问门外的小哥:这都是真枪,有子弹嘛? 小哥点头,拍拍肩上的弹匣。萧楚炎吞口水,又问:你们带枪,是为了,打我? 中间那个估计是领队的,他回答:我们接到命令,如果你擅闯大门,就开枪打你的车胎。 萧楚炎明白了,老爸可真了解他,他看到这一排人确实想撞门,如果他们没枪的话。 他颓败的把车开回车库后回屋,陈燕玲就坐在客厅里,起身担忧地看着他。萧楚炎叫了她一声,垂着手有气无力往楼上走,和之前跑来跑去那活跃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满脑子都是霖渠霖渠霖渠霖渠,偏偏现在他不敢联系霖渠,他不知道要怎么阐述这个糟透了的境况,霖渠才刚刚彻底卸去防备对他敞开自己。 霖渠缺乏安全感,非常需要他,他们处在最需要贴近彼此的时候,偏偏在这种时候 不过也比前面那阶段要好不少,之前霖渠知道他要走直接奔溃了。但是,好不好的根本没有意义,他曾多次调侃霖渠离不开他,现在,霖渠确实离不开他了,所以他务必要回到霖渠身边,无论如何。 炎炎,炎炎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16) 萧楚炎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在老妈一直在旁跟随,在叫他,直到打开房间门他才从呼唤中回过神来。 大开的抽屉里海报照片还散乱着,萧楚炎也不介意被老妈看到,他走过去,拿起那些罪证慢慢整理,又忍不住停下看起来。 那个留着短短寸头意气风发的霖渠,他觉得他快要让他回来了,怎么能在这时候中断。 陈燕玲站在他身后,视线也落在他手里的照片上,心里感到不舒服。不是她刻意要窥探儿子隐私,只是做妈的难免有憋不住好奇的时候,特别萧楚炎年纪不小又不找对象,她就偷偷打开过这一排排一列列的抽屉,想要找到点蛛丝马迹。 每一个抽屉里都是些没劲的玩意儿,显示出萧楚炎的不开窍,唯有这一个上锁的,谅她也想不到居然是这些个东西。 炎炎,你爸也是为你好。 但是我一点都不好我喜欢他,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好,现在我很难过萧楚炎喃喃着,看着照片开始哽咽。 陈燕玲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萧楚炎回过头,看到陈燕玲的表情不太好看,说道:爸跟你说了是吗?不是那样的,你们对他有误会。他很可怜,没有爸爸妈妈,我还想你们能对他好一些 陈燕玲捏他的肩膀劝慰:儿子,别想了,去上学吧,分开一段时间就好了,你需要冷静。 我才不去!萧楚炎挥开老妈的手,我得陪着他,我走了他都不能好好吃饭,他会奔溃的,我不能离开他。 陈燕玲不大高兴:能有什么离不开,你们都是成年人,谁离了谁不能活?而且完全学业本身就是你的义务,就这么一年,犯得着吗? 但是萧立群在门口派了守卫不准我出门,他犯得着吗!萧楚炎吼。 陈燕玲手臂收回来抱在胸前,表情更难看了:你看你,为了一个外人这什么态度,对自己爸爸直呼其名!我话就放着了,那圈子本身就乱得要命,我们三令五申让萧强看好了你别误入歧途。他们几个年轻人才华功绩是有的,但乱也是公认的,塔伦和吴青凑对,我的真实想法是庆幸!他们尽管内部消化去,别在外祸害那些体面人家。 你做事业可以,但别和他们过度掺和感情知道吗,那里面的脏你想象不到。 萧楚炎呆若木鸡地看着他老妈,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难以置信地说:你不能这么说他们,你根本不了解。霖渠还总是让我多来看你们,多陪陪你们,你却这么说他我真不应该回来的 陈燕玲怒红着眼往前,手掌朝他面颊煽去,萧楚炎捂住泛红的脸颊,表情更呆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老妈打脸。 陈燕玲收回手继续抱在胸前,维持着平静说道:你真是鬼迷心窍,我跟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为了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 箫楚炎咬着自己脸颊内侧不说话,他不认为他们把他养大很辛苦,在他出生的时候老爸生意已经做大了,他们把他丢在乡下,他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 萧楚炎不想说这些,而他母亲的话还没停:今年我还到处跑,给你物色了好多好女孩,不求门当户对,但都是干净清白又漂亮聪明的。现在知道你喜欢男的,我们也接受了,毕竟这种东西不能强求,但是萧家门槛真没这么低炎炎。你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你需要待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 第143章 萧楚炎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发呆,已经三天了,霖渠还没联系过他,想起霖渠之前说过张轩逸离开,他也不联系,直到八个电话落空最早的背叛和抛弃还不是来自于张轩逸。霖渠是怀着什么心情在等待,是怀着什么样的恐惧连打个电话都要挣扎许久? 吴青发来过消息,他如实告知情况,让吴青帮忙编个谎瞒过去,别让霖渠知道,也别让霖渠胡思乱想。 爷爷奶奶在第二天大早就被司机送回秦皇岛,他本来还想搬救兵的,爷爷奶奶都那么喜欢霖渠但一觉醒来就被抽掉了底牌。 现在老爸安排的守卫更多了,房间外的走廊上就有一个,家门口也有,前后院四周都有人守着。他屡次尝试逃跑失败估算出来的,大概有十五到二十人,不可思议。 老爸老妈这得有多讨厌霖渠啊,那为啥还给他股份 萧楚炎翻了个身,拿起床头的口香糖盒子到出两粒,放进嘴里慢慢嚼。 他这两天本来想绝食抗议,既然老爸老妈这么抓马,那他也配合他们抓马一下。但是肚子饿起来理智就丢,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对食物的渴望,于是作罢。 而比食欲更难熬的是对霖渠的思念,已经第三天了,霖渠要不好好吃饭就该胃病犯了,他费了大功夫才把霖渠养好的。 萧楚炎从枕头下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他们的聊天记录温暖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电感应,霖渠的电话这就来了。 萧楚炎心花怒放,一个鲤鱼打挺坐起,颤抖着指尖接通视频电话,当屏幕上出现霖渠的脸,他秃然产生一种向死而生的壮烈情怀。 渠渠萧楚炎委屈地叫。霖渠长发披散,穿着纯白的T恤,看背景似乎实是在房间里,萧楚炎问,你没去录音棚吗? 霖渠吸了吸鼻子才开口:我想给你打电话,就跟吴青请假了。他今天去看塔伦。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给我打电话还要专门请假啊。 是啊 两人陷入沉默,只是看着屏幕里的对方。 等了几十秒,霖渠说:你午饭吃了吗? 我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 你吃了什么? 霖渠笑起来:我吃了酒酿奶,自己做的,等不到你就只能自己做了。 萧楚炎哽咽:渠渠好厉害,自己做啊,就只有酒酿奶? 还有你包好的饺子,真好吃。 霖渠说完从屏幕前消失了,天旋地转,他再出现的时候头发已经扎起来。萧楚炎破涕为笑,痴迷的看着他:嗨,帅哥,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萧楚炎嘴角变得僵硬,又渐渐拉下去,他控制不住露出难过的表情,霖渠说:没关系,你去上学,我等你。 屏幕里霖渠似乎在忍耐什么,泛红的眼眶和带着鼻音的话语无不在出卖他。箫楚炎看着这样的霖渠,心绪如同被巨浪冲垮的河堤,他再也无法忍耐,捧着手机嚎啕大哭。 箫楚炎跟吴青说的是他和霖渠被发现了,他也承认了他们的关系,所以被老爸关禁闭,被迫要出国继续读书去了。 但他没说的是:家里人都轻易地接受了他性取向为男,不接受的是霖渠;出国毕业后,他也不能回来,得一直留在国外,直到他松口,答应和霖渠分手。 萧楚炎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已经一周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任何电子通讯设备。 那天他正在哭的时候老爸就带着他的亲兵进来,如同登门入室的强盗用蛮力夺走了他仅剩的寄托:手机,电脑,平板这些。而且事发当时霖渠还在屏幕那头等着他哭完,全程目睹他受到欺压。 希特勒,军阀,强势周丽璇2.0就是他爸。不可理喻,没有同情心,他当时哭得这么惨,他们甚至都不能等他哭完。 而老妈就抱着手臂默然旁观,箫楚炎甚至在她眼中看到快意,宛如影视剧中的恶婆婆 好吧,他当时哭得两眼汪汪啥都看不清,所以这是他的个人视角,多半是幻想。只是这幻想也难以避免地给他内心蒙了层阴影。 萧楚炎仰头看着窗外,心想干脆跳下去,他们会把他送到医院,他就能离开这里了。再随便找个人让他发个微博:萧楚炎在这里。霖渠就能找过来了。 但是他受伤霖渠会难过的,霖渠已经很难过了。而且二楼也有摔死摔残的可能,他不希望霖渠得到一个不完整的,甚至是死的萧萧。 萧楚炎翻了个身,听到老妈那优雅惬意的脚步声了,很快敲门声响,老妈温柔地叫着他:炎炎,宝贝,吃晚饭啦。 萧楚炎在心里说,你再温柔也无法磨灭对我造成的伤害,很快他思绪又飘向远方的爱人,塔伦忙着拍戏,除了他还有谁会这样宠爱霖渠,没有了。 门开,起身跟老妈去餐厅吃饭,他边走边问:有酒酿奶吗,我想吃。 又想吃?那我赶快让老张给你做,吃完饭当甜点可以吧。 萧楚炎心想:不可以,我要睹物思人,需要现在看到,就是现在! 但没有就是没有,他在餐桌前坐下乖乖吃饭,半途老妈吃好收筷子了,他也放下筷子。陈艳丽看着他不寻常的举动略带疑惑,箫楚炎想尽量自然,于是起身给自己盛汤,顺便问一嘴:老爸今晚回来吗? 陈燕玲:他出差去了,不在兆城,你有事跟我说,我帮你转告他。 箫楚炎放下碗,拿起桌上的汤勺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太噜噜闷,呼要出门呼噜,呼噜不见霖渠,没必要呼噜呼噜在家里。 陈燕玲站起身抓住他那汤勺的手:你好好说话! 箫楚炎放下勺子拿起湿巾擦擦嘴,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我想出门,整天关在这儿太闷了,我出去也可以不见霖渠,没必要关着我。 他说完折叠着手里的湿巾,抬眼看到对面的陈燕玲渐渐挂下面容,眼神变冷,他把小方块湿巾放在一边,低头继续喝汤。 但很快陈燕玲又语气温柔地伸手掐着他的脸颊轻摇:好孩子,把你关两个月是不行,我现在就打电话帮你问问,嗯? 吃好饭,陈燕玲把萧楚炎叫到自己房间里,从抽屉中掏出一张储蓄卡递给他,箫楚炎没问,安静地收下。她也没有多说,拉着宝贝儿子在床边坐下,怜爱地抚摸他的头发露出恬淡的微笑。 炎炎,你爸爸同意了,但是会找人看着你,而且这段时间,你不能和你们乐队的人见面,也不能去北沙河公司,苏园庆。你就去外面玩玩逛逛透透气,可以联络陈奇恩,你们好久没见面了吧? 箫楚炎低头扣自己的手指头,闷闷不乐:你们真夸张,还派人监视,演电影吗。就为了防我逃跑外面安排那么多安保,邻居都来看热闹了,我跟陈奇恩说他肯定会笑死。 陈燕玲叹气,搂住他的肩膀:你爸也是为了你啊儿子,那天说的话,事后想想,我不应该那样说你的朋友,这事儿我得跟你道歉,对不起宝贝。 箫楚炎眼眶濡湿,伸手擦擦眼尾,轻声道:他们不只是朋友,还是我的家人,塔伦很好,她只是太笨不,她只是对感情很迟钝,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真爱到底是谁。而霖渠是我的爱人 炎炎! 他不是那种人,他被大肆诬蔑,是先锋想要除掉他们,而张轩逸背叛他们投靠先锋。他被背叛,又被大家误解萧楚炎手指摁在眼皮上,已经哭起来。 你们不信我,为什么不去向萧强和郑霞打听,问问他们霖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没看到霖渠刚复出时候的样子吗,见了人都怕。是我让他一点一点好起来的,他现在非常需要我 陈燕玲抱住他,把他头摁在自己肩上:炎炎,有些事你不知道,你爸跟我提过,曾经有视频的,而且当年沸沸扬扬,网上都是那些新闻 萧楚炎缓缓推开陈燕玲,震惊地看着她:你们都知道 派来盯着萧楚炎的两个眼线,一个不苟言笑,气质老沉,跟萧楚炎一般大,代号山鸡;另一个小很多,才刚二十出头,人活络,代号秋葵。 