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女为妃》 正文 第一章 江山得手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章 江山得手 蓝天白云,红霞之下,风扬飞沙,锣鼓喧天,马蹄、厮杀、哀号不绝。 端坐战车上的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孕妇,如鹤立鸡群。 一袭简单的衣装勾勒出她高隆起的肚子,不见笨拙,英姿飒爽,娇媚倾城的五官,眉眼之间,皆是精明睿智的风采,淡定的看着眼前厮杀一片,血雨腥风。 “王妃,司马将军已经攻下南城。” “王妃,东城被攻破。” “王妃,北城沦陷。” “王妃,西门宰相里应外合已为王爷打开皇城门。” 西门疏站起身,抬手揉了揉眉心,低眸看着高隆起的肚子,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握紧手中的长鞭,纵身一跃,长鞭一挥,顿时开出一道血路,手一伸,厉声道:“旗给我。” “王妃。”副将看了一眼西门疏,没多想,果决的将手中的旗杆给她。 身怀六甲的她,披挂上阵,一手拿旗杆,一手握长鞭,鞭起鞭落,血肉横飞,旗帜上的烈焰在空中飞舞,阳光的照射下,烈焰雄风。 烈日在西门疏身上镀了层金光,双眸里却濡染上冰冷的寒芒,气势凌厉,势不可挡。 脚尖轻点,纵身跃起,长鞭挥出,缠在城头上插着的旗杆上,回手一缩,旗帜被挥到城下,随着最后一声破城的火炮,西门疏将烈焰旗帜插在城头上,宣告着最后一道防线已被攻破。 “王妃,王爷已经攻进宫阙,斩下高祖帝的首级,帝后悬梁自尽,后宫嫔妃全歼灭。” 战乱结束,尘埃终落。 皇城宫阙,红墙黄瓦,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恭贺吾君,吾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门疏刚踏进金銮殿,就听到众人的恭贺声,如雨后惊雷,震响整个金銮殿。抬头就见龙椅前,东方邪身着银色盔甲,傲然屹立在龙椅前。一张绝世面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东方邪见站在殿门外的西门疏,袖袍一挥,高举起手,瞬间所有声浪停歇,阔步朝西门疏走去,大手伸向西门疏。“疏儿。” “邪。”西门疏一愣,嘴角一抹浅笑扬起,带起了腮边的两个梨涡,素手伸出,将小手放在东方邪的大手中。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里汇聚了千言万语,十指相扣,携带到老,东方邪拉着西门疏走到龙椅前。 东方邪回身面对众人,两人并肩而立,一手紧紧扣住西门疏的腰,十指相扣的手高举起,高声道:“朕的帝后。” “吾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耳欲聋的高喊声炸响,响彻宫殿。 东方邪叫来御医为西门疏把脉,确定一切安好,才让御医退下,东方邪扶起西门疏,轻柔的将她搂抱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的肚子。“疏儿,苦了你。” “为你,不苦,值得。”西门疏摇头,为他,再苦她也觉得是甜,不过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可她的心,却愈加惊慌,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即将生。 第一章 江山得手 校园港 正文 第二章 恭喜你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章 恭喜你 东方邪目光一滞,放开西门疏,握住她的双肩,一脸抱歉的道:“疏儿,皇宫现在还没修复完善,我叫离天先送你回王府,我向你保证,三日后亲自接你回宫,紧接着就为你举行隆重的封后仪式。” 西门疏一愣,嫁给他这四年来,这是他对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是感激她吗? 无论是感激,还是真心诚意,还是抱歉,只要让她留在他身边,对她来说,其他的都不重要。拉下东方邪握住她肩的手,紧握在手中,痴迷的目光凝望着他。 “有问题吗?”东方邪蹙眉,脸色沉了沉。 “邪,不急,别把身体累坏了,我可以等。”西门疏摇了摇头,她根本不重视这些,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只为陪伴在他身边。 眼眸一凝,东方邪紧抿着唇,长臂一伸,将西门疏重新搂抱在怀中,下巴放在她头顶,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凌厉的狡黠,身上散出内敛而冷漠的气息。 回到王府,西门疏仰望苍穹,微笑中升腾起一抹苦涩的无奈。 拒绝下人们的陪同,西门疏去了她经常去的一些地方,在这里生活了四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如此熟悉。 如今,这里只能永远追忆,只能永远藏在心底,比起深宫,她情愿住在王府。 西门疏扶着高隆起的肚子,落坐在石凳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物,直到夜幕降临,西门疏感觉到凉意,却未起身回房。 她喜欢这里,哪怕只是单纯的静***坐。 对外,她狂傲铁定,运筹帷幄,但她毕竟是个女人,一个只想与丈夫,简简单单的度过一生,可惜,东方邪的野心,她执着的爱,注定这一生不会简单过。 “夜寒,小心着凉。”声音平缓温和,一件外袍披在西门疏肩上,这气息她不陌生。 “不用,我不冷。”西门疏拒绝,除了东方邪,她对谁都是冷谈。 敏感的她,岂会觉察不到,这男人对她心思不单纯。 她只知道他叫木夜,是某国送来苍穹国的质子,却不清楚是哪一国,苍穹国是四大帝国之首,为了避免战争,很多小国家都送来质子。 “披上。”木夜眸光情澈而透明,温淡中暗含命令的味道。 “拿开。”西门疏也倔强,清冷的声音里满是傲气。 “不为自己,也该为你腹中的孩子。”木夜一句正中西门疏的软骨。 孩子,她跟东方邪的孩子,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液,他们生命的延续。 西门疏没拒绝,手抚摸着高隆起的肚子,嘴角微微扬起,昭示着她的愉悦与幸福。 然而,这一幕落入木夜眼中,极其刺眼,心也揪痛。 月光之下,薄薄的光晕洒落在木夜倾世的容颜上,微翘的唇有一丝薄情,紧皱的眉有着化不开的悲伤,浑身却散着一种全天然的王者气场。 “恭喜你,得偿夙愿。”木夜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 西门疏一愣,随即苦笑,她要的不是权位,也不稀罕帝后位,她只想要东方邪的心。 第二章 恭喜你 校园港 正文 第三章 你可有遗言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三章 你可有遗言 有些话落幕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良久,西门疏扭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木夜,问道:“木夜,你想回自己的国家吗?” 木夜陡然黑了脸,嘴角微微往上扬,木夜凤眸如炬,嘲讽的说道:“怎么,才刚帮东方邪夺得皇位,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将我遣送回国吗?西门疏,你到底在怕什么?怕你的真心交给东方邪付之东流?还是怕自己为我动心,背叛东方邪吗?” “木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这样的话她不是第一次问,可每一次都唉! “我不知道。”木夜低声咆哮,目光紧锁在西门疏身上,冰冷的眼眸里一丝温度都没有,见西门疏蠕动了下唇瓣,欲开口时,木夜冷哼一声,决然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落寞寂寥,西门疏叹口气,他若再执着下去,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三天后。 开门声响起,西门疏坐在铜镜前,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来此目的。 “你回来了。”西门疏慢慢放下木梳,她用得是“回”,而非“来”。 “为何不换衣衫?”扫了一眼床上放着的华丽宫装,东方邪看着依旧是一袭白衣的西门疏,简单的挽着少许青丝,插一根玉钗,简单的装束,却很吸引目光。 不可不论,西门疏很美,美得令人心惊,特别是她对他笑时,宛如淡梅初绽。 “不需要。”淡然的吐出三个字,一股苦涩的药味沁入鼻翼,刺激得西门疏的心一阵寒颤。 身子僵硬着,神经紧绷着。 他还是要对她下手! 她知道,他娶她是为了利用,江山得手,她便失去了利用价值,明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却甘之如饴,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希望用她的真心感动他。 显而易见,她的真心,感动得了天地,感动得了鬼神,却感动不了他。 因为不爱,所以对她冷淡,而她,因为爱,所以对他纵容。 “放下。”东方邪手一扬,他身后的离天越过他,走到桌前,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面上,转身走了出去,关门,留给他们一个寂静的空间。 西门疏手覆盖在腹部,紧攥着单薄的衣衫,压抑着颤抖的身子。 这一切不是在她意料之中吗?当他不让她留在皇宫,她就知道自己的最终下场。 “你可有遗言?”一身明黄色龙袍,那无形之中散出来的王者气息,衬托得东方邪愈加的尊贵。 西门疏转过身,目光掠过放在桌上的药碗里,墨绿的药汁飘散着袅袅烟雾弥漫,最后仰头凝望着东方邪,平静的问道:“当尘埃最终落定,死就是我的结局吗?” “是。”东方邪负手看着西门疏,说完,刀刃般绝冷的薄唇紧紧抿着。 沉默、压抑汇聚在两人之间。 “孩子七个月了。”西门疏低眸,抚摸着高隆起的肚子,脸上是恬静的笑。 “我知道。”冷冷的撇了她的肚子一速的移开目光。 第三章 你可有遗言 校园港 正文 第四章 我自己喝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四章 我自己喝 “我求你,让我生下他,好吗?”低微的语气,西门疏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东方邪,没有用她这四年来为他而努力,为他而辛苦谈条件,因为她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从一开始,他就没隐瞒,利用也是摆在阳光下。 记得,他们大婚前夕,他来西门府找自己。“本王之所以答应娶你,是为了利用你助我得江山,江山到手,你就无毫价值,而本王绝对不会让无价值之人活于世,这样,你还要执意嫁本王吗?” “要,致死不悔。”当时的她,义无反顾的点头。 她的爱是卑微的,也是可悲的,是飞蛾赴火的。 他是她的毒药,像罂**粟一般,明知摆放在眼前的是穿心毒药,她还饮鸩止渴,这不是她的命,而是她甘愿。 “他陪了你七个月,该知足。”东方邪冷漠无情的拒绝。 “他是你的孩子。”西门疏身子一僵,血液停止流动,她没有求他放过自己,只求他让她生下孩子,孩子也是他的,他却想也未想拒绝得这般彻底,对她狠心就罢,对他亲生骨肉亦不例外。 “那又怎么样?”半眯着眸,东方邪反问道。 “虎毒不食子。”血色从脸上退去,西门疏咬着银牙,从牙缝里迸出。 “想要孩子,生多少都有,而你肚子里的,我从来不稀罕。”东方邪瞪着面色惨白的西门疏,满脸鄙夷,身在皇室,骨肉相残的案例还少吗? 一阵心寒,如掉入千年冰渊,西门疏浑身颤抖不已。 “别妄想逃,你知道我的残忍。”东方邪迈开步伐,端起桌上的药碗,朝西门疏走去,将药送到她嘴边,态度万分冷漠的道:“喝了它。” 前面的话是威胁,后面的话是断她的路。 浓烈的苦涩味儿,飘进她鼻孔里,唇触及到药,苦味溢满口中,西门疏身子反射性的向后移动。 “如果你想让我跟西门家决裂,你大可反抗,你死后,在我还没动西门家前,后位将会为你留着,我也会告诉你爹,你是不习惯深宫,所以逃离。”东方邪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压制住西门疏的后脑,制止她躲避。 逃,如果她有逃的打算,三天前就逃了,何需等到现在,她无心逃,也知道自己逃不了,让他东方邪惦念的东西,是逃不出他的爪牙。 所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 如今东方邪登上皇位,能号令苍穹国,主宰众生的人。 “我自己喝。”眼底氤氲起一层水雾,接过药碗,蓦地站起身,转过头,将她澎湃的心底掩饰了起来,仰头将苦涩的药吞入腹中。 原来爱情这么伤人,爱她比想象中还难,心太累,身太累,太多道理,太多牵强,太多包袱。 孩子,娘终究保不住你。 求,她求过,垂死挣扎,也只是徒增伤,也是给自己难堪,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得高傲。 西门疏感觉肚子蓦地一痛,一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倚靠着梳妆台缓缓瘫倒下来,苍白的唇瓣微颤着,视线渐渐模糊。 第四章 我自己喝 校园港 正文 第五章 得救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五章 得救 “满意了吧?”西门疏嘴角扬起一抹空洞而绝望的笑,嫣红的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汩汩涌出来,顺着她的腿蜿蜒而下,鲜红的血浸透裙在地板上酝酿开,赫然刺目,宛若一朵艳冶的荼蘼花。 痛得昏迷之前,听到东方邪决然的说道:“葬于后山。” 天色阴沉的黑暗,竹林深处一间竹屋,依稀可以看见微亮的灯火。片刻之间,风起云涌,大雨磅礴,风雨里,一盏灯火摇曳在黑暗里。 “主子。”来者单膝落地。 “通知她,西门疏被离天救走。”冰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情感。 “是。” 来者消失后,黑衣人转身看着竹屋,眼底寒芒迸射出来,嘴角旋起邪佞冷笑。 有了彻骨的伤痛之后,她还能义无反顾的爱他吗? 昏暗的灯光下,西门疏紧闭着双眸,娴雅娇美,脸色煞白如雪,泛白的唇瓣已经干,上面布满了褶皱,看似毫无生机,只有那浅浅的呼吸声,才足以证明她还活着。 修长的睫羽轻颤了一下,西门疏轻咳了声,眼睛缓缓弹开,映入眼帘是陌生的环境,无力的闭上双眸。 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王妃,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西门疏蓦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惊呼一声。“离天。” 离天坐在床边,握住西门疏的手腕把脉,松了口气,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王妃,可觉得身体还有不适?” 突然想到什么,西门疏喘息连连,拽住了他的手急切的问道:“孩子?” “王妃,你先冷静一点,孩子没事,你也很好。” 西门疏怔愣了一下,表情一僵,随即又道:“不可能,不可能,那碗渗有剧毒的堕胎药。” “王妃,别激动,那碗渗有剧毒的堕胎药被属下换成了渗有假死药的催产药,大小姐,孩子还在,你若不信属下,可自己看。” “渗有假死药的催产药?”西门疏喃喃道,她的视线缓缓下移,高高隆起的小山丘依旧还在,顿时舒了一口气,那根紧绷的心弦总算可以松懈下来了。“孩子还在,孩子还在。” 缓缓地闭了闭眼,将受伤后的澎湃心底掩饰起,嘴角扬起一抹凄凉的淡笑,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王妃,想哭就哭,这里没人。” “我为什么大哭?”西门疏摇摇头,从她嫁给东方邪起,她就学会了隐忍,心底有再多的伤痛也会掩饰的无影无踪。 离天默了。 “这是哪儿?”西门疏睁开眼睛,偏头看着离天,眼角的泪痕早已消失,眼底一片暗凉。 “西城外。”离天站起身,细心的为她掖了掖子。“王妃,你暂且休息一会儿,属下给你喝的是慢性催产药,药效还要等一个时辰才会作。” 西门疏目光一滞,望着欲离去的离天,眼神依旧虚弱。“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她?离天不是东方邪的心腹吗? 离天犹豫片刻,说道:“属下是宰相大人十年前安**插在东方邪身边的隐卫,王妃,因为事太急迫,属下还来不及将这一切暗禀宰相,属下进城去给王妃请稳婆,顺便将此事告知宰相。” 第五章 得救 校园港 正文 第六章 逃不掉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六章 逃不掉 “嗯。”西门疏点了点头,如今最重要的事,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离天刚走几步,就感觉有人正朝这里靠近,立刻转身,掀开西门疏身上的被子,将她一把拉起来。“王妃,快走。” “怎么啦?”西门疏惊慌失措,一手被离天拽住,一手扶着肚子,脚步虚浮的跟着离天。 “王爷来了。”没多解释,西门疏取下挂在墙上的斗蓬和披风,拉着西门疏施展轻功快速离开竹屋。 “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了那个女人,他真不故念我们四年夫妻之情,不故念我为他绞尽脑汁,为他夺天下。”西门疏脸色惨白,她恨,她爱他,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得到江山之后,他却对她赶尽杀绝。 如果他只要她的命,她还不那么恨,孩子可是他的,他却依旧容不下孩子。 “以王爷的精明才智,属下知道诈死一定蒙骗不了王爷,只是没料到,会如此快,快到属下都来不及将生的一切告知宰相大人。” 雨中,前面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的手狂奔,后面跟着一群人穷追不舍。 大雨滂沱,冷风刺骨,凉意击上心头。 “啊。”西门疏突然跌倒在地,感觉肚子蓦地一阵疼痛,顿时如火势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痛得西门疏冷汗直冒,分不清额头上是雨水还是冷汗。 “王妃。”离天扶起西门疏,转头看着紧逼他们的一群人,领头的都正是东方邪,神情愈加焦急,如果是别人,他们还有生还的机会,可他是东方邪,他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药效挥作用了。”西门疏咬紧齿贝,忍着腹部上的剧痛,艰难的道。 怎么会这么快?离天没多想,横抱起西门疏,加快脚步。 断崖上,一抹白影迎风站立在陡峭的岩石上,大风呼啸的吹拂着他的衣袂,雨打在他头上的斗蓬上,如踩在云端的天神,决战千里。 离天抱着西门疏进退两难,除去站伫立在断崖边的那么抹白,前是断崖,后是追兵。 雨洗漱着大地,却洗不净人心的罪恶。 西门疏感觉到离天紧绷的身体,颤抖的双臂,他在怕,不是怕死,而是怕保护不了她。 “离天,放我下来。”强忍住痛,西门疏抬头对上离天担忧的目光,见他不为所动,西门疏以命令的口吻道:“我以西门家大小姐的身份命令你,把我放下来。” 西门大小姐,身份何等尊贵,苍穹国第一美人,兰心慧质,睿智多谋,艳冠群芳,多少男人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而她却对东方邪一见倾心,最终弄到这步田地。 西门疏下命令,离天只能将她放下,大手紧握住腰间的佩剑。 西门疏戴着斗蓬披着披风,淋不着雨,可她额头上沁满汗珠,润湿了鬓角的丝,紧贴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腹部犹如翻江倒海般,似乎血肉在她身体里一点一点剥离,身下的血液汩汩涌出,顺着她的腿蜿蜒而下,染红白裙。 第六章 逃不掉 校园港 正文 第七章 别激怒朕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七章 别激怒朕 血腥味杂着雨水洗漱大地的清香在空气中飘浮,气氛压抑急促,因为痛,西门疏的神智渐渐涣散,映入眼帘的东西,开始模糊,咬着银牙,忍着剧痛,艰难的迈出步伐,每踏出一步,都像踏在刀锋上。 悬崖边,风在叫嚣,雨在滴落。 仰头,看着眼前这个如天神般的男人,西门疏双眸里有着狠劲的倔强,手指着离开,一字一顿。“两命换他一命。” “在朕眼里,你们的命不值钱。”东方邪嗜血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西门疏高隆起的肚子,倏地伸出手,钳制住她的下颌,力大之下,西门疏都能感觉到他快把自己的下颌捏碎,讥讽道:“毒都毒不死,还真顽强。” “东方邪。”西门疏紧咬银牙,从来不知道,爱你换来的却是剜肉之殇,不爱就真要如此绝情的赶尽杀绝吗? “背叛朕的人,都得死。”东方邪狠狠的捏了下她的下颌,然后松开,手一挥,一把银镖从他手中飞出,如流星划过,直插离天的喉咙。 西门疏心一颤,她深知,在东方邪的银镖下,至今没有人能逃脱。 离天瞬间毙命,倒地睁开眼睛望着天空,死不瞑目。 西门疏闭上双眸,死对她来说淡如水,她西门疏只在乎一人的生死,其他人的命在她眼里如草芥,但是,离天是为了救她而死,多多少少心里会难受。 “心痛吗?真是奇迹,你西门疏居然会为别人的死而心痛。”东方邪冰寒的眼眸中满是不屑。“你心痛,是因他因你而死,还是他是你爹安**插在朕身边的人,现在他死了,你爹就再也掌握不了朕的举动。” “我没有背叛你。”西门疏睁开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她爱到极致的男人,七岁那年,从他救她那一刻,她就决定嫁他,十四岁,她如愿嫁他,三年后,他们才洞房,那次还是他醉酒,第一次肌肤之亲,就那一次,她怀上他的骨肉。 西门疏的话让东方邪浓眉渐渐紧锁起来,阴森冰寒的眼眸中折射出几丝不耐烦与不屑,菲薄的唇开启。“我不爱你。” 她知道,他爱的不是她,他的挚爱是另一个女子。可是听到他亲口说出,西门疏的心还是如撕裂的痛。“既然如此,为什么娶我?” “因为你是西门疏,可以助朕一臂之力。”东方邪停顿了一下。“还有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你可以为她挡下所有的危险。” 为了她,他真是无所不用其计,逼自己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原来话可以这般伤人,伤极反笑。“哈哈哈。” 她帮他算天下,算尽所的有人,而他却在算她。 “你笑什么?”东方邪锁眉,她的笑声很刺耳。 停止笑声,西门疏定眼看着东方邪,一字一字道:“东方邪,你也不过如此。” “西门疏,别激怒朕。”西门疏的话,东方邪听得明白,身体僵硬,宛若一尊冰凉的雕塑,阴郁着狂狷的气息,狭长的眸中闪过危险的精芒,神色间好似风暴即将来袭。 第七章 别激怒朕 校园港 正文 第八章 无漏网之鱼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八章 无漏网之鱼 “为什么要给我孩子?”西门疏低下眼帘,目光落在高隆起的肚子上,痛依旧在,她都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急着要从她肚子里出来,可是她不能让她出来,出来了也是死,与其让他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不如死在她腹中,至少孩子跟她一起。 东方邪决然的目光一滞,说道:“孩子是用来安定你爹的野心。” 东方邪的话,如同利箭一般穿透了她的心,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几乎可以窒息,无法控制的僵硬。“我爹根本就没有野心,还有,杀我跟孩子是为了安定她的心?” “是。”没有一丝迟疑,崖边狂风呼啸,将东方邪的衣袂长吹卷起来,在空中旋出肆意的弧度,显得张狂凌乱。 “如果爱到最后得到的是毁灭,那么何不一开始就形同陌路。”西门疏喃喃道,如果没有那次相遇,如果没有那惊鸿一瞥,那么 接着,西门疏抬起眼帘。“东方邪,我祝福你们永远白头不相离,但我诅咒你们能长相思守,生命中永无完美,遗憾永相随。” “西门疏。”暴怒之下,东方邪拔出佩剑,毫不犹豫朝西门疏刺去。 出手太快,西门疏躲不及,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本该刺进她腹部了长剑,因她突然跪下,刺进胸口。 无论在何时,她第一反应是保腹中的孩子,哪怕明知她无能为力,依旧如此,母爱是伟大的。 西门疏看着没入心口的长剑,突然仰面,对东方邪露出倾城一笑,渗和着雨水,那笑容美得令人窒息,却缥缈虚幻。“我对你而言就真的只是利用吗?” 东方邪冷绝一笑。“不然你想奢望什么?” “是啊?我想奢望什么?”西门疏垂眸,雨水打在她眼皮上,顺着睫毛滑落。 倏地,东方邪身边的贴身侍卫冒着大雨急奔而来,单膝落地。“帝君,相府除去王妃,二百七十四人全诛灭,没一个漏网之鱼。” 心巨震,西门疏猛的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盯着侍卫。“你说什么?” “你听得很清楚。”东方邪神情冷漠自若。 扶着肚子的手一阵紧缩,锐利的指甲透过薄薄的布料隐进肉里,胸口剧烈疼痛,望着东方邪冰冷的眸带着滔天的恨意。 她错了,真的错了。 她不该爱上魔鬼,她不听任何人劝,执意一意孤行,结果换来什么? 她以为东方邪只会对她一人出手,了不起再加上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却从不曾想过,他灭了相府。 相府二百七十四人全诛灭,没一个漏网之鱼。 “啊!”西门疏仰天怒吼,声音撕裂,神情疯狂。 东方邪一愣,这样的西门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应该就是恨到极致了吧? 她从小出生相府,又是嫡女,相府大小姐,万千恩宠于一身。 不像他,从小出生在皇室,弑父诛兄灭弟 相府灭亡,她不疯狂才怪。 “东方邪。”歇斯底里的吼出他的名字,西门疏眸中一片绝狠的肃杀,看得人心惊胆战。 第八章 无漏网之鱼 校园港 正文 第九章 殉情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九章 殉情 一把抓住刺进她胸口的剑,在她还来不及用力拔剑时,东方邪比她快一步,冷漠的抽出长剑,随即一掌击向西门疏高隆起的腹部,刹那间,西门疏一口鲜血喷出,宛若绽放开的一朵璀璨艳冶的曼珠沙华,身子飞起,如同一块碎石般坠向悬崖下。 “东方邪,你会有报应。”西门疏纵声大笑着,笑声凄凉,疯癫而狂乱。 西门疏喷在东方邪脸上的血很快被雨水洗尽,只是那血腥味还萦绕在他鼻翼间,低眸看着西门疏刚才站过的地方,血跟水溶合在一起,很快被流动的雨水吞噬。 丝丝寒冷从脊椎一直蔓延到了四肢,心口也莫名的有些灼痛,慢的一点一点蔓延,渗入四肢百骸。 这四年,他对她也不是全然无感情,只是还不到深爱,对她只是一份悸动,跟感激,而对絮儿才是根深蒂固的真爱,有她在,西门家的牵动,他就给不了絮儿完整的爱,在他还没对她沉沦之前,尽早抽身,痛下杀手。 沉重的深眸缓缓阖上,西门疏凄怆的笑声依旧回荡在他耳畔,东方邪最后看了一眼西门疏跌落悬崖的地方。“走。” 蓦地,刮来一阵冷涩的寒风,出凄厉的呼啸声,衣袂随风舞动着,身后的影卫跟着东方邪的身影消失在悬崖边。 顷刻之间,悬崖四周又恢复了冷寂。 瓢泼大雨,洗刷着丑陋的灵魂。 没过多久,一抹黑影冒着大雨急速而来,如疾风掠过。 “西门疏。”撕心裂肺厉声嘶吼,回音在悬崖边荡开,木夜黯淡的双眸满是悲伤绝望。 “主子。”追来的黑衣人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 木夜跪在悬崖边,双手按在地上,一点一点紧缩,大力之下,指甲承受不住坚硬的石块,与肉相连之处断裂,渗出的血被雨水洗刷掉,猩红的双眸一片悔恨。 还是晚了一步 是他害了她,是他害了她。 都是他的错,他不该自私的用她的安全赌自己的爱,他不该,不该啊! “主子。”黑衣人伸手握住木夜的肩,这样悲痛欲绝的主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当年被帝君派来苍穹国做质子,如踏荆棘的苟且偷安,主子都未象此刻这般疯癫而绝望,仿佛看不到生命的尽头。 “啊”心痛得如同撕裂了般,木夜呆滞的双眸疯癫狂乱,疯一般嘶鸣,宛如失去伴侣的野兽。 黑衣人心一惊,手下清晰的感受到木夜体内的真气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主子,忘了帝君的话吗?您身负重任,楚南国的安危寄托在您身上,您若是为西门大小姐殉情,楚南国怎么办?还有,您若是死了,西门家又被灭门,谁为西门大小姐报仇雪恨?” 木夜浑身一僵,脸上笼罩着的那一层哀戚转为浓浓的冷厉,毁天**灭地的恨意。 是啊!他若是死了,谁为她报仇雪恨。 “东方邪,我端木夜从今起与你势不两立。”狠绝的宣誓,在黑衣人松口气时,端木夜纵身跳下悬崖。 “主子。”黑衣人大惊失色。 第九章 殉情 校园港 正文 第十章 重生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十章 重生 初秋。 窗户外,秋雨绵绵,轻烟如雾。 破庙内,上演出丑陋的一幕。 一名柔弱的女子,正被三个男人压在身下施暴。 “你们是谁?”如黄莺般温和的声音微颤着,女子苍白的脸色布满惊恐。 尽管力气薄弱,她依旧努力挣扎,不让自己被他们侵犯。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你是谁?”其中一个男子好心的回答,粗糙黝黑的大手撕扯着女子身上的衣裙。 “我没得罪过你们,求你们放开我。”女子拼命的拽着衣衫,她生性温和,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哪儿得罪人。 今天被二姐跟三姐拉出来逛街,后来又心血来潮去城外游逛,岂知天不如人愿下起了绵绵细雨,她们找了间破庙躲雨,进了破庙,她只觉得后脑一痛,人就晕厥。 醒来后,二姐跟三姐和丫鬟们都不见了,却多出三个陌生的男人,而且还对她 “你是没得罪过我们,但是呵呵,小姑娘,实话告诉你,是你那两个姐姐,给我们每人五十两银子,要我们把你呵呵,美女银子两得,如此快活的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老三,你给她啰嗦什么?老子忍不住了,先一步了。”另一个男子打断老三的话。 “呵呵!”老三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脸猥琐,拉着老二退开一步。“老大,你先请,看样子,她没准还是个处。” 少了两人钳制,女子趁老大解裤子时,大力推开他,朝一边冲去,额头重重的撞在柱子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身子如破碎的娃娃瘫软在地。 三人一愣,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老三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去察看。“老大,还活着。” “践人。”老大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大步走向女子。“别说没死,即使死了,老子一样歼**尸。” “啊!”西门疏抚着额头。 好痛! 一些片段在脑海里浮现,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席卷而来,身子轻颤,淡淡的一滴泪水滑落她眼角。 东方邪好恨,好恨。 东方邪那一剑刺在她胸口,那一脚踢在她腹部,为什么头会这么痛? 那老大没给她深思的机会,伸手拽着西门疏的长,一巴掌重重的挥在西门疏脸上。“践人,想死是吧?老子就玩死你。”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西门疏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的目光充满了侵占。 在她失神之际,男人将她身上少得可怜的衣衫撕碎,原本雪白的胴**体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 寒意击来,西门疏才猛然清醒,低眸一看。 “找死。”西门疏脚一抬,踢中男人的胯下。 “啊!”一声杀猪的声音顿时响彻起,男人放开西门疏,捂住胯下痛得呲牙裂嘴。 若是以前的西门疏,被她踢一脚,不死也废,可此刻的西门疏 老二跟老三面面相觑,惊得忘了反应。 “你们还呆着做什么?给老子废了她?”老大忍着胯下的剧痛,厉声吼。 两人反应过来,齐扑向西门疏。 西门疏目光一寒,额头上的鲜血落在脸上,血液四溢,妖艳极致。 她心里清楚,若是落入他们手中,生不如死,即使再力不从心,她还是拼死一博。 最终,西门疏赢了,无关武功,也非蛮力,而是精神,还有那股从骨子里渗透出的狠劲。 而且,最后一个男人,是被她咬破喉咙,活活给咬死。 当然,她自己也狼狈不堪,除了保住清白,留有一条小命,浑身上下血淋淋,触目惊心。 亲们,文大修,情节变了,不反穿了,古穿古,喜欢反穿的亲们,默默在此鞠躬,呵呵,望见谅,,,,,,,, 第十章 重生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一章 我不是你六妹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十一章 我不是你六妹 一个月后,将军府。 院子里,西门疏静静地坐在院中央。 白色的招魂幡,随着微风飘荡,一名穿着道袍的法师,拿着桃木剑在西门疏面前跳舞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在这一个月里,西门疏也弄明白一件事,她死了,灵魂借助另一个女子的身体活了下来,俗称,借尸还魂。 都一个月了,估计她的尸体在悬崖下已经被野狼给叼走了,死无全尸,这就是她错爱、执着的下场。 人生若是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爱上东方邪,相府也不会因她而惨遭灭门,那个孩子也不至于七个月了还胎死腹中。 想到东方邪,西门疏气愤、悔恨,鼻子酸涩的痛,心被紧紧的揪着,似乎要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 曾经心中的最爱,此刻变成了最恨。 既然老天要她重生,她不会安度后生,她要去找东方邪,她要为相府,为她腹中的孩子报仇,一定要将东方邪千刀万剐。 西门疏意志力坚强,同时也拥有最坚毅不屈的灵魂。 只有她不想做的事,没有她做不了的事。 她能给东方邪这一切,同时也能毁了这一切。 突然,西门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法师一跳。 “滚。”西门疏双眸里冒出一丝狠戾的光泽,恨恨的瞪着法师,仿佛将眼前的他当成东方邪般。 “六小姐。”法师吞了吞口水,心头一凉,她真是传说中将军府最不得宠的六小姐吗? 甘力风也吓了一跳,这真是他柔弱怯懦的六妹吗? 自一月前生那件事后,六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六妹虽不爱出门,却会在府中走动,而现在的六妹,坐在一个地方就是一天。 起初,他以为她受到打击,毕竟那件事对她的伤害很大,无论是心,还是身都受到伤害,一个月后,他觉得不正常了,听管家说,六妹可能中邪了,所以他请法师为她驱邪。 “挡我者死。”西门疏双眸微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狠劲。 从法师手中夺走桃木剑,毫不犹豫的朝法师刺去,千钧一之际,甘力风身影一闪,抓住西门疏的手腕。 法师猝不及防,身子趔趄了下。 “放开。”西门疏挣扎不开他的钳制,看着甘力风的眸光冷若冰霜,她武功高强,但是这具身体很弱,不是习武的料。 西门疏武功再厉害,托着一具累赘的身子,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六妹。”她的目光太冷,对视之下,连他都有逃的冲动。 即使换了具身体,西门疏从骨子里透渗出的慑人势气,不减分毫。 西门疏一愣,整个将军府也只有甘力风将甘蕊儿当成妹妹,在这一个月里,无论是甘将军的正室、宠妾、嫡女,还是比她年长的庶女,都跑来“问候”过她。 “如果我说,我不是你六妹,你信吗?”西门疏突然问道,眸中的杀意敛去,冷意却没。 “六妹,对我来说,你失忆也好,不失忆也罢,都是我最疼爱的六妹。”甘力风抽走她手中的桃木剑,目光落在她额角处,伤口还没痊愈,她忘了以前的事,却唯独没忘掉那天的事。 亲们,文大修,情节变了,不反穿了,古穿古,喜欢反穿的亲们,默默在此鞠躬,呵呵,望见谅,,,,,,开始更新了 第十一章 我不是你六妹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二章 封后大典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十二章 封后大典 甘力风很难想象,她当时抱着什么样的决心撞去,必死的决心吗? 他不知道那三个男人是怎么死的,他赶到时,他们都躺在血泊中,从六妹赤着的身子,还有那些青紫的痕迹,不难想象生了什么事。 这些年他也清楚,六妹在将军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受尽欺凌,他在府中时,没人敢明着找她的茬,但他却常年在外。 记得,两年前,他偷跑回府,就见六妹被打得遍体鳞伤,当时他气极,杀人的心都有,可六妹却拉住他,笑着说她没事,一点也不痛。 她曾经说过,除非在绝望时,否则绝不自杀。 “我不是你”六妹两字,西门疏怎么也说不出口。 甘力风是唯一对甘蕊儿好的人,她不能残忍的伤害他。 亲者痛,仇者快。 “大哥,我累了。”西门疏垂眸,将真相藏于心底,就算她说出真相,估计也没人信,鬼神之说,几人信以为真? “我扶你回房。”甘力心揉了揉西门疏的秀,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西门疏身子一僵,有些不习惯。 她是西门家的大小姐,虽万千恩宠,除了爹娘,没人像这样摸她的头。 想到爹娘,悲痛席卷而来,压抑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甘力风担心的问道。 “没事。”西门疏摇了摇头。 三天后,西门疏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从后门走出将军府。 走在大街上,听着路人茶余饭后的话,西门疏才知道,除了相府,其他那些跟相府走得近的人,均灭满门。 苍穹国,宫变平息,新皇登基,又是一场大*屠*杀。 甘将军是员难得的猛将,还好她没有将他收为摩下,否则东方邪也不会放过甘家。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东方邪将她以前的部下全歼灭,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忠心她的人是不会投降于东方邪,而投降于东方邪的人,东方邪也不会用。 今天能背叛她,明天照样能背叛他,高瞻远瞩的东方邪,岂会给人有机会暗算他。 西门疏来到相府,一个月后的相府,被大火洗涤,已然是一片废墟。 相府占地很广,不在繁华地带,环境优美,她很喜欢,可惜 西门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拜了三拜。“爹、娘,女儿害了你们。” 她没有说对不起,太苍白。 “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用东方邪的血祭拜相府的每一个亡魂。”西门疏又拜了三拜,她没在这里待多久便离去。 她要回去好好筹划,接近东方邪,目前敌强她弱,凭她一人之力,想取他的命,难上加难。 况且,她如今的身份,一旦失败,将连累整个将军府。 半月后,西门疏想到一个靠近东方邪的办法,但是必需要甘力风相助,去他院子找他,没找着,拉着个丫鬟就问。“大少爷呢?” “回六小姐,今天是帝君封后大典” “什么?”西门疏心里陡然一颤,脸色煞白。 封后大典? 紧绷的气氛好似一根紧绷的弦,不小心碰到就会断掉。 亲们,文大修,情节变了,不反穿了,古穿古,喜欢反穿的亲们,默默在此鞠躬,呵呵,望见谅,,,,,,开始更新了 第十二章 封后大典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三章 怎么会是温絮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十三章 怎么会是温絮 今天的天气很明朗,好似也知道人间这喜事似的。 光芒绽放,照耀大地,金光所致,天地欢颜。 西门疏站在人群里,含恨的目光锁定在王阶之上的东方邪身上,才两个月不见,她觉自己愈加不了解他了。 东方邪一身墨色夹杂着大红的喜服,将他衬托得越威仪。 而此时的他,眼中闪烁着明亮光芒,微微扬起的嘴角,即便看起来依旧冷漠,但是西门疏知道,此刻的他,很高兴,那是一种得偿夙愿,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欢。 他高高的站在乾王阶之上,阳光洒落在他身上,镀了一层耀眼的金光。 当年,他娶她时,连一个宾客也未请。 若非知情人,几乎没人知晓她西门疏就是晋王妃。 而今,他娶那个女人,昭告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四方来贺,百官齐集。 扪心自问,心痛吗? 西门疏摇头,没有心痛,只有滔天的恨意。 就为了那女人,东方邪对她们相府赶尽杀绝,就连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放过。 想到那个孩子,西门疏的心痛了起来,如撕裂般,不见血,却是窒息的痛。 “快看快看,帝后来了。”一群里有人叫出声。 为了更清楚的目睹帝后的真容,人群里起了骚**动,往前挤去。 西门疏随着人群逐流,越是靠近,心愈加震惊,恨意越浓烈。 “温絮?”怎么会是温絮? 她以为是东方邪藏在金屋里的那个女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温絮。 温絮不是她的陪嫁丫鬟,而是她嫁进王府,一直伺候她的侍女。 讽刺,天大的讽刺,东方邪居然将他心仪的女子放在她身边,而她竟然毫不知情,毫无察觉。 怪不得他纵使再忙,每天都会抽时间来陪她,原来,他真正目的是来看温絮,害她自作多情的为他的贴心感动的稀里哗啦,对他的爱愈加深。 是他们隐藏的太深,还是她太笨? 此时的温絮头戴金凤冠,一袭大红喜服上金丝绣凤凰,长长拖曳在镶金丝的红毯上,衬的她本来清丽容颜,更倾城。 退去了卑微的身份,如麻雀变凤凰般,高贵绝尘的让人无法逼视。 西门疏嘴角轻扬,丝丝凉意从心底散。 “轰!”刹那,礼炮大放,鈡鼓长鸣。 温絮面带笑容,莲步轻移,踏着绵延至王阶之上的红毯,在响彻天际号角声中,朝着台上的东方邪一步一步走去。 “帝后。”红毯旁列队恭迎的侍卫,齐齐退后单膝跪地。 一袭红袍蜿蜓在红毯上,走在帝王玉阶上,所过之处,无人不拜。 不待温絮走上台阶,东方邪等不急,一挥衣袍,从高高的台阶上几步走下。 时辰己到,礼炮奏响,号角长鸣。 “时辰到。”司仪站出一步,高声大叫。 “一拜天地。”刚喊完一拜天地,一群黑衣人从人群里窜起来。 “快,保护帝君跟帝后。” 现场混乱,尖叫声响起。 东方邪镇静的看着这突状况,目光却锐利得像一把刀。 “邪哥哥。”温絮吓得脸色苍白,紧抓住东方邪的手臂。 第十三章 怎么会是温絮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四章 为他挡箭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十四章 为他挡箭 “絮儿,有我在,别怕。”东方邪握住她的柔荑,脸上带着安抚的微笑。 “嗯。”温絮点了点头,她知道他会保护自己,只要有他在,即便在危境,她也觉得安心。 这是一种信任,放心将生命交到他手中的信任。 西门疏站在混乱的人群里,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心无比的欢快,这就是他的报应。 她甚至希望,东方邪跟温絮死在这批黑衣人手上,不该这么希望,他们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从身手看,这些黑衣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惜,这毕竟是封后大典,保护工作很充足。 黑衣人只有十几人,侍卫却上千人,城外还驻扎一批大军。 她这具身体的爹爹和大哥都在拼命保护东方邪跟温絮。 西门疏见两名黑衣人将东方邪缠着,她知道东方邪的武功,要对付两名黑衣人,又要保护温絮,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突然,西门疏脑海里灵光一闪,这不是很好的东风吗? 西门疏纵身一跃,只跳了一点高,她这才意识到,这具身体不会武功,轻功也不会。 一阵懊恼,却也没因此而放弃,不顾危险,冲上玉阶上。 “小心。”西门疏突然将温絮推开,展开双臂挡在东方邪面前,一支利箭划破空气,穿透她的右胸。 东方邪一愣,对这个突然冲上来,又为他挡了一箭的女子感到莫明其妙,也因他这一失神,手臂被划破。 “啊!”温絮还没反应过就被人推倒,又见东方邪受伤,尖叫一声晕厥了。 “絮儿。”东方邪怒了,反手刺了黑衣人一剑,在温絮倒地前接住了她,见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担忧的叫道:“絮儿,别吓我,醒一醒。” 西门疏苦涩一笑,涣散的目光看向东方邪,在他眼中永远都只有温絮。 眼皮很重,重得她撑不开,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甘力风担忧的声音。 秋日的夜晚有着微微的凉意,温絮阁,华丽而温馨的房间,烛光摇曳,青衣男子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儒雅飘逸,似乎淡泊在尘世之外,双眸微眯,修长的手指搭在床上人儿的手腕处,探脉。 透过轻纱,隐约可见温絮略显苍白的容颜。 “胡易,絮儿到底有没有事?”东方邪忍不住问道,一脸焦急,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温絮愈加深幽,袖袍下的双手紧攥,昭示着他心中的不安。 “你了解我。”脸上没有一丝的波动,胡易薄唇里迸出四字。 东方邪冷峻的容颜盛气凌人,怒意自然而然的从身上散,恨不得一只手直接掐住胡易的脖子,可他不能,胡易的医术他信得过,也了解他,在为人探脉时,不许任何人惊扰到他。 “邪哥哥。”床上的人醒来。 “絮儿。”东方邪一喜,压抑着怒气,转身一个箭步,挑开轻沙,坐在床边,看着温絮苍白的脸色,心再次狠狠的抽了抽。 “邪哥哥别担心,絮儿没事,可能是受了点惊吓,才吓得晕倒。”温絮偏头,朝东方邪挤出一抹笑,却因她苍白的面容显得脸上的笑十分勉强。 第十四章 为他挡箭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五章 喜脉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十五章 喜脉 “絮儿,是邪哥哥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也没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东方邪毫不掩饰心中的悲痛,握住温絮的另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磨蹭着。 封后大典的背后,是一场计中计,给那些人有机会对他动手,他也可以除去他们,那个突然冲出来的女子,在救了他的同时,也毁了他的计划。 真不知道该怨他,还是该感激她。 “邪哥哥,你的手。”温絮这才想起,他受了伤,目光看向他的右臂,血渗透白色的纱布,温絮抽出被他握的小手,朝他手臂上的伤伸去,心痛的问道:“是不是很痛?” “不痛。”东方邪握住她抬起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只要絮儿没事,就是失去整条臂膊,我皱头都不皱一下。” “别胡说。”温絮瞪着他,这话她不爱。 东方邪失笑的说道:“好好好,我不胡说了,我们会长命百岁,含饴弄孙。” 胡易睁开微眯的眼睛,看着这深情款款的一幕,慧心一笑,将温絮的手放进被子里,站起身。“安心,絮儿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 东方邪松口气,胡易朝东方邪抱拳笑呵呵的道:“另外还要恭喜两位,刚刚我把到喜脉。” “什么?”两人对视一眼。 “真的?”两人又异口同声。 温絮激动的差点从床上坐起身,却被东方邪阻止。“絮儿,别动。” “你们对我的医术有所质疑?”胡易挑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的医术产生质疑,不过看到两人高兴的样,心里产生的不悦也瞬间化为乌有。“千真万确,我可以用胡家的招牌担保,不分享你们的喜悦了,我这就为絮儿开一副安胎药。” 喜从天降,温絮双手忍不住贴向自己平坦的腹部,眉宇间露出满是幸福之色,靠在东方邪肩上,拉过他的大手,贴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整个人洋溢在喜悦中。“邪哥哥,我们有孩子了,絮儿总算可以为东方家延续香火。” “嗯。”隔着布料,掌心下传来微暖的体温,东方邪真不敢相信,这么扁平的肚子里居然孕育着他东方邪的孩子。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一番情景,同样的喜讯,她的欣喜,他的冷漠,接着大雨磅礴,悬崖那一幕。 东方邪猛然摇头,怎么会突然又想起那一幕,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东方邪绝不留一丝情面。至于那个孩子,只怪他投错了肚子,孩子再生就有,这不,他跟絮儿的孩子很快就可以出世。 “邪哥哥,怎么啦?”感受到东方邪突然紧绷的身体,温絮抬起手贴在他刚毅的脸膛上,紧张的问道。 “没事。”东方邪给了温絮一个安心的笑容,转头朝快走出门口的胡易,寒声警告。“口风紧点。” 东方邪可没高兴过头。 “知道。”胡易一副了然的摆手离开。 “邪哥哥。” “絮儿。”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最后相视而笑,东方邪握住温絮的柔荑,深邃里满是柔情。 第十五章 喜脉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六章 来将军府见好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十六章 来将军府见好 “邪哥哥,那个救我的姑娘呢?”温絮突然问道,在她眼里,西门疏是救她,因为她被推开,西门疏就中了一箭,压根不知道那箭是对准了东方邪。 “被甘将军带走了。”东方邪说道。 “甘将军?”温絮茫然。 “她是甘将军的女儿。”东方邪抚摸着她的秀,眼底满是宠爱。 “她是甘将军的女儿?”温絮震惊。 “是啊!甘将军的六女儿。”想到那个不顾一切冲上来为自己挡箭的女子,东方邪心跳莫名的加速。 “邪哥哥,她救了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温絮握住他的手,很认真的说道。 “必须。”东方邪点头。 “帝君,甘将军跪在御书房外,说是负荆请罪。” 东方邪寡薄的唇角悄然勾起,眼底的温柔渐渐被冷寒取代,犹如严冬那凉飕飕的寒风,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负荆请罪,那老家伙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 封后大典遭击,他难逃其责。 铲除西门家后,他将苍穹国三分之一的兵权交给甘仁义,不是因他对自己有多忠心,而是他够狡猾,够有野心。 朝中势力本就是互相牵扯,他助甘家的势力坐大,正好可以牵扯另外两股势力,还可以替他压制西门家隐藏在暗处的余党。 不知不觉,手下的力道加重,温絮皱眉,有些不安,坐起身。“邪哥哥。” “絮儿,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肯定吓到絮儿了,东方邪拍了拍温絮的后背,看着她的眼底满是宠爱,轻柔的让她躺好,掖了掖被子,才叫着太监总管离开。 半月后,将军府。 院子里,西门疏躺在睡椅上,手中拿着本书,聚精会神的阅读。 淡淡的光晕洒落在她身上,脸色依然苍白如纸,精神却好了许多。 那一箭没要她的命,却要了她半条命,索性她命大。 东方邪是她的仇人,这辈子最不想救的人,可惜,她不得不救。 再说,她不觉得那一箭能要东方邪的命。 “六妹。”甘力风走进院子,见西门疏躺在树下的睡椅上,快步走近,拉了拉滑落在她腰际的薄被。“你的伤还未痊愈,怎么就下床了?” 西门疏刚想开口,余光瞄见另一抹身影,浑身一僵,体内的血液也开始沸腾起来,压抑着从眼底深处流露出的恨意,淡漠的回答。“躺了半月,再不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就要霉了。” 甘力风一愣,随即激动不已,自从那件事后,这还是六妹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长的话。 “六妹”甘力风握住她的柔荑,激动的找不到言词。 西门疏避开甘力风的目光,移到东方邪身上,故意问道:“大哥,这位是?” “他是帝君,六妹,我扶你起来。”甘力风这才想起重要事。 “小女子拜见帝君。”甘力风的搀扶下,西门疏朝东方邪福了福身。 “不必多礼,朕今日是微服私访,再说,你是朕的救命恩人。”东方邪特意将“救命恩人”加重音。 第十六章 来将军府见好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七章 封我为妃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十七章 封我为妃 西门疏在心底冷笑,他左一个朕,右一个朕,这还叫微服私访吗? 在她看来,他来此,倒像是兴师问罪。 “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帝君光临将军府,必有什么事想与我私下谈。”西门疏目光移到甘力风身上,她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 “六妹。”甘力风何等精明,岂会嗅不出暗潮汹涌的气氛。 “力风,令妹是朕的救命恩人,你还怕朕对她不利么?”东方邪都开口,甘力风没敢坚持。 待甘力风跟东方邪带来的太监跟侍卫退下,东方邪落坐在西门疏刚刚躺的睡椅上。“说吧,想要朕怎么报答你。” “报答算不上,小女子救的不是你,而是大哥。”西门疏挺身,在东方邪面前没有一点卑微。 东方邪点头。“朕对你的话很赞同,在封后大典上,朕若是受了重伤,甘将军护君无能,轻者收回兵权,重者满门超斩。” 西门疏不语,位高权重的西门家,都被他一夜之间铲除,更别说甘家。 “但是”东方邪话锋一转。“在别人眼中,你将军府六小姐,就是朕的救命恩人,对朕有恩的人,若是不报,会引来非议。” “帝君还怕引来非议么?”西门疏冷笑一声。 东方邪一愣,冷魅的勾着嘴角,狭长的眸子里散着危险的光芒。“你似乎与传说中的不一样。” “人在经历某些事后,都会变。”西门疏意在言外,丝丝恨意从眼底流出。 东方邪默了,对别人的家事无兴趣,却因在封后大典遇刺,她救了自己,才派人调查她,将军府的后院,可与后宫相比。 正室尖酸,宠妾苛薄,嫡姐骄纵,庶姐阴险,一个比一个难缠,在甘将军的默许下,她可是受尽欺凌。 她母亲是个来路不明的村姑,因救了甘仁义,被带到将军府做丫鬟,用计爬上甘仁义的床,想母凭子贵,肚子却不争气,生下个女儿,在正室与宠妾的欺负下,最终丧命。 碍于她毕竟是甘仁义的女儿,再怎么欺凌都不会要她的命。 然而,在近两月前,她在嫡姐与庶姐的阴谋下,被人欺凌,失去清白,她也算刚烈,撞死却不成。 “说吧,朕会满足你一个要求。”即便让他赐死她那两个姐姐,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过分点牵怒在正室与宠妾身上,他也会纵容她。 西门疏摇头。“你不会答应。” 东方邪挑眉。“君无戏言。” 西门疏在心底冷笑,好一个君无戏言,他承诺过她 心一颤,西门疏回想,他的确没给过她任何承诺。 “我要一道圣旨。”西门疏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 “准了。” “封我为妃。”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准”东方邪俊美的容颜瞬间僵硬寒冷,声音从薄唇溢出,寒冰九尺。“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西门疏清澈的眸子没有一点杂质,薄唇抿起。“君无戏言。” “甘蕊儿。”东方邪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他,像把刀锋利寒冷,迸着杀意。 第十七章 封我为妃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八章 我赢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十八章 我赢了 冷不防,一只冰冷大掌欺上西门疏颈间,东方邪强大的力量将她压向树干,钳制着她颈间的大手滑落在她香肩上。“给你一个机会,朕可以当没听到。” 西门疏倏然笑了,淡若清风。“你是帝君,后宫佳丽三千,多一个妃,能受影响么?” 曾经的最爱,现在的最恨。 “甘蕊儿。”冰冷大掌再次锁紧她雪白颈项。“你只是将军府卑微的庶女,想入后宫,成为朕的妃子,你还不够格。” 西门疏整个人被他高举起,明显感觉他散出来的浓烈杀气,想开口,喉咙被他钳制着,吐不出一字,可那眼神并没有惊恐,反而镇定的让东方邪失控。 掌力快让她窒息,原本苍白的小脸都涨红了。 东方邪清楚的感觉到,手下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 这样倔强不服输的她,东方邪有种错觉,西门疏。 不,西门疏死了,这张脸与西门疏相比,找不到任何相同之处,可这眼神,这神*韵,这气质,这 掐住她喉管的手,劲道因为气愤而加重,东方邪双眸被愤怒完全填满,狂乱而猩红。“还要当朕的妃子吗?” 西门疏目光涣散,意志却清晰。 “要。”西门疏坚定而艰难的吐出一字,几乎耗尽她所有力气。 她在赌,用命为赌注,赌得不是东方邪的仁慈与良心,而是顾及,她是庶女没错,但是,要看是谁的庶女。 将军府的庶女,比朝中三品官员的嫡女还高贵。 众人的眼睛雪亮,他们只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却不会去分析局势,在他们眼中,她将军府六小姐在封后大典上,为帝君挡了一箭这是铁铮铮的事。 民心稳定,关乎一个国家的存亡。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恩将仇报,他做了一次,第一次 他能铲除西门家,能铲除甘家,两家的余势,结合起来,东方邪也别想睡安稳觉。 东方邪心中愤恨,阴郁着狂狷的气息,她的坚定,对他来说,是一种难堪,亦是一种挑衅。 无论是曾经的王爷,还是现在的帝君,他都是高高在上。 谁对他不是趋炎附势,便是阿谀奉承,而这女人居然胆敢挑战他的权威。 胸口已经开始堵塞,窒息般的疼痛让西门疏脸色趋于绛紫色。 “甘蕊儿,你会为自己的选择追悔莫及。”冰冷的声音从东方邪的薄唇中溢出,没有一点的温度,大手一松,西门疏的身子像破碎的娃娃般落地,没看她一眼,东方邪决然转身离去。 西门疏扶在地上喘气,粗糙石砾刮得她掌心沁血,东方邪狠绝的话化为苍凉在半空飘荡,久久挥之不去。 追悔莫及?呵呵,她都自掘坟墓一次,还怕追悔莫及吗? “六妹。”甘力风冲进来,见趴在地上的西门疏,右胸前血晕开,鲜红刺痛了他的眼。 “大哥,我赢了。”西门疏抓住甘力风的手臂,急着想要与他一起分享她的喜悦。 他妥协,就是她的胜利。 第十八章 我赢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九章 六妹,你真的变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十九章 六妹,你真的变了 她从未赢过他,不是赢不了,而是不想赢。 “赢了?”甘力风莫明其妙。 西门疏但笑不语,离报仇的希望更近一步,她能不高兴吗? 最终,她体力透支而晕厥。 第二天,一道圣旨,将军府六小姐因救驾有功,被封为妃。 这一道圣旨,在将军府掀风鼓浪。 正室与宠妾惊愕,嫡姐与庶姐缠着甘仁义不依不饶。 “爹爹,帝君为什么看上她?”嫡姐甘甜儿质问,她不甘心,她才是将军府的嫡女,她才是命定的妃子。 甘仁义头晕了。 “爹爹,全城的人都知道,那贱六妹被糟蹋,帝君怎么会封她为妃,帝君怎么会要一个被人轮*暴过的女人。”庶姐甘美儿拉着甘仁义的手臂摇晃着,她虽不是嫡女,但是她是爹爹最爱的女人所生,爱屋及乌,她是将军府最得宠的女儿。 甘仁义头痛了。 “老爷。”正室与宠妾也参与进来。 “你们给我安静点。”甘仁义厉声一吼,被烦怒了。 “老爷。” “爹爹。” 四女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别给我瞎起哄。”甘仁义蹭的一下站起身,指着正室跟宠妾,两人委屈的垂眸,又指向两个女儿。“还有你们,别以为上次的事我不知道,平时我纵容你们欺负她,还以为你们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你们居然买通四个男人去糟蹋她,蕊儿是你们的妹妹,你们怎么可以” “爹爹,你居然为了那个践人生的小践人咒女儿,呜呜呜。”甘美儿挥她的专长,呜呜呜哭了起来。 “哭哭哭,遇事除了哭,你还能做什么?”甘仁义被她哭烦了。“蕊儿一旦入宫,若是帝君现,蕊儿并非处子之身,将军府就大难临头,还有,若是她万一受宠,你们就等着她报复。” 四个女人吓倒了,她们四人同心协力,没少欺负过那丫头。 “爹爹,怎么办?”甘美儿问出三人的心声,这事对她们很不利。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甘仁义瞪了她们各自一眼,此刻他才现,他疼爱的四个女人如此蠢不可及。 “我知道怎么办了?”甘甜儿笑脸盈盈,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无比自豪的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杀人灭口。” 甘仁义要晕倒了,指着甘甜儿的头,恨铁不成钢。“我甘仁义精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你这么愚蠢的女儿。蕊儿的身份今非昔比,圣旨已经下达,在进宫之前,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将军府就等着陪葬。” “哼,真没料到,那小践人的心机一点也不输给她娘,居然用同一招。”宠妾满脸不屑的冷笑。 甘仁义对这个爱妾,只能无语的摇头。 雅阁,西门疏坐在桌面,拿着手中的圣旨呆。 “六妹,为什么要这么做?”甘力风不能理解。 “没有为什么?”西门疏收起圣旨,冷漠的回答。 “六妹,你真的变了。”甘力风心痛的说道。 “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西门疏起身,朝窗户踱去。 明天八点还有一更 第十九章 六妹,你真的变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章 永不后悔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十章 永不后悔 “六妹,后宫水深而混浊,而东方邪这个人更危险,他连自己的结妻子都可以下狠手,他不适合你。”甘力风来到她身后,试图游说。 西门疏后背一凉,东方邪是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蕊儿” “大哥,你别劝我了,我心意已决。”西门疏打断他的话。 “蕊儿,难道你真如甜儿她们所说,为了报复” “是。”西门疏直承不讳,她不是报复,而是报仇,对象不是甘家,而是东方邪。 有东方邪的圣旨护航,甘甜儿等人不甘心,气愤不已,却也不敢藐视圣旨,找西门疏的茬。 宫进之前,西门疏在将军府总算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自她穿越到甘蕊儿身上,醒来之后,那两对母女没少跑来奚落自己。 今夜,明月清风。 西门疏站在窗下,望着明月,心中有对东方邪的怨恨,有对亲人的思念,对那个胎死腹孩儿的愧疚。 如果不是她太执着,太死心眼,西门家不会惨遭灭亡,而她也不会落到如此绝境。 西门疏鼻子酸痛,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沧桑而凄凉。“爹、娘,对不起,都是女儿的错,还有小妹和小弟,姐姐对不起你们。” 暗处,东方邪听到她充满愧疚的话,觉得莫明其妙,她是将军府六小姐,最小,哪儿还有什么小妹小弟? 东方邪虽疑惑,却并未上心。 “朕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东方邪现身,负后站在她身后,即便只是看着她的后背,他几乎能感觉得到,一股滔天的恨意萦绕在她周身。 她身上的恨意,他不惊讶,毕竟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们设计,失去了桢洁,如何不恨? 他只是惊讶,一个懦弱的女子,经这件事后,寻死不成,变得如此强悍,难道真是,心怀恨意,人就会变强吗? 脑海里浮现出另一抹身影,那恨意东方邪不敢想象,她若没死,该怀着多深的恨,索性她死了。 西门疏背影一僵,眼里的水光尚未褪去,一点一点紧缩,扣在窗弦上的双手一紧,一字一顿。“永不后悔。” “你会为自己的执着付出惨痛的代价。”东方邪挥袖,愤然离去。 在她的身上,他看到西门疏的影子,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麻,让他不敢面对,有逃走的冲动。 西门疏在心底冷笑,她已经为自己的执着付出过惨痛的代价,还怕重蹈覆辙吗? 如此的她,无牵无挂,心中只有仇恨,只想为西门家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儿,报仇雪恨。 皇宫。 “邪哥哥。”守了一夜的温絮一见东方邪,露齿一笑,迎了上去。 “手怎么这么凉。”东方邪蹙眉,轻握住她的小手,凉意传入他的掌心,见她身上依旧穿着白天的衣裳。“你一夜没睡?” “邪哥哥,人家担心你嘛。”温絮甜甜一笑,抱着他的手臂,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呀?”东方邪无奈的点了点头。“真拿你没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唉!絮儿,你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要好好休息。” 第二十章 永不后悔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他的深情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十一章 他的深情 “我知道,可是没有邪哥哥在絮儿身边,我睡不着。”温絮低眸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脸上是幸福的笑容,这是他们爱的结晶,她盼了这么多年,总算如愿了。 “以后不许这样子,就算没有我,也要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你,知道不?”东方邪点了点温絮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看着她脸上幸福的笑容,更加深了心里的决定。 “好,絮儿以后不会再让邪哥哥为我担心了。”温絮拉着东方邪到床边落坐,抱着他的手臂,如小鸟依人般将头靠在他肩头上。“邪哥哥有心事?” 东方邪侧目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温絮,脸贴在她头顶磨蹭着。“絮儿,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嗯。”温絮点了点头,抓起东方邪的大手,贴在自己心脏处。“只要我不离不弃,你许我后宫无妃。” 东方邪眸中闪过一抹愧疚之意,隔着布料掌心清晰的感受到她为他而跳动的心,欲言又止,在她温柔的目光下,东方邪深吸一口气。“絮儿,恐怕我要食言了,但是,我向你保证,无论我封多少妃,你永远是我的最爱。” 笑容凝结在嘴角,温絮眼中没有气愤,只用不解的目光凝视着他。 东方邪将事情的原由说了一遍,温絮皱了皱黛眉,问道:“你下旨了?” “嗯。”东方邪点头。“三天前下的。” “三天前?”温絮垂眸,思忖片刻,抬眸望着东方邪,温柔的笑容重回她脸上,握住他的手。“邪哥哥,我虽不懂国事,却看得懂局势,你新登基,民心不稳,蕃王不服,朝中大臣们也有异心。邪哥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别顾及我的感觉,我全当你封那些女人为妃,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 想到他以前为自己此煞费苦心,温絮心中溢满了幸福,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邪哥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让宝宝平安无事。” “絮儿,谢谢你的理解。”东方邪长臂一伸,将温絮搂抱在怀里,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 “邪哥哥,你瞎谢什么?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着想,为了我们的孩子,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温絮何德何能让邪哥哥如此待我。”温絮坐直身,捧起东方邪的脸,噘着嘴在他唇上印了下。 “傻丫头,我爱你,为了你,做一切都值。”紧紧的搂着温絮,东方邪将脸贴在她额头上,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是幸福,是温馨。 “邪哥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你爱我,絮儿就永远不离不弃。”停顿了下,温絮眸中闪过狡黠,说道:“邪哥哥,你是一国之君,子嗣越多,江山越稳,邪哥哥,我不介意你让甘小姐为你生下唔。” 接下来的话,被东方邪吻回肚子里,感觉怀中的人儿快窒息,才放开了她。手臂紧缩,下巴放在她头顶。“除了絮儿,谁都没有资格为我生下子嗣,就算下生来,我也会想方设法除去。” 第二十一章 他的深情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三道圣旨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十二章 三道圣旨 脸颊上浮现两抹酡红,温絮窝在东方邪怀中喘气,心里一阵感动,感觉上苍对她不薄。 将军府,庶出六小姐因救驾有功,被封为妃,京城传得沸反盈天。 飞上枝头做凤凰,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进宫那天,将军府将她风风光光的送出门,京城一片热闹。 西门疏跪在殿前,接受受封仪式,侧眸,扫了一眼身边三位佳人,跟她一样穿着繁重的嫁衣。 暗忖,东方邪这又是玩乃出? 太监总管上前一步,一展黄绢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西国公主,齐珑月德才兼备,封为贤妃,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凉国郡主,贤德端慧,封为德妃,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相国之嫡女洛怀淑,贤良淑德,封为淑妃,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甘将军之庶女甘蕊儿,因救驾有功,特封为贵妃,统率六宫,钦此。” 西门疏一愣,贵妃?还统率六宫? 四人同时受封,她的身份最低,居然被封为贵妃,东方邪这不是将她往风口浪尖上推吗? 不用看,她也能感受得到,几双杀人的目光正齐齐射向她。 四道圣旨,同时下达。 “娘娘们,请接旨。”太监总管分别将四道圣旨交到四人手中。 谢完恩后,四人起身离去,太监总管却把西门疏叫住。“贵妃娘娘,请留步。” 其他三人冷剜了她一眼,西门疏淡然的转身。“公公还有何事?” “跪下。”东方邪站在门口,菲薄的唇角噙了丝冷厉。 西门疏了然,看都没看他一眼,重新跪在地上。 她心里清楚,报仇的路很艰难,不管如何,她会挺身走下去。 “朕未话,擅自起身就是抗旨。”看着她如此上道,东方邪却不好刁难,甩袖转身进去。 西门疏跪在殿外,挺直腰板,没有一点卑微。 即使穿着繁重的嫁衣,却隐藏不了嫁衣下单薄的身子,身上那股冷清愈加冷若冰霜。 几个小时辰后,东方邪放下奏折。“她还跪在殿外吗?” “是。”总管老实回答。 “可有起过身?”东方邪又问。 总管摇头。“未曾动一下。” 东方邪冷笑一声,俊逸而冰冷的眉眼散着寒气。 起身,朝门口走去,没跨出门槛儿,看着跪在青石板上的那抹小身影,此刻的她,在他眼中,宛如雪山顶峰的寒梅,清冽而宁静,风吹不倒,雨打不垮。 “帝君,她毕竟是甘将军的女儿,又救过您,很多眼睛都在看着。”总管很隐晦的说道。 东方邪手肘抵在门上,手指间相互摩擦着,沉思片刻。“叫人送她回玉溪宫。” “是。”总管得令。 大红嫁衣,艳红罗帕,西门疏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 因跪得太久,膝盖上的痛都麻木,西门疏却没理会。 今晚是她跟东方邪的洞房之夜,上一次洞房,他不屑碰自己,两人分房睡,嫁给他三年多,他们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直到那次,他受伤,意识不清,他们才有了夫妻之实,她也因此怀上他的孩子。 可惜 第二十二章 三道圣旨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洞房〔一〕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十三章 洞房〔一〕 想起孩子,心蓦地一痛。 以她对东方邪的了解,从他今日连封了四位妃,他一定会来,届时藏在衣袖里的匕首,滑落在手中。 红烛一点一点的燃烧,一股魅人的香气飘入鼻翼,西门疏微微一愣,这种香是蛊惑人心的香,促使夫妻俩在床第之间的事。 难道东方邪今晚真的想与她洞房? 西门疏不觉得他有这个心。 药性挥作用,罗帕下,脸上出现不寻常的红,妩媚而you惑。 呼吸逐渐有些急促,脸上越来越热。 她甚至感觉到身体里燥热如火燃烧,随即而来的是空虚,西门疏有些口干舌燥。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粗鲁地推开,西门疏心一惊,握住匕首的手不断地握紧。 安静的房间里,倏地响起东方邪酷寒的声音。“好好享受。” 不去理会他话中之意,西门疏压抑着揭开罗帕的动冲,她克制住体内热潮翻滚,等着东方邪的靠近,然后她就可能为西门家二百多条亡魂报仇。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随着脚步的靠近,西门疏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东方邪身上的气味不是这样。 脸色猛然一变,西门疏揭开罗帕,映入视线内,两张丑陋而猥琐的脸,浑身肮脏臭味。 “东方邪,你这是什么意思?”西门疏嫩白的手指紧紧地揪着衣裳,心脏无规则的跳动着。 “爱妃对这一幕不是很熟悉么?”东方邪倚靠在门上,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似笑非笑的看着西门疏。 这一幕,不是她的阴影吗? 为什么他没见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即使被药性折磨,她依然如此淡定。 西门疏勾起嘴角冷笑,东方邪是想让这两人凌*辱自己,她只是借用这具身体而活,会在乎被弄脏吗? 想要报仇,就得有牺牲。 “想要效仿我那两位好姐姐么?似乎人数少了一半。”清冷的声音说道,带着嘲讽的意味。 转动着扳指的手一僵,东方邪眼底闪过一丝骇然,随即趋于了平静。“是吗?朕怎么忘了,爱妃连四个人都能承受,两个人似乎还真满足不了你。那爱妃将就撮合,这两个乞丐还是朕特意为你千挑万选,朕保证,他们能将你伺候得如飞上云霄。” 西门疏咬牙,东方邪寒声命令。“你们两个,若是今晚没将朕的爱妃伺候好,朕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请帝君放心。”两个乞丐异口同声,刚刚他们还有顾及,此刻完全没了,美色当前,谁不风流,有一句不是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东方邪满意的点头,关门之时。“哦,爱妃,忘了提醒你,可要好好享受,这将是你最后一次,因为,他们得了花柳病,他们碰过你之后,朕相信没人敢碰你,除非他们想传染上花柳病。” 西门疏心口一紧,不是因这两个乞丐,而是因东方邪,他的残酷更上一层楼了。 倏地,一股恶心的臭气扑面而来,西门疏被扑倒在床上。 第二十三章 洞房〔一〕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洞房〔二〕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十四章 洞房〔二〕 两只手按住她的肩,左胸上的箭伤隐隐作痛,一只手按住她的双腿,一只手在粗鲁地解开她的衣裳。 很有技巧的制服力,两人几乎很有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 可见他们糟蹋过多少良家妇女,怪不得东方邪说是千挑万选。 恶心的恶臭味,充实着她的鼻翼,西门疏几乎都快吐了。 索性那人只钳制住她的肩,手肘一顶,手腕一翻,只见银光一闪,速度很快,快得让两个乞丐看见了,却躲不及。 “啊!”两道如杀猪般的声音响彻起。 “滚。”西门疏狠狠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子,迅速闪身,站在地上,膝盖处剧痛传来,趔趄几步,几欲摔倒,最后扶着桌角,才稳住脚步。 两个乞丐分别在床上,地上痛得打滚。 西门疏没要他们的命,只是割断他们双手的手筋。 药性加剧,西门疏呼吸急切,扯着自己的衣衫,体内的燥热与空虚,逼得她快要失控。 西门疏意志力很强,咬牙强忍,下唇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用匕首在手臂一刀一刀的划,用痛唤醒自己的意识,原本白希的手臂划了不下二十刀,最深的可见骨。 庆幸,这药不一定要与人结合才能解,只要强忍着,药效会逐渐减退,只是过程会比较难忍。 人家说,春宵苦短,对西门疏来说,苦不堪言。 几个时辰过去,天际翻起鱼肚白,西门疏体内的药性退去,此刻的她狼狈至极,脸上的潮红退去后,苍白近乎透明,秀凌乱,几缕汗湿的丝贴在她脸颊上,狼狈中多了几分you惑。 西门疏目光转向两个乞丐,眼底冰冷一片。“天亮,东方邪就会来验收成果,而你们任务没完成,可知自己的下场?” 两个乞丐面面相觑,双手被西门疏给他们废了,他们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可惜,他们更恐惧,没能完成任务,帝君绝不轻饶,死亡似乎离他们很近。 见他们眼底流露出的惧怕之意,西门疏很满意,怕死就好,她就担心他们不怕死,不过,话又说回来,有谁不怕死? 西门疏扶着桌腿,慢慢爬起身,踏着虚浮的步伐踱步向两人。“我有办法保住你们的小命。” “贵妃娘娘,求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兄弟两人。”两人立刻扑到西门疏脚边,不停的磕头。 为了活命,他们没有任何节操。 西门疏对他们来说,宛如救命稻草,他们自然要紧抓着不放。 “救你们不难,前提下你们必需听我的。”西门疏特意将“必需”二字加重音。 “当然,当然,当然。”两人连说了三个当然。 天亮,东方邪来验收成果,推开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东方邪一愣,迈步进去。 透过垂帘珠,东方邪见两名乞丐站在床边,背对着他,从他的视线看去,好似在系腰带,而床上,而西门疏躺在床上,身上仅用薄被遮掩,目光呆滞而涣散,不难想象经历过什么事? 第二十四章 洞房〔二〕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洞房〔三〕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十五章 洞房〔三〕 愧疚吗?东方邪摇头。 他给过她机会,而且还不只一次,是她自己放弃。 他暂时没清楚她执着做他妃子,怀着什么目的,但是,无论什么目的,他都会让她后悔,后宫不是她安身立命之地。 “帝君。”两个乞丐唯唯诺诺地跪下,浑身肮脏,臭气喧天,浓烈的血腥丝毫遮掩不住他们身上散出的恶臭味儿。 东方邪看着他们乱蓬蓬纠结在一起的头。“看这情景,似乎不是很顺利?” 两人怕说错话,低着头不敢乱回答。 “浴血缠绵,味道怎么样?”东方邪又问道。 无论是地板上,还是床上,都沾有血迹,有些因过久还干了,有些却没有。 真不知该说辉煌,还是凄惨? “极品。”两人异口同声,几声高低不一,却充满恐惧的应答声。 东方邪冷酷的轮廓上泛着一丝阴郁,冷剜了两乞丐一眼。“滚。” 两人如获赦令,逃难似的逃出房间,两人还没跑出院子,便被东方邪安排的侍卫将两人杀了。 死前给他们一夜快活,东方邪对他们算仁慈了。 西门疏料到东方邪会杀人灭口,所以才会铤而走险与他们合作,她与他毕竟有四年夫妻,东方邪藏得很深,深到她都未看透过他,但是,天下也只有她最了解他。 曾经,因为深爱,一切以他为重心。 而今,因为恨意,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爱妃,满意朕精心为你安排的两人吗?”东方邪犀利的目光落到西门疏身上,苍白的脸色无比憔悴,被咬破的下唇血迹斑斑,令人心生怜惜。 “精心安排?”西门疏嘲讽一笑。“臣妾多谢帝君的精心安排,果真是毕生难忘的新婚夜,只是,臣妾没想到,帝君还有这种嗜好,绿帽子从新婚之夜开始,呵呵,从头绿到脚。” 东方邪脸色一沉,深邃的眼眸浮上一抹冷厉之色。“朕更意外,将军府受人欺凌的六小姐,也有伶牙俐齿的一面。” “软柿子也非任何人可以任意捏。”西门疏睨一眼东方邪,言下之意,她拒绝他捏。 “甘蕊儿,你信不信,朕可以判罪,你婚前失贞,轻者将军府所有人冲军,重者满门抄斩。”东方邪的话越的冷厉,眸光阴鸷的看着西门疏。 她的谈漠,她的镇定,彻底将东方邪激怒了,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如此淡定自若。 “婚前失贞?”西门疏仿佛听到滑天下之大稽的话,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东方邪挑眉,脸上的阴历之色更加森冷恐怖。 “两月前,破庙的事,早就在京城传得沸反盈天,你依旧封我为妃,婚前失贞,这罪名你不觉得牵强而多余么?”她的名声,早就狼藉。 “是朕要封你为妃,还是你执意要当朕的妃子?”东方邪反问,提到这件事,心里的火就无处宣泄。 “是你要,还是我执意,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百姓怎么看。”西门疏冷笑,眸光一片冰冷,对东方邪的恨意,她只能用冰冷掩饰。 第二十五章 洞房〔三〕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洞房〔四〕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十六章 洞房〔四〕 东方邪太敏感,猜疑重,为了复仇大计,在他面前要掩饰好对他滔天的恨意。 危险的眯起双眸,东方邪冷厉的眸光犹如芒刺射向西门疏。 这女人是利用为他挡的那一箭,就吃定他了吗? 哼!想要吃定他,简直就是找死,没有人控制得了他,更没有人左右得了他。 西门疏够厉害,他都能将她玩弄于手掌之中,这女人与西门疏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天壤之别,如何比? 东方邪一个箭步,揭开西门疏身上的薄被,扣着她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拉,西门疏在毫无防备之下,娇柔的身子狠狠地撞上东方邪坚硬的胸膛。 纤细柔软和伟岸强悍,衣衫完整与身不着寸缕,灼热的气息在彼此鼻尖萦绕,暧昧交融。 “手臂怎么回事?”东方邪目光锁定在西门疏的手臂上,被那上面深深浅浅的伤,吓了一跳,话反射性的就问了出来。 西门疏冷笑一声。“帝君是在关心臣妾吗?” 东方邪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冷哼一声,声音里透着森冷的寒气。“关心?你也配?” “恼羞成怒了?”西门疏继续挑衅,杀不了他,嘴上挑衅他,还是能过过瘾,虽说她得到的代价会很大,但是谁在乎。 东方邪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微微斜身,俯在西门疏耳边,在西门疏以为他想咬掉自己的耳朵报复时,他却突然沉声问道:“尝到苦头了。” 苦头?她早就尝过一次了。 “乞丐,又有花柳病”西门疏故作沉思一番,说道:“除了身上臭了点,技术还是过硬,总体来说,我很享受,帝君真是别出心裁,多费心了。” “你”东方邪眼光隐晦,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给他一种很特别而熟悉的感觉。 她的倔强,在恶劣的情形下,她的高傲不受摧残,与西门疏如出一辙。 “现在识相的离开皇宫,朕还能网开一面,否则,别怪朕手下无情!”东方邪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何一二再,再二三的给她机会。 西门疏眸光闪过一抹诡异。“离开皇宫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条件?”东方邪打断她的话,他岂会听不出她话中之意。 话有了转机,东方邪不免有些惊讶,他可不觉得她撞到南墙就死心。 西门疏微微勾起嘴角,俯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东方邪脸色遽然一变,眸光中散着狠戾和狂妄的杀意。 反手一巴掌朝西门疏挥去,清脆的巴掌声顿时响彻起,西门疏苍白的脸上瞬间多出五个手指印,转身的那刹那,东方邪扣住她的脖子。“甘蕊儿,朕警告你,打消你心头的念头,她若是有丝毫损伤,朕要你们整个将军府死无埋身之地。” 西门疏冷笑着,温絮是他的软骨,这对她来说是让东方邪痛不欲生的捷径。 她突然觉,杀了东方邪为西门家报仇,远不比让他痛不欲生来得更有报复的成就感。 温絮 第二十六章 洞房〔四〕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是你救了我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十七章 是你救了我 “甘蕊儿,你信不信,朕立刻就杀了你。”东方邪眸中猩红一片,血腥味儿更浓烈。 “信。”对此,西门疏毫不质疑,脑海里浮现出他对她赶尽杀绝的那一幕,眸子里恨意昭然,只是一瞬间趋于平静,又说道:“但是,我不怕。” 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西门疏想不到还有什么是她怕的。 万念俱灰,生不如死吗? 现在的她,借助别人的身体苟活,这与生不如死有何区别? “不怕是吧?”东方邪深邃里噙了几分深沉,一片乌云笼罩着他,令人心生寒意。“很好,朕很期待你的胆识。” 东方邪走后,西门疏赤着身子趴在地上,看着自己两条惨不忍睹的手臂,嘴角嚼着苦涩的笑,脸色是失血过多的惨白。 “甘蕊儿啊甘蕊儿,到底是你的命运坎坷,还是我西门疏衰到家了?” 甘蕊儿是真的一死白了了,而她西门疏却死得不够彻底,借尸还魂如此鬼神之说的奇谈居然也让她给遇上。 是她怨气太重,还是天见垂怜? 给她这具身体,让她回来报仇雪恨。 昨夜折腾了一夜,刚刚又应付东方邪,加之她又受了伤,纵使这具身体是铁打的,也经不起这连翻折腾。 意识涣散,脑袋昏沉无力,最终沉重的眼皮无力垂下,西门疏晕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西门疏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意识混沌不清,抬手准备揉搓着痛的眉心,才刚一动,刺激性的剧痛席卷而来,痛得西门疏皱起五官。 好痛!真的好痛。 垂眸,视线落在手臂上,浓烈的药味提醒着手臂上了药,也提醒着她,手臂受了伤,而且还伤得不清。 记忆浮现在脑海 “虽说你伤的是手臂,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最好别动,安静的在床上躺两天。”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西门疏一愣,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房间里,那眼神好熟悉。 是他,木夜。 那个她至今不知是哪个国家送来的质子,他身上王者的气息一点也不逊色给东方邪。 她虽不知他是哪国人,但凭直觉,此人绝不简单。 木夜跟甘蕊儿没交集,木夜心思玲珑,若是她认识他,势必会引来他的臆测。 她不想身份暴露,就算她告诉他,自己是西门疏,他也未必会信。 “是你救了我?”西门疏声音清冷。 “说救算不上,我只是恰好路过,见你倒在血泊中没人理会,上前查看,确定你没死,就把你抱到床上,顺便帮你包扎伤口。”木夜不是那种,施恩必求回报的人,他也弄不懂自己为何要救她,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救了她。 恰好?顺便?真如此吗? 西门疏对这药不陌生,两年前,她受过一次剑伤,伤得很重,剑上有又毒,御医都无回天法术,最后还是木夜救了她。 她只帮木夜解过两次围,算上这次,木夜救了她两次。 失他小恩,他回以大恩。 第二十七章 是你救了我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良药苦口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十八章 良药苦口 “把药喝了,这药虽算不上什么灵丹妙药,但对伤口却极其灵,保你双臂两天后活动自如,伤口痊愈,还不会留下任何疤痕。”木夜将手中的药递给西门疏,见她迟迟不接。“怎么?要我扶你起来,喂到你嘴里吗?” “喂就不敢劳驾了。”西门疏话中之意需要他扶她坐起。 木夜看了一眼她的双臂,确定她没本事坐起身,长臂一伸,扣住她的肩,将她整个身子从被子里提了出来,细心的在她背后放了个枕头。 “谢谢。”西门疏真心道谢,他的动作看似粗鲁,却一点也没弄痛她。 木夜冷着脸,什么也没说。 西门疏又说道:“你既然救了我,那么请你好事做到底,我的手动不了。” 木夜冷哼,她当然动不了,他刚刚点了她的穴。 他想冷漠的拒绝,可是面对这样的她,他居然拒绝不了。 “你是吃定我了?”木夜落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喂进她嘴里,见她喝得眉头都不皱一下,脑海里浮现出另一抹身影,神情一痛,压抑着悲痛,问道:“你不怕苦?” “良药苦口。”西门疏理所当然的回答。 这药比其他药味十倍,苦与命相比,苦显得微不足道。 两天后,西门疏下床了,身上的伤在木夜精心照料下,好的很快。 院中,西门疏坐在树下,晨曦的薄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落在西门疏身上,水蓝色的衣裙,青丝挽起,露出那白雪的脖颈,艳丽倾城,令人心醉。 脸若桃瓣,眼似秋潭,细长双眉如抹黛,肌如凝脂般诱人,秀美绝伦。 “小姐。”一抹粉红色的身影扑向西门疏,抱着她激动的哭了出来。“小姐,阿秀可算是又见到小姐了。” “阿秀。”西门疏皱眉,自她醒来,阿秀就一直照顾她,很贴心的丫鬟,此刻见到她,西门疏打心底的高兴,却并没表露出过多的激动。 “阿秀,你怎么进宫来了?”西门疏握住她的双肩,微微将她拉离自己,对她的热情有些吃不消。 她进宫主要目的是找东方邪报仇,不想牵连无辜,她拒绝了陪嫁丫鬟,独身一人进宫。 阿秀抹着眼泪,说道:“大少爷担忧小姐在宫里没人照顾,所以就去求帝君容许阿秀进宫照顾小姐。” 西门疏一愣,真佩服甘力风未卜先知的本事,还真被他料中了,她虽被封为贵妃,四妃之首,但是这玉溪宫没安排一个宫女或太监。 这两天的饭菜还是木夜为她准备,房间里的血迹也是他擦洗掉,她几乎都怀疑,东方邪是故意想将她饿死。 明知她受了伤,还不给她传御医,不是让她自生自灭是什么? “他同意了?”西门疏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如果东方邪没同意,阿秀能来玉溪宫吗? 阿秀点头,对东方邪,她除了惧怕,还是惧怕。 即便如此,她还是义无反顾进宫照顾小姐。 阿秀扫了一眼四周,微微皱眉,问道:“小姐,宫女太监们呢?” 第二十八章 良药苦口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晚了一步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十九章 晚了一步 “阿秀,玉溪宫就我们主仆,你不得很好吗?”西门疏说道。 阿秀是什么人,岂会听不懂西门疏话中之意。 “小姐,你的意思是帝君真是太过分了,除去您刚刚被封为贵妃娘娘的身份,怎么说你也是将军府的六小姐,寝宫里怎么不安排几个宫女们伺候您。”阿秀义愤填膺。 “阿秀,在宫中不比在府中,这话绝不能再说了。”西门疏提醒。 “阿秀,知道了。”阿秀垂头,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进宫之前大少爷千叮万嘱过,见小姐的处境,一时激动脱口而出。 “阿秀,别不甘心,身份这些还不就是东帝君一句话。”西门疏拍了拍阿秀了肩,东方邪对她的恨,丝毫不输给自己,她的恨,来源于他的无情,西门家的灭亡,腹中未出世的孩子,而他的恨想想西门疏都觉得可笑。 就因她执意要进宫为妃,破坏了他跟温絮的感情。 当年的西门疏也是执意要嫁于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今的甘蕊儿也是执意要进宫为妃,就不知东方邪要如可对付甘蕊儿? 木夜见院中多出一人,顿时止步,将东西放在地上,转身离去。 宫外,木府。 “主子。”一身墨黑色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 木夜冷声问:“有什么现?” 墨说道:“属下找到了当年那个奶娘,但是” “说。”木夜睨了墨一眼,能让墨吞吞吐吐,绝非好事。 “晚了一步,服毒自杀。” “是巧合?”木夜脸色一寒,变得严肃冰冷。 墨摇头,显然不是巧合。“无巧不成书,可未免太巧了,早不服,晚不服,偏偏在属下找到她时服毒自杀。” “还有谁盯上了她?”木夜问道。 “找不到疑点。”墨想了想,问道:“主子,奶娘死了,现在怎么办?” “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想要调查的确不易,线索断了在所难免。”木夜不在意的说道。 墨皱眉。“没了方向,调查起来更难了,况且这又是在别人的领土上。” 木夜狭长的眸子里噙了几分深沉。“有人故意截断我们的线索,甚至是误导我们调查的方向,导致刚查到奶娘的下落,又被人抢先一步。” “东方邪。”墨脱口而出。 “除了他,谁还有上天入地的本领。”木夜冷笑,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由暗到明了,只差彻底翻牌的那一天。 墨看着木夜眼中那一股很浓的危险,像是最毒的蛇,吐着蕊子,等着动物们自己靠近成了它食物。 “敌暗我明,往后行事要加倍小心。”木夜面无表情,手指在桌上敲着。 墨听着那一声一声的敲打,很规律。“主子,这些年我们都在调查此事,又好几次差点追查到,却总是在关键时候,线索突然断了。这件事,东方邪在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为何给我们希望,又给我们失望?” 木夜沉思一会,下了个结论,神色冷硬如冰,冷魅说道:“你去问东方邪就知道了。” 第二十九章 晚了一步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章 他的计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三十章 他的计 墨果断的默了,就算他敢去问,东方邪也未必会如实相告。 木夜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嘲讽道:“我们被耍了近十年,看来东方邪很不想让我们调查清楚,甚至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哼,他不让我调查清楚,我偏要彻彻底底的调查得一清二楚。” 玉溪宫。 东方邪没让人跟着,独自来玉溪宫,刚踏进门槛儿,便见院子里忙碌的两抹身影。 在晋王府时,西门疏也喜欢在院子里种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瞬间眼前出现了幻觉,将甘蕊儿跟西门疏的身影重叠。 猛的头摇,摇掉脑海里浮出的身影。 甘蕊儿是甘蕊儿,西门疏是西门疏,他怎么能将两人重叠? “甘蕊儿,你还真是奇葩,两条手臂伤得都快毁了,才两天时间,就能活动自由,甚至还能拿泥铲刨土了。” 阿秀乍见东方邪,双脚一软,“噗通”一声跪拜在地:“帝君。” 西门疏定神深呼吸,放下手中的泥铲,方才垂了头颅,往地下跪拜而去。“臣妾参见帝君。” 东方邪几个箭步来到西门疏面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卷起她的衣袖,原本伤痕累累的手臂不见一点伤痕,东方邪挑眉,诧异,只是那些交错的痕迹还没完全淡去,证明她受过伤非虚假。 “服用了灵丹妙药。”不是问,是肯定。 “家传秘方,不足外人道。”西门疏抽回自己的手,没将木夜出卖。 “是吗?”东方邪狐疑,却挑不出她话中的错误,甘将军常年征战杀场,府中有刀伤药不足为奇。 “不知帝君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西门疏从容的转移话题。 东方邪沉了眸,冷了声。“看你死了没有。” “那可真让帝君失望了。”西门疏淡然,脸上的表情滴水不漏。 东方邪眸光掠过一丝阴鸷,戾气一点一滴从身上溢出。“你最好多备用点灵丹妙药,因为后宫将是你的地狱。” “臣妾多谢帝君提醒。”西门疏微微弯了弯身,她了解他,对付他不需要恶语中伤。 东方邪冷哼一声,漆黑的眸掠过一丝尖锐的危险。“朕再提醒你,朕给你贵妃的身份,后宫之中,除了帝后,你的妃位最大” 东方邪没有道明,留下意味深长的冷笑,拂袖离去。 西门疏站在原地,她岂会听不懂他话中之意,爬得越高,摔得就越重。 东方邪是想提醒她,她身后是将军府,在做任何事之前,三思而后行,稍有行差踏错,倒霉的就是将军府。 将军府? 哼!她又不是真正的甘蕊儿,将军府的命运,生死存亡,与她何干,她岂会在乎。 “小姐。”见西门疏失神愣,阿秀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西门疏敛起思绪,弯腰捡起泥铲。“我们继续。” 阿秀担忧的望着她,真没事吗? 御书房。 东方邪高坐在龙椅上,听着黑鹰阐述,脸色冷漠如冰,唇角讥诮。“他木夜想跟朕斗,还差得远。” 第三十章 他的计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老招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三十一章 老招 “邪,此人绝不简单,若不除去,他日必成为我们的心腹之患。”胡易敛起慵懒,脸色带着几分凝重。 东方邪斜睨了他一眼。“木夜低调精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他身后的国家不给力,英雄无用武之地。” 胡易默了,燕临国的确不是什么大国,木夜也只是一个庶出的皇子,身份卑微,人却精明得跟狐狸似的。 “木夜对西门疏用情极深,你若是成人之美,估计他就能为你所用。”胡易叹息。 东方邪愠怒,瞪着胡易,漆黑的眸中风暴涌起。“西门疏的本事,天下皆知,我宁可毁了她,也绝不便宜别人。” “自私鬼。”胡易小声低咕。 天妒英才,在他看来,东方邪妒英才。 “你说什么?”东方邪低沉的声,夹着几分冰冷。 胡易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是顺风耳吗?这么小声都能听到。 “呵呵,没什么?”胡易讪讪陪笑,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听说你找了两个得了花柳病的乞丐去毁了甘蕊儿?” 花柳病!胡易毛骨悚然,不被东方邪爱的女子,真是悲哀。 西门疏是前车之鉴,甘蕊儿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东方邪嘲讽。 “呵呵,一般一般。”见东方邪脸色愈加阴沉,胡易脚地底抹油溜之大吉。 入夜。 西门疏躺在床上,感觉到有人逼近,猛的睁开眼睛,便见两名侍卫一副垂涎欲滴的盯着自己。 西门疏心一惊,从他们冲血的双眸,不难看出他们服了催*情*药。 “东方邪。”西门疏气得叫东方邪的名字,绝艳的脸有着一丝怒气,这一招他还真是屡试不爽。 西门疏一出声,两名侍卫猴急的扒向她,上下其手。 他们不比新婚之夜的两名乞丐,他们是侍卫,身手不错,加之又有情药的推动。 在新婚之夜西门疏有防备,一招便将两人制服,可此刻的她,毫无防备,她做梦都未曾想到,东方邪消停了几日,又对她使出同一招。 西门疏趁两人解腰带时,手脚得到自由,趁药效还没挥到无可自控的地步,她一脚将一人踢开,双手将一人推开,从床上翻滚下来,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此刻,她即使是在凶险的局面下,亦不见一点慌乱。 “东方邪,如果你还算个男人就给我出来。”西门疏朝门口喊,她能感觉到东方邪就在门外。 西门疏话一落,门被推开,东方邪迈步进来,冷峻的眸子,残忍的如同嗜血恶魔,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你想要朕现场观摩,朕也不介意,朕也想看看你承欢在他们身下淫*浪的样子。” 见他进来,西门疏松口气,嘴角微微勾起,不是嘲笑,而是得意。 缓缓地站起身,拉了拉衣衫遮住外露的惷光。 见状,东方邪冷笑一声,对呆滞在床上的两名侍卫寒声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药效还没完全挥出来,所以两名侍卫还存了理智,眼前这女人毕竟是帝君封的贵妃,虽不得宠,可那身份仅次于帝后。 帝君又进来了,没号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东方邪催促,两名侍卫如吃了颗定心丸,立刻准备扑向西门疏。 西门疏闪身,在躲开的同时,从头上抽出一支簪子,顶在咽喉间。“别过来。” 两名侍卫愣住了。 第三十一章 老招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他的威胁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三十二章 他的威胁 东方邪冷笑一声,眼色一寒,露出辛辣的讥讽。“你是在用自己的命威胁朕吗?” “是。”掷地有声,西门疏清澈眼底一片淡漠,脸上的表情如雪山之水。 东方邪目光落在她抵在咽喉间的簪子上,漆黑的烟瞳陡然沉下几分,寒意布满。“愚蠢的女人。” 西门疏澄澈淡然的眼光有百折不挠的坚毅,自嘲一笑。“我愚蠢过一次,岂会在乎愚蠢第二次。” 东方邪蹙眉,对西门疏的话不是很明白,却也没兴趣深问,脸上的表情如同淬了毒般阴冷。“就你这一条贱命,妄想威胁朕。” 西门疏澄澈的眼光看着东方邪,微微一笑,手下微微用力,簪尖划破肌肤里,伤口不深,渗出丝丝血,绽放出妖娆的魅力。“你大可以试一试,是不是妄想。” 东方邪眯起深眸,紧紧盯望着西门疏,眼如深海,问道:“你这是在拒绝他们吗?” “是。”西门疏想都未想直接吐出是字。 “你这是在拒绝朕的好意吗?”东方邪换汤不换药。 “是。”铿锵有力,他的好意,她无福消遣。 “为什么?”东方邪问。 西门疏皱眉,他是在问她为什么要拒绝吗? 东方邪见她沉默,又说道:“如果朕没记错,你很享受。” 享受个鬼,西门疏在心里暗骂,淡然的说道:“床第之间的事,我也有选择男人的权力。” “你的眼光还真是不乍地,在新婚之夜,你连两个臭烘烘的乞丐都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这两个侍卫,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假吗?”东方邪鄙夷的说道。 “新婚之夜那次,我中了药。”西门疏想了想,又说道:“新婚之夜你给的羞辱,尊严被人狠狠地践踏,身体被人狠狠地蹂*躏,这是我一生的耻辱。” “你不让他们碰你,是不想害他们吧?”东方邪睨了一眼呆愣在原地,不敢放肆的两名侍卫,他们可是他从侍卫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是极佳,她居然拒绝,除了不想害他们,他想不到什么原因。 她连两个有花柳病的乞丐都能接受,还不能接受他们吗? “你想把我想得如此伟大,我不反驳。”不想说漏嘴,让东方邪看出端倪,虽说两个乞丐被处死,但是她还是要小心为妙。 花柳病,她很庆幸,那两名乞丐得了花柳病,免于了被东方邪宠幸,他是她的仇人,不共戴天,若是承欢在他身下,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对她来说都是耻辱。 “她被得了花柳病的人碰过。”东方邪指着西门疏对两名侍卫说道,见他们脸色明显一变,难以置信的盯着西门疏,她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无所谓,那样的淡然,在惋惜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幸亏她推开了他们。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被传染上花柳病,要不凌迟处死。”东方邪又说道。 两名侍卫吓得一个激灵,面面相觑,在东方邪酝酿着雷霆狂风暴雨的表情下,快速褪去身上的衣衫。 喜欢默默的亲们,请加默默的郡号:245668905 另外,默默推荐好友紫果的文文,《贪欢无罪,悄悄爱上你》 黑暗的房间里,空气中飘浮着奢靡的味道,激情后,冷烨从孙幽悠身上起身,丢给她一盒东西,赤着身走向浴室。 孙幽悠冷眼看着盒子,明知故问。“什么东西?” “孙大小姐,不识中文吗?”回眸,冷烨嘴角扬起桀骜冷笑。“事后药,你没资格怀我的孩子。” “哼!”孙幽悠冷哼一声。“本小姐才不屑怀上你的种。” 无论在何时,她孙幽悠绝不向任何人示弱低头,一板药,全被她掰下来,几颗药干吞进肚子里,事后她被送进医院,病情是事后药服用过度 第三十二章 他的威胁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她的威胁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三十三章 她的威胁 东方邪满意了,他笃定,西门疏不敢拿自己的命作赌注。 一个有目的的人,岂会轻易求死。 东方邪有他的自信,西门疏也有她的无情。 一个真正冷酷无情的人,不是他如何残暴的对他人,而是对自己残忍。 “如果你们有兴趣歼*尸的话,大可义无反顾。”西门疏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握住簪子的手一紧,手微微用力,尖锐的利器刺入她细嫩的脖颈,顿时时鲜血流溢。 东方邪色变,两名侍卫也不敢向前,连连后退。 她可是贵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担当不起。 痛,在心里缓缓地蔓延,明知道东方邪无情,可不知为何,心还是会痛。 爱得越深,恨得越深。 毕竟曾经她真爱过他,那么深的爱,那么盲目,那么坚定,如飞蛾赴火般的爱,明知会自取灭亡,还是义无反顾。 手下若再加点力,那便是静脉,死,她不怕,她怕的是,西门家的仇未报,她如何有脸面见自己九泉之下的爹娘和未出世的孩儿? 若是摆手,她能活,可尊严与身体她决不允许自己最后的自尊被糟蹋了。 一咬牙,一闭眼,心一狠,手一用力。 东方邪岂会不知,若是再用一点力,伤到静脉,必死无疑。 他也看出,她抱了必死之心。 甘蕊儿,他越来越看不懂了,比当年的西门疏更难懂。 西门疏是强势,甘蕊儿是弱势。 神色一冷,东方邪危险的眸子紧盯着那玉簪,血腥味儿升腾钻进鼻翼,凌厉一吼。“滚出去!” 闻言,西门疏手僵硬住。 活了,她又活下来了。 两名侍卫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失去了反应。 “滚出去,别让朕说第三遍,否则”东方邪冷酷的声音已经带着浓烈杀气。 两名侍卫快速反应过来,撞撞跌跌地跑出去,其结果还是被东方邪安排在外面的人杀了,他们知道得太多,注定会被灭口。 这就是他们的命,受着东方邪支配,在他选择他们时,这就是一条不归路。 “你赢。”东方邪咬牙切齿的吐出两字,眼睛紧紧地瞪着西门疏的簪子,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她的命,但是还不到时候,她才进宫几天,若是死了,将军府不好交待。 她要死,也不能死在皇宫,更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死去。 “你东方邪岂会是认输的主。”西门疏冷笑,脸色惨白,衣不蔽体,浑身散出you惑的气息,那血腥味儿更是刺激着人的感官。 “你似乎很了解朕。”东方邪走近她,掰开她握着簪子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插在脖颈上的簪子抽出。 西门疏不语,眼前有些黑,身体晃了晃,站得有些勉强了。 睨了东方邪一眼,转身朝床上去。“帝君请回,臣妾乏了。” 东方邪有些失神,她刚刚看自己的那一眼太诡异而疏远,仿佛有一种,纵使你把全天下捧在她面前,她也毫不心动的淡漠。 西门疏知道东方邪还没离去,紧闭着双眸,死咬着银牙,被下的双手紧攥着床单,拼命压制住杀他的冲动。 亲们,昨天未更,今天三更 第三十三章 她的威胁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她的担忧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三十四章 她的担忧 杀东方邪,为西门家报仇,非一朝一夕的事,她要忍,待到时机才下手,否则一旦冲动,不仅杀不了他,自己的命也会再次葬送在他手里,上次身死魂不灭,这次她不敢保证还有这种奇迹。 反正她进宫了,接近他了,总会找到机会让他血债血还。 西门疏一边压制住杀他的欲望,一边酝酿着如何报仇雪恨,渐渐精神疲倦,不知不觉睡着了。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东方邪蹙眉,迈步走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睡着的西门疏。 脸若桃瓣,可谓艳丽无双,弯宛似新月般的笼眉,长而卷的睫毛垂在眼帘下,投下一层阴影,迷离不已,即使睡着眉心处也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楚,迥出一种绝望的伦悲。 她心中有恨,即使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不正常,东方邪从她的眼神里能读出,她的恨来源于自己。 “甘蕊儿。”东方邪喃喃念着她的名字。 记忆深处,他们并无交际,她对他的恨意从何而来? 那种恨意很浓烈,为了潜伏在他身边,能承受 花柳病他几乎将她毁了。 晨曦。 西门疏醒来,还未睁开眼睛,敏锐的察觉房间里有人,却没危机。 “是你?”西门疏坐起身,看着坐在桌前,悠闲自在喝着茶的木夜。 “醒了。”木夜喝茶的动作一顿,睨了西门疏一眼。 西门疏看着他深褐色的瞳仁,像晶莹润泽的琥珀。“你在等我醒?” “你跟东方邪有仇?”木夜不答反问。 西门疏一愣,莫非他 不可能,她将对东方邪的恨意掩饰得很好,连东方邪都被她蒙蔽过去,他不可能看出端倪,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没有。”西门疏否认,心却一阵心虚。 木夜目光一沉,薄唇勾起不屑的冷笑,眼底尽是鄙夷。“是吗?” 西门疏沉默,木夜放下茶杯,淡然起身,迈步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她说道:“我跟东方邪有仇,不共戴天,若你也跟我一样想要他死,我们可以合作。” 木夜离去,西门疏呆滞的坐着,他离去前的话回荡在耳边。 他们真能合作吗? 不知为何,西门疏不想跟他合作,木夜是质子,隐约觉得,他跟东方邪的仇起源于自己的死。 是这样吗? 木夜真会为了给自己报仇,不顾自己国家的安危吗? 西门疏有自知之明,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魅力。 西宫。 温絮一边为胡易斟茶,一边有意无意的问道:“哥,邪哥哥是不是对她很特别?” 胡易目光一怔,故作不解的问道:“谁啊?” 温絮微微一笑,放下茶壶。“邪哥哥与我的救命恩人,甘、蕊、儿,进宫被封为四妃之首的贵妃,住玉溪宫。” “絮儿,不可以质疑邪对你的感情。”胡易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哥,我从未怀疑过邪哥哥对我的感情。”温絮停顿了一下。“我只是有点担心。” “既然不怀疑,那么你担心什么?”对此事胡易并不想多说。 “我”温絮语塞,是啊,不怀疑,还担心什么? 第三十四章 她的担忧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惊讶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三十五章 惊讶 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不安,那种不安比他娶西门疏时更强烈。 甘蕊儿西门疏 御书房。 太监总管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恭敬的说道:“帝君,帝后娘娘请您去御花园赏花。” “絮儿。”东方邪勾起嘴角,放下折奏,走出御书房奔往御花园。 用过早膳,西门疏心血来潮,想出去走走。 她当了晋王妃四年,为了东方邪,她算计皇位,除了必需参加的宴会,她很少进宫。 经过御花园,西门疏便见到亭中温馨的一幕,温絮坐在石凳上,东方邪单膝跪在地上,左臂缠着她的腰,右手与温絮十指相扣,俯身耳贴在温絮腹部。 西门疏不解,他在听什么? 迎面走来两个宫女,他们并没给西门疏行礼,不是她们无礼,或是东方邪作崇,她们知道甘蕊儿是贵妃,却不认识她。 而此刻,西门疏穿着很普通,所以她们并没特别注意她。 “你看,帝君跟帝后真是伉俪情深。” 西门疏一愣,伉俪情深,当年她嫁给东方邪第一次进宫,那些宫女太监们也是这么说他们。 “可不是,帝后娘娘又怀上小皇子,帝君对她更是宠爱有加。” 西门疏心一震,小皇子? 微颤的手贴在腹部,胸口窒息的一阵紧缩,身子在轻轻颤抖,无尽的悲伤潮水般涌来,眼底凝蓄上一层薄凉愤恨的水光。 不知西门疏是否因太过于悲痛与愤恨,还是太过恍惚,脚下踩空,整个人便往前栽了下去。 “啊。”西门疏的身子趴倒在青石板上,头往那光滑的鹅卵石狠狠撞了下去。 “六小姐。”阿秀大惊失色,立即上前扶起西门疏,担心的问道:“六小姐,有没有摔着?” “阿秀。”细微的声音轻轻响起,西门疏捂住撞痛的额头。 “六小姐,阿秀在。”阿秀心惊,又急,连忙伸手欲拉开西门疏捂住额头的手,想察看有没有伤口。 “啊!”拉扯之下,西门疏痛叫出声。 “六小姐。”阿秀吓倒了,手僵硬着,不敢碰她。 “阿秀,别担心,我没事。”西门疏秀眉紧拧,看着吓傻的阿秀,说道:“真没事,只是觉得头有点晕,你先扶我到旁边去坐一下,一会儿就没事了。” 阿秀应声,扶着西门疏走至旁边的石椅上坐下。 “六小姐,我去为你请太医。”阿秀见血从西门疏捂住额头的指缝间流出,更是吓得不轻,都流血了,还叫没事吗? “不用麻烦,我歇息一会就好了。”西门疏伸手拉住欲跑的阿秀,这点小伤就请太医,估计等会儿东方邪就来找她的茬。 “六小姐” “冬儿,去为贵妃挡一*挡烈日。”一道温暖如春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猛然一愣,这声音温絮。 “娘娘。”冬儿不乐意。 “去。”温絮坚持,冬儿不得不移向西门疏,为她撑着伞挡头顶的烈日。 西门疏抬头,望着温絮,几月不见,她却恍如隔世。 就是为了她,东方邪残酷的对西门家。 报应这东西太飘渺,她唯有自己报仇雪恨。 第三十五章 惊讶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无福消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三十六章 无福消受 目光转向温絮身后的东方邪,坚毅的薄唇紧抿成一线,他的视线未从温絮身上移开过,西门疏想,他是真的爱温絮。 将滔天的恨意掩饰在心底,双眸一片清冷。“妾臣参见帝君,参见帝后娘娘。” “你受伤了,不必多礼。”温絮上前,阻止她起身行礼。 西门疏将目光移到东方邪身上,他没阻止温絮靠近自己,只是双眼尾角斜斜上挑,警告味十足浓烈。 毫无疑问,他在担心自己伤害温絮。 “伤口用这个擦一下,会好的更快。”温絮拉下她的手,拿着手绢往着西门疏额头受伤的位置轻轻擦拭着。 西门疏没拒绝,任由温絮为她擦拭,瞬间恍忽。 无论是以前晋王府的丫鬟,还是现在统一后宫的帝后,她依旧善良。 西门疏茫然,东方邪为她做的那些事,她到底知不知情。 如果不知情,东方邪将她保护得很好,若是知情,她藏得也太深了。 西门疏突然撑起一抹笑,拉下温絮的手。“臣妾无福消受。” 温絮一愣,随即笑容满面的说道:“妹妹,你是我跟邪哥哥的救命恩人,跟我就别客气。” 妹妹?西门疏在心里冷笑,自己可比她年长一岁,不过,这具身体还真没温絮大。 十六岁,如花般的年龄。 她嫁给东方邪时,也有十九。 “帝后娘娘,臣妾无福消受。”西门疏还是这句话。 面对西门疏的疏远,温絮有种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扭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邪。“邪哥哥,封后大典,舍身救我们的人是她吗?” “是。”东方邪点头,有温絮在,他没给西门疏冷脸色。 舍身救西门疏在心底冷笑,如有可能,她恨不得他们死。 “这就对了嘛。”温絮莞尔一笑,又抬起手欲为她擦拭,却被西门疏阻止。 西门疏看向阿秀。“阿秀,去给我用手绢装些冰碎过来。” 阿秀偷偷看了东方邪一眼,咬了咬牙,转身沿着来时路折了回去。 “冬儿,扶帝后娘娘回西宫休息。”东方邪出声。 “是。”冬儿狠狠的瞪了西门疏一眼,上前扶着温絮。“娘娘,奴婢扶你回去休息。” 温絮也是聪明之人,有台阶就下,西门疏的疏远拒绝,让她委实没面子。 等温絮走远,东方邪上前一步,扣住西门疏的肩,一把将她从石椅上提起来,冷冽的眸光幽深的看着她。“别不识好歹。”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西门疏仰头,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渗出的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不见狼狈,却极致的妖娆。 东方邪一脸阴霾的看着西门疏,眼眸里的阴戾转为肃杀,片刻后收回了眸光,冷声警告道:“识相的离她远点,否则哼哼。” “你怀疑我是故意接近她,然后以退为近。”早知道会在御花园碰到他们,打死西门疏都不会出来走走。 面对东方邪需要忍耐,而对温絮也需要勇气。 东方邪微眯了双眸,眸中冷光乍现,扣住她肩的大手微微施力,阴戾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第三十六章 无福消受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怕什么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三十七章 怕什么 肩膀都快被他捏碎,西门疏却紧咬着银牙,倔强的不肯在他面前示弱。 她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说是就是。 两人僵持,最终东方邪妥协,放开她,丢下警告的话,决然离去。 “与他硬碰硬,对你没好处。”木夜现身来到西门疏面前。 “别在我身上下功夫,我是不会与狼共舞。”西门疏看着他,清澈的眸中一片冰冷。 东方邪不是好人,木夜也非善类,别看木夜现在是质子,寄人篱下,处处受人限制,西门疏心里却明白,木夜藏得太深。 若说以前的木夜锋芒尽敛,那么现在的木夜锋芒毕露,他与东方邪之间的战争,给人一种一触即的感觉。 “与狼共舞?”木夜挑眉,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西门疏。 “我有说错吗?”西门疏仰头,木夜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只狼,以前是,现在即是。 “你没说错。”木夜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嘴角微微扬起。 狼,他不排斥。 西门疏目光闪了闪,他还真上道,往往越是顺着自己的话,越是找不到反驳的词。 “甘小姐,我再次邀请你,可愿意与我这只狼共舞?”木夜蹲下身体,从袖袋里拿出精致小巧的陶瓷瓶,从西门疏手里取走锦帕,将陶瓷瓶里的药水倒了一滴在锦帕角上,轻柔的擦拭着她额头上的伤。 西门疏呆若木鸡,对他的靠近,对他作出亲昵的动作,她不反感。 “甘小姐?”见她没反应,木夜出声催促。 西门疏一愣,猛然回神,一阵懊恼,她居然失神了。 情字恼人,爱,太苦,太痛。 前世的她,在爱中迷失,毫无保留的付出,得到的回报却是家破人亡。 前世有前车之鉴,伤痕累累为证,今世她再也不敢碰情爱这东西了。 西门疏忽略刚刚对他的失神,依旧摇头。“我拒绝?” 木夜菲薄的唇角挂着邪笑,深邃的眸子里噙了几许深思,她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大手从她额角滑落,勾住她的雪脖,微微斜身靠近她,薄唇开启。“还是那句话,不用急着回绝,慢慢考虑,随时欢迎你改变主意,期待我们的合作。” 两张脸近在咫尺,呼吸教缠,空气稀薄,气氛压抑。 “这是御花园。”西门疏提醒,两人的姿势太暧昧,她可没忘自己的身份,贵妃娘娘,若是被路过的宫女太监撞见这一幕,传到东方邪耳里,还指不定会掀起什么风波。 “怕了?”木夜不但没放开她,搂着她腰的铁臂愈加紧缩,将暧昧进行到底。 浅金色光芒的笼罩上两人身上,西门疏欣赏着眼前这张脸,冷艳妖魅的容颜恍若神祗,薄薄的嘴唇微抿形成一条弧度,恰到好处,非常完美。 西门疏冷笑一声,反问:“怕什么?” 木夜一愣,没料到她会反问,微挑起一侧眉头,说道:“你说呢?你是贵妃,我是燕临国质子。” 西门疏心一震,燕临国,他居然是燕临国派来的质子,说来惭愧,认识木夜快到十年了,她居然不知他的国家是燕临国。 第三十七章 怕什么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男欢女爱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三十八章 男欢女爱 利用木夜,或许是条捷径,但是她不会走这条捷径,因为他们曾经认识,因为木夜对她的心,她了然,不想将他卷进她与东方邪的恩怨中。 她有她的仇恨,他有他的顾虑,他不可能为了她,用自己的国家做赌注,即使他愿意,她也不愿意。 这份恩情太重,重得她负荷不了。 “你是质子,我是贵妃,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西门疏嘲弄的半掀着眸睫,扬起红唇一笑。 她在赌,她以豁出去的态度面对,他不敢用同招,他的顾及胜过她。 “将军府六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木夜低沉的声音暗了几许,如夜色的基调,狭长的凤眸散出洞悉一切的光芒。 他不会学她豁出去,心思缜密的他,不打没把握的仗,墨隐藏在暗处,只要有人靠近御花园,墨会给他信号。 在皇宫之中,尤其是后宫,木夜比西门疏还小心谨慎。 还有一点,西门疏错了,燕临国生死存亡,木夜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生,是它的国运,亡,是它的气数。 西门疏目光一闪,随即唇畔溢出充满野性的妖媚,眼底透出迷人而危险的漩涡。“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西门疏笃定,木夜对轻佻奔放的她反感。 毕竟哪个男子会喜欢一个如妓*女般的女子。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木夜嚼着她的话,垂眸一笑,笑容之中魅惑尽显淋漓。 “公子想成为小女子的幕后嘉宾?”娇媚的声音带着醺然醉意,西门疏朝木夜抛媚眼,倔强会吃亏,话赶话会赶到绝路。 倏地,木夜伟岸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将她禁锢在石椅与自己之间,彼此的热息迅速蔓延成一片,木夜身上的阳刚之气,西门疏身上柔和之气,暧昧绽放,迷离流光。 看着她的红唇,散出you惑的光泽,等着人采撷,木夜有些失神,不知不觉,吻落在她红唇上。 很甜蜜,舍不得离去。 西门疏皱了皱眉头,对他突如其来的吻,意外又震惊。 接着,西门疏不甘示弱,双手缠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吻他。 他拿出多少热情,她还他十倍。 这个冲动而莫名的吻,成了两人之间的拉锯战,仿佛谁要是退缩,谁就是弱者。 给人的感觉,赶鸭子上架。 两人没有享受,亦没有沉沦,理智很清晰,作出的动作自己都无法理解,对彼此不讨厌,不反感,就这么顺流而下。 直到快要窒息,木夜才放开她,压在她身上,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全交给她,俯在她耳边沙哑的说。“你的热情,远超出我的想象。” 西门疏身子一僵,是啊!相对那些无知少女,她这个有夫之妇,虽没有技巧,却不至于青涩。 她跟东方邪做了四年夫妻,他只碰过她一次,两人却接吻过无数次,东方邪不屑碰她,却喜欢吻她。 她恨东方邪,不是负她感情,薄情寡义,而是,他灭了西门家,杀她腹中胎儿。 若是只有一两个月,她还不至于那么恨,七个月了,再等三个月,小家伙就会出生,他却不让,只为 第三十八章 男欢女爱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被打扰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三十九章 被打扰 敛起无尽的悲痛,西门疏深吸口气,随即镇定下来,定眼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木夜,红肿的唇微微勾起。“你的赞美,我收下了。” “赞美?”木夜冷笑,讥诮道:“你不觉得是嘲讽吗?” “无所谓。”西门疏撇开目光。 木夜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躲避自己的目光。“还要继续吗?” 西门疏想挥开他的手,对上他的目光时,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狠劲。 “你若是想继续,就拿出你的本事来。”西门疏停顿下,接着又说道:“我也好比较比较。” 木夜眸光一寒,自然听懂她口中的“比较比较”是何意,甘蕊儿的事,他也调查过,对此,他不给予任何评论。 要怪只能怪,她不是嫡女,也非得宠的庶女,还要执意入宫为妃,就如当年的西门疏,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决固执嫁给东方邪。 “那你可要用心认认真真的比较。”木夜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西门疏却有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伸手扯住她的衣襟,修长的手指挑逗似的抚摸着她的雪颈,另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暧昧的油走着。 西门疏身子僵硬,血液都沸腾起来,清晰的感受到,隔着薄布料木夜掌心下传来的温度,甚至能感觉到手上的薄茧。 意识有些涣散,眼前的事物却变得愈清晰。 木夜注视着身下妖娆的女人,瞬间错觉,将她看成西门疏。 甘蕊儿跟西门疏的面容,在他眼前变换,木夜都分不清,她是甘蕊儿,还是西门疏。 “疏儿。”不知不觉,木夜深情绵绵的叫出西门疏的名字,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会亲昵的唤她疏儿。 西门疏猛的一震,他认出自己了吗? 不可能,这具身体,一张脸,就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更别说木夜。 在木夜迷失在自己的意识中,西门疏茫然不知所措时,一道尖叫将两人拉回现实。 “啊!”回来的阿秀,见到这一幕,惊恐的尖叫出声。 这是她的六小姐吗? 这男人 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 啊!疯癫了。 阿秀接受不了,直接晕厥。 “你把她吓晕了。”西门疏戳戳的身上的木夜,对阿秀的回来,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若是其他宫女比阿秀先一步看到这一幕,后宫之中又将起什么波动,东方邪会如何惩罚自己? “真遗憾。”木夜也停止了一切动作,瞬间仿佛飞远的理智回笼,看也未看身下的人儿一眼,一个跃身,纵身离去。 看着他逃难似的身影,西门疏冷漠的眸倏尔,嘴角噙着一抹讥诮,整理着被他扯乱的衣襟,看了一眼晕厥的阿秀,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到玉溪宫,西门疏受不了阿秀苦口婆心相劝,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她打走。 耳根清净,西门疏手撑着头,半卧在窗户下的榻上,翻阅着一本书。 砰!门被一脚踢开。 西门疏眉头都未皱一下,她清楚来者是何人,在这玉溪宫就两人,除了东方邪没人会造访。 第三十九章 被打扰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章 兴师问罪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四十章 兴师问罪 她的冷淡激怒了站在门口的东方邪,身影一闪,来到她面前,扣住她的肩,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东方邪瞪着她,凌厉的鹰眸满是怒气,浑身上下不可一世的冷冽与霸气。“说,你是如何跟木夜勾搭上?” 勾搭?西门疏拧眉。 他口中的勾搭,对木夜是种侮辱,对她亦是。 除了今天在御花园,差点儿擦枪走火,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越轨的行迹。 如果她点头,他们就是合伙人关系。 上身悬着,让西门疏有些难受,毫不畏惧的眸光,迎上东方邪鹰眸里迸射出冰刀般的寒意,没有一丝惊慌,镇静自若的反问:“你在意吗?” 东方邪一愣,原以为她会否认,毕竟他没有任何实际上的证据。 “笑话,朕岂会在意你去勾搭谁。”东方邪冷笑一声,洞房之夜,他可以残忍的将她丢给两个得了花柳病的乞丐,岂会在乎她跟其他男人苟且。 可是,不知为何,在听到她与木夜在御花园,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居然 木夜对她有兴趣,而她又传染了花柳病,本该是高兴的事,他却莫名的愤怒,那种感觉就如同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另人抢走了一般,很不爽。 在西门疏身上,木夜是他的手下败将,而甘蕊儿东方邪说服自己的理由是,他跟木夜水火不相容,纵使是他不要的东西,恶臭无比的东西,就是毁掉也绝不便宜木夜。 西门疏就是最好的例子! 明知木夜对她情深,他对她不屑一顾,宁可毁了她,也绝不施舍给木夜。 就是有这个理由,才让他理直气壮的跑来兴师问罪。 “既然不在意,你这又是跑来唱哪出?”西门疏垂眸,清冷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恨意。 对东方邪,她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用他的头颅,用他的鲜血,祭拜西门家几百人的性命。 在仇恨面前,她虽受折磨,却没迷失自己。 她现在还没足够的能力杀了东方邪,可她有耐心,等着一击致命的机会。 面对她的话,东方邪语塞。 脸色一沉,钳制住她肩的手一阵紧缩,阴邪的语气怪异。“哼!感情上是如此,但理智上却不如此,甘蕊儿,记住你如今的身份,你跟木夜私下如何欢好,朕管不着,若是像今日在御花园,你们最好笃定不会被人撞见,若是后宫之中对你们的事有任何风吹草动,朕就不会来打你,朕要你们将军府给个交待,否则将军府便是下个相府。” “东方邪。”西门疏抬眸,美眸燃烧着愠怒的火焰。 要有多强悍的压抑力,才能将滔天的恨意和杀意,化为愠怒的火焰? 对她的反应,东方邪相当满意,他的话起了作用,她的伪装破裂了。 “将军府的人要么对你视而不见,要么对你视如草芥,朕还以为你没弱点。”东方邪嘲讽。 西门疏咬着下唇,眸子里依旧怒意昭然。 她对将军府没感情,她恨他提起西门家,还用西门家让人引以为戒。 “怕了?”见她不语,东方邪得意了。 第四十章 兴师问罪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恨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四十一章 恨吗 西门疏在心底冷笑,她不是怕,她是恨。 “悔吗?”西门疏突然问道。 她也弄不懂自己为何这么问,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问出口。 今天的她有多恨他,曾经的她就有多爱他,若不是深爱,否则不会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嫁他为娶,即便知晓他不爱她,依旧一意孤行。 她天真的以为,时间能证明一切,也能换来爱,她无怨无悔的付出,他总有一天会爱上她,他想要什么,她都满足,他想要天下,她就帮他谋算天下。 事实证明,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的无情。 她毫无保留的付出,得到的回报是家破人亡。 他不是不懂爱,不是不爱,只是不爱她。 “什么?”东方邪见听了,却不能理解,悔什么? “没什么。”西门疏撇开目光,明知他的答案,再问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东方邪挑眉,瞳仁一暗。“甘蕊儿,你最好别给朕阴阳怪气。” “请帝君放心,像今天在御花园的事,不会在生第二次。”西门疏转移话题。 东方邪不悦,见她平静如水,淡漠如冰,更是将怒意推上顶峰。 钳制住她肩的手改去扣住她的下巴,寒声警告。“甘蕊儿,朕警告你,最好远离木夜,否则朕绝不放过将军府任何人。” 西门疏在心底冷笑,真不知道他打那儿来的自信,她就如此在乎将军府么? 西门家被灭,腹中胎儿也死,她的尸体估计在悬崖底被野狗给分吃了,现在的她,借着甘蕊儿的身体存活,除了对他的恨,还有什么可以牵制自己。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她,了无牵挂。 “帝君的警告,臣妾铭记于心。”西门疏平淡的应声,态度不卑不亢,却字字清晰。 面对不与他争辩,不与他对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西门疏,东方邪还真没折,伤害她没理由,放了她心不甘。 理由?东方邪自嘲一笑,他杀人何需理由? 西宫。 温絮一脸焦急,来回踱步。 “娘娘,你别急,当心腹中的小皇子。”冬儿不忍心看下去,上前阻止。 “冬儿,我能不急吗?她要回宫了。”温絮搅手锦怕,手心里全是汗,想到三个月前的事,越想越后怕。 冬儿擦拭着温絮额际溢出的冷汗,说道:“娘娘,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帝君那么爱您,他会保护您,再说,您如今腹中怀有龙种,淑太妃的亲孙子,哪个祖母不待见自己的亲孙子,没准淑太妃这次回来,就冲着您腹中的小皇子。” “真的吗?”温絮眼前一亮,手贴在自己平坦的腹部,淑太妃真能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对她的态度改观吗? “真的,真的,比黄金还真。”冬儿扶着温絮落坐在贵妃椅上,倒了杯水递给她。“娘娘,来,喝杯安神茶,待会儿帝君来了,见您这样,又该心疼了。” 温絮接过茶杯,却没有喝,盯着里面的水呆,冬儿的安慰并没有起多大效果,淑太妃对自己的不满,对她的排斥,三个月前她就领教过,她当着文武百官的话,依旧在她脑海里回荡。 第四十一章 恨吗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淑太妃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四十二章 淑太妃 “除了西门疏,绝不会承认任何女人是本宫儿媳妇。” 邪哥哥登基,册封自己的亲生母亲,淑太妃为皇太后,而淑太妃却拒绝,理由是邪哥哥封她为后,为此,淑太妃跟邪哥哥僵持,为了表明决心,淑太妃离开皇宫,邪哥哥也暂缓举行封后仪式。 若不是淑太妃不认她这个儿媳妇,邪哥哥也不会缓两个月才举行封后仪式。 “啊!”温絮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水溅四起。 “娘娘。”冬儿吓了一跳。 “为什么?为什么?”温絮疯狂的吼,抓住冬儿伸来的手,质问:“为什么她不喜欢我?冬儿,你告诉我,我哪儿比不上西门疏?我相貌没她好吗?我不够温柔吗?我比她先认识邪哥哥,我们相爱,是她突然跑出来横刀守爱,如果不是她,邪哥哥早就娶了我。西门疏不就是身世比我好,有个当丞相的父亲,又是嫡女,除此之外,她哪儿比我强。淑太妃凭什么不喜欢我?她凭什么?” “娘娘,您别激动。”这样狂失控的温絮,冬儿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吃惊还有些意外。 温絮不理会她的话,继续撒泼狂。 翌日,阳光明媚,西门疏坐在树下看书。 “六小姐,您好歹也是贵妃娘娘,没有绫罗绸缎,也没有伺候您的宫女,还有,这玉溪宫跟冷宫无疑。”阿秀一边晾衣裳,一边叨唠着抱怨。 西门疏抬眸,清澈的眸光落在忙碌的阿秀身上。“阿秀,后悔进宫了吗?” 阿秀晾衣裳的手一顿,看着西门疏摇头。“不后悔,阿秀这条命是大少爷救的,大少爷吩咐阿秀要照顾好六小姐,可是,看这情形,若是让大少爷知道,阿秀没脸面对他。” 西门疏目光闪了闪,怪不得将军府所有下人都远离她,只有阿秀任劳任怨的照顾她,原来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甘力风。 “阿秀,你照顾的很好。”西门疏诚心的说,如果没有阿秀,吃喝都要她自己去找,东方邪给了她遮风挡雨的地方,却没给她准备一日三餐,他是让她自生自灭。 “真的吗?”阿秀是个单纯的小丫头,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当然,前提是她相信的人。 “嗯。”西门疏点头,目光又回到书上,却无心看书,日子一天一天过,她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报仇。 若是这具身体有武功,行事就方便多了,可惜,这具身体没有,她也努力过很多次,均无效果。 甘蕊儿太弱,骨骼虽柔软,却不适合练功。 她放弃了,因为她没时间耗费。 不能用武,她就智取,只要她有心,不愁找不到机会杀东方邪。 “六小姐,奴婢去洗衣裳时,听到那些宫女说,过些时日,淑太妃要回宫了。”晾完衣裳,阿秀来到西门疏面前。 因为日子太无聊,这玉溪宫又只有她们俩,阿秀每次出去听到的新鲜事,都会回来与西门疏分享。 “什么?”西门疏震惊的看着阿秀。 第四十二章 淑太妃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她的计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四十三章 她的计 阿秀愣愣的点头,西门疏也没再多问,陷入沉思。 淑太妃,真心将她当儿媳妇的人,她们的关系很和睦,东方邪登基那天,在金銮殿上,淑太妃所说的话,她也听将军府的人私下议论。 或许,淑太妃回宫,对她来说就是个机会,利用淑太妃,杀害她的儿子,西门疏有些不忍。 想到东方邪是如何对她,为了斩草除根,连她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都不放过,更让人心寒的是,那孩子还是他的,心中升起的丝丝不忍被恨意取代。 “阿秀,想办法让我哥进宫来见我。”西门疏说道。 “六小姐,您想大少爷了?”阿秀心思单纯,以为西门疏是想甘力风了。 “嗯。”西门疏点头,除了甘力风,她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好,奴婢这就去。”阿秀转身,她也是个急性子。 “阿秀。”西门疏叫住她,阿秀停下脚步,转头望着她,西门疏拿着书的手一紧,叮嘱道:“小心点。” 皇宫对娘娘们来说,出入困难,但是对阿秀这个丫鬟来说,就简单了,只要有出宫令牌即可。 御书房。 没经通告,胡易直接推门进来。“邪,听说淑太妃要回宫了。” 坐在龙椅上的东方邪,看都没看他一眼,冷不丁的说道:“你消息来源还真灵通。” 胡易嘴角抽了抽。“拜托!淑太妃要回宫的事,天下亦知,我搞不懂,淑太妃不只一次两次出宫小住,为何这次回宫如此高调?” “你问我,我问谁?”东方邪目光越过奏折,冷剜了胡易一眼。 胡易脸部都抽搐了。“你是她儿子,我不问你,问谁?” 东方邪不语,在母妃心中,他这个儿子,还不如西门疏这个儿媳妇。 西门疏儿媳妇 东方邪猛的一震,什么时候,他居然接受西门疏是母妃的儿媳妇了? 胡易趴在案桌上,盯着东方邪说道:“邪,你母妃可不是一般的不待见絮儿,她若是回宫,絮儿不受伤害,也会吃亏。” 东方邪冷冰冰盯着他,冷然掷声:“她是我母妃,你要我怎么办?” “邪,你想太多了。”胡易退后一步,双手举起,一副投降的样子,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来提醒你,在你母妃跟絮儿之间,天枰衡量平衡。” 东方邪目光如炬,凌厉道:“若偏了,那也是偏向絮儿这边。” 不然,他也不会不顾母妃的反对,决然的封絮儿为后。 对此,胡易无话反驳,他若不是偏向絮儿,今天他母妃就不是淑太妃,而是皇太后。 月落星沉,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絮儿,宫里出了些事,我让黑鹰送你回牛家村。”东方邪抚摸着温絮的秀,母妃不待见她,他也不觉得,母妃会看在絮儿腹中孩子的份上,对她的看法改观。 只有暂时把絮儿送出宫,他才可以安心跟母妃周旋,让她老人家接纳絮儿。 温絮抬起头,凝望着东方邪,深邃的眸子里有着化不开的忧郁,在她与他母妃之间,他真的很为难,素手抚摸上他的脸膛,故意问道:“邪哥哥,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第四十三章 她的计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会很辛苦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四十四章 会很辛苦 “母妃要回来了。”东方邪拉下温絮的手,握在手心里,抱歉的道:“絮儿,对不起,都怪我没处理你跟母妃之间的关系。” 温絮依偎在他怀中,不再多问,点头答应。“好,今夜就走吗?” “嗯。”东方邪万般不舍,抬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避免夜长梦多,今夜我就让黑鹰将你送出宫,黑鹰的武功不在我之下,让他保护你,我才放心。” “邪哥哥,别这样,人家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想到要离别,温絮心里酸酸的,可想到短暂的离别是为了今后的长相守,心里又好受点。“邪哥哥,陪我跟孩子睡一会儿好吗?” “好。”解下温絮的外衫,东方邪抱着她小心翼翼的倒下。 无奈、不舍萦绕在心头,相拥着,两人享受着这刻,紧闭着双眸,却不能眠。 东方邪对她的痴情,是她心灵的寄偎,只要东方邪爱她,不在乎天下人反对他们,却在乎他母妃,在这份爱情中,唯一不足之处,便是不被他母妃接纳。 越想越不甘,她到底哪儿比不上西门疏? 西门疏已经死了,她还不肯接纳自己,不被她认可。 东方邪要送她离开,即使知道他这是为她好,可是心里还是难受得闷,一天之内,他立了四妃,其他三妃她都见过,唯独甘蕊儿只在御花园撞遇过,邪哥哥对甘蕊儿很特别,这让她感觉到危机。 她害怕这次离开,回来之后,邪哥哥对她的感情会起变化,为了不与淑太妃正面冲击,置她的爱情于险境,这让温絮很不甘。 “邪哥哥,逃避固然免于受伤害,却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温絮枕在他手臂上,柔和的声音渗着苦涩。 东方邪身体一僵,低眸看着怀中人儿。“絮儿。” 温絮坐起身,目光深情而坚定的看着东方邪。“邪哥哥,经营一段感情是需要两个人努力,以前为了更好的保护我,邪哥哥为了我们的将来,独自努力着,絮儿心疼邪哥哥。” “絮儿,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东方邪也坐起身,扶着她的双肩,他不是听不懂她话中之意,他只是想听她自己说出口。 “絮儿想留下。”说完,温絮垂下头,不安的搅着手指,第一次没顺从东方邪,以往只要东方邪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不多问为什么? 她不是没主见,只是在东方邪面前没主见,宛如一个木偶,任东方邪拉扯。 这样的她是柔弱的,东方邪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抚摸着她的秀。“絮儿,你是知道的母妃她” “我不怕。”温絮打断他的话,抬头望着他。“母妃贤良淑德,通情达理,只要我努力,相信母妃一定会接受我,若是逃避,母妃心里更有疙瘩,我跟她之间这个结就会变成死结,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东方邪叹口气,说道:“絮儿,她是我母妃,我了解她,你若是用孝感动她,会很辛苦。” 第四十四章 会很辛苦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守株待兔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四十五章 守株待兔 “为了你,为了腹中的孩子,为了我们之间没有一丝遗憾,再辛苦我也不怕。”温絮坚定的说道。 孝能感动天,她就不信感动不了淑太妃。 踌躇片刻,东方邪还是点头答应让她留下,她说得对,逃避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 天亮。 “帝君” 东方邪挥手打断黑鹰的轻喊,睁眼看着枕着他手臂,睡在他怀里的温絮,东方邪嘴角勾起一丝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安心睡,我宁可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微微倾身吻了温絮额头一下,放轻手脚地起身。 穿戴好后,东方邪回身,为温絮掖了掖被子,俯身温柔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带着万分满足,万分不舍朝殿外走去。“守护好她,稍有差池,万劫不复。” “是。”黑鹰垂眸,掷地有声。 几天后,相府。 西门疏跟甘力风来到相府,看着昔日的辉煌,今日的废墟,心里一阵感叹,西门疏却是触景伤情。 西门疏淡漠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抽痛着,如果不是她的执着,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如果不是她自信,相府就不会像今日这番。 太多的如果,容不得西门疏去后悔。 “小妹,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甘力风不解的问。 “守株待兔。”西门疏压抑着心里的悲痛,迈步走进大门。 出事以来,这是她第二次来相府,第一次被悲痛与仇恨笼罩着,而这次抱着希望而来。 “守株待兔?咳咳咳。”甘力风被她的话呛到了,谁是那只倒霉的兔子? 淑太妃吗?不觉得。 “小妹,若是被有心人撞见,我们会被视为西门家的余党。”甘力风无奈的跟上去,他有些后悔偷偷带她出宫了,若是知道她会来这里,说什么也不会带她出来。 余党?西门疏脚下一顿,岂是余党那么简单,她是西门家的后代。 “你不是乔装了吗?”西门疏继续迈步,看着熟悉而陌生的环境,脚步不疾不徐的走着,袖袍下的双手紧攥,锐利的指甲陷进手心里,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意。 甘力风嘴角抽了抽,说道:“我是乔装了,但是没易容啊?只要来个熟人,都能认出我是谁。” “如果怕受连累,你可以离开。”西门疏不强求他跟着自己,她指望甘力风带自己出宫,可没指望他陪着自己。 甘力风翻白眼,他若是丢下她,如果真来个什么人把她给抓了,就凭她是将军府六小姐的身份,他们将军府一样玩完。“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时间充足,西门疏带着他四下转悠,甘力风后知后觉的觉,她对这里比对将军府还熟悉。 又走了一会儿,甘力风忍不住问道:“你来过相府?” 西门疏不答,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甘力风摇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来相府做客。 自从出那件事后,她才喜欢出门,行为怪异,想法也扭曲,反正变化很大。 第四十五章 守株待兔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你真变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四十六章 你真变了 西门疏有些累了,坐在回廊处的长椅上,看着下面的湖水,以前湖里喂了很多鱼,现在一条鱼儿也不见,水也没以前清澈。 甘力风落坐在她旁边,看着盯着湖水呆的西门疏,说道:“小妹,你真的变了。” “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我吗?”西门疏问得很随意,几乎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他讨厌也好,喜欢也罢,对她来说都没有影响力。 “以前的你柔柔弱弱,人见人欺很需要人保护,现在的你变强了,强到我都觉得自己没能力保护你了。”甘力风真心的说道。 西门疏一愣,回眸看着甘力风,目光复杂,良久才冷若冰霜的吐出四个字。“弱肉强食。” 甘力风张了张嘴,最终紧抿着双唇,不一言。 这的确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两人都没再说话,沉默萦绕在他们身边,府中更显得死气沉沉。 良久,西门疏算准了时间起身。“哥,准备一下。” “小妹,你真如此笃定,淑太妃会离开护送队,自己暗中先一步回京,还来这相府?”不是甘力风怀疑她的话,而是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嗯。”西门疏点头。 “为什么啊?”甘力风更想问,凭什么啊?就算她暗中回京,也不可能来相府。 不可否认,淑太妃是很中意西门疏这个儿媳妇,西门家毕竟是被她儿子铲除,纵使再愧疚,她也无颜来相府。 “因为她是淑太妃。”西门疏转身迈步。 甘力风默了。 因为她是淑太妃,这算什么回答? 救命恩人,甘力风并不觉得这个身份在皇宫里吃香,小妹是帝君的救命恩人,他也没见小妹在皇宫里横着走,相反,他觉得小妹在皇宫里寸步难行。 于是乎,两人各就各位。 西门疏在大门口翘首以待,甘力风躲在暗处严阵以待。 直到夕阳西下,两人均没等到那只兔子。 甘力风仰头,望了一眼天色,来到西门疏面前,见她低着头,眉心处有着忧郁的伤悲,欲出口的报怨化为怜惜。 手搭在她肩上,甘力风安慰道:“小妹,别灰心丧气,没准淑太妃娘娘途中耽误了,我们再等一会儿。” 西门疏没反应,哀悼自己的判断失误。 以她对淑太妃的了解,回宫之前,势必会先来相府一趟,可惜,她还是错了。 西门疏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敛下受伤的心,问道:“哥,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 甘力风沉默片刻,问道:“小妹,为什么会想到借助淑太妃来得宠?” 目光从甘力风脸上越过,悠远的望着西山那落日,幽然的声音响起。“东方邪冷酷无情,却很孝顺淑太妃。” 甘力风目光一沉,小妹什么时候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了?“得到皇宠,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 西门疏点头,只有这样东方邪在她面前才能放下戒备,她才有机会杀了他。 甘力风激动了,握住她的双肩。“小妹,这到底是为什么?” 第四十六章 你真变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失算一次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四十七章 失算一次 “手握实权,让自己变强。”西门疏更想给他的答案是,报仇雪恨。 甘力风默了,那件事还是将她压抑在心底的恨意激出来了。 他能说什么吗? 他不能,她是自己的妹妹,甜儿和美儿亦是他的妹妹,他虽更疼爱蕊儿,全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帮谁,或是偏袒谁,他都为难。 小妹深知他的为难,所以在这件事上,她没有求他帮她报仇,却借助东方邪让自己变强,他能指责她吗?他不能,将心比心,若是事生在他身上,估计会更加疯狂。 看着一脸复杂的甘力风,西门疏想了想,说道:“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送我回宫。” 收敛起所有的情绪,甘力风摸了摸她的秀,笑着打趣。“放弃了?” 西门疏但笑不语。 打道回府并不意味着放弃,而是回去从长计议,一计不成,再生二计,永不放弃。 “失算一次,并不意味着失败。”甘力风安慰,俊美的脸上笑容很和煦。 两人离开相府,西门疏心里隐隐作痛,怕被甘力风看出端倪,拼命压制住回头的冲动,迈步离开。 黄昏时分,甘力风本想直接送她回宫,西门疏却坚持要吃过饭之后再回去,甘力风特别宠这个妹妹,满足她所有要求。 康乐客栈,京城内最热闹的一家客栈。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栈,客栈内不如寻常那般热闹,有些安静,安静的过分,尚在门口,甘力风就感觉到里头有一股怪异的气息飘浮着。 西门疏也察觉到了,不免挑眉,却未停下脚步,毫无顾忌地进去了。 大堂内,掌柜在柜台前拨动算盘,清点账目,四个小二,三个闲在一边,一个上菜,偌大的堂内,只有一桌有人,共三人。 西门疏看清那三个,目光露震惊之色。 这三人她不陌生,木夜、淑太妃和她的贴身宫女王嬷嬷。 淑太妃五十有余,虽装乔打扮,平庸却威严肃穆,依旧风华绝代。 木夜仍然是一袭黑衣,冷艳的面容妖治而清雅,一双夺魂的冷魅眼眸,眉宇间有一股矜贵而致远的淡泊和睿智。 “客官里面请。”小二一见两人,立刻热情的迎上去。 甘力风也认识三人,却并没有出声,在这种不期而遇的情况下,假装不认识是明智,况且他认识他们,不表示他们也认识他。 西门疏的目光与木夜相撞,从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她懂了,她没有臆测错,只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该死的木夜,破坏了她的计划,在淑太妃去相府的途中被他劫走了。 见淑太妃一副受惊后的样子,不难猜出,木夜也安排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小夜,你说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又是谁会猜想到我会提前?还知道我会去相府?”淑太妃一连串的问题砸向木夜。 小夜?西门疏被这个称呼给惊到了,随即了然,他们认识,还特别熟。 木夜没直接回答,反问道:“姑姑,您若是出事,对谁更有益?” 第四十七章 失算一次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小夜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四十八章 小夜 姑姑?西门疏望天了,她从来不知,淑太妃是木夜的姑姑。 西门疏敲了敲额头,这才反应过来,淑太妃是燕临国和亲公主,而木夜又是燕临国送来的质子。 怪不得东方邪不敢正面动木夜,原来还有这渊源,他们是表兄弟。 “温絮。”淑太妃眸中染上一层薄凉的怒意,除了温絮,她想不到谁还想要她的命,笃定的说道:“一定是她。” “公主,消消气,别动怒,为了姓*温的那小丫头气坏自己的身体,不值得。”王嬷嬷出声安慰。 木夜唇角微微上扬起一抹弧度,笑意不是很浓,只带着三分,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萦绕在他四周。“姑姑是暗中离开护送队,鲜少人知晓姑姑的行踪,除了我和表哥,没人知晓,我们又没将您的行踪透露出去,温絮是如何得知?并且还在您去相府的半路上埋伏杀手。” 西门疏错愕的凝望着他,这话听似是在为温絮辩解,其实则不然,有点火上浇油的趋势。 “小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淑太妃脸色不悦。 木夜紧抿着唇,但笑不语。 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很明显,只是她曲解错了而已。 “公主是二皇子的姑姑,二皇子自然不会做出伤害公主的事,公主又是帝君的生母,帝君当然也不会,但是姓*温那丫头却未必,她专于算计,城府深沉,帝君又中了她的狐媚毒,想要从帝君口中得知公主的行程,并非难事。”王嬷嬷分解。 西门疏狂汗,木夜这招太高竿了,比她筹谋了几天的计划都精,效果更显著。 若她的计划成功,顶多也只是淑太妃的救命恩人,在皇宫里被淑太妃罩着,对她的复仇计划也没什么直接帮助,但是让淑太妃跟温絮的婆媳关系愈加不合,东方邪夹在两人中间,必定会痛苦。 只要让东方邪活在痛苦中,便顺她的心。 “小兰说得有道理。”淑太妃赞同王嬷嬷的话。 她们主仆多年,王嬷嬷又是她的陪嫁宫女,她说的话在淑太妃面前是很有份量。 两人完全没有掉入陷阱的直觉,木夜抿唇一言不,余光瞄向西门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西门疏怎么看怎么觉得木夜狡猾腹黑,这种损招他都想得出来,真是厉害,太缺德了。 他弄出这一出,又嫁祸给温絮,对温絮来说无疑不是飞来横祸。 同情吗?西门疏摇头,没有。 她同情别人,谁又来同情她? 甘力风将西门疏送回宫,因为时间有些晚,等他们回来的阿秀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着了,甘力风想叫醒她,却被西门疏阻止。“哥,你抱她回房休息,让她进宫陪我,苦了她。” 若不是她身负血海深仇,打死西门疏都不会入宫,当年她之所以那么坚决执着的嫁给东方邪,除了对他一见钟情,非他不嫁,还有就是躲避进宫为妃的命运。 爹爹是丞相,他虽格外的疼爱她,却也不敢抗旨,当时的帝君东方鸿,为了掌控爹爹要她进宫为妃,妃位也是贵妃。 东方鸿不爱她,却为了稳固皇位,愿意封她为贵妃。 第四十八章 小夜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帝王情,最薄情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四十九章 帝王情,最薄情 而父亲没有拒绝东方鸿的意思,在他眼里,自己进宫为妃,总比嫁给东方邪好。 所以,在圣旨下达之前,她提前与东方邪私下拜堂,还伪造落红,证明他们已以有夫妇之实。 一个失贞,又是有夫之妇的女子,有何资格再进宫为妃。 她这一招斩断自己后路,也将自己推向一条不归路,死亡之路。 她厌恶九重宫闱的生活,却还是帮东方邪谋算天下,只因东方邪想当皇帝,纵使倾尽一生,她也要让他得偿夙愿。 东方邪是圆满了,而她家破人亡,七个月的孩子胎死腹中,自己也受重伤坠崖身亡,借尸还魂,却生不如死。 甘力风将阿秀抱回房间,又来到西门疏面前,扫了一眼如同冷宫的玉溪宫,问道:“小妹,后悔吗?” 回忆被打断,西门疏收敛起思绪,抬眸望着甘力风,清澈的眸中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沧桑。“永不。” “小妹。”甘力风有些无力,握住她的双肩,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小妹,别再执着了,即便你不择手段,也不可能得到东方邪宠爱,帝王情,最薄情。” “帝王情,最薄情。”西门疏喃喃念着他的话,岂止薄情,还无情。 见状,甘力风以为她有些妥协,于是趁热打铁,苦海无边劝:“小妹,趁现在抽脚还来得及,只要你放弃,我有办法让东方邪放你出宫,就算你不想回将军府,我带你离开,去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忘掉所有过去,我相信” “哥。”西门疏打断他的话,见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再说任由他说下去,指不定会从他嘴里听到什么。 素来感觉敏锐的她,隐约觉察到,甘力风对甘蕊儿的感情变了质。 他们是兄妹,同父异母的兄妹,若不再是单纯的亲情,结果是相当可怕。 住在将军府时,卧床不起时,甘力风几乎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她所有意识全被仇恨侵占,没注意甘力风看自己的目光,现在才后知后觉,甘力风看她的目光,绝非一个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恋妹结一旦被突破,一段悲剧就酝酿成了。 西门疏是府中老大,没享受过哥哥的疼爱,借用甘蕊儿这具身体,甘力风给了她享受的机会。 西门疏想,她虽没有甘蕊儿的记忆,却能臆想出甘蕊儿肯定也很爱她这个哥哥,即使是为了感激甘蕊儿借了这具身体给她,西门疏会帮她保护好这个哥哥。 西门疏抓住他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哥,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甘力风黑瞳一颤,心口抽痛,聪明如他,岂会听不懂她意在言外的话。 永远是我的好哥哥,她只当他是哥哥,他们只能做兄妹。 甘力风自嘲一笑,除了兄妹,他还能奢望什么? “忘掉我今晚说的话。”又叮嘱了几句,甘力风几乎是逃难似的离开玉溪宫。 西门疏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歉疚的说道:“甘蕊儿,你哥受伤了。” 第四十九章 帝王情,最薄情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章 坐收成果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五十章 坐收成果 对甘力风除了亲情以外的感情,她不知道甘蕊儿会理智冷静的拒绝,还是哪怕冒着遭天谴,受人唾骂,也要接受。 爱情会使人失去理智,明知飞蛾赴火也要勇往直前自取灭亡。 但是,她不会接受。 前世的她,为爱义无反顾,却极致的蚀骨锥心之痛,剜肉之殇。 今世的她,只为复仇而义无反顾,其他的事,她无心多想,无心过问。 西门疏转身迈步,身后却传来木夜的声音。“失望吗?遗憾吗?” 西门疏脚下一顿,停下步伐,却没回头,背对着木夜反问道:“为何失望?为何遗憾?” 木夜魅惑人心般的桃花眼闪过一抹促狭。“确切的说应该是自我反省。” “为何?”西门疏声音很冷淡,就连眉眼间都只是淡淡的漠然。 木夜浑身上下不可一世的冷冽与霸气,冰冷的眼眸闪过一丝鄙夷,冷冷的讥讽道:“计不如人” 西门疏冷笑一声。“计不如人就该无地自容,面壁反省么?” 木夜剑眉微蹙,薄唇紧抿,眸光犀利的盯着她的背影。 无地自容,太过了,他只是觉得,他是胜利者,她是失败者,面对手下败将,他拿出了该有的姿态,而她却不然。 明明是失败者,却偏要表现得像胜利者般,这让木夜很不待见,窝火极了。 西门疏转身,在月光下与木夜四目相对,倏尔西门疏勾起嘴角,看似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她在笑。“我承认,你抢先了一步,破坏了我的计划,但是,其效果比我得逞了更好,宛如丢了绿豆捡了西瓜,对乐以见成的事,我为何要自我反省?” 丢了绿豆捡了西瓜,木夜嘴角一阵抽搐。“你还真会比喻。” “不是我会比喻,而是实事。”重生以后,今晚是西门疏最高兴的一晚,觉得自进宫来这些日子所受的苦,都没白受。 木夜一愣,月光下的西门疏,脸上虽没笑意,可那眼底却洋溢出掩饰不了的笑意,昭示着她的心情美丽,原来,美丽是可以掀起波澜的。“你很享受这种坐收成果?” “当然。”西门疏睨了他一眼。“对不劳而获的事,谁都喜欢见到。” 木夜目光一寒,妖异的黑眸子散着一抹嗜血之光反驳。“自食其力才是王道。”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傻事,他曾经做过,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出卖,无情的出卖。 若是曾经,他不那么相信那个人,不把所有的希冀都寄托在那个人身上,现在来苍穹国当质子的人就不是他。 西门疏默了,她觉得自己踩中他的痛处,她没有挖别人伤疤的恶习,木夜是燕临国送来的质子,背后肯定有一段悲痛的过去。 他虽是皇子,却并非太子,被送来苍穹国当质子,未来的命运几乎被定夺了,重回自己的国家有难度。 “今天的事情,足以说明一件事。”木夜说道,她的体贴入微,他看在眼底,感谢她没话赶话,用他质子的身份说事。 第五十章 坐收成果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何错之有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五十一章 何错之有 质子的身份,不是羞辱,而是弱势,不仅是在自己的国家,也是在别人的国家,在自己的国家没有势力,岂会被送去当质子,然而,在别人的国家,岂会容你展自己的势力。 “什么事?”西门疏问道。 木夜拉近两人的距离,俯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比你强。” 他身上特有的清凉气息随着他的靠近传递而来,那温暖的呼吸吐在她耳边,西门疏浑身一颤,血液沸腾。 西门疏不敢保证,玉溪宫四处有没有布满东方邪的眼线,想到他的警告,西门疏退后一步,拢了拢衣衫。“你跟一个弱女子比,还好意沾沾自喜。” 男性的自尊受到挑衅,木夜瞳仁猛然变得暗沉,声若寒霜。“甘蕊儿。” 西门疏不受吓,转身迈步,留下木夜瞪着她的背影憋火。 翌日,西门疏起床,用过早膳,无聊的坐在树下看书,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书上的文字,心却飞扬着。 阿秀在一旁忙碌,玉溪宫没有宫女太监,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西门疏有时候在想,若是没有阿秀,这些都要她亲力亲为。 在将军府,甘蕊儿再不待见,但她总归是个小姐,仆人们不敬她,也要保证她的温饱,阿秀运气不佳才成为她的丫鬟。 但是,阿秀每天也只是陪着她,粗活重活也没让阿秀做,现在进宫了,洗衣张罗茶饭,都得阿秀自己做。 若不是甘力风,西门疏想,阿秀不会如此任劳任怨的伺候自己,更不会待在勾心斗角的皇宫。 西门疏抬头,透过茂密的树叶望着烈日,合上书卷,有意无意的问道:“阿秀,快午时了吧?” “是啊,还有一柱香的时间。”阿秀回答,随即问道:“六小姐肚子饿了吗?” 她觉得六小姐不是在问她时间,而是在提醒她。 “午时。”西门疏没理会阿秀,喃喃念着,接着又问道:“可有人来玉溪宫传达圣意?” “六小姐,从用过早膳,您不一直坐在树下看书吗?”阿秀有些不解,按说有没有人来宣圣意,六小姐不是比她更清楚吗? 西门疏将书卷放在一边,躺在椅摇上手扶额,喃喃自语。“我若没记错,今日好像是淑太妃回宫之日。” “是啊。”阿秀点头,心思单纯的说道:“今早,奴婢去御膳房拿膳食时,听到那些宫女们说,帝君带着后宫的娘娘们出宫,去西城门亲自迎接淑太妃。” 西门疏苦涩一笑,她是贵妃,四妃之首,居然没有她的份,看来东方邪真将她当成可有可无的妃子,或是打入冷宫的妃子。 还以为他会在宫门口迎接,岂料他们出宫去西城门,东方邪真的很孝顺她这个母妃,如此浩浩荡荡,不就是想得到淑太妃的谅解么? 违背她的意愿,执意封温絮为后。 “六小姐。”阿秀后悔直言了,她虽心思单纯,却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显然她说了不该说的话。“阿秀错了。” “何错之有?”西门疏偏头,斜睨着阿秀。“忠言逆耳么?” 第五十一章 何错之有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出宫(一)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五十二章 出宫(一) 阿秀低下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辩解。 “此季是夏季,午时正是烈日高照,淑太妃要未时才到西城门,去迎接没我们的份不是更好吗?省得中署。”西门疏很看得开,原以为东方邪会叫上她,毕竟她是贵妃,转念一想,他如此看重自己的母妃,岂会让淑太妃知道她的存在。 或者说,在他的眼里,她不配出现在淑太妃面前。 西门疏嘴角往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他不让她出现在淑太妃面前,她就偏不如他意。 想要攻下一人的心,未必要刻意去表现,却绝对要给她深刻的第一印象,无论好坏,深刻难忘便可。 阿秀不语,在她看来,西门疏这是在自我安慰。 西门疏也不在意,阿秀理不理解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用去活受罪,来日方长,她有的是办法接近淑太妃。 不能让淑太妃承认她这个儿媳妇,也不会让淑太妃视自己同路人。 不过,最好让淑太妃承认并且喜欢她这个儿媳妇,这样一来,对东方邪跟温絮无疑不是打击。 “小妹。”甘力风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少爷。” “哥。”西门疏跟阿秀惊讶的望着潇洒走来的甘力风。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不欢迎我来吗?”甘力风笑得特别温和。 想到昨夜,甘力风离去时那抹失落的眼神,西门疏突然不知如何面对他,越是靠得太近,对他来说越深陷,却见他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意,好似昨夜只是一场梦。 不管他是将苦楚压抑在心底,还是真当昨夜是一场梦,既然他表现出都不在意,她又紧拽着不放做什么? 西门家的人全灭亡,这一世她没有亲情,她真不想失去甘力风这个哥哥。 “你没去西城门口?”西门疏问道。 “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去西城门迎接。”甘力风一半认真,一半玩笑,见阿秀对他挤眉弄眼,他才意识到什么,清咳了一声,来到西门疏面前。“小妹,你别多心。” 西门疏垂眸不语,甘力风急了。“父亲去了,我这个将军府的大少爷去不去都无所谓。” 闻言,西门疏蹙眉,在她看来,甘力风的能力不输给他父亲,他足够有能力自立门户,却被他父亲这座大山挡在他面前,别人看到的只是他父亲的雄风,却忽略了他,若是有人慧眼视英雄,甘力风准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千里马。 “看什么书呢?”甘力风转移话题,拿起西门疏放在一旁的书卷,看清上面的字。“医书?” 甘力风惊讶的看着她,以前她从来不看这方面的书。 “无聊,打时间。”西门疏拿走他手中的书,放在一旁。“哥,接到了淑太妃,估计东方邪又要忙着为她接风洗尘,不如,我们趁机出宫去溜达溜达。” “你又要出宫?”甘力风将又字嚼得特别重。 宫外,街道上。 “小妹,我们要去哪里?”甘力风看着西门疏在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走着,她还真是出来溜达的吗? 第五十二章 出宫(一)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抓药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五十三章 抓药 “随便。”西门疏淡然的吐出字两。 甘力风想晕倒,随便这个两字真叫人无奈。 又走了一会儿,西门疏停下脚步,抬头望着眼前这家小药房,站了良久,不见有人光顾。 甘力风目光来回在西门疏跟小药房之间移动,心存了疑惑,她真是用医书来打时间吗? 回眸,西门疏看着甘力风,摊出手,问道:“哥,有银子吗?” “有。”甘力风没多想,从袖袋里拿出一锭足足有五两重的小银锭放西门疏手心里。“够吗?”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说完不顾甘力风的意愿,西门疏拿着银子,提起裙摆拾阶进了药铺。 甘力风望着她的背影,想跟上去,刚刚她的话又带着不容人违背的强势,一时不知进退,纠结的在门外徘徊。 还好这条街不是京城的主街道,不用担心碰到东方邪一行人。 在柜台上打盹的掌柜见有客,顿时来了精神,急忙迎上去热情接待。“这位小姐,是看病,还是买药啊?” “买药。”西门疏犀利的双眸快速扫了一眼药柜,没见到她要的药材,皱了皱眉,踱步到柜台,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几字。“有吗?” 掌柜迅速一扫,随即一脸错愕的看着西门疏。“小姐,这可是让人不会受孕的药。” “有吗?”西门疏淡然的问道。 掌柜为难,上下打量着西门疏,从穿着看,绝对是一位大尸人家的千金小姐,也不像嫁过人,要这药做什么? 西门疏面无表情的手中的小银锭放到柜台上,说道:“若是有,这银子就归你。” 此话一出,顿时遭来掌柜的审视,心中暗道:难怪出手这么大方,原来 下一刻,原本的热情转为鄙夷,脸上带着不屑,越过西门疏走到柜台前,从药柜中拿出一个小陶瓷,冷声的说道:“你那药有危险性,不仅伤身体,服用过量,终身绝孕。给,这是本店秘制的丹药,每次办事后服一粒,保证不会怀孕,身体也不会受损伤,也不会影响以后怀孕。” 掌柜的话,西门疏一点也不在意,一个女子出来买这种药,十之八九将她当成青楼女子了,但是,她却未接。 “放心,这个绝对管用,这可是本店的镇山之宝,烟云楼的姑娘们可都是吃的我这个药。”见她不接,掌柜误以为她不信。 西门疏暗自一笑,她并非对他的药质疑,而是不需要,她要的就是绝孕,前世的痛,让她今世不敢再领教。 虽说洞房之夜她能脱险,但是西门疏不敢保证,她能接二连三的避开,就能一直避开,幸运之神不是站在她这方。 “没有就算了。”西门疏伸手去拿银子,却被掌柜阻止。 “等等。”掌柜冷嗤,哼了一声,转身为她拿药,包好之后给她,还不忘念叨。“不识好人心,遭罪后有你后悔的。” 西门疏接过药包,转身离去。 甘力风见她走了出来,迎上前目光捕捉到她手中的药包,担忧的问道:“哪里不舒服?宫里什么药没有,让你到宫外来买?” “我没事,出来溜达,顺便抓点药,看看我这些日子看的医书有没有收获。”西门疏淡淡一笑,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香汗。“这天太热了,我们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会儿!” 第五十三章 抓药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怕中署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五十四章 怕中署 两人离开后,两抹黑影闪身进了小药房,掌柜刚将银子收起来,脖子就被人掐住。“说,她刚刚买了什么药?” 掌柜一阵胆怯,老实回答。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黑衣人说道:“你回去禀报,我继续跟踪。” 今日特殊,除了主街,其他街道很少有人,甚至有些店铺都将店面关了,去主街围观去了。 “主子,我们为什么不趁机对东方邪动手?反而来跟踪他们兄妹俩。”墨不解的问道。 “墨,相信我,东方邪敢劳师动众去西城门接姑姑回宫,绝对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木夜说道。 墨不语了,他知道东方邪的诡计,故意不解,是不想跟着甘力风跟西门疏四处晃荡,他很忙,才没有这种闲工夫,若不是担心主子的安危,他早就丢下主子,忙自己的事了。 木夜狭长的凤眸里噙了几许深思,菲薄的唇角挂着邪魅的笑意,长臂一伸,搭在墨肩上,说道:“你不用陪着我。” 陪?墨嘴角一抽。“属下是保护主子。” 保护与陪,完全是两个概念。 木夜收回手,曲指弹了弹肩上的灰尘,说道:“在这苍穹国,除了东方邪,没人那么执着的想置我于死地。” 墨沉默,木夜接着道:“放心去处理你的事,东方邪此刻正等着我出手,哪有时间派人暗杀我。” 墨被说动了,纵身离去。 西门疏和甘力风进了家茶馆,要了一壶茶,几样小点心。 “喝着茶,吃着点心,听说书先生说江湖事,到也悠闲自在。”甘力风拿起一块点心,悠然的吃着。 以往茶馆的生意火爆,而今天却没人,只有老板、说书先生,西门疏和甘力风四人,其他人都跑去看热闹了。 说完一件趣事,说书先生起身,朝西门疏两人走来,拱手歉疚的说道:“二位,对不住了,老夫也去撮热闹了。” “无妨,请。”甘力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书先生刚走,将军府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气喘吁吁说道:“大少爷,老奴可算找到您了。” “何事?”甘力风蹙眉,能让管家跑来找他,绝对不是小事。 管家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西门疏,叫了一声,注意力便回到甘力风身上。“老爷让您快去西城门口。” “西城门?”甘力风有种不好的预感。 “哥,你快去吧。”西门疏起身说道。 “可是”甘力风犹豫,是他带她出宫,还得将她安全送回宫。 “哥,不用担心我,我自己能回去。”西门疏看穿他心中所想,话说得很满,心里却没底,这具身体不会武功,轻功还没练到家,就凭她现在的轻功,还真没本事进宫。 “拿着这令牌,见此令牌,宫门口的侍卫不敢拦你。”现在送她回宫是来不及了,甘力风只能将令牌给她,事后肯定会被东方邪知晓。 西门疏也没跟他客气,她此刻的处境,容不得她客气,接过令牌,甘力风叮嘱。“路上小心点,早点回宫。” “嗯。”西门疏点头,握住令牌的手一紧,上面还残留着甘力风身上的温度。 “大少爷,可得快点。”管家等不及,拉着甘力风往外拖。 “哥。”两人走到门口,西门疏叫住了他们,甘力风停下脚步,等着她要说什么。“见机行事。” 闻言,甘力风跟管家同时一愣,甘力风回神,郑重的点头。 甘力风前脚一走,木夜后脚就走了进来。“他是被召去西城门迎接淑太妃,又不是去断头台,至于表现得像生死离别吗?” “若我没记错的话,淑太妃是你姑姑,她今日回来,你不去西城门迎接她,还跑来这里说风凉话。”西门疏收起令牌瞪着木夜,对他,西门疏的感觉就是阴魂不散。 “怕中署。”木夜拿起西门疏刚刚喝过的茶,仰头一饮而尽。 第五十四章 怕中署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惊错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五十五章 惊错 西门疏快速反应过来,伸手欲夺回,却晚了一步。“这是我的茶。” 她更想说,这是我喝过的茶。 “我渴。”木夜没说谎,跟了她一路,他是真的渴,明知道这是她喝过的茶,可他没觉得脏,反而有种莫名的感情,是什么他不去深究,因为不可能,除了西门疏,这辈子他不会再喜欢上第二个女子。 他都不介意,她介意什么。 西门疏落坐在刚刚甘力风坐过的长凳上,等外面的太阳小点,她就回宫。 木夜眼尖的瞄见桌面上的一包药,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微微蹙眉,一脸严肃,凝着眼眸看着西门疏。“你不想怀上东方邪的孩子?” 西门疏心一惊,一把夺过木夜手中的药包。“与你无关。” 木夜眯着狭长的眼眸看着,目光瞬息万变。“你不觉得,孩子对你来说,是一条捷径吗?” 他知道她洞房那夜的遭遇,也亲眼见她被药效逼得,宁可自残,也不寻求那两个乞丐相助,整个过程,他是亲眼目睹。 她看起来柔弱,个性却特别强悍,怪不得当时着了她两个姐姐的道,事后自杀。 甘蕊儿的事,他调查过,自杀后醒来的她,宛如浴火重生的蝶,华丽脱变。 西门疏目光一寒,如两道冰光射向木夜。“我宁愿耗尽一生的时间去翻越眼前这座大山,也不愿用孩子作筹码换取那一条捷径。” 孩子是她心中的痛,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想到东方邪的话,剧烈的痛如洪水般翻涌而来,他给她孩子,并不是因为顺她的心,而是为了安抚父亲的心。 以为她怀有他的孩子,东方邪即便不爱她,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厚待她,岂料东方邪居然为了安抚温絮的心,不惜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木夜默了,他看得出来,若是他再反驳她的话,她就会不要命的扑上来跟他拼命。 对她的话,没多想,只是,心里却因她的话荡起了涟漪。 一个爱孩子的母亲,再坏她也有心。 “甘力风刚刚给你那块令牌,是东方邪亲手交给他的,除了在皇宫内可以自由出入,还可以随意调动十万铁骑兵。”木夜说道。 西门疏猛然一愣,十万铁骑,那可是东方邪暗中的势力,连她都不知道,那次攻皇城时,东方邪动用过,那时候,她才知道东方邪手中还握有十万铁骑兵,也让她嗅到东方邪要杀她的气息。 原以为,东方邪只会杀她,从不曾想过,东方邪连整个西门家都不放过。 “甘力风是那十万铁骑的统领?”西门疏的声音微颤,心一阵一阵的紧抽,若甘力风是十万铁骑的统领,他就是东方邪的人,那么 西门疏不敢往下想,她贪恋甘力风给自己的亲情,若他也是自己的仇人,认贼作哥不对,她这具身体的的确确是甘力风的妹妹,所以算不是什么认贼作哥之说。 “是。”木夜点头。 西门疏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底的痛苦与震惊无法形容。 身子僵硬,心抽紧的痛,回想起当时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突然一大批人马奔腾而来,如天兵将降临般。 不过,她见过十万铁骑的统领,他不是甘力风,她很能确定,那个领头人不是甘力风。 “不是他,不是他。”西门疏仿佛看到一丝希冀,她不希望甘力风成为自己的仇人,一点也不希望。“攻皇城时,我见过那个统领,不是他。” 木夜挑眉,她的话很茅盾,他却未细想。“你还真失忆了。” “什么意思?”这事跟她失忆有什么关系。 第五十五章 惊错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庆幸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五十六章 庆幸 “率领十万铁骑攻皇城的当然不是甘力风,当是他为了给你解毒,去楚南国为你求解药去了,将指挥权交给副将,他回来时,东方邪已经登基,说来也巧,他刚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而你”木夜没说明,西门疏却知道他指的是何事。 看来这些事,冥冥中早有注定,此刻,西门疏有些感激上苍,没有无情得彻底,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甘力风是东方邪的人不要紧,只要他没参与过灭西门家,西门疏还认这个哥哥。 她的情绪变化,木夜看在眼底。“刚刚还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现在又喜上眉头,甘蕊儿,你到底是希望你哥是东方邪的人,还是希望他不是?” “与你无关。”西门疏淡漠的说道,是不是东方邪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她的仇人。 东方邪是苍穹国的帝君,甘力风是臣子,即使手握重权,也会受制于东方邪。 所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东方邪才是号令天下的主,主宰众生的人。 “无关就无关。”木夜停顿了下,接着又说道:“我没心思管你们兄妹的事,我只是提醒你,甘力风是东方邪的人,你若视东方邪为敌,别对你哥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谁说我视东方邪为敌了?”西门疏否认。 “你的眼神。”木夜指了指她的眼睛,每次他一提起东方邪,她眼底就隐隐涌出杀意。 木夜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她恨的人应该是将军府的人,她进宫为妃只是想报复那些欺负她的人。 他试探提起她两个姐姐时,她却平静如水,提到东方邪时,她却平静不了了。 女人心,海底针,难以捉摸。 不管她对谁有仇,只要她对东方邪有恨,那便是他的盟友。 “你被我的眼神骗了。”西门疏说得毫无压力。 木夜默了。 两人吃完点心,木夜付了茶钱,离开茶馆。 西门疏走在前面,木夜跟在后面,西门疏当他是自己的护卫,任由他跟着,瞎溜达了两个时辰,太阳快落山,西门疏才往宫门口走,木夜依旧走在她身后。 直到站在宫外,目送她进宫门,确定她彻底安全了,他才转身离开。 死胡同。 一直跟踪西门疏的那黑衣人被木夜逼到死胡同里。 “木夜,你到底想怎么?”黑衣人受了重伤,扶着墙才能站稳。 木夜冷着脸,浑身有种压人的气势。“你跟了她一天,也该够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黑衣人问道。 “你跟在她后面,我看着不舒服。”木夜邪魅的勾着嘴角,狭长的凤眸里散着危险的光芒。 “木夜,你在苍穹国的身份是质子,你敢与帝君为敌。”黑衣人退后一步,准备找机会离开。 “我暗中一直都与他为敌。”木夜凝眸,危险无休止的扩散,杀气涌现。 黑衣人抓准时机,欲纵身离去,木夜快他一步,一掌击在他胸口,顿时毙命。 木夜睨睇了一眼倒下的人,冷邪一笑,纵身离开。 第五十六章 庆幸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木夜的痛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五十七章 木夜的痛 入夜,设宴朝阳殿,锣鼓喧天,歌舞升平,洋溢在热闹中。 后宫嫔妃,只有西门疏缺席。 西门疏站在窗户下,抬头望着天际的色月,琢磨着要不要不亲自去。 “没朕的允许,你居然敢私自出宫,你就不担心朕置你的罪。”东方邪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此时此刻,他突然出现,对镇静自若天崩不惊的西门疏来说,心也漏了一啪。 西门疏猛的转身,凝望着站在门口的东方邪,一身龙袍在月光下愈加威严森冷。 他怎么会来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朝阳殿为淑太妃接风吗? “母妃一回宫,就直接去了佛堂。”东方邪算是解除西门疏心中的疑惑,迈步走了进来,落坐在桌前,看着桌上还摆放着未动过的饭菜,蹙眉,问道:“你就吃这个?” 对她出宫之事,东方邪并没有追究,想也知道甘力风起了很大的做用。 西门疏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淡然的说道:“能有口饭吃,已经很不错了。” 她做了淑太妃四年的儿媳妇,了解她只要进了佛堂,除非她自愿出来,否则谁也请不动她,东方邪的执着,大部分是遗传了淑太妃。 稿那热闹,弄那么隆重,要不是知道东方邪设宴是为淑太妃接风洗尘,西门疏还以为是东方邪又要封妃了。 “你是在指责朕亏待了你?”东方邪拿起筷子,拨了拨盘上的青菜,没有一点油气,青菜也是黄黄的,一看便知是御膳房不要的东西,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弄来炒。 他虽然没给玉溪宫分配宫女太监,但绝对没有克扣她们的膳食,只要她们勤快点,自己去御膳房取,想吃什么就取什么,并没有暗中叫御厨刁难她们。 看这桌的菜,东方邪也了然,有人暗中作梗,是谁,东方邪并不想追究出来,这与他无关,是她结怨太多,不能怪他。 “臣妾哪敢。”西门疏自嘲一笑。“人家入宫,是想尽办法得到皇宠,而我入宫,有温饱就很满足了。” “你是在怪朕没宠幸你?”东方邪微眯着双眸,想到暗卫的禀报,倏的一下把目光投向她平坦的腹部,讽刺的说道:“食药前三思,这估计是你最后有孩子的机会,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染上花柳病。” 西门疏就知道,这家伙有暗中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以前的东方邪冷漠寡言,现在的东方邪嘴毒得很,侮辱人都一套一套。 “几个月前,帝君置晋王妃腹中七月胎儿于死地时,可曾三思过?”西门疏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好似在说别人的事般。 “甘蕊儿。”咔嚓一声,东方邪手中的筷子折断,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那件事,知情人少之又少,就连母妃跟絮儿他都蒙在鼓里,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话虽没细说,却一句话概括整件事的重点。 在母妃心中,西门疏只是因他灭了相府,而怀着孩子消失,母妃却不知,他既然灭了相府,又岂会容西门疏活在这世上。 “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西门疏承认,她是因为他提及孩子,才变得冲动。 “你到底是谁?”东方邪身影一闪,冰冷的大手掐住西门疏的脖子,狰狞的脸变得铁青,杀意涌现。 第五十七章 木夜的痛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对峙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五十八章 对峙 “将军府六小姐,卑微庶女甘蕊儿,甘力风最疼爱的妹妹。”西门疏仰头,毫不畏惧的目光直射东方邪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焰的深邃。 力风东方邪理智回笼,这是巧合,或是知己知彼,她摸了个透彻。 他记得,西门疏跟甘力风没有任何交集,所以 东方邪放开她,薄唇紧紧地抿着,双眸闪过一丝寒冷的精芒。“朕答应过你哥,不为难你,但是,你若犯了实质上的错,朕绝不轻饶,届时,你哥都救不了你,最好给朕安分守己,否则哼哼!” 东方邪拂袖,转身迈步,决然离去。 西门疏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扶着墙,懊恼自己的冲动,差点就因冲动而坏了大事。 还好,在关键时刻,她搬出了甘力风,否则她就会再死一次。 天色渐晚,宴会仍在继续,只有温絮一人撑场面。 主角淑太妃,跟东方邪一直都没未露面,看这阵势不等到众人吐血,是不会登场。 木夜以为他出场得已经够晚的了,结果一到朝阳殿,淑太妃跟东方邪连影儿都不见。 众臣跟他客套了一番,木夜来到自己的坐位上,他虽是质子,淑太妃却是他姑姑,这身份也起了变化。 东方鸿当帝君时,他的存在可有可无,而东方邪当上帝君,他的身份也如水涨船高。 所以说,东方邪当帝君,对他并不是没好处。 “看这阵势,我姑姑是不会出席了。”木夜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重重的将洒杯掷在桌面上,起身欲离去。 “二皇子请留步。”温絮叫住他。 “帝后娘娘有何事?”木夜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高坐在凤椅上的温絮,狭长的凤眸一片冰冷,东方邪就是为了这女子,才狠绝的对西门疏,对温絮起初的冷漠,转为此刻的牵怒。 “帝君已经去佛堂请母妃了,本宫相信,他们一会儿就到。”温絮脸上挂着柔美的笑,端庄典雅,木夜却觉得她的笑太假,太扎眼。 “母妃!”木夜嗤之以鼻,当着在坐的面,毫不给温絮面子,说道:“我若没记错,姑姑压根就没承认你这个儿媳妇,你叫她母妃,她老人家会生气,她老人家若生气,后果很严重,指不定又被你们气得离开皇宫。” “你”温絮面子有些挂不住,差点因他的话气急攻心而亡。 “帝后娘娘,其实你很幸运,帝君为了你,将孝道抛之脑后,自古,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如愿取代晋王妃,成为帝后,还想要夫爱婆疼吗?帝后娘娘,劝你别枉费心机,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可能得到姑姑的认可,她若是认可了你,会愧对晋王妃,毕竟当年为东方邪打下江山的不是你,而是她西门疏,如今江山得手,东方邪却狠心人要懂得知足,因为知足常乐。” 木夜没将话彻底挑明,在坐都是聪明人,岂会听不到他隐藏的话。 传言,西门疏是绝望离开,毕竟东方邪将相府灭了,也有传言,西门疏遭东方邪暗杀,反正很多传言,其中有一种是木夜放出风去。 温絮恨,却只能哑然,西门疏名扬四海,估计死后也会名垂青史,因邪哥哥的强势,这些虽不能直言,心里却在鄙视她,西门疏的下场,大家心知肚明,而她是那个没有出任何力,就坐收成果。 温絮笑脸盈盈,优雅的起身,莲花步轻施,来到木夜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垫起脚,微微斜身,俯在木夜耳边,仅用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承认,自己是没西门疏的本事,但是那如何?本事再大也不得善终,付出再多也得家破人亡下黄泉。” 第五十八章 对峙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痛与悔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五十九章 痛与悔 木夜眉头收拢紧锁,瞪着温絮,眼眸渐渐染上一层寒霜,仿佛怒气一触即。 在木夜面前,温絮是不用掩饰,自己的话起了效果,接着又说道:“其实,爱本身没有错,而西门疏唯一的错,便是一厢情愿,她一颗心全在东方邪身上,而东方邪的一颗心全在我身上,无论西门疏为他做任何事,均枉然,而我不需做什么,只要东方邪的心在我身上,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温絮。”木夜从牙缝里迸出她的名字,明显情绪已达到了盛怒的边缘。 “别忘了,离天是西门丞相的人,西门疏原本可以逃过一死,是你将她的藏身之地透漏给我,西门疏会死,你功不可没。”说完,温絮转身迈步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刻意提高音说道:“二皇子,再等等吧,本宫相信,帝君会将母妃请来。” 心脏如被一双巨掌紧紧捏住了般疼痛窒息,木夜双手紧攥成拳,却也抵御不了彻骨的寒意从脊背扩散到全身。 冷艳的容颜尽是自责,愧疚悔恨。 当年,他所以将西门疏的藏身之地告诉温絮,原以为她会暗中派人刺杀,他也好趁机从那些人手中救走她,却不料,温絮暗中将消息给了东方邪,而她暗中派来刺杀的人故意将他引走。 他中了她的计,着了她的道,才让东方邪将身怀六甲的西门疏打下悬崖。 那等他觉察到端倪时,赶去救西门疏,却晚了一步。 想到因自己的失误,让她木夜仿佛坠入了冰天雪地之中,冰冻的彻骨,冷寒冻结了所有的思绪。 温絮得意的看着陷入悲痛绝望自责中的木夜,她温絮虽没有西门疏那样的本事,却也不是任人搓圆搓扁的主。 “温絮。”木夜抬眸,四目相视。 温絮心一颤,却也没将畏惧展露在表面,依旧温和一笑。“二皇子,我们没私交,请叫本宫帝后娘娘。” 木夜狭长的凤眸宛若一潭深幽的水,眼神阴沉而冰冷,仿佛见不到底,让人无法看出他的情绪。 突然,木夜狂傲一笑,阔步走出朝阳殿。 温絮也没再婉留或是强留,有她坐镇,那些大臣只能揣测,不敢直言。 温絮的贴身宫女冬儿,回到她身边,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温絮面色一白,压制住怒意,低声问道:“帝君现在人呢?” “从佛堂出来,便去了玉溪宫。”冬儿老实说。 “什么?”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温絮压低声。“请不到淑太妃,他是去请甘蕊儿了吗?” 温絮猜想,绝对是淑太妃故意让他去玉溪宫请甘蕊儿,迎接时,甘蕊儿没在场,她还听淑太妃问起过甘蕊儿。 那老东西,不待见她就算了,还故意拿刺扎她的心窝。 “奴婢不知。”冬儿垂眸,她真不知帝君去玉溪宫为何事。 温絮咬紧银牙,这里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那老东西居然不识抬举。 “帝后姐姐,帝君跟淑太妃何时才来啊?”齐西国公主,齐珑月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啊,帝后姐姐,我们都等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帝君跟淑太妃?”东凉国郡主,杜思思附和。 “散了!”温絮没有多解释,起身朝外走,无视后面议论纷纷。 第五十九章 痛与悔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章 黑衣人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六十章 黑衣人 “各位娘娘,大臣们,散了吧,淑太妃舟车劳顿,乏了,需要休息,帝君与淑太妃母子二人阔别几月,帝君要陪她老人家。”冬儿一番入情入理,也没人抗议。 一场接风宴,缺了主角,不欢而散。 西门疏站在窗户下,悲痛的回忆让她忍不住眼睛红,单薄的身子,纤细的背影,孤单而凄凉。 蓦然,窗户一动,一道黑影跃进屋里。 “哥。”西门疏没多想,她以为是甘力风来找她要回令牌,毕竟那块令牌很重要。 “在你心里,除了你哥,就没其他人吗?”低沉的声音,报怨而愠怒。 黑衣人扯下脸上的黑巾,视线虽不是很清楚,但是西门疏能肯定,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容,反射性的朝后退了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黑衣人。“你是谁?” “我是谁?”黑衣人自嘲一笑,伸手握住她的双肩,一阵剧烈的摇晃。“我是谁?你居然问我是谁?” 借着月光,西门疏看清此人的面容,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异常的俊秀,双眼却是阴翳。 他认识甘蕊儿,而且还很熟。 西门疏从他身上嗅到愤怒,却没有杀气,确定没有危害,抬手揉搓着眉心。“我失忆了。” “失忆就能否定一切吗?”黑衣人怒视着西门疏。 “不然呢?”西门疏眼底一片清冷,真心待甘蕊儿的人,她不想残忍伤害。 对峙良久,谁也不服输,眼前这张熟悉的小脸,眼神却是陌生的清冷,黑衣人妥协,放开她的双肩,越过她的身体,将窗户关好。 又去烛架上,多点了两根蜡烛,缓缓地转过身来,回到西门疏面前,又握住她的双肩,这次失控的摇晃,力道也控制的很好,郑重的问道:“能看清我的长相吗?” 西门疏檀口微张。“眼睛没瞎。” 他都多点了两根蜡烛,若是看不清,她的眼睛就有问题。 “很好。”黑衣人很满意。“你不是失忆了吗?没关系,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记住,我叫俞贡延。” 余贡延,西门疏一愣,上届武状元余贡延,却在朝中担任文官,掌管六部。 西门疏有些茫然,她见过余贡延一次,匆匆一瞥,没记住他的长相。 “说完了?”西门疏抬眸,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你是要走门,还是窗户?” 面对她的逐客令,俞贡延又怒,又无奈。“蕊儿,别对我冷淡,别逃避我,我爱你,今世不悔。” “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忆。”西门疏就不信,他会不在乎这件事。 “我不介意,不在乎,真的不介意,真的,不信,我可以誓。”唯恐她不信般,俞贡廷抬高右手,作势要誓。 “你介意,你在乎。”西门疏拉下他的手,阻止他誓,轻声的说道:“你若真不介意,我就不会进宫为妃。” “不,蕊儿,你要相信我。”俞贡延有些激动。 “余大人。”西门疏停顿了下,犹豫片刻,接着说道:“我出事,几乎闹得满城风雨,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话,你不可能不知情,出事之后,我在将军府也住了将近两个月,而你却一次面也未露。现在我进宫为妃,你却跑来说不介意,不在乎,即使相信你的话,也无转换的余地了。” 西门疏这么说,不是想让他自责,或是愧疚,她只是想告诉他,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便再也挽回不了。 第六十章 黑衣人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跟我走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六十一章 跟我走 “我”俞贡延语塞,事生得太突然,让他猝不及防,几乎不敢面对她,以生意为由去了楚南国,等他想通了,快马加鞭赶回来见她,而然,她已经进宫为妃,对他来说,又是晴天霹雳,说服自己来见她时,似乎所有的事都起了变化,在他纠结痛苦得茶饭不思时,她已不在原地等他。 “是,我在乎,疯似的在乎,可蕊儿,我爱你,很爱。”俞贡延握住她双肩的大手紧缩,怨气和悲痛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几乎丧失理智。 “你别这样。”西门疏看见如此模样的俞贡延,心里有些不忍,爱是无罪的,可惜,两情相悦的爱,得不到善终,被他逼得后退了几步,身体抵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却又挣脱不开,脸色苍白起来。 曾几何时,她西门疏岂会被人逼得毫无招架的困境。 “蕊儿,我恨,我怨,她们平时欺负你就算了,居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你是她们的妹妹啊!她们怎么能毁了你,怎么能?”俞贡延低声嘶吼着,如同受了伤的野兽,猩红的双眸里露出了痛苦的绝望。“为什么?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因为她占了甘蕊儿的身体,却没有她的记忆。 与东方邪对她相比,甘甜儿跟甘美儿这般对甘蕊儿算是客气了,她们找人毁她清白,东方邪是直接断她的后路,将她逼上一条绝路。 这种悲哀的气流,逼得西门疏慌张地想要逃开,挣扎着,不但没挣脱开他的钳制,反而被俞贡延猛然抱进怀里。 “蕊儿,我知道你进宫为妃是想报复她们,东方邪不是善类,你这么做不旦报复不了她们,反应将自己逼上一条不归路,蕊儿,现在还来得及,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俞贡延抱着西门疏,紧紧地压在胸口。 “忘了我,你就当甘蕊儿死了。”挣脱不开,西门疏索性不挣扎了,她没骗他,真正的甘蕊儿的确是死了。 “忘了你,当你死了?”俞贡延愤怒,咆哮如雷。“甘蕊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什么你要进宫入妃?为什么?” 西门疏瞅着他,双眸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哀乐,淡的让人心碎,淡得让人绝望。 “蕊儿,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火,对不起蕊儿,我求你,跟我走,东方邪不会善待你。”俞贡延压制住滔天怒意,苦口婆心劝。 “你走吧。”西门疏淡漠的话语,带着一丝疏离。 “跟我走。”俞贡延点了西门疏的穴位,她不愿意跟他走,他就强行将她带走。 “余贡延,你疯了?”西门疏心一惊,这家伙居然用强。 “对,我是疯了,被你逼”疯字还未说出口,俞贡延只觉后脑一痛,眼前一黑,晕厥了。 “小妹。”甘力风任由俞贡延倒地,上前握住西门疏的肩,满脸担忧。“小妹,你没事吧?” 第六十一章 跟我走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亲情约束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六十二章 亲情约束 关心则乱,他都没注意到她被点了穴。 “我没事,只是被他点了穴。”西门疏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还好来的人是他,不是东方邪,不然,余家又该遭殃了。 甘力风这才注意到,曲指解开她身上的穴。 “给。”得到自由,西门疏将令牌还给甘力风。 甘力风接过令牌,复杂的目光瞄了一眼昏倒的俞贡延,踌躇着要不要开口。 “哥,有什么话就直说。”西门疏看出他的犹豫。 甘力风深吸一口气,不在迟疑,问道:“为什么不跟他走?” “不想连累余家。”西门疏淡然的说道,她这样说省去了很多解释,不想连累这是其一,最主要的是,她好不容易才进宫,血海深仇还未报,她岂会离开。 “俞家的财力,能护你周全。”国库一半的钱,都是从俞家商行征收的税款,东方邪是不会为了一个女子与俞家公然反目。 甘力风深信,只要小妹愿意,贡延就有办法让邪放小妹出宫,况且邪根本无心留小妹在宫里,只是小妹执意要留在宫里。 甘力风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为什么,问也问不出答案。 “余家的财力?”西门疏茫然,余家有雄厚的财力吗? 甘力风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无奈的说道:“看来你真……算了,忘了就忘了。” 她忘了过去的所有事,却唯独她自杀前那一幕深刻进脑海,甘力风有时候真希望,她能忘得彻底点。 “小妹,别再激怒帝君。”甘力风伸出双臂紧抱着西门疏,力大之下,几乎勒断她的腰。 西门疏只是难受得蹙起眉来,却没有挣扎。 脑海里响起今日在茶馆,木夜说的话,甘力风跟东方邪不仅是君臣关系,还有挚友关系。 一个是他的挚友,一个是他的妹妹,自古忠义两难。 “哥,太晚了,早点回府休息。”西门疏无法点头,她要做的不是激怒东方邪,而是要杀了他,是东方邪的自私残忍无情,塑造了他们今天的局面,不是他死,便她亡。 “小妹,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变强吗?”甘力风声音悲伤,充满了对她的心疼。 “不能。”无论他问多少遍,她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借尸还魂,她是西门疏的这件事,知晓的人越多,越没好处,害人害己。 在这一刻,甘力风彻底明白了,他娇柔懦弱的小妹,他疼宠了十多年,恋慕了十年的女子,再也回不来了,此刻的她,宛如枝头一朵寒梅,任何风雪吹打,依旧清冷而孤傲。 放开怀中的人儿,甘力风拍了拍她的肩。“早点休息。” “嗯。”西门疏点头,愈加觉得甘力风对甘蕊儿不是单纯的兄妹情,愈加不忍心告诉他,真正的甘蕊儿已经死了。 他跟甘蕊儿是兄妹,一旦感情变了质,注定是悲剧,而明知是一条悲剧的路,还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只有为爱疯狂的才有这样毁灭的勇气。 甘力风是理智的,甘蕊儿同样是理智的,所以她才死得安心,死得彻底。 西门疏甚至可以感觉到,甘蕊儿再选择死的那一刻,除了绝望,还有赎救,横在他们之间是血缘。 宁死也不受辱,这是悲壮。 第六十二章 亲情约束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阴影心魔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六十三章 阴影心魔 甘力风抱起昏迷俞贡延,离开前还是忍不住说道:“他不是武状元余贡延,而是富可敌国俞家长子俞贡延。” 西门疏一愣,眸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趋于平静。 无论他是俞贡延,还是余贡延,这都与她无关。 夏季,雷雨多,天气变幻无常。 半夜,西门疏被雷声响醒。 窗外,雷电交加,倾盆大雨洗刷着大地,房间里的灯被吹灭,漆黑一片,偶尔一道闪电将屋子里照亮。 西门疏躲在被子里,脸色苍白近乎透明,腹部撕裂般的绞痛,下唇被咬得破烂不堪,压抑不住的吟声从嘴里飘逸出。“嗯。” 西门家被灭,孩子胎死腹中,自己被打落悬崖那天也是雷电风暴,下着瓢泼大雨。 从那次起,西门疏就害怕雷电交加的下雨天,雷有多响,电有多亮,风有多狂,雨有多大,她的腹部就有多痛。 不是真的痛,只是阴影,走不出的阴影,精神上的摧残,比身体上的痛来得致命。 脑海响起东方邪绝情的话。“在朕眼里,你们的命不值钱毒都毒不死,还真顽强我不爱你” “相府除去王妃,二百七十四人全诛灭,没一个漏网之鱼。” “啊!”西门疏嘶声狂吼,声音痛悲而绝望,如同失去伴侣的野兽。 视线被血染红,脑海里全是撕杀的情景,宛如死神挥舞着镰刀收割着生命。 当脑海里的画面全被东方邪取代,滔天的恨意焚烧着她的理智,逼得她近乎要疯狂了。 “东方邪。”西门疏跪在床上,一会儿抱着肚子,一会儿抱着头,两种意识在撕裂着她,一种是狠绝的杀意,不顾一切的肃杀,另一种是单薄的意志,不停的安抚她别冲动。 狂风暴雨,雷电响彻。 杀意占了上风,再也压制不住,复仇的欲望强烈势如破竹。 如果是大白天,也许西门疏还能压制住自己,可现在是夜晚,人的意志薄弱的时候。 “东方邪啊!”西门疏仰天怒吼,跟那次在悬崖上一样,声音撕裂,神情疯狂。 西门疏跳下床,连鞋都未穿往门口冲去,猩红的眸中跳跃着仇恨的焰火。 “六小姐。”被惊醒的阿秀在西门疏开门之前先一步将门推开,见神情恍惚,眼神涣散的西门疏,扑上去将她抱住。“六小姐,没事,别怕,有阿秀在,别怕。” 阿秀懊恼不已,她大意了,这是夏季,天气随时都有可能变化,她不该安然入睡,她该注意一点,六小姐从小就畏惧暴风雨的夜晚,尤其还是雷电交加。 突然,一道闪电而过,西门疏身子剧烈颤抖,悬崖边,也是闪电时,东方邪拔出毫不迟疑刺进她胸口的剑,眼里满是狠绝的肃杀,还来不及用力拔剑时,东方邪比她快一步,冷漠的抽出长剑。 随即一掌击向她高隆起的腹部,身子飞起,如同一块碎石般坠向悬崖下。 “啊!”西门疏歇斯底里嘶吼,听得阿秀心惊胆战。 “六小姐,您怎么了?”阿秀很担心,以前遇到暴风雨的夜晚时,只要她抱着六小姐,再怕也会平息下,可此刻的六小姐,真的让她感觉到害怕。 心率开始不正常,失控疯狂的西门疏,即使没有武功,她的力量也是无穷尽的,就像在破庙,她能凭着蛮力,咬死那四个大汉。 这时候的西门疏,阿秀完全抱不住。 “滚。”西门疏无法控制,脑海渐渐变得混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东方邪。 第六十三章 阴影心魔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静心咒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六十四章 静心咒 挣脱开阿秀,西门疏朝外冲,刚跨出门槛儿,又被阿秀从身后抱住。“六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西门疏大力一挥,阿秀整个被她挥出去,头重重的撞在门框上,晕厥了。 西门疏一转身,身体就动不了了,西门疏眼瞳睁大,倏然尖叫起来。“木夜,解开我的穴道,听到没有,解开我的穴道,否则我会杀了你。” 木夜依言,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却又点了她身上别一处穴位,顿时,西门疏只觉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仿佛四肢被抽走了骨头般,瘫软无力。 “木夜。”西门疏疯狂地捶打地板,全身血液沸腾,好像所有血液都要沸腾往外涌,却迫于无吼宣泄出,折腾得她整个身体都要崩裂。 这样反常的她,让木夜心惊,接风宴上,温絮的每一句话都敲在他心扉上,本来心情就差,又碰到这鬼天气,无疑不是雪上加霜。 本想来找她泄泄,岂料遇到她疯狂的一幕。 暴风雨时,他心情也恶劣,疏儿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 取下腰间挂的玉萧,木夜吹了起来,优雅音色传过来,静心咒,一遍又一遍,优雅悦耳的萧声在雷雨中变得特别的绵长。 如山涧的泉水,携清寒雨渗入灵魂,温润着人的心。 静心咒,可以安抚狂的野兽,西门疏也不例外,在萧声中,渐渐的平息下来。 安静下来的西门疏,脑海里也清晰过来,即使那些画面依旧浮现在脑海,腹部的痛也未曾减弱,可她的心,变得平静了。 直到雨停,木夜才停下。“静心咒,有奇妙的魔力,能让狂的心平静下来,让人暂时忘记了一切。” “静心咒。”西门疏喃喃念着,他无疑是拯救了她,若是她真冲去找东方邪报复,估计此刻的她早已身首异处了。“谢谢。” 看了一眼翻起鱼肚白的于际,木夜收起萧,弯腰将西门疏抱起,抱着她冰冷而僵硬的身子朝屋子里走去,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总有雨过天晴的那一天。” 西门疏一愣,见木夜转身,西门疏忍不住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袖角。“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她? 以前如此,现在亦如此。 他的情,她还不了,他的恩,她亦还不了。 “不知道。”这问题木夜无数次自问过,可惜,他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 西门疏拽着他衣袖的手松开,很多问题,不一定问出口,必有答案。“我不会与你联盟。” “确定吗?”木夜转身,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确定并且肯定。”西门疏语气坚定。 “自食其力固然好,但有的时候合力会事倍功半。”木夜回眸,半眯凤眸冷笑。“我不会放弃,当然,你也可以依旧拒绝到底,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同意。” 西门疏垂眸,不语。 有那么一天吗?或许吧! 未生的事,谁又能能说得准。 “折腾了一夜,好好休息。”木夜转身离去。 昨夜下了一夜的狂风暴雨,今日又是烈阳高照。 折腾了一夜,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西门疏一觉睡到晌午。 第六十四章 静心咒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去见淑太妃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六十五章 去见淑太妃 西门疏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独自去佛堂,阿秀想跟去,西门疏不让,前面的路漆黑一团,她都看不清如何下脚,带上阿秀只会害了阿秀。 淑太妃回宫,她老人家又排斥温絮,这些日子东方邪是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了,有时间他都忙着安慰温絮,或是化解温絮跟淑太妃的婆媳关系。 基于甘力风的关系,西门疏总结出一点,她不主动去挑衅他,她的日子也不会过得水深火热。 玉溪宫离佛堂,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一柱半香便到。 佛堂没有侍卫,也没有宫女太监,只有淑太妃陪嫁宫女王嬷嬷。 很厉害的一个角色,武功深不可测,就因有她在淑太妃身边,才让淑太妃可以在后宫安然无事。 进了院子,西门疏站在佛堂外,她没出声,静静地等着,头顶有烈日,香汗淋漓。 跪在佛像下敲着木鱼的淑太妃问道:“她还没走?” “没有。”王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以为在外面站一会儿,公主就会见她,若是这样,其他宫主子不都来公主这里了。 “哪宫的?”淑太妃好颇为好奇,当初温絮那到大的决心,结果只坚持了一天一夜,自己还没打动,她便放弃。 “玉溪宫。”王嬷嬷回答。 只需说玉溪宫,淑太妃便知是谁,自那件事后,甘蕊儿的名声大振,她几乎可以与西门疏并齐。 只是一人是正面,一人是负面,大家对西门疏是崇拜仰望,对甘蕊儿则是同情唾弃。 “进宫为妃很有勇气。”自掘坟墓的勇气,淑太妃继续敲木鱼。“由她去,让自己觉悟,我这条路,不是条捷径。” 欲速则不达,西门疏没有以豁出性命的方式,一站就是一天一夜,她是日出而来,日落而回。 连续四天,每天站在烈日下,身子还是会受损,中暑难免。 第五日,西门疏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准时来到佛堂门口,这四天,淑太妃没有躲避她,而是视而不见,她们不主动理她,西门疏也不会拿热脸去贴人家的热屁股。 淑太妃问道:“几天了?” “今天是第五天了。”王嬷嬷伸出五根手指。“看样她好像中暑了。” 淑太妃不语,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松懈,感动这个词对皇室中的人来说无疑不是慢性毒药。 皇室中没有人情与怜悯,有得只是无情与私欲。 御书房。 暗卫如实禀报,东方邪听完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居然将心思动到母妃身上,他还真小看了她。 “邪,你不阻止?”站在一旁的胡易问道。 东方邪嘴角噙着邪佞的笑意,平淡的问道:“阻止什么?” 胡易蹙眉,脸色不悦。“淑太妃若是被她感动,先接受了她这个儿媳妇,你让絮儿情何以堪。” 东方邪脸上表情陡然一冷,目光中也扬上了一贯的嗜血的味道。“姑且不说,母妃不会被她感动,即便能,母妃承认她这个儿媳妇,她也将是下一个西门疏,况且,在母妃心中,西门疏还在人世,除了西门疏,她不会承认任何人是她儿媳妇,若不然,当初我为什么阻止絮儿试图感动母妃。” 胡易沉默良久,忍不住说道:“她毕竟是力风最疼爱的妹妹。” 下一个西门疏,胡易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东方邪的冷血无情,他是见识过,索性他爱絮儿,不然自己还真不放心将絮儿留在他身边。 “我给力风敲过警钟,她若是安安分分,给她一片安宁活到自然死,若是做出一点事,只会加速死亡。”东方邪浑身散着危险气息,眼中的寒冰似乎都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第六十五章 去见淑太妃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中暑晕倒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六十六章 中暑晕倒 胡易沉默,他心里明白,如果她不是甘力风在乎的妹妹,东方邪早就让她死了几次了,还会让她进宫封妃吗? 西门疏扶着额,头晕眩得厉害,浑身也乏力。 体力透支,意志力不倒,还是可以坚持。 “你信不信,你就是马上倒下,她也不会出来看你一眼。”木夜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强撑着眼皮看着眼前的人,反驳道:“淑太妃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西门疏心里没底,做了四年的婆媳,她了解淑太妃,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她坚持每天来这里站一天,不是为打动淑太妃,而是让她记住自己,让东方邪跟温絮产生危机感。 只要能让东方邪不能高枕无忧,她可以疯狂到以自残为代价。 “无知。”木夜睇睨了她一眼,迈步推开佛堂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西门疏望着那开了又紧闭的门,视线越来越模糊。 没一会儿,木夜走了出来,西门疏望着他,随着他的走动,西门疏看着很多个木夜走近自己,其中还有淑太妃的身影,摇了摇头,头愈加晕眩了,随即眼前一黑,倒地之前木夜接住她。 意识彻底消失前,她听见木夜低叱一声。“笨得无可救药。” 是啊! 如果不是笨得无可救药,明知东方邪不爱自己,偏要执着的嫁给他,妄想日久生情,即便不爱,也能接受自己。 只可惜,满心的爱,换来的却是诛心之痛。 西门家被铲除,七月胎儿死于腹中,而自己也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深夜,西门疏慢慢苏醒,睁开眼睛,映入眼里的东西,熟悉而陌生。 坐在桌前的木夜,微抬起那双狭长的凤眸,淡然瞥了床上的西门疏一眼,低缓的嗓音响起。“醒了?” “这是?”西门疏坐起身,眸中迷茫而惊讶。 “佛堂后院。”木夜端起一旁的茶杯,不咸不淡的喝着茶。 西门疏岂会不知这是佛堂后院,当年这佛堂还是先帝特意为皇太后跟淑太妃建立,她还是晋王妃时,每次进宫,都会来佛堂陪淑太妃。 东方邪还没当帝君时,淑太妃只是偶尔来佛堂念经,大多时候都在自己的寝宫,东方邪登基后,淑太妃要么不在宫里,即使在宫也不回自己的寝宫,就在这佛堂住。 “我”西门疏想问,淑太妃真被她打动了吗?却不知如何问起。 苦肉计,在皇室太频繁,别说她只是晕倒,就是缺臂膊少腿儿,也没人为你掬一把同情之泪,只会幸灾乐祸。 “你中暑,晕倒了。”木夜故意曲解。 西门疏眉梢微微一扬,看着木夜,浅浅的吸了口气。“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她深知他擅长窥视人心,只需一个眼神,他便洞穿一切。 木夜修长的手指划过杯弦,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后在宫里,有淑太妃罩着你,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你半句。” 西门疏错愕不已,目光清淡的锁定在木夜身上,像一股从田间拂过的风,带着少许的寒冷。“为什么?” 她并不觉得自己晕倒,淑太妃就妥协,人命诚可贵,对皇室的人来说,人命却如草芥。 “我告诉她,你是西门疏的朋友。”说完,木夜浅浅的抿了一口茶,在提到西门疏时,黑眸夹着一丝深沉的痛和复杂的悲。 第六十六章 中暑晕倒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机会只有一次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六十七章 机会只有一次 “什么?”西门疏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随即淡定下来,若是这样,那么她在晕倒前看到淑太妃的身影并不是幻觉。 西门疏的朋友,爱屋及乌的确能让淑太妃妥协。 虽说她们只有四年的婆媳缘,四年来,她是真心孝顺淑太妃,当然东方邪是其中缺不了的因素,若淑太妃不是东方邪的母妃,自己不会去孝顺她。 淑太妃对她这儿媳妇也如女儿般疼爱,所以,她们的婆媳关系很和睦。 “很震惊?”木夜扬起嘴角,他以为她除了掩饰在眼底深处的恨意,脸上维持的那份淡漠雷打不动。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西门疏只是好奇,他是如何说服淑太妃,他说自己是西门疏的朋友,淑太妃就深信不疑吗? 太扯了! 西门疏跟甘蕊儿毫无交集,两人的身份又背道而驰,个性又是天壤之别,如何能成为朋友? “你怎么不直接告诉她,我就是西门疏。”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撒一个谎,就要说第二个谎去圆第一个谎,谎言就如雪珠越滚越大,永无止境。 木夜目光倏地冷薄起来,泛出冷削的幽光,微微勾起的嘴角笑非笑,似怒非怒,令人捉摸不透,薄唇开启。“我若告诉她,你是西门疏,她不仅不会罩着你,还会除去你。” 西门疏心一震,掠眸诧异的眼神盯着木夜,随即了然。 西门家被东方邪灭,西门疏又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她能帮东方邪得到帝位,想摧毁他只是时间问题。 而今,她又乔装成甘蕊儿混进后宫,其目的不难想象,儿媳妇与儿子,谁都会选自己十月怀胎所生的儿子。 西门疏暗忖,木夜的高瞻远瞩真令人咋舌,这样一个厉害人物,若是在自己的国家,不难想象会掀起什么鼓浪。 只可惜,木夜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又非嫡出,质子的身份又成为他的枷锁,多多少少限制了他大展拳脚空间。 “你是她吗?”木夜问道,眯着那双鹰眸,深沉的看着西门疏。 沉思片刻,西门疏不回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木夜起身,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西门疏,在她觉得他会对自己做点什么时,木夜递给她一张纸。 西门疏接过,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惊愕的望着木夜。“你” “既然是她的朋友,即便不能深透了解她,也要略知一二。”话一落,木夜转身,关门前还不忘提醒。 “机会只有一次,是放弃,还是把握,你自己掂量。”门一关,人已远去。 西门疏手指一紧,她若放弃他的相助,不顺着他给的竿子往上爬,他在淑太妃面前的信任度就是下坡。 “木夜。”西门疏喃喃念着他的名字,他执着与东方邪为敌,到底是为什么?难道 西门疏猛的摇头,摇掉那不实际的想法,起身踱步到烛灯前,将纸烧毁。 她本就是西门疏,这纸对她没用处。 西门疏站在窗下,双手抱胸望着夜色,清冷的瞳眸里流光泛泛,沉淀着一丝凝重,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忧郁复杂的光泽。 第一次现,借尸还魂的妙处,至少自己不说,没人能查出你的身份。 假冒身份,与真实存在的身份,两个概念。 谁又能想到,甘蕊儿身体里住着西门疏的灵魂,西门疏是身体亡,甘蕊儿是灵魂灭。 第六十七章 机会只有一次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这样有资格吧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六十八章 这样有资格吧 晨曦,西门疏准备回玉溪,昨夜一夜未归,阿秀肯定都急坏了。 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推开,淑太妃端着一脸粥走进来,两人对视,均停下脚步,良久,淑太妃慈爱一笑,来到桌前,将粥放在桌上。“一天一夜未进食,一定很饿吧?” 西门疏回神,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淑太妃,所以说,凡事都要靠关系。 没有婉拒,西门疏转身,落坐在桌前,端起粥优雅的吃了起来。 见她吃完,淑太妃问道:“够吗?” 西门疏点头,淑太妃手伸向西门疏,用锦帕擦了擦她的嘴角。“孩子,疏儿真是你的朋友吗?” “是。”西门疏没有犹豫,坚定的点头。 木夜为她搭建平台,她没有理由拒绝。 淑太妃手微颤了一下,神情有些激动,木夜告诉她,跟西门疏承认,意义完全不一样。“她还好吧?孩子应该出生了吧?” “东方邪如此待她,您觉得她会好吗?”淡然的语气冷漠的说道,西门疏清冷的眼神里浮现出阴冷蚀骨的幽光。 淑太妃脸色一黯,双唇颤抖着,紧攥着锦帕。“我想见她。” “我与她也只有一面之缘。”西门疏淡漠的话语,带着一丝疏离,她对淑太妃说谎了,却没有一点违背良心的谴责。 “你们不是朋友吗?”淑太妃眸中划过一丝精明。 “与其说朋友,不如说是恩人。”西门疏没按照木夜的剧本演下去,却更有说服力,她从来不是木偶,每个动作受人限制。“在破庙她救了我。” 淑太妃眼眸里沉淀着一丝凝重,踌躇良久,才问道:“所以,你进宫为妃,接近邪儿是她的主意。” 西门疏缓缓的站起身,清冷的眸子里流光浅浅。“受人之恩,当舍命相报。” 淑太妃也站起身,说道:“疏儿爱邪儿,即便邪儿灭了相府,她也不会伤害邪儿,若不然,她也不会离开。” 离开?西门疏闭上双眸,心里冷笑,很想告诉淑太妃,东方邪除了灭相府,还对她做了什么残酷的事,足以挥霍光她对他所有的爱。 压抑住那股冲动,西门疏选择缄默。 “疏儿让你进宫的目的?”淑太妃问。 “后位。”为了加强信誉,西门疏脱口而出。 “如果她不离开,后位本就属于她。”淑太妃叹息。 西门疏美眸瞬间浮起杀意,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传言,西门疏早就被害了,淑太妃信吗?” 淑太妃目光一闪,说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西门疏眯起叠起层层漩涡的眸,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一种逃避,毁尸灭迹后,她是否就生死不明了。 西门疏想,若是她现在告诉淑太妃,西门疏早就被东方邪害了,估计淑太妃也不会相信她的话,因为她拿不出西门疏的尸体。 淑太妃打量着西门疏,她的话,小夜的话,虽不能叠加起,却找不出疑点。 朋友、恩人,那是各自的理解不同。 即使温絮怀了自己的孙子,也不待见她当上帝后,她相信疏儿识人的眼光,甘蕊儿,她派人调查过她。 她有智慧,虽说是庶女,却终究是将军的女儿,有资格为后,只是 “纵使我愿意助你,可你自身就”淑太妃没有直白说出口,西门疏却明白她所指何事。 西门疏想了想,扯高衣袖,露出白玉般的手臂,一颗红点在手臂上特别醒目。“这样有资格吧?” 第六十八章 这样有资格吧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守宫砂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六十九章 守宫砂 “守宫砂。”淑太妃震惊无比。“你” “需要验证吗?”西门疏抬起修长的睫毛,一双清冷如寒星般的美眸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阿蓉。”淑太妃一喊,守在门外的王嬷嬷立刻走了进来,瞥了一眼西门疏拉高衣袖的手臂,但会意过来。 王嬷嬷带着西门疏去了垂帘后,没一会儿走了出来,对淑太妃说道:“完璧之身。” “为什么?”淑太妃看着王嬷嬷身后的西门疏,这传言亦不可信,声名狼藉的她,却冰清玉洁。 “我说过,她是我的恩人。”一句话,西门疏等于解释了一切。 淑太妃不在多问,这像疏儿的作风,躲在暗处运筹帷幄,决战千里。 她不明白疏儿为何要甘蕊儿进宫争后位,她却坚信,疏儿这么做肯定有原因,她更坚信,疏儿伤害谁,也不会伤害邪儿。 西宫,东方邪陪着温絮吃着早膳,气氛有些压抑。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憋在心头,对你腹中孩子不好。”东方邪见她几次欲言又止,自己若不先开口,她是绝对不会开口。 “邪哥哥。”温絮微微抿了嘴,桌下的手贴在微隆起的腹部上,神色带着几分忧伤,说道:“贵妃昨夜在佛堂过夜。” 温絮省去了西门疏晕倒前的事。 “嗯!”东方邪风轻应了声,没了下文。 温絮见他并不热衷,也不担忧,一咬牙。“母妃被她打动了。” “那又怎样?”东方邪眸光微微瞥了眼温絮,缓缓起身,负手站在窗前。 温絮站起身,缓缓走了过去,从东方邪的身后抱着他,将脸轻轻的贴着他的后背,柔声的说道:“我怕,众所周知,母妃不喜欢我,甚至不承认我是她儿媳妇,我” 温絮说不下去了,哽咽的抽泣,眸中一片薄雾。 东方邪缓缓转过身,看着一脸不安的温絮,美眸里漾出的水光与一丝委屈,特别惹人怜悯,轻声道:“絮儿,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没有什么战胜不了,母妃的决定,左右不了我的决定。” 她要的就是他的保证,温絮心宽了,伸出纤细的手臂,环抱着东方邪的腰身,脸靠在他那健硕的胸膛上,柔声说道:“邪哥哥,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等,可以隐忍,你放心,我会努力得到母妃的认可。” 东方邪点头,冷毅的脸上沉淀着一道凝重,毕竟母妃不是西门疏,甘蕊儿她若冥顽不灵,他绝不留情。 从佛堂回来,西门疏就一直站在窗户下呆。 淑太妃的话,回荡在她耳边,杀了东方邪,可以为西门家报复,却不能为她与腹中的孩子报复。 温絮是东方邪的软骨,他不是很爱温絮,若她用计让温絮死在淑太妃手中,只能让他们母子仇怨,若是温絮死在他手中,自己亲手杀了自己深爱的人,那将是如何一种痛。 杀东方邪是绝对,但是在杀他之前,她不介意折磨他一番。 西门疏低眸,素手抚摸着平坦的腹部,清冷的眼眸里寒光一闪,阴冷而嗜血,温絮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他不是很稀罕吗? 丧子之痛,她领教过,尤其是她腹中的孩子死在亲生父亲手中,东方邪不是喜欢虎毒食子吗?她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西门疏素来恩怨分明,却不表示她不会牵怒,孩子是无辜,可她的孩子何其不无辜? “六小姐。”阿秀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西宫派人来请六小姐去御花园赏花。” 第六十九章 守宫砂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章 拒绝中计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七十章 拒绝中计 西宫?温絮。 西门疏暗惊,好快的速度,她才从佛堂回来,温絮便出手,她只在佛堂住了一夜,温絮就如此笃定她攀上淑太妃这棵高枝了吗? 御花园赏花?西门疏冷笑,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我一人吗?”西门疏问道。 “好像还有其他嫔妃。”阿秀不确定的回答,随即问道。“六小姐,要去吗?” “她是帝后,我是帝妃,能拒绝吗?”西门疏清冽的嗓音含着一丝细细的狠绝,冷漠的眼神里潜着嗜血的幽光。 她沉得住气,温絮却不能。 人不能太贪心了,否则玩火自焚,温絮得到了东方邪的爱,还嫌不够,还想得到淑太妃的认可。 这也是温絮的悲,背后没有雄厚的家族支撑着她,即便有东方邪的爱,得到后位,心也塌实不了,纠结在得与失之间。 温絮若是拿出在晋王府蛰伏四年,隐忍四年的耐心,西门疏还得酝酿从何下手。 请她去御花园赏花,对她来说无疑不是一种契机。 御花园,凉亭中,以帝后为首,几个帝妃围着石桌而坐。 西门疏来到亭中,淡漠的扫眼贤妃等人一眼,清冷的目光落到温絮身上,福了福身。“见过帝后娘娘。” “贵妃妹妹,不必多礼,快来这里坐。”温絮柔美的小脸上堆积出热情的笑。 “见过贵妃娘娘。”贤妃等人均起身向西门疏行礼,再不得宠,人家也是四妃之首,尤其手握凤印。 她们五人之中,温絮的背景最平平,可她却是帝后,甘蕊儿即使是卑微庶女,她也是将军的女儿。 西门疏欲迈步,余光瞄从远处急速而来的身影,脚下一顿,嘴角划过讥诮。 原来,温絮的醉翁之意在此。 一边请她赏花,一边叫来东方邪,温絮这是在示威,显露她在东方邪心中的重要性。 有必要吗?温絮在他东方邪心目中的重要性,在他对她赶尽杀绝那刻起,她就知道了。 “四妃之首的贵妃,即便手握凤印,也掌管不了后宫,真弄不懂,帝君怎么会将凤印交给她。”贤妃齐珑月小声抱怨。 五人之中,她的身份最尊贵,齐西国公主,杜思思也只是东凉郡主,妃位屈于西门疏之下,已经让她不满,凤印又在西门疏手中,更让她心升敌意。 在她看来,西门疏这叫占着茅厕不拉屎。 温絮依旧柔和的笑着,好似没听到齐珑月的抱怨,杜思思跟洛怀淑沉默不语。 “本宫对花香过敏,不想扰大家雅兴,失陪。”说完,西门疏转身离开,明知是浑水,她还踏进去,不是自找脏吗? 她从来不觉得温絮是柔弱的善类,却也未曾想过她能掀风鼓浪,在晋王府,她容得下温絮在身边伺候,只因东方邪说温絮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孤儿,无依无靠,并非怜惜,而是在她看来是东方邪的救命恩人,就是她西门疏的救命恩人。 人家金屋藏娇,他直接把娇放在妻子身边,是东方邪厉害,还是她弱智? “贵妃。”温絮脸色一变,叫住西门疏,万事俱备,东风也吹来了,岂能让西门疏离去。 “女为悦己者容。”西门疏声音很清淡,离去的决心却坚决如铁。 第七十章 拒绝中计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灵魂不灭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七十一章 灵魂不灭 对花香过敏,明知她只敷衍,温絮却无理强留,纵使强留下来,是证实了西门疏的谎言,也展露出她的城俯。 温絮柳眉微挑,眯起妖媚的丹凤眼,盯着西门疏远去的背景,目光冷削而尖锐。 一计不成,她还有二计,西门疏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更别说甘蕊儿。 西门疏的强势,几乎是无懈可击,而甘蕊儿的淡漠,几乎是油盐不进。 与东方邪探擦肩而过,东方邪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冷冽的目光有着嗜血的杀气。“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这句话你应该问帝后娘娘。”西门疏抬眸,斜睨了他一眼,视线便移向另一处。 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的侧脸,眸光没有半分波澜,脸上的表情也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东方邪蹙眉,从胸膛中出沉闷愈加清晰,寒声警告。“给朕离她远点。” “所以,我才以对花香过敏为由婉拒离开。”声音清淡,几乎听不出西门疏的任何情绪,接着又道:“帝君的警告,臣妾铭记于心。” 