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司(NTR、高H、古言)》 01、冠絕當世 01、冠绝当世 世有公子闻櫟容貌、气度、风采才华皆冠绝当世,仙姿玉貌令见闻者无不为之倾倒,以十四岁之龄被赐予试婚司仪职官,接掌试婚司接待女宾的清欢阁;淮筠容貌、身姿与风韵佳冶窈窕、风华绝代,其气质才华极为出眾,加之自幼便能窥见美丽娇艳,是为女子当世第一,同样以十四岁之龄被赐予试婚司仪职官,接掌试婚司接待男宾的雅韵阁。 两人是同龄之人,在初入驻试婚司当天结成连理,洞房花烛夜却不是两人的初夜,成婚前叁天他们也接受了试婚,是上一对试婚司仪最后一对试婚的准新人。 洞房花烛夜后,隔天,他们也互相写下了第一张评纸,而试婚司仪,也是当世唯二能拥有两张评纸之人。 他们按例会在二十七岁之年将职位交接予下一任司仪,此前将不能有任何子嗣,为了自身能于卸任后生育,试婚司仪进行每一次床事皆会做好完整的防护措施,即使是夫妻合欢,也不能例外,他们同时也是教导准新人房事与避孕的导师。 闻櫟的初夜,接待他的试婚司仪尽职尽责的教导他每一个房事的步骤与细节,如何避孕、如何安全使用工具等一应知识皆在相处的叁天里鉅细靡遗的教给他,这叁天里,学会正却避孕方式的闻櫟可以在进行床事时尽情在司仪体内出精,因为这将会是他卸任之前唯一能放纵的时刻,偶有卸任司仪会因此怀孕,可以自行选择保胎与否。 司仪会带他在各种地点调情交合,十四岁的闻櫟身姿虽然还未完全成熟,散发着少年青涩而非成年男子的魅力,却也是挺拔俊逸,举手投足皆风采烁烁。 凉亭内的闻櫟全身不着一件衣物,天光下乌黑的长发和白细的皮肤彷彿闪耀着光辉,俊美的脸庞嫣红,闭着眼,下体自昨晚初夜起才嚐过两回欢合的肉棒被即将卸任的女司仪紧紧夹在穴里,股股汩汩的出着白浊精液,充满年少青春的嗓音轻轻急喘了两下细吟,结束此次欢爱。 茎身脱离女体,司仪从他身上下来,蹲到身前俯身含进嘴里,滋滋声一阵一阵,细舔轻碾、急吮吸嘬,将他残留的精液啜饮乾净。 眼眶微泛出些许生理眼泪,闻櫟毫无招架之力,被带进浴间后不多时又在司仪的挑弄下再次勃发,入进背向他趴伏在浴池边的司仪花穴里磨插,让粉嫩的少年肉棒又一次堪堪承受穴肉挤压绞缠,水声嘖嘖、池水哗荡,年少的哼吟声似难受又似欢愉,肉体啪啪撞击,强大的力道让肉茎在小穴压力下畅出畅入,黏稠的交缠甚至挤出嘰嘰淫声在水花鼓盪之间若隐若现。 女司仪被入得腰肢扭动,侧脸贴在浴池边享受不已,闻櫟的肉棒韧性绝佳又充满弹性,顶端肉圆又微凸,柱身硕长且青筋、皱摺无一处不完美撩拨,好一隻催人淫浪的阳肉性具! 也是因为如此,女司仪从第一次享用到味道开始便打定主意要将这叁天安排得满满当当,就连窗台边都被她利用起来,动情声就连距离最遥远的男司仪的北阁都能听见。 南阁里慾火高涨,直到叁天之期将要结束之前,涓涓滴滴的白浊还被女司仪榨进嘴里,在舌上细细舔搅,闻櫟微红的俊脸两眼出神,只能瘫着喘息起伏的肉体接受女司仪在身上每一处唇吻舌舔、双手揉抚,腿间磨操得脱离嫩红的肉茎晶莹湿亮,可怜兮兮的连卷收的馀力都没有,只能条瘫着,天生带笑的唇角口水淌下,被玩得太过火。 当晚昏迷一般的沉睡后,隔日便是他迎娶新任女司仪的大好日子,梳洗好换上红色婚服的袖里放着一张代表着最高评级的金色金粉签纸,评语仅仅四字──「冠绝当世」。 北阁内叁天时光也是曖昧淫靡,却稳妥多了,到底女子不能等同男子,初夜破身之痛无法忽视,而且也不能将精液射入,因此北阁中男与女就像导师与学生的氛围,叁天后换上嫁衣的淮筠坐在床边,袖里也放着一张代表着上等的浅紫金箔评纸,评语──「娇艳芬芳、温柔似水」。 堂上闻櫟与淮筠交换了签纸,未来这张妻子/丈夫得到的评纸将要终生收藏,洞房花烛夜之后,写下一张新的评纸交予对方,而这张评纸,也会被对方终生保存。 不久后听说卸任的女司仪传来怀孕的好消息,至于是卸任男司仪、也就是丈夫的子嗣,亦或是新任男司仪闻櫟的子嗣,在这个只有滴血认亲和凭外貌辨识的年代,不得而知。 -- 02、公子聞櫟 ℗ǒ㈠捌мǒ.cǒм 02、公子闻櫟 身穿衣摆金线绣着橘花纹理淡黄色外袍、广袖交领齐腰长衫,白色里衣丝纹不乱,背后墨黑色长发未束,肆意散落在背靠的大软枕和软垫上,手边放置着稍早前随手放置的白色内里长裤与腰带,下袍敞开支着单腿靠坐在栏边软垫上,愜意的倚靠着软枕,左手手肘凭栏手掌撑头,右手执书册,偶尔空出左手翻页。 敞开的下袍裸露出结实的腹筋与修长挺拔的双腿,一名身形姣好的少女衣襟半褪,坐在他身上一手撑着小腹、一手往后撑在他支起的大腿上起伏,花穴汁液流淌,娇声吟啼。 「公子不、嗯~尽责。」 闻櫟好整以暇的将书翻页,说道:「不是正被你使着吗?」指的自是那支直挺挺、肉硕硕的被她小穴吞吐享用的粗长男茎,少女被刮磨顶刺得浪到飞起,踩着双腿扭腰摆臀向他压撞,无奈男子丝毫不动,只有下体任她随意汲取。 「不是~嗯啊~说试婚司仪,有教导嗯~教导房事和避孕的~职责吗?」少女慾望高涨,被肉棒伺候得欲仙欲死,不禁幻想若由眼前神仙一般俊逸的男子主动,该是怎样一番飞昇之境? 「你违规隐瞒非处子之身试婚,按例该被直接驱赶,现在不算网开一面了?」闻櫟轻笑,扫了她一眼,那一眼瞬间绽放的风华自然魅惑,可惜仅此一眼,復又看向手上书籍。 闻櫟在第一次涌射后对她说道:「我只当你不存在,毕竟我也不能违例,你自己动作自己更换套子,想要几回都随你,但是只要再有任何违规就马上停止,想清楚你想何时结束,暂借的东西没有保护好就不出借了。」于是少女很老实的每回都记得帮肉棒更换上新的羊肠套才享用,就像那位卸任女司仪未与人言的评语那样,这副肉体、这支阳具,天生能勾引催淫,所有接触的女子无不被慾念催促得浪荡发狂。ρǒ壹⑧ɡν.νιρ(po18gv.vip) 女子虽然不甘,却仍被迷得情难自禁,只能不断在他身上索取、发洩情慾,闻櫟一晚上套着的羊肠套换了四次,少女数不清自己到顶几回,脱力了仍然捨不得终止情事,一次又一次纠缠压榨他下体的肉棒,结实的腹部都被她捏出红痕,精囊也被她揉了又揉,又舔又吸,棒身两张嘴交错吞含,总算是将他汲出了四次射精。 一夜过去,还骑在闻櫟直硬直立的肉棒上滋滋不停的少女终于在疲惫中沉沉睡去,裹着精液的套子包裹肉棒滑脱出离女体,整支湿淋淋的滴滴答答,全都是少女的淫浪花蜜,就这样一路滴着走出清欢阁,进到位于试婚司正中央位置的浴间盥洗沐浴,拉掉套子随手丢弃到一旁,精液啪地从套内滑淌,肉棒上也滴落原本糊着的白浊黏稠,闻櫟这才变了神色微喘,一晚上到天亮他都面无表情、气息不乱,此刻在浴间只有自己,挺着不愿意射出第五次精液的巨长,肉棒慾求不满的不时抖跳,闻櫟只是悄然无声的等着,把自己清洗乾净后,仍然在浴间里待着。 片刻后,闻櫟终于等到来人,一名娇艳女子浑身散发着芬芳体香,半瘫软着被两名年长侍女搀扶进来,行走时有些微合不拢的双腿能见翻红的粉嫩花瓣,两腿内侧已是微泛嫣红,明显也是被操了一晚上没休止的顏色。 闻櫟帮着接手搀扶过来,两名年长侍女退下离开,浴间里,男人将女人清洗乾净后,掰开双腿把一直不肯消软的肉棒挺了进去。 「嗯啊~」魅人娇软的呻吟声微哑,身子还娇弱无力的女子抬手揽到男子肩上环绕,双腿也拢住他回应,承接他俯身下来的亲吻。 「没、你嗯嗯~你又没戴~」细细密密的穴肉清楚的感知到肉棒撑挤间刮过的皱摺和浮筋,哪还能不知他光着肉棒就进来了,碾在她穴肉和宫口上缠磨得很,眼眶都泛出难耐欢愉的泪光了。 「呼~呵~你里面还是一样黏得紧,舒服啊、嘶~」低沉的嗓音饱含情慾,贴在她耳边诉说,粗喘气息打得她耳朵搔痒也很烫。 「你、嗯~」 「放心。」闻櫟双手将她娇小窈窕的身躯抱起拥紧,感受到她双腿夹到他腰上配合着两具身体贴得紧密,一手下滑掌住翘臀,闭眼衝刺交欢起来,听她在怀里呻吟娇泣,对她说道:「我知晓你今日可以,全部~都会填到你身体里。」 「嗯~哼嗯~啊啊~」淮筠被肏得只能呻吟,因为已经歷过一晚上情事,吟叫声有些许虚弱,不断摇晃磨擦他胸膛的浑圆两点被人吸吮得有些受伤,闻櫟没有动她,颈侧白皙娇嫩的肌肤也是一片紫红还有牙印,也动不得,俩人只是下体一直交合着,把精液发了叁回进去。 -- 03、一次試婚一次愛戀 ℗ǒ㈠捌мǒ.cǒм 03、一次试婚一次爱恋 「听说了吗?兵部侍郎的公子和国公府的小姐居然得了失贞签纸和失德签纸!」 「听说了,俩人该不会先前就搞到一处了吧?」 「难说,我有看过几次俩人形态亲密,那时还不曾多想,哪里晓得……嘖嘖……」 「失贞失德之人如何能进试婚司?」一名女子气愤不平的咬牙,「这不是玷污我们闻櫟公子吗!」 「可不是,淮筠小姐也是这等人能碰的?」一名男子怒道,看起来很想集群去套兵部侍郎家公子麻袋胖揍。 得了失贞失德签纸的兵部侍郎和国公府结亲的亲事自然是告吹了,男子还好,最多是娶不上好的对象,女子就凄惨多了,签纸上还落了针对性格的负面评语,这下子想当妾都不成,被国公府送了家庙。 试婚司里闻櫟的清欢阁一晚上过去也只乱了一张软垫,待两人沐浴结束情事之后过来,阁里早已清理完毕,空气都只馀闻櫟惯用的竹叶清香。ρǒ壹⑧ɡν.νιρ(po18gv.vip) 被抱到清欢阁的淮筠在闻櫟怀里睡了一整个上午,接下来五天都没有安排接待准新人试婚,这也是为了让试婚司仪休生养息,每次接待过后皆会歇息一至二日不等,每月一次连续五天的休假,这五日的休假由司仪自行安排,于是便被闻櫟很巧合的安排在淮筠每月的安全日,只有几次是连月安排休了十日,淮筠一般没有意见,按他的意思安排休假,虽然她很怀疑闻櫟是不是因为不想戴套子才这样安排。 