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刺》 梦醒(h) 白意岑迷迷糊糊从梦里面醒过来,身体就立刻传来一阵火热的感觉。 她忍不住吟哦了一声,因为没睡醒,声音都有几分魅惑。 身上的人听后身体紧绷,低低咒骂了句什么,用的力气更大,简直跟要把她捅穿一样。 她几乎立刻就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雷骁那张坚毅得好似雕刻出来的脸庞,他看着自己,目光是清醒的。 虽然两个人此刻正在做着世上最亲密的事情,可是白意岑并没有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半分的情意。 雷骁看出她走神,抿着嘴唇,动作也愈发凶狠起来:“你还有功夫走神?” 知道这个男人要是不做尽兴了,今晚估计是别想消停了,白意岑心里哀嚎,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凌晨两点半。 她明天还有一天的通告。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打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眼前这个男人。 她伸出细长的双腿缠住雷骁精瘦的腰腹,一面从喉咙里面溢出几声娇媚的喘息:“雷骁……雷骁……” 声音又娇又魅,刺激得雷骁的身体更加紧绷,跟石头一样。 雷骁提起她的两条腿,改成从高处上而下的冲刺:说,要我什么?“ ”要你快一点嘛,人家真的受不了。“ 但这样的求饶除了让身上的男人的动作更快之外,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雷骁的手顺着她的小腿缓缓抚摸,她的双腿细长莹白,如被剥去了外皮的葱,莹莹闪着光。 身下的女孩子身上脸上都是汗津津的,那小脚丫子还不安分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挑逗一样的滑来滑去,跟挠在他的心里似的。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融化了。 白意岑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个劲地哀求,可雷骁神色不变,甚至还有余裕低下头来含住她粉嫩的乳头。 粗糙的舌尖带来湿热的触感,叫白意岑的身体又是不自觉一阵颤抖。 白意岑在心里只骂娘,这个男人的体力不是一般的好,明明之前已经来过两次,这会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要出来的迹象。她的嗓子都有些哑了,喊到最后都带着哭腔了:“雷骁,快一点呀……受不住了……” “受不住了?这还早呢。”雷骁冷冷地开口,但动作也未见温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雷骁几个快速的冲刺之后,才在她的体内射出了全部。 白意岑感到眼前一阵白色的光在眼前炸开,身体里面一阵温热,直冲上大脑,那种濒死的快感刺激又叫人害怕。 她跟没了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气。 可是雷骁的表情如常,甚至还有力气去洗手间清洗自己,她觉得身子底下湿漉漉得难受,可是连抽纸巾的力气都没有,就昏昏睡了过去。 雷骁出来的时候,白意岑已经熟睡,她蜷缩着手脚,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小的虾米,脆弱又无助。 他站在那看了半天,还是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 神经 ⒲ōō⒔∁ⓞⅯ 白意岑是被乔炎那刺耳的叫嚷声给叫醒的。 乔炎是她的经纪人,从她出道到现在,将近叁年的时间,两个人关系很好,在演艺圈的这几年,都是他陪着自己走过来的。 “我的姑奶奶哎,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起床?”乔炎门都没敲,直接推门就进来,一进房间就被皱起了眉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情欲的味道,他想都不用想,“他昨晚上又来了?” “是啊。”白意岑卷起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声音懒散,“能不能把通告推了啊,我今天真的很累。” “推了?”乔炎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度,“我真的是怕了你了,今天的不能推,很重要,人家电视台的人从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你要是放了人家的鸽子,第二天人家报纸就要乱写,说你耍大牌,你可禁不起这么多的负面新闻了。” “是啊是啊……”白意岑换了个方向,声音闷闷地,“你能不能出去,你好聒噪。” 乔炎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快点起床,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白意岑使劲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她就穿着一件真丝的黑色睡裙,两条大长腿白生生地在那晃着晃着。她走进卫生间,可是乔炎的声音还是魔音穿耳,摆脱不掉。 “我说你啊,真赶上贞洁烈女了,人妃子侍寝完还要太监抬回寝宫呢,你呢?屁都没一个。爽完就走。” “你有完没完啊?”白意岑大声吼。 乔炎消停了几分钟,又开始念:“你没救了白意岑,你是谁啊,你是现在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白意岑啊,你一招手,多少才俊富豪挤破了头要上你的床。你这也太伟大了吧,犯得着嘛?那姓雷的就那么好?你个没出息的,丢人!” “废话多。”白意岑打开洗手间门,从里面扔出来一条脏毛巾,正好就砸在乔炎脸上,然后又砰得一声关上门。 温暖的水流好像是一条细密的毯子包裹住她的身体,她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身材好,皮肤白,面容娇好,名利双收。 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做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别的奢望呢? 她自嘲地笑笑,不去看身上刺眼的青青紫紫。 是了,她什么都有了,可是贫穷得可怕,她什么都没有,除了钱,除了名气,她简直就是个穷光蛋。她浑身都疼,想哭,可是眼睛里面竟然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看,她连眼泪都没了。 几分钟之后白意岑大喇喇地裹着浴巾就出了洗手间,乔炎已经把要穿的衣服搭配好放在床上,看她身上的印记,忍不住又开始念:“这下手真够狠啊。” 她就当没听见,兀自换衣服,乔炎给她搭配了一身黑色紧身连衣裙,她腿长,裙子只住了半个大腿,更显得身材高挑,而那胸前的风光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她是媒体口中的美艳女王白意岑,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当红女星。 她看着看着镜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跟发了疯一样,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狠狠丢尽了垃圾桶,然后就穿着胸罩、内裤在衣柜里面翻来翻去。 “你又怎么了?没时间了。” 身后乔炎在催促。 白意岑不理他,在衣柜里面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翻出一件白色的简单T恤和牛仔长裤,换上了之后看着镜子里面自己,忽又觉得陌生。就算穿着以前的衣服,也没用,她终究也不是以前的白意岑了。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又慢吞吞脱了衣服,从垃圾桶里面翻出那件黑色的连衣裙,换在身上,女王一样地对乔炎扬起下巴,说:“还不走?” 乔炎也不去想她究竟是发了什么疯,反正别人都当她是女神,只有他知道,白意岑压根就跟女神这俩字不沾边。活脱脱一个女神经。这种事情他也都见怪不怪了。这会赶紧就跟着白意岑出了门。 -- 红过 ⒲ǒǒ⒔∁ⓞм 白意岑晚上没睡好,一进保姆车就带上眼罩睡觉。乔炎似乎是铁了心让她不得安宁,还在耳边嘀咕:“这次济阳电视台‘星光之夜’的节目,是对你的个人专访,他们设计的节目、可能问到的问题我都发到你手机里面,你有没有看?”没有等到回音,八成是没有看,乔炎认命地叹气:“要不要给你放个假?”她还是没反应。 “假期也不想要了?”乔炎凑近她,不好好意思地笑,“你昨晚跟雷骁是有多激烈,瞧你这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儿吧。出息。” 白意岑一把掀开脸上罩着的毯子,皱着眉头,非常不耐烦地说:“有完没完了?一大早的能不能别提雷骁?你是不是暗恋人家啊?” 终于有反应了,乔炎屡试不爽,丝毫不在意她恶劣的态度,还递过去一本杂志:“今年你都上了第叁次这个封面了,人家都说你是风尚有史以来上封面最多的女艺人。” 她接过来杂志,随便翻了翻,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做的这个专访,她继续往后翻就看到了雷骁的照片,整整一页。 他翘着腿,两个手交迭着放在膝盖上,他的身体是微微侧着的,似乎是在用心聆听什么,但是眼光明明却落在了很远的地方。 她看了会,忽然又对乔炎发疯:“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拿这个给我看,你有病吧你。” “我是给你看你自己的封面呀,谁知道你翻到了他。” 白意岑白了他一眼,信他才有鬼。 她的目光落在时杂志上,她在第一页,他在二十七页,她用手把杂志卷起来,让两页照片靠在一起,这样看起来两个人仿佛也是靠在一起。 不过他的脸是侧向右边,自己的照片也是侧向右边。 这样看起来,竟然形成了自己凝视他的造型。 不过这也满符合实际的,他一向留给自己的都是背影。 早上他走的时候,她迷迷糊糊还是有点意识的。她满心的疲惫,想说出的“别走”也凝固在喉咙口。 走进电视台,就被等候已久的媒体包围了,灯光、镜头对着她,白意岑带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还笑着和媒体还有粉丝挥手问好。她在保安的保护下才勉强挤进了电视台的大楼。 进了化妆间,一边化妆,编导来确认台本,白意岑漫不经心地听着,直到听到一个名字,本来昏昏欲睡的身体一下子振奋起来。 “宋晨也在?” 身体动了,头发也跟着被扯了一下,她立刻龇牙咧嘴的。 后面的发型师都吓了一跳,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不关你的事情,我自己动来着。”白意岑摆摆手,又看向编导,“我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专访,她来干什么?” 编导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 “我还能来做什么,自然是来给你陪衬呀。” 她一听这个声音头皮就疼,这个宋晨和自己同期出道,但是两个人八字不合,她的名气不如自己,两个人的粉丝也是一直在掐架。 她和宋晨不和是圈内众人皆知的事实了,这节目的导演到底存的什么心思,要把两个人放在一起,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宋晨用的是隔壁的共用化妆间,这唯一的VIP专属化妆间就留给了白意岑,她环视了一周,酸溜溜地说:“排场真大。” 白意岑看都不带看她的:“你要想用,我借你一半。” “那还是算了,我这种小明星,哪里能跟你白意岑共用化妆间。” “我不介意你抱我大腿。”白意岑不轻不重地说,“好歹咱们也是同期出道的不是。” 宋晨气结:“你也太嚣张了吧,白意岑,花无百日好,人无百日红,你总不会这个道理都不懂吧,还是低调点好。” “好歹我也红过。”白意岑站起来,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满意地回头看向宋晨,特别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羡慕,“还是你好,还没红过,不用尝过气的滋味。”她看着宋晨那一副吃瘪的样子就满心欢喜,连早上被乔炎折腾出来的那点烦躁都没了。 上了节目才发觉原来不止宋晨还有别的几个艺人,都是和自己差不多一个时期出道的,这个星光之夜搞了一个特别节目,专门请那些同期的艺人一起来上,打着叙旧谈感情的幌子看几个艺人在那明里暗里得掐,好不热闹。 白意岑一听主持人的开场介绍,就知道自己被乔炎那个死狐狸给忽悠了,贱人,明知道自己不会看台本,就故意接这种通告。 主持人笑着做开场,白意岑听那几个艺人的名字,除了宋晨之外,其他几个自己都不太熟悉,也不是什么名气特别大的一线明星,连二线都算不上。自己在里面都算是名气最响亮的,所以主持人的态度也谄媚。 “我看白意岑你比电视上看还漂亮啊。” 她也附和着假笑:“谢谢你。” “是啊,”宋晨忽然插话,“我看网上人家都说你鼻子是垫的,近看才发觉特别自然。”她还俏皮地对着镜头说,“观众朋友们,我作证哦,意岑的鼻子绝对是真的。” X你娘啊。 她在心里骂,个死女人。 不过白意岑出道这几年,厚脸皮的功夫自然也不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会也笑着回应:“是啊,你还推荐给我一家医院来着,说效果好,不过我也没用上,倒辜负了你的好意啊。” 那主持人都汗涔涔了,没见过这俩明星上节目还公然掐成这样的,她忙笑着说:“那开始进入我们今天的第一个话题吧,是网友投票最多的问题,自然是好奇你们的恋情了,他们最关注的是,你们生命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恋情。” 别的几个艺人说完,最后才轮到白意岑压轴,她想了下:“唔,其实我就谈过一次恋爱,还是大学的时候,那算初恋了吧,也算是印象深刻。不过后来大家各奔东西,也不了了之了,和很多人是一样的。” 那主持人还不相信:“不会吧,就谈过一次恋爱,你出道以来,可是传了不少绯闻男友啊,什么某小天王啦,某钢琴家啦,某高干子弟啦,几乎是层出不穷啊。” 白意岑笑着说:“那都是媒体们乱写的,大多都是合作关系,就算被拍到出去吃饭啊,也是有很多工作人员的那种。我还希望自己能早点摆脱单身呢,可惜啊,偏偏没有遇到。” 说着还露出一点委屈的表情,看的人真正是有些心疼。 白意岑不用看监控器就知道此刻现在她的表情一定是楚楚可怜的。她已经可以把自己的面部表情控制得得心应手了。她知道自己什么角度最好看,什么时候翘嘴巴,什么时候装可怜,她发觉自己很擅长这个。 不过就是带着面具生活嘛,谁不会呢。 换句话说,谁不是带着面具生活呢。白意岑想。 -- 攻击 节目录完,出了电视台大厅,宋晨从她旁边过,还恶狠狠地啐了句:“虚伪。” 白意岑心情好,也不计较:“哎,谢谢你推荐的医院啊,你用的效果真的蛮不错的。”她大笑,乔炎迎上来,“我靠,你是不是又管不住自己嘴贱了,在节目上和宋晨掐,你没脑子啊。” 白意岑一挺自己很有料的胸部:“你没听过胸大无脑这句话吗?” 乔炎语塞,气得后脑壳都隐隐作痛,半晌才从牙缝吐出叁个字:“神经病!” 她没皮没脸地笑得愈加开怀,好似中了彩票一样。 可刚走出大门就被媒体堵上了,白意岑心情愉快,还回答了几个她听着不那么讨厌的问题。 那群记者围得更加激烈,让白意岑觉得自己好像是进了难民营的烤火鸡,马上就会被瓜分了。 “你这个臭女人,装什么装?”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在外围大声骂道。 白意岑被骂多了,脸皮早就练出来了,只当没听见。 “啪——” 全场人都震惊了,那男人见白意岑不搭理自己,竟然砸了个鸡蛋过来,生生就砸在她白皙秀气的脸上。 周围的保安都惊呆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那男人又砸了另一块蛋糕上来。 白意岑的脸上裙子上都沾满了鸡蛋液和破碎的蛋糕,她后退一步。 “天天对这别的男人笑,我这么喜欢你,你连个表示都没有。你这个臭女人——” 乔炎迅速反应过来,一面护着白意岑,一面大声呵道:“愣着干什么?” 保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制住了那个男人,那男人不依不饶地还在骂骂咧咧。 那一下砸得不轻,白意岑立刻就感到脑袋一阵轰鸣,耳朵里也嗡嗡得响。 饶是她再怎么精于演戏,这个时候也无法维持脸上的笑容。 她知道这个时候很多镜头面对自己,她知道这个时候很多人在偷偷笑话,她知道自己若是一旦露出一丝脆弱的神色,就立刻会被抓住,万劫不复。 所以她停了一会,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都还是笑着的,她还对媒体说:“这下不用敷面膜了。” 她被护送着上了保姆车,那些还震惊的媒体都被拦在了外面,都在讨论。 一个记者说;“这白意岑也是有点东西,遇到这种事情,竟然都还能笑得出来。” “出道才叁年不到就成了娱乐圈一姐,这点处变不惊的本事都没有,你以为是浪得虚名?”另一个记者嗤道。 被训斥的年轻记者嘴硬道:“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后台硬,一路被人保驾护航才红起来的嘛,能有什么真本事。不过就是花瓶罢了。” 资质较老的记者恨铁不成钢地拍他的头:“闭嘴吧你。这白意岑背后的背景,可比你想象得大多了。” “你有没有伤者哪儿,要不要去医院?”乔炎担忧地看着白意岑。 她一边用湿巾纸擦自己的脸,一边摇头:“没事,不过就是鸡蛋,能伤着哪儿?” 她要是骂几句或者是很失落,乔炎倒觉得没什么了,这会见她特别平静,反而更加担心。 “下午还有通告吗?” “还有个杂志的专访。” “推到晚上吧,我想回去休息下。”白意岑说。 -- 新戏 进了自己的公寓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走到镜子前面,看到右边脸颊都红肿了,好像被人无端打了一巴掌似的。 她在抽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药膏,索性就洗了一把,什么都不管地走出了浴室。 出了浴室就看到傅柏安坐在沙发上。 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傅柏安也含笑看着她,像是在等自己开口。 白意岑在别人面前都很泼,唯独看了傅柏安,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一来呢,傅柏安最了解自己,他们从小一个大院里长大,彼此了解,就连自己第一次来大姨妈都是他陪自己去买的卫生巾。二来,傅柏安这个人看着文质彬彬,其实心思很深,谁也摸不透,谁也不知道他心里面真正在想什么。第叁,大概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的老板了,是星腾文化的老总,手上捏着自己为期十年的合约,等于攥着自己的卖身契呢。 “你都知道了?”她撇撇嘴,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乔炎的嘴巴真是靠不住。” 傅柏安靠过来,看她脸颊都红红一块,从口袋里面拿出一管药膏,递给她,声音沉稳:“我会处理的。” 只有五个字,让她莫名安心。 说到底她也只是女孩子,这么多人,这么多镜头面前被人砸了鸡蛋,还骂那么难听,即使内心再强大,也是后怕的。 白意岑的眼睛开始泛红。 “公司已经报警了,那个人也被抓起来了。是个脑子不太好的人。你不用放在心上。”傅柏安看她脸上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挤了软膏在手心里面,抹在她脸上:“我会叫公司给你多安排几个保镖,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之前我说给你安排保镖,你总不肯。” “其实也没什么。”她眨眨眼睛,扭过头,还对他笑,“再难的事情,我不是都经历过来了。”他手上力道一重,她疼得龇牙咧嘴:“疼,柏安哥,你下手太黑了。我这是脸呐,不是水泥地。” “你也知道你这是脸啊,我看你还嘴硬说没事。”傅柏安手上力道轻了一些,看她疼成这样,又心疼又生气,“你是不是缺心眼啊?白意岑。” “我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就是长了满身的心眼也挡不住啊。”白意岑笑嘻嘻地说,拉着傅柏安的手臂耍赖,“老板,你要不放我几天假。” “放假去哪里?” 白意岑眼睛都亮了,噔噔噔跑去卧室,抱出一大本画册出来:“我那天看到这个画册,都是各个国家的风光集锦,我就想,有生之年,一定把这些风景都看一遍。” 傅柏安扫了一眼,就说:“这些地方,估计几天也不够吧。” “那就先去一两个地方,慢慢来吧,等叁十岁我赚够了钱,我就退休。” 他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委委屈屈的语气,好像是吃不糖的孩子,让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人家都说他傅柏安是个面冷心冷的人,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见到了白意岑,就什么脾气、什么原则都没了。 “你还有十年的卖身契在我这呢,叁十岁你可退不了休。” 白意岑一听就泄了气,还瞪他一眼:“柏安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势力?” 傅柏安伸手摸了她的头:“饿不饿?” 她一个劲地点头:“早饿了,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就拉去录影。不过还吃了个鸡蛋,可惜是生的。” “什么时候才知道照顾自己。”傅柏安起身道厨房去,他来的路上特意买了她最爱吃的菜,这会他把菜都倒进盘子里面,再用微波炉加热。 白意岑就倚在门框上喋喋不休地说:“我今天录影是和宋晨一起录的,宋晨你记得吧,就是跟我一起进公司的,哈哈,本来是蛮无聊的录影,但是有她一起就特别搞笑,她就是一逗比。” 他皱眉:“你都是说的什么话?” “流行语嘛。”白意岑知道他最不喜欢自己说这些乱七八糟不入流的话,就吐吐舌头,赶紧转移话题,“最近有两个电影的本子找我。” “哪两个?” “一个是美国的一个导演找上我,是个大片的续集,关注度也不错,乔炎本来还想让我用这部戏进军好莱坞。”她停了一下,“第二个呢,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导演,本子也是她自己写的,我看了剧本,还不错。” 傅柏安把菜从微波炉端出来,想了一下,问:“那个导演是不是祁盛兰?” “是啊,你知道她吗?”白意岑问。 “她来公司找过我。” 傅柏安说得轻描淡写,实际经过远比这个复杂得多,当时他正要进公司,她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就拦住了自己,说要谈合作。 傅柏安是个心气高的人,看她年纪轻轻,看起来很稚嫩,就不怎么搭理,直接叫人拦了出去,没想到晚上九点多出公司,她居然还坐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等。 保安都说:“傅先生,没见过这么有毅力的人,在这坐一天了,怎么赶都不走,什么都不吃,连口水都没喝。” 傅柏安看她那副样子,忽然就想到白意岑了,她们俩固执起来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选祁盛兰的片子吧。”傅柏安说。 白意岑看了他一眼,埋头吃东西:“其实我也觉得她的不错,不过乔炎说是小成本,小制作,怕没什么影响力。其实我倒是明白乔炎的意思,选好莱坞大片,对我的人气是个保障,稳赚不赔的生意,只不过我只怕是更要坐实花瓶这个名号了。” “听我的。”傅柏安说,“况且谁说是小成本了,这部片子的投资商,是我。” “哇咧?”白意岑以为自己听错,表情夸张,“柏安哥,你不会是为了我吧?人家媒体知道了肯定又会说我是潜规则的。” 傅柏安的表情这时才有些不自然,他冷脸道:“快吃饭,我一会下午还要去赶飞机。” -- 触碰(傅微h) ⒲ōō⒔∁ⓞⅯ 吃完了饭,白意岑心满意足地躺在沙发上看综艺,看了会就开始犯困。 傅柏安收拾好出来,就看到白意岑已经睡着了。 她的脸枕在手臂上,双眼紧闭着,乌黑的长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睡着了的白意岑乖巧得不像话。 勾的傅柏安的内心一片柔软。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来,几乎贪婪地看着她,想把她此刻安静的睡颜刻在心里头。 她不知道他有多爱她。 他从来没有说出口。 她只当他是哥哥。 但傅柏安感觉自己内心的那股子欲望现在变得越来越强烈,汹涌着要喷出胸口。 他不想只是当一个哥哥。 白意岑睡得安稳,动了下手臂,睡衣的肩带滑下来,露出半个白皙的肩膀,明晃晃的,刺得傅柏安挪不开眼睛。 傅柏安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肩膀。 她的皮肤光滑,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傅柏安和着了魔一样,手忍不住就轻轻往下滑,这时,傅柏安看到了白意岑胸口出那隐隐约约露出的紫色印迹。 傅柏安的手蓦地停住了。 他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白意岑这一觉睡得不安稳。 她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头有个人在触碰自己。 她以为那是雷骁,但雷骁的动作不会这么轻柔。 那只手抚摸上她的胸口,或轻或重地揉压,间或还伸出手指头去捏上面的小豆子。 白意岑的身体本就敏感,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 她感到那只手停顿了一片,似乎是在犹豫什么。她有些耐不住,想要更多,含糊地“呜呜”了两声,难耐地往那只手的方向凑近了一些。 那只手从她的胸口转换了阵地,顺着她的肚子,挪到了下面的隐秘的地带。 温热的手掌刚刚触碰到的一瞬间,白意岑忍不住就“嗯”了一声。那只手的力道逐渐加重,先是压在了下面那颗豆子上,然后又用食指和中止夹住了提起来,揉或者捻,间或还不断用大拇指按在上面。 白意岑舒服极了,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被勾出了一阵潮湿的欲望来。 她扭动了一下身体,声音低哑:“雷骁,让我睡觉。” 那只手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 给傅哥哥吃点肉渣渣。 -- 破相(雷h) 白意岑睁开眼睛,就看到雷骁站在自己面前,她吓了一跳,不自觉就往后缩了一点:“你怎么来了?” 雷骁还穿着西装,看样子是刚从公司回来,他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见她刚睡醒,衣衫都是乱的,白花花的肉就若隐若现。 他也不回答,欺身就压上来:“听说你今天被人砸鸡蛋了?” 白意岑被他逼到沙发角了,退无可退索性就迎上去:“你都知道了?” “电视、报纸上都是新闻,”雷骁用手指扫过她的脸颊,“还好没破相。” 她倒巴不得自己破相,破相了估计他就不会再折磨自己了。他的手指温热,仿佛带着魔力,轻轻划过的地方都变得烫起来。她想后退,才发觉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白意岑知道要发生什么,也知道反抗没用,她只是小声地说:“我晚上还有专访。” 殊不知她这这副哀求的模样更加惹人怜爱,雷骁低下头,在她脖子上吸了一个红色的印记:“那就推掉。” “雷骁……”她叫他的名字。 雷骁最受不了她这样的语气,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加上刚睡醒,嗓子都是带着些微微的沙哑。让他的心听了都狠狠颤了一下。 雷骁的手缓缓往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从裙子里面探进去,摸到她的下身,那里已经一片泥泞。 雷骁勾出一些暧昧的液体,故意伸到白意岑的跟前,半讥讽地说:“不要还这么湿?” 白意岑没法回答,羞得脸更红了。 她总不好说刚才在这里睡午觉还做了个春梦吧。 她刚刚睡醒,眼神朦胧,没化妆,但年轻姑娘的皮肤底子很好,清透莹亮,跟鸡蛋一样。 雷骁越看,眼睛里的色彩就愈加幽暗。 他的手指在白意岑的胸部划过,手指上带着刚才卷出来的属于白意岑的液体,那她白皙的身体作画。 白意岑往后面躲了一些,那味道太暧昧了。 雷骁的手指停在白意岑的乳头上,夹住她粉嫩的小豆子,往上提了一下,力道不大。但这个地方是白意岑特别敏感的地方,白意岑立刻轻呼了一声。 “雷骁,你变态啊。” 雷骁似乎是低笑了一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就叫变态了?” 更变态的还在后面呢。 雷骁爱极了她这对胸部,白晃晃的,又软又大,被撩得情欲燃烧的时候,上面的小豆子就高高挺立起来,可爱极了。 白意岑的敏感被他拿捏在手里,挣脱不了,只能任由他作乱,再睁开眼的手,雷骁已经把衣服脱光了。 雷骁的站到沙发上来,两只脚分开在她的身体两侧,整个人几乎是坐在她的腹部上的。但雷骁刻意控制着,并不真的压在她的身上。 他的声音沙哑:“用奶子给我弄出来。” 白意岑微眯着双眼,不情不愿,但她的身体被雷骁压制着,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微微挪动了身子,半倚在沙发上。 上抬的身子,刚好让白嫩的奶子形成向上的角度。 她用双手捧起,挤出一个狭窄的沟壑来,将他的巨大又坚硬的肉棍包裹住,上上下下的挪动着。 深紫色的肉棍,在白嫩的沟壑之间,鲜明的颜色对比让雷骁的眼睛都开始发红。 这种感觉太舒服了。 她滑嫩的皮肤像是豆腐一样,紧紧包裹着他的坚硬,一软一硬,每一下都给雷骁带来强烈的冲击。 白意岑的体力渐渐不支,手的速度也慢下来,不满地抱怨:“你好了没有呀?” 雷骁冷笑一声:“这就想偷懒?” 白意岑没耐性,就要罢工:“我不弄了。” 可她刚要挪开手,雷骁的大掌就覆了上来,握住她的两只手,更大力道地挤压着她的两只大奶子,白意岑的手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移动。 雷骁的身体上抬,半悬空地跪在她的身体之上,前前后后地抽动起来。 “雷骁,雷骁……” 他的动作太快了,白意岑吃不住,只觉得胸部滚烫得像起了火,惊恐地叫他的名字。 雷骁低着头看,他的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香艳了。 肉棍在白色的奶子中间前后穿梭,间或露出的肉粉色头部会碰到她的下巴,泄露出的精液也跟着粘在她的下巴上。 白意岑神智迷离,竟还伸出舌头去舔。 雷骁看得眼里的光芒更加强烈,动作愈发剧烈,手死死捏着她的奶子:“给你,都给你!” 伴随着一声惊呼,一阵白浊滚烫的液体喷射在白意岑的脸上,沾在她樱粉色的嘴唇、小巧的鼻子上。 雷骁一看,刚刚发泄过的肉棍竟再一次坚硬如铁。 -- 失控(雷h) 白意岑下意识就要逃,趁着雷骁晃神的功夫,手脚并用就要爬出他的包围。 但雷骁怎么会容许她逃跑,他伸出手,拉着她的两只腿往后一拽,紧跟着就身体下沉,滚烫的肉柱一捅到底。 “雷骁!” 白意岑的眼前一片白光。 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实在太浓烈,白意岑颤抖着到了第一波高潮。 两个人身体连接处落下的液体将皮质沙发染出一片深色的印记。 雷骁看了之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动作更大地抽查起来。 这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是个绝对的掌控者。他喜欢这种直接的大进大出的方式。 但白意岑可就受苦了。 这种后入的姿势能让他的那根热铁的存在感变得空前强烈,每一下都捣到了最深处,像是要捅进白意岑的身体最深的里面。 但这种刺激伴随的还有深深的耻辱感。 她背对着雷骁,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用这种动物一样的姿势被他操弄着。 她觉得自己是个肮脏的妓女,被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地玩弄着。 白意岑越想越觉得难过,咬着嘴唇,不愿意再发出声音来。 “叫。” 他言简意赅。 但白意岑只是更用力地咬住嘴唇。 雷骁也不急,伸出手绕到她的身前,捏着她的乳头,一面大力操干,俯下身子,用舌头轻轻舔舐她背部的脊骨。 湿润的触感传来,白意岑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战。 这种多重的刺激实在是太要命了。 一波一波的快感潮水一样涌来。 白意岑一点力气都没有,膝盖跪得太久,传来一阵阵酸麻的疼痛。 “叫出声来。” 雷骁舔她的耳朵,用沙哑的声音蛊惑她。 他就是想要她失控的样子,想要拉着她和自己一块儿堕入地狱。 白意岑终于经受不住,张口嘴,大口大口吸入氧气,带着哭腔喊出来:“雷骁,雷骁,不要了。” “不要?”雷骁的动作未见停,“你的身体这么湿,还说不要?” “真的不要了。” “说,你只给我肏!” 白意岑早就没了神智,顺着他的声音半哭半喊:“只给你肏,只给你肏!” “给谁?” “雷骁,雷骁,雷骁!” 她一连叫了叁次他的名字。 雷骁的动作变得快而狠,在一顿冲刺之后,他猛地一挺身子,将精液射进了白意岑的身体里。 -- 初见 结束之后,白意岑艰难地站起来,走到洗手间去清洗自己,出来时,雷骁已经清理完毕,又衣冠完整地坐在那看电视了。 电视里正在放娱乐新闻,白意岑一看,脑子里面血就涌上来,里面正是自己被砸鸡蛋的画面。 这会在电视里看,才发现自己真的是狼狈得不得了。 她伸手就去按了电视:“不要看。” “现在估计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了。”他故意要刺激她一样。 白意岑咬着嘴唇:“那也不准看。” “你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雷骁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从你第一天踏入这一行,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我进这一行,拜谁所赐呢?”她恨恨道。 雷骁捏她的下巴:“现在学会顶嘴了是吧?” “你想怎么样?”白意岑仰起头。 “收拾下,陪我去个饭局。”他松开她,说。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犯人,好像再也看不到希望了,这样的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雷骁说是饭局,真的是太低调了。 去了才知道,是当地的一个富商聚集的酒会,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还必须要带女伴出席。一般这种情况雷骁都是带白意岑出席的。 所以她出道的一开始,媒体都揣测是白意岑之所以走红,全靠雷骁在后面撑腰。 后来挖了很久,也没挖出什么,就相信了雷骁或许的确是像白意岑说的那样“比较照顾自己的哥哥”。 白意岑庆幸自己没有穿的太随便,不然可就丢人了,她今天穿了一袭曳地深蓝色长裙,脚上却蹬了一双火红色的高跟鞋,这样一半海洋,一半火焰的搭配,显得她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真正是不可挑剔的美丽。 不过她却有些后悔了,在车上,雷骁的手就不安分,一直在自己身上游移不停,还故意凑到自己耳边说:“你令我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情景了。” 她咬着嘴唇,知道他是在奚落自己。 -- 如果 呵,第一次见到雷骁的时候,白意岑是念大二艺术系的女学生,正是最好的年纪,最美好的年华。 她那时候是真叫开心,家里条件很好,她又是独女,自然是得天独厚,好像什么烦恼也没有。直到遇到雷骁,他是她生命里的劫。 五一放假她回家,特别兴奋,行李丢在院子门口就往家里面跑去。进家问了家里的佣人,知道爸爸在楼上书房,她开心地往楼上跑。 就在走廊拐角处,白意岑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人。 她一看,第一想法是,这个人长得是真好看。 其实她身边一直不乏长得好看的人,傅延、傅柏安俩兄弟就生的一副好皮相,但是这个人还不一样,他的脸的轮廓就跟用凿子雕刻出来的一样,一点点都是精心雕琢。 她坐在地上,看得入神,那个人也撞得痛了估计,皱着眉头看着她。 白展飞从书房里面走出来,看到自己女儿坐在地上,就喝道:“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样子都没有?” 她连忙站起来,笑着说:“对不起啊。” 软软糯糯的语气,加上那双笑意分明的眼睛,哪里有半点对不起的样子? 雷骁看了她一眼,一点笑容都没有,甚至都不客套地说一句没关系,转过身就这么走了。 白意岑笑容就冻在脸上,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遇。 望着他的背影,她还嘟哝了句:“这么拽?” 她从二楼窗户往楼下看过去,雷骁正好也回头看着上面,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白意岑拿时候年轻天真,没有看出雷骁的眼神里面是看到猎物一样势在必得的眼神。 她想得入神,雷骁推了自己一下,她忙回过神,对面的不知道哪个公司的人都已经拍了快半个小时的马屁了,她听得好无趣,又不能翻白眼,连举着酒杯的手都酸了。 她看了一眼边上,就笑着说:“你们先聊,我看到了个朋友。” 她装模作样地在一群女人边上听了一会八卦,又觉得没意思,就端着酒杯坐到边上休息区看着人群发呆。 说是酒会,其实不过是一群人在拉关系,她看了一圈目光又落回到雷骁的身上,这么多社会的精英,他永远都是最耀眼的那个,想看不到都难。上天太偏爱这个人了,给了他一个成功男人都该有的,外貌、事业、性格,该有的,他都有了,甚至不该有的,他也有了。 不过就算是再优秀的人,注定是有硬伤的。 雷骁的硬伤应该就是这个人太变态了吧。 白意岑想着想着,居然都把自己逗乐了。 目光正好对上雷骁的,他看到她笑,绷着个脸似乎不太高兴,她连忙收敛了笑容。 没多久前面一个男的走过来,直直就走向白意岑,她一看那人吊儿郎当的模样就知道不过又是哪个二世子,偏偏这种场合又不能直接走开。那个人走过来,还递上一杯酒:“白小姐,你好,我可是你的忠实影迷,你本人比电视里漂亮多了。” 白意岑接过酒杯,在手上晃了一圈,并不打算喝:“谢谢。” “我是朱嘉轩。”那人说,“我爸爸就是威远地产的老总,你听过威远吗?” 白意岑一双美目都恨不得翻到头顶上去了,这人真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二世祖吗? 她看了一眼还在人群中央的雷骁,他根本都没看自己,她也懒得应付,就冷冷道:“抱歉,我对你没兴趣。你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那朱嘉轩估计到哪里都是被众星捧月一般,何曾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碰了这样一鼻子灰,表情登时就不好看了,恨恨地刚要开始说话,白意岑就白了他一眼,还带着揶揄:“怎么,不痛快了,知道我是谁的女伴吗?雷骁的。你们威远地产再牛,也不过是看着人雷骁的脸色过日子,你不会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 白意岑看他一脸吃瘪的模样,心里暗爽,笑的愈加是风情万种,“所以我劝你啊,还是乖乖呆着吧,姐姐可不是你随便能泡的那种来路不明的小野模。” “你……” 朱嘉轩气得语塞,他看了一眼雷骁的方向,估摸着两人确实实力差距太多。自己晚上出来前,他爸还关照要找机会结实雷骁,实在不适宜去泡他的女人。他面有不甘也只能悻悻地走开。 成功地为雷骁拉了仇恨,又狐假虎威了一把,白意岑心情很愉悦。 酒会什么的向来是最无聊的,一群光鲜亮丽的人在一起逢迎拍马,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恭维话,实际上在心里面都在暗自思量对方的经济价值。 白意岑一向不喜欢这些场合,不过工作原因,现在她就算是再不喜欢,也能够很好地隐藏自己的不耐烦,还能做出一种女神范儿似的进退得体的模样。 所以有时候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白意岑心想,自己明明这么会演戏,怎么还被人说是花瓶呢,真是不公平。 其实一开始她进这一行,内心里面本能地就排斥,加上爸爸刚出事没多久,她遭遇巨变,世界在一夜之间颠覆,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为了帮爸爸补上补偿的钱,尽可能地为爸爸争取些刑罚,白意岑那段时间不管不顾地签了很多广告约,后来还差点被人侮辱,各种的辛酸,都好像是一把把刀,在心上划了一个又一个口子。 刚开始,她会疼得尖叫,失声痛哭,会疼到感觉自己都要死掉。到后来连自己都习惯了,也越来越会伪装自己的情绪,知道什么时候该摆出怎么样的脸来应付别人。 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她在最困难黑暗的日子里面,逼迫自己迅速成长并强大起来,然而她现在过得有多么光鲜,当初的涅槃就有多么痛苦。 思及此,她的目光又落回到雷骁的身上,手指在裙子上一根根缩进,攥成拳头,直到指甲都抠进了手心。 如果,如果没有这个人,她的人生就不会是这样的。 -- 以前 ⒲ǒǒ⒔∁ⓞм 酒会结束,白意岑坐雷骁的车回去。 他们俩一起坐在车的后排,雷骁今晚喝了一点酒,现在在闭目养神。 她下午睡了一会,一点都不困,就在手机上玩游戏。 那个游戏是现在特别火的一款游戏,画面很可爱,还是白意岑代言的,她自己也很喜欢玩。 她在四十多关卡了好几天,玩了好久都没过。 这会玩了一会,手机立刻就发出没电的提示音来。她懊恼地“哎”了一声,很失望的样子。 雷骁睁开眼睛:“你是不是太闲了?” “是啊,最近是很闲。”她心不在焉地答话,眼睛还盯着手机。 雷骁靠过来,拿过她的手机,看了一下就玩起来。 白意岑急了:“哎,你别玩啊,我保持着记录呢。” 雷骁第一次玩,叁两下就把白意岑卡了几天的关过了,然后把手机又丢给她:“行了。” “你怎么这样啊?”白意岑郁闷地看着手机上的人发出胜利的欢呼,还快乐地蹦跶着。 “帮你过关还不好?” “你帮我把关过了,那游戏的乐趣就没有了。”白意岑嘟囔了一声,被他这么一搅合,意兴阑珊,把手机塞进了包里面。 雷骁闭着眼睛不说话,白意岑偷偷看他一眼。 这个男人长得是真的好,在娱乐圈看到的帅哥太多,可是大多是些细皮嫩肉的花美男,雷骁是坚毅派的,表情不多。认识这么久,她从来没在他眼里看到过犹疑的神色。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雷骁忽然开了口:“看我做什么?” “看你长得帅呗,今晚上你一出现,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揣着心思想和你套近乎。” “你不是都宣告主权了吗?”雷骁说,“那姓朱的在你那碰了一鼻子灰,你现在这张嘴,愈发厉害了啊,白意岑。” 白意岑从善如流就当没听见他话里的嘲笑:“多亏你教得好。没有你,哪有我的今天。” 她是存了心要让雷骁不痛快,可是雷骁听后一点不快的神情都没有,反而笑起来。 他伸手捏住白意岑的手腕,那上面有个粉红色的浅浅的疤。他把她的手腕送到他嘴跟前,轻轻地吻,好像在摩挲一件珍爱的宝物,间隙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白意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 “白意岑,还是以前的你可爱。” 以前以前,今天他这是怎么了,一个劲地再说以前的事情。存心不让自己好过是吧。 白意岑只觉得厌倦。 一提到以前,她就恨不得变成聋子哑巴或者是个失忆了的傻子,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也记不起来。 那样的话,也许现在会更好过一点吧。 从上一次撞了雷骁之后,他来家里的次数好像都多了起来。 白意岑也试着去和他打招呼,不过雷骁总是沉着脸,爱理不理。她就更加来了兴致,只要他一来家里,她一定要去套近乎,问东问西。 次数多了,雷骁也会间或回答一两个问题,虽然大部分时候还是不理睬,但是这样的进步已经让白意岑欢呼雀跃了。 转眼到了暑假,白意岑从外面锻炼回来,就去洗澡,洗完穿着宽松的大T恤就走了出来,没想到迎面就遇到雷骁。 她内衣内裤都没穿,惊叫一声“啊——”。 雷骁也吓了一跳,看她的面色更加不悦,眸色都深了好几分。 白意岑抱怨:“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要去书房,路过你房间。”雷骁冷冷说道。 “哦,好的吧。” 白意岑带上房门,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烫得不行,跟刚蒸完桑拿似的。 可紧张之外,竟然还有些兴奋。 过了没多久,她就听到爸爸的书房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雷骁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他们认识不久,但是奇怪的是,她居然都能认得出他的脚步声,一脚一脚,好像踩在她的心上。 白意岑心如擂鼓,还要故作镇定。 雷骁的脚步在她的房间门口停下来。白意岑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他敲门,自己按捺不住,开了房门:“你——” 话没说出口,已经被雷骁按到了墙上,雷骁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带上了房门,然后嘴唇就落了下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白意岑惊讶无措,忘记了反应,唯一的感觉是热,几乎要晕过去。 雷骁的吻和他的人一样,直接热烈,带着几乎要融化一切的温度。 一直到他的手掌按在她的胸前,那样陌生的接触,白意岑如梦惊醒,一下子推开他,怔怔看着他,后背已经湿透。 雷骁看着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雷骁才说:“去把里面的衣服穿起来。” 白意岑脑袋里面空白一片,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这下好了,刚才的澡白洗了。 其实仔细想想,那时候的白意岑,年轻不经事,怎么能够敌得过雷骁那么复杂深沉的心计呢? 自己在他面前根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敌我力量的不均等。 所以才会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之后,那些细节还如此的清晰,甚至当时的触感都还在。 白意岑比谁都痛恨自己的软弱,在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她居然还能清晰地记得这些往事,这才是最叫她难堪的事情。 最难堪的是回忆,偏偏也是回忆最难以忘却。 -- 新欢 ⒲ōō⒔∁ⓞⅯ 没两天白意岑就在傅柏安的安排下见到了祁盛兰,没想到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穿着牛仔外套和长裤,短短的头发,看起来干净利落。 想到傅柏安说的,她曾经在傅柏安的公司门口守了好几个小时,这么一看,确实是个能做得出来这种事儿的人。 祁盛兰站起来,对白意岑伸出手:“你好,我是祁盛兰。” 白意岑没有伸出手,她懒懒地在椅子上坐下来,还有几分骄傲地说:“咱们直接说吧,我下面还有通告。” “那好吧,我就直接说了,我觉得你不适合这个角色。”祁盛兰说,“不过没办法,出钱的都是老板,傅柏安出钱让我拍电影,他要让谁做女主角,谁就是女主角。就算我觉得你再不合适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呵,真有意思。”白意岑勾着嘴唇,笑起来,“那我还就是要拍了。剧本我也看过,没觉得什么不适合的。” “那你一定没有好好看剧本。” 白意岑难得遇到这样明着挑衅自己的,当下语调也高了许多:“祁导演,请你不要质疑我一个专业演员的素养好吗?” “你是不是专业的,谁也说不准,不过媒体都说你是花瓶,总归不会是空穴来风。你还是去演演动辄跺脚撒赖的富家女比较合适。” 白意岑这才抬眼看向她,明明不显山不显水的模样,不卑不亢和自己叫板的模样还挺认真。 这个圈子里面都知道她的坏脾气,又碍于傅柏安的护短,没人敢这么和她对着说。 她觉得很有意思。 “你要搞清楚,要是没有我,傅柏安不会投资你的电影。” 祁盛兰耸耸肩:“是啊,你们动辄就能拿个几千万出来投资,我也只能照办了。” 两个人一番唇枪舌剑,好不热闹,直到傅柏安走进来才作罢。傅柏安一见白意岑那一副燃烧着斗志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又把人气得不轻,笑着说:“你能不能对导演有点尊重啊,白意岑,照你这么撒泼下去,圈里没人敢找你拍戏了。” “没戏拍,我就退休!”她拍拍桌子,又强调了一遍,“退休!” 傅柏安不理会她,转过身看向祁盛兰:“怎么样?” “可以拍定妆照。” “嗯,你们先去拍定妆照,拍好了送一份到我这里来,下个星期六,公司会举办开机仪式。”傅柏安说完,就去拍拍白意岑的肩膀,“快起来,这么坐着像什么样子?” 白意岑赖在沙发上撒泼,就是不肯起来:“我都累死了,赶了两个通告过来,一点力气都没了。” “吃了饭没有?” “在电视台吃了盒饭,”她皱着眉头抱怨,“你不知道那个盒饭真的好难吃。黑乎乎的一团,他们还跟我说那是肉丸。我都不敢吃好不好?” 傅柏安被她的控诉逗笑了:“那我带你吃饭,吃完饭直接送你去摄影棚。” 祁盛兰看他们旁若无人的互动,心想这白意岑果然是和媒体报道的一样,是傅柏安一路保驾护航才红起来的。后台这么硬,想不红都难。只是那份亲昵,似乎比情侣还多了点什么。她心里冷笑,这世上多的是有后台有背景的人,他们的成功是轻而易举,唾手可得,哪里像她,从十五岁辍学开始做导演助理,一直做到现在整整十五年,才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她倾注了这么多感情和热血的戏,居然要让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撒娇卖乖的人来拍,想想就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她不过是个仰人鼻息求生存的人罢了。 白意岑吃饭的时候,直接就说:“我不喜欢那个祁盛兰,看着我的眼神都带着不屑。” “她会是个好导演,”傅柏安说,“你不总也抱怨别人拿你当花瓶么?就用这部戏证明给大家看吧。” “想想当花瓶也挺好的,反正我就是注定了一个花瓶。”她颇有些惆怅地叹息,“好不容易拿了几个奖项吧,也被人说是靠你走关系的。我真郁闷呀。” “那就好好珍惜这个戏的机会。”傅柏安说,“你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做好。不要白白浪费自己的光阴。至少在你退出之后,能让大家记住你。” 白意岑不再说话,埋着头安心切牛排,切了一会也切不好,有些懊恼地丢下刀叉,对服务员招呼道:“拿双筷子来。” 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雷骁了。 真是冤家路窄。 雷骁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带着个女孩子。 女孩子眉清目秀的,穿着连衣裙,没上什么妆粉,看起来挺朴素清秀的一个女孩子。 白意岑看着还愣了下,这雷骁的品位什么时候这么清淡了? 雷骁也看到了她,当然也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傅柏安。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扑克脸,没什么表情,只扫了她这边一眼,就带着那女孩子就往包厢走。 -- 陪睡 雷骁和那女孩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白意岑收回视线,大概是觉得有些好笑,冷笑了一声。 傅柏安说:“他身边的女孩子是谁?” “不认识。”白意岑说,“估计新换的吧。他身边,从来就不缺女的。” “白意岑,你明知道和他在一起有多危险,你是不是非得看着自己惹祸上身你才高兴呢。” 白意岑拨了下落在肩头的长发,笑得灿烂:“不是还有你么?我知道你不会看着我掉进地狱坐视不理的。” “我能管你多久?” 白意岑低下头,弄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柏安哥哥不会不管我的。” 一顿饭吃完,也没见雷骁和那女孩子从包间里出来。 白意岑心里面还琢磨,这要是雷骁真的换了口味,是不是就会放过自己了?这么一想,她又觉得心情好起来。 不管是哪路神仙,把雷骁勾引走吧,让她从他的身边脱离吧。 要是可以的话,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这个人了。 太心塞了。 但是白意岑好像从22岁以后所祈祷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成真过。 她前一秒还在喜滋滋地幻想没了雷骁以后的生活,后一秒,雷骁就在开她的公寓门了。 雷骁有她公寓的门禁密码,来去自如,跟当自己家一样还自在。 雷骁走进来,见她还穿着刚才在餐厅见到的时候穿着的那件连衣裙,冷笑一声:“你和傅博安可真亲近。” “那是,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白意岑说,“你这么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说这个?不对啊,我你身边不也是美人在旁,他现在怎么就有心情来我这里了呢?你的美人没把你伺候好么?” 话没说完,白意岑就在心里鄙视自己。 她这是怎么了,原来不是巴望着有人能把雷骁的注意力转移吗?现在自己为什么又要存了心去激怒他? “可不是,你以为谁都有你那股子浪劲么?”雷骁逼近了一步,把她困在玄关的角落里。 白意岑也不知道今天是吃了什么豹子胆,竟然还笑呵呵地说:“那也是你调教的好。你再花点时间,把那个姑娘带上床,好好调教一下,肯定青出于蓝。” 雷骁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说:“白意岑,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不是?当明星的这几年,是愈发地牙尖嘴利了?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见了我就结巴,连话都说不周全。现在当真是厉害的很。” 白意岑吃痛:“雷骁,你到底要干什么?” 雷骁放开了她,好整以暇地说:“你都不想知道关于你爸爸的事情了?” “你想说什么?”白意岑一下子警觉起来。 “你爸爸不愿意再上诉了。”雷骁说,“我派去的律师说了很多,他自己不配合。我也不算是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 “你撒谎。我爸爸怎么可能不愿意上诉?” “白意岑,你说要是你爸爸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该是什么心情?你倒不如让他在监狱里呆着,免得他出来,看到你这副样子,恐怕又要痛心疾首了。” 他的话好像是一把利刃戳进她心里,他总是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她感觉到最深刻的疼痛。 白意岑脸色一下子惨白了,她说:“雷骁,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会帮我爸爸脱罪的,会帮他洗刷罪名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答应过你。可是现在你爸爸自己不愿意,我能怎么办?这样也不算是违背对你的承诺不是吗?” “你无耻。” “我是无耻。那你不也陪我睡了这么多年?” -- 堕入(雷h) 白意岑一下子扑过去,咬住他的手臂。 雷骁挣了一下,没挣开,就由着她咬,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眼神逐渐幽深起来,好像是有墨水在纸上晕染开来。 他的手臂坚硬得好像是石头,跟他的整个心一样,坚硬冷酷,就连那双眼睛都永远没有温度。 白意岑感到自己好像是个溺水的人,在他这样的冷漠下几乎要溺毙:“雷骁,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雷骁想,他想要的可太多了。 他要看着她在自己身下臣服,他要看着她痛苦,他要拽着她一起进地狱。他在地狱里煎熬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他要抓着她一起,跟自己万劫不复。 要毁就一起毁掉好了。 他心里燃着嗜血的仇恨,可是这股仇恨燃烧到最后,好像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白意岑感到唇舌间有血腥味。 她松开嘴,扬起脸看着雷骁,眼里有泪光闪烁:“雷骁,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我说了,不是我不帮你,是你爸爸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我会劝他的。我会说服他。” “你可以试试。”雷骁说,“还有,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和傅博安在一起,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我最烦抓奸了。” 他冷酷的眼神,几乎不含有任何一丝丝的温情。他眼底的冰冷好像是亘古化不开的冰霜。 白意岑有时候都在想,她认识的雷骁,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认识他时,知道他一贯冰冷,可是有时候被她缠得烦了,会有不耐烦的表情,但是嘴角分明还是会有笑容。那一点笑容就会给她莫大的满足和安慰。 她总是喜欢追着他,喜欢跟着他,叫他的名字,问他一切关于他的事情。 她曾经那么喜欢过这个人。 最后到现在,满脑海剩下的只是这个人最残酷的一面。 他曾经把她捧在手心多么珍视,如今就把她践踏得多么卑微。 她眼里噙着泪和恨意,灼了雷骁的眼睛。 手上传来的那一阵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雷骁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声音冷酷:“这么喜欢咬人?要是把你的牙齿都拔光了,你还拿什么咬我?” 白意岑不寒而栗。 她知道雷骁完全能干得出来那些可怕的事情。 看到白意岑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颤抖,雷骁笑起来:“不过没有牙齿,用别的地方,也是可以的。” 白意岑正要去细想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雷骁就将右手的食指伸进了她的口腔,压在她的舌头上。 他手指入得很深,白意岑发出了干呕的声音,想要往后逃离,但雷骁的另一只手按压住了她的后脑勺,逼着她更往前一步。 白意岑被刺激的开始流眼泪。 雷骁食指和中指并拢带出她柔软粉嫩的小舌头,看着她因为嘴巴合拢不上而口水直流。 雷骁的眼神幽暗,俯下身子,含住她的舌头。 他用的力气很大,跟要完全挤压掉她周围的空气一样,完全不给白意岑呼吸的机会。 白意岑渐渐感觉到一阵窒息感,可伴随着不能呼吸的窒息,随之而来的竟然是身下传来的一阵阵潮涌般的悸动。 雷骁的用刚才捅进她口中的手指挤进她已经潮湿的幽穴。 他的声音低哑:“你看你,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已经湿成这样了?你和傅柏安做过吗?他知道你这么敏感,一碰就湿吗?” 从雷骁的口中听到傅柏安的名字,让白意岑感到一阵羞耻,她艰难地找回自己的理智:“你闭嘴。” 雷骁冷笑了一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抱在手上,白意岑的双腿环抱住他的腰身。 就着这个姿势,雷骁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下按。 “扑哧”一声,坚硬的肉棒整个毫无保留地捅了进去。 白意岑被刺激的一阵颤抖,又担心摔下去,下意识夹紧了身体。 层层迭迭的潮肉包裹住雷骁的肉棒,湿滑又紧致,加上她现在又很紧张抗拒,那处便夹得更紧。 雷骁爽的整个天灵盖都酥麻起来。 “傅柏安你看过你这么骚的样子吗?还是说我拍下来发给他看看?” 白意岑已经神智不清楚,只能凭借着本能一个劲地摇头:“不要,不要。” 雷骁抱着她往卧室走,每走两步,就故意停下来,然后整个身体往上捅,顺势将白意岑的身体往下压。 这一上一下之间,两个人结合的地方撞击得愈加激烈。 白意岑受不了这个刺激,还没走到卧室,就已经泄了一身。 白色的液体顺着她的下体滑过雷骁的腿部,最后滴落在地板上。 白意岑臊得不敢低头看。 “骚货,肏死你,”雷骁压抑着声音,“白意岑,你记着,你这副身体是我的。如果你要给别人肏,我就把你绑起来,拔掉你的牙齿和爪子,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雷骁,你王八蛋。” 白意岑哭着喊出来,她想要挣脱雷骁的束缚,可刚刚高潮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雷骁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用手捏了下她穴口已经高涨充血的豆子,果然白意岑的身体颤抖起来。 雷骁将她的双腿分开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调整好姿势,又一次插了进去。 -- 疲惫(雷h) 白意岑被整个人抵在墙上。 身后是冰冷坚硬的墙面,身前是灼热滚烫不断深入的雷骁的铁棍。 他恨不得用尽全部的力气,捅进她身体的最里面。 白意岑长大了嘴巴,想要呼吸,但是雷骁往上一个深深的顶入,把她未出口的呻吟变作一声惊叫。 她下意识攀紧了雷晓厚实的脊背和肩膀。 雷晓的双手捧者她的屁股,将她稍微抬高了一些,他的肉棍稍稍离开了她温柔的洞穴。 白意岑还没来得及去呼吸几口空气,雷晓就手一松开,白意岑重重又坠下来。 雷骁的肉棍便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白意岑惊叫出声:“雷骁!” 她的脆弱和无助,让雷骁觉得无比的痛快。 只有在这个时候,白意岑才不会嘴硬,也不会故意去说一些顶撞的话来激怒他。 这个时候的她,脆弱又娇嫩,一切的呼吸和快乐都被掌握在他的手里。 雷骁想到白天见到的她和傅柏安在一起的画面,眼里的怒意更浓,他抱着白意岑将她抛起又摔下,让她在浪尖水底反复被蹂躏折磨着,被这种浪潮一般的疼痛和快感淹没。 等雷骁终于射出来的时候,白意岑已经没了力气,顺气墙壁缓缓滑落下来,身上和脸上都是汗水还有说不出的液体,样子淫靡,可是却透着惊人的美丽。 雷骁一直都知道,白意岑是漂亮的。 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子,从里到外都是嫩的。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忍不住想要禁锢她,摧残她,让她的眼里和身体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雷骁顺手从她的洞口抹出一点液体,一点点涂在她的脸上,声音冷酷:“白意岑,你只能在我的面前高潮。” 白意岑仿佛是一个破败的娃娃。 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白意岑找了个借口让乔炎推了几个通告,然后开车去看守所去看白展飞。 白展飞的案件特别,他被关押的地方是最高级别的看守所。 一般情况下是不能探视的。白意岑一开始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见到白展飞。 雷骁答应她,叁个月至少一次安排他们父女见面。 当然,是有代价的。 对于白意岑来说,叁年前这个时候,依然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候。那时候父亲的公司被查封,父亲被调查,家里所有的资产都被查封。 作为白展飞唯一的女儿,白意岑受到了严密的监视,去哪里都有人跟着,就连上课都摆脱不掉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两个黑衣服的调查人员。 那时候别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带着同情,带着鄙夷,甚至还有几分看好戏的心情,似乎是早就预料她会有这么一天。 “装的跟什么似的,原来花的都是不干净的钱。” “早就看她用那么多名牌,不是什么正经途径来的,居然也能那么理直气壮,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她曾经在洗手间无意中听到这样的对话。 她走出来之后,那两个女生甚至都没有半分尴尬的神色,反而抬头挺胸,好像她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蝼蚁。 她从一个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变成了所有人唾弃的人,罪人的女儿。而真正叫她无法接受的是,是她心目中一向清正廉洁,把她捧成小公主一样的父亲,居然是个挪用公款、是个为了几千万罔顾几万群众安置房安全的罪人。 她从云端掉落,陷进了最肮脏的泥淖,最不堪的境地。 她在一夕之间,饱尝了一无所有失去的滋味,也尝到了人性里最丑陋的自私和阴暗。 最糟糕的是,白展飞被收押,她根本就无法见到。 内心煎熬好像时刻有一把火在烧着。没几天她就开始发烧。 这个时候雷骁出现在她面前,她已经烧得糊涂,他吻她的嘴唇,感受到她滚烫的温度,一面已经去解她的衣服。 “给我,我就安排你和你爸爸见面。” 他的话好像是恶魔的呓语,光是听到就已经叫她万劫不复。 可是那时候她已经别无选择,她只能跳进雷骁已经埋好的坑里面。 -- 绯闻 白展飞并不知道白意岑现在具体的情况,只是听说白意岑现在在大学教音乐,原先有几次看到过白意岑的广告,他也问过,白意岑只含糊说自己为了多赚钱接了广告。 白展飞最心疼这个女儿,向来反对她进鱼龙混杂声色犬马的娱乐圈。 白意岑不愿他担心,只是辛苦地瞒着。 她在专门的探监的小隔间内等了约二十分钟,白展飞才被带出来,带他出来的人就站在屋子的角落,面色冷峻地看着久别重逢的父女。 白意岑一看都白展飞,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白展飞仍是一副和蔼的模样,在狱中叁年,他早已不复以往的神采和健壮,整个人也清瘦了许多。白意岑看得更是心疼,哽咽着叫了一声:“爸爸……” “乖女儿,不要哭。”白展飞给她擦掉眼泪,“傻姑娘,怎么这么大的人了,动不动就哭呢? “爸爸,你瘦了好多,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头?在里面有没有被欺负?” “怎么会呢?” “爸爸,你为什么不肯再上诉,你明明就是被冤枉的,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你不愿意再提起上诉了呢?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律师,一定可以给你洗刷冤屈的。” “这叁年你一直为了我的事情奔走。我已经坐了叁年牢,就算是翻案也没有意义了,意岑,爸爸希望你不要再执着于我的事情,好好地过你的生活。我原本一直担心没有了我,你要怎么生活,现在看你这样,过得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别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早就是无所谓了的。” 白意岑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似乎是早就放弃了挣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境况和结果。因为已经接受,所以看什么都坦然起来。 