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不作美》 第一章新雨后 山雨过后,天青水静,从碧纱窗户朝外望去,屋后一处人工凿成的小池塘里新荷摇荡,野鸭仰着脖子叫了几声,蛙鸣声附和而起。 随后,叁声钟鸣回荡在冷静幽僻的深山中。纱窗下,身着素衣莲冠束发的女子轻叹一声,低头凝视案几上一盘还未下完的棋局,指尖黑棋略一停顿,随即扔回棋罐中。 有人推门而入,不说话却是径直走到窗边,微微探身,将紧关着的纱窗推开,凉意随着山间独有的清冽气味一同涌入鼻尖,格外沁凉。 那人被突然灌入的凉风激的打了一个喷嚏,她忙用手中的绣帕捂住鼻子,缓了缓后,这才回头,朝着一身道袍的女子扯起唇角。 “二姐,我来观里都住小半月了,也未曾见你出过门几次,昨日刚下了雨,今日山里最是清凉时候,又是端阳,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 说话的,正是方才推开窗的小姑娘,不过十二叁岁的年纪,一身碧绿色夏衫,头上梳着两个小髻,小髻上各簪着一朵浅色绒花,身上除了脖子里挂着的一枚镶白玉元宝金项圈,其他全无装饰,圆润的小脸上两个梨涡浅浅,一笑便如屋后池塘漾开的石子涟漪,将本就俏丽的人瞬间明媚了起来。 原本跪坐于蒲团上的束发道姑浅笑一声,边收拾了案几上的棋局,边朝着自己妹妹瞟了一眼,语气颇为轻快。 “你这猴子,就知道你在观里待不住。” “自然是不及二姐姐娴雅文静了!” 兰书玉嘿嘿笑了一声,帮着将棋盘塞入炕上摆着的乌木盒子内,随后啪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盒子。 “小心些,这可是上好的乌木!” 听到声音,兰棋秀一回头,便看到自家妹妹这般动静,忍不住抬手便在兰书玉的小脑袋上拍了一掌。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二姐姐的东西个个金贵,比我这妹妹都金贵呢!” 兰书玉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撅了噘嘴。 虽是无理取闹的话,可兰棋秀并未当真,尤其是看到妹妹一双滴流乱转的眼睛,便忍不住掩唇笑了出来。 她在这观中数年,远离京城兰府,也唯有这个妹妹肯年年来陪自己住几日,其他兰府人只当自己不存在般,便是这番心意,再多金贵的东西,也是比不上的。 两姐妹相携出了屋子,穿过一片竹林,又行过一段石子路,才真正进了道观的前庭。 叁声钟鸣,正是卯时过,道观刚下了早课,因着妹妹在,缪贞观主特意免了这几日兰棋秀的早课。 迈过小院月门,兰棋秀与从德善堂出来的师姐师妹寒暄几句,兰书玉则自己溜去了院子中的一个大缸子前,探着身子逗弄里面的几尾金鱼。 “妙云师姐,今日端阳,前头观里照例开了门,许人进观来拜礼,方才早课的时候师父也说了话,许咱们下山去玩呢!” 一个清朗朗的声音传入耳中,兰书玉拨弄着金鱼的指尖顿了顿,耳朵早已经竖起。 妙云自是兰棋秀的道号,而方才说话的人也很好认,是兰棋秀的师妹妙华,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常年素衣道袍,但容颜极为娇艳,与兰棋秀的清雅高洁截然不同,本就性子娇憨的兰书玉来往道观几年,与活泼的妙华师妹最为相投。 兰书玉悄悄勾唇,朝后睨了过去,正巧与妙华偷偷望过来的视线撞个正着,两人相视一笑,不料却是落入了兰棋秀的眼中。 “可是不巧的很,今日我有客要来。” 兰棋秀勾着一抹笑,说话间,眼神朝着那个大缸子旁趴着的小姑娘望去。 果然瞧见她瞬间垮了脸,兰棋秀忍不住心中笑一声。 “无妨无妨,师姐自去待客,山下我也去过几次,便由我带着书玉妹子去吧!”妙华一拍胸脯,瞅着兰棋秀似有些犹豫的神情,她又竖起叁根手指,振振道:“向叁清真人起誓,定不会弄丢了书玉妹妹!” 看着妙华信誓旦旦的样子,兰棋秀笑着轻叹一声。 她今日有客并非托辞,只是一早上看妹妹兴致高,不忍拂了她的意,现下有妙华愿代她,兰棋秀自然是再高兴不过。 不过…… “书玉,你过来。” 扭头朝着那个大缸子旁的人招了招手,兰棋秀端正了颜色,等着妹妹飞奔到自己跟前,她才拧了眉,端出几分姐姐的威严来。 “我许你同妙华一起下山,可你要记着,你虽不在京城,我也念着你在家中的时候被管束着规矩,因此在观中时候不曾在礼数上对你多加约束,可你到底是兰家的女儿,且同我不一样,你将来是要许人的,因此下了山后要行事做派体面端正,不可胡来。” “我记着了!”兰书玉双手迭于身前,仔细的点头应下了。 看她认真的样子,兰棋秀微微颔首,随即又想起什么,接着叮嘱到:“像方才那样连跑带跳的,出去了可不成。” “嗯!嗯!”兰书玉连连点了好几个头,端正严肃着面容,才终于令兰棋秀放松了容色,挥手让妙华领着她离去。 妙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的兰棋秀,以往的妙云师姐,是何等的和蔼良善,虽是天生清冷的面容,可却总是带着笑意,让人瞅着便觉喜欢。 妙华讶然的张着嘴,直到兰书玉牵着她的衣袖出了院门,她这才长吸一口气,扭头朝着跟在身旁眉开眼笑的兰书玉问道:“妙云师姐以前在家的时候,竟是这样的气度吗?” “这算好的,以往二姐姐可比方才威严多了。” 兰书玉脸上笑容一怔,随即扯了扯唇角,只是声音比方才低了许多。 妙华未察觉身侧人忽然的异常,她眼眸中闪出一丝艳羡,叹道:“果然是大家的小姐,到底和我们这些乡野长大的不一样。” “嗯,大概吧。” 兰书玉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 穿着道袍下山,自然是不妥的,在望亭山这样僻静的地方穿着华丽,也更是不妥的。 因此,妙华先领着兰书玉去了自己的屋子,从一口掉了红漆的箱子里翻腾出了几件她未修道时的衣裳,两人匆匆换上。 出了静室,两人又钻去膳房,将今日早膳吃剩下的几个角黍装进随身绣袋里,权当做是路上的吃食。 等两人打点完,已经快过辰时,妙华去年端阳的时候曾下山观过并州河上的龙舟赛,因此知道时辰。 “哎呀,快走,再不走就要误了赛龙舟的时辰了!” 大叫一声,妙华扯住兰书玉的袖子便往出飞奔。 作者的话:日更一般在晚上7点左右,如果当日收藏多的话会加更一次。 新人还是要求一下关注呀!h章会标出的! -- 第二章遇贼人 ⒫ǒ⑱.āsiā 换上了粗布衣裳,兰书玉觉着身形都清爽了许多,提着裙子一路顺着山道往下跑,又下了九十道台阶,抬眼才是一座硕大的牌坊,扭头去看,白墙黑瓦的道观已经被远远抛到身后,红漆剥落了大半的牌坊上,颜体筋骨入分的上书着“清虚观”叁个字。 这便是当朝散朝大夫家的二女儿兰琴徵,束发修道了整十二年的地方。 回头只望了一眼,兰书玉心底的郁结便暂时被抛到了脑后,毕竟她这个叁小姐,平日里端的是严谨规矩,每年也仅有这几日可好好玩耍。 原本遇到端阳这种节庆,她是必须要提前回家陪着长辈过的,只是今年临行前,老太太不知道发了什么恩,竟让她可陪着兰琴徵过了节再回,兰书玉自然心中欢喜的很。 此刻千大万大的事,都不及山下花花绿绿的世界来的缭绕惹人。 妙华是个急性子,拖着兰书玉挤过重重迭迭前来拜观的信众,一年的时间里她难得有机会可以下山玩儿,心中的期盼与激动不比兰书玉少半分。 清虚观虽地处偏僻,可到底是受官府供养的道观,平日里向来不对外开门,唯独逢年过节时候才会破例,因此今日镇上同周边村子里头前来拜观的人很多。 等妙华拖着兰书玉到山下的时候,身前身后已经人潮汹涌。妙华牢记着临行前答应师姐的事情,时时刻刻的拽紧了兰书玉的袖子,嘴里头还不住的高喊着:“书玉妹妹,你可跟紧了我呀!” 忽的,脚下一个踉跄,她手下一松,心中惊慌一下,来不及去管有些发疼的脚踝,赶忙伸手朝后去扯,将方才一脱手放开的袖子再度紧紧抓在手中,同时心中长出一口气,悻悻道:“幸好幸好——” 随即拍了拍胸口,这才牵着那袖子继续往前走,可越过几个人之后,妙华才觉着有些不大对劲,怎的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了呢…… 茫茫然朝后一瞥,妙华登时立在原地,随即娇艳的脸颊飞上一团红晕。 身后人群之中,一个青衣锦袍的男子正跟在她后头,上挑的眉眼之中尽是笑意。 见她看回来,唇角勾起笑来,抬了抬袖口,道:“姑娘,你想牵着我去哪里?” 妙华顺着他视线往下一瞥,这才惊觉自己竟然牵错了人,指尖瞬间如被烧着了一般,脑袋轰的一声,将手松了开去,眼角余光一瞥,兰书玉梳着两个小髻的脑袋正隐在树后,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朝她笑眯眯的望了过来。 “我……我……我认错人了……” 妙华低着头快速说完,松了手便躲去树后,将兰书玉扯了出来,兰书玉抿着唇偷笑,身侧拜观的人来来往往,自然没有人察觉到这边。 等妙华再回头的时候,方才被自己牵了一路的锦袍公子却是已经失了踪迹。 脸上不由得露出一阵怔讼,身侧兰书玉摸着自己的下颌,悠悠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呀……” “偏你话多!” 被窥破了心思的人脸上一红,抬手朝兰书玉的脑袋上轻敲一下,随即又抿了唇,将满腹心事藏到自己心里头。 路上被这么一耽搁,等两人到并州河边上的时候,河两岸已经围满了人,连个空隙都不曾留下。 兰书玉本就个头小,在人群中挤了半晌,两个龙舟尾巴都没瞧见,心中不由得泄气,只听得耳边一阵山呼高喝,随即掌声与叫喊声迭起,可叹自己光能听着动静,却是看不着,一颗心如同猫爪子挠一般,不上不下的甚是心痒难耐。 一旁垫着脚的妙华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强能瞅着前头人的后脑勺,若那人动一动,她便能瞧见一点河上头的景儿,大多数时候却也被挡的严严实实。 两人就这般看了半晌,等到日头快西沉的时候,观龙舟赛的人才开始散去。妙华惦记着不能让兰书玉回去晚了,长叹一声后,认命的牵了她往回走去。 端阳佳节本是热闹,镇上除了白日的龙舟赛,晚上亦是有诸多新鲜事儿,兰书玉瞧着心里头发痒,磨了妙华半晌,才又在山脚下观了一会明灯,一人买了一只握在手中。 等往回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拜观的人早已经离去,上山的路上除了偶尔的几声蟋蟀蝉鸣,竟是安静的有些吓人。 兰书玉从未在夜里头走过山里,心里不由得害怕,手指紧紧攥着挑着明灯的细杆子,妙华则更胆子大些,一路上故意找些玩笑话来说,时不时的听着兰书玉附和着,自己心里头的害怕也能稍稍缓解一下。 等二人上了山道,耳畔已经寂静无声。妙华牵了兰书玉的手,安慰道:“过了这山道,再往前走走便能瞅见值夜的师姐妹们了。” “我信妙华姐姐的。”兰书玉低低说了一声。 忽的脚下一扭,一阵山风起,将二人手中的明灯吹熄,兰书玉惊呼一声,蹲在地上用手抱住了头。 一旁的妙华心中着急,摸着黑来找她,嘴里还急急的唤道:“书玉妹妹,你出个声呀!” 兰书玉啜泣一声正要开口,身后忽的有脚步声靠近,随即一双手从后伸出,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有贼人! 兰书玉下意识便挣扎了起来,可那人去力气大的很,一手捂着她的唇,一手拽着她的胳膊往后头的草丛倒去。 一侧的妙华听着动静,慌乱的叫喊了起来,可没几下却又忽然没了声响。 被拽着栽倒在地上的兰书玉哪里顾得上其他,趁着那人松了手的功夫,大喊一声:“妙华姐姐——” 不过才开口,黑影忽的自头顶罩下,结结实实的压在她的身上,万籁俱寂之中,她只听得一阵细碎声响,随后口中便被塞了一团布,手腕亦被捆缚着压到了头顶两侧。 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却没有半点放松,急喘的呼吸声落在耳畔,如落在山野上的火星,瞬间便燃的兰书玉本就惊惧的心越发慌乱狂跳起来。 “你乖些莫要乱动,我只解了药性便好,你放心——” 一道夹杂着难耐喘息的低哑声音落入耳中,随后兰书玉只觉着有双手在身侧飞速动作着,随即身上衣裳散开,五六月份的天气虽已经热了起来,可山里头仍有些冷,衣襟敞开的瞬间,鸡皮疙瘩瞬间在如白玉般细嫩白皙的胸口上冒了出来。 “呜呜——” “你若再动,我怕是真要忍不住了!” 那人低吼了一声,随即猛地一拳砸向了兰书玉头顶一侧的地面,只听到砰的一声,随后有血腥味混杂着山间青草的清甜味道钻入鼻中。 兰书玉被吓了一跳,豁然睁开眼,正巧对上身上男子黑沉沉的双眸,他的脸上缚着黑巾,唯独露出一双幽深如暗夜般的眼,正居高临下的朝她望了过来。 身畔忽的一阵响动,有衣裳撕裂的声响,随即男子难耐低哑的声音传入耳中,夹杂着女子从指缝间透出的尖叫哭泣声。 “也该你倒霉,今日遇上爷了,等爷泄了火赏你些银子,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逾。” 那人急吼吼的说着,一阵摩擦声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竟还是个雏儿,妙哉!” 兰书玉睁着眼,她虽自幼闺阁长大,学的是叁书女德,可却不是不通世事的女子,若方才她还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何种境地,眼下耳畔那重重淫靡声响,早已将她从奢望中拉回。 压在她身上的男子似乎仍在拼命忍耐着,黑色的眼瞳早已因为欲望染出血红。 一旁男子已经开始动作,即便是荒郊野地他似乎也并不打算压抑自己的需求,奋力动作间,口中还不断的呻吟着。 “徐……你要做便做,能不能闭上那张嘴!” 压着兰书玉的人喘着粗气,扭头朝一旁瞪了一眼,低吼道。 “我如此舒爽,为何要闭上?宁兄也不必强自忍耐,这药性烈的很,你若不发泄出来,只怕后半辈子便要断子绝孙了,这两个女子不过是山上的乡野村姑,事后多给些银子打发了便是。” 兰书玉听得身旁人喘息中得意倨傲的声音,心中不由得发酸,想着今日自己只怕是躲不过去了,一时间又想到自己日后无法见人,若当真失了身,还不如死了算了,也算是保全一些名节。 压着她的人却半晌没有动静,兰书玉被堵着嘴,却依旧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两行泪顺着眼角滴落,眼中凄楚万分,只怔怔的盯着身前的人,期盼着他好歹发一点善心,放过自己去。 可她却哪里知道,正被欲火烧的快要发疯的男人,哪里能受得了她这般楚楚可怜的眼神。 他眉峰倏然一蹙,翻身到一旁,在兰书玉下意识放松下来的神色中忽的再次欺身而来,却是一手紧握着她裸露的圆润肩头,将她翻了一个身,随即精壮的身子再次压上,满是厚茧的指尖顺势沿着柔滑的腰身向上,准确的握住了早就迷了他眼的一团乳肉。 -- 第三章用腿夹紧了(H) ⓟǒ⑱.āsiā 书玉轻哼一声,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压在她背上的男子太过于强壮,将全身的力道放下,便仿佛在她的身上压了一座山。 她艰难的喘息一声,哪里还顾得上在胸前作乱的手,下颌处抵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蹭的发疼,趁着男子略略支起身子的功夫,赶忙将头偏向一侧。 眼前却猛然撞入一个淫靡的场面。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浑身赤裸着的男子正伏在妙华身上剧烈的耸动着,他一手死死地握着妙华胸前白皙的高耸,被掐出了粉红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托着顶端的红珠更加高挺。另一手则按住妙华的嘴,不让她叫出声来,可自己却微微张着唇,毫无顾忌的呻吟着。 头顶月色亮的刺眼,书玉怔怔的张着唇,看着不远处横承在男子身下的妙华,她早已经放弃了挣扎,双腿敞开着搭在男子身侧,随着他越来越猛烈的动作摇晃着。 两具赤条条的身子如肉虫般扭在一起,男子起落之间,双腿中央一条紫黑色的硕物奋力戳入妙华身下,隔着一片灌木丛,书玉看不清,脸颊却腾的红了一片,抽送拍打声与咕唧声响混在一起,直叫周围偶尔的蝉鸣都禁了声。 耳畔,那才刚刚停下不久的男子低哑声音再度响起,带着薄薄的轻笑声:“原来,你竟是个喜欢看的?” 书玉不明所以,却下意识的觉着这并非是什么好话,被堵住的口又呜呜了几声,忽的双腿被身上的人猛地扯开,在腰侧摩挲了半晌的粗粝手掌顺势滑入腿心,隔着亵裤摸了一把。 如此隐秘的地方,往日里书玉自己都羞于去碰,在府中的时候每每夜里净身,也是由上了岁数的嬷嬷帮着擦洗。 老嬷嬷动作虽细致,却是端的恭敬爱护心肠,手下的动作又如何会这般粗鲁猥亵? 书玉顿时眼中便蓄了泪,死死地闭上了眼,可如此一来,身上怪异的触感却越发明显。 那男子只一摸,便急不可耐的扯了她的亵裤下去挂在丰腴的大腿上,除了一层薄薄的屏障之后,手便落在她的臀肉上肆无忌惮的揉捏了起来,力道之大,全无怜惜之意。 若非夜色阻碍,只怕他便能看清书玉白嫩臀肉上,那一道一道被捏出的红痕了。 书玉被捏的忍不住拱了拱身子,耳边一阵压抑的低吟声,又是一阵衣料摩擦声后,火热的东西便抵着自己的臀缝往下滑了下去,随后在一处幽蔽地方停了下来。 “乡野小妇人,果真是个豪放的,竟能盯着旁人做床笫事,若真到了床上,你也定然是个淫浪的了。”男子下颌抵着她的头,低笑的说着,染了情欲的声音里头满是鄙夷。 “呜呜——”书玉奋力的摇了摇头,后头抵在花肉上的火热东西粗暴的上下滑动一番,却是并未破开穴肉直冲进去,反倒是往下一滑,落入了她的双腿间。 “我不比那姓徐的,什么人能睡,你且好好的用腿夹着我的东西,若将我夹的泄出来了,今日我便保了你的贞洁。” 男子似乎已经忍耐到极致,哑着嗓子快速说完,空出捏着她乳儿的手来,顺着她的脖颈摸到唇边,伸手扯去了堵着她口中的东西。 “救——”书玉口中一松,干呕一声后开口便要喊道。 那并未离开脖颈的手忽的往上捂住了她的唇,男子低哑的声音顿时狠厉了起来。 “你若想喊便喊,可你却要想仔细了,是你能将人喊来的速度快,还是我破了你处子身的速度快。”那人急速的说着,原本挤在她腿间的坚硬火热东西往上一拱,倏地抵在了她的穴肉外头。 书玉顿时便僵在了原地,身下清晰地感觉到那火热的东西正缓缓破开自己身下的一处,拼了命的往里头挤去。 她虽不知道代表处子的究竟是何处,但异物入侵的恐惧感却还是迫的她匆忙颔首。 “记住了,若你敢叫人,我便当着来人的面操了你。” 那人威胁一声,抵在穴肉上的硬物终于移了下去,钻入书玉腿间,随即从她身上起来,拽着她的腰将她扯着跪在草地上,双手箍紧了她的大腿便开始耸动起来。 书玉牢记着男人方才的威胁,此刻再也不敢叫喊,死死地咬住了下唇,身后男子前后快速动作着,压抑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她只觉着双腿间被摩擦的一阵剧痛,方才差点捅入穴肉的火热东西来回之间,顶着她的穴儿一阵艰涩酸痒,又什么湿滑的东西顺着腿缝流了下去。 “叫!” 身后男子忽的一声低喝。 书玉正双手扯着几根杂草,以防止自己被他激烈的动作顶出去,冷不防男子命令一声,她下意识的张开唇,一声轻淫从口中吐出,娇俏婉转又勾着少女独有的清亮嗓音,竟是格外的魅惑人心。 她顿时便反应过来,再度咬紧了下唇,任凭身后男子如何威胁顶弄,决计再不开口。 身后男子耸动几下却始终无法发泄出来,不能入女子蜜穴之中捣弄,本就无法这么快解决正烧的炽烈的欲望,可他又是个计较的,不愿就这般随意同一个陌生女子发生关系,这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可在她柔嫩的腿间顶弄半晌,他却只觉着心头的火烧的更烈的,下身更是肿胀的快要爆开,若再不泄出来,只怕他当真便要被折磨出病来了。 她偏还咬紧了嘴,不愿叫几声让他能得点趣味,心中一横,他当即便就着依旧插入她腿间的动作,爬上了她的背,一手滑向乳尖轻揉慢捻,一手顺着双腿滑入腿间,在一处浅绒丛生中摩挲半晌后捏住了一粒凸起狠狠捻按一下。 “嗯——” 果真,身下的人轻哼一声,随着这一声婉转的调子,她白皙脖颈猛地一扬,身子剧烈一颤,竟是一软便往下塌了下去。 身后的人顺势将她重新压回草地上,两手的位置却不曾移开,摸着乳肉的手分出两指来,扯着早已颤颤立起的乳尖左右摇晃几下,又将指尖抠着乳尖顶上,猛地向下一按后狠狠的捻着打转。 “啊!” 书玉被激的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脖颈高高扬起,压在身后的人顿时俯身而下,猛地扯去脸上黑巾,双唇吻上她的肩头,狠狠一吸后,舌尖朝着她的耳垂袭去。 趁乱扯去面巾的手也不曾空闲,重新摸回腿间,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他轻易便攫取到了两瓣贝肉中央的花珠,指尖轻柔一捻之后,顺着贝肉中央的那条细窄小缝往下滑,当触到那个微不可见的穴洞时候便停了下来,随即手指骨节一弯,指腹沾着滑腻的淫液便探了进去。 好紧—— 他闷哼一声,上下耸动的动作骤然加速,揉捏着指尖的手猛地收回,黑暗中,锦帛撕裂声骤然响起。 化作几片碎布的亵裤被丢在一旁,书玉早已经神识混沌,只能凭着本能张大了嘴喘着气,耳边听到撕裂声响后,这才倏地回过神来,咬着唇艰难说道:“你说过,不……不破我的身子的……” 简单的一句话断裂成词,中间夹杂着婉转吟哦,正埋首在她脖颈间啃咬的男子低笑一声,身下动作不停,却将喷着湿热呼吸的唇凑到她耳畔,暧昧而安抚的说道:“你如此乖顺听话,我自然不会食言。” 闻言,书玉心下一松,可压着她的人却忽的呻吟一声,低低的嗓音在她耳畔诱惑到:“可是,我还是无法泄出来,你说该当如何呢?” “你……你还要如何?” 书玉脑子早已被腿间的巨物搅出一团浆糊,根本来不及思考便哑着嗓子问道。 “你把小屁股撅起来,好让我能操的更快些,如何?” “好……” 晕晕乎乎的人应了一声,当真听话的撅了屁股,身上的人顺势分开压着她的双腿在两侧,却用壮硕的上身压着她的背不许起来,一时间,两人交迭着都只是拱起了下半身,而上半身依旧紧贴着草地。 如此动作,若是书玉清醒着,定然要愤恨的撞死自己,可她眼下早被惑住了心神,只呆呆地张着嘴,任凭男子随意摆弄。 身后男子双膝跪在地上,高大的身子压着她的背,拱起的腰腹像是拢着一个幼儿般,可紧窄的腰却用力急速的抽插着,火热的肉棍捅穿腿间,就着这姿势,正巧撞上身下女子的花心。 方才指腹刺入时候那逼仄紧致的感觉,裹着滑腻的淫液不过只是插进去了一点,却已经叫他舒爽的软了腰眼,若自己的肉棍当真插了进去—— 思及此处,男子再也无法遏制奔腾的情欲,双手捏着她纤瘦的腰身死命顶撞起来,闭上的眼前,一片黑暗中好似出现一幅淫靡画面,那画面中,他正挺着身下粗长的黑紫色肉棍破开她的贝肉,在她失控的惊叫声中,狠狠地顶了进去,穴肉柔软湿滑,每一处都好似一张张着唇的小嘴,正从四面八方吸附上来,拼命的想要将他留在她的体内。 “啊……” 极致压抑之后的放纵是格外疯狂的,书玉觉着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跪着的双腿越来越软,每一处都好似在发紧发酸,精腰剧烈耸动间,她被撞的摇晃不稳,身下更是被摩擦出一片火辣刺痛之感,却又在一个圆团状的东西顶弄上来的时候,生出一股酥麻瘙痒。 那感觉越来越重,越来越浓,直至最后顺着后脊背森森然爬上脖颈,直冲天庭,激的她高高仰起头,哀哀的呻吟一声。 那一声既高且急,身后人猛的一顿,身下抽送的更快更猛,忽的一声压抑的闷哼声后,身后男子倏地朝前一撞,肉棍的伞状顶端破开穴肉钻了进去,他忽的无法遏制的抖了一下,随即上半身往下一倒,压着书玉光裸的后背一并摔在草地上。 作者的话:如果有路过的朋友觉着喜欢,可以收藏,也可以留下自己的建议,我不会坑,可是这样孤军奋战,也会偶尔失落怀疑。 剧情预告:书玉马上就要回府了。 -- 第四章墙下听(H) 晕乎了许久,等书玉缓过劲来的时候,身侧早已空无一人,若非双腿间火辣烧灼的感觉,她都要怀疑是否方才那一场的淫靡与恐惧,不过是她做的个梦罢了。 亵裤已经被扯碎,只剩了半截连着腰的部分被挂在大腿上,书玉赶忙拽上来,堪堪挡住自己的隐秘处,又将衣裳的带子系好,这才起身,摸索着往灌木丛那头去,妙华还在那边。 等她拨开灌木丛往里头一瞧,心中顿时惊了一跳。 妙华不着寸缕的躺在里头,身下垫着被压倒的一片灌木,白嫩的双腿大喇喇敞开着,自脖颈到小腿上,没有一处不是青紫斑驳,脑袋更是歪在一旁,虽是睁着眼,可眼底却无一丝光彩。 “妙华姐姐!” 书玉哑着嗓子哭一声,赶忙奔过去,拾起地上一块尚算得上完整的衣裳布块盖在她胸前,伸手轻柔的抚着妙华的脸,“妙华姐姐,你……你……” 躺着的人木然的转了转头,瞧见跪在一旁的书玉,忽的唇角一勾,嘶哑的低声道:“你如何了?” “我没有,我没有被……”书玉摇着头,断断续续的说着。 “没有便好,我答应过妙云师姐的……” 妙华的衣裳不能穿了,可书玉也只有身上的一件可蔽体,如今走动时候,两腿间还能觉着冷风倒灌,凉的很。 左右看着无人,书玉心下一横,将地上扯坏的衣裳捡起往妙华身上一裹,拽她起来便往山道上走去。 怕人发觉,两人一路上都是捡了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走的小路,为此还特意绕了一个圈,从道观的侧门进去。 正是掌灯时分,平日里这会已经上了晚课,可今日特殊,观里头的人要么下山过节还未回来,要么回了自己屋中休息,偌大的清虚观难得的清静下来。 书玉先是扶了妙华回她的屋子,本想再劝慰几句,可妙华连身子都不净都径直往榻上一躺,直勾勾的瞪着暗青色绣花帐子。 瞧着她这幅样子,书玉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便关了门出来,往兰棋秀的院子走去。 方才替妙华点灯的时候,她无意中瞅着妙华一身狼狈痕迹,仍在颤抖的腿间更是有一滩凝固的白浊,如此艳态她只怕自己身上也有,她虽与二姐分屋子住,可在同一个院子,万一被瞧见了—— 想着心下着急,提了裙摆便朝兰棋秀院子跑去。 从后推门而入,捏着步子往里头走,路过院子正门的时候,书玉眼角瞥见往日里侍候兰棋秀的丫头正靠着门洞歪着脑袋打瞌睡,院子里却空空荡荡,只有主屋里头亮着灯,似有隐隐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书玉只瞥了一眼便长舒一口气,捏着步子悄悄沿着墙根走,只盼着自己不弄出动静来,免得惊动了里头的兰棋秀和门口的丫头。 可她虽端着小心,里头的声音却是一点都不避讳,还未走回自己的屋子,书玉便听到自家二姐姐的声音传了出来。 “眼下时辰不早了,我妹妹也该回来了,你收拾收拾,快些离开吧,别叫她瞧见了。” 随即,一个陌生男子声音紧随在后,哀求到:“我的好姐姐,往日里要想进这道观,比进天牢都难,好不容易得了今日这个空,你便容我多待一会,也好解一解我的相思情呀!” 书玉登时立在原地,怔怔的盯着主屋里,那纱窗正被烛光照着,映出两个影儿来,其中一个窈窕的她自然认得,便是自家的二姐姐,可那紧紧将二姐姐搂抱着的高大影子,是谁? 只听见兰棋秀已经淡笑一声,落在纱窗上的窈窕影子转过身去,抬起纤细胳膊轻轻朝那高壮的影子一推,调笑着问道:“那是你的心里头想着我呢?还是你身子底下的那根东西想着我?” “姐姐这是何意?自然是两处都想着呢!我的心里头,想着姐姐天仙容貌,下头的东西,也想着姐姐这又嫩又紧的穴儿呢!” 说着,那男子痴笑一声,又抱了兰棋秀在怀里,双手不安分的伸入她才刚刚系好的衣襟里头,捏着两团乳肉揉来按去。 兰棋秀仰着脖子,任凭他扯去自己的道袍,露出里头鹅黄色绣着并蒂莲花的肚兜来。 院子里,书玉耳边听着渐渐起声的女子呻吟,心中仿若空了大半,这声音她如何不识得。 脚下的步子再也无法迈出去,她只静静地朝着那纱窗上已经交迭在一起的人影望着,半晌后转过身,悄悄的退出了院子。 主屋里头正缠绕的紧的两人,自然没有察觉那院子里来了又去的动静。 兰棋秀早已打发了侍女在院子外头守着,又料定书玉那贪玩的性子,不耍的尽兴了定然不会回来,眼下时辰尚早,因此她此刻全无顾忌。 低头瞧着一身锦袍的男子已经匆匆撩起下摆,又褪下了亵裤,挺着再度硬起来的阳根便要来掰她的腿。 兰棋秀却一个转身轻巧避开,踩着窗下的软塌便坐在了窗台边上,松垮垮挂在身上的道袍下,一双白玉般的腿儿交迭着,足尖踩在榻上,双腿晃晃悠悠,直勾着男子一双眼再也移不开去。 “姐姐,你这是何意?” 站在地上的男子一脸疑惑,脸上因为再度被勾起的欲望,憋得满面通红,双腿间挺着的阳根更是一跳一跳,顶端渗出几滴黏腻的液体来,甚至挂在伞状的边沿摇摇欲坠。 兰棋秀勾着唇,清雅的面容因为欲望竟生出几丝别样的魅惑来,好似虔诚的观音忽然睁了眼,让人忍不住便想去亵渎,想要去践踏这高高在上的神明,用人间的情欲将她扯入十丈红尘,在床榻翻滚间,狠狠的撞碎这端庄冷傲。 “你上来。” 她一手按在窗台上,一手伸出,朝着站在那里的男子一勾。 那男子便如丢了魂一般,直勾勾的仰着头爬上了软塌。 “你说说,我可美吗?” 兰棋秀唇边扯着笑,抬脚,绷直了的足尖踩在男子的肩头,不叫他靠近,另一只脚却轻轻扬起,用圆润白生生的脚趾,顺着男子精壮的大腿一寸一寸往上游移着,清冷眸光瞧着他腿上瞬间跳出的鸡皮疙瘩,随后指尖猛地绷直,一脚踩上他阳根下挂着的两个圆鼓鼓子孙袋。 男子眯了眼,微微张着的唇一声呻吟,眼中瞬间露出哀求神色来,“好姐姐,你是我亲姐姐,是我的心肝儿,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姐姐更美的人儿了。” 说着,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迫不及待的摸上兰棋秀细长的双腿,更是放肆的朝着她腿心探去。 “那,比你家娘子呢?” 兰棋秀蹬直了腿,不叫他探入,只是挑着眉问。 话音才落,那男子便急切的说道:“那个木头桩子,人前装的像菩萨,床上像死鱼,哪个男人会喜欢她?” 兰棋秀冷嗤一声,眼底寒芒微闪,男子正沉浸在情欲中,自然没有发觉她一瞬间冷下来的神色,只谄媚的跪在榻上,一点一点往窗台边挪,手也不甘寂寞的抚着她的足尖与小腿。 “那如此说来,我若叫你做什么,你也是没有不愿意的了?” “只要姐姐肯让我再亲亲,让我入一入这穴儿,便是要了我的命也愿意呀!” 那男子脸上一喜,举起叁根手指在耳侧赌咒发誓。 兰棋秀轻笑一声,曲起右腿继续按踩着他的子孙袋,左腿敞开踩在榻上,露出双腿间未着寸缕的秘处,随即纤长手指顺着胸前鹅黄色的肚兜缓缓滑下,自两团乳儿间勾勒出那圆润曲线来,又穿过平坦白皙的小腹,终于落向双腿间。 “嗯……” 她咬唇,轻哼一声,眯着眼似是无边享受,手指绕着穴儿上的浓黑毛发,一路按压着滑下,两根手指轻巧分开肥厚的蚌肉,露出里头早已经充血肿胀起来的阴核,指尖重重一压后,整个身子拱起,脖颈下愈发明显的锁骨上,有香汗滑落。 “你跪着过来。” 薄唇微启,魅丝缕缕勾着男子往前,等他一到跟前,兰棋秀便伸出撑在窗台上的左手,猛地一把勾住男子的脖颈,将他按向自己的双腿间。 “舔。” 她轻淫一声,便觉跪在身下的男子忽的双手抱住她的腿,柔润舌头顺着滑腻的小缝上下舔舐一圈后,张大了嘴将她的娇嫩的穴儿含入口中,舌尖儿更是强力分开蚌肉,上下挑弄着那颤巍巍立着的阴核。 兰棋秀闭着眼,感受着身下男子卖力的舔弄,舒爽的长出一口气后,如安抚猫儿狗儿般,抬手在他的头上拍了拍,“好好舔着,若将我舔的舒服了,你便能如愿再来操一操这穴儿。” 话毕,男子便如蒙大恩般,舌面抵着阴核前后舔动几番,又往前跪了跪,挺着舌尖刺入穴儿甬道里,仿着自己方才插入时候的动作,前后抽动起来。 舌尖儿虽不比阳根插入来的极致爽快,可却柔软温腻,更叫女子欢喜。 兰棋秀不再说话,只闭着眼受着,感觉男子的舌尖如灵动的鱼儿般在甬道里头左探右刺,淫穴里头的魅肉感受着舌尖的穿刺纷纷围了上来,一张一吸,只咬的他的舌尖发麻,身下跳动的阳根硬如尖枪。 床笫之时,兰棋秀最喜好让男子替自己舔弄,尤其是这般坐着,看着臣服在自己双腿间的男子如此卖力讨好,心中便又是愤恨又是满足。 那男子舔了一会儿,忽的抬起头来,高挺的鼻头与双唇上满是淫液,晶亮的双眸仰视着衣衫半褪,坐在窗台上的人,“好姐姐,如此可行了?” 兰棋秀挑眉,睨了一眼双腿间的人,身子朝后一倒,靠在纱窗上,在男子无限期盼的眼神中,缓缓摇了摇头,淡笑着说道:“你不是一向号称自己遍采群芳吗?就只有这么一点本事?” 男子眼中顿时失望,随即猛地扬眉,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在兰棋秀倏然蹙紧的眉峰中,抱着她的腿将人从窗台上拖了下来,顺势压着她倒向软塌。 兰棋秀并未反抗,乖顺的任由他伏在自己身上,只想着若他当真强要自己,那两人之间这点子床笫姻缘,也便就此断了。 作者的话:原本打算让二姐姐这一章就爽完的,但是我太喜欢写女爽了,所以一时没忍住,还是让二姐姐再爽一章再走剧情吧。 另:前面关于二姐姐的名字有点错误,原本设定的兰家四个姑娘名字,是按照琴棋书画走,兰琴徵(zhi)应该是大姐的名字,二姐姐叫兰棋秀,前面的已经改过来了,再次给各位小伙伴鞠躬道个歉。 -- 第五章女在上(H) 压着她的男子却朝她望一眼,忽的翻身起来,扯落她身上的鹅黄肚兜丢在榻下,随即身子往下一窜,双手捧着她的腿搭在自己肩上高高举起,如此一来,那腿间蜜穴便向上拱起,毫无遮掩的落入两人眼中。 兰棋秀勾了勾唇,眉眼向下瞥去,轻易便瞧见了男子赤裸而火热的视线,他只朝着她看一眼,便将唇压了上去,舌尖捻着花珠弹击按捻,手更伸过来将两瓣裹着花珠的蚌肉朝两边大力的扯开,舌尖顺着小缝再度滑入甬道之中,高挺的鼻梁正好便抵着了阴核的位置,随着舌尖抽动的动作,上下磨蹭着略有些肿胀的阴核。 “嗯……啊……”她难耐的呻吟一声,拱着身子凑了上去,这次却不曾闭上眼享受,反倒是将双眸睁的大大的,直勾勾看着埋首在腿间的男子。 那男子只顾着伺候,闭着眼将被自己舔出来的淫液一股脑儿卷入口中,又吐了些口津在上头用舌面胡乱涂开,舔到后头竟然自喉咙中发出难耐的呻吟声来,舌尖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叫兰棋秀绷直了脊背,肩头抵在绣枕上,将头朝后扬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她忽然急急地高吟一声,一身香汗尽湿,软在了榻上。 “如何?眼下可识得我的本事了?” 见她泄了身后软躺在榻上,一张脸上满是春潮红晕,小嘴微微张着,就连胸前的两团白嫩玉兔都随着她的动作颤抖不已,男子得意的笑了一声,伸手在自己的阳根上快速撸动几下,随即爬了上来,伏在兰棋秀身上。 兰棋秀捏着粉拳在他肩头一锤,那力度连只蚂蚁都捻不死,只听得身上男子大笑一声,双腿挤入她腿间撑开,将手探下去握住了孽根便朝她黏腻的腿根顶将上来。 “你且等等!” 兰棋秀轻呼出来,身上正盯着她的男子当即便面色不善,她却将手指在他耳后轻轻一划,将唇凑到他耳边轻轻耳语几句。 