今年已是两人第五年掌任,是男男女女们高不可攀的女神与望而不得的男神,仅只一晚便摸不着也碰不到,叫人叹息。 闻櫟早已不是当年青涩少年,御女驾轻就熟,接待女宾气度风流,情事时而狂野、时而温柔诱人,偏偏女子们只有情色能得到一晚上满足,对他很轻易就会丢的心却绝了可能,罗敷有夫史君有妇,试婚司仪鲜少外出,妇人也是如此,两人也许再见不能。 不知多少芳心陷落,夜晚独自一人时悄声暗泣,最熬人的是每回听见有哪家要结亲,就不禁连想到又有一名女子将得到闻櫟一晚,心碎都不能表露人前。 然而试婚女司仪淮筠呢? 大概是所有女子最妒忌的对象了吧,她是闻櫟明媒正娶的发妻,又是自己夫君头一位女人,遭妒忌理所当然,同时她也是女子们最同情的女人,明明有夫如此,绝佳绝色、身姿华丽、气质非凡,嫡仙一般的人物却只能次次拱手让人,叫人如何能不同情? 男子们一晚上后对淮筠心怀幻想却不见得会投注感情,他们此生不必守着一个女人,妻妾成群、情人无数最多是被人说一句浪荡子,却不会被指责詬病的年代。 但是只要有哪家小姐长得像或者气质与淮筠有那么几分相似,都能招来求亲男子踏破门槛,无疑是广大男子梦中情人的标准值。 闻櫟却不曾因淮筠受人同情,毕竟……数不清多少女子试婚之后悔婚,翘首盼望他卸任恢復自由之身,要知道前几任司仪那可是妻妾满堂,闻櫟是最被人期待的一任。 闻櫟和淮筠两人之间相处不似外界许多人猜想的那样,闻櫟也不曾在淮筠面前展现他优雅风流的一面,反而彬彬有礼得近乎冷淡,多年下来温情有之,曖昧缺乏,床事间虽然火热,几乎令她在晕眩间能感受到爱意似的错觉,但她曾看过他与女宾客相处时的画面,举止温柔多情,俊顏微笑双目含情,彷彿眼前之人正受到他深深爱恋,所有注意力都专注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两人之间的吸引充满张力,甚至让旁观者都为之悸动不已,交合时他身体的动作、脸上欢畅的神色也与她相处时不同,那才能称得上是燕好交欢,每一次调情、每一回衝刺都充满爱意与怜惜,还有那深沉又张狂的慾望能将人燃烧殆尽,肉棒的花样也是花招百出,彷彿竭尽所能的在取悦试婚女宾,莫怪有一堆女宾客在一晚上过后直接悔婚不愿嫁与他人。 跟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连声音都是不同的,喘息和呻吟也是爱慾交织,女宾客欢快的尖叫声能轻易听出他将人家慾合得多爽快。 于是淮筠很清楚的晓得,闻櫟并不爱她,也不迷恋她的身体,与她欢好也许是需求,也许是行使夫君的权利,对她其实堪称兴致缺缺。 她也曾疑惑过那些女宾为何总是能挑起他的爱慾,唯独是她不行,但是五年过去,依然只有她得不到他的情与慾。 五日假期结束,淮筠也结束了在他身旁安静当空气喝茶水的日子,回归了持续五年试婚职责的生活,接待过男宾睡着之后,她自己前往中央浴池洗沐,非假日时这里闻櫟是不会过来的,清欢阁和雅韵阁本身就有盥洗室可以洗澡沐浴,无须特地跑这么远,但她还是来了。 因为在此处可以清晰的听见清欢阁男女发出的动静,不管是粗喘呻吟还是调笑声,身体贴合的动静也是清楚明瞭。 因为他是一位令人无法不芳心沦陷的男子,淮筠也是如此,不这样清楚认知她与那些女宾之间的热度差异,她怕卸任之后,自己会无法对他放手。 没错,她已经想清楚也决定两人卸任之后再不勉强他,放他自由,而她自行离去。 为此,她必须一次又一次坚定决心,才不会在未来放他自由的时刻到来时犹豫不捨。 清欢阁里,闻櫟将少女的臀部捧在掌上,下体一下又一下坚定又温柔的斧着,迫开少女才刚刚破身没多久的花穴,肉棒富含技巧的碾着穴肉揉,磨得她腿心漉漉,心动的与他唇舌交缠。 这场情事已经来到了慾火高筑的时候,少女的身体被他初步开发得能品尝到滋味,呻吟声变得欢愉湿软,闻櫟将她带起身夹住自己腰臀,肉棒磨着她走出清欢阁,走动时也并不随意,一边让她被磨得花心沦陷,一边舔吻她的唇舌和颈边嫩肉,两团柔软也被他温暖火热的手掌揉得舒服不已。 伺候着她走到凉亭里,放到早已佈置好的软榻上拉高双腿挺动腰臀抽插,啪啪的肉体交合声清脆的响在夜色里,不多时就肏出了舒爽的水声,闻櫟爱怜的亲吻了下她的眉眼,低喘着问道:「还疼吗?」 反覆询问了两次少女才回过神来,对他摇头,「不疼。」饶是她初次情事,却也能明白此刻的感觉是舒服、是爽快,被受折磨的是情慾和身体的渴求,眼前俊美的男子正在疼爱满足着她,少女身心都被这场欢爱洗涤着。 肉棒粗长硕大却没有弄疼紧窄的花穴,就连精囊都在拍碾到她身体时以特殊的柔软和弹性令她舒服。 「我的肉棒被你包裹得很舒服,今晚你得受累点了。」闻櫟语毕抬起身体啪啪开合,下体肉棒滋滋衝插,片刻之后呻吟着发了出来。 闻櫟满含爱恋和情慾的抱了她一整个晚上,从床榻到凉亭又回到床榻,盥洗沐浴时、阁楼亭台上、桌上、椅子上都有两人下体交合间落下的淫液,盛满火热白浊的羊肠套也换了叁只,尽情尽兴的满足了少女的身心与放荡狂野的肉棒,末了,少女在闻櫟压着她又一次射精,俊顏眷恋满足的神情中睡着。 而淮筠,也听了他一晚上温言软语、疼爱怜惜,不时勾人心跳失衡、慾念横生的荤话,还有肉体不倦怠的衝刺抽插、纠缠交合,那些令人心动的亲啄与深吻。 -- 04、公開試婚 04、公开试婚 「将司仪宣进宫在监督下试婚?」礼部尚书眉头能夹死苍蝇,表情写满拒绝,「二十多年前,温仪公主的事件莫不是忘记了?不行!试婚只能在试婚司,只有在完全受掌控的试婚司里才不会让本就容易失控的事情演变成惨事或者意外。」二十多年前温仪公主试婚那次就是演变成了不得不提早交任司仪的惨事,原来的男司仪直着进宫躺着入棺,女司仪也遭受了那场多人失控的轮姦,人没死却废了。 此后试婚只能在试婚司里进行,绝不允许在其他地方或场合进行试婚,司仪也多半足不出户,直到卸任为止,长年都待在试婚司里。 礼部拒绝了来自公主的要求,但偏偏这位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因为感到害怕,坚持不愿意独自一人,也不愿意到寝殿以外的地方试婚。 闻櫟那里也风闻了消息,若有所思的微笑道:「公主吗?」看不出有烦恼的意思,仍然一派悠间,将此消息带给他的是今晚试婚的少女,正与他缠绵床榻、红浪翻滚,被他温柔至极的疼爱着。 闻櫟没有关注这个消息多久,随即又将注意力回归到少女身上,在她好奇的询问声中好笑的说道:「想学道具?可以啊,我教你。」 最后礼部在公主与皇帝的坚持下,不得不相互妥协为──试婚仍在试婚司,但是必须让侍女监督进行。 试婚司接到通知后淮筠的内心是拒绝的,她不晓得那次讳莫如深的试婚事件,却也本能的感觉不适,试婚出于礼仪,在其他人目视下,是否还能维持那层礼仪的外衣?失去礼教根本的情事是否还能保持理智? 淮筠此前的人生都是规律的,充满条条框框的限制,无须思考这些问题,因此她隐感焦躁的内心生不出具体疑问,也给不了自己这份不安一个安抚的答案。 试婚司中央浴池的附近搭起了两座试婚台,公主与駙马将在试婚当天分别在试婚台上与男女司仪进行试婚,两座试婚台不过相隔一米,床榻一般的高度,也只有两张床榻般的宽度大小,铺上软垫、软枕和被子,掛上绸缎带子,两张试婚台内顿时变得若隐若现,金红交织的顏色也充满喜气。 淮筠曾经过看了眼,不知为何内心十分抗拒那座试婚台,暗自希望那些掛上去的绸缎能更多更密集些,最好让人看不见里面,可惜这次试婚本就是为了在侍女监督下进行而做的佈置,当然不能有遮蔽效果,只是几条掛得疏疏落落的绸缎表示含羞带怯的意境罢了。 试婚前最后两日的休假,闻櫟看她脸色苍白隐含忧鬱,轻声笑道:「不晓得这样说能不能令你松快些,试婚当日只有侍女,不会有其他男子观看。」 淮筠抬眼看他,依然温文优雅,神色从容不迫,见他如此,淮筠只能垂眼默默收拾情绪,失了一探究竟的打算。 什么原因弄不明白又如何?甚至不能让试婚台多掛一条绸缎,不能令两座试婚台多离一尺,也不能让闻櫟有哪怕些许动摇…… 这是第一次两人在假日时没有同寝,淮筠也是首次在假日时回自己的雅韵阁睡,对此,闻櫟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曾过问。 两日假期结束,淮筠做了几乎一整天心理准备,在夜晚时躺在男宾身下,耳边尽是另一张试婚台上男女调情欢爱的声音,这不是她第一次旁听,却是她第一次这么靠近的直面他与女宾之间交合时充满魅力和诱惑的神态。 被风吹得微微飘动的绸缎之间,可以看见他在烛光下深情凝视女宾的眼神,和他满佈情慾的俊顏,他的肉棒如何进出女子的花穴,身体贴得多紧密,起伏的动作有多用力,全都清楚可见,然而她就在另一座试婚台,却从不曾见他投注任何一次目光。 此起彼伏的肉体交叠声在两座试婚台上竞争般的响起,闻櫟恍若未闻,双手握着女宾的脚踝抬高,摇动身体撞击出阵阵肉浪,肉茎入得小公主从隐约抗拒到欢声吟叫,小蛮腰不用他引导也扭得欢快。 受到蛊惑似的,闻櫟俯身趴到她身上含住柔软的红殷吸舔,闷声粗喘,烛光和月色照耀的躯体熠熠生辉,不知何时所有侍女皆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看她在小公主身上换着姿势摆动挺弄,粗长硬硕的肉茎挺直在双腿间埋进花穴里的画面甚至能讚一声赏心悦目。 同样来试婚的准駙马结束一轮情事之后就没再开啟另一场,注意力全被闻櫟吸引过去了,性爱中的闻櫟光采夺目,那是男子都没法否认的美丽与魅力,即使在多人旁观之下,他对公主依然眉眼多情、温柔繾綣,男茎一样入得毫不客气。 