她噙着眼泪一个劲地摇头:“爸爸,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好,没有你,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你不要放弃好不好,我都没有放弃,我会给你上诉,我会让你洗清罪名,不管用什么样的代价。” “意岑,爸爸只是希望你过得好。而且我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真正两袖清风,官场上几十年的生涯,怎么可能真正干干净净?一切只当是我的报应。你也不要再想着为我翻案。” “爸爸,你不是最疼我的么,你难道就这么看着我一个人孤独地生活?你就不想每天都能看见我,挽着我的手送我进结婚的礼堂,甚至未来的几年,你都不想去抱一抱你的外孙?” 白展飞笑笑,摸摸白意岑的脸颊:“傻孩子,这么不知道羞。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替你高兴的。爸爸永远和你在一起。就算爸爸不在你身边,我也会永远替你祝福。” 白意岑怎么劝,白展飞都心意已决,不为所动,依旧不肯上诉,白意岑都要绝望了。她知道他是不愿意给自己增加麻烦,他的案子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小案子,若是要翻案,追本溯源,只怕会牵连更多的人,白展飞不愿意她再一次陷入风暴的中心。 她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却也因此更加愧疚不安。 二十分钟的探视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一旁监视的人冷冷说了句:“时间到了。” 白展飞站起来:“意岑,你好好生活,不要记挂我。我一切都很好。你好好的就行。”他临出房间之前,又回过头说,“不要相信任何人。” 白意岑一路思索着爸爸最后说的那一句话,他说的不要相信任何人,是针对谁的意思吗?可是她的身边关系较为亲密的,除了傅柏安就是雷骁了,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见到白展飞,可是无法劝服他上诉,白意岑好像被抽光了力气,一坐上车,就倚在座椅上怔怔地发愣。 这么些年来,她是怎么过来的,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如何面对家中巨变,如何为了赚钱进入这个圈子,没日没夜地接广告,平面,即使是几千块钱的站台也不敢嫌弃。 她是如此疲惫。 如此想要休息。 正在发愣的时候,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她胡乱抽了张纸,抹去脸上的眼泪。 是乔炎打来的电话:“祖宗哎,你去哪里了?” “我在外面,怎么了?”白意岑开动了车,“我现在要回家了。” “还回家,你现在上网看看你新闻,我的姑奶奶,你都上头条了。” 白意岑翻了个白眼,把车掉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大惊小怪,骚扰我就为了这事儿?我不是每天都在上头条嘛?” “亏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赶紧去看新闻。”乔炎说完,啪就把电话挂了。 白意岑点开娱乐新闻,看了一眼,立刻就把车停在了路边,手机中间那一行醒目的标题写着: “白天后被人包养 幕后金主大有来头!” 标题背后加了个重重的感叹号,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撰稿人的震惊似的。 新闻绘声绘色写了白意岑出道以来,是如何一路贵人加持,她顺风顺水,一出道就出演陆敬安导演的年度大作《孤霞山》,明明演的不算是出彩,竟还拿了当年中国电影奖的最佳新人奖和最佳女配角。 而后的演绎之路就和开了外挂似的,出演的都是大片大制作,想没有话题都难。 “那白意岑出道至今,代表作没有,可是话题性却很强,一转眼就成为娱乐圈的新晋天后,无非就是要感谢这位贵人一路帮助。据可靠消息,白意岑的贵人是黑道出身,产业多在美国,家境殷实,在黑白两道都相当有实力。白意岑的成功,这位背后的男人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啊。” 白意岑看到这就冷笑了一声,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文章写的倒是引人入胜,以为拍港剧呢,就是不知道雷骁看到这篇文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毕竟文章里怎么样还把他写成了商业大鳄,精英人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简直就是神话一样的人物了。 撰稿的人也是有自知之明,并不敢明确指出描述的人是谁,在所有的推测前面也加了“据可靠消息来源”,只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可靠的消息来源到底是有心人士刻意透露还是别的什么了。 白意岑出道以来,这样的消息就一直层出不穷,各种诸如有后台,背景雄厚,甚至被人包养这样的新闻,简直就是隔几天就要上一次新闻。 各种八卦论坛里,关于她背景的猜测也堆了好几万的楼。不过大都是些抓不着根据的猜测罢了。像 这样的含沙射影针对性很强的报道,还是头一回。 白意岑忽然很想看到雷骁看到这篇报道之后的反应了。 -- 暗涌 这时候乔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在华盛酒店给你定了房间,你先在酒店住几天,别回家,也别回去公司。” “知道了。”白意岑漫不经心地说。 乔炎强迫症又发作了:“白姐姐哎,我叫你姐姐呢,你能不能上点心?这次的新闻科不是小事情。对方有理有据,连你成长的细节都知道,后面肯定还会有猛料爆出来的。” “让他们写去呗。” “白意岑!”乔炎怒吼,“你能不能给我上点心,这个不仅关乎你的前途,还有我们的饭碗!饭碗,你懂不懂?” “好好好,我一定端正我的态度,不过你确定你没有反应过度嘛?这样的新闻,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每年总有人要整出点幺蛾子来给我舒心的日子添添堵的,你就当是给无聊的生活加些爆点好了。” 电话那头的乔炎气得快要晕厥:“你真就以为事情那么简单么?帝都被抓了好几个涉黑的新闻主播和艺人你不知道?现在全社会都关注着这件事情呢。只要有心人稍稍把你往雷骁那扯上一丁点关系,雷骁的背景在那呢,你以为你还能躲得过?” “不管发新闻稿的人是谁,摆明了就是想要借着这次严打,拖你下水,”乔炎停了一下,说,“别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乔炎有没有危言耸听倒是不重要。不过这给白意岑提了个醒,叁年前她刚出道那会,媒体和一些好事的黑粉就曾经扒过她的家庭,但是傅柏安早有准备,还花了不少力气打点各路媒体,甚至不惜用了家庭的力量,这才将她爸爸的事情压下来。所以粉丝并不知道白意岑的爸爸就是当年轰动一时的落马市长白展飞。 不管这次是谁爆的料,肯定都是来者不善,白意岑自己倒无所谓,在娱乐圈摸爬叁年,她已经不是一开始软弱无知的白意岑。她害怕的是自己的爸爸会在监狱里受到波及。 挂了乔炎的电话没多会,傅柏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白意岑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她说:“柏安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这点小新闻怎么可能打得到我。”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要告诉你,后天《归期》就要开拍,你后天进组,明天举行开机发布会。” “这么快?” 《归期》就是祁盛兰的新片,原本是定好下个星期开拍的。 白意岑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傅柏安的打算了,他一定是想借着新电影的开拍,模糊观众和媒体的焦点,一来有新的话题出现,那么网上这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很快也会被人遗忘。二来多数人也会觉得这可能是电影方为了给新电影博关注,故意放出的消息罢了。毕竟现在炒作的手段那么多,这种方式也不是没有可能,就观众的接受度而言,炒作至少比被包养的杀伤力要小多了。 挂了电话之后,傅柏安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简单的八个字,没有过多的描述,就和傅柏安人一样,简单,不多说话,可是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做到。绝不会食言。他一路护着她,陪着她,宠着她,这条路上所有的荆棘困难,他都替她受着。 白意岑捏紧了手机,脑海里不知怎么出现的竟然变成了雷骁的脸。 同这世界上所有的感情一样,故事的开始总是美好的,好像是发生在童话里面一样。她一度也以为雷骁就是那个人。 可是又偏偏和所有狗血电视剧的情节雷同,所有美好的感情都是披着谎言和欺骗的外衣,伪装成最无害的样子。却在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白意岑看见手机屏幕里面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高强度的工作,白天黑夜颠倒,加上今天没有化妆,她的眼圈下面多了些淡淡的黑色阴影,眼睛里满是疲态,一点也不复以往的光彩。 她急切地凑近了一些,可是也没有找到当年那个快活自在的白意岑,连半点影子都不见。 她知道,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 所谓的时过境迁,大概就是现在的这样的心境了。 白意岑满心悲凉,只觉得浑身最后一点温热的气息都要被抽走了。 -- 噩梦 《归期》的开机发布会放在了最大的酒店千城四季的一楼宴会厅,会场布置得十分精致,每个到场的记者都得到了一个礼包,里面有关于电影和主创团队的详细介绍,还有千城四季旗下温泉酒店七日度假的抵用券。 《归期》的题材本来就是不被人看好的文艺片,说的是插队知青的爱情故事,题材也并不新鲜,加上整部电影的制作成本主创团队都不算是特别引人注目的,所以到场的记者并不是很多。 就算是来的人,多半也是冲着现在因为被包养新闻而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的白意岑,却没想到星腾居然这么重视这次的发布会,不仅选址用心,还为记者们都准备了不菲的礼物,讨好的用意如此明显,足见对这部电影的重视。 有几个记者甚至都打电话给同行: “哎,归期的发布会你不是受邀了吗,为什么还没来?送温泉度假的抵用券呢,怎么着也价值一万多,赶紧的,带上家伙过来。” 这些都是傅柏安在背地里的布置,白意岑并不知情。 当她穿着一身黑色短裙出现在会场时,就发现能容纳两叁百人的大厅里,几乎坐满了记者和工作人员。 “这么大排场?”白意岑和乔炎嘀咕道,“我原本以为只是个小记者会而已呢。” 这部戏太小众,导演和团队又都是新人,白意岑并不指望它会为自己带来多么大的关注度。所以这会看到媒体的热情,还有些受宠若惊。 乔炎哧了一声:“你呀,可别抱多大希望,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些记者指不定是为了什么来的呢。” 白意岑伸出手指,在乔炎腰腹的肉上狠狠捏了一把:“昨晚是不是床上不开心啊?今儿这么大火气,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经纪人,媒体才总说我耍大牌来着。” 乔炎疼得龇牙咧嘴,这死丫头,下手真重:“哎哟,白大小姐,你可真抬举我。是谁动不动掀桌子走人?是谁一个不高兴就拒不回答跑路?” “真是怕了你了。” 这时正好场上的主持人宣布主演名单,白意岑一边走上场,一边把散落下来的一撮头发别到了耳后。 她本来穿着的就是一件低胸的小礼物,这会她右手放在胸口,轻轻地向在场的媒体记者鞠躬致意。 她本来就生得漂亮,加上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性感自如,真正是风情万种。 傅柏安在会场后面的角落里看着她。 白意岑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微笑着对在场的媒体记者问好:“大家好,我是白意岑。” “意岑今天特别漂亮啊,我发现你一出来,咱们记者朋友的相机都闪个不停。”主持人客套地夸赞了几句,然后把话题引到了即将开拍的电影上,“说起来,这是你真正意义上担当女主角的电影,现在心情如何?” 白意岑出道叁年,拍的电影不算少,可是基本都是充当大制作以男人为主的电影里面的花瓶角色。 在电影里,她只需要展示性感和脸蛋,所以一路以来虽然博得了不少关注,却也有很多质疑声音。 傅柏安之所以让她接这部电影,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如果在大众眼里被定型为一种角色,对于一个艺人来说,无疑是在自我毁灭。傅柏安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让白意岑放弃在好莱坞露面的机会,接下了这一部完全不被人看好的电影。 而在《归期》里面,白意岑是完全挑起大梁的,贯穿整部戏的就是女主角—将要由白意岑饰演的叶岚轩。 “当然是很紧张啦。这部戏对我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希望我能把它用最完美的方式呈现给大家。”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啊。”主持人笑着说,“那么可以大概给大家介绍一下你在电影里面的角色吗?” 白意岑对着镜头俏皮地笑:“只能透露一点哦,我饰演的女孩子是个非常坚强独立的女性,她对爱情有着非常高的期待,所以愿意花上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去等待。即使知道这样的等待是无望的也不曾改变。这是这个角色最打动我的地方。” “是吗?听起来让我们对这部电影更加期待了。这部戏的女主角和你以往饰演的那些角色都有很大的差别,你有什么样的期待吗?” “当然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诠释好这个角色啦。”白意岑眨眨眼睛,笑着说,“从一出道就被人叫做花瓶,我也压力很大。” 底下坐着的人都笑了起来。 傅柏安的目光不曾从她身上挪开过,她的妆容精致,穿着漂亮的小礼服,站在人群中间,好像是一颗夜明珠,明亮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她比以往更加成熟,更加耀眼,可是在傅柏安心里,她一直都只是那个小女孩,小小的脆弱的,是存在在他心里最柔软位置里的小丫头。 他环视一圈,再一次确认现场的布置和人员安排,白意岑的通告活动,只要他能够,一定事必躬亲亲历亲为。这点是全公司上下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傅柏安在人群对面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雷骁。 这个人是白意岑的噩梦,也是他的。 -- 后台(伪3p) ⒲ǒǒ⒔∁ⓞм 傅柏安绕过去,走到雷骁旁边。雷骁没有回头,似乎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旁边的人是谁。 傅柏安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雷骁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脸上带着几分嘲弄的笑容,这笑容在傅柏安看来尤其刺眼。 雷骁说:“这几年你也算是苦心经营她的事业。可惜,你就只想着一直这么躲在人群后面?” “那是我的选择。” “我倒是想知道,你能护她多久?” 雷骁终于转过脸来看他。 他脸上的嘲讽和不在意一览无余。 这两个人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起场非凡,此刻对峙着,眼神交锋之间,谁也不打算让步。 “只要我还活者,我就会不计一切。”傅柏安看着雷骁,这才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舞台上,“雷骁,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可以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你带给意岑的伤害已经够多。她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雷骁看着白意岑。 舞台上的她笑意盈盈,应对得体。偶尔皱着眉头,也许是长时间穿着高跟鞋太不舒服,她在记者采访别的演员的时候,还偷偷垫了一下脚,似乎是想偷一下懒。 可是记者很快就把问题转回她的身上来,于是她又有些沮丧,可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完问题。 她伪装出来的成熟性感虽然看着无懈可击,不过在他眼里实在是漏洞百出,也许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于熟悉她的小动作。 “这是我和她的事情。”雷骁冷冷道。 “雷先生,会议马上开始了。我们要上去了。”旁边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上前一步,轻声提醒。 “我想做的,任何人都阻挡不了。” 雷骁转身之前,对傅柏安说。 声音不高,却好像一柄泛着寒芒的利剑,刺进傅柏安的耳朵里。 记者的自由提问环节,记者们还是问到了最近网上被疯传的被包养的问题。 “白小姐,请问对于网上爆出来的那些事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站在会场边上的乔炎有些紧张,他最怕的就是白意岑一个不开心,又耍性子得罪记者媒体。 白意岑好像并没有受到影响,她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从我出道到现在,这样的新闻出过多少次,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十八次。”底下居然真的有人轻声回答了。大家都笑起来。 白意岑自己也笑起来:“看来你从我出道就开始关注我了对不对?” 她那样明媚的脸蛋,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就好像一朵鲜艳的向日葵。年轻的男记者脸红到了耳朵根。 “我和雷骁的关系确实是比较特别。我从大叁就开始认识他,那时候,我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大哥哥,他经常会出入我家里,同我爸爸商量很多事情。我就是这么认识他的。所以我同他的关系的确比较亲近,但并非你们所说的那样。” 有记者不死心:“那你喜欢他吗?” 白意岑反问那个女记者:“你见过雷骁吗?”那个女记者点点头,雷骁虽然低调,但是偶尔也会出现在一些比较重要的会议或者酒会上。 她继续问:“你觉得雷骁有魅力吗?” 雷骁是棠城连续叁年选出来的女人最想嫁的钻石王老五。他身家不菲,他的生意早已经渗透到了人们日常生活里的各个方面,他无所不在,曾有人评论在棠城,一低头一抬脚,只要早晨一睁开眼,都在感受雷骁的产业对他们的影响。 那一个小小的闪电一般的风雷集团的标志,会出现你能想象得到的任何场合。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从不张扬,如非必要绝不出现在公众眼前。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不想嫁? 那个女记者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白意岑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那你知道他最近收购了上邪娱乐,还在力捧林嘉音吗?你和雷骁既然那么熟,那么你是不是知道他和林嘉音之间的亲密关系?” “这个事情是他的私人事情,我不会过问。”白意岑握着话筒的手悄然捏紧。 “有记者拍到他和林嘉音一同过夜,还一起去香港旅游,他们之间是在交往吗?” 原来那天在餐厅里看到的女孩子就是林嘉音。 站在边上的乔炎一看白意岑的脸色都沉下来,心里暗叫不好,这白意岑不管遇到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都不会放在心上,唯独遇到了和雷骁有关系的问题,整个人的智商都会跟着下降。 这会记者不断再追问,白意岑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乔炎知道这是她开始不耐烦了。上一次有记者问了雷骁的事情,她都差点摔人家话筒了,这次记者问的问题这么敏感,又是白意岑最在意的事情,不知道这蛇精病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乔炎赶紧大步走上舞台,拿过话筒对底下的记者说:“不好意思,咱们今天的提问到这里就结束了啊。白意岑一会还得赶飞机,多谢大家。不好意思啊。谢谢大家捧场。” 记者一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刻就骚动起来:“白意岑,请问他们俩是在交往吗?””有人说,雷骁为了林嘉音抛弃了你,是不是真的?” 白意岑本来被乔炎正护送着往电梯走,听到这里忽然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冷冷问道:“我和那个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记者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 乔炎拉着白意岑:“大姐啊,冷静,你要克制一点。咱们赶紧走。你什么也别说。” 白意岑偏偏站定了不走:“你们既然这么好奇雷骁的感情问题,干脆自己去问他好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和雷骁之间绝对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他和谁交往,跟我也没有关系,我更加不会过问。这样的回答,满意了吗?” 这时,傅柏安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拦住记者。 有记者认出来他是星腾娱乐的老总。艺人出席发布会,老总亲自站台护送,这关系一定非同寻常。敏锐的记者们好像抓到什么大新闻,更加兴奋起来:“傅先生,你是特意来为白意岑站台的吗?””你们是不是有发展成男女关系的可能?” “你怎么看待白意岑被包养的传闻?” …… 保安这时候也围成一道人墙,把白意岑护送着进了电梯。 傅柏安面对着记者,神色严峻,沉声道:“白意岑是我公司旗下的艺人,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艺人的利益和名誉。有别有用心故意造谣生事的,星腾也绝不姑息。” 傅柏安原本就是军队出身,在部队当兵多年,本就严肃,此刻声色俱厉,颇有威慑性,在场的记者都吓了一跳,不敢再上前一步。 原本提前开发布会就是为了转移视线,让公众不再过多关注白意岑被包养的新闻,结果由于白意岑在发布会上发脾气跟记者叫板,所以又一次被扣上了耍大牌的帽子。 对此乔炎很无奈,恨铁不成钢地逮着白意岑又是一顿苦口婆心的教育。 不过白意岑倒是无所谓,出道这么久,她被媒体批评说耍大牌花瓶没演技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她越在意,媒体就越抓住不放,既然怎么做都不能让人满意,何必还要再去讨好别人? 这样想通了,久了之后她也就放任自己性子去做了。 结果反而因为直来直往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收获了一大票粉丝,也算是因祸得福。 确认了白意岑安全离开会场之后,傅柏安正要离开,就看到方才陪同雷骁一同离开的那个助理走了过来,恭敬道:”傅总,我们老板想要请您过去。 傅柏安心里疑惑,知道雷骁定然是设计了一些什么,但不管是什么,肯定都和白意岑有关。 傅柏安不可能不去。 他跟着助理往上了酒店的二十八楼,电梯门开了,那个助理却没有出去,而是轻轻鞠躬,说:“傅总,您自己往前走就可以了,就在前面会议室。” 傅柏安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会议室的门虚掩着。 他刚要抬脚,忽然整个身子一震。 虚掩着的会议室,传来一阵阵暧昧的呻吟还有水声。 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 “雷骁,雷骁,不要了。” -- 丁字裤(雷h) ⒲ǒǒ⒔∁ⓞⅯ 会议室内此刻一片春意。 白意岑也不知道雷骁今天是发的什么疯,刚才她正要离开,就被他带到了这里来。 白意岑一看雷骁脱了外套往自己这边走过来,便知道这个男人脑子里又在想着那桩事情了。 可这儿不比家里,是酒店的会议室,随时都会有人来,更别说她才刚刚结束了发布会,万一被记者抓到,岂不是正好坐实了被雷骁包养的传闻? 但雷骁已经步步逼近。 他的外套已经被脱去,上半身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 白意岑觉得雷骁这个人真不适合穿着白衬衫,他可是嗜血残血的雷骁,穿着白衬衫,真有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雷骁缓步走来,解开的两颗衣扣之下,能隐约看得见他健壮结实的肌肉。雷骁的身形健壮,高大威猛,但又不会显得过分夸张。 雷晓站到她的面前,伸出食指拨开她耳边垂下来的头发,将头发别到她小巧的耳朵后面。 他的手指趁机滑过白意岑的耳朵,并在她的而后轻轻吹了一口气。 白意岑的身体浮出了难耐的疙瘩。 “雷骁,青天白日的,你发什么情?” 雷晓低笑了一声。 成熟的男人,声线低沉,夹杂着情欲的笑声,给白意岑带来一阵要命的酥麻。 “是,我发情,看到你这么穿,我就想要狠狠干你。” 白意岑的身体抖动了两下。 雷晓伸出手,从她裙子的下摆伸进去。 白意岑穿的礼裙,为了不露痕迹,下面穿的是丁字裤。 雷晓伸手摸到了一条丝质的布带,他靠在白意岑的耳边:“穿丁字裤?方便我?” “你别不要脸。” 白意岑艰难地抗争着,想要保持一点儿理智。 但雷晓的手指却搓捻着小缝中间的内裤,将内裤搓成了一条绳子,刚好就勒住了白意岑的穴口。雷晓耐着性子,是不是前后拉动那根绳子,挤压着她的肉缝。 不多会,雷晓便感觉到了手里已经湿漉漉的了,那根绳子也湿透了。 雷晓得逞地笑:“白意岑,你真是够敏感的了,嘴上逞强,底下淫水不断,嗯?” 白意岑不想听。 雷晓却继续粉碎她的意志:“说我发情?你自己也想要吧?刚才你在台上的时候,我的鸡巴就发硬了,想要在舞台上把你推倒,从后面狠狠插进去。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 他低沉的话,带着几分魅惑,如同伊甸园里的蛇,引人堕落沉沦。 白意岑闭上眼睛。 “你也想要吧?让记者来拍,看看我是怎么肏你的,她们拍下来,录下你的声音。原来白大明星,竟然这么骚,我还没进去,就已经流了好多水。叫声也很骚,那个话筒,你也很喜欢吧?一起插进去,正好可以把你下面的水声也放大出来,让那些记者粉丝都听一听。” “不要说了……” 他越说越粗俗,白意岑感觉耻辱,可伴随着耻辱而来的,却是身体里不可忽视的战栗,体内仿佛是开了闸,一阵阵的潮涌和湿意涌来。 白意岑恨透了自己的这副身体。 她抗拒不了雷晓。 就算她的心恨透了雷晓,可她的身体还是会因为他流水。 “你要做就做……” 白意岑艰难地从牙关里说出这几个字。 雷晓抽回手,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红木的会议桌上,将她的双腿分开。 下一秒,雷晓依然灼热的肉棍,就这么狠狠插了进去。 —————— 傅柏安吃不到,给他看看总可以吧? -- 射给你(雷h) 冰凉湿滑的桌面上,苏杳白色的肌肤看起来更加显眼,像是水母,柔弱无骨,浸满了水,稍微碰一下,就颤抖着泄出更多的水来。 桌面上已经淌了不少的水。 雷晓进出的动作变得更加顺畅,被温柔的液体包裹着的肉棍,舒服得让雷晓的天灵盖都变得一阵酥痒。 但他的定力极好,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候,也能控制住自己射出来的欲望,抽身出来,看着白意岑在巨大的桌面上。 她的礼裙还穿在身上,只是已经皱褶不堪,上面隐约可见白色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是他的,还是白意岑自己的。 雷晓忽然离开,让白意岑的下身传来一阵要命的空虚。 她迫切地想要攀上巅峰,想要发泄出来,可下面却空空如也,暴露在空气中的阴户打开,汩汩往外淌水。 雷晓就站在几步之外看着,双目幽沉。 这样的对峙让白意岑更觉得羞耻,可愈是羞臊,下身的水就愈是止不住。 雷晓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吊着她,折磨她。 白意岑两只腿被雷晓的两只手分开按住,动弹不得。 “这么多水?” 雷骁的语气里带着讥讽,他伸出手指,捏了一下白意岑穴口充血的豆子,他故意将沾了水的指尖伸到白意岑的眼前:“白意岑,你这么多水?嗯?想要?” 白意岑咬着嘴唇,不肯屈服,也不肯睁开眼睛看。 雷骁也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雷骁的目光掠过办公室门口边的身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 白意岑感觉到雷骁松开了对自己的桎梏,可还没放松下来,她便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覆盖在了自己已经非常敏感的穴口上。 “啊——” 白意岑惊叫出声。 雷骁低下头,用嘴巴覆盖住了她的穴口。 那里已经湿润不堪,全都是水,雷骁吸了两下,白意岑跟着身子就颤抖了两下。 雷骁伸出舌头,舔干净外面的淫水,可还觉得不知足,竟然伸了进去。 湿滑的舌头,还带着粗糙的触感,却比硬挺的鸡巴还要灵活,可以触碰到犄角旮旯里那些敏感又不会被轻易触碰到的地方。 “不要,不要——” 白意岑失控地摇晃着头,想要抗拒,可那条作乱的舌头却只是深入。 雷骁的头发短,头贴在她的大腿两侧,头发刺挠的白意岑浑身都酥痒难耐。 她伸出手抱着雷骁的头,想要将他推开,可下意识的却似乎是将雷骁的头往自己的穴里麦,想要他进得更深一些。 她的整个意识都迷糊起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泄出来。 “不要——雷骁,不要舔那里——” 雷骁的声音含糊:“不要?真的不要?” 白意岑说不出话来。 雷骁的舌头仿佛有生命一样,或轻或浅地刺、戳,舔过她缝隙里的每一处。 快感逐渐累积,白意岑的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要来了,要来了,快停下。” 但雷骁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停? 他专心地去攻击白意岑反应最大的那个点,不断地去刺探戳那一块肉。 白意岑几乎要哭出来:“不要了,不要了——” 话还没说完,一阵滚烫的液体就涌了出来,直直淋在雷骁的脸上。 这样一张坚毅的男人轮廓,此刻却全是女人的淫水,看起来很是不协调。 可又透着致命的禁忌感和诱惑。 白意岑刚刚高潮完,身体还在颤抖,眼前都是白光,大口地呼吸着。 但雷骁还没爽过,他不给她任何的休息的时间,将她整个人抱过来,背对着自己,坐在他的腿上。 雷骁在宽厚的大椅子上坐下来,白意岑就背对着她坐在她的身上。 雷骁轻轻咬她的耳朵,蛊惑她:“自己吃进去。” 白意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无助地摇摇头:“真的不行了,雷骁,不行了。” 雷骁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想偷懒?” 说着,他将白意岑的屁股抬高,对着自己已经高挺的肉棍,然后将她的身体放下来。白意岑的身体足够湿润,“扑哧”一声,就将他的肉棍整个吃了进去。 “啊——” 白意岑颤颤巍巍地抖动着。 雷骁将她的双腿分开,令得她的穴口张开得更多,吃得也更加顺畅。 他的双手绕过她胸前,抓着她的胸,揉成不同的形状。 他在她的耳边呼气,说着最下流的话:“白意岑,你喜欢被我肏吧?你怎么这么容易高潮,搔透了。你的傅柏安哥哥见过你这个样子吗?” 白意岑分辨不出他说的什么,整个人已经陷入情欲里,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着。 “白意岑,你说,要是被你的傅柏安哥哥看到,他会怎么样?他喜欢你那么多年,是不是每天做梦都在意淫你?他肯定也想要像这样肏你吧?” “你胡说……” “还是说,要不让他也加入进来,和我一起肏你?”雷骁腾出一只手,缓缓挪到她屁股后面的那个紧闭的小孔,“我们一前一后干你好不好?” “不要,不要……” 白意岑无助地摇头。 “或者你吃我的鸡巴,让傅柏安从后面操你,堵着你的穴,堵着你的嘴巴。” 白意岑被羞耻的快感占据,整个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雷骁将她抬起来,再抛下,每一次都能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白意岑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要被捅穿了。 “不行了,雷骁,求你……” “求我什么?” “射出来,我不行了。” “说完整。”他大力地从后面挺干,声音低哑。 “求你,雷骁,射给我,射给我。” “射哪里?” “射进我的肚子里!” 话没说完,雷骁就站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推倒伏在桌子上,从后面再一次进入,每次进入都用足了力道,将白意岑的身体不断往前撞击。 白意岑濒临崩溃的边缘哭喊着叫出来。 “射给你,都给你!” 雷骁咬牙,几个深入之后,终于全部射了进去。 -- 梦里(傅h) 傅柏安没办法把在会议室看到的画面从脑海里删去。 他知道白意岑一直都和雷骁在一起,从来没有断过联系。 也知道白意岑是个成年人,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和别的男人上床这件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雷骁特意把他带过去,就是为了在他面前上演那样一场香艳的画面,好让他看看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白意岑是如何被另一个男人在身下操干的。 傅柏安的呼吸急促,他走到冰箱跟前,拿出一瓶冰镇的水,扬起脖子一口气全部喝下去,可身体里那股子邪火并没有平息一点儿。 他的眼前出现白意岑的身体。 雷骁使坏,将她的双腿分开,正对着会议室的门,好叫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傅柏安看的无比清晰。 白意岑的肉穴粉嫩干净,定期保养,那里一点儿毛发都没有,看起来很干净。可也因为没有任何阻挡,所以当雷骁那巨大的肉茎穿梭在里面进出的时候,那种巨大的反差更加鲜明,刺激,叫傅柏安的浑身都要热血沸腾起来。 他想走。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离开。 就算白意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也不会因此停止对她的爱。 可他的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 白意岑软软糯糯的叫声就回荡在他的耳边。 她的声音绵软,夹杂着难耐的呻吟和剧烈的喘息。 “雷骁,雷骁,不要,太深了。受不了了。” “雷骁,我要到了,放过我,放过我……” 她像是个被人蹂躏破碎的娃娃,发出的娇喘和求饶,让人更加生出残暴的欲望来,想要把她捏碎。 傅柏安被自己心里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他走到沙发上,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忽然察觉到身体里的某一处火被点燃。 白意岑在他的身下,对着他,笑得如一只勾人魂魄的狐狸精,她对他眨眨眼:“柏安哥哥,我来让你舒服哦。” “不……” 抗拒被堵在了喉咙。 白意岑将他已经肿胀的肉茎释放出来,用柔嫩的小手上下撸动,上面的小眼已经冒出了一点点白浊的液体来。 白意岑坏笑着,看了傅柏安一眼,然后伸出舌头,将顶端的液体舔了干净。 傅柏安的身体僵硬,如一块石头。 白意岑伸出舌头,故意给他看舌尖上的东西,还抱怨着说:“柏安哥哥,你是不是憋了很久?味道好重啊。” 傅柏安没说出口。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欲望。 除了白意岑。 今天看到的画面,将傅柏安心里那些卑劣的念头全都勾了出来。 叁十年来受过的教育,什么端方君子的做派,此刻全都被傅柏安抛在了脑后。 去他的君子绅士。 傅柏安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按住白意岑的后脑,将她的整张脸重重压下来,一整个肉棍完全塞进了她的小嘴中。 她还涂着鲜艳的正红色唇膏,而樱桃般的小口中,自己的那根爬满了青筋的肉棍子看起来特别可怖。 白意岑的嘴巴合不上,口水从缝隙中淌出来,淫荡又色情。 她呜呜地喘息着,用舌头去推他的肉棍,可舌头触碰到眼口,又带来一阵电击般的感受。 傅柏安的理智此刻已经全然消失。 他的身体往前不断耸动着,嘴里不断叫着她的名字: “宝宝,宝贝,意岑,你不知道,我多爱你。我爱你,我想要你。”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脊背处传来一阵酥麻。 傅柏安再一次睁开眼。 他的眼前并没有白意岑。 他的裤子上却有白色的污浊。 傅柏安的眼眸加深。 雷骁太知道他了。 或者说,雷骁太了解一个男人的弱点和劣根性了。 雷骁将他带入了深渊。 —————————— 傅哥哥还是个处男。 呜呜,啥时候才能破处。 -- 拍戏 新电影发布会之后不久,白意岑就跟着《归期》的整个剧组都搬进了半月山里头,过起了闭关拍戏的日子。 半月山很偏僻,距离最近的市中心还要叁百多公里,风景很好,可是因为地理位置实在很不讨喜所以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 白意岑因为赶着录了两个节目,所以推迟了两天进组。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觉得心情愉悦。白意岑一想到要在山里封闭拍戏,至少一个月不用操心别的事情,也不用看到雷骁,心都要飞出来了。 不过到真的是应了福兮祸之所依那句话,白意岑一路明媚的心情很快就冻结在脸上了,因为她一下车就看到了一个人。 林嘉音。 传说中雷骁的新欢。 这是什么狗屎运? 前几天刚因为林嘉音这个名字,她被媒体指责脾气差,不包容新人,这会就在剧组里遇到了?话说,为什么没人来告诉她,林嘉音也在这个剧组里啊?白意岑恨恨地想,回去一定要把乔炎解雇! 不,解雇还不解恨,还要把他和他男朋友的艳照贴在公司的电梯上。 这个坑爹的经纪人! 白意岑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出道也有叁年,加上在这两年在娱乐圈也算是个炙手可热,又是星腾娱乐傅柏安的心头宝,一群人还是对她颇有尊敬。 见她下车,旁边的工作人员都赶着过来替她拎行李箱,点头问好。 林嘉音是新人,自然也是要来和前辈打招呼的。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及膝连衣裙,面容清秀,神色有些局促,不过还是微笑着说:“意岑姐你好。” 白意岑心里冷笑,要是现场有媒体,估计得乐翻了吧。 绯闻女友再加上一个疑似正牌,简直比八点档还精彩。如果这两人之间再来一场旷世罕见的撕逼大战,那就更精彩了。 可是白意岑不傻,她知道现在她的每一个表情都会被在场的人各种解读,在内心骂娘了叁秒之后,白意岑展开了一个更加灿烂更加迷人的笑容:“你好。接下来要多多关照啦。” “我还是个新人,什么都不懂,还要请意岑姐多多指教。” “哪里来指教不指教呢。如果林小姐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就好了。”白意岑在心里冷笑更甚。 这是多么一副和乐融融的画面啊。她对着雷骁的女人乐呵呵地逢迎,虽然心里面恨不得把雷骁撕成几百块。 林嘉音羞赧一笑:“叫我嘉音就好了。” 旁边的小助理小豪谄笑着说:“意岑姐,我给你把行李都放房间里去啊。” 白意岑其实私底下很随意,所以一直没有配助理,到山里来拍戏,身边不带个人照顾着实在是不方便,乔炎手底下还有别的艺人要跟进,不方便一直呆在山里,所以公司就派了小豪过来帮忙照顾。 “小豪,你去给嘉音的行李放进去先,她一个女孩子,哪里提的动那么多行李。”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子跑过来,头上还都是汗,女孩子说:“嘉音姐姐,我帮你把行李都收拾好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林嘉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白意岑,看她没什么反应,赶紧说:“没事了,你去休息吧,对了,叫上小八和你一起去。” 那女孩子顺从地点点头,回头看到白意岑,惊讶得要跳起来:“白意岑?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我超级喜欢你!你看着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对了,小八也很喜欢你,你一会方便给我们签个名吗?” 白意岑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林嘉音就赶紧说:“小七,你说什么呢?一点规矩都没有,不要吵到意岑姐休息。” 叫小七的女孩子吐了吐舌头,有些不甘心:“我是见到白意岑太激动了。” “没事没事,”白意岑大度地说,“你们随时找我就好了。” 林嘉音那边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好看了,似乎是为了自己手下的人表现失仪有些难堪,语气都有些怒意:“不许再这样没礼貌。你回去休息吧。” 小七眼见着林嘉音是真生气了,赶紧道歉转身走开。 林嘉音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意岑姐,小七年纪小,不懂事。” “没关系。” 白意岑摆摆手,心想,这林嘉音一个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原来也有这样大的排场,来这里拍戏,居然还带了两个助理。看来果真是像媒体所说,有人在背后照料照拂着。 那个人是不是雷骁,她不好确定,不过多半也是和雷骁脱不开关系的。 想到那天在餐厅雷骁和林嘉音并排走在一起的亲密模样,白意岑只觉得喉咙像卡了一只甲虫一样,难受得厉害。隐隐还有几分要作呕的感觉。 -- 喜欢 《归期》的拍摄很快就走进了正轨。 白意岑饰演的叶岚轩是个插队女知识分子,农村插队时邂逅了同样是插队下乡的阮穆青,两个年轻人很快相爱。过了没多久,阮穆青被召回城,叶岚轩留在农村,一直等着阮穆青回来接她,实现当初的诺言。可是一等叁十余年,她也没有等到阮穆青。 一贯以性感路线出现的白意岑在这部戏里第一次留起了黑直的长发,不施脂粉,只穿着最素淡的衣服出现在镜头里。 镜头由远及近慢慢拉近,伴随着潺潺的水流声,还有山林间若隐若现的鸟啼蝉鸣,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纤瘦的身影。叶岚轩艰难地把厚重的衣物提起来,可是提起来之后又很快就落进了小溪里,她着急坏了,顺着溪流去追,结果碰翻了装衣服的篮子。她伸出手去捞,刚一伸手,衣服又往前漂去。 这时候伸出了一只健壮的大手,叁两下就把衣服全部捞了起来。阮穆青把衣服的水挤干才递给叶岚轩。扮演阮穆青的是小天王祁深,刚刚在年度电影节上斩获最佳男新人的演员,演技颜值俱佳,是目前风头正劲的年轻偶像。 他站的角度正好背着光,阳光在他的身后晕染开来,好像是金色的颜料被打翻,在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脸上铺陈,美不胜收。 在场的人都看呆了,那一刻,他们觉得祁深就是阮穆青。 祁盛兰很满意这样的状态,转而去看白意岑。却发现她的目光虽然是落在对面的祁深身上,却好像透过祁深,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她皱起眉头,实在很不愿意打扰这样的宁静和状态,却还是忍不住大声道:“卡!” “白意岑,你在发呆吗?难道你的台词你不知道要说吗?” 白意岑如梦方醒,忙说了一句抱歉。 那一刻她想到了什么呢,还是以前的事情。那会她和雷骁已经渐渐熟悉起来。也是这样的好天气,太阳正好,班级组织去山上野炊。雷骁不知从何得知,自己开了车就跟上来,在白意岑进树林里捡柴的时候把她堵在树林里。她当时都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雷骁绷着脸,没有表情:“你忘了这个。” 在他的手里捏着一瓶驱蚊水。 白意岑体质特殊,特别爱招惹蚊虫,用什么药水都没用,尤其到夏天经常被咬得过敏,白展飞心疼不已,托一个相熟的生物系教授特意配置了驱蚊水,效果显着。 她哪里能想到雷骁开了叁个多小时的车,就为了给自己送一瓶驱蚊水。 那一瞬间,她满心满眼看到的都是这个男人,他沉默不多话,可是好像是洪水,是飓风,是有最强劲力量的野兽,撞进她的心里面。 阳光罩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真实起来,犹如漫画里才能出现的人物。 白意岑的整个身心都翻滚着一种悸动的情绪,这种情绪太过于浓烈,要把她吞噬。她无法判断这样是否正确,但是心里却是无比期待。 心里还没决定,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做出最真实的反应,她冲上前去,抱着雷骁,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雷骁,雷骁,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雷骁的身体先是僵硬着的,然后他忽然用力伸出手抱住她,力道很大,恨不得把她揉碎。 “白意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语无伦次:“我知道。雷骁,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我特别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回应她的是雷骁热烈的吻。带着焚烧一切的力道。他狠狠地吻她,几乎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她满心欢喜,以至于忽略了那吻里面更多的情绪。诸如恨。 真愚蠢。 白意岑有的时候恨透了自己的好记忆力。到现在,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如此清晰。 她和雷骁的确是有过开心的日子的,不过那些日子太过于短暂,对她来说,好像是一场大醉之后的美梦。而醒来之后,就只剩满眼的狼藉和酒醒之后头痛乏力的后遗症了。 最可怕的还是不是这些。最可怕的是,你清醒之后,还要面对渣男新欢的嘘寒问暖。 林嘉音最先走过来,递过来一杯热水:“意岑姐,你没事吧?” “没事。” “喝点水,刚刚开始拍戏,肯定要慢慢进入状态的。我相信你。”她的笑容真诚。 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这样熟稔的口吻,好像什么都知道,并不是一种聪明的措辞。如果她面对的是一般的明星,也许别人会笑纳她善意的开导,不过白意岑一向不按牌理出牌。雷骁若真喜欢这个女孩子,她就偏不给他看这一出姐妹情深共侍一夫的戏码。 她放下水杯,摆出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笑容来:“嘉音啊,你知道我前几天发布会上记者问我的事儿吗?” 林嘉音一下子慌了:“意岑姐,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些都是记者乱说的。” “我被包养是乱说,还是你和雷骁在一起的事情,是乱说?” 林嘉音被堵得无话可说。 前面场务已经在催促自己准备下一场戏了。白意岑站起来:“你心里想些什么,我大概还是知道的。所以这些亲密无间的戏,咱们还是省了吧。我巴不得你把雷骁搞定呢。如果你俩真能成,我就算不到场,也会给你们包个最厚的红包表示祝贺的。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对了,作为你的前辈,”临走之前,白意岑还灿然一笑,“我要告诉你哦,雷骁这个人的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你可要多多锻炼才是。” -- 心境 ⒲ǒǒ⒔∁ⓞм 说实在的,祁盛兰并不满意白意岑的表现,对于这部电影来说,白意岑绝对不是最好的叶岚轩的人选。她需要的是个灵性端庄的女子,她接受过最正统的教育,琴棋书画,受尽苦难却依然保持着最美好的姿态,对爱情有着执着的追求和鉴定的信仰。 可是这些,白意岑都没有。也无法展现。 祁盛兰对着手机里白意岑的剧照叹气。照片上还有大大的标题“性感女神”。 白意岑一贯都是以性感撩人的姿态出现在镜头里的,热情如火,美则美矣,可却也是因为这样太过炙热的美丽,反而会让人忽视其他的东西。 世人大多浅薄,只见表面,往往为外在的美丽折服,内里更加丰富的世界不再有人关注。 祁盛兰一向把拍电影当作自己人生最高的追求。自己的处女作要由这么一个完全没有表现力的女孩子来呈现。她满心惋惜却无可奈何。 她不禁想到整个剧组出发之前,傅柏安和自己在会议室里面那场单独的对话。 “你要知道,白意岑并不是我理想的人选。”祁盛兰说,“所以你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公平。” “公平?”傅柏安有些嘲讽地笑,他的眼镜片底下反射出精光,简直就和一条潜伏着的眼镜蛇似的。他继续说:“祁小姐,我以为你在碰了那么的壁遭到那么多的拒绝之后,应该会懂得一些道理,结果你还在和我说公平。这令我不得不开始怀疑的判断是否正确。” 对着白意岑以外的任何人,傅柏安都是毫不留情的。他就真的和条蛇一样,只要出击一定是一击毙命。 当然,祁盛兰也并非什么软弱顺从之人,她扬起脸:“可是这样的要求本来就是建立在不对等的基础上。你让我用白意岑当女主角,可是她分明就不是最适合叶岚轩的人选。” “你怎知她就不是最好的人选?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最适合的演员,任何角色都是可以被演绎的。”傅柏安说,“你是科班出身,这些道理,应该比我更明白才是。” 祁盛兰无话可说,临走之前,傅柏安又说了一句:“意岑,她并非如你所见。若你愿意,她会是最好的演员。” 和傅柏安寥寥几面之缘,可祁盛兰也多少知道这个傅柏安性格里的深沉和冷淡。唯独遇到白意岑的事情,他连声音都温柔很多。祁盛兰原本还想开口拒绝,那些话也梗在喉咙口,竟是没有说出口来。 《归期》的拍摄半个多月,白意岑的表现算不上多好,可是也算不上不好。祁盛兰有时候觉得看着监视器里面的白意岑,竟然发觉自己压根就看不懂这个女孩子的表情。 她在镜头里笑着哭着的时候,都让人觉得是心不在焉的,好像一直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作为专业的导演,一开始看,她自然是反感这样的表演,可是回过头再看一遍,竟然觉得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一开始不曾看到的东西。 比如她在和阮穆青接触时,眼神从来都没有落在他身上,可是当镜头不经意带到她的时候,却总能发现她的目光是跟着阮穆青。那样的眼神,蕴藏了太多旁人看不透的东西,隐晦的、深切的、犹疑的,甚至偶尔还流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悲凉来。 她看着镜头里的叶岚轩,有时候又看到了白意岑。甚至更多时候她都有种错觉,这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 大概每个人对于角色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 祁盛兰心想,傅柏安那样的人,看人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也许真的如她所说,白意岑并非不擅长表现,只是太过耀眼的外表反而遮挡了她的光芒。 “可能真的是我对她有偏见把。” 早上刚说完,下午祁盛兰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来。 下午拍的这场戏是叶岚轩和阮穆青定情的一场戏。 正值下乡知青返乡,大批历经痛苦迷惘的年轻人纷纷回到家乡,和叶岚轩阮穆青当初一起下乡的年轻人也回去大半。 叶岚轩家里遭遇变故,早已经没有任何亲人,近乡情更怯,不愿回乡。而阮穆青年少气盛,胸怀热血,心里满腔都是指点江山的抱负,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逼仄贫穷的山村。 两人就这个问题争吵过几次,最后约定好,待阮穆青一旦在城里稳下来,就回来接叶岚轩回城。 这是两个人爱情乃至整个人生的转折点,从这一分别之后,两个人再无相见。一个音讯全无,另一个则用尽余生来等待。 那样的时代背景下,这样的爱情悲剧数不胜数,原本相爱的两个人时代的洪流里,身不由己地被推着往前走去,被下乡的口号和美好前景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在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里蹉跎了曾经的梦想,不由开始审视自己的生活和未来。 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回归到城市生活并未给他们带来想要的成功或者名利,反而是置身于更加广阔的世界里的孤独。而那种孤独更加可怕。 叶岚轩不懂得这样的孤独。 她并不了解彼时刚回到城市的阮穆青内心的孤独,他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新世界,那些热血很快被泼在了冰上,迅速冻结。 他原本持有的信念,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统统都在新世界的太阳下被曝晒被炙烤,而和叶岚轩的约定就变成支持他在这个面目全非的世界里唯一的稻草。 这是村头的路口。出山的牛车在不远处等待。 这一场离别的戏,需要两个人倾注全部的感情和内心。 可是白意岑好像一直不在状态。 之前的戏多半是快乐的事情,叶岚轩和阮穆青从相识熟悉到最后恋爱,虽然是背着村里人恋爱偶尔需要偷偷摸摸,担惊受怕,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偏快乐的。这样的心情把握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只是现下,如此沉重的戏,白意岑真的可以胜任吗? 祁盛兰发现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成了真。 她虽然已经习惯了白意岑漫不经心的模样,却甚少见到她这般失魂落魄的神色,人明明是站在那的,可是分明又给人一种灵魂不知道在哪里游移的错觉。不,不是错觉,她的眼睛看着镜头之外,分明就是心不在焉。 “岚轩,你同我一起离开好吗?”阮穆青神色恳切,眼看着牛车上的农夫大伯已经等得不耐烦,而叶岚轩依然要留在这里,他只觉得进退维谷,因为心里更加着急,拉着叶岚轩的手都微微加重了力道。 不愧是新人中实力最强的,祁深的表演很到位,每细节都抓住了,几乎无懈可击。 接下来是叶岚轩的台词了。 镜头落在她的脸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 她看着镜头,嘴唇微微开启:“穆青,我不能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为什么?” “我的父亲,母亲,最疼爱我的哥哥,还有我妹妹,都已经不在了。家里亲戚眷属大多数流落在外,从我来到这里,五年来音讯全无。我回去做什么呢?” 祁盛兰皱起眉头,终于忍不住:“卡。” “白意岑,你在做什么,你台词都说错了你自己不知道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专业演员的素养吗?你就用这样的状态拍戏吗?”她的音调都提高了几分,“对于你来说,这样的一部戏无足轻重,对于你的演艺事业没有任何影响,你可以玩票。可是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跟着你浪费时间!” 这一场离别的戏已经拍了二十多回,若不是碍着白意岑的名气,只怕周围的工作人早就要开始抱怨了。 周围的化妆师原本要上来补妆,这会看导演发了这么大的火,手上提着工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不要上来,其他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场面安静得诡异。 白意岑沉默了几秒,仰起头,心里难以抑制地生出了些委屈,可又不仅仅是委屈,她已经学会不让自己再觉得委屈。可是总有那么些时候,是她觉得站不住脚的。 她想到村子边上有一块稻田,里面孤零零竖着个稻草人,上面的衣服都是残破的,就这么站在开阔的天地上。好像这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似的。 她并没有为祁盛兰说的话生气。 她知道周围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从一开始,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质疑就伴随着她出道。她根本不在意。她一点都不在意。最难听的话都听过,最不堪的事情都碰过,这点嘲讽,早已经不能让她片刻动容。 只不过,片场鱼龙混杂,不乏一些会向媒体记者通风报信捞外快的人,只怕今天的事情,明天就会上头条了。 好吧,既然怎么都躲不过,干脆就把这个骄纵任性的花瓶演员的名号坐实了。 祁盛兰一抬手:“准备再来一次。” 化妆师得了特赦一般上前来,白意岑一把挡开:“不拍了,休息一会。”说完就大步走到路边的凉亭里坐了下来,也不管别人落在自己脸上什么样的目光。 祁盛兰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身边的副导演拉了她一下:“不要生气啊,兰姐,她可是傅柏安的人。” 这会的气氛比先前更加紧绷起来。 “大家辛苦了,我正好让小七小八下山去买东西,给大家带了一些饮料。”林嘉音从人群后面站出来,笑意盈盈地招呼道,“小七小八,你给大家分一下。” 她自己最先拿起一瓶递给祁盛兰:“导演,你别生气,意岑姐只是状态不好。” 祁盛兰接过来,看向凉亭,白意岑坐在那,正低头看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理所应当的模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子火又燃了起来,祁盛兰走过去:“白意岑,你休息够了没有?” 白意岑从手机上挪开目光:“我若说没有呢?” “你若不想拍,直说便是。何必在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祁盛兰说,“我知道这部戏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你从来不在乎这部戏对于别人来说意味着是吗?你就只在意你自己罢了。拍戏也是一样,心情好的时候状态就好,心情不好,全剧组的人都要等你。若不是有傅柏安,你以为你还剩什么?”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过是为了傅柏安的钱,才委曲求全,答应我入组,当这女主角。其实你的动机又单纯吗?你就一定高尚吗?” “至少我在努力争取我想要的。我现在做的事情,是我想要做的。” 白意岑站起来,和祁盛兰面对面站着,双眉紧锁,带着些探究的看着她,好像要在她脸上找出什么。那样探究性的目光,并不让人舒服。祁盛兰摸不透白意岑的想法。白意岑忽然勾起嘴唇笑了出来:“真羡慕你。” 她这羡慕来得没头没脑,祁盛兰还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白意岑又笑起来,不过这次笑得好似带着愉悦。她扭头走出几步开外扬了扬手机:“给我一个小时。” -- 疼(微h) ⒲ǒǒ⒔∁ⓞⅯ 白意岑回到酒店房间,一眼就看到雷骁坐在沙发上,脸上有若有似无的笑意。 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导演批评,白意岑心里本来就有气,这下看到始作俑者,自然也没什么好声气:“真难得,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我来探班。” 白意岑好似听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般看着他:“探班?探谁的,哦对了,如果是你的新欢的班,那你可走错房间了,她在楼下。” “你今天怎么和个炮筒一样?”雷骁竟然也不生气,有时候她这样张牙舞爪冷嘲热讽的模样在他看来还挺可爱,所以他难得地不计较,“我来自然是来看你的。” “别,我可受不起,您多大的人物啊,来看我?要是被媒体拍着了,指不定要怎么说呢。”白意岑走到冰箱跟前,拿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你还是该找谁找谁吧。我可不想再被媒体说和你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了。” “就这么不想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意岑回过头,看着他,没有躲避,语气仍带着玩笑,可是又无比得认真:“是的,雷骁,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再牵扯上半点关系。” “你和我睡的时候,我可看不出来你不想和我有什么牵扯。” 跟听了个什么笑话一样,白意岑乐了,她走到他跟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怎么?大家都是成年人,还想我对你负责不成?” 她那副笑得风情万种的模样看了实在让人火大,可偏偏她的手指沾了冰水的凉意,戳在雷骁的心口上,让他也气不起来,倒是觉得胸口那一块堵得慌。好像是有什么抓不住一样。 “白意岑,你真行啊。” 雷骁眯着眼睛说,还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跟你自然是没法比的。” 白意岑在沙发上坐下来,雷骁还站在那,他个子本来就高,这会站着居高临下的样子,无端就给人一种压迫噶。 雷骁终于没了耐性:“你今天就是诚心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白意岑也懒得再和他虚以委蛇:“谁让你跑我这来碍眼?怎么,跑来和你的新欢约会,顺便探视我?你刚从别人的床上下来,屁颠颠地就跑我这来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难不成还指望我给你好脸色?”白意岑说,“我要是哪里说着话让你不痛快了,你就出门左拐下叁楼好了。” 雷骁一个欺身上前,把白意岑罩在自己的阴影里面:“白意岑,你说完了没有?” 他没等到她回应,就低头吻她。 或许自己刚才的话真的起到了效果,雷骁整个人都是愤怒的,连亲吻的力道都大了很多。 他丝毫不怜惜地把白意岑按在沙发上,沙发上的空间本就狭隘,白意岑觉得自己就跟案板上的鱼似的,呼吸困难,偏偏要命的是,他健壮的身躯压着自己,令得她连动一下都困难。觉察到白意岑的反抗,雷骁一只手就牢牢握住了她的两只手。这下白意岑更加是任人宰割。 两个人实力悬殊太多,不仅是体力上,几乎所有的事情,白意岑在雷骁面前都是毫无反抗的力气。 而现在,他可能刚刚才从另一个女孩子的床上下来,他很可能用着刚刚亲吻过另一个人的嘴唇亲吻自己,白意岑只觉得要作呕,可是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之间的对决,从一开始就是实力悬殊的。 从她在自己家里第一次撞上雷骁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两个人的对弈,只能是她输。 那种无力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白意岑闭上眼睛。 雷骁忽然停下了他的动作。他伸出手覆上她的眼睛,然后又低下头来吻她,这一次力道比先前小了很多,只是厮磨。 白意岑没有睁开眼,也许是错觉,她竟觉得这样的吻带了几分缱绻的意味。 可是随即又忍不住痛恨自己,竟然还是这样没有学乖。她怎么能忘记,眼前的这个人,可是雷骁。 他可以残忍。可以虚伪。可以狠毒。 却永远不会温柔。 至少,他不会对自己温柔。 雷骁的手从她的眼睛往下挪,伸进她的胸里面,揉搓着她的胸部。 他用的力道有些大,白意岑有些吃不住:“疼。“”疼?“ 雷骁反问,加重了力道:”这才叫疼。“ 说完,他便掀开白意岑的裙子,冲了进去。 -- 刺激(雷h) 酒店里的温度渐渐上升,白意岑被雷骁束缚着,动弹不得。 他的亲吻渐渐变得灼热。 沙发上的空间太小,雷骁施展不开,便将白意岑抱起来肏。 他走两步,就故意停下来,然后身体往上顶,每一次都戳得又狠又深。 白意岑心里惦记着一会还要回去拍戏,想要早点结束,便勾着雷晓的脖子,下半身用力去夹雷晓的肉棒。 雷晓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还使坏?” 白意岑瞪他一样。 她小穴里的肉紧致得不像话,她一夹紧了,里面的肉就层层迭迭地挤压着雷晓的肉棒,雷晓的进出都变得困难,可是又爽到无以复加。 他抱着她又走了两步,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抛了起来,然后又扔下来。 这么一来,肉棒进得更深。 白意岑失声地大叫:“不要,不要。” 就在这时,房间门忽然被敲响了。 “意岑姐,您在里面吗?祁导演说要准备开拍了。” 白意岑刚要开口,可雷晓却故意使坏,又网上戳了一点,白意岑差点惊叫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生怕有一点声音泄露出去。 可雷骁就是存心要看她慌张无措的样子,故意抱着她往门口的方向走,将她顶在门上,同时鸡巴更加用力,网上狠狠顶了一下。 白意岑慌张地楼主他的脖子,哀求道:“不要,不要。” 她越是紧张,下身就咬得越近,雷骁进出都变得困难。 他靠过来,咬她的耳朵:“嗯?把门打开,让别人看看我是怎么操你的?白意岑,让别人看看你这副骚样,好不好?” 白意岑一个劲地摇头:“不要不要。”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动静,但始终没听到白意岑的声音,心里有些怕,因为白意岑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但他还是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意岑姐,您在里面吗?” 雷骁狠狠网上顶:“再不说话,我就开门了。” 白意岑咬着嘴唇,拼命压制心里那一阵快感:“嗯,我在……你……告诉祁导,我一会就来……” 破碎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雷骁的一记深顶撞得破碎不堪。 门口的人得了回应就走了。 听着渐渐离开的脚步声,白意岑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可还没放松多会,雷骁就跟发了狠一样,将她的身体抛到了床上,然后整个身体压下来,又插了进来。 借着里头的湿润,雷骁的进入比之前还要顺利深入,每一次都恨不得顶入她的宫口。 白意岑哆嗦着身体任由身上的人大出大进地操干。 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灭顶的快感袭来,她的眼泪和口水一同流出来,又被雷骁舔干净。 他的舌头滑过她的紧闭的眼睛:“白意岑,你要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放开你的。若是你想你爸爸好好的,就不要再说这些话来惹我生气。” 明明吻得那么轻柔,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残忍。 白意岑的身体一下子冷了下来,犹如置身冰窖里。 