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三重人生/蛇院式爱情》 第1页 [BL同人] 《(HP同人)三重人生/蛇院式爱情》作者:lesliya【完结+番外】 第一世:他们是仅仅知道对方姓名的陌生人。 第二世:他们相爱相守,却突发意外。 第三世:阿布拉克萨斯懊恼抱头:“如果当初你肯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那么我根本不会让你受七年的苦!” 西弗勒斯抱肘冷笑:“比起那个,我宁愿感谢梅林没让我亲眼看到你儿子的出生。 卢修斯:_(:з」∠)_ 内容标签:HP 魔法时刻 穿越时空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 配角: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艾瑞克 ┃ 其它:HP,魔法,哈利波特,马尔福,阿布拉克萨斯,斯内普,西弗勒斯 ================== ☆、序章 夏日蝉鸣,在庄园内发出单调的噪音,越发衬托得屋内的宁静。 马尔福庄园的一个房间内,所有的画像都安静的坐在画中属于他们的椅子上,像是在集体等待着什么。虽然都是正襟危坐,但除了最末尾那张画像里的人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表现出了一些不安和疑惑。不过他们似乎在保持着一种默契,没人说话,也没人乱动,即使是偶尔的交流,也多半通过眼神和手势来传达。 “砰”的一声轻响,一个苍老年迈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最后一幅画像的前面,他把整个身子都向前弯去,鼻子几乎贴着地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他的恭敬与服从。 “主人。”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透着兴奋,“卢修斯主人回来了!还有他的妻子和德拉科小主人。” 画像上一直闭目端坐的男人蓦然睁眼,紧盯着眼前的小精灵半晌,才缓缓点头,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回来就好。 虽然男人和之前的动作并没有两样,但熟悉他的人就会发现,比起刚才克制的紧张,他现在显得放松了许多。 家养小精灵再次消失了,从始至终它都没有抬起过头,作为一个好精灵,它知道自己主人的喜恶是什么,即使那个男人早已死去,成为了一副画像。 屋内再次恢复到了一片寂静,家养小精灵的到来仿佛是一个讯号,其余画像中的人们再不复刚才的拘谨,他们或者无聊的打着哈欠,或者干脆摇摇晃晃的离开了画框——但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保持了安静,他们不想惹恼最后画像上的男人,虽然从资历上看来,那是他们自己的晚辈。 他,很危险。 这是所有画像的共识,也是来源于内心深处的直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晚霞渐渐布满半个天空,夕阳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门,打开了。 一个有着浅金色长发的男人走了进来,面无表情。 仿佛感受到什么一样,画像上的男人再次睁开了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其余的画像们纷纷离开了自己的相框,默契的将整间屋子都留给了这两个人。 许久,画像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欢迎回来,卢修斯。很高兴看到你平安无事——当然,还有德拉科和纳西莎。” “谢谢您,父亲。以及我很抱歉,让您为我担心。”卢修斯微微欠身,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的苦涩神情转瞬即逝,“这一次,马尔福付出了什么?” “您或许该问马尔福还留下了什么,父亲。”卢修斯唇角上挑,一个经典的嘲讽表情。 阿布拉克萨斯闭了闭眼,从善如流:“那么,马尔福还留下了什么?” 这让卢修斯有了那么一刹那的惊讶,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再次回到那种看似恭谨但却充满了挑衅的神情:“我们留下了马尔福庄园以及其中所有“符合规定”的物品,还有古灵阁拱顶里十分之一的加隆——当然,还有德拉科和西茜的魔杖。” 阿布拉克萨斯的双手猛然捏住了座椅扶手,锐利的眼神迅速扫过了卢修斯的全身装扮。 “你的手杖呢?”阿布拉克萨斯霍然起身,几乎将脸贴在了画像上,声音嘶哑,透着一股绝望,“卢修斯,你的魔杖呢!!” “被魔法部带走了。”卢修斯的表情很平静,“他们一致认为让我这样危险的食死徒还保留魔杖是不明智的——要么进入阿兹卡班,要么交出魔杖——我选择了后者。” 仿佛是遭受迎头重击,阿布拉克萨斯身体摇晃了几下,闭目后退,颓然倒在了座椅中。 屋内再次陷入一股诡异的静默。 这一次,打破沉默的是卢修斯。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西茜和德拉科还在等我,我不能让他们继续为我担心。” 说完,卢修斯并没等候自己父亲的允许,而是直接转身向门口走去。 “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突然开口。 卢修斯停下脚步,转身,面带微笑,但灰色眼眸里却是一片冰冷。 “……对不起。” 微微欠身,卢修斯没有回答,只是再次转身拉开房门,一步步离开,直到消失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视线之内。 “对不起,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低头呢喃着,身影在画像上渐渐变浅,“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如此艰难……” -- 第2页 几分钟后,阿布拉克萨斯的画像上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然后,他站了起来,离开相框去寻找其他的画像,脸上神情轻松愉快,与刚才判若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已开,第一次写BL,还请大家多多捧场~ ===========我是一些小设定的分割线================ 改变补充了一些画像的设定。 1、死后由后代进行回忆,传达给画师的,是只具有外形的画像。 2、活着时候自己传达给画师的,可选择是否注入一部分当前时期的记忆。但相对的,要消耗掉自身魔力,或许会减少寿命。所以通常“惜命”的巫师们很少这么做。 3、只有自身亲自画的自画像,才能注入自己的思想,并在一段时期内拥有本体的思考能力。但这种能力不会永远存在,通常几十年后思想就会消散,然后变成第一种画像的样子。此种方式作画,需要消耗极大的魔力和生命力,通常会成为遗作。 4、以上只适用于一般巫师家庭,并不包括霍格沃茨,霍格沃茨的校长室画像与原著相同,制作方式在本文中不会涉及。 以及,这是三筐麻子姑娘给的人设,我家阿布 ☆、重生 阿布拉克萨斯穿着睡衣站在窗前已经有一个小时了,但他似乎仍没打算离开。如果此时有人能沿着墙壁爬上马尔福庄园的三楼左侧,那么就能从打开的窗户中看到他灰色眼眸中的困惑。 是的,困惑,阿布拉克萨斯显然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在马尔福庄园内——以一种年轻的、活生生的的姿态。 是命运齿轮的转动?还是梅林的恩赐?阿布拉克萨斯并不知道答案,而且,他也不是那么迫切的想知道。 握了握拳,年轻的马尔福转过了身,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开口:“父亲在哪儿。” 一直守候在屋内的家养小精灵瑞迪深深弯腰:“老主人出门去了约克夫人那,他说会很晚回来。” 阿布拉克萨斯走向床边的脚步微微一顿,但也只是一刹那,在下一秒他就继续着自己本就要进行的动作——踹掉毛茸茸的拖鞋,翻身上床。 “晚饭我要在床上吃,给我弄点松软可口的,不要鱼和任何带骨头的食物。”阿布拉克萨斯简单吩咐着,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现在可是患病在身,今天上午才从昏迷中醒来。 “是的,主人!瑞迪这就去准备。”小精灵的语调充满了兴奋,鞠躬之后“啪”的一声轻响消失在了阿布拉克萨斯面前。 上午亲生儿子刚从死神身边回来,下午父亲就能抛开一切去和情人幽会……啧,真是讽刺。 阿布拉克萨斯向后依靠在竖起的枕头上,随手抄起了放在床头的一本书,慢慢翻看着,但唇边却怎么也止不住翘起的属于冷笑的弧度。 不管怎么说,自己回来了,那么未来就必定会不同。这一次,绝不让卢修斯再陷入那种困境!无论如何,自己总得做一个比父亲要合格一些的父亲。 窗外,夕阳西下,映得雕刻了紫荆花的窗栏越发的妖艳——也越发的讽刺。 ------------------------------------------------ 坐在树下的斯内普冷冷地看着那个穿着蹩脚麻瓜服饰的中年男人,看着他与帮佣玛莎在屋门□谈着,看着他脸上一贯的恶心微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西弗勒斯,你怎么了?”一个褐发小女孩悄悄把头探了过来,放弃了她之前一直在摆弄的针线。 “没事。”斯内普闷声闷气的回答着,望向中年男人的眼神带着嘲弄讥讽,“看那……家伙穿的衣服,真是糟糕的品味。” 他本想痛快的说一声白痴或者傻瓜的,但最终还是换了一个稍微不那么尖锐的称呼。或许,白痴和傻瓜这样的称呼更适合当他的面,用魔杖指着他的鼻子说—— 是啊,魔杖…… 斯内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上一世一样,修长且干燥。这样的手,想必在拿起银刀切割魔药材料时也不会有丝毫颤抖。 可惜,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低垂了眼睑,斯内普似乎对已经走进了院落的中年男子完全失去了兴趣,再没看他一眼。 褐发女孩并没发现身边男孩的意兴阑珊,反而又往他这边伸了伸脖子,点头符合着:“是呀,那个人真奇怪。他竟然选了紫红色的西服,样式也很古老——不过那面料看上去不错。” “天鹅绒。”斯内普淡淡开口,重活一世的他早就学会了该如何与麻瓜相处,不再像以往一样充满不屑。 “唉?”女孩歪了歪头,面露不解。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好心的补充着:“我是说他衣服的材料。” “啊,真好……”女孩眼神迷离的托腮看着走进屋内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想要一块天鹅绒,哪怕只有手帕那么大也好……” 这一次斯内普没说话,只是再次靠向了身后的大树,低头将手中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又翻了一页。 虽然那个男人没有做自我介绍,但斯内普却知道,那个人叫做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个巫师,现任变形术教授,未来的霍格沃茨校长。虽然此时邓布利多的年龄样貌都和他所熟知的不同,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尤其是在这所孤儿院有一个孩子叫做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时候。 -- 第3页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斯内普的墨色眼眸变得深邃,他从没忘记自己到底是谁。在把记忆都给了波特之后,他如释重负,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此终结,但却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还能再次睁开眼睛。 西弗勒斯·艾瑞克,一个从婴儿时起就生活在麻瓜孤儿院的小孩,在五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而磕到了头。就在科尔夫人和医生都以为这个孩子即将死亡时,他却顽强的活了过来。 事实上,五岁的西弗勒斯·艾瑞克的灵魂的确已经死了。现在,存在于这具身躯内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有着四十四岁人生阅历的灵魂。 “请问,你是叫做西弗勒斯·艾瑞克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斯内普面前,将他从回忆中带了回来。蓦然抬头,斯内普在看到那张少了些许沧桑的熟悉面孔后,竟然有了一丝慌乱。但是随即,他就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很好的掩饰了内心的情绪,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像是一个被陌生人吓到的孩子。 纵然换了身体,但掩饰却早已成了他的本能,深深印刻在了灵魂里。 邓布利多笑得更加和善了,他从科尔夫人那不只探听了汤姆里德尔的事,还有这个据说一直很安静的男孩——他这次来的第二个目标,西弗勒斯·艾瑞克。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在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学校里工作。我来邀请你到我的学校——你的新学校去念书,如果你愿意的话。” …… 目送着邓布利多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斯内普重新坐了下去,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抬头,看到了三楼第一个房间的窗前有个男孩正向这边看着。 因为距离的缘故,斯内普无法判断出男孩的喜怒,但无论汤姆高兴或者愤怒,都与他再无关系。 六年的朝夕相对,早已让斯内普对黑魔王失去了敬畏之心,尤其是在见过汤姆拖着鼻涕、少颗门牙的样子后,那种前世的复杂感受早已荡然无存。 既然这一世没有需要牵挂的母亲,没有苦心爱慕的莉莉,没有必须守护的哈利——那么,就让他活得肆无忌惮一些吧! 再一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斯内普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那个背负着沉重罪孽和责任的双面间谍,而是西弗勒斯·艾瑞克,一个不知血统的小巫师—— 巫师,这个词,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藏,求包养~~~ =========本文小设定========== 因为作者的愚蠢,把29年出生的奥赖恩,误认为比26年出生的LV大三岁,所以提前让他出场了……ORZ 为了弥补,也只好重新设定了一下,把LV、AM、SS和奥赖恩设为同年,就是1926年,其余不变。 ☆、入学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小精灵把行李放好后,这才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慵懒的伸直双腿,又屈指敲了敲桌面,“点心和茶放在这里,还有那本我昨晚看的书。” “是的主人。” 瑞迪飞快的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块白色带有蕾丝手工刺绣的桌巾铺在桌上,并让边角处的马尔福家徽正冲门口。然后是一个白色的三层点心盘,上面摆了一些阿布拉克萨斯最喜欢的点心。再来是来自中国的瓷器茶壶、个人点心盘、糖罐、茶刀、茶匙…… 当家养小精灵将最后一个茶匙放在杯子的45度角之后,一个完美的下午茶餐桌宣告布置完毕。现在所欠缺的,只有客人。 这不是阿布拉克萨斯在挑剔霍格沃茨特快上的食物,虽然它们真的不那么好吃。这只是一种姿态,一种阿布拉克萨斯想要营造的姿态。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给他家族带来巨大灾难的男人,记得他是如何从一个众人鄙夷的没教养的小混蛋,一步步爬上权利的巅峰。 当然,更记得他是如何一步步把马尔福拉向深渊! “瑞迪,你可以回去了。替我转告父亲,分院后我会给他写信。”信手拈起一块司康饼放进嘴里,阿布拉克萨斯眯眼缓慢地咀嚼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享受美味后正懒洋洋晒太阳的猫。 汤姆里德尔,这一世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尊,什么是卑,什么是贵,什么是贱,还有——什么才是真正的马尔福! 轻轻翘起嘴角,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急着去翻那本《论一百年内巫师的伟大发明》,那对他来说只是闲暇之余打发时间的消遣,而现在,显然有更有趣的事在站台上发生。 不过说起来,作为父亲的独子,今天是自己第一次去霍格沃茨,但他竟然不肯前来相送,只是打发家养小精灵陪同…… 望着窗外那些帮忙提行李或者紧张嘱咐自家孩子的家长们,有着浅金色长发的少年下意识握紧了身旁的手杖,灰色眼眸里一片冰冷。 ------------------------------------------------ 站台上,两个少年并肩而立,其中一个脸上带了些许兴奋,而另一个则古井无波,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现在应该说是西弗勒斯·艾瑞克,他带着那与前世一样小得可怜的行李、穿着同样破旧的二手长袍,再一次站在了霍格沃茨特快面前。 唯一与之前不同的,只是陪伴在身边的人。那时候是母亲艾琳·普林斯;而现在,则是所谓的孤儿院伙伴,汤姆·里德尔。 -- 第4页 “走吧。”黑发少年用一种蛮横的语调开口,就如同他以往习惯的那样,“你最好记住我说过的话,别给我找麻烦。” 西弗勒斯瞥了他一眼,唇角上扬的弧度无不彰显着嘲讽:“如果尊贵的里德尔先生能离我远一些,那么我必然不会给你添麻烦——任何麻烦。” 说完,西弗勒斯完全不在意里德尔的反应,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只是提着行李率先一步登上了列车,钻进了拥挤的人群,然后消失在汤姆的视线之内。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之前那种认为自己不是巫师的失落和痛苦都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喜悦和幸福。 对,没错,就是幸福。西弗勒斯完全不能忘记当他握着魔杖偷偷用出一个“荧光闪烁”时的喜悦,那种不可抑制的激动心情,让他觉得被一种叫做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了整个身体。 在没有拿到魔杖之前,西弗勒斯一直认为自己这一世是个麻瓜,因为无论他怎么尝试,这具身体都不曾显露出一星半点的巫师特征——他知道好几个可以检测出魔力的方法,也试着按照以前的方法调动体内魔力,可是却没能成功,甚至连一丝回应都得不到。 所以,虽然不是很愿意和邓布利多在一起,但西弗勒斯也依然选择了让他带着自己前往对角巷购物。西弗勒斯可以肯定,如果他敢选择自己购买学习用品,那么他恐怕连一加隆都留不下——那个时候他还不能使用魔法,根本不是里德尔的对手。而那个家伙,可是从来都不懂得谦让和同情是什么,他只会掠夺,掠夺他想要的一切,不管那是否是他应得的。 想到此,西弗勒斯忍不住摸了摸袍子内的魔杖,虽然他没有像他所知道的某个男孩那样患得患失,以为是霍格沃茨弄错了,但一天不拿到魔杖使出几个魔咒,他就一天不能心安。 此时的车厢内已经挤满了学生,有在寻找空包厢的,有已经找到后出来找朋友的,总之是乱哄哄一片,吵得人有些头疼。西弗勒斯皱眉闪躲着那些在他看来必定是“愚蠢鲁莽的格兰芬多小崽子们”,却还是在一个不小心之间被几个人形火车头撞到了后背。一个站不稳,西弗勒斯踉踉跄跄向前冲了几步,下意识抬手去扶面前那扇关着的包厢门,却没料到那扇门只是虚掩—— “早安,不知名的先生。”阿布拉克萨斯将视线从窗外转回到了门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先站起来把门关上,然后到我面前坐下——也许我们能一起共度一段或许是非常融洽和美好的旅途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坑~~~打滚求包养求收藏~~~ ☆、旅途 “这么说来,你会进入斯莱特林?”西弗勒斯挑眉,明知故问的同时,手里还捏着一块三明治。梅林才知道孤儿院的早餐有多难吃,而且大部分都进了其他人的肚子里——他本打算利用留下的几个西可在列车上买点什么的,但现在看来完全不用了。 “当然,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我想,我也不会例外。”阿布拉克萨斯微笑着回答。 这是一个有趣的男孩,比他所想象得还要有趣得多。西弗勒斯不但没有这个年纪男孩大多数会有的通病——例如浅薄无知、焦躁无礼、蛮横冲动——也没有那种因为家境不好而导致的畏缩自卑、目光短浅。 总之,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男孩。 “例外总是会发生的,不然这个世界上将不会有这个词。”西弗勒斯喝了口茶,神态无比放松,同时惬意地指出对面马尔福话语中可能存在的意外。 “当然。但这种例外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阿布拉克萨斯突然前倾身体,用拇指在自己脖子的位置上轻轻一划,就这么做出了一个明显不在优雅范围的粗俗举动,“如果真的发生例外,我会被我父亲杀掉的。” 西弗勒斯想笑,但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到,眼前男孩的唇角虽然是上扬的,但灰色眼眸中却闪烁着可怕的冰冷。以他多年来对卢修斯马尔福的了解来看——眼前的这个马尔福是认真的,他没在开玩笑。 好在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下去,他很快就坐回了原位,把不拿杯子的左手搭在了座椅靠背上,懒洋洋开口:“那么你呢,你觉得你会进入哪个学院?” “斯莱特林。”西弗勒斯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答复,但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是混血的话。但事实上,我不敢保证。” “原来负责引导麻种巫师的人会连这个也详细讲解。” “我不知道。也许通常他们不那么做,但你知道的,接我的人是邓布利多。”在邓布利多这个姓氏上,西弗勒斯下意识的加重了音节。 阿布拉克萨斯来了兴趣:“你也知道邓布利多?” “上面都写着呢——”西弗勒斯指了指自己头顶上那小得可怜的行李包,“我可能是个麻种巫师,但绝不是个瞎子。虽然指出这一点并不费什么事,但我还是感到遗憾,我以为马尔福先生能看出我的视力不坏呢。” “我从没怀疑过你的视力,我亲爱的艾瑞克先生,我只是对于你能正常阅读书籍略感惊讶。”阿布拉克萨斯略夸张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他们不会提供这种——哦,抱歉,我不该一直提及这个的。” -- 第5页 “没什么。”西弗勒斯的语气略微低沉了一些,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我们也上学,但这只不过是为了信仰和拯救我们的灵魂。” 拯救灵魂?真是可笑!如果信仰有用,他上一世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迷茫和无奈。他可以为了保护波特,为了信守诺言而坦然去死,但如果有可能……谁又不想活着呢…… “你信奉上帝?”阿布拉克萨斯敏锐的捕捉到了西弗勒斯那一瞬间的低沉,但他也只是以为那段学习时光过于黑暗,并没多想。 西弗勒斯摇头,语调缓慢但却坚定:“不。我只信我自己。” “那可真巧。”阿布拉克萨斯再次微笑,微微抬起下巴,“相比较梅林,我也更愿意信我自己。 视线相对,两人从彼此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站在门口的是两个女孩。 “啊,糟糕,这里也有人了。”其中一个懊恼的叹了口气,转身就想走,“波莫娜,我想我们得换个地方了。” “没关系,请进来吧。能与你们这样可爱的女士坐在一起,是我们的荣幸。”阿布拉克萨斯站起了身,拔出魔杖轻轻一点,两个女孩手中的行李就慢悠悠漂浮着上了行李架。 “可……”被叫做波莫娜的女孩看起来也是一年级的新生,她犹豫地咬着嘴唇看着那被布置得明显不同于普通车厢的桌面,显然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坐过去。 这是……在拉拢人?西弗勒斯飞快地扫了一眼对面的马尔福,挑了挑眉,虽然在心中腹诽着,但他还是做出了配合的举动——往车窗那边靠了靠,好留出更多的地方。 不过,马尔福什么时候开始与人交好不计较学院和血统了?西弗勒斯再一次深深地看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决定对此保持观望。 “既然如此,希望我们能共度一个好的旅程。”大一些的女孩见行李已经上了架子,也就不再犹豫,拉着波莫娜坐了下来,“我是奥古斯塔普罗德摩尔。” 阿布拉克萨斯举起茶杯,向两位女士致敬。接着,他将杯子送到唇边,借低头喝茶的动作很好的掩饰了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计划开始得顺利,真是期待几年之后,自己和汤姆里德尔之间究竟谁的支持者更多一些。 车厢内的谈话依然在继续,马尔福从来不会为制造话题而发愁,阿布拉克萨斯巧妙引导着众人议论的走向,避免任何人有被冷落或插不上话的感觉。 就在他们谈论一些诸如哪门课程最枯燥的时候,门再次被拉开,这一次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大约十三、四的少年。 “终于找到你了,马尔福。”来人慢条斯理开口,接着皱眉扫视着车厢内的其他三人,“我还以为你会去找我们。” “很高兴看到你,布莱克。我的确想过去找你们,但父亲说我最好还是自己找一个包厢。”阿布拉克萨斯站了起来,“他坚信每个包厢内都有一个特殊的魔法,那会让陌生的小巫师们彼此相识为友,相互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羁绊——就好像什么咒语祝福一样。当然,只限于第一次踏入这里的时候才会生效。” 西弗勒斯弯了弯嘴角,彼此相识为友?跟那个波特和布莱克?真是荒谬! “或许吧。”布莱克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斯拉格霍恩教授想见见你,他就前面。” “真是幸运,我正发愁该如何替父亲转达他的礼物呢。”阿布拉克萨斯挥动魔杖,将一个包装精美单独放置的小盒子拿了下来,“请带路,布莱克。” 奥来临短促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包厢,就好想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空气一样。 阿布拉克萨斯向屋内三人歉意一笑,眨了眨眼,小声开口:“别介意,他是一个布莱克。” 说完,他提起手杖几步走到包厢外,在体贴的关上门后随着布莱克越走越远。 “奥古斯塔,什么叫一个布莱克?”波莫娜歪头看向自己的远房亲戚。 “意思是说,他不是故意无礼的。”奥古斯塔脸色不是那么好看,毕竟无论是谁被人当成是空气都不会感到很舒服,“永远纯粹的布莱克,他们只与纯血通婚,而且极端厌恶麻种学生——就算对混血,态度也一样恶劣——就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他们才应该活着一样。” “那可真是糟糕……你觉得呢,西弗勒斯?” “我也这么认为。”西弗勒斯干巴巴回答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出去透透气,因为刚刚那个马尔福的离开,原本融洽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尴尬。 侧头看了看小声嘀咕的两个女孩,西弗勒斯干脆站了起来:“我想出去走走。我是说,我还没仔细看过霍格沃茨特快……” “那好吧,不过你得快些回来,这里已经距离霍格沃茨不远了。”奥古瑞塔起身让开了道路,她对于这里有没有一个还算陌生的男孩没什么兴趣,他走了更好,可以让自己多跟波莫娜说几句话,省得她进了学校后还一无所知。虽然她们也不是很熟,但毕竟是远房亲戚。 教工专用车厢内,阿布拉克萨斯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相谈甚欢,他之前拿着的盒子此时正放在那个男人身后的小桌子上。 “替我向你父亲问好,阿布拉克萨斯。”斯拉格霍恩脸上从来不缺少笑容,“我相信,晚上我们会在斯莱特林休息室见面的。” -- 第6页 “谢谢您,我会向父亲传达的。”阿布拉克萨斯站了起来,很有眼色的准备结束这场会面,“我也很期待着这场会面,教授。” 说完,阿布拉克萨斯行了礼,转身向门口走去。当他把手放在门把上刚想拉开的时候,仿佛又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转身对斯拉格霍恩露出了一个略带羞赧的笑容:“那个……教授,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 讶异的眼神在斯拉格霍恩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即他就笑眯眯开口:“别那么拘谨,你可以先说说看,或许我能满足你也说不定。” “是这样的,教授。您也知道,虽然布莱克和我一同入学,我们的关系也还不错,但却并不适合在同一个寝室……”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低头,似乎在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请您帮个忙。如果一个叫做西弗勒斯·艾瑞克的孩子也进了斯莱特林的话,能不能让他和我一个寝室?” 斯拉格霍恩轻轻点头,一脸的了然,布莱克和马尔福当然不能在同一个寝室,这点毫无疑问。倒不是说他们的身份不般配什么的,而是像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巫师都习惯了处于主导地位,并不习惯在过于私密空间有人与自己平起平坐,即使双方的私交不错。地位是需要衬托才能更显出优越,所以这些年来斯莱特林的寝室分配都默认了一个规则——那就是差异。 而且这也不算什么难事,分配寝室的问题对他来说一句话就可以解决,完全可以毫无负担的卖一个小小的人情给对面的男孩。 只不过,有些话必须提前说清楚。 “当然,这很简单。但如果他不能进入斯莱特林呢?” “那就没办法了,教授。”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我不能强人所难。” “好吧,没问题,如果他是个斯莱特林,那么你会如愿以偿的。” “感谢您的仁慈,教授。”阿布拉克萨斯再次行了一个礼,“那么我就不打搅您的宝贵时间了,我想我得回去准备一下,霍格沃茨似乎快到了呢。” “晚上见,阿布拉克萨斯。” “晚上见,教授。” 恭敬的从外面把门关上,阿布拉克萨斯长吐了一口气,西弗勒斯·艾瑞克是个有趣的男孩,他得把那个小家伙放在眼皮底下观察才更有趣呢。至于汤姆里德尔……眯了眯眼,阿布拉克萨斯大步走向自己的包厢。汤姆太危险了,并不适合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不过,有个父亲还真是好呢。阿布拉克萨斯弯起了嘴唇,虽然这个父亲什么都没做过,但作为他唯一儿子的自己,却可以用这个名头做很多有趣的事,或者用他“曾说过的话”为自己的行为举止找到很多借口。 例如,刚才对奥赖恩布莱克说的那些话。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坑,打滚求收藏~~ ☆、学院 每年开学第一天的礼堂内都是乱哄哄的,相熟的孩子们彼此交换着假期心得,而新生们则开始尝试着融入这个他们将要在此度过七年的地方。虽然每个学院所使用的方法不太相同,但大体上还是由级长出面招呼,然后再让他们慢慢认识其他人。 相比较格兰芬多那边的喧闹,斯莱特林这边要安静许多,每个人都坐在自己该坐的位子上,只与四周相熟的人低声交谈。他们大多相互熟识,就算是没见过,也对彼此的姓氏有着大概的印象,不至于一无所知。所以这样一来,新生中的混血们就处在了一个相对尴尬的境地。 除了级长之外,没人主动跟他们打招呼,除了级长之外,没人主动向他们介绍自己。纯血们用谨慎的眼光打量着那些混血,或轻蔑、或鄙夷、或……漠不关心。这是每一个斯莱特林混血都要经历的过程,既然加入了这里,就要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否则就只有沦为别人脚下的尘埃。 在斯莱特林大多数人看来,不是纯血,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最先无法忍受这种气氛的,是汤姆里德尔。作为孤儿院中人人都惧怕的魔王,他简直受够了这种被人漠视的感觉。他从来都是众人的焦点,不论是容貌还是智力,或者是他那引以为傲与众不同的能力。他习惯了被人推崇,被人恐惧,甚至是被人憎恨——但惟独不习惯像现在这样,被人遗忘。 所以,他决定做点什么,好重新树立起他的威望。扫了一眼他附近的新生,汤姆将目光锁定在了与他同一家孤儿院出来的西弗勒斯身上,侧头看着他与另一边的一个有着淡金色长发的男孩谈话,眯了眯眼。 “西弗勒斯,他是谁?”汤姆轻轻用手肘推了推身边的男孩,示意他注意到自己,“介绍给我认识。” “没这个必要——”没等西弗勒斯说话,阿布拉克萨斯抢先开口,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惫懒,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因为我根本不想认识你。” 阿布拉克萨斯的话在斯莱特林中引起了一阵嗤笑,小巫师们一面交头接耳,一面将看好戏的目光投向了汤姆身上。 “你!”汤姆脸色一下子胀得通红,眼神里顿时写满了阴霾,他似乎强忍着怒气,伸手指向西弗勒斯,半是质问半是辩解的开口,“我和他有什么不同,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很简单,因为他是一个艾瑞克。”阿布拉克萨斯左手灵巧的叉起一块刚切下来的鸡腿肉,脸上依然挂着那种傲慢到欠揍的笑容,“而恰巧,在马尔福的众多姻亲中,就有艾瑞克。至于你——” -- 第7页 “汤姆里德尔。”汤姆干巴巴的回答着,迎上阿布拉克萨斯的目光里带着仇恨,“我爸爸是一名巫师。” “里德尔啊……”阿布拉克萨斯傲慢地上下打量着汤姆,像是在审视着一件正待被估价的商品。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他才慢吞吞开口,“真抱歉,我可没听说过。” 这一下,斯莱特林长桌上的笑声更响了,就连西弗勒斯也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翘起了嘴角。能够看到日后叱咤风云的伏地魔如此狼狈,无论如何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更何况,自己既然已经来了,又怎会让他有机会再成为黑魔王——就算不能和莉莉在一起,自己也会尽全力让她平安一生,不会让她再早早死在战争之中。 这一次,汤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吃着他面前餐盘里的东西,直到晚餐结束跟随级长返回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 寝室都是早就分配好的,阿布拉克萨斯如愿以偿的和西弗勒斯分到了一起,而汤姆则和另外一个从小就接触巫师的混血分在了一起。 走进属于他们两人的寝室后,西弗勒斯抱胸倚在门边的墙壁上,勾起的唇角带着玩味:“你真的有一个叫做艾瑞克的远房亲戚?” “谁知道呢。”阿布拉克萨斯满不在乎的回答,将手杖扔在了位置最好的一张床上,然后从自己的那堆行李中翻找着睡衣,“我们这是各取所需,我利用你打击那个里德尔,而你则提升了身份——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有这么一个马尔福远亲的身份在斯莱特林究竟有多么重要。” “啧,真是令人惊讶的直白,马尔福。”西弗勒斯挑眉,有些讶异于阿布拉克萨斯与卢修斯的不同。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家伙每次说话都要让人转好几个弯,才能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的确如此。不过你很快就能发现,斯莱特林是个处处充满直白的地方。”阿布拉克萨斯侧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在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之后,从里面关上了盥洗室门。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凝视了几秒,之后才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床边,把自己扔了上去。那个马尔福说的没错,斯莱特林内部从来不缺少直白,尤其是在双方地位根本不对等的情况下——拐弯抹角只适用于彼此身份差不多的时候,对于像他这种没钱没势的混血来说,往往直白才是最有利的手段和方法。 有时候,双方的地位差距能决定一切,尤其是在其中劣势一方还没能展现出足够的能力时。 没过多久,阿布拉克萨斯就穿着睡衣走了出来,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开口:“到你了……喂!难道你打算就这样睡觉吗?” 此时的西弗勒斯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因为斯莱特林寝室在湖地下的缘故,纵然是夏季也并不显得炎热,再加上出于对这具身体的不自信,他干脆钻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一颗依然还睁着眼的头在外面。 “你你你!”阿布拉克萨斯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完全没了白日在列车上的优雅和刚才的从容不迫,“你竟然不去清洗自己就睡觉!” 西弗勒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去理会那个在地上跳脚的家伙。然而阿布拉克萨斯拒绝他如此无视自己,几步走了过去一把将被子拽了下来。 “现在!立刻!马上!去洗澡!”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我不管你在孤儿院里是否清洗自己,但既然和一个马尔福住在一起,就必须保持整洁!” “没有这个必要。”西弗勒斯坐了起来,双手抱胸靠坐在床柱上,“如果马尔福先生不满意这点,可以去申请换一个舍友——反正你认识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是吗?” “我不能为这种事去麻烦他。”阿布拉克萨斯突然冷静了下来,“你知道吗?你正在浪费宝贵的资源——寝室内的盥洗室可不是每个学院宿舍都必备的配置。” 西弗勒斯挑眉,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霍格沃茨刚建成的时候,是没有盥洗室的。”阿布拉克萨斯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在床边的桌子上,侃侃而谈,“当时的人们认为洗澡会损伤身体,带来疾病,不仅仅麻瓜这么认为,就连巫师也持同样看法。” “那么这是怎么来的?”西弗勒斯抬手指了指阿布拉克萨斯刚出来的地方,他虽然知道霍格沃茨现在不但有盥洗室,而且还有几个堪称豪华的,但却根本不能说出来,只能装作一无所知。 西弗勒斯从没忘记,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从麻瓜孤儿院出来的不知血统的小巫师,而不是什么自幼生长在魔法界,从小听父母兄姐提起过霍格沃茨的小巫师。 “随着时间流逝,时代的变迁,人们的观念也渐渐与之前不同。”阿布拉克萨斯摸了摸自己的手杖,拔出了藏于里面的魔杖端详着,“除了发现清洁自己是健康的保证之外,还有一部分巫师发现自己在泡在水里的时候更能想到一些新的东西。于是当时霍格沃茨的校长就决定开辟了盥洗室,又慢慢完善,直到如今——你也知道,这是一座处处都有魔法的城堡,改建几个房间什么的,根本算不上难事。” “你说宿舍内的盥洗室并不是所有学院都有?” “当然!因为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地下,在湖底。如果每次都要从公共盥洗室走回这里,很容易诱发一些不那么美好的疾病。于是在几代斯莱特林的不懈努力之下,我们才能享受到这些。” -- 第8页 西弗勒斯看向了盥洗室,他可从不知道这个盥洗室的来源竟是如此——当然,又有谁会给那时候的他讲解这些?更何况就连他自己都根本不关心这个。 阿布拉克萨斯偷眼瞥了一下西弗勒斯,在发现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盥洗室那边后,唇角微微上挑勾起了一个恶作剧一样的笑容:“Wingardium Leviosa!” 西弗勒斯心底一沉,伸手就要去摸放在枕边的魔杖,可为时已晚,他被阿布拉克萨斯用魔杖指着漂浮在了半空,并向着开着门的盥洗室那边漂去。 “马尔福!”西弗勒斯咬牙切齿,“放我下来!” “如你所愿。”阿布拉克萨斯微微欠身,魔杖轻点,将西弗勒斯放了下来,只不过——地点在浴缸里。 “好好清洗一下自己吧,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斜靠在盥洗室的门框上,再一次挥舞了魔杖。于是,一股热水从水龙头里喷出,彻底断绝了西弗勒斯想就这么爬出来的希望,“我会借给你我的一套睡衣,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个被弄湿的。” “马尔福!”西弗勒斯狼狈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声音低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简直就是一个混蛋!” 阿布拉克萨斯耸了耸肩:“之前没有,但现在有了,谢谢你的提醒——那么,一会见,我亲爱的舍友。” 说完,阿布拉克萨斯不再理会已经全身湿透的西弗勒斯,转身离开了盥洗室,甚至他还贴心的从外面把门给关上——但愿关于清洁的问题只是个小麻烦,不会让他因此而怀疑之前选室友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 纵然是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但霍格沃茨的学习生活依然带给了阿布拉克萨斯带来了足够的快乐——那种抢在所有人前面完成教授布置下来的功课,在为自己学院赢得加分的同时,还赢得众多斯莱特林崇拜的目光。说实话,那种感觉好极了,尤其是再加上里德尔那愤恨的怨毒目光——这甚至让阿布拉克萨斯一度以为,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再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快乐了。 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西弗勒斯的态度。自从阿布拉克萨斯偷袭成功将他丢进浴缸之后,他就拒绝再和一个马尔福说话,哪怕是一个字。 对此,阿布拉克萨斯倒是毫不介意,他将此归结为青春期男孩的小别扭,并仁慈的表示宽容——有时候,他甚至会饶有兴趣地盯着一直面无表情的西弗勒斯,然后开始回想卢修斯小时候的是否也曾经这样子过。 可是很遗憾,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似乎卢修斯在他面前一直是那么恪守礼仪。或许,从自己忙于应酬而忽略卢修斯感受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客气,但却疏离。 每当阿布拉克萨斯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西弗勒斯的嘴唇就会抿得更紧,他猜不透旁边的马尔福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露出那么奇怪的神情。他想说点什么,来讽刺一下对方那傻乎乎的样子,可每次当他刚刚张嘴时,就准能看到马尔福露出一种熟悉得让人感到恶心的目光。 对,没错,就好像当年在某些情况下,邓布利多看自己的目光一样。 呸,真是太恶心了。 周四下午,斯莱特林新生的第一节魔药课,阿布拉克萨斯照常坐在了西弗勒斯身旁,当然,他主动忽略了对方的黑脸,还有那声不情愿的冷哼。 “你竟然还在为那件事生气?”阿布拉克萨斯先是对几个对他打招呼的女生微笑致意,然后才侧过头眯眼看着动作无比熟练正摆放器具的西弗勒斯,“如果真是这样,我为我那天的无礼表示歉意。但你也得向我道歉,为你糟糕的卫生习惯。” “休想!”西弗勒斯的表情扭曲了,“离我远一点,马尔福!如果你那么喜欢整洁,就应该知道离我远一点!” “好吧好吧。”阿布拉克萨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蜂蜜公爵的棒棒糖伸到了西弗勒斯的鼻子底下,“别生气,我请你吃糖。” 西弗勒斯几乎拿出了当年承受钻心剜骨的忍耐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把那根棒棒糖从马尔福的手里抢过来,然后塞进他那愚蠢的嘴里! 该死的!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一个因赌气而需要成人去哄的孩子?愚蠢的马尔福!怪不得卢修斯日后的行为会那么幼稚,还有德拉科——或许,这是马尔福一族遗传下来的疾病? 如果阿布拉克萨斯知道此时西弗勒斯心中是如何想的,一定会大呼冤枉,他的确是把对方当成了十一岁的孩子没错,但马尔福家族绝绝对对没有智力上的缺陷,只不过有时候选择错误是当局者迷,而后则是深陷泥潭,欲罢不能了。 “收起你那愚蠢的糖!”西弗勒斯看着那还在自己鼻子底下晃悠的东西,低声咆哮着,“魔药教室不允许带食物进来,会污染药剂,导致效力不纯。” “是么……”阿布拉克萨斯慢吞吞地把糖装回了口袋,又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在坐下时稍稍靠近西弗勒斯的耳边,轻声开口,“一个麻瓜孤儿院出身的孩子,竟然对魔药材料和器械如此熟悉,甚至还懂得药剂效力的纯净度……这可真是难得呢。” “正如你所说,我是麻瓜孤儿院出身,所以我需要比任何人都更珍惜来霍格沃茨学习的机会。”西弗勒斯面露讥讽,沉声回答着,“所以,别拿那些买来书就再也不碰一下的家伙和我相提并论!我想,我在暑期里究竟自学了多少,并不需要向马尔福先生你汇报。” -- 第9页 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做了个手势让西弗勒斯随意,然后他才满面笑容的和其他进来的学生打招呼,似乎对刚才得到的答案很满意。冷哼一声,西弗勒斯不耐烦地瞥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也顺势坐了下来,并打开他的魔药课本预习着。 一时间,两人心中各有思量,但具体是什么,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斯拉格霍恩是踩着铃声进来的,同时一起的,还有汤姆里德尔。这让阿布拉克萨斯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这个家伙这么早就搭上斯拉格霍恩那个老油条了?记得上一世似乎并没有这么早……等等!上一世!阿布拉克萨斯猛然发觉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转头瞥了一眼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的西弗勒斯,挑了挑眉,神情也变得玩味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不记得上一世的同学中是否有个叫做西弗勒斯艾瑞克的,毕竟那时的他不屑于和任何一个出身低微的人交好——但他敢肯定,鼻涕虫俱乐部里绝对没有这个男孩的存在! 那么,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是上一世的他藏拙?或者……是梅林开的又一个玩笑!不过不管是哪种,现在都不重要,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坏,而且好像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从小在一家孤儿院长大的两个几乎同样出身的小巫师,竟然会在第一次乘坐霍格沃茨特快的时候选择了分开——如果这还不能察觉出他们之间有问题的话,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也许没必要重活这一次。 斯拉格霍恩已经开始了他的第一课演讲,同时拿出了一个食指粗细、装满金色液体的玻璃瓶当做悬赏的奖品——当然,如果以斯拉格霍恩自己的手指为标准来看,那也的确不少了。 “做个交易,如何?”取回了该用的魔药材料后,阿布拉克萨斯漫不经心地用手肘捅了捅西弗勒斯,“得到那瓶福灵剂,我可以满足你一个不过分的愿望。当然,那瓶药水也归你。” 西弗勒斯用银刀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切着干荨麻,连一个眼神都吝于丢给旁边的马尔福,至于阿布拉克萨斯所说的话,更是被他当成了耳边风,就好像从来都没听到过一样。 对于西弗勒斯的没有回应,阿布拉克萨斯并不生气,他自从在刚才确定了西弗勒斯的身份有可疑之后,就决定对他更加有耐心一些。耸耸肩,阿布拉克萨斯一边摆弄着属于自己的那套器材,一边在两人的魔药材料里挑挑拣拣,似乎在找一些看上去不那么糟糕的东西然后拿来练手。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碰那些牙齿。”西弗勒斯处理好干荨麻后,用搅拌棒均匀地搅拌着坩埚里的带触角的鼻涕虫,“我得提醒你,马尔福,我们在制作的是治疗疥疮的药水,而不是解毒剂。就算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储藏柜里备有牛黄,我想你也一定不会喜欢那个味道。” 阿布拉克萨斯从善如流的收回了手,他先是装模作样的翻了几下书,又小心翼翼地抓了几根豪猪刺放在天平上,饶有兴趣地这边加点,那边减点,想让它们保持着平衡。 西弗勒斯瞥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并没打算开口说什么,他从来就没指望一个马尔福会在魔药制作上帮忙——想想卢修斯吧,只要他能保持和坩埚的距离,那么就已经是帮大忙了。不过—— “住手,马尔福!你想毁了我的魔药吗!”看着阿布拉克萨斯无辜的表情,西弗勒斯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动,他强忍着把对方的塞进坩埚的欲望,咬牙低声咆哮,“动动你的大脑,马尔福!我想书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在没有熄火之前,不能将豪猪刺放进坩埚!” “好吧,你说的对。”阿布拉克萨斯在魔药上一向从善如流,“不过你能先把我的手放开吗?不然我想我就要抓不住那些豪猪刺……你看。它们就快要从我的手里滑出去了。” 西弗勒斯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才在身旁那桌人的窃窃私语和奇怪眼神中放开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腕。马尔福!该死的马尔福!他在魔药上的技巧甚至还不如当年的德拉科!恨恨地看了一眼那边继续扮无辜的淡金发少年,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必须得忘掉当年做教授的习惯,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人逼疯——他现在毕竟只是学生,还没资格让别人接受处罚。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给那个笑得刺眼的马尔福一个教训!或许,连续一月手洗坩埚和十二英尺长的魔药作业是个不错的选择。 “别这样板着脸,其实我并没弄糟什么,不是吗?”阿布拉克萨斯瞥了一眼脸色逐渐变黑的西弗勒斯,立刻转移了话题,“我只是不想让那个里德尔拔得头筹而已,我还以为你跟我抱有同样想法呢。” 西弗勒斯抬头看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语气已经回复了平淡:“你在针对他。”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显然。” “理由?” “我高兴。”阿布拉克萨斯想了想,又补充说道,“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这个理由足够了。” “啧。” “那么,你打算和我做这个交易吗?或者干脆我们合作——别跟我说你们之间有感情,我可不是瞎子。” 西弗勒斯没理他,直到过了几分钟后,他才一边熄灭坩埚下面的火,一边慢条斯理的开口:“如果你能和这个坩埚保持一定距离,那么你会如愿以偿的,马尔福。” -- 第10页 “如你所愿。”阿布拉克萨斯夸张地行了一个古老的答谢礼,当然,是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 作者有话要说:  求包养,求评论,求收藏~~打滚求~~QAQ ☆、来信 魔药课结束了,第一名理所应当的被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萨斯那一组得到。其余的斯莱特林学生们在小小的矜持了一下之后,也终究抵不过福灵剂的诱惑,纷纷跑上前来围观那一小瓶作为奖品的金色药剂。 “马尔福,你打算什么时候喝这个?”高尔伸出短粗的手指小心地碰了碰那个瓶子,完全无视了阿布拉克萨斯身边的西弗勒斯。在他看来,当一个小组是由一个混血和一个纯血组合而成时,理所当然将由纯血获得所有的荣耀和奖励。 “谁知道呢,也许会在圣诞也说不定——”阿布拉克萨斯手指灵活的把玩着那个小药剂瓶,慢吞吞开口,“你知道的,横扫二星已经过时了,我想要一把横扫三星来着。” “你父亲会给你买的,就算你不喝福灵剂也一样。”这次开口的是一个叫做帕金森的男孩,他望向阿布拉克萨斯的眼中充满羡慕。 “或许吧。但我宁愿准备充分一些。”阿布拉克萨斯将药剂瓶装进了口袋,起身对已经收拾好所有器材的西弗勒斯那边偏了偏头,“走吧,我们得去赶下一堂课。”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跟在阿布拉克萨斯身后走出了教室,就好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在外人面前扮演一个优秀的跟班角色。与一直心高气傲的里德尔不同,西弗勒斯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他知道自己现在根基薄弱,即使在学业上表现得再突出,也无济于事。那除了能为他带来一些无关紧要的赞扬和关注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好处。更何况那些关注也未必都是善意的,尤其是那些在他看来脑袋空空一无是处却偏偏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斯莱特林。 西弗勒斯承认自己渴望出名,渴望拥有名誉和权利。但他同时也承认,因为年龄和身份的原因,他暂时还无法拥有这些。就像是上一世,他崭露头角受到重视,也是三年级之后的事。即使现在他表现得比那时候优异得多,但如果想像马尔福一样斩获容易,也是件并不容易的事。 既然如此,他宁可选择低调,选择成为在外人眼中马尔福的谦卑仆从。这可以让他免去很多麻烦,毕竟没人想去挑衅一个马尔福的跟班,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虽然跟班的名声不太好听,也没什么地位,但在自己羽翼丰满之前,西弗勒斯决定忍耐。 名誉,他的确很喜欢,但相比较实惠来说,还差那么一点点。 或许是出于默契,阿布拉克萨斯也默认了这种关系,他在外人面前对西弗勒斯的态度并不那么客气,往往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但如果有人敢去找西弗勒斯的麻烦,阿布拉克萨斯也会如同每一个守护自己财物的马尔福一样,积极予以反击。 阿布拉克萨斯从来没忘记自己是一个马尔福,他绝不能与一个混血成为朋友——最起码在他还没拥有自己势力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所以,少爷与仆从就成为了很好的掩饰身份,没有斯莱特林会去质疑和嘲讽这个,他们只会当这样是理所当然。 不过……阿布拉克萨斯瞥了一眼身旁目不斜视的西弗勒斯,微微勾起唇角,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即可,根本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圣诞假期即将来临,大多数的学生们开始无心学业,话题也由魁地奇和转为了对假期的期待和对圣诞礼物的畅想。无论是教授还是学生,每个人的脸上看上去都洋溢着快乐。当然,凡事总有例外,对于某些人来说,圣诞假期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 “我不会回那个令人厌恶的地方,你呢。”汤姆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将落单的西弗勒斯堵在了走廊的一个角落里。黑发男孩比起之前在孤儿院时又长高了一些,但依然那么瘦,似乎霍格沃茨给他提供的食物热量都用在了其他地方。不过这样的他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再加上汤姆日益优雅的谈吐举止,已经让不少斯莱特林对他改观——至少他们现在不会当着汤姆的面讥讽他。 “跟你一样。”西弗勒斯笔直地站在那里,低垂眼睑。他还是不习惯在不能熟练使用大脑封闭术时与眼前的人对视,即使对方一样还没掌握摄神取念。 汤姆笑了,带着那么一丝不屑:“你还在为马尔福做跟班?”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唇没说话,看上去像是默许了这个事实,但实际上他只是在靠闭嘴来克制自己,以免在汤姆面前失态。 那该死的有洁癖的扰人清梦的喋喋不休的马尔福! “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效忠?”汤姆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一掌击在了西弗勒斯耳侧的墙壁上,“身份?血统?还是加隆?西弗勒斯,别忘记,我们才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你追随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他!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在魔药课上的小动作,他根本什么都不会,是不是?阿布拉克萨斯那个家伙只是因为有个好姓氏才会如此风光,他究竟哪里比我强?” 至少马尔福在若干年后还能拥有鼻子。西弗勒斯默默在心里想着,对于汤姆的质问,他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更不要提做出回答。就在汤姆怒火中烧打算针对西弗勒斯的沉默反抗做点什么的时候,一个慵懒声音的传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 第11页 “你在这里做什么?亲爱的汤姆里德尔先生——你想对我那可怜的小室友做什么?”阿布拉克萨斯一手拿着魔杖,一手捏着一个像是信件一样的东西慢吞吞走了过来,他的杖尖始终保持对准了里德尔。 “不关你事。”汤姆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完全没有在其他人面前伪装出的彬彬有礼。 “好吧,别介意,我只是路过。”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似乎真的打算就这么离开,直到他与里德尔擦肩而过时,才仿佛想起什么一样,懒洋洋开口,“我刚路过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时,他说很快就会带着登记表到休息室来,准备记录留下过圣诞的学生名单——你们不回去吗?” 汤姆死死盯着阿布拉克萨斯,而后者则一直带着无辜的笑容任由他看。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一分钟,里德尔这才冷哼一声收回了手臂。 “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汤姆没再理会身边的两人,转身朝着休息室大步走去,他还不能让斯拉格霍恩看到自己在做违反规定的事——当然,并不是不能做,而仅仅是因为时机和人选都不太合适罢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朝汤姆的背影呶呶嘴,漫不经心的问着,看上去对是否能得到答案一点都不在意。 西弗勒斯淡淡开口:“他来问我是否回去过圣诞。” “很好。”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答案是否真实,“我们也走吧,刚才我可不是在骗他,斯拉格霍恩教授很快就要下来了。” “嗯。”西弗勒斯点头,和阿布拉克萨斯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斯莱特林休息室。虽然看不到走在前方的马尔福的表情,但西弗勒斯却敏锐地发现他捏着信封的左手臂竟有些颤抖。微微皱眉,西弗勒斯瞄了瞄被袍袖遮掩了大部分的信封,从熟悉的颜色和样式上判断出了那只应该属于一个家族——马尔福。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疑惑,但西弗勒斯却没有询问的意思,那是马尔福的家事,并不是他的。 如同阿布拉克萨斯所言,斯拉格霍恩很快就来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又一次庆幸了自己可以不用爬格兰芬多的那个洞口后,胖教授拿出了一份登记表让大家填写。 “来吧,小伙子和姑娘们,在这里写下你们的名字——当然,仅限于要留校过圣诞节的。”斯拉格霍恩坐在最靠近壁炉的椅子上,用手指点着他面前登记表,“快一些,你们没人会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梅林!马尔福你也不回去吗?” 斯拉格霍恩看到阿布拉克萨斯上来签字,惊讶的喊了出来,他还从没见过一个马尔福会选择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的。当然,没人知道他的惊讶中究竟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是夸大。 “是的,教授。”阿布拉克萨斯用一个上挑的半圆结束了自己的签名,“我父亲这个圣诞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不太放心我一个人留在庄园……您也知道,虽然有家养小精灵在,但没有巫师陪同的话,总是不太安全的。” “当然,当然,你是你父亲的独子,他的担心很有必要。”斯拉格霍恩晃动着他的脖子,一副赞同的样子,“既然如此,希望你可以在霍格沃茨过得愉快。对于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偶尔过过不一样的生活,也是一种非常美好的体验——好了,下一个是谁?” 登记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阿布拉克萨斯之外,还有四、五个学生也留下来,这其中当然包括了西弗勒斯和里德尔。 再一次确定没有人会改变主意后,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离开了休息室,留下其他的学生在兴奋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假期。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参与进去,他只是倚在挂着壁毯的角落里,冷眼看着里德尔与其他一年级的斯莱特林交谈。 “真遗憾,马尔福,今年的圣诞晚会上见不到你。”奥赖恩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了过来,站在了阿布拉克萨斯身旁不引人注目的那一侧,“我父亲说他会邀请一些想定居在英国的法国巫师参加,那其中有几个姑娘,我本来还想介绍给你认识呢。要知道,她们非常漂亮,并不比你父亲新认识的那位哈帕尔女士差。而且……我觉得她最近似乎有些发福了。” “会有机会的,布莱克。”阿布拉克萨斯收回投向里德尔的视线,侧头开口,“我只是今年不回去,你完全可以在明年的圣诞晚会上将她们介绍给我。相信我,晚认识一年并不会有什么不同,或许……这还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奥赖恩挑眉:“你确定?马尔福,要知道一年的时间可并不短,这期间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测。也许,她们中的某位会被其他人抢先一步追到手也说不定。” 阿布拉克萨斯轻笑,瞥了奥赖恩一眼,眼眸中一片冰冷:“你也说了,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测。既然如此,你不如相信我。告诉那些姑娘们,会有一位值得她们等待的优秀男人出现在明年的圣诞节。如果你这样做了,我会感激你的,奥赖恩。” “如你所愿。”奥赖恩盯了阿布拉克萨斯几秒,耸耸肩转身走开,“晚安,马尔福,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留言,不幸福~ QAQ ☆、谋算 奥赖恩与阿布拉克萨斯之间的小小谈话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除了西弗勒斯,不过他也没打算上前询问什么。如果马尔福愿意说,那么他不妨听一听,如果马尔福不愿,那他也并不介意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 第12页 人与人之间适度保持距离和隐私,是适宜的相处之道。这个道理或许当年十一岁的斯内普不会明白,但现在拥有四十八年人生阅历的西弗勒斯却很明白。 寝室内,洗漱完毕的阿布拉克萨斯仰面躺在自己的松软大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他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今天收到的那封让人冷到骨髓的所谓“家书”,还有那张来自家养小精灵瑞迪手写的粗陋纸条。 家书上熟悉的字迹用短的不能再短的词汇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严禁阿布拉克萨斯在圣诞节假期回家。而瑞迪偷偷捎来的字条上也只有潦草的一行:哈帕尔女士,疑似有孕。 这个消息对于阿布拉克萨斯而言比他当年得知自己得了那种病时还要震撼,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未曾有过兄弟姐妹,不是是否存活,而是他们根本就没存在过在这个世界上!而且那时候的父亲虽然对自己很冷漠,终日游走在花丛中,在不同的聚会上带来不同的女士做陪伴,但却也始终保持着马尔福的底线,并没有弄出什么私生子私生女的丑闻。 但是现在…… 缓缓闭上眼睛,阿布拉克萨斯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突然这么做,但这并不妨碍他去争取本应属于他的东西。 马尔福必须由他阿布拉克萨斯来继承,在这之后则是卢修斯和德拉科,至于其他人……想都别想! “西弗勒斯,你醒着吗?” “……嗯。” “我需要复方汤剂,圣诞节前必须完成。至于材料……我会想办法,尽可能在三天内给你。” “啧。”西弗勒斯不明意味的砸砸嘴,翻了个身,“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马尔福先生,我只是一个十一岁的霍格沃茨新生。” “噢,得了,别推辞,我知道你能行。”阿布拉克萨斯语调中带着一丝慵懒,“我会记得这个人情的,亲爱的西弗勒斯。” “如果你敢再这么称呼我,那么我保证你将什么都得不到。”西弗勒斯恼怒地向上扯了扯被子,盖住了自己大半面颊,“以及尽快,你知道我没太多时间!” “遵命,亲爱的……哦,好吧,只是西弗勒斯,没有前缀。”阿布拉克萨斯轻笑,渐渐放松下来,“那么晚安,我可爱的室友。” “……哼。” 听着对面床上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西弗勒斯这才翻身过来睁眼看向那边,墨色的深邃眼眸中隐含着沉思和疑惑。 斯莱特林的寝室即使在熄灯后也不完全是漆黑一片,与格兰芬多可以借助月光星光来照明不同,这里的缔造者萨拉查特意在每间寝室里都留下了魔法烛光。这些烛光非常柔和,既不刺眼也不影响睡眠,而且同时还能照亮通往盥洗室的道路,让学生不至于在晚上跌倒。 所以,西弗勒斯才能借助这微弱的光亮看到对面窗幔中平躺的身影。 回忆着今天阿布拉克萨斯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西弗勒斯可以肯定,马尔福家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否则对面的这个家伙绝对不会突然决定留下过圣诞。毕竟在几天之前,他还在与自己探讨着圣诞舞会的情形。 翻了个身,西弗勒斯压下了心头的疑惑,暗自为自己的思想恼怒——那是马尔福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别自作多情了,他还没把你当朋友!否则为什么他会对此遮遮掩掩,甚至闭口不谈? 哼哼了两声,西弗勒斯恼怒地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在一股说不出的烦躁中渐渐入睡。 次日清晨,阿布拉克萨斯仿佛昨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带着那股傲慢到欠揍的表情在霍格沃茨里游荡。这让西弗勒斯的心情更加烦躁,所表现出来的外在就是马尔福笑得有多爽朗,他的脸色就有多阴沉。 西弗勒斯也说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对一个马尔福如此关心,他对此感到困惑迷茫,还有一丝丝的慌乱。这似乎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但又像是有些似曾相识,那种陌生的熟悉让他觉得很不适应,甚至有些恐慌。 那是一种被尘封在心底很多年的渴望,久远到就连他都差点忘记。 抿了抿嘴唇,西弗勒斯跟紧了前方男孩的脚步,再一次的将心头那股奇特情绪压了下去。不管怎么说,现在总比以前要好很多,毕竟没人会不遗余力的阻止两个斯莱特林成为朋友。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时间总是在学生们谈论假期的时候悄然溜走,当圣诞真的来临之时,西弗勒斯的复方汤剂也刚刚熬好。 “拿着。”西弗勒斯抿着嘴唇将一瓶液体放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床头柜上,“记住你答应的承诺,马尔福。” “加隆我稍后就会给你,我亲爱的舍友。”阿布拉克萨斯依旧斜靠在床头,只是伸出一只手拿起瓶子眯眼观察着:“我听说这东西很难喝?” “显然。”西弗勒斯抱胸站在他面前,唇角危险的上扬,“我敢保证,比你喝过的任何东西都要难喝。” “啧啧,那可真是糟糕。”阿布拉克萨斯将瓶子重新放回桌上,“你从没考虑过去改良魔药的口味吗?” “很抱歉。”回答他的是一个干巴巴毫无诚意的道歉。 耸耸肩,阿布拉克萨斯无奈摇头:“我不该指望这个的。毕竟以你的年纪,能熬制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想,它是有用的,对吧?” -- 第13页 这一次,西弗勒斯甚至都懒得回答,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喷了一口气。 阿布拉克萨斯识趣的没有继续挑拨自己那易怒的室友,而是默默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了一袋加隆扔给了对方:“你的报酬,西弗勒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西弗勒斯掂了掂袋子的分量,心中对里面加隆的数目也有了个大概了解,与他们之前谈好的价格差不多。侧头看到马尔福正在收起药剂,西弗勒斯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发问:“如果马尔福先生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让我知道这瓶复方汤剂的用途呢?” “当然不介意,我亲爱的舍友,这瓶药剂将被用来伪装。”阿布拉克萨斯微笑回头,在看到西弗勒斯的怒视之后,又不紧不慢的补充说道,“在圣诞假期,我需要回去参加一个小小的舞会。” 西弗勒斯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发问,既然话已经谈到这个地步,而马尔福还是在巧妙的进行敷衍,那么就足以证明他并不想吐露任何细节。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再愚蠢的发问,那除了证明自己是个不会动脑不会察言观色的傻瓜之外,不会有任何用处。 “祝你假期愉快。”西弗勒斯的声音听上去干巴巴的,“但我得提醒你,教授们会发现在圣诞日少了个人的。” “你会帮我打掩护的,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眨眨眼,“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出卖你可怜的朋友——我的计划是否成功可就全指望你了。” “那你最好放弃这个计划,马尔福。”西弗勒斯冷冷开口,墨色眼眸中充斥着愤怒,“我可不保证一定会按你说的做。” 他们总是这样!邓布利多是!该死的马尔福也是!信任?真是可笑!他们只会嘴皮子上说说而已,却没有一个肯告诉自己实情! 阿布拉克萨斯有些发愣,他不知道为什么西弗勒斯会突然发火,是他之前的哪句话说的不对吗?又或者是不小心触动了他的什么伤心事?不管怎么说,绝不能就此放置不理,有时候一点小嫌隙也会引发大麻烦。如果只是单纯利用也就算了,但他却无法真的忽视眼前男孩的感情。所以…… “如果我说了什么引起你不快的话,那么我表示抱歉。”阿布拉克萨斯目光诚恳,“但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假设你不能帮我保守秘密,那么请至少不要主动去戳穿它。我会记得这份人情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盯着对面的马尔福一言不发,久到阿布拉克萨斯以为他睡着了时,他才用一个冷哼结束了这场对话。室内陷入了沉默,就连空气都似乎散发着冷寂。西弗勒斯冷着脸收拾着明日需要交的变形课论文,而阿布拉克萨斯则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直愣愣盯着头顶的湖水发呆。纵然几十年的生活早已教会他要如何内敛情绪,如何隐藏秘密,但此时的他却只想找人倾诉,否则那疑惑和猜测终会将他逼疯。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 将目光投向那边还在整理书籍的西弗勒斯身上,阿布拉克萨斯下意识轻轻摇头,叹口气,悠然开口,像是在对西弗勒斯说,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有时候沉默并不一定代表着不信任,在更多情况下,它都意味着隐情。” “太多的隐情会让人不愉快。”西弗勒斯沉默几秒,尖锐的指出事实,“尤其是在这个人身处其中时。” “我宁愿它是空穴来风,但事实上这有可能是个真实的丑闻……”顿了顿,阿布拉克萨斯补充开口,“而且是有关马尔福的。” 他还不能说出全部,但也许可以选择透露一些很快就会被所有人知道的所谓“秘闻”。 西弗勒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抱胸看着对面的马尔福,挑眉示意他继续。 “这关系到我的前途和命运,我必须亲自回去确认,但我父亲却来信严禁我在圣诞期间返回马尔福庄园。”阿布拉克萨斯坐了起来,唇角带着一抹嘲讽,“他以为我什么都不会知道,但事实上我什么都知道!” 一个像父亲那样高贵的马尔福,自然不会注意到家养小精灵的行为举止,所以他必然不会知道身边会有人时刻向自己报告他的一举一动。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作为马尔福当代的掌权人,他从来没有留意过瑞迪与庄园内的其他家养小精灵有什么不同——它之前是忠于母亲的,而现在则只忠于留着母亲血液的自己,而不仅仅是马尔福。 “既然如此,想必你已经有了计划。”西弗勒斯瞥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想知道马尔福为什么要回去,至于回去后要怎么做,那并不在他感兴趣的范围之内,“复方汤剂的使用量最多维持一天,我希望能在假期的其余时间内还能看到你——” 不管是邓布利多还是斯拉格霍恩,能瞒住他们一天,已经是极限。 “谢谢。”阿布拉克萨斯读懂了西弗勒斯话语中隐含的信息,“也许等我回来,我们就能肆无忌惮谈论这个了。” “啧。对我来说,马尔福的隐私并不比非洲树蛇皮更能吸引我的兴趣。” “只是帮你增加谈资。”阿布拉克萨斯冷笑着躺下,“以免在那些因为闻到什么而蜂拥而上的苍蝇面前无法开口应对。” “无法应对?那还真是让人期待的场面。”西弗勒斯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阿布拉克萨斯闭上了双眼,打了个哈欠:“……我也是这么认为。晚安,西弗勒斯。” -- 第14页 “晚安,马尔福。”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是养肥……也要给我一点点动力啊~~~QAQ 好看不好看的……QAQ ☆、伪装 在为了圣诞假期而特意开放的霍格沃茨特快上,伪装成了高尔的阿布拉克萨斯正坐在克拉布身旁傻笑,没人看穿这一点,或者说所有人都不曾在意过这个如同马尔福家布景板一样的家伙。 或许,除了克拉布。 “格雷戈里,你今天看上去不太对。”克拉布皱眉,在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出乎意料的没有了往日所表现出的浑浑噩噩。【注1】 “因为放假了,文森特。”阿布拉克萨斯拿捏着高尔的措辞和语气,却发现自己有些不太能确定,似乎自己从未真的注意观察过这两个从小就跟在身后的所谓跟班。或许,他们并不是真的像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迟钝? “放假是挺让人高兴的。”克拉布点头附和,“你在期待晚上的宴会?我妈妈说她会为我物色一名合格的妻子,所以我不用去讨好那些陌生的姑娘。” 阿布拉克萨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继续维持着脸上的傻笑点头:“我妈妈也这么说,不过我们可以站远处看看,我觉得那也挺不错的。” “没错,这是个好主意。”克拉布仿佛想起什么一样皱了皱眉,“可惜马尔福不能来,否则我们就可以跟在他的身后近距离的观察……格雷戈里,你不觉得马尔福最近有些奇怪吗?” 阿布拉克萨斯心中一跳,但依然做出困惑的样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虽然包厢内没有其他人存在,但克拉布还是神秘兮兮地欠身靠近高尔,声音也压得低低的:“我爸爸写信告诉我,要我最近多注意一下马尔福。” “为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紧张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孩,喉咙有些发涩。看来就如同奥赖恩暗示的那样,父亲有了私生子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纯血圈子。只是不知道这是无意中的泄露,还是在父亲的授意之下才会如此…… 阿布拉克萨斯可以确定,这件事一定被很多人关注着,他们或者像奥赖恩那样提前选择支持者,或者像克拉布父亲那样选择继续观望。但不管是怎样的选择,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在此之前他是马尔福唯一的继承人,而现在则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竞争者——即使这个竞争者看起来不堪一击,但阿布拉克萨斯却丝毫不敢大意。 古老纯血家族一直秉承的是长子继承制,所以作为即是长子又是婚生子的阿布拉克萨斯有着极大的优势,虽然他母亲的家族已经没落,甚至没有几个亲戚存在,但比起早已没落的哈帕尔家族来说,还是要好上很多。更何况,他已经十一岁了,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他早就融入了这个社交圈,每个人都知道马尔福的下一任继承者叫做阿布拉克萨斯,是个健康且优秀的男孩。 人们并不是总愿意无缘无故更换自己投资对象的,尤其是在对方并没有什么瑕疵的时候,这也是奥赖恩为什么会过来示好的原因。在布莱克们看来,一个正统的婚生长子继承家族,要远远比一个私生次子要名誉许多。更被说那个所谓的名誉次子至今还只是个胎儿,能不能成功生下来还是个问题,更不要提性别了。 虽然在魔法界无论男女都有资格继承家族,但继续姓马尔福总比其他的什么来的要更正统一些。 不过其他的人的观望也不是没有理由的,阿布拉克萨斯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虽然至今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个想法,但如果他打定主意要剥夺自己继承权的话,那么他极有可能和这个女巫或者另外的女巫继续生下去,直到一个新的男性继承人出现为止。 “他没说,但我想他一定在计划着什么。”克拉布皱眉回想着自己父亲的来信内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从来都弄不懂我爸爸在想什么,他也从不跟我解释。在这之前他一直告诉我的是要跟紧马尔福,但现在却又要我别跟他走得太近……要不是那个混血种艾瑞克的存在,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不跟着马尔福。” “我爸爸也是这样。”阿布拉克萨斯含糊的应对了过去,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如果克拉布追问起细节的话,他无法做到和日后真正高尔的口供保持一致。而且,他想得到的情报都已经得到了,再继续谈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十一岁的克拉布还是个孩子,并没长成到能和他父亲一起商讨事情的阶段。 找了个要去盥洗室的借口,阿布拉克萨斯起身离开了包厢,在巧妙的躲开了几个匆匆而过的学生后,他拐进了一个早就被动了手脚的包厢之内——活了那么多年的他,自然有方法可以让学生们集体忽略一个小小的包厢,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小技巧都拿出来施展一下。 包厢里坐着一个神情呆滞的男孩,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几乎可以被人当做是一座塑像。他正是被阿布拉克萨斯施放了夺魂咒,偷偷利用时间差带到霍格沃茨特快上的真正的格雷戈里高尔。 “去找文森特,像以往你做的那样。”阿布拉克萨斯坐在了高尔的对面,用魔杖指着他,“记得在宴会开始后的一小时后出现在庭院里,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是出来透气的。” -- 第15页 高尔点头,木讷的站了起来,就要向外走去。 “等等。记住,不许多跟你的父母接触!如果他们问起什么,不许靠近那些成年巫师!除了必要的礼节招呼外,不要与任何人攀谈!”虽然在印象中从没见过高尔主动和其他人,尤其是成年巫师攀谈,但阿布拉克萨斯依然做出了防止意外发生的命令。 阿布拉克萨斯有自信自己施展的夺魂咒不会被人轻易察觉,尤其是在那种几乎是为成年巫师交谈而准备的场合里,更没人会在意一个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但是小心一些总不会有错,如果因为这点疏忽而导致失败,那么他将承受的将不仅仅是计划泄露的后果,更多的还是来自于使用不可饶恕咒的责问和惩罚。 那显然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等到高尔离开之后,阿布拉克萨斯谨慎地走到包厢门口,四下查探确定无人后,挥动魔杖解除了所有的掩盖咒语。此时已经逼近午餐时分,他不想因为咒语波动而引起贩卖食物的女巫的注意。推开门,阿布拉克萨斯闪身躲进了斜对面的盥洗室里,并安静地在那里等到列车缓缓停下。 比起他要做的事来说,盥洗室狭小的环境根本不算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听着耳畔的嘈杂声渐渐远去,默默在心里估算着时间,直到他认为已经不会有几个学生还留在车上时,才拖着所谓的行李慢吞吞走出了站台。很完美,没人注意到他,也没人发现有两个高尔在不同时间出现了两次。 站在通往麻瓜界的墙壁前,阿布拉克萨斯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一些。虽然他已经活了很多年,但却是破天荒第一次站在这堵墙面前,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一个马尔福竟然会有走这条路的一天。暗自腹诽着自己的狼狈,阿布拉克萨斯低头快步穿了过去。 早就在自己身上施了忽略咒的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被行色匆匆的麻瓜们发现,这让他很是松了口气,虽然明知道没人能看见,但他还是习惯性的整理了衣服后才继续前进,无论何时,马尔福都应该仪表整洁。 阿布拉克萨斯的目的地是伦敦的破釜酒吧,当然在去之前他需要小小的伪装一下,这并不难,尤其是他需要的只是某个麻瓜的几根头发。当然,还要这个麻瓜能让他看得比较顺眼才行,过于肥胖和丑陋的,并不在他马尔福少爷的选择范围之内。 几个小小的咒语过后,一个衣冠楚楚的英俊青年幻影移形到了破釜酒吧门口,并在走进去后熟门熟路的坐在了吧台前面。 “我需要一个房间,汤姆,只住一晚。”阿布拉克萨斯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加隆扔在吧台上,“还有一顿丰盛的晚餐。” “好的,先生。”汤姆掂了掂金币的份量,给了年轻巫师一个符合这个价格的笑容,“208号,一个吉利的数字。” 阿布拉克萨斯点头微笑,谢绝了汤姆帮拿行李的好意,独自一人带着钥匙牌走上了二楼。将行李随便扔在床脚,阿布拉克萨斯躺在床上长舒了口气,想想过一阵还要继续喝那味道可怕的药剂,他就一阵阵的头疼。至于之前用的几个咒语,他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一个十一岁的马尔福或许只有一根魔杖,但一个活了两次的马尔福就绝不会只准备一根。 双臂枕在脑后,阿布拉克萨斯盯着床头的柱子陷入沉思,所谓的古老纯血的传统圣诞宴会并不是在平安夜或者圣诞节的当天,而是选择在了小巫师们从霍格沃茨返回的第二天晚上。这样既可以把节日留给自家人一起度过,又可以联络大家的感情,还可以看看这半学期来自家的孩子有没有长进,算得上是一举三得。 所以阿布拉克萨斯才敢偷偷从霍格沃茨跑回来,毕竟如果只是两个晚上的话,他还是有把握可以隐瞒的。在最初的时候,他也曾想过留下高尔在霍格沃茨扮演自己,然后用夺魂咒一直控制着他,但是在考虑到很可能会被斯拉格霍恩或者邓布利多发现端倪后,他就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要比高尔的父母更加可怕。高尔的父母或许不会对一个浑浑噩噩,也许比平日还要稍稍迟钝一些的儿子起疑心,但那两个人则一定会察觉出一个马尔福的不对劲。更何况,阿布拉克萨斯早就在高尔离开包厢时就断掉了夺魂咒并修改了他的记忆,用来保证不会露出马脚。 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吧……阿布拉克萨斯再一次将整个计划在脑海中过了一次,确定没有遗漏后,才微笑起身准备下楼——他打算趁药效没过去之前吃掉晚餐,然后严禁任何人进入这里,这样他就不必为了保持样貌而去喝复方汤剂。 当然了,这不是因为讨厌那种魔药味道的原因,而仅仅是因为药剂不多,他必须留出足够的份量来应付明日的晚宴,而不是浪费在无用的麻瓜身上。 至于霍格沃茨那边,他相信西弗勒斯可以处理得很好。 【注1:名字沿用,就像布莱克家和克劳奇家那样,主要是我实在懒得起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  QAQ打滚求收藏,求评论~~人家申榜了啦~~想周四之前收藏破百,积分好看点~~ PS:爱你们所有留言的,╭(╯3╰)╮ ☆、潜入 “真是少见,今天你竟然舍得离开那个马尔福。”里德尔倚在走廊的墙壁上,烛火将少年颀长的身材打出一片阴影,“说起来,我似乎有一天都没有看到他了。他是不是偷偷溜出去了,嗯?” -- 第16页 浓重的鼻音带着隐含的威胁,但这似乎对单手抱着几本厚书的西弗勒斯毫无威胁。棕发男孩瞥了里德尔一眼,皱眉横跨一步,想从他的身边绕开。 他的这种无视态度无疑激怒了里德尔,他猛然抽出魔杖对着西弗勒斯甩出了一道光芒。 “Petrificus Totalus!” “ Expelliarmus!” 红光闪过,里德尔的魔杖从他的手中脱出,“啪嗒”一声轻响掉在了青石板的走廊上,又向前滚动了几英寸后才渐渐停止。 里德尔此时的表情又惊又怒,他根本没有料到一直在魔咒课上表现平平的西弗勒斯竟然学会了缴械咒,完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西弗勒斯显然也没打算浪费这个有趣的小机会,虽然这一世他对主动挑衅提不起兴趣,但对于送上门来的家伙,他也没打算手软放过。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猎物叫做汤姆里德尔。 “Petrificus Totalus!” 赶在里德尔回身去捡魔杖之前,西弗勒斯回敬了他一个石化咒,并满意地看着对方肌肉迅速僵硬,“咚”地一声靠在了墙上。 嗤笑一声,西弗勒斯目不斜视的从石化状态的里德尔身边走过,一直来到那根魔杖前才停下。低头盯着魔杖思考几秒,西弗勒斯弯腰把它捡了起来,再回头看向里德尔时,唇角已经高高上扬,彰显着极度的嘲弄。 “你放心,汤姆。”西弗勒斯知道他最讨厌这个名字,“我不会随意拿走属于别人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你的。” 里德尔无法动,也无法反驳,只能怒视着西弗勒斯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然后…… 西弗勒斯撩起袍子一脚将里德尔踹翻在地,居高临下看着几乎是目龇欲裂里德尔,心情莫名愉悦起来。上一世他只能匍匐在这个人的脚下,忍受屈辱的同时还要提防着随时可能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惩罚……像现在的这种俯视角度,竟是从没有过的新奇体验。 不过,他一点都不讨厌这种体验。 “记得收好你的魔杖。”西弗勒斯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将魔杖扔在了距离里德尔脸颊不足一英寸的地方,“这个地方很安静,希望普林格能尽快发现你。不过我想那大概是宵禁以后的事了,那么提前祝你禁闭愉快,里德尔先生。” 说完,他不再多看石化的里德尔一眼,收好魔杖抱着书扬长而去。 回到寝室的西弗勒斯把书随意放在桌上,从柜子里拿出了小半瓶浅金色的药剂,盯着它半晌,才撇撇嘴一脸不情愿地举到唇边喝了一小口。