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与你(NP 高H)》 痴儿 一间破败的小屋门前站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婆子,上了年纪的脸蛋上,两条细眉正紧紧皱着,左右瞧了会确定没人后,这才抬手用力拍了两下眼前的木门,嘴里还叨了两句麻烦。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黝黑干瘦的男子,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在男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人一把抓过那孩子的胳膊扯到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细细看了眼女孩的那张脸,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后才啧啧两声:“行了,这模样富养下倒是个不错的胚子。” 男人习惯性的搓了搓指头上的茧,抿嘴嗯了一声:“王婆,我这娃虽是个痴儿,但是很好养活的,平常也不吵闹,腾个地儿给她就行。” “我呸,要这不好养活的我要来干嘛?要不是曲侯爷的夫人善心,怎么会轮到你家这傻子去享福?”女人嫌弃的收回拉扯住女孩细瘦胳膊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有点重量的袋子就往男人身上一抛:“给,这是10两银子,这生意你就偷着乐吧,曲家人大方着,也亏得我在人面前给你多说了几句好话。” 男人默不作声,又垂眸看了眼边上一直没动静的女孩,所幸女孩仍旧是呆滞着一双眼睛看着地面,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毫无反应,两条羊角辫软哒哒的垂在两耳侧,映衬着那小巧精致的五官,看起来倒是乖巧惹人喜爱。 女人看着男人看过来的眼神,不耐烦的把女孩又往身后扯了扯:“老瞿,我说你这时候可千万别犯傻啊,这钱既然已经给你了,你呢就好好收着,别的也就不用多想,你只记着一点,这女娃今后是个享福的贵人,曲家会好好待她。” 男人嘴唇蠕动几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握着那袋银子的手力气渐重,眼睁睁看着那牙婆子带走自己的女儿,喉咙里泛痒似的忍不住咳嗽出声,呛红了眼眶。 罢了罢了,只希望曲家能好生待你,是爹对不住你。 …… 一晃眼,时间已过去了10年。 这厢,正舒舒服服躺在四角亭内,枕着微风入眠的某人刚被下人从美梦中唤醒,眯着眼睛伸展了下稍微麻木的四肢,宽松的衣领处松松垮垮的随之露出一片显眼的白,将醒未醒的眸子还带着一片水色。 旁边一直捧着茶水候着的秋月瞅着机会上前:“少爷,您可算醒了,来,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曲惜良没理会她的动作,而是偏过头看去旁边一直跪着的人,出声道:“何事?” 接收到秋月给她使的眼色,菊香立刻伏低身子:“大少爷,奴婢不敢扰您的昼寝,但实在找不到人,只能来求您,求您开开恩,救救颜小姐吧!”说完,忍着膝盖处剧烈的痛感磕了个头。 曲惜良还没做声,一旁的秋月见色行事,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颜小姐昨儿个才在二少爷冠礼上好好的,菊香你可仔细着说啊,可别犯浑了。” 菊香抬头,清秀的小脸上混着两行泪迹,眼神却异常坚持:“菊香并没有说谎,小姐现在还躺在床上,我本想去夫人那里求人,但是被拦下进不去前院。” 秋月还想说什么时候,就被一只手止住,而手的主人已经从座位上起身,一头墨发随着身体的动作在身后披散开来,曲惜良看了眼亭外的湖面,视线里,清澈见底的湖水里偶有几条红鲤鱼游过,层层涟漪荡漾,可惜了这不错的午后。 “带路吧,秋月你去前头传医。” 话音一落,菊香和秋月都愣了下,随即就是止不住的欣喜和庆幸。 -- 瞿颜?曲颜? ρō①⑧©ō.©ōⓜ 谁也不知道,就在这行人前往小院的路途中,此时正躺在床上胡言乱语的小人儿,已经被里里外外的换了一个芯。 曲颜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原本呆滞无光的眼神霎时间锐利无比,不待她有所反应,突如其来的阵痛感让她又闭上了眼睛。 痛,全身都在剧烈疼痛,好似正被人硬生生扒皮,又给缝合上,曲颜硬是咬紧牙关没有疼出声,一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指关节泛白,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渐渐变得绯红,热量在氤氲之息,潮湿了一片。 就在曲颜控制不住想要夺门而出,好好发泄下眼下这股让她狂躁的痛感之时,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屋外传来的脚步声以及人说话的声音,软下来的身子立刻紧绷起来,微红的眼睑下一晃而过的浓郁黑色。 不多会,房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随之,曲颜很快嗅到一股淡淡的苏合香味飘来,脚步声止步于床前,曲颜很明显感受到来自那人压迫感十足的视线,身体差一点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就要凝聚魂力,结果手握成空的感觉在提醒她现在毫无丁点反抗力的现状。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曲惜良倒是挺意外能看到这么一副美人画卷,单薄的毯子堪堪遮住膝盖往上肚脐叁寸的位置,一袭素色纱裙罩外,内搭着淡粉色的华衣,松紧恰好勾勒出腰腹处的曲线,起伏的沟壑处总感觉能一手掌控,再往上便是清晰可见的锁骨,以及线条优美的颈项,青丝如墨,记忆里稚嫩的五官也在这几年渐渐长开,青涩又欲感十足,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少爷,府医已经在外院候着了,可要传唤?” 菊香摸不定大少爷的想法,眼见着进来也有些时间了,还不见指话,又看着少爷背对着她们一直盯着颜小姐不动,心里一颤,急忙出声想要提醒,有点懊恼自己太过冲动,忘记小姐现在的状态本是不便男子入内的。 “慌什么?大老远把我叫起来不是就为了让我跑次腿吧,嗯?”曲惜良恶劣的看着床上的人思忖接下来的事,既然美美的午后被人打断,当然要讨个本回来才行不是吗? “这……可是小姐她身体……” 秋月这时用手肘捅了捅她,小声喝住:“菊香你怕不是忘记咱少爷也是懂医术的了?”又转而满脸堆笑看着前方那出挑的背影,讨好说:“少爷,菊香她是怕您累着,又实在担心颜小姐的身子才脑拙,我这就带她下去。” 说完,连忙拉着菊香出了门,刚过了拐弯处也不等菊香说话,秋月指甲用力点了几下菊香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菊香,你来这府上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就不会带点眼力见行事。” 菊香揉着额头已经红了的地方一脸忧虑:“可是秋月,你明知颜小姐她……” “菊香!”秋月正了正脸色,环顾了下四周后压低嗓音道:“大少爷不管怎么说都是平川侯府对外对内的唯一的嫡系血脉,老爷怎么看重他平常你也都有耳闻吧,这虽然二少爷那边刚过了弱冠礼,但是你没看到夫人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吗?要我说,颜小姐本来就是痴,二少爷现在那品性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既然真心为颜小姐考虑就该知道哪个少爷要更适合她。” 菊香听完,咀嚼完秋月话里的意思,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震惊的看着秋月,嘴里已经说不出来一句话了。 秋月翻了个白眼,扯着她的手腕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 吻上了(微H) ρō①⑧©ō.©ōⓜ 房间内再度沉寂下去,随着苏合香味气息渐浓,只听到一声轻笑响起,在对方的手触碰上自己的脸上时,曲颜立刻睁开眼睛,右手抓住了眼前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没成想却被反手握住,更郁闷的是力气相差太大,动都动不了,和自己发热的掌心不同,这只手刚好能让她升温的头脑找回点理智。 “啧,让我看看,我这是抓住了一只什么小动物?”右手被反扣在耳边,曲惜良俯下身子靠近身下这张湿润润的脸蛋,眼睛死死盯着,不放过曲颜一丝一毫的表情,两人靠得极近,气息在交融,暧昧滋生中,从后方看去就好像在用力亲吻般。 “或许我该礼貌称呼你一句大哥?”曲颜冷眼看着身上这人,毫不意外见到对方愈加兴味盎然的眼神,随即,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下巴也被扣住抬了起来,距离还在不断缩进。 