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早上七点，本该空无一人的祁家玄关处却传出 早上七点，本该空无一人的祁家玄关处却传出几点微不可闻的人声。 沉念坐在祁言腿上，她一只手把校服和内衣高撩起，一只手抓着祁言稍长的发，而祁言正埋首于她的双乳间吮吸着奶头，有时祁言唇舌动作重了沉念耐不住疼还会轻哼两声。 学校七点二十就打铃开始早读课，沉念只好推推祁言，红着脸叫他：“……你快一点，我们得出门了……” 祁言停下动作，抬头看了眼时间，确实比平时出门的时间晚了点，他帮着沉念整理好衣服，自己顺便也平复了一会儿：“中午记得来找我。” 沉念整理着头发，埋头回了声“嗯”。 看了看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祈言还在检查出门要带的东西，她不得不出声催促：“我在手机上叫好车了，你动作快一点。” 她脸上红晕未退，又刚和祁言亲密接触，实在不知如何面对，等祁言关上门，沉念快速瞧了他一眼，发现他后脑勺的头发乱糟糟的，她又小声让他蹲下来，伸出手去呼噜了两下刚才被她揪乱的头发。 快下车的时候，沉念突然发现自己外套没拿，正值暑季，没什么穿的必要，但沉念现在身体情况特殊，没什么东西挡着她就没安全感。 祁言肯定也没带，不过沉念知道他教室里一直放着一件，她稍微坐得离祁言近了一些：“我外套忘拿了。” 祁言转头看她，明白了她的意思。 “等会儿早读课完了我把我的给你拿过来。” “……不要你拿，你让女生带过来。” 沉念知道这样搞得好像自己很嫌弃祁言一样，但她有别的考量，祁言没来找过自己，他俩在别人眼里就是陌路人，骤然来送外套，会被传成什么样不言而喻。但身边人迟迟没应声，使得沉念只好抬起头看他，却刚好和祁言的目光撞在一起。她莫名心虚，只好自己找补了一句：“谢谢……哥。” 沉念跟他说话很少带称呼，更别说叫他哥哥，祁言听得愉悦，自然答应下来。 知道了，托人给你带。 两年前，沉念的妈妈赵慧云和祁言的爸爸祁斯伯组成了新的家庭，沉念跟着赵慧云搬进了祈家。沉念比祈言小叁个月，两人刚好同级，现在都在青阳中学高二上学。 沉念尊重自己妈妈的决定，祈言也认为上一辈的事情自己没必要过多干预，所以这个半路组建的家庭两年下来相处还算愉快，祈言在各方面也挺照顾沉念。只是沉念出于青春期女孩心理，总觉得和同龄男生相处起来不自在，即使这个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二人之间也总是不咸不淡。 在沉念和祁言高二下学期的末尾，赵慧云和祈斯伯趁着工作淡季出门旅游了。祈言从高二开始选择了住校，祈斯伯为了照顾沉念，让他从学校搬了出来，本来他俩只需再平平淡淡相处半年，等双方父母回来就好，但有的事总是来得出人意料。 五月末尾的月假，沉念是被胸部的胀痛痛醒的，随之而来的还有脑袋昏沉加上四肢乏力，沉念估算着时间，以为是自己生理期将近引起的乳房胀痛，再加上昨晚空调温度过低不小心感冒才会这样。她挪动着下了楼，吃了几粒家里常备的感冒药，想着待会儿再睡一觉捂下汗，起来洗个澡就没问题了。 祈言住在一楼，沉念下楼的动静他听见了，估算着什么时候叫她吃饭。九点多发出的消息没人回，祈言以为她上楼以后又睡着了，十点多又发了一条，问沉念中午是想出去吃还是在家吃，同样没人回。祈言不太知道沉念放假在家的作息，只好耐心等着那边回复。直到十一点沉念依然没动静，祈言放轻脚步上了楼。 “沉念，醒了没？”祈言敲着门，静悄悄的，他又不好贸然进去，只好再敲，“沉念？起床吃饭了，再不起我进来了啊。” 门那边依然没声音，祈言只好自己推门进去。 这里以前是他的房间，朝向好，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阳台，沉念搬进来后祈言就把这间房让给了她，住进了楼下的客房。除了门框上的身高刻度，这间房很难再看出祈言的痕迹。鼻尖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祈言站在视线死角再问了一遍：“我进来了？” 这次感觉床上的人有了动静，祈言才放心走了进去，本想去把遮光的厚窗帘拉开，却先听到了床上人小声的哼叫，祈言把床头灯开了一小盏，视野清晰以后他才看清沉念此时的模样，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间的碎发被汗打湿黏在了一起，整个人看着狼狈又可怜。 -- 她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怎么会这个样子 祈言一惊，顾不上其他，上前把沉念扶了起来。沉念意识一直昏昏沉沉，被祈言一晃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祈言拿手背试了一下沉念额头的温度，不算高，但看沉念那样子应该是很难受。 沉念被祈言稍冰的手背唤回了一些神智，后知后觉现在祈言侧坐在她床边搂着她的姿势有点尴尬，她虽然意识昏沉但还是记得自己晚上睡觉没穿内衣，当即就想让祈言先出去。 祈言哪想到这些，他一边说着“我带你去医院”，一边懊恼自己没能早点上来看看沉念。他把怀里的沉念放下，环视了一圈房间，又去把椅背上的外套扯过来准备给沉念套上就出门。沉念哪里肯，她嗓子都被烧干了，开口嗓音哑得厉害：“祈言你去给我倒杯水，咳咳”祈言沉沉应了一声，沉念趁着这会儿功夫去衣柜里翻了内衣出来，怕待会儿祈言径直进来，她又拖动着酸软的四肢去了卫生间。 祈言还在等着水开，手指在大理石台面上一下一下敲击着，思考着待会儿的行程。水咕噜咕噜了一会儿，祈言找出沉念的杯子，还没来得及倒，就被沉念一声凄厉的“哥哥！”惊得将水洒出了半壶，他来不及收拾，转身叁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沉念！”祈言平时算得上是沉稳，此时也不免着急，没看到沉念在房间，以为她在卫生间摔倒了，“怎么了？是不是摔了？” 沉念抑制住呜咽，回得吞吞吐吐：“没摔没摔，你先别进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现在沉念满脑子都是这两个问题，她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刚才只是想把内衣穿上，但衣服稍微刮擦在乳头上都能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疼，而且乳房鼓鼓涨涨的，跟以前生理期前的反应不太一样。沉念把睡衣脱下来，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乳头甚至涨得有些晶莹之感，她鬼使神差的把手附了上去，避开乳头用力揉捏了一把乳肉，鼓涨的感觉有所缓解，但没过一会儿，沉念看着自己的奶头竟颤颤巍巍地溢出了一滴奶白色的汁液。沉念本就因为发烧而运转不开的脑子更加糊涂了，或者是不敢相信，沉念又拿食指沾取了那摇摇欲坠的一滴然后放进了嘴里淡淡的奶香瞬间在口腔溢开。 沉念彻底傻了，但嘴比思维先动，她无措又害怕，连之前那些小别扭也顾不得了，扯着破锣嗓子凄惨地叫了祈言—— 祈言站在卫生间门口干着急，无论他怎么说，沉念就是不愿意开门，又不说出了什么事。那边沉念也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出去祈言就该踹门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忍着痛穿好了内衣，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我不去医院。” 