然后慢慢的,少年的身体被拉长了一些,棕色的头发渐渐变成浅金色,肤色也开始变得白皙,眼眸则从墨色变成了灰色。 将药剂放回柜子里放好,西弗勒斯谨慎地检查着自己周身是否还存在破绽,他虽然对自己的魔药水平有着百分之百的自信,但无论如何,扮做一个总是注重自身仪表的马尔福还是第一次。 平均每十分钟就要整理一下仪表,这种习惯简直蠢透了! 冷哼一声,西弗勒斯收好自己的魔杖,将另一根藏在阿布拉克萨斯床上的手杖拿了出来,学着他往常的样子握在手里,微微抬起下巴走出了寝室。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由他负责在霍格沃茨扮演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不用时时刻刻出现,但只要把握好时机,足够给人造成一种他从没离开过的假象。 而那瓶药剂,则是当时熬制好的复方汤剂的一小部分,至于颜色和味道……西弗勒斯不屑地咂咂嘴,坚决否认自己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点点觉得还不错。 霍格沃茨留校的斯莱特林本就不多,又因为最喜欢添乱的里德尔此时还困在走廊的缘故,并没人觉得阿布拉克萨斯有什么奇怪。西弗勒斯只是不喜欢马尔福的措辞方式和语调,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完全不会,不仅仅因为上一世与卢修斯相熟的缘故,同一个寝室耳濡目染也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不过,就算都是马尔福,卢修斯也远比现在的这个家伙要可爱很多,至少他不会一直叫嚷着干涉自己的生活习惯。西弗勒斯胡思乱想着,强压着心头的不耐,脸上还不得不保持笑容听一个在他看来自大无用的蠢货吹嘘魁地奇的技巧,并偶尔做出应和。 如果马尔福们肯把这种无聊攀谈的时间都用在钻研和学习上,那么他们一定会比现在强大得多!西弗勒斯腹诽着,暗自下定决心决不再答应这样的交易,即使对方拿出三倍的昂贵魔药材料也不行!除非——他肯答应将借阅的黑魔法书籍从一本增加到三本。 平静的夜晚很快过去,无论是否留在霍格沃茨,小巫师们都迎来了他们的圣诞假期。阿布拉克萨斯这一晚上并没有睡得很好,即使他在自己的房门内外都施放了不少魔咒,但依然在夜晚保持了很好的警惕。这让他睡眠极浅,稍微有一点点动静就会惊醒过来。 这就是没有深度睡眠的代价!阿布拉克萨斯看着盥洗室镜中那个衣衫不整神情萎靡的少年,唇边带着一抹苦笑,这简直是糟糕透了,他可从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即使是在得病的那一阵…… 几乎是立刻,阿布拉克萨斯就命令自己停止胡思乱想,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如果自己当年不是因为见了太多父亲带回来的不同女人,习惯了她们对自己不同的好,也就不会为贪恋那点所谓的温暖,而渐渐习惯了陷入女人的怀抱…… -- 第17页 当然,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荒唐事。 虽然随着年龄渐长,自己也渐渐明白了当初那些女人未必存了真心,她们仅仅是把这当做一种拉拢手段,把当年的马尔福小少爷当成了晋身成为马尔福夫人的一块跳板。可是就算明白了又能怎样,自己还是已经习惯了,并越来越依恋这种感觉……尤其是当卢修斯的母亲亡故之后,自己更是越加放纵,终日游走在花丛中,心心念念寻觅的也只是那偶尔会昙花一现的温柔…… 叹了口气,阿布拉克萨斯努力驱逐着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在简单收拾过一番之后,皱眉饮了一口已经一分为二的另一份复方汤剂。幸好,这个麻瓜男人的味道还算不错,从这方面来讲,高尔这个巫师简直是太失败了。 下楼点了简单的餐点并坐在那里吃完,然后赶在药效失效之前,阿布拉克萨斯带着自己的行李退房离开了破釜酒吧。他没去对角巷,而是转身从大门离开,让自己的身影悄悄融进了那些行色匆匆的麻瓜之中。 没人会想到一个马尔福会躲在麻瓜界,更没有任何被布莱克邀请参加晚宴的人会走入麻瓜界,所以比起时刻可能遇到熟人的对角巷和破釜酒吧来说,麻瓜的伦敦无疑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给了自己一个忽略咒的阿布拉克萨斯漫步在麻瓜的街道,在用提前换好的货币买了份地图后,不紧不慢向着格里莫广场走去,并没打算乘坐任何麻瓜的交通工具。 他从心底抗拒这个! 或许为了大事,阿布拉克萨斯可以容忍自己做一些不那么守规矩的事,但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他还是厌恶与麻瓜有任何接触,包括肢体触碰和语言交谈。他是个高贵的纯血巫师,还是个马尔福,怎么能随随便便与那些低贱的麻瓜呆在一起! 无所事事的时间总是令人觉得异常漫长,阿布拉克萨斯也不例外,不过他的情况比起那些无聊之极的人来说还好上那么一点点,至少他能躲在格里莫广场12号附近的小巷子里思考着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操作性并不那么强,据他了解,布莱克家几乎有将近三十年没有开过通往麻瓜界的那扇大门。 得知这一情况后,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立刻就打消了从麻瓜世界溜进去的可能,先不说开门的麻烦性,单是他在门口出现,就已经足够引起轰动了。所以阿布拉克萨斯也只能耐心等待和奥赖恩约定的时间,以便用之前拿到的特殊门钥匙进入隐藏起来的布莱克老宅之中。在那里,奥赖恩会提前准备好一切,然后完成他和高尔的再一次的交换,并且直到宴会结束之前,奥赖恩都会担负起将高尔藏起来的责任。 头顶上的太阳在一寸寸向下坠落,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情也一点点紧张起来,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样式奢华的怀表,凝目注视着上面秒针一格格的滑动,心跳渐渐与那滴答声同步。 时间到了! 阿布拉克萨斯蓦然攥紧了怀表,就这么消失在了空气中。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申请榜单的字数完成了~~~~~\\(≧▽≦)/~啦啦啦~~ ☆、晚宴 纯血家族的晚宴,从来不知道节俭为何物,精致奢华的摆设被按照主人的品味和宴会主题,由家养小精灵们动手装扮在了屋内各处。优雅的轻音乐从位于会客厅一侧的乐队那里传出,声音大小恰到好处,既不会打搅客人们的交谈,又能悄悄填满整个房间。 客厅中间摆放了一条长长的桌案,上面铺着在边角处绣有布莱克家徽的雪白桌布,各色小吃被装在精致的瓷器里端了上来,源源不断。由家养小精灵充当的侍者谦卑地站在角落里,以便回应有需求的客人,务必让晚宴圆满进行,绝不肯玷污布莱克的荣光。 随着时间的临近,客人们从巫师专用的拜访通道陆陆续续达到,在与主人简单寒暄过后,他们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谈笑,或端着酒杯,或只是站在那里,用自己熟悉的方式去探听想知道的一切,然后等待晚宴的正式开始。 正如阿布拉克萨斯所确定的那样,在这种时候是没人会注意孩子们在做什么。他们中的某些人或许因为年龄渐长而被允许跟在父辈身后倾听成人的谈话,或许还有一部分会因为成绩和在校表现而被拿来炫耀夸奖几句,但更多的情况是小孩子们被打发到玩具室,由等候在那里的家养小精灵伺候他们玩耍、休息和饮食。 显然,此时的奥赖恩和高尔等人的情况就属于后者,他们既没有太过出色可用来被夸耀不停的表现,也同样没有足够的年龄和资格站在自己父亲的背后。所以,这些几乎是同年入学的小家伙们在奥赖恩的带领下来到了玩具室。 勉强完成了礼节性寒暄的小巫师们很快就被室内的玩具吸引,虽然大家都是古老纯血家族的传人,但并不是哪一家都肯给花大笔加隆在孩子的玩具上——有些是家规森严,有的则干脆就是力有不逮。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奥赖恩装作炫耀一样打开了一套魁地奇用具,并极其“不小心”的将其中的金色飞贼释放了出来。然后连忙去追的他在慌乱中又“恰巧”撞上了正在狼吞虎咽的高尔,将桌上的一杯果汁全都洒在了他的身上。 “抱歉,高尔。”奥赖恩皱眉看着眼前狼狈不知所措的男孩,把毫不掩饰的厌恶目光从他唇边的蛋糕渣上挪开,“请随我到更衣室,我想你需要家养小精灵处理一下你的礼服,还有里面的衬衣。” -- 第18页 “好的,布莱克。”高尔咕哝着,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蛋糕,又低头看了看沾满香草巧克力的手,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想舔一舔的愿望,慢腾腾跟着奥赖恩走向了门边。 这一场小闹剧并没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小巫师们很快就被室内陈列架上的其他玩具所吸引,在听到奥赖恩请他们随意之后,并没有保持太久的矜持,纷纷找了自己感兴趣的摆弄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出现的地方正在奥赖恩的卧室里,他之前拜访时来过很多次,对这里并不陌生,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拿到进入布莱克老宅门钥匙的原因……当然,如果说其中没有奥赖恩长辈们的默许,事情也绝对不会如此顺利简单。 毕竟马尔福和布莱克家的关系,远远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么淡薄,但出于利益和安全考虑,他们却从不刻意张扬。 拧开剂量越来越少的药剂瓶喝了一口,阿布拉克萨斯再次变化成了高尔的模样,皱眉忍耐着残留在口腔里的药剂味道,年轻的马尔福在脱掉全部衣服后走向衣柜那边,弯腰从地毯上捡起了高尔那已经被清理过的礼服长袍准备穿在自己身上。 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小腹上突起的赘肉,阿布拉克萨斯靠摸索扣眼完成了穿裤子的行为,就在他准备穿上衬衣的时候,卧室门那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当机立断,马尔福迅速捡起所有的衣物,以一个不符合他现在身体的敏捷翻滚,钻进了奥赖恩那张铺着墨绿色帐幔的四柱床底下,屏气凝神盯着门边。 门无声地打开了,出现在阿布拉克萨斯视角内的是一双镶着银色丝线的龙皮靴,那双靴子的主人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一样。 在距离床还有三步左右的时候,靴子停了下来,就这么静默了大概半分钟,一个慵懒带着丝揶揄的声调突然响起:“你喜欢我床下的地毯吗?其实我并不介意你在床上面坐一坐的。” 阿布拉克萨斯默默从床底钻了出来,嫌恶地打扫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奥赖恩——高尔呢?” “那个蠢货除了吃还能在干什么。”奥赖恩让自己舒服的陷在一把扶手椅里,上下打量着有着不一样身材的马尔福,嘴里啧啧有声,“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能容忍他一直跟着你?还有那个克拉布,一样的愚蠢!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一大块巧克力都要比你更有价值。” 阿布拉克萨斯不理会奥赖恩的讽刺,瞥了他一眼后淡淡开口:“别小瞧了任何人,奥赖恩。也许他们只是故意装出来的也说不定。” “你发现了什么?”奥赖恩顺手把又被扔在地上的蓝色领巾捡起来递给马尔福,恶意揣测着,“他们的食量其实比看起来的还要大?他们其实是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要在别人家吃太多?” 阿布拉克萨斯接过领巾略有些费劲地绕在自己脖子上,这种糟糕的体型让他往日的熟练手法都没了用武之地:“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如果换做是我,也愿意找那么一个没人的地方尽情吃喝……至少这不会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不管事情最终会如何,没人会对一个贪吃的人计较什么,他们或许会被认为是蠢货、不堪大用,但这样一来,又有谁会在交往中对他们提高警惕呢? 奥赖恩点头嗤笑:“没错,至少他不会因为像我们一样,因为太优秀而被人嫉妒。” “显然。”阿布拉克萨斯眯眼打量着穿衣镜中自己的蠢笨形象,不肯放过任何一处可能存在的瑕疵。直到几分钟后,他才满意转身,目视奥赖恩开口,“有时候我甚至也想过几天这样舒心的日子,总是算计和被算计让我觉得烦躁。” 奥赖恩摆摆手:“没时间聊天了,阿布。我得提醒你,时间是规定死的,我不能用那种蹩脚的理由留住他太多时间。一小时,最多一小时后我就会放他出去,到时候我可不管你到底探听到了什么,人又在哪里。” 阿布拉克萨斯将手中的怀表扔回给奥赖恩,挑眉开口:“这算是考验?” “不,只是游戏,就像以往的那样。我愿意提供一切便利,然后看到你失败灰溜溜的样子。”奥赖恩咧嘴大笑,然后示意对面的人快点离开,直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出门后,他的神情才严肃起来。 高尔的伪装对他来说并不意外,既然生长在这个圈子内,就没人是蠢到家的。所以他在意的从不是高尔,不管是否伪装,高尔都不会成为自己的对手,因为他们两个根本不是同阶段的。 缓缓闭上眼睛,奥赖恩回想起昨晚上在书房和他父亲的交谈——而那些,才是最重要的。 阿布拉克萨斯轻车熟路的游走在布莱克家的老宅里,从一群群的人中寻找着他想要的目标。这并不算难,甚至可以说很简单,因为他的父亲从来都是人群中的焦点,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既有钱又懂得花钱的男人向来是贵妇圈中的受欢迎者,尤其是这个男人并不算老,样貌和身材看上去也还很赏心悦目……当然,最让人觉得美妙的地方在于,他现在是单身,而膝下,只有一个儿子。 不过这一次,阿布拉克萨斯在找到自己父亲之前,率先发现了另一个他更想看到的目标——哈帕尔女士,那个传说中怀了马尔福血脉的女巫。 她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穿一件翠绿色的舞会长袍,皮肤白皙,金色的长发被挽成发髻梳在脑后,露出了红宝石做成的耳坠,随着她头部的每一次晃动而跳跃。此时哈帕尔女士正坐在房间的一隅,和周围几个女性低声谈话,时不时发出阵阵惬意的笑声。 -- 第19页 在阿布拉克萨斯所处的位置看来,恰到好处能看清她的容貌和手部动作,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显然哈帕尔女士在这几人中属于主导地位。不过这也不难猜测,对于一个怀了马尔福子嗣又被承认的女巫来说,这的确足以成为她的倚靠。更何况,那个马尔福并没有还活着的妻子,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补上一道手续,她的孩子将会立刻摆脱私生子的尴尬身份,成为名正言顺的马尔福继承人……之一。 那边的谈话似乎告一段落,两个女士带着刚刚聊完的兴奋神情走向这边的餐桌,看上去似乎想要拿点饮料和小点心过去,然后继续他们之前的话题。阿布拉克萨斯眯了眯眼,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让自己躲在了一直垂到地上的天鹅绒幔帐之后。 “她抓住了一个机会,不是吗?”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女巫用叉子挑拣着餐盘里的说过,语气中难掩羡慕,“真希望当时马尔福先生遇到的是我。” “遇到你又能怎样呢?她的头脑向来聪明。”另一个年长一些的随意回答着,厌恶地将盘子里所有的小番茄都扒到了一边。 “至少我的胸比她大!”年轻的女巫撇撇嘴:“依我看,马尔福先生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他并不关心他的妻子是否懂得很多魔咒——反正那些在床上也用不到。” 年长的女巫咯咯笑了几声,随后又在自己的盘子里添了几块苹果,这才放下了叉子转身:“或许你是对的,苏茜,但你可不能这么对她说。” “我可不是傻瓜,安妮。”苏茜也拿好了自己的盘子,又带了一小杯鸡尾酒,“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公平,那样的机遇为什么没让我遇上……不过如果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阿布拉克萨斯还真是够可怜的呢。” “是啊,被蒙在鼓里的小家伙,听说他这次被严禁回来过圣诞假期,真是可怜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哈帕尔女士那边走去,全然不知自己的谈话已经被当事人之一听得一清二楚。 深吸口气,阿布拉克萨斯试图松开已经死死攥住的拳头,纵然这件事他早已知晓,纵然他早已不是那个十一岁的莽撞少年,但依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险些立刻爆发出来。 为什么!父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自己做了什么让他失望的事吗?还是自己玷污了马尔福的荣耀?阿布拉克萨斯愤怒地回想着,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促使自己父亲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 无论如何,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先离开比较好,以免遇到一些不在计划之内的麻烦。再次深吸口气,阿布拉克萨斯冷静了下来,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这里时,一个此时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出现在了视线范围之内。 而且,对方显然也已经看到了他。 阿布拉克萨斯的父亲,布鲁特斯马尔福【注1】,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眯眼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孩,轻声开口:“格雷戈里,你在这里干什么?” 【注1:人名取自那个做主编的先祖,也算是名字沿用。】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包养~~求收藏~~~ ☆、发现 “没、没干什么……”阿布拉克萨斯装作被吓一跳的样子,磕磕巴巴开口,“我想找点吃的,但是迷路了。” 布鲁特斯盯着阿布拉克萨斯看了几秒,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微笑:“既然这样,我送你去前厅。”男人端着酒杯冲门口那边歪了歪头,示意胖男孩先走。 点头道谢后,阿布拉克萨斯迈步走向门口,却在经过自己父亲身边时,被魔杖顶住了后背:“别出声,一直向前走,让我看到你的两只手都在外面。” 布鲁特斯的声音很低,但足以让阿布拉克萨斯听到。感受着身后魔杖顶端渐渐变得灼热,阿布拉克萨斯别无他法,只得僵硬着身体一步步向前走去,脑中飞速旋转,寻找着其他脱身之法。 但显然,他并没能得到这个机会。 在布鲁特斯的命令下,伪装成高尔的阿布拉克萨斯推开了走廊尽头右侧的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不大的小房间,看屋内摆设像是一个私密性的小型会客室。 “Colloportus!” 没等阿布拉克萨斯说什么,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就被布鲁特斯的一道束缚咒击中,全身被粗绳子捆得无法动弹分毫。 “你是谁?为什么要潜入布莱克老宅?”布鲁特斯脸上再没了刚才的笑容,眼神锐利地盯着面前的男孩。 “先生、马尔福先生、我、我是高尔啊。”阿布拉克萨斯极尽所能的调动面部表情,将一个害怕困惑的少年表演得入木三分,“您是不是弄错……啊!!!” 没等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说完,布鲁特斯就抬起魔杖,将一道蓝光甩在了对面少年的胃部,然后冷眼看着他因剧痛而屈膝跪倒在地干呕着。 “我想听实话,先生。”布鲁特斯的语气冷冰冰的,“在和你相遇之前,我刚刚看到高尔捂着肚子走进了一间盥洗室——那么,他是怎样在短短半分钟之内,在没有另一条通道的情况下站在你刚才的位置上呢?” “我、我……”阿布拉克萨斯双手被捆在身后,跪倒在地的他根本无力挣扎着起来,“我不太明白,马尔福先……啊!!” “撒谎!”又是一道蓝光。 阿布拉克萨斯喘着粗气忍受着咒语带来的痛苦,不再开口,他知道这次计划已经败露,自己是躲不过了。既然如此,多做反抗毫无意义,那些只会成为之后自己接受惩罚时的理由。 -- 第20页 “放弃了吗?”布鲁特斯似乎也厌倦了这种无聊的逼问,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那么就让我来看看,阁下究竟是谁!” 复方汤剂并不是无懈可击的,除了时间到了自动还原外,阿布拉克萨斯还知道至少两种让伪装者露出本来面目的方法,古灵阁的防贼瀑布是一种,咒语原形立现则是另一种。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再次产生变化,阿布拉克萨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就知道,奥赖恩那种无所谓的态度会坏事的。 如果,换成西弗勒斯的话…… 小腹上的一阵剧痛打断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感慨,睁眼之后所见的就是布鲁特斯那暴虐的面容,还有灰色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浓浓杀意。此时老马尔福正一脚踩踏在自己儿子的身上,龙皮制成的靴子结实而厚重,再加上他毫不怜悯的力道,给躺在地上的男孩带来了巨大的痛楚。 “父、父亲……呜!”阿布拉克萨斯只觉得眼前发黑,小腹中的疼痛让他简直无法忍受,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父亲还会进一步动作时,布鲁特斯却突然收回了踩踏在他身上的脚,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阿布拉克萨斯自己躺在地毯上喘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出现在阿布拉克萨斯视野内的布鲁特斯已经披上了出门要用的厚斗篷。戴着尖顶礼帽的老马尔福傲慢地走到还躺在地上的少年身边,伸出脚尖踢了踢,吩咐随同他一起出门的家养小精灵将他带上,然后才率先钻进壁炉消失在了绿色的火焰里。 被家养小精灵回到家中的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被解除束缚,而是被直接送进了地牢,关在了一间潮湿阴暗的牢房里。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他才看到已经换了装束自家父亲出现在地牢口,站在蜿蜒的石阶上居高临下审视着他。 地牢里此时并不阴暗,早有家养小精灵点上了所有可以照明的火把,但这并不能驱散阿布拉克萨斯内心中的寒意,他至今不能相信自己一个马尔福竟然会被关在这里。 布鲁特斯缓慢地向下走着,鞋掌与石板地的每一次触碰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带着无形的震慑敲击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房。一道无声的咒语甩出,束缚着男孩身体的绳子沿着既定的轨迹飞回了魔杖之中,然后,布鲁特斯站在了自己儿子面前,带着命令般的语气开口:“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您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啧。”布鲁特斯偏了偏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我想,你需要接受一些严厉的教训,否则将不会学到什么是坦白和服从。” “抱歉,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低下了头。 “脱掉你的衣服,阿布拉克萨斯,然后转过去抓住墙上的绳子。”布鲁特斯的声音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阿布拉克萨斯面色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父亲所发出的命令,直到对面男人再一次不耐烦地催促后,才磨蹭着脱掉衣物后慢慢转身,抬起手臂分别抓住垂于左右的两根绳子。 一瞬间,在布鲁特斯看不到的阴影里,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布满阴霾。自嘲地勾起嘴角,他让自己站得更稳一些,以便迎来随后的疾风暴雨——他想看看,自己的父亲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是仅仅因为自己违抗了命令而生气,还是根本想借机剥夺他继承人的身份…… 虽然至今没有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这并不妨碍阿布拉克萨斯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在必要的情况下,他可以做出一些非常的举措——而目前的示弱和接受惩罚,则是第一步。 他,阿布拉克萨斯,是一个信奉利益至上的马尔福。没有人能阻挡他获得想要的东西。 即使是父亲……也不行! 只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不要走到这一步为好,虽然从不指望能得到父爱,但至少——他还拥有父亲。 看着转过身的少年,布鲁特斯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暴虐,为了让怒火更好的发泄,他念出咒语更好的束缚了少年的躯体。然后,没有丝毫迟疑,布鲁特斯扬起手中的古老九尾鞭重重打了下去。鞭上的绳结击打在少年光滑的皮肤上,迅速蔓延成了一道火红的灼痕。 然后,这仅仅是开始,距离结束还遥遥无期。 剧痛下的阿布拉克萨斯已经无暇去记录鞭数,他只希望自己能快些晕过去,凄厉的声音从喉咙中不断冲出,打断了那从第五鞭开始就再没停歇过的求饶和道歉。 阿布拉克萨斯不是什么吃过苦的人,两世加在一起所受到的痛也不如现在的一鞭,纵然他有过颓唐和无助的时候,但那也仅仅是精神层面的,而不包括肉体。 所以他不能忍受疼痛,而且他也不在意毫无尊严的求饶和道歉,他是个马尔福,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傲罗。识时务,永远是马尔福的信条,他根本无需假装忍耐这种非人的折磨——况且,他也根本忍耐不住。 或许是他的求饶起了作用,或许是布鲁特斯认为惩罚已经足够,总之鞭笞在最后一下重击后停了下来,牢房内一片寂静,可以清晰的听到少年因痛苦而不停的抽泣。 当然,还有那行刑者因过于用力而变得粗重的喘息。 龙皮靴在青石板上沉重地踏了一步,引起了阿布拉克萨斯新一轮的心悸,但没等他想好对策,就感觉头皮一紧,因挣扎而变得凌乱的长发被人粗暴地抓在了掌心。 -- 第21页 抓着自己儿子的头发,布鲁特斯用力将他的头侧向一边,好让自己可以看到少年的面容。低头,审视着面前神情扭曲痛苦的阿布拉克萨斯,布鲁特斯唇边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微笑,他靠近了少年的耳畔,富有磁性的嗓音轻柔开口:“你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已经死了。” 不顾阿布拉克萨斯猛然缩小的瞳孔,布鲁特斯再次补充开口,这一次语气里裹挟着冷人胆寒的浓浓杀意。 “就在你活过来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暴露 那句话虽然是用比耳语大不了多少的轻柔语气说出,但对于阿布拉克萨斯来说无异于是被人在心脏上狠狠捶了一下,惊惧地看着面前原本应该熟悉的父亲,心中的震撼让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我得说,你伪装得很好,好到几乎让我迷茫,以为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布鲁特斯松开了抓住阿布拉克萨斯头发的手,转而用手中的九尾鞭撑起了少年的下巴,“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亲眼看着我的儿子没有了心跳和呼吸,却在准备去杀他最喜欢的猎犬做陪葬时,听到家养小精灵说他又活了过来。” 男人盯着与自己有着相同眸色的少年,静静开口:“欣喜若狂之后,我赶到了他的卧室,却发现他虽然重新有了呼吸,但却神志不清。” “可我的确是您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不敢挣扎,虽然被九尾鞭顶着下巴很难开口,但依旧从齿间唇缝中挤出这几个词,“我记得我的一切,如果不信——” “你当然记得一切,因为你继承了我儿子的所有记忆!”布鲁特斯冷笑着,猛然撤掉顶着阿布拉克萨斯下巴的九尾鞭,在少年的身侧又抽了一记,“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曾听说过一些古老的传闻,有极小概率的一部分人在死亡后,可以将灵魂附在另一个活着的人身上,并继承他的全部记忆。而且这种继承是完美的,即使是最强大的身份识别魔法都无法辨别……我以为那只是传闻,却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不是这样的,父亲!我真的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那么你来告诉我,卢修斯是谁?德拉科又是谁!我可不记得我的儿子对他的先祖那么感兴趣!竟然在昏迷期间还一直惦念着!” “那是——”阿布拉克萨斯突然惊惧地发现自己无法说出那个最大的秘密,就好像签订了牢不可破誓约一样,他根本无法对眼前的男人说出自己来自于几十年后! 偷偷松开一根抓着绳子的手指,金发少年尝试着在墙上写出他的来历,但却因脑海中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而被迫放弃了行动。阿布拉克萨斯本能的感觉到,如果自己敢继续尝试泄露秘密,那么这刺痛将会成为自己死亡的真正原因。 果然,即使是梅林的恩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阿布拉克萨斯感到嘴里一阵苦涩,如果不能说出他所知道的未来,还有那些以后才知道的家族秘辛,那么他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自己的父亲相信自己是真正的阿布拉克萨斯? “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因为无话可说了?”布鲁特斯面带讥诮,九尾鞭轻轻击打着自己掌心。 “我愿意用任何方式证明,不管是摄神取念还是誓约……” “闭嘴吧,陌生人。”布鲁特斯阴沉着脸,缓缓开口,“你该庆幸,你拥有我儿子的身体。这也是我为什么忍耐着不对你下手的原因——不管内在的灵魂有多么肮脏,但你的身上却依然留着我儿子的血!” 阿布拉克萨斯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势比人强,他没必要让自己多吃苦头。 “我无法忍受承认你的存在,但你的身体又确实流着马尔福的血。所以,在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采取另一种措施——我可以让你活下去,但却不能把马尔福交给你。”布鲁特斯看着阿布拉克萨斯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你会在日后生下一个带有我儿子血脉的马尔福,我会让他生活优渥,并享有马尔福该得的一切。而你,或许可以通过摇尾乞怜的方式从我这里得到一些照顾——但现在,你最好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也许会改变这个主意。” “……是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低下了头,而后再次因为背部突如其来的刺痛而呜咽出声。 “闭嘴!”布鲁特斯的眼眸中闪烁着怒火,手中的九尾鞭再次落下,“不准你再称呼我为父亲!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肮脏灵魂!你根本没有那么称呼我的资格!” “遵命,先生。”在九尾鞭的淫威下,阿布拉克萨斯屈服了,或者说,他不想进一步触怒眼前的男人。他了解自己的父亲,知道那个男人在暴怒之下说不准真的会直接杀了自己。 布鲁特斯沉着脸没说话,直到他粗重的喘息渐渐变得平稳。然后,他丢掉了九尾鞭,解除了束缚咒语之后转身走出牢门。 “穿上衣服,10分钟后到客厅去。如果你迟到,那么你将会被捆在那里再吃一顿鞭子。” “我会准时到达的,先生。”阿布拉克萨斯恭敬行礼,在布鲁特斯离开之后立刻着手穿起了衣物——虽然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太过困难,但却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他不能再给自己的父亲制造惩罚他的理由,绝对不能! -- 第22页 这是一种微妙的心态,但阿布拉克萨斯却一点也不意外自己能够理解。其他人的灵魂占据了自己儿子的身体,有着自己儿子的面容和之前的记忆,如果说一点特殊感情都没有,那将是无可置信的,但如果说能把这个人还当成自己儿子一样来培养疼爱,显然又是异想天开。 或许,像这样挑明话题,然后严苛的养育,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一切都是顺其自然,能活下去就活着,如果不幸在半途被折磨致死,那么也算完结了一桩心事。 只不过虽然能够理解,但阿布拉克萨斯却根本无法接受。他根本不是什么外来的灵魂,他就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布鲁特斯?马尔福的独子,未来马尔福家族的掌权人。他根本不能将接受被排斥在马尔福之外的生活,更不要说无法继承这个一直令他感到骄傲的古老家族。 所以事情必须有所改变,纵然过程和结果或许会有些残忍,但该做的必须去做。 他要用事实向自己的父亲证明,他所说的都是实话,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马尔福。 不过到那个时候,可能一切都已经晚了吧…… 几乎是走一步蹭一步,阿布拉克萨斯还是赶在时限截止之前到了客厅,在那里等候着他的是早已穿戴整齐、一脸不耐烦的布鲁特斯。 “不得不说,你比阿布看起来要坚强许多。”布鲁特斯点点头,用手杖的杖头敲打着手心,虽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但眼眸中却飞速闪过一丝怀念和伤痛。 “有您在,他并没必要坚强。”阿布拉克萨斯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对方都不会信,即使他提出“摄神取念”也根本无济于事。布鲁特斯只会认为他的大脑封闭术十分高超,甚至还经受过“如何抵抗吐真剂”的特殊训练。所以阿布拉克萨斯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需要的是先表示出安分守己,再慢慢实施那个早已有了大概轮廓的计划。 “哼。”布鲁特斯冷哼一声,上前几步粗暴地抓住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臂,然后使用随从显形,就这么消失在了客厅之中。 经过几次短暂的中途休息,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被布鲁特斯半拖着才能保持站立。 “现在,回你的学校去。”布鲁特斯指着不远处可见到的霍格沃茨校门,声音里竟有了一些幸灾乐祸,“我建议你最好在这段路途上想好理由,用来应对看门人和其他教授的盘问。” 阿布拉克萨斯双手扶在膝盖上,极力想要摆脱那种眩晕的不适感,他实在是太虚弱了,根本无法适应这种粗暴的随从显形——他敢发誓,自己父亲在拽着他的时候,一定用了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方式来带人。 “男孩,我在跟你说话。”布鲁特斯的用手杖挑起了阿布拉克萨斯惨白的脸孔,唇角的恶意在对方眼眸中放大,“如果你学不会礼貌,我不介意在这里给你一些教训。” “抱歉先生。”阿布拉克萨斯迅速站直身体,低垂眼睑轻声开口,“我会立刻返回霍格沃茨,并在一切结束之后将经过和结果都告知给您,绝无隐瞒。” 布鲁特斯凝视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半晌之后终于点点头:“我等着你的消息,男孩。” 然后,金发男人优雅地旋转了一圈,消失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视线范围之内。 直到这时,阿布拉克萨斯才算真正地吐了口气,他知道对方根本不怕他溜走——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即使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除非他愿意放弃巫师的身份去麻瓜界,可如果真的那样做了,阿布拉克萨斯相信自己可能很快就会去见梅林。 一个马尔福是不会允许另一个马尔福定居在麻瓜界的,尤其是在现在的社会背景下。或许当巫师界再次以和麻瓜相处融洽为荣时,马尔福也会顺应潮流出现,但绝不是现在。 深吸口气,强忍着身体的剧痛,阿布拉克萨斯在黑暗中缓缓向霍格沃茨移动着。他知道,不在久之后,等待着他的将是波涛暗涌,水深而不见底。但他避无可避,也根本不想逃避。马尔福做该做的,而这件事将成为一个很好的契机。 不出布鲁特斯所料,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刚刚踏入霍格沃茨的范围,就被管理员普林格抓了个正着。然后,在气咻咻的管理人的连拉带拽下,阿布拉克萨斯站在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一同在场的还有当晚的值班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抓到了一个违规偷偷离校的小家伙,是斯莱特林的。”普林格紧紧地抓着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臂,唯恐这个男孩在他面前跑掉,“我希望你们可以对此作出处理——当然,如果觉得太晚了比较麻烦的话,我很愿意把他带到我那里,然后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你弄疼我了,普林格。”阿布拉克萨斯低垂着头,声音淡淡的,就好像被抓住的并不是他一样,“但愿你的指甲里没有泥垢,否则我将为手臂上的感染而到魔法部起诉你——至于被你弄破的袍子,我可以不予追究,毕竟如果要赔偿的话,恐怕你拿出一年的工资都不够。” “听听!教授们,你们听听!”普林格几乎是暴怒的咆哮着,“这个违反了校规的男孩多么嚣张!我可不管你姓什么,既然你违反了校规撞在我手里,那么就必须对我保持尊敬!” -- 第23页 斯拉格霍恩与邓布利多对视一眼,察觉出了事情有些不对。他们都认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但却从没见过他如此无礼的对待过谁——当然,是指在教授面前的时候。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马尔福,不会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但像这样在教授面前就如此刻薄,还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次。 “好了,普林格,我们已经了解了这个情况。我保证,会对这个男孩做出合理的处罚。那么,斯莱特林扣二十分,因为私自溜出霍格沃茨。还有,接下来的整个学期,你都要在晚上8点到10点间进行劳动服务。”斯拉格霍恩迅速给出了处罚结果,想尽快打发了管理人离开。 “可是教授……”普林格看起来并不满足于这些,但他的话却被一旁的邓布利多打断了。 “去休息吧,阿波里昂,时间已经很晚了。”邓布利多示意普林格先放开阿布拉克萨斯,“我们会仔细询问事情的经过,如果你想知道,明天我会告诉你的。” “教授,我认为这个无礼的男孩应该被带到禁闭室吊起来!而不是仅仅扣分和劳动服务!”普林格恶意打量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体,似乎在看他究竟能被吊多久才会求饶。 “我想我才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普林格先生。”斯拉格霍恩收敛了一直存在的笑容,“我有权决定该如何处罚我的学生。” 普林格警觉的住了口,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斯拉格霍恩,又看了看明显站在那边的邓布利多,不甘愿的嘟囔着:“好吧,教授。但我得说,你们这样会把男孩们都惯坏的……” “我们会有分寸的,老伙计。”斯拉格霍恩体贴地帮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那么,明天见。” 送走了嘟嘟囔囔不情愿的普林格,斯拉格霍恩在关上门后恢复了严肃。胖教授踱步走到用来待客的小沙发那里坐下,与还站在那里的邓布利多对视一眼,轻声开口:“现在你可以说了,马尔福先生。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修文~ 感谢 Jibrail 、追寻new、寒潭孤影提出的疑问,为了避免一次又一次的解释,以及修正我之前不缜密的逻辑,我修了下文。 以及,小伙伴们越来越犀利了,我快招架不住了_(:з」∠)_ 先修下文,下午更新 ☆、布局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低着头,抿紧嘴角,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有故事却不愿开口的男孩。他非常清楚,究竟要摆出什么姿态才能最大限度引发教授们的同情,这本是他上辈子三年级才领悟到的事,却没想到现在就会用到这个。 “别紧张,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适时插口,瞥了自己那略反常的老友一眼,打破了屋内僵持的气氛,“也许你愿意坐下来喝点东西,不管怎么说,你所受到的处罚已经不少了,所以即使你再说出什么令我们吃惊的故事,也不会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惩罚。” 阿布拉克萨斯抬眼望向邓布利多,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然后少年微微挪动了下脚步,看了看那边板脸坐着的斯拉格霍恩,翕动几下嘴唇,最终低声开口:“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希望可以站着,先生。” “当然,只要你愿意。你的院长是不会介意这个的——”邓布利多微笑着,目光扫过了斯拉格霍恩的橱柜,若有所思,“喝点什么吗?大吉岭红茶怎么样?霍拉斯,我记得在上周日你似乎收到了西蒙先生邮来的一份小礼物……” 斯拉格霍恩假意恼怒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不情愿地弹了弹手指打开了橱柜的门:“阿不思,你不知道有时候你究竟有多令人厌恶,这可是西蒙特意为我——好吧,只是一点。” 香气四溢的红茶可以有效缓解人的心情,当每个人都喝完一杯之后,屋内的气氛才算真的缓和下来。阿布拉克萨斯在心中估算着时机,觉得差不多了,才悄悄抬起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羞愧样子。 “说吧,孩子,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终究要知道实情。” 开口的人依然是邓布利多,斯拉格霍恩则在端着茶壶在为每个人添茶,似乎是无意中将话题的主导权让给了身旁的同事。 “我……”阿布拉克萨斯放下茶杯,“我的确是偷偷溜出了霍格沃茨,因为我想知道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 “只为了这个?”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眸闪了闪,“你完全可以写信给你的父亲进行询问,或者等到暑期回家。” “可是那样就迟了,邓布利多教授。”阿布拉克萨斯仿佛下定决心一样,闭上双眼一口气将话讲完,“他有了一个新的孩子,就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 邓布利多与斯拉格霍恩飞快地交换了下眼神,却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看来正如阿布拉克萨斯所猜想的那样,他即将有个私生弟弟或者妹妹的事已经完全传开了。 “于是你就跑去确认了?”斯拉格霍恩突然开口,语气中含着一丝不自然的急切,“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曾经在今天更早的时候看到过你——那一定是复方汤剂对不对?熬制那个的人是你?或者是高年级的斯莱特林?” “抱歉,教授,我不想说出他的名字。”阿布拉克萨斯低下了头,抿了抿嘴角,“虽然计划失败,但出卖合作伙伴这一条并不包含在马尔福的信条里。” “不不,这不是出卖,而是发掘人才。”斯拉格霍恩摇了摇他的短粗手指,目光变得更加热切,“我保证,马尔福,我保证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他进行任何处罚。阿不思也不会,是不是,阿不思?” -- 第24页 邓布利多点点头,虽然心中有了猜想,但他也想验证一下是否正确。 阿布拉克萨斯看了看斯拉格霍恩,又看了看邓布利多,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艾瑞克。” 他或许会承认自己是在故作姿态,但绝不承认这种行为是出卖。阿布拉克萨斯比在场的谁都清楚西弗勒斯的能力,以及那个少年想要出人头地的渴望——如果没有发生身份被揭穿的这件事,那么阿布拉克萨斯并不介意由自己对他提供援助,然后带着西弗勒斯一起,斩获那些荣耀、权力和加隆。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行不通,那么就只好采取另一种方式,而眼下斯拉格霍恩的急切就是打开另一条通路的最好钥匙。况且阿布拉克萨斯承认,他也有私心,因为要不了多久,他从出生那天起所被烙印在骨血里的身份光环将会被蒙上一层暂时无法擦掉的尘埃。 失去了马尔福继承人身份的庇佑,他必将会收到一些往日里不曾遇到的反抗和挑衅,虽然这些并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威胁,但太多的话也终究是麻烦。所以这个时候西弗勒斯的身份就变得极其重要,如果他能荣登斯拉格霍恩宠儿的榜首,那么想必不开眼来找麻烦的人会减少许多。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他乐意为之。 于是,当沉着脸、穿着睡衣的西弗勒斯被急切的家养小精灵带到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时,他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将愤怒的目光射向了那边垂头站立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不过他并没有盯着阿布拉克萨斯太久,而是很快将询问和困惑的目光投向了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虽然是刚刚被从睡眠中叫醒,但西弗勒斯显然还保持着理智。这是一种无法被时间磨灭的习惯,即使转世,也依然印刻在他的血液里。 “马尔福先生刚才说了,他是从你那里得到的复方汤剂?”斯拉格霍恩伸手招呼着西弗勒斯坐下,脸色的神色越发和蔼。 西弗勒斯的身体明显一僵,他恼怒地瞪了依然站在那里的阿布拉克萨斯一眼,抿着嘴唇依言坐了下去。虽然他并不相信一个马尔福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出卖他,他可以有很多借口去搪塞眼前的两人,而且绝对合情合理。但经过几秒钟的思考后,西弗勒斯还是决定作出气恼和不安的样子,毕竟对于现在来说,适度的伪装是依然必要的。 “噢,别担心,艾瑞克先生,我们不会因为一个学生能超前配置出魔药就处罚他。”斯拉格霍恩侧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邓布利多,即系开口,“相反,我还会因为这个而奖赏你……斯莱特林加十分,怎么样?” 最后一句,斯拉格霍恩是对着邓布利多说的,而后者也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可。 “好啦,那么在我邀请你加入我小小的俱乐部之前,我们还需要你做一下说明,艾瑞克先生。”斯拉格霍恩满面笑容地搓着他的手掌,“是有关马尔福先生如何溜出霍格沃茨的始末……噢,梅林!” 金发少年虚弱身躯倒地的声音打断了斯拉格霍恩的询问,在他和西弗勒斯起身的同事,邓布利多早已抢先一步到阿布拉克萨斯身旁,并伸手去探他的动脉和心跳。 “抱歉……请允许我在这里休息五分……不,两分钟就好。”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很小,勉力抬起的脸庞上满是哀求,“拜托,教授……” “恐怕不行,马尔福先生,你必须得去校医院。”邓布利多非常严肃地看着他,搀扶少年的手尽可能轻柔,“别担心,德温特夫人很擅长治疗像你这么大的小巫师。” “不!不要!求您!”阿布拉克萨斯突然猛烈挣扎起来,泪水从他灰色眼眸中滑出,“不要带我去校医院!我发誓,只要让我回到寝室休息一晚,我会立刻恢复健康的!不、不要……拜托……” 看着面前几乎崩溃的少年,为了不弄伤他,邓布利多不得已只能先放手。看着这个在自己课堂上高傲张扬的少年几乎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邓布利多默默蹲下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直到少年的哭声渐渐转为抽泣, 西弗勒斯抱胸冷眼看着马尔福的表演,暗自腹诽着他那愚蠢的哭相,自己在这个时候被叫到这里来的原因已经非常清晰,并且从斯拉格霍恩的态度上,他也明白了马尔福的意图。 好意他会接受,但时机如果能再美妙一点就更好了。 必须承认,在安抚人心上,没人能比邓布利多做得更好。如果阿布拉克萨斯不是确定自己刚才真的是故意的话,他几乎就要扑在邓布利多怀里再哭一场,然后将一切故事和计划都告诉他。不过可惜,他还有理智,虽然这也算是他现今可拥有的为数不多的财产之一。 “现在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不愿意去校医院了吗?”邓布利多变出了一条湿润的毛巾递给哭红了眼的少年,轻声安抚着,“你必须相信,我们是不会泄露你的隐私的,马尔福先生。” 阿布拉克萨斯低声咕哝着道了谢,接过邓布利多递过来的毛巾狠狠擦了几把,然后才仿佛下定决心一样将它丢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抬头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人:“请不要对外人说起,保守秘密将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说完,阿布拉克萨斯也不管其余几人的目光,抬手轻轻解开斗篷上的银扣,然后是外袍、衬衣……当他慢慢转过身时,满意地听到身后响起的几声轻呼。 -- 第25页 少年原本光滑的后背变得触目惊心,红色、紫色、黑色的鞭痕纵横交叉着,如同狰狞的怪兽占据着属于它的领地。而且,这些都是新伤,很多地方甚至还在向外渗着血迹。这一切让屋内的其余三人立刻明白了阿布拉克萨斯刚才虚弱倒地的原因,而且,从他刚刚并不肯落座来看,有伤的地方并不仅仅是后背。 “这就是我所付出的代价。”阿布拉克萨斯异常平静,“为了那你们已经知道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嘤,昨天出去一天,然后又是码好后死活登陆不进来,这会才更新,好歹没过12点……ORZ 以及我家阿布真是演技派啊~~ ☆、难题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关于马尔福家有私生子的事斯拉格霍恩的确已有耳闻,而且他相信邓布利多也一定有他自己的渠道知晓。他之前也暗自揣测过这会对阿布拉克萨斯有什么影响,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古老纯血家族的人会对自己的子孙下如此狠手——尤其是在这个孩子还什么都没做得情况下。 西弗勒斯也是震惊的,并对这种情绪毫不掩饰,任由自己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伤势,比这更重一些的他也见过不少。上一世的伏地魔在决定惩罚仆从时,除了常用的钻心剜骨外,这些古老的肉体刑罚也一样能得到他的青睐。当他不想亲手处罚一个失败的食死徒时,就会由贝拉特里克斯或者其他人,用古老的刑具代替他向那个可怜的家伙实施折磨。 “教授,我能不去校医院吗?”阿布拉克萨斯想穿上他的衬衣,却在接触到伤口的时候痛得扭曲了脸孔,“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动,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和蔼地阻止了阿布拉克萨斯穿衣服的行为,然后抽出魔杖转到了少年的背后,皱眉盯着那狰狞的伤口,“让我看看,也许我能做点什么。” 一个个音节串成咒语从邓布利多的口里诵出,他的魔杖杖尖接连不断冒着不同的色彩,当这些光彩都慢慢渗进阿布拉克萨斯的背部后,那些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重新恢复了少年人特有的光滑皮肤。 “你瞧,这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邓布利多微笑着,目光缓缓下移到少年的臀部,声音轻快,“那么,让我们来看看其他地方?” “不、不用了……非常感谢您,教授,可是真的不用了!”阿布拉克萨斯急忙转身,双手下意识拽着裤子。他承认,把伤势暴露在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面前是有预谋的,是为他今后的行动提前铺路。但、但这并不包括连同他的隐私一起暴露!j□j上身已经是他的底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露出更多!绝对不行! 邓布利多看着狼狈的少年,蓝色眼眸里透着笑意:“好吧,好吧,既然你坚持。虽然你大可不必在我们面前这样害羞……不过伤势还是要处理的,我们不能让你这样一直痛苦着。亲爱的霍拉斯,我想你的那个美妙的柜子里一定有什么是可以用上的。” 斯拉格霍恩仿佛才从震惊中醒过神来,胖教授难得严肃地点点头,然后挪动着略显臃肿的身体快步走向办公室深处通往他卧室的木门。 这期间西弗勒斯一直保持着沉默,让斯拉格霍恩主意到自己的才能是必要的,但其他的突出则能免则免,尤其是在这种敏感尴尬的时刻。反正和马尔福在一个寝室,等一下的话他将有大把的时间和那个金发少年交谈,根本不需急在一时。 至于邓布利多,他很体贴的照顾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尴尬情绪,笑呵呵的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的茶具,就好像突然对中国瓷器有了兴趣一样,拿着一个青花茶杯在手里把玩着。 斯拉格霍恩很快就拿着一个非常小的瓶子走了回来,里面装着的是一种褐色的药水。他将这个瓶子递给了阿布拉克萨斯,语气中透着一股不舍:“这是白鲜,我想你知道用法——至少艾瑞克先生知道,是不是?” 作为对斯拉格霍恩的回应,西弗勒斯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而且相信那些药水绝不是胖教授的全部库存。 “非常感谢您,教授。”阿布拉克萨斯向斯拉格霍恩躬身行礼,然后才开口询问,语气中带着疲惫和恳请,“教授,请问我现在可以回到寝室吗?” “去吧去吧。”斯拉格霍恩挥挥手,“好好休息,然后享受你的圣诞假期。记住,劳动服务从假期结束开始。” 阿布拉克萨斯点头答应,然后和西弗勒斯一起,离开了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 “阿不思,你对这个怎么看?”斯拉格霍恩摸了摸还有些温热的茶壶,为自己和邓布利多各倒了一杯。 邓布利多扔了两块方糖在茶里,这才若有所思开口:“一个可怜的孩子,不是吗?”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斯拉格霍恩看起来有些气恼。 邓布利多笑了笑,只是低头喝着茶,什么都没说。的确,他知道斯拉格霍恩在问什么,也一点也不惊讶对方察觉到他刚刚冒头的意图,可如今一切还只能在观察阶段,他还什么都不能说。而且,没谁比他更了解眼前的这个老朋友,如果被霍拉斯洞悉了自己的意图,那么这个圆滑的家伙一定会改变对待马尔福的态度……可这样一眼,说不准就会引起某些人的主意,给小马尔福先生带来根本不必要的麻烦。 -- 第26页 所以,还是保持沉默吧。 “时间不早了,霍拉斯,虽然你我还都年轻,但也不该熬夜熬得太晚。”邓布利多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我去巡视最后一圈,你也早点休息吧。那么,晚安。” “晚安。”斯拉格霍恩见无法从邓布利多嘴里撬出消息,虽然不满但也只能咕哝着和他道别,然后气咻咻地目送着他出门。至于邓布利多走后他又想了些什么,就没人能知道了。 “如果知道事情会是这种结局,你还会实行这个计划吗?”看着走在前面几乎是一步一蹭的阿布拉克萨斯,西弗勒斯终于忍不住发问。 “会。”阿布拉克萨斯没停,依然在专注地走着,力求脚步更稳,速度更慢,好让自己可以不那么痛苦,“有些时候并不是知道了就可以不去做的,我亲爱的舍友,在这个问题上,我根本别无选择。” “啧。”西弗勒斯嘲讽地咂了咂嘴,没打算继续追问。这里是走廊,不是他们的寝室,虽然理论上在这个时候不可能还有其他人,但说不准就有某个睡不着觉的格兰芬多出来乱晃——他上辈子可没少在这个时间抓到那些黑白颠倒、不知道规则为何物的小崽子们! 既然西弗勒斯选择了沉默,阿布拉克萨斯也没想继续开口,他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让自己在行走上保持平衡,实在不愿分心去应付谈话——尤其是身后的那个人并不好敷衍。毫无疑问,阿布拉克萨斯确信自己在回到寝室后需要向西弗勒斯交代一些事,而且他也不想隐瞒那些。他需要援兵,而眼下西弗勒斯就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在通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走廊上,两人默契地保持了安静,一前一后的沿着石板路向前走去,完全无视了那些被光线弄醒的画像的不满。当“砰”地一声把属于外面的空气关在门外后,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萨斯竟不约而同的感到了一阵轻松。无论如何,邓布利多毕竟是邓布利多,纵然他还没有像几十年后那样睿智,但也根本不容小觑。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或许不会那么防备,可不管是西弗勒斯还是阿布拉克萨斯,却都早就领教过邓布利多的能量。虽然一个是亲身经历,另一个则是通过自己的儿子,但这其中并没有太大区别,最多是直观与旁观而已。但无论是哪种,都足以让他们对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教授产生足够的警惕。 所以对于能在邓布利多眼皮底下不被怀疑的走出来,两人都觉得如释重负。尤其是阿布拉克萨斯,不同于西弗勒斯的紧张,他还有着另一重的担忧——关于利用猜测邓布利多心思而进行布局的担忧。 靠在墙上休息了片刻,阿布拉克萨斯对西弗勒斯打了个招呼后率先钻进了盥洗室,当然还带着他手里的那个小瓶子。这次遭受体罚根本出乎阿布拉克萨斯的意料,他根本没有任何应对措施,虽然后来将计就计将这个划到了他计划的范围之内,但身体上的伤势还是很令他头疼。 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的咒语和斯拉格霍恩的药剂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如果没有这些,虽然他可以保证在几天内得到同等有效的治疗,但从渠道上来说,终究不如现在来得更光明正大一些。 只不过……他究竟该如何把白鲜涂抹到自己身后的伤口上呢?背对着盥洗室内的大镜子,阿布拉克萨斯烦恼地扭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势——他需要把瓶子倾斜一些,让药水滴上去,可这里面的剂量又不允许他不管不顾的直接挥霍…… 啊啊,这可真是个令人烦恼的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发生什么呢?_(:з」∠)_ ☆、察觉 “马尔福先生,你溺死在浴缸里了吗?”西弗勒斯的声音响起在门外,除了戏谑外,还有一丝关心和紧张。 “不,还没有。”阿布拉克萨斯烦恼地又尝试了一下,终于叹了口气选择了放弃,“事实上,我需要你的帮忙。” 西弗勒斯沉默了几秒:“……帮忙在浴缸里溺死你?” 阿布拉克萨斯从架子上胡乱扯下自己的浴巾,小心翼翼包裹住了下半身的伤口,然后推开门拿着药瓶慢慢蹭了出来:“我暂时还没有那样的需求——我想请求的……嗯……是这个。” 阿布拉克萨斯略带尴尬地扬起了手中的药瓶,然后看到对面的少年挑起了眉毛。 “我有些够不到……你知道的,这剂量太少。”阿布拉克萨斯比划着,“如果倒下去的话,根本没法保证覆盖到所有位置,所以……” “我拒绝,马尔福。”西弗勒斯黑着脸转过了身子,毫不犹豫地爬到了他的床上,并钻进了已经没有热气的被子里。 阿布拉克萨斯张张嘴,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好意思再继续开口。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怎么情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自己的……好吧,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那个位置,毕竟他又不是什么暴露狂!可不管怎么说,自己可是伤员,作为关系相处得比较融洽的室友,西弗勒斯怎能表现得这么无情!竟然连考虑都不考虑,就这么干脆的拒绝了他! 可如果……是因为亲眼看到他失势而选择疏远和落井下石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识时务的选择。但阿布拉克萨斯并不太相信这个结论,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西弗勒斯并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他甚至都不屑于马尔福有时必要的圆滑。 -- 第27页 那么…… 瞥了一眼已经翻身面冲墙的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在放好药剂瓶后,也慢吞吞地爬上了自己的四柱床。念动咒语关灯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平趴在柔软的床上,让自己陷入了黑暗之中。 然后……马尔福开始j□j。 从低声到渐渐高声,然后再经过几秒的静寂后重新回到低声,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循环着,直到几分钟后对面床上的那身影忍无可忍的坐起身来。 “闭嘴!马尔福!把药给我!” 阿布拉克萨斯半眯着眼适应着重新点亮的灯光,侧过来的脸上刻着无辜:“抱歉,我亲爱的舍友,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只是有些太疼了……” “闭嘴!”西弗勒斯黑着脸一把抄起了桌上的药瓶,眉梢眼角都写着暴怒,“把你那愚蠢的脑袋转过去!” 阿布拉克萨斯虚弱地微笑了下,乖乖把头转了过去。说实话,就算是西弗勒斯不提这个要求,他也会主动转过去,再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尴尬的事了。 西弗勒斯粗暴地拉开了裹在马尔福身上的浴巾,在满意于他发出一声真实的嚎叫后,震惊地看着那比之前背部还要狰狞的伤口。 西弗勒斯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就算是他的上一世,那个酒鬼也从来没给他造成过这么严重的创伤!这让他情不自禁的产生了一些怜悯,连带的,是手上的动作变得轻柔。 不过其实轻柔不轻柔根本没什么区别,西弗勒斯要做的仅仅是把白鲜滴在适当的地方,根本不需要接触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体。 感受着药剂的清凉,在不断升起的绿色烟雾中,阿布拉克萨斯的伤口飞快愈合着。当药剂瓶中最后一滴药水时被使用完,阿布拉克萨斯身上的伤口刚好完全消失,这让西弗勒斯在一瞬间有想去膜拜斯拉格霍恩的冲动,询问他究竟是如何做到仅凭估测就可以计算出准确的药水使用量。 当然,这也仅仅是一瞬间的冲动,除了能让西弗勒斯赞叹一下胖教授的“节俭”外,并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此时阿布拉克萨斯依然乖乖地平趴在那里,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无论是光洁的背部,还是那两瓣看起来就弹性十足的…… 西弗勒斯拿着空瓶的手僵了下,随后立刻将它放回了桌上,趁马尔福还没来得及转过头时,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阿布拉克萨斯满意地摸了摸自己身后,发出了咏叹调般的感慨:“赞美梅林,真是非凡的效用。” “闭嘴吧,马尔福,哪怕你这辈子就这一次。”西弗勒斯背冲阿布拉克萨斯保持着一动不动,“如果你不想明天需要在眼皮上糊一层厚粉才能出门的话,就请你闭嘴闭眼,然后睡觉。” 阿布拉克萨斯迷惑地撇撇嘴,在可能激怒自己室友和迅速休息之中愉快的选择了后者。谁知道那个别扭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很对,自己明天绝对不能带着憔悴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虽然布局里要示弱,但在斯莱特林,太过弱小反而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打了个哈欠,一直神经紧绷没有好好休息的阿布拉克萨斯闭上了双眼,很快呼吸就变得均匀轻柔,显然是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这时,西弗勒斯才缓慢地转过身来,审视着自己对面床幔里影影绰绰的轮廓,脑中开始思索自己刚才的心态。毫无疑问,他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有了感觉,所以才必须用迅速回到床上来掩盖。这点没什么好想的,正常的生理反应,作为一个已经活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令人感到惊奇。 但问题在于,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而且还是面对一个……男人? 仅仅是因为看到了少年充满青春活力、光滑细嫩的身体?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这具身体到了该成长发育的时机?西弗勒斯掀起被子一角,瞥了眼自己那依然高高顶起的睡裤,面无表情起身坐起,趿拉着拖鞋走向了盥洗室。他今天没心情满足一个少年的正常生理问题,那么对付这种情况的最好办法就是先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他明天还有很多问题要问那个马尔福,不是出于好奇和关心,而仅仅是需要了解,以免在日后的应对上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任何不在计划内的行为都不是他所喜欢的,就如同每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格兰芬多都会引起他的愤怒一样,上辈子经常疲于奔命的应付突发的诘问和意外已经够让他受的了,这辈子他可不想再重来一次。 胡乱擦了几把头发重新躺回床上的西弗勒斯以为自己将收获一个好梦,但事实注定了他今夜必将不会平静——先是在睡梦中被家养小精灵带去了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接受盘问,紧接着又被迫看了某人那白嫩光滑的臀部,然后……他竟然该死的做起了春梦! 醒过来的西弗勒斯恼火地掀开被子,阴沉着脸冲向盥洗室——他得赶在那个马尔福醒过来之前解决掉那条内裤。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种正常的生理行为感到害羞或者困惑,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 没错,无关其他,只是不想! 脱下内裤扔进了盥洗室中那个属于自己的脏衣服篮后,西弗勒斯低头思考了几秒,决定放弃回去继续睡的想法,直接换上了可以外出的校服长袍。虽然这个时间对于圣诞节假期来说有点早,但直接去厨房的话仍然可以吃到美味的早餐。至于厨房在哪里……他当然知道。 -- 第28页 当带着几块三明治的西弗勒斯重新回到寝室时,阿布拉克萨斯已经起床了,正穿着睡袍在盥洗室里对着镜子左看右照。听到门响,金发少年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然后注意力就完全被西弗勒斯手中的食物吸引住了。 “噢!亲爱的西弗勒斯,我太爱你了。”阿布拉克萨斯一个箭步窜了出来,伸手就去拿盘子里的三明治,“我快饿疯了!我想我现在大概能吃得下一头牛!” 然而,因为西弗勒斯的一个漂亮旋身,阿布拉克萨斯伸出的手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装满食物的盘子与自己擦身而过。 “我警告过你,马尔福先生,不许叫我亲爱的。”西弗勒斯把盘子放在靠近自己那边的桌子上,平静的声音下透着一股子威胁,“我确信你不会想在现在的这种处境下,还要增加一个像我这样的敌人。” 阿布拉克萨斯盯着西弗勒斯看了几秒,确信他的认真的之后无奈耸耸肩:“好吧,西弗勒斯,如你所愿。但你能不能称呼我为阿布拉克萨斯,而不是什么马尔福?你知道的,那很容易让我想起我父亲。” 西弗勒斯迟疑一下,点点头,随后指了指马尔福的床,挑眉开口:“……阿布拉克萨斯,关于这次的行动,你不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吗?” 阿布拉克萨斯依言坐下,伸手拿了一块三明治咬了下去,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开口:“的确。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昨天回家晚,然后死活登陆不上后台……它到底还要抽多久……没人理我好绝望…… ☆、坦白 “你能说的一切。”西弗勒斯坐在了自己的床沿上,双臂抱肩淡淡开口,“还有你不能说的一切。”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咀嚼着三明治,就好像那真的是了不起的美味一样。西弗勒斯也不催促,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很过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收回问题,他需要了解自己和眼前这个少年之间究竟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是普通的同学?一般的朋友?亦或者是可以更深一些的交情。这是必要而不可避免的,他将根据这个来判断,然后再重新定位自己在未来的身份。 “我父亲有私生子的事,我想你应该已经了解了,所以我也无需赘述,毕竟那是他的私事,即使是会损伤到我利益的私事。”阿布拉克萨斯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斟酌着词汇慢慢开口,声音不高,但每个单词都非常清晰。 西弗勒斯点头,表示自己对老马尔福先生的个人隐私并不感兴趣,尤其是关于如何在女人肚皮上驰骋的那方面。 “如果只是一个私生子,我并不是太介意,因为我是长子,马尔福的一切都是我的,而我那可怜的弟弟或者妹妹,得到的将只有一点点。而那一点点,对于马尔福偌大产业而言简直是微乎其微,并且这还是建立在我父亲承认他们的基础上。如果他不承认,那么他们将一无所有。” 当然,这是毫无疑问的。西弗勒斯对阿布拉克萨斯有这个自信并不感到惊奇,巫师们、尤其是纯血巫师们,他们信奉的一直是流传下来的古老法则,其中包括了长子继承制——长子将获得家族的一切,而次子和之后的第三子,将只能得到一部分固定的钱财和产业。这是指像马尔福这样有一些资产的家族,而对于一般家族而言,给予次子和第三子的,就只有承担在霍格沃茨期间的花费,以及成年后的一笔加隆而已。 阿布拉克萨斯见西弗勒斯没有发出疑问,也就继续说了下去,事到如今他也没打算隐瞒太多,除了某件太过不可思议的事之外,其他的多少都能透露给这个眼前的少年一些。西弗勒斯是否会帮自己,阿布拉克萨斯并不太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希望自己的舍友成为计划里的绊脚石。 扫清障碍物是必须的,但阿布拉克萨斯并不希望西弗勒斯也被卷入其中。必须针对自己父亲的这个现实已经很让他伤感了,所以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想再多捎上一个很谈得来的朋友,尤其是这个朋友给他的感觉并不那么好对付。 “既然如此,你还在担心什么?难道你连那一点点都吝于给予?”虽然是问句,但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却很明显的表示出了他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因为那简直太可笑了。 “当然不是。”阿布拉克萨斯回答得很快,“因为他的确侵犯了我的利益——我父亲,布鲁特斯马尔福,想把他所有的家产都给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西弗勒斯响亮地咂了咂嘴。 阿布拉克萨斯没理会西弗勒斯的态度,依然很平静,就好像他所叙述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我在上学之前曾经发生了一点意外,期间有过短暂的失去呼吸……所以他以为我死了,认为现在的我并不是他的儿子。” 西弗勒斯压制住内心的诧异,盯着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眸一眨不眨,因为不敢贸然使用摄神取念,他无法判定对方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但这并不影响他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如果老马尔福的直觉是真的,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或许真的不是阿布拉克萨斯……那他会不会与自己的情况一样?又或者,这一切根本就是老马尔福的猜想,但如果这样阿布拉克萨斯又怎么会不能取信于自己的父亲! “你怎么了?”阿布拉克萨斯感受到西弗勒斯的沉默,有些疑惑但却无法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任何端倪。 -- 第29页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真是一个不幸的故事。”西弗勒斯干巴巴回答着,按捺下了心中的惊疑。不管对方是不是马尔福,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对方没有刻意欺骗自己,那么身份究竟是谁根本不重要。 阿布拉克萨斯叹了口气:“是啊。我当时只是神志不清,甚至觉得自己梦到了什么,但父亲他根本不信我的解释,反而抓住我在昏迷中说的胡话……他不信人在呼吸没有后还能活过来。” 西弗勒斯对此不置可否,他倒是偶然间听过那个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提过一些麻瓜的词汇,例如“微弱死亡”之类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相信了对面马尔福的措辞。不过,只要阿布拉克萨斯所叙述的故事都是真实的,那就足够了。至于他的隐私,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关心——至少在没涉及自己利益之前。 阿布拉克萨斯突然开口:“我不会坐以待毙的。他说他不会让继承马尔福,但会让我活着。可我不信,而且也不甘心。我被作为继承人培养了十一年,但却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而被剥夺身份——”金发少年抬头,勾起的唇角无法掩饰他低落的情绪,“这很遗憾,但我却必须夺回属于我的权利——即使这会付出一些我不愿承受的沉重代价。” 西弗勒斯保持着沉默,只是静静注视着自己对面的少年。 “西弗勒斯,你会帮我吗?”阿布拉克萨斯灰色眼眸充斥着祈求,“我会记得这份人情,而且你不必担心我无力偿还——你看,我已经十一岁了,而那个孩子仅仅只有几个月,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这也是很多人选择静观其变或者支持我的原因。比起那不知是否可以成活的孩子,明显我更有竞争力。” “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你父亲的态度,我不认为普林格会好心到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即使他不知道你受罚了,但我想只要你偷溜出霍格沃茨却在深夜返回的事被泄露,很多人都会猜测出这一点。”西弗勒斯抿抿嘴唇,补充开口,“当然,如果你认为其他人的智力和你相差甚远,那么我无话可说。” “所以我才需要你帮忙。”阿布拉克萨斯无力地挥挥手,“看在之前我照顾你的份上,请至少帮忙拦一下那些苍蝇。” “我还以为你要继续示弱到底呢。”西弗勒斯嘲讽地弯了弯唇角,“难道不是吗?尤其是在邓布利多面前——你应该去学表演,马尔福,然后组建个落魄纯血表演团。这样一来,至少你在计划失败之后还能赚几个钱,不至于饿死街头。” “我说了,别叫我马尔福。至于在办公室的那一幕,我承认的确有表演成分在内,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我需要告诉他们我是弱者,是受害者,这样才能争取到最大限度的同情和舆论。” “你以为邓布利多没看出来?” “他如果没看出来,就不会是邓布利多。”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 “是。在迫不得已时,我宁愿选择和他做一笔交易。” “和他做交易?”西弗勒斯突然笑了,声音里包含着说不出的嘲讽,“你会后悔的。” “或许。”阿布拉克萨斯看起来异常平静,“但现在的我别无选择。” 西弗勒斯盯着阿布拉克萨斯看了一会,起身向门口走去:“随便你,以及祝你好运。” “谢谢。”阿布拉克萨斯目送着自己的舍友离开,这才收回目光垂头看着自己那沾着些许沙拉的手指若有所思。他刚才所说的大部分都是真实的,除了他的来历以及他真正的计划——那些是必须埋在心底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人分享,谁也不行。或许日后西弗勒斯会根据计划结果而推测出什么,但自己并不会留下把柄,没人能根据这个来进行指证——这将是一个周密的计划,无论是摄神取念、吐真剂、或者其他,都不会有任何效力。 起身走进盥洗室的阿布拉克萨斯目视着穿衣镜内的自己,强迫自己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练习多年的经典笑容。现在他的确处于劣势,但这一切还仅仅是刚开始,他有的是机会扳平、乃至于赢得整场游戏。 抱歉了,父亲,从您想让那个私生子继承马尔福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一场争斗的最终结局。 整理好身上的长袍,阿布拉克萨斯也走出了寝室,他要好好享受一下余下的圣诞节假期,以便休养精神准备下一阶段的战斗。不过,愿望虽然是美好的,但实现起来却总是充满着困难。刚刚走出甬道进入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阿布拉克萨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近壁炉那边沙发上正高谈阔论的几个人,而其中隐隐为首的,正是他此时最不耐烦见到的人——汤姆里德尔。 “早上好,马尔福,不过来聊聊吗?我们正在讨论学院宝石为什么会突然少了一些——”汤姆懒洋洋站起身,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不经意想起一样开口,“听说你昨晚夜游被抓了?那这些宝石该不会是因为才被扣的吧?” 阿布拉克萨斯对汤姆的提问回以了一个真挚的微笑,他慢慢踱步过去,直到走到几人附近,这才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开口:“是我,那又如何呢?”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看来这次写的真的不好看…… ☆、挑衅 “那你就应当为此负责,马尔福。”里德尔出乎意料的没有避让,他甚至向前迈了一步,显得越发咄咄逼人,“因为你的愚蠢举止,让整个斯莱特林因你而蒙羞!你难道不为此感到抱歉或者羞愧?还是说你以为有一个显赫身世就可以无视掉其他所有人的努力?” -- 第30页 很好的煽动性语言,阿布拉克萨斯嘲弄地想着,这家伙的确很擅长这个,在与人交流上他无疑使非常有天赋的。只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其他人的情绪就被调动起来,并对自己产生了不满。 “别那么夸张,里德尔先生。我只是扣掉了我自己所赚分数的一小部分而已。这就好像打理家族产业一样,既然赚到了,那么花出去一部分也没关系。啊,抱歉,我不该和你谈论这个的,毕竟你没有什么家族。”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意味深长的在家族这个词上拉长了读音。 “我可不这么认为,马尔福。”汤姆脸上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神态,“就在几天前,我刚好发现了一些有关我身世的小线索——我想每个人对那个家族都不会陌生的,当然也包括你在内,” 阿布拉克萨斯挑眉:“你是说……里德尔家族?那可真是抱歉,我……” “当然不是!”汤姆对于阿布拉克萨斯的打断表示了恼火,“我是指斯莱特林——萨拉查斯莱特林,你所在学院创始人的家族!” “梅林!”最糟的情况发生了!阿布拉克萨斯心底一沉,但面上依然作出了惊讶的样子,“你的意思是说,里德尔是斯莱特林的麻瓜姓氏?” “马尔福,你发疯了吗?”汤姆的语气很生硬,脸上的神情也不是那么友好,“你竟然敢污蔑萨拉查!” “发疯的是你,里德尔先生。”阿布拉克萨斯轻笑一声,无辜地摊开双手,“我什么都没做,仅仅是在重复你的话而已。” “那是我母亲的家族。”汤姆脸色恢复了平静,“既然我的父亲不是,那么我母亲就一定是属于斯莱特林家族的。” “证据呢?里德尔先生?”阿布拉克萨斯坐了下来,并把双腿翘在了面前的矮凳上,“斯莱特林可不相信没有证据的臆想。” 汤姆傲然盯着阿布拉克萨斯,微微弯起嘴唇,紧接着从他的口里接连吐出了一串难听的、窒息般的嘶嘶声。除了阿布拉克萨斯之外,其余几个还在休息室的斯莱特林学生脸上都露出了敬畏的表情,但却没有一丝惊讶,显然是已经听过了。 “啪啪啪啪……” 突兀的掌声响起,汤姆停下了他的嘶嘶声,随着其他人一起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一脸微笑的阿布拉克萨斯身上。 “不错的模仿,里德尔,我不得不说,你很有语言天赋。”阿布拉克萨斯停止了鼓掌,双臂抱肘看着面前的少年,“可这除了能证明你毕业后可以在麻瓜的马戏团顺利找到一份工作外,还能说明什么?” “那是蛇佬腔,马尔福,并不是什么拙劣的模仿。”汤姆的脸色有些阴沉,“我查阅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那里面记载了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就是个蛇佬腔。既然我也是,那么就可以证明我跟他一定有着血缘关系。” 里德尔的这番言论显然并不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但即便如此,其余的几个斯莱特林学生也还是露出了佩服神情,甚至有一个女生的脸上还带着惊恐,就好像她被里德尔用蛇佬腔恐吓过一样。 “斯莱特林欣赏幽默,但却不欣赏胡言乱语,里德尔先生。”阿布拉克萨斯放下双腿,坐直了身体,“在我看来你刚才的行为只是模仿,并不是什么蛇佬腔。蛇语虽然难学,但只要有一定的天赋也不是不能掌握,据我所知懂蛇语的人虽然少,但并不是没有。听说你是在麻瓜的孤儿院长大的?我想那里一定少不了这些蛇鼠之类的生物。” “等你拿出证据再说吧,里德尔。”没等汤姆再次开口,阿布拉克萨斯就站了起来,慢吞吞向门口走去,直到快走出去时才回头继续说道,“而且,斯莱特林家族一直都推崇纯血——你确定你是吗?” 望着阿布拉克萨斯离去的背影,汤姆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旁边的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相互望望,最终还是一个有着亚麻色头发的男生走了过来。 “汤姆,别管他,马尔福得意不了几天了。我爸爸来信告诉我,老马尔福先生又有了一个孩子,虽然还是个不确定性别的私生子,但他似乎已经承诺过了,只要是男孩就立刻和那个女人结婚。” 汤姆将脸孔转向那个男生,若有所思发问:“你的意思是说,马尔福先生想再要一个继承人?” “是的。对于纯血家族来说,继承人虽然都默认为长子,但没人会在乎多几个孩子——尤其是像马尔福那样血脉单薄的家庭——他们总是在担心唯一的继承人在留下血脉之前出意外。” “这真是个不错的消息,罗齐尔。”汤姆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容,眼睛闪闪发光,“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总能得到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消息。像我这样的,就很难提早知道j□j消息。” 汤姆摇摇头,一脸的遗憾。 罗齐尔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他至少还懂得保持克制:“不用沮丧,汤姆,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我们——”他回头望了望身边的伙伴们,用手比划着,“都相信你刚才的表现,那一定就是蛇佬腔,而不是马尔福说的什么模仿。” “马尔福是在嫉妒你,汤姆。因为他很快就将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地位和身份,所以才会嫉妒你的血统。”莱斯特兰奇轻蔑地撇撇嘴,他从来就和马尔福不对付,虽然对里德尔的说辞还有疑虑,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阿布拉克萨斯落井下石。 -- 第31页 “好了,我们不谈马尔福了。”汤姆微笑着拍拍手,自己坐下后也示意其他人坐下,“让我们继续之前有趣的谈话吧,关于……怎样维护血统的纯净……” 离开了休息室的阿布拉克萨斯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刚才的挑衅仅仅是开始,等到其他人都返回霍格沃茨之后,自己的处境将比现在更加艰难。而且,汤姆里德尔的事也根本隐瞒不了多久,自己所说的模仿只能骗骗一年级的小孩子,再大一些的学生会有他们自己的判断,也会很快就认出那的确是蛇佬腔,而不仅仅是模仿。这是一件事实,所以自己根本无法戳穿或者作出欺骗。 想想还真是令人沮丧,自己除了隐忍和示弱之外,竟然什么都不能做。阿布拉克萨斯又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道这是计划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依然觉得很不愉快。所以他决定去图书馆坐坐,让自己沉浸在一些有趣的书籍里,那除了会让他忘记这不愉快外,还能顺利的找到西弗勒斯。 假期内的图书馆很空旷,所以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窗边低头看着什么的少年。轻轻勾起嘴角,他慢吞吞踱步走了过去,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日里并无两样。 “《诗翁彼豆故事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对这个感兴趣!”在管理员所容忍的分贝范围内,阿布拉克萨斯发出了一声表示惊讶的咏叹调,“我以为它只是一些给孩子们睡前讲的故事。” “闭嘴,马尔福。”西弗勒斯黑着脸合上了书,“正常的父母根本不会拿这个作为睡前故事去给他们的孩子读。” “也许你是对的,至少我在睡前就从没听到过这个。”阿布拉克萨斯就近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又伸手从西弗勒斯面前拿过了几张羊皮纸做为掩饰,“事实上,我睡前几乎什么都没听过——他们只是让家养小精灵盯着我,直到我睡着为止。我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那一切,你知道的,每次半夜睁眼都看到一双发亮的大眼睛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 “那可真是遗憾。”西弗勒斯随口敷衍着,将《诗翁彼豆故事集》放在了一边,转而把之前的变形课作业拿到了面前。他本来是想趁没人的时候仔细看看那本书的,记得当时邓布利多特意指定将这本书给格兰杰,那么书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包含在内。但他当时太忙了,有各种问题和漏洞需要他解决和弥补,根本无暇去仔细琢磨书中的内容。至于后来——谁能指望一个死人干什么呢? 瞥了眼身旁的金发少年,见他没有打算离去的意思,西弗勒斯也只好暂且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变形课作业上,他可不打算在课业上给邓布利多以任何把柄。不过平心而论,他教得还不算坏,至少讲解得很清晰,而且课上很少出现意外事件。 见西弗勒斯提笔开始埋头于功课,阿布拉克萨斯耸了耸肩,也决定干点什么,毕竟他的作业也丝毫没动,也是时候该写一点了。当然,这对他而言并非毫无难度,虽然魔法理论他早已掌握得炉火纯青,但要如何用一个十一岁孩子的口吻把这些思路写出来,却成为了目前最大的难题。好在他已经适应了一段时间,那么只需要谨慎的继续保持就可以了。就算不小心偶尔有纰漏出现,也没关系,毕竟每个年代总会有几个天才优等生出现——而阿布拉克萨斯显然并不介意自己成为那其中的一员。 