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鹿(1v1)》 重逢 苏时没想到能再遇见路戚辛,尤其还是这样尴尬的情况下。 苏时穿着小细跟的高跟鞋,走路没看路直接踩上了下水道盖,好巧不巧跟卡进了下水道盖缝里。 在她满头大汗和鞋跟作斗争的时候,面前落下了一片人影。 还伴随着一道好听的男声,“苏时?” 苏时抬头一看,立马想把自己塞进下水道里。 这不就是她分了好几年的前男友吗? 为什么能在这里遇见? 还是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 她有点不想被他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立马又低下了头,声音压的粗犷了些,“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哦?是吗?”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需要帮忙吗?” “不……不用了,我可以的,你不用管我。” “那我先走了,姑娘你加油。”男人说完就走了,没有丝毫留恋。 苏时一下子瘫软在地,有些感伤,不仅仅是因为卡鞋跟,还因为那狗男人竟然真的不管自己就这么走了? 她有些想哭,干脆把脚从那卡跟的高跟鞋里拔了出来,蜷缩着身子坐在台阶上,脑袋埋进臂弯里,眼泪流了下来。 真倒霉,为什么她这么倒霉啊,早知道今天时运不顺就不穿那破高跟鞋了,丢人不说,还让路戚辛那家伙看了笑话,真有够丢人的,苏时。 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拔不出来哭鼻子了?” 苏时脑袋摇了摇,没说话。 路戚辛叹了口气,苏时就感觉手里塞了包纸巾,男人又开口了,“以后走路别老玩手机了,看着点路,那么高的高跟鞋穿着不崴脚啊,看看,卡了吧。” “不要你管。”苏时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来。 声音停了一瞬,路戚辛斟酌着收回了想摸摸她脑袋的手。 就在苏时以为他又走了的时候,男人又出声了,“我给你买了双平底鞋,放这里了。你……一会穿着吧,我先走了。” “还有……照顾好自己吧苏时。” 苏时听到这话眼泪又落了下来。 臭男人,干什么老骗她的眼泪啊,她的妆都要花了,补妆又得花好久时间,再说她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走嘛,苏时想到这心里又难受了几分。 苏时把脑袋从臂弯里拔出来,低着头往旁边瞅去,地上放着一个纸盒。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双平底鞋,旁边竟然还放了卸妆湿巾。 苏时的眼泪又要掉了,抽了抽鼻子赶紧吸了回去,攥了攥手里的纸巾,抽出一片擦了擦眼泪,把鞋套在自己脚上,刚刚好,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款式。 她又转头看了看卡在缝里的那只高跟鞋,红色的,在阳光下闪着光。 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苏时抱起地上的盒子,那双高跟鞋被她留在了马路上。 路过商场的镜子看见自己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忙抽出卸妆湿巾擦干净脸上斑驳的妆容,幸好刚刚没抬头让路戚辛看见。 看见了丢人又丢大发了。 另一边的路戚辛回到了工位上,发了好长的呆。 旁边的同事好奇的问:“戚辛,怎么了?刚从外面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路戚辛回过神,回了个礼貌的微笑,“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哦,这样,我还以为你最近出外场太累了,要多休息呀。” “好,我会的。”路戚辛又笑着说。 拿起桌边的杯子转身去了茶水间,接水的间隙又看着杯子发呆,卡通图案的杯子,还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苏时送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刚进公司的时候没少被同事打趣,说他是个喜欢动漫美少女的宅男。 路戚辛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那时候她好像还说,送杯子的意思,就是一辈子在一起…… 没想到还没半辈子呢,他们就分手了。 哗啦啦的水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杯口已经有水溢出来了,他赶紧关掉按钮,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拿了出来,捧在手里抿了一口。 烫烫的,像苏时今天的眼泪,烫的他有些哆嗦。 印象里,她好像没哭过几次,今天哭的惨兮兮的那个样子,他有一种想要抱抱她的冲动。 可是他们已经分手了,他好像不太有资格。 毕竟分手这事,还是他自己先提的。 隔了这么些年,他的心脏还是一见她就砰砰跳个没完。 没救了,路戚辛。 你活该,路戚辛。 他这样对自己说。 -- 再遇 苏时以为昨天那一面不过是个偶然,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他。 路戚辛刚出外场回来,衣服还没换掉,风尘仆仆的,手放在领带上松了松,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苏时。 第一反应是先看她的脚,很好,没穿高跟鞋。 再接着从上到下细细地瞧,及肩的短发留长了,乖巧地垂在背后,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她好像特别钟爱长裙。腰也细的过分,比那时候还要瘦,这些年她都不吃东西的吗? 路戚辛皱了皱眉。 好像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苏时笑了起来,桃花眼眯成月牙形,脸颊也不像那时候圆圆的,下巴变尖了,额前的刘海也梳成了八字,调皮地卷了个弯。 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但那的的确确是苏时,鲜活的,不是梦里的,真实的苏时。 对面的人往门口瞧了一眼,正好看见站在那里的路戚辛。 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苏时也循着视线望过去,一下子和路戚辛撞了个正着。 男人比几年前更沉稳了,头发倒是留长了些,几根刘海垂在额前,胸口挂着一相机,苏时一眼认出了那牌子,他最喜欢的那款,莱卡的,小巧精致。 路戚辛一步一步朝着这里走来,每一步都好像踏在苏时的心上,心脏开始无规律地跳动。苏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强迫自己冷静。 这时他才看清对面的人是主管,他有些微的近视,离得远看不清人的样子。 可是,那么远,他还是一眼能看到苏时。 