雷骁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站在床上,把白意岑的两只腿提起来,这样一来,她的一整个花户就全部展露在他的跟前。 雷骁从上而下,狠狠穿刺了十几下,然后将滚烫的精液全部射给了她。 一切平静之后,白意岑一点力气都没有,趴在床上,声音恹恹的: “雷骁,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叫林嘉音的,可不可以放开我?我会退出演艺圈,我会离开到你看不到我的地方去……” “白意岑,你试试!”雷骁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捏住她的下巴,“你若是敢在我眼前消失,下一秒就会更多的资料和证据送到检查机关的手上。” 他粗重的呼吸就落在自己的脸上,带着这样严厉的威胁。 白意岑瞪大了眼睛,随即挣扎起来:“雷骁,你混蛋!你到底想干嘛?我爸爸到底欠了你什么?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跟你说过我并没有多少耐心,你也别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雷骁,你给我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先前她还拒人于千里,冷嘲热讽,巴不得不要见到自己。 这会看她撕掉那假装冷静的面具,雷骁竟觉得还有几分满足,看她生气至少比看她冷言冷语好多了。他就是要看她在自己面前溃不成军的样子。 雷骁知道自己病得不轻。不过那有什么办法,那么多年的人生里,他都是在最阴暗最险恶的环境下苟且生存着的。 当年她那一撞,好像在他的世界里撞开了一个豁口,阳光就这么大片大片洒进来,让他差一点失明。 他那时候是有些破罐破摔的想法的。 这样灼人眼的明亮,他注定是不能够拥有的。那就拉着她让她一同陷落好了。 那都是她欠自己的。 雷骁冷哼一声,捏着白意岑的手腕:“白意岑,见不见到我,并非由你决定。” -- 吃醋 雷骁下了山,心情都一直不是很好。 他跟魔怔了一样,跟司机轮换着开了五个多小时车,来到半月山,见了她一面。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她一面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认识她开始,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他也不再受控制。好像整个世界都不再受控制。 他并不是故意想要说那些话惹她生气。可是怎么到了最后又变成一场争吵? 他一早便知道她肯定是恨透了自己。 可是他也说不清楚心里面那些隐匿的可耻的小心思。 开车的是纪瑞源,跟着雷骁快十多年了。 他眼见雷骁的脸色阴沉,跟暴风雨降至前的天空一样,小心翼翼地说:“骁哥……” “什么事?” “我刚才给林小姐送东西,她问我你来了没有,还说很想你,想问你什么时候来看她。” 早先林嘉音就缠着说在山里诸事不便,没有带足可换洗的衣物。他被闹得不行,所以他在见白意岑之前,先遣了纪瑞源给林嘉音送了一些行李过去给林嘉音。 他自己并没有露面,所以林嘉音并没有见到雷骁。 可是那个自己特意为了赶过去的人呢,见到自己,根本连一张笑脸都不会给。 两个人每次见面,总是要落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才能收场。 “最近她要是打电话过来,就直接推掉。” “好的。”纪瑞源看着雷骁的脸色,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给林小姐送东西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白小姐。她的脸色好像也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刚才我听剧组的几个人闲聊,说白小姐拍戏状态一直不好,被导演当众骂了一顿。” 所以她今天如此反常,就是因为林嘉音? 眼见着老板不说话,纪瑞源又说:“骁哥,我这回看着白小姐,似乎比上次瞧见又瘦了一些。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倒是没发觉她精神不好。只是觉得她一见到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吃了才好,精神百倍,哪里有半点瘦下来精神不振的模样? 雷骁闭上眼睛:“闭嘴。安心开车。” 雷骁走了之后,白意岑就下楼去到拍摄场地。 大家在太阳下等了快一个多小时,见白意岑下来,也不敢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只是在转过头背对着她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嘟哝两句。 白意岑就当看不见。 祁盛兰正和副导演商量后面拍摄的细节,看见白意岑,就从凉亭里走出来:“怎么,这次准备拍摄多少次?再拍个二叁十条吗?” “我努力在叁十条以内过,好吧?” 祁盛兰被噎了一下,刚要反击,就见白意岑冲自己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祁导,我们开始吧,可不要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啊。”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从小听着这样的诗句长大的叶岚轩同这个时代所有其他受过教育的女性一样,传统而纯粹,向往的都是最纯真的生活,也自然会用最美好的眼光来看待这世界。 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灾难之后,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有光彩,她的弹钢琴写诗句的手也因为粗重的农活而长满了粗糙的茧子。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叶岚轩。 可是阮穆青还是当年的阮穆青。 有理想,有抱负,一腔热血。 叶岚轩的目光看向阮穆青身后,那远处群山如黛,勾勒出一片青葱的模样来,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不过短短五年,她竟觉得自己好像过完了整个人生。 所有的丑陋美好,善良险恶,她都在一夕之间亲身体会,切肤而深刻。 而对面站着的,是自己爱的人。 她有如何狠得下心来说出阻拦的话? 监视器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白意岑的手指在身侧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抬起却没有力气,她望着远处那绵延的山峰,目光悠远,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她的脸上竟露出了几分少女般的笑意来。 而后,她缓缓地抬眸,一点一点,把目光挪到阮穆青的身上来。 那目光深情,如一眼清泉,泛着波光,几乎要把人都吸进去。 祁盛兰望着监视器里她的脸,心情更加复杂。 “穆青,你当真要走?” “卡。”祁盛兰忽然站起来,“好,准备下一场。” -- 宋昔 拍摄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白意岑回去市区录了几个通告,还签了一个广告约,是国际知名化妆品品牌Lotus的。 出道以来,白意岑接的广告代言并不算多,一来是傅柏安考虑到艺人的曝光率太多反而适得其反,他不想消耗白意岑的名气和青春。二来白意岑出道伊始曾经碰过一些不甚光彩的事情,所以也下意识有些逃避拍广告。 这样下来,一年到头,白意岑接的广告代言商演也是屈指可数。 就算是仅有的几个傅柏安都会严格把关。 每年Lotus的年度广告代言人都是最受瞩目的。 今年落到了白意岑的头上,星腾自然也要表示重视,所以特意安排白意岑从剧组请了几天假,出席Lotus的签约仪式还有几个高端门店的站台。 正式签约之前,自然是要先和Lotus公司的人私底下见面,谈拢合作的细节的。其实之前,合作的事情傅柏安已经谈得差不多。 白意岑的出面只是走个形式,所以在会议上,两边人只是谈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合约细节和接下来几个月的行程问题。 白意岑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最近几天都是拍的夜场戏,连续几天下来确实精神不好。下午化妆,她都特意让化妆师在眼圈下边多遮了一点,要不然这浓浓的黑眼圈,根本没法见人。 她不由想,这大概真的是老了。 大学和同学为了毕业实践报告,通宵做秀场、设计衣服、彩排,忙起来根本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的机会,都还觉得精神百倍。 这会才熬了几个晚上就觉得浑身每一个零件都在发出警报,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白小姐……” 对方有人在叫她。 白意岑回过神,微微笑道:“您说。” 说话的人是对方公司的法务代表:“关于这些合约,您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了。我相信贵公司一定会给出最好的安排。” 那人看着文质彬彬,笑容亲切,白意岑先前在走神,这会才注意到对面坐着的人,看起来五官竟也是十分俊秀。 即使是身在娱乐圈见多了外貌出色的人,白意岑也不由多看两眼。而更加难得的是,他不刻意掩藏也不过分张扬,微微含笑的模样并不给人压迫感。 这样年轻就做了国际知名公司中国地区的法务代表,处理一应法律事务,想必是非常优秀。 优秀不稀奇,可是能懂得收敛自己,才是真的难能可贵。 白意岑总觉得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有几分熟悉,但是脑海里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也许是在什么酒会应酬上见过。这个圈子不大,见过没有印象,并不稀奇。 似乎是感觉到了白意岑的注视,那人主动开口:“我叫宋昔。先前介绍过的,想必白小姐是忘记了。” 白意岑也回以笑容:“抱歉,宋先生,我并不擅长记住别人的名字。” “我理解。”宋昔并不恼,神情不变,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略有几分抱歉地说,“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公司在香江居安排了酒菜,希望白小姐赏脸。” “不了,多谢贵公司的好意。只是我还有别的安排。” “白小姐不用顾虑,这是公司的安排。最近亚洲区的领导最近也在这里巡视,所以一并安排招待。他们也希望能见见您。还希望白小姐不要拒绝。” 人家已经把话说得这样客气,拒绝的话自然是不好说出口的了。 白意岑早不是第一天出道的小女生,自然知道这个圈子里,酒桌上是最容易有事情发生的地方了。 可是,香江居毕竟是个体面的地方,再加上Lotus 也并非什么惯用下叁滥手段的野公司,多半是安全的。白意岑就应了下来。 乔炎还有几分讶异:“白意岑,我说,你是不是转了性了,往常不是最讨厌这些场合的。” 白意岑前一秒对着人家还笑得十足女神样,下一秒对着乔炎就恨不得拆骨啖之:“我乐意,怎么着?” “白意岑,你又抽得哪门子疯?”乔炎翻白眼,“我这造了什么孽哦,平白无故总是做你的出气筒。” “你老实给我说,为什么明明知道《归期》里有林嘉音出演不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知道媒体有多巴望着抓我的把柄,看我出丑啊?有你这么坑人的嘛?” “我怎么知道,哎哎哎,你别薅我头发,”乔炎疼得龇牙咧嘴,“我刚做的头啊,姐姐,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谁让你知情不报。” “我是真不知道,进组前一天我才接到通知的,原本定的是个不知名的小艺人,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换成了林嘉音。我自己还纳闷,这林嘉音所属的致辉跟咱们星腾向来是有些一山不容二虎的,你说傅柏安是怎么想的?” “你是说,柏安哥也知道?” “那当然,你的事情,他肯定都要过问的。往剧组里塞人这么大的事情,他不会不知道。” 白意岑自然是不会怀疑傅柏安的安排的,既然这林嘉音能够进入剧组,想必也是疏通了很多关系,尤其背后又有雷骁在。 “怎么了,她在剧组影响你了?” 白意岑摇摇头。 不过那女孩子笼络人心起来倒是很有一套,现在就连自己身边的小豪也动辄往她那跑。 前几天小豪还很兴奋地回来说他们打牌打了一夜,相比较起“难伺候”“爱发脾气”的自己,这样的女孩子简直就是白莲花一样的存在啊。 不过话说回来,能被雷骁看上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样的人? “我想着应该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只是个刚出道的小艺人,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何况你们俩走的路线也不同。不会有冲突的。” 白意岑回头,眸色淡漠,眼角微微上扬的模样还有几分锐利:“你说,我是什么类型?她是什么类型?” “这还用问,你是美艳天后,她走的是清纯路线。完全是不同路线!” 乔炎说完,才看见白意岑的脸色暗下来,那眼风简直都跟要杀人似的,他心里面暗叫不好,刚才只顾着嘴快,这下估计又是踩着她的痛处了。 结果她只是横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乔炎看着她自顾自往前走,心下疑惑,这白意岑以往一碰到雷骁的事情,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甭管是谁都逮着挠,这会居然这么安静? 这让他倒有些不安起来。 他跟着白意岑进了停车场,白意岑先一步坐上去,乔炎伸手去拉车门,白意岑先一步把门重重拉上。 “白意岑!你又想干吗?” “你自己步行过去。”伴随着缓缓摇起来的车窗,白意岑妩媚一笑。 乔炎站在原地气急败坏地咒骂:“白意岑,你这个蛇精病!我要去微博上控诉你!” “白小姐,从这里到香江居得四十多分钟,咱们就把乔经理丢这里吗?” 白意岑把窗帘拉下来,整个人靠在座椅上:“不用管他。” 沉默了一会,白意岑忽然问:“老赵,你觉得那个叫林嘉音的好看吗?” “最近看她在电视上还挺活跃的,我女儿都托我要她的签名。不过白小姐,人和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没有必要去比较。” 白意岑很久都没有回话,车里的仿佛静止了下来,老赵还在想着也许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她不高兴了,却听到黑暗中,她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我也曾经那样过。” 她说这话的时候,车窗外霓虹灯的光影变幻交错,从窗帘的缝隙中漏进来,在她精致的脸上闪过,好像电影里的画面一帧帧划过眼前。 如果时光倒流,这张脸应该是不施脂粉的,带着些傲气和无知无畏的快乐,时间大约是最残酷的武器了。 就在这一日复一日的消磨间,她已然不是当年的白意岑。 ———————— 又出现了一个新男人 大家可以猜猜这个人是啥身份呢? -- 面对 香江居是市区里面算是首屈一指的综合性会所,白意岑来过几次,已是轻车熟路,在身着红色旗袍高跟鞋的礼仪小姐的带领下,穿过层层幽深的竹林,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包厢。 包厢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 宋昔最先迎了上来:“白小姐,请坐。” 白意岑颔首,在宋昔的安排下坐下来。 她看了一圈,坐着的人皆都衣冠楚楚,精英人士的模样,多半是Lotus的高层。 “我要先跟你道歉,这次我假公济私了一回,这两位是我律所的合伙人,他们仰慕白小姐已久,所以一定要跟过来看。希望白小姐你不要介意。”宋昔一坐下来就有几分抱歉地解释。 白意岑摇摇头,又看了一眼他身边坐着的两个所谓的合伙人,倒不好说什么了,就客套:“这是我的荣幸。叫我白意岑就好了。” 说话间,已经有姿态优雅的服务员端上了菜肴。 坐在白意岑对面一个金发的男人先举起了酒杯,他的中文不甚标准,但是说得慢,所以不需要多费力还是听得懂。 “仰慕白小姐已久,果然比电视上还要漂亮许多。” 白意岑举杯,姿态优雅地抿唇微笑:“多谢抬爱。” 这样寒暄客套的场合,白意岑向来没什么耐心,以往傅柏安在都是能推就推,今天傅柏安仍在开会。她只好自己来应付,喝了几杯酒下去,已经觉得脸上开始发烫。 好在傅柏安好像感应到了她的窘境,恰好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白意岑如蒙大赦,对着在场的人解释了一下就走出了包厢。 “怎么样?今天下午的合约谈得还顺利吗?” “你已经替我敲定了大部分的细节,我去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你明知道,还问我。” “你自己工作的事情,总归还是要你自己过目的。” 傅柏安的声音都带着愉悦,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意岑站在过道,香江居的设计很有情调,过道两边都种了竹子,两侧还有一条宽约20公分的小溪流潺潺而过,颇有几分曲水流觞的意境。 白意岑百无聊赖,一边和傅柏安说话,一边用手去揪旁边的叶子。 “我已经安排人在香江居门口接你,你早点吃完饭就回家休息。明天我叫人去送你去剧组。” 白意岑声音闷闷的:“为什么你要让林嘉音进组?” 那边安静了一下:“这是赞助方的要求。”傅柏安停了几秒,“白意岑,有些事你不能一直逃避。你总要去面对。”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事。” “意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不是疑问,不是怀疑,他无比肯定。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这个人就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白意岑手指卷了树叶,绕了一圈,又松开,才说: “我知道了。“ 白意岑酒桌上喝了几杯酒,和傅柏安打了一会电话,有风灌进来,让她觉得脖子里都灌了些凉意。 这时正好一对男女走过去,两人依偎得很近,像是情侣的样子,白意岑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豹纹连体衣,个子很高,比穿着高跟鞋的白意岑还高出两叁公分。 白意岑抬头一看,那女人虽然带着黑色超大的墨镜,可还是能认得出来。 是前不久还和她合作过的模特苏若瑶。 香江居虽说隐蔽性很好,可是能够这样明目张胆毫不在意别人会认出来,想来一定是关系不一般,丝毫不在意别人会发现了。 白意岑没有八卦的心思,别人的私事她也没兴趣过问。所以收回了视线。 她收了电话,在走廊里又站了一会,可是酒意并没有消散,她懒得在回去应付,就顺着走廊往前面走。 香江居的布局很是特别,可见主人是花了很多心思。 白意岑沿着竹子和溪流一直走,就走到了一片开阔地,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这一片开阔地不是很大,约莫百来个平方,前面正中间是一个不大的舞台,虽然小,但是十分精致可爱。 舞台周边零星放了五六张竹编的桌子,只有两张桌子坐了客人。 舞台上有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孩子正在弹奏古筝。声音悠扬,真正是余音绕梁。 有钱人总是会想很多法子来取乐的,尤其还喜欢弄点附庸风雅的事情。 白意岑难得来了兴致,在舞台正对着的那张桌子上坐下来,立刻就有服务员走上来,亲切地问:“白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 “我只是坐在这里吹吹风,醒醒酒。” 那服务员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白小姐……” “这个桌子的最低消费是两万。” 那带着揶揄笑意的声音主人,白意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雷显在她旁边坐下来:“今天这么好兴致,怎么想起来来我这里听琴了。” “你这里都快成黑店了,我只是坐下来,就要收两万?”白意岑说,“你也不怕物价局工商局的人找你喝茶。” “他们若真有那个能耐,何至于等到现在。”雷骁不以为意。 “你们兄弟俩这自信都如出一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白意岑摇摇头,“从哪里找的这么多才貌双全的女孩子的?” 雷显嘬了一口茶,悠悠说道:“只要开的价码够合适,什么人都能请得到。” 白意岑正视他的脸。雷骁和雷显虽说是兄弟俩,外貌和气质却截然不同。雷骁少年出来行走,做的都是刀尖上舔血赚钱的生意,因此更偏深沉内敛,从不外露情绪。而雷显,在美国长大,名校MBA,并不如雷骁那般锋芒毕露,甚至还有几分文人的书生气质,却因为善于潜伏更加让人觉得危险。 总之兄弟二人,没有是好相与的。 若是真论起心机手腕,只怕自己根本就不够看的。 所以当初雷骁那样的步步为营,那样的处心积虑,又叫自己如何能够看得破,看得穿? 这清幽安静的环境里,不时飘进耳中的那一阵阵古筝乐音,让人心旷神怡。白意岑捧着那一杯上好清茶,热气氤氲,茶香四溢,连带着整个心都仿佛在这茶香里漂浮着。 雷显抬眼看了下舞台,一曲终了,换了另一个清秀模样的女孩上来拉二胡。 白意岑看了一眼他,见他手上还隐约可见一道红色抓痕,不由笑道:“你是不是养了猫?怎么手上那么长一道抓痕?” 雷显不动声色:“前几天刚养了一只猫。” “居然能把你抓着,想来不是一般的猫啊。”白意岑看透却不说,也学他的语气揶揄道。 “你还是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白意岑把杯里的茶喝完,对着雷骁扬了扬空了的茶杯:“喝完了,这一杯就记在包厢费用里面吧。” 这并非雷骁第一次看见白意岑,因为雷骁的缘故,这么些年来,两个人也确实有过几次接触。 不过每次看到都觉得她比上次更清瘦一些。那样的神色并非流露在脸上,而是不经意中,在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疲惫。 —————— 下一章再给傅哥哥安排点肉渣渣。 傅柏安:我太难了。 -- 欲念(傅h) 白意岑在山上拍戏的时候睡眠一直不好。 她其实有些认床,在外面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糟糕,尤其这几年,失眠的问题愈发严重。 傅柏安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特意让她可以在市里多留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再赶回剧组拍戏。 白意岑一回到家就放了热水,把自己整个人都泡进了浴缸里头。 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身体,将她整个都包裹住。 白意岑觉得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忽然换了地方,白意岑这一觉总睡不安稳,她翻来覆去,迷迷糊糊的梦里总是出现一些凌乱的画面。 一会是那一天身穿制服的纪检人员气势汹汹地冲进自己的家里,在自己的面前带走了父亲的样子。 可一会画面一转,又变成了那一天晚上,下了滂沱大雨,她蹲在雷骁家门口,哭喊着拍打着雷骁家的门,求雷骁帮自己。但雷骁并不为所动,一整晚都没有露面。 她抱着膝盖,坐在大门口,被刀子一样的雨水冲刷着,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坍塌。 而此刻天上忽然闪过一道闪电,劈开夜空,将她的整个人都撕得七零八落。 “轰隆——” 又是一道巨响在头顶炸开。 “啊——” 白意岑惊叫起来,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都是汗水。 伴随着这一声尖叫,卧室的房间门忽然被推开,傅柏安神色急切地冲了进来。 白意岑的神情恍惚,一时分不清楚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怔怔地扭头看向窗外。 不是梦。 外面真的下起了雨。 一道一道的闪电划破天空,将天空映得惨败,简直是要划破天空,雨势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冲撞着卧室外面阳台的窗户。 像是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毁灭的前兆。 白意岑又转过头,看向床边忽然出现的傅柏安,他的脸上满是担忧地看着自己。 傅柏安的出现让白意岑在噩梦中的惊恐和绝望也一点点被平复。 白意岑一点点恢复神智,声音颤抖着,脆弱又茫然,眼里有泪:“柏安哥……” “我在,”傅柏安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她的额头上全是汗,他的声音担忧,“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他的声音温柔,如一只手,轻易地抚平她内心的躁动和恐惧。 在傅柏安的面前,她好像特别容易脆弱。 她轻轻地摇摇头,低下头,将整张脸埋在他的手掌上,梦呓一般喃喃说:“柏安哥,我想我爸爸了。” 她像是个婴儿一般,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脸贴近了傅柏安的手掌,想要以此汲取一点点儿温暖。 傅柏安被她这个充满依恋和无助的动作弄得心里一片柔软和心疼。 他用另一只手温柔缱绻地抚摸她的头发:“要去看看你爸爸吗?” 白意岑摇摇头:“我不想被爸爸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傅柏安的心抽痛着,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发,想告诉她,自己一直都在这里。 只要她需要,他就会一直在。 在傅柏安的安抚下,白意岑的心总算是一点点平复下来,这才仰起头问:“柏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柏安笑了一下:“我晚上从上海赶回来,想见你一面,但你睡着了,我就在你家客厅休息了,想着明天早上你去拍戏之前还能看你一会。” 白意岑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 这样的深夜,噩梦让她的心变得惊恐无助,可还好有傅柏安在。 白意岑知道有些事情,她不能一直假装不知道。 她嗫嚅,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对不起,柏安哥。”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 白意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她该怎么说呢? 说她现在是多么的糟糕,被雷骁捏住了喉咙,随时都感觉自己要死去。 说她是如何的虚伪又做作,看着光鲜,其实是个连入睡都不敢的可怜虫。 早些年家中遭遇变故,心心念念的爱人在那一刻露出了獠牙,现实二字把自己吞吃干净,竟是连骨头都不剩。 这几年来,她只觉得自己活得太过于沉重,虽然一面痛恨雷骁对自己的利用,另一方面却不得不与他周旋。 当初那些心动,那些如山火燎原一般的感情早已在这日复一日的言不由衷之间消磨殆尽。 她陷入回忆和现实的夹缝里,进退维谷,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可这些事情,她该怎么说?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她的眼里似乎有泪光,摇了摇头,充满对自己的失望和厌恶,“我现在很狼狈。” 傅柏安心疼不已,揽过她的后背,将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像是安抚一个婴儿:“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 “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变过。” 这安静昏暗的房间内,什么声音都没有。 身体的听觉和感觉随之被放大。 室内一片静谧,外面风雨肆虐,可这里仍旧是安全和安静的。 白意岑头一次感觉夜晚并不让人难以忍受。 她贪心地想要靠近得多一些。傅柏安健壮的身体让她感觉温暖。 她靠的很近,身上的香气钻入傅柏安的鼻子里,让傅柏安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白意岑睡觉的没有穿内衣,胸口的那两团柔软毫无阻拦地贴在他的胸口。 傅柏安的脑海中可耻地又闪过那一天在会议室的画面来。 这几天他逼着自己不去想,让自己陷入忙碌的工作中,甚至还躲到了上海去,想要抑制住那一股子让他觉得可耻的冲动。 可是当白意岑靠近自己的那一瞬间,那些画面竟然全都涌了出来,甚至比之前还要汹涌肆虐。 傅柏安的喉咙干涩,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的胸腔内似乎被渐渐点燃了一团火。 白意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傅柏安的身体忽然变得非常滚烫,他的下身的热铁渐渐变得苏醒坚硬,就顶在白意岑的下半身。 白意岑忽然有些慌乱。 她和傅柏安一同长大,其实对彼此的身体都算不上陌生,小时候,傅柏安还帮她洗过澡。 可现在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了。 白意岑自然知道傅柏安下身那一团火是代表什么。 她眼里的慌乱那么明显,似乎有些害怕,小兽一样的眼神无措地看着傅柏安。 殊不知这样的眼神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更是火上浇油。 那么多日子的忍耐,傅柏安感觉到自己的自制力已经到了尽头。 他搂过白意岑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正视自己,傅柏安的声音低哑得如在最烈的酒精里浸泡过:“意岑,意岑……” 他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吐出的气息灼热滚烫。 白意岑慌乱不已,想要退后一些,想要远离这滚烫的温度。 但傅柏安的手如铁钳一般,抬起她的脸,眼里的痴迷和迷恋再也无法掩饰,他炙热的吻随即落了下来。 ———————— 首发: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舔(傅h) ⒲ǒǒ⒔∁ⓞⅯ 当傅柏安终于吻上那一处柔软馨香的嘴唇时,他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得偿所愿。 这么多年的守候,他看着她长大,看着她陷入爱情,看着她被人背叛家破人亡,看着她不得不成长起来,从以前那个娇俏天真的女孩子,变成如今滴水不漏带着面具生活的白意岑。 但是那又怎么样? 在傅柏安的心里,她从来都没有变过。 她依然是他心里的白意岑。 是他唯一爱过的甘愿为她付出一切哪怕生命的人。 傅柏安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那个堤坝,出现了一道裂缝。 可一旦出现了裂缝,那些汹涌澎湃的感情就再也不能抑制。 傅柏安也不想抑制。 他已经压抑得足够久了。 傅柏安的亲吻越来越热切,恨不得将白意岑整个拆吃入腹。 白意岑迷茫地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他的坚硬结实的胸膛坚硬如铁,她的双手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傅柏安一只手就轻易捉住了她的两只手,将她的两只手握住举过头顶,这样一来,她便被迫挺起了胸脯,胸口那高耸的两团嫩肉竟然就这样伸到了他的跟前,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白意岑觉得好羞耻,低低地喊了一声:“柏安哥,不要……” 傅柏安看着她,眼里的火焰惊人:“意岑,宝贝,给我好不好?我很难受。” 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分出她的一只手,探到自己的身下,那里蛰伏多年的欲龙已经苏醒,灼热的温度让白意岑心里一惊,下意识就要抽回手,像是怕被烫伤。 可傅柏安怎么会容许她逃离,将她的手按在那处,感受那一处跳动的温度。 她的柔弱无骨的小手按上去的那一瞬间,傅柏安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不要,柏安哥哥……” 她的抗拒像是蚊子的叫声,娇娇软软,猫尾巴一样挠得傅柏安的心更加痒。 他的亲吻渐渐不满足于她的嘴唇。 傅柏安伸出舌头要探进去,更进一步去吸取她的香甜。但白意岑紧闭着嘴唇,不愿意放他进去。 傅柏安低笑一声,也不急。他等了二十年,现在多的是耐心。 傅柏安的舌头轻轻舔舐她的嘴唇,一只手从睡裙里伸进去,盖上了她的胸部。她的胸如他所想的一样,柔软滑嫩,很大,一只手都握不住。傅柏安贪婪地搓揉着,还伸出手捏住上面早就挺立的红豆。 白意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微弱的抗拒听起来很是可怜:“柏安哥,不要捏,不要捏这里。” “这里是哪里?”傅柏安使坏地又重重捏了一下,白意岑的身体又抖了两下。 “胸,不要捏我的胸。” 傅柏安惩罚一样地咬她的嘴唇:“不是胸,是意岑的奶子。” 从傅柏安这样风度翩翩的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更加刺激。 白意岑羞得不知所措。 傅柏安似乎寻到了乐趣,继续说那些让她羞耻的话:“你刚开始来月经的时候,不是还哭着来找我,你说你生病了,你说你的胸很胀,涨得难受,你求我给你揉的,你记得吗?” “不要,不要说了。”白意岑伸手捂住他的嘴唇。 白意岑的母亲去得早,懵懂的少女时期,并没有人来教会她这些东西。初潮的时候,她慌乱不已,是傅柏安陪她度过,陪她去买卫生棉。 “为什么不让我说?”傅柏安继续说,还伸舌头去舔她的手心,“你那时候那么小,就知道怎么勾引我。我给你揉的时候,下面已经硬得快要疯掉了,白意岑,你最知道怎么勾引我,是不是?我看着你,就想着有一天一定要把你吃干净,吃你的奶子,吃你的水,让你变成我的人。” “柏安哥……” 她的声音已经带了些许的哭腔。 傅柏安的脸往下,真的含住了她的胸部。 他含住她的胸部使劲地嘬,像是要吸出奶水来,那颗豆子在顶端颤巍巍的,沾了他的口水,看着亮晶晶的,好不可怜。 傅柏安雨露均沾,吃够了一只,又去舔她的另一个奶头,间或用牙齿轻轻地咬,咬的她痛了,再伸舌头去舔。 轻微的刺痛带来更加强烈的刺激感。 白意岑扭动自己的身体:“不要,不要咬我的胸。” 傅柏安牙齿稍稍用了力气:“不乖,刚才我说什么了,不要咬哪里。” 白意岑急于从这个折磨中逃离,忘记了羞耻:“不要咬我的奶子。” 不知羞的女孩子说出的话,让傅柏安感觉身下的铁棍又胀大了一分,但他还能忍,这是他和白意岑的第一次,他想要给自己给她留下足够完美的回忆。 “好,不咬意岑的奶子,”他真的松开了她。 白意岑还没松口气,便又一次紧张了起来,因为傅柏安忽然掀开了她的睡裙,然后整个头埋了进去。 借着一点微黄的灯光,傅柏安近乎痴迷地看着她已经吐着水的洞口。 他想了这么久。 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了这里。 他像是朝圣者一般,眼里露出痴迷和迷恋,他用手轻轻戳了一下,那里的嫩肉湿滑温热,半截手指进去,四周的肉就都咬了上来。 “意岑,你好美,好香。” 他说完,就将整个脸埋上去,含住了她的整个穴口。 “啊——” 忽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白意岑情不自禁地拱起了身体。 傅柏安按住她的腰,让她不能动弹,舌头却已经登堂入室,伸进了肉缝里。 ———————— 有一说一,虽然傅哥哥是处男,但是技巧还是很好的。 傅柏安:你当我这么多年理论知识白学的? -- 沉沦(傅h) ⒲ǒǒ⒔∁ⓞм 傅柏安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旅人,在整个人都快要干涸死去的时候,忽然看见了绿洲。 他渴求而虔诚地去舔干她身下泉眼流出的每一滴液体。 他觉得很甜,没有一点腥臊味,反而是清甜的,好似带着玫瑰的香气,是他渴望了那么久的味道。 白意岑的身体难耐地扭动着。 她往身下看去,自己的裙子被掀起来,傅柏安的头埋在里面,让她现在看起来,像是怀孕了一样,肚子鼓起了一块。 她觉得太刺激,这种刺激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 傅柏安不是别人,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人。 她把他当哥哥,当成是最亲近信赖的人。 可现在,这个人真埋在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吃那儿的水。 她的抗拒和不安,在他的亲吻下,化成了一滩水,说出来的拒绝,像是推拒,却像是邀请。 “柏安哥……不要……不要……痒……” 傅柏安终于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他将她的身体放平,自己的身体就覆盖在她的上方,将美丽的年轻躯体完全包裹住。 傅柏安一贯端方俊逸,风度翩翩,是接受正统的绅士教育长大的男人。 但此刻,这个君子已经坠入凡尘,在情欲的河流里深陷。 他的脸上是满满的情欲,鼻子上都沾了暧昧的液体。那是她身体里流出来的水,带着独属于白意岑身上的味道,叫傅柏安痴迷上瘾,不能自拔。 白意岑臊得不行,转过头去,不敢看他的脸。 傅柏安低笑了声,很愉悦。 他喜欢这样害羞的白意岑,成熟又透着叫人沉迷的风韵,是往日里看不到的样子。一点微弱的灯光映照下,白意岑的身体在深蓝色的床单上,看起来近乎透明。 从那一天在会议室看到之后,他没有一天不在想,没有一天不想要像这样,剥光她,深入她,狠狠地操干她。 傅柏安故意逗她:“意岑,你是个水娃娃,你留了好多水。” “你别说了……” “你自己的水,你还嫌弃,嗯?” 他低下头来,又吻住她,将他嘴里剩余的液体渡到她的口中,和她交换体液。 白意岑呜咽着摇头。 那水带着他的口水,和自己的体液,一股子强烈的味道直直冲进大脑。 但她还有些许残存的意识。 身上这个人,是傅柏安,不是别人,不是任何一个男人。 他陪伴了她几乎所有的青春的时光,第一次来月经,和父亲吵架离家出走,被学校的人排挤,每一次他都在。 白意岑对他的感情不同于别人。 可此刻,这个如父亲如兄长一般的男人却和自己做着天底下男女都在做的事情。 这叫白意岑感觉到加倍的羞耻。 可伴随着羞耻的,还有禁忌的快感。 傅柏安已经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赤裸着身体在她的上面,那根灼热坚硬的东西,就抵在她已经泥泞的洞口。 傅柏安诱惑她:“我能进去吗,意岑?” 白意岑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白意岑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如果一旦做了,一旦踏过这条线,那么他们将不能再继续保持兄妹的关系。 但白意岑的手伸出去,却变得无力。 她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这几年,每一天晚上她几乎都没有睡好过。 外面雷电交加,傅柏安此刻的陪伴叫她安心。 她想要软弱一点,懦弱一点,想要不那么理智。 她想要沉沦,想要陷落,想要自由。 傅柏安靠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濡湿了她的耳朵,软化了她的坚决:“让我进去,好不好?乖宝宝……” “不……柏安哥……”她猫儿一样地呻吟着。 傅柏安笑起来,肉棍轻轻戳,沾了液体,他有些忍不住,但还是耐着性子蛊惑她:“你都湿了,全都是水,让柏安哥进去,给你堵着好不好?” 他怎么能说这么色情的话? 白意岑的身体滚烫。 “乖宝,”他拉过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肉棍,“你看看,柏安哥已经硬得厉害了。让柏安哥进去,你就舒服了,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亲吻她,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嘴唇,吻她的脖子,最后咬住她的奶头,那里已经坚硬的跟个小樱桃似的,挂在雪白的顶端。 傅柏安咬了左边的,又换右边的,他想要白意岑心甘情愿地和自己一同沉沦。 白意岑身体里的快感逐渐累积,如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她无法再承受,咬着嘴唇坚持着,可身体所有的敏感点都在被不断攻击着。 “不要……” 她忽然惊呼出来。 下一秒,傅柏安就感觉到洞口处射出来一阵液体,喷在了他的肉茎上。 被冲刷过的肉茎,立刻挺立起来,变得更加粗壮硬挺。 傅柏安的眼神更加幽暗,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他的自制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意岑,意岑,骚宝宝,柏安哥都还没进去,你怎么就泄了?想要舒服是不是?告诉柏安哥,想要我吗?” 高潮过后的身体变得异常空虚和敏感,明明肉棍的温度就在不远处,可始终不进来,她下意识地将身体往下去够,想要靠近那温度的来源。 白意岑终于放弃自己的理智,哭喊着叫出来:“要,要,柏安哥,要你进来。” 傅柏安目光幽深,一个挺身,将那迫不及待的肉棍,完全没入她的身体里面! _______ 傅哥哥下章继续吃肉。 傅哥哥破处,还是得多给点文字。 傅:算你识趣。 雷:那我下次也要吃叁天叁夜 首发: -- 尿了(傅h) 那幽深的甬道,逼仄而温热,湿漉漉的,傅柏安进去的瞬间,发出“噗叽”一声,随即四面八方的嫩肉都包裹上来,如有生命一般,咬住他的肉棍。 傅柏安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脑子里所有的念头全部都消失了。 这么多年了。 他想了她那么多年。 他爱她,护着她,成为了习惯,成为了执念。 现在,她终于变成了他的。 傅柏安睁开眼睛,看着身下的白意岑。 她的双眼紧闭着,因为快乐因为刺激,眼角隐约流出了眼泪。 她像是一朵被风雨冲刷的花朵,那么娇嫩,那么漂亮,那么惹人怜爱。 那么让人想要狠狠蹂躏。 傅柏安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觉得生命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完整。 就算此刻让他在她身上死去,他也会带着笑容的。 傅柏安心里柔情百转,像膜拜圣洁的神祗一样,俯下身子,亲吻她的奶子,他将她饱满的胸部堆积到一起,同时含住她的奶头。待她发出了难耐又舒服的呻吟之后,傅柏安终于开始抽动起来。 她实在是太紧了,又太热了。 傅柏安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被融化了。 他原本是想要慢一些的,可自己却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意岑,意岑,乖宝……” 他不断叫她的名字。 白意岑的身体全是水,分不清楚是汗还是被他的肉棍带出来的淫水。她的身体酥麻,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叫我。”他在身上说。 白意岑无意识地叫出声音来:“柏安哥,哥哥,哥哥……” 这一声哥哥实实在在刺激到了傅柏安的神经。 傅柏安感觉一阵电流从尾椎骨直接刺入大脑。 他一个深深挺入,下一秒,灼热的液体就尽数流了出来。 白意岑睁开眼,眼里带着疑惑。 傅柏安自己也愣住了。 “柏安哥,你射了?” 傅柏安没说话。 白意岑忽然有些尴尬起来。 ——傅柏安射得比她想象中要快一些。 男人对这种事一般都很敏感吧? 白意岑只经历过一个人,就是雷骁,和雷骁比起来,傅柏安的时间要短得多。 白意岑心里头想着,要做什么反应,才能不伤害到傅柏安的自尊? 她犹豫了半天,声音软软地开口:“柏安哥,你可能是来回奔波太累了,疲惫的时候,可能会比较容易射。没关系的。” 可这话还没说完,白意岑就感觉到还停在自己体内的那一根巨龙又一次苏醒了,甚至比刚才还咬巨大。 她睁大了双眼。 傅柏安几乎是咬牙切齿了,看她的眼神能把她融化了:“说我早泄?嗯?谁累了?” 他是第一次进入女人的身体,心里激动,没控制好自己的状态,竟然在白意岑心里留下了个早泄的名头。 傅柏安越想越气,当下什么温柔缱绻都顾不上了,将白意岑的双腿屈起来呈M字形迭在胸口,完全展露出漂亮粉嫩的肉穴,刚刚射出去的白色液体正往外流。 傅柏安看的双眼都红了,眼里的欲望更加强烈,就着那液体,又一次深深挺入。 她的双腿被折迭压在胸上,饱满的胸肉被挤压,泛出一阵阵白色的波浪。 傅柏安被这眼前的景象深深刺激到了,身下的力道更大,每一下都捅到了最里面,恨不得将两颗球也一整个埋进去。 “居然说我是早泄?嗯?白意岑,胆子大了你。” 没有男人愿意被质疑自己在床上的能力。 傅柏安报复似的大力捣弄,白色的液体变得浑浊泛起了泡沫来,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爱欲的气息。 白意岑香汗淋漓,早就承受不住,嗓子都快哑了,求饶:“柏安哥哥,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还敢不敢质疑我?” 他腾出一只手,拍她的屁股,又去捏她被挤成一团的奶子。 白意岑的身体已经敏感到不行,每一下触碰都激起更加强烈的反应来。 她摇着头认错:“我不敢了,我错了。我真的不行了,柏安哥,我要尿了,真的,要出来了。” 傅柏安听后,非但没有缓下来,反而更加深地去戳。 他坏心地伸出手掌,按住她的肚皮,那里已经鼓起来了。 这一按,刺激的感觉立刻就让白意岑神智全都飞走。 她哭出来,拼命地求饶:“不要按,不要按,真的要尿了,不要了。” 伴随着她的哭喊,下身的穴口往外射出一道淡黄色的液体,伴随着白色的潮液。 白意岑再一次到达了高潮。 她的身体颤抖着,抽动着,被欺负惨了,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傅柏安眼睛都看直了。 他们身下的床单已经湿漉漉的,那两股子液体交会,散发出浓烈的味道。 傅柏安的肉茎又一次变得滚烫粗壮。 白意岑的眼里露出惊恐:“柏安哥哥,不要了,真的受不了了,放过我……” 她的身体已经快要散架了。 傅柏安到底还是心疼她,大力地进出了十几个回合之后,整个肉棍全部埋进去,抱着她,尽数射了出来。 这一次的射精持久而浓烈。 他快要叁十年没有开过荤,一朝痛快了,射出的精液浓烈,持续了十几秒才缓下来。 白意岑的肚子都有点突起了,跟怀孕了一样。 傅柏安的眼眸深邃,看着她白皙饱满的肚皮。 白意岑嗓子都要哑了:“柏安哥,真的不行了。” 傅柏安吃饱喝足,声音都是餍足的:“乖宝,不来了,我抱你去洗澡。” 傅柏安打横将她抱起来。 白意岑低头看,床单整个都已经湿透了,她羞得不敢看,转过头,把脸埋进傅柏安的胸口。 傅柏安低笑出来,从未感觉到这般愉悦过:“乖宝,竟然还尿床了。” “不许说。”白意岑羞恼地用手捂着他的嘴巴。 他抱着她,舔她的耳朵,声音魅惑,心满意足地说,“羞什么?小时候不是还让柏安哥给你把尿吗?” “那不一样。”她埋在他的胸口,压根就不敢看他。 傅柏安身心都是愉悦:”是,是不一样,这次是被我干尿的。“ 白意岑又羞又恼,咬他的肩膀。 傅柏安一点儿也没觉得疼,伸出手拍拍她的屁股:”还有力气是不?“ 白意岑一听这个就怕了:”我真的很累,柏安哥。“ 浴室里头,傅柏安没忍住,又把白意岑按在浴缸边上来了一次,到最后,白意岑真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哭喊着耍赖撒泼,傅柏安才算是收手。 但卧室一片狼藉,肯定是没办法睡了。 傅柏安抱着白意岑去了客房,白意岑一躺下就立刻睡着了。 睡着了的白意岑安静得像个婴儿,很乖,白色透亮的肌肤沾染着情欲的粉,让她看起来特别不真实。 傅柏安的内心充实,胸口鼓动着汹涌的爱和满足。 他一直看着她,最后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晚安,我爱你,意岑。” ———————— 完了,傅哥哥竟然是叁秒快男。 作者要被追杀了。 写了几章肉,我已经快枯了,遁走,接下来吃素两天,走点剧情。 -- 蜕变 白意岑因为签约的事情,落了两天拍摄,所以一回到举组之后就不得不熬夜拍戏,追回进度。 这会是半夜叁点多,剧组临时搭起来的简易摄影棚内还是灯火通明。 这场戏拍的是叶岚轩去给村里一位难产的孕妇接生的场景。 这是阮穆青走的第二年。 村里孕妇难产,情况危急,可是村里的产婆只是农村妇女,知识受限,竟还用土方法来救治。 孕妇躺在床上,因为疼痛哭喊得撕心裂肺,一面还不忘哀求:“保住孩子,救救孩子。” 叶岚轩终于看不过去,她站出来:“你这么做会害死他们母子的。” 产婆一时也慌了手脚:“那你说怎么办?” 叶岚轩冷静地站出来:“去准备剪刀和干净的布,还有热水,对了,再拿一瓶白酒过来。” “你要做什么?” “我要给她剖腹,把孩子拿出来,再拖延下去,孩子的命都快没了。” 周围的人都哗然了。 “你这不安好心的女人。”孕妇的婆婆最先冲上来,“你是不是要害死我的媳妇和孙子?居然想剪开她的肚子,你简直就是刽子手,你这可怕的蛇蝎心肠。” 农村人普遍愚昧无知,并不懂得剖腹产的道理,只是光用听的就觉得匪夷所思。 用剪刀去剪开一个人的肚子,再取出孩子,这简直就是歪门邪道,是恶魔的行径。 眼看孕妇的情况越来越危及,叶岚轩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夺过剪刀,她对着孕妇轻声说:“你要坚持住,为了孩子,下面我剪开的时候会很痛,你要忍住。这是唯一能救你和你孩子的方法,可以吗?” 那孕妇和叶岚轩素来关系不错,总是帮扶她,她此刻已然通得无法开口,却还是点点头。 情节到了这里,就会有人把白意岑拦住,然后重重甩到地上。先前拍了两条,祁盛兰却不满意,总觉得愤怒的情绪不够,就要求演员们在摔的时候力道稍微重一些。 她讲完戏之后问白意岑:“你可以吗?” 都已经安排好了,才来问可以不可以,难道自己还可以说不? 白意岑斜眼看了一眼祁盛兰:“希望真如祁导你所希望,拍出来的效果好才好。”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针对你?” 白意岑并不接话:“祁导是专业人士,您说怎么好就怎么拍。我只是个半吊子。哪里能说什么。” 她故意用祁盛兰说过的话来揶揄她。 祁盛兰噎了一下,却不便发作,喉咙里跟塞了一团棉絮般,怎么都不是滋味。她并不是存了心想要得罪白意岑,她处处碰壁,唯一愿意投资自己的就只有星腾。她比谁都清楚傅柏安的支持对自己意味着什么。这部戏只是开始。她还不想因为得罪白意岑而开罪傅柏安。 可是这样的讨好与迁就,到底能有几分收效? 白意岑骄纵,自我,全然不似一个明星该有的态度,许是被傅柏安一路护航,所以有恃无恐。而她呢,她已然是再也经不起再一次的失败了。 能不能在电影圈站住,全看这部戏的表现了。 思及此,她仿佛觉得胸口被人擂了一圈,什么也说不出来。 “祁导,从我进组的第一天开始,你就不曾相信过我。所以又拿什么来要求我表现好,为你这部戏倾注全部心力呢?” 白意岑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回到摄影棚中间去了。 叶岚轩刚抬手,立刻感到一只有力的手拽住自己,她一个站立不稳,就被这股力道拽着甩出去,她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也许是力道太大,她的头正好就摔在了柜角上,脑子里面轰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周围的光芒十分刺眼,如一柄柄闪着寒芒的剑刺进她的眼睛里面。白意岑整个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搭戏的演员只听得砰一声,心里没底,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撞到。 白意岑勉强支撑着坐起来,脑海里什么都不记得,她的嘴唇颤抖,眼神都是涣散的。 旁边的演员刚要过来扶她,却见她缓慢地抬起了手,用十分艰难可是坚定的动作拨开了额头前一团乱的头发。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白意岑,她一直以来都是以花瓶的形象存在于人们的视野里。 可是这一刻,她虽然浑身尘土,凌乱不堪,但是那一双眼睛里面,竟然射出了灼人的光芒,令得她更加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用手挡在额前,遮住了这刺眼的光芒,这才觉得眼前稍微清明一些。 她用微弱但是所有人都听得到的语气说:“孩子的胎位不正。如果,再不救她,她们母子二人都要死。除了相信我,你们还有别的方法吗?” 这是在阮穆青离开之后,叶岚轩和村里人发生的最大的冲突。 在这里,文明和无知,科学与愚昧发生了最严厉的交锋,叶岚轩柔弱而坚强的身躯,在这历史的摔打中已经变得伤痕累累、心如死灰,可是那一个孕妇和她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好像唤起了她心里最后的希望。 她的眼里像是有一团火再烧。 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是那个软弱守着过去的叶家小姐。 叶岚轩扶着柜子,慢慢站起来。 “现在,你们就只有相信我。只有我能救他们。” “卡。” 祁盛兰从监视器后面站起来。她看了一眼白意岑,目光复杂,转而又对着边上的工作人员说:“准备下一场。” 白意岑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把头发别到后面,走到休息的地方。 小豪立刻走过来:“意岑姐,你刚刚表现得太棒了。你没看刚才周围人看得都更着了迷似的。” 白意岑这才觉得刚才撞的地方疼得愈发厉害,她用手摸了一下,那里鼓起了好大一块。她站起来:“我要回去休息一下。到我的时候你再来叫我。” -- 背叛 回了房间之后,白意岑倚在沙发上,虚弱得连一只手都抬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撞了头,整个意识都是不清醒的。 白意岑迷迷糊糊间,竟是看到了叁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那时候她真叫风光,父亲身居高位,她年轻外貌也好,在大学里走到哪里都能引来注目。 父亲出事的那天正好是认识雷骁一年之后,那会刚好是寒假,几个要好的同学相约去香港旅游,白意岑不愿意去。 她不想和雷骁分开那么久。那会他们两个人关系已经很亲密,几乎每天都要见面,更何况是旅游出去七八天不能相见呢。 纪委和检察院的人冲进来,不由分说就冲到白展飞跟前:“白市长,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白展飞虽然惊讶,但是却好像是早有准备,他放下手里的报纸,站起来,神色平静:“好吧。” 白意岑从楼上冲下来:“爸爸,他们要带你去哪里?” 那些人拦着白意岑,其中为首的一个语气很严厉:“白意岑小姐,如果有必要我们也会对你进行传唤,希望你这段时间不要出城。” “你们要做什么?” 白意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整个人都慌了,拉住白展飞的手:“爸爸,到底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带走你?” “意岑,乖,乖乖回去上课啊。爸爸很快就回来了。爸爸只是去接受调查,没几天我就回来了。” 可是一向对女儿言出必践的白展飞,却食言了,他再也没回来过。 白展飞被带走的时候,雷骁就站在大门口,白意岑透过泪眼,看到为首的那个办案人拍了拍雷骁的肩膀。 过了没几天,白意岑就被传唤,问了一些问题,白意岑一无所知,只顾着摇头。 白展飞工作上的事情,从不让女儿过问。她哪里能知道什么关于安置房建设,什么行贿受贿的事情。 只是从办案人员口里得知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一向正直清廉的爸爸怎么会是个侵吞公款行贿受贿的贪官? 所有她以为的,在一夕之间崩塌,不复存在。 没多久,白家就被查封。 白家的亲戚恨不得撇清关系,连电话都不敢接。 白意岑只得住在宿舍。她从一个公主,一下子变成了无家可归,甚至再无亲人可以依附的可怜虫。 那些事情,那些难堪的记忆被她刻意遗忘,只是今天朦胧间,竟然又看见当年。看见当年的自己,无助的自己,站在夕阳里,看见自己的爸爸被带走。 然后她又看到了雷骁。 他也站在那夕阳的残辉里。周身都是金色的阳光。 白意岑看着只觉得冷,冷得牙关都打颤,她走过去,只想问一句:“雷骁,这一切和你有没有关系?” 明明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成为遥远的时光里一道涟漪。 但是最叫人难过的是,时间还在往前走。她还停留在原地。 大梦初醒。 她仍旧是当年那个穿着裙子,无措的站在门口,迎着一片破败的夕阳的小女孩。 若说她以往的生活虽然顺遂但毕竟平淡,而雷骁就是那上面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让她体会心动恋爱,以及一无所有。他是绚烂的那一笔,也是最晦暗的那一笔。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唤醒。 白意岑睁开眼睛,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一切不过是一场太过于真实的梦。真实到连梦里的痛和绝望都是切肤的。 她沉静了几秒钟,才从沙发上坐起来,理了一下衣服就去开门。 门口站着林嘉音。 从上次她把话说开之后,两个人在剧组几乎没有交集。 林嘉音戏份不多,在戏里扮演的是同样知青下乡年纪较小天真的女学生,和白意岑有过零星几场对手戏,不过多半是露个脸,台词都没有几句。 白意岑一见她就警觉起来,抬起眼说道:“你来做什么?” “我听小豪说你在拍戏的时候受伤,所以特意带了点药给你。这个药效果很好的。用完之后伤口一点疤都不会留。” 白意岑刚刚才消停的头疼又开始猖獗起来。 她没什么耐心地说:“怎么,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 “意岑姐……” “药你拿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以后也别假惺惺地出现在我面前。” 林嘉音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意岑姐,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做朋友,你肯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说着,眼睛里面已是雾气蒙蒙,真是叫人心疼。 白意岑只想着雷骁要是一对着这张脸,是不是也会心软?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什么能够令得他心软? 白意岑忽然笑起来,林嘉音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奚落的准备,见她冷不防笑起来,还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试探着说了一声:“意岑姐……” “行了,药我留着了。你赶紧回去吧。也别这么小心翼翼委屈自己了,别人见着真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一样。” 远处走廊隐隐传来脚步声。 白意岑估计着剧组的人多半是收工回来了。 她一回头见林嘉音的表情竟是比先前还要委屈几分,原本只是蓄在眼睛里的雾气,这会竟然有要冲出去的迹象。 她在心里无力地翻了一个白眼,不会吧,装可怜博取同情,这样烂俗的招竟然用到自己头上来了。 林嘉音捂着脸,掉过头像是哭一样地就跑走了,迎面正好和收工回来的人遇上,含糊不清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意岑没听见,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那群人走过白意岑房间时,还有些尴尬,生硬地打招呼说:“意岑姐,还没休息啊。” “这不是正要休息吗?有个人非要过来跟我秀演技,作为前辈怎么着也得指导一下不是?” 众人听了只是呵呵笑。 白意岑望着林嘉音消失的地方,冷笑一声。 雷骁啊雷骁,你看上的人,也不过如此。 -- 挑衅 白意岑一觉起来照镜子才发觉昨晚上额头撞的地方,这会已经出现了一块深黑的乌青了。 傅柏安早上的例行电话过来,白意岑一边接电话,一边对着镜子查看。 “怎么样,拍戏还顺利吗?” “就直说吧柏安哥,祁导演是不是有在你们参我了?说我演技差?还是态度不好?” 这漫不经心的语气,还有点恶人先告状的意思,傅柏安无奈,还是耐着性子安抚:“你不要把导演得罪了。以后真的没有人敢找你拍戏了。” “你没见她看我的眼神,跟要吃了我一样。” 说话的语气太过于激动,正好碰着了伤口,白意岑不由“嘶”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那边傅柏安很敏感地觉察到了不对劲。 白意岑胡乱用凉水冲了一下:“没事,就是昨天拍戏的时候,撞了一下脑门。那会觉得没什么,这下看好像都肿起来了。” “严重吗?我叫人去接你去医院看看。” “没什么大不了吧。”她还有闲心开玩笑,“你说,我该不会是要撞傻了吧。” “你本来就是傻瓜。” 白意岑撇撇嘴不再说话。 傅柏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温柔的,那无可奈何之间还带了些宠溺的味道。 他和白意岑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眼见着她从一个小丫头片子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又看着她初尝爱情的甜蜜,他只恨自己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能够陪在她身边。 因为太过于熟悉,所以他现在不用想,都可以知道她此刻的表情,必定是皱褶眉头,明明是很疼,却还云淡风轻地说些玩笑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白意岑,会变成这样隐藏情绪不爱表达的人了呢? “柏安哥哥,谢谢你。”停了一会,她小声说。 上次一夜荒唐之后,白意岑其实有意识地在躲着傅柏安。 她不是后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柏安。 但傅柏安的态度一如往常,叫她反而觉得有些内疚起来。 “我明早叫人接你。去医院看看吧。”傅柏安说,“若是留下了疤,可就真的没有人找你拍戏了。” “我靠的明明是内在。内在!” 傅柏安轻轻笑了出来:“行,行,我错了。你靠的是内在。不过受了伤还是得看医生,这样才好得快啊。” 白意岑闷闷地说:“还有几天的戏,这几天赶进度呢,我可不想再看祁盛兰的脸色。她已经觉得我是恃宠而骄了。” “意岑,你知道的,有我在,你尽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白意岑停了几秒:“拍完吧。应该也不是很严重。如果我觉得明天有不妥,我再给你打电话。” 她捂着一块冰袋,按在额头上,一股子冰凉立刻从额头直流进四肢百骸。她顿时觉得清醒许多。 她站在窗户前,外面的世界被如磐的夜色笼罩着,沉重得犹如一团化不开的墨,深一块浅一块地晕染开来,看的人人心里面就透不过来气。 这些日子总是这样,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山上的雨一下起来就没完。而偏偏这漆黑的乌云就跟压在人头顶一般,近得一伸手就摸得着。 白意岑伸手拉上了窗帘。 白意岑睡眠浅,睡了没叁个小时,就睁开了眼睛。 早上有一场戏,是在山里拍的。 她看着天空,虽然没出太阳,不过好歹是个好天,没有下雨。 没想到山上拍了没多久,天色就阴沉下来。 剧组特意请来的向导大声道:“照这个天色看来,一会肯定要下大雨。咱们肯定会有危险的,还是赶紧回吧。” 祁盛兰抬头看看天色,乌云黑压压的,就笼罩在人的头顶上。 这场戏本来就是需要下雨的,若是能有些小雨当然是最好,可是这雨若是真的落下来,怕是要接连下好几天。 这样一来,整个剧组拍摄的进度都被耽误了。 祁盛兰对这部戏说没有野心是假的,她原本还希望这部戏能够在电影圈崭露头角,若是能够跻身年底的电影节,哪怕不拿奖,也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可是这样耽搁了进度,只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补得回来的。 祁盛兰还在犹豫,向导急了:“山雨来得猛,一时之间根本停不下来。咱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若是大雨引起滑坡或是山洪那就更危险了。” 她知道向导说得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祁盛兰咬咬牙:“我们把这一场拍完。其他人先收拾东西。” 这最后的一场戏没有白意岑的戏份。她便站在一边候着,林嘉音忽然走过来:“意岑姐,我能和你说一些事情吗?” 白意岑站着没有动:“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我可不希望一会再被扣上一个苛待新人的名头。” 林嘉音这一次竟然难得地露出些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也不想我在这里和你讨论关于雷骁的事情,对不对?” “你要知道,我在这圈子里的名声一向不太好。所以也不在乎什么别的罪名。若是你再耍花招,我就真的会把这个罪名坐实了给你看。” 她的声音有些大,有几个人向这边看过来。 林嘉音咬咬嘴唇,低下眼眸:“我知道了。” -- 争锋 白意岑一直都好奇雷骁是怎么样看上林嘉音的,在一起拍戏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算是多少了解了些这个女孩子。年轻有想法,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比谁都清醒,比当年的自己可争气太多了。 只是毕竟,她虽然有些手腕,自己也不是当年任人揉捏的白意岑了。 雷骁她斗不过,难不成连雷骁身边的小丫头都还害怕吗? 她跟着林嘉音往里面走,很快就走到了一处小空地,不远处拍戏的声音已经不可闻了。林嘉音看了一圈才回过头说:“意岑姐,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我和雷骁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意岑不耐烦地打断:“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些,那我没有心情听。”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和她认识的吗?” 她的脚步停在那,半晌,白意岑又回过头,表情玩味:“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想听?雷骁的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若是你真的不在意我,不在意雷骁哥,那么你为什么和我这么针锋相对呢?”林嘉音说,“你明明就是非常在意雷骁哥的,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正视自己的心,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白意岑深吸一口气:“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你不过是个局外人,轮不到你来说什么。” “那你以后能不能和他保持距离,不要再纠缠?雷骁哥这样的男人,我不想错过。我从小身长在孤儿院,没有父母亲人,没有兄弟姐妹,孤儿院的孩子们为了争宠,为了争一口糕点,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雷骁哥是出现在我生命力的唯一的值得珍惜的东西。我只求你,不要从我身边夺走。” 一道巨雷忽然在头顶炸开。 林嘉音的脸一下子被照的惨白,没有半点血色。 白意岑一惊,在回过神来,才发觉林嘉音说了些什么。 