直到小公主再也承受不了更多,被肏得哭了出来,闻櫟这才停下拔出肉棒,温柔得都不管自己这回还远远不到发洩完毕的状态,挺着肉茎坐在她身旁轻抚安慰她。 准駙马没有再战的意思,收拾好自己就离开了,淮筠命进来准备服侍她起身离开的侍女退出去,自己再待一会,后看他即便是停下交欢,单手撑坐身体,单手轻揉抚摸着少女,也不曾看过来一眼,双眼只专注的盯着仍抽搐喘息的女子。 淮筠一开始的难堪早在他的无视下消失,心里的苦涩和酸疼却逐渐加深蔓延成刺痛,但她全都忍住了,彷彿在跟未来的自己较劲,想让一直僵持不下的爱恋死心。 闻櫟还没歇战,小公主却昏睡过去了,侍女们罗列而入,走进来搀扶打理公主,事情从一名侍女忍不住将手放上闻櫟硬直挺立的肉棒开始失控…… -- 05、嬌豔淮筠 05、娇艳淮筠 闻櫟眉眼舒展,身前是一名擅自爬到他身上媾和的侍女,女子侧过头去嫣红着脸,闭眼不敢看任何人,湿滑的小穴轻易不能放过男茎,次次入得又深又重,闻櫟没有动弹也发出了肉与肉不断叠打得啪啪声响。 他的下体没有戴上羊肠套,早在暂停情事时因为一直涨硬的肉棒感到不适而脱掉了,因此当两人都攀到顶峰,侍女脱力瘫倒到一旁,肉棒顺势脱离女体,露出被肏得湿软热烫、迟迟不能闭合的花穴时,从穴口中缓慢流淌而出的白浊精液刺激了其他侍女,忍不住也向他围了过来。 …… 闻櫟躺到软枕上,两腿间的肉柱给人又舔又吸恢復了精气,让压在他身上抬坐的侍女用了个爽,他的粗长和韧性被侍女轮流品尝,一轮攀在他身上拍打,一轮坐在他下体上压撞,一轮扶着他趴到另一名侍女身后疾驰,一轮猛烈的捧着侍女抬高下体承受穿刺,身后臀间不断摇摆晃动的精囊被一软舌含舔挑弄,这轮闻櫟的呻吟声大到宛如嘶吼,哼吟着射出一大波白精。 试婚台上,闻櫟躺到了隔日中午,一个接着一个的侍女趴到他身上呻吟,一次又一次与他肉体交叠,纠缠他的肉棒不知歇止的压榨,闻櫟仰着脖颈呻吟喘息,天生带笑的嘴角不知诱得多少侍女在亲吻间叹息。 他没有反抗,淮筠只能看着,没能忍住泪水沾湿满面,但是在她离开试婚台前,还记得擦乾泪水,走下阶梯的最后一个脚步落下,昔日眼里的温柔神采已然熄灭,像是一直紧紧禁錮着她的锁链终于松脱,胸口持续的刺痛消失得悄无声息。 也许不会有人晓得在这一刻淮筠失去了什么,从此往后只有美丽娇艳、温柔似水的淮筠,再不见心生暗恋、鬱鬱寡欢的少女,脸上永远带笑,没有任何事能令她动摇。 闻櫟被人抬进浴间清洗过后送回清欢阁里,过后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再次睁眼醒过来时,看见了正在床边小几旁沏茶的女子身影,一时间没认出来是谁,几息过后完全清醒才看清楚是妻子淮筠。 本想询问她是否受到惊吓了,却在她扭头看过来时吞下话语。 「你醒了,口渴吗?我沏了你收在柜里的那罐竹叶茶,你要喝吗?」淮筠对他微笑,收回目光开始帮他晾凉茶汤,然后餵他喝了两杯。 「会饿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放下茶杯后,淮筠又问,没有得到回应便不再问,识相得令他觉得反常。 直到不久后她离开清欢阁,他都没能开口对她说上任何一句,只默默的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她,还被她挑眉打趣了一次。 「怎么一直看着我?难道我突然变美了?」淮筠笑着。 闻櫟看着她,直到她离开时的背影,都一直被他紧紧盯着…… 此次试婚出的意外勾起知情者记忆中那桩惨事的回忆,朝堂上充满了对违反礼教公开试婚的公主和駙马指责的声浪,多年下来闻櫟累积的暗恋者发出的不满也有凝聚之势,逐渐转变成质疑试婚司存在的声音。 淮筠的变化也在数月后令试婚男宾之间出现越来越多爱慕者反对试婚的声浪,直接带动了废除试婚司的议论正式提到朝堂之上辩驳。 试婚司里,两人还是过着雷打不动的日子,不受外界蜂拥而上的争执影响,今天的淮筠也在闻櫟身旁充当空气,夜晚他若不曾留她便返回雅韵阁内歇息,然而他从来不曾在意,她自然也一直没在清欢阁里过夜,两人唯一亲密的时候就是假日第一天早上在浴池里的欢好。 接待男宾后的淮筠身上残留的痕跡比以往来得多且还要明显,闻櫟本以为只是偶然一回,却注意到数月以来,她身上的痕跡总是只有增加没有减少。 终于有一日闻櫟按着她白皙的腰侧上一处过份的咬痕,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最近……似乎总是遇到粗鲁之人?」 淮筠歪着头回想,半晌对他摇了摇头:「我不晓得,没记得有格外粗鲁的人。」然而腰上的齿痕却还在渗血,恍若未觉。 一个人身上放弃本能防备是很容易在亲密的时候被另一方察觉,不是清楚意识到,只是互动间的张弛会失了该有的度而已。 闻櫟身上没有,但是每一场由他主导的情事都掌握在他自身手里,反之便会失控,遭遇到不该发生的过份待遇,这样的情况几个月前在他身上发生过,此后也在她身上悄然发生,无人有所察觉。 闻櫟没法说明哪里怪异,如鯁在喉似的令他抿直了微弯的嘴角,他帮她上药,可下一次她身上总是又添新痕,更甚者偶尔还会看见旧痕又被叠上新的伤口。 又一次休假早晨,浴池里他没有拉住她求欢,倚靠在浴池边皱眉看她搓洗身体,神情大方悠哉,半点不见羞涩,身上的那些或轻或重的痕跡好似不是在她身上,不见她疼,也看不出她在擦过伤口时有一丝半点下意识减轻力道的样子。 她眼里还是温柔的,却没多少热度,闻櫟没能及时明白,直到最后他都没能伸手拉她一把。 -- 06、只是學了你 06、只是学了你 闻櫟成为试婚司仪那年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可一朝生变,不管他才华有多出眾,不管他胸怀多少抱负,所有理想都必须屈服于现实。 生活在一方天地里,家人不能是家人,妻子不能当作妻子,不能实现自己的喜好,不能按照自身意愿行使身体,某天他气极了压抑不住情绪,只能在脸上尽力将悲意转为笑意,用情意遮盖愤怒的目光,以温柔掩饰内心的暴戾,越是愤怒,越是表现相反,越是厌恶,他神情就越发爱怜,尔后他发现女宾之间开始出现反对试婚制度的声音,逐渐的,他生出了废止试婚司的念头。 在他刻意的勾引之下,每一位试婚女宾皆无法对他忘怀,为了他悔婚的女子人数也不断攀升,独独在面对自己妻子的时候他收敛了,那些爱上他的女子们每日饱受求而不得和必须接受他一次又一次接待女宾的悲伤折磨,于是他对情爱中產生的悲伤苦痛从侧面旁观中有了一知半解。 他不想被情感折磨,所以故意不去了解能在他身旁待最久的她,不曾了解就不会有爱恋;他不想她跟其他女子一样伤心绝望,所以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淡,不能靠近就不会在意,他在拥抱他人的时候她便不会受伤。 一年又一年相处,他再怎么想要冷淡也不免还是產生情意,互相分开接待宾客之后,他没有办法忍住不在她身体里留下痕跡,于是安排了每个月的假日;没法抗拒自己想亲近她气息的欲望,于是培养了她在假日前往浴池的习惯。 他只能用漠视当作反抗,不听、不看、不说,不试图了解她,用相敬如宾维持了界线,顺利的让自己斩断对她的日久生情,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是能感受到自己不生半点涟漪的冷静。 这个情况却在她莫名反常了数月之后打破,他不曾理解过她,不明白她发生了什么,不能确定她能不能算作反常,只是她身体上的痕跡一日比一日让他觉得刺眼,他问了,破天荒的想要了解她一回,他也得到了解答…… 淮筠想了又想之后,表情忽然完全明白似的对他说道:「我只是学了你。」所以她心生平静,所以她淡定怡然。 闻櫟甫一听她回答时没有对她表示什么,安静的听完,又淡然的放过,数日后才惊觉她学的是反着表露真心实意的自己,她学到了他假意装出的表象,学成了一个他没有办法判断好坏的状态。 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刻意疏离,他居然无法对她开口说明她身上的痕跡不该如此,即使他隐约查觉到不妙的危险。 又过了数月,淮筠在接待男宾之后没有前往浴池,闻櫟一个人在浴池待了许久,然后收到了她失踪的消息。 雅韵阁里空无一人,她不知在何时被人带走,回到家中的男宾客也表示不知,刑部与巡司找了许多地方,男宾客家中当然也没放过搜查,却一直没能找到她的身影。 试婚司暂停了任何试婚仪式,朝廷对她的搜寻处处落空、遍寻无果,此次反对试婚的声浪终于大到盖过一切不同的声音,试婚司在朝野决议下废止,并于七日内将所有试婚司里的年长侍女遣散发还各地,当任司仪也卸下任职恢復自由之身,由于淮筠失去踪跡,闻櫟还得了一道开恩允他自由婚配的圣旨。 他茫然的返回家中,一切都没来得及适应的时候,淮筠自失踪以来时隔一个多月之后,终于被人找到了。 -- 07、沒哭 ℗ǒ㈠捌мǒ.cǒм 07、没哭 「她一直没有哭,我怎么知道该停?」拥有最大嫌疑的男宾客在事跡败露之后,于堂下受审讯时这么说道。 闻櫟也在旁听的群眾里,身无任何官职,也没有任何正常的人际往来关係,还是一名小吏好心的上门告知她的消息,领他前往她的所在之地。 也许本来将是闻櫟会得到的结果,却半途被转变的淮筠截了胡,试婚司如愿以偿的废止,永远终结在他这一任,淮筠也躺在冰冷的地方,鍥而不捨的巡司盯梢发现嫌疑人从一间偏僻的房里慌慌张张的衝了出来,灵敏的捕捉到可能性,果然这一次循线搜出了隐藏在床上的祕门和床底下的密道。 