男子怔了怔,随即脸色大喜,双手搂着她的纤腰一个翻身,两人位置便掉了个儿。 “哎呀,你急什么?” 兰棋秀冷不防坐到男子腰上,笑着微嗔一句,耳边便听得男子说道:“我方才已经服侍姐姐半晌,眼下,也该姐姐尽尽心了。” 知道今日自己是将他憋的急了,兰棋秀也不再说话,微微抬了粉臀,一手撑着男子的胸前,一手握住男子阳根。 入手才觉竟然已经如此肿胀热烫,一手都难以掌握,身下男子双手扶着她的腰,见她眉峰一蹙,颇为得意的说道:“如何,前段日子我从外邦寻了些药来养着这东西,憋得时辰越长,它便越是硬热。” 兰棋秀看他一眼,轻笑一声,伸手到自己双腿间,扯了一瓣蚌肉往一旁用力一扯,挺着腰便往下坐。 她不过是不愿在他面前落了下风,才会如此孟浪冲动。 如今小穴儿才堪堪挤入一个龟头,便觉那小小的洞口已经被绷紧,余下更粗壮的棒身竟再难挤入。 “啊……竟比方才,要大许多了……” 她忍不住叫出声来,卡在穴口的龟头感受到小穴里头正拼命蠕动的魅肉,竟在瞬间又涨大了几分。 躺在身下的男子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得意 ,拧眉粗喘着,握着兰棋秀腰身的大掌猛地收紧,下身朝上挺起。 咕叽一声,穴内的淫液本就正顺着肉棒正滴落下来,被他挺着腰腰一送,龟头破开被撑到极致的穴肉便拱了进去,一时间大半阳根已经捅入,只剩下连接着卵蛋的一小截仍露在外头,粗壮的阳根上青筋暴起,随着插入的动作一跳一跳,如活了般。 “啊!你慢些啊!” 兰棋秀仰着头叫一声,往起抬了抬粉臀,本是想抽出些来,可一抽一送间,水声大作,旷了许久的穴儿竟舍不得吐出,牢牢地绞紧了棒身。 “快!快动!再不动,我便要死在你身上了!” 男子大张着嘴喊了一声,手提着兰棋秀的腰身往下重重一按,在一声女子惊叫呻吟中,肉棒终于捅穿了穴儿,两个卵蛋紧紧地贴着穴口,不留一点空隙。 二人俱是如登仙界,一个绷着脊背伸着腿,一个仰着粉颈张着唇。 等忍过了那直冲太阳穴的剧烈快意,兰棋秀便缓过神来,双手撑着男人的胸膛上下摇晃起来。 一时间,汁液飞射,自两人下体连接处溅起乳白色的黏腻泡沫,兰棋秀摇晃屁股的动作越来越快,才刚刚抬起,便又急速落下,将那滚烫的紫色肉棒紧紧的箍在穴口。 那男子得了舒爽,喉结滚动一番,握着她腰肢的手便往上摸去,捉着上下弹跳的乳儿在手中托住了,指腹捻着肿立起来的乳尖剐蹭碾磨。 兰棋秀忽的长叫一声,双腿绷紧绞死了穴肉,男子双眸圆睁,终于从榻上坐了起来,死死地箍着怀中的人肩头埋入自己胸前,身下剧烈挺动抽送,力道之大直撞得软塌砰砰作响。 头顶月色已经高悬,小院内春意未歇,院子外头,书玉蹲在池塘边上,两只小手揪紧了胸前的衣襟。 耳畔淫靡呻吟声混杂着噗叽噗叽的水声越来越大,她恍若不曾听到般,只是蹲着,双眸怔怔的望着池子里头,泛起涟漪的水面倒映出她凌乱狼狈的样子,原本总是含笑的一张俏脸,此刻木然愣怔。 等到男子一声嘶哑低吼之后,她忽的抬手,解了头上的发髻散落在肩头,用指尖撩了池子里头的水抹在乌发上,快速挽了一个同早上出门时候一模一样的发髻,又将衣襟拉好。 身后吱呀一声,屋门终于开了,有脚步声急速离去。 书玉等着脚步声彻底消失后,这才起身绕过院子外墙,走到正门口。 满面红晕的小丫头不知道正想着什么,低头一脸的羞人神色,听着脚步声后猛抬头,这才瞧见已经走到院门口的人。 “叁姑娘,你怎的回来这么早?” “嗯。”书玉随意的点了点头,装作没有看清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抬步朝里头走去。 身后小丫头紧走着跟了上来,一边拔高了声调说着,一边眼神不住朝着主屋瞟去,“我家姑娘晌午的时候,身子有些不爽,吃了些药便歇下了,叁姑娘可是要去瞧她?” 书玉无声轻笑,正踩上了主屋的青石台阶,便停下步子,扭头问道:“那眼下,二姐姐可是醒了?” “这——”小丫头怔了一下,扭着手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里头却忽的传出兰棋秀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可是书玉回来了?” “是呢!”丫头应了一声。 书玉不知道为何,瞅着灯火俱明的屋子,耳畔却忽的响起方才呻吟之声,明知道里头的人定然还不曾整理得当,可她却偏就想要进去看一眼。 想看看明明如此端庄高洁的姐姐,为何要同一个陌生男子在道观中厮混。 难道那事便如此令人上瘾,竟勾的大家闺秀都如此放荡? 可明明!明明……明明她方才经历过的,是如此屈辱恐惧…… 耳畔吱呀一声,丫头推开了门,正疑惑的朝她望了过来。 书玉望着那屋门盯了半晌,终于还是微叹一声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迎面便是一股奇异的气味,像是混杂了多种香料,可偏偏其中又有一股令人心神恍惚的腥臊味道,便是屋子中央燃着的顶级紫兰香都无法完全遮盖。 才一踏入,书玉便有些后悔,脸颊更是腾的红了大半。 屋子里头的紫檀拔步床上,兰棋秀虚虚弱弱的斜靠着引枕,身上盖着一条宝蓝色绣莲花薄被,只露出穿了白色亵衣的肩头,一张小脸上染着微微酡红。 乍一眼望去,还真像是个正卧病在床的娇弱姑娘。 若非自己亲身经历,并在外头听了半晌的活春宫,只怕以她以往的性子,当真便被这样瞒过去了。 心中又忍不住想,以往自己来观中的时候,每每下山去玩,回来遇着二姐姐如眼下这般躺着,是否也都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春事呢。 兰棋秀正心头发虚,低垂着眉眼生怕自己满脸的春色被发觉,自然也不曾发现自家妹妹脸上的怪异神情,偏她也不敢叫书玉近前来,便只是隔了挑起的帐子询问几句,又叮嘱了一番后,便让她自行去歇息了。 出了主屋,书玉便让丫头烧了水来净身,自己则是先回去,将身上衣裳褪下,找了包袱仔细的迭好,藏入床下,又寻了干净的亵衣亵裤换上。 听着外头有丫头将水倒入浴桶之中,等书玉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外头果真已经备好了热水。 见浴桶内热浪翻滚,她本就疲乏至极的身子顿时一软,如抽去筋骨一般,扶着浴桶边沿顿了顿后,褪去衣衫迈了进去。 身子才被热水一烫,便觉舒爽从足尖直窜入后脊梁。 书玉长出一口气,将身子靠在浴桶上,感受着热水自身子各处拂过,如轻羽一般柔和。 睁开眼,胳膊上青紫色便骤然撞入眸中,双眸一红,忍不住便哭了出来,似要将万般委屈与屈辱全然发泄。 可越哭,心里头便越是堵得慌,她咬着唇,拿起手边矮凳上摆着的胰子,沾了水便狠着劲,拼命搓洗着被印上了痕迹的身子各处,直到最后更是将双腿大大敞开,架在浴桶之上,将只有几根稀疏毛发的蜜穴挺起老高,用抹了胰子的手死命揉搓着。 从花缝到紧闭的穴口,又到臀缝,每一处都不曾放过。 那紧紧闭着的穴肉,因她的动作颤巍巍绽开,露出中间如红豆般大小的阴核来,书玉满心思沉在悲愤中,哪里觉着自己眼下的姿态竟是如此淫靡,不正如春宫图上,贪恋性欲的女子自读一般。 只顾着擦洗的手指从臀缝中滑落回来,又撩了水在双腿间那被男子奋力抽插过的地方,书玉最恨这处,手下动作便更是大力起来。 可早就被男子捣弄肿了的柔嫩皮肤,又哪里能容的她再这样不要命的搓洗,不过瞬间便火辣的生疼,被搓破了的皮肤上甚至有点点血水渗了出来,一缕一缕的飘在水面上,更添暧昧。 ———— 下一章真的就回府了,开始走剧情,拜托再坚持坚持呀! 继续求收藏! -- 第六章内宅事 第二日一早,兰棋秀起了个大早,先唤了丫头进来服侍着梳洗,等换了道袍后坐在妆台前,仔细的盯着菱花铜镜瞧了,只见自己一张娇颜透着餍足后的红润,一双清冷眼也魅丝缠绕,全然没有半日念道时候的清心寡欲。 身后丫头解散了她的头发,正拿着簪子挽了圆髻,兰棋秀端着茶轻抿一口,问道:“书玉可醒了?” “方才奴婢去瞧过了,叁姑娘还正睡着呢。” “由着她睡会吧。”兰棋秀微微颔首,忽的想起一件事来,眉心一皱,赶忙问道:“昨日你在门前 守着,可知道书玉何时回来的?” “姑娘放心,昨日叁姑娘是在姚公子走了之后才回来的,奴婢看的真真的,两人并未撞上。” 丫头唇角带着笑意,伸手取了一旁架子上的莲花管来束在兰棋秀的头顶。 闻言,兰棋秀心中长舒一口气。 没有撞上便好,她虽从不为自己的放浪感到羞愧,可也不想让妹妹知道了,便好似那一对儿夫妻,虽有床笫乐事,却也断然不会当着自己家孩子的面一般。 等整理好了衣裳,兰棋秀便起身去寻妹妹。 其实书玉早已经醒了,此时正怔怔的盯着床帐,她心中情绪百般纠结,又是懊恼悔恨自己昨日为何要贪玩出去,又是怨怪出去便出去了,又为何要那么早回来,撞破了二姐姐的阴私事。 听到门外叩门声,随后兰棋秀声音从外头传来。 “书玉,你醒了吗?” 正睁着眼的人忽的翻了一个身起来,外头的人听见了动静,便推开了门进来,正瞧见蓬头散发坐在床上的书玉。 兰棋秀眉头微蹙,招了跟在身后的丫鬟去打梳洗水去,自己则是走到床边,轻柔的将书玉覆在额前的乱发拂开,柔声问道:“怎么睡成这幅样子?可是晚上做噩梦了?” “没……”书玉摇了摇头,眼角余光瞥着自家姐姐清傲的那张脸。 可无论怎样看来,都无法和昨夜自己在她屋子外瞅到那妖媚影子联系在一起。 到了唇边的话几次想问出,可是却又在兰棋秀关切的神色中咽了回去。 她终究还是无法问出口,为何自己心目中那个孤冷清高的二姐姐,会变成一个淫荡的女子。 又或者,连她昨夜也被人做了那样的事,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问呢? 兰棋秀坐在床边的绣凳上,瞧着妹妹脸上有些凄惶的神色,只当她是夜里受了梦魇,哪里想得到自己做下的事被人撞破了。 等着书玉梳洗完,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外头负责道观厨房的一个老妈子正推开门,将早膳摆在了书玉的屋子里。 姐妹二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都没有吃上几口。 书玉正想着一会儿还是要去妙华的屋子里看看,昨夜她那心神俱失的样子还在脑子里盘桓,她担心妙华做下傻事。 瞧见兰棋秀也放下了筷子,她便侧着头说道:“二姐姐,我想——” 话还未说完,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兰棋秀的丫头一把挑开帘子冲了进来,手中还捏着一封信。 “出了何事?” 见自己的丫头跑的一脑门子汗,兰棋秀蹙着眉问道。 那小丫头将手中的信往桌子上一搁,急急到:“府里头来人了,说是有事要叁姑娘即刻便回去,来人还带了二爷的信。” 那信自然不是给兰棋秀的,她只瞟了一眼便伸出手指,将信推到了书玉跟前。 书玉也不扭捏,拿了信便撕开,眼神上下一扫,眸中神色顿时一变。 “怎么了?”饶是再不想搭理府中的人,可瞧见书玉骤然惊愕的神色,兰棋秀还是忍不住问道。 书玉也不隐瞒,将信递到兰棋秀跟前,恨恨的说道:“爹爹带了个女子进府,太太眼下正闹的厉害,二哥哥叫我回去,若太太真有个什么事,家里也得有人照应着。” “他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娶小?” 兰棋秀冷嗤一声,捻了信在眼前,只略略扫了一眼便顿时一惊。 身旁的人已经站了起来,一边让丫鬟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若只是娶小,太太应当也不会闹得这么大动静。” “呵呵,这种事也亏他做的出来。” 兰棋秀冷笑一声,将信扔到一旁,脸上一副嫌恶的表情。 那边丫头已经将书玉的衣裳钗环都取了出来,又找了箱笼准备收拾。 门外忽的又是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穿着粉色夏衫子的女子跑了进来,一身的风尘仆仆。 见着里头坐着的两人,她脸上一喜,却还是先对着二人福了福礼后,这才轻声说道:“二姑娘安好。” 来的正是书玉的贴身大丫头,名唤红翘的。 往年书玉来道观暂住,红翘总会跟着贴身侍候,可今年赶巧红翘得了风寒,书玉本就不喜欢在外头还跟着人,索性便一个都没带,自个儿来了观里。 眼下,兰府二公子便特意遣了红翘来接人。 书玉一见着红翘,便知道家里头定然闹的厉害,也不再耽搁时辰,吩咐红翘同兰棋秀的丫头一道赶紧收拾了箱笼,自个儿则是同兰棋秀说了声后,径直往妙华的屋子走去。 因妙华到底不同于兰棋秀,没有自个儿独立的院子,只同其他几个师姐妹合住在一处。 书玉进了院子,其他屋子里头的几个道姑们已经收拾停当,各自拿了经文准备去上早课。 见她过来,其中一个便笑着道:“书玉妹妹是来瞧妙华?” 书玉勾唇笑着,上前行了礼,这才道:“是呀,昨日妙华姐姐带我下山去玩,我还未曾同她道过谢呢,眼下家里来人叫回,我便来同她辞个行。” 那道姑轻叹一声,说道:“那你怕是见不着妙华师妹了,方才我去叫她起,她只说是身子不爽利,怕是昨日吹了并州河上头的风,有些风寒,还托我向师傅告假呢。” “风寒?”书玉眉头微蹙。 她自然知道妙华这话是托辞,心里一时间更是担忧起来,辞别了几个道姑便疾步往妙华屋子里走去。 走到屋门,轻轻敲了几下,里头只传出一个低哑的声音来。 “我说了,今日不去上早课。” “妙华姐姐。”听着里头那低沉至极的声音,书玉心头一紧,忍不住哽咽到。 里头却是再也没有人说话,书玉只当妙华是不愿见着自己,以免想起昨日晚上发生的事,手中捏着帕子在门口站了半晌后,便低声道:“妙华姐姐,我今日便要回家去了,你若不想见我便罢了,只是要好好保重好自个儿的身子,等我日后再来瞧你。” 说罢,低低的抽噎一声,拿帕子在眼角擦了擦,转身便要走。 忽的身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书玉赶忙转头去看,只见妙华披散着长发,如幽魂般站在屋子门口,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润,只直勾勾的朝着她望了过来。 “妙华姐姐……”见她这样,书玉心中更是既软又怕,眼下知道妙华为何会变成这幅样子,只有她一人。 若她也走了,那还有谁能来替妙华排解? 站在门口的人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是知道她心里头的矛盾般,缓缓说道:“你放心回去吧,我是修道之人,本就嫁不了人,如今被……也算是受了一回世间女子的情爱,修一个圆满,日后便只会好好地侍奉叁清真人,再无旁的想法了。” 见她这样说,书玉却不觉得宽慰,只更难过了起来。 正想着再劝慰几句,身后兰棋秀已经绕过了院门,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红翘。 见有人来,她便不再多言语,只重重的看了妙华一眼,又行了一礼后,这才跟着来人离去。 望亭山处在的镇上,本就离着京城不远,往日里驾马车也不过两叁日,眼下红翘更是催的急,车夫扬着马鞭子甩下去,不到半日,已经出了镇子。 掀开帘子朝外头瞅了瞅,书玉扭头,朝着坐在一旁的红翘沉声问道:“你先说说,那爹爹带回来的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红翘微叹一声后,缓缓道:“前几日,老爷带了那女子回来的时候,奴婢正巧去寻四姑娘房里头的青桔讨要鞋样子,便见红纹跑了进来,说是太太在前厅又哭又闹,又叫她取了白绫来要勒死自个儿。红纹哭着来取,被四姑娘好一顿打骂,后来四姑娘就冲去了前厅,说要见见那个老爷带回来的骚狐狸。奴婢见红纹被吓破了胆,青桔又是个不顶事的,这才大着胆子跟了上去。” “怎么?”见红翘突然停住了话头,书玉眉头微蹙,赶忙问道。 “奴婢去了,便瞅着太太正搬了椅子,朝一个没见过的姑娘砸去,老爷拦在前头正嚷着……嚷着要休了太太!太太气急了,转头便叫来了二爷跟前的小厮叫玉烟的,定要他骑了马去襄州,将舅老爷喊来。还说老爷是瞅着舅老爷才从京城里头下放,便来欺负她身边没有娘家人撑腰。” “那可不成啊!”听到此处,书玉低呼一声。 “谁说不是呢,亏得二爷听见了,赶紧将玉烟拦了下来,这才没把事情宣扬出去。” 红翘拧着眉,说罢还拍了拍胸口,一副万分后怕的样子。 书玉也随着长舒一口气,耳边便听得红翘继续说道:“四姑娘进去之后,见太太哭的快晕过去了,也随着哭了一通,往那姑娘身上啐了好几口,骂的可难听的,什么骚狐狸,外头养的娼妓,老爷扬了手要打四姑娘,这才又闹起来了。” “那祖母呢?这么大的事,她还坐得住?” 书玉蹙眉,老太太如今虽不大管家事,可眼下这事太太显然已经料理不来,老太太竟还能坐得住,任凭内宅里头乱成一锅粥吗? 红翘却摇了摇头,说道:“老太太自然是要管的,被程妈妈扶着出来后,也将老爷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后来,老爷亲自扶了老太太去里间,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又将太太喊了进去,说了好大一会儿,再出来,老太太脸色虽不好,但却没有再责骂老爷,太太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竟也没有再闹了。这是到了后头,奴婢才听主屋里头的人说了,原来那老爷领回来的姑娘,竟不是外头养的小的。” “那是什么?” 书玉震了震,兰从显捎来的信里头,只说是老爷带了一个年轻姑娘回来,事态紧急要她即刻便回,难不成,竟不是爹爹要纳小? “是,是外头养的小的,生的小的!” 红翘一拧帕子,恨恨的说道。 书玉张了张唇,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什么叫外头养的小的,生的小的?难不成…… 见书玉一脸瞠目的望了过来,红翘才点着头道:“姑娘猜的不错,老爷竟是瞒着太太与老太太,在外头养了一个,还养了十几年了,不仅如此,两人竟还生出了一个。这是外头的那个忽然病死,老爷念及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便这样谁都没有知会的将人领了回来。” 原来如此,书玉反应过来之后冷嗤一声。 人人都道兰大人与夫人鹣鲽情深,自少年成婚,只提了身边自小伺候的一个丫头做姨娘,又照着太太的意思将她的陪嫁开了脸,自此再也没有纳过小妾。 到后来,两个姨娘相继病逝,兰大人便也只守着太太一人,一时间更是人人称颂。 如今看来,他竟是早已经在外头红花翠绿的,不知道养了多少个了。这一个是被捅出来了,那些个不曾被发现的,只怕如过江之鲫,连兰府的门朝那头开都不曾看见过。 也难怪太太会如此折腾,换做是任何一个女子,若是知道自己夫婿是个多情的也便算了,偏偏他还要装出一副痴情样来,白白叫人心中期盼欢喜,可到最后,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骗局,谁能受得了? 原以为事情再差,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一旁的红翘却几声叹息后,又将一颗惊雷朝着书玉的脑袋上丢了下去。 “本来,太太也算是接受了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姑娘,反正咱们兰府也不差这一口人的饭。可前两日,不知道那姑娘在老爷跟前说了什么,老爷竟是要强逼着太太将她记在名下,当做嫡亲姑娘养着,还叫满府的人喊她做四姑娘,咱们原本的四姑娘竟是成了五姑娘,平白便比那外头领回来的矮了一头。” “太太如何能肯——”书玉冷笑一声。 “如此,府中不过才安静了不过两叁日便又折腾了起来,这一次太太铁了心的要和老爷闹到底,奴婢临出门前,太太已经要拉着四姑娘绝食了。大爷眼下还在外头读书,二爷又说自个儿不方便插手内宅的事儿,大姐儿又是嫁了人的,总不好老往娘家跑,况且这种事又哪里能让亲家知道。那四姑娘更是闹腾的厉害,二爷这才做主让奴婢来接了姑娘回去,说是万一有个什么是,也好有个内宅的人能帮衬的上。” ———— 这一章字数多,主要是交代一下情节。 后文预告:关于二爷的h。二爷生性风流,喜好不同寻常,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 第七章露出你的屁眼儿来(H) 卯时刚过,京城吉庆坊的兰府便灭了灯,丫鬟小厮已经忙活开来,可仔细望去,个个都屏着气捏着步子,偌大兰府竟是静的骇人。 东侧院慈安斋明堂内,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盘膝坐在梨木榻上,正值夏日,老太太只在雪青立领的中衣外套着一件玄色万子福对襟衣裳,下着一条赤金撒花缎面的马面裙,额上系着条松花色镶珠子抹额,养的圆润的面庞上满是疲意,似是刚刚才起身,头上全无珠翠点缀,只松松挽了纂儿。 紧挨着软塌的灯挂椅上,坐着位叁十上下的中年妇人,她正拿帕子捂着唇,泪涟涟的眼睛时不时朝着软塌上阖着眼的老太太瞅去,几次欲启唇开口,都被老太太身旁立着的程妈妈用眼神瞪了回去。 再往下摆着的一溜小杌子上,坐着一个少年两个少女,只除了与妇人挨得近,略微年长一些的男子一脸睡意惺忪,其余两个则一个剑拔弩张,娇俏的小脸上愤愤的,另一个坐的稍远些,手里头绞着帕子,低垂着头似乎很是局促。 忽的一声轻咳,老太太缓缓睁开眼,先是扫了下头一圈,见众人皆在,脸上不由得放松了些神色,淡淡道:“便是这样一家子好好地,才不枉外头人说咱们兰家一声和睦。” 闻言,中年妇人啜泣一声,却是没有开口。 下头一个穿着红色夏衫子的姑娘却哼了一声,眼角朝挨着自己的姑娘瞪了一眼,冷笑道:“外头人说的再好,又有什么意思?只有自个儿才知道,里头到底是和和美美,还是腌臜事一堆。” “你住口!”老太太正从程妈妈手中接了茶盏来,闻言怒喝一声,砰的砸了茶盏。 兰画珀眉头都不蹙一下,继续冷声道:“祖母还要怪孙女顶撞长辈吗?就连父亲都敢瞒着祖母做下这等子事,祖母也不过只是轻轻揭过。如今,孙女不过说句实话,祖母便要生气了?祖母若要怪,还是先怪父亲去吧!我母亲在这家中操持多年,临了头上却被扣了这么一个屎盆子,我这个做女儿若不替母亲开口,难不成还真叫人欺负了去吗!” “你!你!” 老太太伸着手指,恨得急喘起来,一旁的程妈妈赶紧抚着老太太的胸口替她顺气儿。 待老太太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这才眉峰一凌,厉声对一旁的中年妇人道:“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中年妇人只哀戚戚的抽噎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乖顺的跪着,道:“母亲说的对,是儿媳管教不好画儿,才纵的她如此顶撞长辈。如今,儿媳便带着画儿自请离去,好让老爷省心,让母亲省心。”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这个老婆子吗!”老太太怔了一下,攥着拳头朝软塌狠狠的锤了一拳,带了哭腔道。 中年妇人也不说话,只伸手拽了一旁梗着脖子的兰画珀一起跪下。 程妈妈赶忙来扶起,可乔氏却只铁了心的跪在榻下抽噎个不停,一旁的兰画珀本还强硬着,耳边听着母亲委屈至极的哭声,不由得眼眶一热,又随着哭了起来。 一时间,慈安斋内哭声大作,兰画珀的恸哭声里夹杂着乔氏的抽噎,一会儿又听着一阵哀切的抽泣声。 只见杌子上一直都未曾说过话的女子,捏着帕子也跪了下来,伸手去扯乔氏的袖口,一双眼里包出两泡泪来,端的是一副可怜样子。 “母亲别哭了,都怪诗儿,若不是爹爹见诗儿可怜将我带回来,母亲也不会这般难受,五妹妹这般懂事的人,也不会顶撞祖母了……” 话未说完,一旁跪着的兰画珀忽的起身,将兰绣诗推搡一把,尖着嗓子吼道:“闭上你的嘴!什么妹妹!你当谁是妹妹呢!我可是兰府的嫡出女儿,你一个娼妇养的,也敢同我称姐道妹了!” “是,原是诗儿不配,如今诗儿便趁着爹爹不在家的时候离了去,免得叫一大家子为难。” 说着,起身便要出门去。 兰画珀却是冷笑一声,嚷到:“你要走便快些走!拖拖拉拉的,还以为这府里边有谁会拦着你似的!不过就是装出个可怜样子,让爹爹瞧着心疼你,好来继续作践我们母女罢了!” 老太太见兰绣诗已经到了门口,摇着头愤恨的锤了自己的胸口几下,推着一旁的程妈妈道:“还不快去把人拦下!” 谁知被兰画珀听了,嗷的哭了出来,嚎啕道:“便是你们都这样向着她,才纵的这个贱人这么欺辱我们!” 这厢屋子里头乱成一团,早已经从里面溜出来的兰府二公子兰从显,却摇着扇子出了慈安斋。 今日他还约了翰林唐家的公子一道去打马球,听说唐家在京郊新买了个马场,里头还有几匹大宛驹,他早心痒了许久,若非这几日家中折腾的厉害,他不好自个儿出去玩,否则又怎会忍到现在。 眼下反正家中且得折腾呢,爹爹又哪里会顾得上来管他?何况,他不是还写了信叫书玉那个小人精儿回来帮忙,也算是尽了些力了,想来母亲和爹爹要怪,也怪不到他头上。 一时间,兰从显更是忍耐不住,脚下步子匆匆,回屋子里换了身骑装便要出门。 哪知尚未踏出屋门,迎面便见自个儿的小厮玉烟正端了茶来。玉烟一见他这身装束,眉头当即一皱,劝到:“二爷这是要出门吗?老爷眼看便要下朝了,若是老爷回来了不见您,您又要挨罚了。” 兰从显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角,他这个小厮最是啰嗦,若非看在他平日里办事稳妥,又是自己亲娘生前亲自选了伺候他的,早将他发卖出去了,哪里还由得他在自己耳朵边日日念叨个没完。 想着,便朝玉烟瞪了一眼,绕过他往院门口走去。 玉烟赶忙将手中的茶盏子放在窗台上,跟着跑了出去,继续道:“奴才知道二爷忍了这几日,想着出去散散心,可怎么着也得等家里头的事过去了,您再忍几日……” “到底你是爷还是我是爷?怎么就这么啰嗦!” 兰从显忍不住骂了一声,眸光扫过院子,只除了几个洒扫的仆从外,却是不见自己的书童铭烟,忍不住便喊道:“铭烟?人呢,死哪儿去了!爷把你买回来,是让你躲着偷闲的吗!” 话音才落,便见一个小厮从旁侧屋子里跑了出来,清秀的脸上似有红潮。 他脸上堆着笑意,一溜小跑着到兰从显跟前,躬了躬身子,道:“奴才就在跟前呢,二爷别生气。” 兰从显眉峰微挑,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己跟前的人,铭烟个头不高,站直了也不过才到他肩,一张清秀的脸上皮肤甚是润滑,不像是个下人书童,倒像个小家碧玉的姑娘。 那铭烟见兰从显盯着自己,只当是他方才在屋子里头的事被发觉了,喉头上下一滚,忍不住便伸手捂了捂裤裆。 本来兰从显还未曾发觉,他这一动作,当即便被兰从显瞧见,仔细看了一眼后,这才发现铭烟腰间的衣带松垮,似是才匆忙系上,那两条宽松的裤腿上,还留着两团濡湿。 眸光瞬间一暗,兰从显舔了舔下唇,当下却也不急着出去打马球了,反倒是有了旁的更为着急的事。 想着,边转身边说道:“玉烟,你去叫人都出去,爷昨晚没睡好要补觉,别让他们扰了我。” 顿了顿,又道:“铭烟,你进来服侍爷。” 玉烟一听,张着唇怔了怔,当即便反应过来,紧跟了几步上去,着急的说道:“爷,您可再不能……您身子要紧,况且大爷今年便要说亲事了,大爷一定下,老爷便要给您说亲,这万一要是被外头的人家知道了……” “你若再说一句,便你换了铭烟进来服侍。” 兰从显这次却不恼,只站在门口斜睨了一眼跟上来的人,唇角挑着笑说道。 玉烟神情一变,几次张唇,却再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兰从显进了屋子里去,身后跟着满脸红晕的铭烟。 见他二人进了里头,却不关门,玉烟无奈,只得先去散了正在洒扫的众人,又来去关门。 可门还未关上,却听得里头一声吟哦声,随后兰从显声音便传了出来。 “你就候在外头,替爷看着。” 玉烟握着门的双手一颤,低着头抿了抿唇,合上门后认命的站在了台阶下。 他只当是兰从显怕旁人发觉里头的事,才让他在这里守门。却哪里想得到屋子里头那个人,分明是故意想让他听着动静。 屋子内,兰从显正端坐在书桌后,俊美的脸上勾着笑意,轻佻眸光看向书案前正站着的铭烟,可眼角却朝着门外飞快一瞥。 他特意选了这个正对着屋门的地方,隔了一扇门的距离,一抬头便能看到明纸糊着的扇门隔窗外头,那个正恭恭敬敬站在外面的人。 不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不总是端着一脸的恭敬又正经吗?他偏要看看,他这副样子能维持的了多久。 当下心中一哼,看着跟前的人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爷来伺候你?打量我不知道你方才自个儿干了什么吗?” 铭烟双膝一软,脸上堆出谄媚讨好的笑来,往前挪了挪,却在兰从显骤然冷下来的眸光中定在原地,嘿嘿笑着道:“奴才实在是忍的难受。” “既忍的难受,我今天就替你好好舒缓舒缓。还不快些脱了衣裳,将你那洞露出来!” 说罢,眼神一黯,却是信手拿起搁在一旁的一根粗长狼毫来,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站在跟前的人一见兰从显手中的东西,腰眼早已软成一摊泥,脸上红晕飞起,却是已经有些急不可耐,双手匆匆扯着本就松垮的腰带一拉,肥硕的裤子掉在地上,露出两条白生生又笔直纤细的腿儿来,那两腿中间一根软小之物已有微微抬头之势,却又被系在腰间的两根红带子勒着,生生给压了下去。 见眼前这场景,兰从显喉头一紧,胯下巨物跟着颤了颤,再开口,已是有些哑声。 “转过身来,让我瞧瞧那东西,可还带着?” “二爷吩咐的,奴才自然不敢不从。” 铭烟扬着唇笑一声,乖顺的往书案走了几步,因脚下还被脱下去的裤腿绊着,走路的时候有些伸展不开,他又不敢违逆兰从显意思,那几步走下来,竟是有如女子一般婀娜摇荡,一张清秀的脸早已红霞遍布,俊生生的眼儿里竟像那窑子里头的姐儿般,飞出无限魅丝来。 见他扭着屁股骚浪的样子,兰从显嗤笑一声,伸手猛地扯住他的衣领,拽着人到跟前后,飞速伸手捏住他身下翘起的细小之物狠狠揉搓一番,眼角瞥着铭烟舒爽的长出一口气后,哑着声说道:“不过摸一把便爽成这个样子?若是爷的鸡巴捅穿你的屁眼,你还不得爽的升天去?” —— 二爷好男风~ 另,周末回老家看外婆,两天后才回得来,所以大家稍等等,回来后补更~ -- 第八章狼毫戏(H) ⒫ǒ⑱.āsiā 本是这般侮辱的话,可铭烟却好似得了金玉宝一般,一双眼里盈出两泡热切的泪来。 原来这铭烟本不是兰府家生的奴才,也不是内院管事从外头买进来。他原先是一个戏曲班子里头唱旦的,因着男子之身却生了一副女子样貌,打小便被班主当女子养着,十叁岁那年刚上台便被渭阳公主家的小儿子瞧上了,当夜便被破了后庭,娇养了起来,很是宠爱了一段日子。 那小郡王惯常淫乱,卧房中的暗格子里头藏了好些各处搜罗来的秘药,日日搓洗着铭烟的后庭与前茎,日子长久了,竟生生将他粗壮的东西养的又细又小,且白嫩异常,虽仍有勃起射精之势,却是无法满足女子性欲,只能当个玩物赏玩摆弄。 且后庭里头更是日日被驴一般大的玉势捅着,即便是平常时候也无法合拢,只露出一个漆黑黑的洞来,足能塞下一个鸡蛋,而一个好好的男子,如此也就被调教的放荡不堪,一日不被操菊便会瘙痒难耐。 约莫一年前,兰从显受宁远公世子徐旸定的帖子到国公府里头赴宴,偶然便瞧见了这小郡王拉着铭烟在假山后头行事。 兰府向来规矩严谨,家里头男丁更是连女使都不许用,兰从显正是热血方刚的年纪,往常又不爱读书,只喜好同这些公子哥儿们厮混在一处,虽还不曾行过房,但到底是有些好奇和兴奋的。 乍一看到两个男子交迭着躺在那里,一个翘着腿儿撅着屁股呻吟不停,一个趴在他身上耸腰挺弄爽意连连,竟一时间看呆了。 等那小郡王干完了事回头一瞧,便见兰从显下身濡湿一片,高高翘起的肉棍直将下袍都顶了起来,便狠狠的笑话了他几句。 兰从显是何等要面子的人,当即便发誓定不叫那郡王小瞧了去,可又苦于家里头约束的紧,自己又不愿上外头随意去寻人,这才耽搁了下来,到后头也便淡了心思。 这是又过了几月,他无意中在一酒馆里头瞧见了一身女装打扮的铭烟正卖唱,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小郡王近几日又迷上了另一个男子,铭烟这个被玩腻了的便被赶了出来,无处落脚之下才干起了卖唱的营生。 兰从显瞧着他着实可怜,又乍然想起这铭烟是小郡王用过的人,自然不用担心身上染着什么病,既如此他何妨不将他带回去。 一来当个书童在身边养着,家里头也不会起疑,二来又能纾解一番自己的心思。 这铭烟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兰府虽不比郡王府富贵,可兰从显却是个知冷知热的,便也铁了心要跟随他,当夜更是施展浑身解数,直叫兰从显从脚指头尖儿爽到了头发丝儿,日后二人更是时常耳鬓厮磨,胡混在一起。 当下,听得兰从显这露骨又下流的话,铭烟便不自觉想起以前自己是如何被男子压在身下暴虐对待,后穴里头竟是一缩,不禁呻吟出声来,悄悄地回过头去,朝着身后的男子张望一眼。 “你这小骚货,还敢拿眼瞧我?快将屁眼撅起来,让爷瞧瞧流水儿了没?” 兰从显早被铭烟的刻意勾引惹出一身欲火来,抬手朝他屁股上拍了一掌,冷声喝到。 铭烟低吟一声,将胳膊撑在书案上,压低了身子将屁股拱了起来。 只见他浑圆白嫩的屁股缝隙中央,粉色的菊穴里头正被塞着一个漆黑色的玉势,那玉势的头被捅了进去,直撑的菊穴周边的一圈褶皱都快平整了,而露在外头的尾端则是一左一右系着两条红色带子,直勒着他的腰身一直绕到前头的玉茎缠了好几个圈。 兰从显眸光一黯,一手压住他的尾椎,让半趴在书案上的人将屁股翘的更高,一手则握住玉势的尾端,顿了顿后,狠狠朝里头一捅,直捅的铭烟哀叫一声,双腿颤颤着往前一冲,却冷不防早已经翘起的豆芽肉棒正撞上书案的腿儿,龟头擦着木质腿儿过去,激的他又是爽翻了天,又是疼的蜷缩起了身子。 身后的人只顾着握着玉势狠狠捣弄,自然不曾察觉他身下的动作,此刻兰从显的眼睛只盯着那粉嫩的菊穴一张一合吞吐着玉势,拉扯间连带着系在他腰上的两根红带子都死死地勒进了皮肉里,将软嫩的腰肉勒出两道明显的凹陷。 可那铭烟偏是个被暴虐对待惯了的,越是粗暴便越是眼神迷迷的张着嘴,一脸的餍足。 兰从显见他当真在享受,也不再隐忍,伸手绕到他小腹前解了红带子的系扣,两条带子耷拉下来,可那堵着菊穴的玉势却依旧稳稳当当的被含在里头,甚至随着铭烟越发急促的呼吸往里头一伸一缩着。 “爷,快,快些操弄奴才,奴才忍得难受。” 铭烟趴在书案上,见兰从显只盯着他后头瞧,却是没有动作,可自己身前肉棒一跳一跳已是隐忍难耐,后头被堵了一个冰凉凉的玉势,进不来又出不去,更是叫早已空了许久的菊穴痒的浑身发麻,后脊背森森战栗,忍不住便摇着屁股哀求到。 “大声点,爷听不见!” 兰从显低喝,哐的一声踹翻了身下的椅子站了起来,按着身下的人翻转过来,见铭烟迫不及待的曲起了双腿,将一双被养的白嫩的脚踩在书案上,直勾勾的盯着他,便嚷到:“二爷快些操奴才吧!” “操你?