曲惜良仿佛迷醉了眼,一双勾人的桃花妖半眯着,眼尾处上挑出一道弧度,高挺的鼻梁细细摩擦着曲颜嘴角处的肌肤,两片薄唇掠过另一处殷红时,眼睛突然睁开,又回到最开始两人对视的模样:“我的好妹妹,你可别和我说,只是发热一上午的事,你十几年的痴病突然就好了?” 感受到手腕上和下颚处的力道并没有减退,甚至有加重趋势,曲颜只觉得额角处的青筋隐隐在跳动,想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长眠在地下千年,醒过来天就变了,还偏偏成了这幅病人样。 “所以,你是在威胁我吗?”曲颜也不和身上这人扯嘴皮了,单刀直入主题。 曲惜良倒是被她这句话逗乐了,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然后又顺着脖颈的曲线慢慢下滑,徘徊在了锁骨的位置,这样光明正大的被占便宜,偏生曲颜又拿他无可奈何。 “看来那老道士还是有几下功夫,也难怪那侯夫人硬是要把你从你亲身父亲手里抢走,拘在这所大院里。”说到这,曲惜良眼底一闪而过某种情绪,背对着光线的脸也好似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霭,让人不禁背后发凉。 而下一秒,曲惜良面无表情的脸再一次挂上笑颜,左手食指轻点了下曲颜的鼻尖,随后扣住曲颜的手也全都松开。 不过在起身之际,曲颜感觉耳侧的秀发被曲惜良轻轻拨开,炽热的气息扑洒在侧脸上,有点不适的皱了皱眉头,就听到他说:“小东西,这次可是我先发现的你,以后你就属于我了,咱们来日方长。” 然后就是一阵濡湿的黏腻感自耳垂传遍全身,曲惜良着迷的吮吸着嘴里的嫩肉,鼻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愈发刺激的他下体肿胀,瞧瞧他这是找到了一个多么可人的宝贝! 曲颜闭着眼睛任他动作,直到嘴上被另外一个软体覆盖,眼睛一下子睁开,一张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不待她有所反应,下唇一痛,曲颜反射性的张口,一个温热滑腻的物体趁机钻了进来,卷起她的舌尖大力吮吸。 这下曲颜再怎么淡定也忍不了了。 她撑起手搭上曲惜良的肩膀,想要隔开点距离,奈何这具身子太过乏力,勉强后退点,脑袋后方却伸出一只手牢牢摁住,刚起开点的距离又变成了无,让曲颜烦躁的是她的舌头也被死缠的紧,到了有点麻木的状态,甚至被迫吞下曲惜良渡过来的液体,呼吸交缠,转辗在无边的火热里,曲颜原本素白的脸也变的绯红无比,她好像更加晕眩了。 -- 曲二少爷 “小姐,当心着凉呀。” 正望着前方一片空地出神的曲颜,被这句话唤回了视线,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是一件大红色的披风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就是一张盈满笑意的脸映入眼帘。 五官顶多算得上清秀好看,放人群堆里不算出挑,但是这双眼睛却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曲颜从中只看到一片纯粹的白,完全不同于昨日压在她身上肆意使坏的那名男子。 昨天那人的眼睛里,她只看到满眼能焚烧一切的黑色火焰,对血液的渴望,对权利的渴望,被压抑在内心深处撕毁一切的冲动,甚至于,对她的欲望。 思及昨日的记忆,只有一片混乱,迷醉交织的气息,紧紧缠在她腰腹处和胸口的手臂,落在肌肤上一个又一个的红印,还有耳边那人始终躲不开的微喘声。 什么时候,她也沦落到被人肆意玩弄的地步了?这种感觉让曲颜非常难受,偏偏目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什么都做不了,怎么就这么憋屈,千万别让她知道是谁把她唤醒的! 突然,一抹清凉的感觉袭上了正一片浆糊的脑袋,曲颜摁住戳戳欲动的心思,抬头不解的看着在眼睛两侧慢慢转动的手指。 见曲颜一脸莫名,菊香腼腆的笑了下,继续着手下的力度,给她解释道:“小姐,奴婢刚见您老是皱着眉头,心情不好的样子,就想着让您放松下。” 虽然说,曲颜本就不是很喜欢外人的触碰,不过… 在明显感受到这双手带给她的温暖舒适后,曲颜竟意外发现徘徊在胸口处的那股闷气,在慢慢的消失直至平复下来。 曲颜完全躺平下来,任菊香的手在她太阳穴处慢慢揉动着,纵容了菊香的动作,而就在两人默默无语时,又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声音里还带着宿醉的低哑:“菊香,给她收拾打扮下,我要带她出门。” 菊香按压的动作立马停住,下一秒就移开步子,朝着来人弯腰行礼道:“好的,二少爷。” 来人是平川侯府的二少爷曲枳荇,也就是曲颜,或者说现在这具身体莫种意义上的未婚夫。 曲枳荇也不失为一个翩翩少年郎,一身纯白锦袍,外形高挑,剑眉星目,只是有了曲惜良那张妖孽至极的脸比较下,这张脸倒是少了几分颜色,寡淡了许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人的目光让曲颜非常不舒服,就好似一条蛰伏在暗处的蛇,只等着咬你一口,让你痛苦的死去。 “今早听我院里的人汇报,昨天未时,这碧云苑曾传过府医,是颜儿她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说话间,曲枳荇慢慢走至一直背对着他坐着无话的曲颜身后,弯下腰细细凝视着她。 曲颜这会也才看清他的样貌,为了不被人发现问题,依照记忆里的瞿颜的反应,她歪了歪头,一字一句念出枳荇哥哥四个字。 曲枳荇这才咧开嘴,回给曲颜一个笑容,随后抬起手,放置在曲颜的头顶,轻轻拍了拍,用哄小孩的语调说:“颜丫头乖,今天枳荇哥哥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想玩。”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曲枳荇这才直起身子,没再看她,转头叮嘱菊香几句话后就走了。 身后,曲颜默不作声的收回打量的视线,等着菊香过来牵起她的手,而后入门更衣上妆。 她记得,如果是用某些秘术来借寿的人,身上多多少少会带着一股腐尸味,那是因为被借寿的人如果不是自愿,会被反噬,等到被借寿的人死去,就会凝聚成一股怨气跟在借寿的人身边。 而刚刚那人,一开始曲颜并没有嗅到什么异味,只是在他把手放她头顶时,她在他的袖口处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腐尸气味,再仔细闻的时候又不见了。 而且在那人转身之际,她在他右肩处看到了一小撮跳跃着的黑色雾体,那雾体仿佛能感知周围的人或物,在曲颜的目光盯上它之后,迅速的融入了那人的身体里。 -- 寺庙之行(上) 一辆马车正慢慢的驶过长街,马车内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 辘辘的马车声和着吵吵嚷嚷的人群,直接让原本一上车就昏昏欲睡的曲颜心烦的挑开了纱帘,觉也不睡了,就盯着窗外来往的人流发呆。 而面对着曲颜坐着的曲枳荇,一路上都有在暗暗打量着她的反应和表情,想从中发现什么却无果后,见到她扯开了纱帘眉宇间下意识一皱,怕直接在车上痴病发作刚开口想要组织曲颜的动作,又见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没有任何动作,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曲枳荇最开始接触到这个小娇妻还是在他七岁的时候,跟在母亲身边的秦管家领着一个瘦小的家伙到他面前,给他说这是他以后的小媳妇。 那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懂,长期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很少出门,一下子就被塞了一个媳妇,一开始他确实有点慌,甚至闹过,结果他一哭,那女孩也被惊吓到了,跟着哭起来,着实把哭闹的他给吓住了嘴。 说起来那段时间他是真的很开心的,即使对方是个傻子也不影响她陪着他,毕竟都是小孩子的心理。 只是后来长大了些,因为某些原因,他渐渐开始排斥她,行动范围也不再局限在自己院子的那小片天地,这几年他一直在异处奔波,记忆里那张稚嫩的小脸也慢慢变得模糊,直到昨天刚从母亲那里唠嗑几句回门时,就被人告知大哥也早几日回来了,而且还去过了碧云苑。 于是这才有了今天的这趟行程,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曲颜,和他才得不错,长大后的曲颜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即便这几年他见惯了风花雪月,也还是惊诧于她的美,同时更扼腕叹息这么美的人只适合收藏在后院。 就在曲枳荇思绪刚刚回笼时,就听到外面一声长吁,紧接着就是说话声音:“少爷,到了灵云山脚了。” 回过神来,刚想叫曲颜,就见着曲颜已经自行撩开幽帘,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 曲颜看着前方密密麻麻见不到头的阶梯,眼底滋生出一股浓浓的渴望,早在马车进入这片区域的时候,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车顺着这股突如其来的牵引冲向前方了。 