东方邪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黑雾,窥视不清他此刻心中所想,冰冷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最好如此。” 西门疏突然淡淡地笑了起来,没给人一点暖和的气息,却有着凉薄和清冷的味道,清晰问道:“帝君在怕什么?” 东方邪一愣,他是帝国的统治者,他怕什么? 除非他从来不否认,絮儿是他的软骨。 莫非拉拢了母妃,接下来 西门疏眼睫一垂,再掀起时,嘴角扬起微不可见的弧度。“怕爱上我吗?” 话锋一转,脸上神情淡然自若,东方邪刹时觉得刚刚自己的猜想是多余。 东方邪冷魅而冰冷的眉眼散着寒气,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爱上你,白日见鬼。” 西门疏垂下眼眸,静静的一言不,怪异的气氛萦绕在两人周身,在东方邪以为他们会沉默一个世纪之久时,西门疏突然扬眸,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相信吗?白日真的会见鬼。” 东方邪扣住她手腕的大手一紧,眼睛里有着嗜血的杀气,在他听来,西门疏的话无疑不是在挑衅与宣战。 “你若伤她分毫,将军府就是下个相府。”东方邪冷冷地甩开她,目光狠戾而决绝。 西门疏脚下几个踉跄才站稳,双眸微眯,露出一抹寒光,随即冷嘲地扬起嫣红的嘴角。“西门疏会回来找你报仇雪恨。” 不是会回来,而是已经回来了。 阴鸷的目光有着慑人心魄阴寒,东方邪长臂一伸,掐住她的雪脖。“你再说一次。” 至今,他都没找到西门疏的尸体,是生是死,东方邪也不敢肯定,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身怀六甲,按理说不可能存活。 若是被野狼叼去,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痕迹,可惜,什么都没有。 喉咙一紧,西门疏现在才现,他喜欢掐别人的脖子,美眸转动,流光溢彩,嘴角往上扬起,从骨子里渗透出高傲的耀眼光华。“相信身体死,灵魂不灭吗?” 西门疏的话很真实,东方邪却不这么认为。“若真如此,那么朕就遇佛杀佛,遇鬼诛鬼。” 西门疏闭上双眸,不再多言,有些话说多了,反而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一知半解,蒙蒙糊糊才引人揣测,扰乱心神。 “你最好给朕安分点,别仗着有母妃给你撑腰,你就有恃无恐,淑太妃可以为你遮风挡雨,却挡不了狂风暴雨。”东方邪声音宛若寒冰,转身阔步朝亭中走去。 第七十一章 灵魂不灭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适可而止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七十二章 适可而止 西门疏退后几步,抬手轻揉着脖子,她从来未曾想过,淑太妃能帮她什么,她靠近淑太妃,只是为了打击他跟温絮,给他们制造危机感。 总之一句话,他们寝食不安,她就心情舒畅。 亲情面前没有正义,只有义无反顾的袒护。 西门疏没回玉溪宫,去了佛堂,想要更好的打击他们,就要多去佛堂溜达。 王嬷嬷见西门疏进来,给她拿来一个跪垫放在淑太妃旁边,西门疏知道用意,并没跪在上面,而是坐在上面,望着眼前的佛像,淡淡的说道:“我不信佛,它只是心灵的慰藉。” 王嬷嬷跟淑太妃同时一愣,淑太妃放下手中的木鱼,侧眸看着西门疏。“疏儿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 “是吗?”不是问,也并非质疑,西门疏只是顺着她的话脱口而出。 求佛,只会安抚心灵,解决不了实质问题。 “丫头,你不用在我面前刻意模仿她。”如果不是这张脸,淑太妃真会觉得,她就是西门疏。 西门疏不语,她不是模仿,可有谁会信呢? “她请你去御花园赏花?”淑太妃问道,西门疏点头。 宫中没有秘密,何况这不是秘密,淑太妃虽在这佛堂念佛经,对面外的事还是了如指掌。 “一边请你,一边叫来邪儿,无疑不是借你的手伤自己,即可以得到邪儿的宽慰痛惜,也能让你得到惩罚,屡见不鲜,这像是她会使用的手段。”明眼人一眼便识破,对邪儿却是屡试不爽。 正因一眼便能被人识破,温絮才更加享受,证明东方邪对她的爱,是无尽的纵容。 西门疏不语,不给予对温絮的评论。 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王嬷嬷出去看,回来时脸色凝重,对淑太妃说道:“帝君跟帝后娘娘在外面求见。” 淑太妃想也未想,闭上眼睛,果断拒绝。“不见。” 王嬷嬷出去如实回绝,她老人家一直站在门口,任谁都不敢硬闯进来。 西门疏抱膝而坐,看着敲着木鱼念经的淑太妃,女人能狠心,但是一个母亲不能,烈日下站着的可是她的亲生儿子,西门疏不相信,若东方邪铁了心不走,演绎一出苦肉计,她能忍心让他被烈日晒。 外面的太阳有多毒辣,她可是领教过,皮肤都能给你晒脱一层皮。 “李木,带帝后娘娘回西宫。”烈日下,东方邪不忍心见温絮陪他一起晒,何况她腹中还怀有孩子,他是铁了心。 甘蕊儿能用这招,他一样可以,虽然幼稚,但他愿意为之。 “我不,邪哥哥,我要陪你,求你别赶我走。”温絮抓住东方邪的手臂,死活不松开,苦肉计,谁不会。 “不行,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东方邪握住她的手,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腹部,黑眸里流淌着一丝暖意。 “邪哥哥,放心,我没事,孩子也不会有事。”温絮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邪哥哥,让我跟肚子里的孩子留下来陪你,我们一家三口一定能打动母妃,母妃不待见我,还不待见她的孙子吗?邪哥哥” 温絮最后一句话,刻意拉高音,故意说给淑太妃跟西门疏听,在她看来,孩子是她的本钱,而西门疏什么也没有。 所以,这一仗,最后胜利者是她。 东方邪妥协,却给李木一个眼神,李木立刻会意过来,转身带着几个太监宫女离开。 晌午,阳光最毒辣的时候,西门疏见淑太妃依旧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索性起身去门口看,顺便戳一下他们的心。 他们被拒之门外,而她却在里面。 来到门口,西门疏目光怔,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两人此刻正坐在石桌前用膳,一把大大的遮阳伞遮挡着阳光,旁边还放着几桶冰,冰一般化了,就有人换新了。 “他们还真享受。”西门疏看着外面的两人,忍不住说道。“这就是他们的诚意,还真令人不敢领教。” 王嬷嬷睨了一眼西门疏,冷声说道:“适可而止。” 第七十二章 适可而止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中计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七十三章 中计 西门疏一愣,愕然的凝视着王嬷嬷,一双沧桑而混浊的眸中有着犀利无比的锐意,她一直都知道,淑太妃身边的王嬷嬷不是简单角色。“我很过分吗?” 过分与残忍,不是一个档次。 “你不是她,别妄想取代她。”西门疏自然听得懂,王嬷嬷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她没有想取代,因为她就是她。 西门疏与东方邪目光相撞,东方邪紧抿着唇,危险地眯起眼睛,分外寒峭逼人,西门疏清冷的眉梢带着几分讥诮。 “邪哥哥。”温絮拉了拉他的衣袖,东方邪犀利的目光瞬间放软。 两夫妻又幸福的享受美食,还时不时打情骂俏一番,看得外人眼中格外眼红,只是温絮才避开东方邪的视线时,给她投来挑衅的目光。 “还真是伉俪情深。”说完,西门疏转身进去,刺眼堵心。 吃饱喝足的两人继续等,受苦的就是西门疏,她早膳没吃多少,淑太妃又完全没有用午膳的意思,东方邪他们不走,她也不想离去,只能忍着挨饿。 几个时辰后,晚膳时间到了,王嬷嬷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素膳,比起燕窝鱼翅,西门疏更钟情素食。 西门疏很好奇,王嬷嬷为什么摆了四副空碗筷?除非什么宴席,王嬷嬷一直都是陪着淑太妃一起用膳,多了一副空碗筷是谁的? 东方邪吗? 很快西门疏就知道答案了。 木夜看也未看东方邪跟温絮一眼,直接进了佛殿。 “二皇子来了。”守在门口的王嬷嬷笑容满面。 “王嬷嬷,姑姑呢?”木夜象征性的问。 “在里面,就等你用膳了。”王嬷嬷对木夜是怜惜的,质子身份不好当。 “呵呵。”木夜呵呵笑,那笑声对东方邪来说无疑不是示威。 东方邪瞪着门口,隐约还听见里面传出来的笑语声,眸光沉冷,宛如恶魔,一股风暴即将爆。 “邪哥哥。”温絮不安的叫着。 里面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才是局外人,东方邪很想冲进去,破坏他们的和谐,最终还是压制下来,扶着温絮离开。 素膳很美味,比她进宫以来,任何一顿饭菜都美味。 加上她饿了一天,不由得多吃了两碗。 木夜看着眼前有些狼吞虎咽的女人问道:“你几天没吃饭了?” 西门疏停下趴饭的动作,抬眸看一眼木夜,从娇艳的红唇里吐出三字。“心情好。” 东方邪不顺心,她就心情好,哪怕明知东方邪一定会在玉溪宫等她,心情还是很活跃。 木夜不再问,静静地吃着,相比之下,他的动作优雅得多。 “你们难得陪我这个老婆子用膳,陪我喝一杯。”淑太妃给王嬷嬷使了个眼色,举起酒杯先干为尽。 淑太妃都喝了,他们没理由推脱。 只是素膳配佳酿,又在这佛堂,西门疏怀疑,信佛的淑太妃不怕得罪佛祖吗? 西门疏见王嬷嬷在为她跟木夜倒酒时,明显在酒壶上做了手脚,这酒壶有暗格。 木夜也注意到了,他们却想不出,淑太妃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毒酒,似乎不太可能。 与其猜想,不如顺水推舟。 没有犹豫,两人端起酒一饮而尽。 酒一下肚,两人便知晓,酒里确实有毒,媚毒。 第七十三章 中计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一石二鸟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七十四章 一石二鸟 木夜沉默,用一眼幽怨的目光看着淑太妃,她给他下媚毒,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西门疏放下酒杯,冷清的声音飘出。“为什么?” “邪儿是我儿,疏儿是我儿媳妇。”淑太妃眸光比往日慈爱了许多。 西门疏懂了,她是要防着自己,私欲与贪婪可以吞噬人心,她是怕将自己扶上后位之后,自己霸占着不放而留着后手,她可曾想到,自己的目的并不是后位,而是东方邪的命。 “为什么是我?”木夜用一种寒透心的目光看着淑太妃,体内的温度却慢慢上升,晴欲翻腾着。 “小夜。”淑太妃看向木夜,柔和的目光中多出一抹愧疚。“姑姑很抱歉,但是只有这样,你才能放弃疏儿。” 西门疏是木夜心中一道不可愈合的伤口,真相呼之欲出,木夜还是将其压制在心底,冷漠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冷。“我爱她。” “她爱邪儿。”淑太妃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终究不是她十月怀胎所生。 木夜瞳眸一睁,森冷地道:“东方邪不爱她。” 对此,淑太妃无话反驳。“我心意已决,任谁也改变不了。” 西门疏低着头,看不清楚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有讽刺,也有心酸。 木夜纵身欲从窗户逃走,王嬷嬷速度比他快,封住他周身大穴,没限制他的活动,却封住他的武功,真气一点都提不起来。 淑太妃将两人搬到佛堂后院的房间里,门窗都封死。 “公主,药是不是下得太重了?”王嬷嬷眉心处染上担忧之色。 淑太妃不语,也不去想对错,人都是自私的。 她只是担心,待邪儿幡然醒悟,佳人却不在灯火阑珊处。 房间里,西门疏赤着身躺在床上,仿佛浑身都被大火狠狠地炙烤着一般,眼神迷乱,意识却清晰。“能帮我解开穴吗?” 不是强势的命令,而是诚心的请求。 身体里的药性一波强与一波,木夜深知,用穴道压抑的结果,只会让身体在痛和欲望的煎熬下颤抖着。 没有犹豫,指尖在碰到她柔软的身子时,木夜猛的一愣,一股热流汇集在一处,狠狠一咬牙,曲指在她身上点了几下,解释开她的穴。 得到自由,西门疏拉过薄被包裹着自己,快速下床,远离木夜,不是担心他化身为恶狼,而是怕自己忍不住扑倒他。 西门疏扶在桌面,大口大口的喘气,这药性似乎比那次的药性更加强烈。 抓起茶壶,重重的砸碎,弯腰捡起一块碎片,对着手臂 “没用。”木夜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自残,两人的肌肤相碰时,灼热般的肌肤得到一丝清凉,均倒吸一口气,木夜如触电般放开她。 因木夜突然松手,西门疏握住的碎片,锋利的尖落在手臂上,血瞬间流出。 痛意传来,却依旧盖不过体内叫嚣的欲望。 “这不是媚药,而是媚毒,除非与人教合,否则必死。”木夜猩红的眸中划过一丝懊悔,明知酒有问题,他却依旧喝下,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她会在酒中放媚毒。 “没其他办法吗?”痛苦的申银压抑不住的从嘴里飘逸出,碎片从手中滑落,趴在桌上,扭动的身子里压抑着狂燥的不安。 空气里的血腥味,疼与恨,苦与怨,在心里痛苦纠缠。 饮下渗有媚毒的酒水,让她与他生死相连,却也徘徊在欲望边缘。 “她这是要断了我的念想。”木夜眼里浸染伤痛,妄他叫了她近十年的姑姑,在亲情面前,血缘为一,欲望与失望形成拉锯线。 木夜清楚,他们再忍,也只是一时,最终他们会如淑太妃所愿,他不是怕死,而是不能死,解药就是彼此。 念想?西门疏惊讶的望着木夜。“你该不会还是处” 亲们,文文明天上架,首更三万,希望亲们支持,呵呵 第七十四章 一石二鸟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为他心痛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七十五章 为他心痛 如果是,西门疏很自责,自己不将守宫砂展露出来,淑太妃也不会安排这一出。鴀璨璩晓 一石二鸟,毁了她的清白,也能断了木夜的念想。 在仇恨中,生死都置之度外,还会在乎名节,何况她的名节早就狼藉,只是,还是将木夜牵扯进来。 见木夜不语,西门疏以为自己猜准了,阖上眼帘,愧疚的说道。“对不起。” 被戳到心房一角,木夜妖娆无双面容,脸色铁青,没好气的瞪着她,意味深长问道:“可能吗?” 那张小脸因忍欲而皱成一团,长长的睫羽微颤,宛如折断的蝶翼,眸含秋水,肤若凝脂雪白肌肤一片红潮,薄被包裹,楚楚动人,身上散出一股雪莲般清淡秀雅的飘逸气息。 说对不起,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抬眸,西门疏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在美色之下,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何况他有一张令女人魂牵梦萦的脸。 不可否认,木夜是爱她,但不代表他会为自己守身如玉,何况她还嫁给了东方邪。 见木夜一脸不愿意碰自己的样子,西门疏问道:“如果我死,她是否就会放你出去?” “你能死吗?”木夜是问她能死吗?而不是舍得死吗? 死是一种解脱,活着才是痛苦。 封后大典上,那一箭是他所射,目标是东方邪,而她却为东方邪挡下那一箭,在那一刻,他恨不得将她挫同骨扬灰,然而,他却从她流露出的眼神里看出,她明明恨东方邪,却为他挡了一箭。 在救了东方邪时,也救了他。 明知东方邪布下罗网,他还是奋不顾身的前去,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她对东方邪的恨,并不比自己少,因此,他找上她。 她的恨起源于何处,他不管,因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恨东方邪。 “不能。”西门疏摇头,至少现在不能。 “我也不能。”木夜踱步向西门疏。“即便出去了,还得去找解药,何不我们对解。” 木夜停在她面前,猩红一片的眸子,盯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香肩,一边看着,一边不住的喘粗气,仿佛是要将她活生生吞掉。 “你若不嫌弃,我不后悔。”西门疏想,把这具身体的清白之身交给他,也算是她报答他对自己的深情。 木夜爱西门疏,西门疏爱东方邪,东方邪爱温絮。 在爱的国度里,受伤害的永远都是付出爱的那方,她跟木夜是付出者,所以他们被伤得彻底,而东方邪跟温絮相爱,他们却是最幸福的。 “我也不悔。”只是心会痛,因为他的身体背叛了,即便西门疏不爱他,他也未曾想过娶另一个女人为妻。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西门疏一句无心之言,却被木夜验证了,那是后话。 她认识了他快十年,却是第一次赤诚相待,而此刻的她对他而言,相识几月,不陌生,却也不熟悉。 木夜修长健硕的体魄覆在西门疏纤瘦的娇躯之上,彼此的肌肤,火烫灼人。 西门疏望着着他,狭长而深幽的凤眸,眼波流转,风华逼人,精致绝伦的五官,只觉一抹朦胧而妖娆之极的艳色滋然而生,令人神魂颠倒。 而木夜看着她粉颊因晴欲而泛起俏丽的红晕,楚楚诱人,卷翘的睫羽微颤着,宛如蝶翼,唇瓣散出樱红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想品尝其中美妙滋味。 木夜喉咙一紧,冰凉的薄唇吻了吻她的嘴角,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萦绕鼻端,身下猛然绷紧,体内的媚毒更盛。 晴欲,一触即。 淡淡的麝香味儿侵袭而来,拂至西门疏的鼻腔,沁入心脾,令她心神荡漾。 “唔。”趁西门疏吟声时,龙舌如灵蛇般橇开她的樱唇,在檀口疯狂吸吮着她那馥郁香,攻城掠地,两人唇舌一阵教缠。 追逐,辗转纠缠。 西门疏脸颊上的霞红愈加光泽耀眼,煞是迷人,背脊窜起一股电流,瞬间席卷她的全身,未经人事的身子,承受不的悸颤。 在强烈药性的推波助澜之下,木夜动作变得急切。 西门疏感觉得到,他疯狂的吻着自己,骨子里却透着几许抗拒。 她深知,他不是嫌弃自己,而是他心里住着另一个人,一个死去的女子。 “忘了她吧!”一滴晶莹的泪水缓缓滑落,他的爱不是沉重,不是负责,而是她在决定嫁给东方邪那一刻,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忘?”木夜苦涩一笑,修长光洁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谈何容易。” 吻满足不了他,火热的唇落在她额头上,脸颊,脖颈欲要啃噬她更多的甜美。 西门疏难受的吟出声,身体里的血液如同沸腾的开水,在四肢百骸疯狂的流窜着,几乎是要将她整个身体冲破开来。 身体很舒服,两人的心却很痛。 激烈而强烈,带来怎样的刺激? 木夜喘息越粗重,浑身大汗淋漓,晴欲逼得即将要崩溃。 “对不起”身体向下一倾,温柔又强势的进入了她。 好痛西门疏忍不住的娇吟出声,却未呼痛。 玉溪宫。 东方邪坐在床边,身体僵硬,不难看出他坐了很久,深邃的眸中燃起一簇火苗,燎原燃烧,浑身散出一股冰冷沉寂的气流。 该死的女人,他在这里等了她一夜,而她却一夜未归。 “她经常吗?”东方邪声音一贯的清冽,音色极为冷厉。 “什么?”跪在地上的阿秀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射性的问。 “一夜未归。”东方邪失控一拍床弦,伟岸的身子唰的站起来,瞪着阿秀的双眸子杀气逼人,嗜血残狠,好似要摧毁天地万物。 “两两次。”阿秀怯懦的回答,还伸出两根手指。 “两次?”东方邪目光冷厉如刀,宛如最冷的玄铁,居然都两次了,两次对他来说,多了。 他将她放在玉溪宫自生自灭,与谁幽会,他都会视而不见,可这次,他足足等了她一夜,这让他如何不动怒。 “上次六小娘娘,中暑晕倒在佛堂,淑太妃收留了娘娘一夜,而这次,帝后请娘娘去御花园赏花,娘娘没回来。”阿秀越说越没声了。 东方邪深知,这次一样在佛堂,就算在佛堂,她也不能彻底夜不归。 母妃留她在佛堂过夜,到底是何意? 东方邪没暗中派人去窥视,佛堂是母妃的地盘,他尊重她,没有她的同意,他是不会暗中安插影卫。 她以为拉拢母妃,就能在后宫站稳脚步吗? 哼!东方邪几分讥意掠过唇角。 “你跟在她身边多久了?”东方邪突然问道。 阿秀不解,却也老实回答。“九年。” 九年?甘蕊儿今年十七,八岁时就跟在她身边了。 “很了解她?”东方邪又问。 阿秀点头,随即又摇头。 “即点头,又摇头是何意?”东方邪脸色一沉。14dk。 “娘娘失忆了,现在的娘娘跟失忆前的娘娘,变化很大,几乎是天壤之别。”阿秀老实回答,大少爷叮嘱过她,帝君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不可有一丝隐瞒。 东方邪沉默,失忆真令让人脱胎换骨吗? 她进宫为妃,真像力风所说,只是为了太要强吗? 他却隐约察觉,她进宫是冲着他来,她似乎对自己有恨意,东方邪猜想不出,他们毫无交集,她对他的恨意从何而来? 难道真是他多心了? “退下。”东方邪摆了摆手,让阿秀退下。 因跪得太久,阿秀双脚麻木,强忍着不适应迈步,只有几步路,却几次差点跌倒。 天还未亮,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东方邪索性躺在床上,枕头上还残留着她的香,这种香味熟悉又陌生,东方邪却觉得特别安神。 夜,还很漫长 晴欲一旦得到释放,如同被困了很久的兽,一不可收拾,只剩下肆意掠夺。 西门疏虽与东方邪成婚四年,床第之间的事她生疏而青涩,四年内,她与东方邪只有一次,能吸收什么经历? 那次的经历不是很美好,除了痛,还是痛。 而这次,除了痛,更多的是无奈。 渐渐痛中夹着欢快,那种感觉很奇妙。 有人说,床第之间的事对两个相爱的人才是美妙,此刻,她跟木夜,有药性推动,他们也是两相情愿,无爱却有欢。果门木中置。 “疏儿” 西门疏猛的一愣,听着木夜喃喃的声音,心里一震,为他执着的爱而心疼。 他这是何苦,西门疏又不爱他。 西门疏何其幸,才能得到他坚定不移的爱。 “对不起”西门疏抱着木夜,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她更想叫他放弃,西门疏不值得你爱,可是,她却说不出口。 西门疏脑子里一片混沌,意识却无比清醒。 这是一场令人迷失,令人疯狂的晴欲。 渐渐两人沉沦在欲海之中 一夜索取,一夜缠绵。 临近天亮,西门疏体力不支,只觉眼前一片昏暗,整颗脑袋重得仿佛是要掉下来,最终晕厥。 木夜却依旧在她身上,不知疲倦,不知餍足,宛如贪得无厌的野兽,疯狂地索取着他所要的。 是药效,还是自身的反应,谁也分辨不清。 “疏儿”木夜唇瓣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呢喃着她的名字。 最后释放在她体内。 “西门疏,我爱你,永远。”沙哑的声音,悲怆而凄哀。 木夜紧紧地抱着她,几乎是要生生的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一般。 佛堂,淑太妃一夜都在念经,倏地佛珠洒落一地,淑太妃一愣。“阿弥陀佛。” “公主,天亮了,我扶你去休息。”王嬷嬷心痛的看着自家主子,主仆多年,她懂她。 帝君与二皇子,对她来说都很重要,手心手背都是肉,最终,公主还是偏向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 淑太妃睁开眼睛,问道:“阿蓉,我做错了吗?” “事已至此,是对是错,只能看结果。”王嬷嬷给不出肯定的答案。 “小夜肯定会怨恨我。”淑太妃任由王嬷嬷将她扶起,没去后院休息,而是回了她的寝宫。 “公主后悔吗?”王嬷嬷问。152466 淑太妃摇头,后悔就代表她真的错了,况且现在后悔也挽回不了。“希望邪儿别再对温絮执迷不悟,只要他肯去寻疏儿,再放低身段向疏儿认错,我相信,疏儿会原谅他,跟他回宫。” 爱,可以超越一切。 “公主,或许传言属” “闭嘴。”王嬷嬷“实”字还未出口,就被淑太妃斥喝一声打断。 几十年来,淑太妃是第一次斥喝王嬷嬷。 “抱歉,我心情烦燥。”淑太妃抬手,揉搓着眉心,心情再恶劣也不该泄在阿蓉身上。 “是老奴失言。”王嬷嬷苦涩一笑。 日上三竿,床帷拂动,西门疏醒来,睁开眼帘,映入视线是一张妖冶的脸,他睡得很不安,仿佛在做什么恶梦,又仿佛在向谁忏悔,总之,紧蹙的眉头有着化不开的悲伤。 昨夜的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西门疏脸颊一阵烧烫,即便他们是被逼无奈,昨夜还是在他们之间留下了不可消灭的痕迹。 意识混浊,身体的反应却无比清晰。 西门疏抬手,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却怕惊醒他,两人会尴尬,手僵硬在他脸膛上,良久,西门疏退出他的怀抱,顾不得全身的酸痛起身,见桌面上整齐摆放好的两套衣衫。 她还真体贴,知道为他们准备好衣衫。 穿好衣裙,西门疏忍着酸痛仓促逃离。 听到关门声,木夜睁开双眸,抬起眼帘,盯着紧闭的房门,狭长凤眸闪过一抹复杂。 警觉敏锐的他,在她醒来那一瞬间,他便醒了,不知如何面对,却只能装睡。 一夜的缠绵悱恻,醒来时却不知如何面对彼此。 “疏儿。”木夜抬起手,伸出食指,在空气中写着西门疏三字。 背叛,只是他自作多情的想法,疏儿不爱他,只是他一厢情愿。 倘若疏儿在天有灵,知道在死亡之路他推了她一把,肯定会恨他入骨,怨他入血。 木夜揭开薄被,欲起身时余光瞄见一抹红,宛如一朵红梅盛开,好生妖艳,木夜已经处在一片呆滞的状态,愣愣地望着那落红点点,神情复杂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 她不是已经 “该死!”木夜低咒一声,若是早知道,自己 此刻,他总算知道,淑太妃为什么选择她。 木夜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药有多强,他们清楚,欲望面前,谁都会失去理智与判断力。 只是她怎么不说。 西门疏托着酸痛而疲惫的身体回到玉溪宫,守在大门口的阿秀一见西门疏回来,立刻迎上去。“六小姐,您昨夜去哪儿了?” “阿秀,帮我打桶热水来,我要沐浴。”西门疏有些疲倦的说道。 “六小姐,出什么事了?”阿秀担忧的问道,疯狂一夜,体力透支,精神恍惚,脸色过于苍白,这样的西门疏,阿秀能不担心吗? “没事。”西门疏摇了摇头,昨夜的事,除了四人知晓,西门疏不想让第五人知情,阿秀也不例外。 “为什么夜不归宿?”东方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瞪着西门疏的眸子锋利如刀子。 单薄的身体令人心疼,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眉心有着疲倦与憔悴,即使如此,却也难掩她天生丽质。 东方邪忍不住在心里猜测,昨夜在佛堂到底生了何事,让她顶着一张倦容回来。 西门疏一愣,看着站在房间门口的东方邪,阳光倾泻下来,金色光芒笼罩在他周向,散出傲然一切的气息,浑然天成的尊贵,恍若天神降临。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西门疏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旁边的阿秀。 这个时候东方邪出现在玉溪宫,还是她的房间里出来,让她始料不及。 昨夜折腾了一夜,没精力应负他。 阿秀俯在西门疏身边,小声的说道:“帝君昨夜等了您一夜,下朝后又来到玉溪宫。” 西门疏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愕然,她知道他会来玉溪宫,却不料他会等自己一夜,下朝后又来,不达目的不罢休,在这事上也依然如此。 西门疏揉了揉眉心,对阿秀说道:“去给我准备热水。” “是。”阿秀退下。 西门疏调整好呼吸,迈开步伐,越过东方邪身边,完全将他当成透明人。 “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东方邪扣住她的手腕,掠起冰冷的眸,犀利的好像直接穿透西门疏的心房,谁给她胆子无视自己。 “想要知道为什么,直接去问你母妃。”西门疏听似平静无波的声音,实则隐藏太多情绪,他这么质问,是想要自己解释吗? 解释什么?难不成要她如实以告。 黑眸蓦地一鸷,一股幽然怒火倏地一下蹿了出来,东方邪冷声。“敢用母妃来压朕。” “随你怎么想。”西门疏只想摆脱他,她真的很累,杀他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昨夜在佛堂,到底生了何事?”东方邪不死心,隐约觉得昨夜肯定生了什么事,莫名心划过一丝痛意。 “还是那句话,想要知道什么,直接去问你母妃。”西门疏态度生硬,她不想说,任谁也撬不开她的嘴。 “甘蕊儿。”东方邪咬牙切齿,随即寡薄的唇瓣抿成一线,深沉的眼眸中藏蓄着一汪深不可测的幽潭,危险的眯了起来。“在商议如何设计絮儿?” 西门疏一愣,什么事他都设想到温絮身上,他对温絮的爱到底有没有底限?应该没有,杀她腹中的孩子,不为别的,只为安抚温絮的心,爱情真能超越亲情,略有些苦涩的扬了扬嘴角。“是啊!我们商议了一夜,终于精心策划出对付帝后的良策。” 西门疏语气里加有几分调侃,几分嘲弄,听入耳里象是在赌气,毫无真实性,东方邪却借故大雷霆之怒。“甘蕊儿,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 “信。”西门疏抬眸,嘴边扬起一抹清冽的浅笑,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挑衅的味儿浓烈。“你杀人毫无理由,不是吗?” 东方邪眼神骤然寒澈,突然扬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西门疏脸被搧偏,略苍白的脸上瞬间多出五个手指印。 领口微开,剔透光滑的冰肌玉肤红痕点点,熟悉床第之事的东方邪,岂会不知这是什么,瞳仁紧缩,迸着杀意。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有些涣散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西门疏抬手,用手指擦掉溢出嘴角的血丝,侧眸看着怒不可遏的东方邪,微微一愣,却毫无惧怕之意。 “一个耳光算什么?你应该拿出腰间的软剑,刺进这个位置。”声音轻柔,如梨花落入水中卷起的涟漪,西门疏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冰眸含笑,空灵虚无缥缈,带着丝丝心碎,扎着人的心间。 东方邪目光一滞,这个位置脑海里浮现出另一抹身影,即使面对逆境,她的高傲自信也绝不容人践踏。 西门疏是强势的,无论她表现得多么隐忍悲凉,她依旧是强势,甘蕊儿则不同,若说西门疏冷艳,那么甘蕊儿则是惊艳,还带着几分柔弱的美,有令人将她揽入怀中细心呵护的欲望。 几次错觉,东方邪都以为眼前这个女子就是西门疏,但是将两抹身影叠加起来,除了眼神、神韵,均排斥,给人的感觉,西门疏是真的强势,甘蕊儿却是装强势。 东方邪敛起不该有的怜悯之心,声音从薄唇溢出,寒冰九尺。“那男人是谁?” 西门疏一愣,顺着他犀利的目光落在自己领口处,瞬间反应过来,拉拢衣领,下一瞬,为自己反射性的动作感到懊恼不已。 “遮什么遮?敢做还不敢让人看吗?”东方邪一怒,在西门疏还没反应过不时,双手抓住她的衣领,一声布料撕碎的声音响彻起。 第七十五章 为他心痛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熬药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七十六章 熬药 外罩月白披帛被撕毁,只剩下一袭浅绿的抹胸长裙,从锁骨一路延伸到抹胸遮掩住的胸前,细腻的肌肤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吻痕齿痕,青青紫紫,有些咬得比较重,渗出血丝,可见昨夜有多疯狂。鴀璨璩晓 见状,东方邪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她,像把锐利的刀刃,一刀一刀斩下,讽刺道:“战绩很辉煌嘛!” 外面烈日高照,西门疏还是感觉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传来凉意,没再掩饰,双颊却也不由得泛起一阵红晕。 昨夜,在药效的推动下,她深知木夜有多疯狂,而她亦不例外,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两人都失控了,彼此疯狂的索取,带着毁灭,沉沦其中。 见她一脸陶醉回味无穷的样子,无疑不将东方邪心头的怒火推到顶峰之上,手一挥,手中的披帛被震碎,轻柔的布料满屋飘落,极致的绚丽。 同时,大手欺上西门疏的雪脖,并没施力,低沉的嗓音铿锵有力。“那个男人是谁?” 西门疏冷若冰霜的眸子盯着他,斩钉截铁反问:“是谁,对你来说重要吗?” 东方邪语塞,想到洞房之夜,他冷漠的将她丢给两个得了花柳病的乞丐,又试图让几个侍卫凌辱她,若不是她以命威胁,他下了死命,明知会染上病,那几个侍卫皆不敢反抗。“是谁不重要,但是没有朕的许可,谁碰你,谁死。” “昨夜巡逻的侍卫太多,我只能凭着月光辨认出他们是男人。”清冷的声音透着无所谓,西门疏不想他知道,那人是木夜,她只在淑太妃面前展露出一颗守宫砂,就给淑太妃施展一石二鸟的计,木夜被她牵扯进来一次,绝不想再有第二次。 东方邪瞳孔放大,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洞房那夜,因有催情药,能使人意志薄弱,沉沦在欲海之中,那两人虽是乞丐,但他们也是个男人,她拒绝不了。 而那次他让侍卫凌辱她,没有药的推动,她是清醒的,她以命为代价拒绝。 破庙被嫡姐跟庶姐暗计,柔弱的她无力反抗,事后她却自杀。 在东方邪看来,她的放浪是假象,算忠贞烈女。 轻飘的话语,身上的证据,容不得他不信。 “你听见了。”西门疏眸光淡然的望着东方邪,对昨夜的事,她真的不想多谈,她只想快点泡个澡,而后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之后酝酿她的复仇大计。 “你有病。”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东方邪不是在骂她,被得了花柳病的人碰过,很难不被传染上。 西门疏一笑。“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东方邪再次语塞,不可否认,凭她的美艳,只需勾勾手指,就有男人前赴后继为她送命。 “要杀快杀,不杀请离开,我累了,想休息。”西门疏下逐客令,她清晰的感觉到掐着脖子的大手根本没用力。 “为什么?”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东方邪墨色的瞳孔闪烁痛苦,西门疏有些茫然,他痛苦什么? “寂寞。”西门疏淡然的吐出两字,抬手拔了拔飘落在额头的丝,让自己的动作表现得轻浮。 “甘蕊儿。”东方邪手指收紧力气,几欲将她的脖子捏碎,在西门疏以为他会掐死自己时,大手突然一松。“寂寞是吧?” 冰冷的唇瓣覆盖在她红唇上,西门疏浑身一僵,完全没料到东方邪会吻她。 东方邪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狠狠的吻着她,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带着惩罚的吻,不知何时转为缠绵,下腹也起了反应。 对欲望这东西,西门疏不陌生,东方邪吻她,没来由感觉到难受,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这具身体自身的反应,她能接受木夜吻自己,却接受不了东方邪。 压抑着嫌恶,西门疏双臂环上东方邪的脖子,猛烈的回吻,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象青楼里的妓女。 “絮儿。”脑海里浮现出温絮委屈而隐忍的脸,瞬间清醒,猛的将西门疏推开,力气之大,又是突然,西门疏毫无防备,脚下几个踉跄,双腿本就虚浮没能稳住,跌坐在地上。 西门疏垂眸,心头苦涩难当。 木夜要她时,嘴里不停叫着西门疏的名字,而东方邪吻她时,却叫着温絮的名字。 “请帝君安心,一个吻染不上病。”西门疏故意曲解,被一个人吻,有没有嫌恶,她感觉得到。 刚刚东方邪很沉醉在这个吻中,只是突然想到了温絮,才推开自己。 西门疏庆幸,温絮在他心里这么重要,否则,他们这次不是一个吻能结束。 “甘蕊儿,记住你的身份,没有下次。”东方邪丢下一句话,仓促离去,走得太过于快,显得落荒而逃。 身体对她有反应,这让他如何不逃。 见他离去,西门疏松口气,她可以理解为他不追究到底了吗? 这不像是他,自己的东西被沾污,毁掉了也要让沾污的那些人付出剧痛的代价。 西门疏在说出巡逻侍卫时,已经有心里准备,他会将昨夜所有巡逻侍卫灭了。 他到底是相信自己的说辞,还是怀疑? 算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六小姐,水”提着一桶热水回来的阿秀,见西门疏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心一惊,放下桶,跑上去扶起她,又见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痕迹。“六小姐,你” 阿秀虽没经过人事,却知道那些痕迹是什么。 “没事。”西门疏摇了摇头,迈步朝屏风后走去。“把热水提进来。” 西门疏是主,阿秀是仆,主不想说,仆也不敢多问,转身提起桶,追着西门疏朝屏风内走去。 阿秀将热水倒进大木桶里,满满的一桶倒进大木桶里,只有三分之一。“奴婢再去提一桶来。” 从阿秀顶着一双熊猫眼,不难看出,阿秀一夜无眠。 西门疏能理解,有东方邪在,自己又不在,阿秀敢睡吗? “不用,你去休息。”西门疏摇头,这点水不能泡,却能洗。 阿秀想了想,却什么也没说,提着空桶走出去。 西门疏褪下抹胸裙,跨进木桶里,清洗着身子,青紫的痕迹从锁骨一路延伸直全身,有些咬破皮的地方在热水下有些痛意,一丝甜蜜,一丝庆幸从心底袅袅升起。 至少,这具身体的童贞,是被木夜夺走,而不是其他男人,或是东方邪。 指腹轻轻的抚过那些痕迹,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情景,可以说是翻云覆雨,虽是被迫,她却并不讨厌。 洗完澡,酸痛减少,西门疏穿上白色亵衣,走出屏风,直接向床走去,刚躺下一股不属于她的气息飘入她鼻翼。152466 西门疏猛的坐起,东方邪在玉溪宫过夜,莫非睡在她的床上。 微微蹙眉,西门疏起身,利落的将被子与床单换掉,才安心的躺回床上,在与木夜柔体接触之后,她不容许床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心一安,没一会儿西门疏就进入睡香。 西宫。 “絮儿,到底生什么事了?”胡易看着正在刺绣的温絮,每当她心情真的跌入谷底时,就喜欢拿着东西绣。 恬静得令人心疼,多希望她心情不好就脾气,乱砸东西,哪怕是杀人,也好过她坐着刺绣。 温絮微微抿了抿嘴,抬眸看着胡易,神色带着几分忧伤,委屈的说道:“邪哥哥昨夜在玉溪宫过夜。” 胡易挑眉,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缓缓起身,来到她面前,蹲下身体,握住她的小手,给冬儿使了个眼色,让她拿走温絮手中的针线。 淡然的说道:“絮儿,你要相信邪,有些无谓的醋,你真的没有必要吃。” “哥,甘蕊儿不简单。”温絮反抓住他的手,急切的说道。 “我知道。”从她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执意要进宫为妃,胡易就知道此女不简单。“絮儿,甘蕊儿是力风最疼爱的妹妹。” “就因如此,你们就要纵容她吗?”温絮一副痛心疾首的质问。 胡易不语,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对温絮来说,这种目光是陌生的,仿佛在审视她。 温絮眼眶一红,染上一层薄雾,用略带哭泣的声音说道:“哥,自从我被娘抚养,如果不是娘,我六岁那年就病死了,十岁那年,意外跌进河里,娘为了救我呜呜,我的命是娘捡回来的,可是我却害死了娘,我是灾星。” “胡说,什么灾星不灾星。”胡易心疼的将她颤抖的身子揽入怀,抚摸着她的秀。“絮儿,别自责,那是意外,没人怪你。” “哥,我害怕,万一邪哥哥”温絮抓住他胸前的衣衫,泪珠串串往下滴落,打湿了她美丽的脸庞。“我知道他是帝君,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一个人,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宠幸其他女子,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胡思乱想。”胡易捧起她的小脸,指腹擦着她脸颊上的泪水。“别哭了,你还怀着孩子,哭对孩子不好。” “孩子。”温絮低眸,微微隆起的肚子让她感到欣慰,深吸一口气,将泪花逼回去,这样强装坚强的她,更令人想将她揉进骨血里来疼爱。 “絮儿,无论邪宠幸谁,他都是在逢场作戏,只为更好的保护你,你不能因此质疑他对你的爱。”对东方邪宠幸后宫嫔妃的事,胡易无法给予指责。 就算是普通男人都三妻四妾,何况是他?正如絮儿所说,他是帝君,不可能永远只属于一个人。 “我没质疑。”温絮垂眸,哀戚的自嘲一笑,道:“哥,别把我刚刚的话当真,孕妇的情绪多变。” “我明白。”胡易点头,拍着她的肩,目光越过窗户望着外面染上沉思。 “哥”良久,温絮抬头望着胡易,欲言又止。 “絮儿,我是你哥,在我面前,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胡易好笑的说道。 温絮一咬牙,俯在胡易耳边,越听胡易脸色越难看,惊愕的看着她,眸光满是不能理解,还有一抹复杂的失望。 “哥,我知道让你失望了,可是我若是没得到,我或许会认命,但是我得到了,我就要倾尽一生守护我的爱,不容人觊觎。”温絮眼中划过一抹绝决的坚定。 “她是力风的妹妹。”不知过了多久,胡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有人说,后宫是大染缸,能将纯洁如白纸的姑娘们染成五颜六色,他善良的妹妹,也渐渐变了,变得残忍,心狠手辣。 这才几个月啊? “他的妹妹不止甘蕊儿一个。”温絮嘴角扬起一弧嘲弄,她不管谁的妹妹,只要对她有危机,她就不会坐以待毙。 女人的直觉很准,加上东方邪对甘蕊儿不一样,由爱生恨的例子多不胜数,由恨生爱的例子也不少。 守护她的爱,就必需心狠,况且她也不是什么善类,她只是掩饰得极佳,将善良柔弱的一面展现在众人眼前,没人看到她残忍狠毒的一面。 胡易倒吸口冷气,这种话她都说得出口。“力风最疼爱的妹妹,只有甘蕊儿。”14dk。 “哥,在你心中,甘力风重要,还是我这个妹妹?”温絮问道。 胡易沉默,一方是友情,一方是亲情,让他如何选择。 倏地,温絮起身,在胡易以为她会生气离去时,突然,她跪在自己面前。 “絮儿。”胡易大惊。 “哥,我求你,为了我,为了你未出世的外侄,求你帮我这一次。”温絮哽咽着。 “好,我答应。”对温絮的请求,他无法拒绝,何况她还跪下来求自己。 他对温絮的有求必应,除了对她的兄妹情,还来源于对她的愧疚。 娘临死前告诉他一个秘密,当初娘为了在胡家站稳脚,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温絮才是胡家的人,而他则是父母不祥的孤儿,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却被他霸占,他答应过娘,将这个秘密烂到肚子里。 而他偿还温絮的办法,她想要什么,他就帮她得到什么。 西门疏睡了很久,醒来时天已黑,一阵饭香扑鼻而来。 一天未进食,昨夜又折腾了一夜,早已饥肠辘辘。 两天只用一餐,再这样持续下去,她就真要瘦成排骨了。 “六小姐,醒了,睡了一天,肚子该饿了吧,快起来用膳。”见西门疏从垂帘后走出来,阿秀一边摆筷,一边笑着对她说道。 “辛苦了。”西门疏真心感激,因为有阿秀,她才不用为了寻食而奔御膳房。 西门疏坐在桌前,三菜一汤,二荤一素,在皇宫或是将军府算不上丰盛,却对自从住进玉溪宫的她们来说,已经很丰盛了。 “六小姐快吃吧。”阿秀将筷子递给西门疏,自己也坐了下来,若是以前,她是仆没资格同主子一桌吃饭,而现在她们的处境,没那么多约束。 “这些菜费了番心思吧?”淡淡一笑,西门疏接过筷子,很给面子的吃了起来。 阿秀咬着筷子,欲言又止,想到他的警告,阿秀最终选择沉默。 西门疏何等精明,阿秀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她岂会看不出有隐情,她不会为了一顿饭菜追根究底。 有阿秀在,三餐温饱她不用操心,阿秀拿回什么,她就吃什么,只要能下腹,她没过分要求,她的处境摆在面前,容不得她挑食。 以前的西门疏,西门家大小姐,爹是丞相,娘是郡主,她容貌与智慧兼得,受尽宠爱,胃特别刁,为此爹娘操了不少心。 人的缺点是处境养成,顺境时所有人容忍你的缺点,逆境时只能自己克服缺点。 用完膳,阿秀收拾碗筷,西门疏起身去梳妆台,从小柜里拿出她上次出宫买来的药,转身走到桌前。“阿秀,帮我把药熬了。” 阿秀一愣,盯着那包东西,茫然的问道:“是什么?” “放心,不是毒药。”西门疏将药包放在阿秀手中,态度不容她拒绝。 “是。”阿秀端起碗筷和药包朝外走,只要不是毒药,熬什么都没关系。 想到药铺老板鄙视的目光,为了避免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他叮嘱这包药分三次熬,而她 西门疏自嘲般的笑了笑,笑容极淡且带丝苦涩,素手忍不住贴在腹部,她真的怕了。 怀孕七月,还被逼喝下堕胎药,那种无奈,那种痛,她不敢再尝试了。 背负血海深仇的她,宁可绝孕,也不怀孕。 西门疏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蜗牛,背着重重的壳艰难的往前爬。 前世的她,满腹谋略为他算计天下,爱他入骨,重生后的她,为仇恨而活,恨他入骨,两世她都是劳碌命。 药膳房。 “阿秀姑娘,你都熬了快一个时辰了,可以了。”旁边熬药的小太监见阿秀盯着药罐呆,忍不住提醒。 “哦。”阿秀猛的回神,连连道谢。“谢谢你的提醒。” “啊”因为急,阿秀一时忘了药罐烫,直接用手去端。 “小心烫。”小太监晚来的提醒,抓住阿秀的手察看,手心跟手指上烫出几个泡。“痛吗?” “没事。”阿秀抽回手,甩了甩,完全不在意。 “还好只是烫到手,药罐没打翻,如果打翻了,药汁溅在身上,这么大热的天,又是滚烫的药汁,烫伤没那么容易好,以后小心点,给。”小太监将打湿了的抹布递给阿秀。“我们是奴才命,这点烫伤算不了什么,若是烫到主子,少不了板子吃。” “谢谢。”阿秀接过湿抹布,包着药罐把手,转身朝旁边的桌子走去,准备将药汁倒进碗中。 另一边熬药的冬儿瞪了小太监一眼,也拿起药罐,在阿秀准备倒药时,用身子挤撞了阿秀一下。“滚开,我这是帝后娘娘的安胎药。” “啊。”惨叫声异口同声响彻起。 冬儿刚刚挤撞,阿秀手中药罐中的药汁溅出在两人身上,因是炎热的夏季,穿着单薄,即使是几滴药汁溅在身上,也会传来烧伤般的痛。 阿秀怕自己拿不住,赶紧将药罐放在桌子上。 冬儿也迅速将药罐放在桌子上,速度过快,一时没注意手中的药罐放在靠近阿秀那边。 “卑贱的丫头,找死。”然后,趁阿秀不注意,反手给她一巴掌,大力之下,阿秀踉跄后退,还是小太监扶住她的身子才稳住脚步。 “你怎么打人。”小太监看不过去,挺身而出。 “我是帝后娘娘的贴身宫女,你们的主子算哪根葱蒜?”冬儿双手叉腰,典型的仗势欺人。 小太监想冲上去找冬儿理论,却被阿秀拉住。“算了。” 阿秀不生事,并非怕她,而是不想给大少爷惹麻烦,进宫前大少爷叮嘱过自己。 冬儿又大骂了一通,可人家一副你打我脸,我由着你打的样子,没人陪她掐架,再骂下去,只会浪费口水也没劲。“果然是贱命,主子贱,下人更贱。” 看着两个挨着的药罐,冬儿迟疑了一下,最后拿起靠近自己那边的药罐,将药汁倒入白玉盅中,将白玉盅放进食盒里,最后瞪了阿秀一眼,不屑的哼了声,提着食盒高傲的离去。 小太监对着冬儿离去的背景诅咒一番,泄心头的怨气,等他爽够了准备安抚阿秀,却见她将装满药汁的碗放进托盘里,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药?” “不知道,主子让熬。”阿秀摇头,小太监也不多问。 他们不是大夫,也非药师,凭味儿分辨不出药材,简单的除外。罩披密有比。 月色如水可饮。 西门疏坐在窗户下,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光倾洒在她周身,清光流泻,意蕴宁融。 静坐的她,给人一种清逸娴静的感觉,脸上的神情却凝重,猜不出她心头在想什么。 倏地,一股苦涩而清凉的药味飘浮在空气中,沁入鼻翼,西门疏快速沉淀心情,等着阿秀端着熬好的药进来。 “六小姐。”阿秀推门而进,站在门口望着西门疏,一时之间不知将药送到她手中,还是放在桌上。 第七十六章 熬药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小产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七十七章 小产 “拿来吧。鴀璨璩晓”西门疏未移开目光,却也感觉到阿秀的迟疑,她喜欢速战速决,拖泥带水只会让人产生焦虑。 “可是?”阿秀踌躇不前,药膳房离玉溪宫有段距离,因气温炎热,药温没降多少,现在下腹有点勉强。 “没事。”只要不是滚烫的药,西门疏都能接受。 阿秀迈步,将托盘放在桌上,端起药碗朝西门疏走去。“六小姐。” 西门疏回眸,伸手欲接,余光瞄见阿秀右边脸红肿,五指印清晰可见,碰到药碗的手一僵。 “脸怎么回事?”声音清冷透着关心。 “意外。”阿秀反射性的将脸偏向一边,并不想将在药膳房生的一点小风波告诉西门疏。 以前的六小姐太软弱,见她受伤,只会抱着她哭,而现在的六小姐,难以捉摸透,阿秀甚至有种,六小姐会因她脸上的伤找人拼命。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六小姐是不得宠的贵妃,而温絮是得宠的帝后,又怀有龙子。 西门疏眸色冷凝,眸光中窜起一簇冰火,连熬药都会带点伤回来,无论是谁,这笔账她记下了。 眯着那双精锐的眼眸,接过药碗,并未喝,而是将药碗放在窗台上,西门疏起身迈步。 阿秀不明所意,却见西门疏折回,手中拿着一个精致华贵的盒子,和一道圣旨。 “打开看。”西门疏将两样东西交给阿秀。 阿秀愣愣的接过,先是打开盒子,映入视线内的东西将她吓了一跳。“凤印。” 西门疏不语,阿秀又将圣旨打开,念出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甘将军之庶女甘蕊儿,因救驾有功,特封为贵妃,统率六宫,钦此。” “这”阿秀愕疑。 “你有本钱反击。”西门疏想了想,又加了个期限。“在帝后产下龙子之前。” 六宫她只是代掌,凤印她也只是暂时保管,等温絮生下孩子,东方邪便会收回她的权力。 玉溪宫虽没太监宫女侍卫,但不代表就真是冷宫。 她待在寝宫里,不等于她不敢出去滋事,她不得皇宠,不代表她就是废妃,凤印在手,她又是四妃之首,是该露其锋芒了。 “六小姐。”阿秀双手紧握着两样东西,心五味杂陈,冬儿是帝后的人,帝君专宠帝后,她不想给六小姐惹事。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西门疏意在言外,绝艳的脸上平添一份霸气与傲然。 端起碗药放在嘴边,热起夹着药味刺鼻,西门疏微微一愣,嗅觉敏锐的她,轻易分辨出,这不是她要的药。 冰眸凝结,西门疏浑身充满摄人的寒戾之气,字句犀利。“你换了我的药。” 西门疏的气势本就给人不怒而威的畏缩,而此刻的她更加让人心生畏惧,连灵魂都在颤抖,阿秀双腿一软,吓得跪在地上。“奴婢没有。” 西门疏黛眉轻挑,目光复杂的变幻几许,渐渐趋于平静,阿秀的话,她不质疑。 她并不知自己让她熬的是什么药,就算她要换,也不可能换成安胎药。 西门疏放下药,无谓的说道:“没事,药也许是有人趁你不注意时给换了。” “不会,从您手中接过药包到送来,全过程我都”阿秀突然没声了,难道是“冬儿。” “冬儿?”西门疏蹙眉。 “冬儿就是帝后的贴身宫女。”阿秀将在药膳房生的小风波叙说了一遍。 西门疏目光呆滞的盯着碗里的药汁,神情复杂难变。 后宫之内,也只有温絮才会喝安胎药。 这是天意,还是报应? 西门疏有狂笑的冲动,她还没向温絮腹中的胎儿展开报复行动,就遇上这阴差阳错的事,那包药是避孕药的三倍,不仅可以打掉她腹中的胎儿,还可以让她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耳边响起,在悬崖上自己的话。“东方邪,我祝福你们永远白头不相离,但我诅咒你们能长相思守,生命中永无完美,遗憾永相随。” “报应,报应哈哈哈”西门疏疯癫的狂笑,笑声凄凉,没有报复后的喜悦。 西门疏在心里鄙视自己,以前的她运筹帷幄,披荆斩棘,逆境中也能险象环生,手起刀落,血溅三尺,刀下亡魂无数,却从未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者,更别说是腹中胎儿。 想到东方邪逼她喝堕胎药那一幕,想到悬崖上东方邪对她赶尽杀绝 不,温絮腹中的孩子不能死在阴错阳差中,必需让东方邪亲手了结,只有自己的手染上自己期待孩子的鲜血,才会午夜梦回梦魇纠结,才会有蚀骨噬心的悔意。 孩子没有,温絮又绝孕,这种锥心之痛,剜肉之殇,他永远无法领教。 “不能这么便宜他,不能这么便宜他。”西门疏蹭的一下跳起来,直接从窗户翻出去,狂奔而出。 她要的不是东方邪遗憾悲痛,她要的是铭记于心的悔意,刻骨难忘的绝望。 “六小姐。”回神的阿秀立刻追上去。 这样的西门疏,让她想起那夜雷雨暴风那夜,她被击晕,不知事后是如何平静,第二天西门疏又像没事人一样,但她清楚事情真生过。 还未跑出院子,就撞到一堵肉墙。 因狂奔的速度,重心不稳,连连向后退了两步,脚下一扭,左脚扭伤,眼见要跌倒,木夜长臂一伸,搂过她的柳腰。 “出什么事了?”木夜心底刹那间涌起隐隐的不安与浓浓的担忧,这样浓烈的恨意,滔天的怒意,疯癫的杀气,他不是第一次见,狂风暴雨那夜他见到过。 被淑太妃算计,她眼中也只有失望与认命,却不见丝毫恨意。 他也觉察到,她的恨意并非来自昨夜。 “不能这么便宜他”西门疏口中含糊喃喃自语,眼神变得迷茫,还有几分空洞,少了那份急切的意思。 “他?”谁啊?知道问她也问不出答案,木夜询问的目光看向西门疏身后的阿秀。 “放开我,不能这么便宜他,不能。”西门疏剧烈挣扎,满脑子都是温絮腹中的孩子一定要由东方邪亲自了结。 有一种恨,浓烈到无法用死来买单。 “你给我冷静点。”木夜懊恼,这样失控的她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是能冷静便能冷静的吗? 曲指点了西门疏的穴道,西门疏停止挣扎,不能动,也不能说,只能用愤怒的目光瞪着他。 木夜来玉溪宫很多次,这却是第一次与阿秀正照面。 阿秀从担忧变为震惊再到愕疑,木夜燕临国质子,他怎么与六小姐 木夜也意识到自己的大意,眼下将她击晕已来不及,声音低沉而冷冽。“我们认识,下去,这里交给我。” 阿秀不放心,却也不敢留下,她深刻意识到,若是执意留下,木夜肯定会杀自己灭口。 “我家六小姐烦劳您了。”福了福身,阿秀识相的离去。 木夜犀利的目光泛着寒意,目送阿秀离去,横抱起她阔步朝房间里走去,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 西门疏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动,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寒星四射。 相比之下,木夜只是冷漠的看着她,他甚至庆幸又遇上失控的她,避免了尴尬,否则他不知如何面对她。 其实,从她醒来,他就来了,只是徘徊在门口,踌躇不前。 两人有肌肤之亲后,见面难免会觉得尴尬,更要命的还是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小时候母妃对他说过,爱一个人就要珍惜,要了一个女人的童贞就要负责娶她,不然就别为了自己一时之欢伤害她。 若早知道,他不会碰她,那份责任他负不起,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丝莫名的窃喜。 无视西门疏满是杀气的目光,木夜转身迈步,站在窗下,柔和而透明的月色洒落在他身上,轻盈而飘逸,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 木夜拿出玉萧放在唇边,一曲静心咒,西门疏平静下来。 “冷静下来了。”木夜转身,看着坐在床上的西门疏,她心中究竟承受了些什么?以至于时不时就失控,坦白说,失控近乎狂的她,令人心生怜惜,又生惧意。 只有在经历过一些事,才会在心中埋下阴影。 西门疏眨了眨眼睛,她是平静了,却还是有怨,她现在跑去西宫也阻止不了。 药膳房离西宫比离玉溪宫近,阿秀把熬好的药端回玉溪宫,估计温絮那边都喝了,先前她一心只想着让东方邪亲手打掉自己期待的孩子,让他痛不欲生,却没细想。 东方邪视她如毒虫,怎么可能让她近接温絮,再说她这么冲进去,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吗? 她庆幸撞见木夜,非否她又死了一次了。 木夜来到床前,解开她身上的穴,西门疏浑身松懈,还是不忘对他说声谢。“谢谢。” “谢什么?”木夜唇角上掠过一抹淡笑。“谢我再次让你平静下来?” 木夜故意将再次加重音,提醒着她狂风暴雨那一夜,西门疏咬了咬牙,眼帘垂下,一言不。 对于狂风暴雨那夜和刚才的失控,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知晓。 木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消瘦的容颜,苍白无色近乎透明,看着就让人揪心。“我很好奇,你内心世界里到底承受着什么?” 心微颤了一下,浓密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眉心处有浓到化不开的怨恨,西门疏紧抿着唇,沉默到底。 木夜很沉稳镇定,却也受不了她的三缄其口,略略激动的抓着她的双肩。“破庙那件事,已经被推翻,那些对你的传言也子虚乌有,在将军府,除了甘力风,谁都可以欺负你,你对将军府那些人并没有太多感情,哪怕是恨。你对东方邪那么浓烈的恨意,到底起源于何处?” 西门疏愣愣地望着他,脸上有着超乎平常的淡漠,依旧保持缄默,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无解。 木夜冷厉的眼眸渐渐眯起,射出冰寒的光芒,俨如锋利的冰棱直刺她的心灵,想要窥视出她内心世界。 然而,西门疏眸光清冷,神色平淡,仿佛水一般,平静无波。 房间里一片寂静,空气稀薄,气氛压抑,令人喘不过气。 两人僵持一会儿,最终还是木夜妥协。“最后问你一句,你恨东方邪吗?” “恨。”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决,第一次西门疏在木夜面前承认对东方邪的恨。 除了从她口中吐出“恨”字,任由木夜旁敲侧击,西门疏依旧不多透露半句。 木夜霍然起身,抚着额在床边走了几圈,突然停了下来,伟岸的身体斜身西门疏,勾了勾薄唇,冷邪的笑意泛滥开来。“你跟她很像。” 西门疏心咯了一下,他看出端倪了吗?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显得平静,声音低迷平静如水。“西门疏?” 木夜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真心的笑,她没叫疏儿晋王妃。“倔强、执拗。” 纤长的眼睫毛颤抖了一下,西门疏垂眸,苦涩一笑。“她西门疏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对她念念不忘?” 这个问题,西门疏早就想问,以前顾及她的身份问不出口。 木夜眼眸变的幽深而森冷,冷冷问道:“与你何关?” 西门疏抬眸,说道:“是与我无关,我只是惋惜,执着于一个有夫之妇,你的爱太” “甘蕊儿。”木夜像头被激怒的雄狮,在西门疏以为他会扑上来撕裂自己时,木夜突然转移话题。“你刚刚怎么回事?” 西门疏一愣,完全没料到他会转移话题,还转移到自己身上。 “别用沉默敷衍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声音沉下几分,木夜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西门疏想了想,起身迈步到窗前,端起窗台上那碗药,回到木夜面前。 “安胎药。”木夜不是大夫,却是一个厉害的药师,僵硬着身体,看着西门疏,脸上的震惊无法形容。“你服的?” 西门疏摇头,嘴角忍不住扬起,深意的让人捉摸不透。“记得那次在宫外,我买的那包药吗?” 木夜了然,西门疏将阿秀在药膳房生的事叙说了一遍,转身将药倒在窗前的盆栽里。 木夜微眯了双眸,眸中冷光乍现,阴戾的说道:“所以,你去阻止?” 西门疏将空碗搁在窗台上,转身看着木夜,问道:“她腹中胎儿死在阴错阳差和死在东方邪手中,前者更让他痛不欲生,还是后者?” 木夜一个寒战,青竹蚊儿口,黄蜂尾上针,两才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你冲去阻止,无疑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来门可膳溪。 “所以我才要谢谢你。”若不是他出现,西门疏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她要控制好自己情绪,不然迟早会命丧在冲动之下。 木夜沉默,良久,走到西门疏面前,拿出一颗药丸。 西门疏盯着他递来的药丸问道:“什么?” “二十四个时辰内服用都有效。”木夜话一落,西门疏脸色一僵,自然听懂他话中之意,死死的盯着那颗药丸,木夜见她迟迟不接,说道:“这是个错。” 是啊,这是个错,唯一的扭转错误的方法,就是一颗避孕丸。152466 只是,他给她避孕丸,跟自己叫阿秀熬避孕药,心境竟不一样。 一颗药丸,抹去两人那一夜,只是,真能抹得去吗?14dk。 西门疏拿走药丸,没有一丝犹豫,放进嘴里吞入腹中,看着她将药丸吞进腹中,木夜心抽了一下,不该有的情绪荡漾在心中。 “还有吗?我想备用几颗。”语气里没有讽刺,或是自嘲,手中药没了,西门疏是真想要几颗来备用,以备不时之需,就像昨夜,淑太妃突然出手,让他们猝不及防。 木夜眸光微微一扬,西门疏又说道:“我是他的妃子。” 跟东方邪生关系,迟早的事。 “你”木夜哑然,眼眸里闪烁着复杂,苦涩郁浓的情绪盘旋在心底,纠缠不休,有些话太过苍白,他也给不了承诺,有些布局是定局,无力扭转。 默默地将几颗药放在西门疏手心里,凝视着她,薄唇微微张开。 “能给我吹一曲催眠曲吗?”西门疏打断他欲说的话。 “好。”木夜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答应。 木夜站在窗下,西门疏躺在床上,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萦绕,昨夜的情景不由得浮现在脑海,模糊而清晰,虚假而真实。 “别觉得有压力,我们只是互相将彼此当解药。”西门疏幽幽然的声音响起,虽说她比较吃亏,当是若不是他,会有其他人,相比之下,给个熟悉的人总好过给陌生人。 木夜不语,静静地站在窗下,并没因她的话而释怀,目光落在窗台上放着的空碗上,碗底还残留着少许的药汁,犹如墨染一般的浓眉拧成一线。 明亮的月光投在光洁几净的碗弦上,反射着他幽黑的眼眸,微微刺痛,宛如致命的黑色旋涡,吸收、湮没。 西宫。 “啊,肚子好痛。”温絮躺在床上翻滚着,双手死死的抓着隆起的腹部,那剧烈的痛好像要把她撕裂了一般。“冬儿” “娘娘。”守夜的冬儿闻声跑进来,掀开金色床帷,床单被褥上满是血,甚至殷红的血从温絮吓体涓涓翻滚而出,将她的裙子染红,好生妖艳,却也透着死亡的气息。 冬儿被这一幕吓得呆滞住,这么多血,她还是第一次目睹。 “好痛,快啊!”额头沁满了汗珠,唇瓣被她咬破渗出血丝,温絮抓住冬儿的手,仿佛紧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救啊” 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流失,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太熟悉,这个孩子并不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在她腹中三个月,为了怕西门疏起疑,不得不堕胎,而这个孩子,快四个月了。 “啊!”温絮绝望的嘶吼,痛让她支离破碎。 为什么?为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又怀上孩子,为什么上苍要待她如此残忍。 “娘娘。”冬儿回神,颤抖着声。“奴婢去叫国舅。” “不许。”温絮紧拽着她,在痛得晕倒前,命令道:“叫杜太医,不许走漏风声。” “娘娘。”冬儿惊惶失措的看着晕厥的温絮,不敢迟疑转身跑出去。 温絮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汗与血混合,凌乱的丝贴在脸颊上,身下一滩殷红的血水,赫然刺目,宛如一具失去了生机一般的躯壳。 深夜,闷热的夜晚,却带着沁凉的温度,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飘浮着,透心凉的绝望。 冬儿焦急的问道:“杜御医,娘娘跟皇子” “唉!”杜御医摇头叹气,拿起盆子欲离去。 “这里面是什么?”冬儿看着盆中模糊的一团血肉。 杜御医除了叹气,便是惋惜。 冬儿不傻,从杜御医脸上的表情便知是什么,一手捂住嘴,一手紧拽着他不放。“娘娘没醒来之前,你不能离开。” 冬儿是秘密将他带到西宫,在宫中为医多年,杜御医可是久经后宫嫔妃的争斗。 一会儿后,温絮醒来,意识渐渐转醒,撑开惺忪迷蒙的眼睛,下意识的向自己的腹部探去,平坦的腹部差点令她尖叫起。 “孩子呢?”温絮气虚微弱,声音好似蚊吶。 “请娘娘节哀,皇子没有”杜御医以公式化的口吻,停顿了一下,还是将不幸的消息如实禀报。 绝孕?温絮如雷轰顶。 如果说,孩子没了,对她来说是巨大的打击,那么绝孕便是彻底的绝望。 一个帝后,若是没孩子,岂能稳坐后位,淑太妃更会以此为由,顺理成章让邪哥哥废后。 孩子是她的希望,是她唯一的筹码,孩子没了,筹码没了,希望没了,她就永远被禁锢在黑暗中。 冬儿也心一震,咬紧唇瓣,眼泪滚落,扑跪在床边。“娘娘,您要相信奴婢,不关奴婢的事,奴婢熬的是国舅爷给娘娘开的安胎药。” 温絮沉默,任由冬儿摇晃着自己,垂下眼帘,蜷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下投向一道暗影,事已至此,治罪已无用,眼前最要紧是要想办法,瞒天过海。 第七十七章 小产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动怒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七十八章 动怒 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再有第三个孩子,她又紧需要一个孩子,她不能给淑太妃抓住把柄将她从后位上踢下。鴀璨璩晓 不能,不能,绝对不能。 双手紧紧地攥起,苍白的脸颊上挂着眼泪,眸光渐渐变得阴冷而狰狞,嘴角那诡谲的笑意让杜御医跟冬儿不免打了个冷战。 “杜御医,听说你夫人给你产下一对龙凤胎。”杜御医呼吸一窒息,温絮清雅悦耳的声音接着响起。“府中还有年迈的母亲,还有未出阁的妹妹,岳父岳母也” “帝后娘娘,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杜御医再也听不下去,扑通跪在地上,人都有软骨,帝君为了立她为后,不惜与自己的母妃对峙,他只是名一御医,只要她一句话,杜家就成为历史。 “本宫肚子里的皇子”温絮托着音。 “安然无事。”杜御医斩钉截铁地回答。 “今夜为何来西宫?”温絮手指在腹部移动。 “天热孕妇心情难免烦燥,臣给帝后娘娘请脉,开些降热的药预防中暑,绝对对腹中皇子无害。”杜御医擦了擦额头的汗。 “下去吧。”温絮很满意他的回答。 “是,臣告退。”杜御医提起药箱,欲离开时,看着地上的盆子。“娘娘,这” “处理了。”温絮说得无情至极,完全没因那团东西在她腹中待了快四个月而留念。 对她而言,毫无利用价值的东西都是废物。 “是。”杜御医吸口冷气,这可是她 温絮目送杜御医走出去,丹凤眼中射出冷肆狠毒,嘴角噙着一丝阴戾的笑意。 “娘娘”冬儿刚一开口,温絮一把巴搧在她脸上,还好她因流产身体软绵无力。 “狗奴婢,本宫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害我腹中皇儿?”温絮血红的眼睛里布满了泪水,目光犀利尖锐宛若冰棱。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求娘娘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害您腹中小皇子。”冬儿跪在地上,脸色变得惨白,惊恐的望着温絮,不停的恳求。 “没有?”温絮一巴掌又搧了过去。“你没有,没有安胎药怎么变成打胎药?嗯?还让本宫失去当母亲的资格。” “奴婢不知道,奴婢没换药,娘娘,奴婢”倏地,冬儿眸子骇然的睁大。“是她,是她,玉溪宫的宫女,是贵妃,娘娘是贵妃。” “甘蕊儿?”温絮浑身颤了一下,冷若利剑的眸子紧盯着冬儿。“怎么回事?” 冬儿将在御药房生的事叙说了一遍,当然,她隐瞒了自己仗势欺人环节。 “奴婢就纳闷,奴婢熬药,她也熬药,一定是她故意制造混乱,趁奴婢不注意偷换了药。”冬儿见温絮眼中还有疑惑,拉高裙子露出大腿,白希的腿上因被药汁溅了几滴,留下几个水泡。“娘娘,这就是证据,她故意将药汁溅到奴婢腿上。” “甘蕊儿。”温絮咬牙切齿,一字一字从牙缝里并出,恨意昭然。“害我皇儿,我要你们将军府为我儿陪葬。”152466 她改变注意了,不仅只对付甘蕊儿,还要将军府成为下个相府。 见成功将温絮的恨意从自己身上移开,冬儿松了口气,死也不敢承认,自己的一时疏忽酿成大错,拿错药罐就算了,甘蕊儿声名狼藉,喝避孕药不足为奇,她只是没想到,那贱丫头熬的居然是足以让人绝孕的避孕药。 二天后,东方邪两道封妃圣旨下达将军府,甘甜儿跟甘美儿一人封为甜妃,一人封为美妃。 三个女儿,均进宫为妃,羡慕死不少人,还流传了一段佳话,吾家养女,将军府也。 木夜站在窗外,看着坐在窗下看书的西门疏,一袭红衣,晨光倾泻下,绚丽如萦绕在天边的晚霞,散放着耀眼的光华。 一张恬美娇艳的绝美颜容,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恍然间,生命中的种种感动和美丽灵动浮若。 木夜身影一闪,站在窗户外。“恭喜你,温絮腹中胎儿还在。” 西门疏目光一怔,居然让她逃过一劫,想想也是,东方邪可是下狠话,温絮少了根汗毛他都会算到自己头上,况且是生那么大的事。 这两天她一直在等东方邪兴师问罪,原以为他是守候在温絮身边,毕竟流产外加绝孕,他要守在她身边安抚。 是老天不让东方邪好过,还是温絮受上苍垂爱,福气逼人?阴差阳错的事件她都能避开。 “有点遗憾。”西门疏语气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目光从书上移到木夜身上,他背对着晨光,五官精致,每处都完美得如雕刻一般,寡薄的唇微微往上扬,三分邪魅,七分妖娆。 “她的运气好得令人质疑,所以我稍加打听了一番,那夜送药的宫女不小心将药打翻了,她逃过了一劫。”木夜双手环胸,倚靠在窗边。 “我也逃过了一劫。”那宫女不仅是温絮的幸运星,也是她的幸运星。 木夜微翘的唇角有一丝薄情,温絮就好比东方邪的命,他若是真雷霆之怒,淑太妃出面也保不了她周全。“所以我来恭喜你。” 西门疏一愣,她还以为他是来恭喜自己,有机会将东方邪拉下地狱,原来东方邪对她敌意如此明朗,精明如他,岂会看不出。 “还要恭喜你一件事,也许对你来说是坏事。”木夜用不确定的语气,脸上的情怀却是万分肯定。“你嫡姐跟庶姐同一天入宫为妃。” “哦。”西门疏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没因他的话而改变,好似她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或是这件事对她没什么冲击力。 在西门疏看来,甘甜儿跟甘美儿进宫为妃,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力,她们不来犯她,她也不会去招惹她们,现在的她可不是任她们欺负的甘蕊儿。 “就只是哦一声?”木夜蹙眉,低沉的声音里含着一丝不解,对她而言,甘甜儿跟甘美儿就是她的梦魇,记忆消失了,阴影还会留下,难道她都没阴影吗? “不然呢?”西门疏反问,她是真心觉得这件事不是什么值得探讨的事情。 木夜默了。 翌日,晌午已过,西门疏都觉得肚子饿了,阿秀还未端着饭菜回来。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晚?”西门疏疑惑,眉心跳了跳,隐约不安。 临近晌午,阿秀就将饭菜端回来,今天晌午都过了,阿秀还没回来。 今天的玉溪宫十分的清净,清净到西门疏觉得空荡寂寞。 以往她坐在窗户下,或是树下看书,阿秀的身影都在院子里晃来晃去,今日却没见她忙碌的身影。 从吃过早膳,阿秀收拾碗筷出去后,就未回来了。 想到阿秀在药膳房被温絮身边的宫女欺负,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西门疏目光一寒,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提起裙摆离开玉溪宫,由于她不熟悉皇宫的布局,只能沿着小径寻着,希望能碰到阿秀。 半个时辰下来,没寻到人,西门疏有些急了。 “西宫往哪儿走?”西门疏挡下一个宫女问道,皇宫里,她只熟悉佛堂跟淑太妃的寝宫。 “您是?”宫女上下打量着西门疏,看她的穿着,娘娘不像娘娘,宫女不像宫女。 “甘蕊儿。”西门疏直报名讳。这子地颊泪。 宫女一惊,随即福身。“奴婢参见贵妃娘娘。” “西宫往哪儿走?”西门疏又问了一遍。 宫女告诉她方向,西门疏立刻直奔西宫,然而,温絮并不在西宫,在御花园与新进宫的两位娘娘聊天。 西门疏转身朝御花园的方向奔去,阿秀在不在不要紧,只要确定阿秀没落到她们手中,就表示阿秀是安全的。 两个太监迎面行来,巧了,两个太监认识她。“参见贵妃娘娘。” 西门疏停下脚步,问道:“看见本宫的侍婢了吗?” 二人面面相觑,抿了抿唇,摇头说道:“奴才没看见。” 西门疏欲迈步,突然凝眸一想,两人神情有些诡异,他们认识自己不奇怪,那日在佛堂跟在东方邪身边的就是这两个太监,他们认识阿秀吗?知道她问的侍婢是谁吗? 若真没看见,他们应该回答不认识,而非没看见。 见两人步履匆匆的小跑着,心中更加的坚定,斥喝。“站住!” 两人停下脚步,她再不得宠,也是贵妃娘娘,他们在帝君面前当差,却也是奴才,缓缓的回过身,镇定的问:“贵妃娘娘还有何吩咐?” 西门疏暗忖,不愧在东方邪身边当差,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哆嗦了,冷嗤的沉了声。“你们可知欺骗本宫是何罪?” “奴才不敢。”两人低着头,神情不见一丝慌乱,却从他们闪烁不定的目光可看出,他们心虚。 “本宫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却也非受人欺凌的主儿,不管帝君如何待本宫,玉溪宫是否如同冷宫,本宫是四妃之首,统率六宫,可是有圣旨为证,你们回答本宫问题时,可得掂量清楚,想清楚,若本宫现你们欺骗,该当何罪你们心里清楚。”西门疏没动怒,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冷声问道。“本宫的侍婢在哪里?” 皇权面前,谁都畏惧。 “御花园。” 西门疏没为难他们,一听在御花园,脚下更是加快脚步。 甘甜儿和甘美儿,再加一个温絮,阿秀凶多吉少。 御花园,远远的西门疏就见凉亭内有几人,两人坐在石椅上,几个宫女站一边扇风,两个宫女按住跪在地上的阿秀,还有一个人叉着腰,甘美儿嚣张的声音传入西门疏耳畔。 “贱婢,你以为进了宫,本小本宫就奈不何了吗?你以为那下贱的丫头当上贵妃,你就能跟着她享福了吗?你以为离开将军府,就能摆脱我们了吗?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们也进宫了。哼!嘴还硬,你也不看清楚形式,姑且不说那丫头不得宠,就算得宠,她能跟帝后比吗?” “帝君跟帝后伉俪情深,那贱丫头算什么货色。帝后腹中怀的可是太子,叫你来给帝后娘娘扇风,是给你天大的恩宠,你居然说要给你家主子送饭,本宫今天不给你点儿教训,你就不知道这后宫永远是帝后娘娘说了算。” 抬手狠狠的一巴掌向阿秀甩去,将她的脸打偏,额头撞在旁边的石柱上,嘴角溢出血丝,甘美儿抬脚重重的朝阿秀的腹部踢去,两个宫女放手,阿秀的身子倒地。 “嗯。”阿秀趴在地上,因痛身体抽擅,压抑不住的吟声从嘴里飘逸而出。 “贱婢,一条贱命。”甘美儿一脚踩在阿秀手背上,厚重的靴子底下,大力的挤压着,甚至可以听见骨头相摩的剧痛声。 甘美儿喜欢习武,很少穿绣花鞋,都是穿靴子。 “啊。”尖锐的一声喊叫,阿秀承受不住的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借此减轻疼痛。 甘美儿慢慢的抬起脚,轻蔑的目光看着蜷缩着身子的阿秀。“你不是怕自己的主子饿着吗?我彻底废了你这双手,看你拿什么给她端饭菜。” “你要是敢废了她的双手,本宫就废了你。”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薄怒,西门疏快步急奔向阿秀,抬脚将甘美儿欲踢向阿秀的脚给勾开,甘美儿没料到西门疏突然出现,还如此强势的出现,金鸡独立中心不稳,重重的朝地面摔倒去。 “阿秀。”西门疏扶起阿秀,见她除了手背红肿摩擦破,十指也红肿起,眸色冷凝,浑身充满摄人的寒戾之气。“你们对她用刑。” “六小姐,奴婢没事。”阿秀虚弱的笑,还不忘推着西门疏。“六小姐,快走,您不该来,不啊!” 忘了自己手受了伤,刚刚那一推,十指连心,钻心的痛传开。 西门疏拿出一颗木夜留给她的药丸,塞进阿秀嘴里,扶着她坐在石椅上。“放心,我已不是你以前那个六小姐。” “六小姐。”阿秀哪能放心,眼前可是人多势众,她们等于是掉进了虎穴里。 西门疏余光扫一眼靠在石椅上闭目养神的温絮,她还真能装睡,借刀杀人。 甘甜儿是聪明人,她不像甘美儿暴力,她动的是智慧。 若是甘美儿是操刀者,那么她就是背后谋划者。 她懂得观察形势,甘蕊儿在将军府身份卑微,在皇宫中她却是四妃之首的贵妃,自己只是嫔妃,不能与她正面冲突,对自己没好处,所以,她选择静观其便。 “小践人,你敢推我。”甘美儿翻身跃起,她从小被爹娘捧在手心里疼,哪里被人推过。 西门疏冲上去,一巴掌狠狠的甩在甘美儿脸上,还来不及感觉疼痛,紧接着又是一巴掌贴上了她的脸。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西门疏,温絮没睁开眼睛,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起,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束,让她们姐妹自相残杀,不然她让邪哥哥封甘甜儿跟甘美儿为妃做什么? 看着阿秀脸上清晰的手指印,和嘴角溢出的血丝,特别是她那双手,西门疏脸上笼罩了一抹寒气,抬手又重重的甩了甘甜儿一巴掌。 “你”若说刚刚甘美儿被打傻了,现在她就被打清醒了,脸颊火辣辣的痛传开来,愤怒的瞪着西门疏。“你敢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上了甘美儿的脸。 甘美儿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身子趔趄了下。 “这巴掌是证明,本宫敢打你。”西门疏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换成是以前,早取她性命了。 “小践人,我跟你拼了。”甘美儿腾的一下扑向西门疏。 西门疏手一翻,顺手取下离她最近那个宫女头上插着的簪子,在她扑上来时簪尖抵着她喉咙。“你再动一下试一试。” 这具身体不宜习武,但不表示西门疏以前学的武功忘光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是攻人要害,就像她在破庙和洞房那夜,一招制敌。 “你敢。”甘美儿僵硬着身子,怒视着西门疏,心里同时震惊着,她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 难道是大哥教她的,一定是大哥,他有多偏心,将军府所有人都知道。 “敢不敢,一试便知。”西门疏冷笑,一看她就是被宠坏了的孩子,无知到让人心寒,就她这样莽撞,又喜欢被人利用强出头,又不懂看眼前形势,进宫为妃,无疑不是自掘坟墓。 甘将军不是傻子,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他岂会不清楚,为什么还忍心送她进宫,看来圣意难违。 东方邪圣旨一下,谁敢抗旨? “就凭我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我不信你敢。”甘美儿怒瞪着西门疏,该死的小践人,敢用簪子抵着她的喉咙。 “就凭我是四妃之首,统率六宫,本宫就敢。”西门疏在说出统率六宫四字时,余光扫向温絮,明显见她眉头挑了一下,却未睁开眼睛。 东方邪将凤印交给自己,她心里不平衡了,她可知,自古后宫争斗不休,东方邪将凤印交给她,无疑不将她往风口浪尖上推,他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温絮。 然而,东方邪的苦心,温絮并不领情。 “你我不信你敢,你若敢伤我一根汗毛,爹爹就扒了你的皮。”甘美儿笃定西门疏不敢伤害自己,脖子往前一送,坚韧的利器穿进喉咙,甘美儿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瞪着西门疏。 她居然敢,她居然真敢。 所有人惊骇的看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从她们的视线看去,西门疏的手没动,是甘美儿自己将脖子送上去,等于是自杀。 “有脑无智。”西门疏抽出簪子,侧过身,躲开那注如喷泉般喷射过来的血,她从来不是仁慈的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必死无疑。 东方邪加注在她身上的仇恨,将她身上的戾气愈加冷冽,杀气愈加狰狞。 她的狂傲之气是与生俱来,只是被这张面容打了折扣,所以,甘美儿打心底畏惧她,看到她这张谁都可以欺凌的脸,把畏惧压抑在心底,赌上一条绝路。 “啊!”血喷在她身后的宫女脸上,宫女吓得尖叫出声。 “你你”甘美儿倒地,睁大眼睛,致死都不敢相信她真敢杀自己。 从理论上甘美儿是自杀,从现实上她是死在西门疏手上。 温絮依旧装睡,甘甜儿吓得失去反应,这样的甘蕊儿太陌生了,陌生得令人畏惧。 甘甜儿真正意识到,她软弱的外面下,是一颗坚硬的心,和婉的表情下,是狠毒的决绝。 以前那个受人欺凌毫无反击能力的甘蕊儿,死了,死在破庙里了。 “我们走。”簪子还给宫女,西门疏最后看了温絮一眼,扶起阿秀,小心翼翼的在走出亭子。 “啊!”亭内恢复平静,众人才回神,失声尖叫。 “美儿。”甘甜儿扑向死不瞑目的甘美儿,泪如雨下,只有她自己清楚,为甘美儿流的泪有几分真。 “深宫之中,没有亲情,只有敌人。”温絮起身,冬儿搀扶着她,温和的目光从甘美儿身上移到甘甜儿身上,笑脸盈盈的说道:“她不会白白牺牲。” 甘美儿的死,不在她意料之中,却给了她意料之外的收获。 甘蕊儿温絮在心里喃喃念着,柳眉微微挑,嘴角旋起邪佞冷笑,任何给她危机感的人都得下地狱。 甘甜儿吸口凉气,屏住呼吸望着温絮。 瞬间,她懂了,她跟美儿进宫,就已经进掉帝后编织的鱼网中。 帝后不简单。14dk。 入宫才第二天,美儿牺牲,她又能在后宫之中挣扎多久? “藏于锋芒,擅于掩饰,才能攻其不备。”温絮脸上的笑容很温和,杀人无需自己动手,她这一招,成功让甘蕊儿与将军府决裂,失去根的参天大树,还能枝繁叶茂吗?“事情并没有结束,重头戏还在后头,你就拭目以待。” 第七十八章 动怒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跪针板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七十九章 跪针板 甘甜儿不语,心里却另有打算,想要在后宫存活,就得多费神。鴀璨璩晓 “只要你忠心于本宫,有本宫一天,就有你一天。”温絮拍了拍甘甜儿的肩,引鱼儿上勾,诱饵绝不能吝啬。 “承蒙帝后看得起,甜儿一定竭尽所能为帝后效劳。”甘甜儿何其聪慧,想要在后宫存活,必先紧抓住一根高枝。 温絮笑脸盈盈,将军府的三个女儿,还真令人费解,一人莽撞无脑,一人懦弱无能却也深藏不露,一人专于心机。 将军府五女儿,入宫第二天,被自己先入宫几月的妹妹残杀致死,消息很快传开,一个时辰不到便在京城传得沸反盈天。 甘甜儿的母亲,将军的宠妾,每天寻死觅活,吵着要杀进宫为女儿报仇。 声名狼藉的甘蕊儿,此刻又心如蛇蝎。 甘力风来到玉溪宫,站在门外,看着为阿秀上药的西门疏,哑着嗓音低声的开口。“小妹。” 西门疏擦药的手一顿,这时候他出现在玉溪宫,兴师问罪吗? 甘力风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入她眼眸,如针般扎眼,没多加理会,接着为阿秀擦药。 “大少爷。”阿秀想为西门疏解释,却苦于不知如何开口,甘甜儿确实死在她手中的簪子下。 目光从阿秀身上掠过,对那些伤没有丝毫震惊,他没在府中时,她们所受的伤远远不只这许。 习惯很可怕,成了自然更可怕。 在西门疏身上没见一处伤,在庆幸的同时也寒噤,小妹是变强了,强到足以保护自己,但是亲情也在她身上殆尽,强到六亲不认,那是当相胆战心惊。 甘力风迈步进来,对着阿秀说道:“阿秀,你先退下。” “是。”阿秀站起,福了福身退下。 大少爷有多疼爱六小姐,她比谁都清楚,不担心大少爷会伤六小姐。 西门疏没阻止,将药收起来放在一边。 甘力风坐在桌前,西门疏坐在窗下,两兄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出声打破之份沉静。 良久,西门疏清冷的目光悠远望着窗外那棵树,开口道:“对我很失望吗?” 失望?扪心自问,他真对她失望了吗? 甘力风摇头,不是失望,是心痛。 得不到回答,西门疏敛起眸光,看向甘力风,一张冷峻的面容,失去往日面对她的暖和,还夹着一丝憔悴,有着不堪一击的苍白。“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手下留情。” 西门疏不否认自己杀了甘美儿,当时,见阿秀被她伤成这样,杀她的心很浓烈。152466 看在甘美儿是甘力风妹妹的份上,她留有情,是甘甜儿自己将自己推向死亡的绝路,是她的自负与自信断送了命。 “为什么?”甘力风心底泛着一股浓郁的苦涩。 “她伤了我的人。”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的狠决,西门疏深知,甘美儿是被人利用,那又如何,她喜欢强出头,张狂无边,死只是迟早的事。 甘力风吸了一口凉气,如海的深邃眼眸里沉淀着痛意,近乎失控的怒吼。“美儿纵有万般不是,但她是你姐姐,就为了一个丫鬟,你置她于死地。”14dk。 西门疏不语,清冷的双眸里平静无波,带着一丝疏离。 甘美儿的事对他有冲击力,两个都是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跑来质问自己,她不怪他。 “小妹,你真的变了。”甘力风沮丧的低着头,他不怕对上她清冷的目光,他怕她目光中那丝疏离。 西门疏迈步,来到桌前,缓缓地弯下腰,从桌上取过一只杯子,轻柔的给甘力风倒了杯茶,清冷的声音问道。“哥,你有想要用命保护的人吗?” 甘力风一愣,抬头望着西门疏,有,那人便是眼前人。 “阿秀不是我想用命保护的人,却是我想要保护的人,无关身份贵贱,只是保护。”淡语,脸上却有着超乎平常的坚定。 因为保护,所以她去哪儿从不带上阿秀。 严刑逼供,常有的事,更毒更狠的酷刑,她都使用过。 当年,为了行军布阵图,她将一个将领折磨得死去活来,十八大酷刑几乎都动用上,最终撬开了他的嘴。 而甘美儿伤阿秀的理由那么可笑,少吃一顿二顿,她会饿死吗? 在对人施展刑法时,就得有心里准备那人身后的人报仇。 甘力风哑然。 “哥,我知道,你不会为了给甘甜儿报仇而杀我,喝了这杯茶,离开吧,等你沉淀好思绪,可以平心静气面对我时,我们兄妹两人再坐下来聊天。”淡淡语气夹着丝丝温柔。 聊天?西门疏不觉得自己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甘力风接过西门疏递过来的茶,仰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站起决然离去。 望着甘力风消失的门口,西门疏落坐,抬手揉搓着眉心。 接下来,她该面对的是东方邪,温絮费心安排这一出,不觉得她会善罢甘休。 一个时辰后。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西门疏认得此人,太监总管李公公。 能出动他,除了东方邪的旨意,还有谁有这么大能耐请得动他。 “何事?”淡漠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 “帝君请贵妃娘娘去西宫。”李公公说道。 西门疏勾起嘴角,西宫是温絮的地盘,看来这次凶多吉少。 西宫。 一天之内,西门疏来了两次。 殿堂内,东方邪高坐,脸色冷黑,眼底的冰霜一层一层聚集,甘甜儿坐在一边默默流泪,连甘仁义也在。 西门疏顿时有种,三堂会审感觉。 “臣妾参见帝君。”西门疏朝东方邪行礼。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甘仁义起身,朝西门疏行礼,心中有再多的恨意,礼数却不能少。 “父亲不必多礼。”淡漠的语气带着疏离,她如今是贵妃,甘仁义见了她也得行礼。 见父亲行礼,甘甜儿也起身朝西门疏行礼。 礼行完后,便是对簿公堂。 东方邪眸光冷冽一扫,分外寒峭逼人,最后落到西门疏脸上,寒声问:“怎么回事?” “帝君叫臣妾来西宫,想必已经知道实情,何需在多此一举问臣妾。”西门疏冷漠的说道,她不觉得东方邪会为了甘美儿的死动怒。 若真是为甘美儿的死,他应该叫她去御书房,而不是西宫。 “朕要听你解释。”东方邪冷哼。 解释?西门疏不觉得有必要。 “她伤了我的人。”西门疏用得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婢女”。 “所以,你就杀了她?”东方邪往后倒,背靠在椅背上,犀利的双眸在三人身上徘徊。 西门疏蹙眉,东方邪深邃的眸中看戏的成份居多。 “不该吗?”西门疏反问,他要看戏,她就如他所愿。 东方邪一愣,当着她父亲的面,居然敢这样问。 甘仁义沉默不语,甘甜儿却沉不住气了。“你是在报旧恨,你现在当上贵妃,又统率六宫,能耐了,美儿进宫第二天,你就” 西门疏冷眸看向甘甜儿,吓得她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嘴角扬起一弧嘲弄,逐字逐句:“新仇加旧恨,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甜语上啬看。 甘仁义心一震,她身上逼人的气势丝毫不输给帝后。 疑惑,她真是自己那个任人欺凌的女儿吗? “爹爹,您一定要为美儿作主。”甘甜儿哭着扑向甘仁义。 小践人是贵妃,帝君肯定不会把她怎样,但爹爹不同,他最疼爱美儿,帝君再护着小践人,也要让爹爹三分。 西门疏冷笑,杏眸一沉,冷嗤的说道:“本宫进宫为妃,你们就应当觉悟,才进宫第二天,竟敢给本宫下马威,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均是后宫嫔妃的把戏,甘仁义为官多年,岂会不知。 蕊儿是贵妃,从小在将军府又受美儿他们欺负,还有在破庙 扪心自问,如果事生在自己身上,估计他的反应更加激烈,报复手段更加残忍。 甘仁义混浊的眸中泛起悔恨,他不该纵容她们欺负蕊儿,同样是女儿,他不该偏心,美儿的死,是他过渡纵容所造成。 甘甜儿云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清楚的感觉到甘仁义颤抖的身体,甘甜儿一笑,自以为他是被西门疏的话给气的,底子更足了。“美儿是你五姐,纵然以前她有千般不是,但是,她身体里流着与你同样的血,你怎么如此狠心杀了她。” “亲情。”西门疏冷冷一笑,清冷的眉梢带着几分讥诮,转而反问:“你们在欺负她,甚至伤害她时,可曾顾念过亲情,想过你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 东方邪瞳眸微睁,极为诧异,她居然用“她”,而非我。 转念一想,她失忆了,只记得在破庙里生的事,以往她们的欺凌成了空白,用“她”也可以理解。 甘甜儿找不到言词反击,泪如雨下,在清丽的脸颊蜿蜒,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难道在你心中,美儿还没一个丫鬟的分量重吗?” “是。”没有迟疑,掷地有声。 东方邪将甘仁义父女打走,却留下了西门疏。 甘甜儿心有怨,父亲进宫明明是为美儿讨公道,小践人一出场,父亲却一句话不说,临退前还为小践人向帝君请求,叫她如何不怨。 东方邪起身,来到西门疏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个丫鬟对你很重要?” 西门疏心一惊,莫非他想对阿秀动手。 “帝君不觉得臣妾是在借题挥吗?”话一落,西门疏就后悔了,精明如他,岂会听不出变相维护。 “借题挥?”东方邪眉宇闪着一股睿智的光芒,薄唇冷冷地弯起,掠过讥诮。“好一个借题挥。” 西门疏眉心紧蹙,暗暗咬牙,等着东方邪接下来的话。 “你忘了朕的警告,在絮儿面前杀人,她受了惊吓,动了胎气。”东方邪眸中迸射出一道寒芒,阴冷的气势骇人,抬手紧掐住西门疏的下巴。“爱妃,你说朕该怎么惩罚?” 忍着下巴传来的痛意,西门疏讽刺道:“若臣妾没记错,从杀人到离去,帝后娘娘都未被惊醒。” 东方邪震怒,眸光阴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暴戾。 啪!一巴掌甩在西门疏脸上,刺骨的寒意从他周身迸而出。“那是她被你吓晕了。” 西门疏抬手,擦掉溢出嘴角的血丝,冷笑问道:“帝君就如此笃定,帝后娘娘是被臣妾吓晕,而不是被自己的恶梦?” “甘蕊儿。”一声暴戾的冷喝,东方邪眼中怒意狂飙到了及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温絮的掩饰并不高明,西门疏不认为她能蒙骗过东方邪,东方邪是谁?他们四年夫妻可不是当假的。 其实,温絮的掩饰很高明,不然在府中三年,她居然没看出丝毫破绽,现在的温絮只是在她面前没深度伪装自己。 “你这双腿不是很会跑吗?”东方邪视线落在西门疏裙下的双腿上,目光带上几分阴狠。 西门疏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东方邪却冷笑一声。 “来人。”东方邪话一落,两名太监跟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西门疏眸色冷凝,他该不会又老调重弹,找两个侍卫凌辱自己。 看清一个太监手中拿着的东西,顿时推翻臆想。 “给她跪。”音色极为冷厉,也极为残酷。 西门疏懂了,跪针板,他是要废了她的双腿。“废双腿有很多种,为什么要选择最残酷的一种?” “对朕来说,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东方邪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说道:“朕警告过你很多次,你似乎充耳不闻,说不管用,朕就做,希望这次能让你长记性。” 东方邪朝拿着针板的太监示意,太监将满是铁针的木板放到西门疏面前。 看着木板上密密麻麻的铁针,即使生了锈,针尖却锐利无比,迸射出森冷的寒芒,西门疏忍不住退后一步。 “后退什么?怕了吗?”东方邪讥笑,修长的手指划过杯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跪针板,宫中惩治太监宫女的酷刑,十年前,舞阳帝后在母妃身上使用过,尖锐的铁针穿透皮肉,扎入膝盖和小腿的骨头缝里,刺骨的痛让人痛不欲生,当年母妃只跪了半个时辰,双腿几乎废了,还是胡御医医术高明,两年时间,腿虽治好,却也留下病根,每到下雨天,双腿就会痛。” 西门疏胸口顿时一阵窒息,血液凝结,身子止不住的轻颤,却依旧平静的问道:“所以,帝君想让臣妾体验一下淑太妃曾经受过的罪?” 东方邪不语,是体验也好,是他真心惩治她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西门疏冷漠一笑。“若臣妾没记错,事后舞阳帝后被打入冷宫,帝君是否也要效仿先皇,将现任帝后打入冷宫?” 十年前,她只有十岁,淑太妃是和亲公主,无端受舞阳帝后惩治,差点失去双腿,消息传回燕临国,燕帝大怒,要求苍帝给个说法,否则挥兵南下。 苍帝将舞阳帝后打入冷宫,事情才就此作罢。 闻言,东方邪扬一眉,充满戾气地瞪住西门疏,冷怒的话语从薄唇中飘了出来。“你是和亲公主吗?” 西门疏垂眸,不是。 东方邪接着说道:“别说你不是,即使你是,那又如何?现在的苍穹国势力比十年前的苍穹国强,况且朕师出有名。” 西门疏抬眸,讥笑问道:“在帝后面前杀人,惊了凤体,动了胎气,这就是所谓的师出有名吗?” “朕没有皇子,就凭因你让她动了胎气,凌迟处死你也不为过。”东方邪低沉而冷冽的声音,夹着一道冰雪般的寒冷传入西门疏耳里。 西门疏在心里冷笑,他不是没有皇子,是他不要,七个月了,在三个月孩子要来到这世上了。 西门疏懊悔,如果她再迟缓三个月,她的孩子就会出生。 转念间,西门疏庆幸,与其让孩子出生后,再给他杀死,不如胎死腹中,至少孩子在她肚子里,他们永远在一起。 “看在力风的面子上,朕给你一个选择。”话锋一转,东方邪一副给你一条活路的样子。 西门疏勾起若有似无的笑看着东方邪,苍白的视线如此凄婉,他没急着下令,原来还留给他选择,哥的面子还真是大。 “不必。”西门疏冷声拒绝,他给的选择,无疑不是让她离宫,大仇未报,如何离宫。 双腿残了,也阻止不了她报仇的决心。 东方邪都可以忍受她四年,为了给他致命一击,她能等,只要不死,她就永无止境的等下去。 东方邪紧蹙眉头,幽黑的眼睛紧收,迸射出的怒光,她居然拒绝。“别紧着拒绝,你还没听是什么选择。” “没必要。”西门疏的骄傲没人能挑衅,视线落到那散着寒芒的铁针上,银牙紧咬,双腿一软,重重跪了上去。 针尖刺入,撑破外面的肌肤,狠狠地扎进血肉。 那种皮肉开裂的痛,瞬间席卷而来,侵袭着她全身的感官神经。 然尔,当锐利而坚硬的针尖穿过皮肉扎进膝盖骨,瞬间,骨骼被戳破,声响清晰地传进众人耳衅。 西门疏感觉到双腿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磕裂碾碎了,什么是刺骨的痛,她今日算是领教到了,至极的痛折磨着她。 强忍着站起身的冲动,眉头紧拧着,西门疏咬牙忍,即使是咬碎银牙,她也要忍。 咬得太过用力,连太阳穴都疼了。 自己跪上去,给被人抓着强压上去,意义完全不同。 她这一举,也表明自己的决心,也震憾惊魂。 东方邪心一震,惊愕的瞪着,即使痛也倔强跪在针板上的西门疏,他没想过让她真跪,真的没想过,母妃当年因他跪过针板,差点失去双腿,没有谁比他更加痛恨这酷刑。 他拿出来,完全是想吓她,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自己跪上去了。 拿着茶杯的手紧缩,东方邪的眸子变得更加阴冷骇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寒声问道:“你进宫为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西门疏不语,趴在地板上,希望借助手上的支撑力减轻膝盖和小腿上的痛,其实,她这么做是多余,甚至还更痛。 铁针扎进骨骼,密不可分,粘稠而温热的液体,迅速的向外流逝。 西门疏压抑着痛彻心扉的剧痛,咬碎了银牙也不让自己痛叫出声,只用鼻子出气,胸脯剧烈起浮。 她的沉默倔强,彻底激怒了东方邪,妖邪的脸上冷若冰霜,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冰冷的声音如冰锥般尖锐刺耳。“喜欢跪,朕就让你跪够,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她起身。” “是。”两个侍卫跟两个太监得令,他们也被这一幕震惊傻了,自己跪上去,需要何等的勇气,恐怕他们也做不到。 西门疏的强硬,不是表面伪装出来,而是从骨子里透渗出。 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殷红的鲜血,沿着被戳烂的皮肉,往外流淌,汇聚在针尖的木板上,什么是剥皮穿骨,她算是真真切切的领教到了。 痛吗?说不痛是假的,只是,痛又如何? 西门疏抬头,目光从容淡定,和东方邪直视,因痛声音有些颤抖。“我虽非和亲公主,事后帝后安然无事,但是我这两条腿废了,你跟我哥的友情也葬送了,十分划算。” 砰!茶杯被掐碎。 碎片划破手心,澄黄色的茶水与血参合在一起,顺着东方邪的指缝往外流。 西门疏笑了,笑声颠狂。 有得便有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一味的迁就爱情,那还顾得上友情。 她的笑,刺眼又刺心,东方邪霍然的站起来,脸上的线条紧绷,仿佛一拉就断,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拳头紧攥,倏地,嘴角扬起一抹冷厉邪肆的笑容。“朕不觉得,力风会为了你的双腿与朕反目成仇。” 他们是死生之交,若是西门疏是先锋,甘力风就是他隐藏在身后的后盾,进有西门疏,退有甘力风,所以他是最后的赢家。 即使没有西门疏,他也会得到江山,只是时间问题,西门疏给他抛出橄榄枝,面对一条捷径,他没理由不走。 “他会。”西门疏笃定的说道,随即又问道:“他为什么不会?” 第七十九章 跪针板 校园港 正文 第八十章 白家人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八十章 白家人 西门疏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压抑着痛不欲生的嘶喊,额头因痛而溢满冷汗,下唇被咬得破烂不堪,脸上绽放出自信的笑。鴀璨璩晓“你为爱情,忽略友情,你为温絮,废我双腿,我哥为什么不会为了我,与你绝交。” 看着她惨白如雪的容颜,脸上那碍眼的自信笑容,东方邪脸色铁黑,背负着的手死死的攥着,指关节出轻响。 甘力风手握苍穹三分之一的兵权,失去他就等于失去左或右臂,于公不谈,于私他也不想失去这个好友。 “东方邪,坚如磐石的友情,也禁不住你肆意挥霍。”西门疏话一落,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西门疏顿时松口气,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 “小妹。”看着眼前这一幕,甘力风几乎吓得失了魂,震惊得掉出来了,浑身血液凝结,心都在颤抖。 看着闯进来的甘力风,东方邪顿时觉得,自己掉进了这女人的陷阱里。 消息封锁,力风不可能闻讯来救她,他不相信他们兄妹心有灵犀,只有一个原因,这女人事先给力风通风报信。 “哥。”西门疏虚弱的叫了一声,脸上自信的笑被痛苦取代,温絮会示弱,她也会,这张脸达成的效果绝不输给温絮。 甘力风僵硬在门口,似乎还是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幕。 让他来,可不是让他呆。152466 “哥,痛。”豆大的汗珠,在额际上凝结,冷汗遍布全身,汗湿了她的衣襟,西门疏想伸手去抓甘力风,稍微一动,就是剧痛传来。 一听西门疏呼痛,甘力风立刻回神。 “小妹。”甘力风冲到她面前,跪在地上,颤抖双手伸出,却只是僵硬着,不敢碰她,仿佛一碰就碎。 悲痛而震憾的目光紧锁在西门疏腿上,隔着衣料看不出铁针刺得有多深,只能从被血染红的裙上,和那不断流出的汩汩鲜血中,能看出刺进骨头里了,可以想象那是何种锥心蚀骨的剧痛。 甘力风瞳孔放大,看着她唇齿剧颤,这该是如何的痛? 东方邪嘴角在抽搐着,紧攥着的手捏的“嘎嘎”作响,在他面前可坚强不屈,力风一来,她就扮可怜。 这女人真会演戏。 “虚伪。”东方邪从牙缝里迸出两字。 “东方邪。”甘力风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怒火狂烧,一跃而起,拳头疯狂的击向东方邪。“你承诺过我,不伤她,你承诺过。” 他的武功在东方邪之下,轻松就将拳头划开,甘力风变招,直攻东方邪致命要害,两人厮打成团。 闻讯而来的淑太妃,目睹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忍不住倒吸口冷气,跪针板,对她来说是恶梦,每每回忆起,那难以言喻的剧痛,心魂都在颤抖,双腿也隐隐作痛。 王嬷嬷瞪大双眸,扶住摇摇欲坠的淑太妃。“公主。” 淑太妃顿时回神,平抚内心的颤意,斥喝。“你们还不快点把她解救下来,再晚她的双腿就废了。” 东方邪躺开甘力风击向心口的拳头,握住他的拳头,看着杀红眼的甘力风。“你确定这时候要与我动手?” 他的话提醒着甘力风,他小妹还跪在针板上。 内力将东方邪震开,甘力风自己也受到波及,踌躇后退几步才站稳脚。 看着跪在针板上的西门疏,豆大般的汗从额头溢出,甘力风懊恼又心疼得要命,却一时不知如何将她解救下来。 甘力风脚踩在针板上,一手拖着西门疏的脚背,一手抱住她的双腿,欲将她提起来,刚施力 “啊!”无法抑制的惨叫声从西门疏嘴里逸出,凄厉的嘶喊划破夜空,带着回音回荡在殿堂内。 身子不断颤抖抽搐,她再坚强,也是血肉之身,眼前一黑,晕厥了。 “小妹。”甘力风不敢轻举妄动了,动作僵硬着,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痉*****挛的娇小身躯,放也不是,拔也不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还是在淑太妃的指导下,在东方邪的帮助下,一气呵成,成功将针板与她的膝盖与小腿分离,过程相当痛苦。 针扎得太深,深入骨骼,在拔下来的瞬间,西门疏痛醒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鲜血飞溅出,再次晕厥。 血,往外流逝,鲜红妖治,血腥扑鼻,密密麻麻的针尖上挂着血珠儿,木板上,血汇成无数条蜿蜒的小溪,在地面上缓缓流淌。 甘力风抱着晕厥的西门疏欲向外冲,却被淑太妃叫住。“你抱她去哪儿?铁针上有锈,晚一步救治,伤口感染,她的双腿就不保。” 甘力风愣住了,铁针被血染红,他没注意到铁针生了锈。 “胡易呢?”东方邪问,她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她的双腿废了,他跟力风的友情也葬送了,太不值了。 “在陪帝后。”一个太监回答。 “立刻叫他来殿堂。”东方邪几乎是将小太监踢出去。 胡易来到殿堂,立刻让甘力风将西门疏放在地上,撕开被血染红的裙子,原本白希的双腿,膝盖以下全被鲜血染红,腿上针扎过的窟窿密集,血从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里溢出,有些锈还沾在上面,煞是悚目惊心。 行医多年的胡易,见状也忍不住心颤。 甘力风红着眼,心疼的无以复加,一个时辰前她还是好好的,才个时辰就奄奄一息。 东方邪眉心拧成一团,眸中浮现一抹复杂。 “公主,别担心,时间不长,胡大夫能保证贵妃的双腿。”王嬷嬷握住淑太妃的手,针板对公主来说是恶梦。 淑太妃不语,这一幕,她十年前经历过。 胡易上好药,包扎好,面色凝重看着甘力风。 甘力风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问道:“怎样?” “我能保她命,至于她的双腿,我给不了保证。”胡易用大夫公式化的语气说道。 “什么?”甘力风激动的抓住他的双肩,一阵猛摇。“什么叫她的双腿你给不了保证?当年你父亲能将淑太妃的腿治愈,你是他儿子,医术不在他之下,你一定可以,除非你不尽力。” 胡易蹙眉凝眸,说道:“铁针上有锈,已经感染了。” 甘力风放开胡易,双膝一软,颓败的跪在地上,抓扯着头,想吼,吼不出,只能出低微的声音。 “力风,别这样。”胡易于心不忍,手搭在甘力风肩上。 甘力风抬眸,冷冽的深眸里有着让人畏惧的猩红血丝,眉宇间,仿佛凝结一抹寒冰。“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温絮,你会怎么?” 胡易手一僵,沉默不语,如果是絮儿,他会疯撕裂那个伤害她的人,想到絮儿的话,眸中涌动着复杂光芒。 “力” “闭嘴。”东方邪一出口,甘力风便吼断,太多的抱怨,太多的不满汇聚在一起,甘力风却不知如何宣泄。 东方邪心里陡然升出一丝慌乱,难道他们多年的友情真要葬送了吗? 力风跟胡易都是他信任的人,那种信任,能将生命交给对方。 “你明知我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我用心呵护的人,而你却”甘力风深吸一口气,起身伸手欲将西门疏抱起,却被东方邪阻止。“放手。” “力风,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甘力风打断他的话,声似冰锥。“将军府容不下她,皇宫也容不下她,都容不下她,我就带她离开,天涯海角,我就不信没有她容身之地。” “力风,你对这个妹妹,已经超出了亲情。”胡易忍不住说道,他很早就想说,只是找不到机会。 力风是他朋友,不愿见他走上一条不归路,禁忌恋天理难容。 听着他的话,甘力风不禁怒从心起,大声喝斥道:“闭嘴。” 天涯海角?好遥远的地方,东方邪眸光移向西门疏,她闭着双眸,脸色惨白近乎透明,没有那份坚不可摧的倔强,毫无生气地躺在哪里,宛如碎破的泥娃娃。 力风要带着她离开,天涯海角,这不是他希望的吗?可为何心莫名的难受,东方邪蹙眉甩去心中脱控的情绪。“她不会跟你离开,若她肯离宫,就不会跪针板。” 甘力风浑身一僵,手无力的垂下,他深知东方邪没说谎,小妹对后宫有多执着,他比谁都清楚,唯一不清楚,她执意为妃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僵持,胡易只是静观。 淑太妃跟王嬷嬷在一旁干着急,现在西门疏的情况,别说长途跋涉,搬动一下对她来说都是折腾,跪针板的后劲很强,更别说还是生锈的铁针。 “嗯。”西门疏咬破的唇瓣出虚弱的声音,还来不及睁开眼睛,一股如凌迟般的剧烈疼痛从双腿传来,猛地袭卷着她的神经,四肢百骸都在痛苦的叫嚣,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里煎熬着。 西门疏感觉自己好似跌入了万丈深渊,不是粉骨碎身,就是万劫不复。 “哥”一双翦水秋瞳缓缓张开,视线有些模糊,看着对峙的两个男人,西门疏居然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醒了,蕊丫头醒了。”淑太妃激动的说道。 “小妹。”甘力风甩开东方邪扣住的手,跪在西门疏面前,想伸手去扶她,却又怕弄痛她。 “哥我不痛嗯!”说完,西门疏就痛得闷哼一声,抬手,想去碰甘力风的脸。 “还说不痛,你都伤成这样了。”甘力风握住她的手,贴在脸膛上磨蹭,看着明明很痛,却还要强忍着的她,积累在眼眶里的水雾溢出。 西门疏感觉到手心下一片湿润,哥哭了,泪为她而流,有些滴落在她脸颊上,顺着她的脸庞流下,西门疏也忍不住红了双眼。 亲者痛,仇者快。 “力风。”东方邪刚开口,被甘力风凌厉的视线一扫,顿时,脊背不禁溢出一层冷汗,遍体生寒。 他不是怕甘力风,而是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东方邪不敢想象,若让他知晓,她进宫那一夜,自己为她安排的两个乞丐,估计力风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所幸,两个乞丐被他灭口了,甘蕊儿也不会告诉他,否则以他对力风的了解,早就跑来找自己算帐了。 他知道力风对这个妹妹特别的疼爱,却不曾想过,那份疼爱变了质。 腿下受伤的地方,像是被烙烫着,五脏俱焚,西门疏心里却一阵痛快。 她家破人亡,她想让东方邪众叛亲离。 “哥,是我自己跪上去的。”西门疏说得是实话,却没人相信,就连胡易都不信,带着质疑的目光瞟向东方邪。 东方邪修眉微挑,深邃如寒潭的黑眸半眯,这句话比她厉声指控来得更有杀伤力,隐藏了太多委屈与隐忍,当然,不可否认,没有他的逼迫,她也不会跪上去。 “小妹,我带你离开。”甘力风将她的柔荑包在宽大的手掌之中,紧紧握住,温柔深情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西门疏摇头,垂下眼帘,避开甘力风眸光中毫不掩饰的深情。 双腿不敢动,任何轻微的震动,都会给她带来剧烈的痛楚。 “小妹。”甘力风又痛又无奈,他不敢对她紧逼,怕她排斥,怕她躲开。 门受出情温。西门疏眸光落在淑太妃身上,木夜说,有淑太妃罩着,在皇宫里横着走都不成问题,可眼下看来想到淑太妃对她跟木夜做的事,亲情永远是自私的。 “哥,抱我回玉溪宫。”这里是西宫,温絮的地盘,多待一会儿,她都觉得难受,东方邪为什么灭了相府,她不知道,她却清楚的知道,东方邪是为了温絮才容不得她腹中孩子。 “不行。”淑太妃出声阻止,对她,是有愧的,转念一想,疏儿救了她,那份愧疚也散去。 为了救命恩人,就得有牺牲。 “哥。”西门疏才不理会淑太妃,用一双充满希冀的眼眸望着甘力风。 “小妹。”视线移到血迹斑斑的腿上,搬动一下该多痛。 “我不要在这里。”见他犹豫不决,西门疏一咬牙。“哥不帮我,就是爬我也要爬回玉溪宫。” 说着,西门疏移动下双腿,顿时剧痛传来,全身止不住的战栗,西门疏紧攥着拳,不停的抽着气。 好痛,真的好痛。 汗湿了她额前的碎,单薄的衣裳,纤瘦的身躯,瑟瑟抖,牙齿不可抑制的上下撞击着。 “小妹。”甘力风心惊,又恼怒,又心痛,无奈吼道:“你别动,我抱你回去。” 甘力风小心翼翼将她抱起,在双腿垂下的一瞬间,痛得西门疏快晕厥,双手紧攥着甘力风胸前的衣裳,脸埋进他胸膛。 痛,她也要忍。 东方邪没阻止,没有资格,也阻止不了。 目送两人离去,淑太妃看了东方邪一眼,带着王嬷嬷离开,什么也没说,只是那眼中的失望与痛心,刺痛东方邪的眼睛。 “我只是吓她,没想过让她真跪。”东方邪捧着头,喃喃自语,修长的手指插进丝里。 胡易手搭在他肩上,无声安慰。 “易,真没办法吗?”东方邪问道,她的腿废了,力风不会背叛他,却也不再是朋友了。“她跪的时间没有母妃长。” 胡易叹口气,说道:“邪,你不该拿十年前,你母妃跪过的那块针板。” 东方邪脸色一变,眸光冷鸷,他怎么忘了,铁针除了生锈,还被加工过的盐水浸泡过,东方邪头痛了。 胡易抬手揉搓着眉心,说道:“锈与盐水,时间虽短,伤得却比你母妃重,她的双腿,只怕我无力回天。” 东方邪离开,胡易却留在西宫。 温絮来到殿堂,淡淡的扫一要凝结的血块,眸中浮现一抹得意的阴戾,来到胡易身后,轻咬朱唇,低声问道:“哥,她会死吗?” “不会,双腿却废了。”东方邪摇头,腿废了也好,至少絮儿不会再想要她的命了。 “我要的不是她的双腿,而是她的命。”胡易心一惊,温絮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羽,在眼睑上投下阴影,也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诡异的寒芒。“哥,你怜悯她了吗?” 胡易蹙眉,握住她的双肩,淡淡道:“絮儿,她腿已经废了,危机不了你跟邪的感情了,何况,如果邪若真变心,甘蕊儿就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她的命还在。”温絮脸上挂着笑,说出的话却极其残酷。“只有死人,才不会给人隐患,就如西门疏。” “絮儿,你变了。”变得狠毒无情,胡易握住双肩的手无力垂下,用陌生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张娇美的容颜。 “捍卫自己的感情,有错吗?”温絮问道,伸手握住胡易的手,软声说道:“哥,无论我如何变,我都是你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胡易不语,温絮又说道:“这是个契机,只需一把火,她就尸骨无存,而且谁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他们只会认为,她是受不了双腿残废的实事,所以纵火自杀。” 胡易震惊的看着她,连这个她都臆想好了。“为什么不给她活路?” “我在她身上看到西门疏的影子。” “她不是西门疏,她是甘蕊儿。” “我不管,反正在后宫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给你三天时间,她不死,你就给我收尸,她是一条命,而我一失两命,你自己掂量。”放下狠话,温絮甩袖走出去。 胡易目瞪口呆,久久无法从她的话中回神。 回到玉溪宫,甘力风将西门疏放在床上,过程又经过一番折磨,西门疏也被痛昏过去,腿伤得太严重,又加上感染,陷入了昏迷,二天二夜都没能醒过来。 第三天,西门疏醒了,腿上的痛清晰的传来,她宁愿昏迷,至少感觉不到痛了,现在睁着眼睛躺在床上,除了痛晕,根本无法入睡。 西门疏在床上躺了三天,甘力风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在床边守了三天,在这三天,除了胡易进来换药,甘力风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东方邪来过一次,却被甘力风赶走。 “哥。”喝完药,西门疏靠在床头,看着一脸憔悴的甘力风,身上的衣衫还是那天那一身,白色的衣衫上沾着血,如点缀的红梅,鲜艳夺目,却也心酸,还有一股酸味儿,脸也没洗,下巴长出胡茬,一脸疲惫令人看了心疼。“哥,你回去洗洗吧。” 甘力风一愣,调侃的说道:“嫌弃哥了。” 西门疏捏着鼻子。“很熏鼻。” 她不是真的嫌弃,只是心疼他,他的照顾守候,过于沉重,她能以他是这具身体的哥哥为由,毫无愧疚的接受。 可是,他对甘蕊儿的感情,负担过重。 “我不放心。”甘力风不肯离去,他连闭一下眼都怕一睁开,她就消失。 西门疏松开捏着鼻子的手,笑道:“不是还有阿秀吗?” “阿秀手有伤。” 西门疏苦笑,她们主仆还真是绝配,一人手受了伤,一人腿受了伤。 腿?西门疏低眸,她这双腿真废了吗? 没事,废了她躺在床上也能谋算,决战千里。 甘力风放下药碗,握住她的双手,保证道:“小妹,别伤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双腿。” “所以,你要回去洗洗睡睡,养精蓄锐,才有充沛的精力想办法。”西门疏一笑,抽出左手,扶平甘力风紧皱的眉心。 甘力风一愣,想了想,妥协了。 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回头望着坐在床上的西门疏,踌躇着怎么开口。 “哥,怎么了?”见他不开口,西门疏问道。 甘力风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怎么认识燕临国质子木夜?” 果然,果然是他。 西门疏不傻,甘力风跟淑太妃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赶来,除了木夜,阿秀没这本事。 这个问题应该憋在他心里很久了吧? 那次在客栈,还有上次在茶馆。 见甘力风执着的想知道答案,西门疏垂眸,淡然的说道:“进宫第一天,他为我解围过。” 甘力风一愣,却没再多问。“我也快就回来。” 甘力风一走,阿秀就走了进来,两人聊了一会儿,说聊其实是互相关心,西门疏以累为由,屏退阿秀。 阿秀想守在床边,西门疏不让,阿秀只能去门外守着。 西门疏躺在床上,阖着双眸,却毫无睡意。 双腿还是痛,她却习惯这种痛。 “若我有这么一个丫鬟,就早一头撞死了。”门外传来一声女子不屑声。 “她是丫鬟,不是保镖。”木夜冷漠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猛的睁开眼睛,只见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的她不陌生,不是木夜是谁,女的没见过。 婀娜娉婷,一袭暗红色衣裙,如云的秀自由写意,随风飘拂,犹如浮朵朵云彩,冉冉飘现,她很美,娇艳芬芳,却又像带刺的玫瑰。 “你们把我的丫鬟怎么了?”西门疏问道,声音没有一丝焦急,因为有木夜在,她放心。 “自身难保,你还有心关心别人,说你虚伪,还是该说你们主仆情深?”娇媚的声音从女子红唇飘逸出,琉璃般的水晶瞳中掠过一丝鄙夷。 “白凤。”木夜冷声斥喝。 “爷,白凤真好奇,她跟西门疏两人有天壤之别,您为何还待她特别?”白凤看着木夜,美丽的水剪双眸,如一汪被扰动的秋水,泛起层层涟漪。 “白凤。”木夜声音一沉,眸光危险地眯起。 白凤咬牙,不敢再挑衅他的耐力,在她撇开头的一瞬间,西门疏清晰看到,她眼底洇开的一片凄凉,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过。 这女子对木夜有情,却有着彼此身份差距,给人一个高不可攀,与门不当,户不对的惋惜之感。 “你那丫鬟没事。”木夜来到床边,扶起西门疏,喂了一颗药丸进她嘴里。 药入口,清凉击来,西门疏顿时感觉双腿的剧痛被凉意取代。“这是?” “是什么不重要,重要是对你的身体有帮助。”木夜见白凤站着不动,狭长的凤眸中浮现一抹愠色,寒声催促。“你还愣着做什么?” 白凤如惊弓之鸟般,立即小跑到床边,她刚刚震惊,爷居然将用千年紫雪莲与千年火灵芝炼制成的药丸,毫不吝啬的喂进这女人嘴里,更惊讶他冰冷的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意与温和。 除了西门疏,居然还有人可以让爷关心。 “爷,这药是救命药,全天下只有三颗。”白凤嫉妒的说道。 一颗在她身上,一颗在她孪生弟弟身上,一颗在他身上。 木夜欲开口斥喝,西门疏却抢先一步,很淡定的说道:“我吃了,吐不出来了。” 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他给她一颗珍贵的药丸减轻腿上的痛,西门疏不觉得有负担,又不是唯一,给了她吃一颗,还有两颗。 “你”白凤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她这么不要脸的,爷将救命的药给了她,不但不感激,反而欣然接受。 “你得了绝症吗?”西门疏不理她,扭头问向木夜。 这女子说,这药是救命药。 白凤恨不得掐死她,木夜嘴角一抽。“没有,药是用来以备后患。” “你还真高瞻远瞩,未雨绸缪。”转念间,西门疏也觉得有必要,异国他乡,身份又是质子,还被人打压,有个当太妃的姑姑,又不是很靠谱,身上不备些灵丹妙药,随时客死他乡。 回眸,视线与白凤相对,西门疏一愣,她的敌意毫不掩饰,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女子将自己当成情敌了。14dk。 西门疏突然起了兴,看着白凤,话却对身后的木夜说道:“你不是有三颗吗?再送我一颗呗,让我也以备后患,反正你不是还有一颗吗?” 木夜一愣,低眸看着西门疏的头顶,眉心拧成一团。 西门疏以为他舍不得,又说道:“救命药,一颗足矣,多了浪费。” “没了。”木夜没骗她,世上还有两颗,却不在他身上,他也看出她并不是真想要。 这下换西门疏愣住了,没有,意思就是他只有一颗,或是最后一颗,而他却给了她,是因那一夜吗? 其实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中媚毒不只有他,她也中了媚毒,没有他,她也会去找别人解,他们是彼此解,谁对谁都没亏欠。 对她来说,童贞与生命相比,太微不足道。 西门疏垂下眼帘,脸上浮现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 白凤冷哼一声,手朝西门疏的双腿伸去,西门疏脸色一变,心生抗拒。 “别碰我。”西门疏冷声斥喝,不想将腿上的伤暴露在木夜视线下,也不想让这个女子碰。 木夜挑眉,搂着西门疏的双臂一紧,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抗拒,白凤是白家的人。” 白家的人?西门疏一愣,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白家,楚南国白家吗? 四大帝国,在医界有这么一说,苍穹有胡家,楚南有白家,齐西有蓝家,东凉有洛家。 医术起源于楚南国白家,却扬于苍穹国胡家。 木夜是燕临国的人,怎么认识楚南国白家的人? 满腹疑问在脑海里徘徊,白家从前三代就不与胡家争辉,当家脾气也古怪,非楚南国的人不医。 白凤冷哼一声,如果不是爷开口,她才不会医治。 撕破裤脚,看着包扎好的纱布,白纱布还渗了血,白凤黛眉一蹙,睨一眼西门疏,讽刺的说道:“看来你树立的敌人不少。” 白凤扯开缠在她腿上的纱布,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即使如此,还是牵动伤,痛得她不禁抽搐起来,脸埋进木夜胸膛,双手紧攥着他胸衣的衣襟,不断的深吸气、吐气,试图缓解一点疼痛的感觉。 换药的过程,对她来说无疑不是煎熬,每天换一次,前二天她昏迷,所以感觉不到痛,第三天她醒来,恰好赶上胡易帮她换药,那痛难以言喻。 “忍着点。”白凤不喜欢她,却有医德。 第八十章 白家人 校园港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起火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八十一章 起火 木夜双臂紧紧抱着她抽搐的身子,大手抚摸着她后背。鴀璨璩晓“忍不了,就咬我。” 西门疏也不客气,狠狠咬上他的肩头,微弱的低吟从她嘴角出,木夜神情不变,好似她咬的不是自己般,不停的抚摸着她的秀。 “你还真不知客气。”白凤瞪了西门疏一眼,木夜冷剜了她一眼,白凤幽怨的咬牙。 等白凤将纱布解开,西门疏仿佛从地狱里走了一遭,经历地狱烈火酷刑后才重返人间。 膝盖以下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针孔,血肉模糊,有些甚至还化脓,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木夜心里蓦然一疼,暗瞳一眯,眉宇一层阴霾笼罩,放置在她肩膀的五指骤然握紧,听到怀中人儿嗯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握住她的肩,猛的松开。 “胡家后代的医术,也不过如此。”白凤满是鄙夷,锈与盐,是令人头痛,又加上这是夏季,但也不至于才三天就化脓,除非他没用心医治。 木夜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胡家怎可与白家相比。” 白凤抬眸,向木夜抛了个媚眼,笑道:“爷,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脖子太细,承受不起。” 痛减轻,西门疏松开齿贝,扭头想看腿上的伤,却被木夜阻止,大手将她的头按回自己胸膛。“别看。” 他看了都毛骨悚然,她自己看了,如何承受得了。 西门疏想说没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都怀疑自己膝盖以下的地步,是否还有完好的肌肤? 白凤拿出银针,给她的腿施针,接着洒了些药粉,用干净的纱布包扎,没像胡易那般缠得厚厚,她只缠了一层,原本她不想包扎,又担心不小心碰到伤,缠一层纱布是防止碰到伤。 待一切完毕,白凤看了西门疏一眼,什么都没说,起身走出房间。 “还痛吗?”木夜松开按住她后脑的大手,见西门疏大口大口喘气,苍白的脸被憋红,木夜懊恼。“你怎么不说?” 西门疏瞪了他一眼,她没被痛死,差点被他闷死。 木夜扶着她躺下,西门疏却不干。“我想坐一会儿。” 木夜也不勉强,为她调了个舒适的姿势,拉过薄被盖在她腰际。 “我去去就回。”木夜转身,西门疏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木夜一愣,转头看着她。“怎么了?” “无论结果如何,请你别骗我。”西门疏祈求道,她不是在冲动之下下跪,在决定跪下之前,她深思熟虑过,最坏的结果她也臆测过。 这双腿能治好,是她幸,无法治愈,是她命。 望着她认真严肃的表情,木夜狭长的凤眸里瞬间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拉下她拽着衣袖的小手。“好。” “谢谢。”西门疏淡淡一笑,这声谢谢包含太多,不仅对他找来白家的人医治她的腿,更为他搬的救兵,他虽没亲自来救她,在她心里真正救自己的人是他。 甘美儿死在她手上,对哥的冲击力很大,他不可能臆测到东方邪会对她动手,淑太妃在佛堂,东方邪又封锁消息,她也不可能知道。 当时的情况,她有心挑衅东方邪,两人硬碰硬,她攻得是东方邪的心,而东方邪伤得是她的身,时间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最后下场两败俱伤,而是她非死也残。 木夜眼神一怔,觉得那两字特别刺耳,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你还没答应与我合作对付东方邪,没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死。” “你还真执着。”西门疏苦笑,她不会与他合作,虽说他们对付的是同一个人,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木夜是燕临国人,她是苍穹国人,她对东方邪有不共戴天的深仇,也不可能联合它国对付苍穹国。 树下,白凤坐在睡椅上等木夜。 “她的情况怎样?”木夜直接问。 白凤起身,来到木夜面前,纤细的手搭在他肩上,如葱花般的玉指挑起木夜垂在肩上的丝,放在鼻尖嗅了嗅。“爷,你想要她怎样?” 木夜斜睨她,以命令的语气说道:“一个月内,我要她下地行走。” 白凤动作一顿,玉指斜下任由指上的丝滑落,嘟起艳红的唇,有些幽怨的眼神瞅着木夜,说道:“一个月,你以为我是华佗在世吗?” 木夜眉头深锁,狐疑的目光看着白凤。 白凤微微垂头,眉宇间浮现一抹愁色,低声道:“若是一开始就由我医治,不出一月,我保证她下地行走,事隔三日,胡易还真是胡医。” 木夜狭长的眸子微眯,眼中升起一丝不悦,薄唇轻启,冷冷问道:“要多久?” 白凤眉头紧皱,甘蕊儿非楚南国人,她有权力不出手医治,在木夜面前,她却不敢说,眸中闪过一抹诡异,轻咳了一声,用医者公式化的口吻,说道:“爷,你是药师,不难看出她腿伤十分严重,生锈的铁针,十年前还在加工盐里浸泡过,锈与盐,而且,针刺入骨,伤及筋脉,胡易又在她腿上动了手脚。” 木夜薄唇紧抿成一线,眸色渐冷。“一个月半。” 白凤眼角一抽,这是在集市上买东西吗?还能讨价还价,一个月半,他还真大方,才宽限半月。“小女子无能,望爷恕罪!” 木夜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你是白家的人。” “我是白家的人没错,白练才是白家当家,他的医术精湛,又在我之上,你找他来,当然,前提是远水救得了近火的话。”白凤转身,躺回睡椅上。 木夜瞪着她,白凤才不怕,悠然说道:“飞鸽传书,你的命令,白练那家伙肯定快马加鞭,马不停蹄赶来,从楚南到苍穹,不吃不喝不休息,拼命的赶,最快也要十日路程,你能等,她却不能,她腿上的伤再拖下去,耽误了救治,她这一辈子就不用辛苦走路了。” 木夜眼神骤然变得暗沉,半眯起眼看着白凤,她明知道他不可能让白练来,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二个月之内,她若不能下地行走,你直接卷被子回楚南国。”说完,木夜转身朝屋里走去。 白凤心头一颤,顿觉全身冰凉,霍地站起身。“端木夜,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威胁我?” 御书房。 “帝君,甘将军离开皇宫。” “离开?”东方邪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讶,力风居然离开玉溪宫,他放心离开吗? 他将自己安插在玉溪宫附近的暗卫都赶走,套他的话,拒绝自己的人靠近他妹妹。 玉溪宫里的消息,他现在是一无所知。 东方邪深深皱起眉头,眼中忧郁无法散去,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良久,冷声命令道:“把胡易给朕找来。” “是。” 一柱香不到,胡易来到御书房。 “她的情况如何?”东方邪问道。 胡易面色凝重,摇头不语,三天前他们问,他还能斩钉截铁保证,能保她的命。 东方邪面容冷沉,冷凝着眼眸,半晌,薄唇里沙哑的挤出几个字。“真没办法吗?” 胡易刚准备摇头,顿时止住,说道:“有。” 东方邪眸光一闪,起身绕过案桌,来到胡易面前,低声问道:“什么办法?” 胡易深吸一口气,问道:“听说过楚南白家吗?” “废话。”东方邪白了他一眼,楚南白家在医界仅次于胡家,他岂会不知,又不是孤陋寡闻。 “胡家在名声上压倒白家,医术上胡家却不及白家,白家的医术绝世无双,而白家新任家主白练,为人低调,他的医术却精湛,且有起死回生之力。”胡易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倘若能请动他,贵妃娘娘的双腿,即便不能恢复如初,也能行走。” “楚南白家。”东方邪喃喃念着。 胡易叹口气,无比遗憾的说道:“只是,贵妃娘娘不是楚南国的人,白家人又非楚南国人不医。而白练亦正亦邪,个性又清冷孤傲,不喜与人结交。” 东方邪深邃眼眸中闪过精芒,轻勾唇角,冷魅一笑。“若朕亲自去请他呢?” 苍穹国,四大帝国居首,他是苍穹国帝君,亲自去楚南国,别说白练,楚帝都会被吓着。 胡易一愣,瞬间觉得,絮儿的担忧并不多余。 甘蕊儿,他还是小窥了她。 一个能将自己哥哥迷得神魂颠倒的人,没有高深的道行,力风会陷进在这段不伦之恋不可自拔吗? 杀意一闪而过,胡易平静的说道:“三年前,东凉使者在出使楚南国,突然疾病,楚帝让白练医治,白练直接拒治,理由他非楚南人,楚帝的账他都买,想请动他,很难。” 木夜回到房间,西门疏垂眸,心思飘远,不知在想什么。他也没打扰她,落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在她身上,他看到疏儿的影子,双腿伤成这样,没有悲天悯人,只有平静接受。 传言这东西,太不靠谱。 良久,西门疏抬头望着木夜,他没开口,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如果问她双腿的事,他会如实相告。 西门疏斟酌,迟疑问道:“能帮我个忙吗?” 他们有肌肤之亲,但他们终是有距离,甘力风是这具身体的哥哥,她心安理得的劳碌他。 “说。”木夜吐出一字。 西门疏侧眸,拿起甘力风放在床边柜台的药碗,递给木夜。“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 木夜眉头一挑,她居然不问自己腿能否医治? 接过空药碗,里面还剩着少许残汁,木夜放在鼻尖,细细闻了闻,眉头紧了紧。 西门疏看着他的神色,心也一沉。“慢性毒药吗?” “无毒。”木夜摇头,眼光深远而睿智,在西门疏松口气时,又说道:“对你腿上的伤毫无帮助,却也没什么危害。” “胡易是温絮的人?”曾经在王府她见过胡易,对他的印象一般,却能肯定他跟东方邪的关系非浅。 “他们是兄妹。”见西门疏震惊的目光,木夜将碗放回柜子上。“虽没血缘,他们的感情却胜过有血缘的亲兄妹。” 西门疏垂眸,眸中形成迷样的漩涡,一丝鄙夷的笑沿着唇瓣开始蔓延,心头的疑问也慢慢解开。 木夜紧抿着唇,静静地看着她。 他们是兄妹,西门疏苦闷的心沉淀着一丝淡淡的压抑,报仇的路,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艰难,横在她面前就是一道冰冷的墙,那阻力相当大。 她只用了四年时间运筹帷幄,就帮他得到天下,仅凭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她身后是相府,后盾强大,加上还有东方邪。 现在的她,以甘蕊儿的身份掩护,而甘蕊儿是将军府可有可无的六小姐,只有甘力风这个哥哥疼爱她,将军府的势力也不能与当年的相府并驾齐驱。 可以说,现在的她是孤军作战,算计东方邪比算计天下更难。 硬碰硬,死的那个只会是自己,暗算,东方邪百毒不侵,毒对他没用,单挑,这具身体又不会武功,况且就是以前的她,在武功上也不是他的对手,就只能智取。 “你哥对你也很不错。”木夜突然开口,眼神不免有些暧昧。 西门疏一愣,这明显是闲聊的话题。 闲聊,他们都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对象。 西门疏想下逐客令,想到木夜为她做了这么多,又找来白家的人医治她,撵他走,有种河还没过就拆桥的感觉。 木夜问一句,西门疏答一句,于是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你闻到油味没?”木夜的话刚落,门口一阵火势疯狂窜出,火势蔓延得很快,热辣辣的烫人。“该死,东方邪!” “不是东方邪,有人想借机除去我。”相比木夜的愤怒,西门疏却平静的多。 木夜伸手欲抱她,这火摆明了是冲着她来。 “别管我,你先去把阿秀放在离火势远点的地方,再离开。”望着外面熊熊大火,很快就要蔓延进来,她不是不害怕,阿秀手无缚鸡之力,哥又不在,这时候若是有人救她,东方邪如此精明,定会猜到暗中有人助她,对她往后复仇计划添增阻力。 “你什么神经。”声音更冷了一分,木夜眸子锋利如刀子,这时候她还想着那丫鬟,真该说她们主仆情深,还是该夸她舍己为人。 “我哥很快就来了。”西门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没底。 木夜黑眸一沉,一团幽火跳跃着,迸射出冷厉的寒芒,冷厉的声音刺穿了凝结的空气,仿佛要将西门疏冻结成冰。“指望你哥来救你,你早就葬身火海。” “不能让东方邪察觉有人暗中帮我。”西门疏声音平静如水,眸光落在门口,浓烟滚滚,火红的火焰呼啸。 木夜知道她的担忧,他们没达成共识,东方邪却不这么认为,若是让东方邪知道他找上了她,除非她离开宫皇,否则必受他连累。 东方邪这个人,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一招不谨,满盘皆输。 “我抱你到外面,再离开。”将她留在火里,自己离开,他做不出来。 “我双腿这样,怎么到外面,爬吗?木夜,别傻了,快走,你在苍穹国韬光养晦近十年,真愿意为了一个女而前功尽弃吗?”他跟东方邪这些年,一直在明争暗斗,对在有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时,而在关键时刻放对方一条生路,以前西门疏一直弄不懂他们。 现在明白了,他们是表兄弟,顾及淑太妃的感受,才没置对方于死地。 最近几个月,不知什么原因,两人不在留情,不在顾及淑太妃的感受,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她不想成为东方邪置木夜于死地的契机。 轰,一声震动,门口的梁柱垮塌下来,在一片火海中成为了废墟,四溅的火星,带着热浪逼近,飞溅过来的火星点燃了垂帘,瞬间华丽的垂帘被火吞灭,速度漫延直梁柱,很快就要烧到内室。 “快走,相信我,我不会轻易认命,不会轻易死去。”西门疏推着木夜的身体,扯痛腿上的伤,痛得她皱起眉头。 这个倔强的女人,恍惚之间,木夜看到西门疏的身影,目光突然变得深情眷恋。 西门疏催促声将他惊醒,她是甘蕊儿,不是他的疏儿,不是 木夜懊恼,每次恍惚他都将她看成疏儿。 “快唔”吻将她的话封锁在喉咙,西门疏瞪大双眸看着眼前这张冷艳的脸。 狠狠的吻了她之后,木夜头抵在她额头,鼻尖碰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唇边,麝香味萦绕在她鼻翼,沁人心脾。 “一定要留一口气。”伤成什么样,都不要紧,他有办法让她恢复,若命没了,他也无回天乏术,就像疏儿,他最想救她,却救不了她,一生的遗憾。 “好。”西门疏笑着点头,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撞击着她心底最软弱的地方。 木夜又重重的在她唇瓣上印了一下,纵身跃出窗户,先将打晕的阿秀搬到院落的石桌上趴着,木夜本想用一桶凉水将她泼醒,转念一想,打消念头。 他没离去,而是躲在暗处,在没有确定她安全之前,他不会离开,再等一会儿,如果再没人来救她,那么他就冲进去,无论结果,他只要救她。 通红的火焰燃烧,西门疏眼睁睁看着火势朝自己渐渐燃烧来,那阵势相当的大。 高温之下,西门疏满头大汗,汗,浸透衣衫。 西门疏表面镇静,心却在颤抖,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外面没动静,难道她真要葬身火海。 有些懊恼没让木夜抱她出去,活着总有希望,这若是死了,别说仇恨无望,连与东方邪斗智斗勇的机会都没了。 在生死关头,她没事那么冷静做什么?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火焰的映照下,苍白的脸上划过了一道焦急,这具身躯没被自己磨得只剩下一具枯瘦的躯壳,反而在她十七岁最美丽的年华失去生命,还是被大火焚烧。 木夜看着火势将整个房间包围住,已经漫延到其他房间,他再也等不下去,在他准备冲进火海里救人时。 “小妹。”甘力风身影迅速掠过来,看着火势,肝胆俱裂。 他不该离开,他不该离开,才一会儿,她就出事了。 随后跟来的是东方邪,一群太监宫女被他们甩在后面,胡易扶着温絮也朝这里走来。 “絮儿,你别去了。”胡易顾及她,没敢像东方邪那样施展轻功。 “我为什么不去?我要去看她烧焦的尸体,我要确定她真的死了,只有这样,我才安心。”温絮嘴角旋起邪佞冷笑,她不是想要巴结淑太妃吗?她死了,看她怎么巴结。 想跟她抢,下场都惨不忍睹,西门疏都如此,更别说甘蕊儿。 胡易看着眼前陌生得让他害怕的妹妹,人家都说,后宫是潭染缸,再纯洁善良的一颗心,都会被染黑,以前他不信,现在容不得他不信。 怂恿邪对西门疏赶尽杀绝,是因邪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相府,加上絮儿白天在他们面前强颜欢笑,夜里独子一人默默流泪到天明。152466 他心疼她,当年为了成就大业,牺牲她腹中胎儿,这是他们的残忍,是她的痛苦。 絮儿没开口,他想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给她幸福的人是邪,破坏她幸福的人是西门疏,所以,西门疏不能留。 他是絮儿的哥,为她扫清一切,取得她的幸福。 她幸福,他这一生就圆满了。 只是一步错,步步错,贪婪与自私啃蚀人心。 她可知,若是甘力风跟邪查出实事,他如何面对他们,友情与亲情真两难吗? 两人走来,侍卫太监宫女忙碌的救火,温絮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如果不是她亲眼见他朝这里冲了来,还会误以为他没来。 “帝君呢?”温絮抓住一个宫女问道。 “回回帝后娘娘” “滚。”宫女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温絮也失去耐心,一把将她推开。 胡易抓住一个侍卫问,其实不用问,他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冲进去救贵妃娘娘了。”侍卫不比宫女,吓惊之下,话都说不清。 “什么?”温絮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胡易扶着她。“他怎么能进去?火这么大,他怎么能进去救她?他怎么能?若是伤了龙体,他要我怎么活?” “絮儿,你冷静点,邪不会有事。”胡易头痛,悔恨不已。 “你要我怎么冷静?”温絮甩开胡易搀扶着她的手,指着大火。“你还让我放心,他为了那个女人,连命都可以不顾,这么大的火,他居然” 啪!胡易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温絮瞪大美目,难以置信的望着胡易,哥居然打她? 看着泪流满面的她,白希的脸颊上多出几条红映,胡易心疼的将她搂抱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的手背。“絮儿,你必须冷静,你是帝后,不再是胡家小姐,你要撑起后宫一片天。” 温絮在他怀中失声大哭,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西门疏如此,甘蕊儿也如此,走了一个西门疏,为什么又来一个甘蕊儿? 她隐忍了这么多年,她不想失去。 夜紧吟情是。“小妹。”看着坐在床上,捂住嘴咳嗽的西门疏,甘力风顿时松口气。 “哥”西门疏面色惨白,空洞的眸子微微扬起,看着甘力风身后的东方邪,声音哗然停止,他怎么进来了?14dk。 “小心。”东方邪一把将甘力风往床前推,瞬间,轰一声剧响,甘力风刚刚所站的位置,梁柱倒塌,火星溅起,东方邪白色龙袍上立刻被烧了几个洞。 甘力风在毫无警觉被东方邪推开,脚下几个踉跄才站稳,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被火焰隔绝在外的东方邪。 转身,一把抱住西门疏,很用力,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激动不已,话都说不清楚。“没死没” “哥。”西门疏伸出双臂,紧抱着他的劲腰,视线朦胧,鼻子酸痛,嘴唇微微颤动着,她也很激动,他赶来了。 “抱够没,再不离开,大家都葬身火海。”不知何时,东方邪来到床前,看着相拥的两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两人如梦惊醒,甘力风扯过薄被欲将西门疏捂住,却被东方邪阻止。 甘力风蹙眉,东方邪解释。“这薄被是丝织,遇火就烧。” 夏季失火,那火是相当威武。 “你的龙袍为什么是湿的?”甘力风问出口,立刻感觉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东方邪嘴角抽了抽,关心则乱,甘力风是直接冲进去,东方邪是打湿了才冲进来。 这就是差别,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东方邪都保持一颗冷静的心。 东方邪将龙袍脱下,包裹着西门疏,鼻翼传来熟悉东方邪的气味混合着汗味,西门疏拒绝,东方邪看出,心里受打击,寒声。“这时候你还矫情,不觉得虚伪吗?” 第八十一章 起火 校园港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回宫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八十二章 回宫 西门疏很想说,她不是矫情,不是虚伪,她只是不想让他救。鴀璨璩晓 转瞬一想,以前她救过他很多次,这次换他救她,只是还他欠下的债。 甘力风抱起她,欲朝门口冲去,却被东方邪拉住。“走窗户。” 门口是起火地,地板被烧得滚烫,建筑物也随时会倒塌。 两人护着她,冲向窗户,西门疏窝在甘力风怀中,清楚看清东方邪脸上每个表情,如果没有西门疏猛的摇头,没有如果。 在快靠近窗户时,梁柱倒塌,东方邪想推开甘力风,又想到他怀中的西门疏,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推开,甘力风肯定向前扑去,他怀中抱着人,谁先着地可想而知。 东方邪身影一闪,护着两人,梁柱重重的砸在他后背,一声闷痛声从他薄唇飘逸而出,东方邪咬着牙,手肘一顶,将梁柱推开。 火星溅到西门疏手背上,顿时火辣辣的传来。 “邪。”甘力风没料到他会用自己的身体去挡。 西门疏很想安慰甘力风,别感动,这是他欠她的。 “走。”东方邪一手护着西门疏的头,一手扣住甘力风的肩,两人合力之下,纵身撞开窗户。 外面扑在胡易怀中哭泣的温絮听到剧响,抬头见东方邪,心中大喜冲上去,胡易很想提醒她,小心腹中孩子。 “邪哥哥,你吓死我了。”温絮扑进东方邪怀中,粉拳一拳一拳的击打在东方邪胸前。 东方邪一愣,还是将她娇小的身子环抱在怀中,目光却落在西门疏身上。 他跟甘力风身上的衣衫被烧出几个洞,头凌乱,脸还被熏黑,十分狼狈,魅力却不受损。 西门疏被他们保护的很好,除了脸被熏黑,手背烫出几个水泡,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甘力风将她放在地上,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除了双腿,没见任何伤,他这才安心,被烧伤的手不敢去碰她的双腿。“有没有碰到?” 西门疏摇头,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腿。 西门疏目光环视四周,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直到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看到,西门疏微微一笑,他没走,他一直都在。 她是否可以想成,即使哥不赶来,他也会冲进去救自己。 原来,没被人遗弃的感觉如此美妙。 木夜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在确定她安全之后,才放心离开。 看着她被救出来,胡易反而觉得松口气,好似心灵得到赎救。 温絮余光瞄见西门疏,幽怨的目光看向胡易,胡易撇开目光,装作没看到。 不甘与恨席卷而来,温絮粉拳紧攥,锐利的指甲陷进手心里,痛意传来,她却完全感觉不到。 她为什么没被烧死? 西门疏何等聪明,一直暗中观察温絮,从她看向胡易的目光,就断定了整事件。 这时,阿秀也醒来,揉了揉后颈,睁开惺忪的眼睛,映入视线内的情景,猛的一震。 “六小姐。”蹭的一下从石凳跳起来,第一反应是冲进火里,却被一个好心的太监拉住,指了指西门疏的方向,阿秀一见她,立刻扑上去,想抱又不敢抱。“六小姐。” “我没事。”西门疏给阿秀一个安心笑容,自内心。 东方邪嫉妒死了,他们兄妹相拥他嫉妒,她对这丫鬟露出真心的笑容,他也嫉妒。 劫后余生,西门疏对每个人都露出真心笑容,却吝啬给他,好歹他也奋不顾身冲进去救她。 其实,东方邪多心了,西门疏对温絮就笑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阿秀跪在西门疏旁边,抓着头,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就成这样。 “这句话该我问你。”甘力风阴郁着狂狷的气息,一张冷如阎罗般的刚硬面容,深邃的眸中冰火跳跃。 “哥。”西门疏拉了拉他的衣袖。“不关阿秀的事。”有人有心置她于死地,她自己都防不胜防,更别说阿秀。 “大少爷,对不起,奴婢有人将奴婢打晕了,奴婢”阿秀悔恨不已。“奴婢应该守在床边,奴婢不该” “说什么胡话?”西门疏打断阿秀的话,木夜将阿秀打晕未必是坏事,至少能让人知道,有人想置自己于死地。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间。”胡易出声,来到西门疏面前蹲下身体,准备检查她的双腿。 看着原本厚厚的纱布被拆掉只剩下一层,胡易目光一怔,那药味熟悉又陌生,却能肯定绝非他上的药,有人帮她治过。 这人是谁? 胡易没在她腿上动手脚,他只是用错药,自以为那是对她有帮助的药,实责不然。 胡易抬眸,惊讶的望着一脸平静的西门疏,想问她那人是谁,西门疏却先他一步开口,她没出声,只用口型问:“为什么不给我活路?” 胡易吓得一愣,握住她脚腕的手猛的紧缩。 “嗯。”西门疏痛得嗯了一声,隐忍的嗯声,比夸张的惨叫更令人心疼。 连抱着温絮的东方邪也感觉到,她隐忍的痛。 “胡易,你干什么?”甘力风愤愤的出声,想挥开胡易握住她脚腕的手,却怕让她痛上加痛。 “抱歉。”察觉自己过于激动,胡易立刻松开,低下头,作势认真为她检查腿。 为什么不给我活路?西门疏那无声的话,响彻在他脑海,她知道什么?难道被她现了? 不过能,他如此小心谨慎,她怎么会察觉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西门疏冷笑,失火时她只是臆测,刚刚她只是试探,而胡易反应给了她证实。 温絮是胡家的人,这点令她意外,在晋王府,她还以为温絮是孤女。 西门疏没将纸戳破,没有证据,有也不可能拿他怎样。 “胡大夫,不劳你费心治我的双腿,你还是给帝君诊治,刚刚他被掉下来的梁柱砸伤后背。”西门疏头靠在甘力风胸前,望着住了几月的寝宫,看着那些忙碌扑灭的侍卫太监宫女,心里一阵感触。 “邪哥哥,你受伤了。”温絮猛的一震,抬起头,泪眼汪汪的望着东方邪。 胡易立刻转移,为东方邪察看,东方邪刚准备拒绝,就听西门疏说道:“看来这玉溪宫是不能住了,哥,我想回将军府小住。” “好。”甘力风心中一喜,求之不得。 “不行。”东方邪出声阻止,为什么他也弄不明白。 温絮身子一僵,眸光变的阴戾,娇颜上更是布满了阴霾。 甘力风蹙眉,西门疏却一脸讥诮的看着他。“想要我离宫的人是你,现在我如你所愿,暂时离宫,你反而阻止,真是好笑。” 东方邪哑然,脸色凝重,神情紧绷的如大理石般坚硬。 他也弄不懂自己,听到她要离宫,想也未想就阻止。 温絮丹凤眼中喷射出一道火光射向西门疏。 一计上心头,西门疏勾起嘴角,旋起一抹诡异的笑,目露深情,声音如清泉般。“你在顾及什么?臣妾只是回将军府小住,又不是一去不回。” 东方邪挑眉,高深莫测眸光闪烁,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难以捉摸他心中所想。“甘美儿死在你手中,你确定要回将军府小住?” “帝君是在关心臣妾么?”西门疏唇瓣的笑意愈浓,却也愈加诡谲,明明是在跟东方邪说话,目光却落在温絮身上。152466 东方邪松开环在温絮腰际的手,来到西门疏面前蹲下,伸出手,食指抬起西门疏的下巴,暧昧的问道:“你是朕的爱妃,朕不应该关心么?” “不许碰她。”甘力风恼怒,一把拍掉东方邪的手,愤愤的说道:“你最好给我个交代,跪针板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又火灾,你别用意外来敷衍我。” 甘力风小心翼翼的抱起西门疏,后宫他多有不便,在将军府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照顾小妹,转身离去之前,看了胡易一眼。“她的双腿你无能为力,我自会找有能力的人为她治。” 东方邪不顾后背传来烧伤的痛,冲上去欲阻止抱着西门疏离去的甘力风,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东方邪停住脚步,转头便见温絮抱着肚子。 “邪哥哥,好痛。” “絮儿。”两声焦急的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越过甘力风的肩,西门疏看着围着温絮转的两个男人,嘲讽一笑。 早不痛,晚不痛,偏偏在这时候痛,还真会挑时间。 温絮脸上的表情太假,明眼人一看便知装的,可那两个男人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纸包不住火,夜路走多了,总会撞上鬼。 回到将军府,西门疏依旧住在进宫前住的院子,那是府中位于最偏僻的角落,甘力风本想让她住进他的院子,却被西门疏拒绝。 越是偏僻,对她来说越好。 木夜在院中与白凤的谈话,她没听到,从木夜回来时的表情,即便她没问,她也知道,她的腿,白凤能治。 皇宫戒备森严,却没将军府安全,也方便白凤。 第一天,没多少人知道她回到府中,也没人来打扰她。 大难不死,第一晚上都睡得特别沉,西门疏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刺骨的痛惊醒,这种痛不似铁针扎进骨骼里传来火辣辣的痛,痛中带着一阵清凉。 “你”西门疏睁开眼睛,便见白凤在对她的双腿施针。 白凤看都没看她一眼,她给病人扎针时很专注,很认真,认真的女人永远都是最美丽的。 白凤用了整整两个时辰才施完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西门疏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习惯被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被一个女子这样盯着,白凤背部传来一阵凉意。“把你猥琐的目光给本小姐移开。” 猥琐?西门疏嘴角一抽,清咳一声,特别淡定的说道:“你想太多了。” “希望如此。”白凤收起银针,将一大把银针丢进铜盆里,铜盆原本清澈的水变成淡黄,睨了一眼西门疏。“很惊讶?” 西门疏看一眼窗外,说道:“我以为你会入夜才来。” 白凤黛眉一挑,指着铜盆。“你不是惊讶这个?” 西门疏很诚实的摇头,她这些日子看医书可不是白看了。 突然,房门被推开,甘力风端着饭菜走进来,笑着说道:“白姑娘,辛苦了,饿了吧,这是我特意让厨房为你做的菜,楚南国名菜,肯定合你口味。” “甘公子有心了。”白凤在另一个盆子洗了洗手,朝甘力风展露一个妩媚的笑容。14dk。 西门疏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时特别好看,嘴角两边有浅浅的梨涡,宛如花瓣掉进湖中,荡起浅浅涟漪,潋滟的眸光,明媚似水,灿若夏花。 “哥,她是?”西门疏更想问,你认识她?若这样问,表示自己也认识她,在没有弄清实情,西门疏不会犯低级的错。 甘力风温和一笑,端着粥碗,来到床前。“她是楚南国白家的人,医术精湛,最主要她能治好你的腿。” 西门疏看着桌前吃得甚欢的白凤,知道她的身份,问题是 “听闻,白家的人非楚南国人不医治。”木夜认识她,哥也认识她,这让西门疏着实不解。 “凡事也有破例。”甘力风用汤勺舀起粥。“来,饿了吧?” 西门疏张嘴,粥很香,她却食不知味,直觉告诉她,白凤绝非看在哥的面子上医治她,而是木夜。 甘力风请动白家的人为自己的妹妹治腿,这消息很快传进宫里。 传言,甘蕊儿杀了甘美儿,帝君大怒之下,命人打断甘蕊儿的双腿,还被赶出皇宫,却没听说有废除她的妃位,这令人委实不解。 甘美儿的母亲,甘将军的宠妾,一听西门疏被赶回将军府,嚷嚷着要跑来找她拼命,为她苦命的女儿报仇雪恨,却被甘将军阻止,还下令禁她的足。 在贵妃娘娘养伤期间,不许放她出房间半步。 她虽是宠妾,却只是妾,头上有正室压着,好不容易盼着女儿入宫为妃,好日子还没享受,女儿就被小践人杀了,正室的女儿还安然无事在宫中享福,这让她如何甘心,如何不恨。 西门疏的双腿,在白凤专心治疗下,恢复得很快。 短短一个月,能活动,还能下地站一会儿,走还需要时间。 入秋,少了夏天那样干枯炎热,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秋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 “该死的夏天终于滚蛋了,这里的秋季也不怎么样?”白凤伸了伸腰,活动筋骨,她在楚南国生活习惯了,怎么受得了苍穹国夏季的炎热。 闻言,坐在树下的西门疏只是淡然一笑,金秋是最美,它是接受酷暑熔炼后的结晶。 有人,却没人搭理她,这让白凤心里窝火,看着坐在树下惬意看书的西门疏,走过去抢走她手中的书,翻了翻。 “又是医书。”无趣的还给她,白凤在她旁边坐下,问道:“你想学医吗?” “不想。”西门疏摇头。 “不想你还看医书?”白凤纳闷。 “打时间。”西门疏说道。 白凤默了。 “我喜欢爷。”白凤突然说道。 西门疏拿着书的手一紧,斜睨了一眼白凤,挑衅味儿很浓烈,淡淡的说道:“你们很配。” 白凤错愕的一愣,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你不喜欢他吗?” 西门疏视线又回到书上,却无心看上面的文字,清洌的目光变得黯淡。“他很优秀,值得任何一个女人去喜欢,但是,我绝非其中一个。” 她已经失去资格。 “因为你是庶女,又是个不得宠的帝妃。”还声名狼藉,这句话白凤没说出来。 西门疏抬起眸,戾气从她清澈的双眸中迸出来。“庶女怎么了?弃妃又怎么了?庶女就不是人了?弃妃就不是人了,就只能任人作践了?” 白凤错愕地一怔,刚刚那话很过分吗?引起她那么大的反应。 西门疏也意识到自己失控,想抱歉,却觉得没必要,索性抿唇不语,视线又回到书上,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失控? 她清楚不是因白凤刚刚那句话,而是因她那句“我喜欢爷”。 白凤抓了只蚂蚁,趴在石桌上玩。“我喜欢爷,但是爷不喜欢我,你知道吗?爷心里有一个女人,一个死去的女人” 西门疏拿着书的手微微的颤抖,一丝痛夹杂着她不知道的情绪缠绕在心中,她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深夜,月影婆娑,树影摇曳。 一抹修长的身影寂寥的站在夜色里,清风拂过,黑色的衣裳随风舞动起,月色之下,他的身影在孤寂中显得倍加沧桑,似乎要消融在沉寂的夜色里。 “主子,皇上病危,让你急速归。”墨提醒。 木夜妖艳冷魅的脸紧紧绷着,冷酷又带着迷茫。“墨,我不想前功尽弃。” 墨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太子,属下求您回去,大皇子虎视眈眈的盯着皇位,皇上若是有个闪失,您又不在,大皇子势必会逼宫。” “墨,我用这个身份,蛰伏十年,隐忍十年,韬光养晦十年,眼看就要” “您是舍不得放弃这身份,还是舍不得放下她,端木夜。”墨火了,连名带姓的叫他,提醒着他自己真正的身份,以前是西门疏,现在是甘蕊儿。“您不是燕临国二皇子,而是楚南国太子。” 当年他们为了潜入苍穹国,杀了燕临国送来苍穹国的质子,他们取而代之。 木夜不语,仰首望着天空,天上那轮明月如此清耀,淡淡的光辉在他妖魅的脸上映出皎洁的痕迹。 脑海浮现出,寒冷的大雪,绚烂的寒梅雨,那年他十三岁,她七岁,她跌跌撞撞跌入他怀中,他和她美丽的邂逅,从此他万劫不复。 “疏儿,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吗?”木夜喃喃自语,冷漠的眼里倏然变得柔情万分。 啊啊啊!墨要崩溃了。 看着平常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化成一江春水,柔得让人心颤,墨更有想一头撞死的冲动。 索性他叫的是疏儿,而不是蕊儿,西门疏的遗体已经暗中运回楚南国,而甘蕊儿还在苍穹国内。 墨真心觉得自家主子很悲,看上的女人都是有夫之妇,丈夫还是同一个人,东方邪,主子在情路上命定的情敌。 “墨,传信回去,一个月后,无论成败,一定回国。”一字一句的掷出来,铿锵有力,不容人反驳。 墨扶额,一个月后,他们快马加鞭赶回楚南国,也要一个多月,这不等于还要二个多月,墨祈求皇上一定要再挺两个多月。 翌日,秋风扫落叶雨纷纷。 西门疏被院子里一阵歇斯底里的谩骂声吵醒,不用想便知,甘美儿的母亲躲开众人的视线跑来找她寻仇了,应该是刚跑到院子里就被人现,这样的情景在这一月内经常生。 仇恨的力量是无穷无尽,母亲也是伟大的。 她没命做母亲,却孕育过孩子,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理解归理解,现实归现实。 西门疏揉搓着眉心,微微一叹,坐了起来。 “六小姐,外面下起了雨,秋季不比夏季,着凉落下病根就麻烦了。”一直在屋内的阿秀见她醒来,急忙拿了大氅为她披上。 西门疏脸色略微憔悴,眉头轻轻的皱起,又慢慢的舒展开。 她不喜欢雨天,会让她想起一些事,心情会像天气一下阴沉。 还好秋季不似夏季,雷电滚滚,狂风暴雨,不然她又会失控。 “白凤呢?”西门疏环视房间,没见到白凤的身影。 “不知道。”阿秀摇头,忍不住说道:“白姑娘行踪飘忽,来无影,去无踪,谁知她给你换完药后跑哪儿去了?” 西门疏也不在意阿秀夸张说词,直起身推开窗,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万物显得模糊。 “六小姐,不是说你的身子不能着凉吗?怎么把窗户推开了?”阿秀急忙伸手就欲光窗户,却被西门疏制止。 看着阿秀蹙眉,西门疏淡然说道:“无妨,我还没弱到不能吹风。” 看着西门疏望着窗户,悠远的目光染上一抹悲凉,阿秀安慰说道:“六小姐,你别伤心,大少爷说白姑娘定能治好你的腿,还不留一点疤痕。” 西门疏敛起眸光,缓缓摇摇头,道:“我没质疑白姑娘的医术。” 她信不过白家人,也信得过木夜。 回将军府一月了,木夜一次没来看过她,这让西门疏心里有些失落。 借玉溪宫着火事件,她回将军府住,不仅方便白凤治她的腿,也方便木夜来看她,岂知木夜一次都没来过。 看着西门疏脸上的神情,平淡的如同往日,眸底也没再流露一丝的伤感,仿佛她刚刚看到的只是错觉。“既然六小姐醒了,奴婢去给你端药。” 阿秀走后,西门疏视线又望向窗外,雨点小,却绵绵不绝,树叶在风雨中被打的有些凌乱,地上落叶满地。 恍惚间,她看到一个撑着伞的身影立在树下,西门疏眨了眨眼睛,身影依旧在,衣袂翻飞,从他打湿的靴子和衣衫,昭示着他已经立在那里许久。 透过雨水,两人视线相撞。 东方邪站在雨中气定神闲,西门疏神态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良久,西门疏淡然的阖起了窗,将那抹身影隔绝在了外面。 西门疏缓缓阖上清眸,她已经不想去幻想了,她对他的爱,在他残酷无情的狠绝转化为无尽的恨。 伞放在门口,东方邪一袭黑色锦袍走了进来,漆黑如墨的长沾着雨水,水珠滴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划出一道湿痕,狭长的眸子上挑至眉角,深邃静静的看着闭着眼睛的西门疏。 一袭月牙衣裙,一张恬美娇艳的绝美颜容,两排密长的睫羽微微轻阖了下,绝艳中透出一丝娇美妩媚的韵味。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不曾说话,神色复杂的流转着。 西门疏知道他进来了,知道他在看自己,用淡漠掩去了内心对他的恨意。 “你还好吗?”沉默良久,东方邪开口打破死寂。 “托帝君鸿福,死不了,腿也废不了。”西门疏讽刺的说道。 得知她腿有治的消息,没有谁比他更喜悦,无关力风,他真不希望她双腿残废。 不理会她的讽刺,东方邪径自走到窗户下的软榻上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轻泯一口,问道:“为什么看到朕就关了窗子?” 西门疏眉头微挑,睁开眼睛,清眸中没有一丝情绪起伏,淡淡道:“眼花了。” 意思是没看到你。 东方邪倪了她一眼,一双深邃的眼眸溢满冷洌,却不见怒意,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双腿上,忍不住伸出手,却被西门疏挡下,看着她眼中的防备,东方邪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 “我有阴影。”西门疏从容说道,如果不是她脸上认真的表情,东方邪还会以为她是故意这么说。 东方邪顺势握住她的小手,西门疏如触电般猛的将手抽走,反应快得让他都惊讶,她排斥他的碰触,这让他心生不悦,微挑的眉峰泛起冰霜,不满的说道:“你是朕的妃子。” “臣妾脏,怕脏了帝君的龙身。”门口的凉风吹进来,西门疏感觉到了凉意,拢了拢披风。 东方邪神情一僵,怒意在脸上淡淡散去,长臂一伸,将西门疏拥入怀中。 西门疏一愣,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抱自己,随即开始挣扎。“放开我。” “别动,朕不想伤你。”东方邪双臂紧缩,识时务者为俊杰,西门疏深知,他若是疯狂起来,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她本没武功,现在行动又不便,与他硬碰硬,自己讨不了好果子吃。 停止挣扎,身子却僵硬如石,她本就清瘦,抱在怀里没多少肉,东方邪甚至错觉自己抱得不是温香软玉,而是一根竹竿。“你太瘦了,这一个月他们都没照顾好你吗?” 西门疏暗忖,他居然有脸问出这话,她在玉溪宫的生活,不如太监宫女。 东方邪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下巴抵着她头顶,嗅着她的香,低声说道:“对不起!” 西门疏抬眸,望着这张刻进她骨髓的面容,曾经她爱入骨血,现在她恨入心扉。 爱与恨,一念之间,可是,必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之后,才有那一念之间的转变。 西门疏平静的问道:“我幻听了吗?” 对不起,他居然对自己说对不起,这可能吗? 冷酷无情,霸道狂狷的他,这三个字跟他绝缘。 “对不起。”低沉而冷冽的声音,富有磁性的再次吐出这三个字。 “为何说对不起?”西门疏听似平静的声音里,实则透着深入骨髓的憎恨。 “你明知道,何需还问。”东方邪口气不好的沉声道,眸中泛起阴寒的光芒。 从他的声音里,西门疏不难听出他的隐忍,是那种歇下傲气的隐忍,压抑着狂狷的隐忍。 倒不是说他说得心不甘,情不愿,没有人逼迫得了他,这三个字出于真心,骄傲如他,难免会觉得尊严受到挑衅。 对不起?西门疏在心里冷笑,在他铲除相府,不给她腹中孩子的活路,对她赶尽杀绝,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一切吗? 西门疏心里更清楚,他那三个字,不是对西门疏所说,而是对甘蕊儿。 太讽刺了! 敛起思绪,西门疏轻声叹了叹,挣脱了东方邪的怀抱,清眸无波的看着他。 在东方邪以为她会一直沉默下去时,西门疏说道:“我不明确你为哪件?但是,无论你为了哪件,我都接受你的道歉,因为“对不起”即便换来了“没关系”,生过的事都不会改变,也挽回不了什么。” 东方邪腾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西门疏,脸上寒气渐浓,眸光冰冷慑人,薄唇紧抿,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连伞都未打。 西门疏虚软无力的坐在软榻上,思绪飞扬,却琢磨不出头绪,不是琢磨不出,而是不敢往那方面想,在没被证实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臆测。 见东方邪阴沉着脸走出院子,甘力风没招呼他,迈步进院子,刚好碰到端药来的阿秀,从她手中拿走药碗。 “小妹,喝药时间到了。”甘力风声音温和轻缓,准备喂她。 “我自己来。”西门疏摇了摇头,拒绝他喂,她伤的是腿,又不是手。 甘力风也没坚持,将药碗递给她,还没忘叮嘱她小心烫。 西门疏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口中苦涩得紧,让她眉心微颦。 甘力风赶紧拿来一颗蜜饯,给她含住,随意的问道:“他刚刚来过了?” “嗯。”西门疏点头,东方邪能打着伞来,没有他的允许,能轻易出现在她面前吗? “小妹,你是第一个拒绝他给台阶而不下之人。”甘力风说道,很茅盾,他不希望她回宫,却不知为何帮着邪说起话来。 西门疏不语,他给她台阶,她就该感恩戴德的下吗? 她很纠结,想尽快回宫,又不想这么快。 东方邪亲自来将军府请她,这对她往后在宫里多多少少有点帮助。 她等得不就是他对自己放下戒备吗? “白姑娘走了。”甘力风转移话题,见西门疏错愕,又说道:“她说你的腿已经不需要扎银针和换药了,只需按时服用药,不出两月,你的腿就恢复如初。” 西门疏低眸,看着自己的腿,现在就能下地,只是不能正常行走。 白凤走了,木夜会不会 西门疏猛的摇头,自己到底在奢望什么?木夜是质子,迟早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的国家,而她前路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哥,你是不是有事想对我说?”见他欲言又止,西门疏问道。 甘力风心底涌过了一道复杂,黑眸里充斥着凝重的光芒,看着西门疏还是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哥。”西门疏催促,伸出手,柔软的素手覆在甘力风手背上,她几乎能感觉到他为何事而踌躇。 东方邪跟胡易都是他的挚友,她的腿虽不是在东方邪强将她按压在针板上,却是在东方邪的逼迫下,不是直接,却是间接。 她不知甘力风为什么请动白凤,她心里却清楚,治她的腿,白凤是授意木夜。 甘力风竟然与白凤相识,在木夜的授意下,对她腿先前的治疗,白凤肯定会毫不隐瞒,然而,玉溪宫着火事件,轻而易举就推断出谁是纵火真凶。 西门疏臆想着,他是想要自己放过胡易吗? 毕竟她的双腿没废,她也没生命危险。 人在面临两难的选择时,往往会钻牛角尖,掂量取舍,更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和平解决,尽量不见血。 甘力风深吸一口气,反握住西门疏的柔荑,急切的问道:“小妹,你爱上东方邪了吗?” 西门疏一愣,她几乎做了最坏的打算,甘力风求她放过胡易,可没想到他会问她 一时之间,西门疏不知如何回答,要是否认,她执意进宫为妃是为何?难道真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变强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进宫。 还有,她变强是为保护自己,还是报仇? 执着于一个理由,到最后自己都不信。 承认,很多事就有合情合理的理由,从而也能断了甘力风对甘蕊儿的念想。 他们是兄妹,却生不该有的情愫。 西门疏在沉思,甘力风却将她当成默认。 甘力风难过而心痛,放开她的手,沮丧的问道:“为什么?” 西门疏不语,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那种平静不是刻意装出来,而是在经历过沧桑之后练就出来的平静。 甘力风狠狠的闭上眼睛,睁开之后一双深邃清明无比,好似有着经历劫难后的重生。“小妹,只有爬在峰峦顶,才能睥睨天下。” 睥睨?西门疏心惊。 仿佛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甘力风扯出一道诡异的阴笑。 直到甘力风离开,西门疏的心还久久不能平静,虽没直白表达,但他话中之意也能听个明白。 甘力风是想将她扶正,他要她当帝后。 看来,胡易这一把火,放在了他心中。 “六小姐。”阿秀进来打断她的沉思。门想口邪窗。 西门疏敛起思绪,对阿秀说道:“收拾下东西,我们回宫。” “是。”阿秀没多问,转身去收拾东西,帝君亲自来接将军府六小姐回宫,他们敢拿乔吗? 秋风一扫,落叶漫天飞舞。 “恭送帝君。” 将军府大门口,东方邪将西门疏抱到凤辇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透过垂帘,西门疏看着站在门口的甘力风,俊美如斯的脸上神情平静,眼眸里却有着浓郁的化不开的忧伤。 顺着西门疏的目光看去,东方邪神色复杂的闪了闪,却抿唇不语。 拐角处木夜负手而立,看着凤辇渐渐远去,凤眸里染上凝重的深沉。 白凤妖媚一笑,小手轻轻的搭在木夜肩上,玉指挑起垂在他肩上的一缕丝,缓缓的游离,妩媚的身子绕道木夜肩后,伏在他耳边,轻声低问:“爷,你不是喜欢强势冷艳的女子吗?什么时候改喜欢柔弱清雅的女子了?” “柔弱?她可不柔弱。”木夜挑开她的玉手,转身迈步离去。 白凤咬着银牙,妖媚的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死了一个西门疏,现在又出现一个甘蕊儿,输给西门疏,她心服口服,而甘蕊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凤辇停在宫门内,东方邪抱着西门疏走路回玉溪宫,其间羡慕嫉妒死一群人,后宫趋势,谁得宠谁就是女王。 众人议论纷纷,都说贵妃因祸得福,她便是下个宠妃。 重建后的玉溪宫,无论是装璜,摆设还是院子里一草一木,均可与西宫并齐。 有瞬间错觉,西门疏还以为这是西宫。 “参见贵妃娘娘。”十几个宫女太监齐齐跪在地上恭迎西门疏。 第八十二章 回宫 校园港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假孕药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八十三章 假孕药 西门疏蹙眉,并非被这阵势吓倒,而是不解。鴀璨璩晓 “以后他们都是伺候你的人。”东方邪出声,这是他们离开将军府,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西门疏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相比她的淡定,阿秀有些惊讶。 东方邪抱着她进屋,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喜欢吗?” 看着陌生的内室,西门疏淡淡的一个转眸,望着东方邪。“将我往风口浪尖上推,你又想保护谁?帝后,还是她腹中的孩子?” 又?心思缜密的东方邪在听到她说“又”字时,微微蹙眉,却未多细想。 “你想太多了。”声音中充满着浓浓的讽刺味道。 西门疏垂下眼帘,想太多,在他面前,她不能不想太多,前世就因她想得太少,落到今天这地步,人不人,鬼不鬼。 “你好好休息。”东方邪起身离开,再待下去,两人又免不了一场唇枪舌剑。 东方邪走后,西门疏失神坐在床上,思绪流转着。 翌日,用完早膳,阿秀按摩着西门疏的双腿。 “参见帝后娘娘。”院中传来宫女太监跪拜声。 房中的西门疏跟阿秀同时一愣,西门疏黛眉轻蹙,这时间温絮来做什么? “六小姐。”阿秀对温絮有阴影,凉亭中她被五小姐殴打,帝后没错过全过程,只是六小姐来之后,她却装睡。 “没事。”西门疏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不管温絮的目的为何,来了她就得迎接。 “贵妃妹妹。”温絮急切的走进来,挣脱开冬儿的搀扶,小跑到床边,扑的一声跪了下来,这一举可吓坏了阿秀,西门疏却冷静的看着她,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贵妃妹妹,求你原谅我家兄长。” “兄长?”西门疏故作茫然。 “胡易,太医院院士。”温絮不顾高隆起的肚子,扑在床边,拉着西门疏的手。“贵妃妹妹,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西门疏抽出自己的手,冷漠而疏离,被她碰一下都觉得难受,别说握住自己的手。 “你懂,我知道你懂。”泪水闪烁的眼眸一瞬不瞬望着西门疏,楚楚可怜的模样儿,饶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她请求。 若不是在凉亭,西门疏两次见过她扬起狐狸尾巴,还以为她真是那种温婉的女子。 “贵妃妹妹,你要怪就怪我,要罚就罚我,如果不是为了我,兄长他也不会我知道他放火试图烧死你是他不对,但是他都是为了我,贵妃妹妹,我求你看在虚惊一场的份上,放过我家兄长。”温絮头磕在地上,眼底凝蓄上一层薄凉愤恨的水光。 “娘娘。”冬儿看不下去,上前欲将她扶起。“娘娘,您别这样,小心腹中皇子,要救国舅,与其求她,不如去救帝君。” “冬儿,你别阻止我,如果贵妃妹妹不原谅哥,邪哥哥是不会放哥出天牢。”温絮推开冬儿,余光还不忘打量西门疏脸上的表情,她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人窥视不清她心中所想,这让温絮一阵气恼。 邪哥哥,西门疏在心底冷笑,原来温絮是这么叫他。 邪哥哥,还真亲昵。 温絮跟冬儿一搭一唱,西门疏算是明白了个彻底,东方邪查出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是胡易,为了给甘力风一个交代,便将胡易打入天牢。 第一次,西门疏觉得,东方邪还真是仁慈,甘力风默认这一切,应该是看在他们之间的友谊上。 “阿秀,送客。”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懒得看她们表演下去,直接下逐客令。 “是。”阿秀得令,对这一幕,她也感冒。 温絮一听,顿时是慌了起来,转身拽着西门疏的手。“贵妃妹妹” 西门疏这次没挣脱开她的手,密睫微抬,目光清冷的看着温絮,挑起一侧唇角,噙着半嘲的冷笑。“一个试图让我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人,一个昧着良心置我于死地的人,试问一下,你要我怎么原谅?” 温絮一愣,心底徒生一阵慌乱,清泪从眼角划落,好不委屈,好不可怜。“家哥知道错了,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对你做出这种事。” 知道错了?西门疏冷笑,问道:“是鬼迷心窍,还是授意于他人?” 如果胡易最初的决定是置她于死地,他就不会在她腿上动手脚,三天后才放火,不觉得晚了点吗? 如果她没猜错,是温絮给他施压,疼爱妹妹没错,错就错在盲目的疼爱,为她甚至可以杀人放火,对象还是她。 温絮心一惊,随即强装镇定,双手握拳,脸色苍白。“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听不懂不重要。”西门疏抽出自己的手,继续说道:“既然是鬼迷心窍,那么他就该为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付出代价。” 温絮两眼怨毒的盯着西门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你不追究,家哥就没事。” “我又不是救世主。”西门疏睇睨温絮一眼,问道:“我为什么不追究?坦白说,打入天牢,我还觉得太轻了,依我之意,万箭穿心都不解气。不给我活路的人,我为何要给他活路,我不是观世音,我是人,平凡的人,记恶如仇的人。” 温絮心头一凉,瞳仁不断收缩,恨恨地瞪着她。“做人退一步,日后好相见。” 西门疏欲开口,余光瞄见急速而来的一抹身影,她就真是黔驴技穷了吗?同一招她屡试不爽。 倏尔俯身,西门疏俯在温絮耳衅,红唇一张一合。“温絮,你只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 “絮儿。”东方邪刚进屋,透过垂帘便见跪在床边的温絮,眸光冷冽一扫,分外寒峭逼人,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挑开垂帘,阔步走上去,将温絮扶起。 “邪哥哥。”一见东方邪,温絮如见救星般扑进他怀中,泪眼婆娑,又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儿,楚楚可怜得令人揪心。 “怎么回事?”东方邪拍着她的后背,眸光沉冷看向坐在床上淡然的西门疏,愠怒中透着一抹复杂。 “邪哥哥,我”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帝君请把帝后娘娘领回去,臣妾的玉溪宫小,容不了帝后娘娘这尊大佛。”西门疏打断温絮的话,嘴角冷冷地弯起,掠过讥诮。“对了,还有一件事,胡大夫的事,臣妾爱莫能助。” 温絮咬牙,余光狠狠的剜杀着西门疏,居然让她抢了先机,更过分的是,她后面这一句,顺理成章解释了自己因何而跪在地上。 东方邪脸上神情染上一层阴暗,最后看了西门疏一眼,什么也没多说,扶着温絮离开。 西宫。14zd。 “絮儿,来,你最爱吃的糖醋鱼。”东方邪柔声的说着,替温絮夹了一块糖醋鱼放到她的小碟里。 温絮咬着下唇看着东方邪,一双柔美动人的眸子,闪烁着令人心疼的光芒。“邪哥哥,我想去天牢看看哥。” 东方邪脸色唰的一沉,只一瞬间整个房间冷飕飕的,那逼人的锐利令人毛骨悚然,温絮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如果是其他事,她会退步,可是哥的事,哥被关进天牢,对她很不利。 “邪哥哥。”温絮银牙一咬,起身作势要跪,却被东方邪阻止。 东方邪搂着温絮,抚摸着她的秀,语气坚定。“絮儿,这事你别管。” “他是我哥,他出事了,我怎么能不管。”温絮眸波含烟,藏着几许委屈。 东方邪不语,温絮抓住他的衣袖。“邪哥哥,你跟哥不是好友吗?你忍心看他在天牢受苦吗?邪哥哥,我知道,哥这次是错了,但是,你就不能寻私吗?” “力风也是我的好友,甘蕊儿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易却不顾力风的感受,执意要她的命,若是放了易,你要我如何向力风交待?”东方邪握住她的双肩,冷冽的脸色愈加的暗沉阴郁了。 温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气,软语轻道:“邪哥哥,我求你还不行吗?” 东方邪低眸,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娇柔委屈得让人恨不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疼惜。“力风疼妹如命,把易关进天牢是救他的命。那天力风冲进御书房,你也看到了,他是要杀易,如果不是我阻止,易恐怕是死在力风剑下了。” 人在失控之下做出来的事,往往出乎意料。 温絮身子颤了颤,回想那日的情景,依旧后怕,紧咬银牙,心中纵有万般不甘,也只得硬生生的忍。 认输吗?不会,她会另辟蹊径。 月凉如水,一地清凉。 半夜,西门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喉咙有些干西门疏坐起身,喊了一声。“阿秀。”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西门疏揭开被褥,看着自己的双腿,借着烛光透过垂帘看着外面桌上的茶壶。 她已经能下地了,只是不能行走,西门疏想,这么短的距离,爬也能爬过去。 先将左腿移到床下,接着是右腿,双手按着床边站起身,双腿因承受身体的重力微颤,丝丝痛意传来,西门疏却没在意。 白凤说过,痛代表有感觉,若是不痛,这腿就真废了。 西门疏试着移动脚步,踏出第一步很艰难,第二步就容易多了。 移到垂帘前,西门疏再也忍不住,身子失去平衡向地板栽去,索性她抓住垂帘减轻了跌撞重量。 额头溢满香汗,西门疏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脸上却露出喜悦的笑容,自腿受伤后,这是她第一次走这么远。 欲速则不达,白凤告诉她,别急着行走,一步一步来,天知道她有多急。 西门疏望着不远处桌上的茶壶,她没有饥渴得用爬,而是坐在地上休息,她以茶壶为目的,只要确定目标,人就有追求。 突然,砰的一声,一个黑影从窗户外跃进,手拿大刀,刀刃银光闪闪。 西门疏心一惊,第一个反应便是,温絮派人来杀自己。 黑衣人身影一闪,扬起大刀便向西门疏砍来,西门疏无视利刃的逼近,竭力保持冷静,说道:“可否让我死得明白,到底是谁要我的命?” 黑衣人一愣,刀锋在西门疏头顶停了下来,沉声说道:“很多人。” 西门疏眼角一抽,她的人缘有那么差吗?很多人,她何时与很多人结怨过,除了温絮和甘美儿的亲娘,西门疏想不出,还有谁想要她的命。“你是温絮派来的人?” 黑衣人黑眸眯起之间,神色骤变,说道:“休想套我的话。” “此地无银三百两。”西门疏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顺便抚了抚微乱的丝,在黑衣人没觉时,将玉簪拔了下来,藏在手中,等着时机,一击毙命。 “白费心机。”黑衣人冷哼一声,曲指一弹,一道劲风击中西门疏的手腕,剧痛之下,西门疏握着玉簪的手一松,玉簪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声音。 西门疏暗叫糟糕,居然被他觉了,好敏锐的观察力。 温絮身边还有此类利害角色,真是没想到啊! 西门疏微微垂下眸,目光落到黑衣人腰侧挂着的玉佩上,清晰的看到上面刻着一个楚字,目光一怔,忽地,冷声问道:“你是楚南国的人?” 在玉佩上刻字不稀奇,刻楚字也大有人在,但是在楚字下刻了一团火焰,火焰代表楚南国的国徽。 黑衣人顿时目光中露出杀机,伸手扣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西门疏顺势取走他腰际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咙,一气呵成。 速度快得黑衣人都没反应过来,匕首尖刺入肌肤,沁出一丝血珠。 面蒙人的一双深邃涌出狰狞的杀气,身上的气息森冷骇人。“你” “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是”西门疏目光漠然,冷声威胁道:“最好别乱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手一抖,匕首就刺穿你的喉咙。” “你以为就凭一把匕首,就能制服得了我吗?哼!”黑衣人冰冷的鹰眸中犀锐地扫她一眼,暗中运真气。 心脏传来强烈的震动,西门疏暗叫不妙,手中匕首飞出,手心被划破,接着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飞出去。 “啊!”西门疏做梦也未曾想到,他居然用内力将自己震开。 看着梁柱,以为自己会砸上,倏地,一抹黑影闪过,一条有力的手臂,将她的身子环抱住,随即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卷入鼻翼,安人心魂,西门疏心里一阵切喜。 木夜将她牢牢的抱在怀,冷剜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纵身跃出窗外。 良久,西门疏轻轻的睁开眸,凝望着木夜妖冶的面容,心悸不已。“你又救了我。” 木夜深凝她清冷的眼眸,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道流光异彩,轻声道:“你的人缘真的很差劲。” 每次来见她,多数她都身处在危难之中。 西门疏淡然一笑,如昙花一现。“是啊,连楚南国的人都招来了。” “楚南国?”木夜浓眉微微锁紧,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冰刃,寒意割人冷。 西门疏抬手,揉了揉眉心。“白天东方邪亲自去将军府接我,回宫他抱我回玉溪宫,估计让潜伏在苍穹国的楚南国人盯上了,误以为我是宠妃。” 听她这般说,木夜心中忍不住庆幸,却也凝重。 “往后多加小心,不是每次遇到危险,我都能巧合的救你。”低沉的语气,带着戏谑和随意,还藏着一份含蓄的关心。 巧合?真只是巧合吗? 无论是巧合也好,蓄意也罢,她都觉得安心。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要有他在,遇上再惊险的事,她都能淡然处之,不会有一丝慌乱和畏惧。1567921 “我会。”察觉两人还搂抱在一起,姿势暧昧,西门疏脸颊染上一抹红晕,推了推木夜的胸膛,低声道:“你放开我。” 木夜双臂紧缩,戏谑的看着她,问道。“你确定要我放开。” “快点。”西门疏催促,他们之间本不该这样,却因上次的肌肤之亲,两人之间隐约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让西门疏感觉到害怕,那是一种心悸,木夜对西门疏的痴情,让她为他心痛,西门疏已经死了,况且她还是东方邪的王妃。 无论相府命运如何,只要那天东方邪宣布她的死亡,西门疏的墓碑上会冠上东方邪的姓氏。 木夜手一松,西门疏双腿无力,身子向下滑,木夜没出手帮她之意,任由她的身子顺着自己的身体往下滑。 西门疏却反射性的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给自己支撑力,避免身子滑落在地。 “还要我放开吗?”木夜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西门疏窘迫,刚刚还吵着要他放开自己,现在又主动抱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胸膛。“我渴。” “没守夜宫女吗?”木夜问道,西门疏摇头,不是没有,而是不清楚。 以往都是阿秀,可今夜不知怎么?也许阿秀睡着了。 木夜横抱起她,阔步朝内室走去,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给她倒茶水,也许是太渴,西门疏一口气喝了两杯。 木夜落坐在床边,给她包扎手,西门疏垂眸,两人都沉默。 明明都很想见对方,当面对面时,却沉默以对。 包扎好,木夜看着她受伤的手呆,低低的一声轻喃。“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说什么?”西门疏猛的抬头,微微的偏头侧过看着木夜,颊边的一缕青丝,悄然的垂落下来,清冽眼神闪烁着迷人的星光,极是惑人心魂。 木夜看得有些失神,良久才摇头。“没什么。” “喔。”西门疏又低着头,表情闪过一抹失落。 又是一阵沉默,这样的气氛诡异却也安心,就算他们之间没有话题,也不会刻意去找话题,即便两人只是静静地坐着,他们之间也不会出现尴尬的气氛。 直到快天明,木夜将坐着睡着的西门疏轻柔的放回床上躺着,盖好被子,欲离去前,木夜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宫外,质子府。 墨跪在地上,木夜负手而立,薄唇紧抿,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冷傲危险的气息。“没有下次。” “是。”墨低着头,视线落到玉佩上,神情变得复杂。 谨慎小心如他,居然也犯这种低级而致命的错,幸亏是被她现,若是被淑太妃或是东方邪看到,他们这十年来的努力,付之一炬,全白费不说还会召来杀身之祸。 他感激她的同时,也恨得牙痒痒。 木夜冷睨了他一眼,冷声道。“退下。” “是。”墨起身,走出书房。 盯着紧闭的房门,木夜眉目中闪过几丝凝重,心中涌起一丝复杂。 巳时,西门疏还未醒,便来了位不速之客。 “三”阿秀想到上次叫甘美儿五小姐,引来一场灾难,还连累六小姐,阿秀立刻改口。“甜妃娘娘,你不能进去,贵妃娘娘还未起身。” “六妹的腿不是还没愈合吗?”甘甜儿推开挡住门口的阿秀,婀娜多姿,莲花步轻施,身后还跟着两名宫女。“六妹受了伤,我这个做三姐的应当来看看她,不然,会引人非议。” 西门疏被惊醒,睁开眼睛,便见甘甜儿走进来。 一身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精致玉带将她的腰间束紧,如杨柳般的纤细,缎织掐花对襟外裳,华贵却不失柔美,红润的樱唇,略施薄粉的脸颊,宛如三月的桃花。 秀高束,髻上还插着金簪,垂下的金步摇因她的走动晃动着,闪闪亮,今天盛装打扮一番的甘甜儿,将她的美尽展淋漓,摄人心魄。 “六妹醒了。”甘甜儿娇软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疑惑,今天是刮的什么风,把甘甜儿给刮来了。 甘甜儿一脸愁容的走到床边,欲将西门疏扶起,却被她拒绝。 “我们不熟,不劳你费力,阿秀。”听到西门疏叫自己,阿秀立刻跑到床边,扶起她,为她更衣梳洗。 被拒绝好意的甘甜儿,咬着下唇站在一边,委屈得惹人怜惜。 “六小姐,你的手?”阿秀这才觉西门疏左手缠着纱布,手心处还有血渗出来。 “没事。”西门疏一脸淡漠,并不想告诉阿秀关于自己手受伤的事,阿秀也识趣不再继续问下去。 梳洗完毕,西门疏依旧坐在床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说你今日来的目的。”西门疏冷漠的看着她,清冷的眸中带着一丝疏离。 将军府三个女儿,怎么看甘甜儿跟甘美儿才像是亲姐妹,一武一文,欺负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甘甜儿目光落到西门疏的腿上,眸中闪烁着心疼的光芒,问道:“很痛吗?” 跪针板,甘甜儿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入宫后,她才知道,平时她跟美儿联合起来欺负人的手段跟后宫嫔妃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最残忍的一次,买通四个大汉在破庙糟蹋她。 “阿秀,送客。”西门疏下逐客令,甘甜儿的关心最廉价,而她也不需要。 “甜妃娘娘,请。”阿秀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六妹,三姐来这里,一是为了看你,二是为了帝后。”最后两字,甘甜儿是俯在西门疏耳边低声说道。 “为她替她哥求情?”西门疏目光一扫,有抹杀意,一闪而过。 “不是,当然不是。”甘甜儿连忙摇头晃手,后宫之中,谁都知道胡易对她做的事,说是人神共愤也不为过。 “说。”关于温絮的事,即不是为她跟胡易求情,西门疏很好奇,她想告诉自己关于温絮的什么事。 甘甜儿屏退了自己带来的两个宫女,阿秀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六小姐是贵妃,她只是个嫔妃,没必要听她的。 “阿秀,你先到外面去。”西门疏出声,屏退阿秀不是担心她泄密,而是在后宫,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西门疏出声,阿秀不敢不听,三步一回头,她真担心她们独处,何况六小姐腿不方便。 “别废话。”西门疏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若是废话,绝对毫不留情的将她请出去。 甘甜儿谨慎的环视一眼四周,落坐在床边,俯在西门疏耳畔,低声说道:“帝后她是假怀孕。” 西门疏一愣,随即蹙眉,她可没忘记,甘甜儿已经被温絮拉拢了。 她没有揣测甘甜儿话中真假,手指着门口,冷声道:“出去。” 甘甜儿没有在意她的冷淡,平静的问道:“你不相信我?” “废话。”西门疏眸光冰冷,她是温絮的人,谁知道温絮又耍什么花样。 “我说的是真的,我没骗你,她真是假怀孕。”面对西门疏的不信任,甘甜儿表情不见一丝慌乱。“我知道你为什么不信我,毕竟我跟她走得这么近,甚至其他嫔妃们私下还说我是她的人,六妹,你会怀疑我,我能理解,但是,我誓,绝对没有骗你,或是授她的意故意告诉你这个消息。” “六妹,在整个后宫,我们才是姐妹,是甘家人,体内流着一样的血液,与其助外人对付自己人,何不我们姐妹同心?推翻温絮,无论最后是你为后,还是我为后,受益匪浅的都是甘家。” 甘甜儿的话,在西门疏心中荡起波纹,只是温絮假怀孕,可能吗? “证据。”西门疏美目流转一番,平淡毫无波澜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 甘甜儿表情划过一道惆怅,声音飘渺如纱。“没有实质的证据,但是,我敢肯定,帝后怀孕是假。” “既然没证据,你拿什么肯定?”西门疏寒声质问,没有实质的证据,一切都是空谈,还谈什么肯定? “怀孕的人,会来葵水吗?”甘甜儿问道,声音透着几分激动。 西门疏微眯着双眸,揣测着甘甜儿的话。“也许” 甘甜儿不禁一阵恼怒,打断她的话,说道:“我知道,怀孕时也会见红,但那是小产的预兆,若是如此,她为什么不宣太医?帝君无子,她腹中的孩子有多重要,会如此大意吗?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不会将此事告诉你。” 西门疏陷入沉思,甘甜儿接着又说道:“若我在后宫站稳脚步,我不会将此事告诉你,而是直接告诉帝君,欺君之罪,祸及满门。” 门眉军屋而。西门疏暗忖,甘甜儿太无知了,东方邪对温絮的深情,可是牺牲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验证过来,别说欺君之罪,就是抗旨,东方邪都不会拿温絮怎样,该宠就宠,该疼爱就疼爱,不会有任何改变。 甘甜儿突然,将一块锦帕交给西门疏,白色锦帕上绣着一朵红梅,有一块被染成暗黄色,隐约还能嗅到一股药味儿。“这是她喝的药,趁她不注意用锦帕沾了一点,我暗中观察了十多天,现她每天都会喝,而熬药的人是她身边的贴身宫女冬儿,从熬药到送药的过程,从不借他人之手,有一次,冬儿在熬药的时间,肚子痛,上茅厕回来,见有个宫女帮她将药倒进碗里,被冬儿大骂一顿,还将滚烫的药泼她,又重新熬。” 西门疏接过锦帕,嗅了嗅,药干了,她没本事嗅出这是什么药。 “除了我,你还告诉谁了?”西门疏问道。 见她总算信了,甘甜儿松口气,连忙摇头。“没有,除了你,我没告诉任何人。” 她不傻,后宫那些嫔妃,人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万一她们为了讨好帝后,出卖自己,轻者死,重者连累将军府。 西门疏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锦帕。“你先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让人起疑,这事等我确定之后再看下步如何走,还有,如果你不想将军府成为下个相府,你最好将此事烂到肚子里。” “好。”甘甜儿连连点头,心里却在谋划着。 甘甜儿走后,西门疏陷入沉思。 温絮假怀孕 温絮怀孕是真,只是孩子死在上次阴差阳错的拿错药中,那药的份量可是绝孕,若如此,温絮不敢宣扬也能理解。 东方邪若知道,肯定会彻查到底,还会牵怒,而温絮也等于毁了,一个绝孕的女人有何资格当帝后,纵使东方邪再怎么爱她,淑太妃也会以此为由,让他废后。 苍穹国,东方皇族祖训,帝后必须诞下子嗣,才有资格为后,东方邪不顾众臣反对,与淑太妃闹翻,执意要立温絮为后,若是知道温絮无法生育,与龙椅并肩的凤椅,她还坐得稳吗? “参见帝君。”院子里传来宫女太监们齐齐跪拜声,西门疏敛起思绪,将锦帕藏于枕头下。 “甘甜儿来过?”东方邪一进来,开门见山的问。 西门疏一愣,消息还真灵通,却没回答他的话。“臣妾参加见帝君。” “朕问你话。”东方邪走近,站在床边微微俯首,看着西门疏有些苍白的小脸,冷峻的脸上布满寒霜。 西门疏抬眸,毫不畏惧的眸光直射东方邪的目光。“帝君不是知晓吗?何必多此一举问。” 东方邪剑眉泛起煞气,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怒意,寒声问:“她来做什么?” “我腿受了伤,身为姐姐的她,不应该来看看自己受伤的妹妹吗?”西门疏避重就轻,事情还未确定之前,任何想法都是臆想。 “妹妹?”东方邪冷哼一声,抱起西门疏转身朝外面走去。“她有当你是妹妹吗?” “姐妹之间,那有隔夜仇。”西门疏任由他抱着,挣扎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接受。 在说出这句话时,西门疏都差点咬到舌头,好海量的气度,甘甜儿跟甘美儿是如何对待甘蕊儿,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这么说,不知道到九泉之下的甘蕊儿会不会深夜来找自己。 东方邪冷睨了她一眼,嘲讽道:“你还真宽宏大量。” 西门疏不语,她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封甘甜儿跟甘美儿为妃?但她不会问他,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因为这与她无关。 他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改观? 也不是突然,跪过针板后,还有那场火灾,想到他冲进火中救 西门疏猛的摇头,以前他对她漠视三年多,后来突然对她改观,还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在她以为幸福来临时,他给了她极致的伤害。 东方邪见她摇头,担忧的问道:“头怎么了?痛吗?” 西门疏目光一怔,她错觉了吗? 他会担忧她吗? “看到你就头痛。”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她没说谎,看到他不仅头痛,还对他恨之入骨。 仇人就在身边,她却杀不了他,这是怎样的折磨? “你说什么?”东方邪眼底一抹狠戾浮出,冷冷盯着她,没差点把她给扔到院外去。 “没什么。”西门疏才不会傻到继续拔虎须,给自己找罪受,她现在双腿不便,能忍则忍,能克制尽量克制。 “我觉你回了一次将军府小住之后,似乎懂得看人脸色了。”来到院中,东方邪将她放到树下的软椅上。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前的她,有强势的本钱,现在的她,没有。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东方邪命人搬了一把椅子出来,坐在西门疏旁边。 “反正不坏。”西门疏接过阿秀递来的医书,翻动着,却无心看。 温絮喝的药,还等着她弄清楚,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能接受。 若是假,会想办法让东方邪打掉她腹中胎儿,让他也承受一下她所承受过的痛。 若是真,温絮会想办法弄来一个孩子,那么 西门疏扬起嘴角,眼中闪烁着诡异的阴笑,看得东方邪都为之一愣。 “笑什么?”东方邪问。 西门疏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声若寒霜。“心情舒畅。” 东方邪暗瞳一眯,放置在腿上的手骤然握成拳,这样还叫心情舒畅? 倏地,西门疏想到,温絮的肚子是假的,与她同床共枕的他,岂会毫不知情,就算他心疼温絮怀孕辛苦,不行床第之间的事,肢体都会碰到,若是假的,东方邪会毫不察觉。 “你这是什么眼神?”被她瞅得都不好意思了,如果是爱意的眼神,他会欣然接受,但是她的眼神怪怪的,感觉就像谁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被她撞见,而他却毫不知情。 西门疏在心里鄙视他一番,默默的将目光转回书上。 入夜,烛光摇曳,西门疏坐在窗户下的软榻上看书。 “这么晚了,还看书,对眼睛不好。”木夜的身影从窗外跃进,抽走她手中的书。 “你来了。”西门疏浅笑盈盈,缓缓将锦帕从衣袖里拿出。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莹亮清澈,潋滟的眸流转如光华流光溢彩,木夜有一瞬间恍惚,平静的心湖刹那间掀起一片涟漪。 木夜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掩饰心底那莫名的情愫,他爱的人是疏儿,不可能对其他女子动情,他对她产生那莫名的情愫,只因他们有过肌肤之亲。 这样一想,木夜心里平静了,随意问道:“你在等我?” 西门疏点头,她当然是在等他,将锦帕交给木夜。“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上面沾着什么药。” 满腹狐疑,木夜还是没多问,接过锦帕,放在鼻尖嗅了嗅,淡淡的药味儿扑鼻而来,微微蹙眉,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个你别多问,你只需告诉我,这上面沾着的是什么药。”西门疏语气有些急切,她很想弄清楚这是什么药。 她嗅不出,但她知道他已经嗅出是什么药了,有药师级别的人就是不一样。 “假孕药。”木夜也不卖关子,指腹擦了擦被沾上药汁的一小块。 “假孕药?”西门疏望天,有这种药吗?“是不是服了这种药,肚子会大起来,嗯,就跟育孕过程一样吗?” “是。”木夜点头,将锦帕还给她。 “那会不会生个假孩子出来?”西门疏接过锦帕,放到烛火上,锦帕点燃,她便将锦帕丢掉。 第八十三章 假孕药 校园港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她值得我爱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八十四章 她值得我爱 已经知晓是什么药,她没想过拆穿温絮,这东西自然没用处,万一落到别人手中,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鴀璨璩晓 “不会。”明明是个很白痴的问题,若是其他人问,木夜一定会不屑回答。 两人又陷入沉默中,西门疏在等着木夜问她,而木夜却在等着西门疏告诉他,两人僵持一会儿,还是西门疏忍不住妥协,将事情述说了一遍。 见木夜听完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她没说过一般,西门疏郁闷的说道:“你不是很恨东方邪吗?他遇到这事,你不应该幸灾乐祸吗?” 木夜大笑三声,表示他在幸灾乐祸,西门疏果断的默了。 沉默良久,西门疏再次开口。“你说,温絮下步棋会如何走?” 闻言,木夜一愣,侧眸看着西门疏,问道:“你不是拒绝跟我合作吗?” “是。”西门疏郑重其事的点头,随即很淡然的说道:“我只问你温絮的事,而不是东方邪的事。” 木夜嘴角一抽,这有区别吗?这有区别吗? “不知道。”木夜傲娇了,负气似的起身,阔步迈出房间。 对他突举,西门疏还是云里雾里,望着他离去的背景,她到底说错什么话了? 木夜刚走到门口,突然又折回,抱起榻上的西门疏,朝内室走去。 西门疏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无比感动,他没忘自己腿脚不方便。 木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西门疏却坐起身,木夜蹙眉,西门疏说道:“我不困。” 每次睡着,他便悄然离去,若是以前的西门疏,绝对不会做这种傻事,现在的她,也不知是换了具身体的缘故,还是什么,她就想与他多待一会儿,哪怕是看着他离开,也好过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离去。 “不困?”木夜眉头琐得更深,望了一眼窗外,都庚子时了,若不出意外,最晚戊子时她就睡着了,他今晚来看她,并不是想与她聊天,只是想来看她,谁知她居然没睡,还在等他。 “白天睡太多了,睡不着。”西门疏有些心虚的说道,昨夜睡得比较晚,当然,戊子时之前她就睡着了,又被甘甜儿吵醒,还留给她一个劲爆的消息,她能睡得着吗? 木夜狐疑的看着她,知道她说谎,却没拆穿她。“我陪你?” “嗯。”西门疏低下头,不是羞色,而是切喜。 以前的西门疏强势,又不喜与人结交,除了谋算天下,就围着东方邪转,别说知心朋友,连称得上朋友的人都少之又少。 而木夜,似敌似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微妙,也很奇怪,她在十岁时就认识他,他身份是质子,她身份是丞相之女。 他们没有共同的语言,却有共同的爱好,遇到不顺心的事,喜欢静静的坐着,在别人眼中她是在沉思,实则她是在自我安抚,因为一个强势的人,是不需要别人的安抚。 她知道他爱自己,而她 久而久之,她习惯他静坐在自己旁边,如果她心中没有那抹深刻进骨血的背影,她或许会和他走在一起。 初遇东方邪,是在她七岁时,在遇到木夜之前,那时她并不知他是东方邪,只是一个背影,便让她甘之如饴追随。14dlv。 再遇东方邪是在丞相府,她十四,那日她直接推开父亲的书房,一道背影映入视线,她笃定那是她寻找了七年的背影,那时才知他是东方邪。 在别人眼里,她对东方邪是一见钟情,却只有她自己知晓,她寻了那个背影七年。 记得那天,她站在书房外看他,却偷听到他跟父亲的谈话,东方邪的身份是王爷,是一个不甘屈于王位的王爷,皇位先皇本就是留给他,却因他年幼,被年长的皇兄夺了去,他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父亲位高权重,又是忠臣,直接拒绝了他,却也保证,他们的谈话绝不外泄。 东方邪离开刚踏出书房,就被她拉到自己的院子。 “你娶我,我可以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这是她对东方邪说的第一句话。 “小妹妹,你太小,不宜婚嫁。”这是东方邪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东方邪拒绝娶她,而她却并没放弃,在她不懈努力之下,十四岁那年,成功嫁给了他。 新婚前夕,东方邪说:“王本娶你,只是为了利用你,你还愿意嫁本王吗?” 她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愿意。” 她以为,只要自己爱他,日久生情,满足他想要的一切,只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纵使她倾尽一生,还是换不回他一个回眸。 “你打算怎么做?”木夜突然问道。 “什么?”沉浸在过往回忆的西门疏一时没听清楚。 木夜表情严肃,薄唇紧紧地抿着,说道:“我问你,温絮怀孕的事。” “暂时还未想到。”西门疏摇头,反正不会告诉东方邪,就算她告诉他,东方邪未必相信自己,没准还反过来指控自己恶意诽谤。 她说十句真话,还不如温絮说一句假话,温絮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她算是领教过了。 “她不会放过你。”木夜说道,后宫嫔妃斗争不休,尤其是帝后,绝非省油的灯,否则她如何能稳坐帝后的位。 对温絮这个人,不是很深入了解,却也知道,此人不是简单角色。 “我还不会放过她。”西门疏瞪了木夜一眼,随即移开,清冽的目光褪去了那抹轻盈的溢彩,换上了另一抹敏锐犀利。“能不能把假孕药的药方写给我。”152509 木夜妖冶的凤眸蓦地一沉,阴郁着狂狷的气息。“你拿假孕药的药方做什么?” “让她寝食难安。”西门疏眸光沉寂下去,恢复了原来的平静,见木夜茫然,接说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想法不错,却不实际。”木夜很想对她竖起大指,温絮怀孕是假,她怀孕也是假,但是温絮却不知她怀孕也是假,她却知道温絮怀孕是假,这样一来,温絮势必会跳脚,但是,她有没有想过,东方邪没碰过她,若是怀孕,孩子可想而知是谁的,东方邪容得下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留在后宫吗? “有淑太妃,东方邪会吃这个哑巴亏。”西门疏把握十足的说道。 木夜默了,淑太妃肯定会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势必会保她生下孩子,一是因是他的孩子,而是,有了这个孩子,淑太妃可以更好的掌控她,淑太妃不知疏儿已经死了,留着后位等疏儿回来。 所以说,人不能将弱点暴露出来,你在戳别人心窝时,别人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你的弱点。 “假孕药对身体有害,也容易被人抓到把柄,你等几日,我给你重新配,再研制成药丸给你。”木夜说道。 “谢谢。”西门疏感激一笑,她没答应与他联合,他没必要帮自己。 翌日,阿秀去御膳房端膳食,玉溪宫有很多宫女和太监,他们除了这里扫扫,那里擦擦,阿秀从不让他们接近西门疏。 只要是进口的东西,阿秀都亲力亲为。 甘力风见阿秀端着午膳,从她手中接过,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推开门,便就见西门疏提着毛笔看着桌面呆着,微微一愣,自进宫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没见她看书,道:“饿了吧?” 西门疏一听是甘力风,放下笔,转头看着他。“哥,你来了。” “你回宫都三天了,我能不来看你吗?”甘力风将饭菜放在桌上,摆放好,走到案桌前,抱起西门疏,将她放在饭桌前。“阿秀这丫鬟越来越利害了,好似知道我要来似的,特意多备了一副碗筷。” 甘力风边说,边将筷子递到西门疏手上。 西门疏拿着筷子,犹豫着,很不忍心告诉他,在没外人的情况下,阿秀都是陪着她用餐,阿秀只准备了两副碗筷,显然没有他的份,是他自作多情以为阿秀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分量只够她跟阿秀的分量,若是加上甘力风,很明显不够吃。 西门疏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 “怎么只吃这么一点点?”甘力风见她只吃了几口,微微蹙眉,有些不赞同,拿起她放下的筷子塞进她手中。“乖,再吃一点,就当是陪我吃。” 乖?西门疏心里荡起一抹复杂,从她八岁起,娘亲跟父亲就不会用这个字哄她了。 由于她是相府老大,有爹娘疼爱,但没享受过兄长的疼爱。 “我刚刚吃过点心,真吃不下了。”西门疏放下筷子,随便找了个理由,她从不吃点心,见甘力风吃得欢,便知她离开将军府这几天,他肯定没有按时吃饭。 “下次要用膳前,不许再吃点心。”甘力风没质疑她的话,因为他知道,她喜欢吃点心,自从生那件事后,到鬼门关走了一曹的她,就没见她吃过点心了。 “嗯。”西门疏点点头,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甘力风用膳,即便很饿,也不见狼吞虎咽,细嚼慢咽,夹菜的动作优雅,西门疏很怀疑,他到底是武官,还是文官。 有武官的豪迈,却没有武官的五大三粗。 面容刚毅,剑眉稍飞,双眸深如寒潭,薄唇优美,一身淡青色的长袍,长如丝,面容虽算不上绝世极品的俊美,却也很是清秀帅气。 一个武将,长得清秀,很难想象,他是武将出身。 “小妹,今天外面阳光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甘力风放下筷子问道。 西门疏抬眸,睨了一眼甘力风,转头看了眼窗外。 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湛蓝的天空上一丝白云不见,阳光明媚,连风都带着清凉的味道。 只是 “出去走走?”西门疏目光回到双腿上,她现在连走出这屋子都困难,更别说是出去走走。 甘力风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你是在幸灾乐祸么?”西门疏淡然问道。 “不是。”甘力风举起双手,连忙否认。“整日的呆在屋内,我真怕你闷出病来!腿伤还没好,再闷出病来,你的身子会吃不消。” 说完,不给西门疏反抗的机会,甘力风将她抱起,阔步迈出。 院子里,一辆轮椅映入她视线内。 “这是?”西门疏惊讶的问道。 甘力风低眸,看着怀中人儿,笑着问:“喜欢吗?” “喜欢不起来。”西门疏眼角一抽,谁会喜欢轮椅?况且白凤说,她的腿再过一个多月就能自由行走,用得着这轮椅吗? “傻丫头。”甘力风将她放到轮椅上,摸了摸她的头,眸中满是溺爱。“自你回将军府小住,我就开始做,原本等做好了,我就推你到西城外那片林园去走走,谁想到,轮椅没做好,你就急着回宫。” 西门疏垂眸,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甘力风拒绝了所有人跟着,自独推着西门疏出去。 离开玉溪宫,甘力风见她还低着头,微微斜身,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当年胡御医用了两年时间才彻底将淑太妃的双腿治愈,白家人花一年时间不为过。” 西门疏猛的抬头。“哥?” “邪并不知道你的腿什么时候全愈。”甘力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的腿一天没全愈,邪就一天不能放胡易出来,很多话不用直白的说出来,你懂我话中之意。” 因他的话,西门疏陷入沉默,许久后,问道:“你真要我” “是。”甘力风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话,随即又说道:“只有变强,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只有将别人踩在脚下,才没人敢欺负你。” 西门疏再次沉默,到底是她跪针板的事打击了他,还是胡易在她腿上动手脚? 甘力风推着西门疏,静静的走在湖边小径上,迎面走来一人。 “二皇子。”甘力风率先打招呼,对木夜他是感激的,如果不是他向自己报信,小妹这腿就真废了。 “甘将军。”木夜向他拱手,眸光却落到西门疏身上。 白天见到木夜,西门疏有点恍惚,他们大多都是在夜晚相见,若有人知晓,肯定会胡思乱想。 “上次的事,多谢二皇子。”甘力风说道,他这么一说,成功撇清木夜与西门疏的关系。 木夜蹙眉,如果不是她,他才不会去通风报信,他救她,也非看在甘力风的面子上,基于他是她的兄长,木夜还是客套的说道:“举手之劳。” “听说淑太妃身子不舒服,她还好吧?”西门疏淡淡的问道,嗅到暗潮汹涌的味儿,西门疏岔开话题。 木夜看着西门疏,很意外她居然坐上轮椅,欲回答时,余光瞄见一抹身影,冷漠说道:“想知道,自己去看。” 西门疏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刻意撇清,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他们的关系吗? 直到木夜大步流星离去,另一抹身影闯入视线,才了然。 东方邪从甘力风推着她在小径的尽头时,他就已经现了他们,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西门疏,他不敢靠近,在他的逼迫下,傲然倔强的跪到针板上。 见他们招呼木夜,无法遏制内心的思绪,带着满满的怒气向他们逼来,却在靠近他们时,怒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浓浓的愧疚。 他也会愧疚,真是奇迹。 “参见帝君。”西门疏朝他微微一福,清冷眸光没有任何波动。 “莫将见过帝君。”甘力风向他行了一个君臣礼,态度疏远。 西门疏见他们对视,夹在中间的她也不好受,见东方邪没有意思让甘力风起来,问道:“帝君是不打算让臣妾的哥哥起来吗?” 东方邪睨一眼西门疏,微微蹙了蹙眉,伴着丝丝的无奈,淡漠的表情却是毫无波澜。“爱卿不必多礼。” 爱卿?真陌生的称呼,甘力风嘴角一抽,却没其他表情。 “邪哥哥,等等我。”温絮一手扶着高隆起的腹部,一手被冬儿搀扶着,朝他们急速而来。 “娘娘,慢点,当心脚下。”冬儿还没忘提醒。 温絮来到东方邪面前,气喘吁吁。 “参见帝后。”西门疏跟甘力风异口同声,心里再不情愿,这是在皇宫,温絮的身份又是帝后。 “贵妃妹妹,甘将军,不必多礼。”温絮语气柔和,见西门疏坐在轮椅上。“妹妹,你这是?” “白家人医术再精湛,也需要过程。”甘力风一句话,让温絮脸色瞬间煞白。 众所周知,她哥是因什么被打入天牢。 “今天阳光不错,朕就陪她出来透透风,既然碰到你们,就一起坐。”说完,东方邪径自拥着温絮走向一侧铺了软垫子的石凳,扶着她坐下。 “不必。” “好。” 两人异口同声,西门疏抬头,望着甘力风。“哥,你推我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就坐一会儿吧。” 面对西门疏的请求,甘力风无法拒绝,推着她朝石凳走去,自己在一侧坐下。 跟随温絮的宫女,急忙端来茶壶与茶杯,为他们斟茶。 西门疏浅啜了口,目光落到温絮高隆起的腹部,带着诡谲的审视,顿时,温絮背心一凉,腹中无实,是个人都会心虚。 西门疏扬起嘴角,淡然的问道:“帝后娘娘有孕在身,帝君是应该多陪着出来走动。” 温絮立刻松口气,果然是她想得太多了。 东方邪深邃的眸子里噙了几许深思,她是在回答自己刚刚的话吗?她的反应未免也太迟缓了点吧? “贵妃妹妹也应当多出来走走,在屋里闷久了会生病。”温絮善意的说道,心里却对西门疏恨得牙痒痒,她一定是故意来这里,不然皇宫这么大,她为何便便来湖边。 东方邪放开了温絮,伸手端起茶杯,浅浅的泯了一口,犀利的目光落到甘力风身上,菲薄的唇角挂着邪魅的笑意。“你们还真是兄妹情深?” 甘力风一愣,一个杀眼射向东方邪,顿时,空气中有些凝重。 “朕有说错吗?”东方邪嘴角噙着冷冽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好胜的光芒,有意无意的转动着手指上的翠玉扳指。 “帝君这是在嫉妒莫将吗?”冷厉的声音刺穿了凝结的空气,甘力风挑衅的瞪着他。 “帝后娘娘,腹中皇子可有六个月了?”西门疏无视对峙的两人,自顾自的问道,仿佛他们撕杀他们的,她们聊她们,两者之间不冲突。 “多谢贵妃妹妹的关心!”温絮娇羞的柔声说道,摸了摸高隆起的肚子,眯起妖媚的丹凤眼,礼尚往来。“贵妃妹妹的腿可有好些?” 西门疏娇唇浅浅一抿,嘴角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无视温絮关心的话,淡然说道:“帝后娘娘可要小心,腹中孩子七个月时最容易出问题。” 西门疏特意将“七个月”和“问题”加重音,说完还泯着茶,象是有意,更象无意。 七个月,对东方邪来说是个敏感的字眼,脑海里浮现出几个月前,自己端着堕胎药 不论是语气,还是神情,西门疏都做的天衣无缝,东方邪无法窥视她内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温絮故意紧张的问道,好似她刚刚那句话是警告,或是预示着什么。 “没什么?”西门疏未再多看她一眼,径自喝着茶,喝完茶,西门疏放下茶杯,对东方邪,道:“臣妾有些乏了,哥,推我回玉溪宫。” 经是烦若会。甘力风当然求之不得,他本就不想坐,是她要。 “不劳甘将军,朕送你回去。”东方邪抢先一步,推开甘力风,自己霸占了他的位。 温絮有些愕然,嘴角抽搐了两下,原本伪装的笑意有些僵硬的覆在脸上,也起了身。 “邪哥哥”目光一闪,温絮强忍着委屈,说道:“邪哥哥可要小心,毕竟是第一次推人,贵妃妹妹腿又伤成这样,别失了轻重,伤了贵妃妹妹。” 西门疏斜睨了眼温絮一眼,淡漠道:“臣妾的腿,那有帝后娘娘腹中龙子重要,帝君还是留下来多陪陪帝后娘娘,她腹中怀着的可是你第一个孩子。” 西门疏特意将“第一个孩子”加重音,似乎是随意,又似乎是在提醒。 东方邪目光寒森,全身笼罩一股冷厉之气,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勾魂使者。 众所周知,他的第一个孩子是西门疏腹中那个,只是他没给她机会生下来,东方邪不相信,她没听西门疏的辉煌事迹。 甘蕊儿,西门疏,他们之间到底有何关联? 西门疏毕竟是最了解他的人,一个眼神,她却知道他心中所想,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应该谨守言多必失。 东方邪眸光变的幽深,无论如何,此地不是问清楚的时候,沉声吩咐道:“送帝后回西宫!” 西门疏一愣,甘力风也愣住了,而温絮的心被深深刺了一下,很痛,她却只能咬牙忍痛。 她的担忧,真不是多余的,他的心渐渐的远离自己,先有西门疏,后有甘蕊儿。 甘力风任由东方邪抢了他的事做,目送两人离开,敛眸,冰寒的眸光射向温絮,寡薄的唇瓣抿成一线,冰冷的开口。“多行不义必自毙。” 温絮脸上的血色褪尽,脚下一下跄踉,差点没站住,还好冬儿扶住她,才没跌倒,甘力风冷哼一声,转身决然离去。 他了解胡易,在遇到温絮的事,往往失去道义,他明知她是自己的小妹,怎么可能会伤害她,除非有人授意,而那个人,除了温絮,不做第二人想。 在温絮面前,东方邪跟胡易都会变得盲目,无限纵容。 “娘娘。”冬儿担忧的叫道。 温絮咬着下唇,瞪着甘力风的背影,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寒芒。 别以为哥被打入天牢,自己就孤立无援。 玉溪宫,阿秀震惊的看着将西门疏推回来的东方邪,如果她没记错,推着六小姐出去的是大少爷,怎么回来就变成帝君了? 当东方邪推着西门疏进屋时,谁也没现坐在瓦片那抹身影,听到关门声,木夜双手做枕,躺了下来,睁大眼睛望着天空,阳光虽不强烈,却也不敢与光线直射,很快木夜有些不适,微微阖上了眼眸。 他以为送她回来的会是甘力风,所以他早早来屋顶上守株待兔,却没料到推她回来的是东方邪。 她对东方邪是恨,但是太度他却不敢断言。 东方邪推着她进内室,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你认识西门疏?”东方邪问得直接,西门疏听得心惊。 西门疏强装淡定,反问道:“普天之下,谁不认识她?” 挑眉,东方邪一双鹰凖般锋利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阴森的黑冷之中。 是啊!她名扬四海,普天之下有谁不认识她? 西宫,温絮一回寝宫,便将所有东西都砸了。 冬儿心中也气愤,没有安慰她,反而指责:“娘娘,您怎么可以让帝君送贵妃回玉溪宫呢?” 温絮举起花瓶的手一滞,随即又重重的砸在地上。“他的态度那么生硬,我能阻止吗?” “您能啊,您是帝后,帝君那么爱你,何况您腹中还怀有”冬儿越说越没声了,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可清楚,娘娘腹中的孩子是假的。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那践人一定是故意的,还有邪哥哥,他居然啊!”温絮又拿起东西狠狠的砸,外室的东西砸完了,还不过瘾,又跑去内室。 “娘娘,这些东西可不能砸,都是帝君赏给你的宝贝,若是帝君没见到,问你怎么办?”冬儿阻止她。 看着手上的玉如意,温絮想了想,还是将它给冬儿。 冬儿将东西放好,看着温絮高隆起的肚子,脸上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焦虑。“娘娘,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届时我们该怎么办?” “担忧什么,不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温絮低眸,看了看自己高隆起的肚子,眸中满是寒恶。 “可那毕竟不是帝君的孩子,不是真正的皇子,而娘娘,你又”绝孕这两个字冬儿不敢说出口。 温絮蹙眉。“除此之外,我也没更好的办法,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如果不是无计可施,她也不会走这步棋,那个孩子若是当上帝君,穹穹国,东方皇族就要 温絮不敢相信,若是有一天,在邪哥哥在位前,被查出那孩子不是他亲生孩子,她真不知如何交待。 “娘娘,其实你可以”冬儿俯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 温絮先是眉头紧皱,待冬儿说完之后,陷入沉默中。 “娘娘。”冬儿见她听完之后没有反应,跺了跺脚。 “别吵我,我要好好想想。”温絮迈步,坐到床边,冬儿的担忧提醒了她,而冬儿的办法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只是 深夜。 宫女太监都去睡意,西门疏没让阿秀守夜,让她早点休息。 西门疏推开窗户,宁静的夜空,繁星点点,如水的月光洒落在她身上,一头长随风飞舞,长长的睫羽如薄而轻盈的蝶翅,不动亦美极。 她宛如一朵绝世白莲,纯而静,美而艳。 “今晚的夜色真美,有兴致陪我一起欣赏么?”西门疏闭下双眸,出言相邀,她知道他就在附近,回应她的是一阵死寂,西门疏睁开眼睛,望着夜空,戏言道:“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恭敬不如从命。”冷漠的声音响起,西门疏只觉一阵风从她面前拂过,吹拂起她的秀,在空中荡起一抹美丽的弧度,片刻失神,等她回神,木夜已经与她并肩站在窗下。 月光之下,窗户下的男女,男的脸色如水,女的脸色淡然,静静的立着,画面美得如一幅丹青画。 “你经常躺在我屋顶上吗?”西门疏侧眸,问向木夜。 木夜侧眸,睨了她一眼,目光便望向天际的那轮明白。“你当东方邪是白痴吗?” 西门疏难得糊涂,他躺在屋顶上,与东方邪是不是白痴有关联吗? “想躺在屋顶上赏月吗?”木夜问道,却没给西门疏拒绝的机会,长臂一伸,搂着她的纤腰,纵身跃出窗户,跃上屋顶,将她放到瓦片上,自己则坐在她旁边,双手枕在后脑,望着夜空。“怎么样,是不是别有一番感受?” 西门疏没回答他的话,躺下身子,瓦片上冰凉的凉意透过衣杉传入背心,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木夜察觉到了,侧眸看着她。“冷吗?” 西门疏点头。“是有点,躺一会儿应该没问题。” “如果这点凉意你都承受不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木夜鄙视她。 西门疏蠕动了下唇瓣,却一言不,他是在嫌弃自己吗? 躺在屋顶上赏月,还是在她的领略下,才让他养成了这种雅而不俗习惯。 有多久她没躺在屋顶赏月了,自从她得知自己怀孕,她便没有了,怕寒气侵入身体,伤到腹中孩子。 那时候的她,很爱很爱东方邪,就算不是爱屋及乌,孩子是她的,她也视孩子如命,处处为腹中孩子着想,只要有一丝对腹中孩子危险的事,她都不会冒然去做。 往事不堪回首,心中悲凉。 木夜侧眸看着她,愈加觉,她越来越像疏儿,可惜,这张脸不像,还有这身高也不像,疏儿比她高一个头,疏儿高挑,她玲珑。 心里已经证实,她们是两个人,木夜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擦拭着她的脸颊,游到耳际,下额。 “再擦下去,会擦出火。”西门疏抓住他的手,她知道他在自己脸上不是在挑**逗,而是在摸索什么。 木夜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缓缓俯身,微凉的薄唇轻轻覆在了西门疏的唇瓣上,浅浅细啄,就像亲吻着稀世珍宝一般。 西门疏没推开他,闭上了眼眸,静静的享受着,对他的吻,她不排斥,甚至还欣然接受。 她不敢动,她怕这个吻是梦幻,更怕让他更激动。 梦醒了,不是无路可走,就是剩下心痛。 二人的唇彼此纠缠着,津液混合在一起,顺着嘴角滑落,分不清是谁的。 木夜浑厚的龙舌和她的丁香小舌,痴缠在一起,抵死缠绵,宣泄着彼此的内心世界的渴望,和那股压抑的爱恋。 夜风,轻轻的吹着,带着凉意吹拂。 窒息的吻结束,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喘气不定。 “对不起。”沙哑的声音带着晴欲,临阵抽身,也只有木夜才做得出来,身体的冲动,永远也占胜不了他清醒的理智。 真的不给再继续下去,因为没有合理的理由,上次因媚毒,让他们有了几肌肤之亲,事后,谁也不后悔,因为谁也没资格。 不解,则死。 他们不怕死,却不能死,他们身负重任。 “不用道歉,这种事是互相的。”西门疏抬起睫羽,清冷的眸中终于褪去了那惯有的冷淡,眼眶一热,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打转,急于要奔泻出。 推开他,拉离两人的距离,西门疏吸了吸鼻,压制住那朦胧的泪花。 晚风吹起他的墨,飘荡在清凉的空气中,梢拂过她的脸颊,心里一阵悸动。 静谧如水的月光,洒落在木夜侧脸上,妖冶的面容更宛如如谪仙般。 而西门疏纤尘不染,风姿卓绝,浑身萦绕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良久,西门疏抿唇,目光悠远的望着天际,问道:“你很爱她?” 明知答案,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木夜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西门疏一字一顿。“西门疏。” 木夜脸色凝重,黑暗的眼眸中凝藏着丝丝的紧张。 “那夜,你在我却叫着她的名字。”西门疏脸上不见悲,只有苦涩,她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他在自己体内的存在,然尔,他却不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们是彼此的解药,当成谁的替身一点也不重要,我问你,只是有点好奇,西门疏有那么好吗?她都嫁人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木夜不在意,淡淡道:“她值得我去爱,并且矢志不渝。” 西门疏诧异,目光转身她,他脸上的表情如此淡然,没有一丝怨怼,除去冷漠,是淡然脱俗。“她嫁人,怀过孩子,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身体上,都有瑕疵,你执着于她,到底是深爱,还是得不到更想要的决心,还是一种执念?” “闭嘴。”阴冷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而来,木夜扬起手,西门疏只沉一阵掌风刮,与她的脸近在咫尺,突然停了下来。 最终,他还是下了不手,不忍心打她。 “我对她的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木夜沧凉的声音传入西门疏耳畔,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凝固,冻结的完全没有温度。 如人饮说,冷暖自知。 西门疏闭上双眸,睁开之后恢复淡漠,声音带着真诚的歉意。“抱歉。” 当初自己对东方邪比他还疯狂,回想往事,她真佩服自己,居然为了一个男人,疯狂得不能自拔。 “夜寒,风凉,我抱你下去休息。”她身子本就单薄,穿得再厚也显不出丰腴,看得令人沁凉沁凉的沁。 依旧没给西门疏拒绝的机会,抱起她纵身跳下屋顶,跃进窗户,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西门疏闭上双眸,感觉到木夜紧握住她的手,仿佛在给她驱寒。 突然,塞了一个小瓶在她手中,没感觉到冰凉,应该被他捂热了。“半月吃一颗,共有十颗,五个月后,必须想办法让自己流产。” 假孕药?西门疏猛的睁开眼睛,望着木夜,心底竟然涌过了一道复杂。“不是说要等几天吗?” “所以只有十颗。”木夜大手覆盖在她眼睛上。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睡觉。” 西门疏虽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感觉木夜放开她手,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走到轮椅前,蹲在地上,背对着她不知他在做什么? “参见帝君。”突然,阿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房中两人猛然一愣,脸色大变。 第八十四章 她值得我爱 校园港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药浴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八十五章 药浴 “快走。鴀璨璩晓”西门疏猛的坐起身,第一反应就是赶木夜离开。 孤男寡女,他们的关系还那么暧昧,而他跟东方邪关系也紧张,不能让东方邪察觉自己跟他走得太近,这样对他们两人谁都没好处。 东方邪是个见缝就能插针的人,若是抓到她与木夜在一起,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肯定会以n秽后宫为由,借机除去她跟木夜。 木夜冷若寒冰的目光凝视着她,见她一脸紧张严肃认真的样子,嘴角一阵抽搐,要不要这样啊? 她脸上的表情无疑不是在说,他们是一对歼夫淫妇。 木夜很想钻进她被窝里,让东方邪逮个正着,让他看看自己是如何给他头上戴绿帽子,想归想,木夜的理智尚在,他当然不会选这时候与东方邪正面对峙。 “小心点应付。”叮嘱一句,木夜纵身跃出窗外。 西门疏呆滞的坐在床上,看着微微摇动的窗门,她自然听得懂他让自己小心应付什么。 只是,她是东方邪的妃子,若东方邪真不顾一切的宠幸自己,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也不能拒绝。 进来的只是阿秀,并不见东方邪的身影,看着阿秀眼中那抹复杂和胆战心惊,西门疏了然,躺回床上,脸上的表情谈不上失望,也谈不上庆幸。 “六小姐,你是帝妃。”良久,阿秀出声提醒。 后宫风云幻变,稍有差踏错,追悔莫及的机会都没有。 她上次与木夜见过面,却并不知他是谁,也没去打听他的身份,对她来说,只要伺候好六小姐,其他事均与她无关,只是,经上次跪针板事件,让她不得不小心,稍有不谨,下场不是死那么简单。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话虽这么说,西门疏心里却没底,她太了解东方邪,与其让你痛快死去,不如将你折磨得死去活来,也擅长牵怒。 她越是在乎阿秀,他就越拿阿秀来打击她。 只是,东方邪却不知,以前的西门疏没有弱点,现在的她更没有弱点,无亲无故,她想保护阿秀,却还没到为了阿秀,可以牺牲到任何程度。 总之一句话,阿秀不是她的软骨,现在的她,没有软骨。 “六小姐,阿秀不怕连累。”阿秀肯切的解释,从大少爷救了她,让她照顾六小姐时,她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为六小姐挡去危险,就是为六小姐去死。 西门疏不语,拿着小瓷瓶的手紧了紧,思绪陷入混沌。 两天后,秋雨绵绵,如沉闷的网,带着丝丝凉意,却让人心旷神怡。 寝宫内室,飘散着淡淡的药香,屏风后,迷雾的水气,袅袅的向上升,空气都被蒸的温热起来。 西门疏坐在浴桶内,泡着药浴,每次阿秀帮她按摩双腿后,她都要泡近半个时辰的药浴。 在药性蒸下,西门疏只觉身体每处毛孔都缓缓张开,原本白晳的脸颊也在水汽蒸氲而成绯红,娇艳欲滴。 看着坐在浴桶里,被水蒸气萦绕的西门疏,阿秀问道:“六小姐,还要加热水吗?” 西门疏闭着双眸,头靠在浴桶边缘,一派惬意。“不用了,你去外面守着。” “是。”阿秀将空桶放在一旁,转身走出屏风。 阿秀刚走出屏风,一抹身影闪了进来,雾缭绕的水里,药香袭人,西门疏仰伏其中,水中飘浮着各种珍贵药材。 水雾的蒸腾下,显出一种绯红的迷离之美,娇艳绝伦。 “谁?”感觉不属于阿秀的气息靠近,西门疏内心为之一震惊,当看清来者,顿时松口气,随即也茫然。“现在是白天。” 说完,西门疏就忍不住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瞧她说的是什么话,这么暧昧。 “我给你送药材。”木夜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药材。“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再好可以一起泡。” 木夜迈步,靠近浴桶,神情淡定,没有一丝不自然,好似她是他妻子,西门疏很想告诉他,她在泡药浴,能不能别这么淡定,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差劲,脱光衣裳,他都能坐怀不乱。 浴桶内的药材本就多,再加上木夜丢进来这些,全飘浮在水面上,有些沉入水底,除了脖子,其他部位全藏在水底,又被水面上的药材遮掩,一丝惷光也未暴露出。 “感觉如何?”木夜问道,手伸进水里,搅动着药材。 “有点热。”西门疏更想说,有点紧张,还好上面有一层药材做掩护,不然在他的目光下,她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正常。”木夜淡淡的开口,黑眸之中带着促狭,淡然的语气满是认真,没有一丝敷衍,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竟是那么的勾人心魄。 “喔。”西门疏喔了一声,虽说木夜是药师,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她还从未在男人的注视下沐浴,还好是药浴,否则她真无地自容了。“还要泡多久?” 白凤说要泡半个时辰,西门疏感觉自己已经泡了很久了,应该有半个时辰了。 “慌什么慌?药才刚下水,你急什么?”木夜冷睇她一眼,额头香汗淋漓,额前的碎被水蒸气透湿,紧贴在额际,水珠顺着尖往下流,顺着绝艳的脸颊流淌,滑过雪颈,如坠入耀眼光芒中,晶莹出尘。 西门疏很想说,任何一个女子,在一个男子注视下泡药浴,还能淡然处之。 木夜没有离去之意,西门疏也没下逐客令,他们之间,更亲密的事都生过,她若再矫情,就显得虚伪。 阿秀盯着屏风,神情染上担忧,想再用老招,显然不实用。 用同一招,她能骗走他一次,能骗走两次吗? 算了,这一次就由着他们。 阿秀迈步,刚踏出房间,便见东方邪的身影,神色不禁一怔,害怕又担心,赶紧关上门,快步迎了上去,跪在地上请安道:“奴婢参见帝君。”走疏也己疏。 东方邪眸子一眯,环视下四周,看着跪在他眼前的阿秀,他记得她,力风让她进宫照顾甘蕊儿,也是为了她,甘蕊儿杀了甘美儿。“她在房间里吗?” 阿秀窘迫,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不在,她就是欺君,若是在,帝君进去撞了个正着,后果更不堪设想。 斟酌再三,阿秀准备开口时,东方邪却对她视若无睹,迳直推开门。 阿秀惊诧的上前欲挡,却被东方邪凌厉的眸光吓得后退几步,银牙一咬,豁出性命,拽住东方邪的衣袖,扑腾的跪在地上,高声叫道:“帝君,贵妃娘娘正在泡药澡,您不能进去。” 东方邪一愣,止住脚步,泡药澡? 转念一想,她是他的帝妃,他为什么不能进去? 阿秀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余光时不时瞄向内室,希望那人听到她的声音,赶快离去,事实证明,人不能说谎,一旦说谎,下次说真话,便无人理会。 屏风内,该泡药澡的泡药,该搅动着药材的搅都着药材,完全将阿秀的话听而不闻。 木夜甚至怀疑,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那丫头,居然不待见自己。 那夜将自己骗走就算了,才二天,居然老调重弹用同一招。 上次是第一次,所以来不及沉思,中计很正常,而这次,他若再中计,他就不正常了。 阿秀脸上惊慌的神情,让东方邪读出不寻常的气息,眉心微蹙,眸中迸出一道厉光,冷喝道:“滚开。” 长袖一挥,夹着深厚的内力,阿秀硬是被他甩出去。 屏风内的两人暗叫糟糕,东方邪已经走了进来,出去只会被逮个正着。 阿秀忍着痛,眼睁睁的看东方邪走进了屋,暗中祈祷,希望那人已经离开了,或是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可千万别让他们碰面,否则六小姐就完了,没准整个将军府都会遭殃。 屏风后,细碎的水波荡漾的声音传来,东方邪脚步一顿,深幽的眸光越过朦胧的屏风,无法看清里面的情景,一阵飘浮在空气中的暧昧气息,呼之欲出。 东方邪继续迈步,绕进屏风走了进去,西门疏背对着他坐于浴桶内,一头乌黑柔顺的秀,顺肩而下,散落在药材之上,只有少许被打湿,可见药材有多少。 雾气缭绕,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特别是安静坐于浴桶内的人儿,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惑。 纤细而白希的手臂抬起,一只手拿着木勺,舀起一瓢水洒在手臂上,点点水珠滑落,伴随着哗啦一声水响,带着一丝让人昏昏入睡的惑,指尖拂开药材,又起舀一瓢水,撩起一串水花,让她宛如水中盛开的荷花。 东方邪站在她身后,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水下这具曼妙身姿的身躯,应是何等的诱人,令人垂涎欲滴。 “阿秀,我泡好了。”西门疏清冷的声音,像是甘洌的泉水。 门外的阿秀听见她的声音,有东方邪在里面,她哪敢进去。 东方邪喉咙一紧,难以抑制的滑动,深邃骤然变深,复杂而深幽。 微眯起眼眸,想透过那乌黑的秀,窥视她白滑如凝脂的肌肤,锐利阴翳的双眸,像是瞄准猎物般的猎人,下一刻就要扑向自己的猎物。 “阿秀。”西门疏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于是又出声催促。 她只是不能自由行走,双腿却能站起来,跨出浴桶完全没问题,想到甘力风的话,西门疏强忍着缓缓起身的冲动,只是伸手从衣架上拿浴袍下来。 西门疏庆幸,阿秀将衣架移近了些,只要她一伸手便能拿到。 在她扭动着身子时,左胸不小心撞到藏在水底的木夜,虽说他是屏住呼吸,但西门疏清楚的感觉到,她胸前的红果从他鼻尖划过,甚至还压了一下。 浑身一僵,庆幸她泡了很久的药浴,脸颊本就绯红。 西门疏的无心之举,却苦了木夜,他与她共处一个浴桶里,空间本就小,两人的身体几乎紧挨着,又被她这么一惑,害得他差点没把持住。 这样僵硬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东方邪看出端倪,西门疏眼角故意不经意的一扫,见身后伫立的高大身影。 西门疏假意猛地吃了一惊,看着自己一览无疑的纤臂,赶紧将伸去取浴袍的手缩了回去,慌张的以浮满药草的水遮掩。“请帝君回避,臣妾在泡药浴。” 看着她清眸含着氤氲的雾气,东方邪心又是一阵动荡,迈步靠近浴桶,西门疏心更是一紧,生怕被他察觉到藏在水底的木夜。 秀眉微蹙,脸色愈加涨红,很难让人看清,她是羞,还是怒,西门疏清冷的双眸,带着一丝恼意看着他,再次开口。“帝君,请先回避。” 察觉到她微颤的身子,木夜握住她的柔荑,粗糙的手心轻轻擦拭着她嫩滑的小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他最擅长的就是潜入,只要东方邪不跳进来与她共洗鸳鸯浴,他就不可能现自己,当然,如果他将手伸进水底搅动,还是会被他现。 木夜不怕与他正面冲突,反正过不了多久,他就要丢弃这个身份,回到属于自己的国家,届时,燕临国二皇子木夜,将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这是苍穹国,是东方邪的地盘,若是与他动起手,木夜有自知之明,他不可能赢得了东方邪,却也不会输得一败涂地,只凭他跟墨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杀出重围。 “你腿不方便。”东方邪伸手取下浴袍,脑海里有一瞬间,她诱人的曲线一晃而过,突然间,他有些后悔,在他们洞房之夜,他找来两个乞丐凌辱她。 外界对她的传言,不堪入耳,可这些日子在他暗中观察下,传言似乎不可信,她的高傲,她的华贵,是从骨子里透露出,就跟当年的她一样。 想起西门疏,东方邪蹙起眉头。 现在的甘蕊儿,就跟当年执着要嫁给自己的西门疏一样,当年西门疏只有十四岁,运筹帷幄,丝毫不输给他。 西门疏是才女,亦是女王,她的强势非一般人能挑衅。 而甘蕊儿,听力风说,今天也才十五岁。 其实,西门疏自己也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多大,反正她是不足十八岁,便死在东方邪手中。 十八岁,花好年华的生命才开头,而她却终结了。 “有阿秀。”水雾朦胧的厉害,西门疏脸颊上那抹红晕愈加艳丽,宛若粉桃,迷人至极。 小手被木夜的大手包裹住,急躁的心顿时得到镇静。 “朕让她去做别的事了,其他的宫女太监也被叫走。”言下之意,除了他,她别无选择。 西门疏斜睨着东方邪,心里一阵嘲讽,曾几何时,他也学会了为了一件小事情睁眼说瞎话。 木夜握住她柔荑的手一紧,西门疏吃痛,他是在生气吗? 粉唇微颤,冷声开口:“男女授受不亲。” 不仅东方邪被她这句话呛到了,就连水底下的木夜也差点被嗝到。 “如果朕没记错,你是朕的帝妃。”东方邪手腹擦拭着浴袍,嘴角嚼着一抹深意。 西门疏不语,她不敢再与他继续耗下去,他们三人之中,东方邪最有本钱耗下去,姑且不是她,木夜就耗不起,潜在药水中,还是她泡过澡的水中,他该多难受。 她的沉默,东方邪当她默认,蓦地他长臂一伸,单手拽住她浑圆的肩,将她从水中拽了出来。 哗啦一声,西门疏破水而出,完美无暇的娇躯,瞬间展露在外面。 乌黑亮丽的青丝紧贴着她的身子,稍上水珠流了下来,溅在她光滑的胸前,强烈的刺激着东方邪做为正常男人的感观和视觉。 只是,那雪白的胸前,有着少许的红痕,这是她昨夜看书时,不小心睡着,被书砸到了,印记很暧昧,与吻痕无异。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邪深邃的眸中闪烁着寒光,浑身瞬间散出了暴戾,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冽气息席卷而来,肃杀的神色惊悚骇人。 她能解释吗?解释得了吗? 如果她说是被书砸到,会有人信吗?如果是她,估计都不会信。 “帝君对这种印记应当不陌生吧?”既然无从解释,她就顺他的意,他要往哪儿误解,她也没办法,况且,她不觉得这值得他恼怒。 上次,她满身的痕迹不也暴露在他眼底吗? “那人是谁?”东方邪大怒,手下猛地紧掐着她的臂膀,传来强烈的痛楚,西门疏只是微微蹙眉,并没有任何恐惧。 藏身在水底的木夜心一惊,莫非被他现,准备破水而出时,西门疏手落到水底,按住木夜的头阻止了他。 西门疏仰面看着怒不可遏的东方邪,眸光透着一丝阴戾,冷嗤了声,说道:“只要不是你,谁都无所谓。” 这句话,对东方邪来说,无疑不是挑衅与打击。 她是自己的帝妃,绿帽子她是一顶又一顶的给自己戴。 眼底一抹狠戾浮出,东方邪冷冷盯着她,一字一顿:“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没忘,更没忘记进宫第一夜,你是如何找人羞辱我。”西门疏的话,提醒着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他连恼羞成怒的资格都没有。 先将她变成如此不堪的人,正是他,回想当时的情景,如果不是她反应机灵,一击中那两个乞丐的要害,今日的她,便不会是这样。 唯一庆幸,他没有淑太妃那么决绝,他用媚药,而淑太妃却用媚毒,让她与木夜不得不行床第之间的事。 “你”东方邪无话反驳,额头青筋暴跌,眼底难掩怒意,指尖力量遽地增加。 西门疏感觉肩膀上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即使很痛,她却没有痛呼出声,若是被藏身在水底的木夜觉,肯定会不顾一切冲出来。 “帝君,可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只要不动帝后一根汗毛,你是不会管我在后宫做出什么事,与谁欢好,任我在玉溪宫自生自灭。”西门疏声音清冷,无端多了股寒漠气势。 东方邪脸色颇为阴郁,紧攥着手中浴袍,指节弯成了拳。 不可否认,他是说过这样的话,还给她警告。 东方邪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对她的态度突然改观,从什么时候开始? 那次在玉溪宫等了她一夜,还是上次跪针板?反正他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想要靠近她,那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得不受他控制。 她身上有着女子该有的恬静,淡定的风采,也有浓浓的忧伤。 内敛沉稳的风华中透出一股沉沉的威仪,不张扬,气场却极强。 “帝君这反应,臣妾可以理解为,你爱上臣妾了吗?”西门疏突然,风华一笑,绝艳的容颜比花娇,伸出手,挑起东方邪垂在肩上的一缕丝,动作极致妩媚,像青楼里的姑娘们,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气氛瞬间显得诡异和恐怖,东方邪犹如地狱的修罗一般,西门疏看着俊美的面容布满寒霜,让人不寒而栗,有逃离的欲望。 “爱?”东方邪暗瞳一暗,抓住她肩膀的五指骤然一松,拿着浴袍的手一拂,便往着旁侧甩了过去。“可能吗?” 他一松手,只听扑通一声,西门疏就仿佛被抽走了身上最后一根骨骼,跌回浴桶,水花四起,水珠也溅了不少到东方邪龙袍上,药材也溅出少许。 同时,西门疏也暗自松口气。 她了解他,何等骄傲的他,岂会自打嘴巴,况且,她也不觉得他会爱上自己。 四年的努力,全心的付出,均打动不了他,她可不觉得,换了具身体,他就轻易背叛温絮的感情,转而爱上她。 别说不可能,即便是可能,最难堪的也不过是她,太讽刺了。 看着她狼狈的跌回浴桶里,东方邪心里蓦然一疼,强压制住伸出手的冲动,掠眸,冷冷的开口。“你觉得朕会爱上你吗?你觉得朕会爱上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告诉你,朕不屑一个残花败柳。” 说完,东方邪转身,拂袖离去。 砰!东方邪愤怒的一脚踢开屏风,带着浓烈妒恨与怒火,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他爱的人是絮儿,除了絮儿,他不会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西门疏如此,更别说甘蕊儿,他对她手下留情,只因她是力风最疼爱的妹妹。 对,就是这样。 他不可能为她动心,也没理由动心。 “六小姐。”见东方邪愤愤离去,阿秀才跑了进来,除了屏风被踢倒,其他都没什么变化,六小姐也安然坐在浴桶里。 也不见木夜的身影,阿秀以为他离开了,疑惑,既然离开了,为何帝君还负气离去。 对,就是负气离去,而不是愤怒。 “我没事,你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西门疏回神,对阿秀命令。 幸亏东方邪踢的是屏风,而不是浴桶。 每当她以命令的口吻,阿秀不敢多问,退出房间。 “好了,可以出来了。”西门疏推了推木夜的肩,让他潜在水底这么久,真是难为他了。 木夜没有夸张的从水里冲出,而是慢慢浮出水面,坐在浴桶里,木夜抹了一把妖冶的脸,墨色长湿透,顺其自然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狭长的凤眸带着清冷的光芒,浓密的睫毛存着邪性,挺直的鼻,薄薄的唇勾勒出一条完美的线条。 “难受吗?”伸手取走沾在他头上的药材,西门疏担忧的问道,潜在药水里这么久,又是她泡过澡的水。 “废话。”木夜冷若冰霜的眸光一扫,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说不难受那是骗人的,水底的那具娇躯可是丝不ga,偏偏他只能屏住呼吸。 木夜想,世上最酷的酷刑莫过于此。 真是太折磨人了,太挑战自控力了,稍有不谨,他就要与东方邪兵戎相见,若有下次,他宁愿与东方邪拔刀相向,也不愿当缩头乌龟了。 木夜甩了甩头,随意的动作,却是清贵逼人,令人甘心情愿堕,甘心沉迷,微微掠眉,冷声问道:“你胸前是怎么回事?” 上次在屋顶,甘柴猎火,天雷勾动地火,他差点失控,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些痕迹,但事隔两天,木夜不觉得,他留下的痕迹还能如此清晰,宛如昨夜。 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胸前,令她有些无措和莫名的紧张。 西门疏将身子往下沉,没入在水底,只留下头在水面。“你不会信。” 因为太牵强,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你说,我就信。”木夜狭长的凤眸如寒潭般深幽,嘴角邪魅的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不是随口说说,或是敷衍。 西门疏低下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昨夜看书时,不知怎么睡着了,被书砸的。”西门疏情绪有些低落,清冷的眸中隐隐带着一丝担忧,她不确定,他真信。 被书砸成吻痕的痕迹,说出去谁信啊。 “下次小心点。”木夜伸手,揉了揉她的秀,眸中并没有质疑,而是深信不疑。 “你相信?”西门疏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异样感觉。 木夜牵了牵嘴角,脸上挂着一抹令人难以琢磨的笑意。“我说了,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看着他脸上的笑,西门疏有些恍惚,他们认识七八年了,她很少见他笑。 其实,他的笑容很好看,迷离而清贵,风华的光彩赛过了三月的阳光,宛如漫天飘飞着桃花般凄迷。 “起来了,再泡下去,皮肌都要起皱了。”木夜起身,跨出浴桶,湿透的衣衫上沾有不少药材,水溅一地。 见他抖动着衣衫上的药材,完全没有离去的打算,西门疏坐在浴桶里,不敢起身,浴袍被东方邪丢在一边,想拿也要跨出浴桶才能拿到。 没听见身后有动静,木夜转身,看着依旧坐在浴桶中的西门疏。“泡药浴也要拿捏准时间,少了药效不足,多了药效旺盛,对自身不好。” 西门疏扬了扬嘴角,脸上的神情如同夏日荷塘里,那静静绽放的荷花般圣洁。 脑中思绪千回百转,牙一咬,心一横,西门疏站起身。 凉意击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东方邪面前,她只想着与他对峙,没感觉到凉意。 只是一瞬间,衣袍包裹住她光洁的身子,然后记好带子,隐约木夜能感受到她轻颤的身子。 木夜将她抱到内室,找了一件衣裙给她换上。 西门疏隐隐感觉他一直在看着自己,心底涌起的莫名情愫,让她毫不犹豫接过他递来的衣裙。 月牙白,她喜欢的颜色,西门疏怀疑,木夜是依照前生时她的喜好。 “六小姐,三小姐来了。”门外,阿秀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一愣,甘甜儿。 “她来做什么?”木夜狭长眼眸,冷冰冰盯着西门疏。 “为温絮假怀孕的事。”西门疏抬头,揉搓着眉心,这才几天啊!她就急需想要答案。 “你打算如实告诉她?”木夜随口问道,对温絮假怀孕的事,他没什么兴趣,后宫之中,这种把戏嫔妃们玩得还少吗? 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任何事她们都做得出来,想想都觉得皇帝真有够悲,前朝有一堆的政事需要他处理,后宫又是一群女人尔虞我诈。 “不会。”西门疏想也未想摇头,这是她跟温絮之间的战争,她并不想把其他人扯进来,甘甜儿毕竟是这具身体的姐姐。 “她们两姐妹一天入宫,甘美儿入宫第二天就死了,甘甜儿却安然无事,可见那女人也非善类,她不会死心。”木夜说道。 西门疏不语,甘甜儿会死心,也不会处心积虑抓温絮的小辫子,只是,她还没弄清楚一件事,东方邪为了温絮,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他都义无反顾的去做。 抓到她的小辫子又如何?没准事后还会遭杀身之祸。14d4。 甘甜儿踏进屋子,空气中飘浮着的药味让她忍不住捏着鼻子,她不喜欢药味。“怎么比上次的药味还浓烈?” 西门疏坐在榻上,清眸如水,微微侧头,睨一眼甘甜儿。“我刚刚泡了药浴。” “药浴?”想到那刺鼻的药味儿,甘甜儿就忍不住想呕。 西门疏吩咐道:“阿秀,斟茶。” 阿秀将泡好的茶,倒进茶杯里,递到甘甜儿手边,说道:“甜妃,请喝茶。” 甘甜儿冷瞥了阿秀一眼,伸手接过茶杯,端起茶,吹了吹,轻泯一口。“阿秀,这里没外人,你还是叫我三小姐。” “奴婢不敢。”上次她叫甘美儿五小姐,结果就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152544 甘甜儿也想到上次在御花园的事,也不再多说什么,微微垂眸,又泯了一口茶,看似温和的眸子,闪过一道冷鸷的光芒。 “六妹,你的双腿还要多久才能好啊?”甘甜儿将茶杯放到身旁的案桌上,看着坐在榻上的西门疏,眸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转瞬即逝,微微叹了口气。 “说不准。”西门疏并不想与她聊天,屏退阿秀,直言。“光凭锦帕上沾的药汁,无法得知是什么药。” 甘甜儿眸中划过一抹失望,笃定的说道:“没事,我有办法拿到她喝的药。” 她还真是执着,不倒黄河不死心。 西门疏眉目低敛,清眸中没有一丝情绪起伏,淡淡道:“即使她喝得不是安胎药,光凭这点,是揭穿不了她。”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甘甜儿深信,只要有心做一件事,不愁事做不了。 “只怕等你金石开,我们的小命也葬送了。”西门疏平淡的语气,暗藏着拒人于千万之外的冷漠。 甘甜儿却嘴角轻勾,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彩。“六妹放心,出了什么事,三姐绝不会连累你。” 西门疏抬起眼帘,她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明知是死,还要勇往直前,这不是勇气,而是白目。 翌日,阳光明媚。 自从上次,她把东方邪气走,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不光是东方邪,连木夜也是,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生了什么事,却敏锐的嗅到血腥味儿。 西门疏坐上轮椅,让阿秀推她出去走一走。 看着忙碌的宫女太监,皇宫里处处张灯结彩。 “今天是什么日子?”西门疏问向阿秀,还未等到她的回答,西门疏立刻想到,淑太妃的生辰就是今天。 淑太妃不喜欢热闹,以往过生辰,都是她跟东方邪陪着她。 西门疏回到玉溪宫,就有个太监等候。 帝君设宴景德殿,为淑太妃庆生,没有满朝文武,只是家宴。 西门疏身为贵妃,又手掌凤印,统率六宫,自然不能缺席,她也正好趁此机会打击温絮跟东方邪。 “六小姐,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淑太妃?”阿秀一边为西门疏梳妆,一边好奇的问道。 六小姐没让她去准备礼物,也没见她自己准备,阿秀在问她的同时,也在提醒她。 “天机不可泄露。”西门疏神秘的说道。 阿秀松口气,不告诉她不要紧,重要的是准备了。 “好了。”梳妆完毕,阿秀放下梳子,拿起铜镜。 三千青丝盘起,髻装饰上点点珠钗,双肩各垂一缕青丝在胸前,不华贵,却也不寒素。 薄施粉黛,翩若惊鸿,婉似游凤,顾盼流转间,皆是夺人心魄。 蓝色华衣裹身,外披蓝色纱衣,整个人瞬间得到升华,仿佛九重天上下来的仙女,更似沧海遗珠。 入夜,御书房。 “回禀帝君,已经准备好了。”太监从门外低声的开口。 “有去玉溪宫请贵妃吗?”东方邪沉声问道。 “贵妃娘娘已经去景德宫了。”太监回答。 她居然去了,他还以为她会以腿为由,拒绝参加。 东方邪起身,阔步走向门口,太监将门推开,东方邪命令道:“跟朕一起去佛堂请淑太妃。” “是。”太监得令,恭敬的跟在东方邪身后。 西门疏来到景德宫,素来,皇家的宴会是极其的豪华和奢侈,歌舞升平下,而这次,只是张圆大桌,上面摆满了佳肴。 还真只是家宴。 西门疏见一处没放凳子,显然是特意为她准备的,让阿秀推她过去。 一见她,除了温絮,嫔妃们均朝她行礼。 “贵妃妹妹,帝君去请淑太妃了,要等一会儿。”温絮柔和的笑,热情的欲拉她的手,却被西门疏避开。 “今天是淑太妃的生辰,等她理所当然。”西门疏清冷的语气里带着疏远。 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温絮面子有些挂不住,暗暗咬牙,她忍了,他日定要她加倍奉还,笑着说道:“贵妃妹妹说得极是。” 西门疏很想告诉她,我们不熟,别妹妹妹妹的叫,会引人误会,以为她们有多熟悉。 不再理会温絮,西门疏缓缓的抬起目光扫了一眼径自饮酒的木夜,淑太妃是他姑姑,他出现在这里,不足为奇,三天未见,西门疏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瘦了,也憔悴了,这三天他到底去做了什么? “帝君驾到,淑太妃驾到。”人未到,太监的声音却先响起。 众人起身,迎接两人的到来,西门疏依旧坐在轮椅上,再次觉,坐轮椅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她不用起身行礼。 木夜洞悉出她心中所想,冷睨了她一眼,在心底狠狠的将她鄙视了一番。 “参见帝君,参见淑太妃,祝淑太妃”一段华丽的辞藻修饰祝词送上,随即众人一一送上自己精心为她准备的礼物。 最后一个人送完,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西门疏身上,有的好奇,有的幸灾乐祸。 西门疏淡然的说道:“淑太妃,臣妾为你准备的礼物要晚些才奉上。” 淑太妃慈祥一笑,拉着西门疏的手,善解人意的说道:“无碍,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心。” 出嫁前,她是燕临国的三公主,燕帝最疼爱的公主,万千恩宠于一身,和亲来苍穹国,又成为苍帝的宠妃,什么稀世珍宝没见过。 “别拘泥,这是家宴,不是国宴,大家入坐,随意即可。”淑太妃脸上挂着慈善的笑,除了对温絮,她对谁都和颜悦色。 用餐时,大家都看似随意,却小心翼翼。 正在此时,西门疏突然放下筷子,一手扶着轮椅扶手,单手捂着胸口,偏过头,忍不住呕吐。 第八十五章 药浴 校园港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技高一筹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八十六章 技高一筹 第八十六章技高一筹 西门疏吐得不是很夸张,却足以让有心之人好思遐想,眼角不自觉地流出泪来,强压制住胃中涌上那一种强烈的呕意。鴀璨璩晓 暗忖,出门前才服用了木夜给她的药,这才多久啊就有反应了。 她怀过孕,深知怀孕时的反应,与身体变化,她现在至少有近两个月的身孕。 木夜是知情者,睨了她一眼,嘴角不由得往上扬起,犀利的目光审视着东方邪与淑太妃脸上的表情,若说西门疏针对的人是温絮,那么,他敌视的人就是东方邪,而淑太妃只是他利用的棋子,让他可以在苍穹国方便做事。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选择燕临国二皇子的身份,其他质子在苍穹国也有亲人,但没有淑太妃那么有权势,她冠宠六宫,又是和亲公主,后宫嫔妃们会顾及她身后的国家,当年端舞皇后就是典型的例子。 东方邪目光冷冽,如同刀子一般冰冷锐利,却紧抿着双唇,不一言的看着她。 其他嫔妃们有好奇心,却没人敢问,哪怕是关心也轮不到她们先开口,在场除了帝后跟帝君,还有淑太妃。 淑太妃放下筷子,一脸担忧的问道:“蕊儿,怎么啦?” 西门疏只是干呕,并没有呕出实物来,阿秀急忙拿出锦帕,擦拭着她的嘴角。 “我本宫自己来。”西门疏接过阿秀手中的锦帕,擦了擦嘴角,阿秀则轻拍着她的后背,西门疏按压了几下胸口,缓过气来,说道:“让淑太妃担心了,臣妾没事,对不起,臣妾失礼了。” 在人家寿宴上干呕,西门疏一副抱歉的样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淑太妃连说了两个“没事就好”,随即示意他们用膳,夹了一块鱼沫丸放进西门疏碗中。“来,尝尝这个,你身子本就清瘦,又从鬼门关走了一曹,多吃点,好把身子给补回来。” “多谢淑太妃关心。”西门疏礼貌道谢。 能让淑太妃夹菜,羡慕、嫉妒死一群人。 特别是温絮,紧攥着手中筷子,心里嫉恨的焰火熊熊燃烧,偏偏脸上还得强颜欢笑,笑容还要真,展现她的贤良淑德。 东方邪夹了一道她最爱吃的菜放在她碗中,温絮顿时满足了,抓住淑太妃的心有什么用,后宫嫔妃是依附着帝君,而不是淑太妃。 温絮没有道谢,只是对东方邪温婉一笑,她让别人知道,帝君给她夹菜理所当然,她也欣慰接受,夫妻之间就是这样,同时也让他们明白,她跟帝君才是夫妻,她们根本不是,顶多算是进宫撮数,堵朝中大臣悠悠之口。 这样一想,温絮瞬间圆满了。 “小夜,难得陪姑姑用膳,你也多吃点。”淑太妃又为木夜夹菜。 “多谢姑姑。”木夜道谢,其实他在场的身份很尴尬,这一桌的人只有他跟东方邪才是男人,淑太妃是东方邪的母妃,又是今日的寿星,其他全是东方邪的妻和妾,而他只是淑太妃的外侄,还是假冒。 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他感觉自己就像局外人。 他想,若非淑太妃坚决要他来,东方邪是不会请他。 而落入别人眼里,木夜和西门疏才是淑太妃的儿子和儿媳妇,东方邪邻着的一场人倒像是外人。 木夜跟东方邪均自斟自饮,他们是敌对,不可能把酒言欢。 鱼沫丸刚入口,泛起一丝酸腥的气味,西门疏又忍不住狂吐而出,这次不是干呕,而是真的吐,她不想吐,可是木夜给她的药,太神奇了。 怪不得温絮靠着假孕药,瞒天过海,不是她演技好,也非东方邪太笨,而是药的神奇,足以厉害到以假乱真。 在一旁伺候的宫女,立刻上前清理西门疏吐的秽物。 “蕊儿,你是不是”淑太妃没有直白的问出口,脸上的神情闪过一抹复杂,余光瞄向淡定自若的木夜。 若真如自己所想,她若真怀孕,孩子应该是小夜。 小夜的孩子,心中一阵切喜,这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让自己更能很好的控制她,她们木氏皇族又添了一个后代。 等她成功搬倒温絮,为疏儿守住后位,她就以孩子为名,让小夜娶蕊儿,没准小夜还会因这个孩子而改变目前的局势。 等确定后,她一定飞鸽传书回燕临国,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皇兄。 在外人眼中,小夜是不得宠的二皇子,实际则不然,小夜是皇兄跟她最好的姐妹所生,也是皇兄的最爱,只是,命不长,因生小夜难产而死。 小夜母妃没有强势的后台,仅凭皇兄一人之力,很难护小夜周全,所以,他将皇嫂的死,全推在小夜身上,对他漠不关心。 一个失宠的皇子,又是令皇帝憎恨的皇子,不具有任何威胁力。 皇兄还是不放心,便将只有十岁的小夜,送到苍穹国做质子,还千叮万嘱她,一定要保护他。 “没事。”西门疏睨了一眼鱼沫丸,又一副欲呕的样子,却被她强压制住。“大概是昨夜吃太多鱼沫丸了,以至于嗅到那味儿就欲呕。” 她的解释,没达到全信的效果。 反应最激烈莫过于温絮,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愈是安静,愈是杀机四伏。 施了粉黛的脸,一寸一寸煞白起来,咬着下唇,瞄向西门疏的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寒芒。 她怀孕了,自己有两次怀孕经验,岂会看不出她怀孕的预兆。 孩子是谁的?邪哥哥的吗? 眼中凝蓄上一层薄凉愤恨的水光,看着东方邪的目,透着无限的哀婉惆怅。 还骗她对后宫这些女人是逢场作戏,现在连孩子都整出来了,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就感觉他对甘蕊儿不一样。 越想越恨,越想越怒,越想越不甘心。 手紧紧握紧汤匙,指骨泛白,她很想将汤匙往西门疏脸上砸向,理智战胜冲动,她是帝后,不能失了颜面。 眯起妖媚的丹凤眼,目光变得冷削尖锐起来,冷佞的笑容在她嘴角绽放。 看来她得加快策略,在没被人诊断出来,要先一步置她于死地。 怀孕是吧?她就让她们母子胎死腹中,西门疏怀孕七个月,孩子不一样胎死腹中,有西门疏前车之鉴,就有甘蕊儿后覆之车。 想跟她抢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东方邪脸色阴冷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西门疏,心头一痛,那种痛很强烈,像数只蚂蚁,慢慢的啃噬着他的骨髓。 见西门疏捂住嘴干呕,阴冷的脸上滑过一丝波动,转瞬便归于冷寂,深邃的眸子却多了份复杂的阴霾,隐忍着心头的苦涩,冷声下令:“赶紧撤了!” 宫女毫不敢怠慢,立刻将鱼沫丸撤走。 西门疏扶着桌边,吐得晕头转向,这药真不是普通的强悍。 没有亲生经历过,很难相信,她没怀孕。 不知谁递来杯子,西门疏道了声谢,接过杯子,把水一口饮进,抬头现,东方邪脸上的神色阴沉如寒铁,一双深邃布满寒霜,似乎正在酝酿着怒意,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西门疏顿了顿,喝进嘴里的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没料到递给她杯子的人居然是东方邪。 余光瞄向一旁的木夜,纵使他妖冶的脸上没有透出紧张,但从他拿着杯子的手,那僵硬的动作,不难看出他掩饰在心底的怒意。 他的动作比东方邪晚了一步,这让木夜想到西门疏,一阵沮丧,他比东方邪先认识她,她嫁给了东方邪,还对他用情极深。 “还不吐。”东方邪低沉的声音,如千年的枯井一般,冷清彻骨。 西门疏这才回神,水还含在口,想到刚刚她吐过,那味儿着实难受,胃里又是一阵翻滚,阿秀立刻将痰盂递上去。 西门疏吐出含在嘴里的水,因吐过嘴里残留的浓烈味儿清洗后好受了些。 西门疏这一吐,扰乱了不少人的食欲,也扰乱了不少人的心湖,特别是东方邪对她流露出的关心。 木夜依旧自斟自饮,将自己置身于外。 东方邪伸手,轻拍着她的背部,低声问道:“还很难受?” 西门疏抬眸,怔怔的望着他,清冷的眸中盈盈若水,带着一丝困惑和复杂的情绪,哑声说道:“没事了。”152403 吐过之后,西门疏食欲大振,在场只有她一人吃得欢,而其他人各怀鬼胎。 西门疏也不在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别看她专心用膳,余光却时不时瞄向温絮,不错过她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换。 她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用完膳,所有人移到偏殿享用糕点,木夜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去,西门疏也想,却被淑太妃抓住她的手,嘘寒问暖。 淑太妃见她精神恍惚,问道。“累了吗?” “有点。”西门疏抬眸,揉搓着眉心。 宴会最无聊,哪怕是家宴,西门疏也不喜欢,以前她还是晋王妃时,除非必要参加的宴会,其他不必要的她都不会参加。 东方邪也不喜欢,在这方面他们达到共识。 “阿蓉,你送蕊儿回玉溪宫。”众人一惊,就连东方邪也愣了一下,王嬷嬷是谁?淑太妃陪嫁过来的宫女,除了淑太妃,没人使唤得了她。 西门疏怀孕,虽没得到证实,众人心中却有谱。 淑太妃叫自己身边的王嬷嬷送她回去,可见淑太妃多重视她腹中孩子。 其中,最难堪莫过于温絮,同样身为儿媳妇,同样怀着她的孙子,这待遇相差悬殊,孩子还没出生,在她心中就定了位,一个是宝,一个是草。 温絮可以容忍她不待见自己,却绝不容忍她不待见腹中的孩子。 倏地,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安胎药被换成堕胎药,幕后主使是淑太妃吗? 如果是,那么 温絮目光来回在西门疏跟淑太妃之前流连,哀怨的眸光变的阴戾,娇颜上更是布满了阴霾。 她要为她可怜的孩儿报仇,她要让残害她孩儿的人不得好死。 “不用劳烦王嬷嬷,有阿秀推我回玉溪宫。”西门疏拒绝,她敏锐的感觉出王嬷嬷对她不友善,不知为何,她能坦然自若面对淑太妃,在王嬷嬷面前,她却不能,王嬷嬷那双眼睛太犀利了,仿佛能窥视人的内心世界。 淑太妃想了想,也没再坚持,怀没怀孕,还没准确,她就过于小心谨慎,若是确定了还得了。 东方邪一直静默着,他岂会看不出,母妃要保她腹中的孩子,只是,母妃可知,她腹中孩子与他没任何关系。 皇室血统,由为看重,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真是可笑,他的帝妃怀孕,孩子却不是他的,而他的母妃却要保这孩子。 西门疏朝淑太妃跟东方邪行了个退安礼,阿秀便推着轮椅离开。 轮椅滑过东方邪面前时,西门疏余光瞟了他一眼,微微扬起嘴角,不能让他悲痛,她也要让他纠结死。 “邪哥哥。”温絮拉了拉东方邪的袖袍,那女人走了,她一定要趁还没让御医诊断之前,置她于死地,最好就是今夜。 明日一早,淑太妃便会宣御医为她诊脉。 “累了,我送你回西宫。”东方邪回神,扶起温絮起身。 “邪哥哥。”温絮拉着东方邪的衣袖,怎么能让他送,她还有事情要办,这件事必须由她亲自办,不能借他人之手。 在温絮不知如何拒绝时,淑太妃出声。“小邪,你送我回佛堂,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温絮松了口气,东方邪浓眉微微锁紧,冰冷的脸颊紧绷。“明日下朝,儿臣就去佛堂。” “不行。”淑太妃起身,神情颇为不悦。“这是皇宫,她是帝后,谁敢拿她怎样?” “邪哥哥,你送淑太妃回佛堂,我自己能回西宫。”温絮适当的开口,心里明明就喜不自禁,脸上却带着委屈。 从景德宫到玉溪宫,途中要经过水榭,弯曲的回廊,回廊下全是湖水。 温絮带着贴身宫女冬儿,箭步如飞追赶,总算在回廊外追上她们。 “贵妃妹妹请留步。”温絮叫住她们。 一听温絮的声音,西门疏嘴角往上扬,阿秀却皱眉,神情紧张起来。 阿秀推着轮椅不但没停,还越走越快,好似温絮是瘟神。 “阿秀,停下。”对阿秀的反应,西门疏有些好笑,温絮都追上来了,她们能躲吗? 前面就是玉溪宫,看温絮那阵势,没追到她们,势不罢休。 “六小姐。”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西门疏问道,阿秀果断的停下来了。 温絮跟冬儿跑上来,扶着护栏,气喘吁吁。 “帝后娘娘叫你站住,你也敢跑,不想活了吗?”冬儿出声斥喝阿秀,上次就是因她,自己才误拿错药,害死娘娘腹中皇子不说,还让娘娘绝孕,自己也受到惩治。 人都是自私的,只知道推卸责任,从不知自我检讨。 “冬儿。”温絮瞪了冬儿一眼,冬儿立刻闭嘴,低着头,温絮则笑容满面的看着西门疏。“贵妃妹妹,借一步说话。” “不行。”阿秀站出一步,展开双臂将西门疏护住,她才不让六小姐跟温絮单独相处。 “主子说话,你这个当奴婢有什么资格开口。”冬儿又出声斥喝阿秀。 “她是奴婢,你是什么?主子吗?”西门疏清冷的眸中染怒火,上次阿秀给自己熬药,在药膳房就是被这宫女欺负,她真是欺负上瘾了吗? 冬儿被西门疏咄咄逼人的话,吓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即使这张脸柔弱,西门疏不怒自威的气势是从骨子里渗透出,何况她眸中毫不掩饰的怒意,冬儿不觉的后退一步。 啪!温絮一巴掌甩在冬儿脸上,白希脸颊上立刻多出五根手指印。 “要你多嘴。”自己的奴婢受欺,当主子的也没面子,温絮却将怒意压制下来,积累在一起暴。 “奴婢知错。”脸上传来一阵痛意,冬儿捂住脸颊,狠狠的瞪了西门疏一眼,显示将温絮这一巴掌归罪在她身上。 “阿秀,你先退下。”西门疏屏退阿秀,她跟温絮之间的事,阿秀知道的越少,对她越好。 “六小姐。”阿秀不放心,敌不过西门疏的坚持,只能离开,站在回廊尽头,等她们谈过话,好去推她回玉溪宫。 见她如此上道,温絮也屏退了冬儿,她与阿秀都站在回廊尽头等,只是一人在这头,一人在哪头。 “开门见山。”西门疏不想与她废话。 温絮微微一笑,指尖在护栏上勾画,自顾自说道:“我很爱邪哥哥,在我八岁那年就认识他,至今十年了。” 西门疏微微一愣,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温絮在八岁认识他,温絮比她年长一岁,那么,她们是同一年认识他。 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她七岁那年,娘亲带她去万佛寺上香,那时她因好奇,在万佛寺里到处跑。 在后院的田地里,她碰到一个比自己大的小姑娘,因为年龄相仿,她们聊得很开心,那小姑娘是孤儿,她是相府大小姐,身份差距很大,她们却聊得来。 小姑娘带着她在四周玩,混身弄得脏兮兮,几乎认不出谁是谁,却不巧碰到坏人,当时她一点都不怕,准备将小姑娘护在身后,却从小姑娘嘴里听到让她心寒的话。 “求求你们,别抓我,我只是个孤儿,什么都没有,你们抓她吧,她是相府大小姐,你们抓她,还能换到不少银,抓我没人给你们银子。” 当时她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盯着小姑娘,这还不是最残忍的,小姑娘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趁西门疏惊得忘了反应时,捡起地上的棍子,重重的打向她的后脑。 小小年纪,她却下手很重,自己当场被打晕。 后来生什么,她不记得,等她醒来,自己躺在破庙,显然被人救了,艰难的睁开眼睛,出现在她糊涂视线内就是一道背影。 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却将那道背影刻进脑海,以至于事隔七年,东方邪的背影突然闯入她的视线,她第一眼便肯定就是他,她寻了七年的背影。 经那件事后,她不相信友情了。 温絮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吗? 那么,她又是如何与东方邪相识? 相爱,相知,现在的相守。 西门疏很好奇,却没问,她知道温絮追上来,不就是来告诉自己这些,好让自己知难而退吗? 假若,她告诉温絮,自己就是西门疏,不知她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 当然,她不告诉温絮,除非她要温絮的命,让她可以死瞑目。 “你怀孕了?”温絮柳眉微挑,看着她平坦的腹步问,嘴角旋起邪佞冷笑。 西门疏不语,目光锁定在她高隆起的腹部,似讥非讥,似笑非笑。“你腹中真有实物吗?” 温絮脸色一变,妖媚的丹凤眼渐渐眯紧,目光变得冷削尖锐,带着滔天的怒意。“果然是你。” 西门疏冷笑一声,自然知道她所指何事。“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敢说避孕药不是你叫那婢女熬的?”温絮扬起眼角,想到她那个死去的孩子,眼眸里的泪光剧烈闪烁,有着滔天的恨意。 西门疏长长的睫羽微垂,声音清冷。“避孕药是我让阿秀熬的,却不是为你而熬,是我自己喝,是你的贴身宫女欺负阿秀,才” “分量多得足以让人绝孕,你自己喝,说出去谁信?”温絮打断她的话,冷哼一声。“敢做不敢当,真不愧是将军府的女儿。” 西门疏不语,眼波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她并不是解释,只是说出实事,让温絮知道,她腹中孩子的事,与自己无关,是她的宫女仗势欺人所酿成的后果。 她居然不信,自己没必要再说,反正她也是以弄掉温絮腹中的孩子为目的。 “甘蕊儿,我身后虽没有强大的势力,但我也绝非任人可欺的主。你害我孩子儿,我要你给他陪葬。”温絮美眸燃烧着愠怒的火焰。 西门疏微颦眉心,清冷的声音冰冷极致。“谁又为西门疏腹中孩子陪葬?” 闻言,温絮猛的一震,连这件事她都知晓。“你是谁?” 西门疏一字一顿,说道:“将军府六小姐,甘蕊儿。” 这就是借尸还魂的好处,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不担心一句话说漏嘴,他们去调查你,这具身体的身份罢在这里。 “你认识她?”温絮手攥成拳,心在颤抖,西门疏有多可怕,她比谁都清楚。 她之所以能算计过西门疏,并非她的能力胜过西门疏,而是邪哥哥爱的人是她,这就是西门疏败的关键,若邪哥哥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她连为西门疏为敌的资格都没有。 西门疏自然听得懂,嘴角勾勒起一抹诡异的笑。“如果我说,我就是她呢?” 温絮呼吸一窒息,脚下一个跄踉,紧扶着护栏才能稳住身子,她的恐惧,连灵魂深处都在颤抖。 一个可以谋算天下的女人,除了敬佩,就是畏惧。 看着这样的温絮,西门疏第一次对东方邪的品味质疑,他居然喜欢这样的女子,在任何事上,她都是无往不胜,而她却败给了温絮,一败涂地的那种。 而温絮闪烁的目光盯着西门疏,这张脸跟那张脸完全不同,除了眼神,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一个人可以易容,但是她的身高却改变不了。 甘蕊儿的身高要比西门疏高出半个头,看起来比她更清瘦。 她不是西门疏,她是甘蕊儿,一个出生相府,一个出生将军府,一个是万千恩宠在一身的大小姐,一个是卑微庶女。 肯定她们是两个人之后,温絮调整了下思绪,恢复她的强势。“无论你是谁,我都要告诉你,别妄想利用腹中野种母凭子贵。” 西门疏冷睇了一眼温絮,她也挺厉害,前一刻还处于惧怕之中,下一刻就恢复强势。 温絮的强势是装出来,与后天弥补,而西门疏的强势是与生俱来。 西门疏冷笑,讽刺道:“总好过你腹中连野种都没有。” “你”温絮深吸一口气,拼命的警告自己别动怒,只有镇定才能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孩儿的仇,她会替他报。“别妄想拉拢淑太妃,借着腹中孩子从我手中抢走帝后的位置。” 西门疏抬眸,她的笃定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透渗出,好似有人给她吃过定心丸,清冷的眸中闪动着幽光,西门疏认真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西门疏无心于帝后位,她这么说只是想打击温絮。 她为东方邪谋算天下,却没想过得到帝后,她当初想坐上那个位置,只是想更好的与他并肩而站,如果可以,她宁愿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你进宫也有几个月了,对他的个性,应该也知晓一二。”温絮说道。 西门疏在心底冷笑,他们做了四年夫妻,为了渗进他的生活,对他的了解,除了她,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 温絮沉默一会儿,忽地,眼波流转,嫣然一笑,自信十足,道:“如果当年没有她的介入,他早就娶我为妻了,无论是晋王妃的位置,还是帝后的位置,从我八岁那年,就注定属于我。” 西门疏凝视着温絮,臆测着她话中之意。 温絮又说道:“十年前,淑太妃的双腿是我义父救回来,知道用什么方法吗?” 西门疏沉默,这事淑太妃给说起过,只说她伤得十分很重,针刺入骨,伤及筋脉,双腿根本保不住,在胡御医的治疗下,二年之后恢复如初。 “以腿换腿。”温絮吐出四字。 西门疏一愣,想到胡易,胡家人的医德真令人不敢领教,这一点胡家永远不如白家。 温絮见西门疏不屑的眼神与鄙视,她并没有多解释。“义母用她的腿,换了淑太妃的腿,淑太妃能站起来,义母却只能坐轮椅。” 闻言,西门疏不但没有敬慕之意,而是鄙夷。真想问他义父,以何心情抽走他妻子的脚筋。 “有条件?”西门疏问道,胡家人不是善类,不会白白牺牲。 温絮想了想,说道:“邪哥哥必须娶我为妻,而且,十年之内,必须让我当上帝后。” 西门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错愕和震惊,刚刚她听温絮说,她八岁那年就认识东方邪了,原以为是她救了东方邪,而东方邪为了报恩,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 久而久之,那份恩情升华为爱情。 若不是深爱入骨,岂会对一个爱他入骨的女子那么无情。 八章来中种。“邪哥哥必须娶我为妻,而且,十年之内,必须让我当上帝后。”在心底,西门疏默默的念着温絮的话。 东方邪执着于帝位,并非自己想要,而是为了满足胡家人,完成自己的承诺。 西门疏满心苦涩,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为他人做嫁衣。 西门疏更佩服东方邪,在这样的逼迫下,他居然真爱上温絮,或许,这本就是他本意,胡家人的条件,只是给了他一个更好的理由。 记得木夜告诉过她,胡易是温絮的哥哥,两人却并没有血缘关系,西门疏只是不明白,为了给温絮一个辉煌的未来,胡夫人居然愿意献出自己的双腿,只换她的未来。 一个义母,如此待一个义女,真是罕见。 温絮在胡家,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听到这些,你居然还能如此镇定,这样的气魄我在西门疏身上见过,只是常人学不来,你却模仿的七八分像,真是让我好生羡慕啊!”温絮嘲讽的说道,神韵再像,也取代不了本尊。 西门疏垂下眸帘,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脸投下青色的阴霾,嘴角掬起一抹淡离的冷笑,淡淡道:“怪不得淑太妃不待见你,不承认你是她儿媳妇。” 胡家人如此逼迫自己的儿子,如果换成是她,灭了他们胡家。 胡家人又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只是治愈了她的腿,就等于将儿子卖给了他们,这让她如何坦然接受得了这个儿媳妇? 如果给她选择,宁愿永远坐在轮椅上,也不愿他们带有交易的医治。 胡家在治愈淑太妃双腿第二年,胡家遭遇山贼,胡御医夫妇被乱箭穿心而亡,说是山贼,是因没找到凶手。 西门疏猜想,这有没有可能是淑太妃为之。 传言,是端舞帝后娘家人,因为胡御医治愈了淑太妃的腿,第二年就被杀,死状还如此惨烈,顺理成章怀疑是端舞帝后娘家人干的。 温絮朱唇轻勾,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柔声道:“她待不待见我,我不在乎,我是要与她儿子共度一生,而不是与她共度一生。” 因为求不来,所以不在乎,西门疏表示了解。14dn。 “知道西门疏为什么输给我吗?”温絮问道,既然她知道西门疏的事,索性让她多知道点。“她的做法与你一样,以为拉拢了淑太妃,就能得到邪哥哥承认,只可惜,棋差一招,就得认输。” 西门疏眸中波光潋滟,眸中隐隐浮现出凝重之色,温絮这是在跟她摊牌,往往决定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个一,杀人灭口。 西门疏环视四周,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了。 突然,温絮轻柔一笑,笑容中多了一味算计的味道,迈步走近西门疏,微微斜身,俯在她耳边,一字一顿,说道:“你亦不例外。” 西门疏僵硬着身子,进入戒备状态,犀利的眼眸紧盯着温絮秀上的簪子,等着她下步动作,只要温絮一出手,她便抢先一步,一击毙命。 “你等着下地狱吧!”抛下这句话,温絮眸含浅笑,站直身,在西门疏以为她会翩然离去时,温絮突然伸出脚,勾住她轮椅,西门疏只觉一股力量将她往前一拉。 随即,扑腾一声,水花四溅。 西门疏坐下的轮椅被护栏挡住,衣裙被打湿,水珠溅到她绝艳的脸颊上,还不及晕开,便往下滑落,滴落到裙子上,浸透进绸缎里。 湖水里倒映出的月亮,因荡起碧波潮泽,形成很多月亮在水里闪动,月光之下,凉亭与回廊在水中倒影,成就了一幅完美的楼阁画卷,美丽极了。 看着在湖中挣扎,呼救命的温絮,配上那惊恐的表情,楚楚可怜,眼神却是歼计得逞的阴冷。 耳衅传来冬儿跟阿秀的尖叫声,特别是冬儿,飞快的往这里跑,嘴里歇斯底里的喊着,“救帝后娘娘。” 她这一招嫁祸,完美极致,若不是她很能确定,自己没有推她下水,也会误以为是自己将她推下水。 她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是因在自己的打击之下,她不得不这么做,还是深思熟虑一番之后才如此做,若是深思熟虑过,她早就等待着机会。 而今夜,淑太妃的生辰,给了她机会的同时,也给了温絮机会。 原来,她们在互相算计,西门疏自嘲一笑,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互相算计,看谁算得过谁,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两人交锋下来,半斤八两,唯一不同,她没有伤自己嫁祸于人,这种手段,她不屑。 伤害过她的人,她不会放过,没伤害过她的人,她也不会故意去找茬。 “六小姐。”阿秀惊恐的跑来,用一种复杂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冬儿却急在原地跳脚,看着水中扑腾的温絮,她想跳下去救,可她不会游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看到了什么?”西门疏淡淡的问道,站在回廊的尽近,听不到她们在这里的谈话,却能看清楚这里生的事情。 “我”阿秀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我将她推下水?”西门疏又问。 阿秀沉默,低下头。 西门疏苦涩,这丫头连说谎骗自己都不会,懂得应付的丫环,会立刻老道的说,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推我回去。”西门疏脸上一派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那帝后娘娘呢?”阿秀目光落到湖中扑腾的温絮,大着肚子,有些不忍。 “既然你看到我将她推下去,岂有将她救上来之理,我不就白推了吗?”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们恰好是眼见,她若解释,只会让人觉得,她这是在开脱。 毕竟,对她们来说,罪证确凿。 玉溪宫。 西门疏坐在窗下抚琴,纤细白希的手指挑拔着琴弦,她并非全能,琴棋书画,她只略懂一二,上得了台面。 月光流泻在她身上,如同精灵般清新,不染俗世尘埃。 木夜立在窗外,双手环胸,斜身靠着窗,看着正在抚琴的西门疏,勾起一抹冷魅的邪笑,沉声说道:“很难得,你居然还有心情在抚琴。” 后宫乱成一团,东方邪怒不可遏,人人自危,偏偏她这个当事人还淡定的坐自己的寝宫里扶琴,她就没危机感吗? 西门疏弹琴的手一滞,随即又继续弹着,淡淡的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妖冶的面容不自觉染上一层愠色,木夜狭长的凤眸中浮现一片晦色。“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消极了。” “消极?”西门疏苦涩一笑。“人家温絮技高一筹,是我不能媲美的。” 温絮将她往死里整,而她却不能,她要留着温絮来折磨东方邪。 “其实,你并没有输。”只在确定她怀孕,淑太妃绝对以为是他的,无论如何,都会保她周全。 西门疏不语,秀眉却轻轻的蹙了起来,今日温絮的一些话,在她心湖荡起一波一波涟漪。 木夜又说道:“你今天这一招,也真够绝,在淑太妃寿宴上,当着众人的面,诱导人以为你怀孕。温絮会出此下策,看来是被你逼急了。” 狗急了不仅会跳墙,还会咬人。 “只怕不是被逼急,而是酝酿已久。”西门疏脸上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神情,她在算计别人时,别人也在算计她。 窗外,树上的枝叶,随风摇摆,黄叶纷纷而落。 一片黄叶落在木夜肩上,木夜曲指将黄叶弹走。“其实,当时我藏身在暗处,也目睹回廓上的一幕。” 第八十六章 技高一筹 校园港 正文 第八十八章 两男对峙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八十八章 两男对峙 伸出手,手指欲挑开她的衣领,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阻止。鴀璨璩晓 “你没睡?”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 “王嬷嬷镇守在外面,我能睡着吗?”西门疏睁开眼睛,坐起身,低眸,肌肤上的红痕让她脸色一黯,有些懊恼没涂药。 木夜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绝美的弧度,伸手拢了拢她的领。“淑太妃的心思太明显,我来这里更方便了。” 西门疏眼角抽了抽,抬手揉搓着眉心。“真不知,她老人家到底看上我什么地方。” 牵红线,牵到她跟木夜身上来了。 木夜失神的看着她揉搓眉心的动作,疏儿也喜欢作这样的动作。“既然睡不着,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西门疏心头一震,抬头,错愕的望着他,眸中浓烈的愁郁,悲伤深深烙印在他的身上,浓烈到化不开。 “你心情不好。”不是问,是肯定。 除了那次,木夜从没在她面前展露过真实的情绪,能让他悲伤的人只有西门疏。 木夜看着她,即使是诧异,他也只是挑眉,表情过渡得非常完美,滴水不漏。 “愿意吗?”木夜伸手,握住她的素手柔荑,细细的摩擦着。 有一种情愫蔓延过心尖,连指尖都能感受到心里的彼动,两人就这么凝视着彼此,谁也没现,两人眸中渗透出的那缕缕柔情,深情、眷恋 这样的气氛暧昧的让木夜害怕,对,是害怕,不是排斥。 “不愿意吗?”不漏痕迹的移开目光,想到她不愿意陪自己,木夜狭长的凤眸里划过一抹黯淡。 他并非真想喝酒,只是心情低潮,想借酒浇愁。 “这具我对酒敏感。”西门疏原本想说,这具身体对酒过敏。 其实,不是她现的,而是甘力风告诉她的,在她醒来时,现她失忆,甘力风就告诉她,对酒过敏的事,要她不要碰酒。 木夜目光一怔,窘迫的说道:“我不知道。” 西门疏嘴角一抽,他若是知道,她都怀疑他与甘蕊儿早就有那么一腿了。 “我陪你聊天儿。”西门疏说道,而她的话,不仅震惊到了木夜,也让她自己惊出冷汗。 聊天儿?他们吗? 西门疏不觉得是个好建议,而木夜的回答,让她立刻石化了。 “好。”极其淡定,极其有诚意,从木夜薄唇飘逸出好字。 “哦。”西门疏哦了一声,木夜额头溢出三条黑线,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你” “嗯?” 实事证明,两人真的不适合闲聊。 而房顶上听两人墙脚的王嬷嬷,快面临崩溃了。 他们这是在聊天儿吗?是吗? 没开始聊,就钻进了死胡同,这要是让公主知道,非气晕不过。 二皇子的母妃恬淡娴静能言善辩,皇帝也并非不善言词。 他们生出来的儿子,怎么就没继承他们的优点呢? 倏地,西门疏脑海灵光一闪,说道:“东方邪知道我们的事了,他几乎” 木夜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接下来的话,眼神瞟了一眼屋顶。 西门疏顿时反应过来,王嬷嬷在这里,武功又高强,躲在房顶轻易就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孩子,不能留。”木夜话锋一转。 “为什么?”西门疏很上道,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我不爱你。”木夜说道,敏锐的耳力,清晰听到瓦片响了一下,王嬷嬷激动了。 “孩子是你的。”西门疏有些担忧,万一王嬷嬷从房顶上摔下来可怎么得了,她老人家虽厉害,但毕竟是老了,身子骨不比年轻人。 “那又如何?”木夜不屑的说道。 木夜跟西门疏的话题都围绕在孩子身上,一个想留,一个不要,听得王嬷嬷心胆俱裂,淑太妃担心的就是木夜不要她腹中的孩子。 他们聊了一夜,王嬷嬷便被他们折磨了一夜。 直到两人达不成共识,不欢而散,木夜临走前,还下狠话,王嬷嬷坐在房顶,考虑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如实回禀,二皇子不要孩子的心坚决。 淑太妃要撮合木夜跟甘蕊儿,木夜虽不排斥甘蕊儿,却排斥她腹中孩子,这让王嬷嬷很伤脑筋,即不能将木夜拒之门外,又担忧他伤到甘蕊儿腹中胎儿。 纠结良久,王嬷嬷还是果断的跑去佛堂,对淑太妃如实回报,听完之后,淑太妃一脸凝重,随即派人去质子府,将木夜请进宫。 淑太妃跟木夜聊了很久,没人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木夜却默许她生下孩子,这让王嬷嬷松口气,却也不去偷听他们的墙脚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木夜放下狠话,默许孩子可以,若下次再让他现王嬷嬷偷听,孩子他坚决不留,没得商量。 有王嬷嬷把风,木夜想什么时候出现在玉溪宫,就什么时候出现,只要不被宫女太监觉,东方邪知不知道无谓。 将军府。 院子里,两个身影在对打,不是那种带有内力的撕拼,而是如铁般的拳脚对打,蛮横而生猛。 结束后,仆人给他们递上毛巾。 “大哥,爹明日上朝就要逞上折子,告老还乡了。”甘家老二,甘力雨一脸欣慰。“以后驰骋沙场就要交给我们兄弟两个了。” “小雨,两年未见,想不到你武功”甘力风将擦过的毛巾丢给仆人,看着一派张狂的甘力雨。 “呵呵。”甘力雨呵呵笑,很谦虚的说道:“大哥,你就不要取笑兄弟我了,谁不知道将军府大少爷,武功盖世无双,将甘家枪法已经练的炉火纯青。” 甘力风上前一步,拍着甘力雨的肩,将刚刚未说完的话补完。“退步如此之快。” 甘力雨嘴角抽搐,俊美的脸上被阴云笼罩,哀叫着。“什么叫退步如此之快,我在边关镇守了三年,战役不断,却未吃过一场败仗。” 甘力风很认真的说道:“那是你用兵如神,跟你的武功没关系。” 甘力雨一听,跳脚了,朝甘力风哇哇大叫抗议。 甘力风看着二弟的样子,不免摇头,惋惜道:“真幼稚,真不知弟妹怎么会喜欢你这样幼稚的人。” 说到他这个二弟,甘力风还真是服了他,在边关镇守三年,居然就把敌军的公主娶到手,还生下一对龙凤胎。 主将与人家公主成了良缘,这仗要如何打下去。 原以为他会被入赘异国,却不料人家公主愿意带着儿女跟他回苍穹国。 甘力雨摸着下巴,好整以暇的说道:“回头我帮你问问她。” 甘力风无语了。 甘力雨望着天感叹道:“真羡慕爹,才五十多岁,就能告老还乡了,如果不是为了保家卫国,我倒是想带着妻子和一对儿女耕种下田,逍遥于山水之间。” 甘力风鄙视他。 夜深,木夜扶着西门疏上床,今天白天,西门疏的精神不是很好,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直到半夜。 木夜看着紧皱眉头的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腿痛。”压抑不了的痛,从西门疏粉唇飘逸出。 木夜心一惊,她可不是不能忍痛的人,掀开被子,轻柔的卷起她的裤腿,白希的小腿映入他视线,光滑白希,完全不像被铁针扎过。 这样更令人担心,没有伤痕的伤口,更危险。 “再忍一会儿。”木夜起身,跑了出去,没多久就打来热水。 扶西门疏坐在床边,西门疏半睁半眯着双眸看木夜,见他蹲在床边,猛的一震,唰的一下将眼睛睁开。 他这是要亲自给自己洗脚吗? “我自己来就好了。”脚上一痒,潮红刹那染上脸颊,西门疏快速的的抽回自己的脚,却被木夜的大手握住。 “别动。”低声的开口,高大的身子依旧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将她的脚放进盆里,脚趾碰到水,西门疏想抽回来,木夜抬眸。“泡药,你会用药吗?” 西门疏一愣,果断的放弃了。15f。 木夜用温热的毛巾轻柔擦着她的脚:“虽然没伺候过人,不过我也会的,这是身为一个药师必学课程。” “你有师傅?”西门疏问道,以前她没问过关于他的事情,他们经常待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静静地坐着。 对于木夜以前的事,她也只听到一些众所周知的表面,并没有想过窥视他的内心世界。 在她看来,木夜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不然怎么会被送到苍穹国来当质子。 “废话。”木夜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配药技术是需要真传,你以为自学就能成才?” “我以为你奇葩。”在她看来,没有他做不了的事。 以前的她真是太不了解他了,就连他会配药,她都一无所知。 想想也对,她寻心中的那道背影去了,找到之后,她又不择手段让东方邪娶自己,娶了之后,她用绞尽脑汁帮他谋算天下。 从七岁那年起,她几乎都是为东方邪而活,想想都觉得可悲。 木夜扑的笑出声,这是他第一次在笑得那么明显,察觉到自己展露的情绪,木夜敛起笑意,说道:“真想将你的脑袋瓜子破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反正不是豆渣。”西门疏脱口而出。 木夜一愣,她居然也会调侃人。 西门疏也意识到什么,空气的气氛很温馨,也很诡异。 木夜轻咳了一声,继续为她擦脚。 西门疏眼眸半垂,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瞬间,有种幸福的错觉。 一个女人,谁不希望有一个保护自己的男人,两人温馨相伴,直到天荒地老。 在木夜柔擦下,腿上的痛意渐渐退去。 这种痛,没有跪针板时的剧烈,痛痒痛痒,很难忍受。 西门疏岂会感觉不到,这盆水只是普痛的热水,并没用什么药。 翌日,绵绵小雨。 离归去,越来越近,过一天,便少一天,木夜珍惜与她相处的日子,即使回去,这段记忆也留在他脑海。 他也没时刻守着她,毕竟在回去之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身负重任,儿女情长只会耽误事。 西门疏坐在窗户,看着外面飘着的细雨,秋雨就是多。 大门外。 “帝君,你不能进去。”王嬷嬷将东方邪挡在门外。 “嬷嬷,她是朕的妃子,朕为何不能进去?”东方邪脸上表情淡薄,深邃的眸子里却潜藏暗潮汹涌的愠意。 这都是第三天了,他每次来玉溪宫,都被王嬷嬷拦截在门外,这让他非常气恼窝火。 “主公有令,不能放你进去。”王嬷嬷挡在门口,就是不放他进去,若是硬闯,她便硬拦,东方邪的武功还是她暗中传授,他出一招,她就知他下一招。 “别拿母妃来压朕。”东方邪眉宇间难掩凶戾之色,三次被拒之门外,佛都有火。 为了防止被人暗算,王嬷嬷赶走了玉溪宫所有宫女太监,只留下阿秀。 在这非常时期,身边的人越多,越是危险。 王嬷嬷看着东方邪愤怒至极的模样,忍不住一声长叹,东方邪是她看着长大的,如自己的亲生儿子般。“帝君,请回吧,别为难老奴。” “我为难你?”东方邪冷笑一声,凛冽的目光,不容任何人躲避。“是你在为难朕。” 王嬷嬷问道:“你进去又能做什么?又能改变什么?她腹中的孩子,公主是绝对不容许你打掉。” “嬷嬷,你告诉我,到底我是她儿子,还是木夜是她儿子?”东方邪寒声质问。 “帝君是主公十月怀胎所生,而主公待二皇子如亲生。”王嬷嬷说道。 “嬷嬷回答得还真是圆滑。”东方邪讽刺,这么一说,谁也不得罪。 王嬷嬷不语,挡在门口,东方邪不离开,她就这么挡着。 正在两人僵持住的时候,木夜跑来火上加油来了,睨了一眼东方邪,朝王嬷嬷一笑,恭敬的问道:“嬷嬷,我可以进去吗?” 王嬷嬷苦恼,这时候二皇子来不是存心挑衅吗?即使如此,她还是让出道。“二皇子请。” 木夜挑衅的看了一眼东方邪,迈着步伐,踏进门槛儿,他踏门槛儿的动作特别慢,生怕东方邪看不见,他是如何进去出。 “嬷嬷。”声音冰冷十足,眼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冰光,王嬷嬷居然拦住他,还当着他的面放木夜进去。 无视大门口的两人,木夜推开门,来到窗户下。 “你故意的?”西门疏问道,这三天东方邪都有来,却被王嬷嬷拦下,武功利害,就是霸主。 木夜没回答,反而说道:“还有十天,我就要离开了。” 西门疏表情一僵,心颤抖了一下,唇瓣蠕动了几下,却吐不出一字。 她能说什么,挽留吗? 她能挽留吗?她可以挽留吗? 或许,他会为了她留下来吗? 他不是苍穹国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召回自己的国家。 “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木夜问道,即使知道回去成定局,他还是私心的想,她能挽留他,哪怕是应付。 “一路顺风。”苦涩的吐出四字,除了祝他一路顺风,她还能说什么。 这种感让她很害怕,害怕痴心于他,之后是重蹈覆辙。 脸色一沉,木夜黑眸狠眯起,眸光阴沉冷洌,问道:“真心话?” “不然呢?”西门疏牵强的挤出一抹笑。 “应你吉言。”木夜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可见他有多生气。 转身,迈步,甩门离去。 西门疏呆滞在原地,望着一关一合的门,心悲凉。 这样很好,他回自己的国家,她留在苍穹国复仇,真的很好,回到各自的轨道上,背道而驰。 她重生,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与他结缘。 认识他近十年,西门疏现在才知道,自己对他很陌生。 木夜,燕临国二皇子,一个不得宠的皇子。 以前,她只知道他是质子,并不知他的国家,是皇子,还是世子。 木夜冲到院子,看着大门口僵持的两人,停下脚步,一脚踢向石凳。 端木夜,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到底在期待什么? 这样不是很好吗?风花雪月一场,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真要她交出真心,而自己却抛弃她,或是给她承诺,事成之后来接她。 往后的路,他都没个准,若是履行不了承诺,又没给她一个准确的期限,真让她永无止境,望眼欲穿的等下去,这样只会耽误了她。 “混蛋,真该死。”木夜低咒一声,转身跑了回去。 西门疏见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微微一惊,是去而复返,还是幻觉? “东方邪堵在门口,怕他误会我是被你撵走而幸灾乐祸。”木夜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西门疏很想问,你来我这里十次,有几次是走正门? 他给自己找台阶下,她怎么好意思拆他的台阶。 “留下来用午膳。”西门疏说道。 “好。”木夜一口答应,还好她没小气的撵自己走。 经过刚才的事,两人之间相处变得小心翼翼,两人都照顾着彼此心情。 西宫。 温絮一把将冬儿推开,手中端着的碗一斜,药汁倒在冬儿身上,烫伤她的肌肤,剧痛传开来,她却不敢呼痛。“娘娘,求您喝点药。” “帝君呢?”温絮毫无形象,歇斯底里的吼,她醒来都三天了,他居然没来看自己,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将那小践人凌迟就算了,居然也不来看她,这让她如何能忍。 “娘娘”冬儿不敢告诉她,否则遭殃的又是自己。 “说,他在呢?”温絮凤眸里喷射出一道火光,这丫头吞吞吐吐,准没好事。 “娘娘。”冬儿扑的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求娘娘饶了奴婢,奴婢不敢说。” 温絮大怒,蹭的一下坐起身,一脚踢向冬儿,声音犀利尖锐宛若冰棱。“再不说,本宫将你扔进军营为妓。” 冬儿一听,吓得脸色苍白,谁不知被扔进军营里做军妓的女子,都活不过一月,就被凌晨致死。 冬儿跪在地上,不停的朝温絮磕头。“娘娘,求您不要,奴婢说,奴婢说,帝君在玉溪宫。” “什么?”温絮娇颜上更是布满了阴霾,表情阴冷而狰狞,嘴角隐隐间存了几分嗜血,温絮双手紧紧地攥起。 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受伤的是她,他居然去看那小践人,就是因她怀上他的孩子吗? “东方邪,你敢骗我,你敢骗我,你明明说过,除了我,没有任何女人能怀上你的孩子,你居然让她怀上你的孩子,还说什么只是逢场作戏,骗子,全是骗人的鬼话。”温絮嘶声吼,表情愈加狰狞。 骗她,就要付出代价。 背叛他们的爱,更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冬儿,你立刻去玉溪宫,就说本宫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打击,在寝宫疯狂自杀,谁也拦不住。”温絮特意加重“疯狂”两字,眸光变的更加阴戾,嘴角那抹阴诡谲的笑意,让冬儿不免打了个冷战。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温絮见她动,厉声一吼。 “是是是,奴婢立刻就去。”冬儿吓得双手按在摔碎碗的碎片上,不顾痛意,连滚带爬的离开内室。 出欲门痕柔。玉溪宫。 “帝君,请回吧!”王嬷嬷都觉得无力了,在雨中他们这么僵持住,她这把老骨头到无所谓,他可是龙体,不得有丝毫损伤,公主不怪自己,她也难辞其咎。 “嬷嬷,朕不是你的对手,硬闯不进去,你手中又有父皇赐的令牌,父皇给你权力,朕不能收回,朕不能把你怎么,但是,你不让朕进去,朕就不离去。”东方邪态度生硬,雨水将他的黑打湿,湿润碎贴在额头上,带着狂野的味儿,又带着邪魅诡美。 浑身散出一股狂冷阴寒之气,配上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霸气,高傲。 “唉!你这是如何?”王嬷嬷重重的叹口气,他不动武功,用苦肉计,对疼爱他的人来说,无疑不是必杀绝招。 放与,不放,在王嬷嬷脑海形成一道拉锯线。 正在王嬷嬷欲妥协时,一道身影狂奔而来,急切的声音颤抖的响起。“帝君,娘娘娘娘自杀了。” 一万二完毕 第八十八章 两男对峙 校园港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他要走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八十九章 他要走 伸出手,手指欲挑开她的衣领,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阻止。鴀璨璩晓 “你没睡?”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 “王嬷嬷镇守在外面,我能睡着吗?”西门疏睁开眼睛,坐起身,低眸,肌肤上的红痕让她脸色一黯,有些懊恼没涂药。 木夜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绝美的弧度,伸手拢了拢她的领。“淑太妃的心思太明显,我来这里更方便了。” 西门疏眼角抽了抽,抬手揉搓着眉心。“真不知,她老人家到底看上我什么地方。” 牵红线,牵到她跟木夜身上来了。 木夜失神的看着她揉搓眉心的动作,疏儿也喜欢作这样的动作。“既然睡不着,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西门疏心头一震,抬头,错愕的望着他,眸中浓烈的愁郁,悲伤深深烙印在他的身上,浓烈到化不开。 “你心情不好。”不是问,是肯定。 除了那次,木夜从没在她面前展露过真实的情绪,能让他悲伤的人只有西门疏。 木夜看着她,即使是诧异,他也只是挑眉,表情过渡得非常完美,滴水不漏。 “愿意吗?”木夜伸手,握住她的素手柔荑,细细的摩擦着。 有一种情愫蔓延过心尖,连指尖都能感受到心里的彼动,两人就这么凝视着彼此,谁也没现,两人眸中渗透出的那缕缕柔情,深情、眷恋 出欲门痕外。这样的气氛暧昧的让木夜害怕,对,是害怕,不是排斥。 “不愿意吗?”不漏痕迹的移开目光,想到她不愿意陪自己,木夜狭长的凤眸里划过一抹黯淡。 他并非真想喝酒,只是心情低潮,想借酒浇愁。 “这具我对酒敏感。”西门疏原本想说,这具身体对酒过敏。 其实,不是她现的,而是甘力风告诉她的,在她醒来时,现她失忆,甘力风就告诉她,对酒过敏的事,要她不要碰酒。 木夜目光一怔,窘迫的说道:“我不知道。” 西门疏嘴角一抽,他若是知道,她都怀疑他与甘蕊儿早就有那么一腿了。 “我陪你聊天儿。”西门疏说道,而她的话,不仅震惊到了木夜,也让她自己惊出冷汗。 聊天儿?他们吗? 西门疏不觉得是个好建议,而木夜的回答,让她立刻石化了。 “好。”极其淡定,极其有诚意,从木夜薄唇飘逸出好字。 “哦。”西门疏哦了一声,木夜额头溢出三条黑线,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你” “嗯?” 实事证明,两人真的不适合闲聊。 而房顶上听两人墙脚的王嬷嬷,快面临崩溃了。 他们这是在聊天儿吗?是吗? 没开始聊,就钻进了死胡同,这要是让公主知道,非气晕不过。 二皇子的母妃恬淡娴静能言善辩,皇帝也并非不善言词。 他们生出来的儿子,怎么就没继承他们的优点呢? 倏地,西门疏脑海灵光一闪,说道:“东方邪知道我们的事了,他几乎” 木夜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接下来的话,眼神瞟了一眼屋顶。 西门疏顿时反应过来,王嬷嬷在这里,武功又高强,躲在房顶轻易就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孩子,不能留。”木夜话锋一转。 “为什么?”西门疏很上道,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我不爱你。”木夜说道,敏锐的耳力,清晰听到瓦片响了一下,王嬷嬷激动了。 “孩子是你的。”西门疏有些担忧,万一王嬷嬷从房顶上摔下来可怎么得了,她老人家虽厉害,但毕竟是老了,身子骨不比年轻人。 “那又如何?”木夜不屑的说道。14va。 木夜跟西门疏的话题都围绕在孩子身上,一个想留,一个不要,听得王嬷嬷心胆俱裂,淑太妃担心的就是木夜不要她腹中的孩子。 他们聊了一夜,王嬷嬷便被他们折磨了一夜。 直到两人达不成共识,不欢而散,木夜临走前,还下狠话,王嬷嬷坐在房顶,考虑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如实回禀,二皇子不要孩子的心坚决。 淑太妃要撮合木夜跟甘蕊儿,木夜虽不排斥甘蕊儿,却排斥她腹中孩子,这让王嬷嬷很伤脑筋,即不能将木夜拒之门外,又担忧他伤到甘蕊儿腹中胎儿。 纠结良久,王嬷嬷还是果断的跑去佛堂,对淑太妃如实回报,听完之后,淑太妃一脸凝重,随即派人去质子府,将木夜请进宫。 淑太妃跟木夜聊了很久,没人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木夜却默许她生下孩子,这让王嬷嬷松口气,却也不去偷听他们的墙脚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木夜放下狠话,默许孩子可以,若下次再让他现王嬷嬷偷听,孩子他坚决不留,没得商量。 有王嬷嬷把风,木夜想什么时候出现在玉溪宫,就什么时候出现,只要不被宫女太监觉,东方邪知不知道无谓。 将军府。 院子里,两个身影在对打,不是那种带有内力的撕拼,而是如铁般的拳脚对打,蛮横而生猛。 结束后,仆人给他们递上毛巾。 “大哥,爹明日上朝就要逞上折子,告老还乡了。”甘家老二,甘力雨一脸欣慰。“以后驰骋沙场就要交给我们兄弟两个了。” “小雨,两年未见,想不到你武功”甘力风将擦过的毛巾丢给仆人,看着一派张狂的甘力雨。 “呵呵。”甘力雨呵呵笑,很谦虚的说道:“大哥,你就不要取笑兄弟我了,谁不知道将军府大少爷,武功盖世无双,将甘家枪法已经练的炉火纯青。” 甘力风上前一步,拍着甘力雨的肩,将刚刚未说完的话补完。“退步如此之快。” 甘力雨嘴角抽搐,俊美的脸上被阴云笼罩,哀叫着。“什么叫退步如此之快,我在边关镇守了三年,战役不断,却未吃过一场败仗。” 甘力风很认真的说道:“那是你用兵如神,跟你的武功没关系。” 甘力雨一听,跳脚了,朝甘力风哇哇大叫抗议。 甘力风看着二弟的样子,不免摇头,惋惜道:“真幼稚,真不知弟妹怎么会喜欢你这样幼稚的人。” 说到他这个二弟,甘力风还真是服了他,在边关镇守三年,居然就把敌军的公主娶到手,还生下一对龙凤胎。 主将与人家公主成了良缘,这仗要如何打下去。 原以为他会被入赘异国,却不料人家公主愿意带着儿女跟他回苍穹国。 甘力雨摸着下巴,好整以暇的说道:“回头我帮你问问她。” 甘力风无语了。 甘力雨望着天感叹道:“真羡慕爹,才五十多岁,就能告老还乡了,如果不是为了保家卫国,我倒是想带着妻子和一对儿女耕种下田,逍遥于山水之间。” 甘力风鄙视他。 夜深,木夜扶着西门疏上床,今天白天,西门疏的精神不是很好,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直到半夜。 木夜看着紧皱眉头的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腿痛。”压抑不了的痛,从西门疏粉唇飘逸出。 木夜心一惊,她可不是不能忍痛的人,掀开被子,轻柔的卷起她的裤腿,白希的小腿映入他视线,光滑白希,完全不像被铁针扎过。 这样更令人担心,没有伤痕的伤口,更危险。 “再忍一会儿。”木夜起身,跑了出去,没多久就打来热水。 扶西门疏坐在床边,西门疏半睁半眯着双眸看木夜,见他蹲在床边,猛的一震,唰的一下将眼睛睁开。 他这是要亲自给自己洗脚吗? “我自己来就好了。”脚上一痒,潮红刹那染上脸颊,西门疏快速的的抽回自己的脚,却被木夜的大手握住。 “别动。”低声的开口,高大的身子依旧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将她的脚放进盆里,脚趾碰到水,西门疏想抽回来,木夜抬眸。“泡药,你会用药吗?” 西门疏一愣,果断的放弃了。 木夜用温热的毛巾轻柔擦着她的脚:“虽然没伺候过人,不过我也会的,这是身为一个药师必学课程。” “你有师傅?”西门疏问道,以前她没问过关于他的事情,他们经常待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静静地坐着。 对于木夜以前的事,她也只听到一些众所周知的表面,并没有想过窥视他的内心世界。 在她看来,木夜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不然怎么会被送到苍穹国来当质子。 “废话。”木夜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配药技术是需要真传,你以为自学就能成才?” “我以为你奇葩。”在她看来,没有他做不了的事。 以前的她真是太不了解他了,就连他会配药,她都一无所知。 想想也对,她寻心中的那道背影去了,找到之后,她又不择手段让东方邪娶自己,娶了之后,她用绞尽脑汁帮他谋算天下。 从七岁那年起,她几乎都是为东方邪而活,想想都觉得可悲。 木夜扑的笑出声,这是他第一次在笑得那么明显,察觉到自己展露的情绪,木夜敛起笑意,说道:“真想将你的脑袋瓜子破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反正不是豆渣。”西门疏脱口而出。 木夜一愣,她居然也会调侃人。 西门疏也意识到什么,空气的气氛很温馨,也很诡异。 木夜轻咳了一声,继续为她擦脚。 西门疏眼眸半垂,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瞬间,有种幸福的错觉。 一个女人,谁不希望有一个保护自己的男人,两人温馨相伴,直到天荒地老。 在木夜柔擦下,腿上的痛意渐渐退去。 这种痛,没有跪针板时的剧烈,痛痒痛痒,很难忍受。 西门疏岂会感觉不到,这盆水只是普痛的热水,并没用什么药。 翌日,绵绵小雨。 离归去,越来越近,过一天,便少一天,木夜珍惜与她相处的日子,即使回去,这段记忆也留在他脑海。 他也没时刻守着她,毕竟在回去之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身负重任,儿女情长只会耽误事。 西门疏坐在窗户,看着外面飘着的细雨,秋雨就是多。 大门外。 “帝君,你不能进去。”王嬷嬷将东方邪挡在门外。 “嬷嬷,她是朕的妃子,朕为何不能进去?”东方邪脸上表情淡薄,深邃的眸子里却潜藏暗潮汹涌的愠意。 这都是第三天了,他每次来玉溪宫,都被王嬷嬷拦截在门外,这让他非常气恼窝火。 “主公有令,不能放你进去。”王嬷嬷挡在门口,就是不放他进去,若是硬闯,她便硬拦,东方邪的武功还是她暗中传授,他出一招,她就知他下一招。 “别拿母妃来压朕。”东方邪眉宇间难掩凶戾之色,三次被拒之门外,佛都有火。 为了防止被人暗算,王嬷嬷赶走了玉溪宫所有宫女太监,只留下阿秀。 在这非常时期,身边的人越多,越是危险。 王嬷嬷看着东方邪愤怒至极的模样,忍不住一声长叹,东方邪是她看着长大的,如自己的亲生儿子般。“帝君,请回吧,别为难老奴。” “我为难你?”东方邪冷笑一声,凛冽的目光,不容任何人躲避。“是你在为难朕。” 王嬷嬷问道:“你进去又能做什么?又能改变什么?她腹中的孩子,公主是绝对不容许你打掉。” “嬷嬷,你告诉我,到底我是她儿子,还是木夜是她儿子?”东方邪寒声质问。 “帝君是主公十月怀胎所生,而主公待二皇子如亲生。”王嬷嬷说道。 “嬷嬷回答得还真是圆滑。”东方邪讽刺,这么一说,谁也不得罪。 王嬷嬷不语,挡在门口,东方邪不离开,她就这么挡着。 正在两人僵持住的时候,木夜跑来火上加油来了,睨了一眼东方邪,朝王嬷嬷一笑,恭敬的问道:“嬷嬷,我可以进去吗?” 王嬷嬷苦恼,这时候二皇子来不是存心挑衅吗?即使如此,她还是让出道。“二皇子请。” 木夜挑衅的看了一眼东方邪,迈着步伐,踏进门槛儿,他踏门槛儿的动作特别慢,生怕东方邪看不见,他是如何进去出。 “嬷嬷。”声音冰冷十足,眼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冰光,王嬷嬷居然拦住他,还当着他的面放木夜进去。 无视大门口的两人,木夜推开门,来到窗户下。 “你故意的?”西门疏问道,这三天东方邪都有来,却被王嬷嬷拦下,武功利害,就是霸主。 木夜没回答,反而说道:“还有十天,我就要离开了。” 西门疏表情一僵,心颤抖了一下,唇瓣蠕动了几下,却吐不出一字。 她能说什么,挽留吗? 她能挽留吗?她可以挽留吗? 或许,他会为了她留下来吗? 他不是苍穹国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召回自己的国家。 “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木夜问道,即使知道回去成定局,他还是私心的想,她能挽留他,哪怕是应付。 “一路顺风。”苦涩的吐出四字,除了祝他一路顺风,她还能说什么。 这种感让她很害怕,害怕痴心于他,之后是重蹈覆辙。 脸色一沉,木夜黑眸狠眯起,眸光阴沉冷洌,问道:“真心话?” “不然呢?”西门疏牵强的挤出一抹笑。 “应你吉言。”木夜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可见他有多生气。 转身,迈步,甩门离去。 西门疏呆滞在原地,望着一关一合的门,心悲凉。 这样很好,他回自己的国家,她留在苍穹国复仇,真的很好,回到各自的轨道上,背道而驰。 她重生,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与他结缘。 认识他近十年,西门疏现在才知道,自己对他很陌生。 木夜,燕临国二皇子,一个不得宠的皇子。 以前,她只知道他是质子,并不知他的国家,是皇子,还是世子。 木夜冲到院子,看着大门口僵持的两人,停下脚步,一脚踢向石凳。 端木夜,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到底在期待什么? 这样不是很好吗?风花雪月一场,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真要她交出真心,而自己却抛弃她,或是给她承诺,事成之后来接她。 往后的路,他都没个准,若是履行不了承诺,又没给她一个准确的期限,真让她永无止境,望眼欲穿的等下去,这样只会耽误了她。 “混蛋,真该死。”木夜低咒一声,转身跑了回去。 西门疏见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微微一惊,是去而复返,还是幻觉? “东方邪堵在门口,怕他误会我是被你撵走而幸灾乐祸。”木夜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西门疏很想问,你来我这里十次,有几次是走正门? 他给自己找台阶下,她怎么好意思拆他的台阶。 “留下来用午膳。”西门疏说道。 “好。”木夜一口答应,还好她没小气的撵自己走。 经过刚才的事,两人之间相处变得小心翼翼,两人都照顾着彼此心情。 西宫。159510 温絮一把将冬儿推开,手中端着的碗一斜,药汁倒在冬儿身上,烫伤她的肌肤,剧痛传开来,她却不敢呼痛。“娘娘,求您喝点药。” “帝君呢?”温絮毫无形象,歇斯底里的吼,她醒来都三天了,他居然没来看自己,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将那小践人凌迟就算了,居然也不来看她,这让她如何能忍。 “娘娘”冬儿不敢告诉她,否则遭殃的又是自己。 “说,他在呢?”温絮凤眸里喷射出一道火光,这丫头吞吞吐吐,准没好事。 “娘娘。”冬儿扑的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求娘娘饶了奴婢,奴婢不敢说。” 温絮大怒,蹭的一下坐起身,一脚踢向冬儿,声音犀利尖锐宛若冰棱。“再不说,本宫将你扔进军营为妓。” 冬儿一听,吓得脸色苍白,谁不知被扔进军营里做军妓的女子,都活不过一月,就被凌晨致死。 冬儿跪在地上,不停的朝温絮磕头。“娘娘,求您不要,奴婢说,奴婢说,帝君在玉溪宫。” “什么?”温絮娇颜上更是布满了阴霾,表情阴冷而狰狞,嘴角隐隐间存了几分嗜血,温絮双手紧紧地攥起。 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受伤的是她,他居然去看那小践人,就是因她怀上他的孩子吗? “东方邪,你敢骗我,你敢骗我,你明明说过,除了我,没有任何女人能怀上你的孩子,你居然让她怀上你的孩子,还说什么只是逢场作戏,骗子,全是骗人的鬼话。”温絮嘶声吼,表情愈加狰狞。 骗她,就要付出代价。 背叛他们的爱,更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冬儿,你立刻去玉溪宫,就说本宫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打击,在寝宫疯狂自杀,谁也拦不住。”温絮特意加重“疯狂”两字,眸光变的更加阴戾,嘴角那抹阴诡谲的笑意,让冬儿不免打了个冷战。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温絮见她动,厉声一吼。 “是是是,奴婢立刻就去。”冬儿吓得双手按在摔碎碗的碎片上,不顾痛意,连滚带爬的离开内室。 玉溪宫。 “帝君,请回吧!”王嬷嬷都觉得无力了,在雨中他们这么僵持住,她这把老骨头到无所谓,他可是龙体,不得有丝毫损伤,公主不怪自己,她也难辞其咎。 “嬷嬷,朕不是你的对手,硬闯不进去,你手中又有父皇赐的令牌,父皇给你权力,朕不能收回,朕不能把你怎么,但是,你不让朕进去,朕就不离去。”东方邪态度生硬,雨水将他的黑打湿,湿润碎贴在额头上,带着狂野的味儿,又带着邪魅诡美。 浑身散出一股狂冷阴寒之气,配上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霸气,高傲。 “唉!你这是如何?”王嬷嬷重重的叹口气,他不动武功,用苦肉计,对疼爱他的人来说,无疑不是必杀绝招。 放与,不放,在王嬷嬷脑海形成一道拉锯线。 正在王嬷嬷欲妥协时,一道身影狂奔而来,急切的声音颤抖的响起。“帝君,娘娘娘娘自杀了。” 一万二完毕 第八十九章 他要走 校园港 正文 第九十章 闹西宫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九十章 闹西宫 房间里,木夜正在教西门疏配药,西门疏这几个月恶补医书,所有的药材她都知道,她学得快,木夜教得也得心应手。鴀璨璩晓 几个时辰下来,木夜现,她对在配药方面很有天赋,几乎是一点就通,教她根本不费劲,若是师傅收到像她这么聪明伶俐的徒弟,睡着了都会笑醒。 在配药方面,她是半路出家,造诣却比他高。 爬上药师的顶峰,指日可待。 “你以前学过。”木夜本想问,你以前接触过,看着她的表现,已经不能用接触来形容,而是学过。 “初学。”西门疏没骗他,这真是她初学。 “是吗?”木夜狐疑的看着她。 是他主动要教她配药,苍穹国的后宫不安分,他怕自己走了以后,她受了伤没人医治,自己会配药,总好过将渺茫的希冀寄托在别人身上。 有一技之长,就算不能在后宫站稳脚步,也能让自己多活几年。 “在配药方面,我比别人有天赋,况且我本就聪明。”西门疏毫无谦虚的说道。 木夜嘴角一抽,她就不能含蓄点吗,余光瞄见走进来的王嬷嬷,问道:“他走了?” 王嬷嬷目光从木夜身上掠过,落到专注配药的西门疏身上,犹豫片刻,说道:“温絮自杀了。” 当然,她也只是听那个宫女说的,是真是假,她也断定不了。 西门疏听后,配药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并没多余的表情。 “自杀?”木夜摸着下巴,玩味的嚼着这两字,侧目看着淡定自若的西门疏,问道:“温絮自杀,可能吗?” “她不会自杀。”西门疏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这么笃定?”木夜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勾人心魄。 西门疏不语,王嬷嬷却说道:“她自杀是冲着你来,往后要多加提防她。” 自己只能保她孕育时期,只要孩子一生下,她只能自求多福。 “被动与主动,区别在哪儿?”西门疏问道,王嬷嬷言下之意,她听得懂。 两人亦不语,对这个问题不屑回答,大家心知肚明即可,西门疏也没想要他们回答,续而又说道:“如果在暗器渗上剧毒,是否能使人瞬间致命。” 王嬷嬷一愣,木夜心一惊,她学配药的目的是为了制毒,用暗器与毒,的确很适合不会武功的她。 “药是药,毒是毒,你别砸了我师傅的招牌。”木夜说道,妖冶的脸上却是认同。 “我没拜在你师门之下。”言下之意,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受任何限制。 木夜默了,王嬷嬷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转身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木夜留下来吃午膳,吃过午膳又留下来吃晚膳,最后顺便过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离去。 回到质子府,见墨站在院中,表情是少有的凝重。 眸色骤然沉淀了,木夜快步走上去,寒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皇上病危。”墨将手中纸条递给木夜。 墨眸深深颤动了一下,木夜快速接过,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字,看完之后,夹在指尖,瞬间纸条燃了起来。 “太子,我们还是快回去,万一皇上坚持不住,您又不在,大皇子势必会趁虚而入。”墨冷峻的面溢满焦急。 回去?木夜脑海里浮现的并非是他在这里努力近十年的成果,而是那张绝艳的面容。 “我说了一个月后,就一个月后。”坚定的话气,不容任何人反驳。 墨倒吸一口气。“还有九天。” 他们在途中还要耽误一个月,他真担心皇上能否再撑一个多月。 “我决定的事,谁也休想改变。”字字如刀斩,木夜狭长凤眸冷冰冰盯着墨,袖袍一甩,朝书房阔步而去。 背脊冷,墨惊出一身冷汗,太子决定的事,皇上也改变不了,不然,他也不会不顾皇上的反对,执意要来苍穹国。 除了皇上,跟太子身边的亲信,没人知道太子人在苍穹国,他们以为太子在白家医治双腿。 纸包不住火,太子再不回去,事情肯定会被穿帮。 大皇子若是早知太子不在楚南国,早就挟天子逼宫了。 玉溪宫,西门疏坐在梳妆台前,阿秀为也梳妆,低声道:“六小姐” 西门疏透过铜镜见阿秀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有什么事直说。” 阿秀转头,望了一眼身后,又环视一下四周,确定王嬷嬷的身影不在,才俯在西门疏耳边低声说道:“六小姐,你不要怪奴婢多嘴,你真该为自己想想,为腹中孩子做打算了。” 西门疏微微一愣,却并没开口,阿秀犹豫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六小姐,你如今怀了帝君的孩子,而帝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又没了,这正是一个机会。” “你就这么确定我腹中孩子是帝君的吗?”西门疏问,阿秀张着嘴,瞪大眼睛。 坦白说,她不确定。 西门疏见她的样子,差点失笑,她的话真吓着阿秀了,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姑且不管孩子是谁的,今的局面你也看到了,我在后宫之中,实在是寸步难行。” 失去淑太妃的保护,没有王嬷嬷在玉溪宫,温絮玩出这么多名堂,东方邪早就怒了。 阿秀想了想,说道:“五小姐死了,老爷又告老还乡,大将军之位落到大少爷身上,二少爷也带着妻子,儿子女儿从边关回将军府了。” “阿秀,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西门疏问道,她不想去窥视阿秀的内心世界。 她的话,均话中有话。间夜方费就。 “六小姐,你还喜欢俞少爷吗?”阿秀问。 俞少爷?西门疏蹙眉,她口中的俞少爷是俞贡延吗? “如果喜欢的话,六小姐,趁俞少爷也喜欢你,你跟他走吧。”阿秀见她沉默,当她的默认。 她不是真正的甘蕊儿,对姓俞的没感觉,况且,束缚着她的深仇大恨,加上诸多的顾及,她如何走得了? 她也不想走,就是与东方邪同归于尽,她也要为相府报仇雪恨。 后宫如同困兽,争夺着丢进铁笼里唯一的一块肥肉,最后的赢家永远不会是争得头破血流的兽们,而是那个高高在上丢下那块肉的人,俯视着这为了争夺撕杀的兽们。 “不爱。”见阿秀还想劝说,西门疏直接将她酝酿已久的话封杀进喉咙。 空气瞬间凝结,两人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良久,阿秀开口。“六小姐” “俞贡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帮他说话?”西门疏打断她的话。 “奴婢不是说俞少爷。”阿秀眉头紧蹙,语气中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叹:“我是说帝君,五小姐虽死在你手中,她也算是作茧自缚,死有余辜,老爷跟小夫人恨,帝君保你,他们也不能对你怎样。” “越扯越远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西门疏怀疑,王嬷嬷把玉溪宫的宫女太监都撵走了,阿秀又怕王嬷嬷,这丫头是不是几天没和人说话了,借故找自己聊天。 阿秀顿了一下,才说道:“不是只有母凭子贵,还有子凭母贵。” 西门疏淡淡抬眸,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低声道:“帝后的孩子没了,帝君容不下这个孩子。” 阿秀叹了口气,劝说道:“所以当务之急,六小姐应该想办法,抓住帝君的心。” 抓住东方邪的心,西门疏苦涩一笑,谁有本事能抓住他的心,她现在都怀疑,温絮有没有抓住过他的心。 东方邪不是无心,而是冷心,冰凉彻骨,触一下手都会被冻伤,更别说抓。 西门疏秀眉紧蹙,抿唇摇头。“帝王心,太虚幻了。” 阿秀握住她的手,认真的道:“六小姐,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有心,就有柔软的一面,奴婢知道,六小姐无心争宠,但是,想要在后宫站稳脚步,得到皇宠,就不会落得一身伤,而且对你,对将军府都好。” 西门疏也想摸着她的头,叫她傻丫头,将军府衰败兴旺,靠得不是她,而是甘力风。 柔体上的伤,强过心上的伤,身上的伤可以医治,心上的伤却医治不了。 西门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拍着她的手背,淡淡的问道:“阿秀,你不了解帝王情,更不了解东方邪,女人,在他眼里,要么利用,要么一时取乐之物。” 阿秀沉默下来,久久才道:“那是因不爱,若是爱,那便是真心,一心一意。” 西门疏淡漠一笑,被东方邪爱上的人是幸,不被他爱的人是悲。 温絮跟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阿秀,这样的话,别被王嬷嬷听到。”西门疏叮嘱,淑太妃有心撮合她跟木夜,阿秀却要她收服东方邪的心,若是被淑太妃知道,阿秀就死定了。 “奴婢知道。”阿秀吐了吐舌头,想到王嬷嬷,浑身就寒颤。 西宫。 温絮折腾半天一夜,到天亮她才累得睡着了,东方邪也累得够呛。 起身,看了一眼窗外,上朝的时间已经过了,他得去御书房,把那些呈上来的奏折批阅了。 “帝君。”冬儿见东方邪要走,心顿时慌了起来,娘娘若是醒来不见帝君守在床边,肯定又会飙,遭殃的又是自己。 主子难伺候,做奴婢的受罪。 “她醒来,你就告诉她,朕在御书房,有什么事派人来通知朕。”东方邪冷漠的说,神情是掩饰不了的疲惫。 “是。”冬儿福了福身,庆幸,幸好是御书房,而不是玉溪宫。 娘娘重要,朝政也要紧,冬儿不敢阻挡。 东方邪神思凝重的看了床上睡着的人儿一眼,苍白的面容略显憔悴,若是以前,他会觉得心疼不已,现在少了那份心疼,只觉得累,从骨子里透渗出来的疲惫。 收回目光,东方邪转身,阔步离去。 “嬷嬷,我想去个地方,你能送我去吗?”西门疏问道,王嬷嬷除了保护她,更多的是监视,去哪儿都要向她报告。 王嬷嬷蹙眉,看着西门疏问道:“去哪儿?” “西宫。”西门疏平静的从粉唇里吐出两字。 王嬷嬷一愣,随即说道:“主动出击?” “与其说主动出击,不如说是讨还公道。”西门疏眸子里的平淡不在,浮上了隐忍的怒火。 王嬷嬷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推着她去西宫,一路上由王嬷嬷推着,西门疏的身价更是突飞猛进。 在他们心中,贵妃将帝后推下水,导致小产,帝君却没降罪于贵妃,不仅是因为贵妃腹中的皇子,更是因帝君的宠爱,淑太妃的保护。 后宫之中,几乎没人敢招惹她。 路过御花园,在凉亭中乘凉的甘甜儿见王嬷嬷推着西门疏而来。 “娘娘。”甘甜儿身边的丫环叫道:“现在六小姐可厉害了,后宫之中,谁都惹不起她。” 她是甘甜儿的贴向丫环,甘甜儿进宫,她便跟着进宫伺候甘甜儿。159526 “小践人,跟她母亲一样下贱,什么样的男人都来者不拒。”甘甜儿眼底地寒芒迸射出来,嫉妒的目光化为焰火。 甘甜儿起身,笑脸盈盈,莲花步轻施。 她入宫不久,听过王嬷嬷的传言,却并不认识王嬷嬷。 甘甜儿来到西门疏面前,笑容满面的问道:“六妹,你这是要去哪儿?” 西门疏蹙眉,她并不想见到甘甜儿。 “滚。”王嬷嬷厉眸一瞪,甘甜儿顿时吓了一跳。 甘甜儿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很快就回过神,高傲如她,被后宫里比她先进宫的嫔妃欺负就算了,居然一个老奴婢也敢无视自己,这叫她如何忍得了。 甘甜儿还没出声,她身后的丫环为了表现,抢先一步。“大胆,敢对我们家娘娘” “滚。”王嬷嬷才没耐心听丫环叫嚣,抬起脚,一脚将丫环踢飞,身体落在花草丛里,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甘甜儿大惊失色,在王嬷嬷准备将甘甜儿踢飞时,西门疏开口。“嬷嬷,别管她,我们快去西宫。” 王嬷嬷收回脚,推着西门疏往前走,从吓得忘了反应的甘甜儿身边走去,冷眸一瞪。“下次再敢挡贵妃的路,你就等着去陪甘美儿。” 直到两人走远,甘甜儿都未回神。 “将军府,三个女儿,除了你,全都是废物。”在王嬷嬷眼中,只要是不顺眼的人,都是废物。 不喜欢归不喜欢,不顺眼归不顺眼。 西门疏欣慰了,还好她不是王嬷嬷眼中的废物。 西宫,有人挡住他们的去路,王嬷嬷一个寒声。“滚开。” 吓得所有人不敢挡她们了,西宫当差的宫女太监可认识王嬷嬷,淑太妃面前的红人,先帝又赐予她权力,她要上哪儿,谁敢挡她。 “帝后呢?”王嬷嬷是张狂,但没狂傲到忘了规矩,主是主,仆是仆。 “娘娘还在睡。”冬儿胆怯的回答。 “都日上三竿了,还睡什么觉,帝后是猪投胎的吗?”王嬷嬷身上凌厉的气息让人心颤。 西门疏暗忖,王嬷嬷跟温絮有私人恩怨吗? 除了淑太妃、东方邪、木夜,王嬷嬷对谁都不友善,而此刻的她,特别不友善,尽管她还是叫温絮帝后,但她的言词语气夹着火药味儿。 “昨夜昨夜”冬儿想说,昨夜娘娘一夜没睡,折腾了半天一夜,到天明才累着睡了。 “昨夜什么?”王嬷嬷厉声声一吼,以命令的口吻道:“贵妃娘娘来看她,还不把她叫醒。” 西门疏汗,她只是个妃子,而人家温絮是帝后,王嬷嬷这话倒显得她比温絮的地位高了。 “娘娘小产又自杀”冬儿真没勇气去叫醒娘娘,事后受罪的就是她。14vq。 “小产就了不起了吗?又不是绝症,还不快去给贵妃娘娘叫。”王嬷嬷打断冬儿的话。 嬷嬷啊!你老人家能不把我扯进来吗?西门疏在心里说道,看着王嬷嬷这样子,才知道什么叫盛气凌人。 冬儿哆嗦着身子,不停的朝西门疏磕头。“贵妃娘娘,奴婢求求你,别为难奴婢,奴婢不敢去叫。” 西门疏也是记仇的主,想到在药膳房,冬儿是如何对阿秀,西门疏选择沉默。 磕磕头,求求人,就能得救吗? 前世的她,是如何求东方邪给她腹中的孩子一条活路,求他给她时间将孩子生下来,东方邪妥协了吗?对她腹中的孩子留情了吗? 没有,都没有。 最后她带着满腔的愤怒,滔天的恨意死亡。 “找死。”王嬷嬷抬起脚,冬儿吓了一跳,滚到一边去。 “王嬷嬷饶命,奴婢这就去叫。”这下她说话利索了,连滚带爬的朝内室跑去。 西门疏想,踢人是王嬷嬷的专长,否则冬儿一见她抬脚,便知她要踢自己。 王嬷嬷虽老,武功底子深厚,谁受得了她一脚。 余光见一名宫女鬼鬼祟祟想开溜,西门疏拉了拉王嬷嬷的衣袖,王嬷嬷顿时反应过来,厉眸一瞪。“谁要是敢去向帝君通风报信,后果自负。” “不敢,不敢。”众宫女太监齐声惊恐的说道。 西门疏狂汗一把,与东方邪做了四年夫妻,每月她都要抽时间进宫陪淑太妃,与王嬷嬷也不陌生,她从未现,王嬷嬷还有这一面。 太嚣张了,太狂傲了。 人家有本钱,你能奈她何。 没一会儿,冬儿哭着跑了出来。“王嬷嬷,奴婢无能,叫不醒娘娘。” 西门疏见冬儿左边脸颊多出的五根手指印,不难想到在内室里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平常柔柔弱弱的温絮,居然还这么暴力。 知人知面不知心,温絮最擅长的就是掩饰自己,演技不是炉火纯青的那种,偏偏东方邪跟胡易很吃她这一招。 “废物。”王嬷嬷也没难为冬儿,推着西门疏进内室,她们自己去叫。 摆谱摆到她的身上,温絮算是自找苦吃。 两人一进内室,冬儿立刻叫一个太监去御书房搬救兵,太监将王嬷嬷放下的狠话说了一遍,冬儿脸色一变,命令这些太监宫女去,却没一个敢去。 冬儿心一横,反正都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平常娘娘心情不好,都是在她身上出气,存着报复的心思,冬儿也不去搬救兵。 事后娘娘追究起来,她就说王嬷嬷带来的人守在门口,不放任何人出去,他们也只能甘着急。 这就是人心,你对她好,她便豁出性命也要回报你,你若对她坏,她也不会为你卖命。 内室,温絮躺在床上,闭着双眸,她被冬儿叫醒了,她就是不出去见她们,她是帝后,甘蕊儿只是个妃子,王嬷嬷也只是个奴婢。 她的身份比她们高贵,凭什么要她出去见她们,太可笑了。 她继续装睡,看她们能把她怎样,她只要等着冬儿把邪哥哥给叫来,邪哥哥一到,她们就死定了,她就有更充沛理由让邪哥哥治甘蕊儿罪。 王嬷嬷是淑太妃的人,自己动不了她,邪哥哥也不会动她,但是她可以让甘蕊儿生不如死。 等待很漫长,温絮想等,西门疏有耐心,王嬷嬷却没有。 “起来。”王嬷嬷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抓住温絮的肩,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王嬷嬷,你再大的权力,也只个奴。”温絮嘶声厉吼,这里没有邪哥哥,她没必要掩饰自己,没必要在她们面前示弱。 西门疏原以为王嬷嬷会掐死温絮,却不料,王嬷嬷只是松开温絮的肩,还顺手将她的皱起来的衣衫抚平,回到西门疏身后。“贵妃娘娘,老奴将帝后叫醒了。” 她是奴,她一直都知道,并没因手中权力有多大,而忘了自己的身份。 而她的目的只是将温絮叫醒,既然醒了,她就没什么事了。 “小践人,你还敢来,你害死本宫皇儿,本宫要跟你拼了。”温絮见西门疏,危险的眯起凤眸,目光变得冷削尖锐,浓浓的恨展露在她脸上,亮出她的锐爪,跳下床扑向西门疏。 她不怕了,孩子没了,甘蕊儿就是说出她假怀孕的事,没有证据,就是诽谤,以此为由推卸责任。 西门疏不会说,因为她也是假怀孕,这事要是揭穿,或是闹大,对她自己没好处,没准还让人也怀疑她是否也是假怀孕,事情太过于巧合,这世上的巧合大多起源于阴谋。 “帝后娘娘,你若敢伤贵妃娘娘分毫,老奴就敢捏断你的脖子,保证事后,没人敢追究,帝君也如此。”王嬷嬷没上前阻止,而是站在西门疏身后,用凌厉的目光盯着温絮。 离西门疏脖子的手近在咫尺,温絮却突然停住了,手僵硬在空中,淑太妃等着揪自己的小辫子,一有机会就想置自己于死地。 以前她还可以利用孩子,自己再不讨淑太妃喜欢,有邪哥哥的保护,有孩子当挡箭牌,淑太妃也不敢公然把她怎样。 “你的权力只能用一次。”温絮讽刺道,先帝给她权力保护淑太妃,也担心她有了权力之后仗势欺人,在后宫为所欲为。 所以,先帝也留有后路,只给她一次权力。 “用在帝后娘娘身上,老奴觉得值得。”先帝给她权力,目的就是为了压制欺负公主的人,等他归西之日,无论谁继位,他们都会善待公主,太子继位也只当了五年帝君。 “你”温絮恨,却也不敢挑衅到底。 僵硬在空中的手紧攥成拳,压抑住满心的恨意,转身回到床上。 “甘蕊儿,你害死我儿,本宫不会放过你。”温絮瞪着西门疏,凤眸里依旧恨意昭然。 “你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西门疏淡漠的眼眸终于褪去了那惯有的冷淡,转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不光温絮,连王嬷嬷亦一愣。 西门疏将恨意展露出,那就表示,她真的恨。 两人不解,她的恨意来自哪儿? 王嬷嬷更惊讶,她连欺负过自己的甘甜儿都可以平静面对,除了疏远跟冷漠,却未一丝恨意,而她对温絮却有浓烈到无法测出的恨。 西门疏淡漠的表情却是毫无波澜,转瞬,恨意在眸底沉寂了下去,恢复了原来的冷淡,粉唇开启。“嬷嬷,你能去外面等我吗?” 对王嬷嬷,西门疏是尊重的。 “贵妃娘娘。”显然王嬷嬷不愿离去,并非她想愉听,而是要保护她,伤了她不要紧,伤了她腹中孩子,公主怪罪下来,她无法交待。 “没事,她不敢把我怎样,除非她想死。”西门疏一笑,说话没有拐弯抹角,直白而有认真。 她虽没武功,自保能力还是有。 王嬷嬷想了想,甘美儿会武功,她却能一招要了甘美儿的命,叮嘱了一句,转身走出内室。 与其说是叮嘱西门疏,不如说是恐吓温絮。 “王嬷嬷走了,你也没必要掩饰了。”西门疏说道,清冷的眸眸,盈光浅浅。 “你到底是谁?”温絮再次问出,她派人调查过甘蕊儿,懦弱无能,挂着将军府六小姐的身份,府中下人都可以随便欺负她。 而眼前这个甘蕊儿,冷漠的表情,淡淡的神态,平静如水,淡漠如冰,看似随和,从骨子里却透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西门疏。”西门疏清冷的眼眸幽光泛泛,她说的是真话,却没有人相信。 温絮美眸一震,犹如坠入冰窖中,刺骨的寒意袭上心头。 “不可能,你根本不是她。”温絮否定到底,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冒充西门疏。“你认识西门疏?” 西门疏眼眸略微一闪,微微勾起嘴角。“如果我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信吗?” 温絮一个激灵。“所以,你进宫是为了西门疏?你在宫里掀风鼓浪,就是为了跟西门疏报仇。” 温絮说出这此话,她立刻就后悔了,邪哥哥对西门疏下手,是一击致命,西门疏没机会通知任何人,邪哥哥出手便是赶尽杀绝。 外界只知,邪哥哥铲除了相府,西门疏一气之下离开,却没人知道她是被邪哥哥打下悬崖,就连她,邪哥哥都没透漏半句。 西门疏也洞察出温絮心思,很想告诉她,别自责说漏嘴,自己对这些根本不在乎。 西门疏低垂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一些什么,良久,才开口。“在后宫掀风鼓浪的是你。” 她根本没机会掀风鼓浪,得不到东方邪爱怜,又没雄厚的家族当后盾,她在后宫几乎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从进宫第一夜,东方邪就在折磨自己,然后接踵而来就是伤害。 她是做了一些事情,比如想尽办法拉拢淑太妃,只有给自己找到支撑力,找个护身符,她才能酝酿复仇计划。 所以,说掀风鼓浪,太过于重。 温絮一愣,她是在转移话题吗? 是谁掀风鼓浪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知道西门疏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进宫也是为西门疏而来,后宫之中,注定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西门疏沉默了片刻,说道:“说真的,幸亏你是假怀孕,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母亲。” 温絮大怒,眸光更是笼罩了一层阴狠。“我有冤枉你吗?你敢说我腹中孩子不是你害死的吗?” “我敢。”西门疏不是圣人,对任何莫须有的罪责,她都来者不拒。 她是想过让东方邪亲手杀了温絮腹中的胎儿,在她还没行动之前,上天先她一步,西门疏有时候在想,上天这么做,是不想让她的手上染上无辜人的血,尤其是那还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你敢,哼!你敢什么?甘蕊儿,我儿被你害死,这是不争的事实,冬儿做证,还有你身边的丫环,甚至药膳房的人都可你做证,你百口莫辩。”情绪剧烈翻涌,温絮美眸里燃烧着火焰。 “如果你不弄一招假怀孕,或许,我现在就不能出现在你面前了。”西门疏冷笑,当时她都有心理准备,东方邪会来找她拼命,可惜,等来的却是平静。 若不是甘甜儿告诉她,至今她还以为温絮真好运的没喝那碗药。 温絮咬牙,双手紧扣在床边上,西门疏说得没错,她已经失去机会了,不过,她不后悔,至少没人知道她绝孕的事。 倏地,西门疏黑眸闪了一下,目光落到温絮的腹部,嘴角旋起一抹冷意,手覆盖在自己平坦的腹部。“或许,我也应该学学你。” 木夜说过,五个月后,孩子必须想办法弄掉,这个机会她应该给温絮,她肯定会乐意效劳。 “哼!你最好小心点,别给我机会。”温絮有信心,她若弄掉这小践人腹中野种,邪哥哥不会怪自己。 西门疏清冷的眼眸幽幽的看着她,是审视,又像是在沉思。 温絮被她看得心一紧,那充满算计的目光,让她有一种技不如人的自卑。 “知道淑太妃为什么不喜欢你这个儿媳妇吗?”西门疏突然问道,纤细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打着。 温絮一愣,心里透出一丝紧张,却用阴戾的目光瞪着西门疏。 西门疏接着说道:“在你们胡家利用给淑太妃治愈双腿,条件是将你强塞给她儿子,将心比心,如果是你,会喜欢这个儿媳妇吗?” 这一招,戳中温絮的心窝,脸色一变,歇斯底里的吼。“我们是真心相爱。” 西门疏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冷笑,说道:“不否定东方邪对你的爱,但是,你们的爱,起源于利益,东方邪因为爱你,所以不在乎,但是淑太妃在乎。” 在淑太妃心中,东方邪是用自己的幸福换回她的双腿,即使东方邪爱温絮,淑太妃依旧觉得东方邪是被逼,不得不爱上温絮,这个想法根深蒂固,叫她如何接受得了温絮这个儿媳妇? “那又怎样?有些爱情还起源于仇恨,起源于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最终相爱,我跟邪哥哥是两情相悦,她凭什么不能接受我?凭什么?”温絮歇斯底里吼,她最接受不了便是淑太妃不喜欢自己。 在她看来,胡家人救回淑太妃的腿,她就得回报,义母牺牲自己的双腿,换回她的腿,让她儿子取自己的义女,有什么不对? 她又不是长得很丑,配不上她儿子。 西门疏微微抬起精锐的眼眸,锁定在温絮的脸上,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们是两情相悦,西门疏是一厢情愿,所以,在这段感情中,她是输得最彻底的那个。” 温絮一愣,西门疏又说道:“只是,东方邪的做法太过于绝,为了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舍去。” “所以,你要为西门疏报仇?”温絮无比得意,邪哥哥是爱她的,爱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 她一定要告诉邪哥哥,甘蕊儿不安好心,她是西门疏的人,她进宫是为西门疏报仇。 西门疏猜到她心中所想,讽刺一笑。“你不会告诉他。” “我会。”温絮坚决的说道。 “你不会。”西门疏一字一字,无比清晰。“你没把握,不敢去赌,万一东方邪对西门疏有一丝愧疚,你就弄巧成拙,所以,你不会去冒险尝试。” 温絮浑身一颤,脸色煞白,扣住床缘的手一阵紧缩。 经西门疏这一提醒,她还真不敢。 “你来西宫,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温絮问道,她真弄不懂这人,她们是敌人,她反过来还提醒自己。 如果不是她提醒,她肯定会将此事告诉邪哥哥。 “不是。”西门疏摇头,说道:“你不是陷害我,将你推下水的吗?导致你小产,事后寻死寻活,我当然要来看看你的惨状。” 温絮大怒,西门疏却淡然的说道:“知道东方邪为什么不治我罪吗?只要不缺脑子的人都会想到,就我这个样,有能力把你推下水吗?温絮,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选择错地方,回廊上可是有护栏。” 温絮瞪大了眼睛,心突然慌乱了,当时的情形,自己只想着嫁祸给她,却没去分析情形。 怪不得邪哥哥在自己昏睡这些天,他都没陪着自己,反而去了玉溪宫。 她这一招,趁机宣告孩子没了,也未陷害到甘蕊儿,连哥哥也没救出来,她在邪哥哥面前维持的形容也瓦解了。 质子府。 墨见木夜换了一身衣衫,又要出去,挡住他的去路。“您又要去玉溪宫。” 木夜蹙眉,眼眸宛若寒冰,看着挡他路的墨,说道:“墨,你越权了。” “属下不敢。”墨垂眸,让出一步,说道:“甘仁义告老还乡,权力全落到甘力风身上,甘力雨也回来了。” “我们的敌人不是甘家。”木夜没暴躁,而是冷冽的眸光扫向墨,分外寒峭逼人。 墨面部一抽,甘家忠心于东方皇族,这和是他们的敌人何区别吗? “让开,否则后果自负。”木夜冰冷道,透出一股威胁。 离开西宫,西门疏让王嬷嬷推她去御书房,王嬷嬷当然不干,西门疏坚持要去,两人僵持一会儿,王嬷嬷妥协。 御书房外。 甘力风跟甘力雨也朝御书房走来,甘力风一见西门疏,刚毅俊逸的脸上闪过一道柔和,举步欲向西门疏走去。 然而,另一抹身影抢先一步,如一阵风吹过。 “小丫头,我想死你了。”甘力雨蹲下伟岸的身体,给西门疏一个热情的熊抱。 西门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了满怀,陌生的气息,陌生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放开。”西门疏声音如冰雪一般,带着疏离。 “小丫头,你真失忆了吗?”甘力雨捧起她的脸,满是心痛。“小丫头,你忘记谁都可以,怎么能忘记我呢?小时候我可偷了很多糖给你吃。” “放开贵妃娘娘。”王嬷嬷一掌击向甘力雨,敏锐的察觉到掌风,甘力雨先一步跳来。 “哪来的老妖婆?敢偷袭本”甘力风一个华丽的旋转,墨黑的长遮掩住他的视线,透过丝隐约看出,偷袭自己的人是个老嬷嬷,目光不由冷洌,当看清王嬷嬷的尊容时,脸色一变,立刻上前给王嬷嬷一个熊抱,谄媚道:“嬷嬷,你老还活着啊!人家想死你了。” 第九十章 闹西宫 校园港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带她去玩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九十一章 带她去玩 第七十一章,柳如是入府 隔日,晨起,商晴儿起床收拾利索,把封玉辰叫了起来。鴀璨璩晓 封玉辰癔症着一张脸,看起来很迷茫的样子,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王妃,我脑袋疼,我不想去李大人府上请罪。”封玉辰这在找理由,因为,今天安排的是他去李府请罪。 “我也不想让你去啊,可是皇命不可违,今天,你爹特意的放你的假,让你去给别人请罪,你要是不去,怎么是好啊?”商晴儿吩咐红妆与宝珍,为封玉辰穿衣打扮。 不多时,一个玉树凌风的帅气小伙子就出现在了商晴儿的面前,她仔细的看着封玉辰,若是这个男人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肯定不会有人现他是傻子的。 他的肌肤,如小麦色一般,那棱质有型的五官,让人一看就难再移开自己的目光,墨如炭,斜斜的落在他的肩头,顶上面,别着一枚金色的玉冠,看起来,让他更加的英气逼人了。 “我可以不可以不去啊?我饿了……”封玉辰找着理由。 “好了,吃过早餐,你就过去,到时候,莫管家会陪着你的。”商晴儿说完,就先出了屋子,封玉辰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小跑。 “王妃,我不想让莫管家陪我去,我想让你陪我去,好不好啊?”封玉辰祈求了起来。 “不行,你爹让我禁足,不让我出门,我要是出去了,被他现了,不得还再打我啊?”商晴儿白了封玉辰一眼。 “也是啊。”封玉辰挠了挠自己的头,动作之中,可爱之意自然流出,看得商晴儿竟然呆神了片刻。“要不,你化个妆,穿上书童的衣服,陪我去?这样不就没有人现了吗?”封玉辰这个傻脑袋,竟然想出来了这么一个主意。153107 “省省吧,这可是去宰相府,那老家伙的眼也挺毒的,要是认出我来了,少不得要生事非的,还是让莫管家陪你吧,若是有什么事情,及时的差人回来报告,我看,李宰相在朝堂上吃了瘪,也不敢怎么对你的。你就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吧。”商晴儿说了起来,封玉辰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了,只好不再说话了。 餐罢,莫管家己经备好了一起,要与封玉辰一起出府了,商晴儿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 “莫管家,你给李府备了什么礼物啊?”商晴儿打听了起来。 “备了一些布匹和用的,足足拉了一大马车。”莫管家回答了起来,虽然,这些东西都不怎么的值钱,可是,份量上总得足吧。 “多了多了,咱们王府挺穷的,不能拉这么多,来,我也备了一份,把你的那一份换了吧。”商晴儿从身后的桌子上面,取了几盒早己经打包好的果子,放到了莫管家的手中。 “王妃,这也太不了吧,到时候,这别人还不说咱们小气啊?”莫管家觉得不可思议,就算是平常百姓家串亲戚,也不至于就提两包果子吧。 “咱们王府穷,比不得别的府上,再说了,王爷这一次又被罚了俸禄,如果不省着花的话,接下来,怕是要饿死人了,莫管家,可不得小瞧这果子啊,这可是上次咱们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赐给王爷的,这东西,老值钱了,你与王爷一起到了李府以后,得把这件事情说清楚。”14dv9。 商晴儿狡猾的眨了一个眼睛,李宰相,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后台,我就是要羞辱你一下,你不是会告状吗?接着告啊? “好吧,一切听从王妃的吩咐。”莫管家福身,商晴儿与红妆一起,将封玉辰送到了府门前,看着他坐上了马车,马车向李府的方向行去。 封玉辰从车帘子处,伸出来了自己的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商晴儿,就好像,他是向火坑跳的一样。那表情,逗的商晴儿好笑。 看着马车走远,站在府门前的商晴儿打算归府,不料,在这个时候,突然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着白衣了的女子,神色慌张的跑到了王府门前,一看到商晴儿,就跪倒在了她的脚下。 “王妃,救命啊……”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商晴儿与封玉辰一同救的那个,如果商晴儿记得不错,这丫头的名字应该叫作柳如是吧。 “柳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商晴儿伸手扶她,人还未扶起来,却见一两个小痞子己经随后而至。 “王妃,他们欲对小女子不轨,请王妃救命啊……”一看到两个痞子追了上来,柳如是就躺到了商晴儿的身后。“上次,王妃派嬷嬷告诉了我,说,我是自由人了,可是,我总得生活,就去酒楼卖唱,不曾想,遇到了他们,他们竟然……”柳如是带着哭腔说着,看起来好不可怜。 商晴儿一看这情况,就知是什么意思了。 “来人,去,把那两个人叫过来。”商晴儿一声吩咐,守门的几个小厮上前就把这两个痞子扭了过来。 “见过王妃……”两个痞子自知不敢轻易的得罪王府里面的人,所以,依礼向商晴儿行了礼。 “这姑娘是我五王府的人,你们若是再敢对她有非份之想,小心你们脖子上面的脑袋,听到了没有?”商晴儿冷脸怒语,吓得两个小痞子唯唯诺诺,自然不敢再轻易的造次了。 “是,王妃,咱们有眼无珠,得罪了王府的人,对不起,小的们错了。”两个痞子认了错,商晴儿也不好再说他们,就让下人们放他们走了,不过,商晴儿那凌利的眼神,却让他们在街角坊间,有了闲话的料头了。 看着两个痞子走远,商晴儿这才转脸,看向了柳如是,这个姑娘,长的真是不错,明眉大眼的,而且,从她的身上,商晴儿好像是看到了一种属于大家小姐才有的气质,她料定,这柳如是的出身,定然不是很差的。 “柳姑娘,己经无事了,你可以离开了。”商晴儿看着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姑娘,客气的对她说了起来。 可是,一听商晴儿让她离开,柳如是竟然哭了起来,随之,又跪了下来。 “王妃,求王妃收留,如是知道,王妃是一个善良的人,定然不会不顾我的死活的,请王妃收留如是吧,如是会洗衣,会做饭,会打扫房间……”柳如是哭着说道。 “姑娘,不是我不收留你,只是……”商晴儿也有自己的顾及啊,这柳如是的身份,她并不清楚,自然不敢贸然的收留了她,在这个步步是局的封国,她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封玉辰着想不是。 “王妃的担心如是知道,只怕如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可以确定的告诉王妃如是的身世。原本,我的家庭条件并不错,父亲是一介商人,母亲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不料,一场大火,将我柳府尽数烧毁,父亲在火中去世,母亲也受到了惊吓,再加下父亲的离世,让她一病不起,而如是,也由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家,只懂琴棋书画,却无活命之法,无奈之下,为救母亲,只好变成了街头的卖身之女,还好王妃搭救,不然的话,如是真的就没有活路了。如是本想找个活儿,挣下了钱,来还了王妃的帐,可是,这世间这么大,那么多的坏人,却无如是的安身之所,活口之路……”柳如是一番的哭嘀,让红妆与宝珍也掉下了眼泪。 在这个看似和平的封国,却无女子的生还之路,像宝珍如红妆,若非是因为家庭条件太差,也不会自小卖身为奴的。 “小姐,我看这柳姑娘不是什么坏人,您就收留了她吧。”红妆拉着商晴儿的衣袖,与她商量了起来。 “是啊,王妃,这柳姑娘长的那么美,若是还放她一个人在坊间的话,怕是会再生出什么是非?必竟,那样的痞子,还会有更多,难不成王妃要一个一个的肃清吗?”宝珍也替柳如是说起了话儿。 “好吧,既然如此,那柳姑娘就留下来吧。”商晴儿听了柳如是的身世,也觉得可怜,就答应了下来。 “谢王妃,奴婢愿意做王妃的粗使丫头,王妃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柳如是破啼为笑。 “你本是小姐出身,粗使丫头你是做不得的,不如这样吧,你懂琴棋书画,想必对于理帐也不在话下,不如你就去帐房帮莫管家理帐吧。有什么不懂的,及时请教莫管家,他也乐意有一个人能帮他呢。”商晴儿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些了。 日商王理拾。莫管家的年纪也大了,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靠他一个人料理,府内府外,忙起来的时候,也让莫管家有一些的力不从心,如今,派了柳如是去帮他理帐,应该可以减轻一些他的压力。 “是,王妃请放心,如是一定会将帐目理的井井有条的。”柳如是一听理帐,就更高兴了,这总比当粗使丫头要强吧。 “嗯,咱们王府本来也穷,一分钱要抠成两半花,以后,就委屈你多操点儿心了。”商晴儿扶起了柳如是,几个人向府内走去,路上,商晴儿将五王府的情况,大致的向柳如是说了一些。并且吩咐了红妆与宝珍,让她们两个人,安排了柳如是的住所。 第九十一章 带她去玩 校园港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受伤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九十二章 受伤 “疏儿。”被欲望折磨,东方邪神智不清,一个翻身将温絮压在身下,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衫,炙热的吻,如狂风暴雨落下。 温絮承受着他的热情,眸中闪烁着泪光,银牙紧咬,西门疏已经死了,为什么他还对她念念不忘。 四年的夫妻生活,西门疏无怨无悔的付出,始终在他心底留下不可抹灭的痕迹。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 她太高估自己,太相信他对自己的爱,若早知他会变心,她不会怂恿他娶西门疏。 西门疏给了他一条捷径,登上顶峰之后,而他们的爱也葬送在那条捷径。 清醒的时候,他爱自己,模糊的时候,他爱西门疏。 到底清醒的时候是真的他,还是模糊的时候是?1590917 直到东方邪在她身上泄了一番欲望,温絮都没感觉到一点欢快,真的没有,有的只有心痛,与对西门疏的恨意。 她那么爱他,而他却将她当成西门疏,这是耻辱,这是悲怆,更是一种嘲讽。 西门疏死了,却活在他心中,她在他身边,他的心中却没有她。 她真无法容忍,便是两人在欢爱时,他叫着西门疏的名字,还是如此亲密唤她疏儿。 泄过后,在他的欲望还没苏醒前,温絮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血红的眼睛里布满了泪水,眼底地寒芒迸射出来,眼神冷戾。 他给不了她安全感,她就自己给自己找安全感,这是他逼她走上这一步。 他无形的逼迫,甘蕊儿的推波助澜,她不得不走上一条不归路。 血缘,她就给他一个有血缘的孩子。 无视双腿间的酸痛,披上薄薄的衣衫,挑开红罗帐,看着跪在外面的冬儿跟一个年轻的姑娘。 “娘娘。”冬儿一见温絮走出来,拉了拉跪在她身边的女子。“还不快参见帝后娘娘。” 听见娘娘叫她带这女子走来,她一踏进门,便听到暧昧的声音,不敢打扰,只能带着她跪在外面等。 帝君跟娘娘行欢,她若是敢惊扰,必死。 “民女参见帝后娘娘。”女子俯身在地,不敢抬头看温絮。 “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温絮语气轻柔。 女子不敢,冬儿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娘娘让你抬头,你就得抬头,娘娘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是。”女子抬起头,冬儿特意给她换上一袭露肩露腿的丝质纱衣,没穿抹胸,胸前那两颗红豆清晰可见,若不是她此刻跪着,隐约可见女子神秘的地带。 这是嫔妃们在将要被帝君宠幸之前,专用的纱衣,穿了都当没穿,但比没穿更能挑起人的欲望,若隐若现,惑至极。 乍眼一见,女子长得有几分像温絮,说是她的妹妹,都有人相信。 “叫什么名字。”温絮伸出手,勾起女子的下巴,她与邪哥哥生出来的孩子,应该也长得像自己,这样更不会引人怀疑。 不得不承认,冬儿舅舅找的此人,真顺她的心,办事效率高,若是加以善用,必能成为自己得力助手。 “回帝后娘娘,民女叫香兰。”女子胆怯的回答,她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别说进宫,衙门都没进过。 “香兰。”温絮喃喃念着她的名字。“不错,是个好名字,你进宫之前,有人告诉过你,来做什么吗?” “有。”香兰点头,看一眼冬儿,胆怯的回答。“冬儿姐姐,也叮嘱过民女。” “你可愿意?”温絮问道,一副好商量的态度,实则不然,她认定这女子了,愿意更好,不愿意自己也要逼迫她愿意。 “愿意。”香兰点头,在那人将娘亲埋葬那一刻,她的命,她的未来,全交到那人手中。 “里面躺着的人就是帝君,进去之后,你的清白之身就交给他,你的任务是要生个皇子给本宫。”温絮的话说得很直白,手指着垂帘内。“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隔着垂帘跟红罗账,香兰看不清躺在床上人的长相,隐约只见他赤着身,在床上翻滚着,好似很难受的样子。 耳畔还时不时传来,他唤“疏儿”的声音。 “不后悔。”香兰坚定的回答。 “很好。”温絮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可以进去了。” 香兰起身,迈步轻纱飘起,阿娜的身姿隔着纱衣展露无疑。 “站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温絮叫住了她。 香兰停下脚步,用茫然的目光望着温絮,不是她叫自己进去的吗?怎么又叫自己站住? 香兰的眼神太清纯,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清纯。 “她的处子之身可有破?”温絮问向冬儿。 冬儿摇头,没有娘娘的命令,她敢破吗? “拿一根棍子来。”温絮说道,冬儿一愣,却不敢违抗,起身退出房间。 香兰呆滞住了,睁大眼睛,一脸惊恐的望着温絮,她再不懂谙世,温絮刚刚话中之意,她听得明白。 冬儿回来,找了一根像赶面棍的东西,交给温絮。 温絮接过,看了看,很满意。“把她扶到椅子上去,分开她双腿。” “是。”冬儿走向香兰,将她扶坐在椅子上,直到双腿被分开,双腿间凉意击来,香兰都未回神,直到撕裂的痛传来,香兰没痛叫出声,而是默默的流下泪水。 她从不曾想过,自己的清白之身,会给一根棍子夺走,原本就害怕,现在更害怕了。 皇宫比她想象的更凶险,这个笑得一脸温和的帝后比豺狼还毒辣。 “收起你的眼泪,在后宫之中,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温絮抽出棍子,见上面沾有的处子血,一脸嫌恶的样,把棍子丢在地上。“进去。” 不是一脸好商量的样子,而是命令。 冬儿手一松,失去冬儿的支撑,香兰身子一软,从椅子上跌落下去。 “是,娘娘。”抬手擦了擦眼泪,香兰一咬牙,撑起身子,承受着那让人耻辱的痛。 这条路是她选定的,如今这下场,怨不得任何人。 卖身葬母时,那个买她的人就说过,一旦他帮她埋了母亲的尸体,她就得跟他走,以后就算遭遇非人的待遇,也不得有任何报怨,也像帝后娘娘一般,问她可愿意。 她坚定的点头,别说是非人的待遇,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惜。 只是,她从未曾想过,居然 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吞,默默承受。 入夜,细雨绵绵,风有些凉,惆怅的寒潮弥漫了整个空气,窗户微开,西门疏站在窗下,望着黑夜细雨飘落。 偶尔袭来一阵冰冷的清风,夹着雨水的丝丝清凉,卷起床帘,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西门疏仅披着一件薄薄披风,静静地站在窗户下,感觉到一阵的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抬起手,白希的指尖轻轻地拉了拉肩上的披风。 突然,一双大手伸出,将微微展开的窗户关上,西门疏目光一怔,随即腰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夜凉,又下着雨,怎么不睡觉,还站在窗户下吹冷风,着了凉怎么办?”感性的声音略带着责备从木夜薄唇逸出,大手抚摸着她冰凉的脸,微微蹙起眉头。 “睡不着。”西门疏头靠在他胸膛,抬眸,沁着泉水般清凉的美丽眸子凝望着他,目光有些悠远,也有些飘渺。 “睡不着,也不能站在窗户下,会着凉。”缠着她腰际的大手握住她的柔荑,细腻而轻柔,木夜下巴放在她头顶,闭上双眸,嗅着她清爽的香。 西门疏美丽的眼眸一低,看着环着她握住自己小手的一双大手。 “难道你想让我去院子里站?”西门疏好笑的问道。 木夜一愣,随即说道:“躺在床上不是更好。” 西门疏望天,她就是睡不着,才起来站着,难道真要她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呆吗? “不想吵醒你。”西门疏话一落,只觉腰间的手忽然一个收紧。 木夜力大之下,似乎想要把西门疏的腰给勒断了一样。 “痛。”西门疏有些不悦的皱起细细的柳眉,低着头,在他胸膛蹭了蹭。 听到她呼痛,木夜立刻松开力道。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装扮夫妇,当然要同床共枕,他们不是第一次相拥而眠,所以西门疏没觉得不好意思,相反觉得温暖,那不是身体上的温暖,而是心。 “我没睡。”没有睡着,谈何吵醒。 自从来到苍穹国,木夜的警觉愈加敏锐,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将他惊醒,搂抱在怀中的人儿有动静,他岂会不知。 没睁开眼睛,是想看她要做什么,谁知她站在窗户下,一站就是很久,久到他都无法再静观。 “你没睡?”西门疏抬起小脑袋,诧异的凝望着他,妖冶的脸深沉却不失柔和,西门疏有一瞬间的失神,木夜平常都冷着一张脸,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何时对她露出柔和的一面。“那你怎么” 装睡,这两个字西门疏没说出口。 见她的样子,木夜忍俊不禁,曲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我装睡,是想看你半夜起来,是不是想丢下我,逃之夭夭。” 逃之夭夭?西门疏索性直接把嘴一闭,波澜无惊的把头转过去,淡淡的视线对着紧闭的窗户,耳衅还能听到细雨声。 是她叫他带自己去枫树林,怎么可能半途而废,更何况她还担心他会不会临时变卦,逃之夭夭。 “被我说中,所以你就默认。”妖娆的嗓音里伴着一丝隐忍的笑意,妖冶的面容却绷得很严肃,很深沉的表情透着他的认真,只是因那隐忍而抽搐的嘴角,泄露了他心底的真正情绪。 清浅的眸光里夹着一丝笑意,西门疏紧抿的粉唇微微一启,却愣是吐不出一字。 突然,腰际传来痒意,西门疏啊了一声,猛的抬头,对上木夜略带挑衅的目光,西门疏一愣,对他那抹挑衅的目光感到莫明其妙。 “你干什么?”清凉声略带着幽怨,西门疏不甘示弱,抽出原本微凉却被木夜捂暖和的素手,轻轻的拍了拍木夜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总算不用一直缄默了?”木夜妖娆的声音有着魅惑人心的惑。 “放开我。”西门疏又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 “不放。”环着她细腰的双臂一紧,木夜下巴放在她香肩上,脸时不时蹭着她的雪颈。 今夜的两人都卸下伪装,这一面是真实的一面,却是无人窥视的一面。 她,暂时忘了自己是身负血海深仇的西门疏这个身份,他,也暂时忘了自己是身负重任楚南国太子端木夜这个身份。 现在的她,是将军府六小姐甘蕊儿,而她,是燕临国二皇子木夜。 “别闹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快去睡觉。”西门疏掰开他环在腰际的手臂,这次木夜任由她掰开,却将她转过身,让她与自己面对面。 木夜微微斜身,俯在她耳边,以暧昧的语气说道:“一起。” 温热的呼吸喷溅在她耳际,心一悸动,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淌着,脸颊也渐渐泛红。 西门疏浅浅的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悸动的心,幽幽的开口。“我睡不着,站一会儿,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累了我会睡。” “不行。”木夜不同意她继续站,硬要她陪他睡觉。“如你所说,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 “你要驾驶马车,而我不用。”西门疏揉了揉眉心,她坐在马车内就是休息。 “你要站,我陪你。”木夜放开她,取了一件厚点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推开窗户,搂着她的肩,两人并肩站在窗户下。 西门疏靠在他胸膛上,沁人心脾的语气里带着安心。“你明天还要驾驶马车。” “可以雇车夫。”木夜说道。 他不雇夫车,是怕夫车打扰他们,现在看来没必要,夫车在外面驾驶,他在马车内陪她,似乎更完美。 西门疏秋瞳徐然一转,流彩四溢。 想说什么,喉咙又仿佛被什么给噎住了一样,不是生疼的感觉,只是说不出话。 木夜把话都说到之份上,她还能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早餐,带了些干粮,木夜又让小二帮他雇了一个夫车,两人才上了马车。14f7。 昨夜下了半夜的雨,路上还有些潮湿,马车行使在路上有些打滑。 “太子,刚刚上马车的人好像是二皇子?”青衣人在白衣人耳边说道。 “你确定?”白衣人问道,他不是在京城质子府吗?怎么跑来这里。 “确定,上次属下与他交过手,即使他乔装了一下,就凭他的身影,属下就能肯定,他是二皇子。”青衣人坚定的说道。 白衣人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狠毒,说道:“若真是他,我们就不用去京城的质子府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仅凭身影,如何能断定就是二皇子。”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青衣人欲开口,却被白衣人抢先一步。“不管是不是,宁可杀错,也不放过。那老家伙不是想保护他这个儿子吗?哼,给我太子之位,却不传皇位给本太子,他不就是盼着木夜回国吗?本太子就杀了他,老家伙的期盼落空,看他还不把皇位传给本太子。” “太子,我们要跟上去吗?”黑衣人问道。 “废话。”白衣人瞪了他一眼。 出了城镇,白衣人几人在十里之外挡下马车。 马车突然停下,西门疏跟木夜均一愣,这次是遇到山贼,还是流氓? 车夫吓得双腿软,跳下马车,连滚带爬的跑掉,白衣人等怎么可能让他跑去通风报信,青衣人纵身跃起,一剑刺穿车夫的身体。 抽出长剑,血溅四方,车夫当场倒地。 “木夜,皇兄在此,不出来见见吗?”白衣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一股阴冷的寒意传来。 皇兄?西门疏看向木夜。 木夜却头痛,用脚趾想也知道,这个所谓的皇兄是来杀自己的。 西门疏也了然,问道:“怎么办?” “我不介意让他克死他乡。”木夜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他都乔装了还被人现,这叫他如何不动怒。 他只想这八天之内,跟她平静的度过,第一天遇到觊觎她的人,而今天一早,杀他的人又寻上门来了。 “他是你皇兄。”西门疏说道,并非提醒他缘血亲情,而是提醒他,他的皇兄都要杀他,而他该如何反驳。 她不觉得木夜是顾念亲情就手下留情的主,身在皇族,没有亲情可言,有的只是皇权之争。 “是他自己要跑来送死。”木夜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西门疏见木夜欲去撕下自己的衣袍,伸手按住他的手背,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顾及我,我没有你想的那般弱,这种场面,我不怕。” 木夜想了想,封后大典,她不顾自己的命,义无反顾的跑上去推开温絮,为东方邪挡下那一箭,这样一个女子是他看弱了她。 木夜拉开她覆盖在手背上的小手,还是撕下那块布料,却没有蒙住她的眼睛,而是握住了她的手,手指与手指的纠缠,将布块缠住两人的手腕。“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丝毫损伤。” “从来没质疑过。”西门疏嘴角划过一缕清浅的笑容,对他的信任,愿意将生命交到他手中保护。 那股子信任,经过时间炼制而成,还有从骨子里透渗出的信任。 “别装了,本太子认出你了二皇弟。”见他们没出来,白衣人以为他们是在故意装。“即使本太子认错人,今日也是你的死期,上。” 一声令下,青衣人自腰间抽出软鞭,朝马儿重重挥去,马儿吃痛,前蹄提起,疯狂的往前面奔跑,青衣人又是一鞭,击打在马车上,顿时,好好的马车毁在他的软鞭之下。 而木夜搂着西门疏,从马车顶跃出。 瞬间,刀光剑影。 木夜也是用软剑,他跟东方邪的武功,都是王嬷嬷暗中传授。 白衣人手握利刃,见木夜护在身边的西门疏,能让他不顾自身安危保护的人不多,白衣人猜想,她是否就是姑姑飞鸽传给皇父信中的女子,怀有木夜孩子的女子。 若不是他劫走姑姑给父皇的信,恐怕他还被表面的假象所蒙蔽。 想要将皇位传给木夜,他就要木夜的命。 “你们转心攻他,本太子杀那个女人。”白衣人纵身跃起,不顾自身安危,挥剑直刺向西门疏。 木夜余光瞥见一道刺目的光芒闪过,紧握住她的手,大力将她带到另一边,执剑迎上白衣人的长剑。 身后立即出现空档,青衣人跟黑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攻向木夜的后背。 “木夜,小心后面。”西门疏惊呼一声,她没有武功,而现在这具身体,她只能近身攻击,对方又手握武器,她跟木夜的手又紧缠在一起,她根本无法近他们的身。 木夜闻声偏身,他能闪躲,却没有闪避,因为他清楚,他避开了,她却避不开,剑锋擦过后肩。 肩膀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浓眉皱起,眼眸骤然凝聚了肃杀,满目的冷冽。 “木夜。”西门疏眼晴顿时红了,她知道他不避开的原因,他是为了她。 曾几何时,她西门疏需要别人保护,成为别人的累赘。 “找死。”心急之下,西门疏拔下头上的玉簪,也在同一时间,白衣人一枚暗器击向她,而西门疏也将玉簪射出,插在白衣人喉咙上,而她也未能避开迎面而来的暗器,暗器锐利的尖端生生刺向她胸口。 “你”白衣人手指着西门疏,完全没料到她会射出簪子,还插进他的喉咙,完整的话说不出,重重倒地,瞪大双眸,死不瞑目。 “太子。”青衣与黑衣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太子居然会死在一个女人手中。 木夜扶住她霎时向后倒下的身子,沉声唤她。“蕊儿。” “我噗”西门疏刚开口说话,胸口传来一阵痛意,一股血腥味儿从喉咙涌出,压抑不住喷出鲜红的血。 “蕊儿。”木夜神色凝重,眉宇间难掩焦虑,搂着脸色苍白的西门疏,见她胸口上插着一枚暗器,眼底充斥着满满的惊恐。 “别紧张,我伤得不重。”西门疏深吸了口气,胸口闷痛,她清楚这不是暗器所带来的痛,而是被内力震伤,伸手欲摸胸口,却被木夜阻止。 马车毁了,马儿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木夜喂她吃了一颗药丸,抱起西门疏,施展轻功在附近找了个山洞。 找了些干草,木夜脱掉外袍,铺垫在干草上,将她轻柔的放在上面。 拉开腰间的系带,脱去她身上的外衣,西门疏抓住他拉开她衣领的手。“干什么脱我衣衫?” 木夜手一僵,没气的看她一眼,反问道:“不脱衣衫,你要我如何拔掉暗器,给你上药?” 知道暗器上没毒,伤得也不是很重,木夜松了口气,她之所以吐血,是刚刚被射出暗器时夹着的内力给震伤了。 “可是” “躺好,没可是。”木夜打断她的话,按着她圆滑的肩,不让她再撑起身。 西门疏有点难为情,她伤着是胸口,虽说他们之间早就不清不楚了,她的身子没被他少看,可是 算了,再阻止下去就矫情了。 木夜也很极品,她的伤在胸口,只要扯开衣领就可以,他偏偏将她身上的衣衫拉扯到了她的腰处了,上身赤*****裸。 “我是胸口受了伤,不是腰间,你至于把我衣衫褪到腰间吗?”虽说难为情,西门疏还是没好气的问道。 从来不知道,木夜还有这么好色的一面,她算是开眼界了。 “我是药师,还是你是药师?”木夜一本正经的问道。 “药师是药师,大夫是大夫,药师不能享受大夫的权力。”西门疏意有所指。 “你是想要让我帮你请个大夫吗?”木夜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趁西门疏不注意,将暗器拔了出来,伤口微张嘴,却未流出血,刚刚他喂给她吃的药丸起了作用。 木夜看了一眼伤口,不是很深,也无需上药。 顺着他的视线,西门疏顿时脸颊一热,伤口与她的右胸相比,伤口太渺小了。 居然赤***裸裸盯着她的胸? “木夜。”西门疏刚开口,他温热的唇就己经贴在了她的伤口上,细腻的亲吻,在伤口周围徘徊。 西门疏只觉内心的那阵波澜起伏了起来,身子也开始悸动,终于他那柔软的唇离开了她的伤口了。 西门疏顿时松了口,再任他亲吻下去,她肯定会失控,随即她又顿时感觉到,木夜如火般的唇又落下,在了她胸口处辗转反侧,而且舌头还如蛇一样的油走着。 “木夜。”西门疏推着木夜的胸膛,她实在是承受不住他这样的折磨。 他到底是在处置自己的伤口,还是在折磨自己。 “别动,你身上还有伤。”木夜握住她的柔荑,不让她因推着自己的动作,而扯动伤口。 西门疏没好气的瞪着他,那眼神仿佛在指控他,你也知道我身上有伤吗? 跟她以前受的伤相比,这点伤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呵呵。”木夜笑出声,吻又落下。 “嗯。”西门疏忍不住吟出声,顿时叫她羞愧无比。 这具身体对木夜不排斥,甚至无意识的迎合,他又故意骚扰她,理让她产生了疑问。 她是不是太银荡了点了? 刚升起这想法,肩上都传来一阵痛,西门疏一顿,火了。“木夜,你是属狗的吗?” 吻她就算了,居然还咬,咬得还这么厉害。 “不许你这么想自己,在我心中,你是最纯洁的。”木夜瞪了她一眼,见自己咬出牙痕的杰作,心划过一抹痛,爱惜的亲吻着。 西门疏心里一暖,若是别人这么说她,她会觉得是讽刺,木夜这么说,她不觉。 更惊讶他居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转念一想,在这种情况下,不能猜想到。 “木夜,别这样。”西门疏又想推他,双手被他紧握,动不了手,她只能扭动着身子。 而这样的摩擦,上身不着寸屡的她,柔嫩的肌肤在隔着外被摩擦在粗糙的干草上,西门疏觉得难受,而她这么扭动,对木夜来说也是一折磨近似甜美的折磨。 西门疏僵硬着身子,木夜的动作更是大胆了起来。 西门疏感觉整个人迷乱了,想抵抗,想开口叫他停止,但是话憋在嗓子里,却怎样都无法说出口,她也弄不得,是想拒绝,还是想继续。 木夜停止吻,微微撑起身,火热的目光注视着她曼妙的婀娜身姿,肤若凝脂,浑身散出一股白莲般高洁的气息,虽这己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神智清楚之下欣赏,下腹的欲望顿时膨胀了起来。 看着双颊绊红的西门疏,原本绝艳的她,此刻更迷人,迷乱与晴欲,他的脸颊也极速升温了。 握住她的手松开,伸出去解腰间系带。 “木夜,不行。”见他的动作,西门疏理智回笼,终于出了拒绝的声音。 得到自由的双手推阻着木夜,双手的力气是那样的柔弱,与之前拒绝木夜时候的样子,简直相差各异。 “为什么不行?”解腰带的手一僵,木夜一本正经的问着西门疏,他不相信她没动情。 西门疏气息急促了起来,理智徘徊在欲望之间,若就这么顺水推舟,水到渠成之后,他们又将面临着什么。 “我们不能。”西门疏咬牙,他们有过一次,而且理由很充沛,而这次,他们又以什么理由。“我们没理由,我们没中媚毒。” 木夜一愣,是啊,他们没理由,他们没中媚毒。 可是,他不想停下,现在根本不可能停不下来了。 对他来说,她本身就是一种媚毒,像罂粟。 “蕊儿,我想要你。”木夜此时的眸子己经彻底迷离了,他的心志也彻底迷乱了,手指划过她平坦的小腹,没了丝毫犹豫,解除她下半身的障碍。 “不”西门疏的声音却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外面阳光明媚,洞内风光旖旎。 西宫,温絮为一夜让香兰怀上孩子,所以,药的分量下重了,导致天亮药效才散去,而东方邪也因一夜纵欲,沉沉睡去,温絮跟冬儿合力之下,将被折腾得晕过去的香兰抬走。 看着香兰原本白希的肌肤上,布满痕迹,冬儿又是震惊,又是羡慕,娘娘为什么不把这个机会给自己? 得到一夜圣宠,那可是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太监总管来叫东方邪上朝,却被温絮打走,让他去金銮殿转告大臣们,昨夜帝君龙体欠安,今日不早朝。 春宵苦短,君王不早朝。 温絮回到内室,脱光衣衫钻进被窝里,缩进东方邪怀中,让他紧抱着自己,凝望着他的睡容,这个男人是她的,她不容许任何人将他从自己手上夺走。 晌午,几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洒落在红罗帐。 东方邪疲惫地睁开眼睛,顿时觉得头痛欲烈,抬手揉搓着太阳穴,同时也用力地甩了一下头。 浓密的黑随着一起甩动着,觉得头更疼,东方邪敲了敲头,痛,他也不管了。 “该死的,我的腰。”欲起身,立刻腰酸背痛,尤其是腰,那种感觉像是纵欲过度。 纵欲过度?东方邪猛的一震,他不是贪欢的人,只纵欲过度过一次,那次借着醉酒,与西门疏行了夫妻之实,那一夜,他毫无节制。 事后他都怀疑,若是他再继续下去,西门疏肯定会被自己弄死在床上。 那一夜,最难忘的一夜,给他前所未有过的满足,以前跟絮儿在一起时,在床第之间的事,他掌控得很好。 在他陷入回忆时,倏地,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腰间轻轻地揉搓着。 红着小脸,温絮害羞的问道:“邪哥哥,好点了吗?” 东方邪一愣,低头看着蜷缩在怀中的温絮。“絮儿。” “邪哥哥,你昨夜喝多了,所以失控了。”温絮脸上染上一抹红晕,害羞的在东方邪胸前蹭了几下,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儿望承死东。心里无比庆幸,幻迷与媚药,对事后生的一切,做过些什么事,通通都一无所知,忘记得干净彻底。 喝多了?失控了? 东方邪蹙眉,他记得自己只喝了一杯酒,难道后来他又喝了,东方邪不怀疑他会喝酒,在玉溪宫吃了不少闭门羹,心情肯定不佳,遇到酒,借酒浇愁很正常。 无力的揉搓着眉心,神情是压抑不住的懊悔。“絮儿,对不起。” 温絮摇头,脸埋进他胸膛,眼中划过一抹阴狠,她要的不是对不起。 片刻抬头,望着东方邪的目光变得如水般柔和,眼底却涌出委屈的泪花。“邪哥哥,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我是你的帝后,我们做夫妻之间亲密的事,不是很正常吗?” “絮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的意思是,你才小产没几天,我就对你还失控,你的身体肯定吃不消,对不起。”东方邪解释道,从他自身的反应,就知自己昨夜有多疯狂。 那一夜失控,西门疏几乎三天下不了床。 听他这一解释,温絮心里顿时明朗了,眨了眨眼睛,将眼眶里的泪花逼回去,伸出手抚摸着他冷峻的脸膛。“别担心,我的身体没事,哥让你带给我的药,对小产后的身子有很好的修复,一两天便能全恢复,没准经我们昨夜之后,我腹中又怀有小宝宝。” 温絮手贴在腹部,脸上的笑变得慈爱。 东方邪却被她的话吓得不轻,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就是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小产过几天,又怀孕。 见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东方邪又不忍心将她的希冀抹杀下,痛失孩子,对她是种打击,却不知为何,对那个失去的孩子,他的心没有一丝起浮。 难道真他真如西门疏所说,他绝情的让人心寒,虎毒不食子,而他偏偏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邪哥哥。”温絮故意扭动了下身子,丝被滑落,露出她胸以上的部位,那些吻痕也清晰的落入东方邪视线里。 “什么事?”东方邪呆滞目光锁定在温絮暴露在空气中的胸前,完美的锁骨上面都印着清晰的吻痕,那些吻痕让东方邪眉头越皱越紧。 温絮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原本泛着潮红的脸颊愈加红了,立刻羞赧的拉高被子,娇颠的瞪了他一眼。“啊!邪哥哥,你真讨厌。” 东方邪也觉察到自己的目光太过于肆无忌惮,太过于猥琐,手握成拳,掩唇装咳嗽掩饰尴尬。“咳咳咳。” “邪哥哥,快起来,上朝你都没去上,再不去御书房,奏折又批阅不完了。”温絮抱着被子,害羞的推了推东方邪。 “好。”东方邪如获赦令般,迅速起身,昨夜太过劳碌,他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纵欲是需要本钱,强壮的身体就是本钱。 东方邪快速穿戴整齐,来不及梳洗,像逃难似的逃出内室。 刚走到外室,温絮也起来了,拉住他。“反正都这么晚了,晌午都快过了,我们还没用膳,我命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 看着温絮像没事人一样站在他面前,拉住他的力道是那么重,东方邪茫然,他纵欲过度,西门疏那么强悍的身体都受不了,硬是在床上躺了三天下敢下床,而絮儿她的身体太弱,没西门疏好。 难道真是胡易那瓶药的功效?可能吗? “帝君,甘将军在御书房有要事禀报。”门外响起太监总管的声音,打断了东方邪的思绪。 “絮儿,你自己用,我先去御书房。”说完,没给温絮挽留的机会,东方邪又像逃难似的逃走。 东方邪一走,温絮敛起脸上的笑容,目光冷戾,表情阴狠的扭曲着,想到她天衣无缝的计划,温絮手摸了摸平坦的腹部,脸上荡出一抹歼计得逞的笑意。 第九十二章 受伤 校园港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山洞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九十三章 山洞 九十三章山洞 山洞,木夜紧拥着怀中人儿,低眸,看着西门疏的睡容,宛如蝶翼的睫羽垂在眼脸上,妩媚绝艳,妖娆风华。 木夜倦容上也有着满足的笑意,楼着她的双臂一紧,脸埋进她雪颈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进入梦香。 入夜,山林间的夜风清凉,偶尔一阵冷风吹进山洞,带着刺骨的寒意。 索性洞中生了火,也不会觉得太冷。 西门疏醒来,惯性的抬手揉搓着眉心,记忆回笼,猛的清醒过来,西门疏坐起身,盖在她身上的外衣滑落在腰际。 西门疏一愣,这是他的外袍。 衣裙完好的穿在身上,酸痛的身子提醒着她,他们今日白天生过什么? “木夜。”环视一眼山洞,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的味道还留在洞里,充斥着她鼻尖。 身子虽酸痛,却不难受,这是山洞,她很好奇木夜是用什么给自己清洗身体。 深山野林她都独自待过,荒野洞穴她也不怕。 不怕归不怕,但不代表不担心,以前那具身体身怀绝技,普天之下,能伤她的人不多,但是这具身体不行,这具身体取胜,靠取巧,一击毙命,若有一丝闪失,死的那个便是她。 西门疏起身,抱着木夜的外袍朝洞口走去,她没离开,而是站在洞口外,目光悠远的望着夜空。 她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却笃定他会回来,他不会留下自己,他给的承诺是绝对会兑现。 这一点,他跟东方邪一样,成婚四年,东方邪没给她一份承诺,只是在大婚前夕,他跑来告诉她,娶她只为利用,绝不会爱上她。 四年后,江山得手,对她赶尽杀绝。 让她知道,他真的只是在利用自己,也绝不会爱上自己。 西门疏猛摇头,不能再想这些,这七天之内,她不是西门疏,而是甘蕊儿。 同时也提醒自己,可以自私七天,却不能因此而沉沦。 今夜没有雨,树影婆娑,在微风中树干不停的摇动,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荒野之地听着这声音特别惊心。 “怎么站在洞外?”木夜的声音响起,微蹙的眉,不知是不悦,还是担忧? “你回来了。”西门疏不见木夜的人,却闻他的声。 木夜脚一顿,简单的一句,“你回来了”触动着他心底最柔弱之处。 此刻的西门疏,就像丈夫远归,站在门口耐心等待丈夫回来的妻子。 很平淡,却令人向往,尤其是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 “快进去,山林间入夜的冷风更凉,受寒了可没人照顾你。”木夜心情极好,却故意板着脸,他离开时点了她的穴睡,还以为他回来将所有东西准备好之后,她才会醒来,没料到她居然先醒。 他没去多久,她应该也没站多久。 西门疏一笑,见走近的木夜,腰间挂着竹筒,一手提着山鸡跟野兔,一手拿着一口小锅,锅里还放着两个碗和两双筷子。 “你偷东西去了?”西门疏脱口而出。 “不然呢?”木夜白了她一眼,回答得理所当然。“除了偷,你不觉得会有人送我吗?” 山鸡跟野兔可以就地取材,但是锅碗筷就难。 马车毁了,马儿丢下他们,带着他们的包袱自己跑了,盘缠全在包袱里,他们现在身无分文。 西门疏眼角一抽,偷耶!他就不能含蓄或是谦虚,哪怕是用一种逼上梁山的态度,也好过这种理所当然。 西门疏伸手从木夜手中取走山鸡跟野兔,木夜没拒绝,腾出手来更好握住她的手,手上微凉的温度让他皱眉。“以后不许站在外面吹冷风。” 心中一暖,西门疏点头,睨一眼木夜手中的锅碗筷。“你干嘛不去偷值钱的东西?” 锅碗筷也太降低身价品味了。 “你能抱着金银啃吗?”木夜问道,搂着她的腰往洞内走去。 西门疏默了,很想反驳,锅碗筷也不能抱着直接啃。 西门疏坐在火堆前,看着忙碌的木夜,她虽是相府大小姐,却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些她也会弄,她想帮忙,木夜却不让。 理由是,这些粗活是男人做的,女人就在一旁休息等着吃。 西门疏反驳,为丈夫洗手作羹汤是身为一个妻子的责任。 却被木夜一掌巴拍飞,就有了现在,一人闲得闷,一人忙不过来。 木夜将山鸡,一半跟野兔一起烤,一半用来煎鸡汤。 “饿了吗?”木夜见她盯着烤野兔,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西门疏诚实的点头,早餐吃了,到现在都未吃,何况白天他们还 想到白天的事,西门疏就忍不住羞红了脸,原来她还可以这么疯狂,起初是木夜惑她,可后来她在惑他。 上次两人借着媚毒,神智不是很到位,而这次,两人完全在清醒之下。 有人说,纵容与侥幸,是所有罪恶的开端,因为,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无三不成礼,无四不成义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找理由,经受不住惑。 这是她跟木夜的第二次,西门疏想,绝对有第三次,甚至更多次。 过了两天,他们还有五天时间。 “一会儿就好。”木夜回眸,专注的翻烤着野兔跟半个山鸡,还时不时翻弄一下锅里的鸡汤。 没多久,木夜就烤好了,把鸡腿跟兔腿先给西门疏吃,剩下的他将肉一块一块的撕扯下来,将肉放进碗里,然后,将碗跟筷子递给西门疏。 油腻的东西,西门疏并不喜欢吃,可肚子实在是饿,她也顾不了这么多,能填饱肚子就很不错了。 孕吐在这时候又作了,西门疏不想浪费食物,可她压抑不住那呕吐的欲望。 西门疏都觉得不好意思,半只山鸡,跟一只野兔分量勉强够他们两人填饱,可经她这么吐,显然不够了。 她都不好意思吃了,索性也不吃,反正吃了又吐,多浪费啊! 木夜却不许,硬要逼她吃,她若真吃不下,他也不会逼她,她是担心自己吃了,他没了。 “我就算不吃,也不能让你饿肚子。” 西门疏看着木夜坚定的双眸,深知他一旦做了决定,任谁也改变不了,当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过木夜递来的兔肉。 木夜满意了,伸手欲去抚摸那柔顺的秀,见自己一手油腻,又缩了回来。 “没关系,我不介意。”西门疏嚼着兔肉说道。 木夜瞟她一眼,问道:“洗手方便,还是洗头方便?” 西门疏果断的默了,他这不是歪理,而是真理。 西门疏把一只兔子,跟半只鸡全解决掉了,当然,其中有一只兔子是浪费掉了。 看着自己啃下的骨头,暗忖,她的食欲大增啊,如果不算她吐的那些。 木夜见她吃完,盛了一碗鸡汤给她。 “你喝,我饱了,再喝就吐了。”西门疏摇着手,摇着头拒绝。 肚子就这么大,再吃下去,她真怕会又吐。 “我熬了一大锅,你担心什么?”木夜没好气的说道,吃了这么多,不喝点汤能行吗? 大锅?西门疏看一眼架高在火堆上的锅,里面还冒着烟,鸡汤味儿飘浮在洞内每个角落,反驳道:“明明是小锅。” 木夜瞪她一眼,将碗塞到她手中,还不忘细心叮嘱。“小心点。” 西门疏奉着碗,望着碗里微荡的汤,心里被幸福包围。 木夜的手艺并不是很好,可她却觉得特别好吃,胜过任何山珍海味。 喝完一碗,西门疏再也喝不了了,将空碗给木夜。 木夜也没再逼她喝,她能吃多少,他比她还清楚。 自己盛了一碗汤,吃了点汤里的鸡肉,鸡脚却留在汤里。 “你为什么不吃完?”西门疏见他放下碗,也不去捞锅中鸡汤里的鸡腿,而是倒竹筒里的水洗手。 木夜不语,他都吃光了,明天早上她用什么填肚子。 备不时之需的一天,就在今天用了,接下来的行程,不能再耽误了,非除加快行程,他又担心她吃不消,也不可能减少在枫树林欣赏的天数。 “木夜,我也要洗手。”虽然有筷子,她也是一手油腻,加上鸡腿跟兔腿都是直接拿着啃。 木夜拿着竹筒,倾斜水倒在西门疏伸过来的手上。 吃肚渴足,木夜搂着她,靠在石壁上休息。 “木夜,你为什么会喜欢她?”西门疏突然问道。 木夜一愣,低眸看着怀中人儿,满脸好奇的凝望着自己,改正道:“不是喜欢,是爱?” 西门疏柔和的唇线轻轻抿着,心底涌过了一道复杂,喜欢不等于爱,而爱也不等于喜欢。 清眸闪了闪,西门疏又问道:“一个人能爱几次?” 闻言,木夜抬眸,目光悠远的望着洞口,黑眸里充斥着复杂的光芒,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一个人能爱几次?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如果一个人只能爱一次,那么,疏儿到死都是爱着东方邪。 西门疏有些后悔问他这个问题,沉淀着一股说不来的怅然,幽幽的说道:“铭心刻骨的爱,分两种,一种是爱到底,一种是变故,爱到底便是一生一世,无怨无悔,今生来世,只爱他一人,即使死亡将他们阴阳相隔,爱不会褪色,反而会因那份思念而愈加浓烈。若是中途生了变故,就会由爱生恨,爱得越深,恨得越浓,不爱不恨,那便是彻底忘掉。” 西门疏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没有去深思,自己对东方邪的爱,何不是起源于恨。 血海深仇左右着她的全部,等她愿意为了一份爱,放弃仇恨时,彻夜忘掉,全心追随另一分爱,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只是,这对她来说太难,曾经的伤痛烙印进骨血里,想要抚平,除有大仇得报,她还活着,还有一份执着的爱在等着他。 西门疏无法为木夜忘掉仇恨,而木夜也不可能为西门疏忘了自己的使命、责任,所以,他们之间想要修成正果,需要走过一段布满荆棘的道路。 是望而却步,而是勇往直前? 万分凶险,不死也会磕碰得遍体鳞伤,所以,能否成功踏过那遍荆棘,还是未知数。 “她后悔吗?”木夜喃喃自问,东方邪如此待她,死的那一刻,她可曾后悔过爱上东方邪,后悔嫁给东方邪。 其实,她与东方邪成亲这四年,每次东方邪为了什么事,将她丢下时,他都站在她身后,只要她回头,便能看见他。 可是,她从不曾回过头,看她身后的自己。 就像她执着嫁东方邪为妻,一旦认定,她就会不择手段,永往直前。 “我想她是后悔的。”肯定的语气,西门疏却用不确定的话。 “不。”木夜反驳她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骄傲如她,不会后悔。” 西门疏不语,在听到他置腹中七月大的孩子于死地的理由,那一瞬间,她后悔过,真的后悔过。14g7。 她爱上的人,比她想象中的都要残忍,灭相府,杀她,她都可以理解为,除后患,那孩子也是他的。 赶尽杀绝,真的太绝,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 “我们能不聊这些吗?”西门疏说道,话题是她开启,也由她来说结束。 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木夜一愣,随即笑了,笑得温柔,理了理她的长,将她更紧的搂在怀中。“好。” 偏头靠在他怀里,伸手回抱着他腰身,听着他的心跳声,白天的情景浮现在脑海,西门疏素颜染上红晕,像天际那美丽的晚霞。 晨曦,晨光从口洞射进来,驱走了洞里的寒气。 木夜将昨夜他剩下的鸡汤跟一个鸡腿热了一下,让西门疏吃,在西门疏的坚持下,他喝了半碗鸡汤。 没有马车,也没有马匹,西门疏的腿又不方便,木夜背着她走。 “不用顾及我,你可以用轻功。”西门疏趴在他背上,俯在他耳边说道。 他背着她,徒步该走多久才走到下一下城镇。 木夜也觉得,用走太不现实,对背上的西门疏说道:“抱紧我。” “嗯。”西门疏浅浅一笑,原本攀在他肩上的手改去抱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脖颈间。 木夜纵身跃起,施展轻功,他还是有顾及西门疏,刻故放慢了速度,却也比马车奔驰的速度快。 几个时辰后,他们就赶到下个城镇。 当然,他并非背着她一气呵成就来到下个城镇,中途歇了几次,还填饱了肚子。 木夜将她安顿在一家客栈,自己走了出去,大概一柱香时间,他回来了,换了件新衣衫,依旧是黑色,还给她买了新的衣裙,还买了辆马车。 “你哪儿来的钱?”西门疏问道,她可没忘记,他们住客栈的银子,还是从他身上取下一件值钱的东西给掌柜。 “江湖救济,有很多种办法。”木夜说道,叫小二准备了一些干粮,拉起西门疏,将手中的包袱给她。“快进去换,我们要快些赶到阳江河,争取在今夜赶到枫树林。” “好。”西门疏抱着包袱转身朝屏风后走去。 木夜目送她,直到她身影被屏风遮掩住,他才落坐,端起刚刚她喝过的茶杯,提着茶壶倒了一杯,优雅的泯了一口,指腹在杯缘摩擦着。 没一会儿,换好衣裙的西门疏走了下来,木夜眸中闪过一抹惊艳,微微眯眸,打量着西门疏,她不仅适合白色,也很配浅绿色。 一袭浅绿色的抹胸长裙,外罩月牙白披帛,臂挽浅绿色细纱织帛。 月牙白与浅绿,在她身上搭配起来竟是如此惊艳。 颊如粉樱,艳若桃李,娇艳无比,青丝松松挽着,少许用一支白玉长簪固住,雅致且清新,双肩各垂一缕青丝在胸前,别有一番风情。 身上全无装饰,素雅中透着股子清爽的味道。 西门疏被目不转睛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踱步到木夜面前。“不好看吗?” 她很美,却被那怪异的步伐破坏了美观。 她的双腿还没好彻底,走起路来不太正常。 “怎么会呢?”木夜起身,扶着她坐在凳子上,大手搭在她肩上,指腹有意无意蹭着她修长的玉颈。“你很美。” 西门疏被他夸得一阵羞涩,却无比淡定的问道:“是人美,还是这身衣裙美?” 目光落在她玉颈上,泛着如珍珠白的玉润色泽,看得令人真心动。 “各一半。”木夜更想说,别人用华丽的衣裙来衬托,而她却正好相反,哪怕是粗布素衣,穿在她身上也如绫罗绸缎。 如果将西门疏比喻成带刺玫瑰,那么甘蕊儿就是一朵无人胆敢攀折的艳色海棠。 颈部在他粗糙指腹的摩擦下,传来一阵痒意,西门疏偏头,试图避开,又被他盯着不自在,微微别开眼,垂眸唇边隐着笑,淡淡道:“你是在夸自己的眼光好吗?” 木夜狭长的凤眸越幽暗,唇角噙着邪魅的淡笑,嗓音沙哑在她耳边响起。“这是其一,更重要是你” 木夜的话还未说完,门被敲响,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客官,你要的干粮准备好了。” 木夜冷剜了一眼门口,西门疏推了推他。“你不是说要快些赶到阳江河,争取在今夜赶到枫树林吗?” 木夜清咳了一声。“进来。” 小二推门而进,西门疏见他准备的干粮,眸中闪过一抹惊讶。 这至少够两人一月的干粮,他们只在枫树林待两天,至于准备这么多吗? 洞紧满怀足。木夜看了一眼小二准备的干粮,是他要的,拿出一锭金子。“不用找了,把东西放在马车里。” “是。”小二笑米米的接过金子,这锭金子买这些干粮绰绰有余。 小二出去后,木夜将西门疏横抱起朝外走。 西门疏微微垂下眸子,低声道:“木夜,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光天化日,被他抱着走出客栈,西门疏难为情,她的双腿不能走,不觉得有什么,可她能走啊! 木夜眸子一眯,勾唇一笑,道:“你能下楼吗?” 西门疏默了,能下楼,只是勉强。 他要抱,就给她抱,她将脸埋进他胸膛,谁也看不到她的脸。 放好干粮的小二,一见木夜将人抱下来,立刻热情的掀起帘上,让木夜将西门疏抱进马车。 这就是现实,你给的钱多,我就热情服务。 “客官,慢走,下次又来。”小二挥着手,木夜的大方,可以让他辛苦好几年。 西门疏见木夜把她放到马车内,他却不进马车内,而是坐在外面驾驶马车,挑起帘子,问道:“没车夫吗?” “车夫不靠谱,坐稳。”如果昨天是他驾驶马车,他们就不会落得马跑车毁,马儿带着盘缠跑了。 “喔。”西门疏放下帘子,乖乖坐回马车。 阳江河,渡口,他们赶上了最后一艘船。 船里除了船家,就只有西门疏跟木夜,还有一个书生打伴的商人和他的随从。 西门疏冷淡,木夜冷漠,那个商人也非热情的主,却时不时听到商人与他随从的谈话,西门疏对他们的谈论不感兴趣,木夜也如此。 “少爷,楚南国快要变天了,要不要暂停那边的生意。”随从说道。 木夜猛的一愣,神情紧绷起来。 敏锐的感觉到他的变化,西门疏有些诧异,担忧的问:“怎么了?” 西门疏的话惊醒了木夜,牵强一笑,握住她的柔荑。“没事。” 看着他妖冶的脸上,表情有着担忧在流淌着,还有那股莫名的压抑,西门疏胸口有些沉闷,柔软的红唇张了张,却依旧紧闭着。 不知是晕船,还是怀孕的反应,西门疏趴在船舷上干呕。 木夜脸上那抹担忧愈加浓烈,不停的拍着西门疏的后背,一时之间,他也弄不清楚是孕吐,还是晕船。 因胸闷呕吐,西门疏也没去臆想木夜脸上的担忧因何而起。1591573 “越是混乱局面,我们越能大捞一把。”商人永远都是把利益放在首位,有些商人嗅到危险就避开,有些商人敢于冒险。 随从不语,商人视线落到西门疏身上,展开折扇,踱步到西门疏身后,拿出经商者特有的微笑。“姑娘可是晕船,在下这里有晕船药。” 第九十三章 山洞 校园港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枫树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九十四章 枫树林 “滚。”木夜冷剜他一眼,声音不高,却低沉有力,冷意骇人。 商人摇着折扇,眉头抽搐几下,有趣的眯了眯邪眸,看着木夜搂着怀里的女子,尽管男人全身寒意逼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锋芒,震慑人心,他拍着她后背的动作却轻柔得很,眼神也变得柔和。 他们是情侣,还是夫妻? “怎么跟我家少爷说话的?”随从跳了出来,他家少爷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 “嗯。”带着警告,商人折扇一挥,随从立刻闭嘴。 商人转身,摇着扇子朝船尾走去,人家不领情,他也不会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眼底流露出邪魅的笑意,低喃着。“有趣的一对佳偶。”1591573 西宫。 后宫嫔妃除了西门疏,都聚集在西宫,帝后被贵妃推小水,导致小产,精神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她们身为帝妃,当然要来表示下慰问。 后宫传言,帝君痛失皇子,要诛贵妃,而贵妃恰好在这个时候怀孕,被淑太妃保护起来。木剜子眼尽。 有人传言,贵妃得知自己怀孕,容不下帝后腹中皇子,才下毒手将帝后推下水,导致小产。 也有传言,帝后嫉妒贵妃怀孕,想将坐在轮椅上的贵妃推下水,却不慎自己跌落进水,害人不成反害己。 温絮这回落水小产的事,众说纷纭。 面对众嫔妃的关心,帝后频频笑着点头答谢。14g7。 “帝后姐姐,帝君不来了吗?”甘甜儿捂唇问道。 温絮嫣然一笑,压低声音问冬儿。“帝君还没来吗?” “回娘娘,没。”冬儿回答的胆战心惊。 “帝君是不是又去玉溪宫了?”甘甜儿笑脸盈盈,温絮肚子里没龙种了,她也不怕了,现在的温絮,只有帝后头衔,没有实权,凤印可是在甘蕊儿手中,统率六宫的人也是甘蕊儿,她们甘家的人。 温絮手指几乎掐碎茶杯,嘴角勾着一丝薄怒。“冬儿,去叫。” “是。”冬儿退下。 甘甜儿又趁机挖苦了温絮几句,而其他三妃,她们冷眼旁观,从被帝君封妃那一刻,她们就知道自己的身分,扮演的角色,只是用来嘲讽贵妃。 帝王情,谁都想要,她们却要不起。 在后宫安安静静的待着,她们还能平安度过余生,若是掀风鼓浪,弄出什么事儿出来,她们便被凌迟。 这时,一个宫女捧着锦盒走过,目光暗中瞟向甘甜儿,见她点头,宫女心一横。“帝后娘娘,贵妃娘娘派人送礼过来,说是给您赔礼道歉。” 温絮一愣,她会跟自己道歉,礼物肯定有花招。 “送回去。”她才不会中甘蕊儿的计,宫女一愣,询问的目光看向甘甜儿,还没得到指令,温絮又开口。“等等,把盒子给本宫拿来,本宫倒要看看贵妃娘娘送什么礼物来赔罪。” “是。”宫女松口气,双手将盒子呈上去。 冬儿给她翻开盒盖。 “啊!”骤然一声惊叫,温絮将盒子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和眼珠跌出来。 “啊!”全场哗变,甘甜儿却最为淡定,温絮脸色风云大变。 这些东西不是从人身割来,而是猪耳朵,狗眼睛,典型的恶作剧。 御书房。 “如何?”东方邪问道。 “没现。”甘力风说道。 两人将目光齐射向沉默不语的甘力雨身上,甘力雨面色凝重,耷拉着脑袋,有些沮丧的说道:“无功而返。” “无功而返。”东方邪冷然掷声,冰冷的目光紧盯着甘力雨。 甘力雨想了想,抬眸看着东方邪。“质子府虽有家丁,与平常无疑,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人去楼空。” “人去楼空?”东方邪眼眸剧烈一颤,蹭的一下从龙椅上跳起身,面色阴鸷。“木夜潜逃了。” “也不算是潜逃。”甘力雨摸了摸鼻子。“听管家说,这十年来,他将质子府当客栈,想回来住就住,想不回来不就回来,我带人去质子府搜查时,没见到木夜,就连他身边那个叫墨的属下也不在。” 东方邪坐回龙椅上,刚毅的脸上沉淀着一道凝重,木夜经常不回质子府,他是知道的,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欲生,那种感觉很强烈。 母妃不让他见甘蕊儿,嬷嬷寸步不离的守在玉溪宫,别说他派去的暗卫,就连他也接近不了。 船靠岸,商人跟他的随从下船,木夜跟西门疏却没。 船舱里,木夜没叫醒睡着的西门疏,走出船舱,来到船尾。“船家,你这船卖吗?” “公子,俺一家老小都靠这船吃饭,所以不能卖。”船家笑着说道。 木夜拿出两锭金子。“我租你这船三天,这是租约,你若愿意,这两锭金子归你,你若不愿意,我” “愿意,愿意,俺愿意。”船家拿走木夜手中的两锭金子,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两锭金子他要辛苦赚好几年才能赚到,天上掉陷饼的好事来了,他为什么要拒绝。“船上什么都有,你们就是三天不离俺这艘船,也饿不到你们。” “三天后,一早你就来这船上,送我们到渡口。”木夜说道,早知道可以租船,他就不用准备那么多干粮。 “好嘞。”船家笑容满面,唱着山歌离开。 木夜回到船舱,没叫醒她,而是揭开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边。 翌日。 西门疏醒来,环视四周,这是船舱。他们还在船上吗? 木夜呢? 西门疏穿上鞋,披了一件外袍,走出船舱。 甲板上,一张四方桌上,摆了几道家常小菜。 “醒了?”木夜将盛满米饭的碗摆在桌上,招手让西门疏过来吃饭。 “这”西门疏惊讶的指着桌上的菜,都是些她爱吃的。 “我将这船租下来了,这二天我们去枫树林玩累了,就可以回船上休息。”木夜将西门疏按坐在凳子上,筷子递到她手中。“快吃,吃完了我们去枫树林。” “好。”一股暖意迅速的往心底窜去,西门疏觉得自己的心柔软了起来,像一朵棉花似的,木夜很会照顾人,有他在,你几乎都不用操心,什么事他都会帮你准备好。 两人静静地吃着,木夜体贴入微的帮她夹菜,西门疏余光时不时瞄向他。 想到山洞里,他宁愿她吃撑,也不跟她抢食。 吃完饭,木夜将准备好的干粮带上,拉着西门疏上岸,往枫树林走去。 “哇,闻名不如见面,这枫树林真的好美。”西门疏看着大片的枫树林,她只听人说过这枫树林,曾经有几次,让东方邪带她来,而东方邪都以没空为由推脱,吃了几次闭门羹,她也不好意思再缠着他带自己来。 那时候,尽管很想来枫树林,她也没让木夜陪她来,在她心里,两个情侣来才最合适。 前世的她,到死东方邪也没陪她来,重生的她,木夜陪她来了,不是为了将来私守终身,而是享受短暂美好的时光。 “我们来得还不是时候,等这叶子彻底的红了,那才是美不胜收的美景。”木夜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暖融融,他也是第一次来枫树林,一直想陪疏儿来,他知道疏儿只想东方邪陪她来,所以,每次话到嘴边,他都开不了口。 “你不是要离去了吗?”西门疏抬眸,她自己也没觉察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抱怨。 木夜淡淡一笑,牵着她的手,踏着落在地上的树叶儿缓缓走着。“不过,这时候来也有好处,安静,等叶子彻底红了,来欣赏的人也更多。” “说得也是。”西门疏点头,认同他的话。 她也喜欢安静,太热闹了反而不喜欢。 秋风拂过,落叶飞舞。 两人手牵手,漫步向枫树林深处。 没走多久,西门疏双腿就累了,坐在满地的枫叶上。 休息了一会儿,木夜突然来了兴致,拿出萧。“我吹萧,你跳舞。” 西门疏嘴角一抽,她是不知道这一具身体会不会跳舞,反正她是不会,她只会舞刀弄枪。 “你看我这腿,能跳吗?”西门疏庆幸,这双腿省去了她的解释。 木夜一愣,他差点忘了她的腿。 “没事,我吹,你听。”萧放在唇边,悦耳的萧声响起。 西门疏抱膝而坐,欣赏着枫叶,听着萧声,好不惬意。 偶尔一片泣血般的枫叶红落在她身上,西门疏看着那枫叶,目光一阵刺痛,脑海里浮现出相府被诛杀,她虽不在场,却能感觉到那场面,如身临其境。 如清泉般的萧声,将她从痛苦的回忆拉回来,如果说东方邪是地狱来的使者,木夜就是天神特意来救赎她。 坐累了,西门疏索性躺下,厚厚的枫叶铺垫,软软地,很舒适。 大概太惬意,太享受,西门疏居然睡着了。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木夜眼角一抽,停下吹萧的动作,看着闭着双眸,睡在地上的西门疏。 她居然睡着了? 木夜顿时觉得被打击到了,他吹的萧声有那么难听吗?她居然当成催眠曲。 所有的幽怨化为无奈,他不忍心叫醒她,收好萧,躺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搂抱在怀里。 西门疏嘤咛了一声,却没醒来,身子蜷缩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她睡得很香,他却毫无睡意,低眸,看着某处被她的腿压住,欲望瞬间苏醒,偏偏她还火上浇油,腿动了一下,摩擦着他的欲望。 对她,他是毫无定力。 木夜惊讶,自己的身体何曾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过。 一个时辰后,木夜见她还未醒,欲望折磨得自己快要崩溃,他再也无法忍了。 看着西门疏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睡梦中,西门疏被什么东西闯进身体里突然惊醒。 睁开眼睛,映入视线内是木夜妖冶的脸。“总算醒了。” “你”西门疏瞪圆双眸,两人身上的衣衫完好,只是下面却结合在一起。 木夜脸上浮现出得意而诡异的笑,圈住她纤腰的手臂一紧,薄唇覆在她唇上,舌尖舔了舔她的唇畔,浅浅流连。“我什么?” 西门疏憋着一口气,面色染上一层绯红。 “你居然趁人之危。”西门疏恶狠狠的瞪着他,样子有些凶神恶煞。 第三次了,第三次了。 第一次,被逼无奈,第二次,情难自控,第三次呢? 木夜只觉她这模样可爱得紧,戏谑说道:“我是被你惑得忍不住,才如此急迫。” “你胡说。”她在睡觉,如何惑他? “我有没有胡说,你难道觉察不到吗?”木夜意有所指,脸埋在她雪颈,嗅着她身上散的淡淡幽香,不似那些胭脂水粉,她身上的幽香能让他的心得到平静。 腰间一用力,一阵战栗袭来,西门疏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情不自禁的微微仰起头,粉唇正好贴在木夜炙热的唇上,给了他方便,送上门来的唇,他岂能放过。 “木夜。”西门疏忍不住叫他的名字,那似细雨般缠绵的吻,如烙铁般灼烫着她的肌肤。 “嗯。”木夜缓缓抬眸,看着意乱情迷的西门疏,非常满意。 欲望,如浪潮一般涌来,将两人的理智击个粉碎。 这七天,他们本就要随心所欲,沉沦彻底沉沦。 木夜唇移到她耳边,没有倾诉爱语,暧昧夹杂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刺激着她敏感的耳膜。 撞击一次比一次猛烈,最后,一股温暖流入她体内 激情后。 西门疏头昏脑胀,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而木夜根本没打算放过她,不知餍足的在她身上索取,怜香惜玉在一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身上根本展现不出来。 玉溪宫。 三个蒙面人,鬼鬼祟祟。 王嬷嬷不许他们见西门疏,东方邪就算了,甘力雨也算了,居然连甘力风也被挡在门外。 这让甘力风忍无可忍,他每次来玉溪宫见小妹,那一次被拦阻过,见不着小妹,不知她的状况,这让甘力风担心起来。 淑太妃态度生硬,站在小妹这一边,谁知道她是真的接纳了小妹,还是假的。 他们都清楚王嬷嬷的本事,就是他们三个人加起来,也未必能取胜。 于是乎,三个男人私下商议,不能硬攻,只能智取,反正他们的目的一致。 届时,谁混进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确定她的安危。 角落里,三颗头撮在一起,他们商议过了,现在只是回顾一遍,省得忘了。 东方邪永远都是号施令者,手比划了几下,甘力雨妖魅一笑,拍着胸膛保证。“放心,包在我身上,你们只要见机混进去。” 甘力雨扯下蒙面黑布,交给甘力风,整理了一下衣衫,顺了顺黑。 “王嬷嬷。”甘力雨拉高音,朝大门口冲去。 门口,被王嬷嬷拦截,蹙眉看着哭丧着脸的甘力雨。 坦白说,对甘力雨的卖萌,王嬷嬷毫无招架力。 “王嬷嬷,你老行行好,让我去见见蕊儿丫头。”甘力雨拉扯着王嬷嬷的衣袖。 “不行。”王嬷嬷斩钉截铁拒绝,这两个字,在这四天内,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了。 回宫前,有人说玉溪宫行同冷宫,自从来到这玉溪宫保护贵妃,她才深刻体会到,传言都是浮云。 “王嬷嬷,你行行好,让人家进去见见小丫头,人家在府中受了气,有好多好多话要向她吐苦水。”甘力雨摇着她的衣袖,就差没哭天抹泪了。 “找别人。”王嬷嬷眉头紧蹙,真受不了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是一个三军统率,像个娘儿们似的撒娇,这视觉相当冲击。 “人家不要别人,人家就要小丫头,从小到大,小丫头都是人家吐苦水的对象,换了个人,人家习惯不了,什么也吐不出来,达不到效果,人家会被郁闷死。”甘力雨不依不饶。 甘力风打了个寒战,那家伙真是自己的二弟吗? 东方邪嘴角抽搐,如果那家伙用这种语气跟自己撒娇,他肯定一巴掌拍飞。 最后王嬷嬷妥协,当然并非放他进去,贵妃不在玉溪宫,她敢放他进去吗? 歼计得成,甘力雨搂着王嬷嬷的肩坐在门槛儿上,暗中朝躲在远处的两人眨了眨眼睛。 “吐苦水吧!”王嬷嬷催促,她在这里也无聊,难得有人来找她聊天。 “王嬷嬷,你不知道,人家娶了个母夜叉,你不知道,那个母夜叉有多凶残,我被她折磨得啊!心力交瘁,身心都受着煎熬,这还不算什么,还有她生的那两个小家伙,简直就是恶魔的祖宗” 于是乎,甘力雨滔滔不绝吐着苦水,王嬷嬷起初听得起劲,后来听到耳里就跟催眠曲似的。 “母夜叉?恶魔祖宗?”东方邪看向甘力风,他口中的母夜叉是那个公主吗?恶魔祖宗是那对龙凤胎吗? “别理他,他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甘力风睨了一眼自己的二弟,一个劲的诽谤妻儿女。 见甘力雨给他们打了个手势,两人立刻纵身跃起。 阿秀一见两人,脸上一喜,急切的说道:“大少爷,六小姐不见了。” 这是红包加更滴,呵呵 第九十四章 枫树林 校园港 正文 第九十五章 不好预感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九十五章 不好预感 西门疏醒过来的时候,神智还有些恍惚,稍稍动了四肢,顿时觉得全身无力。 浑身酸痛,身上的每一根骨头,似乎都要散架了。 缓缓睁开眼,看着把自己禁锢在怀里的木夜。 夕阳西下,现在又是秋季,枫树林里的寒气比外面寒冷,却因彼此温暖的身体,他更是整个的环绕住自己,没感觉到一丝冷意。 西门疏抬头,凝望着他的睡颜,双眼紧闭,睫毛又长又密,在眼脸上投下一层阴影,鼻梁高蜓,优雅有型,薄唇坚毅,紧抿成一线,下巴倨傲,线条完美。 不可否认,这家伙长得太妖孽了。 此刻的他,褪去了那份冷漠的凌厉,竟透出一股孩子气。 西门疏淡淡一笑,抬起手,指尖轻柔的描绘着他的五官,觉察到他睫毛一闪,西门疏像做贼心虚的般,缩回自己的手。 她动了动,想退出他的怀抱。 “还想要我继续吗?”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西门疏猛的一震,差点没惊呼出声。 “不要。”她不敢动了,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将这个精力旺盛男人的欲望吵醒。 西门疏虽没动,却也清晰的感觉到抵在她腰间的欲望复苏。 山洞里,跟今天,对她来说太放纵,太疯狂。 尽管如此,但她深知,自己是喜欢的,心里的欣喜骗不了人。 她如此渴望他,而他也如此的渴望自己,他们对彼此都有吸引力。 唰的一下,木夜睁开眼睛,西门疏惊恐的眼神闯入他视线。 “你在害怕什么?”木夜明知故问,嘴角勾起戏调的邪笑,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唇边啄了一下。 “放开,我要起来。”西门疏不自在的别开眼,认识他近十年,从来不知道他欲望这么强。 他已前都是如何解决,同其他男人般上青楼吗? 西门疏不知道,一个压抑的男人,欲望不开启则已,一旦开启那扇闸门,如浪潮般凶涌而来,一不可收拾。 “不放。”木夜耍赖,他的听力与觉察力相当好,只要有人靠近,他都能觉察到。门过木自眼。 这个时候,没多少人来枫树林。 以天为被,叶为席,树为房,妙哉妙哉! “我难受。”西门疏挪动一下身子,顿时倒吸一口气。“咝!” “怎么了?”木夜紧张的问道。 西门疏瞪了他一眼,只是挪动了一下,没想到竟会这样的酸痛,想到他们失控的疯狂,不自觉的脸红耳赤。 在山洞里疯狂了一天,才隔一天,他们又疯狂了一天,她现在的样子,如堕落的红尘女子。 “你就不能节制点吗?”西门疏指控,粉拳挥在他胸膛。 “你敢说你没沉沦其中,没享受到其中的欢快。”木夜握住她的粉拳,暧昧而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西门疏脸颊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如果眼前出现一个洞,她肯定毫不迟疑的钻进去。 他的话,她无颜反驳,她享受,她沉沦,这都是不争事实。 看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原本如雪肌肤,细若凝脂,满是青红交错的印记,有些原本已经褪色,又覆盖上新的印记。 木夜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粗糙的指腹抚摸上那些痕迹,西门疏顿时皱眉,挥开他的大手。“你还按,痛。” 其实不痛,她是怕他又像之前一样,摸着摸着就把她压在身下。 “蕊儿,对不起,我忘了分寸。”木夜捧起她的脸颊,轻轻的在她唇畔啄了一下。 “你这样无度的宠爱,对我来说”甜蜜的负担,最后一句话,西门疏说不出口。 “不是宠爱,是欢爱。”木夜改正。 “有区别吗?”西门疏抬眸,凝望着他。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木夜真怕自己情难自禁,又将她压在身下,不顾她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好好的爱一番。 “有。”木夜俯下头,吻上她红肿的唇。 “别”西门疏气喘吁吁的推开他,深知再吻下去,无疑是引火自焚。 木夜眸中晴欲点燃,西门疏眸中闪过一丝尴尬,小声的说道:“那个有点疼。” 木夜眉心一紧,心疼的看着她。“抱歉,都怪我太粗鲁了。” 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彼此凌乱的衣衫,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向船停靠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回船舱帮你清洗一下,然后上点药,再舒服的睡一觉,明日就好了。” 西门疏索性不理他,将脸埋进他胸膛,当缩头乌龟。14vk。 这一夜,两人相拥,安然入睡。 而皇宫翻天了,佛堂也失去了往日的清静。 淑太妃跪在佛像下,敲木鱼念经,王嬷嬷跪在一边,东方邪站在佛堂中央,负手而立,深邃的眸底危险无休止的扩散,冰冷凝视淑太妃。 而佛堂外面,甘力风两兄弟站在月光之下。 “大哥,里面怎么没动静啊?”甘力雨沉不住气的问道。 甘力风摇头,原本俊雅的脸上换上满目的冷冽,眼中的烈焰熊熊燃烧,仿佛要将那扇紧闭的门烧为灰烬。 小妹不见了,他们甚至不知道小妹是何时不见的? 自上次在御书房外,他们就再也没见过小妹了,王嬷嬷居然掩饰,将小妹不在的事情瞒天过海。 如果不是这次,他们商议之后,齐心协力混进去,恐怕还不知道小妹不见了。 小妹不可能是自己离开,王嬷嬷瞒着,肯定是王嬷嬷跟淑太妃为之,他们到底把小妹藏到哪里去了? “大哥,我没耐心再等了,我要派人去找。”甘力雨是冲动的,他没有甘力风一样的耐力。 “找?人海茫茫,你上哪儿去找?”甘力风将甘力雨拽住,这时候他必需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分析事情,才能尽快的找到小妹。 “我不管,就算茫无头绪,我也要把小丫头找回来。”小时候,甘力雨喜欢欺负甘蕊儿,却从不伤害她,欺负她是因喜欢她,他不喜欢的人,还不欺负呢! 在将军府,只有他们两兄弟对她好,甘家原本有三兄弟,死了一个,就只有他们两兄弟,甘美儿跟甘甜儿欺负甘蕊儿,大部分是因他们两兄弟,因嫉生恨。 “等帝君问出小妹的下落,我们才更好的找她。”甘力风叹口气,小妹不见了,他比谁都着急,可这事是着急就能解决问题的吗? 甘力雨跺了跺脚,甩开甘力风的手,抱着头蹲在一边。 “为什么?”东方邪冷魅的勾着嘴角,深邃的眸子里散着危险的光芒愈加浓烈。 “有小夜在,她不会有危险。”淑太妃没睁开眼睛,慈祥的声音透着沧桑之感。 “木夜,又是木夜?甘蕊儿是儿臣的帝妃,您为什么要将他们牵扯在一起。”东方邪眼神骤然寒澈,突然冲向淑太妃,将木鱼踢飞。“您到底要将儿臣逼到什么地步,您才高兴?儿臣喜欢什么,您不喜欢,儿臣不喜欢什么,你偏偏喜欢?” “甘丫头不适合你。”淑太妃睁开眼睛,抬眸望着,一脸愤怒的东方邪。“我是你母妃,不会害你。” “絮儿您也说不适合,甘蕊儿您又说不适合?哈哈哈!”东方邪怒极反笑,幽红的眼睛,突然有些涩痛。“那好,您告诉儿臣,谁适合儿臣?嗯?” “西门疏。”淑太妃一字一字吐出西门疏的名字,接着又说道:“除了西门疏,无论你立谁为后,封谁为妃,我都不会承认她是我的儿媳妇。” “西门疏哈哈哈!”东方邪仰天大笑,冷冽的声音冰冷至寒骨。“母妃,您就死了这条心,西门疏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儿媳妇,她也永远不可能回来,更不可能为您生下孙子,因为,她已经死了。” 啪!淑太妃一巴掌甩在他脸膛,厉声:“不许你胡说八道。” 脸被甩偏,东方邪慢慢偏正,直视淑太妃愤怒的眸光,东方邪冷笑一声,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母妃,儿臣不相信您没听过外界的传言,精明如您,岂会臆测不了其中端倪。” “你闭嘴。”淑太妃又是一巴掌甩在东方邪脸上,眼里一阵苍凉,表情也失去往日的慈善,变得狰狞起来。 东方邪掠起冰冷的眸。“其实,您老人家知道,只是在自欺欺人摆了。儿臣灭了相府,岂会留下后顾之忧,西门疏睿智精明,她有多强势,有多厉害,您心知肚明,儿臣会给她报复的机会吗?” “东方邪,你给我闭嘴。”手有些麻,淑太妃神色冷然,一双沧桑的双眸,犀利的好像直接穿透他的心房。 东方邪一双深邃阴翳,冷漠的可怕,也残忍的可怕。“您认定的儿媳妇,认定的孙子,已经死了,通通都死了。不然以西门疏的个性,我灭了相府,又立絮儿为妃,还封四妃,她若没死,早就杀进宫来找我报仇,这几个月来,您有见过她吗?母妃,别再自欺欺人了,其实您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我现在就告诉您,不管你信不信,她回不来了,她死了,还有你那个未出世的孙子。” 瞳孔放大,不可置信,淑太妃脸上满是震惊,脚下几个跄踉,王嬷嬷立刻起身,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公主。” “胡说,胡说不可能,不可能”淑太妃按住胀痛的太阳穴,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东方邪说得对,她岂会察觉不了什么,否则她就妄自在后宫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只是不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一旦相信,她就失去了信念,无法再坚持疏儿跟腹中的孩子还活着。 一个是她的儿媳妇,一个是她未出世的孙子,她们就死在自己儿子手中,她的丈夫,她腹中孩子的爹。 “对了,这事木夜也知情,怎么?他没告诉你吗?”东方邪明知故问,冰冷的嗓音残酷无情,像那最残酷的侩子手,狠狠的用刀宰割着她的心口。 “帝君,别说了。”王嬷嬷出声斥喝。 东方邪只是冷哼一声,偏开头,表情冷冽得犹如严冬那凉飕飕的寒风。 淑太妃掠眸诧异的盯着他,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你说什么?” 小夜知情,小夜居然也知情。 “哼!”东方邪冷哼一声,神情冷薄,锐眸泛出冷削的幽光,不屑的说道:“他对她还真是痴情,西门疏一死,我们之间原本的暗潮汹涌,立刻转明。您对他比对我这个儿子还亲,难道您就没察觉他的变化吗?” “逆子。”淑太妃推开王嬷嬷,一个上前,又是一巴掌甩在东方邪脸上,颤抖的手指指着他,愤怒的说道:“疏儿是你的王妃,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虎毒不食子啊!” 淑太妃打他,他没躲,阴厉的眸子寒意瘆人。“我不爱她,在她的强势下,是您逼我娶她,我的妻子永远只有絮儿,您不喜欢她,但是,很抱歉,您儿子我喜欢她,您不接受她,不要紧,我接受她,全天下接受她。” “好好好”淑太妃气极,浑身颤抖。“不谈疏儿,孩子呢?是你给她孩子,东方皇族的血脉,七个月了,七个月了啊!你怎么狠得下心,下得了手啊!” “孩子再生就有,她的孩子,我从不稀罕。”冰冷无情的话从薄唇里飘逸出,东方邪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没人知道他的心在淌血。 “你你你老天啊!造孽啊!”淑太妃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她的孙子,死在自己儿子手中,这不是要将她气死吗? 希冀没了,念想也没了。 “甘蕊儿呢?”东方邪没时间让她缓冲真相,他只想知道甘蕊儿的下落,这件事母妃迟早都会知晓,他只是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告诉她真相。 “她是小夜的,她怀有小夜的骨肉,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让她跟小夜回燕临国。”淑太妃坚定的说道,她原本是想等孩子出生,才让他们回燕临国,而从眼前的局面看来,他们留在这里,势必会有危险。 她要送他们离开,回到燕临国,除非他想两国兵戎相见,否则他伤害不了他们。 僵硬着身体,东方邪宛若一尊冰凉的雕塑,阴郁着狂狷的气息。“她是朕的帝妃,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没有朕的允许,想要离开苍穹国,只能是一具尸体,还有,母妃,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她腹中的野种朕会处理掉。” “你想对他们怎么?”淑太妃歇斯底里的吼,她清楚这是他的地盘,小夜在苍穹国境内,就逃避不了他的眼线。 他现在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只要他动用情报,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查到小夜的下落。 妻儿都可以残忍对待,更别说像小夜。 东方邪紧攥成拳,指骨分明,出咯咯的声音,手背上青筋几乎爆出。“觊觎朕的帝妃,这是他给朕除去他最好的理由。” “你要是敢伤小夜分毫,我就死在你面前。”淑太妃心一横,厉声威胁。 深邃的黑眸蓦地一沉,冰火跳跃,冷厉的声音刺穿了凝结的空气,传入了淑太妃的耳朵中。“你若死,朕立刻出兵攻燕临国。” 放下狠话,东方邪转身,甩袖阔步走出佛堂。 等在外面的两人一见他出来,立刻迎上去,视线被他脸上的指印吸引。 “你的脸?”异口同声。 东方邪深邃的眼眸中凝结着一层阴沉的寒气,寡薄的唇瓣抿紧,显得无情犀锐,冷声下令。“立刻动用帝国内最精密的情报组,全力追查木夜跟甘蕊儿的下落。” 闻言,甘力风跟甘力雨同时一愣,共同的心声,木夜跟他们的小妹私奔了。 甘力雨自豪了,怪不得他搜查质子府时,给他一种人去楼空的错觉。 翌日。 阴天,凉风吹佛,让人觉得有些凉意,外出多加一件衣衫。 木夜拉着西门疏又去枫树林,想到昨日在枫树林里生的事,西门疏有些抗拒,却抵不过木夜的坚持。 今天一过,他们就要返程了,回到京城,一人回质子府,一人回皇宫,他们就又要回到轨道上背道而驰了。 所以,他们都很珍惜,在枫树林的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 西门疏靠坐在一颗树下,看着枕在自己双腿上的木夜,问道:“木夜,你说枫叶为什么是红的?” 木夜微睁开眼,睨一眼西门疏。“因为是枫树。” 西门疏嘴角一抽,纤细的手指插进他的丝里。“这算什么回答。” “枫叶就是红的。”至于为什么,别问他。 若是其他人,或是在平常问他,木夜肯定直接踢飞,因为是西门疏问,又在这七天之内,所以他是相当有耐心。 西门疏捡起一片枫叶,放在木夜脸上,突然,她来了兴致,将枫叶放在他身上,一片一片最后,木夜除了头在外面,其他地方全被枫叶遮掩住。 一阵微风拂过,木夜一愣,猛的跃起身,枫叶因他突如其来的动飞舞起。 “就在原地等我,别乱跑。”话音未落,木夜的身影就消失在西门疏视线内。 “木夜,你去哪儿?”西门疏也站起身,小跑了几步,却因双腿不方便停了下来。 木夜的速度太过于快,她只能凭枫叶飘落确定他的方向。 “姑娘。”一声优雅的声音飘进西门疏耳畔。 西门疏一愣,除了她跟木夜,居然也有人来枫树林,不确定是敌是友,更不确定他是否在叫自己,却还是转过身。 一袭白色锦袍,俊逸尊贵,大约二十岁上下,俊美的面容,一双狐狸般勾魂眼在月光下灿灿生辉,光华内敛,是个惹人注目的男子。 “姑娘,真是你。”男子语气里夹着兴奋。 “你是?”西门疏蹙眉,她不认识他,难道是甘蕊儿认识的人,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很熟悉。 “姑娘忘了,我们同乘一艘船,你还晕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商人。 “是你?”西门疏有点印象,却不深。 商人惊艳的目光看着西门疏,此刻的她,站在枫树林间,在枫叶的衬托下,娇似火,艳欲滴。 木夜不在,此刻的西门疏,又恢复了往日的孤傲清冷,冷漠凄绝。 商人一笑,拿着扇子的手一紧,抱拳笑道:“在下白无双,敢问姑娘芳名。” 姓白?西门疏目光一怔,她敢保证,他或许是姓白,但绝对不叫无双。 他刚刚在吐出白字时,停顿了一下,显然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名,他对她有防备,为何又跑来接近她? 一阵清风吹过,商人耳际的一缕丝拂起,西门疏眼尖的见到他耳际那小一块裂开的皮,他不仅连名字是假,连这张脸也是假。 一个出门易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男人,又刻意接近自己,他到底是谁?接近自己又有何目的? 太过于入迷思考,没察觉危机逼近,一支利箭划破空气,直逼西门疏。 商人眸光一抬,冷洌万分,凌厉逼人,手中扇子一挥,一根银针从扇中射出。 箭在欲射中西门疏时,被银针硬生生的逼开,从西门疏耳边划过,插在她身后的树干上。 “你就这么信任在下。”白无双收起扇子,气质清贵绝尘。 西门疏面如寒霜,音色清冷。“你敢说自己不是主导?” 这种计谋,她在十四岁时就用过,暗中派杀手杀东方邪,明着她跑去救,顺便受点伤,就变成英雄救美。 白无双目光一闪,淡定的把玩着扇子,如雪的眼光,瞥向西门疏:“我敢说。” 西门疏默了,不是被他打败,而是不屑与无理取闹的人讲理。 他导演的这一出,比她当年的还假,放了一支冷箭,人就没了,那人没事来对她放冷箭做什么? “目的?”西门疏直接问道。 白无双用扇子抵在额头,诚实地回答:“满足好奇心,顺便救人。” “救我?”如果没被她看穿,他刚刚射出的那根银针,可不就是救了她一命吗? 白无双眉心微微一拢,摇头。“不是。” 西门疏望天,觉眼前这人,介于诚实与虚伪之间。 “别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在下,我不喜欢。”白无双停顿了一下,狐狸般的眼眸中,闪烁着纯净的眼波,说道:“你放心,我对你无害。” “我知道。”若是有害,她早就觉察出来了。 白无双长眸微垂,瞧不出什么情绪,嘴角却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问道:“你爱那个男人吗?” 西门疏一愣,自然听懂白无双口中的他,指得是木夜。“你们认识?” “当然,还很熟呢!”白无双抬眸,嘴角含笑,抬手抚了抚眉心,眨了眨眼睛,唇瓣诡谲的翘起。“如果我说,我爱他,你能把他让给我吗?” 西门疏猛的一震,认识木夜近十年,她从不曾觉,他如此有魅力,男女通吃,白凤也说过,她爱木夜,眼前这个姓白的男人也这么说。 西门疏绝艳的脸上掠过一道浅浅的惊讶,清冷的眸中漾起一丝细细的波澜,转瞬又恢复了一片平静。“我怎么没现,他是香饽饽。” “香饽饽?”白无双一愣,随即轻笑出声,眼神四分诡谲,六分邪魅。“对,他就是香饽饽,你愿意将含在嘴里的香饽饽让给我吗?”15951902 西门疏美丽的清眸越过白无双,落到飘落在他肩上的枫叶上,喃喃自语。“再香的饽饽,不尽早下腹,会坏掉,馊食应该没人抢吧?” 白无双表情一僵,眯起眸子,唇角桀骜的挑起。“所以叫你让给我。” “让来的感情,能长久吗?”像是在问他,更像是在自问。 感情能让吗? 目的到达,白无双没再继续,而是转移话题。“你觉得枫叶美吗?” 西门疏也不想同陌生人聊感情的问题,尤其是这个陌生人还说爱木夜。 情,剪不断,理还乱。 西门疏伸出一手,一片枫叶落在她手心。“美不美,取决于懂不懂欣赏它的人。” 白无双也学她的样子,接了一片枫叶。 西门疏移开视线落到白无双手中,却被他的手指吸引,骨骼纤细,修长而洁白,给人一种灵秀逼人的感觉。“你的手很漂亮,胜过那些大家闺秀的手。” 她原以为,木夜的手算漂亮了,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谢谢。”别人夸他的手漂亮,他自然要道谢。“你将后面一句保留在心底,我会更感谢你。” 西门疏不语,他身上的霸气从手心漫溢,她刚刚注意到他挥扇的动作,一根小小的银针,能将一支箭击偏,可见他的内功有多深厚,更让她惊讶的是,她居然没被他的内功震到。 白无双伸出手,手指展开,枫叶从手下落下,在西门疏面前翻了翻。“我的手,即好看,又中用,有着横扫千军的力量。” “”西门疏。 “少爷。”突然,一声催促声传进两人耳里。 “姑娘,当在下没来过,别向任何人提起。”话一落,白无双的身影消失在西门疏视线内。 西门疏还未回神,木夜突然来到她身后,西门疏合理的怀疑,白无双是知道木夜回来了,他才急着离开。 “刚刚那人是谁?”木夜眼底流露一抹精锐。 “白无双,说爱你的人。”西门疏如实回答,他刚刚是说爱,并非喜欢,所以她没有错误传达。 想到一个男人说爱他,西门疏看木夜的眼中都带有色彩。 木夜挑眉,嘴角抿成一道愉悦的弧线,说道:“世上没有白无双这个人。” 容是假的,名是假的,她岂会不知世上没有白无双这个人。 “你刚刚跑哪儿去了?”西门疏问道。 “你猜。”木夜双手负在背后,一脸神秘的看着西门疏,眉尖眼底带着喜悦,甚至嘴上还噙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抓山鸡、野兔。”西门疏绝艳圣雅的容颜上,绽放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笑意凝结在嘴角,西门疏的话伤了他的自尊,仿佛他除了能抓山鸡、野兔就抓不着什么了。 这也不能怪西门疏,而是那两天,他除了抓山鸡跟野兔就没抓什么给她吃过。 “我有说错吗?”西门疏眨着双眸,很认真的问。 为了不被她气死,木夜将答案揭晓,手伸到她面前。 “这是?”西门疏惊讶地睇着他。 一只雪白的貂儿趴在木夜手中,巴掌般大小,皮毛光滑,此时瞪着两只黑眼睛,望着西门疏。 “貂儿。”木夜说道。 “我知道是貂儿,我是想问”她想问什么?是送给我的吗?突然问不出口了。 “送你。”看出她的心声,一扫刚才的阴霾,木夜的心情美丽起来。 “真的假的?”西门疏有些不敢相信,她认得这貂儿,别看它小,攻击力跟杀伤力都极强,被它抓伤一点,都会是致命的伤害,想要驯服不是一件易事。 “貂儿,去吧,她现在就是你的主人。”将手中的貂儿往天上一抛,小貂儿凌空几个飞跃,落到西门疏肩上蹲着,还示好的用头去蹭了蹭西门疏的雪颈。 “你驯服了它。”西门疏惊讶的说道,这种貂儿,一旦被驯服,认定主人,那便是永远追随,就是死,它也不会背叛。 “当然。”木夜特别自豪。 西门疏却深知,没经历一番撕杀,貂儿岂会随便被他驯服。 “它吃什么?”西门疏问道,将对木夜的感激放在心底,侧眸看着蹲在她肩上的貂儿,伸出手指戳了戳貂儿,皮毛光滑如油一般。 “什么都吃,最爱吃毒,你不是炼毒吗?正好可以给它吃。”木夜长臂一伸,揽过搂西门疏的腰,将她搂抱进怀。 枫树林深处,便是这幅画面,一个黑衣男子搂着一个白衣女子,两人玩着一只小貂儿,喜悦的笑声时不时响起。 枫树林内是一片和谐平静,外界却翻天了。 东方邪动用了情报组,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找出来,只要他们离开枫树林,便踏进天罗地网中。 不仅东方邪在找他们,墨也在动用暗中势力找木夜。 东方邪已经对木夜下了必杀令,这叫墨如何不担心。 木夜这次陪西门疏来枫树林,断绝了与外界联系的一切信号,就连墨也无法联系上他。 联系不上他,通知不了他,墨急得头都快要白了,就怕太子不知情,万一突然跑了出来,这不是送死吗? 他现在期盼,太子带着甘蕊儿逃回了楚南国。 东方邪并不知他是楚南国人,就算在派人追,也是朝燕临国的方向。 御书房。 “帝君,帝君。”太监总管急忙忙跑进来。 “有他们的消息了吗?”见太监总管点头,东方邪克制不住激动地站了起来,冲向太监,拉着他就要往外拽。“真得?在哪儿?快带朕去。” “帝君”太监总管吓了一跳,胆怯的道:“不不是” “不是什么?”语气冰冷至极的问道,东方邪眸中激动转而布满了寒意,嗜血之光越加清晰起来。 太监总管咽了咽口水,他敢保证,自己若是敢说没贵妃娘娘的消息,帝君肯定一掌拍死自己。 太监总管深吸一口气,将一件东西交给东方邪。 东方邪瞳仁一睁,骤然心脏紧缩,深邃双眸闪烁着幽黑,一把将太监总管手中的簪子夺了过来。“这是她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根簪子并不值钱,却是她喜欢的。 “回帝君,情报大人传回消息,燕临国太子在丰盛城外惨死,就是被您手上这支簪子插进喉咙致死,据燕临国太子身边那两个侍卫说,是他们二皇子杀死他们太子。” “木夜?”东方邪冷凝着手中的簪子,深邃的黑眸散出冷冽的精芒,倏地,扬起令人不寒而栗的薄凉音。“传令下去,令甘将军在丰盛城召集一万精兵待命,朕要亲自去捉燕临国二皇子木夜。” “是。”太监总管得令。 紧攥着手中簪子,东方邪薄凉的唇角微微上扬,古井般的黑眸深不见底,神情凌厉而冷漠,浑身上下透露着狂肆的霸气,森然而冷酷,寒冷的仿佛就是一座大冰山。 木夜甘蕊儿 月上枝头,枫林深处隐隐传来女子不甘的抽噎,还有男子低声的劝说,西门疏听得不是很清楚。 明日一早,他们便要返回。 今晚,西门疏不想回船舱休息,她想在枫树林里过夜,木夜起初是不同意,枫树林里本就比外面寒冷,入夜后温度更是下降。 “冷吗?”木夜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握住她微凉的小手。 “不冷。”西门疏摇头,被他抱着,她真感觉不到冷,见他眸中的狐疑,说道:“此季是秋季,又不是冬季。” “我走后,就让这貂儿保护你。”几缕清风拂过,吹乱了她秀丽的长,木夜帮她顺了顺。 西门疏清眸里闪烁着柔美动人的幽光,心里闪过了一道凝重,蠕动了下嘴唇,却不知要说什么,最后只嗯了一声。 这只是在枫树林的最后一夜,七天还剩下两天,所以,他们还有两天可以珍惜。 这一夜过得特别快,西门疏只小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就天亮了。 “我们要走了。”木夜见她醒来说道,昨夜他一夜无眠,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生。 “嗯。”西门疏抱着貂儿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却现木夜还没跟上,转身,见他还僵硬着身体坐在原地,西门疏后知后觉的问道:“怎么了?” “腿麻了。”木夜狭长的凤眸里染上了一道无奈,却微微泛着温柔。 见她睡着,担心惊醒她,所以他舍不得动一下,结果四肢就麻了。 一刹那,西门疏脸上的笑容褪去,转为深深的震惊,随即了然,怪不得他叫她起时,没扶自己呢!“要我帮忙吗?” “不用,缓一会就没事。”木夜摇头。 西门疏哦了一声,并没上前去扶他,他的腿麻了,扶起来也不能走路,索性让他休息一会儿。 她逗弄着怀中的貂儿,木夜有些吃味,她居然不来陪自己聊天,却逗弄着貂儿。 日出透过茂密的枫叶,点点光芒洒落在西门疏身上,明艳照人,恍若一朵火雪莲。 不知西门疏对貂儿做了什么?只见貂儿亲密极了的蹭蹭着她的脸颊,木夜一个厉眸扫向貂儿。 貂儿好像察觉了般,睁着一双圆圆的黑葡萄无奈的看着木夜,随即,貂儿在西门疏怀中蹦跳,还用它的小脑袋时不时在西门疏胸蹭了蹭。 该死的色貂,木夜气得咬牙,唰的一下闪身到西门疏面,伸手拎着貂儿的头,将它从西门疏怀中拎走。 原本一貂一人正玩得欢,被木夜破坏了。 怀中失去了那毛茸茸的东西,又听到貂儿吱吱叫,西门疏见木夜拎着貂儿的头,伸手欲抢回来。“你弄痛它了。” 岂止弄痛它,他还想直接掐死它。 “它太重,我帮你抱着。”逼开西门疏的手,木夜搂住她的腰,迈步朝船靠岸的地方走去。 “你这是拎,不是抱。”西门疏真担心木夜手一用力,貂儿的脖子就被他掐断。 拎还是轻的,他还真想用掐。 “你要相信它,轻易就被弄死了,怎么保护得了你。”木夜恬不知耻的说道。 西门疏还想跟他抢,倏地,一阵晕眩击来,脚下一顿。 “怎么了?”木夜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变化。 “没事。”西门疏摇头,不摇还好,一摇更晕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大概昨夜没睡好,现在有点头晕,别担心,没什么事。” “等一下,回到船上,你直接到船舱休息。”木夜以令命的口吻说道。 “嗯。”西门疏点头,除了头晕眩,心口也闷痛,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脑海里有一道声音在呼唤,留下,别上船,别到阳江河渡口,好似那里有危险在等着他们。 木夜突然将她横抱起,西门疏一惊,挣扎了几下,一个小瓶从她身上掉落,落在枫叶上,谁也没觉。 第九十五章 不好预感 校园港 正文 第九十六章 险境见真情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九十六章 险境见真情 貂儿现了,吱吱的叫,舞着爪子,瞪大眼睛,也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小瓶子离它越来越远。 “闭嘴,再叫就掐断你的脖子。”木夜被它叫耐了,他这一吼,貂儿果然安静了,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委屈的望着西门疏。 “你弄痛它了。”西门疏拉扯着他的衣袖。 貂儿垂下头,主子不懂它,误会了。 “它的命硬着。”木夜手下的力度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他为了猎这只貂,可费了不少力,貂儿在他手上吃了败仗,所以,吱都不敢吱一声。 “再硬都经不起你这般折腾,你看,它被你掐得快窒息了,挣扎的声音都不出了。”西门疏一把将他手中的貂儿救下来,抱在怀中摸了摸。 小家伙感激的望了她一眼,蜷缩着小身子,尽量把自己小化。 木夜瞟了一眼貂儿,并没有抢回来,他要抱她,顾及不了貂儿,万一手下没个轻重,真把它给掐死,他就白辛苦一场了。 来到船靠岸处,船家在等着他们,木夜将西门疏抱上船,直接去船舱,从这里到阳江河渡口需要大半天时间,船家立刻开船。 临近晌午,船家见渡口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吓得脸色苍白,不敢靠岸,想转头往回划,可又想到什么似的,跑到船舱里,推开船舱的门。“公公子大事不好了。” 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顿时被惊醒,木夜神色阴森,目光寒洌的扫向船家,语气冰冷至极的说道:“滚。” 船家吓得忘了反应,浑身颤抖,西门疏推了推木夜,看向船家,问道:“船坏了?” “不不好好好多人。”船家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他一个撑船的人,岂见过这场面。 闻言,木夜也敏锐的嗅到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杀气,顿时戒备起来,从床上跃起,身影一闪,来到窗户下,微微推开窗户,透过缝隙,看向渡口。 “怎么了?”西门疏也跑了过来,她要看,却被木夜阻止,从他脸上的神情,她能判断出是什么事。“他来了?” “来得还真快。”比他想象中的要快,木夜知道质子府外有东方邪的人,他二三天不回质子府没事,上了五天不回,东方邪绝对知道。 东方邪的情报可不是当假的,木夜只是没料到,东方邪会来得这么快,快得让他猝不及防。 这才第六天,东方邪都堵在渡口等他,可见他第四天就觉了,第五天就查出他的下落,并且跑来渡口。 “怎么办?”西门疏搅着手指,有些心急如焚,若是以前,这阵势她绝对不畏惧,可是现在,东方邪肯定要借题挥,置木夜于死地。 她太懂他了,抓着人家的把柄就拽着不撒手。 勾****引帝妃,秽乱宫闱,企图私奔,这可是死罪。 “能怎么办?当然是正面迎敌。”木夜搂着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底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西门疏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正面迎敌,这无疑不是鸡蛋与石头撞。 渡口,河风呼呼的狂刮,一地清凉。 木夜抱着西门疏,从容不迫的走下船,风吹拂起他的衣襟,飘逸若仙。 “小妹。” “小丫头。” 甘力风跟甘力雨一见西门疏,急切的叫了一声,却没冲上去,木夜的目的还未弄清楚,小妹又在他手上,他们不敢贸然上前。 西门疏听而不闻,她只是安静的待在他怀中。 有甘家两兄弟在,她是绝对没有危险,但是木夜却没准。 甘家两兄弟可以救木夜,也可以协助东方邪置他于死地。 东方邪犀利而冷冰双眸紧紧的盯着他们,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高深测的冷邪笑容,黑色龙袍被风吹得飘扬,墨黑色头随风飘动,宛若神袛。 西门疏一愣,他居然没有换下龙袍,他就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木夜的命吗? “对不起。”她不该让他带自己来枫树林,东方邪就没有机会。 闻言,木夜脚下一顿,凝重的眉头紧锁起来,犀利的目光泛着寒意,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西门疏心一痛,淡淡一笑,那抹笑容里带着一丝的愧疚和担心。“我我不想让你有危险。” 她愧疚,却不后悔。 重生以来,这几天是她过得最开心的几天。 虽然只有短短五天,却在她人生中挥下重重的一笔,铭心刻骨。 木夜妖冶的脸上闪过一道清冽的柔和,俯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那一吻有深情而执着。“相信我。” 温热的唇瓣落在她额头那一刹那,西门疏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嗯。”西门疏清冷的容颜上这才勾出一抹柔和,柔软的手爬上他的脸膛,嘴角勾起淡然绝美的弧度,眼角微微弯起,宛如天幕里那耀眼的星辰。“答应我,不能让自己有事。” “好。”略带粗糙的大手贴在她手背上,木夜重重的点头。 两人相视而笑,低低的笑声均自内心。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铁血男儿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折杀了不少人。 “大哥,你确定小丫头是被强迫的?”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自愿,甘力雨曲起手肘,抵了抵旁边的自家大哥。 大哥对小丫头不单只是亲情,只要有心的人都看得出来,小丫头入宫为妃,这对大哥来说是打击,而这一幕无疑不是致命的打击。 如果是他,看着自己心爱已久,呵护已久的人儿,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他绝对淡定不了,冲上去棒打鸳鸯。 甘力风不语,只是用一双沉淀着无奈与疲惫的悲痛眼眸看着他们,一份说不出来的落寞与惆怅笼罩着他。 甘力雨叹息着,带着一丝沉重,眼中充斥着对甘力风的心疼。“哥,放弃吧?” 他能看得出来,小丫头爱上了木夜,心在木夜身上,身份却是帝妃。 帝君与木夜,可是表兄弟。 他真担心,大哥会为了小丫头,终生不娶。 他是甘家老二,娶妻生子了,而大哥呢?死守着对小丫头这份爱,他们是兄妹啊! 同父异母的兄妹,这份爱如何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甘力风一脸凝重,他对她的爱根深蒂固,若是能说放弃便能放弃,这些年他就不会活得如此痛苦了。 “木夜,将朕的帝妃放下,看在母妃的份上,此事朕可以不追究。”东方邪突然开口,声音阴寒,让人不能质疑他话中的威严。 木夜抬眸,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军队,最后落到东方邪身上。“你至少带了一万人吧?” 东方邪蹙眉,薄唇扬起却不语。 “你确定,一万人就想挡我去路?”木夜冷冽的语气,浑然天成的威力,这势气绝非任何一个皇子身上都有。 临危不惧,淡然处之。 “这是苍穹国。”东方邪提醒,他嫌一万人少,他就用十万,甚至更多,木夜浑身散出冷冽的气息丝毫不输给他,东方邪又冷冷的说道:“木夜,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规则,谈何破坏?”木夜蓦然一笑。 东方邪剑眉一蹙,脸色愈加阴冷,抿了抿唇却没说话。 是啊!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什么规则,以前是自己顾及母妃,没断他后路,即使将他逼到绝境,也没要他的命。 而木夜亦如此,以前以为木夜也是顾及母妃,自西门疏死后,他才知道木夜没对自己下杀手,不是顾及母妃,而是西门疏。 “你带不走她。”东方邪冰冷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决然的气魄。 木夜冷哼一声,黑眸眯起,冷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她腹中怀有我的孩子,我要带她走,谁阻止得了。” 此话一出,甘力雨等人吸口冷气,甘力风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仿佛早就料到了般。 西门疏一愣,抬眸,错愕的望着木夜,她可没打算要跟他走。 木夜抱着她的手臂一紧,给她一个眼神,西门疏了然,他没真心想要带走她,他只是故意说给东方邪听,他是用她来打击东方邪。 无关感情,她的身份是东方邪的帝妃,木夜的身份是质子,她怀有他的孩子,这对东方邪来说无疑不是耻辱。 木夜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普天之下,谁敢给君王带绿帽子。 就算他真心想要带她走,而她也不可能跟他走,然而,在知道他不是真心时,她有些失落,悲凉的感觉不休不眠的朝胸口涌了过来。 “你带不走她。”东方邪冷冷的重申了一遍,眼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冰光。“若要强带,只有一死。” “哼!”木夜不屑的冷哼。 甘力风跟甘力雨一直沉默,她虽是他们的妹妹,但她出嫁了,东方邪才是她的夫君。 此刻,她的身份不是将军府六小姐,而是贵妃,所以,除了东方邪,他们没权力开口。 突然,一抹身影如疾风掠过。 “主子,你先走,这里交给属下。”墨挡在木夜面前,警戒的看着四周。 走?木夜望天,前面是东方邪的军队,后面是河,他要往哪儿走? 木夜抽出腰上的软剑,抱着西门疏,缓步的向一侧移动着,退是不可能,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东方邪微微的眯起了眸子,拿出软剑,抬手一挥,第一排弓箭手向他们射去。 “东方邪。”甘力风大惊,小妹在木夜手中,他居然敢让人放箭。 “朕有分寸。”声音低沉而冰冷,令人心中微寒,他只要木夜的命,可没想过要伤她分毫。 这一战,他在赌,赌木夜对她的情,赌他自己的冷漠。 他能看出,木夜紧张她,而木夜却并没看出,他也紧张她。 或许木夜看出了,却不敢断定。 甘力风也没再多言,在那场大火中,他便看出东方邪对小妹动心了,不然,他也不会不顾自身安危,冲进火里救小妹。 “抱紧。”木夜将西门疏甩在背上,挥舞着手中软敛,成一个剑网,挡掉了射来的利箭。 “嗯。”西门疏趴在他背上,双手紧缠着他的脖子,她怀中的貂儿蹭的一下跳了出来,西门疏将小家伙按回怀中藏了起来。“别出来,危险。” 貂儿攻击力是很强,但也不能以少胜多,万一不小心,被箭射中,小命就保不住。 “主子,小心。”墨纵身跃去,挡下朝木夜射来的箭,狠狠的睨了西门疏一眼,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甘力风心都紧了起来,就怕一个不小心,箭就射中小妹。 “弓给朕。”东方邪将软剑缠回腰上,手一伸,旁边一个侍卫立刻取了一把弓给他。 东方邪接过另一个侍卫递来的箭,上弓瞄准木夜的心脏处,手一松,箭瞬间射出。 “木夜。”看着飞射而来的箭尖,西门疏心一阵窒息。 木夜本欲闪身,东方邪的第二根利箭又射出,西门疏心一急,取下玉簪朝射来的利箭飞去,簪尖划破她的手心,簪尖与箭尖相撞,西门疏没有内力,而东方邪内力浑厚。 玉簪断成两截,根本无法阻止那射来的箭,就像无法阻止东方邪的决心。 虽没阻止,在撞击之下,减少了力道与速度,给木夜腾出了时间。 见箭被木夜手中的软剑击落,西门疏松口气,东方邪深邃的眸子里划过震惊之色。 清冷的眸光冷冷的看着东方邪,呼啸而至的箭雨,她并不惧怕,只是在和东方邪眼神纠缠着。 “唔。”墨腿上突然中箭,只觉得腿一软,险些跪倒在了地上。 “墨。”木夜一脸急色的喊道。 “主人,别管属下,杀出去。”墨拔出箭,丝毫不在乎受伤的腿,眼中的杀意愈加凌厉。 在如此危机之下,气氛愈加凝重,空气中飘浮着死亡的气息。“住手。” 西门疏一出声,东方邪立刻抬手,如雨点般的箭立刻停止,他就是在等她开口。 深吸一口气,西门疏将目光从东方邪身上收回,俯在木夜耳边说道:“木夜,放我下来。” 在这时候,她就是他的累赘,她也不可能跟他走,回去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木夜侧眸,从西门疏眼中看到了恳求。 “主子。”墨咬牙切齿的叫,在他看来,她就是祸水,如果不是因她,太子早就离开苍穹国了。 “闭嘴。”木夜扫一眼墨,眼眸如凛冽的寒风。 “木夜,放我下来。”西门疏重复了一遍。 木夜犹豫片刻,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当西门疏站在地上的一瞬间,东方邪眸中又闪过一丝惊讶,凛冽的目光扫向甘力风,她不是不能站吗?力风说没有一年时间恢复,她是不可能站起来。 甘力风抚额,小妹啊! “我跟你回去,你放他走。”西门疏看着东方邪说道。 她没想过与木夜一起离开,既然都是要回到东方邪身边,何不换一条安全路给木夜。 “我要离开,谁也拦不住。”东方邪还没说话,木夜却抢先一步。 用她来换自己平安离开,他宁愿杀出一条血路。 他与东方邪的仇恨,随着西门疏的死,变成了死结,谁也解不开。 “木夜。”西门疏抬头,清眸里漾起一丝细细的波澜,抬手揉搓着眉心,这时候他逞什么强? “保护好她,就是保护好我。”木夜将西门疏往墨面前一推,西门疏腿不方便,一个跄踉差点跌倒,却被墨扶住。 木夜那句话“保护好她,就是保护好我。”对墨相当有冲击力。 “木夜。”西门疏惊呼一声,神情有些恍惚,染上了一丝凄美的朦胧,轻轻的摇了摇头,清眸对上木夜安心的微笑。 “相信我。”木夜清风般的声音飘荡在她耳畔,醉人不已,却又那么悠远。 西门疏怔怔地望着他,她深知,他越是表现出对自己深情,对东方邪越是打击,只要能打击到东方邪,她愿意陪他一起演下去。 两人眸中流露出的深情,就连他们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真还是假。 木夜软剑一挥,指着东方邪,直接宣战。“你敢吗?” “有何不敢。”东方邪手中弓箭一丢,取出软剑,纵身来到木夜面前,四目相对,空中溅出火花,冷声命令。“没联的允许,谁敢插手,杀无赦。” “帝君。”甘力风跟甘力雨异口同声的叫出声。 他们身后是一万精兵,木夜身边只有墨,今天他就是插翅难飞,完全没有必要冒险与他单打独斗。 “这是命令,谁也不许插手。”东方邪冷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风暴般的杀气在两人身周狂飙,令人望而生畏。 甘力雨手一军,身后的一万精兵往后退去几步,墨也带着西门疏退到安全地带,偌大的空地上只有东方邪和木夜两个人。 这一战,在西门疏死后,木夜就想去找东方邪挑战,如果不是墨拦着他,今日便不会出现这局面。 “哥,我们要不要趁机把小丫头救过来?”甘力雨在甘力风耳边低在问道。 “你觉得小妹要我们救吗?”甘力风反问。 甘力雨默了,显然不要,小丫头根本就没被挟持,而是她自愿站在木夜这边。 电光火石,尘土飞扬,杀气浓烈。 突然,在金色的阳光中,银光一闪,兵器撞击声响起,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同时动了。 两人的身影缭乱的教缠在一起,两人都是一身黑色,让人分辨不出,谁是谁? 速度飞快,攻击凌厉,攻防转换几乎在一瞬间,招招都是杀招,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也担忧起来。 来势汹汹的攻击上,若是有一招没有对上不死也残。 “乖乖!”甘力雨惊呼一声,感叹道:“这两人真不是在儿戏,他们是真的在死拼。” 甘力风翻白眼,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在拼命。 指尖带着些许冰凉,西门疏不停的抠着手心,完全没注意到受伤的手心,清冷的幽瞳里流淌着担忧。 她甚至有些期盼,木夜能趁机杀了东方邪,东方邪死了,她的仇也报了,或许 西门疏怀中的貂儿,也忍不住探出颗头,望着打斗的两人。 “祸水。”墨冷若不丁的开口。 西门疏一愣,脊背寒气直窜,美目里绽放着担忧的流光,转到墨身上时,变成狐疑。“这是在说我吗?” 祸水?居然有人说她是祸水,女人说她是狐狸精,男人说她是祸水。 墨冷哼一声,又担忧的望着打斗的两人。 太子若是有什么意外,他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太子让自己保护的人。 两抹黑色的身影不断的油走,不断的合在一处又骤然分开,速度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楚两人的身影,只能够看见空旷的场地上,两抹黑影教缠在一起,又迅速的变换着。 兵器撞击之下,撞出火花,缤纷之下是剑的凌气。 墨不屑理她,西门疏又不安的抬起头,清冷的眸光满是担忧。 木夜跟东方邪都是师出同门,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东方邪接到消息,连夜赶到渡口,木夜昨天因猎貂,消耗了一半的内功,又加上昨夜没休息好。 几百招下来,木夜处于弱势。 突然,只觉胸口一阵翻涌,一股血腥涌入了口腔,他来不及压下就已经喷出了牙关。 “噗。”一口鲜血喷出,东方邪手中的软剑刺穿他的肩。 在别人眼中,东方邪是趁虚而入,只有木夜清楚,东方邪手下留情了,若不然,那一剑就刺穿他的心脏了。 “木夜。”西门疏手心因为紧张出了汗,汗水与血混合在一起。 她希望木夜杀了东方邪,然而,却是东方邪伤了木夜。 “主子。”墨纵身跃起,从东方邪剑下将他救走。 “木夜。”西门疏也跑上去,看着他左肩上流淌的血,因是黑色衣衫,看不见红,却能看出那湿润。 “别担心,小伤。”清淡如风的语气飘进西门疏耳畔,木夜紧咬着牙关,硬是将涌进口腔的血吞了回去。 貂儿不敢看木夜,乖乖的低着头,蜷缩着小身子。 墨漆黑的瞳孔里染上担忧,一道精芒迅速的从眼底划过,沉声道:“你” 墨刚开口,木夜冷眸一扫,墨立刻闭嘴。 他想问,你原本就受了内伤。 木夜也没想到,东方邪会在渡口等他,猎貂时受的内伤还没好,现在又与东方邪激烈交战,这样的他若是还能赢,只能说东方邪太没本事了。 西门疏不傻,岂会看不出端倪。 “你输了。”冰冷的声音带着傲然的霸气,东方邪冷冽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冰冷锐利。 西门疏抬眸,淡漠的望着东方邪,静静的说着。“我跟你回去,但是,你要给我保证,放他安全离开。” 绝艳的脸上一片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西门疏鼻子酸痛得利害,她却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流泪,眼泪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对东方邪来说,任凭你哭瞎了眼,也换不来他的一丝怜悯。 可是泪,却不知为何还是从眼角滑落,滑过脸庞,迎着凉风吹佛,干在脸颊上,却留下一片冰冷刺骨。 她的泪,不是为了打动东方邪,而是心疼木夜。 东方邪一愣,那被风吹干的眼泪落入他视线内,心闷痛的厉害,他岂会不知,她的眼泪不是为自己而流,是为另一个男人。 她是他的帝妃,却怀上木夜的孩子,为什么是木夜?就是怀上那两个乞丐的孩子,也比怀上木夜的要好。 在西门疏身上,他赢了木夜,在甘蕊儿身上,他输给了木夜。 这让他不甘心,输给谁,都不能输给木夜。 “为什么?”东方邪用一种寒透心的目光看着西门疏,为什么会是木夜? 西门疏仿佛没听见他问自己般,清眸里忽然染上了一些忧伤,还有一份东方邪看不懂的决绝。“如果,我说,我如你的愿,打掉腹中胎儿,只为换他平安。” 她的话滑过每个人的心扉,东方邪的脸色越的阴寒,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西门疏。 她刚刚说什么?如他的愿,打掉腹中胎儿,只为换木夜平安。 东方邪可没忘记,她当初坚决要留下孩子的决心。 而现在,她居然用孩子,换木夜的平安。 她真那么爱木夜吗? 在他为她动心时,她的心却给了别人,这对他来说,不是残忍,而是嘲讽。 甘力风眸中闪过了一道凝重,听着西门疏的话,一股窒息般的痛感袭来,他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为了救木夜,真能牺牲掉腹中胎儿吗? “不行。”木夜冰冷的声音响起,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利剑,浑身上下不可一世的冷冽与霸气。 东方邪危险的眯起双眸,杀气涌现,甘力风也蹙眉,甘力雨却跳脚,吼了出来。“喂,木夜,你别不识好歹,小丫头都愿意为了你,牺牲腹中胎儿,你居然还不领情” “力雨。”甘力风一脚踢向甘力雨,寒声斥喝:“闭嘴。” 甘力雨很委屈,他有说错话吗?他在为小丫头打抱不平咧! 西门疏清冷的眸里流光闪闪,看向木夜眼里的流光竟然折射出了一片柔和的色彩,清淡的嗓音带着一丝坚定。“没什么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他只要离开苍穹国,他不仅安全了,还自由了。 对于一个质子来说,自由是他们最向往的。 “如果我的安危,需要牺牲掉一个孩子,我宁愿去死。”一番话,字字珠玑,沁入心扉。 孩子对她来说,是保命符,他岂能同意因自己,让她失去了保命符。 东方邪再不待见她腹中的孩子,但淑太妃视如宝,绝对会不昔一切要保孩子,就算要掉,也不能因他而掉,要掉得有价值,不然她又何必弄出假怀孕这招。 西门疏微微垂下眼帘,沉思片刻,不理会木夜,抬眸,看向东方邪,幽然开口。“我要他平安。” “要他平安。”东方邪喃喃念着她的话,随即薄唇勾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邪笑,丝丝冷气蔓延,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冰冷的一字。“好。” 西门疏松口气,她没想到他会答应,毕竟她腹中的孩子对他来说,除了嘲讽,就是颜面扫地。 “我要你用温絮起誓,若有违反,她必遭天谴,一辈子”恶毒的话,西门疏没再说出口。 东方邪这个人的信誉,在她面前为零。 东方邪狠狠的瞪着她,深邃的眼眸,滴血般幽红,冰冷的问道:“誓言真靠得住吗?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相信。” 西门疏眼眸剧烈一颤,心仿佛狠狠被揪了一下,是啊?誓言真靠得住吗?14vp1。 他若失言,再毒的誓也枉然,就如他所说,她只能相信。 “过来。”命令的语气,带着骇人的威胁和冰冷。 西门疏转身,捧起木夜的脸,踮起脚轻柔的在他额前印下一吻,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对鼻尖,两人的呼吸教缠起,眸底的深情显露无疑。“答应我,一定要平安离开。” 木夜狭长的凤眸里闪过悲痛,他的平安,用她的危机来换,他不要。 见他欲开口,西门疏柔软的唇贴在他冰冷的唇瓣上,木夜一愣,随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搂着她的纤腰,狠狠的深吻,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的吻,不似以前那般温柔带着怜悯,也不似失控时那种欲将她吞入腹中的急切,而是粗鲁疯狂,带着惩罚的味道。 看着两人不顾众人的目光,忘情的深吻,这一幕,刺伤了谁的眼,又刺伤了谁的心。 直到感觉到她快要窒息,木夜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木夜大手贴着她后脑,按在自己胸膛,紧紧的搂着她,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瞬间,脑海里闪过一种渴望,他要带她走,他要带她一起回楚南国。 他是太子,她是太子妃,他是皇帝,她便是他的皇后。 疏儿死了,他若是当了皇帝,不可能不立皇后,与其随便被朝中大臣安排一个,不如立她为后。 “蕊儿” “别说话,听我说。”西门疏抬手,手指按在他开启的唇瓣上,阻止了他说下去。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清眸渐渐的染上了一些朦胧,被他吻红肿的唇瓣微微往上扬,神情绽放出了一抹看尽沧桑的凉光。“这几天,虽短暂,却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原本七天,却遗憾只度过了五天,不过,她知足了。 “蕊儿” “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西门疏抬起美丽的清眸,幽幽的望着木夜,深情眷恋,这一刻,她对他的爱,毫不掩饰。 只要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 有多么无奈,才能豁达的说出这番话,不是不求,而是此生难求。 墨一贯面无表情的脸,此刻也动容了,在她说出牺牲孩子,换太子平安时,墨对她就刮目相看,对她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 西门疏最后在他唇瓣上印了一下,拉开他缠在腰间的手,木夜不放,西门疏攀在他肩上的手,在他伤口处一按,木夜一阵吃痛,西门疏挣脱开他的怀抱。 