你既如此饥渴,却又不说让爷操你什么地方?难道还要爷挨个儿试试?” 兰从显眸光暗沉,欺身近前,将自己挤在铭烟的两腿间,抬了抬他的屁股将玉势扯出,却又在铭烟一脸渴求中,拿起方才把玩过的狼毫在手中,勾着笑,将那狼毫细韧的笔端轻飘飘朝他双腿间挺翘的玉茎棱上一扫。 “嗯……啊!二爷!”那狼毫好似无常手中勾魂的铁链一般,铭烟尖叫一声,曲起的双腿打着颤,微张的唇角当即便有一串口津流出,滴滴答答的竟是将头下垫着的几张宣纸都湿透了。 眼前仰躺在书案上的人正尖着嗓子喊叫着,可兰从显不知何时,目光却早已经悄然落向了隔窗外头的人身上。 外头守着的人大概是听到了里间暧昧的声响,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身子,可又不敢走远,只是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脚下步子却微动。 可即便如此,兰从显还是暗中冷笑一声,手中握着的狼毫更是肆无忌惮的朝着铭烟玉茎的各处扫去,连龟头棱角与玉茎上头凸起的青筋都不曾放过,最后甚至搓紧了狼毫笔,将几乎捻成一根细线的笔端朝着龟头中央那早已经吐出了淫液的小洞里头刺去。 耳中听得铭烟一声高过一声的难耐呻吟,兰从显心里头却只想着门口那可恶的玉烟。 若此刻躺在这里的人是他,在自己如此手段之下,看他还能那样端出一副严谨样子来吗? 叫你啰嗦! 叫你管着我! 叫你不好好哄着我! 叫你…… 操死你!爷早晚得操死你! 你这招人恨的玉烟儿啊…… ———— 回来啦~回来啦~ -- 第九章自己玩(H) ⓟǒ⑱.āsiā 门外玉烟只听得里头一阵高过一阵的声音,听着分明是凄惨,可却又偏生婉转出几分高亢的呻吟来。玉烟忍不住便用手捂住了耳朵,几次想走,可又怕自家二爷做下的荒唐事被人发觉,犹豫了几次还是守在了原地,闭着眼将眉峰拧的死死的。 卧房里头,兰从显正拿了狼毫另一头的暖玉笔端,抵着铭烟的菊穴,仰躺在书案上的书童粗喘着张大了嘴,又伸手将自己岔开在书案上的两腿握住,将菊穴挺起。 “二爷,二爷——”小书童既是焦躁又是瘙痒难耐,菊穴里头一张一缩,虽不似女子肉穴一般可收缩自如且自行吞吐含弄,可直来直往的逼仄去处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若非如此,又为何有那么男子放着女子的肉穴不用,偏要将自己身下那根棍子,捅进同为男子的菊穴之中呢? 只可惜,铭烟身后的那个菊穴却是早已被众人捅开了的,若非兰从显肉棍天赋异禀,换做是旁的人,只怕捅进去也不过是如黄瓜入了麻袋般,松松垮垮毫无趣味可言。 当下,小书童便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一手握着自己的大腿大大的敞开,一手探到前头上下撸动着自己细小白嫩的阴茎,急不可耐的喊道:“二爷快些操进来吧!” 兰从显唇角勾着笑,只等着他才喊出口,手中握着狼毫笔猛地一个冲刺,玉质的笔头便钻了进去,笔头虽粗壮,可进了那漆黑的菊穴洞口里头也异常顺遂。 来回抽插几下,铭烟便已经被撩拨的粗喘起来,眼下也不敢奢望兰从显当真替他解痒,只上下挺动着自己的屁股将那笔端含在里头,又一手揉搓着身前玉茎,一手揉捏着胸前两个挺立起来的小红珠,自己玩耍了起来。 兰从显也不反对,松了手任由他自行捅穿菊穴,自己则将椅子拉了回来,好整以暇的坐在书案后头,以手撑着头一会瞧瞧铭烟吐着水儿的菊穴,多数时候却是将目光焦灼在外头的人身上。 铭烟的菊穴早被玩坏了,初时他还觉着几分新奇,几次下来却也意兴阑珊,肉棍插进去也寻不到什么趣味。想来也是当时铭烟在郡王府的时候,被小郡王日日用那些奇淫器具给撑开了,如今也再也合拢不了。 可铭烟的身子是不好用了,若是换了旁的,还未被别人用过的,岂不是…… 心里想着,兰从显便笑了一声,甩了甩袖子,道:“你好生自己玩儿着,等会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停。” 铭烟正将手指并着狼毫笔端一并捅入菊穴里头,舒爽的蹬直了腿,闻言连眼睛都未曾睁开,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 耳边便听得兰从显已经扯着嗓子喊道:“玉烟,你进来!” 守在门外头的人怔了怔,只当是里面已经完事了,二爷要他进去收拾,也不怀疑,当下便转身推开了门。 隔着一扇门,他尚且听不清里头的声响,如今屋门大敞开,玉烟一只脚还未踏入屋内,耳边便听到一阵忽高忽低的呻吟声,眸光下意识朝着对面一扫。 只见,浑身赤裸的小书童已经从书案上下来,撅着屁股将上半身趴在书案上头,正对着玉烟的白嫩屁股缝儿中间,叁根粗细不一的狼毫一并插进菊穴里头,小书童一手正握着狼毫粗暴的抽插着,另一只手则在赤裸的双腿间快速撸动。 而衣衫整齐的二爷则坐在案几后头,伸手紧紧地箍着小书童的脖子将他的头扯到自己跟前,舌尖儿伸入小书童张开的嘴里头含吮着,不时还发出啧啧的声响。 听到开门声,兰从显微微睁开眼,满是情潮的双眸朝着愣在门口的人望一眼,这才收回了舌头,任凭嘴角一串口津顺着流向下颌,道:“你过来。” 玉烟正被眼前这惊世骇俗的一幕震的愣在原地,饶是听过二爷与铭烟再多的活春宫,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却还是难以相信,原来外头传的男子与男子行事,竟也如此激烈淫靡? 兰从显本就关注着门口的人,见他半晌不动弹,只是瞪着个眼盯着铭烟的屁股,忍不住心头便涌起一股怒火来,冷声道:“看什么看,怎么你也想操一下铭烟的屁眼儿吗?” 被吓了一跳的玉烟这才回过神来,脸颊顿时一红,赶忙低下头朝书案后的人走去。 等走进了,才低低问道:“二爷有什么吩咐?” “唔——”兰从显抿了抿唇,伸手朝书案上趴着的人一指,“你去,帮着他把屁股扒开,一会我要操进去。” 轰的一声!玉烟脑袋如遭雷劈,猛地抬头看向书案后的人,随即却是眼眶一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到:“当初姨娘瞧奴才可怜,给了奴才一口饭吃,还叫奴才跟在二爷身边伺候。奴才不能规劝二爷一心问学已是愧对当初姨娘的救命之恩,二爷若是嫌奴才蠢笨,要打要骂都可以,但奴才决计不能再继续帮着二爷做下这种有违天理的事儿了!” “什么有违天理?爷就是喜欢操个男人,怎么就有违天理了?” 兰从显嚯的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踹翻了身后的凳子,如困兽般在地上绕一圈,却犹不解恨, 眸光一看到跪在书案边儿上的人,只见他哭的肩膀都微微颤抖,更是怒从心头起,想也不想抬脚便踹了上去。 跪在那里的人冷不防被踹了一脚,顿时跌在一旁,淡青色的肩膀布料上头一个漆黑脚印。 可他却是连痛都没有喊一声,立时又跪直了身子,只梗着脖子,这下连抽噎哭泣声都憋了回去。 正揉搓着自己阴茎的铭烟被吓了一跳,捏着龟头的指尖顿了顿,怜悯的朝跪在一旁的人瞥去。 啪的一声! “啊!” 铭烟一声尖利惨叫,不知道何时兰从显竟是取下了青瓷胎花瓶子里头插着的马鞭。 扬起的马鞭正朝铭烟赤裸的屁股甩了下去,当即那白嫩的臀瓣上头便冒出一道鲜红的鞭痕来,鲜血顺着那一道鞭痕蜿蜒而下,又顺着臀缝的褶皱落到大腿上,淫靡而骚乱。 只听得耳边兰从显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谁让你停下了!连你也要逆我的意思,存心叫我不痛快吗!” 铭烟哀叫一声,哪里还敢再停,当下便用手裹着包皮上下滑动起了阴茎,细嫩软小的东西本就还未纾解,不过撸动几下便又翘了起来,前头白嫩的龟头更是一颤一颤,忍不住便前后挺动着屁股,将龟头的椭圆棱角不住的蹭着书案的腿儿。 —— 爷就是喜欢男人,天理管得着吗? 二爷cp看出来是谁了吗?如此欺负自己的心上人,二爷早晚要追妻火葬场的。 下章剧情预告:关于兰家大姐的叔嫂情…… -- 第十章当年事 忽听得院门外一声通传:“叁姑娘回来了!” 随后便是一串脚步声,兰从显正扬起马鞭要发作,一听到声音顿时眉心一皱,气急败坏的朝着半空中甩了几下,将马鞭丢在地上,冷声道:“你们俩把东西收拾好了,莫要让书儿起了疑心。” 说罢,自行整理一下衣襟推门出去,铭烟赶紧按着自己还未软下去的东西藏入亵裤中,玉烟则捡了鞭子放回原处,一时叁人皆是无话,等兰书玉由红翘陪着进了翠封园,便瞧见那主仆叁人正站在院子中,一个帮主子理着腰带,一个提了食盒子从小厨房出来,周围仆妇洒扫庭院各自忙碌着。 兰书玉自然不曾起疑,当先喊道:“二哥哥!” 兰从显正低着头,闻声这才抬起,朝着走近来的人望了一眼,笑道:“你可算回来了,我还道那荒山野岭的有什么妖精将你勾引了去,竟是连过节都不回来。” 兰书玉正行了礼,听到这话不由得想起那夜的事来,脸上一红,咬了咬唇,嗔怪到:“二哥哥还说我,我们做女子的不比你们男子能日日都出去,我一年也就这么几天的空闲,你还偏将我叫回来。” “我不是不方便管内宅的事嘛。”兰从显心虚的笑了笑,待玉烟将自己的衣裳整理好后,转身揽了兰书玉的肩头,边往外头走,边低声说道:“家里头的事你也知道了吧?那新来的不是个好惹的,四妹妹虽脾气暴,若当真论起来,却并非是她的对手,你且去帮帮她,咱俩好歹是太太养大的,不好让她被人欺负了。” “我听红翘说原本太太也认下了她,为何如今她还要闹腾呢?” 书玉侧头问道。 兰从显回头,招了提着食盒的铭烟跟上,这才继续说道:“还不是因为那多事的王家。” 原来,兰家大姑娘兰琴徵前年出嫁,嫁的正是在翰林院供职的王家。 这王家虽不是有多大的官身,可他们家的二小子名唤王文拱的,他却是个出息的,打小便随在叁皇子身边做侍读,也是能入宫见世面的人。 前日端阳,那王文拱便跟着叁皇子入宫侍宴,宴席上得了些好东西,回来便遣了人送了些来兰家。 “我去瞧过了,都是些宫里头特供的头花,虽说不是多名贵,可宫里头的东西图的就是个新鲜和尊贵。大姐与王家不知道那新领回来的事,自然便没有将她算进去。可巧这姑娘惯会伏低做小,每每天不亮便去母亲房里头请安,正巧便给她瞧见了。等父亲下了朝回来,她便哭去了父亲跟前,说她出身低微,配不得这些东西,父亲本就心中对她们母女愧疚,那老的死了,可不就将这愧疚都托放在了这小的身上。” 兰从显说话向来没有规矩,一边说着一边还冷嗤几声。 兰书玉只静静听着,一时间二人便出了翠封园。兰书玉下了马车便直奔来找兰从显,还未曾回过自己的小院子,便想着在给老太太和太太请安前,是不是先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来。 可兰从显却只说,就是这般风尘仆仆的样子,才能显出她是如何的关心母亲云云。 当即,兰书玉便被哄得晕头转向,连衣裳都未换,便随着兰从显一道来了乔氏住的正屋。 两人还未进去院门,便听到里头一阵摔碟子砸碗的声响。兄妹二人在院门口住了脚,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无奈来。 想也知道,里头正闹脾气的,定然是原先的四姑娘,如今平白成了五姑娘的兰画珀。 她本就仗着是家里头的嫡幺女,平日里被宠出了一身的骄纵脾气,如今碰上了兰绣诗这个软钉子,吃了暗亏却无法发作,自然便更暴躁起来。 正屋里,乔氏身边伺候的廖妈妈正掀了帘子出来,一瞧见站在门口的二人,便笑道:“叁姑娘可回来了,快进去吧,咱们太太方才还正念叨你呢。” 兰书玉笑着应了一声,这才进了屋子里去。只是一只脚才跨过门槛,便听到哐的一声,一个绣墩正砸在她脚边,若非身后的兰从显拽了她一把,那绣墩便要砸到她身上了。 屋子中间,兰画珀正哭闹着,手中捧着一个盒子,将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在地上,又跳上去踩了个稀烂。 “她想要这些东西,我就是全都扔了,也决不能给了她!” 兰书玉低头一瞧,那被兰画珀踩在脚底下的正是叁只形态各异的宫花,当即便明白了过来。 怕是兰绣诗在父亲跟前哭闹一通后,父亲便来叫太太将宫花也分给兰绣诗一支了。 一旁歪在榻上的乔氏一脸憔悴,手中捏着帕子恨恨道:“你也就是在这院子里头闹腾,到了你父亲跟前,还不是被那女人治的死死地!” 说罢,抬头朝门口一扫,这才发觉站在那里的人二人,尤其是在看到兰书玉后,眼眶当即一红便哭到:“书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便要被人欺负死了。” 兰书玉也随着红了眼,快步上前半跪在脚凳上,握着乔氏的手说道:“母亲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身后兰从显撇了撇唇角,从铭烟手中接过了食盒来,递到了廖妈妈手中。 且说为何兰书玉与兰从显二人对乔氏的态度如此不同。 原来兰书玉与兰从显二人乃是一母同胞,他们的母亲赵姨娘原先本是乔氏的陪嫁丫头,后被开了脸才生下了兄妹二人,这赵姨娘是死于生书玉时候血崩,当年乔氏念赵姨娘是自己贴心的人,便将他们兄妹二人放在自己名下抚养。 书玉打小便生的软糯可爱,会说话后更是极讨人喜欢,乔氏也从未拿她与自己亲生的兰画珀区别对待,反倒是兰从显自小纨绔又不喜读书,所以相对来说,便不太讨乔氏的欢心。 当下,乔氏又在书玉跟前哭了一通,直哭的脸发红,唇发青,眼看便要厥过去。 书玉陪着哭了一会,这才从廖妈妈的手中接过了碗来,亲自舀了粥喂到乔氏的嘴边。 乔氏却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若老爷不将那小贱人赶出去,我便饿死自己!传出去,旁人也只道是他们兰家对不住我!” 闻言,书玉笑了一声,将碗勺放回身旁的小几上,劝到:“母亲莫不是被气糊涂了?” “这话怎么说?” 书玉年纪虽不大,可她向来便是个有主意的,说的话乔氏往往也能听进去几句。听她这么一说,乔氏便忍不住蹙眉,扭头过来疑惑的问道。 “母亲想想,若您当真被饿死了,那才是真的遂了那兰绣诗的愿呢,眼下她才不怕您闹,她只怕您闹的不够大,不够响亮呢!” 书玉说完,朝乔氏望了一眼,见她已经不像方才那样怒不可遏,这才继续说道:“母亲是忘了那方姨娘了吗?” 话一出口,乔氏当即眉峰一凌。 方姨娘不是旁人,正是那道观中兰棋秀的生母,当初自兰大人还未发迹时候便陪在身旁的丫头。 一提起方姨娘,乔氏便如吃了火药一般,当年乔氏不过才嫁到兰家半年,老太太便强压着她,亲自抬了方翠萍做姨娘。 原本乔氏还想端着主母的架子,想着要好好压制住方姨娘,没想到对方却是如今日的兰绣诗一般,除了伏低做小还很会说话,一时间竟迷了乔氏的眼,只当她是个好相处。 若非后头出了事,方姨娘被赶出了兰府在城外庄子里头自生自灭,只怕乔氏还一直觉着她是个脾气好,拿她当姐妹处着呢,自打那之后,乔氏倒是也从方姨娘身上学了些哄人的法子,这才有了后头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只是她到底本性高傲,有时候也难免端着架子。 可一想到当初在方姨娘身上吃的暗亏,乔氏便还是忍不住心头火烧的燥热。 如今听兰书玉这么一说,乔氏当即便反应了过来,撑着胳膊爬了起来,自去拿了碗来,将整碗粥都倒入口中,擦了擦嘴角后,冷笑道:“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招了,若非书儿提醒,还真要在同一个坑里头陷两次了。” 说罢,抬头去看正坐在一旁揉眼睛的兰画珀,说道:“你也吃些东西,饿死了自己,倒便宜了他们!” 话音落地,便听到外头一声传报,“老爷到!” 书玉快速站起身来,将地上的宫花尽数捡起放回盒子中,又叫廖妈妈带了哭肿了眼的兰画珀回里间。 门口帘子被掀开,精瘦高挑的兰驿一脸怒意的走了进来。 —— 首发:sんiLiцsんцщц.coм(shiliushuwu.com) -- 第十一章大姐夫 进来的人不曾瞧见低着头站在两侧的孩子们,一垮进来便朝着歪在榻上的乔氏开了火。 “你究竟还要折腾到几时?不过就是只宫花罢了,给了诗儿又能如何?” 乔氏冷笑一声,抬手抚了抚额角,却是没有搭理。 见她这副样子,兰驿更是心头火气,正要说话,忽听得耳畔一声娇俏的轻唤。 “给父亲请安。” 却是书玉正扯了兰从显的袖子,一道给兰驿行礼。 兰驿这才瞧着站在那里的兄妹二人,轻咳一声后,脸上神色稍缓,在上首坐了下来,抬手叫书 玉近前,握着她的手仔细瞧了瞧,笑道:“你此番在道观住了小半月,瞧着倒是清减了些,回头叫你母亲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 “是。”书玉只笑眯眯的应了下来,却也不提道观中的事,只又仰着笑脸问候了父亲几声,娇憨贴心直叫兰驿脸上露出几分笑颜来。 见兰驿脸上神色稍缓,书玉这才搬了绣墩来,靠着兰驿的膝头,笑道:“女儿才一回来,便听闻家里头又多了个妹妹,还正想着给母亲与祖母请了安后,便去瞧瞧这位妹妹呢。” 闻言,兰驿拍了拍她的头顶,满脸欣慰神色,“还是你懂事些。”说着,顿了顿,又道:“诗儿才进府中,对人事规矩不大熟悉,如今家里头女孩子里你最大,还是要多多帮着她一些才行。” “父亲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子姐妹,说什么帮不帮的。”书玉应到,又转头看向一旁正一个人坐着发呆的兰从显,说道:“二哥哥方才还说,等过些日子,带着我们姐妹一道去郊外的马场玩呢。” 兰从显正琢磨着自个儿的事儿,冷不防被叫到,茫茫然回过头来,随即胡乱应了一声,待兰驿满意的移开视线后,这才暗暗朝书玉瞪了一眼。 还带着姐妹们,他连书玉这个亲妹子都不乐意带!若是想干了什么,岂不是不方便的很! “这就对了,虽说你二哥是个不爱读书的,但是若能叫家里面和气些,倒还算是他有些心意。” 兰驿冷哼一声,忽的想到了什么,又朝着榻上闭着眼的人瞥去,凉凉道:“一家子人便是要如此不分彼此才好,若是厚此薄彼,这个有那个没有,岂不是叫人听了笑话!” 那乔氏本就是正闭着眼装睡,耳朵里头听着书玉绕来绕去却还不替她说话,心里头正焦急的很,乍一听到兰驿这阴阳怪气的话,火气蹭的冒了上来,抽噎着便说道:“老爷这可是说我这个当主母的不公道了?便是满京城去打听打听,有谁家主母能将姨娘的孩子养在自己膝下同亲生孩子一般的?我那时瞧着书儿与从显可怜,便是养了也是真心实意的,可如今这小贱人又算的是什么东西?老爷也真好意思开这个口!” “我说的是宫花,你却又来扯什么旁的?” 兰驿面上神色微变,略有些难看,他心中自然清楚,让乔氏将兰绣诗记在自己名下,那是在打乔氏的脸,更是仗着自己当家人的身份来强逼。他本就心中有些发虚,如今被乔氏这样当着孩子的面挑明了说,脸上自然过不去。 一旁的书玉眼瞧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赶忙插话道:“宫花?什么宫花?我怎么没瞧见呀?” 乔氏正在气头上,怏怏道:“你大姐姐家二郎前日在宫里头得的,瞧着新鲜便送了叁只来家里,母亲给你留了的,一会儿叫画儿拿了给你去戴。” “叁只?大姐姐向来心细,往日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是备叁份送来,就连二姐姐都有呢。”书玉笑道,随即眸光一转,朝乔氏问道:“诶,家里头不是多了个妹妹吗,怎的大姐姐竟是不知道,只送了叁只来?” 说道此处,乔氏已经反应过来,当即便冷笑道:“你父亲敢叫王家知道吗?如今王家正得势,他们家二郎又在叁皇子跟前听差,若是叫王家知道自己亲家老爷竟然领了一个这么大的私生女回来,只怕脸都要跟着一块儿丢干净了!” 随即,乔氏便将帕子按在眼角,抓着书玉的手哭到:“我苦命的儿啊,原本这叁份东西便是你们姊妹叁个的,便是棋儿去了道观,家里头哪个不还念着她,如今来了一个外头养的,你父亲便竟要将她的东西去给了旁人了!棋儿在道观中受苦,就连一只宫花都还叫人抢了去,我这个做母亲的替她争辩几句,竟还差点要叫人休了!” 一时间,乔氏又哭了起来。 兰驿本就心里头发虚,知道自己这番要求委实有些过了,如今听乔氏将兰棋秀搬出来,更是脸上臊的难看,当即便甩了袖子离去。 那头廖妈妈才放下了帘子,乔氏便止住了哭声,冷笑着朝门口望了几眼,不在说话。 书玉瞧她这样子,心中清楚乔氏与兰驿十几年夫妻情,这一朝怕也要散干净了,心中微叹一声后,起身行了礼便要告辞。 乔氏却眉开眼笑,叫兰画珀捧了装宫花的盒子出来,从里头捡出没被踩坏的那一只塞进书玉的怀里,这才叫他们兄妹二人离去。 一出了乔氏的院子,闷了半晌的兰从显忽的冷笑一声,摇着手中的扇子冷冷道:“平日里装着对咱俩多好,到头来还不是觉着咱们是姨娘生的,一有个什么不满意的便端出来,当成个尚方宝剑似的来挟持父亲。” 书玉微叹一声,摇了摇头,“咱们兄妹到底是她养大的,且母亲也不过是嘴上说说,到底也不曾亏待咱们,二哥哥以后还是不要说这种话了。” “还当你是个聪明人,原来也是个傻子!”兰从显猛地停下脚步,朝书玉瞪了一眼后,转身疾步离去。 这头兰家因为一个私生女正闹得阖府不安宁,那乔氏嘴里头千好万好的亲家王家,面上却依旧风平浪静。 王家老爷王毓年前刚刚入职翰林,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翰林院虽是个闲职,但对于科举文人来说已是很是荣耀,更何况他与原配齐氏十多年举案齐眉,膝下二子皆是懂事孝顺的。 且不说人人都称颂的二郎王文拱乃叁皇子侍读,前途自是不必多说。便是大郎文柏也中了举,只要勤加苦读,中榜及第也是早晚的事。 如今,王家在文官之中已是面子里子都有了,王家老爷自然日日喜上眉梢,瞧着没有不顺心的,唯独一件事…… “夫人,一会用过了饭,我同文拱有些朝中的事要去书房谈,你与老大家小两口继续吃着,不必等我们了。” 晚席上,王毓匆匆吃了几口便撂下筷子,说完后朝一旁的夫人齐氏看一眼,随即便站起身来。 正对面坐着的王文拱一身天青色常衫,见父亲起来,自然不敢耽搁,放下筷子后便也随着站起身来,临行前却是眉头微蹙,眼角余光飞快朝一侧的艳丽妇人望一眼,这才跟在父亲身后离去。 那厢两父子才走,这头齐氏已经放下了筷子,遣了身旁的妈妈去叫伺候的人都出去了,又在门口守着,等着次间里头只剩下自己同王文柏夫妻二人,这才抿了抿唇,思量着该如何开口。 自家老爷的意思,她自然明白,只是齐氏向来是个规矩温婉的妇人,如今上了年纪也随着京中贵妇们念些佛,昨儿晚上老爷特意与她说的那件事,她却是如何都开不了口。 叁人相对而坐,一时间皆是无话。 眼看着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齐氏心中一横,才开口,脸上却已经红了大半。 “琴儿,你嫁入我家已有一年,可是觉着有哪里不大习惯的?” 右手侧坐着的年轻妇人赶忙摇头,“儿媳住着哪里都好,劳母亲挂心了。” “啊,习惯便好。”齐氏尴尬一笑,拿了手边的茶来递到唇边抿一口,又看向斜对面坐着的自家儿子,“文柏,你媳妇儿是新人,你每日除了读书,也要多陪陪琴儿才是。” “母亲说的是,儿子日后会多腾出时间来。”王文柏微微颔首,他向来不是多话的,只是应了一声,也并未再说其他。 齐氏轻咳一声,捏着茶盖轻轻拂开水面上飘着的几根嫩茶,左右看一眼,想了想,还是决心从自家儿子这边开口,便又将视线转了回去,轻声道:“文柏啊,你当真知道,母亲说的是何事?” “母亲叫儿子多陪陪娘子,儿子自然知道母亲好意。”王文柏抬头,神色有些茫然。 见他一副书呆子的样子,齐氏便忍不住长叹一声,重重说道:“文柏,娘说的不是在白日,是在……是……” 说到此处,齐氏自觉已经说的很直白了,可自家儿子仍只是眨了眨眼,一副没悟明白的样子, 一旁向来乖觉的兰琴徵却是面上一红,咬着唇将头别了过去。 见儿媳脸上红晕飞起,齐氏心中一松,儿子虽然是个笨的,可儿媳妇聪明啊,既如此,那她今日这番功夫也不算白费。 想了想,便说道:“文柏,你去小厨房瞧瞧,叫他们留些宵夜来给你父亲与弟弟。” 说罢,等着自家儿子离去后,齐氏才长舒一口气,转头猛地一把握住兰琴徵的手,急急到:“儿啊,娘知道你方才已经都明白了,如今娘与你爹爹年岁渐长,就想着何时能抱个孙子呢,你同文柏可要加把劲了!” 齐氏用尽了生平直白话语,一旁的兰琴徵早已经脸上烧红,抽了几次手都无法抽出后,在齐氏热切的眼光注视下,匆匆点头,“儿媳知道了。” “那就成,那就成。”齐氏长舒一口气,松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起身从里间柜子中取出一块红布来,里头四四方方似是包着什么东西,回来后塞入兰琴徵怀中,低声道:“这东西,你回去同文柏一起参详参详,都不是姑娘了,可别害羞,反而误了正经事。” 说罢,齐氏还想再嘱咐几句,可门口已有脚步声响起,王文柏已经边挑了帘子进来,边说道:“厨房里头伺候的人倒是懂事,竟然都已经备下了。” 闻言,齐氏淡笑着颔首,又拉着小两口说了会话,这才放了人离去。 等二人行了礼出了主屋,回去自己小院子的路上,王文拱脸上神色未变,可唇角却忽的勾出笑意来,趁着左右无人,一把揽住兰琴徵的腰身将她扣入怀中,笑道:“方才娘是不是要你在床上多勾引我一番,好叫你这肚子能早日起来?” 闻言,兰琴徵脸上非但没有害羞的红晕,竟瞬间惨白一片。 可身侧的人却好似没有察觉她的异常,一把攥紧了她的手腕,将人扯入假山之中,将她往凹凸不平的假山上按去,伸手便从衣襟里头探了进去,灼热的呼吸喷在兰琴徵耳畔,一双眼如狼一般泛着绿光,一副要将被他压住的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呵呵,被我猜着了,是吗?那娘有没有教你,在床上要怎么勾引自家夫君?”王文柏低着头,伸出舌尖来朝兰琴徵耳垂上一舔,随即双眸一眯,呲着牙便咬了上去。 “啊!”兰琴徵惨叫一声,却又骤然反应过来,死死地咬住下唇,任凭男子咬着自己的耳垂左右撕扯着,一双眼里只透出绝望神色,却是没有吭一声。 那王文柏嘴上下足了力道,直咬的舌尖舔出一丝血腥味来,这才松了口,急不可耐的伸手朝她脸上摸了摸,微微眯着的眼眸里头溢出痴迷来,“你怎的还做出这幅嫌弃样子来?我到底哪里不好,竟入不了你的心?琴儿,我可是一心里头只有你啊。” 说着,双眼里头又骤然透出凶狠来,揉捏着她双乳的手猛一用力,揪着她的乳尖儿死命的拉扯着,恶狠狠地瞪着身前的人,厉声道:“娘觉着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呵呵,这府里头谁都觉着我是个蠢笨的人,哪里都比不得二郎,便是你也觉着我没二郎好吧,可那又如何?如今你已经嫁了我,你是我的,也只有我,才能在床上操死你!才能把鸡巴狠狠的捅进你那个洞里头去!这府里头什么都是二郎的,可只有你,永远只能是我的!” —— 大姐夫是个……变态家暴男…… 可怜的大姐姐呀。 下一章虐H,大家不喜欢的慎入。 小叔只能再等一等了。 在此感谢某位小可爱,迷雾通果真丝滑爽到家! 首发:yцsんцщц.ōηē(yushuwu.one) -- 第十二章折磨对待(H) 兰琴徵闭着眼,耳中听着自己夫君这粗俗浪荡的话,麻木成一团枯草的心,早起不了丝毫涟漪。 那王文柏瞧她方才还是一个娇艳妇人,如今眨眼又成了个死鱼样子,便瞬间心头火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扯了她的胳膊便往自己院子走去。 待回了院中,先是遣散了正收拾床铺的丫头,又将院子外头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 被掼到床上的兰琴徵一脸惊惧的捂着胸口,见王文柏要关门,忍不住高声喊道:“红袖!红袖!” 跟着兰琴徵从兰家陪嫁来的大丫鬟红袖,正守在廊下不愿离开,听得里头自家小姐一声惊惧叫喊,忍不住要往里头冲,却被门口的王文柏朝着心窝子踹了一脚,哎呦痛呼一声便再也爬不起来。 “好你个骚妇人,竟然还敢喊人来?你以为有人在,我便不敢收拾你吗!” 说罢,将门重重关上,又上了门栓,一边恶狠狠的朝床边走来,一边解开系带,脱下身上的常衫子,只着一条玄色亵裤。 等他走到床边,却是没有再动作,反而躬身下去从床榻底下的抽盒子中取出一个被红布包裹的盒子来。 见他手中的东西,兰琴徵当即便恨不得昏死过去,可偏偏还清醒万分,眼睁睁瞧着王文柏开了那盒子。 只见那四四方方的盒子中上下两层夹层,最上面的一层摆着一溜粗细不一的玉质阳具,最下面略大的一层夹层中却是被锁着的。 见他从里头抽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阳具来,兰琴徵缩着腿往床榻里头钻,哭喊道:“夫君,我实在不知道又哪里惹怒了夫君,若你觉着我哪里做的不好,大可说出来,我改便是了,何苦要这么折磨我?” “折磨?”王文柏原先还脸色尚好,听着她这一句话,当即面上一黑,砰的将手中盒子摔在地上,厉声道:“你是我娘子,这便是你该伺候的事,你竟然敢说我在折磨你?” 说罢,一抬腿上了床榻,一手握着那异常粗硕的玉质阳具,一手扯住兰琴徵的胳膊将她拽到跟前,在兰琴徵瞪大的双眼中,飞快扯去她外头的对襟薄褂,又将自己的亵裤往下一拉,挺着早已高高翘起的肉棍便往她嘴上戳去。 兰琴徵只闻到一股腥臊味道直冲鼻子,不用睁眼也知道那戳在自己唇上是什么,当下只将嘴闭的更严实,不叫身前的人插进来。 王文柏虽平日里瞧着迂腐温和,可实则却是个阴鸷非常的人,最厌恶旁人逆他的意,如今瞧着兰琴徵竟然敢拒绝他,心头火更是烧的旺起来,恨恨的抬手,朝着她瘦削的脸上便甩了一巴掌。 半跪在床上的人被甩的别过头去,脸上瞬间便冒起五个鲜红的巴掌印来,可兰琴徵却好似浑然不觉,只顺着他的力道倒在绣褥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谁知见她不愿配合,王文柏更是暴跳如雷,边抬脚朝她胸口小腹踹去,边怒吼道:“你竟敢违逆我?你这个骚货,不是早岔着腿叫我操了这么久了吗,眼下还装出这副样子来,是想存心恶心我?还是你心里头也惦记着二郎?你个骚货,做嫂子的也敢肖想自己小叔子!我索性打死了你才算干净!” 说罢,狠踹几脚却犹不解恨,见躺在那里衣衫半露的人身上轻轻重重的黑色脚印,王文柏心中便升腾起难抑的欲望来,粗喘着扯下自己的亵裤,又嘶啦一声撕扯开兰琴徵身上的衣裳。 只见原本应当羊脂玉一般圆润白皙的女子身上,深深浅浅有数十道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泛白,看上去有些日子了,有些则是还泛着血,与亵衣亵裤黏在一起,被王文柏用力一扯,竟连着皮肉一道扯开,鲜血凝成珠自她玲珑有致的身子上落下。 半躺在榻上的人嘶了一声,冷汗顺着苍白的脸一颗一颗往下掉,可她却仍旧咬紧了唇,不愿喊出声来。 其实并非兰琴徵多坚韧,只是她深知王文柏秉性,她不出声还好,若她呼痛或是求饶,只会叫王文柏越发兽性大发,用手段折磨起她来也更无顾及。 好似看她痛苦万分的样子,他便觉着心中爽快。 想当初未出阁时,兰琴徵在兰家身为嫡长女,自小便是千宠万娇的养大,连油皮都不曾磕破过一次,且她行事规矩端淑最是温婉和顺,人人称赞,又有哪个曾说过半个不好。 前年王家上门提亲,她也是偷偷藏在屏风槅门后头,从缝隙里瞧过自家未来夫君的,虽王文柏并非她喜好的那般儒雅风流,但好歹端正俊朗,又喜好诗书,日常便喜好读一些诗词话本子的兰琴徵当下便红了脸,想着他日成婚后,能与夫君共读诗书,或是在他点灯苦读之时,自己在侧红袖添香,也算得上是一段才子佳话了。 可谁曾想,洞房夜那明明憨直的人却忽然转了性子,如野兽般将她衣裳撕扯开,没有丝毫抚慰便掰开她的腿,将硬挺的肉棍捅了进去。 兰琴徵初尝情事,哪里能受得住,忍不住便低低的哭着哀求他好歹温柔些,可越是哭,王文柏便越是发狠的要操死她,兰家嫡长女便如此在新婚夜险些被肉死在床上。 那时候,她还想着,许是自家夫君刚刚解了荤腥,在房事上粗鲁些无妨,待日后便能好些了。 可兰琴徵哪里想得到,王文柏如此粗鲁还是控制过了的,待叁日回门后,当夜她便被捆在了床上,自己眼中应当温雅的男子好似再无顾忌,发起狠的折磨她,且夜夜如此,从未稍歇,如此兰琴徵才知道,原来自己父亲母亲竟是看走了眼,将自己嫁入了虎狼窝中。 也曾想过去娘家求告,可这王文柏却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派了心腹日日跟着,一旦回娘家更是亲自跟随,半步不离,且每次回来,便越发作践她,什么鞭子抽打更是平常。日子久了,兰琴徵便也死了要找娘家撑腰的心。 此后,也曾叫自己的陪嫁丫头红袖与青梅在府中探听过,原来那王文柏原先也并非如此变态阴鸷,只是自小他虽为嫡长子,却因才能相貌样样不如自己的弟弟而遭冷落,便落下了心病。 恰好那时有一个丫头曾陪在他身边开导,长年累月的相处下来,他便对那丫头动了心,可谁知却叫他发觉,这丫头心里头惦记着的竟然是王文拱,这叫他如何能不恨,当夜便强暴了那丫头,还叫人将她发卖了去了窑子,如此以后,王文柏便彻底转了性,只是这从其他女子身上积攒下的怨恨,如今却一股脑儿的发泄在了新嫁来的兰琴徵身上。 眼下,兰琴徵身上已经被撕扯的不着寸缕,横躺在床榻上,那王文柏赤裸着坐在她胸前,两手揉捏着两团乳肉,小腹下青筋暴涨的孽根正穿过兰琴徵的两团高耸乳肉中间,不断地前后挺耸着腰,重重的朝她紧闭的朱唇上戳去。 “快把嘴张开,好好给我含着!” 王文柏喘着气怒喝一声,见身下的人依旧那副样子,咬牙扬手又朝她脸上甩了一巴掌,随即大掌捏住她下颌,只听得一声清晰的骨骼脆裂声响,兰琴徵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尖叫一声,而那紧紧抵在唇上的肉棍也随着她张嘴的动作,猛地贯穿进去,随后压着她的人更是快速挺腰,急急地抽插几下后,将肉棍死死地抵在她的喉咙深处,感受着那窄小的嗓子眼压迫着铃口的巨大快感。 —作者的唠嗑小剧场— 话说当年与我家夫君相遇时候,他还是个叁十多岁的老男人,生的一米八五又高又壮,而我虽然不胖但是也不高,往他跟前一站活脱脱一个小鸡崽子,更不用说我们俩岁数差的还有点多,没错,彼时我还是个大叁学生。 那时候,本人是真心拿他当个长辈对待,而且是那种很是尊敬的长辈,恨不得拿叁炷香给他供起来,且他与我刚毕业入职那家杂志社的怪脾气总编气质超像,平常总是板着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钱。我被总编训过几次,有天然的畏惧感,因此即便是后来稍稍熟悉了,在他面前我也恨不得把头戳进胸里去,可谓是两股战战冷汗涔涔。 后来在一起后,夫君曾笑问,你不是很尊敬我吗,为什么现在尊敬到床上去了? 我………… 首发:sんiLiцsんцщц.coм(shiliushuwu.com) -- 第十三章拳入(虐H慎入) 饶是兰琴徵早已被习惯如此对待,可在王文柏如此粗鲁卑劣的动作之下,依旧淌下两行泪来,被迫张开的双唇承受着身上男子暴躁的抽插,只觉得嘴里头被恶狠狠的填满,喉咙里头一阵一阵的泛上恶心之意。 