闻櫟通过密道后进到地牢里,牢内有床有桌椅,有家具也有一应用品,还有明亮的烛光唯独不见天日,空气湿凉冰冷,淮筠就躺在床上,身无寸缕,身上无一处完好的皮肤,下体一片狼藉,脸侧向墙壁看不着,靠近一看发现她手指折了好几隻抓抵在床板上,就好像是在忍受痛苦的模样,看见她的脸时,她的表情是平静的,身体虽然惨不忍睹,那张脸庞却乾净得诡异,兇手的行为刻意避开了她的脸,成了她全身上下唯一没被伤害的地方。 他愣愣的靠上前俯身将她瘫软的身体抱起来,就坐在床边搂着,怀里的身躯柔软中还残留着温度,没有任何动静,颈边也感受不到她半点气息,他看见她放在床内侧的手五隻指甲都是翻黑的带着血,垂散的头发似乎短了一截还有些参差不齐,耳朵伤了一只,耳骨上有割开的血痕,脖颈被人掐过泛着几近乌黑的青紫,胸部上层层叠叠着齿印咬痕。ρǒ壹⑧ɡν.ⅵρ(po18gv.ⅵp) 怀里的温度逐渐散去,搂着她的手彷彿跟随她一同变得僵硬无法松开,身体驀地汹涌而上的剧痛卡住他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来,贴在她脑后的手掌在最开始便感受到了黏稠微温的潮湿,他一动也不敢动,怕从她身体里流出更多,但是变得冰冷之后,那股湿气也跟着变得乾涸,她发上的、他手掌里的,全都乾裂的紧紧附着。 她的身体是怎么离开他的怀里他没有任何印象,记忆中他看着她被人整理乾净,看着她让人妆点姿容,穿上美丽繁复的衣裙,脸庞娇艳依然,长发就像往日里那样乌黑柔软,光泽亮丽。 他嘴唇发麻的看着,身体包围着一直不退的冷意,看她被放进棺木里,看她被哭泣悲嚎的家人环绕,看她被封上的棺盖遮蔽,看她棺木上落下第一把尘土,墓土前竖立碑文上刻着「爱女淮氏讳筠之墓」,因为她是被圣旨开恩离缘的女子,他不能为她冠上称谓爱妻。 最后他在公堂上听见了他说的那句「她没有哭」…… 他明白了她学着他,走上了原本该是他走的穷途末路,关在黑暗冰冷的地方再也走不出来,于无限痛苦中死亡,但是她始终没有哭,因为她学了他。 公子风华依旧,世上已无淮筠。 末任试婚司仪女淮筠遭人囚禁虐杀,司仪男闻櫟英年早逝,于兇手斩首伏法后不到一日慟亡,此后即使改朝换代依然严厉禁止一切试婚形式,试婚司在歷史长河中彻底消亡,与两位末任司仪一起被人永远埋葬…… (上部完结):只想看肉文的话可以看到这里就好。 -- 08、地獄 08、地狱 「你待如何?」判官所里一名气质文雅、中年外貌的判官两隻手指掐着眉心烦恼,看向桌案对面站着的男子时,差点没对温文尔雅產生PTSD。 全都是他的锅! 就是他老是雷打不动固化般的气质害他一见男子温文或者有人仪态优雅就会犯病想要呕吐,看久点头还会阵阵发疼,可气的是,他照镜子也能达到相同效果。 因此他的住处已然不见任何一块镜子,判官所里就连玻璃都不能擦得太亮,桌板不能反光,地板也不能打蜡,眼前男子就连受刑都不能动摇他嘴角那抹微笑,他都快不认识地狱里的大小刑罚了! 判官怒了,一拍桌板大吼:「快说你要怎样才会懺悔!」 「判官大人,在下分明生前就已心存悔意,也因此早亡。」男子对判官文雅的微笑,判官他脑壳很疼。 「你也许悔了,但没有懺改之心。」判官如是说道。 男子回道:「如何懺改?爱妻离缘身亡已成既定事实,在下从何处改?该对谁懺?」 「淮氏讳筠是吧?」判官这次是有备而来,虽然他为了调查,两只眼袋黑眼圈都更重了。 「她在哪里?」男子闻櫟立时上前急切追问,如果不是临了想到他判官身份,衣领想必已经在他手里了。 「急什么?找到她你想如何?就如你所说,既定事实已无法更改,你找她做什么?」判官不急不忙反问。 「……」闻櫟沉默着,一会后回答他道:「我还不曾为她做过任何事情,不曾对她付出过任何努力,不曾对她真心真意,不曾给予情意,不曾好好看她,不曾……不曾爱惜她保护她,我甚至记不清她的模样,不记得她怎么笑,不记得她的生辰,不记得她的喜好,不知道她爱穿的顏色,不知道她爱吃的菜色,不知道她娘家几人,不知道她尚未成为试婚司仪的幼时过往,不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不明白她为何会在最后那段时光突然改变,不明白怎么就害了她死得冤枉可怜……」 窒息感与沉沉压在胸口的疼痛没有因为死亡而改变,对她的想念深深的刻进了他的灵魂里,没有一刻不在后悔,受刑带来的苦痛远不能及他死前爆发的悲痛,如何能感受刑罚的痛苦? 他活着却在地狱里,死了也在地狱里,无边无际、黯然无光,判官见他如此,似乎有些心软,开口问道:「如果给你一次机会改变,代价却是无法想像的高昂,你还愿意吗?」 「万分愿意,真能如此的话,我只有感激。」闻櫟的眼神因为希望而重新亮起。 判官没有钓他胃口刁难他,对他说明:「我可以让你回到生前淮筠尚在某个时间点,代价是你死后必须接受考验,通过则皆大欢喜,失败便落入无间地狱,这样你可还愿意?」 闻櫟不惊反喜,飞快的点头同意:「我愿意。」 「那你便去吧,好好向人改过懺悔,切记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判官说道。 -- 09、重生 09、重生 闻櫟睁开双眼,挥手拍开侍女就快握上肉棒的手,顺势向前推开她,站起身来。 周围原本蠢蠢欲动的侍女们见状便不敢再靠上前来,理智重回,纷纷转往原本应该做的工作,收拾打理昏睡过去的小公主,照顾她离开试婚台回皇宫,在她们忙着帮公主打理时,站起身来的闻櫟已经走下了试婚台,转往隔壁那座,拾阶而上拨开绸缎帷幔,向着怔愣看他,反应不过来的淮筠直直走去。 突然他看见了她脸上的眼泪,瞠大双眼恍然大悟,原来竟是此次的荒唐失控让她学了他的放任无为,脚步顿了一下,加快速度衝上前抱住她,两具赤身裸体、刚燕好过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却只能感受到她身上与记忆中他在那冰冷地牢中拥住她时感受到的微凉体温,在夜风吹拂下甚至在逐渐变冷。 闻櫟怕得发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有些虚软的手脚才恢復力气,将她打横抱起,径直离开试婚台走进浴间进到充满热泉的浴池里,放她在浴池中边缘围绕的石椅坐下,仔细认真的替她清理身体。 帮自己也清洗乾净,带她出浴池擦乾、穿上寝衣裹好披风,弯身再次打横抱起走回清欢阁,拥她在床边坐下,拿来布巾开始替她吸乾头发,这时他才侧脸俯首吻到她唇上,就这么贴着细细感受她一呼一吸的鼻息,还有不断滴落到他脸上温温凉凉的泪水。 被他温柔以待的淮筠没能感到喜悦,反而被更加强大的酸疼苦涩淹没,心里凄凉得一片冰冷,过去她没直观感受体悟过他吝嗇给予的都有些什么,现在只将将明瞭了些许,悲痛与哀伤也跟着无比鲜明。 她想极力忍住哭泣,屏息憋气他却不准,拍抚亲吻她松开气息,哭声从细声哀婉到痛哭失声,闻櫟抱着她躺进被窝里揽住,不断安抚着直到她恢復体温,哭累睡着都没有停下,睡梦中彷彿也听见了他压抑的哭声。 公开试婚之后,闻櫟罢工了! 他表示差点被侍女欺身而上的情况儼然临近失控,毫无礼法可言,试婚司究竟是仪式之所还是纵慾之处? 把全天下女子最想要的男人和全天下最美好的女子当成试婚司仪……然后所有人都能得到? 闻櫟对朝野和世人发出的质疑震聋发聵,继续勉强他执行试婚仪式吗?被他一把掀掉遮羞布的仪式染上了世人的有色目光,再也回不去教化的意义,无法指责他拒绝履行职务的行为。 本来就存在废止试婚的声浪再起,不过那次公开试婚到底没有失控,数日朝议后仅只是特别允许闻櫟和淮筠卸任,由上一任卸任多年的司仪负责教导即将接任的男女司仪。 短短几日便脱离了试婚司,淮筠是愕然的,这几日不是被他抱着就是被他揽肩搂腰,或者环抱在身前拥着,此时坐在马车里也是一手从腰后伸出环在她手臂上揽着,莫名其妙的黏人? 马车驶到一座宅邸停下,大门上的门匾并非闻櫟出身的侯府,而是掛着「闻府」二字,闻櫟扶着她下车后对她说道:「这是我置办的私宅,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府里的一切佈置你都可以改动,规矩也能照着你所想的设立,僕从你能全权决定去留,月例多少也全听你的。」 淮筠抿唇:「……」 两人走进大门,闻櫟继续说道:「我不喜欢与人往来交际,如果你也同意,往后一应拒绝任何人到府上做客,也不接受任何邀请,当然,家人除外。」闻櫟对家人的定义十分狭隘,只指亲生父母和同父同母的兄弟姊妹就没了。 「你想见见家人吗?」 淮筠被问及此问题像是从未想过而愣住…… 几天之后,淮筠的父亲母亲和兄姐弟妹将她环绕起来,虽然已多年未见,再见之时依然脉脉温情,眼前景像彷彿与棺木中的她被家人环绕着悲痛涕泣的景象交叠,眨眼将幻影挥去,唇角加深微笑向她走去。 -- 10、唯願長樂 ρǒ㈠捌мǒ.cǒм 10、唯愿长乐 永安侯府的小公子闻櫟「归来」了,偕同他的妻子户部尚书的嫡幼女长乐郡主淮筠一起,另寻了一座府邸起名闻府,并未回到侯府居住,对此,永安侯府大多数人是松一口气的。 闻櫟成为试婚司仪后名声太盛,且亲族中若有亲事,未出五服的男子女子另由礼部安排他人进行试婚仪式,但是五服外的男女,不论关係认识、亲近与否,一律还是由闻櫟接待,亲族内就有几名尚有保持往来的家中女子被闻櫟接待过,说不尷尬那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平时往来的小姐妹中为了闻櫟毁婚的大有人在,走哪都能听见或称讚、或讨论他的声音,有人迷恋、有人嗔怨,这些人在听到他们是闻櫟的亲族时,总是会拉着他们问东问西,即使他们不知道答案,还是会被不断追问,坐在家中也时常会有爱慕闻櫟的女子上门自荐,表示想在侯府等待闻櫟卸任归家。 