她丢下这一句，没解释更多，径直上了床拿被子盖住了自己。 祈言这一大上午被沉念折腾得够呛，担心得不行，现在看沉念这样不免有点凶，他把被子拿开，沉念在下面缩成一团，肩膀肉眼可见地耸动。 哭了。 祈言叹了口气，见她这样刚起的脾气散了七分，耐着性子问她：“哭什么？难受？难受我们就去医院，别哭了，发着烧呢，鼻子不堵么。” 沉念哭得更凶了，她从小就娇气，平时生活上大事小事都是赵慧云在安排，现在赵慧云走了不到一个月她就这样了，从来没听谁说未婚未孕的女孩这样子的，她想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男的往屁股里塞了什么东西取不出来上医院都会在网络上引起热议，更何况是她这种。 她听着祈言的声音，想着这是她现下唯一的依靠了，转过身看着祈言，抽抽嗒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被确诊了绝症。 刚才沉念不愿意开门，祈言下楼把水端了上来，现在看她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先把水递到了她嘴边。 “喝点水，想好了就说，不然我们就去医院。” 沉念抱着杯子，喝完了，先强调了一次，她不去医院，犹豫了一阵，断断续续地把刚才自己在卫生间的发现尽量用书面语言向祈言说了一遍，她又羞又怕，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眼泪又开始掉。关键祈言听她说完也是一副错愕的样子，沉念心里更没了底：“怎么办啊哥，呜呜呜，我怎么会这样，这去医院怎么看啊，别人肯定都觉得我很奇怪呜呜”，她因为哭有点儿喘不过气，只好停顿了一下再接着抽噎，“呜呜呜呜我会被抓去研究吗哥” 祈言把刚才沉念说的话在脑里重新组织了一下，总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件事，他看着沉念可怜巴巴的样子，拿手顺了顺她的头发，顺口便安慰道：“没事，别哭。”沉念觉得自己这一哭，脑袋倒是哭清醒了不少，只是乳房还是胀疼，她继续问祈言：“可是我那里疼啊祈言，怎么办呜呜呜” -- 把奶水弄出来应该就可以了『 Ⓟò❶㈧ⓜò.còⓜ 祈言想着沉念刚才说自己是揉了一下才有东西流出来的，既然沉念疼，那把把奶水弄出来应该就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这个想法，脑海里竟然自动出现了沉念赤裸着上半身自己动身挤奶的模样。 他清清嗓子，赶走脑海里的画面，拍拍还抱着自己腰啜泣的沉念，沉念现在手足无措得很，他不能也表现得慌张：“沉念，你自己去厕所，拿手揉一下，把东西弄出来就好了。”对于“奶水”，祈言还是难以启齿。 沉念懵懵的，祈言额头抵住她的，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动作，她莫名其妙冷静下来，点点头：“那你在外面等我。” “嗯。” 沉念把睡裙脱下来，解开了内衣扣，因为之前她的动作，那些奶水彷佛找到了出口似的，将内衣都洇湿了一小块。祈言让她自己动手揉一下，她忍着羞，握住乳肉，开始顺时针揉弄，但是乳头前端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许久才能凝成一滴。沉念怕疼，却又被涨得难受，揉了半天，汁液积聚起来，乳头火辣辣的疼。 沉念叫祈言：“哥”声音颤着，估计又哭了. “在呢。”祈言刚才准备百度，输入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描述，好在词条框有“孕妇堵奶怎么疏通”的选项，他点进去的时候手都在抖，专业的医生建议可以采取局部热敷或者按摩梳通，他就这样和沉念说了。不知道沉念怎么弄的，隔了一会儿还是跟他说出不来，还哭着说难受。 祈言犹豫了一会儿，回了趟自己的房间，然后拿了条领带上楼。 刚好沉念正叫人，他边安抚沉念的情绪，边将领带附在了自己眼睛上，接着在脑后打了个结。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 “沉念，开门。”—— 沉念估计是被难受得脑袋都不清醒了，竟肯开门，看到祈言拿着领带遮住了眼睛，沉念放松了些。她稍微拿睡衣遮了一下，靠着洗漱台，手指抵着祈言的胸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厕所一时间过于安静。连花洒上落下一滴水都清晰可闻。 祈斯伯和祁言的母亲分开后就带着祈言住进了这里。而那是十年前的事，祈言在这间屋子里住了十年，对屋内构造自然是再清楚不过，所以当有一个人挡在面前的时候，那存在感就过分强烈。 “你照着我说的做了吗？” 沉念点了点头，没意识到祈言现在根本看不到。祈言的喉结上下滑动得很明显，等半天没听到回答，他催促道：“沉念？说话。” “我做了，”沉念把刚才用来热敷的帕子往祈言手里塞，还有一丝余温，“也揉了，可能我力气太小了它出不来”沉念越说声音越小。 祈言觉得沉念把自己也带动得疯了，他犹豫了一会儿：“网上有经验的人，就是一些孕妇早期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有让伴侣帮忙的。”他没把话说明白，但沉念却听懂了，她不适时地想着，如果让祈言帮她，那祈言是出于什么身份呢？哥哥肯定不对 祈言蒙着眼睛，沉念又沉默了，他也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很不合适：“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医院，我问问我爸那边有没有熟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沉念拒绝了，祈言大概知道沉念在担忧些什么，他转过身背对着沉念，“那你自己再弄一会儿，我先出去。” 许久没出声的沉念却伸手抓住了他，祈言显示听到了抽泣声，然后是一声可怜巴巴的“哥哥” 沉念和祈言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不过祈言拖住了教学楼门口负责记名的校值日生，沉念则先跑回了班级。 大家都在背书，沉念桌上有两个饭团，是她让同学带的，同桌孙嘉月赶紧站了起来让沉念坐进去。 “你没事吧？前两天请假，今天迟到，如果身体没好完千万别逞强啊。”孙嘉月看着课本对她说的，语文课代表刚才站起来看了一圈，沉念也连忙掏出课本随手翻开回答她：“没什么大事，今天就是起晚了。”孙嘉月继续问：“今天班主任还没来，不过你被校值日生抓住没？要是被抓住了，班主任也会知道的。” “没有看到校值日生。” “诶？那群狗人风雨无阻，今天没坚守岗位？” “不知道，反正就是没看到不说了，班主任进来了。”沉念把头低下去，快速把嘴里的饭团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早自习结束，孙嘉月去接热水，顺便把沉念的杯子拿走了，沉念趴在桌上，等着祈言的外套。前面的陈枞催她交作业，沉念把一迭书本卷子递了过去：“帮我理一下哈，我有点儿不舒服。”陈枞正准备让沉念把各科分开，听了这话也只得自己理。 那边后门有人叫沉念，说是有人找。沉念站起来，刚走出座位，又弯腰拿了一个饭团，这才往后门走去。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她感觉祈言抱她好紧『 Ⓟò❶㈧ⓜò.còⓜ 来送外套的是一个女生，看着沉念的眼神充满了打量，她把外套递给沉念，还有一瓶热牛奶：“祈言让我给你的。”