就好像前方有人在呼唤她,有她想要的东西,让她克制不住内心异常的澎湃。 前面肯定有古怪! 吹了吹凉风冷却下冲上头的热意,曲颜装作好奇的样子看向身后慢她一步向她走来的人,眨巴了几下眼睛等他开口说话。 曲枳荇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没介意她刚刚的行为,只当作小孩子第一次出来充满好奇,走过来扯住她纤细的手腕,摩擦了几下手心滑腻的肌肤,心情莫名的轻松惬意起来。 “小家伙,这会先留点力气,待会可是要爬阶梯的。”说完,向后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原地等候,然后曲枳荇就带人向前方走去了。 被他拉扯着的曲颜则低着头跟着往前走,从曲枳荇的角度看去,曲枳荇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喉咙,只得出容华若桃李五个字的结论,抓着手腕的力气也用了点力,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而曲颜就只是在忍耐,忍耐着曲枳荇对她肆无忌惮的打量,忍耐着萦绕在他身上那股让她想要摧毁的肮脏欲望,空着的那只手已经在袖口里慢慢结成某种手势,又在想到了什么之后再次垂了下来。 不急,这么可口的灵魂,怎么能现在就吞掉呢。 曲颜眼底升腾起的黑雾慢慢退散,再抬起头时已经和平常无差别,而前方的视野里,一座庙宇也渐渐显现出来。 “咚”的一声,敲钟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等到两人到顶之时,曲颜脑袋好似被针扎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让她厌恶至极的祷告声钻入耳朵里,似远在天边,又好像近在耳侧的呢喃。 -- 寺庙之行(下) ρō①⑧©ō.©ōⓜ 曲枳荇察觉到身边的人在轻微颤抖着,以为她是第一次出门有点怕人群,防止她哭闹,当即就弯下腰扳正曲颜的身子对着他。 早在曲枳荇将手落在她肩膀处的时候,曲颜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曲枳荇确认她没有异样后明显放松了下来,用食指刮蹭了下她挺翘的鼻梁,说:“进去后记得牢牢跟在枳荇哥哥的身后,里面人比较多,走散了可就不好了,知道吗?” 说完,又牵着她往前走,而在他身后的曲颜,似是不经意的抬头掠过他的肩头,垂下头的那一刻,眼神立刻变得冷凝起来,跟着跨过最后一道门槛后,进入了这所时下京城里有名的寺庙——灵云寺。 耳边让她狂躁的呢喃声还在徘徊着,为了疏解涌上心头的闷气,曲颜只能将目光放在周围,冷眼看着往来的人群。 门后的视野挺开阔的,庙廓绿树环抱,花草簇拥,佛门净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喜悦与忧愁,隔几步路的距离就有成堆的人排着队伍上香祈福。 朝朝香火篆炉烟,凡人的所求与所愿,也不知那些被供奉起来的神灵愿不愿意施舍半分垂怜了,倒还不如祭拜她呢。 曲颜被拽着穿过好几个回廊后,两人最后停在了一间空荡荡的殿门前,门前已经有一位身着蓝色袈裟的小和尚在等候着,仿佛是特意等着他们两人,曲枳荇上前与这和尚点了点头后,就听见他说:“阿弥陀佛,曲二公子,主持已经在里边候着了,请。” “好的,顺便麻烦小师傅替我照看下我的家人。”曲枳荇侧过身将曲颜推向前方,仔细叮嘱了几句后就松开了曲颜的手,临走前也不忘记拍拍她的头,哄了又哄,弄的曲颜想弄死他的心情愈加高涨了。 那和尚也是个自来熟的,只见他从他那宽松的袖口掏出一个用纸张迭成的小玩意来逗她,也许是见她没反应,习惯性的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捶了下手,只是刚转过身身子就软了下去,人昏倒在地。 曲颜挑了挑眉头,抬眼看向这座大殿的正上方位置,一缕薄烟正从那衔着玉珠的狮子口中氤氲升起,向着曲颜站立的位置漂浮靠拢,曲颜没有躲避,直至这缕雾体消融进自己的眼睛里,如果此刻有人注意到,会发现曲颜的眼瞳已经变得一片漆黑,没持续多久,黑色淡去,眼睛再一次恢复正常。 这个时候,曲颜脑袋里已经没有了让她头疼欲裂的祷告声和诵经声,在平常人都看不到的视线里,一股淡淡的黑雾正有意识的在她左手腕上缠绕着。 这股熟悉的感觉让曲颜倍感愉悦,她有兴趣的打量起眼前这座大殿,刚才她倒没有注意,这座殿的殿门打开位置对应的是正西方,正东方位则是一尊大佛,佛前的供桌上除了一个迭着几卷花卷的盘子外再无任何东西。 “真是有意思。”曲颜揉了揉稍微胀痛的左手腕,这具身体到底还太羸弱,才刚吸收了这么点恶念就有点麻木疼痛,不过嘛…… 曲颜甩甩手,轻微的骨骼松动声响起,而后抬起头,眼睛半眯着,昭示着她此刻愉悦至极的心情,嘴角的弧度也在不断扩大。 灵云寺,佛门之地啊,可算是让她找到了地方。 -- 阿修罗 ρō①⑧©ō.©ōⓜ 没了讨人厌的声音,曲颜好心情的打算到处逛逛,至于那昏倒在地的小和尚,早就被她转移到了佛像前的蒲团上安静躺着做梦呢。 而此刻深入宇殿里边的曲枳荇,轻车熟路的绕过几个拐角后,停在了一面挂着一幅古老卷轴的墙壁前,只见曲枳荇伸出手在墙上摸索了几下,摸到一处地方用力摁了下去。 随着咔嚓一声响起,在曲枳荇的右手边,形成死角地方的两面墙壁震动了下后,慢慢往两侧打开,露出了墙后的世界,和外面窗明几净的环境不同,里面很黑,过道也很狭窄,两边的墙壁上燃着成排的火把,幽幽的通道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但曲枳荇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刚进入后,身后的墙壁再次震动合拢,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 当曲枳荇顺着这条密道走了好一会后,前方视野里渐渐明亮起来,淡淡的流水声也从一开始的若有若无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下到最后几层台阶后,温度高涨,氤氲的水气立刻覆盖全身。 眼前这块容量很大的空地上的正中央,修砌着一个巨大的浴池,里面载满了散发着一股腥味的池水,水面乌黑并不见底,而在池水边上就是一尊缠满细链的古怪雕塑,叁面六臂,手握日月,形状可怖。 “你这个月似乎来的过于频繁了。” 一道沙哑的声音自曲枳荇身后传来,曲枳荇没有转身理会,径直走上了池边上的台阶,动手脱去身上的衣服后,便入了水里,池水渐渐漫过他的身体直至腰际。 “曲二公子最近可是身体上有什么不适?”身后那人又一次问出声,似是一定要刨根问底了才行。 曲枳荇闭上眼睛全身放松的享受着,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开口:“佛桉大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半天,身后并没有任何回复,曲枳荇仍旧自顾自的问着:“小时候我就很奇怪我母亲为什么会将一个素未谋面的,别人家的孩子买回家里给我,还是个傻子。” 顿了顿,曲枳荇掬了一手的池水,仔细看去,竟是暗红色,肌肤颜色衬托下,红色越发扎眼:“后来我们府上发生了一些事情,先是我昏迷不醒叁天后,说是因为被一些邪祟缠上,然后就被我母亲送至这灵云寺,后来我安然无恙的醒来,然后就是莫夫人替我还愿,在归来的途中却感染病症,卧床半月后便匆匆离世。” “我以前一直以为这的确是意外,所以不理解我大哥为什么自莫夫人死后就开始疏远排挤我,一直到……” “我有天无意中看见我母亲供奉的神灵,那时候还因为我不小心弄倒了那柱香,被罚跪在祠堂一天。” 话讲到这里,隐藏在黑暗里的佛桉大师也不再玩神秘,走出阴影范围,露出那张令京城的人都耳熟能详的脸。 “佛桉大师,我挺好奇的,你与我母亲,到底谈了一笔什么交易?能让她给你带来这么多新鲜血液制成的这片池子。”曲枳荇放松下自己的身子靠在身后的池壁上,仰头眯着眼睛,轻声轻语着。 佛桉在笑,他那细长的眼角纹此时非常明显:“二公子,你知道的,这世人啊,没有谁能拒绝长生的诱惑。” 曲枳荇闭着的眼睛倏地一下睁开,他侧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人,瞳孔微微一动:“愿闻其详!” 佛桉捋了捋长须,突然笑出声,整个人也变得诡异起来,一双眼睛里翻滚着异常狂热的东西:“或许你可曾听闻过阿修罗吗?” -- 撞见 “阿嚏!” 此刻正闲躺在某棵树上假寐的曲颜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喷嚏,随手扯下了罩在脸上的那块叶子,揉了揉发痒的鼻头,睡眼朦胧中,下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曲颜的注意。 这是一棵拥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古榕,枝繁形若盖,叶茂影如衣,遮天蔽日,青翠欲滴,曲颜第一眼见着这棵榕树就觉得是个睡觉的好地方,眼见四下无人之时,脚尖一点就轻松越上了其中一条粗壮的枝干上,借着交错的树枝绿叶,没人知道这棵树上还藏了这么一个较小的人。 