木夜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西门疏回眸,苦涩一笑。“放开。” “你就如此不待见我,非要离开我吗?”木夜故意扭曲的说道。 西门疏蹙眉,幽幽一笑,这些天她见识过木夜的孩子气。“木夜,别这样。” 木夜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丝丝细汗,眉头微皱,紧抿着嘴唇,突然,扣住她手腕的手一带,将她带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我的平安,不需要你的牺牲。” 西门疏不语,紧紧靠在木夜怀里,透着凉意的河风吹拂下,只想感受他怀抱中真真实实的温暖,最后一次,她要感觉他的存在,她要倾听他的心跳。 她容许自己为他流一滴清泪,却在滑落眼角的一瞬间,没入进他的衣衫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血腥和汗味,充实着她的鼻翼,明明是令人作呕的味儿,西门疏却觉得,这是她嗅过最好闻的味儿。 这一幕,让人心酸,触碰着多少铁血男儿的心。 儿女情,多豪杰。 西门疏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凌迟着她,若再沉沦下去,他那少得可怜的耐心殆尽,万一反悔,木夜就危险了。 她是他的帝妃,当着众人的面,与他的敌人深情相拥,将他的脸面置于何地? 西门疏在他腰间一按,他只觉腰间一麻,双臂反射性的一松,西门疏趁机退出他的怀抱。 “跟我走,许你一生一世。”木夜对着她的背影说道,见她停下脚步,停顿了一下,说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此生有你,足矣!” 西门疏转身,清冷的眸中闪过了一道凝重,她深知,他这番话,不是脱口而出,而是经过深谋远虑。 “对不起。”面对他至真至纯的深情,西门疏只有抱歉,沉思片刻,还是吐出伤人的话。“我不想重蹈覆辙。” 最后一句,众人听得莫明其妙,甘力风却猛然一震,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她失忆是假。 “我不想重蹈覆辙。”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她的这句话。 西门疏转身,忍着心痛迈步,每一步都如灌满铅一般的沉重。 木夜望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揪心的疼痛感一阵一阵蔓延。 东方邪耐着性子,等着她漫步而来,看着她难看的走姿,像是畸形的扭动,她的腿并非痊愈了,一步之远时,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肩一把拽到过来。 如铁般的手臂紧紧的缠着她的腰,将她娇小的身子禁锢在怀中,冷声命令。“放箭,不留活口。” 一声令下,箭,一波接着一波的着,放完一批,又换另一批,永无止境的换下去,直到死亡。 眼里的水光剧烈颤动一下,西门疏双眸盯着他,清冽的光芒中有滔天的恨意,嘴唇剧烈颤抖着喊道。“东方邪。” “朕原本是打算给他留一条活路,可是刚刚那一幕你是朕的帝妃,当着一万精兵的面,你们置朕于何地?你们让朕情何以堪?”东方邪一声一声的指控,透着对木夜的深恶痛绝,非要置他于死地,否则他妄为人。 “你”西门疏眼眸里迸着杀气,泪水盈盈,她不该相信他,她不该相信他啊! 她居然望了前车之鉴!儿了门可儿。 “哥。”西门疏求救的目光转身甘力风。“救他,他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哥,求你救他。” “小妹”甘力风眸光里潜着一丝隐忍的担忧,扪心自问,他不希望木夜死吗?不,他希望木夜死。 小妹爱上了木夜,所以,他想要木夜死的心不输给东方邪。 西门疏一愣,她从甘力风看木夜的眼神中,看到同东方邪一样的嫉恨,想到甘力风对甘蕊儿的情,西门疏了然了,不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而是“二哥。” 在爱情面前,被嫉恨冲晕头,自私的让人心寒。 “谁要敢出手相救,杀无赦。”东方邪狠决阴冷的话语一出口,甘力雨有心,也无胆。 木夜与墨都受了伤,在箭雨中渐渐不支,连中了几箭,庆幸都不是要害。 此刻,对东方邪是恨,还是怨,西门疏已经全然说不清楚,一颗心全在木夜身上,希望他能杀出重围。 即使是重伤,留有一条命,白凤都能救他。 西门疏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东方邪尽收眼底,她越是担心木夜,他就越想杀木夜。15951919 突然,将西门疏推给甘力风。“保护她。” 西门疏只觉一股大力将她推开,接着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保护?哼!听在她耳中更想是抓住。 东方邪手一摊,侍卫将手上的弓箭放到了他手上。 箭搭在了弓弦上,箭尖指向木夜的方向,跟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着,西门疏清楚的见到,他对准的是木夜心脏的位置。 “不。”西门疏大惊,在甘力风怀中挣扎着。“放开我。” 第九十六章 险境见真情 校园港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二年后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九十七章 二年后 小妹。”甘力风不仅没有放,反而越抱越紧。 “哥,我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救他,他不能死不能”此刻,西门疏才知道,终究还是爱上了木夜。 那爱,比爱东方邪时还深,还浓烈! 她对东方邪的爱,只能说是执着,是那份来自对背影的执念。 若说她对东方邪是铭心刻骨的执着,那么她对木夜便是铭心刻骨的深爱。 她认识木夜近十年,她知道他爱自己,可她却漠视,执着的寻找那个背影。 西门疏好后悔,当年在破庙睁开眼睛,见到那个背影,如果她没有睁开眼睛,今天这一切便不会生。 她不会不择手段嫁给东方邪,腹中七月大的孩子不会胎死腹中,相府也不会被灭亡,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睁开眼睛的错。 “小妹。”甘力风的心揪了起来。 “小丫头,你别这样。”甘力雨吸了吸鼻,鼻子酸痛得厉害。 “哥。”西门疏紧拽着甘力风的手臂,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一根稻草,前世的西门疏何时求过人,可重生后的西门疏除了求,她真的别无他法,除非她能眼睁睁的看着木夜死在自己面前。 “我”心,在滴血,甘力风眼睛中饱含着伤痛和不舍。 但,更多的是恨,对木夜的嫉恨。 他不甘心,自己呵护了十几年的宝贝,几天之内就被人抢走,这让他如何不恨?恨不得将那个抢走他宝贝的人,挫骨扬灰。 他能看得出,小妹执着进宫为妃,但她不爱东方邪,而对木夜却不一样,她爱他,她怎么可以爱上木夜? 怎么可以? 木夜拔掉射中肩膀上的利箭,傲然冷笑,字字清晰。“甘蕊儿,别为了我,低声下气的求任何人,他们不值得你求。” 他以为东方邪会用人海战术,没想到东方邪居然用箭阵。 这种箭阵,可抵御几万人,东方邪居然用来对付他跟墨,还真是下了血本。 “木夜。”西门疏害怕的轻轻唤道,声音颤抖的无法控制,大声提醒。“小心箭,认真点。” 木夜欣然一笑,即使现在死在箭阵里,他也赢了东方邪一局,东方邪得到了西门疏的爱,而他得到了甘蕊儿的爱。 “找死。”冰冷的两字从东方邪薄唇里逸出,他真想要木夜死,脑海里浮出淑太妃的面容,箭在弦上,久久未曾射出。 终究,他不忍心。 “哥,你放开小丫头。”甘力雨看不下去了,有妻儿的人就是不一样,甘力雨将西门疏从甘力风怀中拉出来。“小丫头,二哥支持你。” 爱,两情相悦才是美好,一厢情愿是苦果。 显然,在甘力雨看来,木夜跟西门疏才是两情相悦,而东方邪跟甘力风都是一厢情愿。 西门疏感激的看了甘力雨一眼,关键时刻,还是这个陌生的二哥站在她这一边。 见东方邪手中的箭尖瞄准着木夜的心脏处,西门疏心一惊,冲向东方邪,想将他手中的箭打掉,却忘了她的腿根本就不能跑。 结果,右脚绊着左脚,身子向地上倒去。1597447 “小妹。” “小丫头。”甘家两兄弟异口同声,两人同时伸出手。 甘力风离她最近,在她倒地之前扶住她。 甘力雨却撞到身边的东方邪,突然,东方邪手微微一颤,箭已离弦。 东方邪呆愣的看着已经出去的箭,祈求着那箭千万别射中木夜,即使射中也别射中心脏,不然,将会有两个女人恨他,怨他。 箭,迅速的飞向木夜,没人理会,毕竟在箭雨中多出一支箭根本不算什么。 “帝君,你真射了。”甘力雨惊呼一声,他离东方邪最近,第一个看见箭飞出去,他根本没意识到,如果不是他这一撞,东方邪可能不会放箭。 听到甘力雨的声音,西门疏瞳孔放大,眼睁睁的看着那箭射入了木夜的心脏处,即使距离很远,她一样清晰的见血迅速的在他左胸晕染开。“不” 一箭射中,连着三箭齐射而来。 “主子。”墨不管不顾纵身跃到木夜面前,为他挡了一箭。 东方邪扔掉了弓,怒吼的喊道:“停止放箭。” 一声令下,箭停止了,只是那些放出去的箭,依旧在无情的射着。 西门疏抬起头冷视着他,千年的孤寂一般,冷冷清清,淡漠的说道:“虚伪。” 头愈加晕眩,西门疏却推开甘力风,艰难的迈着不良于行的步伐,她不要人相助,她凭自己的努力,会走到他身边。 “噗!”一口鲜红喷出,木夜再也撑不住倒地,墨将他接住,两人受伤都不轻,木夜要重一点,心脏中了一箭。 木夜意识涣散,视线模糊,却朝走来的西门疏绽放出一抹笑,如晨曦般柔和。 河风吹拂,吹不散萦绕在空气中那份的悲凉。 “纵使是尸骨无存,也断不会将主子的尸首留给你们。”墨狠决的话一落,抱起木夜,纵身跳进河里。 扑腾一声,水花四溅。 看到这一幕,西门疏有片刻失神,歇斯底里吼。“不。” 步伐加快,急切的想要靠近河,却绊倒在地,粗糙石砾刮得她掌心沁血,涣散的目光,呆滞的望着河面。 无情无爱,真只能做到无情无爱无心,才不会有痛苦,不会有伤害吗? 没有心,没有爱,才无坚不摧吗? “木夜噗”一口鲜血喷出,西门疏眼前一黑,晕厥了。 十月后,玉溪宫。 “啊!”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叫声响起。 “快,热水。” 产房外,甘力风看着一盆一盆的净水热水端进去,端出来时却换成一盆一盆的血水,脸色越来越煞白。 另外,房间内传出稳婆的声响。“贵妃娘娘,用力。” “贵妃娘娘,快使劲。” “啊” 突然,门被打开,阿秀走了出来,甘力风一把将她抓住。“小妹生了吗?” “大少爷,六小姐要你进去。”阿秀说道。 妹不妹深她。甘力风一愣,没有丝毫迟疑,冲进产房。 正在忙碌的稳婆吓了一跳,立刻阻止。“大将军,这是产房,你不能进来。” 甘力风却不管不顾,蹲在床边,握住西门疏的手。“小妹。” 十个月了,阳江河木夜的死,她依旧没原谅自己。 “让她们出去。”西门疏青丝被汗水汗湿,贴在颊边。 “小妹。”现在她正在生产,怎么能叫稳婆们出去。 “让她们出去。”西门疏重复了一遍,深吸一口气。“不让她们出去我我就不生你就等着一失两命。” 没办法,甘力风只能让她们出去。 “西宫那位也在生产?”西门疏问,甘力风点头。“东方邪还没回宫?”甘力风又点头。“想办法把我跟木夜的孩子换给西宫那位。” 东方邪对她保证,他会视她跟木夜的孩子为已出,但是,她已经信不过他的话了,十月前她信了一次,却换来木夜的死。 这是她跟木夜的孩子,淑太妃能护他们母子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只要孩子能健康成长,认贼作父也没关系。 东方邪若是想伤他们的孩子,被她这一换,他伤得也只是自己的孩子,温絮亦不例外。 别说温絮绝孕,小产才几天,又怀上孩子,这可能吗? 温絮这一招,很高竿,西宫暗中养了个孕妇,然后拿来冒充自己的,孩子肯定是东方邪的,不然温絮也不会冒险养在西宫,专挑东方邪不在宫内生产。 十个月前,木夜重伤跳河,生死未卜,大家心里都清楚,他是必死无疑,那箭可是射中他心脏的位置。 她被东方邪带回宫,一个月后,她真的怀孕了,孩子是木夜的。 若是没跟木夜去枫树林之前,她会毫不迟疑的打掉,可是现在,她不能,她舍不得,这是她跟木夜爱的结晶,生命的延续。 如果木夜真死了,她更不能打掉,孩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她要用自己的办法护孩子周全。 她将孩子交换,即保护孩子的同时,也要报复他们。 “小妹。”甘力风震惊的看着她。 “孩子我是换定了,你不帮我,我也会找别人,甚至自己去换。”西门疏忍着痛,尽量将话说清楚,让他听得明白。 她不会再求任何人了,再也不会了。 “小妹。”甘力风心痛极了,他岂会不知她的目的,只是这样做 “你不是要我原谅你吗?”西门疏虚弱的说道,她真恨他吗?西门疏摇头,下令杀木夜的是东方邪,甘力风只是冷眼旁观。 听到“原谅”两字,甘力风眼前一亮,立刻答应。“好。” 他答应了,西门疏顿时松口气,她一直装生他的气,就为今朝,对你有愧疚的人,是最好利用的。 “啊!”尖锐的痛叫声又响起,甘力风赶忙将稳婆叫了进来。 一会儿后,一声响亮的哭声响起。 “生了,生了,恭喜贵妃娘娘,是个皇子。”稳婆将孩子抱去洗干净身上的血,再抱回来给西门疏看。 西门疏虚弱的看着小家伙,这是她的孩子,她和木夜的孩子。 红红的小脸皱巴巴的,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西门疏几乎都不敢伸手去碰他,就怕把握不住劲道,伤害了他。 突然,两个稳婆晕倒了。 “哥,快。”西门疏看向站在一旁的甘力风。 “小妹”甘力风抱起孩子,想叫她再考虑,西门疏却出声催促,甘力风心一硬,抱着孩子从窗户跃出。 “木夜,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说完,西门疏再也撑不住,晕厥了。 二年后。 阳江河渡口,西门疏依旧一袭白衣,如同仙子般清新,不染俗世尘埃。 两年后的西门疏,依旧惊艳绝伦,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悲伤,沧桑之下是凄美。 高挑的身高,却因清瘦的身形好似弱不禁风。 她这张绝艳的脸,横看竖看都属於纯情派,多了一分清灵的妩媚。 一头墨黑如绸缎的长,依旧只用一根白玉簪束起,没其他多余的装饰,却衬着青丝更加光亮夺目。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滴落在河面,荡起一叠叠涟漪,波光粼粼,水光潋滟。 西门疏站在河边,阿秀在她身后,为她撑着伞。 雨水滴答滴答打在伞上,谱写着一曲让人肝肠寸断的曲子。 放眼望去,整个河面在这细雨迷雾中变得灰暗不堪,带来一份深沉的庄重。仿佛是她的人生,经历过两世,人生也如此灰暗,看的见光明,却不属于她。 雨水的清香漫过心头,却给这片天空带来异样的沉痛。 夏去秋来,阳江河没变,有谁知道,三年前,在这里经历过一场杀戮。 “木夜,我又来看你了。”西门疏望着河面,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伸出手,雨滴在她手心里,映衬下透着晶莹的光泽。 “三年了。”如果没死,他应该回来找她了,可是她等了他三年,依旧没来,仿佛他真的死了般。 可她知道,他没死,他让她相信,她相信他没死? 可是,如果没死,为何不回来找她。 三年的时间,什么伤都养好了。 如果没死,他没回燕临国,又不在苍穹国,那么,他到底去了哪儿? 记得初遇他,那年,他十三岁,她只有七岁,那是一场寒冷的大雪,绚烂的寒梅雨,他和她有了美丽的邂逅。 他说:“寒冬腊月,寒梅独开,耀眼的风采之下是寂寞。” 她说:“这不是你的家,所以感觉不到温暖。” 这是他们的第一句话。 十三年过去,物是人非,他生死未卜,她也人不人,鬼不鬼。 午夜梦回,漫溯往事。 阿秀见雨小了,出声叫道。“六小姐。” “阿秀,你说他还有可能活着吗?”西门疏问道,望着河面,目光空洞如死水一泊,激不起一点波纹。 “奴婢不知。”当年在这里生的事,被帝君压制下来,没传出任何风声,只听附近的村民说,这里生了一场恐怖的事,有多恐怖无人知道。 “他们都说他死了,可我知道,他没死,他会回来。”西门疏坚定的说道,人要坚强的活下去,就得给自己找个念想。 阿秀没经历过爱,所以对男女之间这种痛中带着甜蜜的事,她完全无法感受。 “六小姐,我们回去吧?明天是小公主二岁的生辰。”阿秀说道,从这里进京城要半天一夜,现在都快到晌午了,再不往回赶,小公主不见六小姐,又该哭了。 “生辰。”西门疏喃喃念着,是啊!明天是她儿子二岁生辰,她这个做娘亲的得赶回去为他庆祝。 二年前,她让甘力风将孩子换了,她还以为甘力风会敷衍自己,把孩子抱出去,又抱回来,刚出生的孩子都一样,她肯定也分辨不出。 却不料,那个女子给东方邪生了个女儿,而她给木夜生了个儿子,甘力风再换两个孩子时,将稳婆灭口了,甘力风将孩子换过来,她见是女婴,也将为她接生的稳婆灭口了。所以,除了她跟甘力风,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为大人做的事买单,她也无法替东方邪养女儿,所以,孩子从出生,就是淑太妃在带。 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除了孩子生辰那天,她都不会去见孩子。 她怕自己在见到孩子时,想起东方邪做的事,忍不住掐死孩子,更怕对孩子付出感情。 而她自己的孩子,每次都只能躲在暗处,偷着见他。 不知是血缘关系,还是东方邪给她的承诺,他对那个孩子很好,比亲生的还要好,其实,那个孩子真是他亲生的。 西门疏自嘲一笑,她这一步棋又走错吗? 上了马车,西门疏闭目休息,没一会儿,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西门疏猛的一愣,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只见两个蒙面人冲了进来。 “你们是谁?”阿秀话一落,人就被击晕。 “阿秀。”西门疏怀中的貂儿蹭的一下从她怀中窜了出来,没感觉到敌意,他们没伤西门疏,貂儿没伸出它的利爪。 “贵妃娘娘,我们没有恶意。”其中一个黑衣人衣开口说道。 西门疏一愣,居然知道她贵妃娘娘的身份。“你们是谁?” “我们主子要见你。”黑衣人说道。 “你们主子?”西门疏蹙眉。 “请。”两个黑衣人做出请的手势。 西门疏看得出来,她若是拒绝,估计他们就要用另一种方法请了。 西门疏被他们带到山顶之上,大风吹拂下,衣袂飘扬,长飞舞。 黑衣人拱手,恭敬的说道:“主子,人带到了。” “嗯。”被叫为主子的人抬手一挥,两个黑衣人立刻退下。 西门疏黛眉一蹙,看着背对她而站的两个黑衣人,从他们的身高与背影,可看出,是一男一女,西门疏臆测着他们的身份。 “晋王妃,好久不见。”低沉的嗓音阴暗的响了起来。 西门疏猛的一震,他叫她晋王妃,还有这声音好耳熟。 “怎么?晋王妃,不记得我们了吗?”女子的声音温柔如水,却静如晨雾般。 当两人转过身时,西门疏清眸里划过一丝错愕,是他们? 女子娇柔的容颜在风的吹拂下显得更加唯美,欲滴的红唇扬起浅浅的微笑。 男子浓眉英挺,鼻翼高耸,嘴角微微的泛白,五官深刻如刀凿的一般,冷峻的面容不苟言笑。 东方臣,容婉儿。 西门疏知道东方臣跟容婉儿诈死,在见到他们的一瞬间,疑惑多于惊讶。 “我是谁?”西门疏问道。 “西门疏,相府大小姐,东方邪的王妃。”东方臣低沉的声音从喉间溢出。 西门疏心揪了起来,她是借尸还魂,可非易容。 “更确切的说,你现在这具身体是甘蕊儿,将军府六小姐,而灵魂却是西门疏。”容婉儿脸上扬着温和的笑容,那笑容使看的人格外舒心,可有谁能看出,她温和的笑容之下是凌厉的杀意。 西门疏表面镇定自若,心却微颤着,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而且还一清二楚。 顿时,西门疏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听说过古老的容家吗?”容婉儿清雅洁白的脸上漾着一层圣洁的光华。 古老的容家? 西门疏惊愕的看着容婉儿,古老的容家,那是西方的一个传说,据说那是一个懂巫术的家族,很庞大的一个家族,几乎占领了整个西方。 不知什么原因,在一百年前,容家被铲除,所以后代人才称之为古老的容家,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传说。 “容家却并不是传说。”容婉儿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就是容家的人,直属血统。” 西门疏不语,在容婉儿提起古老的容家时,便隐约猜中她是容家的人。 “你为了东方邪,将臣算了,这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告诉你,是我将灵魂出卖给了狼族,让你借尸还魂,我现在只剩下三天的生命,我是容家唯一的直属血统,我一死,就等于容家彻底灭亡了。”有得便有失。 西门疏眼眸里荡起一丝细细的波澜,转瞬又趋于平静,淡漠的说道:“目的?” “我之所以牺牲自己,而让你借尸还魂,就因你对东方邪的恨,你的重生,来源于恨。”容婉儿抬眸,与东方臣相视一眼,又看向西门疏。“东方邪已经是帝君了,仅凭你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为西门家报仇。” 西门疏沉默,这点她自己岂会不知,甘家是绝对不会背叛东方邪,而她的身份又是甘家六小姐,暗杀更不可能,她前世的那具身体都不是东方邪的对手,更别说这具不懂武功的身体,用毒,更不会,东方邪百毒不侵。 这也是西门疏愁肠百结,三年了,她能接近东方邪,却没能力杀了他。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容婉儿迈步走近西门疏,俯在她耳边说着。“这两年来,楚南国与苍穹国如同水火,其实你可以利用楚南国的力量,对付东方邪,他若是失去了苍穹国,找他报仇有何难?” 西门疏眉头紧蹙,利用楚南国对付东方邪,这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如何利用? 四大帝国之中,苍穹国居首,楚南国居二,势力却相当。 楚南国,端木皇族的人,各各都不是省油的灯。151p。 “一月后,楚南国会派使臣出使苍穹国,为两国和亲之事,点名要倾阳公主嫁给楚南国其王,你可以代嫁,到了楚南国之后,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 回到宫里,西门疏将自己关进房间里,任谁都不许打扰。 直到深夜,东方邪出现。 “出去。”西门疏抚摸着貂儿,看着进来的东方邪,清冷的眼眸里带着恨意。 “今天是月儿的生日,你为什么不去佛堂陪她?”东方邪脸色阴郁的开口,冰冷的目光盯着西门疏张扬的脸。 东方邪有时候都怀疑,月儿到底是不是她跟木夜的女儿,自她生下月儿,几乎没尽过做母亲的责任,这二年来,她见月儿的次数,五根手指头数了都还有剩。 她不是一个狠心的母亲,更何况月儿还是她为木夜所生,唯一的解释,见到月儿让她想起木夜,所以她才漠视月儿的存在。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也是太子的生日。”西门疏清冷的眸子里依旧恨意昭然。 “甘蕊儿,三年了,这三年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不仅将你跟木夜的女儿视为己出,还纵容你去挑衅絮儿,你何时能放下对我的恨意,别每次见到我,都跟见到仇人似的,我是你的丈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东方邪在她面前自称我。 西门疏清冷的眸子对上那双深邃的瞳孔,粉唇开启,一字一顿。“绝无可能。” 她对他的恨,根深蒂固,是不可能放下。 西门疏的话,像一种刺骨的寒,透骨的凉,丝丝缕缕的渗入东方邪的心脏,狠狠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睁开之后,东方邪一个箭步来到西门疏面前,握住她的双肩,一阵晃荡。“你到底想要我怎么?三年了,三年了,就算是石头也该捂热了,为什么就捂不热你的心?” 三年?西门疏微勾的嘴角,透着一抹讥诮,看着他的眼神仍是不含一丝温度的冰冷。 曾经,她用了四年时间,都没捂热他的心,三年时间算什么,与她的四年相比,还少一年。 她真弄不懂他,她爱他时,他不爱,她不爱时,他却爱了。 难道真是那句,轻易得到的东西是草,得不到的东西才是宝。 “因为我”西门疏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清雅的气息飘渺如纱。“无心。” 瞳孔一缩,深锁的眉峰更紧的蹙起,脸色也更加的阴郁,眸中那深深的漩涡,仿佛一刻就将她吸进去。 “为什么?”握住她双肩的手一抖,东方邪咬着牙,似乎压抑着不悦。 “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西门疏两眼怨毒的盯着他,浑身充满摄人的寒戾之气,指着自己心脏的手指愈加用力,字句犀利。“那一箭,你不光只射中他的心脏,也射中了我的心脏。” 东方邪浑身一颤,锐利的黑眸微眯,迸射出一道阴鸷的光芒。“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输给木夜,他很不甘心。 木夜死了,带走了她的心,他还活着,她却用恨来面对他。 “哪里都不如。”西门疏挥开他的手,嫌恶的后退几步,指着门口。“滚出去。” 东方邪深邃清洌的眸子闪了闪,迸射出噬人的利芒,冷冷道:“就算下地狱,你也要如影随形。” 西门疏嘴角微勾,挑衅似的冷笑:“那我们就下地狱,生生世世互相折磨。” 东方邪走后,甘力风抱着小家伙进来,看到儿子,西门疏燥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原本的恨意被温柔取代。 “安安。”西门疏伸手将小家伙抱在怀中,在他幼嫩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下。 “娘亲。”稚嫩的声音糯糯,小安安小脸蛋儿红红地,稠密的睫毛微微地颤抖。 小家伙只有二岁,话都说不太清楚,更别说理解其中之意,他只知道,师傅让他叫她娘亲,还不许告诉母后,不然娘亲就会消失。 当然,小家伙并不知道,消失是什么意思,甘力风的解释,就不见了。 小家伙很喜欢娘亲,比喜欢母后还更喜欢,怕娘亲不见了,所以,他小嘴可紧了。 “乖安安,娘亲的宝贝儿。”西门疏又在他小脸蛋儿上印了一下,抱着他朝床走去,将他放在床上,陪着他玩。 小家伙与她嘻闹了一番,没一会儿就累了,呼呼大睡。 西门疏手撑着头,看着她的宝贝儿,手指轻轻地在他脸上摸着,貂儿蜷缩着身子,窝在小家伙身上。 “哥,别带安安来玉溪宫了。”次数多了,万一被人现了怎么办? 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到鬼。 “放心,我有分寸。”甘力风一笑,只有在安安面前,他才感到她还有心。 西门疏沉默,脑海浮现出容婉儿的话,考虑了两天,现在看到安安的小脸,总算有了决定。 她需要借助外界的势力,她有耐心等,但是安安没有,小家伙才二岁,她都能看出小家伙长得像木夜,若是再大点岂不更像了,届时后果她不敢往下想。 “哥,你知道楚南国跟苍穹国和亲的事吗?”西门疏有意无意的问道。 “知道。”甘力风点头,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倾阳公主是他们指定的和亲对象?”西门疏又问。 “是。”甘力风眉头紧锁。 “倾阳公主有心上人,她不会同意和亲。”西门疏笃定的说道。 “这也是他为难之处。”倾阳公主是邪的同父同母的妹妹,木夜的事,他们母子已经有隔阂了,若是他再逼倾阳公主和亲,淑太妃肯定以死相逼。 “他是不是打算找个公主代嫁。”不是问,是肯定。 西门疏了解他,不委屈自己的妹妹,又不能兵戎相见,代嫁是最好的办法,反正楚南国的人也没人见过倾阳公主的长相。 甘力风点头,西门疏立刻说道:“我去。” 甘力风猛的一惊,惊慌着急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一定是他听错了,对一定是听错了。 “我去。”西门疏抬眸,凝望着甘力风,清冷的眸中满是坚定。 “不行。”想也未想,甘力风直接拒绝,怎么能让她去?怎么能让她去? “我坚持。”西门疏淡淡道,语气是毋庸置啄的坚定。 甘力风脸上露出惊恐和慌乱的神色,说道:“你不行你已非姑娘之身。” 西门疏微微一怔,清眸一抬,“倾阳公主为了不踏上和亲的命运,刻意将自己的名声丑化,楚帝选择她,岂会不调查一番,依旧要将她和亲给其王,其实暗藏着什么玄机不用我道明,如果你们找一个完璧之身的公主去和亲,绝对会引来怀疑,届时,楚帝借机出兵攻苍穹国,两国势均力敌,楚帝师出有名,苍穹国即使胜了,在名誉上也败了。” 东方邪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现在正在纠结是送完璧之身的女子,还是非完壁之身,找人代嫁已成定局。“可是” “哥,我也可以去楚南国散心。”西门疏伸手抓住甘力风的手,她承认,她在利用甘力风对甘蕊儿的疼爱。 散心?散心至于要跑到楚南国吗?“他是不会同意。” “你会想到办法让他同意。”西门疏幽幽的说道。 “小妹”甘力风头痛。 “哥。”西门疏斜身,俯在甘力风低声说着。 她越说,甘力风眉头越蹙得紧。 西门疏最后一句。“必要时,让他用月儿的命,危逼我不得不去代嫁和亲。” 甘力风望天,脸色凝重,他也不想她去楚南国,虽然说她再三保证,一年后她就回来,可是,楚南国不比其他国家,更何况,她和亲的对象是其王。 三前年,老楚帝驾崩,太子不知去向,大皇子站出来接过皇位,楚南国重新洗牌,一年后,她能全身而退吗? 一月后,东方邪迎接楚南使者去了,西门疏去了西宫。 温絮一见西门疏,脸色一变。“这里不欢迎你。” 西门疏睨了她一眼,落坐在她对面,幽幽的说道:“上次我让你在床上瘫痪了半年,东方邪依旧没置我的罪,你说这次我让你一辈子瘫痪,他是会感激我,还是将我凌迟处死?” “你想干什么?”温絮脸色煞白,对西门疏她怕了,一身的毒。 突然,貂儿飞扑向温絮,亮出它的利爪。 “啊!”温絮惊恐大叫,吓得跌落在地,然而,貂儿根本没爪伤她,只是吓唬她,又回到西门疏怀中。 “调皮的小家伙。”西门疏抱着貂儿,轻点了一下貂儿的脑袋。 貂儿吱吱的叫了一声,蹭蹭西门疏的脸,亲密极了。 “甘蕊儿,你到底想怎么?”温絮歇斯底里吼,目光冷削而尖锐。 她恨甘蕊儿,如果说西门疏是她的手下败将,那么,她就是甘蕊儿的手下败将,还是惨败的那种。 给他生了个儿子,虽被立为太子,可这三年来,他来她西宫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了还有剩,而且每次来都只是看看孩子就走,从不留下来过夜,让她守活寡。 无论她用什么办法,甚至闹自杀,只要这践人一句话,他就不顾自己的死活去玉溪宫。 他给她帝后的位,给孩子太子位,唯独不给她关爱。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而现在呢? 温絮越想越恨。 “三年了,我们斗了三年,你得到了什么?哥哥在天牢中,暗无天日,而你呢?除了这高贵的身份,你几乎可以说是众叛亲离,淑太妃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你。”西门疏想了想,说道:“说众叛亲离太过,你们胡家就只有你们俩兄妹,而且,你还不算是胡家真正的人。” “你”温絮怒瞪着她,突然冷笑。“无论邪哥哥是否还爱着我,我们的身份永远不会变,我是妻,你是妾。” 西门疏不屑冷笑。“这是你的筹码吗?真抱歉,你稀罕的东西,我根本不稀罕。” 温絮拔了拔额头上的丝,得意的说道:“是啊!你当然不稀罕,因为稀罕不了。” 西门疏不想与她纠缠这个问题,趁温絮开口欲说话时,曲指一弹,将一颗药丸弹进她嘴里。 药!遇水就化。 温絮想吐也吐不出,将手伸进嘴里时,却只能干呕,吐不出任何东西,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温絮无力的趴在桌面上,惊恐万状。 邪哥哥不爱她,她也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她要将安安抚养长大,安安是太子,将来的帝君,是她后半身唯一的倚靠。 倚靠不了丈夫,她倚靠儿子,庆幸当时计划,让那个女人给她生了个儿子。 “毒药。”丢下两个字,西门疏抱着貂儿起身,迈步离去。 “回来,你给本宫回来,甘蕊儿,你这个践人,给本宫回来。”温絮想将她抓住,浑身却无力,瘫软在地不停的哀鸣。 得到消息赶来西宫东方邪,见躺在床上的温絮,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近乎没血色。 “怎么回事?”抓起御医,东方邪冷声问。 “回帝君,跟上次的毒药一样,只是这次只怕要躺一年。”御医说道。 闻言,东方邪阴沉着脸,蓦然转身,本欲去玉溪宫,想到上次他让她给解药,她直接给他一把匕首,杀了她,也不会给解药。 东方邪停下脚步,抬手揉搓着痛的太阳穴,她们斗了三年,他也放任她随心所欲了三年。 难道真要听力风的建议,让她暂时离开苍穹国,一年后再将她接回来。 只是万一她一去不回怎么办? 第九十七章 二年后 校园港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和亲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九十八章 和亲 转念一想,她跟木夜的女儿在他手中,她迟早会回到他身边,她虽疏远月儿,但是他能从她在没人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来的母爱那是骗不了人的。 东方邪来到佛堂,将睡在床上的月儿抱起走出佛堂。“月儿,委屈一下。” 天牢。 “邪。”胡易惊讶的看着走来的东方邪,他怀中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 因常年不见天日,胡易脸上的肤色是不正常的白。 铁门打开,东方邪走了进去,将怀中的小女孩子放到胡易怀中。“帮我照顾她。” “她是?”胡易抱着月儿软软的身子,浑身僵硬,他甚至不知怎么抱,怕自己稍稍一用力,小姑娘就被他捏碎。 “她跟木夜的女儿。”东方邪看着月儿,淡淡的说道,言语间多了一分嫉羡。 他虽然很疼月儿,可她毕竟是甘蕊儿跟木夜所生,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胡易了然,东方邪跟他说过关于甘蕊儿跟木夜的事,自然知道甘蕊儿为木夜生下一女儿,他应该猜得出,只是想确定。 这三年来,甘家兄弟虽不会背叛他,但是因甘蕊儿的存在,力风跟他的关系不似从前,他有心事不知向谁倾诉,每一次都来天牢找胡易。 胡易是个忠实的听众,这三年他们都活在痛苦中,他也渐渐明白,一段爱情可以维护,却不能维持。 温絮跟东方邪的感情,彻底走向了绝路。 后位给她,情却不在。 “易,当年的事,我真错了吗?”东方邪薄唇紧抿,眉宇间染上一丝愁绪。 胡易看着怀中熟睡的小家伙,东方邪的问题,他给不了答案。 当年的事,对于错,谁又能说得清楚。 “你放心将她的女儿交给我照顾?”胡易意有所指的问道,毕竟他今天的下场是拜甘蕊儿所赐,虽说他咎由自取的成分偏多。 若是以前,他会恨,会怨,可现在不会,三年多的牢狱生活,将他的锐气磨平了不少,烦躁的心也平静多了。 东方邪睨了他一眼,不答反问:“我都能接受她的女儿,你有什么不能接受?” 胡易嘴角一抽,果断的默了。 “她醒了,会不会哭着要娘?”胡易问道,他可没带过小孩子,佛堂跟天牢是有冲击力,别说小姑娘,就是他,如果一觉睡醒,觉自己在天牢,那是相当相难接受。 “月儿很乖。”东方邪真心的说道,心里划过一抹酸楚,亲爹又没了,娘亲又疏远她,疼爱她的人只有自己跟母妃和王嬷嬷。 胡易狐疑的睇睨了东方邪一眼,一个二岁的孩子能有多乖? 佛堂。 每次月儿睡午觉时,淑太妃都会去看月儿,不然她不放心。 三年前,她保不住小夜,若是连小夜唯一留在这世上的血脉她都保护不了,死后她如何去见小夜。 来到房间,床上不见那抹熟悉的小身影,淑太妃脸色一变,掀开被子,连床下都看了一眼。“月儿。” “公主。”闻声,王嬷嬷也跑了进来。 “小容,月儿呢?月儿上哪儿去?”淑太妃抓住王嬷嬷,双手在颤抖,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 “公主,您先别急,我们仔细找找。”王嬷嬷也担忧起来,却不敢明显的表露出来。 “月儿。”淑太妃又叫了声,两人在房间里快速找了一遍,又去佛堂,院子里,都没找到那小身影。“月儿。” “怎么办?月儿不见了,月儿不见了。”淑太妃慌了。 “公主,别急,月儿从未出过佛堂,就算不小心走出佛堂,皇宫对她来说很陌生,在陌生的地方月儿不可能乱跑,除非” “东方邪。”淑太妃脸色惨白,朝大门口跑去。 “公主,唉!”王嬷嬷赶忙跟上,她是想说除非被甘蕊儿抱去玉溪宫,却不料公主顺藤摸瓜想到帝君。 转念一想,甘蕊儿要抱走孩子,肯定会跟她们说一声,不声不响的抱走,还真有可能是帝君。 御书房。 砰,淑太妃将门推开,一盆温水朝淑太妃泼来,她担心月儿,没一点防备,又是突状况,被泼了个正着。 王嬷嬷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啊。”宫女先是一愣,随即惊吓出声,扑通,跪在地上,磕着头。“奴婢该死,请淑太妃饶命。” 总管要她打盆水来擦一下地上的血迹,刚刚擦干净准备出去,淑太妃就突然来御书房,结果这下死定了。 “东方邪呢?”淑太妃无心理会被泼湿的衣裳,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宫女急切的问道。 “奴婢不知,奴婢该死,淑太妃饶命。”怯懦的回答,宫女浑身颤抖,差点晕过去了。 “东方邪在哪里?”无法再平静,淑太妃的神色、眼神,情绪都是那么的冰冷,她不敢想象,如果月儿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她怎么就如此大意,三年前的事,可是血照。 “公主,别急,或许月儿被她抱去了玉溪宫。”王嬷嬷安抚。 “小容,你别自欺欺人了,怎么可能是她,这三年来,除了生下月儿,她有抱过月儿一次吗?”淑太妃的话,王嬷嬷无话反驳。 “东方邪,如果你敢伤害月儿,我就死给你看。”淑太妃一把推开宫女,转身快速朝西宫的方向跑去。 玉溪宫。 东方邪跟西门疏静坐了半个时辰,东方邪开口打破死寂般的沉默,说道:“月儿在我手上,想要她平安无事,三日后,你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到楚南国。” “好。”没有一丝迟疑,西门疏立刻答应。 东方邪冷凝了眸子,她居然答应得如此爽快,她就不怕三年前的事再重演吗?毕竟他答应放过木夜,却下令杀了他,在她面前,他已经失去信服力。 “你就不考虑一下吗?”这是代嫁,她爽快的答应,他都怀疑这个真是当年痴爱着木夜的甘蕊儿吗? “你用月儿威逼我,有考虑的机会吗?”看出东方邪心中的疑惑,西门疏清冷的声音,带着嘲讽意味说道。 东方邪点了点头,似乎是赞扬,似乎是满意,心却怅然若失。 东方邪将一个精制的小盒子放在桌面上,推到西门疏面前。“打开。” 西门疏一愣,拿起盒子没有丝毫犹豫,快速打开,盒子里放着一条米粒般大的白色小虫,微蹙眉,问道:“什么意思?” 东方邪深邃的眸子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端木皇氏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是易容蛊,你懂的我意思。” “有必要吗?使臣没见过倾阳公主的长相。”西门疏讽刺的说道。 “他们见过你的长相。”东方邪说道,不用真容,事后她也好脱身。 西门疏不记得她与使臣见过面,既然他说见过,那就见过吧。 “如此煞费苦心,不耽耽只是和亲那么简单吧?”西门疏有意无意的说道,她记得甘力风说过,苍穹国与楚南国互相觊觎彼此,楚南国暗中派了人潜伏在苍穹国,苍穹国也暗中派人潜伏在楚南国。1590。 东方邪狭长的黑眸微眯,深凝几许,说道:“给你一年时间,设法盗出苍穹国的传国玉玺,跟虎符。” 西门疏骇然呆住了,盗传国玉玺跟虎符。“野心真伟大,你还真看得起我。” 她此去的目的,是要联合楚南国对付他,而他居然将如此大的重任交给她,真看得起她。 “你跟木夜的女儿在我手中。”东方邪说得理直气壮,心里却没个底,他还真担心,她回一句,你要杀就杀,绝不受你利用。 届时,他骑虎难下,但可以肯定,他是绝对不会伤害月儿,但是,她不知道。 “哼!”西门疏玩着盒子里的蛊,冷笑一声。“东方邪,记住,你若伤害月儿,后悔的人只会是你。” 东方邪一愣,倏然看着西门疏,冷漠而平静的眼眸,颤起了涟漪。 西门疏的话传递给他威胁的信号,一时之间,无法洞察出她话中深意,却能肯定,伤害了月儿,他绝对会后悔。 “你要拒绝?”东方邪问得随意,只要她不愿意,他不会逼她去,用月儿逼迫她,只是形势,她有拒绝的资格。 拒绝?怎么可能? “我能拒绝吗?”西门疏反问,接着又道:“我想你觊觎楚南国也不是一时性起,直接告诉我,你安排在楚南国的卧底是哪位高人。” 知道是谁,她才好除之,她在明,那人在暗,她在楚南国的一举一动,会传到他耳边,她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西门疏甚至怀疑,她在为他运筹帷幄得到皇位时,他却在谋划吞灭楚南国,苍穹国若是统一了楚南国,其他国家也指日可待。 一统天下,不是梦想。 “他自会来找你。”一股失落漫了上来,东方邪压抑着忧愁的目光对上她清冷的眸光。 她为什么不恨?他用她女儿来威胁她?为什么不恨? 东方邪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她想让絮儿在床上瘫痪一年,他就让她如愿,他的纵容几乎都无底限了。 他还是对她有防备,西门疏苦涩一笑,在重要事情上,他对谁没防备。 抿紧唇,也不再多问,西门疏低眸看着盒子里的蛊虫。“怎么放?” 东方邪目光闪了闪,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白色小蛊虫身上,抓起西门疏的手腕,指尖运起内力将她的手腕划破,蛊放在伤口处,蛊在伤口处蠕动几下,找到路口,顺着血爬进血液里。“会有点痛。” 功效挥了,剧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一点一点蔓延,渗入四肢百骸,将她深深的埋葬,因为痛,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蕊儿。”东方邪心疼的看着承受剧痛的她,欲将她抱在怀中,却被西门疏冷漠的推开。 “不要你假好心。”西门疏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响了起来。 因为无心,身体再痛也能承受。 “容貌变了,就不痛了。”看着她颤抖的身体,东方邪又想将她搂抱在怀里,当触及到她冷若冰霜的眸光,最终,他还是放手,任她趴在地上,承受容颜改变之痛。 痛,西门疏意识有些涣散,额头布满冷汗,抬头,冷清的眼眸,淡淡的望着东方邪。“我要月儿跟我走。” 当然,这不是她真心,她故意这么说,只是想让他明白,她还是在乎月儿。 “不可能。”东方邪想也未想,直接拒绝,月儿留在他身边,她才能回到他身边,怎么可能让月儿跟她走。 况且她是去嫁人,怎么能让她带着女儿。 “东方邪。”痛停止,西门疏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痒,好似有什么东西撕扯着她的脸皮。念跟女天转。 一会儿后,原本绝艳的脸,变成惊艳。 当东方邪看着她这脸时,浑身的血液仿佛凝结了般,这张脸他不陌生。 西门疏也愣住了,从东方邪瞳仁里倒映出自己改变的面容,虽然模糊,她却认得出,这是她以前的这张脸。 阔别近乎四年的脸,如果不是她肯定,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她会被此刻的面容所骗,西门疏还没死。 东方邪为什么让她变成以前的模样,他到底想做什么? 静谧的空间里,西门疏薄弱的呼吸声跟东方邪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呼吸逐渐的稀薄。 东方邪低眸,冷漠的目光迎上她淡然的眸子,那一瞬间,心突然快跳了一下,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失神的叫着。“疏儿。” 啪!西门疏一把将他的手挥开,冷声提醒。“我是甘蕊儿。” 东方邪一愣,猛然回神,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将她当成了西门疏。 西门疏死了,他很清楚,更清楚是他让她变成西门疏的样子。 “若要取蛊,必须有朕的血相助。”东方邪丢下一句话,阔步离去,走得急,有些落荒而逃。 意思就是,她想恢复成原来的面貌,必须由他答应。 “东方邪。”西门疏突然叫住他,东方邪停下脚步,转身,他从西门疏眼眸里,看到的不是强忍着的痛苦,竟是解脱般的释怀。 “我现在能理解你当时的做法,你怕自己爱上西门疏,怕自己爱上那个为了你,全心付出,无怨无悔的傻女人,一旦爱上,你就得背弃另一个女人,西门疏的爱是无悔的,是炙烈的,是自私的,不与任何女人分割感情,若有人敢挑战她,必死。” “西门疏太强,你宁可留一个软弱的女人在身边,也不留下一个强势的女人,你怕她背叛,或是移情别恋,她可以帮你得到江山,也可以帮别人从你手中抢走江山。东方邪,其实你真是可悲的男人,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蒙蔽自己的心。”在刚刚东方邪对着这张脸,失神的叫她疏儿,西门疏就读出他内心世界。 西门疏的话触动着东方邪的心,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握成拳头的手缩紧,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迈步决然离去。 东方邪走后,甘力风走了进来,看着陌生的一张脸,熟悉的气息。 “小妹。”甘力风将她扶起。 “你还认得出我,真是不容易。”西门疏语气轻松,面容对她来说都无谓,这张脸她更能接受,毕竟这才是正真的她,而现在却是靠易容蛊才能变回原来的这张脸。 “小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她后悔,没人可以逼她去。 “绝不。”西门疏坚定的吐出两字。 甘力风瘦削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还是这么坚定,进宫之前,他也这么说,她的回答却跟现在一样,坚定不移。 “哥,安安就拜托你了。”西门疏反握住他的手,在苍穹国,她只能信任他。 甘力雨这个人,人品太不靠谱了。 “我是安安的大舅。”甘力风拍着她的手背,牵强的笑了笑。 感谢的话无需多说,两人陷入深思,良久,甘力风忍不住问道:“小妹,你真爱木夜吗?” “爱。”没有丝毫犹豫,西门疏想也未想吐出一字。 甘力风苦涩一笑,心中涌起噬骨的妒意,却没有了那份彻骨的恨意。 三年来,他看开了许多,也想明白了许多。 倾阳公主要出嫁了,楚南、苍穹两国联姻,轰动天下。 一听苍帝答应把倾阳公主嫁给楚南国的其王,使臣感激涕零的跑到东方邪面前道谢,得宠的公主一般都是嫁给国主,很少下嫁给王爷。 临走前夕,西门疏被东方邪安住在倾阳公主的寝宫,除了东方邪亲信任的人,任何人不许踏入寝宫半步。 西门疏把流光溢彩的金色凤冠放在桌上,无心欣赏,趴在桌上挑着蜡烛芯子。 她已经三次凤冠霞帔了,第一次,是以西门疏的身份嫁给东方邪,第二次,重生后以甘蕊儿的身份入宫为妃,第三次,是以倾阳公主的身份和亲代嫁。 三次出嫁,前二次是嫁给同一个男人,而这次是一个陌生男人,连面都未见过。 不知为何,这次嫁去苍穹国,比她嫁给东方邪两次的心情还要高昂,她有种直觉,楚南国会有惊喜等着她。 “小妹。”甘力风从窗户外跃进。 “哥。”西门疏抬眸,见甘力风披风下,一颗小脑袋瓜子从衣领出钻了出来,西门疏一惊,立刻上前,抱过他怀中的安安,在他脸蛋儿上一阵猛亲。“安安。” 娘亲的心肝宝贝儿,这句话,西门疏永远都只能留在心里。 “娘亲。”见到西门疏,安安也很开心,想到师傅的话,小家伙心情不阳光了,耷拉着小脑袋。“娘亲,安安不要见不到娘亲。” “哥。”心中一酸,西门疏看向甘力风,他跟安安说了什么。 甘力风很无辜,他几乎过几天都会抱安安去玉溪宫,突然很长时间见不着她,小家伙肯定会闹,万一他说了不该说的,麻烦就大了。“你跟他解释,我去外面守着,今夜,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母子。” 说完,甘力风身影一闪,消失在他们母子面前。 望着紧闭的窗户,西门疏闭上眼,掩饰住眼中复杂的情绪。 “娘亲。”见她不理自己,安安拉了拉她的衣领。16006292 “安安?”眼眸里不再冷清,满是溺爱,西门疏伸出手,揉了揉安安的头。 “变了。”安安软绵绵的小手爬上西门疏的脸颊,对这张陌生的脸,他还真有点不能接受,却也不讨厌。 西门疏一愣,猛地想起这张脸已经不是安安常见到的脸,安安居然也能认出自己,震惊的同时也喜不自禁。 “安安。”西门疏难掩激动。 “变了?”这次安安是问句。 “安安不喜欢这样的娘亲吗?”西门疏笑着问,不知不觉,她习惯了甘蕊儿的容貌,现在看到自己原本的容貌,还真有点不习惯。 “喜欢。”安安点头,为了验证他的话,小家伙撑起小身板,在西门疏的脸上吻了下。 有了甘力风守在外面,这一夜西门疏抱着小家伙睡觉,跟小家伙解释了很久,小家伙才不伤心了,安安才二岁,根本听不懂什么话,解释起来相当费尽,西门疏却有耐心。 在她的再三保证下,安安才接受很久不能见她。 东方邪本想去看她,可想到她仇视的目光,他还没走到她的寝宫,变转身离去,没去温絮的寝宫,而是去了曾经的晋王府,心怅惘中隐隐作痛。 黑夜里,一抹身影飞掠而来,单膝跪地。“帝君。” “暗中派人保护她,应该有人不待见这次和亲。切记,在苍穹国境界誓死护她周全,一旦踏入楚南国境界,你们由保护变为刺杀。”她若是在楚南国境内受到一丝伤,他们站在理字上,顺理成章的动战争,和亲自然作废。 秋夜暗黑沉寂,荒芜的树林里,只能听到秋虫嘶鸣。 一道白影站在树下,透过茂密的树叶,凝望着月色,柔和的月光洒在他银色的面具上,散着点点银光。 忽然,一道黑影如疾风掠过,卷起落叶,飞舞的落叶配那飘扬起的衣袂,形成一道绚烂的景致,来到白色身影前停顿下来,对着白袍男子恭敬的行了个礼。“主人。” “准备好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寒气,让人受不住寒颤。 “一切就绪。” “走。” 顷刻间,一白一黑,两抹身影如鬼魅般凌厉,快速的消失在夜色笼罩下的山林里,余下的只剩下秋鸣的虫声。 第二天,阳光明媚,昭示着喜庆的日子,队伍正式离开了苍穹国帝都,由甘将军亲自送出皇城。 甘力风本想要送她到楚南国,西门疏不同意,她担心安安的安全,除了甘力风,她谁也不放心,即使她让温絮又瘫痪在床上。 她只让温絮瘫痪在床上一年,也是给自己一个期限,一年后,她会回来,不是兵临城下,她也要回来。 她跟木夜的儿子还在这里。 东方邪没来送行,他怕自己忍不住阻止。 离开皇城,西门疏抱着貂儿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酝酿着她到楚南国该如何避开东方邪的耳目与楚帝达成协议,不能急于一时,首先要摸清楚,楚南国的形势。 一个月后,行亲队伍快出苍穹国境内,在两国的交界处,苍穹国最精良的禁卫队,楚南国朝野上最有权威的将军亲自在国境等候。 毕竟,在苍穹国境内一帆风顺,到了他们楚南国境内就出了问题,事情就大条了。 又是一天路程,到了晚上,西门疏的体力有限,在暂住的驿站里。 西门疏梳洗了下,上床睡觉,她很累,不仅是身,心也累,躺在床上却没有一点睡意。 起身,随意拿起一件外袍,走向窗户,长松松地用一根玉质的簪挽上,她喜欢站在窗下望月,喃喃自语。“木夜,你到底是死,还是活?” 如果木夜没死,知道她来和亲,不知他会怎么? 如果让木夜见到她这张脸,会不会认为她就是西门疏。 那天的情景,至今想起来,心还是会抽痛。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也是一种期盼。 倏地,西门疏的头一阵晕,甩甩昏的脑袋,食指揉搓着太阳穴,眼前景象渐渐模糊起来,隐约她感觉到有人靠近,好熟悉的感觉。 转身,只觉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倒地,彻底进入昏迷状态之前。 “主子。”十几个黑衣人隐匿在暗处,随时待命血洗驿站。 白袍男子接住西门疏的身子,面具下的双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墨,你说让其王知道苍穹国和亲公主是个贱花败柳,而且还是在我们楚南国境内生的事,事情会演变成怎么?我猜,绝对比血洗驿站更让人期待。” “主子,你的意思是?”白袍男子回应他的是,抱着西门疏快速的向着黑夜深处急弛而去,迎风而起的白色长衫翩翩起舞,在黑夜下荡出绚丽的光华,再配上他轻快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快速的消失在墨眼前。 墨盯着白袍男子消失的方向有些失神,主子没有将那女人交给影卫,这件事主子要亲力亲为,还真有点惊讶。 他刚刚没见到西门疏的脸,所以对主子的行为很是疑惑。 “计划突变,立刻取消。”墨手一扬,隐匿在暗处的人,先是一愣,随即纵身离去,如来时一般,没惊扰到任何人。 破庙。 白袍男子毫无怜香惜玉的将西门疏丢在杂草上,从袖袋里拿出个精制的陶瓷瓶,在她鼻下晃动几下。 一阵刺鼻的臭味儿瞬间吸入鼻子里,西门疏难受的皱眉,手下意识的将那东西挥开,极其难受的咳起来。“咳咳咳,好难闻。” 不知为何,西门疏皱眉时,白袍男子的手就僵硬住,失神之际,陶瓷瓶被挥落在一旁的地上,出响声,白袍男子移开目光,看着还在地上转动的陶瓷瓶。 他刚刚怎么了?看着她被药味呛得难受,他居然有些不舍。 要毁了这女人,用不了自己亲自动手,大可以将她交给手下人。 难道就是因为她有着一张与疏儿同样的脸,他明知道,她不是疏儿,她的身高跟蕊儿差不多,却有张跟疏儿一样的面容。 这是巧合,还是东方邪蓄意安排? 三年了,他被白练救走,因伤得太重,昏迷了一年。 昏迷的一年时间内改变了很多,他也失去了很多。 醒来那一刻,他只想着回苍穹国找她,却被白练跟墨他们阻止,等他伤好之后,他又不想去了。 “跟我走,许你一生一世。”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此生有你,足矣!” “对不起,我不想重蹈覆辙。” 每每回想起,即使知道她是为了保护他,他的心还是会刺痛。 白练跟白凤骂醒了他,儿女之情,只会误国误己。 为了西门疏,他放弃了除去东方邪的大好时机,甚至还助东方邪得到皇位。 为了甘蕊儿,他拖延回楚南的时间,结果去阎王殿走了一曹,皇位落到大皇兄手中。 所以,他不会重蹈覆辙,他要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咳咳咳。”西门疏还趴在地上,一只手在鼻子前煽着,一只手捂住胸口,作呕的咳嗽。那味道真是太难闻了,假如再让她闻一下,非臭死不可。 “你就是即将嫁给楚南国其王的女人?”低沉而阴寒的声音传入西门疏耳里。 西门疏一愣,这声音?木夜 猛的一抬头,迎上一双妖邪的凤眸,看着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男子,西门疏有些失望,如果他是木夜,在看到她这张脸之后,不会用这么冷的目光盯着自己。 她都没见木夜穿过白袍,可他脸上带着的面具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着白袍男子,西门疏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笑容明媚灿烂如阳光,眼角微微弯起,如同最璀璨的残月,处处透着摄人魂魄的美。 “带我离开这里。”繁星的光芒凝聚在她的眼眸里,幸福在西门疏心里泛滥,爬起身,抱着白袍男子的手臂,如在枫树林般,脸颊亲昵的在如铁般的手臂上磨蹭着。 如果他是木夜,只要他一句话,她愿意放下一切跟他走。 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无论他信不信,她都要说。 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额头上挂满黑线,西门疏突如其来的热情,完全在白袍男子意料之外,他愿以为她清醒过来,见到他会惊吓的大喊救命,没料到,她会像久别的情人般。 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她是疏儿,可疏儿的尸体还在他手中,她怎么可能是疏儿? 面对与西门疏冲撞的事,他就失去判断力,失去感观力。 “滚。”白袍男子紧攥着拳头,面具下的表情狰狞而恐怖,双眼燃起怒火,如同把利剑插进她身体里。 大手一挥,西门疏的身子像破烂般飞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啊。”西门疏尖叫一声,手肘磕碰在地上,痛得她哇大叫。“好痛,痛死了。” 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面前,她是坚强的,在她爱的人面前,她是软弱的。 即使没见面具下的这张脸,西门疏忠实于心里那份感觉,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木夜。 可是,如果他真是木夜,面对这张脸,他为什么可以残忍? 想到木夜知道西门疏的死,她顿时了然。 “你知不知道很痛。”揉搓着被磕碰痛的手肘,西门疏嘟起嘴巴,有些幽怨的眼神瞅着他。 白袍男子只是冷漠的看着她,一双妖邪的双眸没因她呼痛而动容。 西门疏摸了摸这张脸,有些痛恨身体里那只易容蛊了,没有东方邪,她解不了蛊。 想到除了这张脸,他根本不认识自己,不知者不怪,她就原谅他刚才的不绅士之举,伸出手。“喂,扶我起来。” 该死的,他可是接下来要毁她清白的人,她却将他当成熟人,精明睿智的东方邪,怎么可能千挑万选一个不谙世事的人来冒充倾阳公主。 他在苍穹国卧底十年,岂会没见过倾阳公主。 东方邪居然找人冒充,他也没打算揭穿。 “你是不是还没有危险的意识。”白袍男子蹲下孤傲的身躯,大手扣住西门疏的下颌,妖邪的眸子仍是不含一丝温度的冰冷。 “你是不会伤害我的。”西门疏笃定道,见缝插针,不顾他钳制住她下巴的大手,钻进白袍男子怀里,闭上双眸,闻着那熟悉而久违的味道,让西门疏的心没来由的安定。 果然是木夜,身上的气味都一样。 西门疏想问他,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她,她跟孩子都在等他。 还来不及问出口,白袍男子接下来的话让她惊愕。 “放浪形骸。”白袍男子浓眉锁得更深,面具下的那张脸也更阴沉,一对冰冷的眸子仿佛有簇簇火焰燃起,大力将西门疏推开。 “放浪形骸?”西门疏瞪大眼睛,错愕的望着白袍男子,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吸气,呼气。 白袍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 西门疏却突然,狡黠一笑。“还有更放浪的,要不要试一试?” 白袍男子一愣,眼神阴鸷骇人。“你到底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还是青楼里的妓女?” 他笃定,就算东方邪要找人冒充,也会找一个公主,事后被揭穿,她并非倾阳公主,至少也是一位公主。 “你猜。”没给他深想下去的机会,西门疏突然抱住他的脖子,电光火石之间,轻柔的吻住他的薄唇。 脸颊碰到那冰冷的面具,让西门疏很不爽,伸手欲摘下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却被白袍男子先一步,制止她的小手。 该死的,他居然对她的热情不反感,当柔软的香唇碰到他唇瓣的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好似熟悉,熟悉得让他害怕,却想要的更多。 脑海里浮现出一抹身影,白袍男子猛的摇头。 不可能是她,当年就是因她,东方邪用上苍穹国最精锐军队,用箭阵对付他。 他太了解东方邪了,将她抓回去,绝对禁锢在宫里。 东方邪对她动了心,剩下的就是浓烈的占有欲。 这三年他没去打听苍穹国宫闱内的事,而有些消息,你就是不去刻意打听,也会传到你耳朵里。 帝后给他生了个太子,贵妃给他生了个公主。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孩子是自己的,可是,孩子的出生,时间上当时的情景下,东方邪估计还没将她带回宫,在路上就直接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孩子是东方邪的可能性更大,毕竟每一次欢爱后,他都给她服过药,她根本没机会怀上他的孩子。 还有就是,如果孩子不是东方邪的,东方邪根本不可能让她生下来,更别说疼爱孩子。 他后悔给她服药,那么,那个孩子就有可能是他的。 白袍男子陷入回味时,西门疏却在极力的放火,她清楚他身体每一处,自然知道那一处最敏感。 “该死。”低叱一声,化被动为主动,开始了狂热的亲吻,直到两人快窒息,白袍男子才放开了她,冰冷的面具贴在西门疏额头上,炽热的鼻息喷在她红晕的脸颊。 四目相视,妖邪的眸子,那深深的漩涡,仿佛要将西门疏吸进去,朦胧之下,西门疏神情有些恍惚。 “木” 不等西门疏叫出口,白袍男子低下头,情不自禁的吻上那柔软的唇瓣,吸吮着她的红唇,逗弄着她的香s,大掌也没有任何阻碍地直接钻入她衣裙里,久久舍不得离开。 “嗯。”西门疏压抑不住的娇吟出声,让白袍男子瞬间化为饿狼。 一把将西门疏推倒在地,压在了她的身上,急切而狂热,似乎有些按耐不住,随着大手的撕扯,那单薄的衣衫已经成了碎片,手一挥,碎片飞扬起,落在杂草上,疯狂的掠夺。 夜色迷离,月光如水。 没有任何的阻碍,白袍男子倏地停下了动作,黑暗里,面具下的眼眸渐渐染上一层寒霜,强压抑住心中的狂暴怒火,微勾的嘴角透着一抹讥诮。 稍后还有一章 第九十八章 和亲 校园港 正文 第九十九章 被劫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九十九章 被劫 苍帝竟然敢送一个不桢洁的公主来和亲,他还真是看得起楚南国,今夜,这举还真是多此一举,不过也不吃亏,就当去青楼找妓女,她们的身份卑微,却要花钱,而你高贵的公主,却不花一个子儿。” 白袍男子的话将西门疏瞬间打下万劫不复之地,心一片悲凉,他嫌弃她,所有的回应都变成麻木的承受。 满脑子里都是他没认出她,他还跟她 在这件事上,对男人而言,是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行? 他竟然看轻自己,那么 突然,西门疏诡异一笑,伸出纤臂,抱住他的脖子,抬起头,贴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也不花钱,各取所需。” “你?”看着身下笑得荡漾的人儿,白袍男子双眸冷凝,怒意渐渐升腾,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焰。 握住她纤腰的大手渐渐紧缩,表情狰狞之下是铁青,该死的女人,自己轻佻就算了,居然还敢用话来挑衅他。 “啊,轻点,我的腰快要被你捏断了。”这家伙真以为他捏得是木头吗?西门疏估计照他这么捏下去,木头也会断,软弱无骨的小手贴在他冰冷的面具上,犹豫了片刻,手从在具上滑落。 “别生气,大不了完事后,我给你钱啊”西门疏的话成功挑起白袍男子压抑在心中的怒气,用自己的行动在她身上极致的泄。 安静而迷离的破庙里只剩下娇吟声,喘气声,一夜缠绵,天空渐渐翻起鱼肚白,两人才疲惫的沉睡过去。 清晨的阳光有了几分秋天的味道,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身上有了几分凉意,没多久西门疏就被冻醒。 白袍男子沉重的身躯压在西门疏娇弱的躯体上,她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很喜欢,可喜欢归喜欢,太重了,她受不了,被他压了一晚上,身体麻木得就像不是她自己的身体,虽然不舍,西门疏还是推着白袍男子的肩。 “喂,你很重,快起来。”要叫他木夜,也不知道如何叫他? 白袍男子早就醒了,却没理会她,依旧紧闭着双眸,他喜欢这样抱着她,心里很满足,就像怀中抱着她。 一个让他心疼的女子,像疏儿一样扎在他心中。 有怨,有怒,更多的是痛。 三年前的那一幕,在他脑海里如今日清晰。 他赢了她的心,却输了她的人。 “你猪啊?睡这么沉。”西门疏又推了推他的胸膛,以前她就没觉他这么能睡,在一起的那几天,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醒他,而现在任她如何推,他都不醒。 装的,绝对是装的。 “你的警觉不都很敏感吗?”西门疏拍打着他的肩,推不开,她就打。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平稳的呼吸声。 西门疏一愣,拍打着他肩的手改成环抱着,放任他,任他压着自己。 人在睡觉时是最脆弱的,他没认出自己,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身份还那么尴尬,他就在她面前暴露脆弱,那份信任,让她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唉!睡吧,纵欲后是需要好好休息。”西门疏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 心颤抖了下,一股莫名的悸动席卷而来。 白袍男子不明白为什么遇到她,如此情难自控,如此狂热激动。 甚至自私的想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理智告诉他不能。 “你为什么要是和亲公主?”此话一出口,白袍男子就后悔了,他居然问出这样令人扼腕长叹的话。 西门疏心一颤,张口欲言又止。 看着昨夜意乱情迷时,在他肩上留下的咬印,抚摸着那上面的齿痕,咬得这么深,恐怕会永远留在他肩上,想到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西门疏心情舒畅,亲吻在齿痕上。“带我走,我就不再是和亲公主。” “妄想。”语气寒冷刺骨,白袍男子从她身上翻身而起,快速穿好衣衫,顷刻间,恢复衣冠楚楚。 突然失去他身上的温度,西门疏瑟缩了下,无视光赤的身子,坐起身,拉住他的袖袍,认真的说道:“我不是妄想,我是认真的,只要你一句话,你走天涯海角,我亦跟随。” “只要是跟你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你都会如此吗?”白袍男子讥讽的说道,他可没忘记,自己可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当然不是。”西门疏摇头,如果真如他所说,她早就跟木夜一起走了。 “不是?哼!”白袍男子挥开她抓住他袖袍的手,不屑的冷哼。 “你叫什么名字?”西门疏转移话题,问道,她想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跟她在一起,她的身份也非西门疏或是甘蕊儿,而是倾阳。 白袍男子傲然冷笑,眼眸中闪过凌厉的光芒,声音深厚而低沉,字字清晰。“你没资格知道。” 西门疏黛眉一蹙,很想冲他吼,人的忍耐是有限度,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事,贴多了也会失去耐心。 “你告诉我的名字,我们下次才好” “下次?”白袍男子打断她的话,嘲讽道:“你还想有下次?” 西门疏点头,白袍男子嘴角一抽。 白袍男子如王者般,居高临下的看着赤身的西门疏,白希的肌肤上布满自己留下的痕迹,目光掠过昨夜被他撕碎的衣衫,想了想,还是脱下刚穿好的外袍丢给西门疏。 后知后觉的西门疏,这才觉自己身上没有一点避体之物,抱着他丢给自己的外袍,遮蔽住自己的身体。 “带我走。”还是这个要求。 “带你走?”白袍男子傲狂一笑,笑声令人不寒而栗。“凭什么?” “难道你把我吃干抹尽之后,就想不负责了?”晶莹剔透的眼眸,像饱满的露珠,迷人不已,让人沉醉。 “贱花败柳的你,也有脸叫我负责,不知昨夜是谁说,“不花钱,各取所需”,嗯?”白袍男子蹲下身体,大手钳制住她的下颌,薄唇里迸出无情的字。“你就是给我暖床,我也嫌你脏。” 白袍男子看着那张因为怒意而变得绯红的脸庞,忍不住低下头,吻住那红肿的唇瓣,钳制住她下巴的大手依旧没松开半分。 心里划过一抹悲凉,三年前,无论她是西门疏的身份,还是甘蕊儿身份,他都没如此羞辱过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西门疏怀疑他失忆了,可如果他失忆的话,为什么会劫走自己,还这么对她。 可是,他看她的目光陌生中透着讥诮。 力大之下,下巴传来的痛,西门疏都快以为他要把自己的下巴给卸了下来,即使很痛,她还是用审视的目光望着他。 她能肯定,他就是木夜,那么就是失忆。 “唔。”对白袍男子的吻,西门疏是毫无招架的,抓住外袍的小手渐渐松开,缠上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他,放纵自己沉溺在他的轻佻之下,难掩迷醉地柔声请求:“带我走。” 情动之中,白袍男子感觉到有危险靠近,手一挥,震出一道强烈的疾风,快速放开西门疏,就见被他震到墙角处的貂儿。 白袍男子失神的望着被他震到墙角的貂儿,这小东西化成灰他也认识,是他在枫树林里猎来送给她的貂儿。 还没弄清楚,貂儿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又向他冲来,如闪电般快。 “不要。” 在西门疏的惊呼声中,白袍男子反射性的打出一掌,貂儿身影特别敏捷,在他手背上爪出几条血痕,血瞬间变成黑色。 白袍男子危险十足的眯着凤眸,冰冷的厉芒从黑眸里迸而出,面具下的脸色震惊之后是惨白一片。 像是想查明什么,白袍男子伸手欲抓住貂儿,然而,貂儿却反爪在他胸膛上抓去。 “貂儿。”西门疏斥喝。 胸口一阵闷痛,白袍男子紧紧咬着牙,生生的把从喉咙涌入口里的鲜血吞了下去,袖袍下的手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貂儿在她手中,那么她是 白袍男子不敢往下想,答应呼之欲出。 “你没事吧?”西门疏站起身去关心白袍男子,酸痛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她,重新倒回地上。 西门疏懊恼着,这就是纵欲的后果。 貂儿静静地站在原地,奇怪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穿梭着。 “将军,公主身边的那只貂儿跑进去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公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也担当不起。” 外面传来响动,白袍男子最后用复杂的目光看了西门疏一眼,纵身离去。 “喂,等等,带上我,喂,木夜,你住什么地方,日后我好去找你。”回应西门疏只是空荡荡的回声。 将军第一个冲进来,落入视线内就是赤着身子的西门疏,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快速转身,将随后跟上来的侍卫拦截住。“转身,不许进来,不许看。” 天啊!这是什么状况? 若是让其王得知,和亲公主在半路上被人掳走,而且还她是和亲公主,又是在楚南国境内出事,就算其王不娶,帝君也会逼他娶。 娶了她,就会成为楚南国的笑柄,这么多人亲眼目睹,他就是有心隐瞒也瞒不住,何况这四周还布满眼线,迎亲队伍中也有其王安插的人。 无视惊慌失措的将军,西门疏将自己隐匿起,只是那眉梢满是喜悦,没有一丝窘迫和羞赧。 穿好白袍男子留给她的外袍,弯腰捡起陶瓷瓶,紧紧的捏在手心里,这是他留下的东西。 抱着貂儿,将所有人当透明人,走出破庙。 看着西门疏从他们眼前走过,如若不是身后那被撕碎的衣衫,和她身上穿着男人的外袍,雪白的脖颈上还有欢爱后的痕迹,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她真的被人凌辱过吗? 为什么传递给人的信号是,郎有情,妹有意。 “将军,怎么看她都不像是被迫的?” “闭嘴。”将军冷声斥喝,大步跟上去。 回到驿站,西门疏梳洗了下,换好衣衫,抱着貂儿,若无其事上马车,其他人也不敢多问,依旧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只是偶尔飘向马车的眼神有些纠结。 别人怎么看她,西门疏才无心理会,沉浸于遇到木夜的喜悦中。 阔别三年,再次重逢,他们共度一晚,缠绵一夜。 其实,她也有小小的纠结。 自上次突事件后,已半月,每到天黑之前,西门疏都会趴在窗户前等人,夜里等人,白天在马车上补眠。 想到他被貂儿抓伤,西门疏就担心起来,貂儿身上原本就有毒,加上这三年来她的调理之下,身上的毒愈加剧。 木夜是药师,应该会没事。 半月过去,那人始终不曾再露面。 今夜,西门疏见一抹身影掠过,眼前一亮,可算是等到了。 快速从窗户翻出去,跑向黑衣人,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带我去见他。” 黑衣人蹙眉,他今夜是专门来见她,可没想过要带她走,还有她要自己带她去见谁?满脑子疑惑未理清,突然传来一道高昂的声音。 “有刺客。” 黑衣人低咒一声,来不及细想,反手抓住西门疏的肩,纵身跃上屋顶消失在黑夜里。 “将军,不好,公主又跟人跑了。” 砰!将军抬起一脚踢向那侍卫,怒斥道:“什么叫公主又跟人跑了?是公主又被掳走了,你们还不快点给本将追,公主若是有差池,你们就等着陪葬。” 瞬间,驿站内慌作一团。 “统领,现在是最好下手时机。”暗处,蒙面黑衣人对站在他前面的人道。 “走。” “统领,密函。”突然,一抹黑影从远处飞掠而来,单膝跪地,将手中的密报呈上。 黑衣人统领一愣,接过密函,快速拆开,上面写着。“取消暗杀,立刻回京。” 看着上面写的字,黑衣人统领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密函来得是时候,否则今夜他们就动手了。 “走,回京。”一声令下,所有人消失在驿站。 林间,夜风微凉,冷月袭人,一地清冷。 一个时辰后,西门疏拢了拢衣衫,早知道这人会带自己来树林里等他,她应该多穿一件衣衫,没有感觉到危险,心中只有兴奋。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西门疏失去了耐心,转身看着依旧负手而立的黑衣人,修长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飘逸而潇洒。 走近,拍着他的肩。“喂,还要等多久?” 黑衣人上前一步,转身,嫌恶的看着西门疏。“你就是那个,即将嫁给楚南国其王的女人?” 西门疏翻白眼,木夜第一句话也是这么问自己,看在木夜的份上,西门疏不打算跟黑衣人计较。“如假包换,现在确定我的身份了吧?快带我去见他,不然没时间了。” “回去。”冰冷的两个字,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魄。 回去,人都没见到,怎么可能回去。 “现在、马上、立刻带我去见他。”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强势。 “回去。”黑衣人重复了一遍。 “回去,回哪儿?”西门疏反射性的问道。 “苍穹国。” 身材修长,长披散,一身夜行衣,又蒙着面,西门疏看不清他的面容,他那双眸深邃显示着华贵不羁。 “你是谁?”西门疏这才意识到,黑衣人跟木夜不是一路,而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阻止这次和亲。 木夜选择毁她清白,而这黑衣人有点人性,给了她一条退路。 楚南国?木夜为什么在楚南国境内? 他破坏和亲是为燕临国吗? 楚南与苍穹和亲,对其他国家不利。 “我是谁你不用管,如果不想守活寡就回到苍穹国,让你皇兄为你另选婚配。”听他的话,似乎是在为西门疏着想。 “两国联姻,岂同儿戏。”西门疏恢复以往的强势,不凭别的,就凭她在楚南国的境内遇到木夜,她就会勇往直前,就算前面途中布满荆棘,也毫不退缩。帝送桢儿苍。 况且,她这此来和亲,目的是要怂恿楚帝起兵攻苍穹国。1590。 “放心,你只管回去,剩下的事其王自会处理妥当。”黑衣人以为她是在担心有损两国友好,从而导致兵戎相见。 “如果我拒绝呢?”西门疏算是听明白了,其王想毁婚,毕竟是两国联姻,不敢光明正大的毁,暗中派人来让她知难而退。 黑衣人犀利的目光泛着寒意。“你很漂亮,可以说你是我见过最绝色的女子,可惜,在爱情里,不是用长像来决定,其王心中已经有了爱人,你若执意要嫁过去,只会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他给过你机会,你不把握好,日后你嫁进王府,他绝对不会善待你。” 听了这话,西门疏决定嫁定他了,她本就无心,其王心中有爱人,那就更好,至少她不会与他有夫妻之实。 见西门疏沉默,黑衣人以为她在思索自己的话,口气略带轻蔑:“趁现在事情还未到无力扭转之前,不管你用任何借口,回楚南国,之后的事就交给其王。16006292 一万五完毕 第九十九章 被劫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章 拜堂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章 拜堂 听到黑衣人的话后,西门疏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决。“说实话,我其实也不愿意嫁过来,可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对那个其王感兴趣了。” 停顿了一下,西门疏接着说道:“为了那个女人,连公主都拒之门外,这么专情的男人,可遇不可求,不爱则已,一旦爱上,致死不悔。你说,这么一个极品男人被我遇到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什么意思?”沉黑的深眸蓦地一鸷,寒星四射。 “很明显。”西门疏故意逼近黑衣人,清冷的声音说道。“非嫁不可。” “非嫁不可?”紧绷的下巴宛若刀削,暗黑的眸子凝结了一层冰霜,黑衣人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很好,敬酒不喝,喝罚酒。” 西门疏还在得意时,黑衣人就扑向她,只是一瞬,便把她推倒在地,高大的身躯也立刻压了上去,形成暧昧不清的姿态。 西门疏没料到他会突然扑倒自己,身下的小石子磕得痛极了,偏偏这男人还压在她身上,他刚刚突如其来的动作,没差点把她的腰给闪了。 西门疏按住怀中躁动的貂儿,故意惊恐的叫道:“喂,你疯啦?” “知道怕了?”修长的手指划过西门疏的脸,钳制住她的下巴。“美丽而高贵的公主,你说,我若是在这里强要了你的身体,结果将会如何?最后给你机会,回去还是嫁?” “你应该知道半月前,本宫被人掳走,在破庙与人欢爱了一夜。”迎视他的目光,西门疏挑衅的说道。 那件事虽然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可她知道,那夜生的事,已经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这样也好,她的名声越坏,对她越有帮助。 “其实那个男人也非本宫第一个男人,本宫在十六岁前,偷偷溜出宫,在青楼里就将童贞交给了一个嗯,清倌,他还真不愧是青楼里的头牌男妓,将本宫服侍的醉仙欲死。” “不知廉耻。”黑衣人双眸冷凝,怒意狂飙而来。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在本宫眼里,男欢女爱,很平常。”西门疏故意让自己看起来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像极了青楼里轻佻的姑娘。 和亲前三天,如果不是甘力雨教了她几招,她还真学不来倾阳公主轻佻的样,百口无忌。 “看什么看?”黑衣人被西门疏看得怒火狂烧。 “咳咳咳,没什么,你也别害臊,本宫只是想问一下,你在那方面技术好不好。”语不惊人,怎么达到目的,看着黑衣人呆滞的目光,趁热打铁,今夜她就要把自己的名节毁于一旦。 西门疏拉开衣领,露出香肩,雪白的肌肤上有一道齿痕。“你看看,上次那个男人真粗鲁,瞧瞧,把本宫给咬得,你可别像他那么粗鲁,本宫好歹也是个公主,要对本宫温柔点,如果你的技巧好,本宫还会当你的回头客。” 黑衣人真被她的话惊到了,虽说他们打得过倾阳公主,人尽可夫,可是,见面不如闻名。 见他呆若木鸡,西门疏催促。“快快快,本宫等不急了,速度点,万一我们只做了一半被人打扰,本宫欲求不满可要降罪于你。” “下贱,人尽可夫的践人,滚。”黑衣人翻身而起,退后几步,对西门疏避而远之。 “本宫虽酷爱美男,但也不会勉强人,一人热情如火,一人冷淡如冰,欢爱起来严重影响质量。”西门疏一脸轻佻与不悄,爬起身整理着衣衫,一副不强人所难的样子。 西门疏迈步,路过黑衣人面前,故意以抱怨的语气道:“真是的,挑起本宫的浴火,又不帮本宫灭,害得本宫还得去抓一个侍卫给本宫灭火。” 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那张脸,比他脸上的黑巾还黑。 倏地,一把冰冷的剑搭在西门疏肩上,紧贴着她的脖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银光刺痛西门疏的眼睛,西门疏没转身,极其冷静的道:“你若是楚南国的人,你就不敢,我若是死在楚南国,苍穹国势必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两国开战的日期提前,和亲公主死在你们国境内,师出有名,士气必增。” “公主。” 闻声,黑衣人收剑,施展轻功,迅速消失在树林里。 第一百章 拜堂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面对面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零一章 面对面 可敢把男人公然领回王府,他非让那些未经自己允许就踏入王府大门的人,血溅三尺。 “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西门疏放下茶杯,清冷的声音有着威慑。 “东方倾阳,这可是南楚国,不是你们苍穹国。”端凌瑾脸色一沉,身影一闪,大手朝西门疏的脖子击去。 电光火石间,一抹白影闪过,端凌瑾手背上传来一阵剧痛,反射性的收回手,看着手背上的几条伤口,伤口不深,渗出来的血却呈现出赤黑色。 目光转向蹭在她肩上,浑身炸毛的貂儿,眼眸里的寒意逼人,若非手背上的伤口提醒着他,根本没见到貂儿刚刚动过。 砰!西门疏站起身,抓起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出清脆刺耳的响声。 老皇帝跟端凌瑾震憾的目光均锁定在西门疏身上,有胆量,她是第一个敢在御书房,当着皇帝的面砸东西之人。 何况,她还是一个和亲公主。 “端凌瑾,本公主也告诉你,就算这里不是苍穹国又怎么样?虎落平川,不一定就会被恶犬欺。”没有高亢的歇斯底里,西门疏的声音很平静,声线却冷了三分。 老皇帝沉默,端凌瑾阴沉着脸。 西门疏接着说道:“先协议和亲的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本公主用的着千里迢迢,翻山越岭,远嫁到你们楚南国吗?” “在南楚国想要娶本公主的人如过江之鳖,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到你们楚南国,举目无亲,毫无栖身之处,就活该遭受你们奚落欺凌吗?” “同样是护送,在苍穹国边境,由你们南楚国的护国大将军亲自接迎,在苍穹国境内一帆风顺,到了你们楚南国境内,本公主就被掳走两次,对那两次事件,你们楚南国有给苍穹国一个交代吗?给本公主一个说词吗?既然你们楚南国没有诚意与苍穹国和亲,当初为何要派使节去求和亲?” 面对西门疏咄咄逼人的话,所有人顿时无话反驳。 端凌瑾一双阴厉的眸子倏地一紧,薄唇紧抿出了冷漠的弧度,终究一言不,袖袍下的手指却收紧了力气,手面的青筋暴起出卖了他悄然无声的愤怒。 “倾阳公主,东西可乱吃,话不可乱说。”老皇帝有些紧张起来,这丫头,开口一个苍穹国,闭口一个南楚国,平静的语气里却透着犀利,这不摆明了是在用苍穹国压他吗? 南楚国与苍穹国在兵力上旗鼓相当,而真正能在战场上力挽狂澜是东方邪跟西门疏,四年前,东方邪跟西门疏夫妻同心,齐力从东方臣手中夺走皇位。 那一场战争可是实战,虽没让苍穹国的百姓生灵涂碳,却也秧及溏水。 两人并没因从东方臣手中谋夺皇位而遗臭万年,反之却名留青史,西门疏更是因巾帼不让须眉而留下一段佳话。 说白了,他畏惧的不是苍穹国的势力,而是东方邪与西门疏夫妻同心。 而现在,他们夫妻不同心了,东方邪灭了相府,立了另一个女人为后,还封了妃,他们的机会来了。敢公府就西。 “好一个东西可乱吃,话不可乱说。”淡语,西门疏脸上有着超乎平常的平淡,接着又问道:“试问一下,本公主有乱说一句吗?” 两人沉默。 西门疏接着说道:“是你们指名要倾阳公主,在苍穹国倾阳公主的名望虽不及西门疏震惊中外,却也不错,而嫁到你们楚南国,成亲第二天,就成了远近驰名的弃妃,甚至更糟粕,人尽可夫,放浪形骸。” “谣言是否属实,本王想,你倾阳公主比谁都清楚。”端凌瑾薄情的唇漾起冷冽的笑意,厉害,居然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他们身上。 “其王爷,本公主漂亮吗?”西门疏突然问了一句不着边的话。 端凌瑾嘴角抽了抽,紧抿着唇,以沉默回答她,坦白说,她的确很漂亮。 如果说,西门疏是苍穹国的第一美女,那她就是第二美女,仅次于西门疏一丢丢,可惜,他没见到过那个巾帼女英雄西门疏。 “这话好像完全不着边吧?”端凌然低喃着,身影一闪,头枕在墨肩上,低声问道:“墨,你觉得她漂亮吗?” 第一百零一章 面对面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你很爱他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零二章 你很爱他 一百零二章你很爱他 “你知道西门疏吗?”端木凌然笃定端木夜不会爱上自己,他们走得这么近,一定知道端木夜跟西门疏的关系。 噗,一口茶喷了出来,端木凌然抹了把嘴,没好气的说道:“西门疏闻名天下,谁不知道她。” 西门疏眼皮一抽,他是知道西门疏,却没见过,不然,这张脸他怎么没认出来。 西门疏看似随意,却有意的说道:“端木夜却勾搭上西门疏。” “什么?”端木凌然震惊的看着西门疏。 “西门疏是东方邪的王妃,他对别人的王妃心怀叵测,不是勾搭是什么?”西门疏转身,有些落寞的一双清眸,望着窗户外。 久久没等到端木凌然的回应,西门疏敛起思绪,转身看着他,说道:“本公主要休息,你可以告辞了,记住,为了本公主的名声着想,深夜拒绝访客。” 见他不动,西门疏直接撵人,拽着端木凌然的衣领,直接将他拖到门外。 关门,上床睡觉,明早去找端木夜。 端木凌然莫明其妙的就被赶了出来,盯着紧闭的门,久久不能回神,这女人,果真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分析她。 “真是的,这女人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离谱,居然说小皇叔跟西门疏勾搭上,小皇叔跟西门疏八竿子打不着,一个在苍穹国,一个在南楚国,天隔一方,怎么勾搭上?”端木凌然喃喃念着。 虽说西门疏名震天下,可他也没听小皇叔说起过西门疏这个人。 这女人,他可是楚南国的太子,她居然把他给赶了出来,转身垮下肩膀离开,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只战败的公鸡。 西门疏不知怎的,突然冲了出来,站在端木凌然身后叫道:“端木凌然。” “啊。”端木凌然一惊,整个人反射性的跳离西门疏,作出防御的姿势,见是她,卸下防备,拍着自己的胸膛惊魂未定的指责道:“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我还年轻,又是楚南国的太子,前途无量,一片光明,要是被你吓死了,多亏啊!” 更庆幸自己没有反射性的一掌拍死她,而只是逃开。 西门疏无视端木凌然的抱怨,问道:“你敢用自己的人头担保,端木夜跟西门疏真的没有任何交集?” “不敢。”端木凌然摇头,淡淡的清香从西门疏身上飘散出来,充实着端木凌然的鼻翼,这香味儿不像是那些女人身上涂抹的烟脂水粉,而是很淡的清香,像朝露,像泉水般,很好闻,让人心旷神怡。 “端木凌然。”西门疏清冷的声音听似平静无波,实则隐藏太多威胁力。 “谁敢拿人头保证,这二年来,我虽和他走得很近,却也没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皇叔跟西门疏面表看来是毫无瓜葛,万一他们暗渡陈仓,我的这颗人头岂不是丢得很冤枉。”端木凌然敢拍着胸膛保证,端木夜跟西门疏之间没有任何来往,却不敢拿人头担保,毕竟有些事没有绝对的不可能。 “暗渡陈仓!”西门疏喃喃念着,端木凌然就跟甘力雨相似,甘力雨是桀骜不驯之下是凛然,而端木凌然则是放荡不羁之下是犀利。 她能从端木凌然眸中看出,他对木夜的事,毫不知情。 “你知道木夜吗?”西门疏又问道。 “知道啊!”端木凌然点头。“燕临国二皇子,十三岁就被送去苍穹国做质子,后来因他觊觎楚帝的贵妃甘蕊儿,命丧阳江河。” 西门疏淡漠的清眸泛着宝石般动人的幽光,脸上的表情清冷不带有一丝温度。 他知道木夜,却不知端木夜就是木夜。 端木是楚南国皇族姓氏,木是燕临国皇族姓氏,这两人还真有缘。 “如果他们是一个人呢?”西门疏淡漠的表情毫无波澜。15q6。 “不可能。”端木凌然猛然一震,脸上笑容褪尽,只余下惊恐。 木夜跟小皇叔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 西门疏知道端木凌然不会信,懒得理会他,迈步从他身边 第一百零二章 你很爱他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杖责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零三章 杖责 任凭时光斑驳陆离,曾经所受的那些深浅不堪的伤,始终不能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彻底愈合。 时间可以把表面的伤抚平,里面会随着时间的苍老,腐蚀化脓,表面看不出痕迹,只要轻轻碰到它,就会痛到窒息。 当年那一幕,是恨,是悔,是痛。 西门疏甚至在想,如果当年她没有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不知是累,还是纠结,两人最终还是沉沉入睡。 天际刚翻鱼肚白,端木夜醒来,转头看着枕着他手臂,睡在他怀里的西门疏。 长长的睫羽覆盖在眼脸,那红润的双颊白里透红,认人很想一口咬上去。 复杂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与怅然,放轻手脚地起身,穿戴好后,最后看了她一眼,迈步朝门外走去。 端木凌然惊讶中带着错愕的目光,落到端木夜身上。 多少年了,自小皇叔被太医宣告双腿残废,十四年来,他第一次见到小皇叔站起来。 小皇叔很谨慎,纵使双腿在三年前就已经康复,也不曾离开轮椅。15q。 即使在私下,除了墨,在任何人面前,小皇叔都万分谨慎小心,目的不是为了让父皇输于防范,而是让父皇安心,他不会争夺皇位。 而父皇呢?防小皇叔比防东方邪还多十倍的心,父皇永远也不了解小皇叔,也走不出自己为自己布下的迷网,他真正要防的人不是小皇叔,而是野心勃勃,永远不知满足为何物的东方邪。 “小皇叔。”低沉的嗓音有着一丝嘶哑,搀杂着太多的情愫,有感激,有愧疚,有抱歉。1601735 目光掠过端木凌然,端木夜眸光微微一扬,妖邪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冰冷的警告,冷厉的说道。“收敛起你这种眼神。” 转身之际,手臂却被端木凌然抓住,浓眉渐渐紧锁起来。“放手。” “小皇叔,我有事情跟你商议。”端木凌然被端木夜凌厉的目光吓得吞了吞口水,慵懒的神情里有着绝对的认真。“父皇对你残废的双腿起疑心了,他还告诉我,功高盖主,小皇叔,依我对父皇的了解,他知道我绝对不会对你动手,他肯定会暗中派人暗杀你,或者” “没事少来我这里。”端木夜冰寒的眼眸中折射出几丝不耐烦,直接打断了端木夜未说完的话,甩开他的手,霍然迈步朝书房走去。 手一挥房门自动关上,端木凌然的话,端木夜没有一丝惊讶,这就是他的悲,也是整个楚南国的悲,他算天下,开疆拓土,皇兄却算他,视他为眼中针,肉中刺,恨不得除去他。 十四年前,若非皇兄勾结东方邪,苍穹国他定能拿下,楚南国若是攻下苍穹国,将是四大帝国之首。 端木凌然离开后,墨推门而进,见端木夜负手站在窗户前,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主子。” “立刻将凤焰招回来。”端木夜转身,妖邪的眸子深处射出凉飕飕的寒光,冷冽得犹如严冬的寒风,让墨都情不自禁的一个猛的打颤。 “是。”墨颌首离去。 端木夜转回身,冷厉的眼眸凝视着窗外,泛出冷削的幽光,只是那幽光中夹杂着一丝杂质,紧绷的脸色阴郁着一股寒气,手渐渐收紧,手背青筋爆出,内敛深沉,令人捉摸不透,窥探不清,浑身散出让人抑制不住产生畏惧感。 西门疏睡来,已不见端木夜的身影。 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简单的整理后,回其王府,一路很顺畅,当来到西院,端木凌瑾坐在院落中央,怀里抱着一个美人儿,身后站着家丁和侍女。 而他正一脸悠闲的品着上好的龙井,西门疏脚下一滞,这还是她第一次从端木凌瑾脸上看到这么温和的表情,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只是西门疏知道那温和的眼神隐藏着暴怒和嗜血。 “王爷,王妃回来了。”娇滴滴的桑音,柳叶在端木凌瑾怀中扭动着水蛇腰,妖艳迷人,脸上那娇媚的神态令人倾倒,眼波流转间尽是妩媚。“王爷,快放开奴家,王妃看着呢。” “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端木凌瑾修长的手指划过白玉盅,鹰眸里瞬间迸射出冰刀般的寒 第一百零三章 杖责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遗憾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零四章 遗憾 突然间,端木凌然觉得是自己害了西门疏,内疚在心底泛滥成灾。残璨睵晓 端木凌瑾沉默不语,更加深端木凌然的想法。“三皇兄,我知道,你恨我,恨父皇将太子之位给了我,三皇兄,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冲着我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恩怨牵连无辜。” 提到太子之位,端木凌瑾眼眸里的怒火愈加浓烈,冰冻的脸庞,削薄的嘴角,阴冷的目光,拼凑出狰狞阴戾的表情。“如果这样想会让你觉得好受些,我并不介意,奔雷,加五十杖。” 端木凌瑾的话一落,奔雷挥起藤杖,狠狠的抽在西门疏背上,西门疏冷汗淋漓,撑在地面上的双手如同断裂的竹竿,再也无力,整个人贴在地面上,虚弱的喘气,心里痛骂着端木凌然,真是个多事的家伙。 “倾阳。”端木凌然身影一闪,在奔雷举起的藤杖再次落下,及时阻止,看着近乎虚脱的西门疏,眼底划过一抹痛,而恰恰是那抹痛,让端木凌瑾的目光变得愈加阴森狠毒。 “端木凌瑾。”声音一依就清朗,却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意传来,如鬼魅般诡异。 自从老皇帝将太子之位给了他,这是端木凌然第二次连名带姓的叫端木凌瑾。 “哈哈哈。”端木凌瑾狂笑一声,如同一阵邪肆的冷风刮过,眸光中散着狠戾和狂妄的痛恨。“端木凌然,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只要是你在乎的东西,无论是人或是物,我都要毁掉。” “剩下的我代她受。”端木凌然跟老皇帝不同,老皇帝为了皇位,手足相残也在所不惜,如果不是老皇帝执意要将太子之位给他。 端木凌然是绝不会为了那个华丽耀眼的位置,与端木凌瑾反目,曾经在所有兄弟姐妹之中,他们的关系是最好的,也是最和煦,却因父皇将太子头衔给了他,他们的关系也就破裂了。 在端木凌瑾心里,他端木凌然,一面与他深交,一面怂恿父皇将皇位传给他,如果皇位可以换取兄弟情,他定会毫不迟疑的换,可惜,他知道换不回,无论是什么情感,一旦破裂了,就很难修补。 “哈哈哈。”端木凌瑾再次狂笑出声。“这么关心她,当初为什么不让父皇将她嫁给你,凭父皇对你的再乎程度,只要你开口,别说区区一个和亲公主,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想他也会想办法为你摘下。可惜啊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成为了我的王妃,你的三皇嫂。” “我不会为你们之间的恩怨买单,更不可能成为那个可怜的牺牲品,五十杖已经受完,不奉陪。”萧瑟的冷风中,西门疏因为痛,连声音都在颤抖。 端木凌瑾一愣,指尖划过茶杯边缘,眉宇一层阴霾笼罩,挑了挑眉头,斜睨一眼西门疏,却紧抿着唇。 “倾阳。”端木凌然一把将奔雷推开,蹲下身,伸出去的手却僵硬住,西门疏的背部没有一处完好,就连肩上都不可避免,可见奔雷下手有多重。 “咳咳咳。”压抑不住的鲜血从西门疏嘴角溢出,她受的不仅只限于外伤,奔雷每抽一下都带有内力,虽不致命,却也不轻,缓和了下,才睁开眼睛,抬头望着奔雷。 “我们有过节吗?”说完,咬着银牙,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嘴唇内壁的皮肤咬破。 闻言,奔雷一愣,握住藤杖的手紧了紧,看着面色已然全部惨白的西门疏,紧抿的唇间也有血迹渗出。 “倾阳,你没事吧?”端木凌然担心的问道,连西门疏跟她自己都分不出了,问题真的大了。 “死不了。”西门疏收回目光,她现在连看一眼奔雷都觉得浑身在痛,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何要问他们有过节,而不是跟东方倾阳。 “是死不了,可是你的脑袋不会是被打坏了吧?”西门疏身上的伤虽触目惊心,端木凌然还是能看出,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却也不轻,若是其他女子,早就晕厥了,哪还有力气像她这样,没呼痛,那份倔强从骨子里渗透出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话的同时,西门疏的目光锁定在端木凌瑾身上,慢慢站起来,双腿有些虚浮,身形有点摇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痛一直都在,只是她已经分不清是哪儿痛了。 “倾阳。”端木凌然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修长的手指眷恋的落在她惨白的脸上,妖冶的脸上满是内疚之色。“倾阳,对不起,昨夜 第一百零四章 遗憾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遗憾的痛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零四章 遗憾的痛 突然间,端木凌然觉得是自己害了西门疏,内疚在心底泛滥成灾。残璨睵晓 端木凌瑾沉默不语,更加深端木凌然的想法。“三皇兄,我知道,你恨我,恨父皇将太子之位给了我,三皇兄,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冲着我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恩怨牵连无辜。” 提到太子之位,端木凌瑾眼眸里的怒火愈加浓烈,冰冻的脸庞,削薄的嘴角,阴冷的目光,拼凑出狰狞阴戾的表情。“如果这样想会让你觉得好受些,我并不介意,奔雷,加五十杖。” 端木凌瑾的话一落,奔雷挥起藤杖,狠狠的抽在西门疏背上,西门疏冷汗淋漓,撑在地面上的双手如同断裂的竹竿,再也无力,整个人贴在地面上,虚弱的喘气,心里痛骂着端木凌然,真是个多事的家伙。 “倾阳。”端木凌然身影一闪,在奔雷举起的藤杖再次落下,及时阻止,看着近乎虚脱的西门疏,眼底划过一抹痛,而恰恰是那抹痛,让端木凌瑾的目光变得愈加阴森狠毒。 “端木凌瑾。”声音一依就清朗,却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意传来,如鬼魅般诡异。 自从老皇帝将太子之位给了他,这是端木凌然第二次连名带姓的叫端木凌瑾。 “哈哈哈。”端木凌瑾狂笑一声,如同一阵邪肆的冷风刮过,眸光中散着狠戾和狂妄的痛恨。“端木凌然,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只要是你在乎的东西,无论是人或是物,我都要毁掉。” “剩下的我代她受。”端木凌然跟老皇帝不同,老皇帝为了皇位,手足相残也在所不惜,如果不是老皇帝执意要将太子之位给他。 端木凌然是绝不会为了那个华丽耀眼的位置,与端木凌瑾反目,曾经在所有兄弟姐妹之中,他们的关系是最好的,也是最和煦,却因父皇将太子头衔给了他,他们的关系也就破裂了。 在端木凌瑾心里,他端木凌然,一面与他深交,一面怂恿父皇将皇位传给他,如果皇位可以换取兄弟情,他定会毫不迟疑的换,可惜,他知道换不回,无论是什么情感,一旦破裂了,就很难修补。 “哈哈哈。”端木凌瑾再次狂笑出声。“这么关心她,当初为什么不让父皇将她嫁给你,凭父皇对你的再乎程度,只要你开口,别说区区一个和亲公主,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想他也会想办法为你摘下。可惜啊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成为了我的王妃,你的三皇嫂。” “我不会为你们之间的恩怨买单,更不可能成为那个可怜的牺牲品,五十杖已经受完,不奉陪。”萧瑟的冷风中,西门疏因为痛,连声音都在颤抖。 端木凌瑾一愣,指尖划过茶杯边缘,眉宇一层阴霾笼罩,挑了挑眉头,斜睨一眼西门疏,却紧抿着唇。 “倾阳。”端木凌然一把将奔雷推开,蹲下身,伸出去的手却僵硬住,西门疏的背部没有一处完好,就连肩上都不可避免,可见奔雷下手有多重。 “咳咳咳。”压抑不住的鲜血从西门疏嘴角溢出,她受的不仅只限于外伤,奔雷每抽一下都带有内力,虽不致命,却也不轻,缓和了下,才睁开眼睛,抬头望着奔雷。 “我们有过节吗?”说完,咬着银牙,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嘴唇内壁的皮肤咬破。 闻言,奔雷一愣,握住藤杖的手紧了紧,看着面色已然全部惨白的西门疏,紧抿的唇间也有血迹渗出。 “倾阳,你没事吧?”端木凌然担心的问道,连西门疏跟她自己都分不出了,问题真的大了。 “死不了。”西门疏收回目光,她现在连看一眼奔雷都觉得浑身在痛,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何要问他们有过节,而不是跟东方倾阳。 “是死不了,可是你的脑袋不会是被打坏了吧?”西门疏身上的伤虽触目惊心,端木凌然还是能看出,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却也不轻,若是其他女子,早就晕厥了,哪还有力气像她这样,没呼痛,那份倔强从骨子里渗透出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话的同时,西门疏的目光锁定在端木凌瑾身上,慢慢站起来,双腿有些虚浮,身形有点摇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痛一直都在,只是她已经分不清是哪儿痛了。 “倾阳。”端木凌然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修长的手指眷恋的落在她惨白的脸上,妖冶的脸上满是内疚之色。“倾阳,对不起,昨夜 第一百零四章 遗憾的痛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错过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零六章 错过 端木凌瑾睇睨她一眼,玩味的说道:“王妃满意就好。” 西门疏不语,最后看了奔雷一眼,迈步离开大厅。 西门疏思绪万千的朝自己的西院走去,西院漆黑一片,端木凌瑾放她自死自灭的地方,她的身份特殊,东方邪怕暴露她的身份,没给她陪嫁的侍女,端木凌瑾也吝啬给她侍女。 西门疏怕黑,索性今夜的月光明亮,借着月光的照耀,走过院落,推开房门,少许的月光根本无法让她看清房内的情景,懊恼的抱怨。 木夜也真是,什么不要,偏偏把甘力雨给她的夜明珠要去,现在到好,只能摸黑了。 关上门,西门疏心里一阵恐慌,她怕黑,如果外面是雷雨交加,她肯定不敢独自一人在没有灯光的屋里。 庆幸,今夜的天空特别安宁,西门疏如盲人摸象般,凭着对房里少得可怜的直觉,朝桌子摸去,她好像记得,桌上放着蜡烛跟火折。 砰,膝盖撞到什么硬物,西门疏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前扑。“啊好痛。” 突然,房间明亮起,熟悉的光亮,西门疏一眼便能看出不是烛光,膝盖上和手腕传来的痛,让西门疏没有第一时间回头。 看身后的人,就着光亮也让她看清自己再趴在窗户下的睡椅上,嘴角抽了抽,这哪是桌子的方向,桌子跟睡椅简直就是背道而驰的方向。 “你跟其王府犯冲吗?一回到其王府,你就状况不断。” 熟悉的声音,让西门疏忘了所有的痛,兴奋的转身,扑进端木夜怀里。“木夜。”16022327 “给,这颗夜明珠给你做照明工具,虽不及你那颗南海东珠,此夜明珠也算得上稀世珍宝。”对于西门疏的热情,端木夜已经习惯了,在白天跟她谈论了一番,端木夜对她越来越没戒心了。 “没关系,只要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喜欢,就算是一根草,在我心里都比那颗南海东珠珍贵。”西门疏看了一眼端木夜手中散着光亮的夜明珠。“木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送这颗夜明珠给我?” 西门疏是真的感动,在他怀里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抬头凝望着端木夜,晶莹剔透的眸子浮起诡异的光芒。 端木夜冷睨了西门疏一眼,抓起她的手,将夜明珠放在她手心里。“拿着,我还有事。” “啊。”痛彻心扉的痛,西门疏痛叫出声。 端木夜居然正巧抓住她受伤的手,尖锐的折骨疼痛,好似针扎一般,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苍白得近乎透明,额头因痛而冷汗涔涔,紧咬着银牙,还是有压抑不住的申吟声浅浅逸出。 “你的手又怎么了?”低眉凝视着她更加惨白的脸色,端木夜碰了碰西门疏那如同枯枝般软塌塌的手腕,换来她一声惨叫,琥珀色的眼眸,眸光变的幽深而森冷,冷冷说道:“他又将你的手捏骨折。” 西门疏摇头否认。“不是,是我自己,啊,痛。” “你自己?”脸色变的更加阴戾,眸光犹如两道犀利的小刀刃向西门疏射去,端木夜扯走缠在她手腕上的绑带。 抬眸,看了一眼咬起银牙,隐忍痛的西门疏,薄唇抿起冷漠的弧度,一言不,握住她的手上一动,伴随着西门疏吃痛的惨叫声,端木夜将骨头给她接了回去。 西门疏被他身上那股凌厉的威慑力骇到,像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 “再没好彻底之前,若是再骨折一次,你这只手就别想要了。”端木夜再次的按上她刚接好的手腕处。 “啊,痛,轻点。”剧烈的喘息着,火辣辣的剧痛下,西门疏苍白的脸上冷汗淋漓。 “你还会怕痛?自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痛。”话虽这么说,端木夜手下却轻柔了许多,慢慢的挫揉着她的手腕。 “情事所逼,若非必要,谁愿意伤害自己,啊,痛,轻点。”如果她不对自己的手下手,迎接她的就是一百杖。 “忍着点。”话一落,端木夜一用力,终于彻底接好了,西门疏闷哼一声,眼里的泪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端木夜睨了她一眼,拿出药,涂在手腕处,这药极其珍贵,只需一次就能消肿,上好药,重新包扎好。“如果不想要这只手,下次直接剁掉,省得接了再接。” “你才从我那里离开不到两个时辰,就把自己弄伤,你还真能耐。”端木夜讽刺的说道,将她扶到床上,不知为何,见到她受伤,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动于衷,端木夜有些茫然,为什么会关心起她? 因为药效,西门疏感觉手清凉清凉的,也不那么痛了,于是乎,西门疏就将回到其王府生的一点小风波一字不露述说了一遍,还扬扬得意道:“嫁祸可是一门学问,如何要做到滴水不露,那需要技巧,很显然,柳侧妃还需要多加努力。” “你就得瑟吧。”端木夜挑眉,不赞同西门疏的做法。 西门疏抬眸,看着端木夜瞳孔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色,平静的道:“我没有得瑟,我这么做只想证明,我比她强,她可以为了嫁祸我伤自己,我也可以,不是谁伤得重,胜利者就是谁,而是见机行事,如果没有昨夜那一出,就算把自己的手折断百次也无用。” “这也能让你与她一比高下?”眸光微微一扬,端木夜眼眸中闪过一抹冰冷,柳叶这个女人不能留。 “必须的。”语气坚决,西门疏看出端木夜眼中那抹冰冷的肃杀。“木夜,我在其王府的事,你别插手,柳叶也只是个牺牲品,端木凌瑾对她根本没一丝感情,我觉得柳叶是端木凌瑾用来为他心中那个人挡危险的,你杀了一个柳叶,会有第二个柳叶出现。” 端木夜一愣,薄唇微微张开,最终还是紧抿着唇没说话。 窗外,端木凌瑾最后看了一眼房内的两人,一个是他的王妃,一个是他的小皇叔,讽刺一笑,将握在手中的药丢掉,转身离去。 这样也好,成全他的心,用情越深,伤得就越重。 南院,奔雷缓缓推开门,轻脚轻手地走进去,房间里漆黑一片,沉寂的空气飘散着血腥味,和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 他的心莫名地慌乱起来,随即拿出火折,将桌上的蜡烛点燃,昏黄的烛光瞬间将屋内照亮,烛光掩映下,床上一抹纤瘦的人儿趴着,用尽全力,虚弱的吼。“滚,你们通通都给我滚。” 奔雷心头一怵,丢下火折朝床走去,蹲在床边,手轻轻拂过柳叶凌乱的丝,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湿润一片冰凉。“叶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柳叶一愣,偏过头望着奔雷,压抑着的痛和委屈再次被召回,泪如雨下,悲鸣的叫着。“哥。” “叶儿,收起懦弱的眼泪,我们这类人,只流血,不流泪。”捧起柳叶的脸颊,指腹擦拭着那不断涌出眼眶的眼泪,奔雷的语气没有痛惜,只有刚劲的严肃。 柳叶吸了吸鼻子,将泪水堆积在眼眸里,歇斯底里吼着:“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居然为了那个践人打我,我这么爱他,为了他,我甚至可以” “柳叶。”奔雷连名带姓的叫着,决然的截断她的话。 “哥。”柳叶茫然的看着他,语气里充满哀伤。“我爱他,第一眼见到他,我的心就为他沉沦,我知道不可以为他动情,可是我没办法,我管得了自己,可我管不了我的心。午夜千百回,我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不可以对他动真情,可我就是爱上了他,炽热而浓烈,纵使万劫不复,我也无怨无悔。” 柳叶的话,让奔雷的心被扯了一下,一股悸动从心头蔓延开来,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缓缓道:“叶儿,我们这类人是不能动真感情,一旦动情,就是一条不归路,其结果就是死。” “我愿意,我愿意为他而死。”果决而执拗。 “我不愿意。”奔雷提高音,对上柳叶愕然的目光,缓和语气。“叶儿,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相依为命十多年,我不希望你为了他丢了性命。叶儿,我是最不希望你住进其王府,也不希望你成为他的侧妃,可是你,一意孤行,连我的劝告也不听。” “哥哥。”喉咙一阵酸痛,柳叶愧疚的垂下头,她知道哥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很想告诉他,自己已经长大了,羽翼丰满了,不需要他的保护,她可以保护好自己。“哥,对不起,你没爱上一个人,很难懂妹妹此刻的感受。” “叶儿,什么也别说,记住哥的话,趁现在还来得及,收回自己的心,端木凌瑾不是你能爱得起的男人,还有,既然你已经成为他的侧妃,就低调的做他的侧妃,我不想你被他推到风口浪尖上。来,我帮你擦药。”奔雷拿出药,掀开被子,背上的衣衫破碎,衣裙上是斑斑的血迹,破碎的衣衫下是交错的伤痕,那翻开的伤口显得格外的狰狞。 看着那原本白希光滑的后背,此刻已经皮开肉绽,奔雷握住药瓶的手紧了紧,目光黯淡,隐约可见杀气涌现。 小心翼翼撕开那破碎的衣衫,轻柔的为她上药。 清凉的感觉缓解那剧痛,柳叶没再说话,将头埋进枕头里,双手攥紧枕头下的床单,紧咬着银牙,东方倾阳,这一百杖我要你加倍奉还。 “安心养伤,别在任性了,我去叫丫鬟来守着你。”小心的为柳叶盖好被子,奔雷站起身,迈步朝外走,快到门口,奔雷停下脚步,背对着柳叶再次道:“记住哥对你说的话。” 柳叶一愣,抬头,侧目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万分苦涩,喃喃道:“心已经遗失在他身上,怎么收得回,哥,你难道不知道,覆水难收这个道理吗?别说被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就算是死在他剑下,我也毫无怨言。” 忍不住再次潸然泪下,柳叶抹抹脸,冰凉一片。木睨王眼万。 “小姐。”奔雷走后,柳叶从青楼里带来的丫鬟走了进来。 柳叶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将头又埋回枕头里,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月光下,一抹颀长的身影在夜色里负手耸立,背影僵硬而寂寥,冷风不停的吹过,长飘荡,衣袂飞扬。听到脚步声,端木凌瑾转身,冰冷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笑。“来啦。” “王爷。” 端木凌瑾蹙眉。“你在怪我?” “不敢。” 端木凌瑾无奈的摇了摇头。“雷,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她毕竟是你妹妹,只是,雷,知我如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我这是在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奔雷沉默,眼神里依旧不见释怀。 “唉!算了,以后你会了解。”端木凌瑾叹口气,转过身,抬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雷,通知东帝,时机成熟了。” 奔雷一愣,猛然抬头,惊愕的目光望着端木凌瑾的背影。“王爷。” “这是一招险棋,可此时出现,也许会有一石二鸟的功效。”端木凌瑾曲指弹了弹肩,倏地转身,嘴角露出邪肆的笑。“雷,我想见” “我拒绝。”说完,奔雷转身离去。 望着奔雷决然离去的背影,端木凌瑾没追上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想要一解他的想思之苦,唯有加快他的计划。 日上三竿,西门疏才悠悠转醒,抬起手,揉搓着眉心,目光撇见白希的手臂上布满红痕,西门疏一愣,揭开被子,赤身果体,洁白的身体上,吻痕、齿痛到处可见。 昨夜的情景回笼,西门疏当下面上一绯红,还好在关键时刻他顾及自己的身体,停了下来,只是单纯的搂着自己睡觉。 她想,如果当时,他执意想要,就算身体不允许,她也会给他。 “看来昨夜战况满激烈,小皇叔还真不懂怜香惜玉,不顾及旧伤加新伤的你。” 闻声,西门疏侧目,就见端木凌瑾坐在桌前,幽闲的品着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可是本王的王府。”端木凌瑾抬眸扫了一眼西门疏,见她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肩。“真是很难相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皇叔,居然对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感兴趣。” 西门疏一听端木凌瑾讽刺的话,脑海里昨夜情景再次浮现,面颊愈加红晕,一把抓住被子缩了进去。 “你可别忘了,你嘴里人尽可夫的女人,可是你的王妃。”西门疏一边堵端木凌瑾的话,一边扭头看着身边的空位置,端木夜的味道还留在那里,充斥在她鼻尖,幸福两字在西门疏心中敲响。 端木凌瑾握住茶杯的手一滞,脸上冷漠外多了丝情绪。“是啊,给本王带了一顶巨大绿帽子的王妃,还在本王眼皮底下,对象还是本王的皇叔。真不是一般有本事,连小皇叔都成了你的幕后佳宾。” “王爷也想加入吗?” “既然王妃如此盛情邀请,本王就勉为其难,却之不恭。”放下茶杯,端木凌瑾站起身,朝床靠近,边走边扯下腰间的玉带。 刷的一下,西门疏的脸瞬间转白,她知道端木凌瑾心里有人,料定他只会不屑的讽刺自己,只是没想到,他居然 直到两人的唇贴在一起,身上承受着端木凌瑾的身体的重量,那陌生的气息,让西门疏胃里一阵翻滚。 瞠目瞪大,西门疏想推开他,双手却被他钳制住。 “味道不错,比起那些红尘中的女子,别有风趣,怪不得小皇叔对你流连忘返。”端木凌瑾放开她的唇,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王爷,妾身的手被你抓痛了,王爷,其实你不用这样,只要是男人,妾身都来者不拒,何况王爷还是人家的夫君,行周公之礼只是时间问题。王爷,可否让妾身先净身,毕竟,毕竟”接下来的话,西门疏没有直白的说出口。 刚刚的吻,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就能让西门疏断定,端木凌瑾只是故意捉弄自己,取胜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越淫浪越好。 端木凌瑾一时没有了反应,她的言语虽放浪,可是她的眼神,那样淡然清冷的眼眸,像朝露,更像是一道清泉,明亮而清澈,脸上的表情是无边无涯的淡雅,高贵傲然的的气质从骨子里迸,古泉一般的冰清,如果不是她奔放的言语,圣洁如清莲。 突然,脑海里划过精芒,或许她跟自己是同路人,不同点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他可以牺牲一切,而她为了保护自己的桢洁,可以丑化自己,还可以确认一点,她对小皇叔的爱慕是真的,从她看小皇叔的目光里,可以看出她对小皇叔那份情是根深蒂固的。 他只是不明白,东方倾阳怎么跟小皇叔有交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很多方面,他比端木凌然更了解端木夜。 端木夜的心遗失在一个女子身上,而东方倾阳?他了解不透彻,情报分析深透却不全面,可以确定一点,这女人对小皇叔不是一见钟情,可小皇叔看她的眼神里,虽算不上陌生,却也不熟悉。 “东方倾阳。”怪异的语气阴森无比,看着西门疏的目光里带有审视与探寻。 唇瓣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西门疏忍住擦掉的冲动,从端木凌瑾看自己的眼神里,他仿佛在欣赏着什么,估量着什么,清冷的目光里多了一丝防备。 “无论你是谁,执意嫁给本王就是错。”端木凌瑾伸出手钳制住西门疏的下颌,斜身在她耳边冷声道。 西门疏的心咯了一下,他知道什么了吗? 细想下,不可能,东方邪是什么人,若没有万全把握,他是不可能铤而走险。 在没弄清事情之前,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沉默才能看清楚问题的背后,西门疏凝望着端木凌瑾,等待着下文。 谁知端木凌瑾也只是给了她一个莫测高深的目光,转身就走,留下郁闷至极的西门疏,呆滞的望着他消失的门口。 “他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西门疏皱眉喃喃自问,却也未多想,换好衣衫,去十八王府。 今天西门疏很早就回来了,也很早就上床睡觉,睡了一会儿就被渴醒,西门疏起身,揭开被子,准备下床,正在此时。 咻的一声,一枚飞镖从西门疏眼前飞过,直插在床架上,被劲风飘扬起的耳被削落。 西门疏一愣,只差一点。 低眸看了一眼落在腿上的丝,再转头看着钉在床架上的飞镖,见镖上的东西,西门疏目光一闪,她几乎都忘了此事。 拔掉镖,取下上面的纸,打开,上面写着,甘蕊儿,后山树林。 东方邪安插在楚南国的人。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西门疏揉搓着眉心,起身将纸放在烛焰上,燃烧化为灰烬被风吹走,转身换了件衣衫,悄然无声的从其王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直到走出其王府,西门疏都没现一人挡道,总觉得有人在暗中为她清了道。 暗夜的树林在风中沙沙做响,秋虫嘶鸣,西门疏拿着夜明珠当照明工具,其王府后山的树林还不是一般的大,她都走了很久了,都没看到半个人影,怀疑那人是不是在耍自己。 忽然,西门疏察觉到身后的气息,如鬼魅般,迅速转身,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负手而立,修长的身影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飘逸而洒落。“你就是东方邪安插在楚南国的人。” “是。”清朗的声音如同山泉般悦耳,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西门疏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 西门疏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如此帅气精致,犹如艺术品的男人,若不是他修长的身高,宽阔的胸膛,跟喉结,她还真以为眼前这人是女子。 微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一缕青丝,白衣的衬托下宛如林间精灵,西门疏有一阵恍惚,对上他清冽如泉的黑眸移不开眼。 这男人,真让女人无语到了极点。 “你真是甘蕊儿?”对西门疏吃惊的目光,白衣男子一点也不惊讶,对自己这张引起轰动的脸早已习惯如常。 “如假包换。”西门疏有些心虚的说道,身体的确是甘蕊儿,可灵魂却不是。 “帝君还真不顾念夫妻情。”没有同情,只有惋惜,在他的意识里。 “应该说四年前,他就已经没有顾念夫妻情。”西门疏的语气很平静。 或许,这就是命运,半点不由人。 四年前的事,东方邪对西门疏的事,白衣男子隐约知道一点,却不深透,也与他无关。“你对帝君的爱,还真是无怨无恨,甚至代倾阳公主和亲,助帝君得到天下。” 西门疏一愣,东方邪到底将什么消息传递给他。 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了西门疏一番,接着又道:“说真的,跟那个女人相比,我情愿留在帝君身边的人是你,其实只有西门疏才有资格与帝君共享天下,只可惜,帝君对她没有爱,勉强不来。” 西门疏蹙眉,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指得是温絮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想告诉你,你错了。”浴火重生的她,对东方邪只有恨。 白衣男子妖艳的凤眸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依旧自顾自暇的说道:“如果说那天西门疏真向天下人说,她不爱东方邪了,那么,那个人就不是西门疏。尽管东方邪不爱她,可西门疏对东方邪的爱,却是致死不悔。” “是吗?”西门疏撇开目光,悠远的目光落在无尽黑暗里,想要从中找出一道光明。“这与我何干?” 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里,除了西门疏再也找不到,一个比西门疏更爱东方邪的女人,而东方邪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亲手了结了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毁了一断至真至诚的爱。 白衣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西门疏打断。“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讨论西门疏是如何爱东方邪的吗?” “你不该学她宠着帝君。”白衣男子叹口气,配上那张美得天然而毫无暇的脸,惊艳与妖魅恰到好处的融合在这张脸上,再配上忧郁,更让人无移开眼。 “告辞。”西门疏转身就走。 “端木夜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白衣男子身影一闪,挡住西门疏的路。 “什么意思?”西门疏停下脚步,凝望着白衣男子,他话里有话。 “你接近端木夜不就是为了虎符吗?”在白衣男子眼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方邪。 “虎符不是在端木凌瑾手中吗?”西门疏皱眉,清冷的目光变得锐利,他居然怀疑自己接近端木夜是为了虎符。 一言惊醒梦中人,连他都怀疑,那么端木夜这个当事人呢?他是否也是这么怀疑自己的。15d。 在他看来,她是甘蕊儿,却顶着西门疏的面容,而且还 “帝君告诉你的?”白衣男子挑了挑眉,问道。 西门疏想了想,摇头。“不是。” 东方邪只让她和亲嫁给其王,想办法拿到虎符跟玉玺,她就顺理成章的猜想,虎符应该在端木凌瑾手中,至于玉玺,不用想也知道在哪儿。 “本来娶和亲公主的是十八王爷,端木夜,知道是他,帝君才答应和亲,可惜端木夜不同意,端木凌然愿意,老皇帝却不同意,执意让端木凌瑾娶你,帝君不想跟楚南国撕破脸,在知道端木夜不答应和亲的同时,退而求次,才让你代公主和亲,嫁给端木凌瑾。” “原来如此。”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毕竟差一点点,她就成了端木夜的王妃。 西门疏现在能理解,那夜,在树林里黑衣人为何要她拒绝和亲,只要她坚决不同意,为了两国和平,和亲就会不了了之。 突然,白衣男子单膝跪地。“贵妃娘娘,离开楚南国。” “不可能。”西门疏直接拒绝,绕过白衣男子顺着原路回去,只要端木夜在楚南国,她就绝对不会离开,何况她来楚南国也有其他事。 西门疏走后,白衣男子依旧单膝落地,片刻后,站起身,衣袂飘飘,足尖点地,快速的向着林中深处奔去。 “回来了。”刚进屋,耳畔就传来端木凌瑾的声音,音调不大,却和他手中茶杯里的茶香一样,飘满整个屋子。 西门疏先一愣,随即语气平缓的叫道:“王爷。” “又去十八王府了?”端木凌瑾看了一眼西门疏,放下茶杯冷然的走了过去,斜身两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寒声开口道:“东方倾阳。” 扑面而来的茶香,西门疏眉头一凝,应了声。“是。” 白衣男子的话回荡在西门疏脑海里,端木夜为何要拒婚,如果他不拒婚,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就是他,而不是端木凌瑾。 失落着,也庆幸着。 “东方倾阳。”端木凌瑾又叫了一声,回应他的是西门疏的出神,接着又道:“你不是东方倾阳。” 闻言,西门疏敛起思绪,干咳两声,道:“王爷,你刚刚说什么?” “你不是东方倾阳。”一字一顿,清晰明朗。 西门疏并没有因为端木凌瑾拆穿自己身份而显得惶恐,轻哦了一声,绕过他朝桌子走去,走了那么远的路,她还真有些渴。 “本王在等你回话。”端木凌瑾转身看着坐在桌前饮茶的西门疏,面色阴鸷,目光刀锋般斩下,危险而寂冷,被拆穿身份,她怎么可以这般平静自若。 西门疏看着手中的茶杯,可余光却犀利的扫了一眼面色冷煞的端木凌瑾。“我的确不是东方倾阳。” 端木凌瑾目光闪闪了,没想到她坦然承认,原以为她会辩驳,毕竟自己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证明。“真正的东方倾阳呢?” 第一百零六章 错过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你真爱我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零七章 你真爱我 “如果我说,她被人掳走了,东方邪就让我嫁过来。你信吗?”西门疏放下茶杯,侧目看着站在旁边的端木凌瑾。 “过程不重要。”端木凌瑾冷眼扫过西门疏,寒声道:“结果就是东方邪在这场和亲中找人代嫁。” 西门疏沉默,等待端木凌瑾下文。 “放心,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被逼娶你,是真的东方倾阳也好,是假的东方倾阳也罢,对我来说,你就是其王府的摆设。但是你要记住了,嫁到其王府,你就是其王府的人,坏了府里的规矩,绝不姑息。” 丢下警告的话,端木凌瑾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西门疏道:“对了,有件事,本王想应该要告诉你,一个月后,东凉国的飘舞公主会来楚南国和亲。” “这貌似跟我没关系吧?”西门疏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和亲对象是小皇叔。” “噗。”喉咙一窒息,口中的茶喷了出来,噌的一下怒火上来了。 西门疏唰的一下站起身,冲到端木凌瑾面前,清冷的双眸染上愤怒,对上端木凌瑾冷洌的眼神,刹那,四目相对,火光四起,想到这是他的地盘,何况端木夜连东方倾阳都拒娶,可见他对和亲很反感,更不可能娶东凉国的公主,愤怒之气收敛了下来。“为什么要提前告诉我。” “因为本王不想让你好过。”端木凌瑾黑如墨的眼眸,冷冰冰盯着西门疏。 “你,你。”西门疏颤抖的手指着端木凌瑾。 “茶不思,饭不想,这就是本王对你的惩罚?”说完,端木凌瑾不屑的冷哼一声,字字如刀斩:“本王要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娶别人为妻,而你的身份是别人的妻子,两桩婚姻将是你们之间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西门疏冷笑一声。“如果端木夜是人能控制的主,那么娶我的人就不是你,而是他。” “端木夜不会娶你,但他绝对会娶飘舞公主。”端木凌瑾笃定的道。 “他不会。”西门疏几乎是用吼的,不是吼给端木凌瑾听,而是自己。 “会不会,等他见过飘舞公主后就见分晓,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寻死寻活。”丢下话,端木凌瑾转身离去,压迫的气息也随之消失。 端木凌瑾走后,西门疏滑落在地,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盖上。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答应娶什么公主。 他那么爱西门疏,怎么可能娶除了西门疏之外的女人为娶呢? 可如果他将对西门疏的爱深藏在心底,随意娶个女人怎么办? 既然是随意,那时为什么不答应娶东方倾阳,至少东方倾阳认识西门疏。 如果他真破天荒答应娶什么东临国公主,那她怎么办? 而她,除了那几天,他们 西门疏双手揪着头,摇晃着头。“别想了,别想了。” 想得太多就会产生焦虑,而焦虑会化为恐惧。 “王妃,王爷叫我们来伺候你。” 西门疏抬头,见两个丫鬟站在自己眼前,端木凌瑾会找人伺候自己,他会那么好心,黄鼠狼跟鸡拜年,不安好心。 “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跟我滚。”西门疏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清冷的令人畏惧,伺候她是假,叫人监视自己才是真。15s5。 “王妃,夜寒,不能坐在地上,我们扶你起来。”两个丫鬟是受过特训的,对西门疏的咆哮听而不闻。 “滚开,滚开,都给我滚出去。”西门疏将两人推出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果真是公主脾气。”丫鬟嫌恶的挑起眉头。 而另一个丫鬟轻喊了一声。“王妃。” “别喊了,回去向王爷复命。” 被子下,西门疏微微的翘起唇角,看来当个骄横野蛮的公主也挺不错的,可以泄心中的怒气。 一夜无眠,天刚刚翻起白肚,西门疏未梳洗,直接杀到十八王府。 衣裳不整,头散乱,两个黑眼圈,墨面部抽了抽。 “端木夜呢?”火气未消,西门疏的语气特别冲,比起夜晚到是平缓了不少。 “主子也还未起来。”墨说道。 “哦。”西门疏点了点头,若是以前,她肯定不管不顾冲进去缩进他被子里,可现在,她居然有临阵脱逃的冲动,有些事情纠结在心里至少也是个期待,可一旦清楚,得到肯定的答应,那就只剩下绝望。“那我就不打扰他休息了。” “其王妃。”墨有些惊讶的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西门疏,她居然就这样放过主子,抬头望了下天空,太阳还没出来,今天的太阳不会打西边升起吧? “墨,让她进来。” 西门疏脚下一顿,不会吧!她现在没有勇气面对端木夜。 “其王妃,请。”墨第一次为她开门,请她进去,以前他都是极力拦阻她。 西门疏只能转身,耷拉着脑袋走进去,待墨关上门,她才深吸一口气,迈步掀开垂帘,对着床上的端木夜扬起嘴角。“木夜,什么事啊?” “昨夜没睡?”端木夜靠在床架上,半眯起眼睛,打量着西门疏,头松松,却不见糟糠,身上穿着的也是她昨天穿的那件,有些地方还被刮破。 西门疏顺着端木夜的目光,低眸上下看了一眼自己,窘迫的说道:“急着跑来见你,忘了梳洗。” “只是忘了梳洗吗?”语气凌厉而寒冷,端木夜半眯的眸子射出危险的光芒,眸子深处好似深渊,令西门疏不敢对视。 “好吧,我坦白。”西门疏妥协了,垂着头。“昨夜,端木凌瑾那番话,让我纠结了一晚。” “什么话?”能让她纠结一晚,绝对不是好话。 果被邪场被。西门疏蹭到床边,脸上是淡淡一笑容,只有她知道心里酸痛着。“楚南国与东凉国要和亲,而和亲的对象是你。” “就为这个?”端木夜眉头慢慢地收拢,紧锁,目光锋利的恨不得割破空气。 “你会抗旨吗?”西门疏反问道,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皇上没下旨。”端木夜撇开目光,皇兄还真是执着,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不放弃。 “等皇上下旨就晚了。”西门疏低咕哝着,圣旨一下,抗旨者斩。 端木夜薄唇勾起不屑的冷笑,眼底尽是鄙夷,圣旨对他来说,就等于是废旨,先皇给了他抗旨的权力,若非他自愿,谁也勉强不了他。“南楚国跟苍穹国和亲,对象也是我,娶你的人是我吗?” 端木夜的话,对西门疏来说就是定心丸,慧黠一笑,自肺腑的笑意,笑的如花灿烂,扑进端木夜的怀抱里。“木夜,一定不可以娶什么公主。” 搂着西门疏柔软的身子,让他有些悸动,却还是残忍的道:“我不娶妻,并非为你。” 她知道,是为西门疏,而她就是西门疏。 “为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娶东凉国的公主。”西门疏在心里想着,这次他拒绝,皇上会将和亲公主推给谁? 端木凌瑾是不可能了,那就只剩下端木凌然,貌似那家伙也不是个听话的主,不过他有一个长处,喜欢将婚事揽到自己身上。 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东凉国与楚南国结为友好之邦,东帝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飘舞公主,嫁到楚南国。 指名和亲的对象是十八王爷,有人惋惜,有人羡慕,众所周知,十八王爷是个残废,觉得飘舞公主嫁给他,委屈了。 “你的心情很舒畅?”端木凌瑾倚靠在院落里的树下,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西门疏。 西门疏皱眉,这家伙最近经常出现在她眼前,若问西门疏最讨厌见到谁,她会毫不迟疑的说是端木凌瑾,他看人的眼神里透着算计,让她很不喜欢,总觉得他给自己挖了个陷阱,等着她跳下去。 “希望小皇叔成婚那天,你的心情也能保持舒畅。”端木凌瑾曲指弹出一道劲风,将刚飞过的鸟给弹了下来,落在西门疏脚下。 西门疏收回脚步,低眸看着死在自己脚边的小鸟,真是个疯子,不想与他多说话,提起裙摆朝外跑去。 “你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不知何时,奔雷站在端木凌瑾身后道。 “你是指那只鸟,还是她?”端木凌瑾仰起头,望着茂密的树叶,残忍吗?或许吧!可这能怪谁,若她肯听话,他会处心积虑去伤害她吗? “瑾,适可而止。”倏的,奔雷刚劲的声音变得柔和,比女人还妖娆,更魅惑人心。 端木凌瑾一愣,狭长的眸子轻眯着,掩去眼底那深深的迷恋,薄唇扬起邪魅的弧度。“该不会你也沉迷在她的美色之下,我说呢,对我身边的那些女人,你视若无物,可你对她却很上心。” 上次奔雷落井下石,做伪证,端木凌瑾原本以为他是恨她,可他从奔雷看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恨意,相反还有一股莫名的因素,他将那因素视为情愫。 很细微,若是别人根本看不出来,可他不是别人,他是端木凌瑾,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洞察一切。 “真可惜,你的深情她看不到,在她眼里只有端木夜。” “端木凌瑾。”奔雷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眼中溢满受伤跟失望,纵身一跃,施展轻功离开。 端木凌瑾错愕的望着奔雷消失的方向,他真生气了,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话,端木凌瑾恨不得劈了自己,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皇宫。 “皇上,太子求见。”太监低声的禀报,因为十八王爷的再次拒婚,皇上的脾气随时都会爆。 “说朕身子不适,不见。”老皇帝阴冷的开口,这时候然儿来见自己,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对然儿脾气,可那小子偏偏跟端木夜一个鼻孔出气,专惹自己生气。 殿门外,太监对着端木凌然恭敬的道:“太子,你还是回宫吧,皇上因为十八王爷的事,还在气头上,奴才请你,别在火上浇油,惹皇上生气了。” “父皇不见我,没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在殿外等候着,至到父皇愿意见我为止。”端木凌然嘴角扯出腹黑的笑容,父皇不见自己,早就料到了。 “太子。”太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太子,奴才求你,请回吧,你要是等下去,皇上会要了奴才的命。” “李公公,快起来,我不等了就是。”端木凌然扶起太监,嘴角依旧挂着邪魅的笑,趁太监松懈之时,身影一闪,跑进了御书房,太监吓得直接晕倒。 “谁让你进来的?”老皇帝一见端木凌然,眼中冷光闪现。“小李” “父皇,你就别责备李总管了,儿臣执着要进来,谁拦得住。”端木凌然敛起邪魅的笑容,双膝跪在地上。“求父皇下旨,让儿臣取飘舞公主。” “你你真要气死朕吗?”老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抓起案桌上的揍折朝跪在下面的端木凌然砸去。 “儿臣不敢,求父皇成全。”任由那些不痛不痒的揍折砸向自己,端木凌然重重的磕头。 “不敢,成全。”老皇帝咻的一下站起身,颤抖的手,指着端木凌然。“你当自己是什么?婚姻是儿戏吗?苍穹国的和亲公主,你抢着要娶,现在东临国的和亲公主,你也抢着要娶,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皇,你若真将儿臣当成未来的储君,就不应该牺牲别人的婚姻来稳固楚南国的江山社稷,如果和亲能稳固楚南国,娶多少和亲公主儿臣都甘之如饴,上次儿臣没坚持到低,这次儿臣无论如何都要娶东凉国的和亲公主,如果父皇执意反对,就是不把儿臣当成未来储君,就请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 “混帐,你敢威胁朕。”老皇帝气得浑向颤抖,如果不是自己答应过他母妃,让他娶个自己爱的人,身为太子的他,早就被迫娶了和亲公主。“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牺牲,朕这么做全是为了你。” “为了儿臣。”端木凌然讽刺一笑。“父皇,儿臣看你是为了自己,为了控制小皇叔,你费尽心机想让他娶和亲公主,小皇叔有先皇的遗诏,你不能把他怎么,明知道三皇兄有他爱的人,你却逼着三皇兄娶和亲主公。如果这次小皇叔再抗旨,你又打算把和亲公主推给谁?” 端木凌然停顿了下,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老皇帝。“父皇,放弃吧,小皇叔不是你可以控制得了的人。” “来人,将太子给朕压下去,关进天牢,谁要是敢让他在十八王爷大婚之前跑了,提头来见朕。”这次,老皇帝是真的被端木凌然气火了,心中对端木夜的恨又加重,在他心里,端木凌然是最听他话的孩子,就是因为端木夜从中挑唆,才让他的好儿子有了叛逆之心,才会为了他跟自己作对。 天牢。 端木夜点了所有看守人的穴,看着背对着自己坐在牢房里的端木凌然,微微扬眉,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芒,缓缓说道:“你又怎么惹他生气了?” “小皇叔。”端木凌然转过身,朝铁门外的端木夜露齿一笑。“没什么,就是求父皇把东凉国的和亲公主嫁给我,可惜,父皇不让,还把我送来了这里。” 浓眉紧锁,眸光变得幽深而森冷,端木夜冷声道:“然,我说过,这事你别管。” 端木凌然嘴角依旧挂着邪魅的笑,双手枕在脑后,戏谑的说道:“我这么做不是全为你,我想让父皇意识到自己的错。” “一国之君,何来错,就算有错,也没人敢让君王认错。”君王的霸气不容随意践踏,端木夜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怪父皇当年的决定。 “所以我才被送到这里来了。”端木凌然扫视了牢房一圈,无奈的道。 “你就在这里委屈几天,剩下的事,我会处理。”说完,端木夜转身欲走,却被端木凌然叫住。 “小皇叔。” “什么事?”端木夜没转身,背对着端木凌然问道。 端木凌然起身,走到铁门前,双手抓住铁栏栅。“小皇叔,父皇不会伤害我,别向他妥协,无论如何,千万别娶那个公主,我看得出来,东方倾阳是真的爱你,其实当初,你不应该抗旨拒婚,小皇叔,别辜负她,伤了她的心。” 回到十八王府,端木夜站在自己的房间外,看着打开的窗户,微微一愣,灯光映射下,一抹穿着他衣衫的身影坐在案桌上看几乎将她的头遮挡完。 从窗户跃进,没有第一时间将身上的夜行衣换掉,而是走向案桌前,将书从西门疏手中抽走。失去书的支撑,西门疏的头朝桌面栽去,端木夜伸出手,将她的头扶住,弯腰将她抱起。 “主子。”守在门外的墨听到房间里的响动,冲了进来。 “退下。”轻柔的将西门疏放在床上,拉过被褥为她盖上,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脑海里回荡起端木凌然最后的那番话。 她真的爱自己吗? 晨曦,西门疏悠悠转醒,被褥上传来清幽的茶香味,那是专属他的味道,昭示着昨夜他们同床共枕。 西门疏幸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那熟悉的味儿充实着鼻翼。 下一刻,意识到什么,西门疏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胡乱的穿上鞋,抓着凌乱的头。 “坏了,坏了,夜不归宿,杖责一百。”这次端木凌瑾不趁机整死她才怪,可恶,她昨夜怎么就睡着了呢? 木夜也不叫醒她,或是把她送回去。 “你就打算这样回去?”声音冰冷,犀利的眸光直射在西门疏身上,她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衫。 西门疏一愣,转头就见坐在案桌前的端木夜,咻的一下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瓣上啄了下。“木夜,等我。” 说完,就准备跑,端木夜长臂一伸,拉过西门疏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木夜,你的腿。”西门疏捂住嘴,她怎么忘了,他的腿根本就没事。 端木夜没说话,只是用鹰隼般锋利的眸光盯着她,如果她这时候回其王府,端木凌瑾肯定会为难她。 “木夜,你怎么啦?是不是又一夜没睡。”西门疏被他看得心痒痒,伸手摸摸他的脸颊,果然还是冰凉得骇人。“木夜。” 拉下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捧起她的脸,端木夜斜身,吻上她的唇,淡淡麝香的味儿夹着茶香侵袭而来,西门疏心神荡漾,那幽幽气息沁入心脾,令人陶醉其中,沉迷其中。 一个快窒息的吻结束,端木夜一点一点的吻着她的脸颊,最后将脸埋进她颈间,沙哑而深重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留下来。” “好。”没有犹豫,西门疏爽快答应,只要是夜叫她留下来,她就留,管他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呢! “不后悔。”端木夜抬眸,叫她留下来其中的含意太明显不过,他相信她听得懂。或许,他应该放过自己,抓住一段遗失的感情而不放手,自己活在痛苦的回忆中,也会耽误其他人,错过另一段感情。 “永不悔。”一字一顿,清晰响耳。 “你真爱我。”端木夜脸色微变,冷漠外多了丝情绪,却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爱。”坚定执着,真诚肺腑。 “好,许你爱我。”端木夜抱起西门疏朝床走去,意思很明显。 西门疏错愕的望着端木夜,心里一阵震荡,“许你爱我。”简单的四个字,对她来说有种苦尽甘来的喜悦。“真的,你真的愿意接受我,不再排斥我的靠近?” 其实,对西门疏来说,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西门疏的情况下接受自己,远比他知道后还让西门疏心花怒放。 “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可惜,他却不会放手。 “才不要。”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衫,将脸埋进他胸膛里,羞红了脸,如果是她主动,肯定脸皮比城墙还厚,可是这次是他主动,无关阴谋,无关诡计,纯粹是柔体跟心里的渴望。 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退去彼此的衣衫,直到丝不ga,端木夜这次比上次温柔,顾及她的感受,做足前戏,在快要进入她身体里那一刻,端木夜忍住如火的欲望停下动作,额头溢满汗。“你的身体可以吗?” 离她上次受伤流产还不足一月,端木夜不想因自己的情不自禁而伤到她。 “嗯。”撇开目光,西门疏害羞的点头,只要是他,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她无法拒绝他。 不在顾及,不在隐忍,端木夜疯狂的索取,让她的美丽在自己身下燃烧,情到深处自然浓,璀璨的未来在两人眼前显现,清澈透明的汗珠教合在一起,外面阳光明媚,屋内暧昧旖旎。16017457 激情后,西门疏浑身酸痛,蜷缩在端木夜怀里,沉沉入睡。 其王府。 端木凌瑾推开书房的门,一个修长的白影落在窗棱上,端木凌瑾快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欲搂着他,却被他身影一闪躲过,朝一旁的桌子走去。 “你放他出来见我,不就是为了解我相思之苦吗?”端木凌瑾无奈的看着坐在桌旁,径自品着茶的男人。 “你为什么如此笃定,端木夜就一定会娶东凉国的和亲公主?”男人轻柔的嗓音,缓缓说道。 “我就能笃定。”理由端木凌瑾不想解释,因为那是一段遥远的故事。 男人看了自信凛然的端木凌瑾一眼,摇晃着茶杯里的茶,澄清的茶水溅到手背上,滑落在桌面上酝酿开。“她爱上了端木夜。” “哼。”端木凌瑾冷哼一声,就是因为察觉出她是真的爱端木夜,他才不惜用上最后的棋子,爱情往往是伤人最深的。“你似乎对她太过用心了。” “端木凌瑾,我不想跟你吵架。”漂亮的眸子里绽放出凌厉的光芒,男人握住杯子的手紧了紧。 “她爱上的是端木夜,而非你,让你很失望吗?”明知他爱自己,可他为了她跟自己吵架,端木凌瑾心里就是不爽到了极点,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摧毁了。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男人叹口气,放下茶杯,站起身。 “站住。”端木凌瑾声音一寒,闪身扣住男人的手腕。“这次换你看我的背影。” 话一落,端木凌瑾甩袖,潇洒傲然的离去。 男人心口一紧,看着他背影的目光有些痛,原来,看一个人离去的背影,心竟是苦涩、无奈、疼痛。 手腕上还残留着端木凌瑾的温度,男人摇了摇头,他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多信任一点呢? 日头朝西斜,天幕的红霞绚烂,端木凌瑾站在树下,仰起脸,任由霞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散落在自己脸上。 “她从昨夜出去就未归。”奔雷提醒道,他的脾气依然如此,心情不好,就喜欢站在树下。“她是你的王妃,你有资格去十八王府要人。” “爱得越深,伤得就越深,看在她与本王夫妻一场的情份上,飘舞公主还未达到之前,本王准她住在十八王府。”给她致命的伤痛,看着她痛不欲生,端木凌瑾才有报复的块感。 “她没有错。”奔雷无奈的道,他没料到端木凌瑾对她的恨会如此浓烈。 “嫁给本王就是她的错。”端木凌瑾愤愤的道,脸色更加的阴寒,在霞光之下,他周身的寒气越来越浓郁。 “或许,她是身生不由己。” “你想找死吗?”浑身笼罩了戾气,端木凌瑾身影掠过,大手捏住奔雷的脖子,眸子微微眯起,射出两道阴冷的寒光。 没被他身上那股凌厉的威慑力骇到,奔雷深深的看了端木凌瑾一眼,闭上双眸。“能死在王爷手中,不枉此生。” “该死。”一声低咒,端木凌瑾真的恨不得掐死他。 西门疏醒过来已经入夜了,她是被饿醒,一天未进食,早上又放纵自己,体力消耗尽。 察觉到身上穿了衣衫,身体也不是很酸痛,肯定事后他抱着自己去泡了一会儿热水,不然身体的感觉不会是这样,心里感动着,为端木夜的细心而感动。 “醒了。”端木夜将饭菜放在桌上,走到床边。“起来用膳。” “真的好饿。”西门疏坐起身,接开被子,穿上端木夜递过来的外套,双脚刚踩在地上,双腿一软,整个人朝地面栽去。 端木夜,将她捞了起来,明知原因,却还是装傻。“怎么如此不小心。” “还不都怪你。”西门疏嘟着嘴,年纪大了,纵欲身体还真吃不消,心里却满足而幸福。 端木夜没说话,嘴角却勾勒起一抹神采飞扬的弧度,将西门疏放在凳子上,拿起筷子递给她。“快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西门疏笑着接过筷子,夹了一根青菜,大口大口的扒饭,她是真的饿了。 “慢点吃。”端木夜低沉的开口,拿起另一双筷子,忙不迭的将菜肴夹进了她的碗里。 “木夜,你不吃吗?”西门疏见端木夜只为自己夹菜,他却不吃,好奇的问道,她也没见他吃饭,难道他都不饿吗? “吃过了。”见她睡沉,不忍心叫醒她,端木夜就自己吃了。 “吃过了?”西门疏猛的站起身,腿一软,跌坐在地,痛得她哇哇大叫。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端木夜寒着脸将她抱了起来,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等反应过来却慢了她一步。“可有哪儿摔伤了?” “没事。”西门疏反手抓住端木夜的手,脸颊上染上晕红,羞答答的低着头,拿起碗,接着扒饭,掩饰心里的窘态。 吃咆喝足,摸着自己吃的鼓起来的小腹,看着坐在案桌前看账目的端木夜,问道:“你这样在房间里走动,真的没关系吗?” “墨守在外面。”他的房间是安全的,加上又有墨在门外看守,百步以外的动静都逃不过墨敏锐的听力。 第一百零七章 你真爱我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呢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呢 以前他不走动,不是怕暴露自己,而是他不想走。 “啊。”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墨守在外面,那不代表,他们在里面做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西门疏可没抱侥幸心态,这房间能隔音。 “木夜,我要回其王夜。”西门疏可没被幸福冲晕了头,她现在的身份还是端木凌瑾的王妃,她有婚姻绑缚着,他们这样在别人眼里就是偷情,还是于礼不符给皇室蒙羞那种。 “你要回其王府?”端木夜放下账目,犀锐的目光带着凌厉的气息。 “木夜,我现在的身份是其王妃。”西门疏提醒道,眸光里夹着幽怨,谁叫他拒婚,如果他不抗旨拒婚,他们现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你在怪我。”端木夜挑眉,可他并不后悔,如果当时他不抗旨拒婚,皇兄不可能放过她,成功嫁给他,她就成了一颗成功的棋子,嫁给别人,这颗棋子就是废棋。 “没有,只是有点惋惜。”西门疏摇头,毕竟她不是东方倾阳,如果不是东方臣,她不可能来楚南国,而他不拒婚,估计嫁过来的就不会是她,而是真正的东方倾阳。 端木夜沉默了一会儿。“端木凌瑾请旨,亲自去迎和亲公主。” “他不会是想学你吧?”西门疏惊讶的道,毁了和亲公主的清白,借故羞辱他。 真不愧是端木家的人,想法都卑劣无耻。 “我不会娶她。”端木夜掷地有声的道,他不清楚端木凌瑾为什么会为东凉跟楚南这次和亲如此热情,煞费苦心,可他不娶,动多少心思均枉然。 “我相信你。”西门疏笑走到端木夜面前。“木夜,答应我,就算被逼着娶她,你也不许跟她圆房,如果你破了女人的处子之身,你就得背负起身为男人的责任,所以,木夜,你要像我跟端木凌瑾,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端木夜薄唇抿起冷漠的弧度,一言不,眼神静静地打量着她,能说出这番话,不是豁达,而无奈。 “你”端木夜想说,她的第一次也给了自己,可喉咙堵塞,嘴巴里苦涩的问不出一字。 因为端木凌瑾不在府内,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就算她不得宠,也是个王妃,柳叶再得宠,也只是个侧妃。 端木凌瑾不在,就是她这个正室当家,柳叶再恨,也只能用眼神杀她。 端木凌瑾一走,西门疏就搬到了十八王府。 翌日。 西门疏睡醒,身边却不见端木夜的身影。 守在门外的墨听见屋间里传来动静,才端着盆子推门而进。 西门疏坐在床上,看着走进来的墨,微微一愣,十八王府没有丫环,就连仆人都很少。 墨看都未看她一眼,放下盆子,转身就走。 他的态度告诉她,他不待见她。 西门疏微微蹙了下眉,问道:“木夜呢?” 墨背影一僵,他不屑回答她的问题,却还是丢下两字。“进宫。” 进宫?他进宫做什么?几乎与他寸步不离的墨为什么没跟着他进宫? 西门疏还想问,墨却走出了房间。 摇了摇头,西门疏起身梳洗。 突然,砰!房门被人踢开。 西门疏一愣,转头,看着冲进来的白凤。 前动啊动而。“怎么会是你?”西门疏对白凤是感激的,毕竟她的双腿是白凤医治好。 “甘蕊儿,真是你?”白家是医学世家,医术又是顶尖,其他人看不出,但是白凤一眼便能看出西门疏服用了容易蛊。 “好久不见。”西门疏擦了擦了手,并没否认她的身份。 在明眼人面前,掩饰也是徒劳。 好久不见?是好久不见了,三年多了。 白凤妖媚的眸中闪过一丝忧虑,气愤问道:“为什么要选这张脸?” 西门疏摸了摸脸颊,她有选择吗?这张脸是东方邪选中的。 她深知白凤对木夜的心,若是以前,她会冷眼旁观,可现在她不能,白凤视她为情敌,她也视白凤为情敌。 “暂时的。”西门疏淡然的说道。 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有资格顶着这张脸,因为这本原就是她自己的脸。 “卑鄙。”白凤嗤之以鼻。 西门疏不语。 白凤上下打量她一番,最后犀利的目光锁定在她脸上。“你以为用这张脸,爷就会被你迷惑吗?你就是她了吗?哼!不自量力。” 西门疏依旧不语。 她的沉默,彻底将白凤惹火了。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见一个人。”白凤冷着脸,上前几步,抓住西门疏的手腕,不给她拒绝和反抗的机会,拉着就往外拖。 “我拒绝。”西门疏黛眉一蹙,白凤会武功,她不会,在白凤面前她毫无反抗的余地。 手腕被她拽得生痛,却没呼痛。 “怕我吃了你?”白凤勾勒起嘴角,那妖媚的笑容在黑暗中,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你敢吗?”西门疏抬眸看着白凤反问。 没有嘲讽之意,但是听在白凤耳里却有。 半个时辰后,西门疏望着陌生的环境,很优美,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还有这些古松,迤逦数里,浓阴密闭更是美不可言。 西门疏无心欣赏风景,看着身边的白凤,淡然的道:“你带我来这里是欣赏风景,还是准备杀人,然后弃尸荒野?” 白凤睨了她一眼,说道:“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西门疏点头,认同她的话。 抬眸,望着浓密的松叶,淡淡的说道:“带着别人的脸皮而活,深夜噩梦惊醒,拿着铜镜看着镜子里陌生的一张脸,那是需要勇气,否则会让你陷入疯癫。” 明明是自己,镜中却是一张陌生的脸,谁能体会那种极致的痛楚,那种捶心的无奈。 而她,除了脸,整具身体都是别人的。 这番话她没向任何人说起过,借尸还魂是浴火重生,也是一种无奈。 然而,白凤却鄙夷的睨了她一眼。“活该。” 西门疏知道她误会了,却并没解释,这件事情解释不清。 肉身死了,灵魂借住在别人身体里,虽得到重生,可以报仇,却也让她无奈。 她是经历过,那样的锥心之痛,那样的剜肉之殇,才有借尸还魂的机会。 “居然不是欣赏风景,也非弃尸荒野,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西门疏清眸里浮起了一道迷惑,她跟白凤不是很熟,却很有缘,她们爱上同一个男人。 端木夜,白凤,他们都是楚南国人,西门疏心中唯一的迷惑也被解除了。 他真正的身份是端木夜。 端木夜是楚南国的太子,却因三年前,皇帝病世,而端木夜始终不露面,皇位才落到当时的大皇子手中,其中经历过什么,西门疏心里清楚。 原本,他说他要离开,原来是回楚南国,而然 西门疏闭上双眸,心里流淌着感慨与自责的心酸疼痛感。 倏地,西门疏只听一声巨响,在她还没看清楚时,白凤抓住她的肩,只觉身子下坠,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这是?”西门疏望着眼前的台阶,有十几阶。 “哼!”白凤冷哼一声,拽着她朝台阶迈去,站在最后一阶上,白凤脚尖在地面上旋转了一圈。 突然,除了她们站着的一阶,其它从中间一分为二。 并非一瞬间分开,而是缓慢的分开,露出黑压压朝着地底深处而去的阶梯。 白玉阶梯,黝黑大洞,仿佛一张吃人的大口。 西门疏心咯了一下,不明所意。 白凤睨了一眼她,嘴角依旧妖媚的笑容,明明是令人夺人心魂的笑,在西门疏看来,尽是嘲笑之意。 她在嘲笑,嘲笑谁?自己吗? 白凤拉着西门疏,抬脚就朝阶梯下走去,走廊层层叠叠,蜿蜒而去,越是往里走,光亮越清晰。 西门疏认得这种光亮,夜明珠的照耀下,才会散着这样的光芒。 一个精美之极的地下宫殿,不是很大,却极其奢华。 特别是一棵婆娑树,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挥着璀璨的光芒,几乎让人眼花缭乱。 “这是皇陵吗?”除了皇陵才有这样的奢华,西门疏想不出其他。 “是坟墓。”白凤放开西门疏,转动着一把珍珠翡翠玛瑙的椅子,一声响动,一道石门被打开。 “坟墓?”西门疏喃喃念着。 如果这真是坟墓,那么那人的财力不容小窥,这里面陪葬的东西全是珍宝。 石门一开,一股寒气击来,西门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没反应过来,白凤又拉着她走进石门内。 西门疏没有尖叫,也没有丝毫畏惧,像是经已习惯白凤突如其来的攻势。 冷,刚进石室,西门疏就感觉到刺骨的寒流侵略着身体,宛如处身在寒冷的严冬。 越往里走越冷,再无知的人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凝成了一层层霜花儿。 这是冰室。 看着顶上垂下来的冰溜子,就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西门疏忍不住伸出手想敲敲。 “不想被冻死,就别碰,这些冰全是从雪峰顶上运回来的千年不化的寒冰。”白凤的阻止西门疏。 雪峰顶上,千年不化的寒冰,就是放在烈日下,也不会化,几乎是坚不可摧。 “这到地是什么地方?”西门疏清眸就染上了一些淡淡的沉郁,她有些后悔跟着白凤来了,面对情敌,再理智的人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 如果白凤想置她于死地,在这地方,死了几百年估计都没人现。 白凤说,这是坟墓。 难不成是她的坟墓? 白凤没回答她的话,拉着她穿过一根又一根的冰柱,绕了一个圈,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西门疏甩掉白凤拉着自己的手,看着前面十几步之远的一副冰棺,那个念头愈加浓烈,手指着冰棺,心里着急,表情却极其镇定。“这副冰棺该不会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吧?” “你配吗?”白凤一把将西门疏推向冰棺,踉跄下西门疏差点摔倒在地,讥笑道:“你以为这副冰棺,谁都能躺在里面的吗?” 西门疏站稳身,转头看着白凤,心里也松了口气。 目光触及到那副冰棺,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里索绕着。 “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冰棺里躺着的人是谁。”这里很冷,白凤不想跟她浪费时间。 白凤有内力可以抵御寒,而西门疏没有。 西门疏余光扫一眼冰棺,心猛的一震,不顾寒意,西门疏趴在冰棺上,当她看清楚冰棺里躺着的人儿时,苍白的脸上染上震惊,错愕的瞪着双眼,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冷,还是震惊,血液也仿佛凝结般,脑袋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躺在冰棺里的人,她在熟悉不过了,那人就是自己啊! 双腿有些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双膝一弯,感觉不到痛意,思绪一片混乱。 却屏住呼吸,僵硬着身子,仿佛只要她微微动一下,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般。 “对她你应该不陌生?觉不觉在自己在照镜子。”她的反应太过于激烈,让白凤捉摸不透。 西门疏双眸里非痛非喜,目不转睛看着躺在冰棺里的人儿。 冰棺内微微冒着白烟,里面的人儿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冰棺里,纤细的手优雅的重叠一起放在腹部上。 白烟弥漫在周围,宛如云雾里躺着的仙子。 寒冰的照映下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蒙上一层寒霜。 她很安详。 “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西门疏,爷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纵使你有着跟她一样的脸,爷也只将你当成替身。”见呆滞的她,白凤冷厉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嫉妒之意。 嫉妒谁?她自己也分不清。 是西门疏,还是甘蕊儿? 西门疏霸占了爷的心,而甘蕊儿霸占了爷的身。16022114 这些都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如果爷愿意,她也愿意当西门疏的替身。 所以,她两人都嫉妒。 西门疏死了,甘蕊儿却活着。 她嫉妒,也怨怼。 甘蕊儿是东方邪的贵妃,不好好待在苍穹国的皇宫里,跑来楚南国。 刺骨般的寒意从手心里传,寒流像针尖一般刺进她身子里,西门疏却丝毫感觉不到般,紧攥着冰棺边缘。 自己岂会不知道躺在里面的人是谁? “替身。”西门疏喃喃念着,这算是替身吗? 即使她以这张脸出现在他面前,他依旧认出了自己。 在他心里,他将她们两人分得很清楚。 西门疏是西门疏,甘蕊儿是甘蕊儿。 三年前,那几天,他细心照顾,深情相对,对象是甘蕊儿,绝非西门疏,也没将甘蕊儿当成西门疏的替身,满足私欲。 “对,就是替身。”白凤坚定的说道。 “你不了解他。”良久,西门疏才从微颤的粉唇上飘逸出,牙齿打颤,身子被冻僵,连颤抖都是一种奢望。 “你说什么?”白凤怒了,她自诩很了解爷,而这女人居然说她不了解爷,她以为自己是谁? 不过,转念一想,有谁能真正了解爷。 倏地,西门疏目光锁定她的腹部,瞳仁一阵紧缩,不顾寒意,手伸进冰棺里,冰棺里的寒意更甚。 双手几乎被冻僵,西门疏拉开她叠在腹部上的手,解开系在腰间的蝴蝶结,拉开她的衣衫。 白凤被她突然其来的动作吓倒了,居然忘了上前拉开她,任她对尸体胡来。 潜意识里,白凤是希望她毁了这具尸体,爷肯定不会放过她,尸体毁了,她也受到重罚,一石二鸟。 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西门疏毁掉尸体,因为,只有三人能来到这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自己带她来。 “甘蕊儿,你什么疯?”白凤冲上去阻止,西门疏已经将衣衫拉开,看着那平坦的腹部有一条狞狰而丑陋的疤痕。 西门疏心剧烈一颤,眼眸里充满了震惊。 反手抓住白凤,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孩子呢?” “什么孩子?”白凤被她的反应吓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西门疏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朝外跑去。 “甘蕊儿。”白凤想追出去,却见躺在冰棺里的尸体衣衫不整,若是爷来见到,肯定会雷霆之怒。 放弃追上去的冲动,白凤蹲下身子,为尸体整理着衣衫。 当手尖触碰到那条伤疤时,白凤手下一顿,瞬间恍然大悟。 十八王府。 大门外,西门疏与端木夜同时回来。 端木夜是被一个太监推回来,西门疏一见他,激动难掩,冲到他面前,半蹲着身子,颤抖的双手紧抓住他的双肩。“孩” 因跑得太急,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出,一开口喉咙刺痛。 透过衣衫,端木夜清晰的感受到从她手心里传来的凉意,妖邪的冷眸里闪过一抹担忧,却冷声对推着他的太监说道:“本王安全到府,你可以回去复命。” 太监认得西门疏,她是其王妃。 传言,其王妃跟十八王爷之间暧昧不清。 今日一见,传言非虚。 他是奴,不敢过问主子们的事,也不敢违抗端木夜。“是,奴才告退。” 太监走远,端木夜拉下她的双手,捂在手心里,希望将自己的手温传递给她,暖和她的冰冷的双手。“手怎么这么凉?” “孩”西门疏还是只能吐出一个字,她越是心急,越说不出话。 她想问他,孩子呢?她的孩子呢? “别急,缓和一下。”端木夜很想站起来,将她紧抱在怀中,可是他不能,他们还没进府,外面眼线众多。 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十八王府,他们进不去,却守在门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大手落在她后背,浑厚的真气输入进她体内,一阵暖流在体内油走,将她冻僵的血液解救。 西门疏是真的冻坏了,冰室里的冰,寒意刺骨,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她能跑回十八王府,是一股强悍的意志力支撑着。 端木夜的真气唤醒她的意识,也解救她冻僵的身体,然而,她却因体力透支,紧绷在心头的一根弦断掉,昏倒在他怀中。 端木夜将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掖了掖。 “怎么回事?”转过身,目光锁定在墨身上,凤眸深处射出凉飕飕的寒光,这寒光,让墨情不自禁的微颤。 他进宫前,她还好好的,刚回到府,她就成这样了,还是在门口碰到。 身子被冻僵,楚南国四季如春,怎么可能被冻僵? 隐约他感觉到,在他进宫这段时间内生了什么事。 “白大小姐来过。”墨如实照说,却也故意隐藏了一些。 白凤?155。 端木夜目光蓦地一冷,浓眉渐渐紧锁起来,脸上的表情却令人捉摸不透,窥探不清。“她来王府做什么?” “属下不知。”墨垂眸。 “我看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想知。”墨跟端木夜这么多年,岂会不知他存的是何心。 墨眉心微拧,目光沉凝,立即跪下请罪道:“属下该死。” 端木夜抬眸一看,声音冰冷无比:“你的确该死。” 墨漠然垂首,沉声道:“主子恕罪,属下不想主子重蹈覆辙。” 端木夜微微眯眸,对于三年前的事,他可以放下,墨却不能放下,将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对此,他真不知该如何说。 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何况,当年她并没有错,是东方邪太狡猾。 “下去吧。”端木夜挥了挥手,指责怪罪无济于事。 “是。”墨起身,余光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西门疏,白大小姐答应过他,不会伤她,他也看不出,她受了伤。 有些伤,伤在心头,肉眼是无法看见,只能用心灵去感受。 西门疏病倒了,受了风寒,整个人迷迷糊糊。 “孩子安安宝宝” 一会儿叫孩子,一会儿叫安安,一会儿叫宝宝。 握住她的手一紧,端木夜凤眸蓦地一鸷,一股幽然怒火一下蹿了出来。 安安?是她女儿的小名吗? 有人说,除了酒后吐真言,生病也会吐真言。 她都病成这样了,心里还惦记着他们的女儿。 妒嫉的蔓藤,像是一条毒蛇,噬咬着他的心,渐渐的,那嫉妒的酸楚化成彻骨的恨意。 端木夜想将她摇醒,最后还是狠不下心,蓦地站了起来,阔步走出房间。 夜风微凉,月光如水。 月光下一抹寂寥的身影穿梭在古松林里,那修长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萧索而孤傲,像白凤一样,走到最后一阶,开起机关,阔步走进洞内。 冰棺前,端木夜坐在地上,大手握住一只冰凉纤细的手,另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疏儿,我来看你来了。” 冷漠的脸上渲染着悲痛,冷厉的目光全是柔情。 说了一句话之后,端木夜便没在多说,静静的坐在冰棺前,自他醒来,这两年来,无论多忙,深夜他都会来这里陪她一个时辰。 冰室里的温度很低,尤其是靠近冰棺的温度更是冰室内的几倍,他用内力抵御也只能待一个时辰,多一刻,全身血液被冻结,轻者重伤,重者丧命。 端木夜有太多话想对她说,却苦于不知如何说起。 一个时辰后,端木夜起身,将她的将她的手放回原位,眷恋的抚摸着她的脸,俯身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吻。“疏儿,我要走了,明夜再来倍你。”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端木夜转身离去。 西门疏浑浑噩噩的病了三天,神智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映入视线内是一道女子的身影。 “你是?”西门疏确定这是十八王府,端木夜的房间,对这女子却极为陌生。 她不似白凤那般妖媚,而是冷艳。 “凤焰。”见她醒来,凤焰起身,踱步到桌前,端起药碗回到床前。 单手扶起西门疏,让她靠在床头,还细心的在她背后垫了一个软枕。 “凤焰!”西门疏喃喃念着她的名字,谁给她取的名,就她这张冷艳的脸,真不适合这个“焰”字。 药喂在西门疏唇边,西门疏愣了愣,还是没拒绝,苦涩的药味溢满口腔,晕倒前的记忆回笼。 “木夜呢?”西门疏动作过大,凤焰反应再快,碗里的药汁还是溅到她手背上。 凤焰微微蹙眉,拿出锦帕擦拭着溅到西门疏身上的药汁。 “端木夜在哪儿?”西门疏以为她听不懂木夜,索性将他的名全叫出来。 “主子的行踪,做属下的无权过问。”凤焰冷声回答。 “让开。”与其浪费时间问,不如自己去找。 西门疏一把将她推开,有前车之鉴,这次凤焰没因她的动作让药汁溅出。 因昏迷了三天,又未进食,浑身软弱无力,西门疏跌倒在地。 凤焰放下碗,什么也没说,将西门疏扶回床上。 “坐好。”丢下两字,凤焰转身走了出去。 西门疏目送她出房间,知道她是去叫木夜了,静静地坐在床上等。 等待往往是种煎熬,即使很短暂,对此刻的西门疏来说,都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双手紧攥着盖在她腰下的被子,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却隐约感觉到很长。 她的尸体在木夜这里,而且白家人又听令于他,尸体好好的保存着,却不见腹中的孩子,答案呼之欲出。 孩子的父亲即使是东方邪,但她仍然爱那个孩子,重生后,她一直自责,没保护好孩子,如今,得知孩子或许还活着,能不激动吗? 听到推门声,西门疏神情立刻紧绷起来,一见端木夜被推进来,顾不得虚弱的身子,欲朝他扑去。 “小心。”端木夜身影一闪,将她接住。 凤焰跟墨识趣的退出去,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的主子愿意重蹈覆辙,他们阻止得了吗? 就如当年,他无法催促主子离开。 “木夜。”西门疏反手紧抓住他的手臂,内心涌出诸多的情绪,眼前迷蒙一片,好像蒙上了一层烟雾。 “我在。”对于三天前的事,他弄清楚了,白凤并没有伤害她,只是将她带去墓陵,见到了躺在冰棺里的疏儿。 端木夜可以想象,当她见到跟自己有着同一张脸的疏儿,无论谁真谁假,心里都会不舒坦。 她的身子在冰室里冻僵了,受了风寒,再加上心里压力,这一病就昏迷了三日。 抬眸,望着端木夜妖治的脸,长长的睫羽轻颤,西门疏急切的问道:“孩子呢?” “孩子?”端木夜微微蹙眉,这个问题不在他臆测之内。 “我肚子里那个孩子。”西门疏抓住他的手臂,声音激动得近乎颤抖。 一时不察觉,自己的话出格了。 端木夜妖治的脸上,阴寒的神情褪去,嘴角浮现一抹能融化寒冷的温柔笑意,双手握住她的双肩。“不要太激动,慢慢说。” 他的安慰真有能安慰人心魂的功效,西门疏缓和着紧张而激动的神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肚子里那个孩子。”除了她,这句话任谁都听不明白。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确定能控制好情绪,才开口问道:“西门疏肚子里那个孩子呢?” 端木夜神情猛的一变,有些恍惚,眉宇间还染着一抹的苍凉。 深吸了一口气,端木夜眸中的厉芒一闪,犀利的目光带着审视锁定在西门疏脸上,沉默半晌,沉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西门疏心口猛地一震,她怎么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 那个孩子在她腹中七个月,而她却保护不了孩子,做为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这是悲痛的无奈,绝望的遗憾。 西门疏惊艳的脸上,沐浴在淡淡的烛光下,闪烁着清幽的光华,清眸紧紧的盯着端木夜,一脸的严肃认真,郑重的开口。“如果我说,我就是西门疏呢?” 端木夜握住她双肩的手一颤,犀利的眸神很复杂,审视着她,沉默良久,他才开口幽然问道:“如果你是西门疏,那么躺在在冰棺里的那个又是谁?” 端木夜的话,让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犹豫片刻,西门疏又问道:“你相信借尸还魂重生之说吗?” 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呢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女儿笑笑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零九章 女儿笑笑 “我不信鬼神之说。”端木夜斩钉截铁的回答,从小他就被舅舅带到战场,受烽火熏陶,杀伐滔天,鬼神之说无稽之谈。 西门疏不语,只是默默地合上了眼睛,惊艳的面容依旧一副冷静异常的神情,心底拂过一道苦涩。 “你是你,她是她。”端木夜低沉的嗓音带着隐约的柔软在她耳畔响起。 西门疏一愣,睁大眼睛,清眸静静的凝视着端木夜,突然,微微一笑,淡然解释道:“她救过我,如果没有她,那次木夜,带我去见那个孩子好吗?” 端木夜眸光闪了一下,沉默的看着她,审视着她的话,许久他才点头。 白府,后山。 风和日丽,小池边坐着一个大约两岁的小女孩,纷嫩嫩的小脸蛋儿特别可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般。 一双白嫩嫩的小脚在湖水里搅啊搅啊,湖面荡漾开溅起涟漪,小女孩玩得不亦乐乎,银铃般的笑声在山林间响起。 小女孩身边趴着一只大白猫,长的很像狐狸,却很能肯定它是只猫。16022130 “白白,你要不要跟我一样玩水。”小女孩将小手放在了白猫的脑袋上。 “喵。”白猫叫了一声,脚在小女孩手心里磨蹭着。 手心里传来痒痒的感觉,惹得小女孩咯咯笑,手指戳了戳猫的脑袋。“白白,你真坏。” 一猫一人,玩了一会儿。 小女孩抱起白猫,放在腿上,抚摸着它白绒绒的毛。“白白,你说练哥哥什么时候才能现我不见了啊?” “喵。”白猫又叫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女孩的手指。 “笑笑。” 听到叫声,小女孩眼前一亮。 “练哥哥。”提起裙摆,笨拙而艰难的站起身,张开双臂,迈着一双小腿,飞奔向叫她的人。 “啊。”白嫩嫩的小脚丫子不幸踩到一粒小石子,脚底板上一阵疼痛传来,小小的身子摇摇欲坠。 “小心。”清越的嗓音中有说不出的担忧,身影快速闪过,抱起小女孩的小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急切地问道:“笑笑,可有伤到?” 白练,白家当家,十五岁,白衣胜雪,一双眼眸清澈却散出如狐狸般狡黠,整个人看起来清贵倨傲,睿智通透。 很难想象,白家现任当家居然只有十五岁。 笑笑咧嘴一笑,抱住白练的脖颈,小脸蛋儿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甜甜的叫道。“练哥哥。” “喵。”白猫边跳脚,边叫着,仿佛在提醒着笑笑什么。 白猫的头,突然撞到笑笑的脚底板。 “啊!痛。”小身子在白练怀中颤抖不已,同时,泪水扑哒扑哒从眼眶里涌出。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惹人怜惜,让白练心都纠结在一起。“别哭,笑笑,那里痛?” “脚好痛。”笑笑瘪着红彤彤的小嘴,强忍住哭声望着白练,泪水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练哥哥叫她不哭,她就不哭。 看着她强忍住不哭出声的委屈样,白练心一阵纠痛,无奈的叹息。 这样的她,比撕心肺裂的痛哭,还令他心痛。 白猫知道自己闯了祸,委屈的趴在一边,它不是故意的,它只是想提醒笑笑,她的脚受了伤,谁知它激动跳过了头,头撞到笑笑的脚底板了。 白练冷剜了白猫一眼,抱着笑笑靠在旁边的石头上,席地而坐。 把笑笑安放在自己腿上,轻柔的握住她白嫩嫩的小脚,脚底板被石头磕破皮,隐隐约约渗着血丝。 白练脸色一沉,拿出陶瓷瓶,将药粉散在笑笑脚底板。 整整一瓶药粉用光,才止住血。 笑笑只在母体里七个月,虽然那不是堕胎药,但是,东方邪那一剑,那一掌,又跌落下悬崖,笑笑命虽保住,身子却极其虚弱。 需要小心照顾,不能让她伤到,伤口很难愈合,血也很难止住。 “笑笑,下次不可以独自乱跑。”白练板着脸斥责。 他很疼笑笑,平常连大声说话都不忍心。 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儿,笑笑咬着手指,耷拉着脑袋,弱弱的说道:“笑笑,知错了。” 白练无奈的摇头,她每次承认错误的态度都很端正,却每次都犯同样的错。 低下头,对准笑笑的脚底轻轻地吹着气,试图减轻她的疼痛。 “还痛吗?”白练眉梢上挑,一丝笑溢出唇瓣,波光潋滟,妖孽绝代。 “不痛了。”笑笑摇着头,绽放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贴在白练脸上,糯糯的说道:“练哥哥,别皱眉,笑笑真不痛了。” 白练眸中浮现一抹妖娆之色,饶有兴趣的扬起唇,说道:“再有下次,练哥哥就送你去你爹爹身边。” “不要。”笑笑反应很激烈,扑进白练怀中。“笑笑要跟练哥哥在一起,笑笑不要跟练哥哥分开。” “傻丫头。”白练揉搓着她的秀,凝视她依然挂着泪珠的粉红小脸蛋儿,俯下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练哥哥也不会跟笑笑分开。” 白练还记得,若是他晚一步,小家伙在母体里就要窒息了。 她很坚强,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活着,他都觉得是奇迹,当他从母体里将她抱出来,全身青紫,几乎活不了,是他将她从死神手中抢过来。 小家伙触动着他心底最柔弱的一处,东方邪不要她,他要她,将她视如珍宝,疼她如命,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为她摘下来,送到她面前。 “笑笑,你爹爹来看你了。”白练又说道。 “真的?”笑笑抬起头,转动着骨碌碌的大眼睛,足以体现出她有多兴奋。 “小丫头,你这样会让我伤心。”白练有些吃味的说道。 “笑笑爱爹爹,也爱练哥哥。”笑笑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怀中撒娇。不之的之烽。 也只有笑笑才敢在他面前撒娇,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被白练掐死了。 套白凤一句话,除了笑笑,没人可以靠白练这么近。 “真是个傻丫头。”白练无奈的说道,却也享受着她在自己怀中撒娇。 她是他的宝贝,谁也不许窥视。 “练哥哥,我不能走路了耶!”看着自己受伤的小脚,笑笑漂亮的大眼睛中,没有苦恼,反而有一丝喜悦。 “我抱你回去。”白练抱起她,她明明快四岁了,看起来却只像两岁的孩子。“以后别再一个人偷跑出来玩水。” “好。”笑笑眼睛里溢出欣喜,爽快答应,却也不忘反驳白练的话。“笑笑不是一个人,笑笑跟白白一起。” “白白是人么?”白练问道,余光瞄一眼白猫,白猫立刻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叫了一声。 躺着都中箭,它很无辜。 “白白不是人,白白是猫猫。”笑笑很认真的回答,还不忘朝白猫招手,示意它跟上。 “你若再跟白白跑来后山,下次我就把白白给活埋了。”白练话一落,白猫又叫了出来,明明是笑笑带它来后山,怎么就变成它带笑笑来后山了。 “不敢了。”笑笑耷拉着小脑袋,她很喜欢跟白白玩,她不要白白有事,所以,她这次真的听话了。 白练很满意,他也不确定,笑笑那句“不敢了”能管几天,只要他稍不注意,小家伙就带着那只猫偷偷溜来后山。 他并不想限制小家伙玩,他只是担心她的身子,万一晕倒在路上,或是遇到坏人,白练不敢往下想。 笑笑就等于是他生命的支柱,若那天笑笑没了,他的支柱也倒塌了。 “啊,练哥哥,我的鞋。”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鞋,笑笑突然叫道,肉乎乎的小手,拍打着白练的肩。 “不要了。”白练看也未看一眼,别说只是一双鞋,就是金子他也不会折回去捡。 白家的财力,随意让她挥霍。 “可是”笑笑瘪了瘪小嘴,那是她最喜欢的鞋耶!是爹爹送给她的。 “没可是。”白练口气很硬的打断她的话,正因是她爹爹送给她的鞋,他才更不会折回去捡,如果是自己送给她的,他会考虑去捡回来。“下次我买一双一模一样的送给你。” “那好吧。”笑笑点了点头,努力撑高身子,越过白练的肩,很不舍地告别她心爱的鞋,想到练哥哥会买一双一模一样的送给自己,不觉得可惜了。“练哥哥,不许骗笑笑喔。” “我什么时候骗过笑笑?”白练问道,在他记忆里,他对笑笑都是有求必应。 “没有。”笑笑果断的说道,真的没有,只要是练哥哥答应她的事,都未让她失望过。“练哥哥,我饿。” “自己拿。”白练每次出来找她,都会带上她最喜欢吃的点心。 笑笑胃口不是很好,每次吃饭,他都要哄很久才能吃完小半碗饭,她却喜欢吃点心,虽然也吃不了多少,但总比不吃强。155s。 “好。”笑笑眼睛弯成月牙,笑米米的把小手伸进白练衣衫里,熟练的拿出点心,津津有味的吃了起。 被她吃掉的很少,浪费的很多。 笑笑掉在空中的小脚,调皮的晃动着。“练哥哥,你喜欢笑笑吗?” “喜欢。”没有迟疑,白练也非脱口而出,而是深思熟虑过,笑笑问的次数多了,他回答的速度也快了。 几乎是笑笑的话音未落,他就已经给出肯定的答案。 “笑笑也喜欢练哥哥,长大后我要做练哥哥的新娘。”从她能流利的说话时,她就嚷嚷着长大后要做白练的新娘。 在别人耳中,童言无忌,并没有人对她的话太过认真,毕竟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女孩,她能懂什么。 “好。”白练口中的“好”,绝非敷衍,而是绝对的认真。 “呵呵。”笑笑开心的笑着,银铃般的笑声触动着白练的心。 吃完点心,笑笑似乎还意犹未尽地舔拭着手指上粘着的点心渣。 “笑笑,长大后你真想做练哥哥的新娘吗?”白练一本正经的问道,他跟笑笑解释过新娘的意思,他却不敢保管笑笑能听得懂。 “当然。”肯定的回答,笑笑抬起头望着白练,将舔得湿露露的小手在白练身上擦,直到擦干为止。 “笑笑,记住你给练哥哥的承诺。”白练看着将口水擦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孩,没生气,也没感到一丝厌恶,眼里是无限的溺爱。 白练沉思着,笑笑打了个哈欠。“练哥哥,我要睡了。” 小小柔软的身体在白练怀里磨蹭几下,熟练的找到个舒适的位置,眨了眨捷毛,喃喃几句,很快进入梦香。 白练凝视着那张纷嫩嫩的脸蛋儿,娇滴滴的在他怀里流着口水,抱着她软绵绵的小身子,手紧了几分,力道却控制得很好,没让她感觉到丝毫的不舒服。 白府。 西门疏坐不住,时不时望向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青石板,心有点沁凉,乃至于四肢都有几分冷意。 “别急,白练去找笑笑了。”看着她一脸焦急,端木夜忍不住上前,从身后抱住她。 “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笑笑是不是出事了。”西门疏手心出了不少冷汗,很紧张地望着门外。 她的女儿叫笑笑,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放心,不会。”端木夜肯定的说道,白练不会让笑笑出事,不然,他也不会放心将笑笑交给白练照顾。 “可是”他肯定的回答,并没有安慰西门疏的心。 她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想到四年前生的事,西门疏仍然心悸。 东方邪的无情,让她痛心,无力保护腹中孩子,让她绝望。 安安是她的儿子,笑笑是她的女儿,她爱笑笑,却也觉得愧疚,她怀了笑笑,却没能生下她,这是她一生的遗憾,即使她借尸还魂重生,遗憾留下来的悲痛,丝毫不减半分。 笑笑是她的女儿,无关东方邪,在东方邪残忍的剥夺笑笑出生的机会时,他就失去了当笑笑父亲的资格。 “你的反应令人不解。”端木夜说道,她说疏儿救了她,时间上根本不吻合,她出事的时候,疏儿同样也出事,试问一下,疏儿如何有分身之术去救她。 然而,她过分紧张的神情,似乎也不像骗人,她是真心关心疏儿的女儿。 他不想去深追事情的原委,只要她真心喜欢笑笑,他不反对她接近笑笑。 他们给笑笑的爱,也填充不了那份母爱,然而,白凤给不了笑笑的母爱,不光是白凤没当过母亲,主要是笑笑排斥白凤。 笑笑有轻微自闭,她不喜欢不熟悉的人接近她,在这方面,小家伙很敏感。 他让她接近笑笑,其一是抱着试试看的希冀,其二是她是个母亲,却与自己的孩子分离。 在感情上,端木夜不愿意她回苍穹国,不愿意她回到东方邪身边,他心里明白,苍穹国有她的女儿,她迟早要回去,除非她能狠心的抛弃自己女儿。 对她,端木夜理不清自己的心,是情愫,还是其他。 他爱的是疏儿,他们只有几天放纵,三年过去,很多事都变了,曾经的想法,端木夜不知还能不能坚持如初。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已不是甘蕊儿,而是和亲公主东方倾阳,端木凌瑾的王妃,而他却是端木凌瑾的皇叔。 西门疏目光清澈,声音坚定。“我的反应很正常。” 笑笑是她的女儿,一个母亲思女心切,她能有这样的反应,不正常吗? 她想告诉他真相,可是他不信。 一句话便能将她欲出口的千言万语堵住,她可以解释,毕竟她的灵魂是西门疏,但是,她不想解释,一个相信你的人,无论你说什么妙论,话也不符合逻辑,他都深信不疑。 她与他之间,还没达到这种境界。 “当家。” 闻声,西门疏将端木夜推开,转身踉跄朝门外跑去,神情十分的慌乱,脚被门槛儿绊住,身子失去平衡,朝地栽去。 “甘蕊儿。”端木夜一愣,她不是遇事就冲动的人,显然在笑笑这件事上,她再次失控了。 在这一刻,他隐约察觉到,她对东方邪的恨,也来源疏儿。 他爱疏儿,才会不顾一切想为疏儿报仇,那么她呢? 真如她所说,疏儿是她的救命恩人吗? “见到我,有必要这么激动吗?”白练扶住西门疏,狐狸眼微眯,微微勾起嘴角,一抹朦胧而妖娆清贵的绝色滋然而生。 站稳脚步,西门疏抬眸,看着这张妖孽绝世的面容,他跟端木凌然同样属于妖孽那种,只是端木凌然优雅绝尘,白练是魅惑噬魂那种,雌雄莫辨的绝美。 尤其是他眉宇间那一点红艳的朱砂,美得摄人心魂,恍若虚幻,让人自惭形秽,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是你?”西门疏认得这双眼睛,有着狐狸般的狡黠精芒,他就是三年前,枫树林遇到的那个商人。 那个商人看起来,二十有余,而眼前这人,大约只有十五岁,退后三年,他也只有十二岁。 很难想象,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大男孩,居然能装扮成二十有余的商人。 记得,他说过,是为了救人而来,难道要救的人是木夜。 西门疏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太邪,明知你会受伤,他却不阻止,而是等你受了伤,出手相救。 “很难得,你居然认得出我。”白练没有否认,看着她这张脸,轻轻一笑,眼波流转,琥珀色的瞳仁里出现了戏谑的光芒。“坦白说,你并不适合这张脸。” 西门疏闻言愣了愣,他是那个商人也好,白家当家也罢,这都与她无关,反抓住白练的手臂。“笑笑呢?” 白练妖娆的眸子含着魅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怎么?没看到笑笑,你很失落吗?” “白练。”端木夜出声,音色淡淡,警告意味却特别浓烈。 “笑笑玩累了,睡着了,想见她,等她醒来。”白练手一挥,西门疏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 端木夜身影一闪,将她接住揽入怀中,看着白练神色阴霾,冷笑道:“笑笑是我女儿。” 白练缓缓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端木夜,低声道:“端木,我没说她不是你的女儿。” “没事,我可以等笑笑醒来。”西门疏心中生起的愧疚感,拉了拉端木夜的手,她真担心他们俩会打起来。 她等了这么久,也不急于一时,她有耐心等笑笑醒来。 笑笑估计真累了,她睡了一个时辰都不见醒来,西门疏坐在床边,看着小家伙的睡容。 她不敢去碰笑笑,怕惊醒笑笑,白练跟端木夜并没有跟她说过多关于笑笑的事,但从笑笑的身子,不难臆想出笑笑是如何坚强的活下来。 又是药,又被东方邪打下悬崖,笑笑还能活着,真是奇迹。 她从未奢望腹中孩子能活下来,却也庆幸,东方邪那一剑穿透她的心口,而非刺进她的肚子,否则笑笑真活不下来。 “练哥哥。”笑笑醒了,她醒来第一个叫的人就是白练,笑笑睁开眼睛,看着西门疏,眼神里全是茫然,似乎不明白,只要她一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练哥哥,可此刻,她见到了除了练哥哥以外的人。 西门疏紧绷着神经,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好似只要她一眨眼,小家伙就会从她眼前消失般。 窗外,白练见笑笑醒来,欲迈步进去,却被旁边的端木夜给拉住。 “笑笑醒了。”他的宝贝儿醒了,不见他会哭的。 “她没哭。”端木夜私心的希望笑笑能接受她。 白练想了想,打消冲进去的想法。 笑笑眨了一下长的不可思义的睫毛,小小的身子从被褥里钻了出来,抬起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小小的唇儿还向上扬起着,扑进西门疏怀中,甜甜的叫道:“娘亲。” 西门疏猛的一震,惊得忘了反应,任由笑笑软软的小身子在她怀中蹭着。 笑笑叫她什么? 娘亲,笑笑叫她娘亲,笑笑认出了她吗? 不对,孕育笑笑的是另一具身体,并不是这具,笑笑怎么可能认得出她。 小孩子的心灵是最干净的,她的感情比大人简单。 第一百零九章 女儿笑笑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十章 可你恨东方邪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十章 可你恨东方邪 笑笑醒来,没见着白练,以为她会哭,然而,笑笑在见到她时,根本没哭,他们理解为,笑笑喜欢她,了不起叫她一声姨,笑笑叫白凤就是叫姨,却不曾料到,笑笑直接叫她娘亲。 笑笑叫白练哥哥,却叫白凤姨,这让白凤纠结。 大颗的泪珠从她眼里无意识的滴落,西门疏紧抱着怀中的小身子,慢慢闭了双瞳,任那眼角珠泪顺颊而落。 不再隐忍,任由自己真实情绪肆意。 “笑笑。”她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 这不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而是失而复得的震惊。 西门疏太过激动,没控制住力道,笑笑抗议了。“痛。” 声音很小,小得不用心听根本听不见。 西门疏却听到了,猛的一震,迅速放开笑笑,扶着她的双肩,一脸紧张的问道:“哪儿痛,笑笑,告诉娘亲,哪儿痛?” “娘亲吹吹就不痛了。”笑笑伸了小手,放在西门疏唇边,双眼笑的弯弯的,纷嫩的小脸蛋儿上,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小家伙笑起来很好看,触动着人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好,娘亲给笑笑吹吹。”西门疏握住她的小手,在她手上吹了吹。 泪水簌簌地滚落下来,滴在笑笑的小手上。 “娘亲,不哭,笑笑不痛。”笑笑伸出小手,擦着西门疏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掉,笑笑急了,眼睛也红了起来,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娘亲,不哭,不哭。” 听到笑笑的哭声,西门疏心一紧,吸了吸鼻,强忍住眼泪,温柔的将笑笑抱在怀中,脸轻轻的碰了一下笑笑的小脸蛋。“笑笑不哭,娘亲也不哭了。” 窗外的两人,望着这一幕,鼻子一阵酸痛,心头的疑惑泛滥成灾。 两人带着疑惑的眼神交汇了一番,白练说道:“笑笑为什么会叫她娘亲?” 如果不是很确定,笑笑是他从西门疏肚子里抱出来,然后抱回楚南国,除了三年前那件事,他再次赶去苍穹国,他还真怀疑,笑笑被人调了包,将甘蕊儿的女儿换给了他。 母女情是微妙的,不容认错的。 端木夜给不了他答案,睨了他一眼,迈步走进屋子里。 “笑笑。”端木夜来到床边,眉目之间满是宠溺的笑意。 “爹爹。”笑笑一见端木夜,笑得更欢愉。 笑笑想让端木夜抱抱,西门疏却抱着她不放,她又舍不得推开,她喜欢西门疏的怀抱,软软的很舒服,这是爹爹跟练哥哥给不了她的。 西门疏心中一酸,笑笑叫木夜爹爹 对,除了木夜,没有人配当笑笑的爹爹。 “谢谢。”西门疏无比感激,如果不是他,笑笑肯定活不了,如果没有他感激化为愧疚。 当年,她明知他对自己的爱,却还是冷漠的拒绝,选择了东方邪,然而,她的选择成了她一生的悲剧。 在她执着的寻觅那道背影时,她就已经通往一条悲剧的道路上,上苍给过她回头的机会,是她自己放弃了,从而踏上一条不归路。 失了心,丢了命,害了相府,连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她也保护不了。 闻言,端木夜眉睫一垂,神色阴霾,冷声道:“笑笑是我的女儿。” 西门疏一愣,知道他生气,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道歉的话太苍白无力,放开怀中的笑笑,将她给端木夜抱。 然而,端木夜只是用一双愠怒的眸子盯着她,笑笑坐在他们中间,茫然的望着他们,一时之间不知自己扑进谁的怀抱里好。 西门疏撇开目光,心痛的看着笑笑,重新将她抱进怀,吻了吻笑笑的头顶。 笑笑,娘亲的宝贝女儿,这句话,当着端木夜的面,她只能在心底说。 “爹爹。”笑笑伸出小手,拉了拉端木夜的衣袖。 端木夜猛的回神,一阵懊恼,他不该在笑笑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会吓着她。 “笑笑乖乖。”端木夜微微一笑,宠溺的揉了揉笑笑的秀,长臂一伸,将一大一小揽进怀中。 西门疏心一暖,有一种久违而奢侈的幸福在她心里撞荡着。 默默的靠在端木夜结实的胸膛上,西门疏闭上双眸,感觉这份美好,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窗外,白练看着这一幕,多么完美的一家三口,明明笑笑是他的宝贝儿,跟他最亲,而此刻,他却成了局外人。 看着西门疏,白练脑海里浮现出另一抹身影,脸上沉淀着一道凝重。 碧彤?他的姨娘,若不是她,他根本不可能去苍穹国,更不可能救笑笑。 看着此刻的西门疏,便让他想起碧彤,白练阴沉着一张脸,转身迈步。 月光之下,白练一袭白色锦袍在清风吹佛下,显得格外的萧索而寂寥。 “后悔了?”端木夜突然来到他面前,两人并肩而立,白练虽只有十五岁,身高却跟端木夜一样高。 白练斜睨了他一眼,突地轻笑一声,妖邪的眸色一闪。“后悔?可能吗?” “白练,我很好奇,你当年对碧彤是什么感情?”端木夜问道,这个问题在白练亲手杀了碧彤之后,两年了,他一直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什么感情?”白练仰头看着黑暗的苍穹,嘴角的笑意略带几分阴冷。“她是我姨娘,你说是什么感情?” 他五岁接管白家,白凤大他十岁,当年他的年纪小,她才有能力接管白家,然而,白家传男不传女的祖规,白凤从出生就失去接管白家的资格。 他跟白凤同父不同母,当时关系很恶劣,白凤总觉得是他跟娘亲的出现,才害死了她的娘亲,对他们母子很排斥,甚至是厌恶。 事实证明,白凤是对的,他五岁生辰,娘亲杀了爹爹跟别人跑了,当时白家几乎乱成一团,他是白家唯一继承人,接管白家落到他的身上。 娘亲杀了爹爹,白凤对他的恨意更深,那时候碧彤出现了,她说她是娘亲的妹妹,是来照顾他。 起初的排斥,到逐渐的接受,最后相依。 他在医术上很有天赋,比白凤更有天赋,这就是白家的男人,七岁时他的医术就闻名楚南国。 那时候的他,不知是听了碧彤的话,还是想让白凤得到认可,他崭露锋芒,却被白凤狠狠的骂了一顿,那时候听到白凤的训斥,他是开心的。 姐并没有让他自生自灭,自那次后,他们姐弟之间也起了微妙的变化,碧彤却也来掀风鼓浪,挑拨离间。 “传说,你对碧彤用情极深。”端木夜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寒气,他与白练的初遇并不和谐,他跳下悬崖,因摔断了腿,昏迷了几个时辰,当他醒来,去找疏儿,在一棵树下,他见白练拿着刀,划开她的肚子,将她腹中的孩子取出来。 震惊之后是滔天的怒意,却在听到孩子的哭声时,所有的怒意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他清楚,疏儿是活不下来,但是她腹中的孩子有机会。 “情,分很多种。”白练挑眉,眉宇间那点朱砂宛若一道灵秀的风韵,孤傲而清冷,绝艳而凄迷。 “你对碧彤,属于那一种?”端木夜直接问。 众所周知碧彤是她的姨娘,而他小小年纪,便爱上自己的姨娘,不伦之恋,几乎让他声名狼藉。 “你猜。”白练邪魅的眼波,顾盼流转间,颠倒众生,曲指弹了弹肩灰尘。 “白练。”端木夜蹙眉,狭长的凤眸中迸出一抹狠厉之色。 “真没耐心。”白练摇了摇头。“对于一个只有十岁的男孩,对自己的姨娘用情极深,有可能是爱情吗?” 端木夜沉默不语。 白练接着又说道,语气里染上一种认命的落寞。“在我现她是端木凌瑾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之后,我就不渴望母爱了。” 一个十岁的男孩,不管他的名声有多响亮,在他内心世界里都希望有母亲的疼爱。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吗?”白练睨了端木夜一眼,邪邪的勾唇,邪魅的眸中闪过一道凌厉。“她伤我的笑笑,所以我要了她的命。” 三天后。 夜风森冷,端木夜坐在轮椅上,墨推着他。 墨有些奇怪,自从那天主子带她去白府,回来之后,她将主子赶到书房,自己霸占了主子的房间,有种鸠占鹊巢的味道。 “主子,今夜还睡书房吗?”墨问道。 “墨,你先退下,我想独自静静。”端木夜冷声道。 墨不敢违抗,只能眼睁睁看着端木夜站起身,迈步离开,嘴角抽了抽,不是让他退下吗? 端木夜在散步,却不知如何,走着走着,就来到自己的院子,不免自嘲一笑。 他们冷战了三天,还是他先妥协。醒白滴时就。 回想三天前在白府,她要留在白府陪笑笑,他不愿意,她要带笑笑来十八王府,不仅他不愿意,白练也强烈反对。 在笑笑这件事情上,他们出现了分歧。 她负气离开白府,原以为她会回其王府,她还是跟他回到十八王府,却将他赶去了书房。 而他也在生气,临走前,她没征求他的意见,将貂儿送给了笑笑。 如果不是,她的解释是让貂儿保护笑笑,在这件事上,他肯定跟她没完。 西门疏站在窗户下,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星星,那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她知道笑笑住在白府更安全,可她还是私心的想让笑笑跟自己一起住。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 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说道:“凤焰,我不是说过,今晚不想喝药了,不要端来了吗?”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回答她。 西门疏敏锐的察觉到,一道含着怒意的目光射向她,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浮进她鼻翼,这种药香她太熟悉了。 转身,向门扉处看去,只见端木夜冷着脸站在那里。 “这三天,你都没按时喝药吗?”端木夜含着怒意问道。 西门疏垂眸不语。 端木夜见她不语,接着指责道:“你的病还未好彻底,就不按时喝药,你以为自己是笑笑吗?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 西门疏蹙眉,没有想到他会来,他们冷战了三天,在笑笑这件事上,她是有考虑不周,但是这能怪她吗?任谁见到失而复得的女儿,都会想多跟女儿相处,这是人之常情。 她将他赶去书房,他还真在书房住,她不去找他,他也不来找她。 都过了三天,他才来,心里有些委屈,这让原本想通了的西门疏,没来由就想火,脸色却十分的平淡,缓缓说道:“我不懂得照顾自己,不也活了这么多年。” 端木夜知道她在堵气,缓和了下脸色,来到窗下,拉过西门疏的手。 她的小手冰冷的一点儿热气都没有,端木夜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阔步朝床走去。 端木夜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负气的撇开脸,问道:“还在生气?” “没有。”西门疏否认。 端木夜看着她被冻的通红的脸颊,无奈一叹,说道:“楚南国的天气虽四季如春,但是到了夜晚,温度下降的很快,站在窗下会着凉。” “我喜欢。”西门疏不领情。 “为什么站在窗户下?”端木夜问道。 “等你,”西门疏想也没想的说道。 话一出口,不但端木夜愣住了,她自己也不解为何会如此说。 这是她潜意识里的话,为什么当着他的面就说了出来,她是真的在等他? 端木夜薄唇微扬,嘴角噙了抹笑意,昭示着他的心情很美丽。 抬起手,顺了下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秀,将一缕耳掠到耳后,低沉的问道:“不生气了?” “我寄人篱下,哪敢生你的气。”西门疏斜睨他一眼,淡漠的说道。 端木夜又是一愣,嘴角依旧噙着那抹笑意,一抹怒意却浮上了眼眸,有些不满的说道:“你的确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堵气。” “我……”西门疏刚开口反驳。 端木夜大掌托住了她的后脑,将她猛压向自己,俯身炙吻落下,温热的薄唇吻住她略带冰冷的粉唇,一冷一热,心不由自主的悸动起来。 心里的那份期待终究战胜了所有,西门疏沉迷在他的吻之下,双臂不由自主的环上了他坚实的腰身。 厮磨了一会儿,端木夜倏地放开了西门疏,看着她淡然而又迷幻的眼神,刚刚被他采撷之后有些红肿的唇,微不可听的轻叹了一声,寒声问道:“他吻你的时候,你也是这种眼神吗?” 以前他觉得无所谓,现在他嫉妒,疯似的嫉妒。 他也弄不清楚,那嫉妒的背后是什么? 对她,到底是爱,还是什么?16。 “放开我。”西门疏挣扎着,端木夜刚刚那句话,如一盆加冰的凉水浇上心头,从头凉到脚。 她的挣扎,端木夜心中燃起一把无名的怒火。 手擒住她的下颔,吻再次落下,那种痛彻心扉的悸动。 “唔。”西门疏愤愤的躲闪,却被他的手牢牢禁锢。164341 那吻灼热而霸道,带着惩罚的味道,没有半分怜惜。 西门疏被逼迫得几近窒息,双手死死掐着他的手腕,锐利的指甲陷进肉里,她丝毫不察觉,端木夜也无所谓,任由她掐自己。 直到她闻到一股血腥味儿,才意识到自己的指甲陷进他的肉里,松开他的手腕,有些心痛,她不想伤他,一点都不想。 端木夜却趁机,用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吻得愈深,愈绵长。 西门疏睁大眼眸,看着阖着双眸的端木夜,一脸享受的样子。 可惜,他脸上露出的那抹悲伤痛苦的神情出卖了他自己。 西门疏心中委屈化为苦涩,如同一股强烈的漩涡席卷而来,将她卷入其中。 端木夜炙热的吻,逼得她几近窒息,差点喘不过气来,却有一股甘愿沉沦的悸动。 不想再伤他,西门疏双手抓着床侧的雕纹栏柱,大力之下,手指关节泛白,瑟瑟颤抖。 这次端木夜没失控,除了霸道而狂野的吻,他并没有对她做其他过分的事。 窒息的吻结束,西门疏垂下眼帘,长长的睫羽掩去了眸子里那复杂的情绪,想起他刚才的话,内心不免一叹,缓缓说道:“其实,我跟他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还给他生了个女儿。”端木夜神色愈加深沉,目光如炬地锁着她。 她本就是东方邪的帝妃,为他延续子嗣是她的职责,而他只是与她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没资格去过问。 他堵心的是,她明明恨着东方邪,却给他生下女儿,她以东方倾阳的身份和亲来楚南,利用笑笑填补她对女儿的思念。 西门疏抬眸,错愕的望着他,随即苦笑一声,放开了端木夜,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回到床前,将茶水递给端木夜。“如果我说,她并非我生的,你信吗?” 端木夜没伸手接过茶杯,而是用一种复杂而阴沉的目光看着她。 西门疏也就这么淡然的与他对视,伸出去的手变得有些僵硬,空气仿佛凝结了般,两人之间气氛有些诡异,良久,端木夜才沉声说道:“你是让我质疑探子被东方邪收买了吗?” 看着西门疏疑惑的眼神,端木夜接着说道:“贵妃与帝后同一天产子,贵妃产下一女,帝后产下一子。算算时间,应该是你们回宫的路上怀上。” 西门疏心底涌起一丝苦涩,她很想告诉他,她产下的才是儿子,是她与他的儿子,为了儿子安全,她让甘力风将两个孩子对换了一下。 可是,她不能,端木夜对东方邪的恨,不亚于她,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叫东方邪父皇,这是何等的讽刺。 他肯定会不计一切,跑去苍穹国接孩子回来认祖归宗,东方邪是苍穹国的帝君,端木夜贸然跑去,无疑不是送死。 以前有木夜的身份,因淑太妃的关系,他虽是质子却能在皇城内自由行走。 纵使他能成功将安安接回楚南国认祖归宗,老皇帝疑心病重,为了不留后患,势必会赶尽杀绝,他绝对容不下安安。 接安安回楚南国,只会将安安置于险地。 和亲来楚南国遇到木夜是意外,笑笑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为了安安,为了笑笑,为了木夜,她改变计划,与其说服老皇帝借兵攻苍穹国,不如帮端木夜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端木夜当上皇帝,凭他对东方邪的恨,不用她借兵,他也会出兵攻苍穹国。 “如果我说,那个孩子是你的,你信吗?”淡语,西门疏脸上有着超乎平常的平淡,淡然的让人听起来,那句话只一句玩笑话。 端木夜心一震,他的孩子,可能吗? 每次与她欢爱后,都让她服用了药,他自己配制的药丸,绝对万无一失,没有一次例外。 在没确定自己的心,在给不了她承诺前,他不会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小心谨慎如他,绝对不会出意外。 端木夜苦涩一笑,辛酸地道:“你忘了,每次事后,我给你服用的药丸吗?” 一种莫名心酸从心底涌出,西门疏默默的将茶杯放在他手中,枫树林那次,他怜惜她累晕了,醒来他将药丸给她,还没见她吃下去,就跑去猎貂儿。 她还来不及服用,他就一声不吭的消失在她眼前,她慌了,后来白练易容成的商人又出现,所以,那药她根本没吃。 他还是不信,借尸还魂的事,他不信,孩子是他的,他也不信。 他们之间,真做不到毫无理由的深信,因为在他眼中,她不是西门疏。 有些小小的失望,也庆幸。 “端木夜,原本属于你的皇位,是因我才会被他抢走,现在我帮你从他手中抢回来。” 端木夜愕然的看着她,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是他的目的。 借助女子,他没这个习惯。 “我不是东方邪。”端木夜冷声拒绝,转身走出房间。 西门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不是东方邪,但她是西门疏。“可你恨东方邪。” 闻言,端木夜背影一僵,停下脚步,寒声问:“所以呢?” 第一百十章 可你恨东方邪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十一章 共鸣的敌人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十一章 共鸣的敌人 “知道我为什么会顶替东方倾阳和亲吗?”西门疏问道,端木夜沉默,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我想说服楚帝借兵攻苍穹国。” 沉默,有些话落幕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楚南与苍穹如同水火,旗鼓相当,一但开战,胜负难测,所以这么多年,他都选择潜伏,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轻举妄动。 两国开战,民不聊生,烽火中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颠沛流离。 “他不会借兵。”端木夜笃定的说,转身对上西门疏狐疑的目光,端木夜想了想,问道:“你以什么身份说服大皇兄借兵给你?甘蕊儿,还是东方倾阳?” 西门疏张口欲言又止,这两个身份不仅说服不了楚帝,反而让他杀鸡给猴看。 甘蕊儿是将军府六小姐,甘家效忠东方邪,而东方倾阳又是东方邪的妹妹,以西门疏的身份,更说服不了楚帝。 “大皇兄疑心病重,他担心将兵借给你,你反而与东方邪里应外合,届时楚南国就得江山易主。”说完,端木夜决然离去。 西门疏抱膝坐在床头,前面的路越愈加难走,在苍穹国时,有甘力风为她开路,即使报仇很渺茫,路却并不艰难。 西门疏垂眸,觉得很无力,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那种无力,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种。 想到笑笑,想到安安,西门疏顿时浑身充满活力。 书房,安静的只有蜡烛出爆裂的声音。 端木夜坐在案桌前,妖冶的脸上平静无波,目光冷凝。 敲门声响起,却没将他的思绪拉回。 墨推门而进,手中端着碗药。“主子,该喝药了。” “先放下。”端木夜随意的睨了一眼,手轻轻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 墨将药碗放在桌前,并没有离去,而是恭敬的站在一侧。 “主子,不早了。”良久,墨见他依旧静坐着,只好硬着头皮提醒。 端木夜凤眸微抬,看了眼墨,淡漠的问道:“墨,你对她了解多少?” 墨一愣,深知他口中的“她“指何人。 “她是甘家的人。”墨说道,甘家效忠东方邪,换言之甘家也是他们的敌人。 主子跟东方邪的仇,在那次战役,主子败给东方邪时起,他们的仇就结下了。 主子会败,是因大皇子将布兵图暗中给东方邪,他了解他们的作战方案,再加上里应外合,所以,主子吃了败战,也因此,主子才去苍穹国,以木夜的身份卧底。 西门疏是他的劫,甘蕊儿也是他的劫,在这两个女人面前,主子劫数难逃。 墨的话,让端木夜走神,见他又走了神,墨暗叹一声,唤道:“主子。” 他不觉得,甘蕊儿代东方倾阳和亲的事,值得主子深思。 端木夜突然嘴角微微上扬,邪魅的笑着,挑眉看着墨。“墨,你能猜透我的心思吗?” 墨心大惊,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说道:“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 端木夜睇了他一眼,端起碗药放在嘴边,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对于这种苦涩,他早已习惯,喝完药,眉头都未皱一下。 墨伸手将空碗接过,放在案桌上,却听端木夜问道:“墨,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主子,二十年了。”他只比主子年长一岁,他们虽是主奴关系,感情却比亲兄弟还好。 端木夜点点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二十年了,足够彼此了解了。” 言下之意,就算墨一个细微的眼神,他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端木夜抬眸,目光陡然一次,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她,你不能动。” 墨放任白凤将她带走,这是他对墨的试探。 心倏的一惊,墨静默片刻,淡淡道:“是。” “下去。”得到他的肯定,端木夜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墨虽是他的属下,在他心中墨却是挚友,是兄弟,在战场上他们出生入死,墨永远都冲在他前面,在苍穹国…… 端木夜靠在椅背上,当年他选择去苍穹国,真是为了卧底,还是为了她? 懂得无拘无束地与人结识,是做人的一种手段,共鸣将两个人心拉近,显然,他跟西门疏都不是这类人。 一夜无眠,端木夜想了很多,最终说服自己,给甘蕊儿挥的空间,因为他们有共鸣的敌人。 东方邪。 天一亮,端木夜就来找她,却见她抱膝坐在床头,他一夜无眠,她也一夜无眠,微微蹙眉。“昨晚没睡?” 西门疏一愣,抬眸望着他,因一个动作坐得太久,腿有些酸痛。 “我接受。”端木夜来到她面前,坐在床边,伸手拢了拢她的秀。 西门疏错愕的凝视着她,自然知道他所谓的接受,是接受什么。 从他眼神里,西门疏并未看出,他需要她相助,反而是一种成全。 他在成全她。 无论是成全她,还是他需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答应了。 “为什么?”西门疏想知道原因,昨夜他还斩钉截铁的拒绝自己,才一个晚上他就改变了。 端木夜挑了挑眉头,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我们有共鸣的敌人。” 西门疏默了。 他们无法说动老皇帝出兵,唯一办法就是夺回皇位,自己当家作主。 端木夜说道:“我手中只有一万死士,楚南国兵权三分,三分之一在大皇兄手中,三分之一在端木凌瑾手中,三分之一在司马谦手中。” “端木凌然呢?”西门疏清眸里闪过惊讶。 “凌然手中没有兵权。”端木夜想了想,又说道:“凌然跟我走得太近,大皇兄虽偏爱他这个儿子,将太子之位给他,却也留有一手。” 西门疏了然,楚帝是将木夜视为最大的敌人。 端木夜凤眸冷彻,好看的薄唇轻轻抿起,说道:“能随意调动楚南国兵马的虎符,却不知在谁手中。” “什么意思?”西门疏倏然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东方邪也想得到虎符,虎符对一个国家来说很重要,关乎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道会旗门是。除非亲信,否则皇帝绝对不会交给谁,如同传国玉玺般。 恰恰东方邪也觊觎虎符跟玉玺。 “这也是大皇兄狡猾之处,擅长未雨绸缪,居安思危,这样在危险突然降临时,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暗杀他不难,但是,他一旦丧命,那人就会拿着虎符调兵,直攻皇城,届时一场宫变再所难免。”这也是端木夜不动手的原因,楚南国内战,东方邪势必趁虚而入。 “互相牵扯。”西门疏得出的评论。 她也懂了,他是在告诉她,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招在楚帝身上行不通,反而会引火自焚。 强攻,他们没兵力,智取,得先拿到虎符。 端木夜点头,西门疏又问道:“司马谦是你的人吗?” 端木夜但笑不语。 “主子,司马将军在书房等候。”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端木夜凤眸闪过一丝精芒,问向西门疏。“要一起去吗?” 西门疏点头,推着端木夜去书房。16n。 楚南国的司马家,如同苍穹国的甘家。 “莫将见过王爷。”刚硬的声音沙哑着,有着军人特有的质感和淳厚。 西门疏打量着司马谦,跟甘力风一比,显然司马谦更像军人,就这身材魁梧粗壮,甘力风跟甘力雨都显得太书生气。 端木夜薄唇无声的上扬,勾出一抹的弧度。“舅舅请坐。” 西门疏脚下一顿,舅舅,木夜居然叫他舅舅。 端木夜轻咳嗽一声,给西门疏一个眼神,示意她将自己推到案桌前。“舅舅,是时候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了。” “小夜……”司马谦又是激动,又是欣慰。 西门疏疑惑,楚帝明知司马谦跟端木夜的关系,为什么还将三分之一的兵权交给他,如果是东方邪,早就赶尽杀绝,以除后患了。 她不清楚的是,楚帝岂会不想动司马谦,只是司马家在楚南国的根基太稳,根深蒂固,楚帝根本动不了。 三分之一的兵权交给司马家,是为了安抚司马家,楚南国有今日的地位,可以说司马家是第一功臣,若是不给司马家一点甜头,他岂能坐稳皇位。 如果不是端木夜重伤,昏迷一年,有司马家这个牢固后盾,楚帝别说坐上龙椅,估计碰都碰不到一下。 当年,司马谦不只一次两次问过白练,端木夜什么时候能醒来,而白练的回答,他能保端木夜不死,却无法肯定什么时候醒来。 或许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 先皇死,国不可一日无君,司马谦不得不退步,默认现在的楚帝登基。 “司马将军,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楚帝,还有东方邪。”一直沉默的西门疏开口。 司马谦抬眸,目光落在西门疏身上,微微蹙眉,他认识她,和亲公主,端木凌瑾的王妃。 端木夜将西门疏的身份解释了一遍,听完后,司马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真是甘家的人?” 所谓,英雄惜英雄,司马家跟甘家各为其主,在战场上,他们是敌对,下了战场,他们可以把酒言欢,彼此敬佩。 当年甘力风来楚南国求药,也是司马家保驾护航,才成功求得药。 “如假包换。”西门疏语气坚定,却有些心虚。 “甘家效忠东方邪。”司马谦苍劲的双眸犀利无比,军人一旦效忠,绝不背信弃义,她身为甘家的人,即使对他们有帮助,她的做法也让司马谦不苟同。 “甘家效忠东方邪,并不代表我甘蕊儿也要跟着效忠。”西门疏冷笑,清眸愈加清冷。 “舅舅。”端木夜出声,司马谦微微一怔,眉头锁得更深,却听端木夜坚定的说道:“我相信她。” 司马谦不语,那精锐的眼神却一直落在西门疏身上,小夜相信的人,他岂会怀疑,只是甘蕊儿这身份…… “东方邪要我盗取,传国玉玺跟虎符。”西门疏此话一出,端木夜跟司马谦同时一惊,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睛,却心照不宣。 司马谦离开前,对端木夜说了一句,娶西凉国公主,拉拢西凉国的势力,对他们百益无一害。 端木夜沉默,西门疏看着他,欲言又止。 端木夜轻握住西门疏柔软的小手,说道:“我不会娶她。” 西门疏心底泛起一丝暖意,轻轻扬起了嘴角。“我想去看笑笑。” 四天没见到笑笑了,西门疏想得慌。 “好。”端木夜一口答应。 白府。 白练处理事情回来,急促的朝笑笑住的院子走去,比预计晚了一柱香,笑笑若是醒来不见他,肯定会害怕。 脚步声踩在地上,格外的明显。 推开门,白练瞳仁猛然的缩了一下。 笑笑抱着自己蜷缩在床边,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听到开门声,小家伙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蛋儿,可怜兮兮的望着白练。“练哥哥。” “笑笑。”白练心一痛,唇动了一下。 而跟在他身后的白凤,见到这一幕,也是愣了一下,看着笑笑苍白的小脸蛋儿上呈现出痛苦至极的表情,长而卷的睫毛上挂满泪珠,手放在门框上,用力的握紧。 “练哥哥。”笑笑想扑进他怀里,却不知为何,使不出一丝力量。 “笑笑。”白练走到笑笑的身边,蹲下身体,小心翼翼的将她瘦弱的身子揽进怀中。 “练哥哥,我怕。”笑笑将自己颤抖的身体不断的往白练怀中挤,好似要将自己进他身体里,才让她感觉到安全。 “笑笑,不要怕,练哥哥在。”白练紧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又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她。 “练哥哥,笑笑好怕,不要丢下笑笑,有人在追笑笑,他不要笑笑来到这世上。”笑笑哇一声哭了出来,抱着白练的脖子,泪如雨下,顺着白练的脖子滴落,滚烫的泪水烫伤着他的肌肤。16434203 白练心一酸,当年的事,她即使没出生,也感觉到自己的父亲不让她来到这世上,经常做恶梦,梦到有人要杀她,而她却不知道,那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笑笑才四岁,他们没告诉笑笑东方邪才是她的父亲,在他们看来,东方邪根本不配当笑笑的爹爹。 “没事了,乖,笑笑不要怕,练哥哥回来了,一切有练哥哥,没人敢伤我的笑笑。”白练的声音柔和,如清泉般。 白凤惊讶的看着白练,这还是她那个不可一世的弟弟吗? 白练不是善类,他若是狠毒起来,她都心悸。 白凤甚至在想,如果她伤了笑笑,估计她的下场也跟碧彤一样。 “笑笑,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天没亮,他就离开,他不知道笑笑是什么时候被恶梦惊醒。 “不要,笑笑睡着了,练哥哥就没了。”笑笑紧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怀中拼命的摇头。 笑笑抱得太用力,勒得他都快窒息。 那件事,对她的伤害很大,留在潜意识里,因为太过害怕,笑笑不敢一个人睡,小家伙有轻微自闭,排斥别人靠近她,对端木夜她不排斥,却也不跟他睡,她只愿意让白练陪着她睡,醒来第一眼要见到白练,不然小家伙又要哭。 三年前,为了救端木夜,带上笑笑又怕有危险,白练只能将笑笑留在府中,回来之后,笑笑三天没理他。 他不在时,天天哭闹着要找他,他回来了,笑笑又生他的气了。 “不会,练哥哥会一直陪着笑笑,保证笑笑醒来,睁开眼睛就能见到练哥哥。”白练轻声哄着,清越的声音有着催眠的作用,其实,他就是在催眠笑笑。 笑笑睡不够,精神会很差,会晕倒。 在白练悦耳的声音下,笑笑渐渐地松开眉头,脸色也似乎是好了一些,没一会儿,就已经睡着了。 白练抱着她,确定她睡着了,才将她抱到床上。 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抹去她脸蛋儿上的泪,白练不敢想象,如果那段残留在她潜意识里的记忆真被她冲破,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要承受极大的伤害。 笑笑的身体,是白练最头痛的事,从小笑笑几乎是靠药物才能活下来,药量很大,全是珍贵的药材,他并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有些药材有钱也买不到,然而,任何药物都有它的负作用,如果可能,他不想笑笑需要依附着药而活。 他要想法办,即使不能让笑笑像正常的孩子般,也要让她摆脱药物。 “小练,对不起。”白凤艰涩的开口,这件事她原本可以自己处理,却还是叫上白练,还耽误了一柱香的时间。 白练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姐,不需要道歉,笑笑没事就好。” 他没资格去责怪姐,他明知笑笑可能被恶梦惊醒,他还是抱有侥幸心态,如果他坚持,谁也叫不走他。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照顾笑笑。”白凤有些无力的说着,白家就只剩下他们姐弟两了,对这个弟弟,她从起初的恨,到现在的爱。 端木夜准备带西门疏去白府看笑笑,还未出门,宫中公公就来传皇帝口谕让端木夜进宫。 “木夜。”西门疏握住他的手,这口谕传得太蹊跷,木夜前脚见了司马谦,老皇帝后脚就传口谕让他进宫。 不是鸿门宴,也是瓮中捉鳖。 “放心,他还不敢动我。”端木夜反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只要他们是端木皇族的子孙,他不能暗杀老皇帝,老皇帝也不敢伤他。 舅舅是光明正大来十八王府,大皇兄不知在十八王府外安插了多少眼线,舅舅前脚刚踏进府中,探子后脚就跑去禀告。 “我陪你。”西门疏还是不放心他一人进宫,她对楚帝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道,能从端木夜手中抢走皇位,此人绝不容小窥。 西门疏没想到的是,如果不是那次重伤,没人能从端木夜手中抢走皇位。 “我又不是去送死。”一股暖意往心间流了去,端木夜绷紧的唇线柔和了下来,嘴角勾出一抹美丽的弧度,少了那份冷漠的冷厉,增了一分亲和力,加上他妖冶的面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迷人了。 在西门疏看来,他这一去,就等于是送死。 最终,她还是没能说服端木夜带自己一起去,端木夜只带了墨,凤焰留下来陪她。 凤焰就如同她的影子般,她不开口找凤焰说话,凤焰绝不会主动找你说话,西门疏也非多话之人,所以,她们之间,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御书房。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两个宫女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按摩着他双腿,明明是御书房,可此刻却呈现出一副不伦不类的萎靡春色。 “臣弟参见皇上。”端木夜坐在轮椅上,只是朝老皇帝颌首。 端木夜是先帝老来得子,所有儿女中,他偏爱端木夜,按楚南国定律,理当由长子接位,可先帝偏要废除律法,执意立端木夜为太子,他自认将最好的给了这个小儿子,却没想到,却是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 起初,对先帝立小儿子为太子,众臣颇有微词,后来端木夜出色的表现,震服了他们,也接受了这个太子,只是没料到,一场战败,端木夜只能坐轮椅,楚南国的储君,岂能是残疾,先帝无视众臣呈上废除太子的奏折。 只要他有一口气在,谁也动不了端木夜的太子之位。 先帝重病,他强撑着,原以为能撑到端木夜回来,不料得到的消失却是,端木夜重伤。 最终,临死前他都未见到端木夜一面,皇位也落到大儿子手中。 “皇弟,这里没外人,别多礼。”老皇帝笑得很慈祥,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几个儿子还小的皇弟,他心里是怨的。 如果不是他,皇位早就落到自己手中了。 “不知皇上召臣弟所谓何事?”端木夜直接问道。 老皇帝屏退了所有人,苍劲的目光落到站在端木夜身后的墨身上。 端木夜了然,给墨一个眼神,墨微微的躬一下身才退下。 “八百里加急,边疆骚乱,皇弟可有何良策。”斜依在龙椅上,老皇帝朗声开口,将一本奏折丢到端木夜面前。 端木夜拿起奏折,翻都未翻阅一下,冷言开口,话语冷漠。“皇上,臣弟不管朝政,这事,皇上应该找司马将军。” “今日一早,司马将军去十八王府,不是跟你商议此事吗?”老皇帝问道,一双犀利的眼眸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端木夜,不错过他脸上细微变化。 “舅舅只是单纯的来看臣弟。”端木夜眼眸一凝,转动着手中的奏折。 “是吗?”老皇帝微眯着双眸,那语气摆明了不相信。 端木夜倏然抬起头来,眸色沉淀了。“是。” 老皇帝审视片刻,接着笑道:“皇弟,你是不参朝政,但身为端木皇族的一份子,是否应该为朕分忧。” 端木夜狭长的凤眸一暗,冰冷的表情更是拒人于千里,让目及之人不寒而栗,大皇兄这是绞尽脑汁想让他将舅舅推往边疆。 “边疆只是轻微的动***乱,有齐将军坐镇,必定不会有事。”端木夜的语气淡得像是闲聊一般,但越是平淡,越令老皇帝心生不安。 “齐孤南驻守边疆多年,可依旧有动****乱生,臣弟,你不觉得边疆这次动***乱,是因他们多年较量,洞悉了齐孤南的行军战略,找到了应对之法,才会蠢蠢欲动吗?”老皇帝说道。 端木夜在心里冷笑,齐孤南是他的人,何不直说让舅舅去边疆镇守。 大皇兄就是大皇兄,永远先下手为强,他还未动,他就出手防范。 “那皇上之意?”四两拨千金,端木夜将问题给他丢回。 老皇帝看了—眼冷漠的端木夜,说道:“新派将领,已防边疆动**乱。” “皇上想派谁去?”端木夜装傻问道。 老皇帝阴冷的眼中凶光一闪,看向端木夜时趋于平静。“你舅舅司马将军。” “皇上不觉得大材小用吗?”端木夜嘲讽一笑,大皇兄永远只知道如何防内,却忽略外。 老皇帝欲开口反驳,端木夜接着说道:“皇上,齐将军在边疆多年,与敌军多次交手,若是因这次动***乱,突然派去将领取代他的位置,别说齐将军,恐怕是镇守在边疆的十万将士也会不服,士不服将,军心不稳,势气大减。若是司马将军因此受伤,或是战死杀场,楚南国损失的不仅仅是一位大将,可能是半壁江山,以东方邪的野心,势必会趁机起兵攻楚南国,届时派谁去抵御?” 老皇帝脸色一阵黑,一阵白,气得胃都痛了,可端木夜的话在理,他无法反驳。“罢了罢了,这事就当朕没说。” 端木夜离开御书房,老皇帝立刻叫来心腹。 “西凉国和亲公主应该到楚南国境界了,朕命令你领五百名死士截杀飘舞公主。” 老皇帝敏锐的嗅到端木夜蠢蠢欲动了,早知道他不该听信凌瑾的话,现在好啦!端木夜若是娶了和亲公主,又给他增添了一股势力。 端木夜回到府中,西门疏迫不及待的拉着他问,端木夜简述了一遍,西门疏陷入沉思。 “楚帝起疑心了,你准备如何反击?”西门疏问道,他们才有决策,还没行动,楚帝就起疑心了。 端木夜靠在轮椅上,睨了她一眼。“别楚帝楚帝的叫,你是他儿媳妇。” 西门疏一愣,说道:“他儿媳妇是东方倾阳,而我不是东方倾阳。” 端木夜眸光微眯,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对,心情没来由一阵喜悦,狂狷的说道:“行军战略我还行,算计自己的兄弟,完全门外汉。” 西门疏嘴角一抽,他这是在夸自己重亲情吗? 西门疏看着端木夜,淡然而清冷的道:“不能暗杀楚帝,那么就让他自己将皇位交出来。” 端木夜睨了她一眼,想法不错,但是不实际。“大皇兄才登基三年,估计他要效仿父皇。” 西门疏望天,他要是效仿先帝,等他退位还有十几年,端木夜能等,她可不能等,清眸里闪过一道狐狸般的狡黠。“给他下慢性药,二三个月内必死,御医也无回天乏术。” “凌然的羽翼还未丰满,他又重亲情,根本不是凌瑾的对手。”端木夜说道,想到端木凌然,眼眸骤然冷凝起来,一种意蕴流淌着,竟似惋惜的伤楚。 大皇兄最出色的两个儿子,两人均爱上不该爱的人,凌瑾还好,凌然……端木夜不得不忧心。 “你的羽翼丰满了。”西门疏意在言外。 端木夜默了,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心了,对皇位,他真有那么热衷吗? “如果我没猜错,我前脚离开御书房,大皇兄后脚就会派人去暗杀飘舞公主。”端木夜说道,修长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打着。 “你不去英雄救美吗?”西门疏问道,脸色有些难看。 “不是有凌瑾么?”端木夜语气深冷玩味。 西门疏默了,回想起端木凌瑾对她说的话,这门和亲是他怂恿,他才不管壮大谁的势力,他要的是端木夜、端木凌然还有她,三人都活在痛苦中。 她不懂,端木凌瑾打哪儿来的自信,他就如此笃定,一个和亲公主,能给他们三人带来痛苦吗? 苍穹国,将军府。 “大哥,你别喝了。”甘力雨一把将甘力风手中的酒夺走,一贯慵懒的他,此刻也极度认真。“既然放不下,就去楚南国将小丫头抢回来。” 抢?甘力风目光涣散,用一种心寒悲痛地声音对甘力雨说道:“抢?如何去抢?” 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失忆后的小妹,离他越来越远,他想靠近,却怎么也靠不近,哪怕用亲情也无法将她栓住。 甘力雨深吸一口气,环视一眼四周,见无人才低声说道:“大哥,你别瞒了,小丫头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妹妹。” “甘力雨。”甘力风眼中的烈焰骤然一凉,换上满目的冷冽,霍地站了起来,大手掐住甘力雨的脖子,甘力雨没挣扎,任由他掐着自己,甘力风手下的力道很大,甘力雨俊美的脸呈现出青紫。 第一百十一章 共鸣的敌人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十二章 飘舞公主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十二章 飘舞公主 “大哥,你是想杀小弟灭口吗?”甘力雨轻声调侃,因呼吸不顺畅,声音有些沙哑。 灭口?甘力风倏地清醒过来,大手一松,整个人颓废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十指插进黑中,神情难掩悲痛。 甘力雨一手按着桌面,一手捂住脖子,还好他反应快,用亲情将大哥唤醒,他刚刚清楚的感受到,大哥眸中嗜血的杀意,大哥是真的要杀自己。 良久,甘力风抬头,深邃的眸中冷如寒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四娘死前,我就躲在她床底下。”换言之,她临死前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小丫头不是他们的妹妹,这让他欣喜若狂,也让他明白,大哥对小丫头不是亲情,而是爱情。 是泥足深陷,还是望而却步? 他不想两兄弟争一女而反目成仇,所以,他不战而退,将小丫头当成他的亲妹妹,等她跟大哥成亲之后,就升级为大嫂。 他左盼右盼,小丫头成了贵妃,现在又代倾阳公主和亲楚南国。 甘力风抬手,揉了揉眉心,一股深深的疲惫涌上心头,俊逸的脸萌上一层晦涩的颓废。 “将你所知道的通通忘掉,你只需在记住,小妹是我们的妹妹,甘家六小姐。”甘力风以命令的语气说道,相比之下,甘力风比甘力雨更有身为一个军人的魄力。 四娘临终前的交待还记忆犹新,甘力雨深知,小丫头的身份一旦暴光,势必会引来杀身之祸,虽然他并不知道小丫头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大哥,我们甘家可以护小丫头周全。”甘力雨不服气的说道。 倏地,甘力风眯起眼睛,深邃的眸中闪过危险的精芒,神色间好似风暴即将来袭。 “嗯。”甘力风嗯了一声,警告味儿浓烈。 “你就继续隐瞒吧!瞒到最后,小丫头就是别人的了,你到头来就一场空。”甘力雨很不理解他,简直是在自讨苦吃。 甘力风拿起酒坛狂饮,嘴角溢出一抹悲凉的无奈,没人比他更渴望向全天下宣布,甘蕊儿不是他甘力风的妹妹。 甘蕊儿中毒,他就将他们不是兄妹的事告诉了她,他还记得,当时小妹很开心,他们许下承诺,等他从楚南国求药回来,他们就成亲。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就出事,命是救了回来,她却失忆了,忘了他们的承诺,他们又成了兄妹。 失忆的小妹,虽不排斥他,却也不像以前与他亲近,甚至…… 甘力风悲痛的闭上双眸,这就是天意,他们永远只能做兄妹。 没有血缘的约束,两颗心却靠不拢了。 她执意要进宫为妃,他无力阻止,她没爱上东方邪,却爱上了木夜。 他能感觉得到,她爱木夜,那种浓烈的爱,死亡也分开不了他们,即便不能见面,心却在一起。 他守护了她十五年,而她却在失忆时,几个月时间就爱上了木夜。 有人说,记忆消失了,爱还是会留下,可惜,小妹对他的爱,没留下来,反而转移了。 楚南国。 随着时间的推进,和亲公主入皇城,全城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中,迎娶和亲公主的十八府依旧如常,连一个喜字都未贴,让人不得不纠心。 阳光明媚,是个喜庆的日子。 “凤辇已经停在十八王府门口,木夜,你真不打算出去迎接吗?”西门疏抱着笑笑,看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端木夜。 很难得,今日白练居然将笑笑送来十八王府,很放心将笑笑交给她。 “你想让我出去。”端木夜睁开双眸,大皇兄派人暗杀和亲公主,他的那个好侄子居然拼死相护。 “当然不想。”西门疏摇头,端木夜的立场很坚定,可她的心却莫名的慌乱,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要生。 没有一定的把握,端木凌瑾绝不会夸下海口。 笑笑清澈的双眸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头,那纯真的光芒清澈透明,璀璨如星,胖乎乎的小手摸着趴在她怀中的貂儿,想说什么却最终紧抿着唇,小手在貂儿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着。 “笑笑想说什么吗?”西门疏看着欲言又止的笑笑,微微一笑,摸着笑笑柔顺黑亮的头。 闻声,端木夜掠眸,投向笑笑。 望着西门疏想了想,笑笑问道:“娘亲,爹爹有你了,为什么还要娶别人?” 