像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说得很小声。 沉念看到热牛奶，心里抵触得很，不过还是点点头接下了，她把外套抱在了胸前，然后把饭团递了过去：“这个给他，麻烦你啦。”对面那女生摆摆手，说没什么，不过几分钟的事。 其实大家同在一个年级或多或少都打过照面，所以也不是完全陌生，只是叫不出名字罢了。 沉念回到教室穿上外套，总算觉得舒坦了，她最近对牛奶不适，就把那瓶牛奶放在了孙嘉月桌上。祈言这衣服穿在她身上大得很，袖子要折上好几折，陈枞看见她进来，还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外套，马上就开始怪叫了：“哟，这谁的衣服啊~” 沉念在心里翻着白眼骂了他一声“傻逼”，嘴上却故意说到：“男朋友的，咋了？” “不是吧，搞早恋？” 恰好碰上孙嘉月接水回来，听到陈枞说的“早恋”，她也马上来劲了，连忙问是谁早恋了？是不是我们班的？男追女还是女追男啊？沉念对这两人彻底无语，她没回答孙嘉月，把饭团拿出来准备再吃几口，任凭陈枞在那胡扯。 谁知饭团刚打开沉念傻眼了，她刚咬了那么大一口，这怎么还是完整的啊！ 那边齐诗诗把饭团带到了，祈言不在，她随手丢在了他桌面上，走回自己座位就开始向同桌吐槽，上次只不过不小心把祈言卷子撕坏了，狗男人记这么久，大半个学期都过去了还让她跑腿。 祈言刚去办公室问数学老师题目了，回到教室先去问齐诗诗事情办得咋样了，齐诗诗一边说ok了ok了，一边让祈言快点忘了卷子那回事，末了，出于报复，齐诗诗又故意放大声音添了一句：“祈言，漂亮妹妹让我给你带东西了哦。” 周围人的眼神在齐诗诗这句话说完之后都或多或少投向了这边，祈言小声骂了句齐诗诗“有病”，转身走了。 五月末的青阳已经开始炎热了，饭团还有一点点余温，祈言压住上扬的嘴角，刚拆开准备尝尝，结果一打开饭团明显少了一口。 “林阳秋，你吃我桌上东西了？” 林阳秋正在卓斗偷摸着玩手机，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循声见是祈言，他疑惑道：“什么东西？我今天在家吃了早饭才来的！” 平时林阳秋总是踩点或是迟到，来不及吃早饭，而祈言那儿又总是有吃的，林阳秋饿了就去讨两口，开始还会问问祈言，后来也不问了，找着啥就吃啥，有的时候还能咬上两口再放回去。 不是林阳秋，齐诗诗也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祈言一上午烦死了，满心都是，到底是谁，咬了他的饭团！——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下课，沉念感觉自己胸部涨得厉害，她不敢贸然去厕所处理，只好在班里等着祈言。 手机在外套兜里震动了两下，沉念放下笔，偷偷拿出来看了看，是祈言给她发的消息，让沉念可以出教室了，他在教学楼后门等她。 教学楼后门出去是一小片竹林，里面有一条石板小路，平时去综合教室上音乐课美术课就会走这边，但现在中午大家都去吃午饭了，所以他俩走了大半天都没碰到什么人。 沉念落后祈言两步，忍不住在后面打量他。祈言很高，上次在家里，妈妈还问祈言多高了，沉念记得那时祈言说180，感觉最近又长了，不过祈言倒不像很多男生那样驼背，他体态很好；头发在男生里偏长，估计有一阵没剪了 “今天你让齐诗诗给我带饭团了？” “啊？啊，因为我让我同学给我买了两个。”沉念就说自己忘了什么，现在祈言一提醒，她想起来了，她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饭团给祈言了。 祈言接着说道：“正好今早没吃早饭。” 沉念却想到了今早为什么没来得及吃早饭，她脸好烫啊：“那个很好吃的我经常让她给我带，其实本来有一个我是想留着下午吃的。”她剩下的半句话说得很小声，不过祈言还是听到了。 虽然看不见祈言的脸，但沉念听见祈言笑了：“那我下午买东西给你补上。” “那倒不用。不过，你吃了啊？”沉念拿外套袖子去抽头顶上的树叶，“其实我拿错了，我把我咬过一口的那个给你了。” 祈言脚步顿了一下，沉念感觉他好像更开心了：“吃了啊，确实挺好吃的。”他都不清楚谁咬了一口他的饭团，怎么会吃呢？不过幸好没丢啊。 一阵闲聊，不尴不尬的气氛缓和不少。 走到综合楼门口，祈言还是在前面带路，一路走进了走廊，然后右转，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一间小黑屋，沉念每次来都会想，祈言为什么会知道这里会有小黑屋。 她跟着祈言进去，黑黑的，祈言就在这黑暗中抱住了她，她身上的味道和祁言的味道融在了一起。她今天不是自己的味道，因为她穿了祈言的外套。沉念觉得这味道真好闻，她身前的祈言也比这件外套更能给她安全感。她感觉祈言抱她好紧，好一会儿，埋首在她耳边的祈言像是从心底泄出了一声轻唤：“念念”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哥哥，求你......求你帮吸......” 沉念感觉祈言从自己颈边抬起了头，然后有一道灼热的呼吸凑近了自己。 祈言之前为什么要帮她的忙呢？现在又为什么要亲自己呢？ 沉念感受着自己唇上的轻啄，趁着间隙，她犹豫着喊了祈言一声：“哥......” 沉念想说，我现在好难受，能不能先帮帮我，还想问祈言现在是什么意思，谁知祈言随意应了一声，唇上的动作却更近了一步。他好像已经不满足于只在唇上流连，开始轻咬沉念的嘴唇，每一下都在传递他更深沉的欲望。沉念的外套已经被脱到了臂弯，祈言熟门熟路的解开了她的内衣扣，解开的瞬间沉念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叹息，趁着这个间隙祈言也成功让自己的舌头闯进了沉念的口腔。 他一边用自己的舌头不断去挑逗沉念的，一边已经将手附上了沉念的乳房揉搓起来。沉念本就敏感，被他这么一弄，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了，只能感受自己胸前和唇舌传来的一阵阵刺激。 “念念，是不是难受？”祈言问她，呼吸也有些不稳。 好不容易被放过的嘴唇又被沉念自己咬紧，她不说话，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到了这个黑暗的环境，祈言好像变了一个人，明明刚才还在石板路上同她说笑。从前在家的时候他是疏远有礼的哥哥，现在却变得放荡下流起来，这才不是哥哥应该对妹妹做的事情。 祈言也懊恼于自己的冲动，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诱惑着他，让他继续做下去。他当然知道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帮沉念把那积攒了一个上午的奶水弄出来，也知道沉念肯定难受得很，但得不到沉念的回答，他虽然双手还在拨弄着那发硬的乳尖，却迟迟不肯有下一步动作。 这几日的感觉倒不像最开始那样来势汹汹，但是被人故意这样动作，沉念感觉自己胸前急需一个出口，压低声音警告到：“祈言，你不要太过分了！”虽然她有意装凶，只是那话随着祈言一双大手挤压着乳肉的动作，说到中途就变了调。 祈言觉得她装腔作势的样子可爱，从喉咙里压出几声笑：“念念，你叫一声‘哥哥’，你求我......求我帮你吸。”他从没说过这样的浪荡话，即使有黑暗作掩护，说出来也难免不自然，连耳根都有点发烫。 胸口的感觉超过了其他，沉念也有点被这样子的祈言吓到了，她想着先顺着他，所以她开口求他：“哥哥，求你......