萧楚炎带着两人吃喝玩乐,兆城的高档场所一间跟着一间转,他们白天k歌晚上看电影,饭点搜罗特色餐馆,周一避过早高峰还要去游乐园哈皮,用的是老妈给得那张卡,里面都是老爸当初收缴的存款,小千万。老爸是不可能把钱放着不动的,经过这几年的投资增值,已经破亿。 这让他想起一个新闻,1992年,有一位奥地利女爵终身无子嗣,晚年只有爱犬陪伴,死后把9前多万美元的遗产留给了那条狗。管理人员给这条狗买N套豪宅,买草坪让他撒欢,出行做加长奔驰,出国必是私人飞机,还吃高级牛排鱼子酱,吃饭都有女仆陪,如此奢靡挥霍几十年,财富还膨胀到了4亿美元。 真就跟《西虹市首富》王多鱼说得一样:钱好像会繁殖,越花越多,越花越多。 有本钱就是条狗都能钱生钱。萧楚炎感慨良多,从百万富翁突然变成亿万富翁,不好好挥霍一下多交点消费税,怎么对得起这套利滚利的资本体系。 金钱是感情禁锢的磐石。他玩了两星期,活络的秋葵弟弟已经和他勾肩搭背管他叫哥,内敛的山鸡也默认把他当朋友。当他提出第二天一早去苏园庆大门外守候,秋葵陷入了犹豫两难,只有山鸡仍旧不为所动。 boss要求,苏园庆你不能去。 这个萧楚炎知道,老妈给她卡的时候就说得清清楚楚,不用再次重申。这几天三人腻在一块,他已经摸清楚这两人的工作内容,除了看管他,还要打卡拍照,给老爸汇报每日行程。其他没搞什么高科技设备来追踪。 所以,谁来监管监管者啊!要弄虚作假压根不会有人知道! 萧楚炎好言相劝:主要就是不让我俩见面对不对,我不见他,我们就买些好吃好喝,准备好ipad,把车开到苏园庆正门对面,有个咖啡厅,我们就停在那门口,你该吃吃该喝喝,我只是要看他一眼,他也不是走着出来,所以我只能看他的车一眼。就这样,我真的没有别的要求,拜托了兄弟! 秋葵满目同情,摇头叹惋,山鸡硬邦邦道:我需要打电话上报。 萧楚炎抓住他的肩:别呀!我又不和他见面,也不进苏园庆,只是到沉南路而已,别这么死脑筋呀! 萧楚炎花了三天时间睡服山鸡,又和秋葵联手,再等到霖渠的车屁股后,不顾山鸡的反对赶紧跟上。 安全第一,秋葵在开车,山鸡也不能硬抢,只能一边被良心鞭挞一边袖手旁观。说起来这个任务本身就离谱,他也不是没有质疑,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所以如萧楚炎所说,哪怕违规似乎也不会损失佣金,所以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17) 秋葵跟着霖渠的车从一个禁止地来到另一个禁止地北沙河录音棚。 霖渠停车的位置都是固定的老地方,他们就停在霖渠的对面,山鸡沉重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违反雇主要求。 他掏出手机,萧楚炎紧张地说:你要报告我爸是吗? 秋葵已经拆开汉堡吃起来,车前放着ipad,顺手点开昨天没看完的电影。山鸡看了眼时间,上午9点15,他把手机放回衣服内夹:不了,就这样吧。 第144章 之后他们每天在9点前到录音棚的停车场蹲点,霖渠天天准时到,几乎不会失手。 吴青则在午饭后才会来,有时早一点,有时晚一点,和之前一样。下午又早早的走了,要顾着家室,留霖渠一人,总要夜里九点之后才离开。 萧楚炎心疼他,看他大夏天穿着宽松的深色衬衣,带着帽子,走路总是低着头,不跟人对视也不招呼,来时下车,走时上车,日复一日,就像拧了发条的小人。 萧楚炎心疼他,此时却露出笑容:他里面穿了我的T恤,他前天也穿我的T恤 他一定也很想我。 秋葵看着身旁的萧楚炎壁虎似的趴在车窗上,霖渠上了车关上门很快驶离,萧楚炎手上像装了吸盘,从车窗右边移到最左边,把脸卡在那对着车屁股垂涎欲滴,直到实在看不见了才讪讪地回到座位上。 秋葵说:我没有谈过恋爱,我初中就进体校了,身边几乎都是男的,有的那几个女的都很壮,比男的还猛。我不能理解,你这样守着一天天的都看不着个正脸意义何在。山鸡哥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你也会这样吗? 山鸡两手把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铁板一块地说:我们快半年没见了。 萧楚炎叹气:我爱他,看到他开心,肾上腺素分泌,多巴胺分泌,内啡肽分泌,荷尔蒙分泌,就是开心啊,哪怕只是一小会儿,谁会不要开心呢。 当吴青不在,霖渠也会在湖边坐一坐,看看鸭子,捡石头打水漂,都是趁着外边没人的时候。想也是,一天12个小时待在录音室可不闷得慌,得出来透透气。 霖渠还会慢悠悠走着去山脚下的林子里找小松鼠。萧楚炎没见着,但他往那个方向去必定是找小松鼠,箫楚炎激动地撺掇山鸡:哥,哥,快跟着他! 山鸡十分无语:你在说笑,怎么跟? 开车跟着啊!就偷偷跟在他身后,等他进去我们也溜进去看他喂小松鼠,你们见过小松鼠吗,特别可爱! 箫楚炎估计在卖萌,秋葵都无力吐槽:大哥,他步行我们开个大车跟身后?真的假的,是怕他看不见? 这天早上,霖渠拐弯没拐好,把车轮撞进停车场旁边的草地里了,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挖了个大坑,让霖渠的车陷在里面出不来。 霖渠下车蹲在坑旁看了半天,萧楚炎还让山鸡把车挪个位置好看清他的动作。 三人看着霖渠从后备箱拿出千斤顶,又研究半天,拿出手机在那低头看。萧楚炎惊奇的发现他不会用,一个开了十多年车的大男人连千斤顶都不会用,车掉坑里还要百度。 明明坑旁边就是铲出来的土堆,铲子就插上面。萧楚炎狂拍前座靠背:你们看他,真是笨死了!也不知道打电话叫人,浪费时间! 秋葵,你能不能下去帮他一下,大明星耶,可以跟他要个签名拍个照,签名能买不少钱的。 秋葵下去帮忙了,被陌生人靠近霖渠显得有点慌乱,萧楚炎就盯着他,看他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心里丝丝无法跟人道明的滋味。 秋葵用千斤顶把车抬起,往车胎后方填土,挂倒挡把车开出来给他停好,拿出记号笔让霖渠在自己的白T恤上签名。等霖渠消失在录音棚大门,秋葵回到车里,萧楚炎斥责他:怎么没拍合照,为啥不拍! 我看他挺为难的 你管他呢!刚才这么多机会,就拿出手机站他旁边拍一张呗,反正他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秋葵: 他们晚上5点多又过来了,停在霖渠斜对面的位置,因为霖渠可能到园区大门口拿外卖。时间临近6点,萧楚炎就开始坐立不安,他下车走了走,拉伸放松一下,继续回车里坐着。 六点一刻,霖渠和吴青从录音棚出来,估计要出去吃饭。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很开心,吴青胳膊搂在霖渠腰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还可劲往霖渠脸边凑,一副很想亲上去的样子。 萧楚炎抱着前座靠背,一掌推开山鸡挡视线的脑袋,愤愤地说:我都怀疑他是深柜,你看他是不是对霖渠有意思!明明警告过他们离远点,这是要撬我墙角吗,靠! 山鸡挪到副驾,无语地说:他们以前就这样,关系好不是很正常吗? 好在俩人很快分开,吴青上了车,摇下车窗跟霖渠告别后就走了,霖渠也坐进自己车里。萧楚炎松弛下来,失落地往后靠。霖渠今天居然老早下班,反常啊。不过他的车子一直没发动,萧楚炎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正奇怪呢,霖渠这就下车了,直直地朝着他走来,萧楚炎慌张不已,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害怕,手舞足蹈瞎比划,怕打着秋葵道:他过来了,他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秋葵当机立断起身,在局促的空间里弯着腰挪了两步跟箫楚炎换座,压着箫楚炎后颈让他趴在膝盖上别起来。等霖渠敲车窗,山鸡开了一条缝露出陌生的眼睛无声询问,霖渠说:萧楚炎在吗? 山鸡摇头,把车窗关上,霖渠又往后走,继续敲,秋葵降下去,霖渠凑近了往里看,他往前挡住,霖渠说:你好,之前谢谢你帮忙。不过我在你身上闻到萧楚炎的味道了,他在车里吧,让他出来。 萧楚炎捂住脸埋在腿上无声狂笑,笑得飙泪。霖渠居然闻得出他的味道,真的假的! 抱歉,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等人,跟萧楚炎不认识。秋葵说完重新升起车窗,萧楚炎也直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他转头看去,霖渠还站在外面没走。 霖渠说:你们已经在这儿守了两周,一直这个位置,上次还在小区外面跟踪我。 好宝贝,观察力真敏锐!萧楚炎抱着前座靠背,侧着脑袋默默注意霖渠。他们谁都没说话,霖渠又敲车窗:萧楚炎,你出来,那天怎么了,你什么情况好歹给我个交代,这算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霖渠叹气,但倔强地站着没走,秋葵低沉的嗓音经过车体吸音钢材的过滤,闷闷的传出去:你真的弄错了,我们要接的人快出来了,你等会儿就知道。 霖渠呵呵,手放在车门把上一拉,门开了,车里的三人都惊呆了,车门居然没锁!他矮身探头,萧楚炎坐直了和他对视,内心紧张又快乐。 麻烦让让。 秋葵没让,但霖渠已经一脚跨进车里,眼看就要一屁股坐他大腿上了,无奈间只得挪动给霖渠腾出地儿来。霖渠转头,他又很识相地往前匍匐在自己腿上,给许久不见的小两口留出空间。 山鸡凉飕飕的视线扫过来,秋葵对他讪讪一笑。 霖渠问萧楚炎:他们俩是谁? 萧楚炎说:我爸找来看管我的。 霖渠:看着你让你不要跟我见面? 萧楚炎点头,霖渠明白了,俩人心情都十分沉重,想说的话很多,此刻却没什么可说。他们都明白,这次的见面,可能意味着更严酷的阻隔。分开之后,怕是连不见面的守望都不能有了。 沉默片刻,萧楚炎没头没脑地开启另一个话题:吴青这就自己回家了吗,他都不带你去吃饭? 霖渠说:他搬到老宅住了,就是塔伦隔壁,他们原来是邻居,现在算是同居。晚上苏妈妈等他俩回家吃饭。 萧楚炎感叹:这么好啊,真羡慕。那你也可以过去蹭饭,不要自己吃泡面点外卖知道吗,吃那些对身体不好。 嗯。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霖渠淡淡地问:你什么时候出国? 萧楚炎:全部我爸安排,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老爸把我所有电子设备都收走了,我甚至都无法看视频,所以现在全靠那些海报照片。 萧楚炎说到最后笑起来,霖渠也低低地笑出声,再抬头,一滴泪水从左眼眶滑落。萧楚炎瞬间敛起笑容,惊慌地伸手,却不敢触碰。 虽然此刻霖渠和他坐在一辆车里,但这可不是他主动,他要是碰了性质就不同了,怕山鸡会打小报告。 只能干坐着安慰:霖渠,没事的,我到了那边他们会把东西还给我,我们又能联络了,你来找我好吗?我在学校外面租个房子,你过来跟我一起住,我们俩一起做歌,我给你做酒酿奶和汉堡,我们叫吴青和塔伦来做客没关系的,还剩下大半个月,渠渠坚持一下,啊? 霖渠抓住萧楚炎的肩膀,他轻轻地啊一声,立马注意两个探子的眼色。山鸡面无表情,秋葵只剩1/3个屁股挨在坐垫上,他扒住前面的靠背上,竭力给他们腾出空间。 霖渠两边眼眶都留下泪水,说:现在管得那么严,到了那边就能放任你? 啊萧楚炎张着嘴答不出来,愣了几秒开始摸自己屁股兜,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正拿在手里犹豫,山鸡抽了几张纸巾往后递。箫楚炎感谢地接过,把纸巾叠成方块轻轻地给霖渠擦泪。 他说:宝贝,听我说,我爸人很开明的,性格也不错。那天跟我爸大吵了一架,他在气头上所以做得比较绝。我妈说他更年期我不应该非要跟他对着干。总之形式不会一直这样,相信我。 霖渠说:你编出这段话用了两分钟,两分钟前你怎么不说。 萧楚炎被狠狠噎了一下,秋葵闷笑着捂住嘴,霖渠从萧楚炎手里抓过纸巾摁在自己眼皮上,身子转正,就这么捂着眼不说话了。 萧楚炎看了他一会儿,抓着他肩膀摇晃两下:宝贝,坚强一点,别跟小孩一样。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拿到毕业证就立刻回来看你,相信我。 秋葵脊背汗毛倒竖,实在受不了,连滚带爬坐到副驾把位置全让出来。隔阂一除,萧楚炎两人就跟磁铁一样黏到一起,箫楚炎抱住霖渠,霖渠抽泣着说:别立flag,你根本没法保证。 萧楚炎嘴唇贴在霖渠耳边低语:是,我没法保证,但我会拼尽全力回到你身边的,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一定会的。 