她想笑,又笑不出,可是这分明是她这么久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事情了。 若是在以往,她大约还会信几分,可现在,她连给个笑脸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扬起下巴,骄傲得和一只孔雀:“你和雷骁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巴不得和他老死不相见。你若是真有那个本事把他牢牢拴住,我乐见其成。不过以后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去和雷骁说比较好。” “怎么,还是怕你自己伺候不好雷骁,怕他变心去找别的女人吗?” 林嘉音忽然笑了起来,白意岑看不真切,只觉得那笑容有些瘆人。 “意岑姐,我知道你说这些,不过是在骗你自己。你说服得了我,可是说服不了你自己。你就是在嫉妒我。我没有你漂亮,没有你红,没有你有地位,可是那又怎么样,你还不过是雷骁随随便便就可以丢弃的人。就连媒体都说他是为了我而抛弃你。” 她在抛弃上加重了语气,生怕白意岑听不到似的。 面对这样无知的挑衅和嘲弄,白意岑竟然不觉得生气。 她想,若是自己对着乔炎或者记者能有半分这样的忍耐性,估计乔炎那浪蹄子得乐上天。想来还是自己太过于外强中干,所以才让这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觉得有机可趁? 好吧,若是再这样下去,又怎么对得起媒体记者朋友们在自己头上扣的“耍大牌女王”的帽子呢? 这时候雨已经落了下来,斗大的雨珠落在人的脸上身上,砸的生疼。 是时候结束这无趣又无聊的对话了。 思及此,白意岑露出甜美又妩媚的笑容,连同是女孩子的林嘉音看了也怔了一下。 “林嘉音小姐,被害妄想症是一种病,得治知道吗?当然,认不清自己的形势,盲目乐观,这也不是你的错,要么就是你眼瞎,要么就是雷骁眼瞎。你俩眼瞎,我何必跟着掺和?” 眼见着林嘉音变了脸色,白意岑笑得愈发愉悦起来:“当然了,你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你什么都不如我,又拿什么来跟我相提并论?雷骁那样的男人,我用了我甩了,后面一大堆排队等着我去召见宠幸。我白意岑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若觉得是个宝贝,自己抱着回去收好吧。” 她似乎仍不满意,又给了林嘉音致命一击:“当然了,为了避免以后我们俩互相膈应着对方,以后有我的戏或者通告,你都不需要再出现了。你看看你的雷骁哥哥保不保得住你。” 又是这样的语气! 这样的目中无人,这样的颐指气使,这样的趾高气昂,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好像什么在他们的眼里都是唾手可得的。 林嘉音恨透了这样的语气。 在她的意识还没有做出判断之前,她的手就已经做出了判断。 她狠狠的,使出全身的力气,带着这么多年积蓄的恨意,仿佛要毁灭一般,狠狠推了一把白意岑。 白意岑始料未及,脚下雨天路滑,根本站不稳,被她一推,直接就顺着荆棘草丛滚落下去。 —————— 素了两天,争取下一章吃肉 我好像设置错时间了,这章应该和上一章反过来了。 -- 等待 ⒲ǒǒ⒔∁ⓞм 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白意岑反应过来之后,把林嘉音从上到下恨不得都诅咒一遍! 居然真的敢下手,她原本以为不过就是两个女人之间无聊的嘴仗,毕竟那么多人,她能对自己做什么? 可是她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居然真的下了这样的狠手。 果然女人疯狂起来的时候,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她很快冷静下来,检视了一圈。 她最终落下的地方是一块还算平坦的空地,上面正好被一块伸出来的大石头挡住了雨势,所以身上倒还没有淋湿。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试着动了一下身体,除了脚上疼得厉害,浑身好像并没有什么受伤。她放下心来,一路滚下来的草丛为她挡住了不少伤害。 不然这滚下来,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她叫了几声,不过声音没有传出去,很快就隐没于山林间。 看来在这里等待救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林嘉音既然敢推自己下来,就一定做好了应对的说辞,也一定想好了怎么样拖延时间。 白意岑扶着旁边的小树站起来,站起来之后才看到腿上被树枝划了好大一条伤口,鲜血正汩汩往外流。 照这么个流法,多半最后是死于失血过多吧。 真是不美丽的死法。 想到这里,白意岑居然还笑了出来。 原先最糟糕的时候,她想了那么多次关于死的事情,最后真要面临这样危急的时刻,竟然还觉得淡定,想来自己和林嘉音也属于一类人,不要命的疯女人。 她从身上扯了一块布,囫囵把流血的地方包扎起来。不过这点布根本就不管用,血很快就渗透了衣服,看着触目惊心。 白意岑无暇再管。站起来看得更远才发觉自己处境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这块平地虽然相对平坦,不过再往下就是一片更加陡峭的山坡,几乎成90度直角,白意岑只看一眼就觉得后背湿了大半。幸亏自己是落在了这里,要是继续往下掉,不知道最后落到了哪里。她试着往上爬,可是下雨石头的表面被冲刷得异常光滑,根本连个搭手的地方都没有。 白意岑爬了一次,却很快掉下来,差点从那块落脚的平地上摔下去,她不敢再多尝试。 现下的情况是,自己被困在这里了。哪里也去不了。 她恨恨地想,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和雷骁搭上了关系,自己总归是要伤筋动骨,受点伤才算完,真是邪门。 白意岑的人生里,已然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焦灼的等待了。 等待在看守所见爸爸,等待爸爸的开庭日,最后还要等待爸爸的审判的结果,那么多难熬的日子,她都等了下来。哦对了,还有在雷骁家门口等待。 那是时间最长的等待。她足足等了叁天,在雷骁的家门口,一步不挪,来之前她就做好了长期坚持的准备,不等到雷骁不罢休,所以她还特意在包里装了面包和水。 可是,她忘记了,雷骁的心是石头砌的,是千年不化的冰川上的冰造的。是坚硬不可摧的钢筋搭起来的。 她就算等上十天,十年,等到死,等到变成一具石像,他也不会有片刻的动容。 从前他有多么温情脉脉,撕掉面具的他就有多么的铁石心肠。 其实她一直到那个时候都不相信。她不相信举报爸爸的人是雷骁。也不相信拿出关键证据一心想要爸爸万劫不复的人是雷骁。 她来等他,只是想要问一个答案。问一个是或者不是的结果。 雷骁连这最后的仁慈都吝啬。 白意岑倚在那,迷迷糊糊想到了很多,那些画面交错着、闪烁着,最后竟然都变成了雷骁的脸。 也许是受过的伤太过于深刻。 所以连伤口本身,最后都要被拿来作为回忆纪念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白意岑很快发现,最难熬的不是等到救援的时间,而是寒冷。山上湿气重,加上下雨,气温跌得很快。 白意岑穿着戏服,亚麻的厚棉布衬衣和裤子虽然保暖,却因为浸湿了雨水,加上滚落的过程激烈,残破不堪,早已经没有任何御寒的作用。 白意岑不由缩得更紧一点,却丝毫挡不住身体的热气一点点流走。 她总归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白意岑站起来,踮起脚站到最高,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身上的撕下来的布条绑在自己能够得着的最高的那棵树的树枝上。 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回到酒店之后,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失踪了。从酒店到这里,来回最少要叁个小时。而救援的人赶到这里,再找到自己的希望,就全寄托在这个布片上了。 自己至少要坚持十个小时以上,才有可能等得到救援吧。 白意岑迷糊间,想什么都不太清楚。一会想到小时候白展飞带自己去游乐场玩,一会想到那个热死人的夏天,雷骁把自己按在门上亲吻。 最后画面的定格,是她在雷骁家门口,在等待了叁天之后晕厥过去。 有些事情,注定是等不到的。 太过于执着,最后必定伤身。 她知道错了,她只愿回到过去,爸爸能够回来。她只想还能够在爸爸的怀里再撒一次娇。 —————— 今天没肉,明天上。 各位端好小盆盆准备开饭啦。 可以留言告诉我,想看谁吃肉。 你们留言决定了谁可以吃肉。 雷:想清楚了在说话。 傅:我不说话,我就看着你们。 -- 救命恩人 ⒲ǒǒ⒔∁ⓞⅯ 再一次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明晃晃,耀眼的白。 她的身上疼得厉害,稍微动一下手指却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疼起来。 白意岑疼得吸口气。 “你可真命大。” 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揶揄。 白意岑看向床边,竟然是许久没见的雷骁。 从自己进山拍戏开始,两个人几乎就没有再见面,加上中间林嘉音不断地出来膈应,细算下来,见到对方的次数都寥寥可数。 虽然他时不时会出现在那些虚幻的梦境里,提醒自己那些她努力想要忘掉的过去。 简直阴魂不散。 看着白意岑的脸色瞬间冷下来,雷骁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怎么,不想看到我?你想看到谁?傅柏安?” “随便,只要是个人就行。” “对待救命恩人,你就这态度?” “真稀罕,我变成这样,还要多谢你。难道还指望我给你什么好脸色?” 雷骁好整以暇地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我原来以为你会学聪明一点。这样的伎俩,你竟然也中了招。” 白意岑被他呛习惯了,口齿早就在这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中锻炼出来,也不恼,竟然还笑:“拜您所赐。我总算稍微比以往长进一些。倒是你,眼光看来也不怎么样。” 他站起来,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早些年的时候,雷骁刀尖舔血,做的都是些擦边的生意,这才迅速积累下了早期的财富。这是白意岑偶然从他弟弟雷显的口中得知的。 那一段日子,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惊心动魄。 经过了锤炼的男人,身板坚挺得一座山,从高处看着自己的样子,充满了侵虐性,尤其那双眼睛,深刻得好像是刀子雕琢出来的,锐利又深沉。 白意岑觉着自己在这样的目光下简直无所遁形,跟个小白兔似的,上面还有个猎鹰在盘旋着,盘算着什么时候把自己吃了。 白意岑别过脸去,避开他的眼睛。 “雷骁,从遇到你开始,我就没遇上过什么好事情。” 她说得恶狠狠的。 可是雷骁没有不悦,他只当她是在撒娇,也不生气。他也知道她说的都是再正确不过的实话。 她背对着他,乌黑的头发间只露出了精巧白皙的耳垂。他伸出手,却在她的耳边停下来。 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近,不过伸个手就能摸得着的距离。 但是那中间,隔了那么多的爱恨纠葛,背叛伤害,最后竟然连这只手都伸不出去了。 白意岑浑然未觉此刻雷骁心里的想法。 她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实在没有心情和雷骁纠缠斗嘴。她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正视他的眼睛。 她因为疼痛微微颤抖起来的样子没有逃开他的眼睛。 雷骁站了一会,转身走出了病房。 白意岑闭上眼睛。 他出现在山上,呼唤自己的名字时,她的意识不是十分清醒,可还是听出来他的声音。她以为这又是另一个梦境。 若不是做梦,雷骁不会用这样的声音叫她。 可是,她已经不再需要梦境。 在那叁天的等待之后,她心里任何的期待都已经不复存在。 雷骁走出去就看到雷显站在走廊的另一头。 兄弟俩都是气宇不凡,外貌优秀,站一块,真是吸引了不少关注。 只是气质上,雷显偏清冷,雷骁偏桀骜,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你的手没事吧?”雷显问。 先前为了在山里找失踪的白意岑,他的手被划伤了。 他摇摇头:“没事。不过是皮外伤。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前天我就已经让人把结果送到你办公室了。” 前天他刚得知白意岑在半月山失踪,料想她可能遇到了危险,哪里顾得上什么,赶紧把手上的事情统统丢下来。 “这么做,值得吗?” 雷骁转头看着他:“这是我要做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你只需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雷骁自己都不知道。 雷显虽然和这个哥哥不是很亲密,但是也知道他的性格,认准了就不回头的性子,就算是撞个头破血流,只怕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 强迫(雷h) 白意岑的伤其实不重,都伤在了腿上,加上淋了雨转成了肺炎,医生说最好留在医院多观察两天。 她住的是医院的VIP单人间,有独立的浴室,甚是还有个按摩浴缸。 白意岑这几天没好好好洗过澡,把护工遣离开了之后,就放了热水,扶着浴缸的边缘躺了进去。 她把腿搭在浴缸的边缘上,将自己的身体的其他部分都放进热水里,立刻舒服得叹息了一声。 林嘉音狗急跳墙,竟然把自己推下山崖,这件事想来雷骁肯定也是知道的。 他会怎么处理? 这几年,雷骁的身边时不时也会出现一两个女人,但多数没几天就会自动消失。 但林嘉音算得上是呆的时间比较久的了。 如果不是有雷骁的宠爱,林嘉音也不至于会跑到自己面前来耀武扬威。 白意岑的心里涌上一阵疲惫和恶心。 没人比她更想要和雷骁划清界限。 结果还不得不成为别人假想的情敌,去上演着一出争风吃醋的戏码。 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白意岑睁开了眼睛。 果然,雷骁正坐在她的对面。 此刻她赤裸着身体浸在热水里,全无防备,而他呢,正襟危坐,跟个衣冠禽兽一样。 这种落于下风的对峙让白意岑浑身都不爽。 可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站起来,还是继续坐在水里。 雷骁的目光锐利,黑白分明,像是什么鹰隼,看她的眼光像是在盯着猎物。不管这猎物如何,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白意岑并不打算逃。 她扬起下巴,迎上了他的目光。 雷骁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她胸口。 水平面上露出的那块胸口,起伏的高度十分暧昧,被热水浸泡着的身体如白玉一样洁白剔透,几乎要透明。 她的乌黑的长发沾湿了水,更显得乌黑发亮。 没有化妆也没有防备的白意岑,看起来更加清纯。 和当初那个撞上他的女孩儿重合了。 这几年,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随时都带着精致的妆容和厚厚的面具,雷骁不喜欢那样的白意岑。 现在这个,才是白意岑。 雷骁的目光太有压迫感,白意岑渐渐觉得有些坐不住,先开口:“你能不能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他轻轻嗤笑。 白意岑索性也不遮掩,准备站起来脱衣服,可她的腿受了伤动一下都疼,她试着扶着浴缸站起来,可还没站起来就滑下去了。 眼前的雷骁的目光更加深邃,跟要吃人一样。 白意岑这才意识到一个非常尴尬的事情。 她刚才怕腿沾水,所以是双腿张开搭在浴缸的边缘的,现在这样刚好就是一副门户大开的样子。 白意岑羞愤,把腿收回来,用手往他跟前泼水:“看什么看?不要脸。” 雷骁的身上被水打湿了一块,但他浑然不在意,站起来,走到浴缸的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杳。 现在这样的对峙实在是太危险了。 白意岑心里警铃大作。 何况她现在是一丝不挂,根本就是任君采撷了。 雷骁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我不要脸?你张开了腿勾引我,岂不是更骚?” 白意岑嗤笑,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谁勾引你了,别自我感觉良好……” 他捏住她下巴的手忽然用力,白意岑那些骂人的话都被捏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留着点力气叫。” 雷骁的声音冷酷,带着一点点不易被察觉的动容。 他裤子都不脱,掏出早就肿胀的鸡巴,伸到她的跟前,声音很冷,没什么起伏,居高临下地说:“给我舔。” 白意岑咬着嘴唇,不愿意屈服,把头偏向一边。 雷骁将她的脸强硬地转过来,捏住她的下巴。白意岑吃痛,嘴巴张开一条缝,雷骁就着这个缝,毫不留情地将肿胀的肉棍塞了进去。 “呜呜——” 白意岑的嘴巴瞬间被撑开,艰难地含住他的肉棍的前半截。 他的尺寸惊人,刚刚进去了一个头和半截,但白意岑已经感觉那东西戳到了自己的喉咙。 她难耐地想要咳嗽,可嘴巴被堵住,连呼吸都困难。 “用舌头舔。” 他不含任何感情地命令。 白意岑用手撑住他的小腹,抬眼瞪了他一眼。 但她此刻双目都泛红,眼角有泪,双唇是粉色的,和嘴巴中间那跟紫色的东西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的洁白的肩头微微颤抖着,被蹂躏被欺负,不甘心,可还是不得不屈从。 雷骁的内心充满了嗜血的快感。 那一瞬间雷骁以为自己是满足的。 白展飞毁了他的生活和家庭,他就用他的女儿来还。 ——这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公平的事情了。 可这样的快感只是一闪而过,他再一次低头,眼前的女孩子因为呼吸不畅,脸上都开始泛起了红。 雷骁找回理智,稍稍往后退了一些。 得到空隙的白意岑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刚一恢复就开始骂人:“你有病吧雷骁?” 她跟个难驯的小豹子一样,眼里都是厌恶和憎恨。 雷骁心里那股子火被她眼里的恨再一次点燃。 “说了让你留点力气。” 这一次雷骁没有再留情,捏住她的下巴,再一次将肉棒送进去,这一次进去得更深了,他甚至感觉要钻进她的食道。 白意岑呜呜地叫着,拼命拍打他的身体,将他的身体往后推。 雷骁按住她的后脑:“牙尖嘴利,白意岑,把你的牙齿拔了,你是不是会比较乖一点?” 她说不出来话来。 雷骁往里头深顶了两下。 嘴里的空间比下面的洞穴还要紧,还要小,视觉上也更加刺激,裹得他的肉棒更加灼热。那种被包裹着的感觉,紧致而热烈,每进入一次都会带来灭顶的快感。 他的肉棒尽情肏她的小口,让她说不出那些让人生气的话来。 他的心中忽然充满了暴虐的冲动,想要把她身上的每一个洞都肏个遍,让她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人也不要见。 让她完完全全,身体和心灵,都烙上自己的印记。 雷骁的动作越来越快,恨不得将整个肉棒连同睾丸都完全塞进去才好。 白意岑呼吸不畅,如一条被仍上岸的鱼,在太阳底下被暴晒这,浑身都要脱水。她身上的水已经干掉,半个身体还在水里,半跪着在浴缸了,舔他的肉棍。 他的动作一点儿温情都没有,将她完全视作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白意岑内心充满了悲凉和难过。 她觉得自己在雷骁的面前,就是个下贱的妓女。 他来去自由,在外面养那么多人,可还是随时都能将她脱光了肏。 她恨透了雷骁。 她恨透了现在这个被羞辱的自己。 以前,以前,雷骁不会这么对自己的。 她不受控制地又开始想到以前。 她的眼角渗出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生理性的缺氧,还是心理上的羞耻。 她的眼泪从眼角不断滑落,看起来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雷骁的理智一点点回来,他缓下了动作,退出一些,伸出手指去擦她的眼角。 这个动作莫名有些温柔和暧昧。 “为什么一直要惹我生气呢?”雷骁问。 “你王八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不去找林嘉音,她肯定能让你爽。你不要用你操过别人的鸡巴来碰我,你脏不脏,啊?雷骁,你脏透了。” 他的眼眸愈深,不悦和暴怒让他的颈部的青筋都若隐若现了。 她哭出声音来,仰着脸,小脸苍白着:“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雷骁?” 她哭得他心烦。 雷骁退出了一步,腹下的那根巨龙仍是挺立着的。 但雷骁已经没了兴致。 她赤身裸体地在浴缸里,热气氤氲蒸腾之间,她整个人恍若透明。 雷骁的喉咙收紧,缓慢地将肉棍塞回裤子里,然后在旁边的洗手池里洗了手。 “白意岑,这是你欠我的。” 临走之前,他丢下了一句话。 -- 对峙 傅柏安是在白意岑住院那天才得知消息的。 他去帝都开会,又要回家看望老爷子,老爷子心脏病住院,他一个晚上都在医院陪着老爷子做手术。 老爷子安然从手术室推出来,他才有空去看一眼手机,几十通电话,都是办公室的人打来的。 “傅总,白小姐在山上拍戏,遇到暴雨,失踪了。” 傅柏安的心好像立刻被一只手死死攥成了一团,赶紧回电话过去:“怎么回事?” 他严厉的语气把办公室助理都吓了一跳:“不、不清楚。我们也不知道。不过雷骁把人找到了。现在正在医院。” 又是雷骁! 傅柏安心中怒气更甚:“给我定机票,立刻!”也不等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虽然心里恨不得立刻飞回去,但是他还是要耐着性子和刚醒过来的老爷子打招呼辞行。 “又是为了白家那个小丫头?” 他说是公司有事,不过老爷子一下就听出来:“公司再大的事情,你也不至于这样慌乱。除了白家丫头,没有人可以让你这样乱了分寸。” 傅柏安没有反驳,垂首恭敬地说:“爷爷,我必须要回去一趟。等我事情处理好,再回来看您。” 老爷子怒不可遏:“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你已经搭上你的政治前途。当初你就不顾我们的反对,弃政从商,你可曾想过,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她的父亲牵扯进的事情是多么严重?这些你有没有想过?你知道你一旦和她牵扯不清,若是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这一辈子你都休想回来帝都,甚至爸爸你弟弟都会被你影响,你懂不懂?你非要搭上你自己的前途才知道轻重吗?你一直是我最看好的孩子,你性格坚韧,不易受影响,可你为什么一遇到白家那丫头的事情,就变得这么不理智?” 老爷子透露出这样的失望已不是头一回。 傅柏安早已经习惯,也不做解释。解释了也没用。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那白家的小丫头在他心里占据了多么大的分量。他也不奢望别人懂。 他要做的就是顺从自己的心意。 失去她的风险,这一辈子,只经历一次也就够了。 订票的助理没半个小时又打电话来,惨兮兮地报告:“傅总,因为暴雨,从帝都到榆城的飞机航班全部取消或者延迟了……”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傅柏安捏着手机的青筋都要爆出来:“那就给我定到上海的飞机票,然后让车来接我。明天之前,我一定要在榆城,明白吗?” 所以当他风尘仆仆出现在病床前,白意岑其实并不知道他在机场等了一夜,赶了最早一班飞机,又马不停蹄地坐了四个小时的车才能赶得回来。 她一见傅柏安,语气顿时就软下来:“柏安哥,我腿好痛。” 傅柏安满身满心的疲惫,满肚子的怒气,都因她这软绵绵的一句话没了踪迹。他走过去:“还能跟我撒娇,看来是没什么事情了。” “我腿痛死了。”她哑着嗓子耍赖。 傅柏安一进医院就问过了医生,知道她因为淋雨受寒有些轻微肺炎,腿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包扎好挂了些消炎的点滴,没什么大碍了。 他这一路上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他说:“白意岑,你少装傻。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掉下山坡的吗?” “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她并不打算放过林嘉音,却也不想让傅柏安因为这个事情烦心。林嘉音毕竟和雷骁扯上关系,她若是把傅柏安也牵扯进来,只怕事情会更加复杂。他们两个人中间,雷骁的名字始终是一个禁区。傅柏安不会刻意问,她也尽量不提。 傅柏安深吸口气,压抑着忽然又升起来的这股怒气,问:“你不打算告诉我是吗?” “不是,这么小的事情,我自己就能搞得定。不需要麻烦你出手。伤害我的人,我都不会轻易原谅的。” “所以,把你从山上推下去的,是和雷骁有关系的人?”傅柏安停顿一下,又继续说,“是那个叫林嘉音的人?” “不过是个没名气的新人,连叁线都排不上。柏安哥,你放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我在娱乐圈呆了叁年,也不是白混的。” 傅柏安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头发:“你总是叫我放心。可是你从来没有真正让我放心过。” “我肚子饿了。”白意岑可怜兮兮地说。 他也懒得计较她这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方式,只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想吃十叁铺子的冰镇桂花酒酿。还有他们家的烧鹅。” “又是冰的,又是荤的,你还想不想好了?” “医院的伙食你又不是不知道,难吃的不得了,半月山上更是这样。你就不能给我解解馋吗?” 傅柏安最拿她没办法,只好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傅柏安走出医院门口,这时公司的宣传企划正好打电话过来:“记者知道了意岑姐受伤住院的事情,都在询问意岑姐的伤势。” 艺人受伤的消息,多半是纸保不住火的,也有不少艺人公司在此基础上大做文章,借此提高艺人的公众形象。甚至有时候,为了宣传炒作,故意制造出来一点伤势也是有可能的。 傅柏安却想都没想,立刻说:“封锁消息。另外,安排人守着医院和病房,不要让人打扰白意岑休息。” “那要不要组织粉丝探望呢?” “不需要。”傅柏安说,“粉丝若打电话来公司询问,也要保持口径一致。” “傅总,瞒着媒体还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瞒着粉丝,这样若是粉丝们知道的话,会不会有想法?毕竟剧组里那么多人知道白意岑受伤的消息,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我自有我的安排。你只需要安排去做,我不想看到白意岑受伤的事情出现在明天的报纸上。” 他说着忽然停住,目光落在了对面一辆黑色辉腾上。 那是雷骁的车。他在医院呆了那么久,出来也没见着他,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傅总?” “就这样,晚上开会时候再说。” 他挂了电话,像是感应到他的注视一般,黑色辉腾的车窗缓缓摇了下来,傅柏安的眼神也陡然锐利起来。车窗摇下来,雷骁的脸也随之露出来。 傅柏安觉着这人简直无孔不入,他在白意岑的生活里无处不在,也跟着进入了他的生活。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一条街,互相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动,也没有让步。 中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那喧嚣吵闹,好像都静止了,也好像都不存在了似的。 雷骁脸上勾出了一个不知是不是笑容的弧度来。傅柏安却分明看到了不加掩饰的轻视和挑衅。 他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 但雷骁摇上车窗,发动了车。 那辆醒目的辉腾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 嫉妒 晚上傅柏安着急宣传公关部的人开了一次会,是关于《归期》上映之后的一些宣传计划。白意岑这一次受伤,耽误了整个剧组的进度,所以电影的宣传也要跟着改变计划。 等整个宣传计划重新敲定,已经是半夜一点。 傅柏安连续叁天叁夜没有合过眼,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的太阳穴都突突直跳,跟有一千鼓同时在擂响似的。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走出了会议室。 祁盛兰正坐在会议室门口的椅子上等着,会议开了叁个多小时,她估计也等了叁个多小时。 她这样等待的样子,就跟几个月前在公司门口固执等待的场景,一模一样。 他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欲言又止,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祁盛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进了办公室。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下来,然后才悠悠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对不起。” “为了什么?” 祁盛兰站在那,想要说,但是又难以启齿。其实潜意识里,她并不觉得白意岑的受伤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她也知道,作为导演,白意岑在自己的剧组里受了伤,她又责无旁贷。可是那些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尤其傅柏安,他那镜片下的目光,洞悉了一切。 “怎么不说话了?”傅柏安说,“既然说不出口,又何必违心来道歉呢?你既不觉得自己要对白意岑的伤负责,也不觉得自己在对待白意岑的态度上存在任何问题,那你过来是为什么?” 他并没有直接说出她的过错,可是每一个字,听在祁盛兰耳朵里都是一种鞭挞。 “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机会,愿意投资你的电影吗?”傅柏安说,“并非因为你的才华或者你的剧本。你给我交上来的作品,说实话每年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出来的学生里面,我可以找出不下十个比你优秀有想法的。我愿意给你机会,仅仅是因为,你在某一瞬间,让我觉得和白意岑很像。” “你是顾华川先生的弟子,几年前,顾导曾经跟我提过你,说你很有天分,未来会是个了不起的导演。可惜……”傅柏安顿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说,“我在你身上,并未看到顾导所说的特质。” “我觉得,我做的没有错。” 她僵硬的脊背绷直着,好似一张涨满的弓。 “你作为一个导演,可是你却不了解你的演员,你也不了解什么时候才是他们最好的状态?”傅柏安已经头痛欲裂,恨不得早点结束这场对话,让自己可以休息,“你根本就没有试图去了解过他们,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祁盛兰想要反驳,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辩解,因为傅柏安的每一条指控都是成立的。 “你用你的偏见,遮蔽了一个导演应该有的认知和判断。你觉得你看到的,就是事实,你心怀怨恨拍出来的作品,怎么会让人感觉到诚意呢?” 傅柏安的音调不高,却像狂风暴雨般,重重冲撞在祁盛兰的耳朵里,她的身体几不可见地摇晃了一下。 “我才没有对白意岑心怀怨恨,我为什么要对她怨恨?你是因为她才愿意投资我,所以,她是我的恩人不是吗?” “对,你不是怨恨她,你是嫉妒。” 十足的肯定句。 不是反问,也不是猜测。 他如此的笃定,让祁盛兰原本想要说的话都变成了狡辩。 她终于安静,低下头,半晌才抬起头,可是刚开口,傅柏安就摆摆手:“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白意岑受伤,需要在医院多呆几天,她的戏份后面会补上。” 祁盛兰脚步沉重,站立了好一会,除了难堪,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着的所谓的尊严和自尊,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又一次变成尘埃。 傅柏安站在窗前,伫立了半天,明明很困,可是却毫无睡意,一闭上眼睛,都是白意岑躺在病床上虚弱笑着的样子。 她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故意轻描淡写。 但是殊不知,她越是表现得不在意,他就越是愤怒。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的话,那么,从叁年前他退伍的时候开始,它就已经打响了。 -- 宋昔 白意岑习惯了拍戏时不分昼夜的日子,一下子受了伤闲下来,每天除了躺着,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只怕伤好了,自己倒是要闷出病来。 百无聊赖间,白意岑就只好刷微博,看看段子新闻解闷。 她其实不是很热衷也并不擅长把生活分享在微博里面,总觉得怪怪的,本来工作性质原因就要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下,实在不想再把生活的细节再放大。 所以她虽然很早就注册了微博账号,不过一直也是由公司在打理。 她在搜索框里输入“林嘉音”。 林嘉音的名气和曝光量都不大,因此搜索出来的信息不多,雷骁的名字倒是零星出现过几次,不过再点进去看原文,页面却显示“该条微博不存在”。 白意岑就点进她的个人主页去看。 “窗外风雨交加,头一回在山上过夜遇上大雨,好恐怖。[大哭][大哭]大家要注意关好门窗哦。” 底下显示的时间,是自己被她推下去的那一天晚上。 白意岑不由佩服,这女人的心理素质真是不同凡响,伤害了别人,晚上还能若无其事地发微博跟粉丝卖萌,算准了她无计可施不能拿她怎么样是吧? 毕竟艺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经不是什么纳罕的新闻,若是曝光,对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对于林嘉音而言,若白意岑真不怕把事儿闹大,对她来说反而是个涨名气出风头的好机会。 真把自己当个软柿子来捏了是吧? 白意岑勾起嘴唇:别说她和雷骁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就算真的有,那又能怎么样? 雷骁欺负自己,就连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叁线小明星,也想要欺侮自己吗? 她越想越觉得心里头这股子气没法消停,可偏偏自己躺在这,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白意岑顺着微博继续往下翻,下面的也没什么实质内容,都是些女孩子家矫情的话,要么就是在晒各种各样的礼物和化妆品。 她想到林嘉音自己说的话,说她生长在孤儿院,那里的小孩子从小就要学着为了争夺宠爱争夺零食而耍心机卖乖,以此来得到大人的喜爱或者是被收养的机会。 原先她还以为这不过是她为了说服自己博得同情编的谎话,现在看她微博里的内容,要么就是晒东西,要么就是秀优越,估计生长在孤儿院这事多半就是真的。 成长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自然就会受到影响。 她若是成心把自己当成了竞争对手,只怕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微博有个好友推荐功能,一点开自己的主页就能看到系统推荐的好友,筛选的都是和你有关系或者有共同好友的人。 白意岑的目光在一个人的名字上停住,是宋昔。 先前他们在Lotus的签约仪式上见过,后来他还代表公司安排了在香江居的饭局。白意岑当时对这个人印象颇深,看到名字,脑海中不知为何又出现那个人温文尔雅儒雅秀气的模样来。 按理说,她好友推荐多半都是圈里的好友或者是同学,怎么会推荐个完全和这个圈子没有干系的宋昔呢? 她了想,点进去看,除了几个月之前转载的几则新闻,并没有什么和他自己有关系的内容,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干干净净的。 正想着,有人在敲病房门。 “请进。” 进来的人竟然是宋昔。 宋昔穿着白色的衬衫,白色衬衫系在亚麻色的西装裤里面,手臂上搭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同他的人一样,白衬衫系在裤子里面竟是一丝褶皱也没有,整齐又利落,一丝不苟,加上他身形颀长,看起来更是俊逸。 她前几秒才刚在看他的微博,下一秒这个人就出现了,这也太巧了。 “我刚才从这里路过,碰巧听几个护士说你也在这里养伤,我就想着过来看看你,希望白小姐不要觉得唐突。” 白意岑回过神,连忙说:“不会不会,哪里。请坐。” 宋昔点头示意,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坐下来之后,双手交迭着放在前面,正视着白意岑的位置。 白意岑幼年时白展飞虽然宠爱,但是在礼仪方面却教育得很严格,白意岑自然知道,这样的言谈气质,这样的风度礼节,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 那必然是在长久的生活里面,形成的习惯,深入骨髓,最后变成一种性格。 “你的伤还好吗?” 白意岑笑着指了一下自己的脚受伤的位置:“就是脚上磨了一块皮,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就是趁机想要偷懒休息几天。” 宋昔竟然还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点点头:“对,看来下次如果我要生病请假,也必须得跟你学着点苦肉计了。” 他的教养极好,就算是开玩笑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毫不冒犯或者刻意。 白意岑也笑起来:“只怕不是每次都好用。我还以为你是代表公司来的呢,看看我是不是伤在脸上。” “我与Lotus也不过是合作关系,我的事务所负责Lotus在大陆地区的法律事务,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和你一样,都是为Lotus打工罢了。” 这样的大公司,一贯都是自己养着一批法律工作人员,只为这一个公司工作,向来不会把法务工作包给外面的事务所。 而宋昔这样年轻,竟能成为Lotus的法律顾问总监,也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 白意岑说:“你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也很了不起。” “谢谢你。”宋昔笑起来,他站起来,在阳台跟前站了一会,又回过头说,“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互相吹捧对方了。其实我们俩年纪相仿,应该可以成为朋友的。当然,假如你不嫌弃的话。” 白意岑在这个圈子里这么些日子,也见多了不少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接近自己的人,对付这样的人,她向来都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宋昔不一样,他说得直接,脸上一派正直清明,和白意岑以往接触过的纨绔子弟都不一样。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眼睛里亮晶晶的,还带着些调皮。 以往宋昔都是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看这个女孩子,那时候她多半都带着妆,精致却疏离,和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女明星一样,或漂亮或性感,可是看不出来是谁。 而这个时候,她因为受了伤,脸上不施脂粉,清淡安然,宋昔想到小时候母亲养在窗台前的水仙花。每到过年的时候,那水仙花在窗台前安静开放的模样,像极了现在白意岑脸上挂着的笑容。 宋昔说:“你喜欢水仙花吗?” “啊?” “家母曾经非常喜欢水仙花,说它无根无源,不染尘埃,是世界上最纯洁最干净的花。”宋昔说,“我曾经很不以为然,觉得家母说错了。水仙花的根茎在移入水盆之前,也是要在泥土里面沉默很久。它蛰伏的时间越久,盛开的时候香味愈浓。” 白意岑不懂他忽然说起这个用意何在,不过倒是看到这个一向清隽的男人脸上,难得地出现几分波动。她也不好打断,只是安静听着。 “所以我觉得,水仙花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智慧的花。凡是美好的东西都来之不易。”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宋昔轻笑:“不知道,刚才看到你的样子,忽然生出了些感慨,胡乱说了些话,希望你原谅。” 白意岑说:“没关系。” “我得走了,打扰你好一会了,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宋昔说着,走到病房门口,忽然又回过头,“白小姐,我大概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活法。不管是什么,你都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 他明显意有所指,白意岑却更加迷惑。宋昔与她到现在不过见过两次面吃过一顿饭的交情,为什么言谈间竟好像特别了解自己的样子?还是说,他是指的别的事情? 白意岑还要说话,宋昔只是笑了一下,就带上门走了。 ———————— 宋昔是第叁个男人啦。 但是…… 嘿嘿,这个宋昔身份不一般哦。 -- 亏欠(雷h) 晚上白意岑睡得正香,迷迷瞪瞪间感到一只手从睡裙里探了进来。 那手带着凉意,寒气逼人,白意岑一下子惊醒,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两点半。 她怒道:“雷骁,你发的什么疯?现在几点了?”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来自他身上的酒味一下子窜进鼻子里面,白意岑使劲去推他:“你喝了多少酒啊你?” “没多少。” 白意岑闻着这酒气,只怕不会少,她抗拒得更加厉害。 她那么点力气,在雷骁这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仿佛嫌她聒噪,雷骁一下子堵上了她的口。 白意岑本来还要开口骂,一开口却之变成了“呜呜”的声音,在他听来更像是种邀请。他一只手就轻松制服了她不断乱动的两只手,他单手抓住,然后举高头顶。 “你……这是……医院。” 她要说的话,都变成了破碎的词语来。 雷骁空出的一只手又一次探进她的衣服里面,从她的胸前一直到大腿。 他从来都是最了解她的人,自然也知道在哪里可以点起火来。 这冰火两重天的奇异触感,让白意岑几乎要丢盔卸甲。她穿的睡衣本就宽大,这一番纠缠间,早就是坦诚相见,再一看雷骁,还好好的穿着衣服。 一对比之下,白意岑更觉得自己狼狈不堪。 两个人实力对比悬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白意岑内心除了难堪,还觉得羞耻,然而伴随着这羞耻而来的,还有身体里不可避免的升起来的欲望。 “雷骁,你……” “嘘……”雷骁不耐地打断。 白意岑仿佛听见了他在自己耳边一遍遍叫自己的名字。 也许是听错,也许是他喝了酒,白意岑竟觉得那语气都缠绵很多。 他沉身进入之前,在她耳边低沉道:“白意岑,这都是你欠我的。” 这话生生又把白意岑拽回了现实,整个身体都冷下来了,如坠地狱。 他说:“白意岑,这是你的欠我的。” 白意岑不再动作,任由雷骁在她的身体例进出,她像是个没了灵魂的娃娃,没有一点儿起伏。 雷骁觉得不过瘾,他的动作愈发狠:“叫给我听,白意岑,叫给我听。” 白意岑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来。 雷骁便将她的整个身体翻了过来,抬高了她的屁股,然后从后面再一次狠狠插入。 他的那根巨铁跟在火力被烧过一样,又热又烫,进去的那一瞬间,就直接插入到了白意岑身体的最深处。 白意岑咬着牙齿,可还是有一声呻吟泄出了齿关。 雷骁俯下身体,去舔她的脊背,这种湿滑的触感带来的战栗,让白意岑情不自禁地拱起了背部。 雷骁很满意,靠在她的耳边,身体里的抽插不断,说:“白意岑,你是我的,知道吗?你别想逃。你的身体,你的这个骚洞,都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肏你,就什么时候肏你。” “你的身体这么骚,嗯,碰一下就是水,你听到声音没有?” 随着他的动作,那交合的地方,不断发出“扑哧”的水声,这样安静的房间内,听起来格外淫靡。 雷骁不仅要占有她的身体,还要践踏她的尊严。 “娇滴滴的小姑娘,还不是这么被我肏?嗯?舒服吗?白意岑?” 她不回答,雷骁的动作就越快,恨不得将整个棒子都插进去。 那里面温润湿滑,实在是太舒服了。 雷骁眼里的火更加炙热,抱着她的腰部,狠狠一个挺进,射了出来。 雷骁这一番折腾完,已经是半夜叁点多,他从洗手间清理完出来,看到白意岑正闭着眼睛,只是那眼睫毛仍在跳动,分明就是在假寐。他不声不响走到床边,刚伸出手,她就睁开了眼。 “怎么,不装睡了?” 哪里能睡得着,他这一折腾,让她的睡意生生去了大半,这会清醒得不得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白意岑一双眼睛跟夜明珠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雷骁被她这样的目光盯着,只觉得身上某一处又被点了一团火。 他在她床边坐下来。 他坚硬如岩石的脊背,落在白意岑眼睛里,好像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峰。原先这是她的肩膀,是她喜欢倚着撒娇的地方,现在,相距不过几厘米,却是再也不可到达的距离。 白意岑曾经不止一次问过雷骁,她问:“雷骁,你就这么恨我爸爸?” 雷骁当时没有给他回答,不过她看着他的脸色,也已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这叁年,光是为了给父亲搜集证据翻案到最后的宣判就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而后她在娱乐圈艰难求生,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竟然一直都没有去深究过,自己的父亲当年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雷骁的事情。 而他附在自己耳边咬牙切齿说“白意岑,这时你欠我的”这些话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答应我的事情呢?”白意岑咬牙问道。 “什么事?” 白意岑急了:“你答应过我,会说服我爸爸再上诉的呢?” “白意岑,你真会找时机问。” “呵,”白意岑轻笑,“难道我们之间不就是一场交易吗?我陪你睡,你安排我爸爸上诉,给他争取减刑,不是吗?” “白意岑,有你这样做交易的吗?你看看的脸色,倒像是我欠你似的。既然是交易,你也稍微敬业一点。” “你答应我的事情,都没有做到,难不成还打算赊账?”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明是很没用底气的,可居然敢看着他的脸。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个什么样的答案。 有的时候,她根本都怀疑,雷骁并非诚心想要帮她,毕竟当初亲手把自己爸爸的政治生涯结束的人,是雷骁啊。 他又何必推翻自己做过的事情来帮助自己? 可是她实在是别无选择。她只能选择相信他。她知道他的手腕,也知道他的狠心和绝情。她如果不相信他,那他会有几百种方法让白展飞在监狱里过得不舒服。她甚至连见他一面都做不到。 白展飞入狱之后,白意岑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求助无门,束手无策。她求遍了所有人,那些平日里对她温和慈祥的叔叔伯伯们,统统闭门不见,最后干脆请了警卫来挡住她。而她所求的,不过是见自己的父亲一面。 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只有雷骁。 她那时候已经绝望,除了相信雷骁,别无选择。她恨透了他,恨不得拉着他一起死,可是死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她还要为了父亲活下来,她还要为父亲昭雪。 傅柏安曾说她跟在雷骁身边是与虎谋皮。 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个道理。也许哪一天,雷骁这头老虎就会把她吞吃入腹,骨头都不剩。 雷骁知道她是存了心来试探自己,那双眼睛里的任何一点波动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他的手落在她的脸上,缓缓下滑,最后落在她的脖子,在那里,他能清晰感觉到她血管的跳动。真脆弱。 他只要一用力,这个美丽的生命就不在了。 “你若是想你爸爸好好的,就乖乖的,不要试探我。也不要总是激怒我。”雷骁说,“你那些小把戏,我不说,不代表我看不到。” “在我容忍的范围之内,你做什么,我都会由着你。” 她觉得自己被雷骁精心地豢养起来,变成了这笼子里的一只名贵的小鸟儿。 雷骁被她仰着脖子不甘示弱的模样逗笑,他的手顺着脖子又继续往下,最后停在了她丰盈的胸口。她身上的温度灼人,令得雷骁几乎以为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个太阳。 他的手掌粗粝,所到之处都带起了一股子奇异的触感。 而这一冷一热,一粗一细间,真正是折磨。 白意岑的脚趾头都缩了起来。 雷骁最后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事情,你最好想都不要想。假如没有我,你的父亲永远都不可能翻案。” -- 空城计(傅h) ⒲ǒǒ⒔∁ⓞⅯ 被雷骁折磨了一夜的白意岑伤上加伤,发了高烧。 医生来巡查病房,量了体温之后,面色都很糟糕,训斥道:“你已经受伤了,还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会有后遗症的,知不知道?” 白意岑自知理亏,不敢辩驳,低着头,任由医生教训。 等医生带着护士走了之后,病房里就剩下白意岑和一直守在边上的傅柏安了。 白意岑抬起头来,就看到傅柏安一直在看着自己。 神色不郁,眉头微蹙。 这是傅柏安不高兴的样子了。 白意岑忽然低下头,撇了下嘴,再抬起头来时,眼里已经隐约可见泪光闪烁。 白意岑泫然语气说:“柏安哥,我不舒服。腿也好痛。” 听听。 他还没发脾气呢,她倒先学会装可怜了。 傅柏安失笑,故意板着脸,做出无动于衷的样子来。 白意岑靠近了一些,拽着傅柏安的胳膊,蹭了两下,语气娇软地讨好说:“真的疼,我不是故意要感冒发烧的。对不起,柏安哥……” 她拖长了声音,使得本就绵软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温柔似水。 傅柏安就算是在坚硬的百炼钢也都被化成了绕指柔了。 傅柏安终于绷不住了,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脑门:“你当演员的演技全用在我面前卖惨了,是不是?” 白意岑摸了摸脑门,语气还挺委屈的:“是真的疼。” “疼你才能长记性。” 白意岑笑了下:“这次我是真的长记性了。” 珍爱生命,远离雷骁。 还要远离一切和雷骁有关的人。 白意岑这点儿求生欲还是有的。 但总是天不随人愿,她想要远离,也得看姓雷的心情如何。 傅柏安拉过白意岑的手,将她的手捉住,然后抬起她的下巴:“光长记性还不够,要保护好自己,嗯?别让我担心。” 她被迫正视他的脸,将他的担忧和深邃的目光全部看在眼里。 白意岑忽然就想到那一夜的荒唐,还有极致的快感。 她的脸上开始泛红,慢慢的,连耳朵根都开始泛红了。 她害羞的样子就跟那刚刚成熟的蜜桃一样,从里到外透着粉,又嫩又多汁,让人忍不住就想要下嘴咬一口。 傅柏安心里这么想,吻就跟着落了下来。 他已经从神坛坠落,成为凡人。 既然是凡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白意岑就是傅柏安所有情欲的开关。 她一颦一笑,娇嗔哭笑,都能惹得他心里一阵波澜。 他亲吻她的嘴唇,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得她的牙关打开,然后他的舌头便趁虚而入。 白意岑“呜呜”了两声,可下一秒就被傅柏安的舌头卷住了。 男人在这些事情上不知道是不是都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何况白意岑面对的是傅柏安。 这个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都是最优秀的男人, 短短这么些日子,傅柏安的吻技进步可观,亲吻着白意岑的时候,简直要挤压掉她胸腔内的所有的空气。 他像是怎么也吃不够,舌头卷过她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带走她每一分甜美的津液占为己有。 呼吸不畅的白意岑很快就双颊绯红,连眼睛都透着潋滟的水光。 傅柏安看得心动不已。 自己养了这么久守了这么久的蜜桃总算是要成熟了。 他恨不得时时都将她含在嘴里。 因为只要一分开,只要她一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就会惹出一些是非来。 这次竟然还被人暗算受了伤。 一想到这些,傅柏安手上的力气就变大了不少,捏着白意岑的乳头捏了一下。 白意岑外面穿的病号服,里头没穿胸罩,正好方便了傅柏安的得寸进尺。 他捏着她的乳头,用手指去夹,直到那颗小豆豆挺立起来了,他又放柔了动作,用指尖去触碰,去轻柔地搓。 白意岑被这反复的玩弄弄得神智不清,迷糊着说:“柏安哥,这里是医院,不可以……” 傅柏安低笑一声,舔她的耳朵。 白意岑的耳朵非常敏感,他的舌头一进来,白意岑立刻感觉到浑身像是过了电一样,禁不住的战栗。 傅柏安说:“那乖宝的意思是,不再医院就可以?” 白意岑说不出话来,否认也不是,可承认又好像更不妥。 纠结间,傅柏安又开口:“意岑不是说在医院无聊吗?要不要出院?” 这下白意岑回答得很干脆:“要。” “那……”傅柏安的舌头,像是蛇的信子,带来酥麻又危险的诱惑,他勾引她,“那乖宝宝想想办法,让哥哥高兴。” 白意岑咬着嘴唇。 傅柏安的手上已经深入到她的穴口,他用手指去按她洞口的那个小花蕊,又坏心眼地伸出食指进去,可也不完全伸进去,只是在洞口刺探。 “医院很无聊,对不对?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嗯?你想吃烧鸭,酒酿元宵,都给你吃……” 白意岑终于说:“我要……怎么样让你开心?” 傅柏安拉过她的手,伸到自己的裆部,那里已经苏醒,将他的裆部撑起了好大一块儿。 “让它开心就好了。”他的舌头从耳朵游弋到了她的唇上,半是引诱半是胁迫,“它很想你,意岑,我也很想你……” 白意岑总觉得从上一次两个人突破了那个关系之后,傅柏安整个人变得热烈了许多。 以往的傅柏安像是一泓清泉,清濯冷硬,对自己有求必应,但总归会带着几分克制和疏离。 可眼前的这个傅柏安,似乎已经完全释放了自己,充满了色性,双眼因为欲望不复往日的冷清,变得浑浊,看得却更叫她心惊。 她总觉得自己要被这样的眼神吸进去。 白意岑恍惚间,手已经被控制着覆盖上了那刚刚被释放出来的灼热。 他的尺寸惊人,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瞬间,在她的手心里抖动了两下,顶端渗出一点液体出来,打湿了白意岑的手掌心。 就着那一点儿湿润,白意岑上下移动自己的手。 他的阴茎粗壮,白意岑的小手根本握不住,何况那东西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她的手里还跳动着。 白意岑羞得不敢去看,扭过头去。 傅柏安被她的样子逗笑,哄骗她:“你看看它,它很喜欢你。” “我不要……” 白意岑嘀咕:“那东西好大,柏安哥,还在动。” 傅柏安笑出声来,在她的手里戳了两下。 她的手虽然不及下面的那张嘴湿滑紧致,但她的手柔软无骨,偶尔生涩的露过,碰到敏感的地方,带来更加刺激的感受。 那一晚的事情,他直到白意岑多半是半推半就,心里还是没有逃离这道坎。 他逼她面对它,逼她感受它,想要让她主动去感知自己对她的渴望。 而不是被动的承受。 白意岑渐渐感觉手有点酸胀,可手里的那个东西还是精神抖擞,一点儿也未见疲软。 她撒着娇抱怨:“柏安哥,我弄不动了,你快出来好不好?” “想要柏安哥哥什么出来?”他的声音低哑,“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给你,嗯?” 白意岑羞红了脸:“想要柏安哥哥射出来。” “射什么?” 他咄咄逼人,白意岑瞪他。 傅柏安感觉自己有了冲动,捏着她的下巴,逼得她正视自己的灼热:“说出来,嗯?乖宝宝,像要柏安哥哥的什么出来?说出来,就给你,好不好?” 白意岑手酸得不行,只能顺着他说:“精液,想要柏安哥哥的精液出来。” “骚宝宝,”傅柏安的声音愈发低沉,握着她的手,撸动的节奏更快,简直要磨擦出火花来,“想吃是不是?想吃精液是不是?贪吃的坏蛋。都给你好不好?” 他说得粗俗。 白意岑不敢回应,直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灼伤了,下体不断流出水来。 她渴得厉害,舔了下嘴唇。 傅柏安没错过她的动作,眼神更加热烈:“骚宝宝,想吃了吗?饿了吧?等柏安哥哥舒服了,再换你舒服好不好?” “骚宝宝……” “射给你吃好不好?” 动作越来越快。 傅柏安感觉小腹一紧,紧跟着,白浊的精液喷射而出,有一些甚至喷到了白意岑的脸上。 白意岑甚至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要去舔。 傅柏安努力找回神智:“乖宝,还饿是不是?柏安哥哥带你回家。” 所以等傍晚,雷骁赶到医院的时候,白意岑的病房已经人去房空。 雷骁看着空空的病房,冷笑了一声。 “傅柏安,真有你的。” —————————————— 雷骁吃瘪,后果很严重。 但下一章,傅哥哥继续吃肉 还要让雷骁看着吃。 雷老大:作者大概是想要被投进海里喂鱼了。 作者:谁让你前两次那么不温柔……(怯怯地) 快被雷老大喂鱼的作者继续求猪猪和收藏拉~~ PS:隔壁新开了一个全肉的《春宜》,感兴趣的阔以去看看。 鞠躬~~ -- 楼道(傅h) ⒲ǒǒ⒔∁ⓞм 傅柏安的车内,白意岑坐在后排,她的双目虚掩着,脸上的表情看来像是难受,又像是痛快,咬着牙,可间或还是能从牙齿间听到一两声奶猫一样的呻吟。 而视线往下,就会看到她的裙子下面鼓起了一大块。 那是傅柏安。 他正埋在她的穴口,去舔她的穴,吃那儿的水。 刚才在医院帮傅柏安的时候,她就已经情动,下半身的水早就泛滥了。 傅柏安特意让司机开车,一上车,就将自己埋进了她的裙子里面。 “骚宝宝,这么多水?嗯?” “不要说……” 虽然隔了挡板,但司机还在前头,一点儿动静都能被听到。 白意岑爽的脚趾头都绷直了,可还要压抑着自己不发出声音来,真正是折磨得要命。 傅柏安却还要作乱,他的舌头把洞口的水已经全部吃干净,就继续得寸进尺地伸了进去,柔软而灵活的舌头扫过内壁,带来不一样的刺激的感受。 白意岑抓着傅柏安的头,想要把他拽出来一些,可反而把他按得更紧。 她扭动着腰:“不要了,柏安哥,不行了,受不住了。” “嗯?怎么会受不住呢?乖宝宝,好多水,好甜。”傅柏安说着下流的话,舌头卷住洞口的那个小花朵,吸溜了两下,发出色情的声音来。 “不行了……” 白意岑连连摇头,想要从这快感中逃离。 傅柏安的舌头终于放过那可怜的花蕊,可下一秒,白意岑的身体就情不自禁地弓起了。 因为傅柏安的舌头…… 居然在舔她的菊穴! 那种陌生又强大的刺激感让白意岑的穴口流出更多的水来。 “不要,那里不可以,脏,柏安哥……” 她无法想象,干净出尘的傅柏安,竟然在舔自己的那里! 那里那么脏,怎么能舔? 白意岑闭上眼睛,她知道很羞耻,可只要想到傅柏安竟然在舔自己的那里,那污浊的地方,她竟然隐隐觉得更加兴奋。 穴口流出的液体更多了,经过肉缝,淌到菊穴,被傅柏安的舌头刚好接住。 傅柏安甘之如饴:“扫宝宝,这么多水,还说不要。”他的舌头往菊穴里刺了一点儿,白意岑的身子立刻紧绷起来。 “我在舔你的什么地方?”他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问,“告诉柏安哥哥,我在舔宝宝的什么地方?” “不能说……” “怎么不能说?” 傅柏安的舌头又伸了进去。那里很紧,只能进去一点儿,傅柏安的大脑忍不住想到进去的若是自己的肉棒,那该是什么样的快感。 “骚宝宝,说出来……” 傅柏安伸出手,刺进了前面的肉缝,一只手还压着那个红肿的豆豆,舌头一刻不停地刺探着菊穴。 身下的那几个敏感的地方全部被控制住,白意岑几乎无法承受,自暴自弃地摇着头大喊:“屁眼,是我的屁眼,柏安哥在吃我的屁眼。” 这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泄出来了。 喷射出的莹亮的液体全部射在了傅柏安的脸上。 傅柏安心满意足地探出头来,舔干净自己脸上的水,脸上的表情魅惑而诱人。 白意岑羞得不敢看,大口地喘着气。 车总算开进地下车库,傅柏安抱着白意岑走出车,她的下身赤裸着,傅柏安用自己的西装外套裹着她的下体。 司机恭敬地站在一边,根本不敢抬头。 进入电梯之后,白意岑还被抱着,她觉得这个姿势特别羞耻,像个小孩儿一样,而且自己的下身赤裸着,凉风吹进来更难受了。 何况傅柏安的手掌还垫在她的屁股下面。 白意岑挪动了下屁股,很不好意思地说:“柏安哥,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 傅柏安拍了下她的屁股:“别动,不然我就在电梯里干你了。” 白意岑哪儿敢动啊,紧紧抱着傅柏安的脖子,不敢再多说话。 公寓是一梯一户,出来就是公寓的玄关。 电梯门刚在身后被合上,傅柏安就将白意岑放下来,白意岑腿软着,不自觉伸手去扶墙。 “啊——” 傅柏安按着她的后背,将她按在墙上,下一秒,灼热的肉棒就插了进来。 —————————— 每次傅哥哥的h就会很长 我不是故意偏心 而是傅真的很擅长前戏~~~ -- 宣告(傅h) 这突如其来的身体被侵占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而后入的姿势让他进入得更加彻底,白意岑感觉他几乎要捅进自己的子宫里头了。 她被这快感刺激得又惊又惧怕,惶恐不安地大叫:“柏安哥,不行,太深了。” 可这话一出口,就被傅柏安持续的快速的捣干搅得破碎不堪,变成了更加勾人的呻吟。 傅柏安食髓知味,好不容易开了荤,可中间白意岑出去拍戏,又被迫了空了许久,眼下抓住了机会,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呢? 这次他是铁了心要把旷了这么些日子这么多年的都吃够本了的。 他在她的臀部掐了一下,又软又弹的臀部跟饱满的水蜜桃一样,捏在手里简直能出水。 “骚宝宝,这么多水,还说不要?口是心非的坏蛋。” “啊——” 白意岑仰着头,头发早就散落下来,她的嘴唇间也沾了几根头发丝,显得分外妖娆魅惑。 “不行了,柏安哥,真的不行了……” 傅柏安凶狠地顶着,每一下都又快又狠,如擂鼓,如暴雨,裹挟着要把她融化了揉碎了的力道,强势地占有她甜美的身体。 白意岑的双手往前,撑着玄关的墙壁,背后的强大的冲击一阵接着一阵的来,她的眼前空白一片,不知道是尿还是淫水的液体在下身顺着肉棒汩汩往外流。 傅柏安被刺激得神经狂跳,伸出手捏住她的奶头,将她的背部往下压,逼得她更加深入地去吃自己的肉棒。 白意岑渐渐有些站不住了,双腿发软,腰部一阵酸麻的感觉袭来。 她求饶:“柏安哥,站不住了……” “没用的小东西,”傅柏安稍稍放缓了冲击,将她的身体往上提了一些,可白意岑的身体此刻软得像是一滩水,压根站不住。 她禁不住发出绵长软糯的声音:“柏安哥,射出来好不好?放过我……唔,真的不行了……” 傅柏安看她满脸涨红,脸上烧的已经开始出汗,心疼她刚刚大病初愈,便也不再死守着精关,将她整个人反过来,面对面地提起来,然后打开了房间门。 一进去房间内,傅柏安就将她整个人放在了沙发上,拎起她的两条长腿,令得她的花心打开,整个人呈现出予取予求的姿态来。 傅柏安眼睛都看直了。 他的眸色深不可测,就着这个自上而下的姿势,将肉棒再一次插了进去。 白意岑也不知道这个人哪儿来的体力,明明做了这么久,却还是坚硬如铁,火热又坚硬,杵在身体里头,存在感太强烈,以至于她的身体都感觉要被一分为二了。 白意岑只能打起精神来,用脚丫子去蹭他的后背脊柱,上上下下来回地挪动着。 傅柏安察觉她的用心,将她的双腿握住,恶狠狠地说:“坏东西,还知道使坏?嗯?” 白意岑简直都要哭出来:“柏安哥哥,受不了了,射出来好不好嘛?” 傅柏安身下的动作不见停,反而持续加快,越来越激烈,他伸出手解开她上半身的衣服,将那两只又大又白的奶子释放出来。 坚硬圆挺的胸部一得到释放,立刻就和小白兔一样,活泼地蹦跳起来。 傅柏安两只手大力地搓揉,将她的胸部挤压出各种形状来。 他的肉棒被她的湿滑幽暗的小穴绞着,快感毁天灭地,销魂快意之中,傅柏安几乎忘记了一切的理智,蹂躏的欲望却愈发的强烈。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边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傅柏安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眉头蹙起,白意岑也看过去,屏幕上跳动的“雷变态”叁个字让她愈发紧张。 她一紧张,身下的嘴就咬得更紧,傅柏安倒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捏她的奶子:“想要夹断我吗,小骚货。” 电话还在持续响起,白意岑伸出手要去摸手机,可手刚伸出去,傅柏安就跟故意一样,狠狠戳了进去。 白意岑仰起脖子大叫:“啊——” 傅柏安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指去摸自己的花蕊,身下的肉棒持续地挺进。 连续不断的刺激冲击着她的神经,她艰难地找回一丝丝的理智:“电话,柏安哥,电话……” 傅柏安的眼眸深邃,额头上全是汗。 他伸出手,按了下手机:“挂了,不接。” 白意岑想着挂了雷骁的电话,后果怕是很严重,可话还没说出口,傅柏安就狠狠一个挺进,直戳到里面最深的地方。 白意岑颤颤巍巍地泄了出来,把一切都抛在了后面。 傅柏安抽出自己还硬着的阴茎,放在洞口,问:“怎么又泄了,骚货,这么多水?嗯?” 白意岑被说得羞赧不已,偏过头去。 可傅柏安铁了心不给她躲,将她的头扶起来,逼着她低头去看自己的下身。 那里又湿又潮,粉色的肉被持续的操干已经外翻,小豆豆挺立着,被持续的快感蹂躏,挺立着,傅柏安伸出食指,在上面弹了一下。 白意岑一个颤抖,娇喘:“不要……” “不要?”傅柏安将食指插进去,“不要还这么多水?乖宝宝,告诉我,舒服吗?被柏安哥插得舒服吗?” 白意岑咬着嘴唇。 傅柏安也不急,慢条斯理用手指去戳那洞口,可就是不进去。 白意岑媚眼如丝,高潮后的身体敏感又空虚,扭动着身体:“进来……” “什么进去?”他的语气平静,可作乱的手一下都没停。 “柏安哥,进来……” 傅柏安的手指滑过她的肉缝,上下滑动,不时用手指的指节去顶穴口的嫩肉,每一次都能激起白意岑体内一阵一阵的情欲浪潮。 白意岑被折磨得进退不得,当即什么都顾不上了:“要柏安哥插我,用你的鸡巴插我,我想要你……” 声音没落,傅柏安挺进着自己早就急不可耐地肉棒,再一次深深地插入了进去。 傅柏安抱着白意岑站起来,自己先坐下来,两腿跨开,让白意岑坐在自己的粗大的肉棒上,将她的双腿大开着。 白意岑这个时候早就昏头转向,任有身下的人摆弄自己,把自己的身体体打开成羞耻的样子。 傅柏安的肉棍向上翘起,带着一点微微弯曲的弧度,自下而上,插入她的肉缝之中。 湿润不堪的蜜穴一下将他的鸡巴全部吃进去。 雪白的臀肉吃着紫黑色的肉棍,这样的视觉刺激让傅柏安的身体绷得像是张满的弓弦,他半躺在沙发上,捏着她的屁股,身体向上,肉茎在甬道内横冲直撞,毫无章法,每一下都恨不得干穿她的肚皮。 “啊啊啊——不行了——柏安哥哥——要被捅穿了——” 她想跑,傅柏安捏着她的腰肢,将她抬起,然后落下,自己的鸡巴跟着上挺。 一上一下之间,鸡巴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白意岑大张着嘴巴,双目泛白,身下的快感几乎淹没。 “尿了尿了——” 温热的液体向前射出来。 傅柏安双目通红,更加死命地挺动,那又湿又热的甬道蜿蜒崎岖,缠裹蠕动,吞吃他的欲望之源,让他此刻什么都可以忘记,只想要发泄。 “骚货!” 他的动作忽然变狠:“你是我的!说,你是我的!” 白意岑的神智已经模糊,哪儿能听得进去。 “肏死你,吃干你,以后每天肏你好不好?让你每天吃柏安哥的精,好不好?” 白意岑呜呜地呻吟。 傅柏安已经到了临界点,身体渐渐发抖,有什么要喷涌而出。 他一个用力深顶,然后把鸡巴狠狠埋进去,射了出来。 白浊的液体顺着肉缝流出,和她高潮的淫水混在一起,落在地板上,好不淫靡。 白意岑已经累到虚脱,闭着眼睛,七荤八素,忘记了一切。 傅柏安看向茶几上的手机,那里一直显示的通话视频,刚刚被挂断。 白意岑这次是真的一点儿力气都没了,傅柏安帮她洗了澡擦干净了身体,便将她放在床上。 他的动作温柔,如同对待一个稀世的珍宝。 她刚经历激烈的性事又还带着点烧,脸上都泛着红。 傅柏安心里涌上一点内疚。 他知道自己这样待她出来,是有私心的。 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自私的男人,他想要她是自己的专属。 这时,傅柏安听到门铃声响。 傅柏安走到门口,打开门。 一脸怒气的雷骁果然站在门口。 他的身上被盛怒笼罩着。 但傅柏安一点儿也不怵,对上他的目光,冷笑一声:“你来得倒是挺快。” “你以为你能护得住她?”雷骁的目光灼热,要烧毁一切,”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你就能保护的了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 傅柏安看着他:“何况……” “你带给她的只有痛苦。把她带离你身边,是保护她最好的方式。你很清楚。” 傅:你让我看,我也给你看 雷:……你等着 所以说,傅哥哥还是很腹黑的。 -- 守护 白意岑脚上的伤不过都是些擦伤,原本就没什么大碍。 傅柏安怕留疤,坚持着让她多留了两天。 休息之后的行程更加紧密。先是要马不停蹄地把剩下的戏份全部补上,然后还有Lotus的叁支广告片的拍摄,加上中间大大小小的各种通告和活动,一直到年底,竟然连一天的休息都没有。 乔炎喋喋不休地介绍着下面的行程,白意岑听得头都大了,一巴掌拍过去:“有完没完了你?我这才刚出院,能不能消停点儿?” “你知道对于艺人来说,休息了一周多不开工,意味着什么嘛?” 白意岑闭着眼睛,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 “死亡啊!死亡啊!”乔炎在她耳边吼,“没有曝光,没有版面,就是死翘翘啊!你懂个屁!要不是我在媒体跟前替你打点关系,偶尔发你几张性感的照片给媒体博点版面,谁还记得你啊?” “难怪你有事没事盯着我看,原来是偷拍,我还以为你要爱上我了。” 乔炎的表情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看上你?你还不如赐我一杯毒酒,我是哪儿想不开啊我?” 白意岑跟他斗嘴惯了的,一前一后走进公司里面,一边还笑嘻嘻地说:“最多赐你叁百壮汉,累死你丫的。” 白意岑一路走进星腾的会议室,会议室桌上放着两迭报纸,白意岑随意打开其中一迭,就看到了上邪娱乐收购致辉的消息。 致辉在圈内也算是个一流的经济公司,手下多是些年轻的艺人,粉丝群众主要集中在15岁到25岁之间的年轻粉丝群体。而上邪作为圈内最老牌的娱乐经济公司,手下大牌云集,祁深就是上邪娱乐一手捧出来的。 上邪收够致辉,这并不是罕见的新闻,毕竟这个行业,强强结合,对于艺人或者公司来说都是一个更好的发展机会。 只不过,上邪公司百分之六十的持股人是雷骁。 是上邪的第一大持股人。 反观星腾,则是圈子里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它最开始的发展,并不以艺人为中心,而是发展起了影视制作、投资、发行一系列完整的产业链。傅柏安眼光独到,投资的电视剧和电影口碑票房都是很好,几乎每年都会出一部现象级的佳片。 这样的模式在带来大量收入的同时,也通过戏先红再捧人的方式,最后竟然捧红了一大票戏剧类的新人。 这些人实力出众,在圈内多被埋没很久,在这些戏剧上的表现夺目,圈粉速度比那些年轻偶像更快,也更为稳定。 发展不过叁年,星腾已然成为这个圈子里面举足轻重的势力。 娱乐圈也因此形成了东上邪,西星腾两家对峙的局面。 媒体都在猜测,上邪收购了致辉之后,两家平分秋色的平衡局面怕是要就此打破了。 “高手相争,谁与争锋?是傅柏安为白意岑打造的娱乐航空母舰,还是家大业大喊着金汤匙出身的上邪呢? 白意岑一见这标题就乐,对乔炎说:“你看看,现在的媒体,没两把刷子都不敢写新闻,还航空母舰,怎么不说是UFO呢?” 乔炎翻白眼,心说:你就可劲炫耀吧,身在福中不知福。 当初乔炎是上邪娱乐的经纪人主管,从业十五年,在圈里自然是受人尊敬。没想到叁年前白意岑刚出道,傅柏安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跑到自己跟前来,说希望自己亲自来带白意岑。 他当时只想笑,还反问:我凭什么要丢下手里这么多艺人,去给你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 “我没有来请你带,我是来让你带。”他说,“这是你的机会。是我在给你这个机会。” 真狂妄。 狂妄又自信。 乔炎想到,又酸溜溜地对白意岑说:“你丫的,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白意岑坏笑着,勾住乔炎的脖子,靠的很近:“乔哥哥,你是不是看上咱们傅总了啊?” 正说着傅柏安就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意岑,你是不是又在编排我?” “怎么可能?”白意岑立刻松开乔炎。 乔炎理了理被白意岑揉烂的衬衫,表情严肃:“今天下午有个新闻门户网站要对白意岑进行专访,主题是‘女神季’,白意岑是第叁位受访女神。第一期第二期分别是苏慧馨和张梦琪。” 苏慧馨和张梦琪都是出道多年的老人,在娱乐圈的地位巩固,出道十多年,人气一直很高。 白意岑能排在她们两位的后面,已经是一种对她的人气的肯定。 白意岑却不是很在意这些,有一茬没一茬地听,她的手里是刚才宣传企划办公室送过来的资料,里面写着的是林嘉音未来两个月安排好的通告和活动。 除了电影《归期》正常的宣传活动之外,她还有一档固定的真人秀节目,明星恋爱相亲节目,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小通告,都是些不是人气不高的小节目,白意岑看都不看。 《归期》的宣传名单里,林嘉音自然是毫无疑问不会露面的了。至于其他几个地方台的小通告,都好处理,一通电话打过去就可以解决了。 白意岑看着那个《一见倾心》的节目,有些犯难,这个节目现在比较火,所属的地方台资源也丰厚,不是那么好搞定。 傅柏安只扫了一眼名单,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些事情,你不需要参与,我会替你解决。” 白意岑摇摇头:“我自己来。我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傅柏安笑着说:“那苹果卫视呢,他们的节目总导演可是油盐不进,你确定你能说得动?” “你就存了心看我搞不定是不是?我还就搞定给你看了。” 傅柏安无奈道:“好。你下午的采访结束,我就安排人送你去摄影棚,电影还剩的几场戏,需要你亲自完成。” 白意岑惊讶地说:“怎么,不用去半月山了吗?” “外景的戏份早就已经结束了,只剩下你的几场室内的戏,我早安排人在摄影棚内搭了布景。你直接过去就好了。最近半月山一直下雨,再让你回去,我实在不安心。” 傅柏安只要碰到白意岑的事情,什么事情都必定会安排得有条不紊。 只要是他安排好的事情,白意岑便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 她冲他灿烂地笑:“谢谢柏安哥。” 傅柏安望着她笑靥绚烂,如炎夏里盛开的花朵,亮得惊人。 他看得心情也好,摸了摸她的头,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 -- 线索 《女神季》采用的现下最流行的线上问答的方式,让网友可以在这个平台上和自己喜爱的明星亲密接触。 不过相对来说,因为提问的都是网友,所以提的问题更加不可控,以往这样的节目总是会爆出一些热点话题来。 就为了这个,乔炎已经叮嘱了白意岑不下几百回了: “姑奶奶,我可求求你了。不要在给我惹出什么事儿来了。一会那些网友若是提的问题踩着你雷区,你就装作没听见,总有那么几个欠抽不嫌事儿大的人。你可别骂人,也别爆粗口行不行?” 白意岑正化妆,一听这个立刻抗议了:“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骂过人爆过粗口了?” “你还好意思说。上回你去参加那谁的新电影发布会,你说你好好的去给人站台,上去拿话筒,你就好好说几句祝贺的话就完了没,非得指桑骂槐把人宋晨给编排了顿。你没见人制片方脸绿得跟块苔藓似的。” “有那么夸张吗?我要不这样,宋晨那电影,小制作小成本,能上头条?我那简直就是舍己救人。” 乔炎吐血:“你可别恶心我。赶紧换衣服去。” 这次乔炎挑的是一件深蓝色的短款小礼裙。 乔炎的挑衣服的眼光不错,衣服颜色好,衬得别人白意岑肤白若雪,整个人更加光彩照人。 她原来长得就好看,毕竟是视频直播,所以只画了个淡妆,抹了浅浅的唇膏,既正式却又不显得太过于庄重。 乔炎转身打量一圈,啧啧赞叹道:“虽然是个女神经,打扮一下还是挺有欺骗性的。” 白意岑直乐:“我当你是夸我了啊。” 这时化妆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进来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他怯怯地进来:“白、白小姐,我能不能和你说点事情?” 乔炎说:“你是哪一家杂志的记者?这里是私人化妆室,我们不接受任何采访。”说着就伸手要把那个人往外推。 那男人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眼看着就被乔炎推出去,他着急地喊道:“我知道你叁年前发生的事儿。那件事不是你想的样子。” “乔炎。放开他。” 乔炎停下手,回过头。 白意岑上前一步,走到那男人的跟前。 那男人不过叁十多岁的模样,看着老实巴交,镜片很厚,脸上都是惊慌的表情。 白意岑的语气冰冷:“你说,你知道我叁年前的事情?” 那男人被白意岑的语气吓住了,点点头,哆嗦了一下,又说:“是。” 白意岑看看了乔炎一眼,乔炎无奈道:“你只有十五分钟。一会直播就开始了。” 白意岑走回化妆台前面坐下来,她对那男人使了个眼色:“你坐吧。” 那男人似乎还很紧张,束手束脚地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叫朱子建,在很多年前,那时候你爸爸还不是市长,在大学当客座教授,我是他带的研究生,我还去拜访过你父亲,那时候你也在,你还记得吗?”见白意岑不回答,他局促地笑了一下,说:“你现在比那时候还要漂亮,我们那时候几个师兄弟私下都在想,不知道以后谁那么有福气可以做你男朋友。” 过去的事情,现在由另一个人提起来,其实并不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白意岑不耐烦听,皱眉:“我不记得了。你直接说重点,你说你知道关于我爸爸的事情?” “是是是,对不起,我只是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我跟着白老师叁年,最了解他的为人,我一直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贪赃枉法的事情来。所以白老师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暗中调查,最近有了新的发现,我想着,一定要来告诉你。” 内心翻涌起的巨大波浪,被白意岑生生压下去,她维持着声音的平静,问道:“什么发现?” “你还记得那个一个宋清宇的人吗?” “怎么,我应该记得他吗?” “他当年是和白老师同一期党校的同学,和你爸爸是多年的好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要好。在你爸爸出事前八年,他就因为非法操作和滥用职权被调查,不久之后,他就得了绝症,很快就去世了。所以那件事情,也不了了之。后来我又了解到,当年宋清宇手上的一件开发案,是和你爸爸一起合作的。” “所以我就想,你爸爸的事情,多半和杜清宇有关系。可是,我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你来找我,就是来告诉我,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凭着你的直觉你的猜测?那你想让我怎么做?你的直觉可以帮助我爸爸翻案吗?你的直觉可以呈上去作为证据吗?” 朱子建被这一连串的反问问得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才说:“我相信白先生的人品和情操。难道作为他的女儿,您还不了解他?您比我还不了解他?您的内心就没有一丝怀疑过吗?” 白意岑一下子推开椅子站起来:“闭嘴!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做了我爸爸叁年学生,你凭什么在这里做这些无谓的揣测?” 朱子建也站起来:“你如果真的觉得你爸爸有罪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报纸媒体都说你和雷骁在一起,你现在的生活也很好,那么多人喜欢你,那么多人追着你,你是大明星,确实不应该再去选一条死路去走。” 他说得激动,整个脸都涨红了,说完这些转过身就要出去,白意岑忽然叫住他:“你站住。” “你为什么就那么相信我爸爸是无辜的,就凭着你的直觉?” “开学第一课上经济学的时候,你爸爸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他跟我们说,学经济的人最害怕内心有贪欲。因为人若一旦起了贪念,那么整个世界都会变得倾斜了,正直还有真诚,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够赚钱的方法。”朱子建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你爸爸说过的话,好像在我的世界里打开了一扇大门,我从未见过像你爸爸那般有风度有想法的老师。所以,我相信,你的父亲,我认识的白教授,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他已经认罪了,他承认他贪污了安置房的建造基金,他承认他置好几万百姓的安危于不顾,收了开发商的好处,他也承认了他滥用职权、公器私用,他承认了所有的罪名。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他?” “其实你自己也不相信的对不对?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父亲。” 乔炎走进来,白意岑还坐在沙发上兀自发呆,手里捏着一张纸片。 乔炎大概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白意岑了,刚出道那会,他还时常会见到这样的白意岑,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的。 她穿着精致的裙子,带着精致的妆,可是整个人又好像苍白的不存在。 “你打算怎么做?” 白意岑抬起头,脸上依稀可见隐约的泪痕,她捏着纸片,好像捏着最后的稻草,她说:“我能怎么做?” “我知道你爸爸的事情一直是你的心结。你如果想要去探求真相,也是人之常情。” “真相不真相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叁年来,她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纠结的日子,再阴暗再不堪的日子,她都坚持过来了。每个人都在说白展飞有罪,都在指责白展飞是个贪官是个罪人,连带着看她都好像都是罪大恶极的。 她用了那么久,让自己这颗心坚硬不可摧。 然而事到如今,真相的意义在哪里呢? 毕竟那么多个黑暗的日子,都是真实的,都是不可改变不可追溯的。 而若是…… 她不敢说出口的是:若是发现了事实的真相,而真相是最让人难以承受的那一个,又该怎么办? 她已经承受不了再多一次的失望。 “死鸭子嘴硬,”乔炎说,“你要是真的想要这个答案,就不要乱七八糟想那么多,做你觉得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白意岑还是低着头,她的手里捏着的纸片上写着一个人的名字,白意岑认得这个名字,爸爸做市长的时候,这个人就是爸爸的办公室主任,同爸爸也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 朱子建临走之前,把这个人的名字留下来,说他可能会知道一些内情。 半晌,白意岑抬起头:“这件事不要告诉柏安哥。” “为什么,有傅柏安帮你,这事儿就简单多了。” 她摇摇头:“不,柏安哥一参与,这个事情反而会复杂。柏安哥身份特殊,他的爷爷爸爸哥哥,都是有些身份权势的人。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插手到底。我不想我爸爸的事情影响到他。我不能这样牵连他了。” 她把那纸片捏在手心,攥得紧紧的,似乎是下了一个决心。 ———————— 走点剧情,想吃肉肉的可以挪步隔壁《春宜》纯肉肉,嘿嘿~ -- 重逢 访谈开始,主持人笑意盈盈:“各位网友好,今天我们女神季邀请到的女嘉宾是性感女神白意岑。哎,意岑,最近你的人气很高,半个小时前,咱们直播间的人气就飙升到了六十万,看来网友们都很期待你呢。先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白意岑微笑的脸上,看不出先前半点忧心重重的模样来:“大家好,我是白意岑。” 不远处的电脑屏幕上,网友们的评论和留言跳动得飞快,不一会就多达十万多条,连见多了世面的主持人都吓了一跳:“咱们网友可真热情,咱们来看看第一条问题吧,这也是很多网友都关注的问题,关于你特殊的招黑体质。别人都说你的名气是伴随着黑点糟点的,你有什么想说的?” “网友可真犀利,一点儿情面都不给。我确实脾气挺糟糕的,爱发脾气,有时候对着镜头也不知道控制,我估计咱们不少媒体朋友都挺头疼的。”白意岑摆摆手,一脸无奈,看起来还挺可爱的模样,“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我要是能控制,就不叫白意岑了。” 主持人开玩笑地说:“一定是小时候,家里给你宠坏了,你的粉丝都叫你公主殿下,是不是很有种万千宠爱的成就感?” “其实我比较喜欢他们叫我女王殿下。” 电脑屏幕上迅速闪过一片整齐的刷屏,统一都是“女王殿下”,看起来很是壮观。 白意岑笑起来:“多谢爱卿们捧场。” “其实虽然你经常会对着镜头发脾气,不过大家好像都觉得,这是你真实的性格的表现,也因此有越来越的朋友喜欢你。你这样职来职往的脾气,就不怕男朋友受不了吗?” 大概吧。 白意岑忽然想到了和雷骁在一起那会,她胡搅蛮缠,他总是沉默不语,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半都是她说话,他没什么表情,也很少给反应。整个人好像一棵静默的树。 可是那时候她真傻,她就像每一个沉浸在爱情里的少女,这情窦初开的情愫来得太过于猛烈就像是龙卷风一样。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和自信,竟然就觉得雷骁的眼里是有自己的。 若不然,她每回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他眼里的光芒是什么? 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 但其实也不是。 若是存了心,眼睛也最会骗人。 白意岑忽然笑起来:“大概吧。所以我真得改改我的脾气了。不然以后真的找不到男朋友了。” 屏幕上又统一开始刷“女王殿下不哭,我们都是你的后宫男宠”这样的文字来。 主持人都被逗笑了:“看来网友都很给面子啊。那白女王,你理想中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呢?” “年少时,我觉得爱情就是要两情相悦,最好能轰轰烈烈,满足我所有的爱情幻想。但是现在,大概是年纪增长,我更愿意相信,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坦诚和陪伴。不管是出于善意的还是别有用心,爱情里都不应该有欺骗。” 说完,她还对着镜头眨眼:“所以,如果有喜欢我的适婚男青年,请不要害羞,大胆来追我吧。” “估计别人也是有心无胆吧。毕竟你的那些绯闻男朋友,可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一个半小时的在线访谈很快结束。 还好气氛都还算活络,网友们的问题也客气。 白意岑走出演播大楼,天色已黑,乔炎因为要处理其他艺人的事情,所以先走了。白意岑等了一会,也不见应该来接自己的保姆车。她掏出手机拨给司机老赵,可是老赵的电话一直占线。 “白意岑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白意岑回过头,站在几步之外的那男人,正是前几天刚刚在医院见过的宋昔。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 真巧。 不过这世界上向来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相遇的。 人与人之间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看着宋昔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白意岑脑海里忽然想到这句话。 宋昔这次穿着比较休闲,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毛衫外套,搭配里面白色衬衫,底下是一件休闲裤,与往常见到的样子倒是真有些不太一样。 只不过脸上总是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走过来,柔声说道:“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白小姐。” 已经有过好几次的接触,白意岑也不好意思板着个脸,就笑着回应:“是啊,我刚录完通告,在这里等司机过来接我。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等人。”宋昔微笑着说,“刚才在车里见你东张西望,还想着是不是要和你打个招呼。你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白意岑连忙回绝,“司机应该一会就到了。往常最守时的人,应该只是路上出了些什么事情耽搁了。不用麻烦。” “好吧。反正我等的人也还没有出来,我就在这里陪你一起等吧。这里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等,也不安全。” 白意岑笑笑,也没说什么。 宋昔继续说:“我看别的明星出门都是好几个助理,要么还带几个保镖的,都是前呼后拥,怎么就你身边连个经纪人都没有?” 一想到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的乔炎,白意岑就郁闷,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经纪人,她翻了个白眼:“大概是我的工资开太低了,所以人都跑完了。” 正说话的功夫,白意岑的电话响了起来,打电话过来的是人是老赵,非常抱歉地解释说自己的车在路上出了故障,正在等清障车来拖去修理厂。 宋昔看她脸色和说话的语气就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道:“司机来不了了?” “是啊,车子出了故障。”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不是也有正事要办吗?我再打电话回公司让他们派人来接我就好了。” 宋昔被一连拒绝,脸上却没露出半点不悦或者尴尬的神色来,他仍旧是温和地说道:“白小姐,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你讨厌我?” 白意岑没有回答,她看他的眼睛,反问:“那你呢?你为什么总是叁番两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不相信缘分,我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相遇,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被这样当面质问自己,换做任何人都会尴尬,可是宋昔的脸色甚至都没有变过,他仍是带着那种淡然的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他说:“抱歉,我的出现似乎给你带来了困扰。” “没有关系,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因为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宋昔说,“我有个妹妹。” “你想说,我像你的妹妹?”白意岑皱起眉头。 宋昔摇摇头:“我知道这样说你会以为这不过又是我另一个轻浮的接口。但是,事实如此。” “那你妹妹呢?” “应该说,我曾经有一个妹妹。我的妹妹小我八岁,在我十二岁,也就是她四岁那年,被人拐走了。家里找了很久,遍寻无果,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回来。” 原本只是想说出心中的困惑,却不料勾起了别人的伤心往事,白意岑一时之间也静默,过了一会,才说:“抱歉。” 宋昔不以为意地笑笑说:“没关系。这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再大的伤痛,如今都已经成为过去了。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非常亲切,以为看到我的妹妹。但是事实上,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离开我们的时候,才四岁,如今也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若她还在,应该与你差不多大。不过我大概还总是抱着一丝希望,也许是自欺欺人。” “只要有希望,总归都是一件好事。” 宋昔也点头:“你说的是。人活着,让人不快乐的事情已经很多,但凡还有一丝希望,就有了坚持的下去的理由。也不算是坏事。” “最怕的是希望变成执念。” “你说什么?” 白意岑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人家都已经将话说得这样明白,也解释了前因后果,白意岑也无法再对人冷脸相向。 她对宋昔微笑了一下,算作是个安慰。 这世界上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每个看似成功光鲜的人也并非都是外表所表现出来的毫无负担。 白意岑知道这种情况之下,安慰什么的,都是捉襟见肘的。 -- 重回 两个人这么聊着,忽听得大厦门口一阵喧闹,白意岑和宋昔都回过头望过去,只见一群记者长枪短跑地簇拥着一个女孩子走出来。 中间被众星捧月着的女孩子身材高挑,人群当中十分显眼,正是多日之前白意岑在香江居见过的苏若瑶。 宋昔对白意岑说:“我要等的人来了。” “你在等苏若尧?” 宋昔点头说:“是啊。不过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事务所刚接的案子,我需要向她了解一些情况罢了。”他走出几步,又不是很放心,回头问道,“你在这里等,真的没关系吗?” “当然。你忙吧。多谢。” 其实她哪里就真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呢。从做了艺人之后,大家反倒把她当成小孩子来看了,恨不得时时保护着。 白意岑想到这里,把已经捏在手上的手机放回包里,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她穿着宽大的外套,又带着黑色墨镜,所以司机并未认出来是谁。加上从这栋大楼出来的,要么就是艺人,要么就是和娱乐圈沾边的人,所以熟悉的司机早已经见怪不怪。 白意岑上车之后,司机并未多看几眼,只是问:“小姐,去哪里?” 去哪里呢?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带我四处逛逛吧。” 从踏入这一行开始,白意岑就变得十分忙碌,并没有太多这样属于自己的个人时间。 大概因此,这偷来的这半日浮生更显得珍贵。 司机带着白意岑在市中心转了几圈,白意岑指着路边一座很高的建筑问:“这是什么楼?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这是风雷集团新的办公总部。”司机说,“去年刚刚投入使用的。听说风雷集团的董事长,是个不过叁十出头的年轻人,真是了不起,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成就。” “这么厉害?” “是啊,”司机打开了话匣子,话也多起来,“听说叫雷什么。在报纸上见过几次,年轻人长得还不错,一看就是个雷厉风行有手腕的人。” 白意岑不愿意继续听:“带我去市政家属院。” 这是叁年来白意岑第一次再踏上这个地方。 她生长到二十二岁,在这里度过了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从白展飞出事白家原来的老宅子被查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没有再回来的理由。 也没有再回来的勇气。 下出租车之前,白意岑丢了一张一百的给出租车司机:“钱不要找了,你在这里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就回来。” 其实她原本也没有打算能够进去。 大概是今天见到朱子建的冲击太大,得到的消息也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消化。 她实在太需要一个地方让自己安静下来。 家属院不同于别的小区民宅,出入都需要很严格的登记和身份认证,并非随随便便都能进得去。 白意岑在门口逡巡了一圈,发现院子的大门都换了,门口的警卫也都换了一拨人。 白意岑一个都不认识。她这么转来转去,倒引起了那些警卫的警觉,盯着她多看了几眼。白意岑只好转身又回到出租车里面。 司机一支烟都还没抽完,见白意岑过来,就赶紧扔了半截烟,发动了车问:“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吗?” 白意岑摇摇头:“没有。” “我想见的人,都不在了。”白意岑看了一眼路边,忽然又说道,“你在这里停下来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白意岑从包里掏出先前朱子建留给自己的字条,上面写着“马力”两个字。她对这个名字并不是很陌生。 白展飞还是市长的时候,他就是办公室主任。 白展飞出事之后,他就被纪检局的人作为污点证人保护起来。 爸爸定罪的几个关键性证据和证词就是马力提供的。 他跟着爸爸十多年,说出的证词是最具有杀伤力,但另一方面,他也是最了解自己爸爸的人。 白意岑把纸片塞回包里,知道这个人并且能够找到这个人的人,只有雷骁。 林嘉音最近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自己先前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几个通告全部都打电话来说取消了自己的安排。 她还安慰自己说没关系,还有一个固定的真人秀,至少可以保持曝光,结果没想到节目组也打电话来说人员安排出现了变动,让自己等待通知。 她出道几个月,原本以为借着和雷骁的绯闻,好不容易开始有了一些关注度,若是这几个节目一取消,没了曝光,很快自己就会前功尽弃了。 这个圈子更新太快,总会有新人被推上来。她不想成为被淹没的那个人。 她唯一能做的抓紧雷骁。 雷骁从叁个月之前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像对自己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他甚至还主动邀请自己吃过饭。 林嘉音自然知道男人对自己表现出来这样的兴趣是为了什么。 虽然她也知道雷骁和白意岑有过一些说不清的关系。 不过这有什么,白意岑抓不住的东西,不代表她林嘉音也不可以。 抓住了雷骁,就有什么都有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整个未来都明朗起来。 她按响了门铃:“喂,我是林嘉音,我来找骁哥。” -- 勾引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来的人是纪瑞源,他为难地说:“林嘉音小姐在楼下等了你快半个小时……” 雷骁合上手里的文件,把文件放进抽屉的最下层。 纪瑞源认出那是刚送来的调查结果,他又问:“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雷骁站起来,走到窗前,又走回办公桌前,纪瑞源鲜少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犹疑的神色。这个人即使面对再困难的处境,都没有迟疑过。 在他的跟前,什么困境都是不值一提的。而能让他有片刻的犹豫的,只有那位白意岑。 纪瑞源无法评价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他隐隐又觉得,这白意岑对雷骁的影响,绝对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大。 从窗台到书桌前不过短短几步的距离,雷骁已经在心里快速计算过了所有的可能性和即将会发生的事情。 他开口,声音沉着:“先放着。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纪瑞源点头:“那林小姐……” 从半月山回来之后,林嘉音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他躲了几次。不过这女孩子的耐性也实在是好,够锲而不舍的。 “让她过来吧,”雷骁说,临走之前又吩咐道,“让你找的人有头绪没有?” 纪瑞源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不过雷骁似乎也没有真的在意这个问题,他不在意地说:“继续找。” 雷骁走下楼梯,林嘉音就迎了上来:“骁哥。” “你今天怎么来了?”雷骁说,“我好像告诉过你,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要到这里来。” 他的语气严厉,林嘉音原本都酝酿好的话生生被压了下去。 她挤出一个笑容,有点委屈地说:“我都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你也说等你有空会给我打电话,可是这都好几天了。” 雷骁不说话,只是在沙发上坐下来,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林嘉音不知道他的意思,可见他虽然没什么反应,到底也没有打断自己的话,或者表现出丝毫不悦来。 林嘉音受了鼓励,鼓起勇气继续说:“我很想你……”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变成嗫嚅。 这副模样,很难叫人不动心吧。 林嘉音虽然并非出身科班的专业演员,但是她很自信,演戏对于每一个生长在孤儿院的孩子来说,都是与生俱来的生存技能。 雷骁坐在那,手放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过了一会,他才说:“你先坐下来。” 林嘉音坐下来,又觉得不安,往雷骁的身边挨过去,她顺势依靠上了他的身体:“骁哥,你就没有想过我吗?我每天都在想你。我不敢打电话给你,怕打扰你,可是我真的是忍不住,我就算再拍戏脑海里面都是你。” 她倚在他身上,所以并没有看到雷骁乌黑的双眼里浮起来的略带嘲讽的笑意。 “是吗?”他反问。 “是啊。” 她越说越委屈,联想到最近几日来事事不顺心,处处被打压,好不容易建立起来有了一点起色的事业一下子回到冰点,她的难过倒有几分真实了起来,“你这几天是不是很忙?也不给我电话,也不见我。” 她试着看了一下雷骁的脸,她说得这样情真意切,可他冰山一般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波动。 林嘉音咬咬牙,又伸出手,在他的胸前游弋,最后往下滑,停在了下面。 他的裆部还没有任何的复苏的迹象,可就算是这样,尺寸也相当可观。 林嘉音对着那鼓囊囊的一团,咽了下口水,下身感到一阵湿润。 她看了眼雷骁的神色,雷骁的面色淡定,如平静无波的湖面,眼眸深沉,林嘉音深吸了一口气,将他的裤子往下褪了一些,然后伸出手,正要去握住它……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 雷骁终于看她,声音带着冰冷的寒意,一丝波动都没有:“松开。” “你不喜欢吗?”林嘉音咬着嘴唇,“我只是想……” “你不用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我喜欢你,我想要让你开心。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呢?难道你不喜欢我吗?”被拒绝的难堪让她几乎要哭出来。 眼前的女孩子泫然欲泣地说着喜欢自己的话来,雷骁冷眼看着,奇怪的是,他的内心竟然半点波澜都没有。 他捏起她小巧的下巴来,令得她仰起头看着自己:“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的力道很大,没有一点儿怜惜,,林嘉音吃痛地皱起了眉头,却不敢泄露出来。 “怎么?怕痛?你的喜欢值多少钱?” 他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似乎是非常不屑。 白意岑推门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 下一章吃肉! -- 书房(雷h) ⒲ǒǒ⒔∁ⓞⅯ 林嘉音整个人正以十分暧昧的姿势躺在雷骁的身上,两个人几乎没有缝隙,好似完全长在了一起。 他的手捏着她的脸,两个人对视着。 白意岑看不到雷骁的脸,倒是看到了林嘉音在看到自己进来的一瞬间,忽然露出了妖娆的笑容来。 一想到这个女人把自己推下山坡害的自己在医院里面躺了一个星期,现在再看她的笑容真是怎么看怎么刺眼,恨不得立刻上去撕烂她的嘴脸。 但是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当红的,怎么好跟个小明星撕逼。 这么下作的事情,她可做不出来了。 她又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白意岑了。 不就是扮猪吃老虎么,谁不会呢? 白意岑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露出个更加妖娆的笑容:“对不起,是不是妨碍你们了?” 她生得漂亮,这么一笑,更是明艳动人,恍惚是一颗夜明珠。 雷骁回过头,显然没有料到白意岑此刻会过来。 也难怪,她以前是来惯这里的,门口的保镖有他的特意吩咐都不会拦她。 他松开林嘉音,走到她跟前来:“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顺便路过。”白意岑依旧笑,“怎么,是不是碍了你的事儿?我这就走了。” 也许是刚录完通告,她在裙子的外面罩了一件宽大的深绿色外套,只露出纤细笔直的两条腿来。 因为走了太久的路,她的脸有些红,胸口还上下起伏着,却也因为脸上那一抹红,更显得肤白明亮,鲜艳俏丽。 她就这么站在灯光下,不加修饰,穿着普通,好像个大学生。 雷骁恍惚看见了好多年前的白意岑。 其实年份也不算久,不过四五年的时间,但是这样的不加遮掩的白意岑,真的好像都快变成记忆里的人了。 被抓奸的正主非但没有丝毫惊惶,反而眯起眼,竟还露出几分轻松的笑容来。 “怎么?不看看再走?正戏都还没上演呢。”雷骁说。 白意岑好似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们有这个癖好,我可没心思奉陪。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林嘉音被冷落半天,眼见着他们你来我往的互动,内心各种不是滋味,她站出来,也笑着说:“是啊,意岑姐,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言语之间好像真的把自己当作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白意岑露出惊讶的表情,好像这才看到林嘉音一样:“哎,原来你也在这里。真不好意思,先前没见着。雷骁身边的女孩子叁天还两个,真的是记不住那么多的脸。” 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她打的什么算盘,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狡猾的模样,眼睛里都闪着光,落进雷骁的眼里,恨不得现在立刻把她扔在床上狠狠折腾一通,逼得她求饶,逼得她这副牙尖嘴利的面具在自己的身子底下通通崩溃。 先前林嘉音在自己身上捣腾了半天,他只是反感作呕。 而白意岑呢,她就这么站在那,只消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句事不关己的挑衅,就让他感到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雷骁对纪瑞源说:“送林小姐出去。” “骁……” 雷骁已经没有耐心再重复第二遍,他转身上了楼梯,走出几步,他停下来,对白意岑说:“你不是有事来找我?还不上来?” 白意岑越过林嘉音,还不忘对她眨了眨眼,轻声说了一句:“慢走哦。” 白意岑跟着雷骁进了书房,她已经很久没来过他的家里面,书房的布置和她以往看到的还是一样。 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CD,书架跟前有一张很大的红木书桌,书桌上堆满了文件。 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 白意岑忽然想到今晚遇到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对于雷骁的评价。他这样的年轻,却可以在榆城翻手为云,并非因为他天生聪明,也非他出身优越得天独厚,他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也并非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她认识雷骁这么久,却从没有想过,雷骁这样的男人,又该有怎么样的一个家庭? 他是否也曾经和她一样,经历过最深刻的绝望和最切肤的疼痛? 雷骁跟在她后面进了书房,顺手带上了房门,白意岑刚回过头,雷骁立刻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按在门板上,然后他的吻就跟着落下来。 刚才在客厅看她言笑晏晏的模样,他就已经按捺不住,这会终于可以抱美人如何,用的力道也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拆了吞入腹中才解气痛快解气。 他的吻一如既往,霸道绵长。 他一路往下,所到之处都带起了一股火苗,灼得白意岑根本什么意识模糊,早把自己来的初衷抛到脑后。 雷骁的手停在她的脖子,细细摩挲,然后在她耳边停下来,他问:“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白意岑刚要开口,雷骁的吻又落了下来,他似乎是存了心逗她,也根本没有打算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出现在这里。 她已经整整叁年没有再踏进这里。可能她自己都不记得日子了。 “我……唔……” 话未出口,却变成了破碎的吟哦,听在雷骁耳中,简直就是世界上最要命的药物。 门板冰凉,而前面却是火山一样的人,冷热交替间,白意岑只觉得难受的厉害,她徒然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在两个人之间弄出一些距离来,不料却给了雷骁可乘之机。他用膝盖顶开她两腿,欺身挤进去。 他的肉棒早已经坚硬挺立,可她的下身还没彻底湿润,雷骁顾不上那么多,用手指戳了几下,那里就开始冒着水意了。 雷骁低低骂了一声:“骚货,一碰就出水。” 说完之后,他就狠狠地戳了进去。 -- 制服play(雷h) ⒲ǒǒ⒔∁ⓞм 被肏干的迷糊间,白意岑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她不是来跟雷骁探听消息的吗? 怎么最后居然送货上门,被雷骁压在门后边干了? 雷骁已经发泄过一次,这一次耐心十足,他从后面抱着白意岑,他抬起她的双腿,将她整个身体抱起来。 身体忽然悬空,白意岑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雷骁的脖子。 雷骁抱着她,腾出一只手,打开了书房的门,就要往边上的卧室走。 他的肉棒还在他的体内,随着他脚步的动作,那热铁一样的东西,不断地深入到一个让白意岑胆战心惊的深处。 雷骁还要故意使坏,每走两步都要故意停下来,往上再顶一下。 白意岑被弄得娇喘连连,每一下被顶都感觉自己下身又什么东西要泄出来。 她楼主雷骁的脖子,跟个小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身下却还互相连结着。 雷骁抱着白意岑走进卧室的衣帽间,将她整个人按在镜子前,然后从后面再一次插了进去。 “呜,轻点,轻点,难受。” “难受?”雷骁故意往前顶了一些,将她的身子压在镜子跟前,两个柔软饱满的奶子,被压出不同的形状来。 她的身体灼热滚烫,触碰到冰冷的镜面,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身下绞得更紧。 雷骁伸出一只手绕到她的身前,捏住那个小豆子,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脖子,逼着她抬起脸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你身上那么多水,把我咬得那么紧,你哪里难受?” 白意岑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咬着牙骂:“雷骁,你王八蛋,你不是人!” 雷骁低笑了一声,狠狠往里头戳了两下:“我不是人?那你被畜牲肏的这么开心?还被肏得高潮?嗯?” 白意岑咬牙。 雷骁将她的头往后面拽:“看看你是怎么被畜牲干的?” 白意岑吃痛,被迫睁开了眼睛。 镜子里的画面实在是淫靡极了。 她白皙柔嫩的身体后面,覆盖着雷骁石头一样的身躯,他的身形高大健壮,将她的身体完完全全包裹住。 往下看,他的紫黑色的肉棍从后面不断往前深入,每一下都又深又狠,在她的紧致的小穴口都被捅出一个圆形的形状来。他的粗壮的棒身不断深入,狠狠冲开里头的皱褶,粉红和紫黑,柔软与坚硬,形成了鲜明的无比刺激感官的对比。 这个画面太刺激了。 白意岑被羞耻感笼罩,扭过头去,不肯再看。 而雷骁的腰身还在不断耸动,粗暴地肏进去,带出一阵接一阵的阴水,滴滴答答地落再地板上。 雷骁俯下身子,伸出舌头去舔她的耳朵:“白意岑,你的水怎么这么多?嗯?骚货。” “你闭嘴!”白意岑怒骂,可话出口,却变成了暧昧的娇吟。 雷骁的目光忽然瞥见了衣柜里一套被防尘罩套着的衣服。 他的目光幽暗,往后退了一步,就这么竖着下身的棒子,把衣服取了下来。 白意岑身体失去支撑,顺着镜子滑下来,瘫坐在地板上,迷蒙这双眼不解地看向雷骁。 透明的防尘袋中,白意岑很快认出来他手里的衣服是什么。 那是自己高中的时候的校服。 白展飞出事之后,她带不走家里的东西,连自己的衣服都拿不走,不过那时候她也顾不上那么多。 雷骁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拿过来的。 雷骁已经走了过来,低下身子,双眸被情欲染成墨一般的黑色。 “白意岑,我们来玩点儿不一样的。” 白意岑简直想骂人。 这个人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他留着自己的衣服,该不会就是为了意淫自己吧。 怔忡间,雷骁已经将衣服穿在了她的身上。 白色的衬衫上衣,下面是一条百褶裙,里头是空的,没有内裤,还湿漉漉地往下滴水。 她的身体比高中的时候发育了不少,衬衫的扣子根本就扣不上,胸口两个大奶子,跃跃欲试地要透过缝里钻出来。 而下身的裙子那么短,刚刚好遮住臀部,两条伸出来的腿又细又长,白得看不见一点儿杂质。 明明是最清纯的样子,此刻看起来浪荡极了。 白意岑自己也知道,羞耻地咬着嘴唇,软绵绵地瞪过来,看得雷骁的胯下都快要着火。 这几年她过得其实算不上好,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能看得出来娇生惯养的样子。 白展飞对这个独女是真的好,从小就泡在蜜糖罐里,一点儿苦也没让她吃过,稍微留点儿疤,白展飞都心疼得不得了。 可越是这样,雷骁就总是会越是不由自主地生出毁灭的欲望来。 他在泥泞里沼泽里艰难求生,像是烂泥一样活到现在,可她呢,她被娇养着,像是温室里的花儿,一点儿苦头没吃过。 雷骁想让她跟自己一块儿脏,想让她吃一点儿自己吃过的苦。 他想要把她和自己捆绑在一起,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他都要拉着她。 雷骁的眼里闪过狂热的痴迷和执念,但很快变消失,他又是那个滴水不漏像是钢筋水泥铸的人,找不到一点儿破绽。 白意岑双腿打开,坐在床上,胸口被不合身的衬衫勒得很紧,她呼吸都有点儿不顺畅。 加上坐在对面的雷骁眼神实在是太强烈了,跟要吃人一样。 白意岑不自觉收紧了一些腿,声音都颤抖着:“雷骁,你要干就干!” 雷骁又笑了一声,这一声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带着点低沉的愉悦。 白意岑听得有些愣,恍惚是又看到当初自己认识的雷骁。 她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偏过头去,倔强地咬着嘴唇。 雷骁站起来,站到她的面前,用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眼睛。 白意岑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大而明亮,像是猫儿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就算是吃了那么多苦头,可她也总是能再最糟糕的环境里,表现出巨大的韧性来。 她虽然是娇养的,但她毕竟是白展飞的女儿。 白展飞不会教出来一个会轻易低头服输的孩子。 雷骁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她的胸口,那里已经颤巍巍的,白色的嫩肉颤抖着要跑出来。 雷骁伸出手去抚摸,他的首长粗糙,带来一种磨砂般的感觉,白意岑抖了下身体。 雷骁低下身体,将她的一条腿抬起来,亲吻她的脚面,然后亲吻她的小腿,最后嘴唇上移,到了大腿。 他的嘴唇在大腿处游离很久,舍不得离开,最后嘴唇又往上,含住她已经挺立红肿的小花蕊。 白意岑的身体如被过电一般,一阵酥麻。 她伸出手,想要把雷骁的头推开。 但雷骁用牙齿叼住她的花蕊,轻轻地用齿尖去磨,等到她疼了,再伸出舌头去舔。 白意岑直摇头,呜咽着:“雷骁,你放开我,不要舔,嗯……” 雷骁抬起头来,脸上都是湿漉漉的:“不要舔,那要别的吗?” “不要……”她的声音娇媚极了。 雷骁又捏住她的小豆豆:“说,要不要?” 身体里一阵阵的快感涌来,白意岑只觉得空虚得厉害:“雷骁,你王八蛋啊你!” “再骂,我就肏你的这张小嘴。” 白意岑瞪了他一眼,眼里媚意横生,不知道是在抱怨还是在勾引。 雷骁看得身子一紧,手里的力道也大了一些,捏着那个豆豆玩弄:“说,肏你上面的小嘴,还是下面的?” 这叫什么选择题? 雷骁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她的嘴巴里模仿那个动作来回进出,勾起她的舌头往外带,白意岑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不说话?那我就肏你上面这张小嘴好了。” 白意岑大口喘气:“不要,不要。” 上次在医院,她被弄得发了好几天的烧。 雷骁逼问:“那你要什么?” “下面,肏下面,肏下面的穴,雷骁!” 雷骁一个挺身,插了进去。 他的目光灼热,几乎要把白意岑融化。 “白意岑,我告诉你,你是我的!” -- 棘手 被折腾了半宿的白意岑睡得迷糊,还梦到了以前。 “雷骁,雷骁!” 她的声音大老远就传过来,她叫他的名字,一遍遍,逼着他理她。 雷骁终于从文件里面抬起头:“什么事情?”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清冷,不过白意岑还是因为他的语气愣了一下,然后更加委屈地低下头说:“你都不安慰我。” 雷骁放下文件,手放在桌上,好笑地看着她说:“说吧,遇到什么事情了?” “学校校庆活动,我们必须要去观礼,规定的要穿校服,我没穿,要罚抄校规。”她说起来的时候还是气呼呼的,“可是我压根就不知道要穿校服。副班长发短信跟我就没有通知到我这里来。她说她是忘记了。可是辅导员根本不听我解释,她觉得我是故意给她难看,让她在学校领导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在学校锋芒毕露,追她的男生每天成群结队聚集在教学楼下,把她的课程表都背熟了。木秀于林,自然是招来很多人的怨恨,也不乏有些暗地里使绊子的人。 她单纯的如同白纸,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不会想到这是副班长故意针对自己,雷骁看透一切,也不愿戳破,就说:“那你还不赶紧回去抄校规?” 她本来就委屈,这会被他一堵,只觉得满腹的伤心,眼睛都酸了,她生气地站起来:“不要你管了。我走了。” 他却不给她走,拉住她的手臂,她正在气头上,要甩开,他不给,抓得更紧了。 “干什么?放开我。” 他脸上泄露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笑意:“大老远来我这,不就是想让我帮你一起抄?” 她这才笑起来,勾住他脖子,重重亲了一口:“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人大概就是这样矛盾自私的生物。 越是想要忘记的,却偏偏越鲜活;越是恨不得老死不相见,就越是要不停地纠缠不休。 白意岑睁开双眼。 内心一片悲凉。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雷骁出卖了自己的父亲,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当年,他频繁出入父亲的书房,经常同他在书房里一呆就是半天。 白展飞赏识他,偶尔提起,言语之间都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和赞叹。他是真心把他当作是个晚辈来培养。 谁知道到最后,反而会被亲近的人送上法庭。 这大概是白展飞自己都始料未及的。 白意岑捏紧了衣服,只觉得那衣服在手里刺挠得厉害,像是要穿过她的手掌心,在心上刺出一个洞来。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刻意回避一个事实,但是这个疑问却一直亘在她的心上,日积月累,最后变成了心头的一根刺。 “你还没说你来找我做什么。”雷骁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问道。 白意岑忽然改变了主意,她回过头:“没事。只是路过,顺便过来。不料撞破了你的好事,真是对不住你。” 果然还是要在床上,她才能收起自己锋利的爪子。 雷骁心里头还在暗自想,是不是自己对她太客气了,才令得她还有力气故意气自己。 也许是真的累了,雷骁很快就听到她逐渐放缓的呼吸声。 她轻缓而规律的呼吸,好像是一缕风,令得整个房间都很快盈满了她的气息,一时之间,原本空旷的房间居然都变得满满当当。 白意岑从雷骁的住处回到自己的公寓已经是早上九点多。 一进去,乔炎就跟着了火似的嚷嚷起来:“我的姑奶奶,你去哪里了?一晚上联系不到你,昨晚上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白意岑从柜子里找到内衣,走到卫生间跟前,转过头对乔炎说,“让你去联系的事儿呢?” 一提到这个,乔炎就更加生气:“我真是怕了你了,好端端地非要跑去参加个什么恋爱节目,你一说,节目组能有不答应的道理吗?现在人家那边加班加点在改写节目策划,整个宣传通告都改变了中心。没两天你就会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人家的海报上了。” 白意岑很满意:“唔,这还差不多。对得起我给你开的工资。” “我迟早被你折磨死,你要去参加那个节目,害的我要重新安排你的行程。”乔炎怒气冲冲地指控,“看看,看看,我是不是多长了皱纹?” “你原本就是个四十多的老男人,还以为自己是小鲜肉呢。” 白意岑听都不愿意听,重重带上卫生间的门。 没多会乔炎就听到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认命地叹气。 白意岑随意放在沙发上的包包和衣服散落一地,抱怨归抱怨,乔炎还是耐着性子给她收起来。 包里面散落出来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物件,手机、钥匙、钱包,乔炎一一归置好。 钱包里写着马力的信息的纸条也随着掉落出来,乔炎看着那纸条,又想起那天下午在化妆间白意岑一脸悲痛的神色来。 虽然白意岑再叁叮嘱自己这件事一定要瞒着傅柏安,但是乔炎这会却为难起来。 当年的事情他隐约只知道个大概,傅柏安和白意岑对此都讳莫如深,他也不会刻意去问。 久而久之,这件事情就已经变成存在于各自心里面的一个禁区。没有人会刻意走进去。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知道那件事的严重性以及给白意岑带来的影响。 若是真的这样瞒着傅柏安,而白意岑自己又没有办法独自去解决呢? 乔炎在圈子里十余年,对于任何即将发生的事情,总有种敏锐的直觉。 这种直觉无法解释。 乔炎看着浴室的方向,头一次觉得面对的情况是如此棘手。 -- 出现 《一见钟情》是苹果卫视一年前推出的真人恋爱节目,和传统的相亲节目形式稍有区别,一般节目都会邀请一些颇有知名度或者外形靓丽的年轻男女,在节目中通过参与一些男女双方都要参加的互动游戏来增进感情。 这类型的节目多半走的都是捆绑炒作,制造粉红CP的方式来吸引粉丝。 艺人得到了关注度,粉丝满足了自己的粉红幻想,又可以看到自家粉丝私下的样子,节目又得到了收视率,叁全齐美。 节目做到现在,《一见钟情》已然成为苹果卫视的一档王牌节目,很受年轻粉丝的欢迎。 不过这种节目也有局限性,毕竟靠亦真亦假的暧昧制造出来的话题无法维持长久,反而有时候会带来一些负面的绯闻。 所以来上这个节目的,都是些小明星,急需要话题和关注的,很少会有白意岑这样既有名气又有话题的女明星来参加。 所以白意岑一到录制节目现场就享受到了女王般的待遇。 一起录制节目的都是些刚刚二十出头的新人,看到白意岑都是小心翼翼的,有几个还在角落里私下讨论说白意岑怎么会来参加这样的节目。 导演一脸笑容地走过来,热情地跟白意岑打招呼:“白小姐,您来得真早,节目还有五分钟才开始录。要不您先稍等一会?” “没关系,就这么着吧,我在这等着就行。”白意岑说,“游戏环节没有什么特别暴力的吧?” 导演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这期咱们的主题就是以温情为主,很温和,没有任何刺激的游戏环节。” 事实上,游戏的环节昨天才敲定下来,先前送去星腾的游戏策划据说都被傅柏安否定了,这边节目方只好赶着修改,昨天才最终定下来。 为此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昨晚上几乎是一夜没睡准备道具。 节目的一开始是男女嘉宾的自我介绍和才艺展示。 对面的四位男嘉宾白意岑只听说过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剩下的叁个也只觉得眼熟,更不用说女嘉宾这边的情况了。 轮到白意岑,她走到舞台中央,微笑:“大家好,我是白意岑。” 没有多余的话,甚至连个手势都没有,她只需要站在中间,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她只要出现在这个节目,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是收视的保证。 现场的工作人员很给面子地高呼了几声:“白女王。” 主持人自然是不敢主动提出说要让白意岑来表演下才艺的,她问:“前几天看白女王还说想找男朋友,今天就出现在了咱们《一见钟情》里面。那白女王跟我们分享一下,你心目中理想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白意岑回答了至少不下几百次,她早已经驾轻就熟,她的微笑恰到好处,还带有几分少女似的害羞:“我喜欢的男人,最好能高大英俊,对,我是个外貌协会的会员。”说完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节目中间休息的时候,白意岑回了休息室,一进去她就瘫软在沙发上。 坑爹的节目导演,说什么都是温和的节目,第一个节目就是让女嘉宾在一块很厚的海绵板上互相去挤爆对方身上的气球。那些女孩子一到海绵垫上,就跟开了外挂进入了癫狂模式,白意岑几乎不参加综艺节目,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景,一上场就被人挤到边上去了。 乔炎幸灾乐祸地说:“知道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了吧?谁让你非要赶着来参加这个节目?就为了打压个不知名的小艺人?你犯得着吗你?” “你懂个屁。”白意岑怒道,“对待你的摇钱树,你就不能有点起码的尊重?” “白意岑,你自己说,你这么针对那个新人,不给她任何冒头的机会,真的是因为她推了你,还是因为雷骁?” 白意岑的头埋在抱枕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其实我就是无聊,怎么着?” “任性。也只有傅柏安会这么由着你胡来。”乔炎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快起来,一会妆该花了。” 她不情不愿地坐起来,愁眉苦脸地说:“还有下半场,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我觉得你要考虑的事情是,一会最后最终选择的时候,没有人选你,你该怎么办?” 白意岑现在站在舞台中间,把乔炎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好的不灵坏的灵。 果然、真的没有人选她。 她恨得牙痒痒。 最后一位男嘉宾走到女嘉宾跟前,从头到尾走了一圈,似乎很纠结的模样,走到白意岑跟前的时候,男嘉宾抬起头来,刚跟白意岑对视上,就被她锐利的几乎可以杀人的眼风吓得一个哆嗦。 他赶紧挪开脚步,避之不及。 果不其然,最后一个男嘉宾选择了旁边的女孩子。 现场就剩白意岑一个人落了单。 什么自作自受,这就是了。 她为了阻止林嘉音出现在任何一个通告里,让乔炎给所有的节目都暗示了一番,大意是不管什么节目,有林嘉音就没有白意岑。 说她霸道也好,说她蛮不讲理任性也好。 那又怎么样? 难不成她连讨厌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结果现在孤零零地站在这里,没人选的感觉,实在是寂寞如雪啊。 白意岑泣血地想。 现场忽然一阵骚动。 从摄像机的背后,片场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人。 他似是周身带着光,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明亮,他的身材高大,外貌俊美,犹如这时间最后一个神祗。 他的嘴唇紧抿着,没有多余的表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而若是你注意看,你一定会看到,他冷漠淡然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柔。 他的目光里,只有她。 整个世界,都只有她。 白意岑这一刻恨不得立刻死在这里。她宁可孤独终老,一辈子没有人选,也不要面对这样的局面。 来的人,是雷骁。 -- 心痛 白意岑已经不用去想雷骁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只要他想,他可以有无数种方法知道自己的行踪。 不过这样高调的出现在摄影机前,绝对不是雷骁一贯的作风。 雷骁虽然在榆城的名声很响亮,但是他鲜少在镜头前出现,更不要说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摄影机前。 而他一步步迈着坚实的脚步走到舞台中央,眼睛里好像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那一刻,白意岑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好在现场人的骚动和议论很快把她拽回现实。 雷骁这样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姑且不论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正在录这个节目,单单是他选择了这样一个时间点出现,就已经让人不得不去揣测他的动机。 白意岑不由悲哀,原来时过境迁,大概指的就是这样一种心境了。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最亲密的关系。 然而现在,她只能徒劳地去猜测他的意图,甚至还在担心,他下一步的行动会不会将自己推进一个更加难堪的境地。 比如现在。 那么多摄影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想要完全掩盖住这件事情的发生根本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现在的社交媒体这么发达。白意岑几乎肯定,现在微博上肯定已经被雷骁的图片刷屏了。 他这样反常,到底是为了什么? 休息室里。 乔炎已经着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休息室里面都来回转了好几圈。 雷骁坐在沙发上,很是悠闲自在的模样,好像发生的这一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另一个当事人,白意岑坐在化妆镜前面,低着头滑手机,都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这几乎让人窒息的沉默让乔炎终于忍不住。他不敢真的冲雷骁发火,只能对着白意岑吼道:“现在怎么办?你以前极力否认,现在媒体会怎么认为?大众粉丝们又会怎么想你?” 白意岑终于从手机上抬起眼:“这种事情问我我怎么知道?”她冲雷骁的方向努努嘴,“诺,正主坐在那呢。你应该问问他。我能说什么啊。” 乔炎哪里敢真的就去问雷骁。他坐在那一言不发,周身跟笼罩着一层低气压。 乔炎自己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自认也算是见多识广,见多了许多优秀的人物,但是还没有见过如同雷骁这样给人这样强烈压迫的人。 这种压迫并非来自于他的气势。在娱乐圈浸淫的人,最是见多了真假的人,所以乔炎深知大多数人的气势是伪装出来的,是虚张声势经不起推敲的。 但是这个人不同,他的气势,他带给别人的压迫感,来自于他内心的强大。 雷骁恍若未闻,仍是看着白意岑。 他坐的位置和白意岑正好相对,白意岑低着头看手机,他就看她在镜子里的倒影。他的目光深沉,犹如一口深邃的井,深不见底,好像多看几眼就会被吸进去一般。 