两人同时一愣,均没料到笑笑会这么问,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王府门外。 “怎么等那么久。”陪嫁的丫鬟,彩儿急得跺脚。“其王爷,十八王爷到底何意,让我们公主等在外面这么久?还有,你看看,这像是在办喜事吗?别说贴喜字,连一点红都未见。” “小皇叔腿不好,行动有些慢点,还请公主见谅。”端木凌瑾睨了一眼彩儿,他才不屑跟一个丫鬟解释。 彩儿一听,顿时大怒,说道:“今天是公主到府的日子,他不早早的在门口等着迎娶就算了,都让我们等了快一天了,你看看太阳都下山了,就算是蜗牛都爬出来了,十八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天下皆知,十八王爷是个残废,把公主下嫁给他,彩儿本就觉得苦了公主,居然还把她们拒之门外。 端木凌瑾不理会彩儿的叫嚣,只是淡漠的说道:“十八王府,不是任何人都进得去。” 就像他,至今未踏进过半步,而端木凌然却能来去自如。 “什么意思?”彩儿更怒了。 “彩儿。”凤辇中传来飘舞的声音,柔柔弱弱,端庄典雅。“来都来了,那就等吧,反正也不着急。” “可是,公主,再等下去,夜幕就降临了。”彩儿气鼓鼓的隔着轿帘想说什么,她为公主抱屈啊,旁边的人群又在指指点点,更让她生气。 飘舞叹口气,一只白如凝脂的柔荑搭在帘子上,慢慢掀开轿帘,走了下来,大红喜服,头上带着凤冠,珍珠垂帘遮掩住她的真容,见她下轿,彩儿上前去扶着她,踏着莲花步走向门口的侍卫,摊开手,手心里躺着半块玉佩。“请你把这个交给你们王爷。” 侍卫一愣,扫了一眼她手心里的东西,不说话,也不接。 端木凌瑾邪魅的勾起嘴角,沉不住气的居然是她,看来她的忍耐性也不过如此,他还以为她会到了天黑才出手。“怎么,连一件东西,你们都不敢捎进去,本王可不记得,十八王府有这样的规矩。” 侍卫看了一眼端木凌瑾,伸接过飘舞手中的半块玉佩。“稍等。” “公主那是什么?”彩儿搀扶着飘舞回凤辇中,好奇的问道,公主什么时候有那种破玩意儿。 “一件信物。”平静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彩儿不再多问,扶着飘舞坐入凤辇,放下轿帘,接着等。 蔚蓝色的天幕上全是白云朵和晚霞。 西门疏看着朝这里走来的侍卫,心竟然沉重得透不过气,随着他的靠近,呼吸都觉得困难,甚至有种窒息的绝望。 西门疏手按在胸口处,那里犹如被一把冰刃刺痛了心。16434203 “怎么了?”见西门疏突然煞白的脸,端木夜的心仿佛狠狠被揪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扯着他的心扉,那样强烈的感觉在三年前都不曾有过。 “娘亲。”坐在西门疏脚上的笑笑也担心了起来,她甚至能感觉到娘亲的身体在颤抖,娘亲在怕,她怕什么? “笑笑,娘亲没事。”牵强的挤出一抹笑,西门疏安抚着女儿,她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这样,那是一种没自信的懦弱,看向站在一边的墨。“墨,麻烦你带笑笑去休息。” 墨一愣,笑笑要天黑才休息,她故意支走笑笑的用意太明显了,询问的目光看向端木夜,除了端木夜的话,谁的话墨都不会听从。 端木夜朝墨点了点头,墨才从西门疏怀中抱走笑笑,而笑笑像是意识到什么,小手抓住西门疏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放开,清澈的目光却锁定在端木夜身上。 “笑笑听话,娘亲有事跟爹爹单独说。”唇弯成了微笑的弧度,西门疏尽量不让笑笑看出一点端倪,小心的掰开她的小手。 笑笑摇着头,在墨怀中挣扎着,软软的身子斜向西门疏,怎么也挣脱不开墨的怀抱,小脸蛋儿皱成一团,反身抓住墨的手臂,张嘴重重的咬了下去,墨闷哼一声,却丝毫不为所动。 “笑笑。”西门疏倏地站起身,苍白的面容下是严肃,母亲训斥女儿的严厉。“好孩子是不会随便咬人。” “甘蕊儿。”端木夜蹙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板着脸对笑笑。 笑笑感觉到自西门疏身上散出来的怒气,娘亲生气了。哥小情侃着。 娘亲不喜欢她咬人,松开小嘴,笑笑不敢回头,将小脸蛋儿埋进墨怀里,从她颤抖的双肩可看出她的害怕。“练哥哥,笑笑要练哥哥。” 西门疏心一痛,听着她要找白练,痛楚化为无奈。 端木夜朝墨使了个眼神,墨心领神会,抱着笑笑朝她的房间走去。 在十八王府,笑笑也有她独立的房间。 西门疏突然冲上去,从墨手中夺回笑笑,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笑笑,对不起,娘亲不是故意凶你。” 她只是心神不安,失控才对笑笑凶,笑笑跟端木夜在她心里一样重要,两人缺一人,她的生命都会出现残缺。 笑笑直起身,裂开嘴,露出白白的小牙,胖乎乎的小手捧起西门疏的脸颊,在她额头轻轻地印了一下,代表着她的原谅。 看着笑笑脸上纯真的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她那轻轻地一吻而消失,西门疏也在笑笑脸上亲了下,拍了拍她的头。“乖乖跟墨叔叔去休息,等会儿娘亲陪你睡觉。” 笑笑点头,手伸向墨。 见墨抱着笑笑走远,端木夜滑动轮椅到西门疏面前。“刚刚怎么了?” 倏地,西门疏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衫。“木夜,记住我说过的话,就算因某些因素娶了她,都不许跟她圆房,要了一个女人的第一次,就得付起身为男人的责任。” 西门疏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说,心里的不安加剧,端木凌瑾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笃定的说夜一定会娶那个公主,不是随口而出,加上这半个月,她一直住在十八王府,端木凌瑾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 端木凌瑾恨她,恨不得让她永远不好过,怎么可能放任她留在十八王府,跟她爱的人朝夕相处,这些天她被幸福冲晕了头,可现在想想,那是宁静后的暴风雨。 端木夜刚准备开口,却被站在一边的侍卫叫住,将手中的半块玉佩呈上去。“王爷,这是”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半块玉佩就被端木夜夺了去,寒声问道:“哪儿来的?” 其王府。 月光下,西门疏站在树下,凤焰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如何?本王没骗你吧!”端木凌瑾冰冷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眼神骤然寒澈,突然转身冲向端木凌瑾扬手……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不仅端木凌瑾愣住了,连冷若冰霜的凤焰也愣住了。 他们谁也未想到,她会直接给端木凌瑾一巴掌。 “你敢打本王?”还是耳光,端木凌瑾凝眸,危险无休止的扩散,冰冷凝视这个放肆的女人。 活了二十多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打他,她算是开了先例。 西门疏心底泛着一股浓郁的苦涩,清眸里是对他毫不掩饰的恨意,清冷的声音仿佛要将他冻僵。“卑鄙。” 看着她那苍白的容颜,憔悴中夹着不堪一击的苍白与孤寂,还有一抹浓烈的恨意。 端木凌瑾扬起的手僵硬在空中,她恨,恨就对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收回手,负在身后,狂傲冷血一笑。“这就是你执意要嫁给本王的代价,本王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把握,坚持要嫁本王。怎么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与其他女子拜堂,痛吗?恨吗?痛就对了,恨就对了。” 回想到木夜拿着半块玉佩那一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拜堂…… 说不痛,那是假的,说不恨,那也是假的。 端木夜用木夜的身份,在苍穹国卧底十年,十年啊!她不知道他与那个西凉公主有何交情或是渊源,以前木夜也未告诉过她,甚至西凉国的事,他也未与她讨论过。 信誓旦旦说决不娶那个和亲公主,可半块玉佩,他的坚持瓦解了。 他爱西门疏,毋庸置疑,那么他对甘蕊儿呢?对那个和亲公主又是什么情? “端木凌瑾,最好别将我逼疯了,届时我一旦失控,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西门疏双手握拳,两眼迸出一丝狠戾的光泽。16n。 端木凌瑾想见她痛不欲生,她就表现给他看,否则枉费了他这番心机。 西门疏的身份是东方邪的王妃,甘蕊儿的身份是东方邪的贵妃,东方倾阳的身份是端木凌瑾的王妃,她三个身份都有夫君,端木夜有王妃,她没资格指责谁。 端木凌瑾噙着的笑,冷冽骇人,冰冷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溢出。“逼疯你,不觉得太轻了吗?” 突然,西门疏展颜一笑,说道:“王爷,妾身似乎对你身边那个奔雷感兴趣了。” 端木凌瑾看奔雷的眼神不一样,有一种深沉的情愫暗藏其中,其实,这件事还是端木夜告诉她的,毕竟,谁能想象得出,端木凌瑾居然爱一个男人。 气氛紧绷,好似一根紧绷的弦。 “东方倾阳。”良久,端木凌瑾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寒冰九尺,闻者心寒。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西门疏挑衅的看着端木凌瑾,无视他嗜血的目光,西门疏笃定他不敢对自己动手,在转身之际,西门疏将一条米粒般大小的蛊虫放在他身上。 “东方倾阳。”端木凌瑾见她要走,想都未想伸手欲将她拽住,凤焰身影一闪,划开端木凌瑾伸向西门疏的手。 “找死。”端木凌瑾盯着凤焰,声音更冷了一分,眸子锋利如刀子。 “劝其王最好别动其王妃,否则……”凤焰没将话说完,警告味儿很浓。 主子让她保护其王妃,除非她死,否则任何人休想动其王妃一下。 凤焰虽是女子之身,但她没墨好说话,出手便是取人性命。 端木凌瑾盯着她,他知道端木夜身边有一男一女,武功高强,他受了内伤,没把握能打赢凤焰,他擅长隐忍,即使怒火滔天,他也能瞬间忍下来。 “哼!”重重的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西门疏停下脚步,视线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端木凌瑾刚刚离去的方向。 “你在他身上下蛊。”凤焰不是问,而是肯定。 刚刚亲眼所见,她转身之际将一条蛊放在端木凌瑾身上。 “你的眼睛真毒。”连她下蛊都看见,西门疏自认她下蛊的技术高超。“蛊不是下在他身上,而是……” 西门疏用嘴唇吐出两字。 凤焰一愣,问道:“你就如此有把握?” “为什么没有?”西门疏反问,很难得凤焰对这事感兴趣,她还以为凤焰是那种,天塌下来,只要不砸到她,冷眼旁观到底。 凤焰默了,对她的自信无语。 “我们打赌,不出半个时辰,他就会被招进宫。”他坏了楚帝的计划,楚帝即便不杀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木夜娶了和亲公主,木夜若是夺皇位,西帝是助他的女婿,还是助楚帝? 西门疏不亲自进宫对楚帝下蛊,她这一招也留有后路,若是楚帝身边有精通下蛊之人,事后被现,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端木凌瑾将那个什么飘舞公主的塞给木夜,她就让他背黑锅。 夜色微凉。 十八王府。 “飘舞公主,舟车劳顿……” “叫飘舞公主太见外,我们已经拜了堂,王爷就叫妾身飘舞吧。”飘舞那双清澈的眸子在睫羽闪动下,浮出点点的温和,那本就柔和的美丽容颜,此时显得妩媚多娇。 端木夜狭长的凤眸宛若黑曜石般幽暗,看着飘舞时幽暗中夹杂着一丝杂质,将那半块玉还给她,寒声道:“本王如你愿,这份恩情本王已还,十八王妃的身份,除非你自愿舍弃,否则没人能动摇。” 飘舞接过半块玉佩,望着端木夜,清澈的双眸流淌着一抹伤楚。“娶我,真只是为了那份恩情。” “是。”端木夜浓眉紧锁,冰寒的凤眸中折射出几丝不耐烦。 当他见到半块玉佩时,除了震惊,还有庆幸。 这是他欠下来的恩情,必需得还,他只是没料到,她会用那半块玉佩让他娶她。 “真无情。”飘舞收起半块玉佩,可惜只能用一次。“太重承诺,会吃大亏。” 重承诺是优点,同时也是缺点,很容易让人抓着不放,就如拽着你的小辫子般,他们是一路人,都太重自己的承诺,否则也不会被端木凌瑾利用。 明知是利用,却甘之如饴,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 只是,他还清了她的债,而她却未还清端木凌瑾的债,真不知道,下次端木凌瑾又要向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真希望端木凌瑾能快点,别让她等太久,西凉国还有人在等她回去。 “你会应承娶我,是因你爱的人死了,娶谁都无所谓吗?”飘舞又问道,抬手取下凤冠,他并非真心娶她,她也并非真心嫁她,所以,她不指望他能为她取下凤冠,她也不希望,这种事应当留给她爱的那个人。 闻言,端木夜宛若一尊石雕,僵硬地站在一边,浑身上下阴郁着狂狷的气息,凤眸蓦地一沉,冰火跳跃。 一股窒息般的感觉袭来,端木夜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西门疏是他的劫,遇到她那一刻,就注定他劫数难逃。 “我很好奇,你以燕临国二皇子木夜的身份,卧底在苍穹国,不就是为了接近她吗?难道你没告诉她,当年生的事,还是你告诉了她,她还是执意要嫁给东方邪,毕竟你只是个质子,而东方邪是王爷。”飘舞起身,迈步向桌前走去,走的从容不迫,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平稳。 端木夜犀利的目光迸射出冷厉的寒芒,一字一顿。“她不是那种人。” 他不容许任何人诬蔑她,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太残忍,她既然忘了,他也不想提醒,用恩情绑缚她,即便以身相许,那也不是爱。 “是吗?”飘舞嘴角噙着的是淡淡笑意,睨了端木夜一眼,他全身被一股冷厉之气所萦绕,仿佛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她居然没有半点畏惧,这气度让人不免折服。“可她嫁给了东方邪,而并非你。” 端木夜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薄唇抿成一线,犀利如刀削的一般。 如果当初,他不是站在她身后,若是走在她前面,她是否会正视自己。 飘舞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优雅的轻泯了一口,看着茶杯边缘,说道:“听说西门疏死后,你又结识了一名女子,她是东方邪的贵妃,想想真为你抱屈,一个是你深爱的女子,一个是你动情的女子,居然都是东方邪的王妃与贵妃。” 端木夜眸光微微一扬,闪过一抹冰冷,冷声道:“端木凌瑾让你来挑拨离间。” 多此一举,他跟东方邪的恩怨累积很深,何需要她来挑拨离间。 飘舞一愣,随即摇头,笑着说道:“这与端木凌瑾无关,他甚至不知道你那十年都在苍穹国。” 将来知不知道,没人知晓,反正现在不知。 端木夜狭长的凤眸微眯,掩去了眸底那骇然心扉的精光,转身迈步。 飘舞见他离去,眸光一闪,笑道:“王爷,请留步,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在我任务未完成之前,要委屈你当我腹中孩子的现成爹爹。” 又是现成爹爹?端木夜脚下一顿,却未停下,决然走出房间。 其王府。 微微的凉风吹拂,掀起罗帐。 院子外,半掩的拱门内,一道黑影一晃而过。 月光从窗棂倾泻进去,映照在床上人儿的脸上,西门疏敏锐的察觉到危险靠近,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外面。 紧攥着被子,西门疏睁开眼睛,清眸里泛着冷冽的幽光。 紧闭着的房门,突然,无声无息的开了。 西门疏暗叹,这人是谁啊?居然走门,不跃窗户。 清亮的地面上,一股黑影滑了进去,单薄的黑色影子在地上被拉的很长很长,渐渐的靠近床前。 蒙面人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眸光阴冷而狠毒,高举起匕首,银光一闪泛着寒光,欲朝床上的人插去时,西门疏突然梦呓了一声,翻了个身平躺着,恬静面庞上,闪出一道亮芒,刺痛她的眼,她却忍着没睁开。 看着床上睡意正酣的西门疏,蒙面人目光闪烁不定。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执着。”不在迟疑,冰冷的匕首,夹着冷然的气息刺向西门疏。 第一百十二章 飘舞公主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十三章 真爱一次,错爱一次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十三章 真爱一次,错爱一次 眼见锐利的匕首就要刺进西门疏胸口,陡然,一条软鞭横空而出,缠住匕首,大力之下,匕首脱离蒙面人的手,飞了出去,掉在地上现清脆的响声。矑丣畱晓 “你是谁?”蒙面人大惊,薄凉而愤恨的目光紧盯着这个坏她好事的人。 这时,西门疏也坐了起来,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你们?”蒙面人顿时有种进入陷阱的感觉。 “连情敌都没搞清楚,无知。”在她进门时,西门疏就嗅到她身上的胭脂味,不是柳叶是谁? 柳叶会杀她,在西门疏意料之中,上次的事,没被她陷害成功,她怀恨在心,她身上的杀气太浓,一个杀手身上才有这样的杀气。 青楼女子的身份,只是掩饰她杀手的身份。 不用猜,西门疏也知道,她奴属何人。 东方邪。 那次柳叶效仿温絮,落水被救起时,西门疏无意之中见到她耳后的刺青,别人不知道那刺青代表什么,但她却知道,东方邪杀手组织中,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刺青。 柳叶就是东方邪安排在楚南国潜伏的人,而柳叶却并非那夜找她的人。 “凤焰,杀了她。”西门疏命令道,柳叶是东方邪的人,留下来会成为他们的后患。 “想杀我,休……”想字还未说出口,柳叶只觉喉咙处传来一传剧痛,回眸,震惊的目光望着西门疏。 西门疏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瞬间,便将玉簪插进她喉咙。17n。 “你……”柳叶倒地,瞪大双眸,死不瞑目。 凤焰握住软鞭的手一紧,冷若冰霜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惊讶,自己的眼力很好,都无法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等看清时,玉簪已经插进柳叶喉咙了。 这一招,连她也无法躲避。 “打斗声会将人引来。”西门疏简单的解释了一遍,从腰间拿出一个陶瓷瓶,蹲下身子,拔掉木塞,将药粉洒在柳叶身上。 只听“呲呲”几声,柳叶的身体化为一缕青烟…… “化尸粉。”凤焰忍不住出声,她这是毁尸灭迹,还真够彻底,她们不说,谁知道柳叶死了。“为什么?” “她奴属东方邪。”淡然说了一句,西门疏收起陶瓷瓶,抬眸从凤焰身上掠过,落到门外,夜深了,今夜是他的洞房之夜,他会跟那个和亲公主洞房花烛吗? 一句她奴属东方邪,凤焰就了然,也知道她为什么要毁尸灭迹。 凤焰将软鞭缠在腰间,弯腰捡起地上那件夜行衣,拿出去处理。 刚刚那一幕让凤焰明白,她的安全,根本就不用自己担心。 本无睡意的她,柳叶这一闹,西门疏更无睡意了,踱步到窗下,将窗户打开,望着夜空,明月高照,屋内烛火摇曳着她纤瘦的身影。 夜风格外的清冷,楚南国四季如春,西门疏分不出现在是什么季节。 月光照耀下,西门疏瞄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寂寥的站在夜色里,清风吹拂,黑色的衣袂随风舞动起来,黑色的身影似乎要消融在沉寂的夜色里。 是他? 西门疏眼前一亮,洞房之夜,他出现在这里……一扫阴霾,心情美丽起来。 四目相对,一阵风儿吹来,树叶飘落,荡出淡淡幽光,端木夜眸中闪过一丝意外,转眼即逝。 这么晚了,他以为她睡了。 端木夜本想只是来看她一眼,既然被她现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迈步来到窗下,清风吹拂,衣袂荡起,长飘扬。 “还没睡?”端木夜问道,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期然飞上了那妖冶的脸庞,绷紧的唇线柔和了下来,勾出一抹弧度。 西门疏有些小小的激动,摇了摇头,说道:“睡不着。” 端木夜蹙眉,西门疏又开口。“你不也没睡吗?” “习惯了你睡在旁边,突然身边没了你,不太习惯。”端木夜伸手,将垂落在她脸颊的一缕丝拂到耳后,却没有离去,细细而轻柔的摩擦着她白希柔嫩的脸颊,修长洁白的手指在月光下染上了淡淡的光泽。 西门疏心一动,习惯,是很令人想入非非的一个词。 有时候,习惯真可怕,同时也代表着一情愫,和对你的认同。 她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那情愫没有他对她前世的深爱,至少也是一种情愫。 西门疏真心希望,他将对她前世的爱,转移到她这世甘蕊儿身上,前世的她配不上他,她毕竟是东方邪的王妃,怀过他的孩子,她不后悔怀笑笑,但是,在爱情面前,即使他不在乎,她心里也有些抗拒。 这世的她,无论是心,还是身,都只属于他一人。 “木夜,一个人一生能爱几次?”西门疏突然问道,一问出口,她就感觉到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僵硬住了。 这个问题,对端木夜来说,是个敏感而伤心的问题。 因为,他爱的那个人,已经与他阴阳相隔。 他也回答不出,若说两次,真心不悔的爱,却只有一次,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刻骨铭心的爱只有一次。 他的爱给了西门疏,而西门疏的爱给了东方邪。 “一次。”西门疏坚定的说道,抬手按住端木夜欲离开她脸颊的大手,清眸闪烁着一道明艳的光辉。“错爱一次,真爱一次。” 端木夜微微的一愣,看着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喃喃念着。“错爱一次,真爱一次。” 谁是错爱,谁又是真爱? 他自肺腑的渴望,这句话是从疏儿口中说出,可惜,他心里清楚,永远都不可能,他的疏儿已经不在了,她将她的爱停留在东方邪身上,笑笑就是她爱东方邪的验证。 东方邪得到了她的心,她的人,而他却在她死后,得到她的尸体,得到她腹中的孩子。 他爱她,即使躺在冰棺里的她,她的美缺少了生气和灵动,美丽的异常苍白和憔悴,他依旧爱她,无论她爱谁,他都爱她,哪怕是一辈子守着她的尸体,他也永远爱她。 然而,对甘蕊儿,眼前这个女子,即使易容成她的样子,他也一眼能认出她。 尽管她们很相似,但他知道,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明明爱疏儿,可在面对她时,他的动情仍然不可避免。 “木夜。”西门疏看着神情恍惚的端木夜,她心里清楚,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每当他看着自己流露出这种眼神,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爱一个人很难,忘一个人更难。 她何得何能,得到他的爱。 端木夜会爱上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她执着寻觅那道背影,她的心早就遗失在他身上。 “那句话对我来说是一种救赎,遗憾的是,你不是她。”端木夜苦涩一笑,抽出她按压在她脸颊上的大手,轻轻取下她的簪,如锦缎般的黑倾刻散落于身后,带着惊魂动魄的美。 大手托在她脑后,端木夜俯下头,不曾想,冰冷的唇瓣碰到的不是温润细腻的肌肤,而是她的纤纤素手,掌心湿润细滑,如软香温玉一般。 端木夜脸色一沉,颇有不悦,拉下她小手,雨点般的轻吻落在她娇美的面容之上,无比怜惜,仿佛在珍惜一件得来不易的无价之宝。 西门疏阖上眼帘,感受他无限的怜惜,感受着他热情的吻。 得到她的默认,端木夜吻了下她的眉心,炙热的视线落在她樱桃般的嘴唇上,月光之下,散着淡淡的光泽,等着让人采撷。 端木夜目光闪了闪,吻最终落在那渴望已久的朱唇上,先是蜻蜓点水般的吻,随即如暴风雨般狂猛。 狂热的仿佛要燃烧了她一般,让她忍不住娇吟出声,这无疑不是摧残端木夜最后一丝理智。 他的呼吸渐重,托着她后脑的手,滑落在她腰际,另一只手急切的拉扯着她的衣裙,滚烫的手掌探入衣内,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 端木夜的急切与热情,最终点燃了西门疏原始的欲望,纤臂已然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娇躯试图向他贴近,碰到却是冰凉的墙。 冰凉的温度宛如一盆加冰凉水,瞬间将她浇醒。 此刻的他们,一人在窗外,一人在窗内,晴欲差点一触即。 “别……”别在这里,西门疏推拒着,不是矫揉造作,而是不想被人现,凤焰还在呢! “抱歉。”说完,端木夜纵身离去。 在男女之欢的事情上,只要西门疏拒绝,端木夜就不会强迫她。 怕自己控制不住,硬要了她,所以,端木夜选择了逃走,一是维持自尊,二是灭浴火。 然而,西门疏却没感觉到他的体贴,错愕的望着端木夜刚刚消失的方向,他居然就这么走了,丢下自己走了。 被挑起的欲望,不仅只有他,还有她。 另一厢。 碰,门被撞开。 原本就未睡着的奔雷猛的睁开眼睛,空气中飘浮着血腥味,奔雷立刻警觉起来,从床上翻身而起,见站在门口的人,眼眸剧烈一颤,心仿佛被狠狠被揪了一下,如果不是这份熟悉,他真怀疑出现在自己门口的人是不是端木凌瑾。 “王爷。”奔雷身影一闪,扶着端木凌瑾。 “奔……”端木凌瑾喉咙干裂的痛着,身体如同在热火里煎熬,在见到奔雷那一瞬间,强撑着的身子总算支撑不住,晕倒在奔雷怀中。 奔雷双目紧缩,心中滋生出无尽的恨意,愤怒像狂澜一样席卷而来,如果不是急着处理他身上的伤,奔雷肯定杀进宫去。 端木凌瑾身上全是鞭伤,鞭伤交错,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肩上还有一道穿透的伤痕,那是护飘舞公主,他为自己挡下的那一箭。 几百人围攻之下,他身上没受一丝伤,而端木凌瑾却受了很多处。 除了要保护飘舞公主,还要分心在他身上。 看得出来,他在这次和亲事上用了心,费了神。 上好药,奔雷找来一件自己的衣衫,为端木凌瑾穿上,看着他苍白近乎无血色的面容,奔雷犹豫了一下,揭下脸上那张假面皮。 假面皮下,那是一张精致冷艳的脸,不苟言笑,冷冽酷厉,却是一副令天神都嫉妒的绝美容颜。 端木凌瑾醒来,身体一动,却是浑身被撕裂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你醒了。”奔雷冷冷的问,冷艳的脸上依旧是看不懂的表情。 端木凌瑾睁开眼睛,映入视线内是一张令他狂的面容,坐起身来,才现身上已经换了衣衫,身上的伤也得到处理。“你还是关心我。” 褪去那份冰冷的凌厉,深幽的双眸散放着柔和的光辉。 他对自己,并不似面表那么冷淡,只要自己受伤,他还是会关心自己,这让端木凌瑾心里没来由的满足。 “喝一点水。”奔雷避开目光,起身去为他倒了一杯水,回到床前,将杯子里面的水喂向端木凌瑾干裂的嘴巴边。 “奔雷。”端木凌瑾抓住他的手腕,水溅出洒在他手背上滑落在床上,浸入床单里,消失得只留下痕迹。 端木凌瑾的动作,扯动了身上的伤,痛得让他忍不住蹙起眉。 “喝点水。”奔雷语调加重了几分,看似关切却显得异常的冷淡。 他没挣扎,只是用冷淡的目光看着端木凌瑾。 每个人都有弱点,端木凌瑾的弱点是奔雷,而奔雷的弱点又是谁?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端木凌瑾也松开手,奔雷将杯里的水再次递了过去。 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吞咽,胸口却传来剧痛,端木凌瑾含着水不知是吐还是吞,身体一个颤抖,趴在床边,不停的闷咳起来。 痛,五脏六腑似乎被移位了。 剧烈的咳嗽着,胸口的痛愈加痛,只感觉喉咙处血腥一涌,端木凌瑾快速的推开奔雷,一口鲜血和着刚刚喝进去的水喷了出来。 “端木凌瑾。”奔雷放下碗,伸手欲拍着他的背,想减轻他的痛楚,却想到他背上有伤,手僵硬在空中。 奔雷知道他伤得很重,除外伤,还有内伤。 现在内伤还没愈合,又添外伤。 “我没事。”感觉到他的担心,端木凌瑾抬头,朝奔雷牵强一笑,随即又趴在床边咳嗽。 一番咳嗽如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端木凌瑾停止咳嗽时,冷汗湿透的刘海遮挡住双眼,不知是被鞭子抽打的伤口痛,还是内伤牵扯的痛,折磨的他身体孱弱。 如果不是他这次受了内伤,就他这具身体一番抽打根本不可能弱成这样。 端木凌瑾心想,这次受伤,比上次都来得重,没有半年的时间,根本无法痊愈,想要调整如初,恐怕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能调整过来。 “喝点水。”还是那一句话,奔雷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胸膛上,伸手拿过水杯,递到端木凌瑾嘴边。 端木凌瑾睨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你还真是执着。” 端木凌瑾想,他若是不喝水,估计奔雷会一直缠着自己,奔雷执着起来,叫人无奈,也叫人爱。 喝完半杯水,端木凌瑾靠在奔雷胸膛,问道:“奔雷,你说我是不是父皇捡来的孩子?” 除了不是他亲生的,端木凌瑾想不到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残忍,从小到大,在他心中,自己是草,端木凌然是宝。 如果这次破坏他计划的人是端木凌然,最多只是斥责他一顿,了不起像上次一样,将他关进牢里。 天牢因端木凌然住进去了,几乎变成了天堂,好吃好住伺候,父皇甚至怕他寂寞,还找了人去陪他。 同样是他的儿子,只是母亲不同,待遇就天壤之别。 “如果你是他捡来的,你确定你能活到现在?”奔雷反问,他跟了端木凌瑾十年,见惯了皇帝是如何待他。 自古以来,得宠与不得宠,不就是这样,所以,再为他抱屈,也见怪不怪,谁让得宠的那个不是你呢? 端木凌瑾看了奔雷一眼,对他的话无法反驳,他不是在损自己,只是在述说事实。 翌日,端木凌然被放了出来,直奔十八王府。 碰!端木凌然一脚将书门踢开。 “出来了。”端木夜头都未抬一下,敢用脚踢门的人,除了端木凌然还有谁。 “小皇叔,你同意了吗?”端木凌然冲到端木夜面前,尽管答案很非显,父皇将他放出来,就意味着小皇叔娶了那个和亲公主。 端木夜抬眸,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他,像把刀锋利寒冷。“我能拒绝吗?” “你能,你当然能。”端木凌然双手撑在桌面上,小皇叔有先帝的圣旨,父皇不能逼他做任何事,即便是下圣旨强逼,小皇叔若不愿,他能抗旨。 端木夜苦笑,他是能抗旨,却拒绝不了那份恩情,她要让他娶她还恩,他拒绝不了。 曾经,疏儿死了,他以为自己会随便娶一个女子为后,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没坐上皇位,所以,今生娶不娶妻已不重要。 她要占十八王妃的头衔,他满足她。 “小皇叔。”端木凌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皇叔真娶了和亲公主。 “十八王府已经有女主人了。”声音从端木夜薄唇溢出,苍凉在半空飘荡,久久挥之不去。 “什么?你真娶了。”端木凌然惊呼一声,明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可他还是不能接受,小皇叔娶了那个和亲公。“那她怎么办?” 他能感觉到她是真心爱小皇叔,局势本就不好,现在更乱了,小皇叔有王妃了,而她也是三皇兄的王妃。 有情人,真难成眷属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端木夜蹙眉,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警告。 “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叔,我能不关心吗?”端木凌然瞪了端木夜一眼,转身跑出书房。 端木夜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叹口气。 舅舅说他太过于重手足情,其实,凌然比他还重情亲,他不想伤害凌然。 其王府。 西门疏一夜无眠,在窗下站了一夜。 “东方倾阳。”人未到,声音却先到。 西门疏一愣,这声音她不陌生,端木凌然。 “倾阳,你是不是很伤心?”端木凌然站在窗外,看着窗内的人。 一夜无眠的西门疏,加上端木夜挑起她的浴火又突然离去,忧郁了一夜显得憔悴不堪,清瘦的身子更加惹人怜惜。 “你越狱了?”西门疏答非所问,她听木夜说起过,因和亲的事,他去救楚帝娶和亲公主,却被楚帝大怒之下,将他关进了天牢。 她弄不懂他,他是楚南国的太子,太子妃的人选很慎重,几乎是楚帝亲定,而他到好,什么人都往自己身上揽,好似对他来说,娶谁都无谓。 他比木夜小不了多少,至今没太子妃,难道他就没喜欢的女子吗? 端木凌然一愣,随即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西门疏。“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同意娶那个公主,我却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不告诉我,我也不会主动去问,等他愿意告诉我时,我洗耳恭听。”西门疏清冷的声音划出,故意隐瞒了半块玉佩那环节。 端木凌然毕竟是太子,楚帝是他父皇,楚帝又疼爱他,她帮木夜夺回皇位,就等于是从端木凌然手中夺走皇位。 沉思一想,现在的端木凌然就是当年的木夜,唯一不同,先帝是顺理成章接位,而现在的楚帝是趁端木夜重伤,从他手中夺走皇位。 “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端木凌然有些不能理解。 “端木凌然,你有爱的女子吗?”西门疏转移话题,其实也不算是转移话题,如果他有爱过,就不用她多解释,如果他没有,更不用解释,因为等于是在对牛弹琴。 端木凌然心猛地一颤,脸色也煞白起来,那悲痛而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潮水般一下子涌上了脑海,只觉得寒冷彻骨的寒意翻涌,半响都无法压制。 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毫无血色,伟岸的身体微颤着,西门疏心蓦然一震,看着他此刻的样子,莫名有些心慌意乱。“你怎么了?” 她只向端木夜问过,端木凌瑾爱的人是谁,却没有顺便问端木凌然有没有爱人。 压抑着内心的悲痛,端木凌然牵强的扯动了下嘴角,却怎么也扬不起笑容。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声音苍凉而悲怆,那是让人追悔莫及的无奈与悔恨。 西门疏一愣,能以这样的表情,说出这一句话,那是受过感情的创伤。“你爱她,而她却爱着别人。” 木夜守望她的背影,而她却在追逐东方邪的背影,而东方邪却系情于温絮。 “她爱我。”端木凌然语气有些激动,雪儿爱他,这点他很能明确,他不容许别人诱导他怀疑雪儿对他的爱。 西门疏嘴皮一抽,有种踩到马蜂窝的感觉。 本想将他赶走,她却突然想听听他的故事,反正现在她也没事做。 她肯定放在端木凌瑾身上的蛊,已经由端木凌瑾转到楚帝身上,她只需等,等楚帝病,让端木凌然接位,再从他手中夺走皇位。 西门疏将端木凌然请了进来,两人坐在桌前,凤焰端着茶进来,端木凌然只见过墨,也知道凤焰的存在,却未见过凤焰,所以,他不认识凤焰。 凤焰退下去,西门疏泯了一口茶,才说道:“她嫁人了。” 心没背叛,身体却背叛。 端木凌然握住茶杯的手一紧,红着眼盯着西门疏,幽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她死了。” 她死了? 西门疏一惊,缓慢地点着头,看着端木凌然眼珠红红,眸子里流露出无奈而沉痛的感情,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能让他回忆起来都忍不住红了眼眶,那该是多深的爱? 又是一段,无果而结的感情。 阴阳相隔,无奈而扼腕长叹。 “怎么死的?”西门疏问道,理智告诉她别问,可不由自主的就问了出来。 揭人家感情伤疤,很不厚道。 端木凌然心狠狠的抽痛着,妖娆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艰难的从嘴里吐出。“自杀。” “自杀?”西门疏心惊,他杀与自杀,意义完全不一样。“为什么?” 端木凌然深吸一口气,说道。“她是我妹妹。” 西门疏默了,不再多问了,难怪会自杀,就是自己不愿意,也会被人逼得自杀,因为他杀,端木凌然就是拼掉这条命,也要为她报仇,自杀他找谁报仇。 他是太子,爱上自己的妹妹,楚帝会容许这段不伦恋。 看到他,让西门疏想起甘力风,他何偿不是爱上自己的妹妹。 兄妹恋,不伦之恋,端木凌然爱的人死了,甘力风爱的人也死了,而她却借住在甘蕊儿身上为她续命,在甘力风看来,甘蕊儿没死,端木凌然爱的人呢? 真的死了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她说过,她爱我,无论什么原因,都不会向世俗妥协,而她却食言了。”端木凌然颓然的跪倒地上,似乎禁不住的就要哭泣:“我该察觉得到,那一夜,她很反常,尽说些莫明其妙的话,而我,却沉迷在她软玉温香里不可自拔。如果那一夜我不……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 想到那一夜,他要了她很多次,最后累坏了,也睡沉了,而她却剜腕自杀。 他醒来时,她躺在血泊中,他抱着她冰冷的身子,很难相信,昨夜还暖和的身子,他一觉醒来就冰冷了。 “端木凌然。”西门疏半跪在他的身边,不知如何安慰他。 她现在能理解,他为何如此希望,有情人成眷属,因为曾经他不完美的爱创造了遗憾,所以,他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端木凌然慢慢的握住双拳,又展开,突然压在西门疏的肩膀,急切道:“倾阳,我爱她,我知道我们的爱不受世人祝福,甚至是受世人唾弃,可那又如何?尽管曾经我们也痛苦过,也纠缠过,也逃避过,可爱就是爱了。” 端木凌然的动作太突然,害得西门疏险些跌倒。 她给不了他同情,他们只能说是无奈的遗憾,而她却是追悔莫及的悲痛与绝望。 “你知道吗?我们是兄妹,又是皇族,想要在一起,需要克服多大的心里障碍。”端木凌然向是泄般摇晃西门疏的肩,五年了,雪儿死了五年了,他是第一次抱怨。 西门疏按住端木凌然不断颤抖的身躯,死死压在自己肩上的手背,却什么也没说。 她能说什么?拿一段比他更悲痛的事,让他在其中找平衡点吗?1647465 忽地,端木凌然站起来,一把推开西门疏,跑了出去。 然而,他没注意到,一条锦帕从他身上飘落在西门疏面前。 西门疏微微一愣,看着白色锦帕上写着字,不是墨迹,而是血迹。 “端木凌然。”西门疏捡起来,飞快站起,一瞬间,身体竟然隐隐有些不适,脚下几个跄踉,身子也晃动了几下。 回应她的却是端木凌然决然离去,西门疏展开,字有些模糊,却依旧能认出。 祈求来世,不再为兄妹,与君一世逍遥。 西门疏握住锦帕的手一紧,她想知道端木凌然跟他妹妹的事,这事除了当事人,应该没几人知情,楚帝知情,端木凌瑾知道,但她不会傻到去问他们。 还有一个人…… 西门疏迈步,跑出其王府,朝十八王府的方向跑去,凤焰跟在她身后。 也许想知道端木凌然跟他妹妹的事情是假,想借此去见端木夜才是真,更想去会会那个和亲公主。 她们的身份,同样是和亲公主,西凉国与苍穹国一比,明显西凉国弱。 十八王府。 她知道端木夜这时候一定在书房,所以她直往端木夜的书房跑去,她虽没像端木凌然那般踢门,却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见就要响地。“木夜……”声音愕然停止,西门疏做梦都未曾想到,映入视线内是这么香艳的一幕。 端木夜背对着她,赤着身上,正用毛巾擦着汗,一见便知肯定是在书房里的密室练过功出来。 第一百十三章 真爱一次,错爱一次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十四章 石室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十四章 石室 他身材本就好,不似司马谦那般粗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微微的阳光下,他古铜色的肌肤全陷在光线中。矑丣畱晓 宽肩,细腰,背部有几道伤痕,淡淡的已经是旧伤,即使如此,丝毫没损他半分俊美。 她不是第一次在大白天光明正大的看他,可每次赤身的他,她都莫名的觉得很冲动。 “看够了吗?”端木夜背对着她,妖冶的面容上褪去了一份淡漠,却多了一分柔和。 端木夜本打算披上外袍,见她毫无矜持的盯着自己,索性不披了,将外袍丢弃在一边。 想到她昨夜拒绝自己,端木夜脸色倏地沉了几分。 “你……”一时之间,西门疏不知如何说,脸颊微微烫,她却强装镇定,从容不迫的迈步,捡起刚刚端木夜丢弃的外袍,来到他面前,将外袍披在他身上。“小心着凉。” 指尖划过他肩上的肌肤,端木夜猛的一震,身体紧绷起来,体内流过一阵热流,某个部位瞬间苏醒过来。 端木夜抓住她的柔荑,微微一用力,将她柔软的身子拉进怀中,炙热的气息近在咫尺,俯在她耳边说道:“你了解我。” 西门疏羞得满脸通红,凝望着他的眼神也变得迷散朦胧。 她听懂他所谓的了解,是指何? 她熟悉他的身体,就如他也熟悉她身子的每一处敏感之地。 早上的他,比较冲动。 “你一大早来找我,是想继续你昨夜拒绝的事吗?”端木夜目光里染上一抹意味深长的思虑,大手摩擦着她的双肩,不知不觉间衣裙的领口已然大开,露出半边香肩,还有消瘦性感的锁骨。 西门疏错愕一愣,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昨夜是她拒绝吗?明明是他挑起她的欲望,然后又将她丢下。 仔细回想,她似乎是有拒绝,但是,她只是拒绝而非拒绝与他 他误会了,她是想邀请他进屋,却不料他会纵身离去,为此,她还一夜没睡。 西门疏懊恼一笑,他们终究做不到心灵相通。 纤臂环上他的脖子,西门疏主动的送上自己的香唇。 端木夜一愣,随即搂紧她,急切的湿吻落在她的眉,她的眼 当他的唇攻向她细嫩的颈项,一阵酥麻感传遍全身。 西门疏忍不住出一声轻微暧昧的娇吟声,端木夜似得到鼓励一般,抬头与她柔软的唇纠缠,力道由轻逐渐加深,仿佛狂风暴雨一般要将她吞噬。 迷失间,端木夜猛的打横将她抱起,开启案桌上的机关,石门打开,抱着她朝石室走去。 “这里?”西门疏打量着石室,摆设与他住的房间一样,几乎是复制过来。 夜明珠着清明的光芒,将整个石室照得明亮。 西门疏认得这颗夜明珠,正是甘力雨送给她,而她却转送给他的那颗。 “狡兔有三窟。”端木夜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随即火烧一般的身体覆在她身上,吻也随即而来。 西门疏回应着他,迎接着他龙舌不客气的闯入,重重的吻着她! 月牙白的襦裙与他黑色锦袍散落于地,端木夜覆盖在她身上,那双深如幽潭的黑眸注视着她娇躯。 “别看。”西门疏抬起白希的手臂,柔软的小手覆盖在他眼睛上,挡住他的视线。 “为什么不看?又不是没看过。”端木夜拉下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着。 西门疏颈项微微垂着,缩了缩身子,却被端木夜钳制住,让她无所遁逃。 淡淡的幽光中,西门疏如墨的青丝洒在枕头与床单间,娥眉青黛,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轻覆,清眸蒙上一层迷离的朦胧,润泽的樱唇轻轻颤动。 而端木夜的黑,好似轻雾般悄然散落,洒落在西门疏雪白的肌肤上,呈现出黑与白。 端木夜视线落在她胸前,那因呼吸急促而起浮的胸,端木夜心中不禁一动,眯着眼眸,俯身吻下去。 激情的深吻,酥麻的碰触。 端木夜粗重的呼吸也随着急促起来,而西门疏则娇喘不已。 “想要吗?”唇齿之间,他低沉的嗓音隐约的柔软,竟是那般的魅惑人心。 完全没有冷漠的冰冷,邪魅得她根本无法抵抗,她也不想抵抗。 “嗯。”西门疏点头,没有矫揉造作的欲擒故纵,神情带着飘渺般的朦胧之美,美得令人心胆俱裂。 端木夜满足她的回答,两人仿佛沉浸在那场风花雪月之中,极致的向彼此索取,享受着踩在云端的块感 激情过后,端木夜闭着眼,侧身搂着她,怕他再来一次,西门疏微微挣扎,他却将她更密实的拥进怀里,轻轻含着她的耳垂低低问:“虽然我很想再来一次,但是……睡吧。” 身似司经中。终究是怜惜她,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想伤她。 西门疏真的累了,昨夜一夜无眠,又被他折腾一番,实在是没精神了,西门疏想,就算现在他还想要,她也没精力拒绝他。 西雅阁,飘舞跟她的陪嫁丫环,坐在桌前下棋。 “今日有人见其王妃去了王爷的书房,晌午都过了,也未见他们出来,对他们此举你有何看法?”飘舞看着对面的丫环,询问道。 丫环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幸灾乐祸的说道:“端木凌瑾喜欢戴绿帽子,与我们何关?” “哦。”飘舞哦了一声。 “你是来报恩,除了端木凌瑾指定的事,其他事都与我们无关。”丫环将棋落在棋盘右下角,又说道:“我不知道楚南国生了何事,但是,我却能确定一点,原本爱西门疏极深的端木夜,似乎有移情别恋的趋势。” “切!”飘舞轻咦,伸手握住丫环那双比女子大的手,娇媚一笑。“臣,我对你的情,我对你的心,海枯石灿,永不变。” “我相信你。”丫环的声间变得低沉而淳厚,随即抽出自己的手,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飘舞又说了一句,只听东方臣冷哼一声,转念又恢复成女子的声音。 东方臣站起身,踱步到窗下,眸光远远的看向远方,突然换了话题道:“东方邪是个棘手的人物!” 飘舞点点头,眸光突然变的狠戾起了。“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东方臣蹙了眉,轻睨了飘舞一眼,有些生气,淡漠的说道:“你以为你杀得了他吗?谁都想杀他,可没人能杀得了他。” 飘舞心中一暖,她就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去送命,故意问道:“就这么放过他吗?” “放过他,怎么可能?”东方臣冷笑,冰冷的眸光笼罩着嗜血的阴戾,缓缓说道:“无需我们动手,自有人抢着收拾他。” 飘舞不语,自然知道那人是谁。 西门疏睡醒,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石室里已经没有端木夜的身影,他身上的气息依旧飘浮在空气中。 “木夜。”西门疏叫了一声,确定他不在,她才起身,身上的衣裙被换了,事后她累得不行,端木夜不仅为她净了身,还为她穿好衣裙。 他的体贴入微,她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西门疏双脚踏地,双腿酸软无力,身子酸痛不已,提醒着她,他有多么疯狂。 想到他的欲望热烫无比,强硬而有力,随着他渐渐的深入,自己忍不住娇吟出声。1647521 在晴欲之中,她终是迷失了自己,被抛向了云端之上。 西门疏不知石室里的空气是从何而来,光芒却是靠夜明珠,现在什么时辰她不知道,白天还是黑夜? “醒了。”端木夜突然出现在石室里,手里端着饭菜,三菜一汤。“饿了吧?” 西门疏脸颊染上醉人的绯红,深凝他的美眸,长睫轻颤。 端木夜将饭菜摆放在桌面上,西门疏也不客气,端起饭碗就吃,她是真的饿了,端木夜陪着她一起吃,两人都默默地吃着。 吃完后,端木夜将一颗药丸递给西门疏。 西门疏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他手中药丸,她知道那是什么药,她很想告诉他,其实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上次流产,大夫就告诉她,以后想要孩子就困难了。 她有笑笑跟安安,她知足了。 “我有笑笑。”察觉到她失神的目光,端木夜静静的开口。 “木夜。”西门疏错愕的一愣,望着他欲言又止,他视笑笑如己出,这令她很欣慰,她很想告诉他,他有儿子,叫安安。 现在还不能,时机未到,等一切稳定后,她再告诉他安安的事,无论他信不信,她都要告诉他。 “别犹豫。”端木夜抬手,拂开西门疏额头上的丝,接着指腹轻轻摩擦她红润的朱唇,见西门疏伸手将他手中的药丸接过,这才抽回了自已的手。 心有些莫名的酸楚,他现在给不了她承诺,也无法光明正大的保护她,所以这时候不能有孩子。 想到上次流掉的那个孩子,说不心痛,说不惋惜,那是假的。 西门疏拿着药丸,并没有急着服用,而是在手中滚转着。 “木夜,你真不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儿子。”西门疏特意将“儿子”两字加重音,如果他在这件事上够精明,就能隐约听出点什么。 可惜,端木夜的反应,他斩钉截铁的话,让西门疏失望了。 “不想。”端木夜很果断的回答,断了西门疏的念想。 西门疏目光愣怔了,唇瓣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将药放进嘴里,没尝到苦涩的味儿,酸甜酸甜,很合她的口味。 端木夜对她很好,细心的注意着她的喜好,只是…… 那么好的一个男人,这么痴情的一个男人,她居然错过了十四年。 在他心里,西门疏死了,西门疏的身体的确是死了,灵魂却借住在甘蕊儿的身体里而活着。 “木夜,帮我炼制一颗绝孕的药丸。”西门疏淡淡的说道。 端木夜倒水的手一顿,面容陡然变得阴冷,黑眸微眯,冷洌的目光一沉,嗓音里带着一丝愠怒。“你说什么?” “你听清楚了。”西门疏清眸淡漠的与他对视,她的话很直白,她不觉得他没听懂。 “别堵气了。”在端木夜看来,她是在堵气。 堵气?西门疏自嘲一笑,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在堵气。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死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 僵硬良久,最后端木夜妥协,说道:“蕊儿,等所有事情平息后,如果我们都活着……” “端木夜。”西门疏连名带姓的叫他,打断他未出口的话,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她不需要他的承诺。 承诺,并不是安抚,是一种负担。 她爱他,她不希望他对她有任何的负担。 前世,是他在爱她,在等着她,哪怕她嫁别人为妻,为别人孕育子嗣,他依旧在原地等着她,后世,轮到她爱他,在原地等着他,永远永远,直到生命的尽头。 西门疏沉淀着一双流光浅浅的星眸,缓缓斜身在端木夜薄凉的唇瓣上印了一下。“我不需要任何承诺,水到渠成即可。” 端木夜妖冶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晦涩的让人看不懂。 倏地,长臂一伸,一手紧紧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托在她脑后,吻覆盖下来,缠绵着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彻底迷失于这深吻中。 “甘蕊儿,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低沉的声音夹着晴欲的沙哑,端木夜额头抵在她额头上。 西门疏微微一笑,不语。 他不需要懂她,她懂他就行。 其实,谁能拍着胸脯保证,真正懂一个人。 “天还未亮,再睡一会儿。”端木夜扶着她,站起身朝床走去。 “天还未亮?现在你是白天?”西门疏有些惊讶,这么说她在这石室里待了一天一夜,她睡得太沉,不知道身边人什么时候离去。 “别担心,他受了重伤,没有精力管你。”端木夜眉宇微微蹙起,看着她清眸中那一丝担忧,如水潭般幽静的黑眸散出光芒。 西门疏自然听得懂,端木夜口中的他所指何人,除了端木凌瑾还有谁? 他受了重伤,难道…… 移蛊失败,他真成了替罪羊。 西门疏将蛊的事叙说了一遍,端木夜听完后,看着她皱着眉心一脸挫败,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大皇兄身边没有下蛊高手。” “没有下蛊高手?”西门疏眉心依旧不能松开。“那他为什么会受重伤?” 西门疏很能确定,端木凌瑾要是真受伤,肯定是在宫里伤的。17b。 “大皇兄惩治凌瑾,从来没有理由,何况这次和亲的事上,凌瑾破坏了他的计划,他能放过凌瑾吗?”端木夜眼眸透着沉稳,微抿的薄唇微微扬起。 西门疏黛眉微蹙,忍不住轻揉了下耳朵,面色显出疑惑。“端木凌瑾是抱来的吗?” 端木夜揉了揉她的额头,语气略有些不满的轻责道:“别瞎想,睡觉。” 躺在床上,西门疏想了想,说道:“如果蛊真下在了楚帝身上,不出一个月,蛊就会开始吞噬他体内器官,这等于是慢性毒药,起初查不出病因,四个月以后,病因查出,却也无力回天,一个月后必死,前后只需六个月,木夜,你可以开始准备了。” 端木夜嗯了一声,表明他收到了,大手覆盖在她双眸上。“睡觉。” 西门疏还想说什么,端木夜又嗯了一声,警告味儿很浓。 将话吞回腹中,西门疏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蜷缩着身子,闭上双眸,在他怀中没一会儿就入睡。 日上三竿,两人才梳洗一番,同走出石室。 西门疏想去会一会那个和亲公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带着凤焰回其王府。 西门疏走后,端木夜无聊起来,他已经习惯她在自己身边,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坐着,他也不会觉得无聊,她一走,心就空空的。 “墨,这两夜,她可有异常。”端木夜问道。 “没有。”墨摇头,肯定的回答,他监视了飘舞公主两天两夜,都未见到异常。 “没有?”端木夜黑眸一眯,犀利的寒芒在眸中闪动,不是质疑墨的话,而是惊讶她居然没有异常。“这两天她都在做些什么?” “吃睡……” “她是猪投胎的吗?”端木夜打断墨的话。 墨嘴角一抽,心里哀叹,他的话还没说完。“除了吃睡,就是跟她陪嫁的丫环下棋。” “陪嫁丫环?”端木夜声音陡然森冷,仿佛连周遭的空气,也变得冷洌起来,他的十八王府不欢迎女子,飘舞是他的王妃,他认了,而甘蕊儿是他允许,现在又冒出一个陪嫁丫环。 墨望天,主子居然不知道飘舞公主带了个陪嫁丫环,这两天主子都在想什么? “真有此事?”见墨不语,端木夜又问道。 “主子。”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她是和亲公主,有陪嫁丫环很正常。” “她就没有。”端木夜冷声反驳。 “她是意外。”墨说道,何况,她都不是真正的公主。 端木夜沉默,她的确是个意外,意外的闯进他生命里。 回想他第一次见到她,他蒙着面,她为东方邪挡了一箭,如果不是她突然冲出来,东方邪会被他的箭射伤,而他的下场绝对是死。 她在救了东方邪的同时,也救了他。 不知为何,她明明为东方邪挡了一箭,而他却从她眸光中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恨意,那恨意很浓,毁天灭地的那种。 甘蕊儿恨东方邪,是什么样的恨,能让她不顾自己的命,冒险为他挡一箭。 她跟疏儿很像,为了嫁给东方邪不择手段,她甚至比疏儿还更疯狂,至少疏儿没以伤自己为代价,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待在他身边。 疏儿不择手段嫁给东方邪是为了爱,而她却是为了恨。 爱与恨,一线之间。 疏儿用了四年时间,依旧没有将东方邪的心捂热,而甘蕊儿却只用了几个月,若即若离,冷若冰霜,东方邪却对她动了心,这对努力了四年,坚持了四年的疏儿是多大的嘲讽。 所以,他在暗中观察了她一段时间,便找上了她,与她合作对付东方邪,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想也未想,直接拒绝了。 她是恨东方邪,却拒绝与他合作,这一点跟疏儿很像,宁可自食其力,也不借助他人相助。 他执着,她坚持。 不知不觉,他对她难以忘怀,他清楚那是什么,是情愫,却不是爱,因为他的爱给了疏儿。 除了疏儿,他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人。 甘蕊儿心里定位,可以是他的妻子,若是给爱,他不是给不起,而是给不了。 “墨,你继续暗中监视,一旦现任何情况,或是她犯了王府的规矩,直接送去赏罚院处治,无需向我禀报。”飘舞对疏儿有恩,那段记忆疏儿遗忘了,她欠下的恩情,就由他来帮她偿还。 飘舞用半块玉佩,他同意了和亲,他娶了她,那份恩情算是偿还了,接下来,只要她在王府安分守己,他绝不动她半分,若是想掀风鼓浪,那么他会让她后悔拿出那半块玉佩。 恩情,并不是无底洞的索取。 墨离开书房,端木夜坐了一会儿,也随之起身,他倒要看看飘舞以和亲公主身份嫁给他,葫芦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端木夜刚刚近了西雅阁,便听听里面传来欢快手鼓声,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音,隐隐间好似还有歌声。 歌声有些凄怆。 端木夜微微蹙了眉走了进去,未曾让人通报,院子里,一个身着火红色的身影欢快的旋转着。 飘舞舞姿绝美,不愧取名飘舞。 娇艳的脸上荡着犹如三月阳光般和煦的笑,主仆二人合作,整个园子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端木夜失神的看着翩翩起舞的飘舞,脑海里浮现出她的话。 她腹中怀有孩子,一个肚子里怀有宝宝的人,敢这么放肆的起舞吗? 易容成丫环的东方臣余光瞄见端木夜的身影,微微愣了一愣,暗中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端木夜跟东方邪一样,他窥视不出他们心中所想。 第一百十四章 石室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十五章 奔雷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十五章 奔雷 倏地,停止了打手鼓,急忙福身道:“奴婢参见王爷。鴀璨璩晓” 闻声,飘舞也停了下来,来到端木夜面前,娇笑着福身。“飘舞给王爷请安。” 端木夜敛起思绪,犀利的目光打量着飘舞,额头上还有着刚刚跳舞留下的细汗,飘舞很娇艳,丝毫不逊西门疏跟甘蕊儿分毫。 她们各有各的美,美得令人惊艳。 目光凌厉,薄唇轻启,端木夜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说道:“起来吧!” “小东,去给王爷沏茶。”飘舞吩咐完又是对着端木夜笑着说道:“王爷,院子里有些凉,进屋可好?” 端木夜微微颔首,率先迈步走进屋,路过东方臣时,冷冽的目光阴沉的扫了他一眼,意在言外的说道:“你这贴身丫环身高比一些男人都还高。” 东方臣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出其的平静。 飘舞却惊了一下,瞬间恢复平静,解释道:“小东不只是妾身的贴身丫环,她还是妾身的护卫。”1647556 她察觉出端木夜刚刚路过东方臣时,试探了下他的内力。 “是吗?”端木夜突然扯开一抹笑,似怀疑,似讥诮。 飘舞温和一笑,说道:“王爷若是对小东有兴趣,妾身愿意割爱。” “你真舍得?”端木夜眸光从东方邪身上掠过,落到飘舞身上,她嘴上愿意割爱,心里却未必。 “不舍得。”飘舞睨了一眼东方臣,将他给端木夜,她还真担心被端木夜看出端倪。“小东是父皇赐给妾身,我们一起长大,亲如姐妹,这次和亲,妾身拒绝了父皇安排的那些陪嫁宫女,就只带了小东。” 端木夜嘴角扬起,身上的气息,复杂而强烈,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夺人所爱吗?“君子有成仁之美,不夺人所爱,你放心,本王对你那丫环不感兴趣,只是惊讶她的身高。” 两人站在一起,几乎是一样高。 端木夜自我感觉,他的身高在男人堆里算是出类拔萃了。17pa。 房间里,端木夜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房间,摆设几乎跟洞房之夜,他离开时的一样,连龙凤烛都未换,大红双喜贴着,新房布置。 飘舞站在一边看着端木夜,她想叫他坐,转念一想,这是十八王府,他是这里的王爷,他才是正主,而她这个王妃只是挂名,不能反客为主。 “刚才你跳的那个舞,谁教你的?”端木夜突然问道。 飘舞一愣,有些意外他会问她这个。“母妃的姨娘。” 母妃的姨娘?端木夜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白苍苍的老者,在教一个小姑娘跳舞,那画面相当冲击。 “姨娘比母妃小十岁。”飘舞解释道。 “哦?”端木夜轻咦,仔细打量起飘舞来,看着她脸上那毫无杂质的笑容,有那么一刻,他竟然看到了母后的影子。 母后的笑也毫无杂质,端庄典雅,虽贵为皇后,却没有身份压人,待人随和。 “你腹中不是怀有孩子么?”端木夜问道,怀着孩子,还敢跳舞,真不要命了吗? 飘舞耸了耸肩膀,微微偏了脑袋,说道:“我有分寸。” 这次,她没有自称妾身,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 端木夜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都这么说了,他再多问显得有些关心她。 落坐在椅子上,飘舞坐在他旁边,两人都未再说话,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安静得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这时,东方臣沏了茶走进来,先将茶递给端木夜。“王爷,请喝茶。” 曾几何时,他东方臣给人沏过茶,落难的君王,不如寻常百姓。 端木夜冷睇了他一眼,接过杯盏浅泯了口,说道:“雪后雪针?” “王爷猜对了。”飘舞一听,急忙点头,接过东方臣递来的茶盏,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优雅的泯了一口,说道:“众所周知,十八王爷喜茶道,所以,妾身就专门为王爷采集了一些从西凉国带来。” 西凉国偏冷,雪针生长在雪峰上。 端木夜薄唇微扬起,放下茶杯,说道:“有心了,不过,本王所知,采集雪针时,要在雪溶化之后,溶化之前泡出来的茶不如溶化之后,然而,雪溶化了,去采集容易遇到雪崩。” “王爷爱茶道,果真名不虚传。”飘舞微撇了嘴,耸了下肩膀说道:“王爷,你别忘了,妾身是公主,只需下命令,就有人不惧危险去采集。” 端木夜邪魅一笑,眼眸微抬,幽深的看着飘舞,说道:“无论是你亲自采,还是命人去采,只要是真心,若不然” 端木夜的话没说完,飘舞岂会听不出话中有深意,脸上依旧笑的灿烂,微微扬起了下巴,说道:“当然是真心。” 说着,突然神色有些黯淡,水灵的眼睛眨巴了下,看着端木夜,犹豫了一下,说道:“王爷,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端木夜微拧了眉,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本王拒绝。”既然是不情之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端木夜没迟疑片刻,直接拒绝。 飘舞一听,顿时有些泄气的抿了抿唇,嘟囔的说道:“如果不是我,她早就” 端木夜鄙夷的轻笑着,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薄唇阴森的吐出一句话。“有本事,你去找她还恩。” 飘舞嘴角一抽,随即轻笑。“好啊。” 端木夜蹙眉,狭长的凤眸,冷冰冰盯着她。 端木夜只是稍坐了会儿后就离开了西雅阁,他对飘舞没有兴趣,娶她,只不过为了报恩。 至于那个陪嫁丫环,只要他们安分,井水不犯河水,他默许他们在府中。 待端木夜的人影消失不见,飘舞也收起了脸上那纯洁无暇的笑,东方臣坐在她对面,拿起方才飘舞喝过的杯盏,仰头一饮而尽。 盯着杯缘,东方臣的眸光变的阴狠。 “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是谁?或是直接告诉她,甘蕊儿就是西门疏。”飘舞有些不解的问道,端木夜恨东方邪,西门疏也恨东方邪,臣也恨东方邪,他们三人连手,她就不信他们还对付不了一个东方邪。 东方臣将杯子放下,抬眸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时机未到。” 飘舞还是有些不明白,但是,却不怀疑东方臣说的,他说出口的话很少有达不成的。 西门疏回到其王府,出其的平静,柳叶失踪了,府中居然没人找。 她跟凤焰先去端木凌瑾的房间,戳破纸窗,空无一人,西门疏微微蹙眉,难道是在奔雷房间里。 想想也觉得对,端木凌瑾爱的人是奔雷,他受了伤,去奔雷房间里让奔雷照顾自己很正常。 西门疏本想离去,好奇驱使下,西门疏迈步朝奔雷的房间走去。 端木凌瑾跟奔雷住在一个院子里,起初她以为是为了方便奔雷保护他,现在她才知道,他们暗渡陈仓。 西门疏来到窗户下,暧昧的声音传了出来。 “凌瑾,够了,你身上还有伤。”奔雷声音低哑,压抑不住的暧昧声从他唇瓣飘溢出。 “不够,永远都不够。”端木凌瑾的声音依旧霸道,却褪去了那份冷意。 西门疏脸颊一红,伸去戳纸窗的手停了下来,僵硬在空中。 任谁都听得出,房间里上演着香艳的一幕。 两个大男人西门疏脑海里浮现出不纯洁的一幕。 西门疏本想转身离去,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来者是谁。 不是端木夜还会有谁? 西门疏转头,手指却不小心将纸窗戳破,西门疏一愣,反射性的回头察看,不看还好,一看惊住了。 端木凌瑾赤着身,背上全是鞭痕交错的伤,趴在奔雷后背耸动着。 因欢快奔雷扬起头,长划过脸膛,无比妖媚。 西门疏猛的一愣,是他。 “凌瑾。”奔雷敏锐的觉察到窗户外有人,微微挣扎,他顾及背后的端木凌瑾,所以不敢剧烈挣脱,怕让他伤上加伤。 端木凌瑾埋在他体内的欲望滑出,握住他腰的手一紧,端木凌瑾不悦的瞪着身下的奔雷,将他压在床上。“认真点。” “凌瑾嗯别有人”在端木凌瑾肆意而带着惩治的索取下,奔雷强悍的理智都渐渐减退。 端木凌瑾掰过他的脸,吻住他的唇,那是一个像野兽在啃咬什么东西的吻,吻得十分狠,毫无技巧,更像一种泄。 两道身影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混合着浓重的喘息声,从房间里传出来,跌宕起伏。 “闭上你的眼睛。”端木夜凝眸,危险无休止的扩散,冰冷的盯着目不转睛欣赏着里面香艳一幕的西门疏。 “我”西门疏回神,这才注意到里面抵死缠绵的两人,活生生的春宫图,脸颊暴红,窘迫的想找个洞钻进去。 天啊!这都是什么? 尤其是木夜还在她身边,他该不会因此而看轻自己。 若是以前,西门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现在不同,她很在乎木夜如何看她。 “木夜,我”西门疏不知如何解释。 “哼!”端木夜冷哼一声,长臂一伸,环住她的纤腰,施展轻功纵身离去。 端木夜直接将西门疏带到她的院子里,刚进门,端木夜就急不可耐的将她身上衣裙撕碎,二话不多说,直接将她扑倒。 吻有多粗暴,他的动作就有多粗暴。 西门疏自知理亏,她居然偷看两个男人欢好,将心比心,如果是端木夜,她也会生气。 浴火加上怒火,失去了以往的温柔,以前西门疏晕倒,他便放过她,而现在他不打算放过她。 有凤焰在外面守着,所以他可以尽情的放纵。 深夜,西门疏醒来,情不自禁的畏缩了下身子,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身后有人,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一股满足由心而生。 “醒了。”一道不属于端木夜的声音响起,西门疏猛的一震,身子僵硬着。 心里一阵懊恼,她居然没觉察到,房间里居然还有人。 奔雷看着她一脸的防备,轻笑了声,徐徐站起身子,妖孽的脸因被端木凌瑾爱过而更加妖媚,在月光下显得尤其的华美卓绝。 西门疏看着他走近的动作,脑中闪现出令人血脉膨胀的一幕,睁大眼眸四处看过去。“凤焰呢?” “放心,她只是昏迷了。”奔雷温润的声音划过。 听到凤焰没事,西门疏松口气,环着她纤腰的手臂一紧,西门疏了然,他没昏迷,他只是装的,他想看奔雷真正目的。 西门疏有些懊恼,她怀疑过奔雷就是东方邪安排在楚南国潜伏的人,只是她还没确定,毕竟,他们两个长得一点也不一样,她也忘了,世上还有一种技术叫易容术。 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被,细滑的臂膀露在空气中,微微有些凉意,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试图让自己掩盖的更严实一些,随即又觉得自己太多余,她不知道奔雷是否也喜欢端木凌瑾,但她清楚,若是没有爱,是绝不会把身体交给那人。 当然,被逼无奈,不得不献身,这例外。 倏地,西门疏脸色微变,端木夜抵在她腰的欲望又起了变化,被子里的手忍不住掐了掐端木夜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抱怨着,这男人自控力就这么弱吗? 白天才不顾一切的要了她,酸痛的身子提醒着她,在她晕厥之后,他并没有放过她,而她刚刚只是缩了下身子,他居然还有反应。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是因欲而爱,而女人则是因爱而欲。 西门疏深深的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变得镇定一些,抬眸,目光冰冷的瞅着奔雷。“东方邪又下命令了。” 听到东方邪这三个字,端木夜手臂牢牢圈着她的腰身,将她越搂越紧,与她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甚至不留一丝缝隙,似要揉进他身体一般。 西门疏蹙眉,却不敢在他面前泄露出多余的表情,怕被他觉出什么。 “放心,帝君什么命令都未下。”奔雷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西门疏,犀利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间,便锁定在端木夜身上,犀利的目光带着审视。 “是吗?”西门疏屏住呼吸,紧抓住着端木夜的手臂,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凤焰那么厉害的人,奔雷都让她陷入昏迷,良久,见奔雷将目光移开,终于轻吐出口气。 西门疏抬眸,凝望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怪不得端木凌瑾会爱上他,他确实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你并不爱他。” 奔雷目光一怔,袖袍下的手紧攥成拳。 扪心自问,自己爱他吗? 不爱,肯定无比的回答。 他有爱的人,但那个人绝对不是端木凌瑾。 奔雷淡然的嘴角勾了下,眼眸里闪出一抹怜惜,说道:“他也是个可怜人。” “也是?”西门疏抓住他话中的漏洞,她自然知道奔雷口中的“他”所指何人,端木凌瑾爱他,而他却不爱端木凌瑾。 奔雷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西门疏,却又不肯离去。 另一厢。 端木凌瑾躺在凌乱的床上,心滴血般的痛着,回想先前。 奔雷咬着牙默默承受着自己施予他的残暴,他每一次冲刺都仿佛要贯穿他的身子,不顾他的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他痛的是身,而自己痛的是心。 每次在两人快要飞上云端,他却从奔雷口中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将自己当成那个男人,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情何以堪? 若是平时,自己会将他往死里折腾,可这次他没有,也许是身受重伤,也许是忍无可忍。 泄并未曾持续多久,端木凌瑾就愤怒的抽离了自己的身子,看着奔雷那平静的神情,心中自嘲的冷嗤一声。 想都未想,直接抬起脚,在他毫无预兆之下,将他踹下了床榻。地鼓急还福。 奔雷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料到端木凌瑾会在这时候将他踹下床。 “滚。”端木凌瑾阴沉的低吼,此刻,他已经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奔雷的。 总之,自己不想看到他,怕控制不住杀了他。 奔雷缓缓起身,看着怒不可遏的端木凌瑾,自嘲一笑,似乎是想报复他带有惩罚的过分索取,还有将自己踹下床,光着身体向门扉处走去。 在爱的国度里,谁先爱上,谁就是输家。 他笃定端木凌瑾会妥协,因为霸道如他,自私如他,岂会容忍自己光着身子走出去。 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如他所愿,走到门口,准备去拉门时,肩胛被人擒住了。 顿时,头顶上传来端木凌瑾怒吼声:“奔雷,你就不知道羞耻吗?” 奔雷淡然一笑,脸上的表情出其的平淡,却极其冷漠的说道:“羞耻?在你面前,你觉得我还有羞耻可言吗?” “你奔雷。”端木凌瑾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随即又冷冷的吼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本王难堪,又故意用这种手段威逼本王,奔雷,你以为你是谁?本王稀罕你,所有人都稀罕你吗?” “呵呵!”奔雷突然冷笑起来,两人对视良久,方才冷然说道:“王爷,你觉得有人可能威逼你吗?” “滚。”端木凌瑾厉声一吼,亲自将门打开,然后毫不迟疑的将他推出去,接着砰一声大力将门关了。 同时,被推出门外的奔雷也惊住了,他居然真将自己推了出来。 奔雷一直站在原地,很久很久,久到冷风吹来,身体在夜风吹拂下变的极凉。 所幸这个院子是端木凌瑾的院子,没有他的命令,没人敢擅自跑进来,又加上是夜晚,更没有仆人经过。 “端木凌瑾,我可以将身体给你,却给不了你想要的心。”奔雷喃喃自语着,他的心在很早已前就给了别人,想到那个人,嘴角的苦笑带着浓浓的苍凉。 奔雷回到房间里,换了件端木凌瑾的衣衫。 僵持之下,端木夜都快失去耐心了,三人之中,奔雷是一脸淡然,西门疏面上平静,心却担忧无比,而端木夜是最痛苦的,忍欲忍得痛苦。 察觉到身后搂着她的男人理智油走在崩溃的边缘,西门疏目光瞬也不瞬盯着奔雷,紧咬下唇吸了口气,被子下小手一直按住端木夜握住她腰间有些烫的大手,轻轻拉到身前与他五指交握,带着一丝安抚的味道。 端木夜似乎在她温柔之下的安抚,将她的小手反握在手里,贴在她香肩的唇瓣,浅浅的一下下的啄着她细嫩的香肩。 “目的?”西门疏妥协,她能坚持住,身后的木夜会把持不住。 “别想套我的话,我知道他一直在装。”奔雷说道,他敢当着端木夜的面出现在西门疏面前,就是在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十四年了,该有所行动了。 或许,端木夜早就知道自己是东方邪安插在这里潜伏的人,反正端木凌瑾在四年前,就已经知晓了。 “转告东方邪,楚南国他是咽不下。”冰冷的声音从端木夜薄唇溢出,寒冰九尺,闻者心寒,睁开眼睛,眸光骤然一凉,换上满目的冷冽。 奔雷冷睨了他一眼,抿唇不语,起身朝门口走去。 端木夜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冷漠的可怕,残忍的可怕。 他居然着了奔雷的道,可恶,可气。 “木夜。”西门疏也看出奔雷的目的。“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端木夜敛起眸光,看着怀中的人儿,问道:“把敌人养在眼皮底下好,还是养在暗处好?” 西门疏眼皮抽了抽,默了。 以她对东方邪的了解,一计不成,定生下计。 一会儿后,西门疏见他已全然平静下来,却依然搂着她,埋首在她间沉默不语,推了推他环住她腰际的手臂,轻声问:“怎么了?” 端木夜没有放开她,只是闷闷的反问了一句。“怕吗?” 西门疏轻声一笑,倚在他胸前,回道:“从来都不怕。” 第一百十五章 奔雷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十六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十六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经历了这么多,西门疏都不知道怕这个字了。鴀璨璩晓 感觉端木夜又将她搂紧了些,许久,才沉声道:“蕊儿,别离开我!” 西门疏微一怔,三年多了,她都未听过他叫她蕊儿了,三年前也只有在那几天,他才亲昵的叫她蕊儿。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却被他强烈的不安感染,突然,一阵心酸涌了起来,西门疏心疼的转身回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胸膛上。“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随。” 端木夜的身体一僵,随即怜惜的吻了吻她耳边的长,将她紧圈在怀里,闭上眼晴,额头与她相抵,似在享受这一刻平静时光,良久,才开口道:“生不离,死不弃。”历门又历蕊。 西门疏心中无比动容,绕上他腰间的纤臂轻轻合拢,偎依在他怀里,默默的点了点头。 生不离,死不弃。 端木凌瑾伤得很重,又加上昨夜他不顾一切要了奔雷,原本好好的一场欢爱到最后演变成泄,身上无论是内伤,还是外伤均加重,没有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床。 他与奔雷陷入冷战了,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三天后,他由冷战转为拐弯抹角的刁难奔雷,根本没工夫理会西门疏。 奔雷除了要应付端木凌瑾,还要找柳叶,柳叶突然失踪,这让他感觉到很奇怪,隐约有种不安在心里荡漾。 柳叶是个知分寸的人,不可能突然消失,何况端木凌瑾都受了伤,她不可能丢下他。 除非她遇到危险,或是出了意外。 然而,在其王府谁有本事能伤害得了她? 所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太子府。 自端木凌然十八岁起,他就搬出了皇宫,老皇帝赐他一座府第,离皇宫不远。 “参见十八王爷,参见其王妃。”老管家一见西门疏推着端木夜来太子府,颇为惊讶,传说,端木夜自从由太子变为十八王爷,双腿又有残疾,性格就愈加孤僻,不与人亲近,除非皇宫有重要宴会,否则绝不出席。 “太子呢?”阴鸷的言语传出来,丝丝冷气蔓延,可即使如此,却任谁都听得出,冷漠的背后压抑着的担忧。 老管家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之感,十八王爷跟太子关系不错,只有太子经常出入十八王府,却不见十八王爷来过太子府。 这的确是端木夜第一次踏进太子府,如果不是西门疏,他不会来,至少不会光明正大的跑来。 “回王爷,太子四天未回府了。”管家恭敬的说道,他也担忧,可担忧有用吗?他只是个仆人,无权干涉太子的事。 “四天?”西门疏忍不住出声,眼底闪过一丝骇然,随即趋于了平静,如果端木凌然四天没回太子府,那不就是说自那次见他后,端木凌然就失踪了。 对端木凌然,西门疏不了解,她也并未担忧他,而是同情,都是受感情重伤,那是一种感同深受的怜悯。 听着端木凌然的感情事迹,让她想起甘力风。 端木夜什么也未说,神情一片冷然,朝西门疏说道:“我们走。” “可是好吧。”西门疏推着端木夜离开太子府,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十字路口,十八王府与其王府方向相反,西门疏没有丝豪犹豫,推着端木夜向十八王府的方向走去。 端木凌瑾受了重伤,跟奔雷的感情又处于纠结状态,所以,没心思理会她,就连幸灾乐祸的难。 “木夜,端木凌然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西门疏忍不住问道,她就将柳叶杀了,还毁尸灭迹,只要凤焰不说,这世上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也没告诉木夜,凤焰更不可能说,没必要让木夜知道。 端木凌然在她的计划里占很重要的位置,老皇帝一死,端木凌瑾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届时让他跟端木凌然兄弟相残,然后他们再坐收渔人之利。 端木夜剑眉微蹙,薄唇紧抿,抬眸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楚南国帝都,凌然是太子,他能出什么意外?” “那可不见得。”西门疏反驳,百密一疏,端木凌然又在那样的情况下失踪,十有八九遇险了,西门疏是这么推断的。“该不会端木凌瑾想效仿楚” 帝字还未说出口,西门疏果断的住口了,这是不可能的事,端木凌瑾受了伤,加之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计划,在楚帝身上下蛊,四五个月必死,他怎么可能未雨绸缪,先将端木凌然除去。 况且,楚帝又不只他们两个儿子,端木凌然一死,他也未必能被册封为太子。 楚帝有防备,将所有事都算得滴水不漏,防端木夜比防外人还稠密,可惜,百密一疏,不能强攻,就智取,不能挥剑斩下他的头颅,她就给他下慢性毒。 “你想太多了。”端木夜额头上出现一条黑线,凌瑾效仿大皇兄,这根本不可能,余光瞄见一家青楼,子夜般的黑眸里闪过一抹精光。“停下。” “什么事?”西门疏停了下来,看着端木夜好奇的问道。 端木夜不语,修长的手指在轮椅上的扶手上敲打着,目光锁定在一处。 西门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脸色一沉。 青楼,他居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青楼。 “你想进去快活吗?”西门疏平静的神色没有一点诧异,问得却是咬牙切齿。 他若是敢说是,她肯定会灭了他,有她在他身边,居然还敢觊觎青楼里的姑娘。 端木夜轻抬眸光,看着西门疏时轻轻地闪烁着,涟漪濯濯,指着对面的青楼开口。“推我进去。” 西门疏眼里的光芒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声音遽然深沉寒漠,冷冷凝着他,说道:“推你进去?” 二楼雅间,布置的精雅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胭脂气息,还有一份檀香的清新,只是被那浓郁的胭脂味儿覆盖。 清风透过窗棱吹了进来,摇曳着床边的轻纱,一道婀娜窈窕的娇躯,依附在一个健硕的身影怀中。 不是端木凌然是谁? 不知端木凌然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引来女子不住的娇笑连连,粉拳击在他胸膛,嗔怪着。“爷,你真坏,奴家不理你了。” 端木凌然瞳眸中染着一抹痛意,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是挑起女子的一把秀,煽情的放到鼻间轻嗅乌黑的秀下,妖娆的声音响起。“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女子翻身,纤臂环着他的脖子,手腕上带着精致小巧的玉镯,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爷,此生遇见你,是奴家三世修来的福气。”女子幽幽的叹了口气,语气里浅浅的无奈。“可惜,这些日子,你没来兰妈妈就逼奴家接客,奴家抵死不从,为了爷,就算是丢了这条命,也不会让除了爷以外的人沾亏奴家的身子。” 端木凌然微微蹙眉,却是闭口不语,女子立刻感觉到他的不悦,说道:“不说了,爷能来就是奴家的恩泽,只要爷心里有奴家,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端木凌然看着这张委屈的小脸蛋儿,有瞬间失神,妖邪的眼眸里情意深深。“雪儿,雪儿,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爷。”女子心中一喜,每次只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就会爱她。 从他踏进青楼那一瞬间,她的心就为他而动,那天,他如天神般临降在她面前,他救了她清白的身子,她虽出身青楼,清白之身却给了他。 她知道他的身份,她也有自知之明,而现在,她贪心了,不满足了。 兰妈妈一言惊醒梦中人,只要她能怀上他的骨肉,她就有机会母以子贵,当不了正室,当不了妾室,她也要当他孩子的母亲。 “爷,我是你的雪儿。”女子娇媚的语气,带着无比的惑力。 说来也巧,她还真叫雪儿。 “雪儿。”端木凌然一把将怀里的女子紧紧的拥住,性感的唇瓣开始急切的寻找那两片樱唇。 而女子也更是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浅吻了一下,女子便移开,丁香小舌落在端木凌然突起的喉结上,顿时引起端木凌然的轻颤。 “雪儿”端木凌然喃喃的叫着雪儿两字,眸中满是深情。 女子出娇喘的声音,抱着端木凌然的脖子,将自己的粉唇主动送上去,窒息的吻结束,女子被挑起浴火,急切的催促。“爷,要我,我是你的雪儿。” 碰!大门被踢开,端木夜跟西门疏紧盯着里面正上演的活色春香,端木夜淡然如常,西门疏眼眸里跳窜着红色的火焰。 她还担心了他一番,还打算说服木夜去找他,没想到他居然沉迷在青楼里流连忘返。 “啊!爷。”女子惊呼出声,白希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濡湿的丝贴在脸颊,眸中闪过一抹幽怨,关键时刻居然有人来破坏她的计谋。 端木凌然的动作也停了一下,他是有一瞬间的迷惑,现在却清醒了,知道在他身下吟声的人不是他的雪儿,他的雪儿很矜持,即使在床第间也不会让自己出一丝声音。 她是公主,从小就有嬷嬷教她。 激情结束后,端木凌然直接一掌将女子劈晕,穿上衣衫,推开窗户,让房间里的气味散去。 幽幽的一声叹息在西门疏耳边咋响,低眸看着端木夜,他这一声叹是为端木凌然吗? 端木凌然是他的侄子,爱上自己的妹妹,这能不叹息吗? 这比端木凌瑾爱上男人,还更令人震惊。 兄妹恋,不伦之恋。 “小皇叔。”良久,端木凌然才开口叫端木夜,西门疏估计他是将情绪调好了。 端木夜深眸一顿,幽深的眸光悄然从床上的女子脸上掠过,落到端木凌然身上,沉声道:“凌雪在天有灵,一定不愿意见到你现在这样。” 端木凌然后背一僵,转身看着门口的端木夜,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如果她真是在天有灵,看到我这样,她就应该后悔自杀。” 最后两字,端木凌然从牙缝里迸出。 “凌然,报复不是你这种报复法。”端木夜叹息,凌雪的自杀让他很意外,心里却清楚,凌雪会选择死这条路,除了大皇兄,还有谁敢逼得她不得不自杀。 “那要怎么报复,请小皇叔赐教。”端木凌然朝端木夜拱手。 他承认,自己是在报复,在报复她,也是在惩治自己。 如果他那夜自己惊醒点,或是别沉迷,也许她会没事,那夜,他看出她的反常,却没在意,结果悲剧就酿成了。 端木凌然站在窗户下,清风吹拂,随风飘逸的长轻舞,妖邪的眼眸闪着动人的光芒,却是伤楚。 沉默,死一般沉默在空气中漫延。 良久,端木夜开口。“回太子府。” 不是命令,也非请求。 西门疏推着端木夜走之前,对端木凌然说道:“如果很难受,你可以哭出来。” 端木凌然回答她:“我没有泪。” 西门疏嘴角一抽,瞎说,那天她就见到他落泪了,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十八王府,一进书房,端木夜就站了起来,搂着西门疏去石室。 石室里,并没有西门疏预感的,两人独处时将她扑倒,端木夜进石室就开始配药,西门疏站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专注而认真。 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端木夜对面,眼神中有了迷茫,西门疏突然问道:“木夜,你说,爱是什么?” 她真的想知道,什么是爱? 有人说,爱无界限,可她却在端木凌然的爱情中看到了界限。 她的爱是残忍,东方邪的爱是自私,端木凌然跟甘力风的爱是痛苦,端木凌瑾的爱是占有,她突然想知道,木夜的爱是什么? 端木夜只是冷睨了她一眼,继续手下的工作,西门疏静静地等着,她等了很久,久到她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她的问题了,端木夜开口。“爱是等待。” 西门疏一愣,眸中闪过一抹痛意。 是啊,他的爱是等待,他一直在等,等着西门疏回头,等西门疏有爱。16525450 是谁说没有人会站在原地一直等你,端木夜却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了西门疏很多年,最后没等到她的爱,却等来了她的死亡,还救了她腹中的孩子。 而现在,她借尸还魂,灵魂重生,西门疏在心里说道,木夜,辛苦了,这次换我来等,只等你。 “等待有期限吗?”西门疏又问道。 端木夜抬眸,停下配药的动作,踱步到西门疏身后,从袖袋里拿出一支白玉簪,将西门疏的青丝挽起,斜斜插入白玉簪。 “没有。”说完,端木夜又回到桌后,继续配药。 没有,西门疏鼻子一酸,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心痛,那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你对她的等待,是因为爱?”西门疏问了一句废话,他在她面前,对西门疏的爱,毫无掩饰,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会等待吗? “从青楼回来,你就变得有点怪。”端木夜说道,没给西门疏说话的机会,接着问道:“是凌然触动了你吗?” 西门疏点头,又将话题拉了回来。“木夜,你能为了她做到什么地步?” 端木夜不语,这个问题不难,难得是他不想在她面前说,对无关紧要的人,他可以冷酷到底,对他关心的人,他不忍心去伤害。 这些日子相处,他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希冀,他不去确定那份希冀来源于何,最终目的是什么? 得不到他的回答,西门疏不死心的问道:“除了等待,你还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端木夜骤然抬头,直视西门疏的清眸,脸上的表情认真而执着,好似他不回答,她就不死心。 西门疏最想知道的就是,除了等待,他还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 “不知道。”对视良久,端木夜才从薄唇里吐出三个字。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我告诉你,她最想要的是安稳的生活”西门疏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而不是生活在皇宫之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能为她做什么?” 端木夜蹙眉,她这是在逼他。 “你不是她。”再也没心情配药,索性不配了,端木夜来到她面前,将她从椅子上抱起,西门疏一惊,在她以为他会将她丢出去时,端木夜却落坐在椅子上,将她放在腿上,双臂环着她的细腰。 “我是说如果。”西门疏加重如果两字,她对他旁敲过,可惜他的态度太坚决,坚决的让她快要说出事实时打退堂鼓。 “没有如果。”端木夜下巴放在她香肩上,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木夜。”西门疏黛眉一拧,她不习惯撒娇,她习惯用强势命令,而重生后,她却习惯了隐忍。 西门疏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你能不能暂时将我当成她,如果愿意,你就回答我的问题。”17l1。 西门疏语气没有逼他之意,脸上的神情却是逼。 同样一张同,眼神也如出一辙。 如果不是很能确定,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他还真以为此刻的甘蕊儿,就是他的疏儿。 脸可以骗人,眼神也可以骗人,可是这具身体,比西门疏高挑,却也比西门疏清瘦。 端木夜轻轻的挑起目光,身体微微的倾斜着,靠在椅背上。 他心动了,在西门疏身上得不到的答案,他想试图在她身上得到。 “只要你愿意,我永远只爱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承诺,让任何一个女子都为之心动。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承诺,西门疏有些害怕。 离开十八王府,西门疏并未回其王府,而是去了白府,她让凤焰回了其王府。 管家认识西门疏,白练也交待过,她来白府无需通传。 院子里,西门疏远远的看着与一猫一貂玩得欢快的笑笑,这一幕很和谐,西门疏想守护着。 “看够了?”身后传来的低沉沙哑的男声,带着让人透骨的冷。 西门疏一愣,回头便见站在她身后的白练,他救了笑笑,也将笑笑守护得很好,如果不是他只有十五六岁,还真以为笑笑是他的女儿。 “谢谢。”西门疏真心道谢,不管他接不接受,她还是要谢。 白练黑眸蓦然变得幽暗深沉,修长的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看着西门疏,冷冷勾了勾唇,寒声道:“笑笑是我的。” 像是在宣誓,也像是在告之。 好强的占有欲,西门疏漠然的星眸泛着夜明珠一样的幽光,不带有一丝温度,纤细的手指,柔弱带着光滑洁白,轻轻将额前一缕丝掠到耳后。“没人跟你抢。” 她虽孕育了笑笑七个月,却没能保护笑笑,是白练救了笑笑,给笑笑活下来的机会,即使她是笑笑的娘亲,也没资格与白练相争。 白练的视线,微微向下,锁定在笑笑身上,划过一抹担忧,白白受过训练,它的爪子再锋利也不敢抓伤笑笑。 可那貂儿却是她给笑笑的,他还真担心它抓伤笑笑。 有几次,他都想将貂儿掐死,笑笑不依,他也不敢真掐死。 白白跟貂儿相比,白白逊色很多,杀伤力也比白白强悍,让貂儿保护笑笑,他的确放心,放心的同时也担心,笑笑的身子与常人不一样,尤其是见血就很难止血。 移开视线,落到西门疏身上,白练皱了皱眉,西门疏见白练有些异样,问道:“怎么了?” 笑笑喜欢她,白练犹豫着要不要将笑笑的身体状况给她说一样,一是为了让她小心,二是隐约觉得她有权力知道。 他心里清楚,她不是笑笑的娘亲,笑笑的娘亲是西门疏,那个躺在冰棺里的人。 笑笑将她当成娘亲,那便是娘亲,反正笑笑也需要母爱。“笑笑的身子不好。” “我知道。”西门疏心里划过一丝痛意,她比谁都清楚笑笑的身子不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怀笑笑时,她就没休息好,甚至还上战场。 白练微微皱眉,眸光流转,她知道什么?“笑笑不能” 第一百十六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十七章 宫宴(一)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十七章 宫宴(一) “练哥哥。鴀璨璩晓”笑笑一抬头,便见远处的白练,站起身迈着小腿,欢快的朝白练扑去。 未出口的话被笑笑打断,白练见她用跑,脸色一沉,目光一顿,收敛了神色,身影一闪,将笑笑软软的身子抱在怀中,板着脸斥喝。“笑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用跑吗?” “呵呵,忘了。”笑笑抱住白练的脖子,笑米米的说道。“练哥哥,肚子饿了。” “你啊!”白练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完全拿她没办法,他一凶,她服软,或是撒娇,他就没办法凶她。 “练哥哥。”笑笑小脸蛋儿在他颈处蹭了蹭,眼尖的见到站在门口的西门疏,小嘴裂得更开,笑得更欢悦,朝西门疏朝手。“娘亲。” 心底里的暖意像是要溢出来一样,西门疏朝笑笑走去,脸上绽放出的笑很慈祥。“笑笑。” “娘亲,抱抱。”笑笑朝西门疏伸出手,见白练不放开她,扭头一脸委屈的瞅着他,瞅得白练心都碎了,这样的眼神,太过纯洁,太过委屈。“练哥哥。” 白练不舍,却还是将她交给西门疏。 抱着女儿软软的小身子,闻着她身上奶香的味儿,所有的烦恼一扫而空。 哥见朝哥目。她的女儿,每次抱笑笑,西门疏都特别激动,失而复得。 西门疏陪着笑笑吃饭,吃完了饭,又陪着她玩,直到夕阳西下,西门疏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白练不欢迎她来白府,每次她来白府,笑笑就会缠着她,她是不会跟他抢笑笑,但是笑笑喜欢跟她玩,喜欢窝在她怀中,玩着她的秀。 白练心里清楚,这样的怀抱,那是母亲的味儿,是他跟端木夜给不了的,白凤比甘蕊儿大几年,她给得了,可惜笑笑跟白凤不亲。 白府不在城内,还是在西城外,一处幽静之地。 还没进城,西门疏就被东方臣挡路。 “是你?”西门疏微微蹙了蹙眉,淡漠的表情毫无波澜的,清眸里惊讶一闪而过。 “见到我很意外?”东方臣问道,双手环胸,对西门疏,他是恨的,毕竟是她的相助,东方邪才从他手中夺走江山。 即使他知道,东方邪早晚有一天必反他,可西门疏给了他一条捷径。 西门疏清眸沉寂了下去,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她死了?” “她逆天而行,让你借尸还魂,所以,你的命,是她换回来的。”东方臣说道。 “哼!”西门疏冷哼一声,淡然的说道:“她没有那么伟大。” 东方臣挑眉看着她,这张脸跟西门疏真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很能确定,她是甘蕊儿,还真会误以为她就是西门疏。“我助你帮端木夜得到江山,端木夜登上皇位后,你们出兵讨伐东方邪。” “然后呢?”西门疏清瞳里一片平静的淡然,嘴角却扬起一抹嘲讽之意。 “事成之后,你们退兵,在我有生之年,楚南与苍穹永远和平。”她死了,对东方臣来说等于是失去了左右臂,光靠他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将皇位夺回来。 “如意算盘打得真好。”西门疏冷笑一声,迈步靠近东方臣微微垫起脚,说道:“对我来说,帮端木夜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根本不是难事,我们会起兵,但是绝不退兵,端木皇族中,任何一个当上苍穹国的皇帝,楚南与苍穹也会得到永远和平。” 东方臣面色冰冷阴沉,额上的青筋暴突,寒声道:“这么一大块肉,你就不怕吞不下吗?” “吞不下,也得吞,撑死总比便宜别人强。”冷漠的说完,西门疏看也未看他一眼,迈步朝城门口走去。 东方臣锐利的目光,冰冷的盯着西门疏的背影,目光越加阴狠毒辣。“西门疏,这是你自找的,我要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 西门疏没停下脚步,仿佛没到他身后的人叫嚣般。 西门疏没去十八王府,回了其王府。 “有事?”西门疏看着坐在房间里等她的奔雷。 “一月后,楚帝会颁诏,摆设盛大国宴,除了皇亲国戚,贵族名流都可携亲领眷。”奔雷说道。 西门疏嘴角一抽,他还真是未卜先知,连一个月后的事,他都知晓,踱步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优雅的泯了一口。“这关我什么事?” “玉玺在御书房的暗格里,至于虎符,应该在楚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手上。”奔雷说道,意思很明显,要她在那夜趁机偷走玉玺跟虎符。 玉玺在御书房,这几乎不用猜想,虎符在太监总管手上,这的确让人意外,那需要多大的信任,才能让楚帝将保他命和江山的虎符交给一个太监? “应该?”西门疏眉心一拧,放下茶杯。“没确切情报,你确定要去涉险?” 奔雷抬眸,扫一眼西门疏。“帝君传来命令,两月后,必须拿到玉玺跟虎符,否则” 两月后?西门疏浑身一僵,东方邪给她一年时间,现在还没半年,他居然就等不及了。 这命令是对奔雷下,而非对她,这其中之意,西门疏岂会不懂。 “否则怎样?”西门疏清冷的眸里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她的计划是在四个月后,而东方邪居然要奔雷提前两月。 “也许将你召回,也许亲自来一趟。”奔雷不确定的说道。 西门疏心里冷哼,很笃定的说道:“他不会来楚南国。” 若他还是王爷的时候,他会亲自来一趟楚南国,可他现在的身份是帝君,绝对不会涉险来楚南,他想来,淑太妃也不会答应。 奔雷不语。 这一个月过得很快,有一半西门疏是在十八王府与白府之间油走度过,有一半是在其王府。 这一个月,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一个月后,老皇帝真下诏,在景泰宫摆设盛大国宴。 夜幕渐渐降临,熙来攘往的马车,在繁华的市集大街上,气势恢弘往皇宫的方向驾驶而去。 宫门口,侍卫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停着一辆一辆华贵气派的马车,若是以前,可以驶入皇宫,这次人多,为了防止刺客混入其中,制造事端,马车都不能驾驶进宫,只能走路。 西门疏坐在马车内,受不了车内的气氛,撩起薄纱的一角,欣赏着马车外的风景,而正在刻时,一辆豪华中透着雅致的马车,缓缓驶来。 西门疏一愣,她认识马车上的标志,那是十八王府的标志。 这次宴会,木夜也会参加吗? 倏地,一只素白的小手,撩起车帘上的薄纱,同时两辆马车并驾齐驱,四目相对,飘舞友好的朝西门疏点头一笑。 西门疏只是冷漠的看着她,这就是和亲公主飘舞,十八王府的女主人,木夜的王妃。 说来也奇怪,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飘舞。 容颜淡雅脱俗,肌若凝脂,宛如那株空谷幽兰,悄悄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飘舞很美,给人的感觉是美得很纯洁的那种。 风卷起薄纱,西门疏瞄见坐在车内的端木夜,只是那么一眼,心就不规则的跳跃着。 “对他再迷恋,他也不属于你。”端木凌瑾冷不丁的开口,沉稳的坐在车厢内。 西门疏蹙眉,放下车帘,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端木凌瑾。 一头黑,用紫玉冠高高束起。 一袭黑色绵袍,做工极其精细,袖口绣着金线纹路,腰带上镶嵌着一颗湖绿色的玛瑙石,闪着亮丽的光彩,将他整个人衬得越尊贵脱俗。 西门疏淡然的睨了他一眼,依靠在窗柩上,红唇轻抿,意在言外的说道:“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 端木凌瑾目光一沉,犀利如冰锥般射向西门疏,她刚刚那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他。 西门疏在心里冷哼一声,不是对他感情的鄙夷,而是对他故意没了一个柳叶,他能找出第二个柳叶。16525455 自从他不用卧病在床后,王府里又多了几个美姬,夜夜沉迷在这些美姬怀中,他是爱奔雷,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若是真爱,利用其他女人来伤害对方,这样的爱太肤浅,不会长久。 他爱奔雷,而奔雷的心不在他身上,这感情的终点显而易见。 西门疏视线透着车窗的一角,看着那原本与他们并驾齐驱的马车,此刻已经超过了,眼波中露出丝丝愁绪。 端木凌瑾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淡淡的恼意。“收起你眷恋的目光,认清你此刻的身份,不是十八王妃,而是其王妃,就算不情愿,也要给我做做样子。” 西门疏回过神来,敛去眸中的情绪,看着端木凌瑾,漠然的说道:“不用你提醒,我有分寸,王爷该提醒的是自己。” 端木凌瑾的眼眸变得幽暗深沉,薄唇紧抿成一线,伸出手,拽着她的手腕,狠狠而沉声道:“有分寸那好,别给本王摆出一张苦瓜脸,做出王妃的样子,若是再让我见你用痴迷的目光望着他,别怪我对你残忍。” 西门疏好似被烙铁烫到一般,浑身一僵,小手反射性地一甩,努力压抑着心头翻涌着的情绪,清冷的眸子射向他,冷声说道:“别碰我。” 端木凌瑾面色一沉,见她如此直白的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之色,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寒气,巨大的怒意直冲头顶,厉声道:“碰你又如何?东方倾阳,你可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西门疏无声冷笑,神情凄楚,如果不是木夜拒绝,现在她就是他的王妃。“的确,我现在还是你的王妃,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端木凌瑾看着她凄冷的笑,心中不禁一抽,眸中闪过一道复杂之色。“你还真是胸有成竹。” 西门疏只冷睇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没有十成的把握,她不会说大话。 这时,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奔雷掀开帘布,恭敬的拱手道:“王爷,王妃,到了。” 西门疏看着奔雷,不得不承认,他的易容术真精湛,精湛的让她都分不清,到底那张面容才是奔雷真正的脸。 “收起你一探究竟的目光。”端木凌瑾警告一声,侧头起身,率先下了马车。 站在马车旁,高大挺拔的身影,显得格外玉树临风。 端木凌瑾刚准备迈步,眼角余光见被墨抱下马车的端木夜,嘴角一抽,心里冷笑,小皇叔还真是能屈能伸。 若是换成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抱下马车,肯定会无地自容。 论隐忍,小皇叔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端木凌瑾微垂着眸,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突然,朝欲下马车的西门疏伸出手,温润的声音划出。“倾阳,慢点。” 西门疏见状,不由一愣,余光瞄见坐在轮椅上的端木夜,顿时了然,迟疑了片刻,无视端木凌瑾伸来的手。 倏地,撩起裙摆,轻盈的跃下马车。“我有手有脚,怎敢劳驾王爷。” 利用端木凌瑾来打击端木夜,这种事她不会为之,如果端木夜对她有情,她这么做不是打击,而是伤害,若是没情,她这么做多此一举。 被拒绝得彻底,端木凌瑾也不介意,搂着西门疏的腰,西门疏微微挣扎,端木凌瑾俯在她耳边,低声警告。“别忘了你的身份。” 西门疏一愣,又是身份,她恨透了他用身份威逼自己。 为了今夜的任务能成功完成,所以她忍了下来。 见她妥协,端木凌瑾满意极了,搂着她朝端木夜走去。“小皇叔。” 端木夜挑眉,犀利的目光锁定在端木凌瑾搂着西门疏腰际的手上,玄冷妖艳的面容上仿佛凝冻上了一层千年寒霜。 西门疏有些不自在的扭了一下腰,端木凌瑾手臂却愈加紧缩,仿佛要将她的腰勒断般。 “这位就是其王吧?”飘舞出声道。 西门疏冷眸一扫,终于再次领教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了。 光看飘舞的长相,绝对是清纯派,可她出口的第一句话就露馅了。 端木凌瑾是迎亲使者,他们岂有不认识之理,她居然来一句。“这位就是其王吧?” 越是故意撇清关系,越是让人将他们拉拢在一起。 “小皇婶。”端木凌瑾朝飘舞拱手。 “其王。”飘舞福了福身,浅笑盈盈看着西门疏。“你就是苍穹国和亲公主,东方倾阳,其王妃,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不愧是苍穹国第三美人,苍穹国还真是美女如云,其王妃这样的姿色,若是在西凉国,准是第一美人,在苍穹国却只排名第三。” “飘舞公主,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西门疏冷笑一声,目光无比冷傲的看着飘舞公主。 “呵呵。”飘舞捂唇一笑,没有在意她的冷淡,嘴角轻勾。“其王妃真爱说笑,当然是夸。” “完全没听出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西门疏没将飘舞当情敌,只是将她当成敌人。 利用恩情让木夜娶她,这让西门疏怀恨在心。 飘舞打量着西门疏,眼波流转,随即嫣然一笑道:“其王妃,出嫁从夫,如今我已经是十八王妃,而你是其王妃,按照礼义,是否应当叫我一声小皇婶。” 西门疏微微一怔,清眸一抬看着飘舞,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她从飘舞表情上看到的不是胜利的挑衅,而是幸灾乐祸,还隐含着一抹嘲笑与讥诮之意。 仿佛全天下被她掌控在手中,尽情的玩弄着所有人的命运与人生。 她是操纵者,也是看戏者,而他们却是演戏者。 端木夜斜睨了西门疏一眼,冷冷地眸光落到飘舞身上,声若寒霜。“说够没有?” 飘舞一愣,脸然煞白,像是落荒而逃似的移开了视线,一副委屈而隐忍的说道“王爷,你别生气,妾身这就推你进宫。” 这次宫宴,邀请的都是皇亲国戚,他们可以携家眷,却不能带侍卫与随从进宫。 所以,墨跟奔雷都被留在宫门口。 由于他们身份尊贵,四人直接被领进景泰宫。 一进门,从门口红地毯延伸至殿前的大片平台,左边是宴席,从高高的龙椅两侧,一路蜿蜒,直至宫殿尽头。 金筷银碗,装满佳肴,美玉为觞,盛满琼露,奢华无比。 满座皆奢华尽糜,共享繁华盛世。 端木夜直接去了他的位置上落坐,而端木凌瑾拉着西门疏朝老皇帝,躬身行了个礼后,便拽紧她的手入座。 老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束明珠王冠,稳稳的坐在龙椅上。 平静的等待着大臣们拜见,当他见端木凌瑾跟端木夜各自携王妃进来时,微微蹙起眉头,无意间瞥见端木凌然朝端木夜招手,脸上不悦的神情一闪而过。 然儿跟端木夜走得太近,对然儿并非好事。 他最担心的便是,端木夜利用然儿,夺取皇位。 坐在老皇帝右边,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美貌女子,二十不足,风情万种,绝代风华。 一袭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外披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长袍,流云髻上珠翠荧荧,一颗红宝石垂在额心处。 一串南海珍珠挂在颈上,闪着润细腻的光泽,雪白的手腕上是一对熠熠生辉的龙凤镯,华贵异常。 她就是楚南国最尊贵的女人,位高权重的端阳皇后。 只是,那眉宇间有着浓到化不开的伤楚。 她本是端木夜太子妃候选人之一,三年前,慕容家倒戈向大皇子,他一登基,她便被封为后。 端木夜四人也找到属于自己的坐位,端木凌然坐在端木夜旁边位置上,而端木凌瑾则坐在他对面。 西门疏静静地坐在端木凌瑾旁边,眼帘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脸上投射出一道淡淡的阴影,思索着待会儿该如何找个理由离开。 端木凌瑾面容沉凝冷峻,视线时不时的瞥向身侧的西门疏,她的沉思,落入他眼中就是逃避。“抬起你的眼睛,看看坐在你对面的两人。” 西门疏抬眸,却没看对面,而是扫了一眼端木凌瑾,从粉唇里吐出两字。“无聊。” 她现在哪有心思管端木夜跟飘舞,盗走玉玺跟虎符才最重要,若是真拿到虎符,她的计划就能提前。 无论登基的是谁,只有手握兵权,他下旨出兵攻苍穹国,若是她大仇得报,而她也还活着,她就告诉他,安安是他的儿子,而她就是西门疏。 “无聊?”端木凌瑾摸了摸下巴。“本王可不觉得,飘舞公主跟小皇叔,简直就是绝配,他们夫妻和睦,相亲相爱,对本王来说深感安慰,他们这对佳偶,可是本王牵的红线。” 最后一句话,端木凌瑾特意加重音,不是为了邀功请赏,而是让她心里难受。17l1b。 飘舞原本是他想献给父皇,他动用这颗棋,不就是为了她跟小皇叔痛苦吗? 绝配和睦相亲相爱 西门疏蹙眉,清眸转移,看着坐在端木夜身旁的飘舞,清雅的容颜,眸瞳灵气逼人。 一袭浅蓝色的宫装,外罩一件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乌黑柔顺的丝,斜着挽成一个髻,其余的青丝极有条理的垂落在胸前,髻边戴着精致的头饰,两侧垂下的金步摇闪闪亮,缕缕流金坠轻晃,衬得她的笑容越耀眼。 比起凤座上的皇后,丝毫不逊色。 与之相比下,西门疏的穿着,说好听点叫素雅,说难听点叫寒酸。 即使西门疏没有盛装,精心打扮一番,一袭月牙白,青丝也只是用一支白玉簪盘起,整个人却清新得如同山林中的山泉,悠远清渺,反而,有一番别样的韵致。 今日的端木夜褪去了一身黑色,换上浅紫色朝服,将他的贵气与霸气尽展淋漓。 “是很绝配。”西门疏点了点头,冷睨了一眼端木凌瑾。“他们今天的穿着,真的很搭配。” 端木凌瑾脸色颇为阴郁,凌厉的双眸锁定在西门疏身上,抿唇不语。 “你就是苍穹国和亲公主,东方倾阳,其王妃?”坐在西门疏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开口,斯文儒雅,穿着蓝色长袍,眼神深邃幽远。 第一百十七章 宫宴(一)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十七章 宫宴(二)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十七章 宫宴(二) 西门疏蹙眉,转头看着轻年男子,他一双洞察力极强的眼睛透着犀利。鴀璨璩晓 “司马大人,收起你觊觎的目光。”端木凌瑾寒声警告,表情沉稳,近乎冷漠。 司马大人?西门疏一愣,据她了解,楚南国姓司马的人除了司马家,再无其他人,莫非他是司马家的人。 疑惑的目光射向对面的端木夜,他目光低垂,手握着一个精致的白玉酒杯,轻轻晃动,望着杯中的液体入神。 他知道西门疏在看自己,他只是没回看。 “其王想太多了。”年轻男子轻笑一声,神情并不见丝毫尴尬。 “哼!”端木凌瑾冷笑一声,她只是他的王妃,并不是他喜欢的人,就算是他不要的东西,也不许任何人窥视。 除去上次新婚第二天进宫找楚帝给她一个说法,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进宫。 “听说皇上打算将权位交给太子。”年轻男子有意无意的说道。 “是吗?”端木凌瑾指尖端茶,眉宇一层阴霾笼罩,嘲讽的说道:“司马大人的消息还真灵通。” “呵呵,臣也是道听途说。”目的达到,多说无意,年轻男子余光瞄向端木夜。 他这话准能引起其王跟太子兄弟相残,届时表哥能不能渔翁得利,就要看他如何决策了。 端木凌瑾不语,深思着他的话。 父皇真打算将权位交给凌然吗?他跟父皇是同一类人,所以他了解父皇,比凌然更加了解。父皇算计了大半辈子皇位,岂能只坐了不到四年,就有退位之理。 这家伙的话,无疑不是在挑拨,他跟凌然对峙,受益匪浅的人必定是小皇叔。 “哼!”端木凌瑾冷哼一声,说道:“父皇虽老当益壮,却也年迈,凌然是太子” 端木凌瑾的话没说完,却也能让人听得明白。 西门疏错愕的望着他,不愧是其王,最有潜力与端木凌然争夺皇位的人,说话滴水不漏。 不由得打量着他,端木凌瑾是楚帝的第三个孩子,而他的娘亲,在他九岁的时候,就已过世,由于他个性孤僻,一直没有侧妃敢代为抚育。 由于他的娘亲是孤儿,娘家没有背景,又非当时大皇子最爱,从出生就没人重视过他们母子,死后更无人问津津。 后来传闻,他十三岁时染上天花,一个十三岁的大男孩子,居然会染上天花,真假没人得知,只知他被送去寺院,后来跟着一名极为神秘的大师学习武艺,几年后学成归来,他就变得很强,有足够的能力与端木凌然对齐。 楚帝当年能成功登上皇位,他功不可没,所以,端木凌然被封为太子,而他则被封为其王,起初,他无心与端木凌然争皇位,两年前,他性情大变,与端木凌然反目。 “收起你怜悯的目光。”端木凌瑾冷声开口,轮廓分明冷俊的脸上,由始至终都带着一抹沉凝的寒洌。 同情跟怜悯是他最不需要的东西。16525455 西门疏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没有怜悯,只是敬佩。” 端木凌瑾一愣,敬佩从出生到现在,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从一个人口中听到“敬佩”二字。 “别质疑,真心的佩服,没有经过刻骨的伤痛,岂有今日的转变。”西门疏清眸掠过一丝浅浅的涟漪,微微勾起嘴角,一抹不算笑的笑意在她嘴角绽放开。 端木凌瑾再次一愣,她那抹笑靥,犹如雪山上傲然盛开的雪莲,散出淡淡清雅光泽。 见一缕头滑落在她脸颊,端木凌瑾想也未想,伸手温柔的将她那缕丝掠到耳后。 这无心之举,让西门疏愣住了,端木凌瑾也愣住了,却让端木夜眸光闪过一道凌光,端木凌然却叹口气。 落入其他人眼中,委实是惊讶,西门疏在和亲路上遭遇的事迹,大家都心照不宣,她是和亲公主,又是其王妃,身份尊贵无比,刚刚其王这一举,可见他对王妃是何等的宠爱。 所以说,美色当下,谁也把持不住。 其王妃的名声再狼藉,她人长得美,都有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冷漠无情的其王亦不例外。 “其王妃跟其王夫妻真恩爱。”飘舞在端木夜耳边说道,眸光流转满是羡慕之色。 恩爱?端木夜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你眼花了。” 飘舞一愣,她还以为他不屑回答,岂料他居然这么说。 飘舞优雅一笑,说道:“怎么会呢?妾身的眼力相当好,仅是一面,妾身就足以看出,其王跟其王妃很恩受,其王宠爱其王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其王妃长得如此天仙绝色,这样的女子谁能不爱,你说是吗?王爷。” 飘舞凝视着端木夜,最后一句说得很诡异,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 端木夜表情严肃,薄唇紧紧地抿着,狭长的凤眸染上一层寒霜,怒气仿佛一触即。 看着对面的两人,西门疏清冷的眸子,如一潭清泉,眼波微流,如云水浩渺。 西门疏伸出纤细的玉手,拿起酒杯,衣袖如纱飘然,神情淡然从容,放在唇边只是轻轻地泯了一口,这酒很烈,也很纯香,一品便可知是佳酿。 夜幕降临,暮色缭绕。 到处挂着的宫灯,彩光流泻,与天上明月互相辉映,照耀着景泰宫如白天。 突然,西门疏敏锐的闻到一股淡淡的荷香轻风,猛然一震,这是奔雷跟她的暗号,奔雷混进宫了,接下来该她想办法脱身去御书房。 宫殿内,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宫女们斟酒,端佳肴,忙碌不已,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丝竹管弦之乐演奏起,十来个身材曼妙,穿着清凉的舞姬,随着轻快绵长的音乐声,踏着飘然妖艳的舞步,尽情舞动她们妖娆的身姿。 大红的轻纱薄裙,随着迷离的舞姿轻轻飞扬,将婀娜多姿妖媚的身体若隐若现,在宴会上平添一份妖艳。 西门疏突然站了起来。“皇” 同时,飘舞也站了起来,对着老皇帝微微欠身,柔声道:“皇上,飘舞有个不情之请。” 西门疏黛眉一拧,这是巧合吗?自己刚站起身,她便跟着站了起来,还抢先一步说完话。 端木夜微微敛眸,狭长的凤眸幽暗深沉,瞬也不瞬的停留在殿中舞姬身上,欣赏着她们婀娜多姿的舞步。 其实,谁也不知,他的目光落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摇曳在大理石地面上印出人影,他目光却锁定在一处,倒映着西门疏的面容。 冰冷的地面与他眼底的冷冽寒鸷,交相辉映。 老皇帝微微挑眉,睨了一眼西门疏,眸中闪过一道精芒,低声道:“十八王妃,但说无妨。” 一人是弟媳,一人是儿媳,长幼有序,飘舞优先。 飘舞轻笑起来,笑声似黄莺般悦耳,站了出来,朝老皇帝福了福身,说道:“听闻苍穹国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王妃又是苍穹国和亲公主,臣妾无缘去苍穹国,正巧其王妃是苍穹国人,妾臣想见识一番,不知皇上可否成全?”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一阵哗然,纷纷将目光射向西门疏。 说是见识一番,任谁都听得出她这是比试的意思。 端木夜面容愈加冷沉,眸中流泄出一丝不悦,他断然没想到,飘舞居然当众向她挑衅。 老皇帝浓眉微微凝起,扫了一眼西门疏,看着飘舞沉声说道:“不知十八王妃是要如何见识呢?” “飘舞。”端木夜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声若寒霜。 “王爷,放心,妾身有分寸,不会给王爷丢脸,更不会给十八王府丢脸。”飘舞淡淡一笑,看向西门疏,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轻声道:“席间不宜动武,我们来个文斗如何?” 无论她是西门疏,还是甘蕊儿,飘舞都不敢选武,当年西门疏为东方邪夺皇位的辉煌事迹,流芳百世,而甘蕊儿是甘家六小姐,甘家一门将才。 “我拒绝。”西门疏想也未想,直接拒绝,自己可没功夫与她文斗,奔雷都开始催她了,再不想办法出去,玉玺跟虎符错过今日这机会,再难找下次。 西门疏的拒绝,出乎众人意想之外。 “难道其王妃怕输。”飘舞笑着问。 西门疏清冷的眸中清明透彻,淡然扫了飘舞一眼。“激将法对我没用。” 笑意凝结在嘴角,被她拒绝得彻底,这让飘舞面子受损。 这时,皇后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老皇帝微微欠身,说道:“皇上,臣妾也想领教两们公主的琴棋书画。” 皇后特意用公主,而非王妃。 “皇后。”老皇帝挑眉,眉宇间满是不悦之色。 其王妃与十八王妃结下梁子,等于是凌瑾跟端木夜结下梁子,他们两人若是为敌,受益者就是然儿。 “臣妾坚持。”皇后欠着身,一副他不同意,她就一直欠着。 对执着的皇后,老皇帝很无力,看着大臣们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老皇帝只能妥协,挥了挥手。“罢了,罢了。” 皇后踱步向西门疏,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琴棋书画,其王妃选其一。” 西门疏清冷的眸子如清冽的泉水,皇后看她的眼神里渗夹着敌意,而这样的敌意她不陌生,温絮跟柳叶还有白凤,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门看的门光。那是对情敌才有的敌意,情敌莫非,皇后喜欢的人是端木凌瑾。 坦白说,如果不是她皇后身份摆在面前,她还真以为皇后是楚帝的女儿。 下一刻,西门疏推翻了刚刚的想法,因为皇后眼中的敌意不光只对她,对飘舞也一样。 西门疏这次很能肯定,皇后喜欢的人是端木夜,想想也对,她曾经可是太子妃候选人。 “我拒绝。”西门疏依旧淡然的拒绝,态度不卑不亢。 “琴棋书画,其王妃选其一。”皇后语气加重,执着的非逼西门疏同意不可。 西门疏是何许人,岂是你一逼,她就妥协。 两人僵持着,飘舞茫然,这不在她预料范围内。 端木夜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而端木凌瑾蹙眉颇有不悦,飘舞却是以看好戏的心态看着两人,事情是她挑起,比她预想中的好太多,而众臣却是屏住呼吸。 其王妃拒绝十八王妃就算了,毕竟其王妃跟十八王爷关系暧昧,居然连皇后也敢拒绝,她真仗着自己是苍穹国的公主,在他们楚南国也敢横着走吗? 西门疏这一拒绝,引起了公愤。 “作画。”一直沉默的端木凌然出声,妖娆的脸上堆满和煦的笑容,他这个太子一直都扮演着和事老的身份。最擅长解决一触即的危机,所以他一开口,皇老帝也松口气。 西门疏睨了他一眼,拒绝的话欲出口,端木凌瑾伸手握住她的素手柔荑,阻止她说出拒绝的话。 也许是她那句佩服,触动了他心底最柔弱的地方,他不想让她得罪皇后。 皇后的娘家,虽非武将,却是权倾朝野,与司马家势均力敌。 西门疏低眸,微微一愣,她从端木凌瑾眸中看到不是凌厉,而是一种温意。 在她失神之际,端木凌然见她没拒绝,自顾自将她的沉默当成默认,余光扫了一眼自斟自饮的端木夜。 心里明明担心的要命,却还强装镇定,一副完全不受所扰的样子。 小皇叔,你这是何苦,既然爱了,就终于自己的心。 端木凌然眸中闪过一抹诡异,温润的声音划出。“虽说只是作画,但也要有点难度,不如你们三在一首曲子的时间里,蒙着眼睛,将自己心中的人画出来,母后、小皇婶、三皇嫂,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彻底无语了,这只是有点难度吗?简直难度大了,别说在一首曲子的时间里,还蒙着眼睛,如何下笔?太子这不是刻意在刁难她们吗? 西门疏眼皮抽了抽,皇后比端木凌然还小,居然叫她母后,叫得还真顺口,真是服了他,若是她,肯定叫不出来。 “就如太子所说。”皇后说罢,纤纤玉指,略略一抬。“其王妃先请。” 西门疏微微蹙眉,她都没同意,就让她先请。 这次没有一口回绝,而是稳稳坐着没动,她还有要事在身,断不愿去出这个风头。 “其王妃。”皇后语气加重,淡笑着说道:“其王妃可是苍穹国的才女,又是皇族,该不会被这种雕虫小技难倒,还请其王妃,让本宫开开眼界。” 端木凌瑾面色一沉,眸中闪过一丝愠怒,低声警告道:“不许拒绝!” 西门疏微微侧目,淡扫了他一眼。“你对我还真有信心,你就不怕我输,让你失了颜面。” 端木凌瑾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道:“在这种场合,若是直接回绝,不难驳了皇后的面子,也让父皇的面子挂不住不说,琴棋书画中,皇后最擅长的就是作画,她是故意针对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西门疏在心底苦涩一笑,嫁到其王府时,她就是因这句话,才让凌木凌瑾仗责五十,结果她的代价就是失去她跟木夜的第二个孩子。 她不是第一次做母亲,第二个孩子却是在失去后,才知道他的存在,她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你以为我会怕吗?”西门疏问道,只要她将玉玺跟虎符拿到手,楚帝的皇位就归还给木夜,届时 端木凌瑾挑眉,松开西门疏的手,双眸中蓄满玩味;“我知道你不怕,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熟重熟轻,你自己掂量。” 西门疏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恭敬不如从命。” 闻言,端木夜面上不由露出一抹凝重。 “其王妃请。”皇后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西门疏站起身,朝皇后微微一福,不卑不亢。“皇后娘娘,长幼有序,还是皇后娘娘先请。”17l1b。 三人之中,她的辈分最低,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先来。 皇后目光一闪,踌躇片刻,传令下去,让宫女开始准备,不一会儿,便推出来三架白绢屏风,颜料和笔摆放好。 皇后施步向屏风,经过端木夜面前,皇后微微顿了一下,见他依旧如置身事外般自斟自饮。 在心里誓,夜,你等着,我会将原本属于你的皇位夺回来。 西门疏可以为了东方邪夺皇位,她也可以为了他抢回皇位,她没有西门疏那般有气魄,但是她会隐忍。 皇后扫了一眼颜料,记下颜料的摆放位置,宫女上前为她蒙上眼睛。 执起笔,曲起 西门疏错愕的看着皇后,她喜欢的人不是端木夜吗?为何她却画楚帝? “身不由己。”端木凌瑾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身不由己?的确。 如果皇后画她心中所想的人,无疑不是给楚帝戴了顶绿帽子,公然给了他一巴掌。 现在楚帝手握重权,操纵所有人的生死大权,忍一时风平浪静。 这就是命,半点不由人。 “你会忠实自己的心吗?”端木凌瑾问道。 西门疏冷睨了他一眼,目光从端木夜身上掠过,落到端木凌然身上。“他是在逼我忠实自己的人。” “你会画吗?”端木凌瑾又问道。 略做思量,西门疏反问:“会画又如何?不会画又如何?” “其王府不怕丢脸。”端木凌瑾就当她不会画。 她不会画,顶多是丢脸,如果她会画,又忠实自己的心,那么他丢的就不是脸,而是人。 丢脸不可怕,可怕的是丢人。 这顶光鲜的绿帽子,他还戴不起,尤其是小皇叔给他戴的绿帽子。 西门疏看着端木凌瑾,清冷的眸中漾起一丝细细的波澜,转瞬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作画的技术,可以说是出神入化。” 端木凌瑾冷哼一声,警告道:“时刻记住你的身份,无论你心中想的是谁,必需画本王。” 西门疏抿唇不语,她知道端木凌然的目的,不就是让她当众向木夜表白吗? 让她趁此机会攻下木夜的心,然后木夜当着众臣的面,向楚帝要了她,先帝给木夜留了一道圣旨,届时只要他拿出来,端木凌瑾再不愿意,也得将她让出来。 曲毕,笔止。 一片震耳欲聋的掌声如雷动,宫女上前为皇后解下蒙着眼睛的黑布,皇后看着画中之人,眸中闪过一丝伤楚。 他并非她心中之人,而她却必需画他。 “好。”老皇帝龙颜大悦,拍手叫好。“爱妃画得妙极,心灵慧眼,妙笔生花啊!朕重重有赏。” “皇上过奖。”皇后微福身,回到凤位上,挑衅的目光看向飘舞跟西门疏。 接下来,轮到飘舞,为了公平,颜料被移动。 “献丑。”飘舞迈步朝屏风走去,扫了一眼颜料的摆放位置,眼睛被蒙上,拿起笔,曲起,便开始作画。 西门疏摇头,又是一个身不由己的人。 “小皇叔。”端木凌然压低音,声音温润而清越。“别辜负我的一翻心意。” “多事。”端木夜倏地眯起眼睛,狭长的凤眸中闪过危险的精芒,他岂会看不出端木凌然这么做的目的为何。 飘舞是他的王妃,在飘舞没自动放弃王妃之位前,他不想委屈她,当自己的侧妃,他也不会纳侧妃。 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索性不给,免得让她失望。 “我可是为你们着想。”端木凌然摸了摸鼻子,坦白说,他没想太多,只想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不想自己身上的遗憾,在小皇叔他们身上重演一次,等到失去了才想再拥有,届时追悔莫及。 曲还未停,飘舞就止笔。 她在速度上超越了皇后,画出来的人,却只有三分像。 还是有人给面子鼓掌,飘舞回到位置上,对端木夜说道:“抱歉,王爷,妾身给你丢脸了。” 端木夜冰冷的表情拒人于千里,让飘舞不寒而栗。 “记住你的身份。”轮到西门疏时,端木凌瑾不放心的警告。 第一百十七章 宫宴(二)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十九章 宫宴(三)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十九章 宫宴(三) 第一百十九章宫宴(三) 西门疏抿唇不语,只是缓缓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未走到屏风前,而是走向老皇帝,身后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铪碕尕晓 老皇帝看着翩然走来的西门疏,微微蹙眉,这个苍穹国的和亲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灯,成婚这第二天,为了凌瑾丢下新房中的她,特意跑到御书房告御状。 而她那些话,句句透着威胁,她在用苍穹国压他。 西门疏一袭月牙白,身上并未太多华丽的点缀,清幽脱俗,犹如莲池中最雅致的一株白莲。 清净不染,静逸出尘。 见状,端木夜面色一沉,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愕然,隐隐夹杂着担忧之色。 西门疏翩然走到老皇帝身前,曲膝施礼。“皇上,倾阳有个不情之请。” 她在老皇帝面前,从不自称臣媳。 又是不情之请?老皇帝头痛。 飘舞的不情之请不算什么,她的不情之请就让人头痛。 心里再不愿意,表面老皇帝还是要做出来,她毕竟是东方邪的亲妹妹,微微颔首,沉声道:“但说无妨。” 西门疏长长的睫羽轻颤,清悠的眼波微流荡出一片清冷,纤纤玉指一抬,指着端木夜,淡淡出声道:“倾阳要十八王爷奏乐。” 众人一惊,连端木凌瑾也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果然,是不情之请。 皇后微微挑眉,一双清亮深幽的黑眸,仔细将她打量了一番,眸中满是阴戾的光芒,神态高傲,唇含浅笑,声音婉转悦耳。“其王妃,没人能请动十八王爷。” 端木夜是出了名的孤傲,自从皇位由大皇子接下后,他的个性更加冷漠孤傲,不与人结交。 外面流传一句话,宁可闯皇宫,莫闯十八王府。 老皇帝轻咳了一声,有些为难的说道:“其王妃,不是朕不准,而是先帝曾下过圣旨,除非十八弟自愿,否则谁也威逼不了他做任何事。” 谁也不能吗?然而,西门疏的好胜心被挑了起来,转身看向端木夜,低声道:“十八王爷,可否愿意为我奏乐?” 对端木夜说时,她自称我,是在告诉他,她并非用东方倾阳的身份在邀请,而是西门疏,可惜,端木夜只会将她当成是甘蕊儿。 端木凌然眸光一闪,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温润的声音划出。“三皇嫂,由我来为你奏乐可好?我的琴技可是堪称一绝。” 端木凌然拍着胸,自告奋勇的毛遂自荐。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到,一股骇人敌意夹杂着肃杀的气息一闪而逝,端木凌然温润如玉的面容上,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他不是真心想要揽下这份差事,而是在给端木夜施压。 西门疏不语,明显是拒绝。 “我的琴技真的比小皇叔的好。”端木凌然挫败的说道。 端木夜神色沉凝,凤眸犀利明澈,在琉璃灯下的阴影中,谁也看不清其中闪烁的光芒。 在大家都以为他会拒绝时,端木夜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菲薄的唇开启,掷地有声的吐出一字。“好。” 众人再次一惊,十八王爷居然答应了? 随即一想,了然了,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这一出,更混乱了,他们都可以臆测到,等一下其王妃画的人准是十八王爷。 不由得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端木凌瑾,几乎看到,他头上的绿帽子由淡绿变成深绿了。 端木凌瑾眼中不由掠过一道凛然的光芒,握住酒杯的手一阵紧缩,神情僵硬冷峻,面色冷如寒冰。 西门疏满意的点头,唇边浮起一抹浅笑,在宫灯映照下,若有似无,极是清丽脱俗,目光回到老皇帝身上。“皇上,十八王爷同意了。” 老皇帝眸中闪过一丝诧然,当下,爽快答应道:“如此甚好。” 西门疏淡然的走到屏风,随意扫了一眼颜料,宫女用黑布将她的眼睛蒙上,而另一个宫女故意撞了一下摆放着颜料的架子,借着扶正颜料的动作,将几种主要颜料都移了位,她这动作只有几人看见。 这宫女是皇后的贴身女官,不用想是皇后授意,否则岂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皇宫中,谁强出头,只会遭事后报复。 老皇帝跟端木夜,还有端木凌瑾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老皇帝对西门疏很不满,当然不会说什么,端木夜是不屑说,端木凌瑾在赌气,自然也不会开口。 见宫女得逞,皇后妖媚的丹凤眼中射出冷肆的淡笑。 端木夜腿不方便,宫女将琴取来,放在端木夜面前,一切准备就绪。 “可以了吗?”双手放在琴弦上,端木夜抬眸,看向西门疏。 西门疏站在屏风前,深吸一口气,执起素笔,轻蘸水墨。“可以了。” 端木夜手指一挑,轻轻拨动第一根弦,一串极美的琴音从他指尖轻盈流泻,琴声悠扬如流水畅入心,弦音在空气中震动。 清澈优美的琴音,悦耳至极。 随着流泻的琴音,西门疏的倩影随着琴音在摇曳,素手轻蘸墨色,在白帛上翩翩起舞。 众人只能听到端木夜优美的琴音,却听不到那琴音在告诉西门疏颜料的摆放位置。 端木凌瑾的神色愈清冷僵硬,捏在指间的白玉酒杯,咯咯作响。 他很茅盾,希望她画不出什么,在皇宫之中,脱颖而出只会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因为她的才艺,是会遭人嫉妒。 西门疏笔下之人,五官愈加清晰,端木凌瑾身体紧绷得如同拉直的弓弦,薄唇紧抿成一线,眉宇间迸出一抹煞气。 端木凌然敛起笑意,眸中隐有一丝担忧闪过。 西门疏的身影很快,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也疑惑茫然,作画不是用手吗?为何她跑前跑后,一会在后面,一会在前面。 端木夜面色沉稳,见她画中之人不禁淡淡一笑。 忽然,端木夜五指快速跃动,琴音由缓入急。 西门疏随着他的琴音加快,手下也加快节奏,云袖翻飞,如真似幻,素笔翩舞,妙手丹青。 突然,琴音戛然而止,万籁俱寂。 西门疏扯下蒙着双眼的黑布,缓缓抬首,清眸中波光潋滟,美丽圣雅的容颜上,绽放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同时,端木夜也抬眸,两人倾心对望,心有灵犀。 突然,西门疏抬笔,重重一笔画去,将画中之人给毁了。 行云流水般畅响的琴声,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众人见她这动作,顿时,偌大的殿堂内,刹那间,寂静的好似无人一般。 门只来前不。他们被一首酣畅淋漓琴曲给吸引,西门疏画中之人,他们没看清楚,却能从五官判断出,不是其王,也非十八王爷。 西门疏画得是端木夜在苍穹国,易容成的木夜,她只为一人所画,也只给一人细心欣赏,端木夜看完了,她便毫不留情的毁掉。 飘舞抬手,锦帕掩唇,问道:“其王妃,你这是何意?” 西门疏看也未看她一眼,将屏风转了一下,背后展现在众人眼前。 当看清屏风背后时,众人再次被震惊到了。 一曲之内,她居然连画了两幅,而且还是在蒙上眼睛,颜料被移动了之后。 虽说他们刚刚没来得及欣赏前面那幅,但是他们敢肯定,前面的人,与后面的人是不同的两人,至于她画的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是他们都被她惊世之举惊呆了。 端木凌然看清画中之人,顿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她居然当公画的是自己,若是平时,他会受宠若惊,可是此刻他想抱着她的腿,求她别害自己啊! 良久,众臣才从震惊中回神过来,看着屏风上画的人,余光忍不住瞄向端木凌瑾,其王妃与十八王爷之间暧昧不清,没曾想到太子也身在其中。 一时之间,殿堂内一片死寂,心思缜密的人,便到猜想到其中的原由,作画可是太子提出来,原来太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众臣看着端木凌瑾,皆是一片感叹。 娶妻如此,真是男人的不幸。 “妙哉,妙哉。”端木凌然突然站了起来,拍手叫好。“小皇叔高洁如竹,居然能抚出如此妙极的琴音,三皇嫂清雅若莲,描出如此妙极的画卷,两人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真是一对绝配佳偶。” 众臣一阵沉默,对这个太子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西门疏微不可听的叹口气,大家都在震惊她手下的画中,而他却硬将注意力引到她跟端木夜身上,端木凌然想撮合他们,真是绞尽脑汁。 一个是小皇叔,一个是三皇嫂,这是绝配佳偶吗? 他的小皇婶跟三哥都在这里,他这么一说,叫他们情何以堪。 端木凌然也意识到,现在不是牵红线的时候,现在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越过桌子,迈步到屏风前,俯在西门疏耳边,低声抱怨。“东方倾阳,我到底跟你结了什么怨?你要这般害我?” 西门疏也微微斜身,俯在端木凌然耳边说道:“这就是强出头的代价。” 不得不承认,她是利用了端木凌然,一石二鸟,即向木夜表白,又在端木凌然跟端木凌瑾之间点起战火。 “你害死我了。”端木凌然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 “害得就是你。”说完,西门疏云袖似雾轻抚,身影飘缈,对上端木夜的目光时,盈盈浅笑,如含苞欲放的花儿,或是初绽的白莲,皎洁如玉,清丽出尘。 众人看着两人交头接耳,仿佛坐实了一般,免不了又是一番联想。 “你行,算你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端木凌然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走到屏风后,托着下巴打量着被她一笔毁了的画像,左看右看,他都不像是小皇叔。 端木凌然眉头一皱,莫非,她心中还有其他男子? 回到屏风前,打量着自己的画像,突然,端木凌然拍手:“妙,妙极,将本太子画得是栩栩如生,风度翩翩,神采奕奕,三皇嫂,你这画,让我也开了眼界,小弟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西门疏嘴角一抽,能耐啊!知道避重就轻。 他的语气如此轻松,等于是堵住悠悠众口,也给了楚帝一个台阶下。 “好,此乃真迹啊!”老皇帝拍手叫好,随即所有人也拍手,赞不绝口,老皇帝随即传唤身侧的太监,赏了西门疏许多珍贵的笔墨纸砚,飘舞也有赏赐。 皇后柳眉微挑,眯起妖媚的丹凤眼,目光冷削尖锐。 “东方倾阳。”皇后低喃着她的名,妒嫉像是一条毒蛇,噬咬着她的心。 西门疏未画端木夜,丝毫没减轻她心中的恨意,只因西门疏要求他奏乐,而他却未拒绝。 西门疏静静站在屏风前面,脸上有一丝冷傲之气,她微微垂首,淡淡施礼道:“谢皇上赏赐!” 那些东西虽珍贵,她却不稀罕。 飘舞莲步款款,来到西门疏面前,赞叹一笑,说道:“其王妃的画,真是让飘舞大开眼界,心服口服。一曲时间内能画出两幅,恐怕普天之下,除了其王妃,便找不出第二人,飘舞很好奇,就是不知,其王妃可以告之,那一笔所毁是何人?” 西门疏秀眉一蹙,看着飘舞,傲气与不屑消失不见,却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诡异。 飘舞伸出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屏风上那人的眉宇。“飘舞记性不是很好,只觉得隐约有些眼熟。” 西门疏猛的一震,却镇定的看着她,难道这个飘舞公主真认识木夜? “真是越看越眼熟。”飘舞用锦帕擦了擦嘴角。“燕临木唉,瞧我这记性,一时也想不起来。” 西门疏何等聪颖,岂会听不懂她刻意隐藏的含意。 她不仅认识木夜,甚至还知道木夜就是端木夜。17g5。 “一时想不起,飘舞想拿回去慢慢想,不知其王妃可否将此画赠予飘舞?”飘舞清亮的黑眸中,闪过一道精芒。 西门疏优美的身姿,静逸如莲,她还未开口,端木凌然却抢先一步。“小皇婶,你拿我的画像去做什么?也不怕小皇叔生气吗?” “太子,此言差异,我只觉那人像故人,想拿回去细想。”飘舞语气里有着狂妄和骄纵。 “既然是忘了的故人,那就是不重要,想不想得起更不重要。”端木凌然身影一闪,迅速将屏风上的画取走。“三皇嫂,画我就拿走了。” 端木凌然朝西门疏优雅的施礼,拿着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先下手为强。”西门疏一副爱莫能助的看着飘舞,转身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目光与端木夜对视,淡然一笑。 端木凌瑾目光愈沉锐,脑中不断回旋着,他们抚琴作画时的默契,她画了两人,一个他不认识,一个是凌然,她这是故意让自己难堪,心中猛然升起一簇炙烈的怒火。“你是故意的?” “我对他倾心相许。”西门疏淡然的说道。 闻言,端木凌瑾眼眸变得幽暗深沉,心中陡然生起诸多的负面情绪,不是嫉妒,而同愤怒。 突然,西门疏感到腰间一痛,侧过头,冷冷的望着他,“端木凌瑾。” 端木凌瑾瞳眸中迸射出的冷冽寒光。“是你忘了本王的警告,还是你欺人太甚。” 西门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讽道:“这不是很好吗?我越是如此不堪,你越有机会找理由休了我。” “你就那么想与他双宿双飞。”端木凌瑾的目光冷洌阴蛰,似淬着毒汁的利刃。“别忘了,他已经有王妃了。” 西门疏忍着腰间的痛,紧皱眉头,瞪着他的眸中,露出一抹愤然之色,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如果你真的爱他,你会在乎,若是不在乎,那么只能说明,你不爱。”端木凌瑾环着她腰际的手臂,骤然收紧,愤怒焚烧着他的理智。 即使在乎,在他面前她也要装不在乎,他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想看她痛苦吗?他想看,她便不让他得逞。“放手。” “不放。”端森凌瑾瞪着她,脸上的表情愈加阴沉。“本王警告过你,是你硬要嫁给本王,你将本王的爱情搅乱了,就想去寻你的爱情,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你的爱情,是我搅乱的吗?”西门疏质问,端木凌瑾猛的一愣,眸底涌出无尽的痛意,西门疏想了想,说道:“端木凌瑾,一厢情愿的爱情,受伤害的永远是付出爱的一方。” 她就是前车之鉴,她对东方邪的爱就是一厢情愿,结果换来什么? 趁端木凌瑾失神之际,西门疏将玉簪扎进他手臂上,端木凌瑾吃痛,迅速放开她,得到自由,西门疏欲起身,找理由离开。 “皇上。”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跪在殿堂中央。 “何事?”老皇帝冷淡的问道。 “启禀皇上,二皇子命人快马加鞭送回一坛北冥国陈年御酒。”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开口口。 老皇帝微微挑了挑眉起身,略带着兴奋道:“还不呈上来。” “是。”小太监立即得令。 西门疏打消了离开的想法,御酒,那可是北冥国皇族专用酒,酒劲很强,几杯下肚,就能整整醉一天,北帝很少自己用,大多都是做为贡品,贡献给诸国。 除了皇家人,其他人还酿不出。 十年都只能酿出一坛,即使是贡献,也只是用酒瓶装满,用坛几乎没有过。 二皇子有何本事,居然能让北帝舍一坛? 对御酒大家都只是有耳闻,却没品尝过,众臣翘首以待的等着。 一盏茶工夫,小太监领着两名太监进来,酒坛比一般的酒坛小,两个太监却极其小心的抬进来,生怕一个闪失,酒坛一砸,他们小命也交待了。 “放这里,小心点。”小太监指着地面,不忘叮嘱两人。 两个太监小心翼翼的将酒坛放在地面上,安全着地后,两人明显松了口气。 即使密封着,依旧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来人,拆开,每人倒上一杯。”老皇帝下令,他也大方,没有留着独享。 “谢皇上赐酒。”众臣起身,拱手。 今日能尝到御酒,不枉此生。 拆封后,一股浓烈而醉人的酒香味儿扑鼻而来,所有人闭着双眸,深吸一口气,御酒的酒劲虽大,不贪杯也不会醉倒,每人面前的酒杯斟满。 凌木凌然起身,率先端起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如此美酒,二皇兄真是有心了,在坐的众位,你们可别辜负了二皇兄一番心意。” 此话一出,众臣附和,连连道:“那是那是。” “父皇,儿臣敬您,先干为净。”端木凌瑾说完,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微臣也敬皇上。”大臣们纷纷执起酒杯起身,大臣们的夫人随同。 老皇帝也执起酒杯站了起来,皇后在他之后,在场除了端木夜,每一个人都站了起来,仰头一饮而尽,豪迈至极。 “十八王妃,你怎么不饮。”皇后眼尖的见飘舞举起杯,却未饮。 皇后一开口,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皇后娘娘”飘舞为难。 “莫非十八王妃对这酒不屑。”皇后此话一出,无疑不是引来杀意。 这可是御赐的酒,谁敢不喝。 “皇后娘娘,你误会了,臣妾绝非对御酒不屑,只是”飘舞不敢将她怀孕的事说出来,这孩子不是端木夜的,但是其他人会以为是,楚帝又防贼似的防着端木夜,若是知道她腹中怀有孩子,无论孩子是不是他的,慎重狠毒的楚帝绝对会,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为了她跟东方臣的孩子,在这节骨眼上,她死也不会说。 “误会?”皇后秀眉一挑。 飘舞咬着牙,求救的目光看向端木夜。 西门疏睨了飘舞一眼,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放下酒杯,她并非第一次品尝御酒,以前北帝每年都会送一瓶御酒到苍穹国,当时的东方臣一点也不吝啬,一瓶酒他会分半瓶到晋王府,她是王妃,自然有得喝。 西门疏喝酒之前,忘了甘力风对她的叮嘱,让她千万别碰酒,喝完之后,她才记起,没感到身体有什么变化,就没太在乎。 见端木夜又是一幅置身事外的样子,完全没有替她解围之意。 飘舞拉了拉他的衣袖,祈求的低声道:“求你,帮我。” 端木夜看着杯子边缘,寡薄的唇瓣抿紧,表情显得更加锋利犀锐。“凭什么?” “你”飘舞一咬牙,取出袖袋里的半块玉佩,塞进端木夜手中,仅用两人的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便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你拿出这半块玉佩,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端木夜妖冶的面容上凝结着一层阴沉的寒气,紧攥着手中的半块玉,指骨分明,出咯咯的声音,手背上青筋几乎爆出。 一个多月前,她就是用半块玉佩,让他娶了她,报复她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转念一想,她曾经毕竟对疏儿有恩,虽说这份恩情已还,若是现在他冷眼旁观 无论她腹中的孩子父亲是谁,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两人之间的互动,落入别人眼中就是眉目传情,只有西门疏清楚,飘舞是在向端木夜求救。 御酒,孕妇禁用。 “大皇兄。”端木夜拿走飘舞手中的酒杯,狭长的凤眸里闪烁著淡淡的嘲讽,说道:“飘舞不善饮酒,更是对酒过敏,这杯酒可否由臣弟代饮?” 西门疏微微一愣,眉头一蹙,他还真答应了。 她深知,没给他好处,他是不会挺身而出,只是,她很好奇,飘舞到底答应给他什么好处? 老皇帝微眯了眼,犀利的目光落在飘舞身上确切的说应该是落到她平坦的腹部。 飘舞心一惊,手心里沁出冷汗,却依旧强装镇定。 “十八弟媳不善饮酒,还过敏?”老皇帝问道。 “皇上怒罪。”飘舞柔柔弱弱的开口,令人不得不相信。 “也罢,十八弟爱妻如此,朕能说什么,就由十八弟代劳吧!”老皇帝并不为难,心里却在酝酿着诡计。 西门疏审视的目光锁定在老皇帝身上,没错过他眼底那抹一闪即逝阴谋。 尤其当端木夜仰头喝酒时,老皇帝嘴角扬起的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让西门疏心没来由的一阵慌,一种不好的感觉由心而生。 那股香味愈加浓烈,她深知奔雷在催促。 “王爷,我出去透透气。”西门疏拉了拉端木凌瑾的衣袖。 端木凌瑾本想拒绝,而她在拉自己衣袖的瞬间,那抹脆弱撞击到了他的目光里,拒绝的话说不出,只能点头。“去吧,切记,这是皇宫,不是其王府或是十八王府,不要给本王惹事。” 西门疏点头,悄然的站起身,转身离开大殿外走去,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端木夜。 一出殿门,一抹身影闪过,将她拉到柱子后。 “怎么才出来?”奔雷压低声问,他给她放了几次暗香,她居然现在才出来,他素来有耐心,差点他都等不下去了。 “被缠着了,好不容易才脱身。”西门疏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奔雷,他没蒙面,没必要蒙,估计除了她跟木夜,还有端木凌瑾,没人知道他是谁。 入夜,晚风微微有些凉,拂起他的丝,眼波水光潋滟,妖娆逼人,绝代风华。 西门疏再次惊艳,这家伙跟白凤一样,妖娆的过分,怪不得端木凌瑾为他神魂颠倒。 “走,我带你去御书房。”没时间听她解释,奔雷扣着她的双肩,纵身跃上房顶。 西门疏前脚一走,端木夜后脚也离开殿堂。16607573 飘舞感激刚刚端木夜替自己解围,御酒百年难求,却也不能贪杯,刚刚端木夜喝了两杯,对他的身体多多少少有害,在皇后起身欲离开时,她将皇后托住,免不了又是一番比试。 皇后碍于身份,放弃了追出去的想法,而老皇帝因端木夜喝了两杯御医而切喜,所以,其他事他并不上心。 端木凌瑾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再扫了一眼端木夜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不用想,两人肯定出去幽会了。 东方倾阳,还真将他忘得彻底。 端木凌瑾站起身,端木凌然端着酒杯朝他走去,温润的嗓音清越悦耳。“三皇兄,小弟敬你一杯。” 端木凌瑾一愣,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端木凌然,迟疑片刻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重重的将空杯放下。“失陪。” “三皇兄。”端木凌然将他拦截住,小皇叔跟她去幽会,自己岂能让他去破坏,微微斜身,俯在他耳边低声道:“君子有成人之美。” “让开。”神色骤变,端木凌瑾黑眸眯起之间,危险的光芒在瞳仁中闪动。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端木凌然想挡一个人,他就绝不会放任那个人从他眼皮底下溜掉。 皇后有飘舞缠着,端木凌瑾有端木凌然缠着,所以 湖边,端木夜与一个暗卫对换了衣衫,暗卫坐在轮椅上,当端木夜的替身,掩护他的行踪。 一身夜行衣的端木夜,冷酷邪佞,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丝毫未因他换下朝服而减少半分,出色的面庞,精巧深刻的五官,好象每一笔都似鬼斧神工般。 端木夜眸子闪烁著嗜血的寒光,一边系腰带,一边问向身边的墨。“事情怎样?” 夜风吹拂,端木夜身上原本的药香味儿,被一股酒香所取代,这就是御酒的厉害之处,饮下之人,身上久久留香。 那种能够让女人如同飞蛾扑火般惑的味儿。 端木夜也顾不了那么多,即使会被人现,这险他也得冒。 “一切正常。”墨微微蹙皱,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子,你喝御酒了?” “嗯。”端木夜点了点头,并未告诉墨,自己喝了两杯。 “主子,其实你不用亲自出马。”墨说道。 “废话少说。”端木夜纵身跃起,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下,墨眸中闪过一抹担忧,纵身跟了上去。 第一百十九章 宫宴(三)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宫宴(四)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二十章 宫宴(四) 景泰殿,众臣欣赏着皇后跟飘舞对峙棋局,突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俯在老皇帝耳边低声说道,只见老皇帝嘴边闪过一抹歼计得逞的笑意。适铪碕尕 “众爱卿你们尽兴,朕去去就回。”说完,老皇帝起身,拂袖离去。 老皇帝一走,众臣窃窃私语,有皇后跟太子坐镇,他们也不敢大声喧哗,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欣赏的欣赏,该拍手叫好的拍手叫好。 御书房。 奔雷与西门疏潜进御书房,奔雷熟门熟路开启案桌前的关机拿走玉玺。 西门疏因喝了一杯酒,头有些晕眩,意识却特别清醒,她看着奔雷的动作,根本无需要她。“你不觉得,我跟来是多余么?” “对我来说不是。”奔雷坚定的说道,看着西门疏,眸子流转间有一股说不出的邪魅和妖娆,他将玉玺收起,却并没有急着离开。 “你在等那个太监总管吗?”西门疏问道,隐约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儿。 “虎符不在太监总管手中,楚帝心思缜密,为人谨慎,岂会将那么重要的虎符交给身边的太监总管,万一太监总管叛变,或是被人收买,他岂不功亏一篑。”奔雷语气里隐隐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嘲讽,淡漠不屑的眼眸后隐藏着一种悲哀。 那是一种刻骨的悲哀!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拿到玉玺,而虎符却下落不明。”西门疏意识渐渐减弱,水光潋滟的眸光越来越迷离纷乱,头也晕眩的厉害。 西门疏手扶着额头,摇了摇头,不仅没减轻晕眩,反而越来越厉害。 御酒她不是没喝过,今日她也没贪杯,只喝了一杯,不至于醉倒她。 直到现在,她才想起,离开苍穹国之前,甘力风曾经千叮万嘱,不要沾酒,不要沾酒。 该不会甘蕊儿不能喝酒吧? 那么,喝酒后,除了酒醉后的晕眩,还有什么病症? 今晚这么重要,她若是醉倒了,岂不坏了大事。 坏东方邪的大事是小,若是坏了自己的事 “你喝酒了?”奔雷问出口就后悔了,他问了一句废话,只要有鼻子的人,都闻得出她喝酒了。 “只喝了一杯御酒。”西门疏扶着案桌,摇摇欲坠,脸颊出现红晕,一抹朦胧迷乱的艳色滋然而生,更是添加了一股说不出的灵动诱人。 奔雷伸手扶着她,压低声音问道:“其王贵妃娘娘,你还好吗?”泰着爱回个。 “嗯。”西门疏轻哼了一声,动人的眼神带着迷离的光彩。 “你的声音怎么了?”奔雷敏感的察觉到了她不对劲,她的样子不像是醉酒,反而像是中了媚药。 西门疏的脑袋也靠在了奔雷的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了他的颈间,带着酒的清香,刺激着人的感官。 “贵妃娘娘。”奔雷有些紧张起来,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不正常,而她的样子不就是中了媚药吗? “别担心,我没事。”西门疏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疲惫在奔雷的耳侧响起,与之前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带着一股致命惑,却也不得不让人担心。 奔雷从腰间拿出一颗醒酒药,喂进西门疏嘴里,药入口就化。 倏地,奔雷嗅到一股危险正朝这里逼近。 “不妙,我们暴露了。” “确切的说,是掉入别人的陷阱里。”西门疏勾起嘴角,如绽放的罂粟毒花,既然是别人挖的陷阱,就不会拿真玉玺冒险,西门疏从奔雷手中夺走玉玺,扯开包裹着玉玺的明黄色锦布。“假的。” 她一眼便认出,记得端木夜跟她说过,真正的玉玺缺了一角,是他小时候不小心摔掉的。 奔雷来不及确定她的话真假,御书房的门被推开,老皇帝领着一批御林军走了进来。 “大胆东方倾阳,敢偷传国玉玺。”苍劲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意,老皇帝手一挥。“将那个男人给朕就地处死,将东方倾阳关进天牢,朕要东方邪给楚南国一个解释。” 西门疏原以为奔雷会带着她,一起杀出重围,就算杀不出,也会带着她垂死挣扎,岂料,奔雷完全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丢下她独自逃之夭夭。 奔雷的轻功很厉害,逃命更是有绝招,好似他早就预到他们会被现,没有恋战,施展轻功逃脱。 西门疏头晕目眩,意识也面临崩溃,最后,眼前一黑晕倒了。 之后生了什么事,她完全不知情,等她醒来,已经在天牢里了。 十八王府。 “小皇叔,你总算是回来了。”端木凌然翘首以待的站书房里,见到端木夜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端木夜看了他一眼,拉过端木凌然的身子,走进书房,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你最好冷眼旁观,独善其身。” “这么大的事,我能冷眼旁观吗?能独善其身吗?”端木凌然急得头都快白了,她居然趁这次宫宴,溜进御书房盗传国玉玺,还被父皇逮了个正着。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此事必有蹊跷,只是人赃俱获,她百口莫辩,他们连见都未见她一眼,便被父皇关进天牢,在东方邪没给楚南国一个交待前,不许任何人探视。 天牢,那是什么地方,他可待过一段时间,他可不指望,那些牢头能像照顾他一样照顾她。 “小皇叔,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一旦错失,便追不回,若是等到悲剧酿成,你再后悔也枉然,小皇叔,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是和亲公,后台是苍穹国,只要东方邪一天没给出解释,你父皇就不敢动她,除非他想跟东方邪撕破脸。”相比端木凌然的担忧,端木夜却平静的多。 他在暗中跟着,确定她被安全送进天牢,确定她在天牢里不会受到酷刑,他才离开。 他要夺回皇位,根本不需要她帮忙,让她暂时待在天牢里反而更安全,他也可以毫无顾及,放手去做。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端木凌然恍然大悟,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绷紧的心弦这才放了下来。“对了,小皇叔,父皇说她还有个逃掉的同党。” 端木夜浓眉微微锁紧,冰冷的脸颊紧绷,修长的手指揉揉眉头,他自然知道,她的同党是谁。“凌然,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回太子府,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不会让她在天牢里待太久。 “小皇叔。”端木凌然看了一眼端木夜,担忧的说道:“恐怕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她为什么会去盗玉玺?还有同党,显然这不是突然兴起,而是运筹帷幄深思熟虑过。” 端木夜薄唇紧抿,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冷傲的气息,他知道端木凌然在担心什么,沉默良久,端木夜伸出手,搭在他肩上拍了几下,沉声说道:“凌然,你会成为一代明君。” “小皇叔。”端木凌然惊愕不已,心没来由的慌了起来。 小皇叔不会莫明其妙的说这句话,要么他放弃了,要么他展开行动了,无论是那一种,都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凌然,你是太子,将来做个好皇帝,是你的责任。”端木夜扣住他的肩膀,又拍了几下,迈步向外走去。 端木凌然望着他的背影,黑色的锦袍,黑色的丝,在月色的映射下,欣长的身影是那样的寂寞而萧瑟,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定? “小皇叔,你到底下了什么决定?”一边是小皇叔,一边是父皇,端木凌然陷入两难的绝境。 其王府。 奔雷坐在椅子上,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端木凌瑾,那凌厉的目光,让他感觉铺天盖地的寒风刺骨吹来。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端木凌瑾寒声问,他知道奔雷的身份,东方邪潜伏在楚南国的棋子,即使知道他们的身份对立,自己还是爱上了他。 奔雷不语,倏地,下颔传来一阵痛意,端木凌瑾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的钳住着他的下颔,狠狠地捏着,像是要将他的下巴捏碎。 对上他一双冰冷又喷着怒火的深邃,眸底最深处却闪过转瞬即逝的痛楚,奔雷依旧沉默。 不想骗他,但她真正的身份,更不能让他知晓。 在端木凌瑾跟东方邪之间,他一直都选东方邪,否则,他也不会去盗玉玺。 明知那是假的,是楚帝设下的圈套,他还是将她带进圈套里,帝君下达的命令,就是想办法让楚帝将她关进天牢里,端木夜要行动了,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只有天牢才安全。 帝君跟楚帝合作过,对楚帝有些了解,她是和亲公主身份,楚帝不敢伤她分毫,除非他想公然挑起战争。 在这件事情上,帝君跟端木夜态度不谋而合。 突然,端木凌瑾冷声失笑道:“奔雷,我到底哪儿比不上他,我以赤诚之心待你,你却将我一颗真心践踏,你肆意挥霍我的爱,在我面前有恃无恐,无非是仗着我爱你,奔雷,你就不怕我对你的爱,终有一天会因为累而殆尽吗?” 奔雷身体一僵,他的话像一根根针直扎进心里,却看不见伤口,闷闷的剧痛压抑得快要窒息,冷冷一笑。“你深知我的心,为什么不放下?执着一个对你无心的人,终究是苦果,凌瑾,放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端木凌瑾目光一怔,眼中闪动着彻骨的痛意,用一种寒透心的语气问道:“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爱了,若是说放下便能放下,那还是真爱吗? “这世间本就存在着不公平。”奔雷撇开目光,从来不曾想过,他有一天会问自己,对他公平吗? “是吗?”端木凌瑾猛力的将他拽进自己怀中,贴面伏耳,似诅咒般哑声低语:“你要我痛苦不堪,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们是一体,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将你拽入其中,承受锤心刺痛的煎熬折磨。” “你这又何苦?”奔雷叹口气,对端木凌瑾,自己给不了他的爱,却感激他,如若不是他,恐怕他跟叶儿身份暴光那日便亡了。 叶儿,他唯一的妹妹,这么久他都未找到她,她到底去了哪儿? 不知为何,每次想到叶儿,他就有种生离死别的痛。 闻言,端木凌瑾邪魅一笑,而眼中带着森冷的寒意。“你记住,你是本王的,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话音未落,端木凌瑾猛的俯下身,吻住他的薄唇,奔雷一愣,推开他,蓦地将头一偏,唇从他脸膛划过,落到了他的耳垂上,浑身如被雷电击中一般,一阵激灵,脊背更是绷得死紧。 这一举,不但没激怒他,反而让他一阵喜悦。 阴暗潮湿的天牢内,到处充斥着霉与锈铁的气息。 牢房外,点着一盏油灯,光线黯淡,勉强能看清楚四周。 西门疏躺在草席上,秀眉紧蹙,额际的汗珠不断滚落,胸口闷,头好晕好烫,全身无力,忽冷忽热,意识也模糊。 守着天牢的四人,在一旁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好不惬意。 突然,一抹黑影闪过,将四人击晕,取下一人腰间的钥匙,将锁打开。 “蕊儿,醒醒。”端木夜凤眸里溢满担忧,先为她把脉,确定她没生命危险,才松口气,将抱在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 药效挥得很快,西门疏并没有醒来,而是昏睡。 “你这身子不能沾酒,还敢饮御酒。”端木夜庆幸他今夜跑来天牢看她,否则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没来,她将如何煎过。 她身子本就弱,加上喝了酒,天牢潮湿,寒气攻心,这就生病了。 这也是他的失误,居然不知道她不能沾酒。 “木夜木笑笑安安”在西门疏生病时,虚弱时,她都会喃喃叫着他们的名字,这三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她最脆弱时就会叫他们。 这一次,听她叫她跟东方邪女儿的名字,端木夜破天荒的没动怒,那是她的女儿,其实也没那么难接受。 就像她能轻易接受笑笑,而笑笑也喜欢她。 端木夜用衣袖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骨节分明的大手,随着她颈后的细腻肌肤,缓缓而上,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披散的丝。 他喜欢将手指插进她轻顺的丝里,挑起一缕放到唇边轻吻,幽然的淡淡香气,在鼻间无声弥漫,令人心旷神怡。 “木夜。”耳畔传来她叫自己的声音,端木夜以为她又是在梦呓,却见她睁开眼睛,清眸迷离不已。 “蕊儿。”端木夜很能确定,她没有真正清醒。 西门疏抬起小手贴在他脸膛上,清眸里染上了一道淡淡的朦胧,令人有些陶醉了。“还记得那r你对我说的话吗?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没回答你,现在我就回答你。” 端木夜面色一僵,她能确定她自己此刻是清醒的吗? 尽管如此,他还是屏住呼吸,想知道她的回答。 毕竟,能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除了对真心爱的人,那是需要勇气。 “不要跟我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你真的懂我,就不会说出这样的承诺,我们彼此的身份,就已经注定我们的爱情会失去自由,在皇宫之中一辈子勾心斗角。”西门疏停顿时了一下,接着说道:“比起爱情,人的一辈子还有许多东西,生命才是最珍贵的,而爱情不是。” 说出这一番话,西门疏就愣住了,她还是带有情绪,她经历过残酷的一幕,所以她忘不了。16640510 端木夜一冷,他片刻的愣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即使对上这张与疏儿一样的脸,神情也一样,在心底他还是没将她当成她。 一生一世一双人,疏儿真的不稀罕。 “抱歉,是我带有情绪。”西门疏深吸一口气,说道:“重新再来一次,我将你当成木夜,你将我当成西门疏,如何?木夜,江山与我,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顿时,端木夜有种情景回顾的感觉,她到底有没有真正清醒,还是她在梦游,游到了一个多月前。 得不到他的回答,西门疏又问了一遍,见她执着的样子,端木夜嘴角一抽,她都直接将问题砸过来了,何必再以询问的口吻问他如何呢?“她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她在梦游,他也不好叫醒她。 “木夜。”西门疏瞪他一眼,以前的她的确不会问。 江山与美人二选一摆在他面前的,虽俗套,却永远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 “蕊儿,你这是在逼我。”端木夜无法入戏,握住她的柔荑。 “是,我在逼你。”西门疏坦然的点头,表情坦荡的让人语噎。 西门疏和端木夜两人僵持了下来,气氛越来越怪异。 良久,久到快要窒息了,端木夜终于开口。“蕊儿,我选江山。” 端木夜说的艰难,西门疏听的也艰难。 他还是无法入戏,西门疏不知是松口气,还是该叹口气。 这是很理智的回答,即使是面对她的前世,他的回答依旧如此,他有他的职责,他不可能为了她,而放弃楚南国的百姓。 所以,他并没有这么说,疏儿,我选江山。 蕊儿,我选江山。 因为不爱,所以不怕伤害。 “木夜,你确定了吗?真要选江山吗?”西门疏轻语,神情淡如水,猜不出她中所想。 端木夜握住她柔荑的大手又紧了一些,说道:“我的出生,就注定很多事是我不能随心所欲的选择,我是端木皇族的后代,我不能那么自私,真的不能。” 诚恳的语气,真挚的眸光,诚恳与真挚,无形之中化为一道不可压制的光芒,直直的朝西门疏侵袭了过来。“倘若,你不是端木皇族的人,你就愿意为我舍了江山?” 端木夜幽然低下头,锐利逼人的眸光一闪,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蕊儿,没有如果。”假设性的问题,端木夜很排斥,刚刚说服自己陪她演,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做起来却无比的艰难。 西门疏不语,在他怀中蹭了蹭,没一会儿,平稳的呼吸声从他胸膛传出。 “安心睡,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你们母女就能重逢。”端木夜俯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在天牢的第一夜,因为有端木夜,西门疏睡得特别安稳。 不知睡了多久,西门疏醒来,头还有些晕眩,只是不痛了。 西门疏坐起身,阴暗潮湿的牢房,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霉与锈铁味充实着她的鼻翼,有一瞬间,西门疏没回过神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进天牢前,所有的事情,她都记得。 包括昨夜她问端木夜的话,她都没忘,那时候的她是清醒的,他却并不这么认为。 西门疏靠在墙上思忖着,木夜跟东方邪果真不同,东方邪会为了走捷径不惜答应娶她,接受她的相助,而木夜却不会。 她在想,木夜若是真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坐上皇位,他也不会放她出来,他会御驾亲征,等所有的事情办好之后,他才会亲自来天牢接她出去。 等今夜他再来看她,一定会告诉他,别把她当成温室里的花,她有能力与他并驾齐驱讨伐东方邪。 她跟东方邪的仇恨,她要亲手报。 然而,真等到深夜,来得却不是端木夜,而是凤焰。 “怎么是你?他呢?”西门疏失望了,也担忧起来,他让凤焰来天牢照顾自己,就意味着他不会出现了…… 凤焰冷若冰霜的看了西门疏一眼,并未说话,牢头将铁门打开,凤焰迈步进去,牢头将铁门关上,上锁。 “凤焰。”西门疏急了。 “主子忙。”凤焰三个字将西门疏打掉。 两日后,老皇帝微服私访回来,远远的看见端木凌然依旧站在御书房外,寂寥的背影有着无比的坚定,老皇帝眉头一蹙,大步走了过去,“然儿,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你脸色这么差,还不快回太子府休息。” “父皇,儿臣有事回禀。”端木凌然一见老皇帝,立刻跪下,脸色苍白。 第一百二十章 宫宴(四)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端木凌雪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二十一章 端木凌雪 他在御书房外站了两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整个人都虚弱下来,没有以往的放荡不羁,那一双狐狸般的眼却愈加犀利。鴀尜丣晓 “若是为她求请,你最好免谈,朕说过,这件事必需要东方邪给朕一个交待,给楚南国一个交待。”老皇帝袖袍一甩,内心的担忧被怒火取替。 然儿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却总是为了别人跟自己作对。 父皇只想着要东方邪一个交待,有没有想过小皇叔端木凌然深吸一口气。“父皇,儿臣想跟你说小皇叔的事。” 端木夜?老皇帝一愣,犀利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揣测着他的话。“随朕进来。” 老皇帝冷声的开口,话一落,龙袍一甩,向着御书房走了去。 端木凌然站起身,移动脚步的瞬间,身体踉舱的一个摇晃。 “太子。”太监总管伸手将他扶着,将端木凌然扶进御书房。 端木凌然看了一眼高坐在龙椅上的老皇帝,朝太监总管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然儿,你要告诉朕关于你小皇叔的什么事?”端坐在龙椅之上,老皇帝居高临下的询问,看着他疲惫而颓废的样子,心中终是不忍。 他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想要给他一个稳固的江山。 一月后。 御书房。 “皇上,快跟莫将走。”一个穿着银灰色盔甲的中年男子冲进御书房,刚毅的脸膛上染着血,表情是惊恐而担忧。 “李将军,怎么了?”老皇帝抬头看着自己的爱将,李将军是他娘舅家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宫变。” 宫变?轰!脑袋被炸得一片空白。 在了最事人。宫变,那意味着什么?老皇帝不敢往下想。 却极其镇定的问道:“端木夜?” “是其王爷。” “瑾儿。”老皇帝蹙眉,居然是瑾儿,怎么会是瑾儿?下一刻,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糟糕,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老皇帝冲出御书房,皇宫一片混乱,杀伐滔天,鲜红的血渲染一地。 天历四年,夏未,其王叛变,端木王朝十七任楚帝死于宫变中。 同时,十八王跟太子带兵进宫,平息这场宫变,其王一干同当被灭。 子灭父,弟灭兄,又是一段历史悲剧记载。 太子登基,十八王为摄政王,普天同庆。 新皇登基数日,朝廷接到密报。 苍穹国,甘大将军秘训五十万精兵,企图攻楚南国,同时也传出,当年大皇子之所以从太子手中夺走皇位,后面是东方邪推波助澜,还有大皇子勾结东方邪的秘函为证。 楚南国一时举朝沸腾,都在骂东方邪狼子野心。 接到密报,新皇将虎符交给摄政王,第二日摄政王端木夜,命令其副将领精兵十万,驻於边塞准备迎敌。 而他领精兵五十万南下攻苍穹国,套他们的话说,先下手为强。 一时间烟硝四起,太平盛世已是昨日之事。 天牢。 西门疏见端木凌然出现在天牢,还是一身龙袍,了然了,却也佩服端木夜的速度,侧目看着她在墙上画的正字,也不过才一个多月。 当年她都花了四年时间,才为东方邪得到皇位,而他两个月不到,便得到了皇位,可见他做了多充沛的准备。 “你不惊讶吗?”端木凌然的声音温润而清越。 “惊讶什么?”西门疏反问,早就料到的事,何来惊讶? 她只是感叹,端木夜居然把皇位让给了端木凌然,转念一想,若是端木凌然登基,比他当皇帝来得太平盛世。 至少,老皇帝的余堂不敢不服。 “江山改主了。”端木凌然说道,脸上还是露出温润无害的笑容。 “恭喜。”西门疏清冷的嗓音幽幽的响了起来,她是真心恭喜他,皇位与亲情之间,端木夜选择了亲情。 当初,楚帝默许他跟木夜走得近,恐怕就是想到这么一天,他将木夜当成对手,在某种事情上,他是最了解木夜的人。 “就这样?”端木凌然嘴角抽了抽。 “不然呢?”西门疏清眸如清冽的泉水。 她没问他们是如何从楚帝手中抢过皇位,因为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就是他们赢了。 木夜的势力,丝毫不输给楚帝,他一直没动手,瞻前顾后,除了那份亲情,还有为黎明苍生着想。 “木夜呢?”西门疏问道,按理说,应该是他来接自己出狱,怎么会是端木凌然。17。 对于西门疏对端木夜的称呼,端木凌然很好奇,小皇叔姓端木,有人会叫他端木或是夜,唯独没人叫他木夜,而她居然百叫不厌。 “小皇叔如今是摄政王” “说重点。”西门疏打断他的话,她根本不在乎他被封成什么。 “领五十万大军南下” 端木凌然的话还未说完,西门疏就知道何意,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居然真不带上她,还不辞而别。 苍穹国,将军府。 激情后,端木凌雪无声的转过身,背对着甘力雨,极力隐忍的泪仍是落了下来。紧咬下唇,将低低的哭泣之声埋进被中。 “雪儿。”甘力雨沉默的看着她,妖冶的双眸原本是晴欲的炙热,看着她微微耸动的纤细肩膀渐渐转冷。 端木凌雪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哭泣声,没有对他说对不起,而是苦涩的说道:“原来,我这具身体早已被原始的欲望驱使灵魂,原来,我真的接受了这段没有爱情的柔体欢愉,原来,我早已” 没有资格说爱着那魂牵梦绕的身影,她再也没资格说离开身旁的男人,从她愿意嫁给他,从她甘愿为他生下一对儿女,从她愿意来苍穹国,她就失去了资格。 “别说了。”甘力雨打断她的话,沉默许久之后,终是在心底沉沉一叹,长臂一伸从她后背搂过她,将她紧锁进怀里温暖着。 “不只是柔体的欢愉”因为他爱了,他真的爱上了她,他知道她不屑他的爱,他也不会说出口,这是他们之间的承诺。 他放下了对小丫头的爱,而她却没放下对他皇兄的爱。 “雪儿,我们有一对儿女。”甘力雨绽放出温和的微笑,语气却好似在宣告一般的霸占与珍视着。 端木凌雪不语,她也爱那对儿女,但是,那只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 待她止住了哭泣,疲惫的沉睡在他臂弯里,甘力雨双眸中溢满爱怜,良久才撑起身。16640507 楚南国新皇刚登基,便下令让摄政王亲领五十万大军南下攻苍穹国,人家师出有名,和亲公主盗传国玉玺被抓,帝君又不给他一个解释,一个交待,都是新君上任三把火,他第一把火就烧他们。 甘力雨都怀疑,端木凌然是不是知道雪儿没死,并且在苍穹国。 小丫头被抓,楚南国又出兵,他必需领兵去苍穹国边境迎战。 “安心睡。”穿好衣袍,甘力雨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吻了吻她的鬓,轻轻为她掖了掖被子,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将军府外,甘力风已经整顿好兵马,见甘力雨走出来迎了上去。“雨。”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交出小丫头,平安将小丫头给你带回来。”敛起那抹伤楚,甘力雨恢复成他招牌式的笑容。 “路上小心。”甘力风拍了拍甘力雨的肩膀,如果不是小妹将安安交给他,在听到她被关在天牢时,他就恨不得飞奔去楚南国。 小妹临走前,对他说,安安就是她的命,保护好安安,就是保护好她。 小妹在楚南国的辉煌事迹,他不是没听过,他却坚信,小妹做事有分寸。 “嗯。”甘力雨长臂一伸,抱住甘力风。“大哥,雪儿跟孩子们就托拜你了。” 夜色浓重。 端木凌雪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盯着头顶上的轻纱帐子,眸中悄然染上了一丝迷离的伤楚。 其实,她根本没睡,甘力雨一走,她就睁开眼睛,她知道他要出征,这次却没像以前那样将他送到门口。 他这次出征的对象是楚南国,她的国家,她没办法平静的送他出门。 端木凌然,她的五哥,刻进她骨血的名字。 “五哥,你是否也在思念着雪儿。”端木凌雪喃喃念着,随即自嘲一笑,在五哥心中,她已经死了。 现在她以另一个身份活着,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有一对可爱的儿女,这不是每一个女子梦寐以求的未来吗? 可是 后悔吗? 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不该听父亲的话,不该用死来逃避这段不伦之恋。 回想起父亲的话,端木凌雪心一阵抽痛。 “雪儿,你跟然儿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你们没有未来,然儿将来是楚南国君主,若是让人知道,他爱上自己的亲妹妹,受世人唾骂,毁了他的前程,你既然爱他,就别让他毁了自己。” 毁,这个字对她来说很沉重。 彼此相爱,却因身份,这段爱不受人祝福,反而受人唾弃。 第一百二十一章 端木凌雪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边境(一)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二十二章 边境(一) “五哥,对不起,若有来世,下辈子绝不做兄妹。覔璩淽晓”她懦弱了,她逃避了,她辜负了他们之间的海誓山盟。 为了让他死心,她只能用死逃避。 她死了,时间久了,他便能忘了她。 她顺从天意,她成亲生子,可是她依旧忘不了他。 他的名字就如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随着时间流失,岁月蹉跎,长成肉刺,肉与刺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任谁都分不开。 他现在是皇帝了,楚南国的天下都是他的,要多少女人没有,而自己在他心中就是死人,要不了多久,众臣就要催他立后,时间一久将她渐渐淡忘。 这段不伦恋,结局本就是相忘江湖。 只是这心,每每想到,还是痛得厉害。 情字本就苦,相爱却不能私守更苦。 皇宫。 东方邪看着睡得香香的小月,粉红的小脸蛋儿,小嘴里不知在低声吟喃着什么,小小的眉头紧蹙。 “小月。”东方邪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儿,怕她在做恶梦,在这时候叫醒她,总比被吓醒好。 “讨厌。”小月糯糯的声音响起,拍掉东方邪的大手,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在东方邪以为她醒了时,她翻了个身子,接着睡去了。 东方邪愣了愣,随即失笑,明知她是他们的女儿,却没来由,打心底喜欢她。 假如,安安跟小月同时掉下水,他一定会选择先救小月。 离开淑太妃的寝宫,东方邪去了玉溪宫。 夜,死一般的寂静。 寝宫内,东方邪半撑在满是酒渍的桌子上,脚底下晃悠悠的是几个空了的酒坛,看着窗台上的盆栽,眼里却是痴迷的痛苦和迷离。 东方邪移着摇摇晃晃的脚步,来到窗前,双腿一软,跪在地面上平视着盆栽。 这是她种了三年的花,是什么花,他不知道,却知道她经常盯着这花呆,却从未开过花,而她走后,他接下天天为它浇水的工作,然而,几个月的努力并没白费,在这几天居然开花了。 白色的小花朵,看起来丑丑的,若是放在御花园,那就是草与花的区别。 “你终于开花,她却不在,这花为谁开?小花朵,你告诉我,是不是纵使我固执等成化石,她依旧不会原谅我?”东方邪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小的花瓣。“等待的前途仍是渺茫,难道真是我等错了人?” “回答我。”得不到回应,东方邪一怒,将酒倒进了盆栽里,还丢下一句无比幼稚的话。“醉死你。” 跌跌撞撞的到床前,重重的将自己抛在床上,抱过被褥,东方邪将脸埋进被褥里,上面早就没有属于她的气息。 心中的酸楚一下子涌了开来,东方邪双眼早已模糊一片,泪水滴落,浸进被褥里,只留下一片湿痕。 倏地,东方邪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的从床上翻身而起,命人拿来笔墨纸砚。 东方邪执起笔,轻蘸水墨。 不一会儿,东方邪画好一副丹青。 看着画中女子,东方邪面如死灰,紧攥着手中笔,苦涩的笑了起来。 他画得不是温絮,也非甘蕊儿,而是西门疏。 四年了,他将她的容颜深刻进脑海。 他爱上了甘蕊儿,不可否认,多少是因他在她身上看到西门疏的影子。 曾经的不屑,现在的追逐,追逐一个与她相似的身影。 可惜,甘蕊儿爱的是木夜。 放下笔,东方邪拿起画卷,看着画像人儿,问道:“有些事终究强求不得,有些爱终究失去了不再拥有。是吗?” 黑夜之下,几抹黑影迅速地隐进了皇宫内,空气中透著几分嗜血的味道,快速来到玉溪宫。 一会儿工夫,玉溪宫便火光冲天,东方邪在火海中却浑然不觉。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帝君还在里面。”急促的声音响彻云霄。 东方邪身边的黑鹰身影如疾风掠过,急急冲入从要崩塌的屋内,将喝醉的东方邪救了出来。 被惊醒的宫女太监又像四年前,提着水扑灭,这是玉溪宫第二次失火。 “疏儿。”远离火场,东方邪依旧没清醒,看着画像,眼神温柔地恍若要万物浸入银河之中,醉得让人沉沦。 脑海里浮现出悬崖的一幕,一股悲伤从心中蔓延开来,像是醉在这花香中,醉人却伤人。 “啊!”凄厉的喊声惊动了整个的天际。 “帝君。”黑鹰担忧的叫道,庆幸这附近没有人,否则若是被那些宫女太监见到这样的帝君,冷酷的形象算是瓦解了。 “疏儿,对不起。”东方邪将画贴在心窝处,悔恨在心里泛滥成灾,只有在喝醉时,他才忠实自己的心,忠实对她的爱,清醒时,太理智,理智得让他说出爱,也是一种奢望,因为他没资格。 疏儿,如若有来生,我希望仍然能够遇见你,这一次,换我爱你。 得到消息,赶进宫的甘力风,见到的就是这一幕。16640510 东方邪跪在地上,将一幅画贴在他心口处,表情满是悔恨的痛。 “他怎么了?”甘力风问向黑鹰。 “想王妃了。”黑鹰很诚实。 “王妃?”甘力风微微蹙眉,自然知道黑鹰口中的王妃所指何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年的事,他没参与,事后他也没说什么,指责痛骂还是拍手叫好?都无济于事。 甘力风二话不多说,直接将东方邪打晕带走。 由于楚南国与苍穹国相邻,无需经过其他国家,只要到达边境,就可兵戎相见。 端木夜只用了一月时间达到边境,甘力雨也只用一月时间赶来边境防御。 到边境第二天,就开始第一战,端木夜派副将领军三万,与甘力雨交战。 第一战,探敌军的势力,并非要取胜,端木夜下的命令是,能保住命回来,尽量别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十多年,端木夜未带过兵了,第一次与甘力雨交手,端木夜深知,苍穹国的王牌是甘力风,而非甘力雨。 “报,大将军,敌军副将带三万兵马,从北面直扑而来,来势汹涌。” 军营里,甘力雨正在与几个将军商议,听到士兵的情报,嘴角一阵抽搐,端木夜领军五十万,第一战却只用三万人。 兵有云:在战场上,第一战尤其重要,鼓舞着士兵的士气。 “三万人。”甘力雨摸着下巴喃喃念着,端木夜这是什么兵法? “大将军,北面是荒地。”另一个将军开口说道。 甘力雨目光一闪,当下下令。“传令下去,让副将带兵三万,两万去迎战,剩下一万埋伏在这个位,每一个人做一个草堆,然后将豆油尽数倾倒入草堆中,然后” 第一战,两边都让副将上阵。 三万对两万,胜负显而易见。 楚南国军营。 “报,敌军只用了两万,李副将将敌军杀了处片甲不留。” 端木夜挑眉,他只用三万探对方的军势,甘力雨却只有两万迎战,存心败给自己吗? “李副将呢?”端木夜掠起冰冷的眸,冷漠的寒意瘆人。 “回王爷,趁胜追击去了。” “什么?”端木夜蹭的一下站起身,寒冷骇人的嗓音停顿了一下再次响起,声音更冷了一分,眸子锋利如刀子。 报告战况的士兵吓出冷汗,在端木夜强势之下,忍不住后退一步。 “李副将到底有没有上过战场,难道不知道,穷寇勿追吗?”墨开口说道。 “立刻鸣金收兵。”端木夜阴翳的眸子冷漠的可怕,他是让那三万人去探试敌军的军势,可没想过让他们全军覆没。 第一战,败了没什么,若是全军覆没,就算不影响军心,战报传回去,京城内的人肯定会人心惶惶。 即使只有三万,全军覆没脸上也无光。 两军第一战,苍穹军队两万,便已折损大半。 楚南其副将开始以逸待劳,占尽上风,好胜心强的他,敌军只用两万与他三万交战,对他来说就是耻辱,不将两万给灭光,他决不罢休,冲动之下,无视鸣金声,带着军队趁胜追击,却不知正中了甘力雨天精心布置的圈套中。 就在楚南军一路往北面追行时,苍穹军一见楚南军掉进陷阱,立刻命早候於周围的将士将,一个火把投掷向倒入了豆油的草推中。 腾空而起的大火触目惊心地蔓延燃烧,楚南军被那大火烧个措手不及,紧急撤退,可是撤退的速度远比不过那火窜瞬移。 楚南与苍穹第一战,楚南溃不成军。 苍穹反败为胜,占尽先机,一时士气高涨。 那些勉强难奔逃回军营的将士,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然感到心有余悸。 战况传回京城,端木凌然着实惊了一把,小皇叔可是主帅,第一战居然输了,还是惨败的那种。 一时之间,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成。“摄政王领五十万大军攻苍穹国,与苍穹国主帅第一战,全军覆没。” 还有传言。“苍穹屡次起进攻,楚南大军只余三分之一兵力奋力抵抗,却屡战屡败。” 一时之间,举国震惊,人人自危…… 也有人开始讨论。“楚南国还有一批最精锐的部队,但这些部队全都掌握在皇上的手中,并且以信物为证。但老皇帝已逝去,死前未将信物交给太子,所以,没人见过这信物,自然不知是何物?” 第一战胜了,苍穹军举杯庆祝。 甘力雨却高兴不起来,小丫头还在他们手中,不仅如此,端木夜十岁前就已经闻名战场,因那次与帝君一战,败给了帝君,伤了双腿。 传言,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坐轮椅度过,十多年没有他的事迹,掀起一次宫变,又重回战场。 腿好就挑起楚南与苍穹的战争,甘力雨想,他绝对恨帝君入骨,他是找帝君雪洗前耻。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 端木夜妖冶的面容冷凝如霜,冰寒的眼眸中折射出几丝不耐烦,墨立刻出声问道:“各位将军,你们有何想法?” 墨的话一落,面面相觑之后是一片沉寂。 他们能有什么想法?李副将是先帝娘舅家的人,摄政王说杀就杀,犯了军令,杀得理所当然。 击鼓前进,鸣金收兵,显然,李副将违背了。 端木夜狭长的凤眸除了冷漠,猩红烈焰蔓延,一朵嗜血之气如冰凌尖花绽放在他的嘴角,倏地站了志来。“众将听令。” 众将立刻站了起来,单膝跪地,抱拳伏在他的身下,掷地有声的齐吼出。“莫将听令。” “墨为副将,明日随本王一同出征。”十几年没上战场了,端木夜身上那一压群雄的霸气丝毫不减半分。 整齐的声音惊天动地。“是!” 墨待将士离去,对端木夜说道:“主子,明日还得出征,您还是早些歇息。” 端木夜抬手,揉搓着眉心,嗯了一声,墨退出军营,端木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案桌前,看着行军布阵图。 大概是真的累了,端木夜趴在桌面上睡着了,一抹身影走了进来,见趴在桌面上的端木夜,刻意放轻了脚步,轻脚轻手取下一件披风,欲披在他身上。 睡眠极浅的端木夜,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惊醒,猛的扣住那人的手腕,看清来者,脸上的神色一僵,瞬间化为震惊的喜悦。“蕊儿。” 她不是该在楚南国皇宫吗?怎么跑来军营了。 该死的凌然,居然将她放出来了。 西门疏掰开他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手,将披风丢在他身上,冷声道“你们端木皇族这间的争夺,你不让我参与,我能理解,但是,端木夜,你要记住,不是所有的仇恨都能代报。”哥来生扎逃。 闻言,端木夜冷凝的勾勒起嘴角,将披风放在案桌上。“你跟来军营,就是为了这事。” “很重要。”西门疏清眸里闪过坚定,伸出手握住端木夜的大手。“木夜,你对他的恨,我只知道是起源于对她的死,还有什么因素,我不得而知,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问。但是,你要知道,我对他的恨,绝对不输给你。” 端木夜反握住她的小手,眸光里也有他的坚持。“我可以将他带到你面前,任你千刀万剐。” 西门疏抬起清眸,语气颇有不悦。“我要得不是不劳而获,而是与你并肩作战。” 端木夜眸光一滞,他不是不懂她,就是因太懂她,他才选择不告诉她。 战场无情,稍有差池,血溅四方。 况且,她又不懂武功,他在战场上不屑用毒,毒虽也是一种谋策。 西门疏微不可听的叹了口气,抬手抚平着端木夜紧皱的眉头,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答应你,除了最后与他对决,我都只当你的军师,绝不上战场。” 端木夜菲薄的唇角微微抿着,狭长的凤眸中噙着复杂的思绪,沉思片刻,才开口说道:“你保证。” “我不光保证,我还可以誓。”西门疏作势举起手,却被端木夜拉了下来,放在唇边亲吻。 端木夜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紧钳在怀中。 一阵清水般的气息流过心田,西门疏头靠在那冰冷的盔甲上,纤细的手指在他胸膛摸着,心里一阵感慨。 曾经,为了另一个男人,她也披挂上阵,即使怀孕七个月,仍然不影响她敏捷的身手,可以说,笑笑是几经生死,最终还是平安活了下来。 “你可以留下,但是,在任何情况下,你必须听我的,否则我让凤焰送你回京城。”端木夜妥协了,他能不妥协吗?她人都来了,赶她走是不可能,若是强行赶,以她的个性,肯定会丢下大军,独自去涉险。 把她放在自己眼底皮下,总会安心点。 天际刚翻起鱼肚白,端木夜看着西门疏依然沉睡的脸,不禁用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用指尖轻触她的睫毛,她追到边境,这一个月肯定把她累坏了。 西门疏因为他的轻触醒来,握住他那只摩挲着她颊边的手。“醒了?” “昨天吃了败仗,今天要扳回一局。”端木夜把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含住她的指尖,轻吮。 西门疏脸颊一红,清眸里闪过一抹温柔。“你故意败的。” 端木夜不语,他是故意的,但他没想到那个李副将居然有勇无谋,败得这么彻底,逃回来时被烧伤。 端木夜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含住她红唇,深情怜惜的缠绵一吻,西门疏一愣,随即抱着他的脖颈,热情的回吻,连呼吸都不稳了。 昨夜他们相拥而眠,她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却怜惜她舟车劳顿,只是单纯的抱了她一夜。 在西门疏以为他会要她时,端木夜却抽身,缓和一下急促的呼吸,轻柔的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你再休息一会儿,醒来叫凤焰,她在营帐外候着。” “嗯。”西门疏轻轻的嗯了一声,看着下床的端木夜,如果她这具身体,还是以前那一具,绝对会与他并肩杀敌。 敌?西门疏猛的一震,她是恨东方邪,但她也是苍穹国人,居然将苍穹军看成是她的敌人。 西门疏彻底理解,他为什么不带上她,因为她的身份,除去苍穹人,她还是甘家六小姐,这次是甘力雨为主帅。 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让她陷入两难。 若是甘力风,只怕她真会陷入两难,若是甘力雨,结局完全不一样。 打个比方,她认甘力风这个大哥,却没认甘力雨这二哥。 “蕊儿,这里是军营,恢复成你的真容。”穿戴整齐的端木夜在出营帐之前,对西门疏说道。 虽说军营里的士兵没人认识她,但上次参加宫宴的几个将军却见过她,她因盗传国玉玺被打入天牢,端木凌瑾掀起宫变,最后却以失败告终。 她其王妃这个身份却是落实,他不忌讳别人怎么说自己,却不想让她尴尬。 “易容蛊渗有他的血,没有他的相助,我无法恢复成原貌。”西门疏垂眸,大概是习惯了甘蕊儿这张脸,现在她看着自己熟悉的这张脸,反而有些不能接受。 这张脸曾经为东方邪痴狂过,由爱转恨,连同这张脸她也不喜欢了。 端木夜微蹙了眉头,狭长的凤眸里笼罩着阴寒的光,心里嚼着东方邪的名字,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帐外,隐约她听到他吩咐凤焰。 一会儿后,西门疏走出营帐,凤焰见她走出来,目光微微一愣,西门疏睨了她一眼,说道:“他去打仗,我岂能安心继续睡回笼觉。” 在军营里为了方便,凤焰跟西门疏都是女扮男装。 “你在担心。”凤焰的声音依旧冷若冰霜。 西门疏看着凤焰,这几个月的相处,她也摸清楚凤焰的个性,典型的多做少说。 “能不担心吗?”他是带兵上过战场,事迹还很辉煌,但那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而甘力雨是后起之秀,这次攻苍穹,他没带司马家的人,在与苍穹国交战时,也要防止其他国趁势来袭。 西门疏迈步,凤焰却将她挡下,主子交待过,为了她的安全,不能让她走出军营。“兵荒马乱,你不能” “放心,我有分寸。”西门疏只想出去走走,透透气,没想过暗着跟他上战场。 她很理智,若是偷偷跟去,置身险境中的人不是她,而是木夜,他会为了她而分心,在战场上两军交战,分心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凤焰没再阻止,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远远地,西门疏见端木夜一身青甲战袍,身形削瘦,冷冽的霸气,高傲如天神,整个人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凛然英姿中带着一般武将少见的优雅。 当他转头环视四方时,很敏锐的捕捉到站在远处的一抹娇小的身影,眉头一挑,神色一如往昔的冷厉,凤眸却似在思量着什么,眉宇之间透着倨傲矜贵的气质。 “王爷。”一个小士兵牵来一匹战马,四肢矫健。 端木夜收回视线,一撩披风,一身冷冽霸气,跃身上马。 “出。”一声高喊,长鞭一挥,马蹄狂奔,头上的青鸢盔在夕晖映照下闪过一抹灿目青光。 第一百二十二章 边境(一)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边境(二)加更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二十三章 边境(二)加更 马蹄阵阵,士兵并未因昨日的战败而垂头丧气,反而是热血沸腾。覔璩淽晓 夕阳西下,端木夜回来了。 掀开帐门,见西门疏坐在案桌前执着,不知道在笔画着什么,端木夜将头盔挂上一旁,来到西门疏面前。“在画什么?” 她没来之前,他会带着将士来他的营帐商议,她来了改去墨的营帐了。 她的美,他不容许别人窥视。 “回来了?”西门疏一见他平安回来,一颗担忧的心总算是落下。 她没问他战况,对她来说不重要,只要他平安归来。 他的平安,比对东方邪的恨更重要,君子报复,十年不晚。 端木夜坐在她身边,一手搂过她的纤腰,一手拿起她画的画,未完整,一眼看去是风景画,有山有水,有树有草的确是风景画。 但是 端木夜凤眸微眯,脸上笼罩了一层浓浓的冷厉,看着西门疏说道:“这是苍穹国的全部地形图。” 西门疏抬起眸,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深潭,幽幽望着他,说道:“确切的说,只是一部分。” 真不愧在苍穹国卧底十年,连苍穹国的地形图都摸得很清楚,才看一部分,便看出她所画的是苍穹国地形图。 “有了它,我们可以避开弯路,直捣都城。”西门疏在做这个决定时,思量了很久,战争越打得久,受苦的只会是百姓们。 战争并不是她乐意见到,放弃对东方邪仇,根本不可能。 端木夜看着她良久,紧抿着薄唇,淡淡一叹,从几本兵书下拿出一张折叠成四方形的纸给她…… “这是?”西门疏眸中闪过茫然。 “打开看看。”端木夜将桌面上多余的东西拿出,腾出空位让她摆放。 西门疏打开一看,微微一愣,这才是完全的苍穹国全部地形图。 十年的卧底,可不是当假。 木夜的身份虽是质子,但他有一个好姑姑。蹄因笔旁热。 “我们连边境都未攻过去,这地形图根本派不上用场。”在战场上,他是过去式,甘力雨却是现在式。 这十多年,他用十年的时间在卧底上,四年的时间在防备上,战场靠的是实战,而非推断。 苍穹国能成为四大帝国之首,靠的是势力,而非运气。 甘家军在战场上,比司马军略胜一筹。 “又战败了?”西门疏脱口而出,见端木夜阴沉的脸,真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鼓励他。 端木夜眼底拂过冷冽的寒意,随即转为无奈,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能别加这个“又”字吗?” 两场交战,他们都以失败告终。 “败才正常,其实你也别灰心,甘家人中,甘力风擅长进攻,甘力雨擅长防守,第二次交战,你若是攻下他的防守,这几年甘力雨在战场上算是白混了,浪得虚名。”西门疏说得很含蓄,俗话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他这个退出战场十多年的人,早就被后浪推到沙滩上晒死了。 东方邪派来甘力雨,而非甘力风,可见他并没有反***攻之心,东方邪野心勃勃,岂会不趁机反**攻,他是在顾及谁? 西门疏这次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是自己。 端木夜额际布满黑线,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你这是在安慰吗?” “甘力雨的狡猾,丝毫不输给端木凌然。”西门疏感叹,什么都不动,就能坐享其成。 老皇帝排除异己,让他稳坐皇位,而端木夜也放弃皇位,扶他坐上龙椅。 这样的一个人,能不狡猾吗? 端木夜默了。 又败了,远在京城皇宫里的端木凌然压力很大,战况传回,很多大臣奏起议合,这次攻苍穹本就让人措手不及。 端木凌然只能再次将事情压下来,登基不久的他,应付难缠的大臣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这皇位他坐得头痛,若是大臣们再紧逼,他就得拿出端木夜为他准备的理由搪塞了。 深夜。 西门疏睡了一觉,醒来见端木夜还在灯光下看兵书。 “木夜,你还不睡吗?”因刚刚睡醒,声音有着娇媚,惺忪的眼神朦胧中有着说不出的惑。 端木夜抬眸,看着坐在床上,缩在被子里的人儿,三千青丝垂在白色的中衣外,眉头轻挑,眼角不经意流露出万种风情,妩媚生姿,仿佛罂粟般地致命惑。 她的话明明是对他的关心,而此刻他听入耳中像是在邀请,只感觉被禁的欲望在瞬间挑了起来。 眼中眸光沉敛,端木夜放下兵书,扬了扬嘴角,一边解下战袍,一边走向床。“失去我的怀抱,你睡不着了。” 西门疏一愣,反驳的话还没出口,端木夜炽热的吻,带着狂野的欲望压了下来。 “木夜。”西门疏双手无力的推着他的胸膛,她没想到,一句话就点起他的晴欲。 她誓,刚刚那句话是纯纯的关心,根本没渗杂着一丝暧昧。 “不想吗?”端木夜不记得他们上次欢好是什么时候,只知道很久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 “木夜,我”不是不想,是心疼他,白天才交过战,晚上她心疼他累。 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口,在此刻,对他来说,就是对他身为男人的质疑,会伤他的自尊,然而,他会扭曲的用行动告诉她。 第二天,她绝对下不了床。 “蕊儿,别拒绝我。”话音未落,端木夜已经掀开被子,修长的身体滑尚了床上。 将坐起身的西门疏拉进被子里,刚劲的身躯压在她清瘦的身子上,手指轻柔的抚过她的脸颊,相思化为水,点燃起激情。 西门疏脸颊染上一抹红晕,清眸里染了一些迷离,眼角却有着说不出的魅惑。 他的热情,她无法拒绝,那次他未将她的话听完,误以为她拒绝,两人的欲望被挑起,郁闷了一整夜。 “蕊儿。”低沉的喊着,因晴欲嗓音格外的暗哑。 端木夜不在迟疑,亲吻着身下的人儿,灼热的吻,带着无尽的思念,这种思念,他只对疏儿有过,然而,对她也有了。 若是有人再次问他,一个人能爱几次,他的回答不变,依旧坚定,一次。 对甘蕊儿的情愫,他不去沉思,也不会执拗的弄清楚。 朦胧不清不楚,两人也会长久。 端木夜没有急着解开她单薄的中衣,慢慢的从她腰间的系带处滑了进去,轻抚着那细致的肌肤,她并不丰腴,清瘦的仿佛只是皮包骨。 “你又瘦了。”端木夜凤眸里划过一抹心痛,手下却未停下,一点一点的游移着16640510 西门疏很想说,如果你在天牢里住一两个月,会胖起就是奇迹,她才被放出来,得到他出征的消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追赶来。 否则,她不会在他到边境的第二天晚上就赶到。 “你不喜欢?”西门疏问道。 端木夜摇头,若是不喜欢,他碰都不会碰她。 西门疏一笑,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咬了下他的耳垂,那是他敏感的地方,身体猛的一颤,端木夜不在隐忍。 褪去她身上的中衣,两人赤诚相待,在端木夜准备就绪时 “主子,探子回来了,有紧急军情汇报。”军帐外,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该死!”端木夜挫败的低吼一声,神色眷恋的看着意乱情迷的西门疏,在美色当前,欲望泛滥成灾时,被打扰足以令人捉狂。 “主子。”没听到回应,墨催促,他知道主子在营帐内。 从战场回来,主子一进营帐便未出来。 “滚。”端木夜一声咆哮,声音里充满愠怒。 墨一愣,很无奈的望着帐门,若是没有她,他直接进去了,还用在帐外吗? 守在帐外的凤焰冷冷的睨了墨一眼,她一直在外面,前半夜营帐内可是相安无事,后半夜就有了动静,而墨恰好在这时候过来,主子能不狂吗? 不灭了他,算是轻巧。 “木夜,紧急军情。”迟迟不见他动,西门疏推了推身上的端木夜提醒。 端木夜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将自己全部的重量交给她,犹豫许久后,狠心一咬牙,将手抽了回来。“等我。” “好。”西门疏轻微的喘息着,看着坐在床边压抑着欲望的端木夜,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活该。” 谁叫他有机会时,他说他要看一会儿兵书,让她自己睡,而现在 “你在幸灾乐祸。”端木夜冷剜了她一眼,凤眸闪烁着无限的懊悔与恼怒,伸手拿过衣衫。 “没有。”西门疏摇头,随即也坐起身来,这时候抽身,她也不好过。 墨来得来真是时候,早一步,他们还没如此,晚一步,他们就进入状态了。 西门疏一时忘了,自己身上的中衣被褪去,被子从她身上滑落,露出那诱人的身子。 她却没察觉,伸手帮他整理着衣杉,柔软的小手因她为他拉好衣领,滑过他的胸膛,引起端木夜倒抽了一口气,猛的抓她的小手。 “我自己”“来”字还未出口,便见这么香艳的一幕,西门疏上身全赤,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晴欲。“蕊儿。 第一百二十三章 边境(二)加更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丫头,是我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丫头,是我 “怎么了?”看着他落在自己胸前的目光,依旧努力的压制着泛起的欲望,西门疏低头,一片惷光,先一愣,随即拉过被子挡住自己。覔璩淽晓“端木夜。” 不得不说,端木夜的意志力很坚强,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能抽身,连连退后几步,快速的披上衣衫,仓皇的向外逃去。 军营内,士兵巡逻着。 墨见自己的主子衣衫的不整的冲出来,素来镇定自若的他,也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状况?不用问便明朗,也瞬间理解凤焰那抹眼神了。17f。 “守好她。”穿戴整齐后,每次出营帐,端木夜都会对凤焰说同一句话。 墨的营帐内,其他几个主将军与副将等候着,一见端木夜进来,立刻起身,恭敬的叫道:“王爷。”16605927 这里有三个年长的将军,端木夜曾经带领过他们,即使端木夜退出战场十多年,余威犹存。 另外四个稍为年轻的人,也是司马大将军带出来,自然真心服从端木夜。 “探子呢?”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端木夜扫了众将一眼,落到墨身上时,眼里的光芒多了几分沉暗的阴狠。 若是他敢假传军情骗自己,他就死定了,绝对军法处置。 墨转身走出营帐,很快带了一个士兵进来。 士兵一见端木夜,立刻跪在地上。“参见王爷。” 端木夜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冷声问道:“什么紧急军情?” “苍帝八百里加急,有议和之意。”士兵话一落,其他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两战下来,他们均败,若说要议和也该是他们提出,条件任苍帝提。 现在苍帝主动有和议的想法,对他们来说求之不得,战争谁也不喜欢,能避免战争和平解决,谁不愿意? “王”端木夜冷眼一扫,那个人顿时闭嘴。 “议和,休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端木夜丢一四个字,决然走出营帐外。 众人一愣,第一个回神的将军,问向墨。“墨副将,王爷到底在图什么?” “东方邪若是一天是帝君,苍穹国和楚南国就没有和平友好之日。”墨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句话很绝决,也断了他们的念想和希冀。 回到营帐,端木夜看着缩在被子里睡下的西门疏,说好等自己,才去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不忍心将她叫醒,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去吹灭灯,随即想到什么,放弃了,脱下染上夜霜的长袍,小心翼翼的揭开被子,躺了下去,长臂揽过她清瘦的身子。 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让她睡在自己的臂弯下,这才合起眼睡下。 淡淡的烛光下,耳畔传来渐渐平稳的呼吸声,西门疏这才悄然的睁开眼。 抬眸,看向端木夜的侧脸,眉宇间有着疲倦,抬起手欲摸他的脸,又怕吵醒他,只好做罢,小手无声的环过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那心跳声,一份安心的感觉在心里荡漾着。 晨曦,端木夜睁开眼睛,现身边没有她的身影,若不是她身上特有的气息残留在被子上,他还真以为她没来。 端木夜看了一眼外面,睡得再晚,他都是天不见亮便起床,很少天亮起床,更别说现在都晨曦了。 “醒了。”西门疏打了一盆水进来,见端木夜醒来问了一句,将盆子放在桌上。“快过来洗洗。” 端木夜看了一眼她,眸光有着少见的温和。“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刚起来不久,见你睡得沉,就没叫醒你。”西门疏将拧干的毛巾递给他,端木夜一愣,看着她递过来的毛巾,久久无法回神,这还是她第一次为他做这些。“怎么了?” 见他迟迟不接,反而游神。 “没事。”端木夜回神,接过毛巾。 “紧急军情,是什么军情?”西门疏问道,她原本可以去打听,但她没有,她想听他告诉自己。 端木夜一顿,迟疑片刻,说道:“东方邪想要议和。” “东方邪想要议和?”西门疏重复着他的话,这怎么可能,这不像东方邪会做的事,况且,他们才是处于败的那方。 东方邪想要议和,开什么玩笑? “很惊讶?”端木夜眸光有些暗淡,东方邪想要议和,不在他意料之中,却让他隐约察觉到什么。 他们暗中斗了这么多年,他了解东方邪,在做任何事前,必定会深思熟虑一番,除了对疏儿赶尽杀绝那件事。 端木夜可以感觉到,若是他答应议和,东方邪的条件必定是让楚南国将和亲公主送回苍穹国。 在别人眼中,他们是兄妹情深,只有鲜少人知道,他是为了甘蕊儿。 东方邪是真的爱上甘蕊儿了,想想端木夜都觉得可笑,疏儿如此为他付出,而他却不爱,却为甘蕊儿动心。 在疏儿这件事上,自己输给了他,在蕊儿这件事上,他输给了自己。 一个躺在你枕边的人,是不是真心爱你,其实可以感觉得到。 “能不惊讶吗?”接过他擦过脸的毛巾,西门疏放进盆中,盯着沉入水中的毛巾,清眸中闪烁着一丝精锐的溢彩。“你呢?” 明知他会拒绝,西门疏还是问出口。 “议和可以,但条件是,东方邪必需给她陪葬。”端木夜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阴冷而嗜血。 “你真想将他的尸体带回楚南国,为他准备一副冰棺,放在她的旁边。”西门疏以调侃的语气说道,他愿意,她还不愿意,她才是这世上最有资格处理那具尸体的人。 自己埋自己,想想都惊悚。 “休想。”端木夜眸光一冷,冰冷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笑了,很明亮的笑容,让处于激动状态的端木夜有些痴迷,同样一张脸,她很少笑。 若是他自私点,让她永远这样,圆了他的爱,但是,疏儿是疏儿,她是她,他不忍心让她永远带着别人的脸而活,这对她不公平。 第三次交战,甘力雨主动提出议和,条件随便他们提,甘力雨的条件只有一个,放他们的和亲公主回苍穹国。 然而,端木夜同意议和的条件也只有一个,要东方邪的人头。 议和以失败告终,两个月下来,两军交战很多次,端木夜也渐渐由败转胜,只是,依旧未能攻破甘力雨的防御。 “木夜,我想去见见他。”这样耗下去,何时才是头,每次只要木夜破了甘力雨的防御,然而甘力雨又很快有了新防御法。 他们这已经不是在比势力,而是比毅力,看谁能执着耗到最后。 “不行。”端木夜直接拒绝,毫无协商口气。 为了她的安全,他限制了她的行动,除了军营,哪儿也不许她去,就算是去军营以外的地方欣赏风景,也得由他陪着,凤焰陪都不成。 “木夜,甘力雨是我二哥,他不会伤害我。”西门疏本想说,是她这具身体的二哥。 “在战乱时,刀剑无眼,甘力雨能认出你,其他将士呢?”端木夜更担心,甘力雨认不出她,反而将她认成是疏儿。 “我会很小心,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让凤焰陪同。”西门疏有些后悔告诉他,私下去估计还顺利点。 她一直没暴露身份,甘力雨本来也不知道她在军营,后来甘力风不知道他从哪儿得知她在军营的消息,飞鸽传书给甘力雨,让他小心别伤了她。 “不行。”端木夜起身,离开营帐。 西门疏不但没说服他,反而让他加强对她的看护,墨跟凤焰轮流看着她。 端木夜反对,西门疏也没再坚持,去见甘力雨的想法不了了之。 这日,西门疏跟端木夜在营帐内商讨军情与作战方案。 “报。”一个武将跑了进来。 端木夜的眉头微微地一皱,凤焰没挡他,可见他真的有事,冰冷的声音透着威严。“何事?” “回禀王爷,苍穹国前任帝君出现。”这个武将曾经与东方臣交过手,自然认识他。 传言,苍穹国那场宫变,东方臣跟他的帝后死在东方邪剑下,今日又出现在他们军营里,起初他还以为见鬼了。 “东方臣?”端木夜幽深的眸子里渐渐的出冷厉的光芒,并未多说什么,让武将带东方臣来见他。 西门疏依旧镇静自若,好似早就料到东方臣最终会忍不住现身,他们在边境耗了两个月,东方臣沉不住气了,他将身份暴露在阳光下,可见他准备与东方邪宣战。 东方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帝后,一个可以逆天而行,让人借尸还魂的女人,能不可怕吗? 只可惜,她已经死了。 容族算是灭绝了。 “木夜,东方臣会暴露身份,出现在军营里,其目的可想而知。”西门疏的声音很清淡,清淡的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担心我被他说动?”端木夜却听出,她在提醒他,也在警告他。 么在挡仍先。他们有共鸣的敌人,但是,不是每一个跟他们有共鸣敌人的人都能合作。 他们恨东方邪,却也不会被人利用,被人当枪使。 东方臣想借他们的力量灭了东方邪,然后他重登皇位,简直白日做梦。 “东方臣不简单。”西门疏说道,她没把柄在东方臣手上,东方臣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她才是真正西门疏的人。 端木夜睨了她一眼,搂过她的肩,说道。“能从东方邪眼皮底下逃生的人,能简单到哪儿去。” 西门疏顺势将头靠在他肩上,在他耳边问道:“你敢说,当时你没助他一臂之力。” 端木夜一愣,默不作声的看着西门疏。 一会儿,东方臣被带了进来,武将本想留下,端木夜一个眼神,识趣的退出去。 武将走后,谁也没说话,帐内一片静默,静得连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我是该叫你燕临国的二皇子,还是楚南国的十八王不,应该叫你摄政王。”良久,东方臣打破寂静,深沉的目光诡异的扫了一眼西门疏。 西门疏却是直接无视,拿起笔作画打法时间。 她跟东方臣没话可说,她是照他的话做了,却没承诺过他什么。 “目的?”端木夜也不罗嗦,眸光阴鸷的看着东方臣。 “摄政王就是痛快。”东方臣找了根凳子坐下,一个很标准的军人坐姿,他虽没穿盔甲,曾经他也上过战场,带兵打过仗。“我今日来,只是想给摄政王提供一些帮助。” “哦!”端木夜一副颇有兴趣的模样。 “我助你们攻破边境,走捷径一路直攻京城,取东方邪的头颅。”东方臣的视线未从端木夜身上移开过,犀利的目光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可惜,端木夜隐藏得太深,除了冷漠,还是冷漠,更无法窥视他心中的想法。 见他沉默,东方臣心一沉,脸上的表情也是满满的沉重,继续说道:“只要你得报了仇,战事自然就了了,你们自行离开,楚南国与苍穹国和平相处,永不彼此侵犯,我的条件就这么多,希望摄政王能够答应。” 端木夜微微垂下眼睑瞥到一侧的西门疏,看着她认真作画的样子,仿佛万物化为乌有,不受任何事所扰,嘴角忍不住上扬。“画什么?” “随便画画。”西门疏抬眸,扫了他一眼,从东方臣进来,她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间,之后便将他彻底无视了。 不可否认,有他的加入,如虎添翼。 他毕竟是苍穹国的帝君,登高一呼,有很多人甘心听他令,鞍前马后,加之几年下来,他韬光养晦,手下肯定有不少精英供他差遣。 他的野心不输给东方邪,否则当年他就不会擅改圣旨,他报仇的心也不输给她,即使自己再痛恨东方邪,也残留一丝理智,而他若是疯狂起来,毫无人性。 “摄政王。”东方臣脸色很难看,他们居然忽视他的存在。 “亮出你的本钱。”端木夜眼神冷冽,眸光精锐的锁定在东方臣身上。 东方臣深邃的眸中冷冷的光,只一闪而过,迟疑片刻,薄唇开启,吐出两字:“西凉。” “西凉。”端木夜嚼着西凉两个字,突然眼神冷漠中带着犀锐的寒光,给人压迫感。“你是苍穹国人,如何能说服西凉出兵?” 西门疏作画的笔一顿,朱墨滴在纸上晕开来,西凉与东凉本是一国,却不知什么原因,出现分歧,将东凉划分为二,自立为帝。 “西凉会借兵。”东方臣笃定的说道,淡然的语气却有着不容忽视的自信。 突然,端木夜故作略微吃惊的看着东方臣,凤眸里一丝光芒一闪而过,笑得很有诚意,却只有西门疏能感觉到,他的笑容不到眼底:“说说你的作战计划。” 东方臣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了他,原以为会费一番口舌。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地图,走到端木夜面前,摆放在他面前,指着地图的某个位置,说道:“从你们这两个月的战况上看,败多胜少,第一战,甘力雨采用的是火攻,第二战其实,我们可以采取以退为进,尽量拖延时间。” “哦。”端木夜哦了一声,一脸的疑惑问向东方臣。“为什么要拖延时间?” “等西凉军到,我们就采取强攻,以多压少硬攻。你们两军在这两个月,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消耗了不少,但是西凉却没有。”东方臣缓缓地说。 “然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力。”一直沉默的西门疏开口说道。 “这么简单的事情,连她都知道,不需要本王多言。”端木夜冷声道,除了他心甘情愿,谁能利用得了他。 东方臣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什么,冷声道:“从一开始,你就未想与我合作。” “不只如此”端木夜的话音未落,突然,一道刺眼的光闪动,东方臣第一反应是用手当住眼睛。“让你进军营,就未想过让你活着离开。” “你”脖颈传来一阵痛,东方臣瞪大眼,手指着端木夜,目光却瞪着西门疏。 刚刚那道光是西门疏将铜镜对着窗口,外面的阳光照射到铜镜上反射向东方臣,没有杀气,所以他只是用手挡住眼睛,却不曾想端木夜却在这时候出手。 杀人,端木夜从不光明磊落。 端木夜收起软剑,与西门疏对视一眼,他们很有默契,东方臣留在这世上,终究是祸害。 “西恩将仇报,你会有报应。”吼完,东方臣伟岸的身体倒地。 西门疏目光一闪,在他叫出那个西字时,她的心颤抖了一下,甚至有些期盼,他能喊完西门疏三字,可惜 “你在惋惜他。”端木夜目光一冷。 西门疏回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在惋惜自己。” 唯一一个能证明她身份的人就这么被她间接给杀了,能不惋惜吗? 她是谁,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只要他能接受她。 翌日,一个消息传入西门疏耳中,镇静自若的她,脸上也布满仓惶与担忧。 端木夜一回营帐,西门疏冲向他,抓住他的手,清眸里溢满焦虑,急切的说道:“木夜,让我去见他,必须。” 特意将必须两字加重音,西门疏将眸中的那抹担忧隐藏眸底,却多了份凌厉的威严,这是她在端木夜面前那难得一现的威仪冷傲。 她不是在与他商量,而是告知。 “不行。”端木夜想都未想直接拒绝,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隐隐透着一股子坚定,他很坚持,在这件事上根本毫无商量的余地。 “端木夜。”西门疏口吻变得清冷,而端木夜回应她是转身走出营帐,西门疏一愣,随即追出去,却被凤焰挡住,西门疏冷剜她一眼,深知没有端木夜的命令,她是不可能放自己走出营帐,瞪着端木夜决然远去的背影,提高音喊:“端木夜,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必须去见他。” 她要问清楚一件事,否则她不可能安心继续耗下去。 深夜,敌军突然反守为攻,跑来叫战,攻不是甘力雨的强项,端木夜知道其中有诈,还是领军亲自迎战。 西门疏躺在床上,思索着如何躲开凤焰的视线,去见甘力雨。 她不是去说服他放水,甘力雨是军人,忠心于东方邪,忠心于苍穹国,除非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甘力风暗中给她传了一个消息,安安病危,速归。 她在担心安安时,也没失去理智,在此时此刻,这消息显然不可靠。 三年前,她上过东方邪一次当,他承诺她,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就放木夜走。 她信了,结果,他却下杀令。 那如雨点般的箭,事隔三年多,依旧记忆犹新,每当细想起,心惊胆战。 “谁”察觉有人潜入,西门疏猛的坐起身,嘴被捂住,手握紧簪子,准备朝身后人的死穴刺去 “小丫头,是我。”邪魅的声音因刻意压低而妖媚,扯下蒙面,露出他俊美妖艳的面容。 甘力雨? 西门疏顿时停下动作,若是他再晚一点出声,她就杀了甘力雨。 察觉到她的敌意退去,甘力雨才扳过她的身体,给她一个热情的熊抱。“小丫头,想死我了。” 西门疏蹙眉,推开紧抱着她的甘力雨,打量着他,一身夜行衣,一脸的笑明灿无瑕,在他俊美无双的脸上增添了耀眼的光彩,双眸清如水,亮如星,如夜空般的黑高束在头顶,出尘的气质让人心旷神怡。 “你敢来楚南国的军营,就不怕有来无回吗?”西门疏更惊讶,在凤焰的看守下,他居然混得进来。 “小丫头,你是在关心我吗?”声间令人如沐春风,甘力雨躺了下来,慵懒邪魅,散漫不羁。 曾经爱到逃避,现在面对这张不属于她的脸,心跳依旧没来由的紊乱着,却少了那份悸动。 他是爱过她,而现在他移情别恋了。 原来,成亲生子后,原本相敬如宾的两人,真有日久生情的那一天。 他走出了对小丫头的爱,大哥却依旧泥足深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丫头,是我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独自回去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二十五章 独自回去 夜,愈的深,破晓之前是黑夜最浓的瞬间,顾心甘一直都知晓自己耐心极好,曾经在缺水断粮的沙漠追杀一个人,她渴了便徒手挖沙取少量的咸水过滤后饮用,饿了便吃蝎子毒蛇,整整半个月终于将那人迫出死在她的刀下。 果然片刻之后那顾子骞似乎很是疲惫,入了屋躺在软榻上眯着眼睛假寐,窗户并未掩上,凉风习习。 顾心甘蒙上面纱,鬼魅般的身子快速靠近御书房,顾子骞倒也胆大,竟然身边连个护着的人都没有,一枚银针无声无息的断了那灯芯,整个御书房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心甘早已习惯在暗夜里动手,只需凭着对手的气息便能直取对方的性命。 她擅长用短刀,刀锋似毒,凌厉的直取顾子骞的脖颈儿去,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第二次。 手腕被一股力道打偏,饶是如此顾心甘依旧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只是不知道她伤到了顾子骞哪里。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顾心甘没有半丝慌乱,短刀横过再次朝着顾子骞的头颅而去,顾子骞反应算是极快,猛地扯了一把顾心甘,让她的短刀落空,因为这拉扯的动作两人靠的极近,夜很深,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只有同样深邃的黑瞳撞在一起。 “是你……”顾子骞似乎认出了那眼眸里的凌厉和冰冷。 顾心甘单腿曲起,顾子骞被迫退了一步,两人缠在一起的身躯顿时分了开来。 “叔父,你睡了么?”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执着灯笼的小身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门口,灯笼泛着温馨的光泽,声音稚嫩似透着尚未睡醒的朦胧,顾心甘目光几乎瞬间落在门口的位置,大约十岁左右的孩子,穿着单薄的亵衣,赤着脚裸站在门口的位置,似乎尚未睡醒,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擦着眼睛。 “顾连城出去……”顾子骞嗓音压得有些低,隐约可见几丝淡淡的慌乱。 顾心甘咬了咬牙,握着短刀的手紧的有些疼痛,鬼魅般的身子顿了顿快速消失在内室当中。 顾子骞眉目间快速闪过一丝诧异,大手捂住肩头被刺伤的位置,惜城还真是不死心,竟然到了此刻还敢动手,只是他手中何时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存在。 “小皇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奶妈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想要牵着顾连城离去,只是顾连城反而跑入了书房。 “叔父……” “连城,叔父没事,不是说了男子汉不能哭。”顾子骞声音软了下去,轻轻搂抱住顾连城微微颤抖的身躯。 “我给你上药……”顾连城懂事的点了点头,顾子骞并未拒绝只是微微颔首,吩咐奶娘掩上书房的们,重新将烛火点亮。 另一边,离了皇宫的顾心甘马不停蹄的回了王府,她有很多偏执,比方从来不当着孩子的面杀人,顾惜辰说她有些坚持像是蛮牛一样不可理喻,只是他永远不会知晓,七岁的她还是孩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爱惜生命,曾不杀人。 入了王府,步伐便慢了下来,她似乎做什么顾惜辰都不高兴,上一辈子,她温软可人,他不喜欢,这一辈子,她冷酷木讷他也不喜欢,她做什么都讨不了他的欢心,顾惜辰,你要我如何是好。 “你去哪里了?”低沉的嗓音打断了顾心甘的思绪。 第一百二十五章 独自回去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东方邪的震惊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东方邪的震惊 那件事他不会忘记,与端木夜交战前,他暗中回过帝都,也“救”过一个小姑娘,却也害了她。 那时他与楚南国的大皇子合作,十岁的端木夜在战场上声威大震,兵法如神,大皇子建议投其所好,给十岁的端木夜下药,让他沉迷在女色之中,一个十岁的孩子哪有晴欲,最小的军妓也有十五六岁。 所以,大皇子的建议让他给拍飞了, 从那些歹徒手中救下了七岁的她时,他突然改变主意了,顺从了大皇子的建议,将她带到军营,一路上给她下药,直到两人合谋,将她带到营军,送到老鸨手中她都是昏迷。 接下来的事,大皇子接手,他就不得而知。 达到的效果,他胜了,端木夜败了。 “很意外?”西门疏问道,目光移向佛像上刻着的字,错过了东方邪那抹懊恼的目光。 这字是她后来刻上的,提醒着她,没有他,她不可能平安回相府,也坚定她嫁给他的信念。 “怎么会是你?”东方邪抱着头,蹲在地上,陷入悔恨的痛苦中。 当初,他没派人调查她的身份,也清楚她的身份不可能是寻常百姓,寻常百姓家的孩子穿不起绫罗绸缎,所以,他忽略掉了她的身份。 他也没听力风说过,她失踪过一段时间。 西门疏不语,她也想问,怎么会是她? 东方邪抬眸,幽深似潭的眼眸骤然多了几分悲痛与悔意,苍凉的声音响起。“所以,在封后大典上,你冲出来为我挡那一箭,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执意要进宫为妃,是为了报仇。每当你见到我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恨,并不是我眼花,而是真的恨我。” 看着这样的东方邪,西门疏有些莫明其妙,对他这样的反应茫然。 那是悔?件与中个皇。 在后悔他救过自己吗?西门疏自嘲一笑,她还在乎这样吗? 转念,西门疏黛眉一蹙,她只说那个小姑娘是自己,却没说她是西门家大小姐,她很断定,那时候的东方邪根本不知自己的身份,如果不知,他又是如何将自己送到相府门口? 他在救她时,便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她现在是以甘蕊儿的身份在说,他为何又深信不疑? 乱了,全乱了。 在她昏迷之时,一定还生过什么事,她肯定忘了哪一个环节。 西门疏努力回想,记忆一依旧停留在,她被温絮打晕,醒来就是一道背影,接着又昏迷,再次醒来人已经在相府。 西门疏按着太阳穴,想知道她在相府醒来时,中途有没有再醒来过一次,然而,脑海却一片空白,空白的让她想填充。 有些画面模模糊糊,虚虚幻幻,她想冲破,却传来一阵剧痛,痛得让她不敢往下想。 东方邪仿佛悟出了什么,说道:“你与木夜暧昧不清,就是为了报复我,我赢了西门疏,木夜却赢了你,这就是你在搅乱了我的心时,又让力风在我面前游说,让你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去楚南国,我就纳闷,力风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将你往楚南国推,原来,是你授意。你去楚南国,目的就是端木夜,你成功了。” 东方邪的话,西门疏越听越糊涂,更加确定自己忘记了什么。 “为什么想不起来。”西门疏轮起拳头,打着自己的头,零碎的画面快速地闪过她的脑海,她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记忆深处似乎总有一道银色的护遁挡住,任她如何努力,除了痛,就是一片空白。 头好痛,好痛 东方邪何等精明,从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便看出端倪,佛像上那四个字,顿时让他意识到什么? 想起刚刚她的话,她只说了昏迷时醒过来一次,只见到一个背影,然后寻那个背影,她没说营军里的事。 东方邪大胆的猜测,那段记忆她忘了,她只记得在这破庙醒来过一次。 嫁他为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那么?她对他的恨,又从何而来。 素来好使的脑子,东方邪第一次觉得不够用。 他们两人的话,很多地方对不上,重点是一样,旁枝却一团乱。 仿佛,他在说一个人,而她说的却另一个人。 “蕊儿,别这样。”东方邪见她不停的敲着自己的头,上前将她抱住,握住她的双手,阻止她自残的动作。 西门疏没挣扎,任由他抱住自己,隐约觉得那是改变她一生的关键,还有爹跟娘口中的“失踪”,真如他们解释是远房家的亲戚失踪了几天吗? 西门疏很后悔,她没悄悄听完,在听到失踪两字就冲了进去质问。 急于想知道被她忘掉的那一部分是什么?西门疏使出全身力气将东方邪推开,朝外面冲去。 “蕊儿。”东方邪先一愣,随即追了上去,见他斩断的草上一条蛇滑动,而西门疏却没见到,硬是踩到蛇身上。 来不及叫她小心,曲指一弹,一道劲风从他指间射出,蛇的脑袋从七寸之处斩断,同时,蛇也咬到了西门疏,毒液浸入。 “啊!”被蛇咬那一瞬间传来的痛,让西门疏忍不住叫出声。 “蕊儿。”东方邪身影一闪,接住她倒地的身子。 焦急的看着怀中的人,脸色惨白,唇也变的苍白,隐隐间还透露着暗暗的黑紫色,那是种毒的迹象。 东方邪拉高她的裙摆,脚踝上有两颗牙印,渗出的血变成了黑色,心中大惊,急忙拿起她的手腕把脉。 重重的吐口气,毒幸好没有攻心。 东方邪快速封住她的穴道,从怀中拿出一颗可解百毒的丹药喂进她嘴里。 药入口即化,不担心昏迷的她吃不下去。 这附近有多少毒蛇,没人知道,他不怕毒,不代表她也不怕。 来不及吸出她脚踝上的毒液,抱起她回到破庙里,帮她吸出毒液,包扎伤口,找来一些干柴,生了堆火。 东方邪本想抱着她回宫,见天色渐渐黑,她又昏迷,索性就在破庙里留一夜。 蛇毒虽被清除,西门疏的脉息却很弱。 “木夜”西门疏神志不清的呢喃着。 东方邪脸色越来越暗沉,都说人在最虚弱时,会叫出她最爱之人的名字。 她真有那么爱木夜吗? 东宫,太子的寝宫。 为了让安安远离温絮,也方便西门疏暗中去看小家伙,甘力风以方便教他为由,才三岁的安安,就有了自己独立的寝宫,平时除了几个打扫的宫女太监,照顾他的两个奶娘,就只有甘力风常来。 月如水,一地清冷,月光倾洒下来,东方倾阳单薄的身影倚在窗棱旁,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柔顺的披散在身后。 视线锁定在坐在床边的甘力风身上,星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倏地,移开视线,她抬头昂望着星空,凝望着当空明月,月光洒在她如凝玉般精致脸上,轻灵而清雅,微微勾起嘴角,一抹笑绽放在脸上,虚无又飘渺。 深吸一口气,迈步向门口,轻轻的将门推开,若是平时机敏的他会察觉到有人靠近,可此刻的甘力风沉浸在痛苦中,目光未从熟睡的小人儿身上移开。 “安安。”甘力风喃喃念着,伸手想抚摸小家伙的脸蛋儿,又怕弄醒他,手僵硬片刻,收回来揉搓着自己的眉心。 他不敢去想,小妹若真将安安带去楚南国,在苍穹国安安至少是个太子,若是去楚南国,寄人篱下。 甘力风觉得自己太过于杞人忧天,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小妹认定了端木夜,若是他爱小妹,爱屋及乌,安安也不会受委屈。 倏地,一双柔软细腻的小手贴在他两边的太阳穴,轻轻揉了揉。 甘力风一愣,百合的清香浸入鼻翼,不用回头便知是谁。 “倾阳,你不需要为我这样做。”甘力风拉下她的小手,她对自己的心,他岂感觉不到,只是他无法回应她。 东方倾阳不死心,手搭在了他的肩膀,轻柔的捏着。 “倾阳。”甘力风声音变得冷冽,她是高贵的公主,他不希望她在自己面前如同卑微的卑女般。 东方倾阳温柔的从甘力风身后环住了他,脸贴在他背上,委屈而夹着一些受伤的语气传了过来。“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为什么刻意躲避我?” 眉头微微一皱,甘力风缓缓的拉开东方倾阳柔软的双手,冷冽的声音响起。“倾阳,别这样。” “力风,你不爱我,我不怪你,我可以等,但是,我不能容忍,你为了让我死心而刻意疏远我,以前你不是这样。自从母妃召见过你,你就开始疏远我,力风,告诉我,是不是我母妃对你说了些什么?你告诉我。”东方倾阳美目里渐渐的染上了一些晶莹,视线有些朦胧,难过的望着一脸冷峻的甘力风。 他们说好,做不了情侣,就做红颜知已。 可以向对方吐诉苦水,一切都好好的,自母妃召见他,之后就起了变化,他疏远自己,躲避自己。 无论他去哪儿,都不会再告诉自己,在宫皇堵不了他,去将军府找他,十找九不在,一个月了,她从来没这么久未见过他。 以前他去战场,她会装扮成小士兵追随他而去,她没让他知道,只是躲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默默地照顾他。 “你想太多了。”甘力风冷冽的语气软了一些,目光却有些闪躲,淑太妃没对他说什么重话,只是说了实话,与一个母亲维护女儿的求请。 如果不能回应她的爱,不能给她幸福,就远离她,别让她抱着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耗尽一生的青春,她最美丽的年华都耗尽在你身上,难道你真想她最后的美好都耗尽在你身上。 “力风,你别骗我。”东方倾阳微微的吸了吸鼻子,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她岂会不知,无需恶毒的重语,就能让你节节败退。 