他嘴唇往前找去,掰着霖渠的头舔到他嘴角,握住他的手腕:来,手拿开,我看看你哭没哭。 哭你妹,你眼瞎耳聋吗居然还要看 霖渠声音沙哑,萧楚炎附在他耳边说:别难过霖渠,你相信我。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塔伦有空会去给你做饭的,不要点那些没营养的外卖,我昨天去青府预定了外送,你打个电话他们就会给你送餐,都是我搭配好的。然后你每天自己开车要小心,路上慢一点,你看你停个车都停不好;要是生病了不舒服也不要憋着,要跟塔伦说知道吗。你得照顾好自己,不然我回来看到你不好会难过心痛,哭得你哄都哄不住。 霖渠揉揉眼睛笑起来:你有钱豪横了是吗,青府外送 我爸把青府和那弄堂里的店面都买下来了,我去问的时候他们说不收钱,很高兴为我服务。 霖渠: 霖渠:你这什么狗血杰克苏 两人依偎在一块儿笑起来,霖渠放下手捧住萧楚炎的脑袋,这就亲在一起了,亲得滋滋作响。 山鸡: 秋葵: 他们仿佛在看狗血虐心偶像剧,还是现场直播,为两人感到伤怀的同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第145章 萧立群派来的两个眼线彻底把自己的主要任务抛之脑后,还帮着萧楚炎送霖渠回家。萧楚炎开着霖渠的路虎,山鸡坐在后座盯住他们,算是在履行职责,其实是自己骗自己做做样子。秋葵则跟在他们屁股后头,等霖渠回家他们再把萧楚炎载回去。 一回家萧楚炎就开始撒泼打滚央求两人帮忙。秋葵对此气儿都不敢出,山鸡的态度则毫无辩驳余地。 萧楚炎说:别急着拒绝呀,我保证这次的事不会违反规矩,更不用见霖渠塔伦或者吴青。哦,会稍微违反一点点,只是借一下你们的手机,我问塔伦要一个人的联系方式,拜托了拜托了。 山鸡说:不可以。 萧楚炎说:我要问霖渠妈妈的联系方式,霖渠父母离婚从小没爸爸你们知道吗?把他带大的外公外婆也都去世了,他妈还跟他断绝关系。但其实他妈一直在背后偷偷帮他。她是个笨拙的女人,不会表达自己的爱,我只是想让她站出来给予霖渠一些依靠。拜托了拜托了! 萧楚炎双手合十搓手手,就差下跪了。 山鸡说:不行。 秋葵扯他袖子:山鸡哥这个我看可以吧 山鸡说:这个我看不行。 箫楚炎的行踪被霖渠发现,山鸡认为不能再去录音棚,为此箫楚炎跟他僵持了两天,最后山鸡妥协,他们换了辆车,换了个停车位,继续静候,就这么又守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霖渠过来敲车窗,山鸡没开窗户,霖渠说:箫楚炎,我知道是你,我这两天比你早来,就在露台上看着,你们把车停这儿一两个小时都不下,到午饭时间直接就走。 箫楚炎捧着脸倾慕地看着窗外的探头观察的男人,跟两个监视者炫耀:看到没看到没,好聪明对不对,兆大的高智商学霸,太帅了渠渠! 霖渠说:要装麻烦严谨一点,我都听到你声音了。 山鸡: 秋葵: 车窗上贴了膜,隐蔽性非常高,外面太阳又大,车里的情景是一点不透,霖渠只能在车窗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和身后的景色。他手指拢在眼睛上遮光,紧贴玻璃窗,狭长英气的虎目瞪老大,仍旧十分模糊。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18) 霖渠萧楚炎和他一门之隔,正迷恋地同他对视,抬起手想贴上车窗,被秋葵按下,秋葵举起手机给他看,上面是萧立群的电话页面,这是在威胁他。 霖渠睁眼又眯眼,始终看不清,不由皱眉:萧萧,你不能跟我见面吗?又看了一会儿,也不能跟我说话? 没人回答,霖渠失落地站直身体,手掌覆上车窗:萧楚炎,我这几天开始学做饭了,开火有点吓人,我用电磁炉,但是也会爆油,还是水煮比较安全。 萧楚炎勾起嘴角:胆小鬼 霖渠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是一个装着盒子的布袋。 我会包饺子了,而且自己调馅料,还挺简单。我昨天回家包了很多,给你拿了一些,放这儿了。 他把东西放在车顶上,弯下身朝车里看:外面天气热,赶快拿进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我走了。 霖渠收回手,双手塞进卫衣前兜里,低着头戴上兜帽转身离开,他的背影显得落寞孤独,萧楚炎趴在窗户上不舍得看着他,眼角渗出泪水。 * 爸,爸! 萧立群出差一回来就被自己箫楚炎缠住,箫楚炎追在他身后挡住将要关闭的书房门,萧立群严厉地看着他:这事没什么可谈的,等下个月你就出国,现在安分点该干嘛干嘛,非要在这儿费工夫你就别再出门了,现在出去! 箫楚炎哆嗦着嘴唇:你,你有那个视频是吗,你看过 萧立群厌恶地挥挥手,转过身去:那玩意能看吗?恶心的没法说,哪个正常人看的下那种东西?以前极日的那些事情也都假不了,你们还花大力气在那洗白。这种人,这种人,我看到他都犯恶心! 萧楚炎皱起脸,忍着泪水赶快进入房间把门关上。看样子老爸只是看到了一些片段,所以给霖渠定性一个乱字,天大的误会。 不是这样的你把视频 我留着干嘛,早删了!萧立群厉声道。他面容严峻,嘴角抽搐,已经无法忍受。萧楚炎无奈地叹口气,一时说不出这误会的另一面真相,只能无力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怎么想不重要!萧群打断他,沉吟了一会儿,才摆脱暴躁平静地说,重要的是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他,他不是自愿的萧立群犀利的眼神射过来,萧楚炎情绪太激动,身体正小幅度颤抖,他是被强迫的,那些罪犯,那些罪犯 萧强嗤笑一声,垂眼沉思片刻,走过来抓住他的后颈压低声音:箫楚炎,你听着,霖渠在雍福公馆住了一个月,那段时间我每周去巡场两次,那个月会所的营收比过去半年还多,他在那光酒水消费就近千万,会所里的特殊服务他每天都叫,门槛都要让少爷们踏破了。他走廊外面的监控要我去给你调出来吗,监控系统里还留着。他住的最后一天跟着一群纨绔子弟离开,屋里还留着两个喝得烂醉的男人。 萧楚炎心惊肉跳地看向他,萧立群说:儿子,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要是知道你有这种心思,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进宏大!让你跟他们处在一起! 萧楚炎嘴唇几次开合都没说出话来,他闭着眼摇了摇头,努力回忆塔伦那天对他倾诉的内容,但脑袋乱得像一锅粥,乱得他刺刺的痛,好一会儿他才伸出手:不,不,我得你把手机还给我,我得问问他。不行,我得去找他,当面问,而且,你不能就因为这个就把他定性,他那段时间经历那么多打击状态根本不正常 啪! 话语被一巴掌打断,萧立群用了狠力,打得他侧翻扑在桌上,脸皮一阵发麻,嘴里很快蔓上血腥味。萧立群在他身后咬牙怒斥:你还替他说话,还要执迷不悟!如果你敢像他这么胡来,我一定打断你的腿。怎么可能让你跟这种人混! 他不是,他不是,我会找他问清楚,你不能这么说他霖渠,霖渠,霖渠箫楚炎捂住脸,泪水滚滚而下,趴在桌上哭得泣不成声。 萧立群说:你听我的,退出乐队,毕业后来公司,我会找人带你。但你钥匙执意别怪我把以前的事情翻出来让媒体爆出去 箫楚炎一下停止了哭泣,缓缓回头: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疯了吗! 箫楚炎睡到中午11点还没起来,山鸡和秋葵守在他门口,秋葵小声说:他不去了? 山鸡站得笔直道:他昨天哭得那样,今天不会去了。 秋葵靠在墙上抖腿:啊真无聊啊,他要不出来得在这儿站一天。 八月转眼就过,眼看九月也进入半途,萧楚炎应该已经开学,至于他说的出国后的自由,则是完全没有。箫楚炎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社交软件上的信息也拒不回复。 霖渠找萧强问过,得到他的闭口不言。 除了知道萧楚炎在加州洛杉矶的MI音乐学院上学,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要请他同居的校外house在哪,不知道。 霖渠甚至还想过干脆飞去他校门口蹲点,总能遇上吧。但是塔伦太忙了,没有人带着自己一个人出国去陌生的地方,站在人群中,这对他是个挑战。 哦,还有吴青闲着,但是算了吧。对立群来说,这些暂时只能停留在意淫层面。即使冲动的时候他拿上包就准备走了,但是冲动维持的时间太短,冷静下来后又默默返回。 他就只会苟着,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 霖渠也思考过,自己这样的软弱退缩也许会促使自己最终失去萧楚炎,但是谁知道呢,再等等吧,萧楚炎说过会想尽办法的。 说起来,以前他不接陌生电话,但现在,当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时,他迫不及待地接起。 这次电话那头没人说话,没有推销,也没有骚扰,或者说些莫名其妙的胡话。只是沉默,维持着呼吸,但霖渠觉得自己认得出萧楚炎的呼吸声,强烈的预感告诉他一定是萧楚炎。 他脸颊掌心都热起来,期待地说:萧萧? 那头说话了: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是张轩逸。 霖渠紧绷的情绪松弛,白激动一场,他清了清嗓子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张轩逸说:霖渠,我们在拍《大岛》,布导让你到片场来,你做配乐需要和主创们多多沟通,对片子的影像手法尽可能地了解充分,闭门造车是出不来结果的。你一直推辞,布导很生气。 霖渠不说话,张轩逸等了一会儿,说:霖渠,这是你的工作。 霖渠再开口,嗓子又哑了:知道了,我明天过去。 张轩逸问:霖渠,你怎么了,萧楚炎在旁边吗? 你没事我就挂了。 我 霖渠挂断电话。 紧接着又进来一个陌生号码,霖渠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串数字,一动不动,直到电话挂断,然后又打进来。他拇指缓缓移动,点击接听:喂 又是没人说话。 张轩逸,你 是我,你为什么以为是他,他找你吗。 嘶,霖渠咬了舌头,但还是忍不住露出笑脸,用食指摩挲着嘴唇,他柔声道:萧萧,你开学了吗? 对。霖渠,你为什么以为是张轩逸。 霖渠叹了口气:你别瞎想,他刚打电话让我去片场,布导一直让我过去,但我没去,布导生气了。 萧楚炎直挺挺地坐在床边,听到这他盘起腿往里坐,一手撑在身后让身子放松地后仰,柔声音问:你现在在哪? 在家里。 房间里吗? 书房。 在做歌? 没有,在发呆。 塔伦和吴青呢? 塔伦前天杀青,他们出国蜜月去了。 你不去? 霖渠笑起来,萧楚炎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多蠢,也跟着笑了一会儿,而后问:那你去《大岛》片场嘛? 霖渠食指敲打着手机:嗯,这是我的工作,我明天过去看看。 两人沉默片刻,萧楚炎换了副语气,故作深沉地说:霖渠,我这个电话的目的,是要告知你,请你去见一个人 霖渠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人? 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霖渠沉默半晌,说:那不就是你吗? Boom! 萧楚炎觉得自己心脏被击中了,所有隔阂和坚冰都砸成渣渣,他倒在床上气若游丝地呻吟。山鸡和秋葵站在床尾看着他。 霖渠问:怎么了?没听他回应就有点着急,怎么了,快说句话! 萧楚炎躺在床上,笑着把自己蜷缩起来:没怎么,你好煽情好肉麻哦~我糊了 话说一半,山鸡上前抽走手机挂断电话,萧楚炎缓缓回头,眯眼看着他:你让我把娇撒完不行吗? 山鸡把时间地点发过去,短信和通话记录删除,手机还给他,转头离开房间,秋葵紧随其后。 两人都出去了,关上门,留下萧楚炎一个人,无奈地坐起来,将手机屏幕亮起,随意滑动几下,又摁灭,无趣地放在手中翻转。 霖渠一语成鉴,两个小兵跟到美国来了,虽不至于贴身跟随,但足以确保他跟霖渠无法见面。他的手机也处于山鸡监控中,如果不是有正当理由,不允许联络霖渠。 狗屎。 希望这个礼物霖渠喜欢吧。 第146章 晚饭时间,青府的包厢里,霖渠来得比约定好的时间早20多分钟,他刚坐下门就开了,期待的眼中闯入的人出乎预料 周丽璇。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有10年,与当年相比,面前的周丽璇气质清雅,更显清瘦,却容颜未减,比10年前还俏丽紧致。 看来没少在脸上花钱。 周丽璇看了他一眼,把门拉上,在他正对面入座。 