不过时下这场景,曲颜原本是不想去理会树下那对男女之间的调情,结果这两人倒好,弄出的动静越来越大声,也不怕引来人。 从曲颜的角度看去,只见那名青衫男子一手裹着那女子的胸部不住揉捏,另一只手则是伸到了女子的下方,扯了几下裙带手就探了进去,上下两个敏感的地方都被动作着,女子口中不断吟哦着,见女子已经沉入了这场情事中,男子收回在下面作乱的手,转而猴急猴撩的扯开自己的衣袍,露出下方早已肿胀不已的粗壮,刚想要一鼓作气的插入,结果后脑部位一痛,像是被人用石子砸到了的痛感,男子下意识的按压刺痛的部位,嘶了一口气,粗声粗气的说:“谁?谁在哪里?” 女子也从刚刚混乱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见到男子正紧张的环顾四周,绯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以为有人在暗中窥视他们,于是用力推开了男子,匆匆忙忙的整理起身上的衣服就要走。 见女人这么慌张,男子也不得不歇了还想要继续的心情,阴郁的扫视下四周,实在没发现什么异常后也跟着收拾起来,然后边走边哄着女人走出了这个院落。 等到这一男一女走出了这地方后,院子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只是曲颜此刻也没了继续睡觉的打算,打了个哈欠后,直接从树上自由下落,待稳稳落地后,脚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一声短促的咕噜声从自己的肚子里发出。 刚开始曲颜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肚子愤愤不平的再次发出声音,提醒着她此刻的身体已经处于饥饿乏力的状态了,曲颜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她差点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是凡人之躯,不能断食。 该找找吃的了,人类啊,还真是个麻烦的生物! ... “二姐啊,我脚好痛,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经过一处亭台水榭之时,实在是脚底生痛的厉害,詹月也觉得该歇歇,便点点头停下了脚步,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用手绢细细擦拭着脸上冒出的热汗。 身后提着食盒的人立刻将东西放置在了亭中央的石桌上,揭开上面的盖子后,立刻一股甜腻的香味从食盒里飘出来,跟着侍女就从里面拿出一小碟糕点,转身便被詹玉接了过去,一脸殷勤地捧至詹月面前:“二姐,尝尝这个水晶糕,清热解渴的,当然主要是好吃啦。” 梳着垂挂髻的小脑袋此刻晃啊晃的,配合着那张带着讨好意图的笑脸,詹月好笑,咳咳两下,示意她收敛下脸上的表情,詹玉立刻就绷着一张脸,装成严肃的样子,这个转变倒是把詹月给逗乐了,抬手遮掩了下唇部,随即就着詹玉的手吞了一个糕点下肚。 “怎么样?好吃吗?”詹玉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想要从她口中得知答案,詹月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个糕点的由来,故意说道:“还行吧。” 果然就看到詹玉一脸被打击的失落样子,笑出声,也不逗她了:“开玩笑的,六妹做的怎么可能不好吃。” 詹玉听到这话就知道詹月在逗她,嘟起嘴委屈说:“二姐你真坏,不喜欢你了。”转身放回盘子的时候却是一脸开心,她想,明天就可以给顾哥哥送去水晶糕,顾哥哥肯定也会喜欢的。 -- 差点露馅 “看起来蛮好吃的。” 突然,一个声音从耳侧传来,还不待詹玉和詹月等人反应过来,就见到一名陌生的女子没经过她们的同意,直接在一旁的石凳上落座,右手撑着下巴,视线一直停留在食盒上没动。 旁边的侍从刚想上前喝住,却被詹月抬手制止了,詹月不清楚来人的身份,但是看这人一身的玲珑绸缎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虽然这粗鄙行为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但是詹月现在关注的点倒并不在这上面了。 “你是哪家的小姐?一个人来的吗?”詹月看着对方的视线仍然在那份食盒上没动,眼睛里全是对实物的渴望,这点倒是让她看到了六妹的影子,心里头对着这人的警惕感稍微冲散了点。 曲颜没有回答詹月的问题,视线从那份食盒上移开,只盯着眼前似乎不知所措的人,不慌不躁的问道:“我可以尝一尝吗?” 詹玉睁大了眼睛,似乎对曲颜这种直接伸手要品食的行为给惊到了,她错开视线往自家二姐的身上瞟去,用眼神询问着。 詹月内心里叹口气,随后对着詹玉点点头:“这么多东西咱们也吃不完,估计这人是和人走散了,让她吃点吧。” 詹玉撇撇嘴,不开心的嘟囔着:“什么嘛,吃人家东西还这么没有礼貌。” 詹月无奈,轻轻咳了咳,示意詹玉收敛点,詹玉这时候偏就不理,她将食盒的盖子盖上,随后抱胸挑衅似的看着曲颜,恶声恶气的说:“你谁啊,在向别人乞食之前不会跪下来吗?” “玉儿,住口!”詹月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身,不愉快的看了眼撇过头不看她的詹玉,走至两人中间站立,顺手揭开食盒,从里头拿出了一盘糕点放置在曲颜的面前:“不好意思,玉儿她平常被惯坏了。” 曲颜这时候才正眼看向她,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是个让人看了就会心生好感的人,可是曲颜就不怎么喜欢,包括这人身后的那个家伙,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要是真的这么坏就好了。 是的,这两人身上完全无法下手,周身缠绕的是让她厌恶的甜味,向善之人就是这点不好,既无法给她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散发的味道还让她如此之讨厌腻人。 就在曲颜觉得没意思至极,刚想说一声谢谢的时候,之前那股熟悉的味道又一次飘来,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消失在了喉咙处,眼底划过一抹烦躁情绪。 真烦,玩都没玩够就被找到了。 詹月敏感的察觉到她的情绪,只是话没有问出口,身后就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不知二公主和六公主也来了这座庙宇,舍妹如有打扰到了烦请多多包涵。” 詹月和詹玉一同转身看去,只见到前几天母后口里还念叨着的青年才俊,而今就在这所寺庙遇见了。 曲枳荇眼色阴郁的看了眼两人身后已经乖坐着的某人,随即又挂上得体的笑容,再次对着詹月、詹玉二人行了个礼:“是这样的,这位是我母亲的小姨遗留在世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因为一场大病导致成了痴状,今天本来是带着她出来求个平安的,谁曾想一不留意就与她走丢了,现下因着家中出了点事情,如果公主不介意,还请让我带她回去。” “还真是个傻子啊!”曲枳荇话音刚落,詹玉就接上了话,惊讶道:“我就说怎么这人一点礼貌都不懂,话也不说,行了,本公主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你现在带她回去吧。” 曲枳荇再次行礼道谢后,就走过来伸手带起曲颜往来时的路走去,而身后的詹月倒是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是个痴子吗? 她并不觉得。 作者叨叨:下章要h了,我要尽快走剧情了,不然没有肉都没人看了。 -- 大公子,这样登堂入室真的好吗? 回程的路上,曲枳荇一言不发的盯着曲颜没动,谁知道他从密室里出来后找不见人的心情有多差,本来那个和尚被他粗暴弄醒之后,一气之下本是要结果这人的,要动手的时候被佛桉拦下,才惊觉自己越发控制不住内心里的狂躁,这也是他近期频繁往这里跑的原因。 只是他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失控,还有不受他掌控的情况出现。但是对于今天曲颜不见了这事,曲枳荇拿不准是突发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今天好玩吗?”曲枳荇突然靠近曲颜,盯着这张十足蛊惑人心的脸,暗含诱惑道:“颜儿今天是在家里没吃饱太饿了吗?”说完还一脸关心曲颜的样子。 曲颜看着面前这张脸真的是忍了又忍,一天了还不消停,手已经悄悄在袖口里凝聚魂力了,等着这人再多说一句话就直接弄晕。 不过在曲枳荇一如既往没有得到曲颜的回答后,重新坐直了身子,侧过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曲枳荇心想的是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到底在怀疑什么?