再森严的高墙都拦不住部分疯魔翻墙的女子,简直不堪其扰!还没卸任尚且如此,现在他提前卸任了,若是回侯府定居,那些女子还不晓得能疯成什么样子。 闻府上,连日以来一直都有许多女子上门来找「栖身之所」,想让闻櫟纳进门的、想与淮筠平妻的,还有想当贵妾的,闻櫟任职司仪以来直到卸任,一共给出六百四十叁张评纸,这六百四十叁名女子中,心怀暗恋的占其中九成,为了他毁婚的有五十多人,间持等待他的女子有叁十二人。ρǒ壹⑧ɡν.ⅵρ(po18gv.ⅵp) 紧闭的大门外又一次恢復安静,方才在门外闹了个会合的两名女子已经离去,淮筠坐在大厅里,面无表情。 闻櫟喉咙特别乾渴,从刚刚开始已经喝掉了快一整壶茶,从脑后脖颈到背上冷汗涔涔,他在刻意撩拨挑逗前来试婚的女宾客时是存着闹事心理的,故意将反向表露心思的表象加深,在那些女子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痕跡。 他处处留情的时候没想过未来得面对怎样的境况,心无所爱无所畏惧,但他现在十分想跪算盘,眼角不断偷覷端坐在一旁半点情绪不露、许久一动没动的淮筠,抬手又是一杯茶…… 「咳……淮筠……」在她过来时,不动声气的偷偷嚥了口口水,说道:「累吗?我带你回后院?」 淮筠抿嘴看他,一句话都不想说,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了,只觉心里很不舒服,而且是越来越不舒服,可是却最不想让他知道。 她明明是最清楚闻櫟抱过多少女人床榻缠绵的人,若论人数她跟他完全对等,但是现在她却难过得快要哭出来,她不想这样,她觉得这样不对,不应该有这种情绪,没有理由委屈…… 所以拧巴了的淮筠脸上没有表情,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完全是在跟自己僵持不下。 闻櫟盯着她忐忑了好半晌,逐渐面露无奈,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抱坐到腿上,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一手搂住她,另一隻手抚着她的发和背,「你该生我的气而不是为难自己。」 「……」淮筠僵着身子,低着头说道:「不应该的。」 「应该,还合情合理。」 淮筠皱眉,抬眼看他想从他脸上表情看出来他为何能说得那么应当,反驳他道:「那是我们身为试婚司仪履行的职责,若我合该对你吃醋生气,你又当怎样对我?我跟你一样同为司仪。」 「你又不曾像我这般心思恶劣故意留情,现在上门来的不就全都是女子吗,再说了……」闻櫟抬手把玩她一束头发,语气淡淡的又道:「我也没说我不吃醋不生气。」 淮筠退开他的怀抱,诧异的看着他,闻櫟轻捏了下她的鼻尖,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有七情六慾又不是木塑石雕。」犹豫了下,还是继续说道:「试婚台上,我故意製造了比较大的动静,这样我就听不清另一座试婚台的声音,而且,我一眼都没有看你。」 淮筠:「……?!」原来那得反着解读吗? 话都说到这了,闻櫟决定一次把话说开:「我很早就发现当我掩饰真实情绪的时候,那些女子就会以为我喜爱她们。」自个错觉他能怎样?怪自己天生带笑的嘴吗?不过后面就是他刻意表现了。 「一些爱慕我的女子想要等我卸任司执,听了几次之后,我突然很想要废除试婚这个制度。」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他没有停下解释:「试婚司剥夺了我的人生和我的亲人,让我的妻子不能作我的妻子,我也不是我妻子的丈夫,我感到很厌倦,所以我开始故意表演,越是噁心厌恶,我就越要表现出深情的样子,然后看那些人毁婚。」嘴角勾起的微笑染上恶意,以往他将自身情绪藏得太深沉,竟然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风流多情、雍容气度之人,而被他刻意冷落的妻子则是认为他清净恬淡,能爱所有女子唯独不爱她。 「我唯一出自本身愿意拥抱亲近的女子,从来都只有你一人。」她没有想到过他若真的不喜爱她,其实大可不必抱她,两座楼各过各的相安无事的模式在每家后院都是常见,她跟他又尚不能传宗接待,他没必要勉强自己同她欢好,但他却没少要她。 -- 11、肏生氣了(高H) 11、肏生气了 「淮筠……我很喜爱你,但你不能知道,我和你不能履行夫妻责任,没法过正常生活,我怕你会痛苦受伤。」记忆来到因他错误的心态反令她遭遇不测,深吸了口气,闭眼忍住情绪,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但是我发现我想错了,也做错了,我应该要试着改变这样的生活,我们都不喜欢,就应该要拒绝,我想当你的夫君,就应该要努力争取,不想让你被其他人抱,就得带走你才对。」然而重生前,他却没有试图救她,看见她模样悽惨的尸体时,他的心是撕裂的。 淮筠伸手回抱住他,他的嘴唇开始在她耳朵和脸颊上轻吻,又在她细嫩的脖颈和锁骨上烙下吻痕,被他亲得有些痒,向后缩了缩,嘴唇就这么被他叼住了,舔吮让她唇齿松开,勾缠她与他唇舌交缠。 身上被他爱抚,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卸除的里裤落在一旁,将她身体一转面向他跨开,拉开自己的裤头抱她坐了进去。 「嗯啊~」 压握着她的臀部扭转,操持着肉棒向上一耸,紧密密的压了更深,淮筠忍不住双腿收夹,但还是在他的坚持下耻部相贴,到底了都没放过施压,两隻热烫的手掌握着她强压,肉棒挤撑又再挤撑,淮筠嫩白的双腿僵在他身体两旁脚趾捲缩,微带娇泣、略有几分窒息般的哼吟从她嘴里不时洩漏几声。 花穴推挤不知想强行进到哪里的侵入者,却反将他夹得爽出浮筋,浅浅一下拉出復又再入的时候,因为欢愉娇小的身子开始全身细细颤抖,他吻着她将她微往后仰,握住她的臀开始匀速磨擦抽送,磨出水声连绵,两人下体滋滋作响,淮筠也开始憋不住声音呻吟起来。 不多时,肉体拍打声开始逐渐清晰重响,闻櫟粗喘声不时带上几声闷哼,淮筠的呻吟也越发高昂,肉棒和小穴紧密相合,磨擦绞缠得如火如荼,专心致志的闻櫟马不停蹄的将她一路送上顶端,然后将她拉进怀里,手上力道一转将她一下下拋了起来,下体相连的肉棒在小穴里长出直入,耻部又重又快的撞在一起,拍拍打打起起落落,淮筠尖叫出娇软甜腻的泣吟被他爱缠的吻进嘴里,末了还吸着她的小舌拉出嘴外含在双唇间啾啾一阵才放过,自己作了坏还好不温柔的安抚她凌乱的气息恢復娇喘。 淮筠哭着求饶:「嗯嗯~不要了~~啊~啊啊~」腿间清脆响亮的疾击声劈劈啪啪,肉棒刚硬的次次捅到她身体里刺击飞顶,小穴里哭湿得一蹋糊涂,淮筠一翻白眼洩出淫液被肉棒插得嘰嘰飞溅,数秒之后徒劳的在他腰侧两旁空踢划动双腿想要逃离,此举小穴猛烈振动,差点没让他爽得直接缴械。 埋得深深的紧压住她暂停下来,安慰她哭了好一会儿缓和之后,才又开始动作起来,下身迅猛但双手和唇舌温柔充满呵护爱怜,一边亲吻,嘴里不断唤她:「淮筠……滋啾……淮筠……」 不容置疑的拋拉压送,肉棒一路蛮横的奔驰到爱慾高峰,两人互相紧抱住对方一齐浪叫呻吟,下体一小截一小截飞快合合好一阵之后,灼烫的稠白精液便开始抖跳着肉棒汩汩射出,全都填进她的身体里。 「啊~啊~」 「哼、啊~」 回到寝室之后,闻櫟再次拉着她慾合相交,趴在她身上晃动身体、站在床边摇晃腰臀或者跪立在她身后臀部挺动了一整晚,床榻也嘎吱摇了一整晚,肉棒一次次射了个涓滴归公。 跟她做爱彷彿变成他最大的兴趣,光天化日之下在花园里两具白花花的裸体野合都玩了,还抱着她抵到大门上操到射精,淮筠迷迷糊糊了好几日,终于愤怒的往他脸上扔了两个算盘。 「你可以一边一个,哼!」扭头转身就走,个禽兽! -- 12、哄她 12、哄她 「有一个女子文采斐然,德行端庄,她写了从各方面阐述女子行为准则的七篇文章,原意是她认为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彊为贵,女以弱为美,故作女诫教导族内女子行止庄正,明白道理。」闻櫟搂着淮筠,正在说故事予她听,稍早前,饶是此前长年在一个地方待惯了的闻櫟和淮筠,打理完新住处府邸之后驀然清静下来,两人都有些许不习惯,无聊的闻櫟可以看书、作画,写诗词作赋作文章,还能作茶道、花艺或者摆棋盘奕对棋局,总之多的是可以打发时光的事情可做。 但是在看见一直伴在身旁的淮筠时,他愣住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相处,两人都没察觉到不好,他问她道:「你这样不会感到无聊吗?」 淮筠不解,对他摇头,说道:「不无聊。」 「……你往常都做哪些兴趣?」 淮筠闻言回想,回道:「都待在你的清欢阁喝茶……就是安静的喝茶。」 闻櫟:「……」 两人沉默了,然后淮筠就被他抱了过去,从坐在椅子上安静喝茶,改为窝在他怀里安静喝茶用茶点,然后听他对她说故事。 