时间在人们全神贯注做事的时候总是过得飞快,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不太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阿布拉克萨斯没打算委屈自己的肚子,就在他准备拉上西弗勒斯一起去吃午饭的时候,却刚好看到对方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显然是和他有着同样的打算。 放假的霍格沃茨并没有什么人在,几乎所有的走廊上都是空空荡荡的,只有在通向礼堂的这一条上才能偶尔看到几个人匆匆而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一些不那么受人欢迎的家伙。 “呦,是马尔福。”一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男生居高临下打量着比他矮很多的阿布拉克萨斯,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听说你父亲有了私生——” “Langlock!”阿布拉克萨斯沉着脸抽出魔杖,一道光芒随手甩出,正中那男生的下颚。然后金发少年就这么大步向前走去,将一个因被人戳中伤疤而恼羞成怒的少年演绎得淋漓尽致。但也因为如此,阿布拉克萨斯没看到身后西弗勒斯眼眸里错综复杂的神情。 锁舌封喉咒,本应是他在上一世六年级时才发明的咒语——那么,为什么现在的马尔福会用? 作者有话要说:  恩,我看到姑娘说发展比较慢,其实有两个原因。 一是我不会写快节奏的,老把握不住,_(:з」∠)_ 二是我一直在铺垫,在安排一些东西,好让最后不显得那么突兀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啥疑问或者其他欢迎讨论~ PS:这次关于蛇佬腔可以模仿的猜测,来自于罗恩学哈利说打开的那段蛇语 ☆、暧昧 假期在一天天消逝,但整体而言却是平静的,没人再因私生子的传闻而来找阿布拉克萨斯证实,西弗勒斯也闭口不谈那天他所见到的那个咒语,他有他的事要做,没空仅凭一个猜测就去追问什么——更何况即使问了,也未必能得到真实的答案。 对于西弗勒斯来说,首要的问题是如何解决生存问题,霍格沃茨虽然会每年提供一些助学金给贫困的学生,但如果想凭此而过上稍微舒适一点的生活,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除了在斯拉格霍恩那里申请了一些分拣处理魔药材料的工作外,西弗勒斯还把目光放在了魔药制作和贩卖上。 -- 第32页 有着上一世每月至少去两次药材商店的经历,西弗勒斯当然知道什么魔药好卖、什么魔药滞销、以及什么魔药供不应求。对于他来说,制作那些根本不成问题,他熟悉每一道的工序、知道每一种魔药的配方,而唯一欠缺的仅仅是原材料不足……简单来说,他缺少作为启动资金的那么一点点加隆。 所以,西弗勒斯把目光放在了最近看起来一直情绪低沉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身上。 所有能够赚钱的行为对于阿布拉克萨斯而言都是可以去尝试的,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更不希望因为一点钱的问题就与西弗勒斯产生分歧,虽然就他观察看来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阿布拉克萨斯还是做出了最大的让利举措。 “我提供材料,你负责熬制,然后售出的利润我三你七。”金发少年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对西弗勒斯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成交。”虽然有些讶异马尔福的大方,但西弗勒斯也没蠢到去跟他讨价还价让出自己的利益,“只不过我怀疑你还能这样供应我多久?那些材料中有一部分的价格可以称得上是昂贵,而你——” “他会切断我的经济来源,这点毫无疑问。”阿布拉克萨斯把钱袋扔给了西弗勒斯,满不在乎开口,“但我也有我的积蓄。西弗勒斯,你得承认古灵阁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即便他是我父亲,也不能随意打开属于我的拱顶。我妈妈留给了我不少东西,而且因为我还太小的缘故,根本没机会挥霍掉它们。” “啧啧,那还真是恭喜你。”西弗勒斯掂量着手里的钱袋,顺手打开猫头鹰邮购目录,在上面勾选着他需要的药材。 “你打算用魔药教室吗?”阿布拉克萨斯明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但依然没话找话。 “不。” 西弗勒斯果然给了他一个否定的回答,虽然只是简短的一个词,但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依然能听出里面隐含着的嘲讽意味。 “的确,如果他知道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就可以做出那种药剂,恐怕你就会有危险了。”阿布拉克萨斯微微欠身,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也许他会给你施一个石化咒,然后再缩小,最后把你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收藏起来。” “他是教授,不是麻瓜童话里的怪巫师。”西弗勒斯嘲弄地瞥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绕过了金发少年伸出的腿,拿着勾选好的目录向门口走去。 “啧啧,真是个不可爱的家伙。”阿布拉克萨斯不满地咕哝着,却没打算和西弗勒斯一起行动,他这段时间有必要躲在寝室里,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要营造出一种担忧无助的恐慌状态给别人看。他该庆幸现在是冬天吗?待在温暖的寝室里要远比出去闲逛要舒适得多。 猫头鹰邮递的速度永远是快捷的,它们总是能准确的将物品送到收货人的手中,这一次显然也并不例外。于是在寝室内中央的一张桌子上,西弗勒斯架起了他的坩埚,又为室内平添了一份热量。 “我警告你,阿布拉克萨斯,不许在我熬制魔药的时候靠近我的坩埚!”在准备期间,西弗勒斯就很严肃的警告了自己附近的马尔福,他简直无法想象对方竟然会对魔药有着如此大的破坏力,这甚至让他一度以为阿布拉克萨斯其实就是隆巴顿附身! “如你所愿,我亲爱的舍友。”阿布拉克萨斯此时他正坐在西弗勒斯的斜对面,听到这话后无辜地举起双手,“我会自己打发时间的,不会去妨碍你的工作,毕竟材料钱都是我付的,我可不想它们都打了水漂。” 西弗勒斯对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一个假笑,然后迅速将精神集中到他的药剂上,不再理会那个百无聊赖的马尔福。而阿布拉克萨斯也遵守着自己的承诺,不去打搅西弗勒斯,而是窝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玩起了高布石,试图冲击自己上一次的游戏记录。 一时间,室内只能听到坩埚沸腾的“咕咕”声、高布石相撞的清脆“当当”声、还有西弗勒斯用银刀处理草药时候的“嚓嚓”声。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全神贯注于自己手边上的活动,尤其是西弗勒斯,此时更是提起了全部精神,因为他必须在药剂熬煮得恰到好处时,在沸腾的坩埚里滴入三滴流萤草的汁液。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如果出了差错,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一滴、两滴、三…… 窗户那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仿佛二十个彩包爆竹被同时拉响一样,震天动地。 但西弗勒斯完全没有被外界的噪音所打搅,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依然稳稳的将第三滴流萤草汁液倒进了坩埚,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不过一旁阿布拉克萨斯那边的状况却不容乐观,吓了一跳的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一个哆嗦之下,所击出的高布石就偏离了原有的路线,向着西弗勒斯的方向呈抛物线射去,并在对方刚要收起流萤草汁液瓶子的时候,击中了他的手臂。 于是,在两人的注目之下,一大片流萤草的汁液就这么撒进了依然在沸腾的坩埚里。紧接着坩埚里的魔药开始剧烈冒泡,并且除了不断升起带着异味的紫色烟雾外,坩埚本身也在持续膨胀着。 现在这一切的状况都指向了一个即将成为事实的灾难——坩埚爆炸。 “Protego!” 阿布拉克萨斯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念出盔甲护身的同时,将身侧不远处刚拿起魔杖的西弗勒斯扑倒在地。没等身下的少年挣扎,坩埚就不负众望的发出了恐怖的爆炸声,然后四分五裂了。好在阿布拉克萨斯提前念出了盔甲护身,否则他很难保证自己不被四处飞溅的药水残渣伤到。 -- 第33页 只不过…… 阿布拉克萨斯眯眼抬起了头,让自己的双唇离开西弗勒斯的唇瓣少许,在刚刚的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扑倒对方,却根本无暇顾及姿势和两人身体接触的部位。 还真是柔软……阿布拉克萨斯突然轻笑出声,舌尖在那近在咫尺的双唇上快速舔了一下,然后他才支撑着双臂想要站起身,却在立刻就感到了小腹被狠狠地顶了一下,领口也被对方死死攥住,让他险些无法呼吸。 双目对视,阿布拉克萨斯可以清楚看见对方墨色眼眸中不可遏制的怒火,可是在下一秒,西弗勒斯的神情却恢复了平静淡漠。对上那双深邃双眸,不知怎的,阿布拉克萨斯心中莫名一慌,就那么任由身下的少年将他推到一旁并起身离开。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阿布拉克萨斯就保持着盘膝坐在地上的姿势盯着房门看了几秒,然后才开始环顾寝室,并为他们之前所造成的破坏感到惊讶——也许,他该去厨房找一个家养小精灵来处理这些麻烦。 事实上西弗勒斯出去了并没有多久,当他再次返回寝室时,坩埚所造成的破坏已经被恢复了原样。当然,这都要归功于还拿着魔杖对床单施放清理一新的阿布拉克萨斯,跟家养小精灵没有半个纳特的关系。 “我以为你会等我回来收拾,或者去厨房找个家养小精灵。”西弗勒斯扫视了室内一眼后,快步走到桌前皱眉检查着他所剩无几的材料。 “第一、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而我一刻都无法容忍呆在刚才的那种环境;第二、我不认为家养小精灵可以保守秘密——而且,我猜你也不想把私自熬制魔药而导致坩埚爆炸的事闹到人尽皆知。” 西弗勒斯抬头深深地看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着他手里挽救材料的工作。当然,他当然知道家养小精灵不能保守秘密,它们尽力了,但却总在无意中透露出什么。至于刚才爆炸所造成的声音……也许他该感谢萨拉查本人,并为他的先见之明鼓掌喝彩——斯莱特林的寝室被施了强力隔音咒,只要不开门,那么内部就不会有任何声音传到门外。 就这样吧,西弗勒斯一边擦拭着银刀一边想着,下一次一定要让那个马尔福离自己再远一点,如果他坚持不肯出去的话,也许束缚咒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一次失败所浪费的经费将全部记在马尔福的账上。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JJ最近不稳定,于是我也不稳定了……以及存稿告罄…… ☆、礼物 除了坩埚爆炸和随后发生的触碰之外,对于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萨斯而言,这一天还是相对比较平静的。两人在收拾好了所有不方便给人看到的东西之后,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们的假期生活,包括写作业、休息、聊天、吃饭、还有下巫师棋。 宵禁的时间通常在十一点,但两人都并不习惯早睡,而且因为现在是假期的关系,除了普林格之外,其他教授对此都采取了宽容的态度,只要时间没超过十二点,他们通常都装作没看见有人还在走廊上游荡。 所以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萨斯一路从猫头鹰棚屋走回来时,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直到他们进了休息室才愕然发现,几乎所有留校的斯莱特林都在,而且他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很精彩。 汤姆里德尔坐在休息室最靠近壁炉的位置上,其他人则跟他保持了一定距离。阿布拉克萨斯快速扫视了一眼,几乎立刻就发现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一条盘踞在汤姆膝盖上咝咝吐信的黑色小蛇。 “要我说,你们回来的可真够晚的。”汤姆懒洋洋开口,一根手指在小蛇头顶上抚弄着,“我们已经快等得不耐烦了。” “真抱歉,里德尔。”阿布拉克萨斯优雅地向前走了几步,勾起唇角,“如果我知道你是想表演节目的话,我的确应该早回来的——但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呢?要知道我可还从没看过耍蛇的呢——这是你在孤儿院时的宠物?看起来不错,至少不像你当时那样营养不良。” 汤姆并没有被阿布拉克萨斯的话激怒,他只是阴沉的笑了笑,挥手的同时吐出了几声难听的蛇语。 于是那条小蛇从汤姆的膝盖上游了下来,昂着头吐着芯子快速向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那边冲去,在它身后的,是一片狂热和敬畏的目光。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抓了一把,瞳孔猛然收缩,他几乎差点就拔出魔杖送那条该死的蛇去见梅林!纵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他始终无法忘记上一世自己是如何该死的告别那个世界的!那种冰冷蛇牙抵住喉咙的恐惧他永远也忘不了!不管他再活几次都一样! 尽管内心中掀起波涛巨浪,但在外人眼里,西弗勒斯根本连一根小指都没动过。他只是漠然地站在马尔福的身后,冷静地看着前面的金发少年抽出魔杖解决了那条冰冷的爬行动物。 感谢该死的梅林! “如果这就是你想给我们看的,那么我们已经看过了,里德尔。”阿布拉克萨斯冷着脸把魔杖重新插回手杖,不再否认汤姆的蛇佬腔——事已至此,否认已经毫无必要。在如此明显的证据下还坚持不承认的话,除了会成为更大的笑柄外,没有任何好处。 -- 第34页 转身对身后的西弗勒斯使了个颜色,阿布拉克萨斯率先走向了寝室,当然,脸上挂着足以让人看到的不甘。固然这其中有假装的成分,但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情也并没有轻松到哪里去。他清楚记得上一世的时候,里德尔的崛起是在三年级之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短短半学期就成为了斯莱特林中备受瞩目的人物。 看来,在解决了身份问题之后,必须尽全力打压里德尔! 因为蛇佬腔的正式出现和被承认,让屋内各怀心思的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他们默契的保持了安静,在洗漱完毕相互道了晚安后,各自躺在床上思索着今后该怎么办。 深夜,西弗勒斯蓦然睁眼,面无表情地盯着房顶几秒后,掀开被子起身走向了盥洗室。这是第二次,西弗勒斯默默回忆着还留有清晰记忆的梦中场景,将换下的内裤看也不看地随手塞进了属于自己的衣物筐里。然而就当他准备回床上继续睡觉时,却看到阿布拉克萨斯双手抱胸倚在了敞开的盥洗室大门上,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西弗勒斯皱眉,随后立刻舒展,脸上依然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就这么走到了阿布拉克萨斯面前,没说话,只是采用了和对方同样的姿势站在那里盯着他。 “……别这样,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布拉克萨斯讪笑着后退了一步,扭头不去看西弗勒斯,“我也不是故意要站在这里,我只是……想方便一下……抱歉,我没想到你会在里面,毕竟门没锁。”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然后侧身从阿布拉克萨斯身旁大步走开,就这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掀开被子躺好,接着闭上眼睛。这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看得那边的阿布拉克萨斯目瞪口呆,甚至以为对方只是在梦游而不是真的醒了。 耸耸肩,阿布拉克萨斯走进了已经空无一人的盥洗室。他先是饶有兴致地瞥了几眼属于西弗勒斯的那个衣物筐,又联想到刚才少年的表现,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西弗勒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阿布拉克萨斯用食指指尖轻抚着自己尚且光滑的下颌,扬起的唇角始终没有落下,如果这种感觉能继续保持下去的话,他真的不介意在日后的生活中只拥有一个固定情人——至少这可以保证让自己避免不名誉的死亡。 至于伴侣……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神暗了一下——必须是那个女人!这点毫无疑问!没人能阻止卢修斯按照既定的轨迹来到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行! 转天清晨,两人的生活作息如同之前一样自然,没人主动提起昨天半夜里的那个小插曲,就好像那真的仅仅是梦境一样。当然,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查看礼物或许能算上一件。 “看来事情已经传开了。”阿布拉克萨斯穿着睡衣站在床脚,伸出他那毛茸茸的拖鞋轻轻踢了踢堆在那里的礼物堆,“瞧瞧这少得可怜的礼物——可想而知,等他们都回来后我们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西弗勒斯蹙眉盯着自己床脚的礼物,对阿布拉克萨斯的话恍若未闻。这可真够新奇的,少年讥讽地撇嘴,他竟然能够在没有莉莉的世界里收到圣诞节礼物,而且还不只一件。 “你在听吗?”阿布拉克萨斯挑眉,懒洋洋的语气里随处可以嗅到不满。 “如果你是在指听一个马尔福炫耀他所收到的圣诞礼物,那么我在听。”西弗勒斯依然盯着自己面前那几份包裹,想判断出里面是否可能是恶作剧。是实在的,他从来就不擅长拆礼物,因为他根本就没收到过什么礼物——尤其是这种装在盒子里用花花绿绿的缎带包裹好的——当然,卢修斯的那份除外。 阿布拉克萨斯弯下腰在礼品堆里翻检几下,把他认为重要的几个盒子扔到了床上,然后金发少年就不再去看那被他弄得满地都是的礼物,转而走到了西弗勒斯这边,探头看向那寥寥无几的包裹。 “啊,那个银绿色的是我送的。”阿布拉克萨斯得意洋洋开口,“你打算自己拆开,还是由我代劳?” “如果你想,请随意。”西弗勒斯瞥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给了他一个假笑,随后少年低头将一个看起来眼熟到有些反胃的盒子拿了起来,并一点也不意外在上面看到了阿不思邓布利多那圈圈套圈圈的该死的字体。 又是糖果,西弗勒斯摆弄着那个来自蜂蜜公爵的盒子,一点都没有打开的欲望。总是这样,他想,从自己回到霍格沃茨任教开始,每年圣诞节都会收到邓布利多的一盒糖果——就好像自己永远也长不大似的!但这次又是为什么呢?西弗勒斯拿着盒子思索着,他可不认为自己这一辈子还和邓布利多有着如此——如此——好吧,该死的亲近关系。 “我看到了卡片……你不想读读吗?”阿布拉克萨斯指了指盒子下的卡片,友善的提醒着自己那看起来不算愉快的舍友——奇怪的是,他又似乎并没有觉得不愉快。 左手托着糖果盒,右手从盒子下面抽出卡片打开,西弗勒斯一目十行的读完了上面的内容,然后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奇怪了。 “写了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抬了抬下巴,“如果能告诉我的话。” “没什么,只是引导者对于无家可归的小巫师的一点关爱。”西弗勒斯把糖果盒轻轻放在桌上,准备午后再享用。他从来都不排斥甜食,尤其是这种里面不会掺杂任何恶作剧的免费糖果。 -- 第35页 现在,地上除了阿布拉克萨斯的那份礼物外,还剩下一份。 “梅丽娅莱安?”阿布拉克萨斯站在西弗勒斯身后,越过他的肩膀去看少年手中礼盒上的卡片,“让我想想……是那个头发是黄褐色、鼻子上有几个雀斑的姑娘?” “嗯哼。”西弗勒斯阴沉着脸飞快地扫视了一遍卡片上的内容,然后抽出魔杖,“Incendio!”如果不是阿布拉克萨斯手疾眼快,他甚至连礼物也一起付之一炬。 “绅士一些,我亲爱的舍友。”阿布拉克萨斯心有余悸地拿着那个被打上了至少四个蝴蝶结的墨绿色盒子,“你这样会令姑娘们伤透心的。” 伤透心也至少比死强!西弗勒斯恶毒地回想着上一世关于眼前这位先生的某个传闻,但却克制了自己并没有说出口——上一世他不认识那个老马尔福,并不代表他现在可以口无遮拦面对这个马尔福。而且,如果他真的说了,又该如何解释那是事实,而不是自己发出的诅咒?所以让那件事见鬼去吧!当然,他会考虑在日后委婉劝告一下马尔福的——前提是他不会变得令自己感到厌烦。 见西弗勒斯闭口不言,并且没有打算继续烧掉礼物的冲动,阿布拉克萨斯这才把礼盒还给了棕发少年:“打开看看,至少你得知道里面是什么——你不能指望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敷衍一位女士。” 西弗勒斯沉吟几秒,最终还是接过了礼盒准备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他才不会告诉马尔福其实他对礼物内容也很好奇,就让那个家伙真的以为自己是听了他的劝告才这么做的吧。西弗勒斯不怀好意地弯起了嘴角,却在下一秒因为阿布拉克萨斯的一句话而僵在当场。 “不过说真的——”阿布拉克萨斯漫不经心地后退了两步,让自己靠近盥洗室的门口,“我怎么没发现你的眼睛像黑色鱼子酱?” “砰!” 礼盒完美地砸在了被阿布拉克萨斯迅速关上的盥洗室大门上,只留下西弗勒斯一个人站在那里愤怒的诅咒着。 去他的圣诞礼物!去他的梅丽娅莱安!去他的马尔福——还有去他那见鬼该死的鱼子酱!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被表白了~ ☆、思考 不知道是否故意,阿布拉克萨斯这次的洗漱用了比往常两倍还要多一些的时间,当他神清气爽衣衫整齐地再次回到寝室时,西弗勒斯已经收拾好了他的所有礼物,半靠在床头翻着由阿布拉克萨斯出资订购的《魔药期刊》。 “我一直觉得你会需要那个。”阿布拉克萨斯走到自己床前,随手捡起一个礼盒拆开,“龙皮防护手套,最新品。” “我该说谢谢吗?”西弗勒斯没有抬头,这句话仿佛是从唇缝中挤出来一样。当然,那副龙皮防护手套他已经看过了,很完美也很昂贵,这点从手套口上镶嵌的银色丝线就能看出。 阿布拉克萨斯把一个银色蛇形胸针别在了长袍上,低头看看,又把它摘下来随手扔在桌上:“如果可以的话。” 西弗勒斯毫无诚意张口:“好吧。那么,谢谢。” “不客气。”阿布拉克萨斯的回答似乎也很公式化,他正在用极为娴熟的手法拆着另一个包裹,“瞧瞧这是什么?美容药剂?啧,就好像我需要这个似的。” 西弗勒斯抬头,瞥了眼那一打金光闪闪的成套小药剂瓶,认出了那是一家以昂贵出名的魔法药剂店的成品。“这可真不错,阿布拉克萨斯。”西弗勒斯幸灾乐祸开口,“或许他们认为你是一个脆弱的乖宝宝?” “闭嘴吧,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皱眉打开第三个包裹,“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安全的礼物——一方面可以表达对我的关心和支持,而另一方面,也可以让那些胡思乱想的家伙们以为他是在嘲弄我。这可真是一个好选择,尤其是对于扎比尼来说。” “啧啧,纯血。”西弗勒斯嘲弄地咂嘴,暂时放弃了继续看书的想法——没人能在一个马尔福身边看学术论文,尤其是这个马尔福还很呱噪。 “你应该说是斯莱特林,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纯血都精于计算,例如——韦斯莱。”阿布拉克萨斯将礼物往床里面推了推,好空出地方让自己坐下,“你打算怎么做?” 西弗勒斯挑眉:“我以为我已经别无选择。” 阿布拉克萨斯摆手:“不,我不是说那些——我是指你想怎么应对——莱安。” “马尔福——”西弗勒斯拖长的语调里隐含着警告。 “你总得面对这件事,毕竟这已经发生了。”阿布拉克萨斯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微微欠身,“我倒是觉得她还不错,莱安家虽然不是什么古老的纯血家族,但也算小有资产。而且我觉得就性格上来说,至少你可以看到梅丽娅的脸而不是她的鼻孔。” “尊贵的马尔福先生已经动心了吗?”西弗勒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么请,没人会打搅你——至少我不会。” 阿布拉克萨斯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算是对西弗勒斯做出回应:“好吧,如果你不喜欢梅丽娅·莱安……那么,也许是别的姑娘?” “我对姑娘没兴趣。”除了莉莉·伊万斯,西弗勒斯想着,语调格外冷漠:“所以停止你那愚蠢的言论,在我真的想做点什么之前。” “啊哈,那么你就是想找一个可爱的男孩来当伴侣了?”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的擎住下巴,神情间却多了一丝玩味,“虽然不会有孩子降生,但至少也省了很多麻烦。不过我想这不是大问题,反正又不会有人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提醒你一定要留下一个血脉。” -- 第36页 古老的魔法界遵从的自然也是古老的情感法则,没人在乎一对夫妻到底是不是同性,只要他们彼此的家族认可而且不在意不能留下血脉就行。不过比起混血和麻瓜种来说,古老纯血家族中的情况会更为复杂一些——他们坚持自己的后代要留下可以继承家族的血脉,至于其他私生活则根本无人过问。 因利益而联姻的古老纯血并不在少数,他们往往会在霍格沃茨毕业后就遵从长辈的决定,与那个早就相识的人结为伴侣,然后尽可能快的生出一个继承人。然后,他们才算获得了真正人生意义上的自由——在不解除婚姻的前提下,他们可以随自己的意愿拥有一个乃至数十个情人——就如同麻瓜的国王和王后一样,各自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美妙夜生活。 “那与你无关。”西弗勒斯沉默片刻,干巴巴回答道。 “也许,不过谁知道呢。西弗勒斯,你有没有考虑过——”阿布拉克萨斯轻笑一声站了起来,向西弗勒斯那边迈出了两步。 “……什么?”西弗勒斯警惕地看着靠近自己的马尔福,在一瞬间内心中竟有了莫名的慌乱。该死的!他根本不知道那见鬼的马尔福要说出什么,而且他也恰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西弗勒斯微微蹙眉,但面上依然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一起去吃早餐?”阿布拉克萨斯笑得极为和蔼。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点头起身——去他妈见鬼的马尔福!他就不该指望什么的。 纵然不情愿,但美好的圣诞假期转瞬即逝,学生们带着他们的行李和吃得滚圆的肚皮,在开学的前一天告别了相送的父母,踏上了准备返程的霍格沃茨特快。 “奥赖恩,今年你还是送了胸针给他?”柳克丽霞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语调轻快,“自从你认识他开始,圣诞节和生日礼物就总是这个。我猜,马尔福至少已经有一打来自布莱克家的胸针了。” “那是最合适的,柳克丽霞。”布莱恩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语调同样轻快,“对于一个每天至少换三次衣服的马尔福来说,那是最合适的。” “噗嗤……”阿尔法德突然笑出了声,看到其他三人的目光转向自己后,这才耸耸肩,懒洋洋开口,“亲爱的哥哥姐姐们,别这样看我,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画面。” “阿尔法德,自己享受乐趣可不符合布莱克的分享精神。”奥赖恩淡淡的看了眼自己的堂弟,随手为自己的杯子里加了第三块方糖。 “其实也没什么。”阿尔法德摆摆手,脸上依然带着促狭的笑容,“我相信阿布拉克萨斯一定在抱怨为什么自己的礼物会那么少,以及为什么又收到了一枚胸针。想想看吧,那个马尔福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堕落了。”沃尔布加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是指和那个混血走得太近?”奥赖恩抿了口红茶,想了想又捏起了第四块方糖。 “还能有什么?他似乎忘记了他的立场!”沃尔布加看起来并不算愉快,“你不该给他邮礼物的,奥赖恩,至少要让马尔福知道我们的态度。” “亲爱的姐姐,是你的态度,而不是我的。”奥赖恩慢条斯理地用银匙搅动着红茶,“至少那是个混血,而且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是布莱克。” “奥赖恩,你太宽容了!”沃尔布加几乎是在指责奥赖恩,因为她的提高嗓音,柳克丽霞和阿尔法德在对视一眼之后几乎同时选择了欣赏窗外的风景。他们暂时还不想对抗一个愤怒的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和他们有着很近的血缘关系。 “嘘嘘,坐下,保持你的淑女风度。”奥赖恩把手指竖在了唇边,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耐烦,“沃尔布加,你得明白,即使我们是永远纯粹的布莱克,也管不到其他人的想法——尤其他还是个马尔福。” “那么就离他远点。”沃尔布加恼怒地看着自己的堂弟,对他的冒犯感到生气,“如果这就是马尔福先生为什么会重新选择继承人的原因,那么我也许会改变主意去支持那个孩子,即使他还没出世!” “支持那个孩子?”奥赖恩仿佛咀嚼一样重复着沃尔布加的话,“你是说,放弃一个和我们相识多年的婚生长子,而去支持一个甚至连性别都不清楚的私生子?沃尔布加,你疯了吗?他能否存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也许。”沃尔布加冷冷开口,“至少他的身上不会沾染那些令人作呕的味道。今天是混血,或许明天阿布拉克萨斯就会带着一个泥巴种上床!” “当啷”一声,奥赖恩将手中的茶匙扔回了托盘,眼神冰冷地盯着对面的女人:“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沃尔布加?即使日后你会嫁给我,但仍然只有我才是布莱克家这一代的继承人!”他猛然欠身,危险地掀起了嘴唇,声音刚好让桌旁的其他三人都能听到,“记住,永远别试图用你的小聪明去揣测整个大局,做好你的本分,千万不要去尝试激怒我的后果。那是你所不能承受的,沃尔布加——我亲爱的堂姐。” 沃尔布加脸上青红交加,呼吸也变得紊乱粗重,就在其他三人以为她会在下一刻爆发时,沃尔布加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好的,奥赖恩。” 奥赖恩玩味地看了自己的堂姐几秒,站起身递出了自己的右手:“很抱歉,沃尔布加,请原谅我刚才的冒犯。” -- 第37页 沃尔布加扯了扯嘴角,给了他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表情,然后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任由奥赖恩亲吻她的手背。 短暂的寂静过后,由阿尔法德开头将话题转向了其他方面,一时间包厢内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其乐融融——最起码在表面上是这样。 承载着各怀心思的布莱克们,霍格沃茨特快在一片汽笛声中渐渐加速,驶向了那座屹立了千年的巍峨城堡。 作者有话要说:  补分的may姑娘,我爱你~~~~╭(╯3╰)╮ 好治愈有木有,瞬间看到动力了~~~ ☆、回归 假期的结束也意味着一切都步入正轨,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年轻的小巫师们很快就把各自的注意力从家中转移到了霍格沃茨。这从他们相互间的话题就可以看出,礼物和假期的内容在逐渐减少,抱怨作业和相约周末去霍格莫德的内容在不断增加。尤其是魁地奇比赛,这可是霍格沃茨中永远不会过时的热门话题。 阿布拉克萨斯的生活还算平静,他选择了一种从没有过的低调生活方式,每日过着寝室——教室——礼堂——图书馆——寝室这样五点一线的枯燥生活。 当然,是和西弗勒斯一起。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在短短的一个假期之后,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阻隔开一样,大致分为了三个群体。值得玩味的是,这群体的划分并不是来自于斯莱特林的古老传统,而仅仅是因为一个人的身份变动引起的新一轮站队。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一个在沸沸扬扬议论中的核心人物,一个即将失去继承权的古老纯血家族的长子。 “你怎么看?”西弗勒斯双臂抱肘坐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角落里,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马尔福手边的小盒子——那里面曾经装满了来自高尔夫人的点心,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了。 “聪明的选择。”阿布拉克萨斯把双腿翘在了矮凳上,懒洋洋开口,“我从四岁开始,正式认识了高尔和克拉布,到现在差不多过了七年,关系一直保持良好。他们的父母可不会认为自己的孩子能顺利讨好下一个马尔福——而且是在年龄差了至少十一岁情况下。” “难得的自知之明。”西弗勒斯嗤笑一声,对阿布拉克萨斯的分析表示赞同。他虽然并不擅长处理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听不懂。 阿布拉克萨斯屈起手指,随意轻叩着座椅扶手:“西弗勒斯,你不知道,没人能比我更了解我父亲——了解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所以对于另外那些人的选择,我并不怪他们。” 西弗勒斯咧了咧嘴:“真是难得一见的仁慈,这在马尔福身上可不多见。” “噢,瞧你说的。”阿布拉克萨斯夸张地睁大了眼睛,放下双腿微微欠身,“你似乎见过很多马尔福?” “我这辈子见过的只有你,阿布拉克萨斯。”西弗勒斯毫不掩饰唇角嘲讽的弧度,“但从你身上来看,我想我已经足够知晓一切——尤其是关于你的那位长辈。” 阿布拉克萨斯无奈摊手:“我想我们应该换个话题,谈谈魁地奇怎么样?后天就是对拉文克劳的比赛,要不要一起去看?虽然看台最前面的位置有些困难,但中间我想还是没问题的。” “我宁愿多读两本书来充实我的大脑。”西弗勒斯果断拒绝。 “得了吧,你的脑子像我一样已经够满的了。” “那不一样,阿布拉克萨斯。”西弗勒斯慢吞吞开口,“塞满你脑子的东西,和我所需要的东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你已经接近神志不清了,西弗勒斯,我并不觉得那会有什么不同。”阿布拉克萨斯冷酷的指出事实,并对游说对方并不死心,“所以你需要适当的休息和放松。而且我保证,魁地奇绝不像飞行课那么无聊,你会爱上这项运动的。” 这不可能!西弗勒斯喷了声表示不屑的鼻息,那是波特的最爱,跟自己毫无关系。就算再重活一次也一样,自己喜欢上那种东西的可能性低于隆巴顿的魔药成绩拿到O——而且是从自己手上。 听到那声明显表示拒绝的鼻息声,阿布拉克萨斯突然伸手去抓西弗勒斯的手腕,却被后者以一种极为迅速的反应和灵巧躲开。 “马尔福!你疯了?”西弗勒斯恼怒低吼,这个家伙想干什么?这是公共休息室,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的寝室! 阿布拉克萨斯收回了手重新端坐,并挂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反射能力——显然你的表现证实了你有足够的能力——也许你会成为全英国最出色的魁地奇队员也说不定。” “闭嘴,马尔福!”西弗勒斯脸色有些发红。他敢肯定,刚才马尔福的动作是故意的,而且对方也一定想好了两种应对措施——没抓住和抓住两种。 “好吧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阿布拉克萨斯夸张地叹了口气,顺手从桌子上抄起一本书静静看了起来,就好像他刚才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想一样。 见阿布拉克萨斯开始做自己的事,西弗勒斯也收回了看着对方的深邃目光,转而将精神注意力投在了兀长枯燥的魔法史作业上。 很好,这和自己所预料的差不多。阿布拉克萨斯虽然目光集中在书上,但思绪却不在那里。正如他当初所计划的一样,斯莱特林分成了三派:支持、中立、以及落井下石。支持派多数是和他关系很近的古老纯血家族,例如奥赖恩所在的布莱克家,他们不需要倚靠马尔福而生存,所以在思考和选择上多了很多从容。 -- 第38页 而选择中立的那些人中,有三分之一是习惯过自己的日子,对此漠不关心;还有三分之一是因为家族式微,根本没资格插手这种事;至于最后的三分之一,则是持观望态度,等待哪边胜算比较大,就投靠哪边。 不过说起来,高尔和克拉布的表现却不属于上面三种。他们的父母一方面畏惧老马尔福会对他们施加压力,另一方面却又不愿自己的孩子失去目前的机会,所以才会做出背地里送礼物的举动……啧,还真是用心良苦。 不想被人看出自己心不在焉,阿布拉克萨斯随手翻了页书,并借此机会瞟了房间另一头的小团体一眼。撇撇嘴,阿布拉克萨斯收回了目光,把书平摊在双腿上,右手扶着书页,左手则习惯性地再次屈指叩击着扶手。 阿布拉克萨斯从不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和善的好人,作为他儿子的自己,显然也继承了那一脉相传的脾气秉性。所有有人讨厌他们并不奇怪,即使那些人也是同为纯血的斯莱特林。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追求,不管是权利还是金钱,而当这些被追逐的利益和其他家族起了冲突时,如果无法合作双赢,那么即使是姻亲也可能反目成仇。 就好像现在围绕在里德尔身边的那几个人……阿布拉克萨斯再次抬头望向那边,目光依次扫过几个他并不怎么喜欢的家伙莱斯特兰奇、罗齐尔……啧啧,一群被所谓斯莱特林血统所蛊惑的家伙。阿布拉克萨斯收回目光勾唇浅笑,他们早晚会因为现在的选择而付出代价。 即使会风光一时,但下场也将极为惨淡,甚至会祸及子孙——就如同上一世的自己一样,追悔莫及。 即使有了魁地奇比赛作为精神食粮,但正常的学习生活也依然要继续,虽然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不用像其他一年级新生一样疲于奔命的应付那些功课,但终究还是得做出点学习的样子才能显得低调。于是在普遍忙碌的日子里,每周两天的休息时光就成为了小巫师们迫切盼望的日子。 周六一早,按照昨天做好的约定,阿布拉克萨斯在西弗勒斯不耐烦的催促目光中离开了寝室。看着砰然关上的寝室门,阿布拉克萨斯眼神暗了暗,他并不是介意西弗勒斯对他的态度,而是其他事情的发展方向有些出乎意料——他必须去听听瑞迪的亲口报告,然后将一切计划外的萌芽都抹杀掉。 刻意躲开了其他人的视线,阿布拉克萨斯在确定没人看到自己之后,才转到了马屁精格雷戈里的雕像处——那里有一条通道,目的地正是他让瑞迪等候的地方。 这些事他没打算告诉西弗勒斯,而对方对他的行为也保持了默契的不闻不问,阿布拉克萨斯对此感到满意,并希望这种平衡能继续下去,直到他解决关于身份的麻烦后——届时,他也许可以尝试着向西弗勒斯提出请求——关于双方关系是否可以更进一步的请求。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不能对西弗勒斯做出任何保证——哪怕是抱着玩玩心态的当年,他也从不肯让自己的小情人们陷入麻烦之中。更何况现在对方是西弗勒斯艾瑞克,他想要固定专有的唯一一个小情人。 身后的雕像再次闭合,阿布拉克萨斯眯眼注视着前方曲折的通道,等他适应了这里昏暗后,才提脚大步向前迈进。没有烛光照明、没有荧光闪烁,除了通道本身拥有的零星昏暗光线外,伴随着阿布拉克萨斯的只有渐渐吞噬他身影的无边黑暗。 父亲,您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仅仅出于安全考虑?不过,您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计划既然已经开始,那么赢家就只能有一个。 金发少年微微勾起了嘴角,灰色眼眸中冰冷一片。 我可不能输,父亲,为了卢修斯,我也必须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作者有话要说:  =。=发了2次都不粗线,到底是要闹哪样 ☆、生病 当寝室门被关上后,西弗勒斯竟有了一股如释重负的感受,他需要熬制魔药,但却不需要有人打搅。现在他和当年在霍格沃茨一样拥有足够的试验资源,但感觉却不如那时候方便自在。虽然自己偶尔会被邓布利多要求给某些人做一些魔药,但至少邓布利多不会站在自己附近像阿布拉克萨斯一样喋喋不休……他能只留下魔药材料,然后退掉附赠的马尔福吗?回想起昨晚自己为争取一个安静的试验空间所废的唇舌,西弗勒斯忍不住重重地喷了下鼻息,对自己现在不能仅仅靠眼神就吓退别人感到生气。 去他的马尔福! 西弗勒斯恼火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随后将阿布拉克萨斯送的龙皮防护手套粗暴地套在了自己的手上,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早就摆放在桌上的银刀时,少年脸上的神情变得沉稳宁静。 切根、磨碎、搅拌、摘除……西弗勒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的工作,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娴熟流畅,他自然地呼吸着渐渐混杂在一起的材料气味,不仅没有为那偶尔发出的刺鼻味道皱眉,更是流露出一副近乎贪婪的痴迷模样。 随着工序的渐进,那被文火慢煨的坩埚开始升腾起环形的白雾,飘出阵阵清香。西弗勒斯露出兴奋的笑容,抖动手腕在最合适的时机熄灭了坩埚下的火苗。然后,等锅内药剂的温度下降了一些后,西弗勒斯才用勺子小心翼翼地将暗红色的液体盛进了一个细颈瓶里。 -- 第39页 眯眼看了看瓶子,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一口将里面的液体喝掉了大半,然后静静坐在床边感受着药剂的效力。 当阿布拉克萨斯披着还带有点点雪花的斗篷回到寝室后,迎面看到的就是依然杂乱的桌子和放在上面的半瓶暗红色药剂,还有躺在床上紧紧裹着被子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顾不上解开斗篷,急忙大步来到少年的床边,伸手轻推,“西弗勒斯?醒醒,你怎么了?” 西弗勒斯缓缓睁开双眼,苍白的脸上露出极为不悦的神情:“发发慈悲吧,马尔福,看在梅林的面上,让我休息。” “休息?我以为你把我在这种寒冷天气下赶出温暖的寝室是为了要熬制属于我们的魔药。”阿布拉克萨斯皱了皱眉,然后探出手去摸西弗勒斯的额头,在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后,决定暂时不与生病的人计较:“你生病了,西弗勒斯。我这就去找德温特夫人,她会治好你的。” “别多事!”西弗勒斯不耐的拔开阿布拉克萨斯依然放在他额头上的手,翻身坐了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而咳嗽了几声。 “我可不认为这是多事,西弗勒斯,因为直到我早上出门时,你还是健康的。我想你应该明白发烧对一个巫师的伤害有多大,尤其是在我们这个年龄,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极有可能让你变成一个哑炮。”阿布拉克萨斯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为自己的和颜悦色感到惊讶,他可不记得自己曾对谁这样过——即使是小时候生病的卢修斯,只要自己站在那里看他一眼,甚至不用说话,他也会立刻放弃哭闹,乖乖地按照吩咐去做。 那么自己这是怎么了?阿布拉克萨斯有着一瞬间的恍惚,是因为顾及计划进展而不愿合作伙伴出事?还是仅仅是因为自己真的对他动心…… “别用你的愚蠢来侮辱我,马尔福。”西弗勒斯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一团不健康的红晕,伴随着的还有剧烈的咳嗽和沙哑的嗓音,“没人告诉你这是发烧!以及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怜悯,会有人需要它们——但别用在我身上。” “令人作呕的怜悯?”阿布拉克萨斯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管一个马尔福的善意叫做令人作呕的怜悯?” “闭嘴吧,马尔福,你现在简直像一个在陆地上唱歌的人鱼一样让我无法忍受。”西弗勒斯嘲讽的毒液在大脑允许之前自动喷了出去,这让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暴躁。 “那可真是抱歉。”阿布拉克萨斯抬起下巴看着西弗勒斯,神情傲慢得让人窒息,“好好休息,艾瑞克先生。”说完,金发少年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西弗勒斯的床边,自顾自的去检测桌上那还剩了多半瓶的暗红色药剂。 克制着内心中微妙的懊悔,西弗勒斯响亮地嗤笑一声,重新躺了回去,他不想理身后的那个马尔福,即使对方什么都没做错。 裹着被子面冲墙躺着,西弗勒斯能清楚的听到身后阿布拉克萨斯所发出的声响,并依此来判断对方正在做什么,即使他自己并没有回头。或许是因为药剂的副作用,或许是因为生病的人总是容易胡思乱想,西弗勒斯的思绪渐渐模糊,他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格兰芬多寝室外的走廊上,对着空洞混沌前方不停道歉。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请原谅我……”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冬天的黑湖,触手可及之处俱是刺骨冰冷,他下意识的蜷缩着身体,却无法从自己身上感受到更多的温度。挣扎中,一只温暖的手突然覆上了他的额头,西弗勒斯费力睁开双眼,迎面看到的就是紧蹙双眉站在自己面前的金发少年。 “我必须去找德温特夫人。”阿布拉克萨斯淡淡开口,让自己对视西弗勒斯那茫然的双眼,“即使被知道在私下熬制药剂也无所谓……再硬撑下去你会死的。” 只有阿布拉克萨斯才知道自己那隐藏在平静口吻下的心情有多焦虑,他简直无法描述刚才在听到西弗勒斯牙齿打颤时的心情,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幻听。但当他看到几乎是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腮囊草的西弗勒斯时,直面现实的巨大懊恼让阿布拉克萨斯险些喘不过气来。 没什么可犹豫的,即使提前暴露出西弗勒斯的潜力天赋也无所谓,他得让那个小家伙活着!想到此,阿布拉克萨斯抽回放在西弗勒斯额头上的手,转身准备去校医院找德温特夫人。 但几乎是立刻,他的长袍袖子就被拽住了,转回身,阿布拉克萨斯略带不耐的看向那个仅仅动了手臂的少年,却在看到对方墨色眼眸中从没有过的坚持后停下了迈步的动作。 看到阿布拉克萨斯如愿停了下来,西弗勒斯暗自松了口气,现在的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拦那个马尔福——他的手几乎是靠意志才能挂在对方的衣袖上,哪怕仅仅是轻微的挪动,都会让他无法继续维持这个姿势。 阿布拉克萨斯再次皱眉,握住西弗勒斯手的同时,难得的耐心开口:“这没什么好担忧的,西弗勒斯。只是私下熬制魔药而已,除了扣分和禁闭外,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更何况,我会在德温特夫人治疗你的时候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他对拉拢你的兴趣一定大于处罚你。” 能不扣分当然最好,但如果是迫不得已需要这么做,那么扣分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所以阿布拉克萨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西弗勒斯会那么坚持,他可不像是会在乎扣分和禁闭处罚的乖宝宝。 -- 第40页 西弗勒斯摇摇头,出于自身的考虑,他还不想那么快就曝光这件事。如果他现在熬制的是其他现有的魔药,那么提前让别人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也不算什么坏事,但现在不同,他刚刚熬制出来并为自己带来副作用的是一种失败的新型改良药剂的试验品。 改良药剂听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要复杂很多,正如同他自己说过的一样,熬制魔药是一门精密的工艺,并不是随随便便增减几味药材、改变一下搅拌次数就可以称作是改良药剂的。与发明和改良咒语不同,魔药的熬制过程中的每一分钟都必须全神贯注,任何小瑕疵都可能导致整锅药剂的失败。 就如同现在桌面上的那个一样。 那是改良的补血药剂,西弗勒斯没法忘记上一世自己死时候的样子,也没法忘记那条令人不敢直视的大蛇。只要一想起它的牙齿和毒液,西弗勒斯就觉得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所以他才想尽快研制出能够解毒并使伤口可以正常愈合的改良补血药剂。 这种药剂可不是他的突发奇想,而是早在上一世亚瑟韦斯莱被咬伤后,就已经着手准备的东西。只可惜,上一世最后几年留给他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太少,这导致了他的脖子在被那条该死的爬行动物弄出伤口之前都一直没能完成。 但愿有人能发现那个没完成的实验记录,但愿在其他人完成后还能记得添上他的名字。 回忆在一瞬间完成,西弗勒斯并没忘记自己眼前还有一个坚持要去自找麻烦的马尔福,但他的体力并不允许他进行详细解释,所以只能用最简略的语言叙述出最重要的关键。 “八小时的身体寒冷和全身无力,失败药剂的副作用。”西弗勒斯声音暗哑,忍着刺骨的寒意用眼神阻止了阿布拉克萨斯拔出魔杖试图施咒的动作,“保暖咒无效,寒冷针对的是身体本身。” 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在立刻就明白了西弗勒斯的意思,一个限定时间的副作用,只要等到时间结束就会自动恢复原状,所以根本没必要去惊动那些教授,以免闹得人尽皆知。只是……阿布拉克萨斯蹙眉,眼前的少年真的能熬过那漫长的副作用吗? “你确信你能撑过去?”金发少年的语气里有些不确定,“德温特夫人那里或许会有一些缓解副作用的东西,而且……”阿布拉克萨斯停顿一下,继续开口,“我也并不希望仅仅是因为要保密而让你如此痛苦。” 这可真他妈的算是奇迹,自己竟然也能被人关心?西弗勒斯很想嘲讽的笑一下,但却最终只是抽了抽嘴角:“这不是第一次。” 阿布拉克萨斯居高临下盯着西弗勒斯的墨色双眸,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似乎是想从对方眼里搜寻到他想要的真相。对此,西弗勒斯并没有逃避,他坦然面对头顶上方的金发少年,除了尚在不由自主哆嗦的嘴唇外,几乎可以说是纹丝不动。 感谢梅林至少让他的大脑还能保持正常运转,西弗勒斯嘲弄的想着,在他的人生中,服用失败的改良补血药剂的确不是第一次,所以这可不是欺骗——至于是在哪段人生服用的,根本没必要告诉其他人,即使那个人是个马尔福也不行。 几分钟之后,阿布拉克萨斯缓和了神色,快速且强硬地点了下头:“西弗勒斯,但愿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面对西弗勒斯给出的理由,阿布拉克萨斯选择了相信,没人会用自己宝贵的生命和巫师生涯去开这种玩笑,尤其对方还是一个他朝夕相对半年有余的斯莱特林。 西弗勒斯艾瑞克无比热爱他自己的生命,这点阿布拉克萨斯看得很清楚。 金发少年轻轻挣开西弗勒斯拽着他长袍的手,转身再次踏出寝室大门,虽然他同意了对方可以不通知教授和不去校医院,但并不代表他会一直坐视不理,完全不采取任何措施和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教授病了~~那么阿布会怎么做呢?~\(≧▽≦)/~啦啦啦~~ 感谢所有补分的姑娘,梅林保佑你们整个冬天都不会感冒~~【吸鼻子】不会像我一样……【继续吸】 ☆、同床 当阿布拉克萨斯再度回到寝室时,除了那根一直不曾离身的手杖外,他的手里又多了一个柳条编制而成的无盖野餐篮。将野餐篮放在之前被他收拾过的桌面上,阿布拉克萨斯从里面拿出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然后大步走到半睡半醒的西弗勒斯面前,用一种傲慢的蛮横口吻说道:“喝掉这个,对你有好处。” 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热可可的香甜味道,西弗勒斯勉强睁开了双眼并试图让自己坐起来,他没打算拒绝这个,但前提是他能够顺利的把那杯东西喝下去——别说是热可可了,就算是掺杂了芬里尔格雷伯克毛发的复方汤剂他也能喝得下去,只要该死的东西能让他觉得好一些。 看着勉力挣扎的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轻轻叹了口气,随手把热可可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上将一只手从身体瞬间僵硬的棕发少年颈下斜穿到后背,让对方可以借自己的推力坐起来。事实证明,这个方法很有效,虽然经过一番挣扎,但西弗勒斯终究成功的坐了起来。 懊恼于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对副作用的抗性太低,西弗勒斯刚想转头对身后的马尔福说点什么,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个玻璃制品——那杯热可可被身后斜坐着的马尔福递到了他的唇边,巧克力的甜香伴随着氤氲的热气迅速弥散,给予被寒冷所困扰的他极大的诱惑。 -- 第41页 很好,西弗勒斯冷静的想着,现在该死的只剩下一个难题——在自己全身无力的情况下,他究竟要怎样才能喝到那杯诱人的热可可! 好在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打算考验自己室友的体力状况,马尔福少爷甚至体贴的做起了他从没做过的事——他竟然亲自拿着杯子去喂他的室友。 这可真他妈的是个奇迹,西弗勒斯暗自腹诽着,一个懂得服侍照顾别人的马尔福?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宁肯去相信汤姆里德尔进了格兰芬多。 将全身重量都压在身后的马尔福身上,西弗勒斯半眯着眼享受着送到嘴边的热可可。温度适中,也不算过分甜腻,看得出比例是重新调配过的,并不是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常用的那种。那么,是马尔福家的配方?西弗勒斯心思转动着,但并没停下饮用的动作,依然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吞咽着越来越多的热可可。 等等!越来越多?还没等西弗勒斯反应过来,一大口热可可就被灌进了嘴里,当他在匆忙的咽下后想休息一下时,却紧接着又迎来了下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西弗勒斯猛然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被瞬间憋得通红,狼狈地推开马尔福拿着杯子的手的后果,就是胸襟前的被子上沾染了一大片褐色的污渍。 去他妈的马尔福!指望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会懂得该如何喂人喝水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呃……”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的剧烈晃动,阿布拉克萨斯有那么一瞬间的手足无措。他匆忙放下杯子,一边扶着西弗勒斯避免他摔倒,一边站起身转过来面对着他,脸上带着一股心虚的讨好笑容,“你没事吧?” 西弗勒斯抬头怒视,脸颊因为刚才剧烈的咳嗽依然布满红晕。 阿布拉克萨斯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飘忽地转向桌上那杯只剩下一个底的热可可:“……我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回答他的依然是西弗勒斯的怒视,而且里面还带上了少许鄙夷。 阿布拉克萨斯摊手:“好吧,随便你怎么想……呃,也许我们现在需要一个——”他顺手拔出了魔杖,轻点西弗勒斯那已经滑落到腹部的被子上的污渍,“Scourgify!” 于是被子恢复了原样,似乎比之前还要干净一些。 “好好休息,西弗勒斯,趁现在热量还保存在你体内。”阿布拉克萨斯没给西弗勒斯说话的机会,在轻轻扶着对方身体让他躺下后,还体贴的为依然阴沉着脸的少年掖好了被子。 然后,他就用一种在保持优雅的前提下所能使用的最快速度,冲进了盥洗室内。 西弗勒斯斜着目光瞥了那边一眼,鼻翼翕动喷出了表示不屑的气息,不过马尔福有一点倒是没说错,比起刚才的寒冷他现在的感觉的确要好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他的确需要休息,而且最好是尽快。闭上眼睛休息的西弗勒斯并没有察觉到阿布拉克萨斯这次使用盥洗室的时间似乎比每次都长,等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一个裹着丝绸浴袍的身体已经钻进了他的被子,并和他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蓦然睁眼,西弗勒斯侧头恼怒地盯着那个近在咫尺的鼻子:“滚开,马尔福,滚回你自己的床上!”刚才的热可可撒到马尔福的脑子里了吗?那么恐怕一个清理一新并不足以解决问题,西弗勒斯在心里肆意讥讽着,顺便衡量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然后不得不遗憾的放弃了动用武力的想法——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语言攻势,以及马尔福的脸皮厚度——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件悲哀的事。 “你最好不要动也不要说话。”阿布拉克萨斯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放在西弗勒斯的额头,“梅林,你现在冷得简直像一块冰!” 没等西弗勒斯说话,阿布拉克萨斯花花公子马尔福的手就顺势向下一滑,熟练地伸进了被裹在被子内的西弗勒斯的睡衣里,而且再一次夸张的惊呼起来:“你的胸膛也那么寒冷……西弗勒斯,你还活着吗?” “如你所见。”西弗勒斯阴测测的回答。 “感谢梅林。”阿布拉克萨斯长出了口气,让自己往西弗勒斯的身上又靠了靠,“既然魔咒无效,我想我们只能采取最古老的方法来给你取暖——你觉得我的体温怎么样?会不会感觉好一点了?” 西弗勒斯保持沉默,没打算理会那个满嘴谎话的马尔福。 他敢肯定,关于如何取暖的问题,对方一定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例如弄一个暖水袋什么的放在他的被子里,或者使用一些更高深的魔咒。至于只能用身体取暖的鬼话,也就只有一个马尔福才能如此面不改色、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这可真对得起魔法界流传的那句话,西弗勒斯暗想着,难道不是吗?马尔福一开口,就连空气中都布满了谎言的味道! 阿布拉克萨斯并不介意西弗勒斯的不理睬,相反对于他的沉默还表示了理解和宽容,毕竟他是个病人,而病人总是需要照顾的。如果阿布拉克萨斯知道西弗勒斯心中所想,一定会极力表示同意,放置热水袋或者使用其他咒语的方法他当然会,但却没必要使用出来。一是因为不方便,二是因为有些咒语实在太容易暴露实力,而且……还能有什么方法能比现在更让自己感觉好的呢? 阿布拉克萨斯得意的勾起了嘴角,随手熄灭了屋内的照明,只剩下极为微弱的照明光线。 -- 第42页 西弗勒斯阴沉着脸躺在床上,他只是全身无力,并不是没有感觉,所以这才更令他感到恼火。他能感受到马尔福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从脖颈、到胸膛、到腹部、然后……下腹部……他能感受到那种指尖轻触的挑逗,但他却该死的什么也不能做! 该死的马尔福!西弗勒斯在黑暗中低声诅咒着,声音大小刚好让把头靠在他颈窝的阿布拉克萨斯听清。但马尔福少爷对此毫不介意,他只是宽容的笑笑,紧接着又继续着他用手欣赏人体的伟大事业。 每个人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会诅咒的,但那又如何呢?阿布拉克萨斯满不在乎的想着,反正他们在最后总是会哀求自己再多来几次的。 见自己的诅咒不起作用,西弗勒斯干脆闭紧了双唇,说实在的,他一点也不介意马尔福正在做的这个。如果对方真能让他兴起,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去主动配合一下,但无论如何,绝不是今天! 阿布拉克萨斯显然也不想做得太过火,他知道这对西弗勒斯的身体没好处,适当的挑逗还在允许的范围之内,但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就显得不那么妥当——无论是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两人目前的关系,都表示着一切都不可操之过急。 即使现在西弗勒斯并没有表现出剧烈的挣扎和反抗,但曾经常年流连于情场的阿布拉克萨斯却能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情绪。通过刚才的接触,金发少年得出了【虽然西弗勒斯不反对,但情绪却也并不高。】的判断,所以,年轻的马尔福在玩了一会之后,也就渐渐老实下来,只是搂着西弗勒斯休息,不再做任何多余的挑逗动作。 这让西弗勒斯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头也闪过那么一丝失落,不过他没打算让这个手臂压在自己前胸的马尔福知道,所以只是静静闭目准备睡觉。 小幅度蠕动了一下身体,西弗勒斯满意的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叹息,至少现在似乎比刚才暖和了那么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这些猜到了后续的坏人,╭(╯^╰)╮ ☆、转变 斯莱特林的寝室在湖底下,并不会有人被清晨的阳光干扰睡眠,但即便如此,规律休息的生物钟依然让西弗勒斯准时睁开了双眼。 八小时的副作用时间早在夜半时分就已经过去,此时的西弗勒斯只觉得通体舒泰,就像是当年斯莱特林获得学院杯时的感受——当然,只限于波特不在的那几年。不屑地撇了撇嘴,西弗勒斯决定不让那个还没出生的男孩破坏自己的心情,既然现在并没有什么伟大的救世主,那么斯莱特林当然可以获得学院杯——尤其是他在。 感受到耳畔传来的悠长呼吸声,西弗勒斯在枕头上稍稍偏了偏头,看到的就是依然在闭目酣睡的阿布拉克萨斯。说实话,与人共枕并没给他带来什么困扰,即使他从没与外人挤在一起睡过。 这并不坏,西弗勒斯愉快的想着,用他那深邃的墨色眼眸近乎贪婪的打量着阿布拉克萨斯的睡颜——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眼前的马尔福,而且还是一个闭上嘴、极为安静的。 至于上一次因魔药事故而引发的意外接触,他拒绝承认。 又看了几秒钟,西弗勒斯得出了一个结论,与一个闭眼沉睡的马尔福相处,永远要比与一个清醒的、喋喋不休的马尔福要令人感觉舒服得多。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不会摆出那种欠揍的傲慢笑容挑三拣四,也不会每隔十分钟就整理一次他的头发。 啧啧,又有谁能想到呢,在未来几十年后,这样一个注重整洁和仪表的人竟会死于那种疾病。西弗勒斯愉悦的勾起唇角,思考着是否有必要在未来的日子里稍稍提点他一下,看在现在相处得还不错的份上。 事实上,在一些空暇时间里,西弗勒斯也会思索一些关于未来的事,例如工作、生活、还有……感情。即使是今日,他依然会偶尔想起莉莉的身影,只不过除去那火一般的头发和碧绿的眼眸外,竟已经不能清晰记起她的音容笑貌——那明明是他在夜深人静时刻独自反复思索过上万次的影像!那是他本以为即使去了地狱也不会忘记的珍贵记忆。 但现在,和莉莉相识的一切似乎也只是成为了记忆。西弗勒斯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沉溺于幻想的人,那种无望的爱他早已学会了放弃和旁观,更何况是现在,莉莉根本就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并不介意为自己寻找一个新的爱人,当然,前提是宁缺毋滥。 想想看吧,现在他的这些女同学们,或者那些更高年级的女孩们,在若干年后会变成的样子他都多少有些了解——例如捧着水晶球总是预言别人死亡的、不苟言笑却喜欢阿尼玛格斯后躺在窗台晒太阳的、总是戴着秃鹫标本帽子的…… 还是算了吧。 阿布拉克萨斯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在魂游天外的西弗勒斯,或许是因为在被子里思考的缘故,棕发少年看起来神色极为放松,似乎卸下了平日里的所有伪装和防备,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安稳祥和。 “在想什么?” 慵懒的语调响起在耳畔,西弗勒斯这才发现身旁的金发少年已经清醒,此时他正支起左手臂撑着脑袋,用一副饶有兴致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一些小事。”西弗勒斯语气淡淡的,之前的放松仿佛只是阿布拉克萨斯的眼花,“以及把你的手拿开,马尔福。” -- 第43页 “哦,抱歉。”阿布拉克萨斯笑得很无辜,“我只是习惯了。” 这是实话,他总是习惯醒来后把手放在身旁人的身上,有时候是上面,有时候……则是下面。不过对于一个马尔福的生活作风而言,这并不算稀奇,所以根本不能责怪他什么,不是吗? “啧。” 阿布拉克萨斯谨慎地看了看半眯眼的西弗勒斯,赶在对方真的恼火之前收回了自己的手,有时候适当玩玩可以排解烦闷,但如果过度就一点都不好玩了。幸好,阿布拉克萨斯从来都知道怎么把握玩笑的分寸,他对这个挺擅长的。 “说起来,今天你有什么计划?”阿布拉克萨斯没打算现在就起来,他挺享受现在的这个状态,和一个令自己觉得愉快的人挤在一床被子里——当然,如果西弗勒斯的脚可以再暖和一些就好了。唔,也许他该在今天去订购几双新的羊毛袜给自己的舍友兼偶尔的床伴? “图书馆看书。”或许是因为躺着的缘故,西弗勒斯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 西弗勒斯用一种诡异的、不可置信眼神看着他,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噢,梅林,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阿布拉克萨斯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睡肿了吗?” “不。”西弗勒斯换了个表情,“我只是在确定你是否是我恰巧认识的那个马尔福。” “似乎是的。” “啊哈,那就一定是摄魂怪们今天要开舞会。”西弗勒斯墨色眼眸里闪烁着嘲讽。 “呸。”阿布拉克萨斯皱眉,“别提那种令人恶心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样,你用什么来解释一个马尔福要去图书馆的反常行为?” 阿布拉克萨斯想了几秒,有些不确定的挑眉回答:“呃……一份还说得过去的成绩单?” “说得过去?”这次轮到西弗勒斯挑眉。 “啊,对马尔福来说,通常‘说得过去’这个词表示每门成绩至少都是E。” “我真期待。” “你会看到的。”阿布拉克萨斯假笑了一声,半坐起来,“你想要一个起床吻吗?” “滚!”西弗勒斯的回答言简意赅。 阿布拉克萨斯耸了耸肩,理智的放弃了这一企图:“好吧,既然你害羞。不过如果你反悔了,请一定要让我知道。” 没有继续浪费时间,决定将一整天都泡在图书馆的阿布拉克萨斯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并赶在西弗勒斯出门之前,恰巧将自己的仪表整理完毕。 “走吧,我亲爱的舍友。”阿布拉克萨斯体贴的将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得跟着你才能避免一些麻烦。” 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抿紧嘴唇、挺直脊背大步走在了前面。 周末的图书馆里并不显得空荡,除了坚持固定时间学习的拉文克劳们之外,还有不少将论文作业拖到最后一天才疯狂抄写的其他人。小巫师们大部分都是三三两两落座,并没有一个明显的划分学院的界定,显然在这个时候学院之间的冲突还没演变到后来的白热化阶段。 毕竟促使一切激烈化的人还在学习中,而且看起来是那么的优雅无害。 拦下了西弗勒斯想去角落里的举动,阿布拉克萨斯在一年级的中间位置附近拉开了两个座位,然后拉着满脸不情愿的西弗勒斯坐了下去,并快速用手中的羊皮纸和书本铺满了面前原本空白的桌面。 西弗勒斯身体后靠在椅背上,侧头看向身旁正铺开写了一半魔咒论文的马尔福,确保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你又想干什么?” “我想这应该不会打搅你。”阿布拉克萨斯微笑,随手递过去一本厚厚的《关于妖精叛乱的一百零五种猜测》,“这很有趣,你要不要看看?或许我们会考这其中的内容页说不定。” 西弗勒斯深深看了马尔福一眼,推开了那本看起来就是无稽之谈的书,在为自己施了一个静音咒之后,他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要复习的功课上。不论那个马尔福要干什么,只要不妨碍到自己,那么他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事实上,这的确是一个明智的举动,因为在阿布拉克萨斯坐下后不到三分钟,就陆陆续续有人拿着书或者羊皮纸到他身边,似乎是请教什么问题。西弗勒斯冷眼旁观着,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异常,除了一些斯莱特林之外,还有不少其他学院的小崽子也靠了过来。而且,不仅仅是一年级的,一些二、三年级的小巫师也在其中。虽然大部分都是打着黄黑相间领带的赫奇帕奇,但也足够令人震惊了。 马尔福想干什么?西弗勒斯沉思着,却并没有因为好奇而撤掉咒语,他可不想仅仅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就让自己不得不陷入一种可怕的境地——那种虽然不耐烦,但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听的可怕过程,他并不想再经历一次。 不过话说回来,在上一世的时候,这种被围着求教的事并没在他身上发生过几次。毕竟没几个人想在阴冷的地窖里请教油腻腻的老蝙蝠关于魔药的问题,即使是再好学的拉文克劳,对此也提不起半点兴趣——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事实上,他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或许每年夺得学院杯的那一刻还算不错。 当阿布拉克萨斯被断断续续打断至少二十五次以上时,他的那份魔咒论文才算告一段落,长舒了口气后,金发少年伸出手指捅了捅身旁的室友。他没费劲使用自己的声音,因为在西弗勒斯布下咒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看到了。 -- 第44页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马尔福。”西弗勒斯不善的看着阿布拉克萨斯,他手下羊皮纸的末端有一大嘀极为刺眼的墨水污渍,显然就是刚刚滴上的,而且看起来似乎和阿布拉克萨斯的上一个动作有关。 “……提醒你该去吃午饭了,这算不算很重要?”阿布拉克萨斯抽出魔杖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度,随着念咒的声音,羊皮纸重新变得干干净净——连之前的字迹一起。 西弗勒斯觉得即使现在自己立刻掐死眼前的,魔法部应该也会宽恕自己的行为。 赶在阴沉着脸的西弗勒斯念出恶咒之前,阿布拉克萨斯极有眼色的恢复了羊皮纸上的文字,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无法让自己室友周身的气压变得友好一些,哪怕仅仅是看起来友好。 “好吧,这只是一个玩笑,如果你不喜欢,我保证以后不会那么做。”阿布拉克萨斯无辜的摊开双手,随后握住西弗勒斯的右手站了起来,他至少得保证足够的人身安全,“走吧,去吃午饭,下午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些。” 西弗勒斯阴沉着脸盯着自说自话的马尔福,并没有挪动脚步。 “别担心这些东西,会有人帮我们看着——埃德加,我可以请你帮忙吗?”看到附近一个赫奇帕奇男生起身快速点头,阿布拉克萨斯这才微笑着转回身,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他和西弗勒斯才能知道,“路上我可以给你解释,别说你不想知道。” 西弗勒斯犹豫片刻,这才不情愿的随着阿布拉克萨斯离开了图书馆。对于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就可以得知事情原委的事,他一向不反对。至于他心里是否如同面上那么不情愿,恐怕除了西弗勒斯自己,就只有梅林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本文欢快的改名了,于是在纠结了很久之下,出来了[HP]蛇院式爱情 这段对话努力尝试了许久,结果发现还是不够犀利刻薄引人入胜,看看人家极品基佬伴……嘤嘤嘤嘤 ☆、谋划 蜿蜒的走廊里,阿布拉克萨斯快步走在前面,不时对迎面而来的人点头致意。不过并不是所有,西弗勒斯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些人可以得到马尔福的微笑,而有些人则被他视而不见。 “你的静音咒用的挺不错。”阿布拉克萨斯用这个作为了谈话的开头。 “我也这么觉得,至少它能有效保护我脆弱的耳朵。”西弗勒斯讥笑。 “那你可真脆弱。”阿布拉克萨斯突然停住脚步,略弯腰靠近了跟上的西弗勒斯耳畔,呼吸的热气喷在了他的耳孔旁,“也许我们该一直在一起才对,这样才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似乎昨天一整夜的同床共枕让阿布拉克萨斯觉得彼此间的距离又被拉近了许多,哪怕其实他什么也没做过。似乎西弗勒斯也是这么想,因为他只给了马尔福一个表示警告的眼神,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恶言相向。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同意阿布拉克萨斯所说的话的,至于是哪一句,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如果你的记忆还在,那么马尔福先生应该还记得几分钟前说过的话。”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脚步,接着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进,这一次他走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前面。 “你是说,我们该一直在一起的那句?”阿布拉克萨斯歪了歪头,望着西弗勒斯后脑的灰色眼眸中充满了笑意。 西弗勒斯毫无预兆的停住脚步,脚尖碾动猛然转身,身后的学院制式斗篷划起了一个激烈的弧度。这让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措手不及,他根本没来得及做好停下的准备,就在他以为会和西弗勒斯撞上时,棕发少年却在一个恰好的时机后退了半步。 “别在我面前耍花样,马尔福。”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好吧,不过……”阿布拉克萨斯环视了四周,耸耸肩,“也许礼堂的长桌前更适合讨论这个。” 西弗勒斯瞪了对方一眼,冷哼着转身继续前进,直到他气势汹汹的走进礼堂并坐在属于他的位子上。马尔福!该死的!每一个!他就知道,那种能够引导话题主动性的能力已经融于他们的血液里,狡诈且圆滑——但阿布拉克萨斯是不是狡猾得有些过分了!瞧瞧吧,跟他比起来,当年的德拉科简直纯洁得像天使一样! 不过……这或许能证明自己的推断并没有错误?西弗勒斯不动声色的拿了一个圆面包放在碟子上,脑中在飞快的思索着他所发现的所有不同。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但不会圆滑世故的手段并不代表他不善于思考。恰恰相反,他非常擅长这个,那可是钻研魔药的基本要求。西弗勒斯得意的笑了笑,综合了所有疑点后的他越发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这个马尔福有问题。至少,他的年龄不应该是十一岁。 “家养小精灵总能把豌豆弄得更恶心。”阿布拉克萨斯皱眉起身,手臂越过一盘生姜菠萝豌豆后给自己弄了些沙拉,“我的意思是说,豌豆泥看起来已经够恶心了——请把盐递给我,谢谢。” “不要用你个人的口味去质疑一种蔬菜。”西弗勒斯把右手侧的盐瓶递给了阿布拉克萨斯,“以及我们的午餐时间并不长,如果下午你在不想放弃夸夸其谈的前提下完成你的论文,那么我建议最好吃快一点。” “噢,别这么刻薄,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伸出去拿曲奇饼的手停顿了两秒,“我只是想适当的展现一下亲和力而已。” -- 第45页 西弗勒斯嗤笑:“对所有人?” “不,只对纯血和混血。”随手布下隔音咒,阿布拉克萨斯侧头看向西弗勒斯,神情认真,“没有麻瓜种。” “理由?”西弗勒斯想了想,又补充开口,“如果你愿意说。” “当然,对你我将毫无保留。” 对于马尔福的谎言,西弗勒斯连嘲讽都懒得开口,他只是专心切着盘子里的培根,看上去似乎想让它们都变成两寸——就像是增龄剂里需要用到的姜根一样。所以,他也错过了阿布拉克萨斯眼中飞快闪过的一抹复杂神色。 “巫师的人数非常少,而其中的纯血巫师更少。”阿布拉克萨斯捏着叉子沉吟片刻,选择了这么一个话题做开场白,“古老纯血家族的巫师们为了保证血统纯正,坚持彼此联姻,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导致纯血越来越少。我不相信他们不知道,但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和闭口不谈——马尔福也一样。” 阿布拉克萨斯眯眼盯着窗外阳光折射在叉柄处:“我不想打破传统,也不敢打破传统,因为我需要他们的支持……至少,他们不能站在我的对立面。”叉了几块西弗勒斯盘子里的培根放进嘴里,阿布拉克萨斯抬下巴示意对方继续,“所以混血还无所谓,但麻瓜种则绝对不行。我不去主动挑衅找麻烦,就已经是一个马尔福所能释放的最大善意了。” “为什么你要寻求支持,马尔福,我听不懂。”西弗勒斯的声音很平静。 “不,你听得懂。”阿布拉克萨斯凑近了少年耳畔,意有所指,“我知道,你和他们不同。因为你我是一样的,我们才是同一类人。” 西弗勒斯瞳孔紧缩,但随即若无其事的开口:“如果你是指我们都是斯莱特林这件事,那么我们的确是同一类人。”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撤掉了隔音咒后将话题引到了其他方面。不管西弗勒斯是否承认,只要他清楚就足够了。 西弗勒斯慢慢咀嚼着切得均匀的培根,看起来像是被这种美味所吸引一样,完全沉浸其中。阿布拉克萨斯则转头和身旁刚刚坐下的女生低声交谈,笑眯眯的收获着属于他的爱慕。事情其实很简单,正如他对西弗勒斯所说的那样,他需要获得支持,而且是比起纯血来说更多的支持。对于未来里德尔会做出什么,他完全心知肚明,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无力、也不能去阻止将要崛起的新生势力——他所能做到的,仅仅是让纯血们在未来的战争中多一份选择。 即使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经高调出入麻瓜的皇廷,即使知道未来的战争中亲善麻瓜的那一派会获得胜利,即使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大势所趋,任何阻挡都将无济于事,但阿布拉克萨斯依然无法让自己毫无芥蒂。将拥护纯血当成行为准则,马尔福已经将它延续了几个世纪,那种对麻瓜和麻瓜种的轻蔑和傲慢是溶于血液里的,即使是现实也无法轻易撼动——马尔福可以假装友善,但他们永远也别想获得真正的效忠。 不过,除了家族利益与自己之外,马尔福又真的效忠过谁? 毫无疑问,马尔福拥有大量的财富,数量多得让一般的巫师根本无法想象。阿布拉克萨斯浅笑着轻啜了一口南瓜汁,在交谈的空隙间依然可以悠然自得的思索,他知道他的父亲、祖父、乃至曾祖父都很好的利用了这些财富,而他也将延续这个优良传统。 自己的祖先们一方面增加着马尔福的影响和权力,暗中操控着魔法部长宝座的归属;而另一方面他们又悄然隐居幕后,握着斟满红酒的高脚杯,欣赏着傀儡们在台上的卖力演出——如果不小心演砸了,那么就换一个。 余光看到西弗勒斯喝完了杯中最后一滴南瓜汁,阿布拉克萨斯低声对身旁的女生道别,然后站起身向图书馆那边走去。他从开学时就已经在这么做了,并且一直坚持到现在,过程有多艰辛他懒得去回想,只要这是有帮助的,那么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从不缺乏忍耐。 如果有父亲可以商量和获得支持,自己根本不必……阿布拉克萨斯捏了捏手杖,将脑海中那一瞬间的如果毫不留情地驱逐。轻蔑地挑起唇线,阿布拉克萨斯为自己的软弱感到可笑,又不是真正十一岁的小孩子,那种被父亲引导着成长的过程他根本不需要! 他无心成为魔法界的王,但如果有需要,他也绝不会逃避。 下午的时光如同上午一样过得飞快,在参考了部分西弗勒斯的论文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完成了他所有的作业。收拾好东西后,两人一同返回礼堂吃了晚餐,然后在西弗勒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中,阿布拉克萨斯前往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去完成他的禁闭。 “这不会很久的,我想是时候对我进行特赦了。”阿布拉克萨斯咕哝着,将一个精美包装的小礼盒塞进了长袍口袋里。 “这是第五盒菠萝蜜饯。”西弗勒斯嗤笑,“也许他还想得到更多?” “他是个圆滑的老头子,没人比他更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西弗勒斯想了想,同意了这个说法:“的确。斯拉格霍恩是个真正的斯莱特林,这点从他的肚子就能看出来。” 阿布拉克萨斯挑眉:“你是说他缺乏运动?” “不。我是说最近新出的那款增大载重量的飞行扫帚。”西弗勒斯语气平静,“只有斯莱特林才买得起那种针对性极强的限量版扫帚。” -- 第46页 “真是个好笑话。”阿布拉克萨斯最后一次整理完长袍,站在门口转身说道,“不过我建议下次你不要在图书馆里看飞行扫帚购买目录——你旁边那家伙手里拿的是前年的。” 在西弗勒斯明显不善的眼神中,寝室门被从外面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西弗勒斯以为阿布是穿越,阿布以为西弗勒斯是重生。 ~\(≧▽≦)/~啦啦啦~ 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谈判 事实证明,蜜饯攻势是有着显著功效的,尤其是对于一个爱享受美食的胖老头而言。在斯拉格霍恩的默许之下,阿布拉克萨斯后面的禁闭惩罚被取消了,当然,魔药教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认错态度良好,而且考试临近,不应该给学生太多压力。 当然,没人会特意把这个消息告诉至今依然愤愤不平的普林格。无论是斯拉格霍恩还是阿布拉克萨斯,都对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毫无兴趣,而且对他们来说,管理人的想法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斯拉格霍恩其实一直在观察着阿布拉克萨斯,早在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掌握了关于马尔福家私生子的传闻,并且依照经验迅速老道的判断出了布鲁特斯的意图。但这一次,斯拉格霍恩并没有果断放弃阿布拉克萨斯,这与他以往的果断大相径庭。这其中除了年轻马尔福的年龄和胎儿成活几率的关系外,还夹杂了一些额外因素——例如极具天赋的西弗勒斯艾瑞克的友好,还有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态度。 所以他才会如此宽容的对待一个明显失势的家族长子,让阿布拉克萨斯在逃脱惩罚后,有了足够的时间去想做的事。 就像现在这样。 城堡五楼大镜子后的密道里,阿布拉克萨斯一边烦躁地躲开了一路上的第三个蜘蛛网,一边暗自抱怨着,如果不是为了保守秘密,他一定会命令家养小精灵好好把这里打扫干净!而且每隔几步就放置一个烛台! 等着吧,等他继承父亲的位置成为霍格沃茨的校董后,他会解决掉这个问题的。或许,他更应该先修改了那个一、二年级学生不许去霍格莫德的规定。 这条密道并不是广为人知,但也并不是无人知晓,只不过因为它的出口距离霍格莫德的繁华商业街区太远,所以在学生中并不是很受欢迎——高年级的巫师们更愿意告诉自己的弟弟妹妹一些其他的——那些更近更短、当然也更干净的密道。 但是对于阿布拉克萨斯来说,这条密道就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他此时并不想被人看到偷溜出校,也不想遇到任何可能认识自己的人。所以,他才和人约定在了密道口附近的林子里。至于到了之后怎么不被人发现,则将由对方一手负责。 站在密道出口附近,阿布拉克萨斯按了按口袋中上周三收到的那封简短回信,沉吟片刻又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水晶瓶,里面装着一些金黄色的液体,很少,只是刚刚覆盖住瓶底。 盯着瓶子看了会,阿布拉克萨斯低声咕哝了句什么,然后才拔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这是那瓶福灵剂的最后一点,用在这种地方也算是物有所值,虽然他对自己的谈判技巧一向自信,却依然想为此事增加一些小小的幸运。 树林里很阴暗,无人打理的树木们肆意生长着,虽然是冬季,但因为魔法的缘故,它们的树冠和枝桠上的叶子依然将天空遮挡个严严实实,只有在一些细小的空隙处,才会有几缕阳光照射下来。没有麻瓜喜欢来这里,居住在附近的他们将这片一年四季都阴阴沉沉的地方称为有去无回的魔鬼森林。 踩着不知是哪一年落下的枯枝,阿布拉克萨斯皱眉行走在小路上,那是一条只有巫师们才能看到的路,或者说只有掌握了一定咒语技巧的巫师才能看见的路。这片森林建立在保密法生效的那一年,当时的魔法部长联合了许多有能力的巫师一起设置了这道屏障,他们在原本充满生机的麻瓜森林里设下了无数的黑魔法,让麻瓜们在经历过血的教训后不敢轻易靠近。即使后来不可标绘和驱逐麻瓜的咒语相继发明并被频繁使用,也没人想来给这片森林解除咒语。 林子的面积其实并不算大,所以阿布拉克萨斯在步行约五分钟后就抵达了目的地——一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帐篷。站在外面拉响了门铃,在得到里面主人的允许后,阿布拉克萨斯才面带微笑的走了进去,并对站在桌旁的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黑发中年人欠身行礼:“日安,布莱克先生。” “日安,阿布拉克萨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上下打量了几眼阿布拉克萨斯,这才轻轻点头,“似乎很久没有看到你了,一切都好吗?” “谢谢您的关心。”阿布拉克萨斯站直身体,脸上的笑容十分得体,“我一切都好。很高兴看到您身体健康,布莱克先生。” “坐。”阿克图勒斯指了指靠近壁炉的扶手椅,“喝点什么?” “黄油啤酒,谢谢,那能让我暖和一点。”阿布拉克萨斯将手杖放在了座椅旁,坐下后搓了搓手,“天气可真冷,明明昨天还很暖和。” “谁说不是呢。”阿克图卢斯示意侍立在一旁的家养小精灵去准备饮品,自己则坐在了少年的对面,意有所指,“天气总是反复无常的,谁也不会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子。” -- 第47页 “是的。但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已经4月了,天气只会变得越来越暖,寒冷只是一时的。”阿布拉克萨斯一语双关。 “也许,但谁知道呢,这世上总是会有意外发生。” “那无伤大雅,布莱克先生。”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一笑,露出了八颗牙齿,“天气变暖是大势所趋,一点点的冷空气并不能动摇大局。您比我年长许多,想必早就看透了那些调皮的冷空气,它们根本成不了大气候,不是吗?” 阿克图勒斯沉默片刻,直到家养小精灵将一杯黄油啤酒、一杯红酒和一碟子玛德莲蛋糕摆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后,才挥退了他的奴仆:“守在外面,别让任何人发现这里。” 家养小精灵恭谨的鞠躬退下,留下两个各怀心思的巫师在烧得旺旺的壁炉前交谈。 “你也许是对的,阿布拉克萨斯。”阿克图勒斯占据了主动,“但我还是想亲耳听听你的想法。你应该明白,仅仅是现在的形势并不足以让我下决心。” “当然,这毕竟是不名誉的事。”阿布拉克萨斯微笑,对此表示理解,“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它没有发生。” 阿克图勒斯注视着马尔福:“事实上已经发生了,而且你根本无法逃避。” “所以我选择向莱克家寻求帮助。”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少见的谦卑笑容,“请求坚持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保障一个纯血的生命安全。” “那你至少应该收敛一些行为。”阿克图勒斯的语气极为平淡,“我听说你最近和那些混血以及其他学院的人走得很近?” “那是策略,先生。”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而且我没有靠近那些泥巴种。” “你当然没有靠近,否则你以为还能见到我?”阿克图勒斯冷笑,并且毫不掩饰。 “您得了解,我需要更多的舆论支持。”阿布拉克萨斯笑得很无辜,“我相信您不可能不了解现在的斯莱特林,因为某些原因,在那里我找不到太多的同盟。”金发少年摇了摇头,“这可真不幸,您觉得呢?” 阿克图勒斯没有说话,他当然了解阿布拉克萨斯话中的含义,斯莱特林不仅仅是纯血的代名词,其中也掺杂了部分混血,和部分家道中落的纯血。他们需要依附强大的势力才能保证自己衣食无忧,不会沦落到连孩子上学都要去买二手魔杖的地步。所以他并不惊讶那些人在这件事上的选择,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对马尔福家主的威胁丝毫不惧怕。 