求你帮念念吸......” 她说得比祈言要求的还要乖，祈言几乎在她说完的瞬间就弯下腰含住了她的乳珠，乳香瞬间在嘴里爆发。 沉念一只手抓着祈言后脑勺的头发，还咬着另一只手的手背，防止自己被凶狠的动作弄得发出声音。祈言完全不似前几日那般机械的帮她吸奶，他大口吮吸着乳肉，偶尔还拿舌头去拨弄乳尖，感受到沉念被他弄得发抖又再安抚性地轻舔两下，就这样周而复始，戏弄着沉念的双乳。 直到实在吸不出什么来了，他才抬头，黑暗里虽然看不清沉念的脸，但祈言知道，沉念哭了，还哭得很厉害。他本来想像往常一样，帮她穿好内衣，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但这次她却怎么也不肯。两人无声的对峙，最终祈言还是站直了，让沉念自己收拾。他只在最后，把不出声的沉念抱在怀里，亲了亲她脸上未干的眼泪，然后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率先走了出去。 中午阳光已经开始刺眼，石板路两边的竹叶被照得格外青翠，还没到上午休的时候，所以路上人也多了起来，沉念本来就有意与祈言保持距离，刚才祈言的行径更是让她觉得愤怒，索性趁着祈言没回头，走了旁边的岔路。祈言还在出神，没留意沉念的动静，等他回过神准备问沉念中午吃什么的时候，身后早就没了沉念的身影。 教室里班长已经开始查看哪些人还没回来，林阳秋时刻注意着前后门的情况，想着祈言到时候要是还没回来，就帮他打打掩护。他看着班长都要把祈言名字写在黑板上了，正准备跟班长说“祈言去上厕所了”的时候，祈言从前门进来了。 班长看见祈言，一边让他下次注意时间，一边把刚写了一半的名字擦了。祈言说了声抱歉，然后往自己的位置上走。林阳秋察觉出祈言兴致不高，正好有件高兴事儿，就给祈言发了条消息。 祈言本来不想看，但手机一直震动不停，他打开了和林阳秋的聊天界面。 “今天有个女生找我要你微信” “但我想着先问问你，虽然之前你也不给，但这个女生真的好漂亮！” “你猜她是谁？” “你肯定猜不到，就是上次晚会上跳舞的那个赵加叶！想不到吧！” ...... 剩下还有几条，祈言没仔细看，赵加叶是谁他不关心，回了林阳秋说不要给后，他准备去把消息震动提醒也关掉，临退出前看到了置顶的聊天框，消息还停留在“我下来了”，备注是念念。 -- 第六章 自从沉念身体发生了变化，晚自习之后她总要等着祈言一起回家，但今天沉念不仅没给祈言发消息，还和孙嘉月、陈枞一起提前十分钟溜出了教室。 因为最早在校门等待放学，所以他们叁人到街上的时候还不算拥挤，学校医院都在附近，这一块的夜市非常热闹。沉念先去商店买了叁根烤肠，叁个人边吃边商量着待会儿去哪里吃夜宵。 陈枞提议说去吃烧烤，孙嘉月就说自己上次和隔壁班的姐妹一起去吃了一家烧烤，味道很不错，沉念只是不想回去见到祈言，没什么意见，叁人就决定去孙嘉悦推荐的那家店。 晚自习放学，路上的学生多了起来，到处都能看见青阳中学的校服和周围其他学校的学生，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沉念刚才看到班上的学委王初然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牵着手，就问孙嘉月认不认识那个男生，毕竟孙嘉月虽然人在理科班，但是在文科班有几个很好的朋友，平时总能从那边知道很多八卦。 孙嘉月刚咽下最后一口烤肠，看了眼在奶茶店门口排队的学委两人，摇了摇头：“不认识欸，不过那男生穿的也是我们学校的校服。”她又去问陈枞，“你认识那男的吗？” “我看看啊......好像是楼下哪个班的吧，有点眼熟，不知道叫啥。” 沉念这一提问打开了话题，叁人又开始讨论起班级学校里的八卦。 孙嘉悦：“王初然都有男朋友了啊，可惜班长一直都很喜欢她的，可是班长知不知道学委有男朋友这件事啊。” 陈枞：“应该是不知道吧，上次学委生日，班长还来问我知不知道学委喜欢什么呢。不过，王初然知不知道班长喜欢她啊。” 沉念震惊到：“班长喜欢学委？！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这你都不知道！”孙嘉月比沉念还震惊，陈枞也一副吃惊的模样。去吃烧烤的路上，他们两人七嘴八舌的把班长怎么喜欢学委这件事讲给了沉念听。沉念现在哪还想得到其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八卦上。 等走到吃烧烤的地方坐下，沉念了解得差不多了，又问陈枞：“不过，班长为什么来问你学委喜欢什么啊？” 陈枞“唔”了一声，想了想说：“不知道为什么，班上的男生都理所应当的认为我知道班上每个女生的喜好。” 他这话让沉念和孙嘉月笑了半天。 等菜上来了，还没吃两口，孙嘉月就停下了，沉念和陈枞知道孙嘉月这是有话要说了，果不其然，孙嘉月开口了：“我跟你们说一个事啊，不过你们千万别去和其他人说......” 晚自习九点半下课，等他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半了，几人分别打车回家。 沉念最近心理压力很大，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下了车走到家门口嘴角都还没放下来，她低头给陈枞还有孙嘉月发消息说到家了，没注意院里长椅上坐着的祈言，直到她准备去开家门，才被祈言叫住了。 “沉念。” 沉念的笑僵在了脸上，她熄了手机，转过身，看着逐渐走近的祈言。 凑近了，祈言能闻到她身上未散的食物味道，知道她应该是和同学出去玩了，但他还是明知故问：“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祈言的出现让今天短暂的快乐消失了，沉念又想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荒唐事，尤其是今天，所以她故意板着脸，说：“关你什么事？” 祈言已经换下了校服，此时双手插着兜站在她面前，背还是那么挺拔，沉念听见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确实，不关我的事。但是赵阿姨和我爸还在外面没回来，这么晚了，你应该和我说一声。” “怎么，现在知道你是我哥了？那你今天——”沉念话还没说完，手机在手里震动起来，她本不想理会，扫了一眼发现是赵慧云给她打过来的，她一边接了电话，一边推门进了屋，表明了不想再和祈言多说。 祈言明白沉念什么意思，他从今天中午出了小黑屋就开始后悔，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很像狡辩。 那边赵慧云例行打电话问沉念最近怎么样，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沉念每天都会跟赵慧云聊两句，但她还是问赵慧云最近去了哪些好玩的地方，临挂电话的时候，赵慧云让她在家听哥哥的话，祁斯伯也说不要怕麻烦祈言。沉念听着听着就湿了眼眶，她想说，这个便宜哥哥把她欺负得好惨。不过最后还是说着“知道了”，然后挂掉了电话。 沉念虽然被赵慧云从小养得细致，但她不是个遇事就哭的性子。即使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那么奇怪，她也只在最开始哭了一回，还有一回就是今天中午。这件事她无法和别人倾诉，连向赵慧云都难以启齿，孙嘉月和陈枞即使察觉她最近不太高兴，也不好直接问，只能尽量给她讲些好玩的事儿逗她开心，所以这件事，就是她和祈言之间的秘密，这件事发生之后她也变得非常依赖祈言，但她今天中午觉得祈言羞辱她，不尊重她，可她明明那么信任祈言。 