白意岑毕竟没有雷骁那样强大的心理素质,她最先破功,站起来,站到雷骁跟前:“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在完全没有人选你的情况之下,我的出现对你不是种解救吗?” “这么说来,”白意岑竟是认真思索了几秒,“确实是,我还应该对你说声谢谢,免得到时候节目播出来说我无人问津。” 雷骁说:“为了对付个小明星,你也算是委曲求全了。你说,两者权衡之下,是和我牵扯上关系更好,还是节目播出,大名鼎鼎的白意岑没人选,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上更好?” “怎么?你是为了你的小情人来鸣不平了?” 雷骁笑起来:“大情人和小情人争气来,受伤的人是我。” 他的语气略带嘲讽,白意岑自然知道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要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若不想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能够撬开他的嘴。 她已经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索性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打算。 乔炎被他们莫名其妙的对话弄得更加火大:“各位大哥大姐,现在没空听你们在这里谈情说爱。你们只要一出去,门口就堵满了记者,到时候你们准备怎么回应?还打算就这样大咧咧走出去,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何必这么紧张呢?”白意岑似乎毫不在意地说,“眼前不就坐着一个有权有势了不起的人嘛?在榆城这地方,还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她说的半是嘲讽,半是试探,可是雷骁却不说话,也没有做出回应,她一时之间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看不透这个人,也看不透他的想法。 就像刚才他忽然出现在这里,她的内心明明是很震惊的。 但是雷骁的反应却又这样的稀松平常,让她好像整个人都踩在棉花上一般,没有半点真切的感觉。 雷骁站起来:“行了,出去吧。” 乔炎还要说什么,白意岑已经跟着他走了出去,留下他站在那。 他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安,想着是不是得给傅柏安打个电话,但是刚掏出手机,那边人眼见着就走到没影了。他赶紧收起电话,追了上去。 出了电视台大厅,外面空空荡荡,一个记者都没有。星腾的保姆车正停在门口,司机正倚靠在车门上抽烟,看到白意岑出来,赶紧打开车门。 白意岑说:“我要走了。” 他拉住她的手:“以后这种节目,你不要再参加了。” “怎么?你吃醋了?” 她挑眉,笑得狡黠。 雷骁没有回应,他看了看正停着的保姆车,然后视线转过来:“你这么聪明,应该要知道,不要招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到底想说什么?” 雷骁转过脸看她,然后又转开目光:“不要动林嘉音,也不要再做这样无理取闹的事情。”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多少波澜,好像是毫不在意,然而这些话语却如同一根闪着寒芒的针,戳进了她的心里。 虽然疼,可是却看不到血。这也难怪,她早已经流光了所有的血,所有的泪。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让她不要任性,不要去动他身边的女孩子。 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指责,却好像是在安抚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那些话,那些温柔的话,是一柄温柔的鞭子,抽在她的心上。 白意岑只觉得满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完,她勉强才遮掩住心里不断翻滚着的种种思绪。 也许是因为穿着高跟鞋站了一天,录了一天的节目,她觉得脚心里都钻心得疼,站都站不住。 她几不可见地摇晃了一下,然后看着雷骁,露出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来:“怎么?心疼你的小情人吗?” 雷骁皱眉,却什么也没有说。 雷骁的手段,乔炎不知道,白意岑却清楚的很。 他既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就一定想好了后面所有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并做好对应的部署。再说,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暴露在镁光灯之下,接受所有人的询问和质疑呢? 他是多么骄傲的人,她比谁都知道。 白意岑看着他上了那辆黑色的大众辉腾,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默默地上了车。 乔炎跟在她身后,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原本想说的那些话也说不出来了。 雷骁压住这些新闻的办法,不过就是一句话若是有一家媒体泄露雷骁在电台出现的事情,那么所有的合作中止。 这所谓的合作中止不仅是指所有和风雷集团,还包括所有风雷集团旗下的所有子品牌子公司。 这个世界,权势从来都是最好用的。 白意岑点开微博,今天发生的事情,微博上一个字都没有出现。她从上往下浏览了一遍,又看到林嘉音的微博。 一张美食的图片,还有一张明显修了图的自拍。 下面配了一行字:“今晚吃牛排。听说和心爱的人一起吃饭,是最幸福的事情。希望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幸福哦。” 白意岑冷笑一声,顺手在下面点了个赞。 雷骁不是说不要动她吗?不是舍不得这个女人吗? 好,那她就看着,她倒是要看看,他们之间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会真的有真心? 或者,林嘉音真的更加适合雷骁。她已经不复当年的心境。她再也不能够像当初那样,厚着脸皮跟着雷骁后面。 若是林嘉音真的可以和雷骁发展出什么样的事情,对于她而言,也未尝不是个解脱。 只是那些忽然涌上来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又是什么呢? -- 丑闻 《归期》的定档时间很快确定下来。白意岑接下来工作的重心也是电影的宣传。 电影本身题材比较冷门,又不是什么大制作,虽然说主演的两位都是颇有些名气的人。但是不免也被人说成是一部有名无实的粉丝电影。 这些事情白意岑却没有心思再管。 她正被另外一件头疼的事情纠缠着。 电影宣传开始没几天,微博上就开始陆续有人爆料,说白意岑在剧组耍大牌,苛待新人,不给新人机会,不仅在言语上讽刺奚落,甚至还动手打过新人。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号,异口同声,竟然还说出了一些本该不为人知的细节,听起来跟真的一样。 粉丝们原来都不相信,到舆论热起来之后,又有人放出了几张照片。 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有白意岑坐在剧组边上的太阳伞下悠哉喝着冷饮的照片,而对比鲜明的,就是一剧组的人都在烈日炎炎下拍戏的场景。 还有一些所谓的知情人士的爆料,说白意岑在拍《归期》的时候,曾经抛下一个剧组的人在太阳底下,自己则回去酒店休息,还有在整个剧组的面前发脾气摔剧本罢拍的细节。 说得细节都有,跟身临其境一般。 乔炎说的义愤填膺。 白意岑终于忍不住说:“这种事情,也需要这样大惊小怪?乔大经纪人,这种事你也摆不平?” “不是摆平不摆平的问题。摆平,要看怎么摆平?”乔炎早已经习惯了白意岑的没心没肺,“我就问你,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白意岑又扫了一眼手机上,漫不经心地说:“一部分是真的。” “多大的那部分是真的?” “百分之八十吧。” 乔炎终于忍不住爆了脏话:“我靠。” 白意岑片场耍大牌、苛待新人的消息爆出之后,非但没有消减的趋势,反而甚嚣尘上,大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傅柏安原来还在法国办事,消息出来之后,眼见着公司那帮子宣传公关的人堵不住,所以也不等事情做完就立刻从法国飞了回来,一下飞机立刻就回到公司,召集了公关部和宣传部的人开会。 星腾公司成立至今不过叁年的时间,可是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傅柏安精挑细选亲自面试甄选的。 团队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精英,从业经验至少都是在五年以上的人,履历大多耀眼。 傅柏安脸上沉静的如同暴风雨前的海水。平静,无波,但是那在之下掩藏着的汹涌,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傅柏安终于开口:“目前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是太好。”宣传部的一位女孩子回答道,“目前微博话题浏览量已经多达五千多万,总评论数量二十八万,人数还在上升,相关的微博新闻数量约六万多条。” 白意岑正坐在后排,听到这里忽然抬头:“那二十八万里,骂我的有多少?” 她说得事不关己,那年轻的女职员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要真的回答这个问题,看了一眼傅柏安的脸色,见她没有反对,低声说:“大约占到百分之七十左右的网友。” 虚拟的世界里都是这样的人,躲在手机和电脑屏幕的背后,发表着一些看似不痛不痒的话来。 喜欢看热闹,凡是跟自己无关的事情,都可以高高挂起,毫不在意别人的死活。 白意岑出道很久,深知这一点。她出道不是第一天,从出道开始,就伴随着负面的声音。她早已经习惯,若想在这个圈子里出淤泥而不染,是不可能的。 好在比起当初,她已经坚强许多,更加懂得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越是万人攻讦,越是要笑得优雅。 她走到傅柏安身边,拿起一撂文件,随意翻看了几眼,里面都是些微博和新闻门户网站里选出的新闻报道截图。 “网友骂人的功力越来越好了,都跟段子手有的一拼了。” “你怎么看这件事?” 白意岑合上那些文件:“肯定是有人存了心在背后使坏呗。从第一天爆出新闻到现在,每一天都有新的所谓爆料出来,那些微博上的大V也纷纷转发。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安排。” 傅柏安微笑道:“还不算笨,还能看得出来这些事情。” 若是看不出来才叫真的傻。 从第一天开始,这些事情接二连叁的发生,那些大V还有水军僵尸粉们的评论,实在太过明显。 到现在,这些关于白意岑的负面绯闻已如烈火烹油,无法扑灭。 白意岑努努嘴:“我又不是白痴,这些人针对我的意图这么明显,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傅柏安没有回答,他看向席上坐着的人:“你们呢?有什么样的计划可以消除这次事件的影响?” “我们已经联系了所有在微博上粉丝过百万的大V,就等相关的新闻通稿发好。” “几个和公司关系较好的大的媒体报纸我们也都已经打好招呼,确保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傅柏安站起来,思索着说:“大V们的影响力有限,他们发言支持声援,最后只会变成那些人之间互相的争执,平白给他们个自我宣传自我炒作的机会。至于那些大一点的媒体公司,他们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之下也十分微妙。这种新闻,向来趋之若鹜的都是些小的新闻媒体。这些媒体的特点就是,没有底线,没有下限,不论是非真假。而这些媒体公司,你们打算如何处理他们的声音?” 在场的人不说话。 白意岑带着笑意看他,笑意盈盈的模样,好像他们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傅柏安一抬眸就对上了她小兽般带着狡黠笑意的双眼,那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傅柏安心弦一动。 他走到她跟前,毫不留情地用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自己闯出来的祸,每次都让我给你善后,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 公司的人早已经习惯他们这样亲昵的互动和口吻,所以也见怪不怪。 傅柏安教训完白意岑,转过身,语气恢复严肃,一丝不苟地说:“白意岑所有的电影宣传的活动,我要再密集一些,明天所有的新闻报纸和网络媒体上,我要看到对《归期》的报道。各大电视台的王牌节目、通告,我要看到白意岑在未来两周内每天都要出现在大电视台的节目里。” 在这样负面绯闻缠身的情况之下,频繁地出现在媒体面前似乎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还是那个女职员,她低声说:“傅总,现在舆论对白意岑很不利,我们是不是应该避开风头?等这阵风波过后,再慢慢转变舆论态度就好了。” “那时候,舆论已成定论,关于白意岑所有的新闻在大众新闻里都会成真。”傅柏安眼底里那深海般深邃的光泽终于有了一丝亮度,“既然那些人想要用这些新闻来攻击她。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让这把火烧得再旺一些。” 所有的职工走后,傅柏安才对已经一脸无聊的白意岑说:“是不是等得很累?吃饭了吗?” “没吃饭,通告一结束,我就过来了。你去法国那么多天,去做什么了?” “去查一些事情。” 傅柏安任由她如同小猴子一样几乎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一边不忘叮嘱:“这次的事情,并非太过于棘手,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也要学着聪明一些,不要总是留着这些把柄,白白让人抓住了小辫子。你要知道,那些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不想看着你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白意岑点头:“我知道了。可是你也知道我,那些虚以委蛇的事情,我做不来。我也做不到逢迎拍马,八面玲珑。” 她的语气委屈,像是个得不到糖的孩子。 “我没有让你学会逢迎,我也知道你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我说过,你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有我在,我就会替你安置好所有的事情。” 白意岑乖乖点头道:“我知道。可是你也总不能照应我一辈子。” 傅柏安看着前面的路:“求之不得。” 他说的声音太低,白意岑没有听见,又问了一遍:“什么?” “我说,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让自己身处于这样的境地之中。” “我知道了。”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餐厅(傅h) ⒲ǒǒ⒔∁ⓞⅯ 傅柏安带着白意岑去了一家淮扬菜的餐厅。 白意岑的母亲是扬州人,喜欢清淡的饮食,白意岑的口味和她的母亲非常相似。 白意岑果然很喜欢这里的东西,连要保持身材的事情都顾不上了,连续吃了好几口红烧肉,心满意足地说:“还是肉好吃啊,你不知道我前段时间为了节食,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沾荤了。” 傅柏安给她盛了一碗清炖排骨:“节食还是要适量,不要过分了,会影响健康。” 白意岑点点头,又颇为苦恼:“这一顿吃完,我恐怕又得运动好几天了。接下来还得拍广告呢。” 她嘴上说着要减肥,可筷子却已经伸向了红烧肉的盘子。 傅柏安失笑,伸出拇指,替她擦干净嘴角沾上的油渍:“自己也不知道注意点儿,多大的人了。” 傅柏安的语气宠溺,十足包容。 白意岑微微有些愣神,看着傅柏安清俊的面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悄然开始就泛起了红。 从和傅柏安做了那些事情之后,她好像就不能够再正视那些之前做起来很自然的亲密的动作了。 现在她看傅柏安,不再是看一个哥哥的眼神了,更多的,像是看一个男人。 一个成熟的且相当又魅力的男人。 一个让她不能抗拒的男人。 她心里有些唾弃自己。 她一面和雷骁纠缠不清,可一面却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傅柏安对自己的好。 但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现在是没有办法给出傅柏安承诺的。 眼见白意岑的表情忽然变得纠结和不安起来,傅柏安问:“怎么了?” 白意岑纠结着脸,放下筷子,看着傅柏安,非常认真地说:“柏安哥,如果有一天,你厌烦了我的话,没关系的……” 她原本是想要告诉傅柏安不要把自己当成是必须要去承担的责任,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也知道傅柏安的家庭特殊,不能够掺和到自己和爸爸的事情中来。 所以若是傅柏安真的选择置身事外,她也完全能够理解。 可这话一说出来,白意岑就有点儿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傅柏安的面色迅速阴沉下来。 “你真是这么想的?” 傅柏安的语气低沉,非常危险。 白意岑瑟缩了下脖子:“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柏安显然已经生气了:“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才照顾你,责任,还是别的什么?” 白意岑自知说错话,赶紧去拉傅柏安的衬衫衣袖,撒着娇:“对不起,柏安哥。” 傅柏安的面容紧绷:“白意岑,我可以等你,不管多久都可以,我看着你长大,守了你二十多年,我还有再等另外一个二十年的耐心。可是……”他的语气沉痛,让白意岑的心都被揪紧了,“你不能这样躲避我的心意。” 白意岑心里更难受了,眼里闪着光,哽咽起来:“我不是那哥意思,只是……我爸爸的事情很复杂,我不想拖累你,柏安哥,你别生气……” 傅柏安的语气软下来,伸出手,去擦她的眼睛,语气变得温柔又缱绻:“不要怕拖累我,意岑……相信我,嗯?以后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替你守着……” 他的话语沉稳,轻易就勾起了白意岑心里最柔软的角落,让白意岑的整个心都变得又酸又涨。 傅柏安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似是心疼,捧起白意岑的脸,亲吻她的嘴唇。 她的嘴唇柔软,带着点儿肉香。 一旦亲吻上了,傅柏安就不想再松开。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白意岑明白自己的决心,才能让她放下自己的防备。 他不害怕拖累,也不害怕付出所有的代价,他最怕的就是重蹈覆辙。 若不是当年他去入伍,离开了白意岑,那么她遭受那些可怕的事情的时候,她也不至于一个人孤立无援。 只要一想到这些,傅柏安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的亲吻缱绻热烈,似乎是要挤压干净她的全部的空气,令得她不得不全心全意地依赖着自己。 傅柏安渐渐加重了亲吻的力道。 白意岑有些抗拒,伸出手要去推他:“柏安哥,这里是包厢……” 傅柏安原本没想过那档子事,可她这么一说,他忽然就生出了几分兴致来,他伸出舌头去舔她的嘴唇:“嗯,包厢,怎么了,意岑?” “会有人来,看见了不好。”她的声音很低。 “看见了不好吗?”傅柏安用声音诱惑她,一只手已经探到她的裙子底下,从内裤的边缘挤进去了两根手指。 他的手指刚进去,里面的嫩肉就立刻包裹上来。 傅柏安的的手指往里面捅了几下,里头立刻就开始冒出水意。 傅柏安抽回手,伸到白意岑的跟前:“骚宝宝,插一下就这么多水了?” 白意岑羞得脸发烫,低着头:“柏安哥,我们走吧,我吃饱了。” 傅柏安低笑一声:“你吃饱了,我还没有呢。” 白意岑瞪他,可这一瞪,眼波流转,反而在傅柏安的体内更生起了一把火。 傅柏安的亲吻落到她的耳朵后面,带起白意岑体内的火也燃烧起来:“那不如这样,我继续吃饭,意岑宝宝吃别的好不好?” 白意岑迷蒙地看着他:“吃什么?” 吃什么? 当然是吃他的肉棒了。 傅柏安把她的身体从椅子上抱下来,令得她在自己的面前坐下来,然后低哑着声音蛊惑她:“乖宝宝,吃吃柏安哥哥的肉棒好不好?等柏安哥吃饱了,有力气了,就可以肏你了。” 白意岑羞得不行,下意识就要推拒:“不行,柏安哥……” 可傅柏安哪里容许她拒绝,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早就肿胀的裆部:“乖,它很难受,你拿出来,吃一吃好不好?柏安哥也给你吃过小逼的是不是?很舒服的是不是?” 她的双手被他带着拉开裤链,释放出里头紫黑色的肉棒。 肉棒高挺着,弹在了白意岑的脸上,发出强烈的荷尔蒙的气息。 “乖宝,伸出舌头舔一下……” 白意岑挣扎许久,还是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上去。 傅柏安舒服的后背都僵直了:“对,把它的头部吃进去,对,然后伸出舌头去舔……” “嘶——” 傅柏安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意岑居然去吸肉棒顶端的那个小眼儿,一阵强烈的电击感立刻穿透傅柏安的身体。 傅柏安差点交代出来。 他低着头去看,眼前一片叫他血脉偾张的景象。 -- 激情(傅h) 白意岑的乌黑的长发垂下来,落在脸上,显得清纯干净。 可此刻她的嘴巴却凹陷下去,中间以跟黑色的狰狞的粗大肉棒正在快速的进出。 淫荡和纯洁,娇媚和懵懂,在她的身上完美的结合,让她此刻看起来美得不可方物。 傅柏安想了这一天很久,看着她吃自己的东西,然后再狠狠插入她,掠夺她,将她彻彻底底变成自己的。 傅柏安的眼睛泛红,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刺激到了,不管不顾地伸出手,按在了她的后脑上。 他发出沉闷的低吼:“意岑意岑,柏安哥哥的肉棒好吃的,对不对?你喜欢吗?” 他将肉棒整个塞入,白意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着,眼角渗出了泪水,呼吸都困难。 傅柏安的身体绷成了一张弓:“给你吃好不好?让你天天吃肉棒,好不好?不然你再说出让我生气的话来。” 他的每一下插入都深又狠,似乎是为了惩罚刚才说错话的白意岑。 白意岑的小嘴很紧,也更加湿热,傅柏安爽得整个神经都要沸腾起来了。 他抱着白意岑的头,狠狠几个深入之后,在她的口中射了出来。 看着白浊的液体从她的嘴角流下,傅柏安的眼底猩红着:“吃下去,乖宝。” 白意岑软绵绵瞪他一眼,还是咽了下去,味道很重,白意岑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傅柏安却已经再一次挺立起来。 他将白意岑从地上拉起来,将她调转了身体,令得她背部朝着自己,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将她的身体抛下来,坚挺如铁的肉棍再一次准确无误地插了进去。 这样的姿势进得太深,铺天盖地的快感一下涌来,白意岑完全承受不住,扬起了脖子,惊呼一声:“不要,太深了,柏安哥……” 被填充饱满的快感在体内迅速流窜,媚穴被撑开一个圆形的洞,里头的肉包裹着肉棒,每一下深入都将穴肉翻出来,又狠狠戳进去。 傅柏安的肉茎如被千百张嘴巴咬住,傅柏安爽得低叹一声,将她的双腿分的更开,一下下狠狠捣进了花心里头。 白意岑的身体被傅柏安完全掌控着,任由他支配自己的身体,小腹不断抽动着,依稀还能分辨得出那根东西的形状来。 白意岑看得羞臊不已,扭过头去,却刚好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傅柏安的嘴边。 傅柏安伸出舌头暧昧地去舔她的脖子:“骚宝宝也很舒服吧?以后还敢不敢说那样的话了?” 这个小气的男人。 白意岑眼里含着水汽,瞪他一眼。 傅柏安将她的身体抬高,落下,紧跟着身体往上一送,一上一下之间,白意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要被干穿了。 她往后仰头:“啊——不要,不要,柏安哥,要到了,太深了——” “知道错了吗?” 傅柏安伸出手,去刺激她的花蒂:“以后还敢不敢说那样的话了?” 双重刺激之下,白意岑已经泄了一身,眼里含泪,我见犹怜:“不敢了,我错了,柏安哥……” 这时,服务员忽然敲响了包厢的门! 白意岑心里紧张,身下的肉洞绞得更紧了,傅柏安爽得差点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烟花一样,他拍了两下她的屁股:“还敢夹我,胆子大了是不是?” 白意岑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有人,柏安哥,有人来了……” “有人不好吗?让他们也看看,看看我是怎么肏你的。” “不要,不要……”她无助地摇头。 “白意岑,以后你不许再说那样的话,你是我的!我不会放开你!” 他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在她的脖子和背部吮吸出一个个粉色的痕迹来,身下的捣干也更加凶狠,腰身快速挺懂,像是不知疲倦的马达。 白意岑体内已经不知道流出了多少水,嘴角都开始流出了口水:“不要,柏安哥,太深了……呜呜,要到了……” 娇媚的求饶此刻而言,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傅柏安束缚住她纤细的腰身,狠狠往上捣弄:“插深一点,你才爽啊,骚娃娃,射给你好不好?” 白意岑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折磨,顺着他说:“射给我,柏安哥,射给我,求你了……” 暴风骤雨般的肏干持续了好久,傅柏安感觉她的花穴内开始逐渐收紧,知道她已经到了临界点,他便发了疯一样持续去肏她敏感的那个点。 “啊——” 白意岑终于仰起了脖子,泄了出来。 傅柏安看的眼红,狠狠一个深捣,射了出来。 -- 面具 白意岑的乌黑的长发垂下来,落在脸上,显得清纯干净。 可此刻她的嘴巴却凹陷下去,中间以跟黑色的狰狞的粗大肉棒正在快速的进出。 淫荡和纯洁,娇媚和懵懂,在她的身上完美的结合,让她此刻看起来美得不可方物。 傅柏安想了这一天很久,看着她吃自己的东西,然后再狠狠插入她,掠夺她,将她彻彻底底变成自己的。 傅柏安的眼睛泛红,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刺激到了,不管不顾地伸出手,按在了她的后脑上。 他发出沉闷的低吼:“意岑意岑,柏安哥哥的肉棒好吃的,对不对?你喜欢吗?” 他将肉棒整个塞入,白意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着,眼角渗出了泪水,呼吸都困难。 傅柏安的身体绷成了一张弓:“给你吃好不好?让你天天吃肉棒,好不好?不然你再说出让我生气的话来。” 他的每一下插入都深又狠,似乎是为了惩罚刚才说错话的白意岑。 白意岑的小嘴很紧,也更加湿热,傅柏安爽得整个神经都要沸腾起来了。 他抱着白意岑的头,狠狠几个深入之后,在她的口中射了出来。 看着白浊的液体从她的嘴角流下,傅柏安的眼底猩红着:“吃下去,乖宝。” 白意岑软绵绵瞪他一眼,还是咽了下去,味道很重,白意岑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傅柏安却已经再一次挺立起来。 他将白意岑从地上拉起来,将她调转了身体,令得她背部朝着自己,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将她的身体抛下来,坚挺如铁的肉棍再一次准确无误地插了进去。 这样的姿势进得太深,铺天盖地的快感一下涌来,白意岑完全承受不住,扬起了脖子,惊呼一声:“不要,太深了,柏安哥……” 被填充饱满的快感在体内迅速流窜,媚穴被撑开一个圆形的洞,里头的肉包裹着肉棒,每一下深入都将穴肉翻出来,又狠狠戳进去。 傅柏安的肉茎如被千百张嘴巴咬住,傅柏安爽得低叹一声,将她的双腿分的更开,一下下狠狠捣进了花心里头。 白意岑的身体被傅柏安完全掌控着,任由他支配自己的身体,小腹不断抽动着,依稀还能分辨得出那根东西的形状来。 白意岑看得羞臊不已,扭过头去,却刚好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傅柏安的嘴边。 傅柏安伸出舌头暧昧地去舔她的脖子:“骚宝宝也很舒服吧?以后还敢不敢说那样的话了?” 这个小气的男人。 白意岑眼里含着水汽,瞪他一眼。 傅柏安将她的身体抬高,落下,紧跟着身体往上一送,一上一下之间,白意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要被干穿了。 她往后仰头:“啊——不要,不要,柏安哥,要到了,太深了——” “知道错了吗?” 傅柏安伸出手,去刺激她的花蒂:“以后还敢不敢说那样的话了?” 双重刺激之下,白意岑已经泄了一身,眼里含泪,我见犹怜:“不敢了,我错了,柏安哥……” 这时,服务员忽然敲响了包厢的门! 白意岑心里紧张,身下的肉洞绞得更紧了,傅柏安爽得差点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烟花一样,他拍了两下她的屁股:“还敢夹我,胆子大了是不是?” 白意岑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有人,柏安哥,有人来了……” “有人不好吗?让他们也看看,看看我是怎么肏你的。” “不要,不要……”她无助地摇头。 “白意岑,以后你不许再说那样的话,你是我的!我不会放开你!” 他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在她的脖子和背部吮吸出一个个粉色的痕迹来,身下的捣干也更加凶狠,腰身快速挺懂,像是不知疲倦的马达。 白意岑体内已经不知道流出了多少水,嘴角都开始流出了口水:“不要,柏安哥,太深了……呜呜,要到了……” 娇媚的求饶此刻而言,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傅柏安束缚住她纤细的腰身,狠狠往上捣弄:“插深一点,你才爽啊,骚娃娃,射给你好不好?” 白意岑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折磨,顺着他说:“射给我,柏安哥,射给我,求你了……” 暴风骤雨般的肏干持续了好久,傅柏安感觉她的花穴内开始逐渐收紧,知道她已经到了临界点,他便发了疯一样持续去肏她敏感的那个点。 “啊——” 白意岑终于仰起了脖子,泄了出来。 傅柏安看的眼红,狠狠一个深捣,射了出来。 -- 屈辱 ⒲ǒǒ⒔∁ⓞм 咖啡店里香气浮动,白意岑走进去,在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来。她拿下口罩和墨镜,对着坐在对面的女孩子说:“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从《归期》杀青止呕,白意岑就没有再见过林嘉音,她所有的节目都被叫停,电影宣传的名单上,也没有了林嘉音的位置。 对于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同情心。尤其在她在背后捣鼓了这些事情,泼了自己一身脏水之后,白意岑自然也不会对她手软。 “白意岑,你现在得意了是不是?现在没有节目敢请我,我也没有了电视电影的邀约,甚至原来在谈的两家广告也都取消了跟我的合作。你现在满意了?”林嘉音说,“你到底为什么,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白意岑嗤笑:“你的智商是不是又欠费了?不但智商不够用,好像记忆力也不太好。在半月山上,狠了心把我推下山,不闻不问,巴不得我死掉的人,好像是你吧。” “我不是故意的!”林嘉音急切道,“若不是你咄咄逼人,我不会那么做的。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白意岑端起咖啡,闻了一口,皱眉,又放下,她看着对面坐着的女孩子,“你把我推下去,你可以求救,事后你也可以来解释或者来道歉,可是你什么都没有。若不是雷骁来救我,发现了我,可能我死在山坡底下,你都不会说出半个字是不是?” 林嘉音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那也是你自找的!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你有名气,有地位,有什么事都照顾你的傅柏安,可是你为什么要和我抢雷骁?” 白意岑站起来,语气也不好:“这些话,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有空在这里秀智商下限,我可没那时间看你演戏。你那套还是省省给你的雷骁看吧。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以后就不要找我了。我可不像你,没有工作时间多,我每天的工作排到满,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些废话。”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响,咖啡厅已经有人注目,白意岑忽然听到一声快门响的声音,她往侧后方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白意岑拍戏叁年,对于镜头非常敏感。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有镜头在对着她。白意岑盯着林嘉音看,忽然笑起来:“我还真的以为你今天是来装可怜的,原来你还有这招?怎么?找了多少家媒体的记者来偷拍?” 林嘉音脸色一变:“你在说什么?” 白意岑笑起来:“我若是不配合你演好这场戏,怎么对的起你苦心的安排?”她端起咖啡,送到鼻子跟前闻了一下,忽然抬头看着林嘉音,“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在这个圈子里面冒头一天。” 伴随着她冷漠的话语,白意岑缓缓地将咖啡杯倾倒,一点点,一点点,直到一整杯咖啡都淋在了她秀气的脸上。 林嘉音脸上满是怒气,还带着狠毒,她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几个男人,只能隐忍着不发作。 白意岑笑得愈加得意:“明天你就可以上头条了吧。真是恭喜你。” “白意岑,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现在你可以回过头去找你的雷骁哥哥诉苦了。他一定更加吃你那一套。”白意岑说,“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林嘉音的脸上的咖啡已经从温热变成冰冷。 可是她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她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握成拳,几乎失控地颤抖着。 从在孤儿院开始,她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波折,好不容易有今天这样的机会,却又一次感受到了这样的屈辱。 屈辱。 又是屈辱的感觉。 从知道白意岑这个名字开始,这个名字带给她的,就只有耻辱。 她眼睛里隐隐有些酸涩。眼前忽然出现一条白色的手帕,带着些清爽的柠檬香气。她抬起头,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帅气年轻的面孔。 年轻男人面带和煦的笑容:“喏,给你,擦擦脸,你这个样子,可没有办法走出去。” 林嘉音厌恶被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她也没有什么好声气:“不要你管。” 那年轻男人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的感觉,反而继续说:“你这样的公众人物,若是这样狼狈地走出去,一定会引起别人的议论。你们明星,不是最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嘛?” 林嘉音犹豫了一会,终于伸手接过手帕,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你是谁?” 那男人坐下来。 “我是宋昔。是个律师。” -- 转机 白意岑出了咖啡厅,给乔炎打电话:“喂,我又闯祸了怎么办?” 乔炎现在一听白意岑的声音就头疼:“大姐,你能不能别给我整这些幺蛾子啊?你又窗了什么祸了?” “我给林嘉音泼了一脸的咖啡。”白意岑笑得谄媚,“你也不想我明天就上头条是不是?媒体那边,您给我打点一下?” 不出意外的,话音没落,她就听到了那边乔炎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叁字经都用上了。 白意岑没脸没皮笑得开怀,刚才那一杯泼得真叫解气,心里所有的郁闷不快还有这些日子快被黑出病的憋屈,都一干二净了。 她那会脑子里光顾着先让自己舒坦,哪里还有那么多别的想法。 乔炎不知道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又说道:“我刚让人和傅柏安说了。你呀你呀,迟早作死把自己赔进去。” “我知道啦。啰嗦。”白意岑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傅柏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不是又闯祸了?”傅柏安柔声道。 白意岑一点也不怵:“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是她先主动来招惹我的,你可没看到刚才她的脸都绿了,看得真叫过瘾哪。” 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她此刻张牙舞爪如同小狮子一般洋洋得意的模样,傅柏安心情也不自觉就好起来:“好。你觉得怎么开心就怎么做。” 文艺片向来不受观众的青睐,影院方面也没有给足够的排片量,所以《归期》上映之后叁天的票房并不是太好。因此网络上出现了一些冷嘲热讽的声音,说白意岑没演技,烂片女王,票房毒药,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 白意岑早已经有了金刚不坏之身,这些难听的言论早已入不了她的耳朵。 祁盛兰的心情显然不是太好,第一部电影就落了个这样的结局,换做是谁都会很郁闷。不过同为事件中心的白意岑却好像没事儿人一般,每天照常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媒体面前。 事情的转机就发生在电影上映的第四天。 拥有一千五百多万粉丝的大龙发了一条微博:“推荐一部电影《归期》,可谓国产文艺片五年来的良心之作。[大拇指][大拇指]”后面附上了一条链接,是他写的关于电影的影评的长微博。 大龙在电影圈的影响自然是不用多说,微博一发出来,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到微博发出的第二天,就有许多知名博主等转发了消息,并称赞《归期》情感真实,让看得人情难自禁。也有人称赞说叶岚轩的爱情和执着太令人动容。而除了戏里展现出来的情感,单单是画面本身,就已经是让人如痴如醉。 很快,微博等各大媒体上就被一片赞美之声淹没,舆论很快转了风向。 “嘤嘤嘤,头一回看电影看到哭成狗,最后叶岚轩坐在小溪边等待的背影,简直是感动死人了。” “风景美。人美。祁天王简直帅到开挂。” “题材不算新,本来还以为和其他类型的电影一样,不过去看了才发现,原来所有的美丽的爱情都是雷同的。” “啥也不说了。准备再看第二遍。国产文艺片,难得的佳作,必须支持。” ………… 在这样的铺天盖地而来的赞美的声音里,偶尔出现了一两条不同的声音。 “大家难道就没有注意到,白女王的眼神吗?阮穆青走的那场戏,她表现的真的是太到位了,我一个女人看到那眼神都觉得心痛。” 当有人开始注意到白意岑之后,很快,大家的视线都被集中到了戏里的主演身上来。祁深自然是不用多说,他原本就形象帅气,演技不俗,他的表演自然是无可挑剔。而原本并没有被看好的白意岑却在这部戏里,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关注。 “原来白意岑也不仅仅是个花瓶啊。她在戏里看着阮穆青的眼神,简直我见犹怜。每次她躲在后面默默看着阮穆青,那种时而欢喜,时而不舍的神态,克制又专注,我都觉得自己要陷进去了。[爱心][爱心]” “已经成功被白女王圈粉。” “路人转粉。” 白意岑大致看了一下微博评论,就把手机放桌上,随手捞了一个橘子剥起来。 从微博上开始出现赞美的声音之后,乔炎的电话已经被爆,这个圈子向来现实,高的时候万人捧,一旦落下来就万人踩。 不过现在的得势也不能意味着什么,捧得越高,摔得越重,这个道理,她早有体会。 一时的荣耀说明不了什么,因为站的地方越高,意味着盯着你的人越多。 乔炎已经被不断打进来的电话弄到崩溃,他看了一眼电话,感慨道:“虽然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呆了十多年,不过有时候还是觉得,这个圈子现实得可怕。从微博上出现夸奖你的声音开始,已经有六家电影宣传通告要预约你的时间,还有数不清的乱七八糟的小通告。” 白意岑笑笑:“你现在才知道?我才出道叁年就已经深有体会。” 傅柏安这个时候正好推门进来,看到白意岑这个样子,笑出来:“我还以为你们现在应该很忙的,原来这样闲。” “明天估计就该忙起来了,预约的通告估计都能排到明年去了。”乔炎扬了扬手机,“看到没,这么不一会功夫,二十八个电话。” 白意岑不满地说:“早知道还不如让网友继续黑我呢,没了工作邀约,我至少还能清闲一段时间。” “就知道偷懒。”傅柏安转过脸对乔炎说,“所有通告全都不要接。” “全部?” 傅柏安点头:“是的。全部。尤其那些先前报道过意岑负面消息的媒体,全部不要理会。先前他们说过的那些话,做出的那些报道,我要让他们自己咽下去。” 乔炎迟疑道:“这样真的好吗?媒体向来不都是这样的,捧高踩低,咱们真的要跟他们计较这些?” 傅柏安又说了一遍:“就按照我说的做。这还不算什么,后面才叫好戏。” 乔炎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就出了办公室。 -- 马力 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白意岑才觉得全身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傅柏安在她身边坐下来:“累?” “是啊,前几天一直跑通告,跑宣传,到今天才稍微消停一点,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傅柏安给她捏肩膀,他用的力道刚好,按的穴位也恰到好处,白意岑舒服得好像只在晒太阳的猫。 她一边享受,一边不忘拍马屁:“柏安哥,你的手法好专业,是不是练过的?” “没见过你这样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谢柏安哥,我知道这次我的事情一定让你费了不少心思。不说别的,你是怎么让大龙发那条微博的?” 大龙在圈子里出了名的直脾气硬骨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不管多红的艺人,都不会买账,更加不会在微博里这样明显地为艺人的电影宣传。 正是因为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一旦真的要宣传,效果就比任何一个大V都要显着。 “他欠过我一个人情。所以这种小事,他还是会乐意帮忙的。” 傅柏安说得轻描淡写,白意岑自然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是小事,除了傅柏安不说,单单是那么多媒体,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真有那么简单?” “当然。你难道还不信我?”傅柏安说,“你只需要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余的,我都会替你安排好。” 每每他都是用这样的话来安抚她。那些话里好似有什么奇异的力量一般,竟令得她浑身都放松下来。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长叹一声:“柏安哥,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我知道操心这些事情,并非你的本意。你应该去做别的事情。若不是为了我……” 她话语里薄雾一般的悲伤攥得傅柏安的胸口一紧:“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希望我能多做一点。” “你已经为了我做得够多。我还不起你。” 盈盈涌入鼻尖心口的她的发香,犹如一只手,轻而易举就勾起了那些隐藏在心里深处的感情,几乎要化作言语冲出喉咙,傅柏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去心底的感情,他开口,声音如常:“你不需要想那些。我做的事情,并不期望你能还给我。” 白意岑“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傅柏安以为她是睡着了,却听得她声音很低地说了一句:“柏安哥,我想我爸爸了。” 柔柔弱弱的语气,如同迷了路的孩子一般,带着满腹的委屈和疲惫。 傅柏安揉揉她的头发,什么也没说。 眼前却出现了叁年前,白意岑的父亲入狱五个月之后,他执行完任务回家探亲,才得知白家遭遇的变故。 家里人为了让自己安心做事,隐瞒了这些事情,而他抽空给白意岑打电话时,她的声音如常,他竟然什么也没有察觉。 他费劲心思才找到白意岑,那时候她为了接一支广告,被广告商灌了酒,在路边吐,头发凌乱,神色狼狈。看得他心里如被刀剐。 两个人自小就相识,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白意岑? 看到傅柏安出现,她立刻就哭了出来,他把她抱进怀里,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柏安哥哥,我没有爸爸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堆积的满腹的恐惧和害怕,像只惊惶地小兽一般,在他的怀里只会哭,或者重复那一句话。 傅柏安不断地拍她的肩膀,恨不得立刻把她带离这个地方,带去一个什么人都不认识的地方,从此让她在自己的保护之下,再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失去她的恐惧,比失去生命更让他害怕。 那是一种什么都抓不住的空洞感。 好像心上被人开了一枪,汩汩地留着黑色的血。 傅柏安恨透了自己,从她读大学开始,他就离开了她。 等他再回来时,她已经遭受了这样大的变故。 离开时,白意岑还是那个不知愁为何物的公主,而回来时,时间还给他的竟然是个满心苍凉的白意岑! 傅柏安恨透了自己! “意岑,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走,再也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然后,他抛弃了自己所有的地位和成就,抛弃了家里铺好的路,抛弃了大好的前程,毅然进入娱乐圈,一步一步开创了星腾这个娱乐帝国。 这是他为她造的保护伞,只为庇佑她这一路无虞。 《归期》的热度居高不下,连带着一干主创人员都变得大热,各大院线都增加了排片量,正好赶上了国庆假期,电影的票房在国庆假期大片云集期间竟然稳居国庆票房收入前叁名。一干电影人,即使是最苛刻的影评人,都在公共场合不吝赞赏。 祁盛兰凭借这一部戏顺利在电影圈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祁深也进一步奠定了自己在电影界的地位。 而作为电影的女主角,白意岑却低调起来,所有的电影宣传节目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引得媒体们都猜测纷纷,说她是不是为了避开前阵子那些负面绯闻的风头才会低调行事。 白意岑被傅柏安放了叁天假,乐得清闲自在,干脆关了手机躲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就连外卖也是叫人买了送过来,慵懒又自在。 直到第叁天,一通电话打破了她悠哉的假期。 电话打来的是星腾公司的办公室助理。 “意岑姐,有个人打电话过来,说是你肯定想要见他。” “是谁?” “他说他叫马力。” ——————————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当年 若不是眼前的人开口主动说了“我是马力”,白意岑实在无法将病床上这个已经瘦如枯木般的人和多年前在家里看到的人联系起来。 作为白展飞的助理,马力是最得白展飞信任的人。 他从研究生毕业之后,就开始跟着白展飞做事,稳重踏实,一步步做到高位。 白意岑见过很多次,每次都会叫一声“马叔叔”。 而如今,躺在病床上的马力,身上插满了各种输液管,形容枯槁,面如土色,整个脸瘦得几乎凹陷下去了,就剩一双眼睛还有些光彩,好像快要燃尽的蜡烛。 马力抬起手指,虚弱地说:“意岑,对不起,马叔叔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爸。” 白意岑站在病房门口,和病床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不走上前。 她似乎还是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马力。而他熟悉的声音,熟稔的口吻,都证明着他是马力。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找你的?” “我一直等着这一天,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找我。”马力看着天花板,“前些日子,有个人来医院,问我是不是认识你,说你在找我。我就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我躲了这么多年,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我不能带着愧疚和不安死去,我也不能带着真相进坟墓。” 白意岑深吸一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爸爸。你爸爸对我有知遇之恩,他栽培我,信任我,可是……我却做了伪证。我简直禽兽不如,我简直不是人,这就是我的报应啊……”马力说着就哭了起来,“可是我的报应还是来了。我忘恩负义,所以活该病痛缠身,不得好死。” “所以,你是说,你做了伪证?”她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我爸爸真的是无辜的?” “当年你爸爸被抓是因为那批拆迁房坍塌事故,导致了十七位住户的死伤,这在当时是个大事件。但是事情并非是大家所想的那样,建设过程中的这些违章和偷工减料,你的父亲丝毫不知情。” “那么为什么最后都变成我爸爸的罪?” “当初那批房子是外包给别的建筑公司承建的。这些都是经过合法的招标流程的,一期和二期工程建设期间,建筑资金流转不畅,你父亲为求保险,于是提议再多增加一家公司进来,分担风险,可谁知道,就是那批房子出了问题……” “难道调查人员就不知道去调查外包的那家公司?只要稍加调查,就会知道那些事情根本和我爸爸没有关系。” “那个外包的建筑公司的老总,在二期工程建造完之后,就死了。调查机关死无对证,根本无从调查,而这件事情引起的关注太多,几万人的房子,怎么可能就用一个死去的人来平息?” 白意岑愣了好一会,良久,才轻声说:“所以,根本就没有贪污建设款这件事?那些指控,都是假的?我爸爸,是清白的?” 不等马力开口,白意岑忽然瞪着他:“那你当初又为什么出庭作证指控我爸爸?” “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有把柄捏在别人的手上。我要是不出庭,我就活不过去了啊。” “你这个骗子,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白意岑的声音都提高了很多,“你就为了保全自己,所以就可以这样陷害我爸爸吗?我爸爸那么相信你!” “意岑,对不起,对不起。”马力剧烈地咳嗽起来,他面露痛苦之色,“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当年好赌,输了很多钱,高利贷的扬言要杀我。有人找上我,说假如我愿意做伪证,就会替我还清所有的债务。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白意岑忽然吼道“那你现在又为什么来找我说这些?说这些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我爸爸已经在监狱里呆了叁年。这叁年,你知道他是怎么过的?你知道我又是怎么过的?” “我……我愿意出庭作证。只要能为你爸爸翻案,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已经是将死之人,这条命若是能换回你爸爸的清白,我也算能瞑目了。” 白意岑转过身去,背对着马力。 真相来得这样晚,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一想到这么些年来,爸爸在监狱里受的那些苦,在世人眼中犹如过街老鼠般不堪,她就觉得有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狠狠地割下来,几乎把她凌迟。 身后马力的声音传来:“意岑,我已经没有几天可以活了。我只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向你,向你爸爸赎罪好吗?” 她抹掉脸上的眼泪,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现在,我就问你,当年指使你陷害我父亲的人,是谁?” -- 怀疑 走出医院大楼,外面阳光大好,白意岑眯起眼睛,却觉得眼睛疼的厉害。这么些日子以来,她所热切希望的,不过就是一个真相罢了。她坚信自己的父亲是无辜的。但是众口铄金,她无数次告诉自己爸爸是无辜的,但是所谓的真相已经没有人再关心。唯一坚持的就只剩下她而已。所以每每半夜从噩梦里醒来,她都会问问自己: 爸爸,是不是真的是无辜的? 或者,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而当过去的那些真相,以这样的方式出现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竟没有自己想象中欣喜。那些真实经历过的绝望和黑暗的日子,也无法再假装没有发生过。 但是真相往往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 白意岑心里乱成一团。但是有一件事却在这一团迷雾中逐渐清晰起来,并且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思。 若是爸爸真的是冤枉的。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冒着失去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的风险,也一定要让爸爸恢复自由。 白意岑失魂一般走到马路边上。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在太阳下几乎要透明。 来医院见马力,她特意穿着朴素,只穿了一件浅灰色运动外套。 但是这样也遮掩不住她的美貌。 这样脆弱的美丽,实在很难不叫人注目。 旁边的人试探性地投来探究的目光。 白意岑这番打扮,又是失魂落魄的神态,旁人实在很难将她和屏幕里那个光鲜的白女王联系在一起。 有个胆子稍大的女孩子凑了上来:“请问,你是白意岑吗?” 白意岑抬起脸,看过去。 那女孩子看到正脸,一下子兴奋地叫起来:“啊,真的是白意岑。我居然真的看到白意岑了。” 她这一番叫嚷,大街上的人都看过来。 很快人就越来越多,白意岑被围在中间,她艰难地往前走。 可是走了没几步,就被人群挡住了去路。 有人过来拉扯她的衣服和手臂,有人不停地把纸笔粗暴地塞过来要签名。 白意岑好似困兽,推搡间寸步都难行。 白意岑只好掏出手机,给乔炎打电话,可是周围实在太喧闹。她说了好几遍乔炎都没有听清楚,白意岑对着电话大吼:“我在人民医院门口被人认出来了。你快点派车来接我。” 话还没说完,白意岑就从后面被人推了一下,手机也跟着落到了地上,不知去向。 也不知道乔炎到底听到了没有。 人已经越来越多。白意岑绝望地想,若是乔炎还不来的话,估计自己就该被撕成碎片的了吧。 一辆银灰色SUV在路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五六个黑衣男子。 他们行动敏捷地穿过人群,走到白意岑身边,在她身边形成人墙,把她牢牢护在里面。 白意岑这才觉得呼吸都顺畅起来。 那几个人护送着白意岑到了车边上,打开车门,白意岑赶紧坐进去,正想感慨这次乔炎的办事效率太高,一抬眼就看到一脸悠闲坐在后排的雷骁。 她才刚刚得知爸爸入狱的真相,加上刚才被人群包围,着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现在她这副模样,实在不适合见到雷骁。 白意岑下意识后退了一点,想要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不过车门早已经被关上,她退无可退。 雷骁看着她,沉声道:“你出门难道都不知道要带几个人跟着?” “关你屁事。”白意岑说,“我乐意跟人民群众亲密接触,怎么着?” 她的头发凌乱,衣服也被人扯坏了半截,露出半个肩膀,雷骁看得眸色愈深:“你到医院来做什么?” 白意岑语气恶劣:“要你管。来医院当然是看病,难不成来观光?” 她这般虚张声势,虽然话语声调高,但是心虚的意味太明显了。 雷骁捏住她的手臂,逼着她正视自己的脸,他的目光如炬:“白意岑,你是不是瞒着我一些事情?” 白意岑心里咯噔,面上却仍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只是语气软了下来:“我能有什么事?我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不是吗?” 白意岑躲开他的眼睛。 她真是害怕他,尤其是在他露出这样危险的眼神时,她就觉得他好似是瞅准猎物等待随时出击的猎豹,她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下一步就会扼住自己的喉咙。 她被掌握着的手掌心已经微微渗出了些汗来。 白意岑心跳也快来,好像他捏住的不是手腕,而是自己的心跳。 雷骁又反问了一句:“白意岑,你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 他的语气已经很不好了,白意岑听得出来,他这是到了要发怒的边缘。 这种情况之下,越是表现出心虚,越是会引起怀疑。 白意岑冷笑:“你不是派了人跟踪我么?你比乔炎还了解我的行踪,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能瞒得了你什么事情?” 她这副样子实在狼狈透顶,偏偏语气强硬,雷骁注视她片刻,然后缓缓松开她的手臂,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先披上。” 白意岑松了一口气。若是再多几秒这样的拷问,她真的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死在他面前。 “送我回星腾。”白意岑说。 刚才她的电话丢了,乔炎联系不到自己,一定会很着急。 雷骁不理会:“跟我去个地方。” 雷骁说:“跟我去个地方。” 白意岑以为他又要带自己去什么酒会,下意识就拒绝:“不要。我这样子,没法见人。” “去Dane那。” Dane是圈内知名的造型师,白意岑自然知道他的名字。能动用到Dane来做造型,想必今晚要出席的酒会一定非同一般。 白意岑抿着嘴唇不说话,脑海里却不断回想着不久之前马力说过的话。 她一连追问了几次,马力都不愿意说出当初让他出庭作证的人的名字,她眼见他已经如一截枯木一般,说话都不利索,唯独在提到那个人时,眼里还会射出惊恐的光来。 动静太大,最后连医生护士都冲了进来。她没有办法继续问下去。 “意岑,我对不起你爸爸,我也对不起你。我已经是苟延残喘,没有几天可活了。我只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赎罪? 白意岑望着车窗外,车窗外面灯火阑珊,白意岑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灯光都不真切起来。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事到如今,真相本身,已经没有了意义。只是微薄的安慰罢了。 白意岑走出病房之前,冷冷说:“如果你真的想赎罪,就把那个人的名字给我。” -- 更衣室『 ⒲ǒǒ⒔∁ⓞⅯ “你喜欢哪一套?” Dane一手提着一套衣服,问白意岑。 白意岑自镜子看过去,一件是长款黑色长裙,右边开叉到底,不用想都知道穿上去之后是怎么样的风光无限。 而另一件相对保守,是一件浅绿色的短款连衣裙,这种鲜艳如同在春天绵延开的草地一般的颜色,向来是最难驾驭的,如果穿的不好,很可能看起来就像是个大毛虫。 白意岑看了一眼,然后笑着反问:“你觉得我穿哪个好?” Dane和白意岑熟悉很久,也有过很多次合作,说话自然也放松:“我觉得你还是穿黑色的好了,你一贯的风格。”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绿色的礼服,“至于这件嘛,唔,你穿不来。你可不适合走清纯这样的路线。” “激将法?”白意岑早看穿他的把戏,“我要是不上当,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我就要这件绿色的。” Dane凑到白意岑跟前,神祕兮兮地说:“说实话,最近你和雷骁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你什么意思?” “你可别和我说没事,我这双眼睛,可不是白长的。你俩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他一脸笃定,“你在躲避他的眼神。老实说,你是不是背着雷骁外边有人了?” 白意岑被他的语气逗笑,她用肩膀搡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笑得一脸猥琐的男人:“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做的八卦记者?” “我说真的。你在躲避他的眼神,可是在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眼睛可没有从你的身上离开过。” 白意岑敛了笑容,Dane以为自己说中,越说越起劲:“上次看到你俩的时候,分明还不是这样的情况。我说,意岑,咱们认识也这么久了,你若是好事将近还瞒着我,一点都不地道。” 白意岑忽然推开座椅站起来:“行了,我去换衣服了。” 白意岑在是一件里面换衣服,不由想到刚才Dane说的话,他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是直觉还是很准的。这个圈子里的人,若没有敏锐的直觉,是无法在此生存的。但是,他也之说对了一半。 她与雷骁之间,若真的只用一个爱与恨就能够解决,反而简单了。 想的太过走神,拉链扯到了头发,她痛得倒吸一口气,叫了一声“Amy。”但是原本应该进来的助手却没有进来。她又叫了一声。 试衣间的门帘被拉开,进来的却是雷骁。 “我来。” 他说。 然后他伸手为她整理裙子后面的拉链。 他的手指带着奇异的灼热,在白意岑脖子后面轻轻滑过,肌肤接触之后,好似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都要带出火来。 这样狭窄的空间里,白意岑完全被他的气息完全包裹。 她感到他的手指停留在自己的肩膀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继续往下滑,带着几分探索。白意岑的呼吸不由粗重起来,她说:“雷骁。” 他竟然真的就住了手,没有继续再往下。 “今晚要见的人是谁?”她急切地想找到一个话题,不然这空气里都弥漫着的暧昧,让白意岑觉得下一秒空气都要烧起来。 “你去了就知道了。”雷骁说。 白意岑背对着他,所以看不到他眼睛里正燃着的火焰。她雪白的颈背,连同乌黑的头发,形成了一副最美的山水画映入他的眼睛里。这黑与白交错的绝美精致,让自制力向来很好的雷骁一时间,连指尖都轻微地颤抖起来。 “你能不能先出去?”白意岑咬着嘴唇说。 雷骁似乎是轻笑了一下:“还有哪里没看过?” 外面还有工作人员,随时都有可能进来,白意岑不想在这种地方和雷骁发生什么。 但她又觉得自己这种故作的矜持实在是可笑。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被雷骁养着,还要装什么纯洁呢? 白意岑勾唇,嘲讽意味十足:“是,那你快一点,别把Dane的衣服弄脏了。” 雷骁知道她是激将法。 但他偏要逗她:“这么急迫?” 白意岑咬着嘴唇,不说话。 雷骁的手指滑过她光滑的后背,缓缓下落,从裙子里头伸到她的身下。 她底下穿着的是丁字裤,因而雷骁的手很容易就探了进去。 他的手指扯起那一根细细的绳子,拉到一边,然后手指在肉缝上来回搓捻着。 “唔——” 那种刺激又带着点轻微的疼痛的感觉传来,白意岑瞪过去,可外面隔着一道门之外,工作人员随时都可能经过。 她越紧张,下面就夹得越紧。 雷骁的手指进去了一点儿就进不去了。 雷骁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看她这个外强中干的样子,可手指进去之后,濡湿温热的感觉瞬时让他的呼吸都变得粗了一些。 如果不是手指,是别的…… 那种快感也会跟着翻倍。 白意岑以为雷骁会继续的时候,雷骁却抽出了手,他的神色淡定,将她的裙子整理好,声音里带着几分哑:“好了,出去吧。” 白意岑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他。 雷骁似乎是笑了下,不怀好意:“怎么,舍不得?想要?” 白意岑狠狠扭过头去:“要你的头!” 白意岑天生皮肤白,这样鲜艳的绿色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气质来,倒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味道。 一贯眼光高十分挑剔的Dane看了也不吝赞赏:“真不错。你也算是祖师爷赏饭吃,长了这么一张欺世盗名的脸,真是想不红都难。” “你这算是夸奖吗?”白意岑说。 雷骁也走进来,看了一眼:“好了吗?我们出去吧。”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牵线 雷骁带她去的是个私人会所。 原本以为会有很多人,结果进去之后才看见里面只坐了一个人、 那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面色严厉,并不是很好相与的模样。 白意岑疑惑地看了一眼雷骁,雷骁却示意她走进去。 白意岑走进去。 虽然不知道对方来历,她还是点头问好:“你好,我是白意岑。” 雷骁说:“这是孟奇导演。” 孟奇导演。 娱乐圈里神话一般的导演,二十多年前就声名显赫,是那个年代里最炙手可热的新锐导演。伴随着名气而来的,是争议。 “孟奇导演的拍摄手法大胆,画面恢弘,最擅长挖掘人心。每每看他的电影,都会有一种自己的心被放在上面剖开的感觉。”这是来自于一个知名的影评人一段最为出名的评论。 六年前,在拍完最后一部电影之后,孟奇宣布暂时退出电影圈,自此就在娱乐圈失了音讯,有些媒体仕途去挖出他的行踪,不过也是一无所得。 白意岑大学的时候选修过他的电影鉴赏课。 当时就对这个导演与常人不同的行事风格印象深刻,拍的电影也是让人过目难忘,每次看完,都觉得心情不能平静。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而雷骁安排这次见面的动机又是为了什么? 孟奇哼了一声,算作是招呼,然后说道:“坐吧。” 白意岑在他对面坐下来,雷骁却没有跟进来。 等她回过头去看时,雷骁已经带上了门。 