在除掉挡路石和反抗者这方面,马尔福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过,自己可是布莱克,完全不必依附任何势力依然可以过得很好的布莱克。阿克图勒斯心里自豪感一闪而过,更加确定了阿布拉克萨斯来向自己求助的理由。 阿克图勒斯突然开口:“那个传闻是真的?” 阿布拉克萨斯面露迷茫:“什么?” “我说那个男孩。”老布莱克的有些不耐烦,“那个据说会蛇佬腔的男孩。” “是真的。”阿布拉克萨斯也收敛了笑容,“但我并不觉得那很重要,谁都知道斯莱特林并没有留下直系血亲,所以他最多是旁支,而且血统还不一定纯正。” “至少他继承了天赋。”阿克图勒斯一针见血。 “是的,所以这才是令我感到心烦的原因。”阿布拉克萨斯话锋一转,“不过也仅仅是心烦,布莱克先生,我今天到这里来可并不是为了谈论一个出身不明的家伙。” “当然。”老布莱克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让自己的身体前倾一点,表示自己在听,“那么,请说出你的来意,毕竟那封信上有很多事都没说清。” “我以未来马尔福家主的身份向布莱克家发出一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在这场斗争中至少保持中立。”阿布拉克萨斯直视阿克图勒斯的双眼,一字一顿,“您应该明白,谁成为家主才是对布莱克最有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Jibrail 、追寻new、寒潭孤影提出的疑问,为了避免一次又一次的解释,以及修正我之前不缜密的逻辑,我修了下12、13章文。 不得不说,小伙伴们越来越犀利了,_(:з」∠)_ 昨天想了好久,觉得自己准备的解释估计不会让大家满意,所以干脆就找基友讨论,修了前面,补上一些不合理的漏洞,这样后面会好很多。大家可以去看看,12 13章 ☆、盟友 阿克图勒斯挑高了眉毛:“或许是一个新的继承人?” “那不会是一个好选择。”阿布拉克萨斯飞快接口,“孩子的母亲和布莱克家可没什么交情。” “交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可以慢慢培养。”阿克图勒斯显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借口就妥协。 “的确,但您确定这种培养是指在她和您夫人大吵过一次之后?我听说布莱克夫人到现在都依然很生气,而且拒绝参加任何有那个女人出现的聚会?” “女人的战争……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局。”阿克图勒斯轻啜了一口红酒,抬头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开口,“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嗯?” “当然。”阿布拉克萨斯手肘撑着座椅扶手,交叉手指,“我知道很多别人认为我不知道的事。所以布莱克家支持我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我没有一个那么糟糕的母亲。” “你的母亲是个可爱的姑娘,我还记得她。”阿克图勒斯点了点头,随即话题一转,“但你似乎忘记了一点,阿布拉克萨斯。”老布莱克侧了侧头,“我和你父亲之间的合作已经有很多年,我为什么要为了你选择和他作对?” -- 第48页 “您弄错了一点,布莱克先生,这不是和我父亲作对,只是帮他做出一个更好的选择——当然,对于布莱克家而言也一样。”阿布拉克萨斯伸直了双腿,然后将勒着脖子的围巾松开了那么一点,让自己看上去更放松,“您当然知道,一个糟糕的队友往往会比一个强大的对手更为可怕。因为没人知道那些愚蠢的‘自己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们总是目光短浅,注重眼前的恩怨而忽视了未来。” 阿克图勒斯嗤笑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在指那位女士?” “除了她还能有谁?我可不相信您不知道关于那位女士所办下的蠢事——魔法界至少有一年时间不需要寻找新的笑料和谈资。”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我无法想象她会生下一个马尔福,那会是一个大灾难。而且您得承认,遗传的威力是巨大的,一个愚蠢的继承人恐怕并不能胜任布莱克家盟友的责任。” “你忽略了你父亲。”阿克图勒斯语气平静,“他会教育好自己的继承人,而且那个女人也将不是什么问题。” “这只是一种可能,先生。而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着各种可能,您不能只想其中最美好的一种。” 阿克图勒斯突然压低了声音:“如果是那样也无所谓,我可以等,等到有机会吞并马尔福的那一天。” “我父亲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被吓到,“他会清扫掉一切不利于马尔福继承人的障碍,或许他会抢先动手?又或者最终会两败俱伤?” 阿克图勒斯长出了口气,突然笑了:“我听说他对你用了九尾鞭?” “是的。而且我不认为那是最后一次。”阿布拉克萨斯神色淡然,就好像话题中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你们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阿克图勒斯敏锐的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你父亲是个马尔福,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对你。”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不是因为父亲的身份,而是因为马尔福的身份,所以才不会那样对待子嗣吗?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阿克图勒斯的逼问并没有给年轻的马尔福留下什么思考时间。 “我想大概是一些误会。”阿布拉克萨斯无辜摊手,“相信我,先生,如果我知道原因的话,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解决这个问题。但可惜的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我父亲觉得我不够优秀,也许他觉得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更符合马尔福的利益,也许他被那个女人下了迷情剂,也许……”金发少年的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他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听上去这些原因都很不错。”阿克图勒斯缓慢点头,像是同意阿布拉克萨斯的话一样,“但我觉得,这里没一个是真的,你说呢?” “我不知道,先生。”阿布拉克萨斯回答得又快又清脆,“我今年只有十一岁,奥赖恩能知道多少布莱克家的事,我就能知道多少关于马尔福的。父亲有很多事都不会告诉我,我原本以为会在几年后知道的,但现在看来——您觉得,会跟我母亲那边有关系吗?” 阿克图勒斯皱眉:“不、我不认为有关系——但谁知道呢?”马尔福似乎并不常常和显赫的纯血联姻,即使有,往往也会相隔几代后再继续。他并不是很清楚阿布拉克萨斯的母亲,只是仅仅知道那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纯血家族而已。 “是啊,谁知道呢。”阿布拉克萨斯身子向后一仰,让自己能够更舒适一些,“以我的身份并不应该说这种话,可有时候我父亲的想法也……太让人难以捉摸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自保,我想您也并不一定需要知道每件隐私背后的秘密。” “那么,你能给我什么呢?”阿克图勒斯眯眼转了转手中的水晶高脚杯,并不介意里面荡来荡去撞击杯壁的红酒会因此被破坏味道。管他呢,在这种时候,谁会在乎一杯酒的味道。 “联姻,还有将继续持续下去的盟约。”阿布拉克萨斯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未来的孩子必然将是纯血。他……或者她,会爱上一个布莱克的,这毫无疑问。” “真是个不错的想法。”阿克图勒斯点头,“可我以为你会为自己选一个,而不是你的孩子。” 古老纯血之间可选择的联姻对象并不算多,尤其是在那些背弃祖先血统和荣耀的叛徒日益增多的现在,坚持绝对纯粹的布莱克家可选择的范围变得更为狭小——否则他也不会在慎重思考之后,决定让自己的儿子去娶自己的侄女为妻。 而马尔福,恰巧就是阿克图勒斯所确定的那些还能够放心联姻的对象之一。虽然他不是很欣赏马尔福一贯的行事作风,但这并不是说他会否认那很有用。能延续至今的古老纯血家族,都有着不同的传统和信念,如果说布莱克家的信念是执着和纯碎,那么马尔福则无疑是圆滑世故——还有利益至上。 这没什么不好,利益是每个人都需要的,也是每个家族孜孜不倦追求的,只有当有了足够的利益作为保障,家族中的每一个人才能生活无忧。 至于那些格兰芬多所吹捧的亲情和爱情,阿克图勒斯对此嗤之以鼻,只要每个人都能坚持家族的信念和遵守传统,那么自然会培养出极为亲密的感情。但如果当中有人违反了传统——老布莱克的眼神暗了暗,那么在驱逐那些家伙的时候,感情就成为了多余的负累! -- 第49页 “我很遗憾,布莱克先生。”阿布拉克萨斯笑着摇摇头,“如果不是布莱克家的女士们早就选好了她们的未来,我还真想去试试我的魅力,看它是否能打动一位美丽的女士,让她愿意为自己冠上马尔福的姓氏。” 阿克图勒斯也笑了,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有人称赞自己家的孩子总是令人心情愉快。 “我坚信布莱克家是最合适的,所以我要为我的孩子预先谋划——毕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抢先,可不是马尔福的行事作风。”卢修斯爱纳西莎,这毫无疑问,阿布拉克萨斯回想着,他们一同走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哪怕压力再大也坚持彼此扶持——既然如此,早些定下来也并没什么不好——即使是用这种借口。 “有时候,”阿克图勒斯盯着阿布拉克萨斯,放慢语速,似乎不那么确定自己将要说出的内容,“我真的认为你并不是十一岁,” “挫折令人成长,布莱克先生。”阿布拉克萨斯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点头礼。 阿克图勒斯盯着身高几乎快到自己胸膛的金发少年,却并没有从对方的灰色眼眸中发现任何慌乱。不仅仅是这样,阿布拉克萨斯一直在微笑着,但那双与布鲁特斯如出一辙的灰色眼睛却里除了冷漠之外什么都没有。 几秒之后,老布莱克眼神中的锋锐渐渐褪去,放弃了与少年对峙,似乎他之前的咄咄逼人都只是幻觉一样。微笑着,阿克图勒斯举了举酒杯,在阿布拉克萨斯黄油啤酒的陪伴下,将杯中醇厚的美酒一饮而尽。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马尔福,一个真正的利益至上的马尔福。 作者有话要说:  刚撸完,好困,晚安~~ (~﹃~)~zZ ☆、哑炮 当阿布拉克萨斯带着满意的结果返回霍格沃茨时,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走廊拐角处的罗齐尔,在他身后不远处则是匆匆而来的管理员普林格。 “先生,我看到马尔福刚刚从这个镜子后面出来。”罗齐尔兴奋地叫嚷着,同时唯恐怕对方跑掉一样,伸手就要去拽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臂,却在对上金发少年冰冷的灰色眼眸时动作慢了下来。罗齐尔不明白,明明他长得要比马尔福高大,但对方身上却有另一种独特的慑人气势,让他不敢上前——就好像之前对着汤姆里德尔一样。 “诬告是可以获得反罪的,罗齐尔。”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开口,对一旁正在喘粗气的管理员视而不见。 “我就是看到了!”罗齐尔晃晃头,决定不节外生枝,只是把刚才里德尔告诉他的话对普林格重复出来,“我离开图书馆后本想返回休息室,却在走到这条走廊附近的地方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打算来看看,于是就正好遇到马尔福从镜子后面的一个洞里走出来。” 普林格面色不善的看着阿布拉克萨斯,他对这个小子有印象,那是个马尔福。可这又如何呢?就算他的父亲是董事会成员之一,也不能仅仅是因为要干涉学校管理员处理他违规的儿子而到霍格沃茨来。更何况他已经听说了那个关于马尔福的传闻,一个失势的、面临继承纠纷的无用长子,对他又有什么威胁可言? “每个人在被抓住的时候都拒绝承认。”普林格不理会阿布拉克萨斯的漠视,兴奋的走到镜子前面上下观察着,时而用手指扣扣镜面,时而摸索着镜框四周,“等我找到证据……啊哈,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话说!” 随着普林格幸灾乐祸的笑声,镜子在一声响动后向一旁滑开,露出了刚刚阿布走过的漆黑甬道。 “真是太有趣了。”阿布拉克萨斯做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我从不知道这里有个密道。” “撒谎!”罗齐尔哼哼着,“我看到你从里面出来了!你一定是去了校外。” 面对再一次的指责,阿布拉克萨斯偏了偏头,微笑开口:“我想,罗齐尔先生一定会因为失去对对角巷上那三家店面的控股权而感到生气的,你觉得呢,沙文?” 罗齐尔的面色白了一下,但依然没有退缩:“你什么都做不了,马尔福!”仿佛是这句话给了他勇气一样,罗齐尔用更大的声音重复着,“没错!你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你将不再是马尔福的继承者,你只会在成年后被分一点点财产,然后被赶出马尔福庄园。你……你甚至连一个家养小精灵都不会得到!” “啧。”阿布拉克萨斯勾起唇角,“你在说自己以后的悲惨命运吗?沙文罗齐尔,罗齐尔先生的第三子——也是家族中最没用的那个?” “马尔福!”罗齐尔涨红着脸就想扑上来,显然刚才阿布拉克萨斯的话已经燃烧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这没什么好吵的,小伙子们。”普林格此时已经从通道里走了出来,阴沉沉的脸上挂着几道灰尘。他伸手紧紧抓住了罗齐尔的胳膊,因为愤怒而导致指甲几乎掐进了男孩的肉里。不理会男孩的挣扎和呼痛声,普林格又快走了几步,想要连阿布拉克萨斯也一起抓在手里。 “我建议你最好别碰我,看门人。”阿布拉克萨斯皱眉后退一步,躲开了那只枯瘦的手,“你究竟想让我重复多少次?弄脏我袍子的代价并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很好,很好……”普林格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一个骄纵的斯莱特林?很快你就会大声哀求着恳请我的宽恕!而我,会拒绝它。” -- 第50页 “想滥用私刑吗?看门人,你没那个资格。没有教授的批准,你不能带任何一个学生去地牢——”阿布拉克萨斯丝毫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厌恶与轻蔑。 “我有这个资格!因为你违反了校规!”普林格怒吼着。 “在走廊里照镜子也是违反校规?”阿布拉克萨斯冷笑,“那你应该把霍格沃茨的所有女士都抓起来,因为她们每个人每天至少照二十次以上。” “这后面是条通道,你知道的!所以你才会在这里出现!”普林格拽着罗齐尔,粗暴地将他推搡到了阿布拉克萨斯面前,“而且我有证人!这个男孩说他看到你进去了,所以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定会同意我带你去地牢!” “进去?”阿布拉克萨斯挑眉,“霍格沃茨有规定不允许学生探索学校?好吧,我承认我去看了甬道,但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阿布拉克萨斯这种轻飘飘不以为然的语气彻底激怒了普林格,小个子看门人脸色涨红得像一颗番茄,“通道堵死了,被一堆石头!我感受到了有人使用咒语!就是你,你炸毁了通道!” “我只是个一年级的学生,我做不到那个。而且,别骗自己了,看门人,你永远都不会感受到魔力——”阿布拉克萨斯放低了声音,灰色眼眸中带着轻蔑的怜悯,缓缓开口,语速慢得令人窒息,“别忘记,你是个——哑炮。” 阿布拉克萨斯的话成功引起了四周学生的一阵哄笑,他们在通往图书馆的走廊这边吵吵嚷嚷已经有一阵了,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吸引往来通过的学生围观。他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交换着彼此的观点,而这种调笑的态度更加进一步的激怒了普林格。 “我不是哑炮!”普林格激动得挥舞着手臂,完全忘记了手中还抓着罗齐尔的胳膊,于是这种三条手臂晃动的场面让他显得更加滑稽,引发了小巫师们的又一阵哄堂大笑。 “闭嘴吧。”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开口,“我不想跟你有太多接触,即使是说话也不行,谁知道哑炮这种特质会不会通过空气传染?” 看着被气急败坏到已经只能张着嘴喘粗气的普林格,阿布拉克萨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已经在这种无聊的事上耽搁了太长时间,即使是对于发泄最近所受到压力的需求而言,也已经太多了。是时候该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毕竟距离考试和放假的日子可没剩多久。 “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阿布拉克萨想要离开的时候,斯拉格霍恩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面传来,听声音还有。 “请让一让,让我进去。” 胖教授费力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即使小巫师们已经努力给他让出了通路,但在拥挤的走廊上可并不轻松,所以他看起来依然有些狼狈。 “发生了什么?”斯拉格霍恩看了看罗齐尔,又看了看阿布拉克萨斯,第三次重复着他的问题,“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普林格抢在两人前面激动开口,复述事情经过的尖锐声音响彻整条走廊,其中还夹杂着罗齐尔的几句补充。于是很快,斯拉格霍恩就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但他看起来却并不打算追究阿布拉克萨斯的责任。 “谢谢你,阿波里昂。”斯拉格霍恩对着看门人笑了笑,随后开始挥动双手驱赶着周围看热闹的孩子们,“好了,孩子们,这里没什么可看的——都回去,去做你们自己的事——斯蒂文,别站在那里,快走,你想让我给你多布置一篇论文吗?不想?那就向后转,离开这里。” 等到学生们一哄而散之后,斯拉格霍恩这才转身看向罗齐尔和阿布拉克萨斯,惊诧发问:“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阿布拉克萨斯微笑开口:“我正好有些关于魔药上的事想去向您请教,所以想等您一起走,教授。” “那么我们去我的办公室吧。”斯拉格霍恩点头,又对罗齐尔开口说道,“快回去完成你的论文,罗齐尔,我记得你已经有三次没有按时交了——如果这一次还是这样,我就得关你禁闭。” 普林格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满意,他喋喋不休的试图劝说斯拉格霍恩改变想法,但后者显然不会因为一个哑炮而做出妥协。阿布拉克萨斯双手抱胸斜着靠在墙上,一边听斯拉格霍恩客气的敷衍普林格,一边注视着罗齐尔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将唇角勾起到嘲讽的弧度。 真是天真,里德尔以为他推出一个愚蠢的罗齐尔出来,就能转移自己的视线吗?哪怕是最愚蠢的巨怪,都能从这件事中嗅出阴谋的味道。不过,小汤姆还真是学聪明了,比起刚入学时的亲力亲为,他已经成长到懂得指示仆从出来办事,从而避免让自己惹上麻烦的道理了。不愧是被当年自己看好的潜力投资,完全不容小觑。 “走吧,马尔福。”斯拉格霍恩摆脱了依然气咻咻的普林格,带着阿布拉克萨斯这个令他态度越来越摇摆不定的马尔福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此时的阿布拉克萨斯表现得谦逊有礼,在他身上一点都看不到刚才那种针对普林格的傲慢和刻薄。 如果说麻瓜种只是令他觉得不舒服的话,那么对于阿布拉克萨斯来说,哑炮是比麻瓜种还令他觉得厌恶的存在。或许有一天,他会因为形式问题而被迫对一个麻瓜种和颜悦色,但无论如何,马尔福拒绝对哑炮卑躬屈膝。 -- 第51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要结束了,卡的死死的……ORZ ☆、放假 阿布拉克萨斯从来不在乎自己的魔药并不那么出类拔萃,他既不需要靠那个获得职位,也不需要靠它取得名誉——除了在上一世患病期间他有那么一阵后悔自己学艺不精之外,从来没为这个伤过脑筋。不过他不擅长并不代表着学得很糟,相反,在有必要的时候——例如考试——他完全可以获得一个高分。虽然只是E,但对于马尔福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您帮了我很大忙,教授。”阿布拉克萨斯感激地笑着,他刚刚和斯拉格霍恩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里讨论完几个略有难度的小问题——感谢西弗勒斯,他每次对课本内容的嘲讽帮了大忙。 “我很高兴你能想到这些。”斯拉格霍恩看起来很愉快,甚至偷偷在心中为那个天枰添了一点砝码。那些问题在他看来非常简单,但却只有一些非常有天赋而且敢于反抗权威的孩子才能发现。这很不错,斯拉格霍恩打开了一盒菠萝蜜饯,他永远也不会苛待有可能成为他收藏品的学生。 “你很聪明,阿布拉克萨斯——”斯拉格霍恩的粗手指在盒子上方灵巧地绕了绕,似乎在选择哪一块看起来更美味,“要来块菠萝蜜饯吗?我喜欢你带来的这些。” “谢谢,教授。”阿布拉克萨斯没有拒绝,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表现得亲密,而什么时候表现得疏离有礼。 “南瓜汁也不错。”斯拉格霍恩敲了敲桌子,将出现的两个杯子之一推给了对面的少年,“不过我得说,你刚才有些太鲁莽了,普林格毕竟是霍格沃茨聘用的看门人,你应该尊重他一些……“ 阿布拉克萨斯挑眉:“您是说……对一个哑炮?” 斯拉格霍恩撇了撇嘴:“我知道这对一个纯血来说挺难,但你总得学着圆滑一些。” “谢谢您,教授。”阿布拉克萨斯坐直了身体,神色诚恳,“我会注意的。” 斯拉格霍恩摆了摆手:“身为教授,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刚才也只是有感而发,不值一提。” 阿布拉克萨斯心领神会点点头,明白对方可能是一时说漏嘴,并不想被第三人知道他说了什么,所以金发少年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教授,我听说迪佩特校长在霍格莫德附近新买了一栋房子?那真是个很不错的投资。” “啊,是这样的。”提起这个,斯拉格霍恩的兴致似乎很高,“他抓住了一个好机会。说真的,霍格莫德的土地可真是价值连城,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在那附近买房子的。” “所以这世界上才会有机遇存在。”阿布拉克萨斯收拾好桌上写满魔药分析的羊皮纸,他打算把那些带回去给西弗勒斯看看,“这么说来,也许今年的董事会议将会被迪佩特校长安排在新家?” “当然会!”斯拉格霍恩仿佛想到什么一样哈哈大笑,“你不知道,阿芒多在我们面前炫耀他的新家已经将近半个月了。我敢肯定,大家甚至都能背下他的家具订购清单。所以他一定会把会议地点选在那里的,这毫无疑问。” “也许您不该算上宾斯教授,他不会对家具清单感兴趣的。”阿布拉克萨斯笑着调侃附和一句后,起身告辞,“感谢您的款待,教授,和您在一起我感到非常愉快。虽然我很想继续留下来,但恐怕我必须得回去复习功课了。” “去吧,孩子,希望你可以有一个好成绩。”斯拉格霍恩摆摆手,毫不在意手指上的糖霜粉末掉在桌上,“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不论是你,还是西弗勒斯。” 告别了斯拉格霍恩,阿布拉克萨斯加快脚步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并且一点也不意外在一年级的聚集地看到了以里德尔为首的那些人。看到他进来,罗齐尔几乎立刻就要冲上来,但却被一旁的汤姆举手示意拦下。 “马尔福。”汤姆懒洋洋开口,像极了那些他刻意模仿过的纯血对象。 “里德尔。”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语调平淡。 “我已经听罗齐尔说过了,因为你的愚蠢行为,差点导致斯莱特林被扣分。”里德尔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现在距离期末并没有多久,请你稍微收敛一下你的言行,不要去做那些会令斯莱特林扣分的事——哪怕是看在学院杯的份上。” “如果你指得是对一个哑炮卑躬屈膝,那么抱歉,我做不到。”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停下脚步,直到走到用道口才转头继续开口,“这是刻于马尔福骨血里的骄傲,很遗憾,你恐怕一辈子也领悟不到这点。” 里德尔脸色阴沉着,他可以肯定马尔福知道自己要说的不是普林格,但却故意曲解,真是狡猾!没等汤姆继续说话,他身边的罗齐尔却突然满怀恶意开口:“也许你很快就不是一个马尔福了。”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朝着里德尔的方向偏了偏头:“比起那边的里德尔先生,至少我知道父亲是谁。”说完后,金发少年不再理会罗齐尔等人,迈步走进甬道,却故意让周围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可以听到自己的抱怨,“一个哑炮而已,谁会在乎他的心情!校长都不会因为这个处罚学生,他又多什么事!” 说完之后,阿布拉克萨斯也不管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窃窃私语,直接走回了寝室。“砰”地一声甩上了卧室门,金发少年一把抱住了正背对着他在用银刀挤压瞌睡豆的西弗勒斯。 -- 第52页 “马尔福?”西弗勒斯身体一僵,本能地想推开阿布拉克萨斯。却在感受到对方喷在自己颈部的气息后停下了动作,皱眉开口,“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阿布拉克萨斯没有睁眼,只是紧紧抱住了怀中的少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西弗勒斯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银刀,任由身后的少年紧紧抱着他,心底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愫。他可以肯定,自己不仅不讨厌身后的那个马尔福,而且还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他们之间的契合度似乎很高,有时候不需要说太多话,就可以明白对方心中的想法和计划。对此,西弗勒斯当然有疑惑,上一世十几年的教授生涯除了带给他烦躁之外,还留下了一些其他东西——例如什么样的才是一个真正十一岁的孩子。 就好像他自己只能用孤僻、不合群来伪装一样,马尔福显然也在伪装。当然,他可以肯定对方是一个马尔福,但却不知道是哪个马尔福,或者说,是不是他曾经认识过的某个马尔福。 无论如何掩饰和伪装,成年人都永远无法重回少年的纯真,因为在他们成长的岁月里,时间早已磨砺了他们的灵魂。在收获经验、成长和其他财富的同时,他们也必将交付自己的纯真作为代价。这就是成长的法则,没人能够逃脱。 西弗勒斯相信,阿布拉克萨斯也已经察觉出了自己的不对劲,毕竟不管在外面如何掩饰,在只有两人相处的寝室内,他也会放松自己。不过既然对方什么都没说,西弗勒斯也就不打算主动捅破这件事——再没什么比两人心照不宣更值得珍惜的了。 就让上一世战战兢兢、时刻绷紧神经的双面间谍生活见鬼去吧!西弗勒斯思忖着,他这辈子只想活得轻松一些,根本不打算压抑自己的感情和喜恶。 “谢谢。”阿布拉克萨斯咕哝着,把头从西弗勒斯的颈间挪开,但抱着少年的手却没有松开,“我感到好多了。” “……那么,放开我。”西弗勒斯从思考中醒来,“还是你觉得这么抱着很有趣?” “是挺有趣的。”阿布拉克萨斯的右手灵巧地钻进了西弗勒斯的怀里,顺势摸上了他的胸膛——赞美霍格沃茨的制服衬衫,可以让他轻易得逞。 “我可不那么觉得。”西弗勒斯倒转了银刀刀刃,让尖锐的那一端轻抵怀中某只不太老实的手,“让开,还是划伤?随你选。” “好吧,只是个玩笑。”阿布顺从地把手从西弗勒斯的怀里拿出,举过肩膀作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但是我保留下次这么做的权利。” 西弗勒斯弯起了嘴角,继续着刚才没完的工作,他只是不喜欢在做魔药的时候被打搅,并不是说他真的讨厌那个。 “快放假了,你有什么打算?”阿布拉克萨斯收起了嬉笑,斜靠在床上看着西弗勒斯,“回那个麻瓜孤儿院,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西弗勒斯想都没想:“我打算去对角巷找点事做,像是整理书籍或者处理魔药之类。”停下手里的动作,少年顿了顿再次开口,“总会有什么事可以做的。” “来帮我怎么样?” “你?”西弗勒斯索性将银刀扔在了桌上,抱肘挑眉,“我可不认为你父亲会让一个混血踏上马尔福庄园的地毯。” “他会同意的。”阿布拉克萨斯对西弗勒斯报以同样的挑眉,:“当我邀请你来的时候。” 西弗勒斯深深地看了自己的舍友一眼,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如果你确定,那么我会等你的消息。” “当然,我当然确定。”阿布拉克萨斯咽下了那突然涌到喉边的哀伤,淡淡开口,“我们会有一个愉快暑假的,我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放假了,嘤嘤嘤嘤,好不容易…… ☆、出击 当新生们结束了他们第一个期末考试之后,暑期在晚宴后也悄然来临,小巫师们一边吃着美味的食物,一边快乐地享受着这一学期的最后一天时光。 阿布拉克萨斯面前的盘子上堆满了食物,显示了他良好的旺盛食欲,这很不同寻常,至少西弗勒斯感到很了怪异。 “别那么看着我,我跟巨怪没有任何关系。”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开口,手里的叉子旋转着叉起一条培根,“我一点都不怀疑我回家后会得到怎样的待遇。” “所以这是最后的晚餐?”西弗勒斯不为所动,欠身给自己的盘子里添了点通心粉,“祝你好胃口,至少在今天。” 阿布拉克萨斯盯着西弗勒斯看了一会,将手中叉子“当啷”一声扔回了盘子里,无视了右侧被吓了一跳的家伙的恼怒目光,惫懒开口:“别口不对心了,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在担心我。” “你的错觉。”西弗勒斯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盘子里的通心粉,抬头看了看阿布拉克萨斯,目光诚恳,“以及你如果现在不吃,而将时间都浪费在交谈上,那么等晚宴结束后你将什么都吃不到。” “别这么绝情,我会伤心的。”阿布拉克萨斯夸张地j□j一声,在西弗勒斯不搭理他的情况下,还是从善如流的加快了进餐的速度,但举止动作依然优雅。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西弗勒斯拿起了搭在腿上的餐巾,擦拭着嘴角并不存在的食物残渣,淡淡开口:“慢慢享受你的晚餐,马尔福。”站起身,少年向外迈出的脚步突然又缓了缓,“我会等你的信,但愿你的猫头鹰知道我在哪里。” -- 第53页 望着西弗勒斯疾步离去的背影,阿布拉克萨斯无谓地耸耸肩,他知道那个棕发少年在关心着他,虽然用的方式不那么能令人接受。不过西弗勒斯说的没错,这的确是自己最后的晚餐,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内,他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得到充足的食物——为了麻痹自己父亲的警惕性,必须降低一切可能存在的风险。 所以他不能逃,只能选择回到马尔福庄园,然后蛰伏、忍耐,直到那蓄谋已久的时机到来。 幸好,这一天并不会让他等太久。 学期结束后的第三天,霍格莫德西边住宅区。 迪佩特的新家并不算很大,只有简单的两层,屋前有一小块对巫师而言修剪得过分整洁的草坪,屋后则有一个种植了不少珍贵树木的小花园。因为房子坐落在霍格莫德的缘故,所以并没有被施放什么用于隐藏的咒语。整栋房子连同它花园里的一切,完全暴露在夏日的骄阳之下。 阿布拉克萨斯站在屋后花园前的蓝色栅栏旁,仔细观察着里面穿着得体、谈笑风生的男女巫师——大多数人他都认识,所以找起目标来格外轻松。几乎毫不费力的,阿布拉克萨斯就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被簇拥着的女人身上。她穿着浅粉色的新款礼服长袍,同身边的女人交谈着,虽然距离很远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仅仅从她不断伸手捂嘴笑个不停的样子来看,她现在非常愉快。 庸俗的品味!阿布拉克萨斯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从她那隆起的小腹上扫过,轻蔑地撇撇嘴。显然,她周围的那几个女人很好的取悦了她,虽然那些人在意的其实是未来的马尔福夫人这个头衔。但那样一个愚蠢且举止粗鲁的母亲,又能生下什么样的孩子?父亲的选择简直糟透了,真不明白他怎么会容忍一个马尔福拥有这样一个暴发户一样的母亲。 冷哼一声,阿布拉克萨斯从藏身的树后转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让自己暴露在日光和众人能看到的视线范围之内。虽然面上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惫懒样子,但此刻没人能知道阿布拉克萨斯到底有多紧张。 霍格沃茨的董事会议每年都会在学期结束后的第三天召开,地点不定,往往是霍格沃茨、霍格莫德或者某位会议参与者的家里。 自从确定了这一点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就一直在完善着自己最后的计划,他必须抓住今天这个机会,因为这是唯一令他能够避免受到更多伤害,并保证计划成功的方法。 “日安,迪佩特先生。”阿布拉克萨斯隔着栅栏,对恰巧走到花园边的校长露出了灿烂笑容,“您的新家真漂亮,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听到有人在对自己打招呼,迪佩特循声向花园外面张望着,在发现阿布拉克萨斯之后眯起了眼睛,就好像是夏日的阳光灼得他睁不开一样:“噢,是小马尔福先生。”他将声音拉长了一些,听上去带着一点惊讶,“你来找你父亲?” “是的先生,如果可以的话。”阿布拉克萨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对着栅栏门打了一个手势,再一次复述了他的请求,“我能进去吗?” 迪佩特微微转了转头,视线从忙于享受其他女巫奉承的哈帕尔女士身上扫过,并没在花园内的其他地方发现马尔福先生的身影。收回视线,迪佩特将目光重新投在了阿布拉克萨斯身上,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年轻的马尔福今天少见的穿了件纯黑色的袍子,仅仅在袖口上有一些银色和墨绿色丝线织就而成的繁复花纹,蓝宝石做成的袖扣奢华低调,却在不经意间闪烁着独有的光芒。戴着一尘不染洁白手套的双手稳稳垂于少年身体两侧,并不见那根据说是从不离身的银质蛇头蛇杖。 墨绿色轻型斗篷上整整齐齐地披少年的身上,银质领针上的点点碎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更加衬托出了家族纹章的典雅高贵。一缕不经意散落的金色长发搭在了银色挂链上,让阿布拉克萨斯在刻意营造出的庄严肃穆中看上去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他看上去就像是穿着丧服。迪佩特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古怪的想法,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去。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迈步走向了门口,并亲自打开了栅栏门:“当然,马尔福先生。虽然你父亲现在不在这里,但你可以留在这儿等他……想喝点什么?南瓜汁怎么样?” “谢谢,什么都行。”阿布拉克萨斯随着迪佩特走进了花园里,并主动关上了栅栏门。 迪佩特对金发少年笑笑,转身去吩咐家养小精灵去拿点什么来,他虽然很喜欢看热闹,但却不希望在自己的家里发生。想想马尔福先生近期对自己儿子的态度,迪佩特毫不怀疑当他们见面时会有一场疾风暴雨,但他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阿布拉克萨斯的请求,那孩子肯定会嚷嚷起来吸引所有人注意的。而那样一来,事情必然将完全脱离掌控,这又是他不想见到的。 无奈地咂了咂嘴,迪佩特慢吞吞转回身去想对阿布拉克萨斯说点什么,好让这个孩子可以安安静静呆在这里,等着家养小精灵找到马尔福先生。但等他回到刚才的地方时,却惊讶的发现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计划留在原地。 有那么一瞬间,迪佩特甚至觉得荒谬,那个男孩想在他的校长家里做什么?他已经不受宠了,难道他打算连学校这个最后的庇护所也失去吗?没等迪佩特仔细思考,他四处搜索的视线内就出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身影,此时的金发少年正迈着稳定步伐走向哈帕尔女士,仿佛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的前进。 -- 第54页 迪佩特的荒谬变成了慌乱,他虽然并不清楚阿布拉克萨斯想做什么,但直觉的感受到自己放他进来恐怕将会是一个极大的错误。但愿还能挽回,迪佩特低声诅咒着,在维持着形象的同时,快步向长桌那边走去——在阿布拉克萨斯真的作出什么之前,他还不能冒险把事情弄大,毕竟驱逐一个什么都没干的学生可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可惜,在他赶到之前,阿布拉克萨斯就已经走到了哈帕尔女士面前。年轻的马尔福挺直腰板,仰头看向那个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金发女士,精致面容上的表情谈不上愉快,就连往日总是噙着笑意的唇角,也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围绕在哈帕尔女士身旁的女巫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让出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地方给眼前的两人。她们虽然在前一秒还逢迎着哈帕尔女士,但在下一秒,却不约而同的选择将她留给那个危险的男孩。反正这对她们而言又没有什么坏处,哈帕尔的安危对她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阿布拉克萨斯的灰色眼眸盯着哈帕尔女士好一会,直到她心慌意乱的将视线挪开后,金发少年这才冷漠开口,语气轻得只有他们两人听到:“听说你怀着马尔福的血脉,是真的吗?”将视线从哈帕尔女士的脸上下移到了她隆起的小腹,阿布拉克萨斯捏了捏拳头,勾起一抹讥讽笑容,“但愿你能保住他,女士。”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办了件蠢事,给自己关小黑屋里,没想到卡文卡的一点半才出来……_(:з」∠)_ 都快吐血了……再也不在卡文的时候进小黑屋了…… ☆、决绝 哈帕尔女士仿佛被吓到一样,下意识后退半步,并发出了一声惊呼。等她注意到阿布拉克萨斯只是站在那里冷笑时,又难免有些尴尬。不自然地看了看左右,哈帕尔女士似乎想让谁给她出个主意,但那些女巫仿佛商量好一样,集体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她们彼此交换着眼神,还有私下的一些小动作,但不管如何沟通,就是没有一个人去回应哈帕尔女士的求助。 “你想做什么!”哈帕尔女士的突然提高了声音,尖利的嗓音冲击着周围人的耳膜,“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困惑地转转头,然后举起双手后退半步,表示出自己没有恶意:“抱歉,女士,如果我的到来令您觉得受到惊吓。我只是……想来见见您,还有……”少年缓缓垂下头,咽下了最后几个单词。放下双手的他静静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日光下的单薄身影没由来的让人觉得一阵同情。 迪佩特此时也已经到了两人附近,就在他打算随便说上几句什么,然后将阿布拉克萨斯带离时,一个听上去饱含怒气的沉重脚步打破了他的计划。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布鲁特斯脸上阴云密布,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了自己儿子的右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它捏碎,“你来这里做什么!” “父亲,疼……”阿布拉克萨斯灰色眼眸中氤氲着雾气,左手伸出似乎想要拯救自己的右手,但在布鲁特斯凌厉的眼神下又缩了回去,“我很抱歉,父亲……我只是……我只是想来看看……父亲……”少年苦苦哀求着,声音在疼痛中变得支离破碎。 有几个女巫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她们交换着眼神,向前走了半步,但还没等开口求情,就被老马尔福毫不犹豫的出言打断:“这是马尔福的家事,女士们。”布鲁特斯微笑着,但与阿布拉克萨斯相同的灰色眼眸中却一片冰冷,“为什么不到那边去尝尝水果蛋挞呢?我听说那是迪佩特夫人新研制出来的配方。” 女巫们犹豫着,最终败在了布鲁特斯的压迫气势之下。这没什么,她们低声交谈着走向了另一张长桌,这只是父亲给擅自出门的儿子一点教训而已,不会给可怜的小马尔福带去任何灾难。当然,他也许会被禁足、或者扣零用钱什么的,但不会有更多了。 望着女巫们离开的背影,阿布拉克萨斯面上渐渐显出了绝望,手腕还被禁锢在父亲手中的金发少年将目光投向了他的校长,翕动了几下嘴唇,表现出极为强烈的求救的愿望。 迪佩特犹豫了几秒,随即清清嗓子开口说道:“布鲁特斯,他还只是个孩子。” “年龄并不能成为借口,校长阁下。”布鲁特斯冷漠回答着,转头看向身后的哈帕尔女士,“亲爱的,你知道他来做什么吗?我刚才看到你们似乎在交谈。” 哈帕尔女士仿佛现在才刚刚从刚才的恐惧中惊醒一样,几乎是立刻就扑到了布鲁特斯的怀里:“噢,亲爱的布鲁。这个孩子就是你的长子?他刚才威胁我说要杀掉我的孩子!” “我没有!”阿布拉克萨斯惊叫着,为自己平白无故受到的冤屈,“我只是好奇!我发誓我没有威胁她,请相信我!” “你当然没有。” 出乎哈帕尔女士的意料,布鲁特斯竟然立刻就接受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辩解。她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可是,布鲁……” “嘘。”布鲁特斯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哈帕尔女士安静。他当然知道阿布拉克萨斯没有恐吓这个女人,因为如果表示威胁的话语被诉诸行动,那么自然也就不算是恐吓了。 迪佩特校长担忧地看着面前的三人,迫切渴望其他的霍格沃茨教员快些抵达——因为某些缘故,董事们会比学校教员提早两个小时抵达会场,这个是从三百多年前就流传下来的默认规定,并被一直遵守至今。 -- 第55页 布鲁特斯三言两语安抚好了哈帕尔女士,然后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校长,微微鞠躬:“迪佩特先生,我能借用一会儿你的屋子吗?”他猛然拽了一下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腕,金发少年趔趄一下险些摔倒,“我想,我得处理一点私事……啊,别担心,我想应该用不了多久。” 看着迪佩特略有些犹豫的神色,布鲁特斯又补充了一句:“什么房间都行,我不介意。” “好吧,但我希望你可以冷静一点。”迪佩特知道无论自己是否同意,眼前的这个马尔福都会干出点什么来——他对古老纯血家中惩罚孩子的手段心知肚明,与其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可怜的小马尔福遭罪,不如留给他一些体面——也许他早就预知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才没带手杖来? 布鲁特斯对迪佩特先生点头表示感谢,随后老马尔福将自己空着的手按上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脖颈,就这么押着他走向房屋那边。在路过面带得色的哈帕尔女士身旁时,一直温顺的阿布拉克萨斯突然挣扎起来,力道大得难以想象,差点就挣脱了。 但是可惜,布鲁特斯似乎早就防备了这点,他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和手里的力道,所以金发少年也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退到墙根的哈帕尔女士,不屑地吐着口水:“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么你得到了,婊!子!” 哈帕尔女士并没有被激怒,反而得意地昂起了头,两手轻轻抚在隆起的肚皮上,带着挑衅的语气开口:“我会给布鲁生一个有教养的继承人,他不会像你一样口出秽语。”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反驳,因为布鲁特斯没有给他机会,高大的金发男人在家养小精灵的引导下,押着自己的儿子一路怒气冲冲的来到了一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吸烟室里。打开大门后,家养小精灵毕恭毕敬的鞠躬退下,并体贴的从外面带上了门。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了马尔福父子两人。 布鲁特斯松开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腕,转而将两只手都搭在了他的脖颈上,拇指用力,似乎想要掐死眼前的少年。这一次,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挣扎,即使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也依然控制着自己保持一动不动、任人宰割的姿态。看着这个原本是自己儿子的身体逐渐变得面色发青,布鲁特斯冷哼一声,一把将少年甩在了地板上,然后冷漠的站在原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抚着嗓子咳嗽不止。 “不要妄想伤害那个孩子。”布鲁特斯淡淡开口,“马尔福的血脉不是你能够触碰的。” “咳咳!!”阿布拉克萨斯挣扎着站了起来,手背擦过嘴角,抹去了刚才因撞击而擦破的血迹,“父亲,为什么您不愿意承认我是您的儿子呢?” “我说过不许叫我父亲!”布鲁特斯仿佛被这一句话激怒一样,抽出魔杖甩了道红光,将刚刚爬起来的阿布拉克萨斯击倒在地,“我改变主意了,你这个卑鄙的占有者!我不会让你继续活下去。不久之后,我会举办一个宏大的葬礼——不用感激我,因为那是为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而不是你。” 阿布拉克萨斯慢慢撑起身体,让自己坐在了地板上:“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你到底介意什么?马尔福先生,我知道你并不关心你的儿子,别否认,你我都知道那是真的。在我看来,阿布拉克萨斯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家族继承人而已。只要有这具身体存在,你完全可以继续你声色犬马的日子,反正日后我生的孩子也必将流着马尔福的血液——那将是你的孙子,你真正的后代。” 布鲁特斯冷笑一声:“你终于不再伪装了?” “不,我只是有些好奇。”阿布拉克萨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然后再一次被红光击倒在地,“虽然我无法解释一些事,但我真的是阿布拉克萨斯。” “谎言!”布鲁特斯甩了甩魔杖,又是一道红光。金发男人大步走向已经沿着地板滑到墙角的阿布拉克萨斯,弯腰揪着衣领提起了少年,“我观察了你很久,虽然你有一些我儿子的小习惯,但你绝对不是他!” 阿布拉克萨斯没说话,但唇角的轻蔑完全表现出了他的想法。那个男人在教导自己该如何成为一个马尔福的事上,的确履行了父亲的责任。但在生活上,他却从没尽到一个爸爸应尽的义务。就这样吧,阿布拉克萨斯想着,不需要继续犹豫下去了。 “下面想尝尝哪个咒语?”布鲁特斯转动着手里的魔杖,“你最好记住它们的名字,因为这将是陪伴你人生最后几天的唯一伴侣。” “对不起,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抬头,脸上的笑容纯粹且干净,“为了马尔福的延续,我必须这么做。”说完,他猛然抓住布鲁特斯手中的魔杖对准自己的胸膛,声音虽小但却冷酷决绝:“钻心剜骨!”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后,吸烟室的大门很快被打开了,站在外面的是满脸怒容的邓布利多,和一脸惊的迪佩特。在他们身后,还跟随着其他董事和霍格沃茨的部分教员。 在女巫们的尖声叫嚷中,布鲁特斯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魔杖,却在下一刻突然笑了起来。 此时,吸烟室的褐色地毯上,伤痕累累的少年躺在那里,昏迷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嘤,我家阿布你到底是有多坚定决心才能对自己使出不可饶恕咒啊~ ☆、审判 -- 第56页 圣芒戈的特护病房内,一个身穿米黄色丝绸睡衣的少年正坐在病床上看着报纸,从窗外照进的阳光刚好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有着墨色眼眸的少年走了进来,然后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今天来得真早。”阿布拉克萨斯放下手中的报纸,双手向上伸了一个懒腰,“我以为你要到下午才会出现呢,西弗勒斯。”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西弗勒斯双臂抱胸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对着那张《预言家日报》抬了抬下巴,“今天下午?嗯?” “啊,你说这个。”阿布拉克萨斯扫了一眼头版朝上的报纸,对布鲁特斯身穿监狱制服拿着号牌的照片视若无睹,“的确是下午,三点钟,第一审讯室。” 西弗勒斯挑眉:“你不担心?” “当然不。钻心剜骨可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他将获得终身j□j——那么多的目击证人,就算他是个马尔福也无法脱罪。”阿布拉克萨斯回答得很轻松,带着一丝解脱的味道。 “啧。”西弗勒斯意味不明地咂了咂嘴,发出一声响亮的嘲弄,“我还以为你会感到悲伤。” “奇怪的想法。”阿布拉克萨斯慢吞吞下了床,走到衣柜那边去挑选着下午出庭用的长袍,“我当然感到悲伤——但也仅仅是悲伤。” 西弗勒斯审视着少年的背影:“这就是马尔福的生存之道?” “是的,一切为了马尔福。”也为了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在心中默念着。为了驱赶着心底的那份愧疚,他决定换一个话题,“今天庭审结束后,我就离开这让人压抑的地方,然后就有空帮你收拾——你打算和我住一起,还是单独来个房间?” 西弗勒斯皱眉:“自己——以及为什么?” “什么?”阿布拉克萨斯转身,将脱掉的睡衣随手扔在了床上。 “为什么——选择了我?”西弗勒斯的语速很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清楚他的疑问,“我只是个身世不明的混血。”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j□j着上身的金发少年走到了西弗勒斯面前,弯腰在对方的唇上轻啄一口,“因为我爱你。” 很好,这可真他妈有趣,西弗勒斯暗自思忖着,眼前的马尔福早餐一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刚说什么来着?爱?真该让那些未来的霍格沃茨小崽子们都听听这个,一个马尔福竟然对自己说爱?不是他出问题了,就是这个世界出问题了。 “我是个混血,马尔福。”西弗勒斯等到阿布拉克萨斯把嘴唇挪开后,强调了这点。即使都是斯莱特林,也并不代表一定合适。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能给我生孩子。”阿布拉克萨斯毫不在意,“我爱你和你是混血并不冲突。” 西弗勒斯脸色有些难看,但他没有急着发问,多年的生活经验早已教会了他,有时候聆听才是最好的方法。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能表示出不高兴。 “你看,我是个马尔福。”阿布拉克萨斯指了指自己,“我必须留下后代来传承这个姓氏——你不必为此自责,西弗勒斯,梅林并没有赐予你我女性的能力。” 去你妈的自责!西弗勒斯烦躁地想着,谁会想要那种能力! “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必须履行的义务——就像千百年流传下的传统一样,有一个继承人,然后将获得新的自由。”阿布拉克萨斯单膝跪倒在西弗勒斯面前,抓住他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前,“但我可以发誓,此生除了你之外,不会再爱上其他人,无论男女。” 西弗勒斯试图抽回手,在一次轻微尝试失败后选择了放弃。说实话,对于马尔福的这番话,他心底有那么一点点愉悦,但他控制住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皱眉开口,为日后可能会面对一个有着强烈嫉妒心的女人而感到烦闷:“这不公平,阿布拉克萨斯,她毕竟是你的妻子,而且还将是你孩子的母亲。” “那不重要。”阿布拉克萨斯轻笑,“这是一种契约,只流传于古老纯血之中——我们彼此交换条件,然后在诞下麟儿后各奔东西。我需要的只是继承人,而不是一个拥有马尔福夫人头衔的女人。” “会有人愿意这么做?”西弗勒斯虽然仍在迟疑着,但心底的那份愉悦却越扩越大。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顾虑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还是顾虑一些其他的事,但无疑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让他安心不少。 “当然!否则你以为那些留下子嗣但却从未成婚的巫师是怎么回事?”阿布拉克萨斯仿佛看出了西弗勒斯的疑虑,站起身又给了他一个吻——不同于刚才的,这一次两人的舌头第一次有了交缠。 几分钟后,气喘吁吁的两个人从椅子转移到了床上,他们彼此相拥,用手指和舌尖探索着对方年轻坚实的身体。比起阿布拉克萨斯而言,西弗勒斯的动作还有些生硬,但在那个有着娴熟经验的马尔福的带领下,他也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喘息声、j□j声充斥着私密性极好的特护病房,从低到高,又从高到底,渐渐的平静下来。两个少年满足地并排躺在床上,头碰着头,四肢缠绕在对方身体上。阖着双目,感受着身旁亲密人的喘息,西弗勒斯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他究竟有多久没这么纯粹地释放过自己心底的欲望了?几年?或者十几年?几十年?他不知道,也不愿去计算,像现在这样就挺好,没必要再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 第57页 “西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吗?”快感过后,阿布拉克萨斯的嗓音有些嘶哑,并不刺耳,反而带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西弗勒斯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在阳光的照射下,连一根小指都懒得动一下,更不要提开口回答。如果说在之前他还一直对此心有疑虑的话,那么现在打开心结的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阿布拉克萨斯愿意说,自己就听着,如果他不愿意,那么自己也不会去强行追问。 阿布拉克萨斯对自己没有等到回答一点也不惊讶,他非常清楚现在身旁的伴侣究竟有多疲惫——虽然这具身体只有十一岁,但良好的技巧完全可以弥补这其中的不足——当然,他们也并没有真的尝试,只是彼此用手满足了对方而已。但即使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因为你我是同类人。”阿布拉克萨斯轻声开口,比起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而且我相信你也知道。”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我什么都不能说,我猜你也一样,不过这无所谓,根本妨碍不了什么。” 西弗勒斯默然,的确,马尔福说得没错,他们的确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他什么时候允许那个家伙称呼自己为西弗了? 阿布拉克萨斯蠕动了几下身体,往西弗勒斯的方向又靠了靠,然后打了个哈欠:“再睡会吧,西弗。不用担心下午,会有人在恰当的时候叫醒我们的。” 西弗勒斯没说话,只是搂着阿布拉克萨斯的手又紧了紧,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的他完全没有看到金发少年那高高挑起的唇角。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第十审判室。 一身黑色长袍的阿布拉克萨斯正襟危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静静等着三点的庭审开始。当代马尔福家主布鲁特斯竟然在霍格沃茨校长迪佩特的新居内,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使用不可饶恕咒。这条新闻已经轰动了整个魔法界,成为了巫师中几日来最大的谈资。 大部分认为这简直是丧心病狂,根本不用审讯就应该将那个残暴的男人关进阿兹卡班。而另外一小部分人则对此提出了疑问——那些大多数是熟悉布鲁特斯作风的纯血。他们不认为一个马尔福会在那种情况下草率的使用不可饶恕咒,这根本不符合布鲁特斯的风格,一定是其中有什么弄错了。 当这种言论被有心人散播出来后,有记者敏锐地抓住了这点,并针对此写下了洋洋洒洒的大段报道《特例还是特权?禁止使用不可饶恕咒,或者仅仅是禁止在公开场合使用不可饶恕咒?》。这又在魔法界引起了新一轮的轩然大波,不少民众要求傲罗们检查那些身居高位的纯血,看看他们的魔杖上是否也有施过不可饶恕咒的痕迹。这弄得魔法部部长更加焦头烂额,据说私下里寄了不少匿名的恶咒给那名记者。 在这种情况下,这次公开审判就变得非常引人注目,往日没人愿来的黑暗阴森的审判室座无虚席,每个逐渐升高的板凳上都坐着至少一个男巫或者女巫。随着审判时间的临近,除了前方几条最高的板凳还空着外,全场到处可见黑乎乎的人影。 当!当!当! 三声钟响过后,审判长、书记官、陪审员依次入场。人们停止了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审判室内渐渐安静下来。 在两名傲罗的押解之下,衣着整洁的布鲁特斯马尔福昂首走了进来。几乎毫无费力,他就在证人席上看到了一身黑袍的阿布拉克萨斯。父子二人视线交错,人们的目光都交汇在他们身上。 刹那间,审判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让人无法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探视 审讯的过程按部就班,没有任何意外,因为证人为数众多,并且都具有一定的社会名声。再加上被检查的那根魔杖,施了闪回咒的它如实的向众人展现了它曾释放过的魔法——除了最后的钻心剜骨外,还有其他的那几个明显用来施虐的黑魔法。 这对布鲁特斯来说很不利,但他却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样,只是静静坐在那个困住他的椅子上,笑容从没从他的脸上褪去。这让很多人感到不合常理,议论声又渐渐响起,并且逐渐增大,直到陪审员举手表态后,审判长落下了他的木槌。 “现在,我宣布,布鲁特斯马尔福被指控使用不可饶恕咒的罪名,成立。” 雷鸣般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甚至还夹杂着一些感情丰富的女巫的抽泣,她们对坐在证人席上的阿布拉克萨斯挥舞着自己的手绢或是帽子,大声喊着他再也不用担心生命受到威胁之类的言语。证人席上的其他几个董事的妻子也对阿布拉克萨斯表示了歉意,为她们那天的不作为。她们强调着,如果知道会是这种后果,她们一定不会让可怜的小马尔福先生单独和那个暴力狂在一起。 审判时一直站在布鲁特斯身旁的傲罗再次走了上来,打开椅子上的镣铐,然后重新束缚住了丝毫没有抵抗的马尔福。在他们带着这个即将永远居住在阿兹卡班的犯人经过证人席时,一直表现得很温顺的马尔福突然停住了脚步。 “你会去看我的,对吗?”老马尔福仰视着自己站在证人席上的儿子,第一次用上了询问的句式。 “是的,我会去看你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做出了承诺。 布鲁特斯再一次笑了,然后重新迈动脚步,并再也没有回头。 -- 第58页 摆脱了记者追问的阿布拉克萨斯在迪佩特和阿克图勒斯的看护下返回了马尔福庄园,这让一直焦急等待的家养小精灵瑞迪松了一大口气。阻止了眼泪汪汪的小精灵想要扑上来的动作,阿布拉克萨斯亲自将自己的校长和布莱克家主引进了客厅。 马尔福庄园的景致永远属于奢华的行列,偌大的客厅装饰的美轮美奂,每一任的主人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品味增加或减少一些装饰,但每一次的改变都能让古老和新潮完美结合,丝毫没有不协调。屋顶华贵的大吊灯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陈列在柜子和墙边的装饰物彰显着家族的古老传承。深色的羊毛地毯从门口延伸到旋转的楼梯下,铺满了整个地面。几个柔软的沙发被巧妙排列在壁炉四周,既保证了冬天的温暖舒适,又保证了夏天的良好通风。 “这真是个灾难,马尔福,但我希望它已经过去了。”迪佩特斟酌着词汇,对年轻的继任者表示着同情和安慰。他可以说是整个事件发生的全程目击者,对于自己学生在自己家里遭受了这样的不幸,迪佩特还是有些愧疚的。 “我想是的,迪佩特先生。”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谢您的帮助,不然我真的会手足无措。” 迪佩特摆了摆手:“如果可以,我希望它没发生过,而不是事后不久——你今后打算怎么做?我是说,你才十一岁,还不到履行法定义务的时候。” 未满十七岁的巫师,虽然会因某些原因继承家产,但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此跻身成年巫师的行列。根据《未成年巫师保护条例》里的规定,通常针对这种情况,魔法部会指派一个近亲属来帮助监护小巫师,直到他满十七岁成年。但一般会用到这些的都是失去父母的孩子,阿布拉克萨斯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之内——他的父亲还活着,虽然人在阿兹卡班。 “我明天会去探望我父亲,并且我希望魔法部允许我在假期可以至少一个月去一次。”阿布拉克萨斯示意一旁的家养小精灵送上茶和点心,对迪佩特和阿克图勒斯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父亲,而且我相信在阿兹卡班,他不会再伤害我了。” 迪佩特点点头,拿起了一个骨瓷茶杯,轻啜了一口红茶后,将目光望向了一直没说过话的布莱克家主。后者在收到他的目光之后,只是礼节性地点点头,然后也拿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份。 “我父亲和布莱克先生之间有过一个协定。”阿布拉克萨斯解释着,“他会在我父亲不在的时候指点我该如何去处理自己的产业。我信任他,就像……”年轻的马尔福咽下了后面的话,但对面的两人却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全心全意信任着自己的父亲,却被自己的父亲施了一个不可饶恕咒。迪佩特在心底暗自摇头,衷心希望至少这一次他别再信错了人。至于阿克图勒斯,他只是点点头表示有这么一回事,但却没点明这个契约其实是和眼前的少年签订的,跟他的父亲丝毫无关。 “我会尽最大能力为你去争取。”迪佩特站了起来,准备告辞,“好好休息,我期待着新学期看到你时会比现在好很多。” “谢谢您,校长先生。”阿布拉克萨斯低头鞠躬行礼,将迪佩特先生送到了大门口,并在他幻影移形后才重新返回客厅。 “他真的对你施了不可饶恕咒?”阿克图勒斯盯着从容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如您所见,我以为庭审上的证据足够了。”阿布拉克萨斯此时没有了刚才的礼貌拘谨,流露出了一种惫懒的神态,但这非但没有让他显得散漫,反而让人觉得这才是他真正的状态。 阿克图勒斯皱了皱眉,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以他对布鲁特斯的了解,那可是个绝对不会如此鲁莽行事的男人。但阿克图勒斯也仅仅是想了一下,就立刻抛开了,既然证据充足,而且当事人又完全不否认,那么他又有什么必要去质疑这件事呢?反正这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你知道我不想听到那些敷衍的话。” “去见我父亲,然后真正继承马尔福家。”阿布拉克萨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凝视着空空的小指,那上面现在还缺少一个装饰,一个象征着马尔福家主身份的装饰。 阿克图勒斯点头,喝了一口变温的红茶,皱眉将茶杯放回了茶托上:“我需要做什么?”这是个询问,也是个考验,布莱克家可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契约就绑住手脚,如果对面的这个小家伙不能给出满意答案的话,他并不介意在协议范围之外再多吞一些。 “帮我挡住那不长眼想控制马尔福家的魔法部。”阿布拉克萨斯冷笑,俊美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子杀气,“让他们收回自己的爪子,否则我不介意剁几只下来。”想通过指定监护人来蚕食马尔福的产业?简直是白日做梦!纵观巫师界的纯血家产更迭史,就足以看出魔法部的那些家伙有多贪婪,一个被他们指定了监护人的小巫师,当他成年后可得到的家产往往已经不足十分之一。而且,这还算是仁慈的,更有甚者不但什么都没有,反而还会负债累累,甚至丢掉性命。 所以,他才会在计划初始就找到布莱克签订了契约,约定了请阿克图勒斯布莱克在必要时刻成为自己的监护人,但只是名义上的,他不得用任何借口和理由插手和支配属于马尔福的产业。当然,阿布拉克萨斯也要为此付出相等代价,除去说好的联姻之外,还有一些土地、股份和加隆。 -- 第59页 当然,这些比起生命和自由来说,根本微不足道。这都要感谢阿克图勒斯并不了解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阿布拉克萨斯思忖着,否则那个老狐狸绝对不会只要求这么一点点的好处。以他的精明,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狠狠搜刮一笔。但现在,即使他看出什么端倪,也已经无济于事。因为契约已经签订完毕,而自己也已经获得了最终想要的自由。 谈话依然在继续着,直到黄昏到来,阿克图勒斯才带着满意告辞离去。送走了客人,阿布拉克萨斯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了沙发上,凝视着那个本属于自己父亲的位置。说实话,如果不是性命攸关,他真的不想那么对待自己的父亲。但既然这是无法避免的,他也不后悔就是了。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自己和卢修斯,那么现在则又多了一个需要牵挂的人。所以他必须活着,而且还要活得很好才行。毕竟只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能力保护自己的家人和爱人。 次日一早,阿兹卡班会客室。 阿布拉克萨斯注视着那个被两个看守押送前来的男人走到自己面前,尽管只在阿兹卡班呆了一天,但也足以看出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养尊处优的马尔福。但容貌和肉体上的改变并没影响布鲁特斯的气质,他的长袍依然整洁,他的头发也依然梳理得一丝不乱。 阿布拉克萨斯站起身冲自己父亲弯了弯身子,就如同他以往一直做的那样,语气恭敬:“早安,父亲。” 老马尔福优雅并缓慢地坐在了探视用的铁椅子上,朝自己对面的阿布拉克萨斯微微颌首:“早安,阿布。”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我去背交规了,准备应付考试,但愿900多道题不是很难…… ☆、尾声 听到阿布这个称呼,年轻的马尔福一阵恍惚,他究竟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单词?似乎是从十一岁起,就再也没听到过吧……就算是十一岁之前,次数也并不多,因为他每年和自己父亲单独相处的时间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对自己父亲微笑,“您好久没这么叫过我了。” “的确,我想以后这种机会也不会很多。”布鲁特斯叹了口气,皱眉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这里环境不是很好,如果可能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申请个好一点的房间?”老马尔福抱怨着,就好像他并不是被判了在阿兹卡班的终身j□j,而仅仅是来这里旅行度假一样。 “当然可以。”阿布拉克萨斯很爽快地点头同意,他当然愿意自己的父亲居住得能舒适一些——只要他不出去给自己捣乱,那么就算是修栋别墅给他又能怎样。更何况,今天他的态度和之前可是大相径庭,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之前恨自己入骨的父亲转变态度? 似乎是看穿了阿布拉克萨斯的疑惑,布鲁特斯微微一笑,主动解惑:“因为你的行为,让我相信了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没说具体是什么行为,但阿布拉克萨斯完全能够领会——除了这个把他送进阿兹卡班的陷阱外,还能有什么呢?没人相信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能使出不可饶恕咒,而且还是对自己,所以理所当然的,一切的罪行都属于年长的马尔福。 况且,还有那孩子念出咒语后,他脑海中莫名传来的一些东西,虽然很模糊,甚至让他无法分辨出具体景象,但至少有一个意思非常清晰——眼前的男孩就是他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那么之前呢?”阿布拉克萨斯灰色眼眸中流露出了惋惜,“您明明可以选择相信我的。” “我曾在你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你进行过摄神取念,但除了一片茫茫雾气之外,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布鲁特斯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你的行为让我无法相信。”老马尔福缓缓摇头,“我承认,在你年幼的时候我并不常常在你身边,并没有亲眼见证你的成长。但是阿布,我每次回家都会审问每一个小精灵,要它们复述一切当我不在时,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所以你只是以为我不了解你,但我却比谁都清楚。所以当你醒来后的行为反常时,我才认定了你并不是我的儿子。” 阿布拉克萨斯只觉得胃里一沉,就好像是突然被装进去无数石头一样,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金发少年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出的纰漏在哪里——他只顾着重新建立自己的名声,寻求其他势力舆论的支援,却忘记了这可能才是一步步将他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 一个从来没有过自己经历的马尔福,又怎么会去屈尊交好其他学院的纯血,更不要提那些混血。还有他对待麻瓜种的态度也太友善了,完全不像一个从小被灌输着血统论长大的马尔福。 “父亲,我……”阿布拉克萨斯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出任何解释。当然,在契约之下,他不能说出任何有关他身份的话,但这更让他感到无力,“我很抱歉。”最终,阿布拉克萨斯也只能低头致歉。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关心自己,小时候是不理解,长大后则拒绝去理解。于是误会慢慢形成,在没人愿意主动做出说明的情况下,自己和父亲渐渐形同陌路……不!或者说,只是自己单方面采取了冷漠态度吧…… “别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布鲁特斯伸出手放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头顶,轻轻揉了揉,让自己儿子那柔顺的发丝在自己掌心内滑动,“做你应该做的,马尔福永远不需要向别人道歉。” -- 第60页 阿布拉克萨斯贪婪地享受着久违的父爱,大脑几乎陷入了一片空白,所以才在听到布鲁特斯的话之后脱口而出:“可您是我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别人!” “但我之前并没有把你当做我的儿子。”布鲁特斯笑了,他之前一年的时间都没有现在笑得更多,“你做得很对,在生命受到威胁之后,果断作出了判断。”老马尔福停顿一下,继续开口,“即使这是用我的自由换来的,我依然为你骄傲。” “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只有十一岁,就好像之前的前世都是做梦一样。此时此刻,他只想就这么呆着,忘记那些即将围绕马尔福家族产业发生的经济战争,甚至忘记他最擅长的政治和尔虞我诈。他现在只想做一个孩子,一个可以躲在父亲身后的孩子。他太累了。毕竟把自己父亲送进阿兹卡班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无论是从精神还是内心。 “收起那无用的感慨,阿布。”布鲁特斯收回了自己的手,面色转为冷漠,“现在来谈谈正事,我想知道你的应对方法,以及对马尔福未来的规划。” …… 谈话一直在继续着,多半是阿布拉克萨斯在说,而布鲁特斯在听,两个马尔福在无人监视的会客室里谈了许久,直到其中年轻的那个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我会向魔法部发出请求,但我想这个过程大约要一周左右。”阿布拉克萨斯站了起来,“在这之前,您只能先委屈一阵了。” “一周……”布鲁特斯不满地咕哝着,“如果是我去办的话,只需要三天。” “我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无辜地摊开双手,“人轻言微,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布鲁特斯暴躁地摆摆手:“快走吧,在换房间之前别让我再看到你。” “如您所愿,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圆滑开口,言语间充斥着满满的社交辞令,就好像刚才真情流露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一样。 “等等。”布鲁特斯凝视着自己儿子的背影,直到他即将走出房门才出声阻止,老马尔福此时也没有了刚才的慈祥神态,神情严肃得有些凝重,“你会留下一个纯血的后代,对吗?” “是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转过身,灰色眼眸中写满了认真,“我发誓,您一定会有一个纯血统的孙子,而且他在未来要与布莱克家联姻。” 布鲁特斯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许久才缓缓点头:“记住你的承诺,阿布拉克萨斯。” 金发少年颌首,对自己父亲弯了弯腰,然后走出了阿兹卡班会客室的大门。 布鲁特斯长舒了一口气,几乎是瘫软在了椅子上。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又休息了好一阵,才慢吞吞起身走到自己来时的那扇木门前,举起拳头敲了敲门,示意外面得到不少好处的看守可以进来带自己回去——即使他并不情愿那么做。 有些事,也该去办了。布鲁特斯慢条斯理地走在石板路上,脑子里想着另一件需要他去解决的事。虽然阿布应该也可以处理,但由自己经手才是最名真言顺的,而且不会给阿布留下任何后患——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但既然他要转变形象,那么自己就应该最大限度的去帮他。 不仅仅因为那是自己的儿子,还因为形势所迫。正所谓成为王败寇,阿布拉克萨斯才是马尔福新一代的掌权人——而自己,将在他的慈悲下生活。如果有朝一日他厌倦了,或者不再慈悲,那么自己就必须表现出有用和不可或缺才行。 这第一笔交易,等换了房间,就立刻着手处理吧,布鲁特斯叹了口气,在看守的注视下钻进了低矮的牢房。 两周后,阿兹卡班会客室。 布鲁特斯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看着自己对面那个小腹隆起的金发女人,语气冷漠不带一点感情:“打掉孩子,然后我会让阿布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衣食无忧活到死的钱。” “这不合法!我是说……他太可怜了!你不能——”哈帕尔女儿紧紧抓住她的手提袋,眼圈红红的。如果不是隔着一张桌子,她也许会直接扑到布鲁特斯的怀里。当然,这不可能发生,因为两名阿兹卡班守卫正在角落里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摄魂怪无法承担这种责任,所以他们才能找到一份如此清闲的工作,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这里探望被关押的囚犯。 “没什么不能的,女士。”布鲁特斯懒洋洋开口,“之前我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找到了你。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所以你也就不需要生下来——生产可是件麻烦事,谁能保证一点错都不出呢?” 哈帕尔女士畏缩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但对于马尔福家产的垂涎,又让她鼓起勇气继续开口,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争取着最大的权益:“但他总是你的孩子。而且他已经很大了,我不能再去堕胎!魔法部不会允许这个的,你知道!” “也许是她,女士。”布鲁特斯丝毫不肯放松,“他们的确不会允许,但那又如何呢?在我的终身j□j上再加上几年刑期?谁在乎那个。你我都明白,这种事年年都会发生,只不过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你该不会以为这会让我被那些丑陋的家伙吻上吧?” “迟早你会的!”哈帕尔女士的诅咒从唇缝中挤出。 -- 第61页 “或许,但我敢肯定你看不到。”布鲁特斯并没有被这个诅咒吓到,摇摇头继续着他的话题,“一瓶魔药,毫无任何痛苦。这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别跟我说你有多爱她,你知道我不会相信的。而且,即使你生下来,我也不会承认她的存在——你不但连一个纳特也得不到,还会因为带着那个孩子而引来无数麻烦。”老马尔福偏了偏头,执意坚持用“她”而不是“他”。 哈帕尔女士沉默了,布鲁特斯也不催促,只是轻轻叩击着桌面,在枯燥且枯燥的“笃笃”声中等待着她的回答。她有时候是挺蠢的,布鲁斯特审视着那个跟了自己一段时间的女人,思忖着。但一旦牵扯到利益,她那并不发达的大脑却总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希望这一次不会例外……当然,也不可能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苦逼的900+的科目一……_(:з」∠)_可能明后天考试…… 第一卷结束,下一章进入第二卷,主打应该是感情……应该是…… ☆、艾琳 “如果你不快一点,我将保证你赶不上霍格沃茨特快。”西弗勒斯抱肘站在一楼的客厅,不耐烦的神色显露无疑。他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理解,为什么每一个马尔福都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打理头发、整理领结和抻平袍子上。 “耐心是一种美德。”阿布拉克萨斯慢吞吞出现在楼梯上方,居高临下看着那个满脸不耐的少年,声调慵懒惬意,“而且我们赶得上,你我都明白家养小精灵驾驶的马车有多么迅捷——又快又稳,而且符合身份。” 西弗勒斯冷嗤一声,提起了放置在脚边的黑色小皮箱转身向门口走去,在阿布拉克萨斯的父亲进入阿兹卡班之后,他就一直住在马尔福庄园,直到现在他们都将进入六年级。他对自己这么多年来能一直忍受着一个马尔福的吹嘘感到惊奇。这也许是一种全新的磨练,西弗勒斯思忖着,推开大门感受着阳光直射在他身上的温暖,虽然有些过分强烈,但总比待在屋子里听阿布拉克萨斯长篇大论要好很多。 “不错的天气。”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从西弗勒斯背后传来,依然是那么懒洋洋的,颇有些阴魂不散的感觉,“你想在这里站多久?我还以为刚才听到的关于迟到的话是错觉呢。” “闭嘴吧,马尔福。”西弗勒斯瞥了一眼身穿淡蓝色长袍的马尔福,为对方坚持要在站台和列车上换一次衣服的行为视若无睹,“哪怕是为了你的舌头。除非你希望它被炙热的阳光烤化——也许味道会不错?” 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家养小精灵把行李送到马车上:“别总这么刻薄,姑娘们可不喜欢有个刻薄的情人。” “如果你指的的是那些只知道炫耀头发和脸蛋的生物,那么我求之不得。”西弗勒斯跟着家养小精灵一起上了马车,他没心情傻乎乎的站在烈日下和马尔福继续那种无聊的话题,尤其是当这种话题进行了几年之后。 “好吧,如果你不想谈。”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就如同西弗勒斯不明白他怎么会在确定了固定情人之后还去招惹那些姑娘一样,他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对其他人毫无兴趣——哪怕仅仅是逢场作戏呢?作为从小就接受着社交礼仪训练长大的他,很早之前就明白了自己要在什么场合做什么——即使在有了妻子之后,也不能对其他的姑娘不闻不问,更何况现在他仅仅是有个情人。 或许是刚才的谈话导致一些尴尬,马车上的两个少年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一个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一个则专心埋头于书本之间。时间一直过得挺快,五年和五十分钟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阿布拉克萨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对面的那个棕发少年,他还是如同五年前那样可口……不,也许是变得更加诱人。 这五年来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彼此相互了解着,从精神到肉体,虽然彼此之间还存在着一些观点上的分歧,尤其是关于感情上的问题,不过这并不会妨碍他们之间的默契。真是有趣,阿布拉克萨斯托腮倚在车壁上,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晃动着,他有时候不太能琢磨透西弗勒斯到底在想什么,但他并不想去问,而是把猜测和揣摩当成一种打发时间的乐趣——虽然他并不常有那种空闲。 过早接管马尔福产业的后果就是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可以从中获利,于是各种试探接踵而至,虽然并不麻烦,但却很浪费时间。这让阿布拉克萨斯不得不消耗大把的时间在上面,直到那些人明白他虽然很小,但也并不是好惹的之后。但那个时候,他已经在霍格沃茨读完了他的第四个学年。然后,他在第五年开始的时候,理所应当的得到了级长徽章,并戴着它完成了OWLs的考试,而且成绩还不错。 现在,他和西弗勒斯将要在霍格沃茨度过他们的第六年,阿布拉克萨斯深信那将会非常有趣,因为他的存在和改变,汤姆里德尔不再像上一世一样光彩夺目,虽然依然很杰出,但却不能吸引所有的斯莱特林。而且就算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并没有将里德尔视为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并给与特殊关照——那个男孩只是一个天资不错的混血而已,又怎么能比得上实权在握的纯血马尔福。 阿布拉克萨斯相信里德尔那个家伙对此一定很恼火,但对方越恼火,他就感到越愉悦——他相信西弗勒斯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有好几次他都发现自己的情人在偷偷的推波助澜。也许汤姆里德尔会再创出一份了不得的功绩,但却永远都别想再与那一世相提并论。 -- 第62页 “主人,站台已经到了。”小精灵瑞迪打开了车门,大眼睛里闪着可疑的光芒,“主人要去霍格沃茨上学,瑞迪不该因为见到主人而哭泣,可是瑞迪忍不住。瑞迪不喜欢古老的马尔福庄园里没有巫师在。” “行了瑞迪,你已经念叨四年了,我还以为今年你会放弃这个呢。”阿布拉克萨斯伸了个懒腰,弯腰率先走出了马车,“照顾好家里,照往常一样按时向我汇报。” “是的,主人,瑞迪会照办的。”家养小精灵又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将马车里的行李运了出来,准备送往霍格沃茨特快。 “今年你还打算让那个布兰奇斯库尔进入包厢?”西弗勒斯提着他的小箱子走下了马车,并拒绝了想帮他拿行李的瑞迪——从他和阿布拉克萨斯一起去霍格沃茨开始,就得每年都拒绝一次。那里面都是一些珍贵的资料,他不想被任何外人碰到。至于衣服课本之类的必需品,都在属于阿布拉克萨斯的箱子里。 “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阿布拉克萨斯整理着袖口,抬头凝视着还没有多少人的站台,“如果你不想一会和一群泥巴种以及麻瓜挤在一起,那么我建议你现在就上车。” “不要提那个词。”西弗勒斯的脸色暗了下来,对阿布拉克萨斯的口无遮拦感到恼火。这一世他的确不欠莉莉什么,但却依然对那个词毫无好感。 “如你所愿。”阿布拉克萨斯从善如流的立刻道歉,并举手示意停止这个话题,“但我们必须得快点了,除非你想继续被晒着。”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算是勉强同意了这个提议,反正他的确既不想和任何人挤,也不想继续傻乎乎的站在这里任人围观——尤其是那些送孩子来的麻瓜们。 因为他们来得还算早,所以上车的过程异常顺利,尤其是在并没有什么行李拖累的情况下,西弗勒斯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一直呆的车厢。此时阿布拉克萨斯已经跑去履行他的级长义务之外的义务,指引所有看起来可能进入斯莱特林的纯血上车。所以他只是一个人提着箱子走到包厢门口,并推开了包厢门。 然后,棕发少年愣在了那里,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包厢里已经坐着了一个瘦小的黑发女巫,而更多的在于他认识她,虽然是在上一世。他早该想到的,这一世当然会遇到她,不是么?有那么一瞬间,西弗勒斯想在对方看见他之前离开这里,但随后他立刻克制了这种欲望,面无表情的走向了女巫的对面——他几年来一直坐的那个位置。 感受到有人靠近,女巫本能的抬头,为对方是个年长的巫师而不是她想象中的同龄人而感到惊异,随后又流露出踌躇不安的神态:“抱歉,我是不是进错了包厢?”她当然了解斯莱特林的传统,没有一个高年级的愿意和刚入学的新生坐在一起,那根本无法分辨对方的血统和未来的学院不是吗?如果不是同一类人,那么坐在一起就变得毫无意义。也许她该换个包厢,小女巫手尽量保持镇静的收拾着摊开的几本书,赶在对方没有流露出更多的不耐烦之前。 她会进入斯莱特林,这点是可以肯定的,虽然这也许会让对面的男巫在事后觉得不是那么被冒犯,但也有可能直接导致自己在他心中印象减分,得到一个“不知进退”的负面评论。那可不太好,她可是很期待未来七年的学校生涯的,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被搞砸。 “西弗勒斯艾瑞克。”西弗勒斯简短的点了下头,“你可以留下,只要你能保持安静。”他不想让眼前的小女巫离开,但也不想做更多的交流。如果有可能,最好对方继续她之前的行为,继续看书或者看些其他什么东西。 “谢谢。”小女巫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露出了一个感激但羞涩的笑容,“我是艾琳普林斯,很高兴认识你,艾瑞克先生。” 西弗勒斯这次没有回答,没由来的为这种场面感到荒谬:他重活了一次,并且遇到了上一世未来的母亲,而且她还对自己说“很高兴认识你”……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科目一过了~~96分~~虽然不是满分,也是小学毕业后所拿到过的最好成绩之一了_(:з」∠)_ 973道题啊,简直丧病!不过还好过了,一起考的一个孩子就掏了70块补考费,╮(╯▽╰)╭ 嘛,更新来了~ ☆、误会 如同西弗勒斯所希望的那样,在简单的介绍了自己之后,艾琳保持了安静。这让西弗勒斯感到满意,但同时更多的是好奇,于是年长的巫师谨慎的打量着对面的女巫,并竭力让对方看不出自己的意图。事实上,西弗勒斯掩饰得很好,一直到阿布拉克萨斯推门进来之前,艾琳都只是专注于她的书本上,并没发现对面的巫师在观察她。 “西弗……”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在看到艾琳之后戛然而止,随即将本来慵懒的表情换上了谨慎和试探,“这位是?” “艾琳普林斯。”艾琳站起身,对着佩有斯莱特林级长徽章的马尔福行了个屈膝礼,“很高兴见到你。”