一个失智的人又能做出什么正常人的举动。 马车一路前行停在了平川侯府门口,门口已经停了另外一辆马车,陆陆续续的有人从后备箱拆东西搬运。 曲枳荇刚下马车,就有一人从里边跑出来,匆匆行礼之后就急忙开口:“二少爷,夫人现下正侯在大厅等您许久了,还请少爷随我来。” 曲枳荇点点头,随手招来一个下人,指了指旁边安静的曲颜:“带颜小姐回苑好生歇息。”说完,就迈开步子跟着前头那人往大厅走去了。 曲颜自后方随手打了个哈欠,便也慢悠悠的跟着那人往里走,到了目的地后,远远就听到菊香那聒噪却并不闹耳的声音。 菊香气喘吁吁跑到跟前,那紧张的样子深怕曲颜在外面被生吞活剥了一样,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发生任何异状,立即就松了一口气,老妈子一样操碎了心,可谁叫自己侍奉的主子并非常人。 带路的人已经无声无息退下了,菊香刚想伸手带她进屋,就见曲颜直接避开了她的手,脸色有点不好的直接推门进去了。 ???菊香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等她反应过来,跟着进门的时候就被喝住了脚步,秋月从一旁嬉皮笑脸的过来扯住她袖子就往一旁走去,边走边说:“这大公子和颜小姐要交流下兄妹感情,我们这些外人可别掺和进去了。” 也容不得菊香挣扎,就被力气大的秋月给拖走了,而此时的屋内,曲颜很无语的看着正悠闲躺在自己床上的某人,她忽然发现自从醒过来,就没有遇到过一次顺心的人和事。 曲颜现在脑子里满是想要杀了他这个念头,最好把这个世界都给毁了,那样就没人再来烦她了。 曲惜良也是个不怕死的,不要脸皮的人,他这几天在外头处理了一些事情,没少惦记这丫头,自上次尝了她的小嘴,摸便全身后,回去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浴火缠身下直接动手自泄了一回。 待到好不容易睡下,梦里却又见这小妖精扭着细腰,缠着他上下起伏,玉杵狠狠捣进那温软湿润处又快去抽出,曲惜良只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张开在急促呼吸着,空气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味道,叫人不住沉迷。 临到迸发点,曲惜良紧紧圈住身上这人的细腰,恨不得把她融进身体里,五指又扣住她的下巴,对着这张一直发出让他发狂发麻的细碎呻吟,急不可耐的吻了下去,随后射了出来。 下一秒,下体就感受到了一阵濡湿,身上的人也消失了,睁开眼后房间一片空荡荡的,只剩下高高挂起的月亮从床边投进一地凉意。 曲惜良撑起身子,被褥随着他的动作滑下,露出一大片布满热汗的肌肤,静坐良久后,曲惜良嗤笑了一声。 还真是让人疯狂上瘾的感觉,这可不能便宜那家伙,于是一回到家就直接找上门来等人来。 题外话:我保证,下一章真的开车。 -- 白日宣淫可不是个好习惯 “夫人,二少爷已经在外面侯着了。” 主座上的人听到下人的禀报后,扣着茶盅的手指一顿,原本一直阴沉的脸色才有所好转,侧耳对着身旁小心伺候的婢女耳语了几句。 得到吩咐后的婢女立马告退,出了门口拐个弯后才缓缓吐出刚刚在大厅一直提着的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大少爷这次平安归来得到封赏后,严夫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次在侯爷外出时,逮着机会就要发一顿脾气,府里已经好几个姐妹都被折磨的想跑也跑不了,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人全部散去,严夫人微泯了口手中的茶水,抬手的瞬间,层层迭迭的衣袖下,隐隐可见手腕上一条暗色的佛珠。 另一边,在曲颜已经整理了下烦躁的思绪,可以从容面对自己床上这具差不多赤裸状态的躯体后,便放出神识扫了下房间外的动静,没察觉到人存在后,随手一甩,搁在几米开外的木椅就好似被一股力量拖动着,顷刻间就平稳的落在了曲颜身后,曲颜顺势落座,整个人此刻的姿态如同一个等待出击的捕食者。 “在我还有好脾气和你磋磨的时候,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早在曲颜一点也不想在他面前避讳展示其能力时,曲惜良除了最开始一闪而过的震惊,在想到什么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他猜到这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甚至在他暗中调查灵云寺和严夫人的时候,模模糊糊预感到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妹妹”绝对是个重量级的关键,昨日第一次见到曲惜良就越发肯定这种预感,但是让他颠覆想象的是他没想到过对方会这么堂而皇之的暴露,更甚至其能力已非凡人所能极目的。 曲惜良内心愈发谨慎,表面却是一如既往的随意浪荡姿态,右手撑起,就这么在床上歪着脑袋看着曲颜,绯色锦服略微敞开,叁千墨发披散开来,映衬着曲惜良那张脸,越发妖艳。 “要我说实话嘛,不过就是昨儿个在你身上的滋味太美味了,以至于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这不,见你不来找我我就自己来了。” 曲惜良说完,便一脸期待的看着曲颜,他此刻也解释不清缠绕在胸口处的那种紧张感和悄悄加速的心跳,就是很好奇这人下一步的表情和动作。 曲颜一动不动的听完他说的话,脸上仍旧面无表情,安静的房间,曲颜脑海里却能听到曲惜良频繁的心跳声。 早在进门前,曲颜就释放出了一丝神魂探入了曲惜良的身体,意料之中,她尝到了熟悉的味道,只是让她扫兴的是,这种暗黑气息并不浓厚,没多久就让她没了继续吸食的欲望。 而就在她撤回魂力时,随着脑海里突然剧烈响起的心跳声,一直没跳动过的心脏处,一闪而过的酥麻感让她愣住,她感知到了这人另外一种,让她既陌生又怪异的情绪,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于是,曲惜良看到的是,曲颜看他越来越古怪的眼神,不待他进一步询问,就见曲颜突然站起身,几步路的距离,一晃神的时间,曲颜就已经到了他边上,曲惜良刚抬起头,进入眼帘的是对方放大了的五官。 当曲颜的嘴唇覆盖上来的那一刻,曲惜良第一次感受到了紧张,那是在战场上都没有的紧张感,濡湿的触感伴随着酥软的麻,直通向了愈加澎湃的心脏。 四目相对,曲惜良从曲颜的眼里,清楚看到了此刻一脸殷红的自己,是陌生的,又是熟悉的,慢慢的,曲惜良越来越不满足止步于此的触碰,唇舌纠缠下,是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以及慢慢升温膨胀的下体。 免费精彩在线:(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 对你看到的还满意不? нàīτàňℊщò.Ⅽò 曲颜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她本来只是想在这人身上偷吸几口恶力试试感觉,谁知道上头了,怎么看他怎么美味可口,然后脑子一热凭着感觉就扑了上去啃咬那片她盯了好久的嘴唇。 曲惜良在一阵青涩的啃咬中清醒过来,眼睛微眯着,然后张开双臂,反手就把人狠狠按进了自己怀里,舌头长驱直入对方张开的口中,卷起曲颜温热的小舌大肆吮吸,同时右手也不闲着,往下握住饱满的右乳随心揉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幽香味,曲惜良愈加拨弄着曲颜慢慢变硬的乳头,情欲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曲颜昏昏沉沉的感受到领口处的衣领被扯开,堵在自己口中的舌头终于放过了她有点发麻的小舌,转而向脖颈下面蔓延去,曲惜良已经沉浸在这场热烈的情事里无法自拔,当他终于吮吻上曲颜胸口的那处嫩蕊,右手再次往下滑,剥开层层衣服,覆盖在了曲颜那处已然战栗湿热的小花苞上,食指挑开闭拢的肉瓣,轻轻摩挲着那颗小豆子。 曲颜忍不住嘤声喘息了下,仰起了头,绑住头发的发带在这一刻被曲惜良直接扯落,轻飘飘掉落在地上,一头青丝顷刻间垂散在身后,曲惜良松开嘴里含着的乳头,在凹凸的锁骨处留下斑驳的吻痕后,又沿着细长的脖子吻了上去,停在了殷红的耳垂处,用唇部细细摩擦着这片肌肤。 左手还在曲颜的私密处动作着,放过了肿胀的小珠豆,指尖抵着完全准备好的入口毫不费力的插了进去,立刻,四面八方的软肉紧紧包裹住了这个异物,曲惜良还没来得及喘口粗气,脖颈处突然的刺痛让他略显痴狂的眼眸定了定神。 淡淡的血腥味飘散进鼻子里,曲惜良毫不在意的继续抽动着手指,甚至下巴还在曲颜的头顶蹭了蹭,嗤笑出声:“小心别咬痛了牙齿。” 曲颜这时候因着他缓和下来动作慢慢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盈盈水光充盈了整个眼眶,在尝到好几口的血液后,身体内狂乱的魂力才得以平复下来。Ⓢаℕγêsℍǔщǔ.ⅵp(sanyeshuwu.vip) 也没再继续舔吸伤口,鲜艳的红色染满了整个嘴唇,曲颜抬头,当着曲惜良的脸伸出舌头卷走了遗留在嘴角的一滴血,一语不发的对他微笑。 