面对这样一个大神级别的导演,饶是白意岑也不敢乖张,她恭敬道:“孟导,我^……” 孟奇抬手,不耐烦地打断:“行了,那些客套话,咱们就都省省吧。这次我愿意来见你,也是因为看了雷骁的面子。” 白意岑脑海里迅速想了一下,媒体上都说这孟奇导演目前半隐退状态,常年居住在国外,几乎已经不涉足问电影圈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在国内见到,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对自己的面试。难道说…… 他打算复出拍电影? 而,雷骁,这是在为自己牵线? 从自己进入这个圈子以来,雷骁就不太关注自己的事情,也甚少去过问自己的工作。这一次,怎么会想到为自己安排这次会面? 孟奇递过来一迭薄薄的文件:“这是新电影的一段场景,下个周叁,会有一次试镜。” “孟导,打算付出拍电影?” 孟奇说:“这个消息目前还没有对外正式公布,选角的事情也是在私下进行,还希望白小姐能够管好自己的嘴巴。” “当然。”白意岑说,“不过孟导,恕我冒昧,您为什么会愿意见我?” 以孟奇的性格,电影开拍之前,非正式场合私下和演员见面,确实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虽然没有回来拍电影,但是目光却从未离开过。 纵观这几年的电影圈,并没有多么出彩的人物,孟奇理想中的女主角一直都没能够找到。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白意岑。 她的形象不符合。他要的是坚韧的、果断的、如同大树一般的女子,而非白意岑这样的。 白意岑是牡丹,浓烈鲜艳,只是太过于娇嫩。 加上最近层出不穷的负面绯闻,令得一贯清高的孟奇非常不看好。 在挑选女主角的时候,直接就跳过了白意岑。 不过…… 受人之托,而这个请求又无法推拒,孟奇只好来见。不过他虽然人来了,但是也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年轻女服务生端上了一个木制托盘,托盘了放了一壶茶,旁边搭了两个青花瓷的小茶杯。 服务生动作娴熟,将茶分别倒好。 白意岑看着茶碗,那茶水的颜色不同于一般茶水,是清亮的绿色,那一小片漂浮旋转着的绿色叶片看起来甚是可爱。白 意岑端起茶碗,却并不急于喝,反而将茶碗转动一圈半,并离开茶碗的正面后,才轻轻饮了一口。饮用皱她将茶碗放好,用桌上的白色手帕清理了一下嘴角,然后将茶碗转回正面。 做完这一切动作,她抬头看着孟奇,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白意岑微笑:“孟导,怎么了?” 孟奇收回视线:“白小姐懂茶道?” 他的称呼已经换成了白小姐。 白意岑微笑:“家父是茶道的爱好者,我小时候跟着学过,只不过学的不好。” “你的父亲一定是个有品位之人。”孟奇说,“茶道本身就是一个修身养性的事情,需要品茶人的清静恬淡,内省修行,能守得住的人不多。白小姐深处这样的圈子,还能做到,并不容易。” 白意岑低下头,想到过去学习这些的经历,眼睛隐隐有些酸涩起来。 幼年白展飞虽宠爱自己,但是也不放松对自己的培养。 她那时候不懂,学的时候还抱怨,要么就耍赖,白展飞总是板着脸不搭理。 可假如自己学好了,他比任何人都高兴。白展飞工作忙,应酬多,他能推就推,就算推不了也会把自己带上。一群大人在边上讨论正事,她一个半大的孩子,就坐在边上的沙发上独自玩耍,要么画画,要么看动画片,常常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依稀间,还听得白展飞骄傲地说,我女儿的古筝弹得特别棒,改天有机会一定要让她给你们表演一下。 想起来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可是,自己的爸爸已经不在身边了。 孟奇见她眼里忽然出现泪光,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哪些话戳中了她。 她的倔强的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的,但眼里的那道光,却亮得惊人。 白意岑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说:“抱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下周叁的试镜,我期待你的表现。” -- 恶心(加更) 白意岑走出包厢门,雷骁正站在过道上抽烟,他背对着包厢门,指尖夹着一根烟。 烟已经烧到一半,他浑然未觉,也没有要抽的样子。 她很少见到他抽烟。若是抽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正困扰着他。 白意岑不禁想:他要什么有什么,在榆城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他难道也会有什么求而不得吗? “谈好了?”雷骁觉察到动静,回过头来。 白意岑点点头。 雷骁丢了烟头,看她脸色不太好,就说:“没结果?” 她摇头,不说话。 “凡是有才的人,大多脾气古怪。没选上也没什么可惜的。犯得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这样揶揄,她甚至都不想再和他计较。 白意岑看着他的背影,也许是因为白天看到了马力知道了过去发生的事。 也许是因为晚上和孟奇的见面又勾起了以往的回忆,白意岑觉得此刻她的内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就算是现在雷骁正走在自己面前,她也觉得好像踩在棉花上,丝毫没有半点真实的感觉。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地下停车场。 雷骁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他难得自己开车,白意岑也跟着打开副驾驶座,坐了上去。 她今晚沉默得有些反常,以往总是张牙舞爪恨不得把自己吃了才好,今晚竟然这样安静,雷骁以为她是在孟奇那吃了个不小的钉子所以才有些委顿。 毕竟白意岑这一路,大都顺风顺水,估计还没有这样被人当面拒绝过。 “雷骁……”白意岑忽然叫他的名字,然后她转过脸来看着他,“你爱过我吗?” 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面对着把自己父亲送入监狱的人,她本来最应该痛恨的人,她竟然问出了这样愚蠢的问题。 她双眼灼灼地看着自己,似乎是黑夜里的一盏灯,又是慢慢冬日里的灯火,虽然明亮,但是又微弱。 他知道此刻他说出的任何话都关系到这盏灯的明灭。 雷骁的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来。 白意岑一直看着他的脸,他那一闪而逝的犹豫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她忽然笑了起来,她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语气平常地说:“算了,各取所需而已,哪有没什么爱不爱的。” 雷骁刚要开口,放在手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白意岑看了一眼,屏幕上不断跳动着的是林嘉音的名字。 她转过脸去,语气生硬:“你的电话响了。” 雷骁把电话掐断。可是没多久,电话就又响了起来,大有不依不饶的意味。 他看了一眼白意岑,见她仍旧是望着窗外,雷骁接起,不悦道:“什么事?” “你能不能来帮帮我?”那边林嘉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隐隐带了哭腔:“我被困在这里了?” “在哪里?” 那边人声嘈杂,还伴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多半是在酒吧或者是什么夜场之类的。 林嘉音说了些什么,雷骁没有听清,只是依稀听到她在那边说“我被人困在这里,来帮帮我”之类的话来。 雷骁说:“我让纪瑞源去找你。我有事。”说完就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要下车。”白意岑忽然开口,然后又说了一遍,“我要下车。” “在这里下车?你准备去哪里?” “我让乔炎来接我了。我还要回公司开会。”白意岑停了一下,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一分钟都不想和你多呆。” 雷骁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摆这个脸色到底想给谁看?” 白意岑冷笑一声:“停车!”见他还是没有要停车的意思,白意岑伸手就要去开车门上的锁,“不停车,我就自己下去。” 车的性能极好,“嘶”地一声就立即停在了路边。 但是车内的气压却低到瘆人。 “白意岑,你发的什么疯?” “我就是发疯怎么样,是你把我逼疯的。从叁年前,你把我父亲送进牢里的时候,你就已经把我逼疯了。每一次跟你在一起,对我来说都是凌迟,每次看到你,我都背负着罪恶感,我在做什么?我在陪揭发我父亲的人睡觉,我在陪毁了我生活的人应酬。在你身边每一秒我都呆不下去。” “在我身边呆不下去?那么你要去找谁?对了,回公司,去找傅柏安是吗?你们青梅竹马,你们的感情不是坚不可摧是吗?他也能让你高潮是吗?” 他怒极了的时候,语气却更加冰冷,但是音调不够,只是更加低沉。 “是!” 白意岑大声吼出来! 白意岑感受到雷骁身上的怒意,也感到了来自于他身上的寒冷,她终于说:“你不觉得累吗?咱们之间明明已经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何必还要带着这种面具来面对对方呢?你难道都不觉得恶心吗?我是觉得恶心,真是恶心,每一次看到你,我都忍不住想到以前的事,然后我就觉得整个人都难以抑制作呕的欲望。雷骁,你不肯放过我,是因为觉得我还算是有价值的吗?战利品?” 雷骁怒极反笑:“怎么,现在觉得看到我恶心了?当初你来求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当初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装不下去了是吗?怎么,现在看谁顺眼,傅柏安?” “我是很喜欢你。”白意岑低下头,然后唇边泛起了一抹苦笑,犹如涟漪一般轻浅,“可是,这是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 雷骁感到胸口一阵紧窒。 “如果可以重来,我真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你。” 如果没有遇见的话,如果没有尝过那美好到几乎让人上瘾的心动的话,也许现在,恨他这个决定,会更好做出来。 她也不至于在父亲和雷骁两个人之间面临着这样两难的选择。 可是因为曾经真的爱过,所以就连恨意本身,都变得软弱起来。 如果可以重来,她真的希望从来没有遇见过雷骁。 这样至少,在他伤害了自己的父亲之后,在得知所谓的真相之后,在知道他和另一个女孩子亲密的时候,做决定会变得简单一些。 她知道了父亲被人陷害的事实,然而她却犹豫了,并非因为害怕前路未知或者是翻案的路上可能会遭遇种种阻力。 而是…… 她不能面对的是,若是知道了雷骁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之后,甚至,他是主导者,这样的话她是不是还能够坦然地去面对? 她已经走了很久。 带上车门的时候,她连一丝丝的犹豫都没有,带上车门的力道很大,也很决绝,好像真的要就此断绝关系。 雷骁忍不住又想抽烟,但是他早已经决定戒烟,最近抽的少了很多。 他的手指蜷曲起来,一下一下扣着车窗的窗沿。 她穿着高跟鞋,步子却迈得很大,她连头都没有回过。 以往他要是送她回学校,她下车的时候都要依依不舍,一步叁回头,还会靠在自己身上跟个小狗似的耍赖:“我就不能不回去吗?我才见你没几分钟,真不想回学校。” 而现在,她已经越走越远了。 她还穿着那件绿色的裙子,整个人在黑夜中看起来更加单薄,如同一团轻雾。 像是一个逐渐远去的梦。 雷骁的蜷曲的那根手指攥紧。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是纪瑞源打过来的。 “骁哥,我们找到了林嘉音。她在酒吧里,被人灌了酒。我们也查过了,和她一起喝酒的人,是她原来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人。” 雷骁原来找到林嘉音的时候,她就是在夜场做酒水推销,虽然他动用了些关系,让致辉签了她,包装她,作为新人来推出。 不过她大概也耐不住性子,一次次挑衅白意岑,没了工作之后,大概又放不下以前那种灯红酒绿的热闹生活了。 本性难改。 雷骁语气厌恶地说:“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不要管她。对了,查查今天白意岑在人民医院见了谁。” 她身上那么重的消毒水味,下午一见到她,他就闻到了。 而从医院出来之后,她的态度整个就很反常,肯定是因为在医院见了什么人,或者听说了什么事情。 他抬起头,白意岑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也许是被人接走了。 他无从解释心里忽然涌上来的空落感,但是却忽然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 其实我一直是每天双更的,不过过了50收藏拉,还是加更一下,嘿嘿,谢谢各位支持~ -- 办公室(傅h) ⒲ǒǒ⒔∁ⓞм 傅柏安对于白意岑负面新闻的处理已经取得了成效,网络媒体关注的话题已经从白意岑耍大牌变成了白意岑隐藏了的演技。 媒体向来闻风而动,在报道中不吝赞美,更有一些存了心讨好的,说白意岑“蛰伏的演技在电影中如同雨后春笋般爆出,令人印象深刻”。 白意岑从这部电影开始,可以说,已经完成了转型。 从《归期》开始,她就已经不再是大众口中的零演技花瓶。白意岑这个名字,要被重新定义。 但是傅柏安显然不满足这样的局面。 微博上有一篇文章在一天的时间之内被转载了将近十几万次。 这篇长微博的作者叫肖子豪。 “最近白意岑已经在微博上被黑出翔,白女王不想计较,作为旁观者,我实在是忍不住。我一定要为白女王申辩几句。白女王在拍摄《归期》的时候,我是她的私人助理,这些都是有据可查,若是我说的话有一句假话,就诅咒我自己永远单身狗。 白女王脾气直,不喜掩饰,所以经常得罪媒体。但是在剧组里,她真的人超级好,耍大牌什么的根本是子虚乌有。她不讲究吃住,在拍摄的时候,被群演推到了柜子上,整个头都鼓起了好大一块,后来到医院检查,轻微脑震荡。她第二天就回去开工了。后来,山上暴雨,她在拍戏时滑下了山崖,经过了十几个小时才被发现,医生说要是再晚几天,估计命都不保了。 那些在网上胡乱造谣的喷子们,你们敢站出来曝光你们的身份吗?敢出来对峙吗?敢拿出证据吗?缩在网络的背后,装什么缩头乌龟? 最后,我要高呼叁遍:白意岑,你永远是我的女王大人。” 白意岑把文章从头到尾看了叁遍,乐不可支地说:“这是你们谁的手笔?” “宣传部的人写的。”乔炎说。 “你们是怎么拉拢的动他的?” 早先在半月山,就看小豪和林嘉音走得很近,她早就料到按照林嘉音那种收买人心的手段,那些内幕的消息,多半就是小豪透露出去的。 只是没有想到,小豪会在这时候站出来发这样的文章来为自己正名。 想必现在林嘉音应该气死了。 “他一直想做艺人。有这样一个既可以卖人情给你,又可以让自己博关注的机会,他怎么会不乐意?” 白意岑撇嘴:“还真让这种人做艺人?现在的娱乐圈是越来越没下限了。” 乔炎翻白眼,戳她的脑门:“你还有脸说别人?明明靠关系靠后台的人是你好不好?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看那个肖子豪,没点本事,活脱脱一个投机分子,心术又不正,在娱乐圈也是站不住脚的。” “我才不是担心这个。”白意岑说,“我只是在担心下周的试镜。我怕表现不好。” “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好了。”乔炎拍拍她的肩膀,“尽人事。” “你分明是觉得我希望渺茫,选不上去,才说这些话安慰我的。”白意岑闷闷地说。 “行了,别说那些了。这是电影节的邀请名单。恭喜你,你入围最佳女主角了。” 她接过邀请卡,烫金的大字上,白意岑叁个字格外亮眼。 这是第一次,白意岑凭借自己的实力,将自己的名字印在电影节的邀请卡上。 她捏着邀请卡,心情复杂,最终只是化作叹息。 傅柏安最看不得她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从办公桌后面绕过来,捏捏她的脸颊:“别怕,有我在呢。” 白意岑扬起脸来,对他笑:“柏安哥,那你能给我安排哥后门让我拿个奖吗?” “也不是不行。” 白意岑笑起来:“你也太没原则了,这种无理要求,居然都能应。” 傅柏安说:“只要你想要。” 只要她想要,只要他能够给。 傅柏安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乔炎的牙齿都要酸掉了:“我先出去,你们聊。” 乔炎离开之后,傅柏安也不想再掩饰,直接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令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不高兴?” 白意岑不好说自己是因为父亲的事情,她潜意识里不愿意把傅柏安牵扯进来,只能撇撇嘴:“最近有点累。” “这阵子忙完,出去休个假吧,想去哪里都可以。” 白意岑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我什么时候骗你?” 傅柏安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他捧起她的脸,落下了一个绵长的亲吻来。 白意岑被亲吻得晕晕乎乎,却还不忘提醒:“那你别忘了啊。” 傅柏安失笑:“不会忘记。” 她还要说什么,可说出的话已经被傅柏安吞吃入腹。 傅柏安原本只是想亲吻,可浅尝辄止怎么能够? 她的工作行程忙碌,距离上一次也已经过去了好久,傅柏安一朝开荤,怎么能够忍得了这么些日子的空旷? 唔,办公室,之前还没尝试过。 傅柏安的手抚上白意岑的胸部,隔着裙子捏她挺立的乳头,间或力道加重一些,等听到白意岑的轻呼之后,他又松开,然后再加重,如此反复,把白意岑弄得不上不下。 她的双腿大开着,坐在傅柏安的腿上,湿意透过傅柏安的西装裤传来。 傅柏安满意地笑:“骚宝宝,怎么捏个奶头都这么多水啊?” 白意岑羞耻不已,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你别说行不行?” “自己流水,还不给人说?不讲道理。”傅柏安伸出舌头,去舔她的手心,白意岑被舔得酥痒难耐,不自觉地扭动了腰肢,在傅柏安的腿上磨擦。 傅柏安被蹭的体内的火蹭一下就冒上来了。 他一边亲吻她的耳朵,一边勾引:“把它拿出来,嗯?” 白意岑红着脸,媚眼如丝,还是伸出手,拉下拉链,把那个已经灼热滚烫的东西释放了出来。 傅柏安拉下她的内裤,就着这么坐着的姿势,抬起她的身体,然后落下来,那粗壮的东西就这么直上直下地捅了进去。 刚一进去,嫩肉的紧致就一起涌上来,包裹得傅柏安长长喟叹一声。 他抓着她白嫩的屁股,抬起落下,自己也不断向上挺立着去戳她,白意岑扬着雪白的脖子,忍不住就要叫出来。 平日里的傅柏安都是严肃认真,穿着西装裤在办公桌后面办公,指点江山,一丝不苟。 可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沉沦于情欲。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白意岑就觉得羞耻和快感共同加倍。 “不要,柏安哥,这里是办公室,会有人进来。” “进来不是更好,让他们也看看我的意岑宝宝有多骚……“ 傅柏安伸出手,去掬了一把肉缝,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手上就全是水。 傅柏安笑:”水做的骚宝宝……“ 白意岑软绵绵地瞪过去,惹得傅柏安的火更加旺了。 他大力向上耸动着身体,每一下都进入到最深处。 白意岑没几下就败下阵来,哼哼唧唧地不肯再动,傅柏安低笑,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分开她的双腿:”懒,嗯?“”腿酸……”她媚着声音撒娇。 傅柏安的尾椎骨一阵酥麻,抓着她的大腿就狠狠插了进去。 她的头发已经凌乱,裙子被堆积到腹部,两个奶子一上一下地跳动着,跟不安分的小白兔一样。 傅柏安一面抽插,一面低下身子,咬住其中的一边。 “唔,不要,疼……” “口是心非的宝宝。” 傅柏安固定着她的腰肢,看着平坦的小腹已经微微显露出突起的形状,刺激的傅柏安的眼睛都红了。 “舒服吗,宝宝,想要吗?” 狠狠抽干了数十下之后,傅柏安感觉快意直冲上脑门,他的下巴绷紧,狠狠往前顶入深处。 -- 拍摄 ⒲ǒǒ⒔∁ⓞⅯ 好像是咋一夜之间,白意岑就站在了舆论有利的那一面,先前那些指责的反对的声音,如融化的雪水一般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先前那些表示过对白意岑恶意攻击的人,有很多在微博上表达了对白意岑的歉意,甚至还有许多报道过白意岑负面新闻的人,也在一些门户的媒体上表示道歉。 白意岑耍大牌苛待新人的消息在娱乐圈扇了一扇翅膀,而随之而来的这些真相,就如同飓风一般迅速席卷了大众的认知。 也许是因祸得福,之前反对的声音又多大,现在赞美的声音就有多大,甚至大有超越的趋势。 先前误会了白意岑的人在得知真相之后,除了愧疚更多的就是怜惜、欣赏。 这就是傅柏安想要达到的效果。 他不想让白意岑仅仅只是一个花瓶,一个电影里可有可无只是需要露胸露腿的配角,他想要让白意岑更多的美丽被更多人知晓。 他想让世人眼中的白意岑如他所见到的一样。 天真。活泼。无拘无束。 她应该被看到的是她飘逸、自由的飞行的样子。她不应该是被拘囿在那一方小天地只需要展示自己美丽羽毛就足以获得赞赏的鹦鹉。 这是他的野心。 但是就私心来说,他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要看到这些。 他真希望她平凡快乐。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个。 但是,他也希望她能够得偿所愿。 他不会阻止她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下定了决心,那么他就只会在身后,为她扫清前路上的所有障碍。 傅柏安站在星腾十五层楼的办公室,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往外卡,这个繁华城市的霓虹如同一条闪耀着的河流在脚底下流过。 他很平静。从刚才宣传部的人过来告知自己现在网络上的那些舆论时,他就很平静。 一切都是按照他预想的来发展的。 不过有些事情,他却无力掌控。 比如,白意岑父亲的案子。以及那些已经被尘封的往事。 这时秘书处的助理Ada走了进来:“傅总,这是刚才开会的会议记录。” 傅柏安回过头:“放下吧。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先下班吧。” 和蔼斯文却又雷厉风行手腕狠厉的傅柏安是公司上下所有单身女性理想的另一半。 Ada也不例外。 不过全公司都知道他心里的人只有白意岑一个人。 他对她的照顾和容忍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但是仔细想来又在情理之中。真叫人嫉妒。 Ada收回心神,把文件放在桌上:“对了,今天白意岑的行程,早上是《星光》《青春进行时》的两档通告,还有下午由一个杂志的专栏采访,晚上要为Lotus拍摄广告片。现在舆论对白意岑非常有利,网上那些负面的生意也都没了踪迹。” “让技术部去调查的事情呢?” Ada抽回另一迭文件放在桌上:“集中发出来的那些负面评论以及网上转发数超过一千以上的微博我们都让人进行了针对性的分析和筛选。发评论的IP地址总共有五百多个,我们排除掉虚假的IP地址,最后筛选出来重复的IP地址,共有二十五个。” 傅柏安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想了一会,然后说:“把所有不是榆城的地址都排除呢,还剩多少?” Ada翻开文件夹,看了一眼,然后说:“还剩七个。” 傅柏安说:“好,让人去查这七个地址分别是属于什么地方,什么人在住,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发布了这些新闻。” Ada点头,然后走出去,临带上办公室的门之前,她说:“傅总,晚上白意岑的广告在市中心的游泳馆拍,您不去看看吗?” 以前凡是白意岑的广告,他都一定在场的。从来没有缺席过。 傅柏安没有回答,他只是说:“行了,我知道了。” 自从网络上的福免费绯闻转了风向之后,白意岑就变得更加忙碌起来,接连不断的通告,还有如雪花般飘过来的那些电影广告电视剧的邀约。 如果说被负面绯闻缠身的白意岑是个刻薄的后妈的话,那么忙碌起来,吃不饱又睡不好的白意岑就是个容嬷嬷了。 乔炎看着边上带着眼罩睡得正香甜的白意岑,心有戚戚地想。 车子忽然颠簸了一下。 白意岑慢悠悠地醒过来,她伸手揭开眼罩,看着天花板,几秒之后眼神才恢复了清明。她懒洋洋地说:“现在几点了?” “下午五点半。”乔炎说,“六点钟开始拍广告。你要不要吃点面包垫垫肚子?” “不吃了,等会还得穿泳装拍广告,这会吃东西,一会上镜头小肚子就出来了。” 乔炎自己撕开包装,吃了起来:“今天一天的通告,饿死我了。” 白意岑一把把面包抢过来:“不准吃。我都没的吃,你还想吃。” “变态。”乔炎心里腹诽,但是嘴上却什么都不敢说。得罪了白意岑,可不就是吃不上一顿饭这么简单了。 “你要是再在心里骂我,叁年内你的年假都取消了。” “白意岑,你简直是个暴君啊。我可以去工会投诉你的。” “哼,工会给你发工资,还是我给你发?”白意岑阴险地笑,她凑近,“你说,假如我要是真的退隐了,你是不是会很伤心?” 乔炎说:“你如果真的觉得不想再这个圈子里呆下去,你就退出吧。我看你在这里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心不在焉,总是想着别的事情,何必让自己这么辛苦?”他又加了一句,“何况,你本来就不适合这个圈子。如果不是傅柏安费尽力气保护你,你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白意岑似乎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她轻轻说了一句:“你说的对。”她把面包丢过来“你继续吃吧。省的恕我虐待员工。我才不想应付媒体还要应付工会的那群大妈。” Lotus的广告分成叁支,分别以“日光”“月辉”“星泽”为主题来展示。 每一支的女主角都是白意岑,但是却分别有叁个不同的男主角,第一支广告“日光”选中的男主角是祁深。而第二支和第叁支广告的男主角的人选尚未决定。 但是光从第一支的阵容来看,最近人气最旺的白意岑搭配小天王祁深,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在《归期》里面两个人演绎的爱情就赚足了眼泪。 这次二度合作,自然是让人更加期待。广告还没拍,就已经赚足了眼球和关注。网上甚至已经出现了白意岑和祁深的CP党。 对于白意岑来说,第一支广告就已经让她头疼得不得了广告是在水下拍。就是为了展现Lotus化妆品的自然妆感,带妆和不带妆的效果都是最自然的状态。 水下拍的难度不仅仅在于演员的体力上,在表现度、美感甚至妆容上,都会受到水流的影响。 白意岑穿着一袭白色的飘逸长裙,她的乌黑的直发顺从地伏在双肩,因为是在水下拍摄,所以白意岑没有化妆,只是着了一层最简单的底妆。 好在她的底子好,即使不化妆,皮肤也白皙透亮,也许是因为穿的太过单薄,所以双颊泛着些因为冷而浮起的粉红。 她在造型师的搀扶吓走出来,没有穿鞋子,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精灵。 广告导演走过来,跟白意岑大概交代了一些细节。 全场的灯光都亮了起来。 白意岑深吸一口气,她走下水池,然后按照助理的指示,走到水池的最中间。按照广告的创意,她要在水下旋转飘浮,做出各种空灵的姿势。 这难不倒白意岑,她在上高中之前,学过五年的民族舞,她知道怎么样才能表现出自己最美的身段来。 她窈窕的身影在水下翻舞,旋转跳动,好像是一只蝴蝶,在花丛里翩翩飞舞着。她好像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水下。 大概所有人都已经忘了。 然后祁深从另一个方向游过来,两个人如久别重逢一般在水下的世界相遇,然后亲吻。 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默契自然已经是有了。 在对上对方的眼神时,已经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一个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这样一场简单的戏,足足拍了叁个多小时,白意岑再一次从水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长期泡在水里,她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没了温度,连脚趾头都被冻得蜷缩起来。她一出水,助理就为她披上了厚厚的浴巾,乔炎也送上来一杯热开水,白意岑捂着热水杯才觉得身体有了些许温暖的气息。 祁深坐在她旁边,两个人虽然合作过一次,但是上次在半月山,并没有过多的交集。祁深话不多,通常拍完戏都是坐在一边休息,很少和人说话。 这次他难得地主动开口:“你这次表现比上次更自如一些。” “谢谢你。”白意岑也礼貌回应,“上次和你合作,让我确实挺有收获。” 这倒不是客气话,祁深身上的稳重和敬业,是白意岑在很多年轻演员身上没有看到的。 那边场务过来通知说要开始拍下一场。最后一条需要再拍一次,白意岑认命地站起来,把杯子放在桌上。 祁深说:“加油。争取早点下班。” -- 毒瘤 十月的泳池好像是一个冰冷的寒潭。 白意岑好像已经习惯,她走到水池中间,整个人没入水里,等待开拍的指令。 她刚要开始旋转,忽然脚上一阵痉挛,紧接着就是疼。 唯一的感觉就只剩下疼。这种低温下很容易脚抽筋。 白意岑觉得真悲催,眼看着拍完就结束了,结果居然出现抽筋。 好在这一次周围都是工作人员,旁边水池边上就有安排好的救生员。她一点也不需要担心。 白意岑伸手扑腾了几下,脚部因为不能使力,所以很快就踩了个空,整个人往水下坠去。 她接连呛了几口水,眼泪都要流出来,灯光大亮,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光晕,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在那一片光的中心,她好像看到了雷骁的脸。 白意岑曾经听说溺水的人在死之前,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或者是自己的前世。 不过那实在是太荒谬了。 她最想看到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雷骁。 在他面前,她已经足够狼狈。 白意岑在那一片灼眼的光亮之中,看到了雷骁的脸,她以为是这又是一个幻觉。 但是那一刻,她真的希望是幻觉。 她想要和这个男人保持清醒的距离,不愿再过多牵扯。而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那些可耻的隐匿的心思。 “哪里不舒服?” 雷骁的声音好像来自于另一个时空。 白意岑悠悠然睁开眼睛,正好撞进雷骁那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里。 她在他眼里看到自己,浑身湿透,脸上毫无血色,唯有那一双眼睛还透着些生气。她忽然有些心惊,她伸手欲推开他:“我没事。” 雷骁却不容她退缩,双手箍得更紧,他转过身对乔炎说:“叫救护车。” 白意岑挣扎着要起来:“我没事,不需要,还没拍完呢。” “你还要不要命了?” “我的死活,”白意岑看着雷骁,不逃避,也不闪躲,“跟你有什么关系,上次我们不是把话都说清楚了吗?” 剧组里二叁十个工作人员,众目睽睽,现在都在探究一般看着这边,带着些好奇。若是今天的场景流露出去,不知道又要被人怎么样编排。 她最近已经上头条上出阴影了,于是她又说:“你放开我。” 她说话的声音微弱,雷骁恍若未闻。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阴影快速地闪了过来,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雷骁已经被拉到了一边。 “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傅柏安声色俱厉:“你到底要把她弄成什么样子你才安心?你口口声声说的爱,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雷骁被甩到了一边,他嘲讽地笑,语气也是丝毫不弱:“你又用什么立场来问我?” 傅柏安被问得怒气更甚,他一进来游泳馆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脑海里登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觉得胸口里一直以来积压着的那股子怒火要把他烧成灰。 可是他就算变成灰,也定要拉着这个雷骁一起下地狱。 这一刻,他心里那些同归于尽的念头简直要烧掉了一切。 他往前冲了两步,拳头已经挥了过来。 雷骁哪里还能再让他第二次得手,旁人还没看仔细,他就已经迅速地站了起来,闪开了他的拳头,就势一把拉住他的拳头,钳制着他的动作。 明明两个人都已经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偏偏谁都不肯服软。 雷骁冷厉地说:“你就只有这么点能耐吗?你能做什么,除了躲在后面如同一个乌龟一般,你还能做些什么?” “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卑劣。” “卑劣?”雷骁的嘴角勾起更加冰冷的笑,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好几分,“你拿什么来指责我?” “住手。” 白意岑不知何时站到了正对峙着的两个人身旁,因为体力不支,她的双腿都在打颤,她又说了一遍:“给我住手。” 她的声音不大,却隐含着怒意。两个人一听,都松开了手。 白意岑踉跄了一下,两个人一同要伸手,旁边的乔炎却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她。 “这里是拍戏的地方,不是你们两个争强的的地方。”白意岑说,“能不能请你们先出去,让我们把广告拍完?” “意岑……”傅柏安担忧地说。 白意岑对傅柏安虚弱地笑,语气里都带了哀求:“柏安哥……” 她已经这样的虚弱,说话的声音都和蚊子叫一般。 傅柏安心里不忍,真是恨不得把她带走,或者立刻坐飞机去国外,去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小岛上去,从此什么也不问。 又或者他宁愿她这个时候变成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若是听不到,大概感受疼痛的能力也会迟钝很多。 “我先出去。”傅柏安终究是最先让步,在她那样祈求的目光下,他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雷骁走到白意岑跟前:“怎么,真的打算和我就此泾渭分明做陌生人了吗?” “对。”白意岑努力让自己的脊背挺直,不愿泄露出半分脆弱来。 “所以,你连你的父亲也不想见了吗?” “我的父亲,我自己会想办法去见。”白意岑说,“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牵扯了,雷骁,我累了。我在这个圈子里,说了太多的谎话,每天我都要想着编出什么样的谎言来骗别人。我不想再用那张脸对你了。我不想再明明心里恨你已经恨到极致,面上还要装出什么都没有的样子来面对你了。” 明明说话的语调不高,可是偏偏倔强的仰着头,不肯示弱半分。 这副模样只会更让人有想要蹂躏的欲望。只会让人想要把她揉碎。 “你恨我?白意岑,你恨我什么?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害你的爸爸坐牢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没有我,他的事情一样会被人揭露出来。” “你闭嘴。” “这是你爸爸犯下的错,必须要由他自己来偿还,他的错,只能他自己去弥补。这是最公平的事情。” “雷骁,你敢说,我爸爸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吗?” 雷骁注视着白意岑,他忽然发现她问的语气,她的神态,说明她根本在问的是另一件事情。他上前一步,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白意岑,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应该最明白吗?” 白意岑赶了一天的通告,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再与他争辩半句,周围探究性的目光越来越重。 而那些陈年旧事确实不适合在这里提起,白意岑说:“你能不能先离开?” 她浑身湿透,裹着宽大的浴巾,看起来笨拙又孱弱。 他只要伸出手,就能把她捏碎。不,根本都不需要他自己动手,她好像很快就要变成透明了。每个人犯过的错,大概在未来某一天都会报应回来。 他的错,就是当初不应该招惹了白意岑。而现在,现在就是他的报应。 乔炎终于看不下去,他冲上来:“马上就要拍戏了。白意岑,你赶紧去收拾一下。” 白意岑点点头,不再看他,跟着乔炎走到一边。雷骁也没有再跟上来,他原地驻足站了一会,眼见着白意岑收拾了一下,然后又重新下水。 他忽然明白了那股抓不住的感觉来自于哪里了。 来自于往事。 若是过去的事情,不能够彻底地解决掉的话,那么这个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刺,最终会变成致命的毒瘤。 -- 摊牌 拍摄一直进行到凌晨一点半,连续七个多小时的拍摄让全组的人都疲惫不堪。 祁深一向圈子里的人缘比较好。 一群人走出体育馆大厅,祁深忽然提议说要请大家吃夜宵。 大家早已经饿了,这会一听说这个立刻答应了。 有人过来问白意岑:“意岑姐,要不要去吃夜宵? ” 白意岑纲要摇头说不,就看到了停在体育馆门口的大众辉腾。 黑色的车,蛰伏在黑夜里,好像是个沉睡的野兽。 她改变了主意,转过头,对问自己的那个人笑着答道:“好啊。算我一个。” 然后她就径直从那辆车的面前走过去,头都没有回一下。 一群人来到了距离体育馆不远的一家火锅店,点了好几个羊骨锅。没多会,一盘盘菜端了上来。 大家都饿惨了,这会也毫不客气,把菜一股脑的都推下锅。 白意岑、祁深、乔炎还有祁深的经纪人单独坐了一个四人桌。 菜下锅之后,白意岑的眼前升腾起了一片雾气,她有些难受,但是那难受的情绪也不知道来自于哪里。 乔炎在白意岑的碗里夹了些羊肉:“晚上落了水,吃点暖的,不然晚上得感冒了。” 一晚上没有东西,又折腾了好一番,白意岑确实是饿了。可是奇怪的是,羊肉送进嘴里,却尝不出味道来。 “你今晚表现得很好。”祁深说,“相信这支广告片出来之后,一定会让人对你印象深刻。” “谢谢你。”她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红茶,方才觉得身体里有了些力气。 等吃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白意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两点半。已经这么晚了,雷骁还会不会继续等在那里? 多半是早就已经走了。 她跟着人群走出来的时候,他应该在车里看到了她。 虽然隔着玻璃,白意岑看不到他,但是她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好像从未离开过。 炽热而充满了掠夺的。 不管走到哪里,她都觉得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双眼睛的视线。 白意岑忽然没了什么兴致,站起来:“我吃饱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我叫老赵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白意岑说,“你继续吃吧。” 乔炎也不勉强:“行吧,那你到家了之后给我电话。” 出了火锅店就感到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白意岑裹紧了外面罩着的大衣,她原本是要往左边走,可是脚步却挪向了右边。那是体育馆的方向。 她原本也没有抱着希望,可是那辆黑色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涌出了一些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她站在离车五米远的地方,脚步却停在那动不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灌进了一大口冷风,这才觉得刚才被热气炙烤过的脑袋清醒了一些。每一次碰到雷骁或者跟他有关的事情,她都需要自己的神智保持一百二十分的清醒。 不过她也清楚,这样的故作镇定本身,其实就是心虚的表现了。 她害怕他。 从前,他若即若离,她只是摸不透。 而现在,在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后,她开始害怕他。 她走到车门边,像是感应到一般,车门被拉了开来。 雷骁坐在左边的位置上。 白意岑垂下眼睛。 “刚才在里面不是还有很多话想说,怎么,现在不想和我说话了吗?”雷骁早就看穿她的心思,“还是,你想我在大街上和你说?” 白意岑抬起头,看着他,然后抬起脚,坐进了车里。 车里面很暖和,他就坐在离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她闻到了来自他身上的烟草味。烟味这样重,向来他在这里等的过程里,一定抽了不少。 从前看他很少抽烟,只是最近好像抽得又多了起来。 白意岑并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也不打算问。 雷骁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手,她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他的大手正好可以把她的手整个包裹起来。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什么意思?” 雷骁下面说的话,让白意岑身体一震。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你请去调查的人,都没有能给你你想要的结果?”他好像存了心要灭掉她最后一点希望。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没有我,白展飞永远不会翻身。” 已经是十一月份了,空气中飘浮着令人颤栗的寒冷的气息。 可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白意岑穿着厚厚的大外套,身上已经渗出了汗来。 她的手被雷晓的手握着,像是握住了一整个太阳。 饶是如此,但是这也不能够阻挡她心里不断涌上来的寒意。 从上次在医院见过马力之后,白意岑知道了一些关于白展飞案子的情况,所以她私下找了个隐私性比较高的调查公司进行调查。 但是没多久,对方就回复说因为案件时间比较久加上性质特殊,所以很难有进展。当时她也没有在意,因为她早已经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事情,雷骁会这么快的得知她的事情。 “你是不是还以为,你可以瞒着我?”雷骁离她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呼吸几乎都交织在了一起,“我是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你所做的任何事,我都知道。你不要试图瞒着我。” 白意岑被拆穿,索性也破罐子破摔:“是,我是找了人私下调查,难道这样也不行?那里面的人是我的爸爸。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了什么恨他入骨。但是,那毕竟是我的爸爸。” “你以为你爸爸的案子想翻案就翻案?你以为事情真的就那么简单?这里面牵扯了多少人你难道不知道?” “那你呢?你当初为什么又铁了心要置我爸爸于死地?” -- 决裂 她终于忍不住,绝望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听起来更有些撕裂的感觉。 那些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石头,几乎把她逼疯,她早就想要这样问问他。 尽管她知道,就算现在得知了雷骁的目的,也已经没了意义。 但是无数个晚上,每每想到那一天残阳里,他决绝的背影,她就会被惊醒。 她曾经多少次想要问出口,她急切地想要知道:“你当初接近我,令我爱上你,到底是不是刻意的?还是说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报复我爸爸?” “你怎么就断定你的爸爸一定没有做错事?” “我知道我爸爸,他不是那种人!” 雷骁的眼睛里蓄满了盛怒,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他抓住她的手腕,逼的她靠近自己,他说:“不是那种人?你又知道多少?当年安置房的事情,你爸爸在中间做了什么样的手脚,害死了多少人,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他?或者你问他,到底他的手上有没有沾过血?” “你闭嘴!” 他一连串的问题暴风骤雨般让她无处可退,躲都躲不掉,好像是一个个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我闭嘴,白意岑,你是不是在娱乐圈呆久了,所以脑子也不好用了?就凭你听一个快死的人说的几句话?” 他竟然连自己见过马力的事情都知道。 而这么久以来,他竟然都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白意岑心里一惊,反抗得更加剧烈:“你放开我!我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却无比清楚,雷骁,你骗我,利用我,您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地爱过我。就跟柏安哥说的一样,你是我见过最卑劣的人!” 雷骁眼里的怒意更浓,似乎酝酿着暴风骤雨一般:“都过了这么久,才来说我骗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你不是也很享受吗?” 白意岑又恼又急,下意识就一巴掌挥了过去,她原本只是着急,并没有真的打算打她。听到手掌拍在她的脖颈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雷骁的脸都黑了下来,白意岑也有些慌了。 这小小的空间里,空气都稀薄起来。 雷骁松开她:“白意岑,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 “是啊,你说的对,我是自以为是。我最大的自以为是,就是真的以为你是爱我的。” 她精致而脆弱的脸上,终于流下了眼泪。 从白展飞出事以后,他就好像没有怎么看到过她哭。 白展飞被带走或者出庭的时候,她都在场,她好像是自己偷偷哭了很多,所以到了面对的时候,反而没有了眼泪。 她原来是多么骄傲多么任性女孩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带着光的,这世界上好像没有任何肮脏龌龊的事情可以靠近她。 光是看一眼就叫人眼睛都无法承受那样的光亮和明媚。 可是这叁年来,他眼见着她一步步变成现在的样子。 坚不可摧。光鲜亮丽。 他亲眼看着她一点点拔掉自己身上的刺,变成如今这般的圆滑世故。 后悔吗? 他偶尔也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但是那也只是一闪而逝的念头罢了。 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就会肆意生长,他最知道,软弱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样毁灭的打击。所以他不去想。他只是告诉自己,他所做过的那些事情,都是对的。 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就在这时候,他又看到了她的眼泪。 雷骁的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白意岑,你父亲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 “我做不到。”她干脆利落地拒绝。 “白意岑!” “雷骁,我已经不指望你了,现在,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阻挠我。”白意岑说,“或者,你也可以站在我的对立面上,阻止我做这些事情。” 她说的那样坚决,甚至不惜划清界限。她说就算是与他从此泾渭分明,她也一定要查出真相。 雷骁语气危险地反问道:“所以,就算是和我为敌,你也在所不惜?” 在他的逼问之下,其实白意岑已经心虚,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她蜷缩在座椅一边的手都攥成了一个拳头,以此来获得些许力量。 “是。”她挺直了身体,又强调了一遍,“我没有办法看着我爸爸蒙受不白之冤。” 她的决心超出他的预料,但是也在他料想之中。 雷骁的手指缠绕上她细长的脖子,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我早就告诉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和我对着干?” 他说着,还伸出舌头万分暧昧地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白意岑的身子一僵,不敢回头。他掰正她的脸,逼着她看自己:“怎么,不敢看我了?刚才不是说得很信誓旦旦呢?刚才的决心呢,去哪里了?”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胜算。她只能转过头去,尽可能不去看他。 “你看,你连正视我的勇气都没有,你拿什么去翻案?” 白意岑开门下车之前,雷骁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她背对着他,没有回头。但是那些话语,却好像带着这初冬的寒意,直逼她的心里。 -- 试镜 那晚之后,雷骁就没有再出现在白意岑眼前了。 他好像真的被激怒了。白意岑不知道他在愤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平静,好像都蕴藏着即将到来的汹涌波涛。 很快就到了周叁,和孟奇导演约好的试镜的日子。 前两天就有电影制作公司的人打电话来通知试镜的时间和地点。 鉴于孟奇在电影圈的地位,这部电影即使还没有开拍,甚至还没有公众知晓,业内的人都能够愈想得到这部电影能够在明年的电影市场掀起怎么样的波澜来。 而孟奇蛰伏了这么些年,复出的第一部作品,已经不仅仅是一部电影了。 对于孟奇来说,这可以是一部复出作品,也可以是一部收山作品。 这么多年拍摄电影的心得和感悟,最终都将汇总在这一部作品里。他想要用这部电影,来说出他从业这么多年来想说的话,累积的感悟。 而这一切,都需要电影里的演员来表达。 所以孟奇很重视演员的挑选。男演员已经敲定,是圈里颇受尊敬的演员李呈。 李呈今年已经五十多岁,拍戏经历丰富,很受观众喜爱,曾经获评为德艺双馨演员。他和孟奇的合作已经不是第一次,孟奇很放心。唯一的问题就是关于女演员的的选择。 从消息传出去开始,各大经纪公司都在迫不及待地通过各种关系,往孟奇面前塞人。 早上十点开始,孟奇已经看过八位女演员的表演了。 “苏慧馨的表演功底已经无法挑剔。难道她还不符合你心目中女主角的模样?”说话的是李呈。作为男主角兼孟奇多年的好友,他也过来观看女主角的试镜表演。 苏慧馨早已经成名,还和小辈一起参与试镜,表演认真,足见她的诚意。 孟奇看了一眼,表演娴熟,确实无可挑剔。但是太过于完美,所以反而刻意。 但是在已经试镜过的女演员里,表现算是最好的。只是他还抱着希望。孟奇抬眼看了下手表,已经下午一点,两点钟试镜就结束了。 这时候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年轻的身影,她瘦弱纤细,赤脚走到中央,她的黑色长发披肩。她一开始是背对着镜头上来的。 她站了一会,才缓缓地转过脸来,这时镜头捕捉到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她的眼珠好像黑宝石一般闪着光泽,令人印象深刻。 孟奇问身边的助理:“这是谁?” 助理查看了下手上的文件夹,回答道:“这是林嘉音。新人。来自致辉。” 孟奇讶异道:“所以她现在是上邪的艺人?真难得,上邪那么多优秀的艺人,竟然安排了个新人过来。”不过其实这也不需要多想,这样的新人能够参与试镜,一定是后台背景深厚。孟奇虽然清高正直,但是这个圈子这样复杂,他有的时候也难免需要妥协。 “怎么样?”李呈问。 “还不错。”对于孟奇来说,这已经是很难得的认可了。 林嘉音已经说完台词。 作为一个表演经验不太多的人来说,她的表现实属难得。她的表现虽然有些青涩,但是感情等都拿捏得十分到位,最重要的是,她符合电影女主角的年纪。 这是苏慧馨没有的优势。 她走下台,看到周围的人惊叹的眼神,林嘉音自己也志得意满,她走到舞台边上的休息区坐下来。旁边坐的就是苏慧馨。 “你表现得不错。现在年轻的演员真让人有危机感。”苏慧馨也不吝赞赏。 林嘉音谦虚地说:“哪里。” 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住冻结在了脸上。 在她的目光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她明艳的身影,加上那一袭红色长裙,实在太过于耀眼,一出现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走到舞台中间,却没有开始说台词。 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舞台前面,但是目光是空洞的,她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却好像又洞悉了一切。孟奇从来没有在一个年轻的女演员身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她明明才二十多岁,年轻漂亮,名利双收,可是那双眼睛,怎么会蕴含了这么多的变故浮沉,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沧海桑田。 按照试镜的剧本,她应该开始说台词。但是她没有。 她忽然上前了两步。 然后她开始跳舞。 孟奇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是怎么样一种逼人的美丽啊。好像是一团火焰,在舞台上流动。 她身形美好,舞姿轻盈,手一伸,就有红色绸带飞出来。她一双莹白的赤脚,在红裙的映衬下如珍珠一般夺目。 她的周身,有风,有电,有四季的变换,有日月的交替,有光阴的流动。有火山喷发,也有小溪淙淙。 不过,她只是白意岑。 她的白皙的小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镜头。她已经不再需要说什么了。这样的表演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让孟奇惊讶的不单单是她的舞步本身。而是她竟然会知道这部戏的女主角需要跳舞。 这部戏的剧本的作者是他的初恋。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刚出道,他的女朋友是编剧,两个人琴瑟和鸣,感情很好。 但是他太过于沉浸在名利带来的诱惑力,忽略了她,她得了绝症已经时日无多,他都不知道。到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她在病床前,笑得那么美丽,她说这是她最后的作品,希望孟奇能够将它拍摄出来。孟奇颤抖着手也接过剧本。 而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拍过,因为他不敢。他没有勇气掀开那些往事,也没有勇气正面自己的过错。 而这剧本里的事情,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她的舞蹈已经结束。白意岑向底下鞠了一躬,然后神情淡淡地走下了舞台,仿佛刚才绚丽舞动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走到边上的休息区,林嘉音的眼神已经跟要把她生吞了一样。白意岑却冲她展开了一个笑容:“林小姐,真巧,你也在。” “意岑姐,你好。”林嘉音笑着回应。她已经快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了。 “不对,应该说是不巧。”白意岑说,“有我在,好像也就没有你的事情了。”她笑着说,“真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白意岑说话的声音很低,刚好只有林嘉音能够听到,周围这么多人在,林嘉音满腔的怒意都不好发作。 “就算你能赢得了试镜又怎么样,你总该知道,雷骁安排我来试镜的,他是电影的最大投资人。雷骁会帮我的。” “是吗?”白意岑说,“那祝你好运。” 试镜的结果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 白意岑被单独邀请进了孟奇的办公室。 “你的舞蹈令人印象深刻,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剧本里要跳舞的?” 她莞尔一笑:“这并不难。试镜剧本的一个片段里,里面女主角说过,她说‘我的心已经在这里死去。当年风华绝代的长羽霓裳舞也早已经跳不出当年的风采,这样的我,你还爱吗?’。这句话,已经说得足够明显了。” “你练了多久?” “没多久。” 她故意说的简单,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样的舞,没有深厚的功底,没有勤奋的练习,怎么可能会有舞台上的风采? 白意岑看着孟奇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还好当年学习民族舞的功底还在,这两天她也是熬夜练习,还好总算不负期望。 孟奇伸出手:“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白意岑也握住他的手:“我也希望。” -- 执着 ⒲ǒǒ⒔∁ⓞм 自从和电影主办方把合同签下了之后,星腾就给白意岑空出了半个月的时间,不接任何工作,安心接受训练。 孟奇导演的新戏定档明年春季,名字叫《长相思》,说的齐楚两国年年交战,百姓叫苦不迭,民不聊生,齐国珺华公主为了两国百姓,主动和亲,嫁给年过五十刚刚失去皇后的楚王。 而嫁过去没有多久,楚王就因病驾崩,只留下珺华公主面对着满朝如狼似虎的势力。 这时候齐国趁机起兵,准备一举攻占齐国,珺华公主眼见大兵压境,兵至城门,楚国兵将毫无斗志,眼看就要被灭国。 这时候,她还披着孝布,却主动站了出来,带领楚国人反击,保卫家园。 这是一部完全以女性为主的电影,女性在这部电影里,完全挑起了大梁。 如果说《归期》展现的是女性的觉醒,那么叶岚轩爱情的悲剧就预示着这样的觉醒注定是个悲剧。 而《长相思》则不同,这部戏主要展现的并非爱情,甚至说爱情在这个故事里不足为道。齐国的长公主的出发点则更高,她不再是为自己谋划,她站的高度已经变成了整个国家的人民。 而这部戏的矛盾则在于,珺华公主在故国新家之间的抉择,当她选择为楚国而战的时候,就注定站在了齐国的对立面。 而楚王驾崩之后,她与楚王的第叁个皇子楚宁产生了些若有似无的爱情,这又是另一个矛盾,不过并不占据整个故事的主导。 白意岑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原着和孟奇导演亲自改编过的剧本都看了一遍。 傅柏安一进来就看她正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剧本乱七八糟地放了一地,她的手边还放着刚吃了一半的黄桃罐头。 其实她私下不设防的样子,还是跟以往的模样没什么太大区别,傅柏安看了甚是怀念,十分不忍心打扰。 这样的宁静安逸于她来说,十分难得,他宁愿她永远都能够这样安然酣睡。 傅柏安看了一会,终是站起身,把散落了一地的剧本一页页归置好,动静惊动了正熟睡的白意岑。 她刚睡醒,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头发乱糟糟地粘在额头上,她看清了来人是傅柏安之后,就说:“你来了啊。” 她这副刚睡醒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傅柏安笑起来,语气柔和许多:“对啊,是不是吵到你了。” 白意岑坐起来:“我去洗脸。” 等她洗好脸从洗手间出来时,眼神又是一片清明了,傅柏安已经把茶几都收拾好,电影剧本也整齐地放在一边。 她挨在傅柏安的身边坐下来:“我看了下剧本。” “担心自己表现不好?” 傅柏安实在太过于了解白意岑,只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白意岑撇撇嘴:“是啊,这部戏的人物太复杂了,框架也很宏大,我怕我把握不好。” 从她出道以来,演的多半就是些配角,或者就像是媒体报道的那样,是可有可无的花瓶罢了,而这部戏,对于她的意义来说,太过于重大了。撇开导演制作团队都是国内一流不说,单是里面一起合作的男演员,各个都不是一般的男演员,单个拿出来都是能够扛得住一部电影票房的优秀演员,这些人都是冲着孟奇的招牌或者跟孟奇私交甚厚,才会愿意出演这部完全不是主角的电影。比如饰演楚王的就是国内老戏骨李呈,饰演楚国叁皇子的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影帝梁楚,就连饰演齐国带兵的大将军的也是曾经入围过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美籍华人演员Frank Chou。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这部电影的起点有多高,最优秀的制作团队,最负盛名的导演,最了不起的合作演员,如果这部电影还不成功,那么只能是白意岑的错。 她从来没觉得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这样沉重过。 傅柏安了解她的顾虑和担忧。 他轻声安抚道:“不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何况《归期》里,你表现的很好,网上大家的评论都是真心实意的,你会演好这部戏的。” “真的吗?”白意岑的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我还是担心。别人骂我我都无所谓,就怕人家说我拖累了这部戏,我不想拖累别人。” “你会是个好演员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她怎么能够相信自己?从出道以来,她出演的角色就没有受过好评,都是些花瓶角色,就算是受到好评的《归期》,她也自知有这样的表现多半是受了祁盛兰的刺激,不愿在祁盛兰面前示弱罢了。 傅柏安看她一脸愁容,心里觉得好笑,面上还要一本正经道:“白意岑,不要让我,也不要让你自己失望,嗯?” 她终于是下定决心了一般,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 “嗯。这是你接下来的训练计划表。电影下个月叁号会举行新闻发布会,还有开机仪式。在此之前,除了必要的几个通告之外,已经取消了别的工作安排。不过,你还有一些训练课程需要参加。” 白意岑大概看了一眼,有几个形体课程,大部分都是都是舞蹈课。 这部戏的女主角曾经凭借一曲长羽霓裳舞获得了楚王的欢心,在楚兵和齐军背水一战之前,她站在城墙上跳了这曲舞,最后楚军打败,齐军攻进都城。这支舞对于表现珺华公主的人物十分关键,所以孟奇很重视。 白意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傅柏安说:“最近有没有去看你爸爸?” 她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 “没什么,工作太忙了。” 白意岑含糊地说。 傅柏安没有答话,可是那双眼睛,分明都看穿了一切:“意岑……” 白意岑忽然不确定道:“柏安哥,你也觉得我爸爸是有罪的是吗?” 他没有回答。 “你也觉得我是在自欺欺人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爸爸是有罪的,只有我还一厢情愿。你一定也这样以为。” “你只要相信你相信的事情。”傅柏安伸手放上她的肩膀,“我相信你所相信的事情。” “你相信我吗?” 她急切地问道。 “我当然相信你。”傅柏安说,“只是意岑,我不希望你把自己陷于任何的险境之中。你要选择的路,会是一条很艰难的路,就算是你爸爸,也不希望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站起来,因为急切,所以胸口都在起伏着:“我懂你的意思, 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所以我就应该即使知道我爸爸是无罪的情况之下,也要装作不知道,继续过我的生活吗?” “白意岑,我明白你想让伯父洗刷罪名的心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看着他:“所以,你其实觉得我爸爸是有罪的,是不是?” “白意岑……”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抓住了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很凉,一点都温度都没有。 从白展飞出事以来,他最怕的就是面对这样的时候,他知道她总有一天会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应该知道真相。 但是心里的那些担忧,他却不能直接说出来。 傅柏安心疼不已:“意岑,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所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会支持你。你有很多选择,我不想你选择最难的那条路来走。你知道若你执意要为你父亲翻案,意味着什么吗?” “柏安哥,从爸爸出事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走上了这条路。” 她心里的父亲依然是在她的记忆里存在着的父亲,正直清高,和蔼善良,他是个好爸爸。所以她始终不能相信,一个好爸爸,会是个昧了良心罔顾别人性命的罪人。 她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即使千夫所指,她也没有动摇过。 这一路走来,她已经足够辛苦,不过好歹坚持到了现在,眼看已经看到了突破口,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她反握住傅柏安的手,好像要抓住一些力量,她近乎恳求地说:“柏安哥,我不要你帮我,我只希望你,相信我好不好?站在我这边。” 傅柏安能说什么呢? 他从来都不能够拒绝她的要求,更何况是这样带着泪的祈求。他伸出手把她抱进怀里,她消瘦的身体硌的傅柏安心都疼了起来。 -- 接近 送走傅柏安没多久,白意岑就接到了好朋友景虞打过来的电话。 最近景虞的离婚案子也是闹得满城风雨,景虞的老公江皓樾在榆城也也颇有名望和地位,而江皓樾离婚的原因据说和圈内名模苏若尧有关系,自然更加引起了八卦媒体的关注。昨天离婚案成功宣判,景虞已经成功和江皓樾离婚。 她约白意岑出去吃饭。 白意岑随意套了件红色套头毛衣和一条蓝色紧身牛仔裤就去赴约了。到约定好的餐厅时,景虞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不好意思,”白意岑坐下来,抱歉地说,“路上堵车了。所以来的晚了一些。” “没关系。我正好也没什么事情做,到处逛逛,就想着喊你出来吃顿饭。因为我明天就要离开榆城了,你知道的,我本来也没什么朋友……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 “你要离开榆城?” “是啊,”景虞比上次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显然这段时间,她被离婚的案子折腾得不轻,因为放下了负担,所以更显得轻盈,“我准备出去旅游一段时间,散散心。