霖渠感到措不及防,虽不会有回音,但还是拿出手机给萧楚炎发短信,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以掩饰此刻的紧张。 周丽璇拿起桌上小巧玲珑的紫砂茶壶,给自己满了一茶盅,又微微起身拿过霖渠面前的茶盅也满上。青透的碧螺春冒着丝丝热气飘出幽幽茶香,放在了他手边,霖渠动作一顿,小声道谢。 此时的周丽璇正将霖渠细细打量,这个跟她十几年不对付,一度反目如仇的独子,单说相貌,分明更像她,她却总能在他脸上看到他爸的影子。 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又醇厚内敛,独特的矛盾气质惹人窥视。不过现在变了,被磨难削去了神气和胆魄,却奇怪的还是让她想起那个男人。周丽璇保持从容,呷了口茶,料想霖渠不会开口,便先行说道:楚炎没跟你说吗? 省却姓氏的亲密称呼让霖渠放下手机看向她:你们很熟? 周丽璇正待回答,包厢门开了,服务员端着菜单进来:您好,请问现在点单吗? 周丽璇风度翩翩接过菜单,举手投足间都是高贵典雅,把墨绿的牛皮本置于桌面推向霖渠,她道:你看看要吃什么。 霖渠不用看,推回中间对服务员说:烤羊排,红烧羊肉,龙须羹,两份桂花糕两份冰糕。 吃这么多羊肉和甜食上火,得来点素菜。她斥,拿起菜单慢慢地看,又点了几个菜,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时说,红烧羊肉和冰糕撤掉吧。 霖渠眉心蹙紧,张了张唇,到底没说出来,心里却因为她否定自己,又自作主张的强势生出不满,口气变得冷硬:你找我有事吗? 周丽璇敏感地察觉他态度转变,也带上点不客气:不是你找我吗?楚炎要出国了,希望我们两重归于好 霖渠打断她:你们很熟? 周丽璇笑着说:我和他见过几次,我说这小孩真可爱,又乖又懂事又体贴,跟你完全是两种类型啊。 霖渠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周丽璇又缓缓说道:我在法国见过你爸。 一个重磅炸弹,霖渠耳边一嗡,眼神凌厉间绽出光来,他说不清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只知道心脏正激昂地狂跳。 周丽璇语气轻松地说:13、14年前吧,在法国,他跟那女人生活得很好,带着俩小孩,看着才五六岁。我们打了照面,很平静地互相打招呼,聊了几句。你不是心心念念爸爸吗,但他真没你想象中那么好 霖渠竖直的脊背开始发僵,他预感到自己应该逃离。 他带着那女人远走他国,可曾想过要回来看你?他想那女人可不得闹起来。你觉得我当年事情做得太绝,可他要真有责任心有担当,那些举措根本挡不住他。他就是个挺自私的人,陷在温柔乡 已经忍无可忍,他什么都没说,迅猛地起身穿上外套就要走,周丽璇也意识到自己聊了不该聊的,当即站起拦住他,娘俩都是一模一样的倔强表情,霖渠冷怒道:我不想跟你说话。 周丽璇刚才虽然在抱怨,但对往事已经不追究,心气也宽广得多,只想着霖渠这一言不合就走的脾气到底是难沟通。她匆匆拿起手机:那加个微信,以后方便联系。 霖渠视若罔闻地侧身越过她开门出去,周丽璇对着霖渠的背影快速道:我找箫楚炎要你微信名片,到时候记得通过!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19) 霓虹夜色都变成流光从身边飞驰而过,情绪仿佛笼中困兽,被封闭和压抑,难以得到宣泄。他能感觉到的只有空虚,以及逃离的渴望。所以霖渠猛踩油门,看到仪表盘上的数字不断上升,才有了更深刻地感受畅快。 他几乎自毁的继续加速,直到想起那张年轻的俊脸和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一股暖流轰然将他填满,情绪终于回归,他露出笑容,降低车速。 * 第二天,霖渠起晚了,胡乱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正准备去录音棚,在门口换鞋的时候门铃响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周丽璇,又是出乎意料。 周丽璇脸色很好,穿得休闲随性,看着甚是和蔼,问他:吃了吗? 霖渠绷着脸摇头,站在玄关没动,周丽璇笑着提起手里的东西:萧萧说你爱吃羊肉和糕点,还有酒酿奶,我住的附近有家宫廷糕点,给你买了一些 霖渠打断她:我赶着上班。 周丽璇表情一僵,又继续笑,把东西递到他面前:那你拿着去吃吧,我不打扰你了。 霖渠低头看着她手里的几袋东西,就是不接,准备关上门直接走的,他想要给周丽璇难堪,却不知道为何站着不动。 周丽璇说:我昨天回去做了红烧羊肉,我记着你小时候爱吃我做的番茄黄金蛋和狮子头,也不知道你现在还吃不吃,你看我拿了这两大兜 她停住,略一沉吟,似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直白地说:昨天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儿子,我们再聊聊吧。 霖渠当即眼一热,又懊恼自己过于感性,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伸出手去,探出到安全范围以外接下了那些东西。他怀着很别扭的心情在短短的时间里想象了很多,比如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砸在周丽璇身上,骂她滚,像她以前做的那样。 这种想象让他又痛又爽,但他正从鞋柜里拿出没穿过的新拖鞋放在周丽璇脚边,突然又想象起身的时候周丽璇突然给他一个拥抱,那画面让他腻地震颤,被自己恶心到了。 他低头看着周丽璇的双脚,她穿了双鬼冢虎的休闲鞋,也不讲究,后脚跟一踩就套了拖鞋进屋,随口问他:早上吃了吗? 还没霖渠跟在后面,看着她摆动的裤腿轻声回答。 他走到餐厅区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周丽璇慢悠悠跟过来,转头打量这栋建筑内部陈设,看霖渠站在桌子旁不动,生疏得跟不是自己家似的,她快步上来把餐盒一一拿出:那幸好我多个心眼盛了米饭,快趁热吃吧。 霖渠动了,进厨房拿勺拿筷出来坐下,就着周丽璇拿来的玻璃餐盒吃起。他很不会来事儿,连杯水都不给倒。周丽璇倒不介意,认为霖渠不需要跟她客气。 昨天回去后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电话培训,她从箫楚炎那了解了霖渠的各种怪脾性,到跟小时候对抗她时无差,听得她连连摇头,感叹他真是几十年都不长进。 箫楚炎还科普了各种应对霖渠的方法,顺便带她做了一番深刻的自我检讨,这令她更是动容。她承认她面对霖渠总是端着,自从霖业离开,对前夫的怨恨和育儿的重担让她面对霖渠不光拿出了做家长的威严,也蒙上了一张不近人情的假面。 曾几何时,霖渠于她而言无异于那个背叛者的投射,她确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了敌人,那些专治举措中蕴含的报复和发泄,现在再去回想,惭愧的浪潮便汹涌而来,压迫得她气都喘不过。 她可以对任何人平等看待,融洽相处,面对霖渠却要刻意摆出高姿态。她在眼泪中悔悟过,年岁渐长,人生已无多时,还有什么不能摘的,为何还不能坦诚相待? 所以今天,她已经完全进入了母亲这个角色。 周丽璇拉开椅子坐到霖渠对面看着他吃,这让霖渠头越埋越低,神经越崩越紧。这是曾经无数次的对抗留下的后遗症,只要周丽璇出现,他就会在心里架起防备,时刻提防即将到来的伤害。 周丽璇开口:这些年来你的音乐我其实一直在关注,从你们出道就关注。 霖渠诧异,头抬起来一点,飞快地扫了她一眼,为她声音中温和的母性力量吃惊。周丽璇笑了笑,继续说:挺好,真的挺好,我以前不承认,但你做得非常好,比你爸厉害,比我也不差。 霖渠头又抬起来一点,插了个狮子头放进饭碗里,咬了一大口。 你每天都去北沙河做歌是吗?我一直想去都没机会,你要一会儿有空我们一起过去吧,听说特别大,你带我参观一下。而且我等你们四专等得好辛苦,快做完了吗,给我透露一下。到时候发行我怕抢不到,要给我澳洲乐团的朋友每人寄一张,他们都爱万物揭起。 霖渠拿着勺把红烧狮子头切碎了,舀了几勺汤汁往饭里一拌,埋头刨饭。 那双不想被人看见的眼中已经蕴满泪雾。 在霖渠的记忆中,离异之前,周丽璇是个美丽又可爱,充满魅力的女人。那时他生活中最期盼的事情就是妈妈回来,他会一直抱住妈妈不放,一刻都不能离。每当她离开,他都会伤心很久。 周丽璇常年居住国外,这次回国,除了并不熟的音乐团体和音乐家组织,似乎没有多少同僚朋友可以相聚消遣,所以那天之后就常来北沙河,渐渐和两个年轻人打成一片。 期间还一直有人闻讯而来专门拜访她,她其实性格平易近人,在年轻人中并不显得老旧落伍,很快就收货了一票小粉丝。一些节目和演出活动也找到她,她择优而就,回国后单调的生活逐渐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而这也不耽误她关心霖渠的生活琐事,时常嘘寒问暖,拿了吃的用的给霖渠,就像一个普通家长会做的那样,这让霖渠觉得记忆中的妈妈已经回来了。 * 11月末,寒潮北上,温度骤降,霖渠翻出大棉袄,里里外外穿了四层,下面滑雪裤雪地靴,手套帽子围巾口罩把自己裹得肉都不透。 周丽璇穿着雅致的羊毛大衣,脚踩高跟鞋开车来接他,站在房门外,秀发被风吹乱,门一开看到霖渠棕熊般臃肿的模样哈哈哈笑开了,他棉服太厚,手摆在身侧压根合不拢,太憨了。 霖渠解释:风大,太冷了。 是冷,但你又不在室外呆,到车上就这几步路。 上了车周丽璇对霖渠说:11月萧萧就提醒我你怕冷,我就约了个老中医,今天录制完了带你去望闻问切把把脉,配点药喝吧,我看你畏寒是挺严重。 霖渠摘围巾口罩把衣服拉开问:是药三分毒,喝了伤肝肾不? 周丽璇笑:那得就诊了才知道,凭你这孱弱的体制绝对是疗效大过副作用。 这次录制的ep周丽璇也参与创作,还贡献了自己的小提琴演奏,顺便为塔伦和声。 塔伦一来她就偷偷抱怨:你这片子要拍到什么时候?一直让我来,我来了你又个把月见不到人。 塔伦听了白眼一翻比她怨气还重:问你儿子啊!他写那么多动作戏打戏我没经验一边拍一边学快肝死了!你看我这肌肉 她撩起袖子展示自己的肱二头,周丽璇拍了一巴掌让她收回去,压着嗓子问:你们主唱在国外念书都不带回家看看的吗,12月要放假,我问他他老回避是怎么个意思? 塔伦脸色巨变,合着周丽璇还不知道箫楚炎家里是的态度,她试探性问:霖渠没跟你说过什么吗? 说什么? 塔伦一边思索一边委婉道:你没发现他们小两口不联系吗? 周丽璇说:发现了,我觉得他是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 好吧。塔伦叹气: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箫楚炎家里的态度会是个大麻烦。 塔伦把这个麻烦事儿全盘托出,如实道来,周丽璇咬着嘴唇,听得脸色凝重。 第147章 箫楚炎走后,霖渠的日子过得无比自律,他回到了talixx时期的状态,产出惊人。箫楚炎不在,塔伦很忙,他有充分的理由拒绝通告。 12月1日,最后一个月的第一天,万物揭起的新专《日光大陆》全网上线。万物有快半年没露面,专辑发布前也未进行宣传,发布当日团队听从霖渠的意愿,协同黑莓网、吴青、周丽璇塔伦以及专辑制作人一同为他保驾护航,参加了一档电视台的打歌节目。 万物没了吉他手主唱,霖渠终于和喜爱的黑莓网深度合作,所以这阵容不是来宣传新专辑,而是宣传还未发布的单曲以及和黑莓网合作的迷你专辑。 毕竟新专全球人民等候多时,数字版一经上线,销量刷新地比秒表还快,没有任何宣传必要。 霖渠确实很喜欢黑莓网,一向寡言的他在节目上毫不吝啬对该组合的赞美,还大书特书对这两个年轻人的音乐进行分析解构,主持人想跟他聊一聊《日光》的创作心得,他总要绕道黑莓网身上,就差把两人举在头顶对全国观众大喊看看孩子吧! 究其原因,是黑莓网所在的娱乐公司不做好事,力捧相貌出众的年轻偶像,对有才华但颜值普通的黑莓网却越加不闻不问,以至他们现在已经彻底沦为小众音乐人,除了跟随出道的那批粉丝外几乎无人问津。 霖渠就恨当初没把人签到宏大来。 该打歌节目不温不火,毕竟现在没什么人看电视了,但三天后节目播出,收视率居然达到惊人的43%,创下近十年来的最高纪录。 而比着更惊人的是节目后段,一位乐评人当着全国数亿观众的面问了一个让所有嘉宾失态的问题。 据说箫楚炎将会退出乐队,黑莓网和万物既然合作如此融洽,请问黑莓网有意向加入万物吗? 这问题简直莫名其妙,塔伦上前一顿回怼,回应她的是乐评人的微笑不语,高深莫测,节目没播完就连上热搜。 当时录制后台塔伦还在骂:你妹的真特么晦气,哪来的这人敢当着我们的面放屁!