路戚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主管拉过路戚辛向苏时介绍,“苏老师,这是我们公司最得力的摄影师,路戚辛。” “这是苏时,是专门请来为咱们公司做宣传画的。” “来来来,互相认识一下。” 苏时扯着嘴角对着路戚辛笑了一下,“路老师,你好。” “苏老师好。”路戚辛不动声色地回应。 主管看着两人之间暗潮涌动的氛围,有些疑惑,到也没说什么。 吩咐路戚辛说:“小路啊,我还有点事情,你先带着苏老师到处转一转,熟悉一下。” 路戚辛应了下来,对着苏时展开了手,“走吧苏老师,带你逛一逛。” 苏时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人身后,无意识地听着他介绍,脑子里乱成一团,手脚都有些麻,不知道该如何走路。 路戚辛余光里看见她走路都快同手同脚了,停下身子询问着她,“苏老师,很紧张吗?” 苏时一时没刹住,鼻子撞到了他的背上,鼻头红红的一片。 听见问话忙不迭抬起头,面带疑惑地啊一声。 路戚辛看见她这可怜的样有点想笑,没忍住带着笑意又问了一遍,“很紧张吗,苏时?” “没有啊,你哪里能看出来我紧张?”苏时强装正常。 事实上,她裙子下的腿都有点抖。 苏时有轻微的社恐,一到人多的地方就会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脑子根本不够用。 路戚辛看着她强撑的样子,看了看四下无人,拉着她拐进了昏暗的楼道,“苏时,在我面前,你可以做自己,不用强撑着。” 苏时忍了忍眼眶里的泪,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怎么一遇到他,眼泪就止不住呢。 嘴里却还在强硬地说:“我们的关系好像不适合说这些话,路老师。” 路戚辛听到这话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 对啊,他有什么立场来跟她说有他在呢。 以前男友的身份吗? 说不定她现在都有男朋友了。 这样一想,他心里有点堵得慌,声音也低了下来,“抱歉……” 苏时调整好了情绪,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看了看还隐在暗处的人,没忍住出声,“你……不走吗?” 黑暗中传来男人的声音,“稍等,我眼镜掉了,我找一下。” 苏时果真乖乖的站在门口等着。 路戚辛站在黑暗里,脸上的表情看不太真切。 抬眼看着屋内苏时平静的脸,心中有一瞬的慌乱,然后越滚越大。 现在他像是被黑暗困住的影子,而他的姑娘站在光里,却没有向他伸出手。 他后知后觉,苏时,好像真的不喜欢他了。 -- 浪漫还是可笑 ℗о㈠8ьê.cоⅯ 隔天上午,苏时又来了。 这次带了好多东西,不知道和谁在说着什么,手里拿着笔飞快地记着,模样很是认真。 路戚辛在一旁看着,手中的相机不受使唤地按下了快门。 苏时似是有所觉察,脑袋往这边转了一下,然后又面无表情转了回去,手下的笔却停了一瞬。 路戚辛有些不受控制地手肘怼了怼身边的江之安,“你知道怎么追人吗?” 江之安闻言抬起头来,“追人?骑个摩托啊,贼拉快,分分钟追上!” “傻逼。”路戚辛没忍住骂了句。 江之安有些委屈,抬眼看到那边的苏时,有些了然。 他是今天才回公司的,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这样看来,路戚辛这厮是想旧情复燃啊。 “要不等我结婚的时候,请你们俩都来?” “酒后一下……” 江之安笑得有些猥琐。 路戚辛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脑壳,“你能不能来点靠谱的?” “对了,你几号结婚?” “下周周叁,农历七月七。” “七月七,整挺浪漫,牛郎织女啊。” 江之安得意的挑了挑眉,“那必须,我老婆就喜欢浪漫的。” 浪漫的……路戚辛心头有了主意。 苏时走的时候,脑袋往那边又瞅了一眼,没看见路戚辛的身影,脑袋默默地缩了回去。 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黄昏了,橙色的天空,像是一整块橙子蛋糕,苏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有些饿了。 刚走到停车场,路戚辛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干什么。 苏时有些慌乱,停车场里四下无人,她不太清楚男人要做些什么,手暗暗地攥紧了衣袖。 没曾想眼前猛地出现一捧玫瑰,粉色的,娇艳欲滴地开着,上头还有水珠滑动。苏时怔住了,看着眼前的花发呆。 “什么….意思?”她有些艰涩地开口。 “我……能再追你一次吗?”路戚辛看着她的眼睛,神色严肃又认真。 “为什么?” “觉得遗憾了吗?还是见我变得更好了心有不甘?或者是作为男人卑劣的不可告人的心思?” “路戚辛,当初分手是你先提的,怎么现在,后悔了呢?” 苏时每说一句,路戚辛的脸色便白一瞬。 “我不是……没有…” 不等他说完,苏时一把打断了他的话,“花很好看,谢谢你,不过,你还是送给需要的人吧。先走了,回见。” 路戚辛看着她走的决绝的背影,车子疾尘而去,留下他看着手中仍然娇艳的玫瑰,有些用力地抱在了怀里。 江之安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同情的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点,人家现在这样对你也是应该的,谁让当初分手是你提的呢。” “看你这样子开车我都怕你给自己开河里,上车吧,送你回家。” 苏时回到家里,思前想后还是给迟月发了条消息【我又见到路戚辛了……】 【他还捧了一束花说要追我,你说可不可笑?】 苏时发着发着眼泪滴在了屏幕上,雾蒙蒙的看不太真切。 迟月很快回了消息【什么?他怎么还有脸跟你说要追你啊,当初分手的时候说的那么果断,现在又巴巴赶来复合,他到底想干嘛,玩你吗,什么东西啊,回头得让江之安和他断了,免得被带坏。】 苏时看着这条消息,已经能够想象到那头迟月气急败坏的样子,又发了条消息说【没事,我拒绝他了。】 【拒绝的好,让他一边儿去。】 【对了,下周我结婚你一定要来哦,当我的伴娘。】 苏时回了句好,转头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毫无疑问看到那束花的一瞬间,她是心动了。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她也动摇了。 可是脑海里不断地播放着他们分手时他说的那句叁观不合,一切的浪漫瞬间变成了可笑。 叁观不合的话,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找她呢? 苏时做了一个梦。 梦里路戚辛捧着那束花,她走到哪跟到哪,好像她不接受就一直缠着她。她的手准备伸向那束花的时候,路戚辛的神色又变得玩味,他说,上当了吧,苏时。苏时瞬间醒了过来。 她摸了摸嘴角,还有未散去的笑意,像是讽刺。 下床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干了下去,烧得她心口钝痛。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搜索框,打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眼熟的头像跳了出来,胖嘟嘟的猫咪对着镜头笑得开心。