王文柏由着性子在兰琴徵口中发泄半晌,直到最后腥红着眼动作越来越凶猛,可身下昂扬的巨物却越胀越大,青筋盘虬的东西哪里有半点要射出的样子,反倒是很快便在兰琴徵的樱桃口中容纳不下,几次牙齿都磕了肉棍,叫王文柏不但得不了舒爽,反倒越发疼了起来。 又勉强抽插一会儿,王文柏才低骂一声后终于抽出,握着兰琴徵的双腿搭在自己肩上,将正颤巍巍晃动着的阳根抵在阴户之上,略一顿后,倏然捅了进去。 兰琴徵正歪着头剧烈咳嗽着,冷不防下身被撞入,疼的她长嘶一口气,用指甲掐着大腿根,才勉强没有痛喊出来。 才一入甬道中,王文柏便觉舒畅,握着兰琴徵的大腿前后耸动起来,又见她拼命掐着自己的大腿根,以为她也喜好被粗暴对待,忍不住便冷笑一声,冷冷道:“下贱的东西。” 兰琴徵如何不知道他会这样说自己,原本强自忍耐的委屈瞬间便如决堤的河水自眼角涌了出来,这下却是连大腿都不敢掐了,只咬着唇,随着王文柏越来越粗暴的动作摇晃着下半身,可几乎从未被抚慰过的花唇被这样狠命的抽插拍打,自然连淫水都不曾流出。 干涩的甬道内被拉扯了几百回,不多时便有血丝顺着肉棒滴落下来,娇嫩的花穴之中竟是已经被捅破了。 王文柏瞪着血红的眼,如狼一般死死盯着自己与兰琴徵性器相连的地方,眼见着壮硕的阳根如打桩一般一下一下钉入兰琴徵下身之中,可怜的花唇被迫被翻出又随着他的动作被推挤入穴中,虽没有淫液的润滑,可多了鲜红的血迹包裹着,反倒越激发了王文柏的兽性。 直到最后他半跪起身,掐着兰琴徵的大腿又抽插几百回后,才猛地低吼一声,一个挺身将肉棒死死地抵入,将阳精射了进去。 半躺在床上的兰琴徵察觉到王文柏已经泄完了身,可她却丝毫没有松懈下来的神情,反倒越发蹙紧了眉。 只因那王文柏虽泄了身,可他却不会就此放过她。每每他如此快的解决自己的欲望问题,不过为的是能多腾挪出时间来折腾她。 只见半跪在她双腿间的男子紧闭着眼粗喘几声后,将她的双腿往上一抬,已经疲软下来的阳根便顺着他的动作滑出甬道,顺带出一大滩的白浊,里头混迹着几缕鲜血。 “别做出这幅样子,我方才难道没把你操爽了吗?” 自床上起身的时候,王文柏眼角余光朝仰躺在那里一脸晦败的人扫去,随即便不再搭理,弯腰去拿方才被自己随手丢在床下的玉质阳根。 眼神朝一旁一瞥,却见重重罗衣之下掩着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东西,起先王文柏并不在意,只当是自己用来私藏淫具的盒子,可拿着玉质阳根起身的时候,冷不防手指勾住一片衣角一扯,那个被包裹着的东西便露了出来,王文柏眼神一紧,铁青着脸将那东西拿起,快速解开来。 入眼的,却是一本已有些泛黄的避火图,图册的封面上头印着两个光裸着身子交迭在一起的人,一个横躺在下头椒乳高耸,一双踩着绣鞋的脚儿一左一右搭在身下的太师椅扶手上,而站着的男子正扶着身下阳根插入女子淫穴中,只入了一个龟头的阳根尚有大半露在外头,上头青筋缠绕,足有男子小臂粗。 王文柏只一瞧,当即便明白了过来,脸色缓和下来。原来他方才一瞧见这被红布仔细包裹着的东西,又是从兰琴徵的衣裙里头翻出来的,理所当然便认定了是兰琴徵同他人私通的证物。 可一瞧见那图册上头的春宫图,又想到方才自己母亲特意将他支使出去,联想前后便也明白了过来。 将那避火图握在手中,王文柏盯了半晌,忽的冷笑一声,扭头狠狠的将避火图扔到了兰琴徵的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 图册顺着兰琴徵的脸滑到胸前,将那乳头颤颤一击后掉落在了床上。 兰琴徵一脸茫然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人,不明白王文柏又在发什么性。 耳边便听到王文柏一声怒吼:“你藏着这些东西在身上做什么?是嫌我满足不了你?还是想留着同什么野男人一同观看?” 兰琴徵眼神朝落在身下的东西一瞅,当即便半撑起身子解释道:“夫君误会我了,这是方才母亲悄悄塞给我的,为的是——” “是什么?”王文柏唇角噙着冷笑,只用一双阴鸷的眼盯着她。 兰琴徵双唇微张,犹豫半晌,还是说道:“是叫你我二人一同观看,好能早些怀上孩子的。” “呵呵,你打量我傻吗?” 王文柏忽的笑了起来,翻身上床,将那避火图握在手中,朝着兰琴徵高挺着的奶子上便狠狠的抽了几下。 “我母亲是如何端庄的人,她怎么会拿这种东西给你?你自己是个淫荡的便算了,还来栽到我母亲头上?我瞧着定然是你自己让下头的人买了贴身藏着,好和野男人私会的时候来发骚时用!” “夫君,我没有!我当真没有!自嫁来王家,我连娘家都甚少回去,平时更是除了爹爹娘娘屋中伺候,连房门都不出,哪里就能认得什么野男人了?” 兰琴徵焦急的解释着,可她却全然忘了,那王文柏本就是个阴作小人,只要他想,便没有诬栽不到她身上的。 便如此刻,他明知这避火图是齐氏给的,可他偏就要栽到兰琴徵的头上,为的便是看她这想解释却又解释不清的着急样子。 她越是卑微焦急,便越是能满足他早已扭曲的心理。 当下,王文柏只凉凉的看着兰琴徵,等她说完后,才不紧不慢的将避火图圈成一卷,顺着兰琴徵的大腿上下滑动起来。 “你方才说,除了去伺候爹和娘,你便没有出过门?” 兰琴徵忙不迭应到:“自然是!” 撑着腿坐在她身旁的人,却猛地一勾唇角,问道:“那你是如何伺候爹爹的?也是同方才那般敞开了腿,叫他将身下那东西捅进去?” “夫君——”闻言,兰琴徵面上一白,撑着胳膊便要坐起,可身侧的人却猛地伸出手来,按着她的肩头又将她推回到绣褥上,随即翻身压上,将双腿挤入她腿间,手中握着的书卷往下一滑,便抵在了她还未闭合的阴户口上。 “说啊,你是不是岔开了腿伺候爹的?是不是还叫嚷着要爹把鸡巴插进你的骚洞里头去?你说说,到底是我的鸡巴大?还是爹的大?” 王文柏如疯魔了一般,一边舔舐着兰琴徵的耳廓一边淫笑着问着。 兰琴徵大家闺秀,何时听到过这样粗鄙又恶心的话,当即便摇着头喊道:“我没有!我没有叫爹爹将鸡巴捅进来!” “若不是爹?你又说自己不曾出府,那这府里头到底是哪个野男人,叫你藏了这种东西在身上?”王文柏冷冷问着,忽的眉峰一凌,声音猛地拔高,“是二郎对不对!那个野男人是不是二郎!” 原先王文柏胡言乱语,不过是性头上来一时胡说,可说到最后自己竟先当了真,尤其是想到事事都压了自己一头的王文拱,便脸色越发难看,当即压了上去,一手掐住了兰琴徵的脖子,一手握着书卷,就着还未干涸的阳精便再度捅入花穴中,毫不留情的前后捅了起来。 “啊!” 兰琴徵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被掐住了脖颈,且身上的人是下了十足的力道,她像被从水里头刚捞出的鱼一般,双腿被压制着无法挣扎,便拼命扭动着腰身,双手掰扯着王文柏的手指。 可那不断捅入下身的书卷力道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凶猛,本就窄小的阴户被生生扩开拳头大小,王文柏更如野兽一般瞪着眼,青筋暴突的手背死命往穴口挤入。 兰琴徵瞪着头顶的青色床帐,只觉得眼前一会儿发白一会儿发黑,耳朵里阵阵嗡鸣,身下更是痛的快要死过去一般,可如此极致的痛苦,却只叫她更清晰地感觉到那书卷尽数被捅入花道中,可那不断往里头推挤的手还未停下,还在往里深入着。 一寸,一寸—— “啊!” 终于,当那死死钳制着她脖颈的手终于离开的时候,兰琴徵尖叫一声,双腿大喇喇敞开到极致,而那双腿间的嫩穴亦被撑开到极致,几乎透明的花唇四周隐隐有撕裂。 随即,压在她身上的人瞪着猩红双眼,呲着牙往上一挺,被撑到极限的花唇终于被撕开道道细碎的裂缝,鲜血奔腾涌出,将白嫩的大腿染出一片刺目的殷红,而早已经抵着阴道口的拳头,终于撞了进去…… ———— 关于大姐的剧情走向,其实一直有些犹豫。 二郎确实是个良人,是要让他和大姐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让大姐守寡。 反正王文柏这种变态,是不会把大姐留给他的。 继续求收藏!求珠珠!小可爱们,看我如此勤劳日更的份儿上,能不能点一点收藏呀,我瞧着那可怜兮兮的数字也太可怜了…… 剧情预告,痴情小叔终于要上位了。 -- 第十四章墙里墙外 ⒫ǒ⑱.āsiā 从王毓书房内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弦月高挂,王文拱下台阶的步子有些恍惚,耳中依旧回荡着方才在书房内,父亲同他说过的话。 “我已在临近两道街的地方相中了一处院子,眼下你哥哥嫂嫂正紧着要孩子,你同他们临屋住着也不大方便,如今你岁数也到了,过段日子爹便去请了官媒替你相看,这几日你便先搬过去,也算是给新院子添些人气儿。” 这是要让他搬出去住吗? 王文拱下台阶的脚被猛地一绊,身后紧跟上来的随行小厮赶忙扶着他的胳膊,一脸疑惑的看了过来。 王文拱却苍白着脸,一步一步往自己与大哥大嫂同住的院子挪去。 只因当初王毓携妻带口刚搬来京城的时候,也不过只是一个五品候补,他又是清贫人家出身,家里头并没有攒下多少钱财,硬着头皮在京城里头买下一处两进两出的院子已是耗费了全部身家,所以两个儿子便住在同一处院子里头,直至去年王文柏与兰琴徵成亲,也不过只是在两人的屋子中间隔了一处矮墙,却还是从同一个院门进出。 身后跟随的小厮只道是王文拱心里不痛快,便低声安慰到:“公子别想岔了,老爷这么做也是替公子着想。如今公子正在叁殿下跟前当差,论身份前程也是能寻一门好亲事的,可若是人家来相看的时候,瞧着您与大公子住一处院子,到底难看些。眼下您有了自己单独的宅子,无论大小,日后成亲了新奶奶也是不用在太太跟前日日站规矩伺候的,光是这一点,那些好姑娘们便要高看咱们一眼呢。” “呵呵,你当我稀罕那些高门贵女吗?” 王文拱朝身侧的人瞥了一眼,冷冷道。 说话间,二人已进了听风苑,小厮早已经小跑着进去,只剩王文拱一人仍呆呆地站在院子门口,往右走一步,便是那被隔出的自己的小院子,往左走一步,便是大哥同大嫂的屋子。 可他此刻脚上却好似被坠上了千斤重石,眼神控制不住的朝着左边望去,脑子里又不由得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忽的他又想到方才母亲单独将哥嫂留下,那定然也是为了他二人要孩子的事。 所以现在,现在那亮着烛火的屋子里头,他们也当真是在…… 不行,他不该肖想的! 王文拱仰着头长出一口气,只觉着心里头像是被堵塞住,就连呼吸一下就那么艰难。 直至今日,他依旧能想起当初初见嫂嫂时候,便也是在这样的月色之下,那还是去年兰琴徵刚嫁来不过两日,夏日炎热,他只穿着一件单衣睡在自己屋门口的藤椅上,耳中听得矮墙后传来哥哥一声高过一声的畅快呻吟。他虽觉尴尬,可却也为大哥开心,那位新嫂子他虽还未见过,可却也遥遥的见过她披着盖头身着红妆的样子,当真是个婀娜佳人,哥哥应当也是满意的,否则也不会都一整晚了,还在折腾那位娇弱的新嫂。 如此想着,他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蓦然醒来的时候,却听到墙后一阵低泣。那声音可怜委屈,他忍不住便转过了墙去。 只见一株葡萄架下,一个只穿着月白色纱裙的女子正坐在地上,低着头轻声哭着,长发凌乱披散开遮住了半个身子。 听到脚步声,她蓦然抬头,一双含春眼正噙着泪,朱唇微张不施粉黛,捏着帕子的手捂在心口,见他站在院门口,如受了惊的兔子般爬起便跑回了屋子,却又在临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用那双莹莹泪目朝他望了过来。 只一眼,便叫他心跳骤然加速,从此再也控制不住,只可惜,他终究是那个后来人,只能日日坐在矮墙后,想着一墙之隔的那头,自己心爱的女子是否正与兄长红烛高卧,共赴巫山。 可明知是折磨,他又不舍得远离,只怕自己连那一点关于她的事都再听不到。 思绪一时飘远,待王文拱回过神来,双脚早已经站的有些发麻,提着步子正要回去自己那头。 忽的一个人影从后头闪出,王文拱眉头猛地一蹙,正要喊人,却只觉得腿上一重,低头去看,只 见兰琴徵跟前的大丫鬟红袖正趴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唇角溢出一丝血来。 “二哥儿,求你去救救我家小姐吧!” “红袖?”见红袖胸前衣襟上已被血染红,他眉头一皱,赶忙喊了自己那头的丫鬟巧儿来将红袖扶起,自己跟在身后,眼见巧儿扶了红袖进去她住着的抱厦里头,他上前几步,却又忽然想起什么赶忙退了回来。 不多时,巧儿满脸惊惧的推门出来,见王文拱还站在门口,双膝倏地一软,开口已经是带了哭腔,“二哥儿,红袖姐姐怕是不行了……” “你胡说什么?”王文拱低喝一声,心里头却陡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回头来匆匆吩咐巧儿暗中去寻大夫,自己则是折返回去,绕过矮墙,快步往王文柏的住着的正屋走去。 他心中想着定然是兰琴徵出了事,连红袖都伤的那么重,那兰琴徵岂不是…… 这样想着,脚下步子便更快了,一直走到正屋门口,却忽的听见里头传来王文柏的呻吟声。 王文拱脚下步子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推门进去,还是扭头离开。 里头那个正畅快淫声的正是自己的兄长,虽那与他共处一室的女子并未多发出声音来,可偶尔的一两声传入耳中,王文拱怎么会听不出那是兰琴徵的声音? 原来,他二人是在共赴极乐,可叹他还站在这里心惊胆战,生怕兰琴徵出了什么事。 一时间,王文拱心中又妒又酸,扭头便走。 等他回了自己的屋子,掀开被子将自己兜头盖住,什么红袖绿袖也不愿再去多想。 一直到第二日,巧儿来推门的时候,王文拱才想起昨晚的事来,等巧儿替自己打水的功夫,随口问道:“昨晚你可找了大夫,红袖怎么样了?” 闻言,巧儿竟是双眼一红,拧着帕子站在铜盆架子边儿上,抽泣道:“红袖姐姐腿上被踹断了骨头,大夫说幸好还能接上,不然后半辈子便要瘸了。” “怎么会?” 王文拱倏地站起,这才惊觉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昨夜他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如今静下来想想,却又处处透着古怪。 往常夜里他避讳着兄嫂,从未去过矮墙那头,自然不知道二人是如何相处的。可昨夜他过去,分明见到小院子里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夫妻行房本是常事,何须退避外头的下人? 那红袖又一身伤的扯住自己,口口声声要自己去救人…… 思及此处,王文拱再也坐不住,推开拧了帕子上前来伺候的巧儿,径直往矮墙那头奔去。 等到了那头,他才知道兄长早已经出了门去会友,小院子竟依旧一个下人都没有。 他只觉着奇怪,可却心里头一松,以他如今的身份,在大哥不在的时候来见嫂子,若叫旁人看到了,难免叫人多话。 如今没人可不是正好?这么想着,王文拱便不再迟疑,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主屋的门。 却见主屋青罗帐后的拔步床上,兰琴徵正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条锦被,露出的一张小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见她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王文拱心中猛地一跳,疾步走到边,急切的喊道:“嫂子?嫂……琴儿?琴儿?” 喊了几声,躺在那里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王文拱心里又惊又怕,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叔嫂之别,蹲下身将手覆在兰琴徵的头上。 触手才觉滚烫的吓人,竟是已经高烧了。 低骂一声,王文拱起身便要去寻人,铁青着脸走到门口,却猛地撞上一个正推门进来的丫头。 那丫头满脸惊恐,跌在地上抬头见是他,脸上霎时一白,颤抖着道:“二……二哥儿……” “你家小姐都病成这副样子了?你不去找大夫,却是这么莽撞做什么?” 王文拱心中带着气,说话自然也语气不好,他往常又是总板着脸不怒自威,下人们也多怕他,如今被他质问,绿梅便一时间慌了神,连话也说不成,只顾跪在地上磕头。 “二哥儿不要怪她,是我们小姐不叫人去请大夫的,也是她遣了院子里的人离开。” 忽的,门外一道虚弱声音响起,却是红袖正被巧儿扶着走了过来,见王文拱正站在屋子里,她福了福礼,身子早已经摇晃的几欲跌倒。 听到红袖的话,王文拱心中越发疑虑,却是没有再多说,只取了腰牌叫青梅和巧儿一道悄悄出府去寻叁殿下门下的太医来,又带了红袖进屋仔细询问。 半晌后,屋内砰的一声! 只见王文拱双手攥着拳立在屋子中央,脚下碎了一地的瓷片,他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俊眉倒竖,双眼早已经被怒火烧的赤红。 坐在下首的红袖哭的趴在桌子上,早已经泣不成声。 王文拱怒火滔天,转头朝床榻上昏死过去的人又望了一眼,抬步便往出走。 忽的身后红袖高喊一声,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栽了下来,可她却好似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只用胳膊撑着往门口挪去。 “二哥儿,你不要去!千万不能去找他!” “为何不能?如此禽兽之人,便是我去告诉了父亲母亲,他们也不会容下他的!”王文拱豁然转身,怒吼道。 红袖拖着刚被固定住的断腿,爬到王文拱脚边,死死地扯住了他的衣角,仰头哭到:“二哥儿不明白,若你去找姑爷,他只会更折磨我们家小姐的!姑爷本就疑心您与小姐有私情,你这么一去,只会叫姑爷认定小姐不忠啊!” “我与琴儿有私?若我当真与她有私,还能由得他这么欺负琴儿吗?可恨我只当他待琴儿好,才一心克制着自己,早知他是如此下作的人,我就早该将琴儿抢了过来!” 王文拱冷笑一声,被气昏了头也顾不得掩饰,言语间更是将自己藏了这么久的心思透露了出来。 红袖本就是个七巧玲珑心的丫头,听到王文拱的话,心中一时间又喜又怕,只可怜自己小姐跟错了人,怎么竟是嫁给了王文柏那个畜生,若是跟了二哥儿,又怎么会落到今日局面。 “二哥儿,若您当真心疼我们小姐,就求您暗中照应便好,千万不能透露分毫出来,否则……否则我们小姐也只能被休了啊!” “休了倒好,他若今日休了琴儿,我明日便娶了她进门!”王文拱气话上头,接口便说道。 红袖虽知道眼前的人不过是一时心急的话,可知道他真心,心里头更是一暖。 这时,巧儿也正领了太医从侧门悄悄进来,那太医与王文拱同是叁皇子跟前的人,自然相熟。 一见太医来,王文拱也不多言,扯了他的胳膊便进了内室,又叫巧儿出去守在院子门口。 那老太医颤巍巍的将手往兰琴徵脉上一搭,随即便眉头一皱,朝着半跪在床边的王文拱瞪了一眼,开口道:“胡闹!” 王文拱劈头盖脸被骂了一句,却还忍着担忧,只盯着老太医搭脉的手。 等那太医诊完了脉,王文拱赶忙递上纸笔,亲见着老太医写下方子,忙递到一旁守着的青梅手中叫她去抓药,又对着老太医连连道谢。 那老太医面色很是难看,临出门时候还朝王文拱又瞪了几眼,随后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来塞到王文拱的手中,低声道:“这药你亲自去给夫人涂在那处,年轻夫妻虽要好,但要节制,我见你也是个心疼人的,怎么行事如此孟浪不知分寸!” ———— 首发:sんiLiцsんцщц.coм(shiliushuwu.com) -- 第十五章蜜穴上药 ⓟǒ⑱.āsiā 太医虽知王文拱尚未娶妻,但见他如此紧张昏睡过去的人,猜着可能是得宠的侍妾,说话间也不忌讳,将药塞入他怀中便走。 王文拱遥遥道了谢,又嘱咐巧儿送太医出去,等转头再去看床上的人时,心中却有些犯难。 听太医的话,这药应该是敷在女子那处的,只是若他来敷,便定然要看到嫂子的身子,虽叫他心中欣喜难抑,可又违背道德伦理,万一嫂嫂日后知道了,她那样贤惠又薄脸皮的人,叫她如何自处? 可若是不敷,又怕嫂子伤势严重。 一时间,王文拱心中万分矛盾,只捏着药瓶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靠在太师椅中的红袖见他面露难色,忍不住便要开口劝说,一抬头却见巧儿已经折返了回来。 红袖当即便朝踏入门槛的人招手,“巧儿妹妹来帮我挪个地方,眼下我觉着腿上疼的有些厉害了。” 巧儿不疑有他,快步上前将红袖搀起,二人一道往门外走去,临出门时候,红袖还特意满脸笑意的回头望一眼,末了贴心的将门带上。 随着关门声响起,王文拱长叹一声,他如何不知道红袖的小心思。 只是哪怕他心中再对兰琴徵有如何深厚的感情,在名分上,他也终究只是一个小叔子,除了偷偷的看一眼,他什么都做不了。 床上的人呢喃一声,似乎是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将两只白藕般的胳膊伸出锦被外面推搡着,嘴里逐渐高声尖叫起来。 “琴儿!” 见她额头冷汗滴落,王文拱不再犹豫,捏紧了药瓶快步走过去,先是探手模了摸她的额头,见方才一帖药下去已经开始退烧,王文拱长舒一口气,又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了许久,兰琴徵才逐渐放松下来,又陷入沉沉的梦中。 可床上的人才又睡去,王文拱却是浑身绷的死紧,脸上一时青一时白。 原来他方才在安抚兰琴徵的时候,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过,方才紧张着她也不觉异常,眼下王文拱才后知后觉被自己捏在掌心的手竟是如此的细腻光洁。 忍不住伸出拇指来轻轻擦过她的手背,王文拱大喘一口气,忍耐着让自己别过眼去。 如此美好的女子,他怕自己忍不住会伤了她。 眼神一瞥,忽的看到被他放在一旁的药瓶,王文拱心中一紧,暗骂自己禽兽,竟然忘了兰琴徵有伤在身,只顾着自己胡思乱想了。 当下心中邪念一除,王文拱脸上恢复冷静,将那药瓶取了过来打开,鼻前顿时嗅到一股冷香味道,仿若冬日枝头的红梅。 又转身过去轻轻掀开盖在兰琴徵身上的锦被,视线略一迟疑,才看向床上的人。 可只一眼,王文拱眸色又是一深,随即才刚刚压下去的滔天怒火再度席卷而来。 锦被之下的女子竟只穿着上身的小衣,光裸的双腿敞开着,白生生的腿上满是青紫掐痕,粉色的肥厚蚌肉朝两旁掀开,露出上头红肿如枣核般的阴核,而那原本应该紧闭着的蜜穴此刻竟是如张着的小嘴般一开一合,开合间里头的小洞显露无疑,竟有一股接一股的血水从里头窜了出来。 女子的两腿间早已狼狈不堪,鲜血混着大滩的白浊精液粘在双腿与小腹上,且不论早已干涸的,便是那还尚从穴缝里头流下来的,便已将身下的绣褥染出一片深红血渍。 见她这副样子,王文拱心中又气又恨,方才还想不明白为何昨夜二人行房没有下人在外伺候,今日一早兰琴徵更是遣散了人连院子都不让进。 原来她竟是被糟蹋成了这样! “好!好一个大哥!” 王文拱气极反笑,一拳砸在绣褥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若说方才他还想着伦理道德,想着到底是自己亲生大哥,他不能夺了兄长的妻。 可眼下,他心底早已经没有了一丝犹豫,若他只顾念亲情而放任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如此欺辱,那他才当真是枉为人! 确定了心意,王文拱也不再犹豫,自去取了热水来先将兰琴徵的下身清洗干净,又倒了药粉在指腹上,轻柔的替她敷在腿上。 当手指滑到她蜜穴上时,王文拱手下动作更加温柔。被清洗过后的蚌肉早已露出原本的粉嫩,被敷过药后更是颤颤的朝中间闭合而去,护住当中的阴核。 只那阴核还是肿大着,王文拱几次伸手想要将蚌肉拨开好去上药,手才一伸上去,兰琴徵便如疯魔一般,在梦中仍旧拼命踢打着,尖声叫嚷着“不要碰我!” 王文拱只得暂时放弃,先安抚好了梦魇中的人,看她那般抗拒的样子,知道在床上定然是被王文柏虐待过,尤其是那肿大的阴核,心中一时又喜又气。 喜的是嫂嫂对兄长全无情谊,那他也不必觉着是自己破坏了二人的夫妻情,气的却是她被如此暴虐对待,却为何不让父亲母亲知道,反而是如此逆来顺受。 若能早一点,早一点叫他发觉这其中的龌龊便好了。 一时间,王文拱心中怒火难抑,弯腰下去替她掖了掖被角后,起身径直离去, 是夜,王文柏喝了一身酒气的回府中来,却被王毓满脸喜色的拉住了胳膊,直说王文柏运道好,竟然得早已致仕的太傅邝老亲下帖子,要收他入门。 这邝老乃两朝太傅,前年才因年岁大了请折告老,回乡后开了一间家塾广纳天下学子,不问出生只看人品才学,且因到底岁数大了,每年只亲收两个学生。 这等机会是多少官眷贵爵都求不来的,王毓如何能不激动,待王文柏回府中时,他的箱笼早已被王毓命人收拾好塞入了马车中。 临行前,王毓春风满面的拉着王文柏的手嘱咐几番,尤其是要好好跟随邝太傅学习,不要在外胡混,也不要想着家里头,待今年秋闱中了榜,这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可怜王文柏一只脚才踏进府门,便又被塞入马车中,趁着夜色一脸茫然的被送出京城,连自己的小院子都不曾踏入一步。 与王毓同站一处的王文拱,眼瞧着马车朝城门方向疾驰而去,心中怒意不减反升,若非他想着到底琴儿身子要紧,先将王文柏遣送走了才是头等事,否则又怎会这么轻易与王文柏干休。 只要再给他些时间,叫他能将琴儿好好照顾妥当,若能……若能趁此时,让琴儿明白自己的心意,到时候他自有办法成全。 若琴儿不愿,那他也要叫王文柏知道,这府中,还轮不到他做主! 却说王府之中小叔定下心意,遣走兄长要成全自己。那因一个私生女险些要掀翻屋顶的兰府,这日却因一件事而终于消停了下来。 慈安斋中,老太太一脸愁容的靠在软塌上,额上裹着青色抹额,本就满是皱纹的脸因为连日的折腾更显憔悴倦容。 坐在下头一溜的太太并叁个子女却并未如往常那般言语争吵,皆是个个脸色难看。 忽的,外头有丫鬟打了帘子,一个中年男子一溜烟跑了进来,跨过门槛的时候冷不防被绊了一下,他哎呦一声却一骨碌爬了起来,朝着老太太磕了一头,便急急道:“回老太太,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此人正是兰府的内管事曹宝坤,他话才落地,老太太便眸色一亮,扶着一旁丫头的手站起身来,身前的太太乔氏早已经又哭又笑的朝外走去。 一时间,屋子里头乱作一团,只听得外头一连串的传报声响起,待书玉跟在众人到了二门时候,只见远处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正走了进来,他脸色晦败,鬓发散乱,手中提着官帽,脚下步子虚浮,如被霜打了的茄子般,连路都走不稳当。 ——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 第十六章是表妹 乔氏当先迎了上去,几个子女落在后头。书玉只遥遥的瞅了一眼,见父亲无事便安心,也深知自己现在也插不上什么话,只要人能平安回来,其余的自有太太和老太太料理。 想着便慢了一步,不料正巧撞上后头紧跟着的兰绣诗。 只听到娇弱的一声哎呦,兰书玉赶忙回头,便见兰绣诗正捏着帕子,软软的靠在侍女红珠的身上,正朝她哀怨的望了过来。 与兰绣诗相处几日,书玉早摸清了她额的性子,当下便赶忙道:“对不住了,我方才没瞧着你在后头。” “不妨事的,是妹妹没有瞧见姐姐要停下。”说着,兰绣诗唇角微弯,勾出一抹讨好的笑来。 见她这样,书玉心中一时有些塞住,不料后头的兰画珀却冷笑一声,上前来扯住她的胳膊,道:“叁姐快躲远些吧,免得又被她瞧着你身上的什么好东西了,回头找爹爹哭去呢!” 见兰绣诗眉峰一蹙,眼中顿时盈出两泡泪来,书玉正要说话,眼神一瞥,却见身后摇着扇子上来的兰从显眉色轻嘲。 她知道自己这个二哥哥自小便不喜画珀轻狂骄纵,如今再加上一个动不动就柔弱可怜的兰绣诗,只叫他觉着这家里头没一个顺眼的。 当下便心中一叹,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只想着自己干脆什么时候也回禀了父亲母亲,去清虚观里头陪着二姐呆一辈子算了。 这厢才一迟疑,那头的乔氏已经抱着兰驿的胳膊哭了一回,老太太跟在后头也红着了眼,但到底还有些理智的叫了冯妈妈快去准备些热水来,再备下小席叫兰驿吃。 兰驿面色惨淡,见四个孩子要上来见礼,只摆了摆手叫他们各自下去,随后跟着老太太进了慈安斋。 见父亲摆明了是不愿同人说话,书玉自然也不去触这个霉头,带了红翘自去回了望舒堂中。 早些时候,兰棋秀的信才从清虚观中寄来,她尚未来得及看。 进了院子,她遣了迎上来的青锁去准备些小食送去太太屋子里,自己则是拐去屋子里头隔出的小书房来,取出书案上头迭着的信来看。 字迹娟秀又不失筋骨,自是兰棋秀的亲笔信,信里头说的也没什么正经事,不过是屋子后头的荷花开了,前来拜观的小秀才误将叁清真人当做是送子娘娘,叁炷香点上去将头磕了又磕,非要请叁清真人赐个小子与他…… 匆匆看过,书玉唇角笑意渐大,临行前她特意叮嘱兰棋秀,定要时时将一些观众的新鲜事来写给她看,也好叫她在这大宅子里头能得一些开怀舒心。 看到最后,只见兰棋秀略略写到,“妙华师妹听我要写信给你,还叫问你好,要我告诉你她也好。” 后头照例是兰棋秀打趣的几句,书玉却再无心思看下去,眸光只盯着妙华二字,知道她心中已经开解,书玉又是开心又是酸楚。 忽的,门外帘子被挑起,青锁清脆的声音自外头响起,“姑娘,方才四姑娘叫老爷喊去了慈安斋,这会儿太太跟前曹宝坤家的也来叫呢,您快些去吧!” 闻言,书玉眉头微蹙,心中虽疑惑,却也没有迟疑,应了一声后起身便往慈安斋走去。 等到了老太太院子外,才见着兰画珀与兰从显早已到了,二人正站在台阶下,慈安斋主屋的门却是关着的,冯妈妈正站在外头守着门。 她才一站定,便听到里头老太太一声轻咳,冯妈妈眉眼含笑的推开了门,道:“二位姑娘和二哥儿快进去吧,只等着你们叁个了。” 说是如此,可谁都看得出,眼下是里头的人已经说完了事,才准他们进去。 眼下叁人先后鱼贯进入,书玉心中端着小心,知道定然是有事发生了,进去后也不乱看,只随着在兰从显身后恭敬的站了。 只听得耳边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书玉眼角余光飞快的瞥了一眼,只见一双粉藕色绣香花儿的鞋站在自己身后,她一眼便认出是兰绣诗。 只是方才在院子里头的时候,她并未见到兰绣诗,如此想来,她果真是先叫老爷老太太喊道屋子里单独说话的了? 头顶,兰驿疲倦非常的声音忽的响起,“今日喊你们姊妹都来,是有件事要同你们说。” 书玉抿唇,这才抬头去看,只见上首老太太与老爷并排坐着,神色皆有些愁闷之感,坐在下首的乔氏则是一脸掩藏不住的喜色,偏她还在努力想藏着,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诗儿住进咱家,也有些日子了,以往只叫你们拿她当亲姊妹待着,如今想来若是传出去了,自是有些难听,方才我同你们母亲与老太太已经商议妥当,日后若旁人说起,你们便只说诗儿是远方亲戚家的孩子来投靠我家的,彼此之间也只称呼表妹便可。” 说罢,下头站着的叁人皆是一怔,随即各自面色纷呈。 只除了兰从显依旧事不关己的样子,书玉则一脸茫然,站在她身后的兰绣诗红肿着一双眼,拿着帕子捂着唇低低抽泣着,紧跟在后的兰画珀最是激动,开口便道:“爹爹说的可是真的?那我日后还是四姑娘了?” 话毕,乔氏当即朝着她瞪一眼,兰驿颔下胡子一抖,颇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见话已经说明白了,老太太又叮嘱了一番,不过都是些寻常的话,几人揣着各自的心思也没人听进去,一时众人又意兴阑珊的站了一会,便各自离去。 书玉脚下步子飞快,一出了屋子便几乎小跑着往院门跑去,身后跟着的青锁跑的有些气喘,二人直出了院子,书玉才停了下来,扶着身旁的一棵桃树喘了几口气。 “姑娘,咱们为何要跑的这么急?是院子里有什么紧要的事赶着办吗?” 青锁不比红翘稳重能思量,见书玉跑的额头沁出细汗来,忙扯了手帕替她擦拭。 忽的,身后只听一声哭泣,随后便听到兰画珀叫嚷的声音传出了院子。 “你又哭!方才是爹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如今又来哭什么,有本事,你去叫爹爹改了心意,那我自然要称呼你一声四姐姐的!绣诗表姐!” 兰画珀扯着嗓子,还专门将后头表姐二字加重了声调,直朝兰绣诗的心窝子里戳了一刀。 -- 第十七章夫妻争论 院门外,书玉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朝身侧一脸诧异的青锁看一眼,道:“眼下你知道,我为何要跑了吧?” 若是不跑,难免要被二人拉入战局,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这一心想要补偿私生女的兰驿兰大人,为何忽然改了性子暂且不说。 单说兰家的四个女儿,只除了去年嫁人的兰琴徵外,如今还养在兰家的叁个姑娘,其实年岁都是一般大,只在月份上,书玉比兰画珀大了叁个月,如今中间又夹着一个兰绣诗。 叁人今年皆是满十五,已到及笄之年。 姑娘们的及笄仪乔氏早在一月前就开始筹办上了,只是中间忽然冒出了一个兰绣诗叫她大大的伤心一场,也顾不得其他。 如今眼看书玉生辰在即,这兰绣诗又从名义上的嫡亲姑娘忽的成了表姑娘,叫乔氏心中欢喜非常,第二日便又重新拾起了书玉及笄的事来,且眉开眼笑,站在库房门口眼看着一抬一抬的缎子与装着头面首饰的箱子被取了出来,心中非但不心痛,反倒眉眼横飞的喊道:“将最里面那个装着我嫁妆的箱子也取出来,我好给孩子们添些贵重首饰戴!” 忽的身后曹宝坤家的急急走来,在她跟前福了福礼后,道:“太太,老爷喊您呢。” “他又喊我做什么?” 这几日,乔氏被兰驿折腾出了心病来,一听到他又来喊自己,心里头便忍不住又是一颤,生怕在兰绣诗的事儿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当下也顾不得盯着库房,只转身往自己屋子走去。 待进了屋门,便见兰驿正一脸铁青的站在当中,见她进来,吹着胡子怒瞪眼,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案几上。 “你干的好事!” “我又做什么?”乔氏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泄了杯茶来润润喉咙,只等着兰驿的后话。 兰驿愤愤的在当中转了几个圈,才伸手朝着外头一指,冷冷道:“方才是你叫开了库房,折腾出那么多东西的?” “书玉与画儿即刻便要及笄了,我这个当娘的给他们准备些东西,这老爷也要怨我?