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马尔福右手抚在胸前,颌首还礼,“请坐,不要因为我的到来而打搅到你。” 优雅得体的礼仪,完美无瑕的微笑,但这一切的表现都只是为了掩盖他灰色眼眸中的惊异。阿布拉克萨斯现在简直好奇极了,没谁更能比他了解西弗勒斯是如何对待尚未分院的一年级新生——不关注、不理睬、不亲近。总之西弗勒斯绝对不会容忍他自己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坐在同一个包厢。当然,这并不是说西弗勒斯会仗着年长而赶走那些新生,更大的可能是他转身离开,重新寻找一个空无一人的包厢,然后等着自己找上门去——也许他还巴不得那样做呢,那样或许还能给一直锲而不舍找上门来的布兰奇造成困扰。 -- 第63页 那么,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很有趣?还是说他突然想通了。 看着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的表情,西弗勒斯就算是用膝盖想,也能知道那个满脑袋桃花的马尔福在想什么。该死的,这要他怎么解释?说他对自己上一世的母亲感到亲近和好奇?别开玩笑了,就算是阿布拉克萨斯肯用穿女装跳舞来做交换,他都不会同意。 就让他胡思乱想去吧,他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西弗勒斯得意于这个举动可能会让马尔福陷入求而不得的沮丧状态,但这又如何呢?又不是他不说,而是他不能说。不能吐露任何有关前世的事,是他在很早之前就确定了的,那种违反规定后所遭受的苦楚,就算是他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今天的情况要比去年好很多,没那么多的麻瓜种,也没那么多大呼小叫的麻瓜。”阿布拉克萨斯在西弗勒斯身边随意坐下,声音不大但足以引起对面艾琳的主意。说真的,年轻的马尔福此时的心情略有些复杂,一方面为自己的情人懂得寻找新的乐趣感到欣慰,一方面又难免起了嫉妒之心,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依然有些不快。 好吧,阿布拉克萨斯在心底安慰着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能整天陪着可爱的西弗,他该得到一切应该得到的精神享受——只要他的心还在这里就足够了。当然,前提是那个女巫被分在了斯莱特林,而且并不会想要嫁给他的西弗——但如果西弗坚持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那么他也会做出适当的考虑。 没什么比血脉的传承更重要的了,阿布拉克萨斯如是想。 “这就是你提早回来的原因?”西弗勒斯放下了之前用来做掩护的书本,将注意力转移到马尔福身上,“我原本以为你会留在那里继续展示你的级长徽章——就像去年一样,在汤姆里德尔的面前晃上至少八次。” “那太幼稚了,西弗,成为级长并不值得夸耀两年——所以我今年可不会做那样的事。”阿布拉克萨斯眨眨眼,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但也许等明年我当上男学生会主席就会有所不同了,毕竟级长有四个,而男学生会主席只有一个。” “嗯哼,值得夸耀的资本。”西弗勒斯点头符合着,为脑海中汤姆恼怒的影像而觉得兴奋。他一点都不在乎前魔王的心情,事实上如果做什么能让汤姆的处境变糟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去做一下。 随后两人又就上一学期某些人发生的蠢事随意谈了几句,期间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忽略早就放下书本好奇聆听的艾琳,而是巧妙的运用马尔福的谈话技巧,让小女巫也兴致勃勃的加入了他们的对话之中。西弗勒斯对此并没有表示反对,甚至隐隐约约还起着引导的作用——他在阿布拉克萨斯换新话题的空档中巧妙的找到了一个机会,然后将谈话逐渐带入到他们都熟悉、但马尔福不熟悉的范畴——魔药。 “我父亲很擅长那个,但我恐怕不行。”艾琳的神色看起来不那么愉快,“他训练我,然后呵斥我,为我所犯的一切错误。”似乎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小女巫抛去了之前的拘谨,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述,虽然大半都是牢骚和苦水,但两个年长的男巫谁也没有打断她的发言,甚至连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这让她在发觉出自己已经絮絮叨叨了十几分钟后,脸色迅速张红起来,声音也有些磕磕巴巴,“抱、抱歉,让你们听了这么多没用的唠叨。” “倾听女士的谈话是每一个男巫应该做的。”阿布拉克萨斯挺直身板夸张的行了一个礼,并在艾琳看不到的地方顺势肘击身旁的西弗勒斯,示意他也说上几句。马尔福的小动作让西弗勒斯从震惊中惊醒,他调动着嘴角,在一直面无表情的容颜上勉强挤出个微笑。说实在的,他从来都不了解自己母亲的过去,而她当年对此也是闭口不谈。所以西弗勒斯完全不知道她的童年也会过得那么糟糕,比他自己当年也好不到哪里——那仅仅是暴力与冷暴力的区别,除了衣食无忧之外,她简直没有一天可以放松神经的日子。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毕业之后就闪电般的逃离魔法界,然后到那边找了个看得顺眼的麻瓜嫁了的缘故。如果事实真是如此,西弗勒斯觉得至少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责怪她,即使那是导致一个孩子终身不幸的源头。但至少,她给了他生命,虽然是在上一世。 “霍格沃茨很有趣,教授们也很……友善。”至少在自己成为魔药学教授之前,霍格沃茨的教授们的确都很友善,西弗勒斯翘起了上唇,为自己当年能令小崽子们闻声色变感到骄傲,“没人会在那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我一直担心这个呢。”艾琳像是终于放心一样吐了口气,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但还有一件事,我想我最好能进入斯莱特林,否则就只能是拉文克劳……如果还有第三个选项,那么他一定会立刻把我逐出家门。”说完这句,年轻的小女巫烦躁的甩了甩有些干枯的黑色长发,“就好像谁稀罕留在那里似的……要不是因为条例限制,而我又还不能独自生存,我早就离开了。” “也许你只需要忍耐一阵,当你有了前往霍格莫得的许可证之后,独立的机会就会变得唾手可得。”开口的依然是西弗勒斯,他此时甚至起了要资助艾琳的念头,如果这能让她在得到自由和幸福之后还能远离麻瓜界的话,那么那一世的自己不出生也未尝不可——反正那样的人生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 第64页 就在艾琳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包厢门再一次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的是一个拖着巨大行李箱的女巫,她先是气喘吁吁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娇笑着对那个有着淡金色长发的年轻巫师开口:“我以为你会在门口等我呢,阿布,我的妹妹萨莉想看看追求她姐姐的男巫到底长什么样——你要出去一下吗?我想他们应该还在站台上没走。” “不,我不喜欢被围观。”阿布拉克萨斯淡淡地拒绝了女巫的邀请,“布兰奇,我记得提醒过你,不要叫我阿布。你可以称我为阿布拉克萨斯,或者马尔福。” 被唤作布兰奇的金发女孩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尤其是在看到西弗勒斯嘴角那嘲弄的笑容后,更加显得不自在。但很快,她就抛去了那种情绪,转而将下巴高高抬起,“那只是口误,马尔福。等到下车的时候你不必等我了,因为我约了朋友一起走。”那个男人是阿布的情人又能怎样?他这一辈子也只能是情人。而自己,将成为这一代的马尔福夫人,这将毫无疑问。 “如你所愿。”阿布拉克萨斯站起身,神色淡淡的对布兰奇点点头,然后当他看向西弗勒斯和艾琳时,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霍格沃茨特快已经开动了,我需要去巡视车厢——这是级长的义务和责任。你们慢慢聊,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后,金发少年转身离开了包厢,再也没多看布兰奇一眼。 在从小所受到的礼仪熏陶下,阿布拉克萨斯的确可以保证自己对女巫们彬彬有礼。但同时,如果一个女巫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享受这份礼待,那么他也不介意收回。 作者有话要说:  躺平,彻底没存稿了,最近工作又好忙…… ☆、聚会 开学后的第一天夜晚,是鼻涕虫俱乐部的固定聚会时间,斯拉格霍恩会召集他俱乐部的老成员来小聚一会,顺便了解假期各自的最新动态。这毫无疑问是一种荣耀,所以学生们会非常乐于配合,尤其是被邀请的斯莱特林们,这让他们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与众不同的。 第一次的聚会一如既往的低调,不像圣诞期间会邀请一些俱乐部会员之外的学生来充当侍者,所以斯拉格霍恩身边只是围绕着八、九个孩子,人数并不算很多。没人对此感到惊讶或觉得冷清,这很正常不是吗?一批学生因毕业而离开,而新来的小巫师则还不能看出他们是否具有足够的天赋来加入这个精英团体——鼻涕虫俱乐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假期过得怎么样?我听说你争取到了格兰杰药厂的部分股权?”斯拉格霍恩坐在室内最大最豪华的扶手椅上,而舒适度仅次于那张椅子的另一张坐具上则坐着面带矜持笑容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毫无疑问,刚才胖教授的话是对他说的,也只有提前掌握了家族命脉的阿布拉克萨斯才有能力在未成年时就夺取利益。 “格兰杰先生是个开明的巫师,我非常高兴他对我的想法感兴趣。”阿布拉克萨斯点头微笑,眼角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向了那边似乎在想着什么的西弗勒斯。他看得出来,自己的小情人有些心不在焉,就算往日他对这种聚会也并不算在意,但至少他会装出一副悠然自得、乐在其中的样子。 察言观色一直是斯拉格霍恩的强项,人老成精的胖教授敏锐地捕捉到了马尔福的那一瞬间走神,所以他也将目光放在了三个他最欣赏的学生中的另一个身上:“西弗勒斯,是什么有趣的事能让你放弃品尝芒果蜜饯的味道呢?喔,别担心,它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甜腻。” 西弗勒斯从思考中惊醒,从善如流的捏起了一个块蜜饯,道谢之后慢吞吞将它放到了嘴里。眯眼咀嚼几下,棕发少年似乎在感受着蜜饯的味道,斟酌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如同加了蝾螈汁液的白蓬草? “味道怎么样?”斯拉格霍恩前倾身体,似乎很急切的想知道对方的评价。 “挺好的。”西弗勒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给出了这么个答案,他并不认为之前自己想的对方会知道,那个胖家伙可从来不会自己品尝创新搭配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斯拉格霍恩高兴地嚷嚷着,“这可是罗萨里奥从新几内亚带来的——在这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那里竟然还有巫师。” 周围的学生们附和着笑了,然后在他们魔药教授慷慨的示意之下,一人从那个小盒子里捏了一小块品尝,并叽叽喳喳发表着自己的看法。除了汤姆里德尔,他没动,只是挂着笑意看着那些学生,就好像他比他们年长稳重很多似的。 “汤姆,你不想试试吗?”斯拉格霍恩当然不会放过他,那个让他得意的三人组中的最后一人。汤姆有着很高的天赋,而且还很勤奋,如果没有阿布拉克萨斯做对比的话,自己一定会把级长的徽章给他的。可惜……咂了咂嘴,斯拉格霍恩立刻将那份小小的愧疚扔到了一边,这对他有好处不是吗?如果得到级长徽章的不是一个有权势的马尔福,那么那个男生级长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尤其是他们之间一直有一些男孩子的矛盾存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化解了这种敌对的可能,这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您,教授,我最近不能吃甜食。”汤姆摆摆手,并不像其他学生一样,对魔药教授的邀请觉得受宠若惊,“我比较好奇刚才西弗勒斯在想什么,是一个美丽的女巫?” -- 第65页 低劣的挑拨。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相视而笑,对这种不痛不痒的话一点都不在意——反正那家伙总是会寻找一切机会或挑拨或讥讽他们的关系,随他说去吧,如果哪天不说了,那才该值得警惕。 不过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对此非常感兴趣,他搓着一双胖手,对此表示了恰到好处的感兴趣:“那么,西弗勒斯,这是真的吗?”快速瞟了一眼身旁面色自如的阿布拉克萨斯一眼,又补充说道,“当然,如果你想说的话,这毕竟是你的隐私。” “我只是对她的天赋有些好奇。”西弗勒斯沉吟片刻,决定还是尝试他的计划——把艾琳提前引入到斯拉格霍恩的眼里,然后在自己的保护之下让她远离那个该死的麻瓜,“她叫艾琳普林斯,在魔药上有着独特的见解,所以我刚才只是在想她会在什么时候加入这里——假设我们需要补充一些新鲜血液。” 很好。阿布拉克萨斯想着,随手端起了身旁的茶杯,西弗勒斯果然对那个小女巫有意思,否则为什么会这么迫不及待要推荐她加入?还那么夸奖她——啧啧,怎么不见他称赞一下我呢?至少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可是比那个什么普林斯要高端很多。 金发的马尔福拒绝承认自己在吃醋,他只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那个女孩一点点浅显的言谈就可以获得自己小情人的青睐,而他累死累活维护整个家族和两人的优渥生活却换不来一句感激?好吧,不需要感激,但至少应该是赞扬和肯定,至少——应该有一个充满爱意的法式热吻。 那边的谈话还在继续,话题始终围绕着艾琳普林斯的天赋和技巧,斯拉格霍恩看上去挺高兴的,因为这个很聪明的小女巫在昨天就被分院帽分进了他的学院。又一个由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天才,并将在七年后进入要职工作,魔药教授对这个未来的预期很满意,几乎是立刻就决定了要在第一节魔药课的时候好好观察。 聚会是在一片良好的气氛下结束的,当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赶在宵禁开始前走进寝室后,年轻的马尔福决定暂时压下心中的抑郁,想要在自己的情人面前表示出完美的风度。 “干得不错,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斜靠在墙上,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暧昧,“我从没想到你在追求姑娘上也很有一套。说实话,虽然方法老了点。但通常很管用。” 西弗勒斯几乎是立刻刹住了前往盥洗室的脚步,面无表情转身看着阿布拉克萨斯,似乎在揣摩他的话究竟是恭维还是讽刺。 “难道不是吗?”阿布拉克萨斯以为对方不太明白自己说的老套是什么意思,于是好心的做出了进一步解说,“先结识,然后交谈,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示出来。等到目标被攻破心防之后,再适当的帮一些小忙,进一步获得她的好感和感激。我得说,你昨天和今天的表现都让我惊讶极了,如果你不是从我这里学到的技巧,那么你简直就是无师自通的恋爱大师——这样下去,你会成为大众情人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挑眉,在解释和嘲讽中摇摆不定,但几乎是立刻,他就下定了决心,就让马尔福也尝尝这种滋味吧。他不是总说和女士保持暧昧是一种正常的社交手段,并多次以此为借口来掩盖他的花心行为吗?那么这次换成他来试试,看看那种感觉是否符合他心目中情人相处的完美模式。 “也许你该管它叫耳濡目染。”西弗勒斯转了半圈,侧身对着阿布拉克萨斯,唇角微微上挑,看上去带着一点点被识破的惊讶,“我只是觉得你的建议不错,所以想尝试一下,你看,我做得还不错?” “当然不错。”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快要不能维持住所谓的完美笑容了,他觉得不舒服,似乎是自己一直独占的宝贝被人抢走一样。 这种情绪并不正确,阿布拉克萨斯警告着自己,这是每个古老纯血都要面对和经历的,没人能例外。每个人都将拥有合法的伴侣,但他们同时又被允许拥有一个乃至多个情人,只要他们想,那么就没人可以阻止,即使是伴侣也无权过问——除非对方想放弃一大笔金钱作为离婚费用,否则也只能装作什么都看不见。而且不管魔法部是否承认,阿布拉克萨斯都确定西弗勒斯将是他心目中的唯一伴侣,也是唯一可以接受他真心的人。但如果西弗勒斯想去寻找一个情人作为生活中的调剂,那么他也只能送上祝福,而不能反对。不是因为金钱,而是仅仅不想因为这个而发生争吵,因外人而起的针锋相对都是毫无必要的。 这是古老纯血的生活法则,阿布拉克萨斯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带,那简直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不喜欢这个法则了,虽然在今天之前他还甘之若饴,并坚持身体力行以做表率。也许过一阵自己就会适应,阿布拉克萨斯想着,又解开了咽喉下面的第一个纽扣,但也许自己永远都不能适应……管他呢,说不定什么时候西弗勒斯就会玩腻了,毕竟自己要比那个干巴巴的女巫要好很多。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热流,阿布拉克萨斯突然发现自信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刚才的不适也突然减弱。于是金发马尔福走上前在给了西弗勒斯一个法国式湿吻后,抢先一步走进了盥洗室。他需要好好准备准备,也许晚上他们能干点什么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里稍微改了一下西方的设定,就是一夫一妻但是拥有情人什么的。大体是依照那个,但细节有改动,例如光明正大到伴侣可以知道什么的……ORZ,至少他们不会因为这个明着对付情人,但下恶咒什么的,就没人敢保证了。 -- 第66页 PS:周六第一次上车,好紧张…… ☆、意外 摆脱了OWLs并不代表可以掉以轻心,因为在七年级的时候还有另一场更难更可怕的考试在等着他们。六年级的学生们虽然不像七年级的一样神经紧张,但也很少有人选择继续悠闲度日,尤其是那些没有深厚家世背景的巫师。 西弗勒斯虽然知道自己不必为日后的生活担忧,但他也并不想完全依靠马尔福,借势是一回事,把自己的人生都寄托在别人的仁慈和怜悯上则是另外一回事。西弗勒斯没打算让自己成为马尔福背后的男人,他有他的野心,以及一些他想要去做并必将获得荣耀的事。 所以他最近一直很忙,而同样忙碌的阿布拉克萨斯对此表示了理解,甚至于他还有那么一丝窃喜——只要西弗勒斯继续忙下去,那么自己安排的那些小秘密就不会被轻易发现。在之前几年里,他从没感受到这种威胁,就算是面对迅速成长的汤姆里德尔时,他也依然是成竹在胸。唯独这一次不同,阿布拉克萨斯竟然觉得有一些慌乱,那是一种事情逃脱自己掌握的感觉,他讨厌那个。所以他必须做出点什么行动来,确保西弗勒斯的心属于自己,或许一次浪漫将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不过…… “该死的!”阿布拉克萨斯低声诅咒着,他刚刚从第三温室出来,长袍下摆上沾满了泥土,不仅仅这样,就连手上也有着一些明显的划痕——这都是因为太兴奋而导致的后果,而且因为要在普林格循声赶来之前离开,他甚至都没空给自己的袍子一个清理一新。 一瘸一拐地走在幽暗的走廊上,阿布拉克萨斯开始怀疑今天自己的星象是否在一个极为不合理的方位,否则又怎么解释这一连串的霉运?他在几分钟之前还欣喜来着,但谁知道在随后的下一秒就变成了乐极生悲。狼狈的马尔福扶着墙壁慢吞吞走着,脑子却在飞速旋转——他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关于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袍子好办,几个咒语就可以让它恢复原样;手上的伤口也可以用愈合咒来进行处理,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但这该死的疑似拉伤胯骨的腿伤要怎么处理?阿布拉克萨斯第一次为自己不精通治疗魔咒而感到懊恼。 他可以想象得出,如果这个样子回到斯莱特林的寝室会是什么后果——以汤姆为首的那群家伙肯定不会放弃这个嘲弄他的机会,而且他还会探查出自己受伤的原因,然后找到合适的人选告上自己一状。当然,当然,扣分并不重要,被关禁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样一来自己这些天所精心策划的惊喜就将全部泡汤——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阿布拉克萨斯站在交叉路口犹豫着,他在考虑现在去校医院的可能性,校医德温特夫人只会责备他没有照顾好自己,而对于导致受伤的原因则不会追问。但如果这样的话,他也许会被灌下几瓶药水,但更大的可能性则是在被灌下药水之后责令他在校医院过夜。这样一来,西弗勒斯还是会察觉出他受伤……阿布拉克萨斯在心中哀叹一声,有时候有个过于敏锐和聪明的情人也并不是件好事。 “……马尔福先生?”一个略带犹豫的声音打断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暗自懊恼,艾琳正怀抱着书籍站在他的不远处,脸上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神色,“希望我没有打搅你。” 阿布拉克萨斯从来没有觉得艾琳是这么可爱,在他眼里,眼前的这个小女巫简直就像是加隆一样可爱。她将是自己的救星,阿布拉克萨斯快乐的想着,选择性的将自己之前视艾琳为潜在情敌的想法抛在了脑后。 “普林斯小姐,真高兴能在这里看到你。”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笑得无比真诚,“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我能请你帮个忙吗?看在西弗勒斯的份上。” “当然。”艾琳快步走了过来,仔细观察着采取怪异站姿的阿布拉克萨斯狼狈马尔福,“需要我帮你回寝室吗?” “不不,当然不。”阿布拉克萨斯不自然的牵动了几下嘴角,“我不能就这么回去——你知道的,他们有人无时无刻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艾琳了然的点了点头,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她对斯莱特林的内部斗争看得很清楚。一些人针对另一些人,而剩下的人保持中立——她倒是也想这么做,但在斯拉格霍恩嚷嚷出不愧是西弗勒斯推荐的人这句话后,显然就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艾琳对此并不在乎,她还没交上什么朋友,那些男生看上去太幼稚,而女生则太肤浅。艾琳思忖着瞟了一眼似乎在斟酌词语的马尔福,得出了最终结论:没人能比得上那博学的艾瑞克,就算是一个马尔福也不行。至少艾瑞克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狼狈的境地,艾琳在心中暗自比较着,而且他也并不花心——谁知道这个马尔福会不会是因为在花丛下呆得太久了,才会导致行动不便?看他身上还沾着温室里的泥巴呢。 “你想让我去叫艾瑞克来吗?”艾琳歪了歪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倒是很乐意效劳。 “事实上,我希望你能到我的寝室去,然后告诉西弗勒斯,让他把我的隐形衣给你。”阿布拉克萨斯语速飞快,显然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刚才艾琳脸上的渴望并没能逃脱他的视线,并成功将已经压下去的嫉妒又勾引了上来。要以大局为重,阿布拉克萨斯警告着自己,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更加真诚,“我可以给你写一个字条,这样你就可以说是你想借用的了——千万不要告诉他是我要用,而且不要告诉他我受伤了。” -- 第67页 艾琳犹豫了一下,在为自己是否要欺骗艾瑞克而挣扎。但是很快,她就下定了决心:“好的,马尔福先生。”说完,看了看除了魔杖什么都没带着的马尔福,她将自己的羽毛笔和羊皮纸递了过去。 目视着艾琳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阿布拉克萨斯这才开始处理自己袍子上的泥巴和手上的擦伤。当处理好一切后,他才给自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对面墙上画像中的一个老头一直在看着自己的书,但阿布拉克萨斯敢肯定,他看到了自己。但那又如何呢,霍格沃茨可没规定不允许学生在晚上躲起来——又没到宵禁时间,他这样只是不想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狼狈而已。 西弗勒斯略带惊讶的看着站在寝室门外的艾琳,小女巫的脸上带着第一次访问特有的局促与不安。想了想,西弗勒斯还是把门又开大了一点,然后侧身示意艾琳进来,他还不想让一个女巫站在男生寝室的甬道里,那样会让暧昧的猜测飞遍整个斯莱特林。他自己故意制造给阿布拉克萨斯看是一回事,但任由别人随意揣测可不是什么好事。 “马尔福先生同意把他的隐身衣借给我,你能帮我拿一下吗?”艾琳本想先寒暄几句的,但犹豫再三她还是选择了开门见山。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她会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这个人生中第一个对她表示友好的男巫看的。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沉声开口:“他并没告诉我这件事。” “是的,因为是不久前才发生的。”艾琳有些慌乱的将那张写有阿布拉克萨斯自己的羊皮纸递给了西弗勒斯,继续说道,“所以他给我写了这个,他真是个好人。” 西弗勒斯接过了羊皮纸扫视一眼,确定了那的是马尔福的字迹,而且是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书写的,并没有带任何暗示被强迫的记号。当然,英俊而又慷慨的马尔福当然是个好人,将羊皮纸随手扔在桌上,西弗勒斯一边去拿隐身衣,一边腹诽着。不过这也不错,他随即又想到,如果他上一世的母亲爱上了那个老孔雀,那么也许这一世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就不会再出生。但几乎是立刻,他就否定掉了这个可能,他不能允许艾琳爱上阿布拉克萨斯,跟上一世的他是否出生没关系,而是仅仅无法接受和自己的母亲喜欢同一个男人的可能,哪怕这辈子他们没血缘关系。 这简直他妈的乱透了,西弗勒斯迁怒样的把隐形衣塞进了艾琳手里,然后板着脸赶走了茫然无措的女巫,并在她面前重重关上了大门。 艾琳盯着禁闭的寝室门有些委屈,她做错了什么,惹得他突然那么生气?是因为态度不够好?还是因为说错了话,或者……是因为称赞了马尔福?抱着隐形衣,艾琳慢慢向甬道外走去,她突然有点不想那么快回到阿布拉克萨斯身边,谁让那个家伙是导致她被迁怒的罪魁祸首。 “喂!新生。”一个充满了傲慢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艾琳曾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看到的金发女孩布兰奇快步向她走来,“你为什么从阿布的寝室出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这是阿布的隐形衣!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面对布兰奇的咄咄逼人,艾琳微笑着昂起下巴,轻声开口:“这与你无关,布兰奇。别把鼻子伸得那么长,当心碰到墙后折断,这样的话,你的那张脸就更没法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感情越来越乱了……ORZ ☆、动摇 面对布兰奇的咄咄逼人,艾琳微笑着昂起下巴,轻声开口:“这与你无关,布兰奇。别把鼻子伸得那么长,当心碰到墙后折断,这样的话,你的那张脸就更没法看了。” “你!”布兰奇显然被艾琳的话激怒了,她立刻就抽出了魔杖想要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但却在一双墨色眼眸的凌厉目光下退缩了。西弗勒斯本来只想看看艾琳是否真的离开,但却恰巧围观了这一幕,他从没想过要告诉过艾琳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冷眼看着别人欺负她——就像当年那些人欺负自己一样。 “滚开,布兰奇。”西弗勒斯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杖尖稳稳地指着布兰奇的鼻尖,他的拇指捻动着手柄上的花纹,似乎对方只要一有异动他就会立刻出手,“别让我说第二遍,你知道我不喜欢重复。” 布兰奇犹豫了,虽然不甘但依然选择了放弃,她不是这个男巫的对手,这点已经经由无数次尝试证实了。恨恨地将魔杖收回了口袋,布兰奇倨傲地抬起了下巴,色厉内荏的开口说道:“我只是给你个面子,艾瑞克,而且是看在阿布的份上。让这个愚蠢的姑娘离阿布远一些,她根本配不上他。还有你也一样——”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一时没必要,二是她没这个胆量。然后也不等西弗勒斯和艾琳回答,布兰奇就如她快速出现时一样,一阵风的逃离了男生寝室的甬道,就好像有谁在她后面追一样。 西弗勒斯这才慢吞吞收回了魔杖,意味深长的看了艾琳一眼,淡淡开口:“喜欢马尔福可不是个好主意,和他有关联的人太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好脾气。 艾琳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她喜欢的人又不是马尔福!那对她来说太过于高不可攀了,成为马尔福夫人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她所希望的,只是找一个可以志同道合,关心她肯听她说话的人而已。只要能逃脱现在的这个牢笼,去哪里都好。可没等她想解释什么,西弗勒斯就已经重新关上了寝室门,艾琳瞪着那扇木门呆了会,也跺跺脚转身离开了。她既然答应了马尔福要把隐身衣给他送去,就必须做到这一点,她还不能在第一年就得罪了学院级长,那简直太不明智了。 -- 第68页 在对面画像中的老头第一百五十四次抬头打量自己之后,抱着隐形衣艾琳终于出现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视线之内。因为灯光的缘故,艾琳没法直接看到阿布拉克萨斯,但他却可以抢先看到小女巫的身影,于是受伤的马尔福尽可能的让自己迅速站起来,摆好了优雅的姿态等着小女巫的靠近。 “我欠你个人情,艾琳。”阿布拉克萨斯点头致意,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接过了隐身衣并披在了身上,“如果你在学校有什么麻烦的话,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马尔福可以欠人情,但一定要注意尺度。阿布拉克萨斯并不认为艾琳在学校里会遇到什么他解决不了的麻烦,所以将范围固定在了他可以轻易解决的范畴之内。 “但你很快就要毕业了,只有两年,不是吗?”艾琳耸耸肩,对着已经看不到了的马尔福撇了撇嘴,她实在没法在被西弗勒斯误会之后还能对这个家伙保持好感。 “请别小瞧一个马尔福的影响力,女士。”阿布拉克萨斯摇摇头,随即想到艾琳看不见他,于是又开口说道,“即使我毕业了,也能继续照顾你,只不过是换了一些人而已。你会获得七年愉快的校园生活的。” 艾琳这次没说话,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难道说她能厚着脸皮提出要阿布拉克萨斯把自己介绍给西弗勒斯吗?噢,得了吧,就好像谁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一样。早就有人警告过一年级新生了,不要妄想染指他们的级长,如果想要和艾瑞克有什么关系,那么就一定要保持尺度。 休息室门前,艾琳担任了开门的责任,不管怎么说,突然打开的门后没有人进来怎么看都很令人生疑。然后两人就沉默的友好告别,一个回了女生寝室,一个则一瘸一拐的钻进了男生甬道。 寝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西弗勒斯转身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口,挑眉:“你觉得这很有趣?如果你敢学那些无聊的蠢货在背后靠近我的话,我假设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别把我想的那么愚蠢。”已经坐在床上的阿布拉克萨斯掀开了隐形衣,一脸的无趣,“我没想去蒙你的眼睛——就好像那一次的教训还不够似的。” “是吗?”西弗勒斯夸张地露出个讥讽表情,“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呢。” “得了吧,谁会忘记那种事。”阿布拉克萨斯咕哝着,脑中不自觉地想起自己身上布满伤痕的那一次——那家伙可真够狠的,那么多细碎的锋利伤口,他差点就绝望的以为自己要破相了呢。 “嗤。”西弗勒斯冷笑一声,将手头的工作拾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普林斯来的目的是为自己借隐形衣,那么尊贵的马尔福先生能否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它在你的身上?” “因为她用完了。”阿布拉克萨斯面不改色,“所以我就直接拿了回来——别问我她借去干什么,我对小女生的秘密不感兴趣。” 西弗勒斯唇边的嘲讽弧度更大了,但他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如果一个马尔福决定撒一个没人会相信的谎,那么往往就代表他决定什么都不说。 “于是,这是你的新猎物?”西弗勒斯站在了阿布拉克萨斯面前,审视地看着毫无形象半躺在床上的阿布拉克萨斯,“我看不出她有什值得你结交的闪光点。” “每个斯莱特林都会有他的用处,只不过一些显而易见,一些隐藏很深。”阿布拉克萨斯半眯着眼回答道,“普林斯也不例外,而且你不觉得她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巫吗?她知道她想要什么,也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最快的方法,然后当她选好了路,她就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最后。” 西弗勒斯沉默片刻,墨色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神色。他当然知道如果艾琳能够得到马尔福的青睐将会对她有多大好处,但他却没法接受未来艾琳的孩子和阿布拉克萨斯有一点血缘关系。这个男人应当是自己的,其他人都不该染指:“我建议,你最好离她远一点,那不是你应该碰的。” 阿布拉克萨斯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黯淡,果然西弗勒斯很在意那个普林斯。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弄一份无解的恶毒诅咒邮给那个小女巫,以免她继续勾引他的西弗勒斯。但随即阿布拉克萨斯就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那会让他的小情人觉得不开心,所以那是不可行的。但为什么,自己的心竟会这么不舒服?第一次,阿布拉克萨斯开始怀疑他一直坚守的古老纯血爱情观是否是正确的。 “好吧,我会的,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阿布拉克萨斯最终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将艾琳划在自己的猎物圈内,“但如果你喜欢她,我建议你早点下手。你知道的,如果她有魅力,那么身边很快就将挤满了男孩子。” 西弗勒斯对阿布拉克萨斯的话不置可否,他甚至在心底还有一丝窃喜,为了马尔福的嫉妒。这些年来,他看得很清楚,阿布拉克萨斯其实是一个不懂得什么是爱的男人,虽然他总是把那个词挂在嘴边,并乐于用礼物和亲吻来做进一步的诠释。但他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他应该是那种生活在古老纯血刻意营造出的环境中生长的男孩,他遵循着先辈们流传下来的感情陋习,并且认为那是理所应当的,并不觉得有丝毫错误。没人教过他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真正的感情,他身边的所有人所作出的榜样也都是利益的结合,游离在婚姻之外的寻欢作乐。所以他虽然可以在其他方面表现得非常优秀,但对于感情而言,他只是一个被扭曲了观念的纯洁少年。 -- 第69页 当然,作为情人阿布拉克萨斯一直很合格,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会表达出自己最热切的渴求,也会表达出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会用贴心的礼物打动对方,也会在对方做出改变或取得成果时毫不吝惜溢美之词。但,他所作的这一切,都仅仅是建立在本能之上——他知道自己该去那么做,但却不是因为感情——他根本不懂得那种偶尔的心悸是什么,也不懂得真正的爱是要完全占有对方,而不会留出一丝一毫给所谓的其他情人们。 这些年西弗勒斯一直都在忍耐,他在等着阿布拉克萨斯自己发现问题,但直到现在才刚看到一点点希望的火苗。如果不是艾琳的突然出现,他简直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另一个合适的契机。西弗勒斯思忖着,也许自己该早一点选个人假意喜欢,这样也许就不必浪费那些宝贵的时间。 不得不说,喜欢上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心在那里的人真是一件令人觉得烦躁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隐形衣的事,昨天忘记说了。原著中的隐形衣不止一件,哈利的那个可能是最好的,永久性的,但一般的依然存在。 资料来源是穆迪的话,关于他最好的那件隐形衣被拿走,并且对方不打算还给他,只给他一般的那句。似乎是在给哈利看凤凰社照片那点。 ☆、醒悟 胯骨的伤势比阿布拉克萨斯所想象的要严重一些,所以在转天早上,他不得不面对西弗勒斯的疑惑还有那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 “只是滑倒,不是其他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有些尴尬,从脑海中搜寻着合适的词汇,他不能让西弗勒斯认为自己是因为某些不当行为而导致的受伤--虽然他从来没这么做过。他的确有其他很多暧昧对象,但那都是社交必要的,除了言语和一些礼物之外,他可以发誓没和任何人有越轨行为。 但胯骨受伤的确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阿布拉克萨斯第一次有些担心自己的信誉,解释的话语中竟带了一丝急迫。 西弗勒斯只是挑挑眉,对马尔福的解释不置可否。但出于人道主义救助精神,他还是询问了一下对方的伤势:“魔药?还是校医院?”魔杖杖尖隔着丝绸睡衣轻点着马尔福的胯骨部位,然后似乎无意的打了个圈儿,引发了阿布拉克萨斯的一声轻吟。 阿布拉克萨斯强忍着身体的反应,迅速思考着该如何选择——是先一瘸一拐的去校医院然后被灌下药水,还是留在寝室里听着某人的嘲讽然后再灌下药水。在另一阵让人抓狂的轻触后,年轻的马尔福迅速做出了决断:“如果熬制的话,需要多久?” “不是很麻烦。”西弗勒斯收回了自己的魔杖,一脸的平静,仿佛刚才挑逗的人并不是他一样:“只需要一个小咒语,然后再等上两个小时。” “感谢梅林,你擅长治疗魔法。”阿布拉克萨斯如同咏叹一样发出了感慨,至于西弗勒斯为什么擅长,就已经不是他想关心的事了。 “嗯哼,我是否也要感谢梅林赐予我练习的机会?”西弗勒斯弯下腰,用手探索着阿布拉克萨斯受伤的部位,然后魔杖轻点,利索地念出了治疗咒语,慈悲的救治了那个差点被误认为做事太用力的马尔福。 就在西弗勒斯转身准备去拿自己坩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室内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确定了那并不是他们邀请来的客人。门再次被敲响,证明着外面客人的执着。西弗勒斯皱了皱眉,满脸不耐的前去开门——该死的家伙,他们就不懂得不经预约在周末的早上去敲别人的门很不礼貌吗? 所以当艾琳满怀期待的看到门开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隐含着怒气的黑脸。小女巫忍不住蜷缩了下,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怀里抱着的瓶子发出了清脆的磕碰声,这似乎让艾琳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于是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西弗勒斯,却惊讶的发现他脸上的怒气已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疑问和不解。不管怎样,至少比刚才看起来友善多了。 “这个。”艾琳从打开的门缝中能看到依然穿着睡衣的阿布拉克萨斯,于是小女巫决定在门口就将事情解决掉,她对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马尔福可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很多斯莱特林女生都愿意付加隆来做这件事。艾琳将怀里的两个小瓶子递给了西弗勒斯,脸颊有些发烫,幸好甬道里的灯光不足以让对面的男巫看到,“对治疗扭伤摔伤很有效。” “你做的?”西弗勒斯沉默片刻,还是接过了那两个小瓶子,并打开瓶塞仔细嗅着它们的味道——就像多年之前他母亲检查他的作业时一样。“这不是新的。”很快,西弗勒斯就做出了判断,再次落到艾琳身上的目光中有些狐疑。 艾琳耸耸肩,眼神滑落到了西弗勒斯睡裤下露出的拖鞋上,“我总是随身带着,在家里总有用到的时候——我父亲,嗯,他并不是个温柔的男人。当然,我不是说他是故意的,但当他觉得我做得不够好的时候,总是不能太冷静。” 西弗勒斯的墨色瞳孔收缩了下,但立刻就若无其事开口:“非常感谢你,那么你要进来吗?” 艾琳飞快地瞥了一眼门缝里脱去上衣的阿布拉克萨斯,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再见。”说完,小女巫再次像是有摄魂怪在追她一样,快速离开了长长的甬道。 -- 第70页 西弗勒斯关上门,将目光挪到了袒胸露背的马尔福身上,挑眉,意味深长开口:“你不需要脱衣服。” “是吗?我还以为治疗需要这样呢。”阿布拉克萨斯偏了偏头,无辜的耸了耸肩。说实话,他刚才其实也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直觉的不喜欢西弗关心那个小女巫。所以他才挑选了这么一个方法,如果普林斯还不肯离开的话,他不介意把剩下的睡裤也脱了,然后就只穿着内裤走到西弗勒斯身边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伤到的是胯骨,而不是肋骨。”西弗勒斯指出了对方言语中的不诚实,“你就这么想勾引她?” “我没有!”阿布拉克萨斯为这句指责恼怒着,他明明想勾引的是站在那个小女巫旁边的男性!至于普林斯?他可看不出身材均匀得像一条法式面包的她有什么好。 “好吧,你没有。”西弗勒斯擅长适可而止,更何况刚刚发生的事已经足够取悦他了,“喝下这个。” “不!”阿布拉克萨斯仿佛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一样扭过了头。 “不会毒死你的,我检验过,那都是质量上乘的魔药。” “不!” “我今天不想浪费时间熬制本来不必要的魔药!” “不!”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西弗勒斯眯了眯眼,声音变得低沉且危险。 “……好吧,如果你是想为你的小女朋友造势的话。”阿布拉克萨斯衡量着对方拒绝自己搂着他睡觉的可能,不情愿的伸手去接那瓶药剂,“我可以充当这个试验品。” 然后回答他的,是药剂掉落在地的声音,外加西弗勒斯忍无可忍的怒吼:“你就那么迫切的想把我推给别人?” “不……我没有!”阿布拉克萨斯先是迷惑,然后几乎是立刻就跳了起来,“我以为你喜欢她!” “你以为?”西弗勒斯冷漠的重复着,“你是不是还以为你无所不知,然后就可以按照你的想法随意推个女人到我的怀里,借此来掩饰你的胡作非为。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你是个混蛋,擅长玩弄人心的混蛋。”虽然知道那个家伙并不是真的出于本意,但西弗勒斯依然感到了愤怒。 看着面前愤怒的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却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甚至感到有一丝雀跃:“这么说,你并不喜欢那个艾琳普林斯?” “不。”这次轮到西弗勒斯板着脸回答了。他已经厌恶了那种兜来兜去的感觉,也不想让这种误会继续下去——那对谁都没好处,无论是自己还是艾琳,甚至马尔福。 “我就知道!”阿布拉克萨斯拒绝掩饰自己的欣喜,突然间他觉得就算是艾琳也不那么讨厌了,“一个身材平坦得像摄魂怪一样的女孩当然不能吸引你。” “那么你觉得一个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吸引我?” “未必是姑娘。”阿布拉克萨斯坐下来摸摸下巴,“也许是像我一样有魅力的男巫。” “你就那么希望我被别人吸引?或者说,你开始对自己没信心了?”西弗勒斯放弃了和一个马尔福兜圈子,他决定让事情变得更加简单一些,“你喜欢看我抱着别人?” “当然不!我觉得那并不令人愉快。”阿布拉克萨斯思索着,坦白说道,“事实上,那令我嫉妒得发疯。” “我也一样。当你在恭维你所谓的必要社交伙伴时。”西弗勒斯平静的说道。这简直他妈的荒谬透了,自己竟然在给一个马尔福进行关于爱的启蒙。西弗勒斯暗自腹诽着,但面上依然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我……”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有些哑口无言,他发现自己没法再搬出那套关于古老纯血感情的习俗来。他之前以为他的伴侣会喜欢并享受,但现在看来他简直大错特错。而且他也发现了,当那个理论颠倒过来发生在自己身上时,真的叫人难以忍受。 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那么我该怎么做?” “问你的心。”西弗勒斯决定继续装高深莫测,在情感方面,他也只比眼前的马尔福好一点点。但至少他知道爱情是唯一的,无法也不可能容下第三人。 “我的心?”阿布拉克萨斯呢喃着,仿佛豁然开朗,连日来困扰他的那些不解都不翼而飞。原来这就是书中所描述的爱情,两个人彼此相爱相依,无关血统身份,甚至孩子。原来他之前的那些行为都是错的,原来他之前最早许下的誓言是那么的可笑,原来他其实一直在用关心的名义伤害着自己的爱人。 “抱歉,西弗。”阿布拉克萨斯半跪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请原谅我之前所做的一切。”让那些古老纯血的感情观念都见梅林去吧,他再也不要被那些传统所束缚。一旦品尝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情,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就再也无法忍受之前的生活了。 “我拒绝。”西弗勒斯冷冷开口,脸上的神色非常平静,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该死的马尔福!他以为他是梅林吗?想要什么就都可以得到?四年的错误竟然想要用一句话来抹平,简直痴心妄想!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救命啊~~文的走势越来越奇怪了~~它似乎自己跑上了一条不归路~~~嘤嘤嘤嘤~~~ ☆、浪漫 西弗勒斯的拒绝让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无措,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爱人竟然会有拒绝自己的一天。不过这倒也难不住他,毕竟对于马尔福而言,只要有目标,那么就没什么是不能实现的。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阿布拉克萨斯仿佛开窍一样,迅速展开了他的爱情攻势。除了用惯的小礼物和贴心攻势外,他还在不让人感到冒犯的前提下,和之前所有的暧昧对象划出了安全距离。不过那些人当中并不包括卢修斯未来的母亲,布兰奇小姐。 -- 第71页 事实上,就这个问题阿布拉克萨斯早就和西弗勒斯有过协议,马尔福家需要一个子嗣,而那个孩子的母亲必将是布兰奇。虽然心底不舒服,但西弗勒斯知道卢修斯出生的必然性,也明白传承对于一个纯血来说有多重要,所以他选择了默认。至于为什么一定是布兰奇,他决定对此保持沉默而不去询问。 两人之间的僵持一直持续着,严格来讲是西弗勒斯一直板着个脸,阿布拉克萨斯看起来则要好上很多。事实上,他经常在只有他们两人在的时候,笑得像一只无尾熊。年轻的马尔福对点醒自己的伴侣极尽谄媚,几乎对他有求必应,但这从另一个方面也助长了西弗勒斯的任性——现在棕发少年不想原谅阿布拉克萨斯的理由,已经由生气转变为了想再多享受几天马尔福的服从。 圣诞前夜,马尔福庄园的小餐厅里,一顿简单的平安夜晚餐已经准备完毕。绣有马尔福家徽的洁白桌布铺在一张并不算大四方桌上,并且在不妨碍吃饭的地方摆了一个蛇形烛台。两杯红酒,几个简单的菜色,不如以往平安夜晚宴的丰富,但却透着一股子温馨。这个小餐厅从不对外使用,这只是留给马尔福一家人吃饭的地方,但可惜的是,在之前的几十年里,它并不总是起到作用。 阿布拉克萨斯今天穿了一件藏蓝色的长袍,六颗金色的扣子呈双排列在白色的褶皱领巾之下,如果对时尚有关注的话,就会发现是今年的流行款式。淡金色的长发被一条墨绿色的丝带从三分之二处系起,侧放在了肩前。年轻的马尔福家主提着手杖一步步从二楼走下来,对早已坐在壁炉旁的西弗勒斯含笑颌首:“晚上好,西弗勒斯。” “晚上好。”西弗勒斯抬头看向阿布拉克萨斯,目光在对方刻意装饰打扮过的装扮上停留片刻,然后他大概猜到了对方想要什么。无所谓,西弗勒斯把手中的《预言家晚报》折叠好放在一旁,站起身走向了餐桌那边。家养小精灵瑞迪早已毕恭毕敬的侍立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优秀的主人,只盼着他再吩咐点什么,然后才能更好的为他服务。 “你觉得晚餐怎么样?”阿布拉克萨斯侧头示意家养小精灵为自己拉开椅子,而他自己则跑到了西弗勒斯那边,为自己的爱人献了一次小小的殷勤。 “看上去不错。”西弗勒斯点头,从容坐下,并暗自为马尔福的行为窃喜,“而且我相信瑞迪并不会让我失望。”自从知道了那些家养小精灵都能做些什么,并起到过什么样的作用之后,西弗勒斯就一向很注意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刻意讨好或者小心提防,而仅仅是把他们当做是人来平等对待。 “谢谢西弗勒斯主人的夸奖。”小精灵瑞迪感动得无以复加,虽然他一直对自己能够侍奉马尔福一家的饮食而感到骄傲,但能得到巫师的认可对他来说同样重要。 “西弗勒斯——主人?”西弗勒斯挑眉看向马尔福,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得到这么一个称呼。难道不应该是艾瑞克先生吗? “别那么吃惊,你是我的合法伴侣。”阿布拉克萨用汤匙盛了一勺奶油蘑菇汤,送到鼻端嗅了嗅味道后才慢慢喝下。放下勺子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他才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被称作主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可真有趣。”西弗勒斯为自己弄了点沙拉,嘲弄开口,“我被人称作了伴侣,但这件事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你已经知道了。”阿布拉克萨斯指出了所说的不实之处,“而且我觉得你早就做好准备了——在你同意住进来的那一天。” 西弗勒斯沉默了片刻,在讥讽和默认之间权衡着,最后他选择了后者,虽然最早的初衷是寻找一个庇护所以及不花钱的旅社,但后来……既然已经成了事实,那么再否认无疑是件蠢事。但继续讨论下去,也同样愚蠢。所以西弗勒斯决定换一个话题,而且是不那么尴尬的,至少可以稍稍调动一下他的脑细胞:“里德尔没留在学校过圣诞,这是第一次。” “你也注意到了?”阿布拉克萨斯将西弗勒斯的转移话题归结为他的害羞,所以自然乐得表示体贴,更何况这个新的话题也的确很值得关注,“我派了家养小精灵监视他,距离足够远,至少不会让他发现。” 西弗勒斯若有所思,他总觉得自己这几年过得太顺利了,似乎遗忘了点什么东西:“他并不是弱者。”少年谨慎挑选着合适的词汇,“如果你不是个有实权的马尔福,他肯定不会让你在斯莱特林里分去半壁江山。”而且还被夺去了级长的职务,西弗勒斯思忖着,以他对黑魔王的了解来看,光这点就能气得他发疯,然后再干出点什么事来。虽然他现在还没疯,也没做出任何过激行为,但这并不代表着平安过关,更有可能的是预示着一个正在酝酿期间的阴谋,而且是针对他们两个的。 “我也这么想。”阿布拉克萨斯勾起了唇角,似乎想起了上一世的某些画面,“但可惜,我是个有实权的马尔福。所以他也只能笑着祝福我取得的战果,如果他还想在其他人面前保持风度的话。更何况,我所着眼的地方从来不只局限于斯莱特林,只要能拉拢的,我都会尽全力。” “而且还让他们觉得自然。”西弗勒斯接着说道,顺便给出了这种能力的评价,“我或许该把这个称为马尔福特有的天赋?” -- 第72页 “谢谢夸奖。” “啧。还是注意一些为好,对里德尔来说,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你说得对。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扔掉那个煞风景的里德尔,然后好好品尝晚餐。等吃过甜点后,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将会在零点过后第一时间看到你的圣诞礼物。” 西弗勒斯挑眉:“希望是惊喜。” “相信我,一定会是的。”阿布拉克萨斯拿起了一个圆面包,“如果那本书没有骗我的话。” 对此西弗勒斯不置可否,但却顺着阿布拉克萨斯的意思,将话题从里德尔转换到了其他更为轻松一些的事上。 在马尔福庄园内的一间温室里,几棵月下铃兰正在含苞待放。这是一种珍稀的植物,原产地并不在英国,据阿布拉克萨斯所知,只有草药学教授私人的第三温室里才有一些种子,而且这还是前一阵他的朋友邮给他的礼物。在摔伤的那天,阿布拉克萨斯正是为了种子而偷偷溜去了第三温室,并且赶在播种前偷了几颗回来。 “怎么样,西弗,你喜欢吗?”阿布拉克萨斯略带紧张的看着呆呆站在那里的西弗勒斯,他虽然知道一般的花根本打动不了自己的小伴侣,但这种很少见的银色花朵会讨对方的喜欢吗?他能因为这份圣诞礼物而为自己赢得一个热烈的吻吗?或许还能再加上点别的?只有梅林知道,他到底有多久没有碰过西弗勒斯了——自从那天被拒绝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自己的爱人,甚至连手都没摸过! “喜欢?”西弗勒斯喃喃地回答着,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些含苞待放的月下铃兰。然后几乎是立刻,他突然跳了起来,转身一把抓住了阿布拉克萨斯的长袍胸襟,大声喊道,“我他妈的当然喜欢!但我没想到,你竟然选择在月圆之夜铃兰花开的时候来找我约会。” 阿布拉克萨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搞砸了呢……不过心底那份奇怪的不安是怎么回事……管他呢,西弗喜欢就好。于是,现在是他可以收获自己那份礼物的时候了?这样想着,年轻的马尔福舔了舔嘴角,满怀热烈的准备迎接那随时可能落下的热吻。 但是……只觉得领口一松,刚刚还在他面前咆哮的西弗勒斯已经重新蹲在了月下铃兰的面前,头也不回,手中仿佛还提着个什么刚刚变出来东西。 犹豫片刻,阿布拉克萨斯还是决定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开口:“……西弗?” “闭嘴!”对于马尔福的小心,西弗勒斯还以高分贝的怒吼,“要么就来帮忙,要么就乖乖站在那里看!如果你敢妨碍我收集月下铃兰在开花时才会流出的汁液,那么你就一辈子也别想再碰我!” 阿布拉克萨斯在做了个好的手势后立刻闭嘴,静静地站在西弗勒斯的身后看着他忙于收集那些琥珀色的汁液。在这一刻,他深恨自己为什么要弄来这些该死的花,而且不止是一朵!它们破坏了他早就设想好的美妙夜晚!他再也不喜欢看到这种植物了!但可以预见的是,他以后一定会被西弗勒斯强烈要求继续寻找这种植物的种子……或许还有其他喜欢打搅甜蜜约会的该死植物。 作者有话要说:  阿布我对不起你,不过我是亲妈~~【谁的亲妈呢?也许是西弗勒斯的……_(:з」∠)_】 ☆、推测 虽然当天的最后几个小时里,西弗勒斯还是允许沮丧的马尔福上了他的床,但阿布拉克萨斯已经没精神再干点别的了。于是这个圣诞节的惊喜就这样无疾而终,甚至一度让阿布拉克萨斯将此列为不可外传的耻辱之一。 假期永远比学生所想象的要短,当两个人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返校时,家养小精灵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并不算太好的消息--关于汤姆里德尔的。 “这么说,他去了冈特家,还有一个姓里德尔的麻瓜家?”阿布拉克萨斯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饶有兴趣的看着奉命返回的家养小精灵。 “是的,主人。冈特家太可怕了,那个疯子想抓住肯肯,让肯肯为他服务!但是肯肯逃脱了!然后他追了出来,再然后就有很多巫师出现抓捕了他,说他杀死了一家麻瓜。”肯肯的声音尖细,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在说到被冈特追的时候更是拽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断拉扯着,好像仅仅是听到让自己离开马尔福家都是一种罪过。 阿布拉克萨斯严肃的看了肯肯一眼,声音低沉:“你让那些傲罗看到了。” “肯肯没有!”小精灵再次尖叫,“肯肯躲起来了,除非肯肯愿意,否则没人能看见肯肯!肯肯知道这是隐秘的,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阿布拉克萨斯颌首,“你可以拿走我小时候用的银叉子作为奖励。” 家养小精灵在激动的语无伦次中离开了书房,这里现在只有两个巫师了。 “你怎么看?”阿布拉克萨斯把问题抛给了自己沉默的伙伴。 “麻瓜是他杀的。西弗勒斯甚至没有思考,从他对里德尔的了解来看,对方一定会那么做,而且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 “你我都知道是他杀的,但是其他人不知道,相信也不会找到证据。”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的回答道,“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的确比我们两个都要聪明一些。”黑魔王当然聪明,否则他也不会仅凭一个混血血统和天花乱坠的谎言就赢得了大部分斯莱特林的推崇和支持。 -- 第73页 这是事实,就算西弗勒斯心中有多不痛快,但也依然点头承认了这点。当初他不就是被黑魔王的个人魅力所吸引,然后才拜服在他脚下吗?其实如果当初他不那么疯狂,也许后果会完全不一样。至少如果他不杀莉莉的话…… “我们得干点什么。”阿布拉克萨斯将探询的目光落在了西弗勒斯身上,几年的相处下来,他完全知道对方正在缅怀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既然已经是处于缅怀状态,那么就证明那已经是不可挽回的过去了——又有谁会和一段过去计较呢?至少马尔福不会。 西弗勒斯强迫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清醒过来,然后惊讶的发现这并不费力,但随即他就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因为莉莉不再是他的全部,甚至可以说她只是过去的一段记忆。现在占据他心底最深处的是个总惹他生气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此时正坐在他的对面,并且翘起他的脚尖轻轻捅着自己的膝盖。 “停下这种愚蠢的行为,除非你想试试不停的跳舞是什么滋味。”西弗勒斯恼怒地盯着一点也不严肃的马尔福,琢磨着是否该给对方一个什么样的咒语才能让他得到教训。 “好吧,我们谈正事。”阿布拉克萨斯收起了嬉闹的面容,弯起手指敲击着沙发扶手,“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他和那件事一定有关系,让我们来推测一下……你觉得姓氏相同代表着什么?” “可能的父族。”西弗勒斯阴沉着脸,很自然的就想起了上一世伏地魔复活时所需要的条件——父亲的骨,仆人的肉,还有仇人的血。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介意找个机会为可怜的里德尔一家进行一下火葬,以免再发生那种令人恶心的事。 阿布拉克萨斯对于西弗勒斯的猜测表示了赞同,他就知道自己的伴侣一定可以想到这一点,不管他之前是否知道。偏了偏头,年轻的马尔福蜷起了双腿,让自己做得更加舒服一些,然后才懒洋洋开口:“既然如此,我想我们大概可以去恭喜他一下,找到了自己的麻瓜父亲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讥笑出现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唇角,彰显着他对此的不屑与鄙夷。 “嗯哼,好主意。”西弗勒斯哼哼了两声,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他所擅长的范围内可并不包括落井下石和冷嘲热讽——那些都是爱好,并不是技能。而且他也不愿意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阿布拉克萨斯一眼就看穿了西弗勒斯的想法,年轻的马尔福笑着摇了摇手指,懒洋洋开口:“我不会因为仅仅想看他涨红的脸就跑去跟他聊天,那简直太无聊了,而且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帮助。难道你没发现,自从二年级之后,他就已经很难再被激怒了。” 西弗勒斯挑眉,正了正坐姿,然后抬手示意对方继续,他倒是想听听马尔福到底有什么高见。当然,他承认自己在玩弄人心上比不过一个马尔福,但那又怎样呢?至少在揣摩黑魔王心思这方面上,没人比得过他,否则他在当上双面间谍的第一天就应该已经死了。 “我们要去恭喜他找到了父族,然后要对他们的死亡表示遗憾。”阿布拉克萨斯脸上带着笑意,故意放慢了语速,仿佛在享受这制定计划时的美好,“但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就跑过去,那样显得太不隆重——我想一节变形课之后会是个不错的时机,尤其是当邓布利多教授还没离开的时候。”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脑子飞速转动着,似乎明白了对面马尔福的用意。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邓布利多一直觉得他很危险。”西弗勒斯斟酌着词汇,唇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将自己的想法缓缓述说了出来,“他一直不像其他教授一样喜欢里德尔,他似乎总在防备着什么。我想,这可能跟邓布利多第一次接触里德尔时的情况有关——你知道的,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可不是什么遵守纪律的好孩子。” 自己的计划得到肯定总是令人感到愉快的,尤其是肯定的那一方是自己所重视的人,阿布拉克萨斯得意的站起来,走到自己的伴侣那边靠着他坐下,希望能够得到进一步的夸奖。他对于这些赞美之词总是很喜欢,不过又有谁能拒绝自己爱人的称赞呢? 西弗勒斯抽了抽嘴角,对于某个在某些时候自动隐藏脸皮的男人有些无语,于是他赶在马尔福的双唇凑过来之前起身离开,动作自然得毫无瑕疵,就好像是他本来就打算那么做一样。事实上,西弗勒斯还没打算现在就允许阿布拉克萨斯对自己表示亲近。对他来说,比起偶尔的肉体欢愉,他更喜欢的是阿布拉克萨斯为了讨好自己而想出的众多惊奇花样。等到这学期结束吧,西弗勒斯思忖着,如果那家伙可以坚持不再与布兰奇之外的男人和女人接触,那么到时候自己就原谅他。 西弗勒斯的潜在拒绝让阿布拉克萨斯长叹了口气,不过年轻的马尔福没打算就此放弃,既然他已经认定了目标,那么不达目的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因一点小困难就随意妥协可不是马尔福家的传统,与此恰恰相反,坚持不懈直到目标得手才是家传的真谛。更何况,他早就看出来了,西弗勒斯并不是真的还在生气,那个可爱性感的小家伙只是很享受这种被追的过程。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不去满足一下他伴侣的小爱好呢?再说了,他自己本身对这种活动也很着迷,乐得与西弗勒斯一起玩这种暧昧的情调。 -- 第74页 想到此,阿布拉克萨斯也不急着去追换了位置的西弗勒斯,反而将身体斜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睛懒洋洋开口询问:“那么到时候是你去,还是我去?我记得返校后的第二天上午就应该有一节变形课。” “你。”西弗勒斯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端起来抿了一小口,“我只喜欢看戏,而不喜欢自己上台——要来点吗?” “一点点,谢谢。”阿布拉克萨斯点头。他们现在的肉体的确没到法定饮酒的年龄,但那又怎么样呢?谁还会到别人的家里来追究这个。更何况,他们两人之间彼此心知肚明,都明白对方的灵魂早就过了成年的那道线,而且肯定不是只过了几年。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遵守那些只需要在公开场合注意的小规则,让自己过得愉快才是最重要的。 西弗勒斯放下自己的杯子,拿起酒瓶往另一个杯子里倒了差不多同样的液体,然后才重新走回阿布拉克萨斯身旁,将新的那杯递了过去:“你的。” 阿布拉克萨斯伸出右手轻轻盖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背,阻止了递酒杯的这个动作。然后金发少年站起身顺势一转,从西弗勒斯的另一侧抽走了他之前喝过的那杯:“麻烦的事都扔给我来做……不得不说,你可真会挑。”举起酒杯,阿布拉克萨斯迎着灯光找到了玻璃杯壁上西弗勒斯刚刚留下的唇印,微微一笑,然后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位置分毫不差。 “啧。”西弗勒斯紧盯着仰头喝酒的阿布拉克萨斯,目光无法从他那突起的喉结上离开。这可真他妈性感,西弗勒斯想着,突然为自己刚才的冷漠感到了一丝懊恼。也许他不该继续拒绝的,棕发少年贪婪的目光追逐着马尔福的动作,为他所吸引,为他所痴迷。也许他今晚该暂时忘记一下原则,偶尔放纵一次也是不错的体验。嗯……也许酒后乱性这个借口是次日一早用来解释的完美理由。 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所有液体,马尔福年轻的身体仿佛承受不住酒意一样,开始变得滚烫。“时间不早了,西弗,我们该去休息了。”阿布拉克萨斯靠了过来,带着甜香的酒气喷在了西弗勒斯的耳畔。 西弗勒斯这一次没有拒绝,他默许对方搂住了自己的腰,也默许了马尔福把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两人就这么一路纠缠着走上了楼,回到他们的卧室后双双跌倒在了那张柔软宽大的四柱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真是抱歉,我知道最近的更新有点……丧病。_(:з」∠)_ 工作遇到了点问题,家里老舅又住院了,因为他没有子女的缘故,一直是我妈和我老姨姐妹俩以及我和我表弟姐俩来倒班轮值的。所以休闲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陪床上,实在是码字无能。还请大家多担待一些,我会尽量更新,至少双日更,如果当天有空能用IPAD码字的话,就尽可能日更。谢谢大家了,鞠躬。 ☆、警惕 邓布利多的变形课总是很有意思,他能将那些很复杂的东西讲得浅显易懂。而且邓布利多本人又是个风趣幽默的巫师,他可以轻易就和学生相处得很好,这点就连最挑剔的斯莱特林也无法说出什么——他们最多只能继续苍白的说着不喜欢,但却无法提供更多的负面素材。 “别忘记周五之前提交你们的论文,这次的题目很简单,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在整张羊皮纸上写满了‘我不会’作为答案交上来——那样的话,我也只能关他的紧闭了。”邓布利多笑眯眯的一挥魔杖,将所有学生用过的变形材料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然后他挥挥手,示意学生们可以离开了。 “里德尔,你在圣诞节去了小汉格顿?”阿布拉克萨斯起身慢吞吞的走到里德尔那伙人面前,故意堵住了离开教室的道路,懒洋洋开口,“我的家养小精灵见到你进了一个麻瓜家,听说他们也姓里德尔?这么说来,你找到了你的父亲?我想我应该说一声恭喜,至少你不会再认为他是个巫师了。” “我没有去过小汉格顿,也不知道什么姓里德尔的麻瓜。”汤姆沉着脸看向对面的马尔福,身体微微侧了侧,似乎在有意遮挡还站在讲桌那边收拾东西的邓布利多的目光。 “肯肯说他看到你了。”阿布拉克萨斯很是笃定,“他每次都会和瑞迪一起到站台接我,他认识我的所有斯莱特林同学。” 汤姆皱了皱眉,他从马尔福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一点不喜欢这样,因为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本能的感到不安,几乎想要立刻拔出魔杖禁锢对方,然后问个究竟——或者干脆自己摄神取念会更加快捷。但此时在变形课教授的眼皮底下,他又不敢也不能就这么出手。汤姆强压着内心的烦躁暗暗告诫着自己,邓布利多那个家伙已经很防备他了,无论如何也不能露出自己会黑魔法的痕迹。 过了那么几秒,汤姆突然露出了讥笑的表情,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如果马尔福家的小精灵都像他的主人一样习惯用下巴看人的话,我想它是不会记清楚我到底长什么样的。”顿了顿,里德尔的声音再次变得强硬,“现在让开,马尔福,我没空和你讨论一个愚蠢的小精灵——下节课要开始了,我不想错过我的古代魔文课。” 阿布拉克萨斯确信自己的话已经被邓布利多听到,所以也就笑眯眯的欣然让路,只不过在里德尔从他身旁走过时又仿佛想起什么一样,将脸上的表情换成了沉痛:“别太伤心了,他们突然离世也不是你的错。虽然这听上去很糟糕,你刚刚找到了父亲但又立刻失去了他……但至少你们之间没什么感情。愿时间冲淡你的痛苦,里德尔。” -- 第75页 西弗勒斯冷眼瞧着马尔福的表演,他能看出虽然对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但那双灰色眼眸中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他倒是不怕邓布利多看穿,西弗勒斯在心中冷哼了一声,不过也无所谓,要是真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就太假了——霍格沃茨里还有谁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呢?没人会相信一个马尔福会去主动关注一家麻瓜的死活,除非那些麻瓜可以成为他打击别人用的资料。 里德尔的脚步一僵,但立刻予以回击,语气中充满了冷漠:“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什么里德尔,他们的死活也与我无关。”匆匆丢下这么一句后,汤姆带着他的跟班迅速离开了变形课教室。一路上他一直阴沉着脸,眉宇间的阴霾显而易见。他的跟班不敢多说什么,只以为自己的头儿是因为被怀疑和一家麻瓜有关系而感到愤怒。 “里德尔,你不用理会那个马尔福。”开口的是罗齐尔,他肥胖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他只是在胡说八道而已。你当然不可能和那些麻瓜有关系,那些卑贱的……”下一秒,罗齐尔就发现汤姆猛然回身,然后将他的魔杖顶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不许提起那家麻瓜。”里德尔刻意压低了声音,在这条本就偏僻无人的走廊上显得更具有威胁性,“别让我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我可不会对此感到抱歉。” “是、是的!”罗齐尔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液,双手举起表示自己愿意服从命令。 里德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重新收起魔杖,又用警告的眼神扫视了身后其他几个跟班,这才重新转身大步向古代魔文课的教室走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我会记住你今天所赐予我的一切,汤姆咬牙在心底暗暗发誓,我会报复回来的,一定! 这边阿布拉克萨斯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心满意足的收拾好自己的课本,刚想转身和西弗勒斯一起离开,却被等在一旁的邓布利多开口挽留:“请等一等,马尔福先生。有时间和我谈谈吗?” “当然可以。”阿布拉克萨斯虽然有些惊讶,但在略加思索后还是爽快点头同意。邓布利多要问什么他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并且决定积极配合,以便更好的将里德尔推入早已谋划好的陷阱。年轻的马尔福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腼腆笑容:“刚好我有时间,呃,我是说,我没有太多的选修课。” 邓布利多了然的笑了笑,将目光落在了一旁沉默的西弗勒斯身上,想对这个少年也发出同样的邀请。但是赶在他开口之前,西弗勒斯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保护神奇生物课,我的选修。”他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有事,少烦我。 阿布拉克萨斯对西弗勒斯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自行去上他的选修课。后者瞥了他一眼,见邓布利多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后,立即大踏步离开了变形课教室。谁爱和那个老家伙打交道谁就去吧,反正他对那种所谓的单独谈话已经受够了,一点也不想再尝试一次。 变形课教授的办公室里,邓布利多和阿布拉克萨斯都坐在了舒服的椅子上,看上去很平等,并没有那种询问与被询问的严肃感觉。似乎是为了缓解气氛,邓布利多的开头话题起的很随意,而阿布拉克萨斯对此也乐于奉陪。他从不反对和聪明人谈话,不管立场如何,总是能让自己受益良多的。 当关于一个有趣小魔法的实际应用话题结束之后,邓布利多才仿佛想起什么一样随意开口说道:"很抱歉,刚才我听到了你们之间的谈话。但你得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当然。”阿布拉克萨斯对此回以微笑,“我们的声音并不小,尤其是里德尔,他似乎看上去挺生气。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大概是跟你提到的内容有关。”邓布利多双手交叉在一起,两手食指相互轻点着,若有所思开口,“你能告诉我,那个姓里德尔的麻瓜家是怎么回事吗?” “您没看《预言家日报》吗?就是那个在小汉格顿被冈特杀的那家麻瓜。”阿布拉克萨斯对邓布利多的孤陋寡闻表示了一下惊讶,但随后又尴尬的笑了笑,为自己的鲁莽和无礼表示歉意,"抱歉教授,我该想到您很忙的。再说,您也不可能对一桩疯狂的凶杀案有兴趣。就算是我,如果那家麻瓜没有一个让我觉得熟悉的姓氏的话,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毕竟这种事每年都会发生,总有那么一些疯子不喜欢平静的生活,非得惹出一些麻烦来才甘心。” “这是谋杀,孩子。”邓布利多略带谴责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马尔福,似乎对他的不以为然感到不妥。但在想到对方的身份和成长环境之后,他决定暂且把这件事放一放,现在可不是指导一个马尔福人生观的好时机。摆摆手,邓布利多表示不再继续这个有分歧的观点,转而将话题重新引到正事上来,“这没什么好抱歉的,马尔福先生。事实上我的确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你知道的,有时候真的很难把注意力从美味的甜甜圈上挪开。” 阿布拉克萨斯对此表示理解:“我也很喜欢霍格沃茨的甜甜圈,如果它们能够每天供应而不是仅仅周三的话,我觉得我会非常高兴的。” “我会将这个提议转达给校长的,这样他就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愿望了。”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眨了眨眼,蓝色眼眸里闪烁着愉快的光芒,“那么现在,马尔福先生你能跟我谈谈报纸上都说了什么吗?当然还有你的想法。” -- 第76页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就要入V了……努力存稿中,希望到时候真的可以三更……ORZ 求犀利的小伙伴们继续支持~~谢谢~~~ PS:推荐基友的一篇新文,HP的,文风相当OK,喜欢的可以去看看。【她说了,绝对不坑。我再三追问过了!】可养肥,但如果觉得不错,也请多帮忙施一下肥~谢谢~~ ☆、45、介入 45、介入 “愿意效劳,先生。”阿布拉克萨斯抬手随意的行了个礼,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和措辞,然后才缓缓开口,“报纸上刊登的信息很少,只是说小汉格顿有一家姓里德尔的麻瓜被杀,而凶手这是冈特家的最后一个子嗣。据说他的行为一直很粗暴,无论是麻瓜界的**局或者魔法界的魔法部都有案底可查。所以没对他杀感到惊讶,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所以《预言家日报》只是简单报道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争论。” “但似乎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j□j?”邓布利多微微前倾身体,睿智的蓝眼睛静静注视着面前的金发少年,声音柔和,似乎怕惊吓了对方的回忆,“请继续,马尔福先生,听。” 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这是一个巧合,先生。一直想小汉格顿和周边几个村庄里选个地方购置一份房产,这跟一些生意有关,请恕不能透露太多。”看到邓布利多理解的认可之后,阿布拉克萨斯才带着一份被理解的感激继续开口,“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如果有可能,不希望其他也知道这个消息。虽然马尔福并不怕竞争,但们也不会觉得没有对手是件无趣的工作。” “们今天的谈话内容将是秘密的。”邓布利多严肃的作出了保证,“如果非得说点什么的话,也不会选择想隐瞒的那些――让自己的学生投资失败可不是什么好想法,对吧?” 阿布拉克萨斯咧嘴笑了,坐姿也变得更加随意,如果此时他的形象被他的那些仰慕者看到的话,一定会引起一阵惊诧的尖叫,因为他现看上去极为懒散,一点都不像那些心目中的马尔福。不过阿布拉克萨斯对此倒是毫不乎,谁会喜欢一直板着脸活套子里呢?更何况邓布利多面前也根本用不着,越是表露出真实的自己,越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不过话说回来,也许巴蒂克劳奇会喜欢那么做,阿布拉克萨斯从脑海里翻找着记忆,有趣的发现自从自己认识克劳奇的那天开始,就几乎从没见过他做任何不符合形象和规则的事――哪怕是私下也一样。梅林才知道他为什么还没有被憋疯。 “因为是圣诞节,不能留下西弗勒斯自己庄园里,想您能明白的。所以派了的家养小精灵肯肯去小汉格顿,反正初期的观察很简单,它完全可以胜任。”阿布拉克萨斯端起桌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南瓜汁,一口气喝掉了半杯,“然后肯肯就看到了汤姆里德尔――之前说过了,它总是和另一只家养小精灵一起到站台接回家,所以认识的所有斯莱特林同学,或许还有一些拉文克劳的也认识。” 邓布利多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可以理解,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阿布拉克萨斯继续。 “肯肯见到里德尔之后,就起了好奇心,它想看看的同学干什么――别问为什么会这样,一直弄不清家养小精灵的脑子里到底想什么。也许它是想完成任务之后还能再跟汇报点什么,也许它会觉得会对其他同学如何过圣诞节感兴趣……不知道,但几乎马尔福庄园所有的小精灵都想多和说上几句。似乎这么做会让它们觉得很骄傲。”阿布拉克萨斯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了一丝不解和困惑,但他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了脑后,“就这样,肯肯跟着里德尔,亲眼看到他进了那家麻瓜家里。然后大约过了擦四只半靴子的时间――不知道那是多久――里德尔就走了出来,一个。于是肯肯继续跟着他,直到他进了冈特家为止。” “他认识冈特家的?”邓布利多随口问道,但显然并不指望马尔福能给出答案。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阿布拉克萨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并不清楚。 “肯肯说冈特家很吵,而且那个冈特家的最后子嗣里德尔离开之后也跑了出来,看上去很激动。”阿布拉克萨斯仿佛回忆家养小精灵的叙述,语速非常缓慢,“而且他发现了肯肯,还想抓住它为冈特家服务――啊,他似乎还提到了继承什么的……不过不太确定,因为肯肯惧怕被抓住就立刻逃走了,它不想离开马尔福家。”冈特并没有这么说过,但阿布拉克萨斯并不介意帮他说出来,反正那个家伙也知道了里德尔是他妹妹的孩子,如果有肯去问他的话,他也一定不会选择隐瞒,而会立刻嚷嚷出来。当然,得用点手段,例如吐真剂或者摄神取念什么的,而且内容肯定也并不好听。 邓布利多睿智的蓝眼睛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从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语中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j□j,而那之后隐藏的很可能是一件可怕的事。邓布利多知道对面的马尔福并没有说谎,因为说谎对他而言毫无必要,都知道里德尔和马尔福之间的不合,如果他夸大其词的话,只会被认为是陷害和污蔑。所以只有实话实说,才能表现出他只是表示疑惑,而并不是要借机除掉对手――虽然本意必然如此,但如果查明**的话,就没会意这个了。 邓布利多思考的时间里,阿布拉克萨斯也适宜的保持了沉默,年轻的马尔福把玩着手中盛着南瓜汁的杯子,似乎对上面印刻的霍格沃茨校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知道对面那位日后被称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并且肯定洞悉了自己针对里德尔的意图,但那又怎么样呢?自己说的都是真话,所使用的计谋也是最让无可奈何的阳谋。 -- 第77页 就算是有朝一日这些事被揭露出去,阿布拉克萨斯也无所畏惧,除了属于里德尔小团体的那些学生之外,所有都会默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到时候里德尔将完全无计可施,因为自己的刻意打压之下,现的他并不像上一世那样斯莱特林有着绝对的威望。 有一个处处针对他的马尔福做对手可不是什么简单就可以应付的事,所以这一世的里德尔拼尽全力也只不过打下了半壁江山而已,而且还仅仅是斯莱特林之内的半壁江山。论起霍格沃茨的影响力,十个里德尔加一起也不如阿布拉克萨斯一个,因为被身份和选择的信念所束缚的缘故,他另外三个学院的声望基本为零,根本不能和阿布拉克萨斯相提并论。 因为从第一年开始,年轻的马尔福就将拉拢其他学院的纯血和混血提上了自己的日程。而这恰巧是里德尔所不能做的,因为他用来拉拢其他斯莱特林的资本除了模糊的身世之外,就只剩下了鼓吹纯血优胜论,以及斯莱特林高贵论。这直接导致了他的行为被束缚,一旦他的所作所为不符合之前自己定下的理念,那么他所辛苦建立的势力将很快土崩瓦解。毕竟现的他只是个没毕业的学生,还没拥有那足以震慑一切反抗声音的绝对武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阿布拉克萨斯轻蔑的翘起了嘴角,就算里德尔的仆从们对现状不满意,但又能如何呢?一群依然还要经济和其他方面仰仗自己父母的乖宝宝们又能干出点什么?恐怕一封吼叫信和断绝经济来源就足以让他们产生畏惧之心了。 “感谢满足了一个无聊教授的好奇心,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仿佛从未褪去过,“不能再继续自私的占用的个时间,那对简直太不公平了――想一定更愿意将时间用和其他地方,而不是和这样的无趣家伙呆一起。” 看出了变形术教授有要结束谈话的意思,阿布拉克萨斯识趣的站了起来准备告辞:“和您谈话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并不觉得枯燥无聊。当然,如果您觉得很抱歉占用的时间……那么的论文可以晚交一天吗?” 邓布利多似乎被阿布拉克萨斯逗笑了,他还从没见过一个马尔福会这么有趣,布鲁特斯马尔福和他的父亲可都不是具有这种幽默感的巫师,他们对格兰芬多的厌恶情绪已经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眨了眨眼,邓布利多故意做出了一副犹豫的神情,然后才轻声开口,语调里透着愉悦;“当然不行,马尔福先生,可不想让误会这里也得到了特权――已经拥有霍拉斯那边的了,不能太贪心。” 这样的回答显然也阿布拉克萨斯的预料之内,所以金发少年也只是配合着叹了口气,对邓布利多弯了弯腰之后离开了办公室。阿布拉克萨斯下楼梯的脚步非常轻快,高高挑起的唇角将他心中的得意表露无遗,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交给伟大的白巫师去做好了,相信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汤姆里德尔,这一次的时代将被终结,即使它还尚未开始。 ☆、密室 密室 邓布利多的行动是非常快速的,尤其是当他有了目标之后,接连几天内,除了上课时间还能看到这个白巫师的身影外,其他的时间都几乎不知所踪。最先发现这一点的是里德尔,实际上他一直对那天变形术教室里马尔福说的那些话耿耿于怀,并且对邓布利多是否产生怀疑而提心吊胆。经过霍格沃茨学习的这几年,他早就明白了自己当初遇到邓布利多时的表现有多糟糕,如果那时候他不是那么自大急切,那么也许就不会让那个该死的家伙这么防备自己。但现后悔一点用处都没有,邓布利多一直防备他,而这种防备是相互的,他也一直密切注视着邓布利多的一切动作。事实证明这的确很有用,即使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都闭口不谈,但里德尔依然很快就知道了马尔福被邓布利多留下谈话的事。 再加上现邓布利多行踪不定,里德尔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教授正调查自己以及小汉格顿所发生的一切。虽然对自己的施法非常有自信,但里德尔却不敢确信邓布利多会无法看出破绽,一旦他破解了那个伪造的记忆,那么事情将会走到最糟的一步。那是他不想见到的,也必须不能见到的。所以里德尔这些日子一直都思考着对策,除了密切关注《预言家日报》之外,还从他的跟班随从那里打探着一切可打探的消息。 “那个案子十五天之后就要审判了。”从自己魔法部工作的父亲那里得到了消息后,虽然并不理解为什么里德尔会对这个感兴趣,但麦克米兰依然立刻就来向他汇报,并对自己终于赶罗齐尔之前感到得意,“如果威森加摩认为冈特有罪,那么他就将被投入阿兹卡班,一辈子都不会出来。” “会不会有提起上诉呢?或者不是冈特本,而是一些其他什么觉得可惜的。”里德尔坐斯莱特林休息室中靠近壁炉的沙发上,微笑着向麦克米兰提出了问题,“明白的,毕竟有传言说那个冈特跟斯莱特林有关。那样一个尊贵姓氏的后裔……会有觉得可惜的。” 麦克米兰挠了挠头,并不觉得损失一个冈特有什么可惜:“不会有上诉的,威森加摩的判决就是一切。除非能让所有认为他无辜,否则即使只有一个陪审员认为他有罪,那么都不会修改判决。而且觉得没会认为可惜,这样大家就都公平了,至少那些高高上的姓氏又少了一个。但爸爸肯定会表面上表示一下哀悼――知道的,他们大都那样,假惺惺的。” -- 第78页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几句话打发走了因得到赞赏而兴高采烈的麦克米兰之后,里德尔终于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不是那种假装的,而是笑意真的达到了眼底。那么只要十五天之内给邓布利多找点事做,那么他就不会把目光放小汉格顿上。就算他想,恐怕校长也不会同意,因为作为霍格沃茨的教员和副校长,他没理由学校内部出现麻烦的时候再去理会那些与他本职工作无关的闲事。 看来是时候把自己之前的发现拿出来了,里德尔脑海中闪现出他今年十月份才发现的那个秘密――他本来还不想这么早就用到它,那本应该是杀手锏一样的存。但现形势所迫,他必须动用这个底牌,否则一旦撑不过这十五天,他将再没有机会使用它。那样的话,留着也就毫无意义了。 至于目标……里德尔微微侧头,看向了休息室另一边正高谈阔论的马尔福。凝视了他几秒钟之后,里德尔摇了摇头,转而将目光落了金发少年身旁正低头看书的西弗勒斯身上。