网名倒是变了,孤孤单单的一个时字。手指一点,点进他的朋友圈,一条横线亘在那里,提醒着他们已经不是好友。 -- 不答应的话现在吻你 ρо㈠8ьê.cоⅯ 很快就到了迟月结婚的日子,苏时早早地起来收拾了一番,驱车就往婚宴现场赶去。 化妆室里迟月正在上妆,看见苏时来了,连忙让人准备伴娘服给她换上。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迟月嘟着嘴说。 “哪能啊,你结婚我怎么敢不来?路上稍微有点堵,来迟了些。”苏时笑着换上了衣服。 “对了,路戚辛也来了,你……要是不想看见他的话,我这就把他赶走。” “没事,人都来了,再说了,那可是江之安的好兄弟呢。”苏时云淡风轻地说。 “行吧,那就让他呆着吧,你要是难受了等我仪式结束来找你。” 苏时答应了下来。 很快仪式开始,迟月穿着一袭纯白的婚纱,挽着迟爸爸的手臂从礼堂门口进来,小花童在后面提着裙摆撒着花,苏时站在台上看着迟月一步步走来,旁边的江之安有些紧张的抓了抓手。 余光不经意扫过站在江之安旁边的路戚辛,发现他好像一直盯着她看,搞得她也有些紧张,不动声色地站好。 路戚辛看着穿着白色裙子的苏时,长长的裙摆侧边叉开,一路叉到小腿,露出白皙漂亮的小腿,脚腕上绑着一串红绳,显得皮肤越发的白。 头发也高高挽起,露出形状优美的天鹅颈,因着低头能看到后脑勺垂了几缕碎发,脸上化着淡妆,显得纯欲干净,周遭有不少男士蠢蠢欲动的眼神都放在了她身上。 路戚辛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牙尖抵了抵下颌。 迟月走到台上的时候,感觉气氛有些诡异,也没想太多,毕竟这杵着一对前男女朋友。 誓言说完交换完戒指,迟月和江之安拥吻在一起,下面陡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一吻结束,迟月有些羞涩地窝在江之安怀里,手里的捧花毫无预兆地抛了出去,不知怎的转了个弯掉在了苏时手上。 苏时看着手里的捧花有些愣神,迟月却转过来对着她眨了眨眼,那意思就好像,这是特意给你的。 仪式结束,苏时从台上下来,抱着捧花走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看见,路戚辛正好守在门口。 “谈谈?”男人压着嗓音开口。 “谈什么?”苏时佯装镇静。 男人却一步一步逼近,直把她逼到墙角,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谈谈你之前说的那些话。” 男人的唇离得极近,呼出的热气拍打在她脸上,气息交缠。 他的眼深黑如墨,眼底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情绪,眼神直勾勾盯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只差一寸,他的唇就能贴上她。 苏时率先别过脸去。 路戚辛想要趁机偷亲的绝佳时机没了。 他也不恼,单手掰过她的脸逼她直视着自己,低沉的嗓音娓娓道来,“首先,不是觉得遗憾才来找你的,而是没早点找你让我觉得遗憾。也不是见你变好了心有不甘,卑劣的心思,我承认我有,我一直对你都有卑劣的心思。” “想把你永远拴在我身边,这算不算卑劣?” “可你没有。”苏时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是,那时候分手,有些不可抗力……” “再不可抗力的因素,你也没告诉我不是吗?现在说这些是想让我原谅你吗?” “没,”路戚辛的声音里有些苦涩,“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谈完了吗,我该走了。”苏时推了推他的身子,示意他起来。 路戚辛却慢慢地俯身下来,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嗓音轻柔地开口,“苏时,我能再追你一次吗?” “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吻下去。” 苏时看着越靠越近的脸,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好像能听见砰砰的声音,她怕被这人听见,一把推开了他,留下一句随便你,脚步匆匆地走了,像是有什么猛兽在后面追赶一样。 路戚辛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他好像……忘了加她微信。 不过没关系。他抱起她刚刚匆忙忘记拿走的花,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 暧昧亲吻 外面的人群已经散了,苏时也跟迟月告了别,正打算上车,车门却被拦住了。路戚辛拿着花脸色红红的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我喝了点酒,不太方便开车,能不能……载我一程?” 苏时看着那束花,好像是被她忘在洗手间的那束,心中思索了一番,还是让他上了车。 路戚辛一上车就倒在后座上,苏时抬头往反光镜看去,后座的男人似是有些难受,手按在腹部,脸色惨白。 她有点担心,倒不是担心路戚辛,而是担心她的车子一会被这人吐得乱糟糟,洗车太麻烦,她懒得去。 想到这她打开了后车的车窗,状似无意地问:“你没事吧?” 路戚辛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事,刚刚没吃东西喝了酒,胃有点烧。” “我这还有面包,你要不要吃点?” 路戚辛抬起身子虚弱地伸手接过,打开包装袋小口小口地咬着,看着很是可怜。 苏时欲言又止地看了半晌,犹豫着开口:“要不,送你去医院?” 路戚辛摇了摇头,“没事,老毛病了,不碍事的,缓一会就可以。” “对了,你家在哪?” 路戚辛报了一个地址,苏时听着有点耳熟,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家小区吗? 车开到小区楼下的时候,苏时再也忍不住了,停下车问路戚辛,“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路戚辛有了力气,面色也不像刚刚那样惨白,笑着反问,“你猜?” “不猜,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路戚辛看着她使小性子的样子,有些怀念,自打重逢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小刺猬,现在倒是露出了内里的一点小柔软。 路戚辛挪动身子坐到了驾驶座的后方,伸出长臂隔着座椅轻轻环住了她,苏时的身子立马僵硬,手放在手刹上一动不动,眼睛慌乱的四处瞟。脑子里想着把那双手从她身上拿开,身体却贪恋这久违的温暖。 出息,苏时。她在心里轻嗤一声。 身后的大手越来越放肆,按着座椅旁边的按钮,椅子瞬间往后倒去,路戚辛的脸也出现在了她眼前,慢慢俯下身来,越来越近,堪堪停在她的唇边,隐忍的问了一句,“我能吻你吗,苏时?” 苏时不答,脸早已红成了番茄,脑子也停止了运转。 “不说话那我当你同意了……” 双唇覆上的那一刻,两人的灵魂深处都产生了一丝战栗,像是渴望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车厢里的气氛在逐渐升高,暧昧渐渐探出头来。 久别重逢的男女,在这一刻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忘情地亲吻着彼此,像是在弥补失去的五年时光。 路戚辛睁着眼睛,看着她闭着眼回应的模样,眼神一寸寸扫过她的眉眼,心中缱绻意味渐浓。 情到浓处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鸣笛声,惊醒了正在热吻的两人。 苏时一下子推开了他,扶着座椅坐了起来,手放在心口安抚着跳动不息的心脏,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路戚辛还没从刚刚的气氛里回过神来,又听见一声鸣笛,低低的骂了一句操。 苏时耳尖地听到了,微微弯了弯唇角。 抬眼看向反光镜里的某人,清了清嗓子说道,“路戚辛,到家了,下车吧。” 路戚辛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拉开车门准备下车,突然想起他好像还没问她要微信。 当下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二维码,放到座椅旁边,声音里带着些乞求,“苏时,加个微信吧,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帮忙嘛……” 苏时掏出手机扫了一下,点了申请,然后气定神闲地开始赶人。路戚辛看着联系人列表里的多出来的小红点,点了接受。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对话框,现在你们已经是好友了,赶快来聊天吧。 -- 嘘寒问暖被盯上 自从加上了苏时的微信,路戚辛时不时就嘘寒问暖,吃了吗,在干嘛,给你点了外卖,要出去玩吗……..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发了数不胜数,苏时的回答永远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在忙。 路戚辛有些颓废,还以为他们的关系自那天晚上会有所缓和,没想到反而隔着屏幕更加冰冷。 他好像有些理解当初苏时的感受了。 他们在一起的最后那一年,刚好是他大四。 那时候他忙到焦头烂额,不是拍摄毕业作品就是在修图,头发都愁掉了一大把。 所以每次苏时发过来的一长串,他也只会回在忙。 两个学校只隔了一条街,他都没抽出时间去看她一眼。 再后来她闹脾气嫌弃自己不理她,他那时候,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没怎么管她。 这样一想,倒真是因果报应。 八九月份天气说变就变,前一刻艳阳高照,下一刻暴雨突袭,浇得他心里名为希望的那颗种子倒势生长,一点一点深埋。 苏时自打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路戚辛,虽然他们在一个小区,不过她因为要画宣传画,好多天没出门了。除了手机上叮叮咚咚传来的消息,再无别的交集。 这样也好,她现在生活过的很充实,每天画画稿子,逗逗猫,做点小甜品,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交稿的那天,她又去了一趟公司,商讨接下来的事宜。路过摄影棚的时候,里面的模特随着摄影师的指示来回摆着pose,隔着玻璃往里看去,那背影有点像路戚辛,她不禁多看了一眼。 一组照片收尾,那人转过身子,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旁边有女职员经过她身边边走边说,“可惜了,路老师今天没来,据说那模特是特意找路老师拍照的,没想到扑了一场空……” 苏时侧过身子听着,没忍住开口,“路戚辛,他…….去哪了?” 那两个女职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里存着疑惑。 旁边陪同的人连忙上前打圆场,“这是公司请来的画师,之前和路老师有过接触,出于礼貌问一下……” “哦,路老师生病了,所以今天没来。” 生病了?苏时看了看外面又变了的天气,要不要去看看他? 商讨完事情,外面的雨点大了起来,劈里啪啦打在玻璃上,看着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苏时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钟,犹豫着给路戚辛打了个电话,响了几声很快被接起,“喂,哪位?”带着疲惫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 “是我。苏时……”苏时捏着话筒有些紧张,“我听他们说你生病了,还好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瞬,随即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路戚辛虚弱的声音传来,“好像……有点不太好…….” “那,你家地址是多少号,我给你带些粥?” 路戚辛飞快地报出了一段地址,像是生怕她不答应一样。 苏时站在他家门口,手里拎着粥。犹豫着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路戚辛白着一张脸探出头来,看见她雨水浸湿的胸口,耳朵红了红。 “粥放哪里?” “桌子上吧,我一会喝。不过,你衣服湿透了……去洗个热水澡暖和暖和?” 苏时看了看身上雨水浸得有些透明的衣衫,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走进了浴室。 路戚辛本来低着头喝粥,一抬头惊住了。浴室的门安装的时候倒没发现这么透,从外面看里面一清二楚。 苏时伸直了手臂脱下了上衣,手往侧边拉下拉链,裙子褪到了脚底,接着双手绕到后面解开了胸罩,浑圆的奶子蹦了出来,晃晃悠悠。接着单手除去了内裤,整个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哗啦啦的水声想了起来,浴室门很快涌起一层薄雾,曼妙的身姿影影绰绰,欲与还休,路戚辛看得口干舌燥,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看,手中机械地往嘴里送着粥,身下也鼓起了一个大包。 苏时洗完澡身子暖烘烘的,舒服了许多。但是看了一眼已经湿透的衣服,犯了难。 再叁思考下,苏时围着浴巾,拉开一条小缝,不好意思地问坐在那里的路戚辛,“能……给我件你衣服吗,我的不能穿了……” 路戚辛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勺子,忙不迭去卧室拿了件衣服递给她,苏时说了句谢谢,又缩了回去。 苏时收拾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了那件对她来说过分肥大的衬衫,踩着拖鞋慢慢走了出去。 路戚辛看着从浴室走出来的穿着自己衬衫的女人,白嫩的脸上不施粉黛,白色的衬衫被她的乳房顶的能看见透出来的红彤彤的乳尖,身下晃荡着两条白嫩的腿儿,一双玉足不好意思地蜷着脚尖,纯欲又性感。 