且那要请来观礼的,不少都是这京城里头有头有脸的,难不成要叫两个孩子穿的寒酸,旁人才会说你一声清廉?” “可你也不该折腾出那么多东西来,眼下才是书玉,再过两月轮到画儿,你是不是还要再折腾一遍?” “老爷当我傻的吗?两个孩子月份本就差的不远,前头老爷又才被御史台弹劾,我总不好在这个档口将孩子们的及笄礼办的过于隆重,于是便想着反正也差不了两月,索性选个当中的日子一道办了。” 乔氏淡淡的说着,末了朝身侧坐下的人瞥一眼,果真见兰驿面上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她竟然有这个主意。 随即,兰驿面上神色稍松,囫囵道:“你这个主意很好,只是也该提前与我说一声才是。” “是老爷总说不要拿后院的事来烦扰你,这事今日一早,我已经回了老太太,老太太也是同意了的。”乔氏哼一声,心中不免有些自骄。 她虽有些性子急,但到底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也是个能思量的,所以兰驿才能放心将后院都托到乔氏的手中。 当下,见兰驿赞赏的点头,乔氏心中更是有些骄傲,如今她也想明白了,不管兰驿外头养多少个,只要她是个贤惠持家的,那这主母的位子便没人能动的了。 夫妻情算的了什么,把在手里头的才是真的! 只听到身旁兰驿嗫喏一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磨叽了半晌才微微侧了身子,压低声调道:“既然夫人有此想法,那我这里另有一事,也劳烦夫人给办一办吧。” “何事?”乔氏眉头一皱,朝身旁的人瞥去。 只见兰驿唇角勾出讨好的笑来,往乔氏身旁蹭了蹭,“你也知道,诗儿今年也是十五,且她的生辰本就在书玉与画儿之间,反正夫人也要将两个孩子的及笄礼合在一处办,不如也将诗儿添进去,好歹叫她——” 话未说完,乔氏便嚯的站起身来,尖声叫道:“老爷是糊涂了吗!当日因为那个小贱人,老爷才被御史台拉去弹劾,又在年中评绩得了个差的,如今你竟还想着那个小贱人,是不是当真要因为她被掳去官职,老爷才能知悔改啊!” 原来当日兰驿忽然转性,并非是想通,而是他在外私养娼妓,还将孽种带回府的事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告到了御史台。 他情急之下,才说了兰绣诗并非是他的亲生女,只是远方来投奔的可怜亲戚,外头传的都不过是谣言,这才将此事暂时按了下来,不过上头到底也因为此事,认定他举止不端,连加斥责不说还叁年内不许他升迁。 乔氏早已恨的兰绣诗牙根发痒,如今竟还要将她填进来与两个女儿一道行及笄礼,乔氏如何肯依,只将一口唾沫星子喷了兰驿一脸不说,还直嚷的外头丫鬟仆厮纷纷侧了耳来听。 兰驿被下了面子,侧头瞥见外头的围着的人,高喝一声驱散后,冷声道:“不过就是在仪礼上填个人罢了,到时候叫她出来见见人便可,又不需你多费什么事,诗儿的一应用度我来出不得了,她本就是我的女儿,如今让她委屈做个表姑娘已是叫我心中愧疚,若是连个及笄礼都不能给她办,那我还当个什么父亲?” “老爷这会才说这种话了?早知有今日,当初你为何要在外头养那两个贱人,养了便也罢了,既然有人愿意不要脸皮的在外头做人家外室,就该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她能肖想的,如今倒好,得了便宜还来卖乖,若叫旁人家姑娘知道了,只道是肚子里头揣上一个,便能一步登天了,便是暂且做做外室小妾的,也不值当什么了!反正她肚子里头的是姑娘,正经叁媒六聘大轿子抬进来的反倒是个丫鬟老妈子,生的也不过是给人家陪绑,能随便想填便能填进来的!” ———— 首发: -- 第十八章及笄(一) 两夫妻在屋子里叫嚷半晌,最后商量出了什么结果来,却是没人知道。 只说到了书玉与兰画珀及笄这日,一大早,书玉便被红翘从床上扯了起来,按在妆台前,早有一个上了岁数的妈妈来替她上妆。 因是要行笄的,这日的妆容自然要比往日的更显隆重端方些,书玉不懂这些,只是眯着眼任凭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着,若非青锁在一旁扶着她的脑袋,只怕好几次便要睡过去了。 等上好了妆,她便由妈妈在前头领着出了望舒堂,直往二门外的走出。 二门与前院间隔的小花园里头,有乔氏特意叫人设的一处堂屋,用来做姑娘们暂歇的去处。 书玉才低着头进了园子,便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未来得及回头看,便听得兰画珀略有些兴奋的声音自后头传来。 “叁姐姐!” 书玉赶忙停下脚步,身后兰画珀果真领着几个丫鬟妈妈追了上来,原本喜好花俏的兰画珀今日穿了一件海棠色的短褂,下头罩一条淡金绣百蝶群,虽依旧俏丽,却也显得稳重许多,只头上两个圆髻上一左一右的各坠着两个串珠子簪花,走起来一摇一晃,很是娇俏。 只见兰画珀提着裙子急匆匆跑来,偏头朝书玉一瞧,瞬间眼中一亮,赞道:“叁姐姐今日好生漂亮呢!” 书玉挽唇笑了笑,抬手轻轻撩开兰画珀额头的碎发,道:“四妹妹今日也很漂亮呢。” “那是自然,咱们是亲姐妹嘛!” 兰画珀对书玉向来喜欢,说着便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一并往堂屋去。 一时间,前头锣鼓声响,虽乔氏特意将许多事项都减免不少,可到底是姑娘们的大事,总不好冷冷清清。 此刻外院里头早已经是来人众多,只除了兰驿官场上的一些同僚,其余的多是些官眷贵女们,兰家两个主人在外头正招待着客人。一时间更是热闹非凡。 忽的,只听外头一声传报,“大爷回来了!” 乔氏正同朝奉与明威将军家的女眷应酬着,闻言眼神倏地一亮,扭头便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着淡青色竹纹长衫的男子正步走了进来,一张方正的脸上星眉剑目翩翩风度,端的是望之俨然,即之也温。 老远见着乔氏,他便喊道:“母亲!” 一声呼喊差点催出乔氏的泪来,她赶忙拿手中的帕子匆匆拭去,应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赶回来的人,又喜又怪道:“都说了不必回来,这么大老远的路,也折腾的厉害。” “到底是妹妹们的正经事,我这个兄长哪有不回来的道理。” 说着,朝乔氏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又将身后的人让了出来,乔氏这才发觉自己儿子竟还带了一人回来,因不知道对方底细,只瞧着贵气逼人,便颔了颔首,唇角笑意盈盈。 “这是我好友徐旸定,他姑母是丹阳郡主,早些时候同儿子一道在庆峰书院读书,这次也随着一起回来的。” 说罢,那人上前一步,行礼笑道:“给婶婶请安了。” “这可当不得!” 乔氏赶忙扶起,偷眼细看,这才发觉眼前男子身上穿着的竟是如今京城里头最时兴贵重的软金罗,只因这缎子确实名贵,她方才竟一时没认出。 那徐旸定虽身份贵重,可却是个平易近人的,也不拘着身份,同乔氏不过几句便逗得她眉开眼笑。 这边厢正喧闹非常,兰府侧门里头却悄悄的迎了两顶青呢软轿进去,那轿子进了门便径直绕过回廊庭阁,直入了二门才停下。 一时间,抬轿子的粗壮婆子打起轿帘,恭敬道:“二姑娘,咱们到了。” 话落,一双素白柔荑从里头探出,搭在婆子胳膊上,随后钻出一个白袍束莲花冠的女道姑来。 她眼眸清冷高洁,常年修道更是眉眼不惹红尘,飘逸如天上仙。只略略扫一眼,她抬手轻挥,跟着的婆子便躬身将轿子移开。 来人,正是那清虚观中的妙云道姑,兰府的二姑娘兰棋秀。 只见她斜睨着眼前的园子,耳边听得锣鼓之声,唇角轻扯出一抹冷嘲来,转头,看向身后与她一样装扮,却是年岁稍小一些的女子,道:“妙华师妹,这府中没什么可瞧的,我带你去寻书玉。” 紧随在后的小道姑面上拘谨,只应了一声后便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却道这书玉及笄,兰棋秀爱护幼妹,忍着对兰府的厌恶也要来观礼,可这妙华却又为何跟来? 原来自当日端阳夜,妙华被破了身子后日夜愁苦,人也慢慢消瘦如柴,棋秀虽不知道其中原因,却也不愿意见师妹如此消沉下去,便想着书玉和妙华向来投缘,这次回府不妨带着妙华同行,一来让书玉开解开解她,二来也让妙华出来散心。 可她哪里知道,妙华之所以会欣然答应同行,心里头想着的,却是令一层深意。 如此暂且不说,先说兰棋秀领了妙华,由婆子领了去园子找书玉,一路上遇到不少兰家仆从与官员女眷,众人皆是不识得她,可见她如此卓然出尘风姿,竟是人人赞叹不已。 彼时书玉正坐在堂屋中,身旁坐了一个身着暗红长裙的妙龄女子,这妙龄女子举态飒爽,并非寻常闺秀模样。 兰棋秀进门的时候,正听得她笑道:“我家那个大掌柜还道我是姑娘,想着要在气势上先压住了我,被我一马鞭甩到他头上,自此恭恭敬敬,递上来的账本子再没有一处错漏的!” “这种趋炎附势之辈,就该这么教训她!” 书玉捏了拳,同身侧姑娘同仇敌忾,一抬头却见门口正笑盈盈的站了二人,她怔了怔,当即起身奔了过去,一把抱住当先一人的腰身,抽噎到:“二姐姐,你怎么肯回来了?” “还不是来瞧瞧我的好妹妹是如何长成大姑娘的?”兰棋秀笑着揉了揉书玉头上的小髻。 闻言,书玉心中一暖,退开来朝棋秀又看一眼,转头见站在一旁的妙华,鼻子一酸,上前去握住了妙华的手,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妙华亦如是,二人手掌紧握,传递出只有彼此才懂的欣慰与酸楚。 身后,红妆女子眼眸闪着晶亮的光,直勾勾的盯着棋秀,道:“原来兰府还有如此个妙人儿,可惜就是修了道,不然若是嫁到我们秦家,做我嫂子,岂不是好?” 棋秀看过去,唇角扯出一抹笑来,“原来这便是书玉常提起的秦家妹妹,名叫金罗的吧。” “嗐,如此俗气的名字,说来羞人。”秦金罗一摆手,上前绕着棋秀两圈,越看越是啧啧,心里头直想着这么个标致的姑娘,怎么就是做不了自己的嫂子呢? 众人正笑闹,外头曹宝坤家的打了帘子进来,笑呵呵道:“姑娘该起身了,外头已是准备妥当了。” 话落,棋秀赶忙推着书玉道:“你快去,我领了妙华在外头观礼。”顿了顿,转头去看秦金罗,“秦家妹妹可要同我一道?” “那可不行,她还要给我捧匣子呢!” 正走到门口的书玉赶忙回头过来,轻喊一句。 原来女子及笄,除却双亲主宾外,最要紧的便是那捧着装簪笄匣子的姑娘,论常理,这人定是要同自己亲密的朋友才可。 这秦金罗与书玉自幼一起长大,幼年更是同在女塾谢先生门下开蒙,脾性很是相投,半月前书玉便托了金罗来给自己捧匣子。 -- 第十九章及笄(二) 一时间又是人头晃晃,被曹宝坤家的领着出了园子,到前头主屋里的时候,那主屋里里外外台前阶下的已经围了好几层的人。 书玉只听得跟在身侧的红翘轻声提醒着,何时该跪,何时该开口,随后便觉着头上一重。 身侧的红翘低声道:“姑娘,该行礼了。” 书玉赶忙在绣垫上磕了头,便听到头顶一个慈和的声音乐呵呵道:“好了,这簪子一上头,叁位姑娘日后便是大姑娘了。” 叁位?书玉关键时候听得这个数字,眼角余光朝旁一瞥,果真见身侧竟除了兰画珀之外,还跪了兰绣诗。 至于兰绣诗到底是何时出来的,她却是全然不知,只瞅着兰画珀交迭在绣团上的一双手捏紧了拳,若非身前身后围满了人,只怕她便要冲上去扯烂那兰绣诗才盘好的发髻了。 上头的乔氏面色不虞,冷冷淡淡的又叮嘱几句后,才叫人扶了叁个姑娘下去换衣裳。 待叁人一走,那受邀任主宾的镇国将军家老夫人便牵了乔氏的手,笑道:“兰夫人好福气,这叁个姑娘都是各顶各儿的貌美呢,便是模样身段,那满京打眼去瞧,也是没几个能比得上的,就是不知道谁家的小子好福气了。” 乔氏笑道:“老夫人哪里的话,我们家这两个都是粗鄙的,比不得旁人家的呢。” “哦对了,我早先听闻你们家接济了一个表姑娘,这一整日的也没见着。” “方才中间的那个可不就是?”乔氏面上神色未变,挑了眉笑道。 老夫人恍然大悟般拍了拍乔氏的手,“倒是难为你了,还得收拾起这个摊子来。” 顿了顿,老夫人又往乔氏跟前凑去,低声道:“今日见了你家的两个姑娘,正巧应了我心中的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不知道老夫人说的,是何事?” “你可曾听过那个今年刚承袭了定远侯爵位的小侯爷,命叫宁修淮的……” 小园中,书玉正被红翘搀着回了堂屋,方才又是跪又是行礼,眼下她双腿有些发麻,才一坐下,便见青锁捧了一套衣裳进来。 “姑娘,这是你要换的衣裳,方才曹妈妈吩咐了,要您赶紧换上,外头还有客要见呢。” 话音才落,隔壁便传来一阵吵闹。 书玉揉了揉额头,想也知道定然是画珀又去找兰绣诗晦气了,不过分明是两人的及笄礼,临了忽的插了一个兰绣诗进来,书玉虽不觉得有什么,但也难免想,父亲到底还是更偏疼这个会示软卖乖的兰绣诗吧。 这头兰家叁个姑娘各有心事,而那外头宴宾处,一身道袍的妙华却是怔在原地,惊诧的双眸紧盯着一个背影,半晌,眼中忽的流出两道泪来。 身旁坐着的兰棋秀见她忽的神情恍惚,忙问道:“你怎么了?可是不习惯这么多人,要不我寻个房间,让你先去休息?” 妙华眸光只紧随着那个同兰家大爷站在一处的挺直背影,竟不曾听到兰棋秀的话,身旁的人见她依旧恍惚,也不再犹豫,抬手招来了一旁伺候的旧仆,低声说了几句。 那丫鬟福了福身,便搀了妙华起身来,往后院走去。 妙华一路如踩在云上,脑袋一会儿沉一会儿漂浮,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丫鬟领着进了月门。 她赶忙道:“不敢劳烦姑娘,你给我指个路,我自行过去便好。” 那丫鬟本就负责前厅侍应,心中正担心着自己离了职,万一被抓着了怎么办,耳中听得妙华这么一说,当即便眉眼笑开,伸手朝着一丛紫薇花后一指,道:“过了那边那个廊桥,再走个几步姑娘便能看着一排厢房,正是供女客暂歇的地方。” 妙华忙应了一声,望着那丫鬟离去后,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身却是没有往厢房去,反倒沿路返回,双眼还时不时朝周围张望一圈,似是在寻着什么人,可今日兰府正忙,仆妇小厮也几乎都在前厅,后院本就没什么人,况她本就不认识路,走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竟是迷路了。 妙华心中一急,懊恼自己不该乱跑,如今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 正担心着,忽的听到有声音自假山后传来,她眼中一喜,紧走几步过去想着要问路。 可还未到跟前,便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你是跟大哥哥一起来的,我方才在前头见过你。” “我也见过你,虽说换了身衣裳,倒是比方才那小丫头的样子好看多了。” 妙华脚下一顿,赶忙躲到假山后,耳中听到那女子又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若我以后想寻你了,又该去什么地方?” “你一个姑娘家的,可知道跟男人打听这个,是意味着什么吗?” 那女子似乎被气着了,跺了跺脚后,嚷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是知道的!你,你才是别装作不知道!你等着,我定要寻到你!” 说罢,妙华便听得有脚步声响起,她赶忙将身子往假山洞中缩了缩,不叫人发觉,待脚步声跑远后,才长出一口气,正要离去,却忽的听得男子笑了一声,低低道:“欠操的小骚货。” 只一声,妙华脑中轰然炸开来。 难怪她方才便听得这个声音这么熟悉,便是她死了,也绝不会认错这个声音。 是他!竟当真是他! 妙华震颤不已,听到男子脚步声响起,想是要离开,她咬着下唇,冲了出去。 “你站住!” 高喊一声,眼前高挺的男子忽的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含笑的桃花眼上挑着朝后望来,玉树临风怎样一副绝然风姿。 只一眼,妙华双腿一软,靠在了假山上,眼前男子俊逸非凡的脸与那夜月色之下的人重合在一起,她,不会认错。 当夜,那个奸污了她的男子自认有权有势,便是被认出了也没什么,后头便自行摘了面罩,被妙华瞧了个正着。 方才在宴席上一闪而过,她只当自己看错了,如今这人就这般站在眼前,她便再也骗不了自己。 这个男子,当真让她再瞧见了。 可一时间,她却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感慨,便是眼前这个风姿卓绝的男子毁了自己的清白,可也正是这个男子,在那日下山时候,被她牵错了手后,仍笑盈盈的望着她。 都是他,让她一见倾心的人是他,让她痛苦万分的人也是他! 书玉只以为她会如此虐待自己,只是心中痛恨,可她哪里知道,那夜自她看到摘掉面纱后的脸,便早已心中爱恨交杂,以至于日日寝食难安,无法忘却。 “姑娘,你叫我?” 立在假山外的徐旸定轻裘缓带,惯常勾着唇角笑问,心中却有些疑惑,只觉着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不过,如此一个姿色尚可的小道姑,倒是很合他的胃口,没想到来凑个热闹局,倒是让他找出些趣味来。 妙华不知他心中想法,眼中泪珠翻滚,忍不住便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公子,端阳那日,你……你可曾去过清虚观下,并州河上?” “端阳?”徐旸定摸了摸下颌,半晌忽的眼中一亮,随即轻笑了声,再抬眸,眼中竟再无方才的矜贵疏离。 “原来,竟是你这个小道姑。” ———— 镇国将军老夫人:快点告诉我,你家那个私生女是谁,我说亲的时候好能成功避开她! 9点更第叁章,今天一定吃肉成功! 提醒各位看官:这一章要结合第二章来看,注意两个男人的姓氏~ -- 第二十章含足(H) ⒫ǒ⑱.āsiā 却说端阳那日,徐旸定与人约了同游清虚观,却是因平日里素来放浪与人结了仇,那日更是被人跟踪下了药,只想着照徐旸定的脾气,若是中了媚药也定然不会忍耐,决计是会随便寻个女子解决了事。 那寻常家的女子定然会恼怒羞愤,若是到时候再惹出一个半个的人命来,这徐旸定身上背了人命官司,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难以开罪。 可那存心要找徐旸定麻烦的人千算万算,却算错了被徐旸定拉来泄欲的,并非是寻常人家的清白闺女,竟是个早对他倾心的道姑。 更不曾想到,那抢了书玉的也并非是如徐旸定之流的纨绔子弟,竟是尚有一线良心理智的人。 如此一来,道姑心中爱恨交杂自然不会报官或寻死,那未被破了身的书玉也当然不会到处嚷嚷。 此事,竟是如此被轻飘飘掩下了。 可这徐旸定虽纨绔放荡,到底还是有些良心,想着好歹送些钱财去给小娘子。 且那日尝过了小娘子的滋味,如此紧致逼仄竟是他之前睡过如此多的女子,都不曾有过的名器,心中暗自上了心思,不仅想着派人去寻,还琢磨着若是对方愿意,他便是养了置在外头当个外室,也是未尝不可。 不曾想,他派去的人却是再也寻不到,如今兜兜转转,却是叫他在兰府的后院遇上了,不仅如此,对方竟还是个如此娇滴滴的小道姑! 岂不是天赐之缘? 如此想着,徐旸定也不再隐藏,几步上去握住了妙华的手腕,压着她往假山上一推,急急到:“你这个可怜见儿的,当日我派了那么多人去寻你,你竟是躲在了这里,可叫我好找啊。” “你,你去寻过我?”妙华睁着泪湿的眼,一开口已是满腹委屈。 徐旸定轻叹一声,抬手用指腹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低声道:“难不成,你还真当我是那薄情寡性的?那日迫于无奈,我……我强要你了,可待第二日我便立刻派了人去找,只想着不能叫你受了委屈,你身子给了我便是我的人了,我得好好安置你,可上天无眼,竟是让我再也找不到了。” 在花丛中打滚纵横这么多年的徐旸定,只一眼便早已看出妙华的心思,他那张嘴在女人跟前更是无人可及,几句话下来,已是叫妙华心软如泥,轻轻的靠在了他身上。 见怀中小道姑已经对他放下戒心,徐旸定唇角轻扯,轻轻搂抱着她的腰,摩挲一番后,想着那夜的肆意放浪,下身隐隐有些发胀,心中一动,将唇凑到妙华耳畔,轻轻舔舐一下,柔声道:“我如此想你,你就当真一点都不想我吗?” “没有,我……我怎么能不想着你……” 妙华被舔的双腿一软,早已经羞红了半边脸,轻易便被勾出了心思。 “既想我,那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这一次,我可再不能叫你逃了。” 说罢,徐旸定轻搂着妙华的腰,探头出去见外面无人,便将怀中软如泥的人打横抱起,疾步往后头的厢房去。 幸亏方才兰从检领着他来过,否则眼下他还真一时无法找到私密之地。 如此想来,果真是天意啊! 徐旸定心中急切,脚下步子便有些凌乱,推门进屋的时候被门槛一绊,险些跌倒。 只听得哎呦一声,却是妙华的脚撞上了桌子。 “我的宝贝儿,可是把你撞疼了?” 将妙华放在床上,徐旸定猴急的关了门,转身疾步走来,半蹲在地上便一把抱住了妙华的脚,仰头柔声问道。 见他如此担心自己,妙华心中又是一暖,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想要将脚从徐旸定手中抽出。 徐旸定却使了使劲不叫她抽出,嘴里头只说着很是担心的话,手下却快速的将妙华的鞋袜一脱,丢在地上。 便见五指圆润如玉,许是从未被生人瞧见过,正羞涩的弯了回去,白嫩的脚背微微拱起,连着纤细足踝,双指可圈。 徐旸定本就欲望上头,见被自己握在掌心的一双玉足如此娇嫩,双眼一红,忍不住拖着手往上一举,张嘴便含了进去。 “啊!” 妙华轻叫一声,哪里想到过二人才光明正大的初次见面,她便被如此对待,一时间便开始挣扎起来。 可半跪在地上的人哪里容她,闭着眼伸着舌尖儿,将那圆润的脚趾一粒一粒含在嘴里头舔弄一番,脸上神情甚是陶醉。 妙华初还挣扎,可不过几次便软在床上,只能张着嘴大口喘气,这副身子早已拜服在徐旸定的口舌技巧之下。 见美人已经服软,徐旸定轻笑一声,松了手上了床,拽着她的双腿一坐一右夹在身子两边,随后一手拖起她的屁股,一手拽住裤头往下一扯。 妙华只觉着下身一凉,低头去看,光洁双腿上已经挂上了绸裤,可那绘着阴阳八卦的道袍却依旧整齐的穿在身上。 见她面露疑惑,徐旸定抬手在她圆润的臀上摸了一把,笑道:“不急着脱衣裳,我瞧你穿着这身道袍倒是好看,咱们就先这么着慢慢来,反正时辰还早,上次对你太过粗鲁,这次我可要好好补偿回来。” 温言软语一出,妙华哪有不依的,只羞涩的嗯了一声,便躺了回去,任凭徐旸定作为。 这徐旸定话虽说的好,不过是他想着睡道姑总比睡一个普通姑娘要有趣些,若是脱了这身衣裳,那妙华与旁的女子便也没什不同了。 如此想着,徐旸定便心中暗爽不已,伸手顺着妙华腰腹往上一摸,并未解开道袍衣带,手指却已经滑入衣襟中,握着一团浑圆揉了揉,又捉住顶端挺翘的肉珠捏了把。 到底觉着还是差了些意思,便扯了衣襟,将道袍散开,露出里头的月白色裹肚儿来。 只见那下头两团椒乳早已将裹肚儿撑起,圆滴滴红挺挺的两个乳尖正顶在裹肚儿上绣着的两株绿藕当中,恍若其心一莲子,叫人见了便觉心痒。 徐旸定更是喉头上下一滚,低头隔着裹肚儿便含了上去,左右轻摇,含糊道:“你这小浪蹄子,在道观里头还不安分,穿的如此骚浪的想给谁看?” ———— 事实证明,凡是一来就对你甜言蜜语,不仅把自己干的错事撇干净,还能顺势扳回局面的,多数是渣男。 除大姐夫外,本文第二渣男正式登场! 今天叁更,明天休息~ -- 第二十一章撞破 妙华仰着脖子,半边身子靠在床头,耳边听得徐旸定胡言乱语,轻咬着下唇只嗯嗯哼哼的说不成话,半晌才红着脸道:“我并非骚浪,只是……只是日日想着公子……” 那徐旸定也不过是嘴上浑说,原不想着被他拿捏在手里的小道姑真能应和。 耳中听得小道姑含羞带怯的说想着他,徐旸定心中一喜,直想着果真是个好人物儿,竟落到了他手里了! “好孩子,你想着我,我又何尝不是日日想着你?便是下头这根叫你销魂的东西,也因为日日入不到你那穴儿里头发疼呢。” 徐旸定一颗心如坠春水,松了手爬上床去,抱着妙华的身子一边迎凑上去啃咬,一边胡乱说道。 不多时,二人身上的衣裳便落了一地,只见铺着湛青褥子的床榻上,两条肉身紧密交迭,一个腰身精壮前耸后进,一个莲足高翘吟哦浪叫。 先不说二人久别重逢,如何床榻轻摇红被高卧。 那园子里头,却已经是乱成一锅粥。 原来姑娘们从前厅回来,按理是要换了衣裳再去见客的,可偏生那曹宝坤家的来叫的时候,四姑娘兰画珀却忽然失了踪迹。 曹宝坤家的面色发虚发冷,握拳跺脚没了主意,想支使了丫头婆子去寻,可这样的日子若是叫外人知道自家姑娘忽的没了,岂不叫人看笑话。 正着急着没办法,却见门口帘子被挑起,红翘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换了一身湘妃色长衫,外头罩鹅黄绣翠鸟吉祥花短比甲的书玉。 曹宝坤家的才一抬头,见书玉立在那里身形窈窕如细柳扶风,头上松松挽着堕马髻,上头除了方才镇国将军家老夫人亲手簪上的一根镶红宝石滴翠白玉簪之外,只插了一支白玛瑙石的钗子,既清雅秀智,又不珠翠满头的俗气。 书玉只朝屋内瞥了一眼,见曹宝坤家的盯着自己瞧,便勾着唇问道:“方才我听青桔过来,说四妹妹找不着了?” 曹宝坤家的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方才老奴都找过了,都没见着人影,可不是四姑娘贪玩,趁乱跑出去了吧!” “你胡说什么?”书玉眉峰一蹙,声音顿时冷了几分,“这种话也敢乱说,若是叫母亲听见了,你也不怕被撵出去。” “是老奴说错了!” “行了,你叫信得过的先去二门那里守着,瞅着若过个一盏茶的时辰还是没找着人,便去前厅悄悄回禀了母亲,若到时候画儿寻到了,此事便揭过去,别让旁的人知道,便是父亲母亲也不必告诉。” “都听叁姑娘的。” 曹宝坤家的知道书玉性子,当下也不多话,领了人便去办事。书玉则是带了红翘与青锁,与兰画珀身边的两个大丫头一道再去寻人。 说是寻人,书玉却径直领着几个丫头往前院专门给宾客们休息的厢房中去。 若是曹宝坤家的已经寻过了,那便只剩这处了。 几人一行绕过园子回廊,又穿过假山亭子,还未走近厢房,便见前头兰画珀铁青着脸,正扯着假山旁花丛里头的一株蔷薇似在同谁怄气。 听得身后脚步声,兰画珀手上动作一听,满目喜色道:“就知道你会来寻我的!” 转头过去,却见书玉同几个丫头正立在那里,当即便面色一僵,转头过去继续揪扯着那可怜的蔷薇。 书玉玲珑心窍,听兰画珀话里的意思,又见她方才双目又喜又羞,也猜到了几分,心中微叹一声后,摆了摆手,自行上前去,扯住兰画珀的袖子,低声道:“你还在这里发脾气,前头一群人找你都要找疯魔了。” “他们找我做什么,我一个都不想见!”兰画珀咬着下唇,带着哭腔道。 “难道,你真的谁都不想见?”书玉笑了笑,“方才在前厅,我可是瞧见好些俊俏的公子,这会儿他们应当还在前头呢,你若不想见便算了,我自己去瞧!” “哎呀,你不知羞!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兰画珀面上一喜,嗔骂一声后,扭头便朝前厅跑去。 见她这般急切的样子,书玉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何种想法,只是抬手招了青桔与红纹来,叫她们这次定要好好看住了兰画珀,这才沉吟一声,领了红翘与青锁往回走。 那兰画珀跑的飞快,两个丫头紧跟在后头,不多时便都瞧不见踪迹。 书玉只缓缓走着,等绕过假山的时候,忽的瞥见一个青色背影正从假山后闪了出来,朝着厢房疾步走去。 她脚下步子一顿,随即赶忙扯着身旁两个丫头藏入假山内,眼见着那人推开一间屋子走了进去。 身旁的青锁忽的喊道:“呀,那不是亲家的二哥儿吗?” 红翘忙捂住青锁的嘴,低声道:“那厢房本就是待客用的,王家二哥儿来休息一番,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被捂了嘴的青锁瞪着眼,她又没说王家二哥儿不该来这里,大惊小怪的才不是她呢! 忽的眼角一瞥,却见一道藕荷色背影从回廊闪出,青锁眼明心快,呜呜几声,伸手指向那道身影。 “是大姑娘?她怎的——” 这次却是红翘低叫出声,说到后头却没了话,只瞪着眼怔怔的望着那背影推开门,进了方才王家二哥儿才进去的屋子。 一直默不作声的书玉,脸色发白,死死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待那屋门关上,她猛地踏出假山,疾步朝着那紧闭上的屋子走去。 身后红翘见情形不对,赶忙上去扯住书玉的袖子,低低哀求到:“好姑娘,你千万不能去瞧!那里头的事儿,不是你该瞧的!” “这满府的人,哪个不是表面富贵堂皇,以为人人都遮掩着便是什么事都没了吗?为何我不能去瞧?既做下了,又何必怕人瞧见?” “姑娘,那可是大姑娘啊!” 红翘死死扯住书玉胳膊,手指节都几乎发白。 书玉猛地顿住步子,低头去瞧跪在地上的红翘,半晌忽的冷嘲一声,终是转身离去了。 屋子内。 王文拱正坐在太师椅上,双眸紧盯着门,见兰琴徵推门进来,这才心中长舒一口气,起身扶了兰琴徵的胳膊,让她小心的坐在窗前软塌上。 兰琴徵却僵着身子,似乎并不习惯王文拱如此亲昵的触碰,等坐回榻上后,便即刻收回胳膊,将头别了过去,并不去看半跪在脚边的人。 “方才席上,我见你脸色发白,可是又疼了?”王文拱心知嫂子难过心头伦理大关,却也只是装作不知道,如往常般柔声问着。 见兰琴徵轻轻颔首,他当即从袖袋中摸出药瓶来,扯掉上头堵着的布头,道:“我带了药,你先躺下,我替你上药。” 闻言,兰琴徵身子忽的一抖,下意识便扯紧了衣襟,分明想拒绝,可一想到自己是自愿随着他来的,既已经来了,又到底在扭捏个什么。 身子,不是早就已经被他看过了吗? 如此想着,手下动作一松,便觉有双微凉的手探入裙下,扯住她的裤头往下褪。 而那脱着她裤子的人,正跪在脚踏上,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丝毫神情,可眼底却分明柔的快要溺出水来。 ———— 首发:yàοɡцοsんц.cοм -- 第二十二章流水儿了(H) 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兰琴徵脸颊腾的一红,攥着拳扭过头去,却还是微起了身子,好叫那已经褪到粉臀的裤头能顺利被扯下来。 见兰琴徵这般动作,王文拱心中早已欢喜开来,手下动作更是迅速,一手扶着兰琴徵丰腴白皙的大腿,一手扯住裤头便拽了下来,随后更是连着绣鞋一道丢在了地上。 兰琴徵瞬间便觉身下一股凉风嗖嗖,下意识转过头来,却见王文拱正仰着头看她,二人视线一撞,兰琴徵哪里能承受的住,咬了唇低下头,低声道:“小叔,别看……别看了……” “好,都听嫂嫂的。”王文拱淡笑了声,又道:“只是这般坐着,我如何能帮嫂嫂上药,还是躺下吧。” “就……就这么着便行……”兰琴徵嗫喏的说着,就是不肯躺下,好似生怕这跟前的男子会趁机爬到自己身上来。 王文拱心知她心中想法,却不点破,只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随即却是双手握住她大腿,道:“既如此,嫂嫂便将腿分开些,我好伸手进去。” 兰琴徵素来性子娴静乖顺,可骨子里却也执拗的很,眼下心里头正矛盾着,一双腿也下意识并的死紧,王文拱不愿对她用强,只好言哄劝着,半晌后才见被他握在手中的双腿开了一条缝,王文拱眼明手快将手插了进去,不叫它再闭合了。 那早已经裹了清凉药膏子的食指顺着她腿间缝隙往穴口一放,还未深入,兰琴徵便觉幽闭的穴口有凉风丝丝透透的渗入,原先火辣辣生疼的穴口下意识一缩,忍不住便舒服的哼出声来。 而跪在下头的王文拱见时机成熟,也不再磨蹭,一手掐着她腿根往旁边一推,早已经软了身子的兰琴徵便顺从的分开了腿,甚至还垫着脚踩在榻上,将下身大敞开来,露出当中颤巍巍的花心。 见她如此顺从,王文拱心头又是一喜,忙低头去瞧,只一眼,眼底顿时便氲出阴沉来。 只见那被剃了毛的小穴粉嫩娇柔,可紧闭着的穴口周遭有道道撕裂的痕迹,虽因上了半月的药膏,那被撕裂处多数已经愈合,可紧贴着阴核地方的一处却仍有血迹淌出来,显然是当初被伤的极深。 “小叔?” 兰琴徵只觉王文拱盯着自己,以为是他起了什么心思,试探着喊一声后,便又要将腿闭起来。 王文拱自然不依,因想起她是如何被伤成这样的,心里又恨又嫉,掐着她腿根的力道猛地一重,另一只抹了药膏的手指顺着小穴缝隙落在那伤口上,轻柔的抹了上去,又将其他几处伤口也细细的抹了药。 兰琴徵扭着头,只感觉到那微凉的手指在自己的秘处左摸右揉,想要推开,可心底里却又眷恋指尖带给自己的舒爽。 待手指离了下身,兰琴徵才低着头,因之前来替她看病的太医说过,上了药后需得静待半个时辰,好叫药效能融进伤口中去,因此她也不能合上腿。 因并非在王家,王文拱也无处可避开,两人就这般对着,一个敞着腿坐在软塌上,一个坐在脚踏上,那露出的小穴时不时还能感觉到男子温热的呼吸喷洒进来,穴里头忍不住便有黏液渗出。 二人正僵着,忽的隔壁屋子里头一阵撞击声传来,王文拱猛地转过头去,惯常温润的眼眸中透出几分阴狠与警惕来。 却听得有女子声音道:“你轻些,不是才泄了一次——” 随即便是男子粗喘中夹杂着兴奋的声响,“一次可怎么能满足的了你?你是忘了方才怎么哭着求我插进去的?你这肉穴可比你上边这张小嘴儿老实,知道吐了水儿让我入进去。” 随即又是一阵声响,又听得女子一声高亢的浪叫,然后那声音忽的婉转而下,又化作低低的呻吟。 便听到男子笑道:“瞧瞧,下头都这么湿了,你自己来摸摸,我这两根手指插进去尚且空余,若是再操几次,只怕我这驴大的东西都满足不了你了?” “我下头哪有那么空,还不是叫你弄的,若不是你连着弄我两次,我可不还是紧巴巴的。” 王文拱初还怕是有人发觉了自己,耳中听见那隔了一堵墙的屋子里头淫声浪语,便知道了不过也是一对趁机来玩耍的鸳鸯而已。 心中一松,转头过去想安慰兰琴徵几句。 待他回过头去,这才发觉那敞着腿坐在榻上的人儿红晕飞起,轻咬着唇正将头转了过来瞧着他,一双杏眼春波荡漾。 王文拱心中倏地一跳,直勾勾盯着眼前满目春情的嫂子,眼角余光朝她身下一瞟,随即眸光一怔。 原来方才他手指擦药的时候,兰琴徵便已经淫水横流,不过是她强自忍耐住了,如今听得耳边如此活色生香的骚乱话语,便是有心想忍,可早已经情动的身子又如何能忍耐的住。 莫说是两腿之间,便是那粉臀下垫着的绒呢垫子也早已被她穴儿里头流出的水浸湿了一大片,若非那料子吸水,只怕淫水便要落到地上了。 察觉王文拱视线落在自己下身,兰琴徵瞬间明白自己已被人看破,也顾不得什么医嘱,忙闭了腿要起来。 “琴儿——” 可还未等她闭起双腿,王文拱早已一跃而起,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手插入腿间挡住她的动作。 一声呼唤更是情深意切,既欣喜又懊悔。 “你快些放开我!” 兰琴徵浑身一颤,当即便挣扎起来。 原来之前在王家,王文拱握着药瓶只不给她,兰琴徵知道自己伤势严重便也只能依了他的意思,让他亲自上药,原本以为王文拱人面兽心想要奸污自己,可这半月以来,他每次只上完了药便走,言语之中也礼敬有加,除了上药时候从不愈矩。 