她又想到刚刚自己硬邦邦地跟祈言讲话，即使他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祈言却也是她名义上的哥哥，本来一开始就不对，第一次也是自己让他帮的忙，她又不是小孩了，明明就知道十六七的异性怎么能做这些事呢？沉念又觉得自己太自私，把所有的错推给了祈言，她越想越多，一会儿怪自己一会儿怪祈言，连带着最近独自承受的巨大心理压力，躺在床上哭得好伤心。 而祈言就在门外靠着墙，听着沉念即使隔着门也很明显的啜泣声。 -- 他们已经默认祈言会答应赵加叶了。 Ⓟò❶㈧ⓜò. 因为沉念的原因，祈言倒是去了解了许多这方面的事情，即使一开始就是他用嘴帮沉念，但祈言后来还是在网上给沉念买了吸奶器。 沉念用过一两次，总是用不好，反而把自己弄得不舒服，所以一直都比较依赖祈言。今晚上是不可能去找祈言了，今天发生那样的事也让沉念下定决心好好利用手边的工具。好在虽然刚开始奶量很大，常常都会胀疼得让人难受，时间久了稳定下来之后量开始减少，也不必要定时去把奶吸出来。 沉念擦干了眼泪，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半了，她拿着吸奶器和睡衣去了厕所，门外的祈言听着她的动静，猜着她情绪应该好了些，知道今晚她肯定不会再来找他，祈言也下楼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闷热得很，大概率会有一场暴雨。祈言盯着一丝漏在桌上的月光，想着明天怎么和沉念道歉，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祈言照样在六点叁十的时候起了床，先把自己收拾好再去楼上敲沉念的门让她起床。谁知道早就起床整理好的沉念听到祈言上楼的动静，先一步把门打开了，她还憋着一口气，说话照样气冲冲的：“今天不用你帮忙了，我自己已经弄好了。我收拾好了，先去上学了。”说完就想越过祈言下楼。 祈言没说话，只是跟着她下了楼，然后去自己房间里拿书包，出来正好看到沉念穿好了鞋，他也不看沉念，丢了一句：“等着。”又转身不知道找什么去了。 沉念有意和祁言赌气，本来想直接开门出去，甚至已经想着到时候一定要把门重重地摔上，可是等祈言坐在玄关上开始穿鞋，沉念还是乖乖站在那里。她虽然一副“别来找我说话”的神情，但祈言本身话就不算多，只在等公交的时候把包里的伞拿出来递给了沉念：“今天要下雨，把伞拿着。” 沉念再想甩脸色给祈言看也不会故意佛了人家的好意。刚把伞收好，公交车就来了，直到在楼梯口分别祈言也没再跟她说什么，是沉念想要的结果，在学校装作他俩不熟的样子，也是沉念一直以来要求的，今天祈言事事顺着沉念，沉念还是不开心。她那时候莫名在心里想到了一个字，坐在位置上，她问孙嘉月：“孙嘉月，你说，人有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贱得慌。” 孙嘉月正喝着奶呢，刚想问沉念今天怎么比平时早这么多，却被沉念这个问题给惊得咳嗽个不停，一边咳还不忘回答她的问题：“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咳咳，你看——”她扫视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例子，最后目光还是落在前面补觉的陈枞身上：“你看陈枞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早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我今晚绝对不再熬夜了’，然后呢？晚上还没下晚自习呢，想做的事已经排到了凌晨两点。” 沉念觉得孙嘉月这个例子有点牵强，陈枞熬夜打瞌睡不假，但他熬夜的时候玩得挺开心的呀，课堂上打瞌睡只要不被老师发现，睡得也挺香的。不过她也没接着说下去，坐在位置上等拜托同学给她带的饭团。 孙嘉月这时却又靠近她，明显又有什么八卦要说。沉念其实没有很想听，但还是习惯性地把耳朵凑了过去。 “沉念，你认识祈言吗？” 沉念听到祈言的名字，懵了一下，但还是故意说道：“唔好像听过名字，是十班那个祈言吗？” “十班哪有祈言，是叁班那个。”孙嘉月一副“祈言你都不知道”的无语表情。 沉念当然知道祈言是叁班的。 “哦，他怎么了吗？” 孙嘉月没说祈言怎么了，继续问沉念：“祈言你不认识，赵加叶你总认识吧？上次晚会单独跳舞那个女生，你还问过我呢。” 这个人沉念倒是认识，赵加叶自从那晚单独跳了一曲，算是在她们学校出了名，人长得漂亮不说，舞跳得也很好。有同学把自己拍的视频投了表白墙，沉念当时刷到还特意再看了一次。 交代完了主要人物，不用沉念问，孙嘉月就接着往下说了：“我隔壁班那个同学也是艺术生嘛，平时会跟赵加叶一起训练，她跟我说，赵加叶喜欢祈言，而且——”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沉念平时听孙嘉月讲八卦只会觉得有意思，从不会被孙嘉月这些小把戏调动起多大的好奇心，今天却一反常态，她急着知道下文：“而且什么呀？早自习要开始了，你快点儿。” 孙嘉月声音更小了，沉念不得不和她凑得更近。 “而且，赵加叶今天准备直接和祈言表白呢！好像是之前找人要祈言微信” 表白。 孙嘉月接下来还在说些什么沉念没再仔细听，她满脑子只剩下“赵加叶要跟祈言表白”，那么漂亮优秀的赵加叶，要跟祈言表白。 早就醒来跟着听完了全程的陈枞突然问道：“你们觉得祈言会答应赵加叶吗？” 沉念也想着，是呀，祈言会不会答应赵加叶？然后呢？跟赵加叶谈恋爱，她听到陈枞和孙嘉月已经说到帅哥美女谈恋爱肯定挺有意思的，他们已经默认祈言会答应赵加叶了。 -- “原来你喜欢那种类型？” 自从赵加叶拜托林阳秋帮她要祈言的微信，这俩倒时不时会闲聊两句，虽然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祈言展开。 祈言这两天明显心情不好，林阳秋整天在他旁边耍宝顺便探探口风，赵加叶的意思是，祈言会不会是因为感情方面进展不顺情绪才不高。但照林阳秋看来，祈言要不是长得帅了点，这么个闷葫芦的性格哪至于让那么多女生惦记，所以他单方面向赵加叶保证祈言肯定是因为其他事烦心，这话让赵加叶把表白加快提上了日程。 赵加叶决定向祈言表白这一天，林阳秋显得比平时更兴奋，从祈言进了教室门开始，动不动看他两眼，看完还要傻乐一阵儿。祈言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旁边的同学先受不了了：“林阳秋，你有病啊，一大早对着祈言犯花痴。” “滚滚滚，我这是替他开心，你懂什么啊，再说了，我对祈言犯什么花痴，至于么至于么。” 旁边的同学听他话里有话，凑过来打听，林阳秋倒是想说，又想着赵加叶要是表白失败了对女孩子影响不好，只含糊应着“隔几天就知道了”，顺手点开了他和赵加叶的聊天框，复习一下今日的计划，他约祈言中午出去吃饭，然后中途想办法脱身，给赵加叶一个和祁言单独相处的机会就算完成任务。 一上午倒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中午约祈言的时候，祈言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林阳秋只说食堂的饭不好吃，一定要让祈言陪他出去吃新开的一家羊肉汤饭。 祈言虽然担心沉念，但想着自己贸然找过去，沉念会不会见他另说，肯定会不开心别人知道他和她很熟。 最后还是同意陪着林阳秋出去了。 