自己早就说过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里德尔回忆着这些年来西弗勒斯对自己的嘲弄和无视,惋惜地叹了口气,他本来不必死的,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做出错误选择的话。但是可惜,现一切都晚了。里德尔的墨色眼眸中一片冰冷,唇角弯曲出了一个残酷的笑意。 周六的清晨,正准备前往魔法部与负责临时关押冈特的傲罗司司长谈谈的邓布利多,被一个家养小精灵拦住了去路。小精灵的脸上带着极为惊恐的表情,或者用歇斯底里这个词来形容它会更为贴切一些。 “邓布利多教授,出事了!”家养小精灵拼命地揪着自己的耳朵,脸色苍白得仿佛随时可能晕倒,“有个学生死了,二楼的女生盥洗室里!” 邓布利多的心猛然一沉,他立刻向外冲去,甚至来不及等家养小精灵把话说完。等到他赶到目的地时,盥洗室周围已经聚满了群,教授和级长们正维持着秩序,但看起来效果不大,每个都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吓呆了,他们纷纷议论着,既恐惧又不愿因为离去而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阿不思,来得正好,先让学生们都散开。”迪佩特校长正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他简直快被这件事弄疯了。没有外敌侵入的和平年代,竟然好端端的就死了一个学生,这让他怎么向那个孩子的家长交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所有的学生都跟随们的级长离开这里,擅自停留的将受到三个月的禁闭处分。”邓布利多沉脸指挥着围观的学生们,转而又对其他闻讯赶来的教授开口说道,“请各院的院长清点学生数,务必不要出现遗漏的情况――霍拉斯,能请帮照顾一下格兰芬多吗?” 斯拉格霍恩严肃地点了点头,确定邓布利多和迪佩特都没有其他要说的之后,才招呼着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离开。邓布利多站那里看了一会,然后才把目光挪回到盥洗室这边,那已经是无奈中最妥当的安排了,除了学生中一直有个好缘的霍拉斯之外,他想不出还有谁能同时看顾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学院。 “知道是谁吗?”邓布利多轻声开口,似乎怕惊扰到那个白床单下已逝去的灵魂。 “一个拉文克劳。”迪佩特看起来非常疲惫,他的年纪本来就已经很大了,这件事的发生让他看起来至少又老了二十岁,“可怜的孩子似乎一个躲盥洗室里哭,然后就遇到……们已经通知了她的父母,但要怎么跟他们说呢?” 邓布利多沉默了几秒钟,垂下目光看着那白布下的形轮廓,强迫自己开口询问:“原因呢?查明是什么了吗?” 迪佩特摇了摇头,做了个手势示意邓布利多自己看,随后瘦小的老巫师颓然靠了空无一的走廊墙壁上,低垂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邓布利多没有犹豫,蹲下后轻轻掀开了白床单,将少女还带着惊诧和泪痕的面容露了出来――他认出来了,那是一个戴着圆眼镜的拉文克劳,性格有点古怪,但这并不足以成为她死亡的理由。这个孩子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正是如花朵般盛开的年龄。她本应该和她的同伴一起城堡里享受美好生活的,但现却因为一个不明情况的意外而**孤零零的躺这里。 抽出了魔杖,邓布利多板着脸将一个又一个的检测魔咒用了女孩的身上,但得到的结论却和迪佩特一样,几乎什么都没有。女孩不是死于任何魔咒或者药物,她的身上也没有任何致命的外伤……那么,她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会导致失去了性命呢? 是蛇怪。西弗勒斯阴沉着脸坐寝室的床上,他被图书管理员从图书馆里护送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寝室里。现所有的学生都知道有死了盥洗室里,一时间心惶惶,没能冷静下来不去谈论这件事。又因为斯拉格霍恩要去照顾格兰芬多那边,所以阿布拉克萨斯必须一直留公共休息室里,以此来确保没会因为偷溜出去而送了性命。 早该想到的。西弗勒斯对自己的迟钝感到了恼火,他怎么可以就这么遗漏了蛇怪的事!果然是安逸的生活会磨钝的警惕性,他放松得太久了。这件事的真凶是谁显而易见,西弗勒斯可以肯定,如果继续放任不管的话,下一个受害者将从他和阿布拉克萨斯中产生。 但现的麻烦于,他虽然知道真凶是谁,但却无法用正常途径通知别。也许耐心等下去有可能抓到里德尔的马脚,但西弗勒斯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那么多时间。看来必须得和阿布拉克萨斯谈谈,他应该会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即使自己拿不出什么可靠的证据。想到此,西弗勒斯皱眉站起身,准备去公共休息室看看那个马尔福到底还要有多久才能忙完。 -- 第79页 他还没走到门口时,寝室的门就已经被打开了,出现西弗勒斯面前的是脸色极为难看的阿布拉克萨斯。年轻的马尔福快步走进寝室,谨慎地将门从自己身后关上,然后他才紧紧盯着面前的西弗勒斯,哑着嗓子开口说道:“蛇怪。西弗勒斯,知道那是蛇怪。别问为什么,就是知道。” ☆、47、麻烦 47、麻烦 听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西弗勒斯有那么一瞬间的小小惊讶,但随即就释然了,对方和自己是一 样的,那么他当然有可能知道密室的事,还有幕后的主谋是谁。 “当然相信说的一切。”西弗勒斯重新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施施然坐下,就好像刚才着急的并不是他一样,“但打算怎么办?如果所想的相同,那么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们中的一个,或者是两个。” 阿布拉克萨斯阴沉着脸随手拉出了一张椅子,就这么跌坐了西弗勒斯对面。金发少年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椅子的两个扶手上,双手手指交叉,声音低沉缓缓开口:“这正是想要说的。但得明白,只有们知道是没有用处的,们甚至无法向其他解释们为什么会知道。” “总会有办法的。”西弗勒斯的目光平静,就仿佛回到了当初他面对一切的时候。不过此时终究与那时不同,他不再是一个孤军奋战,而是有了一个同样强大、聪明的盟友――最重要的是,这个盟友非常可靠。他可以完全相信,而不必有任何猜疑。 “一个圈套?”阿布拉克萨斯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飞速开动着脑子,想要更先一步找到个解决的办法,“或者一个提示。也许们可以弄出点动静给邓布利多看,只要他产生了怀疑,那么一切将变得非常简单。” “可们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他身上。”西弗勒斯尖锐地指出了这点,他已经受够了和邓布利多的合作。虽然最后总能获得胜利,但他还是无法认同那种被蒙鼓里的感觉。这一次,他不希望阿布拉克萨斯也走上他上一世的老路。 阿布拉克萨斯给了西弗勒斯一个笑容:“没那么愚蠢,亲爱的西弗。除非疯了,否则怎么可能完全相信一个格兰芬多?们当然要给邓布利多一个提示,但除此之外们也得做点什么,例如引诱之类。” “引诱那东西脖子上咬一口?还是干脆就把瞪成一具死尸?”西弗勒斯刻薄无情的开启了嘲讽技能,“当然,伟大的马尔福怎么可能轻易与这个世界告别?说不定会成为霍格沃茨里新的幽灵――神秘死亡的马尔福。或者忧伤的金发巫师?”就像爱哭的桃金娘一样,会有一个响亮绰号的,西弗勒斯暗自腹诽着,没想到这辈子他还得再遇到那个幽灵。真是冤孽。 “如果真的成为了幽灵,发誓会跟随一辈子的,可别想轻易摆脱。”阿布拉克萨斯对西弗勒斯的嘲讽不以为然,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习惯了,如果某一天那个家伙突然变得温柔体贴,他才会真的不习惯。 “啧。”西弗勒斯对此还以抱肘冷笑,但心里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得意。花心的马尔福又怎么样?还不是对自己死心塌地。当然,自己也不会去选择其他巫师就是了。这样才算公平。西弗勒斯想着,刚要开口和阿布拉克萨斯继续讨论计划,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皱了皱眉,西弗勒斯看了眼一脸慵懒神情明显不打算挪动位置的马尔福,认命的起身前去开门。他该收回刚才的话,马尔福永远是个不可爱的混蛋。门被打开后,出现外面的是一脸焦躁的布兰奇,这让原本心情就不好的西弗勒斯脸色更加阴沉。 “有什么事?”西弗勒斯冷冷开口,摆明了不欢迎的态度。 “让开,要找阿布拉克萨斯。”布兰奇恼怒地瞪视眼前比她要高一头的男巫,但依然理智的管住了自己的嘴巴,没有把那个总前提到的称呼说出来。 “让她进来,西弗。”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的声音从西弗勒斯的背后传来,只有熟悉他的才能听出那慵懒之后的不耐与冷酷。西弗勒斯当然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面无表情地让出了一条通道,只有那墨色眼眸里快速闪过了一丝恶意的嘲弄。又一个想和他抢的,就好像他上一辈子输给了詹姆波特还不够似的,这一世竟然还有情敌出现。但他这一次似乎胜券握,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说真的,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阿布拉克萨斯,和那个普林斯是什么关系?”布兰奇顾不上抗议西弗勒斯所留出道路的狭小,金发女孩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冲进了寝室,然后站阿布拉克萨斯面前大声质问着,“说过会给一个孩子的,难道想反悔吗?” “是要给生一个孩子,而不是要给。”阿布拉克萨斯竖起了一根手指轻轻摇晃着,虽然表情是微笑着,但灰色眼眸中没有半丝温度,“这两者之间有很大区别,可千万不要误会了,布兰奇小姐。” “……区别?”布兰奇有些茫然的看看阿布拉克萨斯,又下意识将目光移到了已经走回来的西弗勒斯身上,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一样,“看不出这有什么区别。一个孩子不是吗?他当然会有父亲和母亲,……” “他只需要有父亲就足够了。”阿布拉克萨斯打断了布兰奇的话,冷冷开口,“需要一个带有布兰奇家族血液的孩子,但马尔福庄园并不需要一个女主。” “想让生一个契约孩子?”同样是纯血家族环境下长大的布兰奇立刻就明白了阿布拉克萨斯话语中的含义,她几乎是尖叫着大声喊道,“怎么敢!是个布兰奇,并不是那些已经没落的其他纯血!” -- 第80页 面对这种疯狂的音波攻击,西弗勒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也许他该去拿副耳罩套上,这简直比给曼德拉草换盆还要糟糕。 “请保持的音量,女士。”阿布拉克萨斯不耐烦地按了按耳朵,用行动表示出了他的不满,“看,是没办法让未来的继承拥有一个像这样的母亲。他会被教坏的,可不想看到这点。” 布兰奇的脸色涨得通红,看上去她是极力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做出更失礼的举动:“是因为他对不对?”女巫抬起的手臂直指站一旁看热闹的西弗勒斯,言语充斥着不满,“如果只是因为这个男,没有必要非得这么做。们都知道纯血之间的婚姻规则,可以发誓不会干涉这个。只要拥有马尔福夫的头衔,才不管究竟和谁鬼混。” “Densaugeo!”阿布拉克萨斯拔出魔杖毫不留情的给了布兰奇一个教训,并坐椅子上冷酷地看着她的门牙疯长,直到他觉得差不多了之后,才挥了挥魔杖暂时停止了这个魔咒。注视着布兰奇跪倒地的惊恐面容,阿布拉克萨斯唇角上挑,微微欠身轻声开口,“希望这能教会什么叫正视自己的身份,布兰奇小姐。从没说过要娶,也从没承诺过什么。当然,可以选择拒绝,不会意。但同时也会收回所有对父亲的承诺和支持,觉得他会因此生的气吗?” 布兰奇双手托着自己的门牙,努力不让它们接触到地板,但即使是这样,她依然能够分神出来思考自己父亲发怒时的样子。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了。布兰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挣扎着试图从地板上爬起来,翕动着嘴唇努力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声音。 阿布拉克萨斯了然的点点头,微笑着看向布兰奇,虽然他此刻的笑容小女巫的眼里不不啻于恶魔一样。 “觉得该因此而特殊照顾?但是为什么呢?反正占卜者只告诉拥有一个带布兰奇血脉的孩子会很好,并没规定必须是谁……听说,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这一下布兰奇眼中的恐慌变成了十二分,她很清楚家里的情况,如果让父亲知道是她激怒了马尔福的话,一定严惩她的同时毕恭毕敬的送上自己的妹妹。那样的话,那个愚蠢的小家伙一定会比现更加趾高气扬了。而且按照习俗,她将会继承布兰奇家,而自己则会被身无分文的赶出家门…… 看着流露出恐惧神态的布兰奇,阿布拉克萨斯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金发少年向后舒适的靠了椅背上,懒洋洋开口:“可以再给一个机会,布兰奇女士。但必须要牢记自己的身份,否则可不保证会做出点什么……为的父亲想想吧,他可是有将近九成的资产都挂马尔福名下呢。” 布兰奇此刻除了点头就再也不会做其他动作了,而且就算是这个动作对她来说都非常困难,因为她得注意看顾着她的门牙,时刻小心别让它们被地板磕碰到。阿布拉克萨斯歪了歪头,仁慈的决定放过她,然后他挥舞了魔杖,将布兰奇的门牙恢复了之前的大小。 “假设,知道什么该说,而什么不该说,对吗?”金发少年面色和蔼地讯问着刚刚站起身的布兰奇,样子像极了一位可敬的长者,“而且也明白了今后要怎么做,对吗?” “是的,马尔福先生。”布兰奇再没有了刚进来时的嚣张,规规矩矩提起袍子行了个屈膝礼,“会谨守本分的。” “很好,那么可以走了。”阿布拉克萨斯重新变得慵懒起来,漫不经心开口说道,“请帮布兰奇女士开下门,西弗,谢谢。” 西弗勒斯瞥了瞥冲他眨眼的马尔福,默默走到门边打开了大门,然后目送着布兰奇飞一般的离开。也许他们的寝室周围真的有摄魂怪也说不定,西弗勒斯思忖着,不然为什么每个来访的女巫都会用同样的速度离开呢? “她走了?”阿布拉克萨斯向门口探了探头。 “嗯哼,如所愿。”西弗勒斯关上门旋身望向椅子上的马尔福,目光深邃,“――敢说,需要的就是布兰奇,而不是她的妹妹,” “不愧是的西弗,竟然那么轻易就猜中了的想法。” “啧。得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真是个擅长玩弄心的混蛋。” “谢谢夸奖,这是的荣幸。” ☆、死亡 死亡 布兰奇走之后不久,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萨斯就已经将蛇怪事件应对方案的大体方向定了下来。简单来说,就是他们两都不准备冒险,而打算静观其变。毕竟他们用膝盖都能想到里德尔真正想要弄死的是谁,那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只不过是个碰巧遇到的倒霉鬼而已。 “为什么是直接死亡而不是石化呢?如果是石化,们就能捧着书去找邓布利多了。”阿布拉克萨斯不雅地打了个哈欠,然后非常自然的躺到了西弗勒斯的床上。就算他的小情现什么都不允许他干,但能挨着西弗勒斯也是挺不错的选择。 “也许该去问问蛇怪。”西弗勒斯嗤笑一声,默认了马尔福躺自己床上的表现。 “得了吧,它听不懂说的。”阿布拉克萨斯把双手枕脑后,迷恋地看着西弗勒斯脱掉校服然后换上睡袍,“它只服从蛇佬腔。”阿布拉克萨斯好看的薄唇翘起了一个弧度,“也许们该去报告说经常听到奇怪的‘嘶嘶’声?” “不错的想法。”西弗勒斯想了一下,觉得可以去尝试一下,反正这并不算冒险。而且只要偷偷去报告的话,也许汤姆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除非他是个预言家,但显然他不是,他只是一个疯子。两辈子都是。 -- 第81页 “那明天就去……”阿布拉克萨斯再次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随手搂住刚刚**的西弗勒斯,闭上了眼睛含糊的咕哝着,“比起还是更擅长这个……” 西弗勒斯看着似乎是睡着了的马尔福,挑了挑眉,心底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他当然知道马尔福从来都擅长伪造谎言,而阿布拉克萨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大多数眼里说谎和伪造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对于西弗勒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果没有谎言和伪造,他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次了。只不过……他说他比自己要更擅长?西弗勒斯心底嗤笑一声,决定暂时不与睡着的计较。否则的话,他还真的想试试到底谁更加擅长于伪装。这并不是无聊的嫉妒,而是一种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情,否则总会有一些不长眼的说自己配不上马尔福――就好像他们自己能配得上一样。哼! 显然,不管西弗勒斯是否承认,今天布兰奇的话还是给了他一些刺激。虽然阿布拉克萨斯并没对布兰奇的话表示赞同,但这依然还是深深刺痛了西弗勒斯那骄傲的自尊心。 很快就熟睡的两并不知道,他们睡着了很久之后,男生寝室所的甬道里又悄悄打开了一扇门,一个身影偷偷溜了出去,并且没被任何一个注意到。 次日,整个霍格沃茨依然被恐惧笼罩着,每个学生都提高了警惕,除了极个别胆大的,其余都听从教授和级长的安排,结伴上课下课,或者去图书馆。并且尽可能的熄灭自己那颗夜游和冒险的心,他们都还年轻,或许对世间万物都有兴趣,但惟独自身的死亡是一个例外。谁也不想去探究,更不要提亲身体验。 死去女生的父母已经抵达了霍格沃茨,并且心碎的带走了他们女儿的尸体。校长办公室李,迪佩特和邓布利多代替所有教职员工承受了女生父母的尖锐责问,还有恼怒谩骂。他们只是静静承受着,没有反驳和辩解,因为根本无从辩解。就连他们自己现都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魔咒或者怪物杀死了他们的学生。 “她是立刻被杀死的,可以肯定。”邓布利多望着坐校长办公桌后的瘦小巫师,轻声开口,但语气却不容否定,“但不清楚那是否是出于一根魔杖――”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迪佩特却明白邓布利多话语中的含义,他不确定那个女孩是否死于一个阿瓦达。虽然他们都希望不是,但那可怜的孩子的死状实太像了……可这里是霍格沃茨,没有任何外敌入侵的情况下,究竟有谁会对一个孩子下杀手呢?还是说……那个孩子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无从查清了。 最终,除了更加谨慎的安排教授巡查之外,迪佩特和邓布利多也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法,他们不希望再看到有任何悲剧发生。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学生中的影响渐渐淡了下去,除了一些教授还保持者警惕外,就连部分级长也开始放松了起来。他们很多都将此归为一个意外,而魔法界从来就不缺少意外。尤其是当被杀死的拉文克劳女生用一种新的形态回来时,更是引起了学生们围观新事物的热情――当然,桃金娘的尖叫和哭泣声中,没能把热情维持得很久。所以大部分学生都远离了这件事,除了可怜的奥利夫洪贝,谁叫她讽刺了可怜的桃金娘并导致她死亡呢。 然而,就大家都以为意外再不会发生,而将注意力都转移到“桃金娘今天是如何骚扰奥利夫”的时候,又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就桃金娘死后的第二十三天的夜晚,又一个被袭击者出现了走廊上。万幸的是,这次的被袭击者并没有直接死掉,而是呈现出了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石化状态。但至少他还活着,拥有着心跳和呼吸。 “希望这次们能挽救这条无辜的生命。”迪佩特站校医院苦着脸看着那个石化的学生,这次是一个夜游的格兰芬多。尽管室内温度适中,但他依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不断擦拭着脑门上渗出的汗水。 “曼德拉草会治愈他的。”德温特夫安慰着可怜的校长,然后体贴的把帘子拉上,省的其他再被这个可怜的孩子吓到,“先生们,建议们现离开这里,去找线索也好,去找凶手也行,就是不要继续留这里影响其他病休息。” 邓布利多和迪佩特默默对视一眼,虽然病房内其实并没有其他,但他们还是识趣的离开了校医院。霍格沃茨里发生这种事,心烦的绝对不仅仅是他们两。就两准备回校长办公室去商讨对策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和斯拉格霍恩突然出现了他们面前。 “抱歉,教授们,斯拉格霍恩教授建议最好和们谈谈。”阿布拉克萨斯的神色看起来很紧张,一向从容的面孔上隐含着一抹焦急。年轻的巫师扫视了四周一眼,确定没看着他们之后,刻意压低了声音,“关于这两件袭击的事。” 马尔福的话让两位巫师都变得严肃起来,他们也几乎是下意识的扫视了一圈四周情况,然后迪佩特才用一种听上去有些急促的语调开口:“来校长办公室,马尔福先生!就是现!们需要的帮助。不要去管接下来有什么事,霍拉斯都会有办法帮解决的――对不对,霍拉斯?没有什么比现要谈的事更重要啦,所以快走!快!” 几乎是被连拉带拽的,阿布拉克萨斯随着迪佩特和邓布利多回到了校长办公室。老巫师急匆匆将马尔福按坐椅子上后,迫切开口:“现请告诉们一切,马尔福先生。” -- 第82页 “是这样的。桃金娘死亡的那天,曾经那个女盥洗室附近听到过一种奇怪的声音,但当时并没有意,以为是幽灵或者其他盔甲什么发出来的。”阿布拉克萨斯的语速不是很快,但思路却很清晰,带着一种令信服的慎重,“但是后来不止一次晚间听到……您知道的,级长会根据安排两个一组的进行夜间巡逻。每次虽然频率不太一样,但声音大致还是相同的。所以就开始留心,但因为只有一个听到,所以觉得没必要上报给们知道。但现看来,这是的失误……” 看到眼前的金发少年因内疚而低下了头,邓布利多友善的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轻声开口:“这不是的错,马尔福先生,们都知道只是出于谨慎。那么,现能请告诉们,听到的究竟是什么声音吗?” “那是一种类似于爬行动物所发出的嘶嘶声。”阿布拉克萨斯翘起嘴唇,尝试着学了几声,但又皱眉摇了摇头,“学得不太像。们也许应该把里德尔叫来,他比较擅长这个――斯莱特林都知道他蛇语说得不错,而且听起来也挺像的。” 邓布利多和迪佩特两对望了一样,从对方的眼里同时看到了惊惧。他们都是具有丰富学识的巫师,对一些神奇生物乃至于稀有生物并不陌生,哪怕是这种仅仅存于传说中的……虽然他们不想承认,但如果毫发无伤的死亡再加上蛇语和能令石化的能力……这几乎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一条蛇怪。 但是霍格沃茨里怎么会有那么危险的生物!就邓布利多想要再次开口询问点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下一秒,一个霍格沃茨的教授就气喘吁吁出现了三面前。 “校长,又、又发生了袭击!”来双手扶着膝盖,似乎一路飞奔耗费了他太多的气力,“地下一楼、一条废弃的通道附近……” “这次是谁?”迪佩特的嗓音颤抖着,他第一次觉得也许是时候该关闭霍格沃茨了。 “西弗勒斯艾瑞克,一个斯莱特林。”来报信的教授仓皇的喊出了一个名字。 顿时室内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刚刚转过身的马尔福,看着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好像白纸一样脆弱苍白。阿布拉克萨斯觉得一阵精神恍惚,理智和感情好像分成了两个部分――感情仿佛漂浮半空一样,看着理智的自己用冷漠的嗓音再次询问了一遍。然后看着自己冷静的走出去……沿着走廊慢慢走到地下一楼……用蛇杖扒开群……最后单膝跪倒已经没了呼吸的西弗勒斯身边。 ☆、49 疑云 疑云 抱着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身躯的温度,这证明他还没死多久,甚至有可能几分钟之前还活着。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他不是应该好好待寝室里等自己回去吗?尤其是西弗勒斯那么小心谨慎的一个,更不可能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下还晚上独自外出……那么,一定是有什么他必须非出去不可的理由。 阿布拉克萨斯这时才仿佛真正清醒一样,理智和感情重新合为一体,缓缓抬头看向四周,似乎是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好为自己的爱报仇。 就这时,一个穿着赫奇帕奇校袍的女生突然跌跌撞撞从附近的一条走廊冲了过来,她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曲,仿佛看到了什么异常惊恐的事,她一边跑着一边回手指着身后,高声叫嚷着,声音尖锐得似乎要刺破所有的耳膜:“那边、那边!”女生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事实上她看到迪佩特之后也的确那么做了。 “那边有什么?”迪佩特沉声询问着,心底冒出了一个不详的预感。然后几乎是立刻,他的预感就被证实了,因为那边又接连跑出了好几个学生,每个都极尽所能的尖叫着,并且将答案嚷嚷得尽皆知。 “那边又死了一个!是个女生!” 邓布利多不等迪佩特吩咐,急忙拔出魔杖向那边跑去,他必须赶有更多伤亡之前查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其他几个教授则急忙安抚着受了惊吓的学生,并迅速带他们离开了可怕的现场。前去探查的邓布利多并没有让校长和其他等得太久,几乎是三分钟之内,他就给出了安全的信号,然后双手抱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快步返回。此时邓布利多的表情是严肃的,他一贯友善的面容板得死死的,睿智的蓝色眼眸中闪烁着滔**火。他没法原谅那个制造出这几场悲剧的家伙,不管那个是谁,有什么来历,他都会亲手将那个家伙送入威森加摩进行审判,然后被关进阿兹卡班! “是普林斯。”斯拉格霍恩早刚才就已经赶到了这里,只不过一直忙于稳定学生情绪和疏散他们,并没顾得上去检查别的地方。幸好这里并不是什么霍格沃茨的主要走廊,又因为是快到宵禁时间的缘故,并没有太多学生逗留——除了那几个因为想抄近路回寝室,却因此看到尸体的赫奇帕奇外。 “一个魔药上有着很强天赋的女孩……真是可惜,她才一年级。”斯拉格霍恩的声音低沉,一点也没了往日的圆滑。他看着邓布利多将女孩的身躯小心翼翼的平放地上,有着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是为了一条无辜的生命就此逝去而惋惜,还是为即将面对两对失去孩子的父母而感到苦恼。 阿布拉克萨斯静静看着艾琳普林斯的尸体,灰色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冷酷,他已经大致可以推测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是西弗勒斯不放心这个蠢女孩独自晚上跑出来,所以才会离开休息室想要带她回去,结果……该死的!如果她想要死那么就让她去!为什么一定要牵连到他的西弗勒斯?年轻的马尔福恼怒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如果不是有其他教授场的话,他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把那尸体碎成肉泥! -- 第83页 “回去吧,马尔福先生,已经过了宵禁时间了。”邓布利多弯下腰拍了拍阿布拉克萨斯的肩膀,声音里透着疲惫,却依然耐心地试图劝说马尔福放下早已死去的棕发少年的尸体,“们会照顾好他的。不能总这样抱着他。” “要带他回们的寝室。”阿布拉克萨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灰色眼眸中写满了坚定,“不能让他一个孤零零地躺其他地方,要带他回去,现是寝室,以后是马尔福庄园。谁也别想分开们。” “死不能复生,必须面对事实,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的话音中有了些严肃,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阿布拉克萨斯因为过度悲伤而倒下去。而且,他也怕这个马尔福会不顾一切做出点什么。 “桃金娘都回来了,的西弗也会回来的。”阿布拉克萨斯轻轻开口,仿佛是怕惊醒了怀中的少年,“他会很高兴看到依然保留他的身体。然后们会慢慢商讨出一个合适的葬礼――当然,他的幽灵可能会暂时留霍格沃茨,但只要一毕业,就会带他离开这里,不会给们添麻烦的――如果觉得有必要,可以支付足够的加隆。” 邓布利多突然伸出双手按住了金发少年的肩膀,将他强制留了原地。紧接着,他用睿智的蓝色眼眸凝视着阿布拉克萨斯,用一种从没有过的严肃口吻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命令和不容置疑:“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应该知道艾瑞克先生回来的几率非常小,并不是所有都愿意走上那条成为幽灵的道路――” 阿布拉克萨斯挣扎了几下,却因为怀里抱着西弗勒斯的缘故而未能成功。年轻的马尔福此时早就没了往日的仪态翩翩,他用几乎是怨毒的目光盯着邓布利多,高声辩解着:“但是桃金娘她回来了!既然她可以,那么的西弗就同样也可以!他不会比任何差,更何况是桃金娘!” “这样说可怜的桃金娘,桃金娘可一点都不会高兴。”一个飘飘忽忽的女声突然传进了众的耳朵里,然后一个戴着大大的圆眼镜,梳着两个长辫子的幽灵从墙壁里钻了出来,出现几面前,“又有死了吗?” “桃金娘。”邓布利多友善的和幽灵小姐打着招呼,“是的,又一起悲剧发生了霍格沃茨。如所见,两个孩子都死了。” “他们会成为幽灵吗?”桃金娘围着抱着西弗勒斯的阿布拉克萨斯和地上的普林斯的尸体转了几圈,露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如果他们成为了幽灵,不介意和他们共用一间盥洗室。” “想都别想!”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紧接着他就想拔出魔杖给这个幽灵一个教训――虽然大多数魔咒对幽灵都无效,但他知道有些黑魔法是可以做到的,而他就恰巧掌握了几种。 桃金娘歪头看看阿布拉克萨斯,对他的不友善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咯咯的笑了出来:“知道,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斯莱特林的级长。也喜欢的盥洗室吗?就像死的那天的男生一样?” “有男生的盥洗室出现过?”邓布利多敏锐地抓住了桃金娘话语中的关键点,“但为什么之前不告诉们?” 桃金娘突然捂住了脸颊,就好像她以为别会看到红起来一样:“那可真是件让害羞的事,当然不能随便说出来。而且一直希望那个男孩会英俊一些――就算出来赶他走的时候,也是那么期待的。他会记得可怜的桃金娘吗?他会来找吗?” 没理会桃金娘嘀嘀咕咕的问话,留下来的三个教授迅速交换着眼色。这可是一个新消息,之前桃金娘刚成为幽灵回到霍格沃茨时,他们也询问过她是怎么死的。但幽灵给出的答案很模糊,只说自己最后看到了一双眼睛,而且她根本没提过有男生曾出现女盥洗室里――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个男孩一定知道些什么。 “桃金娘,能跟来一趟校长室吗?们必须好好谈谈。”迪佩特严肃开口,语气十分强硬,根本不容桃金娘说不。而桃金娘虽然已经成为了不受世俗约束的幽灵,但依然对迪佩特校长保有一份敬畏之心,毕竟她才死了没多久,还不能真正从自己是学生的身份中走出。 “那么,马尔福先生――”迪佩特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阿布拉克萨斯,却看到她灰色眼眸中的坚定后叹了口气。算了,只是一晚上应该没什么关系,他能理解那种痛失爱侣的感觉。那么就让他去吧。老校长用眼神与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做着交流,示意他们不要再为难那个孩子了。不管阿布拉克萨斯平日里表现得有多成熟,但他们的眼里,那毕竟还只是个六年级的孩子。 斯拉格霍恩主动担任了护送阿布拉克萨斯回寝室的任务,他们现根本不放心让一个学生单独离开,即使马尔福是级长也一样。目视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离开,迪佩特这才和邓布利多准备带桃金娘一起返回校长室。没有使用飘浮咒,邓布利多再一次弯腰将普林斯的尸体抱了怀里,然后随着迪佩特一起离开。 “纯血。”阿布拉克萨斯低声吐出了口令,沉着脸率先走进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因为新的悲剧刚刚发生,又是那么意外,所以除了赫奇帕奇之外,恐怕其他学院的学生要到第二天清早到礼堂才会知道。所以此时的斯莱特林们依然遵守着他们的作息时间,宵禁过后纷纷回到各自寝室休息,此时除了角落里的沙发上海蜷缩着一个正看书的影外,就再没其他的学生了。 -- 第84页 听到有动静从门口传来,影抬起头张望着,却看到马尔福怀中抱着的时彻底惊呆了。 书从艾琳普林斯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了她的脚边,黑发女孩惊愕地望向同样惊愕的阿布拉克萨斯和斯拉格霍恩,颤声开口:“那是西弗勒斯?他发生了什么?” ☆、50、后续 50、后续 阿布拉克萨斯看到艾琳时的吃惊并不比女巫少多少,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里,”同样惊讶的还有斯拉格霍恩,但他的反应则要更敏锐得多。几乎是立刻,胖教授就抽出了他的魔杖,然后稳稳对准了艾琳的身影,开口说道,“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艾琳普林斯。”艾琳止住了脚步,露出了一种茫然不解的表情,间或还有些惊恐,“发生了什么了,您不是应该认识我吗?就在四个小时前,我才刚刚从您的办公室里出来――我们不是谈了很久关于假期打工推荐的事吗?” 这几句话成功的让斯拉格霍恩放松了下来,胖教授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将魔杖重新放回兜里。然后他搓了搓肥胖的双手,难得的严肃开口:“抱歉,普林斯小姐,但我必须得谨慎一些。我想你现在应该跟我去见一下迪佩特校长,这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抱歉教授,能请您先去通知一下迪佩特校长吗?”阿布拉克萨斯突然打断了斯拉格霍恩的话,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艾琳的双眼,“我有些话想问问普林斯小姐,用不了多久,我会很快就送她过去的。” “但这不符合规定,而且只有你们两个也太危险了。”斯拉格霍恩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对学生的宽容,他可没法接受再出现意外的打击了。 “几分钟就好,教授。”阿布拉克萨斯坚持不肯让步,年轻的马尔福微微眯起了眼睛,对斯拉格霍恩的坚持感到了不耐,“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以马尔福的名誉保证,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斯拉格霍恩犹豫了几秒钟,在充分考虑到阿布拉克萨斯在明年毕业后将有更大作为的前提下,胖教授做出了一点点的让步:“如果普林斯小姐同意,我可以让你们谈几分钟――但我会等在休息室门外,最好别让我多等。” “感谢您,教授。”阿布拉克萨斯将目光转向斯拉格霍恩,对他点头表示谢意,然后立刻又看向了艾琳,等待着她的回答。艾琳没有犹豫,几乎是立刻就相应了马尔福的提议,她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如果斯拉格霍恩不离开的话,马尔福是不可能做出回答的。而且她想知道,为什么西弗勒斯在马尔福的怀里一动不动,他是受伤了吗? 斯拉格霍恩深深的看了两人一样,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走向门口:“记住,别让我多等。”说完之后,胖教授慢腾腾的离开了休息室,只留下阿布拉克萨斯和艾琳两个人。艾琳立刻快步上前试图靠近金发少年怀中的西弗勒斯,声音几近颤抖:“他怎么了?告诉我,他怎么了!” 阿布拉克萨斯后退一步避开艾琳伸向西弗勒斯的手,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他死了。而且是拜你所赐。”他必须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才能将那股杀死眼前女巫的**压到心底最深处。 “我?”艾琳尖叫着,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惊醒什么人,“我什么都没做!就算他拒绝了我,我也从没想过要让他去死!” “他拒绝了你?”阿布拉克萨斯忽然觉得这将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他几乎是立刻就嗅到了基于此而诞生的阴谋,“他拒绝了你什么?”年轻的马尔福觉得自己的手臂有些酸了,但他却依然不愿放下西弗勒斯。环视四周,阿布拉克萨斯找了张沙发坐下,然后将怀中爱人的身体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双手尽可能的环住他。金发少年怜惜地抚摸着西弗勒斯的脸庞,感受着他依然还柔软的肌肤,但阿布拉克萨斯知道,要不了多久西弗勒斯就会像其他死者一样,慢慢地僵硬起来。 艾琳茫然地跟随着阿布拉克萨斯走到沙发旁,坐在了男人的对面,她还是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就在拒绝她不到两个小时之后,她所爱的人就这样死了? “回答我,他到底拒绝了你什么!”阿布拉克萨斯腾出一只手抽出了魔杖,杖尖直指女巫的喉咙,年轻马尔福的灰色眼眸中一片冰冷,似乎只要对方有一点异动他就会立刻毫不留情出手,“别让我等太久,你知道我现在没耐心。” “我问他能不能做我的男朋友,但他拒绝了。”艾琳此时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她盘膝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在高耸起的扶手和厚实靠垫的包围下显得更加瘦小。想了想,艾琳又补充开口,尽可能让自己不遗漏任何信息。如果她说出一切能对面的马尔福找到杀害西弗勒斯的凶手,那么她并不介意曝光自己的所有**。 阿布拉克萨斯皱眉,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艾琳就抢先开口:“别乱想,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争吵。我并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小女巫将一缕掉碎发顺到了脑后,故作不在意的耸肩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摆脱我爸爸,只要能带我走,随便谁都行。更何况我也没损失,西弗勒斯甚至还答应了当我未来孩子的教父呢。”说到这里,艾琳的脸色又黯淡了下去。 “我会做你孩子的教父。”阿布拉克萨斯平静地开口,如果西弗勒斯想要庇佑那个孩子,那么他会去做的。即使那孩子的母亲很令人厌恶。 -- 第85页 艾琳沉默片刻,轻声开口:“谢谢。”她不能拒绝这个,虽然她很想。但是艾琳知道孩子有一个强大的教父意味着什么――至少看在马尔福面上,会有很多人愿意当孩子的父亲,这样他们就可以和阿布拉克萨斯拉上关系了。她总能从这些人当中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的,这样的话未来也许并不是太糟糕。 “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了。”阿布拉克萨斯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他需要在问清楚一切后再将普林斯带到校长失去,交给邓布利多和迪佩特处理,“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艾琳苦笑着摇摇头,声音低落:“我会把被拒绝的事随便乱说吗?我可不……等等!”艾琳猛然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布兰奇曾经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不确信她听到没有。也许只是一点点,但我想那刚好是最重要的时机。” “你最后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我的寝室。她来找艾欧娜借发带――她们很熟,似乎是邻居。而且布兰奇似乎还动过我的梳子,因为她的发辫散开了。” 阿布拉克萨斯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零散的片段终于完全串在了一起。一切都是布兰奇搞的鬼,当然,也绝对少不了里德尔的谋划和推波助澜。可惜,那个愚蠢的女孩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她恐怕从没想过自己不会活着回来。谁又能想到里德尔控制着一条蛇怪,而且他会心狠手辣的不留活口呢! 里德尔大概是通过什么办法和布兰奇结成了同盟,然后在机缘巧合之下听到了艾琳向西弗勒斯告白失败。于是布兰奇或许把这个当笑话讲给里德尔听,而后者则立刻察觉出这将是一个好机会。还有什么比一个感情受挫的女生突然离开休息室更为自然的呢?至于复方汤剂……阿布拉克萨斯完全有理由相信里德尔一直会准备着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看来他是对的,至少这一次正好起到了作用。 然后的事就简单了,布兰奇用借发带的理由堂而皇之的进了普林斯的寝室,找到了她想要的头发。在确定了普林斯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寝室后,她喝掉了混有艾琳头发的复方汤剂,装作她的样子从西弗勒斯面前经过,并且一直跑向和里德尔约定好的地点――她是不是以为里德尔只会干掉碍事的西弗勒斯,或者仅仅是揍他一顿? 愚蠢的家伙,她因此而丧命一点都不值得惋惜,但为什么要牵连上西弗勒斯! 至此整件事已经有了完整的思路,阿布拉克萨斯也没有再浪费时间,他叮嘱了艾琳待在原地不许动之后,抱着西弗勒斯的尸体快步返回了寝室。将自己爱人的身体放在了床上,阿布拉克萨斯假装西弗勒斯是在睡觉一样,体贴的为他盖上了被子。然后,面色阴沉的马尔福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带上了一脸哀伤的普林斯直接奔向了校长室。 校长室里,邓布利多和迪佩特已经从桃金娘那里了解了所有的事,甚至在鬼魂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的时候启用了威胁的手段――天知道他们能对一个鬼魂做什么。但桃金娘只是一个刚上学不久的学生,她分辨不出来是真是假,只能完全相信眼前的两个巫师可以真正伤害到她。 于是她反复想了许多次,直到确定自己再没有任何一丝遗漏之后才被允许离开了校长室。当然,是一边嚎哭一边走的。当阿布拉克萨斯和艾琳赶到时,正好遇到桃金娘一边哭诉自己可怜一边飘离校长室,她倒是还保持着一丝清醒,没敢把两个巫师威胁她的事嚷嚷出来。不过就算是她嚷嚷出来也无所谓,又有谁会在乎一个幽灵的感受? 面对两位教授询问的目光,阿布拉克萨斯简明扼要的说出了自己对事件的判断,然后在邓布利多的魔杖之下,因为喝了复方汤剂而导致死后也保持艾琳容貌的布兰奇恢复了原样。一切都如同阿布拉克萨斯所猜测的那样,西弗勒斯死于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 纵然现在还有几分怀疑,但邓布利多和迪佩特决定去涛锦囊死时候的盥洗室去看看,并且将写好给普林斯先生的信撕掉,重新换成了布兰奇先生的名字。阿布拉克萨斯和普林斯都没被允许参加这次的行动,金发少年对此并不是很介意,但他拒绝回到休息室,而执意要留在这里等消息,艾琳也同样如此。这个请求被允许了,所以当漫漫长夜过去之后,他们从疲惫归来的迪佩特口中得到了第一手消息――汤姆里德尔因涉嫌控制蛇怪谋杀三人而被傲罗逮捕,在邓布利多的协同下正前往魔法部—— 作者有话要说:可累死了……干掉汤姆什么的……ORZ ☆、第51章 尾声 当阿布拉克萨斯见到匆匆赶来的斯库尔先生之后,才发现了另一个摆在他面前的问题——那个女孩死了,他的卢修斯要怎么办,一时间金发少年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失去光明一样,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暗。一夜之间,他不但失去了自己的爱人,还失去了自己儿子出生的可能……阿布拉克萨斯突然觉得也许自己需要一份死亡礼物来作为解脱。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如果继承人不是卢修斯,那么就算传承了马尔福又对他有什么意义, 就在此时,斯库尔先生在检查过自己女儿的尸体后,将哭泣的斯库尔夫人留给了一脸沉痛的迪佩特校长,而他自己则走到了阿布拉克萨斯面前,略有些踌躇的低声开口,“马尔福先,我能否和你单独谈谈——关于我女儿……” -- 第86页 阿布拉克萨斯漠然看了他一眼,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就那么静静站在原地,似乎在倾听,又似乎毫不在意。见此,斯库尔先生心中越来越感到不安,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听迪佩特校长复述过了,显然眼前马尔福爱人的死亡自己的女儿要承担至少一半的责任。虽然布兰奇用死亡为自己做了了结,但如果马尔福不满意的话,一个女孩的死亡又能算什么呢?谁都知道,斯库尔家最不值钱的就是女孩。 “我为布兰奇之前的行为表示抱歉,马尔福先生。”斯库尔先生急于摆脱自己的责任。或许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眼前的金发少年并没什么可怕的,他还那么年轻,甚至没有从霍格沃茨毕业。但每一个与阿布拉克萨斯打过交道的人都不会赞同这个看法——那个年轻人在处理产业相关利益的事上有着与他外表完全不相称的老辣。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冷酷无情。他从不放过对手的任意疏忽,也不原谅他们的肆意冒犯……任何人与他坐在同一张谈判桌前都会情不自禁的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就有可能被他算计得一点渣都不剩。 可以说,以斯库尔先生的实力来说,他是绝对不敢反抗马尔福的。不是因为来自生命的威胁,而仅仅是因为自己家族的经济命脉被阿布拉克萨斯牢牢握在手心里。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阿布拉克萨斯想,那么斯库尔家很可能在一周后就将穷困潦倒,连一个加隆都不会剩下。 所以斯库尔先生才在听阿布拉克萨斯提及需要自己女儿为他生孩子的时候,表现得那么欣喜若狂,并且亲自挑选了一个年龄和外貌最适合的女孩子奉送了上来。就算是没有马尔福夫人的名头又怎么样?只要斯库尔家族得到实际的利益就足够了。马尔福在对待自己需要的合作伙伴时一向很大方,斯库尔先生对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这几年来跟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后面他可是赚了不少。 然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极有可能招来无法承受的恶果。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布兰奇斯库尔。真是个愚蠢的女孩。 看到阿布拉克萨斯依然没说话,斯库尔先生觉得自己的汗都快湿透了长袍。该死的,他就不该贪图暖和而穿这件加厚的出门。咬咬牙,斯库尔先生终于还是做出了决断,现在可不是什么藏底牌的时机,他得牢牢抓住救命稻草才行。他非常肯定,如果这件事不能取得对面少年的谅解,那么斯库尔家必然将很快没落,甚至连之前的状况还不如:“马尔福先生,我想说的是关于那个预言——就是你说的子嗣必将出于斯库尔的那个。虽然布兰奇死了,但她还有姐妹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再挑选一个合适的出来。而且我保证,这次选的女孩绝对不会再办蠢事。” 听到预言这个词,阿布拉克萨斯才仿佛稍稍有了一点表情,但他依然用与之前完全一样的淡漠口吻开口,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我要的只是布兰奇,对斯库尔家的其他女孩子没兴趣。”阿布拉克萨斯侧头看了看那边的尸体,轻声说道,“预言上说的很明白,必须是在那天出生的女孩才行。”不管怎么说,即便是不情愿的联姻,他也有必须要记住的东西——例如对方的生日。 “这没问题,马尔福先生。”斯库尔先生仿佛看到曙光一样,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我们的确有一个那样的女孩子,布兰奇的孪生妹妹,她们之间只相差了三分钟。” “为什么我没在霍格沃茨见过她,她叫什么?” “因为她去了布斯巴顿,我认为在那里会更有发展一些。”斯库尔先生得意洋洋开口,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兴奋,“如果她也留在霍格沃茨的话,没准会和她的姐姐一起死掉,那样她就不能为我们提供帮助啦。” “名字。”阿布拉克萨斯有些不耐烦,他当然记得卢修斯的母亲叫什么,虽然不记得那姑娘是否上过霍格沃茨。 “布兰奇。布兰奇斯库尔。”斯库尔先生不在乎的搓搓手,丝毫不觉得给孩子起同样的名字有什么关系,“谁会费心给孪生女儿起不一样的名字,反正只要喊一声布兰奇,总会出来一个的。至于是姐姐还是妹妹……谁在乎呢?她们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阿布拉克萨斯眯起了眼睛,因为他突然刚刚想到一个细节,就是自己曾经的妻子在诞下卢修斯之后,曾经很兴奋的提到要给她的朋友写信——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个典型法国姑娘的名字。也许他当初娶的并不是已经死了的这个,而是依然还活着的那个,但也有可能不是……可不管怎么说,这是让卢修斯出生的唯一可能。他得去试试,这可是他活着的唯一目标。 “我需要一个孩子,具体的日期以后我会给你。”阿布拉克萨斯思考片刻,给了斯库尔先生一个希望,“但我不会碰她,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可以做到这个。”阿布拉克萨斯尖锐地看着斯库尔先生,在等待着对方必然是肯定的回答。这一世他不想再委屈自己了,只要卢修斯——或者是其他的马尔福能够诞生,那么他不会再想去给自己找一位伴侣。西弗勒斯是最合适的,也是唯一合适的,但既然他不在了,那么就让伴侣那个位置空着吧。 “当然,当然。”斯库尔先生脸上洋溢出满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女儿。他能明白阿布拉克萨斯的意思,那种药剂和必须的咒语在翻到巷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只要到时候马尔福提供一些必须品,那么他就能让自己另一个叫做布兰奇的女儿的肚子鼓起来。 -- 第87页 “我会给她补偿的。”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虽轻,但却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威严,“一笔足够花一辈子的加隆,还有一套舒适的法国住宅——但前提是她不能见我的孩子。”这对那个女孩并不公平,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打算否认这点,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连女孩的父亲都不反对的话,那么往往代表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更何况她也不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在生下卢修斯之后,她还有足够的加隆和时间去寻找她的幸福——巫师们对自己的妻子是否在婚前生过其他人的孩子一点都不在乎,有些甚至还会很高兴,这至少证明那个女巫有能力为家族诞下血脉。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即使阿布拉克萨斯再企盼西弗勒斯会变成幽灵回来陪他也没用,该结束的依然结束了。除了控制蛇怪杀人的罪名外,汤姆里德尔杀死自己麻瓜父亲的事也被做成卷宗摆上了审判官的桌子。冈特的记忆被重新调取了,在阿布拉克萨斯的活动下,某些更擅长大脑封闭术的巫师主动提供了帮助。然后,冈特被隐藏的真实记忆被清晰的取了出来,并成为了压垮未来黑魔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谋杀巫师、杀害麻瓜、以及诬陷他人等罪,汤姆里德尔被判罚进入阿兹卡班,本来他这种罪大恶极的烦人应该得到一个摄魂怪的吻,但因为年龄还不满十七的缘故被改为了终身j□j。 阿布拉克萨斯在安葬了西弗勒斯之后,出席了那次的审判,当宣判结束,里德尔被傲罗压着转回身时,两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里德尔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然后努力挺直了身体从马尔福的身边擦肩而过,再没有看他一眼。汤姆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离开阿兹卡班,马尔福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也许就在自己被关押进去的第二天,他就会被一只“私自行动”的摄魂怪干掉。但那又如何呢,他至少已经为自己复仇了,那个叛徒艾瑞克死了,而看起来马尔福的心也死了。 里德尔离去后,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转身,就如同汤姆所猜想的那样,他根本没打算让这个杀害了他挚爱之人的凶手继续活下去。未来再不会有黑魔王出现了,马尔福家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安全……但阿布拉克萨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因为他终于明白失去挚爱是一种怎样的哀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月夜咩 姑娘发现的bug,谢谢~~ 下面就是第三部了,幼年版的西弗勒斯即将出现,不过最开始他可是没记忆的。话说小伙伴们都没发现布兰奇死了,卢修斯要肿么办的问题啊,哈哈哈哈哈!~~~~ ☆、第52章 教父 谩骂、叫嚷、东西破碎、还有殴打……每隔几日就会周而复始的重演一次,而结果也多半差不多,以男人发泄累了的昏昏入睡和女人隐忍的低声哭泣告终。 蜷缩在壁橱里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西弗勒斯早已学会了忍耐和不发出任何声音,现在他的已经不会再因为这种事而哭泣,因为那毫无意义。男人不会因为他的哭泣而放弃殴打,女人也不会因为他的哭泣而带他离开这里。所以哭泣又有什么用呢,只会给自己的身上再增添一些没必要的痛苦。他不喜欢痛苦,一直都不喜欢,但却根本不清楚该如何才能摆脱这些。 为什么还没有结束,西弗勒斯双臂环住了蜷缩起的双腿,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他很饿,但只有在这场争吵结束后,才有可能得到一点食物。妈妈会保住最后那几先令的,不然恐怕他们在今后几天内都只好不吃午餐了…… 摸了摸肚子,西弗勒斯忍住了想要哭的心情,他强迫自己将思绪转到了其他地方,例如美妙的魔法还有霍格沃茨。那里应该不会有这么多争吵吧,也不用担心饿肚子的问题,但是似乎还要好久才能去。他现在才只有七岁,距离十一岁还差四年,真是太漫长了。不过到时候他就会有一根崭新的魔杖,西弗勒斯忍不住雀跃地想着,等他学会了魔咒,第一件事就是要那个男人永远都不能挥动他的拳头! 吵闹声渐渐低下去了,西弗勒斯抬头向那边张望着,但却很小心,尽量不让那边的人看到他的身影。他记得有一次就因为太大意了,结果被余怒未消的男人抓住,狠狠地挨了几下。那可真疼,西弗勒斯想着,从那以后他的行动就变得更小心了。 事实证明他这样做是对的,因为在某个令人窒息的短暂的停歇之后,吵闹的声音再次变得高亢,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向。西弗勒斯叹了口气,默默缩回了脑袋,然后动动身体,让自己蜷缩得更小一些。等待是一件漫长而又无聊的时间,这很枯燥,但却不得不去习惯。西弗勒斯努力让自己重新回到臆想中的霍格沃茨里去,但却因为知道的只有一些零散片段,而始终无法勾勒联想出更多的东西。 再一次叹了口气,西弗勒斯挪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腿,然后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一条小挂坠拿了出来。那是一条非常漂亮精致的小挂坠,西弗勒斯从没见过比它更漂亮的东西,而且神奇的是,这个东西只有他和妈妈能够看到,那个醉鬼根本看不到它。这是一件巫师的宝物,西弗勒斯可以确信这一点,因为不仅仅是那个醉鬼,就连其他的麻瓜也都对它视而不见,就算举着挂坠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经过也一样。 妈妈说这是他教父送给他的礼物,但他却从来没见过那个男人。在很多时候,他都问过妈妈为什么他的教父不来帮他,尤其是当他被殴打的时候。但他的妈妈却只回答过一次,并且以后严禁他提起他的教父。 -- 第88页 “他是个纯血主义,他不会喜欢一个混血教子的。” 西弗勒斯记得妈妈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眼神,很可怕,也很冷漠。于是他不敢再问,甚至连她为什么在被酒鬼殴打的时候不肯给他一个咒语的事都没再问出口。但即使如此,西弗勒斯依然喜欢那个挂坠,因为它让他觉得他是不同的,他是个男巫,即使只是混血。 就在西弗勒斯沉浸于幻想中时,屋外突然传出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响动,这让男孩迅速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站起身跑出了自己的庇护所。然后,他看到的场面是从没有过的混乱,男人毫无声息的倒在一片狼藉的杂物堆里,而他的妈妈则躺在离那里不远的另一片狼藉中,而且身上有好多血。 “妈妈!”西弗勒斯没理会那个男人,直接跑向了自己的妈妈,七岁男孩的嘴唇哆嗦着,脑海里完全一片空白,“妈妈!你还好吧?你不要动,我去拿白鲜……”西弗勒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里带着哭腔,他徒劳的试图用手去捂住自己妈妈身上的伤口,但鲜血却继续从他的指缝中流出,很快染红了他磨得起毛的衣袖。 “别走……”艾琳急促喘息着,死死拽住自己儿子的手不让他离开。她知道,如果西弗勒斯现在去拿白鲜,那么她绝对无法活着见到他回来。她欠这个孩子的太多了,虽然没有机会弥补,但至少能让他有一条生路。 “可是你在流血……”西弗勒斯抬手胡乱擦着面颊上的泪水,咬牙控制着心底的战栗,“我得帮你……” “白鲜没用,而且我们也没有了。”艾琳吃力地摇了摇头,唇角却绽放出一抹西弗勒斯从没见到过的笑容。年纪还小的他根本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很美,但却也让他觉得惶恐,似乎要失去了什么一样。 “妈妈……”西弗勒斯喃喃呼唤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一些。 “把你的挂坠给我。”艾琳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西弗勒斯手里抢过了那个精美挂饰。没有任何犹豫,她倾尽全力触发了上面刻绘的暗纹法阵,直到看到它的表面闪过一层柔和的白光后才松了口气,将挂坠重新塞回了西弗勒斯的手里,“好好拿着,很快你的教父就会来带你走……记住,要听他的话,千万不要违抗那个男人的意志。” “我不走!”西弗勒斯喊了起来,即使他之前曾经渴望过自己的教父会带他离开这个地方,但事到临头,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舍得艾琳。在这个家里,他的妈妈是唯一爱他的人,而且尽最大的可能给他安全和保护。他不能就这么走,丢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和那个醉鬼在一起。也许他可以求求他的教父?让他把自己的妈妈也带走?他可以为此做任何事!如果他教父不同意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离开。 随着献血的不断涌出,艾琳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如同白纸一样,毫无血色。现在只有西弗勒斯让她放心不下,也只有自己儿子的未来才是她能坚持支撑的唯一动力:“听着,西弗。按我说的做,就算是为了我,他……” 一声轻响,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金发男人突然出现在了艾琳和西弗勒斯面前,面色冷漠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和周围环境,似乎在辨认这是什么地方。沉默几秒,他才轻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又见面了,艾琳普林斯。那么……你是要死了吗?”他的话透着刻骨冰冷,竟仿佛来此只为了见到艾琳临死前的模样。 “是的。”艾琳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着,挣扎着打起了全部精神,“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话,我的罪已经赎过了。现在,轮到你来履行承诺了,马尔福。”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低头看了看依然在哭泣的西弗勒斯,神色不变,就如同他多年前做出承诺那样:“我会的。他是我的教子,我会照顾他成长,将他纳入马尔福庇护的范围之内,直到他成年。” “成年?”艾琳就好像听到坩埚会跳舞一样,一边剧烈咳嗽一边笑着开口,“然后像我一样在毕业后突然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拥有一个如此悲惨的人生?不行,马尔福,不行!你得承诺一辈子照顾他!” “一辈子?”阿布拉克萨斯挑眉,目光从艾琳的身上移到了西弗勒斯身上,刚好对上男孩抬头后的那双墨色眼眸。阿布拉克萨斯只觉得心中悸动,下意识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本来不想回答的,但身体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给出了答案,这让他觉得有一些慌张,但却莫名的还有一些期待。仅有七岁的西弗勒斯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想法,他只能简单的将这些归为自己想要救妈妈的迫切心情。只要讨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他真的有办法能让妈妈活下去。 阿布拉克萨斯沉默了,金发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西弗勒斯那双墨色双眸,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他想要的熟悉。但在几十秒之后,他放弃了这个尝试,那是一个孩子,或许和他的西弗勒斯有着同样的名字和眼眸,但却不是他。闭眼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当阿布拉克萨斯再次睁眼时,冷酷理智的马尔福的灵魂再次回归。 “我会照顾他成年,并在他成年后不针对他做任何事。”阿布拉克萨斯为自己的誓言做了补充,他或许对艾琳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对于这个有着和西弗勒斯同样名字和眸色的孩子却没有丝毫敌意。那个女人永远不明白魔法界的教父教母与他们教子女的真正关系,他们之间是不允许相互伤害的。但这个默认法则和其中的理由,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打算解释给艾琳听。就让她在担忧和疑虑中死去吧,阿布拉克萨斯蔑笑着,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平息自己这些年来的愤怒。 -- 第89页 或许在外人看来,艾琳普林斯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但那又怎样?如果不是因为她吸引了西弗勒斯的注意,还选择在那天告白,那么他的爱人怎么又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失恋女人而冒着危险追出去——西弗勒斯的死亡就是她的罪,而这罪只有等到她死才能彻底清除。 艾琳虽然还想要更多的承诺,但她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下去了,或许她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曾经觊觎过眼前男人的伴侣,并因此导致了这些年的痛苦生活。但艾琳觉得她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喜欢上那个用温柔眼眸看她的男孩,只不过这一次会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默默的看他幸福。艾琳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儿子,现在的她已经看不清男孩那带泪的面庞。但不知为何,脑海中却清晰的出现了她一直未曾忘记的少年影像,而那影像又渐渐与她儿子的容貌重合,最终在完全融合后成为了她人生中的最后的记忆。 “西弗勒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1967年11月9日,艾琳普林斯在位于蜘蛛尾巷的麻瓜房子内含笑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犀利的小伙伴们可以猜猜阿布到底做了什么呦~~~╭(╯3╰)╮ ☆、53、** 53、** 这里是你的新家,也是你直到成年之前所居住的地方。”阿布拉克萨斯在安置了艾琳的尸体并举行了一个简单葬礼之后,带着西弗勒斯返回了马尔福庄园。穿过门廊来到客厅,金发的马尔福将脱下的鹿皮手套拿在手里,随意指点着屋内的摆设和通往其他地方的楼梯走廊,“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在成年后也可以不搬离这里,马尔福庄园永远不会缺少属于你的房间。” 黑发男孩从踏进马尔福老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里面的装饰震撼得无以复加。墨绿色的镂花地毯铺满整间大厅,华丽的水晶吊灯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奢华的长条沙发上摆放着绣有繁琐花纹的柔软靠垫,还有随处可见的华美饰品和墙壁上窃窃私语的画像。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自惭形秽,西弗勒斯忍不住止步低头,却在看到自己脚上的破旧皮鞋后更加踌躇不前。 就在他犹豫是否会弄脏地毯时,听到了来自他陌生教父的话,于是西弗勒斯急忙抬头,尽力让自己看上去礼貌一些。 “谢谢。”想了想,西弗勒斯又急忙补充道,“教父。” 阿布拉克萨斯对男孩的拘谨不置可否,只是指着长沙发对少年偏了偏头:“坐。” 西弗勒斯犹豫一下,沿着沙发边缘坐了下去,他有很多疑问想要问眼前的男人,但却不知该怎么说出来才比较合适。 阿布拉克萨斯当然看出了西弗勒斯的想法,他决定对男孩宽容一些,不光是因为相同的名字和眸色,还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教子。随意坐在男孩对面,阿布拉克萨斯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严肃,他很擅长这点,因为西弗勒斯几乎立刻就放松了。 “今天下午,我允许你问所有你想问的问题。因为在今天过后,你就得学会该如何以马尔福教子的身份生活。”阿布拉克萨斯平静地注视着他的教子,就仿佛在面对卢修斯一样和颜悦色。 西弗勒斯墨色眼眸中闪过光亮,几乎是不加思索的抛出了困扰他许久的第一个疑问:“教父,为什么你从没来看过我?” “因为你的母亲从没发动过我给你的挂坠魔咒。我不是万能的,所以根本无法追踪你的下落―尤其是你几乎从没出现在过魔法界。” “是因为找不到?不是因为……” “什么?” “混血。妈妈说过你不会喜欢混血的我。”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我当然更喜欢自己的教子是个纯血。”看到西弗勒斯迅速黯淡下去的双眸,他伸手揉了揉男孩有点油腻的黑发,轻声开口,“但我从不厌恶混血。当你个你更多接触这个世界后,就会发现我并没骗你。更何况我的爱人也是个混血……” “她是你妻子吗?” “不,他是我的伴侣。但可惜他已经死了。” “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你妈妈也认识他的,她从没提起过吗?” “没有……” 对话一直在这样继续,直到家养小精灵来报告已经准备好晚餐。在阿布拉克萨斯将男孩带回来之后,它们就被吩咐称呼西弗勒斯为少爷,并要求对他保持尊敬。这让有着敏感内心的男孩觉得有些惶恐,但同时还感到了极大的满足和幸福感。 一顿丰盛但绝不奢华的晚餐过后,阿布拉克萨斯命令家养小精灵前来给男孩量了身材,并在亲自挑选了几种最新款式后,将尺码连同邮件目录一同让猫头鹰捎给了风雅巫师长袍店。 “今晚你可以先穿卢修斯小时候的,他不会介意的。至于你的,我想在几天后就应该能够送过来――记住我说的,永远不要把一件衣服给家养小精灵,除非你说明了这些衣服的用途。”阿布拉克萨斯带着西弗勒斯走向放置卢修斯旧年睡袍和长袍的杂物间,在一个巫师成年之前,他是不会摧毁自己幼年时所穿过的衣物,即使放置这些需要很大的空间。 “是的,教父。”西弗勒斯点头应答,伸手接过了阿布拉克萨斯给他的两件睡袍,还有几件据说是在家穿的长袍――虽然在他看来那些衣服完全可以当做是会客用的体面礼服。家养小精灵的禁忌他是第一次听说,对为什么会这样很有些好奇和不解,但西弗勒斯没打算去验证一下,他现在只需要知道什么能做,而什么不能做就足够了。尤其是当妈妈去世,他只有教父一个亲人的时候。 -- 第90页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西弗勒斯觉得他喜欢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出色的外表和富有的金钱,还因为一种似乎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情绪,或者说是直觉。他愿意遵从这个男人的吩咐,他知道对方不会伤害到自己,虽然这听起来有些轻信和奇怪。 “你的房间。”阿布拉克萨斯推开了一扇早就布置好的房间大门,将里面的陈设展现在了西弗勒斯面前。正中央是一张铺着墨绿色帐幔的四柱大床,天蓝色的枕头被家养小精灵拍打得松松软软,两个衣柜和两个书柜整齐地排列在墙边,书柜上还放着一些幼年巫师的读物和一些孩子们会感兴趣的小摆件。漆成银色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张被镶嵌在镂花相框里的风景画,从被苹果绿色的窗帘挡住的窗户向外开去,可以看到马尔福庄园内的喷泉和悠然自得走来走去的白色孔雀。 “以后这里可以按照你的喜好重新布置,但我想那时候你需要更多的东西来填充这里。”阿布拉克萨斯指了指房间内盥洗室的门,开口说道,“现在,去洗个澡然后睡觉,明天开始你将拥有一个新的生活。我希望你能忘掉在麻瓜界的事――除了你母亲之外的所有。那么晚安,西弗勒斯。” “晚安,教父。”西弗勒斯点头,反正除了妈妈之外,他也的确不想记得什么。现在这样就很好,当然,如果妈妈也在的话就更好了。 目送阿布拉克萨斯离开自己的房间,西弗勒斯将刚得到的衣物都先堆放在了床上,然后只拿了一件淡**的睡袍走进了盥洗室。你得坚强一些,西弗勒斯。看着全身镜中自己那红红的眼圈,西弗勒斯暗自告诫着自己,妈妈已经死了,她再不能来帮你做什么了。你可以伤心,但却不能一直伤心,无论如何都不要忘了她的嘱托。 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这样妈妈才能真的安心。可是……妈妈……我还是想你…… 西弗勒斯忍不住靠着墙壁滑坐了下来,就这么抱着膝盖慢慢哭了起来。 从自己的教子房间出来后,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急着去休息,反而转身走进了书房,有些事他需要处理一下,例如告诉卢修斯关于自己教子已经抵达马尔福庄园的事。这件事其实并不麻烦,因为阿布拉克萨斯早在卢修斯小时候就告诉过他关于西弗勒斯的存在。当然,他统一用教子这个名字做代称,即使他早就知道那个男孩叫做什么名字。 既然他的西弗已经不在了,而卢修斯也按照计划出生,那么其他的事也最好按照最早的计划进行――例如替卢修斯招揽一个死心塌地为马尔福服务的魔药大师当助力。所以西弗勒斯斯内普必须出生,而艾琳普林斯则必须嫁给那个麻瓜,即使这会让她落入地狱。 谁在乎呢?当初的承诺是在霍格沃茨照顾艾琳七年,阿布拉克萨斯自认为在这方面他做得不错。虽然普林斯并没有过上公主一般的生活,但至少在她上学期间并没有人敢去骚扰或者找麻烦。当然,拥有马尔福庇护也会产生一些副作用,像是几乎没有男巫敢主动追求她――尤其是当阿布拉克萨斯毕业后,在整个魔法界锋芒毕露之际,更没人敢轻易去动似乎被马尔福看中的女巫。谁也不想触怒一个巅峰时期的马尔福,因为后果几乎是无法想象的。 当然了,总有一些不畏权势的人会去故意无视这点,甚至于他们将这个视为一种证明能力的挑战。但阿布拉克萨斯为了确保那位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魔药大师顺利降生,不得不使用了一些小手段将可能发生的意外都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他对此并不感到抱歉,因为阿布拉克萨斯始终无法释怀自己爱人的死因――如果不是那个叫做艾琳普林斯的女人,西弗又怎么会出事!现在西弗死了,她难道还想得到幸福的婚姻?她怎么敢! 她会爱上一个一无是处的麻瓜,她也必须爱上那个麻瓜,然后和那个低贱的男人生下一个注定对马尔福有用的孩子。这是她的罪孽,她必须偿还,而这显然也是她能一直活下去的最大理由和原因。 阿布拉克萨斯的回忆到此戛然而止,金发男人随手拉开抽屉,拿出了一张带有马尔福家徽水印的信纸开始给卢修斯写信。这些事他从没告诉过自己的儿子,也根本不打算让他知道原委――卢修斯只要记住要对西弗勒斯友善就足够了。即使再多的虚情假意,在经过时间的洗礼后,也会沉淀出一份无法磨灭的感情。更何况,他会要卢修斯付出一些真心的,哪怕是看在那孩子的天赋上。 ☆、54、回归 54、回归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在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日子里,几乎是转眼间,西弗勒斯就即将在马尔福庄园内迎来属于他的霍格沃茨来信。虽然西弗勒斯克制了自己因等待而产生的焦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但阿布拉克萨斯却依然发现自己的教子在最近的几天里的不同寻常。这并不难发现,因为西弗勒斯几乎是以一种痴迷的状态守在窗子前――不管是客厅、书房、餐厅、还是卧室都一样,他会坚持选择坐在距离窗户最近的位置上,即使那看上去并不是很舒服。 阿布拉克萨斯对此不置可否,他没打算戳穿,但也没打算明面上表示纵容。那个孩子很懂事,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从来不会要求不属于他的东西――例如无条件的纵容和溺爱。 当然,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从不溺爱,即使对卢修斯也一样。 -- 第91页 “霍格沃茨的猫头鹰从不迷路。”卢修斯坐在壁炉前,手中的烤叉上串着一根意大利香肠。年轻的马尔福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金色长发,还有那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俊美面容,“你不该那么着急,反正那上面的东西都是大同小异。我记得父亲说过,除了邓布利多成为校长,变形术的教授换人之外,没有其他的变动。所以书目应该和我那年的差不多,没什么可期待的。” “我知道。”西弗勒斯微微皱眉,有些犹豫是该把烤叉上烧焦的土豆扔掉还是尝尝它的另一半,“但我就是期待。” “好吧。其实我当年也挺期待的。”卢修斯无所谓的耸耸肩,咬了一口已经翻卷了的香肠,含糊开口,“你想要一根手杖吗?我是说,如果你的魔杖不够华丽的话,提前准备一下总是好的。意外总会发生,就像我从来没想到我的魔杖会那么不起眼一样。” “不,谢谢。”西弗勒斯用另一只烤叉将土豆撸下去扔在盘子里,又重新串上了一个切得比较薄的,“就算给我一根毫无装饰的,我也不会把它塞进手杖。” “但我和父亲都有一根,西弗勒斯,你该和我们保持一致的。” “我姓斯内普,不是马尔福。” 卢修斯皱眉,手中的香肠悬停在了嘴边:“但我们都把你当做一个马尔福。” “我知道。”西弗勒斯轻声开口,“但我依然是个斯内普。” “……但这不重要,对吗?”卢修斯沉默片刻,虽然是问句,但语气里却充满了笃定。 “当然。”西弗勒斯笑着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家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卢修斯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将话题引向了其他方面:“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告诉过我了,他会将斯莱特林的男级长徽章给我。虽然提前知道很令人高兴,但也因为少了点趣味――我倒是想体验一下从信封中倒出那个小玩意时的感受,一定很惊喜。” 西弗勒斯对此回答了一声叹息,从卢修斯放假回来之后,他就已经听了无数次关于这件事的宣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教父勒令卢修斯在事情没有真正落幕之前不要得意忘形的话,他恐怕还得多听很多次。 面对西弗勒斯的一声长叹,卢修斯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就是喜欢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兴奋和夸耀,更多的是一种喜欢看对面黑发男孩脸上不耐烦表情的愉悦。说真的,虽然在最开始他还提防过这个小家伙,唯恐他的到来会搅乱自己和父亲之间的生活。但事实证明这是毫无必要的,因为西弗勒斯不但没有让他们父子之间生疏,反而让他得到了从没有过的感觉体验。对于一个马尔福而言,并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和一个弟弟一起成长的,即使那个弟弟有着一个不同的姓氏。 父亲跟他提过关于西弗勒斯的事,他也知道这个父亲的教子将在以后成为自己的助力,不管西弗勒斯是否离开马尔福庄园,他的能力乃至整个人都将属于自己可调用的资源之内。但卢修斯不太喜欢这个,他更喜欢将西弗勒斯当做自己的家人看待,阿布拉克萨斯为此找他谈过一次,但最后还是默认了卢修斯的选择。 父亲总是会答应我的请求。卢修斯对此不免洋洋得意,他当然知道自己父亲在外人眼里是一个多么冷漠无情的人,但却从不对他那样。在卢修斯面前,阿布拉克萨斯总是一副慈父的状态,偶尔的严肃也仅仅是因为他的儿子犯下了一些错误。 “我今天看到风雅长袍店的新品目录,有件袍子看起来还不错,我本想给父亲订购的,但却发现颜色太鲜艳了。”在谈到服饰上,卢修斯总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我知道他爱着那个男人,但为他服丧这么久也太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教父一直穿黑色袍子是因为在服丧?”西弗勒斯惊讶挑眉,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教父不喜欢其他颜色才会那么穿。 “当然。”卢修斯点头,语气中虽然有些遗憾,但却没有一丝不满。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为什么?”卢修斯看上去有些讶异,因为西弗勒斯年龄的缘故,他们之间倒是从没讨论过这个问题。 虽然知道没人偷听,但西弗勒斯还是压低了声音:“他并不是你的母亲,不是吗?” “当然不是。”卢修斯瞬间就明白了西弗勒斯想说什么,“但他是父亲的爱人。我不能干涉这个,我没这个权利。” “可我以为你会想你的母亲。”西弗勒斯微微低头,声音几不可闻,“我有时就会……” 卢修斯摇了摇头,放柔了声音:“那是因为你和她一起生活了七年,而我没有。从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告诉过了我一切。我感激她带给了我生命,但却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我不能因为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而让父亲伤心,那不值得。”即使那是我的母亲。 西弗勒斯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卢修斯的说法,然后他丢下烤叉在盘子里,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要去睡了,你呢?” “我也去。”卢修斯擦了擦手,也站起身随着西弗勒斯一起走向了二楼。在外人面前,他们是无可挑剔的马尔福家的孩子,但当只有他们自己时,则是两个怎么自在怎么来的男孩。 卢修斯的卧室先到,而西弗勒斯的则在更前面一点,互相道了晚安之后,卢修斯打着哈欠走进了卧室,而西弗勒斯则在他关门后继续往前走。不知为什么,仿佛有谁在指引着他一样,西弗勒斯并没有在自己的卧室前停留,而是继续向前,直到那间从他刚来时就被警告不允许靠近的房门前才停住脚步。 -- 第92页 这里的隔壁就是阿布拉克萨斯的卧室,两个房间紧紧相连,为了防止有人误入,阿布拉克萨斯特意在门上施了一个奇特的魔咒,用来保证只有他才能进去。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西弗勒斯还是忍不住停留在了房门之前,并鬼使神差一样将手伸出去握住了门把手,然后轻轻一推……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并没有上锁! 西弗勒斯很惊诧,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的教父此时正在里面,否则根本说不通为什么他能推开门。因为就算是家养小精灵要进去打扫,也是通过幻影移形而不是大摇大摆从门口进去。不过,如果教父真的在里面的话,他大概已经被惊动了吧,毕竟门被推开的时候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 他不能一走了之,那会连累到卢修斯被怀疑的,虽然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教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但那样终究还是不好的。深吸了口气,西弗勒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然后将门推得更大一些,好让自己出现在自己教父的面前。然而,屋内并没有人,有的只是一张迎面摆放在墙壁上的画像,里面一个有着相同墨色眼眸的少年正静静看着他…… 次日,霍格沃茨的猫头鹰为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带来了他们朝思暮想的信件,然后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带领下,两个少年根据各自清单上的内容在对角巷进行着大肆采购。他们买了很多必要的东西,例如新的长袍、课本、还有西弗勒斯的魔杖;还有一些不是那么必要的东西,例如猫头鹰、最新的魔法玩具、新上市的糖果和两把新型号的飞天扫帚。 “我可以说其中一把是我的备用扫帚。”卢修斯紧盯着正在包装扫帚的店员,目不斜视地对西弗勒斯开口,“这样当你想玩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找到扫帚了。学校里的那些简直糟糕透了,根本不能骑。” 西弗勒斯对此表示赞同,他知道那有多咯人,所以他才根本不喜欢那种运动。但为什么波特就喜欢?是因为他第一次用的扫帚没那么糟糕?还是因为他天生皮厚?啊哈,也许后者的猜测可能会更加合理一些。 购物进行得很愉快,至少卢修斯愉快,当三人回到马尔福庄园后已经趋近于傍晚,而随后的时间则在卢修斯的试验新扫帚和显摆他的级长徽章中度过。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九月一日那天,阿布拉克萨斯照例送卢修斯前往国王十字车站,只不过这一次还多带上了一个西弗勒斯。 “照顾好他,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对自己的儿子叮嘱着毫无必要的内容,然后在得到恭敬回答之后,目送两个人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并在一个固定的车厢内重新冲他摆手。随意摇了摇手,阿布拉克萨斯开始应付那些主动前来寒暄的人,直到汽笛声响起,才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儿子和教子身上。 霍格沃茨特快缓缓开动了,突然西弗勒斯把头探出窗外,唇角勾起到了一个嘲讽的弧度:“教父!” “什么?” “我不信梅林,也不信上帝――我只相信我自己。” 阿布拉克萨斯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一副极为震惊的表情。几乎是不假思索,他立刻跑了起来,想要追上西弗勒斯问个明白。然而此时已经加速的霍格沃茨特快,阿布拉克萨斯只得眼睁睁看着它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离开,连同男孩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回来了!他的西弗回来了!完全不顾周围人惊愕眼神喘着粗气的阿布拉克萨斯简直欣喜若狂,他的脑海中只挤满了这一个想法,以至于根本无暇去看周围的情况,更不要提继续思考。 直到他怀着喜悦返回马尔福庄园很久之后,才冷静地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他该怎么跟西弗解释关于艾琳普林斯的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唱】不作就不死啊~~不作就不死~~ ☆、第55章 拒绝 打发走了好奇的卢修斯,西弗勒斯非常感谢对方此时的级长身份,否则这个马尔福会一直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探问究竟。当然,他肯定会感到惊讶,因为之前的自己从没做过那种反常的事。不过说起来,为什么他会再次活过来,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身体上,他到底还要活几辈子才能真正的死去,西弗勒斯决定不去想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转而起身走向了包厢外面。他还是想再去看莉莉一眼,然后从此再无瓜葛。 “你去哪里,”卢修斯永久的跟班高尔扬声发问,他被叮嘱了留在这里照顾西弗勒斯别被人欺负。虽然很舍不得桌上的马尔福家点心,但如果这个斯内普执意要去车厢里转一圈的话,他也必须陪同。 “盥洗室。”西弗勒斯淡淡回答着,给了高尔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很快就回来,你们可以留在这里。我保证,有事的话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去看莉莉的事不需要告诉任何一个斯莱特林,他不想为自己或者她惹上任何麻烦。当然,如果顺路看到波特和布莱克的话,他倒是不介意给那两个家伙一个教训。 推开门,西弗勒斯大步走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学生用的斗篷在他身后甩出了一道波浪,他必须地给自己找点事做,否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阿布拉克萨斯那个混蛋。那个家伙的确是个混蛋,但西弗勒斯却发现自己依然爱着他,即使阿布拉克萨斯是导致艾琳早逝的罪魁祸首之一。 -- 第93页 简直不可原谅! 但西弗勒斯却惊恐的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太恨他。他能猜测出当时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情,自己的突然死亡一定让他陷入了绝望——就好像自己当年看到莉莉的尸体一样。西弗勒斯有理由相信,如果没有必须生下卢修斯这个信念在支撑着阿布拉克萨斯,那么他现在将不会看到一个活着的马尔福。虽然他因为迁怒伤害了自己的母亲,但他却也为自己坚持服丧那么多年——要知道坚持穿一种颜色的长袍对一个生性奢华的马尔福来说有多么难得。 所以西弗勒斯才陷入了爱与恨之间的复杂情绪里,这也是他之前忍着不去表露身份的原因,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很容易,但克制想要亲吻那个混蛋或者被亲吻的感觉则很难。 至于前几天念念不忘的霍格沃茨……谁还会对已经上了两次的一年级课程觉得有兴趣?事实上他烦透了,因为他将第三次学习几乎一样的东西。 马尔福庄园内,阿布拉克萨斯烦躁地在书房里转着圈子,在书桌上已经铺满了羊皮纸——有的写了一半,有的只有几行,但更多的还是被随意揉成一团扔到一旁的废弃纸团。 阿布拉克萨斯此时很烦恼,他陷入了极大的懊悔之中,不是因为对艾琳做的事,而仅仅是因为没有早去看他的教子,然后让他进入那间房子恢复记忆。艾琳是死得有些冤,可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好吧,也许有那么一点关系,如果她不死的话,至少他现在不会这么被动。 但这又不能完全怪他,他又不知道艾琳的生命会那么重要,就算当年西弗因为和自己一样的缘故无法说出,但他至少应该留个暗示对不对?