霞姐,你不得好好整整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郑霞刷着热搜不予回应,面容十分平静。她面对这种事情不该是这种态度。 霖渠似乎察觉了什么,眼神发冷:你们知道,故意让人放出消息是吗? * 无数媒体记者在宏大门口围堵,郑霞的沉默让箫楚炎退出万物揭起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 此时的霖渠正坐在保姆车上,带着黑莓网俩小的去参加演出,给他们站台做后盾。他面容冷凝,很浑身都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再次给箫楚炎打电话,直到自动挂断,他问杨平借手机,找出箫楚炎的头像打通微信电话,那边接了。 霖渠原本靠坐,此时直起身子:箫楚炎,你有事瞒着我! 箫楚炎一言不发地挂断电话,霖渠盛怒,甚至想砸手机,但很快被理智拉住这是杨平的。他把手机还给物主,举起自己的手机,杨平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哥,哥,冷静点!我这有捏捏球要不要,给你发泄。 演出结束时间还早,天还亮着,霖渠吩咐司机开去公司,气势汹汹跨出电梯门走向办公桌前的萧强:到底怎么回事!他要退出乐队,他爸不让他干了? 萧强在看文件,见到霖渠脸上带着笑容,此刻也并未收去,起身为霖渠拉开椅子:哎你看你这火急火燎的,先喝口水来 霖渠不坐,把手机拍在他新换的镶金檀木大桌上,单刀直入:我要见萧立群,给我他的联系方式。 萧强丝毫未觉冒犯,脾气好得不得了,继续给霖渠倒水:要见他好说好说,你知道他老人家日理万机,陌生电话还不接。我给你打个电话先问问,他可能还不在省内呢。 嘟嘟嘟几声,电话很快接通,萧立群在家,威严的气势通过听筒震耳发聩,就三个字:让他来。 萧强捂住听筒注意霖渠的表情,电话挂断后连忙堆起笑容说道:哎你看真是不巧,年末了箫董忙得很,在香港出差近期都不在这儿,他回来后让你去家里找他,说你去过的。到时候我会联系你,你看可以吧。 霖渠回到家鞋子都没换,颓唐地走向沙发扑在靠背上,埋头一边痛苦呻/吟一边喃喃自语。 蕴热的米香幽幽飘来,一瞬间他以为是箫楚炎回来了,猛地抬头,周丽璇穿着箫楚炎常穿的粉色围裙,一手拿山药一手拿刨子站在厨房门口笑眯眯看着他:回来啦,还挺早,我菜都没开始做呢。 嗬霖渠又趴下了,周丽璇放下手里的东西取下围裙过来安慰他,在他背上重重拍两下:打起精神来,多大点事,饿了影响心情吃饱就好了,你先去换鞋,我做快点啊。 霖渠叹气,妥妥踏踏走到玄关处换鞋。 他跟周丽璇还是有隔膜在,特别是只有他们俩的时候他总是放不开。 因为生活中缺乏这样的经验,他会不自主地开启上帝视角,时刻审视自己的言行,做出合乎情理的回应,但内心的自己却还是沉默。 这一切不知道周丽璇有没有感受到。 这样的他是不可能向周丽璇倾诉自己的苦闷的。 吃好饭,霖渠帮着周丽璇收拾碗筷,锅碗瓢盆都放进洗碗机里,霖渠抢着把厨房清理干净,周丽璇擦了桌子就没事干,拍拍屁股坐到沙发看电视。 她拿出手机给霖渠发了条消息,又探头看像厨房中的背影露出带着狡黠的笑。 霖渠忙完从厨房出来,她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霖渠过来: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什么?霖渠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周丽璇说:再过几天mi就放假了,两周的假,我问过萧萧,他会呆在家休息,你去找他吧。 霖渠呆愣地看着手机,上面是位于加州西好莱坞的一个公寓地址,萧楚炎,就住在里面。 周丽璇说:你可别急着过去,他这几天期末忙得四脚朝天说是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怨气很重,你要现在找他准不在。 霖渠听着露出笑容,小猪猡没时间吃饭还不得疯了,想想萧楚炎抓狂的模样他就觉得心脏热乎。 我给你规划的挺好,你就16号他放假的第一天坐中午的班机,到那正好午饭时间吧,够你们叙旧了。 咬着嘴唇走到周丽璇身边坐下,他欣喜的表情渐渐变成忧愁。萧楚炎不接他电话,不回复他,甚至挂掉他的电话,过去了萧楚炎能开心吗,能顺利接纳他吗? 他害怕除了团聚以外的结果,他不想吃闭门羹。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20) 周丽璇看他这样又是重重一拍:不是吧,你在犹豫什么! 我霖渠嗫嚅,他说不出口,他想找塔伦讨论。 周丽璇说:此时不去更待何时,难道要等到他毕明年毕业吗,难道要等他回来找你?主动一点,幸福要自己争取啊! 霖渠抿住嘴唇看着她,周丽璇品了品,这鸡汤明显用力过猛,她自己都觉得酸。然而霖渠又笑出来,低头搓了搓手指。 我去,我一定去,我现在就买机票。 坐以待毙已经够久,现在,他的感情由他自己把握。 周丽璇和吴青在机场给霖渠送别,周丽璇表示如果霖渠需要她可以陪行,但霖渠拒绝了她的好意,她已经帮了最大的忙,他要自己去,也只买了自己的票。 地址就在手里,他要做的是找到门牌号,摁下门铃,等到门开后,告诉萧楚炎: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不需要陪伴。 霖渠从白天飞到另一个白天,舟车劳顿来到萧楚炎的公寓门前。这是一套位于西好莱坞的法国诺曼底式公寓,有门卫值守于底层的公共大厅里,问了霖渠找谁,又让他登记姓名后就放行。 萧楚炎租住的是该大厦最奢华的顶楼公寓,一共只有三套,面积是其他公寓的两倍多。 电梯门开,入眼就是萧楚炎的房门。兆城很冷,到了洛杉矶街上却还有人穿短袖,霖渠穿了三件,此时背上渗汗,是热的,也是紧张的。 确认过门牌号,又切换手机上的时区,现在正值午饭时间,门卫说这户的人没出门,萧楚炎就在里面,他稳定住心跳摁下门铃。 萧楚炎和山鸡秋葵正在吃饭,秋葵放下筷子大咧咧地开了门,都没往猫眼里瞧瞧是谁,所以当他看到霖渠时猛然呆住,接而进退两难。 谁啊? 萧楚炎好奇地出来,霖渠连忙招手喊他,绽开笑容,萧楚炎却蓦地变了脸色,仓惶回头看了看,又厉喝:秋葵! 秋葵回过神来,连忙关上房门,留下霖渠错愕地立于门外,脸上情绪还来不及收回,慢慢冻结。 一种曾有预料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他感到自己被抛弃了。 第148章 萧楚炎背靠门板,听霖渠狂摁门铃,又砸门踢门,接而伤心难过了,那声音经过木板过滤变得沉闷而顿重,却仿佛就在耳边:萧楚炎,你,你怎么你真是你不是这样跟我保证的,你说你会想尽办法 箫楚炎笑得难看,对两位监视者说道: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会把他拒之门外 山鸡注意到他的左手离门把越来越近,往前走了两步,手机翻出萧立群的号码提醒他:你如果跟他接触我立即上报,你有需要的话我去跟霖渠说,让他回去。 萧楚炎捏紧拳头用力一砸,门板顿响,他咬着牙说:你不要老拿这事威胁!知道上报的后果吗! 门外的声音没了,门里三人沉默,萧楚炎暴躁地把一头短毛揉炸,吐出口气,侧过头轻轻敲了三下:回去吧,霖渠,回去吧。 为什么这种态度霖渠回想刚才萧楚炎见到他的表情,比见鬼好不了多少,这刺痛了他。想起自己曾毫不留情地把萧楚炎关在门外,这同样的事,同样的人,不一样的位置,也许就是因果报应。 他手覆上门:要到什么时候 你是要分手吗 嗯。 他都不是在询问,只是闹别扭似的无力的威胁,不曾想会得到肯定的答复。 萧楚炎还强调:对,没错,你走吧。 霖渠额头抵着门,浑身被抽光了力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负气一般吐出带着浓重鼻音的话语,仍旧无力。 我不走,我就在这坐着,有种你别出来。 门里的三人静立片刻,默默回到桌上吃饭,等到山鸡和秋葵都吃饱喝足,放下餐具,箫楚炎还心不在焉咬着筷子,都没怎么吃。这十多分钟,他已经深入思考,此时也停筷,看向两位监视者中占主导地位的山鸡:我要跟他聊一聊 山鸡摇头。 我就是要见他,如果你报告我爸,他会用丑闻和舆论毁了霖渠,他就是这么威胁我的。 山鸡: 我觉得我爸真的会做,我现在就是要突破界限,你可以选择上报或者不上报。如果霖渠黑料满天飞,被千夫所指口诛笔伐喊他滚出乐坛,那就是我们三人扼杀了他。 你可以选择报或者不报。 山鸡面无表情地想,萧楚炎这是在胁迫他,妄图利用他的善良,妄图错误归因。 如果霖渠真的再陷囹圄,那也是因为萧楚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要错也是错在没有阻拦,而不是上报。他和秋葵是履行职责的工具人,摒弃感情,不受胁迫,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山鸡内心很明晰,更明晰的观点是这工作就是狗屎,只为了拆散一对有情人当他们感情路障的棋子,被绑在萧楚炎看他无聊的日常,不能离开他超过二十米,没有自由,无聊透顶,重点在于不知道任务截止日期在哪。 猪猡一样日复一日。 他从未接过这么操蛋的工作,他们经年累月的训练可不是为了干这种事。 当萧楚炎走过去打开门时,山鸡可能还陷在自己的思考中,所以没来得及阻止也没来得及提醒。 霖渠背着一个电脑包,就坐在门外。穿着黑色的运动裤和白色运动鞋,上身是一件挺厚的夹毛牛仔外套,还带着黑色的露指手套。 这不是LA的装束,这个天气穿这样看着都热,不过最惹眼的是他帽子下那天然卷的马尾不见了踪影。 他摘下鸭舌帽,红着眼眶回头和萧楚炎对视。 他剪了短发,比当年的板寸是长不少,但棱角分明的俊朗已全无遮掩。而且发量惊人,帽子一除,根根发丝就如同有生命般张牙舞爪旺盛。 十分帅气,十分十分帅气,不用做任何造型,哪怕带点凌乱都像天然在修饰。箫楚炎看着他,心情难以抑制地好起来,连说话语调都带着跳跃。 进来坐坐吧。 餐桌已经清理干净,霖渠的包放在脚边,他坐在萧楚炎对面,埋头抠手指。而山鸡和秋葵站在玄关处,一左一右把路堵死,交换了一个一切晚矣的眼神。 秋葵视线往下瞟到他手里的手机,无声询问报吗? 山鸡转过身去,面朝大门,秋葵跟着他转身。两人手背向后,分腿而立,像两个镇宅的关老爷。 要讨论的问题是分手,这是一个很尴尬地话题,促使霖渠和萧楚炎无言以对到现在。 霖渠非常疲惫,说话都没力气,也并不真的想聊这个,只是要赖在这里。但是萧楚炎开口了:我爸确实不喜欢你,他说你在雍福公馆找少爷,每天都叫好几个,还把自己的迈巴赫随手送给别人。 霖渠换了个坐姿,把腿架在凳子的横杠上继续抠手指。 萧楚炎说得这些对他来说很浅淡,压在记忆深处几乎不会回想,他都不记得自己曾经开得是什么车。此时甚至产生一种缥缈感,理智知道是自己的事,情绪却想一张剥离身体的皮囊一样被甩远,仿佛是别人的,与自己无关。 只是前胸后背突然被压缩一般往里挤,难受到他产生了眩晕感。嘴里酸涩,吞咽唾沫,肠胃翻涌着几乎要吐出来。他缓缓趴在桌面上歇停,以求缓解不适。 萧楚炎以为霖渠在哭,胳膊往前伸,指尖擦过一尘不染的桌面触到微凉的手背,抓住他捏住的拳头晃:霖渠。 霖渠反手牵住他,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萧楚炎看到他指甲起皮的倒刺被撕地血糊糊的,狐疑这是苦肉计。抽出手,想到老爸控诉过的霖渠的罪行,心中有股无处发泄的怨气。 他习惯霖渠的保守和矜持,为此没少隐忍吃苦。但是张轩逸曾经和霖渠玩的很嗨,霖渠也确实乱过,真的没什么是空穴来风,都有出处。 要叫他这种傻缺接盘侠都算好听的。有现象怎么说,窑子里金盆洗手的小姐嫁给老实人,反倒装矜持,否则有些习惯容易被看穿 萧楚炎撑着脸看向窗外,乱想逐渐趋向恶劣,最后又归于空白。 霖渠要怎样就怎样吧,他不想主动去挖掘,他做得已经够多了。 我放弃了,放弃自己,放弃一切,感觉马上就会死了在霖渠迷离虚弱的诉说声中,萧楚炎仍旧看着窗外,思绪处于一片混沌空茫。 我喝醉了,感觉自己很清醒,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是醒着的,我第一天去雍福开房,他们就说我去乱搞,我只是找个地方喝酒 霖渠直起身与萧楚炎对视,语气甚至是委屈,对方不带情绪毫不动容的眼神让他濡湿的睫毛一颤,垂下眼:既然所有人都这么说,我就做给他们看而且,我希望张轩逸看到那些报道能来找我,或者随便谁 你们都不在乎我吗? 随着这声前言不搭后语的质问,萧楚炎的思绪被撕开一到裂口,钝刀顺其而下一直扎进心脏。他当初的第一次直觉没错,霖渠那段时间状态就是不正常。 因为自己刚才的恶意揣测,他心更痛了。猛地起身抓住霖渠的手指,以为他要哭,但是没有。 