一路上林阳秋一会儿说吃完要去买奶茶，一会儿又担心新开的店味道不好，不时还拿着手机和谁聊着天。祈言懒得管他，一味敷衍过去，直到出了校门，四周哪还看得到林阳秋，就算中午高峰期学生再多，林阳秋也不至于跟他走散吧，祈言无语，刚想联系林阳秋，又想到上次林阳秋和他说附近的蛋糕店新推出的栗子千层很好吃，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蛋糕甜品吧。 祈言也不打算联系林阳秋了，当即调转了方向去买千层。 他挑东西一向很快，先要了栗子千层，然后看着不错的也都要了一份。付完钱走出去没多久，就被挡住了，祈言低着头看手机，往里避开了，那人也跟着他移动，几次都没错开，祈言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前面的女孩子。 赵加叶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免紧张，祈言向她看过来，她抬起手打了个僵硬的招呼：“嗨” 祈言收了手机：“你好，有事吗？” “啊......也没什么......”赵加叶略显局促，她之前计划了很多，现在头脑却一片空白，这怎么把话题往表白上面引啊！ “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让我过去吗？外面有点儿热，”祈言向赵加叶提了提一袋子甜品，“这些东西在外面放久了影响口感。” 赵加叶说了一连串“好的好的”，点着头让开，说完想着自己今天的目的，又跟了上去。 “那个......祈言，是我让林阳秋中午把你叫出来的。” 听到赵加叶说起林阳秋，再联想到林阳秋今天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不用赵加叶说祈言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果然，赵加叶下一句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前我让林阳秋帮忙要你微信，你不是没给嘛，你应该也没谈恋爱吧，那我就想着当面跟你说会好一点。哦对了，我叫赵加叶，你应该认识我吧？” 祈言不说话，赵加叶按耐住不安，又问了一遍：“应该认识吧？” “嗯，有印象。”对名字确实有印象，毕竟前不久林阳秋才提过，还在学校晚会上跳过舞，但具体长什么样子祈言完全是一片模糊。 听祈言说有印象，赵加叶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对她那晚的舞蹈有印象，这使她大受鼓舞，她接着问，“女朋友呢？应该没有吧。” “没有。” “你好像也没和哪个女生走得特别近，应该也没喜欢的人吧，我也问了林阳秋，他说你没跟他专门说过谁......” 前两个问题祈言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次祈言倒是回应得很快，甚至没让赵加叶把话说完：“喜欢的女生吗？这个是有的。” 赵加叶一瞬间忘了自己接着要说什么，有喜欢的女生？林阳秋不是说绝对没有吗？正好到了路口等红绿灯，祈言没管赵加叶什么反应，他看向马路对面，正好看到沉念和一男一女说笑着，显然也是在等绿灯。 这边孙嘉月最先看到马路对面的祈言和赵加叶，她看着今早上还在讨论的八卦当事人，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声“卧槽”，而沉念和陈枞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沉念还带着点笑，甚至有一丝没反应过来的迷茫。 “赵加叶今天要跟祈言表白”，她想到了今早孙嘉月跟她说的，所以这是亲临表白现场了吗？ 绿灯，五个人各怀心思过马路，沉念心里乱得很，她不想和祈言面对面碰上，专挑着斑马线边缘走。祈言看看周围，倒是没多少学生，再看看自己手上提着的这袋子甜品，反正也是给她买的，与其到时候托人转交不如现在直接给她，然后孙嘉月和陈枞就看着祈言提着一袋甜品，还刚好是他们准备去买的那家，径直向沉念走去。 马路总共那么长，没时间拉扯，更容不得沉念拒绝，所以过完马路，她手上就多了一袋各种各样的蛋糕。那边祈言和赵加叶已经走远了，孙嘉月和陈枞吃惊地站在路边，沉念也对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表白了吗？会成功吗？沉念一上午都在思考的两个问题突然就不想再去纠结了，虽然还没吃，但烦躁的心情好像已经被甜品抚慰，连带着也没那么生祈言的气了，就连跟祈言说过好几次的，在学校尽量装不认识，沉念都抛到了脑后。 好像除了那次，祈言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赵加叶想到刚才祈言对那袋甜品的态度，稍一联系就猜到了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祈言口中“喜欢的女生”。她倒是放弃得很干脆，那种不尴不尬的氛围也消散不少，回去的路上甚至开始和祁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那就是你喜欢的人吗？挺巧啊。”赵加叶问。 “嗯。”祈言没想遮掩。 “原来你喜欢那种类型？” “那种类型？” “就看着挺无害的，像...嗯...兔子？” “啊，是吗......”祈言想到了沉念冬天的睡衣，毛绒的雪白的，每次她穿着那件睡衣窝在沙发上的时候确实好像一只即将进入冬眠的兔子，“这么一说确实挺像的。” -- “哇靠，那这岂不是孤男寡女 Ⓟò❶㈧ⓜò.còⓜ 那天中午赵加叶和祈言一起回的学校，被不少认识他俩的人看见了，没多久就刮起了一阵谣言，说他俩在一起了。赵加叶在和自己姐妹聊天的时候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话也说得很大声：“和祁言在一起？哇哦，虽然大家都很喜欢帅哥配美女，但是有的话不能乱说哦~”祈言在别人来询问的时候更是直接否认了。很快这阵谣言也没了声息。 对于沉念，赵加叶好奇是真的，不过看祈言那个态度也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的样子，所以知情者问起来，她也只是说没看对眼，对于那天遇到沉念一行人的事只字未提。 陈枞和孙嘉月这么八卦俩人，估计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回去之后硬是憋着没多问沉念什么。倒是沉念，想着找个时机跟陈枞和孙嘉月稍微说一下她和祈言的关系。 这天晚自习下课，沉念倒是记着之前祁言说的话，先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要和同学去吃夜宵，会晚点回家。想了想，觉得这样似乎太过官方，又跟祈言说自己会去学校南门那边的小吃街，有什么想吃的可以给他带。 祁言本来想说不用麻烦，又想到最近他和沉念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也只是不尴不尬，也许这是一个契机，便认真地考虑起来。不过一时也想不到学校南门那边有什么吃的，顺嘴问了林阳秋，一起走的还有几个男生，推荐了不少，什么烧烤火锅煲仔饭，祈言挑了个比较好带的发给了沉念。 林阳秋被这报菜名似的推荐搞得心痒痒，一群人干脆改变了方向去南门。 祈言刚想给沉念发让她别带了，沉念那边却回得很快，“山核桃紫米酸奶？OK，等会回来就给你带”。 “所以，你和祁言其实是法律上的兄妹？” “同一屋檐下？