闻櫟活了十九年的人生还没对谁说过这么多话,也不曾跟谁说故事,绞尽脑汁想了会儿之后,将自己重生前作为一抹游魂时的经歷和到了地狱受刑时的听闻捡了几个来讲。 「这本女诫我怎么没有看过?」淮筠疑惑。 闻櫟顿了下,心道你当然没看过,那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对她解释道:「我看过的书太多,忘记是在哪一本看见过,赶明儿我给你默写出来。」 淮筠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她本来也不是想看,只是没有看过好奇疑惑罢了。 「当时因为文章文采飞扬,着作者又是当时受到眾人追捧讚扬的女子,不少女子本就以她作为行为准则,这本女诫被争相传抄而风行当时,后代理学兴起时受其影响,大力提倡女子应该守贞、守寡,世代交替、物换星移,女子的生活型态随着时代变更,却依然被已经不符合当时情理的礼法束缚,相互矛盾,备受针砭,不晓得有多少礼教根本与人情世事不合。」 听到此,淮筠仰头看他:「你还是想废除试婚司?」 「自然想。」闻櫟回视她,「凤仪公主不愿与駙马以外之人亲近,却还是必须按照礼教进行试婚仪式,让陌生的男子破身交合,自己的駙马也得跟其他女子先行房事后才能与她成婚,这难道合理吗?」 「我一点都不想要抱其他女子,甚至十分厌恶他人靠近,却还是必须履行职责,再看你我卸任之后,亲族、世人如何看你我?」与妓子男倌哪里不同?还更加不堪! 「真是出于礼法,世人目光还会有色吗?」闻櫟面色讽刺,戾气横生。 淮筠扶在他手臂上的一手驀地抓紧,闻櫟回神俯首看她,歉然的拥住她,低声说道:「我们只是遭遇被合理化的憾事,不是你我的错,你不要去想。」 本想说故事哄她高兴,结果这不是反而心情变差了吗?!闻櫟暗自懊恼,赶紧将话题带开,温声询问:「老是一直待在府里也甚无趣,明日我带你爬山看日出好吗?」 闷闷不乐的淮筠頷首,紧接着又让他哄了许久,他愿哄她,她是高兴的,不多时就被他哄得重新高兴起来,拋却会带来身心不适的思考,心情恢復平静恬适。 登山看日出不是几个时辰就能搞定的事,至少对闻櫟准备带她爬的山不行,从隔天睡醒开始他便开始忙碌于准备,虽然最后不过是让婢女赶製了两只陌生样式的包袱,他说那是大背包,淮筠打量那两条背带,倒是能明白为何取这名字。 往里面装了急服药品、伤药、刀具、火摺子、一包油纸层层包裹其中又分成一个个小包的调味料,两张展开宽敞的布、和一些零碎按他说法是必须准备的东西,一只背包就装满了所有收纳的袋子。 另一只背包放的都是她的衣服、盥洗用品等,他自己的还用旧的包袱,看得她有点不开心,硬想将那些全都跟自己的物品塞在一起,闻櫟好笑的帮着她一起鼓捣许久,最后还真的都塞进去了,然而此一行当他们站在山腰岔路上的时候才知失策…… -- 13、小花小草 ℗ǒ㈠捌мǒ.cǒм 13、小花小草 「公子……这、男客住的飞泉寺往这条路上去,女客住的往这条路到灵巖庵。」僕从硬着头皮对赖在竹涧亭不肯走的闻櫟说道。 闻櫟面色不快,不仅自己不肯走,还拉着满脸无奈又好笑的淮筠坐着陪他一起不许走。 「又不是来试婚的!就不能找间夫妻能住一起的吗?」瞧这话说得…… 「闻櫟……」提及试婚司,不提便罢了,听他这么一讲还真有几分诡异的像,淮筠顿时有些难为情的气恼。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闻櫟闹脾气似的不看她,屁股就像黏在椅子上了,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我不是一个人啊。」淮筠伸手指了指两名婢女。 侯府出身的闻櫟和郡主身分的淮筠本就不差钱,成为司仪之后又被御赐了许多东西,每个月的月例也颇丰,两人都是家產殷实的主,打理宅邸和伺候起居、看家护院等僕从下人买得很齐全,有些还是侯府送的家僕,一送一家子,身契也一併送过来,十分大方。 因此这会儿不缺人的两夫妻带了两名婢女和四名小廝跟随,本想让淮筠身边跟四个人,两名婢女和两名小廝,可这会儿山上可借宿的寺里居然分男女客分得很严,闻櫟根本不能放心她身边只跟两名婢女,他得到明早才能跟她会和。 这他能答应吗?ρǒ壹⑧ɡν.ⅵρ(po18gv.ⅵp) 绝对不行,还不如在这凉亭搭帐篷呢!他看这凉亭就很好,很适合露营。 「公子……山风很冷的,夜里更甚,这您也晓得的……」小廝苦着脸劝道。 闻櫟冷道:「闭嘴。」他自重生以来就把人盯得很紧,从未让她离开自己视线范围超过半个时辰,不这样他总会有股她会发生意外的焦躁感,瞄了淮筠一眼…… 想到马车驶到山脚下时,淮筠坐在马车里撩开窗上的帘子向外看,说她从来没爬过山,一脸新奇的模样,如果不是怕半途而废令她失望,他早就带着她回家去不爬了。 「你想继续往上爬吗?」闻櫟问她。 以前的淮筠肯定会为了他口是心非的摇头,但这段日子以来闻櫟时常在每一件事情上询问她的意见,鼓励她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于是现下她对暗自期待她心领神会的闻櫟说道:「想,以往只是书中看过,想亲眼看看山上的日出和山里的风景。」 他能怎么办?颇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一步叁回头的往飞泉寺的山径上走了,站在寺庙大门的时候尤不死心的远眺已经看不见的亭子,半晌叹了口气领着小廝走进寺里借宿寮房。 她身边只跟着两名婢女,年纪比她小,比她还要不经事,优点只有使着听话而已,等回去了要帮她挑上几个力气大的僕妇,最好还能找个会功夫的婢女保护她……边想着边在小沙弥的带领下走进厢房。 小沙弥告知他们别错过晚膳的时间,如果不记得时辰那就仔细听打板声,用膳时间到了食堂门口会有师父打板,闻櫟与小廝谢过,小沙弥便离开了。 闻櫟坐在桌前看小廝们忙进忙出整理厢房,只觉哪哪都不对,心里还有点不得劲,不禁想道妻子在另一边灵巖庵那安顿好了没?一会儿又腹诽人家小婢女看着就不是机灵的,不晓得有没有把厢房打理好? 其实淮筠也不挑食,他却想着庵堂内今晚吃什么?淮筠吃不吃得习惯? 许多问题在闻櫟脑海里面跑,越想就越有股衝动…… 话说…… 他待在地狱的时候,附近的受刑人似乎都换得挺快的,他感受不到刑罚的痛苦,无事可做就拉周边的受刑人一起说话,也不管人家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一通话下来几十句里总能得到几次回应,毕竟人家是正受着刑罚,但也没聋啊,但这导致了受刑人不满一个月就会跟阴差痛哭,情真意切的懺悔只求换个地方,不行也可以往下挪挪,说好的有十八层呢? 总之闻櫟在那段时间十分不可思议的学到了不少东西,增加了许多见闻,包括之前对淮筠举例说的女诫故事,还有就是…… 一个时辰之后,正准备要到食堂用膳的淮筠,目瞪口呆的迎来了一名夫君给她新派来的「婢女」…… 「夫……」 「夫人,我是公子派来保护您的,我叫……小花。」画了妆容后显得有点嫵媚的凤眼正好往旁边瞄到一小丛野花。 淮筠:「……小花?」 「回夫人,是的,奴婢家母说贱名好养活,家弟名字小草,奴婢叫小花。」 淮筠:「……」所以侯府的闻樺就这样被改名为小草了? 淮筠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眼前这名国色天香、媚眼多姿的「婢女」小花,大名闻櫟,无语。 -- 14、如人飲水 14、如人饮水 「这样不好吧……」 夜未深,但整个灵巖庵已几乎全数熄灯,只留了庵门口的灯笼指引路人,清简但闲雅的寮房内,淮筠和婢女小花也已熄灯就寝,两个婢女则是睡在外间。 沐浴时自然是得洗乾净脸,小花脸上铅华洗净,露出那张俊美非凡明显不是女性的脸,长发却依然梳着侧边麻花辫,硬要挤到床上来「守夜」。 淮筠本就因为他男扮女装也要跟她待在一起的事而心里產生一股说不清的柔软,拒绝不了还是让他上了床,被他一把搂到怀里时,还听见头顶传来他似放心后轻吁了口气的声音,内心顿时又更软了。 山里确实有点凉,被褥也不如自家那样如意,可这会儿被他搂着,感受到从他身上源源不绝偎过来的暖意,脸靠在他怀里,整个人都被暖气烘得十分舒服,生出了几分依恋依赖感。 虽觉得在清境之地搂搂抱抱的不好,到底还是没捨得推开他…… 「我现在是婢女小花,给夫人暖暖床当个抱枕怎么就不行了?万一冻坏了还是生病怎么办!」婢女小花非常坚持,手臂环得跟铁一样丝纹不动。 「哪里能被冻着,天都还没真正变冷呢。」淮筠嗔道。 闻櫟的答覆却是把她又搂近了些,并且表示:「在过几天就是冬至了,哪能不变冷?那是你感觉错了。」斩钉截铁。 「……你指的,莫不是还要再一个多月……」淮筠被一吻封缄,只是一个浅啄就松开了,顿时被逗乐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笑得轻笑声连连,「这麻花辫是什么?你自个儿编的吗?」 闻櫟眉眼无奈,又有些宠溺,只点头不说话…… 「呵~咯咯~」淮筠想忍住不敢笑得太大声,毕竟周围都太安静了,只一轻声就很明显,闻櫟则是帮她拍背顺气,纵容她取笑个没完,难得看她如此欢笑。 「妆呢?也是你自己画的?」 闻櫟点头。 「衣服有些眼熟,早前拿你的衣服给你拿错了?」 点点头…… 「小廝呢?都给拋在飞泉寺了?」 还是点头…… 「用来化妆的东西呢?深山林里哪里来的?」她不记得自己有带那些东西。 「捡了一小支碎炭和摘的花瓣碾花汁……」剩下的他顏好不怕。 