曲惜良依旧在笑,他觉得这女人该死的甜美,不管因为什么,总之他就是对她着迷了,而且已经无法自拔了。 感觉到耳侧的痒意,曲颜偏过头闪躲开曲惜良追着蹭的嘴唇,然后长臂展开,圈住了他的肩膀,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诱惑:“你让我舒服了,现在我也想让你放松下,要不要试试看?” 说完,在曲惜良纵容的目光下弯下身子,指尖轻触了下腰带,紧扣着的带子便自动脱落,苏醒的巨物没了束缚一下子就撑开了遮挡许久的衣物,大刺刺的向人展示着它的伟岸尺寸,青筋凸起,看起来张力十足。 曲惜良彻底摊开双肩,撑向后方,昂起的胸膛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热汗,良久,看着曲颜一直没动静,咧嘴一笑:“宝贝,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曲颜淡定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冷淡吐出两个字:“真丑。” 话里满是嫌弃的意思,曲惜良眉眼一挑,也不等她动手,快速搂住她的细腰就把人给转过了身子,随即用力分开两条长腿,头就跟着埋了下去。 啧啧水声从身下传来,滑腻的舌头钻入钻出着,一会儿又细细舔弄着本来就十分敏感的阴蒂,曲颜皱眉隐忍着不发一语,只是紧紧抓着身体薄毯的十指,骨关节用力到发白。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实在抗拒不了从下体处传遍全身的麻热快感,曲颜蹭着身下的被褥,双腿用力夹住了曲惜良的头,红唇张开,热气弥漫出来,眼眸中一闪而过某种东西,然后下体就喷出了一股水,全被曲惜良一滴不漏的吞进了肚子里。 PS:女主会这么主动后面几章会有解释,女主确实就是不懂情爱,但是为了大家的吃肉,肯定会有bug剧情存在。 -- 以命换命 нàīτàňℊщò.Ⅽòℳ “你是说,这月以来,加上今天,已经是你第五次去到灵云寺了?” “啪”的一声,瓷器碰撞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显的尤为尖锐刺耳,染着红色丹寇的指甲因为泛力而渐显白色。 曲枳荇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失态的女人,在他印象里从没见过母亲这般狰狞的姿态。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严夫人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口浊气出来后才睁开眼睛,转头望向旁边站着的人,慢慢开口:“我知道你有些话要问我许久了……” 话说着又停顿了一下,随后视线缓缓扫过曲枳荇的后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沉沉叹了口气:“唉,罢了罢了,我早该料到这一天会来的。” 说完,严夫人伸出右手,曲枳荇会意上前把人从椅子上搀扶起来,严夫人望着他低垂的头颅,终于缓缓开口,慢慢说着一个被她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孩子,你不是一直问我关于曲颜这丫头的事吗?说到底,这一切还是因你而起的。” 曲枳荇眼皮一跳,下意识抬头,就撞见了自家娘亲泛着森森凉意的眸子。Ⓢаℕγêsℍǔщǔ.ⅵp(sanyeshuwu.vip) “你本该早在七岁那年,病死在床上的。” 曲枳荇眼睛倏地睁大,瞳孔震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严夫人,嘴唇蠕动几下想说什么又被咽在了喉咙里,只能紧紧握住严夫人的手,借此来缓和下奔涌而出的情绪。 难怪!难怪!难怪大哥他自从……便不待见我…… 严夫人面无表情的拂开曲枳荇已然僵硬的一双手,摇摇头又叹了口气:“阿闫,娘也不愿意让你承担这些痛苦,但当时候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么痛苦死去,我只能……” 只能以命换命来保住你,保住为娘…… 外面阳光明媚,阴暗的角落里却堆满了发霉的腐朽。 “来谈个交易吧。” 曲颜懒懒的斜倚在曲惜良的胸口,刚经历过一场情事后的她全身嫩嫩的绯红愈加勾人,说完这句话后,见人闭目正一脸享受的表情,曲颜便冷着张脸抬起左手,从下方拿捏住曲惜良瘦削的下巴,让人低下头来,同时,在下方安抚着阳物的右手施了点力,意料中就见到了曲惜良皱眉沉吟了一声。 曲惜良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给刺激到叫出声,只是下一秒这种刺痛慢慢就变成了一种酥麻,曲惜良轻笑出声,眼睛睁开无奈的望着眼前使坏的少女,眼底却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与温柔。 “你想要什么?” 听到这话,曲颜满意的松开掐住他下巴的手,撤回手的同时,一根极细的光线从食指尖飘出,有意识的在空中扭捏了几下,似是在探索什么,随后又在空中转了个弯,回到了曲颜张开的手上,吸附在其上没了动静,就是偶尔通体闪过一道暗淡的光亮,提醒着它的存在。 “曲、惜、良?” 曲颜歪着头,凑近他的锁骨位置,泛着凉意的鼻尖顺着锁骨的线条轻触着这具热意十足的身体,感知着这具身体传来的急促心跳声,最后停在了原先被她咬伤的位置。 “要不要做我的信徒?我能给到你所有想要的,包括那两个人的命。” 红唇微张,舌尖又舔舐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明明吻得那般轻柔,炽热又缠绵,但是被光线缠着的手已经悄然攀上了曲惜良的脖子,摁住了几处命脉,如一条潜伏中的毒蛇,就等猎物反抗时,能一击致命。 曲惜良怎么会没发现她的动作,但他并没有一丝慌乱和害怕,或许他本该对她心生警惕,当一个旁观者看着她与曲枳荇捆绑纠缠的,慢慢收网报仇的。 当然,在几天之前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甚至她那日的生病发烧也是他一手促成的,只是他也没想到这痴丫头一觉醒来身子就是换了个人,他当然能感觉到她早已不是她,但就是觉得现在的曲颜该死的甜美,该死的合他胃口。 膨胀感让曲惜良头部昏沉,只想深入到这女人的紧致中好好温存一番,他知道这女人肯定能给到他曲枳荇和他娘的性命,不过即使没有这两人,他也愿意和她做这交易。 曲惜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曲颜幽深的眼,缓缓吐出四个字:“我的荣幸!” 也许这个选择是个错误,但是眼下他绝对不后悔。 -- 我不止要你的心,你整个人我都要(高H) 曲颜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满意的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转而蹭上了脸颊的一侧:“这张脸倒是让我瞧着顺心,吸食的时候也算是一种享受。” 曲惜良仰着脸,下颚线的弧度一直蜿蜒到锁骨,他突然抓住曲颜磨蹭在他脸侧的手,十指交缠起来,力度很大,曲颜察觉不慎,一时挣脱不开。 同时,腻歪在曲颜手上的那丝光线,也就顺势而为的缠上曲惜良的手,眨眼间就攀上了手腕处的位置,几圈下来,很快就消匿不见了。 曲颜原本噙着笑意的嘴角一下绷紧,不悦的看着他,眸色清寒。 曲惜良却装作看不见她的不喜之色,反而愈加放肆的贴合着她的身子,本来就还处在敏感中的身体,被他这样摩挲着,又开始慢慢发热情动起来。 “怎么办?我又忍不住了,这次我能进去吗,嗯?” 说完,抬腰往上挺动了一下,还硬着的肉物竟然顶开了那闭合的鼓起,随着两片殷红的分开,颤颤巍巍的露出掩藏在其下的嫩蕊,肉物一下子和这小豆豆来了个亲密接触,曲颜被这突来的刺激给绷直了双腿,带着些微疼痛的快感席卷了全身。 “你这家伙……” 曲颜手臂才刚挣扎了一下,就感觉到他抓着她手的力度又加大了,全身都被他搂进了怀里,甚至还不待她动手,视线里画面一转,等回过神后,曲颜已经被他翻身压在了身下。 接着下一秒,曲颜就皱着眉头,感受着身下传来的不适,双腿间堵着那根巨物,已经慢慢撑开了一个小口。 龟头刚探进小穴口,紧致的小穴死死箍住肉棒,似有不让它再度前进的意思,曲惜良的额头渗出了薄汗,紧咬着下齿,才憋住了那股浓烈的射精感,他就差一点,再松懈下就被她绞射了。 曲颜也不好受,虽说前戏很足,但是还是会有点撕裂的痛感,嘴巴紧抿着吞下了那些要叫出口的声音,一双手也无意识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曲颜半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交错悬挂的横木,脑子里渐渐回忆起吸食这人恶念时候的异样,阿修罗大多好吃,这也是她的通病,何况恶念这种美味,但是偏偏会有个问题,进食的时候还能一同感受到被吸食的人的七情六欲。 她刚刚就是被这人的欲念影响到了神经,那股子带着甜味的精神力让她脑子晕乎乎的,后面才会反应慢半拍的跟着他做起这种事,早该知道这人对她目的不纯的,表面看起来还那么一本正经的人果然不是好人。 