阿布拉克萨斯选择性的遗忘了当年西弗勒斯对待艾琳的古怪态度,只是一厢情愿的尽可能寻找着合适的借口。 他到底要怎么跟他的西弗解释呢?说是因为意外没看住艾琳?还是说源于一个误会?也许……噢,得了吧,西弗是不会相信的。任何狡辩都只会让他感到厌恶,所以最好的方法也许就是去面对面说个清楚。但他现在为什么在该死的霍格沃茨?当然,自己可以利用校董的身份前去做一个小拜访,可到底怎么才能取得西弗的原谅?还有卢修斯,他该怎么对自己的儿子解释这件事?难道要告诉他你一直当做兄弟看护长大的西弗勒斯其实是你父亲的伴侣?别开玩笑了。 阿布拉克萨斯从没觉得这么烦恼过,就算是当年面对黑魔王的时候也没这么头疼。他第一次无比后悔那么草率的决定了艾琳的未来,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但当时谁又能想到这一切呢? 不管怎么说,在书房中几乎浪费了整个晚上的阿布拉克萨斯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在次日清晨前往霍格沃茨找他的西弗,顺便看看卢修斯。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折磨和思索之后,马尔福的理智已经渐渐回笼,阿布拉克萨斯清晰的认识到他现在还不能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至少在西弗勒斯原谅他之前不能。否则那会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虽然他从不惧怕这个,但却也要为西弗勒斯和卢修斯考虑。他不想让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感到困扰,保护现在的他们是他的责任。 所以,西弗勒斯再一次看到阿布拉克萨斯时,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随意编造了个理由避开了卢修斯好奇的询问,在斯拉格霍恩笑眯眯的允许下,阿布拉克萨斯怀着激动的心情将黑着脸的西弗勒斯强行带向了有求必应屋。 “西弗,你回来了,对不对?”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跪在西弗勒斯面前,他颤抖着双手摩挲着少年稚嫩的脸庞,灰色眼眸中情不自禁地闪烁着可疑的光芒。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久到他从十六岁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十五岁男孩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否可以经得住这份喜悦,他甚至怀疑它会突然爆掉,然后自己就这么带着笑容死去。 “教父?”西弗勒斯歪了歪头,似乎对阿布拉克萨斯的行为很不理解,“我一直都是西弗勒斯,为什么要说回来?” “你还在怪我。”面对西弗勒斯的那声教父,阿布拉克萨斯忍不住苦笑,他是在怨自己吧,所以才在表明身份之后拒绝相认。 “不,我只是在怪我自己。”西弗勒斯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突然没了继续假装下去的**。虽然他不想现在就原谅眼前的混蛋,但却也无法忍受继续看对方那悲伤的表情。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是该给对方一个钻心剜骨,还是应该干脆抱住阿布拉克萨斯。既然无法做出决断,他本能的选择了逃避,轻轻挣脱出金发男人的掌心,西弗勒斯后退一步与阿布拉克萨斯保持了距离,“至少你带年幼的我回到了马尔福庄园,避免了我被送往麻瓜孤儿院的厄运。” “我对那件事很抱歉,西弗。”阿布拉克萨斯向前一步想要抱住眼前的爱人,却被拥有少年身躯的西弗勒斯灵巧躲开,伸出的双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触手可及的不再是朝思暮想的伴侣,而是冷冰冰的虚无空气——就如同每次噩梦惊醒一样,失落和惊慌。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唇,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阿布拉克萨斯熟悉的嘲讽弧度:“真是值得赞叹,马尔福竟然也会说抱歉?我还以为你从不后悔。” “我的确不后悔。”实际上话一出口,阿布拉克萨斯就已经后悔了,但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你就不可能顺利出生。虽然我对艾琳的遭遇感到抱歉,但仅从可以让你回来的角度来说,我并不后悔。” -- 第94页 “但她是我母亲!”西弗勒斯向前一步双手揪住阿布拉克萨斯的袍子,几乎咆哮着开口,“你指望我会继续爱一个间接导致我母亲死亡的凶手?还是说因为是你,我就必须那么做?” 阿布拉克萨斯颓然跪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任由西弗勒斯蹂躏着他质地上好的长袍,直到对方稍稍冷静了之后才轻声开口:“我很抱歉,西弗,我知道我欠她的。” “你现在欠我的。”西弗勒斯冷冷开口,松开了抓着对方长袍的双手。 “是,你说得没错。”阿布拉克萨斯灰色眼眸中燃起一份希冀,“你想让我怎么偿还?” 西弗勒斯盯着他看了几秒,才漠然开口:“离我远点。” “什……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困惑,但更多的还是惶恐。他的西弗在说什么?要自己离他远点?这是什么意思?一定不会是那样的,对不对? “如果马尔福先生的大脑因岁月而变得迟钝,那么我并不介意帮进行一下解说。”西弗勒斯冲阿布拉克萨斯呲牙假笑,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恶意和讥讽,“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怕会克制不住自己给你一个索命咒。而我也会在放假时搬离马尔福庄园,并且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简而言之,滚出我的生活。”说完,西弗勒斯并没有给阿布拉克萨斯留下任何思考和反驳的机会,迅速打开房门逃离了那令他感到窒息的房间。 西弗勒斯不知道阿布拉克萨斯是什么时候走的,那个金发男人似乎真的尊重了他的意愿,并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来和他告别。这让西弗勒斯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心底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无法分辨那究竟是放松还是……失落。 然而,就在西弗勒斯以为可以暂时忘却阿布拉克萨斯这个大号烦恼时,却在次日早餐时就被宣告梦想破灭。一只马尔福庄园的猫头鹰为他带来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和一张烫金礼物卡,上面用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花体字写着寥寥几行字: 致西弗,请收下这份小礼物,不要退回,否则下一次我将会邮吼叫信来。 西弗勒斯冷笑着撕碎了卡片,顺手将礼盒塞在了长桌底下。他早就该想到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但这算什么?那个混蛋以为这些就可以平息自己的怒火?如果他真的那么想,那可真是错得离谱,自己既没兴趣去看礼物到底是什么,也没兴趣接受一个马尔福如此轻浮的歉意。 如果这也算歉意的话。 事实上,这不是唯一的一份礼物,在每天清晨,西弗勒斯都会准时收到一份来自于马尔福庄园的卡片和礼盒——时间稳定到让卢修斯都感到嫉妒。年轻的马尔福几乎每天都要来旁敲侧击的打探一番,但可惜在西弗勒斯的老练防御之下,每次都是空手而归。 这礼物一送就是两个月,直到在万圣节假期前夕突然断掉,而这一断就是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完毕,早睡觉~~晚安各位小伙伴~~ 以及为什么礼物断了呢? ☆、第56章 惊闻 礼物停下的第一天,西弗勒斯以为这是个意外,礼物停下的第二天,西弗勒斯以为这是个疏忽,礼物停下的第三天,西弗勒斯压下了心底的那丝不安,将这归为马尔福的气馁和改变策略。当然,一个位高权重的马尔福怎么会甘于一直将自己摆在低位,卑躬屈膝的讨好一个不能给他带来丝毫利益的穷小子,所以在看不到任何效果之后,他厌倦了这种方法也是正常的。西弗勒斯靠这种恶意揣测来安抚着自己内心的不安,并对前来询问的卢修斯敷衍了事——就好像一个马尔福还不够他心烦一样。 然而在第四天,礼物再一次如期而至。可这非但没让西弗勒斯感到心安,反而撩拨得他内心更加混乱——继续送礼物就代表着马尔福没有改变策略,那么之前为什么会断掉三天?西弗勒斯盯着眼前的礼盒好久,最终还是选择将它和之前的那些一样带回寝室,然后再处理掉。事实上,除了第一份之外,西弗勒斯都是这么处理这些东西的。他不能在斯莱特林长桌上表现出对自己教父礼物的慢待和敌意——仅仅是拒绝当众拆开就已经很怪异了,他不能再为自己招来更多奇怪的猜测。 寝室里,西弗勒斯盘膝坐在床上,目光停留在那个礼物盒上已经有一会了。他此时正在打开和扔掉之间做着艰难的选择,因为如果他想知道那个混蛋马尔福是否带了信息给他,就必须打开盒子才行。卡片上没写什么,只是日常关心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一般教父对教子说的那样,可能是在防备有人无意中看到。但是被密封好的礼物盒里就说不准会有什么了……或许,他该打开看看? 想到此,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把手伸向那个盒子,拆下了那看起来无比熟悉的蝴蝶结。恶俗的品味,西弗勒斯撇了撇嘴,将那条已经散落开的缎带扔到一旁,然后打开了礼盒——里面只有一小包司康,看样子是马尔福庄园出品。 西弗勒斯伸出食指拨弄着点心袋子的封口处,嗤笑一声,对阿布拉克萨斯的这种小伎俩表示了深深不屑。他是喜欢马尔福庄园出品的司康,但那又能怎样,那个混蛋以为每天送点甜点来就可以打动自己并获得原谅?简直是痴心妄想!西弗勒斯沉着脸抽出魔杖,毫不犹豫地将整盒点心连同卡片一起清理一新到了其他地方。 -- 第95页 没错,他现在的确是在生气,为阿布拉克萨斯的敷衍态度。那个混蛋难道不该对断掉的三天做出说明或者解释吗?但他竟然敢什么都不说。西弗勒斯冷哼一声,为自己之前的担心感到恼火。担心一个混蛋?那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他不会再那么做了,绝不。 西弗勒斯气势汹汹地走在通往斯拉格霍恩办公室的路上,学生长袍随着他的步伐翻卷出了层层波浪,毫不在意自己引起了过路人的侧目。现在是个人就能在他那张阴沉的脸上看出“生人勿进”这个词,但这其实很没必要,因为对于刚入学不久的西弗勒斯来说,除了斯莱特林的那些人之外,其他学院的学生并没谁会想去和他打交道。 平心而论,西弗勒斯现在的外表比起他的第一世而言已经有了很大改观,他的袍子不再脏兮兮,头发也不再油腻,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很多。再配上质地良好的长袍和一些名贵的配饰,西弗勒斯虽然还称不上是英俊,但至少不会到被称作“鼻涕精”的地步。 但可惜,再好的外表也无法掩盖住另一个可怕的缺点——历经三世,西弗勒斯喷洒毒液的本领也变得更加炉火纯青。又因为拥有阿布拉克萨斯教子的身份,他几乎可以肆无忌惮的无差别随时开火,完全不用顾忌会有人因此而找他麻烦。有卢修斯在斯莱特林当级长,他根本不需要克制自己的脾气。于是这就形成了一个可悲的恶性循环,而且暂时无人能解。 “西弗勒斯。” 一个懒洋洋的熟悉声音从西弗勒斯的身后传来,虽然根本不用回头他就知道那是卢修斯,但他却不得不转回身来,因为某个金发少年手中的蛇杖正搭在他的肩膀上。碾动脚掌,西弗勒斯顺着蛇杖的方向转了过来,然后皱着眉头将蛇杖从他的肩上拨开:“卢修斯。” “你在这里干什么?”卢修斯收回了手杖,对西弗勒斯出现在斯拉格霍恩办公室附近感到好奇,梅林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对那个胖老头有多疏远——即使对方一直觉得他天赋过人而多加拉拢。所以,为什么西弗勒斯现在会走到这里?是仅仅路过,还是出了什么岔子? “找斯拉格霍恩。”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言相告,反正卢修斯早晚会知道这个,“申请圣诞节留校。” “梅林!”卢修斯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声音也忍不住有些拔高,“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选择留校?在马尔福庄园过圣诞有哪点不好!你难道不想你的教父吗?看看他有多关心你,天天都有礼物送到。” 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别说得好像你没有一样,卢修斯。他给我邮,也给你邮,我并不觉得这能显示出我有什么不同。” “但在你入学之前没有。”卢修斯的表情忽然严肃了,灰色眼眸中也褪下了慵懒的神态,“说吧,你是不是在躲着我父亲?” 西弗勒斯弯起了唇角,他该为所有的马尔福都如此敏锐而感到高兴吗?现在已经没必要隐瞒卢修斯了,但具体缘由他应该去问他的混蛋父亲:“的确如此。但我不会告诉你理由,也许你该去问教父。”教父这个词被西弗勒斯刻意拉得很长,带有一股说不清的意味。 卢修斯蹙眉,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又觉得似乎不太可能。年轻的马尔福虽然比起他的父亲还要稚嫩很多,但却也不是什么都想不明白的蠢货。但这种事……金发少年决定暂时不蹚浑水,有什么事他可以去询问自己的父亲,而不是在这里胡乱猜疑。尤其是这些日子西弗勒斯的转变,卢修斯也的确注意到了,而且值得玩味的是,他的察觉并不是因为西弗勒斯的演技不纯属,而是对方似乎有意让他看到一样。 “我会转告父亲的。”卢修斯点点头,“虽然我会祝你在霍格沃茨过得愉快,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改变主意。” 西弗勒斯对此的回答只是挑了挑唇角,然后任由卢修斯盯着自己的背影,大步前往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仿佛前一天礼堂里还布置了万圣节的小南瓜灯,转过天来就已经变成了挂着装饰品的圣诞树。西弗勒斯的留校申请很容易就被通过了,斯拉格霍恩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做任何阻拦,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这都属于马尔福的家事,他可不打算插手。尤其是卢修斯都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他就更没理由非得把西弗勒斯赶回家中去过圣诞节。 斯拉格霍恩对西弗勒斯的天赋是非常满意的,而且还带着小小的惊讶,因为黑发男孩处理魔药的某些手法和习惯,简直与那个因意外而早夭的少年一模一样。不但如此,他们还叫着相同的名字,有着相同的眼眸——不仅仅是指眸色,更多的还是其中蕴含的感情。不过好奇归好奇,不管是马尔福刻意将男孩培养成他之前伴侣的样子,还是男孩本身就拥有这些可以称之为巧合的天赋,斯拉格霍恩都打定主意不去询问。人一旦到了他这个年纪,就应该学会什么该去好奇,而什么最好躲得远远的。更何况,不论是哪个可能,这件事都和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脱不开关系。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自己惹上麻烦呢。 所以胖教授在按照规定送走了回家过圣诞的学生之后,也只是对西弗勒斯的生活表示了一下关心,而其他的根本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这让西弗勒斯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怕斯拉格霍恩好奇询问,而只是单纯觉得麻烦。他的时间有限,必须放在那些必要的研究上,例如——从各种渠道收集关于那个混蛋他所不知道的一切。有些时候,就算有教子的身份,但如果什么都不明白的话,也是根本无法做出有效分析的。 -- 第96页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一点,然后仔细分析他所知道的一切,然后再去面对那个一直在折磨他内心的问题——关于是否原谅那个混蛋。 圣诞节的第二天,马尔福家的猫头鹰如期而至,但这一次它的脚上抓的并不是任何礼盒。 “父亲病重,速归!” 西弗勒斯接到这封卢修斯用潦草字迹写成的信后,整颗心猛地一沉,仿佛下降到了无底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orz,不好意思……又晚了。最近在忙劳动仲裁的事,在公司干了四年半了,想让我走又不痛快的辞退,非得挤兑我,又是扣除基本工资到城市低保,又是拔我网线什么的。很寒心,也不打算继续忍了,忙于收集证据好摊牌,所以真心是无心码字…… 我会尽量保持更新,不会出现断更超过2天的情况,还请小伙伴们谅解,谢谢。 57、 在邓布利多的许可下,一名教授带着西弗勒斯使用了幻影移形,将极力克制内心焦急的男孩送回了马尔福庄园。在询问了家养小精灵之后,西弗勒斯得知此时病重的阿布拉克萨斯正在他自己的卧室里,而卢修斯也在那里陪着他。没有犹豫,甚至顾不上解开旅行斗篷,西弗勒斯阴沉着脸三步并做两步冲向了自己的目的地——他必须去看看那个混到到底怎么了,是什么病严重到让卢修斯如此惊慌失措。 卧室的房门并没有合上,西弗勒斯非常轻易地就直接闯了进去,然后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丝绒被中的阿布拉克萨斯,还有正准备喂他一些食物的卢修斯。西弗勒斯的闯入很明显的惊扰到了父子二人,他们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但面上所露出的表情还是有着些许不同。阿布拉克萨斯是高兴+欣慰,而卢修斯则是松了口气+神色复杂。 “午安,西弗。”开口的是阿布拉克萨斯,声音透着一股子虚弱和疲惫,“真高兴你能回来看我。” 西弗勒斯对此的回答是冷哼一声,少年大踏步走到了床边,仔细端详着眼前男人的神色。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对自己没有得到回答而感到生气,他就那么坦然坐在那里,在西弗勒斯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贪婪地观察着自己的爱人。 真是该死,他为什么没早点发现西弗勒斯就是他的西弗呢?明明他们有这么多的相同点!名字、眼睛的颜色、还有一些其他的小动作……他活该受到这种折磨,为自己的不敏感。 卢修斯觉得他现在简直就像是一个家养小精灵,明明就站在显而易见的地方,但却被所有人忽略和不重视。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卢修斯一点也不喜欢当配角的感觉,虽然自己的父亲已经解释了和西弗勒斯的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立刻接受这个。思忖片刻,卢修斯决定暂时退离那里,将屋子让给两个久别重逢的恋人——反正他们此时也不会注意到自己是否消失。 轻手轻脚离开了充斥着奇妙气氛的卧室,卢修斯又贴心地从外面带上了房门,直到走下楼梯吩咐所有的家养小精灵不许进入家主卧室后,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胸中的那份压抑轻松了许多。但紧接着,金发少年又蹙起了他漂亮的眉毛,开始发愁该如何对外人解释马尔福家遇到的这种怪事——主要是纳西莎布莱克,毕竟她将成为未来的马尔福夫人。至于其他人,马尔福根本不需要向他们解释。 楼上卧室里,西弗勒斯已经放弃了之前的所有担忧,因为阿布拉克萨斯不但没有像卢修斯信中表现的那样危在旦夕,反而还有精神能和他**——对,就是**。西弗勒斯恨恨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为刚才的突然袭击感到恼怒,他就多余去关心那个该死的混蛋! “还在生我的气?”阿布拉克萨斯利用自己成年人的优势,死死攥住西弗勒斯的手,不管对方如何挣扎都拒绝松开,哪怕这会导致他的小情人手腕通红。 “你觉得我该原谅一个间接害死我母亲的凶手?”西弗勒斯见挣扎无效,索性也就放弃了反抗,斯莱特林从来不把力气用在这种无谓的事上。 “可你不能否认,你的死亡和她有关!” “既然如此,我以为你应该可以看出来我很关注她!” “对!就是这种关注让我更加愤怒!” 西弗勒斯仿佛听到波特从扫帚上摔下来一样,邪恶地掀起了上唇:“哈,你在吃醋?我以为你是个马尔福。” “那又怎样?”阿布拉克萨斯蛮横开口,然后一把将西弗勒斯拉到了自己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男孩的双唇上又落下一吻,“谁也没有规定马尔福不能吃醋。而且我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这个,你该知道我的态度。” “对。但我记得那时候你是想要把我推给她。”西弗勒斯不去计较这一吻,他知道那将毫无用处,越多的抗拒只会让马尔福做得更多。但如果只要他能摸到自己的魔杖……那么他会教会眼前的混蛋什么叫做后悔的! “那是我的错误,所以我迫切想要补偿,但你却没给我这个机会。”阿布拉克萨斯的口吻里充斥着不讲理,事实上当一个马尔福想要的时候,那么他随时可能变得不讲理。 “很抱歉,让你丧失了这个机会。”西弗勒斯嘿然冷笑,静静等待阿布拉克萨斯放松他双手的最佳时机。 屋内的气氛因为这句话陷入了一股尴尬的沉默,几分钟之后,阿布拉克萨斯松开了攥着西弗勒斯的双手,身体颓然靠在了身后的枕头上,一脸寂寥:“我真的很抱歉,西弗勒斯。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你解释我当时的想法,我不知道你是否经历过那种绝望,那种天都塌下来的绝望……就好像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在那一瞬间,我真的想给自己一个阿瓦达然后随你而去!但……我是个马尔福,西弗,我是一个背负着传承血脉责任的马尔福。我活着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我还有着更多的责任和义务,我需要,也必须为马尔福留下子嗣……” -- 第97页 西弗勒斯双肘抱胸,沉默地站在床边,没人能从他的脸上表情来猜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如果阿布拉克萨斯洞悉了他刚才的想法,那么也许会感到欣喜,因为获得自由的西弗勒斯并没有按照之前所想拔出魔杖,而仅仅是站在那里。有时候态度缓和并不见得是立竿见影,而更多的则表现在某些细微的情绪和动作中。 “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西弗勒斯依然沉默着,在盯着阿布拉克萨斯看了几秒之后,转身走向门口,直到手指触碰到门把手后,才轻声开口:“我不知道。” 楼下起居室里,卢修斯沉着脸拦住了正向外走的西弗勒斯。 “不要太过分,西弗勒斯。”卢修斯脸上的恼怒神情并不是装出来的,梅林才知道昨天他到家后见到虚弱的父亲有多么吃惊和担心,他几乎要立刻要找家庭医生,但却被父亲阻止了。后来在给西弗勒斯发信之后,他和父亲谈了几乎一整夜,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真的,他并没觉得自己父亲做得过分,如果换做是他,也许会做得比现在更残忍。 没有一个马尔福会允许别人动自己的家人,触犯这个逆鳞者,必将得到最严酷的报复。 这是卢修斯很小时就已经牢记的东西,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父亲有什么不妥,只不过他也尝试站在西弗勒斯的角度去想过,所以这也是他一直容忍到现在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了,但为什么这个家伙还是如此的坚持? “让开,卢修斯。”西弗勒斯眯起了眼眸,手中魔杖杖尖向下指着卢修斯前面半步的地板——如果有需要的话,这杖尖会再向上一点,但西弗勒斯希望他不需要这么做。不管怎么说,他和卢修斯也相处了四年,他是找回了原先的记忆不假,但这并不代表他遗忘了这一世的种种一切。 “哈,你要对我动手?”卢修斯的灰色眼眸中充斥着愤怒,少年苍白的双颊上染上了一片赤红,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当做弟弟看待的人会有朝一日对自己拔出魔杖。 西弗勒斯微微低垂眼睑,但握着魔杖的手却不曾抖动分毫:“那是我最不想做的一件事。所以,不要逼我,卢修斯。” 对于西弗勒斯的话,卢修斯用嗤笑一声作为回答,然后他将自己的魔杖从蛇头杖中抽出,杖尖对准了西弗勒斯的脑袋。就在卢修斯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家养小精灵的尖叫,似乎是从阿布拉克萨斯卧室的方向传来——卢修斯在拦住西弗勒斯之后,就命令了家养小精灵前去照顾自己的父亲。 卢修斯此时再也无心顾及西弗勒斯,金发少年就那么握着拔出的魔杖,用最快的速度向楼上自己父亲的卧室跑去。西弗勒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先跟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还是阿布拉克萨斯在故弄玄虚……那么他这一辈都不会再踏上这里一步。 楼上家主卧室内,阿布拉克萨 斯脸色苍白地蜷缩在了床上,舒适的被褥因为他的痛苦而被抓成了一团,在大口喘息的金发男人手里,赫然捏着一支属于他的魔杖。而在床边,尖耳朵的家养小精灵不知所措的尖叫着,想要上前帮助他的主人,却被对方用尽全力一把推开。 阿布拉克萨斯喘息着,再一次举起了魔杖对准自己,就在他准备念出下一个咒语之际,却被猛然推开的门声打断了。 “Expelliarmus!” 动手的是反应最快的西弗勒斯,黑发少年阴沉着脸干净利索地给了床上的男人一个缴械咒,而且他还精确地控制了力道,用来保证只有魔杖飞走,而阿布拉克萨斯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因为西弗勒斯不确定那个面色惨白的男人是否还经得住咒语的伤害,哪怕仅仅是一个小魔咒。 阿布拉克萨斯当然无力抵抗,失去了魔杖的男人也只能躺在床上看着一团黑色的低气压向自己逼近。然后,阿布拉克萨斯被自己的儿子搀扶着坐起靠在枕头上,而西弗勒斯则抿着唇角用闪回咒检查着那根魔杖。 “你疯了吗?对自己使用钻心剜骨?”在这一刻,西弗勒斯想把魔杖摔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这个男人到底发了什么疯,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因为我想赎罪啊,西弗。”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没有一点力气,显然人还沉浸在咒语痛苦的后遗症中。但阿布拉克萨斯依然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如果这能让你原谅我,我会坚持每天都做的,就像给你送礼物一样。” 西弗勒斯愣住了,瞬间从对面男人的话中感到了森森冷意——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从给自己邮礼物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进行自我惩罚——用钻心剜骨。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西弗就该原谅了,~\(≧▽≦)/~啦啦啦~ 58、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西弗勒斯低吼着,但也仅仅是在低吼,除了那个金发男人的名字外,他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唯恐声线会因为抑制不住而产生抖动。 就这样吧,西弗勒斯在心里告诉着自己,一切都结束了,让那些狗屁惩罚和责怪都见梅林去。他不想再继续折磨这个男人和他自己了。有句话说得很对,人死不能复生,如果艾琳还活着的话,也一定不想看她的儿子继续痛苦的生活下去。 阿布拉克萨斯坐在床上,任由斯内普一遍又一遍地吼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从高到低,直到渐渐变为呢喃。等到西弗勒斯差不多发泄完毕之后,阿布拉克萨斯才再一次抓住对方的双手,将黑发少年轻轻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 第98页 然后……金发男人对自己的儿子迅速使了个眼色,而后者则微微点头表示配合,并立刻转身离去。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都过得无比温馨,西弗勒斯坚持从家养小精灵手里接管了照料阿布阿洛克萨斯的工作,并在晚餐后默认了它们将自己的枕头从之前卧室挪到了金发男人床上的事实。至于被子……斯内普觉得没这个必要,反正那个男人在和自己一起时,从来都不需要另一床。 “那么……”卢修斯看着神态自若躺在一张床的两人,虽然知道那是非常自然的事,但心底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股嫉妒——他几乎从没跟他的父亲在一张床上休息过!也许在他很小的时候有过,可对卢修斯而言,不记得的事就代表没发生过。所以他对此时的斯内普表示出了森森妒意。 “什么?”阿布拉克萨斯含糊地回答者,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儿子了,金发男人为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孤寂夜晚后可以迎来和自己爱人共同度过而感到兴奋。虽然出于年龄原因他什么都不能做,但仅仅是看着西弗勒斯就足以让他觉得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看了一眼明显已经沉浸在久别重逢、冰释前嫌的二人世界中的两人,卢修斯忍不住幽怨地叹了口气,反正他也不怕那两个人听见——金发少年非常怀疑他们其实已经忘记自己还站在房间里的事。 “晚安,父亲。晚安,西弗勒斯。”轻声嘀咕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晚安,卢修斯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卧室,然后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发呆。大约过了几分钟后,他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并打定主意等到纳西莎毕业后就向她求婚。虽然他知道父亲和布莱克先生有过约定,但对于自己也喜欢的女孩还是很有必要多费心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娶了纳西莎后,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马尔福庄园,家主卧室内的四柱大床上。 “现在,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西弗勒斯闭眼享受着阿布拉克萨斯在自己身体上抚摸的双手,淡淡开口。其实在冷静下来之后,斯内普就已经察觉出自己可能是钻进了一个由马尔福父子共同设下的局。虽然他原谅了那个家伙,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介意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你得发誓不会生气才行。”阿布拉克萨斯抱着少年光滑的身体,享受着爱人重回怀中的幸福。不过他也并没因此就丧失该有的警惕,以免再出什么纰漏。 西弗勒斯沉默片刻,虽然很想转身给那个家伙一个摄神取念,但却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真相已经无所谓了,就算他只是装样子给自己看,自己也不会再一次推开这个家伙。 “我发誓不会生气。”西弗勒斯微微动了动,让自己的头顶刚好能接触到阿布拉克萨斯的下巴,他喜欢现在的这个位置,这是他之前所从没有过的经历——至少在这个年龄。这让人感到安心,尤其是嗅着对方的气息,感受着他的心跳。 “我喜欢这个回答,西弗。”阿布拉克萨斯笑着搂紧了怀中的少年,虽然对方已经发誓了,但他还是没有胆子转过去对着西弗勒斯的眼睛说出真相。虽然在执行计划的时候他毫不犹豫,但此时要揭穿一切则多少有些尴尬……如果不是觉得这件事最好由他本人来说的话,他肯定会命令卢修斯去解释一切。 “事实上……我并没有像你所猜想的那样,一直在对自己进行钻心剜骨的惩罚。”阿布拉克萨斯小心地斟酌着,尽量选择一些比较委婉的词汇,他可一点都不想再次激怒怀里的少年,哄起来简直太让人伤神了。 西弗勒斯撇撇嘴,冷哼了一声作为回答,他就知道那个马尔福不会对自己下手那么狠,果然一切都是演给他看的。真不愧为狡猾的马尔福。但他并没有因为这种蒙骗而感到生气,相反甚至心里还有一丝解脱——至少他的爱人没有因为他的任性而遭到太多折磨。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那么,你中断三天的礼物也是故意的了?”虽然阿布拉克萨斯看不到,但西弗勒斯依然习惯性地抿了抿嘴唇。那三天自己像康沃尔郡小精灵一样坐立不安,如果身后的家伙敢承认说他是故意的……斯内普眯了眯眼,掀起的嘴唇无声彰显出了他要“报复”的决心。 阿布拉克萨斯咳嗽了两声,似乎很不愿意提到这个问题,直到斯内普半威胁半警告地用手肘捅了捅他之后,才迫不得已开口,语气中带着数不尽的尴尬:“呃……那其实并不是故意的……意外……你知道的,就是那种随时可能发生的小小意外。” “意外?如果可以,我希望马尔福先生可以给我一个更加详尽的回答,而不仅仅是意外这一个词。” “那些小饼干你尝过吗?” 面对阿布拉克萨斯有着转移话题的嫌疑。斯内普依然保持了足够的耐心,他知道这大概是个起因,心中也隐隐约约猜测到了点什么,但在对方没有开口确认之前,他觉得还是不要妄下结论比较好,否则一旦得到了否定答案,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感到失望。 “不。”西弗勒斯的回答言简意赅,“所有的礼盒都被我清理一新了。” 阿布拉克萨斯将头埋到西弗勒斯的后颈,闷闷地长出了一口气,大约几十秒之后才抑郁开口,声音中透着无限委屈:“你应该尝尝的。在那之前我可从来没做过那些玩意。” 西弗勒斯几乎是震惊了,他的耳朵刚才没有产生幻听吧?阿布拉克萨斯,一个马尔福,他竟然亲自下厨做点心?只是为了讨好自己?哈……也许他不吃掉那些是对的。 -- 第99页 “别那么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阿布拉克萨斯抬起身子侧过来看向自己的爱人,将西弗勒斯脸上的惊讶尽收眼底。于是现任马尔福家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大人恼羞成怒了,他猛然低头将双唇狠狠印在了斯内普微微张开的薄唇上,用力吮吸着他的唇瓣,直到他觉得满意为止。事实上,阿布拉克萨斯一点都不觉得满意,虽然当年他们十一岁的时候可以相互满足彼此,可这并不代表现在三十五岁的他也能那么做。那样对西弗勒斯的身体会造成极大坏处,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j□j而伤到自己的爱人。 放开了斯内普已经略有些红肿的双唇,阿布拉克萨斯顺势躺在了黑发少年的另一侧,得意洋洋开口:“在经过试验之后,我又发掘我身上的一个优点——西弗,你知道吗?我竟然在烹饪上也很有天赋。瞧瞧我做的那些点心,每一样都堪称精品。” “容我插嘴,马尔福先生,你的脸皮厚度也堪称精品。”西弗勒斯伸手触摸着自己的上唇,冷冷地又抛出了一句,“而且将是无人能及的精品。” “明天你就不会那么说了。”阿布拉克萨斯对西弗勒斯的态度不以为意,依然在洋洋自得的夸赞着自己,“我会将每种都做几个给你,你将会立刻爱上它们——当然,还有我。” “我或许会立刻爱上它们,但不包括你。”西弗勒斯严谨地指出马尔福言语中的不贴切,“我没法对已经爱上的人再爱一次。” “真是甜蜜的情话。”阿布拉克萨斯对能从斯内普嘴里听到这个表示震惊,“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 斯内普用假笑做出了回答:“在你断掉礼物的那三天里。”他想靠这些来转移话题?真是妄想。 “啊,是啊……”阿布拉克萨斯不自然地停顿片刻,在确定自己真的无法逃避时,只得清清嗓子继续开口,“事实上……西弗,你在熬制魔药的时候,出过什么意外吗?呃,我是指因为材料比例放置有那么一点点不太正确而在异变后快速溢出的同时又导致火候增大最终炸掉坩埚吗?” 西弗勒斯自动忽略了金发男人之前的提问,敏锐地从最后一大串几乎是不喘气说出的话语中提出了最真实的缘由——自诩为烹饪天才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在制作小点心的时候,因为操作不当而炸掉了烤炉。真是值得玩味的事实。 看着斯内普唇角越来越大的弧度,阿布拉克萨斯索性放弃了尴尬,将停下送礼的原因直接说了出来:“烤炉坏得比较彻底,修复如初已经没有意义了,而再买一个同样的则需要一点时间……不过只有三天,也并不算太久。” “你的手受伤了?”西弗勒斯一把抓过对面男人的双手,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找到什么痕迹,但他依然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下仔细检查着。买一个新烤炉对韦斯莱家或许是件天大的事,但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则再简单不过了——他甚至都不需要去挑选式样,只派一个家养小精灵出去就能解决掉全部问题。所以更换烤炉根本用不了那么久,既然如此,剩下的理由也就只有了一个,那就是他因为那件事而受伤了。看来那场爆炸要比隆巴顿炸掉坩埚的威力大许多。愚蠢的马尔福,为了几块点心就弄伤了自己……斯内普忽然觉得有些后悔,他应该留下那天的司康,至少应该尝一个的。 作者有话要说:【全副武装,顶好锅盖】哇卡卡卡~~犀利的小伙伴们,你们想到是这个结局了吗?有木有感到峰回路转??看你们喊虐,我忍笑忍的好辛苦啊,哇卡卡卡卡卡~~ 59、 “别担心,上面什么都没有。”阿布拉克萨斯虽然这么说着,但却没有把手抽回来的意思,他享受着与西弗勒斯接触的每一刻,当然也包括现在。 “我倒希望有。至少这样我能把你和其他金发男人分开。”西弗勒斯任由男人的手黏在自己身上,“你该注明是你自己做的。” “那时的你不会相信的。”阿布拉克萨斯轻声笑了,富有磁性的声线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不用因为没吃到而感到遗憾,明天我做给你吃怎么样,”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打掉了男人在自己小腹画圈的手,他现在无比痛恨自己的年龄,为不能做出任何回应和反击感到恼火。事实上,他和阿布拉克萨斯都清楚,不是不能,而仅仅是不想有人受伤。 面对西弗勒斯的反应,阿布拉克萨斯从善如流地停下了手,他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玩出火来,最终灭火的人选也只有自己:“说真的,西弗,你考虑过从霍格沃茨退学吗? “退学?” “当然。你我都清楚这个,你从那里已经学不到什么了,留下来也只是浪费时间。” 斯内普挑挑眉,对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语深以为然,他简直烦透了霍格沃茨的课程,只要一想起还要再学七年,他就觉得难以抑制的暴躁。谁会喜欢学同样的东西连续三次?至少斯内普知道自己不喜欢。所以他简直是迫不及待就同意了这个建议。 “难得一见的好主意,但我希望你在说服邓布利多时能跟说服我一样轻松容易。” “这不是问题。他可是邓布利多,他会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或者说,我会让他相信的。”阿布拉克萨斯抬手拨弄着斯内普额前的头发,他说的是实话,他只想和自己的爱人还有卢修斯继续生活下去,对征服世界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当然,如果有人不让他过这种生活的话,他也不介意真的做点什么。 -- 第100页 事情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么两人也不再就这个问题多谈论什么,他们将话题转到了阿布拉克萨斯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上,然后相拥入睡,直到转天中午才悠然醒来。 卢修斯用极其幽怨地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斯内普从楼梯上走下来,事实上他已经做好了独自吃午餐的准备……不过现在看来或许不用了。但卢修斯的庆幸没持续多久,他就开始为那两人之间的默契交流感到苦恼,这种被夹杂在情人中间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当那对情人还是久别重逢时就变得更加难以忍受。早知道会遮掩个,他还不如独自进餐呢,卢修斯为自己之前没有预料到这点懊悔不已。 然而,就当他打算说点什么来缓解暧昧气氛时,一个小意外打破了午餐的宁静。卢修斯面色复杂地盯着那个前来报信的家养小精灵,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该责怪它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不能让访客就那么傻乎乎的待在门厅,即使他的不请自来是极为失礼的。 “欢迎,邓布利多先生。”阿布拉克萨斯脸上洋溢着笑容,一点都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让西弗勒斯快速赶回来的原因,或者说是根本懒怠去掩饰。他相信有些事邓布利多只要思考一下就会明白缘由始末,就算是不全都猜中,往往也差不多。所以阿布拉克萨斯直接略过了自己的小问题,迅速进入了一个热情好客的主人角色,“要来杯茶吗?” “恐怕我们没时间喝茶了,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出人意料地拒绝了茶点的提议,神色凝重开口,“我希望你和斯内普先生能跟我一起返回霍格沃茨,有些事需要你们确认一下——相信我,如果不是事情非常紧急,我会派一只猫头鹰来通知这件事的。” 听了邓布利多的话,阿布拉克萨斯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在与身旁的斯内普对视一眼之后,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相同的疑问。到底是什么事需要邓布利多亲自跑来,就算他认为猫头鹰的速度比较慢,那么也可以请别人出面,毕竟事情如果关乎到霍格沃茨的话,其他有着同样幻影移形能力的教授也是可以接受任务的。更何况,在那栋城堡里,还有一种叫做家养小精灵的生物的存在,比起巫师来,它们往往有着更快捷的旅行方法。 “请稍等片刻,我要和卢修斯单独说几句话。”阿布拉克萨斯略一沉吟,还是同意了邓布利多的请求,他不认为眼前的巫师会对他和西弗勒斯产生什么不好的意图,因为那完全不符合对方的理念。这些年来没有了黑魔王的威胁,阿布拉克萨斯一直是纯血巫师这边的领军者,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对麻瓜产生任何威胁,也很少对麻种巫师进行打压——只要他们不过分触碰马尔福的利益,阿布拉克萨斯通常都是无害的。 在现任马尔福家主的操控下,近些年巫师界的经济和权力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没有绝对优势,同样也没有绝对劣势——阿布拉克萨斯一直在暗中掌控着这些,然后根据情况酌情增减属于马尔福的法码。或许有同样聪明的人看穿了马尔福的手段,但他们也只能选择跟从或者静观其变,因为从黑魔王的事上阿布拉克萨斯早已领悟到一点,那就是在绝对强势面前,弱者的一切计谋都将毫无意义。 就如同邓布利多认为这个世界在和平中稳步成长符合他的最伟大利益一样,阿布拉克萨斯也相信在和平中才能更稳妥的为马尔福家赚取名声、权利还有加隆。或许战争可以迅速让人发家致富,但如果一旦不小心落败,往往结局也将是万劫不复。上一世阿布拉克萨斯已经吃过贸然支持激进派的苦了,所以他这一次打算稳扎稳打,绝不轻易冒进。 而且阿布拉克萨斯相信,邓布利多还是很乐意看到这一点的,一个对麻瓜和麻种巫师并不算抵触的纯血领军人,要比一个仇视、打压他们的领头人好上许多。这也是这些年两人之间一直保持和平友好关系的原因之一,他们甚至会在某些大事发生之前用合作的态度共同商议对策。 对于阿布拉克萨斯的回答,邓布利多表示了理解,换成是他在家里有个孩子的情况下必须外出,肯定也会有一堆话要嘱咐的,哪怕那个孩子是个十六岁的级长也一样不放心。况且阿布拉克萨斯并没用浪费很多时间,大约五分钟之后,他就带着一脸凝重的卢修斯重新返回了客厅。 “我想我们可以走了。”金发男人细心地为西弗勒斯系上了他的旅行斗篷,然后才开始穿自己的。毫无疑问,这又引起了卢修斯新一轮的嫉妒——他可不记得自己父亲为自己这么穿过衣服,至少上学后从来没有。而西弗勒斯本想拒绝金发男人这样的行为,但却在看到对方专注的神情后选择了放弃。如果他喜欢,那就这样吧,西弗勒斯微微侧头压下了心中的那份感动。 返回霍格沃茨的过程并不复杂,在邓布利多和阿布拉克萨斯的辅助下,就算是西弗勒斯现在的身体也能轻易进行长途跋涉。所以在当天的傍晚时分,三人就已经赶回了霍格沃茨,并坐在了校长室内舒服的椅子上准备吃晚餐。 “事情就是这样,但因为这是只在历届校长中传承的秘密,所以我不能告诉其他人。”邓布利多敲了敲桌子,上面的摆放的空餐盘立刻就消失了。然后,他才将一个雕刻着霍格沃茨校徽六边形小盒拿了出来,放在了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面前,“这上面本来应该有一个封印,但却在今天早上自然脱落了——这很不寻常,所以我按照成为校长时的约定,打开了它。” -- 第101页 阿布拉克萨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盒子上面的校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响才轻轻开口:“于是,里面提到了我和西弗?” 邓布利多点头,睿智的蓝眼睛中难得露出了一些困惑:“实际上,我还是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肯说得太多……但也可能是因为我的权限不够。” “你可是校长,邓布利多先生。”斯内普唇角微微上挑,他发现自己无法克制住嘲讽眼前人的任何一个机会,或许是习惯,或许是兴趣,或许是天性……不过谁在乎。 “谢谢提醒,斯内普先生。你看,我还不太习惯这个身份。”邓布利多点头,语气里夹杂着一些轻快,“要知道在今年开学之前,我还仅仅是邓布利多,一个变形课的教授。” 你还是格兰芬 多的院长和霍格沃茨的副校长。斯内普忍不住在心底腹诽着,但却没再说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一句半句的玩笑可以作为调剂,但一直说下去就有些不识时务了。他从来都善于判断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所以斯内普选择了闭嘴将主动权重新交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也没有辜负黑发少年的好意,他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盛满白色絮状物体的小瓶子,然后把它们倒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冥想盆内。没有再坐下,邓布利多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两人,缓慢开口,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话语中的命令口吻确实不容置疑的。 “我已经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现在轮到你们做出答复了。”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一笑,对邓布利多做出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金发男人握紧西弗勒斯的手,跟随在邓布利多之后进入了冥想盆内。当白色烟雾渐渐消散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发现自己所处在一间略为眼熟的房间内,不远处有四个或坐或站、穿着奇特的陌生人正对着他们微笑。 “晚上好,先生们。很高兴能这么快就见到你们。”唯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对三人优雅地行了一个点头礼,而后缓缓开口,腔调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最近几天一直在忙乎离职的事。离开是肯定了,就不知道各退一步的谈判怎么样,明天还得去听消息。心情实在糟糕,也无心码字……ORZ,我忏悔。 顺便,其实后面的故事,我脑洞可能开的有点大,如果不太适应的话,也可以直接跳过等看番外卷。不过如果不介意脑洞大,并且还相信我的小伙伴,就一起跟我来吧~ 60、 邓布利多显然早就知道了自己将会看到谁,但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虽然隐隐猜测到了些什么,却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所以惊讶在所难免。而且从对面四人的神情来看,阿布拉克萨斯不得不揣测他们是因为想看到别人大吃一惊的表情,这才故意不让邓布利多透露太多。 不管心里怎么想,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至少是表面上的。两人在对视一眼之后就已经达成了默契的共识,那四个人为何会用这种方式露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究竟想让自己做什么。就如同往日当两人共同面对一件事时必由阿布拉克萨斯先开口一样,这一次依然是金发男人主动。 向前迈了一小步,阿布拉克萨斯将右手放到额前,行了一个优雅的鞠躬礼,作为自己对四人表达的敬意,“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愿为先生效劳。”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的声音保持着平淡,只是点头报上了姓名,然后就保持着双臂抱胸的姿势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静候事情发展。对他来说,见到霍格沃茨的四个创始人并不是什么太难以想象的事,毕竟关于校长间代代流传的那个秘密他也知晓。当年他之所以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并不仅仅是因为形势所迫,伏地魔需要食死徒上位。事实上在那之前,邓布利多要他杀死自己的转天,就已经在校长室的其他画像的见证下完成了古老的交接——霍格沃茨是座独立的古堡,自有一套符合它规定的校长交接方式,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被承认的。 想到此,西弗勒斯眯了眯眼,将目光从坐着的萨拉查身上转移到另一个正饶有兴致观察他们的男人身上。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而站在窗边的两个女人则分别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照这样看来,他们四人的关系并不像是故事流传的那样,至少不是剑拔弩张或者冷漠疏离。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很遗憾,我并不能给出你们所有问题的答案。”在示意阿布拉克萨斯三人都坐下后,萨拉查微笑着向他们表示歉意,“而且比起那些仅仅用来满足好奇心的问题,还是我即将说的内容比较重要,尤其是对于你们两个没有剩下多少时间的人来说。” 这句话让西弗勒斯和阿布拉克萨斯都吃了一惊,但他们两人却谁也没有表现出来,更没有想打断萨拉查的叙述意愿——他们都是经历过许多事的成年人,早已过了做事冲动、总想立刻得到问题答案的年龄。所以阿布拉克萨斯仅仅是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并没有就这件明显和他们有切身关系的事发表任何疑问。 这无疑获得了萨拉查的肯定,而且似乎成为了他和格兰芬多之间某些争执的砝码,因为他除了给马尔福一个表示赞赏的笑容外,还用一种极为得意的眼神瞟了一□旁的戈德里克。当然,这仅仅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如果不是斯内普一直在盯着萨拉查的一举一动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 -- 第102页 “这一切都源于千年前大预言师的一个预言。”萨拉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样子仿佛正在给家中孩子讲故事的慈祥长者。当然,从年龄上来看,他也的确够资格这么做。“提起这个大预言师的姓氏你们应该都很熟悉,我知道她依然还有后代流传在世上,并不像我们……”萨拉查侧头看了看自己的伙伴,得到了来自两位女士的微笑安慰,和戈德里克搭在他肩膀上的一只手。 “特里劳妮?”阿布拉克萨斯做出了他的猜测,适当插话表示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知也是谈话的技巧之一。 萨拉查点头:“是她。特里劳妮家族一直有着非常优秀的预言能力。那次预言牵连很广,而且为了找出破解方法,几乎耗尽了艾西亚的所有生命力……虽然我们很悲伤,但却不得不那么做,因为一旦没有找出办法破解,那么整个巫师界都将万劫不复。” 房间内一阵沉默,直到斯内普沉声开口:“我不认为一个斯内普和一个马尔福会成为救世主,如果你们非得要的话,或许八、九年后会有一个。”当然,也可能没有。至少波特不会因为伏地魔而再次荣登救世主男孩的宝座——他终于得偿所愿了,不是吗?只可惜他本人不会知道。 “不要刻意忽视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怪异事件。”萨拉查摇了摇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活上很多次。” “就好像我们愿意一样。”西弗勒斯忍不住挑了挑唇角,言语刻薄,“而且就算将我三次活的年龄都加在一起也并没有多少。”斯内普瞥了一眼一直保持沉默的邓布利多,暗自腹诽着他与自己的年龄差,直到十几秒之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看到斯内普突然变色的神情,萨拉查点点头再次开口:“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在这里你们不再受时空法则约束的限制,可以畅所欲言。如果对彼此身份还有疑问的话,不如现在就问个清楚,因为一旦离开这里,你们将重回时空法则之下,” “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没有犹豫,金发男人几乎立刻转向了自己的爱人,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一直都是。” 斯内普抿了抿嘴,同样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做出了回答:“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直都是。”他知道眼前的金发男人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从来都不是艾瑞克,只是斯内普。 然后,两人再次将目光转到了萨拉查身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至于关于各自身份问题,刚才所透露的那两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我的后代中将有一个拥有非常强大力量的巫师,他将带领他的仆从走向巅峰。”萨拉查的声音一度高亢,但立刻又降了下来透着黯然,“然后在两次失败后,让魔法界走向灭亡。” 两次失败?斯内普与马尔福快速对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伏地魔的两次失败,但那时候他不应该已经彻底死亡了吗?斟酌片刻,在西弗勒斯几不可查的微微点头下,阿布拉克萨斯代表两人问出了他们的疑惑:“据我们所知,他的确失败了两次,而且是败于同一人之手。而且最后一次时,他已经再没有复活的可能。” “的确。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让魔法界走向灭亡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继承了他遗志的另外一个人。”开口说话的是格兰芬多,他拍了拍情绪明显低落的萨拉查,代替他将后面的话说完,“我们无法知道更多,毕竟透露得太详细可不是预言的风格。” 萨拉查对戈德里克的安慰回以笑容,然后打起精神继续着自己的责任:“如果要阻止这一切,就必须让我的后代的灵魂保持完整死去。你们说的那个救世主做到的只是毁灭,而不是缝合。” 真是讽刺,他们竟然指望几个刚成年的孩子做到更多!西弗勒斯低垂眼睑,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眼眸中的浓浓讽刺。那场战斗有多激烈他比在场的谁都清楚,伏地魔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即使他已经疯狂。波特三人为了完成邓布利多的计划在明面上吸引着黑魔王的注意,而其他人则从各种角度协助着波特,还有进行最直接的斗争……他也一样。而现在,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告诉他,他们之前拼了性命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甚至还会导致另一场毁灭的发生——还能有比这个更令人觉得讽刺的事吗?去他妈的魔法界毁灭吧,斯内普冷哼着,他这辈子可不欠任何人了。 “为什么选择我们?”提出疑问的阿布拉克萨斯,他并没有非得拯救魔法界的觉悟。以马尔福现在的情况来看,无论是在哪里,相信他们都可以过得很好。当然,如果不用付出太多代价的话,他也不介意为了稳固马尔福的地位再出一次风头。 “因为预言里提到了。”开口解释的依然是萨拉查,仿佛这件事他们打定主意由他一个人来解释,除了之前格兰芬多为了帮忙而解说的几句外,其他两人竟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待在一旁静静关注着这边。 “预言里有我们的名字?”西弗勒斯挺直腰板,墨色眼眸注视着萨拉查,“那可真是荣幸,我们竟然在千年之前就被人所知。” “确切说,并不是名字,而是一些限定条件,在筛选之后我们才确定是你们。”萨拉查耐心地做着解释,“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细枝末节,而是应该多关注一下你们需要去做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突然笑了,然后身体后仰靠向了椅背,双手交叉手肘搭在扶手上,懒洋洋开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做什么呢?恕我直言,即使这个世界上不再有魔法界,我想我和西弗也依然可以生活得很好——只是一个社会体系倒塌,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太密切的联系。” -- 第103页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决定,那么我建议你们最好趁现在好好团聚。”萨拉查微微一笑,周身的气场随着这个笑容突然发生了变化,他不再是刚才那个沉浸在低落中耐心做解说的男人,而是变得强大且富有侵略性——这才是真正的霍格沃茨四大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真实面目。 61、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布拉克萨斯前倾身体,灰色眼眸注视着萨拉查,“既然你认为我们没时间,那么就别再兜圈子了,斯莱特林先生。告诉我,你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不做会怎样,如果做了,又能得到什么,” “我想让你们进入灵魂世界去修补我后代的灵魂。你们可以选择拒绝,但在七天后将会迅速老去,然后死亡,并且灵魂伴侣之间的羁绊破碎,再也没有重逢的可能。如果你们选择去做,并且成功修补了灵魂,那么预言将被完成,一直困扰在你们身上的负面魔法将消散。而他——”萨拉查伸出食指点了点身体依然是少年的斯内普,再次开口,“将会成长到一个合适的年龄。别担心,那将是对身体和魔力完全无害的成长。也算是我为了斯莱特林送上的谢礼。” “你们已经死了一千年。”斯内普并没有完全相信萨拉查的话,但也没急着否认,他只是思考着对方话语中的漏洞,并且一一提出,“我可不认为四个幽灵能对活人做出点什么——就算你们生前的确很强大也同样不行。” “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的确能做到,毕竟一千年之前的魔法可不像现在这么平庸。因为很多原因,不少魔法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中,你们从不知晓,自然也就无法想象。”萨拉查微笑了,看着斯内普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这让斯内普感到恼火,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布拉克萨斯拍了拍自己爱人那肉呼呼的小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事到如今,他必须相信眼前的这个家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姓名来历,还有一些来自于他骨血里的直觉。如果今天他们拒绝了这件事,那么后果很有可能是无法承受的。阿布拉克萨斯不想冒这个险,尤其是被牵连进来的还有他的爱人和他的儿子。而且,对方开出的奖励的确很诱人,他可以不用变老就能迎来西弗勒斯的长大……这简直太美好了。 “请告诉我们那片灵魂在哪里。”阿布拉克萨斯捏了捏西弗勒斯的手,“还有修补灵魂的方法。” “我只知道我的后代这一次遗留下了一个碎片,但具体在哪里,我无从得知。”萨拉查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就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邓布利多突然开口:“我最近拿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它的形态是一个日记本,但却被做成了魂器。本来我还不敢太肯定这件事,但也许你们愿意看看?” 萨拉查前倾身体,对邓布利多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老巫师就退了出去,到现实中去拿那个他所说的魂器。这并没浪费多少时间,几乎是眨眼间,他就再次重新回到了众人面前。与刚才不同的是,在邓布利多的手里并没有什么日记本,而是一片呈不规则四边形的白色发光薄片。 看得出邓布利多对此也表示了惊讶,他一边端详着自己手中的薄片,一边开口解释:“我从没见过这个东西……但我敢肯定,它在外面的时候还是个日记本。” “这没什么可惊讶的,灵魂就该用灵魂的形态出现。”萨拉查抬手示意邓布利多把薄片交给他,然后用一种复杂的神色打量着手中的灵魂,“即使它只是灵魂的一部分,但也必须遵守这里的法则……”抬起头,萨拉查给了邓布利多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你做得很好,我得承认,进入格兰芬多的巫师也并不是那么的……。”萨拉查动了动手指,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但最终他只是对邓布利多露出了个抱歉的笑容,然后再一次低头打量着手中的薄片。 斯内普忍不住嗤笑,在这一刻他突然理解的萨拉查的感觉,那种想要夸耀一个格兰芬多的怪异感。当然,斯内普承认格兰芬多学院里的巫师并不都是他一直说的那样愚蠢鲁莽,他们中也有很多优秀的人,有的勇敢、有的执着、有的努力、有的聪慧,还有的甘于奉献。但承认并不代表着他会放弃嘲讽任何一个格兰芬多的机会,这已经无关立场,纯粹成为了一种个人爱好。虽然这爱好听上去有点奇怪,但只要高兴……管他呢。 “拿着这个,我将送你们到一个地方。”萨拉查在示意格兰芬多去做准备之后,把薄片交给了阿布拉克萨斯,“你们在那里将有四十八小时的时间找到灵魂匣并打开,然后将这个碎片放在它应该在的位置。无论任务是否完成,时间到了之后你们都会自动返回。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因为我们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能量只能支撑一次开门和一次召回。” 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对望一眼,心有灵犀同时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完毕,可以随时出发。邓布利多在他们身后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将叹息转为了最诚挚的祝福。不仅仅是为魔法界的未来,也为了这两个历经磨难的灵魂伴侣。如果有可能,他也想为这次修补出一份力,但早在最开始进来的那次,他就已被告知只有马尔福和斯内普这两个涉及预言的人才能完成任务。如果秘境中加入其他人的外力,不但不会起到辅助帮忙的作用,也许还会因此破坏掉整个秘境,从而导致更大、更糟糕的事发生——而且极有可能是无法逆转的糟糕局面。 -- 第104页 所以邓布利多除了拍拍两人肩膀表示祝福外,也没有其他方法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虽然他知道眼前的两个人都有着丰富的知识,但邓布利多依然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们,为成功多添几分胜算。 这时格兰芬多和一直保持沉默的拉文克劳以及赫奇帕奇走了过来,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自己的魔杖。萨拉查也站了起来,神色肃穆地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然后四人开始吟唱一个繁琐冗长的咒语,他们的念咒速度很快,声音也很轻,让人无法记忆到底说了什么。慢慢的,一条条银色的丝线从四人的魔杖顶端喷出,在空中逐渐交汇,渐渐形成了一道可容两人同时通过的古朴大门。 “当你们进入时,计时即将开始,而通往这里的路也将中断。我们回节省力气,在四十八小时后准时重新打开大门,位置就在灵魂匣的旁边。希望你们能准时出现在那里,否则将再没有第二次机会。”因为费力的缘故,萨拉查说出的句子不是很连贯,但比起之前的平静,每个人都能听出语调中的一丝关心。 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牵着西弗勒斯的手从容起身,不紧不慢走向了那扇古朴大门,样子竟像极了带孩子出门买糖果的父亲,而不是即将和自己爱侣一起奔赴前景不明的危险战场。 马尔福总是尽可能规避危险,但当危险真正来临之时,他们也从不惧怕。而对于西弗勒斯来说,行走在危险的钢丝上已经成为了本能,虽然不喜欢危险,但却也从不介意这个。更何况,这次他们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是和自己最亲密的爱人一起前进。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惧怕犹豫的呢?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发现他们来到了一间布置得非常奢华的房间内,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器皿和摆设,但从马尔福的角度来看,这一点都没为房间增加高雅品位,反而显得越发的庸俗。 “真是个糟糕的布置。”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并站稳脚跟保证不会摔倒之后,挑剔的马尔福开始对屋内的装潢品头论足,“简直就像是个暴发户——你觉得呢,西弗?” 回答阿布拉克萨斯的,是一个他从没听到过的声音,低沉柔滑,还富有成熟男子特有的磁性:“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将有限的时间浪费在研究主人品位上。” 阿布拉克萨斯急忙转身,然后在自己身侧看到了一个略有些眼熟的黑发男人。男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左右,有着高大枯瘦的体型,几乎和阿布拉克萨斯差不多高。他的头发像门帘一样分别搭在脑袋两侧,平直及肩,既不油腻也不干燥,看上去让人有摸一摸的**。一双闪烁着讥诮眼神的墨色眼眸下,是一个罗马式的鹰钩鼻子,在那之下双唇紧抿,仿佛随时都可能喷洒出刻薄的毒液。 “你是……西弗?”阿布拉克萨斯当然知道这里只会有他和西弗勒斯出现,但此时变化来得太快,让他有些无法接受。如果不是黑发男人身上还有一些西弗的影子,阿布拉克萨斯怀疑自己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太过明显的圈套。 “真高兴你还能认识我,尊贵的马尔福先生。”对于自己的长大,斯内普表示了满意,这也是他没有继续嘲讽阿布拉克萨斯的原因。 “我当然认识你。”阿布拉克萨斯忍不住嚷嚷着。该死的,他只是从卢修斯那里听说过西弗勒斯斯内普和他的出 色才能,并没有真的见到过本人,怎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虽然阿布拉克萨斯在知道自己教子的身份之后,也曾多次遐想过他未来的样子,但事实证明,想象与事实是有差距的——但他喜欢这种差距。噢,梅林,他的西弗怎么能看上去如此迷人。 斯内普瞥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几乎立刻就知道了对方在想什么:“闭上你的嘴巴,马尔福,然后去做正事。” “当然……你觉得沙发怎么样?或者我们去找找床?”阿布拉克萨斯舔了舔嘴唇,控制不住想要逗弄西弗勒斯看他生气的想法。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而且很容易。 因为面对他的挑逗,西弗勒斯终于忍无可忍,低声咆哮: “滚!” 62、 “好吧,如你所愿。”阿布拉克萨斯耸耸肩,自动“滚”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关于刚才的话,当然只是说说而已,他可是打算利用这四十八小时换回一个美妙人生呢。 斯内普既没有搭理用哀怨语调说话的马尔福,也没有再浪费哪怕一点时间,黑发男人冷静地进入了角色,皱眉快速扫视着他们所处屋子的四周环境,想尽快找出那个灵魂匣的位置在哪里。这是一间没有任何门和窗户房子,所有用来照明的光线都来源于天花板悬挂的一盏金光闪闪的蛇形烛吊灯。四周的装饰正如阿布拉克萨斯所说,充斥着暴发户的品味,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主人的富有。 糟糕的品味。西弗勒斯在心底为这间房屋的主人下了和阿布拉克萨斯同样的结论。不得不说,在和阿布拉克萨斯相处的这段时间,让他在审美上有了很大的提高,所以这种典型暴发户的装饰完全无法赢得他的好感。不过,这种改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西弗勒斯短暂的失神了。但不过是几秒钟,他就重新找回了理智,并为自己之前的失态感到恼火。用鼻子喷出了表示烦躁的气息,斯内普转眸扫了一眼那边的阿布拉克萨斯,并为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刚才的状况感到满意。 -- 第105页 刚才阿布拉克萨斯的确没把注意力放在西弗勒斯那边,在这种紧要关头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金发男人此时正沿着墙壁边的书架行走,同时还抬手让指尖轻轻划过那一排排的书籍。然后,他突然站住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欣然开口:“西弗?过来瞧瞧这个,我们也许找到了一张结构图!” 斯内普大踏步走了过去,站在阿布拉克萨斯身侧检视着他所发现的东西——那是几道刻画在书架上的线条,颜色和书架本身的木质相似,如果不是用手摸的话,极有可能被忽略过去。 “马尔福总能找到财宝的埋藏之所。”阿布拉克萨斯得意洋洋的开口,顺势转头在斯内普的面颊上轻吻一下,“这是对我自己的奖赏,西弗,你真的越来越迷人了。” 斯内普懒得搭理身旁的马尔福,对于他夸耀自己的行为视而不见。说真的,那些年他早就看得多了,现在也并没有增加什么奇特的新奇感。当然,刚才那个吻的感觉倒是挺不错,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去计较的主要原因。 “如果这副图是真的,那么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第三层。”斯内普眯眼审视着图片上的内容,并将之与实际上的屋内布置在脑海中一一做出比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完全一样。 “但这里没有楼梯,至少我们现在没看到。”阿布拉克萨斯转身再次环视着屋内的装饰,试图找出一个可能隐藏的暗门之类。这种东西本来他最擅长了,因为在马尔福家的客厅下面就有这么一个东西——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古老家族都会拥有一些诸如密室、密道之类的东西,作为一个马尔福,他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到陌生。 但现在眼前的情况却让阿布拉克萨斯有点困惑,他还真不太擅长在暴发户的家里寻找那些密道……要知道,古老纯血家族的密室和密道都是有迹可循的,因为它们差不多修建在同时期,位置都不会差太多。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他们都是巫师,自然有着一套属于自己家族的独特防御体系。所以就算是知道密道就在楼梯下,但却也根本无法闯入——除非是抱着敌对心态彻底拆了房子。 也许,他现在就该拆了这栋房子。 这样想着,阿布拉克萨斯下意识去摸他的手杖,然后才发觉什么都没有。这让他感到有点恐慌,自从十一岁得到魔杖开始,他还从没有经历过魔杖不在身边的日子。或许……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阿布拉克萨斯依然向身旁的斯内普开口询问:“西弗,你的魔杖呢?” 斯内普去掏魔杖的手因为摸了个空而僵在了,看得出他也不习惯没有魔杖在手的感觉。转头,黑发男人看到身旁苦笑着的同伴,若有所思开口:“你的也不在?” “显然。” 斯内普皱眉:“无杖魔法呢?” “毫无作用。”阿布拉克萨斯耸肩。 “嗯哼。”斯内普喷了下鼻息,“看来我们得体验一次麻瓜的生活了。” “我喜欢麻瓜发明的睡衣,但不喜欢他们的生活。” “那可真是遗憾。”斯内普用这个短句为这次谈话做了结尾,然后将注意力重新回到书架上。在又看了一会那张所谓的结构图后,斯内普开始研究起书架的其他地方。结构图显示这里一共三层,并在第三层的位置上刻了一个小匣子模样的东西,显然那就是他们要寻找的东西。看起来很简单,但如果他们不找到上去的方法,那么将毫无意义。 不过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如果说为了藏匿灵魂匣不让其他人发现,那为什么又要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也许这是个陷阱?斯内普思索着,但除了萨拉查在其他人准备期间所说过的那句话外,没有任何头绪。 “别为你们所处的环境感到惊讶和困惑,也不要试图去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当时萨拉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语气里透着一股教授学生的味道,“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未解之谜,纵然我们巫师是人类中的佼佼者,但当面对整个浩瀚宇宙时,我们依然是渺小的。所以保持平常心,用你们的智慧和勇气寻找前进的道路,而不要将精力都浪费在是否合理上——那或许是你们在完成任务之后的研究课题,但却并不是现在。” 回忆到此结束,斯内普使用了大脑封闭术来清空自己的头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书架上,而将屋内的其他地方的搜索都交给了一旁的阿布拉克萨斯,并对他四处敲打摆弄物件的行为视而不见。 这种专注无疑是有效的,斯内普墨色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差异,随后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自负的笑容。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机关谜题,那么他不得不说这简直太简单了,任何一个稍微懂点魔药的人都会轻易解开。当然,他也不会因此抱怨或者期盼谜题再难一些,毕竟他们的目的是找到楼梯上去,而不是因为无聊而寻求刺激来打发时间。事实上斯内普开始怀疑以后自己是否还会有机会打发无聊时间,因为那个金发男人的缘故,他觉得自己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而且将是日以继夜的。不过他倒是不反对着,甚至是甘之若饴的。 “我想我们找到了。”斯内普盯着书架上第三层的一排书籍,淡淡开口,“或者说是我找到了。” 阿布拉克萨斯急忙跑了过来,如同斯内普一样审视着那些书,但却没看出什么端倪:“这些似乎都是单独的图鉴?让我看看……火灰蛇的蛋、犰狳胆汁、斑地芒的分泌物、满月夜采摘的流液草、狮子鱼脊骨粉、鳟鱼眼睛……呃,这是魔药材料图鉴?” -- 第106页 “斯拉格霍恩听到这个也许会哭的。”斯内普蔑视地看了一眼依然一头雾水的阿布拉克萨斯,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一个从魔药高级班毕业的学生竟然会认不出这些组合后会得到什么……我真为霍格沃茨的教学水平感到遗憾。如果是在我执教的时代,根本不会允许你这样混日子的少爷进入我的高级魔药班!” “我并不需要了解这些东西。”阿布拉克萨斯面色严肃,但却在下一秒再次吻上了西弗勒斯的双唇。在一个法国式的浪漫长吻之后,他才慢悠悠开口说道,“因为我只要有你就够了,难道不是吗?” 呸!西弗勒斯很想这么回答那个混蛋马尔福,但他却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虽然阿布阿洛克萨斯对待魔药的漫不经心让他感到恼火,但却又不愿因此而反驳那句话。带着恼怒的神情,斯内普把手伸向了那些书籍,却在即将触碰到他们之前被阿布拉克萨斯伸手挡住了。 “你指挥就行了,剩下的我来。”金发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绣着马尔福家徽的手帕,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它垫着取下了一本书籍——有些古老魔咒是不能直接接触皮肤的,他必须得小心一些。被抽出一本书籍之后,书架以及其他书籍并没有引发什么意外,证明了这样做是被允许的。阿布拉克萨斯暗自松了口气,这才转头询问斯内普,“下面需要做什么?” 斯内普先是恼怒于自己被当成了易碎品一样对待,但随后还是选择了默许,此时听到阿布拉克萨斯发问,才淡淡开口:“按照我说的顺序重新排列这些书——我们会得到福灵剂,而不是狐媚子药剂加强版。” 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根据西弗勒斯的指令重新排列着书籍,这种工作对他而言并不复杂,甚至让他想起了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美好时光——那时候他也会这样帮一直在忙的西弗勒斯准备魔药材料,或者整理书籍。 很快,当最后一本书按照斯内普的吩咐,被阿布拉克萨斯插回到书架上选定的位置后,书架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然后书架徐徐打开了,出现在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面前的,是一条蜿蜒盘旋向上的半透明阶梯。阶梯上方仿佛被迷雾包围着,根本看不到里面究竟有些什么,或许如同这一层毫无危险,又或者是杀机四起、危险重重。但不管是什么,都必须要踏上楼梯走上去才能知晓,只站在一楼是无法得知的。 “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再上去?”阿布拉克萨斯转头问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休息?我们可并没消耗什么体力。” “的确,但我以为你会累。”阿布拉克萨斯弯起了唇角,“毕竟每次都是你先提出。” “我可没有你那么柔弱,马尔福先生。” “真希望你在床上的时候也能这么说。” “……滚!” 63、 面对斯内普的第二次让自己“滚”的命令,阿布拉克萨斯这次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他干脆把身体都贴上了黑发男人的背后,双手环住对方的腰,嬉皮笑脸开口,“我不喜欢一个人滚,不如我们一起怎么样,”然后,赶在西弗勒斯发火之前,阿布拉克萨斯又迅速松开双手,几步抢先走在了斯内普前面,“时候不早了,我想我们得快一点才行。” 看着快步踏上楼梯的男人背影,斯内普恶狠狠地咽下了即将脱口的诅咒,这个该死的随时都处于发情期的马尔福。他会让那个家伙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的,等他们出去后……哼。斯内普阴沉着脸一边思考着日后该如何报复,一边大踏步追随着阿布阿洛克萨斯的脚步也上了二楼。 然后,他就听到了来自于头顶的马尔福的声音。 “哇哦……”阿布拉克萨斯从白色迷雾走出,忍不住惊叹了一声,此时呈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之前所想的那种房间,而是一片看似无边无际的金色草原。太阳暖洋洋的悬挂在空中,微风轻拂过草丛,带起层层波浪。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大自然的景象,阿布拉克萨斯从来没见过这个,情不自禁陶醉其中。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立刻躺倒在这看起来就软软的草丛中,好好睡上那么一觉。事实上,他几乎就要那么做了——如果仅仅是他一人前的话。 “别被幻象迷惑,马尔福。”斯内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上来,此时正站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侧,皱眉扫视着他所见到的一切,而后冷冷开口,“如果你在这里停滞不前,那么也许很快我们就将再也无法前进。” 隐含着警告的低沉柔滑嗓音让阿布拉克萨斯瞬间清醒,他对做出警示的斯内普感激地笑了笑,然后努力集中着他的注意力,但不知为什么却收效甚微,他还是感觉眼皮发沉,心底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在劝他好好休息。仿佛这些年所积攒下的压力和疲惫一起爆发了一样,阿布拉克萨斯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脑海中自动播放着自从西弗勒斯死后他所独自经历的一切——尤其是那些他明明很疲惫但却依然要打起精神应对的场景……像是那些唇枪舌剑、那些暗藏机锋、那些威逼利诱、还有那些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的噬人孤寂……每到这种时候,他都想找这么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好好休息放松,而这里就像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那个地方。 “别让我睡……拜托……”阿布拉克萨斯在尽全力吐出几个字之后,几乎立刻就昏睡不醒。如果不是斯内普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恐怕可怜的马尔福家主就要与大地进行一次亲密接触——而且是脸朝下的那种。 -- 第107页 斯内普此时无比庆幸自己的身体恢复成年人的体型,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已经昏睡的马尔福怎么办。如果真是那样,就算他再想带着这个家伙一起前进,恐怕也是有心无力,毕竟一个十一岁少年的身体根本负担不起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冷哼一声,西弗勒斯弯腰低头将阿布拉克萨斯负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后就这么背着他继续前进。金黄色的草丛在微风的吹拂下依然呈现出一次次的波浪,这直接导致了斯内普的行走不便——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松软的草丛上,有几次甚至差点因无法保持平衡而摔倒。 也许自己该尝试研究一下减肥魔药!斯内普咬牙又往上托了托下滑的阿布拉克萨斯,暗自腹诽着对方的体重,但却连一丝要把他扔下的念头都没有。事实上,西弗勒斯并不太清楚阿布拉克萨斯到底看到了什么,但他敢肯定对方看到的和他所见的绝对不是同一景象——没人会在那种画面下昏昏欲睡。 抿紧嘴唇,西弗勒斯努力让自己避开地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有他不认识的,也有他认识的——波特、布莱克、麦金农、邓布利多……莉莉、艾琳……还有卢修斯和……阿布拉克萨斯。这不是真的,斯内普告诫着自己,别为这些假象分心,它们或许是一些幻象,或许是一些愚蠢的博格特,但无论如何都不是真的。因为此时那个总给他找麻烦的男人正趴在自己的背上,老实得如同温驯的羊羔。但羊羔可没他该死的那么沉! 西弗勒斯蔑笑一声,再一次向上托了托马尔福的身体,这或许是个好咒语,但却对现在的他毫无意义。布置下这个迷阵的家伙以为他会被那些尸体吓到?真是痴心妄想!他看得出,尸体出现的顺序是根据他内心中亲近程度来排序的,越往前走,所带来的震惊和伤心则越强烈——这的确会阻止一些人的脚步,因为他们不愿面对自己内心中最深的恐惧,从而选择退缩来达到自己看不见的意愿。但自己可不一样,斯内普忍不住侧头瞥了一眼垂在自己肩上的睡颜,他所最爱的人此时就在这里,那些假象根本欺骗不了他。 斯内普费力地抬头望向前方,发现这条路依然笔直但却看不到尽头,他不知道自己这么一直走下去会抵达终点,还是因为筋疲力尽而困死在路上。黑发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促使他这么做的,是一个突如其来从脑海中划过的想法。 如果这些都是从自己的记忆中读取后演化而成,那么……斯内普弯起了唇角,墨色眼眸瞬间变得深邃空洞——虽然魔杖不在,也不能使用任何无杖魔法,但大脑封闭术却不受任何影响,因为它的启用来源于经久的锻炼,并不受限于任何咒语——要是他每次使用大脑封闭术都必须念诵咒语的话,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黑魔王手里多少次了。 几乎是立刻,斯内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眼前尸横遍野的景象逐渐从彩色转为灰白,然后渐渐破碎,像是被点燃后的纸张一样,灰烬随风消散。紧接着,一间和之前楼下差不多大小的屋子出现在了黑发男人面前,而他所站的位置正是靠墙的中央,透过脚下的那块透明地板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条通往一楼的蜿蜒阶梯——之前他背着阿布拉克萨斯所走的那些路只是幻象,实际上他们一直在原地没动。 在房间正中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沙漏,其中的沙子已经漏掉了将近八分之一。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大约四十二个小时完成任务。 见自己成功脱离了幻象,斯内普这才长出了口气,然后他再一次谨慎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想要确认这里是否和一楼一样安全。几分钟后,黑发男人才走向了屋内的一张沙发,准备把身后的阿布拉克萨斯先安置下来。但就在斯内普弯腰想让金发男人滑落到沙发上时,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他的耳畔。 “比起沙发,我更喜欢你的后背……”阿布拉克萨斯的手指缠绕上了斯内普的黑发,鼻息中的热气喷在了男人的脖颈中,“你喜欢这种位置?虽然难度大了一些,但我并不介意满足你的小小喜好。” 斯内普先是沉默了几秒,随后一个利落转身的同时一把将身后的马尔福掀翻在地。然后他迅速抓住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衣领,注视着那因为淬不及防而有些狼狈的眼眸,掀起上唇开口说道:“滚!” “第三次了,西弗,这是第三次了。”阿布拉克萨斯收起了刚才的嬉闹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委屈和受伤,“你真的希望我滚开吗?就仅仅因为我对你表达了爱意?” 斯内普一怔,他没料到阿布拉克萨斯会对他的话有这么大反应,他还以为对方已经习惯了彼此间的这种相处方式……或者说,是自己又在不经意间伤到了挚爱的人?就在西弗勒斯犹豫着是否该就此道歉,还是说先解释一下时,阿布拉克萨斯却又有了新的行动。金发男人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坐在了沙发上,低垂着头将脸埋在了自己的双手里,显露出了从没有过的沮丧。 “如果马尔福先生足够聪明,那么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是真的想让离开。”看到阿布拉克萨斯这副样子,斯内普觉得心烦意乱,在粗暴地转了半圈之后,他终于放弃了自己所谓的尊严,“得了吧,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非得坚持,那么我道——” 没等斯内普的话说完,阿布拉克萨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将西弗勒斯一把抱住,并且因为身高相仿的缘故,他的双唇恰好贴在了对方的双唇上,非常完美。这时的西弗勒斯哪能反应不过来自己再一次上了马尔福的当,他一方面恼怒于自己的习惯性被骗,一方面却又因为阿布拉克萨斯并没真的生气而感到松了口气——这份纠结犹豫直接导致了他忘记了反抗这回事,又或者说是他故意的。 -- 第108页 总之,在长达几分钟的热吻和上下其手之后,斯内普再一次获得了自由。 但在面对阿布拉克萨斯偷嘴成功后的欠 抽笑容和那句懒散漫不经心的:“你不需要道歉,因为需要道歉的人是我。”