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真的放下了吗?” 景虞拨了一下头发,笑着说:“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呢?我们都要往前看不是吗?以后会变得更好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白意岑端起咖啡,可是没有喝,手心里传来一些温度,让白意岑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我看你,和以前见到的白意岑,一点都不一样了。”景虞柔声说,“我知道你这么些年过得不容易,你一定也很辛苦。其实有的时候,能够放得下才是最好的。” 白意岑苦笑:“你知道的,我要是能放下,就好了。” 这世界上执着爱恨的人太多,看透的人多,但是放得下的人反而最少。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景虞知道这个道理,也知道白意岑虽然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心里却和明镜一般,什么都知道,所以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今天还邀请了另外一个朋友,希望你不要介意。他说他和你也认识,所以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 “不会。你邀请的是谁?” “啊,正说着,他就来了。” 景虞站起来,对着餐厅门口的方向招了招手,白意岑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那穿着一身烟灰色西装缓缓走过来的人,正是多日没见的宋昔。 白意岑惊讶道:“你也认识宋昔?” “是啊,他是我的离婚律师。这件事能够这样顺利,多亏了他帮忙。” 正说着,宋昔已经走了过来。 “你们好。”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笑容温煦。 从上次在电视台门口见了一次之后,这中间几个月,白意岑都没有再见过宋昔了。 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景虞的离婚律师。 事实上这也不奇怪,景虞和江皓樾的离婚案,不知道占据了多少报纸版面,他们的律师自然也会引来不少关注。 这是个为自己打响招牌的好机会。 而城里的律师事务所,有资历够资本接这样的案子的人,想来也就那么几个。 白意岑和景虞坐在一边,宋昔坐在对面,他还是温文儒雅的模样,对白意岑打了个招呼:“白小姐,好久不见。” “是啊。宋先生,你好。”白意岑也笑着回应。 也许是多心,上次在电视台门口,她还怀疑过,宋昔这样一次次巧合般地和自己偶遇,是不是太过于凑巧,也许是别有居心。不过现在想来,这个圈子就这么点大,能够遇到一起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这样想着,她也不好再摆出一贯防备的姿态来,所以微笑得时候也呆了几分真诚。 宋昔点点头,就转过脸和景虞说:“景小姐已经决定要离开榆城了吗?” 景虞说:“是的。明天早上的机票。” “已经决定去哪里了?” 她恬淡地摇摇头:“先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大概会出国念书。”她的目光落回到桌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抬头说:“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要不是你,这个案子也不会这么快结束。”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几个人正说着,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不由分说就把景虞拉起来:“你要走?” 白意岑一看,来的人正是景虞新鲜出炉的前夫,江皓樾。 他们结婚的时候正好是年前,那时候白意岑正为了白展飞的事情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去考虑别的事情,所以收到了请帖但是并没有出席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景虞显然也没有预料到江皓樾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江皓樾……” “你准备去哪里?”江皓樾怒气冲冲地问。 景虞为难地看了一眼白意岑和宋昔,低声说:“你别在这里发疯行不行?我们出去说。” 白意岑看着景虞和江皓樾消失在餐厅门口,收回了视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入了口才有些懊悔,这么晚还喝咖啡,今晚上估计是别想睡觉了。 宋昔开口:“前几天去电影院看了你的《归期》,真的很不错。你的表演让人印象深刻。我们律所大半的男生现在都是你的忠实粉丝,知道我和你有过几面之缘,总缠着我很要签名。” 对于这样的恭维,白意岑早已经习惯,她笑说:“谢谢你。”说完她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问道,“你的事务所,一般是接什么样的案件?” 宋昔说:“什么类型的都有,我们公司一开始就是做经济犯罪的,所以在这方面的资源最丰富。当然现在接的民事案件也不少。” “经济犯罪?” “对,就是如你所看到的,我们为各大公司做法律顾问,为他们处理经济法务相关的一些纠纷和问题,并且为他们扫除潜在的隐患。” 宋昔这话其实说得极为隐晦了。但是白意岑明白他的意思。但凡有些规模的公司,私下那些金钱往来,多有些上不得台面,也不方便为外人知的交易在里面,若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给公司带来官司。 这个时候,一个有经验的律师团,未雨绸缪,排除隐患,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所以,你们也应该很擅长处理经济犯罪类的案子了?” 宋昔沉吟片刻,转而抬眸,神色里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光彩,带着笃定,有叫人信服的力量,他胸有成竹地说:“是的。” 白展飞的案子不同寻常,牵涉众多,当年就引起了媒体和公众的很多关注,白意岑虽然听宋昔这样讲,可是也不确定是不是就真的可以将事情委托给他。 宋昔看她露出犹疑地神色来,也不逼近,只关切地问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令你为难的事情?” 白意岑摇摇头,抬头道:“没有,只是好奇。”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想调查一下我们事务所的业务能力呢。”宋昔半开玩笑地说,“其实说起来,事务所和艺人之间的关系也很密切。不少艺人经纪公司的法律事务都是有我们负责处理的。所以你若真有什么事情,自己不方便处理的,我很乐意效劳。”似乎是为了让白意岑放心,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相信我们的职业道德,所有你委托的事情,我们都不会随意泄露出去。” 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敞亮通透,反倒叫白意岑有些惭愧起自己的隐瞒来。她说:“是有些为难的事情。不过并不要紧。谢谢你。” 宋昔眼见她是铁了心不打算说下去,也不多说什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白色名名片,放在桌上:“这是我事务所的地址和电话,你若是有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白意岑接过名片,白底黑字,十分简洁,跟宋昔这个人一样,简约不累赘,无端端就让人生出了一些信任的感觉。 这么多年郁积于心的壅滞,几乎就要倾泻而出,白意岑硬生生咽下去,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 景虞自从和江皓樾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回来过。白意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估计景虞也不会再回来了。她起身站起来,对宋昔告辞:“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宋昔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 跟踪 白意岑开的车是一款酒红色的奔驰,车是当初傅柏安一起挑的,她出入都有保姆车和经纪人跟随,很少自己开车。 车的性能极好,开在路上犹如水过平地一般,没有一点声响。 已经是接近半夜,路上没什么人,所以白意岑开得很顺畅。 正好是红灯,白意岑停下车,她不经意扫了一眼车的右手边,刚才宋昔给的那张名片,被她随意放在了车副驾驶座上。 她又拿起来看了一遍。 她不管找什么样的侦探社,都会被雷骁察觉到,假如找宋昔呢? 他本身就是个律师,若是由他来出面调查这件事,会不会爸爸的事情,更容易水落石出? 眼前又出现宋昔温文尔雅的模样来,他说话不紧不慢,但是与人交谈的时候,从不避开人的眼睛,似乎毫无保留,清朗正直。而看他行事稳重,想来办事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这样的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很难再压抑的下去了。 正好绿灯亮了起来,后面等着的车辆已经开始鸣喇叭催促了。 白意岑赶紧收回思绪,发动了车。 白意岑随意地扫了一眼后视镜,镜子里面反射出来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跟在她的车后面。 她试着加速,那个车也跟着加快了速度,但是始终都保持了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这样的明目张胆,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被发现。 会派人跟着自己的,除了雷骁,还会有谁? 白意岑一脚踩下油门,车速直接飙升到了110。 红色的车子如同一团焰火般迅速冲了出去,拉开了两辆车的距离。紧跟着,后面那辆车也加快了速度。 白意岑看着后视镜里面,那辆车的距离由远及近,嘴角勾起冷笑,而心里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些凉意。 她早就知道雷骁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 难怪这么些日子以来,她始终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果不其然。 雷骁派人跟着自己,想知道什么呢? 他到底想要干嘛? 伴随着心里的凉意一同升上来的,还有一股无力感。 她早知道和雷骁对抗的后果,自己一定不讨好,只是没想到雷骁真的就紧追不舍,连派人跟踪自己这样的事情都懒得再掩饰。 那日他问自己,是否真的就算是和他对立,也在所不惜,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个是。 雷骁当时的脸色难看极了,大概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他对抗过。 她下了车,挺直了背,走到雷骁看不到的地方之后,眼泪就和疯了似的一样涌了出来。当那一声是说出口的时候,她就知道,此生和雷骁已经是再无半点转圜的可能。 虽然从她知道自己父亲的入狱可能和雷骁有关开始,她就已经和雷骁走上了两条相反的路。 只是…… 她总是自欺欺人,以为雷骁对自己还是会有一些怜惜和不舍的。 呵。 其实不过是她为自己的软弱找的借口和出路罢了。 白意岑猛地一脚踩下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后面的车也跟着停下来。 她打开车门,大步走到后面的车身边,敲敲车门。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 白意岑冷声道:“雷骁让你们跟着我的?” 那人竟然也不闪躲,直接就承认了:“白小姐,是的。” 她说:“不要再跟着我。如果你们再跟着我,下一秒,我就自己去撞车。” “白小姐……” “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 白意岑回到车上,后面的车果然没有再跟着自己了。 -- 开机 ⒲ǒǒ⒔∁ⓞⅯ 十二月初,《长相思》的电影开机会召开,召开的地点特意选在了城郊落雁农场,这是个私人农场,只因农场主和制片方私交比较好,所以才借了出来召开新闻发布会。 农场被按照古代军营的模样布置,战旗招展,两方战旗上都分别印着“齐”“楚”的大篆字,在会场的几个角落还别出心裁地堆了几个草垛,看起来就真的和校场一样。这样用心的布置,足见主办方对于这部电影的重视。 能获邀参加这次发布会的媒体都是在圈内有一定地位的主要门户媒体,来的记者也都见多识广,不过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也都觉得非常的新颖。 不过这对白意岑来说,可并不是一件好事。 已是秋末,整个农场广阔空旷,几乎没有遮挡,萧瑟的秋风就跟刀子似的刮过来,白意岑一下车就感觉到了那几乎要让人呼吸不了的寒冷。 更何况她穿的不过是一件裙子,根本无法抵御寒冷。 白意岑捂着热水袋坐在化妆镜跟前,化妆师正在倒弄复杂的发髻。白意岑等得有几分困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几日为了排练新电影里的舞蹈,她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而等新电影开拍之后,想要好好休息,就更加是妄想了。 化妆师是星腾的人,和白意岑合作已经不止一次,所以两个人很熟悉。看她困了,化妆师故意想要找一些话题聊天,就笑着打趣说:“白小姐,你的皮肤真好。都不怎么需要上底妆。” “算了,你还是上厚一点吧,我冷的已经快掉一层皮了。” “我接触到的年轻的女演员里,就数你的皮肤最好了。”那化妆师大概也是个八卦精,一说起别的艺人的事情竟然就停不下来,“我跟你说,前一段时间,我给一个女明星化妆,我发现她实际上整过容的。” “整容?” 白意岑眼睛都没抬,这个圈子整容,或者微整容早都已经是不稀奇的新闻了,她自己虽然没有尝试过,不过倒是听说过一些女明星为了保持美丽的容貌,用的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不?” 白意岑还是没有抬眼,半是敷衍地问道:“谁啊?” 那化妆师神秘兮兮地看了一圈化妆间,确认没有别人在之后,才凑到白意岑耳边说:“是林嘉音。前一阵子很火的那个女孩子。” 白意岑握着热水袋,听到这话身体一震,连热水袋都跟着从膝盖上滑落,她说:“是真的?” 化妆师十分笃定地点头:“当然了。我给这么多明星画过妆,谁整过谁没有,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白意岑似乎想到什么,她笑了出来,还有几分兴奋的感觉:“她整了哪里?” “鼻子,下巴,都是做的。还有双眼皮,双眼皮似乎做的时间没多久,还能看得到隐约痕迹。”化妆师紧跟着感慨道,“平时看着那么漂亮,光鲜亮丽的,以前还有人问她是不是整过,她还信誓旦旦说没有。我看这现在的小姑娘,为了成名,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白意岑收回视线,把热水袋捡起来,语气平淡地说:“这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真真假假,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是假的,人心都可以造假,何况是脸呢? 只不过,她想不通的是,雷骁究竟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女孩子? 毕竟从她们之间的几次过节来看,林嘉音这个人,虚伪做作,世故狡猾,狠心起来完全不像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 雷骁那么聪明的人,何以看不透这些? 还是说,他其实喜欢的素来就是这种类型的? 那一天白意岑问他,问他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 其实她自己心里都是知道答案的。 仔细想来,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从遇见一直到变故发生之前,他似乎从来没有主动说过“喜欢你”或者是“爱”这样的字眼来。 但她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为这一场初恋冲昏了头脑,什么都顾不得,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雷骁这个人。 而现在,当她不再抱着期望,反而有些事情,看得也更加清晰起来。 比如,当年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自己家里面,又为什么会刻意地去接近自己?大概最终的目的就是让白展飞放下戒心,为他搜集证据铺路罢了。 在一起将近叁年,她只知道雷骁家里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一个弟弟雷显,其余的统统一概不知。 她以为爱就可以纯粹到只爱这一个人。 而事实上,爱的越纯粹,越一往无前,到发现这爱的实质是丑陋的别有心机的时候,就会越狼狈不堪。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 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 因为没有可失去的,所以反而无所畏惧了。 白意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眼眉很挑,飞入鬓角,为了模仿古时候的官宦世家女子,化妆师在额头上特意点了一点鲜红的朱砂,看起来真是明媚夺目。 化妆师见多了美人,也不由赞叹:“白小姐,你真漂亮,真跟古代那倾国倾城的女孩子一样。” 若她真能有珺华公主一半果决和坚定,倒好了。 这世上的事情反倒简单起来。 但是她偏偏是白意岑,是软弱的白意岑,是在父亲的羽翼下肆意长大的任性女孩子,毕竟没有那样的果决,也没有珺华公主抛弃一切,故国山河,青梅竹马,爱恨离愁,统统抛下的决心。 纵使这几年来在娱乐圈艰难求生,她已经锤炼得这颗心坚硬,不轻易为外事所动,但是毕竟那坚硬的外壳下,包裹的也不过是颗慢慢腐烂的心罢了。 白意岑看着镜子出神,那边乔炎已经过来催促,说主持人已经在宣布主创名单了,让白意岑赶紧准备上场。 这一次,为了配合电影的主题,白意岑穿的是一件红色的长裙,式样简单,腰间束了一条约叁指宽的红色腰带,更显得蜂腰纤细,盈盈不足一握,让看的人浮想联翩。这是戏里珺华公主在出嫁楚国之前的装束,齐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珺华公主年少即以美色闻名,更难得的是,貌美而不骄矜,美貌中透露出几分男儿的英气来。 这柔美与洒脱,本是不相干的,但都在白意岑的身上体现了出来。 她作为全戏的女主角,自然是第一个出场的。 一出现就引起了现场媒体的一阵骚动。出现在镜头里的白意岑,乌发如瀑,面若宝石,眼如星辰,真正是美艳不可方物。 媒体大多习惯了白意岑性感的装扮,而如今通过《归期》成功转型之后,观众惊喜地发现,原来这个花瓶的身上,就连美都是耐人寻味的。 而且,她还并非没有演技。 观众的眼睛一贯毒辣。 一点点不好都会被挑出来。 但相反的,好的东西也会被永久保存在观众的记忆里。 -- 遇险 白意岑接过话筒,对现场的媒体打招呼:“大家好,我是白意岑。在《长相思》里出演的是珺华公主。” 这样冷的天气,偏还要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对可以穿西装的男演员来说,自然不是问题。 但是对于白意岑来说,每一秒都是折磨。 她只觉得手指已经冷到没有知觉,连话筒都握不住。 她一面对着镜头摆出各种好看的姿势,一面在心里默默对电影的主办方竖起了中指。 主持人终于结束了赞美,白意岑的笑容都快要僵硬,总算可以落座。 接下来介绍的是男演员李呈,梁楚,而Frank Chou因为身在美国拍好莱坞电影,所以没有来参加。 最后介绍的自然就是导演孟奇了。 大概介绍了下电影的情况之下,就是记者们的自由提问环节。 因为孟奇已经多年没有在国内电影界亮相,所以媒体的问题多半集中在了孟奇身上,而话题本身也越来越偏离《长相思》,孟奇的脸色都越来越差。 有个年轻的男记者站起来:“孟导演,您多年没有回国拍戏,有人说是因为您了,您是怎么看到这个问题呢?” 李呈凑到白意岑身边来,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孟奇要掀桌子了。” 白意岑心道,不至于吧,毕竟这样大的场面,就算再不痛快也不会当面表现吧。她小声说:“不会吧?” 李呈说:“你等着看吧。我认识孟奇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不在记者会上骂人的情况呢。” 孟奇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悠闲地喝了一口水,把那记者撂在那,记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难看。 孟奇过了几分钟才开口说:“我是否江郎才尽,管你们屁事。” 那记者脸都绿了,大约是想挽回面子,又不死心地说:“那您知道您选中的女主角曾经被选为连续两年的烂番茄电影女主角奖吗?就在前不久,她还深陷耍大牌和票房毒药的负面绯闻里,您是怎么想……” “当然是因为我会用眼睛看,你以为我是你们啊,只会用你们的猪脑子想问题。我是不是江郎才尽我是不知道,不过咱们国内的媒体是不是真的气数已尽,为什么我都这么多年没有接受采访了,现在回来了,竟然问我的问题,还是六七年前那一套?” 白意岑瞪大了眼睛。她一直觉得自己就已经算是脾气够差的了,早些日子,还动辄刷话筒走人,后来被乔炎逼着收敛才好了一些。 没想到孟奇的脾气更大,跟个炸药包似的,一点就炸了。 孟奇说了一通又觉得不过瘾,喝了一口水还继续说:“还有没有问题要问?当然,我希望你们能够问出一些有水平的问题,不要再问出大一大二新闻专业的学生都不会问的蠢问题。” 一圈人都噤若寒蝉,哪里还敢再问问题。 白意岑的下巴都要掉到桌上。顿时觉得第一次见到孟奇时,他那副倨傲的模样,对比现在,简直就是和颜悦色。 李呈童心未消,得意地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就叫孟奇定律。” 托孟奇的福,记者不敢再多问问题,发布会可以早早结束。 车上白意岑裹着羽绒衣,抱着热水袋,还犹觉得过瘾:“难怪孟奇被说是圈内脾气最乖的导演呢,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乔炎没什么好脸色:“你是不是觉得特有共鸣啊,白意岑,我跟你说,你想都不要想。人家可以恃才傲物,你不行。” 白意岑恨恨道:“我乐意。” “你可不想想,如果不是傅柏安保着你,就冲你当初出道那脾气,早被人生吞了。” 被打击的白意岑下手也黑,狠狠一把拧了乔炎手臂上的肉:“一天不埋汰我,你能死是不是?” “行了行了,我错了,哎,你下手轻点。” 白意岑发泄完,才觉得舒坦许多:“下面还有什么安排不?” 乔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有个杂志专访。” 杂志社的位置在市中心一座大楼的十八楼。 采访间隙,白意岑去洗手间,正洗手,忽听得洗手间的门被人猛地推开。白意岑惊道:“你们要干嘛?” 进来几个带着鸭舌帽看不清脸的高大的男人,不由分说两个人就架着白意岑往外走。 “有人要见你。不要叫,你也不想你的脸上多了几条刀口。” 其中一个人说。 白意岑听出那声音里半点善意都没有,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 威胁 来的人训练有素,显然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计划了很久。 而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自己,白意岑害怕的心情,反倒渐渐平静下来。现在还在录制节目,若是乔炎找不到自己,一定会给到处派人找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尽可能地为自己争取多一些的时间。 那些人架着白意岑,却并没有往外面走,反而带着她就上了天台。 白意岑心里一惊,面上饶是再怎么强作镇定,此刻也不禁有些慌乱起来。 因为,她恐高。 她来不及去想那些人是从哪里得知自己恐高这样隐秘的事情的,因为她被拉着来到了天台的边缘上。 叁十多层高的电视台大楼,下面就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而天台的边缘水泥台不过一米多高。 那些人好像存了心要让她害怕,把她按到水泥台边上,逼着她的脸朝外。他们用的力道不大,也许是怕伤了她。 到这里,白意岑已经可以知道那些人的意图了。 要么恐吓,要么威慑。或者兼而有之。 她仔细在心里过了一遍,最近自己的势头比较猛,圈里有人看不惯自己也是正常的。 但是自己恐高这样的事情,除了傅柏安就只有乔炎知道,她实在想不到圈内还会有哪些人会使用这样的方法来吓唬自己。 不,不对,还有雷骁。 还有他知道。 会是他吗? 其中一个男人,正大力把白意岑往外推,她的半个身体都已经被推了出去。寒风扑到脸上来,白意岑感到自己的心,好像正坐着自由落体的运动,快速地往下坠,一无所有的空洞感让她害怕得要晕过去。 虽然知道这是别人有心安排,故意要吓唬自己,但是那种恐惧感,却真实的令人窒息。 白意岑感到有一只手拽住了自己心,另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血管,她呼吸不畅,连血液都无法流动。 “白小姐,你应该懂我们的意思。” 她的眼前迷蒙起来,哆嗦着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知道白小姐正要为令尊翻案。不过还是奉劝你一句,令尊的案子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白小姐何必自讨苦吃?” 白意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她的血液已经在血管里凝固,她听到自己的心咯登咯登得发出沉重的声响来。她不敢往下看,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而几乎窒息般的痛楚,让她的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耗尽了身体的力气;“休想。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个人并不回答,只是淡淡地说:“白小姐是聪明人,何苦自讨苦吃?” 黑暗中,白意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声音却冰冷如冰。她的喉咙因为巨大的恐惧而不自觉发出“咯咯”的声音来。那人自然也听到了:“白小姐,若是你执意为之,那么下一次,我们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话说完,那几个钳制着白意岑的人也很快松开了手。 白意岑失魂般地沿着墙壁慢慢滑落瘫坐在地上,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双腿都是软绵绵的,想要往里面挪一些都使不出力气来。 当意识逐渐回归,手脚又开始重新有了温度之后,白意岑才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站起来的时候,她的两只腿,都在打颤。 她大步往楼梯间走去,这可怕的地方,她连一秒都不愿意多呆。 走回到电视节目的录制大厅,正遇到了一脸焦灼的乔炎。 “白意岑,你去哪里了?”他一看白意岑就急忙问道,乔炎很快注意到白意岑的不对劲,“哎,你怎么了,怎么头发都乱了?你去哪里了?” 白意岑拨开乔炎:“我没事。觉得闷,出去走了走。” 她自以为自己算是百毒不侵,坚不可摧,但她仍旧是软弱脆弱的那个白意岑。 她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上,她确实是害怕了。 站在百米高空的边缘,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出现的都是自己坠落下去血肉模糊的画面,越想就越不受控制,到最后整个脑子就和死机的机器一样,所有的数据图像都是凌乱的。 她恐高,这件事情实在隐秘,知道的人想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个。 除了雷骁,还会有谁用这样的方式来警告自己? 那一日,他盛怒的样子还犹在眼前,生气的雷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她该早有预料才是。他是真的狠,知道自己的七寸,毫不留情地一刀就砍了下来。 雷骁啊雷骁,即使是对着我,你也能够狠心到毫不留情,恨不得将我置之死地。 她觉得有些酸涩,眼睛里有一股湿意要喷涌而出,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内心里升腾起来的那股子火。 他为了阻止自己查父亲的案子,连这样的手段都能够使得出来,而她到底还在犹豫什么?顾忌什么呢? 他们之间,从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要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 质问 白意岑恍惚间回了家,家里客厅的灯亮着,一进去就看到了雷骁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她抿着嘴唇,不声响,也不打招呼,好似完全没有看到这个人,态度冷漠地走到洗手间,洗脸卸妆,换上居家服,二十分钟之后又慢慢走出来。 雷骁仍旧保持先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他的脊背好像一只拉满了的弓弦,透出些不可言说的肃杀凌厉,几天没见,他身上的冷漠更甚,坐在客厅里,连带着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冷滞起来。 她缓缓走到他旁边的沙发边上坐下来,绽出一抹笑容:“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你让我来找你的?”雷骁不动声色地反问。 白意岑忽地想起那日和景虞见完回来之后,雷骁派人跟着自己,她怒气冲冲地让他们转告,说让雷骁自己来找她。 “怎么,你现在不应该再陪着你的林嘉音吗?” “白意岑,你明知道惹我生气,对你没什么好处的。”他靠近她,危险的气息也一步步逼近。 “我不是早就已经惹你生气了吗?”她挑眉,目光中满是挑衅,丝毫不怵他的冷漠,“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你的身边从来都不缺人是么?不会像我这么不知好歹。” 雷骁眯起眼睛:“所以,就因为听了马力似是而非的几句话,你就给我定罪了?” 这句话一说完,他就如愿看到她脸上的面具碎裂,她转过脸,终于看他:“你……” “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我容忍你,不代表我不知情。” “那么,我问你,我爸爸,是你故意陷害的是不是?” 陷害这个词,用的很微妙。若是承认,就说明,白展飞真的是无辜的。但是…… 雷骁眸色幽深,如同一泓神湖,千年无波,但是谁也看不清那地下蕴含的是怎么样的风波诡谲。 他知道真相从来就不为人关注。是非对错,从来也就只掌握在赢的人手里。 “怎么,你不说话了?做贼心虚了是不是?” “你既然已经要为我定罪,那我不是都没有用?” 白意岑在他那样的眼睛里,几乎沉溺,她宁愿他否认,或是干干脆脆地承认,也不愿意得到这样似是而非的答案。 到底是还是不是? 她只是想要弄明白:“雷骁,当初你有意接近我爸爸,是不是就是为了帮助你得到所谓的‘证据’?你利用我,达到了你的目的,为什么现在不愿意干干脆脆地承认这一切?我甘心被你欺骗,难道现在,我连个真相都不能去要求?” “难道你不是已经得到了真相吗?”雷骁扬唇,“我猜猜马力跟你说了什么,他一定说你爸爸是无辜的,所有的证据都是我伪造的,是我心怀怨恨,恩将仇报,是不是?” 白意岑不说话。 雷骁逼近:“是不是还说,我蓄意接近,只是为了找到你爸爸违规操作的证据,而我找不到证据,就自己伪造了证据?对了,他一定还说了,我为了胁迫他出庭作证,还用了一些卑鄙下作的手段,是不是?” 他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话语如骤雨般迎面打来:“怎么,不说话了?你的小聪明呢?你那自以为是的判断力呢?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一个快要死的人,失踪了叁年,为什么偏偏就出现在你的面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还信这样的鬼话?” “雷骁,我就问你,有没有?我爸爸入狱,和你有没有关系?” “有。”雷骁干脆地说,“是我。是我把证据提交给检察机关。” “为什么?”她的脸色苍白,眼神哀凉,眼睛里浮上一层水汽,“所以你一开始,并没真的打算帮我是不是?” 雷骁说:“我既然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为什么要自己推翻?你难道不应该去问问你爸爸,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所以,你这叁年来都是在骗我?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骗我和你上床?” 她的声音很轻,好像羽毛般挠过雷骁的心里。 是啊?为了什么呢?他为什么不敢说出事实的真相呢? 为什么明明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他却不愿意在她面前承认呢? 大概是害怕吧。他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是事实。 他说不清心里那些道不明的心思,但是权衡利弊之下,若是说出事实真相,依照白意岑的脾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意岑好像一下子激动起来,那些长久郁结于心的难受和彷徨,将她折磨得多少个夜晚都无法睡觉,或是在午夜惊醒。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是,就好像带过了一切。 “你到底为什么?我爸爸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接近我,对我说那些话,你让我爱上你,你把我禁锢在你的身边,你就是要看着我生不如死才开心是不是?” 她的拳头雨点般砸在他的身上,他任由她没有力道又毫无章法的发泄,他岿然不动,如远山般冷峻:“你爸爸做了什么?他为了保全自己,推出别人替他受过,逼的别人跳楼自杀,这算不算是过错?我告诉你,你如果想要替你爸爸翻案,就是痴心妄想,他罪有应得。” 白意岑一个巴掌挥过去,这次用了全部的力道,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雷骁的脸上已经隐约多了个巴掌的痕迹来。 那一巴掌好像用完了她的全部力气,她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我真后悔。我希望我从来没有爱上你。”她的声音虚弱得好像飘浮在空气里的微尘。 -- 第一次 从她口中说出的后悔让雷骁愤怒到极点,却反而平静下来。 他把白意岑从沙发上拎起来:“我告诉你,这辈子只要我在,你就休想逃离我。这是你欠我的。” 他在地狱里生存挣扎,唯一支撑的就是复仇的信念,一步步走到今天,死生都面临了几百次,他早已不惧怕这世间任何的困难。 他不同于雷显,家里变故发生时,雷显尚小,什么都不懂,可是他,他却看到了一切。雷显说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情感。 其实不是。 还有她的眼泪,让他觉得自己尚且是活着的人。 当年那一撞,不仅撞上了他的身体,也撞进他的心里。 这么多年来,他每次睡醒,眼前都会出现她那一天明亮的笑脸。 他久旱逢雨,在沙漠中行走多年,原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遇到白意岑。 他的一生早已经注定行走在阴暗里。 不过没关系,他定要拉着她一起。 这是白展飞欠自己的。 为什么不能由她来还? 这世上的事情,没有比这个更公平的了。 白意岑的身体被雷骁重重摔在床上,她的头似乎撞在了床板上,一时间意识几乎都要飞出去。 而雷骁的动作比起以往更加粗暴,他大手一挥,直接就扯开她身上的衣服,毫不留情地就进来了。 那非同寻常的紧致和温暖,把雷骁包裹的无比舒畅。 白意岑只觉得痛。他一下下毫无温存,带了全部的怒意和恨意,简直要把她撕碎扯裂,让她的全部世界里都只剩下这机械般的撞击和刻骨的疼痛。 当疼痛到达极致,剩下的就是虚浮的意识,白意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叶子,顺着水流飘荡,遇到激流湍急处,她的身体就被甩出去砸在岩石上;遇到水流温和处,她又好像被柔软的天鹅绒全部包裹。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不然为什么会忽然想到了过去。 她和雷骁的第一次,是在自己大二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交往一年多。 暑假她瞒了白展飞和雷骁去青岛玩,还谎称自己是和同学一起出去,那时候她满心都被雷骁占据,还想着所有美好的场景。 旅游的高峰期,所有的酒店都没了房间,最后两个人好一番周折才在景区附近找了个民房改造成的旅馆。老旅馆的设施简陋,只有一张刚巧够一个人睡的床,空调机坏了,整个房间热的好像个火炉。白意岑一安顿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去洗澡。 等她浑身清爽地从洗手间出来,雷骁正站在屋子中间,看到她的时候,双眼似乎都点燃了一团火焰。那炽热的光芒就从他的眼底心底燃烧出来。 “雷骁……”她忽然有些害怕那样的眼神,怯怯地叫他。 最后发生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那偷偷摸摸的刺激感,让两个人都变得异常敏感又格外迫切。 白意岑有些疼,他感觉到了,动作都变得轻缓许多,他看进她迷离的眼底,她也注视着他眼底的光芒。 进去的时候,他的动作都是小心的,他在她的耳边问:“我要进去了。” 白意岑搂着他的脖子:“进来,唔,雷骁,我想要你。” 过去和现在重迭。 现在身上的雷骁,蛮横地在她的体内冲撞,不放过任何一处柔软的地方。 白意岑咬着嘴唇不愿意叫出来。 雷骁存心要惹她,坚硬的烙铁顶着她穴内最敏感的一处,使劲地碾压,捅出更多的水来。 白意岑偏过头去。 雷骁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看着自己:“你逃不掉的,白意岑。” 现在他的眼睛里只有冰冷。 一点没有当年的温柔。 可眼睛里的温柔怎么会骗人呢? 那时候白意岑分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那么清晰,那么分明的柔情万种,他抚摸着自己的时候,嘴里发出性感深沉的低吟,如同最让人迷惑的浅唱。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回忆如此真切,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如同那个夏天的汗水一样,湿漉漉地渗进皮肤里面,变成身体里的记忆。 还是一样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动作粗暴急切,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动作生涩又小心翼翼的雷骁了。他的心里,充满了仇恨,那恨意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已经不是雷骁了。 他已经不是她爱的那个人了。 那个人死在了她的记忆里,死在叁年前那个残阳如血的夕阳里。 雷骁抱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长叹。 白意岑仍旧紧紧闭着双眼。他伸出手,靠近她的脸,她轻微的呼吸如同羽毛般刷过他的手心,也刷过他的心上。他的手只是停在她的头发上方。 两个人的距离十公分都不到,可是雷骁却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亘在了他们中间。她紧闭着双眼,死咬着嘴唇,不愿泄露出半分软弱来。她的眉眼比起以往成熟了许多,原先总是洋溢着笑容和活力,而那一切的快乐,曾经叫他疯狂的光芒,都隐藏在这副精致却防备的面容之下。 是他毁了这一切吗? 可能是吧。 雷骁慢慢地起来,离开她的身体。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白意岑睁开眼睛。 “我不爱你了。”她低声说。 说给自己听。也说给他听。 但是她知道他不会听见。 所有的爱情都应该是有始有终。她一直执着那些美好的开始,念念不忘,尽管雷骁给了她最多的伤害,但是她仍然要承认,若不是抱着那些美好的东西,她或许不会有力气坚持的今天。而现在,他亲口承认是他造成了这一切。 这样丑陋的结束。这样不堪的所谓的爱。她现在只想逃离,逃得越远越好。 白意岑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个醒不来的梦境里,身边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狰狞的模样,发出尖锐的笑声,向她扑过来。她害怕,想要尖叫,但是喉咙好像被一只手死死扼住,一开口发出的却是呜呜的声音来。 雷骁从洗手间一身清爽地走出来,在她床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她悠悠转过头,看着他:“雷骁,我一定会为我爸爸找出事情的真相的。” “真相是残酷的,这样你也无所谓?” “只要是真相,就是我想要的。” 她一往无前的坚定模样,倒是和以往的白意岑重合起来。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雷骁忽然发现,即使时间改变了再多东西,而有些东西依然是改变不了的。 他站起来,白意岑也跟着坐起来:“雷骁,我恨你。” 她说的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雷骁语气平常,他转过身去:“那你就恨吧。最好能一辈子恨着。” 他挺直的背影冷漠料峭,如同在秋风中伫立着的一棵梧桐树。白意岑望着他的背影,内心一点起伏都没有,但是她仍然没有办法从他的身上挪开视线。他这个时候的身影,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她从自家窗户里看到的那个人,似乎还带着些萧瑟的落寞。 而这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的。 他是雷骁啊,掌控一切,几乎无所不能的雷骁啊。 -- 提议 ⒲ǒǒ⒔∁ⓞм 趁着电影还没有开始拍,白意岑打算再去和马力谈一次,上次从他嘴里得知了雷骁很可能是陷害自己爸爸的人。 但是他那个时候神志不清,弄不清到底是因为害怕恐惧还是生病意识不清醒,说出的话都是似是而非的。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一定要再去找一次马力。 可是当她去到医院的时候却发现,马力已经不再病房里了。 白意岑拦住路过的一个护士说:“请问,住在这里的病人呢?” 护士抱着一迭病历,不是很耐烦:“转院了。” 转院了? 白意岑看了一眼空空的病房,原来马力躺着的床位现在已经非常平整,看不出来曾经有人住的痕迹。 真的这样巧吗?在他告诉自己那些事情之后,马力立刻就转了医院,而当时马力已经病入膏肓连话都说不周全,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去转院? 还是有什么人在故意安排? 是雷骁吗?他想阻挠自己办案,所以把马力转到了一个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她的手在身侧渐渐握紧,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线索,现在全都断在这里了。 她如同置身迷雾之中,空有决心,却不知道从何做起,白意岑转身要离开,在走廊的尽头,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宋昔。 他云淡风轻地站在走廊的最远处,长身伫立,清俊的身影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他就站在白意岑的视线里,带着笃定和自信,好像早就知道她需要帮助。 “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帮我?”白意岑看着坐在对面的宋昔,问道。 宋昔丝毫不介意她话里毫不掩饰的不信任和质疑:“我只是想帮你。” “为什么?”她显然不满足于这样的答案,“总不会是因为我让你想到你的妹妹吧?” “当然不是。”宋昔不闪避她怀疑的目光,“我知道你需要帮助。而且只有我能帮助你。” 他就这么出现,说能够帮助自己,白意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知道我面临的是什么样的问题吗?你就这样贸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可以帮助我,你让我用什么相信你?” “我知道你的问题。” “你知道?”白意岑扬眉,“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宋先生,虽然我们见过几次,我也知道你是个优秀的人,不过你实在是自信过了头。” 宋昔从随身的文件包里取出了一迭文件:“这是我的自信。” 白意岑随手翻开,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白展飞的资料。 她的动作有些慌乱起来,往后迅速翻了几页,都是当年的案宗和审讯的记录,这些绝密的资料,怎么会在宋昔的手上?她的呼吸停止,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带了颤抖:“你是怎么得到这些的?” “我是个律师。”宋昔神色未变,“弄到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难。” 白意岑抬头看着他,他的双手交错着放在桌上,他的手指修长,干净,她继续抬眼,他的脸看起来十分平静,如同一汪深邃的湖水,看不清,也摸不透。 因为无法看透,所以白意岑仍旧不能放下戒备。 “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帮你翻案。”宋昔又强调了一遍。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我的帮助,而我是整个榆城唯一能够帮助你的人。”宋昔说,“当然,我是个律师,也是个商人,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想要星腾的法律代理。” 白意岑摇摇头:“不,我不能答应你。” 宋昔一点也不意外:“你不相信我?当然,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可以想想,若是我想要对你不利,单单凭着这份文件就已经可以让你在娱乐圈麻烦缠身。白小姐,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一直对我防备森严,事实上,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不是吗?” “我爸爸的事情,牵扯太大。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若是你不能够成功,对于我,对于你的事业,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所以,我只会成功,不会失败。”宋昔说,“我看得出来,你和你爸爸的感情很好,你就算是为了他,也应该相信我。毕竟,这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了。” 白意岑紧闭双唇,不说话,不表态,死死看着眼前的这迭文件。 宋昔从文件里抽出一张:“这是我的诚意。” 白意岑仔细一看,是看守所的探望许可。白展飞的案件性质特殊,没有雷骁的帮助,她无法去看爸爸,但是宋昔他竟然能弄到许可。她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叫宋昔。” -- 颁奖 ⒲ǒǒ⒔∁ⓞⅯ 在短暂的休息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的工作和通告。 先是为Lotus拍的广告证实投放,引起了热烈的回响,在精美梦幻的画面中,白意岑和祁深这对CP又一次圈汾无数,事实证明,俊男靓女的组合永远都不会过时。 而电影《长相思》也正式开拍,白意岑随着剧组长期进驻了某最大的某影视基地。 孟奇在导演的时候,就会化身阎罗,对于画面和演员要求之高,超乎白意岑的想象。 她一贯懒散的性子,开始几天吃了不少苦,赶紧兢兢业业地拍戏,不敢再有丝毫大意,但是到目前为止,孟奇给出的评价也只是差强人意罢了。 而在繁忙的拍摄间隙,白意岑还有抽出两天的时间去参加年度电影节,她的《归期》入围了最佳女新人和最佳女演员两项重量级大奖。 她去跟孟奇请假,孟奇的脸都黑了下来,白意岑赶紧讨好地说:“我就请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立刻赶回剧组,不会耽误进度的。” 孟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勉强才放行。 白意岑下午叁点到达电影节举办地上海某知名剧场,化妆做造型,折腾到六点多,马不停蹄就驱车赶往电影节现场。 和白意岑一起搭档走红毯的是祁深。两个人已经有过几次合作,所以很熟悉,走在红毯上的时候,一面聊天,一面也不忘记跟守候在两边的粉丝挥手致意。 “紧张吗?”祁深问。 “还好。” “对奖项就没什么期待?” 白意岑毫不在意地笑着回答说:“说没有期待肯定是假的。不过奖项这个东西嘛,仁者见仁,组委会的意思谁也摸不透。” 祁深说:“你倒是看得透。” 白意岑眉毛上挑,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的,她低声说:“就算我真的得了奖,也会有人说我是靠潜规则,前车之鉴。”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靠近了祁深说,在粉丝看来却是另一番窃窃私语眉来眼去的景象,暧昧至极。 白意岑今天穿的是一件蓝色露背的的长裙,脚上是一双透明的水晶鞋,她长发卷倾泻至腰间,白皙如玉的背就在那乌黑的长发剪若隐若现,让人好生遐想。 《归期》里的叶岚轩是朴实的,如同山间一泓清流,而此时的白意岑是妖冶迷人的,犹如大海的波澜壮阔,两相一对比,更让人记忆深刻。 走在她身边的祁深,温润如玉,面容俊秀,绅士地用手揽着白意岑的后腰,却在手和她的腰之间,空出一些礼貌的距离,并不真的触碰。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已经足够引人瞩目。所到之处,都引起了粉丝的阵阵尖叫。 “若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会很辛苦。”祁深说。 “想不在意是不可能的。”白意岑随手挽了一下自己的长发,露出莹白的肩膀来。 祁深说:“我们也算是合作过几次,我看得出来,你的心不在这里。” 白意岑说:“什么意思?” “你身处在这个圈子,但是这份事业对你来说是个束缚,并不是你最初的选择。”祁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看着前方,“做着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其实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你让自己不在意。” “痛苦的事情,并非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而是没得选择。”她低低地道。 两个人说着已经走到了签名板跟前,祁深体贴地为她提起裙脚提醒道:“小心台阶。” 这次电影节请来的外场主持是大龙。就是在微博上曾经为白意岑说过话的那位知名影评人。叁个人一通寒暄并表达了对奖项的期待之后,白意岑终于可以进入场内入座。 会场内的座位次序是按照奖项来安排的,白意岑的身边依次坐的都是圈内已经成名的几个女演员。 只有白意岑是头一次入围电影节奖项的新人,白意岑坐下来之前,跟她们点头示意,那几个人也微笑着回应,之后就没有多的交流了。 白意岑坐下来,掏出手机刷微博,微博上已经有电影节的直播话题出现。 网友都在猜测这次的最佳女演员会花落谁家,白意岑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居然也出现了。甚至还有人为了她和别的粉丝撕起来。 其实祁深说得没错,她从来对这个圈子的事情不伤心,别人骂也好赞美也好,从来也都进不到她的心里,并非因为她真的就宠辱不惊。而是不在意。从一开始接触这个行业开始,她就本能地排斥。但是这时候看到那么多人明明素昧平生,却还愿意发自内心地替自己维护,白意岑还是觉得很感动。 傅柏安发微信来:“就算得不到奖也没有关系。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影后。” 白意岑的心情因为这句温暖的安慰大好,她笑着打字回复:“不,我就要得奖。不得将我就罢工。” “好,我现在打电话联系组委会。” “柏安哥,你能不能有点原则?”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傅柏安也很快回复。 白意岑回复了一连串的大哭的表情。 这时,白意岑忽听得会场边上一阵骚动,她抬起头看,只看到入口处聚集了一些人,她伸长了脖子去看,也没看到来的人是谁。旁边的苏慧馨说:“是林嘉音。” 白意岑正暗自想,林嘉音作为一个新人,又没有任何入围,也不是表演嘉宾,何以会收到邀请?就算受到了邀请,也不应该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 苏慧馨像是看穿她的疑惑,小声提醒道:“她是和雷骁一起来的。雷骁是这次电影节最大的投资方。” 说完之后,她就看着白意岑,似乎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白意岑听后只是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就紧接着低下了头继续看手机。 那边傅柏安又回应道:“你已经做得足够好。奖项不过是别人眼里判断的标准。” 即使不在眼前,傅柏安仍然可以了解她的想法,她的顾虑和担忧。 白意岑知道他是怕自己没有得奖会失望,她回复:“柏安哥,我没有那么脆弱。我很好。” 她把手机放回到随身的手包里,目光又落到入口处出现的人身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雷骁也会出现在这里。那一身手工定制价格不菲的西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气宇不凡,如山般的身躯,透着些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冷漠和料峭。 他的手臂被林嘉音挽着。他只要站在那里,林嘉音就已经是明天毫无疑问的头条了。 雷骁出现在这里的寓意十分明了。 他来这里就是告诉所有人,林嘉音,是他在支持的人。 前一阵子白意岑就和林嘉音被传说为了雷骁争风吃醋。 而白意岑更是私下联系了不少熟悉的媒体,让他们取消了林嘉音的所有通告,是以圈内大多数人都知道白意岑和林嘉音之间不和。雷骁此举,无异于是在打白意岑的脸。 白意岑已经看到有几个人向自己投来探究的目光。 她拨了额前的头发,然后对着那些看好戏的脸,勾唇一笑,明媚如旧。 -- 获奖 随着颁奖典礼的进行,越来越多的奖项被揭晓。 先宣布的是最佳女主角。最佳女主角的颁奖嘉宾请来了国内女演员里地位颇高的老前辈罗琴。 罗琴款款走到麦克风跟前,拿出封好的卡,缓缓念道:“第二十八届年度电影节最佳女演员的候选人有” 大屏幕上出现了入选的四位女主角的名字,并闪过她们所主演的电影的片段精选。 最后罗琴看了一眼在场的观众,然后笑着说:“下面我宣布,第二十八届年度电影节最佳女演员的获奖者是……” 现场一阵窃窃私语。 “苏慧馨。” 现场响起了了热烈的掌声。 白意岑也跟着起身鼓掌。 苏慧馨显然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她站起来,对周围的人道谢,还拥抱了一下白意岑。她说:“你也表现的很好。” 白意岑礼貌地回应:“谢谢。您实至名归。” 苏慧馨已经是第叁次获得年度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的奖项,再一次获得这项荣誉,连获奖感言都说得轻车熟路。 白意岑从舞台上收回视线。 说不期待,不想要获奖是假的,毕竟是曾经付出过心血的电影,她也希望能够被人认可被人赞美。她现在总算稍微体会到那么多电影人的心情了。 这是她第一部真正意义上担任女主角的电影。 而现在,都没有了意义。 手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林嘉音发来的消息。 “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一次,让你白跑一趟。” 白意岑不用看都知道现在林嘉音的表情一定得意又开心。 林嘉音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雷骁是这次电影节的投资方,他想让谁得奖,谁就能得奖。” 神经病。 白意岑心里说,随手就把她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 如果真的就像林嘉音说的那样,那么看来今天真的要一所所获了。 这样也好,她也就不用再抱着期望。没有期望,自然也就不会有失望了。只不过是个虚名罢了,谁爱争谁就去争好了。 她这么安慰自己,但是心里丝毫没有好受一点。 在颁布了最佳男演员之后,紧接着就要开始宣布最佳女新人的奖项了。 颁奖嘉宾说:“本届获得最佳女新人的是……” “白意岑。” 好像是被意料之外的惊喜砸中,白意岑惊讶地瞪大眼睛,摄像头捕捉到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随即镇定下来,跟周围的人感谢拥抱,然后微笑着走到舞台上。 这并不是白意岑第一次得奖。 在万千双眼睛的注目之下,白意岑竟然觉得有些紧张,她握着奖杯,另一只手握着话筒,微笑着说:“谢谢各位。” 她吸了一口气:“真难得,其实我现在的心情很矛盾,我怕得了奖之后,也会有人说我是花瓶,名不副实。” 观众席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白意岑感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忽略掉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有觉得我自己会适合电影圈,也许就像大多数人想的那样,我只要做个安静的美少女就好了。能够得到这样的奖项实属意外的惊喜。对我来说,与其说它是个肯定,不如说是个鞭策,我会更加努力,让自己能够配得上这样的荣誉。” “感谢所有为了《归期》付出过努力的工作人员,感谢曾经在背后批评我鼓励我的所有人们。没有你们,我走不到这里。” 最后,她说:“感谢生命里每一次出现的挫折和磨难,因为它,才有了现在的我们。” 白意岑的眼里有泪光在闪。 没有人知道,即使是傅柏安,他也不会知晓这样的荣誉对于白意岑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太需要这样的荣誉来给自己支撑,好让自己知道她做的事情并非在浪费时间。从父亲入狱之后,她就一直迷茫,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从云端掉落,如同掉进迷雾森林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而雷骁的背叛,就是压垮她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甚至连自己都会怀疑。 而获得这项奖,肯定了她做得事情。她拍的电影,有人看,有人喜欢,让她仿佛又找回自己,叁年前自信不可一世的女孩子。 她对着观众挥手,然后缓缓走下舞台。 那道炽热的光一直跟着她,可当白意岑往雷骁的方向看时,他却转过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大概是自己的幻觉。 ———————— 下一章终于可以吃肉了,叉腰! -- 中计 虽然和最佳女主角无缘,不过获得了最佳电影新人奖,对于白意岑来说,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颁奖典礼结束,照例就是庆功酒会的环节。 白意岑觉得无趣,早早就捧了一杯香槟坐在酒会的最边上休息,不时也会有别的艺人捧着酒杯过来道贺。 白意岑拍了一下午的戏,下午坐飞机赶到会场,这会浑身都已经疲乏,坐在凳子上都能打盹,偏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不断来道贺的别的艺人,实在受罪。 坐了一会之后,白意岑就捧着酒杯,走到会场后台,找了个休息室偷得片刻宁静。 大约最近不顺的事情实在太多,白意岑都疑心自己是不是最近是不是时运不济,偷来的这片刻的安静也被推门进来的人打破了。 林嘉音推开门走进来,站到距离白意岑不足一米的后面,面上吟吟带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 白意岑坐那不动:“林嘉音,你这一天有完没完了?你是闲的没事做,天天跑我跟前来碍眼了是吧?” 林嘉音说:“白意岑,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变得一无所有的。” “是吗?我还真的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样的招数?怎么,不是断言我拿不了奖么?真是对不住你。看来你的雷骁哥哥不是很好使啊。” “那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奖项罢了。你已经是被骁哥抛弃的人,很快,你就会变得什么都不是。这个圈子更新换代的速度,你比我还清楚。没有了雷骁在背后帮持,你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白意岑端起酒杯站起来,走到林嘉音跟前:“那我就期待你大红大紫的那一天了。” 她倨傲的样子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林嘉音发觉自己在她这里总是占不到什么便宜,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在雷骁的面前,她永远都比不上她。 这样的认知让林嘉音漂亮的脸上露出恶毒的神情来,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白意岑施施然欲出去,走出去之前,忽然回过头问:“你这么针对我,真的就是为了雷骁?” 林嘉音几乎咬碎一口牙齿:“自从你的名字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就没有顺心过。” 几个月之前,雷骁找到自己,在他的引荐下,自己得以顺利和致辉签约,眼看一片大好的前途就在眼前。可是偏偏,自从白意岑名字在生活里出现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好像阴魂不散,只要有她在,自己就会被忽略。 而更重要的是,只要她在,雷骁即使在自己的身边,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她永远不要再回到以往那种黑暗的生活里去,而白意岑却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让她怎么能不恨。 白意岑扭过头说:“你知道你最可悲的地方在哪里吗,不是因为我,而是你自己,你以为是因为我才夺走了你的机会。事实上,” 她停顿片刻,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是你根本就不配。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还是回去好好反省吧。”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林嘉音站在房间中央,感到一股凉意从四面八方涌来,顺着指尖流进血管,最后渗进自己的每个细胞里。 只要白意岑在,自己就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 所以,只要白意岑万劫不复。 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林嘉音看了一眼手机,接起来,语气如常:“喂。”那边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深吸一口气,“一切照常进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意岑睁开眼睛,感到眼皮很重,而浑身上下却传来一阵阵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无法言说,却出奇的强烈。 好像自己的身体被放置在一叶小舟之上,顺着水流旋转,最后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想叫,但是喉咙一阵艰涩,发出来的只有呜呜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依稀记得,她在会场叫住一个侍应生,要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喝了水之后,之后的事情就是一片模糊了。 难道,自己被下药了? 回忆的闸门一旦被拉开,就再也无法合上。 白意岑的心底深处生出了一丝恐惧,那种恐惧的情绪好像是刚发芽的藤蔓,疯长般一样疯狂肆虐,最后包裹住她的心和身体,几乎勒得她整个窒息。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放在火上反复的炙烤着,血管全都要沸腾了。 她费劲地想要去撕扯自己的衣服,可仅剩的理智告诉她,现在她还在颁奖礼的庆功宴上,若是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那真的是说不清楚了。 白意岑咬了下嘴唇,想要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身体里的那股子火越烧越旺。 她艰难地扶着墙,几乎要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只是下意识想要去往有光的地方走去。 眼前刺眼的光线传来,是会场。 白意岑想要呼救,但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她艰难地走过去,刚走出几步双腿一软几乎就要倒下去。 就在她快要跌倒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来,将她捞在怀里。 透过迷蒙的双眼,白意岑辨认出眼前的人正是傅柏安。 她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