如眼下这般深情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又强硬的将她抱在怀里也是头一次,兰琴徵如何不怕。 “琴儿。”王文拱难以掩饰心中的惊喜,他以为兰琴徵对他是无意的,否则以往每次他如此暧昧的触碰,为何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如今他才发觉,哪里是她对他没有意,只是她掩饰的太好,每次都不曾让他发觉罢了。 若非她心里头有他,这身子又为何会动情,这穴儿里头又为何会流出淫水来? “琴儿,你心里是有我的,是吗?”王文拱急切的想要从她嘴里头听出话来,手臂紧紧箍着怀中的人,将唇贴在她耳边,继续问道:“因为你心里有我,所以你也会动情,也会因我而流出水儿来,你是想要我的,并非是我一人自作多情,是吗?” “没有!没有!我心里才没有你!”兰琴徵尖叫一声,拼命推拒着身前的精壮胸膛。 “如果没有,那你为何会流水?为何会脸红,又为何会偷偷的看我?” 王文拱也动了气,他不明白既然二人彼此有情,她又为何不愿承认? “我……我何时流水儿了,你胡说什么?” 王文拱被兰琴徵气的笑了出来,伸手朝她两腿中间摸了一把,又将指尖凑到兰琴徵眼前,两指并拢又伸开,指尖之中一条黏腻透明的液体被拉出一条长长的丝来。 “你若没有流水儿,那这是什么?”王文拱冷笑一声,心里头气她口不对心,见兰琴徵不说话,将抹了黏液的指尖往她挺翘鼻头上一抹,冷声道:“好好闻闻,这是不是你穴儿里头流出来的东西,若再不认,我便继续往你身上抹,我倒要瞧瞧,你能嘴硬到几时!” 闻言,兰琴徵左躲右闪,王文拱这次也不妥协,朝她光裸的粉臀上拍了一掌,提着她的腰身往自己怀中一按,早已黏腻不堪的花心瞬间便抵上了翘起的肉棍。 这下,兰琴徵倒是不敢再动了,甚至伸手紧紧地抱住了王文拱的脖子,生怕自己早已敞开一个小口的肉穴将那肉棍撞了进去。 这头二人正置气,自然不曾发觉隔壁方才还淫声浪语的人早已没了动静,待二人都安静下来,忽的有声音传入耳中。 “隔壁兄台怎的如此不知情趣,这女子穴儿里头流了水,那便是想要肉棍子操了,你偏还要问,你叫人家姑娘家家如何开的了口,只消扯了裤子脱了裹肚儿,直接操进去便得了。” 那声音顿了顿,又道:“方才听兄台意思,想必是已经脱了人家姑娘裤子了,既如此那你还装什么君子,我可没听说柳下惠曾脱了裤子也不入其中,若是君子便当对心上人以礼相待不碰她分毫,若是小人,要上便上,你这不左不右,端的是虚伪,倒是招惹的人家姑娘不上不下,若是那穴儿里头发痒,你却还要装腔作势,小心回头她便找旁的人来解痒了,到时候才叫你悔恨呢!” 这头王文拱与兰琴徵二人被说了一愣一愣,待反应过来,兰琴徵早红了脸,王文拱亦是抿了抿唇,想着是否自己当真是会错了意。 难不成,琴儿真是喜欢他用做的? ———— 追更:yàοɡцοsんц.cοм(yaoguoshu.com) -- 第二十三章(微H) ⓟǒ⑱.āsiā 兰琴徵见王文拱沉着脸,向来机警的人顷刻便察觉了他的心思,忙扭着身子低声道:“你莫要听人胡说,我真没有。” “当真没有?”王文拱垂首,如水眸光只盯着兰琴徵的侧脸,说话间,双唇更是摩挲着她的鬓角。 兰琴徵僵在他身上不敢再动,只急急到:“当真!” “既如此——”王文拱顿了顿,忽的朝她脸上轻啄一下,本就在她腿间的手将被淫液打湿的肉瓣往两旁一扯,趁身上人不留神一指便插了进去。 “哎呀!”兰琴徵蜜穴陡然被插入,激的差点从他身上跃起,王文拱早有预料,伸手按住她的肩头,指尖在紧致的甬道内抽插一番后,低声笑道:“既如此,那我便要亲自试试,嫂嫂是否当真不曾动情。” 话虽说的厉害,可王文拱到底念着她身子未好,手下动作极尽温柔,又伸了舌头在她细嫩的脖颈上舔舐一番。 兰琴徵本就情难自已,不过推拒一番便在他怀中软了身子,任由那根肆意动作的指尖在自己蜜穴内抽插慢捻,口中更是哎哎哼哼的淫叫不止,不多时便头抵着王文拱的肩,身子拱起老高,蹬着足尖儿泄了出来。 因到底不是在自家,王文拱只叫兰琴徵舒爽一回便不再纠缠,揉着她的后背等她缓过神来,便起身亲自替她穿了裤子与绣鞋,搀着她站起身,温言软语几句后先行开了门离去,只叫兰琴徵稍后再出来。 待他才一踏出门槛,便听得隔壁屋子吱呀一声,因方才听见隔壁男子的声音,他只觉得熟悉,如今听得人要出来,下意识转头去看。 便瞧见锦袍玉带的人正搂着一个年轻道姑,那人剑眉星目贵气无匹,可不正是丹阳郡主的外甥,眼见便要袭忠勇伯爵位的徐旸定? 当下,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踅摸出一丝趣味来,却又心照不宣的各自离去,只当从未见过。 却说前厅之中,及笄礼后男宾便被引着去了会客的绿竹轩中等着夜间开席,女宾则一道去园子里头赏花攀谈。 乔氏今日心情格外的好,尤其是在没有瞧见兰绣诗的时候,方才两个姑娘只在行礼的时候露了一面,除了镇国公家的老夫人,便连那二叁品大员家的女眷也来询问打听,且个个都说她将姑娘教养的好,规矩仪礼没一处错漏的,又是养的如花样貌,直夸的叫乔氏合不住嘴。 等曹宝坤家的领了书玉与兰画珀出来,众女眷又都围了上来,一会儿捏捏两个姑娘的脸,一会儿询问些喜好日常。 可众人却又好似说好了般,偏偏将一同出来的兰绣诗落在一旁无人搭理。 书玉虽良善,但也并非滥愚之人,见兰绣诗颇为尴尬的站在一旁快要哭出来,心中只叹她落到如此地步,半是命运不济,半是咎由自取,也并未多做理会。 一旁的兰画珀却喜笑颜开,她本就明媚大方,虽时常任性撒脾气,但也都是小女儿之态,于人前从未有不当之举,如今见着兰绣诗折腾许久却依旧在旁人眼中不得脸面,自然更加开心,脸上笑意浓浓如叁月朝阳,叫人瞧见便心中敞亮,一时间又得了许多的夸奖。 待送走了宾客,乔氏早已在心中将女婿人选列出一长串的名单来,到了晚间兰驿回来,便忙不迭的同他说今日有谁向她探了口风。 兰驿正心情舒畅,两个女儿得脸他这个做父亲自然面上有光,夫妻二人盘腿坐在床上,一应说了半晌。 忽的,兰驿将头凑了过去,问道:“你说了这半天,怎么都是书玉与画儿的,今日来了那么多女眷,就没一个瞧上诗儿的?” 乔氏正说在兴头上,被他猛一打断,脸上即刻便有些不好看,但到底还是耐着性子说道:“那没人瞧的上她,我能怎么办?老爷念着她是女儿,硬是要插了进来与两个孩子一道行礼,我也依了。老爷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可告诉你吧,你那诗儿若放在外头平常人家,许是能找个相貌品性皆不错的举人秀才,可放在咱们家,她可不够看了!若论相貌德行,她可及得书玉一半?若论派头性子,她又及得画儿一半?老爷以为是我私心夸口,今日这些女眷可给我做了证了!她们瞧不上你那诗儿,难不成还是我指使的?” 说着,乔氏冷哼一声,端了手边高凳上的茶来润了润嗓子,转头见兰驿正沉着脸,她眸光一转,将茶盏送到兰驿唇边,柔声道:“之前我不许接她进来,老爷只道是我容不下她,如今我可要同老爷说说心里话了,当日我确实瞧她不上,可她到底是老爷骨肉,我这做主母的如何能真看着不管?不叫她进府,怕的就是今日这局面发生。诗儿自小便在外头长大,从未学过这些官宦家里头的规矩仪礼,在外头便没什么,若真成了官眷,她如何能入的了旁人的眼?索性还不如就当是咱家的亲戚,在外头好好养着,到年纪了给她寻一门相当的亲事,咱们于钱财上多贴补一些便足够了。如今倒好,人是进来了,可却是顶着表姑娘的名头,外头又风言风语,好人家如何肯要她。老爷虽为官,可也还未到能给一个表姑娘撑脸面的地步,老爷说说,是也不是?” 乔氏一番循循善诱,正中兰驿心中所想,今日他在席上听得众朝员也只说书玉画儿,丝毫不提兰绣诗半句,若他有心想说,便被众人轻轻揭过,他便心中悔恨,到底当初接了兰绣诗入府还是太莽撞了,如今反倒是耽误了她。 眼下被乔氏一说,兰驿更加面色难看,长叹一声后接过乔氏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朝乔氏看一眼,又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难不成,诗儿当真便找不着好婆家了?” “若是老爷放心,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反正叁个姑娘都到了寻亲的年岁,我便多操这一份心罢了。” 闻言,兰驿面上一喜,他本就想让乔氏去操心这事,到底是内宅事他一个男子如何去办,又想着到底自己对不住乔氏,如今又将兰绣诗的婚事丢给她,只怕乔氏不愿意。 眼下见乔氏自己揽了过去,兰驿自然喜悦,当即便抱主乔氏的肩头,又是娘子又是恩人的哄了半晌,直叫乔氏红着脸朝他胸前锤了一拳,二人才各自满意的下帘睡下了。 ———— 我可不可以不取章节名了,实在是取名无能,脑细胞死光了都取不出来,哭…… 照例剧情预告:宁府提亲兰书玉,画珀怒斥秦颁虎(今晚9点更) 接下来将有一波剧情推进,虽然是肉文,但咱也不能为了肉而肉,对吧,剧情还是要有滴~ 继续求收藏~求珠珠~求收藏~求猪猪~ -- 第二十四章 望舒堂中,书玉一行人却还未睡下。 红翘与青锁正领了几个丫头开了小箱子,将今日各府中送来的礼都登记造册。几个人,一个点数,一个唱念,一个记账几个入库,虽各自忙碌倒是也热闹。 里间中,书玉正盘膝坐在榻上,她早前已经散了头发,只在亵衣外头罩了一件竹绿色的外衫,这会与一个着道袍的小姑娘牵着手,低声说着话。 这小道姑,正是同书玉交好的妙华。 因她想着妙华特来观礼,她却一整日都没能顾得上与她说几句话,这才在散了客后,特将妙华喊了来,本以为见着妙华会勾起她伤心事。 可眼下,书玉却细细瞧着,只见妙华眉眼含笑,眼波流转,哪里有半点郁结的样子。 “妙华姐姐,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这次定要好好多住些日子,我明日便去回了母亲,咱俩去城里头逛一逛。” 书玉虽不解,但也并未多问,只是拉着她的手笑道。 妙华却抿了抿唇,摇着头道:“我是随着师姐来的,若师姐要走,我也是没法子多住的。” “那……那咱们明日就出去玩儿?”书玉忙道。 谁知,妙华却又是摇头,脸上腾的红了起来,书玉心中咯噔一声,心想可不是她也动了春心? 白日时候,兰画珀在那假山旁可不就是这副样子? 妙华自九岁入道观,如今也修道七年,心思纯净直率,心里头想着事,本就有些心思恍惚,又被书玉这么瞧着,当即便面上一红,扭捏了半晌,忽的捉住书玉的手,低低道:“书玉妹妹,我……我同你说件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我实在是心里头憋得很,只除了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可说了。” “你——”书玉蹙眉,末了还是点了点头。 便见妙华勾着唇,将手撑着下颌,低垂着眉眼,语气欣喜道:“今日,我……我瞧见那个人了……” “那个人?”书玉疑惑。 “就是端阳那日,我带你下山,半路上牵错了那位公子。” “啊,是他啊……”书玉笑眯眯的颔首,打趣道:“那他可认出了你呀?” “他自然认出了我!”妙华忙道:“他还,他还说他心里头有我,那日一见,便再也忘不了我了……” 闻言,书玉心中冷笑一声,想告诫妙华这种登徒子如何能信,可抬头见她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又不忍告知她实情,顿了顿,还是开口道:“不过才见了一面,怎么就能谈得上什么忘的了忘不了——” 书玉有心想提点,可话未说完,却被妙华急急的打断,“可我也曾听过那些个公子姑娘们一见倾心的事,如何到了我这里就不能了?” “不过都是些话本子上写来唬人的……” “旁人或许是!可我知道他不是!他说的情真意切,我又不是傻得,如何分辨不出呢!” 见书玉言语中对自己心上人不满,妙华便急忙争辩,一时间二人皆有些僵持。 书玉望着妙华,见她急的胸前起伏,一张俏脸都白了,当下也不再劝,只淡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开口。 这下,妙华才舒缓了神情,继续说道:“今日我二人确定心意,临走时他还说明日要来接了我去玩呢。” “那明日我叫红翘陪你去,也好有个照应。” 闻言,妙华眉心微蹙,只当是书玉不放心徐旸定为人,派了人要盯着她。 书玉哪里不知,见她面露不悦,忙接着说道:“你可别想差了,虽你未说明,可今日来赴宴的哪个不是有官有爵的,你那心上人定然也家里头有些权势,我叫你带个丫头,不过是想着你二人头一次出门,不好叫他觉着你连出门都没人伺候,你若是带上红翘,倒是更显得我家待客有道呢,也给我长长脸面不是?” 妙华哪里想得出那么多的弯弯绕,旁人说了便也信,当即便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果真有一小厮前来叫门,书玉早已派人守着,一见着来人便叫他架了马车在侧门外等着,又亲自嘱咐红翘几句,这才同乔氏说了一声后,放了妙华与红翘出去。 赶巧乔氏一早得了镇国将军家的拜帖,心里头想着事,自然也不在意一个小道姑,问都不问便点了头,只一心在中厅等着镇国将军家上门。 待到巳时初刻,大门处才有人来报镇国将军家的马车已经到了。 乔氏忙迎了出来,见那镇国将军家老夫人正乐呵呵的立在门口,除了后头跟着的几个随侍丫头老妈子之外,身旁还站了一个满身雍容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虽有些上了年岁,可却精神矍铄,花白的头发只用一根金簪挽着纂儿,手里头拄着一根古木拐杖,杖头上雕着一颗龙头。 待那老妇人转身过来,乔氏才惊觉那拐杖龙舌中竟含着一颗璀璨耀目的南珠,青天白日之下,那南珠光泽直刺人眼。 “老姐姐,这便是我昨日同你说的那兰家夫人。”镇国将军家老夫人上前来牵了乔氏的手,笑着同那老妇人说道。 又转头,替乔氏引荐,“这位便是定远侯家的老祖宗,当今小侯爷的嫡亲奶奶呢!” 闻言,乔氏面上一惊,忙福身行礼。 怪道她方才瞧着那拐杖甚是眼熟,这普天之下可不就是曾随着老定远侯叁出边塞五平番乱的的老侯夫人独有的? 当年她还未曾出阁的时候,便听家中父亲盛赞这位侯夫人是如何英勇无匹,不仅随丈夫亲上战场,更在叁军阵前擂鼓助威,堪称一代女英豪。 先皇念及老侯爷忠良,在他马革裹尸后在侯爵之前亲赐定远二字,令定远侯爵世袭罔替,更是将帝后宝冠上独有的南珠镶在龙头拐杖上,赐给了老夫人。 此等恩宠,自开朝算起那也是头一份的。 如今老祖宗亲自登门,这叫乔氏如何不又惊又喜,当下便令下人大开中门,又遣了外院管事荣福去衙门前等着兰驿,曹宝坤更是极有眼色的让人开了内院库房,取出积年赐下的极品贡茶来,又开了窖舀了冬梅雪水来泡茶。 等乔氏引着二人进了中厅,一应下人早已准备妥当,就连那常年窝在自己院子中的老太太也得了消息,特意站在门前等着。 如此阵仗,叫镇国将军家老夫人直点头,叹这乔氏果真是个懂事的,不枉费她在老祖宗跟前说了那么多的好话。 待一行人入了座,各自攀谈几句,那定远侯府老祖宗便单刀直入,朝坐在一旁的老太太道:“往年间,我也曾同老姐姐见过一两次面,想着老姐姐是知道我脾气的,如今便也不多绕弯子了,这次来,我是想替我那孙儿,见见你们家的姑娘。” 闻言,老太太笑着颔首,朝乔氏看一眼,乔氏早猜到老祖宗的意思,正急不可耐,不知道这老人精儿何时才提正事。 没想到老祖宗性子飒爽,一来便直奔主题,乔氏自然欣喜万分,当下得了老太太的意思后便忙站起,行了礼便去后院唤孩子们。 望舒堂中,书玉正瞪着坐在自己小院子秋千架上的人,半晌还未回过神来。 “你方才说什么?你家兄长瞧上谁,谁了?” 那秋千架上的秦金罗撇了撇嘴,语气颇为不满到:“你家那个刁蛮任性的妹妹兰画珀!兰画珀!哼,二十多岁的老男人了,看人的眼光竟还这么差,瞧上谁不好,偏偏瞧上个性子最乖张顽劣的!” 书玉并未听清秦金罗的不满言辞,只怔怔的想着这秦家的兄长又是什么时候见着画儿的,且还当真一见钟情了? 话本子成了真,这几日还真是什么稀奇事都让她瞧见了。 对于秦颁虎,书玉是很熟悉的,秦金罗没少在她跟前夸赞自家兄长。 曾闻秦家大哥勇壮又擅武艺,当年带着家仆往领州的时候,孤身一人从山匪手中夺回自家货物,虽不喜言辞,可却稳重成熟。书玉也曾在秦家京郊的猎苑瞧见过一次,当时那秦颁虎正挽弓朝向一只野鹿,回头一眼,锋芒锐利杀气腾腾。 这样气概的男子,竟会对画儿一见倾心? “我那大哥昨日在你们家的及笄礼上见着了那兰画珀,回府便叫我定要来问问你,若是你家妹子尚未许人家,那他便要来提亲。我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那眼光高的比皇帝选妃子都厉害,若不然也不会耽误到现在了,以往我还觉着他会找个你这样漂亮又机敏的,可他却偏偏对你没意思。昨日瞧着你二姐姐,我想着这般仙子样的人物,他定然会喜欢,谁曾想,挑来挑去,竟是选中了兰画珀!可气死我了!” 秦金罗犹在抱怨,书玉却已经勾起唇来。 秦家乃皇商之家,泼天富贵自是不消多说。秦颁虎年纪轻轻便执掌全族,又父母早亡,只有金罗一个妹子。若画儿当真能嫁过去,上无公婆需要侍奉,又没有难缠的小姑子,那秦颁虎更是个会宠人的,瞧他如何惯的金罗上房揭瓦便可知晓。 如此,画儿才是天大的好福气呢。 只是…… 秦家兄长对画儿有意,那画儿昨日瞧上的,究竟是何人? 书玉轻咬下唇,捉住了金罗的袖子正要细问,耳中忽听得门外乔氏一声高唤。 “书儿快些换衣裳,外头有贵客,指了名要见你们姐妹二人呢!” ———— 秦家兄长……嗯……反正我喜欢这类型的男人,哈哈哈,就是够爷们儿!想想上了床衣服一扒,那肌肉喷张的胸,那恨不得吃了你的眼神,那把你往怀里一拽,跟拎小鸡崽子一样,多有安全感呀~ 剧情章字数会多一点,不太喜欢卡着,感觉不上不下跟便秘一样,难受。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第二十五章二姐离去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 第二十六章长姐和离 ⒫ǒ⑱.āsiā 却说兰家家规,子女们不曾出嫁或另立门户,每日都要同父亲母亲一道用晚膳的,以示一家天伦。 今日乔氏却偏生出了门,为的不是旁的,只是这日被她察觉兰棋秀与人在玉真观苟合,虽她到底心软放走了兰棋秀,可心里头却是越想越窝火,这府里头人虽众多,可却没一个能当真说得上话的,乔氏不由得便想到去年嫁人的长女,便叫下人捎了信去王家,借由自己身子不舒服,叫闺女回来住几日。 可巧送信的人还未出去,那王家人却上了门,直言有要紧事要亲家公婆都去。 乔氏料定事关自家闺女,忙带了曹宝坤家的出去,又叫小厮去衙门找兰驿,等她坐着马车到王家门前,正巧兰驿的轿子也停下,夫妻二人一见对方,皆是心中一沉,抬头时候,便见王府管家正恭敬的候在门口,却是不见王家夫妻二人来迎接。 那管家领着二人径直入了二门,彼时院中早已月色高挂,兰家夫妻二人心中急切,脚下步子自然飞快,一直到正厅前掀了帘子。 却见屋中地上,兰琴徵正低头跪在那里,身上衣裳单薄,只在白色亵衣外头罩了一件藕荷色长衫,头发却是散开,像是刚被人从被子里头拖出来的。 兰琴徵一旁隔了两个人的地方,正跪着一个绷直了身子的男子,乔氏满眼里都是自家闺女,哪里顾得上其他,朝前一扑便将兰琴徵抱在怀中,抬头朝坐在正中太师椅上的王毓怒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儿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竟要叫她这般衣衫不整的跪在这里!” 兰驿虽不如自家妻子那般莽撞,但也眼底氲着怒气,一甩袖子道:“亲家叫我们夫妻二人来,便是让我瞧瞧你是如何虐待我家女儿的吗?” “呵呵,亲家公何必倒打一耙,你怎的不先问问自家女儿为何会跪在这里?” 王毓冷笑着,朝兰驿瞥一眼,不再说话。 兰驿心中陡然生疑,见自家女儿头发散开,显然是刚从床上起身,一旁又跪着一男子。 如此景象,他生为男子,如何能不往那处去想?可女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又不愿相信她会做下这等违背人伦之事。 当下,兰驿却是不敢多问了。 可乔氏却嚎哭起来,扯着兰琴徵胳膊喊道:“我可怜的琴儿,你说,他们王家究竟为何要如此罚你,有爹娘在这里,你不必害怕,心中有委屈,尽管说来便是!” 一直默不作声的兰琴徵只低着头,任凭母亲推搡着自己,却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见琴儿这般样子,乔氏只当是她被威胁了不敢开口,当下哭的更是震天动地,若非兰驿拦着,她便要上去同王毓厮打了。 一时间屋子内乱成一团,忽的有丫鬟掀开帘子进来,在屋中跪下了,道:“回老爷,方才太医已是瞧过了太太,说是惊惧之下才致晕厥,只要开些安神的药便好,只是日后不可再受惊了。” 王毓摆了摆手,见乔氏被丫鬟一打断,已是停止了哭闹,他眸光扫过下首几人,长叹一声后,沉沉开口:“今日将亲家喊来,又让琴儿与文拱一并在这里,原想着便是要当场对质,也免得冤屈了哪一头。” 听王毓一说,兰驿夫妻二人这才发觉,那跪在兰琴徵一旁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家的二哥儿王文拱。 夫妻二人俱是一惊,互看一眼后不再作声。 只听王毓道:“文拱,你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文拱长身直立,闻言脸上神情未变,才要开口,却听得身旁人忽的开口。 “此事皆儿媳一人所为,小叔不过是被儿媳逼迫,并非出于自愿。爹爹要如何决断,儿媳绝无怨言。” 兰琴徵猛抬头,眼中双泪婆娑,可脸上神情坚毅。 其余叁人皆是眸光一震,王毓身子往前探了探,正要开口,王文拱却抢先道:“都到了这种地步,嫂嫂竟还要护着我?既今日要护我,以往又为何要口口声声心里没我?嫂嫂还真是口不应心,什么时候都不叫人听一句真心话。”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你不信罢了。” 见二人竟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且虽俱是语气冷沉,可其中深意又分明是在护着对方,且言语之中透露出的亲昵与暧昧,如何能叫人察觉不到。 兰驿已是身子一软,险些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忙朝身旁一瞥,见乔氏已经捏着帕子惨白了脸,便知道她也猜着了。 坐在正中的王毓砰的一声砸了手边的茶盏,怒道:“你个混蛋羔子!你哥哥往日是如何待你的,且不说你二人究竟是谁起的头,你与嫂嫂做下这种事,便已是对不起他!” “我对不住他?难不成爹还要叫我将其他事也当着亲家的面一并抖出来吗?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对不住谁!” 王文拱冷笑一声,伸手揽过兰琴徵,毫不顾忌他人在场,伸手便要去扯她的袖子。 兰琴徵只拼命挣扎着,急急到:“是我对不住夫君,你不要说其他的了,要下狱还是浸猪笼,我都认,只求爹爹不要为难小叔,小叔前程正是紧要时候,断不能因我毁了啊。” “我当日同你说明心意的时候,什么前程什么兄长,早都不要了!”王文拱赤红着双眼,将兰琴徵紧紧搂在怀中,抬头看向父亲,冷声道:“儿子早已料到今日之事,也从未想要与琴儿就这么暗中行事,既然此事已发,那今日儿子便告知父亲一声,我与琴儿真心相许,我也从未拿她当过嫂嫂,在儿子心中,琴儿便是琴儿,是我一见倾心之人,亦是我发誓要共度此生之人!” “文拱,你何苦……”兰琴徵早已泣不成声,靠在王文拱怀中哭了起来。 “孽障!孽障!” 王毓气的胡子颤抖,若非一旁的管家忙来替他拍着胸口顺气,只怕便要同自己妻子一般厥过去了。 一旁冷眼瞧了半晌的兰驿,此时也摸出些门道来,心中不由暗暗计较。 自家女儿同小叔子通奸被捉,虽说女儿有错,可看着眼前境况,这最先做下龌龊事的也未必是兰琴徵。 既如此,那他也无需担忧,左右不过是利益均衡,若能和平解决最好,若不能…… 到时候还指不定是谁家倒霉。 想到此处,兰驿已是心中有了成算。瞥了一眼跪在下首的二人,轻咳一声,缓缓道:“亲家老爷既私下叫了我们夫妻二人来,怕也是想着要暗中解决了此事,既如此,那咱们不妨摊开了说吧。” 顿了顿,见王毓望过来,才继续道:“不知道依亲家意思,这事是想怎么解决呢?” “眼下文柏在外求学,秋闱在即,便无需将他喊回来了,琴儿便先寻个说法,叫你夫妻二人领回来,待秋闱过后,再谈休妻之事。” 王毓端了茶盏轻抿一口,缓缓说出自己早已想好处置方法。 “休妻?”乔氏猛地拔高声调,瞪了过去。 兰驿忙按住妻子的手,笑了声,“既要休妻,我家也无旁的说法,那便即刻叫文柏写了休妻书来,开了宗祠请了两家祖老见证。” “秋闱在即,怎好——” 王毓眉头微蹙,还未说完,便被兰驿径直打断,“既要休妻,那你我两家也谈不上什么亲戚关系,我家又为何要顾及你家秋闱考举之事?亲家公既要让我家念着文柏秋闱,又要休我女儿叫文柏落一个好名声,左右好事都叫你家占了,这又是凭什么?” “明明是你家闺女——” “我家闺女是做下错事,可做下错事也并非我女儿一人,若要辨,”便要请文拱哥儿好好说说,这到底是勾引谁在先了!” 兰驿冷哼一声,朝王文拱望去。 王文拱正搂着兰琴徵劝慰,闻言正要开口,却听王毓轻咳一声,知道父亲是何意思,王文拱只冷笑一声,并不搭理,开口道:“是我心悦琴儿在先,亦是我逼迫她做下错事,便是上了公堂,我也这么说。” 王毓被气的猛捶膝头,也不指着王文拱能向着自家了,当下便道:“那亲家公要如何?” “秋闱之后处置,我家自然认可,只是不能休妻,只能和离。”兰驿沉声道,“和离书还请亲家公眼下便写了来签下名,只等秋闱之后让文柏签了字便可,也用不着拖到秋闱后再写。” 这话便是要即刻定性了,王毓原恨极了兰琴徵毁了自家两个儿子,定要休妻来欺辱她,叫她日后也不能再寻好人家。 可他却不曾想到,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竟被她迷惑了心智,不向着自己家,反倒一心思都扑在兰琴徵身上,当下也只能暗恨自己养了白眼狼。 见事再无转圜余地,王毓长叹一声,叫管家捧了纸笔来,亲自写下和离书,又在上头签了名按下手印,一式两份后,递了一份给兰驿,甩了袖子进里屋,再也不曾出来。 -- 第二十七章侯府秘事 当日兰家夫妻二人便带了长女回去,对外只说是乔氏身子不好,叫了长女回来服侍,王家那边亦是统一口径,一时间外头却也没有什么闲言碎语,倒是一致在夸兰琴徵孝顺,连带王家也落了一个体恤儿媳的名声。 只是乔氏一日之中连着遭逢两件事,心神哀伤之下,回了府便当真病倒了,起先兰琴徵还心中愧疚日日在榻前侍候,可乔氏一见着她便又悲又怒,本就缠绵的病竟越发凶狠,一时间连床都下不了,眼看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兰驿忙叫兰琴徵退避开,又想着秋闱转眼便到,届时王文柏定要回来,若他到家中寻兰琴徵,他又如何能阻拦?且那王文拱虽不曾动作,难免他也来痴缠。可郊外庄子王家兄弟也是知道的,思来想去,最后竟是叫他想到了远在山里的兰棋秀。 当夜便写了信给兰棋秀,又叫人给兰琴徵收拾了行装,第二日天还未亮,便差人将兰琴徵送去了清虚观中。 乔氏因几日未见兰琴徵,便问了手下的人,听闻是被送去了清虚观中,当下心中亦是一松,又念及当初自己听了书玉的劝,未曾当真对兰棋秀下狠手,如今想来,也算是给兰琴徵积了福分。 等送走了兰琴徵,乔氏心情逐渐纾解,每日里又有汤药进补着,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往日里常走动的人家听闻她身子大好,也都来看望。 这日,乔氏正躺在院中躺椅上晒着,便听曹宝坤家的来报,说是镇国公家老夫人来瞧她的。 乔氏忙起身,迎了老夫人进来,那老夫人眉眼慈善,坐在院中先是说了好些关切的话,末了又叫下人捧出一个装帧精美的盒子来,道:“你这一病呀,怕是外头好些事都不清楚呢。前些日子,定远侯打南边班师回朝,这次立了大功,陛下又封赏了他好些田地宅院,那侯爷可是威风呢,骑着骏马披着战甲打首阳道上过去。也不知怎么的,竟是叫顾尚书家的小姐瞧见了,那顾尚书还特意来找我,要我去问问定远侯府的老祖宗,能不能让侯爷同他家小姐见一面呢……” 乔氏正接了匣子仔细摩挲着,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忙道:“顾尚书家的?他家小姐不是夸口非状元榜眼不嫁,所以耽搁到了二十多了么,怎的竟是瞧上了侯爷?” “嗐,说是这么说,那顾家小姐不过是眼高罢了,如今瞧见了侯爷雄姿英伟,又见侯府是如何的煊赫鼎盛,她自然眼热,如今侯爷炙手可热,想攀他们家亲的,那可多了去了!” 老夫人端着茶盏,淡淡笑道。 乔氏微微张着唇,心中暗悔不已,当初定远侯府老祖宗亲自来说亲,她原想着同兰驿商量,可当日便出了兰琴徵的事,后头她更是缠绵病榻,以至耽误了这事。 如今再想提起,又怕老祖宗以为他们家眼高手低的,眼下听着老夫人这么一说,乔氏更是悔的快呕出血来。 那老夫人眼角余光朝她一瞥,笑了声,放下手中茶盏,起身道:“耽搁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这匣子你可得好好收着,昨日我同定远侯府的老祖宗一道坐着,老祖宗听说你病着,当下便寻了这圣上御赐的山参来,定要托我带了给你。老祖宗,可是还念着你呢!” 乔氏心中一喜,忙起身,边送了老夫人出去,边低声道:“也怪我这些日子病着,竟没能得空去给老祖宗请安。等过两日我好了,定带着我家书玉,同老祖宗好好说说话呢。” “你是懂事的,我也是实在瞧着书玉这般人物,所以才这么来回的折腾,咱们哪个不盼着自家孩子好,可惜我没个适当的孙子,不然书玉我可不能让了旁人!” 老夫人笑着说完,又拍了拍乔氏的手,这才登了马车离去。 当夜,乔氏便拉了正脱了衣裳要睡的兰驿说这事,先是将镇国将军家老夫人如何几次叁番的来做媒,又说那老祖宗亲自登门如何慈善可亲,再说定远侯府如何煊赫达贵,直听的兰驿拧了眉,等妻子说完后,才朝她瞥一眼,冷冷道:“你还当那定远侯府是如何的好人家,若当真是好人家,那般门第那般人物,怎么就偏轮到我家了?书玉确实是好,可若那定远侯府有心要挑,满京城里还挑不出比书玉更好的了?偏你还当是什么好事呢,叫人卖了都还急着给人数钱。” 乔氏一听,忙问道:“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 “隐秘倒是也说不上。”兰驿掀了被子往里头一钻,这才缓缓道:“那定远侯年少袭爵,如今算起也都二十四了吧。这事你常居家中怕是不知道,当年宁修淮跟随老侯爷远征边关,老侯爷一战亡故,宁修淮下落不明,人人都道他死了,没曾想过了叁年,他却是又回来了,可那时候也已二十,早过了适婚年龄,老祖宗满京城的找孙媳妇儿,说是孙子回来了心里头高兴,实则谁不知道,老祖宗是怕这个孙子也同自己夫君儿子一样,哪一日便死在战场了,心里着急想给侯府留个后。可一来这宁修淮岁数大了,二来京城里头知道他家事的,只怕自己女儿嫁过去便早晚成了深闺寡妇。大将难免阵前亡,宁修淮的命早在阎王簿上记着呢。” 兰驿说着,长叹一声,“说来定远侯府也是可怜,虽说有权有势无人能敌,就是陛下都要礼敬叁分。可定远这二字便如同枷锁,若要袭爵必上战场,定远侯府中的哪一个人都逃不掉。” “如此说来,这亲事还真不成了。”乔氏嗫喏一声,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后怕。 兰驿却淡笑一声,“说来这宁修淮倒是个人物,虽是世家出身却身上没有一点贵公子的骄纵毛病,又因曾在战场厮杀过,一身钢筋铁骨威慑无匹,今日在朝堂之上见着他,端的是人中蛟龙,便是凤子龙孙都不遑多让。可惜,着实可惜啊……” 语气之中多有赞叹怜惜之意。 这定远侯府老祖宗属意书玉,一心想娶回来给自己孙子当媳妇暂且不提,先说那被送去了清虚观中的兰家长女兰琴徵,在山中两月,心中非但不曾平静下来,却日日都受煎熬,竟是消瘦的脱了人形。 只因眼看秋闱之日渐近,她心中既是担忧王文拱被责罚,更怕王文柏回来后知道真相来找自己麻烦。 王文柏究竟是怎样的性子,旁人或许不知道,可她却最是清楚,那人表面如何道貌岸然,心里头便是如何的变态阴鸷。 ———— 下一章有肉~然后书玉马上要嫁人了 -- 第二十八章叔嫂诉情 这日用过晚膳,兰琴徵便带了红袖预备到清虚观后头的一处林子中散散,路过兰棋秀屋子的时候,见屋门紧闭,随身的小丫头也见不着人。 往日里,因两姐妹并不熟识,且兰棋秀性子怪癖,对兰府中人只除了书玉外,其他人一概爱搭不理,兰琴徵心里装着事,也不曾去同她亲近,一来二去的,两姐妹虽同在一院中,竟是甚少能见得上一面。 如今乍一见兰棋秀屋内点着灯,可却好像没人在里头,兰琴徵心中疑惑,便朝屋子走了过去。 才到台阶下,却听到里头一阵淫声浪语,兰琴徵心头倏地一跳,捂着胸口倒退几步,冷不防踢到脚边的一个兰花盆。 只听砰的一声,屋内似有重物坠地声响,兰琴徵心中慌乱,忙扶着红袖的手转身要走。 身后却吱呀一声开了门,一个只穿着亵裤的男子正急慌慌冲了出来,朝她瞥一眼后,抱着还未穿戴整齐的衣裳便跑出了院门。 兰琴徵不敢抬头,只隐约瞧着男子一双宝蓝色皂靴从自己跟前奔了出去,她忙扭过头去。 待那声音走远之后,兰琴徵才拧着眉,原不想搭理,可又想到身后那人毕竟是自家妹妹,且还有两个妹子待字闺中,若这种事叫人知道了,那她们还如何能寻的好人家。 如此想着便转过头去,见立在门口的人正转了身要回去,兰琴徵忙紧走几步,上前拦住了要关上的门。 “棋秀,我有话要同你说。” 兰棋秀双手按在门上,见站在门槛外的人身形消瘦,原本丰腴圆润的一张脸上如今颧骨高耸,苍白消瘦。虽有心想赶人出去,但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下,开了门。 兰琴徵趁势进来,又挥手叫红袖守在门外,这才转身朝兰棋秀道:“你方才在屋内同男子苟且,可想过若是叫旁人知道了会如何议论?” 兰棋秀正翘着腿在椅子上,给自己泄了杯茶,闻言挑了挑眉,冷嘲道:“长姐这是在说我淫浪放荡?” “我,我何时这么说过?”兰琴徵神情一僵,随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长姐端的是会说教,就是不知道那守在山下两个月的王家二哥儿听了,会是何种想法?” 兰棋秀淡笑着,将茶盏凑到唇边,说完后眼角余光朝兰琴徵一瞥,见她脸色瞬间难看,忍不住便勾出一抹笑来。 当日接到兰驿信件,又见兰琴徵神色憔悴,她便猜到是有事发生,结果第二日那王文拱便跟了来,立在观门外几个时辰不愿走,后来更是直接在山下的客栈住下,兰棋秀如何能猜不到其中事由。 对此,她倒是并不觉着有什么可奇怪的,人生在世区区几十年,若是不能按着自己的性子来,那又活着有什么意思?