身下的肉棒越发膨胀,直挺挺地翘了起来。 苏时感受到男人恶狼般的眼神,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身子抖了一下快速地往浴室躲去,没跑几步被男人一下子抓住了,整个身子被圈在他怀里。 呼出的热气拍打在她耳畔,男人低醇浓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跑什么,嗯?” -- 我们的身子天生契合(h) 路戚辛揽起她的腰抱着进了卧室,一把扔在了床上。 站在床边一颗一颗解开了上衣扣子,露出了精壮的胸膛。苏时看着这样的他有点害怕,哆嗦着说,“路戚辛,你……你还感冒着呢,你……别乱来啊……” 路戚辛露出了一个邪肆的笑,“多亏了苏苏带来的粥,喝完之后好多了…….”说完高大的身躯猛地覆了上来,大手抓着她的小腿往下拉,手臂禁锢在两侧,眼睛深黑如墨,紧紧盯着身下的女人。 撩起她的一缕秀发沉醉地吸了一口,“苏苏,你好香……” 嘴唇在脖颈处流连,呼出的热气拍打在上面,一点一点吮出星星红痕,在白嫩的皮肤上勾人得紧。 嘴巴往下蹭上乳房,隔着衬衫吸咬着乳尖,苏时的身子弓了起来,不觉间奶尖更往男人嘴里送了送。 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揉搓着另一边的软肉,变幻出各种形状,衬衫皱起,奶尖冲破了扣子偷偷探出了头,指尖精准地掐了上去,女人的嘴里猛然呻吟出声。 路戚辛听的眼热,手下的力道重了些,牙齿挑开了扣子,露出里面白嫩的娇躯,上头已有些青紫,是刚刚嘴唇吮吸出来的,乳尖颤巍巍地立着,惹人怜爱。 大手往下划过她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来到了隐秘的叁角地带。掰开阴唇,穴口已有水液流出,小洞一缩一缩地,手指沾了淫水蓦地捅了进去。 “啊…….”苏时没准备,猛地一下的插入让她尖叫了一声,手上用了些力气推搡着身上的男人,穴肉却很是诚实,紧紧咬着手指不放。 停了一会感受到身下女人不自然地扭动着腰,穴肉也一下一下亲吻着手指,路戚辛看着苏时张着嘴索求的样子,手指快速地在她甬道里动了起来,直插得淫液飞溅,浪声尖叫。 几年没有过性爱的苏时,只抽插了几下就哆嗦着达到了高潮。 路戚辛释放出自己的肉棒,在她的阴户上拍打着,沾了一柱身的水液,就这水液的润滑捅了进去。 进去的一瞬间,紧致感包裹着他的肉棒,穴肉蠕动着都靠了过来,即使甬道足够湿润,苏时还是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 路戚辛忍着叫嚣着的欲望,耐心地等待身下的女人缓过劲来,感受到穴里开始缓慢渗出水液,才挺着肉棒开始进进出出。 两人的十指交握着纠缠在一起,身下的性器也严丝合缝,“苏时,我们的身子天生的契合……” 苏时眼里蓄着泪,紧咬着嘴唇不让呻吟声泄出口。路戚辛这人却像是故意一样,龟头顶着她的敏感点狠狠碾磨,在她呻吟出声的一瞬间,极快地吻了上来,全数被他吞了进去,只剩下呜咽的声音。 身下的动作也加快了速度,入的极深极重,像是要把两颗卵蛋也塞进去一样,或者是抒发这五年的相思之苦。 苏时的手臂被迫揽上他的脖子,肌肤相贴的地方都冒出了一层薄汗,情欲加倍,缠绵不休。 苏时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划过脸颊隐入耳后。路戚辛松开她的唇,极轻地吻上了她的眼睛,“别哭,苏时……” 苏时眼睛里的湿意越扩越大,最后抽噎着开口,“路戚辛,你不是人…..” 路戚辛叹了口气,温柔地哄她,“错了宝贝,下次……下次轻轻的……” 苏时一噎,打了个哭嗝,难为情地眼泪越流越多,手臂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胸膛,“混蛋……” “乖……等会再打好不好……” “我们先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路戚辛说完猛地腰部猛地发力,肉棒又入了最深处,大掌勾过她的腿盘在自己腰间,紧密嵌合,下身激烈地抽插,比之前的更重更快,苏时的指甲嵌入他的后背,划出一道道红痕。路戚辛像是没感觉疼痛一样,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闷哼一声,射在了她最深处。 -- 散心 ρо㈠8ьê.cоⅯ 次日清早,五点,天刚蒙蒙亮,苏时就醒来了。眨了眨眼睛,感觉到腰间横亘着一条手臂,脑袋微微侧过,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是路戚辛。 对啊,他们昨晚睡了。 苏时的视线往着下面看去,被子堪堪盖住他们上半身,下身裸露在外,不用猜被子下面肯定一丝不挂。脑子里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昨晚的旖旎画面,耳边似乎还残留有他的低喘,性感又迷人。 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他的脸庞,从眉间划过高挺的鼻梁细细落到嘴唇,一寸一寸,痴痴望着。 五年了,这是她梦里经常出现的情形,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这次,竟然不是梦。 可是转念她又清醒过来,对啊,五年了,什么都可以改变,何况是路戚辛对她的感情呢。她不敢保证他这次是真心的,她已经27了,经不起爱情的试验了,青春期可以为爱情犯傻,现在,不能了。 想到这苏时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拿开腰间的手,踮起脚尖走出卧室,在浴室里找到自己惨不忍睹的衣服,穿上就走。 回去的路上甚至掏出手机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弄完这一切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然后订了一张飞去玻利维亚的机票,今天下午的。 她需要点时间来确定,她能不能再赌一次。 路戚辛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手迷迷糊糊地往旁边探去,只摸到了一手冰凉。 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身侧空无一人,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卧室的门,客厅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 路戚辛一下子瘫在地上,又跑了啊。 “苏时你可真行……” 他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点开苏时的微信聊天框,点进去发了一条消息,却出现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您还不是她(他)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 打出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果不其然也是一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很好,路戚辛眯了眯眼,睡完就踹,想白嫖? 