霖渠抬头凝望他,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出最撕心的话:你说会想尽办法,竭尽全力,但是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打,上课的时候和同学借个手机,可以给我发条短信,或者写信也可以,总有办法的 麻烦偶尔联系一下我吧。 是因为,你知道了,所以要分手,要放弃我了是吗? 霖渠 霖渠抽出手瘫在椅子上:我好累,萧楚炎我好想回家,但我根本没有家。 山鸡和秋葵对视,仍旧面无表情。这是苦肉计无疑,萧楚炎把周丽璇找来都没有家,那咋样才算有家?他看到萧楚炎朝霖渠走去,于是拉住秋葵的衣袖小心翼翼开门一起出去了。 让他们去吧,真是狗血,他听不下去了。 正待缓缓地轻轻地关上门,叮一声,电梯门开,两人同时回头,登时四目圆睁。 哦豁,完蛋! 一声哭嚎划破长空,陈燕玲跨出电梯,挑起两条柳叶眉,她身后跟着俩老人,最后边还有一个帮忙提大包小包,执事样打扮的中年男人。 这是闹什么,他在哭?陈燕玲问门口的两人,山鸡低头做认错状,秋葵只恨自己没有赶快关上门。 你俩挡着干嘛,让一让啊。 山鸡和秋葵对视,缓缓移步让他们进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门里,萧楚炎正抱着霖渠仰天长嚎,哭得狼狈不堪,门口,陈燕玲面色铁青,身后的俩老人则惊愕不已,推开她进门,奶奶说:怎么了这是,哭成这样。 爷爷探头摘下老花镜看,说:霖渠,那是霖渠吗,你也过来了,是事先知道我们要来也一道来看我们吗,怎么给你打电话总是没空没空? 霖渠此时被萧楚炎捂在怀里,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靠在他胸口静静流泪。 陈燕玲转身问山鸡:这是怎么回事? 山鸡双手交叠,低下头说:抱歉,我们没能坚守自己的工作职责,我们会退出团队回去领罚。 里头萧楚炎大喊:霖渠,霖渠,我不会放弃你的,我爱你,我爱你啊啊啊啊! 奶奶爷爷:! 陈燕玲怒吼:萧楚炎! 第149章 霖渠很难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对于那些凿心的痛苦更是密而不谈。 每当过往纠缠,他对抗疼痛的方式就把人赶走,龟缩进自己的由疮痂构造而成的壳里。 萧楚炎在不久前鼓励霖渠袒露出伤口,他希望霖渠对他表达,而不是将他推开。霖渠也渐渐向他敞开,懂得依靠他信任他。 霖渠发生了改变,所以在这种时刻能倔强的拉锯,吐露自己的无助,而不是回避和逃离。 萧楚炎为此感到欣喜,但霖渠的几次告白也让他痛得很重。甚至于产生类似ptsd的症状。他以前不知道心痛到窒息是什么感受,现在已感受多次。 在三年前,他孤注一掷的回来之前,霖渠在他心里是强悍的代表。但到了现在,了解到的关于霖渠的一切,他都无法从头到尾细想。 是太多的伤害和打击将这个男人盘剥**。剥去外壳,留下的只是一个十岁家庭离异后就开始遭遇不幸的孩子。 萧楚炎想,霖渠也是强悍的,还顽强地伫立在大众面前。没有潦倒地流落街头,堕于某些成瘾性物质,或者以其他令人唏嘘的结局收尾。 他靠着音乐站起来了,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功绩。萧楚炎在此笑了一下,泪水渐渐止住。 此时在爷奶和陈燕玲的注视下,霖渠抱紧了他的腰身靠着他。 萧楚炎抽了纸巾擦脸,嘶哑着嗓音埋怨: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提前打招呼,我食材都没来得及准备,和山鸡秋葵之前吃的是外卖 他背对着房门,梗着脖子回头,吩咐山鸡和秋葵去多买点菜,他们7个人呢,晚上吃的都没着落,还得洗切备菜,一顿刚吃好,烧完又能吃了。 西好莱坞华灯初上,全景的落地窗映出城市的灯红酒绿。 餐桌上,萧楚炎正旁若无人给霖渠夹菜,陈燕玲面若冰霜,旁边的老俩口则看看自己的孙子又看看低头不语的霖渠,狐疑不解。 来宝贝,多吃点,你这段时间在家自己下厨了吗,都会些什么菜? 霖渠坐在靠墙的角落位置,别过头再次把椅子往旁边挪,努力把自己缩小并且和萧楚炎拉开距离,已经让无可让。 但萧楚炎不依不饶,拼命往他身边挤,亲热地说:前天你妈妈还问我住所地址,我以为她要来看我,想着是不是你俩又有什么不愉快。原来是你要来,那看来你们相处地还不错喽?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21) 霖渠皱着眉推开他:你别这样。 萧楚炎:怎么,你刚才可不是这态度,来找我不是想我吗还不准我说话?说起来你怎么不跟周丽璇一块过来,她很忙吗? 这个名字一出,爷爷奶奶猛然抬头,目光灼灼,萧楚炎故作懊恼地一拍脑门,笑着对他们说:哎呀,我给疏忽了。爷,奶,你们还不知道吧!周丽璇,国际知名小提琴家,就是那个周丽璇,是霖渠的妈妈! 啊爷爷惊讶地睁大眼,奶奶激动地大喘气,两人看向霖渠:是周丽璇啊,怪不得,怪不得孩子这么有音乐天赋啊霖渠啊,你可真是我们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霖渠头埋得更低了,夹起一片羽衣甘蓝慢慢嚼。他不看也能感受到陈燕玲那冒着寒气的视线在驱赶自己。 萧楚炎则更加兴致勃勃抓着奶奶的手给他们介绍:周丽璇不是一直在国外演出吗,她现在年纪大了基本上已经退休了,最近才搬回国内,我跟她关系不错,聊得挺好,还跟她说过我们宏大的录音棚,说着转头问霖渠,你带她去看过了吗,我跟她说想去看看就找你。 霖渠点头,萧楚炎转回来激昂:爷爷,奶奶,我们两家以后有空一起吃饭吧,把周丽璇叫到秦皇岛! 哪怕现在萧立群生意那么大了,但对俩老来说他们仍就是农民出身,从土地里走出来的底层,忘不了这个根。但周丽璇不一样,文艺世家,几代都是杰出的知识分子音乐家,书上有名的,这可让他们怎么高攀得起? 爷爷奶奶已经彻底被这个国民度超高、为国争光的国际级艺术家的大名冲昏了头脑。忙不失迭地点头:好啊好啊,来家里吃饭,霖渠你带着你妈来家里吃饭,哈哈哈哈哈 陈燕玲听不下去了,把筷子重重一放:爸,妈!现在的重点是他们俩啊。 萧楚炎连忙抢着说:爷爷奶奶,我喜欢霖渠,从15岁就喜欢了。你们不是都说我开窍晚吗,其实我开窍了,但不敢说,我一度以为自己不正常,有精神病,还想了很多办法让自己变正常。但我治不好自己的病,我只喜欢他,这么多年除了他我心里从没有过别人,抱歉,害你们抱不了孙子了。 这样啊爷爷干巴巴说。 俩老人的表情变得十分窘迫,奶奶都不敢看霖渠了,萧楚炎紧握着老人的手乘胜追击:周丽璇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她说我们开心就好。我真的非他不可,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再要别人,爷爷奶奶,我求你们 奶奶看着一桌子菜直叹气,摇了一会儿头,拍拍他手背宽慰道:好了,喜欢就喜欢呗,这种事情,天生的,也没办法对吧。 她看向霖渠:这马上就过年了,算是喜事成双,霖渠,你也放松点,跟你说话都不给回声。我们虽然农民出身,文化水平不高,也思想还是比较开明的,燕玲,你姑父家那小子不也喜欢男的吗,上次过年还带过来,我看也好得很。 萧楚炎激动地抱住奶奶:谢谢奶奶! 奶奶笑着,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爷爷凑过脸来说道:就算这样孩子也还得考虑,你们男的能代孕吧,到欧洲哪里找个女的帮忙生个小孩。 陈燕玲拍案而起:爸,妈! 爷爷回头:咋了小燕?我们都能接受你应该更没障碍才是。我说你也别觉得俩孩子这样出格,再怎么都比不上孩儿他爸。 想当年,我跟他奶白天种地晚上出摊,好不容易把儿子供上大学,结果他课不好好上,专门去捣鼓些乌七八糟,说要做生意。后来还想卖祖宅地皮,我们不让,他就半夜把房契地契偷去,跑得人都不见,结果呢,全部赔光! 爷爷现在说起还义愤填膺,桌子拍得咣咣响:我和你奶从住了一辈子的老宅里被赶出去,地没了,庄稼没了,都没了,都没了!混账东西,当时他要不是跑得没影,我早打死他! 奶奶想起往事也抹眼泪:不光这样,他还欠了两百多万,天文数字啊。我和你爷爷没地方住,又没了赚钱的营生,露宿街头还要被人追债。我们当时就想,死了吧,养出这种孽子,烂命一条,让追债的打死,一了百了。 奶奶惆怅:结果,这种非人的日子过了大半年,你爸又回来了,把债务都还清还租了个房子给我们住,又过了几个月,祖宅和地也买回来了,谁能想到啊 萧楚炎对霖渠解释:就是现在秦皇岛的宅院,推倒扩建了。 他说:老爸总是教育我让我努力,说他当年发家很辛苦,赶火车觉都不睡,运货都靠人肉背。 爷爷嗤笑:是,努力归努力,但钱还是赔光了。后来是认识你妈,靠你外公才赚了钱,也是你外公家帮忙还债的。 此言一出,一桌子人都静默了,筷子都不动,萧楚炎消化了一会儿,重新给自己夹了只鸡腿并且调笑道:哦,原来是靠女人。那他还说我只能靠霖渠和塔伦,这不都是被他遗传的吗。 秋葵笑了两声,大家又继续吃起来。 奶奶起身,走过去拉着陈燕玲的手,两人面对面,她郑重地说:燕玲啊,当年我年轻时候,算命的说我有个孩子将来会有大出息,会成为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们就一心压在立群身上,拼死拼活供他上学,唯恐他抓不住命里机遇。 结果他学都没念完,以我们想象之外的方式出息了。所以啊,有些事情,挡不住,都是命啊。 爷爷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到炎炎都是孙子辈了,也轮不到我们管。我们俩老不死照顾好自己,能别给你们添麻烦就够了。 陈燕玲听了俩老人的一通话语,又看埋着脸的霖渠,和端着一副五好青年姿态的萧楚炎,以及那两个萧立群花了大价钱找来看人,结果毫无职业操守,这会儿吃得开心还帮腔唏嘘的小孩,憋得肺都快炸了。 * 吃好饭,霖渠主动收拾碗筷,萧楚炎让两老人和陈燕玲去沙发坐着歇一会儿,出来跟在霖渠身后说:洗碗机坏了,要手洗的,你是客人啊,去外面坐着呗,我和他俩洗。 山鸡和秋葵端着烤盘进来了,霖渠接过把东西放在水槽里,回头看了看外面,能听到奶奶的说话声,他撸起袖子往洗碗棉上挤洗洁精:不,我要洗。 萧楚炎系上围裙站在他身边,手上还拿了条,给他穿上后帮着系带子,对山鸡和秋葵讨好道:你两先别急着回去负荆请罪,再给我两天时间。 山鸡:但我们没有履行好自己的职责,现在你妈都找来了,难道要当着她的面继续知情不报? 萧楚炎:拜托了,反正已经错了,干脆一错到底吧,我把你们俩当兄弟,就帮帮我吧。 秋葵叹气,拿着搓球刷锅,山鸡则刷烤盘,俩人都不再说话。萧楚炎烦躁地搓着头发长叹口气,最终把视线聚焦在穿着黑色毛衣的霖渠身上。 脖颈修长,宽松的衣服让他显得更高大健硕,到腰线和臀胯又收窄,箫楚炎眼神扫荡着舔嘴唇,仿佛能透视般盯住不放,忍不住伸手环住霖渠的腰,跨一顶撞在他屁股上:胆小鬼,不敢出去是吗? 霖渠耳朵被他的气息骚地痒痒,手肘向后推拒他,显然不想跟他亲热:你注意用词吗,我不是害怕,不适应而已,你放开,你家人都在啊。 萧楚炎箍住霖渠誓死不放,客厅里陈燕玲收了桌上的四个马克杯,走进厨房站到他们身后,两人浑然不知。 萧楚炎又撞霖渠一下:你老实点,自己来找我还扭扭捏捏,讨不讨厌。你要不是害怕,那你出去呀,出去呀,别在这呆,不出去就老实点儿。 霖渠不反抗了,带着忧愁把洗碗棉甩进水里粗暴搅动,有气无力地还击:你怎么这么烦,就你胆儿大是吗?要我每天早起第一句就是夸夸你吗,萧萧萧萧你真棒,你的胆子真是大。 秋葵笑点低,瞬间喷笑出来,萧楚炎又顶,十分骚欠地说:哎呦,现在嚣张起来了,刚才是谁在那,呜呜呜萧萧我想回家,但我根本没有家呜呜呜 秋葵正哈哈呢,此时立即止笑,惊讶地发出一声Ohly!,山鸡也咳嗽两声提醒他玩笑开过了。萧楚炎意识到自己戳人痛处,越过霖渠肩膀探头去看。 霖渠垂着头不说话,萧楚炎歉疚:对不起渠渠,我刚才没过脑。 霖渠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你脑仁也就这么点大,没办法。 萧楚炎刚得到助力,实在憋不住喜气洋洋,看他没大碍也不细究,重新活了:吼,你又嘲讽我,本来满心都是爱你爱你,结果你非要破坏气氛。 对不起。 萧楚炎抱着他轻轻摇晃,低笑着说:干嘛道歉,别这么严肃啊。我爷奶那态度,你其实挺开心吧。我不在这段时间过得很糟对不对,是不是每天都在惴惴不安。现在突然就松快了,开阔了,眼前有光了?能开玩笑损我了是不是。 是啊霖渠低声道,我每天都在想你,在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不回我。以前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现在一个人真难过。 萧楚炎靠在他肩膀上:小可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要你要得不得了,今天晚上就要你好吗,我们 咳咳。 