的话时,斯内普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能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低声咆哮道: “滚!”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其实快完结了~不过会有番外的,例如还是教父教子时的一些互动之类,还有完事之后的一些互动。 大家有什么想看的也可以提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写,总之尽量多放一些啦~~╭(╯3╰)╮谢谢支持~~ 64、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我们该谈谈正事了。”阿布拉克萨斯识趣地不再挑逗西弗勒斯,但搂着对方的手却没有放下,“说真的,西弗,你不觉得这里有些冷得过分吗,”他简直觉得自己都快被冻上了,瞧瞧,呼出的气都带着白雾。 在被阿布拉克萨斯偷袭的时候,斯内普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摆脱马尔福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气候的变化。而且他之前一直在背着那个家伙,虽然现在看来只是在原地踏步,但依然有些运动过量,所以浑身暖洋洋的根本没觉得很冷。所以斯内普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气候的变化,直到阿布拉克萨斯开口提醒,这才惊觉周围的不对劲。比起第一层来说,这里的确太冷了,虽然没有任何冷风吹来,但却依然有站在北地极寒冰雪里的感觉。斯内普转头和阿布拉克萨斯对望一眼,两人默契地同时看向了在他们对面不远处的壁炉,还有堆放在角落的一捆木柴。 西弗勒斯快步走到壁炉边上检查着周边的雕饰,寻找着可能有的机关,在一无所获之后甚至单膝跪地将身体探进了壁炉里面,想通过烟囱打量一下上面是什么,顺便看看有没有可能两人从这里直接爬上去。 事实证明,这行不通,除了圣诞老人之外,没人能从这里通过——就算是那些扫烟囱的孩子也不行。 “这里不能通过,也看不到上面有什么。”斯内普直起了身体,并不在意自己膝盖上沾到的尘土,皱眉开口,“如果我们不能迅速离开,那么就得想办法尽快把火升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无辜地摊开双手:“我对生火一无所知——除了火焰熊熊,我真的没自己干过这个。” “那我建议马尔福先生最好来学一学。”斯内普呲牙假笑了一下,还是自己走到角落处提了几块木柴过来堆放到壁炉里,他没指望阿布拉克萨斯真去干这个,但至少也要他过来看着自己弄才行。 阿布拉克萨斯果然走了过来,双手插在长袍的衣兜里饶有兴趣地看着斯内普摆弄着壁炉,突然开口询问:“我们都没有魔杖,也没法用无杖魔法,那你打算怎么把它们点着了?我听说很早之前在没有魔法的时候,人们是靠钻木头来取火的——你会那个吗?” 斯内普的手上动作僵了一下,他开始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忘记了这么一件事,是因为被之前马尔福骚扰得理智还没回来,或者说根本习惯了魔杖在手完全不会出现无法点火的情况?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大意了,以至于现在无法应对身后那个看热闹的马尔福。 “去找找屋内有什么可用的东西。”斯内普头也不回的开口,用摆弄木柴来掩饰自己的恼羞尴尬。 但阿布拉克萨斯却没有像西弗勒斯所期盼的那样离开去找东西,而只是站在原地四处望望,有些犹豫开口:“……你想让我把沙发搬来吗?” 斯内普恼怒回头瞪着阿布拉克萨斯,却在看到对方无奈的神色后愣了一下,然后他才再一次打量了屋内的摆设,惊愕的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之前的装饰都不见了,只剩下那张沙发孤零零摆在原地。那些原本放着书架、桌子、椅子的地方现在都是空荡荡的,除了地面上隐约画着点什么东西外,什么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斯内普快步走到那些画着东西的地方,低头查看着,将需要生火的事暂且放在一边,“你注意到什么时候那些东西不见的吗?” 阿布拉克萨斯走到斯内普的身边,陪同他一起观察着那些线条和字母,轻声开口:“不。我是在你已经走到沙发那边时才清醒的,而在我醒来后,这屋里就只有沙发、壁炉和那些木头。西弗,你觉得这会是我们找到第三层的谜题吗?” “显然。”西弗勒斯点头,蹙起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这个空间的主人一定对魔药学很有研究,加上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这已经是第二个跟魔药有关的谜题——甚至我怀疑之前的幻境也多少和魔药有点关系,例如将吐真剂混合其他做成气体让我们吸进去……” “这我不敢保证,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主人的知识范围涉猎很广。”阿布拉克萨斯踱步到屋子的另一边,与西弗勒斯相对,然后马尔福用脚点了点地上的图案,淡淡开口,“这里有个棋盘,但却不是普通的巫师棋,似乎更有趣一些……我想我们需要分工,你负责魔药那边,而我——负责这边。你知道的,我不擅长魔药,但对于策略和下棋却很有一套。” 西弗勒斯点点头,对阿布拉克萨斯的分工表示赞同,但在这之前他觉得还有一个问题必须要先解决;“如果我们头上的沙漏表示总时间,那么我们冻僵死亡之前的时间就是在这一层的限制——而且不知道你是否发现了,这些图形并没有真的被激活,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得先把火升起来。” -- 第109页 阿布拉克萨斯闻言走回了壁炉旁,和已经先一步走回来的斯内普一起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引火之物:“西弗,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后就举办婚礼怎么样?” 西弗勒斯挑眉:“我没兴趣。” “对我?”阿布拉克萨斯敲打着壁炉左侧的装饰。 “不。对婚礼。”西弗勒斯摆弄着右边的栅栏。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嫁入马尔福家。”阿布拉克萨斯把手放在嘴边呵了一下,试图让它们不那么僵硬。 “……我以为同性结婚只是结合而无关嫁娶。”斯内普瞥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把心底突然冒出来的西弗勒斯马尔福这个古怪名字狠狠压了下去。开什么玩笑,他喜欢阿布拉克萨斯是一回事,但是姓马尔福则是另外一回事! 阿布拉克萨斯突然横跨一步,将西弗勒斯的双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笑眯眯开口阻止了黑发男人的挣扎:“你的手简直像冰块一样,别动,让我给你暖暖——这让我想起那时候,你还记得你因为喝了魔药试验品而生病的那次吗?说真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对你有点意思了。” “但你只把我定位在了情人上。”斯内普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无奈被阿布拉克萨斯握得紧紧的。好吧,其实他也没打算真的挣脱,只是想做一个姿态而已。 “所以我得到了教训,不是吗?”阿布拉克萨斯将西弗勒斯的手送到了自己的唇边,先是吻了吻那干燥冰冷的手背,然后才轻舔对方修长的手指,舌尖灵巧地在指尖轻轻打旋,带着毫不掩饰的j□j。当然,这一切动作也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阿布拉克萨斯就放开了面颊有些微红的斯内普,神色再次恢复了正经,“现在感觉暖和了吗?如果是的话,我们得抓紧时间办正事了。” 面对金发男人语气里充斥的无可奈何的宠溺,斯内普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给对方一个恶咒的冲动,事实上如果不是没有魔杖又没法用魔法,他也许就会那么做了。去他妈的马尔福,到底是谁一直在挑逗?该死的马尔福怎么有脸做出一副责备自己欲求不满、耽误正事的表情!简直就是混蛋! 面对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斯内普,阿布拉克萨斯仿佛刚发现一样,恍然大悟低声开口:“别担心,亲爱的西弗,我并不是不爱你,而是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等我们出去后……” “滚!” “好吧好吧,我们先不谈这个。”阿布拉克萨斯伸手在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了一堆东西,“这里面你看看有没有可以用到的。”金发男人摊开的手掌中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其中就有一小瓶油和一盒火柴。 “你从哪里找到的?”西弗勒斯扫了一眼,将火柴拿了出来在手中把玩着,他可不相信阿布拉克萨斯会随身携带麻瓜的火柴。 “看来这个有用。”从斯内普的反应上,阿布拉克萨斯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我从一楼找到的,不确定这是什么东西,所以干脆都装了起来。就算不能派上用场,带回去给卢修斯做纪念品也不错。” 对于这个回答,斯内普抽搐了几下嘴角,他才不相信马尔福所说的纪念品这样的借口,不过也懒得和那个家伙争辩。走过去撕了一块沙发罩下来,西弗勒斯又将油倒了一部分上去,然后才开始着手生火。当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对生火表示好奇的阿布拉克萨斯却并没有凑近观看,金发男人侧对着自己的爱人谨慎注视着屋内的其他方向,似乎在防止有突然出现的意外。 这样谨慎的后果是非常值得赞赏的,因为就在壁炉被点燃的一瞬间,一个从天而降的栅栏就落了下来,如果不是阿布拉克萨斯手疾眼快并一直提防着,那么前去生火的斯内普将被栅栏关在另一边。注视着被隔开的壁炉和栅栏下部偶然露出的锋芒,因情急而被迫相拥一起滚到房间另一侧的两人只觉得冷汗淋漓,惊魂未定的他们相互搀扶着爬了起来,在确定这半截真的不会有其他机关后才松了口气。 “……西弗,别再说滚了。”阿布拉克萨斯有气无力地开口,“我不想再来一次。” 斯内普沉默地点了点头,挣扎片刻还是犹豫开口:“……如果这也是预言,那我之前一共说过五次。” 阿布拉克萨斯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开口:“相信我,这只是一个意外。现在我们要赶在壁炉熄灭之前离开这里,你负责魔药那边,我负责棋类这边。”说完之后,金发男人就直接走到他负责的谜题旁,开始仔细研究已经亮起来并逐渐实体化的那些图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安静得几乎能听到沙漏里沙子落下的沙沙声,壁炉里的火在最开始还很旺盛,但随着时间的消逝也渐渐暗淡下来,当屋内两人再一次感觉到寒冷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七个小时。 “将军!”阿布拉克萨斯洋洋得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室内,金发男人显然已经完成了他的谜题,三道光线从已经被破解的棋局那里缓缓向西弗勒斯那边滑去,直到房间中央才戛然而止。就在阿布拉克萨斯准备去看看西弗勒斯进度的时候,黑发男人也已经完成了最终的推算,斯内普凭借给出的部分材料和药剂完成品,通过繁琐的演算完成了魔药配方的逆向推算。 于是两人汇合到了一处,背靠背一边谨慎注视着房间内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一边看着光线向房间中间滑动,并最好了随时再滚一次的思想准备。不过这一次他们倒是有些白担心,因为除了汇合到一起的光线开始变动之外,没有任何意外发生。阿布拉克萨斯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表示放松或是表示遗憾。 -- 第110页 光线汇合之后渐渐成为了一个圆,然后以中间那道线为分界缓缓打开,一根成年男人手腕粗细的黄铜杆子伸了出来,并直接通向了上一层已经打开的天花板。 “……这难道需要我们爬上去?” 阿布拉克萨斯仰头望着楼上那打开的洞,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他可从来没爬过这玩意。一旁斯内普的脸色要比阿布拉克萨斯好上一点,毕竟他在蜘蛛尾巷的时候还是多少爬过几次树的,虽然这是几年前的记忆,但至少不会表现得比马尔福凄惨。 “西弗,你先上吧。”阿布拉克萨斯打定主意不让西弗勒斯看到他出丑的样子,“我殿后比较好。” 斯内普瞥了眼笑眯眯的马尔福,并不拆穿对方的小心思,只是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铜杆开始攀爬。在斯内普离地面有了一定距离之后,阿布拉克萨斯才一边回忆着自己在旁边看到的动作,一边慢慢摸索着向上爬了起来。 半分钟之后…… “西弗?” “嗯?” “你有个性感的屁股,你知道吗?尤其是在你扭动它的时候。” “……” 出于对预言的担忧,西弗勒斯强忍着没有吐出那个词,但却在心里狠狠记下一笔,准备在出去后再和那个混蛋马尔福算账。 65、 铜杆其实也并没有多长,所以即使像是阿布拉克萨斯这样从没爬过的人在一段时间的努力之后,也顺利抵达了终点。当然了,这与西弗勒斯伸手拉了他一把有很大关系,否则尊贵的马尔福先生还要再多花一阵时间在那根令他感到丢脸的铜杆上。 “谢谢,西弗。”阿布拉克萨斯气喘吁吁的道谢,顺手尽可能抚平长袍上每一道因攀爬而产生的褶皱,他可没法忍受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即使是在这种没外人会看到的地方也不行。 “从马尔福先生嘴里听到感谢的话,真让我不胜荣幸。”斯内普此时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先爬上来,否则他又怎能站在出口居高临下欣赏阿布拉克萨斯攀爬时的窘态——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场面,西弗勒斯深深怀疑自己以后是否还会见到第二次同样的情景。 “我会多感谢你几次的。”阿布拉克萨斯调整好了一切,挑眉轻笑,“尤其是在令我感到满足之后。” 对于这个回答,斯内普从鼻子喷出了一声表示不屑的气息,然后他不再理会那个满脑子□的马尔福,认真观察起第三层——也就是他们的目的地所在。 这里与之前的第一层和第二层的装饰都差不多,但面积则小了几乎差不多一半,所以那些金光闪闪的陈列品显得更加拥挤。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后,默契地分别从左右逐步检查着每一样物品,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机关。按照一楼的结构图看来,这里已经是最后一层了,那么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他们一直寻找的灵魂匣就在这一层的某个地方。 斯内普谨慎检查着他那边的每一寸地方,甚至连地地板上的某个污渍都不放过,而阿布拉克萨斯则在搜索了一小部分后放弃了继续寻找,而是抱胸站在原地沉思不语,仿佛发现了什么。他的举动很快引起了西弗勒斯的主意,不过黑发男人并没有因为阿布拉克萨斯看似偷懒的行为而产生不满,他只是沉吟片刻,然后就决定不去打搅对方的思索。这里的地方并不算很大,只靠自己来搜索已经足够了,斯内普暗自思忖着,而且也能避免因为对方的遗漏而导致重来一次。 “我想,我们需要重新帮这里布置一下。”阿布拉克萨斯在思考了大约十几分钟突然开口,金发男人望向四周的目光仿佛在审视挑剔着什么,“这个是一个暗示,西弗,我本该在第一层的时候就想到的。” 斯内普没回答,只是挑挑眉,但手中搜索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拙略的品位,加上乱糟糟的摆放,这都向我们提供一个线索——我们得重新布置这里,将一切都放回到它们应该呆的位置,然后我们需要的东西就会出现……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西弗勒斯点头同意,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加明显的线索:“虽然我没看出这有什么不对,但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试试看。” 于是在阿布拉克萨斯的指挥调度下,斯内普和金发男人一起将屋内的陈设都换了换位置。有些东西是从屋子这边搬到另一边,而有的东西却仅仅是稍微挪动一下,或者是换个方向。当几乎从没有从事过这种体力劳动的两人从忙乱中抬起头时,中央的沙漏又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我该感谢这间屋子并不大,如果换做是在马尔福庄园……”阿布拉克萨斯下意识哆嗦了一下,他简直不敢想象在没有魔法和家养小精灵情况下收拾房间会是什么样子。 斯内普没接这个话茬,因为他压根就不去想那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此时黑发男人手里正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相框——这已经是需要挪动的最后一件物品。在征得阿布拉克萨斯的同意后,斯内普才并按照之前说的那样将相框转了个方向,然后——机关打开了。 “你不觉得这有些太简单吗?”斯内普盯着那个从墙壁里弹出来的盒子,却没有打算立刻拿出它里面装的一个小匣子,虽然那东西极有可能是他们一直寻找的灵魂匣,“只是简单的重新装饰了房间,它就自动出现?” “看上去的确很简单。但如果不是我在这里,我想就算是再给你四十八小时都无法找到这个。” -- 第111页 西弗勒斯旋身将目光落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在马尔福先生看来,我的品位就如此糟糕?” “这无关品位。”阿布拉克萨斯摆摆手,随后用手指虚点了着自己的头脑,“而是底蕴。古老纯血家对于一些物品的摆设要求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模仿的,很多人都仅仅是知道要那样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同,至少它们都在那个地方。” “但的确有,知道和不知道会在位置上有着非常细微的差异。如果你有兴趣,我们有的是时间来谈论这个,但现在……”阿布拉克萨斯把目光重新转回到匣子上,然后赶在西弗勒斯阻止他之前伸手打开了它,“我们需要把那片该死的魂片放进去,然后离开这里。” 阿布拉克萨斯伸手打开灵魂匣的一刹那,斯内普只觉得自己心跳骤然停止,空气也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了个干干净净,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直到确定那个金发男人真的是毫发无伤后,他觉得一阵轻松。感受到空气重新回到肺里,斯内普不可抑制的恼怒着,黑发男人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马尔福手中的灵魂匣抢了过来,并毫不留情开始喷洒他的毒液。 “你的谨慎呢?马尔福先生?我不指望你能随时保持警惕,但我希望你至少在这个时候能做到这一点!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至少对你而言不是!” “你担心我这令我非常高兴,西弗,我对此表示感谢。”阿布拉克萨斯面对西弗勒斯的毒液喷洒保持了得体的笑容,仿佛并不在乎的样子,但他的灰色眼眸里却褪去了之前的嬉闹,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认真,“但在你担心之前,请对我有一些信任。”金发男人抬手阻止了西弗勒斯欲言又止的辩解,轻声开口,“当然,我知道你信任我,但我想说的信任并不仅仅是我这个人,而且还包括了我的能力。” 听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话,斯内普楞了一下,随后保持了沉默就这么双臂抱胸审视着阿布拉克萨斯,等候着他的下文。 阿布拉克萨斯单手从斯内普手里重新拿回了灵魂匣,然后转身走到屋内唯一的一张长椅上坐下,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一股老年人特有的成熟沧桑:“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当然是从卢克那里得到的消息。一个有趣的一年级斯莱特林新生、一个斯拉格霍恩赏识的混血、一个年轻的魔药大师、一个伏地魔的得力干将……还有一个马尔福的朋友。虽然在我死亡之后消息来源就不再像活着时那么灵通,但我依然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大部分情报——不能否认,卢克在最后是怨恨我的,但在那之前他依然对我保持了敬重和……依赖。即使我的死亡方式给马尔福和他的声誉都带来不少负面影响。” 面对阿布拉克萨斯的回忆,斯内普很好的保持了安静,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提出疑问,而什么时候又该选择倾听。显然阿布拉克萨斯也没指望西弗勒斯开口跟他对话,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我知道你都做过什么,也很惊讶于你的选择,但不管怎么说,你死亡的并不比我去世时更年长。”阿布拉克萨斯低头看了眼手手中明显缺少一片的残破灵魂,继续低声开口,“后来第二世我们一同成长,但你却在十六岁那年突然离去……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是谁,所以才会为了马尔福的未来做出了那种安排——有才能的人总要招揽到麾下才能为家族创造更大价值——我不放心卢克,我必须确保他在我离开后依然可以撑起整个家族。” 听到这里斯内普脸色变了变,仿佛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心底产生了一股难以述说的情绪。思考片刻,他还是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股隐含的愤怒:“那么说,马尔福先生准备用死亡来作为祭奠?就在卢修斯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 “当然不是。” 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让斯内普松了口气,但随即下一句却又勾起了他的怒火,甚至于比之前还要剧烈。 “我至少得辅助卢克三年,这样他才能将所有家族事务全部接手。然后我就会选择一种没有痛苦的方式死亡,或许还来得及在另一个世界里追赶上你的脚步。” “……愚蠢!”斯内普冷哼一声,本想刻薄的对这种行为发表评论,但却在看到阿布拉克萨斯的那双灰色眼眸后硬生生压下了即将出口的讥讽。 “或许是斯莱特林所说的预言,或许是一些其他什么原因,我都无比感谢我们能够再次相见。”阿布拉克萨斯话锋一转,“我比你多活了许多年,也许并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那些危险,但请相信我,我对于刺杀和被刺杀并不是什么完全没有经验的新手。我甚至接受过系统的傲罗训练——当然,是从别的渠道。对于现在的马尔福来说,那些训练方式并不难打听到。” 斯内普沉默良久,最终才掀了掀嘴唇挤出了一句抱歉。随后在阿布拉克萨斯露出表示宽恕的欠揍微笑后,再次恼羞开口:“我本以为马尔福先生的长篇大论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与我们现在处境有关的问题,却没想到竟然是无聊的年龄差。” “事实上只要你把魂片给我,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所以在出去前稍微休息一下也不算什么。” “啧,我差点以为马尔福先生想让我对你尊敬一些——看在你的实际年龄上?” “啊,我的确比你要大很多,但实际上你也并不算年轻。”阿布拉克萨斯灰色眼眸中再次流露出戏谑神色,他甚至扳着手指假装算了起来,“你第一次死的时候是三十七还是三十八来着?然后第二次是……” -- 第112页 “闭嘴!” “好吧。”阿布拉克萨斯对于这种事从来都是从善如流,然后他再一次把手伸向西弗勒斯,“给我吧,我想我们该离开了。”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从口袋里将保存完好的魂片拿了出来,却并不递给阿布拉克萨斯,而是亲手把它放进了魂片匣中的那个缺口上。然后随着一声情随的“叮”声,斯内普和阿布拉克萨斯再一次被白雾包围,当他们拉着手并肩而立看清四周景象时,却发现他们正站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室内,而邓布利多则坐在办公桌后正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马尔福先生,斯内普先生,欢迎回到霍格沃茨。”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正文至此结束,下面将是愉快的番外了~~有啥都会在番外交代的~~╭(╯3╰)╮ 66 回归后的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并没有在霍格沃茨停留很久,关于退学的问题邓布利多早在他们刚开口时就一口应承下来,他既然已经通过猜测和之前的事知道了斯内普的来历,当然也就不会在这种小问题上难为他们。(百度搜索 更新更快..)邓布利多看得出来,不管是马尔福还是斯内普都非常疲惫,似乎在幻境中他们经历了很多才完成任务。 虽然事实与邓布利多猜测的不太一样,但是至少有一点他是对的,那就是进入两层幻境对于人体的消耗很大,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的确需要休息。征得了邓布利多的同意之后,在他的帮助下,两人通过了临时打开的飞路网返回了马尔福庄园,并成功地吓到了一直焦急等待的卢修斯一跳。 “把你的嘴合上,卢修斯,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样的愚蠢举止!”阿布拉克萨斯对于自己儿子的吃惊表示不满,“你想得没错,他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的伴侣兼教子。你对此有什么疑问吗?” 卢修斯在自家父亲的训斥下勉强合上了嘴巴,并且在受到威胁警告的眼神后僵硬地摇摇头。虽然他非常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明明才十一岁的西弗勒斯和自己父亲去了霍格沃茨一趟回来之后,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可怕男人。没错,就是可怕!看看他的眼神,那种凌厉的感觉……卢修斯偷偷咽了口唾沫,虽然并不是在盯着自己,但依然让他觉得心里有些发憷。 “去做你的事,卢修斯。我们需要休息,明天中午午餐的时候,我会和你解释一切。但是现在,如果你再多问哪怕一个问题,都会为自己带来一些不太愉快的后果——例如没有新的舞会长袍?” “祝您有个好睡眠,父亲。当然,西弗勒斯你也一样。”卢修斯飞速说完之后,立刻转身离开了客厅,他可不打算失去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是一件舞会长袍也不行。更何况,既然明天就能知道答案,那么他又何必非得在现在弄个明白?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真的是西弗勒斯喝了増灵剂也无所谓……父亲他会有分寸的。 对于卢修斯的反应,阿布拉克萨斯表示了满意,并为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标准的马尔福感到自豪——审时度势是一个马尔福必备的能力,现在看来卢修斯掌握得相当不错。直接将西弗勒斯拉到了自己的卧室,阿布拉克萨斯甚至顾不上洗漱就躺倒在了床上,西弗勒斯也是同样的反应,在随意脱掉自己的衣物之后,两人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直到次日清晨才悠然醒来。 最先睁开眼的是阿布拉克萨斯,金发男人随意抓弄了几下自己散落到前额的头发,然后就那么手肘撑着脑袋仔细观察着西弗勒斯的睡颜,唇角上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几分钟,仿佛能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一样,西弗勒斯皱着眉醒了过来。在最初的时候,他的眼神里还有一丝戒备,但在看清身处的位置和身旁的男人是谁后,就完全放松了警惕。 盯着距离自己不过几寸的马尔福,西弗勒斯轻声开口,语调低沉柔滑还带有一丝因刚醒不久而特有的磁性:“啧。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马尔福有如此好的兴致,早起这么久仅仅是为了观察我?这可真是荣幸。但不知尊贵的马尔福阁下从我身上都看到了什么?” “不能否认,我的确看到了很多。”阿布拉克萨斯挑起了唇角,“有放松、有喜悦、有解脱、还有……欲求不满。”然后没等西弗勒斯开口,金发男人就低头吻了上去,直到心满意足之后才离开了对方双唇。 “我真想知道究竟是谁欲求不满。”西弗勒斯嗤笑一声,并没打算抗拒或者躲避。事实上,就如同马尔福所说的一样,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的确是欲求不满。 阿布拉克萨斯轻笑一声,突然翻身压在了斯内普身上,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手则轻轻划过对方喉结,并用指尖在上面轻轻打了一个旋。面对如此赤-裸的挑逗,西弗勒斯也毫不示弱,一把抓住在自己脖子周围挑逗的手,拉到自己唇边狠狠地吻了上去。 感受着对方唇瓣的柔软,阿布拉克萨斯心中压抑了很久的冲动再次爆发,他轻轻地从西弗勒斯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支撑在了对方身体另一侧的床上,声音沙哑:“我亲爱的西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说完之后,他再次将唇贴了上去,舌尖轻划,在自己伴侣的唇上勾勒着图案。 西弗勒斯气息不稳地呼出一口气:“难道你不想……”话音未落,他就将舌头伸入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口腔,然后扫过牙齿,滑过上腭。阿布拉克萨斯一边回应着对方的亲热,一手从西弗勒斯肩部向下滑,一路轻抚,直到腰部为止。摩挲着对方腰部坚实的肌肉,金发男人忍不住探手到斯内普身后紧紧搂住,同时嘴上也没停歇,轻轻卷住对方的舌头后,用力吸吮着那混合了双方气息的津液。 -- 第113页 在阿布拉克萨斯娴熟的吻技下,斯内普小腹中仿佛有火在燃烧一样,他将左手插入金发男人的发根,右手则搭在了对方的腰间,同时下-身充满暗示性的轻轻磨蹭。 感受到对方的暗示,阿布拉克萨斯唇边勾起一抹笑容,用舌尖再一次扫过对方的唇瓣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两片柔软。翻身从西弗勒斯身上离开,金发男人用一个挑逗的眼神示意对方转过去,然后他又跪伏在斯内普的身后,低头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依然扶着他的腰肢,而另一只手则慢慢向下,滑过小腹,直到指尖触碰到他的坚-挺。隔着睡裤的布料轻轻摩擦着,阿布拉克萨斯声音略有些暗哑地开口:“西弗,你还真是敏感……” 感觉到对方的温热呼吸喷洒在耳畔,西弗勒斯微微向后仰头,呼吸有些急促:“哈,毕竟我没有你那些……用你的话说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没有那些必要的社交伙伴……” 听到这话,阿布拉克萨斯一口含住对方的耳垂,牙齿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张开口,语调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辩白:“啧啧,自从你对我说过那些话之后,我可再也没有亲近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即使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也一样。”轻轻抬起左手,阿布拉克萨斯只留下食指的指尖在对方的肌肤上,若即若离地向上挪动,感受着指下那让人愉悦的火热。直到触碰到西弗勒斯胸前的两颗米粒珍珠后,阿布拉克萨斯才停了下来,并熟练地围绕着它缓缓打转。同时金发男人的右手径直向下,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着对方睡裤上的纽扣,将那早已按耐不住的火热彻底释放,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对于斯内普而言,自己解下裤子跟别人动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低头看着那只保养良好的手在自己的敏感点前的动作,失去了控制的呼吸频率彰显了他所受到的视觉刺激。抑制不住此时的冲动,斯内普侧过头吻上了阿布拉克萨斯那对带着美妙滋味的唇。感受到那双灵活的双手一上一下的在自己的身上逗弄,带着一点若即若离的感觉,斯内普忍不住挣扎着转过身,将手贴着对方光滑温热的皮肤一路向下,在感受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轻微颤动后,微笑开口:“看来敏感的不止我一个,我亲爱的马尔福先生。” 任由斯内普解开自己的睡裤,阿布拉克萨斯完全不介意自己将要和对方的坦诚相见,在西弗勒斯的攻势面前,他选择了采取对攻作为防守。金发男人伸开双臂搂住斯内普滚烫的身体,轻啄着他的唇,然后由耳后开始,吻遍他的颈、他的肩。当阿布拉克萨斯再次开口时,言语中带着浓浓挑逗:“如果我不敏感,那才真是糟糕。”微微晃动着身体,阿布拉克萨斯有意让西弗勒斯的坚-挺在自己质地良好的睡裤上摩擦,而他自己的双手则握住对方性感的臀,轻轻揉捏着,食指有意无意中触碰着对方的菊--口,细细感受着西弗勒斯的反应。 斯内普回手抓住阿布拉克萨斯作乱的双手,拉上来搭到自己肩上,然后他一把拉下那碍事的睡裤,将彼此的昂--扬握在一起抚--弄:“期待许久?嗯?” “显然。”阿布拉克萨斯意拉长声音,将这个词说得暧昧无比,随后他拿起放置在手边桌上的魔杖轻轻一挥,召来一瓶质量优质的润滑剂在手上。打开瓶塞,阿布拉克萨斯用小指指尖挑起一抹药剂,戏谑开口,“或许,是到使用这个的时候了——早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我就准备了这些有备无患。现在看来,真是先见之明。” “你打算对十一岁的我下手?” “不。但即使不用,只看着也会让我舒服很多。”阿布拉克萨斯一边回答着,一边偏头示意西弗勒斯再一次转过去,然后将涂满润滑剂的手指慢慢插入了那柔软的后--穴。从一指到两指,再到三指,阿布拉克萨斯努力不去想自己那几乎快要爆炸的分--身,只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西弗勒斯那美妙悦耳的低声j□j上。 西弗勒斯享受着身后手指的进出,终于在每次力度都欠缺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忍无可忍:“该死的!你他妈没吃早饭吗!” “我的手指可只有那么长……”阿布拉克萨斯抽出了自己的手指,让自己硬邦邦的小家伙顶住了斯内普身后热身完毕的菊--口,故意拉长语调,“而且我真的没吃早饭……”话音未落,阿布拉克萨斯突然长驱直入,给了西弗勒斯一个措手不及。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冲击,西弗勒斯忍不住诅咒了一声,随后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身体后方,微微仰头享受着那痛并快乐着的前--列--腺被冲击的快--感。阿布拉克萨斯双手紧握斯内普那瘦而紧致的臀部用力向外掰,好让自己能够更加深入。 “唔……”西弗勒斯的手下意识抓紧了床单,呼吸越来越急促,阿布拉克萨斯的每一次冲击都仿佛填满了他的全身。勉强用一只手撑住自己,西弗勒斯用另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腹--下,套--弄着那快要胀开的分--身。虽然知道先慢后快、张弛有度才是最佳方式,但很快阿布拉克萨斯的冲击频率就快要满足不了他体内最深沉的**。 “**!你就不能他妈的再快点!” “如你所愿!”阿布拉克萨斯答应着,松开了抓住臀部的双手,重新搂在西弗勒斯的腰部,同时用力向前冲刺,胯-部和双--球一次次撞击在他的臀---部上。强烈收缩的快--感让阿布拉克萨斯不自觉地加快动作,越来越快。坚---挺一下一下地冲击着西弗勒斯的蜜---穴,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深入。西弗勒斯那紧--致的每一次收缩,都带给阿布拉克萨斯更强烈的快感,几乎就要把持不住立刻崩溃:“西弗……西弗……西弗……西弗……”呢喃着心爱人的名字,用相同的律动摆动着腰肢,深入、深入……此时的阿布拉克萨斯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想和西弗勒斯一起抵达那天堂的云端。 -- 第114页 感受着身后一次次的冲击,斯内普只觉得那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仿佛与快感保持了同样频率,让他的兴奋达到了顶点,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久违的快--感——那是一种连直接服用整瓶福灵剂都比不上的愉悦。伴随着巨烈的震颤和收缩,他的四肢因痉挛而僵硬,头部后仰,眼皮下仿佛炸出炫目的缤纷。 随着阿布拉克萨斯的一声嘶吼,一股温热的液-体喷进了西弗勒斯的体内,随后金发男人满足地叹息一声,躺倒在斯内普身侧,张开怀抱将他搂在了自己胸前,胡乱亲吻着他的额头、面颊、双唇…… “西弗,我爱你。” “我也一样。” “时间还早,不如我们休息一会?我想卢修斯是不会介意午餐可能被延迟的。” “如你所愿。” 67 一百问节目组的休息室中。 卢修斯苦着脸看了看惬意地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在第三次瞥到双方亲密的小动作后,终于忍不住轻咳两声开口:“父亲,您确定需要我来扮演这个什么……主持人?我不认为我擅长这个,而且我觉得这不太合适。” “ell……”阿布拉克萨斯慢吞吞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随即挑眉侧头看向身边的斯内普,“西弗,看来我的小卢克不愿意担任这个工作……你觉得我要怎么处理呢?” “你的儿子,你随意。”斯内普扯了扯嘴角,表示对这件事不愿提供任何建议。 “好吧,你总是对他这么仁慈。”阿布拉克萨斯转回头,半眯眼打量着神色不算自然的卢修斯,几秒后才轻声开口:“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也不会勉强,但你得明白,卢修斯,因为你的拒绝,所以你将不会得到我本想作为报酬而送出的一些礼物。例如——额外三个月的零用钱。” 看着自己父亲正轻轻摇晃的食指,卢修斯眼皮跳了一下,额外的三个月零用钱!虽然数目不算很大,但谁会嫌钱多呢? “一把崭新的飞天扫帚。”阿布拉克萨斯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卢修斯小幅度挪动了一下他身体,开始思考自己之前的拒绝是否明智。 “潮流长袍店的百分之三的股份。”年长的马尔福依然是那种慢吞吞的语调,并且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后,第四根手指也伸直了,“还有……” 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还有!!卢修斯彻底坐不住了,他赶在自己父亲说出第四条之前,迅速开口:“不不,父亲,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刚才只是觉得不太合适,并不是我不想担任这个工作。您看,只要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是非常愿意为自己父亲效劳的。” “我不想勉强你,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意味深长地给了自己儿子一个警告眼神,“但我同样也不喜欢被一些怪异的人问这些问题。所以……” “所以作为您的儿子,我有义务和责任担当主持人这份工作。”卢修斯站起来弯腰行礼,“这是我的荣幸,父亲。” “很好。”阿布拉克萨斯点头,“关于报酬,我们在节目结束后回到家再谈。” “是的,父亲。但能否请您提前透露下关于第四项……” “时间到了。”斯内普瞥了眼将门推开一条缝的某个女巫,在打断马尔福父子的交谈后,率先站起身走向前台。他对这个一百问并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每对同性巫师都必须登记这个才能算是合法婚姻的话,他根本不会同意出现在这种荒谬的地方。 在斯内普身后,马尔福父子相互对视一眼,起身也走上了前台。通常一百问的前台并不会有太多观众,除了结婚双方的亲友外,人们并不是很关心其他人的婚姻。但此次似乎有些不同,很多人对马尔福和斯内普这一对新人的传奇经历很感兴趣,整个观众席上几乎坐满了人,而负责记录的速记员也早就到位,几支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自动羽毛笔正在他们的手里蠢蠢欲动。 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三人分别按照顺序走到了自己的座位边坐下,不同于斯内普的沉默,阿布拉克萨斯倒是很有兴致地挥手向工作人员和观众致意,并加装没听见斯内普低声咕哝的不满。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卢修斯清清嗓子,有些紧张地看了眼手中写着问题的羊皮纸。该死的,他在得知自己要担任这份工作之后,把注意力都放在该如何才能推掉上,根本没认真看过这个东西。现在是不是有些来不及了?年轻的马尔福刻意挺直腰身,让自己脸上带出了久经训练的公式化笑容,习惯性地进入了社交模式。不管怎么说,他不能在外人面前把这一切搞砸了。 “如果两位准备好的话,就让我们开始吧。”卢修斯扫了一眼羊皮纸上的第一个问题,皱眉思考是否要直接跳过去,但最后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擅自做主的想法,如果审查委员会因为这个而不通过他父亲的婚姻提交申请,那可将是个大麻烦。想到此,卢修斯抬头对自己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轻声开口,“请问,您的名字是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是知道的。”阿布拉克萨斯偏了偏头,“但既然你问了,我就再告诉你一次,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你的父亲。”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到卢修斯那仿佛生吞了黄连一样的脸色,斯内普挑了挑嘴角补充道,“你父亲的伴侣。” 无视了观众席上传来的一阵窃笑,卢修斯迅速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您两位的年龄是?” -- 第115页 “哦,梅林,我以为你会记得你父亲的生日!”阿布拉克萨斯夸张地用手遮住了眼睛,“两个月的零用钱,卢修斯,这是对你不关心你父亲的处罚。” 这一瞬间,卢修斯想弄死那个出题的家伙,但显然这不太可能实现,于是他也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斯内普,寄希望这个自己曾经的玩伴可以帮一把。 “事实上,我不知道。”虽然看到了卢修斯打的眼色,但斯内普对此表示爱莫能助,“如果你非得要个答案,那么就跟你的父亲一样。” 卢修斯懊恼地叹了口气,低头看向第三个问题,终于忍不住吐槽:“哦,父亲,我真想知道这是谁出的题目!难道出题的人眼睛不好所以导致他无法通过观察来得知对方的性别?你们当然是男人,这毫无疑问!”说完之后,金发少年抬起头看向了速记员那边,“我想我不用必须问这个,是不是?”看在我的零用钱份上,你们最好表示可以。 工作人员交头接耳一阵,然后对卢修斯举起了绿色牌子,表示这个问题可以跳过。这让卢修斯松了口气,然后开始了下一个问题:“请问,你们双方的性格是怎样的?” “这可不好说。”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开口,“对待不同的人和事,我有着不同的性格。” “父亲,我的意思是说……” “嗯?”阿布拉克萨斯警告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你想在所有人面前让一个马尔福坦诚他的性格?” “……不,父亲。”卢修斯觉得比起看着父亲那张严肃的脸,还是看向斯内普更安全一些,“那么斯内普……先生?” “无可奉告。”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给予回答,与阿布拉克萨斯一样,他也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真正性格。或者说,他根本无法归纳。 “那你们是怎么看对方性格的呢?呃,当然,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们不愿……”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出乎意料,阿布拉克萨斯这一次倒是很痛快给出了回答,“我认为他是属于闷骚的类型,虽然外表看起来很严肃,但只要撩拨得到位,那么就能看到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卢修斯突然觉得屋内的温度似乎有点太高了。 “啧。”斯内普嘲讽地咂了咂嘴,对阿布拉克萨斯的答案不屑一顾。 “斯内普先生,你的答案?” “真令人意外,马尔福除了傲娇和混蛋外,还有别的性格?” 卢修斯僵硬地笑了笑,内心中发出了无声呐喊:我一点都不想卷进你们之间的唇枪舌剑!为什么一定要扯上我!我可是既不傲娇也不混蛋! 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点,卢修斯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你们是在什么时候相遇的?地点在哪里呢?”这个问题的安全性让卢修斯松了口气,稍微放松了点紧绷的神经。 “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当我们都是一年级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相视一笑,似乎想起了当年初始的美好时光。感谢那个鲁莽的格兰芬多,没有他将西弗勒斯撞进包厢,那么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了。 “那么,你们对彼此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卢修斯承认自己对这个问题也抱有一定程度的好奇,所以他才会这么关注下面的答案。 “孤单、倒霉、或许值得拉拢的穷人家小孩。” “悠闲、傲慢、不知人间疾苦的马尔福少爷。” “那么说,第一次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个马尔福?” “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在霍格沃茨特快里还那么夸张?更何况还有你的外貌以及那我几辈子都忘不了的家徽!” 卢修斯不得不开口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不然他不确定是否今天还能回家用晚餐:“请问,你们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阿布拉克萨斯微笑开口:“聪明、隐忍、强大……还有足够的言辞锋锐和别扭的傲娇。” 斯内普冷哼一声:“聪明、隐忍、强大……以及与生俱来的领导力和私下傲娇。” “那么你们讨厌对方哪一点?” 阿布拉克萨斯意味深长开口:“对别人的关心超过我。” 对此,斯内普还以冷笑:“桃花债不断。” 卢修斯很高兴自己又看到了一个安全问题:“你们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消磨时间吗?” “我同意他的看法,至少是现在。” 68 100问之二 这一点也不安全!卢修斯借整理头发的机会,顺势用袖子擦了擦汗,随后继续开口问道:“那么,你们是如何称呼对方的?” “西弗和亲爱的。” “阿布。”斯内普勾了勾唇角,“还有,愚蠢的马尔福。” “那么你们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呢?” 阿布拉克萨斯侧头看了眼自己的爱人,微笑开口:“亲爱的或者阿布。当然,在特殊情况下也可以是马尔福,但不要加上愚蠢这个词。” “西弗勒斯。”斯内普蹙眉,随后在阿布拉克萨斯的温柔目光中妥协,“西弗也行。” 卢修斯一边在脑海中勾勒出一种动物的图案,一边问出了下面的问题:“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你们觉得对方是什么呢?” 西弗勒斯不假思索开口回答:“不肯放下尾羽的孔雀。” -- 第116页 “敏捷而矫健的黑豹。” “黑豹?”卢修斯快速看了眼那边坐着的斯内普,觉得除了黑这一点还能找出点依据外,根本无法联想其它方面。 听到自己儿子的疑问,阿布拉克萨斯轻笑一声,右手手指滑过自己的唇,整个人看上去带着一股子暧昧:“当然是黑豹……尤其是那结实肌肉,还有那优雅流畅的身材……啧啧……” 卢修斯明智地放弃了继续追问,随后赶紧抛出下一个问题好借机转移斯内普的注意力:“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你们会送什么?” “珍贵的魔药材料。”阿布拉克萨斯微微探身用食指挑起了斯内普的领扣,“,还有我自己制作的一些礼物。” 斯内普毫无留情地打掉了那只爪子,淡然开口:“加隆。” “那你们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珍贵的魔药材料。”斯内普瞥了眼阿布拉克萨斯,“还有一些其它什么。” 对于西弗勒斯的别扭回答,阿布拉克萨斯保持了一贯的宽容:“只要是西弗送的,什么我都想要。当然,最想要的是他把自己打包放在盒子里。” 斯内普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只是用黑得发亮的眼眸盯着卢修斯,示意他继续问下一个。 卢修斯从善如流。 “你们对对方有没有什么不满?一般是什么事情?” “西弗,我总觉得这个问题他问过了。”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忧伤的神态,“我的卢克还很年轻,但记忆却那么糟糕……西弗,有什么办法吗?” “严格来说,这个问题并没有被问过。但你说的也没错,这和某个问题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拒绝回答,而且你也不用去治疗你的儿子。” 卢修斯觉得自己也许该直接略过那些意思相近的问题。好吧,至少已经完成了16道,只剩下84题了,还不错是不是?卢修斯在瞬间绝望过后,打起精神问出了下一条,并做好了得不到任何可靠答案的思想准备。 “你们认为自己身上有坏习惯吗?” “马尔福是完美无缺的。”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一排如同洛哈特一样闪亮的白色牙齿。 “啧。”西弗勒斯用一声对阿布拉克萨斯的嘲讽结束了这个问题。 果然如此。卢修斯在心底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那么,你们认为对方是否有什么坏习惯?” 阿布拉克萨斯用手指小幅度的做了一个施放漂浮咒的手势,然后笑而不语。而西弗勒斯则冷哼了一声后开口,声音低沉柔滑:“全身都是。但至少在可容忍的范围之内。” 卢修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羊皮纸,抬头带着询问的语气开口:“后面两道题和之前的也有相同之处,是关于你们做什么事会让对方感到不快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跳过了?” 阿布拉克萨斯立刻点头,西弗勒斯不置可否,而工作人员在讨论了几分钟之后才给出可以跳过的答案。 “那么,你们的关系现在达到何种……程度……了……”卢修斯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觉得这份问卷的出题者一定来自于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两人都来进行结婚审核了,竟然还问对方的关系达到何种程度?简直愚蠢!当然,如果这份问卷只是用来问普通情侣的话,倒是还不错——也许这根本就不是用来问这个的?卢修斯觉得自己的大脑开始产生了混乱,开始怀疑自己为了那些利益接下这个工作是否真的值得。 “如你所见,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是结合,并没有嫁娶。”西弗勒斯不耐烦地指出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语病,“动动你那少得可怜的脑细胞,马尔福,我们都是男人。” “反正结果都一样,不是吗?”阿布拉克萨斯歪了歪头,对斯内普的较真表示不以为然。 就在斯内普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卢修斯凭借着家族天赋,敏锐地抓住了这一丝空当将下一个问题问了出来,避免了一场极有可能发生的唇枪舌剑。 “请问你们两人初次约会的地点在哪里?” “应该是在寝室里。当然,那算不上是约会。不过我也想不出其它的了。” “马尔福的浪漫在我这里就好像被施放了咒立停一样。”斯内普弯起了嘴唇,“霍格沃茨的寝室——马尔福庄园的卧室——霍格沃茨的寝室。周而复始。” “我以为你会厌恶刺激,既然如此,下一次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旅馆的客房?” “咳咳。”卢修斯不得已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你们或许可以回家后再讨论,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回答……你们当时约会的气氛如何?” “和你跟纳西莎在一起的时候一样。”阿布拉克萨斯不悦地瞪了卢修斯一眼,对他打断自己的话表示不满。 “很自然。”斯内普慢吞吞开口,似乎在想着合适的措辞,“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 “那当时进展到什么程度?”卢修斯急忙追问。 阿布拉克萨斯眯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威胁:“你确信你想知道?” 卢修斯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唾液,将求救的目光转向斯内普那边,然后在收到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后迅速低头念出了下一个问题:“请问你们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哪里?” 阿布拉克萨斯向后靠向椅背,懒洋洋开口:“我们回答过了。” -- 第117页 “那你们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一份他想要的礼物。” “一份他想要的中我能买得起的礼物。” “那么当时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呢?” “他。” 在异口同声回答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相视一笑,在袍袖的遮掩下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 卢修斯继续检视着他的羊皮纸:“我知道这个问题很蠢,但……你们有多喜欢对方呢?” “无法独活。” “我也是。” “父亲,西弗勒斯……请你们多少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卢修斯表示他不想被单独丢下,至少现在不想,“下面的问题我想我不用问了,你们肯定是深爱对方的。那么跳过,再下一个,如果对方说什么会让你们觉得没办法拒绝呢?” “我从不曾拒绝他。”阿布拉克萨斯淡然开口,“所以他不需要刻意去说什么。如果他所提出的有危险,那么我就会和他一起去。” 比起阿布拉克萨斯的严肃,斯内普脸部的线条则看起来柔和很多:“当他用哀怨的口气说出如果和别人结伴会导致魔药城际为T时,我无法拒绝。因为我不能忍心看到那么多材料被他白白浪费。” 卢修斯干咳了两声,决定立刻忘记自己父亲对魔药的漫不经心,转而问出了下一个问题:“如果觉得……”念到这里,卢修斯愣了一下,随后不自然地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体,“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找出真相。”阿布拉克萨斯语气森然,“如果是真的,那就切断那个勾引他的人的全部经济来源。” 卢修斯将目光转移到了斯内普身上,却看黑袍男人只是掏出魔杖放在眼前端详着,没有任何想要回答的迹象。 也许这已经是回答了。卢修斯再一次哀叹了自己的任务,然后颤抖着开口:“可以原谅对方的变心吗?” “他不会变心。”阿布拉克萨斯回答得斩钉截铁,但却答非所问。而斯内普依然凝视着自己的魔杖,就仿佛那上面突然长出一朵花一样。 卢修斯快速查看着羊皮纸,然后松了口气,看上去又能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一阵了:“如果在约会的时候,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么办?” “西弗向来准时,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就证明一定是出事了。我会立刻找到他,然后一起解决麻烦。” “我会限制时间。例如我们只约会三小时,他迟到了,那么就只剩下两个小时。”斯内普微笑,“所以他从不迟到,甚至每次都会早到一些。但可惜,我只喜欢准点开始。” “那你们认为对方最迷人的表情是什么?”卢修斯很高兴可以继续轻松的话题,说实话他也很想知道这个,而且打算模仿一下父亲,看看能否迷倒那位布莱克家最小的姑娘。 阿布拉克萨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当他真心微笑的时候。我该庆幸在平日里这种表情不是很多,不然我很难保证一定能控制住自己。” “那种不经意间露出的漫不经心的笑容,让人很难移开视线。”比起阿布拉克萨斯的迅速,斯内普则要沉稳很多,“那总能让你感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根本不需要去担心任何可能出现的麻烦。” “当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时,最让你们觉得心跳加速的是什么?” “四周无人,而且时机正好。”阿布拉克萨斯摸了摸下巴,似乎在回忆什么,“每一次都很美好,是不是,西弗?” “的确。”斯内普对此表示同意,当一个马尔福把唇主动凑过来时,他很难还能保持平常的心率。 虽然两人都没有明说,但卢修斯依然理解了答案,而且看起来那些工作人员同样也理解了。于是金发少年问出了短暂休息前的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在做什么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立刻给出了答案:“与他并肩。” 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了基不可查的笑容:“如他所说。” 69 问之三 “那么你们曾经吵过架吗?”卢修斯在问出问题的同时,努力回想着是否有与此相关的记忆……不知道那次路过没关门的卧室时听到那几句有关上下的争论算不算吵架。 阿布拉克萨斯眯眼想了片刻,有些不情愿的给出了答案:“有过。” 斯内普双臂抱肘噙着讽刺的笑容注视着自己脚下的地面,似乎那上面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呃……那是为了什么呢?”卢修斯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加速跳动,源自于马尔福的直觉告诉他那不会是什么好答案。 “无可奉告。”回答卢修斯的是阿布拉克萨斯冰冷的声音。 “可是,父亲……”卢修斯看了眼工作人员那边递过来的小纸条,为难的开口,“过多的无可奉告会导致审核失败……” “没什么不能说的。”斯内普突然开口,“那次争吵来源于一个误会,而那个误会和我的母亲有一些关系。至于内容究竟是什么,我想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可是审查……” “啧。谁在乎。”阿布拉克萨斯开口打断卢修斯的发言,侧头偏向斯内普那边,让自己的唇靠近他的耳畔后轻声开口,“说得就好像我们有多在乎那个似的……又不是没有名义就不能在一起。” 斯内普蹙眉躲开了马尔福喷出的气息,但却对他的论调用点头表示了肯定。他们的确对那个不在乎,只不过如果有合法名义更好,没有的话,也不是非得要那一份证明不可。 -- 第118页 见威胁无效,工作人员也只好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他们还不想因为一两个小问题就得罪了眼前的两人……嗯,也许是三人。因为卢修斯也开始用一种仇恨的目光注视着他们这边,似乎那些问题已经将少年彻底惹毛了。 看到工作人员做出了表示通过的手势,卢修斯这才收回了凶狠的目光,他一点也不想自己因为这个而在事后受到来自于父亲的迁怒,一点都不想。所以金发少年在迅速扫了眼羊皮纸后,急忙问出了下一个缓和气氛的问题:“那么你们是如何和好的呢?” “一个吻?”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轻佻的神情,似乎想把这个问题岔过去。但斯内普却不想让他如此轻易逃过,黑发男人露出了一个经典的嘲讽表情,冷不丁突然开口:“马尔福,或许是我们之中的一个出现了记忆偏差,为什么我记得事情并不是这样解决的?” “嘘,西弗,嘘……”阿布拉克萨斯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灰色眼眸里闪着一丝尴尬,“有些事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秘密,根本不需要让外人知道对不对?” 斯内普微微挑眉,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我倒是想看看他们在知道一个马尔福用连番礼物轰炸和刻意装病来表示自己歉意后是什么表……” 阿布拉克萨斯突然靠近斯内普用自己的双唇封住了对方即将出口的话,并将这一吻持续了足足有两三分钟,之后才气喘吁吁地放开了黑袍男人,对他眨了眨眼,低声开口:“你如果继续说,我就会继续吻下去……你觉得他们更想看哪个?是得知所谓的真相,还是继续看你我的热情?” 马尔福都是混蛋!到什么时候都是!斯内普恶狠狠地剜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而后就抿紧双唇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让自己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低压气息。 “你们转世后还希望继续作恋人吗?” “当然。”阿布拉克萨斯自知理亏一样讨好地对斯内普笑笑,“而且我想西弗勒斯也一样。因为他已经转世过了?” 卢修斯将目光转到了斯内普脸上,看到的依旧是一张阴沉的黑脸,于是他明智地决定问下一个问题,希望快点再点找到一个安全点:“你们在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这个看上去似乎不错?至少不会触及什么危险。 “无时无刻。”阿布拉克萨斯恢复了完美的优雅坐姿,用一种略夸张的语调陈述着他答案,“只要西弗勒斯在我的身边,我就能够随时感到被爱。” 卢修斯再一次将目光转向斯内普,发觉对方的脸色似乎比刚才好了那么一点……但也许只是他的错觉。不管怎样,事情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愿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带着这个幻想,卢修斯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们的爱情表现方式是什么?” “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可以表达出我们的爱情。”阿布拉克萨斯的手不老实地搭上了西弗勒斯的大腿,并在内侧慢慢滑动着,“根本不需要去刻意做什么,也不需要别人都认可的表现方式。你说呢,西弗?” 在马尔福父子的双重攻击下,斯内普迫不得已冷哼一声表示认可。随后在确定别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到卢修斯那边准备听他的下一题时,才在袍子的遮掩下抬起腿对着阿布拉克萨斯的龙皮靴子狠狠地踩了下去。 “那么……”卢修斯低头审视着羊皮纸,“什么时候会让你们觉得对方已经不爱你了?” “这不可能发生。”阿布拉克萨斯蛮横开口,带着警告的语气,“马尔福和他的伴侣从不回答可能性为0的任何问题。继续,下一个。” 卢修斯偷眼看了看斯内普的表情,然后知趣的继续念出了下一个问题:“你们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什么?” “欧石楠。”依然是阿布拉克萨斯先开口,笑容中带了丝玩味,“在欧石楠的花语中,第一个就是是孤独,这也是我在认识西弗勒斯不久之后产生的印象。就好像你站在高处眺望苏格兰开满欧石楠的荒野时所能体会到的那种寂寥一样。我不喜欢这样,他应该获得更好的,就如同欧石楠的第二种花语——幸福的爱情。”顿了顿,阿布拉克萨斯再次开口,只不过这次的谈话对象是身旁的黑袍男人:“那么,西弗你认为和我相配的花是什么呢?玫瑰?”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淡淡开口:“不。虽然看上去你和玫瑰的确很相配,都那么无时无刻的引人注意——但我还是觉得另一种花更像一些。” “那是什么呢?”阿布拉克萨斯兴致盎然。 “水仙。”西弗勒斯讥讽开口,“你和它一样的自恋。不仅仅是容貌,还有一些其它方面,例如过分相信自己的能力。”说完这句,斯内普再次抿紧了双唇,用这种方式表达了他已经回答完毕的意愿。水仙的另一个长寿的花语他并没有说出口,但却相信身旁的金发男人一定知道那其中的含义——如果上一世他没能做到长寿,那么希望这一次可以。 卢修斯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两种花交缠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立刻进入了下一题:“你们两人之间有相互隐瞒的事吗?” “以前有,但是现在没有。你知道的,我是个马尔福。”阿布拉克萨斯回答得很轻快,但很难从他的脸上判断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相对于阿布拉克萨斯的漫不经心,斯内普则用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完结了这道题:“我想说的是,任何人都会有自己的,即使双方关系再紧密也不能忽略这点。” -- 第119页 “那你们的自卑感来自于什么?” “自卑?一个马尔福?哈,你一定是在开玩笑。”阿布拉克萨斯一副惊讶的面容,顺手攥住了黑袍男人的手,“下一个问题,卢修斯,不要浪费时间。” 斯内普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放弃了,任由阿布拉克萨斯抓着自己不放。的确,他是曾经自卑过,为自己的身世。但那又如何?之前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现在的他根本和自卑这个词毫无关联——就算类比对象是个马尔福也一样。 “那你们两人的关系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卢修斯问出问题后,急忙又补充开口,“我当然知道现在是公开的,但我想这个问题可能是在问之前。” “马尔福从不掩饰自己的爱情。”阿布拉克萨斯语重心长,“就如同你在追求布莱克家的姑娘一样,早在我们上一年级的时候,他们就都知道西弗勒斯是我的人了。” “啧。”斯内普咂了咂嘴,没有去戳破其中所谓“是他的人”其实跟随从与被随从有关。 “现在是前50问的最后一题,也是这个中场休息前的最后一题。”卢修斯将第一张羊皮纸放到了身旁桌上,端正做好,“你们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当然。” “是的。” 依然是异口同声的答案,两个男人对彼此的心意相通表示满意,并为此露出了惬意神情。因为沉浸在回忆中的缘故,他们谁都没注意到对面卢修斯那渐渐张红的脸颊和越来越不安的神情。 愿默林保佑可怜的小卢修斯,但愿他能平安度过后面的50问。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到后50了~? 70 问之四 “父亲……”卢修斯苦着脸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举起右手发誓一样开口,“我保证以下的问题都不是我问的,而且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但是为了你们的婚姻可以合法化,我不得不问出来……也许您愿意在事情结束后给我一个遗忘咒?” “因惧怕承担后果而不惜伤害自己的头脑?”阿布拉克萨斯眯眼,目光中透着严厉,“三个月零用钱,卢修斯,我希望这至少能让你明白一个马尔福不会轻易去让自己的大脑受损——就算是想想也不行!” “抱歉,父亲。”卢修斯低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为自己辩解什么,这是少数不可以申辩的原因之一。 “那么就开始吧,如果你还想回去吃晚饭。”阿布拉克萨斯缓和了神色,催促着自己儿子快点结束这场啊麻烦的问答。当中斥责自己儿子的事,真是烦透了。 “呃,请问你们双方谁是攻,谁是受?” “哈,开头就很无聊,是不是?”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自负的笑容,“我可是个马尔福,马尔福从不屈居人下。” 斯内普不着痕迹地靠近了金发男人一些,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开口说道:“你确定当初那个人在的时候你也会这么说?” “他死了不是吗?”阿布拉克萨斯用微笑将这个话题含糊过去,抬了抬下巴示意卢修斯继续下一个问题。 “那么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性格使然。”回答的依然是阿布拉克萨斯,“当一切都觉得非常和谐时,那么就是理所应当了。”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但也没有表示出有不同意见的样子。 “你们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不然你以为我们来这里是为什么?被当成神奇生物来参观?”斯内普不耐烦开口,语气里透着烦躁。 “呃,好吧,那么……那么……”卢修斯索性闭上了眼,一口气将问题问完,“你们第一次H的地点在哪里?” “寝室。”阿布拉克萨斯笑眯眯开口,“当时是五年级快要结束的时候,为了缓解OWLs的压力,我们找到了令彼此轻松的方法。我得说,只要不沉迷,还是很有效的。因为我们的成绩都很不错,十个O,对不对?” “嗯哼。”斯内普喷出了一声鼻息,考虑着是否要把那家伙当初诱惑自己的话都说出来。 “那你们当时的感觉如何?” “妙不可言。”阿布拉克萨斯唇角勾起一抹诱惑的笑容。 “……就算是吧。”斯内普勉强同意。 “当时对方是什么样子?” “唔……”阿布拉克萨斯沉思片刻,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应该是很诱惑,但你也知道,斯莱特林壁灯的光线并不是很充足,我又不可能开着最亮的灯继续。但我可以保证,当时他的确很诱人。” 卢修斯将目光转向了斯内普那边,想从他那里得知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反正零用钱已经被扣了,那么多知道一点也挺不错的。 “我只有两只眼睛,而且长在前面。”斯内普的声音透着不耐烦,似乎不想对此多做说明。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给其它人听?虽然每个人都做过不向任何透露内容的牢不可破誓约,但依然让他觉得别扭。 “当你们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是什么?”卢修斯一边在脑海里猜测着,一边问出了问题。 “早安。”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开口,“这是礼仪。” “……”斯内普抿着嘴唇摆出了一副拒绝回答的样子。 卢修斯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想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阿布拉克萨斯决定适当的帮自己儿子一下,而且这件事说出来也挺有意思的:“那天是我先醒的,就在我观察西弗那可爱睡颜时,他突然睁眼说了一句话——” -- 第120页 “闭嘴,马尔福!”斯内普想制止阿布拉克萨斯,但可惜马尔福的嘴永远比他的动作快。 “他说——我昨晚忘记了写魔药论文!”阿布拉克萨斯乐不可支,“你能想到吗?在那种事发生之后转天的第一句话,他竟然想到的是魔药论文!” 斯内普决定等到回去后就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设为拒绝往来户,至少一个星期。 卢修斯强忍着笑意,断断续续问出了下个问题:“那……那你们每星期……每星期H的次数?” “兴致所到的H是爱的表现,而僵硬古板的固定了次数的H则仅仅是一种义务而已。”阿布拉克萨斯一脸哲学家的样子缓缓开口,“所以我们从来不固定次数。” “的确如此。”斯内普慢吞吞开口,故意拉长的语调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因素,“之前我从没有计算过,但我可以肯定,在未来的一星期之内次数将为0。” “西弗?”阿布拉克萨斯隐约觉得自己刚才玩大了。 斯内普挑起唇角,露出一个充满着恶意的笑容:“相信我,马尔福,我从来都是言出必行。” 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父亲的脸色,卢修斯决定继续进行他的工作,问下一个问题,然后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你们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呃……也许这个问题是没有必要的。” “当然没有必要。”阿布拉克萨斯随意地摆摆手,随后将注意力又集中在双臂抱肘的斯内普身上,试图劝说他改变之前的想法。 “那……你们之间的H是怎样的H呢?” “越来越详细了?嗯?”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有点焦头烂额,为了自己的性福着想,他得赶紧安抚好西弗勒斯,但为了两人的关系合法化,他还得应对自己的儿子——该死的,为什么非得是自己的儿子? “抱歉,父亲,我也不想……这都是他们列出的问题!”卢修斯指了指工作人员那边,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无辜。 “好吧,好吧,我们之间的H非常激烈,非常浪漫,非常——总之你现在无法体会。如果你愿意,就去展开你的想象力,然后去准备在你结婚后慢慢实践。” “咳咳……”卢修斯的耳朵尖微微发烫,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因为仰慕父亲而选择了跟他一样留长发,“下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自己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该死的,这算什么问题! “只要是西弗的触碰,那么哪里都是。”阿布拉克萨斯避重就轻,努力将回答变得浪漫一些。 斯内普沉思片刻,不得不赞同阿布拉克萨斯的说法是最完美的:“如他所说。” “那对方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 “当然是他所触碰之处了。”阿布拉克萨斯对西弗勒斯眨了眨眼,表示自己这次绝对不会说出例如脐下三寸之类的地方。 读懂了金发男人眼中所表示的含义,斯内普冷哼一声表示认可,但也仅仅是对这一次回答的认可,他可没打算因为这个就去修改之前的决定。总有人得学会什么叫自作自受,以及敢作敢当。 “你们能用一句话去形容H时的对方吗?” “诱人,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阿布拉克萨斯倒不认为夸耀自己伴侣的魅力有什么不好,反正又没人能把他从自己这里夺走。而且论起吸引伴侣的魅力,还有谁能超过一个马尔福呢? “狂野、充满激情,并且有着强大的掌控力。”斯内普知道总是拒绝回答问题会对她们的审核有负面印象,所以他对这种不算太过涉及的话题还是愿意勉力一试的。 “坦白说,你们喜欢H吗?”卢修斯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问,他甚至都能想象出回答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 “嗯哼。”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卢修斯暗自腹诽着,然后问出了下一个:“一般情况下,你们在哪里H?” “寝室、卧室……或者其它什么地方。”阿布拉克萨斯偏了偏头,“西弗,为什么我觉得这个问题也似曾相识?” “你是对的。”斯内普点头,“的确有着类似的印象。” 卢修斯不想去翻前面的羊皮纸去找是否有相同的,父亲说是就是了,没什么好争辩的:“你们想尝试的H地点是哪里呢?” 阿布拉克萨斯歪着头想了下,带着不确定的玩笑口吻说道:“嗯……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 “马尔福!”斯内普警告的低声咆哮,他对在邓布利多呆过的地方H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想想墙上的那群画像吧,就算是兴致正浓也会变得完全提不起精神,在他们的注视下H?开什么玩笑! 在这点上,卢修斯无法苟同自己父亲的品味,于是他只好用继续发问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你们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都有。” “嗯哼。” “H时有什么约定吗?” “……不一起到□就给对方服务一周算不算?” “呃……好吧,下一个问题。”阿布拉克萨斯的警告目光下,卢修斯甚至都没敢像斯内普那边多看一眼,急匆匆地念出了下一个问题,“你们与其它人发生过性关系吗?” 阿布拉克萨斯表情严肃开口:“没有。虽然我很抱歉,但是卢修斯,我和你的母亲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你知道的,那时候西弗已经……” -- 第121页 斯内普深深瞥了金发男人一眼,飞速回答:”没有。W,,”感受到阿布拉克萨斯情绪一瞬间的低落,犹豫片刻之后,斯内普还是轻轻握住了马尔福的手,并因此换来了对方感激的一笑。可怕的悲剧已经过去了,他们现在都好好的活着呢,这就足够了。 第71章 一百问(完) 卢修斯稍微停顿了几分钟,给了自己父亲和斯内普一点点时间,然后他才清清嗓子问出了下一个问题:“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这种想法,你们是持赞同态度呢,还是反对?” “这个问题……”阿布拉克萨斯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认真考虑自己的回答,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我想这要看情况来决定。如果对方是那种当我用强后就会死心塌地跟我的,那么我必然会先得到他的身体。但如果这会让彼此更加疏远,我宁可站在暗处默默祝福他。” 卢修斯点头,但却对自己父亲所说的第二种可能性表示深切怀疑。他可从来不认为自己父亲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爱情,只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许这个回答才是最正确的。 斯内普现在如果能知道卢修斯心中所想的话,他一定会对此表示认同。没人会认为一个强势的马尔福会那么轻易选择放手,所以第一种回答是可能的,而第二种……啧。也许到世界末日那天他都不会看到。 “那么你呢,斯内普先生?”卢修斯看向了正在沉思的斯内普。 “我反对。”斯内普给出了答案,但从表情上看显然不打算说出这么选择的理由。 “好的,下一个问题。”卢修斯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你们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者之后?”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性感魅惑的笑容引起了场上女性工作人员的一阵低声惊呼。随后,年长的马尔福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我们可不会不好意思,不管在事前还是在事后,我们都有更多的事要注意,所以谁会有空去害羞呢?” 斯内普哼唧了一声,没打算发表不同意见。 “那如果你们的好朋友对你们说‘我很寂寞,所有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你们会怎么做?” “好朋友?”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是说高尔他们?还是扎比尼或者诺特?得了吧,卢修斯,你知道他们是永远不会对我说这个的——有的是愿意满足他们的人,但惟独不包括我。” 斯内普沉默片刻,慢慢开口:“我没有其它好朋友,所以不会发生这种事。” “呃……抱歉……”卢修斯尴尬了一下,纠结于自己是否需要安慰斯内普。但很快,在瞥到自己父亲做的那一系列小动作后,卢修斯立刻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你们觉得自己擅长H吗?” “愚蠢的问题。”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回答道,“没有任何一个马尔福不擅长。你现在只是还小,但当你结婚后,你就会发现自己无师自通。” “马尔福的天赋。”斯内普难得的评论了一句,而后闭嘴不谈。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他擅长或者不擅长又怎么样呢?有马尔福在,谁还会在乎他的技术如何。 “那么你们觉得对方如何呢?” “很擅长,就如同他刚才所说。”斯内普抢先回答,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看他将给出一个怎样的结论。 “这不重要,卢修斯,这不重要。”阿布拉克萨斯试图混淆问题,“西弗一直都能很配合我,他知道我的每一个想法,我们之间完美合拍,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卢修斯低头看了眼羊皮纸,对下一个问题感到了一丝惊讶,“默林,这个问题竟然是——如果对方被暴徒QJ了,你们会怎么做?” “QJ?噢,我可真同情那个家伙,他一定是疯了。”阿布拉克萨斯毫不掩饰的大笑,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一样。而斯内普的情况也差不多,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完全可以理解为嘲讽:“QJ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如果真的发生了,请一定要介绍那个人给我认识,我会免费替他检查大脑——还有根据人道主义精神免费提供一些药物。” “我其实也想知道谁会那么不要命……”卢修斯嘀咕了一声,转向了下一个话题,“在H时你们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阿布拉克萨斯深情款款:“什么都行,只要是他发出的声音。” 斯内普皱眉给出了不同答案:“我希望他闭嘴。” “咳咳……”卢修斯不自然地咳嗽两声,继续问道,“你们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阿布拉克萨斯依然深情款款:“什么都行,那时候的西弗是最诱惑的——尤其是他闭眼shenyin时。” 斯内普继续皱眉:“我什么都不想看,所以才坚持一直闭眼。” “那么你们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当然不。” “不。” “你们对爱死爱慕有兴趣吗?” “唔……”阿布拉克萨斯瞥了一眼斯内普的表情,决定暂时忘记掉那条关于美妙绳索的故事,“那是什么?一种职业吗?”听到金发男人的回答,斯内普在没人看见的角度对他快速笑了一下,算是表示嘉奖。他们的确偶尔会尝试换一些花样,但这些事没必要被外人知道。 “那……你们对QJ怎么看?” -- 第122页 “QJ犯应该被没收作案工具。”既然只是单纯提问而不涉及他们两人,阿布拉克萨斯自然可以给出更理智的回答。显然,西弗勒斯也是如此。因为黑袍男人面无表情淡然开口,就连眉毛都没有动过一下,“我可以提供没收工具时所需要的药物,用来保障QJ犯的性命安全。” “让我们忘了那种家伙吧。”卢修斯很庆幸手中的羊皮纸只剩下了一张,这也就意味着还有20道题他就可以获得解脱,“如果有一天对方忽然不再索求你的身体了,你会?” “哈,那一定是当我们过了八十岁后。那很正常,卢修斯。我们会有其它方式来取得乐趣,而不仅仅是需求对方的身体。” “如果是八十之后,那么我同意他的观点。但如果不是……”斯内普低垂眼睑,唇角微微翘起,“那么我需要为他准备一瓶魔药。” “真是遥远的话题。”卢修斯胡乱感慨一句,继续发问,“你们在H中比较痛苦的事是?” “润滑剂用光了。” “……啧。” “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你们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哪里?” “客厅。”阿布拉克萨斯不假思索。 “为什么?那是个很普通的地方啊?”卢修斯有些迷惑。 “因为那天霍格沃茨放假。”斯内普恶狠狠地瞪视了一脸无辜的阿布拉克萨斯一眼。 “呃……好吧。”卢修斯开始考虑自己以后放假回家是不是需要故意在路上耽搁一点时间,以免坏了自己父亲的兴致:“那你们曾经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吗?” “有过。” “嗯哼。” “那当时攻方的表情是?” “我不知道,我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阿布拉克萨斯摊手。 “非常精彩。”斯内普讥讽开口,“就好像我从来不会有任何似的。” “那么攻方有过qiangbao的行为吗?” “没有。因为不需要。” “没有。因为他不敢。” “呃……既然这样,下一个问题就可以跳过了。”卢修斯看向下下问题,“对你们来说,‘理想的H对象’是?” “西弗勒斯斯内普。”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唔,既然如此下一题也没必要问了。你们就是彼此理想中的人。”卢修斯抖了下羊皮纸,“你们在H中使用过小道具吗?” “当然。那会为生活增添无数乐趣的。等你再大一些,卢修斯,我会介绍一家店给你。” “啧。”西弗勒斯对这种公开对儿子进行性教育的行为表示不屑。马尔福的通病,炫耀和……不知节制。 “你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西弗,我记得回答过这个,是不是?” “嗯哼。上学时期。”虽然对卢修斯的重复询问感到厌烦,但斯内普还是好心的再一次给出答案,就算是对他这些年照顾自己的回报。 “虽然我知道这根本是白问,但你们第一次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当然是。” “是的。” “那你们都喜欢被吻哪里呢?”卢修斯暗自吞了下口水。 “唇。因为可以玩很多花样。”阿布拉克萨斯笑的肆无忌惮,还带着一抹性感和诱惑。 斯内普沉默片刻,勉强开口回答:“脖颈。” “那你们都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脖颈。”阿布拉克萨斯把手搭上了斯内普的大腿,“因为西弗的需要就是我付出的理由。” “唇。”斯内普的回答干净利落,仅仅是针对问题本身,而没有任何诠释说明。他可没打算告诉别人自己在舌吻上也是有相当造诣,可以和马尔福打成平手。 “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什么?” “满足他的所有需要。”阿布拉克萨斯慵懒开口,“只寻求自己的快感是极为自私的行为。” “他是对的。”斯内普对此表示赞同,并且为不用自己亲自说出答案表示满意。 “H时你们会想些什么呢?” “如何得到更多的刺激和快感。” “他是对的。” “一晚上H的次数呢?”卢修斯在问出后急忙补充开口,“我没有想窥探你们的意思,但这就是问题。” “我知道。但是很遗憾,我们没有固定次数。” “马尔福难得的正确决定。”西弗勒斯勾起唇角,“所谓的量力而行?” “那,对你们而言,H是什么?” “生活调味剂,有了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嗯哼。” “现在,最后一个问题。”卢修斯将羊皮纸扔到了桌上,站起身开口说道,“请对你的恋人说一句话。” 阿布拉克萨斯同样起身,单膝跪倒在斯内普身前:“能遇到你是我今生的幸运,西弗。我愿伴你永久,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斯内普静静凝视着面前的金发男人,唇边绽放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如你所愿。” 随着誓言的落下,所有工作人员集体起立鼓掌祝福这对新人,绚烂的魔法礼花随之绽放,将幸福传达到在场的每一人的身边。 PS:当三人回到家后,阿布拉克萨斯很爽快地兑现了之前自己给出的承诺,将酬劳都给了卢修斯。但随后,他又开始逐条指出卢修斯所表现出的所有不妥当之处,在详细指点怎样才是得体的应对之后,理所当然的没收了所有酬劳,并额外宣布了一些惩罚。 -- 第123页 对此斯内普选择了袖手旁观。 愿默林保佑可怜的小卢修斯,距离他成年独立可还有的熬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0RZ……拖了好久的样子……真是对不起大家。感谢所有追到这里的朋友,如果有什么不太满足特别想看的,可以留言告i斥我。我会根据情况在专栏里单独开番外坑写的,像是小巨怪或者并肩那样,单独开,所以这个就标完结了。再次感谢,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