甘力风垂眸,沉默良久,开口说道:“爱情是不能勉强。” 就如他无法勉强小妹,她无法勉强自己。 不能给她承诺,不能给她幸福,就别贪恋她的体贴,她的温柔。 闻言,东方倾阳如画的黛眉微微地皱了起来,慢慢的闭上眼,心头掠过一丝痛楚,幽幽说道:“我没有勉强,我只是在等待。”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良久,东方倾阳睁开眼睛,眸底那份痛已经被掩饰,嘴角扬起,气质清澈高傲如同百合。 “如果是她,让你放弃等待,你会放弃吗?”东方倾阳承认,她是故意的,她也让他体验一下这种痛。 她爱他,他却爱别人,他们算是同命相连,爱上的人,都爱上别人,所以她更能清楚,戳哪里更让他痛。 甘力风修长的身形顿时僵住,那一刻,仿佛呼吸都停止。 “如果是她,让你放弃等待,你会放弃吗?”东方倾阳的话在他脑海里久久无法散去,扪心自问,他会放弃吗? 不会,他等了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年,就这么放弃,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他跟倾阳不同,有始以终,他都没回应过她,而小妹却回应了,在他以为幸福向自己靠近,意外却降临,小妹出事,还失忆,连他都给忘了。 那段时间,他比谁都痛苦,可他却不能喊痛,因为小妹还需要他,无论她变成什么,她都是他的小妹,都是他深爱的人。 怒火在燃烧,心,撕裂般的痛苦,让甘力风失控的向东方倾阳吼。“我等她,我甘愿等下去,就是等一辈子,我也无怨无悔。” 因为他曾经得到过,虽然时间短暂,可他还是得到过。 相比之下,东方倾阳没他痛,得到后的失去,比始终没得到过更来得痛。 “我等你,我也甘愿等,就是等一辈子,下下辈子,我也无怨无悔,甘之如饴,不让我爱你,不让我等你,可以,除非我投胎重活过,别让我遇到你,我就不会爱上你,不会傻傻的等你。”东方倾阳失控的吼出声。 两人完全忘了,房间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睡着的小家伙。 安安被吵醒,坐起身惺忪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吵架的两人,睡着被吵醒,床气很大,又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安安的哭声,让两人顿时一愣,甘力风第一个反应过,懊悔的低咒一声。 “安安,别哭,大舅错了,大舅不该在安安睡着的时候大吼大叫。”甘力风抱着安安哄,在东方倾阳面前,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是安安大舅的身份,当时换孩子的时候,还是东方倾阳助他一臂之力,才成功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下将孩子掉换。 他没告诉小妹,是怕她担心。 安安的事,多一人知道,多一份危险,即便东方倾阳是邪的亲亲妹妹,但是他信得过她,否则她也不会助他。 东方倾阳也意识到自己失控,她也想去哄安安,可是 深吸一口气,跑了出去。 她想要的爱,想要的幸福,终究是离她很远。 破庙。 西门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漫天的黑暗里,木夜是她眼前唯一的亮光,她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光亮从自己眼前消失。 “笑笑安安” 笑笑,安安?1g。 东方邪猛的一震,心头闪过一道疑惑,安安他知道是谁?是他的儿子。 那笑笑呢?笑笑又是谁? 低眸,看着怀中人儿双手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衫,口中喃喃念着笑笑跟安安,忽略掉笑笑,安安是他的儿子,在这时候她居然不是叫小月,而是叫他的儿子。 从小月出生,她对小月的忽略与疏远,他不是感觉不到。 每次他将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她的目光绝对是落在安安身上,力风那么爱她,对她生的女儿视而不见,却对絮儿与他生的儿子过分的关心,照顾得无微不至。 絮儿跟她是同一天生产,而恰恰那天他不在宫里,力风却在她身边,给她接生的稳婆不知去向。 在她面前自己在木夜死的那一刻,便失去了信誉,一个答案在心头呼之欲出。 蛇毒虽清除,却让西门疏变得脆弱,比她生病时还脆弱,无论是身,还是心,一股力量将她拽到痛苦的回忆中。 她永远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是刻骨铭心的痛,渗透灵魂的痛。 梦魇紧拽着她不放,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开,宛如当时她那般无助,无力反抗东方邪的赶尽杀绝。 不知是梦,还是现实,西门疏紧攥着东方邪胸膛上的衣衫,锐利的指甲透过衣衫,陷进他肌肤里,嘴里不停的喃喃着。 “当尘埃最终落定,死就是我的结局吗?” 西门疏的声音很虚弱,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东方邪却听得很清楚,那句话有人对他说过,当时的她,用一种心寒悲痛地声音对他说。“当尘埃最终落定,死就是我的结局吗?” 东方邪心猛地一颤,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出笼的野兽,冲破了心底的防线,涌上了脑海。 她怎么会问出这句?是巧合吗? 她是相府大小姐,天之娇女,她是将军府六小姐,卑微可欺。 她们是不同的两人,巧合一定是巧合,绝对是巧合。 西门疏仿佛没听到东方邪的祈求般,依旧喃喃着。 “孩子七个月了他是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 东方邪瞪大双眼,眸中满是震惊之色,抱着她的双手都在颤抖,身体里的血液也仿佛瞬间凝结了般,强行压制胸膛里那股排山倒海般的痛楚。 “如果爱到最后得到的是毁灭,那么何不一开始就形同陌路” “东方邪,我祝福你们永远白头不相离,但我诅咒你们能长相思守,生命中永无完美,遗憾永相随” “东方邪,你会有报应” 他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了,西门疏接下来的话,更是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果第一句话,他可以说服自己是巧合,那么,现在呢? 看着怀中这张熟悉的脸,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东方邪好似坠落了万丈深渊,沉重的让他无法呼吸,东方邪深吸着气,阖起了眼眸,薄唇紧紧的抿着,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抽痛着。 脑海里浮现出,那次在御花园,他挡下她时,问了他一句。“相信身体死,灵魂不灭吗?” 当时,他只觉得她问得莫明其妙,现在想想,那是她的暗示。 最后,她还说了一句。“西门疏会回来找你报仇雪恨。” 身体死了,灵魂不灭。 西门疏会回来找你报仇雪恨。 一种悔悟的悲痛,庆幸的喜悦逐渐占满了他的胸腔,她是西门疏,他不知道她明明是甘蕊儿,为什么变成了西门疏,但他很肯定,她就是西门疏。 她回来了,西门疏真的回来找他报仇雪恨了。 他就说嘛!如此强势,记恶如仇的西门疏,岂能含恨而终。 如果她是西门疏,先前他们的话便能对上。 她忘了营军那段,只记得他的背影,所以几年后,她冲进书房,第一见便是他的背影,与破庙的那道背影相对,完全吻合,这就是她不择手段,执着而坚定要嫁他的理由。 余光移到佛像上刻的四个字上,东方邪喃喃自问道:“你嫁我,是为报恩,还是真爱?” 他是救过她,却也将她推下地狱,而将她救出地狱的是谁? 端木夜吗? 瞳仁一阵缩,血丝满布的深邃眼眸迸出犀利的光,如果真是端木夜救了她,而他又将她容易成西门疏的样子送到楚南国 东方邪从来没为自己做的决定而这么后悔过,他这不是将她越推越远吗?先是推给了木夜,现在又是端木夜? 木夜?端木夜? 他们是同一个人吗?不,不是,一人是楚南国的太子,一人是燕临国的二皇子。 她有向端木夜说自己的身份吗? 其实,就她这张脸,不用她说,端木夜也认得出来,他们的传言,原本属实。 就算她什么也不说,就凭这张脸,端木夜也会将她当成西门疏,她肯定会顺水推舟,端木夜为了报一箭之仇,她为了报仇雪恨。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东方邪的震惊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女儿呢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女儿呢 楚南宫变,太子接位,摄政王领兵五十万南下攻苍穹,如此急不可待。 东方邪抱着她的双臂愈加紧缩,无论她是西门疏,还是甘蕊儿,都是他的,他不容许其他人觊觎她。 “西门疏,嫁给我,后悔吗?”东方邪情深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指腹将贴在她脸颊上的丝掠到耳后。 回想起逼她喝堕胎药的一幕回想起悬崖那一幕 当时的他,那么决绝,那么无情,那么残忍。 他没脸求她原谅,所以她是甘蕊儿,必须是甘蕊儿。 离开东宫,东方倾阳没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去了佛堂。 “小月儿,来,再写一个字给姑奶奶看看。”淑太妃抚着小月的头,满脸慈祥。 她一直期盼,小月是个男孩子,结果生出来是个女孩子,虽有点失望,但她毕竟是小夜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如果是个男孩子,她会将他送回到皇兄手中,接下皇位,女孩子就算了,她将小月以公主的身份留在苍穹国,等长大后,定给她找个好丈夫。 况且,凭邪儿对小月儿的疼爱,她不觉得他会让自己将小月儿送回燕临国认祖归宗。 小夜死了,小月儿在燕临国无依无靠,她也不忍心将小月儿送回去。 “好。”小月很乖巧,握着笔,埋头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 她毕竟年纪还小,握笔显得有些吃力,下笔也不工整,她是会写些字,却没美观可言。 “小月儿真乖巧。”淑太妃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王嬷嬷心慰的看着两人,二皇子若是没留下小月儿,她还真担心公主愧疚成什么样。 “母妃,儿臣有事问您。”东方倾阳很不想打扰这和谐的一幕,但心中的疑惑,她也憋不住。 淑太妃一愣,从她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便能猜到她为何事而来,朝王嬷嬷道:“小容,你带小月儿去后院。” “姑姑。”小月见东方倾阳,礼貌的叫了一声。 对上纯真的小月,这才是她的亲侄女,东方倾阳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小月真乖,让王嬷嬷带你去后院,姑姑有事找姑奶奶。” “好。”小月甜甜一笑,主动起身,伸手去牵王嬷嬷的手。 殿堂内只剩下两母女,东方倾阳不说话,淑太妃的也不会先开口,跪在软垫敲木鱼。 东方倾阳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对他到底说了什么?” 淑太妃敲木鱼的手一顿,自然知道她口中指的他是何人,忍了一个月才来问她,女儿的耐心又提高了,真不知该心慰,还是该苦恼。 “他又对你说了什么?”淑太妃不答,反问,她想看看,甘力风到底在女儿面前嚼舌了什么根。 姜还是老的辣,在处理事情上,淑太妃比东方倾阳稳重。 “就是他什么也没说,我才来问您。”东方倾阳在甘力风面前很有耐心,在别人面前完全没有,淑太妃只有一子一女,先帝又最疼爱这个女儿,东方臣当帝君时也对她疼爱有加,万千恩宠集一身,没有公主脾气是不可能。 刁蛮公主只有在甘力风面前,她的公主脾气才会收敛。 为了不踏上和亲的命运,所以她故意让自己声名狼藉,却还是有人甘愿娶她,因为她的身份能给人带来利益。 利益当前,爱显得微不足道,加之她的美貌,足以让人忽略掉她狼藉的名声。 “我能对他说什么,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给他选择,如果给不了你幸福,就别成为你幸福的绊脚石。”淑太妃的声音不咸不淡,她的女儿都二十了,女人最美丽的年华在二十岁之前,而她二十了,依旧没婚配。1g。 她的女儿如此优秀,身份又高贵,岂会嫁不出去。 “绊脚石?!”东方倾阳倒吸口气,她不敢相信,他在听到自己是她的绊脚石那一刻,是什么心情,怪不得他会刻意疏远自己,刻意躲避自己。 她的母妃,永远都是这样,平淡的叙说,比恶毒的言词更具有杀伤力。 东方倾阳清丽的面容因怒火而扭曲,冲到淑太妃面前,双膝跪在地上与她平视,抓住她的双肩,厉声质问道:“谁准您这么说他?谁准您这么说他?” 她的质问,让淑太妃心凉,世上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幸福。 淑太妃嫉妒甘力风,她的女儿,何曾为了谁对她粗声说过一句,今天却为了他来厉声质问她这个母亲。 本来端庄慈善的面容,因为嫉妒与愤怒而扭曲。“我是你的母亲,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需要谁准?嗯?” “他不是我幸福的绊脚石,他是我幸福的踮脚石,如果没有他,我何来幸福?”东方倾阳失控的摇晃着淑太妃。 淑太妃毕竟上了年纪,被她这么一摇,身子都快散架了,女儿越是为了甘力风这样,她越是怨他。 扭曲的以为,如果不是他,她的女儿不会变成这样,为了他,她逃避和亲,让自己声名狼藉,其实,她大可不必,她是苍穹国的公主,他们都宠爱她,若非她愿意,他们不会逼她做任何她不喜欢做的事。 “他是你的幸福?哼!别自欺欺人了。”淑太妃掰开东方倾阳抓住双肩的手,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是我的女儿,你必须听我的,纵容了你这么多年,够了,真的够了,明日一早,我便去找你皇兄赐婚,将你许配给丞相的大公子,一个月后,必须完婚。” “我不。”东方倾阳嘶声叫道。 母妃居然来这招,让皇兄赐婚,她这是逼婚。 “倾阳,我暗中观察过丞相家的大公子,为人正直,有情有义,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夫婿人选,比甘力风强几陪,母妃相信,时间一久,你会爱上他,你会幸福。”淑太妃伸手,握住东方倾阳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说。 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不是旁观者说你能幸福,你便能幸福。 “不会,永远也不会,母妃,你死了这条心,除了甘力风,我谁也不嫁。”东方倾阳激动了,甩开淑太妃的手。 “不嫁也得嫁,就算是将你绑上花桥,我也再所不惜。”劝说不了,淑太妃就硬逼。 “除非我死,否则你们谁要逼迫不了我,就算是绑,也是一具尸体。”东方倾阳说完,不给淑太妃再说的机会,起身跑出佛堂。 “倾阳。”淑太妃扭头,看着跑出去的女儿,除了无奈的叹息,还是叹息。 儿子是这样,女儿也是这样,没一个能让她省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没一个母亲不为自己的儿女着想,不愿见到自己的儿女过得好。 西门疏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 坐起身,看着陌生的房间,能布置得如此奢侈,除了宫皇,她还真想不出什么地方。 这里不是她以前住的玉溪宫正当她臆想时,东方邪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饿了吧?先把药喝了,再吃饭。”扫过坐在床上那张纠结在一起的面容,东方邪将手中的药碗递了给她。 一见东方邪,西门疏清冽的深瞳里乍然闪过了一道黯然,果真是皇宫,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被蛇咬之前,之后的事她完全不知道了。 西门疏没拒绝东方邪递来的药,因为她心里清楚,蛇毒可不能掉以轻心,她也算称得上是合格的配毒师,居然会被毒蛇咬,还中毒。 在她准备喝时,药汁里倒映出一张模糊的面容,西门疏猛的一震,错愕的抬头,清冷的嗓音响起。“东方邪。” “你现在回来了,是该恢复原貌。”东方邪低沉的嗓音中少了那贯有的狂侫,柔和而深情。 听入西门疏耳中,只觉得讽刺,以前她用尽手段,想方设法的去讨好他,都换不回他一丝怜惜的目光,更别说情深。 恢复原貌也好,以甘蕊儿的脸,比她用以前那张脸出现在端木夜面前,少了一份压力,西门疏压下心底的情绪翻涌,什么也没说,一口喝尽了碗里的药。 东方邪静静地看着她喝药的动作,薄唇蠕动了一下,满腹狐疑,终究是没有问出口,接过空碗。“那条蛇的毒很强,即便毒素清除,你现在很虚弱,躺下来休息。” 他没去扶她躺,因为他知道,她会拒绝。 他无时无刻都想见到她,可他又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他害怕她直接告诉自己,她就是西门疏,那样他真没脸面留住她。 以前,他不屑逃避,只有懦夫才会逃避,现在才知道,逃避不是懦弱,而是无奈。 “东方邪,除了在破庙醒来过一次,我是不是忘了什么?”西门疏叫住他,她实在是想不起,明知他不可能回答实情,她还是问他。 西门家的人全灭了,除了东方邪,她真不知道问谁。 东方邪后背一僵,却也松了口气,还好她没说,东方邪,我就是西门疏,回来找你报仇雪恨了。 “不知道,我路过破庙救了那个小姑娘,便将她送到了万佛寺。”心里涌上复杂的感情,他不知道怎麽面对她,所以东方邪没转过身,背对着她,他怕精明如她,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 为了挽回她,他说谎了。 救命恩人这个身份,希望能减轻她对自己的恨。 “万佛寺。”西门疏喃喃念着,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能解释了,他不认识她,而万佛寺的人认识她。 西门疏疑惑,既然是万佛寺的人,为什么只将她放在门口,而不直接送进府,爹娘又为什么刻意掩饰。 除了破庙醒来一次,她什么印象也没有,她不相信他的话,却找不到破绽。 救命恩人这个身份对她来说不再有任何意义了,在他肆意的挥霍自己的爱,就已经将那份恩情挥霍一空。 “上次我为你挡了那一箭,我们的恩情一笔勾销。”西门疏清冷的眸中有着决绝,她并不知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并没有用西门疏的身份撇清。 他施恩于她,她寻了他这么多年,四年的夫妻,她绞尽脑汁为他谋算皇位,江山得手,没得来封号,却等来一场精心的屠杀。 她在为他算皇位,他却在背后算如何将她们西门家连根拔除,何等的悲凉而寒心。 东方邪微微扬起嘴角,全是薄凉,淡漠的眼眸后隐藏着一种悲哀,一种刻骨的悲哀。她就这么急着与他撇清恩情吗? 他们之间,恩情没了,余下的只有仇恨。 “上次的一笔勾销,那这次呢?我为你吸蛇毒,算又救了你一命。”话音一落,东方邪阔步离开,走得太急促,显得落荒而逃。 西门疏僵硬着身子坐在床上,目光久久无法从门口收回,他这是在向自己讨要恩情吗? 东方邪走后,西门疏并没有睡,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战争,并不是她愿意见到,可除了战争,她真不知如何从东方邪手中夺走皇位。 深思许久,西门疏总算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甘力风不是有一张能随意调动十万铁骑的令牌吗? 如果她将这张令牌偷到手,甘力雨带兵去了边境,她用这十万人攻皇城,甘力风没令牌,无法调动军队,甘力雨远水救不了近火。 皇城失守,楚南大军又在边境,甘力雨心系皇城,她跟木夜里应外合,东方邪这帝君也将成为过去式。 东宫。 西门疏一踏进东宫,便见甘力风抱起安安,急切的问道:“哥,安安怎么了?” 甘力风一愣,抬眸,见恢复成甘蕊儿面貌的西门疏,目光微微一怔。“别担心,昨夜安安没睡好,小家伙累得睡着了。” “给我抱。”听到甘力风的解释,西门疏松了口气,伸出手从甘力风怀中抱走安安。 快一年不见,小家伙长高了,也重了许多,他真的将安安照顾的很好。 西门疏将安安抱回房间,轻柔的放在床上,拉过被子为他盖上,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安安的眉毛。 安安快三岁了,五官还没完全长开,她却能看出,他长得像木夜。 怪不得东方邪没怀疑过安安,他只见过木夜,却没见过端木夜的长像,小时候端木夜在战场上都带有面具,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之后又易容成木夜的样子,如果不是很久以前,她见过他真面目,还真看不出木夜易过容。 在楚南国她能认出木夜,除了对他身体的熟悉,还有她见过端木夜的面貌。 “哥,你能将令牌借我一用吗?”西门疏问道,令牌他随身带,不是没办法偷到手,只是她不想用这样的方式。 甘力风猛的一震,看着西门疏,黑瞳里充斥着一道审视的流光,楚南国跟苍穹国处于战乱之中,她偏向楚南国的心又如此坚定,开口向自己借令牌,居心不用他猜。 “小妹”甘力风犹豫片刻,复杂的眸光流转着,问道:“你真如此恨邪吗?你真如此想为他报仇吗?为了报仇,你可以不择手段,你真能无视天下苍生在战乱之中受灾吗?你真能无视原本幸福的家因战乱而妻离子散,颠沛流离吗?” 甘力风一连串的问题砸向西门疏,带着咄咄逼人的口吻,血色从她脸上一点一点的退去。 扪心自问,她能吗? 就是不能,她才犹豫不决。 西门家的仇,她也不能不报,更放不下对东方邪的恨。 “为了一个木夜,你到底变得有多铁石心肠?”想到甘力风的话,西门疏眸光中那道执意的光芒也黯了下来,苦涩的笑着。 人都是自私的,当年西门疏掀起宫变,带兵攻城,死伤惨重,没人唾咒她一句,反而声威大震,东方邪残酷无情铲除西门家,对她与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赶尽杀绝,没人说他一句。 而现在,她为了报仇雪恨,掀起两国战争,她视为哥哥的甘力风,却指控自己铁石心肠。 她承认,两国战争跟内变,是有差距。 她真的错了吗? 见她动容,甘力风趁胜追击。“小妹,令牌我借给你,就等于将苍穹国十万铁骑交到你手中,端木夜多了这十万铁骑,如虎添翼,但是,苍穹国的江山,并不全是靠这十万铁骑镇守,这次苍穹与楚南两国交战,无论谁是最终胜利者,都会两败俱伤,如果其他国家趁机起兵,元气大伤苍穹与楚南,如何防御?” “最坏的结果,楚南吞灭了苍穹。”甘力风停顿一下,接着说道:“试问一下,楚南真吞灭得了苍穹吗?苍穹在四大帝国之首,这块肥肉,谁不觊觎,其他国家能放任楚南将苍穹吞灭吗?如果说楚南真吞灭苍穹,其他国就会开始人人自危,时时提防楚南吞灭他们的国家,所以,在楚南吞灭苍穹时,其他国家肯定会出兵阻止。” 西门疏不语,甘力风接着又说道:“小妹,你这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就了为给木夜报仇,让天下大乱吗?” 西门疏瞳孔微微一缩,她很想朝甘力风吼,她不是在为木夜报仇,她是在为西门家,她是在为自己那具死去的身体。 解释不清,她也不知如何解释。 “小妹,我知道你恨邪,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东方皇族本就只有邪跟东方臣,而东方臣又被你跟端木夜所杀。” 西门疏一愣,错愕的看着甘力风,连这个他都知道。 “邪没有继承皇位的子嗣,你们都清楚,安安不是他的儿子,苍穹国的江山,不可能落到非东方皇族直属血缘以外的人身上,安安这个太子,也只是暂时。如果以后,邪还是没有继承皇位的子嗣,皇位会落到小月身上。” 她是苍穹国人,岂会不清楚这些,苍穹国注重的是血统,若没男子,女子也能称帝。 突然,甘力风拿出令牌放在西门疏手中,说道:“这就是能调动十万铁骑的令牌,别说是借,如果你想要,我也会毫不吝啬的给你。” 西门疏看着躺在手中的令牌,仿佛有千斤重,重得她的手负荷不了,甘力风那些话,更是让她承受不住,仿佛她杀了东方邪,都将会成为千古罪人。 坦白说,她只想着报仇,端木夜也恨东方邪,他们有共鸣的敌人,所以 这些后果,她跟端木夜不是没考虑过,只是由甘力风说出来,她顿时觉得,自己就是成了那妲己。 离开东宫,西门疏突然觉得很累,只想躺在床上休息,却又不知往哪儿去,东方邪的寝宫她是绝对不会回去,想来想去,她还是去了自己以前住过的玉溪宫。 南摄下可缩。听说,玉溪宫又失了一场火,再次重建。 玉溪宫的一切,都跟她离去时一模一样,以前伺候过自己的阿秀也不在了,东方邪将她调去照顾小月。 推开门,西门疏刚踏进门槛儿,一抹身影闪过,随即被一股熟的气息包围住,西门疏震惊的看着紧抱着自己的人。 “木”一开口,嘴就被堵住,所有的话语被淹没在了两人的狂吻中。 刚开始端木夜的吻就带着惩罚,后来慢慢变得激烈。 他霸道的舌像要夺走她的呼吸般,扫过她嘴里的每一寸空间,然后卷起她的丁香小舌,反复吸吮、纠缠。 西门疏被他吻得快窒息,她却没推开他,她知道他在生气,如果是她也会生气。 直到她马上要因缺氧而亡的时候,端木夜才终於放开了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对鼻尖,粗声喘气着。 两人喷出的气息教缠在一起,溶合一起,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两人像分别多年的情侣,贪恋的相拥着,直到天长地久。 端木夜低眸,看着怀中人儿因他刚刚的吻而动情,他的心竟涌出了淡淡的满足。 若不是他有重要的事要问清楚,他真想不顾一切的将她压在身上,尽情的索取他想要的,肆意的惩罚。 她居然敢骗他? 西门疏被他怒火加浴火的目光看得一阵毛骨悚然,咳了一声,开口打破沉寂。“木夜,你怎么会回” 端木夜瞪着她,狭长的凤眸里充实着秋后算帐的精光,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女儿呢?” 今天更新一万二完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女儿呢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段错缘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段错缘 西门疏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射性的问道:“你女儿?” 西门疏心疼的看着他凌乱丝下那张疲惫面容,伸手理顺着他凌乱的丝,不用想,他肯定是快马加鞭,昼夜不分的赶路。蒲璩奀晓 真不知道,他一路上跑死了几匹马。16606028 “甘蕊儿。”端木夜眸光微微一扬,变的幽深而森冷,到这时候她还想骗自己。 西门疏立刻反应过,清眸里闪过狡黠的诡异,推开端木夜,迈步朝床走去,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床弦上。“看到我留给你的信了?” 因为时间仓促,在信中她言简意赅,他只说他们的孩子,却未说明是男孩还是女孩,怪不得他会误会。 “废话。”端木夜瞪了她一眼,她突然留书离开,是令他悲愤,当见到她信的内容,震惊之后是喜悦,喜悦之后是愤怒。 她为他生了个女儿,那个孩子是他的,她居然只字不提,害得他为此还吃醋。 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她跟他的女儿,他恨不得立刻飞奔而来,除了抓起她来打一顿,更想见见孩子,却被甘力雨那小子拖住。 一天之内,挑战好几次,甘力雨在防守的方面做得滴水不漏,可是主动挑战,挑几次输几次。 他只能被动,不能主动。 拖了他两天,甘力雨便放弃了。 松懈下来,他将指挥权交给墨,独自追来。 他如今的身份是楚南国摄政王,就算现在楚南与苍穹交战,他来苍穹国帝都城,东方邪一样不敢动他。 他若是死在苍穹国,楚南势必会不顾一切攻苍穹国,即便两败俱伤,给其他国家有趁之机也再所不惜。 “你相信他是你的孩子吗?”西门疏又问道。 端木夜冷剜了她一眼,阔步朝她走来,坐在床边,长臂一伸,将她纤瘦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我的女儿,岂能叫他父皇,我要风风光光接她回楚南认祖归宗。” 西门疏叹息着,她就知道,一旦让他知道孩子是他,肯定会沉不住气,他那么恨东方邪,岂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叫他父皇。 同时,让她想到笑笑,他不是也让笑笑叫他爹爹吗? “木夜,孩子是一定会认祖归宗,但也不急于一时,你别忘了,这是苍穹国,不是楚南国。”西门疏提醒道。 端木夜陷入沉默,他知道她担心什么,为了孩子的安全,没有万全的把握,还真不敢贸然带走孩子。 在良久的沉寂过后,西门疏伸手环住他的腰,幽然的声音带着一丝祈求。“木夜,别暴露自己的身份,做回燕临国二皇子木夜。” 她深知,没带走她跟安安,他是绝对不会离开,四年前的事,她真的不敢再经历一次。 他是端木夜,身份是摄政王,跑来这里本就是涉险,东方邪若是知道他来这里,肯定不会放他走,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是他来苍穹国帝都,不是东方邪去楚南国帝都。 看着一脸祈求的凝望着自己的西门疏,拒绝与不屑的话端木夜怎么也说不出口,若是他一个人,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皱一下,可他不是一人,有她,还是他们的女儿,说道。“他死了。” “只要他们没找到你的尸体,就有活下来的奇迹。”西门疏轻靠在他胸膛,手指卷着垂在他胸膛上的一缕丝玩。 木夜这个身份,在苍穹国是质子,没什么权势,但是淑太妃会保护他,在淑太妃面前,东方邪至少会收敛一点。 端木夜不语,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次的沉默,是真的默认。 端木夜单手搂着她,拢了拢她的长,俯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现在可以解释一下孩子的事了。” 西门疏一愣,抬眸,望着眼前邪魅妖冶的男人,狭长的凤眸闪着幽深的魔性,高蜓的鼻子,性感的双唇,you惑若有似无。 她就知道,他不会不明不白接受孩子。 西门疏靠在他怀中,说道:“还记得在枫树林,你失控那次,你本给我准备了药,还没喂进我嘴里,你就去猎貂儿了,后来,那药掉到地上了,我嫌它脏,所以就没吃。” 端木夜一愣,他岂会忘记,那颗的确没喂进她嘴里,貂儿的速度太快,他怕抓不着它,所在才丢下她追去。 “孩子就是在那时候有的?”明知答案,端木夜还是问出口,他想要她亲口承认。 “嗯。”西门疏点头,她庆幸没将药捡起来吃,不然她就没安安这个孩子。 “呵呵。”喜悦的声音压抑不住的从端木夜薄唇里飘逸出。 闻声,西门疏猛的抬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明显,如此喜悦,抬起手,摸着他的脸膛。“你心情很美丽,是因孩子吗?” “废话。”端木夜拉下她的手,紧握在手中,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眼角的喜悦让看起来更魅力四射。“她是我的女儿。” 西门疏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如果是儿子,你会失望吗?” 端木夜一愣,微眯着凤眸盯着她。“什么意思?” 西门疏但笑不语,她不急于满足他的好奇心,她就要吊他胃口,她更想见到,期待见到女儿的他,见到的却是儿子,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端木夜执着要她回答,西门疏却敷衍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真的?”端木夜吊着眼看她,压根不相信她的话,见她点头,却也没再逼问,如果她不说,任他如何逼也问不出想要的答案,与其听她敷衍,不如相信她的话。 倏地,端木夜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变,神情凝重起来,握住西门疏的双肩。“假孕药呢?” 第一颗,对孩子没伤害,但是第二颗就有。 他可没忘记,当时她可是在服用假孕药。 西门疏见他满是凝重严肃,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掉了。” 至于掉到哪儿,她自己也不知道。 “掉哪儿了?”端木夜问道,真希望她在吃了第一颗时便掉了,那药对孩子有害,几岁时看不出来,到了十多岁,药效就会在孩子身上挥,轻者脑残,重者活不过二十。 见他如此急促的想知道答案,西门疏想了想,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也许是在山洞,也许是在枫树林,也许是在江岸上,反正,我被他带回宫,药就没了。” 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端木夜还不放心的问道:“你吃了几颗?” “就一颗。”西门疏伸出一根手指,就算药没掉,他都出事了,她还有心情假怀孕吗? “你的确?”端木夜还是不能彻底放心,这关系孩子的健康,不能有一点马虎。门应肯甘射。 “的确,并且肯定。”西门疏点头,他如此在意那药,绝对非同小可。“木夜,到底怎么回事?” “那药对孩子有害。”端木夜并没满她,也提醒她以后别乱吃。 西门疏脸色一变,抓住端木夜的手,担心的说道:“怎么办?我吃了一颗。” “别担心,一颗没事,况且你还是在怀孩子之前吃的。”端木夜略微用力搂紧了她,大手在她背上轻拍着,有关孩子健康的事,她都比他更敏感。 “你吓死我了。”西门疏轮起拳头,重重地打在他胸膛上。 端木夜不语,只是将她圈在怀里轻搂着,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问个明白。 西门疏闭上双眸,脸贴在他心口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声。 她能听得出他的心声,在他心里,爱的那个人依旧是她的前世,他能轻易接受孩子,并不是爱上了她,而是他决定与她一起生活。 不谈感情,不谈爱,只是伴侣。 与深爱的人阴阳相隔,不能为她殉情,也不会为她守身如玉,他会有他的生活,会有妻子和孩子。 她不告诉他实情,一是不想,前世的西门疏爱的人毕竟是东方邪,执意嫁的人也是东方邪。 而甘蕊儿不一样,她虽进宫为妃,是东方邪的贵妃,但是她的心与身都只属于他,而西门疏的身与心曾经属于另一个男人。 在这件事情上,她要求完美,毫无瑕疵的那种完美。 然而,从人心上分析,端木夜比东方邪更难相信,她是西门疏,因为西门疏的尸体就在端木夜手上,东方邪手中没有她的尸体,所以他比较容易接受。 端木夜俯头,吻上她的唇,西门疏没有睁开眼,固执的闭着嘴不肯回应。 端木夜微微蹙眉,看了她一眼,并没勉强她,从她唇角滑开,顺着她的脸颊,轻吻着她小巧的耳垂,轻喃道:“即使没有爱,我们也是一对很好的伴侣,我会尽一个丈夫的责任,会疼爱自己的妻儿。” 伴侣不是爱情,责任不是爱情,疼爱也不是爱情。 “我爱你。”西门疏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语气真诚而坦然。 她爱了,就不会藏着掖着。 如果是其他人,在别人没爱上她之前,她不会将自己的爱说出口,那人是端木夜,她没必要去提防,谁先爱上,谁受伤。 论爱,他先爱上,所以受伤的是他,心,明明被伤得很重,却依旧不停止那份爱,是执念太深,还是他爱得太深。 西门疏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能轻易爱上一个人,他到底为什么爱自己这么深? 她想问他,又怕一提到自己的前世,又戳到他的伤口。 端木夜将她搂得更紧,脸埋入她的颈间,怎么也吐不出那一句,我也爱你。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我愿意留在你身边,我相信,只要我努力爱你,总有一天,就算不能忘了她,也会放下对她的爱,爱上我。”西门疏很自信的说道,“爱”字的口吻,尤为加重,召示出她真挚的情感。 端木夜依旧沉默,温热的气息喷散在她的肌肤,西门疏心中泛起阵阵酸涩,他连机会也不肯给自己。 她的这番话,让他的心潮再也无法平静,良久,端木夜才从薄唇里飘逸出一字。“好。” 端木夜紧抱着她,似在感受她的存在,心里只觉浮了一层暖意。 端木夜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抓住他的大手,这次西门疏热情的回吻。 反手一握,将她的柔荑紧紧抓在掌心。 吻从她唇上移开,在她脸上吻着,在西门疏以为他会急不可待的要自己时,唇突然停了下来,却未曾从她脸上离开,气息暖暖的盘旋在肌肤上,带着湿热的暖柔。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西门疏猛然一愣,他居然睡着了。 “木”刚开口,西门疏住嘴了,不忍心叫醒,她感觉到,他真的太累了。 连就这么抱着她,吻着她都能睡着。 西门疏心疼了,没推开他,就维护着这样暧昧的姿势,扶着他倒在床上。 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端木夜睡得很沉,西门疏却不敢睡,她可没忘记,这可是苍穹国的皇宫,万一东方邪闯进来,她才好应付。 不知是上苍眷顾他们,还是什么,直到深夜,东方邪都没出现过。 东方邪知道她回到了玉溪宫,却不知道端木夜也来到玉溪宫,只要她没离开皇宫,他都安心。 没来玉溪宫看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也走不开,他在调查一些事情,没派人去查,而是亲自去查,所以,没人知道这时候,东方邪不在皇宫里。 万佛寺。 东方邪站佛殿中央,仰望着前面那蹲佛像,黑鹰恭敬的站在他身后,此行,他是秘密出来,除了黑鹰没带任何侍卫。 “施主,方丈有请。”小和尚来到东方邪面前,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福身。 “小师傅有劳。”东方邪双手合十,在万佛寺没有身份的尊卑。 小和尚将东方邪带到方丈禅房,推开门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东方邪让黑鹰等在外面,独自走了进去,小和尚将房门关上,看了一眼如雕像般立在门口的黑鹰,转身去忙他的事了。 “方丈。”东方邪双手合指,朝坐在榻上的方丈行了一礼。 “施主,请坐。”方丈睁开眼睛,指着茶几对面的位置,态度和蔼,脸上堆满微笑。 东方邪落坐在对面,方丈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东方邪端起茶泯了一口,问道:“方丈,请问一下,这世间真有借尸还魂之事吗?” “阿弥陀佛。”方丈看了东方邪一眼,说道:“天生异禀,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东方邪握住茶杯的手一紧,方丈继续自顾说道:“命格有宿世姻缘,无论相隔何方,都会遇到,生生世世,白头偕老。” 东方邪身体一僵,不由自主地想起端木夜跟西门疏,而不是木夜跟她,颤声喃喃道,“命格有宿世姻缘,无论相隔何方,都会遇到,生生世世,白头偕老。” “与她白头偕老,所指何人?”东方邪直接问道。 方丈看了他一眼,并未直接回答:“前世今生,都有定数,前世她属于你,而你却未珍惜,她缘未了,命不该绝,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身体猛的一颤,浓眉微微锁紧,冰冷的脸颊紧绷,体内的血液逆流。 “既然她没死,我为什么不能与她再续前缘?”东方邪质问,他不甘心就这么失去她。 “前世她只属于你,命定中的缘人却非你。”方丈的话,无疑不像一把利剑戳进他心口,方丈接着又说道:“其实,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可信,凡事讲求心智,当初你若是不逃避,意志坚定,坚持心中信念,必能辨别真假,免遭有心人利用。一段错缘,也能开花结果,携手白头。”17fza。 “我与她,真是一开始就是错缘吗?”东方邪喃喃念着,她对他的执念,是因那道背影,她忘了一段记忆,误把那道害她的背影当成恩人。 多少年她都坚持下来了,不择手段的嫁给自己。 “一段错缘,也能开花结果,携手白头。”方丈这句原本是告诉他,错过了,而东方邪却自顾自的理解为另一层意思,加深了心中的坚定。 若就这么放弃,他不甘心,既然是错,何不一错再错。 半夜,睡了两个时辰,端木夜的精神也焕,无论他几天不眠不休,只要给他安静的休息上两个时辰,精神立刻焕。 睁开眼睛对上西门疏一双迷人的潋滟秋水瞳,失神的望着自己。 端木夜凤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略略抬手,指腹轻轻擦着她的唇瓣。“真漂亮,好想尝一尝。” “醒了。”西门疏回神,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唇瓣上一暖。 端木夜先是浅尝,接着轻轻吮咬。 西门疏搂住他的脖颈,微微张开嘴,端木夜心中一喜,立刻加深这个吻,浓重的男性气息,涌入她的口鼻中,因赶路长时间没洗漱过,味儿不是那么好闻,西门疏却不恶心反感,只因是他。 端木夜的吻,让她头晕目眩,沉迷其中。 一吻结束,西门疏红着脸瞪着他,而端木夜也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味儿不是那么好闻,有些尴尬。“我” 西门疏舔了舔唇瓣,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让原本红晕的脸颊愈加诱人。“味道是很怪,却不觉得恶心。” 只因是你,我不嫌弃,这句话西门疏没说出口。 她这么说,端木夜感动之外也窘迫,突然邪肆一笑,大手在她胸前重重一捏,西门疏惊呼一声。 端木夜俯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西门疏不由恼怒的抬手,捶打着他的胸膛。 任她捶打了几下,怕她捶痛自己的手,端木夜将她的小拳头握在掌心。 只觉那手柔软细腻,如玉一般的滑腻,心中猛地一荡,竟有些把持不住。 蓦地,端木夜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在她耳边低笑道:“消气了吧?” “不理你了。”西门疏推了推他的身体,她了解他的身体,起床的时候特别冲动。 她这一推,欲望彻底崩坍了。 低头吻住她的唇,那吻热切缠绵,油走在她身上的大手更是卖力,好似要在她身上燃起火苗,那浴火一不可收拾。 两人呼吸紊乱起来,对彼此身体的渴望骗不了人,又这么长一段时间慰藉比彼。 “想要吗?”端木夜压抑着欲望,若有似无的在鼻底喘息。 在这方面,他的忍耐性永远比西门疏略胜一筹,床第之间的事,主权永远握在他手中。 “想。”两人的身体熟悉如一体,在他面前,她没必要矜持,矫揉造作显得太过虚伪,想要就是想要,不想要就是不想,在他身下,就算不想要,他也有办法让你想要。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端木夜不在折磨自己,褪去彼此的衣衫,身体毫无隔阂的相贴。 薄唇流连不舍的游移,娇躯在他的狂吻中轻微的颤栗,直到她忍不住出一丝低吟,他更加的狂热。 满室的旖旎春色,两人浑然忘我抵死缠绵。 天牢。 东方邪回到宫中,并没急着去玉溪宫找她,而是来到天牢。 胡易因常年在天牢里不见阳光,皮肤过分的白希,目光褪去了那犀利的锋芒,经岁月的提炼随和而平静。 “你来了。”胡易笑看着东方邪,四年了,除了东方邪,没人来看过他。 希望甘力风来看他,可惜,甘力风一次也没来过,温絮要来看他,而他却不想见她,便让东方邪下令,不许任何人来天牢看他。 甘力风不受约束,只要他愿意来看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 等了他四年,依旧没来,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胡易不怨他,将心比心,若是力风这么对絮儿,他只怕比力风更疯狂。 自己的挚友,要自己妹妹的命,如何原谅? “我想知道当年的事?”东方邪直接问道。 “当年?”胡易俊逸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疑惑,却又在瞬间恢复了一贯的笑容。“那个当年?” 他是指四年害甘蕊儿,还是 “灭相府之前。”东方邪冷睇了他一眼,阴鸷的语言从薄唇传出来,丝丝冷气在空气中 蔓延。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段错缘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父子相见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父子相见 胡易的心猛的一震,脸色煞白,面部抽搐了几下,他果然还是起疑了。瞙苤璨晓 他不怕东方邪报复自己,或是杀了自己,但是他怕絮儿受到伤害。 他深知东方邪迟早会知道真相,但是,真相绝对不是从他嘴里说出。 絮儿才是胡家的人,他就当弥补自己霸占了她胡家大小姐的身份。 无论东方邪如何问,他都三缄其口。 他的闭口不答,彻底激怒了东方邪,冲进牢房,狠狠的揍他,胡易没还手,任东方邪揍到爽。 最后,东方邪也揍累了,看着被揍得满身是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胡易,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利剑射像胡易,寒声说道:“我会查出来。” 胡易睁开肿成一缝的眼睛,只笑不语。 “哼!”东方邪冷哼一声,用一种寒透心的语气说道:“胡易,你太令我失望了。” 说完,东方邪决然转身,愤愤离去。 胡易躺在地上,抬起几乎快被揍断的手,搁在额头上,苦涩一笑,勾动嘴角的伤,痛得他微微蹙眉。 “失望?我何不是自己也失望。”17g0h。 两个挚友,一个怨他,无法原谅他,现在邪也对当年的事起疑,若是被他查出真相,只怕比力风还更怨他,更恨他。 一步踏错,步步错,连弥补错的机会都没有。 情亲,友情,两难全。 玉溪宫。 天际刚刚翻起鱼肚白,端木夜出去后,又回来,衣衫整齐,一看便知出去梳洗过。 欲望得到释放,端木夜还没满足,每次与她欢好,他永远不知疲倦,不知餍足。 如果不是他急着想见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放过她,继续疯狂地索取着他所要的。 端木夜看着瘫软在床的西门疏,被子遮掩住她腰际以下的部位,腰际以上的全暴露在空气中,如雪白的肌肤上布满吻痕与齿痕,昭示着他刚刚的疯狂。16606097 特别是她胸前端木夜咽了咽口水,他需要多强悍的压抑力,才阻止自己扑上去的冲动。“蕊儿。” 西门疏知道他的目光在视歼着自己,她现在浑身无力,四肢仿佛被拆卸下来重接过,连拉被子遮掩住胸前的惷光都无力。 忍欲的男人,一旦暴,那是相当可怕,她算是深刻体验到了。 别说一天一夜,就是一夜,估计她都得在床上躺三天。 “蕊儿,起来。”端木夜去衣橱里拿了一件衣裙,回到床前,将西门疏扶起,准备帮她穿衣衫。 为她穿衣衫,是折磨自己。 为了早点见到女儿,他强忍着将她压在身下的冲动。 “我累。”西门疏偏偏不体谅他,不但不合作,反而搂住他的劲腰,反正都这样了,她才不在乎因自己的动作将他的浴火点燃。 西门疏此刻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端木夜身体一僵,血液都沸腾起来了,紧咬着牙关,说道:“我要见女儿。” “没人阻止你。”西门疏微一抬头,凝望着端木夜,因强忍着什么,额头上溢出冷汗,脸上却带着浅笑看着自己。 西门疏一愣,那种心底深处的撼动,是从来没有过的异样感觉。 端木夜轻挑眉,简言道:“你带我去。” “我累,你自己去。”西门疏娇柔一笑,遗世独立的美,令人沉醉其中。 端木夜怒了,他自己去,怎么自己去,见到女儿要他怎么说。 难道要他告诉女儿,闺女,我才是你的父亲。 还是说,闺女,委屈你了,认贼作父三年。 他不觉得,一个三岁的孩子,知道认贼作父是何意。 “二选一,是要带我去见女儿,还是我们继续在床上缠绵?”对付她,端木夜有杀手锏。 听到缠绵两字,西门疏果断的选第一个。 端木夜一边帮她穿衣衫,一边报怨她的体力待加强,才一会儿就把她累成这样。 西门疏很想反驳,那是一会儿吗?整整两个时辰,他又用蛮力,她都怀疑,是两头野兽在交配。 西门疏带着端木夜,偷偷的来到东宫。 端木夜一见东宫,眉头一拧。“情报上不是说,女儿跟淑太妃住在一起吗?东方邪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我女儿跟他儿子培养感情吗?” 闻言,西门疏眼皮一抽,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你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她都带他来东宫了,这暗示还不明显吗?难道真要她大声对他说,不是女儿,是儿子,他才能反应过来吗? 就算是女儿,也才三岁,培养感情?亏他说得出。 安安向来早睡晚起,天一黑小家伙就要睡,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一天没睡到五个时辰,第二天绝对没精神。 睡得再沉,也很容易被吵醒,所以,东宫没安排多少太监宫女,为了不吵到他,几乎都是等他自己睡醒了,才开始打扫工作。 在东宫当差的太监宫女特别轻松,也特别危险,一个没伺候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西门疏带他来东宫,也不怕被人现,甘力风也要晚点才会来。 来到内室,端木夜第一眼,便是看向床上,还好床上只躺着一个小家伙,如果是两个,他肯定会去找东方邪拼命。 敢让自己的女儿,跟他的儿子同床共枕,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西门疏看着原本守着安安睡觉,却打起瞌睡的奶娘,西门疏推了推挡在前面的端木夜,示意他去点奶娘的穴道。“木夜。” 端木夜迅速回神,身影一闪,点了奶娘的穴。 目光回到孩子身上时,又傻掉了。 西门疏走过来,戳了戳他的腰,没好气说道:“不是吵着要见孩子吗?现在见到孩子又傻愣着做什么?” “我紧张。”端木夜心跳加速,他知道躺在床上的小家伙就是自己的女儿,在这时候,她不可能带他去见东方邪的儿子。 这种感觉跟见笑笑时完全不一样,笑笑是疏儿的女儿,爱屋及乌,他将笑笑当成自己的女儿般疼爱,但是,笑笑毕竟不是亲生的,她血液里流着的血,除了疏儿的血,还有一半是东方邪的。 而眼前这个睡着的小家伙,体内一半的血是自己的,血溶于水。 西门疏一愣,随即一笑,这时候他紧张,若是知道女儿变成儿子,他脸上又会出现什么表情? “有什么好紧张的?”西门疏故意说道。 端木夜冷睨了她一眼。“我此刻这种心情,你岂能明白,你又没体会过。” 西门疏沉默,很想告诉他,她明白,她体会过,得知笑笑活着,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笑笑在哪儿,而她又因在冰室里待得太久,受了风寒昏迷不醒。 清醒后,他带她去见笑笑,而笑笑又不在,回来后又因笑笑睡着了,又拖延一会儿,那时候她的心情,用语言很难描述出来。 这时,安安被尿憋醒了,叫了一声奶娘,西门疏沉浸在回忆里,没注意到,端木夜听到了,却忘了反应。 安安等了半天没等到奶娘抱他起来,索性自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站在床上揉搓着惺忪的眼睛,糯软的声音像丝绸般柔软。“奶娘,尿尿。” 奶娘被点了穴,哪能理他。 安安被尿憋得小脸蛋儿通红,他是好孩子,不会随便大小便,再胀他也要憋到大人来帮他。 安安本想爬下床,去将奶娘拉醒,却见到西门疏,眼前一亮,忘了尿尿的事,从床上爬了下来,迈着两条短腿,来到西门疏脚边蹭着。 两只肥嘟嘟的小手紧拽着西门疏的裙子,委屈地扁着粉润的小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扑闪着睫毛,可怜兮兮地仰视着她。“娘亲,娘亲,娘亲。” 安安连喊了三声,西门疏蹲下身,将孩子紧抱在怀中。“安安。” “娘亲,你怎么才回来,安安好想你。”安安莲藕般的手臂紧抱着西门疏的脖子,委屈的指控。 “对不起,娘亲也想安安。”西门疏紧抱着安安的小身子,脸埋进他小肩膀上,熟悉的奶香味在鼻翼间。 听着那带着哭腔的呼喊,委屈的报怨,站在一旁的端木夜,心脏像被锤子一锤一锤的砸着。 让他忽略了,为什么小月变成安安,想到她每次昏迷时,都叫安安的名字,想想这应该是她专属。 其实,有时候情报也会出错,安安也好,小月也罢,只要是他的女儿,小名叫什么都不重要。 况且,情报上还说,她疏远女儿,将女儿丢给淑太妃,而眼前这一幕告诉他,她爱安安,疏远也是为了保护孩子。 “痛。”安安痛叫出声,西门疏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激动,抱着安安的手臂没控制好力道。 “对不起,对不起,娘亲都是娘亲的错,弄痛安安了。”松开安安,西门疏捧起他的小脸蛋儿,一个劲的亲吻着。 端木夜在一旁,眼馋看着他们,心里升起一股幽怨,他敢肯定,她只顾跟女儿亲,肯定忘了他的存在。 “蕊儿。”端木夜也蹲下身,看着安安眉宇间有着挣扎,但是,那眸中的溺爱是骗不了人的。 “抱歉。”西门疏这才想起端木夜的存在,都怪她只顾着跟安安亲近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从安安出生,她就只能躲在远处偷偷的看孩子,又这么久没见到安安,本来只是想悄悄的看小家伙,谁知他醒来了。 端木夜额头满是黑线,他要的不是抱歉,他要的是她向安安解释,他才是安安的父亲。 “安安,他是爹爹。”西门疏单手握着安安的小肩,指着端木夜说道。 端木夜神情都紧绷起来,满脸期盼的看着安安,他们父女俩第一次见面,女儿会不会怕生? 想得越多,期盼也被焦虑取替。 他真怕女儿不能接受自己,毕竟这三年来,包括孕育时期,他都没在她身边陪着,等着女儿降临,女儿来到这世上,第一眼见到的人不是自己,第一个叫的人也不是自己,这让他很遗憾。 如果早知女儿是自己的,他肯定早就跑来接女儿回去了。 安安咬着手指,眨巴着美丽的眼睛,望着端木夜,对他来说,端木夜是陌生的,却并不害怕,相反,他很喜欢,比喜欢大舅还喜欢。 见安安只是瞅着自己,端木夜瞪了西门疏一眼,女儿那么小,她就不能说得委婉点吗? 他是爹爹,说得这么直白。 安安只有三岁,穿着白色亵衣,又刚从床上爬起来,头蓬松,很难分辩出男孩还是女孩。 端木夜只知道,西门疏生了个女儿,压根没想过,她会将自己的孩子与东方邪的孩子对换。 “安安,他是爹爹。”西门疏重复了一遍,将小家伙的身子往端木夜面前推,安安左脚绊倒右脚,身子朝端木夜扑去。 端木夜一惊,迅速伸出手稳住安安,也顺势将他抱在怀中。 “甘蕊儿。”端木夜怒了,她这么推,万一孩子摔倒了呢? 安安突然露齿一笑,抱着端木夜的脖子,甜糯糯的叫了一声。“爹爹。” 端木夜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女儿这是接受了他吗?这也太快了,太顺利了。 在来见女儿的路上,他可想了很多种见面的情况,女儿哭闹着不接受他,毕竟,她一直叫东方邪父皇,突然横冒出一个父亲,别说小孩子,就是大人一时之间都无法接受。 西门疏欣慰的看着这对父子,这多亏甘力风,从小就给孩子灌输,他有娘亲,有爹爹,母后跟父皇只是一种称呼。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代嫁和亲前,将温絮弄晕,她有多疏远小月,东方邪就有多疏远安安,一年到头,东方邪没见过安安几面。 “安安”端木夜的声音微颤着。 “爹”还没叫完,安安哇一声就哭了起来,他没能憋住,他尿裤子了。 端木夜只觉身上一阵湿意,温温地,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同时,他想到安安醒来时,叫奶娘,他要尿尿。 折腾了这一阵,估计小家伙忘了尿尿的事,所以没憋住,就尿裤子了。 “娘亲。”安安扭头,求救似的看向西门疏,第一次见爹爹,就尿到爹爹身上,小家伙担心了。 大舅说,乱尿裤子的小孩子没人喜欢,他尿到爹爹身上,爹爹肯定不喜欢他了。 见端木夜湿了一大片的衣衫,西门疏顿时了然,失笑的伸手欲将安安从端木夜怀中抱走。 端木夜抱起安安躲开西门疏伸过来的手,环视一眼房间,走到衣橱前,拿出干净的衣衫,回到床上,脱着安安尿湿的裤子。 西门疏准备上前接下端木夜的工作,却听到端木夜咬牙切齿叫自己的名字。“甘蕊儿。” 西门疏站在床边,目光落在被脱掉裤子的安安身上,端木夜身体一移,挡住西门疏的视线,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盯着其他男人的下身看。 “他是你儿子。”西门疏没好气的说道,安安才三岁,又是他的儿子,居然还吃味。 不管安安多大,是谁的儿子,都是个男人,他就不允许她盯着看。 端木夜转身,迅速将干净的裤子给安安穿上,再把安安放进被子里,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睡觉。” 被子下的安安睁大眼睛,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爹爹,稚小的心灵受伤了,小手紧攥着被子,欲哭不哭的望着端木夜。 大舅没骗人,乱尿裤子的小孩子没人喜欢,他尿到爹爹身上了,所以爹爹不喜欢安安了。 “爹爹” “睡觉。”端木夜厉声打断安安的话,女儿变成儿子,这冲击力对他来说是相当大。 安安是儿子,那还得了,若是让凌然知道,楚南国下任皇帝就是安安。 “哇呜”从来没有人厉声对他说过重话,安安第一反应就是哭。 “不许哭。”端木夜又是厉声一喝,安安怕了,小嘴抿得铁紧,泪水如断了线的风筝不断的涌出眼眶。 “木夜,你吓着安安了。”西门疏心疼极了,一把将端木夜推开,趴在床边,哄着安安。 端木夜烦躁的抓了抓头,他知道疼爱女儿,却不知道如何对待儿子。 她又没提前给他打预防针,他满心期盼的跑来见女儿,却现是个儿子,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如何与儿子相处。 女儿一哭,他知道哄,儿子一哭男儿有泪不轻弹,除了厉声吼,他不知道如何做。 女儿不可能同儿子一样养,儿子也不可能同女儿一样养。 西门疏将安安哄睡,让端木夜解开奶娘的穴道,拉着端木夜离开东宫。 两人回到玉溪宫,端木夜急不可耐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西门疏将事情说了一遍,言简意赅,她只说,为了孩子的安全,她让甘力风将她的儿子跟东方邪的女儿对换了一下。 端木夜却感受得到,她当时有多无助,有多无奈。 她有多恨东方邪,他是知道的,却让自己的儿子叫他父皇,这对她来说是种心灵深处的折磨。 为了他们的儿子能平安无事,她独自承受这个折磨。 此刻,歉意的话太苍白,端木夜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眼角有些湿了。 “苦了你。”微颤的声音有些沙哑,在她为他们儿子的安全,绞尽脑汁时,他却在抱怨她,为东方邪生了个女儿,而从未去怀疑过,那个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的。 时间上如此贴近,只是,越是贴近,他越是恨,越是怨。 就算她以为他死了,尸骨未寒,她就跟东方邪就算她是被强追的,那孩子呢?只要她不愿意,谁能逼她生下孩子。 可是,他从不曾想过,孩子是他的,因为是他的,她才甘愿为他生下孩子。 易脸害胡下。“不苦。”西门疏摇头,真的,她一点都不觉得苦,只要见到孩子平平安安,所有的苦都会化为甜水,浸入心头,甜滋滋。 不再开口,他们静静地紧紧相拥着,将坎坷与风波暂时忘掉,好似只是这样密实的拥抱,才能抚慰彼此空落的心。 东宫,东方邪站在远处,看着甘力风教安安习武,安安长得并不像自己,也不像她,在这五官之中,只有那唇线跟她相似。 他早该想到,只是以前没细看安安。 安安是她跟他的儿子,小月才是自己的女儿,怪不得对小月有种莫名的亲情,怪不得她那么排斥小月。 其实,她真的没必要这么做,他不会伤害她的儿子。 续而一想,她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保护安安,她是西门疏,比谁都清楚,非东方皇族直属血统,就算坐上皇位,不出三年,死于非命。 传说,这是东方皇族第一任帝君,以命与巫师交换的条件,在第四任帝君身上应验过,所以,一直以来,心怀叵测的大臣们不敢觊觎东方皇族的江山。 东方邪微微闭上双眸,一片漆黑的眼前,在那抹微光之中浮现出她艳丽的笑靥,可惜,她的笑靥再也不会为他展笑了。 “力风,安安。”东方邪走上前,冷酷的轮廓上泛着一丝阴郁。 甘力风有些意外,他会在这时候出现在东宫,他对安安,可以说是给了安安太子的身份,便将安安丢在东宫,任其自生自灭。 “邪,你怎么来了?”甘力风问道。 “在教安安习武?”东方邪避开他的话,伸手欲去摸安安的头,小家伙第一反应就是躲开,躲在甘力风身后,对东方邪,安安从骨里升出一股抗拒。 谈不上害怕,却也喜欢不起来。 手僵硬在空气中,东方邪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这就是她儿子对自己的反应。 怕他看出端倪,甘力风立刻出声为安安解释。“邪,安安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 “我是别人吗?”东方邪一句话将甘力风堵住,是他们的儿子又如何,现在安安是叫他父皇,是苍穹国的太子。 甘力风尴尬一笑,抱起安安。“一年到头,安安见不着你几面,你都不跟他亲,还想指望他亲近你吗?” 甘力风不是在报怨,或是指责谁,他是只想化解这种怪异的气氛。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父子相见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庆幸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三十章 庆幸 然而,他却没料到,东方邪居然顺着他的话走。玒琊朄晓“以前是我疏忽了安安,以后不会了,毕竟安安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东方邪故意将“亲生儿子”四个字加重音,甘力风一愣,任谁都听得出,东方邪话中有话。 东方邪并没恋战,仿佛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后便离去。 甘力风将安安交给奶娘,他跑去玉溪宫,跟东方邪相交十余年,虽说不敢拍着胸膛说看透了东方邪,多多少少却懂他。 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跑来东宫,更不会对他说这些话,虽说名义上,安安是他的儿子,被疏忽了三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跑来想弥补这三年来的缺憾,对方是东方邪,就有可疑。 刚出东宫,就有侍卫跑来告诉他,将军府派人叫他回府,说是府中来了重要客人,让他速回。 “重要客人?”甘力风喃喃念着,将军府来了什么重要客人,需要他回去招呼。 疑惑归疑惑,甘力风先跑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甘蕊儿的院子。 “你确定要这么做?”易容成木夜的端木夜搂着西门疏坐在树下的摇椅上,原以为她会带他去见淑太妃,给她老人家一个惊喜,顺便看看他的“女儿”,岂料她居然带他来将军府。 “他是我哥。”西门疏说道,端木夜本欲抬手抚摸她长的手,因她这句话而僵在半空许久,终是缓缓收回。 沉默片刻之后,端木夜的声音响起,朦胧中带了几分飘忽。“他可没当你是妹妹。” 甘力风对甘蕊儿过分的爱,早就超出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疼爱,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爱妹如命的大哥,有心人却深知,他对她的爱,不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爱,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 兄妹之恋,禁忌恋,不仅他们楚南国才有,苍穹国也有,甘力风只是出身将军府,他都有众多忌讳,更别说出生皇族的凌然。 “木夜,你这是在吃味儿吗?”西门疏抬头,望着端木夜的侧脸,无论是易容成木夜的样子,还是端木夜的样子,都绝代风华,魅力无边。 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她居然错过了,就为了那道背影,她就忽略掉他的爱,还好上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次换她来爱他,换她等他回头。 “瞎说。”端木夜才不会承认自己在吃甘力风的味儿,即使知道她对甘力风,只是兄妹情,但是甘力风却不是,自己的女人,被一个男人觊觎,心里能好受吗? 况且,觊觎的男人还不只一个。 “木夜,我只当他是我哥,我带你来见他,除了让他死心之外,也想告诉你,他是我在乎的人。”西门疏一脸严肃认真,她是老大,没有哥疼爱,借用甘蕊儿的身份,她贪恋甘力风的疼爱,如果甘力风对她也只是兄妹之情,就更完美了。 “不用解释,我明白。”端木夜摸着她的头,他们之间不需要解释,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永远支持她。 西门疏还想说什么,突然,一阵疯狂的笑声响彻起,两人本能的看向大门口。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妇人走进来,披头散,面色苍白,双目空洞,神情陷入疯癫状态,步伐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西门疏一愣,她认得这妇人,甘美儿的母亲,甘将军的宠妾,听说甘美儿死后,她神智就出了问题。 她既然是甘将军的宠妾,甘将军交出兵权,告老还乡只带了夫人,没带她吗? 甘将军如此宠她,岂会不带上她。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由于是宠妾,恃宠而骄,摆出的架势高贵不可攀,刻薄尖酸,这才多久没见,她怎么变成这样。 “你认识她?”端木夜问道。 “甘美儿的母亲。”西门疏说道。 一听甘美儿的名字,妇人神色骤变,看到了西门疏时,双眸血红,冰冷的目光带着怨毒,直直落到她的脸上,恨意盘踞在她脸上,恨不得喝西门疏的血,吃她的肉。 “甘蕊儿。” 西门疏不由一惊,目光在妇人脸上扫视片刻,这样陷入疯癫的她,居然还能认出自己,她不是逮到谁便叫谁女儿吗? 下一刻,妇人猛地冲了过来,伸出苍白的双手,疯狂的扑向西门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手指,因长长的指甲显得像一双魔爪,正欲掐住西门疏的脖颈。 却不料,端木夜抬脚一踢,妇人整个人摔出几米远。 身子重重的砸在墙上,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洒而出,身体被砸得快散架般痛。 “滚。”端木夜脸色变的阴寒,菲薄的唇飘逸出冰冷的一字,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射出两道阴冷的寒光。 敢当着他的面伤她,没一脚将这妇人踢死,算他仁慈了。17g0p。 西门疏不语,静静地窝在端木夜怀中,看着趴在地上痛苦吟声的妇人,甘美儿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想借着女儿攀龙附凤,好不容易盼到女儿入宫为妃,好不容易看到希望,而自己却将她的希望抹灭了,她能不恨自己吗? “对你,我没有怜悯之心,因为我对甘美儿也没愧疚之意,甘美儿若是安分守己,或许会像甘甜儿一样。”西门疏淡然的说道,可惜,甘美儿却为了表现,紧抓住温絮这棵高枝,想借她帝后之位,在她面前示威。 妇人身体不支的伏在地上,听到西门疏这话,她猛的抬起头,原本痛苦神情被怨毒取代。 “甘蕊儿。”突然,咧着嘴疯狂的笑了起来,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都是你,都是你,你还我美儿,你还我美儿。” “自作孽,不可活。”端木夜说道,因顾及她是甘仁义的女儿,这妇人又是甘仁义的宠妾,对甘家的人,端木夜不想露出嗜血的一面。 “自作孽,不可活。”妇人喃喃念着,凝着西门疏的目光,越怨恨恶毒,笑声更疯癫起来:“你这个践人,杀了自己的姐姐,还跟自己的大哥不清不楚,难道你要学西门疏这个祸害,把将军府给毁了,让将军府成为下个相府,你才满意吗?你这个祸害,家族的妖孽,跟你母亲一个样。” 妇人的语调异常尖锐,异常毒辣,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歇斯底里的狂吼着。 将西门疏搬出来,她本是无心之事,因为传言,相府虽是被东方邪铲除,但是却跟西门疏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她执意不择手段嫁给东方邪,相府就不会轻易被灭。 这样的话,听入端木夜跟西门疏耳中又是另一层意思。 相府是她的痛,嫁给东方邪是她的悔,这是一道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口,此刻被妇人戳中伤口,痛得窒息,血淋漓却不见伤口在何处。 妇人疯狂的笑声尤为刺骨,西门疏的心像吹拂在空气中的柳絮,风一停,柳絮落地,心碎一地。 端木夜眉头紧蹙,目光冷洌,搂着西门疏的手一松,身影一闪,又是一脚踢向妇人。 “啊!”一声惨叫声后,妇人只觉五脏六腑都被他踢移了位。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抬头恼羞成怒的瞪着端木夜,颤抖的手指着他,厉声问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踢” 端木夜又是一脚踢过去,妇人也命大,若是其他人,早就断气了。 端木夜下脚狠,却没直取她的命。 对他来说,让人痛痛快快的死去,没有比折磨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更痛快。 而东音然不。她敢说他的疏儿,他不要她的命,却也不会让她活。 突然,西门疏走上来,握住了端木夜的手。 端木夜眸光一滞,微微侧目,冷声道:“你可怜她?” 西门疏摇头,淡淡道:“让我问她几句话。” 端木夜抿唇不语,转身迈步向摇椅,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端起一旁的茶,悠闲而惬意的品尝起来。 戒备的目光却犀利的锁定在妇人身上,只要她一有动作伤西门疏,他会提前一步送她去见阎王。 西门疏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戒备的端木夜,他真当她是那个软弱可欺的甘蕊儿吗? 蓦然转眸,西门疏缓步来到妇人面前,慢慢蹲下身来,垂着眸看着妇人,低低的问道:“二夫人,我知道你与前任帝后走得很近。” 前任帝后,自然说的是东方臣的帝后容氏。 妇人目光微怔,冷声一笑,问道:“你想问什么就直问,何必拐弯抹角。” 西门疏清眸里漾起一丝细细的波澜,转瞬又恢复了一片平静。“我母亲是因何而终?” 四年前,她双腿受伤,玉溪宫起火,甘力风将她带回将军府住了一月,她在甘蕊儿的房间里,现一件事,甘蕊儿在调查她母亲的死。 当时她因自己的事,无心顾及甘蕊儿的事,现在,她收受了甘蕊儿的身体,应当为她做些事情。 甘蕊儿想调查她母亲的死因,想为她母亲讨回公道,那么,甘蕊儿未完成的事,自己帮她完成。 众所周知,甘蕊儿的母亲身份卑微,是将军府的下人,传说,她用卑鄙的手段给甘仁义下药,然后怀有孩子,希望生下儿子,母凭子贵,却没料到天不如人意,她生的居然是女儿。 母凭子贵落空,甘仁义认了这个女儿,却没纳她为妾,在甘蕊儿三岁那年,她母亲死了,死在一个侍卫的床上,赤着身体,身上全是被人凌辱后的痕迹。 府中传言,她耐不住寂寞,与家中侍卫偷情,却因服药过度,被人凌辱致死。 真相如何,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 西门疏却隐约觉得,这事跟大夫人和二夫人脱不了关系。 妇人一边吐血,一边哈哈大笑。“因为她下贱,因为她不守妇道,因为她耐不住寂寞,呵呵,活该活该死在野男人身下。” “杜氏。”西门疏绝艳的脸有着一丝怒气。 “你不信吗?”杜氏停下疯癫的狂笑,阴戾的说道:“你可以在府里随便叫一个下人来问,看我有没有骗你,全苍穹国的人都知道你母亲的死因,丢尽将军府的脸。” “杜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任帝后容氏是巫术容家的人。”能与容家勾结的人,西门疏不觉得会做出什么好事。 杜氏依旧咒咒咧咧,用最恶毒的语言骂甘蕊儿的母亲。 她越是骂得难听,西门疏越觉得有蹊跷,若甘蕊儿的母亲真如他们说得这般有心机,他们岂能轻易对付得了她。 西门疏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在杜氏眼前晃了晃,突然,将簪子插在她肩上的穴位上,痛得杜氏惨叫出声。 她这一簪,远比端木夜踢的两脚还痛十倍。 麻痒的痛,传入四肢百骸,杜氏吐出一口鲜血,张大嘴巴,露出森森血牙,情绪失控的嘶吼,冷声喝斥道:“小践人,你在簪子上涂了什么?” 她曾经也用簪子扎过那践人,虽没体验过是什么痛,但绝对不是这种痛。16606105 西门疏拔出簪子,低低道:“我再问你一次,我母亲是因何而终?” “小践人,你就是在我身上用十大酷刑,我的回答也不会变,因为这就是真相,众所周知的真相,那践人都做得出来,还怕世人传播吗?”杜氏紧咬着牙关,她不会说,死也不会说,她都这样了,又不能为女儿报仇,自己不好过,也不会她好受。 “怎么?逼我编织谎言,是想为你母亲平反,还是她的下贱影响了你,有个不堪的母亲,觉得可耻吗?”杜氏讽刺的问道。 西门疏看着杜氏的眸中,清冷一片,她看得出,杜氏是铁了心不说,突然,飘忽一笑,低声问道:“你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唯一的女儿也死了,白头送黑人,自己也落得疯癫的下场,值得吗?” 杜氏瞪着她,恨意燃烧得愈加浓烈。“如果不是你,我的美儿怎么会死?是你杀了我的美儿,是你杀了我的美儿,我要杀了你,给美儿报仇雪恨。” 西门疏避开杜氏伸过来掐自己脖颈的手,看着她眸中的疯癫,她到底是恨自己杀了她女儿,还是恨自己毁了她的梦。 深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对无药可救的人,西门疏素来不会手软,不能利用,那便是死。 在西门疏出手之前,甘力风赶来,见这一幕,先是一惊,随即挡下西门疏射出的簪子,命人将杜氏带走。 看着甘力风被簪子划破的手背,西门疏微微一愣,拿出锦帕包扎着他的手。 “不碍事。”甘力风怕她愧疚,一派轻松的说道。 “簪上有毒。”西门疏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他为了救杜氏,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抛之脑后。 甘力风并没有丝毫紧张,毒是她研制,她不会让自己毒身亡。“她毕竟是父亲纳的妾。” 一句话,胜过所有的解释。 他们都是一路人,对敌人可以残酷无情,但是,对自己的亲人,下不了手,哪怕那个人对你一点也不好。 西门疏抿唇不语,重亲情是好事,也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 “小妹,府中的重要客人,不会就是你吧?”甘力风转移话题,他贪恋她的柔软与关心,明知院中还另有其人,他却没在意,目光未从西门疏身上移开。 “当然不是。”为他包扎好伤口,喂了他一颗解毒丸,西门疏转身朝端木夜走去,拉着他来到甘力风面前。 然而,甘力风在见到端木夜时,整个人如雷劈中了一般,动弹不得。 “哥,我找到他了。”西门疏清眸里闪过一道细微的柔和,与端木夜十指相扣,她找到他了,别有深意的一句话,听入甘力风耳里,只有一个意思。 木夜,没死。 心五味杂陈,甘力风看着端木夜,眸中充斥着复杂的光芒。 木夜居然没死,木夜居然活着,还被小妹找到了,这该为小妹高兴,还是该为自己难过,或是为邪 无论为谁,木夜回来了,他彻底失去机会了。 “哥。”端木夜冷冷地叫了甘力风一声,他是蕊儿在乎的大哥,自己接受蕊儿,就会接受她的一切,她在乎的人,他会尊重。 哥,甘力风嘴角一抽,端木夜叫得不自然,他听得也刺耳。 小妹还是邪的贵妃,邪都未叫他一声哥,而这家伙只是安安的父亲,跟小妹有暧昧的关系,居然跟小妹一样叫自己哥。 他这是什么意思,笃定小妹就是他的了吗? “哥。”西门疏见甘力风不回答,只是用挑衅的目光看着端木夜,伸手拉了拉甘力风的衣袖,严肃而认真的说道:“哥,木夜不仅是安安的父亲,还是我最爱的人,你是我在乎的大哥,我希望你接受他。” 我在乎的大哥他们之间定格为兄妹,最后一句话,比她任何一句都来得更有杀伤力,自己那么爱她,怎么能心无芥蒂的接受她爱的人。 怎么能? 甘力风深吸一口气,低眸看着她,提醒道:“你是邪的贵妃。” 她将他定格为兄长,在男女之爱上,他毫无言权,只能将东方邪搬出,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哥。”西门疏神情闪过愠意,眸中浮出一道冷冷的寒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甘力风,令他心里直毛。 她三次以不同的身份凤冠霞帔,东方邪的王妃,东方邪的贵妃,还是楚南国其王的王妃。 嫁了三次,没一次新郎自愿娶她。 听出她的警告味儿,甘力风面色染了几分沉郁,深邃的眸中笼罩上了一层无奈的凝重,沉默良久,一手握住西门疏的手,一手抓住端木夜的手,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小妹交给你了。” 祝福的话,他说不出,就这么一句话,好似都耗尽了所有力量。 说完,甘力风放开两人的手,转身迈步走出院子,若早知是这个局面,他不会急急忙忙的跑回来,能拖则拖,总好比突然间断了所有希冀。 在爱情面前,所有理智的人都会抱着侥幸思想。 谁说只要见到她幸福,你也会幸福,没有人知道,她的幸福,是建立在他痛苦之上。 西门疏伸出手圈住端木夜腰身,看着甘力风孤寂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之中,令她不安,声音低低的,竟有些哽咽。“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能感受到,甘力风爱甘蕊儿有多深,有多浓。 深浓到她都不忍心告诉他,真正的甘蕊儿在破庙为了保住清白之身,撞死在柱子上,甘蕊儿死了,才能让她有可趁之机。 甘蕊儿以死要保住清白之身,她是为谁?答案呼之欲出。 端木夜身体一僵,低下头,幽幽寒潭的黑眸染上冷意,目光冷冽,如同刀子一般冰冷锐利。“不然呢?你还想成全他吗?” 西门疏只觉身体一震,心中的弦蓦然绷断,抬眸,紧张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感情的道路上,三人行太挤,如果注定有人会受到伤害,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甘力风。 因为,她不是甘蕊儿,而是西门疏。 端木夜将她更搂近了几分,眼中的冷意已掩去了几分,轻声道:“你们是兄妹,无法回应,慧剑斩情丝,长痛不如短痛。” 端木夜想,甘力风是很爱她,但是那份爱中存在有几分理智,否则,他们早就有肌肤之亲了。 这世间,能像凌然这么爱到疯狂,疯狂到不顾任何结果的人,少之又少。 西门疏不语,依偎在他怀中。 她这把慧剑早就斩情丝,可甘力风的痛,依旧没缩短,他放不下,也做不到不顾一切。 在任何事上,甘力风都果断,唯一在甘蕊儿身上,他拿不起,放不下。 若他早就把甘蕊儿占为己有,那又将是何番景象? “不许胡思乱想。”感受到她心底的波动,端木夜寒声警告。 “木夜,幸好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瑕疵。”西门疏心有余悸的说道,以前她为报仇,别说身体,她将生命也置之度外。 第一百三十章 庆幸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凌雪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凌雪 她甚至想过,利用她跟东方邪在床第之间时,趁机取他的命,庆幸她没这么做,否则会成为他们之间的憾事。洌璨啚晓 木夜是她这具身体的第一个男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端木夜岂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嘴角扬起,薄唇开启。“傻瓜” 只吐出两字,端木夜就将后面的话咽回腹中。 扪心自问,谁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一个男人? “木夜。”西门疏只是叫他的名字,并没有让他回答什么。 端木夜低头看着她,黑色的秀有些凌乱,有几缕落在腮边,指腹将丝拂到耳后,俯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轻声道:“我们该去给淑太妃一个惊喜了。” “木夜。”西门疏急急抬头出言阻止,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袍。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给他有伤安安的有机。”端木夜轻声说道,从她腰间抽回手,紧握住她的柔荑迈步。 在端木夜的保证下,尽管西门疏还是有些担忧,却也没多说什么。 让安安叫东方邪父皇,已经很对不起他了。 虽说是情势所逼,心中对他还是有些愧疚。 两人还没走到大门口,便听到一道斥喝声响起。 “小爱,小然,你们给我站住。” “小姑。”两个小家伙跑来抱着西门疏的腿,幼稚的声音齐声说道:“小姑,陪我们玩。” 端木夜蹙眉,哪来的两个小家伙,如果是以前,他肯定直接将两小家伙丢出去,有两个孩子的他,对小孩子有一种微妙的感情,当然,除了自己的小孩,别人家的小孩,他也喜欢不起来。 然而,他却不讨厌这两小家伙。 “小爱,小然,又惹你们的娘亲生气了。”西门疏将手从端木夜大手中抽出,蹲下身子,摸着两小家伙的头。 对这两个龙凤胎,她是打心底喜欢。 端木凌雪手中拿着细棍,看着扑进西门疏怀中的女儿跟儿子,怒气冲冲的说道。“小然,你敢带着姐姐再跑,今天不给你饭吃。” 小然很委屈,明明他小,每次姐姐闯祸,受罚的都是他。 西门疏欲开口,只听耳边响起端木夜震惊的声音。“凌雪。” 端木夜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端木凌雪,长大后的端木凌雪,他没见过,却在太子府见过她的画像。 真人与画像有些偏差,却依旧能让人一眼便认出,她就是画像中的人。 凌雪,端木凌雪也震惊住了,望着端木夜,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似天地坍塌一般,木然的望着端木夜。 只觉眼前的黑暗愈集愈多,四周仿佛没了一丝光亮,四肢仿佛麻木的没了知觉。 在苍穹国,能叫出她全名的人 西门疏也愣住了,错愕的望着端木凌雪,原来,她就是端木凌雪。 她让自己叫她雪儿,却不知她姓什么? 公主,她的确是公主。 什么敌国公主,除了这次,甘力雨何时与楚南国交战过,他肯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半晌,端木凌雪的眼眸有了焦距,走向西门疏,微微低首,将两个孩子从西门疏怀中拉出来,对着身后的丫环说道:“香儿,带小姐跟小少爷去休息。” 两个孩子也敏锐的感觉到什么,不吵不闹,任由丫环香儿带他们走。 “借步说话。”说完,端木凌雪转身,踏着虚浮的步伐。 端木夜跟西门疏对视一眼,端木夜伸手握住她的手,迈步跟在端木凌雪身后,一路上三人各有所思。 直到端木凌雪将他们带到自己的房间里,招呼他们坐,又为他们沏了杯茶。17grj。 西门疏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端木凌雪,怪不得自己会觉得她熟悉,她跟端木凌然长得有些相似,雪儿,端木凌雪,怎么就没察觉出呢? 她给两个孩子取名叫小爱小然,爱然,这不是她对端木凌然的爱吗? “你”西门疏不知如何开口,想到端木凌然,黛眉蹙了起来,如果让他知道端木凌雪还活着,绝对会不顾一切跑来苍穹国。 他对端木凌雪的爱,几乎可以说是深入骨髓。 端木凌然跟甘力雨对峙,谁赢谁输。 一人是楚南国的皇帝,一人是苍穹国的将军,论身份端木凌然胜,论武力甘力雨稳赢,她见识过甘力雨的武功,却没见端木凌然动过手。 端木凌雪目光变得柔和,深幽的凝视着端木夜,低声问道“小皇叔,他还好吧?” 西门疏一愣,她居然认出了他。 没理由啊!他已经易容成木夜了。 “除了小皇叔,没人叫我凌雪。”端木凌雪看出西门疏心中的疑问,解释道,看着她淡然冷静的表情,却屏住呼吸等着端木夜的回答。 在楚南国除了端木夜,还真没人叫她凌雪,亲人都叫她雪儿,或是小雪,外人都叫她雪郡主。 西门疏默了,这也行? 端木夜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开口了,一出口就让人目瞪口呆。“小爱跟小然是凌然的孩子?” 西门疏华丽丽的被他雷到了,端木凌然跟端木凌雪可是亲兄妹,怎么可能有孩子。 她原以为,即便不回答雪儿的话,第一句也会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用死瞒天过海? 端木凌雪心头猛烈一震,沉寂了半晌,才摇头说道:“不是,孩子是力雨的。” 见她提到孩子是甘力雨的时,脸上并不见半点的伤楚,可见她为甘力雨生下孩子,并不是被逼无奈。 “为什么?”端木夜不问,西门疏代他问出口。 为什么太广泛。 端木凌雪深吸一口气说道:“当年,我是真的想死,如果我的爱只会毁了他,那么我情愿毁了自己,如果不能与他在一起,这世间便没什么值得留恋,所以,我” “可你没死。”端木夜妖冶的面容,仿佛凝冻上了一层千年寒霜,每当看到凌然为了她,醉生梦死时,说不怨她是假的。 如果说,她的爱是毁了他,那么,她的死就是给他致命的打击。 她死了,他活着,却如同行尸走肉般。 灵魂死了,柔体又能活多久。 端木夜的语气太重,近似指责的指责让端木凌雪面色一白,却不知如何解释。 当年,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原本死了的人,又活了过来,还活得好好的,嫁为人妻,生儿育女。 “木夜。”西门疏伸手拉了拉端木夜的袖袍,人都是自私的,他只看到端木凌然的悲楚,却没看到端木凌雪的无奈。 若不是万念俱灰,谁愿意用假死来逃避这段感情。 端木凌雪垂眸不语,所有的解释太苍白。 “你在苍穹国为人生儿育女时,或曾想过楚南国的他,沉浸在你死亡的悲痛中,无法走出来的他,人后行尸走肉,人前强颜欢笑。”话一落,端木夜起身决然走出去。 他承认,他是在义愤填膺。 “木夜。”西门疏也站了起来,追到门口,却没追出去。 她现在还不能不顾一切跑去追他,端木凌雪知道他的身份,她必须留下来跟端木凌雪说清楚,别因这次认亲,将他推到险境。 御书房。 甘力风跟东方邪醉倒在地,甘力风坐起身,又拿起一坛酒,牛饮了一口,悲痛的说道:“邪,木夜回来了。” 东方邪猛的坐起身,俊美的容颜瞬间僵硬寒冷,声音竟有些颤抖。“借尸还魂。” 甘力风突然冲进御书房,二话不多说,直接叫自己陪他喝酒。 “神经。”甘力风瞪了他一眼,借尸还魂,真不像他会说出来的话。 “说清楚。”东方邪冷冽的声音冰冷的寒刺骨,不是借尸还魂,那是什么?什么叫木夜回来了? 甘力风将事情简述了一遍,听完后,东方邪陷入沉默中。 木夜没死,还回来了,这怎么可能? 当时,他伤那么重 “邪,我好痛苦?我跟她是不是再无可能了?”甘力风用一种悲痛欲绝的声音说道。 东方邪侧眸看了眼悲痛欲绝的甘力风,眸中闪过淡淡的悲悯,说道:“力风,接受现实,你们是兄妹,根本不可能。” “她不是我亲妹妹。”甘力风借着几分醉意脱口而出,她不是他亲妹妹,他们没有血缘,他们可以像一对恋人一样,成亲生子,他们有未来。 东方邪一愣,似乎也读懂了什么,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甘力风,像把锋利的刀刃,一字一顿。“她是你妹妹,亲妹妹。” 在感情中,他最不希望成为他情敌的人,便是甘力风。 他能毫不留情的对木夜下杀手,对甘力风他却狠不下心。 “她不是她不是” “她是。” 两人借着酒意,争论不休,最终意识到,他们幼稚得可以,情敌都挑衅上门了,他们还在窝里斗。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涣散的望着房顶,东方邪手按在额头上,深邃的眸中闪过诡异的精芒。“力风,你说木夜,有没有可能就是端木夜?” 甘力风一愣,随即坐起身,考虑了一会儿,很认真的回答。“可能吗?一个是燕临国二皇子,一个是楚南国太子” “摄政王。”东方邪更正。 “我不是说以前吗?”甘力风瞪了他一眼,又扳着手指数了起来,东方邪脸色一沉,这家伙是故意的,还是真醉了?随即,甘力风手一挥,无比肯定的说道:“不可能,燕临国跟楚南国,一个在苍穹国西面,一个在苍穹国南面。” “如果从一开始,端木夜就顶替木夜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呢?”东方邪问得很随意,看着甘力风的目光却又犀利了几分,审视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是很合理的怀疑,东方邪很早以前就已经怀疑起了,他让奔雷暗中查过,奔雷送回的情报,却是端木夜在白府治腿。 怀疑被推翻,现在想想在白府的端木夜是假,目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也是木夜为何对她痴情不悔,纵使她嫁给自己,依旧觊觎她,因为他是端木夜。 甘力风沉默不语,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眉宇间沉淀着一丝无奈与疲惫。 如果端木夜就是木夜,甘力风不敢往下想。 这不是友情与亲情或是爱情面临选择,而是苍穹国与楚南国之间的战争。 “真正的木夜呢?”甘力风问道,端木夜顶替木夜的身份,那么真正的木夜呢?难道被端木夜杀了取而代之吗? “只是猜测。”东方邪深邃的眼眸中有太多复杂难明的情绪,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郁。 没有人比他更不希望,端木夜跟木夜是一人。 甘力风并未因他的话而松口气,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步履十分的沉重,东方邪抬眸,看着甘力风的背影,侵染着一份说不出来的惆怅与落寞。 佛堂。 “小夜,真是你吗?”淑太妃难以置信的望着端木夜,近四年了,她没有一夜睡得安宁,自己的儿子杀死了小夜,她愧对皇兄的嘱托。 端木夜只是淡然的叫了她一声,对她的激动与热情,不疏远,不亲近。 淡淡地,酷酷地。 西门疏也安静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王嬷嬷抱来小月,淑太妃欣慰的接受过,递给端木夜。“小夜,这是你的女儿,你看,都这么大了。” 端木夜的反应,后退一步,眉头皱起。甚跟体么男。 这是东方邪的女儿,他能将笑笑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那是因为笑笑是疏儿的女儿,而这个小家伙,他连碰都不愿意碰。 “小夜。”淑太妃吃了一惊,还好她将小月抱得紧,否则会因他后退一步,孩子肯定摔在地上。 西门疏上前一步,从淑太妃抱中接过小月,抱着小月安抚。“淑太妃,我没告诉木夜小月的事,他只是惊讶,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很蹩脚的敷衍,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当年怀孕,木夜可是知情。 西门疏却不在乎,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是吗?”淑太妃眸中闪过一抹狐疑,她明明在他眼中见到的是厌恶,而非惊讶。 不过,这不要重,只要他能活着回来就好,她一定飞鸽传书给皇兄,告诉他这个天大的消息。 淑太妃又对端木夜嘘寒问暖,问了一些他以前的一些事,西门疏跟端木夜都听得出,淑太妃是在试探他。 淑太妃何等精明,木夜突然回来,岂不会引起她的怀疑,庆幸端木夜在是木夜在淑太妃面前不算假。 西门疏将小月交给王嬷嬷,虽说孩子是无辜的,上一辈的事,不应该牵扯到下一辈,但是对小月,她真的喜欢不起来。 大多都是淑太妃一个人在喋喋不休,端木夜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而西门疏除非被点名,从不主动开口,王嬷嬷抱着小月坐在一边。 犀利的目光审视着端木夜跟西门疏,她暗中教了他几年工夫,对他的熟悉远胜过淑太妃,他是真的木夜,绝非随便找个人易容就能在她面前蒙混过关。 直到晌午,淑太妃留他们下来一起用膳,端木夜没拒绝。 远远的一抹身影站门外,看着佛堂内这一幕,自从得知木夜死后,他便再也没见她笑过,而今天,木夜死而复活,母妃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 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这个亲生的儿子到像是外人。 这温馨的三代,温馨得让他都不忍心进去打扰他们。 东方邪知道,此刻最不受欢迎的便是他。 端木夜余光瞄见东方邪的身影,狭长的凤眸里是冰冷的寒意和讥讽,傲然冷笑,字字清晰:“姑姑,我要娶她,我要让我的孩子认祖归宗。” 不是在征求淑太妃的意见,而是在告知她,也在告知东方邪。 闻言,东方邪目光一闪,眸中透着痛苦。 他明知,木夜回来了,便会抢走他拥有的一切,说起来可笑,他从来没拥有过。 淑太妃目光一滞,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现在,她没把握,这些年来,她看得很清楚,邪儿真的爱上了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 淑太妃有些后悔,当初将她推给木夜。 上辈子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儿子的感情如此,女儿的感情也如此。 淑太妃没给他承诺,巧妙的将话题避开。 用完膳,淑太妃以身子不舒服为由,对两人下逐客令。 正如两人意,在佛堂他们多待一会儿,都会觉得窒息。 “木夜,你打算住哪儿?”西门疏问道。 “除了质子府,我还能住哪儿?”端木夜反问道。 西门疏垂眸,她还以为他会跟她一起住在玉溪宫。 两人心里都清楚,在她还是贵妃之前,他们不能堂而皇之的住在一起,以前的他们,孑然一身,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与东方邪拼命,可现在他们有牵挂,除了彼此是彼此的牵挂,他们还有安安。 在做任何事情前,都会将安安的安全放在第一次,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委曲求全。 “木夜,我们会有一家团圆的一天。”西门疏握住木夜的手,眼底溢出深情与坚定。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端木夜微微低头沉声道,声音中透出一丝无奈,却又坚定执着。 西门疏一笑,由谁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他们守护的,期盼的。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西门疏问道:“木夜,你会告诉端木凌然,雪儿在这里的事吗?” “不会。”端木夜毫不迟疑的回答,他不会将凌雪在苍穹国的事告诉凌然,现在的凌雪虽然依旧爱凌然,但是,她现在有儿女,有丈夫,告诉凌然,对他来说无疑不是伤害。 生离远比死别更痛苦,除非凌雪愿意抛下一切,跟凌然回楚南国,现在凌然是楚南国的皇帝,他不可能立凌雪为后,凌雪也不会抛下一切跟他回楚南,否则,当年她也不会用假死逃离。 兄妹恋,违背道德伦理。 西门疏不再多问,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想法不谋而合。 西门疏将端木夜送到宫门口,折返时没回玉溪宫,也没去东宫,而去了西宫。 冬儿一见西门疏,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参参见贵妃娘娘。” 西门疏只是看了冬儿一眼,她素来不喜欢为难下人,迈步去内室,看着躺在床上如死人的温絮。 因长时间没人为她擦拭,身上都有一股浓浓的怪味儿了。 “帝君多久没来看她了?”西门疏问道,语气很平静,让人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回贵妃娘娘,从帝后被你昏睡之后,帝后便没来看过帝后娘娘了。”冬儿小心的回答,贵妃跟帝后两人不和,斗得你死我活,所以她不怕被贵妃现她没帮帝后擦拭身子。 以前还天天为帝后擦拭,那是怕帝君万一突然来看帝后,她无法交差。16607799 毕竟,帝后与帝君伉俪情深。 半年过去,帝君没来一次,所以 她承认,是故意在报复帝后。 西门疏沉思一会儿,不在多问,拿出一颗药丸,喂进温絮嘴里。 自己回来了,她没理由还睡着。 西门疏起身,并没告诉冬儿,温絮两天后会醒来,也没告诉冬儿,温絮是昏迷了,就是她不能动,可她的意识却是清醒,他们对她做的什么事,她都清楚。 她很期待,温絮醒来的那一刻,床上是她的大小便,在这种秽物里躺着,估计会恶心的几天吃不下东西。 “你跟她有什么恩怨,在这两天内最好了清,如果事后怕她报复,想逃之夭夭,你可以来玉溪宫找我。”说完,西门疏走了出去。 冬儿再笨,也听得懂她话中之意,看着躺在床上的温絮沉思着,想到她是如何对自己,恨意涌上心头。 跑了去,叫上正打扫的宫女太监们。 西宫的宫女太监,没少受温絮欺凌,一听到有机会报复,一窝蜂的涌上来。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反正事后有贵妃兜着。 回到玉溪宫,西门疏便见躺在她床上的东方邪。 “听说,她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为了报恩,才入宫为妃。”东方邪仿若自言自语,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绝艳的脸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凌雪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在吃醋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在吃醋 闻言,西门疏轻皱了下秀眉,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所指何人,并没有接口。洌璨啚晓 “你说,她若是知道你为她进入为妃是该恨你,还是该谢你?”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东方邪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西门疏袖中的小手紧紧纂成拳头,深知他隐含着没说的话是何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调听上去平缓些。“她不会恨,只会谢。” “这么笃定?”东方邪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念着。“甘蕊儿” 状似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东方邪坐起身。“甘蕊儿这名字,似乎更适合你” 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西门疏凝起眉,完全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知道这具身体里住着西门疏的灵魂吗? 不可能,东方臣死了,唯一能证明她是西门疏的人死了。 上次在破庙,她只说了一半,也隐匿了一半,他不可能因那一半就猜出她是西门疏,而且,他认定自己是甘蕊儿,而这具身体的确是甘蕊儿的。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东方邪一笑,缓缓向她踱了过来。“我是指,东方倾阳这个名字并不适合你。” 西门疏蹙眉,从什么时候起,他在自己面前,将那象征身份的自称“朕”改成了“我”? 他的语气淡得像是闲聊一般,但是西门疏深知,他越是平淡,越令人心有不安,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何时在你背后戳一刀。 “怎么皱起眉了,不认同我的说法吗?难道你认为,东方倾阳更适合你吗?”东方邪敛了笑,凌厉而探索的目光,带着玩味的诡异。 “名字,只能代表身份,却代表不了一个人。”西门疏抬眸,双眸清冷似雨夜中的寒霜,冻人心扉。 “是吗?”东方邪伸出大手,西门疏下意识退了两步,却未能躲过他的钳制。 冰冷的大手紧钳着她小巧的下巴,东方邪目光带着深意的看着她,唇边扬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你可知,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西门疏清眼微微一暗,幽暗的波光轻轻的闪烁着,清冷的嗓音略染着一股恨意。“这个身份,我随时都可以不要。” 东方邪心一抽,默不作声的看着她,深怕说多错多。 若是以前,她这句话他听不懂,可此刻,他比谁都听得懂。 她是西门疏,甘蕊儿这个身份,她随时都可以丢弃,她一旦恢复成西门疏的身份,他连挽回的脸面都没有。 当初自己如何将她逼到绝境,如何狠心的杀死她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 往事历历在目,悔恨如潮水泛滥成灾。 东方邪尽管极力想保持镇定,依然难掩神色的慌张。 “蕊儿”东方邪开口叫出她的名字,都显得无比艰难。 “放开。”西门疏手一抬,簪子插在东方邪紧钳着她的手背上。 东方邪一吃痛,松开她的下巴,看着自己手背上插着的簪子,这是一根银簪,银光闪烁,刺痛了他的眼。 若是以前,她宁愿伤自己,也不会伤他。 她到底有多恨自己,才能将她逼得对自己出手。 她不是爱自己吗?爱得那么决然,爱得那么坚定,为什么?为什么不接着爱自己。 在他现自己爱她时,她已经不爱自己了,爱上了别人。 夫妻四年,他了解她的个性,不爱则不爱,爱则爱。 “木夜回来了。”一句话表明她的心态,她岂会看不出,东方邪是真的爱上了她,可那又如何,在她爱他时,他不爱,在他爱她时,她爱上了别人。 这就是缘与分,有缘无分,有分无缘,爱得再深,爱得再浓,依旧无法携手到老。 有缘有分,无论相隔千里,他们都有机会邂逅相遇。 “那又如何?”东方邪拔掉手背上的簪子,却未止血包扎,任由血涌出滴落。 他是木夜也好,端木夜也罢,她是他的贵妃,对她,他不会放手。 失去过一次,他不会再失去第二次。 她现在以甘蕊儿的身份站在自己面前,无论她是为自己报仇雪恨,还是为什么?她是他的帝妃,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西门疏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东方邪深邃的眸子一震,浑身犹如坠入冰窖,只觉得彻骨的冷,锥心的痛。 缓缓闭上眼晴,默默承受着那份痛,沉淀着那份痛。 以前,她爱他爱得那么坚决执意,她都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样的承诺,比任何甜言蜜语更令人心驰神往。 突然,东方邪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紧紧的抱着。“蕊儿,忘了他,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他不能给你的,我却能给你。”17gry。 西门疏黛眉紧皱,万没料到他会有突然抱着自己,挣了一下竟没有挣脱,西门疏深知,在东方邪面前,若非他愿意,她是无法伤他分毫。 紧抿着樱唇,西门疏抬头,清冷的眸光憎恶又愤恨,沉默不语。 “蕊儿,我弄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他哪点?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他爱的人是西门疏,即使西门疏死了,他依旧对她念念不忘,这样一个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你为何还要飞蛾扑火?”见她停止挣扎,东方邪的手劲明显小了些。 在说出这番话时,东方邪在心里都鄙视自己,曾几何时,为了爱,他何曾如此不堪过。 利用一切所能利用,卑微又卑鄙。 灼灼的目光一瞬不离地紧紧注视着她,似乎深怕错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你视若草,他却视若宝,这样深情不悔的男人,我为什么不爱?东方邪,飞蛾扑火不一定全都自取灭亡。还有,正因他对西门疏痴情不悔,我才更爱他,他心里有谁,这对我来说没任何影响,死人如何能争胜活人。”西门疏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她活在他心中,我活在他生命中,日久生情,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 东方邪神智为之一怔,西门疏的话如同一把无形的匕首,血淋淋的在心口剜着。 懊恼他刚刚的那番话,似乎弄巧成拙。 现在的她,他越来越不了解了。 “你就如此爱他吗?”东方邪更想问,你就不能再爱我一次吗? 想到万佛寺方丈大师所说的话,心脏如撕裂一般疼痛不堪,爱一旦错过,就真的再无挽回的机会吗? “是,我爱他。”感觉到他的气息愈加靠近,太近令西门疏心头涌起阵阵不安。 “爱他。”东方邪轻蔑的冷哼一声,眸光顿时转冷,霸道的说道:“不许,我不许你爱他,你是我的帝妃,你必须爱我。” “死了这条心吧。”西门疏拉扯着紧钳在她腰间的手臂,她恨恨的道。“东方邪,你恶心的让我想吐。” 东方邪周身涌起一股寒意,冰冷的吻落到她唇瓣上,西门疏只觉倍受羞辱。 西门疏有些怀疑,自己回到这里,到底是对还是错? 转念想到安安,只要安安平安,平安将安安带出苍穹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只是一个吻,你就觉得恶心,接下来你要如何承受?”东方邪搂着她,一个转身,西门疏只觉后背抵在冰冷的石柱上。 西门疏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听懂他话中之意,他不打算放过她,有些懊恼,身上只放了一支簪子,插在头上那支她又无力取不下来,身上的毒,对他又无效。 垂眸,看着干净得几近透明的大理石地面,上面倒映着两人的影子,一个伟岸,一个娇小。 “东方邪,放开我。”西门疏抬眸,咬牙怒视着他。 “你是我的帝妃,我抱你是理所当然,该放开的是木夜。”东方邪冷峻的面孔骤然一变,身上散出的冷郁气息显得愈加的肃杀。 “东方邪。”清冷的语气,西门疏的眸光也变得森冷。 “你明知回来后,我是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你还是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只要孩子在我这里,算准了你早晚会来。蕊儿,你知道吗?我后悔让你去楚南国了。”东方邪微微扬起嘴角,牵起一抹邪魅的笑。 不待西门疏应过来,吻又落了下来,从她的额头、眉心最后落到唇上。 西门疏身子猛然一颤,紧闭着双唇,咬着牙关不肯开口,被她紧钳的双手奋力挣扎着,想要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无奈,东方邪将她搂得死死的,甚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清冷的眸中满是羞愤和痛恨,随着他的碰触西门疏只觉得恶心,双臂挣不开他的搂抱,西门疏再也顾不得其它,用头撞着他的胸膛,反弹之下后脑重重的撞在身后的石柱上,只觉头一阵晕眩击来。 东方邪没注意到,凶狠的吻着她柔软的唇,任他如何努力依旧无法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直到尝到腥甜味。 东方邪眉心一蹙,放开了她的唇,却没打算放过她,单手搂过她的腰,伸手撕扯着她的领口。 唇滑到她细嫩的颈子,用力啃咬着雪白的肌肤,便留下了片片青紫。 有得必有失,因他这一动作,西门疏一只手得到自由,拔掉头上的簪子,朝东方邪的心口处插去。 东方邪停下动作,低眸看着插在胸口上的簪子,心狠狠的抽痛了下,淡漠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盯着她的眸中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吐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是那么艰难。“你真那么恨我,恨不得要我的命。” “对,我恨你,恨不得要你的命。”西门疏握住簪子的手愈加施力,仿佛连簪上那颗珍珠都要刺进他身体里般。 这是心脏的位置,很容易要人命。 西门疏此刻只有一个想象,如果就这么将他杀了,该多好。 她的恨,会烟消云散,她的怨,也会烟消云散。 以前,她对他的恨,让他连死都是奢侈,她要他活着,至少活才能让他痛,生不如死那种,可此刻,她从来没有那么想要他的命。 曾经,她那么爱他,他回报给自己的是什么? 她爱他的时候,他不爱,换了具身体,她不爱了,他却爱了。 有种缘分叫错过。 “可惜,你插偏了,要不了我的命。”东方邪低眸看着她,目光深邃又迷离,嘴角扬起苦涩的笑。 西门疏咬牙,不是她插偏了,而是她手中的簪子有些歪斜,这是木夜送给她的簪子,很普通的一支,唯一可取之处,簪的本身有些歪斜,而那颗珍珠价值连城,是木夜特意放在簪子上。 东方邪气运丹田,微微一震,簪子被他从身体里震出,从西门疏手中滑出,掉落在地上,被血染红的珍珠与簪子分开,在地面上弹跑了几下,滚到了门边。 痛意刺激着他的心口,血腥刺激着他的鼻翼,逼得东方邪近乎失去理智一般,猩血的双眸里隐隐透着欲望。 西门疏一惊,如果在这时候,他对她用强,她是毫无反抗力。 “难道你不知道,血腥味儿更具有刺激性。”东方邪哑声呢喃。 曲指点了西门疏的穴道,横抱起她,朝床走去。 “东方邪,你真是疯了。”西门疏低吼,刚被放在床上,下一刻被他压着,微凉的唇将她的唇封住。 双唇滑至她的锁骨,单手撑住自己,扯着彼此的衣衫。 陌生的气息席卷而来,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这具身体,根本接受不了东方邪,她的心里也接受不了,灵魂更接受不了。 想到她对木夜说的话,西门疏只觉浑身一颤,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才庆幸他们之间没有遗憾,离分开没多久,遗憾就要降临在她身上。 樱唇已被咬破出血,腥甜的味道在两人的口腔漫延,分不清谁的血。 “东方邪,除了强取豪夺,你就黔驴技穷了?”西门疏望着头顶,清冷秋瞳里染着一丝凄美的惆怅。 东方邪一愣,却充耳不闻,再次吻上她的唇,舌尖趁她还没紧咬着牙关之前闯了进她的嘴里,与她唇舌纠缠起来。 如果占有了她,就更能证明,她属于他,他会这么做。 他承认自己是黔驴技穷了。 忘掉她是西门疏的身份,在东方邪看来,他输给木夜的原因,是他们有孩子,若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他跟木夜就平等了,可以公平竞争了。 西门疏不甘受他摆布,他的舌头闯进她嘴里时,恶心的只想吐,用力一咬 听东方邪闷哼了一声,从她口中滑开,却并没放开她,一路吻向她的颈子。 西门疏躺在床上干呕起来,因她躺着,无法将秽物吐出来。 恍惚间,听到他渐急的呼吸声,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西门疏身子僵硬如石,隐隐感觉到身子的不适,却说不清是哪里在疼。 “东方邪,你真让我恶心,比在洞房之夜,比那两个乞丐更令我感到恶心。” 东方邪蓦然停下所有动作,想到那两个乞丐,是他亲手将她推给那两个乞丐,还担心她恶心的无法接受,特意给她下催情药。 心口的痛意,好似浪潮一般,一层一层翻滚而来,东方邪面容上的晴欲之色缓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悔恨的痛。 当初,他只想让她知难而退,可不曾想到,他会对她动心,到动情,再是爱。 “对不起。”低沉的嗓音透着苍凉与悔意。 “即使你强占有了我,他也不会在意,因为并非我所愿,比起为了桢洁自杀,他更希望我忍一忍就过了。”西门疏清冷的噪音,淡泊而悠远。 他是不会在乎,只是他们之间会有瑕疵,会有遗憾。 东方邪大手紧攥成拳,手背青筋几乎爆出,指骨分明,关节处出咯咯的声音。 “我不信,我不信他不在乎。”东方邪冷厉的声音刺穿了凝结的空气,传入了西门疏的耳朵中。 西门疏垂眸,看着东方邪清冷的视线,带着烈焰也无法消融的冰点。“如果是你,你会在乎吗?” 一句话,东方邪顿时语塞。 扪心自问:他会在乎吗?会在乎吗?16607814 当然会在乎?只是与失去她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解开她的穴道,东方邪逃难似的离开,当身后传来呕吐声时,脚下的步伐顿了顿,心更是狠狠的抽痛着。 薄唇紧紧的抿着,置身在两边的手微微的打着颤儿,他很想问,自己真让她如此恶心吗? 最终,还是问不出口,明知是自找其辱的事。 东方邪没离去,而是坐在院子里弹了一夜的凤求凰。 听到西门疏耳中,她只觉得魔音穿脑。 倾阳宫。 “东方倾阳,你怎么能如此下贱?”咆哮如雷的声音夹着怒意响彻起。 看着甘力风眸底满溢的悲伤笼罩,东方倾阳缓缓坐起身,忘了他有意的羞辱,强忍着双腿间的痛,赤着身子下床,原本白希的肌肤上布满吻痕,见散落在地上的衣裙被撕毁,根本无法再穿上身。 东方倾阳只是愣了愣,迈步朝衣橱走去,随便拿出一件衣裙穿回身上。 收回视线,甘力风也坐起身,余光瞄见床单上那抹红梅,不知是醉酒后的后遗症,还是昨夜的疯狂,或是见到那抹红梅,头痛得更厉害了。 回到床前,东方倾阳手中已多了一件男人的衣袍,见甘力风的视线锁定在那抹落红上,象征着她的纯洁。 “这证明不了什么?把衣裳穿上吧。”东方倾阳淡然的将衣袍丢给甘力风,酒后乱性,错不在一方,两人都有错,她有机会推开他,她也可以拒绝,可她通通都没有,还是顺着内心的渴望与他缠绵。 即使事后他会看轻自己,甚至是痛恨自己趁人之危,但是,她不后悔,将清白之身交给他,她永远都不后悔。 “东方倾阳。”甘力风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这抹红梅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昨晚他是喝了很多酒,他是想醉,可是他根本没醉。 小妹带着木夜出现在他面前,被她逼得不得不将她的手放到木夜手中,悲痛之下,他去御书房找邪喝酒,可邪的话让他担忧起来,从而也面临选择,亲情与友情 他逃出御书房,却碰到了倾阳,想也未想,拉着她来到她的寝宫,要她陪着自己喝酒,他只想将自己灌醉,只有喝醉了,他才能什么也不去想。 他将倾阳当成好哥儿们,却忘了一点,倾阳也是个女人,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最终还是没把持住。 欲,男人因欲而生爱,而女人却因爱而生欲。 “对不起。”甘力风懊恼的说道,双手抱着头,修长而粗糙的手指插进头里,想到刚刚醒来的第一句话,万分懊悔。 他承认醒来第一眼,见两人赤身相拥,身上暧昧的痕迹,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奢靡的味道。 那是一种令人堕落的罪孽气息,同时也令人绝望的几近窒息。 因为是她的寝宫,因为是她的床,因为是自己喝醉了,因为是她爱自己,所以,他第一反应便是她趁人之危。 所以才没经大脑,吼出那一句。“东方倾阳,你怎么能如此下贱?” 对不起,弯腰捡拾散落在地上的碎衣袂的东方倾阳脸色一白,浑身血液凝结了般,却也只是苦涩一笑,淡然的说道:“我们都喝醉了,酒后乱性,虽说这是我的第一次,相比之下,我有些吃亏,你也别觉得对不起我,第一次给自己爱的人,我不后悔。” 甘力风一愣,显然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张了张嘴,欲解释时东方倾阳却抱着碎衣袂朝屏风内走去。 解释的话到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甘力风想告诉她,这是她的第一次,同样也是自己的第一次,估计就算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 他都三十有余了,怎么可能没有过女人。 从知道小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时,他对她的感情就变了,一直深爱着她,怎么还可能与别的女人生关系。 在他以为幸福降临时,意外却如洪水般涌来,小妹忘了他,也忘了对他的爱,他的爱,葬送在小妹失忆中。 甘力风穿好衣衫,见东方倾阳还没从屏风内走出来,想迈步去屏风后看看,刚走出一步,却迈不出第二步。 这个意外生得太突然,他需要时间冲击,他们有肌肤之亲后,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他需要时间,她也需要时间。 “我走了。”丢下三个字,甘力风逃难似的逃出东方倾阳的寝宫。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东方倾阳才从屏风后走出来,怀中抱着撕碎的衣衫,望着门口心口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眼角落下了凄凉的泪,无力,孤寂,泪水划过嘴角,苦涩在不断的蔓延。 “我真的错了吗?”两人跨出这一步,最后结果,不是情人,便是陌生人。 她该推开他,她该拒绝,明知他将她当成了甘蕊儿,可她还是抛下那份自尊,那份骄傲,甘愿当替身。 甘蕊儿? 她不明白,甘蕊儿到底有什么好? 力风为她痴情不悔,皇兄为她痴情守候,木夜表哥为她痴情忘死。 其实,她跟力风一样,同命相连,费尽心机的爱,换来的却是痛彻心扉的痛,东方倾阳真不愿意见到,到最后成为不遗余力的恨。 以前,她嫉妒,却不怨恨,而此刻,她不仅嫉妒,还怨恨。 “啊!”东方倾阳丢掉怀中的衣衫,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吼。 那种爱,那种痛,那种怨,那种恨。 种种复杂的情绪侵袭着她的意识,不断交错不断纠缠着她。 东方倾阳将心弦崩得太紧,稍有不小心便会崩溃。 翌日,西门疏醒来,院子里已经没有东方邪的身影,想必应该去上朝了。 “六小姐,醒了。”阿秀端盆子推门进来。 “阿秀。”西门疏一惊,有些意外见到阿秀,她不是在照顾小月吗? “帝君让奴婢来照顾六小姐。”阿秀说道,将盆子放桌上,拧干毛巾递给西门疏。 西门疏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对阿秀说道:“阿秀,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 她只说离开,并未说去哪儿。 阿秀一愣,摇头说道:“不愿意?” 西门疏一惊,有些意外阿秀连考都考虑一下。 阿秀又说道:“奴婢的命是大少爷救的。” 西门疏了然,是甘力风让阿秀进宫照顾她,别说是离开苍穹国,就是离开帝都,估计她都不愿意。 西门疏想了想,问道:“你喜欢他。” 她看得出来,每当提起甘力风时,阿秀除了感恩与崇拜,隐约还流露出情愫。 阿秀睨了西门疏一眼,并未因她这话而惊慌,相反还特别平静。“大少爷是主,奴婢是仆。” “在爱情面前,没有贵贱之分。”西门疏这话是在鼓励阿秀,却并不知道,就因她这一句话,给甘力风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阿秀只是苦涩一笑,并没再说话,等西门疏梳洗好,在她端着盆子走出去时,西门疏说道:“阿秀,不用准备早膳。” 西门疏走到院子,便现玉溪宫暗着明着都有高手,暗着有人潜藏,明着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 西门疏在心里冷笑,东方邪这是要软禁她吗? 结果证明,东方邪没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只是拒绝木夜来玉溪宫找她幽会。 走出皇宫,来到质子府。 质子府也被人内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有东方邪的人,有淑太妃的人,还有甘力风的人。 来到木夜房间里,西门疏更意外,都日上三竿,他居然还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头顶。 “木夜。”西门疏来到床边,叫了他一声。 木夜看都未看她一眼,冷哼一声,翻了个身,给西门疏看自己的背影。 西门疏一愣,有些失笑,他这是在生闷气,不猜想是因何而生气,她却知道,肯定跟自己有关,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故意问道:“他们将你软禁在质子府?” “哼!这世上还没什么地方能软禁得了我。”木夜语气无比狂傲,龙潭虎穴他都来去自由,还有什么地方能软禁得了他。 西门疏笑出了声,说道:“肯说话了。” 木夜意识到自己跳进了她挖的陷阱里,翻身瞪她一眼,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酸涩,冷冷地道:“你可知道凤求凰其中的喻意?” “知道。”西门疏点头,再笨的人都知道凤求凰的喻意,他的音乐造诣到了一种境界,本想质问他,还没听他弹过凤求凰给她听过,木夜接下来一句话,差点让西门疏喷饭。 “既然知道,你还和他共奏。”木夜的声音不高,似乎带着几分幽怨。 此刻的他,如同抓到红杏出墙的妻子。 西门疏皱了皱眉,东方邪是在院子弹了一夜的凤求凰,她完全当成催眠曲,何来与他共奏,这样的指控也太令人匪夷所思。 哭笑不得看着他,这才明白,有时候男人吃起醋来,也挺没理智可言的。 木夜在吃她跟东方邪的醋,这个认知让西门疏心里乐开花了。 “你在吃醋?”西门疏问道。言了声接诡。 “我不该吗?”端木夜瞪了她一眼,又像一个闹情绪的孩子,翻身背对着她。 西门疏默了,本以为他会否认,没料到他承认得这么理所当然。 估计昨夜他跑来玉溪宫,见到东方邪在院子里抚琴,还是凤求凰,被气得不轻,跑回质子生闷气。 西门疏庆幸,东方邪准备侵犯自己时,他没出现,否则后果她不敢往下想。 他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唯一不同,这次他们是为了安安的安危,还有就是 在西门疏沉思时,端木夜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雨点般的吻落下。 西门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纤臂环上他的脖颈,热情的回吻。 吻了一会儿,端木夜拉下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欲望上。“它在生气,你要想办法安抚它。”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在吃醋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只是吻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只是吻 手下的坚硬,那灼热的温度,西门疏一张脸顿时就红了,绝艳的面容更显娇羞妩媚。洌璨啚晓 西门疏本想点头,转念想到昨夜东方邪差点侵犯她,他那么疯狂的吻,肯定在她脖颈以下的部位留下痕迹。 她不能让他看到,不是怕他嫌弃,面是怕他不顾一切去找东方邪。 端木夜也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反应,还有她突然僵硬的身子,紧绷的神情,担忧的叫了一声。“蕊儿。”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端木夜。“我饿了。” “蕊儿。”端木夜神情透着几分凝重,她有事瞒着自己。 他昨夜去玉溪宫,原本打算与她缠绵,却不料东方邪竟然在院中抚琴,还好他只是在院中,若是在屋子里,一场打斗是避免不了。 东方邪在院中抚了一夜的琴,他在暗处听了一夜,直到天亮,东方邪才离去,他也回到质子府。 “我饿了。”西门疏加重音,带着几分警告的味儿。 端木夜挑了挑眉,搂着她的腰坐起身,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对方不想说,他们绝对不会逼问,耐心的等着对方自愿说。 端木夜让管家准备膳食,西门疏却要去外面吃,端木夜自然入她所愿。 他们没有掩人耳目,刻意保持距离,而是亲昵手牵手,他就是要借此告诉东方邪,她是他的,休想觊觎。 街道上,西门疏见路旁的小摊上摆着许多簪子,想到昨夜她那支簪子对东方邪一点杀伤力都没。 拉着端木夜走了上去,拿起了上面的一支簪子,没有多余的吊坠,西门疏拿在手中转动着,有几分重量,对着端木夜轻声道:“这簪子倒是挺好看的。” 端木夜微微低首,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簪子,一看就知道,那簪子不是什么上品。 可是,谁让她喜欢呢?柔声道:“喜欢就买下。” “倒不是喜欢,而是这簪子够坚硬。”余下的话西门疏没说,端木夜却也知道是何意。 “老板,全包起来。”端木夜二话不多说,丢下一锭金子。 老板一听,有些傻了。“爷,真要全包起来吗?” 西门疏扬起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对老板说道:“不用这么多,我挑几支就可以了。” 老板笑米米的说道:“夫人请挑,喜欢什么就挑什么。” 一声夫人,端木夜心情更阳光了,所有的不快全没了。 西门疏挑了几支,老板本想找钱,端木夜很大方丢下一句,不用找了,乐得老板半天反应不过来。 西门疏见他总算是一扫阴霾,挽着他的手臂,朝她喜欢去的一家客栈走去。 端木夜搂着她的腰,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几次欲言又止。 “木夜,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西门疏停下脚步,等了他半天,也不见他开口,最后她忍不住了。 端木夜轻咳了一声,别扭的说道:“蕊儿,以后不要再与东方邪单独相处。” 闻言,西门疏脸色微微一沉,声音冷了几分。“木夜,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想到昨夜,西门疏垂下眼帘,东方邪若是用强,她真毫无反抗的能力。下热邪羞门。 端木夜见她面色变得沉郁,可他却不后悔。“我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信不过东方邪。” 他能感觉到,东方邪对她的爱,不是占有欲,也不是打击他,而是真的爱。 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谁能受得了,而且,他独占欲太强,容不得任何人与她过分亲近。 “如果他对我做出什么事,你放心,若是反抗不了,我一定会用簪子了结自己。”西门疏有些赌气的说道。 端木夜一听,脸色阴晦难辩,西门疏知道,她这句话激怒了他。 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惩罚的啃咬。 直到尝到血腥味,端木夜才放开她的唇,西门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拉着向前走。 西门疏微微挣扎着,看着周围的人群投来诡异的目光,还有些轻蔑的目光,心中一急,说道:“木夜,这是大街上,你别这样。” 端木夜听而不闻,头也不回,只是拉着她走。 西门疏也不再挣扎,任由他牵着她的手,在大街上急步穿行。“木夜,我错了。” 听见她认错,端木夜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她,寒声问道:“错在哪儿?” “我不该赌气说那句话。”她心里本就难受,又因他话赶话,不知不觉便说出口,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已激怒了他。 端木夜深深皱起眉头,眼中忧郁却始终无法散去。“以后在说这句话时,请你先想想安安。” 西门疏骤然愣住,抬眸望着他。 他并没有说一些感性的话,只是让她想想安安,她要想的岂止是安安,还有笑笑。 两人之间气氛诡异,即使如此,端木夜也没丢下她独自离开,西门疏并没带他去她以前喜欢去的那家客栈。 随便找了家客栈,随便点了一些吃食,两人随便填饱肚子,直到结账,离开客栈,两人都各有所思。17gsb。 “木夜,我答应你,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将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西门疏突然拉住走在前面的端木夜。 死,对端木夜来说,是一种禁忌,尤其是他在乎的人。 没有谁比他更想救西门疏,可惜,他无能为力。 “记住你说过的话。”其实,他早就没生她气了,只是拉不下面子,她现在给他台阶,他不会拿乔不下。 “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将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见他退步,西门疏松口气。 端木夜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口头上并未回答他的话,表情却回答了,拉着她的柔荑,急促的朝前走。 西门疏望着他不断晃动的高大背影,黑飞扬,时不时扫到她脸颊上,渐渐的,她跟不上他的步伐,气息不顺起来,轻声问道:“木夜,我们这是要去哪?” 端木夜扭头望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溺爱,轻声道:“回府。” 他并没抱着她,施展轻功,而是拉着她跑,享受着奔跑的乐趣,却忘了,他们都吃过饭,端木夜自己没感觉到什么不适,西门疏却觉得,右腹隐隐作痛起来。 质子府,大门外。 端木夜停了下来,深幽的眸含着笑看着她,见她的脸色有些不正常,这才意识到什么,担忧的问道:“还好吧?” 西门疏微弯下腰来,手紧捂着胸口顺气。 由于刚才的奔跑,心跳加速得厉害,面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额际沁出的细密的汗珠。 隐隐作痛的右腹,因停下奔跑而消失。 西门疏抬手,朝他挥了挥。“没事。” 看到她泛红的脸颊,端木夜心中一阵动荡,晴欲一不可收拾。 余光瞄见他依旧站在原地,西门疏缓和下来,说道:“真没事,就是刚刚跑得太急,跟不上你的速度,有些累。” 话一落,还没等她缓过气来,只觉天眩地转的,腰突然被一只如铁的手臂紧锢着,随即双脚离地,身子飘了起来。 没走大门,端木夜带着她,直接飞跃过墙,双脚落地,西门疏的身子被抵着,后背紧紧的贴靠在墙上。 “木夜。” 端木夜整个身躯笼罩住她,胳膊牢牢的箍住她的纤腰,怀中抱着她,他只觉得踏实,那种踏实取代了席卷而来的晴欲。 这种感觉这种美好 心,终于不再空虚。 西门疏低着头,伏在他怀中喘息着,心却跳的厉害。 脸贴在他心口处,他的心脏跳动的频率胜过她。 一声一声,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 “木夜。”除了叫他的名字,西门疏不知道说什么,手指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带着轻微的颤栗。 端木夜双手捧着她的脸,吻爱怜的吻着她的眉心,再滑到脸颊,炙热的吻最后落到唇,深深的吮吻着。 一吻终至,他灼热的薄唇,游离到她的耳边。 粗重的喘气,那气息喷吐她的耳窝处,西门疏忍不住颤抖一了下。 耳朵是她的敏感处,端木夜一笑,又揽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脖颈处。 他并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只是这样抱着她,良久,端木夜俯下头,轻轻吻她的丝,薄唇微微开启:“你是我的。” 刚刚两人填饱肚子的客栈,角落里,坐着一白衣男子,一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压低声对白衣男子说道:“主子,您已经确定他们的安全了,我们还是回楚回家。” 白衣胜雪,儒雅秀致的俊美五官,妖孽绝世,脸上保持着和煦的笑容,目光温和中透着邪魅的犀利。手持一柄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身上流露出高贵清俊的气质,无形之中充满压迫人的力量。 此人不是端木凌然是谁? 端木凌然温润一笑,问道:“影,你说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小皇叔易了容,自己一眼便能认出他,而自己没易容,小皇叔居然没现他。 “主子,这不是您该关心的事。”影说道。 “谁说不关我的”“事”字还没说出口,端木凌然余光外面大街上一抹熟的身影,脸色猛的一变,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皇主子。”影丢下一锭金子,立刻追了上去。 这是苍穹国,可不是楚南国。 若是以前,他不会这么担心,可现在,苍穹国与楚南国还在交战,若是让东方邪知道,楚南国的皇帝来苍穹国,还大摇大摆出现在帝都。 端木凌然跑到大街上,抓住一个女子的肩,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凌” 雪字还没出口,女子抬手就给他一巴掌,还骂了一声。“精经病。” 不是凌雪,端木凌然失望的站在原地,女子那一巴掌仿佛不是打在他的脸上。 冲出来的影,被刚才那一幕惊住了。 他们皇帝这张脸,摆哪儿都吃香喝辣,还是第一次有女子敢给他一巴掌。 影不知道的是,在端木凌然还是太子时,西门疏就给他开了先例。 “凌雪。”端木凌然失神的喃喃叫着,目光犀利的在人群里找寻着,见远处那一抹白影,端木凌然又准备冲上去,却被影拉住。 “主子,没有雪郡主,雪郡主已经”见端木凌然这样,死字影怎么也说不出口。 端木凌雪死前,还是郡主,所以他们都叫她郡主。 “我刚刚明明就见到是她”端木凌然甩掉影扣住他的手臂,影却先一步,一掌将他打晕。 在遇到雪郡主的事上,除了摄政王,没人能控制得住皇上,摄政王也叮嘱过他们,无论在何时直接将皇上打晕。 影接住被打晕的端木凌然,抱起他朝客栈走去。 同时,远处站在小摊上的端木凌雪转过身,看着影将端木凌然抱进客栈,她只见到影的背影,更没看清楚端木凌然,只觉得心突然抽痛起来。 “夫人。”身边的丫环拉了拉。“还买吗?” 端木凌雪回神,说道:“买,当然买。” 付了钱,拿着东西离开,端木凌雪手按住心口的位置,三步一回头,她也弄不懂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寻什么? “夫人,您没事吧?”丫环问道。 端木凌雪摇头,微微一笑。“没事。” 直到两人拐了个弯,端木凌雪才没回头。 心突然空荡荡,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遗留在了那个客栈内。 质子府。 端木夜抱着她躺在床上,除了吻并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下巴靠到她的肩上,缓缓的阖上了眼。 一股让她窒息的重量,压到她身上,端木夜几乎是将所有重量都交给她,他的身体这样沉,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肌肤。 他在压制晴欲,在她没点头之前,他没有动她。 “木夜”西门疏颤抖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端木夜抬头,吻住她的唇,他霸道的亲吻,带给她的负担,甜蜜之中有些痛苦,痛苦之中却甘之如饴。 西门疏微扬起头,双手托住了他的脸庞,静静地看着他。 端木夜也睁开眼睛看着她,从她清澈明亮的眸中,看着映出自己的五官,清楚地勾勒出自己脸上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木夜,我”西门疏想将自己拒绝的理由告诉他,想告诉他自己的担忧。 犹豫之后,闭上双眸,一咬牙,微微拉开自己的衣领,雪颈下有着青紫的痕迹,一看便知是昨夜留下的吻痕。 端木夜瞳孔一阵紧缩,冷傲而倾城俊美的脸孔无比阴寒,狭长的凤眸微微地眯起,看起来邪妄无比,带着狠绝。 刚刚他的吻,只在她脸上,下巴以下的部位他都未吻,也非他上次留下的,这吻痕一看便知是昨夜留下,显然这不是他留下的吻痕。 昨夜东方邪。 他想不顾一切的撕开她的衣衫察看,可他又不敢,怕结果是他所不能接受。 “东方邪,我要杀了你。”端木夜翻身而起,杀气涌现。 “木夜。”西门疏一把将他抱住,急切的解释道:“木夜,别这样,他没把我怎样?我的身体依旧只属于你一人。” 端木夜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线,冷邪的微微翘起,慑人心神的邪佞,倨傲的下巴紧绷着,宛若刀削般锋利犀锐,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 凤眸中凝结着一层阴沉的寒气,犀利的目光泛着寒意,一字一顿。“他敢碰你。” “没有,他只是吻。”西门疏却不知,在端木夜眼中,碰跟吻是一个意思。 端木夜当然知道,除了吻,东方邪并没有实质上的占有她,否则不可能如此急促的结束,除非东方邪性无能。 想到她的反常,每当他要进一步时,她总是拒绝,不是排斥他,而是担心东方邪留在她身上的吻痕被他现。 现在又说出来,她是在心疼自己,她感觉到自己对如火势的晴欲,抱着她,却不能与她合二为一,那是多残忍。 想到她负气的话,原来不是脱口而出,而是他不知道她是如何阻止东方邪侵犯她,却能想象得出,一定不容易。 怒火减退,端木夜翻过身,手指着她胸上的吻痕。“就为了这个,所以你才拒绝我。” “我怕你冲动。”西门疏垂眸,她真怕他冲动的跑去找东方邪拼命,四年前江边的事,依旧记忆犹新。 东方邪的卑鄙程度,她见识过。 “傻瓜。”端木夜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长,他要的不是她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为他着想。 他要她信任自己,可以将他当成泄的对象,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端木夜在心中誓,他一定会给她一个安宁的未来,有他,有她,有笑笑,有安安,以后或许还有属于他们孩子。 幸福的家园会有,幸福的未来会有,幸福的 “木夜,我向你保证,不会再给他机会吻我。”西门疏鼻子有些酸痛,只要真正懂端木夜的人知道,那狠绝冷傲背后,藏着一颗最火热的情感。 西门疏抬手,摸着他高蜓的鼻梁,有着高傲不可一世的自信狂妄。 凝望着她的那双黑眸一点一点收紧,那团飘远的黑云又渐渐笼了上来,将端木夜包裹地严严实实。“你该向我保证的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以命为先。”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他只要她活着,而不是像疏儿那般,只是给他一具冰冷的尸体。 西门疏笑了,抚摸着他鼻梁的小手滑落到他唇上。“人家都说薄唇的男子最无情。” 可是她知道,无情之人却最深情的,一旦动了情,那便是一生一世,痴情不悔,世人少能比拟。 “是吗?”端木夜压在她身上良久未动,复杂的目光静静地凝望着她。 他对她,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全化在目光之中。 西门疏还想说什么,却堵在喉处,紧得慌。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空气中浮动着诡异。 端木夜没察看东方邪到底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西门疏知道,不是嫌弃或是恶心,而是怜惜,顾及着她的感觉。 她说只是吻,他相信她,那种信任不是敷衍,不是安慰,而是自肺腑。 信任到不需要去求证。 良久,端木夜动了,从她身上翻下,轻搂过她纤腰,两人侧躺着,相拥着。 他的信任,让她感动。 “木夜如果你还想要我可以。”他对她的渴望,丝毫没减。 端木夜身体一僵,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眸中是满溢的宠溺,他是渴望着她,她先前拒绝,无非是不想让他看到东方邪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她心疼他,没办法之前,宁愿主动告诉他,也不想见他忍欲。 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只是遇到她,在她身上他的意志变得薄弱。 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怜惜的摸了摸她的秀,淡淡的吐出两字。“睡吧。” “我”16607827 “别只为我着想。”端木夜打断她的话,他的身体对她身体渴望的反应,他控制不了,但是他能控制自己。“能抱着你,对我来说也是种满足。” 心中无比动容,西门疏眼睛仿佛进了沙子般难受,绕上他腰间的纤臂轻轻合拢,西门疏将脸埋进他胸前,听着他胸口传来有力的心跳之声。 一滴清泪滑出眼角,悄然无声地落到他胸前的衣衫上,润出了一个湿圈。 一滴涌出眼眶,二滴接踵而来,接着一不可收拾。 端木夜呼吸微有些沉重,垂下眼帘,将她越搂越紧,似要揉进他身体一般。 西门疏索性不在压制,在他怀中肆无忌惮的哭出声。 没有理由,只是想哭。 爱上东方邪时,她爱得理智,东方邪对她的疏远,只会让她莫名的苦涩,爱上端木夜时,没有理智可言,做了什么事,她自己都不清楚,酸甜苦辣全都涌了出来。 在东方邪面前,她从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在端木夜面前,有些眼泪在不知不觉时便涌出眼眶。 倏地,端木夜感觉到什么硬硬的东西塞到他手中,低眸一见。“这是?”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只是吻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两人对峙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两人对峙 “可以随意调动十万铁骑兵的令牌。”西门疏的声音有些哽咽。 端木夜握着令牌的手一紧,他岂会不知这是随意调动十万铁骑兵的令牌,当初还是他将这令牌的用处告诉她。 定定的凝望着她,目光幽深而明亮,端木夜哑声问道:“甘力风给你的?” 甘家一门忠烈,甘力风又忠心东方邪,在这节骨眼上,他岂会将这么重要的令牌交给她。 除了叛国,还有对他跟东方邪之间的友情做了决定。 “不是。”西门疏摇了摇头,说道:“是我向他借的。” 借?端木夜讽刺一笑,如果不是甘力风对她的爱,深入骨血,岂会将这么重要的令牌借给她。 在甘力风面前,只要她开口,必定有求必应。 “你可知,若是我将这令牌拿去调动十万铁骑兵,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甘力风的下场,你又可曾想过?”说完,端木夜寡薄的唇瓣抿成一线。 一门忠烈的甘家,会背负叛国的罪名,而甘力风更会受世人唾骂,遗臭万年,这比他带楚南兵攻进皇城,直捣黄龙,更让甘家 西门疏沉默良久,开口说道:“我承认,我自私。” 端木夜叹口气,将令牌还给她。“自私可以,却不能失去良心。” 他接受这块令牌,事成之后,她永远不会快乐,她对甘家的愧疚,对甘力风的愧疚,惶惶不可终日。 “这是一条捷径,没准不出三日,我们就能一家团圆。”他可知,她将令牌交给他,需要下什么样的决心,与选择吗? 她从来没像现在这般优柔寡断过,以前帮东方邪谋算皇位时,都没这么大的压力。 内战与外战,两层意思,天壤之别的差距。 “蕊儿,你是甘家的人,甘力风那么爱你,而你却利用了甘力风对你的爱,现在你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等时间一久,一切平息之后,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想,去回忆过往,那么,愧疚便会吞噬你的快乐。”端木夜握住她的双肩,严肃而认真。 西门疏垂眸,在她为他着想时,他也在为她考虑,甚至将来他都考虑了。 “这代价,我接受不了。”端木夜重新将她搂抱在怀中,手臂牢牢圈着她的腰身,大手贴在她后脑按在他胸膛上,与她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有些捷径不能走,事后会让你追悔莫及,东方邪就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 疏儿向东方邪抛出一条捷径,东方邪以婚姻为代价,踏上了那条捷径,却也是一条不归路。 过程如何惊心,都不重要,最后的结果,疏儿永无离开人世。 明知是一条通往悲剧的道路,他为什么还义无反顾的踏上去。 “蕊儿,把令牌还给他。”端木夜沙哑的声音响起,甘力风爱她的心太明显,他不想让她觉得欠甘力风什么。 “好。”西门疏点头,将令牌收了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下放心中的芥蒂,敞开心扉的去面对一切,接受一切。 这个决定,不管前面的道路是好,是坏,两人都会不离不弃,携手并肩一起对抗。 傍晚十分,东方倾阳简单的将房间收拾了下,换了一套衣裙,朝佛堂跑去。 佛堂,王嬷嬷抱着小月正陪着淑太妃用斋饭。 一见她没头没脑的冲进来,淑太妃便知准没好事,命王嬷嬷将小月抱下去,拿起锦帕擦了擦嘴角。“又是跑来兴师问罪的吗?” 东方倾阳不语,站在门口踌躇不前,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懿旨我已经拟好,只差邪儿再下一道圣旨了。”淑太妃抬头,见东方倾阳依旧呆滞的站在门口,想了想,又说道:“懿旨与圣旨同时下达,你跟丞相家大公子的婚事雷打不动。” 淑太妃不信,自己都这么直白的说了,她还沉得住气。 没等来她激烈的反应,等来的却是东方倾阳淡定的来到淑太妃面前,拉高衣袖,一条白玉般的手臂出现在淑太妃前眼,只是,手腕处有明显捏过的淤青。 淑太妃第一眼,便被那淤青吸引住全部的视线,盯着那淤青,瞳仁一阵紧缩,随即拍桌而起,怒斥道:“谁敢对你动粗。” 这个女儿虽叛逆,却是她从小宠到大,可以说她叛逆的个性是被她宠出来,纵容出来。 从小到大,别说打骂,就是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若不是她一颗心全在甘力风身上,而甘力风的心又不在她身上。 若不是她的年龄见长,而她依旧坚持着甘力风,自己也不会这么逼她。 没有谁比自己更希望女儿能过得好,能嫁个她爱的,又爱她的人。 只是,她对甘力风太死心,甘力风又对甘蕊儿死心塌地,完全看不见他们有未来,所以才不再纵容她,不惜一切手段逼她成亲。 当年,她是和亲公主,别说感情,她就是连先帝的面都未曾见过,时间久有,有了孩子,便会日久生情。 “是不是甘力风。”见女儿迟迟不肯开口,淑太妃便能笃定是谁,想想也是,在这世上,除了甘力风,谁敢伤她。 “母妃,还记得这里吗?”东方倾阳手指着手臂左内侧,眸光清丽如山泉,明澈动人,不染一丝杂质,哪怕是报复的块感也不见。 淑太妃微微蹙眉,有些不明所意,当视线移到那一处时,白希的肌肤不染任何杂质,忽然,眸光一动,笼罩了一层阴霾。 打击之下,淑太妃跄踉后退,双脚有些支撑不住,一只手按在桌面上,一只手颤抖的指着东方倾阳,脸上的血色褪尽,双唇颤抖。“你” 岂会不记得,上面的守宫砂是自己亲手给她点上去的。 守宫砂没了,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以前,纵容她胡来,纵容她将自己的名声弄得狼藉,只因她手臂上的那颗守宫砂还在,她的清白还在,只要她不犯实质上的错,都眨一只眼闭一只眨。 沉淀着内心的震惊与悲楚,淑太妃坐在凳子上,拿起一碗汤,喝了一口,问道:“是他吗?” 东方倾阳放下衣袖,淡然一笑,说道:“一个失过贞的女子,您觉得丈夫会欣然接受吗?” “你在威胁我?”淑太妃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冷彻的目光闪烁着一丝心痛。 “现在的丞相,手中虽没什么实权,却好歹是一朝之相,洛家又是一代单传,他会容许自己唯一的儿媳婚前失过贞吗?就算迫于您的懿旨,六皇兄的圣旨,娶了我,您敢断定,他会善待我一辈子吗?”东方倾阳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平静的像一条直线。 淑太妃沉默,眸底那抹复杂一瞬即逝,东方倾阳的话,句句捣中心。 失过贞的女子,即使是公主,嫁进夫家,日子也难过,况且,倾阳的名声恶劣,原本她可以用守宫砂证明倾阳的清白,可现在守宫砂没有,她的清白如何证明。 圣旨懿旨一同下,洛丞相只会觉得,她硬将残花败柳的女儿塞给他们洛家。 她毕竟老了,没几年可活了,洛丞相会看在她的份上善自己的女儿,若是她一旦不在了,洛丞相肯定会帮儿子,三妻四妾的娶进门。 “是他吗?”淑太妃执着的想要知道答案。 东方倾阳沉思良久,郑重的点头。“是。” 说完,东方倾阳转身淡然离去,在门口还与王嬷嬷擦肩而过,她脚下只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下来接着离去。 她这么做,知道会引来什么结果,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并非一意孤行,而是深思熟虑。 “倾阳。”王嬷嬷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这丫头没叫自己。 她将小月儿哄睡,便急着跑来,就怕她们俩母女吵起来。 回眸,看着坐在桌前的淑太妃,落寞染上了她的面容,是自己不多见的凝重。 “公主。”王嬷嬷走进来,担心的叫了一声。 淑太妃一脸的阴沉,复杂的眸光流转着,重重的叹口气。“倾阳,希望你别后悔。”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若不是被逼得无法再默默的等下去,她不会让自己出手。 西门疏回到玉溪宫,见坐在院子石桌上那抹身影,微微一愣。 “倾阳。”西门疏脱口而出,出口之后便后悔,以前她跟倾阳的关系还不差,而现在甘蕊儿是第一次见到她。 第一次见面,便能亲昵的唤出她的名字,能不让人起疑吗? 东方倾阳后背一僵,扭头看着西门疏,眸中闪过一抹惊艳。肌肤如凝腊,细长双眉如抹黛,美目璀璨如星,一颦一笑,无不倾城。 一身月牙白的长裙,三千青丝仅用一只简单的玉簪盘起,简简单单的打扮,清雅中透着绝艳。 几缕丝滑落在颊边,越透出几分绝代风情。 衣袂随风飞扬,是一种空灵的美。 她宛如出尘的莲花一般,气质清冷绝艳,浑身散出魅惑人心的气息,却教人不敢亵渎。 她就甘蕊儿吗?让自己身边的人,无不为她神魂颠倒。 六皇嫂为六皇兄付出了这么多,依旧无法得到六皇兄的爱,木夜表哥本钟情于六皇嫂,却莫明其妙的爱上她,甘力风更是为她痴心十余年,不顾兄妹约束,爱她如狂。 本就嫉妒她,现在见到她,更是嫉妒。 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有种气质是自己虽贵为公主,也无法媲美。 “别叫我倾阳。”东方倾阳停顿了一下。“本公主只认西门疏一个六皇嫂。” 西门疏心中一暖,她得到了倾阳的认可,淑太妃的认可,唯独得不到东方邪的认可。 其实,她该感激东方邪的无情,若不是他那颗怎么也捂不热的心,她也不可能与木夜走到今天。 笑笑没事,她借尸还魂爱上端木夜,对东方邪的恨,只余下一夜之间灭了相府的仇。 也因如此,她顾虑重重,不忍心掀起天下大乱。 “不知公主来玉溪宫所谓何事?”西门疏迈步,坐在东方倾阳对面。 自从出事后,她有好些年没见到倾阳了,记忆中,她的个性刁蛮,却也豪爽。 “甘蕊儿,我真是恨你,恨不得杀了你,也嫉妒的狂。”最后一句,东方倾阳说得很小声。 西门疏一愣,对她的恨,与嫉妒感觉莫明其妙。 “六皇兄爱上了你,木夜表哥的爱也转到你身上,力风不顾道德伦理为你痴情。”话音未落,东方倾阳心底不禁又升起嫉妒和愤恨。 “力风?”西门疏蹙眉,倾阳为东方邪跟木夜抱不平,她能理解,为甘力风让她不能理解。 “我爱他,我对他的爱,一点也不输给他对你的爱。”见西门疏吃惊的表情,东方倾阳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羡慕、嫉妒、愤怒 所有的表情夹杂在一起,整个脸看着都扭曲的变型。 西门疏恍然大悟,她记得倾阳跟自己说过,她爱上了一个将军,还是自己给她出主意,投其所好,乔装混进军营,抓到机会就表白。 只是,她从来不曾想过,那个将军居然是甘力风。 突然,西门疏明白她为何恨自己的同时又嫉妒,因为甘力风爱甘蕊儿,即使甘蕊儿进宫为妃,还对她念念不忘,依依不舍。 一时之间,西门疏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千言万语只化为淡淡的一句。“我们是兄妹。” 这是她拒绝甘力风唯一的理由,也是最致命的理由。 “兄妹。”东方倾阳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他对你该是怎样的深情,即使你是他妹妹,他依然刻骨的爱你?给不了一世的相守,却默默无闻的为你做着一切,将你与木夜表哥的儿子换成六皇兄的女儿,明知在皇室偷梁换柱是死罪,仍旧为你而为之,他对你的爱,终是以有求必应成就了唯一。” 西门疏沉默,甘力风有多爱甘蕊儿,她感觉得到,经东方倾阳这么一话,她顿时有一种,不回应甘力风的深情都是一种罪过。 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不爱就是不爱,即使她不是真正的甘蕊儿,可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兄妹相恋,在这世上,能有像端木凌然这么疯狂的人,没有几个。 甘力风是爱甘蕊儿,却谨守那道防线,足以证明,他的爱是理智。 东方倾阳又说道:“我终于懂了,为何六皇兄始终在挣扎,莫名的痛苦,对你拿不起,放不下。哪怕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轻而易举便能将你囚禁在身边,时间久了便能将木夜表哥在你心中的位置取而代之,却终究他没这么做。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他有一丝丝逼迫你,他与力风将会反目成仇,他在爱你的时同,在对你做任何事前都会先将力风考虑进去。” 西门疏在心里冷笑,如果她知道,东方邪在她入宫第一天对自己做的事,还能说出“在对你做任何事前都会先将力风考虑进去。” “木夜呢?他对我的爱又如何?”西门疏淡然的问道,甘力风跟东方邪她都说了,怎么能忘了木夜。 她这排列,显然在她心目中,木夜排在最后,不过也能理解,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深爱的人,一个只是表哥,她能将亲哥哥排在深爱的人后面,表哥在最后人之常情。 “你确定木夜表哥对你是爱吗?”东方倾阳不答反问。 西门疏眼皮一跳,她万分确定木夜对西门疏是爱,对甘蕊儿就不确定了。 “木夜表哥爱的人是六皇嫂,他对你的感情连占有都算不上,没有爱,何来占有欲,他只是在利用你,六皇嫂痴心于六皇兄,在六皇嫂身上,木夜表哥输给了六皇兄,而六皇兄爱上了你,所以不用我道明,聪明如你不可能猜测不出其中之意。”木夜毕竟是她表哥,虽没什么感情,那份亲情却牵动着,有些话,她不想说得太直白。 “被他利用,我甘之如饴。”西门疏的回答,让东方倾阳吃惊。 愈加对她不满,她所不屑的,正是自己追求的。 “你怎么这么贱?”贱字就这么从东方倾阳口中脱口而出,若被甘力风听到,肯定又对她退避三舍。 对这个“贱”字,西门疏一点也不感冒,伸手端起一杯茶,优雅的泯了一口,抬头,清眸淡淡的望着天上那弯明月,神色很是惬意,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说了这么多,你又帮我分析了他们三人对我的感情,你到底是让我接受谁,拒绝谁?” 被她这么一问,东方倾阳顿时哑口无言。 随即自问,来这里目的到底是什么?是想来见识一下,她到底输给了怎样一个女子,还是想看看她到底是用了什么迷魂术,让他们为她神魂颠倒? 乱了,全乱了。 西门疏心中涌起无限同情,想安慰因得不到甘力风的爱而悲伤的东方倾阳,可她的安慰又充满了无力感。 对此刻的倾阳来说,她的安慰显得太讽刺。 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她不知道该如何令甘力风对甘蕊儿死心,甘力风对甘蕊儿的爱,就如打成死结的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不是真正的甘蕊儿,如何解开他心中的死结? “对两情相悦的人来说,思念是折磨人的感情,对一厢情愿的人来说,思念是无尽头的痛苦,因为不愿意放下,就必须等待,必须受着煎熬,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感情,只为不给爱人带来苦恼,再见到那欢愉的笑靥。” 这是东方倾阳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深夜,树叶沙沙的响,在这宁静的黑夜显得如鬼魅般。 一道人影在黑暗中快速地移动著,端木夜一身黑衣,妖冶的脸阴沉着,没有任何表情,一头黑被风微微的吹起,衣袂飘荡,宛如地域的罗刹。 “这麽快就到了。”突然,一道如鬼魅般的声音传来。 东方邪也一袭夜行衣,修罗般高大挺拔的身躯矗立在前面,俊美无涛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的眸中没有波澜,没有起伏。 端木夜站在他身后,妖始的脸上面无表情,冷漠的看着东方邪。 “你真是燕临国二皇子,我的表弟木夜吗?”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是确定,还是疑问,傲然的气息,浑然天成的尊贵,月光笼罩之下,东方邪宛如沐浴在月光里尊贵的王者,却令人看不透,这一张冷酷面容背后的深思。 端木夜双手徒然在身侧收紧,狭长的凤眸里瞬间迸射出冰刀般的寒意,表情没有一丝震惊或是意外之色,似乎早就料到东方邪会对他的身份起质疑之心。 “这重要吗?”没否认,也没承认。 东方邪瞳仁猛然一沉,眸光中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寒声道:“不重要,无论你是燕临国的二皇子木夜,还是楚南国的摄政王端木夜,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实事永远改变不了。”以铁她光哽。 他们是敌人,命定的敌人,从一开始,他在与大皇子合谋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如同水火。 “把她还给我,我可以放你平安离开。”东方邪说道。 端木夜冷笑一声,一种摄人心魄的美萦绕在他四周,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讽刺的问道:“还给你,你确定吗?” 东方邪眼底一抹狠戾浮出,声音遽然深沉寒漠。“她是我的帝妃。” “帝妃?”端木夜唇角微微上扬,笑的阴冷邪肆,阴森异常,却也格外迷人。“她是我孩子的母亲。” 这句话对东方邪来说无疑不是最致命,他们之间有孩子,而他跟她之间除了恨,还剩下什么? 如果当初,他让她生下孩子,那么他们之间就有牵绊,自己也可以用孩子来打击他,也有夺回她的筹码,可是,他不能,在他那么残酷无情的对她,他不敢将她的身份摆在阳光下晒,那么他便是彻底的失去,连努力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她曾经那么爱自己,那份爱报恩的成分虽多,但她爱他的那颗心不假,他不相信,她现在真不爱自己了,没有爱,哪来的恨,她对自己有多深的恨,就有多深的爱。 爱恨一念之间。 “那又如何?”东方邪的声音清冷,无端多了股决绝的寒漠气势。“你与她生的孩子,却叫我父皇。” 这是他唯一可以拿来攻击端木夜的筹码。 空气陡然下降,暴戾残忍,阴沉冷冽的气息,瞬间染上端木夜的身。 自己的儿子叫他父皇,这对端木夜来说无疑不是火上浇油。 想到她的无奈,想到安安,想到她所说的话,端木夜心中的怒火一点一点被浇灭,化为一种嘲笑的讽刺。“很自豪吗?帮我养大孩子,值得你拿到我面前来炫耀吗?” 见东方邪因怒而狰狞的脸变得铁青,深邃的眸中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焰,端木夜觉得,原来有时候言词比拳头更具有杀伤力。 东方邪微微挑眉,倏地微勾的嘴角透着一抹讥诮,冷笑道:“为什么不值得?她是我的帝妃,她生下的孩子,只会冠上我的姓,入东方皇族的祖籍。” 闻言,端木夜额头青筋暴跌,眉睫一垂,神色阴霾,声若寒霜。“我会带走她,也会带走孩子,我端木皇族家的血脉,绝不入你东方皇族的祖籍。” “休想,她是我的帝妃,孩子也是我的,你谁也带不走。”东方邪冷冷的说道。 他们两人口口声声叫孩子,心里却无比清楚,那个孩子是安安,而非小月。 东方邪知道她已经告诉端木夜事实,可那又如何,笃定他们顾及孩子的安全,不敢点破,而他也不会点破,他不介意让他们当自己是傻瓜。 “是吗?”低嗤,端木夜狭长的凤眸妖异冷邪,嘴角勾出一抹魅惑的冷笑。“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也是我对你说的。”东方邪眼底难掩怒意,他比谁都明白,他不敢杀端木夜,除非他想彻底失去她。1kpl。 上次他杀了木夜,换来的结果,远比她杀了自己更让他难受。 她的冷漠,她的仇视,他接受不了,尤其是在知道她的身份是西门疏时,他想挽回她,他想再次拥有她,所以,在她面前,他有多小心翼翼只有自己清楚。 不敢杀他,却敢伤他。 两个出色的男人,在漆黑的夜空下对峙。 月光明亮,冷风潇瑟。 不知是谁先出手,两抹黑色的身影在空中飞腾起,身影缭乱的纠缠起来,黑在空中肆意地飞舞著。 树林里,因两人的打斗,树叶风秋风扫落叶般飘零,在他们的剑气之下,飞舞旋转。 两抹黑色的身影,和着满地的黄叶,翩然舞动间,却是行云流水般的飘逸。 两人都是用软剑,同样出色的相貌,同样出色的武功,同样爱上了一个女子。 东方邪不遗余力地步步紧逼着进攻,面容越冷凝起来。“她的尸体在哪儿?” 他在说出这句话,并非想要从端木夜手中要回尸体,而是提醒着他,西门疏已经死了。 “你没资格知道。”端木夜抵住东方邪的进攻,唇角泛着魅惑的冷笑,刀光剑影,照亮了他的脸,妖冶无边。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两人对峙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端木凌然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三十五章 端木凌然 虽说生命中留有遗憾,但是他才是最后的赢家,疏儿的尸体在他这里,笑笑也是他的女儿,蕊儿的心也在他身上,所以,他没有输,东方邪才是输得最彻底的那个。说遗个自虽。 “她是我的王妃,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蕊儿也一样,她一天是我的帝妃,一生都是。”东方邪承认自己是在刺激他。 端木夜冷哼一声,剑招变得犀利,可随着他飘逸的身影,显得那样的魅惑人心。 剑气如虹,剑花犀利。 突然,一抹身影倏的一个闪动,如疾风一般掠过。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苍劲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威慑,很快将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师傅。”两人对插身进来的人,恭敬的叫了一声。 “师傅?”蒙面黑衣人冷笑一声,严厉的道:“你们还当我是师傅吗?你们都是我引以为荣的徒弟,没想你们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自相残杀。” 端木夜轻蔑地回眸,并没有接话。 “每个人疯狂的背后,都有他疯狂的理由。”东方邪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的冰冷,因为他们都渴望拥有她。 蒙面黑衣人冷笑,厉声质问道:“疯狂?为一个女人疯狂,这是合理的理由吗?” 东方邪不语,深知师傅她老人家出现,他们这一仗胜负未出,算是结束了。 端木夜冷冷地睥睨了东方邪一眼,什么也没说,甩着袖袍转身离开。 “小夜。”蒙面黑衣人急切的叫,回答她的是端木夜决然离去的身影。 黑暗中,西门疏被恶梦惊醒,额头溢满冷汗,坐在床上,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心口好痛,头好痛。”零碎的画面快速地闪过她的脑海,她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记忆深处似乎总有一片柔软,可她就是记不起,被她遗忘了的那一段是什么? 西门疏按住太阳穴,阖上双眸,试图将刚刚梦中的情景回顾一片。 一个男孩子身穿铁色盔甲,在烈日下,挥洒着金红的利光,射的人眼晴疼,风吹指起他的黑色披风,在空中猎猎飞舞。 耳畔是震耳欲聋的狂吼声,响彻在一方天地间,冰冷而充满了杀气。 光是看着男孩子的背影时,心蓦的一痛。 倏地,男孩子变成一个男人,挺拔伟岸的身影,浑身充满了力量。 “疏儿,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你怎么可以把我忘了?”一声一声歇斯底里的质问,诉说着他心底的悲愤。 西门疏眼前瞬间模糊了,记忆排山倒海似的要把她淹没,可她就是想不起他。 “你是谁?”西门疏急切的问道。 “你居然问我是谁?”西门疏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好熟悉的怀抱,可她一时之间硬是想不起他是谁? 身子僵硬住,那一刻,仿佛呼吸都停止。 她能感觉到,怒火在他心头燃烧,而她的心,撕裂般的痛着。 随即,一把锋利的剑穿透他胸口,妖异的鲜血顺着的他的胸口流淌,犹如曼珠沙华一般。 血,一片悚目的鲜红。 西门疏猛的睁开眼睛,按住胸口,趴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那画面是拼凑而成,却太过真实,那人给她熟悉的感觉,却又不知他是谁。 她很能肯定自己忘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想起来,难道她失去的那段记忆跟那梦中的情景有关? “没理由啊!”西门疏纤细的手指插进秀里,那男孩穿得是盔甲,那场景是战场,小时候她都没去过战场。 “我到底忘了什么?”西门疏敲着头,想要将自己敲醒,莫名觉得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很重要。 心为什么不安呢? 西门疏看着身旁的位置,心竟有几分空虚。 在西门疏失神之际,门突然被推开。 看着走进来的东方邪,西门疏目光一闪,立刻警觉起来。“你来做什么?” “别紧张,昨夜的事,不会再生第二次。”东方邪保证道,他庆幸关键时刻自己停手了,用强可以得到她的身体,而她的心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对他,西门疏无法放下戒备,他的话在她面前毫无信誉。 西门疏双手分别紧攥着一支簪子,只要他对自己出手,就算取不了他的命,也要伤他。 东方邪叹口气,他还是无法信任自己。 这也对,当初她对他的信任,愿意将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中,他不只将她的爱挥霍空,还将她对自己的信任也挥霍空了。 良久,东方邪开口,像是在问她,更像是在问自己。“你的幸福,终究不再属于我了吗?” 西门疏修长的黛眉一蹙,却并没说话。 大有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回他一句。 东方邪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里涌上复杂的感情,想到自己对她做的哪些事,想到她的悲痛绝望,她的痛不欲生,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如果恨我,能让你记住我,我希望你能恨我一辈子。”因为恨也是一种情愫,丢下一句话,东方邪转身离开。 西门疏黛眉一敛,循着本能目送他的背影。 她现在没精力,也没时间去深思他的话,除了逼自己努力想起那段被她遗失的记忆,还要想办法把安安送出苍穹国,只要安安一离开,她跟木夜就无后顾之忧,集中精力全力对付东方邪。 翌日,影与几个影卫成功汇合,驾着马车,一行人低调的准备将端木凌然送回楚南国。 却在出了城十里之外,影停下马车,想问端木凌然渴不渴,掀开马车帘子一瞬间,脸色巨变,原本昏迷在马车内的人不见了。 西门疏去质子府,她又带着木夜去街上晃动,直到傍晚的时候,西门疏才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头浑浑噩噩的,浑身无力,怎么也提不起劲。 端木夜察觉到了,西门疏却说没事,可能是太累了,端木夜一想,他们瞎逛了一天,累很正常。 西门疏让他送自己回宫,端木夜不敢,他担心东方邪趁她睡着对她图谋不轨,带她回了质子府。 他们的关系,几乎人尽皆知,甚至有人怀疑,公主并非帝君的女儿。 回到质子府,端木夜将她放在床上,拍了拍她脸颊。“蕊儿,先别睡。” 拍着她脸颊的手,端木夜只觉掌心灼烫,这才注意到她面颊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手覆在她额头,不自觉地皱紧眉头,跑出房间,让管家找个大夫来。 他毕竟只是药师,会处理伤口,看病却不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围内。 “冷。”西门疏声音虚弱,紧攥着被子,而被子下的身子颤抖不停。 端木夜给她抱了三床冬天的被子,她依旧叫冷。 将门窗关紧,又在屋内生了暖炉。 一会儿后,管家领着大夫走了进来。 端木夜一个凌厉的步上前为西门疏把脉看诊,许久,他才抬起头,问道:“夫人昨天是不是受了寒?” 端木夜一愣,他答不出来,昨夜他与东方邪交手后,回到质子府就没再出去。 凤眸渐渐染上一层寒霜,怒气仿佛一触即,寒声道:“你是大夫,这种事你还要问我吗?” 大夫吓了一跳,不敢在多问一句,端木夜的气场太强,把完脉将西门疏的手放回被子里,用公式化的语气说道:“夫人原本就体弱,昨夜又受了点风寒,今天又累了一天,再加上次小产身子没调理好其实,也并无什么大碍,喝几服药休养几日方可。”17hw0。 上次小产身子没调理好,这句话在端木夜心中撞着,满脸忧伤与阴鸷,他跟她的第二个孩子,他比谁都清楚,那个孩子是如何没了。 说不悔,那是假的。 孩子来得太突然,走得也太意外,在失去孩子时,他们才知道孩子的存在。 大夫还想说什么,端木夜危险的眯起眼睛,冷然掷声:“滚。” 他自己都是一个药师,何需别人开药,只要让他知道病情,他才能对症下药。 典型的过河拆桥。 大夫吓得提起药箱,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生怕晚了一步,端木夜就将他生吞活剥了。 他脸上平静无波,那薰笼中的轻烟,细微的散出来,像是蒙了一层雾, 端木夜给她服下药,在床前寸步不离守了她一夜,这一夜,西门疏睡不得安宁,端木夜也累得不轻。 她一会儿叫热,一会儿叫冷,端木夜一会儿给她加被子生暖炉,一会儿揭被子灭暖炉。 直到天亮,西门疏才消停,而端木夜握住她的柔荑,趴在床边睡着了。 “水”虚弱的声音有些干枯。 端木夜猛的惊醒,听到她要水,转身去倒了一杯,扶她起来,喂到她唇边。 “慢点。”喝得太急,西门疏被呛到,端木夜放下杯子,轻拍着她的手背,帮她顺气。 西门疏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紧张和担心的端木夜,不由得问道:“我怎么了?” 她的病来得突然,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端木夜的药也厉害,只服了一颗,明显见好。 “你受了寒,现在好些了吗?”端木夜搂着她的腰,帮她调整了下身子,让她舒服的靠在他胸膛上。 西门疏不轻轻点了点头,端木夜却是一皱眉,西门疏却又问了一句:“我怎么受寒了?” 自从上次白凤带她去见自己的尸体,她寒气攻心,昏迷了几天,事后病好了,却也留下病根,动不动容易受寒,对此,端木夜给她服用了很多药,也不见好转。 端木夜脸一黑,伸手将滑落在她脸颊的丝掠到耳后。“我还想知道你怎么受寒了?” “我这算是老毛病,不用为我担心。”西门疏微微一笑,面颊因为烧,而变得绯红一片。 端木夜拢了拢眉,实在心有不甘。“一年都没有,算什么老毛病?” 西门疏依偎在他怀中,牵强的挤出一抹笑,端木夜见她此刻的虚弱模样,压下心中的不满。“再睡一会儿。” 西门疏点了点头,说道:“你陪我。” 她知道自己生病,他肯定一夜没休息。 端木夜搂着她躺下,为她掖了掖被子,西门疏头脑本就昏沉,倚在他胸前,不自觉地昏昏欲睡,见她睡着,端木夜才闭上双眸。 玉溪宫,东方邪坐在床边,冷如寒冰的眸光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黑鹰。“她在质子府过夜?” “是。”黑鹰掷地有声。 心骤然一凉,那种冰冷的感觉,东方邪觉得血液都凝固了。 东方邪挥了挥手,黑鹰立刻退下。 倒在床上,被子上还残留着专属于她的气息,这与西门疏身上的不同,两人连气息都不同,这是不是意味着 东方邪抬手揉搓着眉心,他觉自己连去质子府质问的资格都没有,无论是西门疏,还是甘蕊儿,起初他都没善待过她们。 他与西门疏的洞房之夜,只是让她独守空房,与甘蕊儿的洞房之夜,找来两个得了花柳病的乞丐代他洞房,还给她下了药。 想到自己曾经的荒唐,现在的悔意,他承认,在她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执意进宫为妃,他只想毁了她,即使知道她是力风最疼爱的妹妹,也是力风深爱的人,他还是那么做了。 若是有一天,力风知晓此事,东方邪真不敢想象,他会像对胡易那样对自己吗? “帝君,淑太妃要您去佛堂。”门外传来太监总管的声音。 东方邪蹙眉,他来玉溪宫,从不带一个随从,能让他来玉溪宫通传,也只有母妃能逼他来。 母妃让他去佛堂,不用想便知让他下圣旨赐婚。 他躲了两天,再躲下去估计母妃会去御书房,看来这次母妃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赐婚?”头更痛了。 倾阳的脾气,她还不了解吗?若是强逼她,真会给你一具尸体。 快到晌午,西门疏醒了,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他的味道还留在那里,充斥着她鼻尖。 “木夜。”西门疏揭开被子下床,她这次醒来,精神明显好多了。 “醒了。”端木夜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粥,将粥碗放在桌上,上前扶着西门疏来到桌前。“饿了吧,先把这碗粥喝了。” 喝完碗,西门疏打算去将军府将令牌还给甘力风,目前这个时间,甘力风肯定在东宫,她可以直接去东宫,还令牌时还可以看看安安。 她去将军府是想借等甘力风的时间,跟雪儿聊聊,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她跟木夜思前想后,端木凌雪没死这件事,一致认同瞒着端木凌然。 怀念着她死的悲痛,总好过给他希冀,再给他绝望。 他们真正担心的是,怕端木凌然知道后,不顾一切的跑来,就目前这状况,端木凌然能接受凌雪成婚生子的打击吗? 而凌雪又能抛夫弃子女,义无反顾的跟凌然回楚南国吗? 若是她能,当初就不会用死来逃避,虽说她当时也是被逼无奈,可最终她还是意志不坚这么做了。 端木夜想陪她一起去,却被西门疏拒绝了。 西门疏刚来到将军府门口,身后就有人在叫她。“三皇嫂。” 这声音 西门疏猛的转身,便见端木凌然白衣胜雪,手拿折扇,沐浴在阳光之下,妖娆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 见端木凌然出现在这里,西门疏第一反应便是,她幻觉了。 原本在楚南国皇宫的他,怎么可能在苍穹国看到他,而且还是将军府 将军府? 倏地,门内传来小爱跟小然银铃般的笑声,雪儿不会在这时候带小爱跟小然出去玩吧? 西门疏顾不得幻觉,还是真实,冲向端木凌然,拉着他就跑。 巷子里,端木凌然笑看着气喘吁吁的西门疏。“三皇嫂,真想不到,你居然是甘蕊儿,东方邪的贵妃,你当初为什么要代东方倾阳和亲楚南?” 近距离打量着她这张脸,端木凌然觉得,还是这张脸适合她。 那张脸太冷艳,还好是假的,这张脸就可爱多了。 “我脑袋被驴给踢了不行吗?”西门疏瞪了他一眼,黛眉一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苍穹国帝都?” “三皇嫂不高兴见到我吗?”端木凌然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懒懒的抚了抚眉心。 “高兴?”西门疏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他们深陷险境,他不仅不远离,反而跑来凑热闹。 “我就知道三皇嫂会高兴。”端木凌然手一拍,很有兴致的说道:“如果我改口叫你小皇婶,你是不是会更高兴,会在小皇叔面前帮我说话。” 小皇叔若是知道他跑来苍穹国,肯定会叫人将他遣送回楚南国,小皇叔身边的人,可不像影那么好打掉。 “高兴你的头。”西门疏难得说粗话,一巴掌拍在端木凌然头上。“你脑袋被驴给踢了吗?你不知道现在楚南国跟苍穹国状况吗?你立刻回楚南国。” “我拒绝。”端木凌然唰的一下打开折扇,蹭到西门疏面前,给她扇着风,一脸讨好的说道:“小皇婶,你放心,没人知道我来苍穹国,就算知道,东方邪也不敢把我怎样?在东方邪看来,我当皇帝,远比小皇叔当皇帝更让他省心。” 西门疏瞪着他,端木凌然就是一只狐狸,狡猾着呢! 她现在不是担心他的安危,而是担心他与雪儿碰面。 原本一切都在她的掌控,端木凌然却突然出现,她连安安的事都未解决,这家伙又跑出来添乱。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管端木凌然的事,无论他遭遇什么,她均可以冷眼旁观,可他是木夜在乎的人,从木夜将皇位让给他,足以表明他在木夜心中有多重要。 爱屋及乌,她也将端木凌然当成了亲人。 西门疏将端木凌然带回客栈,千叮万嘱,在她没来客栈之前,绝对不可以离开客栈半步,否则她不仅不帮他,还要怂恿木夜派人将他遣送回楚南。 端木凌然一听,她要帮自己在小皇叔面前说话,点头如捣蒜。 质子府。 端木夜准备出门,见西门疏出现在他面前,敛起凝重,长臂一伸,搂过她不盈一握的纤腰,问道:“还给他了?” 西门疏摇头,犹豫片刻,抓住端木夜的衣裳。“我见到端木凌然了。” 她将遇到端木凌然的事叙说了一遍,见端木夜听完之后脸上的神色不变,悠悠问道:“你就不能给点正常的反应吗?” 她说的可是端木凌然,不是路人甲。 端木夜低眸看着仰面望着自己的人儿,大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神情略淡,声音低沉。“影来找过我。” “影?”西门疏认识他,端木凌然影卫的统领,相当于木夜身边的墨。 他把皇帝弄丢了,这又是苍穹国,这么大的事,他能不来找木夜吗? “你这是要去找他吗?”西门疏明知故问。16613520 端木夜仰头望着天空,目光犀利而悠远,细看之下神情隐约有些复杂,沉声道:“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安排。” 西门疏一愣,随即沉默,在他们知道甘力雨的妻子是凌雪时,端木凌然就出现了。 她问端木凌然为什么会出现,端木凌然不是敷衍,便是转移话题,显然有人指引他来。 “我问过他,他什么也不肯说。”西门疏无奈的说道。 敛起目光,落在西门疏身上,端木夜将她搂得更紧。“他不愿意说,谁也逼问不出。” “你也不例外吗?”西门疏问道,端木凌然对他这个小皇叔,比对他父皇都更尊敬。 木夜比他大不了多少,他们更像是兄弟。 “不例外。”端木夜神情突然严肃,加重了语气。“能让他紧咬着牙关,不透露支字片语只有一人。” 端木凌雪。 客栈。 端木凌然看着坐在他对面,神色阴森,目光寒洌,抿唇一言不的端木夜。 他们都对视了近一个时辰,他多希望小皇叔要杀要剐尽管动手,这样沉默不语,气氛又诡异而危险,他脊背寒气直窜。 “小皇叔。”端木凌然忍不住开口打破寂静 第一百三十五章 端木凌然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遇见凌雪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三十六章 遇见凌雪 第一百三十六章遇见凌雪 心里将西门疏狠狠的骂了一通,再次验证,这女人一点也不靠谱。 还说要在小皇叔面前帮他说话,结果把他出卖得彻底,还把小皇叔带来了,也不事先给他预告一下,现在连他想要落跑的机会都没了。 “回楚南国。”阴鸷的声音从端木夜薄唇飘逸而出,带着丝丝冷气蔓延,令人不栗而寒。 “我拒绝。”端木凌然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坚定,在这件事上他很执着,无论是她让自己回去,还是小皇叔让他回去,他的回答不会变。 端木夜冷若寒潭的眸光冷睇了他一眼,牙缝里迸出两个坚毅的字眼。“理由。” 端木凌然不语,起身朝窗户迈步,站在窗户下,看着大街上穿梭的人群,眼眸里沉淀着一丝凝重。 这就是端木凌然,只要是他不愿意说的事,任你旁敲侧击,还是强势逼问,他均三缄其口。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在空气中漫延。 西门疏伸手,拉了拉端木夜的手,给他一个眼神。 端木夜反握住她的小手,突然说道:“我有个儿子。” “嗯。”端木凌然嗯了一声,转而想到他的话,猛的转身,一脸惊悚的看着端木夜。“小皇叔,你刚刚说什么?” 我有个儿子,他没幻听吧? 小皇叔居然说他有个儿子,赤luo裸的视线锁定在西门疏平坦的腹部。 她又怀孕了,小皇叔的吗? 端木凌然想买块豆腐撞死,不是小皇叔的,难不成还是东方邪的? 只是,上次她被打流产,大夫说过,她很难再怀上孩子,其王府大夫的医术,虽比白家略败一筹,但也算是权威。 他也听得懂,大夫口中的很难,说得很含蓄,几乎可以断定为不可能。 “你又怀孕了?”话一落,西门疏立刻冷剜了他一眼,端木凌然轻咳一声,小皇叔指怕早就知道,余光瞟了一眼端木夜,见他一脸淡然,一副我没听到的样子。 了然了,她在瞒着小皇叔,而小皇叔体贴的装不知情。 端木凌然摸了摸鼻,问道:“小皇叔,你怎么知道她肚里的孩子是男孩子。” 那么决绝的说是儿子,他打哪儿来的自信,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安安是我的儿子。”在这件事上,端木夜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他也不屑解释。 “安安是谁?”端木凌然更糊涂了,莫非是小皇叔的私生子,这个想法在心中诞生,端木凌然担心的目光移到西门疏脸上,脱口而出。“你能接受小皇叔的私生子吗?” 端木夜脸色一沉,阴冷的双眼里迸出阴历之色,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冷傲的气息,怒意一触即。 端木凌然很无辜。“我有说错话吗?” 眼见端木夜要大开杀戒了,最后还是西门疏出面,将安安的事简述了一遍,听完之后,端木凌然更茫然了。 那时候小皇叔在楚南国,而她却是东方邪的贵妃,怎么可能生下小皇叔的儿子,难道小皇叔在梦中让她怀孕,这也太假了! “自从他受伤,被白家的人接走后,你有见过他一次吗?”西门疏问道。 端木凌然摇头,近十年,他没再见到过小皇叔一次,直到三年前,小皇叔出现在他面前,当时他还庆幸,白家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将小皇叔的腿治愈。 “掩人耳目。”端木凌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小皇叔出现在苍穹国就易容了,他能认出他们,除了那份属于端木皇族特有的气息,还有小皇叔身上挂着的那块玉佩。 他能认出西门疏,是因他敏锐的嗅觉,有些人用慧眼识人,而他用嗅觉,只要与他相处过的人,无论易容成谁,他都能识别出。 “小皇叔,我对你的崇拜,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用木夜的身份在苍穹国潜伏十年,而我毫不知情。”端木凌然一脸崇拜的望着端木夜,木夜在苍穹国的辉煌事迹,他可是略有耳闻,若是早知木夜就是小皇叔,他肯定会义不容辞的跑来助一臂之力。 本来就崇拜他,以他为榜样,现在对他的崇拜更上一层楼。 端木夜剑眉一挑,冰冷的脸颊紧绷。 西门疏抬手,纤细的手指揉揉眉头,他还好意思说崇拜木夜,好意思说毫不知情,端木凌瑾就很关注木夜。 端木凌然倏地又想到什么似的,一脸感激的看着西门疏,她不仅能让小皇叔从西门疏的阴影中走出来,还给小皇叔生下一个儿子,虽然这个儿子现在是苍穹国的太子。 “安安是我们楚南国的储君,怎么能成为苍穹国的太子。”端木凌然很是激动,这下那群大臣不敢逼他立后了。 西门疏望天,就知道端木凌然在知道安安的存在之后,会有这个结果。 “安安是我的儿子。”端木夜声若寒霜,他比谁都清楚,安安会被凌然当成下任储君。 在凌然突破血缘那层关系时,便服下绝孕丹,这辈子凌然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但他还是将凌然推上皇位。17hxh。 端木凌然对他的话听而不闻,拉着西门疏商议如何救出安安。 西门疏有一个一石二鸟的计,让端木凌然护送安安回楚南国,即能让端木凌然离开,将安安交给他,她很放心。 安安一旦离开苍穹国,她跟木夜便无后顾之忧,全力对付东方邪。 端木凌然犹豫了,却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熟重熟轻,最终还是点头。 西门疏跟端木夜均松口气,端木凌然头点的很勉强,却还是答应了。 端木凌然一走,房里便只剩了两人,端木夜扳过她的肩,西门疏顺势靠在自己怀中,不知怎么头重重的撞在他胸膛上。 端木夜闷哼了一声,西门疏也察觉到什么,一股血腥味从他胸膛飘浮出。 “木夜。”西门疏脸色一变,抬手想推开他的怀抱,似乎又想到什么,手突然僵硬住了。 “怎么了?”端木夜像没事人般,低头在她上轻吻。 西门疏沉默,周围没了声息,隔了半晌,才听到她开口问道:“你受伤了?” 端木夜禁不住勾唇浅笑,也不瞒她。“上次跟他交手了。” “上次?”西门疏推开他,抬眸迎上那双凤眸,透过那深不见底的深潭,似乎看到他眼底那柔和之色。 上次是什么时候?她居然完全不知情,心底升起一阵淡淡的酸涩。 “没事,一点小伤。”端木夜俯下身来,在她耳垂上轻咬,喃喃道:“若是不信,你可以察看,当然,我更希望你亲自验证。” 西门疏瞪了他一眼,说道:“察看是必须,验证就免谈。” 闻言,端木夜紧搂着她,不由轻笑,低低的声音,从胸腔传过来,任谁都听得出他心情很美丽。 的确他胸膛上的伤无碍,西门疏才放心。 “木夜,凌然住哪儿啊?”西门疏问道,在他们没有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之前,端木凌然的住宿成了一个严重而又令他们头痛的问题。 端木夜沉默。 西门疏又说道:“质子府是不可能住,我们又不可能轮流盯着他,影又盯不住他,若是他出去乱跑,万一与凌雪撞见就糟糕了。” 端木夜依旧保持缄默。 思前想后,西门疏总算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我有办法。” 布店。 一进布店,西门疏直接问道。“老板,做成人的衣裙吗?” “你还缺衣裙吗?”端木凌然慵懒的倚靠在门上,她不是贵妃吗?需要自己买衣裙穿吗? “有,当然有。”老板上下打量了西门疏一番,从她的穿着看,一看便知出身富贵之家,很快拿了几套不同颜色的绫罗绸缎给西门疏挑选。“夫人,你看,这是本店最华贵的绫罗绸缎,穿在夫人身上更显贵气。” 西门疏看了一眼老板递过来的几套衣裙,又看了一眼倚靠在门边的端木凌然。“有长一点的吗?” “长一点。”老板笑着说道:“夫人,这几套刚刚配你的身高。” “拿一套跟他差不多身高的衣裙,款式和颜色随便。”西门疏此话一出,老板了然,她是帮别人买。 端木凌然却有种不妙的预感,轻咳了一声,说道:“你慢慢挑选,我去外面等你。” “你忘了他给你的警告吗?”西门疏问道。 “呵呵!”端木凌然顿时止步,摸了摸鼻子,呵呵笑道:“当然没有,慢慢挑,不急,我就在这里陪你。” 小皇叔要自己寸步不离的保护她,可他却隐约觉得,小皇叔是要她寸步不离的管束自己。 很快老板又拿了一套衣裙,并非上等布料,也非粗布,只是中等布料,颜色也素净,女子都没有像端木凌然这样的身高,这件衣裙是在缝纫布料过长了,他还没来得及修剪。 “就它了。”西门疏接过衣裙,丢给端木凌然。“换上。”16613599 “换上。”端木凌然下巴都掉了下来,一脸惊悚的看着西门疏。“开什么玩笑?” 他是赖着不肯离开,但是她也用不着这般羞辱自己吧? “两个选择,要么换上,要么回去。”西门疏语气坚定,不容人抗拒。 除了让他男扮女装,以丫环的身份跟她进宫,西门疏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算你狠。”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端木凌然紧攥着手中衣裙,跟着店中小二去后院换衣衫。 西门疏站在外面等,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倾阳姐,你想买什么颜色的料子?” 端木凌雪。 西门疏猛的转身,便见端木凌雪跟东方倾阳走进布店。 心一惊,西门疏快速回眸,幸好端木凌然已经走进后院了。 “青色。”东方倾阳想都未想,直接说出青色。 端木凌雪一愣,笑看着东方倾阳,打趣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大哥一贯只穿青色,倾阳姐,你是想给大哥亲手缝制衣衫吧?” “两位夫人,要什么布,请尽管看。”见又有生易上门,老板笑容满面的迎接上去。 端木凌雪想解释倾阳还没成亲,可话到嘴边硬是吞了回去,倾阳都不在乎,随便别人怎么看。 “我们这里有新进了一批名贵的上等布料,虽然价格不匪,却是货真价实。”老板准备介绍时,端木凌雪一眼便见到站在一边的西门疏。 “蕊儿。”端木凌雪上前去拉着西门疏的手,东方倾阳只是脸色一沉,并没阻止。 端木凌雪热情的为两人介绍,这才意识到,她除了是自己的小姑,还是倾阳姐的皇嫂。 东方倾阳看着端木凌雪,努力的想让自己附和着笑出声来,可惜在看到西门疏时,嘴角却怎么也扬不起笑容,最后看向一旁老板。 老板立刻会意,殷勤的向东方倾阳介绍着店里的布料。“这些不仅布料上等,而且都是今年最新染成的料子,只有京城才有的卖。” 看着眼花缭乱的成匹的布料,有西门疏在,心情都被破坏了,哪儿还有挑先的欲望,只想随便买一匹,然后结账离开。“给我一匹青色的。” “好喽。”听到要一匹,老板立刻眉开眼笑,在取布时还不忘夸赞一番。“夫人真有眼光,这布料一年就产那么十几匹,可是最珍贵的料子,这位夫人,你要不要也来一匹,或是几尺?”里的底都女。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卖了一匹,还想卖第二匹。 “我不用。”端木凌雪摇头,想到她当年为了给五哥亲手缝制衣衫,带着丫环到集市上买布匹的情景,心骤然一痛,鼻子酸痛,有什么东西急于冲出眼眶,端木凌雪仰头深吸一口气,将泪水逼退回去,敛起思绪,朝西门疏展颜一笑,柔声问道:“蕊儿也是来买布吗?” 来布店不是买布是什么? “嗯。”从她身上散出的那抹悲伤,西门疏感受到了,那是从灵魂深处渗透出。 她依旧爱着端木凌然,可是那份爱只能怀念,在她答应嫁给甘力雨,为他生儿育女,就注定即使还爱,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一个女人可以为了爱,自私的抛弃自己的夫君,却不会为了爱,狠心的抛弃自己的儿女。 这时,带着端木凌然去后院换衣裙的店小二走了出来,西门疏了然,穿成这样,如果是她也不好意思走出来见人。 此刻,她庆幸端木凌然还顾及自己的脸面,于是乎,随即拿来几套衣裙给店小二。“让他把这些衣裙都试完,觉得合适了才走出来见我。” 店小二犹豫着,怀疑那位公子到底怎么得罪她了,要如此羞辱他。 西门疏拿了一锭银子放在店小二手中,顿时,店小二眉开眼笑,抱着衣裙朝后院跑去。 “你陪别人买衣裙?”端木凌雪笑着问道。 西门疏点头,指着一匹黑色布料。“老板,把这匹给我包起来。” 既然老板将这布料说得这么好,她就给木夜做几件衣衫。 东方倾阳目光一闪,想到刚刚店小二抱进去的衣裙,否则会怀疑她是陪木夜表哥,或是力风买衣衫。 一下买出去两匹布,老板笑得开怀。 付了银子,拿着布匹,东方倾阳拉着端木凌雪。“东西买好了,雪儿,我们走。” “但是”端木凌雪反手拽着东方倾阳,她也看出来了,倾阳姐跟蕊儿不合。 若是没碰到就算了,她们走了将蕊儿独自丢在这里,端木凌雪有些不忍心。 “她不是有人陪吗?”东方倾阳对她的嫉妒,跟她多待一会儿,心里都觉得难受。 “可是”端木凌雪还在犹豫。 “没事,雪儿,你们先走,等他出来了,我会直接回宫。”西门疏清眸里泛着浅浅的柔光,她比谁都希望东方倾阳能将端木凌雪拉走。 她对东方倾阳对自己的敌意,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端木凌雪还在迟疑,不知为何,她就不想离开,东方倾阳却不再给她犹豫的机会,拽着她离开布店。 见端木凌雪离开,西门疏立刻松口气,她还真担心他们碰面。 拍了拍胸脯,虚惊一场,看来以后带他出宫要小心点,随时都可能意外的撞见雪儿。 她带他来这布店买衣裙,雪儿又带着倾阳来买布,这巧合真让人心惊肉跳。 等了一会儿,不见端木凌然出来,西门疏索性去了后院。 当西门疏第一眼见到穿女装的端木凌然,清眸里闪过一抹惊艳,素净的衣裙穿在他身上,清雅绝尘,若是再给他打扮一番,忽略那喉结,忽略那伟岸的体魄,说他是女子绝对没人怀疑。 “甘蕊儿。”端木凌然面色难看,咬牙切齿从牙缝里并出她的名字。 西门疏回神,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衣裙很适合你,就这身了。” “很适合我?”端木凌然再次咬牙切齿的问道,在心里哀吼,他是男人,他是男人。 他一个铁血般的男儿,她却逼他穿女装。 西门疏无视他的不满,拉着他来到凳子前,将他按坐在凳子上,取下束着他头的白色丝带,拿出一支簪子,随意用簪子挽上少许,有零星的碎垂在脸颊两侧,透出几分秀丽风情。 西门疏在他脸上略施粉黛,又拿出一小块贴膜,贴在他喉结处,这是端木夜给她的,西门疏见那喉结居然真的被隐藏住,眸中也闪过一抹惊讶。 端木凌然瞪着她,他居然真老实的坐着,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折腾。 “别瞪了,再瞪也不能在我脸上瞪出两个窟窿。”西门疏取来一面铜镜。 端木凌然看到铜镜里出现的陌生又熟悉的脸庞,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激动的问道:“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是谁?” “什么怪物?明明是绝代风华,妖孽无敌。”西门疏弯腰捡起铜镜,他男扮女装真妖媚,端木皇族的男人都是颜控,各各长得妖孽。 “绝代风华?”端木凌然恨不得掐死她,挑起一缕丝,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脖子,惊悚了。“连喉结都没了,甘蕊儿,我跟你有仇吗?” “只有男扮女装,你才能跟我进宫,而只有进了宫,你才能见到安安,安安不相信陌生人,你们混熟了,安安才会跟你走,才会全心的信任你。”西门疏幽幽的说道,她说的是事实,却也隐藏了一半。 听完西门疏的话,端木凌然动容了,想到他的堂弟,所有的委屈,他都能忍受,不就是男扮女装吗?没什么了不起。 西门疏见自己成功将他说服,感叹安安的魅力。 “非这样不可吗?”端木凌然垂死挣扎,他是说服自己,但是穿这身衣裙,他还是不习惯,若是传回楚南国,他这个皇帝的面子往哪儿搁。 “除非你不想跟安安培养感情。”西门疏这句话对端木凌然很有杀伤力,果断的默了。 皇宫内,多出一个太监或是宫女侍卫,没人会察觉,但是西门疏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宫女,很令人起疑。 甚至连东方邪都被惊动了,跑来玉溪宫质问,西门疏反问:“我带个丫环进宫需要理由吗?” 那样的霸气,那样的魄力,那样的强势,东方邪什么也没说,无论她要做什么,他都纵容她,这是他欠她的。 “小皇婶,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小堂弟啊?”端木凌然霸占了西门疏的床,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西门疏睨了他一眼,她回到玉溪宫,连茶都未喝一口,东方邪就跑来质问,打掉了东方邪,端木凌然又急着想见安安。 其实,她也想见安安。 “现在就去。” 这话端木凌然爱听,从床上翻身而起,休的一下来到西门疏面前。 东宫。 西门疏将东宫找了一遍都未见到安安的身影,心不由得一紧。 “你确定安安是住在东宫?”端木凌然问道。 西门疏瞪了他一眼,抓来一个宫女问。“太子呢?” “回贵妃娘娘,帝君带着太子出去了。”宫女胆怯的回答。 西门疏黛眉一挑,东方邪从玉溪宫离开,便来东宫,否则他不可能比他们先一步,她担心的是,东方邪带安安去哪儿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遇见凌雪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暗潮汹涌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三十七章 暗潮汹涌 以前他对安安都不怎么上心,而现在 “就帝君一人吗?”西门疏又问道,如果只有东方邪一人,她还真不能放心。 宫女摇头。“甘将军也在。” 西门疏紧绷的神情松懈了,有甘力风在她很放心,她又不敢去,自己的女儿丢在一旁,去关心别人的儿子,这居心会引来东方邪的怀疑。16613572 翌日,日上三竿,阿秀推门而进,西门疏坐在窗户下。前怎将去懈。 “咝。”西门疏倒吸口气,痛着捂着手,十指纤纤,布满了血孔。 “六小姐,还是别做了。”阿秀看着她的手,不忍的说道:“再这样缝下去,你的手指恐怕就没一块好肌肤了。 “没事。”西门疏甩了甩手,前世纵使她爱东方邪,都未给他缝一件衣裳,她想为木夜亲手缝一件,竟然比练功还困难。 阿秀还想劝,深知六小姐一旦下定决心,谁也劝不了,她只是没料到,六小姐失忆了,女红也不会了。 以前的六小姐,心灵手巧,大少爷的衣袍都是她亲手缝制。 看着穿着单薄的西门疏,阿秀转身,准备去内室给她拿一件外衣,一进内室,便见端木凌然躺在六小姐的床上,微微蹙眉,这是六小姐救回来的姑娘,身份跟自己一样,摆起谱来就好似,她是主,六小姐是奴。 阿秀只是看了端木凌然一眼,六小姐都纵容她,自己还能说什么,隐约觉得此人不简单,高贵气质从骨子里流露出。 阿秀取来一件披风,披在西门疏肩上。 “阿秀,他也快要醒了,去准备饭菜。”西门疏对阿秀说道,端木凌然睡了这么久,醒来肯定会饿,他是木夜的侄子,她要对他好。 “是。”阿秀刚准备退出,一抹身影冲了进来。 “甘蕊儿。”温絮身影狠狠的冲了进来,脸色因长时间没见阳光而显得过于苍白。 西门疏一愣,看着一脸愤怒的温絮,身上虽清洗过,那股怪味依旧无法用香粉遮掩。 记得给她的贴身宫女暗示过,昨天西宫的宫女太监集体来找她,都要求出宫,她给了他们每人一些盘缠,让人将他们送出宫。 暗叹不愧是在宫里当差,见多了主子惩罚下人的手段,暴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不见任何伤痕,隐藏在衣衫下却是伤痕累累。 “你这个践人,本宫要杀了你。”温絮恶狠狠扑向西门疏,她虽昏迷,但生的任何事她都一清二楚,这个践人这般害她,想到自己被那些宫女太监非人般对待,想到她睁开眼睛见到自己身上全是粪便秽物。 他们没给她柔体上的伤害,却让她恶心的要死,这等于是心灵上的摧残。 该死的!等她教训完这践人,所有给过她侮辱的人,她都要他们生不如死,别以为逃出皇宫,她就没办法对付他们了。 “来人,快,快把帝后拉开。”阿秀见状,挡在西门疏面前,焦急的命令着身后的侍卫。 “放开本宫,混账,你们好大的胆子,敢碰本宫,践人,本宫打死你这个勾***引邪哥哥的贱女人。”侍卫将她制服,温絮挥舞着双手,目露凶光,一副要将西门疏生吞活剥的样子。 西门疏淡然的看着被侍卫夹开的温絮,他们顾及她是帝后,手下很有分寸。 余光瞄见急步而来的一抹身影,西门疏目光一闪,一计上心头。 西门疏起身,迈步朝温絮。 “六小姐,别去,危险。”阿秀将她挡下。 西门疏推开挡在身前的阿秀,不顾她的阻止,走到温絮面前,朝夹着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开温絮。 “本来让你睡一年,提前两个月就醒了,是不是该感谢我。”西门疏嘴角挂着笑意,伸手为温絮顺着刚刚挣扎而变得凌乱的秀。 “甘蕊儿。”温絮咬牙切齿,想到这近一年自己受的委屈,对她的恨意如潮水般涌来。 “温絮,知道吗?有一种人,死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而恰恰你就是这种人。”西门疏冷若利剑的眸子看着温絮,让温絮浑身颤了一下。 她们斗了三年,西门疏已经查出,当年离天带她离开,躺在茅屋里,有人向温絮暗中向报信,而温絮又让人将消息传给东方邪,他才找到她跟离天的藏身之处。 她不知道给温絮报信的人是谁?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查出来。 “践人,本宫毁了你的脸,看你如何勾****引邪哥哥。”温絮抬手,锋利的爪子挥向西门疏的脸,却被西门疏扣住她的手腕。 “温絮,我们之间的恩怨,绝非死就能勾销。”就如她跟东方邪的仇恨,死,太轻微。 人,一死白了,只有活着,才能受尽折磨。 西门疏在松开温絮的手腕时,将一支簪子塞到温絮手中。 手握硬器,温絮想都未想,朝西门疏插去。 “小心。”东方邪身影一闪,还是晚了一步。 西门疏因退后一步,簪尖从她脸颊滑过,眼见要插进她脖颈上,很惊险,若是插进脖子上,必死无疑。 东方邪弹出一劲力,簪子侧了,插在西门疏肩膀上。 “哈哈哈。”温絮见得手,笑得异常的猖狂,两个侍卫迅速将她制止住。 温絮一见东方邪,脸色变了变,委屈的叫道:“邪哥哥,救我。” “把她关进天牢。”东方邪看都未看她一眼,急切的跑到西门疏面前。“蕊儿。” 西门疏后退一步,躲开东方邪伸过来的手,清冷的眸光里染上嘲讽。“帝君还真是仁慈。” 东方邪蹙眉,他能听出她话中的嘲讽,却分辨不出,指责的成分有多少。 温絮还没从东方邪命令中回过神,几乎觉得是在幻听,邪哥哥怎么会将她关进天牢,待她回神,人已经被拖到院中。 “邪哥哥,是她害我,是她在害我。”温絮歇斯底里的吼。“邪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你答应过我干娘帝后的位置只属于我一人只属于我”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无声。 屋子里,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浮,端木凌然依旧躺在床上,仿佛天塌地陷都与他无关。 “六小姐。”阿秀上前,紧紧的捂住西门疏的手臂,血液还是不断的有流出,吓得脸都白了。 “不碍事。”西门疏淡淡地说道,东方邪会因此将温絮关进天牢,这让她很意外,她这么做的目的,并非想要他将温絮怎样。 “叫御医。”东方邪一声令下,见她流血的手臂,他的内心同样也流淌着的血。“阿秀,扶贵妃娘娘到内室。” 西门疏坐在榻上,谁也没去注意躺在床上的端木凌然。 御医的速度很快,西门疏却拒绝给御医医治。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东方邪阴沉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我要见木夜。”西门疏淡然的说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东方邪将木夜叫来,她这是在赌,赌东方邪是否真的爱上甘蕊儿。 若是真爱上,他便不会顾她的生死。 东方邪脸色唰的一沉,只一瞬间整个房间冷飕飕的。 那双深邃逼人的锐利,却也在瞬间恢复平静。 “娘娘,还是让老臣为你拔出簪子,若是不小心刺到了你的血脉,那可不是小事。”御医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我说了,我要见木夜。”西门疏看向东方邪,宫中里的人都看人脸色行事,这个御医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 “先让御医治伤。”东方邪的话中有妥协之意,他看出了她的坚持。 “我要见木夜。”西门疏丝毫不妥协,大有木夜不来,她就不给任何人治。 御医在一旁抹冷汗,谁不知贵妃娘娘跟质子木夜的关系暧昧,还有传言,公主是她跟木夜的女儿。 此刻,东方邪四周渲染出阴寒的气息,冷酷的双眸充满了萧杀。 “休想。”不甘加嫉妒让东方邪冰冷的吐出两字,转身决然离开。 夫妻四年,东方邪是懂她,虽没木夜那般透彻。 她太重亲情,她在乎木夜,在乎安安,就这两人,她就不敢拿生命威胁自己。 妥协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所以,这种事他绝对不会任其生。 这一局,西门疏赌输,输在她不知道东方邪已经知道她是西门疏了,以甘蕊儿的立场,岂会不输。 一想到他是如何对自己,现在想到悬崖那一幕,她就全身都战栗。17hwq。 她还是低估了他的无情,高估了他的多情。 西门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装死的端木凌然,没让人帮忙,自己拔出簪子,自己上药包扎。 索性温絮的力道不够,簪子插得不是很深。 待所有人离开后,端木凌然才坐起身,叹息道:“你这是何苦?” 西门疏睨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虽没达到想要的结果,却并非全无收获。 “蕊儿,木夜在苍穹国的事迹我也有耳闻。”端木凌然突然说道。 西门疏一愣,看着向她走来的端木凌然。“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小皇叔就是木夜”端木凌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爱的是西门疏,还是你?” “西门疏。”几乎没有考虑,西门疏便知端木夜爱的是谁。 端木凌然挑了挑眉,温润的声音划出。“你不爱小皇叔。” 西门疏微微一愣,抬眸看着端木凌然,无比坚定的说道:“爱。” “你不爱。”端木凌然摇头,分析说道:“如果你爱,明知小皇叔爱别人,而你却一点也不吃味,如果你爱,就应该在提到那个女人时,嫉妒得狂,刚刚提到那个女人,你反而过分的平静,不仅如此,还有总之,你不爱小皇叔,否则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西门疏苦笑,暗忖端木凌然不愧是过来人,可惜,这事并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能断定出结果。 沉思一会儿,在端木凌然以为她会默认时,西门疏突然说道:“如果我说,我就是西门疏,你信吗?” 端木凌然一愣,目露震惊,一脸纠结的看着西门疏,不知在脑海里过滤了某些画面,吐出一字。“信。” 西门疏错愕的看着他。“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信?”端木凌然耸耸肩反问。 “如果我说,西门疏的尸体在你手上,你还相信吗?”西门疏又问道,她向木夜说过,自己是西门疏,而木夜一句,如果你是西门疏,那么躺在冰棺里的那个又是谁? 这一句话将她堵得无话可说,她解释得清楚,但是她不想解释,因为她不知道木夜能不能接受一个陌生的西门疏。 端木凌然张了张嘴,却沉默不语,他的沉默,西门疏便知道他的回答。 良久,端木凌然笑了起来,贼贼的笑容里划过一丝狡黠,趴在西门疏面前。“坦白吧,你以爱的名义接近小皇叔,其实是受西门疏所托,却不知自己真爱上小皇叔了,西门疏给小皇叔生了个女儿,所以你才让安安跟小皇叔父子相认,急着将安安送回楚南国认祖归宗。” “端凌木然,你给我竖着耳朵听清楚,我接近端木夜只是为了爱他,并没有你所谓的受谁所托,还有,别把笑笑跟安安扯进来。”西门疏恼怒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笑笑跟安安算是同母异父的姐弟,毫无血缘那种。 “淡定,淡定,开玩笑,开玩笑。”端凌木然举起双手,笑米米的道。“东方邪跟西门疏的爱情,可是羡慕了不少人,夫妻同心,谋反篡位,名震中外,不但没被人唾骂,反而因西门疏身怀六甲,披挂上阵,留下一段佳话。何况那时候,小皇叔还以木夜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就因他的身份是质子,又觊觎西门疏,而西门疏是呵呵,她那么爱东方邪,怎么可能接受小皇叔。” 所以,在知道小皇叔以木夜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他比谁都清楚,笑笑也许会是小皇叔的女儿,但绝对不是小皇叔跟西门疏的女儿。 “猪。”西门疏从牙缝里迸出一字,真是一只被蒙蔽双眼的猪,西门疏是深爱东方邪,可东方邪并不爱她。 “你骂谁呢?”端凌木然感觉自己被她骂得莫明其妙,他又说错了话吗? “骂你。”西门疏不想与他继续废话下去,起身去院子里透气,跟这家伙聊天,真不是明智的选择,尤其是这么敏感的话题。 无论与谁聊她的前世,西门疏都会觉得敏感。 子夜,天牢。 “放本宫出去,放本宫出去,本宫要见帝君”因长时间的叫喊,温絮的声音有些沙哑。 “闭嘴,省省力气,被关进天牢的没有帝后,只有囚犯。”一个狱卒听不下去了,厉声一吼,凶神恶煞。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般跟本宫说话。”此刻的温絮狰狞着一张脸,完全不见端庄优雅。 狱卒瞪着温絮,还想吼她,却被另一个狱卒拉住。“别管她,帝君直接将她关进天牢,而不是打入冷宫,可见她犯的罪不轻。” “你给我安静,无论你以前是谁,进了天牢,就别想出去,除非立即斩立决。”狱卒被拉走,还不忘恐吓她。 “斩立决。”温絮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紧抓着铁棍。 一脸惊恐,目光呆滞的盯着狱卒。 斩立决,不可能,邪哥哥不会这么做,邪哥哥不会这么残忍。 “放本宫出去”温絮紧抓着铁棍疯狂的摇着,尖锐的叫喊着。“哥,救我,哥救我” 她不要死,她不要死,邪哥哥承诺过干娘,会照顾她一辈子,此生只娶她一个妻子,他是帝君,帝后必须是她。 想到邪哥哥在娶她之前,也娶了西门疏,如果不是她察觉得快,邪哥哥就真的爱上西门疏了。 她好不容易将西门疏除去,现在又来了个甘蕊儿。 甘蕊儿,甘蕊儿该死,该死,都是因那践人,她才被邪哥哥关进天牢。 她们斗了三年,自己一次便宜都未占到,反而被她整得惨兮兮,邪哥哥明知道全是她挑起,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甚至还来警告自己。 上次更过分,让她在床上躺了近一年,邪哥哥一次都未来看过她,还有那些贱婢,喂她吃的什么,给她喝得是什么,更过分的是,不给她擦身体就算了,大小便居然还不帮她处理。 那几个该死的贱婢居然给她吃粪便,想到那恶心的惨状,温絮就忍不住趴在地上狂吐。 “甘蕊儿,你不得好死,你最好乞求我一辈子都出不去,否则,这些耻辱我要你加倍奉还,还有,即使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温絮情绪失控的嘶吼,眼眸变得阴暗充满怨气。 听到她这么吼,狱卒们叹口气,这就是得宠与不得宠的区别,得宠,妃也能压后,不得宠,后不如妃。 这帝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甘心失宠,伤了贵妃,被帝君关进天牢。 “放我出去,我是太子的生母放我出去放我”温絮越叫越,没力气了,声音沙哑,若耳力不好的人还听不见。 一股迷烟飘散开,与空气溶合一体,狱卒们被迷晕趴在桌上,一抹黑影闪过。 黑衣人拿走桌上放着的水杯,来到牢房前,将水从铁门递进去。“给。” 温絮正好口干舌燥,一见水立刻夺走,力道之大,水溅出杯缘,抱着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温絮才现不对劲,第一个想法是甘蕊儿暗中派人来毒死她,只要她一死,甘蕊儿就是名正言顺的帝后。 她不能死,绝对不会让那践人得逞。 手指伸进嘴里,抠弄着喉咙,硬是将水吐了出来。 “水里没毒。”低沉的嗓音充满冷冽的气息,却也带着讥讽。 温絮一愣,转头看着铁门外的黑衣人,惊恐之下,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响起。“你是谁,是那践人派你来暗杀本宫的吗?来人,救命,有人要杀本宫,来人” “无知的女人。”黑衣人伸手一点,封住她的哑穴,温絮张着嘴,却叫不出声。 捂住喉咙,瞪大双眼,满是恐惧。 “我们合作,你一切听我的,自会有人来救你,保证风风光光出狱。”黑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有考虑的时间,我还会再来。” 话一落,黑衣人解开她的哑穴,身影一闪,如疾风掠过,消失在温絮眼前。 “喂,回来,我同意合作。”温絮叫喊着,回应她的只是自己的回音。“回来,我不要考虑时间。” 黑衣人的话,无疑不是向她抛来一根救命稻草。 温絮安静下来了,她相信黑衣人,她只能相信他,心怀念想,卧薪尝胆也甘之如饴。 福泉客栈。 飘舞靠坐在床上,葱花般的玉手抚摸着高隆起的腹部,怀孕六个月,除了高隆起的肚子与胸部,其他地方都未长肉,看着这么削瘦的孕妇,令人心惊,怀疑她能平安生下孩子吗? “臣,还有四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世上了。”飘舞脸上挂着笑,眉心处却有着浓到化不开的忧伤,脸上的笑变的阴戾起来,眸光也笼罩了一层阴狠。“臣,你在天上看着,我一定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很后悔,若是她执意跟着他去,他肯定就不会死。 都是她的错,她不该顾及腹中孩子,怕伤到孩子不敢长途跋涉。 臣临走前告诉过她,若是联盟失败,两天内没收到他的消息,那么他肯定就是遭遇不测,一定要为他报仇。 这时,门被推开,飘舞目光一闪,看着扯下脸上黑布的奔雷。“她答应了。” 此刻的奔雷没易容,脸上虽多了一条伤疤,却依旧华丽炫目,惊艳四射。 奔雷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看着茶杯上的花纹。 “她拒绝了?”见他不开口,飘舞问道。 “我给她时间考虑。”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寒气。 “为什么?”飘舞坐直身,她不觉得这需要考虑,除非温絮不想报复,跟胡易一样一辈子不出来。 “轻易得到的帮助,她不会珍惜。”奔雷说道,他给温絮考虑,自然有他的用意。 飘舞想想也觉得对,问道:“你打算给她多长时间。” “北苍国的人,不是要一月才到苍穹国吗?”奔雷放下茶杯,转身朝隔壁房间走去。 只要有共鸣的敌人,对手也能成为盟友,何况他们本就是合作关系。 她为东方臣报仇,他为端木凌瑾报仇,他们的敌人都是端木夜跟甘蕊儿。 奔雷回到房间,并没有睡,而是站在窗户下,目光悠远的望着楚南国的方向。 回想到凌瑾惨死的情景,奔雷陡然收紧拳头,手掌的关节都被捏得咯咯作响,那天,他将自己留在其王府,他独自领兵攻皇城,结果,他死了,自己活了。 奔雷抬手摸了摸脸上那道疤,这是他失手划伤的,自己并不怪他,而他却不放过他自己,废了那只伤自己的手,他握剑是左手,与端木夜交战他却只能用右手,结果死在端木夜剑下。 直到听到他的死讯,才知道,原本来不是不爱,恰恰是深爱,却顾及两人的身份,一直不愿承认,每次床第之欢时,他叫别人的名字,是故意的,目的是不想让他越陷越深。 “凌瑾,你不会孤单,等我为你报了仇,就去九泉之下陪你。”是誓言,也是他的决心。 质子府,书房。 端木夜坐在书房,手执笔低头在纸上写着。 突然,一抹身影从窗外跃进。 “谁?”端木夜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戒备的看着闯进来的人。 “木大哥,是我。”来人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精致的五官,俊美如斯的容貌,配上清冽如泉的黑眸,有着摄人心魄的风华。 “琅月。”端木夜眸中闪过一抹惊喜,随即眉头一皱。“你怎么跑来质子府?” “木大哥,别担心,现在已经没有西门琅月,只有萧琅月。”西门琅月,西门家的小少爷,西门疏的弟弟,西门家被东方邪灭时,端木夜将十多岁的西门琅月救了出来。 送到萧家,因木夜对萧家有恩,二老才痛失爱子,便收留了他,改姓为萧,半年后,一场大火烧毁了萧家,二老也死在火场中,萧夫人的妹妹嫁到俞家,听闻消息,立刻赶到萧家,将他们的“遗孤”带回俞家,这些年萧琅月一直跟着俞贡延,经商手段学了不少。 “木大哥,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问你。为何不接受我的银两和粮草?”萧琅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行军打仗,粮草尤为重要,他将粮草送去给楚南军,却被拒绝,反而逼他顺水推舟到了甘力雨手中。 他还忘不了,将粮草送去,甘力雨拉着他的手,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他的粮草根本就不是送给苍穹军。 “俞家是苍穹国首富,若是俞家给我们楚南军送粮草,俞家将会以通歼罪,轻者满门超斩,重者祸及九族。”端木夜的声音不再是冷冰,而是亲切,琅月是疏儿的弟弟,自然也是他的弟弟。 端木夜是最小的,他头上只有哥哥姐姐,并没有弟弟妹妹,在琅月身上,他感受到了当哥哥的喜悦。 为弟弟挡风遮雨,是身为一个哥哥的职责。 琅月毕竟年轻,又心系复仇,考虑不周再所难免。 “我清楚事情要害,当时我没打俞家的旗号。”萧琅月毕竟是西门家的小少爷,做事不会莽撞,更不会给人留下把柄,连累俞家。 他对萧家一直心怀愧疚,总觉得萧家是因他才会毁,萧家二老也是因他才会死,好好的萧家,因他去了半年就毁了,自责人之常情。 “琅月,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俞家行商,家大业大,很引人眼红。”商场跟战场一样无情,况且他知道,东方邪早就想掌控俞家,只是俞家他吞不下。 萧琅月沉默,他承认自己没深思熟虑,他只是报仇心切。 端木夜没告诉他,楚南军是不可能攻破边境,除非他们有一统天下的目标,否则,苍穹国还是苍穹国,楚南国还是楚南国,四大帝国都是互相压制,有一方动****乱,便会引起战争,届时,天下大乱,这其中厉害关系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透彻, “木大哥,俞贡延准备再给朝廷备上白银一千万两,另外将百万两给杜大人,拔去丰盛城赈灾。”萧琅月说道。 端木夜半晌方才沉声道:“俞贡廷这么做,有他自己的打算,琅月,你要清楚,即使不为朝廷,也要为天下百姓所想。” 萧琅月找了张椅子坐下,口气略有些不满的接口:“我就不明白了,每年纳税还不够吗?救济灾民是他东方家的事,与俞家何干?” 东方邪灭了西门家,是他的仇人,就是鸡蛋里找骨头,他也要找出众多不满。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那舟不简简所指帝王。”端木夜沉声道,倒了一杯茶给萧琅月,目光飘向窗外。 萧琅月看了一眼,接过喝了一口。“木大哥,你到底是楚南国的摄政王,还是苍穹国的摄政王,尽帮他说话。” 他叫端木夜木大哥,即使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没改口,叫木大哥更亲切,还有就是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 他一直都喜欢木大哥,希望他成为自己的大姐夫,可惜,大姐不喜欢他,硬要嫁给东方邪。 东方邪就是长有满口獠牙的白眼狼,大姐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为他谋算皇位,甚至不顾身怀六甲的身子,披挂上阵,事成之后,他回报大姐的是什么? 对西门家赶尽杀绝,连大姐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那是他们东方家的血脉,虎毒不食子,显然东方邪比虎还毒。 闻言,端木夜轻抿嘴角,脸上刚毅的线条更显淡漠,略一停顿,沉声道:“我不是在帮他说话。” 萧琅月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过于重了,木大哥对东方邪的恨,不比自己少,他帮谁也不会帮东方邪。 当年大姐求助过木大哥,让他助她一臂之力帮东方邪得到皇位,却被木大哥一口拒绝,东方邪是木大哥的情敌,岂会出手相助。 “琅月,有些事情你没经历过,有些重担你没挑过,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端木夜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若是另人,早就被他一掌拍飞了。 萧琅月望着眼前长他九岁的端木夜,心中升起一丝敬畏,在他眼中,端木夜是高大的,为他挡风遮雨的大哥,如父亲一切。 “唉!”萧琅月垂眸,重重的叹息。“如果当初,大姐选的是你,那该多好啊!” 木大哥这么爱大姐,一定会给大姐幸福,西门家也不会落到灭门的下场,大姐也不会死。 端木夜不语,脸色暗沉阴郁,好似被一层浓厚的乌云严严实实地笼罩,转身走到案桌前,又拿起笔继续写字。 萧琅月抬头,见端木夜脸上现出他看不懂的神色,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这“如果”对他们来说是遗憾,对木大哥来说就是痛,他守了大姐这么多年,结果大姐却对东方邪一见钟情。 往事不堪回首,萧琅月还想说什么,又不忍心去碰触令端木夜疼痛的伤口,起身安静的离开。 东宫。 端木凌然早早的拉着西门疏来到东宫,就怕晚了一步,小家伙又让东方邪捷足先登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小皇婶,他就是安安吗?我的小堂弟。”端木凌然弯着腰,仔细的打量着安安的睡颜,小家伙长得非常精致漂亮,一张肥嘟嘟的脸蛋,肌肤水嫩嫩似能拧出水来,紧闭着双眼,睫毛长又翘,纷嫩的唇有些翘起。 “真可爱,真像小皇叔,十年后定是祸国殃民的帅哥一枚。”端木凌然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小家伙的唇瓣。 西门疏静静地站在一旁,很想告诉他,他不仅有小堂弟,还有两个侄女跟侄子。 想到那两个孩子是雪儿跟甘力雨所生,他肯定不待见。 “啊!”端木凌然惨叫一声,快速抽出自己的手,委屈向西门疏告状。“他咬我。” 西门疏眼角一抽,吐出两字。“活该。” 哪儿不好戳,偏偏戳安安的唇,这不摆明给他咬吗? 到嘴的东西,不咬白不咬。 “娘亲。”安安被端木凌然弄醒了,睁开眼睛直接越过端木凌然,看着西门疏,眼睛里流光溢彩,再次愉快的唤道。“娘亲,娘亲。” 端木凌然看着揉着惺忪眼皮的安安,他的小堂弟长得真精致可爱,尤其那双乌亮狭眸,是标准的一双桃花眼。 “安安,还要睡吗?”西门疏摸着安安的头,柔声问道,她深知安安不睡到自然醒,床气是非常大。 “不睡了。”安安摇着头,揭开被子两三下将外衣穿好,下床扑进西门疏怀中,他都好几天没见到娘亲。 端木凌然惊讶的看着安安。“他居然自己穿。” 想想自己像安安这么小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要大人们哄他,那叫个娇生惯养。 西门疏抱起扑来的安安,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额头抵着安安的小额头。“安安,有没有听大舅的话。” “有。”安安开心的说道,随即小脸一垮,有些不高兴,看着西门疏小脸蛋儿上挂满委屈。 “安安心情不美丽吗?”西门疏问道,将他放在地上,儿子虽只有三岁,却太胖她抱起来有些吃力。 看着胖乎乎的儿子,西门疏真有些担心长大后成个大胖子。 端木夜却安抚她,端木家的孩子,小时候都比较胖,想到雪儿家的两个孩子,西门疏心里平衡了,也信了他的话。 “娘亲。”安安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捏住西门疏的裙摆,还不忘撒娇的晃动几下。“娘亲,我不喜欢父皇,我不要跟父皇在一起。” 西门疏一愣,很是欣慰安安没因叫东方邪父皇就喜欢他,东方邪不知什么疯,除了来玉溪宫跟上朝或是在御书房处理政事,走哪儿都要带上安安,美其名曰,安安是太子,迟早要接受这些,他提前锻炼。 她有些担心,东方邪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念一想,不可能,如果他知道安安是木夜的儿子,他会对安安好吗? 再加之,这件事只有她跟甘力风知情,除非甘力风背叛她,可能吗? 西门疏看着安安圆滚滚的身体左右晃动,说不出的滑稽,笑了笑,蹲下身体,握住安安的双肩,柔声问道:“安安,还记得娘亲跟你说的忍辱负重吗?” 闻言,端木凌然有喷饭的冲动,而安安很认真的点头,忍不住的问道:“安安才多大啊?你就教他忍辱负重,你这是在剥夺一个孩子天真的童年。” “如果安安出生在楚南国,他会有一个天真的童年。”西门疏一句话堵住他的嘴,在这个事非之地,天真烂漫只会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上。 安安转过身,仰望着端木凌然,长又翘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中满是惊讶,忍不住惊呼。“这阿姨长得好高啊。” 端木凌然一愣,他很能判定,安安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崇拜那种,而是惊讶等等,他叫自己什么? 阿姨!额头溢满黑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委屈加愤怒的瞪着西门疏。 “你最好将我威武的形象从安安心中拯救回来。”人家都说,第一印象尤为重要,而他给安安的第一印毁了。 早知道他该穿回男装来见安安,之后他再扮成女装。 “安安,他不是阿姨,你要叫他姐姐。”西门疏更正,端木凌然跟安安是同辈,怎么能叫阿姨呢! 听她这么一说,端木凌然的脸更黑得彻底了。“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 “姐姐好。”安安很礼貌的向端木凌然问好。 “我是哥哥。”端木凌然哀叫着,从那以后,在安安十岁之前,他都是叫端木凌然姐姐,而端木凌然来说,这是对他姓别的羞辱。 安安叫他一次,在有人的时候就算了,在没人的时候,他要安安改,安安却不理会,时间久了,他也习惯了。 习惯这东西很可怕,以至于安安突然叫他哥哥,他还有点不习惯了。 “安安,以后你要听他的话。”西门疏很严肃的对安安说道。 “像听大舅的话那样听话吗?”安安歪着头,很认真的问道,见西门心点头,安安也拍着小胸膛保证。“安安会听姐姐的话。” “不许叫我姐姐,要叫哥哥。”然而,端木凌然这句话,安安就不听。 安安不排斥端木凌然,松开拽着西门疏衣裙的手,跑到端木凌然面前,拽着他的衣裙,仰着一张粉雕玉琢的笑脸,摇晃着圆圆的小脑袋,讨好的凑近他,小脸蛋儿在他腿上蹭着,连声唤道:“姐姐,姐姐,姐姐” “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端木凌然对安安给自己的称呼有些头疼,蹲下身体,抱起安安坐在自己的腿上,无奈的轻声哄着道:“乖,安安叫声哥哥,你爹爹我叫叔叔,所以,你要叫我哥哥。” “不是一个爹爹吗?”安安有些不信,纷嫩的唇翘起,扭头望着西门疏询问。 “当然不是。”西门疏忍不住笑出声,童言无忌。 端木凌然望天,小皇叔只比自己大几岁啊!若是有他这么大的儿子,那真是奇葩。 端木凌然连逼带哄,软硬兼施,都无法摆脱姐姐这个称呼,对此,他对西门疏的怨怼很深,都是她害的,让她解释阿姨,她却弄个姐姐出来,还不如叫他阿姨呢!至少辈分平白无故的高了一辈。 窗外,甘力风的身影僵直的站着,看着里面温暖而和谐的一幕,心里泛起一抹苦涩,更多的是锥心的刺痛。 她就如此急不可待找个人来取代自己在安安心里的地位吗? 姐姐,还真亲切。 “小妹。”开口却无声,想到她的话,甘力风自嘲一笑,这一幕刺痛他的眼睛,那笑声刺痛着他的耳膜。 不忍在看下去,转身离开,脚沉重的让他有些负荷不了。 西门疏站起身,看着甘力风远去的背影,心绪慢慢的波动起来,她这么做对他来说是残忍,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有人受伤,那么,她情愿受伤的那个是他,只因她不是甘蕊儿,他的痛,她感觉得到,却不会因他的痛而痛,只会惋惜。 哥,对不起。 站在东宫门口,甘力风望着天空,目光有些飘渺。她要带安安去楚南国,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永远也不会回苍穹国了,他永远也看不到她了。 这样的诀别,这样的分离。 舍不得,不甘心啊! “小妹,若是有一天,你突然恢复了记忆,会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后悔吗?”甘力风喃喃自问。 他之所以坚持,只因他们曾经爱过,他坚信,记忆消失了,爱还是会留下。 但是,他错了,记忆带着爱一起消失了,如果记忆回来了,爱也会跟着回来。 他坚持,他等待,快五年了,小妹离他越来越远,两颗心也无法再靠拢。 坚持没有回报,等待没有回报,他们的缘分真走到了尽头吗? “东方邪、木夜或是端木夜,谁才是你的归属?”她的幸福,已经不属于他了。 “甘将军,帝君让你去御书房。”小太监跑到甘力风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显得他跑得很急。 甘力风蹙眉,邪急着要见好他,不难猜出为何事。 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凌然,安安交给你了。”话一落,西门疏起身,朝门外走去。 “好。”与安安玩得正欢的端木凌然随口回答,突然意识到西门疏的话,叫住了她。“甘力风来了,你要我跟他如何相处?” 这是个严重的问题,端木凌然可没忘自己是男扮女装,她又没给自己一个高贵的身份,宫女想想都惊悚。 甘力风让他走西,他绝不敢走东,估计等会儿还要端茶倒水伺候,下人做的事,他可没做过,也别指望他伺候谁。 “今天他不会来了。”西门疏语气里有着坚定,他是被打击走的,需要找个地方默默地舔舐伤口。 在她这里受伤,他跑来安安这里找慰藉,在安安这里受到打击,他又上哪儿? 听到甘力风不来,端木凌然自然高兴,无聊了几天,好不容易有小堂弟给他玩,岂会不大玩特玩个够。“你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我一定会将安安照顾的很好。” 照顾?西门疏无奈的一笑,他都需要人伺候,照顾安安真不敢领教。 “安安,我真不是姐姐,是哥哥。”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端木凌然将上身的衣衫脱到腰际,也将安安上身的衣衫脱到腰际,无比自豪的拍了拍胸膛。“你看看,那些姐姐有的,我没有,你也没有,所以我是哥哥。” 这一幕若是被端木夜看到,准将他揍得爹娘都认不出,敢这样教他儿子,不找揍是什么,如果安安是女儿,端木凌然下场会更惨。 然而,无论他如何证实,安安叫他的称呼不改。 一口一个姐姐,小嘴叫得可甜了。 走出东宫,西门疏没回玉溪宫,朝宫门走去,将端木凌然丢给安安,她笃定为了安安的安全,端木凌然再大胆也不敢带着安安随便乱跑。 两天没见到木夜了,西门疏想他了,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还未走到宫门口,一抹身影冲向西门疏。 西门疏感觉到一股力量逼近自己,没嗅到杀气,但她还是将簪子滑落在手中紧攥着,只要那人敢伤害自己,无论是谁,她会毫不犹豫的取对方的命。 那人太过急想要挡住她,冲击力过大,一时刹不住脚,重重的撞上西门疏的后背。 一万二完毕 第一百三十七章 暗潮汹涌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赐婚圣旨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赐婚圣旨 西门疏也没料到对方会直接撞上来,脚下一个跄踉,还未稳住脚,握住簪子的手一挥。 当看清来人,西门疏一愣,想收回手,却已经晚了,簪子从那人脸颊上划过,还好她收了力道,只划出一道血痕。 ”甘甜儿。”西门疏暗惊怎么会是她,甘甜儿虽刁钻,却没甘美儿鲁莽。 甘甜儿城府深沉,工于心计,更擅长挑拨离间。 女为悦己者容,她划伤了甘甜儿的脸,估计会被她记恨。 ”六妹,四姐求求你”甘甜儿无视脸上的伤,拉着西门疏的手跪在她面前。 求?西门疏第一反应便是,东方邪以温絮伤她为由将温絮关进天牢,所以甘甜儿开始自危了。 四妃之中,其他三妃,在后宫无欲无求,似乎将自己的后半身都葬送在后宫,所以,她们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寝宫中。 不多事,不挑事,安静得恍若不存在。 ”自古帝王亦薄情,东方邪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要得到东方邪的爱,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她能说的,能劝的只有这么多,西门疏抽出自己的手迈步。 ”不。”甘甜儿见她要走,扑上去抱住她的腿,还好西门疏有心里准备站得稳,不然被她这一抱就倒地了。”六妹,求求你,只有你才能帮我,我求求你。” ”我真的爱莫能助。”她也不想助,感觉甘甜儿放开了自己的腿,西门疏以为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打算放弃了,熟不知 ”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说完,甘甜儿趴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额头磕破溢出血。 西门疏愣住了,她磕得很认真,绝非作假博取同情。 甘力风、甘力雨、甘甜儿他们三人,都是正室所生,正室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自然将她当成掌上明珠。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将军府就能给她,进宫也只为身份与名利,这些身外之物对她来说真有如此重要吗? 不惜跪在地上求自己。 西门疏想,她们联合起来欺负甘蕊儿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跪下来求甘蕊儿? 这世态啊! ”你就是磕死在这里,我也帮不了你。”西门疏没有动容,站在她面前,淡然的看着她给自己磕头。 若是磕几个诚恳的头,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么她也愿意磕头。 ”求求你,求求你”甘甜儿不为所动,执着的磕着头,除了甘蕊儿,她真想不到有谁能帮自己,况且,这事本就因甘蕊儿而起。 西门疏突然觉得,甘家的人执着起来,那股狠劲真不是盖的。 甘力风如此,甘力雨跳过,甘美儿如此,甘甜儿如此。 而甘蕊儿从她以死也要保清白,懦弱的后面是烈女。 ”东方邪是何人?岂会受人摆布,岂会因我一句话,让他爱谁,他便爱谁,让他宠谁,他便宠谁?”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清冷的声音里夹着一丝不耐的烦躁。 甘甜儿身子一僵,听到西门疏的话,这才意识到她误会了。 跪着上前一步,拉着西门疏的手。”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我求你放过胡易。” ”胡易?”西门疏一愣,完全没料到她会为了胡易向自己求情,记忆里,甘甜儿跟胡易完全没交集。17r96。 她居然会为了胡易跪在自己面前磕头求情,是自己在梦游,还是甘甜儿神经失常? ”六妹,我求求你,那次的事是他不对,可他也得到了惩罚,你不是也没事吗?难道你想让他终身关在天牢中吗?”甘甜儿眸中是满满的诚恳祈求,褪去了那份刁钻的阴险,此刻的她看起来分外可怜。 额头被磕破溢出血,与脸上划出的伤口溢出的血汇合在一起,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梅花纹纱袍上,比盛开的红梅更艳红。 胡易,一个快被她忘掉的名字,除了知道他是东方邪的挚友,是温絮的哥,其他的事一无所知。 那次他不仅耽误她双腿的治愈时机,还想置她于死地。 他们无怨无仇,他为何要杀自己。 他是温絮的哥,他们并没有血缘,温絮是胡夫人认的干女儿温絮。 西门疏猛的一震,在东方邪灭了西门疏,对她与腹中的孩子赶尽杀绝时,胡易在其中又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他为了温絮,连甘蕊儿也杀,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为了温絮杀人。 ”将他关进天牢的人不是我,你求错了人。”西门疏抽出甘甜儿抓住自己的手,她没有那么大方,对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宽容,况且还有一件事她没弄明白。 胡易,今天还要谢谢甘甜儿为他来求自己,否则她真将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曾经,害过她的人,她不会放过一个。 西门家的人一死百了,可他们连死都是奢侈,活着比死更痛苦,她体验过,庆幸她因仇恨而好好活着,否则,她不会知道笑笑还活着,爱上木夜,为他生下安安,这是她坚持下来,上苍给她的回报。1664892 ”只要你去跟帝君说,他一定会放胡易出来。”甘甜儿提高音朝西门疏的背影吼,在没认识到胡易之前,她不懂爱,将名誉看得尤为重,认识胡易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爱可以超脱一切。 为了名誉,她不会放弃生命,她不知道为了爱会不会放弃生命,但是,她会为了爱放弃名誉。 ”我不是仁者,学不来宽容。”宽容是给自己在乎的人,胡易不是她在乎的人,为什么要对他宽容。 关进天牢,算最轻的惩罚,若是由她判决,打断他的双腿,再将他关进天牢,记恶如仇才是她的本性。 ”你”甘甜儿想扑向西门疏,却因跪得太久,一时无法站起来,对着她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我会救他,我一定会将她从天牢中救出来。” 御书房,东方邪坐在龙椅上,甘力风站在大殿中央,两人对视,面色均有些阴郁。 自从那日去佛堂后,东方邪已不止一次召见甘力风,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然而,随着圣旨上的婚期临近,他再不公布旨意,母妃就要用她的手段颁布懿旨,他不得不召见甘力风。 这次,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在书房又已僵持许久。 ”如果没别的事,莫将告退。”甘力风打破沉默,他知道东方邪为何事召见自己,但他不会傻到自己去点破。 东方邪微微一蹙眉,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力风,你这又是何必,你明知我为何事找你。” ”我不知道。”甘力风目光从东方邪脸上移开,落在桌面上,声音平静,却任谁都听得出多了一股怨怼。 ”力风。”冰冷的声音从薄唇溢出,东方邪阴厉的眸子寒意骇人,寒冰九尺,闻者心寒。”你不爱她,明知她对你的心,也明知胡易对她的心,为何还要碰她,给她希望?你在碰她之前,可为她想过,可为胡易想过?” 