曲惜良看着身下已经软的不像样的人,笑了起来:“怎么就这么可爱,勾的我只想不顾一切进入,不愿离开,该不会你原身就是一只狐狸吧?嘶,别夹……” 曲颜不耐烦的想推开凑上来的这张脸,手刚碰到他泛着热意的脸颊,就被他一把抓住,薄唇对着曲颜的手背亲吻了一会,接着就被摁在了一边。 四目相对,两人看似一对热恋的情人在做着止于两人之间的情事,实则暗流涌动。 曲惜良知道这人身上藏着很多的秘密,诱着你去探索然后再一把将人吞腹下肚,与其等她吞下他,还不如直接摊开来说。 “曲颜。”曲惜良慢慢向里挺进着,他紧紧盯着下方的人,眼尾处的朱砂痣破开了整张脸的清冷,此时衬着那泛红的眼角尽显妖态,十足的蛊人。 “你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或许你现在说出来,我便会给你,哪怕我的心。” 终于,在破开层层褶皱后,触及到了一片薄膜后又停下来没了动静,只是脖子上鼓起的青筋还在告知别人他此刻的难受。 曲颜也笑了,红唇微张,凑近他的耳边,吐露出丝丝雾气:“我啊,可不止想要你的心,就在刚刚,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 最后一个字带着破音的音调,盘旋几下后颤颤巍巍地被人堵在了交缠的口舌里,曲惜良第一次感受到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的快感。 阳物破开那道薄膜,完全进入后,曲惜良就感觉整个人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脑海中只有一个想要操死她的念头,腰部快速抽动着,他尽根插入,又快速抽离,不停地戳弄着她小穴内每一处的皱褶。 剧情好难写,肉更加难写。 -- 密诏 “顾太医,我这伤还需要几日才能恢复?” 阳光穿过镂空的雕花窗桕跳入屋内,散落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又透过汉玉石砖铺成的地面上,折射出点点梦幻的莹亮。 靠近窗边的位置,雕梁绣柱下,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有人坐在舒软的塌上倚靠窗台,玉指弯起,单手支着头部,双目紧闭着,合着一丝吹来的微风,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 一身白色内衫衬得他烨然若神人,足下的香炉飘出袅袅青烟,烟雾迷离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张妖冶俊美的脸。 身后,一身黑色官服的顾初南听到问话后,手上动作未停,不慌不忙的拧开药瓶颈口的盖子,把粉末晕开在已经慢慢结痂的伤口处,完成后扯过一旁的绷带将其缠绕,这才慢慢回答他的话。 “回殿下,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出丝日便会完全复原,殿下只需谨记切勿沾水,每日按时上药,勤换纱布。” 放置好最后一瓶药水,落上锁后,顾初南抬头看向仿佛已经神游天外的人,欲说还休的话止于唇齿间,这时候门外一阵嘈杂声纷扰开来,彻底打断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太子哥哥,为什么让这些人拦着我不让进来,我听别人说顾哥哥来你这里了,快让我进去,我要看顾哥哥呀,这几天他老是在躲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要说这皇宫里谁敢这样吵吵闹闹,也就只有那被惯的无法无天的六公主詹玉了。 顾初南听到这声音,有点不自在的低下头颅抿了抿唇,余光瞥到一直闭着眼睛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抬起头时,詹卿语已经拉上了散开的衣领,又整理了下服饰后,顾初南就听到他对外面开口吩咐:“让她进来吧。” 于是,顾初南嘴角快速抽搐了一下,在看到已经撇开一干人,飞速跑进来的少女,只觉得头都大了,连忙弯腰向太子告别,背着药箱伶俐的躲过詹玉的一扑,然后一双长腿迈着略显慌乱的步伐朝外快步走远了。 落在后方没有扑倒成功的詹玉,原本明媚的一张脸立马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在原地生气的跺了几下脚:“顾初南,你给本公主站住!”然后也跟着跑远了。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詹卿语捏着眉心挥退了一时间手足无措的下人,这时候,耳畔旁忽然响起几声鸟鸣,接着,一只通体纯黑的鸽子很快的从窗外扑腾着翅膀飞了进来,在房间上空盘旋了几圈后,落在了詹卿语的肩头,等到小家伙稳定身子后,就歪着那小小的脑袋看着他。 詹卿语神色未变,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时间,詹卿语倒是先伸手,一把捞过这鸟禽的身子,反转过来就见到它的右腿处绑着的一封信笺,利落解下绳结,随手一抛已经变得多余的信鸽,就认真看起了这份送来的信件,闲着的另外一只手扣在支起的膝盖上,偶尔轻点几下。 今天的天气果然让人舒服。 自上次寺庙之行已是过去了十来天,这期间除了曲惜良的偶尔骚扰,曲枳荇倒是一直没再出现在她眼前了,要说之前,曲颜是绝对不会记得这号人的,更别说放心里惦记着,实在是这具身子底子太差了,这不刚午休起来,才刚睁眼就被经过的微风吹到,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打了个冷颤了。 曲颜想,她估计是目前混的最惨的一位神祗了,被人欺被人压,一想到前阵子在那人身下软成那种样子,曲颜就一阵头疼,也因此越发惦记曲枳荇了。 “今天有没有想我?” 一进院门,曲惜良远远就看到坐在阁楼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曲颜,刚吃到肉的他看她哪里都觉得可爱顺眼,只想着一整天腻在一起。 看着曲颜在太阳下晒的越发白皙透亮,又想到昨晚刚接到的来自宫里的密诏,不禁失笑,透果然美色误人。 -- 坦白 нàīτàňℊщò.Ⅽòℳ “你一直都是这么闲吗?” 等到曲惜良脚步才跨上最后一个台阶,背对着他的曲颜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气息。 曲惜良笑着向她走去,在她身后停住,随即弯下高大的身子,长臂圈住了身下娇小的人,整个脑袋就这么从后方埋进曲颜的脖颈,长长吸了一口气后,满足的叹出了声。 温热的一下子在肌肤上散开来,曲颜不适的拧起眉头:“你是属狗的吗?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你不热我还热。” 曲惜良闷笑出声,匀出一手捏住她的脸颊,将她的脸转过面向他,四目相对间,他看她澄澈双眸,一对琉璃瞳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似水洗过一般。 琼鼻,丹唇,贝齿,香舌,似被蛊惑般,他又忍不住吃上她那张小嘴儿,薄唇轻碰,细细吮她。 被他这么一偷袭,曲颜下意识张嘴,于是就被曲惜良钻空子,直接伸舌抵进去,寻到丁香就将其缠绕,身子也被转了个方向,面向他。 曲颜被他紧拥在怀,耳边是他有点加快的心跳声,听着这节奏,思绪又慢慢飘开。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给他打上了自己烙印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前几天的那种事,加之刚吸食完这人的精神力,以至于她现在好像不排斥他的亲近,甚至还有点享受和喜欢?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忽然,唇上一痛,涣散的视线回笼,瞳孔里倒映出来的是曲惜良那张带着郁色的脸。Ⓢаℕγêsℍǔщǔ.ⅵp(sanyeshuwu.vip) “跟我接着吻还想着别的事情,是我不够卖力吗?嗯?”说着,曲惜良愤愤不满的用牙齿厮磨着唇下的软肉,也没舍得怎么用力,却也在那饱满嫩肉上留下了层层绯色。 曲颜低头,瞥了眼他在自己胸口处吮吸出来的斑斑点点,背向阳光隐匿在阴影下的脸神色不明,只是慢慢伸出手,抚向他的左耳,在指尖漫不经心的揉捏着。 曲惜良能感觉的出来,曲颜尤其钟爱他这处,上次情到深处,就会弄他这里,偏偏耳朵是他敏感处,没几下就被染上了一摊红,喉结滚动,曲惜良爱死了她和他的肌肤相贴。 眼看着气氛又要一发不可收拾,曲颜适时抽回手,将他抛向云端又看着他跌回现实。 “行了,说正事吧,你这次来是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清凉的食指抵住他凑上来的唇:“确实,那些让你烦恼这么久的,突破点就在于我。” 听到这句话,曲惜良上一秒还沉浸在犬马声色里脸,下一秒就正色起来,直起身子很是认真的给曲颜凌乱了的衣领重新整理系上,他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曲颜任他给自己整理服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但是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要知道有那些人,才造就了我的存在,想从我这里套话,你总得给我些好处和保障吧,嗯?” 