突然的声音吓两人一跳,萧楚炎回头看到陈燕玲赶忙放开霖渠,摸着脑壳尴尬地说:妈,你站这儿怎么不出声啊。 陈燕玲白他一眼,举着杯子粗暴地塞进他手里,萧楚炎赶紧矮身捧住。 家里这么多人在,你也不要太嚣张了 霖渠。 霖渠转过头,有点局促,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陈燕玲盯了他一会儿:算了,晚上再说,晚上我有事问你们。 第150章 两人松快的氛围被陈燕玲打断了,萧楚炎和霖渠对视,眼中都晃动着不安,他们互相支撑着,跑不起来火车了。 但是来到家长面前,萧楚炎又带上外放的笑,舒爽的往沙发上一躺:啊,累死我了。 他起身招呼霖渠:渠渠渠渠,来过来坐。 陈燕玲斜眼,奶奶亲热地去拉霖渠:这孩子,你站那干嘛,来歇一会儿啊。 萧楚炎躺下,有啥东西硌得慌,抓出来一看,是霖渠的包,他拿起来晃了晃,轻飘飘的,感觉就一个电脑,他大声问:你行李都不带的? 霖渠不答,看着他拉开拉链埋头翻找。除了电脑充电器这些,还有一个药盒。打开另一个隔层,拿出一个裹成一团的塑料袋,扒开来看,里面是几条内裤。书包侧面还插着一瓶水,没了,就这些,没有再多。 萧楚炎无语地抬起头,拎起那个皱巴巴的塑料袋抖啊抖:你这啥,这啥!你是打定主意全部吃我穿我用我是不是!好歹拿几双袜子带点洗护用品吧!懒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爷爷奶奶哈哈大笑,霖渠闷闷不乐,过来拿走自己的包回去坐下,说道:我会去买的。 说走就走,不远处就是金融中心,有一个大型购物广场,山鸡开车,萧楚炎要去给霖渠买生活用品,顺便购买食材年货准备过年。 一家人看似其乐融融,在超市买了几大袋东西,放进车里,爷爷奶奶看着都挺累了,萧楚炎让他们去酒店休息,他还要带霖渠去买衣服。 洛杉矶不冷,白天穿短袖都可以,所以他衣柜里没有特别防寒的外套,尤其是霖渠穿的那种。而爷奶要去别个洲看曾孙,这不北方的大棉袄都带来了。也是,美国南部多个州前段时间还暴风雪,冷得不行,他要给霖渠配置也要给自己配置。 陈燕玲说:买衣服我跟着你们去。 霖渠的状态越来越消沉,被识破了关系后有家长跟着让他很不舒服,一路话也不怎么说。 相反的萧楚炎情绪高昂,看不出来自己的殷勤关照,和对两人关系过分明示的表现让霖渠不开心一样。 街头风的快消品潮牌店,男装区,陈燕玲站在旁边沉着脸,看萧楚炎宝贝宝贝地拉着霖渠,一件又一件衣服往他身上比划:这件毛衣怎么样,挺软乎的,你去试试看? 霖渠后退了一点,不安地看向陈燕玲,记着她说晚上有事要问他们,结果萧楚炎还在这磨磨唧唧拎不清楚:我买件棉服就够了,你走快点吧,别这样了。 别呀,你不买好到时候还得出来买,一次买全算了。他回头笑笑,漫不经心地说,妈,你再等等我们,霖渠很怕冷,过几天去纽约穿的不够要冻坏了。 陈燕玲抱起手臂冷笑:你慢慢来,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们。 萧楚炎挑了几件衣服,又拿了两条裤子把霖渠拉进试衣间,门关上他着急地说:快点,把衣服脱了。 霖渠靠在墙上叹气,慢慢把外套扣子解开,无奈地说:萧萧,你别这样,跟你妈我很难受。 萧楚炎把怀里的衣服都扔在一旁的椅子上,粗暴地把他最后两颗扣子解开,外套扒掉:你以为我好受?我还没哭完,我心的痛得要死,你还真以为我开心呢。我要表达我的态度和决心,你不做事就算了,别跟我杠,配合点。 他拎起霖渠的手把他卫衣脱下,拿起一件银白色的高领毛衣乱七八糟给霖渠套上。 霖渠埋在毛衣里脑袋出不来,难受得哼哼,萧楚炎看他这样又笑起来,动作放柔,找到领口让霖渠钻出来。霖渠嘴唇沾上了一根毛,剪短的头发乱糟糟顶在头上一边喘息一边看着他。 萧楚炎缓缓靠近,盯住霖渠淡色的嘴唇,把那根容毛吹掉,注意到霖渠缓缓举起的手,毫不怀疑这时他如果亲一口,霖渠会把他一巴掌掀开。箫楚炎小声地切,找着袖子让他穿好,把衣摆往下拉,全部都整整齐齐后连胳膊带人抱住他,紧地他挣不开。 好软,这件要不要? 嗯霖渠没想挣扎,舒服地靠在他身上。 霖渠,霖渠,我爱你。 觉得耳朵痒痒的,霖渠往旁边去了点,轻声道:嗯,我也爱你。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22) 快把裤子脱了。萧楚炎又立马放开猴急地解他腰带。 干嘛!霖渠压着声音说。 试新裤子啊,你穿棉裤头了吗,单裤?你搭这么条运动裤不行,太难看了。 但这条裤子加绒很暖。 里面可以穿保暖裤啊。 保暖裤很丑。 你这条裤子才丑! 霖渠脱下鞋子和裤子,光着腿,十分窘迫,萧楚炎左手举着一条宽松的天蓝色灯芯绒棉裤,右手灰黑修身牛仔:你要哪条? 霖渠伸出手:随便,快给我。 诶。萧楚炎往旁边一躲,举着裤子笑嘻嘻说:你选一个。 黑的,我要黑的。 萧楚炎把蓝色放下,拿着裤子蹲在霖渠身前:来,抬脚。 霖渠拉着衣摆遮住大腿:你别这样 你怎么翻来覆去就这句?不要扯人家衣服,扯坏了一会儿。萧楚炎把他手隔开,握住他骨节光滑的脚踝抬起。 霖渠低头,萧楚炎正看着他的大腿内侧,随手把裤子搭在肩上,指腹触上圆形的疤痕:还疼吗? 霖渠摇头,手伸下去握住他的拇指,抓起来牵住,萧楚炎反手与他十指相扣。 回到家里,山鸡和秋葵自觉进屋,霖渠走在最后,他换了鞋忐忑地站在玄关处,萧楚炎已经和陈燕玲在餐桌边相对而坐,陈燕玲手放在桌上手指点了点:过来吧。 箫楚炎伸出手,霖渠乖顺地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满脸局促。陈燕玲说:我也不是非要阻止你们 箫楚炎插嘴:口风变得这么快? 陈燕玲白他:但是有些事,必须得问清楚。 箫楚炎皱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陈燕玲伸手示意他住嘴,对霖渠说:过去不过去的,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和情史丰富地花花公子是两回事!毕竟我们家箫楚炎这些年努力考学,恋爱都没谈过,难免缺少判断。到时候被你们这些情场老手耍得团团转,自己还蒙在鼓里! 妈! 这话说得够重,箫楚炎难忍地锤了下桌子,霖渠无力道:我没有 嗯? 我没有情史丰富 陈燕玲看着他那受害者的模样就觉得烦躁,箫楚炎还插在中间大呼小叫不让她说话:妈,以前的事对霖渠来说很痛苦,你能别聊这个吗! 陈燕玲火大:不聊这聊什么?要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跟你爸吃饱撑的费这功夫给你找不痛快?! 箫楚炎: 陈燕玲转头尽量心平气和问霖渠:你跟张轩逸那些事,我找塔伦和萧强他们问过了,也知道你的苦处,但是关于你在永福公馆找少爷,还有那视频 妈!箫楚炎紧张地打断她,同时,霖渠也倏地抬头,视频? 箫楚炎抱住他,把他拖起来往房间走,虚张声势地说:不是,渠渠,你倒时差累不累,要不先进房间休息,我跟妈妈单独聊好吗? 霖渠脸色苍白,抓紧了他的手臂,很快想到的东西让他整个人都发起抖来。箫楚炎安抚好他,关上门出来,走向疑窦丛生的陈燕玲:妈,我们出去说吧。 * 到底怎么回事?咖啡馆里,陈燕玲坐下开门见山。 箫楚炎没说话,慢慢悠悠把服务员叫来点单,而后自顾自拿起手机看起来。陈燕玲抱着手臂冷眼瞧他,忍了一会儿,说道:箫楚炎,你今天的表现真够可以的,我大老远带着两老人跑来看你,你就拿出这种态度?你谈恋爱谈昏头了吧! 箫楚炎岿然不动,继续刷手机,过了一会儿,他手臂伸直把手机屏幕呈给陈燕玲看。陈燕玲眯起眼。 看完她说:这些新闻我都知道,干嘛? 箫楚炎不说话,拿回手机继续搜,继续给陈燕玲看,一桩又一桩圈内刑事案件,陈燕玲似乎渐渐明白了,打开他再次伸过来的手,严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箫楚炎沉声:意思是,霖渠没有乱搞,他是受害者,所以,不要再提了,他受不了。 陈燕玲表情有点奇怪,那个视频,已经是太久远的事了,而雍福公馆的少爷,陈燕玲是最近才从另一半口中知道,自然就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但如果不是视频里的内容,结合刚才看过的一桩桩案件,陈燕玲面对着萧楚炎前所未见的严峻神情,不敢置信地扭曲了脸:你在开玩笑? 箫楚炎反问:我像是开玩笑? 咖啡来了,等服务员离开后,箫楚炎拿起勺子慢慢搅动,小心吹凉,给了陈燕玲充足的缓和时间,他继续说:霖渠不知道那些渣滓把视频放到网上,要是知道了他会崩溃,我还得编个谎去哄着他。妈,拜托你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那个视频。 陈燕玲仍旧震惊地看着他:怎么可能,周丽璇都不管吗? 箫楚炎淡淡地说:不是所有人都家庭和睦,被张轩逸背叛,乐队解散,塔伦吴青失联,他孤立无援,而在这种时候,外婆的葬礼上周丽璇让他滚,所以你能想象他为什么会去会所吗 萧楚炎说完后,陈燕玲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她口口声声说那个圈子乱,这个乱倒不一定离他们多远,但遭遇这样的连环暴击还是超出她想象了。 俊美的青年一心系在另一个人身上,也没空安抚自己三观饱受冲击的母亲,道了别,把单买了就匆匆离开,奔向占据自己所有心房的爱人。 他回到公寓,打开房间,第一眼没找到霖渠,细细一看,才发现他在床的另一边,后背靠着床沿蹲坐在地,长腿曲起,膝盖能顶到肩膀。箫楚炎走过去,瞧见他手里拿着一条热狗,狼吞虎咽,已经吃得只剩最后一口。 箫楚炎不由笑起来:你没吃饱是吗? 霖渠嘴里还没嚼完,又囫囵往里塞,他噎得慌,拿起地上的矿泉水旋开盖子仰头就灌,水珠咕噜噜顺着下巴滚落在毛衣上,圆溜溜挂住了粗糙的纤维。霖渠来不及管,抹一把嘴,从地上的袋子里又拿出一盒吐司,打开后迫不及待往嘴里塞。 他胃不好,这些年来很少像这样胃口大开。而此刻,比起生理的需求,更多的食欲是来自心里。他发现咀嚼的过程无比解压,只要嘴巴动起来,脑子里扰人的念头就通通飞走,这让他无法停止。 箫楚炎没见过霖渠这种架势,怪不适应的。跪在旁边把他手里的吐司拿走了:肚子饿冰箱里有饭菜啊,别吃这些,没什么营养。 霖渠擦嘴,含糊地说:我浑身酸痛,起不来了。 怎么了?箫楚炎尝试拉他起来,霖渠又跌下去,我前天力量训练练了两个多小时,肌肉痛,今天一天都没吃 他说得可委屈,箫楚炎笑起来,抱住他的胳膊:让你牛,以为自己谁啊你,两个多小时 话没说完就被推开,霖渠不由分说埋首大哭,悲伤万分,理由却让人哭笑不得,他哀嚎:我饿得要死,我好饿,我难受都怪你,都怪你害我没吃饱! 乱发脾气,挺逗的。箫楚炎却笑不出来,他有这个心里准备,一直绷着呢,脑子里翻来覆去各种理由都编了好几个。霖渠真是为这么点事儿在哭么,肯定不能。 萧楚炎搂住他轻声安慰:别哭了,我妈说的是你在用雍福公关的监控录像,你门前少爷进进出出,我爸专门调出来给我们看,你说她看了能怎么想?我看了也不好受啊。 霖渠捂着眼越哭越凶,岔开腿,上半身匍匐在地上,萧楚炎把他拎起来:一会儿又该起不来了,别哭了,你跟没断奶似的。 霖渠不听劝,推开他又趴下去,悲痛欲绝,仿佛媳妇跟人跑了。其实萧楚炎倒觉得不坏,能哭能说才有救,就怕他全部埋在肚子里最后把自己憋炸掉。 山鸡在外面敲门:没事吗? 萧楚炎高声回应:没事,你们睡吧。 霖渠继续哭,萧楚炎再把他拎起来,摁住他,扒开他的衣领咬上前亲,霖渠把他打开,哭叫:你有病啊! 萧楚炎凑上去一口咬住继续亲:你有药吗,随你胡思乱想,那种东西要真能发出来早就传开了,我也不用等到今天才从塔伦嘴里知道 霖渠真的浑身疼,动作都不利索,而且腿麻得直打摆,反抗也没什么力量,萧楚炎抓着他手臂把人提起来摔在床上,上衣脱掉裤带一解就压上去。 在想什么? 萧楚炎手臂撑在霖渠头两侧,不悦地说:你真可以,这种时候能不能专心点,不相信我?你不是很聪明吗,这点判断力都没有,要我拿出证据来给你看? 霖渠望着天花板,眼神怔怔不说话,萧楚炎动了动,眉头一蹙,感觉不对。他低下头,额抵着额,被那炙热的温度烧痛了: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霖渠回神,缠住他的腰,搂紧他的脖子,滚烫的脸颊贴着他,昏昏沉沉地闭上眼呢喃:你别离开 我不离开。 你别离开我 我死都不离开你。 * 第二天中午,爷奶已经起来在秋葵的带领下去附近的公园转过一圈,两老人神采奕奕,被大太阳晒的出汗,线衫都脱了系在腰上。 结果回来只见到箫楚炎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其他人都不见,奶奶四下找寻,过来问箫楚炎:霖渠呢? 房间里,还在睡觉。 奶奶纳闷,洗洗手站在案台前把他放在菜篮子里洗好的西蓝花拿出来切,边切边抱怨:这么能睡?真是小懒猪,天天日上三竿。 