甘力风跟胡易都是他的挚友,而倾阳却是他疼爱的妹妹,这三人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 他无论是做为亲人,还是朋友,都无权力插手,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甘力风垂眸,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沉默良久,抬眸,冷漠而疏远的说道:”这件事我自有法子解决,请帝君不必操心。” ”法子?”东方邪冷嗤一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望着一脸沉静的甘力风,所有的怨气都化为沉沉叹息。”如果有其它办法,我会如此纠结,如此难做。力风,她的身份,在你决定要她清白之前,你就能预知最后结果,这事母妃已经出面了,圣旨与懿旨一旦颁布,你不娶也得娶。” ”你们为何一定以此相逼?”甘力风已明显有些不悦,抬头与东方邪的目光相对,阴郁着狂狷的气息。 ”我们没逼你,是你自己将自己逼到非娶她不可的地步,她是公主,终身大事理由我亲自指,但是,她除了公主的身份,还是我的妹妹,我给她自己选驸马的自由,明知她爱你,我何曾为此出面过,而这此是你”东方邪停顿的下,又说道:”力风,抛开她的身份,你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不应该负责吗?” 甘力风抿嘴不语,身为一个男人,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理应负责,他只是没想到,她会让淑太妃出面。 她这是何苦?为何要走这条路,她明知他要了她,即便当时他没给她任何承诺,但是他也不会推卸责任。 娶她,必须。 她就不能多给他缓和的时间吗?为什么如此急不可耐? 甘力风望了东方邪一眼,问道:”赐婚圣旨,你真要下吗?” ”我别无他法。”东方邪面色冷漠至极,妃母为倾阳的婚事,不只一次两次找他下旨赐婚,以前他都敷衍了事,而这次,他无法再敷衍,也不能再敷衍。 闻言,甘力风的脸色微变,终是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甘力风再次打破了一室的寂静:”邪,你不觉得,现在的我,就如当年的你吗?” 东方邪猛然一愣,深沉的目光落在甘力风有些消瘦的面容之上,不可否认,他当年是被逼娶西门疏,但是后来 默默与他对视片刻后,东方邪缓缓别开了目光,冷冷道:”我是我,西门疏是西门疏,你是你,倾阳是倾阳。” 甘力风冷笑一声。”被逼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婚后的生活你比我更清楚,我不会重蹈你的覆辙,灭了相府,像对西门疏那般赶尽杀绝,连她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也不放过,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两情相悦做基础的婚姻,幸福很渺小。” 甘力风清楚,东方邪与西门疏四年的夫妻,并未像水过无痕般,他们的婚姻在他心中留下一条不可抹灭的痕迹。 西门疏跟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是东方邪心中的痛,是他心中的悔,宛如卡在喉咙处的一根刺,咳不出,咽不下。 若是平时,他不会去碰,可此刻,他偏要去碰,不是为了改变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跟倾阳的婚事已成定局,只是想要提醒着东方邪,他给不了倾阳想要的幸福,因为他这辈子只爱甘蕊儿。 得不到,即便放弃,也不会忘记。 ”你”东方邪深邃的黑眸蓦地一沉,眸中冰火跳跃,放在桌面上的手紧攥成拳,青筋几乎爆出,关节出咯咯的声音。 甘力风紧抿嘴唇,望着东方邪一张冷如阎罗般的刚硬面容,手紧紧握拳后又松开,终是再次沉沉叹了口气。 他们是朋友,不是敌人,何必如此呢? ”倾阳我会娶,婚期由你们定,但是,请你们别下旨。”甘力风口中的旨,自然指圣旨和懿旨。 东方邪一愣,冰冷的脸上涌出莫名复杂的沉重愁绪,他深知力风为何不让他下旨,他答应过胡易,他们三人感情的事,他不插手,如今又下旨,他要如何向胡易交待。门对道会到。 他是帝君,何需要向谁交待,但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他有必要交待。 ”你怨我吗?”东方邪问道,如果不是他出面,他若是坚决不娶,没人能逼他娶,他会遵从圣旨,绝不遵从懿旨。 ”帝君多虑了。”甘力风转身,他能怨谁,他有资格怨吗?”是我将事情推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借酒浇愁,然后再酒后乱性,这程序不是很符合逻辑吗?” ”力风。”东方邪叫住他,甘力风停下脚步,却未回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东方邪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片刻,说道:”去看看他吧。” 甘力风目光一怔,什么也没说,迈步走出御书房。 东方邪跌坐在龙椅上,疲惫不堪,身累,心更累。 上阵杀敌都没这般累过,东方邪突然觉得,他不是坐在龙椅上,而是龙椅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快喘不过气,多希望有人能将身上的龙椅移开,将他解救出来。 质子府,西门疏小跑着向书房而去,这时候木夜一定在书房。 经过拱形门洞时猛的与人撞在一起,西门疏因步子太急,重心不稳,脚下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西门疏微微一愣,那香气分明是属于女人身上,质子府除了管家,只有两个下人,没有丫环,那个女人会是? 抬眸,看清楚撞她的人,西门疏眸中不见惊讶,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来般。 端木夜来苍穹国,白凤不可能在楚南国坐得住,他还是木夜时,白凤不也来过苍穹国看他吗? 白凤对他的情,她心知肚明,却并不嫉妒,如果端木夜会爱上白凤,早就爱上了,哪有她插足的机会。 ”见到我很震惊?”白凤双手环胸,脚下三七分,一副女王的姿态。 西门疏未与她拼,如果是以前那具身体,在气场上就一压群雄,而现在这张脸不给力,即便摆出凶神恶煞的面容,不会让人觉得害怕,只会觉得可爱。 ”你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慢。”话音未落,西门疏就与她擦肩而过。 白凤妖媚的丹凤眼中立即喷射出一道火光,一把扣住西门疏的手腕。”别得意太早,他不会爱你,永远也不会,因为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西门疏掰开她扣住自己手腕的手指,一字一顿的说道:”错,是死人永远争不过活人。” 其实,她根本就不用去争,端木夜爱西门疏也好,甘蕊儿也罢,都是她一人。 ”你”白凤也无话反驳,她也认定,死人永远也争不过活人,因为抱着这个念想,她一直在等端木夜回眸看她一眼,回应她的爱,在她以为总算苦尽甘来时,这女人出现在端木夜生命里,取代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见甘蕊儿直接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白凤眸光变得冷削尖锐起来,无论是他房间的门,还是书房间的,她都不能直接进去,必需敲门同意后才能进去。 端木夜对甘蕊儿的纵容,远超出她的想象,她真的输了吗? 她输给西门疏,输得心服口服,输给甘蕊儿,她不服,他既然能接受甘蕊儿,为什么不接受自己。 她比不过西门疏,但是绝对比得过甘蕊儿,何况,甘蕊儿是东方邪的帝妃,为什么他宁愿意接受一个有夫之妇,也不接受她。 ”来了?”端木夜坐在书桌前望着走进来的西门疏,浅笑着,他不是不爱笑,只是看在谁面前。 ”白凤来了?”西门疏走到他身前,端木夜长臂搂过她的柳腰,亲昵的将她抱坐在腿上,顺着她的秀,应了一声,西门疏问说道:”专为你而来?” 端木夜一愣,加深脸上的笑容,下巴轻搭在她纤细的肩膀上,略微粗糙的脸贴上她细嫩的小脸,有意无意的蹭着。”刚才碰到她了?吃味了?” 西门疏顺势倚在他怀中,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对她说了什么?” ”这不重要。”端木夜轻轻执起她一缕丝握在手中,感受着那柔顺的丝滑过手指。 他说不重要,就不重要,白凤的事,西门疏不再多问,微微阖上眼睛,满足的享受这一刻静静的相依。 ”把凌然丢给安安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西门疏一愣,抬眸望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安安多大,凌然多大?” 把凌然丢给安安,这话听起来怎么如此别扭。 安安才三岁,凌然都二十有余了。 端木夜但笑不语,对他来说,只要她能脱身出来,是将安安丢给凌然,还是将凌然丢给安安,都无所谓。 ”木夜。”西门疏依偎在他胸前,叫了一声。 ”嗯。”端木夜随口应声。 不等她说话,端木夜却已抢先一步,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你想说,我们要尽早安排,让凌然将安安带回楚南国。” ”嗯。”西门疏点头,说道:”现在不单只是安安的安危,还有凌然跟凌雪,他们毕竟都在帝都,意外碰面的可能性很大,况且,凌然没说明他为何来苍穹国帝都,但是我隐约觉察到事情不简单。” 他们在绞尽脑汁对付东方邪时,却有人藏身在暗处,处心积虑的算计他们。 ”见到他了?”端木夜突然说道,和刚刚西门疏说的事完全不搭边。 ”谁?”西门疏茫然,被他这一句问得莫明其妙。 ”在东宫,除了他,你还能碰到谁?”端木夜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长。 ”你说我哥?”西门疏见他微一点头,又回道:”看见了,却未” 猛然意识到什么,原本浅笑的面容瞬间僵住。 捕捉到他眼光闪过的那抹诡异的光芒,那是试探,他在试探她。 试探的另一层意思,便是不信任。 感觉到她的异样,端木夜知道她误会了,却也没急着为自己解释,他想听听,在他误会的情况,她会如何说。 ”木夜,我控制不了别人对我的心,但我能控制自己的心。”西门疏心中微有些不悦,她讨厌那种试探,讨厌那种不信任。 松开搂着他腰身的手,作势欲起身。 端木夜搂着她的双臂加大力度,紧搂着她不放,霸道的牢牢将她锁在怀里,吻了吻她的丝,见她没有挣扎,沉声道:”东方邪要赐婚” ”赐婚?”端木夜还未说完,西门疏便打断,东方邪要赐婚给谁?见端木夜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西门疏有些懊恼打断他的话,欲开口问,余光却瞥见桌上那卷明黄的卷轴,清眸里流淌着涟漪,伸手拿起,扬脸问道:”这是什么?” 东方邪赐婚,圣旨又在他这里,西门疏理所当然想成,东方邪赐婚的对象就是端木夜。 端木夜想捉弄她,敛起笑意,面色微沉。”赐婚的圣旨。” ”赐婚圣旨。”心被浓浓的不安所笼罩,西门疏脸色乍然一变,苍白之下是杀意。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赐婚圣旨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笑笑不好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笑笑不好吗 簪子滑落在手中,欲将簪子刺进圣旨中,然后将圣旨撕毁,却被端木夜阻止。”别毁,还得还。” ”还?”她从来没听过,圣旨还要还回去。 ”别听风就是雨,你打开看看。”得到想要的结果,端木夜不再捉弄她,若是再继续下去,不好收拾了。 西门疏愣了愣,迟疑着要不要打开,随即一想,只要她对木夜的爱坚定,还怕一道圣旨吗? 况且,她不会留在苍穹国,她要跟木夜回楚南国。 打开圣旨一见,果真是赐婚圣旨,只是这婚 ”怎么会这样?”西门疏脸色一白,蹭的一下从端木夜腿上跳了起来,速度快得连有防备的端木夜都阻止不及。”他居然赐婚,他居然用圣旨逼甘力风娶东方倾阳?” 西门疏不仅只是震惊,还有愤怒。 东方邪怎么能这样,他明知强逼的婚姻不可能长久,没有爱做基础的婚姻,何来幸福可言。 当初她就是逼他娶自己,可结果呢? 甘力风爱甘蕊儿这么深,他肯定会抗旨,那么 甘家与东方邪反目,是她最愿意见到的,可是,若是这样,论狠心,甘力风不及东方邪。 端木夜看着她眼中的无助与担忧,震惊与愤怒,握住她的柔荑,柔声安慰道:”别担心,东方邪在御书房召见过他,你大哥不会抗旨。” ”什么?”西门疏更惊讶。”他同意娶东方倾阳了?大哥怎么会同意呢?” 她并非不愿意见到甘力风放下对甘蕊儿的爱,娶别的女人,她想要他因爱而娶,并非一时冲动或是刺激之下,而做出害人害己的事。 若不爱,就别毁了她。 无爱而婚,娶任何一个女人都行,东方倾阳绝对不行,因为东方倾阳爱他,日久生情不可能在他们身上出现,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 被逼娶,内心抗拒,就算将来倾阳守得云开见月明,甘力风就算爱了,也会因内心的抗拒而否认。 为什么是他们,若是其他人,她才不会理会,偏偏是他们。 她不希望倾阳跟当年的自己一样,更不希望甘力风走上极端。 ”你不希望他娶东方倾阳?”端木夜瞳仁猛然变得暗沉,眼里的光芒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16649019 ”他不爱倾阳。”西门疏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西门疏一阵懊恼,他肯定又要误会了,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每个细微的蹙眉,她也知道他的情绪。”木夜,我” ”他爱你,是不是应该娶你?”醋酸味很浓,浓得足以将人呛死,其实,端木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明明爱的是疏儿,对她只是认定的伴侣,可是,只要想到有人觊觎她,心里就莫名的不舒坦。 西门疏蹙眉,拿着圣旨的手一紧,只是凝望着他,什么也不说。 只是,那清眸里遽然多出一抹失望的苍凉,他明知道她跟甘力风是兄妹,他居然还能问出这一句话。 转念,西门疏想到端木凌然,那抹失望化为无奈。 她对他的爱坚定不移,依旧给他不安,那份不安是患得患失,还是怕他爱上了自己? 西门疏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一边,握住端木夜的手,说道:”木夜,等我们回楚南国,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无论你信与否,绝对的真实性。” 端木夜沉淀着复杂的情绪,反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把她搂进怀里。 西门疏侧耳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情绪慢慢平复,却还是因甘力风跟东方倾阳的婚事而蹙起眉头。 端木夜抽出一只手,单手搂着她的纤腰,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她散乱的长,沉声说道:”他们的婚事由东方邪亲手操办,在他对我们疏于防范时,我们可以趁机让凌然带走安安。” 西门疏错愕的抬头,看着端木夜狭长的凤眸散着坚定与自信的光芒,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在听到两人的婚事,她第一个想法,就是想阻止,却没想到安安。 离两人婚期不足半月了,西门疏想了想,时间有点仓促,她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她是想 ”我去按排。”西门疏推开端木夜,转身欲走,却被端木夜拉住,再次将她搂抱在怀中。 ”蕊儿,这事交给我,你只需像没事人般待在玉溪宫,当然,想我的时候可以来质子府看我。”端木夜的声音低沉且暗哑,话语中透着丝丝心疼,不是对甘蕊儿的,而是对西门疏。 他不想甘蕊儿像西门疏那样强势,遇到危险,她首当其冲,他希望她躲在自己怀中,完全信任的将生命交给他。 ”可是”交给他,不是不信任,而是担心,只要与孩子有关的事,她更相信自己。 况且,她做不到冷眼旁观。17raz。 ”没有可是,相信我。”他能为她遮风挡雨。 ”我能不相信吗?我可不想再被你关进天牢里。”西门疏强忍着笑意,欲挣开他的手臂,无奈却被他搂得更紧。 想到在楚南国,宫宴还没结束,他便设计将她关进天牢,一关就是一个多月。 ”没有下次。”端木夜保证,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西门疏不再多言,只重重点头,主动伸出纤臂环住他,亲昵地和他贴紧。 二人静立在书房,无言相拥,空气仿佛沉寂了一般,任由时间静谧地流失。 天牢。 从甘力风踏进天牢,胡易就处于震惊之中,四年了,自从他被关进天牢,最渴望就是力风能来看他,他有很多话想要对力风说。 两人隔着铁门,席地而坐。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怪我。”胡易打破沉寂。 ”我不该怪你吗?”甘力风目光凌厉,四年了,他还是放不下,每当想到胡易想要置小妹于死地,他就无法原谅。 胡易跟邪都知道,他将小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而胡易却容不下小妹,他这是在要自己的命。 胡易叹口气,终究还是无言反驳。 ”你为什么容不了她?”甘力风问道。 胡易垂眸沉默,四年前他给不了答案,四年后他依旧给不了答案。 甘力风也不勉强,勉强也无济于事。 若说这四年来,胡易在等他,他何尝不是在等胡易,不一样的是,他在等胡易给自己一个答案,胡易在等自己来看他。 每次邪来天牢看胡易,他都在天牢外,只要胡易给他一个答案,他就进来,可惜,每当等到的结果,均是邪朝他摇头。 ”你不说,我也臆断得出。”他执着的只想胡易亲口告诉自己。 胡易苦笑,以他的精明,岂会猜想不出,他只是尊重自己,尊重他想保护的人。 同样是兄长,他与絮儿毫无血缘,他们却只是兄妹之情,而力风与甘蕊儿有血缘,却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爱。 ”我不是胡家的人。”胡易突然说道,有些事他没直白的说出口,大家均心知肚明。 甘力风沉默良久,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胡易震惊的望着他。 ”姨娘在世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她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甘力风看着铁门内的胡易,目光有些飘渺,声音低沉。 ”姨娘?”胡易瞪着甘力风。”你早就知道。” 他们是表兄弟,甘力风一直都知道,这四年来,胡易痛着,他也痛着,他庆幸,那日在御书房,邪阻止了他,否则他真失去理智杀了胡易。 胡易若是真死在他手中,这一辈子他会在悔恨和愧疚中度过一生。 ”这不怪你。”胡易说道,他心中了然,力风一直陷在自责中,为因娘亲是因救他而死,在临死之前,自己都未能见到她最后一面,那时候的他,明知娘亲是谁,但他还是顾及胡家长子的身份,未曾让娘亲见他最后一面。 娘亲是带着遗憾而终,她因为力风而死,临死前未能让她瞑目的是自己。 甘力风不语,事隔二十年,追究谁对谁错,毫无意义。 他来是想告诉胡易一件事。 ”胡易,我要成婚了。”甘力风哑然出声,听得出他内心苦苦的挣扎。 胡易道恭喜,隐约觉得这件事不单纯。”新娘是谁?” 甘力风迟疑片刻,还是残忍的吐出四字。”东方倾阳。” 胡易沉默不语,目光深沉,眼角深处闪过一抹哀伤之色。 子欲若进去。内深心处,有什么东西粉碎了。 东方倾阳,那个与他有婚约,却以死相逼退婚的人,他本不爱她,婚约只是约束,胡家人用来约束他的工具。 直到她以命相逼,强行要退婚,那一刻,他同意退婚,然而,心却遗失了。 婚约能让两人的感情水到渠成,退婚可能让两人自由,自娶自嫁,互不相关。 有婚约时,无法爱上,这是无奈,而退婚时,却爱上了,这是遗憾。 ”恭喜。”这句话不是对甘力风说,而是对东方倾阳说,恭喜她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东方倾阳爱甘力风,他一直都知道,她为了力风,不惜女扮男装,追逐力风的背影去战场,这件事,鲜少人知晓,除了他,连邪都未曾知道,更别说力风本人。 甘力风看着眼底一片涩然的胡易,终是无言以对,自袖中缓缓取出那卷明黄的卷轴放在他面前,起身而去。 胡易起初以为是圣旨,当看清楚后才知是懿旨,苦笑一声。”这的确像是淑太妃的手段。” 她不同意邪娶絮儿,亦不待见他跟倾阳的婚约,所以在倾阳要退婚时,淑太妃第一个跳出来同意。 只因娘为了絮儿的将来,牺牲自己的腿换回淑太妃的腿,趁机提出要求,引起淑太妃反感,娘自认为絮儿铺垫好一条光明的道路,熟不知,却弄巧成拙。 行至门口,甘力风停下脚步,背对着胡易沉声道:”你觉得,倾阳嫁给我,会幸福吗?” ”她爱你。”胡易几乎是脱口而出,低沉的声音令甘力风微一怔。 ”可我不爱她。”甘力风目光悠远的望着外面,不爱就是不爱,爱就是爱,他几乎能理解小妹了,可是,小妹当初对他的爱,也是如此坚决,否则,他没有坚持的信念。 ”感情的事,到底是谁负了谁?谁更痴情?”胡易喃喃念着,一厢情愿的人很多,两情相悦的很少。 背对着胡易沉默片刻,甘力风终还是迈步。 是啊,感情的事,到底是谁负了谁?谁更痴情? ”力风,既然娶了她,就该多为她想想。”胡易对着甘力风的背影说道,他已经不奢望力风能回以同样的爱给她。 在爱情中,想要找到平衡点,实在是太难了。 甘力风走后,天牢里一片死寂,胡易无力的靠在铁门上,心底对她的爱,最终化为一声感叹:”人生无常,世事无常?” 深夜。 西门疏没回玉溪宫,留在质子府过夜。 激情后,轻揽过她纤腰,吐出的气息依旧急促且灼热。 ”木夜,如果说,有一天我离开了””你”字还未说出口,西门疏就感觉到,原本平息的欲望又冲进她身体里。 这次端木夜没有像前两次那般怜惜,顾及着她的感受,像惩罚罪人般粗暴无情的蹂躏。 在端木夜肆意蹂躏之下,西门疏有些不适应,痛着也欢愉着,一声一声的吟声,压抑不住的从西门疏红肿的唇瓣中飘逸而出。 持久之下,那清晰的痛感,是越来越明显。 ”木夜。”西门疏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那动作,那眼神,毫无怜惜,毫不在意她是否能承受得了,只是不断的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求,泄自己的兽欲与情绪。 西门疏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因她刚刚那句话引来他的惧怕,无处宣泄下,只能用兽欲泄那惧怕。 他怕自己离开他,这个认知让西门疏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喜悦,喜归喜,她还是无法承受他过分的索取。 此刻的他,像只贪得无厌的野兽,不知疲倦,不知餍足,只知疯狂地索取着他所要的。 ”木夜。”西门疏推着他的胸膛,双手柔弱无力,根本无法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感觉到她的抗拒,端木夜微不可见的蹙眉,用力按下她的纤腰,狂肆的攻占着她,像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 ”痛”一声呐喊,眸角,一滴晶莹的泪水缓缓滑落,西门疏自己都不知道,这泪,是喜悦,还是悲凉,或是痛。 听到她叫痛,端木夜身体僵硬了一下,依旧没停下动作,却也不在粗暴,怜惜的吻着她眼角的泪。 他知道自己过分了,可是他就是停不下来。 离开,这个词触动着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处,一触就痛。 如果说生离是苦,死别是痛,甘蕊儿对他就是苦,西门疏对他就是痛。 苦与痛在心里搅拌着,这两种滋味,足以让他痛彻心扉。 ”我不会给你机会离开,也没人可以将我们分开。你是我的,永远都是。”端木夜的声音有些暗哑,身体与灵魂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西门疏一愣,望着他妖冶的脸,似乎已然失去了平日的镇定。 她指的离开,是以西门疏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而非甘蕊儿,而他的理解当然不是如此。 她该如何解释,还是不必解释? 她心里清楚,若是以甘蕊儿的身份留在他身边,那么他只是霸占,或是以西门疏的身份,那便是爱,两者选其一,她当然会选爱。 ”木夜,上天是眷顾你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的不悔深情有回报了。 端木夜听不懂她意在言外的话,俯在她耳边,以极其you惑的语气说道:”我想要一个女儿,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女儿。” 西门疏一愣,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再给他生个女儿,似乎不太可能。 ”笑笑不好吗?”闷闷的声音从西门疏嘴里传出,端木夜猛的一震,似乎想到什么。 低头吻落在她唇瓣上,看着陷入痛楚的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话。 他刚刚的话,只是在给她一种承诺,没料到却给她带来了压力。 ”不要觉得有压力,交给我。”她的身体状况,他听白练说过,想要再怀上,不是一件易事。 西门疏抬眸,清眸里染上朦胧的迷离,执着要知道答案。”笑笑不好吗?” 笑笑是她跟东方邪的女儿,爱屋及乌,因对她的爱,他接受了笑笑,恨屋及乌,因对东方邪的恨,牵怒在笑笑身上也无可厚非。 端木夜愣了愣,说道:”笑笑自然好,但是” ”因为她是东方邪的女儿。”西门疏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端木夜不乎,有些事情他无从解释,也不想解释。 端木夜停下动作,趴在西门疏身上,沉默良久,薄唇开启。”将来无论我有多少儿女,笑笑永远比他们更重要,永远。” 即便说出这样的话,她会生气,他还是要说,他不想骗她。 在白练无意中救了笑笑,笑笑叫他第一声爹爹时,她就不再是东方邪的女儿,东方邪给了她成人的机会,却未给她出世的机会,是白练给了她来到这世上的机会,是白练让她活了下来。 西门疏笑了,这个答案让她打心底满足,她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无论将来他们有多少儿女,笑笑永远更重要。 无关笑笑是谁的女儿,她身上的血液,一半属于西门家,她是西门家唯一的血脉。 ”木夜,记住你的话。”西门疏伸出双臂,抱住端木夜的脖子,主动的交上双唇。 端木夜心中一紧,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对他来说无疑不是致命的you惑,令人疯狂的折磨。 刚刚因她低落的情绪,停下来的欲望,此刻又复苏。 这是一场令人迷失的晴欲,在痛苦却满含欢愉的折磨中,西门疏终于完全失去了自我,在端木夜的技巧中沉沦,娇躯渐渐柔软似水,全心全意地接纳他。 感觉到她不再抵触,不再推拒,闭着双眸,顺从在他那疯狂的索取中,端木夜嘴角勾起。 直到她因承受不住,终于抵不住晕了过去。 端木夜也餍足的退出,抱着她入睡。 翌日,日上三竿,西门疏才从他怀中睡来, 睁开眼睛,印入她视线内就是端木夜妖冶的面容,这个感觉很满足,这是她渴望已久,她想要的生活。 ”怎么不叫醒我?”西门疏在他怀中动了动,酸痛的身子提醒着她,昨夜他们有多疯狂。 ”别动。”端木夜声音低哑,搂着她的手臂一紧,早晨醒来的男人本就很冲动,她若是再you惑,他对她也没免疫力。 感觉到他某个地方复苏,西门疏僵硬着身子,生怕她一有动作,他又化身为恶狼,昨夜她是如何晕厥,她可没忘。 许久,感觉到压抑住晴欲,西门疏才在耳边低语:”我的心意你懂,永远都不会变,你的心意,我也懂,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愿意等,永无止境的等下去,直到有一天,你真心接受我,但是现在,我只想告诉你” ”你不愿意等下去了吗?”端木夜搂紧了她,话语那般轻柔,问得如此小心翼翼,西门疏几乎要落下泪来。 西门疏摇头,不是不愿意等下去,而是等回楚南国,她要告诉他实情。 她不是甘蕊儿不是,身体是甘蕊儿,灵魂却是西门疏,这样的她,他能接受吗? ”蕊儿,不要逼我现在就给你许下所谓的承诺,给我一点时间,多久我也不清楚,就这么顺其自然,好吗?”端木夜松开她,坐起身,将脸埋进双手中,对她的感情是什么?他也弄不清楚。 若说是爱,他很能肯定,他爱的是疏儿,对她,他不想失去,他想拥有她,将她绑缚在自己身边。 ”好。”西门疏终究还是答应了,只是任谁都听得出,她是在敷衍。 端木夜抬头,看着背对着他坐起身的西门疏,阻止她穿衣衫的动作,将她轻轻转过身。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笑笑不好吗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四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木夜,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8”西门疏说道。 ”真心的吗?”端木夜问道。 ”什么?”西门疏蹙眉,不愿意相信,他质疑自己对他的爱。 ”顺其自然。”对她,他拿不起,放不下,同样也不愿意接受她的敷衍。 西门疏在他眼中看到一些闪闪光的东西,像是期待,又像是他的真心,一时之间,她不知如何回答,最终还是点头。”是。” 端木夜笑了,第一次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紧紧的把她搂进怀中。 低下头,将脸深深埋入她披散的长之中,亲吻着她的耳垂,喃喃自语:”谢谢你。” 西门疏心一紧,他不是一个爱说谢谢的人,即便他以木夜的身份,以质子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不容人践踏。 原本有些僵直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依偎在他怀里,缓缓伸出纤臂绕上他腰际,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身。 脸贴在他胸口,那有力的心跳声,快得令她心疼。 对她,他的心跳也能加速。 她能感觉到,他的心渐渐为她展开,用不了多久,她将会取代西门疏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知为何,她不想这样,她想做回自己,不求别人知道她是谁,只要他知道她是谁。 人的一生其实会很短,而她在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两世,留在记忆里的东西有恨,亦有爱。 端木夜低眸,看着怀中人儿,他相信只要自己愿意,她记忆里最深刻的人就是自己,突然,他有种冲动,想任性的放纵自己去试着去爱上她。 伴侣与爱人,完全不同。 端木夜先起床,西门疏要起来时,却被他阻止,让她再躺一会儿,去打来一桶热水,才将她抱到屏风后的浴桶里,让她泡了一会儿药浴。 直到晌午,端木夜留她下来,陪他一起用膳,西门疏心系皇宫里的两堂兄弟,还是不忍心拒绝。 端木夜知道安安跟凌然很好,一有风吹草动,他早就接到消息了。 饭桌上,端木夜盯着西门疏。 西门疏知道他在看自己,然而,她却装着不知道,像是几顿没吃饭一样,只顾专注的与眼前的美食奋战,完全将他的存在无视了。 ”怎么饿成这样?”端木夜问道,每次与他共同用餐,从未见她如此快。 这让端木夜有些受伤,她这么急速的吃饭,是想吃完了早些离开吗? ”你还好意思说?”西门疏含糊不清的指控,昨天到今天,她只用过一次餐,跟他在一起,几乎都被他拉到床上。 端木夜有些心虚,却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一直都是我在动,你只是享受。” 因他的话,西门疏脸颊一红,呛得不清。 一口饭在她嘴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小心。”端木夜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锦帕,轻柔的抹去她嘴角的饭粒,故意误解她,柔声提醒。”没人跟你抢。” 西门疏瞪了他一眼,他还好意思说。 见她缓解过来,端木夜为她盛了一碗汤。 喝了一口,见他碗里的米饭都未动,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端木夜没骗人,见她吃得如此欢,真没感觉饿。 按理说,他应该比她更饿,毕竟,昨天到今天,他也只用过一次餐。 西门疏动了动唇瓣,却什么也未说。 端木夜见她将碗中的饭吃完,又将自己的推到她面前,西门疏望着他。”你喂猪吗?” ”你太瘦了。”她的身子瘦归瘦,却并不像那些所谓的抱着竹竿,她的身子很柔软,却并不丰腴。 用完膳,端木夜本想送她回宫,却被西门疏拒绝了。 端木夜考虑,要不要将凤焰找来。 西门疏回宫,先到东宫,见端木凌然在教安安习字,西门疏没去打扰他们。 回到玉溪宫,便见甘力风一袭青色长袍,颀长的背影,挺立而僵直,在阳光下,却显得格外的萧索而寂寥。 他是一早来玉溪宫等她,还是等了她一夜? 见一旁不知谁为他准备的饭菜,饭菜已经凉了,还有那茶,一看便知是过夜茶。 他昨晚就来了,而她却在质子府与木夜缠绵悱恻。 ”哥。”敛起思绪,西门疏叫了一声。 甘力风的背影一僵,转身看着走来的西门疏,微微勾起嘴角,如玉的面孔因笑而衬托得更加俊逸,稳重的面容下,隐隐的透着一丝憔悴。”回来了?” ”哥,这么早来玉溪宫找我,有事吗?”西门疏问道。 早?甘力风心里流淌着苦涩的味儿,早吗?晌午都过了。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甘力风满载深情的眼眸,眷恋的落在她的容颜上。 这张绝艳的容颜,以前一见到他,笑得如娇艳的花朵瞬间绽放,一颦一笑间,令他痴情不已。 西门疏一愣,没料到他会如此接她的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甘力风微一失神,却强迫自己瞬间平静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西门疏一僵,想抽出自己的手,又怕再次伤到他,西门疏任由他握在手中。 给不了他想要的,若手再吝啬于让他碰,西门疏都会觉得自己罪过。 ”哥,你要娶倾阳公主了吗?”甘力风不开口,西门疏直接问,直觉告诉她,甘力风来玉溪宫等她,就是为跟倾阳的婚事。 ”嗯。”甘力风点头,他深情的目光望着西门疏,对她无言地拆说着缠绵。 西门疏撇开目光,他眼中的深情,她承受不了。 甘力风握住她的手一紧,以一种豁出去的心态看着她。”蕊儿,你真忘了以前的自己吗?” 夜我眼门然。西门疏一愣,有种想逃的冲动,甘力风叫她蕊儿,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叫她小妹,他们之间还有血缘约束,叫她蕊儿,那是一种抛开兄妹关系的豁达与决绝。 ”以前的甘蕊儿已经死了。”这句话西门疏说了无数遍,甘力风一次也不信,正因为他不信,西门疏才敢肆无忌惮的说。 她这是在告诉他,无论以前的甘蕊儿有没有回应他的爱,现在的甘蕊儿绝对不会回应。 ”我不爱倾阳。”甘力风几乎是用吼的,她为什么就不能骗骗他,不要以这种方式拒绝。 ”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答应娶她?”西门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别告诉我你是被逼,东方邪的圣旨早就拟好,却迟迟未宣布,他这是在给你拒绝的机会。” 甘力风缓缓松开轻握在手中的柔荑,跄踉后退几步,她连圣旨都知道,是邪告诉她的吗?甘力风蹲下身体,抱着头,修长的手指插进丝中。”你根本不清楚其中缘由。” 西门疏静静地看着,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 如他所说,她根本不清楚其中缘由,却能臆想出是什么事,非逼他娶不可。 一时之间,西门疏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余光瞄见远处拿着托盘的阿秀,两人目光相对,阿秀轻咬下唇,微有些局促的后退一步。 ”你碰了她?”不知何时,西门疏开口。 甘力风猛的一震,看着西门疏清眸里的淡然,随即苦笑,她真的不在意,以前的那个甘蕊儿永远也回不来了。 甘力风甚至在想,他若是告诉她,他们不是亲兄妹,他们毫无血缘,估计她会走得更彻底。 无法用爱绑缚,那么他就用血缘永远绑缚,他要她永远记住,她是甘家的女儿,甘力风是她的大哥。 砰!阿秀在听到西门疏的话,打翻了手中的托盘,只有西门疏将目光投向她,甘力风看也未看她一眼。 他是主,她是仆,当不了正堂,她也要当妾。 阿秀弯腰捡拾盘子,与打碎的饭,转身离开。 西门疏蹙眉,在阿秀转身之际,她清晰的在阿秀眸中见到一抹诡异的光芒,那是下了某种决定的决心。 阿秀,想到自己鼓励她的话,心不由的担忧起来。16649147 ”小妹,无论你嫁到何方,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娘家。”这是甘力风离开前,对西门疏说的话。 西门疏落坐在石桌前,回想着甘力风离去前那句话,他是放弃,但没放下。 阿秀回来时,甘力风已经走了,将石桌上的过夜茶跟未动的饭菜收拾掉,还换了一壶新茶,为西门疏倒上,却因失神,茶水满了出来,溅到西门疏手背上。 烧伤的痛传来,西门疏猛的回神,看着同样失神的阿秀,伸手阻止她继续倒茶。”阿秀,你在想什么?” 阿秀一愣,看着托盘里一片水泽,慌忙的说道:”对不起,六小姐。” 慌忙之下,阿秀居然拿衣袖去擦,还好西门疏阻止了她,不然她的手准备被烫伤,这可是才泡的茶。 ”你还好吧?”在听到自己爱慕的人,要娶别的女人为妻,如果是她心里也难受。 ”奴婢没事。”阿秀摇头。 ”阿秀。”西门疏拉着她坐下,看着她的倦容,问道:”昨夜没睡好吗?” 阿秀低头不语,若说大少爷等了六小姐一夜,那么她就默默的守了大少爷一夜。 西门疏也没再问,两人静静地坐在院中。 一个时辰后,东方倾阳来了。 东方倾阳在皇宫,从来不带随从,来无影,去无踪。 西门疏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东方倾阳,瞬间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看她这阵势是来示威,有必要吗? 如果不是他们利用她跟甘力风成婚那天,让凌然带着安安离开,她还真想劝倾阳,逼来的婚姻,想要得到幸福很难,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要娶我了。”东方倾阳开口的第一句话。 阿秀眸光一滞,一抹嫉恨涌了上来,东方倾阳的注意力全在西门疏身上,以至于没见到,西门疏却尽收眼底,看似她的注意力全在东方倾阳身上,其实则不然。 ”阿秀,你先下去。”西门疏让阿秀退下。 ”是。”敛起恨意,阿秀起身离开。 ”请坐。”西门疏提起茶壶,为东方倾阳倒了一杯茶。 东方倾阳没依言坐下,而是站着,双手环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半姿态看着西门疏,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他要娶我了。” 西门疏抬眸,良久才吐出两字。”恭喜。” 东方倾阳蹙眉,不悦的说道:”很勉强。” 她还记得,甘蕊儿回应力风的感情,力风告诉的第一个就是她,他想要她分享他的喜悦,他可曾知道,他的喜悦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力风为甘蕊儿所做的一切,她看在眼底,嫉妒在心底。 甘蕊儿失忆,忘了一切,这对她来说就是契机,可是力风还是痴情不悔,甘蕊儿再不堪,他依旧爱她。 她是六皇兄的贵妃,跟木夜表哥痴缠不清,力风仍旧爱她。 ”使手段可以得到想要的婚姻,却得不到相同的爱。”西门疏拿起茶杯,优雅的泯了一口,清眸里闪过一抹难懂的复杂。 东方倾阳脸色一白,衣袖下的双手紧攥,似在压抑着暴的情绪,在她面前,自己永远都处于弱势,只因她可以随意挥霍力风的爱,而她不能。 ”我不需要他相同的爱,我爱他就足够了。”东方倾阳笃定的说道,她坚信成亲后,力风一定会看到她的好,一定会爱上她。 ”人心是贪婪的,永远不知满足。”西门疏停顿了一下,看着东方倾阳又说道:”你不是很清楚,先由心动,静静地守望,再到追逐,之后是等待,现在是占有,将来又是什么?” 东方倾阳面露骇然之色,眼睛蓦地瞠大,她那双清眸仿佛能洞察一切。 第一眼见到力风是心动,力风小时候,甘仁义就带着他去战场,她就守望他归来,她十四岁起,不顾一切要求解除她与胡易的婚约,甚至以死相逼,婚约如愿解除,她便追逐。 后来战场有甘力雨,他心爱的小妹入宫为妃,她就一直等待,而现在她是想要占有他,明知会引来他的反感,她还是放手一博,即便不爱,她也要霸占他妻子的名分,将来 ”我都是他妻子了,还能贪婪什么?”东方倾阳镇定的说道。 ”他的爱,婚姻只是一种形式,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得到他的爱。”西门疏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说道,她以前也是如此,先嫁给他,然后再瓦解他的心房,最后她才知道,东方邪的心是铜墙铁壁,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我是他的妻子,他不该爱我吗?”东方倾阳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斜身逼向西门疏,以一种强势压制她。 ”妻子?”西门疏抬眸,嘴角露出讥诮。”没拜堂,没入没房,没合卺酒,以他妻子自称,会不会太早了。” 东方倾阳一愣。”我们的婚期已不足半月。” ”计划赶不上变化。”西门疏说道,她这么说,并非想阻止,而是提醒着她,别掉以轻心,阿秀还虎视眈眈的盯着甘力风。 人都是自私的,她比谁都希望婚礼能顺利进行,因为他们计划让凌然在那天将安安带走。 ”你想阻止。”东方倾阳怒了,眼眸变得阴暗充满怨气。 ”你激动什么?我若是要阻止,只需一句话。”西门疏淡然的开口,将茶杯推到东方倾阳面前。”喝口茶,消消火。” 东方倾阳仇视她,对她的话无可反驳,她说得对,只需要她一句话,就算六皇兄下圣旨,力风也会为了她抗旨。 甘蕊儿对力风的影响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甘蕊儿,我与力风的婚姻若是因你而毁,我会让你悔恨终生。”东方倾阳四下环视一眼,俯在西门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没人听到她说什么,只见西门疏脸色一变,眉睫颤动一下,清眸里闪过一丝惊恐,有了几分戒备。 ”你敢。”西门疏声音清冷,警告味儿十足浓烈。 东方倾阳笑了,眸光却透着一丝阴戾。”你敢,我就敢,逼急了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西门疏阴冷的眸子盯着她,尽快送走安安的决心势在必行。 东方倾阳转身,迈步离开,第一次,自己以胜利者的姿态从她面前离开。 只要找到弱点,没有人无坚不摧。 倾阳公主与将军府大公子大婚,没有赐婚圣旨,在别人看来,这场婚姻是两情相悦,倾阳公主的名声狼藉,又有传言,楚南国其王掀起宫变,被十八王爷跟太子除去,其王死,和亲公主被送回苍穹国。 这才没几个月,倾阳公主又要嫁给将军府大公子,虽没圣旨,却也让人猜疑。 这场婚姻中,强逼的成分居多。 直到大婚前夕,西门疏真将所有事交给端木夜去安排,她不插手,那是绝对的信任,重生后能让她毫无戒备,绝对信任的人除了端木夜,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从那日后,甘力风就宛如消失了般,反正她是没再到过,东方倾阳安分的在寝宫,等着时间的到来,当她幸福的新娘,东方邪忙着他们的婚事,很少来玉溪宫,有时候来了也只是静坐。 而西门疏的活动范围,玉溪宫、东宫、质子府。 质子府。 入夜,吃过饭,端木夜去书房,西门疏没跟着去,看着桌上烛火呆。 ”怎么没睡?”处理完所有事,端木夜回到房间,便见西门疏保持着他刚刚离去的动作。 ”木夜,我嗅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儿。”不是她多疑,也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她的直觉很准。 帮东方邪夺到皇位后,东方邪并没有急着给她封号,而是让她去王府等他,当是她也是这种感觉。 端木夜一愣,没料到她如此敏感,有些事是脱了他的掌控,有些人比他预想中的提前,但是,那又如何?他们的计划依旧照常进行。 这些事他不会告诉她,不想让她焦虑,长臂一伸搂过她,纤腰上宽厚的手掌传来阵阵暖意。 端木夜轻扬嘴角。”蕊儿,你跟他们一起离” ”我不。”开字还未出口,便遭西门疏强烈反对。 她不会离开,她要留下来与他并肩作战,东方邪不是省油的灯。 端木夜叹口气,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在这件事上,无论他如何说,她都坚持。 她对东方邪的恨比他还浓烈,有时候他真弄不懂,她对东方邪的恨到底起源于何处。 端木夜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长,沉声道:”一切有我,别瞎操心。” 操心?西门疏垂下眼帘,她真是在瞎操心吗? 但愿如此。 ”我拖住东方邪,你万事小心。”西门疏心想,他们最大的敌人就是东方邪,只要将东方邪拖住,凌然带走安安不是难事。 端木夜抿唇不语,他比谁都不希望她跟东方邪过多接触,东方邪觊觎她,跟东方邪在一起,宛如一只小白兔跟大灰狼在一起。 ”他再也伤害不了我。”西门疏感觉到他的担忧,抬头,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香唇。 端木夜温柔回应,室内顿时柔情无限。 今夜,西门疏并没有留在质子府过夜,端木夜将她送回玉溪宫,便返回质子府。 客栈。 ”书信送到了吗?”见奔雷进来,飘舞急切地问。 ”送到了,北苍国帝君答应,不出三日即刻出兵与西凉军汇合。”奔雷说道。 ”太好了。”飘舞兴奋的叫起来。”苍穹军与楚南军,交战数月,无论是体力或是精力都耗损,加之楚南军没主帅,甘力雨又只擅长守,若是遭北苍军与西凉军偷袭,他们就会如一盘散沙。” ”的确,现在我们要做的,借助东方倾阳跟甘力风大婚那天,想方设法让端木凌然与端木凌雪撞面,我已经提前将消息送到甘力雨手中,接到这样的消息,我不信他还能像没事人般,专心备战。”奔雷清润的嗓音缓缓地响起来。 ”除掉了甘力雨,东方邪就等于少了左臂,接下来便是甘力风和胡易。”飘舞柳眉微挑,嘴角旋起邪佞冷笑。17rcd。 ”胡易?”奔雷看了飘舞一眼,想了想,说道:”胡易虽被关进天牢,胡家的势力也不容小窥。” 第一百四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失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失算 想要取代东方邪的地位,胡易也必须除去。 飘舞冷笑一声,却没说话,抚摸着高隆起的肚子,臣生前未完成的事,她会帮他完成,东方邪没有儿子,她肚子里怀着的却是儿子,东方邪一死,她跟臣的孩子顺理成章的接位。 之后,臣的大仇,她指日可待。 目前最重要的是让端木夜跟甘蕊儿将东方邪拖住,不能让他们这么快对东方邪下杀手,虽说臣告诉她,肚子里的是儿子,但是,在没生下之前,谁也不敢妄下定律。 还有三个月,孩子就要出生,这三个月里,她要想办法让温絮为己所用,里应外合,即使不借助端木夜跟甘蕊儿,她也有办法对付东方邪。 “奔雷,将这消息传给东方邪。”飘舞将一个竹筒交给奔雷。 奔雷微微一晃神,但马上镇定下来,接过飘舞递来的竹筒,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带着几分笑意。“端木凌然跟端木夜虽不在楚南国,坐镇的却是端木凌晨,舅舅是柳若非,柳家在楚南国可是四大家族之一,端木凌晨跟端木凌然的关系极好,想要挑拨离间根本不可能,你最好别将脑子动到端木凌晨身上,小心弄巧成拙。” 飘舞微微一怔,她跟端木凌晨有过一面之缘,如钢铁般坚毅的男人。“你想太多了,一步一步来,目前最重要是对付东方邪,至于臣的大仇,等事成之后,还怕报不了仇,就让端木夜跟甘蕊儿逍遥几天。” 奔雷不语,握住竹筒的手一紧,纵身跃出窗户,一道敏捷的身影在夜空中一闪而逝。 飘舞起身,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腰,来到窗户前,望着夜空,低声嘲讽道:“东方邪,估计你做梦都未曾想到,自己苦心安插在楚南国的棋子居然是臣的人。” 端木凌然身边的一个影卫易容成端木夜的样子,赶到边境时,两军正在交战。 这场声势浩大的战役里,两军都出动了主力,楚南军与苍穹军混战成一片,远远的可见飘扬的帅旗下。 墨银色的战甲染满了对手的血迹,他飞舞的剑光,凌厉的回击就像战神一样散出强大的气势,他身旁的士兵都胆怯的退了开来。 甘力雨依旧温和如昔,只是慵懒的神情里多了肃杀,身着暗红色战甲的他俊美的有如天神。 这一仗是他挑起,他必需结束战争,结束的唯一办法,就是必须取胜,要么将他们全军歼灭,要么被他们歼灭。 端木凌然去了苍穹国,他不敢想象,若是端木凌然与雪儿相见,他会失去妻子,孩子们会失去娘亲。 雪儿对端木凌然的爱,就是他与孩子们三人加起来,也抵不过端木凌然一根手指头。 坐以待毙,他会遗憾一辈子,他要赶回去捍卫他的爱,他的家。 “杀。”两军的箭密集如雨,甘力雨蓦然一声长啸,拔地而起,优雅的旋身之下,险险躲过了射来的长箭,神勇的身姿像飞翔的雄鹰,睥睨天下,无人可及。剑光一闪,勇猛无比,势不可挡的直向墨所在地方杀来。 这场战争没分出输赢,但两国的将士都记得了两个人,苍穹国的主将甘力雨,楚南国的副将墨。 楚南军营里,墨坐在案桌前,借着灯光神情严肃的专注阅读着兵书。 突然,一抹身影闪进,墨一愣,立刻戒备起来,看清楚来者,目光闪了闪,迅速起身,单膝落地。“参见王” 爷字还未出口,墨身影一闪,将利剑抵在容易成端木夜的影卫脖子上。“你是谁,敢假冒摄政王?” “墨副将。”影卫毕竟受过专业的训练,才能当上端木凌然的影卫,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拿出一道令牌。“王爷有令,立即退兵。” 苍穹军营,倏地,甘力雨将一份公文往地上一扔,失去了往日的优雅,怒道:“该死,没想到竟然是死局。” “报。”探子突然来报。 “何事?”甘力雨问道,神情也紧张起来,这时候来报,除非敌军偷袭。要的孩冷成。 “将军,楚南军突然撤军。” “撤军?”甘力雨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撤军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端木夜到底有何居心,率兵攻苍穹,来得突然,来得凶猛,这才几个月,刚刚还交战一场,又突然撤军,撤得令人猝不及防。 “班师回朝。” 一夜之间,两军撤出边境,等北苍军与西凉军赶来,顿时有种人去楼空的感觉。 一边是苍穹国,一边是楚南国,无论是哪边,他们都不敢公然去攻之。 深秋的月光格外的清冷,西门疏站在窗户下,看着窗户外一抹熟悉的身影,寂寥的站在夜色里。 寒风吹起,青色的衣裳随风舞动起来,似乎要消融在沉寂的夜色里。 西门疏松了口气,消失半月的甘力风总算是出现了,她还真担心,甘力风会逃婚,婚礼不能如期举行,他们的计划也落空。 甘力风迈步,来到窗户下,目光如炬,瞬也不瞬的看着站在窗户内的西门疏。 “小妹。”一开口甘力风就觉得喉咙一紧,酸痛无比。 “哥,倾阳是个好女子。”西门疏说道,至少倾阳是真心爱他,在感情的世界里,一边付出,一边挥霍,迟早付出的那方会很累。 “可我不爱她。”甘力风沉痛的目光里渐渐的染上麻木的冰冷,伸手握住西门疏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上。“小妹,这颗心只为你而跳。” 清眸里划过一抹痛楚,西门疏摇着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甘力风紧紧的按在心口上。“哥,别这样,我是你妹妹。” “你不是。”甘力风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目光闪了闪,最终垂眸,拒绝西门疏窥视。 这句话,甘力风说得很真实,然而,西门疏却当成他在钻牛角尖。 “跟我走,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名埋姓过一辈子。”这句话憋在他心底很久了,总算是说出口了。 甘力风屏住呼吸等着她的回答,明知她会拒绝,却希望她别拒绝得如此快,哪怕是考虑一会儿对他来说也是安慰。 “哥,我只想与木夜过一辈子,我爱他。”西门疏知道,这话对甘力风来说很残忍,可这也是他逼她说出口。 她不去质问他,为何要将安安的事告诉倾阳,这已经不重要,过了今夜,凌然就会带安安离开,只要安安离开,她就毫无顾及,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爱他?”甘力风大受打击,无力的放开她的手,跄踉后退,他很想问她,她到底爱谁?曾经她也说过爱他,而现在她却在他面前,说爱别的男人。 “哥,一定要幸福。”这话对他来说是嘲讽,西门疏还是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我的幸福一直都是你,没有你,何来幸福可言。8”甘力风几乎是吼出来。 “可我的幸福却不是你。”西门疏也是吼出声,除了说出她不是甘蕊儿的实事之外,她真想不到如何让甘力风对甘蕊儿死心。 他的爱,对她来说是沉重,对他来说是痛苦。 甘力风脸色青,悲痛的目光看着西门疏这张绝色惊艳的脸,突然笑出了声,笑声悲凉而凄怆。 她的幸福不是自己呵呵 他不该来,他不该奢望,不该抱有一丝希冀。 最后绝望的看了西门疏一眼,甘力风转身,纵身离去。 那一刻,西门疏感觉到一种失去,呆滞的站在窗户下,脸上一片冰冷,抬手一摸,看着指上一片水泽,那是泪,同时心隐隐作痛。 西门疏捂住胸口,这种痛她不陌生,墨抱着重伤的木夜跳进江里,这里也是这种痛。 西门疏大惊失色,有一股力量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拉离体内,西门疏第一反应甘蕊儿。 “是你吗?”西门疏强忍着心口的痛,转身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本不信鬼神之说,可她亲身经历,容不得她质疑。 这些天,她一直睡不好,总被恶梦惊醒。 梦中,一个披头散的女子坐在她床边哭泣,只是哭泣,她知道那女子就是甘蕊儿。 那女子什么也没说,可她从女子的眼神里看出质问,仿佛在问,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甘蕊儿毕竟是爱甘力风,怎么容得了自己借她的身体这么伤害他。 什么大风大浪,生离生别她没经历过,西门疏仍然感觉到害怕,她怕甘蕊儿将自己的灵魂驱逐出她的身体内。 她对甘力风真的很残忍吗?连甘蕊儿的鬼魂都不待见了。 西门疏不敢闭眼,怕甘蕊儿的鬼魂又来找她哭泣,阿秀因甘力风要与倾阳成亲,神情恍惚,她又不好意思让阿秀陪自己。 西门疏去东宫,却见安安与凌然相拥而眠,一大一小很和谐,如果不是很能确定安安是她跟木夜的儿子,还会误以为他是凌然的儿子。 并没惊动他们,坐了一会儿,西门疏便离去。 不知不觉,来到了天牢。 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坐坐,她本想去看看温絮,进了天牢却改了道,朝关胡易的牢房走去。 明日便是东方倾阳跟甘力风大婚之日,胡易也睡不着,感觉有人靠近,胡易抬头,见到西门疏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很意外她能来看他,很能确定这不是幻觉。“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西门疏反问,站在铁门外,居高临下的看着抱膝坐在牢里的胡易,表情出奇的淡漠。“为了她,把自己弄到如此田地,值得吗?” 胡易一笑,说道:“她是我妹妹。” 西门疏清冽的眼神微微一暗,清冷的嗓音略染着一丝讥诮。“你们没有血缘。” 胡易指着自己的胸口,坚定的说道:“只要心里认定,血缘这东西微不足道。” 西门疏清眸里幽暗的波光轻轻的闪烁着,只要心里认定,别说是血缘,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温絮一句话,你就能置我于死地,西门疏跟他夫妻四年,温絮却只能在王府充当丫环,你怎么就能容得下西门疏四年?”西门疏问得随意,仿佛在问一件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事般。 胡易脸色有些难看,他也不是笨蛋,西门疏越是强装镇定,问得随意,他越是能听出试探的语气。“别白费心机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 西门疏冷笑,她从不怀疑胡易的精明,从他阴郁的化不开的脸色,便出猜出七七八八,她只是想知道。“我只是好奇,当年你扮演着什么角色?” 知道问不出什么,西门疏也没再问,转身欲离开。 “等一下。”胡易叫住了她,西门疏停下脚步,却未转过身,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帮我转告力风,既然娶了,就要善待她。” 西门疏没回应,迈步离开。 胡易起身,紧抓住铁棍,沉思良久,才开口。“甘蕊儿,对不起。” 西门疏背影一僵,脚下一顿,却没停下来,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尤其是从你口中吐出,太廉价。” 胡易苦笑,他知道她不会接受,但他还是想说,这句对不起,自肺腑。 天牢外。 西门疏一见东方邪,目光一怔,迈步与他擦肩而过,东方邪却扣住她的手腕。“跟我就真的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吗?” “不然呢?”西门疏抬眸,清冷的声音,如冷风悄悄的拂过寂冷的森林。“放手。” “蕊儿,你能平心静气跟我谈谈吗?”东方邪放下傲然的姿态,卑微的祈求,一阵清风吹过,夹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拂了过来,沁人心脾。 “不能。”西门疏清冷的嗓音带着点点苍凉的决绝,他们之间的仇恨太深,想要平心静气,除非她是真正的甘蕊儿。 或是她重新投胎,忘掉一切。 “难道真要我死,才能化解你心中的恨吗?”东方邪低沉的声音如寒霜一般吼道,嗓音里却流动着无限的柔情与眷恋。 “死?”西门疏冷笑一声,眸光变的阴戾,嘴角隐隐间存了几分嗜血。“对你来说,死也是一种奢侈。” 西门疏甩开东方邪扣住她手腕的大手,冷视了他一眼,决然迈步。 耳畔传来东方邪决然的语气。“如果输掉一切,能够换回你那一颗真心,我亦甘愿。” “换回真心”西门疏嗤之以鼻。 望着她的倩影,带着丝丝缥缈,给东方邪不真实的感觉,仿佛随时从他眼前飘逝。听着她嗤之以鼻的讽刺,东方邪苦涩一笑,喃喃低语。“你可曾知道,这句话是对她而说。” 直到她的倩影消失在他视线内,东方邪抬头,望着夜空,曾经的爱,一旦错过,真再也追不回吗? 公主出嫁,帝君亲自主持,四方来贺,百官齐集。 将军府,一片欢腾。 甘蕊儿身为贵妃,自然是站在东方邪身边,而今天她的目的就是将东方邪拖住。 “一拜天地。” “二拜帝君。” “夫妻交拜。”17rje。 “礼成,送入洞房。” 整个拜堂的过程,完美落幕。 在甘力风转身之际,向西门疏投去一抹心碎的眼神,心骤然一痛,西门疏紧咬着银牙,泪痕早已满布在那清澈澄明的水眸里,西门疏抬手抹抹脸,冰凉一片。 呆滞的目光看着湿润的手指,西门疏黛眉一蹙,看着他成亲,为何她的心如此痛? 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而是真正的甘蕊儿。 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自己,为何还会受甘蕊儿的情绪影响? “哥。”西门疏喃喃自语,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迈开步伐,才踏出一步,东方邪扣住她的手腕,西门疏抬眸,冷声道:“放手。” 东方邪看着她,无论是神情,还是眼神,均是他陌生的,微微蹙眉,深邃黑眸中闪烁着一抹难懂的情绪。“他是你哥。” “我爱他。”西门疏脱口而出,不仅让东方邪皱眉,一旁的端木夜狭长的凤眸里竟狂扫起一阵风暴。 我爱他,这句话尤如一把利剑刺进木夜的胸膛。 等西门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吓了一跳,脸色苍白之下是惊恐,在东方邪还来不及捕捉到那抹惊恐,西门疏已经撇开脸,望着另一处的端木夜。 从他难看的脸色,西门疏知道,他听到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了,张了张嘴唇,她想向他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更清楚,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看着她跟端木夜交流的眼神,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东方邪幽深似潭的眼眸骤然多了几分悲痛,她就如此在意他的想法吗?她可曾为自己想过? “他是你哥。”东方邪重复一遍,声音并不高亢,却隐隐透着一股威严,竟比大雷霆更让人畏惧。 端木夜转身,西门疏想去追,可又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压抑着追出去的冲动,默默的站在东方邪身边。 他们所有的事都算得滴水不漏,防得也滴水不漏,唯独漏了一个人端木凌雪。 西门疏以为端木夜会派人看着端木凌雪,而端木夜又以为西门疏会看着凌雪,毕竟在今天,她走哪儿,东方邪会跟到哪儿? 新房。 “倾阳姐,我现在要改口叫你大嫂了。”端木凌雪调侃道。 “叫什么都一样。”对于称呼东方倾阳没太意,心里无比喜悦,她终于嫁给力风了。“雪儿,你当年跟力雨成亲时,坐在洞房里也是这种感觉吗?” 端木凌雪一愣,心狠狠的抽痛了下,淡漠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所幸东方倾阳没揭下盖头,看不清端木凌雪此刻脸上的表情。 她跟甘力雨成亲,是想断了自己对五哥的念想,还有就是脱离父皇的掌控,他们是无爱成亲,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很难理解坐在洞房里等待着自己夫君的到来是什么感觉。 没听到她的回答,东方倾阳突然意识到什么。“瞧,我怎么忘了,你们是在军营里成亲,一切都是在仓促之下举办。” 压抑着悲怆,端木凌雪但笑不语,东方倾阳又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听清楚,找了一个理由离开新房。 端木凌雪将门关好,一抹黑影闪过,端木凌雪没多想,纵身追上。 将军府外,端木凌雪将黑衣人挡下。“你是谁?” 端木凌雪不傻,岂会感觉不到那人的目的只是想将她引出来。 奔雷转身看着端木凌雪,眼底有着一层深思。“端木凌然此刻正在都帝都。” 端木凌雪脸色在此时显得有些苍白,薄唇紧紧的抿着,牙关死咬,心在打着颤儿。 脑海里全是奔雷那句话,“端木凌然此刻正在都帝都。” 五哥来了,五哥来了。 “可惜,他快要出西城了。”奔雷话音未落,端木凌雪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嘴角微抿的扬了扬,他没追上去察看,他笃定端木凌雪会不顾一切去见端木凌然,届时,就有好戏看了。 马车里。 端木凌然将西门疏给他的令牌交给影,安安乖乖的坐在马车内,他知道自己要回到爹爹的国家去了。 “姐姐,不能带上大舅吗?”这已经是安安很多次问端木凌然了。 “不能。”端木凌然的回答不变。 安安噘着小嘴,想到再也见不到大舅,小家伙很失落。 甘力风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取代。 留下来只有大舅,离开有娘亲跟爹爹,娘亲说他还有一个姐姐在爹爹的国家等着他,这对他来说是非常大的you惑。 “安安,别这样,如果你大舅想你,楚南国永远欢迎他来看你。”端木凌然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小家伙很可爱,如果不叫他姐姐,他会更喜欢小家伙。 “如果安安想见大舅,可以回来看大舅吗?”安安仰头望着端木凌然,满脸的期盼。 “当然可以。”端木凌然摸了摸他的头。“但,前提是你足够强,不然你会有来无回,永远也见不到娘亲跟爹爹了。” 安安低着头,暗暗誓,他要变强。 西城门。 影将令牌交给城门口的侍卫,一见他手中的令牌,侍卫毫不敢怠慢,立刻放行。 端木凌雪站在马车后,随着马车的行使,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抽痛着。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眼泪无声无息的滴落,置于身后的手微微的打着颤儿。 “五哥”最终,她还是没冲上去,默默的目送马车离去。 她没勇气,在五哥心中自己是个死人,不是怕五哥不认自己,而是怕事后不知如何收场。 她不可能丢下一切跟五哥回去,见了面也只是徒增伤悲。 端木凌雪深吸着气,阖起了眼眸,薄唇紧紧的抿着,转身离开。 马车内,端木凌然心倏的一痛,挑起窗帘,看着那抹单薄娇弱的背影渐渐变小,看起来很忧伤,很黯然。 夕阳的余辉洒下,当即将背影隐没在视线以内,倏然,只见她急急转头。 端木凌然迅速将窗帘放下,端木凌雪看到的也只是那拂动的窗帘。 尽管看不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但端木凌然臆想得出,那是凄凉而渴望的表情。 许久之后,端木凌然再次掀开窗帘,佳人的身影已不在,无奈而不舍的目光中,似乎还隐藏着几许柔情。 如果没将事情摸清,他会因一个意外的消息,冲动的跑来苍穹国。 他的雪儿没死,这令他很惊喜,即使得知她成亲,并且生下一对儿女,他心里难受,却并不怪,只要她活着就好。 那次在将军府外,他并不是跟踪西门疏,而是特意躲在外面,远远的看着雪儿,端木夜的话,让他知道自己入局了,中了别人的陷阱。 若是以前,他会不顾一切与雪儿相见,经历了这么多,他知道冲动只会坏事,他不能自私的不顾小皇叔一家三口的安危。 明知他们刻意阻止他与雪儿相见,他还是如他们的意,听从他们的安排,每次等安安睡着,他会潜进将军府偷偷的看她。 她不爱甘力雨,却爱他们的孩子,他有把握,若是自己以死相逼,她会跟他走,但是,她心中会有牵挂,带走她的人,带不走她的心,她的心不是遗失在甘力雨身上,却遗失在她的儿女身上。 他赢了甘力雨,却输给她的儿女。 小爱、小然,爱然,从她给她儿女娶的名字,这足够让他等待。 “姐姐,你哭了。”安安坐在他怀里,胖乎乎的小手抹抹他的脸。 “你叫我哥哥,我就不哭了。”端木凌然看着怀中小人儿,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安安是楚南国未来储君。 等安安十八岁,他便将皇位传给安安,之后,他再回来寻自己的爱。 届时,她的儿女也十八岁了,无需她操心,至于甘力雨若是她真爱上甘力雨了,他该怎么办? 到那时,他真能潇洒的放手,祝他们幸福吗? “哇!”安安哇一声哭了起来,吓了端木凌然一跳。 “安安。”端木凌然有些无计可施,他不擅长哄孩子,跟安安这半月,安安很懂事,无需他哄。 “不是哥哥,是姐姐。”安安抱着端木凌然的脖子,将泪水全抹在他脖子上。“姐姐不哭,安安会很听话。” 不知是否受到安安的哭声所扰,端木凌然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真实情绪,抱着安安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 此刻的端木凌然,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驾驶马车的影,听着马车内传出来的哭声,顿时额头布满黑线,主子好歹也是他们楚南国的皇帝,怎么跟小孩子一样瞎起哄。 影就是端木凌然的影子,他比谁都懂端木凌然,除了无声的叹息,还是叹息。 客栈。 飘舞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一地,愤愤的说道:“是谁说一切就绪,只欠东风,现在好了,东风没吹来,到吹来了西北风。” 奔雷沉默,北苍与西凉联盟,试图偷袭楚南与苍穹,结果两军突然撤军,想利用端木凌然跟端木凌雪,让甘力雨跟端木凌然为争一女,两败俱伤,也可趁端木凌然不在时绑架安安,结果还是失败。 东方邪明知他们送走安安,他不但没阻止,反而阻止他的人绑架安安。 如果不是东方邪插手,端木夜根本无法将安安送出城。 “我们只剩下北苍使者唯一的希望,最好别再给我出差错。”飘舞平息着怒意,对奔雷说道。 奔雷不语,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飘舞无法窥视出他心中所想。 飘舞看着他的眸光,犀利尖锐宛若冰棱,对他的失算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过分的怪罪,奔雷这个人,她从来就摸不透,直觉告诉她,若是惹火了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对奔雷脾气,她拿捏的很准。 将军府,西门疏看到信号,得知他们成功出城了,悬挂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 只要一出皇城,端木凌然手中又有她给的令牌,东方邪就算派兵去追也无济于事。 “蕊儿。”东方邪见西门疏起身,叫住了她。 “放手。”西门疏冷声道。 东方邪不仅没放,拉着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东方邪,你又什么疯?”西门疏大力甩开他的手,东方邪见她挣扎得厉害,担心伤到她,大手一松,西门疏得到自由,揉了揉被他掐痛的手腕,清冷的眸中染上一层薄光。 “是,我是疯了,如果我没疯,怎么可能默许你们做的一切。”东方邪神色阴森,目光寒洌,上前一步,握住西门疏的双肩。“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安安才是你跟木夜的儿子。” 西门疏一愣,随即想到凌然带着安安出城了,冷傲一笑,仰头望着东方邪。“知道又如何?”16649582 “知道又如何?”东方邪重复着她的话,鹰眸犀利的看着她。“你这般无惧,无非不是笃定安安已经被送走,甘蕊儿,你是精明过头了吗?这是苍穹国,即使安安离开帝都城,只要安安还在苍穹国境内,我不默许你们送走他,你以为端木凌然能将他带回楚南国吗?” 西门疏沉默,心却揪了起来,她还是低估了他,看似他在忙碌甘力风跟东方倾阳的婚事,其实所有的事,他均一清二楚,他不阻止并非真的默许,而是反驳。 他的目的不是安安,而是她。 “你威胁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西门疏眸光清冷,东方邪厉害,木夜也不是省油的灯,况且她留有后手,即使东方邪派人去追,端木凌然手中有令牌,东方邪派去的人,只会与自己的铁骑军自相残杀。 东方邪握住她双肩的手一紧,坚定而决绝的说道:“我不是威胁,只是想让你明白,你要安安离开,我可以放他回楚南国,但是,绝对不会放你离开,你是我的帝妃,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西门疏冷笑一声,挥开他握住自己双肩的手,冷声道:“这辈子,我生是木夜的人,死是木夜的鬼。” 东方邪目光一闪,眸中布满了寒意,血之光越加清晰起来,寒声道:“我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 在东方邪看来,无论他是端木夜也好,木夜也罢,他永远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况且,这是在苍穹国,不是在楚南国或是燕临国。 在他的地盘上,容不得任何人放肆。 “你杀不了他。”西门疏清冷逼人的目光,直视东方邪的心脏,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死我亡。” 东方邪眸光一痛,他死我亡,有多深的爱,却能如此决然的说出这四个字? 西门疏推开当在她前面的东方邪,迈步朝将军府外走去,想到木夜离去时的那抹失望而痛心的眼神,她知道,他误会了。 如果是她,在那样的情况下,脱口而出的说出那三个字,她也会误会。 她要去向木夜解释,“我爱他”那三个字不是她说的,她要去告诉木夜,她不是甘蕊儿,她是西门疏。 再次目送她离开的背影,东方邪这次皆没去追,只有他心里清楚,即便是玉石俱焚,他也不会放开她。 尤其是在知道她是西门疏时,他更不会放开她。 原来对她的感情,从不曾有一分淡去。 为了挽回她的心,他改变太多,如果是以前 “六皇兄。”东方倾阳站在东方邪身后。 闻声,东方邪一愣,敛起眸光,转身看着换下喜服的东方倾阳,微微蹙眉,有些不悦的说道:“今晚是你的洞房之夜,怎么不去新房等着,跑出来做什么?也不怕忌讳。” “忌讳?”东方倾阳自嘲一笑。“六皇兄,他并非自愿娶我,你觉得他给了我一个完美的拜堂,还会给我一个完美的洞房之夜吗?” 东方邪伸出手摸了摸她头。“后悔了?” 东方倾阳摇头,说道:“成婚之前,我不只一次两次问自己,后悔吗?答案是,永不,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如此做。至少,我曾经得到过,死后以他妻子的名义葬在他们甘家祖坟里。” 东方邪沉默,东方倾阳望着他,问道:“六皇兄,当年六皇嫂强逼你娶她时,你是什么心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失算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不是甘蕊儿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不是甘蕊儿 ”倾阳。8”回想当时的情景,坦白说,除了愤怒,就是报复。 当时他爱絮儿,被西门疏强插足,强迫自己娶她,高傲如他,岂会甘愿被逼。 妥协娶她,一半是因她的话,一半是因报复,她的机智与谋略,他见识过,不输给自己。 可是 东方邪重重的阖上双眸,娶她,他不后悔,灭相府,他亦不后悔,对她赶尽杀绝,连她腹中七月大的孩子也不放过。 若他给她机会生下孩子,那个孩子也该有四岁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们之间有孩子这个牵绊,她是否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他,再爱他一次? ”不用说了,我知道答案了。”从他的表情,东方倾阳不难猜测出。 东方邪伸出手,握住东方倾阳的柔荑,沉声道:”倾阳,既然选择这条路,希望你能永远坚持下去。” ”我会的。”东方倾阳点头,都走到这地步,除了坚持,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六皇兄,你呢?” ”我也会坚持下去。”东方邪掷地有声的说道,他爱得太深,痛得也太深,他已无力抽身。 东方倾阳垂眸,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准备向东方邪坦白。 抽出自己的手,东方倾阳跪在地上,愧疚的说道:”六皇兄,安安的事,对不起。” ”果然有你相助。”东方邪苦涩一笑,凭她跟力风,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若不是那次在破庙,她中了毒蛇,昏迷之时说出来的话,他还不知道她就是西门疏,也不会怀疑安安才是她跟木夜的儿子。 她对自己的恨那么浓烈,浓烈得他都不敢面对她真实的身份,只有用甘蕊儿的身份,他才有脸接近她。 他真担心,有一天她向自己大声说,她不是甘蕊儿,而是西门疏。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东方倾阳真不知说什么。 ”都过去了。”安安已经被他们送走,况且他也没打算追究此事,东方邪将东方倾阳扶起,拍了拍她的肩。”倾阳,记住出嫁从夫,你已经是甘家的儿媳妇了,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 ”臣妹谨遵六皇兄教诲。”东方倾阳退后一步,朝东方邪福了福身。 西门疏跑出将军府,一时之间不知上哪儿去找木夜,想了想,准备去质子府等木夜。 她相信他会回质子府。 刚迈出一步,突然,心一阵刺痛,那种痛很强烈,比她强行想记起忘掉的那一段记忆,更痛十倍。 像有人拿着无数根铁针,狠狠的扎着她的头,又似要把什么东西强塞进她脑海里。 ”哥。”西门疏目光涣散,毫无焦点。 转身迈着僵硬的步伐,像具被人牵动的木偶般,穿过人群,朝她的院子走去。 大家都沉浸在喜悦当中,没人注意到她的身影。 甘力风丢下所有人,跑到甘蕊儿以前住的院子里,靠坐在院子中央的一棵大树下,四周有几个东倒西歪的酒坛,一看便知他喝了很多酒。 ”小妹。”甘力风喃喃念着,神情满是悲痛,他成亲了,再也没资格拥有她了。 虽说在他跟倾阳生关系时,他就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可当她如此淡然看着他拜堂,心仿佛放在火中烧。 ”哥。”西门疏站在门口,涣散的目光中满是深情。 甘力风一愣,拿着酒坛的手一僵。 扭头望着站在门口的西门疏,呆滞的望着,两人的眸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蕊儿。”甘力风喃喃念着,有多久蕊儿没用这种炽热而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了。 深情?甘力风愣住了,蕊儿失忆了,忘了他,忘了对他的爱。 这不是蕊儿,一定不是蕊儿。 对,是幻觉,幻听都有了,幻觉应该很正常。 甘力风这么想着,目光还是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贪恋的望着她,好似要把这个幻影刻在心坎处。 ”啊!”西门疏抱着头,痛苦不堪的蹲下身子,甘蕊儿与她的意识形成一条拉锯线。 仿佛暗中有人在助甘蕊儿一臂之力般,甘蕊儿的意识战胜西门疏的意识。 ”哥。”西门疏痛苦叫着甘力风。”哥哥好痛哥救我我爱你” 我爱你,三个字让甘力风顿时清醒了。 ”蕊儿。”甘力风喜出望外,丢下酒坛,跌跌撞撞的朝西门疏跑去,紧抱着她瘦削的身躯,激动不已的问道:”蕊儿,你记起来了吗?你记得我了吗?” ”哥,头好痛。”西门疏依偎在他怀中,痛苦的吟声。 这怀抱好温暖,是她阔别已久,内心却排斥着。 ”蕊儿,你怎么了?”甘力风也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对劲,激动的情神里染上一抹担忧。 ”哥对不起”西门疏抬眸,目光涣散,里面溢出的深情透着绝望。 甘力风一愣,承受着她最深情的凄美,甘力风竟感觉像是在诀别,好似下一刻她就会飘逝。 ”蕊儿,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惧意,让甘力风感觉到恐慌,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事,便是失去她。 不能拥有她,他也情愿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 ”哥,对不起。”依旧是那句话,唇边明明牵着一缕笑,但眸中却分明是无尽的黯然。 西门疏推开甘力风,退出他的怀抱,站起身,清瘦的身子带着几分翩然之姿。 ”哥,一定要幸福。”西门疏涣散的目光望着他,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深情,再加一分哀伤。 ”蕊儿。”甘力风情潮涌动,复杂难明。没有她,他有幸福可言吗? 西门疏按住膨胀的太阳穴,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离开,离开,马上离开,脑海却有另一道声音在告诉她,留下,留下,他是你最爱的哥,是你最爱的人。 ”木夜。”一个她放在心尖上的人,浮现在她脑海,西门疏拼命的摇着头往后退。 木夜,他肯定误会了,她要去向他解释,她要去告诉他,她不是甘蕊儿,她是西门疏。 她越来越觉得,甘蕊儿要将自己的灵魂驱逐出她的身体。 这种感觉很强烈,在甘力风快要成婚这几天,她就意识到自己时不时的失神,莫名的心痛,无缘无故掉落的泪。 太多的预兆,加上刚刚,她明明是要去质子府,却不知不觉来到自己的院子。 木夜,甘力风怒了,又是木夜。 甘力风上前一步,扣住西门疏的肩,目光一片猩红。”木夜木夜木夜,又是木夜?既然心里想着木夜,为什么还跑来我这里?为什么跟我说那句”我爱你”?嗯?” ”放开我,放开我。”不顾头剧烈的痛,西门疏拼命挣扎着,她要去找木夜,她真的怕了,怕她的意识再被甘蕊儿战胜。 她要离开,甘力风对甘蕊儿的影响力太强,强到她都压制不住。 她要利用这短暂的清醒,离开甘力风。 ”不放,我不放,你明明恢复记忆了,你明明爱我你骗我,你是我”甘力风激动之下,语气有些缭乱,紧抱着西门疏,任她如何挣扎都不放手。 ”我没有,我不是”甘力风怕她又吐出,我不是甘蕊儿之类的话,低头封住西门疏的唇,狠命吸吮着,疯狂的啃咬。 趁西门疏傻掉时,撬开她紧闭的牙关,龙舌闯她的口腔。 西门疏僵硬着身子,这气息熟悉而陌生,熟悉是一种阔别以久的渴望,陌生是一种害怕。意志拉锯之下,这次西门疏胜了,回神的第一个想法,张嘴准备咬闯进她嘴里的东西,突然,在要咬下去之时 双臂环抱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 这次换甘力风愣住,瞬间反应过来,的确是他的蕊儿回来了。 一改粗暴,依旧如从前般温柔的对她。 暗处,三抹身影望着这一幕,两人深情相拥,缠绵相吻。 若说刚刚她有片刻的挣扎,那么此刻,她沉沦了。 缠绵悱恻的吻结束,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西门疏气喘吁吁,被吻红肿的双唇开启。”哥,我爱你,要我。” 甘力风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着。”蕊儿。” 他怎么能要她,他有什么资格要她? 今天是他跟倾阳大婚之夜,他怎么能以这个身份占有她。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跟倾阳成亲,打击了她,才恢复记忆。 ”哥,我爱你,要我。”西门疏重复着这句话。 ”蕊儿”甘力风强压着内心的悲痛,咬着牙问道:”小妹,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哥,我知道,我很清楚。”声音带着几分绝望,她怕这个机会一旦错失,就再也没有了。 ”木夜呢?”眼前这个蕊儿,甘力风很能确定是失忆前的蕊儿。 ”木夜。”喃喃念着,茫然的望着甘力风。”是谁?” 是谁?隐身在暗处的端木夜,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碎掉了。 如果说她先前的话,让他难以置信,那么这句话足以将他打下万劫不复之地。 心痛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在她心中,她到底爱的是谁? 那个在他身下承欢,对他说爱语的人,到底是谁?她难道忘了吗? 她真恢复记忆了吗?失忆忘了甘力风,恢复记忆便忘了他。 ”安安呢?”甘力风试着问道。 ”不是我的儿子。”她的回答,不仅令让甘力风呆住了,连端木夜跟另一处的东方邪和东方倾阳也呆住了。 她恢复记忆了,却忘了失忆之后生的事。 忘了木夜,忘了安安,这两个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忘了他们对甘力风来说是何等的幸事,可是 甘力风没再问下去,只觉得心中悲凉,他的蕊儿恢复记忆了,记得他们的爱了,可是,晚了,太晚了。 他已经成亲了。 甘力风很想嘶吼,上辈子他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上苍要如此惩罚他。 ”哥,今晚忘了一切,如果爱我,就要我。”很煽情的话,甚至还垫起脚主动送上自己的吻。 砰!甘力风唯一的一根理智弦断了,按住她的后脑,狠狠的回吻了她一番,打横将她抱起,阔步朝房间走去,一脚将门踢开,甚至都来不及关上,抱着她急切的朝床走去。 院子。 ”六皇兄。” 阳情略见阳。”倾阳。”两道声音同时打破了沉默,一高一低,一轻一重。 东方倾阳目光从那敞开的房门,移到东方邪脸上,他的脸色跟她的一样,苍白得难看。 里面的人,一人是他的帝妃,一人是她的夫君,而他们最有资格冲进去抓歼在床,可他们却移不开脚步。 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烛之夜,而她这个新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新郎抱着其他女人进屋。 ”六皇兄。”有太多的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般的纠结无绪。 她比谁都知道,甘力风有多爱甘蕊儿,这浓烈的情,执着的爱,哪怕明知是禁忌恋,他已甘心沉沦。 而她对他的爱,不输给他对甘蕊儿的爱,有谁能告诉她,该如何做? 该如何割舍?要怎样成全? 割舍不了,也不想成全。 ”走吧。”东方邪搂着她的肩,他心里的痛,绝对不比她少。 但是,他笃定,她跟甘力风不会生什么,因为她是西门疏,而非甘蕊儿。 即使他不知她为何如此,但是一定有她的原因,他不会去阻止。 ”六皇兄,你就不生气吗?你就不冲进去阻止吗?她是你是帝妃。”东方倾阳紧抓住他的手臂,不甘心,不明白,六皇兄明明爱甘蕊儿,为什么不冲进去阻止,而是带着她离开。 余光瞄了一眼另一处的端木夜,东方邪无奈而沉重的声音响起。”我没资格。” 在他对她赶尽杀绝,他就没资格了,她借尸还魂,是回来找他报仇雪恨,而他又这么对她,最不可原谅的是洞房之夜,他找两个有花柳病的乞丐去凌辱她。 他现在连挽回她的心都这么无力,还有什么力气去阻止她。 ”没资格?”东方倾阳冷笑一声。”她是你的帝妃,除了你,谁还有资格?” 东方邪不语,而他的沉默彻底将东方倾阳激怒了。”你不去阻止,是不是觉得,她的男人反正不只一个,多一个力风也无所谓?” 被戳到心中的痛,东方邪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漆黑如夜空般的双眸射出摄人寒茫,杀气涌现。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东方倾阳,他疼爱的妹妹,绝对一掌取她的命。 ”力风是你的夫君,你有资格去阻止。”说完,东方邪放开她,转身迈步决然离开。 东方倾阳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她是他的夫君,她有资格去阻止,可是她不敢。 她一直都知道甘力风爱的是甘蕊儿,而她却利用那次酒后乱性,让母妃逼他娶自己,不知六皇兄跟他说了什么,在没有圣旨的逼迫下,他妥协了。 她深知,只要甘蕊儿一句话,今天成亲,明日就能给她一封休书。17st1。 最后看了一眼,那敞开的房门,东方倾阳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六皇兄都不敢为之的事,她敢吗? 另一处,端木夜静静地站在原地,心口一阵揪紧,凛冽的目光,有些悲痛,有些落寞,又有些惆怅。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变化,他爱的是疏儿,至于她 ”恢复记忆很好,很好,很好。”端木夜连着说了三个很好,故作镇静的勾起唇角浅浅一笑,缓缓转过头不再看房门一眼,纵身离去,抚平心底这种莫名的悸动。 房间里。 两人身上的衣衫褪尽,在甘力风准备彻底占有她时,突然停了下来,她嘴里一直重复着”要我”,可她脸上的泪,却告诉他,她在抗拒,这不是她内心的想法。 最终还是舍不得伤害她,甘力风下床,披上衣袍,用被子将她的身子包裹住,紧紧的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温润的声音响起:”小妹,别哭了。” 西门疏神情呆滞,依旧重复着”我爱你,要我”。 此刻,再无知的人也看得出,她被人控制了。 到底是谁?用这种手段,在他跟倾阳大婚之夜,跟蕊儿 晨曦,天牢里。 ”停下。”奔雷冰冷的声音响起。 温絮停下念咒语,整个人如抽走最后一根骨头,瘫软在地上。16655619 总算是叫停了,她念了一夜的咒语,累死她了。 ”你不是巫族容家的人,念这样的咒语太过勉强。”奔雷睨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温絮,眼中没有一丝同情,有的只是冰冷。 ”巫族容家。”温絮一愣,她也听过巫族容家,只是百年前便被灭族,他怎么会懂巫族容家的咒语术,难道”你是容家的人?” ”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奔雷声音低沉而冰冷,令人心中微寒。 ”那咒语真能害到甘蕊儿吗?”温絮问道。 奔雷一愣,黑眸狠眯起,眸光阴沉冷洌的说道:”你最好忘了那咒语,否则,害人不成,反害己。” 温絮不语,心里却在做另一番想法。 他说只要她念这咒语,就能害甘蕊儿,能害那践人的咒语,她岂会忘掉,如果他所言非虚,她要那践人生不如死,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奔雷回到客栈,推开门便见飘舞坐在他房间里等他。”有事?” 如果没有重要事商议,他们的生活方式,井水不犯河水。 ”你去哪儿了?”飘舞问道,她昨夜接到消息,来他房间里告诉他,居然不在,害她等了他一夜。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奔雷斜睨了她一眼,换了一件衣衫,当着飘舞的面换上,他的速度很快,快得飘舞没看清楚,他便将衣衫换好了。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飘舞提醒。 ”又如何?”奔雷依旧冰冷十足的声音。 飘舞抿了抿唇,深知他若是不说,她是问不出,起身朝门口走去,快要迈出门口时,声音响起。”北苍国的人,提前到苍穹国,大概三天就到帝都城,这次一定不能再有任何差错。” 奔雷眸中闪过一抹惊,对这消息有些意外。 将军府,甘力风抱着西门疏坐了一夜。 ”对不起。”沙哑的声音闷闷的从甘力风胸膛响起。 甘力风一愣,低眸看着怀中人儿,惊喜的说道:”小妹,你清醒了。” ”嗯。”西门疏点头,她是清醒了,昨夜生的事并未因她的清醒而忘掉。”谢谢你。” 真心道谢,如果昨夜他真碰了自己,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木夜。 甘力风心中一痛,昨夜她真不是自愿,虽然有些遗憾,却也庆幸他在关键时刻觉到她的失常,没有占有她,否则事后她肯定恨自己。 ”我去给你准备饭菜,你休息一会儿。”甘力风扶着西门疏躺下,欲起身却被她拽着衣袖,回头看着她,温润如玉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怎么了?” ”哥,我有事要告诉你。”经过昨夜的事,西门疏怕了,甘蕊儿的灵魂就潜伏在这具身体里,她不知道甘蕊儿什么时候又出现,同样的事,她不想再生第二次。 她更怕这次甘力风会停手,难保他下次也能停手。 ”有什么事等休息好后,吃过饭后再说也不迟。”莫名,甘力风有逃避的冲动,他不知道她要告诉自己什么,见她脸上凝重而严肃的表情,隐约觉察到不是什么好事。 ”哥。”西门疏一脸的坚持,她并不想休息,说清楚之后,她还要去质子府,昨夜木夜肯定在质子府等着她的解释。 甘力风无奈一叹,摸了摸她的头,满是溺爱。”想告诉我什么?” ”哥”西门疏突然停下,又说道:”我应该叫你甘将军。” 甘将军,甘力风顺着她秀的手一僵,好疏远的称呼,好陌生的称呼。 ”无论你信不信,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甘蕊儿。”最后一句,西门疏一字一字,字字清晰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不是甘蕊儿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失散的公主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失散的公主 甘力风蹙眉,她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在说假,可是,如果她不是蕊儿,那么他的蕊儿去哪儿了?还有就算是易容,可是他很能肯定,她是蕊儿。 “你还是不信?”西门疏望着他,难道真要她将事情叙说一遍,他才会考虑要不要信吗? 甘力风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话,手指拨动着她耳后的丝。“你耳后有一颗小小的朱砂志,除了我,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西门疏一愣,以前她不知道,后来她知道,是木夜告诉她的,木夜喜欢吻她的耳垂,无意中看到那颗志。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望着甘力风的清眸里是闪烁着一丝晶莹,表情也变得十分严肃,说道:“这具身体的确是甘蕊儿的,灵魂却不是甘蕊儿。” “你说什么?”甘力风大惊失色,低呼出声,诧异的眼神里带着一股震惊,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西门疏。“你刚刚说什么?我听错了吗?什么叫这具身体的确是甘蕊儿的,灵魂却不是甘蕊儿?” “你没听错。”西门疏无视他眸中的震惊,继续说道:“在破庙里,甘蕊儿为了不被那四个大汉凌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她是真的死了,正因为她死了,我的灵魂才有机会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借助她的身体重生,这就传说中的借尸还魂。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的,而且,你们所谓的失忆,其实是我根本就不是甘蕊儿,自然不知道她死前的一切。” 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这个秘密压抑在她心底太久了,面对甘力风,比面对木夜更令她纠结。 她爱木夜,无论用那个身份,她都觉得无所谓。 她不爱甘力风,可甘蕊儿爱甘力风,她霸占了甘蕊儿的身体,伤害甘蕊儿最爱的人,多多少少她会觉得愧疚,有一种恩将仇报的感觉。17svw。 此刻,她说出来了,好似卸下了重重的包袱般轻松。 “你骗我,你骗我。”甘力风摇着头,用一种心寒悲痛的目光看着西门疏,她的话太匪夷所思了,什么叫借尸还魂?她明明是他的蕊儿,她却说他的蕊儿早就死了。 怎么可能?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看着这样悲痛欲绝的甘力风,西门疏想将他抱在怀中,以一个妹妹对哥哥的关心,却也知道,在她说出真相时,她便失去了这样的资格。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还是残忍的说道:“甘将军,接受现实,别自欺欺人了,甘蕊儿死了。” “我不信,我的蕊儿没死。”甘力风咆哮如雷,再也没勇气听她说下去,冲出房间。 西门疏望着冲出去的甘力风,空气中那窒息般的悲痛萦绕。 揭开被子,凉凉的空气击来,西门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望着地板上被撕破的衣裙,已经无法再穿了,索性这是甘蕊儿以前住的院子,房间里依旧保持着原状,衣橱里也有她以前穿过的衣裙。 西门疏随便拿出一件,三两下穿好,简单的梳洗了下,跑出将军府。 东方倾阳身边的宫女,见西门疏出了将军府,提着裙子跑去向东方倾阳禀报。“公主,公主。” “她离开将军府了吗?”东方倾阳抓住宫女的手,急切的问道。 “嗯。”宫女点头。 “你确定?”东方倾阳问道。 “奴婢亲眼所见。”宫女肯定的说道。 东方倾阳眼底立即迸射出凌厉的寒芒,嘴角旋起邪佞冷笑。“信号,让他们动手。” 为爱而疯狂,丧失理智。 六皇兄爱她,所以纵容她,哪怕是戴了一顶一顶的绿帽子。 为了力风不被她抢走,为了她苦守的爱,容不了她,只有她死了,力风才会转身看自己一眼。16655774 巷口,从将军府到质子府若不绕道,这巷口是必经之路。 “你们是谁?”声音透过一丝清冷,西门疏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目光透着犀利,眼前挡住她路的人,一看便知不简单。 “杀。”带头的黑衣人赖得跟她费话,他们是训练出的死士,得令杀人,不多说半句。 西门疏目光一寒,后退一步,几根银针夹在指间,上面全涂了剧毒,沾之则亡。 在西门疏准备射出银针时,一抹白影闪过,清雅的声音透着讥诮。“以多欺少,还是个弱女子,你们还真好意思喊打喊杀。” 西门疏一愣,这声音有些耳熟,收回银针,有人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是不会拒绝。 只见白影轻闪,所到之处人倒地,白衣男子手掐住一个死士的脖子,问道:“要留活口吗?” “没必要。”她知道是谁想要自己的命,昨夜洞房之夜,甘力风却在她的房间里,让倾阳独守空房,倾阳是公主,骄纵是与生俱来,她也了解倾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岂能容自己。 白衣男子耸耸肩,手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脖子被掐断。 白衣男子拿出随身带的手帕,擦了擦手,以调侃的语气问道:“你不觉得我残忍吗?”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西门疏清眸浅浅,看了一眼白衣人的背影,抬头,遥遥望着灰色的天际。 “说得好,这句话我喜欢。”白衣男子转过身,西门疏目光一滞,莫名见到他的一瞬间,脑海里浮出小弟琅月的面容。 悬崖边,那侍卫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她耳畔。“帝君,相府除去王妃,二百七十四人全诛灭,没一个漏网之鱼。” 没一个漏网之鱼 “你这是什么目光?”白衣男子蹙眉,她的目光,时而惊喜,时而悲痛。 “你叫什么?”西门疏直接问道,明知他不是琅月,却还是忍不住问。 “萧琅月。”萧琅月也不隐瞒,直接报名讳,他也不知为何,向来冷眼旁观的他,遇到她被围攻,居然出手相救,甚至还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萧琅月,琅月。”西门疏喃喃念着,他也叫琅月,是巧合吗? 他长得像琅月,也叫琅月,只是他姓萧。 “你今年多大了?”西门疏清眸里一片平静,袖袍下的手心里却渗出冷汗。 “十七。” 十七,不是她的琅月,琅月只有十五,相差两岁。 对萍水相逢的人,西门疏自然不会多上心,况且她还急着去质子府找木夜解释。 萧琅月看着西门疏的背影,他很确定她不会武功,他救了她,即使不以身相许,也应该道个谢再走吧? 他也有事在身,并没追上去索要恩惠。 帝都最大的酒肆,这也是俞家的产业。 萧琅月一踏进酒肆,老板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上去。“萧少爷,您怎么来了?” “不用管我。”萧琅月丢下一句,直接上二楼,见端木夜坐在角落里狂饮着酒,一脸沉闷痛苦之色,萧琅月一愣,这么多年,除了大姐出事,他还没见木大哥如此痛苦过,走上前,担忧的问道:“木大哥,出什么事了?” 端木夜抬头,看了萧琅月一眼,双眸猩红,疲惫而痛苦。“没事。” “木大哥,我昨夜在质子府等了你一夜。”萧琅月伸手去抢端木夜手中的酒坛,端木夜拿着酒坛一闪,他扑了一个空。 “有事?”端木夜抱着酒坛,仰头狂饮,脑海里全是她对甘力风说的煽情话,一恢复记忆,她就急不可待的扑进甘力风的怀抱,她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会等自己爱上她,可是在他还没爱上她之前,她却 甘蕊儿。 “北苍国的人来苍穹国,说是要来找寻他们失散多年的帝后跟公主。” 质子府,管家告诉她,皇子不在府中,她却不信,几乎将府中翻了一遍,均没找到木夜的身影。 西门疏挫败的坐在书房,就因她在甘力风跟倾阳拜完堂,欲追上去东方邪阻止她,无意识说了一句,“我爱他”。 让他听到了,就躲着不见自己。 西门疏笃定,等他气消了,一定会回质子府,在他没回来之前,她寸步不离的待在质子府。 只要他一回来,她立刻告诉他真相,原本打算等所有事情平息后,他们回到楚南国再告诉他真相,现在她等不急了,不得不说了。 西门疏这一等,足足等了三天。 “木夜,你到底要生气多久?”西门疏无力的趴在桌面上,就算是给她判罪,也要知会一声啊! 没有支字片语,就这么消失几天,这算什么? 倏地,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书房,这时候没到送饭时间,不是管家。 西门疏心中一喜,跑向门口,将门打开。 “木夜,你可算回”来字在看清楚来者之后,硬是卡在了喉咙,西门疏清眸里闪过一抹失望。“哥甘将军。” 在她告诉他真相时,她就没资格再叫他哥了,毕竟,她不是甘蕊儿。 “不欢迎吗?”甘力风的声音有些沙哑,虽然想清楚了,也接受现实了,可当看到这张脸,想到她的身体里住着另抹灵魂,面对她还是很纠结。 西门疏摇头,侧身上甘力风进去。 这是甘力风第一次来质子府,掩饰纠结的情绪,甘力风故作好奇的打量着书房,随意的问道:“他还没回来吗?” 突然被告之,他的蕊儿早就死了,甘力风难以接受,折磨了三天,颓废了三天,想通之后,虽然悲痛,却也坦然了。 她不是蕊儿,所以,她不爱自己,轻易就爱上了别人,这比蕊儿移情别恋更容易接受,这就是人心。 西门疏摇头,甘力风却没再继续问下去,反而一脸严肃而认真的看着西门疏。“我想知道,你是谁?” 西门疏黛眉一蹙,甚至用一种戒备的目光看着甘力风,他是东方邪的朋友,她已经失去他妹妹这个身份。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无论你是谁,这具身体是蕊儿的,永远都是我妹妹。”甘力风保证道。 “你还愿意认我是你妹妹吗?”西门疏问道,视线有些迷蒙,她贪恋被哥哥保护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她还是西门疏的时候所没有的。 “当然,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哥哥。”甘力风温润一笑,清雅的声音里夹着一丝隐忍的思念。 西门疏清眸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迷蒙,她不去质疑甘力风在说这句话时,有多少真心,只要他说出口,她就愿意相信。 这个因这具身体得到的哥哥,她真的不想失去。 “哥。”声音有些哽咽,西门疏扑进甘力风怀中。 甘力风紧搂抱着她,良久才单手搂着她,拢了拢她的长。“我好奇你是谁?如果你有苦衷不能说,我也不会逼你。” 西门疏僵硬着身子,不免有些犹豫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甘力风以为她不会说了,西门疏才俯在他耳边,吐出三字。“西门疏。” “你”甘力风瞪大眼睛,震惊得久久无语,她居然是西门疏,怪不得她如此执着要进宫为妃,如果她是西门疏,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她是回来找邪报仇雪恨。 顿时,甘力风后悔问她是谁? 有些事情知道清楚后,会陷入难以选择的困境。 甘力风要离开,西门疏没有出言挽留,将他送出书房,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 直到那抹落寞的身影淡了,渐渐隐去,空气中还残存着他身上的气息,没一会儿,也渐渐消失,西门疏心头一酸。 真情难寻,而她却无以回报。 只希望他能从心底接受甘蕊儿的死,而她这个替身功成身退。 “木夜,你到底去哪儿了?”西门疏抬眸,望着天空,三天了,他的气还没消吗? 西门疏突然觉得,木夜不见了,她却连找寻的方向都没有,只能在质子府痴心的等。 一句无意识的“我爱他”,木夜居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甘力风走后,没多久王嬷嬷又来了。 “王嬷嬷。”西门疏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她并非闲人,有一点空闲,她也会守在淑太妃身边,今日跑来质子府,想必是有重要事找木夜。“木夜不在。” “老奴是来找你。”王嬷嬷说道,对甘蕊儿,她打心底喜欢不起来。 在她看来,甘蕊儿就是祸水,祸国殃民的那种,自己的两个徒儿为了争她大打出手,甚至还掀起两国战争。 也因她,甘力风无法真心对待倾阳公主,倾阳公主是她看着长大,为了等甘力风,她耗尽了少女初时的年华。 “找我?”西门疏蹙眉。 “公主要见你。” 佛堂。 原本跪在佛像下念经的淑太妃,一听到推门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西门疏还没开口问,淑太妃就急切的说道:“温絮跟胡易都放出来了。” 西门疏一愣,第一个想法便是,东方邪故意的。“他是帝君,他要放谁,谁阻止得了。” “北苍国的使者逼邪儿放人。”淑太妃眼神冷戾起来,她对胡家人的恨深入骨髓,在别人看来她是恩将仇报,只有她自己清楚,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痛爱,他们如此逼迫她的儿子,她岂能将他们当成恩同再造的恩人。 她不该仁慈,在邪儿将他们两兄妹关入天牢时,她就应该让他们死在天牢,只有死人才无翻身的机会,这下可好,他们两兄妹出狱,又将掀风鼓浪。 “北苍国?”西门疏茫然,温絮跟北苍国有什么关系?力上才虑易。 北苍国也是四大帝国之一,北苍国的兵力不如楚南跟苍穹两国,但是财力相当惊人,北苍就是以丰富的财力挤进四大帝国。 “温絮是北苍国的公主,她母亲正是北苍国的陈后。”淑太妃双手紧紧的攥起,眼眸缓慢的闭上,脸上扭曲的神色给人无尽的压抑,甚至是窒息的压迫感。 她知道温絮不是胡家的孩子,却没曾想到她居然是北苍国的公主。 这个消息让西门疏也很惊讶,她听说过陈后,被后宫嫔妃陷害,北帝抓歼在床,他太爱陈后了,一气之力,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也未调查清楚,灭了陈家,却不忍心置陈后于死地。 陈家被灭,陈后伤心欲绝,在一个侍卫的帮助下,带着女儿逃出皇宫,离开北苍,这近二十年来,北帝一直暗中派人在各国找寻。 “有北苍国做后盾,这下温絮又有本钱嚣张了。”西门疏说道,嘴角划过一抹讥诮。 北苍国的公主,真是温絮吗? 西门疏命人取来一件华丽的宫装,淑太妃不解的问道:“你这是?” “身为贵妃,岂能不去恭贺之礼。”西门疏冷笑一声,淑太妃让王嬷嬷去质子府找她,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华宣殿。 东方邪设宴迎接北苍国使臣,北苍国派来的使臣,亲王跟位高权重的大臣。 温絮坐在凤位上,华丽的宫装,温和的笑容,尽显得意。 那个黑衣人真没骗她,风光出狱,还给了她一个如此高贵的身份,甘蕊儿只是将军府的女儿,就如此嚣张,而如今的她今非昔比,北苍国的公主,她的后台是整个北苍国,甘蕊儿拿什么跟她攀比? “贵妃娘娘到。”太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温絮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东方邪却愣住了,她怎么会来? 西门疏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殿内,众人将目光移到她身上,不由得惊艳。 青丝高束,高耸的髻上凤钗挺直,垂下来的金步摇晃荡着金光,粉唇上涂有水彩,闪烁着水光,鎏金眼粉,在眉间隐隐闪烁。 华丽的蓝色裙衫,里面是同色的抹胸,外罩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袍,臂挽同色细纱织帛,显得更为华贵。 西门疏在盛装打扮之下,竟然如此风华绝代,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北苍国的老臣,一见西门疏激动的跳了起来,颤抖的手指着她。“帝后。” 西门疏脚步一顿,却只是微微蹙眉,从容而优雅的来到东方邪左边的位置上。 这本就是为她准备的,东方邪知道她不会来,所以没叫她,位置却为她留着。 “臣妾参见帝君,参见帝后。”西门疏微微福身,最后两字她嚼得特重。 温絮瞪了她一眼,岂会听不出挑衅的味儿。 东方邪让她入坐,西门疏道了一句谢,礼数到家。 被众人忽略掉的北苍国大臣不淡定了,指着西门疏说道:“太像帝后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才是我们的公主?” 此话一出,众人目露震惊,温絮脸色难看到极点。 西门疏优雅的拿起茶杯,泯了一口,暗忖,别人桌上放着的都是酒,唯独她桌上的是茶,还是加有红糖的茶,东方邪就如此笃定她会来吗? “你的确自己没认错人吗?”西门疏极其淡定的问道,没给他回答的机会,接着又说道:“本宫今年十九,将军府的女儿,可不是遗孤。” “十九。”北苍国大臣喃喃念着,不确定了,帝后带走公主有六岁了,帝后离开北苍国时,她还没出生。 东方邪沉默不语,炽烈的目光未从西门疏身上移开过。 北苍国大臣的话,本就让温絮怒不可遏,见东方邪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西门疏身上,更是怒火狂烧,正要对北苍国大臣怒,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是不是北苍国的公主,仅凭他一句话,所以,这人她不能得罪。 等她的身份坐实之后,她才慢慢收拾他。 北苍国使臣坐下时,嘴里还喃喃念着。“像,太像了。” “你们真能确定,她是你们的公主吗?”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人未到,声先到。 西门疏一愣,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如她所想,来者正是端木夜。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肯定扑进他怀中。 “此话怎讲?”北苍国大臣看着端木夜,他们已经证实,苍穹国帝后就是他们的失散的公主,如果不是刚刚他见贵妃跟他们的帝后长得一样,他也不会失礼。 端木夜冷冷一哼,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往左一站。“认识他吗?” 北苍国大臣一见站在他身后的人,再次跳了起来。“林侍卫。” “丞相大人。”林侍卫朝他拱手,显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指着高坐在凤椅上的温絮,声间苍劲有力。“帝后带走公主的途中,遭贤妃派来的人追杀,我们一路逃到苍穹国,公主却因染上疾病,不治而亡,帝后痛失爱女,跳湖自尽。” “什么?”北苍国大臣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就连坐在他旁边一直静观这一切的男子也抽了抽眼皮。 温絮突然站了起来,不屑的睨了一眼端木夜,问向林侍卫。“你说你们的公主因染上疾病,不治而亡,你可有将她的尸体烧毁?” 林侍卫一愣,还是老实说道:“属下因急着寻找帝后,只将公主的尸体草草埋葬。” “草草埋葬,意思就是说,随便一场大雨便能将尸体冲出来?”温絮又问道。 林侍卫点头,温絮又问道:“当时你可曾找胡家的人医治?” 林侍卫摇头,他们是北苍国的人,胡家人岂会出手救治。 “我是胡家养女。”温絮这一句话,便能扭转乾坤,众所周知,她是胡夫人救回来的,胡家的医术想救活她不难。 林侍无语反驳,端木夜依旧保持缄默,他带林侍卫来并非想要证实温絮不是北苍国的公主,恰恰相反,他就是要温絮坐实这个身份,得到的太多,失去后才会痛苦,爬得太高,跌落下来才会更痛。 伤害过疏儿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他自己。 当年他跟温絮合作,却反被温絮利用,这些年他没对温絮出手,并不是要放过她,速死比慢性死,更令人痛苦。 “其实想证明真假,只需滴血验亲。”温絮拉高衣袖,大有立刻就放血的冲动。 滴血验亲,是个辨别真假的好办法,只是找谁与她滴血验亲? “这个就不用了,我们已经证实了你的身份,的的确确是我们失散近二十年的公主。”北苍国大臣笑着道,如果贵妃跟帝后长得太像,还有林侍卫的说词,他根本不会怀疑。 他们将所有的事调查清楚后,才来苍穹国。 端木夜看着温絮,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最后给了她一个深意的目光,转身走出大殿。 有始以终,东方邪都未一言,冷眼旁观。 对他来说,温絮的身份如何,根本不重要,他只想挽回她的心,当然,放温絮跟胡易出天牢,是他有心为之,若不然,谁来了都一样,不放就是不放。 温絮,他毕竟曾经真的爱过。 而西门疏,他恨过,也爱过。 西门疏握住茶杯的手一紧,他居然从进来到离开,都未曾看她一眼,连余光也吝啬于给她。 他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眼了,就因她无意识的三个字,消失了三天,现在好不容易出现,却视她为无物。 西门疏生气了,拿着茶当酒喝,温絮却得意了,误把西门疏的情绪是因她而起。 端木夜是真的生气,西门疏却是在赌气,两人僵持了一月。 这一月里,两人未见过一面,端木夜在忙着对付东方邪,他现在毫无顾及,在他的预期内,不出一月,他就让苍穹国皇宫重新洗牌。 西门疏也没闲着,在配制一种毒药,毒不死东方邪,也要让他武功尽失。 御书房。 “邪哥哥,我要见安安。”自从她醒来,就未曾见到安安,她去东宫,侍卫却不让她进。 她是安安的母后,凭什么不让她见。 “不行。”东方邪想也未想,直接拒绝。 “什么?”又是不行,又不给她一个理由。 “黑鹰,送帝后回西宫。”东方邪直接赶人,连应付的精力也没。 “邪哥哥,我是安安的母后,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安安,放开我,我要见安安。”温絮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御书房。 东方邪身边的黑鹰,只听令于东方邪。 温絮被拉出去之后,东方邪无力的靠在龙椅上,抬头揉搓着眉心,安安被他们送走,还真给他出了个难题,他们可曾想过,安安是苍穹国的太子,不明不白的消失,让他如何交待。 转念一想,他们恨他入骨,回来就是找他报仇雪恨,怎样让他痛苦怎么来。 这个皇位,他真的坐累了,他们想要,他就给他们,只是,在给出去的同时,不能让他们知道他是有心,这还真是难为他了。 今日,西门疏得到一个消息,昨夜端木夜在青楼以重金买下一个女子的初ye,与那女子共度良宵,气得西门疏快要吐血。 她深知端木夜不会真与那女子有什么,她气得是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报复,他们之间连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走出青楼,萧琅月对一脸寒霜的端木夜道谢。“木大哥,真是谢谢你帮我这个忙。” “你喜欢那姑娘?”端木夜问道,对他喜欢那女子有些不赞同,琅月才十六岁,明显那女子比琅月大。 “啊!”萧琅月一愣,深知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木大哥,你误会了,她只是” 萧琅月的话还没说完,见端木夜突然转变的脸色,微微一愣,停下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她?” 端木夜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寒声问道:“你认识她?” “她就是上次我给你说过的,我救了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他们还真有缘,才半个月又见到了。“她似乎又遇到烦恼了。” 萧琅月欲上前解围,却被端木夜拉住,萧琅月有些无奈的说道:“木大哥,我知道闲事莫管,可不知为何,见她有危险,我就忍不住想去救她。” 闻言,端木夜浓眉锁得更深,脸色也更阴沉,情绪已达到了盛怒的边缘,微勾起嘴角,透着一抹讥诮,看着远处的西门疏,眼神里不含一丝温度的冰冷。“我看没必要。” “木大哥。”对端木夜莫名的怒意,萧琅月不解。 端木夜凤眸弥漫起风暴,冷漠的看着前面这一幕,杀气涌现。 “抱歉,我不是故意,我”西门疏尴尬的不知如何说下去,这绝对是巧合,她真不是故意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失散的公主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相争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四十四章 相争 君莫离目光落在西门疏涨红的脸颊,嘴边出现一丝浅浅的笑容,无视旁边窃窃私语与鄙视的目光。”姑娘是指脱在下裤子的事吗?” 西门疏狂汗,这男人还真是极品,裤子掉了不第一时间拉起,却像没事人般站着不动如山,一点都没拉好的意思。 她很想提醒他,是他的裤子掉了,不是她的。 ”你不应该先拉好裤子吗?”西门疏淡然的说道。 ”我不会。”君莫离说的毫无压力。 西门疏黛眉一蹙,他居然说不会,谁信? ”那你就这样吧!”反正不是她的裤掉了,丢脸的人不是她。 西门疏刚走出一步,君莫离扣住她的手腕,很无辜的说道:”是你将我的裤子扯掉,你不应该给我穿好吗?” 西门疏想晕倒,是她扯掉的不错,但她又不是故意的,再说,谁让他站在这里,一个大男人,被她轻轻一撞就倒,说出去丢不丢人啊! 西门疏没去想,自己刚刚那一撞有多重,君莫离连避开的机会都没有,硬是被她当了肉垫,起来的时候,她的脚踩到腰带,结果腰带被拉松,裤子就滑落到脚处。 ”抱歉,我这一辈子,只为一人穿衣解带。”西门疏搬开他的大手,除了木夜,她不会为其他男人穿衣解带。16656027 ”我愿意你为我破例。”君莫离微一使劲,将她拉近了些,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西门疏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粉唇开启。”你不够格。” 君莫离一笑,说道:”甘蕊儿,东方邪的王妃,跟自己的大哥纠结不清,给端木夜生下孩子。” 西门疏脸色一变,他居然知道端木夜真正的身份,虽说到目前,只要有心人,想要知道端木夜的身份不难。”你是谁?” ”君莫离。”君莫离吐出三字。 ”君莫离。”西门疏喃喃念着,突然恍然大悟,他是北苍国的王爷。”你是谁与我无关,放手。” ”跟我回北苍国。”莫名他就想带她回北苍国,即使她这张脸会令母妃疯狂,他还是想带她回去。 ”做梦。”西门疏挣扎着,见他毫无松手之意,眸光闪过一抹杀气。 ”放开她。”在她要下杀手之际,萧琅月又跳了出来。 西门疏望天,他到底是她的救星,还是别人的救星,每次都出现得如此关键。 ”人渣。”萧琅月挥手直劈向君莫离,凌厉的掌风带着杀意,西门疏都感觉到了,惊得怔住。 ”找死。”君莫离闻言脸色突变,怒火极速攀升,深沉的双眸瞬间崩出一团火,他最讨厌别人叫他人渣。 西门疏很想告诉他,他此刻的形象,无疑不是恶霸强强弱女。 只是他这张脸不是五大三粗那种。 君莫离快速拉起裤子,拦腰抱起西门疏,眨眼间向后退了几大步,避开萧琅月的攻击。 ”不留活口。”君莫离一声令下,萧琅月已被他的侍从拦住,二人缠斗在一起。 两人的功夫不弱,半斤八两,而且势均力敌。 半空中只隐约看到两道身影,让人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你什么时候跟萧琅月扯在一起了?”君莫离有些幽怨的眼神瞅着怀中儿人,语气透着讥诮。”他可比你小。” ”抱够了吗?”西门疏抬头,清眸里一片冰冷。”够了就拿开你的手。” ”不够,抱你永远都不够。”君莫离笑了笑,完全不理会西门疏的挣扎,一边欲将她带离此地。 萧琅月浓眉紧皱,想去将君莫离怀中的西门疏救出,无奈却被眼前这人死缠着不放,二人武功相差无几,想在短时间内胜他有些吃力。 眼见君莫离要将她带走,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求胜心切,出手极重,招招致命,无奈都被眼前这人一一化开,只能向端木夜求救。”木大哥,救她。” 木大哥?西门疏一愣,在苍穹国根本没有姓木的人,第一反应是木夜。 扭头便见端木夜的身影立在远处,真是他,他在这里,他居然冷眼旁观。 西门疏被打击了,就因她无意识的三个字,他真打算不要她了吗? 委屈涌上心头,西门疏一时没防备,君莫离俯身,唇落在她唇瓣上,只是蜻蜓点水,在他欲离去之前,西门疏突然抱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她的香吻。 不在乎是吧?冷眼旁观是吧? 好啊!看他还能沉得住气,若他真冷眼旁观到底,那么 萧琅月见西门疏要被那人带走,又见端木夜站在原地不动如山,一时也慌了神,对他大喊道。”木大哥。” 怒意在脸上升腾,端木夜握紧拳头,狰狞的脸变得铁青,狭长的凤眸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焰。 她明明见到他,不但没开口求救,居然还主动吻那人。 若是起初她是被钳制住,那么,刚刚那吻呢? 甘蕊儿,你究竟是如何一个女子。 难道真如传说那般吗? 端木夜突然想到他们的第一次,她明明是处子之身。 西门疏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真不在意,他真不要她了。 难道看在安安的份上,他也不要她了吗? 是谁说的,爱不爱没关系,她是他认定的伴侣,有笑笑,有安安,他们一家四口幸福一生。 君莫离微微蹙眉,他们明明在接吻,而她的心却飘得很远很远,那种感觉令他很不爽,两人近在咫尺,心却远隔千里。 她就如此爱那个男人吗? ”若他爱你,便会来阻止,我吻了你,你也吻了我,他却站在这里不动如山,可见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也对,他心系她人,那怕她已经死了,他的心里也只有她,没有你一席之地。”君莫离俯在西门疏耳边说道。 西门疏敛起眸光,望着君莫离。”你可知,我就是她。” 君莫离只是紧了紧手臂,嘴角挂着笑,欲将她带走。 就在他转身之际,顿感身后一道劲风直冲他背脊而来。 君莫离猛然转身,劲风直逼而来,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健臂一松,竟将西门疏从怀中甩出。 那道直逼向君莫离的身影骤然收掌,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回身,转向西门疏被甩出去的方向。 西门疏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只觉头晕眼花,在她以为会狼狈的摔倒时,然而却被一股力量一带,跌入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宽阔怀抱。 端木夜单臂轻搂过她的纤腰,双脚稳稳落于地面,狭长的凤眸里泛起了寒光,紧搂着怀中人儿,却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还是出手了,他还是放不下她,不忍心见她被带走,更不忍心见她脸上那抹委屈。 她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有什么资格委屈。 如果她是被逼,他不会怪她,可是她是自愿,自愿的令他心碎。 他不爱她,可见到她跟甘力风想到她承欢在其他男人身下,他嫉妒的狂,却也没资格去将她抢过来。 她是他的,只限于她失忆。 如果说,失忆的她是爱他的,那么恢复记忆的她,却是爱着甘力风。 ”木夜。”西门疏心中一喜,他还是出手了。 两人目光相对,思念在彼眼中泛滥成灾,端木夜薄唇无声的上扬,勾出冷冽的弧度,眼神阴鸷骇人。”真荣幸,你还记得我。” 西门疏清冷的眼神微微一怔,鼻子有些酸痛,抬手摸了摸端木夜的脸,一月未见,他憔悴多了,也瘦多了,这一月,他到底是如何度过。”我可以解释。” ”解释?”端木夜冷笑一声,狭长的眼眸滴血般幽红。”好啊,我等你的解释,我看你怎么狡辩。” ”狡辩?”西门疏被这两个字惊到了,不就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说出”我爱他”这三个字,他有必要用”狡辩”这个犀利的字眼吗? 对那夜自己的变化,西门疏没深究,魂神之说,从何深究? 她当成,甘力风成亲,甘蕊儿的灵魂才压制了她的灵魂,爱,有着无穷的力量。 往后还会不会生同样的情况,谁也没把握。所以,她才向甘力风坦白,她控制不了自己,可甘力风可以控制他自己。 就像那天晚上,无论她再求欢,甘力风也看出端倪,在关键时刻停手。 甘力风真的很爱甘蕊儿,爱到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她。 ”木夜”终究,西门疏还是只叫出他的名字。 端木夜撇开她的目光,狭长的凤眸冷冰冰盯着君莫离。 君莫离敛起笑意,面色微沉,端木夜的目光危险寂冷,连他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好强的气势,好强的压迫力,怪不得他是楚南国的霸主。 他明明可以坐上皇位,却硬是让给自己的侄子,退居摄政王的之位。17szb。 一个能以质子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近十年,那是相当令人佩服。 君莫离在等,等着对方先出手,端木夜也在等,等着他先出手。 他们虽然一招未过,在二人心里,均没有小看对方的实力。 刚刚那掌,带着致命的攻击力,君莫离却能毫无伤的躲开,就这一点,端木夜就不小窥他。 莫西第没下。良久,君莫离微眯着眼,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你就是楚南国摄政王端木夜。” 不是问,而是肯定。 端木夜面色清冷,犀利而危险的目光扫过他,凤眸中冷然的杀意令君莫离微微动容。 这样的杀气,令西门疏也打了个冷颤。 突然,一抹紫色身影闪过,同时一条长鞭破空而出,直击向端木夜。 ”找死。”端木夜目露凶光,楼着西门疏的手臂一紧,将她往自己身后一带,伸手直接用手抓住击来的鞭子。 鞭尖划过他的手背,留下条血痕。 ”木夜。”西门疏惊呼出声,眸光一冷,杀意涌现。 手一挥,一支簪子射向那人。 ”小心。”君莫离大惊失色,没料到西门疏会射出簪子,身影一闪,挡在那人前面,伸手去接簪子,然而,簪子仿佛拐了道。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响起,握住鞭子的手一松,簪子只从她耳边划过,鞭子却落入端木夜手中。 ”灵儿。”君莫离抱住女子,低下头看着被吓坏的人儿,眼中的冷意已掩去了几分,轻声道:”可伤着了?” ”离哥哥。”灵儿抱着他的腰,偎近他摇了摇头,声音低低的,竟有些哽咽。 君莫离将她搂得更近,抬手顺着她有些凌乱的秀,将几缕落在腮边的丝掠到耳后。 ”吓坏了吧?”君莫离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疼的说道。 ”她吓我,他抢我鞭子。”灵儿指控着,手指着西门疏跟端木夜。 西门疏看着君莫离怀中的小姑娘,猜测着她的身份,情人不像,兄妹也不像。 灵儿不是绝美那种,只能说清丽,却很待见,越看越打心底喜欢她,像邻家小妹妹。 君莫离旁若无人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溺爱的说道:”她吓我的灵儿,我帮灵儿吓回来,他抢灵儿的鞭子,我帮灵儿抢回来。” ”好。”灵儿露齿一笑,笑容特别甜美,在君莫离怀中蹭了蹭。”谢谢离哥哥。” ”傻瓜,能为灵儿做事,是我的荣幸。”君莫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说道:”乖,先站到一边去。” ”离哥哥。”灵儿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袍不肯松手,想叫他别轻敌,她感觉到那人很强,她最擅长便是偷袭,第一次,她却偷袭失败。 ”乖,听话。”君莫离温柔的哄着,从她腰间抽回手,将她护在身后。”阿大。” 君莫离一出声,原本还在与萧琅月交战的侍卫,立刻收手,纵身来到君莫离身边。”王爷。” ”保护郡主。”君莫离将灵儿交给阿大。 萧琅月受伤了,不是身上,而是心。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跟那人的武功旗鼓相当,现在看来,人家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自己想脱身脱不了,他轻易却退了出去。 ”木大哥。”耷拉着脑袋,挫败的来到端木夜面前,眉头深锁,紧抿薄唇。 端木夜将西门疏交给萧琅月。”她是我妻子,保护她。” 她是我妻子,这句话在西门疏心里冲撞着,有一股幸福的味道笼罩着她。 他没有不要她,只是无法接受她无意识的三个字,是否说明,故意逃避,只是不知如何时面对她。 ”妻子?”萧琅月咽了咽口水,他有听错吗?木大哥居然说这女人是他的妻子。 震惊的同时,也欣慰,木大哥总算接受别的女人了,他还真担心,木大哥为了大姐,孤独终生。 ”你这是什么眼神?”对于萧琅月探究的目光,西门疏并不退避,直视于他。 ”嫂子。”萧琅月叫了一声,原来她是木大哥的妻子,怪不得见到她身处险境,他都忍不住出手相救。 对他那声嫂子,西门疏心里美得冒泡泡。 萧琅月将西门疏带到安全的地方,欣赏着端木夜跟君莫离对峙,对,就是欣赏,萧琅月笃定,这人不是他木大哥的对手。 ”把鞭子还给我。”君莫离开口,这鞭子是灵儿的,他要帮她讨回来。 ”还?”端木夜冷笑一声,手一颤,鞭子被他抛出,落在对面的房檐上。”有本事自己取。” 鞭子脱离他的手,挂在房檐上,君莫离也不急着去取回,指着西门疏说道:”那个女人,我要了。” ”只怕你要不起。”端木夜面色沉静,声音平稳而带着冰冷。”碰了她,必需付出代价。” ”这世上还没有本王要不起的女人。”君莫离脸色阴沉,如此淡漠清冷的气质,眉宇间毫不掩饰的杀气,还有端木夜身上流露出的冷漠与自信给他些许压力。 这样的男子世间不会有几人,而他却碰到了三个,一个是北苍国的镇南将军,一个是楚南国摄政王,还有一个就是贵国的帝君东方邪。 ”她就是你的先例。”端木夜牵起嘴角,出现一抹冷笑,别说这眼前这男人,就算是他,她若不愿意,谁也逼不了她。 别看她外表懦弱可欺,骨子里却强着。 ”哼!”君莫离冷哼一声,面色阴鸷,冷声宣誓。”她,我沾染定了。” ”找死。”端木夜脸色愈加阴沉,凌厉的目光落在君莫离的脸上。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万物也消失了般,风拂过带着浓烈的杀气,令人心慌不已。 端木夜掌风缓缓聚集而起,令人分不清,是他运集出的掌风,还是微风,两风相融在一起,骤然间掀起尘粒。 刹那间,一黑一紫的身影随之腾起,身影快若闪电,眨眼间已在半空中对过数招。 西门疏用手挡住吹来的尘砂,目光只锁定在一人身上,而站在她身边的萧琅月眼光只随着两人的身影而移动,深怕错过这高手对决的场面。 ”离哥哥,加油,离哥哥,将得他满地找牙。”灵儿大声叫阵,还挥舞着双手,保护她的阿大担忧不已,生怕有人偷袭。 萧琅月的目光不免被她的叫声所吸引去,灵儿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眉头一蹙,双手叉腰,指着萧琅月吼。”看什么看?没见过助威吗?” 他是什么眼神,他们不威胁,还不许她为离哥哥助威吗? ”无聊。”萧琅月不屑收回目光,他只是好奇,谁愿意看她。 两抹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只能从他们穿着的衣衫颜色分辨出谁是谁。 ”嫂子,别担心,他不是木大哥的对手。”看出西门疏的担心,萧琅月安抚,他对端木夜可是相当有信心。 端木夜厉害,西门疏从不否认,只是 ”他强,那人也不弱。”西门疏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尽管他们手上偕无兵器,但是那强劲的掌风却比利剑更强,稍有不谨,瞬间可致死。” 萧琅月一惊。”嫂子也是练武之人。” 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是,为何他感觉不到她身上有丝毫内力。 西门疏不语,萧琅月也不追问。 一阵清风拂过,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血腥,西门疏神情担忧起来,在这样的情况,分不清谁受了伤,谁流了血。 手心冒出了些许冷汗,眸光紧紧追随着端木夜,深怕错过什么。 半空中两人突然落地,接着,端木夜一掌击在君莫离胸前,君莫离也回了他一掌,两人均身体后退。 君莫离站稳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端木夜站稳脚步,却硬是将涌入口腔的血咽了回去。 ”离哥哥。”灵儿跑了上去,阿大站在了君莫离面前,一脸戒备的看着端木夜。 ”灵儿,他比我想想中的要强。”话一说完,君莫离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离哥哥。”灵儿哭出声,急急说道:”离哥哥,鞭子我不要了,不要了。” 灵儿是个能屈能伸的姑娘,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调整好缭乱的气息,端木夜转过身,用一种复杂难明的目光看着脸色泛白的西门疏。 ”木夜。”西门疏回神,快步冲到他面前,眉目间满是担忧焦虑。”你受伤了。” 端木夜苦笑,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她锐利的目光,他已经隐藏得很好了,可还是被她看出来。 他擅长的是剑术,从开始到结束,君莫离都未用兵器,如果他拿出腰间的软剑,不会受伤,便能取胜,甚至是杀了君莫离,但是,他会连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木夜。”西门疏扑进他怀里,纤臂紧紧搂住他,纤瘦的身躯竟是止不住的颤抖。 端木夜眉头一皱,动了动嘴角,任由她抱着自己,抬起来的手臂在快要碰到她的腰时,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冷漠开口。”回府再说。” 轻轻将她拉开,转身离去,晨光之下,那抹欣长的身影萧瑟而寂寥。 ”木夜。”西门疏望着他的背影,迈步准备跟上,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朝地上倒去。 ”嫂子。”萧琅月大惊失色,准备跑上去接住她时,只见一抹身影闪过,西门疏娇弱的身子落入端木夜怀中。 端木夜抱着昏迷的西门疏,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而复杂,担忧中夹着悲痛。 他好不容易把她养胖了点,一月不见,她又瘦了,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 第一百四十四章 相争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说出真相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说出真相 质子府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8 “你说什么?”端木夜面色阴鸷,冰冷的声如寒冰,犀利的目光刀锋般斩下。 大夫吞了吞口水,在端木夜充满杀意的目光下,颤抖着声音道:“夫人有身孕了。” “后面一句。”端木夜抓住大夫衣领的手骤然收紧,双目幽红,满脸忧伤与阴鸷。 “一个月。”话一落,端木夜便将大夫甩了出去。 “一个月。”端木夜喃喃念着,悲痛的目光落到紧闭着双眸的西门疏身上。 她居然怀孕一个月了,极其难受孕的她,居然怀孕了,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喜,亦是致命的打击。 他努力了那么久,她都未怀上自己的孩子,甘力风只有一夜,她便怀上他的孩子,他们是兄妹,即便他不在意,这个孩子也留不得。 其实,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放不下她。 端木夜神情悲痛,无力的坐在床边,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一个月未见了,这张脸却深刻进他脑海,挥散不去。 大手从她脸颊移开,落到她平坦的腹部,这里孕育着一条小生命,一条他们期盼的小生命,可惜,这个孩子却不是他的。 胸口一痛,端木夜一口鲜血没能忍住喷了出来。 “噗!”喷到被子上,有些还溅到西门疏的脸上,端木夜脸色略有些苍白,额头上沁出丝丝细汗,眉头微皱。 “主子,你受伤了。”边境战役结束,墨跟凤焰来到端木夜身边。 伤?端木夜苦笑,谁给的伤,有她给的重,从不曾想过,她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那是爱吗? 如果他真爱上她,是否说明,他真放下对疏儿的爱,没有,他很清楚,他没放下对疏儿的爱。 “主子”墨还想说什么,端木夜却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入夜,西门疏醒了,睁开眼睛便见端木夜守在她床前。 “木夜。”怕自己又在做梦,这一个月内,她每次都做梦,醒来见他坐在自己床边,她一碰人就消失。 “醒了。”端木夜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的仿佛下了什么决定般。 西门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膛,手下的温度让她欣然一喜,坐起身抱住他的脖子。“没消失,你真是木夜。” “傻瓜。”端木夜如铁般的双臂将她紧搂在怀中,脸埋进她秀间,有多久他没这么抱着她了。 “木夜。”西门疏紧紧靠在端木夜怀里,只想感受他怀抱中真真实实的温暖,感觉他的存在,将脸贴在他胸膛,倾听他的心跳。 端木夜紧抿着嘴唇,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握住她圆滑的双肩,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失去他怀抱,西门疏心一惊,紧拽着他的衣袖。 “你昏迷了一天,我去给拿粥。”端木夜轻柔的将她放下,躺在床上,拉了拉被子盖在她身上,西门疏紧拽着他衣袖的小手不放。 西门疏柔声轻唤,声音哽咽:“木夜” 她承受不了他这种眼神,她要跟他解释。 端木夜凝视她片刻,突然朝她浅浅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紧拽着衣袖的小手拉开。“听话。” “木夜,别走,我有话对你说。”西门疏反手握住他的手,坐起身仆进他怀中。 端木夜瞳仁猛然变得暗沉,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 她有话对他说,她想说什么? 说她恢复记忆了,说她怀了甘力风的孩子,说她爱甘力风,说她不要他跟安安了吗? 所有的臆测在心里泛滥成灾,突然之间,端木夜害怕了,不想听她说什么,幼稚的想,只要她不开口,她就不会离开自己。 西门疏沉淀着如何开口,忽略端木夜的反应,纤臂环住他腰身,紧紧靠在他怀里,将苍白的小脸贴在他胸口的衣襟上来回轻蹭着,犹豫着还是决定直说。“木夜,其实我” 西门疏一开口,端木夜点了她的睡穴。 端木夜微闭上双眼,暗中调整气息。 一会儿后,耳边传来西门疏均匀的呼吸声,端木夜缓缓睁开眼,轻柔的将她搂紧了些,脸膛贴上她细嫩小脸,坚定轻语:“蕊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不会给你机会留下我跟安安,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夺走你,任何人都不行,这一辈子你只属于我一人。” 端木夜将西门疏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安心睡,醒来后你就将该忘的忘了。” 半夜,西门疏比端木夜预计的要先醒,原本以为她会到天亮才会醒来,谁知才过半夜她便醒了。8 西门疏猛的睁开眼睛,见端木夜背对她而站,他依旧还在,在她欲开口叫他之时,凤焰推门进来。 西门疏一愣,凤焰来了。 “主子,你确定要给她服忘情丹?”凤焰的声间依旧冷若冰霜,不带丝毫的温度。 忘情丹?西门疏心一震,他要给她服用忘情丹,她听说过这药,她还是西门疏时,在她要嫁给东方邪前夕,东方邪离开后,木夜潜入她的房间。 那夜的木夜是伤心绝望的,他说,如果不是太爱她,如果不是太理智的尊重她,他真想给她服用忘情丹,让她忘了对东方邪的情。 西门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要让她忘了对他的情吗? 他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他只是沉默不语,凤焰接又说道:“用清茶服忘情丹,不仅可以忘掉情,还有堕胎的作用。” 堕胎?西门疏又是一震,他要堕谁的胎,她吗? 她怀孕了吗? 子郁夫意冰。西门疏有些不可思议,却来不及感觉到喜悦,被“堕胎”两字震得魂不附体。 “把清茶给我,我要亲自给她服下。”端木夜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只有这样,她才能忘了对所有人的情,她在他身边,他忘了那段记忆的色彩,只能任由他描绘。 亲自给她服下西门疏只觉一股刺骨的寒,透骨的凉击来,寒意从脊背扩散到全身。 凤焰不再多言,将准备好的一碗清茶递给端木夜,瞄了一眼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端木夜背影的西门疏。 她能帮的就只有这么多,接下来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凤焰转身走出房间,见端木夜也转身,西门疏第一反应便是闭上双眸。 不知是端木夜静不下心,还是西门疏伪装的太过好,他居然没现她醒来。 西门疏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便将脸上震惊的表情归于平静,只是,如果不是端木夜将所有注意力全聚集在她脸上,就能现那被子在颤抖,西门疏浑身压抑不住的微颤着。 “蕊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端木夜将一颗白色丹药放进清茶里,顷刻间,丹药化为水,澄黄色的清茶变成乳白色。 一切都会好起来,西门疏只觉得嘲讽,她忘了对他的情,他不给她腹中孩子的活路,会好起来吗? 不会,永远都不会。 一股透心凉的悲击来,前世东方邪不给她腹中七个月大孩子的活路,而现在,端木夜重蹈东方邪的覆辙。 唯一不同,现在她腹中的孩子还未成型。 端木夜落坐在床边,轻柔的将西门疏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将手中碗移到她唇边。 突然,原本紧闭着双眼的西门疏,猛的睁开眼睛,端木夜吓了一跳,没料到她会突然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两人的眸中均溢出彼此看不懂的光芒,谁也没开口说话。 “醒了。”端木夜打破沉寂,他不知道她醒了多久,有没有听到凤焰的话。 “这是什么?”西门疏垂眸,看着碗中还轻荡着的水。 “羊奶。”端木夜说谎脸都不红。 “羊奶?”西门疏喃喃念着,还真像羊奶的味儿,如果不是她事先知情,还真会被他骗。 曾几何时,他也学会说谎了。 “睡了两个小时辰,饿了吧,来先把它喝了。”端木夜催促,无论她有没听到,喝完之后,一切归于零,他们也可以重头开始。 只要没记忆,他便能放下过去,跟她重头再来。 “我如果我说,我是西门疏,你还会让我喝它吗?”西门疏问道,从不曾想过,她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 无心纠结他信不信,只想问他还会让她忘掉对他的情吗? 或许是从她口中听到很多次,他对这句话免疫了。 “可惜,你不是她。”端木夜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说道。17070234 “我是。”西门疏退出他的怀抱,与他面对面而坐,抬手捧起他的脸,一字一字,掷地有声。“无论你信不信,我就是西门疏,如假包换的西门疏。” 端木夜脸上立刻染了几分沉郁,狭长的凤眸里已经笼罩上了一层无奈的凝重,将碗放在旁边的柜台上,拉下她捧着自己脸的小手,紧握在手中,略带粗糙的手心磨擦着她的手背。 “端木夜,我真是西门疏。”西门疏叹口气,坚定的说道。 端木夜看着她想说,乖,别闹了,却改成。“好,我相信,你就是西门疏。” 西门疏凝望着他,苦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低声回道:“我说的是真的,你敷衍我。” “我没怀疑。”端木夜放开她,伸手拿起碗,还没递给西门疏却被她打翻。“你” 端木夜脸色一变,在他要怒之际,西门疏开口问道:“记得我们的初遇吗?” 初遇?端木夜一愣,他当然记得,东方邪封后大典上,他瞄准温絮心脏的位置,笃定东方邪会为了救温絮帮她挡下那一箭,不会要他的命,但是他第二箭便能取他命,只是她却意外冲出来,破坏了他的计划,刺杀东方邪失败,而他也受了伤。 只是她不知道那是他们的初遇,她只会认为,他们的初遇在玉溪宫,他找她与他联盟对付东方邪。 西门疏絮絮道出:“那年,你十三岁,我只有七岁,那是一场寒冷的大雪,绚烂的寒梅雨,你和我有了美丽的邂逅。” 端木夜瞪大双眸,望着西门疏,震惊得久久无语,十三岁七岁那是他跟疏儿的初遇,转念一想,只要有心,不难调查出。 见他沉默,凤眸里闪过一抹狐疑,下一刻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狐疑变为了然,西门疏又说道:“他说,寒冬腊月,寒梅独开,耀眼的风采之下是寂寞。而我却对他说,这不是你的家,所以感觉不到温暖,这是他们的第一句话。” 这次端木夜彻底震呆了,忘了所有反应,若说知道他在十三岁,遇到七岁的疏儿不难,那么他们的对话呢? 她将他们当时的第一句对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除非疏儿告诉过她,否则除了他跟疏儿,没人会知道。 这也不是他们的初遇,他们的初遇在军营里,她忘了那一个多月生的事,自然也忘了他。 “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吗?在繁华的大街上,不知是谁的坐骑失控,我差点被马蹄踏死,是你冲出来救了我,而你却被马蹄踩断了腿,我将你带回相府,爹娘将你当成我的救命恩人,几乎将你奉在府中,一个月后,我见你的腿伤好了,便将你赶出相府,为此,我被爹娘罚站了两个时辰,还有” 西门疏娓娓道出,粉唇一开一合,清雅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她大多都是挑别人不知情的说。 端木夜子夜般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张了张嘴,却找不着自己的声音。 西门疏说了很多他们的过去,也说了很久,说得口干舌燥,端木夜依旧静静地听着,原本脸上的震惊变得面无表情,越是面无表情的他,内心越加翻滚的厉害。19ckm。 无论是表情,还是她叙说的事,他都找不到破绽之处,她并不是在叙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仿佛她亲自经历过一般。 “你”端木夜不知如何问。 西门疏见他动容了,见他纠结了,松了口气,说了这么多,并没有白说。 同样是说一件事,对甘力风她可以直接告诉他,借尸还魂的事,对端木夜她却支字不说,只是在叙说他们的曾经。 因为她只说,根本不在乎甘力风信与不信,但是端木夜不一样,她要让他相信,深信不疑的那种,端木夜是她要与他过一辈子的人。 “我渴。”西门疏说道,说了这么多,能不渴吗? 端木夜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突然之间,他不知如何面对她。 她说了这么多,容不得他怀疑。 喝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咙,西门疏又将借尸还魂的事说了一遍,她说得很详细,只希望他能相信。 端木夜由吃惊变为平静,沉默再沉默,缓冲着她的话,消化着她的话,该说的她都说了,若他还是不信,那么她也没办法。 沉默良久,端木夜开口。“那么,东方倾阳跟甘力风拜” 西门疏打断了端木夜的话。“那不是我,那是甘蕊儿,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夜甘蕊儿控制了我的意识,但是,我却很清楚的知道,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这等于解释清楚,只需说那是甘蕊儿,一切就太平,然而,西门疏怕他多想,隐瞒了那夜甘蕊儿想献身给甘力风的事。 她想,端木夜在听到那三个字便离开,那夜的事他不知情,所以就没必需要说。 恰恰是她刻意隐瞒,端木夜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悲楚更浓烈了。 他虽然相信了她的话,一时之间他还是接受不了,需要时间缓冲。 “天亮还尚早,闭上眼再睡一会,我也要静一静。”端木夜丢下一句话,逃避似的离开。 西门疏没阻止,为了接受事实,甘力风静了三天,她只是不知道,他又需要几天想通,说服自己接受这具身体。 端木夜刚走出门,凤焰就进来了。 将西门疏打翻的碗收拾,换了新的被子跟床单,弄好之后,只看了西门疏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走了去。 “谢谢你。”西门疏诚心道谢,如果不是她,自己肯定会喝下那碗端木夜说是羊奶的水。 凤焰脚下一顿,继续迈步,自己不是为她,而是为主子,她不想主子后悔。 将军府。 东方倾阳与端木凌雪相处的很好,几乎没有妯娌之间的矛盾。 两人聊完天后,各自回各的院子。 东方倾阳回到房间,没见到甘力风,深知他肯定还在书房,自从安安被送走之后,除了上朝,若非重要事,他几乎从不进宫。 “春红。”东方倾阳叫来身边的婢女,让她去准备一份夜宵。 没一会儿,婢女准备好夜宵,东方倾阳端去房离他们的主卧并不远,只有几个房间相隔。 书房外,东方倾阳敲了敲门,没听到甘力风叫她进去,从那未灭的烛光,她知道他肯定在书房。 犹豫片刻,东方倾阳推开门进去,见甘力风坐在案桌前,手中拿着一支珠钗在呆,眸光暗了暗,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想甘蕊儿。 想想都觉得可悲,她只得到婚姻,连他的人都未得到,更别说是心。 东方倾阳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她至今未告诉他,她怀有他的孩子,是那一夜留下的。 她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不敢,怕他不要孩子。 “有事?”甘力风冰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东方倾阳飘远的思绪。 东方倾阳一愣,敛起思绪,朝甘力风微微一笑,迈步走来,将托盘放在桌面上,一一将盘中的饭菜拿出来。“我见你晚膳时吃得不多,都这么晚了也不见你休息,想必饿了,所以我让春红为你准备了一份夜宵。” “我不饿。”甘力风想也未想直接拒绝。 东方倾阳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神情闪过一抹尴尬,还是将手中的筷子递给他。“不饿也吃点,别辜负我一片心意。” 甘力风蹙眉,抬眸看着她,想到小妹对他说的话。 既然决定娶她,就别辜负她,给了希望,再给她失望,不如不给她希望,希望后的失望,那种痛楚难以言语。 放下一段爱,试着去接受她,没准你会现其实,你对甘蕊儿是迷恋的执着,对东方倾阳才是一段隐匿在内心深处,不易被挖掘出来的真爱。 迷恋的执着,他很能确定,他对蕊儿是刻骨铭心的深爱,并非她所说的迷恋的执着,只是 他的蕊儿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西门疏。 他做梦都未曾想到,同一天,西门疏身体死了,灵魂却活了下来,而他的蕊儿,灵魂不知去了何方,身体却借给西门疏活了下来。 真不知该恨西门疏,还是该感谢她,若不是她,蕊儿的身体都留不住。 甘力风余光扫了一眼托盘中另一副碗筷,接过东方倾阳递过来的筷子。“陪我一起吃。” 东方倾阳愕疑的看着他,她是不是听错了,他居然叫自己陪他一起吃。 “怎么?不愿意吗?”甘力风抬眸,拿着筷子的手指着饭菜。“准备这么多夜宵,如果我全吃了,估计今晚不用睡了。” “愿意。”东方倾阳受宠若惊的拿起另一副碗筷,甘力风为她搬了把椅子来,东方倾阳更是喜不自禁。 两人对坐,东方倾阳咬着筷子看着甘力风吃,被幸福萦绕着,这算不算是好的开始? 端木凌雪回到房间,敏锐的觉察到房间里有人,下一刻,有人从后面抱住她,端木凌雪僵硬着身子,却未反击。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无疑不是提醒着她,甘力雨回来了。 边境战役结束,她知道甘力雨很快就要回来了,却不料到他会如此之快,才一个月,他便回来了,战役结束,不是还要整顿吗? “雪儿,我想你。”甘力雨收紧双臂,脸埋进她颈间,轻吮着她的玉颈。 他想她,疯一样想她,知道端木凌然来帝都,他更是在军营里待不住,恨不得飞奔回她身边,他心里却很清楚,若是她铁了心要跟端木凌然离开,他就是用孩子们也绑缚不了她。“回来还能见到你,真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说出真相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交心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交心 “力雨。”他的不安,传递给了她,端木凌雪手覆盖在他手背上。 “雪儿”不知甘力雨俯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端木凌雪脸颊轰的红了一片。 还没开口轻斥他,便见他一脸疲惫的风尘仆仆,不用想他肯定是快马加鞭赶回来,推了推他的脸膛,温柔的道:“你这一路上劳累,应当看好好休息。” “见到你,就不累了。”甘力雨下巴搭在她圆滑的肩头上,那气息喷在端木凌雪颈间又暖又痒。 “力雨,别闹了。”端木凌雪说道,他们是夫妻,履行妻子的义务是她的职责,他们又分离了数月,他见到她难免会冲动,只是她不想做。 甘力雨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嗅着她的香,不浓烈,清淡却暖洋洋的让人困倦,只让他忘了初衷,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刻,良久,温润的嗓音响起:“留下来陪我。” “好,我去铺床。”端木凌雪一口答应,正要从他怀中退了出来,他已经抬起她下巴,俯下头吻住她的红唇。 那吻柔软的像是能让人无法自拔的溺进去,带着溺爱,带着怜惜,带着阔别数月一直压抑对她的渴望。 一吻终了,甘力雨又将她紧搂在怀中,舍不得放开。“雪儿,有你真幸福。” 闻言,端木凌雪心中一暖,满满的喜悦洋溢,随即又暗沉下来,愧疚涌上心头。 “雪儿,你觉得幸福吗?”甘力雨问道,看似随意,却屏住呼吸等着她的答案。 幸福吗?幸福什么? 端木凌雪恍惚一笑,转过脸,躲避他炙热的视线。 “雪儿,回答” “力雨,求你,别逼我行吗?”话音一落,端木凌雪就后悔了,却也晚了,有些话出口后,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逼?甘力雨眸中划过一抹痛,他何曾逼过她? 在他问她幸福吗?执着的想要听到她的回答,然而,她却用上“逼”这个字眼。 “对不起。”端木凌雪挣脱他的怀抱,越过他的肩,去为他铺床。 甘力雨转身,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即使她人未跟着端木凌然离开,可她的心却跟端木凌然走了。 他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而端木凌然不仅得到过她的人,还得到她的心,这么多年了,她的心依旧只属于端木凌然,每当他想更近一步进,想闯进她的心时,她毫不犹豫的将他捧上的一颗真心拒绝在心门之外。 甘力雨很想问她,他与女儿跟儿子,三人还抵不过一个端木凌然吗? 可他没资格问她,即使自己是她的丈夫,他没忘记,他们成亲之前,她所说的话。 她可以嫁给他,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但是,绝对不会爱上他。 而他的回答是,他也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忘掉另一段感情。 所以,他们无爱而婚。17070239 随着时间流失,他彻底放下了那段感情,想守着身边的妻子,他爱上了,而她却不爱。 嫉妒逼得甘力雨快要抓狂,一个箭步,将快要将床铺好的端木凌雪扑倒。 “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呼出声,端木凌雪被他死死的压在身下,胸抵在被褥,有些闷声,甘力雨硬邦邦的胸膛死死的压着她,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突然,端木凌雪只觉身后的他直接掀起她的裙子,一阵布料的撕碎声响起,端木凌雪心一惊,慌乱的挣扎,却依旧逃不开。“力雨” 雨了还惫说。没有任何前戏,甘力雨直接闯进她身体里。 这样的姿势,两人身上的衣衫还未褪尽,对端木凌雪来说,这无疑不是屈辱。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甘力雨一遍一遍的宣泄着,只有这样仿佛才能知道她的存在。 不知为何,与他欢爱无数次,而她一次都没感觉到从内心深处渗透出的快乐,每次与他叫唤,都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 她不爱他,所以感觉不到快乐。 “雪儿,别丢下我跟孩子们。”明明他在她身体里,他们做着夫妻之间该做的事,而他却感觉,她的心离他越来越远。 他真的害怕,以前端木凌然是太子时,还有人压制他,现在他成了皇帝,一国之君,再也没有能压制他的人,他若是强行将雪儿从自己身边强走,若是雪儿也要跟他走,自己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做了多久,端木凌雪在他身下晕厥,而甘力雨也因疲惫不堪的身体,做了一半就压在她身上沉沉睡去。8 质子府,端木夜想通之后,回到房间,便见西门疏靠坐在床头睡着了。 她在等他,却因怀孕,轻易就乏了。 端木夜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将她放平在床上,他也滑进被子里,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放空脑海里的一切,闭上双眸,没一会便睡着,这是一个月内,睡得最安心得一次,像是一颗沉重的心,终于落下来了,无法比似的踏实感。 天未亮,端木夜睁开眼睛,低眸看着怀中的人儿,西门疏的小脸紧贴在他的胸前,黑色的衣襟将她的面颊映得愈白希若雪。 长长的睫羽像排小扇子,睫毛垂下在眼脸上投下一层阴影,小巧的俏鼻微微的翘着,呼吸均匀,嫩红的嘴唇像是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木夜。”西门疏梦呓着,将手伸出被子外。 端木夜含笑将她的手拉回锦被里,握住她的小手。 “你真是疏儿吗?”端木夜喃喃自问,静静的看着,好像永远都看不够。 只觉得上苍很眷顾他,付出十多年的感情,总算有了回应,苦苦的思念,苦苦的真爱,老天竟然让她借尸还魂回到他身边。 “傻瓜,你怎么不早说。”端木夜轻声指控,回想这几年,他没直接伤害过她,却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想到那次她跪针板,几乎废了她的双腿。 还有在楚南国,她因晚回其府,给凌瑾伤害她的机会,还因此失去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她是疏儿,怪不得在知道笑笑没死后,她那么激动。 笑笑是她的女儿,她有多爱笑笑,他比谁都清楚。 她虽怀有东方邪的孩子,然而,在她孕育期间,大多都是他在陪着她。 她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孩子早点出生,然而,却在孩子七个月大时,她保护不了孩子。 怪不得他每次看到她,心中都会有一股莫名的悸动,他一直压抑着。 突然之间,端木夜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活着,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都不重要。 “我怕你介意。”幽幽的声音从端木夜胸膛传出。 端木夜浑身一僵,她说的是介意,而非不信。 是啊!想要他相信,有何难,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过去,有太多的回忆,随便找出一段,便是无人可冒充得了。 “傻瓜。”端木夜将她的头按回自己胸膛,心跳加速,得知她是西门疏的消息,尤其是借尸还魂,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木夜,答应我,有什么事,你问清,别丢下我一声不响的就消息了。”西门疏抬眸,澄清的目光望着他。 “我不是丢下你,我只是”端木夜不知如何开口,想到那一夜她跟甘力风,可是那一夜不是她,然而身体这件事剪不清,理还乱,眼眸蓦然一沉,双拳倏地紧紧握了起来,随即又松开,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样的分离,我也只允许这一次,我答应你,再没有下次了。” 得到他的保证,他也接受了这件事,一直悬在心口处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心中没有压力,加之有身孕,西门疏比寻常孕妇都容易疲惫嗜睡。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端木夜低眸,看着熟睡在他怀中的人儿,猫儿一样缩在他怀里,嘴角现出丝丝笑意。 端木夜的嘴角上扬,忍不住低下头轻啄了下她的樱唇,满足一叹,当手覆盖在她腹部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而担忧起来。 那里面孕育着一条小生命,有可能是甘力风的孩子,端木夜希望那是自己的孩子,可是,若真是甘力风的孩子不能生下来,她的灵魂是疏儿,可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她跟甘力风是同父异母的是兄妹。 抚摸着她的小脸,喃喃自语。“疏儿,我该怎么办?” 没一会儿,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室内有些昏暗,帘幔外亮着点点烛火。 西门疏再次醒来,睁开眼睛,见端木夜盯着床顶呆,甚至都没察觉到她醒来,眼珠转了一圈。 见他还没回神,西门疏轻摇了摇头,薄被下的小手缓缓向他伸过来。 端木夜一愣,反射性的握住她的柔荑,见她醒来,柔声道:“别怕,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再睡一会儿。” 西门疏只望着他也不语,闪动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雾气,被他轻握住的柔荑微一挣扎,反握住他微有薄茧的大手,无力的小手紧了又紧。 “怎么了?”端木夜心疼的将她的小手拉到嘴边吻了又吻,另一只大手抬起,将她脸颊上的丝掠到耳后。“蕊儿,是不是觉得” “木夜,叫我疏儿好吗?”西门疏将头埋进他怀中,闷声道,她想听他亲昵的叫自己疏儿,以前他都是连名带姓的叫。 端木夜牵起嘴角,没有丝毫的迟疑,轻唤:“疏儿。” 他唤得一点也不生疏,即使没当着她的面叫过,在心里却叫了无数次,况且,这些年他在握住她的尸体一遍一遍这样叫她。 西门疏迷离的清眸里,闪过一抹幸福,嘴角绽放出一抹笑。“木夜?” “嗯?”端木夜听出,她并非只是在叫自己。 思忖片刻,西门疏问道:“你会不会离开我?” 闻言,端木夜轻叹一声,却没再第一时间给她答复,西门疏却急切的想要答案。 “会不会?”西门疏轻轻推了推他,固执的追问。 “傻瓜,当然不会!”端木夜摸了摸她的头,沉稳的声音,肯定的回答,令她瞬间安下心来。 端木夜搂着她坐起身,靠在床头,西门疏趴在他怀中, “我们将计划提前好不好?”低低的噪音在他怀中响起,西门疏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视线落到她平坦的腹部,这是她跟他的第二个孩子,不,应该是第三个。 她怀安安时,东方邪陪在她身边,即使恨着他,不对他说一句话,他还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如同当年的他。 第二个孩子,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孩子的存在。 而这个孩子,她不想有任何遗憾,她要他陪着她到生产。 闻言,端木夜温柔一笑,将她搂紧了些:“着急了?” “嗯!温絮翻身了,我也不想再跟她斗下去,这是苍穹国后宫嫔妃的战争,我不想再参与其中。”西门疏点头。 端木夜微怔,抚摸着她秀的手一僵,原本只是有意取笑她的话语,岂料换来她直白的回应。 想到温絮,想到他与她合谋过,想到就是因他,她跟离天的藏身之处才被东方邪现,说来说去,他也有不可推卸责任。 他不会放过温絮,却又不知如何向她坦白,从她对东方邪的恨,不难臆测出,她若是知道当年的事情他也有份,不知她是否会恨自己。 应该会恨,她那么爱东方邪,依旧那么恨东方邪,转念一想,因爱生恨,有多恨就有多爱。 目前更重要的是她腹中的孩子,看她的样子,是准备留下孩子,她有没有想过,这具身体跟甘力风是兄妹,她怎么能生下甘力风的孩子? “木夜,我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生。”西门疏又说道,安安送走了,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付东方邪,可是,为何心神不宁呢? 难道是因她怀孕的关系吗? “怕什么?有我在,谁也不能抢走你。”想到东方邪对她觊觎,端木夜脸色沉了几分。 “我是怕你被抢走。”西门疏没好气的说道,在楚南国他还有个王妃,白凤对他不舍的眷恋,她有两个情敌,没来由的心慌不已。 如果说,给她借尸还魂身体重生的机会,只为回应他的爱,与他相爱到永远,为何老天还要折磨他们? 怀孕的她,多愁善感起来,令她患得患失,他们的爱情如履薄冰。 如果真要放弃东方邪的仇恨,他们才能得到幸福,她或许会为了他跟孩子们放弃心中的仇恨,一直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妻,做他唯一的爱人。 两人含饴弄孙,相伴晨昏,直到白头,直到永远。 “没人会跟你抢。”端木夜说道,就算要抢,他是她的,谁敢来抢。 “瞎说,你的王妃飘舞不是人吗?算算时间,她也应该要生了,还有那个白凤,我见她爱你得很,压根没有放手的意思。”西门疏语气有些酸味。 “吃醋了?”端木夜无奈一声叹,没过见她吃醋的模样,还真可爱,拉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沉默片刻后,端木夜缓缓开口:“疏儿,你知道的,这里曾住过一个人,十多年了,爱了十多年,痛了十多年,恨了十多年,除了她,今生我都无法再爱上其他女子。我阻止不了别爱我,但我却管得了自己的心,只爱你一人。” 以前是,现在亦是,永远也不会变。 西门疏鼻子有些酸痛,深吸一口气,握住端木夜的大手,学着他的动作,贴在自己心口处。“我这里曾经也住过一个人,我以为他是今生唯一,但是我错了,对他的恩情多于爱情,不可否人,我曾经是用真心去爱过他,但是,在他铲除西门家,对我跟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赶尽杀绝时,我们的爱情之路走到了尽头,我对他只有恨,并非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浓,是真的恨。” 端木夜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随即急切的问道:“恩情是什么意思?” 西门疏将自己七岁时,在寺庙外结识温絮,遇到坏人,温絮又将她出卖,东方邪将她救了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听完后,端木夜表情凝重起来,很多疑问,他不知如何开口。 “仅凭一个背影,你就能断定是东方邪吗?”端木夜问道,或许是东方邪救了她,但是,绝非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东方邪救了她,也害了她,只是她忘了那段记忆,即使没忘,她也不可能知道,害她的人是东方邪。 她仅凭一道背影,就以身相许,她这是报恩,不是爱情,如果他将她忘记的那段记忆告诉她,她对自己是否也会怀着报恩的心态? 若她没忘掉那段记忆,此刻她跟东方邪是否形同陌路。 “因为”西门疏迟疑,最终还是说道:“那道背影我刻进脑海,若是再给我看一次,我肯定能认出。”19ckr。 端木夜不再多问,深问下去,只是给自己心里添堵。 西门疏沉默片刻之后,在他怀里低低哭泣了起来。 “疏儿?”感觉到她的异样,端木夜伸手抬起她的头,见她脸上满是泪痕,心一惊,在他的记忆里,她是坚强的,无论遇到何事,她都不会落一滴眼泪。 想到在楚南国,她不只一次两次在自己面前哭。 “怎么了?”轻轻为她拭去眼泪,端木夜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西门疏摇了摇头,环住他的腰身,闷声道:“我明知道提到我跟东方邪的过去,你会不高兴,可我还是就是” “傻瓜。”端木夜揉了揉她的秀,低头吻了吻。“那是你的过去,我也参与在其中,没有立场不高兴。” “可是”西门疏抬头,凝望着端木夜。“木夜,我们尽早离开这里,我爱你,但是” “但是什么?”见她欲言又止,端木夜沉声问,给她说下去的勇气。 无论语词有多伤人,他多不喜欢听,他还是希望她说下去。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将压抑在她心底的担忧总算还是说了出来。“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而且甘蕊儿爱甘力风,以前,我只知道甘力风很爱甘蕊儿,却不知甘蕊儿的想法,经过那件事之后,我感觉到甘力风有多爱甘蕊儿,甘蕊儿就有多爱甘力风,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战胜我的意识,做些她想做的事情,我心里清楚,可是就是阻止不了她,这种感觉就如同,你见另一个自己要去跳悬,潜意识里你想去阻止她,然而,你做出来的动作却是将她推了下去。” 端木夜狭长的凤眸蓦地一鸷,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自然知道她所说是的什么事,两人都没道明,却都心知肚明。 他紧抿着薄唇,他虽没亲身体验,却也能感觉到,他能怪她吗?不能,这并非她所愿,只是被控制。 换言之,她霸占了甘蕊儿的身体,甘蕊儿虽死了,对甘力风的爱却留在了潜意识,见甘力风跟东方倾阳拜堂成亲,甘蕊儿伤心了,暴了,她可曾知晓,这一暴,会伤多少人的心。 西门疏接着又说道:“我不爱他,甘蕊儿却爱他,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负了他,我很愧疚,可是,我没有办法,不能因为同情,或是愧疚就接受他。” “别说了。”端木夜阻止她说下去,在他们之间,有两个男人嵌入他们之中,前世是东方邪,今世是甘力风。 前世,她是东方邪的王妃,今世,她是东方邪的帝妃,又加了一个甘力风。 最令他头痛的就是甘力风,她怀了甘力风的孩子,而她好似不知孩子是甘力风的,笃定孩子是他的。 按时间推断,是甘力风的孩子的几率更大。 “木夜,我爱你。”西门疏的声音很低,还有些模糊,端木夜却听的真真切切。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爱他,在知道她是西门疏后,听到她说爱自己,端木夜忍不住动容,很难用语词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端木夜拉开些许距离,俯在她耳边,轻声说:“疏儿,若是爱我,请你相信我,无论我将来做了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我,留在我身边。”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交心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们是兄妹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们是兄妹 西门疏咬着下唇,睁大眼睛望着他,莫名觉得他的话好似一种预言,只要她答应,仿佛就要跌落万丈深渊般。8 他的话,让她陷入纠结中。 思忖片刻,经历了这么多,她不觉得还有什么事可以伤害到自己。 安安吗?还是笑笑,甚至是她腹中的孩子。 她笃定端木夜不会伤害笑笑,而安安跟腹中的孩子是他的,更不可能伤害。 端木夜温柔的目光,久久落在她一会儿纠结,一会儿了然的面容上,在她眼中看到自己略带湿意的眼眸,握住她的小手一紧,微微拉离胸口的位置,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疏儿,这里只容得下你一人,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亦不例外。” 西门疏鼻子一酸,她比谁都清楚,他对自己的爱,有多真,有多深,有多坚定,只有自己被恩情蒙蔽了双眸,看到他的爱,却依旧不顾一切去强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最终的结果,她伤得遍体鳞伤,连累整个西门家,自己的身体也亡了。 这代价真的很大。 西门疏含泪着点头,轻闭上眼,缓缓向他靠近。“我相信你,你就是宁可负全天下,也绝不负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听着她的话,端木夜紧绷起来的神情松懈,随着她气息的接近,心跳骤然加快,翻身搂过她,狭长的凤眸一沉,低下头,将她柔软的樱唇含进口里。 他突来的渴求与热情传递给她,西门疏身子一僵,双手抵在他胸膛,无力的推着,朱唇微启想说什么,却给了他可趁之机,探入她口里,吮*******吸着她的丁香小舌,与她唇齿相戏。 紧紧的纠缠起来,激烈而又不失温柔,粗鲁又不失体贴。 窒息的吻结束,端木夜放开她,脸埋进她脖颈处,气喘吁吁。 并非累得喘息,而是在压抑着什么。 “我后悔。”良久,西门疏耳畔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他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不该逃避,他该给她解释的机会,早给她机会说这件离奇的事,那么,他就不会一个月没与她温存。 “木夜。”西门疏深知,他在后悔什么,双手轻勾上他脖子,主动送上吻,她只是单纯的想安抚他,却不曾想到,她这一吻无疑不是在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端木夜更加深入的索求,似乎要将她吞入腹中,那种欲望在蠢蠢而动。 在他深吻之下,浑身莫名的慢慢燥热起来,西门疏意识也渐渐模糊,有些迷茫的轻逸出一声娇吟。 “疏儿。”听着她的那声娇吟声,端木夜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唇轻柔的滑开她的唇,吻着她精致而绝艳的脸颊,又亲了亲她小巧的耳垂,开始向雪白的玉颈吻去。 “木夜,不能”当他湿濡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西门疏意识有些清醒了,却也忍不住微仰起头,嗔声唤他,身子仿佛软弱无骨般。“木夜,孩子” 孩子两字,让端木夜猛的惊醒,紧紧搂住她,终是轻叹一声,惩罚似的在她香肩上用力的咬了一下。 西门疏微有些吃痛的闷声嗯了一下,却也感觉到他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他跟凤焰的对话,她没忘记,他想打掉这个孩子,她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她说出真相,他应该放弃打掉孩子的想法了。 端木夜深深吸了口气,薄唇不舍的离开了她,眼神还未恢复清明,声音暗哑不已。“我叫凤焰进来。” 端木夜的速度很快,西门疏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间内,属于他的气息还残留着。 刚刚她感觉到他身上的反应,他去做什么,她很清楚,只是现在刚入冬,苍穹国的冬天,不比楚南国,去泡凉水,身体受得了吗? 端木夜走后没多久,凤焰端着盆子进来。 凤焰询问:“王妃,还要睡吗?” 王妃?西门疏一愣,以前凤焰可是叫她其王妃,而此刻只叫她王妃,这意味着什么她岂会不知。 凤焰是端木夜的属下,她叫自己王妃,她接受了自己这个身份,并非屈服于端木夜的强势,或是威逼之下,而是真心接纳了自己。 梳洗完毕后,西门疏去饭厅等端木夜用餐。 皇宫,西宫。 “帝君呢?”温絮问道,西宫所有太监宫女都换掉了,以前在西宫当差的太监宫女全出宫了,温絮暗中找到几个,不是被虐残,就是被虐死。 西门疏在送那些太监宫女出宫时,从不曾想到,温絮会如此绞尽脑汁的报复,这手段也令人毛骨悚然。 “回帝后,在景甜宫。”宫女胆怯的回答。 景甜宫是东方邪宠幸甘甜儿之后,只花了半月将它建好,羡煞不了少人,也嫉妒死了不少人。 温絮原以为,东方邪真的爱上了甘蕊儿,却不曾想到,她被放出来,他却宠幸了甘甜儿,几乎一个月都去甘甜儿的寝宫。 甘甜儿是她弄进宫的,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甘家的女儿,各各不是省油的灯,甘蕊儿就算了,现在甘甜儿又得宠了。 温絮眼神冷戾起来,邪哥哥明明说只爱自己,纳妾只是逢场作戏,两次假戏真做,为了甘蕊儿,他居然还将她关进天牢。 如果不是北苍国的人来,如果她不是北苍国的公主,估计他会关自己一辈子。 “去景甜宫。” 景甜宫。 一曲毕。 东方邪抬起手,毫不吝啬的鼓掌。“朕以前就听闻甘家嫡女才艺过人,今日听弹奏,朕只觉得那琴声如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令朕回味无穷。” 甘家嫡女,只有甘甜儿一人,甘美儿跟甘蕊儿都是庶出。 “承蒙皇上夸奖,臣妾着实承受不起。”甘甜儿起身,朝东方邪福了福身,脸颊泛红,面如桃花,眉心处去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 若是四年前,东方邪这般宠幸她,她会幸福得睡不着觉,而现在,她心有所属,东方邪却突然宠幸了她。 她永远记住那一夜,东方邪无情的话,他宠幸了她,他们有了妻夫之实,然而,他并不爱她,宠幸她仿佛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朕只说事实,并非夸奖。”东方邪长臂一伸,将她搂抱在怀中,嘴角扬起一抹笑,笑意却不到眼底,执住她的纤手把玩。“朕很好奇,不知爱妃师承何人?”门眼渊思名。 甘甜儿还来不及回答,门外便传来太监总管的声音。“帝君,帝后娘娘到。” 东方邪浓眉横挑,她怎么会来,觉察的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沉声道:“让她进来。” 甘甜儿脸颊上红晕更甚,在东方邪怀中挣扎着欲要起身。“帝君,帝后娘娘来了,臣妾” “别动。”东方邪笑语轻淡,神情甚是温和,眸光中寒意逼人。 甘甜儿终是垂了眉睫,乖乖的坐在他怀中。 她是他的帝妃,能被他宠幸,是何等的幸事,可惜,她却感觉不到这份荣耀,只觉得悲凉。 她已非完璧之身,她再也没机会追寻自己的真爱,如今,他也被放出来了,他若不进宫,她出不了宫,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 甘甜儿私心的想,他若没被放出来,她是否还能见到他。 “邪哥哥。”温絮走进来,没向他行礼,当见他怀中的甘甜儿,美目一睁,将怒意压抑在心底,声音带着几分凌厉。“你虽是邪哥哥的宠妃,见到本宫,难道连礼节都忘了吗?本宫可没见邪哥哥颁布免去你向任何人行礼的圣旨,甜妃,恃宠而骄也要定量而为之。” 甘甜儿一愣,见东方邪没出声为自己解围,并不觉得意外,他根本不爱自己,岂会为自己解围,即使他不爱帝后了,她们曾经也真的爱过。 甘甜儿推出他的怀抱,站起身,朝温絮福身。“臣妾见过帝后娘娘。” 声若黄莺,煞是好听,这就是甘甜儿,她天生有一副令人嫉妒的嗓子。 温絮眸光瞟向东方邪,她故意刁难甘甜儿,他却没出声,甘甜儿都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她再刁难,显得她小肚鸡肠了,淡淡笑着,伸手扶了她。“妹妹请起,妹妹也别介意姐姐刚刚那番话,我们都是帝君的女人,目的都只为一个,将帝君伺候好,为东方皇族多添几个子嗣。” 一些话说得滴水不露,维护自己的身份地位权威,也没将两人的关系彻底闹僵。 不管她多不待见甘甜儿,如今她是宠妃,自己这个过气的帝后,还是要思量而行,她现在的身份是提高了,北苍国的公主,后台是整个北苍国,万一他一个不乐意,起兵攻北苍,她的后台也瓦解了。 “帝后娘娘说得在理。”甘甜儿又福了福身,温絮拉着她的手,想拉她与自己并排坐。 然而,在路过东方邪身边时,东方邪长臂一伸,扣住甘甜儿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搂着她的腰,放坐在自己腿上。 “啊!”甘甜儿没料到他会当着温絮的面对她如此,又是在突如其来,反射性的惊呼出声。 “邪哥哥。”温絮也被他的动作惊到了。 “爱妃,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东方邪无视温絮,薄凉一笑,接着说道:“接着我们刚刚被打断的话题,不知爱妃除了精妙的琴技外,棋艺与书画是否样样精通。” 甘甜儿一愣,他们被打断的是这个话题吗? 显然他刚刚根本就没有用心,甘甜儿苦涩一笑,岂会感觉不到,她成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她却不知,自己这颗棋子是用来对付谁? “其他的臣妾只是略知一二罢了。”甘甜儿轻声回话,没有拆穿他。 东方邪淡淡扬眉,轻捏了一下甘甜儿的下颚。“爱妃可真谦虚,刚刚听你弹奏的那一曲,可算一绝呢!” 甘甜儿睨了一眼气得不轻的温絮,娇柔地浅笑,嗔道:“帝君谬赞臣妾了,听闻帝后娘娘才是精通琴棋书画的人。” 甘甜儿也不笨,轻易便将话题扯到温絮身上,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想东方邪忽略自己,然而,温絮却当成是一种施舍的嘲讽。 东方邪掌心覆裹住她的小手,斜睨了一眼温絮,温声道:“絮儿的确是精通琴棋书画,不过,与爱妃你的琴技相比确实还是有差距。” “邪哥哥说得极是,絮儿一定会向甜妃妹妹好好学习。”温絮的语气很谦虚柔和,看着甘甜儿的目光却犀利尖锐宛若冰棱,也带有警告的味儿,提醒着甘甜儿她是自己弄进宫的。 还好她早就做好准备,让冬儿从宫外给她弄进来一个与自己几分相似的女子,让她怀上龙种,然后自己再将她杀了,孩子就只属于她,安安是太子,有安安在,她的帝后位没人可动摇。 想到安安,温絮不明何意,自醒来东方邪好似刻意不让她见到安安,不过,这没关系,一点也响影不了安安当上帝君,她就是皇太后。 “帝后娘娘太过谦,因当妹妹向你好好学习。”甘甜儿可不想温絮经常来她的寝宫走动,温絮本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现在有北苍国给她撑腰,气焰更嚣张了。 “是甜妃妹妹过谦。”温絮抿唇,眼角眉梢尽是风情,接着说道:“技不如人,就得认输。” 这句话听似是在自贬,其实是在警告。 在后宫,她才是霸主,别想存了其他心思。 甘甜儿岂会听不出,紧抿唇不语,只是一笑,笑容风华绝代。19cke。 东方邪双瞳熠熠扫向温絮,目光是冷冽,回到甘甜儿身上时,故意说道:“爱妃可是在取笑帝后吗?” 一抹阴戾浮上温絮的眼角,谁都有资格取笑自己,唯独甘甜儿没资格。 甘甜儿一愣,挑拨,绝对是挑拨。 “臣妾不敢。”甘甜儿立刻从东方邪腿上起身,跪在地上,急声解释道:“臣妾只是实话实说,臣妾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臣妾敢说,这天底下,还没有人能够与帝后娘娘的琴棋书画媲美。” 天下,这话说得太过,太绝对。 谁不知楚南国的女子擅长书画,北苍国的女子擅长琴,西凉国的女子擅长棋,不过,若是琴棋书画一起,那就很难说了。 “看来,爱妃不仅才艺双全,这嘴上功夫也是一流。”东方邪玩味的说道。 甘甜儿不语,温絮却起身,倒了一杯茶,淡薄一笑。“甜妃妹妹说了这么多,也该渴了,还是喝口茶水润一下喉咙吧。” 甘甜儿顿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温絮是什么人,她岂会不了解,亲自起身为自己倒杯茶水,这杯茶她敢喝吗? 欲起身婉拒,岂知东方邪眸子一眯,在温絮正欲退步之时,脚尖往前轻轻一点,不露痕迹的踩住了她的罗衣裙摆。 温絮立刻重心一失,身子急切想往前倾去维持自己的平衡之时,那茶壶里的水便悉数全部泼至了甘甜儿身上。 “啊!”甘甜儿惊呼一声,这茶是刚泡的,自然很烫,身上的肌肤顿时红了起来。 “爱妃,来人,传御医。”东方邪将甘甜儿抱起,急步朝内室走去。 在场只有三人,甘甜儿以为是温絮故意为之,而温絮则以为是甘甜儿故意为之。 望着东方邪的背影,他脸上的担忧,温絮捏着杯子,凤眸一眯。“践人,好一个苦肉计。” 温絮迈步离开,她笃定东方邪不会以同样的罪名将她关进天牢,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不一样,后台是北苍国。 北苍国的使者还在苍穹国,他不敢做出影响两国和平的事。 敢跟她抢男人,甘甜儿你等着。 酒肆。 端木夜与甘力风面对面而坐,两人的气场都很强大。 对峙良久,端木夜率先开口。“她不是甘蕊儿。” 甘力风一愣,却并不意外,她会将真相告诉自己,自然也会告诉他。 “你能接受?”甘力风问道,毕竟灵魂看不见,身体才看得见。 “为什么不能接受?”端木夜反问道。 甘力风哑然,如果是他,也会接受,可惜,他没有这个福气,她不喜欢自己,更别说爱。 沉默良久,甘力风又问道:“这次约我出来,我想不光只是为此事。” 他们没什么交集,属于那种知道对方的存在,在街上撞见,也只是擦肩而过。 他约自己出来,这令甘力风很意外。 端木夜眉眼中唰的一沉,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冰冷锐利,他当然不会这么无聊约甘力风出来,只是这件事,对他来说是种伤害,也让他难以启齿。 他本可以不让甘力风知道,暗中将她腹中的孩子打掉,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很期待孩子的出生,每次想劝她喝堕胎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孩子由他打掉,跟由甘力风打掉,意义完全不同,这种做法是残忍又自私,但是,他真的不想他们之间再出现隔阂。 打掉一个孩子容易,却也会成为她心中一道抹不掉的伤口,东方邪就是前车之鉴。 “她怀孕了,一个月。”最后三个字,端木夜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全身笼罩着一层阴戾离魅的气息,妖冶的脸上凝上了一层寒霜,冷鸷地似乎从地狱而来的冤魂。 她怀孕了,一个月,甘力风脸色一变,他约自己出来,就是为告诉他这个吗? 甘力风想说恭喜,随即想到,他说一个月,那么那夜他也在,原以为只有邪跟倾阳,没想到端木夜也在,怪不得那夜后,他便消失了,小妹一直在质子府等他。 原来如此,他怀疑孩子是自己的,不过,如果是自己见到这一幕,也会这么怀疑。 “你还真沉得住气。”甘力风意在言外。 “甘力风。”只一瞬间整个房间冷飕飕的,端木夜那逼人的锐利瞬间爆出来,那双本已经很冷酷的双眸,此刻渲染出来的气息,充满了萧杀。 “其实,如果当时,你出来阻止,或许”你就不用这般纠结了,甘力风在心里笑着,弄了半天,就是一个乌龙。 甘力风庆幸关键时刻停手,若她真因那次怀孕,他告诉端木夜,他们没有血缘,端木夜会容忍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吗? 他想,绝对不会。 “甘力风,找死。”端木夜纵身一跃,一拳击向甘力风。17070226 甘力风也非任你揍到爽的主,于是乎,优雅的包厢两人大大出手,不过,都没用武功,用蛮力,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脚,我一脚。 半个时辰下来,两人均挂彩。 两人躺在地上,端木夜扯了扯嘴角,痛得他蹙起眉头。 “你确定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甘力风问道,她居然在这时候怀孕,就说明在这之前,他们 呵呵,老天还真会开玩笑,在这时候让她怀孕,怪不得他会误会。 端木夜侧眸睨了甘力风一眼,阴冷的双眼里迸出阴历之色,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冷傲的气息。“你们是兄妹,虽不敢绝对这孩子是你的,但是,万一是你的,这个孩子” “你约我来,是要我劝她打掉这个孩子。”不是问,是肯定。 “是。”端木夜剑眉微蹙,薄唇紧抿。 “你是药师,想要剥夺一个孩子的出生,对你而言轻而易举。”甘力风淡然的说道,这家伙也太自私了,坏人就让他来当,他当才不怪,既然误会,就让他继续误会好了,纠结死他。 “甘力风。”凌厉的凤眸满是怒气,浑身上下不可一世的冷冽与霸气,端木夜原以为,他在听到她怀孕的事,会主动要求将孩子打掉,岂知他会如此说。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打掉,否则你付出代价,你会后悔一辈子。”说完,甘力风起身,在端木夜回神之前,纵身跃出窗外,逃之夭夭了。 端木夜眸子一眯,如电光闪过,盈起一股萧杀之意。“甘力风。” 失算,失算。 甘力风笃定端木夜还会在酒肆纠结一会儿,借酒浇愁,没那么早回质子府,他没回将军府,去了质子府。 西门疏坐在房间,给端木夜缝衣裳,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端木夜回来了,心一惊,针再次扎进指尖,顾不得许多,手忙脚乱的将东西臧起来, 然而,当见到进来的人时,顿时松了口气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们是兄妹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误会解开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误会解开 甘力风走进来,扫了一眼西门疏还来不及藏好的东西,眸光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嘴角扬起一抹笑。8“给他缝的?” 话一出口,甘力风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除了给端木夜缝的,还会有谁? “哥,你怎么来了?”西门疏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既然不是他,她也没必要在遮遮掩掩。 “他约我去酒肆,回将军府时,顺道来看看你。”甘力风落坐在她对面,随意的说道。 “为什么?”西门疏紧张起来,自然听懂甘力风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甘力风耸耸肩,说道:“也没什么,就是那夜的事,被他撞见了。” “什么?”西门疏不淡定了,蹭的一下坐凳子上站了起来,思绪飞跃,得出一个结论。17070226 这才是他消失了一个月,对她避而不见的理由。 他要打掉孩子,并非他不想要,是他误以为是哥的孩子。 她的灵魂虽是西门疏,但这具身体却是甘蕊儿,甘力风的妹妹。 “他的意思是,让我来劝你,打掉腹中的孩子。”甘力风视线落到她腹部,这里面又孕育了一个孩子,孩子的父亲是依旧是他。 她真的爱上了他,否则怎么会愿意给他生第二个孩子。 只是他不明白,西门疏原本那么爱邪,就因邪对西门家做的这些事,还有对她的残忍,她就由爱变了恨。19cke。 转念一想,如果是他,也不可能继续爱一个伤害自己的人。 西门疏一愣,手贴在平坦的腹部,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我没向他解释清楚,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虽说我也有不可推卸责任,但是,我还是将这个解释的机会留给你。”他解释跟她解释,意思一样,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有误会,才代表深爱,如果两个之间,连一点误会都没有,除非他们小心翼翼,否则就没感情。 甘力风离开后,西门疏没去酒肆找他,也没有刻意的等他,如往常一样。 到用膳食用膳,到该睡时就睡。 端木夜回来时,已深夜,为了不被她觉,特意泡了一会儿澡,喝了一杯浓茶,希望能将口中的酒味掩盖。 回到房间,见床上的人儿睡着,端木夜还是松了口气,脱了靴子和外袍躺在她身侧。8 “回来了。”西门疏突然睁开眼睛,转过身,同时也向床里挪了挪身子,给端木夜腾出足够的空间躺好。 端木夜一愣,没料到她没睡,想开口,又担心她闻到从口中传出来的酒味。 “喝酒了?”西门疏接着道,柔顺的偎进他怀里,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西门疏失笑道:“别紧张,我没限制你去酒肆。” “你怎么知道?”端木夜反射性的问。 “今日哥离开酒肆,来找过我。”西门疏说道,抬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 “甘力风来找过你?”端木夜有些惊讶,毕竟当时他拒绝得那么决绝,毫无回旋的余地。 在心里臆测着,甘力风来找她,是劝说她打掉孩子吗? 端木夜侧身搂过她的娇躯,左臂轻搭在她腰间,为她拉好被角,又将贴在她脸颊的丝掠到耳后,俯在她耳边低语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猜。”西门疏抬眸,诡异一笑,卖起了关子。 端木夜苦笑不已,想要猜到何事不难,难得是他苦于开口。 西门疏依偎在他胸膛,手指圈着他的丝玩,也不为难他。“他说,受你的意,让我不要腹中这个孩子。” 端木夜浑身一僵,血液都凝结了,他是传递甘力风这个意思,但是,甘力风用得着这么直接说是他受意的吗? 这根他暗中将她腹中的孩子打掉有何区别,最后的那个坏人还是他来当。 甘力风,他就觉得那人一点也不靠谱,他怎么会找上甘力风相助。 “疏儿,我”端木夜喉咙处阻得慌,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要他直说吗? “木夜,你真不想要我们这个孩子吗?”西门疏问道,特别将“我们”两字加重音,脸上的表情全是,只要你说声不想要,我立刻就不要。 端木夜薄唇紧紧抿著,低眸看着怀中人儿,内心有瞬间的紧窒,不知为何妖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 如果是他们的孩子,他当然想要,可是现在谁也的确不了,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是他的还好,如果是甘力风的就麻烦了,哪怕是他的机会很大,是甘力风的机会很少,只要有一丝可能性,这孩子都不能留。 端木夜有着这样的决心,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木夜,有这么难决定吗?要一个字,不要两个字。”西门疏低头,将嘴角边的笑意隐藏在他胸膛。 她在告诉他,自己是西门疏的真相时,刻意隐瞒了那夜的事,却从未想到,他居然知情,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问她,或是当时冲出来阻止她。 姑且将感情的事丢在一边,他可是安安的父亲,她是安安的母亲,与其他男人苟且,他有资格跳出来阻止,哪怕是给她一个耳光,然后大骂她,践人。 “我”她说得轻巧,什么叫要一个字,不要两个字,有她说的那么简单吗? 这种感觉,仿佛心里埋藏了一段往事,很多年过去了,那记忆却抹不掉,在偶然间,被人给挖掘了出来,摆在阳光下。 “笨蛋,孩子是你的。”西门疏忍不住了,粉拳挥在他胸膛。“你若是敢学东方邪,抹杀自己的孩子来到这世上的机会,我我心痛。” 西门疏本想说,她一辈子不理他,可话到嘴边,她还是改成了心痛。 他跟东方邪不一样,东方邪比他残忍许多,端木夜对别人或许也残忍,但是对她绝对不会。 况且,东方邪抹杀孩子来这世上的机会是为了自己,而端木夜则是为了她。 她不知道他存的是什么,但是有一点,绝对是因这具身体是甘力风的妹妹,他们有血缘关系,这就一点,即便孩子被他暗中打掉,她就没理由怪他。 俗话说,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疏儿,我们不能冒险,存有一丝侥幸,都可以种下不可挽回的错。”端木夜握住她的粉拳,一脸严肃认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没理由再逃避下去。力眼口白不。 西门疏抽出他紧握的拳头,捧起他的脸,大声说道:“端木夜,我再说一遍,孩子是你的,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如此笃定孩子是甘力风的。” 如果他从头观到尾,他不可能不知道,关键时刻甘力风停手了,不可否则认,刚开始他们的动静是很大,可最后,无论浇有多少油,最后都没点燃。 “疏儿,我”这让他如何说,换做是任何人,估计都不可能继续欣赏,端木夜甚至有些后悔,他不该逃掉,他该冲进去阻止,或是一开始就将她带走,就不会有接下来的纠结与苦恼。 “除了你,没有别的男人。”见他震惊的脸,西门疏黛眉一蹙。“你不相信?” “不。”端木夜摇头。“是难以置信。” 他真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她刚刚说什么,除了他,没有别的男人,可是 西门疏叹口气,说道:“不可否认,当时不知为何,我的意识被甘蕊儿控制,她一个劲的求甘力风要她,我很清楚,可是我去阻止不了,对甘力风的吻,我不排斥,却也接受不了,除了流泪,别无他法,大概是甘力风太爱甘蕊儿了,见不得她有丝毫委屈,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只是抱着我过了一夜。” 听完后,端木夜沉默,却也庆幸。 还好没悲剧酿成,误会才解释。 随即一声低叱,该死的甘力风,他居然不告诉自己,只丢下一句,“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打掉,否则你付出代价,你会后悔一辈子。” 他还以为,是他将孩子打掉,疏儿不原谅他,却不曾想到,孩子是他的,是他自己误会了。 天啊!一个小小的误会,真能令人犯下不可挽回的错。 还好他没有一意孤行,否则大错铸成,会成为一生的遗憾,追悔莫及也挽回不了。 就算疏儿会原谅自己,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们的孩子,得来不易的孩子,就因他一个误会,孩子的出生便被他抹杀掉。 “你自己继续纠结孩子的事,我不陪你了,先睡了。”西门疏真心觉得累,只想睡觉。 这一胎,孩子没折腾她,没有初孕期的反应,却特别嗜睡。 动不动就感觉到累,她都怀疑,这孩子会不会是猪神转世。 “疏儿。”听着他醉人的轻唤,西门疏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见他只唤她,并没有说话,西门疏阖上双眸,在他怀中蜷缩着身子。 “安心睡,我会一直陪着你,保证你醒来,第一眼便见到我。”端木夜为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微微抬高她的头,将手臂入在她脑袋下,让她舒服的枕着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误会解开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帝君恭喜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四十八章 帝君恭喜 端木夜轻搂着她的娇躯,闻着从她身上的淡香,一丝睡意也没有。 沉醉的目光落在她睡颜上,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疏儿,谢谢你没死,谢谢你终于爱上了我。” 他的等待没有白废,他的坚持没有落空,老天给了他重创,却未给他黑暗,用另一种方式补偿自己,用一种方式回报他。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他这般幸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一夜,端木夜一夜无眠,目光锁定在她平坦的腹部,时而蹙眉,时而微笑,时而期待,脸上的表情很丰盛。 “疏儿,我们会很快回楚南国,跟安安和笑笑团圆,我们一家四口不,五口,甚至更多,一定会幸福美满。” 快要天明,端木夜有些困意,为她掖了掖被子,确定她不会受冻,才把脸轻埋在她散乱的长中,微微闭上眼,圈着她腰际的手臂,想将她紧搂在怀中,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大手只是覆在她的纤腰上。 没一会儿,听到平稳的呼吸声,西门疏睁开眼睛,睡意惺忪,望着端木夜的则脸,抬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膛。 “木夜,为了你,为了腹中孩子,我愿意放下仇恨。”恨一个人太累,她不想再恨下去了,报复他并非要他血债血还。 死是种解脱,活着才能承受痛苦。 正如甘力风所说,东方邪是东方皇族唯一的血脉,而苍穹国的江山,非东方皇族的人不可,东方邪死了,接手的有可能是他的女儿小月,若是让人知道,笑笑没死,她是东方邪跟西门疏的女儿,皇位落到笑笑身上的机会很大。 苍穹国的大臣,很认死理,笑笑是东方邪的长女,在他没有儿子的情况下,由长女接位。 她毕竟是苍穹国的人,她不可能让苍穹国颠覆,况且,还有甘力风,她不想他因自己难做,她欠甘力风的太多了。 温絮的事,她也不想过问了,苍穹国的一切,她不想再理会,她只想跟木夜回楚南国,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惜,有些事,有些恩怨,必需要由她亲自去解决。 仇恨,不是她想放弃便能放弃,东方邪也不可能放她跟木夜回楚南国,还有淑太妃,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西门疏在他温暖的怀里又睡着了,伴着他沉稳的呼吸,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西门疏醒来,床上已经没端木夜的身影。 “木夜。”西门疏唤了一声。 凤焰立在门外,听到西门疏的声声音。“王妃,醒了吗?” “进来吧。”西门疏坐起身。 凤焰推开房门,将水盆放在桌面上,准备为西门疏拧毛巾,西门疏却开口道:“我自己来,你去帮我拿一件衣裙来。” 这种事西门疏不喜欢让别人做,她自己有手,喜欢自己梳洗。 凤焰没坚持,转身朝衣橱走去,取了一件白色衣裙,又拿了件貂皮披风。 “这是?”西门疏梳洗完,接过凤焰递过来的衣裙,目光定在那件貂皮披风上,记忆里,她没有这种披风。 “主子命人连夜赶出来的。”凤焰话不多,却尽说实话。 闻言,西门疏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手感很不错,也很暖和,穿在身上一定可以防寒,对端木夜的体贴,西门疏浅浅一笑。“他呢?” “书房,淑太妃也在。”凤焰一边说着,一边帮她换衣服,凤焰是杀手,不是侍女,自从端木夜将她放在西门疏身边,她就成了侍女,照顾西门疏的起居日常生活。 起初她不习惯,觉得太大材小用,但主子的命令,她不敢违抗,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 “淑太妃?”西门疏一愣,眸中溢满讶然,淑太妃不轻易出堂佛,更别说出宫,能让她亲自跑来质子府,事情不简单。 想到淑太妃的手段,她虽爱木夜这个侄儿,一旦在亲生儿子之中选择,她会毫不迟疑的选择亲生儿子。 “她怎么来了?”西门疏喃喃自问,她没指望凤焰会回答她的话。 然而,凤焰却开口道:“不清楚,来了有一会了,但能猜到,来者不善。” “能劳驾淑太妃亲自光临,能善吗?”西门疏冷笑一声,披上貂皮披风,系上绳子,对凤焰说道:“我也许久不曾见过淑太妃了,走,我们一起去书房。” 西门疏带着凤焰来到书房,为了礼貌,西门疏象征性的敲了敲房门,没等回答,便推开门进去,凤焰守在门外。8 “淑太妃呢?”西门疏没见到淑太妃的身影,微微蹙起眉头。 端木夜见她进来,起身绕过案桌,长臂一伸,轻搂过她纤腰,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回答她的问题。“走了。” “走了?”西门疏清眸里闪烁着复杂,心底有些沉郁,怎么会这么巧,得到消息便赶来,居然走了。“她的目的是什么?” 端木夜宠溺的揉了揉她的丝,沉声道:“你有孕在身,这事你别管,交给我处理。” 西门疏垂眸,沉淀着一丝凝重,她跟淑太妃做了四年的婆媳,关系虽很和谐,但她也是最了解淑太妃的人,比东方邪跟木夜更了解。 她有惊人的情报来源,木夜是端木夜的身份,有心人均心照不宣,她不知道为什么东方邪没借题挥,隐约嗅到不寻常的气息。 这一个月,东方邪没来找她麻烦,却宠幸了甘甜儿,想到那次在宫门口,甘甜儿为了胡易来求自己。 她感觉得到,甘甜儿是真的喜欢上了胡易,而今,东方邪却宠幸了她,一进宫门深四海,想要离开比登天还难。 帝妃的命运,注意老死宫中。 甘甜儿从决定进宫,就应该想到最坏的结果。 进宫为妃的女子,几乎都是放弃了追寻真爱的资格,而她,是个例外。 端木夜可以为了她,跟东方邪兵戎相见,而胡易却不会为了甘甜儿,跟东方邪反目成仇。 最主要的原因,端木夜爱她,而她也爱端木夜,甘甜儿爱胡易,而胡易却不爱甘甜儿。 感情的事,令人扼腕长叹。 西门疏微微地叹了口气,端木夜却顿时紧张起来。“疏儿,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别瞎紧张。”西门疏摇了摇头,手覆盖在端木夜放在她腹部上的手背上,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有两次经验,不会有事。” “你是有经验,可是我没有。”端木夜说道,说来也惭愧,除了笑笑,安安都快四岁了,面对她腹中这个孩子,他却很紧张,生怕出一个意外。 “我怀笑笑时,不是你在我身边陪着吗?”被诊断出怀孕,他还是第一个知情,西门疏想到当时的情景,不觉得一阵心酸。 东方邪在得到她怀孕,已经四个月了,她的肚子微隆起。 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她想第一个告诉东方邪,而东方邪却不给她说的机会,久而久之,她却不知如何开口,直到四个月了,如果不是她告诉他,他还不知道她怀孕四个月了,可见东方邪有多忽略自己的存在。 最令她心寒的是,东方邪总算现她微隆起的肚子,却没往怀孕的方面想,却说是长胖了,还挖苦她,有充沛的体力多出去做做事,别成天待在府中运筹帷幄,向人号施令,然后躺在床上只知道睡觉,过猪的生活,迟早养成个大胖子。 当时,她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动脑比动手,更消耗人心神。 “那不一样”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端木夜立刻打住,握住她的双肩,一脸认真的说道:“疏儿,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怕因自己刚刚无心之言,给她产生压力,认为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疼爱笑笑了,无论他们将来生多少个孩子,笑笑永远最重要。 “我知道。”西门疏目光落向远处的书架上,神思有些飘浮。 端木夜并未因她的话而松懈,反而愈加凝重起来,她心里有事,更贴近的说,她在纠结一件事,就像他这个月纠结她跟甘力风的事般。 明明两人面对面就能解释清楚的事,为了一个误会,他逃避了一个月,自虐了一个月,在得知她怀孕,差点犯下大错。 “木夜,我想”放弃仇恨,我们回楚南国,不知为何,明明都已经想通了的事,在遇到淑太妃光临质子府,西门疏又动摇了。 “疏儿,无论你做什麽样的决定,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你要记忆,我是你的依靠,你不是一个人,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们夫妻同心,披荆斩棘,没有什么难得到我们。”端木夜语气坚定,掷地有声,脸上的神情却温柔得几乎滴出水来。 他的温柔,只给一人。 西门疏微微地抬起头,深深的望着他,妖冶而绝色的容颜上,狭长的凤眸透著逼人的威严,他的话是那么坚定,那么决绝,一股暖流流入她的心扉。 敛起感动的眸光,西门疏正色道:“安安被我们送走,我们若是公布安安是我们的孩子,你说,苍穹国会陷入怎么样的局势?” 端木夜不语,沉思片刻,说道:“东方邪还年轻,这消息只能算是平地一声雷,却动摇不了国之根本。” 西门疏紧抿着唇不语,她何尝没有分析过,只是 “我会让东方邪跪在你面前忏悔,要杀要剐随你高兴。”听着端木夜那坚决的语气,西门疏只觉得心里一阵抽痛。 纤臂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闷闷的声音响起。“我最想要的你平安无事。” 端木夜心中一暖,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搂着他的手臂一紧,俯在她耳边低沉道:“我们都会平安无事。” 心中有了牵扯,人就害怕死了。 佛堂。 “公主,帝君带着甜妃求见。”王嬷嬷进来禀报。 淑太妃敲着木鱼的手一顿,还好是甜妃,不是温絮,无论温絮是什么国家的公主,她对温絮的厌恶根深蒂固。 “让他们进来。”淑太妃伸手,王嬷嬷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扶着她坐在椅子上,王嬷嬷才出去让两人进来。 “母妃。”东方邪行了一礼。 “参见淑太妃。”甘甜儿朝淑太妃福了福身,对淑太妃她是敬仰,也是害怕。 “爱妃,别站着,朕扶你去坐着。”东方邪当着淑太妃的面,将甘甜儿扶到椅子上,自己则坐到她们中间的空椅上。 木躯他突淡。“帝君,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带她来佛堂为何事?”淑太妃语气有些不悦,见东方邪如此呵护甘甜儿,不知该欣慰,还是该忧心。 对她而言,他能放下对甘蕊儿的爱,是件好事,毕竟甘蕊儿的心不在他身上,而木夜也不可能对甘蕊儿放手,若是早知道自己的儿子会爱上甘蕊儿,当初她就不该如此,木夜跟甘蕊儿的红绳,还是她亲自牵了。 她当时只想利用甘蕊儿来对付温絮,又不想她坐上后位,后位可是她留给疏儿的,现在已经证实,疏儿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留着后位有何用? “母妃,甜妃怀孕了。”东方邪的声音低沉。 “什么?”对于这消息过于突然,淑太妃怀疑自己听错了。 “甜妃怀孕了。”东方邪一字一顿,将话重复了一遍。 “真的?”淑太妃的声音有些急促的慌乱,脸上的表情难免有几分焦急有喜悦,对她来说,越多孙子越好,她还真担心,他会为了甘蕊儿不宠幸其他嫔妃,他的子嗣就只有温絮为他生的那个儿子,皇位若是落到温絮的儿子手中,她死也不会瞑目。 “三个御医都诊断过,得出的结果均一个。”东方邪低沉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对于这个孩子,他没有喜悦,只有大功告成的责任。19nue。 淑太妃跟王嬷嬷面面相觑,随即淑太妃双手合十。“祖仙保佑,总算是又有子嗣了。” “帝君,恭喜。”王嬷嬷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她深知,只要不是温絮生的孩子,主公都喜欢。 皇室中,最不嫌多的就是子嗣。 甘甜儿羞涩的垂眸,脸上的表情却是凝重,她怀了帝君的孩子,没有预期的喜悦,只有悲凉的惋惜,帝君要她生下这个孩子,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帝后娘娘能绞尽脑汁将她腹中的孩子弄掉。17111518 不是她狠心,而是一旦有了孩子,她再无可能离开皇宫了,再无可能她还在奢望什么?白日做梦还没做够吗? 从帝君宠幸她那一夜起,她就失去了资格,她一个失了贞的女子,他会要她吗? “母妃,为了孩子能安全降临,这事要保密,除了那三个御医,就只有我们四人。”东方邪淡淡的瞥了甘甜儿一眼,他岂会洞察不出她心中所想,她爱上了胡易,他也问过胡易,胡易的态度很明显,他跟甘甜儿只是朋友,再无其他。 他是在利用甘甜儿,目的只有一个,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而且必须是儿子,在准备利用甘甜儿时,他没问甘力风的意见,因为没必要,也知道甘力风的回答。 他们毕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若是让甘甜儿生下的儿子继位,甘力风势必会效忠他一般效忠那个孩子,他是孩子的舅舅,有甘家这个后台,他能放心将皇位交给甘甜儿生下的孩子。 有人会觉得,他是在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其实,他是在做后事的安排。 “我懂。”淑太妃点了点头,脸上难掩喜悦神色,尔虞我诈的后宫,温絮就是个不淡定的人,若是让温絮知道,甜妃怀孕,她儿子的太子位受到影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你带她来佛堂,不单单只是告诉我这件喜事吧?” 东方邪一笑。“母妃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淑太妃不语,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儿臣想请母妃出面,保他们母子周全。”若是有心之人便能听出,他这话更像是在交待遗言。 他说得是,保他们母子周全,而非保她成功诞下皇子。 然而,在场没有人一听出他意在言外的话。 甘甜儿在纠结她那段无极而终的爱,而淑太妃跟王嬷嬷沉浸在她怀孕的喜悦之中。 “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没人敢动他们母子分毫。”随即,淑太妃拧了拧眉,问道:“你要何时才将此事昭告天下?” “等孩子平安出生后。”东方邪说道,圣旨他已经拟好,该交待的事,他也交待好,他也该去还自己欠下的债了。 淑太妃点了点头,为了安全起见,是该小心谨慎,转念一想,趁机提出要求。“要我保你爱妃跟皇子周全,我也有个条件,若是她生下的真是皇子,那么,我要你废除太子之位,让这个孩子来当。” “随母妃高兴。”他等的就是这句话,恐怕现在安安已经回到楚南国了,在这几年内,自从安安出生,他以为安安是自己跟絮儿的儿子,为了讨她的欢心,他刻意疏远那个儿子,亲近她跟木夜的女儿。 结果,他被他们摆了一道,力风跟倾阳都是背叛了他,将孩子调换,足以表明她的态度,对自己的恨有多深,也足以表明,她对木夜的爱,爱屋及乌也爱他们的孩子,宁可让他们的孩子叫他父皇,也要孩子一个安全的环境。 甘甜儿袖中手紧握成拳头,心里不免有些凄凉,他们就这么定了她往后的生人。 她受宠,自己的儿子当上帝君,不仅是她的目的,也光宗耀祖,但是,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进宫为妃。 入宫为妃的女子,真的会失去很多东西。 用自由与爱情,换来高贵的身份,无人可攀的地位,她真能快乐吗?牺牲这些真值得吗? 在遇到胡易之前,她会斩钉截铁的说值得,可是现在,不值,太不值了。 可是,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而她也骑虎难下。 东方邪离开佛堂,甘甜儿留在佛堂。 “容儿。”淑太妃唤了一声王嬷嬷,目光落在甘甜儿的腹部上,几十年的主仆,淑太妃一个眼神,王嬷嬷便能洞察一切。 王嬷嬷走向甘甜儿,拿起她的手,在甘甜儿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时,王嬷嬷两指放在她手腕处的脉搏上,顿时了然。 原来,淑太妃并不相信帝君的话。 其实,甘甜儿误会了,淑太妃并非不相信,却更相信自己,得到确认后才能更安心。 “公主,属实。”王嬷嬷放开甘甜儿的手。“公主,老奴很好奇,帝君为何如此笃定是皇子,而非公主呢?” “邪儿说是皇子,就一定是皇子。”在这点上,淑太妃深信不疑,对她而言,是皇子也好,公主也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总算宠幸其他嫔妃了,总算要为东方皇族开枝散叶了。 她都这么说了,王嬷嬷还能说什么。 “容儿,她交给你了。”淑太妃起身,迈开步伐,继续跪在佛像下念佛颂经,这么多年了,佛祖总算是听到她的祷告了,更要多念念了。 入夜,一抹黑影,悄悄然潜进质子府。 目光凌厉扫了一眼守在门外的凤焰,黑衣人并没有靠近那间房间,而是脚下一个旋转,纵身离去。 树下,黑衣人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唇边,嘘嘘的吹了起来。 莫名,质子府内所有人均听不见那声音,唯独西门疏能听见,甚至将沉睡中的西门疏吵醒。 西门疏坐起身,这声音她不陌生,而且还熟悉的很。 这是她跟东方邪的暗号,这时候东方邪吹出这声音,无疑不是在召唤她。 西门疏有些茫然,这时候东方邪找她做什么?这一个月都没来招惹她了,现在突然来了,而且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 若是她一人,她或许会去,但是,她腹中怀有孩子,她能冒险,但是绝不能带孩子去冒险。 “凤焰。”西门疏朝门口叫了一声。 “王妃,有何事?”凤焰推门而进。 “木夜呢?”西门疏问道,在这时候,她最想要的便是端木夜的陪伴 第一百四十八章 帝君恭喜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何为幸福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何为幸福 ”怎么了?”凤焰还未回答,端木夜磁性的声音带着焦急。 ”木夜。”西门疏一见他,不顾赤着的脚跑向他,扑进他怀里。 ”出什么事了?”端木夜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拂过她凌乱的丝,西门疏不语,不知如何跟他说,端木夜却温柔一笑。”做恶梦了?” 西门疏依旧不语,斟着要不要告诉他。 见状,凤焰识趣的离开,将房间留给两人。 端木夜低眸,见她没穿鞋,此季是入冬,苍穹国的冬天不比楚南国,微微蹙眉,却不忍心指责她,横抱起她,轻柔的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冰冷的脚。”下次别这样了,苍穹国的冬季,不比楚南国。” ”木夜,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西门疏问道,上次的事她故意隐瞒,结果两人纠结,这次她不准备隐瞒了。 ”没有。”端木夜摇头,妖冶的脸上仍然是淡淡的表情,在见到她凝重的表情,眉宇间却警觉了起来,握住她小脚的大手一紧。”疏儿,你听到了什么?” ”东方邪召唤我的声音。”西门疏如实照说,端木夜听不见她不觉得奇怪,质子府除了她一人,估计没人能听见。 这如同是一种传音密术。 ”召唤?”端木夜凤眸里闪过一抹诧异,她居然用召唤两字。 仿佛怕隔墙有耳般,西门疏斜身,俯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怀疑,东方邪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端木夜一愣,眸中如狂风扫过。 西门疏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手,极其认真的说道:”木夜,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仇恨” ”不可能。”端木夜知道她想说什么,让她独自去面对东方邪,断然不可,对他来说,东方邪太危险,而现在的她又没有武功,毒又对付不了东方邪,这个险他不能冒。 ”木夜”西门疏说了很久,总算是说动了端木夜,当然,他绝对不放心让她单独行动,他不在身边时,有凤焰寸步不离保护她,稍有些安心。 翌日,西门疏没待在质子府,凤焰陪着她去将军府,甘力风跟东方倾阳不在府中,只有甘力雨跟端木凌雪在。 将军府,甘力雨跟端木凌雪在花院里陪着孩子们玩,甘力雨卖力的跟着两小家伙跑,端木凌雪静静的坐在亭中,看着他们父子三人。 这一幕很幸福,夫妻和谐,孩子们听话,却只有两个当事人清楚,这只是假象。 ”二少爷、二夫人,六小姐回来了。”下人急急忙忙的跑来通报。 他们本该叫西门疏贵妃娘娘,甘力风却让他们叫她六小姐,将军府是她的家,无论她从何处回来,无论她身份多高贵,她永远都是将军府的六小姐。 ”蕊儿。”端木凌雪眸中溢满喜悦,她有一个月没见到蕊儿了,只有在蕊儿面前,她才是端木凌雪,也只有在她口中才能得知他的消息。 西门疏很快来到花院,甘力雨一见她,立刻热情洋溢的扑上去给她一个熊抱。”小妹,我想死你了,你怎么才跑来看我。” 眼见甘力雨就要扑倒西门疏,凤焰一个闪身,站在西门疏前面,在甘力雨要抱到凤焰时,凤焰抬起脚,向甘力雨踢去。 甘力雨顿时刹住脚步,一个旋转,躲过凤焰那一脚,脚上带的劲风,掀起他的衣袂,甘力雨都感觉到,那致命的压迫力。 这女人是想要一脚要他的命吗? 还好他反应快,否则他就真要命丧她脚下。 ”你是谁?”甘力雨微眯着犀利的双眸,嘴角却挂着放荡不羁的笑。 ”凤焰是我的”西门疏也不知如何介绍凤焰,侍女还是保镖?1711151 回个将军府,还带保镖,说出去她都觉得丢人。 ”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我是你二哥,她凭什么阻止我抱你?”甘力雨抬手,指着站在西门疏面前的凤焰,他就是很不爽,这女人太讨厌了,竟然阻止他抱自己的妹妹。 甘力雨不傻,也非记忆老化,他见过凤焰,在边境战场,他们对过面。 若不是她跟小妹一起来将军府,他还会误以为她是来暗杀将军府的人。 ”你要是敢碰王妃一根手指头,我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不是威胁,凤焰真会如此。 ”王妃?”甘力雨锐眸里闪过一抹惊讶,她居然叫小妹王妃,这也太放肆了,她有没有想过,这可是苍穹国,不是楚南国。 ”力雨,你带小爱跟小然下去。”端木凌雪走了过来,将牵在手中的两个孩子交给甘力雨。 ”姑姑。”两个孩子齐声叫道。 西门疏低眸,看着两个孩子,心里在一阵纠结,站在甘力雨的角度,他们是该叫她姑姑,若是站在端木凌雪的角度,端木凌雪叫端木夜皇叔,她是木夜的妻子,端木凌雪叫她皇婶,她的孩子该叫她什么? 这身份瞬间就高了一层。 端木凌雪也意识到西门疏在想什么,凤焰已经叫她王妃,这身份几乎坐实了,她就是自己的皇婶。 ”姑姑。”见西门疏只是看着他们,并没有回应他们,两个孩子又叫了一声。 ”真乖。”西门疏立刻回神,蹲下身子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能不乖吗?”甘力雨得瑟了,这两个孩子不仅是他的命,更是他跟雪儿的牵绊,也因这两个孩子雪儿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西门疏嘴角一抽,就连素来冷若冰霜的凤焰眼皮也抽了一下。 ”行了,带孩子们去吃点东西,他们也玩了大半天了,该饿了。”端木凌雪出声催促,她有事要问西门疏。 ”夫人的话,便是圣旨。”甘力雨弯腰,一手抱起一个孩子,说说笑笑的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听着那爽朗悦耳的声音,西门疏心里一阵感触。 如果凌雪能爱甘力雨,这才是完美的一家。 ”蕊儿,他平安回楚南国了吗?”明知答案,端木凌雪还是想要她亲口告诉自己,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安心。 西门疏看着她,清眸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怅惘,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所指何人,沉默良久,才吐出两字。”平安。” 端木凌雪顿时松了口气,嘴里喃喃念着。”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西门疏没打扰她,一段感情,三人行很挤。 最终,无论凌雪跟谁在一起,被抛弃的那个都会受到伤,不是一般的伤,而是彻骨的伤痛。 凌雪跟凌然深爱着彼此,却因身份让他们不能私守终身,而凌雪跟甘力雨,甘力雨爱上了,凌雪却没了,但他们已经有一对儿女。 ”雪儿,你幸福吗?”西门疏突然问道。 端木凌雪一愣,幸福,她还有幸福可言吗? ”何为幸福?”端木凌雪反问道。 何为幸福?西门疏沉默,不是答不出,而是不知给她那种答案。 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便是幸福,温婉的妻子,体贴的丈夫,可爱的儿女,一家人相亲相爱,这也是幸福。 而她,有情人成不了眷属,她是温婉的妻子,甘力雨是体贴的丈夫,小爱跟小然是一对可爱的儿女,他们都爱自己的孩子,而他们却不爱彼此。 所以说,她想要得到幸福,真的很难,很难。么端凌脚的。 在这世上,像她跟端木夜经历坎坷,历经磨难,最后还是相爱,这样的人很少,很少。 ”雪儿。”除了唤她的名字,西门疏找不到言词。 端木凌雪看了西门疏一眼,幽幽的声音响起。”从我爱上自己的五哥那一刻起,从我受不了压力,决定用死来放弃这段禁忌恋起,幸福这个词,离我好远好远,可是,最终没死成。” ”生离没有死别痛苦,越是不能相见,越想见,为了斩断我的念想,我果断的嫁人了,生儿育女了,可是我爱他的那颗心,从来没停止过。” 这个决定是自私,但是,是甘力雨亲口说,他有爱的人,但是却不能在一起,而她也有爱的人,也不能在一起,所以,他们无爱而婚,生儿育女可以,但是绝对不会对对方动真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儿女也都快五岁了,她守住自己的心,执着自己的爱,然而,甘力雨在这几年里,想明白了很多事,也看明白了感情,所以,在这几年的婚姻中,他爱上了以为不会爱上的妻子。 端木凌雪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想,若是有一天停止爱五哥,不是意味着我爱上甘力雨,而是我的生命终止,心跳停止。” 西门疏一愣,好坚定而决绝的话,到死她都爱端木凌然,他们兄妹的爱,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原本想劝端木凌雪的话,全咽回腹中。 她也只是抱着侥幸心态,毕竟疯狂的爱,听得进去旁人的劝说吗? 若能听进去,那便不是疯狂,他们的父皇也不会用这种手段拆散他们。 端木凌雪又说道:”甘力雨对我的好,对我的包容,我心知肚明,可是,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若是在爱上五哥之前,遇见甘力雨,或许我会爱上他,但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我与五哥从小就在一起,那种爱就如同我是他的青梅,他是我的竹马,除了五哥,这一辈子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是我的夫君。” 女人这一生,未必会如愿嫁给自己爱的人。 西门疏静静地听着,在这件事上,她什么话都说不出。 爱情,并不能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来决定。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端木凌雪睨了一眼凤焰,拉着西门疏的手,朝亭子走去。 两人落坐在石凳上,凤焰站在她们身边,端木凌雪倒了一杯自己亲手泡的花茶,递给西门疏。”尝尝吧。” 西门疏拿起茶杯,看着透着浅绿色的茶水,花香扑鼻而来。”金银花?” 端木凌雪点头,说道:”现在是冬季,并不适合喝金银花茶,但是,我想喝。” 金银花用来解署,不知为何,她今天就是想喝,把她在夏季晒干的金银花拿出来泡。 西门疏闭上双眸,嗅了嗅,准备喝进,却被凤焰阻止。”王妃,你不能喝。” ”凤焰,这是雪儿的心意。”西门疏抬头,看着凤焰,她会不会太紧张了,太小心了,就喝一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凤焰,金银花茶在冬季喝是不太适合,但是少喝点,也不碍事。”端木凌雪开口,她虽没见过凤焰,却听闻过她的名字,她是小皇叔的心腹,小皇叔将自己的心腹放在蕊儿身边保护她,这意味着小皇叔接受了蕊儿。 这是好事,她看得出来,蕊儿爱小皇叔,而小皇叔也能从西门疏那段感情中走出来。 蕊儿如今的身份是东方邪的帝妃,她也看得出来,东方邪也爱上了蕊儿,一个是苍穹国的帝君,一个是楚南国的摄政王,选择东方邪,她便是帝妃,选择小皇叔,她便是王妃。 看样子蕊儿是选择了小皇叔,只是东方邪会放手成全他们吗? 这可是在苍穹国,东方邪的地盘,端木凌雪不免为他们担忧起来。 ”王妃有身孕。”凤焰一句话,阻了端木凌雪的口。 端木凌雪惊讶的看着西门疏,微微张了张嘴,视线飘移到西门疏平坦的腹部。”蕊儿,你” 不用臆想,连冷若冰霜的凤焰都紧张起来,孩子肯定是小皇叔的。 ”你不恭喜我吗?”西门疏一笑,端木凌雪是木夜的侄女,她希望得到雪儿的祝福。 她原本不想将此事说出,却被凤焰说了出来,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隐瞒,她也清楚,雪儿不是笨蛋,事情的轻重,她也分辨得出。 ”恭喜,恭喜,恭喜”端木凌雪因激动,连说了三个恭喜,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握住西门疏的手。”太好了,小皇叔又有后了。” 西门疏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说道:”安安才是他的孩子。” ”什么?”端木凌雪激动的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她。”怎么可能,安安不是温絮跟帝君生的儿子吗?安安不是太子吗?小月才是你跟小皇叔生的女儿。” 西门疏告诉过她,当年的事,包括孩子,却没说将孩子调包的事,小月是她生的,端木凌雪顺理成章想成,小月才是小皇叔的孩子。 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用西门疏告诉她,便能猜想出,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什么事都敢做。 ”这是冬季,你又怀孕,金银花茶还真不能让你喝。”端木凌雪取走她手中的茶杯,命人拿上次甘力雨给她带回来的极品燕窝熬给她喝。19nue。 西门疏没拒绝,不是她贪吃,而是端木凌雪的一番心意,她岂能拒绝。 她一直在跟端木凌雪聊天,毕竟,她跟木夜准备在短期之内回楚南国,这一离别,下次再想见面就难了。 端木凌雪留她下来吃午膳,西门疏也没拒绝。 直到快天黑,西门疏跟凤焰才离开将军府。 端木凌雪带着孩子们,来门口送行,她也意识到,西门疏这次仿佛是来辞行。 街市,西门疏路过一家客栈,停下脚步。 ”王妃。”凤焰不明所意。 ”他最爱吃这家的招牌菜,红烧狮子头,我们走去给他带一份回去。”西门疏提起裙摆,迈上台阶。 店小二一见她们,立刻热情洋溢的迎上去。”夫人,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一份红烧狮子头,打包。”凤焰冷若冰霜的说完,扶着西门疏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等。 ”好嘞!一份红烧狮子头,打包。”店小二吼完,又去迎其他客人了。 正在两人坐着等红烧狮子头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我们又见面了。” 闻声,凤焰立刻嗅到来者不善,一脸戒备的看着走向她们的人。 这声音 西门疏猛的转头,清眸里流动着一抹复杂,心里也充满疑惑,奔雷,居然是奔雷,端木凌瑾死后,奔雷不知去向,没想到回到了苍穹国。 想想也对,他是东方邪安排在楚南国潜伏的人,在端木凌瑾死后,回到苍穹国不意外。 让她不解的是,端木凌瑾那么爱他,难道他就不想为端木凌瑾报仇吗? 猛然想到,端木夜对她说过,有一股力量在打击他。 敌暗我明,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是谁。 此刻见到奔雷,西门疏顿时臆断,是奔雷在与他作对。”是你在搞鬼?” ”我不该吗?”奔雷问道,他爱的两个男人,均死在端木夜手中,他不该为他们报仇吗? 被他这么一问,西门疏无言以对。 难道要她劝他,放弃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吗?她都带着仇恨而放不下的人,如何去劝别人放下。 ”端木凌瑾死有余辜。”如果不是他的贪婪,端木夜跟端木凌然也不可能利用他,其实,端木夜他们在考虑要不要对端木凌瑾下手时,而端木凌瑾却兵临城下,掀起宫变,直接逼宫,甚至杀了他的父皇。 端木凌瑾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让端木夜他们来不及救老皇帝,他们只想将老皇帝逼退位,却没想过要他的命。 他们必需是兄弟,在端木夜在兄弟情之间犹豫时,然而,端木凌瑾却不顾及父子之情。 ”好一个死有余辜。”奔雷冷笑一声,眼中射出一道邪光,靠近西门疏斜身,凤焰见状,目光一寒,一掌击向奔雷,而奔雷却轻易划开,俯在西门疏耳边,低声说道:”西门家何尝不是死有余辜,你应该还不知,东方邪为何要铲除西门家,还要对你跟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赶尽杀绝。” 凤焰再次攻击奔雷时,他已经远离西门疏两步之远。 有些话说得太直白,就没有意思了,似懂非懂,模模糊糊更令人想深究。 奔雷的话,在西门疏心中掀起风浪,的确,这些年,她一味的只想为西门家报仇雪恨,却从未去调查清楚,东方邪为何要铲除西门家? 他能得到江湖,西门家功不可没。 ”没想过西、门、疏。”最后三个字,奔雷只是用唇语说出,只有西门疏跟凤焰看懂。 凤焰愕疑的看着西门疏,刚刚那人叫她什么? 西门疏也是一愣,他居然也知道她的身份,他是如何得知,还是谁告诉他的?知道她是西门疏这件事,没多少人知情,知情者也不会告诉他。 ”你到底想怎么?”西门疏问道。 奔雷冷冰冰盯着西门疏,冰冷的吐出四个字。”报仇雪恨。” ”凤焰,杀了他。”西门疏对凤焰下命令,先下手为强,她才不会给他机会报仇雪恨。 ”哼!”奔雷冷哼一声,狂傲的道:”别说是她,就是端木夜跟我交手,也站不了上风。” 西门疏默了,前世的她,也是练武之人,从刚刚简单的交手,虽说只有一招,便能看出,凤焰不是奔雷的对手。 凤焰那一掌,可是致命,却被他轻易化开,还对她说了那么多话,凤焰才又出第二掌。 西门疏一下命,就是明知是送命,凤焰也会毫不犹豫。 ”凤焰。”西门疏将她拉住,给了她一个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眼神,其实,西门疏的想法是,明知打不过人家,明知是送死,还要为之,除非活腻了。 红绕狮子头一来,西门疏跟凤焰丢下银子,提着就离开。 今天的收获不小,让她知道谁在暗中跟他们做对,她要告诉端木夜,小心提防。 以前的西门疏不怕死,现在的西门疏怕死。 幸福的未来离她很近,若是在这时候丢了小命,不仅害了腹中孩子,还会让端木夜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两人离开客栈,奔雷回到二楼。 ”为什么要挑衅她,你就不怕暴露吗?”飘舞站在二楼,将一楼生的事看得很清楚。 奔雷回来碰到她,原本可以避开,可他却与她正面冲突起来。 ”我有分寸。”奔雷冷睨了飘舞一眼,他们在暗处这么久,也是时候转明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何为幸福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琅月没死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五十章 琅月没死 ”奔雷,在我腹中孩子还没出生之前,我们绝对不能暴露。”飘舞抚摸着高隆起的腹部,她比他还想快点为臣报仇,在孩子七个月大时,她甚至都想过用催产药,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么久她都等了,还怕再多等两个月吗? 孩子要足月,才能保证健康,八个月催产很危险。 ”等不了了,端木夜加快行动了,如果我没猜错,他想早点回楚南国。”他们失误太多了,境边的事,他们失误了,安安的事,他们失误了,端木凌然跟端木凌雪的事,他们也失误了。 端木夜一旦提前行动,无论结果如何,温絮这颗棋子就毫无利用价值了。 飘舞目光一闪,问道:”你的确?” ”千真万确。”奔雷一字一顿。 飘舞沉默片刻,立刻说道:”快,请大夫跟稳婆来。” 不在迟疑了,她必需尽快生下孩子,择日不如撞日。 快速回到质子府,西门疏直接往书房跑去。 西门疏刚准备将门推开,里面传来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 ”木大哥,你是说我姐真的没死吗?她借用甘蕊儿的身体活了下来吗?你确定这世上有借尸还魂吗?”一连串的问题向端木夜砸去,萧琅月的声音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感动。 大姐没死,这可能吗? 还有借尸还魂,鬼神之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但是这的确是真的。”端木夜肯定的说道,想到她一直留在他身边,嘴角微微往上扬,幸福在心里动荡着,却也庆幸,自己没伤害过她,虽利用过她,但这也是情势所逼。 还有那箭,幸亏她没事,否则,他永远也不会愿意自己。 她死在东方邪手里一次,重生后又死在自己手中,他怎么接受。 端木夜说什么,萧琅月深信不疑,而这次是意外,所以他才问。雷没过部生。 ”木大哥,我想见大姐,她在哪儿?”得知她是自己的大姐,萧琅月淡定不了,恨不能立刻见到。 怪不得对任何事冷眼旁观的他,在遇到她受围攻,忍不住出手救她。萧琅月不知道,他真正救的不是她,别是那些准备攻击她的人。 ”别急,她去将军府了。”原本他准备陪着她去,她去向凌雪辞行,他也想去,却被一些事情绊住。 ”将军府?”萧琅月皱眉,有些不能理解。 ”别忘了,她的灵魂是西门家大小姐,身体却是将军府的六小姐。”端木夜提醒他,他知道她真正放不下的人是甘力风,她是真的将甘力风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她是西门家大小姐,渴望有一个哥哥疼爱她,而利用甘蕊儿的这具身体,得到甘力风的疼爱,只是,甘力风对她却不是兄妹情,而是男女之爱。 如果可能,他真希望她能跟将军府毫无关系,但是,他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她占有了甘蕊儿的身体,就不可能跟将军府脱离关系,这就是血缘。 ”可她是我大姐啊!”萧琅月也知道,甘力风对甘蕊儿存的是什么心,潜意识里他不希望自己的大姐跟甘力风关系太好。 在他心中,端木夜才是他的大姐夫,即使大姐嫁给了东方邪。 端木夜不语,她是琅月的大姐没错,但是她同样也是甘力风的妹妹,人家他们才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而她跟琅月,没有血缘。 