天天一起上下学？” “初二就认识了？熟得不能再熟？” 陈枞和孙嘉月叼着吸管，如出一辙的震惊。沉念只能一个劲点头，然后一个劲点菜，“再来二十串小牛肉吧其实没想着故意瞒着你们，只是一开始没说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孙嘉月先把沉念拿来遮脸的菜单拽了过来，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那我前几天跟你讲祁言的八卦你还跟我装不熟?！” “对不起啊，嘉——” “我神神秘秘一本正经跟你说祈言怎么怎么样的时候岂不是很像一个傻逼?！” 沉念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确定好菜单的陈枞也加入了质问：“要不是前几天我们在路上突然遇到了祈言，你是不是还想着继续不说？” 沉念先安抚孙嘉月：“嘉月，那次确实是我不好，不过我真没有觉得你怎么样！是我瞒着你们啊！我怎么会那么想！”然后再回答陈枞的问题：“是的吧毕竟也没找着合适的时机说是吧”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样啊不过很难理解欸，这种事有什么好瞒着大家的啊？大家又不会看不起重组家庭。” 孙嘉月虽然还没完全接受这个事实，但也不至于真生沉念的气，很快就恢复了八卦的本性:“总不至于是什么祈言很讨厌你所以要求你在学校里与他装不熟吧可照那天的情况来看，他好像对你还不错啊？” “我俩关系其实还不错，不过装不熟是真的，但也是我提出来的。你们也知道啊，祈言在学校挺受欢迎的，什么重组家庭，什么哥哥妹妹，什么同一屋檐，光是这些关联词就很引人遐想了好吗！” 陈枞想了想，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清楚内情，这样特殊的情况总会有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刚好点的东西也陆陆续续开始上了，沉念先拿了一串娃娃菜，边吃边说：“而且最近吧，他爸爸和我妈妈出去旅游了，家里就我俩，然后之前因为一些事起了点矛盾，他那天估计就是想跟我道歉吧。” “哇靠，那这岂不是孤男寡女，好刺激哦~” “孙嘉月，你很无聊欸，他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是他名义上的妹妹，我俩法律上是一家人，什么孤男寡女啊。” “可是你也说是名义上啊！天天和大帅哥朝夕相处真的不会心动吗？” “呵呵，大帅哥那是在学校罢了。” 陈枞先吃了几口没那么饿了才加入谈话：“听你那意思，祈言在家跟在学校差别还挺大。”不像孙嘉月，说话没个重点，陈枞总是会在关键时刻把握一下话题走向不至于偏离正轨太多，不过此人也很会套话于无形。 沉念听了陈枞这话，果然一抹嘴，一副准备大谈特谈的模样：“之前没跟你们坦白我那是憋着千言万语不知何处说，今天终于能吐槽一下了，你们说，学校里怎么那么多女孩子喜欢祈言啊？就因为他帅吗?也可能是朝夕相处看多了的原因吧，我就觉得他很一般呀。” 而刚踏进这家店的祈言一行人，正好接收到了沉念最后一句话。 “祈言？一般?说你吗？”林阳秋问道。 祁言扯了一下滑落的书包带，也很茫然:“啊，好像是我。” 谢谢大家的支持～ -- “就是，”祈言停顿了一下 Ⓟò❶㈧ⓜò.c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习惯了，我就是觉得祈言没那么帅啊。” “是吗？但我觉得祈言确实挺帅的欸，虽然他不是我的菜。不过沉念，祈言这种都打动不了你，你理想型该是什么样的天仙？” 沉念拿着一根吃完的签子，倒是认真考虑了起来：“理想型，我好好想想啊林子濯那样的？” 林子濯是他们学校篮球队的，据说此人身高已经突破一米九，但他坚决声称自己只有一米八八，寸头，麦色肌肤，冬天也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到处跑，考试常年吊车尾。总之，是与祈言完全相反的类型。 孙嘉月震惊了：“靠，看不出来啊沉念，平时斯斯文文的，居然喜欢那种生猛的四肢发达光头男。” 沉念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但就是鬼使神差地说了一个和祁言完全不沾边的类型。林子濯，她其实根本没记住他长什么样。 孙嘉月还想继续笑她，沉念觉得孙嘉月一直说人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太好，连忙把她打断了。而这在祈言听来，反倒觉得是沉念在护着林子濯一样。 原来沉念喜欢那种类型的吗？祈言摸了摸自己不算长的头发，想着，找个时间去理理好了。 林阳秋一行人对于有女生讨论祈言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太注意沉念那边的动静，自然也没听到沉念说的那些话，找好位置就开始点起菜来，不知是谁发现祈言还站在那边，叫了他一声：“祈言，愣着干嘛呀，这边坐，过来看看吃啥喝啥。” “啪嗒”，沉念手里的签子掉在了桌上，而从开始就一直没讲话的陈枞贴心地抽了一张纸怼在了她还花着的嘴角：“不好意思啊，他们一进来我就看见了，不过你俩讨论得实在太开心了，我没有插嘴的余地。” “我没关系啊，祈言又不认识我。”孙嘉月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待会儿又不是我和祈言碰面。” 林阳秋感觉还没吃两口呢，祈言就站了起来说要回家。 “你着啥急啊？你爸最近不是出去玩了吗，又没门禁，再吃会儿呗？” 正好这时候沉念她们结完账朝这边走了过来，沉念一副没看到祈言的样子，缩在最边上，她以为祈言也没看见她，准备这样蒙混过去。 “沉念，等会儿，我跟你一起走。”这下是彻底藏不住了，而陈枞和孙嘉月也是一副“帮不了你”的神情：“沉念，遇到熟人了啊，那我们就不等你了，先走了哈。” 那边男生们开始起哄，沉念尴尬得手足无措，想去追孙嘉月她们，却又迈不开脚。 祈言拿手机给林阳秋转了五百，说这顿他请客，想以此平息这场风波，其他人显然不满意，还在追问祈言和沉念的关系。 啥关系？没有血缘关系住在同一屋檐的哥哥和妹妹，沉念心里想，她印象中的祈言是一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可她又觉得祈言不会说“这是我妹妹”这种话。 “邻居家的孩子，太晚了，一起回家比较安全而已。”祈言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了，转身轻轻拍了一下沉念的后脑勺，“走了。” 十点四十，早没了公交车，但祈言也没有打车的意思，他俩就顺着回家的路慢慢走着。 “为什么不说我是你妹妹？” “我说你是我妹妹，他们肯定就会问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为什么我俩不同姓，这又涉及到我爸和阿姨的关系，你不觉得很难解释吗？” “哦”她还套着祈言的外套，拿空出来的那节袖管抽打着路边的绿化。 一时无言。沉念不喜欢这种长时间的沉默，其实她和祈言之前在家相处起来已经很自然了，只是那件事之后，总感觉有什么阻隔在俩人之间。 她想像平时一样，跟祈言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说出口又觉得差点意思：“上次过马路的时候，赵加叶是在跟你表白吗？”她挥动袖子的频率也加快了。 “不算吧，就是聊了会儿天。” “什么叫‘就是聊了会儿天’？” “她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有，其他的记不太清了。”他说得云淡风轻，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话里的信息量有多大。 沉念终于不再挥动袖子，她甚至怔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已经跟祈言拉开了两步距离。 她加快追了上去：“喜欢的人啊谁啊？”最后两个字说得好轻，被袖子遮住的手也不自知地握紧了。 祈言偏过头看着她，没说话。浓黑的夜幕下，沉念只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路灯的倒影。他迟迟不回答，沉念以为自己问得太小声，正想再问一遍，祈言已经把目光收了回去。 “就是，”祈言停顿了一下，舔了舔唇：“有这么一个人而已。”他说。 如果说是妹妹，以后变成女朋友会更难解释啦~ 其实是双向啦，只是哥哥已经意识到了，妹妹还没有啦 -- “沈念，你觉得上次在小黑屋我为什么这么失 沉念没继续追问是谁，祈言也没继续说的意思。 路上经过一家还没关门的水果店，暖黄的灯给他俩打出了两道斜斜的长影。 “买点水果回去吧，家里没有了。”祈言说完，已经熟稔地找老板拿了个塑料袋。 水果店不大，但是一格格簇拥在一起的水果在暖黄灯光的照耀下倒是显得饱满新鲜。老板在门口摆了一张躺椅，身上还蜷着一只狸花猫，一人一猫迎着初夏夜晚的凉风惬意地微晃着。 祈言也没问沉念要吃什么，只拿了一些苹果香蕉，现在不是吃柚子的季节，但祈言看见店里倒是摆着，这才问沉念：“沉念，吃不吃柚子？” 沉念今晚频频走神，祈言看着站在外面等他的沉念，她穿着那件于她而言过大的外套，整个人显得更加纤细单薄，他说话的声音似乎也被这小小一角的灯光照暖了：“想吃吗？回去我给你剥。” 沉念随着赵慧云刚来祈家的时候总是感到十分局促，潜意识里觉得，这是别人的家，她就像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要寄住在这里的陌生人。祁斯伯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大人，赵慧云也总是找机会让四个人聚在一起培养感情，即使是看着话不多的祈言，也默默把那间朝向好有独立卫浴的房间让给了沉念，沉念这才随着时间放松下来，也逐渐对这个所谓的“家”有了归属感。 但她和祈言更加熟悉起来，还是在初二的暑假。 赵慧云和祁斯伯依然不在，沉念爬起床来去厨房看了一眼，吃的那些倒是不缺，就是没啥特别想吃的，她又看到了角落里的一箱柚子，好像是赵慧云的某位同事送的，之前赵慧云剥出来吃过，沉念想起了果肉在嘴里爆开流出汁水的滋味，她馋瘾犯了，就是想吃到。然后沉念拿着把刀蹲在地上，左右来回比划了半天也不知从何下手。 祈言估计也是刚醒来厨房找吃的，看着蹲着的沉念还被吓了一跳。他接了一杯水慢慢喝着，索性也蹲在了沉念旁边。 “你干嘛呢？”祈言突然出声，沉念倒是没被吓着，她刚才一直注意着祈言的动静，正不知怎么开口呢，幸好祈言先问她了。 “就......剥柚子，”祈言看了眼地上毫发未伤的柚子，沉念也注意到了，又改口道：“准备剥柚子。” “你会吗？” 祈言侧过头看着她，听语气也不是嘲笑她，是在很认真地问她。 沉念沉默。 “不会？那你先别剥了，冰箱里还有草莓，先吃那个吧。” “可我很想吃这个欸，而且我不喜欢吃草莓。” 祈言已经准备走了，听见这话又转身蹲了回去，他朝沉念伸手：“把刀给我。” “啊？你要剥吗？你会？” 祈言看她一眼，然后沉念听见他说：“当然不会。” “但是我可以学。” 后来祈言和沉念就照着手机搜出来的剥柚子教程，蹲在厨房折腾了一上午，到后面俩人已经顾不上其它了，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在祈言好不容易剥开了柚子皮，把白瓤理干净，一瓣一瓣分开递给沉念的时候，沉念第一次觉得，有个哥哥还是挺不错的。 从那之后祈言就好像找到了一个新的乐趣般，他带着学术精神研究了许多水果的处理方法，到最后像苹果这类需要削皮的水果祈言都削得又快又好，连皮都不带断的。当然剥出来的水果大部分都被沉念吃掉了。 回到家已经很晚，祈言先去把买的水果归置一番。沉念没管他，先上楼去了。 这几天她的身体情况逐渐趋于稳定，最开始的胀痛已经消失了，也不会动不动就满到溢出来，晚上回家拿吸奶器处理的时候量也很少。这倒是件好事，沉念边洗澡边想，或许再过不久它就会像开始那般再莫名其妙的消失吧。 她把自己都收拾好，想去看看祈言休息了没，结果刚下楼就听到祈言叫她：“洗完了？吃柚子吗？” 白磁盘里甚至已经将柚子剥好了，有好几瓣甚至还是完整的，在灯光下露出晶莹的色泽。 祈言示意沉念去餐桌那边，他抽了两把椅子出来，许是考虑到最近和沉念之间的气氛，两把椅子没挨在一起，中间隔了一个位置。沉念跟在他后面过去，餐厅没开灯，客厅的光照到这边，为一切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纱。 祈言先拿出手机看了会儿，似乎是在回什么人的消息，处理完之后就开始看着沉念吃柚子。但那种看不是直接的，是间或扫过来一眼，随后停驻在沉念的指尖或者是柚子上，然后又移开，没隔多久又这样循环。 太安静了，沉念想，门口玄关处的时钟滴答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对了，说给你带的酸奶，忘记了。”她起了一个话题。 “没事，下次直接过去吃好了。” 然后沉念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祈言看着她慢下来的咀嚼动作，出声提醒：“不想吃了就别吃了，别撑着。” 其实还好，虽然吃了宵夜，但回来走了段路，吃点水果倒是没什么撑不撑的，只是沉念吃着吃着又出了神，自然动作就慢了下来。 她其实还挺想知道的，祈言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刚才在路上她没鼓起勇气再问一次，现下这个念头却又蠢蠢欲动起来。 “你喜欢的人，就刚才我们在路上说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寻常兄妹之间该如何相处沉念不知道，但肯定不该是像她和祈言这样，问个什么都扭扭捏捏，而且气氛还这么的奇怪。 “你是以什么心态问我的呢？是八卦还是妹妹对哥哥的关心？” 沉念也想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呢？不是单纯地八卦，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妹妹对哥哥的关心。 但她觉得这样，他们总也绕不到正题上，所以她假装玩着手机无所谓道：“当然是随便八卦一下啦，你想说就说，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去我妈和祈叔叔那边乱说的啦，而且......” “沉念，你觉得上次在小黑屋我为什么这么失态？”祈言出声打断了她，问的还是他们最近一直避而不谈的话题。 沉念脑子短路了，随着她玩笑的话语消失了一瞬的那种奇怪气氛一下子又被祈言带了回来。偏祈言还不退不避，直勾勾地看着她。 为什么呢？沉念苦恼着祈言的问题，也不安于她和祈言之间现在的氛围。 人生教训，没足够的存稿就不要热血上头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