那也得看他答不答应。 飞机上,苏时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云层一片一片掠过,像羽毛,又像是棉花糖。想到棉花糖,苏时舔了舔嘴角,她好像好长时间没吃过棉花糖了。 旁边的人手肘怼了怼她的胳膊,苏时转头望去,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一头黑发,不过最好看的是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男人抱歉地笑了笑,一开口就是流利的中文,“抱歉小姐,不小心碰到了……” 苏时摇了摇头,微笑地说道,“没关系,不过,你的中文说的真好。” 男人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如沐春风,“我本来就是中国人。” “那……你的眼睛……”苏时有些疑惑。 “哦,我是混血,我母亲是法国人。”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乔域。” “我叫苏时。” “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那位诗人,苏轼,想必苏小姐一定也是个才女。” 苏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常有人这么说,不过才女我可不敢当,我是个插画师。” 乔域的眼睛亮了一瞬,“插画师,我可以看看你的作品吗?当然如果冒犯到苏小姐的话,苏小姐可以不必理会。” 苏时爽快地拿出了iPad,上面有她存的几张稿子。 乔域伸手接过,边看边赞叹,“天哪,苏小姐你真的是神来之手,画的真好,栩栩如生的,意境也非常棒。” 苏时被这样的夸奖耳朵悄然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过了iPad,谦虚地笑了笑,“没那么好啦,那,乔先生是做什么的?” “我自己开了公司,忙完了一些事情所以出来散散心。” “乔先生你也很棒啊,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企业。” 乔域突然提议,“苏小姐,不如我们结个伴?也好有个照应。” 苏时对眼前的男人很有好感,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你也别叫我苏小姐了,叫我苏时吧,我叫你乔域,可以吗?” “求之不得。” 两人很是合拍,商讨着接下来要先去哪里玩。苏时白日里的郁闷情绪也一扫而空,整张脸洋溢着明媚的笑意。 -- 没感觉了,真的吗? ℗о㈠8ьê.cоⅯ 苏时拉着箱子循着地图找到了订的酒店,酒店外形带着很明显的美洲风格,红色的砖瓦砌成半高的大楼,楼顶插着玻利维亚的旗帜,大门是各种玻璃拼接而成,前面是一大片空地,周围种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让人心旷神怡。 推开酒店的旋转门,巧的是,一进去大厅就看到了刚刚在飞机上相谈甚欢的乔域。 “这么巧,你也住这里?”苏时欣喜地走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 乔域颔首,微微一笑,如沐春风,“对啊苏时,没想到咱们又碰面了。” “真是有缘呢。” “一会出去吃个饭?” 苏时笑着应了声好,拉着箱子去前台办理了手续,一转头乔域就站在一旁,手里拉着她的箱子,看见她诧异的眼神,解释道:“我送你上去吧,这么大个箱子你提着不方便。” 苏时只当他是好心,刚要婉拒但想到自己那确实有些重的箱子,还是道了谢,两人说笑着坐上电梯转眼就到了五楼。 五楼走廊正中间是一大片落地窗,从那可以看到酒店后面的景色,正对着的是花瓣形状的喷泉,正往外汩汩涌出,旁边是各种修剪整齐的草木,一道天桥连着两处梯形一样的小房子,一面墙壁是镂空的玻璃。 房前摆着可供人歇息的小凳。 园里开辟了一条可让人行走的小路,路两旁每隔几米就是一盏路灯,杆是黑色的,灯盏是透明的,开着花的藤蔓缠绕其上。 像是仙境一样。 “夜晚这个园子一定很热闹。”乔域在一旁感慨,“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景色了。” 苏时也附和着点了点头,确实很美。不过,这样美好的景色,更衬情侣吧。 晚风袅袅,花前月下,恋人依偎,互诉衷肠。 只是不适合她。 苏时收回了视线,拉过自己的箱子向乔域道了谢,走到513房门前,掏出包里的卡刷了上去。旁边的门应声而开,苏时错愕看去,乔域却朝她挥了挥手里的卡,“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多多指教。” 等旁边关门声响起,苏时才回过神,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窗帘拉着,黑漆漆的,不透一丝光亮。她走到窗前,一把拉开厚重的帘子,顿时云销雨霁。 心里的不痛快好像也随着透进来的亮光消失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苏时。 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不差一个路戚辛。 苏时放下箱子,走进了浴室,打算洗把脸缓解旅途的疲惫。洗完脸一下子栽进软绵绵的大床上,发了条微博,打了一个小狗头,配图是刚刚拍到的后园的景色。 迟月很快就在下面评论了,“你出门玩都不带我,哼!是不是好姐妹啦!” 苏时弯了弯嘴角回道,“这次比较匆忙,下次带你玩。” 微信叮咚一声,迟月又转战到了微信,“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一个人出去了?我还想着咱们明天去那家新开的火锅店呢。” “回来陪你去,乖。” “对了,路戚辛刚刚来我家问我知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不过我没告诉他。该。” “乖孩子,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不过说实话,我现在倒是有点可怜他了。” “你没看他刚刚那样,就差哭着给我下跪了。所以我立马就来找你了。你现在,对他还有感觉吗?”迟月问的小心翼翼。 苏时沉默了会,脑子里一会是前晚的旖旎情事,一会又是他走那天决绝的背影,一会又是自己分手后那一个月难捱的每个夜晚。 “没感觉了。”她回。 守在迟月手机旁的路戚辛看到这条消息,登时五雷轰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眼前密密麻麻都是白色的对话框,清一色的全是“没感觉了”。 半晌回过神来,立马催着迟月问问她去了哪里。 苏时那头却再没了动静。 -- 幸好 ρо㈠8ьê.cоⅯ 令苏时惊讶的是,第二天早上一走出酒店,迎面就遇上了路戚辛。 状态不算太好,胡子拉碴,眼睛下面还有黑眼圈。看见是她高兴地一把上前抱住,“苏时,我找到你了。” 