最后一个领结打好后,曲惜良这才对上她的一双眼睛,多么好看的眼睛,在性事里氤氲漫开事更惑人,只有他知道。 “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这还不够吗?真是个贪心的小家伙。” 曲颜两手摊开往后背的栏杆靠去,享受着阳光铺散在脸上的温度,惬意极了。 “我也不知道是被谁给唤醒的,从长眠中醒来就在这具身体里,但是,我的力量却困在这具躯体施展不出来,因为供奉我的人太少。” 曲惜良不动声色的听着,哪怕早就做好准备还是被她说的给震惊到了,明明听起来那么匪夷所思。 “我的能量来自那源源不断的香火,而我的精神力就来自人们深埋心底的黑暗。”说到这句话,曲颜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人:“由于我们靠吸食人的恶念为生,所以不会阻止恶意滋生,因此,世人也常常将阿修罗视为邪神。” “所以你明白了吗?” 曲颜起身靠近已经沉默良久的人:“明白我现在需要的是什么了吗?” 曲惜良看着她此刻异常妖魅的脸,之前在他看来完全想不通的行为,现在都能一一解开迷惑知晓答案了。 阿修罗,诸神之一,临界于善与恶之间,有求必应,不论行善行恶,因阿修罗多好“美食”,故许愿之前,供奉上所需“贡品”就行。 -- 梦魇 нàīτàňℊщò.Ⅽòℳ 因着昨日刚下完雨,闷热了几个日子的天气渐渐舒适清新起来,园子里,随着一声轻微落子声响起,一盘棋局就这样结束了。 詹月跪坐在一方,身着蓝色翠烟衫,挽着高云鬓,头上斜插着一根镂空金簪,坠着点点流苏玉,她无奈的看向对面风轻云淡呷了一口茶水的人:“皇弟棋艺精湛,不是皇姐我能所比拟的。” 詹卿语不卑不亢的拾走眼前的白玉棋子:“皇姐说笑了,方才见你瞧着孤身后凝神不语,面色不好,想来是因为什么事情烦着了,可以的话不妨说来听听,孤也好给皇姐出出主意。” 今日的詹卿语已不复前几日的病态,一袭月牙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詹月淡淡一笑,近些日子她确实被一些事疲了精神,或者,准确点是自上回灵云寺一行后,她就开始不对劲了。 时常会梦见一些可怕的东西,但是被惊醒后就不记得梦里的内容,她也只当着了梦魇。但是最近这种情况愈加严重,甚至还能听到一个可怕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语,就好像在蛊惑着她,要控制她的思考。 “皇弟,其实皇姐一直想问你关于灵云寺……”然,话未完,就被一个急匆而来的下人给打断了,詹月也因此错过了在她说到灵云寺叁个字时候,詹卿语顿住的身体,以及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凝重。 一人附在詹卿语耳边说了几句话,詹卿语原本轻松惬意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аℕγêsℍǔщǔ.ⅵp(sanyeshuwu.vip) 詹月心想看来今天是说不成了,待来人离去,她便主动起身离去:“想来皇弟等会还有事,皇姐也需要回府一趟了,最近身子不好,不能在外太久吹风。” 詹卿语点点头:“既如此,皇姐便早些回府歇着,有哪里需要孤帮忙的同孤直接说便是。”说完,转头就离开了园子,走前不忘吩咐人护送詹月回府。 目送着前方那人的背影,詹月思索再叁,终归只是余留一声叹息,一旁等候的男子适时上前躬身行礼:“二公主。” 詹月闻声望去,就见到一张冷硬的脸,五官硬挺,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宽肩窄腰,衣服下隐隐可见扎实的肌肉线条。 “公主?” “啊?” 詹月突然就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对方看,莹洁的脸上一下子蒙上了一层胭脂色:“方、方才在想一些事,可是等久了,咱们这会便回吧。” 说完,率先跨出一步,却没踩踩空了台阶,整个身子不可控制的向前载去,詹月吓的闭上了眼睛,慌乱中,只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扯住了她的手腕。 天旋地转后,意料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耳边平缓有力的心跳声慢慢抚平了她紧张跳动的心脏。 “二公主,没事吧?” 这句声音让詹月刚放松下来的精神绷紧起来,她立马睁开眼睛,入目还是刚刚那张脸,莫名的,詹月却再也不敢多看一眼,赶紧从他怀里起身:“本宫没事了,刚刚谢谢你了。” 殷离听见这话就放了心,也没关注此刻她的异样,一根筋的为自己刚才的动作道歉:“卑职有所唐突,还望公主见谅,索性没有伤到身子。” 听他这么一说,詹月脑海里又浮起他拥着她的画面,只觉得刚刚被碰过的地方渐起一层又一层的酥麻感,陌生的感觉让她很是恐慌,不愿意再与他呆一处了,只得僵硬着身子再次催促道:“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是!” …… 这一天,殷离第一次看到走路几乎走成正步的二公主,他回想着一路上并没有发现公主迁怒的脸色,摇摇头,只把原因归咎于是被吓到了。 (殷离:我发现我也没干什么事啊,公主怎么就这么讨厌我了??_??) -- 谈话 “回城这么久,府上可还住的习惯?” 透过轻薄的帐幔向里望去,靠近竹窗边,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下来,桌子上洒满了阳光,同时也稀碎了落在帐幔上的人影。 “殿下说笑了,毕竟是自己家,哪有习不习惯这一说,再说家父不久也要南下回门了。”曲惜良只当听不懂太子话语里的调侃:“不知太子今日召臣进宫可是因为灵云寺一事?” 身旁的香炉燃起的烟雾随风散开,詹卿语抚上左肩,一直关注着他的曲惜良立马发现了这一动作,眉毛微微拧起。 “如你所想的,我的肩膀一时半会不能费力了。”詹卿语轻描淡写的说完之前在春郊时遇到的一场刺杀,此刻他偏向窗外的侧脸仿佛是被踱上了一层光影,隔着一点距离,朦胧的倒也叫人揣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曲惜良细细听他说完,抓住了其中几个关键词:“所以太子是一开始就料到了对方会派人来吗?那么这伤也是?” “不,我确实会想到那方人会有所动作,毕竟这几个月下来,不是没有收获。”顿了顿,詹卿语继续道:“只是我确实没想到他们的胆子会那么大,挑了那个时间点动手,不过,至少也没白费我这趟功夫。” 房间内已经屏退了数人,默然片刻后,詹卿语突然起身行至后方的书架,削瘦葱白的指尖从一排陈列的书籍中划过,停在一处后便扯出来一封暗黄的信笺。 后方的曲惜良见此,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落回窗外,脑袋里却闪过曲颜那张脸。 前方詹卿语的话再次传来:“谁能知道呢,洛阳城这么有名的佛门圣地,庙里竟然藏着这么个邪物” 话音刚落,曲惜良扣着桌案的指尖猛然定住,这么一会的时间,脑子里就闪过了许多画面,一下是记忆力面带微笑的娘亲,一下是很少见面的父亲,一下又是曲枳荇那两母子。 少顷,随着一声刺耳的耳鸣声响起,灼热胀痛感袭来,混乱的思绪最后定格在那张泛着丝丝妖气的双眼上,他想起了那次的谈话。 “你就这么放心我?” “为什么不放心?我并不担心你会对我不利,我说过的,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回过神后,曲惜良皱着眉,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襟处的领子,果然那家伙不是在开玩笑,完全不能有丁点的念头。 余光瞥到人已经调转过来的身影,也没再思考一些别的东西,等到詹卿语重新坐回对面后,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殿下,您相信神吗?” 詹卿语落座的动作一滞,他抬头细细观察对方的神情,确认他并不是开玩笑,敛眸思忖片刻后才说话:“为什么会这么问?” 曲惜良呼出口气:“臣调查的那几件事,有着陆了,只是……” 话至此,忽而拿过一旁的湖笔和纸张,在纸上细细动作着。 “之前一直猜测,那几人背后,应该还有个更大的没挖出来,也因为这样臣才迟迟没有动手,怕打草惊蛇。” “早有一段时间,臣派人跟踪过臣的弟弟一段时间,听闻他以前有规律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那座庙里诵经念佛,进来却开始变得频繁起来,且不知何原因,整个人很像换了个底子一样,脾气愈发暴躁,前几日在一家小馆和人起争执,差点被报官,也是因为这场闹剧,我的人在现场顺走了一枚玉器。” 说完的同时,曲惜良也结束了笔下的动作,摊开铺纸,等到詹卿语看清了纸上的东西后,一直古井无波的瞳孔倏地缩紧。 大家不要学我不起大纲,我之所以更新的过分慢就是因为没写大纲,以至于越写越偏,剧情乱七八糟了,我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