更何况男子若不喜欢媒妁妻子了,大可叁妻四妾外室包妓,女子却偏要守着一人,这又是凭什么? 所以,当她知道兰琴徵和离乃是因与小叔生情的时候,兰棋秀心中对这个向来柔弱的长姐竟生出几分赞赏来。 可如今听她这话,兰棋秀不免心中冷笑,原来竟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当下,忍不住便还想再刺几句,抬头却瞧见兰琴徵神色凄惶,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兰棋秀抿了抿唇将头别过去,没有再开口。 正巧这时,门外有兰棋秀的小丫头叫门。 “姑娘,那王家二哥儿又来了,说要见见大姑娘,若大姑娘还是不见,那他照旧等着。” 闻言,兰棋秀手中捻着茶盏,朝兰琴徵瞥去,“都两月有余了,长姐思虑如何了?” 见兰琴徵拧着眉只不说话,兰棋秀又道:“我听闻王家二哥儿是五皇子跟前的人,眼下京城皇帝年老,各皇子正是争势的时候,二哥儿却撇下了五皇子来守着你,就是不知道那五皇子会怎么想了。” 话音落地,果真见兰琴徵站起身来,犹犹豫豫却还下不定主意,兰棋秀眼见二人并非无情,想着好歹兰琴徵她一把,更何况她也想看看这向来端淑的长姐,会为了那王家二哥儿做到何种地步。 当下便站起身来,推开窗朝外望一眼,淡淡道:“夏秋之季,山里最是雨水多的时候,眼看那黑云便要压来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下一场雨呢。” 说罢,径直推了门出去,只留兰琴徵一人在屋内。 原不过是兰棋秀随口一说,可不过才一个时辰,窗外果真雷声轰鸣,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倾盆大雨转眼直下。 兰琴徵立在廊檐下,单手扶着廊柱,眸光怔怔的望着漆黑的院门口。 不一会儿有小丫头踩着雨水奔了进来,兰琴徵忙迎上去,却是兰棋秀的小丫头。 “大姑娘怎的站在雨里头,快些进去,别淋的伤寒了,我来给我家姑娘传个话,姑娘说她今晚要同观主论道整夜,到明日午膳前不回来了,还请姑娘自行歇息。” 小丫头将伞举过她的头顶,快速说完后搀着兰琴徵到廊下避着,这才转身往出跑。 兰琴徵茫茫然望着小丫头来了又去,她的话一句都没听到心里去,双眼只不住的盯着院门。 不多时,红袖才匆忙回来,一见着兰琴徵,忙说道:“姑娘,二哥儿还在观门等着呢,奴婢瞧着他浑身都淋湿了,可二哥儿只不走,叫我告诉姑娘,你若不见他,他便站死下去。” “胡闹……都在胡闹……” 闻言,兰琴徵猛地别过头去,任由两行热泪落下,红袖见兰琴徵这样子,抽泣一声后,扑通跪到地上,浑身上下被雨浇透了也浑然不知。 “姑娘莫要自责,要怪便怪奴婢吧,当日是奴婢放了二哥儿进去姑娘房里,也是奴婢任由二哥儿对姑娘无礼。”红袖哭着道:“奴婢自从知晓二哥儿对姑娘心思,便一心只想让姑娘好,姑爷如此下作之人,如何能配得上姑娘,什么夫妻,若不能真心相对,那一纸婚约又有何意义?世间多是薄情郎,若能遇着一个真心的,必得拼命抓紧了。姑娘纵然看不透这层,难不成也看不清二哥儿对姑娘的心吗!” 红袖哭喊着,兰琴徵只觉得耳中嗡鸣声声,天际劲雷翻滚,裹挟着大雨一阵接着一阵,大有要淹没这世间之势。 忽的,眼前一道亮光闪过,直将漆黑夜空劈成两截。 兰琴徵浑身骤然一抖,朝跪在雨中的人望一眼,双唇张了张,猛地拔腿便往出跑。 这一跑,什么大雨也罢,什么道德也罢,便如身后云烟,都一概抛却了。 等她奔到清虚观门外,隔了很远便见着一个清瘦的人影正立在雨中,那人孤零零的站着,青色长衫因为被雨浇透紧贴在身上 ,可那人却依旧昂着头紧盯着观内,双目如炬。 当那抹单薄倩影撞入眼底,王文拱早已僵硬的身子猛地动了动,随即飞快上前,在兰琴徵撞入怀中的瞬间,伸手将她紧紧地揽住了。 “琴儿——” 只一声,怀中的人便忽的仰起头,微凉的唇紧贴着他的唇瓣辗转着,舌尖抵着齿根。 天地之间恍若只剩下他二人,这夜嘈杂纷乱,可却有雨有证,有青山为证,纵是有情,何作无情样。 等二人俱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身处屋中。 一个玉体横陈躺在梨花床上,娇羞怯怯调转过头去,一个目若赤焰,压在她身上只将全部重量都压在撑在她头两侧的双臂上,生怕自己稍稍卸了力道,便压坏了身下这软糯的人儿。 -- 第二十九章叔嫂洞房夜(H) ⓟǒ⑱.āsiā 屋外雷声依旧不停歇,可屋子里却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方才二人搂抱着进了屋子,因身上都湿了,这才各自脱了衣裳,可才确定彼此心意的人,又哪里能撑得住如此的赤诚相对,眨眼间便都到了床上。 可一到床上,却又都没了话。 兰琴徵方才凭着一股冲动去找了王文拱,如今冷静下来虽不后悔,可本性羞涩内敛,以往同王文柏在床上也都只有被欺虐的份儿,何时知道过什么情欲欢爱的好处。 因此二人虽早已亲密接触过,可这般真正做交合事,还是头一次。 当下,王文拱满心怜爱,稍稍放下身子压着兰琴徵,还未动作,便觉胸前挤着的两团椒乳正抵着自己,略一动作,那乳房竟弹跳着从他胸前跃了出来。 王文拱脑袋嗡的一声,伸手抚着兰琴徵的脸颊。 见手下本应圆润的脸却瘦成这样,忍不住便咬紧了牙,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柔声道:“何苦这么伤害自己,你可知你折磨自己,便是在折磨我,若你心里有怨气,何不痛痛快快的骂我一顿,打我一顿,好过日日叫我提心吊胆,胡乱猜疑。” 兰琴徵听着,心头一软,唇角弯了弯,伸手握住他摩挲着自己脸颊的指尖,轻声道:“你总说我在折磨你,可你又哪里知道,我怎么……怎么会舍得,我只恨自己为何早遇上的不是你,为何既没有那个缘分能结为夫妻,又偏要遇上……” “好好,咱们不说这个了。”见兰琴徵又眼中蓄了泪,王文拱忙岔了话题,将指尖从她手中抽出,落在滑腻白皙的肩头上揉了揉,见兰琴徵陡然红了脸,这才笑着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反正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子,洞房之夜为夫还未好好疼爱娘子,说那些个没用的话做什么,还是办正经事要紧。” 说罢,含住她的耳垂轻轻一咬,便觉身下的人扭着身子,似乎难以忍耐。 王文拱向来极有耐心,更何况好不容易美梦成真,自然不愿让兰琴徵受一点痛楚。 当下便闭了眼,细细的从她耳垂舔到锁骨,随即按着她难耐的身子,循着直觉轻易便含住了乳首,将那粉白乳首上每一处小颗粒都细细舔过,直舔的兰琴徵绷直了身子,双手抱着他的头,艰难的喊道:“小……小叔……” 啪的一声,王文拱抬头,托着她的粉臀拍了一掌,问道:“你唤我什么?” 兰琴徵睁着有些迷蒙的眼,下意识道:“文拱……” “不对,再想!若再是喊不对,我可要上手段了。” 说着,王文拱猛地滑到她双腿间,抬着兰琴徵屁股往上一拱,正喷着热气的小穴便送到他张开的口中,舌尖抵住紧紧闭合着的肉穴往里一探。 “啊!别……文拱,别这样……” 兰琴徵虽成婚一年多,可哪有受过这样的细致对待,当下便扭着身子,用手想拨开那在腿间舔舐的脑袋。 王文拱空出一只手捉住她的指尖按在她小腹上,脑袋往上顶了顶,迫的她将双腿分开更大,这时又握住她的手,将指尖从小腹移到自己口舌正光顾的肉穴。 “啊!”兰琴徵恍若碰着了火,挣扎着要躲开,可指尖被人紧紧地攥着,又哪里能躲得开,扭动半晌,却还是让他捉住了轻易按压在阴阜上。 那两月前才被王文拱刮干净了毛发的阴阜,刚生出了些稀疏的绒毛,手指一缠上去便扯得有些发疼发酸。 可那王文拱却坏心思的叫她自己玩弄着自己的阴毛,还低笑着问道:“说说,这会儿可想明白了,该叫我什么?” “文——”兰琴徵才开口吐出一个字来,便觉身下一软,小穴好似被灌了水般一股一股的有淫液直往出喷,却是王文拱又伸了舌尖进去左右推挤着,还用原本掰着她双腿的手扯开了阴唇,将略带粗茧的指腹揉捏着挺立起来的肉珠。 “嗯——”兰琴徵难耐的呻吟一声,她如何不知道王文拱想听什么,可到底心里有个坎儿还是不曾迈过去,便任凭他如何动作都不愿松口。 王文拱如何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可事到如今,他又岂止只甘愿得到她的身子和心,便是连那个独属于她伴侣的称号,也势必要夺了来。 见兰琴徵还是咬着牙不愿喊他,王文拱也不急,只闭了眼细细的用舌尖儿感受着身下花穴的每一处褶皱,拉平又舔湿,而后再用舌面推搡着挤到一处。 如此循环往复,她的肉穴里里外外早已被他的唾液舔满,兰琴徵咿咿呀呀的呻吟不止,下身一股一股的淫液伴随着肉穴深处越来越浓重的空虚感,直顺着缝隙往下流,又被早已候在那里的唇舌都卷入口中,吸舔着的人甚至还发出啧啧的吞咽声,好似无比满足,却又贪婪万分,怎么喝都喝不够。 “别——”她如一条干涸的鱼,艰难的喘着粗气,扬了脖子双手紧紧攥着床帐垂下的丝绦。 她想要—— 这样强烈的感觉头一次没过头顶的时候,兰琴徵尚能忍耐,可当她绷直了双腿泄过一次后,那随之而来的痉挛与空虚却叫她越发的难耐干渴。 偏偏身下的人却还故意做乱,并不直入进来满足她,只在她高潮着尖叫时候,挺着舌尖又冲了进来,用舌头不住的冲刺着,那揉着肉珠的指腹更是用了十足的力道,死死地碾按了下去。 兰琴徵瞪着头顶床帐,一阵紧接着一阵的高潮快感席卷着来了又去,一刻都不曾停歇。 可越是极致的快感,那肉穴深处想要的欲望便越是嚣张,直至最后她在又一次尖叫着高潮的时候,终于控制不住的用双手抱住了王文拱扔在她双腿间耸动着的脑袋,高声喊道:“我想要……快给我……快给我……” “想要什么?琴儿说出来……” 身下的人并为起身,只是抽出了舌尖,在兰琴徵以为他终于要停下的时候,下身猛地一紧,一根坚硬的东西闯了进去。 不是舌尖,不是她期待已久的肉棍,却是一根修长的手指。 王文拱坐起了身子,双腿压在她身上不让她乱扭动,戳着手指在她穴内飞速抽插着,而那碾按着肉珠的指腹更是不曾松懈半刻。 “告诉我琴儿,你想要什么?” 他循循善诱,低沉的声音带着情欲的诱哄,就连低笑声都包裹着放肆的勾引。 兰琴徵的腰拱的越高,抬着屁股不住的撞向在肉穴被抽插着的手指,可是还不够。 它不够粗,不够雄壮,不够……还不够…… “啊!”汗水顺着额头没入鬓角,兰琴徵仰直了脖颈,青筋自纤弱白皙的脖颈上崩出,终于在又一次的痉挛中哭喊了出来。 “要肉棒,要夫君的肉棒狠狠的插进来……给我,夫君……” -- 第三十章秋闱至(H) 王文拱下身的阳具早已撑起,方才喷着火的双眸盯着自己手指自兰琴徵的穴儿内来回抽插,唇边还留着吃过的淫液,早已是在强自忍耐着。 耳中听到兰琴徵喊自己一声夫君,又叫嚷着要肉棒插进去,哪里还能再忍耐的住,往她身上一压,手扶着阳具便凑到那早如小嘴一般张开了一个小口的蜜穴上。 “我可当真要进去了?你若是疼了,便告诉我,不可自己又忍着。” 到底还是顾及她,生怕自己又鲁莽伤了她,王文拱压着她柔腻的身子,额头的冷汗滴入眼中,刺的他忍不住想闭了眼。 兰琴徵早被情欲冲了头,闻言只胡乱的点了点头,伸了胳膊搂住他的脖颈,却是自个儿抬了下身朝他阳具上狠狠一撞。 那壮硕的伞状龟头当即便破开甬道挤了进去,两人齐齐呻吟一声,王文拱知道她已做好准备,若再耽搁,反倒会叫她不得爽快,因此也不再多话,将手垫到她臀下拖着,一边朝自己身下按去,一边腰腹下沉。 只听得噗嗤一声,阳具借着淫液润滑轻易便尽根而入。 兰琴徵原本闭着眼,被他猛地一撞,嘤狞一声后睁了眼,原本就松垮垮系着的发髻更是被他狠命一撞散开来,如瀑般垂在绣褥上。 只见伏在自己身上的自己正绷着身子,双唇紧抿着,额头冷汗如豆一颗一颗的砸落在她胸前。 当下,兰琴徵心中一软,伸手替他拭了拭额头的汗珠,柔声道“你个呆子,还愣着干什么。” 王文拱笑了笑,这才将全部力道压在她身上,空出手来揉捏着双乳上挺翘的红珠,下身狠命抽插顶将起来。 人都道性事叫人极乐,可若当真经历过的才能明白,唯有真心相爱之人这般肉体相触,性器相连才真正是舒爽至灵肉,而非是那空乏的抽插动作。 当下,兰琴徵只嗯嗯哼哼的呻吟着,如鱼一般扭动在王文拱的身下,双腿盘起置于他腰间两侧,挺了背将胸前双乳递到男子口中,任由他吸吮啧啧。 王文拱亦是呵护到了极致,将她身上每一处都用舌尖细致的照顾着,末了当身下插入她阴户中的阳根开始有了射意之时,更捧了她的脸,将唇贴着她的唇,舌尖缠着她的舌尖,不住的轻喃着:“琴儿啊——” 二人初尝情事,又是心意相通,岂是一次便能满足的,不过才方射了阳精进阴户内,那尚未抽出的阳根便又硬了起来,硕大的龟头挤压着阴道内娇嫩的穴肉,一个铃口被咬的又是舒爽又是难耐,一个被撑开了肉穴空虚阵阵,直恨不得彼此都死在对方身上,哪管明日天塌地陷。 又因这院中主人兰棋秀特意放纵,一连小半月王文拱皆是夜里宿在兰琴徵屋内,天未亮时候便悄悄下了山去,有几次倒是碰上了各色男子从兰棋秀屋内出来,众人只当未曾见过彼此,心照不宣的各自下了山离去。 转眼炎夏将过,小院屋后的池子里也没了蝉鸣蛙叫,当枝头上那绿叶变了黄,飘摇着坠入池子中时,秋闱已近在眼前。 这日,兰琴徵亲送了王文拱出城,二人坐在马城内依依不舍。 原是王文拱于两日前接到了叁皇子的信函,陛下已命叁皇子任秋闱主考,王文拱不得不即刻赶回辅助。 一时间二人俱是不舍,可兰琴徵也并非是不懂事之人,不过偷偷掉了几滴泪后便替他收拾了箱笼。 隔了马车帘子,眼望着骑在马上的人奔驰离去,兰琴徵咬着下唇,眼眶中溢出两行泪来。 坐在一旁的红袖忙送了帕子上去,劝慰道:“姑娘无需多挂怀,二哥儿只是去办差了,早晚有回来的一日。” 兰琴徵只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低头抽噎着。 一时间,马车内皆是无话,兰琴徵自个儿闷了半晌,才拿帕子拭了泪,道:“咱们回去吧。” 红袖忙应了一声,打了帘子去叫车夫,忽的像是瞧见了什么,瞬间瞪了眼将帘子放了下来,急急喊道:“韩大叔,快些走!” 坐在外头车辕上的车夫应了一声,扬了鞭子正要赶车,一道人影从不远处的树下猛地窜了出来,踩着车辕便跳上了马车。 “哎呀,有贼人!” 车夫惊呼一声,正要拿了鞭子赶人,可那立在车辕上的人却冷笑着一脚踹到他身上,车夫冷不防被踹掉地上,咕噜一圈再爬起来,却只见着马车早已奔出老远,只剩下一地的尘土飞扬。 马车内,红袖将兰琴徵护在怀中,低着头从被风刮起一角的车帘内朝外一瞥,便见着一双黑色靴子正踩在车辕上,心中咯噔一声,直骂一声不好。 兰琴徵不知发生了何事,尖叫着缩到红袖怀中,喊道:“外头是何人?青天白日劫持官眷,可知道这是砍头的死罪!” 驾着马车的人却恍若未听到,手中鞭子朝马屁股上狠狠甩了几下,马儿吃了痛更是撒开蹄子飞奔,直将马车内的二人甩的东倒西歪。 直到半盏茶后那马车才倏地停了下来,兰琴徵与红袖搂抱在一起冷不防撞到车壁上,正头晕着还未回过神来,车帘子被掀开,一个手臂伸了进来,钳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拖拽了出去。 “啊!救命!” 兰琴徵被拽的跌出马车,惊喊一声后抬头,没曾想正对上一双阴鸷的眼。 “夫君……” 待看清来人,她下意识喊了一声,脸色唰的惨白。 那立在马车外的正是才赶回要参加秋闱的王文柏,只见他一身青袍黑靴,风尘仆仆头发凌乱,一看便是连夜赶来的。 听她唤自己夫君,王文柏狰狞着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夫君?” 说罢,朝着跌坐在地上的兰琴徵走了过来,兰琴徵颤抖着直往后缩了几下,冷不防撞上身后硬物,忙回头看,却见身后红楼彩绸高挂,有几个身着清亮的妖艳女子正倚在门上,朝她凉凉的望了过来。 “这是……救命……救命啊……” 兰琴徵好读书,并非是幽闭深闺的妇人,那身后莺莺燕燕的淫靡处,又如何能看不出是何处?日日噩梦成真,当下惊叫一声,起身便要跑。 身后王文柏却已经冷笑着冲了来,揪住她垂在耳畔的发髻将她掼倒在地,拖着往那名唤万芳楼的地方去。 -- 第三十一章秦家提亲 兰琴徵只觉头皮几欲撕裂,被拖行了几步,浑身疼痛难当,哭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如此动静,自然引得周遭人来观望,偏王文柏沉着脸怒喝道:“你还有脸皮叫人,趁着夫君不在家便脱光了去勾引自家小叔子,今日我便将你卖去窑子里,看你日后敢不敢胡乱冲着男人发骚!” 围观人一听,皆是唏嘘一声,也不敢再围上来只隔了老远瞧热闹。 兰琴徵哭喊的声嘶力竭,偏又违逆不过,不多时便被拖到了万芳楼门口,一路跌跌撞撞,待她被扔到门口时,已是衣衫凌乱,脸上灰尘混着磕破的血糊了满脸。 王文柏仍不解气,他当日被莫名送到山中随邝太傅读书,好不容易眼看秋闱才得以回家,没曾想才进门,见家中兰琴徵并不在,去问了父亲母亲,也只道是岳母身子不好,妻子回去陪侍了。 当下他便心中生疑,几番打探之下竟叫他知晓了兰琴徵与王文拱通奸之事,又探听到兰琴徵被送到清虚观中,这才日夜兼程的追了来,岂料还未进的城门,便见他二人在马车内你侬我侬。 王文柏如何阴鸷之人,狂性发起来哪顾得什么脸面,铁了心定要将兰琴徵卖去妓院。 当下一片混乱,从马车中才钻出的红袖见自家姑娘被凌辱,忙奔过去,拉扯着王文柏的胳膊喊道:“我家姑娘早已与你和离,她再同何人结缘也都与你无关,你又来闹什么!” 王文柏一掌将她推开,厉声喝道:“哪个与她和离了?你少编瞎话来诓我!” “是王家老爷亲自写下的和离书,王老爷也早按了手印,父母之命,你怎能不从!” 原本兰王两家商定的是和离之事,秋闱之后才叫王文柏知道,可眼下境况,红袖也顾不得许多,扯了嗓子朝周围人喊道:“各位叔伯婶婶行行好,救救我家姑娘吧!我家姑娘自嫁于这人,他日日不是打便是骂,眼下我家已与他和离,他又来纠缠,可怜我家姑娘竟遇上这般禽兽!” 周遭人惯是爱看热闹的,闻言又都聚拢上来,个个指指点点,又见那王文柏一张煞脸且下了死力的揪扯兰琴徵头发,可怜兰琴徵满脸血污虚弱不堪的躺在那里,当下却都是对红袖的话信了几分,纷纷谴责起王文柏人面兽心来。 王文柏暴戾的大叫几声,也不管他人阻拦,扯了兰琴徵的头发将她往万芳楼里头拖。 偏正巧一个锦袍男子整理着衣衫出来,脸上正吹风得意,冷不防被撞了一下,当即便呲了牙要骂人。 回头一瞧,却见地上躺了一个娇弱姑娘,他觉着眼熟,往前走了几步,才哎呀一声,道:“这不是妙云姑娘的姐姐吗,怎的弄成这幅样子?” 原来在这男子便是曾入得兰棋秀屋中的姚公子,他曾在院中见过几次兰琴徵,见她虽身形娇弱却姿色绝佳,当即便多看几眼记下了。 这姚公子虽风流好色,可也是当地世家出身,骨子里有几分好打抱不平的豪杰气,又私心里将兰棋秀认做是自己的女人,如今自家大姨姐儿被欺辱了,他如何能看的过去,当下便喊了随身家丁来拿住了王文柏,又叫人回去寻了妈妈扶着兰琴徵到轿中,一路护送着往清虚观去。 且先不说秋闱渐至,王文柏到底还是寻上了兰琴徵泄愤,先说京城兰府之中,书玉这几日正因一事头疼。 前些日子,好友秦金罗代兄长来探听妹妹画珀的婚事,秦家递了消息来,原本是要第二日便上门提亲,可巧当日兰家出了事,乔氏更一病不起,这事便暂且耽搁下。 这些日子,秦颁虎听闻乔氏身子大好,便在昨日一早带了京城大媒,又携诸多金银绫罗来兰家提亲。 恰好昨日兰驿休沐,夫妻二人见着秦颁虎英武人才,又听大媒作保,那一箱一箱抬进来的东西更不是作假。 想秦家世代皇商,家中宗祠更供着太祖皇帝亲赐铁券以保全族荣华。虽家中无人为官,可皇商二字与自家区区五品官而言,已是高攀。 当下夫妻二人便接了秦家聘书,只待纳吉问名之后过了礼单便定日子。 原本是一桩天上掉了馅儿饼的好姻缘,可兰画珀知道了却又哭又闹,更是冲了出去,当着秦颁虎的面,怒斥他铜臭粗鄙,不过是个只知道拨弄算盘珠子的卖货郎罢了,哪里能配得上她。 秦颁虎如何人物,当下绷直了身子仔细的听了,随后也不闹不怒,起身恭恭敬敬朝兰家夫妻二人行了礼,取回聘书,带着大媒离去。 眼看姻缘就此散,乔氏被气的哭了一整夜,兰驿更将兰画珀关入祠堂中,叫她好好自省。 此事本与书玉无关,可她想着自己与秦金罗情谊,当夜便写了封信教人送去了秦府,不料第二日秦金罗便回了信来,直言兄长发了怒,令秦府上下日后再不与兰家来往。 正巧乔氏来寻书玉,想着借她之口同秦家陪个罪,便是亲家做不成,也断不能结了仇家。 书玉将信递上,乔氏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后院内忙着又是寻大夫又是煎药,等乔氏悠悠醒转,外头已是玄月高挂,身前丫头婆子守了一地,书玉正坐在绣墩上,倚着床架眯着。 乔氏见自己生养叁个女子,除了长子兰从检不叫她操心外,两个女儿皆是个个不省心,唯独这个养在膝下并非亲生的书玉,反倒最能叫她宽慰。 心下一软,眼眶中蓄了泪来,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书玉被惊醒,见乔氏正一脸哀伤的望着自己,忙劝到:“母亲放心,女儿已经给金罗又去了信,好在金罗并未因此同我结怨,只要过段时日这事淡了,女儿再同金罗好好说说,那秦家兄长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我可怜的书玉……”闻言,乔氏心中更是揪紧,如今兰画珀刁蛮已经传了出去,兰琴徵和离虽还未公开,可也早晚有掩不住的一日,若到时叫人知道她同自家小叔私通,那书玉的名声也定然随着一道毁了,她还如何能寻得好夫婿。 偏是自家两个女儿连累了她,思及此,乔氏不免懊悔,又想起那定远侯府,当初老祖宗如何对书玉另眼相待,她偏生听了兰驿的话,回拒了侯府,如今想来,倒不如便嫁了宁修淮,免得如今被累及名誉。 -- 第三十二章琴徵下狱 ⒫ǒ⑱.āsiā 书玉自然不清楚乔氏心思,只想着乔氏心思郁结,索性连自己院子也不回,只日日守在她床边尽孝,如此一来,反倒叫乔氏越发怜爱书玉,心里头只想定了,必要给书玉寻个好出路。 乔氏这次病倒,本就是心情不佳之故,待过几日心思散开,身子便也好了起来。 这日,书玉正搀了乔氏出门,原是五日后便是秋闱,这次大考家中兰从检与兰从显皆要应试,马虎不得,母女二人便想着出门给他们兄弟置办些要用的东西。 二人自侧门上了马车,还未驶出胡同,便听得廖妈妈自后院跑了出来,见乔氏正踏上矮凳,忙喊道:“太太,大事不好了!” 乔氏心里头咯噔一声,回头怒瞪道:“胡叫什么!” 廖妈妈自觉失言,朝自己嘴上拍了拍没有再说话,一双眼却仍紧盯着乔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乔氏脑袋又是嗡的一声,拉了书玉的手道:“左右不过都是院子里的一些闲杂事,你先去置办东西,我去料理了再来。” 书玉忙点头应下,送了乔氏回去,这才又上了马车。 当下,乔氏回了屋内才屏退众人,急急问道:“到底又是出了何事?” 廖妈妈白了脸,道:“太太,方才外院的荣福来回,说老爷被叫去了刑部,那王家的大哥儿,没了!” “没……没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 乔氏双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廖妈妈忙扶了在榻上坐下,这才快速说道:“荣福来说,那文柏哥儿一回来就听说了大姑娘和二哥儿的事儿,当下便追去了清虚观里头,也不知怎么得,竟从清虚观的后崖坠了下去,等寻到尸首,已经是摔的稀烂,还是从腰上挂着的王家传家玉佩才认了出来。” “啊!”乔氏惊叫一声,惨白着脸歪在榻上粗喘着,半晌后才捉住了廖妈妈的手,急急到:“那琴儿呢?这事又同琴儿有和干系?为何还将老爷叫去了刑部?” “太太糊涂了,且不说咱家大姑娘与小叔做下那事,便是那文柏哥儿跌到崖底下没了命,也是因追着咱们姑娘去的缘故,当日大姑娘与王家二哥儿事发,王家本就恨极了咱们,还不是念着他家二哥儿的前程才咽下了这口气,如今文柏哥儿没了,那王家岂能善罢甘休,定是将这事都栽到咱们姑娘身上了!要咱们姑娘给他家儿子偿命啊!” 廖妈妈一番言说,早吓得乔氏瘫在榻上,搁在榻边的手颤抖不已,连帕子都握不住了。 此事重大,等书玉乘了马车回来,阖府上下早已传开了,留在府内的青锁将事情细细与她说了,书玉跌坐在太师椅上,半晌没回过神来。 一时间,兰家上下人心惶惶,兰驿留在刑部两日未回,乔氏与被放出祠堂的兰画珀抱着哭了睡,醒了又哭,恍若天塌了一般。 待第叁日,兰驿才精神萎靡的拖着步子回了府,书玉忙跟了众人去迎,这才知道那王家果真将王文柏坠崖之事都推到了兰琴徵身上,可到底还是顾着王文拱前程,并未将私通的事捅了出来,只说是兰琴徵不守妇道与情夫私奔,自家儿子去追,被兰琴徵与情夫一道推下了崖。 这事本就是王家一家之言,供状由京兆尹送到刑部后,刑部主审官员便将两家都喊了去,兰驿当下便拿出王毓亲自写下的和离书以证实两家早无关系,又何来私奔一说。 那王毓痛失爱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刑部大堂哭了半晌,刑部主审见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两家也都是在打嘴上官司,当下便将这事押后,待寻齐人证物证再行审理。 兰驿这才回来,同众人说一声后,向吏部告了假,亲自带了人去清虚观,唯恐叫王家抢了先。 兰驿一走,乔氏一阵恍惚一阵哭闹,书玉同两个兄长妹妹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什么秋闱不秋闱也早顾不得了。 当日晚,忽的有人来报,说定远侯府送了几个人来,乔氏灵台一阵清明,忙叫人请了进来。 却是侯府管事宝善亲自登门,身后跟着一个锦衣公子,一个小道姑,并着一个短打装扮的老汉。 那管事朝乔氏行了礼,便道:“我家老祖宗听闻贵府遇着点棘手事,想着同府上有些缘分,便早派了人去望亭山镇上,替府上寻了些人来,想着许是能用得上,便连夜送了来。” 说罢,管事便叫叁人各自说明身份,原来这侯府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万芳楼救下兰琴徵的姚公子,清虚观中替她看伤的小道姑,还有那日被王文柏踹下马车的车夫。 叁人一一说来,乔氏早按捺不住,忙叫了人去追兰驿,话未说完,兰驿已是大步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冷凝的兰棋秀。 原来兰棋秀见侯府将人都带走后,便知道这事捅了天,忙连夜要赶回替她作证,半路上遇着了兰驿,这才一道折回了回来。 那侯府管事见兰驿已回来,便要告辞离去,临走前还道:“我家老祖宗说了,刑部主审大姑娘案子的乃是侯府门人,虽侯府不好插手刑部官司,但叫姑娘在里头能不受着苦,还是能办到的。” 乔氏一听,差点便要跪下了,又是哭又是笑的说道:“劳烦老祖宗挂心,侯府恩情我家记着了,定不敢忘了!” 人证已在,只差物证,兰驿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带了人便去敲刑部状鼓,那刑部主审早得了侯府的信儿,连夜开堂,一番审问下来,事已渐渐明了,那王文柏不过是失足坠崖,与兰琴徵委实扯不上什么关联。 可恨王家仍不甘心,直说若非兰琴徵不守妇道,王文柏何须追上悬崖。 关键时候,王文拱终是上了堂,手中捧着自王文柏房中翻出的诸多淫器盒子与私刑器具,身后跟了当日替兰琴徵诊脉的太医。 如此一来,王文柏暴戾虐妻之事隐瞒不住,王毓当堂晕了过去,那刑部主审见王文柏人面兽心死有余辜,王家妄自攀咬更是叫人气愤,当下便定下结状,释放兰琴徵。 ———— 小说+:ρо①㈧c.cом(po18) -- 第三十三章书玉大婚 十月初二,宜婚嫁娶。 才过卯时,兰府便已大开中门,早有腰间围了红绸的仆妇小厮们张罗了起来,洒扫张灯喧闹煌煌。 望舒堂中,书玉正端坐在妆镜前,有个花白头发的妇人正替她绞脸,身旁围着的几个丫头妈妈叽叽喳喳说着吉祥话。 那老妇人下手很重,书玉疼的呲着牙,耳边听着一连串这几日早听腻了的话,早已没了感觉。 随后便是急忙忙的上妆换衣,里叁层外叁层的穿了吉服,待书玉被搀着坐在绣床上的时候,外头日头已经从云层后钻了出来。 门口的廖妈妈掀了帘子进来,身后跟着满脸喜色的乔氏,乔氏今日格外兴奋,一身簇新的衣裳更是衬得她红光满面。 人还未绕过屏风,声音便已经传了进来。 “可是都装扮好了?侯府的轿子一会儿便到了,咱们可不能误了时辰。” 话落,便有守在书玉身旁的妈妈忙迎了出去,笑道:“早都收拾妥当了,太太快来瞧瞧!” 闻言,乔氏脸上神情越发喜悦,进了里间往绣床上一瞧,哎呦一声紧走几步过去,隔了老远便伸出手,朗声笑道:“这是哪里来的天仙人物,怎的就投胎在咱们家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书玉低着头忙起身行礼,又被乔氏拉着说了好些关切赞赏的话,待曹宝坤家的隔了帘子来唤,乔氏才起身带着几个妈妈离去,只留下了几个丫头仍陪着书玉在闺房里呆着。 待那几个妈妈一走,小丫头便也活泛了起来,立在书玉跟前说着话,可那原本应当最为喜悦的人,神色却有些淡淡的,若非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只怕便要叫人看出了。 一时间,耳畔声声吵嚷,书玉只闭了眼自个儿木木的坐着,还是那一直随身时候的红翘当先察觉过来,朝几个丫头摆了摆手后,领着她们先出去。 里间顿时清静了下来,书玉眉头微蹙,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不过短短一月,却好似经历了半生一般。 原来那日兰琴徵被诬陷入狱,幸得定远侯府救助才能捡回一条命来,兰家蒙侯府如此大恩,那镇国公夫人又几经又说,乔氏本就对侯府存了心思,兰驿更是经此一事在朝堂之中多招人指点,如此几方夹杂之下,兰驿夫妻二人便不再坚持,几日后应下了侯府婚事。 虽日后乔氏也曾来询问书玉意见,可男女婚嫁自古便是父母之命,书玉心中早知会有这一日,更何况这桩婚事于兰家助益极大,她如何能反对? 左右嫁谁都是嫁,别说是一个随时会死在战场上的,便是个死人,为了兰家她也得应。 那侯府老祖宗好不容易才得了兰府应承,当日便送了宁修淮庚帖与聘书来,两家早已心知肚明这些不过都是走个过场,又因侯府催的急,不过短短一月竟是下聘过礼紧着走,时至今日大婚,也不过才一月余了五日罢了。 当下,书玉一半心落入寒潭中,心底既是漠然又是惧怕,只僵着身子被人牵了行礼入轿,因头上盖着盖头,只能听得耳边诸多喧闹声,可眼前只有那一块摇来晃去的双蝶鸳鸯红布。 煊赫鼎盛的侯府娶亲,自是十里红妆尊贵非凡,书玉更是侯府老祖宗千挑万选出来的,如何能不重视。 待花轿出了兰府的门,绕了半个京城停在侯府门口时,书玉只听得轿外一阵鞭炮与吵嚷声,随后又是一连串的行礼,幸好有身侧的红翘时时提醒着,书玉才没有在诸多纷杂声音中乱了方向。 直至最后她被牵着进了一处房中安置在铺了大红百子千孙被的床上,随后便觉身侧陷了陷,似是有人坐了下来。 耳畔听得一个妈妈笑着叫掀盖头,这话原是对着坐在身侧的人说的,可不知为何书玉只觉自己心头倏地一紧,忙扯了扯唇,勾出一抹自认很是得体的笑来。 忽的,眼前一亮,耳畔又是一阵笑嚷声,有人道:“新娘子生的如此貌美,侯爷好福气!” 书玉只低着头,两手扯着喜服的一角揉着,哪里还敢抬头看,只拿眼角余光朝身侧瞥一眼。 但见一个同样穿了喜服的男子坐在那里,握着如意秤的大掌按在膝头上,五指修长骨节分明。 耳畔听得一声极沉的声音后,便觉有人猛地倾了过来,凑到她耳畔道:“外头还有客,我先出去应付着,门口我给你留个两个侯府的丫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叫她们去办。” 声音虽低,却还是落入床边围着的人耳中,众人自是又打趣一番,却也不过是热闹热闹,哪里敢当真揶揄定远侯,一阵笑闹后,便也都随着出去了。 当下屋内便只剩了书玉和自己的两个陪嫁丫头,青锁守着门口,见外头人都散开,忙小跑着回来,笑道:“姑娘,外头的人都走了,你要不要喝杯茶垫垫肚子?” 话音才落,便听到门外有小丫头的声音传来,“夫人可是饿了,小厨房备了些吃食,奴婢给夫人送来。” 青锁瞪着眼吐了吐舌头,只伸手拍着自己胸口,反倒是红翘喜上眉梢,蹲在脚凳上边替书玉揉着腿,边道:“侯爷可真是细心,对姑娘也好。” 闻言,书玉只扯了扯唇,轻声道:“不过是夫妻之礼罢了,谈得上什么好不好的。” “可也到底是侯爷惦记着姑娘,总比有些人强多了。” 书玉挑眉,知道红翘这话里说的便是那个坠崖死了的王文柏,当日兰琴徵被从刑部大狱接回家后,众人才得知原来王文柏竟是个禽兽,书玉也曾感叹过,原来世上当真有如此龌龊的男子。 如此两项对比,这传说中面冷心狠的定远侯,倒真还算尚可了。 侯府的丫头动作很快,不多时便送了吃食来,书玉本就不饿,何况还是初到一个陌生地方,更是吃不下,只看了几眼也不去搭理,反倒是那些丫头好似犯了什么错般,只哄劝着,书玉奈何不下勉强垫了几口,随后便被领着进了梢间去沐浴净身。 ———— 先婚后爱cp要洞房了哦,能不能来几个收藏和珠珠? 剧情暂时告一段落,先来几个肉让侯爷开心开心。 -- 第三十四章自观避火 身子一没入暖水中,书玉便舒服的长出一口气,将手臂搭在浴桶边沿,任由红翘与青锁替自己擦洗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侧忽的没了动静,她蹙着眉睁开眼,却见随着自己陪嫁来的廖妈妈正捧了本册子站在跟前,脸颊微红。 见书玉看过来,廖妈妈抿着唇,开口道:“这事本该是在娘家的时候就和姑娘说的,只是一来事忙,二来奴婢也是临行前才接了这差事。” 书玉见廖妈妈说的犹犹豫豫,心中咯噔一声,只以为是家里有什么事瞒着她,只待这亲事成了再来告知。 难不成,这侯府中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书玉仍在飞速揣测着,却见廖妈妈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册子打开来,往书玉眼前一送,轻咳一声后才快速说道:“这女子嫁人为妻,除了往常在闺中时候学的一些为妻之礼外,还有一项,也是顶顶要紧的……” 隔了自浴桶中氤氲而起的一团雾气,书玉瞧见那被送到自己眼前的册子上头,一双脱干净了身子的男女正搂抱在一起,女子仰躺在窗下的榻上翘着腿拱着腰身,只将腿间的秘处露出,男子躺在她身侧,一手捅入她腿间,一手揉捏着自己身上翘起的阳根。 书玉只瞥一眼,当即便明白了过来,只觉浑身热血直朝头顶冲去,忙别过头,低低道:“妈妈想说的,我都知道了。” 向女子教授周公之礼本该由娘家请了专门的妈妈来,可一个月紧着办婚事,乔氏竟是将此事忘了个干净,到书玉临上花轿前才想了起来,这才从陪嫁箱子的最底层抽出一本避火图来,急慌慌往廖妈妈怀里一塞。 廖妈妈从未干过这事,虽已是中年妇人,可也难免开不了口,书玉更是姑娘家,二人一个羞于说,一个不敢听,当下你来我往了两句,崔妈妈便咽了口唾沫,将那避火图往浴桶旁的小几上一放,忙道:“这册子奴婢搁在这里,姑娘定要仔细看看,一会侯爷来了便赶不上了。” 