苏时的手也不自觉抚上他的背,轻轻拍打。 路戚辛窝在她颈侧抽噎着,滚烫的泪珠沁进皮肤,烧的她心窝酸疼。 玻利维亚离c市几千公里,而且城市这么大,他是怎么一步一步找过来的,苏时不敢想。 旁边站着当背景板的乔域冷不丁出声,“苏时,这是……” 路戚辛听到男人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伸手一把抹去自己的眼泪,逼着自己看上去凶神恶煞一点,往前一步挡在苏时身前,抻了抻自己的衣服看着他开口,“你是谁?” 乔域微笑回道,“我是苏时的朋友。” “朋友?”路戚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之前飞机上和苏时相谈甚欢,所以成了朋友。” “哦,飞机上啊,那顶多只能算是路人。”路戚辛阴阳怪气。 苏时拽了拽他的袖子,走前一步把他挡在身后对着乔域说,“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来了,可能没法和你出去了,你自己可以的吧……真的很抱歉爽约了……” “没事的,你忙你的吧。” 等乔域走远,苏时一声不吭拉着路戚辛就上楼进了房间。一进门就给他甩在床上,抱臂居高临下看着他质问,“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我好像没跟人说过我去了哪里。” 路戚辛委屈巴巴缩成一团,小声开口,“我对着你发那张照片百度搜图一张一张对比出来的……” “不过果然对了!幸好对了,苏时……” “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和别人站在一起有多难受……” “我生怕你对着我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你看,知道你出来玩我把我最好的相机带来给你拍照了……”路戚辛说着从包里掏出相机挂在苏时脖子上,“所以苏时,能不能别抛下我……” 路戚辛抬起头双眼红红地看着她,饱含希冀又带着惶恐,像是希望她答应又怕她不答应。 苏时忍了忍眼眶里的眼泪,抬手摸上胸前那架相机,打开一张一张翻着里面的相册,却愕然发现,里面的人都是她。 确切来说,是大学时候的她。 青涩的,对着镜头比着耶笑的开心的她。 躺在银杏树下被包围着的她。 图书馆安静学习的她。 …… 眼泪再也没忍住,啪嗒掉落下来, 举着相机带着哭腔询问,“你不说这是你最好的相机吗?这都好多年了,能用吗?” 路戚辛伸出指尖抹去她的眼泪,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最好的东西当然属于你,从来都属于你,苏时……” “还有,对不起……” 听见这句对不起,苏时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通通哭走。 一边哭一边捶打着他的胸膛,“都怪你,都怪你,路戚辛,你王八蛋……” “知不知道分手时候我有多难受,你明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分手理由你还偏给我说……” “当初走的那么决绝老娘还以为你没了呢……” “幸好,你还知道回来……” “路戚辛,还走吗?” 路戚辛摇了摇头,笑中带泪,“不走了,一辈子赖上你了……” “别嫌弃我就好……” -- 洗手台上肏她(h) ℗о㈠8ьê.cоⅯ 哭过之后,路戚辛抱着苏时去了浴室,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腰,“你平时都不吃东西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瘦?” 苏时闻言看向自己的身体,疑惑开口,“瘦吗?我感觉还行,我还想再瘦一点。” “再瘦下去胸都要瘦没了。”路戚辛不满地又捏了捏她的胸,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看,我的都比你的大。” 刚巧走到浴缸跟前,苏时被放了下来,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阵子,C杯,也不小了吧,她还感觉挺大的呢。再大的话走路要累死,真搞不懂男人怎么想的。 背后猝不及防贴上一具光裸的身躯,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耳边回荡,“自己的胸摸着爽吗,宝贝?” “要不要哥哥给你摸摸?” 路戚辛又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嘴脸,双手伸到前面揉捏着她饱满的奶子,热度从胸前传递,顺着血管游走到四肢百骸,身子相贴的地方热度不断攀升,苏时嘤咛着吐出娇吟,“嗯……别那么大力……” 敏感的奶头在路戚辛手下跳跃,一手伸到她的阴户摸了一把,果然,已经湿了。 “只是摸个奶子就湿成这样,那要是插进去不得爽死,嗯,宝贝?” 两人现在已经全身赤裸,路戚辛硬挺的肉棒插进她的双腿间,顶端是往上弯曲的,正好碰到她流水的小洞,挺着腰一下一下顶弄,很快两人身上都泛起了汗。 路戚辛把她的手放在洗手台上,屁股高高翘起对着他的肉棒,抓着臋肉一把塞了进去,撑的小逼满满当当。苏时扬起脖子尖叫一声,随后转过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小屁股也前前后后套弄着肉棒,手指伸进嘴里搅弄,像是舔棒棒糖一般。 路戚辛掐着臋肉的手重了些,逼里的肉棒也一点点涨大,心头的欲火越烧越旺,几年不见学会勾引男人了?一想到或许是别人教她的,酸水止不住往外冒,插入抽出的动作也更加粗暴。 啪啪啪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路戚辛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掰过她的脑袋粗暴地吻了上去,撬开牙关攻城略地,大舌席卷整个口腔,卷着她的舌头啧啧吮吸,苏时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一吻结束,路戚辛舔走她嘴角无意识流出的涎液,突然抱起她转个身放在了洗手台上,台面冰的她打了个冷颤,踩着他的大腿就要往下跑。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肉棒又强势插了进去,直直插到最深处。 这个姿势路戚辛更入的方便了些,不仅插得深,而且还能随时欣赏她在自己身下淫乱的表情,脑袋一晃一晃,头发早已散落,凌乱地披在脑后,嘴巴微张着,唇边还有刚刚接吻蹭出来的口红,他伸出舌尖舔掉,苏时身子打了个哆嗦,穴里喷出了一股液体。 被暖意包裹的感觉让路戚辛舒爽的低喘。 “嗯……宝贝……你里面热热的好舒服……” 没等她高潮过去,路戚辛又挺着肉棒对着穴里那处软肉狠狠肏弄,苏时抱着他的脑袋揪着头发爽的尖叫,“啊……不行……路戚辛……那里不行……” “不行吗?可是宝贝你淫荡的样子看着不像是不行啊……” 肉棒打着旋儿在穴里转动,每次转圈都能碰到那处,一碰苏时就抬高屁股小穴收紧,四面八方的穴肉都向肉棒涌来,紧紧包围,贪恋又色情。 