箫楚炎在剥蒜头,听了笑起来:他昨夜发烧,烧到39,吓死我了,还好我这儿有药,大晚上起来给他降温退烧,现在体温下去了,就是鼻塞,睡觉都呼哧呼哧的。 爷爷出现在他们身后:怪不得,我昨天就看他不大对,很不舒服的样子。 奶奶凑到箫楚炎耳边耳语:炎炎,你和你妈聊得怎么样啊? 对此爷爷也十分关心,走到他们跟前洗耳恭听。箫楚炎不清不楚地说:还行吧,一会儿她过来你们问她 说曹操曹操到,门铃这就响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秋葵过去开门,山鸡从自己房间里出来,手里拖着两个行李箱,轮子在地板上隆隆作响,箫楚炎听到那声音十分敏感,拿着一把大葱就跑出来:什么情况! 山鸡说:抱歉,我们还是得回去跟boss请罪,机票已经买好了,我们现在就准备走。 箫楚炎直跳脚,随手把大葱往后一扔冲上前拉住山鸡,满手的荤腥味儿涂在他衣服上:不要啊兄弟,好兄弟,帮帮忙,别去告诉我爸! 山鸡看向门口的陈燕玲,微微低头:真的很抱歉夫人。 陈燕玲面色从容,进屋前把外套脱掉,妥帖地挂好,她里面穿着一袭修身羊绒针织连衣裙,把高跟鞋换掉,款款走进屋里,整个人优雅且富含知性美。 她露出笑容,沉着地说道:没关系,你们留下吧,现在别回去,该怎么着怎么着,等过段时间我回去商量过再听你们老板吩咐。 箫楚炎一下就想明白陈燕玲什么意思,这是要替他瞒!他看向老妈,泪都快流出来了:妈,你,你 陈燕玲走过来亲切地拍拍他的脸:好孩子,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相信你的眼光,我儿子这么优秀,看中的人也错不了。 哇!箫楚炎亢奋异常,一把抱住她大叫:妈妈! 第151章 终 霖渠三十几个小时没合眼,又经过情绪大起大落,萧楚炎的一夜奸/淫以及生病,这会儿呼呼大睡着醒不过来了。 萧楚炎搁这被子抱住他叫魂半天后说:吃饭饭了,快起床了,别装睡了,奶奶找你呢。 霖渠呻/吟,这动静萧楚炎以为他在哭,扒开被子在他毛茸茸的短发茬上亲来亲去:叫你吃饭,饿坏了不。 不吃。 哦,你昨天不是饿吗,饿过了?那也起来,外面好多人呢。 嗯霖渠翻过身来,眼睫湿漉漉地看着他。 咋的啦?萧楚炎嘴唇蒙上去,霖渠用被子挡住脸,期期艾艾地说:我难受 霖渠赖在床上不起,估计觉得自己见不得人,不过说不吃是假,萧楚炎自己没吃先伺候他,端着个大碗进进出出三次,弄得爷爷奶奶都对着房门望眼欲穿念叨不停。 奶奶是真喜欢霖渠,站起来说:孩子要吃药不,要不我去看看他? 萧楚炎伸手揽住,拉奶奶坐下:别,他光膀子呢,男女授受不亲。 桌上的大伙瞬间都明白了,睡在两人隔壁挂着黑眼圈的山鸡和秋葵被他俩吵了一宿,更是明白地不行不行。 陈燕玲心里的疙瘩还藏着,过了早上那一下的和颜悦色,这会儿态度却算不上好:你就不能让他把衣服穿上?人都不见,饭倒是知道吃,要给他专门请个护工吗! 奶奶打她胳膊:别这么说啊,孩子还生病呢,要是听到心里该难受了。 然而霖渠在房间里一宅就是三天,弄得俩老都想骂人了,奶奶说:让我们几个老的等他一个小辈,等半天还死活不出来,真是 她转头就骂萧楚炎,食指往他额头用力一推:就你个勺,瞎惯着!比你爹还没分寸! 陈燕玲咳了两声心虚地掩住脸,充分证明事实的确如此。 恋耽美 全民公敌在娱乐圈称王——钢炮扎地(123) 看我不把他给拽出来!奶奶说着撸起袖子推门就上。 房间里,霖渠穿着白色的薄背心和灰色宽松运动裤,赤着脚在做俯卧撑,前胸后背都已晕湿,裸露的肌肤上汗淋淋。 奶奶大受惊吓,捂着胸口喘气,同时眼还瞪得溜圆,看得停不下来。 霖渠低头往后,发现不是萧楚炎也大受惊吓,叫了一声屁滚尿流窜上床躲进被窝里。 静了片刻,奶奶一下乐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霖渠从被窝里陆续露出两只眼睛,看到老人和善的面容,鼻腔涌上一阵酸热,念起自个外婆的宠爱,很快也笑出了声。 任萧楚炎说破了嘴皮子也没让霖渠出来,奶奶进去随便一叫,他就动作迅速地换上衣服离开房间了。 长辈亲切问候,也没人责怪他,看他病都好了没啥事儿,就计划着动身前往纽约找萧楚雨,以及俩老人还没见过面的曾孙子。 纽约在下雪,不比兆城暖和,萧楚雨和丈夫带着两个呱呱坠地没几年的龙凤双胞胎,一家四口住在纽约上东区的一栋高层豪华公寓里,公寓以城市天际做背景板,宽阔前卫,气度不凡。 山鸡和秋葵也跟着,一伙儿七人给过分干净齐整、仿若都市艺术品的公寓带来了别样的热闹。爷爷奶奶是第一次来,面对金钱堆砌而成的豪华内饰啧啧称奇。 萧楚雨两口子都很热情地在门口接客,箫楚雨颇为古灵精怪,当客人俩俩进屋,看到跟在最后肩并肩的霖渠和箫楚炎,两人无形之中的亲密氛围让她惊讶啊了一声,很快想明白缘由,惊喜万分地拍在箫楚炎肩上:你小子可以啊,梦想成真拥男神入怀了! 陈燕玲以及俩老都同时转头看着她,三双眼睛炯炯有神,三个人异口同声:你早知道?! 萧楚雨嘿嘿嘿,那可不,当年萧楚炎长得还没她高,他倒是有这个意识,只是周围兄弟都打**好几年了他才开窍,满脸惊恐地来找她,说自己是变态。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不得好好开导教育,为萧楚炎指引方向并帮他保守秘密嘛。 这一保守就到了现在。 陈燕玲愤愤,要他们早知道,肯定从源头就掐灭,哪会有今天。一想到这,她看霖渠和萧楚炎就又不顺眼起来。 而后陈燕玲对霖渠的彻底改观,靠得是萧楚雨的一对龙凤。 不知道为啥,霖渠获得了两个两岁小娃的格外青睐。这段时间他们别的不要,就天天咿咿哇哇叫uncle Lim,把霖渠两条腿当拐杖抱,霖渠走哪都得拖着他们,腿都迈不动。 包括一家人乘坐一辆奔驰mpv出行的时候,霖渠和萧楚炎坐一块儿,对面是萧楚雨和奶奶。这种时候俩娃娃不要妈妈也不要爸爸,就扒着霖渠。 女孩挂他脖子上,在他腿上踩来踩去,把鼻涕往他脸上蹭;男孩抱着他小腿咩咩叫,努力往他膝盖上爬: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霖渠努力仰头躲小孩的鼻涕,萧楚炎见此情此景心有戚戚,想起爷爷说过的代孕话题,问他:你喜欢小孩吗? 他怀着心累真诚地回答:我不喜欢,我快疯了。 奶奶看得特别开心,小女孩还舔着鼻涕问霖渠:你为什么不喜欢啊。 霖渠接过萧楚炎递来的纸巾,捂在她脸上胡乱擦了擦!在她一脚踏向自己要害的时候抓着小小的腰身及时拎住:你这是要废我!麻烦松松手,别勒我了。 小女孩手松开,膝盖一弯跪了,趴在他胸口特别窝心地说:对不起,我不勒你了。 围观的大人们都笑起来,爷爷说:小孩的直觉最准了,霖渠人好,单纯,他们感觉得出来。 萧楚炎在心里吐槽,才不是什么直觉啊单纯啊,要换个别的人来敷衍几句,保准就把小孩晾开了。偏偏霖渠能把自己降到跟他们一个水平,无论大事小事都认真搭腔。能被一个成年人重视,小孩可不都得粘着他嘛。 萧楚雨笑着说:合着我们其他人都不好,都不单纯太心机了呗。 她朝小男孩伸出手:团团过来妈妈抱。 男孩目中无人也瞟了她一眼,转头就冲霖渠喊:Momhold me 霖渠笑拉了:谁是你妈! 大家其乐融融,坐在前头的陈燕玲从倒车镜里看着自己可爱的孙子孙女也在笑,她爱屋及乌,对霖渠是越看越顺眼。 * 爷奶在美水土不服,呆到萧楚炎开学就要回家了,陈燕玲也跟着回去。 再一个月就过年了,俩老人让萧楚炎回国被拒时知道了萧立群的骚操作,一拍桌子噎了口水差点撅过去。 要打电话叫骂,被几个小的拦住了。毕竟当家做主,做的决定不是骂一顿就能撤销的,萧楚炎也是,他怕事情暴露引起负作用。 陈燕玲表示萧立群那边自己会处理,最后一家人包括萧楚雨家以及陈家,约定在除夕那天相聚LA,大伙团员过年顺便给萧立群一个惊吓。 霖渠的心理障碍算是被老小给撒除了。人都走了,剩下他和萧楚炎,还有山鸡秋葵两个电灯泡。 最后一个学年,萧楚炎课没啥,关键就是三个字靠自己。 前半年他过得挺忙碌,和校友以及一些音乐人朋友约起做歌,天天跑在外面几乎不怎么回公寓。 现在有霖渠了,虽然俩人形影不离,但他还是妄想把事情一股脑推光,带着霖渠宅公寓里别出门。 就为了啪啪啪。 他其实完全不介意在外面,甚至夜晚的录音室只有他俩,不就很合适吗,想找刺激还可以在公共厕所,楼下小树林 但是霖渠有阴影,老怕隔墙有耳,他们就只能回家。 不过霖渠可能是被这半年的冷漠和他之前的态度弄怕了,之前还霸道地不屈于人下,现在却软绵绵的逆来顺受,还格外主动。 虽然是出于没有安全感的求换,却时常勾得萧楚炎流鼻血,恨不得夜夜笙歌。啥工作学习啊都一边去。 另一边,陈燕玲挺坏,临过年前才把霖渠的事告诉他,算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别一会儿见了人,当着大伙儿的面太失态影响气氛,毕竟大过年的。 于是萧立群提前拿家里桌椅摆设撒气,陈燕玲就在一旁冷漠地抱臂观看,和去年看萧楚炎的眼神一模一样,让萧立群的怒火攻心突然涌入一股子冰渣。 陈燕玲备好年货,带着怀着暴风雨前的宁静的萧立群出发了,他们身后还跟了两个保镖,是萧立群新派来看管萧楚炎的,保证看在钱的份上能做到毫无人性,不会再重蹈覆辙。 对此陈燕玲给予轻蔑地冷哼,萧立群微微偏头:你也吃了迷魂药了? 陈燕玲继续冷哼。 萧立群: * 萧立群敲开萧楚炎的公寓门时,里头人声鼎沸,他不解。看着脸上挂着凝固笑意的秋葵,又看看身后保镖帮忙提着的几大袋子年货,若有所思。 陈燕玲在他身后憋笑,她还使了个坏,没告诉萧立群大家都被请来过年了,看他到时候会怎么懵逼,真是太精彩了。 萧楚炎从室内蹦蹦跳跳冲出来,眼中放光,以为老妈已经把老爸搞定了,兴奋地大喊:爸,妈,你们来啦! 萧立群怒骂:你这孽子! 噗陈燕玲没憋住,萧立群情绪中断,狐疑地回头,然后转回来继续骂: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以为我说着玩吗!宏大的那点股份和资产对我来说算个鸡儿,我分分钟就能让他完蛋你信不信! 哈萧楚炎满脸惶恐。 萧立群掏出手机,脸上是威严的怒容,他用力地在屏幕上一顿点,打通电话:喂,霖渠的事都爆出去! 爸!萧楚炎惊恐地伸手,无法理解地看着后方老妈的笑脸。 她到底哪边的! 屋里奶奶和萧楚炎的外婆牵着手出来了:立群啊你凶什么啊,让谁完蛋,霖渠的什么爆出去啊。 啊妈萧立群突然变得手忙脚乱,对电话那头说,不,先等等,等会再说,挂了。 紧接着萧楚雨又跑出来,一个跳跃跨到萧立群身上来了个熊抱:爸! 诶。萧立群怀里温柔地抱着女儿,眼里凶狠地盯着儿子,萧楚炎似乎明白了,和陈燕玲对视着,也突然捂嘴憋笑。 萧楚雨放开萧立群又和陈燕玲抱了抱,朝房里喊:团团,小优!快出来拜见爷爷奶奶,快啊! 说完笑着对萧立群说:俩小孩粘着霖渠不放,你快换鞋进来看看他们吧,还没取中文名呢。 啊? 萧立群面目铁青地站在客厅口,只见中间的大沙发上众星捧月似的坐着霖渠,准确地说是摊,受身上挂着的两小孩的压迫,他已经放弃挣扎。 其他大人则围坐两遍,视线都落在霖渠和孩子身上,这场面似乎霖渠已经征服天下。萧立群的老母亲这时赶走了霖渠身边的两个老人,转头叫他和萧楚炎:来,过来坐下,和孙子孙女打个招呼。 霖渠回头尴尬地看着他,萧楚炎笑着过去坐下了,毫无嫌隙地搂住霖渠的肩膀。萧楚雨这时又过去从霖渠膝盖上抱起男孩:来,团团,跟爷爷问好。 孩子离了霖渠哇的就大哭起来,一直扭头朝霖渠伸手,配合着撕心裂肺地大叫:ququ,ququ,uncle lim! 萧楚雨笑着说:一个月没见今天刚来就这样,明天能好一点儿了,两孩子天天吵着要霖渠哈哈哈哈。 萧立群邪门一般得瞪着她和小孩,无从发泄的愤怒就这么在心里哑了火,他意识到自己被玩弄了。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美食,有中有西有酒有肉,十几个人围坐一圈,长辈在首,小辈往后,坐在靠前的萧立群脊背挺得笔直,时刻提防着什么一样。 转过脸越过几个人就能看见黏在一块的萧立群和霖渠,对此他仍有负气,却无可奈何,因为所有人都接受了,连陈燕玲也反水,还都很中意霖渠的样子。 首座的陈老爷,体制内的大学究,拿起酒杯在桌上磕了磕,缓缓说道:今天是除夕,大年之夜,又逢喜事,小萧在这个年纪终于找到了对象,哈哈,要再找不着,就要给国家拖后腿了。 说完萧楚炎抓着霖渠的头发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霖渠不好意思地低头擦嘴,大伙为他们鼓掌。 萧立群正襟危坐,觉得自己青筋有点跳。男的找男的怎么都不会是国家提倡的吧! 来,干了这杯,祝愿大伙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工作顺利,节节高升,福瑞满堂。 他又一磕酒杯,年迈却中气十足地高喊:新年快乐! 大家举起酒杯,共同祝贺:新年快乐! 萧立群干了这杯酒,在心里怒骂:快乐个屁啊!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