说罢,廖妈妈自觉任务已成,转身便往出走,临到梢间门口才停住,回头朝浴桶里羞红了脸的书玉望一眼,又接着道:“若是姑娘还不懂,侯爷是男子,晚间时候,姑娘……姑娘便听侯爷的,他要如何便如何,此事就成了。” 说罢,廖妈妈已是红了脸,拿帕子捂了飞奔出去。 廖妈妈才一走,书玉便松了口气,将身子往浴桶中沉了沉,眼神却不自觉的朝那小几瞥去。 末了,到底还是伸手取了过来,被沾了水的小册子黏连在一起,书玉抿着唇翻开一页来,入目便又是一幅淫靡至极的画儿。 与方才廖妈妈翻开的那页不同的是,眼前这画儿上,男子正躺在下头,女子分开腿儿坐在男子腰腹上,抬起了臀儿正对着男子下身,两人上身却是紧贴在一处,唇贴着唇。 陪嫁的避火图皆是装帧精美的佳作,那画师更是笔触细腻,画间人物环境皆是栩栩如生,就连那女子腿间的绒毛与蜜穴,男子腹下的阳根与卵蛋都清清楚楚。 书玉咬着唇又勉强翻了几页,心跳的快要震破胸膛,耳畔忽听得红翘在外头喊:“姑娘,侯爷快回来了,快些起身吧。” 这才将那册子往小几上一扔,跨出浴桶,想了想又将避火图随意寻了个抽屉丢进去,这才叫了红翘与青锁进来替自己擦身。 二人动作极快,待书玉被服侍着穿上了干净的亵衣亵裤,外头罩了件大红的薄褂子时候,外头已传来小丫头的声音。 “侯爷回来了。” 听到这话,书玉主仆叁人皆是一怔,还是红翘先反应过来,拉了青锁出去行礼,书玉则是出了梢间,往铺着大红鸳鸯并蒂莲绣褥的床上坐了。 耳边只听得外头一阵行礼问答声,书玉耳中嗡鸣着,脑袋里不断回想着方才看过的画儿,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寻不到自己的丫头,眼前只看得到一双玄色长靴正立在自己眼前。 头顶有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道:“累了一日,饿吗?” 书玉忙摇头,忽的又想到什么,开口道:“府上丫头照顾的都很好,吃食也送来了。” “府上?”男子低笑着,忽的在她身旁坐下,伸了手来捉住她搅成一团的指尖轻轻握住,“你既嫁来了侯府,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初来可能有些陌生,待日后都熟悉了便好。” 书玉只觉得指尖如烧着了一般,自长这么大,她何时同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下意识便想抽出手来,忽的想到身侧的这陌生男子不是旁人,而是自己才拜了堂的夫君,这才按捺住了。 若是连被他握个手都要抗拒,那等会又如何……如何能照着那画儿上的…… 可明明本就是陌生人,又如何能坦然的与对方那般,袒露亲密? 书玉尚在这里胡乱想着,却不知身侧的男子正盯紧着她,捉着她指尖的手越来越紧。 只怪这被包在他掌心的手太过柔腻白嫩,叫宁侯不由想起端阳夜,被自己压在身下乖顺的那个小姑娘—— 待回过神来,宁修淮轻咳一声,这才松了手,朝身旁自己的小娘子望一眼。 见她绷着身子,宁修淮忽的想起昨夜,祖母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兰家姑娘是她好不容易给他寻来的,即便是不喜,也要恪尽夫责,给她侯爵夫人该有的体面与尊贵,而且当务之急是要多生几个子嗣…… 想到这里,宁修淮抬手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安抚着身侧的人,“你别怕……” 叁个字出口,却是再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他排兵布阵可以,要他行军打仗没问题,可去安抚一个女子,宁侯并未在兵书上学到过,何况他父母早亡,家中也无姊妹,唯一的女子也只有人称“女帅”的祖母。 正想着该如何破开眼下这个尴尬局面,忽的身侧小娘子却起了身,立在身前,朝他福了福礼。 宁修淮眉头微蹙,有些搞不懂她想要做什么。 却见小娘子径直行了礼便站起身,朝他缓步走来,宁修淮只觉一股馨香绕鼻,随后自己还未看清面容的小娘子便赤着脚跨上床,抬手轻飘飘落在他肩上。 轻柔的声音与温热呼吸如细密春雨,浇的他天灵一震,“书玉,替夫君宽衣。” 原本软软伏在胯间的东西,只因这一声轻唤腾的翘了起来,将长袍下的亵裤顶出一块明显的弧度。 宁修淮只觉自己嗓子眼干涩的很,喉结上下一滚,抬手便覆上肩头上柔嫩的指尖,幽深双眸忽的一沉,扯住她的指尖将人猛的一拽。 温香软玉跌落,他伸直了手臂将她按在怀中,低头去瞧自家的小娘子,宁修淮眸光颤了颤,忽的双唇微张,瞬间弯了唇角。 明眸善睐,晕晕如娇靥,祖母的眼光,果真很好。 -- 第三十五章洞房夜(H) 干涩的喉咙,自是需要有东西来润一润。 宁修淮好似并未瞧见手跟前,就置于床边小几子上的茶盏,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过怀中小娘子的唇角。 这唇饱满红润,好似滴着露珠儿的蜜桃。 鬼使神差的便低了头下去,攫住唇瓣舔了一下,很甜,再舔一下,嗓子里的干涩好似更严重了。 “侯爷——” 书玉被困在男子怀中,羞的像熟透的虾子,努力想要蜷缩自己的身子,可男子怀中的地方本就这么大,她躲来躲去,反倒是更入了他怀中。 难耐的轻唤了一声,她撑住他穿着便服的胸膛想要起身,就算是要办事,也得寻个舒服点的地方,总不好就这么着…… 可她话还未说完,抱着他的男子却忽的低下了头,原本还只是轻轻舔吮的唇忽的便紧贴了上来,先是辗转碾磨,后来竟是将舌尖儿抵着她的齿根用力。 书玉浑身烧的滚烫,僵着身子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耳畔只听得一声压抑的声音,“闭上眼,把嘴张开。” 书玉下意识便照着他的话做了,双唇才开了一条缝隙,那原在唇上作怪的舌尖儿忽的便顺着缝儿钻了进来,如油滑的蛇一般搅弄在口腔中,直搅的她将唇张开,被迫承受着男子越来越急切的吸吮。 宁修淮觉着自己定是遇上了一个妖精,不是说她是书香之家长大的,怎的就偏这样会勾人了? 还给他宽衣,这话到底是谁教她的,还是说她本就会? 边想着,他有心便想逼问清楚,可那与自己裹在一起的舌尖味道如此之好,竟叫宁侯散了心神,只想先好好收拾了这小东西,等明日……明日定要问清楚了…… 捧着她的脸吸吮半晌,下身的硬挺昂扬早已胀的生疼,伸了手扯落她身上那件碍手碍脚的褂子,又顺着亵衣领子探入,捉住了她胸前两团乳肉握在掌心。 一应动作熟稔迅捷,待书玉回过神来,半边亵衣早被剥了下来,只松垮垮的挂在肩头上,露出里头豆绿色裹肚儿来,偏那宁修淮的手还伸在她裹肚儿里,原本就被乳肉顶高的裹肚儿这会儿更是被撑开来,若非有脖颈后的系带子挂着,只怕便要被扯落下去了。 就连那伸在裹肚儿中的手也不安分,先是捏了乳肉在掌心里研磨,复又指尖往上,擒着顶端早被摸的硬起来的红珠拧动着。 宁修淮行伍之人,常年握惯了刀枪的指腹上满是老茧,粗粗粝粝的指腹在细嫩的皮肤上才一划过,书玉便忍不住拱了身子,似是想躲,可偏又将身子一扭,往他怀里钻去。 便觉有柔软温暖直朝着自己胯下而来,宁修淮脑袋轰的一声,这才离了她的唇,只见被自己困在怀中的人已经被他吻的偏过头去,偏巧小娘子的头枕着他的腿,一偏头,可不就正对着胯下。 那怀中的人似乎也受了惊,僵着身子不敢再动,可即便是不动,那紧贴着自己巨物的唇也还是没有离开分毫。 “侯——” 怀中的人轻唤一声,话未说完,唇却贴着亵裤下挺翘的龟头一扫而过。 “别动!” 宁修淮抱着她的手略一收紧,压着嗓子低吼一声,见小娘子终于不在说话,可却伸了舌尖儿朝自己下唇轻轻一舔。 便是这一动作,叫宁修淮再也忍耐不住,抱住她的身子朝后倒去,伸手掀了两旁湖蓝色床帐。 两层薄纱轻拢的床帐才一落下,床上二人已是颠倒了动作。 娇柔的小娘子横躺在床上,身下是徐徐绽开的莲花红褥,半边亵衣落在褥子上,被洗净的头发散开来,如墨如瀑。 那覆在她身上的男子急切的粗喘着,扯住她肩头的亵衣往下一丢,张唇凑上在她圆润的肩头上轻轻一咬,又将手滑落了下去拽那包裹着粉臀的裤头。 小娘子被咬的扭了扭身子,却被他按住了腰身,托着粉臀朝上一拱,扯着裤子的手早蓄势待发,往下一拽,小娘子身上便只除了那件裹肚儿,再无遮掩之物。 “小丫头,知道怎么哄男人开心吗?” 得了便宜的宁侯尚不满意,伸着舌头一边顺着她耳廓舔舐着,一边压着嗓子问道。 书玉早羞的闭上了眼,闻言这才将双眸睁开条缝隙,眼前赫然跃入男子那双染了情欲的冷眸。 二人如此亲昵,可直到现在她方才看清侯爷的长相,剑眉星目五官鲜明,许是常年在军营的缘故,脸上染着那些京城贵公子皆没有的风霜苍凉之气,又因到底是公爵之家,矜贵豪奢自是无匹。 可偏那一双眼如鹰隼般,叫他盯着了,心里头便不由得突突直跳,自觉便如掉入了陷阱的野兔。 见身下小娘子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宁修淮心情甚好,勾着唇角又朝她脸上轻啄一口,将额头抵着她额头轻声道:“乖,自个儿将身上那件脱了,我腾不开手。” 书玉双唇微张,红着脸将手伸了出去,却是没有去解自己脖颈后的系带子,而是径直落向宁修淮腰间,扯住了那条白玉腰带微一用力,身上长袍随着腰带一同散落,书玉的脸便正对上男子精壮胸膛,两团肌肉上乳首正迎上她的唇。 “脱,脱好了。” 闻言,宁修淮将头埋入她脖颈间,低低笑出声来。 书玉微蹙眉,觉着自己也是应着他的话照做的,那他为何还要笑? 可怜书玉还未发觉自己会错了意,想了想,又伸了手抱住他的胸膛,扯着挂在他胳膊上的长袍往下褪。 这次,宁侯很配合的伸了胳膊,任凭她替自己脱了衣裳,见她将自己的外袍丢在床脚,便将身子往下放了放,隔了裹肚儿握住她的两团乳肉揉捏着,又问道:“身下这条裤子,夫人可要继续帮为夫脱掉?” “要……还是侯爷自己来吧,妾身,腿软。” 宁侯此刻觉着自己是搬了石头砸着自己脚了,小娘子都叫嚷腿软了,他却还在磨蹭什么。 当下便起身,扯了亵裤一同丢到床脚,再次俯身上来,却是不再多言语,含住了她裹肚儿下的乳尖儿又咬又舔,伸了手往她脖颈后一探,轻易便摸着了系带扯开。 松开唇的瞬间,手指绕着系带将裹肚儿一扯,丢入床下,在小娘子呜咽一声中,掰了腿将自己的身子嵌入她双腿间。 早就憋得快要胀爆的阳具便顶上了她腿心,宁侯挺着滚烫的阳根往上顶了顶,小娘子腿心处闭合的很紧,叫他一时间竟没有寻到来处,可这么一顶弄,却叫宁侯忍不住闷哼一声,圆硕的龟头好似撞上了什么既硬又小的东西,火烧火燎直烫的他浑身一激,偏那东西正巧卡在龟头微微张开的马眼里,叫他瞬间崩紧了臀肉,红着眼伸手朝那差点叫他缴械的东西上一摸。 “啊!别——别碰那里——” 他指尖碰上那小肉粒的顷刻,身下的人忽的一声高亢呻吟,原先抱着他臂膀的手更是猛的一收力,指尖掐入他块垒分明的肌肉中。 “好痒——” 小娘子拱着身子,双眼迷蒙的呢喃一声。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第三十六章洞房夜(二)H 宁侯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身下人给吸走了,手下摸着的东西又硬又热,圆滴滴的被两瓣贝肉裹在其中,眼下被他手指一拨,已是颤巍巍着立了起来。 他手一按,身下人的身子便是一抖,几番下来,宁侯也已察觉出此处的不同,伸了两指将那肉粒儿夹住了,拿着指腹拼命按揉着。 “别……侯爷快松手……受不住了……” 下身最敏感处被男子如此对待,书玉早被刺激的扬了脖颈,将头抵着绣枕,除了一声紧接着一声的呻吟外,早已说不出其他话来。 宁侯见小娘子瘫软着被自己压在身下,心中一时满足,手上揉捻的力道越来越重,冷不防指尖一滑,肉粒儿脱了手,却是顺着一条小缝直入一个桃花洞口。 原来书玉的小阴核被紧密的刺激了半晌,淫液早已淌了出来,那小洞因被一股紧接着一股的淫液冲刷着,竟是被破开了洞口,虽尚容不下一根手指,却也比方才紧闭着的模样要开了许多。 指尖就这般毫无预兆的,顺着那被淫液粘满的小缝钻入洞口中,宁侯浑身一僵,如何能不明白自己入了何处。 本是想着小娘子头一遭,他身下那物又是壮硕的,得先叫她适应了再进去,可冷不防钻入,那般逼仄紧致尚容不下一个指尖,可想而知,若是自己的东西进去了…… 思及此,宁侯深吸一口气,按住了她的腿根,用手扶了自己的欲柱放在她腿心,抵住了她的额头,沉声道:“初进去,许是有些疼,若受不住就掐我的胳膊。” 说罢,身下用力往上一顶。 鸭蛋大的龟头尚入了一个尖,便觉甬道中热气裹着阵阵滑腻的淫液尽数奔了出来。 书玉大张着唇,两手无意识的掐着他的胳膊,眼神迷茫中,却是早因为他这一钉入,泄了身。 龟头处的马眼被那泄身后的淫液一浇,直叫宁侯头皮发麻,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趁着小娘子还未从高潮余韵中缓过神来,抱紧了她的腰背将她往怀中一箍,下身狠命撞了进去。 龟头为先锋,破开层层魅肉的包围,横冲直撞着直入敌营深处,随后大军压上,与那再度席卷而来的花穴魅肉交锋缠绕,一拉一扯间,攻势凶猛,那娇嫩的蕊心早溃败如泥,裹着欲柱败退,却又在对方毫不留情的的攻城略地中,凭着本能的绞杀将它越绕越紧,越缠越密…… “啊!” 一声婉转高亢的呻吟,脱口而出,压在她身上的精壮的男子已是将头埋在她胸前,腰腹用力,尽力抽送了起来。 一时间,书玉只觉自己像被丢到了船上的鱼,浑身滑腻不堪,却只能随着风浪起伏摇晃着。 双腿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大开着,横在男子腰身左右,下身性器相连处,昂扬的巨物次次深入,又连根拔出,直将那透明的黏腻淫液,捣弄成一团白浆,飞溅在二人的胯部。 头次被如此侵占,书玉还觉不出所谓的欢乐,只能凭着本能任由身上的男子动作着,尤其是在他在半途忽的停了下来,大手扳着她的肩头将她翻了个身,随后再次压上,这次却是更为熟稔的挺着粗壮的阴茎便自身后捅了进来。 书玉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觉压在自己背上的人急速挺动起来,压抑的喘息声随着他在耳垂上的舔弄,一声紧接着一声传入耳中。 末了,那人还将手从她腰腹上摸了上来,擒着乳尖儿拨弄着,压低了声调在耳边急喘着:“乖孩子,把屁股撅起来……” 这一声,叫尚被勾着沉沦在欲海中的书玉瞬间清明,那早被她刻意忘却的记忆忽的跳出脑海中。 忍不住便挣扎了起来,低低的哭着:“别……求你放过我吧……” 分明是求饶的声音,却哭的叫身后人更加性起,宁修淮低吼一声后,手掌顺着她腰腹往下滑去,握住了纤腰猛地往上一提。 书玉原本伏在绣褥上的身子便被轻易拽起,被迫撅着屁股迎向身后的人,偏那人还不曾有丝毫放松,动作间,阴茎也并未从甬道中滑出,反倒是被他捉住了后腰死命朝自己胯部按去。 偏二人上身还紧贴着绣褥,早已被欲望冲了理智的宁侯半骑在她后腰上拼命挺耸着,咬了她的耳垂低低喘息道:“为何要放过你,你这穴儿里本就该被我入着,好孩子,再撅的高一些,早就想这般狠狠的操你了,待我射的舒爽了,明日给你买好吃的……” 一时间,宁侯压了书玉在绣褥间狠操着,忽觉铃口一紧,似有射意的时候,便拔了出来,抵着她的股缝上下磨蹭半晌,将那股射意忍过去了,掀了她的身子,将两条丰腴纤长的腿儿架在胳膊上,压着身子再度往那腿心捅去。 如此整夜,待宁侯终于松了铃口,将那忍了一夜的滚热精液尽数射入书玉淫穴深处的时候,外头天光将亮,早有候了一整夜的丫头婆子再度捧了热水来,只等宁侯夫妻二人通传。 宁侯搂着早晕睡过去的新妇躺下,这时才觉着浑身黏腻不堪,低头一瞧,自己疲软的伏在胯下的阴茎也同样沾着白浊,而那乖顺的靠在自己怀中的新妇,更是通体上下被射满了阳精,腿心处处子血沾着大片的白浊糊在花心,叫人瞧着格外生怜。 “来人。” 压着嗓子朝外喊道,门口吱呀一声,有人鱼贯而入,却是往梢间里去。 不多时便有倒水的声音传入耳中,宁修淮只搂紧了怀中的人,闭了眼静静地躺着,只等外头的人都收拾停当了再出去。 忽的,有脚步声停在屏风外,“回侯爷,方才老祖宗那边传了消息,说是如今侯爷刚成婚,旁的都是次要,还是子嗣要紧,侯爷还是要多多与夫人一处才是。” “嗯。”宁修淮只淡淡的应了,下意识低了头往怀中一瞧,只见睡梦中的人似是梦着了什么,不安的在他怀中拱了拱。 被子下,微弯的膝头冷不防便撞上他才软下去的阴茎,宁修淮咬了咬牙,觉着下身隐隐有再次翘起之势,外头那老妈妈再说什么,已是听不清,只将手伸入了被子中,握住了两团高耸的柔软,轻轻揉弄了起来。 “方才,镇国公家的老夫人下了帖子,请了老祖宗往京郊别院暂住,老祖宗已经叫下人套了马车,说夫人这段日子也不必来请安了,只需好好侍奉侯爷便好。” 老妈妈低着头,快速说着,话音才落,便听着屏风后一阵低声轻吟,似是女子难耐的声响。 便听得侯爷比往日还要沉了几分的声音,自屏风后传出。 “叫跟去的人好生照顾老祖宗,府内各处各司其职,清辉堂自卓然亭一带只留石砚一人侍候,其余人尽数退避。” 老妈妈一听,忙应了声,耳中听得屏风后一阵比一阵娇媚的轻吟,老脸早烧的通红,可却还是没有走,只绞了手中的帕子立在原地。 半晌后,在女子忽的一声淫叫中,一道白色轻影自屏风后飞出,后又轻飘飘落在老妈妈脚下。 老妈妈忙低下头一瞧,却是一个纯白的帕子,那帕子上一瘫白浊混着几缕鲜血,虽是早已干涸,可色泽艳丽。 忙小心翼翼的在手中捧了,这才躬着身子悄悄往出退去。 ———— 宁侯:把你们都赶出去,我就能好好地操老婆了! 不知道,各位是否发现,宁侯新婚夜的姿势,和某个夜黑风高时候的姿势,是一样的…… -- 第三十七章共浴 ⒫ǒ⑱.āsiā 待门扉轻轻合上,那在床上的人便猛地翻了身,压住了身下被他捉弄醒来的小娘子,阳根插入腿间,迫不及待的闯了进去。 甫一入巷,二人俱是闷哼一声,宁修淮原先只是想将自己的东西插进去,已防耕耘了整夜的阳精流出来,可才尝过了肉穴滋味的孽根,哪里是他能控制的住的,颤巍巍在甬道中抖了抖,便已是勾着他前后挺耸起腰身来。 书玉朦胧中睁了眼,便觉眼前一阵地动山摇,头顶的红帐子似是要被扯落了下来,身下的梨花床也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早酸软的双腿大大劈开着,那压了自己一整夜的男子依旧没有停歇,直入直出中,才觉有酸痒的滋味从下身顺着小腹窜了上来。 见小娘子醒了,宁修淮腰腹更加大力,一双眼却还清明着,盯紧了身下的人,问道:“昨日尚来不及问,夫人小名是哪两个字?” 昨夜红烛摇晃中,依稀只听清楚了音,到底是哪两个字,却还不曾知道。 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娇喘一声,抿了唇努力朝他望了过来,却是撞入一滩深渊沉眸中。 忍不住便别过头去,边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了下身,边低声道:“书中自有颜如玉。” “书玉——”宁修淮轻唤着,抬手朝她汗湿的鬓角抚了抚,低下身去,将胸膛紧贴着她弹跳的双乳,凑到唇边道:“这几日,可要辛苦玉儿了。” 说罢,薄唇压下,咬住了她的下唇舔吻上去,见小娘子只瞪着眼,忍不住低笑道:“昨夜不是才教了玉儿如何应对,眼下便又不会了?” 见她茫茫然朝他望来,宁修淮眸中一沉,“把嘴儿张开……” 一时间,舌尖探入交缠,口津淌落,胯下深紫色巨物深入浅出中,捣出一池春水。 瞥眼见,那梨花床边的小几上,龙凤红烛已是烧了大半。 待宁修淮再度将阳精通通灌入小夫人蜜穴之中时,菱形格子窗外的日头早已高挂。 抱了瘫软在怀中的小夫人入梢间去洗漱,抬了腿进浴桶中,刚没过他小腹的水已是微凉,宁修淮微拧眉峰,先是放了书玉在浴桶旁的软塌上,用一条狐狸皮的大氅裹了,这才光着身子出去。 不多时又回来,两手中已是各提了滚热的水进来,尽数倒入浴桶中,与那原先的凉水一搅,温度正正好。 待被抱着浸入水中,书玉只觉通体舒泰,伸了伸胳膊,头朝一旁歪去,却觉撞上了一个硬挺的东西。 茫茫然睁开眼来,朝后一望,却猛地瞥见一个光裸的胸膛。 那胸膛之上肌肉横结,却又不显魁梧,反倒衬得格外精壮。热气熏腾中似乎能看得清上头的几道陈年旧疤,书玉微一愣怔便反应过来。 咽了咽唾沫,双手撑着浴桶边儿便往一旁挪了挪,可那身下的水却好似故意要叫她难堪,才一动,便哗啦一声。 身后微阖着的眼缓缓睁开,便有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醒了?” 书玉不敢再动,下半身仍被男人笼在怀中,挺翘浑圆的臀儿紧贴着男人的大腿,纤腰被身后男子握着。 她只得僵着上半边身子,低声应道:“是。” 顿了顿,见身后男子不再说话,二人姿势又实在危险暧昧,书玉往前一蹿,将自己从男子怀中脱身而出,握住了浴桶的边沿儿便直起身来。 “书玉服侍侯爷净身吧。” 原是存了要逃离的念头,说话间便伸了腿要跨出浴桶。 可双腿本就酸软,如今被热水一泡更是绵软,才一抬起便脚下一滑,险些摔了出去。 亏得身后人眼疾手快,捞了她往怀中一带,也不顾她登时便红了的脸,按住了她的后脑便将她重新笼回了怀中。 “即便是想走,也得先将身子擦干净了。” 宁修淮如何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轻易点破后,伸出手去拿了搁在小几上的白巾子来,往书玉肩头上一搭。 这下书玉却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了。 见她不再折腾着要走,宁修淮也不再为难,他知道二人虽已是夫妻,可到底还是陌生人。 于婚事一事上,他本就寡淡,可既将人娶了回来,即便不能心意相通,举案齐眉家事和乐也还是期望的。 更何况,眼前小夫人也并非叫他不喜。 总得尽快熟悉起来。 “定远侯爵不比其他,历代袭爵之人都是要上战场的,我在军中也领着职,新婚之后便要进军营,可能回家次数不多,侯府之中,还得你多多操心。” 刻意放柔了声调,宁修淮将书玉肩头的白巾子取了下来,沾了水替她擦着光洁的后背。 书玉正静静地听着,心中想着这宁修淮倒是个直性子,二人不过才见面一日,虽已是夫妻,可到底与陌生人无什区别,可他竟将这些话说给她听,也并未刻意隐瞒自家事,想来应当也是个能担当的男子。 “侯爷放心,书玉自会替侯爷看护好后宅,不叫侯爷操心的。” 说罢,书玉侧了身子,伸手过去想要接过白巾子,可那身后男子却忽的停下了动作,握着白巾子的手只停在她圆润的肩头上。 见她转头过来,双眸猛地一沉,顺着她的动作松了手,却是在书玉重新将那白巾子泡入水中的时候,猛地握住了她的脖颈,将她的头往上一仰,低头下来吻住了她的唇。 “呜——” 书玉倏地瞪大了眼,连话都来不及说,便觉口腔中搅进了一条舌头来,在自己口中横冲直撞。 那舌头凌厉霸道,带着不许拒绝的威势与她纠缠在一起,书玉被迫仰着头,身子尚在男子怀中坐着,臀下垫着的那双腿间,有硬挺的东西正翘了起来,顶住了她的臀缝,正急不可耐的上下磨蹭了起来。 耳中一片水声连带的哗啦响动中,男子终于将舌尖从她口中退出,用下颌抵住了她的头顶,低低说道:“还有一事,也需夫人多多操心。” “何……何事……” 书玉羽睫轻颤,双臂抱在胸前,眼见身后男子的胳膊从后头探了过来,轻轻拨开她护在胸前的手,轻易便自下而上拢住了两团高耸,带着厚茧的指腹摩挲着双乳柔嫩的边缘弧线。 压低了的声调,随着男子猛地咬住她的耳垂,酸麻过电的感觉与那声音一并涌入耳中。 “侯府子嗣单薄,此番大任,需得夫人身体力行。” 说罢,不知何时落入她双腿间的手便猛地握住了腿根朝两旁分开,早硬挺灼热的阳根趁着水势,往她腿心撞去。 “嗯——” 她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被身下忽然挤入的东西撞得朝前倒去,半边身子被压在了浴桶边沿上,乳尖儿磨蹭着略有粗糙的浴桶,被身后人钳住了腰身摇晃起来。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第三十八章回门(微H) ⒫ǒ⑱.āsiā 原以为宁修淮不过是随口一说,侯府森严之地,即便是新婚夫妻也不能那般放纵。 可一连叁日,书玉却当真连门都出不得,不是被压在了梨花床上,便是被按倒在窗下的软塌上,蜜穴之中时时被堵着男子的阳根,腿根又酸又麻,几次下来她也顾不得羞涩,下床都需宁修淮抱着。 初初开荤的宁侯总拿着侯府子嗣说事,书玉哪里能违抗,这夜眼见宁修淮挺着才射过的阳根从她穴儿中抽出,随手拿了绢子来抹了一把,便又扶着那阳根要插进来。 书玉只当他又要来,忙闭紧了腿,娇娇的讨饶道:“侯爷今夜能否放过玉儿?” 宁修淮正斜躺在床上,一手捏了书玉的乳尖儿来把玩,耳中听得她软糯的一声求饶,心中一软。 明日便是回门,他本就想着今晚只做一次,免得明日回去她站不稳当,叫娘家人瞧了笑话,眼下他只是要将阳根插进去,好堵住方才射入的阳精。 新婚之后他便无法时常回府,老祖宗想抱重孙子都快想疯了,这几日他射给她的东西,可每一滴都不能浪费了。 不过,眼见自家小夫人难得露出如此娇怯的模样,宁修淮便起了想逗弄她的心思。 挺了身下昂扬的阳根在她臀缝上下磨蹭着,低低问道:“这又是为何,夫人便是讨饶,也该寻个正当的由头出来。” 书玉绷着身子,臀缝上正不断试探着的硬挺,搅的她头昏脑涨,关键时刻还是凭着一股清明,柔声道:“明日还要回门呢。” “确实是个由头。”宁修淮颔首,借着自己躺在她身后,无法叫她看到自己脸上的神情,便放肆的扯着唇角笑开,可声音却依旧维持着一贯的清冷,甚至恶意的将下身往上一挺。 “可为夫还未纾解,若是憋一整晚,明日一早,怕是——” 他话未说完,身前的小人儿便已经快速调转了身子,纤柔双手朝他身下一握,裹紧了上下撸动起来。 “那玉儿用手帮侯爷吧。” 书玉唇角勾出笑,这两日相处,她已是摸清了宁修淮的秉性。他虽面冷,可却受不得女子撒娇卖乖。 在房事上更是勇猛,且从不忍耐自己,即便是这会儿憋住了,第二日也是要加倍讨回来的。 一听他说明日,书玉便当即反应了过来,手下动作细致迅捷,拿指圈儿裹住了阳根外头的那层皮细细撸动,眼角余光瞥见宁修淮难耐的闭了眼,这才大着胆子用空出的手指摸上他坚硬的胸膛,捻住了一粒红珠重重一按。 “唔——” 宁修淮只觉身下一紧,胸前那作乱的小手更是不安分的捻弄着,男子敏感处与女子虽有不同,可那胸前两处却是一致的。 眼下两处位置皆被拿捏住,小人儿手上动作虽不熟稔,甚至极为生疏,指尖时常磕碰到铃口龟棱,可便是这样无意识的随意一碰,却叫他身子一颤,后臀控制不住的往前挺耸,在她手指尖顶将了起来。 待再度将阳精射出,涂了小夫人满满一手的时候,宁修淮已是餍足的抱紧了怀中一身汗湿的人,扯了方才擦过自己阳根的绢子来替她擦了手,将人往自己胸前一按,哑着嗓子道:“睡吧,明日,本候陪你回门。” 回门这日,是红翘与青锁在那日大婚后,头一次见着自家姑娘。 掀帘进入清辉堂主屋的时候,青锁直愣愣的盯着妆镜前坐着的美貌妇人半晌,惊觉不过才叁日未见,怎的自家姑娘便如此不同了? 到底还是红翘更稳重些,拉了青锁上前福了礼,径直接过了侯府小丫头手中的镶玉乌木梳子来替自家姑娘挽髻。 余光瞥见书玉身上穿了件湖蓝洒金的裙子,因已是有些天冷,还在裙子外套了件狐狸毛的鹅黄小袄,通身虽气质清雅,却少了些新婚的喜气,忍不住便提醒道:“姑娘,今日回门,还是穿的热闹些好。” 书玉抿唇正要开口,妆镜一侧的屏风后却转出一人来,龙行虎步赫赫气势,却是已经换好了衣裳的宁修淮。 一屋子的丫头们忙跪下行礼,宁修淮只将手按在腰间玉带上,朝跪在脚下的两个眼生小丫头瞥一眼,淡淡道:“本候的夫人,愿穿什么就穿什么,谁敢多说一句?” 说罢,便转身朝妆镜前红了脸的书玉看过去,松了唇角紧绷的弧度,道:“我先去门外,你收拾好了再出来,今日没有旁的事,不急。” “好。” 书玉低头应了一声,耳边听得沉稳脚步声离去,这才颤了颤羽睫,抬眸朝铜镜中望一眼,却只瞥见一道玄色衣角自门口飘出。 “姑娘,姑爷待你真好。” 从地上爬起的青锁眉开眼笑,拿了妆台上一根通体碧玉的簪子替她插到发髻上,又低头仔仔细细的朝书玉望一眼,“姑娘这几日定然也吃的很好,脸都圆了呢。” 一言出,满屋子的人都捂着唇低笑着,唯独妆镜前的书玉别过头去,捏着帕子轻轻掩住翘起的唇角。 叁日回门,定远侯亲临兰府。 如此大事,乔氏自是从一大早便起来忙碌,又是盯着人准备吃食,又是叫下人洒扫庭院,眼看便要到晌午,曹宝坤家的一趟一趟往出跑,气喘吁吁的来回传报,可那侯府的马车却仍是不见踪影。 就连特意同吏部告假的兰驿也守在中厅,翘着脖子朝外望了好几眼后,终于见内院管事曹宝坤飞奔进来,还未进院子便急急到:“老爷,侯府的马车已经拐进了巷子,眼瞅便到门口了!” 兰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快去喊夫人!” 待夫妻二人急匆匆奔至大门,侯府的六驾马车正巧停了下来,赶车的车夫是宁修淮侍卫,带着一身军营匪气,朝兰驿夫妻二人抱拳后便立在一旁,自是有跟随而来的丫头婆子们上来掀了马车帘子。 乔氏早已急切的往前走了几步,伸着脖子往马车里去瞧,却见那当先被婆子迎下来的并非是宁侯夫妻,而是自家的陪嫁丫头红翘。 ———— 有个只提到过几次的人,要搞事情哦~ -- 第三十九章美人跌入怀 红翘手脚麻利,先取了放在车辕上的凳子来摆在马车下,转身去扶车内的人。 伸出的却是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随后一身玄色常服的宁修淮躬身出来,一手按在车辕上跳下马车。 兰驿夫妻二人忙迎上去,正要唤人,却见宁修淮只朝他们看一眼后,便径直转身,伸了手扶住才刚刚探出一个头的书玉来。 见宁侯亲自去扶自家女儿,乔氏心中顿时一喜,猜着书玉并未在侯府受慢待,提了叁日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待迎了宁侯夫妻二人进府,宁修淮自是由兰驿领着去了外书房议事,乔氏亲热的拉了书玉的手往内院去。 才一跨过相连的月门,便见兰画珀奔了过来,虽已是及笄的大姑娘了,可依旧不改活泼性子,抱住了书玉的腰便道:“叁姐姐可回来了,院子里没了姐姐,我都憋闷死了。” 一旁的乔氏见姐妹二人关系依旧亲热,忙笑道:“她呀就是好玩儿,前几日还折腾着要去什么诗会,也不知道她哪里来性子,竟然喜好上诗书了。” 书玉抱了画珀在怀中,道:“也说不定,四妹妹是觉着那诗会上,有什么能看得上眼的?” 话音落地,兰画珀面上一红,朝书玉腰上拧了一把,这才笑闹着跑开了。 因乔氏到底记挂着在前院的宁侯,女婿初次登门,她这个做岳母的不去露个脸说不过去,因此同书玉姐妹又说笑一会儿后,便领了婆子们去前院,只留了姐妹二人说话。 方才碍着乔氏在场,兰画珀不好同书玉说话,乔氏一走,她便凑上前来,从红纹的手中接过茶盏来,亲自端了给书玉。 见她这般殷勤,书玉心中一愣,虽姐妹二人平日关系好,可要兰画珀亲自端茶倒水,那可是从没有过的。 当下便想着,这情形,定然是有求于她了。 果真便见兰画珀将茶盏子往书玉手中一塞,眉开眼笑的凑了来,“方才红纹在前头去瞧热闹,回来同我说了,叁姐夫可是对姐姐甚好呢。想来姐姐在侯府也是有些脸面的。” 书玉端了茶盏轻抿一口,听着兰画珀弯弯绕的说了半晌,心中早已笑开,她最是直性子,如今竟能为了一件事,同她扯出这么些道理来,想来定然是心切狠了。 一旁的兰画珀绕了半晌,见书玉只笑着看她,也不主动来问,这才一狠心,陪着笑道:“好姐姐,姐姐如今已是侯爵夫人,日后出入那些官眷宴席上也是常有的,若是……若是姐姐下次有了什么场面事,能不能把我捎带上……” 听到此处,书玉眉头微蹙,拉了画珀的手来问,“要我带上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需得说出个由头来。” “就是,就是母亲常说要我们姐妹多出去见见世面,我如今已大了,这些场合也当多见见。” 兰画珀抿着唇,扭捏着说道。 这般作态,如何能瞧不出她在撒谎。 书玉也不戳破,只应了一声,想着到时定要看着画珀,免得她再闹出事来,又恐若是自己不应下,依画珀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罢休,索性倒不如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 姐妹二人又说了一会儿,书玉始终不见被接回家的长姐出来,便问道:“大姐姐这几日可好?” 话才出口,便听到兰画珀叹了声,“自然是不好的,大姐姐自被接回家中,每日里不是以泪洗面便是将自己关在屋子中,开始还见母亲与我的,只是有一次母亲说了些不当的话,打那之后,大姐姐便什么人都不见了,她的院子也整日关着,真真是比尼姑庵都清静。” 闻言,书玉疑惑道:“大姐姐竟是看不开?” 话落,才觉自己失言,得此境遇,又岂是一般人能想开的,又想起那曾与大姐姐山盟海誓的王家二哥儿,有心想问,可又想着,若是那王家二哥儿当真来寻过长姐,她又何至于此。 心中暗叹,世间男子果真皆薄幸,王家兄弟二人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话说宁修淮初登兰府门,虽是女婿的身份,可官爵生生比兰驿高出许多来,自然也就无需刻意拿自己当小辈,且常年杀伐之人,身上气势尽数施展开,又岂是兰驿这样的朝堂文官能扛得住的,不多时,兰驿夫妻二人便战兢兢,不敢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宁修淮自是不会去逢迎,只寻常待着,见话说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去寻自家小夫人。 乔氏忙叫了曹宝坤陪侍着去内院,夫妻二人则是借机松了口气,各自去忙碌了。 当下宁修淮便往内院去,出了月门打小花园穿堂过的时候,忽的便听到一阵娇俏笑声,似是从几株黄菊后传出。 下意识便停了脚,眼角余光朝身侧的黄菊后一瞥,见一个身着湘妃色长裙的女子正拿了扇子,同几个丫头在那里玩耍。 那姑娘容貌娇艳,又因活动了半晌,脸上微微染着红晕,鬓发被汗湿的贴在了额角,端的是个活泼明艳的姑娘。 见宁修淮朝那头望去,曹宝坤忙低了头,道:“这是咱家的表姑娘。” “嗯。” 他本无心要问,可既是答了,他便也随意应了一声,收回目光不多停留,直往那条通着后院的小廊上走去。 才走两步,便听得哎呦一声,宁修淮下意识顿住脚步,尚未动作,便觉怀中一重。 低头一瞧,自己怀里却是跌了一个满脸惊慌的姑娘,那姑娘正搂着他的腰,半边身子靠在他胸前。 见他望了过来,忙红了脸作势要起身,“诗儿不知有客在此,方才不小心跌了出来,并非有意要冲撞贵客。” 宁修淮双手背后,拧了眉瞧那跌落在怀中的人,见她动作分明是要起,可拽着自己衣角的手却不曾松开,只是略直了直腰身,随后便又是哎呦一声,重新跌入自己怀中。 “对不住,许是崴了脚有些站立不稳,客人莫怪。” 兰绣诗红着脸,扯紧了宁修淮的腰带,娇娇怯怯的说着,眼神止不住朝身前的男子望去。 莫说他身上有世袭爵位,便是这般容貌体态,便是她之前几辈子都不曾想过的得意郎君。 咬了咬下唇,抬眸欲再望一眼,耳中却听得男子一声冷嘲。 “表姑娘崴了脚,还不去叫了丫头来扶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