路戚辛已经肏红了眼,从洗手台上抱起她的身子在狭小的浴室里来回走动,肉棒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毫无章法四处乱戳,苏时紧揽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小逼也紧紧吸着肉棒不放,交合处已经泛起一圈白沫,走动间滴滴答答滴落一地。 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下,很快苏时就感觉身子越来越热,痉挛着又达到了高潮。 路戚辛也在抽插了几十下之后,拔出肉棒射在了她胸前。 粉嫩的乳尖配着白色的精液,像是撒了奶油的草莓卷,香甜诱人。 -- 给你一个家 第二天一早,苏时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就和看着她的路戚辛对了眼,想到昨晚放纵到半夜的情事,脑袋害羞地别了过去,却被路戚辛一把揽了过去,额头抵着额头,鼻子碰着鼻子,呼出的热气互相缠绕,屋子里的气氛逐渐升高。 眼见着他的手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苏时一把抓住了想要做乱的那只手,瞪了他一眼,“别碰了,都肿了……” “诶,可是,它起来了……”路戚辛无辜地眨了眨眼,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下身,硬硬的一根格外引人注意。 苏时掀开被子,那团东西直挺挺的跳了出来,打在她的手背上,红了一片。几年没见,这根东西好像又丑了,像个丑蘑菇,还有几点小凸起。手捏住龟头挤了挤,中间的马眼沁出了一点透明的液体,阴茎在手心里跳了跳。 她脑袋凑近伸出舌尖舔了上去,另一只放在他胸膛上的手能感觉到他身子颤抖了一瞬,顶端水液不减反增,水淋淋的沾了她的津液。 敏感的龟头触碰到湿润温热的唇瓣,路戚辛感觉身子有些飘飘然,不自觉挺起腰往着热源处顶了顶,刚巧苏时张开了嘴巴,一下子就顶进了半个龟头。 “啊……好舒服……宝贝……” 苏时被突然的顶入弄得干呕,一把吐出了肉棒捂着脖子咳嗽起来,整张脸都因为咳嗽泛着红色,生理性泪水沁出眼角,一大滴划过脸颊。 路戚辛慌乱的拍着她的背,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子,光着身子翻身下床,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扶着她喝了下去。 “慢点……慢点喝……” 知道自己做错事的路戚辛伺候起人格外小心,身下的硬物仍直挺挺立着,随着他喂水的动作蹭过苏时的小腿。 苏时喝了一大杯水,那阵难受的感觉也慢慢消退。抬眼看向身前拍着自己背的男人,却发现他的视线有点奇怪,好像是……她的胸口。 “流氓!” 路戚辛正看着她因为喘气而波涛汹涌的一对奶子,冷不丁听到苏时的骂声,脸上顿时布满了尴尬之色。 这又不能怪他,谁让她太好看了…… 而且他都忌荤了这么久,看看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媳妇也不行吗…… 苏时抱臂坐在床上,突然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干,语气严肃地问委屈得蹲墙角的某人,“当年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路戚辛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还缩在墙角装蘑菇。 耳朵突然被揪了起来,苏时威胁的声音响起,“不说的话现在你就出门左转,以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路戚辛听到这话沉默了,脑中想起最后见到她的画面。偌大的机场里,苏时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眼睛哭的红肿,拉着他的手声泪俱下问他为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我们聊天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我给你分享我喜欢的东西,你回来的消息总是答非所问,要不就是表情包。我感觉我们叁观不合,苏时。” 那时候苏时好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说了句那祝你幸福,笑着挥了挥手。 胳膊溅上热意,那是风吹来的她的眼泪。 等苏时走后,他一个人站在机场,眼泪毫无预兆落了满脸,耳中充斥的却是一天前姑姑传来的父亲逝世的噩耗,讨到工钱太开心过马路被公交车撞了,当场去世。 他不能耽误苏时。 耳边突然响起苏时慌乱的声音,“路戚辛,你怎么哭了?” “别哭……别哭啊……” 过去的瞬间一点点破碎,眼前重新出现了苏时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 他抬手摸了摸脸,才发现不知何时又流了满脸的泪。 心口一阵疼痛,路戚辛用力地抱紧了苏时,压抑多年的哭声再也止不住,“苏时,苏时,我没有家了……” “别离开我,苏时……” “我好想你,苏时……” “苏时……苏时……” …… 苏时无措地抱着怀里的男人,看着他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心口也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手掌轻柔地拍打着他的脊背,一下一下说着“我在,路戚辛……” 我一直在。 …… 后来路戚辛还是说了出来。 他们谈恋爱第二年,路母查出了重病,手术费差了好几十万,路爸爸也四处奔波借钱,打零工。他也趁着空闲时间接各种单子,干各种活,就是为了能凑够钱给母亲治病。 后来,钱凑够了,也交齐了,路母却没能救回来。 那段时间他消沉了一段日子,但尽量在苏时面前表现得很正常,不能让苏时担心。 此时家里也欠了几十万的债务。 再后来,路爸爸好不容易讨到工钱,却撞了车,当场去世。 路戚辛接到电话的时候,想了一夜,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跟苏时提分手。 他不能耽误她,他家里欠了那么多债务,而且自己孤身一人,不能让喜欢的姑娘跟着自己受苦。 机场分别的时候,他说了很重的话,他了解她,知道什么理由能让她彻底死心。 五年,六十个月,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最后,路戚辛拉着苏时的手,眼眶还带着泪,从一旁的包里掏出戒指,单膝跪地,深情款款看着苏时,颤抖着开口,“苏时,债务我还清了,婚房我也买了,房产证写的你的名字,我还买了人身意外险,受益人填的你。所以,能再看我一眼吗,苏时?” 苏时笑了,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左手伸到他面前,“那就再看你一眼吧,路戚辛。” 路戚辛颤抖着为她戴上了戒指,屋外的阳光照得上面的钻石闪着细碎的光,切割出幸福的光影。 两人相拥在一起,苏时环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缓慢而有力地开口,“没关系,路戚辛,我给你一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