「呵呵~哈哈~」 翌日,清晨天方微亮时,闻櫟为了不使自己「在半山腰失踪」,然后妻子身边多出一个名叫小花的奇怪婢女,先行返回了飞泉寺置换行头,出门时,两名小廝已经等在大门口,显然是昨天就交代好的时间。 离开时没有惊醒淮筠,但身边的热源陡然消失,被窝里也逐渐降温,淮筠不多时也还是醒了,顶着一脸睡眼惺忪在被窝里划拉两下没人,清醒了些想到,昨晚临睡前他有说过先回去换衣服的事。 房里非常安静,倒是山里的鸟儿已经开始勤劳的出来活动,能听见周围丰富的鸟鸣声,静静待着的淮筠突然:「噗哧……」闷在被子里耸肩笑了起来。 对淮筠而言,闻櫟的改变是突如其来的,骤然一阵疾风暴雨不晓得要将她带往何向,突然不愿做试婚司仪,突然就变得在乎她了,她不敢也不愿细想,相对的……她也不敢投入。 只是这会儿,她突然想他了……从未想过他能不计形象到主动扮成婢女,只为了不与她分开太久,哄她、逗她,体贴她,关心她生活中所有大小细节,前些日子她才晓得他居然还算着她每个月哪几天日子来潮?? 有点想他…… 只不过这一番既暖又甜、微涩还有些怯怯的心境,在食堂用早膳时坠崖式的破坏殆尽,上山来看日出的自然不可能会只有她和闻櫟两人,这座雁山是盛京赫赫有名的景点,飞泉寺和灵巖庵也是香火鼎盛之地,香客与借宿山友者眾,昨天下午初来乍到时还没人认出她来,或者有觉得她眼熟但又不确定的夫人、小姐们,今天早膳时盯了半会终于有人认了出来。 悄声附耳:「那位不就是……」 闻者吃了一惊:「真的?你没看错?」 类似这样的情景叁叁两两,不一会儿就传了开来,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淮筠耳边也开始出现或隐约或明显的窃窃私语声,有的内容像是故意要让她听见,她认识或者她家的某某谁为了闻櫟悔婚,这几日上门却被置之不理,现在多惨云云。 又或者是从哪听说了闻櫟根本不在意她,偏偏在试婚司时没有办法,卸任了还要赖着他不走,霸占着位置等等。 逐渐又有闻櫟多好多俊,跟他在一起时有多高兴多舒服之类的交谈…… 淮筠的好心情一扫乾净,打好的早膳也吃不进了,有点想吐,将没动几口的早膳推给婢女吩咐不要浪费,自己转身走回寮房。 两名婢女还不待她走到寮房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两人都是开府时才买的丫鬟,见她情绪不好,不明所以便不敢开口安慰,静静的在厢房待了会,看天色才踌躇的提醒道:「夫人,公子应该在等了……」 淮筠起身:「走吧……」 -- 15、昔日兇手 ℗ǒ㈠捌мǒ.cǒм 15、昔日兇手 另一边,闻櫟的神色也不甚明朗,可谓阴戾狠绝也不为过,不远处正和两名同行友人对话中的少年,因为强烈的视线感看了过来,随即注意到人群中绝对一眼就能看见的男子。 少年愣了一下,向他走过来,「您是前任的司仪闻大人?对吗?」清秀的脸上微带羞涩,双眼明亮,少年朝气令人易生好感。 但就是这样的角色,在他重生前葬送了无辜的淮筠宝贵性命,将她永远的留在了暗无天日、冷冰冰的地牢里…… 眼前少年,就是那位淮筠最后一位试婚男宾,将她掳走囚禁虐待然后杀害,闻櫟双目逐渐泛上血红,双拳握紧,少年似乎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尝试和他打招呼:「我定亲了,下个月会到试婚司……」话道此,双颊就连耳根都泛起嫣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接、接任的试婚司仪,您是否晓得是哪位……我……」 「不知道。」闻櫟冷冷的接道,碍于他目前其实什么也没有做,他也不能对他做什么,淮筠被他带着提早退休了,不会再遇到他,至于一个月后他是不是还会掳走女司仪,那也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闻櫟很乾脆的转身就走,将充满疑惑的少年及其友人拋诸脑后,四名小廝赶忙跟上。 闻櫟越走越快,出了寺门更是跑了起来,他要现在马上就看到她!内心因为看到重生前杀害淮筠的兇手而震颤不已,不安如潮几乎要将他淹没。ρǒ壹⑧ɡν.ⅵρ(po18gv.ⅵp) 另一侧山道上淮筠也正在下山,方才两名婢女差点和人吵起来被她阻止,现正臭着一张脸,一个走她身前注意路上有无障碍物或者虫蛇,另一个走她身后,因为山道凿的土阶较窄,不够两人并肩而行。 一主二僕没对话的打算,这样一列走着并不妨碍,对于身后和前面忙着窃窃私语的人就不这么友好了,好几次都差点绊倒,还是不能阻止她们说人间话的热情。 淮筠心里苦涩,不想听她们讨论谁家小姐试婚时闻櫟如何又如何,无奈话语声就是尽往她耳朵里鑽,还没走到岔道就已经想逃跑,直到看见等在凉亭外翘首以盼的闻櫟…… 闻櫟早到有一会儿,本想径直往另一个山道去但被小廝拦了下来,想下山或者继续往山上爬都要先路过此凉亭,眼下这时间肯定有许多女子从庵堂下来,山道窄小,闻櫟就这么上去的话,找到淮筠之前,一路上都不晓得会衝撞多少女子。 闻櫟听罢觉得有理,按耐住想看见淮筠的急迫,待在凉亭里,山道上开始叁叁两两有女子走下来,经过凉亭附近的时候,闻櫟逐渐察觉不对劲,凉亭内有闻櫟和四名小廝,等间不会有女子靠近,只在经过时若是看了一眼看到闻櫟,认出他的人总会脚步减缓一些,倒不会为此停留。 问题就出在她们对话的内容,在看见闻櫟的时候因为惊讶陡然变大了些,淮筠、试婚司、谁谁悔婚、痴心不改等字眼让他捕捉到耳里,还有她们脸上满是不友善的嘲讽、看热闹的表情,再再昭示着还没出现的淮筠也许正在备受眾人指指点点。 俊脸微沉,这是他造的业,却一再叫她受其果报,凉亭内也坐不住了,站到凉亭外直勾勾的盯着山道,看见她身影出现那刻,果然看见她脸色并不轻快,和今晨他离开时的安稳安逸大相逕庭,十指猛地扎了一下手心復又松开,原本阴沉狠绝的神色一敛。 那一瞬间,彷彿荒芜的旷野霎时百花齐放,又宛若黑沉沉乌阴的天一剎那天光破开、晴空万里,一直略低着头走路的淮筠视线一直放在脚下的土阶上,前面又有婢女挡着,发现她突然止步不前差点撞上时才抬头想看发生什么事情,随即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一个人。 看到她看过来之际,盛开的笑容在晨光树荫斑驳中点缀了金色碎光,身后的凉亭和周遭的林木繁花,一旁的行人等,皆因为他在眼中褪去,苍白的背景中只他一人便组成了一副盛世光景。 只要他想,任谁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而被这样的他一心一意注视时,心脏是止不住悸动的…… 身前的婢女不自觉的让了开来,淮筠被他注视着,脑内一片空白,怔怔的站着,然后看他歪了一下头似不解,迈步朝她走了过来,不禁屏息看他越走越近,然后拥住了她。 「怎么啦?昨天爬山累着了吗?脚会不会疼?」 耳畔是他沉悦的嗓音,身体营绕着他身上的冷竹香气息,淮筠目光有一瞬迷茫,双手情不自禁的回抱在他腰上,闭眼埋首,窝进他怀里那刻心里重新找回安定。 闻櫟只要拥住他,心情就无法不向上飘起飞扬,这会儿也是,周边一切纷纷扰扰都再干涉不了他们,昔日兇手是,眾说纷紜也是,只要她在身边,为了保护她,他什么都办得到。 霸占位置? 没有成人之美? 他不爱她? 这些议论她的声音,他会用无数岁月光景证明,用事实对他们嗤之以鼻。 淮筠抬首看他,闻櫟对她微笑,太具感染力的笑容令她也不禁跟着唇角上扬,然后被他往额头上亲了下,彻底驱散鬱鬱不乐的阴影。 -- 16、擦身而過 ℗ǒ㈠捌мǒ.cǒм 16、擦身而过 「那边那位就是前任女司仪吗?」知慕少艾,淮筠的存在也曾经是许多少年的憧憬,包括叁名刚走下台阶就目击闻櫟和淮筠这两夫妻在眾目睽睽之下搂抱亲暱的少年也是。 眼前这幕倒不会令人胡思乱想,两人之间的感情既纯粹且真挚,无任何人可插足的氛围十足十的能令所有旁观者感觉得到,叁名少年放轻了音量打闹,调侃他们其中一位少年,说道:「你下个月试婚的时候,新上任的女司仪不晓得有没有淮筠小姐这么好?」 温柔嫻雅,娇艳如花。 「淮筠小姐……真的很美……」那名被调侃的少年目光移不开的直盯着不远处的女子看,出神着吶吶说道。 「行了别看了。」身旁一位少年往他肩上拍了几下,力道还不怎么轻,拍得少年终于收回目光,抱怨的看了过来。 「能不能手劲小点?我可不是你练功场掛着的那些兵器……」 「孟华也是为你好,淮筠小姐已经卸任了,正确的称呼应该要是闻夫人,别听那些婆婆妈妈乱讲话,她们就爱瞎看热闹,你看那边,闻公子像是对闻夫人无意的样子吗?」另一旁的少年劝道,怕他不仔细冒犯了闻櫟两夫妻,他们现在身份可不是试婚司仪了,虽身无官职,到底还是侯府嫡子,且手足间就属闻櫟名声风采最盛,不是负面或者带有顏色的那种,而是文采和气质,怎么看,他都是最有希望承袭爵位的人选。ρǒ壹⑧ɡν.ⅵρ(po18gv.ⅵp) 「还是纪凌宇晓得怎么说话,我想说的就是这样,你还是期待一下准备要娶的妻子吧,听说高家那位才女小姐不只诗词有美名,也是秀外慧中之人。」孟华语罢还槌了他一下,又道:「你小子可有福气了。」 少年、靖平王世子赵成泓哎叫了声,瞪眼看他:「就说了我可不是你练功场的兵器还是靶子,轻点不行?」 「这是把你当他手底下的兵了哈哈哈哈~」纪凌宇取笑道。 叁名少年从下山的山道离开了,那边闻櫟正在跟淮筠拉扯…… 「别小看我啊,你夫君我体力好得很,抱你一个爬山不会有问题!」 「在、在说什么呢……我脚没事,能自己爬……」淮筠羞涩的推拒着他。 「不然用背的?不会摔着你的别怕。」闻櫟又道。 「我真的可以自己走……」 你来我往一番推拒之后,淮筠才终于被妥协得以用自己的双脚走路,没退化成婴幼儿…… 「真的没事?今天得赶点路。」闻櫟打算带她去看日出的地方没这么好去,如果按照最近距离那样走,可能有些地形淮筠和婢女们没办法爬,于是得绕一点弯路。 「没事的,我可以。」事实上,她都还没感觉到累呢,两眼忙着看山里风景,新奇的兴奋感支持着她,又有闻櫟随时注意带领、搀扶着她,既不怕迷路、不怕跌绊,又不担心耗费体力,嘴角都快弯得跟他一样天生带笑了。 「累了就告诉我。」闻櫟摸了摸她的头,扭头又吩咐几名小廝和婢女相互帮助,累了还是伤了都不准隐瞒。 几名僕从应是,你拉我、我扶你的上了山。 索性闻櫟也没打算走太快,他所谓的「赶路」,不过就是除了中午能歇会以外,要一直到太阳将落才能再休息了。 最后淮筠还是让他背在背上抵达了预定的扎营地点,没有想到他体力真的很好,背着一个人上山都能如履平地,被他放下来之前都快睡着了,淮筠两眼亮晶晶的看他。 「侯府也曾是行伍出身,家族子弟不论男子女子都要练武,不为别的,强身健体,即便是在试婚司的时候……」闻櫟抬手轻撩过她的发,将她的瀏海别到耳后,说道:「大约是心存奋懣,我练得还挺勤。」 「为何我不曾知晓?」闻櫟才将她从背上放下来,说没几句话又将手揽上来了,离开试婚司之后他时不时的就爱抱着她,就连淮筠自己都习惯了。 感受到她身上温暖的体温,闻櫟倍感安心的收紧了紧手臂,回道:「我一向不在白天和宾客相处。」 淮筠看他,目光诧异,试婚宾客都会在试婚当天中午前就会到,他们跟试婚司仪会先短暂相处一天,然后才会在夜晚施行试婚礼仪,可是他说他从来不跟宾客在白天相处? 「那宾客白天的时候自己待着?」淮筠怎么想都不可能…… 岂料闻櫟居然点头了?! 「我让他们自己在清欢阁打发时间。」 「然后她们就照做了?」淮筠瞠目结舌,不敢置信:「清欢阁里有什么?书,茶叶……你肯定不给她们碰,棋?琴?」 「书和棋,茶和琴不允。」 淮筠:「……」就这样他还能被传风流多情也是绝了,抽了抽嘴角:「所以她们……就为了你的清欢阁悔婚……」 然而狗男人表示还能更狗:「花园、鱼池和凉亭也是可以去的。」 「……」她以前到底是眼有多瞎?才会被这男人误导他多喜欢那些女子似的……大概是跟那些女子一样程度的眼瞎?毕竟……光看脸是挺迷人的没错。 「又不是我妻子,不必整那些没意义的相处。」狗男人还在持续狗发言。 「最开始几次我还会在白天应付,被要求一起下棋,要陪她们说话被问这问那,要画画给她们还要赋诗,要展现才华,被要求抚琴,谈人生理想抱负……着实太烦!」不是把他当小倌试图让他讨她们欢心,不然就是被他的脸迷惑尝试找他谈感情,还要戳他痛脚谈论他受人限制的人生理想和抱负……没当场翻脸他损失真的太大了! 几次之后他索性让她们自个打发时间,传话美化一下就说让她们适应,了解他的生活空间同时也是了解他本人,晚上相处才不陌生唐突,理智型的女子会认同,因为她们喜欢主动掌握讯息,浪漫型的女子会附和,因为这样做符合她们欲语还休的情怀。 多情似无情,无情是有情,说的就是他重生前最擅长干的事了。 -- 17、重新認識 17、重新认识 淮筠被闻櫟吩咐不许动手,只能乖乖的坐着看他们忙着整理清扫今天晚上要住宿的营地,闻櫟率先给她清了一张椅子端到门外给她坐着,简单分配好工作之后,自己则是去修理小屋旁坏了一边的木鞦韆。 「这里是我祖父和叔伯们搭的,祖父每年都会率家族子弟一併进山锻鍊,祖母还年轻的时候会同行,这里就是祖父为了祖母搭的,因为祖母不能全程跟着,半途便会返回这里居住几晚,在这里权当散心了。」闻櫟对她解释这座小屋的由来,至于他怎么晓得?进试婚司之前,他也参与过好几年,12岁之前都是陪着祖母在小屋住,12岁开始就都跟在祖父身边。 「祖父和叔伯们会规定一个猎物,可能是动物,也可能是药材,有一年是祖父藏好的某样东西,动物都只能狩猎一隻,留皮子或羽毛就好,药材也只取一个,身上除了基本的装备以外都不能带,需要在山里自取自足。」 「我十二岁那年祖父给了我们一人一张藏宝图,按提示在山里找东西,每种只有一到叁件,每个人需要取来五种才算过关。」 淮筠好奇道:「如果没有过关会如何?」 「会很丢脸。」闻櫟摇头,一脸不堪回首…… 「大表哥那年就没有合格,惩罚是穿女装一年……」惨,真的太惨了,那年大表哥正好要娶表嫂,结果成亲那天也不能免除惩罚,穿的是大红嫁衣骑在马上招摇过市迎娶表嫂,然后拜堂,那画面……泪中带笑,笑中带惨,主要是大表哥惨。 「噗哧~呵呵~」淮筠听了脑中都有画面了,忍俊不禁,「那年你合格了?」 眼前这人穿女装也好看,她正巧昨天就看过,呵呵~ 「那年我跟祖父算一起,不作数的。」闻櫟挑眉,知道她联想到他,驀地靠近,柔声说道:「想看我穿大红嫁衣?我可以只穿给你看呀~」明明在骚撩,却半点不显俗媚。 「咳……」淮筠挪开目光,嘴里却道:「只、只在房里的话……」她是真想看。 「行~」闻櫟笑弯了眼,完全不觉得有损男子气概,在他想来,能取悦自己的妻子,又只有她一人能见,算是闺房之乐谈不上丢面子。 小屋旁有搭灶台,上面还有简单的小棚子遮风避雨,周围还有一圈木造围栏篱笆,说是山中小屋也不为过,修好鞦韆让淮筠坐上玩看看,确认过没问题之后便忙去了,从一人大小的工具间取出斧头劈柴,放到灶里点燃热灶,刚才他看了,大约是今年祖父他们还没来过,炉灶有点潮湿。 另外在前院空地上搭了一堆营火,点燃的时候也正好天黑了,婢女和小廝将一路上採来的野果子、野菜等和打来的猎物在小屋往下走不远处的溪水边清洗乾净,闻櫟从背包里翻出一小袋子米,调味料也摆出来准备晚餐。 「感觉还缺了个烤架。」闻櫟说道,打算下山之后就找铁匠打两个,一个放家里用,一个下回上山时顺道拿上来。 「我能做什么?」淮筠此时凑了过来,看他们一直忙碌,自己在火堆前也坐不住。 闻櫟扭头看她,目光柔和,菜和肉都处理乾净了只差切,但自己不想让她用刀,她在家还是在试婚司的时候可没学过怎么下厨,想了想,决定:「你陪我说说话吧,一个人挺无聊的。」 …… 淮筠无语的盯着他半晌,见他坚持,只能好笑的妥协:「好吧,说什么?」以前在家时的记忆虽然有很多因为过了许多年模糊了,但还是记了不少事,其中就譬如下厨,妇人以孝顺、厨艺、缝纫、帐务为美德,其中缝纫有裁衣坊或者绣娘不会也没什么,帐务知管家中内务帐本即可,孝顺是根本,而厨艺,虽然也有厨师、厨娘掌厨,平时少有自己下厨的时候,但可以不精,却不能不会。 离家之前,母亲正欲教她下厨前对食材的洗、捡、择,刀工都来不及练就被选作试婚司仪进了试婚司。 不会的事情就是不会,以后有机会再学,就是看他这副架势会不会让她学还是两说,感觉他有些保护过度,但又感动于他的保护…… 「刚刚我说了我的事,现在换你说说你的?」闻櫟说道。 「我在家时候的事吗?」仔细回想,小脸微皱:「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在家很无聊的。」 「不一定要说事,可以说说你喜欢什么?有没有想过要做什么事情但还没做?什么都可以说。」说到底,他不过就是想多了解她罢了,才不会重蹈覆辙那些无时不刻悔恨的「前生」。 淮筠还是不减苦恼,她从未想过跟人分享这些,她一直都生活得很安静,也一直在附合他,直到近日来才有所改变,抿了抿嘴说道:「我喜欢穿浅一些的顏色,不爱太张扬还是太暗沉的顏色,尤其不喜欢深绿色和黑色,不过……你穿这两种顏色应该挺好看……」说着说着就歪题了。 「噗、呵呵~我晓得了,改日我唤裁衣铺的进府来,按你说的裁给我做两身?」闻櫟笑道。 淮筠赶忙摇头:「按我意思?你是说衣服图样吗?我不行的,我不会。」 「没关係,你说我帮你画,画好给裁衣铺。」他自己就有一间裁衣铺子,早在进府第一天他就全部上缴给妻子了,只留了一个小小的私库,毕竟他也要保留一点神祕感才好在逢年过节、妻子生日的时候给她惊喜。 「嗯。」淮筠俯首微笑,她觉得……挺好的,她讲,他画,然后为他做衣,有点遗憾的是她不会裁缝,不能自己给他做。 闻櫟看着她微弯的嘴角,感觉怎么看怎么好看,倾身侧脸吻上她的唇,浅浅的一吻即离,微拉开一些,还是贴得很近,对她微笑柔声说道:「筠儿,你我重新认识认识?」 淮筠给他突然一吻得一愣一愣的,惑道:「重新认识?」 闻櫟忍不住又磨了下她的鼻尖,两人气息交融在一处亲暱无间,拉开距离重新回到灶前。 先是被突袭,然后美顏暴击,又再被突袭,还没多少亲密经歷的淮筠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回过神来时,心里暖暖、软软的,还有些痠疼,都快搞不懂了…… 闻櫟看着她出神好笑,说道:「以往你认识的是试婚男司仪,不是闻櫟,我认识的也只是试婚女司仪,不是淮筠,我想认识淮筠这个人,也想要认识我的妻子,你……能明白吗?」又回到方才的话题,眼神目光尽是柔和。 「……我…」淮筠不自觉的跟随着他温和的目光放松了有些纠结的自我剖析,「我也想知道身为闻櫟的你都在想什么,也想知道身为夫君的闻櫟想要什么?」她也不明白他,他的想法,他的愿望,他的喜好,她全都不知道,有时候……是感到沮丧的。 「我们重新好好认识?你有什么想法,想要做什么,都跟我说?」闻櫟无声笑弯着眼。 「嗯,那你有什么心愿,想什么,喜欢什么,也都跟我说?」淮筠也道。 「好。」闻櫟求之不得,点头应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