西门疏捂住嘴,目光闪烁着泪花,如果她还听不懂,那么她就该去撞死了。 琅月,她最爱的弟弟,他没有死。 ”王妃。”凤焰扶住西门疏摇摇欲坠的身子,她是孤儿,又受过特别训练,很难体会失而复得的亲情。 听到凤焰的声音,书房里的两人对视一眼,端木夜身影一闪,迅速将门打开,冲上去从凤焰手中接过西门疏。 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他,她听到了。 这也好,省得他说。 ”木夜。”西门疏凝望着他,感动不已,不用问她也知道,是他救了琅月。 ”傻瓜,他是你最疼爱的弟弟,况且,我跟琅月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救他。”端木夜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狭长的凤眸里溢满溺爱之色。 的确,琅月小时候,除了爱跟在她身后跑,就爱跟在木夜身后,每次木夜来相府,琅月是最开心的,从小他就特崇拜木夜,总在她面前说,大姐,长大后我要像木大哥那样,大姐,你什么时候嫁给木大哥 ”大姐。”萧琅月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依偎在端木夜怀抱里的纤瘦身影,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这就是他的大姐,死而复活的大姐,坦白说,他很难接受这张脸,看起来比他还小,暂时接受不了,他只能习惯。 甘蕊儿毕竟比西门疏小,而且甘蕊儿又是一张娃娃脸,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比萧琅月大。 ”琅月。”听到他叫自己,西门疏身子一僵,神情带着几分激动之色。 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怀疑过他就是自己的弟弟,毕竟在这世上,对一个陌生人感觉到熟悉,其中必有因。 她当时问过他,姓不一样,名一样,年龄也相差一岁,又想到那侍卫向东方邪禀报的话,西门家。 ”帝君,相府除去王妃,二百七十四人全诛灭,没一个漏网之鱼。” 没一个漏网之鱼,显然琅月也在其中,若不然,东方邪肯定会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西门疏想跑去抱着他,又怕这一切是幻觉,怕一有动作,琅月的身影就会消失般。 ”别紧张,他的确是你最疼爱的弟弟琅月。”端木夜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向前去。 ”大姐。”最后还是萧琅月走近她,将她紧抱在自己怀中。 这是他的大姐,他怎么会接受不了?他做梦都希望大姐没死,他的大姐啊!以什么方式活着重要吗?只要活着就好。17111515 ”琅月。”西门疏双手环着他的腰,回抱着他。 她的弟弟琅月,以前身高只及她胸前,现在比她高出许多。 阔别五年,又是生死别离,两姐弟有很多话要说,端木夜静静地陪着他们,除有必要他解释的,否则他不会开口打扰他们。 从天黑说到天亮,都说不完,最后端木夜心疼西门疏,阻止两人。 ”我不累。”显然西门疏不想与重逢的弟弟分开。 ”你不累,你腹中的孩子累了。”没办法之下,端木夜只能将孩子搬出来。 ”大姐。”萧琅月惊呼出声。”你又有孩子了。” 他们有说安安是端木夜的孩子,却没说她现在怀孕的事。 西门疏点头,有几分羞涩。 虽说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男人,提到这事,她还是有些难为情。 ”姐夫,恭喜你。”萧琅月笑着说道。”我总算可以正大光明的叫你姐夫了。” 端木夜听着萧琅月叫自己姐夫,心里美得冒泡泡,给萧琅月一个眼神。 萧琅月顿时了然,笑着看西门疏,说道:”大姐,我们既然相认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聊,我想,如果我再拉着大姐继续聊下去,姐夫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他敢。”西门疏挺起胸,一副护弟弟的样子。 ”谁不知道琅月是你疼如命的弟弟,我动谁也不敢动他。”端木夜冷剜了萧琅月一眼,让他劝疏儿休息,前面一句还行,加上最后一句做什么? 见状,萧琅月爽朗的笑了起来,起身说道:”玩笑玩笑,大姐,你有孕在身,天都亮了,不能再聊下去了,况且,我还有重要事去处理,大姐,你听姐夫的话,去休息,等我处理完事,就来找你。” 他都这么说了,西门疏也不好强留,况且,琅月现在不是西门琅月了,他是萧琅月,有他的事业。 西门疏却坚持要送他出大门,从书房到大门,路程明明就很短,两人非用最慢的速度走到大门,有几次端木夜都恨不能一脚将萧琅月踢出质子府。 好不容易送到门口,两人却牵着手,恋恋不舍,端木夜忍无可忍,强行将两人分开,打横将西门疏抱起,转身阔步朝他们的房间走去。 ”木夜。”西门疏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衫,还好质子府佣人不多,否则她会无地自容。 ”你是我的妻子,我抱你,谁敢说什么。”端木夜口气不是很好,典型的吃醋男。 妻子,西门疏心里流过一阵暖流,他说的是妻子,而非王妃,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更喜欢当端木夜的妻子,而非王妃。 王妃只是身份的象征,而妻子更令她觉得窝心。 ”他是我弟弟。”听出他吃味的语气,西门疏忍不住一拳打在他胸膛上。 ”你们没有血缘。”端木夜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话音一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阵懊恼,见西门疏黯淡的神情,更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有凌然跟凌雪的事,有甘力风对甘蕊儿的感情,他现在说这话,显然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端木夜道歉。 西门疏垂眸,令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也无法捉摸出她心中的想法。 ”疏儿,我错了。”端木夜歉也道了,错也认了,西门疏还是不理他,直到两人回到房间里,端木夜将她轻柔的放到床上,拉过被子为她盖上。 无论他说什么,西门疏就是不理他,好话说尽,骂自己骂到找不到词了,西门疏依旧不理他,她现在有孕在身,才一个月,大夫说过,三个月之前不能行****房,他又不敢用身体you惑她。 这下端木夜可急坏了,直到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疏儿。”端木夜唤了一声,伸手推了推她的肩,很能确定,她真的睡着了。 端木夜很郁闷,搂着她的娇躯,西门疏在他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西门疏睡得很香,端木夜却睡不着。 孕妇的脾气很怪,也很小气,动不动就生气,她怀着笑笑时,陪在她身边最多的就是他,并没现她有什么坏脾气。 不过,她不理他,也不算是坏脾气,谁让自己说错话了。 昨夜跟萧琅月聊了一夜,现在都晌午了,也不见她有醒来的迹象,大有你若不叫她,她就能睡到天黑。 ”疏儿,醒醒,吃饭了。”见她睡得这么香,端木夜不忍心叫醒,但是又不能不叫醒她,早膳只吃了一点。 西门疏被他叫醒,床气没有安安重,却也不爽,熟睡中谁被叫醒都会极度不爽,尤其是西门疏还有身孕。 端木夜却以她还在生气,犹豫着要不要再向她道歉认错,西门疏却坐起身,抱着他的腰,额头轻抵在他的背上。”不是说吃饭了吗?” 端木夜顿时一喜,搂着她的腰,亲自为她穿外袍,帮她梳洗,照顾得无微不至。 西门疏没有拒绝,享受着,等他为自己梳洗好后,端木夜转身走出了房门,没多久便走了进来,手中端着饭菜,还有一碗汤药。 放下托盘,将饭菜摆放在桌面上,碗起药碗来到床边。”来,先把这个喝了。” ”什么?”西门疏知道是什么,但她还是问道。 ”安胎药。”端木夜对她腹中这孩子,非常的小心谨慎,昨天她去了将军府,回来后又接受琅月的事,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受到冲击力。 西门疏接过药碗,没有丝毫犹豫,喝进腹中,苦涩的药味儿在嘴里飘散,她尝到的却是甜味,那是她的心是甜的,再苦的药到嘴里都会变成甜的。 喝完药,端木夜想给她一颗蜜饯,却被西门疏摇头拒绝,端木夜也不勉强,伸手取过床侧的貂皮披风,为她披上,然后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朝桌前走去。 ”木夜。”西门疏原以为,他会将她放在凳子上,谁知他却将她抱在怀里坐在桌前,而她则坐在他腿上。 这样能吃饭吗? ”一天没吃东西了,来先喝碗粥。”端木夜柔声说着。 一天没吃东西?西门疏眼皮抽了抽,她有用早膳。 ”木夜,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谨慎,我没事的。”他的精心照顾,落入西门疏眼中却变成了小心翼翼。 腹中这孩子,虽来之不易,却并不是她的第一胎,笑笑不说,安安才是这具身体的第一胎,怀安安的时候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那十个月是最难受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受着煎熬。 想到东方邪将她打落悬崖,在这种情况下,她都能借尸还魂,他是受了重伤,被墨抱着他的身体跳入江中,东方邪派人打捞过他的尸体,却没找到。 那时候,她就坚信,一天未见到他的尸体,她就不相信他死了,她坚持这个信念,加上有安安在她腹中,心里就好受了一些。 ”你怀安安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这是我第一次守着你,能不小心点吗?”端木夜捏了捏她的鼻子,对她的话很不赞同,拿起粥碗,放在她面前。 西门疏欲言又止,她怀笑笑时大多时候都是他在陪着自己,可笑笑毕竟不是他的孩子,心情完全不一样。 ”放我到凳子上,你这样抱着我,我不好吃饭。”西门疏说道,其实,她是担心他不好吃饭,怀中抱着一个大人,能好用餐吗? 端木夜想说没关系,想说他不饿,可无论说什么都不对,因为她说她不好吃饭,并非在说他不好吃饭,她心中所想,他岂会猜不出。 她都这么说了,他若再坚持抱着她,估计她又要翻脸了,好不容易将睡前他说错话的气消停了,若再给她心里添堵,新气加旧气涌上心头,吃苦的只会是自己。 他不怕吃苦,怕她气坏身子。 总之一句话,怀孕的人最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不顺心,气生多了,生下的孩子也会变得小气。 端木夜将她放到旁边的位置上,西门疏拿起碗,喝了一口粥,端木夜递给她一双筷子,西门疏接过,却没夹菜,想到奔雷的话,心里一阵懊恼,她居然给忘了。 这也不能怪她,得到她最疼爱的弟弟没死,能不激动吗?”木夜,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食不言,寝不语。”端木夜阻止她说下去,夹了一道她最爱吃的菜,放进她碗中。 ”这事很重要。”西门疏放下筷子,抓住端木夜还没收回的手。”奔” ”先吃饭,吃完了饭慢慢再说。”端木夜笑望着她,轻声命令道。 西门疏想了想,觉得对,万一影响食欲怎么办? 应了一声,西门疏拿起筷子,低头专心吃饭。 端木夜时不时为她夹菜,时不时为她盛汤,而他自己只象征性的随意吃了几口。 西门疏见他都没怎么吃,问道:”你不饿吗?” ”你吃饱了,我再吃。”端木夜回答。 西门疏嘴角一抽,跟他一起吃饭,他都让她先吃,等她吃饱了他才真正的开始吃饭,其实,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的食欲是多少,每次准备的饭菜,她剩多少,他就吃多少。 ”你就这么喜欢吃我吃剩下的吗?”西门疏小声低咕,陪吃还真是陪吃,她吃时,他看她吃,他吃时,她看他吃。 ”你没看到我很享受吗?”端木夜笑着说道,看着她吃光自己夹给她吃的菜,这种成就感如同打了一场胜战。 西门疏默了。 见她喝碗粥,端木夜拿过她的空碗又给她加了些饭,西门疏很给面子吃光了。 ”我还要。”西门疏仿佛在赌气般,将空碗递给他。 她初孕期从来不孕吐,饭量却加大了。 端木夜接过碗,又给她加了一些饭,西门疏两三下就扒碗了,又将空碗递给他。”还要。” 端木夜接过碗,却没给她加饭,拿起自己的饭碗,快速的开始吃起来。 ”我还没吃饱。”西门疏不乐意了,拿着筷子很没形象的在桌面上敲着。 ”你吃饱了。”端木夜看也没看她一眼,优雅的吃着饭,她的饭量有多大,他比她还清楚,再吃下去,肚子非撑着不可。 ”我没吃饱。”她就是在故意找茬。 叫了几声,端木夜直接无视她,西门疏顿时觉得无趣,也觉得特别幼稚。 放下筷子,看着端木夜用膳,真不愧出身皇族,用膳的动作都这么优雅,细嚼慢咽。 吃完最后一口菜,端木夜放下碗筷,让凤焰进来收拾碗筷,他扶着西门疏到外面去。 尽管外面的天气很冷,她怀有孕,一直待在房间里会闷坏。 ”木夜,我碰到奔雷了。”西门疏说道,见端木夜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他不知道奔雷这个人般,西门疏抓住她的手臂。”他要为端木凌瑾报仇。” ”他不仅只是为凌瑾报仇,还有东方臣。”端木夜为她拢了拢披风,轻搂着她的腰。 ”东方臣?”西门疏茫然了,奔雷跟东方臣有什么关系。 ”奔雷真正听命于东方臣,他也是东方臣安排在东方邪身边的一颗棋子,可能是东方邪早就知道,所以才让奔雷潜伏在楚南国。”他与暗中那股跟他作对的人周***旋了这么久,若是还没摸到一点眉目,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西门疏更担心了,光是端木凌瑾就能让奔雷疯狂了,再加上东方臣,他还不与他们同归于尽才怪。 有些悔后在军营里杀东方臣了,早知道他还有这么一颗棋子,他们就应该在他离开军营,才想办法暗杀他。 端木夜揉了揉她的秀,说道:”别担心,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你只需要安心待在质子府,等着我将一切处理好,然后带你回楚南国,与安安跟笑笑团圆,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西门疏反身,双手搂着端木夜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间不语。 ”疏儿,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东方邪,我能为你撑起一片天空。”端木夜附在她耳边沉声说道,凌瑾跟东方臣都是死在他手中,所以,他不担心奔雷对西门疏出手,冤有头,债有主,奔雷针对的人是自己。 但是,他担心东方邪,这时候东方邪没对疏儿出手,在宫里宠幸甘甜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目前最重要的是,别让奔雷跟东方邪联手,两人一旦联手,他还真没把握对付他们。 ”我相信你。”他不是东方邪,她一直都知道,东方邪会为了一条捷径利用她,端木夜却不会,他会为她挡去一切危险。 回廊处,墨跟凤焰并肩而站,目光都锁定在院中相拥的两人。 ”我有要事要向主子禀报,看到这一幕,都不忍心去打扰。”墨叹息道。 凤焰扭头望着他,很难得,这向来面无表情,仿佛七情六欲都无的墨也会叹气。”主子爱王妃。” ”我有眼睛,看得出来。”墨没好气的说道,她都能看得出来,他岂会看不出来,难道他的视觉比她还差吗? 凤焰不语,回眸,视线依旧落在院中的两人。 如果是在楚南国,这该多好啊,可惜,这是在苍穹国,谁都不敢大意,稍有不慎,小命就丢了。 ”凤焰,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墨突然说道,他们都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被人买来买去,最后买到主子的人手中,送他们去训练,他们是一批的,然而,那一批里的人,也只有他们两人才活了下来。 凤焰不语,她也想不出,今年自己到底多大了。 在被送去训练营,她都是过一天,算一天,久而久之,她也不知道是过了一天,还是一年了。 ”虽说我不知道今年几岁了,但很能断定,我也老大不小了。”墨又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凤焰再次将目光移向他,语气依旧冷若冰霜。 墨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她说般。”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回到楚南国,我们就作伴,行不?” 在墨以为她会拒绝自己,或是直接给他一拳时,凤焰却沉默,墨才不敢将她的沉默当成默认,他们是同伴,对凤焰而言,沉默是无言的拒绝。19nub。 ”活着再说。”丢下一句话,凤焰转身离开。 墨愣愣站在原地,她居然没有拒绝,虽也没答应,这答案对他来说也很好了。 ”活着再说。”墨傻笑,重复着她的话,那就是有希望了。 墨迈步朝凤焰追去,刚走几步,倏地想到自己有事向主子禀报,立刻停下脚步,朝院中相拥的两人走去。 西宫。 ”参见帝后。”黑衣人单膝落地。 温絮一见黑衣人,跑到他面前,急切的问道:”查到了?” ”那人叫奔雷,帝君还是王爷时,便将他派去楚南国潜伏” ”说重点。”一听他叫奔雷,温絮便知道他在楚南国的事迹,她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依旧每次来天牢都蒙了面,但是她也不是省有的灯,她是很想出天牢,如果不摸清救她之人的底子,她会同意让他救,自救的办法她多的是。 东方邪虽然不爱她了,但是他们曾经爱过,况且东方邪是她的支柱,如果这根支柱一旦倒塌,她就无依无靠了。 她不是笨蛋,东方邪不让她去看安安,估计已经知晓,安安不是她所生。 甘蕊儿那么恨她,她们斗了这么多年,她又知道自己绝孕的事,岂会不告诉帝君,他顾念他们曾经的爱过,不忍心对她动手,既然他不爱了,她就利用一切所能利用。 ”奔雷要对付的人是端木夜” ”不可能。”温絮打断黑衣人的话,说道:”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如果他真只是对付端木夜,在苍穹国是动手的时机,但是,若真如此,他何需在我身上下工夫,甚至把北苍国也牵扯进来,他明知道,我不是北苍国的公主,我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但是绝对与帝君有关。” 黑衣人汗颜,她就不能让他把话说完吗? 看来详情她不想听,黑衣人直接挑重点。”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西凉公主,端木夜的王妃飘舞,她有八个月身孕。” ”孩子不是端木夜的。”温絮坚定的说道,飘舞公主和亲给端木夜还没七个月,便有八个月身孕,两个没见过面的人,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是东方臣的。”黑衣人说道。 ”什么?”温絮激动了,也瞬间明白了他们的目的了,他们想要的是苍穹国的江山,她就算不能生下下任帝君,也绝不容许皇位落到东方臣儿子手中。 ”想控制我,痴心妄想。”温絮冷笑,眉眼往上轻挑,冷嗤的说道:”想办法弄掉飘舞腹中的孩子。” ”她不知道接受到什么消息,让大夫给她催产。”黑衣人说道。 温絮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双手紧攥。”居然晚了一步,到底是什么消息,让她不惜在八个月催产?” ”不知。”没让他调查,所以他不知道。 温絮瞪他一眼,现在让他去调查,估计也晚了。”孩子生下来了吗?是儿子,还是女儿?” 女儿还可以放她一条生路,若是儿子必死。 ”还没有,他们只让店小二去请大夫,却未说明原因,大夫也没料到她要催产,一般催产都在七月内,很少有人在八月,药铺里没在八月催产的药,为了对正下药,他们让大夫回去配药了,给了两天时间。”黑衣人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温絮斥喝了一声,眸光变得阴冷,嘴角扬起阴寒的笑,表情有些狰狞。”真是天助我也,快去,想办法让大夫帮她催产,但是产下来的孩子无论男女,一定要是死胎。” 孩子死了,东方臣唯一的血脉也没了,苍穹国就真的只有邪哥哥了,她看谁还敢觊觎邪哥哥的皇位。 ”是。”黑衣人得令,起身纵身从窗户越出。 入夜,端木夜见怀中人儿睡着,起身穿上外袍,披上披风,离开前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为她掖了掖被子才离开。 ”守护她。”端木夜像以往一样,向守在门外的凤焰交待了一声 第一百五十章 琅月没死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成也萧何败萧何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成也萧何败萧何 端木夜刚走,一抹黑影出现在凤焰面前,背对着她。 凤焰立刻警觉起来,一脸戒备的看着黑衣人。“你是谁?” 敢趁王爷前脚一走,后脚就来质子府,其目的不用猜想。 黑衣人沉默,凤焰冷笑一声,凌厉的一掌击向他。 倏地,黑衣人转过身,凤焰在看到他的长相时,目光一闪,脚下一个旋转,凌厉的掌法击向另一处。 “是你。”凤焰眸中没有一丝震惊,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找自己一般。“有事?”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东方邪身边的黑鹰。 “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话吗?”黑鹰看着凤焰,一双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着一抹难懂的情绪。 凤焰一愣,她岂会记不得,一年前,王爷召她回楚南国,那时候她正在暗杀东方邪,与黑鹰正面交手,他放了她一马,否则她根本无法回到楚南国。 她对他说过,她欠他一个人情,他日有机会,定当回报。 “目的?”她会还他人情,但是也要看他提出何事。 “让帝君见她一面。”黑鹰说道。 凤焰目光冷若冰霜,沉默的看着黑鹰,拒绝之意也明显。 “我用命向你保证,帝君只想见她一面,别无他意。”黑鹰也知道,她不会轻易同意,她对端木夜的忠心,并不输给他对帝君的忠心。“帝君可以用强制性的手段见她,但是帝君不想这么做,他不想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最终,凤焰还是被他说动了,冒险让东方邪见西门疏,如果真出任何意外,她根本承担不起,所以,她做了最坏的打算,杀了黑鹰,而后再自杀向王爷请罪。 东方邪来到房间里,凤焰跟黑鹰守在外面,凤焰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活跃起来,进入高极戒备中,只要房间里传来任何声音,凤焰就会立刻冲进去,拼死也要保护西门疏。 然而她做梦都未曾想到,站在她身边的黑鹰居然偷袭自己。 “你”凤焰只吐出一字,人就晕厥了。 黑鹰接住她倒地的身子,看着晕厥在自己怀中的凤焰,抱歉的说道:“对不起。” 话一落,黑鹰抱起她,纵身离开。 而东方邪也点了西门疏的睡穴,就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转身走到门外,纵身消失在质子府。 树林子里,端木夜带着墨等在树林中多时,也不见东方邪出来赴约。 端木夜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手捂住胸口,妖冶的脸一片苍白。 “主子。”墨担忧的叫了一声。 倏地,端木夜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猛的一变。“糟糕,调虎离山。” 端木夜纵身离开树林,身影如疾风掠过。 客栈。 大夫将药配好,立刻就赶来客栈,他原本打算天亮才来,却身负使命越早完成越安心。 不仅大夫来了,奔雷还找了帝都城最有名的两个接生婆。 “雷老板,放心将夫人与孩子交给老夫。”大夫亲自熬好药,让奔雷离开。 奔雷是以商人的名义住在客栈,为了掩人耳目,还与飘舞扮演夫妻,飘舞怀有孩子,自然没人起疑,如果他们不去招惹别人,就是住上几年都没人觉。 奔雷看着大夫,脸上沉淀着一道凝重,审视着大夫闪躲的目光,大概是大夫第一次做亏心事,拿着药的手都在颤抖,行医数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破坏了他行医的起初,可是他们拿自己的妻儿威胁他,能不妥协吗? 片刻过后,奔雷敛起眸光,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飘舞。 “我去外面等你。”这毕竟不是他的孩子,他们又不是真的夫妻,该忌讳的也要忌讳。 奔雷转身欲离去,飘舞突然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袖。“奔雷,留下来陪我。” 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刻,飘舞希望奔雷能留下来陪自己。 她害怕,自内心的恐惧,目前的局势,只有奔雷才是她相信的人。 奔雷眸中沉淀着复杂,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 她腹中的孩子毕竟是主子的,这是主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容不得丝毫的意外。 大夫闪躲的目光,让他也无法放下心来。 “谢谢。”飘舞扯出一抹真心的笑容,他能帮自己为臣报仇雪恨,她已经很感激他了,现在又要帮臣守在她身边,等着她跟臣的孩子出生。 奔雷不语,紧握住她的手落坐在床边,这是主子的孩子,就是他的小主子,纵使是粉骨碎身,也要保护小主子平安。 “雷老板,这好像不妥,夫人生产,要避讳。”见奔雷要留下,大夫急了。 奔雷给大夫一个凌厉的怒瞪,目光飘移到他手中那碗药上,出声警告道:“我夫人与孩子若是有丝毫损伤,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大夫心一紧,脸部微颤,拿着药碗的手颤抖,药汁都溅出了一些。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让他受这种威胁,他们为什么要找上他,而他又为什么为了一点银子淌上这混水。 “还不快。”奔雷出声催促,深邃的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这大夫真不适合做亏心事,脸上的表情泄漏的彻底。 不只奔雷看出端倪,飘舞也看出,被子下的手紧攥着床单,奔雷握住她的手一紧,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进退两难,大夫想到家中妻儿,今年他已经六十了,老年得子,岂会让他的儿子才十岁,便英年早世。 只要他让她生下死胎,换言之,只要他除去她腹中的孩子,那人便会放过他的妻儿,如果他的死,能换妻儿的命,他甘之如饴。 这样一想,便没什么可惧。 大夫深吸一口气,心一横,迈步上前。 然而,在他下定决心时,奔雷跟飘舞也确定了一件事,有人要害她腹中的孩子。 那人到底是谁? 端木夜他们吗?不,不可能,如果端木夜不给他们活路,会直接杀到客栈,而不会动这番心机,那么除了端木夜,还会有谁? “雷老板,这是催产药,你喂给夫人,老夫去让外面的两个稳婆准备。”大夫将药递给奔雷,等他把催产药喂进孕妇口中,自己也算大功告成,他也可能借着去叫两个稳婆时,逃之夭夭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若是留下来,万一一失两命,他必死无疑。 奔雷冷睨了大夫一眼,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药碗,大夫松口气,以为他会喂给孕妇,却见他只是盯着碗中的药,迟迟不喂给她,催促道:“雷老板,药要趁热,凉了药性就不佳了。” “这真是你配制的催产药?”奔雷问道,冷冷的撇了大夫一眼。 “是。”大夫斩钉截铁的说,事情都走到这地步了,他还怕什么? 奔雷举高药碗,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砰的一声,碗碎成几片,药汁洒了一地。 “雷老板,你”大夫的话还未说完,奔雷冰冷的大手掐扣住他的脖子,大夫大惊失色,呼吸困难,双手抓住奔雷的手,想拉离自己的脖子。“雷老板,你何意” “谁派你来的,或许是谁指使你?”奔雷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眸光阴寒如冰。 给飘舞做诊断的人一直都是他,如果他想要下手,早就下了,奔雷能感觉到,一切都很正常,唯独在他配完药回来,大夫脸上的神情就不一样了。 在配药的过程中,一定出了什么事。 自己给了他两天时间,今夜一过才到两天,即使他配好药,也不能连夜赶来,还叫上稳婆,为他们想得如此周道,这其中定有蹊跷。 他说这两好稳婆是帝都城最有名的两个,他见过那两个稳婆,根本就不是门外那两个,她们即使换了衣衫,却忘了换鞋,那鞋只有皇宫里才有。 显然,她们是宫里的人。 “雷老板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夫嘴硬,就是死他也不会说,否则他的妻儿就麻烦了。 “是吗?”奔雷冷笑一声,手下加重力道,大夫只觉喉咙窒息的痛。 大夫闭上双眸,一副死也不会说的样子。 “奔雷。”飘舞坐起身,抓住奔雷掐着大夫脖子的大手,将他的手拉离大夫的脖子。“让我来。” 奔雷看了她一眼,见她自信满满,手下一松,大夫立刻跌落在地,捂着脖子趴在地上咳嗽不已。 飘舞让奔雷倒了一杯水,然后将门外的两个稳婆抓了进来,两个稳婆见事情败露,当下咬舌自尽,这一举令奔雷跟飘舞都感觉到意外。 奔雷弯腰,将食指放在她们的脖颈处,确定她们死了,鄙夷的说道:“看来那人相当有来头,手段也毒辣,一旦被现,立刻自尽。” 飘舞不语,她也是出生皇族,这种把戏早就看腻,嫔妃的争斗,牺牲的永远是在宫里当差的人。 “喝口吧!”见大夫缓和过来,飘舞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他,大夫望着她,却迟迟不敢接,飘舞讥诮一笑。“放心,没毒,杀你只是举手之劳,何需用毒。” 大夫接过飘舞手中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口。 “到底是谁要害我腹中的孩子?”飘舞语气很温和,目光却犀利无比,敢试图伤她的孩子,绝不饶恕。 “老夫不知道。”大夫撇开目光,只要他不说,他的妻儿便会没事。 “他们用你的家人来威胁你?”飘舞手抚摸着高隆起的腹部,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这是迟早的事,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也知道并不是端木夜,他不会用这种手段,这明显像是女人才会为之,在后宫嫔妃之间,她看得太多了。 哪宫的妃子若是怀上龙种,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为了一己之私,为了自己的地位,毫无人性。 大夫错愕的望着她,一猜便中,真是厉害,却依旧不语。 飘舞又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即能保护你的家人,又能让他们不起疑,但是,前提是你要告诉那人是谁?其实,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大夫犹豫了,考虑良久,问道:“我真能相信你吗?” “你只有相信我。”飘舞看了他一眼,视线又回到高隆起的腹部,抚摸着肚子的手还在颤抖,想想刚才的事,虽说什么也未生,但她还是后怕。17135517 这孩子容不得一丝意外,若是有任何闪失,她死后也没脸去见臣。 同时,庆幸这大夫是好大夫,恐怕是第一次做违背良心的事,否则也不会被他们轻易便能看出破绽,若是一个老道点的,恐怕 大夫再次犹豫起来,她说得对,除了相信她,他根本没选择,他本就怕死,他舍不得家中妻儿,一旦有活命的机会,他一定会把握住。 “是帝后。”大夫果断的将温絮给出卖了,说来也奇怪,那人仿佛是故意将幕后主使透露给他。 “温絮。”奔雷跟飘舞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他们原本就怀疑是温絮,但是用大夫说出,还是让他们惊了一把,毕竟,他们还在合作。 “这的确像是温絮会做的事,在背后戳刀子。”奔雷说道,冰冷的眸中满是鄙夷之色,当年她与端木夜合作,也戳了她一刀,否则,东方邪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将西门疏处绝。 “她难道不懂,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吗?”飘舞的眸光愈加冷削尖锐,冷佞的笑容在她的嘴角绽放开,满是狰狞的杀意。 温絮这是你自找的,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动她腹中的孩子。 “她会冒险一试,估计已经查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主子的。”奔雷说道,主子也是东方皇族的人,甚至还当过几年帝君,东方邪若是没有儿子,主子的儿子依旧能继承皇位。 “哼!”飘舞冷哼一声。“她这是要斩草除根吗?如果失去北苍国公主的身份,她还能嚣张到何时。” 奔雷自然听懂她接下来要做的事,这次他也不会姑息养歼,这是温絮自找的,给她北苍国公主的身份,她不善加利用对付西门疏,却对他们出手,一出手就是指向小主子,这不是找死么? “大夫,把耳朵伸过来。”飘舞话音未落,大夫就将耳朵伸过去,飘舞俯在他耳边低语。 听完她的话,大夫跪在地上,直道谢谢,说她是他的恩人,是他们全家的恩人。 恩人?飘舞自嘲一笑,她似乎很颤抖长施恩给别人。 西宫。 温絮在寝宫里不安的踱来踱去,时不时望向门外,直到天快亮。 “参见帝后娘娘。”黑衣人单膝落地。 “事情怎么?”温絮急促的问道。 “顺利。”黑衣人吐出两字。 听到顺利两字,温絮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没有后顾之忧了,东方臣死了,他唯一的孩子也死了,她现在可以对付甘甜儿那践人了。 现在她不急着对付甘蕊儿,因为甘蕊儿有端木夜了,对她而言已经没危害了,现在最大的障碍是甘甜儿。 “只是” “只是什么?”温絮心又悬了起来,孩子死了是好事,但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是她做的,若是让奔雷跟飘舞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那两个稳婆被杀了。”黑衣人说道。 “什么?”温絮心咯了一下,那两个稳婆是她派去了,若是被杀了,事情就难办了,他们肯定知晓是她做的了。“那个大夫呢?” 黑衣人眸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解释道:“大夫没事,在他将催产药给飘舞服下,人就逃之夭夭了,等奔雷见产下死婴,一怒之下,杀了两个稳婆。” “呼!”温絮拍了拍胸脯,顿时松口气,原来是这样,奔雷这也是等于在帮她杀人灭口,这是好事,转眼怒瞪着黑衣人。“想死吗?一句话不说完。” 黑衣人低下头,一副认罪的样子。 温絮当然不会动他,她现在需要人手,他又是她的心腹。“去将大夫人家灭了。” 灭口就在灭彻底,多个同盟,比多个敌人好,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们查到她头上,大夫死了,即使他们知道有人害那个孩子,人都死了,他们也查不到在她头上。 “是。”黑衣人得令,温絮让他退下,在跨出门槛儿之前,黑衣人余光瞄了一眼温絮,嘴角微微勾起讥讽一笑。 黑衣人走后没多久,奔雷出现在她面前,温絮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他来杀自己,她才下令让手下的人灭了大夫一家,没料到奔雷就来了。 “你我”温絮忍不住后退几步,想大声叫救命。 这是西宫,不是天牢,只要她一叫,便有侍卫冲进来,但是,她怕的是侍卫还没冲进来,她就被奔雷给杀了。 “刚接到消息”奔雷停顿了一下,典型的吊人胃口,然而温絮在听到这句话时,明显松了口气,他肯定没查出来,否则一出手就杀她。“苍穹国太子是贵妃跟端木夜所生的儿子。” “什么?”温絮惊愕的看着奔雷。“你的消息有误,安安是我的儿子,甘蕊儿当年生的那个明明是女儿。” “你质疑我的情报?”奔雷冷冽目光突然逼视向她,温絮吓得又退后一步,直到背靠着冰冷的墙,退无可退了。 奔雷站着没动,没逼近她,是她自己心虚后退,姑且不管甘蕊儿生的是什么,他一定知道安安不是她所生。 “没有,我只是”只是什么,温絮说不出来,若是相信,那么她承受的是什么。“我能肯定,安安不是甘蕊儿所生,当年她生下的是一个女婴。” “玉溪宫生下的才是男婴,而西宫生下的是女婴。”奔雷坚定的说道。 “不,不可能,我”我什么?难道要她承认,那女人生安安时,她就守在门外吗?稳婆抱出来给她,明明是个男婴。 “甘蕊儿让甘力风将两个孩子对换了一下。”奔雷说道,他不会让她好过,在剥夺走她北苍国公主身份之前,他还要她活在纠结中一阵子。 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安安,若是安安不是东方邪的儿子,她还有希望吗? “什么?”温絮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奔雷,拼命的摇头。“不,我不相信。” 两个孩子对换不,这不是真的,他骗她的,一句她也不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只需要告诉你,现在安安已经被他们送到了楚南国,端木凌然已经颁布圣旨,召告天下,端木凌轩,是他小皇叔的儿子,封为太子,他以储君的身份养在他身边,楚南国下任皇帝便是端木凌轩。”说完,奔雷转身离去。 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吼,温絮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念着。“我不相信,安安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谁也抢不走。” 不知道自我安慰了多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西宫,朝东宫跑去。 这一次,东宫没有侍卫挡住她,在知道安安到楚南国时,东方邪就没打算继续瞒下去,圣旨他都拟定好,为了顾及皇家面子,他宣称太子染上天花,不治而亡。 东宫,空无一人,温絮疯狂的找遍了整个东宫,都没看到安安的身影,荒废的跌坐在地上。“安安去哪儿了?我的安安去哪儿了?邪哥哥,对,邪哥哥一定把安安带出去了。” 温絮猛的站起身,又朝御书房跑去。 晌午,太阳升起,冬日里的阳光根本温暖不了大地,气温寒彻骨。 “嗯。”西门疏睡醒了,习惯的嗯了一声,还没睁开眼睛,便开口问道:“木夜,我睡了多久,怎么感觉肚子这么饿啊?” 回应她的是沉默,东方邪伸去准备扶她起来的手僵硬在空气中,眸光黯淡无光。 她每次醒来,都是这么叫他的吗?木出笑府她。19tjj。 他们四年夫妻,这样的她一次都未在他面前展露过。 突然,鼻翼间飘来一股不属于他身上的气息,西门疏一愣,猛的睁开眼睛,一脸戒备的看着东方邪。“怎么是你?”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成也萧何败萧何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致命的误会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致命的误会 “不是他,你很失望?”东方邪将她失望与戒备的目光尽收眼底,心苦涩的痛着,原来一厢情愿的爱,是如此的苦涩。8 曾经她的热情,他的冷漠,只要她靠近自己,不是将她推开,就是疏远她,而现在她对他也如此,心难受的痛着,真不知道她当年是如何坚持在他身边四年。 东方邪想,假如四年前他没有对她赶尽杀绝,她依旧是那具身体,她是否还是爱着自己。 其实,对他而言,她恨自己也好,爱得越深,恨得越浓,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是一种情素。 西门疏冷笑一声,她习惯醒来第一眼见到端木夜,突然之间变成东方邪,说不意外那是假的。“你怎么进来的?” 如果她没记错,木夜没陪在她身边,凤焰也会守在门口,东方邪再能耐也不可能过得了凤焰这关。 转念西门疏又想到,在军营里甘力雨就将凤焰迷昏过,然后潜入她的营账。 “走进来的。”东方邪难得跟她调侃。 他有这个心,西门疏却没有。 西门疏清冷的目光如薄冰,粉唇开启提醒道:“东方邪,这是质子府。” 他能撂倒凤焰,质子府是没多少人,但她相信端木夜很快会现。 “你确定这是质子府?”轻轻扬起嘴角,东方邪看着她,原本冷冽的目光,此刻温柔的仿佛可以腻出水来。 西门疏一愣,并非因他的话,而是他的目光,他果然爱上了甘蕊儿,因为他都不曾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 倏地,西门疏敛起思绪,环视四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不是她在质子府的房间,这是她在晋王府的房间。 她在这里住了四年,四年啊! 房间没有变,跟以前一样,这张床她睡了四年,这里面的摆设她看了四年,可是,事是人非。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门疏坐起身,被子下的手紧攥成拳头,隐约知道他知道自己是西门疏了,不然,他也不会带她来晋王府,但是,他不点明,她也不会主动开口。 东方邪没回答她的话,起身朝门外走去。 西门疏错愕的望着他的背影,他居然就这么走了,以前无论是在晋王府,还是在相府,一句话说不到一起,他转身走人,给她看背影。 对于此,她已经习惯了,只是这次让她很火,不明不白将她掳到晋王府来。 凤焰守在她门外,都被他得逞,他的手段她见识过,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人命,不是他在乎的人,生命在他眼中如草芥。 她真担心凤焰,若是因她而出事,她会愧疚。 凤焰是木夜的人,忠心于端木夜,才照顾她,保护她。 还有木夜,如果他现自己不见了,他会如何? 会不会疯似的找自己,或是直接杀到皇宫,找东方邪或是奔雷拼命。 东方邪对她心怀叵测,奔雷也对她虎视眈眈,在某种情况下,被东方邪掳来总比落到奔雷手中强,端木凌瑾跟东方臣都是死在木夜手中, 她还真担心,奔雷为了报仇雪恨,对自己出手,毕竟杀了自己,比杀了木夜更让木夜痛苦。 西门疏起身,因她是睡着被偷走,所以除了白色亵衣,没有外袍,室内生了炉火,不觉得冷,若是走出去,不被冻死也会冻僵。 这具身体很娇气,动不动就风寒,她现在有身孕,不敢就这样走出去。 有时候骨气跟身体健康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木夜。”西门疏喃喃念着木夜的名字,她担心木夜,也担心凤焰,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目光落到一旁的衣橱上,西门疏揭开被子起身,赤着脚朝衣橱走去。 打开衣橱的门,看着里面的衣裙,目光微微一怔,这里面不光只有她曾经穿过的衣裙,还有新增的,有些她根本没见过,显然是她死后有人增进去。 西门疏打开旁边的衣橱,全是冬季的衣裙,跟刚刚那个衣橱里的衣裙一样,除了她穿过的还有新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门疏喃喃自问,她都已经死了,谁还会为她增新衣裙,她可不敢自恋的以为是东方邪。 压抑着满心的疑惑,西门疏取下一件她穿过的衣裙,穿回身上,并不没有许久未经人穿过,或是没人打理过的霉臭味,衣裙上散出的熏香味是她喜欢的味儿。 显然,这些衣裙即使没人穿,却依旧有固定的人清洗,拿出去晒。 只是,那人会是谁呢? 东方邪当上帝君,依旧保留着晋王府,并没有赐给谁,换句话说,除了受命于他,没有人敢来晋王府任意妄为。 “西门疏,你就因这个就感动了吗?纠结了吗?你也不想想,他当年是如何对你,对你们西门家,还有腹中那个七个月大的孩子。”西门疏摇了摇头,这些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她对东方邪的恨,不会因这些而改变,却会为了木夜而放弃。 四大帝国,苍穹国虽为首,却都是互相牵扯,苍穹国受过祖咒,除了直属东方皇族的血统,没人敢觊觎皇位,这也是它会为首的主要原因。 东方臣死了,东方邪是东方皇族唯一的血统传人,他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她虽不承认笑笑是他的女儿,但是笑笑血液里流着他们东方皇族的血液,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实事。8 关上衣橱,西门疏转身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的一瞬间,冷风击来让西门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拢了拢毛茸茸的衣领。 “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起来了。”西门疏刚准备迈出门槛儿,东方邪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关心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责备。 西门疏一愣,对东方邪的突然出现有些无法回神,他不是走了吗? 目光移到他手中提着的篮子,菜香味儿飘进她的鼻翼,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装着的是饭菜。 东方邪会为她准备饭菜,这令她着实惊讶不已。 “外面这么冷,别站在门口,小心受寒。”东方邪拉着西门疏的手进了屋,快速将房门关上,动作快得让西门疏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放手,我要回去。”西门疏试图甩开他的手,他却越加紧握,西门疏有些心急,她真担心木夜,怕他因自己失踪乱了方寸,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东方邪目光一寒,声音却平淡的说道:“我会送你回去,但不是现在。” 他将她掳来,并非想要禁锢她,他知道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禁锢了她的身体,得到的只是一具躯壳,他要有爱有恨的西门疏,不要行尸走肉的西门疏。 “你把我掳来这里有意思吗?”听到他说会送自己回去,西门疏心里还是松了口气,他或许会对西门疏残忍,但绝不会对甘蕊儿残忍。19tjj。 东方邪是真的爱上了甘蕊儿。 坦白说,她很不甘心,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甘蕊儿? 为了他的背影,坚定不移追寻苦等了七年,成亲四年,她在他身上浪费了十一年,她的付出人尽皆知,她的努力有眼的人都能看到,然而,她依旧无法让他爱上自己,哪怕是一丝怜惜也没有。 就算他有非铲除西门家不可的理由,但是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他的,每当想到他当时的话,他那无情的一剑,还有那一掌。 西门疏庆幸,那一剑,那一掌只是打在她心口上,而非高隆起的肚子上,否则笑笑再命大也活不下来。 东方邪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将她拉到桌前坐下,拿出篮子里的饭菜,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饭碗摆在她面前,筷子递给她,见她迟迟不接,只是用清冷的目光看着他。“不是饿了,趁热吃,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菜。” 菜不是很丰盛,简单的三菜一汤。 不可否认,这三道菜都是她喜欢的,若是以前的东方邪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或者说西门疏的喜欢与他无关。 他之所以知道这三道菜是她喜欢的,是因他见阿秀几乎每餐都为她准备。 “再喜欢吃的菜,坐在对面的人不对,再饿也不会有食欲。”西门疏依旧没接筷子,清冷的声音缓缓划出,明显见东方邪眸光黯然,拿着筷子的手一僵。17135517 这话的确很伤人,这句话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成亲第二天,她亲自为他准备了一桌自己喜欢吃的菜,结果他就是用这句话将她精心准备的满桌菜给掀了。 比起他当时的行为,她算客气了,至少没有动手掀桌。 东方邪张口欲言,却还是将话压制住。“吃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西门疏表情一滞,东方邪的话只是关心,然而听到她耳里却是在警告,他用她腹中的孩子威胁自己,这种事他做得了来。 西门疏接过他手中的筷子,却未动手吃,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他。 是邪对自收。“放心,没毒,我能让你为他生下安安,不会对你腹中这孩子怎样。”东方邪看出她审视的目光中夹着警惕,接着又加了一句。“再说,若我真要置你腹中的孩子余死地,不一定非要用毒。” 西门疏紧抿着双唇,他说得没错,若真要置腹中孩子余死地,不一定非要用毒,但是,办法有很多种,用毒是最快捷。 这几年她一直在练毒,接触最多的就是奇奇怪怪的毒药,菜里有没有下毒,她看得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是想知道他会如何说。 “趁热吃,真没毒。”东方邪再次强调,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她碗中。 西门疏犹豫片刻,还是端起碗,吃了起来。 东方邪笑了,在他再三保证下,她还是相信自己了,这比他拿下了一座城池更令他有成就感,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就能让他得到满足。 现在的他真的别无他求,他懂她,即便她还爱着自己,能原谅他铲除西门家,但绝对不会原谅他,抹杀了他们七个月大孩子来到这世上的机会。 那个孩子在她腹中七个月,他甚至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子,就被自己 这是她心里的痛,心里的恨,也是他心里跨不过去的坎。 他怎么能怀疑,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呢?他怎么能怀疑,她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却背叛了自己呢? 木夜他怎么能怀疑她怀上木夜的孩子呢?木夜对她的心,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她真爱上木夜,还会嫁给自己吗? 成亲后,孤守空房三年多,如果她真耐不住寂寞,高傲如她,绝对会向他要一张休书,光明正大的与木夜在一起,如果他们若是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她也不会强将那个孩子塞给自己。 她说孩子是他的,就一定是自己的,只是他为什么就不相信她的话呢?反而将计就将,承认孩子是他的,安抚西门丞相,让他对自己放下警戒,让他以为自己真心想要与他的女儿过下去。 “你将我掳来这里,不会只是单纯的请我吃顿饭。”在东方邪陷入回忆时,西门疏已经吃完饭。 东方邪迅速回神,盛了一碗汤给她。“喝碗汤。” 西门疏接过,喝了一口,饭菜她都敢吃,还怕喝碗汤吗? 西门疏放下汤碗,冷漠的看着东方邪,清冷的声音响起:“可以说你的目的了吧?” 东方邪迟疑片刻,放在桌上的手,拳头紧握,暗自吸了口气,问道:“疏儿,当年我生辰那天喝醉酒,那晚那个人是你吗?” 东方邪这么叫她,等于是在直接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就是西门疏了。 西门疏一愣,瞬间没反应过来,并非他叫自己疏儿,而是那一夜生的事,她不可能忘记,成亲三年多,因他喝醉酒,他们才有了夫妻之实,笑笑也是那晚留下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何如此问? 难道他不知道那夜的人是自己吗?如果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承认孩子是他的? “原来,你根本没相信过我的话。”西门疏冷淡的说道,如今她换了具身体,那件事她会忘掉,彻底从记忆深处忘掉。“这不重要了。” “重要,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东方邪语气有些激动,伸手抓住西门疏的肩,她怎么能说不重要呢? 其实,他已经调查过,众多证据指向她,当年得知她怀孕,他也怀疑过那夜是她,然而,在他没彻查清楚,就被误导了,他不该太信任胡易。 西门疏隐约知道有人在他们之间挑拨,他们之间似乎存在一个致命的误会,脑海中浮现出两人,温絮和胡易。 他们是在书房生的事,事后她比东方邪先醒,由于是第一次,东方邪在醉酒之下没丝毫怜香惜玉。 她记得自己离开书房时,撞见温絮,当时她只想回自己的房间泡热水澡,并没有多上心,也不曾想到,东方邪会将他爱的女子放在她身边当丫环。 温絮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单纯,她专于心计。 不用多问,很多事情已经明朗。 “我走后,温絮进了书房。”西门疏不是问,而是肯定。 “为什么不说清楚?”东方邪神情陷入痛苦之中,他早就知道是她,可当向她确定后,心仿佛被撕裂般的痛着。 那个时候,他的心几乎不由自己控制,他每次提前回府,并非真的只是想早点看到絮儿,而是真的想陪她。 可是,当他知道酒后要了絮儿,尤其,那还是絮儿的第一次,除了茫然,还有就是愧疚,不是对絮儿的愧疚,而是对她。 自那以后,有一个月,他几乎都刻意躲着不见她,在他说服自己时,却得知絮儿怀孕了,这对他来说,更是晴天霹雳,他懂她,若是让她知道絮儿怀了他骨肉的事,她肯定会离开自己。 她对他的爱虽执意,却不盲目,做人也有原则,也有她的底线,她可以容许他金屋藏娇,但绝对不会容许他将人娶进王府,更不会容许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他慌了,第一个想法,便是让絮儿打掉孩子,理由还冠冕堂皇,其实他是怕被她知道。 絮儿听了他的话,将孩子打掉了,为了弥补絮儿,有时间他就陪在她身边,这一陪便是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内,他不是没见过她,却不知如何面对她,所以每次都是匆匆离去。 直到他现,她怀孕了,而且有四个多月了。 他没有碰过她,孩子从何而来,这不用他多想,她说孩子是他的,是那夜他喝醉酒在书房留下的,他沉默,心里酝酿着另一个计划,即便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也要当成是他的。 他让胡易暗中去查,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太相信胡易了,以至于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做梦都未曾想到胡易会为了絮儿算计自己。 “还要我说多清楚?如果当时,我若是知道你已经认定是温絮了,我不会再自取其辱。”想想都觉得可悲,她在说孩子是他的,在那夜他醉酒后有的,原来,他的沉默,并不是默认,而是嘲笑讥讽。 “因为我醒来,看到的人是她,而且”后面的话,东方邪说不出口,他的分身还留在絮儿身体里,铁证如山,他何曾想得到,与他缠绵一夜的人不是絮儿。 “东方邪,你觉得我们现在争论这个,还有意思吗?”西门疏问道,东方邪欲开口反驳,西门疏却抢先一步。“我是被温絮算计了,但是,就算你知道那夜的人是我,腹中的孩子也是你的,你会放过西门家吗?” 东方邪不语,不会,他不会为了她而放弃灭西门家。 “灭西门家一直都在我的计划之内。”东方邪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当年西门丞相也就是你爹爹,他是支持东方臣的人,父皇本将皇位传给我,你爹爹是父皇最信任的人,父皇让他拟写传位圣旨,是他故意将东方邪写成东方臣,父皇太过于相信他,以甚至写好后,根本没看一遍。” “让你爹爹将圣旨收起来,等他归西后,便将圣旨拿出。当时的东方臣是太子,所以你爹爹在宣读圣旨时,没人怀疑过,连我都不曾怀疑过,若非父皇身边的太监知道实情,这个秘密将会随着父皇的死而无人得知。” “你爹爹千算万算,没料到在他灭口之前,那个太监将真相告诉了我,甚至还告诉我,父皇之所以会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全是你爹爹跟东方臣的计谋,在父皇喝的茶里下慢性毒。我之所以会妥协娶你,不光是你向我抛出一条捷径,真正目的是报复你爹爹,他苦心为东方臣得来的皇位,他的女儿却要抢来给我。” 西门丞相忠心东方臣,却更爱他的女儿,为了能让女儿过得好,不惜背叛东方臣,倒戈向他。 即使如此,依旧改不了他灭西门家的决心。 西门疏压抑着心里的震惊,这就是他灭西门家的理由吗?的确,对他来说十分充足。 皇位本就是他的,却因爹爹,皇位落到了东方臣手中,她也不怀疑他的话,爹爹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那又如何,爹爹再坏,他也是她的爹爹,对她的疼爱不假,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她倒戈。 其实,真正算下来,她根本没有用四年时间,从她怀孕开始,爹爹就全力帮助她,有了爹爹的支撑,东方臣支撑不了多久。 爹爹为将功折罪,又加上东方邪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岂知,东方邪根本没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至少,我会让孩子生下来,甚至也不会这么对你。”这句话东方邪是真心的,他不是没有犹豫过,不是没幻想过孩子真是他的,每次看到木夜关心她跟她腹中的孩子,他就嫉妒的狂,从而失去判断力。 “我要谢谢你当初对我的无情。”若不然,她根本无法面对自己的心,她对东方邪只是一种执念,恩情多于爱情,在端木夜面前,她才知道,什么是真爱。 接待府,专门修建给各国使者住,除了一国之君,东方邪都会将使者安住在接待府。 飘舞挺着个大肚子,在奔雷的保护下,来到接待府,两人一身的黑衣,黑夜几乎将他们吞灭。 “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君莫离看着两们入侵者,目光落在飘舞高隆起的肚子上,诡异的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离王,无事不登三宝殿。”飘舞开口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身体不便,如果不是重要事,非来不可,我不会冒险而来。” “飘舞公主,你让本王情何以堪。”君莫离捂住胸口,一副心痛的样子,原本是北苍国与西凉国和亲,却因飘舞公主执意要嫁给端木夜,要与楚南国和亲,楚南国也有此意,所以,他看中的人,被端木夜抢走了,虽说是有人强加给端木夜。 对他而言,端木夜同意和亲,娶了飘舞公主,这就是抢。 “离王,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飘舞冷声说道。 君莫离敛起玩味的心态,一脸严肃的问道:“不知摄政王妃深夜拜访,所谓何事?” “温絮不是北苍国公主。”飘舞正颜道,她这么说等于是推翻先前了说词,也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她亲自跑来告诉他,奔雷的身份毕竟不如她,以她西凉国公主的身份,楚南国摄政王妃的身份,说一句顶奔雷说十句。 “不是?”君莫离脸色一沉,眉宇间有着一种傲然的气势,冷声质疑问:“什么叫不是?说她是我们失散公主的人是你们,给我们证据的也是你,我们认回了公主,将消失传回给我们帝君,这会儿你又跑来告诉我们,好不是,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们。” “还记得端木夜所说的话吗?还有那个侍卫。”飘舞停顿了下,接着又说道:“他们的话是真的,你们的公主已经死了,给你的那些证据是我们故意伪造,如果你们有心去查,一定能查去,温絮是胡家的人,当年胡夫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将生下的女婴换成男婴,这些事并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我只是告诉你,温絮不是你们的公主。” 君莫离沉默,转身朝窗户走去,推开窗户,任何冷风吹进,黑在风中肆意飞扬着,凛冽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神情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凝重。 “我知道这事是我们不对,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因他是背对着飘舞跟奔雷,他们看不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想,这事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等于是耍着他们玩。 他们也想过,编一个谎言混过去,但是他们更清楚,君莫离是个厉害角色,绝对轻易便能蒙混过关。 “你们可知,就因你们故意伪造的证据,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损失与精神伤害吗?”良久,君莫离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长眉入鬓,目如朗星,表情凛冽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致命的误会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覆水能收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五十三章 覆水能收吗 飘舞沉默不语,这是他们理亏,所以不能理直气壮反驳。 奔雷睨了一眼飘舞,见她沉默,微微蹙眉,妖冶的凤眸微眯了起来,鼻梁高而挺直,给人一种优雅,唇薄迷人,令人有想吻上去冲动。 精致的五官,尽显妖冶。 ”你的公主是死了,但是如果我告诉你,当年你们的帝后离宫前,已有一月身孕,你信吗?”奔雷冰冽的声音响起。 ”你说什么?”君莫离转过身,一脸惊讶的瞪着奔雷。 飘舞也一脸震惊,这事她怎么不知情,还是奔雷故意的,又是一段谎言。 ”你们的帝后滚落山崖,并没有死,腹中孩子也在母体里,她被胡家人救了,凭胡御医的医术,你觉得她会有事吗?只是后来,她去了哪儿,我就不得而知了,胡氏夫妇死了,想要调查出她的去处很难,但是想要查出当年胡氏夫妇救过她却很容易。”奔雷之所以会选中温絮,这也是其中之一,胡氏夫妇救了北苍国的帝后,将女儿留给胡氏夫妇这也并非不可能,况且温絮也是那时候被胡氏夫妇收为义女。 他相信君莫离调查过,才会对温絮是北苍国公主毫无怀疑,也因此才会被他钻了空,出点他是利用温絮,但毕竟是因他,温絮才能华丽丽放出天牢,然而,得到自由,身份高贵了,温絮不仅不知感激,反而恩将仇报。 小主子是主子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她不该对小主子出手,这是他的底线,他本原可以杀了温絮,但是他没有,他要让温絮尝试一下,爬到最高跌下来是会粉骨碎身。 这下换君莫离沉默了,奔雷又说道:”你也调查过,根本无需要我多做解释。” 君莫离依旧沉默,的确,他是知道帝后离宫前就怀有身孕,帝后带走的不光只是几岁的公主,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认了温絮,丞相回国,而他却留在苍穹国,就是想查出帝后生下的那个孩子,是男还是女,若是男,那么必除之,若是女将带回北苍国。 ”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助本王查出帝后跟那个孩子。”君莫离说完,自嘲一笑,二十年了,那个孩子也十九岁,还是孩子吗? ”我们一直在助你调查。”奔雷说道,当然,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调查,更不会将情报白送给他们。 主子生前,他的目的,拉拢几国联盟对付东方邪,但是想要之,必先与之,分析过几国的情报,皇室刻意隐瞒的丑闻,知己知彼,才能对正下药。 可惜,主子努力了这么多年,最后漏算了一局,涉险去楚南国军营,不仅没有说服联盟,却被端木夜杀了。 君莫离默了,有些后悔让他相助,转眸看着还处以震惊的飘舞。”本王想跟你单独谈谈。” ”拒绝。”奔雷站出一步,将飘舞拉到自己身后,君莫离也不是善类,谁知道他会不会对她腹中的孩子不利。 君莫离要对付谁都与他无关,甚至要对付飘舞,他关心的只是她腹中孩子。 飘舞回神,压抑着满腹疑问,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奔雷。”奔雷,你到外面等我。” 奔雷蹙眉犹豫,飘舞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他若是对你动手动脚,你大叫一声,我立刻冲进来杀了他。”说完,奔雷还给了君莫离一个凌厉的警告,才走出房间。 君莫离嘴角一抽,动手动脚,他还没饥不择食的对孕妇下手。 ”他到底是你侍卫,还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君莫离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谈什么?”飘舞冷声问,臣死了,谁误会她跟奔雷的关系,都无所谓,她也不会浪费唇舌解释。 君莫离斜睨一眼飘舞,眸光幽深而平静,迈步逼近她,飘舞娥眉一蹙,扶着高隆起的肚子后退一步,在她要控制他别再靠近时,君莫离停下脚步,淡然的问道:”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本王?” 飘舞一愣,半晌后,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你?我为什么要愿意嫁给你?试问一下,若是你,是愿意和亲北苍国,还是楚南国,是愿意嫁给你离王,还是愿意嫁给十八王爷?” ”半年前,目光短浅的人会选择权力在握,能跑能跳的你,不会选择毫无实权,坐在轮椅上的他。可事实怎么样?有眼睛的人都会知道,我选对了人。你依旧是离王,而他不仅站起来了,还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我相信,只要他想,楚南国的皇帝就是他。” 听着她那有些逼人的言语,犀利的言词,君莫离不怒反笑。”你的选择是对的,北苍国先楚南国一步,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你会选择北苍国,毕竟那时候的端木夜是个残废,然而,你却选择了楚南国,知道本王为什么会沦落成天下的笑柄吗?全拜你所赐,就是因你的选择,宁可嫁一个残废,也不嫁本王。” 飘舞冷哼一声,嘴角略带嘲讽的笑容,眸光从君莫离身上移开,轻忽的落向窗户,红唇开启。”所以你就对西凉宣战,想要西凉国百姓陪葬?” ”本王不该吗?”君莫离理直气壮的反问,飘舞抿唇不语,两人沉默良久,君莫离又开口说道:”本王和你没见过面,谈爱简直扯蛋,即使没有丝毫感情,甚至在路上遇到,也只会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而你选择端木夜这个残废,对本王来说不是打击,是耻辱,本王是恨你,本王是向西凉宣战,本王是想过要你们西凉国全国的百姓陪葬,但本王并没有这样做不是吗?” 西凉只与北苍交过一场战争,死伤也不是很重,两国就签订了停战条约,和平解决。 ”是吗?”飘舞并非不信任的语气,只是脱口而出回应他的话。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之后,君莫离开口打破沉默。”这些都过去了,本王只想知道,你选择端木夜时,真是自己的选择吗?没有任何人逼迫你吗?” 飘舞垂下眼帘,沉思片刻,敛起复杂的情绪,说道:”端木凌瑾救过我。” 谁都知晓,端木凌瑾在那次和亲的事上,太过积极,太过认真,他跟端木夜的关系不好,所谓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所以你甘心做他对付端木夜的棋子,以牺牲自己的婚姻为代价。”君莫离说道,在他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飘舞不像是会为了报恩,就牺牲自己的人。 ”欠钱易还,恩情难还。”飘舞感叹一声,又说道:”我累了,离王若是没事,我先告辞。” ”既然累了,何不留下来休息。”君莫离友好的邀请道。 ”不必。”飘舞丢下两字,转身扶着高隆起的肚子朝门外走去。 君莫离目送她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诡异的眸光里闪过一道玩味的光芒。 佛堂,今日淑太妃难得没跪在佛像下敲木鱼念经,而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悠哉的喝着茶。 ”公主,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王嬷嬷说道。 ”小容,你跟我几年了?”淑太妃抬眸,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王嬷嬷,她们虽是主仆,但她从未将王嬷嬷当成下人,王嬷嬷也不是下人,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这事就只有她知晓,母妃临死前告诉了她,所以,她才执意要小容照顾自己,甚至是陪嫁。 ”老奴十三岁便跟着公主,算算也有四十余年了。”王嬷嬷回答。 ”他不是小夜,所以,我没必要对他留情。”淑太妃浑浊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杀意,念佛几十年,依旧无法将那杀气消磨干净。 王嬷嬷沉默,淑太妃皆不语,脸上的神情淡定自若,惬意的喝着茶,静静的等待着端木夜到来。 ”东方邪在哪里?”冷冷的声音从端木夜喉间逸出,狭长的凤眸微眯满是杀意。 找遍了整个皇宫,始终没找到东方邪的身影,他很能断定,疏儿在东方邪手中,他虽急着想要找到疏儿,不知为何,得知疏儿在东方邪手中,他反倒松了口气。 ”真正的木夜在哪儿?”淑太妃抬头,这张她看了十年的脸,照顾了他十年,甚至为了他与自己的亲生儿子闹翻,结果呢!一切都是笑话,她被别人当猴耍。 王嬷嬷看着端木夜,在知道他并非木夜时,也震惊,也伤心。 ”死了。”端木夜冰冷的吐出两字,他只有杀了木夜,才能顶替木夜,他从来不是仁慈之人,活人总会出差错,死人才最保险,万无一失。 ”砰”的一声,淑太妃手中的茶杯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跌破,茶水溅了一地,茶叶洒落。这是预期的答案,当从端木夜口中得知,淑太妃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或许,在知道真相时,她还抱有一丝侥幸心态。 转念一想,端木夜是什么人,小小年龄就征战杀场,铁腕作风,取代木夜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真正的木夜必杀之。 这种确保万无一失的手段,她也会为之,怎么会抱侥幸心态,他能放小夜一马。 这十年来,她疼爱的,护着的,一直都是他,可是,他不是小夜,她也不是他的姑姑,他杀了小夜取而代之,他们是敌人。 淑太妃突然拿出一本名册,振在桌面上,苍劲的目光阴鸷的看着端木夜,冷冷说道:”这里面的人都是你的人?” 端木夜嘴角噙着冷漠的笑意,冷冷的开口:”你老不是早就清楚吗?甚至还暗中一一将这些人除掉。”17135539 淑太妃不语,这份名册早就落到她手中,她是暗中将这些人除掉了,但是,她却调查不出那个藏镜人是谁? 她怀疑过很多人,唯一没怀疑过他,直到这半个月内得知他是端木夜的身份,她才怀疑到他身上。 ”淑太妃,本王真是很佩服你,一边念佛,一边大开杀戒,双手染满了鲜血,你念佛有意思吗?真能为那些冤死的亡灵超度吗?”端木夜冷笑一声,嘴角满是讥诮。 ”他们都是死有余辜。”背叛她儿子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淑太妃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将放在桌上的杯盖拂到地上。 ”是吗?”端木夜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薄唇轻扯。”你敢拍着胸脯说,你没错杀一无辜的生命?” ”哼!”淑太妃轻笑一声。”没有所谓的无辜,只有倒霉的亡灵。” ”厉害。”端木夜抬起手,拍了三声,凤眸里尽是轻蔑,冷冷说道。”不愧念了几十年经。” 不理会他的嘲讽之意,淑太妃眸光轻抬,一片冰冷与杀意。”西门丞相是你舅舅?” 端木夜沉默,却也是默认。 西门丞相也就是疏儿的父亲,还真是他的舅舅,东方邪知道他是端木夜,对东方邪而言,就是一个人名和身份,而淑太妃这一辈人就不是那么简单,知道他是端木夜,自然知道他的母妃,继而也知道他的母妃是西门家离家出走的小姐。 其实,算起来他跟疏儿还是表兄妹,他母妃是她的小姑,她父亲是他的舅舅。 当年他们还没出生,知道西门家小姐离家出走这回事,只有上一辈人知晓,因为西门家封锁了这个消息,后代人根本不知道,西门家还有一个小姐。 ”你用小夜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十年,不仅仅只是为了拿到苍穹国的兵符,摧残苍穹国的情报组织,拿到邪儿与楚帝当年和谋时压在邪儿手中的凤印,你更想为你母妃洗刷冤枉,还她清白。”淑太妃一脸莫测高深的看着他。 端木夜深锁的眉头愈加紧蹙起,眸中隐忍着什么,却依旧保持缄默。 淑太妃起身,准备迈步向端木夜,刚迈出一步,却被王嬷嬷阻止。”公主。”19tjf。 她一直跟在淑太妃身边,当年淑太妃做了些什么事,她比谁都清楚。 在后宫之中,根本没有善良的主,不狠你永远不可能在后宫之中生活到头,即使你受宠,皇宠根本保护不了你,反而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上。 帝君处理的事情太多,哪可能分心保护得了你,若不学会自保,就是坐着等死。 ”小容,让开。”淑太妃厉声道,王嬷嬷执着的不肯认开,淑太妃没用强势压她,而是叹口气,说道:”他不会拿我怎么样,若是要取我的命,不会等到现在。” 王嬷嬷犹豫片刻,还是让开道,淑太妃朝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退开,悄然无声的朝佛堂走去。 淑太妃来到端木夜面前,脸上淡漠的神情看不出此刻她心底的想法,也看不出她下一步如何走,淑太妃来到端木夜面前,抬头细细的打量着他,幽幽的说道:”我早该看出来,你长得根本不像皇兄,你的五官长得很像你母亲,你在我身边十年,我做梦都未曾想到你,我纳入羽翼之下十年的人,居然是她的儿子。” 端木夜低眸,阴冷的问道:”后悔了吗?” 淑太妃摇头,说道:”可比邪儿冷静很多,也比邪儿会隐忍,邪儿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感情用事,太相信身边的人,很容易被人误导,轻易被人算计,这一点跟他父皇很相似。当年是我陷害你娘,在她进宫为妃的前三天,设了一个局,等着她往里钻,是我找人毁了她的清白,为了羞辱她,我特意找了一个近五十岁的老男人。”舞们吻人高。 ”也是我故意以送东西为由,让帝君陪我一起到相府,其目的是捉歼,时间我算得刚刚好,事后那个老男人也一口咬定是你娘勾****引他,帝君大怒,却未波及西门家,没收回封妃圣旨,只是将进宫之期压后,帝王都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他爱我是真,爱你娘也是真,他得到了我的人,我的心,却没得到你娘的人,你娘的心。当时,我是恨的,她都失了贞,帝君仍然要她进宫为妃。” ”原以为你娘会羞愧的自杀,没料到她只是离家出走,更没想到的是,她去了楚南国,甚至还成了楚帝的妃子。后来我才知道,当年我找的那个人,居然是楚帝,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随便在大街上拉个老男人,居然都能拉到皇帝,看来你娘的命,就是当妃子的命。” 端木夜不语,这些事母妃都给他说过,母妃不恨淑太妃,如果没有淑太妃,她根本不可能认识父皇,不可否认,起初她是被迫,后来得知自己怀孕,她又不想打掉孩子,父皇让她跟他走,许她一生的爱,娘义无反顾的跟父皇走了。 原因,她不想进宫为妃,与众多女人争宠,五十岁的父皇,对十多岁的母妃来说,父皇是很老,但是,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又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又许她一生的爱,没考虑他的身份,原以为他只是一个商人就跟他走了。 到了楚南国,她才知道,他是楚南国的皇帝,她不后悔跟他来楚南国,只是有些感叹,逃得了国家,却逃不了进宫为妃的命运。 父皇为了让她不被后宫嫔妃排挤,让她以司马家女儿的身份进宫为妃,司马家没有女儿,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儿,当然是乐于接受,对外称母妃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楚南国的百姓也没有人怀疑,大户人家,动不动跑出一个认亲的儿子或女儿很平常。 娘进宫后,司马将军跟夫人对她很好,真将她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他不是司马家的亲外孙,除了当年知情人,没多少人知道。 有了司马家这个强硬的后台,母妃在后宫也没人敢欺负她,他八岁那年,母妃便得病去世,也是在那时候,母妃告诉他所有真相。 ”我母妃,爱我父皇。”端木夜说道。 ”爱?”淑太妃讽刺一笑。”你确定是男女之爱,而非女儿对父亲的爱?” 端木夜目光一寒,杀气涌现,微勾的嘴角透着一抹讥诮。”肤浅。” ”肤浅?”淑太妃一愣,他居然说她肤浅,好吧!她承认自己肤浅。 ”你让我来,就为了说这些吗?告诉你,大可不必,我母妃不仅不恨你,反而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她也不可能认识父皇,如果成为苍穹国的帝妃,她宁愿成为楚南国的帝妃,在楚南国她没有朋友,自然也不会再体验一次,被朋友算计的悲哀。”端木夜后面一句,尽是对淑太妃的讽刺之意。 淑太妃脸色一白,自己是真心将她当成朋友,是帝君毁了她们的友谊,如果他不执意要封她为妃,自己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在自己的利益面前,朋友就是牺牲品。 她出身西门家,而自己出身皇族,在后宫里见惯后宫嫔妃的争斗,耳濡目染她也学会了自私,为了自身利益,排除异己。 帝君走了,她也老了,才现身边没一个知心朋友,这也是种寂寞。 当年西门疏执意要嫁邪儿,自己帮了她,硬逼着邪儿娶疏儿,多多少少是对她的愧疚,疏儿是她的外侄女,也希望她的外侄女能成为自己的媳妇。 ”她真不恨我吗?”淑太妃不相信她不恨,如果是她,肯定会恨之入骨,甚至会想方设法报复。 从她对胡家人报复的手段,足以看出她的心狠毒,胡家人对她有恩,况且,让东方邪娶温絮为娶,也是双方谈拢的条件,胡家人之所以会说,温絮要当帝后,是因他们早就看出,东方邪有野心。 皇位本就属于他,就算没野心,也会不甘心。 ”并非每一个母亲都跟你一样。”端木夜一语双关,他用得是”母亲”,而非”女人”。 这个心结,算是解开了吗?淑太妃在心里自问。 ”我让你跟甘蕊儿平安回到楚南国,但前提是,你必须停止所有行动。”淑太妃不疾不徐的说道。 ”平安回到楚南国?”端木夜冷睇了她一眼,冷冷说道:”没有你的相助,本王一样能带着她平安离开苍穹国。” 淑太妃笑了一声,甚是诡异,转身回到石桌坐下。”你真不为了她们停止所有行动?” 端木夜回应她的是转身离开,淑太妃突然变得狰狞。”端木夜,你女儿在我手中,你信不信,我当着你的面掐死她。” 端木夜脚下一顿,却未停下,冷冷的吐出两字。”随便。” 小月不是他的女儿,死活与他无关,淑太妃若真狠心对个孩子动手,这也是她的报应,那个孩子是她的亲孙女。 安安被他们送走,他不相信淑太妃毫不知情,从他们将安安送走,足以让人臆测出小月不是他跟疏儿的女儿。 端木夜只是没想到,淑太妃恨温絮,怎么可能对温絮生的儿子上心,她忙着调查他的事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理会孩子的事。 他走得那么彻底,那么决然,淑太妃连当着他的面,杀小月的机会都没有,也让她意识到,他根本不在乎小月的生死。 ”小容,虎毒不食子,他真不在乎小月吗?”淑太妃沮丧的望着王嬷嬷怀中的小月,小月长得很可爱,为什么娘不疼,爹不要呢? ”公主,您有没有想过,小月不是他们的孩子。”王嬷嬷说道,一个母亲,无论她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也不可能用恨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 淑太妃如梦惊醒般。”不是他们的孩子,那小月会是谁的孩子?” ”公主,您看小月这双眼睛,是不是长得很像帝君,这眉毛,这鼻子,是不是跟温絮相似” 晋王府。 ”疏儿,你有多恨我?”东方邪站起身,来到西门疏面前,握住她的手,西门疏挣扎,东方邪却抓住她的手不放,贴在自己心口上。”是不是恨不能挖出我的心,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我对你的心没兴趣。”西门疏想抽出手,她用多大力,东方邪就用多大力,她根本挣脱不开,她又怕挣扎过度,伤到腹中孩子。 现在还不到三个月,孩子在她腹中很脆弱,稍有不慎孩子就有可能离开她,这个孩子她特别注意,木夜也很上心,孩子来之不易,很可能是她这一辈子最后一个孩子,她不能让孩子出事。 如果孩子真因她而出事,就算木夜会原谅她,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东方邪沉痛的闭上双眸,片刻后又睁开,深邃的眸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疏儿,当年我们都被人算计了” ”所以呢?”西门疏看着他清冷的眼神不带一点温度,被人算计又怎么样,只能怪他不够信任她,而她也不够爱他。 ”我们有机会重新开始吗?”东方邪说出这一句话,他都觉得自己的脸皮特别厚,在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还有脸在她面前说重新开始。 ”覆水能收吗?破镜能重圆吗?”西门疏两个问题,顿时让东方邪语塞。 覆水不能收,破镜也不能重圆。 可他真希望,奇迹能出现在他身上,东方邪低沉的声音响起。”如果没有端木夜,我们是否就能破镜重” 第一百五十三章 覆水能收吗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东方邪的决定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东方邪的决定 啪!东方邪的话还未说完,西门疏一巴掌掴在他脸上。8 西门疏下手很重,甚至都能感觉到手心麻木了,淡然而清冷的道:“如果没有端木夜,我不可能嫁给你。” 她的意思是,如果不是端木夜那天放她鸽子,她也不会回相府,更不会去爹爹书房,她若是不冲进爹爹书房,就不可能看到他的背影,两个背影重叠起来很吻合,她也就不会执意嫁给他,甚至是不择手段,只为逼他娶自己。 若是一直寻不到那个背影,或许她会嫁给端木夜。 兜兜转转,几经周折,她还是爱上了端木夜,那份爱跟对东方邪的爱完全不一样,对端木夜是诚挚而浓烈的深爱,对东方邪则是爱中带着一份恩情和一份执着。 “如果没有端木夜,你不可能嫁给我。”东方邪喃喃念着她的话,听到他耳中就变了味,心也揪了起来,她想起了什么吗? 如果没有端木夜,他们肯定不会有交集,他不会出手将她从那几个人手中救下来,更不会接受大皇子的计谋。 可以说,是自己将她推给了端木夜。 其实,他还真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他不将她从那几个人手中救走,她的命运指不定又将如何,或许那几个人看在她是西门家大小姐的份上将她放回去,或许会顺其自然将她绑架,又或许怕惹祸上身直接杀了她永远绝后患,又或许 太多的或许会生,谁也断定不了。 “你当初执意要嫁给我,到底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爱?”东方邪问道,自从知道她是那个小姑娘后,他就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 那时候他真的很恨她,天下男人这么多,为什么要执着于他?甚至他对她说过,自己有爱的女子,自己只想娶那个女子。 而她的回答,没关系,只要他还没娶,她就要嫁,不爱她没关系,她相信日久生情。 “除了背影,我根本没见过你的长相,我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的爱,却肯定我对你并非一见钟情。”她对他的爱,起源于那道背影,寻找了七年,也坚定了七年,在她找到的一瞬间,她喜不自禁,觉得整个人都飘到了天堂,却不知她是跌入地狱。 七年的寻觅,三个月的逼婚,四年的婚姻,到现在近五年的仇恨,这就是她跟他的命运。 东方邪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黯然,报恩如果没有接下来生的事,他真能欣然的接受她的报恩,只是,他是救了她,却也害了她。 “你有爱过我吗?”东方邪问道,显然他是在自找虐,如果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说没有,若是真爱过,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仇恨并不能将真爱挥霍一空,除非不爱。 “爱过。”西门疏没有丝毫迟疑,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东方邪一愣,难以置信的盯着西门疏,她刚刚说什么?他有没听错吗? 爱过她爱过自己,这是真的吗?他没幻听吗? 她给的答案,不仅没让他心里好受点,反而更加难受了。 “你怎么可能爱我?”东方邪喃喃自问着。 西门疏冷睨了他一眼,她现在不爱他了,信不信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她也不屑解释,当见到他目光毫无焦点,飘飘浮浮,甚至一点一点的涣散。 这样的东方邪,她从来没见过,在她的认知里,东方邪是无情的,是残酷的,是自信的,精明睿智,运筹帷幄。 现在的他,失去了那份自信,仿佛被天下人遗弃了般。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对你是先恩情,再是爱情。” 东方邪目光一闪,找到了落点,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在这时候她没必要说谎骗自己,再说即便是说谎,也只会一口咬定,她没爱过自己,对自己的感情只是恩情。 西门疏接着又说道:“恩情只是起点,是约束我的坚持与执着,报恩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许,在我逼婚前三个月,就是我在衡量是恩情多,还是爱情多,显然,爱情占多份,所以义无反顾嫁给你。” 如果没有爱,她不可能维持四年的婚姻,对他的冷漠视而不见,坚定不移的坚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付出,看到她的爱。 可是,她错了,她爱他,而他却爱着温絮,她为了爱,可以为他赴汤蹈火,而他为了爱,可以斩草除根。 而今天,他却来告诉她,他们都被别人算计了,这并不能为当年犯下的错开脱。8 “疏儿。”东方邪激动起来,伸手握住西门疏的手,西门疏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他不放开,她是根本挣脱不开,然而,东方邪却看到了一丝曙光般。“疏儿,我爱你,我们放下一切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新生开始。” 西门疏心惊,她从他的眸光中看到了认真,他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我爱端木夜。”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对东方邪来说却是字字诛心。 “是不是,我再次杀了端木夜,你才会跟我走。”东方邪握住她的手一紧,她反正恨自己,不在乎加深她对自己的恨意。 西门疏清冷的眸中乍然闪过一丝杀意,强烈得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没机会了,他给你一次杀他的机会,绝不会给你第二次,否则,他就不是端木夜。” 东方邪突然冷笑一声,一双深邃如幽幽寒潭。“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 “是。”西门疏回答的斩钉截铁。 东方邪沉默,眼里闪过一道复杂,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我真没机会了吗?” “有。”西门疏话音未落,东方邪眼前一亮,瞬间飞到了天堂,而她接下来的话,又毫不留情的将她打下地狱。“时光倒流,回到你灭西门家之前,你对我” 下面的话,西门疏没说出来,因为笑笑没事,她的身体虽死了,灵魂却穿越到甘蕊儿身上了,借着甘蕊儿的身体爱着端木夜。 东方邪脸色顿时黯然失色,放开紧握住西门疏的手,脚下跄踉后退。 眸光流转,东方邪表情闪过了一道凝重,随即是诡异的阴冷。17135585 东方邪抬手,拍了三声,在西门疏还弄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时,门被推开,听到开门声,西门疏反射性的朝门口望去,见到两个黑衣人抓住的那抹小身影时,血色瞬间从她脸上尽褪,苍白得近乎透明。 “安安。”西门疏蹭的一下站起身,欲朝门口冲去,东方邪却扣住她的肩,西门疏心一急,反手将簪子插进他手腕处,痛意传来,东方邪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东方邪,你放开我。” 西门疏几乎失去了所有冷静,也失去了所有判断力,安安在他手上,凌然明明带安安回楚南国了,安安怎么会在他手中。 只有一个解释,凌然跟安安都落入他手中了,他们接到消息,是他用安安的命逼凌然就范。 “将孩子带走。”东方邪冷声命令,两个黑衣人立刻将孩子带走,还将门关上。 如果不是西门疏亲眼所见,还会以为刚刚那一幕根本没生过。 “站住,把安安还给我,你们要带安安去哪儿?”西门疏失控的歇斯底里,将身上所有簪子跟银针都朝东方邪攻击去,然而,东方邪只给了她一次得手的机会,其余的都浪费,躺在地上。 西门疏甚至用了毒药,对百毒不侵的东方邪而言,毫无作用。 “东方邪,你到底想怎么?”西门疏浑身无力,如果不是东方邪支撑着她的身体,肯定跌坐在地。 “跟我走。”东方邪手一带,将她的身子紧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她肩上,将脸埋进她黑中,没人能看到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西门疏无力挣扎,任由他抱着,在他面前,她真的尽力了。 她打不过他,毒又毒不了他,安安又在他手中,等于紧拽着她的命脉。 “你就这么喜欢挑战我的底线吗?”清冷的声音从西门疏口中飘逸出,安安是她的度线,端木夜也是她的底线,笑笑更是她的底线。 东方邪敏感的察觉到气氛僵硬了起来,空气也凝结了般,松开西门疏,微微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难看到一种极致。 “疏儿。”东方邪贪婪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满是眷恋,捧着她的脸,手腹擦着她的脸颊,当擦着她的下唇时,东方邪忍不住俯身,吻落在她唇瓣上,怜惜的轻吻着。 西门疏从思绪里醒过来,猛的将东方邪推开,一脸嫌恶的看着他,拼命的擦着被他吻过的唇瓣,她的动作让东方邪很受伤,却也无奈。 他很想将她压在自己身下,让她在他身下绽放她的美丽,甚至想,如果他占有了她,端木夜是否就不要她了,可是,他很清楚,无论她变成什么样,端木夜都不会不要她,甘力风就是最好的例子。 仅仅一个月,端木夜便想明白,他想要什么。19tkp。 “很恨我是吧?”东方邪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匕首,塞进西门疏手中,握住她的手,将匕首尖对着自己心房的位置。“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西门疏握住匕首的手一僵,被东方邪这一举弄晕了,他要做什么? 在西门疏失神之际,东方邪握住她的手一用力,匕首刺心胸膛,刺得很深,刀刃处全没入。 “你”西门疏错愕的望着他,思绪转换不过来。 这个动作保持了很久,久到血在他胸膛晕开,滚落在地板上酝酿开来。“我真的爱你,在你嫁给我第二年,我就爱上你了,却不敢承认,我怕背负背信弃义的罪名。” 西门疏愣愣的望着他,东方邪握住她手的大手无力松开,西门疏的手依旧僵硬的握住匕首。 “爱我是真,恨我也是真,却从未想过要我的命,疏儿,其实重生后的你,手段一点也不像以前那般果断,你考虑得太多”东方邪脸色苍白,显现出病态恹恹。 东方邪苍凉的声音敲打在西门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是考虑的太多,东方邪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却也是个好君主,苍穹国比在东方臣的统治下更富强。 “那孩子不是安安。”砰!东方邪的身体倒地,匕首从他胸膛滑出,血液四溅,有些都溅到了她的身上。 西门疏猛的一愣,握住匕首的手一紧。“他真不是安安?” 现在回想,那孩子有着跟安安一样的脸,那神情却不对,如果是她的安安,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怎么可能不叫她。 “不是。”东方邪躺在地上,目光未从西门疏脸上移开过,而她的目光虽也看着自己,但他知道,她眼中没有自己。 “你”西门疏似乎明白了,他是故意的,故意用安安来刺激自己。 “我累了,真的很累能死在你手中很幸福我死了你才”后面的话,东方邪没说出来,闭上双眸,一脸的安详。 他死了,她不恨了,絮儿也不能掀风鼓浪,甘甜儿怀了他的孩子,他能笃定,她一定会生下一个儿子,有母妃在,苍穹国的江山,依旧没有人敢移动。 他做好的准备,也安排好了一切,在孩子二十岁以前,其他国家没人窥视苍穹国。 匕首从西门疏手中滑落,看着躺在地上一脸平静的东方邪,目光飘移到他左胸前,血还流不止,这是心房的位置,上次她刺过,簪子跟匕首完全不一样,簪子不一定会要他的命,匕首一定会。 回想他说过的话,西门疏也懂了,他是想死在她手中。 他有没有想过,他死了,一了百了,他丢下的这一摊子事,谁来处理,皇位给谁来做,小月吗? 除了小月,东方皇族就没继承人了,她是绝对不会让人知道,笑笑也是东方邪的女儿。 西门疏蹲下身体,食指放在东方邪的鼻尖,完全感觉不到气息。 真死了!西门疏一愣,收回手,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他就这么死了吗? 西门疏知道,他最后一句没说完的话是。“我死了你才能放下仇恨。” 东方邪的死,对西门疏来说,是一种轻松,她一直在纠结,就如他所说,她想得太多。 看似是她杀了东方邪,实则是他选择了自杀。 东方邪是苍穹国的帝君,他都能抛下一切,她为什么还顾虑重重。 况且,东方皇族又不是没有直属血缘,小月就是,未来的苍穹国就是女帝,真不知淑太妃能接受吗? 毕竟曾经夫妻一场,西门疏离开晋王府前,一把火将晋王府烧了,就让整个晋王府给他陪葬。 东方邪说他累了,意思就是他并不想风光葬入皇陵,她这一把火烧尽一切,除了她,也不会有人知道,东方邪已经死了。 这也是她给淑太妃缓冲的机会,给她时间稳住局面,看她是找个替身,还是自己垂帘听政,编个谎言说东方邪微服私访,凭淑太妃的能耐,瞒个十年不成问题,届时小月也有十几岁了,时机成熟,再宣布东方邪的死,然后小月就顺理成章成为女帝。 西门疏是这么想的,当然淑太妃到底如何安排,她也不能肯定。 对东方邪的死,她并不伤心,只是有些惋惜,东方邪是个好君主。 离开晋王府,西门疏没回质子府,而是去了将军府的方向。 “晋王府着火了。”大街上,行人见晋王府的方向着火了,起初还不敢肯定是晋王府,有个刚从晋王府附近路过的人说是晋王府。 “怎么回事?晋王府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 “不过还好,自从晋王爷登基,晋王府就没人住了。” 东完意端甚。“要不要去救火?” “救什么救?火势这么大,又燃得这么突然,怎么救得了,反正又没人住。” 原本就热闹的大街,现在更热闹了起来。 有人说不救,却有人跑去救火。 等火势扑灭,晋王府也几乎被烧为灰烬。 也在这时,端木夜等人来到晋王府,看着熊熊大火的晋王府,端木夜心骤然一凉,斜眼看着站在他左边的风焰,满目的冷冽。“真是东方邪将她掳走?” 不知为何,此刻他希望掳走她的并不是东方邪,别说皇宫,他将整个帝都城都翻了一遍,甚至连曾经的相府他都找了一遍,唯独没找晋王府。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个认知谁都知道,东方邪肯定知道,他若是现疏儿不见了,如果在皇宫里找不到,第一想到的地方便是晋王府,所以,他断定东方邪不会带她去晋王府,不曾想到,这次他判断错误。 在战场上,一个判断错误,后果不堪设。 他不该忽略,他不该太自信,自诩很了解东方邪。 “是。”凤焰垂眸,斩钉截铁吐出一个是字,将她打晕的人是黑鹰,黑鹰是东方邪的人,黑鹰打晕了她,东方邪带走了王妃,这是她的错,不该因黑鹰对她有恩,就失去对他的防范,从而让东方邪掳走王妃,如果王妃有任何三长两短,她就是死也难辞其咎。 “主子,东方邪不一定真将王妃带到了晋王府。”墨阻止端木夜冲进火里。“这么大的火势,冲进去之后不一定冲得出来,如果确定王妃在里面还可以冒险,但是我们只是臆测,根本不能断定,主子这要是进去了,王妃又不在里面,主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属下怎么向皇上交待,怎么向千万楚南国百姓交待?” “那你告诉本王,东方邪将她带去了哪里?晋王府又为何无缘无故起火?”端木夜目光阴冷,让人无法与他冰眸对视。 墨语塞,这两个问题,谁给出得了答题。 “主子,属下”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焰打断。 “保护主子,我去找王妃。”话音未落,凤焰的身影便消失在他们眼前,冲进了火中。 端木夜一愣,墨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知道凤焰愧疚,她这是在弥补自己的失误,等找到王妃后,他们救回王妃,她便会向主子请罪受罚。 突然,墨双膝一软,跪在端木夜面前。“主子,如果这次王妃能成功脱险,属下求主子能看在凤焰将功折罪的份上,饶她不死。” 他不敢奢望主子不惩罚凤焰,只求他能给她一条活路。 端木夜低眸,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墨,目光黯淡下去,危险无休止的在眸光中扩散,薄唇开启。“你知道本王的规矩,不许任何人求情,墨你再给她求情,只会加重她的惩罚。” 墨低下头,顿时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感情用事。 墨跪着,端木夜站着,冷风拂过,衣袂飘起,丝飞扬,端木夜站在熊熊大火前,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表面镇定,内心却焦虑不已,甚至是恐惧。 他不敢想象,疏儿跟腹中的孩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不,他已经不敢指望孩子能平安,只要她没事就好。 “疏儿,你答应我,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留一口气,撑到我来救你。”端木夜衣袖下的手紧攥成拳,手中还握着一张纸条,那是白练给他的飞鸽传书,上面的内容让他害怕,他甚至不敢告诉她。 为了笑笑,她肯定会牺牲一切,哪怕东方邪趁机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等待是一种煎熬,墨也暗中有了决定,端木夜等不下去了,凤焰还没出来,凤焰的本事他清楚,这火根本困不住她。 只有两个原因,一没找到人,二找到人带不出来。 “主子。”墨见端木夜往火里冲,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快他一步拽住他。 “放手。”端木夜冷声命令。 “主子。”墨第一次违背东方邪的命令,正在两人僵持着时,凤焰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东方邪的决定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杀的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杀的 从火中冲出来的凤焰,狼狈至极,见她是独自出来,端木夜明显松了口气,而她看着自己表情,心又悬了起来。8 “说。”端木夜冷声命令,冰冷的凤眸猩红一片,如果只是没找到人,凤焰脸上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凤焰犹豫着,睨了墨一眼,墨心咯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凤焰一咬牙,抬起手摊开,端木夜目光一睁,躺在白焰手心中的几支簪子刺痛了他的眼,这都是上次疏儿自己在小摊位上挑选的。 一个上前,端木夜夺手她手中的簪子,双手颤抖,声音也颤抖了起来。“里面找到的?” 凤焰点头,扫了一眼端木夜握在手中的簪子,目光落到他背后。“里面有具尸体” “凤焰。”墨出声斥喝,她怎么能直接说出,她怎么能在这时候说出。 端木夜转身,欲朝火中冲去,凤焰跟墨同时身影一闪挡住他的路。“主子。” “滚。”端木夜一声怒吼,滴血般幽红的双眸酸涩的痛着,冰冷的声音在这冰天雪地里更是分外的刺耳,让凤焰跟墨骤然感到一阵阴森。 “那尸体是男人的。”凤焰急切的说道,墨顿时松口气,没好气的瞪了凤焰一眼,好似在指责她,一句话怎么不说完。 凤焰也冷剜了他一眼,是她不说完的吗?明明是他将自己的话打断了。 男尸,显然不是疏儿的,端木夜握住簪子的手一紧。“除此之外呢?” 即使他不希望有这种可能,可他还是忍不住问。 “整个晋王府属下都找了一遍,除了那具男尸体,并没见到第二具,而且,这些簪子属下是在尸体旁边找到的,还有银针,火势太大没捡。”凤焰没说谎,当然,如果她真现女尸,暂时她也不会禀报。 端木夜也是相信她的,也必需相信她,难道他想要疏儿出事吗?dbsb。 “能确定那尸体是谁吗?”端木夜问道,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是东方邪。 东方邪的本事,他很清楚,跟他一样,想要杀他的人很多,能杀他的人却少之又少,他跟东方邪都只能打成平手,谁能要得了东方邪的命,所以,这具尸体不会是东方邪的。 “匕首插进心脏致死,又被火烧焦了,难以分辨出是谁。”凤焰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里面火势太大,属下捡起簪子,并没有仔细检察。” 端木夜望着眼前的熊熊大火,神情有丝凝重,里面的那具尸体会是谁? 这些簪子都是疏儿的,证明东方邪带她来了晋王府,记得在卖簪子之前,她说过的话 “该死。”端木夜低叱一声,恨不得杀了自己,东方邪能想到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东方邪也能想到他会想到,笃定他不会来晋王府,而东方邪却真将她带来晋王府了。 生凭头一次,为自己判断失误而恨自己。 难道东方邪火烧晋王府是想诈尸,为何不找个女尸,却找来个男尸,他可不认为,东方邪是在急急忙忙之下,随便找了一个男尸来冒充疏儿。 “主子,有人来了。”墨低声道,见端木夜没走的迹象,他还真担心,端木夜亲自冲进火里查验那具尸体是谁。 疏儿不在这里,他留下来也没意思,端木夜最后看了一眼燃烧的大火,纵身离去,墨跟凤焰对视一眼,也纵身追上。 将军府。 亭内,东方倾阳抚琴,甘力风坐在旁品茗静听。 西门疏远远的望着这一幕,看起来很和谐,很温馨,却不知为何,她看不到幸福。 “大哥,大嫂。”西门疏不想打扰这一幕,但是她不想等下去,说完事后,她还要回质子府找端木夜,她不见了,端木夜肯定急坏了。 东方倾阳抚琴的手一顿,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目光温和,心里却涌出恨意,为什么她又跑来打扰他们? 她不给力风幸福,也见不得自己给力风幸福吗? 在东方倾阳看来,她就是一个虚伪又虚荣的人,得到了不珍惜,得不到更想要,力风爱她的时候,宁愿承受世人的唾弃,也要跟她在一起,可惜,她不爱力风,总是伤害力风,现在力风跟自己成亲了,属于她的爱移走了,她心里难受了,想再拥,所以总是打着妹妹的旗号跑来找力风。 那夜的事,在她心里留下阴霾,他们是兄妹,却有肌肤之亲,她觉得恶心,恶心的想呕吐。 “小妹。”甘力风一见西门疏,笑着起身朝她走去。 东方倾阳目光骤然一寒,幽怨的瞪着站在亭外的西门疏。 “哥,我有事想跟你单独聊聊。”无视东方倾阳充满敌意的目光,西门疏拉着甘力风的手朝她的院子走去,甘力风任由她拉着自己。 砰!琴弦断掉的声音响彻起。 两人停下脚步,西门疏也知道东方倾阳生气了,现在的甘力风成亲了,有妻子了,不能再像一前一样了。“哥。” “没事。”甘力风揉了揉她的肩,眸中满是溺爱。 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东方倾阳怒火狂烧,一怒之下将琴弦扯断,再将琴推开,砸在地上出刺耳的声音。 “公主。”站在她身边的丫环,吓了一跳,她跟在公主身边很多年了,公主的脾气她很清楚,刁蛮任性,有驸马在时,公主收敛了很多。 东方倾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抑着怒意,她不能生气,生气对腹中的孩子不好。“再取把琴来。” 西门疏本想在院子里说,可是外面太冷,她又怀孕了,甘力风将她扶进屋里。 “又跟他闹情绪了?”甘力风生了个火炉,有意无意的问道,端木夜来将军府找她,问他有没有将她藏起来。 甘力风只是以为,这只是西门疏闹情绪离家出走,并不知道她是被掳走。 甘力风爱的人是甘蕊儿,他的爱深入灵魂,若只是柔体,他们早就跨越了那条防线,甘蕊儿的死,他接受了,却依旧无法停止爱她,而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可灵魂却是西门疏。 灵魂支配肉休,西门疏不爱他,而他也不会爱上西门疏,唯一做的,便是将她当成妹妹,毕竟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 “我是被东方邪掳走。”西门疏看着甘力风说道。 “什么?”甘力风不淡定了,来到西门疏面前,关心的问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西门疏摇头,说道:“你应该关心,我把他怎样了?” 东方邪是她的仇人,她把他怎样了的机会更大。 “你能把他怎样?他那么厉害,别说是你,就是端木夜跟他对峙,也不一定能站上风。”听她这么说,显然出什么事,甘力风松了口气,毕竟在她与东方邪之间,他很难选择,他、胡易、东方邪,三个人原本是挚友,现在关系僵硬,疏远的疏远,这都因为什么啊? “东方邪死了。”西门疏没有拐弯抹角。 “哦”甘力风随口哦了一声,意识到西门疏说了什么时,猛的抬头。“你刚刚说什么?” “东方邪死了。”西门疏重复了一遍,她知道他听清楚了,只是接受不了,这事对她来说都太突然,更别说是甘力风。 甘力风浑身一软,跌在地,双目无焦点,她刚刚说什么,邪死了,邪怎么会死呢? 这太突然了,简直就跟做梦似的,两天前他们还一起把酒畅欢,怎么说没了就没了,这也太不现实了。 “你杀的?”甘力风抬头望着西门疏,目光有些呆滞。 “算是。”西门疏没有否认,其实,东方邪是属于自杀,是他将匕首塞进她手中,是他握住她拿着匕首的手,将匕首刺进自己的心脏处。 他把一个小孩子容易成安安的样子,故意激怒自己,可是她手中的簪子没办法直接取他的命,他特意为她准备了一把匕首 连匕首都为她准备好了,可见在他掳走她之前,他就想将命送给自己,或许更早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活。 甘力风整个人如掉入千年冰渊,所有的思绪好似被冻结了一般,脸色白苍,眸底有着撕裂般的疼痛,双唇颤抖。 甘力风双手紧攥成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复的做了很多次。“我能理解你对邪的仇恨,但理解归理解,不代表赞同或是支持,况且我们谈过,我给你说了厉害关系,你怎么还我希望你能听进去我的话,别为了仇恨,让自己变成一个祸国殃民的罪人,我不指望你能放弃深仇大恨,但是别取他命,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也很多种,为什么一定要取他的命?” 西门疏沉默,她并不想解释东方邪的死,他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最后自杀,这若是传出去,还指不定怎么传。 一国君主,没有宫变,也没外侵,无缘无故就自杀,很令人费解,也很令人难以接受。 东方邪死在她手中,也好过自杀,她并不是为了保住他的名声,而是为了东方皇族,毕竟她也做了东方皇族四年的媳妇儿。 “你不是爱过他吗?你怎么就下得了手呢?”在甘力风意识中,西门疏只会为东方邪无怨无悔的付出,不会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更别说取他的命。 不可否认,铲除西门家,对她跟腹中的孩子赶尽杀绝,她借尸还魂就是为了报仇雪恨,她最有资格要东方邪的命,可是 “那又如何?我爱他,就该原谅他当年所做的一切吗?我如今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老天给我重生的机会,就是为了找东方邪报仇雪恨,我为什么对他下不了手?他当年有对西门家仁慈过吗?有对我仁慈过吗?有对我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仁慈过吗?好,就算西门家该被灭,是我去招惹了他,我是自实其果,那孩子呢?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就算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别人的孩子就该死吗?” 西门疏的质问,让甘力风无话反驳。 冤有头,债有主,你都知道报仇雪恨,还不准别人对你报仇雪恨吗?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这都是因果循环。 “东方邪的死,我只告诉了你一人,他死了,我的仇也报了,苍穹国的事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会跟木夜回楚南国,接下来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西门疏起身朝大门口走去。 她来将军府,就是特意跑来告诉甘力风这件事,东方邪是苍穹国的帝君,他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瞒不了多久,她毁尸灭迹得彻底,在别人看来东方邪只是消失。 顾全大局,她几乎能臆测出甘力风要如何走,找淑太妃商议,这么大的事,没有淑太妃坐镇,甘力风定不住。 西门疏打开门,寒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西门疏准迈步,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来,手中提着盒子,不用看也知道盒子里装着茶壶,冬天为了保暖,都是用这个加温盒提茶。 “六小姐。”阿秀见西门疏站在门口,走近朝她福了福身。 “你?”西门疏错愕的看着阿秀,她不是在皇宫照顾小月吗?怎么跑来将军府了,看她的样子已经在将军府有些时日了。 “奴婢是大少爷叫进宫伺候六小姐,现在六小姐不在宫里,奴婢就回将军府了。”阿秀简单的解释。 西门疏黛眉一蹙,进了皇宫的人,还会被放回来吗? “六小姐,门口冷,进屋喝热茶,奴婢刚泡的。”阿秀笑着说道。 西门疏有些恍惚,如果不是阿秀自称奴婢,听这语气,她好似是客人,阿秀是这里的主人。 阿秀的确住在这院子里,因为这是甘蕊儿住过的院子,甘力风一直为她留着,不许任何人霸占,甘力雨上次打趣,说要这所院子,却被甘力风放下狠话,他要是敢打这院子的主意,他就要让后悔有这种想法。 阿秀能住进来,当然费了一番唇舌,加上她以前是甘蕊儿的丫环,也住这里,即便现在她依旧住在下人房间里,但她对自己有信心,迟早有一天,她会住进主子的房间里。 “不用,我该走了。”西门疏挥开阿秀伸过来的手,不知为何,她觉得阿秀变了,变得有城府了,不似以前那姑娘,只是单纯的暗恋和崇拜甘力风,而有种势在必得的坚定劲。 找准目标,永远往直前,永不放弃,这是好事,却也是坏事,执着过头,就是疯狂。 看着被她挥开的手,阿秀僵硬的停在空中,愣愣的望着西门疏迈步,她敏感的感觉到西门疏对自己的疏远,不过,她并不在意,反而谢谢她。 “六小姐。”阿秀叫住她,快步跑向她,在她耳边说道:“谢谢你,一言惊醒梦中人,六小姐,奴婢不会让你失望,奴婢会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 西门疏眼皮一抽,很想告诉她,你还是让我失望吧? 突然间,西门疏意识,她那番鼓励阿秀的话起了作用,那姑娘听进心里了,只是,她给甘力风带来麻烦了。 “阿秀”西门疏不知要如何对阿秀说,难要她推翻自己的说词,还是将她贬低得跌进尘埃里。“倾阳公主不是好惹的角色。” 她只能这么说,阿秀还是飞蛾扑火,她就没办法了。 阿秀提着盒子的手一紧,望着西门疏的背影,目光中染上永不服输的坚定,她知道东方倾阳不好惹,为了自己的爱,她愿意一试,纵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大少爷。”阿秀走进房屋,将门关上,隔绝寒风吹进来,当看到跌坐在地上,神情悲痛,失魂落魄的甘力风时,阿秀一惊,这样的甘力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应该说第一次有机会见到。 得知甘蕊儿死了,对甘力风的打击很大,阿秀那时候还在宫里。 “大少爷,你怎么了?”阿秀放下手中东西,跑到甘力风身边,欲将他扶起。 “滚。”甘力风一声怒吼,刚刚在西门疏面前,他压制住情绪,现在西门疏走了,他没必要再压抑。 声至看说。邪死了,这对他打击很大,邪是他的朋友,又是一国之君,这事还不敢声扬出去。 一国之君,就这么死了,他真希望自己在做梦,睡醒了梦也醒了,一切就恢复正常。9338849 突然间,甘力风害怕死亡,蕊儿死了,邪又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这么没了。 莫名他想找倾阳安慰,可他知道,这件事不能让倾阳知道,以倾阳的个性,她一定会找小妹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想到两天前,东方邪对他说的话,甘力风目光一颤,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小妹杀了他,如果不是故意,谁杀得了他? “如果哪天,你突然接到我的死讯,不要惊讶,也不要声张,直接去找母妃,她会明白为什么,也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甘力风猛的一震,那天在御书房,他对自己说的话,原以为他只是有感而,或是喝多了,没料到他是在临终前遗言。 他怎么那么傻,如此明显,居然没听出来。 “啊!”甘力风泄的大吼着,眸中全是悲痛的碎粉,追悔莫及的悔恨,浑身散着让人勿靠近的危险气息。 “大少爷。”阿秀吓得脸色一白,又不敢再靠近他。 “淑太妃。”吼够了,甘力风猛的站了起来,直接纵身跃出窗外,施展轻功朝皇宫而去。 阿秀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追出去已不见甘力风的身影。 西门疏路过亭子,看着亭中抚琴的东方倾阳,她居然还在抚琴,这么冷的天,她的手不冻僵吗? 西门疏悠悠一叹,迈步进亭中走去。 东方倾阳见到西门疏时明显松了口气,她跟力风离开没多久,这么快就出来,应该真的只是聊了一会儿天,没有做其他的事,否则时间根本不够。 “大嫂,我们能聊聊吗?”西门疏深知,叫她大嫂,比叫她公主更待她听。 公主是她的身份,大嫂却是对她的认可。 东方倾阳抬眸,朝站在她身后的丫环使了个眼色,丫环退出亭中。 “想聊聊什么?”东方倾阳问道,她的性子比较急。 “天冷,想抚琴回房间。”西门疏脸上的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她是真心关心东方倾阳。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样的恋情真的很苦,她经历过,这种感觉她清楚,不只她,端木夜也同样,他爱她,而她却爱东方邪。 东方倾阳本想挖苦她,对上她毫无虚假的关心,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他真正关心的是你。” 她的身体状况,他从不关心,这么冷的天,他居然由着她在亭中抚琴,东方倾阳想如果换成是她,他肯定舍不得她在亭中抚琴。 西门疏沉默,她从不否认甘力风对她的过分关心。 正在此时,一个丫环端着一蛊汤来。“大少夫人,六小姐,大少夫人,二少夫人让奴婢拿鸡汤给你补身体。” 丫环将陶瓷盅放在石桌上,接开盅盖,鸡汤的鲜味扑鼻而来,西门疏没什么反应,而东方倾阳却受不了,转身按着胸口干呕了起来。 “拿开,快拿开。”东方倾阳挥着手,她闻不得这油腻的味儿,有些后悔告诉雪儿自己怀孕的事,每天都给她熬汤喝,还好今天她没有亲自端来,不然非逼着她喝不可。 “这”丫环为难的看着东方倾阳,一脸惊恐的说道:“二少夫人说过,这是她自亲手为大少夫人熬的,如果奴婢不看着大少夫人喝完这鸡汤,明日二少夫人就要将奴婢熬汤给大家喝。” 西门疏差点笑出声,没想到端木凌雪还有这么一面,如果她可以放下端木凌然的爱,她跟着甘力雨会幸福。 话又说回来,没有爱,何来幸福。 西门疏什么也没说,在丫环错愕的目光下,端起盅拿着勺子,优雅的喝了起来。“鸡汤不错,很好喝。”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杀的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真是你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五十七章 真是你吗 丫环瞪大双眼,想伸手将鸡汤抢回来,又顾及她的身份,不只是六小姐这么简单,还是贵妃娘娘。 ”你回去告诉二少夫人,就说鸡汤给六小姐喝了,她不仅不会怪你,还会很高兴。”凌雪知道她怀孕的事,见她又来将军府,又喝了她熬的鸡汤,能不高兴吗? 记得上次,她就被凌雪逼着喝了两盅鸡汤,还好她没有孕吐的反应。 西门疏将喝完鸡汤的盅放到丫环手中,丫环苦着一张脸离开亭子,这里面的人,谁她都惹不起,除去她们在将军府的身份,一个是公主,一个是贵妃,谁惹得起? ”你喜欢喝鸡汤?” ”你怀孕了?”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问出口,接着又同时一愣。 ”你怎么知道?”东方倾阳问道。 ”我是过来人,岂会看不出你是孕吐。”西门疏声音很清淡,心里却难掩喜悦,甘力风总算是有后了。 东方倾阳嘴角一抽,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在她面前说,”我是过来人”听到耳里,怎么这么别扭?1aahe。 ”我哥知道吗?”西门疏又问道,看她这表情,一定没告诉甘力风,估计跟她以前一样,想要甘力风自己察觉出来,如果他对自己不上心,察觉得出来才怪,不过,几个月后会看出来。 肚子隆起来了,再看不出来,就是瞎子了。 ”没有。”东方倾阳摇头,心里划过一抹苦涩的痛,犹豫片刻才说道:”我怕他不要。” 环鸡鸡及来。西门疏蹙眉,她也不敢保证,甘力风一定会要这个孩子。 ”我也怀孕了,一个多月。”西门疏只想让她安心,她有端木夜,不可能再跟她抢甘力风。 东方倾阳在听到,她怀孕时目光一怔,在听到一个多月时脸瞬间煞白起来。 一个多月,不就是上次,自己跟力风新婚之夜,她代自己跟力风洞房了吗? 瞳孔紧缩,东方倾阳手扶在石桌缘边,浑身颤抖不停,双手紧攥,大力之下,指甲都断了,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痛,因为她的心正受着煎熬。 怪不得她要跟力风私下聊,不给自己听到,原来是为这事,也难怪,这种事能声张吗? 他们是兄妹,妹妹怀上哥哥的孩子,他们就不怕吗? 东方倾阳很想知道,他在听到自己的妹妹怀上他的孩子时,是如何一种心情,是兴奋,还是苦恼? ”你别误会,孩子是端木夜的,那夜我跟哥根本没生什么事。8”见她的反应,西门疏恍然大悟,那夜生的事,她肯定也知晓。 东方倾阳并没因她的话而好转,因为她根本没听进去,仿佛将自己逼到一个角落里,不被人打扰的角落,自闭那种。 ”倾阳、大嫂、东方倾阳。”西门疏急切的唤着,最后没办法,站起身,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她很用力,原本白希的脸颊立刻红肿起。 ”甘蕊儿。”东方倾阳被打醒,也被打火,他们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敢打她。 ”孩子是端木夜的,那夜我跟甘力风根本没生什么事。”西门疏重复了一遍。 东方倾阳一愣,这下她听清楚了,也听进去了。 能相信她的话吗?她有必要骗自己吗? ”我要跟端木夜回楚南国了。”东方邪死了,她跟木夜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她也想早点回楚南国,她想安安了,想笑笑了。 东方倾阳还是没有反应,先前是沉思她的话,而现在是不知如何反应。 ”把孩子的事告诉他,我哥也老大不小了,他也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说完,西门疏转身走出亭子。 东方倾阳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突然现她也并不是那么讨厌。 ”蕊儿。”闻讯而来的端木凌雪,四下环视了一眼,并没见到西门疏的身影,亭内只有失神的东方倾阳。”倾阳,香菊说蕊儿回来了,她人呢?” 东方倾阳回神,抬眸望着端木凌雪。”走了。” ”走了。”端木凌雪脸上的喜悦被失望取而代之,喃喃念着。”怎么能走了呢?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东方倾阳只是一笑,说自己累了,想回房休息,丫环不在,端木凌雪当然不放心她一人回房,扶着东方倾阳回到她的房间里。 端木夜回到房间,依旧没有她的身影,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味儿。 她到底去了哪儿?有没有脱险?如果脱险了,为什么不回来找他?如果没脱险,东方邪又将她带哪儿去了? 想到东方邪对她说的话,”如果输掉一切,能换回你的一颗心,我甘之如饴!” 端木夜怕了,从未像现在这么怕过,万一东方邪真为她疯狂,丢下苍穹国的一切,带着她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 如果是其他男人,他不怕,可他是东方邪,她曾经那么爱他,爱得失去自己,义无反顾的嫁给他,为他运筹帷幄算计皇位。 说来说去,他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幸福来得太快,上苍对他太好,坚守着一段感情,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却来个借尸还魂,与他相爱,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飘浮在天上,这一切太不真实。 心剧烈一痛,端木夜抬手重重的按住胸口的位置,那里的剧痛愈加剧,宛如一把锋利刀刃,戳进里面一刀一刀刮割着血淋淋。 ”疏儿。”端木夜疲惫不堪,心如刀绞,意识微微有些迷蒙,脑海里浮现出东方邪跟西门疏幸福的相拥,儿女成群,膝下环绕,意识迷蒙的他,分不清楚是幻想还是现实。”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哪里做得不够?他哪里比我强?为什么你再次选择他?为什么?” 端木夜自卑了,无论他做什么,付出什么,到最后她永远都只会选择东方邪。 安安是他们的孩子,甚至她腹中还有一个,两个孩和一个他,父子三人,都争不过东方邪一人吗? 不,东方邪不只一人,他还有笑笑,无论曾经他如何对笑笑,笑笑血液里流着东方邪的血。 ”啊!”端木夜失控嘶声大吼,仿佛身体里潜藏着一头野兽,蠢蠢欲动,疯狂的想要冲出来。 他要泄,泄内心深处的不甘,有些人泄,想要出去大开杀戒,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砸东西。 于是乎,伴随着端木夜嘶叫声,房间里的摆设全被他砸了。 门外,凤焰跟墨谁也不敢冲进去阻止,他们只能担心的面面相觑。 墨也不敢在凤焰面前讨论西门疏的事,人是在她的保守之下被掳走,本就自责,主子又这样,他若是再跟她提起,凤焰都快要愧疚自杀了。 墨余光瞄见一抹身影,微微一怔,猛的扭头,难以置信之下是震惊。”凤” 凤焰不理他,墨又叫了一声,凤焰还是不理他。 ”凤焰,王妃”墨的话还没说完,凤焰听到王妃两字,特别敏感。 她也看见了走来的西门疏,脸上的表情跟墨一样,张了张嘴,却不出任何声音,她怕是幻觉一出声,王妃又没了。 西门疏见凤焰安然无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凤焰没事就好,若是因她,凤焰出事了,她还真会愧疚。 ”王妃。”凤焰试着叫了一声。 ”凤焰,你没事就好。”西门疏走了过来,第一次朝两人露出微笑。 ”王妃,你总算是回来了,快进去看看主子。”确定不是幻觉之后,墨推开门,如果不是顾及她肚子怀着小主子,他真想将她推进去。 木夜?他怎么了?西门疏心咯了一下,像他们一般见到她来不及问生的事,便让她进房间。 踏进房间,西门疏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房间里一片狼藉,端木夜颓废的坐在地上。 ”滚。”端木夜抬头看来人,以为是墨或是凤焰又进来劝他,不耐烦吼了一声。 他现在只想安静,谁敢不要命的进来打扰他,不介意送他去见阎王。17199124 ”你真要我滚吗?”西门疏看着这样的端木夜,他脸上的神情越的悲痛凄凉,心里泛起丝丝痛意,有些懊恼,她该早点回质子府,而不是先去将军府。 对她来说,什么都是身外事,只有他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 闻声,端木夜猛的抬头,看着他思念的人儿,瞳仁一阵紧缩,却只是看着,不敢冲上前将她搂进怀中,他怕自己一有动作就如梦幻泡影般消失在他眼前。 ”木夜,我回来了。”西门疏展开双臂,朝坐在地上的端木夜走去,她每一步走得很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什么东西被绊倒,她摔倒不要紧,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有事。 即使她在怎么小心,脚下还是被绊了一下,西门疏很快稳住欲倒的身体,将一切望进眼中的端木夜,心还是紧缩了下。 突然跳了起来,西门疏只觉得一抹墨影闪过,掀起一阵冷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落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疏儿,真是你吗?”端木夜抱得很楼,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永远也不分开 第一百五十七章 真是你吗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逃之夭夭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逃之夭夭 娇柔的身子,独有的气息,无疑不给他真实的存在感。8 “是我,木夜,我回来了。”西门疏窝在他怀中,阖上眼睛,唇角微勾,她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东方邪死了,最大的威胁解除了。 “疏儿,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跟着他走了,不要我了,不要安安,不要笑笑,带着腹中的孩子跟他一起走了,疏儿,我真的害怕,这种感觉,比你当初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决然嫁给他还更让我惧怕。那时候我没得到过,不知道幸福的感觉,可现在我得到过,也尝试过幸福的味道。”端木夜一声一声的说着,西门疏只感觉心房一阵抽搐的紧缩着。 很痛,痛的西门疏皱起了眉头,得到后的失去,比永远没得到过更令人痛苦。 西门疏回抱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微仰起了头望着端木夜,眼眸中有着泪水溢出眼眶,紧抿了下唇角,还是扬起一抹温和的笑,轻声道:“对不起。” 让你担心了,这句话西门疏没说出口。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低眸,看着她溢出眼眶的泪水,端木夜浑身一僵,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拉开些许的距离,修长的手指擦拭着她的眼泪,不擦还好,越擦越多,低头吻上她的眼角,想将她的眼泪吻掉。 “木夜。”西门疏吸了吸鼻,将脸埋进他胸膛,紧紧的抱着他的劲腰,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膛传出。“我知道你要的不是对不起,可除了对不起,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我对你的” 端木夜吻住她的唇,将她的话封住,他不要从她口中听到疏离的话,他们之间,无论是何事,都不需要说对不起,这太客套,他们不需要。 他想要承诺,想要她的保证,这些她都有给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他自己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毕竟她曾经那么爱东方邪,那么浓烈的爱,岂能说不爱就不爱,即使东方邪对她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将她对他的爱挥霍一空。柔疑疑在木。 他也爱过,那么爱她,即使她死了,对她的爱以依旧无法停止,真爱永远不可能被挥霍一空,爱得越深,恨就越浓,爱恨一线之间。 她是恨东方邪,在他看来,她的恨并不全是因东方邪灭了西门家,将她赶尽杀绝,甚至连她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也不放过,但那份恨里更多是因爱而起。 假如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为西门家报仇雪恨,那么她不会纠结,瞻前顾后考虑那么多,她越是犹豫不决,就证明她下不了手,并不是为天下苍生,而是她心里还有东方邪,在潜意识,她自己也没觉。 潜意识里表达出来的,永远是最真实的。 借尸还魂后的她,变了很多,以前的她是强势,而现在的她是隐忍,这样的改变有很多方面,最主要是现实,也因对东方邪的恨,端木夜不知道的是,更多是因他。 窒息的吻结束,端木夜轻抚着她的脸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疏儿,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被掳走一次,绝对不会给他机会掳走第二次。 说话的时候,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西门疏睁开眼睛,目光迷离的望着他,见他眸底的悲伤被迷醉替代。 西门疏微微一愣,这样的迷醉,她太熟悉了,是晴欲。 “不会了,他再也不会了。”西门疏不自禁的伸手,环上他的脖子,说话时气息喷洒在他耳垂,这是端木夜敏感之处,几乎是晴欲一点就燃。 端木夜浑身一颤,压抑着晴欲,轻吻着她的丝,俯在她耳边低声轻问:“疏儿,你爱我吗?” 他不想去追问生过的事情,她能回来就好,其他的事根本不重要,他也不想知道她跟东方邪独处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他是相信她的,他不相信的是自己,因为没有自信,因为他输给东方邪过,有不好的经历,即使现在明明抱着她,他依旧没有自信。 “爱。”西门疏没有丝毫迟疑,看着缺自信的端木夜,心泛起丝丝痛意,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她不是因对东方邪的恩情,不执着要嫁给他,从而真的爱上他,木夜也不会像今天这般患得患失。 其实,她也缺乏自信,害怕爱情再次与她失之交臂。 端木夜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风的同时竟是那么的勾人心魄,重重的吻上了她,唇从她唇瓣上移开,温柔怜惜吻着她的耳垂,声音略有些沙哑。“我也爱你。” 耳垂被他吻得痒痒,西门疏有些难受的扭动着头,避开那折磨人的吻,端木夜由着她躲避,吻了吻她耳边的丝。 “我爱你。”见她没回应,端木夜又说道,大手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油走。 西门疏只觉脸颊烫,心无比动容,怀孕后的身子本就敏感,被端木夜这么挑***逗,晴欲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折磨着她,忍不住娇吟出声。 意识到自己飘逸而出的吟声,顿觉让她无地自容,脸上滚烫的火烧感更厉害了,同时原本环住他脖颈的双臂,无力的滑落绕上他的腰,纤臂轻轻合拢,西门疏咬着牙不让吟声再从她唇里飘逸出,倚在他怀里,默默的点头。 “疏儿。”得不到她的回应,端木夜不死心,湿润的吻滑向她的玉颈。 “我知道。”西门疏吸了口气,压抑着体内翻滚的晴欲,以前都是她折磨他,现在山水轮流转,转到了她这里。 他爱她,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知道什么?”端木夜故意问道,其实,他在她身上点火的同时,他也不好受,加上她怀孕,只能抱不能吃,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折磨。 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把她压在身上,不顾一切的索取,让她在自己身下绽放她的美丽。 “你爱我。”西门疏艰难的说道。 “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端木夜低哑的声音响起,透着隐隐的欲望。 西门疏一愣,随即也沉默道:“生不离,死不弃。” 端木夜心里掀起层层波澜,吻了吻她的唇角,再后将她的唇含住,恨不得吞进自己肚子里。 西门疏微仰起头,回吻着他,热情的吻不再似往般温柔,霸道而缠绵。 “疏儿。”雨点般的轻吻落在她脸颊上,带着晴欲,端木夜轻轻取下插在她头上的簪子,黑散落于身后。 西门疏微微闭上眼,感受着他无限的怜惜。 她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这么久以来,她也渴望着他。 端木夜见她没拒绝,也不再压抑,一把将她抱起来,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还好他没动床,只是将帐帷扯碎。 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急切的拉扯着她的衣裙,冷意击来,西门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端木夜火烧一般的身体覆在她身上,温暖着她。 明明是冬季,端木夜的大手却滚烫无比,探入衣内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 狂热的吻落在她脸颊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般,最后落到她红肿的唇瓣上,急切与热情。 “想要吗?”端木夜用仅存的一点理智问道,双手按在她头两则,撑着他的身体,不让自己压坏她,他虽被欲望冲晕头,却没忘记,她有身孕。 听着他呼吸渐重,西门疏睁开眼睛,迷离的目光满是深情,脸颊晕红,双唇红肿,泛着光泽,仿佛雪峰山顶上那朵雪莲,等着有缘人来采撷,潋滟的眼波流转,you惑极致。 “木夜。”西门疏望着他,眼前的端木夜完全不像面对别人那般冷漠冰冷,此刻的他邪魅得她根本无法抵抗。 西门疏微微撑起身,纤臂搂住他的脖子,主动的送上吻,同时柔软的娇躯也向他贴近。 迷失间,端木夜仅存的一点理智也崩溃,忍了这么久,他不想再继续忍了,加上生这种事,他更害怕失去她。 她就是他的命,若是她走了,他也如同行尸走肉。 反客为主,舌尖闯进与她的丁香小舌戏水,重重的吻着她。 疯狂的深吻,激情谁也挡不住,那酥麻的碰触,令西门疏的呼吸愈加急促起来,娇喘不已,对端木夜而言,无疑不是催情剂。 端木夜腰一沉瞬间两人都闷哼出声,都感觉到满足。 仿佛想起什么,西门疏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双手无力的抵在他胸膛。“木夜孩子” 她也被欲望折磨着,却没将孩子抛之脑后,她可不想贪一时的欢伤到孩子,这个孩子得来不易,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孩子。 端木夜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低头在她红肿的唇瓣上啄了一下。“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伤到孩子。” 如果他只顾着自己,不为她腹中的孩子着想,在进入时他就不会委屈自己忍,而是尽情的享受索取。 “可是”西门疏还是不放心,被欲望冲晕头,到最后谁都控制不住自己,更别说是克制,分寸都只是嘴上说说。 “相信我。”端木夜一句话,让西门疏安心了。 她相信他,一直都相信。 随着端木夜渐渐的深入,西门疏忍不住申银出声,最终,端木夜还是失控了,而西门疏也迷失了自己,被他一次一次的抛向了云端之上。 激情结束,端木夜拿起她的手,食指放在脉搏上,他只是药师,不擅长把脉,不想将她的身体健康交给大夫,所以他苦研脉象。 孩子没事,端木夜松口气,刚刚他失控了,还真担心孩子出什么事,怀孕头三个月,是要禁止行**房。 “怎样?”西门疏累得连脚趾头都不想动,心里却担心腹中孩子,所以她不敢睡。 “放心,没事。”端木夜笑着说道,真不愧是他的孩子,这么体谅他。 听到他说没事,西门疏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困意击来,闭上双眸睡了过去。 端木夜也搂着她,闭上眼睛,这两天他似乎将整个帝都翻了一遍,精神受到伤害,身体也受累。17199131 端木夜刚快要睡着,便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猛的睁开眼睛,脸上的神情瞬间紧绷了起来,第一个想法便是东方邪跑来要人。 开什么玩笑?疏儿是他的,东方邪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身份来他质子府要人。 端木夜忘了,西门疏现在的身份还是甘蕊儿,东方邪的贵妃,东方邪别说单枪匹马来要人,就是带着大军压近逼他交出人,东方邪来得也理直气壮。 “找死。”端木夜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杀意,起床的动作却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将西门疏吵醒。 他们之间的恩怨,也是该了结了。 东方邪来得真正好,新仇加旧恨,他要一起算。 “出什么事了?”西门疏还是惊醒了。 端木夜穿衣衫的手一顿,转身看着被吵醒的西门疏。“没什么事,我出去看看,你再睡一会儿。” “都打起来了,还没事?”西门疏坐起身,还好端木夜有个好习惯,事后无论多累,多都给她清洗身子,穿上衣衫。 “东方邪来了。”端木夜也知道在她面前不能蒙混过关,加说他也要她警惕起来,防备东方邪声东击西。 西门疏目光一睁,眨了眨眼睛,她刚刚没听错吧?木夜说东方邪来了,东方邪不是被她杀了吗?还把他给烧了。 端木夜将她震惊的眼神,当成是害怕,从衣橱里拿出厚衣裙,给她穿上,又给她披上貂皮披风。 端木夜系着披风上的绳子,叮嘱道:“疏儿,等一下出去,你要跟在我身后。” “木夜。”一时之间,西门疏不知道如何跟他说,回来时,他们只顾着顺从身体对彼此的渴望了,没告诉他东方邪的事,原本等休息过后告诉他,谁知 “木夜,不会是东方邪。”西门疏握住他的手,却被端木夜反握住,拉着她朝外面走去。 两人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打斗的身影,一个是墨,一个是凤焰,还有一个却是甘力风。 西门疏心一紧,第一反应,甘力风在心里有了决定,他是来杀自己给东方邪报仇。 毕竟,他跟东方邪是多年的朋友,而跟她只有这具身体才是他的妹妹,灵魂会将身体取代,他将她当成西门疏,所以他要杀了她,为东方邪报仇这也无可厚非。 “住手。”端木夜冷然掷声,打斗的三人立刻停止。 甘力风身影一闪,来到西门疏面前,抓住她的手。“小妹,你们快走,回楚南国。” 西门疏一愣,望着甘力风。“你不是来杀我,给他报仇的吗?” 杀跟报仇,这样的字眼听到端木夜听里,危险的眯起凤眸,将西门疏拉到自己身后,看着甘力风的眼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冰光。 甘力风蹙眉,随即说道:“你是我妹妹。”1aahl。 西门疏心中流过一阵暖流,在东方邪跟她之间,他的天枰偏向了自己。 “没时间了,小妹,你们快走,马车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就停在门口,拿着我的令牌离开苍穹国。”甘力风又拿出一块令牌塞到西门疏手中,上次他给她的令牌,他知道她给端木凌然去了。 “哥。”西门疏紧握住令牌。“我们走了你怎么办?你将我们放走,淑太妃不会放过你。” 东方邪死在她手中,她了解淑太妃,甘力风放走了他们,势必会牵怒到甘力风身上。 不然,她一回质子府,就拉着端木夜逃之夭夭。 “我没告诉她,却在她口,知道了另一件事,东方邪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包括给你们离开苍穹国的时间,只有半个月,你们得抓紧。”甘力风庆幸,他去佛堂见到淑太妃,没第一时间就告诉她邪死讯,否则现在来质子府的就不是他,而是淑太妃的大军,或是暗杀组织。 他昨天没早朝,原本邪在早朝宣布,他要出宫微服私访,这次时间较长,需要半个月,他不在宫这段时间里,朝政上的事都交给丞相与左大人处置,决策不了的事,可以去找淑太妃。 他还得知一件事,甜儿怀孕了,听淑太妃说,邪笃定甜儿腹中孩子是男孩,如果真是男孩,他就是苍穹国的帝君,小月是公主,在没有皇子的情况下,公主可以接位。 甘力风知道东方邪这一招棋控制的是谁,牵扯的又是谁?是他跟力雨,甜儿是他们甘家的人,他们能容许她受到欺负吗? 甜儿生下的孩子真是皇子,有他跟力雨辅佐,也没人敢对孩子动手。 而淑太妃,只要不是温絮生的孩子,谁生的她都可以接受。 在甘力风说他们只有半个月时间时,西门疏就已经知道原因,东方邪等于是自杀,原来他那一个月在安排身后事。 西门疏越来越不懂了,东方邪这么做,他到底想证明什么? 国家他不要了,淑太妃他也丢下了,小月他也不管,后宫那些嫔妃他也不管。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端木夜目光回眸在两人身上移动,他们的话,他怎么听不懂。 “木” “别浪费时间了,有什么事你们在马车上说。”甘力风打断西门疏的话,拽着她的手还没拉,就被端木夜掰开。“端木夜,东方邪死了,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留下来被淑太妃为追杀,二是带着她回到楚南国。” “你说什么?”端木夜脸色一变,一把抓住甘力风的衣领,他刚刚说什么,东方邪死了,东方邪这时候怎么能死,笑笑还需要他救。“什么叫东方邪死了,你说什么鬼话,你骗谁?” “木夜,你放开,哥没骗你,东方邪死了,我杀的。”西门疏扯开端木夜抓住甘力风衣领的大手。 “你杀的。”端木夜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告诉她,白练飞鸽传书,让他们不要动东方邪,他找到救笑笑的方法了,前提是要东方邪的血做药引,要多少血,就不得而知,也许一碗,也许十碗,也许全部。 这就是天意吗?在白练想到办法时,东方邪又被疏儿杀了,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毁灭了救笑笑的办法,她如何承受得了。 “晋王府那具烧焦了的男尸,就是东方邪?”端木夜问道,见西门疏点头,端木夜什么都没说,撇开目光时甘力风捕捉到他眼中掠过的那一抹苍凉。 为了西门疏跟她腹中孩子的安全,端木夜听从了甘力风的安排,悄然无声的离开苍穹国。 跟东方邪对峙,他有必赢的办法,跟淑太妃对峙,他没有。 母爱是伟大的,也是凶残的,谁要是敢伤害她的孩子,双手会化为利爪,将你撕碎。 惹谁都不要惹失去孩子的母亲,疯狂起来那是不要命,他不怕淑太妃对自己做出什么事,他怕淑太妃不找上他,而是直接找上西门疏。 西门疏带着一颗沉重的心离开,还有快要见到孩子们的期盼喜悦,而端木夜是带着凝重与无奈的惋惜。 为了不让西门疏愧疚,端木夜事先让墨飞鸽传书给白练,救笑笑用东方邪的血作药引的事,不许让她知道。 凭他对白练的了解,疼爱笑笑,不输给他,在知道她毁了笑笑的药引,回去后对她肯定没好脸色。 如果是别人,白练会让她生不如死。 为了掩人耳目,甘力风没送他们,质子府一直都是东方邪的人在守,也不知在什么,东方邪将人撤走了。 甘力风依旧没回将军府,去了胡府。 胡易一见甘力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自从那件事后,他们之间没成为仇人,却也疏远了。 “见到我很惊讶?”甘力风走进书房,四下环视了一眼,来到案桌前,见他画的画,画中人他很熟,不是东方倾阳是谁? 胡易这才回神,立刻拿过一张白纸将画挡掩住,此举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人家都看见了,他挡掩还有什么意思?摆明告诉他,自己在心虚吗? “力风,我”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逃之夭夭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遇山贼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五十九章 遇山贼 ”不用解释,在这件事上,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甘力风打断他的话,胡易爱倾阳,就像他爱蕊儿,他们都心照不宣,然而,他却娶了倾阳,对此,他还真觉得对不起胡易。 胡易蹙眉,眸中乍然见愠怒。”力风,她是你的妻子,不管你爱不爱,决定将她娶回去那一刻,你对她就有责任。” 其他男人觊觎他的妻子,不仅不怒,反而向那男人说对不起,他就真不爱倾阳吗? ”尽丈夫的责任吗?”甘力风问道,接着又说道:”你们见面了,她向你诉苦了。” ”你”胡易语塞,他们是见过了,倾阳没向他诉苦,相反她还一个劲的说力风对她很好,婚后她幸福,可是他看得出来,力风对她很是冷淡,婚后她一点也不幸福,甚至还患得患失,对这段婚姻她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用说说甘断。一段婚姻如果用上维持才能走下去,那么这段婚姻会很快走到尽头。 婚姻必须由爱来维持,双方面维持或许有好结果,如果是单方面只会灭亡。 ”胡易,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聊倾阳的事,而是邪的事。”说到东方邪,甘力风脸上划过一抹悲伤。 ”邪的事?”胡易紧张起来。”邪出什么事了?” 甘力风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将他带去了晋王府,他本想一人去求证,但是有些事情,他怎么也想不通,更接受不了东方邪的死,所以带着胡易一起去。 晋王府,一片废墟,残火已经全被扑灭,那些滚滚浓烟也被吹散。 ”这怎么回事?”胡易望着被火洗劫后的晋王府,这些天他一直将自己关在府中,除了一日三餐,不许任何人靠近他的院子,所以对晋王府突然着火之事毫不知情。 甘力风睨了他一眼,如果不是那震惊与疑惑的目光那么真实,甘力风会以为他是故意的,晋王府突然起火,整个帝都城的人都知晓,而偏偏他却没听到一点风声。 他都怀疑,自己是将他从胡府带出来,还是从天牢里带出来。 ”邪要是知道,晋王府被火烧成这样,该有多心痛。”晋王府对邪来说,这里面有他跟西门疏的回忆,尽管那些回忆并不好,但至少西门疏在晋王府住了四年,所以他当上帝君后,晋王府依旧保持原状,没赐给任何人。 他记得絮儿还为晋王府之事,跟邪闹得有些不愉快,絮儿要他将晋王府赐给打完胜仗凯旋归来的将军,却被东方邪当场拒绝。 晋王府对邪来说很重要,甚至比皇宫还重要,可如今变成这样。 ”他不会心痛。”人都死了,还心痛什么。 ”力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胡易不解的问道,甘力风冷睨了他一眼,迈步走进去,胡易跟上。 力风说邪不会心痛,难道是邪让人放的火,他彻底放下了西门疏,还是永远放不下? ”这是谁?”胡易指着地上那具烧焦的尸体,几乎只剩下骨架,大拇指上那玉扳指,让胡易瞳仁一阵紧缩。 ”邪。”甘力风冰冷的吐出一字,单膝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想要去碰那具尸体,却被胡易阻止。 ”有毒。”就那玉扳指便能确定他的身份,但是胡易只需一眼,便知这具尸体不是东方邪。”利器插进心脏而亡,但是,他不是邪。” ”什么意思?”甘力风也希望不是东方邪,但是西门疏对邪恨之入骨,她不可能对邪手下留情,还找来一具替身,倘若说是邪自己为之,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忘了,邪被人穿过琵琶骨。”胡易话音未落,甘力风视线就锁定在他右胸膛。 甘力风松口气,坐在地板上,将西门疏对他说的话,叙说了一遍,当然,在说的同时,必需说出借尸还魂这段匪夷所思的事迹。 胡易听完后,从震惊到疑惑。 甘力风视线落到一旁的匕首上,拿起来在衣袖上擦了擦,这把匕首是他送给东方邪的。”如果这具尸体不是邪,那么邪去哪儿了?” ”怪不得。”胡易没回答甘力风的问题,而是喃喃自语。 怪不得甘蕊儿看他的眼神那么犀利,如果甘蕊儿的身体里住着西门疏的灵魂,这一切迷团就解开了。 ”胡易。”甘力风不悦的瞪着他,自己在问他的话,而他却答非所问。 ”甘蕊西门疏杀邪是真,邪想死在她手中也是真,或许在西门疏放火烧晋王府,有人将邪救走了。”胡易说道。 ”那人会是谁?”甘力风又问道。 ”不知道。”胡易耸耸肩,他是真的不知道,刚刚的话也只是他的推断,但是他相信他的推断是对的,不然为什么尸体被人换掉。 显然那个换邪”尸体”的人,不是他们熟悉的人,连邪被穿过琵琶骨的事都不知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没见到邪的尸体,就不能断定邪死了,西门疏当年死了,都还能借尸还魂,这世间的奇事谁说得准。 甘力风也不在多问,只要有一线希望证明东方邪还活着,他都不会相信东方邪死了,哪怕只是个念想。 ”北苍国的离王突然又说温絮不是他们要找的公主,邪不在皇宫,温絮又失去北苍国公主的身份,淑太妃是不会放过她。”说完,甘力风起身离开。 温絮的下场,谁都可以预测到,他只是在给胡易提个醒,他跟胡易朋友一场,现在邪又生死未卜,三个好友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这份友情,他还是想维持下去。 胡易躺在地板上,望着烧毁的房脊,絮儿不听他劝,执意要一错再错,他真的无能为力了,对胡家的恩情,在他被关进天牢那几年就已经还清了。 就因絮儿才是胡家的人,而他只是胡夫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用自己的女儿,换来的一个男婴,他就觉得欠絮儿的,是他霸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可是有谁知道,那时候他也才出生,什么事都不懂,他又知道什么。 在知道自己不是胡家人那一刻,他就没受到伤害吗? 就因这份恩情,对絮儿的愧疚与亏欠,所以他满足絮儿想要的一切,哪怕是爱情,为了守护絮儿的幸福,他也是一错再错,最后众叛亲离。 记得娘经常在没人的时候,经常在他面前叨念,”絮儿才是胡家的孩子,你一定要对她好一点,这是你欠她的。” 胡易手抚着额头,苦涩一笑。”娘,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做胡家的孩子,太累了。” 胡易不知道他躺了多久,等他离开时,天色已经黑了,在离开晋王府前,他毁了那具尸体,毁尸灭迹。 这几年他在天牢里,东方邪有烦心的事就会找他诉说。他能体谅东方邪的心情,能体谅他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因为太累,背负的愧疚太多,承受的也太多,身心交瘁,疲惫不堪,死是一种解脱。 夜袭人,一辆马车行驶在林间小道上。 ”凤焰,你把夜明珠举高点,我看不到前面的路。”驾驶着马车的墨又一次开口。 ”闭嘴。”凤焰冷眸一扫,冷若冰霜。 墨果真闭嘴了,没一会儿,又开口说道:”凤焰,你把夜明珠举高点,我看不到前面的路。” 凤焰忍无可忍了,将手中的夜明珠塞到墨手中,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马鞭,自己驾驶马车。 马车内,窝在端木夜怀中的西门疏目不转睛的盯着帘子,没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了,抬头望着端木夜。”墨是不是累了,故意惹凤焰生气。” 墨平时对谁都面无表情,如果不是她亲耳听到墨的唠叨,确定马车外坐着的是墨,她会怀疑是不是换人了。 ”他是无聊。”端木夜捏了捏她的鼻子,凤眸里满是柔情。 ”无聊?”西门疏眼角一抽,墨给她的感觉,你不开口说话,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对你说话。”我不觉得凤焰是个聊天的对象木夜,墨不会对凤焰有意思吧?” 西门疏惊讶的坐起身,被子从她身上滑落,端木夜蹙眉,将从她身上滑落的被子拉高,包裹着她的身子。 端木夜很体贴,考虑到西门疏有身孕,在马车内放了很多床厚厚的棉被,还有柔软的枕头。 ”他们是我的左右手。”端木夜说道,意思很明显,墨对凤焰有意思很正常,没有意思他才觉得不正常。 左手跟右手,不可缺一,缺了就是残疾。1aahl。 西门疏眨了眨双眸,说道:”墨面无表情,凤焰冷若冰霜,很难将他们撮合在一起,一点也没互补的感觉。” 端木夜嘴角一抽,极其无语当中,感情在她眼中,找伴侣要找个性格有反差的。 西门疏接着又说道:”这两人若是结合在一起,他们生的孩子随了谁都不阳光。”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端木夜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重生后的她,变化真的很大,以前的她从不与人闲聊,他们在一起大多都是静静地坐着,而现在的她,喜欢找他闲聊,还喜欢八卦。 当然,他并不排斥这样的她,她在改变的同时,他也在改变,她的话多了,他的话也多了,她走前面,他永远跟在她后面,追着她。 他就如同她的影子般形影相随。 西门疏靠在他胸膛上,问道:”难道你要我担心,我们的孩子随谁吗?” ”这无需担心,无论我们的孩子随你,还是随我,均是人中龙凤。”端木夜很不要脸的说道,在他眼中,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好的,别人家的孩子,他不屑评论。 这次换西门疏无语了,他哪儿来的自信,他的孩子一定是人中龙凤? 而马车外,墨安静了一会儿,没多久又嚷嚷着。”凤焰,你慢点,王妃可有身孕。” ”你再说话,将你踢下去。”凤焰冷声威胁,墨又闭嘴了。 西门疏脑海浮现出,此刻墨正用一双委屈的眼神望着凤焰,顿时打了个寒颤,这也太有视觉冲击了。 ”冷吗?”端木夜感觉到她微颤的身子,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又不敢太过用力,怕伤到她腹中的孩子。 ”不冷。”西门疏摇头,真心不冷,她只是觉得端木夜这种冷漠如冰的男人,在她面前都能柔情似水,面无表情的墨在冷若冰霜的凤焰面前,怎么就不能和颜悦色呢! ”累吗?要不要停下马车,休息一会儿再赶路,反正我们已经出了帝都城。”端木夜心疼她,怀有身孕,还要连夜赶路,舟车劳顿。 情势所逼,他不是一人,他担心她跟腹中孩子的安全,只能逃之夭夭。 淑太妃心思缜密,特别护子,她身边的王嬷嬷又对她惟命是从,王嬷嬷是他跟东方邪的师傅,武功深不可测,他跟东方邪联合起来才能胜过她,单打独斗,他不是她老人家的对手。 端木夜没骨气的逃,不仅仅是因淑太妃,也因王嬷嬷,那老人家凶残起来,谁也抵挡不住,若是以前,他不怕死,甚至是想死,死了他就可以去黄泉路上找疏儿了。 现在疏儿没死,她的灵魂在甘蕊儿身体里,又在他身边,不仅给他生了个儿子,肚子里还怀有一个,他怕死了。 他死了,谁来照顾他们母子? 况且,他也不觉得,淑太妃会放过她,淑太妃跟东方邪真不愧是母子,都喜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不累。”西门疏又摇头,见端木夜蹙眉,西门疏抬起手,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别皱起眉头,多赶远点路,多一份安全,我跟淑太妃有四年的婆媳缘分,深知淑太妃的手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端木夜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一手搂抱着她,一手则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很了解她?” ”她的辉煌事迹,算不上众所周知,却心知肚明,畏惧她的势力大家心照不宣。”西门疏停顿了一下,在端木夜怀中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反正她也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她以前还是帝妃时,不可否认,她是受过很多苦,有几次都从阎王殿逃出来,先帝宠她,又是和亲公主,所以她成了众矢之的,与那些嫔妃们斗智斗勇,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的手段最残忍,因为她对自己也残忍,为了嫁祸于人,不惜以自残为代价。” 甚至为了离间先帝跟皇太后的母子情,她不惜掐死自己的大女儿,嫁祸给皇太后,她一生中为先帝生了三个孩子,东方邪头上还有一个姐姐,却成了她对付皇太后的牺牲品,因此,她对倾阳特别纵容,其中多多少少是因对大女儿的愧疚。 西门疏想,她选择在佛堂,念佛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17199131 ”你怕她?”端木夜问道,这些事他也知情,若说她跟淑太妃有四年的婆媳缘分,他跟淑太妃就有十年的姑侄,岂会不知她的辉煌事迹。 没有谁生下来就残忍,环境因素,情势所逼。 就好比,有权能使人变坏,无权坏人变成好人。 淑太妃本就出身皇族,从小生长在后宫,被保护得再好也会受到熏陶。 ”真心的怕。”西门疏微微偏头,脸颊贴上他的下巴,她对外人的手段雷霆,对自己家人却下不了手,一个为了嫁祸于人,不惜掐死自己的女儿,这母亲需要多狠心。 淑太妃有一个长处,她可以掐死自己的孩子,却不容许别人欺负她的孩子。 ”不用怕,楚南国是我们的天下,她的魔爪还伸不到那么长。”端木夜闭上眼,将她牢牢圈在怀里,对淑太妃他心里还是有点麻。 上次他敢出现在淑太妃面前,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只因他杀的人是木夜,而非东方邪,而且在木夜以到苍穹国的路程中,便被他杀了,然后取而代之,在苍穹国以质子的身份十年,是他端木夜,而非木夜。 西门疏汗颜,她还以为他会说,不用怕,有我在。 突然,嗖嗖嗖的声音响彻起。 马车也因此颠簸了一下,端木夜紧抱着西门疏,不让她因剧烈晃动撞着了,马车停下之后,端木夜挑开帘子,妖冶的脸阴沉着,狭长的凤眸阴冷地无比,骇人的惊悚。”怎么回事?” 端木夜的话音未落,不知道是谁,一支利箭嗖的一声射了过来,插在车帘木栏上。 以为还有箭射过来,端木夜反应特快,搂着西门疏躲回马车里。 ”淑太妃的人追上来了?”西门疏第一应反就是淑太妃,她手中有一批暗杀组织,甘力风不是说,他们有半月的时间吗? ”看样子不是。”嗖嗖嗖的箭声响不停,而那些箭根本不是朝他们射,刚刚那支箭好像是意外。 听到他说不是,西门疏松了口气。 ”躲在马车里别出来。”端木夜拍了拍她的肩,再次挑开帘子,同时又一支利箭射过来,险险的从端木夜身上擦过,他脸色愈加阴寒。 而墨却惊出一身冷汗,他都怀疑,这箭是不是专针对主子,每次主子一出来,就有箭射过来,他跟凤焰坐在外面静观了好一会儿,都没一支箭射向他们。 ”怎么回事?”端木夜厉声一吼,浑身泛着阴森的杀戮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凤眸里满是冷冽。 ”我们遇上山贼打劫。”墨指着前面那辆马车,被无数的箭羽射成了蜂窝。 ”主子,管吗?”凤焰问道,这群人打劫完前面那辆马车,估计下一辆就是他们,一次碰到两辆马车路经此地,山贼是不会放他们过去。 ”是打劫我们吗?”端木夜言下之意,事不关己,己不劳心。 墨斜瞪了凤焰一眼,这么白痴的问题,她也好意思问主子,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主子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心肠,只有冷眼旁观的冷漠心硬。 凤焰连回瞪他都没心情,她这不是提前防患于未然吗?在这荒僻的林中,难道真要火烧眉毛了才救火吗? 端木夜放下帘子,回到马车里,重新将西门疏搂抱在怀中。 ”你就不担心,他们劫完前面的那辆马车,再劫我们这辆?”外面他们的话,她也听清楚了,坦白说,她也喜冷眼旁观。 ”等他们动手打劫我们的时候再说。”端木夜意志很坚,他就是不相助。 西门疏默了,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听着外面传进来的嗖嗖声。 暗忖,那些山贼到底打劫的是谁,至于他们下那么大的血本吗?那些箭不要银子吗? 嗖声停止,数不清的马蹄声,伴随着山贼杀人越货时的呼喝之声响起。 ”老大,你看。”一个山贼拿着马鞭,指着墨手中的夜明珠,墨仿佛故意挑衅他们般,将手中的夜明珠抛上抛下。 坐在他旁边的凤焰翻白眼,人家不是说,财不处露吗?眼前明明是山贼,他还这么嚣张的玩着夜明珠。 ”用夜明珠当照明工具,马车内肯定有很多值钱的宝贝。”五大三粗的山贼头头,四下环视了一眼,确定那辆马车上只有两人,就算马车内还坐着有人,顶多也就四五人,而他们这里可有近二十人,人数比他们多几倍。”兄弟们,今晚我们好运降临了。” 身后吆喝声顿时响彻天际,这就是势气。 ”金银财宝抢走,男的杀掉,女的带走。”山贼头头手中马鞭一挥,身后一群人手拿砍刀,立刻兴奋的冲上去。 ”找死。”凤焰纵身一跃,长鞭一挥,如蛟龙般凶残,一鞭之下能解决几人,他们只有二十人,几鞭就能全解决掉。 墨没上前相助,这些山贼凤焰解决他们都绰绰有余,坐在位置上一边欣赏,一边玩着手中的夜明珠。 西门疏挑起车帘,目光没被凤焰华丽的鞭法吸引,反而被一个山贼抓住的小姑娘吸引走了全问的视线。 ”别看了。”端木夜担心她吹到冷风,冬季的深夜外面很冷,拉着她的小手,将窗帘拉下,挡住冷风吹进,也遮住她的视线 第一百五十九章 遇山贼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认错人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六十章 认错人 ”我要那小姑娘。”西门疏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坚定,一种势在必得。 端木夜微微一愣,他可不觉得她会可怜那小姑娘。”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要她。”西门疏摇头,为什么?她也说不出来,第一眼见到那小姑娘,莫名的就想救她。 ”墨。”端木夜只叫了一声墨,墨自然心领神会。 ”凤焰。”墨也只叫了凤焰一声,多年的默契,便知道他传达的意思。 没有直接叫她,救那小姑娘,是因山贼若是知道他们要救小姑娘,肯定会用小姑娘来做人质,看着杀红了眼的凤焰,深知上次的事,她憋了一肚子的气,一直找不到泄的地方,这群山贼算是撞到她刀尖上了。 墨默默的为那些山贼默哀,他们盯上谁不好,偏偏盯上他们,难道没听说过,贪心不足蛇吞象吗?1724540 见此情景,山贼的头头拉紧缰绳,调头想要逃跑。 凤焰见状,临空一跃,冷若冰霜的目光中涌动着冷厉的光芒,冷声道:”想逃,哼!” ”奶奶的,老子还没靠近你们的马车,你们就不给老子一条活路吗?”山贼头头眼中喷火,愤怒的暴出粗口。1amjk。 山贼头头武功不弱,与凤焰交了几招,自然不是她的对手,随手抓来一个手下,朝凤焰丢去。 ”老大。”只剩下几个山贼了。 山贼头头咬牙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带上这女的,不闲累赘吗?” ”老大,这小姑娘虽小,却也是绝色美人,卖到妓院准能卖个好价钱。如果遇到一个财主,我们卖给财主,说不定,更能狠狠的赚上一笔。”抓着小姑娘的山贼说道。 山贼头头余光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小姑娘,原本他也是这么想的,却没料到会出这样的岔子,早知道他就不该企图打劫那辆马车,他怎么就这么糊涂,那辆马车一看就非寻常人家,就因不是寻常人家的他才更想打劫,岂料撞到马蜂窝了。 ”奶奶的,你丫的怎么笨得跟猪一样,我们现在是被追杀,而不是追杀别人。”山贼头头大声骂道。”还磨蹭什么,把人给我丢掉。” 山贼有些不舍,却也没办法,将小姑娘丢下马,加快挥鞭的狂奔。 凤焰心一惊,那山贼丢的位置正是山石,这要是落下去,如果头着地还有活的机会吗? 放弃了追击,凤焰长鞭一挥,缠住小姑娘的腰,将她往自己面前一带,搂着她的腰,凌空翻跃,落到马车上。 ”活的还是死的?”墨赶忙上前,帮凤焰将缠在小姑娘腰间的鞭子解开,这可是王妃要的人,主子要他们救,若是死了,王妃不顺心,主子也不顺心,他们就遭殃。 ”她怎样?”西门疏掀开帘子,钻了出来,又被端木夜给拉了回去,给墨使了个眼色,墨立刻将小姑娘抱进马车内。 西门疏把自己舒适的位置让给了小姑娘,细心的用手帕擦拭着小姑娘脸上的泥土。 ”你认识她?”端木夜问道。 ”不认识。”西门疏摇头。 不认识还这么细心的照顾她?端木夜在心里抱怨,在她将舒适的位置让给小姑娘时,他就后悔让墨救她了。 等西门疏将她脏脏的脸擦净,端木夜看清她的真容时,觉得有些眼熟,抬头看了一眼西门疏,目光又回到小姑娘脸上,惊讶的现。”她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 苍穹国,帝都城,客栈。 ”你说什么?”飘舞怀中抱着小婴儿,惊讶的望着奔雷。 ”端木夜等人离开帝都了。”奔雷又说了一遍。 ”离开?”飘舞不谈定了,怀中的婴儿被她这一吓,在她怀中哭了起来,飘舞将孩子放在床上,完全没有哄之意。 明明那个算命先生说是儿子,结果她生下的却是女儿,这让她如何接受?东方邪死了,这让她如何抱着女儿去争皇位。 她是臣的女儿,东方邪还有女儿,臣只是前任帝君,即使东方邪没有儿子,他还有女儿,怎么轮也轮不到臣的女儿当帝君。 ”为什么会离开?他们又要去哪儿?”飘舞急切的问道。 奔雷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迈步来到床边,抱起哇哇大声哭的女婴,轻声哄着,奔雷长得本就妖孽,这一幕落入别人眼中相当和谐。 没哄多久,女婴就不哭了,小手抓住奔雷的墨黑色的头,朝他呵呵的笑了起来。 比起飘舞这个亲娘,奔雷对孩子算是极其疼爱。 对他来说孩子是东方臣的,就是他的小主子,是男是女根本不重要。 不过,原本期待的男孩,生出来却是女孩,再次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是这不重要,孩子安平才是最重要。 计划打破,他可以重新再布置。 飘舞见他不理会自己,只抱着孩子轻声哄,这让她很不悦,以命令的口气说道:”奔雷,回答我的问题,他们为什么离开?又要去哪儿?” 奔雷依旧无视她,待怀中孩子玩了一会儿睡着了,他将孩子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孩子才出生没几天,皮肤比出生时要好一点了,但在奔雷眼中,这孩子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婴,他并非孩子的父亲,但孩子是他的小主子。 ”奔雷。”飘舞提高音,被他无视,这让她相当恼火。 ”飘舞。”奔雷甩开飘舞伸过来的手,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女婴身上,冰冷的目光变得柔和,声却若寒霜。”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飘舞一愣,一时不明他话中之意。”你什么意思?” ”你并不是我的主子,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她才是我的小主子。”奔雷手指着女婴,话中之意很简单,孩子出生,他无需再听她的话,也不会顾及她。 飘舞瞳仁紧缩,自然听明白他话中之意,这几个月他几乎对她惟命是从,让她忘了他们的初衷,这种感觉很不爽,仿佛被人利用,现在没有利用价值,就被他一脚踢开。 ”她是我的女儿,我是她母亲。”飘舞说道,他将孩子当成小主子,那么她就是他小主子的母亲。 ”所以我容忍你。”奔雷侧目,冷冷盯着她,如果她不是孩子的母亲,他会容忍她刚刚对自己放肆。 飘舞瞪着他,几个月的相处,她对奔雷有些了解。 ”收拾东西,在端木夜之前回到楚南国。”奔雷落坐在床边,看着孩子睡觉。 ”什么?”飘舞又尖叫一声,奔雷凌厉的目光一扫,飘舞深知他怕自己吵醒孩子,压低声说道:”我才生了孩子,还在坐月子,怎么能” ”那是你的事。”奔雷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孩子出生了,飘舞的身体状况,他不会关心。 飘舞不甘心,她来苍穹国什么都没做,又要离开,她还要完成臣的心愿,奔雷态度生硬,他做了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 甘力风回到将军府,没回房,而是去了甘蕊儿住的院子。 看着院中的一景一物,甘力风推开门走进屋子里,落坐甘蕊儿的床上,抚摸她睡过的枕头,眸中有着深情的思念,喃喃念着。”蕊儿。” 走了,都走了,她的灵魂,他救不回来,她的身体,他也留不住。 西门疏带着蕊儿的身体走了,跟端木夜去了楚南国,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再也见不到了,对蕊儿的爱,只能埋葬在心底。 明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可他还是舍不得,思念如洪水般在心里汹涌澎湃。 ”蕊儿,我想你。”甘力风将头埋进枕头里,泪从眼角溢出,埋没进枕头中留下湿痕。 自从知道他的蕊儿再也回不来了,他除了悲痛,更多的是自责,如果他没去楚南国,蕊儿就不会遇到这种事,她也不会自杀。 明知道甜儿跟美儿对她不好,恶意害她,他为什么要将她放在将军府,如果带她一起去楚南国求药,这一切都不会生。 蕊儿爱他,他爱蕊儿,等蕊儿体内的毒解之后,他就告诉她,他们不是兄妹,他们没有血缘。 他们不用害怕世俗鄙夷的目光,不怕世人唾弃,他们有美好而幸福的未来,可是,这一切都成了梦,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 他的蕊儿没了,现在连身体也让人带走了。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不舍。 甘力风忍不住哭出声,听到闷闷的哭声传来,站在门外的阿秀犹豫片刻,迈步走进屋子。 ”大少爷。”阿秀落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甘力风的肩。 甘力风身体一僵,没有抬头看她,依旧将头埋进枕头中,沉淀着情绪,良久才抬起头望着阿秀。”有” ”事”字还没说出口,甘力风再看到阿秀的穿着打扮之后,目光有些恍惚。 ”大少爷。”阿秀又唤了一声,在不确定甘力风心中想法前,她不敢贸然乱喊,甘力风脸上的表情让她捉摸不透。 阿秀一身浅绿色的衣裙,青丝松松挽着,斜插一支凤钗,本就素净的脸庞格外清丽。 这样的穿着打扮极其简单,甘蕊儿以前在将军府就是这样。 ”蕊儿”甘力风神情有些恍惚,几乎分辨不出眼前的人儿是谁,阿秀的脸,甘蕊儿的脸,不停的在他眼前晃动,最后变成甘蕊儿的脸。 ”大少爷。”阿秀见他认错人,心里一阵切喜,但还是不敢像甘蕊儿那般叫他。 ”蕊儿,你回来了。”甘力风伸手,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的蕊儿回来了,他又见到蕊儿了,这感觉真好。 ”大嗯。”阿秀嗯了一声,抬手按住甘力风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柔嫩的脸颊在他粗糙的手心上蹭着,这是她梦寐以求的,这样的画面她无数次幻想过,今晚总算可以实现了。 ”蕊儿,我的蕊儿。”甘力风一把将她抱进怀中,阿秀顺势依偎在他胸膛,在这一刻,她尝到幸福的味儿,六小姐是对的,是六小姐的话给足她追求自己幸福的勇气。 既然爱,就去追,在爱的国度中,没有贵贱之分,丫环怎么了,丫环也是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我爱你。”阿秀抬手,轻轻的抚摸甘力风的脸庞,她爱他,从他救她的那一刻,她就爱上他,她很自卑,不敢将对他的爱说出口。 她有自知之明,她身份卑微,没资格当他的妻子,就连一个妾,她也没资格,只要他愿意,以婢女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她也愿意,不求名分,只求留在他身边,在他伤心的时候安慰他,在他疲惫的时候给他捶背放松,在他睡觉的时候陪着他。 听到爱字,甘力风动容了,低头吻着她的眉心,阿秀心一颤,闭着双眸,等着他的爱怜。 从眉心到鼻尖,最后落到她红唇上,随即甘力风猛的将她推开,阿秀没料到他会突然推开自己,力道之大,阿秀跌坐在地上,委屈的望着甘力风。 ”谁让你穿她的衣裙?”甘力风厉声一吼,也清醒了许多,他吻过蕊儿无数次,在碰到阿秀的唇那瞬间,他就清醒了,这不是她的味道。 当看清楚,阿秀穿她的衣裙,甘力风彻底动怒了。 ”大少爷。”阿秀吓得脸色一白,明明好好的,到底哪儿出错了? ”谁准你动她的衣裙?谁给你的权力?”这套衣裙是他亲自买给她,其实,她衣橱里的每一件衣裙都是他亲自买给她,将军府上下的人对她都不好,没有人会关心她,为她准备新衣裙。 他在府中没人敢欺负她,他前脚一走,就有人欺负她,这些都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阿秀吓得忘了反应,她没料到只是一件衣裙,他就生这么大的气。 ”给我脱下来,这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你都不谁碰,你只是一个丫环,居然敢拿她的衣裙来穿,留你在这院子里,是看在你平时伺候她的份上,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甘力风一把将她提了起来,脱着她身上的衣裙。”这是蕊儿最喜欢的衣裙,谁也不许碰,你一个丫环居然敢穿在身上,谁给你的胆子?” 泪无声的从阿秀眼眶里滚出,任由甘力风脱着身上的衣裙。”六小姐待奴婢很好,什么都与奴婢分享,就连衣橱里的衣裙,她都让奴婢喜欢就拿去穿,她说,反正她的衣裙很多,穿旧了哥会给她买新的。” 甘力风突然停了下来,这的确像是蕊儿会做的事,单纯善良,喜欢将自己的东西送给那些穷人,什么东西都与人分享,最见不得主子欺负下人,尽管有些下人欺负她,她也从不生气,也不反击。 如果她在天有灵,见他为了一件衣裙就大雷霆,她又要生他的气了。 ”把衣裙洗干净,没有下次。”甘力风放开阿秀,迈步朝外走去,跨出门槛儿时,突然停了下来。”这间屋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踏进,包括住在这院子里的你。” 听到关门声,阿秀趴在床上伤心的哭泣着。 甘力风的话,伤到她了,打击到她卑微的自尊了,尤其是那句。”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的身份是什么?丫环。 看着身上这件衣裙,松松垮垮的套在她身上,她很想将这件衣裙撕碎,就是这件衣裙将她所有的勇气与自尊都踩到了泥土里,可是,她不敢,别说撕碎,就是破了一个洞,估计大少爷都会要了她的命。 她很羡慕甘蕊儿,再不待甘家人待见,被夫人小姐们欺负,她也是将军府六小姐,而自己则是她的婢女。 ”阿秀,要放弃吗?”阿秀喃喃自问。 她不想放弃,她不甘心,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不贪心,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可是她错了,想要留在他身边,以一个婢女的身份,永远不可能,唯一的办法,成为他的妾。 老爷都三妻四妾,大少爷这么优秀,为什么不能三妻四妾,即使他娶的是公主又如何? 若是公主无法为他生下子嗣,那么阿秀被这个想象吓了一跳。 甘力风回到房间,见东方倾阳坐在窗户下抚琴,她的贴身丫环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显然她刚刚过脾气了。 ”怎么了?”甘力风问道,以前她坐在房间里等他,一见他回来便热情的上前为他宽衣解带,现在他回来了,她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东方倾不语,抚琴的手未停,淡淡的目光落在地面上,任谁都看得出,她心里不痛快。 甘力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朝那丫环挥了挥手,沉声道:”下去休息。” 丫环望着身旁入无人般抚着琴的主子,咬了咬牙退了出去。 甘力风拿着凳子,来到她身边,坐在她旁边,没打扰她,心想她弹完这曲就该休息了,谁知道她连续又弹了两曲,甘力风陪不下去了。”这么晚了还抚琴,真有雅兴。” 东方倾阳不理他,甘力风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指尖被琴弦划破的口子,溢出血而血迹都有些干了,可见她弹了很久。 甘力风一把将她拽到床边,拿出药给她的指尖上药。”你到底在不痛快什么?” ”我没有不痛快。”东方倾阳撇开脸,她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痛快。 ”倾阳,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也没有像你了解我那么了解你。”甘力风无奈的说道,他没精力去猜想她的心事。 他们不是说好了吗?既然成亲了,一切都成定局,相亲相爱是不可能,他最后的退步,相敬如宾。 无论多晚,只要他回将军府,都要回房陪她。 ”你可以了解我,但是你不愿意去了解我。”东方倾阳控诉,出口之后,她就后悔了,他又不爱她,为什么要了解她,这么质问他,只会给自己难堪。 了解,这个词很简单,但是想要彻底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与精力,他们是认识了很久,但是他眼里,心里都只有蕊儿。 甘力风放下她的手,将药也放回原位,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你在埋怨我冷落了你。” ”冷落?”东方倾阳自嘲一笑,他居然用上”冷落”这两个字,他以为她生气,是因他没履行丈夫的责任吗?”甘力风,你不了解我,也不懂我。”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甘力风火了,失去耐心了,他的脾气很好,这几天的事压得他快喘不过气,先是邪的死,后来胡易又说那人不是邪,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邪去了哪儿?甚至可以说是生死未卜。 西门疏那把匕首,是真的刺进了邪的心口,他不知道邪到底是被人救,还是故意让人将他的尸体搬走,给他们留下悬案。 再加上,西门疏带着蕊儿的身体跟端木夜走了,蕊儿的灵魂离开了,现在连蕊儿的身体也走了,他想见她一面都很难。 他难受,心情不好,东方倾阳又唱这一出,他的耐心只给蕊儿。 ”我真能想要你怎样,你就能怎样吗?”东方倾阳只觉心悲凉,他的心不在她身上,他满足不了她想要的。 东方倾阳无数次的问自己,选择这条路,利用母妃逼迫他娶自己,真是错了吗? 成亲后她才知道,两个人过日子,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为了这段婚姻能走下去,她选择隐忍,她选择承受,可是这样委曲求全的婚姻,到底能走多久? 一段婚姻,并非你永无止境付出,甘之如饴等待,你就能幸福,幸福真的离她太遥远了,两个月不到,她就感觉到累了。 这次甘力风的行为,真的伤了她的心,他回到将军府,她可以默许他去甘蕊儿住过的房间,可是她无法忍受,那个丫环穿着甘蕊儿的衣裙,打扮成甘蕊儿的样子,明明两张脸相差那么大,她站在那么远都能分辨得出,他居然将她当成甘蕊儿。 当他抚摸着那丫环的脸颊,说:”蕊儿,你回来了。” 当他抱着那丫环,说:”蕊儿,我想你。”要是在一说。 (最近几章写东方倾阳跟甘力风,不喜的亲们可以跳过,本来打算在番外写,想想还是放在正文,疏跟夜回楚南国,程中不会遇到危险,先冰冻起来,等他们回到楚南国再写,呵呵!) 第一百六十章 认错人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倾阳,你变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六十一章 倾阳,你变了 她只觉得嘲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甘蕊儿,爱甘蕊儿为什么分辨不出,还是他故意为之,借那丫环 东方倾阳深吸一口气,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无论是什么,对她来说都是伤害。 甘力风沉默,而他的沉默让东方倾阳愈加心痛。 “力风,你爱甘蕊儿吗?”东方倾阳突然问道,沉淀了情绪之后镇定多了。 “爱。”甘力风几乎没考虑脱口而出。 东方倾阳笑了,有些空洞,有些飘渺。 “力风,那你爱我吗?”东方倾阳不想自找其辱,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明知道他给出的答案,她还是想听。 只底么儿继。没有预期的果断答案,只有死寂般的沉默。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简单,不至于让你难以启齿。”东方倾阳讽刺的说道。 甘力风紧抿着嘴唇,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良久薄唇开启,吐出三字。“不讨厌。” 东方倾阳一愣,没料到他会给了这种答案,她从来不曾问过他,你爱我吗?因为她知道答案。 除了甘蕊儿,他不会爱上谁。 东方倾阳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在他告诉自己,他向甘蕊儿说出那三个字,甘蕊儿没有回拒,只说给她一点时间,但她从他兴奋而喜悦的表情上,看得出来甘蕊儿给他的回答。 然而,甘甜儿跟甘美儿从中作梗,出了那件事后,她失忆了,忘了他的同时,也忘了对他的爱,之后甘蕊儿执意要入宫,她尝到了他的悲痛,然后甘蕊儿爱上木夜,她尝到了他的绝望。 “力风,你后悔娶我吗?”东方倾阳又问道,问了这个问题之前,她没去臆想,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你觉得呢?”甘力风没有直接给她答案,而是反问。 东方倾阳沉默,他娶她,并非他所愿,是母妃逼他,就如当初,母妃逼六皇兄娶西门疏一样。 六皇兄再坚持,也坚持不过母妃的逼迫。 “力风” “你到底想要问什么?”甘力风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他躺在床边,任由东方倾阳坐在床里头,他起床很早,怕吵醒她,所以都是他睡外面。 东方倾阳呆滞的坐着,望着闭上眼睛的甘力风,手贴在平坦的腹部,她并不想再问他什么,只是想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被他这么一打断,她又说不出口。 难道这就是天意,上苍都不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在她要主动告诉他时,却被他打断。 甘力风虽闭着眼睛,却没睡,他一直等着她的问题,等了很久,最后他睡着了,这些天忙里忙外,他都没怎么休息。 东方邪丢下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东方邪只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希望他们好好利用,走得越远越好,最后在半个月内离开苍穹国境内。 可能吗?她怀有孕,端木夜舍得让她累着,没日没夜的赶路吗? 东方倾阳一夜无眠,抱膝靠坐在床上,看着甘力风的睡颜。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爱上他,并且坚持了这么多年,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在没成亲之前,她坚持爱他,坚信总有一天,她要做他的新娘,抱着这个信念,一直坚持着,可成亲之后,才现一厢情愿的爱,真的很难将一段婚姻维持下去。 翌日,甘力风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东方倾阳的身影。 甘力风来到大堂,只见甘力雨带着两个孩子用膳。 “大伯。”两孩子齐声叫了道。 “真乖。”甘力风走到他们面前,摸了摸他们的头,分别在他们脸蛋儿上亲了一下,看着甘力雨问道:“雪儿呢?” “不知道。”甘力雨回答的很潇洒,夹了一个鱼丸放进小爱碗里。 “你会不知道。”甘力风微眯起眼睛,谁不知道他疼妻如命,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着她。 “怎么了?我不知道很奇怪吗?”甘力雨放下筷子,望着甘力风。“那我问你,大嫂呢?” 甘力风默了,昨晚她莫明其妙的问了他一些问题,情绪有些小波动,他不耐烦的吼了她,后来他就睡着了,醒来她也不在房间里,现在没来用早膳,他还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17245411 “你心情很阳光?”甘力风看着甘力雨,这小子隐藏的很深,将不痛快都隐藏在心底,展露在人前的永远都是和煦的笑脸。 “我的心情有过阴云吗?”甘力雨拿起筷子,继续吃早膳,连大哥都看出他心情好,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甘力雨。”甘力风连名带姓的叫他。 “你昨天将端木夜他们送走了,我的心情能不好吗?”甘力雨脱口而出,在他知道木夜就是端木夜时,他就总不安心,端木夜是雪儿的皇叔,只要是楚南国的人接近雪儿,他都会紧张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甘力风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他这话,他是不待见端木夜,还是不待见小妹,他将端木夜送走,这也意味着小妹也跟着离开。 “嗯。”甘力雨想了想,见甘力风一副不说清楚就不放过你的样子。“这事说来话长。” 甘力雨并不想让人知道,雪儿就是楚南国的公主。 “那你就长话短说,言简意赅。”甘力雨越是遮遮掩掩,甘力风越想知道。 “我吃饱。”甘力雨丢下筷子,丢下一对儿女跑了。 甘力风嘴角抽了抽,至于吗?他至于吗?甘力风更好奇了。 “大伯。”小爱从凳子上滑下来,迈着短腿跑向甘力风。 甘力风一把将小爱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小爱抱着甘力风的脖子,俯在他耳边小低的说道:“大伯,我悄悄的告诉你喽,你可别告诉娘亲跟爹爹。” “好。”甘力风虽不知道小家伙要告诉他什么,但还是一副我洗耳恭听的样子。 “娘亲在私下悄悄的叫六姑姑小皇婶。”小然嘴巴里嚼着饭,口齿不清的说道。 甘力风一愣,小皇婶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小爱跟小然还小,他们不知道,但是他可清楚。 “小然,讨厌。”小爱嘟着一张小嘴,她生气了。 “那小爱告诉大伯,你是怎么知道的。”甘力风抚着小爱的头,眸中满是溺爱,笑着问道,那笑容像极了拐骗孩子的笑。 “娘亲哄我们睡觉的时候,小爱没睡着,六姑姑来找娘亲,我听到的。”小爱很自豪的说道,小姑娘没骗人,上次西门疏来将军府找甘力风,在亭中跟东方倾阳说了几句,还喝了端木凌雪命人送给东方倾阳喝的鸡汤。 下人回来禀报时,说六小姐将鸡汤喝了,端木凌雪脱口而出。“小皇婶来了。” 小姑娘就听到这一句,端木凌雪跑去见西门疏,小姑娘便将弟弟摇醒,跟他一起分享,于是乎,两个小家伙的智商,得出的结论,娘亲在私下悄悄的叫六姑姑小皇婶。 为什么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知道。 “除了大伯,小爱有跟其他人说过吗?”甘力风问道,这问题相当严重,从刚刚甘力雨脱口而出的话,还有他闪躲的言词,甘力风几乎意识到了什么。 “没有。”小爱摇头,睡了一觉起来,这事她都忘了,今天大伯跟爹爹无意中说起,她又想起来了。 “小爱真乖,这是我们的秘密,小爱知道秘密是什么吗?”平时都是雪儿在教孩子,甘力风也不知道雪儿教了些他们什么。 “知道,不能说的秘密。”小爱点头如捣蒜。 “小爱真聪明。”甘力风低头,在小爱脸颊上亲了一下,小爱笑得更欢,她喜欢别人亲她,尤其是长得跟爹爹一样的叔叔伯伯们。 小然却比较深沉,对姐姐这种爱好很是不屑,小然的个性,不像端木凌雪,也不像甘力雨,像甘力风。 “大伯,你放心,小爱不会再跟别人说了,这是我跟大伯之间的秘密。”小爱拍着胸脯保证,为了鼓励小姑娘,甘力风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姑娘最喜欢吃的鱼丸,亲自喂小姑娘吃。 “大少爷,大少夫人又去了六小姐住的院子。”管家急急忙忙的跑来,他可没忘记,昨夜大少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六小姐住的院子里,当然住在里面的阿秀除外。 “又?”甘力风拿着筷子的手一僵,挑眉看着管家,很不能理解,他口中的又是何意。 “昨夜大少爷前脚去六小姐的院子,大少夫人后脚就跟上。”这下换管家茫然了,昨夜不是大少爷跟大少夫人在六小姐的院子吵起来,大少夫人怒冲冲的离开六小姐的院子,大少爷离开后就吩咐他,不许任何人靠近六小姐的院子吗? 今晨大少夫人又去了,除了大少夫人的身份,还是公主,他只是府中小小的管家,能拦得住吗? 甘力风一愣,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夜她情绪不对劲,怪不得昨夜她莫明其妙的问一些问题,怪不得原来如此。 看她被气成这样,肯定只看到前面,没看到后面。 在这种情况下,谁有勇气欣赏到最后,如果他爱她,她肯定会冲进去质问,可是他不爱她,是她利用淑太妃逼他娶她,她虽是他的妻子,却连冲上去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糟糕。”甘力风将怀中的小爱交给管家,冲了出去。 他虽不是很了解东方倾阳,却知道她的脾气,她是公主,又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公主,岂能容忍一个丫环觊觎她的丈夫。 她没冲进来质问,却不代表她不会秋后算账。 院子里,阿秀跪在地上,东方倾阳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两个丫环,还有一个老嬷嬷,都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人,老嬷嬷还是淑太妃给她的。 “贱婢,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引驸马爷。”老嬷嬷一巴掌煽到阿秀的脸上。 “奴婢没有。”脸颊上传来的痛,让阿秀更坚定了她的决心,妾室已经满足不了她,她要当正室,与眼前这个公主并驾齐驱。 身份决定你的贵贱,她的身份是公主,所以她高贵,自己的身份是奴婢,所以自己卑微。 “还敢嘴硬,昨夜公主都亲眼见到了。”老嬷嬷一把揪住阿秀的头,又是几巴掌煽在阿秀脸上,原本白希的脸,此刻红肿不堪。 “公主请你明察秋毫,奴婢真的没有,昨夜大少爷只是误将奴婢当成了六小姐。”阿秀心里却在切喜,真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居然被公主看到,这样也好,省得她费苦心安排。 她有信心,只要她住在六小姐住过的院子里,大少爷就一定会来,她一定会有机会,大少爷娶她并非真心,只因大少爷酒后破了她的身,淑太妃才逼着大少爷娶她。 若是有一天,她成了大少爷的人,她在利用大少爷对六小姐的爱,利用她照顾的六小姐这么多年的情分,有信心大少爷一定会娶她。 先从妾室,再到正室,不单单如此,她还会想办法让大少爷休了这个公主。1amjn。 成了下堂,再高贵的身份也会受世人唾弃。 “如果你不打扮成甘蕊儿的样子,穿她的衣裙,他会误将你当成她吗?”东方倾阳声如寒冰,她输给了甘蕊儿,她输得心服口服,而这丫环想觊觎她的丈夫,还打扮成甘蕊儿的样子,这口气让她如何咽得下。 “公主,你误会奴婢了,奴婢没有打扮成六小姐的样子,以前在府中,六小姐待奴婢如姐妹,什么东西都与奴婢分享。”阿秀没道明,却一语双关。 东方倾阳也不傻,岂会听不到她传递给自己的讯息,别说区区一件衣裙,就是人也能与她分享,显然,这人指的就是甘力风。 “嬷嬷,把她给本宫废了。”东方倾阳抿唇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在她周身弥漫着暴戾所息,骇人的可怕。 “是。”老嬷嬷得令,对这种事她很乐意为之,朝东方倾阳身后的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两个宫女立刻会意,上前帮她钳制住阿秀。 阿秀深吸一口寒气,眼睛蓦地瞠大,面露骇然之色,她有些后悔了,不该在时机不对的情况下,逞一时的痛快挑衅东方倾阳,她怎么忘了,东方倾阳是公主,从小生活在后宫,六小姐进宫为妃,她也在后宫生活了几年,领教过后宫的黑暗。 尤其是那些老嬷嬷,主子一声令下,手段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老嬷嬷以前一直跟在淑太妃身边,后来淑太妃念佛送经,她被冰冻起来,有时候也会派上用场。 她不喜欢瞬间将一个人废了,而是慢慢折磨一个人,折磨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时才好心的给你解脱。 除了王嬷嬷,她在宫中算有名气,却碍于有淑太妃给她撑腰,没人敢动她,东方邪几次想抓她的把柄,然后除去她,也被东方邪抓到一次,淑太妃亲自出面为她求情,东方邪才放过她一马,给了她警告之后收敛了许多。 这次东方倾阳话,她岂会不重出江湖,好好的泄积累在心中的怨气。 “公主,饶命,奴婢没有,奴婢没有。”阿秀挣扎着,被两个丫环死死的钳制住,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老嬷嬷拿着一根长长的铁针,从她的指甲尖扎进去。 “啊!”阿秀痛得撕声惨叫,十指连心。 东方倾阳听着她的惨叫声,心微微颤了一下,她是刁蛮公主,却不喜欢虐待宫女,也不待见别人虐待,她本只想教训阿秀,而阿秀的话却激怒了她。 自从怀孕后,她就特别容易动怒。 不想让她腹中孩子看到这一幕,东方倾阳起身,离开院子。 刚走出院子没多远,东方倾阳便见到急匆匆赶来的甘力风,微微一愣,却没停下脚步。 “倾阳。”甘力风见她走出来,目光从她身上越过落到院子里,门并没有关,他却看不到里面的情景,而这时,十根手指都被插上铁针,阿秀痛得晕死过去。 他赶来时,在远处就听到从院子里传来的惨叫声,而现在叫声停止了,他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知道里面究竟怎样? “这么快就闻讯赶来了?”东方倾阳拢了拢披风,抬手将风吹落在颊边的丝掠到耳后,手抱着温带,温暖的手指碰到冰冷的脸颊时,微微愣了一下。 “倾阳,你误会了。”甘力风伸手将落在她肩上的一片落叶拂走,他跑来是为了阻止她,也向跟她解释。 东方倾阳抬眼望着他,笑着摇头。“你不用解释。” 她要的不是他的解释,她知道他跟那丫环没生什么,那么短的时间内,他们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苟且的事。 让她动怒的是,他居然算了,都不重要了。 “倾阳” “我累了,你扶我回房。”东方倾阳打断他的话,手伸向他。 “可是”甘力风不放心阿秀,以倾阳的手段,她不会轻易放过阿秀。 阿秀毕竟在蕊儿身边这么多年,蕊儿对阿秀亲如姐妹。 “扶我回房。”东方倾阳再次打断他的话,用祈求的语气问道。“可以吗?” 甘力风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她伸来的手扶着她,欲走时从院子内传来一阵惨叫声。 “啊!” 甘力风一愣,放开东方倾阳,准备朝院子跑去。 “力风。”东方倾阳抓住他的手。“你爱的不是甘蕊儿吗?一个丫环的生死,至于你如此上心吗?” “丫环也是人。”甘力风掰开她抓住自己的手,用一种失望的目光看着她,他认识的东方倾阳不是这样,即使是贵为公主,他也没见她仗势欺人。“倾阳,你变了。” 东方倾阳一愣,看着他决然朝冲进院子里,她的手还僵硬在空中,鼻子酸痛,有些东西涌出眼眶,歇斯底里的吼。“甘力风,你到底有多爱甘蕊儿?爱到她走后,连她身边的丫环你也要保护。” 甘力风脚下一顿,并没有停下来,也没回答东方倾阳的问题。 他了解蕊儿,如果蕊儿在天上看着,阿秀被欺负,她会难过,更何况她们是在蕊儿住的院子里,他怎么能容忍。 “甘力风。”东方倾阳又歇斯底里的连名带姓的叫他,顿时让她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伤痛在心里散开,痛的哭泣,痛的无语,痛的心殇。 老嬷嬷用冷水将晕死的阿秀浇醒,阿秀听到东方倾阳歇斯底里的声音,知道是甘力风来了,忘了所有的痛,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六小姐她们都欺负阿秀为什么不带阿秀走?你不是说我们是姐妹吗?为什么不带阿秀走,留阿秀受他们欺”阿秀声音虚弱,这并不是她装了来的。 甘力风听到她抱怨的话,又是另一番想象,蕊儿已经不是蕊儿了,她是西门疏,怎么会带阿秀去楚南国。 他不知道的是,西门疏问过阿秀,愿不愿意跟她走,是阿秀自己拒绝。 看着被三人欺凌的阿秀,怒火瞬间席卷而来,甘力风仿佛看到甘蕊儿曾经被甘甜儿等人欺凌般。 “都给我住手。”甘力风厉声一吼,老嬷嬷跟两个丫环吓了一跳。 “大少爷,救”阿秀话还没说完,就又晕死过去了。 甘力风看着院子里摆放的刑具,怒火越烧越旺,原本沉稳冷静的他,此刻将隐匿在背后的肃杀与冷酷展露在脸上。“这些都是什么?谁允许你们把宫里这套把戏拿到将军府来?” 将军府不是皇宫,宫里下人犯了事,暗中用刑,将军府的人若是犯了重罪,也只是将他们赶出将军府,也不会对他们用刑。 “驸马爷,这是公主的命令,希望驸马爷别为难老奴。”老嬷嬷仗着东方倾阳下令,又有淑太妃给她撑腰,甘力风脸上的表情也吓了她一跳,但是她却不怕,有淑太妃在,谁敢把她怎么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倾阳,你变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回宫住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回宫住 “找死。8”甘力风抬起脚将老嬷嬷踢飞,又是一脚将燃烧的木炭锅朝老嬷嬷踢去。 “啊!烫烫烫。”老嬷嬷穿得很厚,却还是被砸的木炭烫伤。 “你还知道烫。”甘力风抓起一把铁针朝老嬷嬷冲去,全插在她身上,顿时一声惨叫声响彻起。“胆敢在将军府用刑,尤其是在这个院子,好啊!我就让你尝试一下是什么滋味。” “啊!公主救老奴,淑太妃快来救救老奴。”老嬷嬷在地上扭动着身体,甘力风却一脚踩在她肚子上,四肢能动,却挣脱不开。“驸马爷,这都是公主下的令,老奴只是奉命行事,有什么问题,你去找公主。” “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平时在皇宫里仗着有淑太妃的保护耀武扬威,本将军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早就想教训你,胆敢在将军府对人用刑,找死。”甘力风拿起一把匕首,看着两个吓傻的丫环头问道:“这个怎么用?” “剥皮。”不知是谁说出口。 “剥皮?”甘力风眼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冰光,脸上的肃杀之气更盛,原以为是最后给人痛快,岂料是用来剥皮。“歹毒的老奴才。” 他听说过宫里暗藏着这样的刑法,听说这需要技术,技术不好你还剥不下来。 两个丫环吓得跪在地上,朝甘力风不停的磕头求饶。“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 甘力风没折磨老嬷嬷太久,直接给了她一个痛快,这人不知悔改,留下来只是祸害,另外两个丫环,甘力风将她们赶出将军府。 “倾阳,别再弹了。”端木凌雪手按在琴上,阻止东方倾阳弹琴。 “雪儿,这次我真的过分了吗?”东方倾阳抬眸,望着眼前的端木凌雪。 端木凌雪点头。“你怎么能让人对她用刑呢?” 她不支撑用刑,当然,她也不是善类,如果是她会直接杀了阿秀。 用酷刑折磨人,比直接取人命,更残忍几倍。 “我没让老嬷嬷对她用刑,我只是让老嬷嬷废了她”东方倾阳越说越没声,好吧!“废”传递给人的信号就是用刑,况且她也默认老嬷嬷准备那些刑具。 “倾阳。”端木凌雪手覆盖在东方倾阳手背上,因抚琴时间长,手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冰冷,端木凌雪的手也冰冷,几年过去了,她依旧无法适应苍穹国的冬天。 “雪儿,你也不用为她义愤填膺数落我了,我是淑太妃的女儿,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心肠就是狠毒,手段就是残忍,如果不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肯定亲自动手。”东方倾阳赌气的说道,没人懂她,她心里本就有怨气,那丫环还故意刺激她,能忍得下去,她就是神了。 “倾阳,我没有数落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端木凌雪起身,绕到东方倾阳旁边,将她搂进怀中。“倾阳,别憋着,想哭就哭,没人会笑话你。” “哭?我为什么要哭?”东方倾阳任由她抱住自己,下巴放在她肩上,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她宁愿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也不会在人眼哭泣。 “倾阳,你当我是朋友吗?”端木凌雪问道,她们是妯娌,更是朋友,她在苍穹国只有倾阳这么一个交心朋友,倾阳的心事向她诉说,而她的心事却不敢向她诉说。 东方倾阳再也强装不下去了,抱着端木凌雪哭了出来,痛痛快快的哭出来之后,心情也平息下来。 东方倾阳擦干眼泪,缓缓起身,踱步到窗下,脸上有着憔悴,无奈的说道:“我是公主,有高贵的血统,有人令羡慕的身份,而我却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我的爱变得卑微。我是苍穹国唯一的公主,万千恩宠于一身,就连二皇兄东方臣也很疼我,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我得不到的,然而,我却得不到他的爱,因为相遇得太晚,在我遇上他时,他已经心有所属。” “甘蕊儿是他的妹妹,可以说他是看着甘蕊儿出生,我不是输在起跑线上,而是输给命运,老天让甘蕊儿出生在将军府,有个疼她如命的哥哥,日久生情,情亲变成爱情。雪儿,我就弄不懂,他们是兄妹,她是他妹妹,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为什么力风就爱上自己的妹妹?兄妹恋,禁忌恋,会受世人唾弃。” 端木凌雪目光呆滞的望着东方倾阳的背影,血色渐渐从她脸上褪去,她所唾弃的,恰恰是自己当年追求的。 两人真心相爱,谁会在乎世俗的眼光。 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没坚持下去,造成今天两难的局面,不仅伤害了五哥,也把甘力雨给牵扯进来,还有小爱跟小然。1amjn。 “你歧视兄妹恋吗?”端木凌雪问道,兄妹恋比断袖之癖更受人唾弃,因为他们不是当事人,不懂得他们的感觉,那种爱由心而生,令人欲罢不能,天地万物,仿佛化为虚有,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端木凌雪无数次幻想,如果当初她没被父王说动,执意要与五哥在一起,他们的结局又将如何? 东方倾阳目光悠远的望着窗外,幽幽的声音响起。“未曾尝试爱情,不会懂得,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会明白,如果没认识力风之前,我不仅歧视,我还恶心,认识甘力风之后,我欣然接受。爱就宛如一道菜,酸甜辣苦咸只有吃过的人才知道,酸是温柔,甜是幸福,辣是坚强,苦是伤痛,咸是心酸。爱上了,认定了,便是一生一世,力风跟我都比较悲催,甘蕊儿失忆,忘了他,爱上了别人,而我爱他,他却依旧爱甘蕊儿。” 两情相悦的爱情甜到心里,一厢情愿的爱情苦到心底。 端木凌雪沉默,也有些意外,按理说,倾阳应该对兄妹恋嗤之以鼻,毕竟她爱上的人,爱着他妹妹。 “其实,我该庆幸。”东方倾阳的声音,朦胧中带了几分飘忽,她是真的庆幸,如果甘蕊儿不是失忆,然后浪子回头,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嫁给力风。 端木凌雪依旧保持缄默,良久,听到东方倾阳问道:“她怎么样了?” “昏迷不醒,听大夫说,她的左手废了。”端木凌雪知道她在问阿秀。 东方倾阳蹙眉,若真是因铁针插进手指里,因该双手都废,为什么这废一只?压抑住疑惑,东方倾阳淡然的说道:“老嬷嬷一条命,换她一只手,她不吃亏。” “倾阳,大哥杀老嬷嬷,并非因她对阿秀用刑,在将军府用刑,若是任何一个人,大哥都会杀了老嬷嬷。”端木凌雪说道,老嬷嬷毕竟是淑太妃给倾阳的,杀了老嬷嬷,伤得也是倾阳的面子,还有她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两个宫女。 倾阳是甘家长媳妇,甘力风直接杀了老嬷嬷,将她带出宫的两个宫女赶出将军府,的确没考虑到倾阳。 若是在皇室,倾阳就等于是被夺走凤印的皇后,手中无实权,只有皇后的身份。 “雪儿,你不用解释。”要解释也不是甘力风跟她解释,东方倾阳又问道。“他呢?” 端木凌雪沉默,她真不忍心告诉倾阳,大哥在照顾阿秀。 对大哥亲自照顾,她也不认同,阿秀伤得再重,她也只是个丫环,大哥是大少爷,怎么能亲自照顾一个丫环,况且,府中又不是没人了。 端木凌雪不回答,东方倾阳也知道答案,苦涩一笑。“他是故意做给我看,也是在提醒我。” “倾阳” “雪儿,我想回宫住些日子。”东方倾阳打断她的话,眼不见为净,她走了,看他还做给谁看,看戏的人走了,演戏的人也不会继续演下去。 “倾阳,这不妥吧!”端木凌雪走到东方倾阳身后。“多大点的事儿,至于让你回宫住吗?再说,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雪儿,别劝我,我并非一气之下回宫住,而是深思熟虑一番。”东方倾阳手落在平坦的腹部抚摸着,目光也变得柔和许多。“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才更要回宫住。” 端木凌雪默了,孕妇最注意心情,若是心情不好,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有影响。 “我就弄不懂,大哥是白痴吗?你怀孕反应这么明显,他就没看出来。”想当年她怀孕的时候,还是甘力雨先看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东方倾阳目光闪烁了一下,语气略显无奈,虽然不奢望他能看出来,却依然有所期待,在她听西门疏的提醒,决定告诉他时,又生这样的事。 端木凌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没事瞎抱怨什么。 东方倾阳第二天才离开将军府,她等了甘力风一夜,依旧没等到甘力风,第二天,天刚亮她便独自回皇宫。 帝都城传得沸反盈天,驸马喜欢上府中的一个丫环,倾阳公主自然容不下那丫环,趁驸马不在府中,私下对丫环用刑,却被突然回府的驸马撞见,杀了倾阳公主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还将她陪嫁的两个宫女赶出将军府,倾阳公主一气之下回皇宫。 本来只是谣言,却因东方倾阳真的回宫住而坐实了。 “大哥,大嫂回宫了。”甘力雨睨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清的阿秀,嘴角自然流露出的魅笑,一身华贵邪魅肆意流露。 “有事?”甘力风俊雅的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看着笑得一脸欠扁的甘力雨,深邃的眸中一股幽然怒火倏地一下蹿了出来。 “没公事,只是私事,大嫂回宫了。”甘力雨又说了一遍,一副小弟很关心你的样子。 “滚。”甘力风紧绷的下巴宛若刀削,深邃的眸中寒星四射。 他虽没回房,但房间里的一切他都知道,他不是不知道她等了自己一夜,最后天刚亮,她就独自离开,他没派人保护她,深知在帝都没人敢动她,何况她的武功不弱,有自保能力。 她需要静静,他也需要静静。 这次她的所作所为,真令他很失望,他不是没听过她以前在皇宫的事迹,除了刁蛮,却不狠毒,从来不曾因宫女犯了错对她们用刑,然而,今天她却让老嬷嬷对阿秀用刑,她不是不知道老嬷嬷是什么样的人,她将阿秀交给老嬷嬷,不是让阿秀死,而是让阿秀生不如死。 他宁愿她直接要了阿秀的命,也不愿她折磨阿秀。 就因他将阿秀当成了蕊儿,她就偏激了,这样的东方倾阳是他陌生的,他认识的东方倾阳不是这个样。 “火气这么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甘力雨才不怕他,伸手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悠闲的喝了起来,他要自己滚,自己就滚吗?多没面子。 这次他是受雪儿之命来找大哥谈大嫂的事,谈好了对他也有好处,谈不好雪儿肯定会给他脸色看,看脸色就算了,万一雪儿将他赶去书房,他找谁说理去。 大哥跟大嫂夫妻不和谐,却波及到他,这是什么事儿啊? 甘力风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这家伙从小就离经叛道,根本不懂得尊老爱幼的美德,别说是他的话,就连父亲的话,想听便听,不想听直接走人。 “大哥,你移情别恋了吗?”甘力雨故意问道,目光却落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阿秀身上,她并不美艳,只能算清秀,看起来不讨厌,可是大哥会看上她,打死他也不相信。 大街上巷传大哥跟阿秀的事,传得有声有色,如果不是他深知大哥痴情于小丫头,连他都信以为真。17245411 “甘力雨,你皮痒吗?”外面的传言,甘力风也有耳闻,但他却不在意,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大哥,人言可畏,你不在意,你不被所扰,所以不会受伤害,但是大嫂不一样,她在意,所以她会受到伤害,若是有一天,她不在意了,自然也不会受到伤害,但是,那也证明,她不爱你了,她放弃你了。”甘力雨难得严肃认真的说道。 甘力风一愣,甘力雨的话像一块石头掷进平静的湖塘里,溅起一叠叠涟漪。 因为在意,所以受伤害,不在意,便不会受伤害,亦不爱了。 如果哪一天,倾阳告诉他,她不爱他了,她放弃对他的爱了,他会觉得解脱吗? “大哥,小丫头不爱你了,她爱上端木夜了,你再坚守着对她的爱,有意思吗?折磨自己,也伤害别人。”甘力雨口中的“别人”指的就是东方倾阳,很多话不该由他来对大哥说,可谁叫他的大哥一根筋呢!他是他的弟弟,若是冷眼旁观,他都觉得自己太不孝了。 长兄如父,虽说他的父亲还在世,但是父亲告老还乡,在将军府大哥最大。 “力雨,我不是你。”甘力风语气里带着紊乱的情绪,表情寂寞而黯然,眸底溢出一种泫然而泣的悲伤。 他不是力雨,在知道他跟蕊儿,郎有情,妹有意,力雨现自己对蕊儿的感觉,立刻收脚逃去战场上。 而他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上苍却给他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带走了蕊儿的灵魂,留下蕊儿的身体给西门疏,原来所谓的失忆,只因蕊儿的身体里换成西门疏的灵魂。 他是真的爱蕊儿,付出的感情,是想收便能轻易收回吗? 甘力雨抿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这种苦他领教过,并且现在还纠结在其中。 放手,舍不得,强求,她不爱。 没有爱做基础的婚姻,何来幸福可言。 一厢情愿的爱情,比比皆是,两相情愿的爱情,可遇不可求。 “大哥,阿秀不是小丫头,她只是小丫头曾经的丫环,为了一个丫环,气跑自己的妻子,值得吗?不可否认,小丫头是待阿秀亲如姐妹,但是,大哥,她不是小丫头,别因爱屋及乌,到最后落个妻离子散,众叛亲离的下场。”说完,甘力雨放下茶杯,最后看了躺在床上昏迷的阿秀一眼,转离走出房间。 甘力雨的话,让甘力风陷入沉思中,他岂会不知阿秀不是蕊儿,力雨所说的爱屋及乌,根本不可能,他爱的是蕊儿,不可能会因蕊儿走了,他就会将对蕊儿的爱转移到照顾她的丫环身上,若是如此,他们也太小看他对蕊儿的爱了。 这件事是因他而起,不可否认,阿秀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认错人的是他,阿秀毕竟陪伴蕊儿这么多年,蕊儿没了,他了解蕊儿,临终前肯定放心不下阿秀。 他也反感倾阳让老嬷嬷跟那两个宫女对阿秀用刑,倾阳是淑太妃的女儿,岂会不知老嬷嬷有多狠毒,就因一个误会,倾阳就让老嬷嬷折磨阿秀,他很不赞同。 他故意不回房,故意守在阿秀床前,就是在告诉倾阳,他对她失望了。 其实,这件事根本没必要闹这么大,什么样的误会解释不清楚,他以为她冷静之后,便会意识到自己的错,岂料她居然回宫。 他承认,这件事他处理的方式也欠妥,直接杀了老嬷嬷,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将两个宫女赶出将军府,这事是缺乏考虑,该跟她说一声,毕竟两个宫女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 “水水” 甘力风听到阿秀虚弱的声音,敛起思绪,倒了一杯水,扶起阿秀,茶杯移到她唇边,阿秀仿佛渴了很久般将水喝完。 “大少爷。”阿秀喝完水,靠在甘力风胸膛,这怀抱特别温暖,不似那夜的怀抱,那夜他将她当成六小姐,而此刻他知道自己抱着的是谁。 这个怀抱,她渴望了很久,以为这辈子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如果能让他疼痛自己,关心自己,抱着自己,受多重的伤她也愿意。 “身体好些了吗?”甘力风问道,语气淡然,却也透着关心。 “大少爷,奴婢给你添麻烦了。”阿秀虚弱的说道,抬头望着甘力风,眼中满是愧疚之色。 其实,她早就醒了,一直不肯睁开眼睛,贪恋他的守护,她躺在床上,他守候在她的床边,这种感觉很幸福。 甘力雨对他说的话,她听了个明白,总归一句话,甘力雨看不起她的出身。 六小姐都开导自己,丫环怎么了,丫环也是人,丫环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这次她算是因祸得福,她被折磨得半死,可折磨她的人不是被大少爷杀了,就被大少爷撵出将军府,就连东方倾阳也回宫了,这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看日后在将军府,谁还敢欺自己。 第一仗,她就赢了东方倾阳,这是个好的开头,多交手几次,东方倾阳肯定满盘皆输,而自己将取代她大少夫人的位置。 她就是将军府的女主人,届时看谁还敢欺负自己,看谁还敢瞧不起自己,就连不待见她的甘力雨,也会恭敬的叫她一声大嫂。 “你的手伤得很重,再休息一会儿,我让一个丫环来照顾你。”甘力风扶着她,让她躺下。 阿秀很想留下他,求他再陪她一会儿,但是,她也清楚,心急沉不住气会事得其反。 “大少爷”阿秀叫住他。 甘力风转身,淡淡看着她问道:“还有什么需要?” “大少爷,你去向大少夫人解释。”阿秀这一招欲擒故纵施展得淋漓尽致。 “我会的,这事你别操心,我知道怎么做。”说完,甘力风转身走出房间。 死嬷朝木顿。笑意凝结在嘴角,阿秀原本柔和的眸中染上薄光,愤愤的瞪着紧闭的大门,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好不容易将倾阳公主气走,大少爷又将她接回来,越想越生气。 阿秀想抓住床单,双手却使不上力,反而因碰到手指剧痛传来,十指连心,手指上的痛,扯着她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该死的老奴才,居然下手这么狠。” 想到老嬷嬷,阿秀依旧后怕,幸好大少爷来得及时,那老奴才只对她的双手施刑,十根比针粗的铁针从指尖插进手指里,那刺痛非人能忍受,她才插进去五针,便痛晕过去。 这仇她一定要报,是东方倾阳下的命,她要让东方倾阳也领教一下,十指连心的痛。 甘力风走后没多久,一个丫环走了进来。 阿秀看了一眼那丫环,不是很眼熟,想想也对,她在皇宫这几年,将军府也有变化,唯独六小姐住过的院子,没一丝变化。“你是新来的?” “姐,你真不认识我了吗?”丫环站在床边,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阿秀听见丫环叫自己姐,猛的一震,审视的目光看着丫环,突然恍然大悟,准备抬起手,却想起自己的手受了伤,错愕的望着丫环。“你是阿兰。” “姐,你总算记起我了。”阿兰激动的扑倒在床上,抱着阿秀哭泣。 阿秀还处于震惊中,等阿兰情绪缓和过来,两姐妹一番嘘寒问暖后,阿秀问道:“阿兰,外面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 “姐,我是你妹妹,怎么能放任大少夫人这么欺负你,她欺负你,就得付出代价。”阿兰这么说也是直接承认那事是她做的。 “阿兰。”阿秀错愕的望着阿兰,虽说她臆想过这件事是阿兰所为,她的身份是丫环,将军府的下人也不会为了她跟东方倾阳为敌,想来想去,除了阿兰没有别人,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但是,若大少爷知道是阿兰,后果她不敢设想。 “姐,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没人知道我们是姐妹,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阿兰想伸手握住阿秀的手,看着她被纱布包裹的手指,更坚定了要为她报复的决心。 “阿兰,姐不是这个意思。”嘴上虽这到说,阿秀心里却在切喜,阿兰的到来,对她来说如虎添翼,真是天助她也,大少爷让丫环来照顾她,将军府里这么多丫环,他却将阿兰叫来照顾她。 姐妹一条心,其利断金。 相比之下,阿兰没阿秀有心计,阿兰单纯,却见不得别人欺负她姐,谁欺负她姐,她就要为姐报复。 书房。 “昨天的事,是谁走露风声?”甘力风的声音不高,却低沉有力,透着威严。 管家低着头,他又不是神仙,哪知道是谁?况且这事一时半会也无从查起,他不觉大少爷会查,谁都知道,大少爷是被逼娶倾阳公主,自然是被逼,自然不愿意,想方设法想将倾阳公主休掉,却碍于人家是公主,不敢休,若是敢休,他还会娶回府吗? 倾阳公主离开将军府,回到皇宫,这对大少爷来说是好事。 “昨天有谁出了将军府?”甘力风换了一个方式问,这件事轻重都有,轻者就是有人想为阿秀出气,重者就是有人在故意离间皇室跟将军府。 所以,这件事他马虎不得。 “很多。”管家话音未落,甘力风就火了。 “于南,你是不是想去军营?”甘力风挑眉,眯起眼睛,隐含警告戾色。 于是乎,于南立直身,将昨天出府的人全报给甘力风,什么时辰出去,什么时辰回来,当然去做过什么他就不得而知。 皇宫。 “小公主,先把这碗安胎药喝了吧!”王嬷嬷将手中的药碗递上,却被东方倾阳抬手挡住。 “先放下,我等会再喝。”东方倾阳指了指桌子。 “小公主,这安胎药要趁热喝。”王嬷嬷心疼的看着东方倾阳,她是真心心疼倾阳,这孩子就一根筋,认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倔强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甘力风有什么好,小公主在他身上浪费了最美丽的年华,对女人而言,青春一去不复返,小公主耗在甘力风身上,而甘力风却心系他人,王嬷嬷真心为她感到不值。 “王嬷嬷,我现在不想喝。”东方倾阳语气有些重,她回宫只想静一静,但是她错了,她一旦回宫,母妃势必会追问,外面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她不相信母妃会不知道。 她现在不仅静不了,还要应付母妃。 “好吧,一会再喝!”王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妥协将药碗放回白瓷托盘。 “小容,都安排好了吗?”淑太妃突然问道,这些天她也烦恼,邪儿丢下朝政微服私访了,现在倾阳又出了这样的事,两个孩子没一个让她省心。 她默许端木夜跟甘蕊儿离开苍穹国,是邪儿微服私访前,让她别难为他们,邪儿有心放他们回去,她有什么好阻拦,再说,端木夜毕竟是楚南国的摄政王,他留在苍穹国,她还寝食不安,走了也好,省心! “公主放心,老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王嬷嬷回答。 “母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东方倾阳听到他们说安排,立刻反感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母妃让王嬷嬷安排什么? 老嬷嬷是母妃给她的人,现在被力风为了一个丫环把老嬷嬷给杀了,另外两个宫女又被撵走,力风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完全没考虑过她的面子。 有六皇兄在,他杀了老嬷嬷,可以公然跟母妃撕破脸,六皇兄护着他,母妃不敢把他怎么,但是,他们心中结怨,一个是她母妃,一个是她丈夫,处在两人中间,不是让她难做人吗?帮谁都是错。 她回皇宫,除了暂时逃避甘力风,还有回来跟母妃解释。 “你问我想干什么?我最疼爱的女儿在婆家受欺负,我不该为我女儿主持公道吗?我不该为我的女儿” “母妃,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件事你别插手管,我自己能解决。”东方倾阳站起身,打断淑太妃的话,一夜没睡,一回宫就来佛堂,由于太早,母妃没醒,她也不好让王嬷嬷将母妃叫醒,在佛堂等着母妃醒来。 母妃醒之后,得知所有事情,不免火,她用腹中孩子镇***压着母妃,母妃是消停了,一边命王嬷嬷给她煎安胎药,一边又在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回宫住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少夫人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少夫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二少夫人 东方倾阳真心的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淑太妃跟甘力风结怨。 “你能解决?”淑太妃嘲讽一笑。“你所解决的就是大早跑回皇宫,跑到佛堂等我醒来,然后为他说情,倾阳,你不知道外面怎么传言的吗?他甘力风想要怎么做,取那个丫环为妾吗?倾阳,你是我的女儿,苍穹国唯一的公主,怎么就憋屈成这样?” “母妃,别忘了,人家根本就不想娶我,是你逼迫六皇兄下旨,强逼着他娶我。”东方倾阳也火了,自从怀孕后,她就控制不住情绪,特别容易火。 “你”淑太妃蹭的一下站起身,用颤抖的手指着东方倾阳。“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没用的女儿?” “母妃。”东方倾阳有些后悔刚刚指责母妃的话,是她利用了母妃,这件事只有她跟力风知道,她若是守口如瓶,就没有第三人知道,是她放手一博,利用母妃逼他娶自己,结果她赢了,如愿嫁给了他,可是 原以为嫁给他之后,她就会得自己想要的到幸福,即便他不爱自己,她也会幸福,可事实不是这样,嫁给他后,想要她的心,人就是太贪心了,得到了,想要更多,永远不知道知足。 婚姻与爱情,真的相差悬殊。 淑太妃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我逼迫你六皇兄下旨赐婚怎么了?他毁了你的清白,我不该让他负责任吗?在这场婚礼中,他委屈吗?告诉你,真正委屈的是你,是你东方倾阳。你是公主,想娶你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你委身嫁给他们甘家,是他们甘家三世悠来的福,才成亲两个月不到,他就想纳妾,他有没有将我们皇室放在眼里,有没有将帝君放在眼里,有没有将我这个淑太妃放在眼里?” 东方倾阳鼻子一阵酸痛,低着头无颜面对自己的母亲,知女莫如母,淑太妃毕竟是过来人,又身经百战,她看事情比一般人透彻。方不力妃道。 王嬷嬷沉默,没阻止她们母女,公主需要泄,小公主却意味只为驸马爷着想,完全不顾一个母亲的感受,自己的女儿从婆家委屈的跑回来,做母亲的能没情绪吗? “母妃,对不起,我不想惹你生气,可是除了回宫,我不知道去哪儿。”东方倾阳声音有些哽咽,抬起头望着淑太妃,眼中已蓄满了泪水。 看着一脸伤悲的女儿,还有那控制不住的眼泪,淑太妃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浓的怨气都瞬间化为乌有,心疼极致,上前将女儿抱进怀中,轻责她。“我是你母妃,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心疼你啊!倾阳,无论你嫁到多远,皇宫永远都是你的家,随时随地,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没人敢撵你走。” “母妃。”东方倾阳在淑太妃怀中失控的大哭,这是她第一次在淑太妃面前哭泣,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 如果不是特别委屈,她不会哭,其实,在面对敌人时你坚强不屈,不让自己掉一滴泪,当面对亲人的关心时,你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东方倾阳哭了一会儿,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用淑太妃跟王嬷嬷提醒,她自己都不哭了,擦了擦眼泪,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淑太妃。“母妃,求你,这事就算过去了。” “傻孩子。”淑太妃无奈的一声叹息,在这个时候她都还想着为甘力风说情,抚摸着东方倾阳的秀,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太多的爱怜与担忧和心疼。 再次怀疑,当初纵容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女儿能嫁得好,能过得幸福,是当母亲最大的心愿。 “小公主,你放放心,公主没有要对驸马怎样?她让老奴请御医来给你请脉,确保腹中的孩子平安无事。”王嬷嬷说道。 “母妃。”东方倾阳错愕的望着淑太妃,她听了母妃跟王嬷嬷的对话,她以为母妃是要对付力风,毕竟这才像母妃雷厉风行的手段。 “傻孩子,纵使我再不喜欢甘力风,可你喜欢他,他是你的丈夫,你腹中孩子的爹爹,我的女婿,我能为了一个老嬷嬷把他怎样?”淑太妃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女儿一早独自跑回皇宫,又等她醒来,女儿这么求她,她能对甘力风怎样?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若真对甘力风怎样了,估计她也就失去这个女儿了。 为了私欲,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就是要她的老命,她也不会让女儿心里不痛快。 “母妃,我爱你,永远都爱你。”知道母妃不会对付甘力风的,东方倾阳紧绷的神情松懈了,抱着淑太妃,在她怀中撒娇的蹭着。 在这世上,母亲的怀抱是最温暖的,是最让人安心的,在这世上谁都有可能会伤害你,但是母亲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女。 想到传言,东方倾阳不相信,母亲真会为了自己的地位,牺牲自己的女儿。 “昨夜一夜没睡吧?先睡一会儿,等一下午膳前我让御医来给你请脉,让王嬷嬷给你准备一桌药膳食,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的外孙,半点不能马虎。”淑太妃视线落到她平坦的腹部,女儿二十好几了,她总算盼到抱外孙这一天。1amjs。 淑太妃扶着东方倾阳躺下,为她掖了掖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好好休息。 “母妃。”淑太妃欲走时,东方倾阳抓住她的手,欲言又止的望着她。 自己独自回宫,力风知道后会怎么想她? “打住,既然回宫来,就给我安心住下,我不对付甘力风是一回事,却也绝对不会让你独自回来,又独自回将军府,他甘力风不亲自来向我请罪,不亲自来接你回去,你就乖乖给我住在宫里。”淑太妃放下狠话,留下王嬷嬷照顾她,自己走了出去。 王嬷嬷叹口气,这对母女明明都关心彼此,却硬要起口舌之争。 东方倾阳闭上双眸,咬了咬下唇,将所有的情绪压抑在心底,睁开眼睛时眸底一片澄清,对着王嬷嬷说道:“王嬷嬷,把安胎药给我拿来。” 王嬷嬷一愣,听她要喝安胎药,欣喜一笑,端起药碗,来到东方倾阳面前,她本想喂东方倾阳,却被东方倾阳拒绝。 她只是有点累,还没到需要人伺候的地步。 “小公主,公主是真的很疼爱你。”王嬷嬷忍不住说道,她真不希望见到她们母女的关系继续恶劣下去。 “我知道。”东方倾阳的声音很弱,显然是身体虚弱所致。 “小公主,你永远都无法知道公主有多爱你。”只有王嬷嬷最清楚,淑太妃有多疼爱她这个小女儿,她将对大女儿的愧疚全化为爱给了倾阳。8 东方倾阳不语,将空碗递回给王嬷嬷,见她欲躺下,王嬷嬷小心的扶着她躺下。 王嬷嬷怕她冷,又抱来一床锦被盖在她身上。 “王嬷嬷,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东方倾阳闭目养神,她从不否认母妃对她的疼爱,可她越是纵容自己,她就越无法无天,仗着母妃的疼爱,她故意跟她作对,久而久之,在别人看中她们的母女情就走下滑坡。 母妃对她也严厉起来,语气也霸道,可她知道,母妃是爱她的,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疼爱,那是永无止境的,永远也挥霍不尽的。 正因如此,她在母妃面前才没大没小的跟她吼。 “小公主”王嬷嬷还想说什么,却被东方倾阳打断。 “王嬷嬷,别说了,我真的都知道。”东方倾阳睁开眼睛,用祈求的目光望着王嬷嬷,无力的吐出两字。“我累。”17245416 “那小公主好好休息。”王嬷嬷叹息着,在她看来东方倾阳故意逃避,放下内室的真丝帘幔,又将窗帘放下,这才恭身退下。 待王嬷嬷退出去之后,东方倾阳才又睁开眼睛,她一夜无眠,回到皇宫,等母妃醒来,折腾到现在,可她一点也不想睡,她很累,身体累,心更累。 双手贴在平坦的腹部,这里孕育着她跟最爱的人的孩子,可她却不敢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她真的没把握,若是告诉他,他会毫不迟疑的让自己将孩子打掉,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会承爱不了,一个不愿为你生孩子的女人,证明她不爱你,一个不愿让你给他生孩子的男人,证明他不爱你。 “力风,你的爱到底有多坚定?”东方倾阳喃喃自问,意识到自己问出什么时,自嘲一笑,他的爱到底有多坚定,她不是很清楚吗,他对甘蕊儿有多坚定,她对他就有多坚定,在爱情的国度里,谁比谁爱的多,只是谁比谁更痛苦。 在甘蕊儿身上,力风尝到了痛苦,在力风身上,她尝到了痛苦。 一直以来,她都没去逼他,因为她身临其境,爱上一个不爱自己,而自己又不愿意放弃,这份苦楚,这份无奈,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她能体会他的痛苦与无奈,而他又能体会她的痛苦与无奈吗? 都是她在为他考虑,他可曾设身处地站在她的角度上为她考虑过,有想过她的悲痛与无奈吗? “东方倾阳,你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东方倾阳喃喃自问,望着床顶,空洞的目光显得异常诡异。 突然,一抹身影从窗户外掠进,东方倾阳目光一闪,立刻坐起身,眸中满是戒备,在看清楚来者之后,东方倾阳有些失望。“怎么是你?” “怎么不欢迎我?”胡易将染了风霜的披风取下,丢在一旁的椅子上。 东方倾阳紧抿嘴角,微微别过脸看向胡易身后,来人是他,她是有些失望,更多的是痛,她离开将军府并非偷着离开,管家都看着她离开,估计在她刚踏出将军府的大门,管家就已经禀报他。 他若是有心,一定能阻止她,可是他没有,是守在那丫环身边舍不得离开,还是她的去与留他都不在意。 就算他不留她,也应该想清楚了,如果他想阻止谣言,就应该来皇宫接她回将军府,可是他没来,他为什么没来? 东方倾阳想不通,也不想懂明白,怕结果只会令她伤心绝望。 东方倾阳来到床前,以调侃的语气说道:“不是他令你很失望吗?” 东方倾阳回眸,两人四目相对,东方倾阳再次撇开目光,将眼底的情绪瞬间隐去。“你知道还问。” 在胡易面前,她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甘力风的爱,这个男人,与她有过几年婚约的男人,有婚约约束时,郎无情,妹无意,婚约解除后,他居然喜欢上她,而她却爱上甘力风,这还真是讽刺。 她跟胡易的婚约,是母妃跟胡夫人一拍即合所定下,后来因温絮跟六皇兄的事,胡夫人利用对母妃的恩情,让六皇兄娶温絮,母妃反感了,跟胡夫人定下她与胡易的婚约,母妃没反悔,因为那是在双方都是真心的情况下定下,母妃虽对胡夫人跟胡御医下毒手,她跟胡易的婚事却没受到波及。 是她对力风一见钟情后,以死相逼威胁母妃解除婚约,母妃起初是坚决不同意,在她绝食第三天,母妃扭不过她,也坚持不过她,所以才答应解除婚约,当时胡易也不爱她,对婚约也有些反感,义不容辞的答应母妃解除婚约。 “力风的为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绝对不会爱屋及乌,喜欢上甘蕊儿的丫环。”胡易说道,这丫头还是这么直接,敢爱敢恨,一旦爱上,那便是一生一世。 胡易在想,若是有一天,东方倾阳不爱甘力风的,那么天地毁灭,他宁愿期盼,甘力风不爱甘蕊儿了,也不会期盼,东方倾阳不爱甘力风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那些谣言吗?”东方倾阳问道。 “看来是我想多了。”胡易一笑,温润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身上却弥漫着浓浓的悲伤与忧郁。 在这个时候,他应该趁虚而入,在他们之间挑拨离间,让他们的婚姻走到尽头,也算是将她救出火海之中,如果她愿意,他愿意娶她,如果她不愿意,那么他就陪在她身边。 可是,他对她的爱,没卑鄙到需要趁人之危,况且他们的婚姻若是真要走到尽头,并不是靠挑拨离间就能如愿以偿,只是加速脚步,待他们双方冷静下来之后,也许会因他的挑拨离间而烧起新的希望。 他不火上浇油,也绝不雪中送炭。 “是他让你来当说客的吗?”东方倾阳又问道,语气有些不确定,他们的关系摆在面前,胡易对她的心,她也清楚,在第一时间听到消息,他进宫来看她很平常,当然,也不排除他受甘力风之意。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希望,我受他之意进宫来看你,可是,我很抱歉的告诉你,你失望了,我去将军府没找到他,将军府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胡易淡然的说道,落坐在她床边,从被中拿出她的手,为她请脉。 东方倾阳苦涩一笑,她到底在期盼什么?在甘力风身上,任何可以为他开脱的理由,她都会给他找,一次一次的找,换来的却是一次一次的失望。 她仿佛已经习惯了般,心里真的不痛,习惯真可怕,就像她已经习惯甘力风的伤害。 其实,甘力风没伤害她,只是她太爱他,他每一个情绪变化,都会牵扯着她的心扉。 “母妃让你来为我请脉?”东方倾阳记得母妃有让王嬷嬷为她请御医,母妃不是让御医快晌午时才进来吗? 胡易也不是走正门,而是走窗户,是母妃让他来的吗?东方倾阳有些不确定了。 “不是。”对淑太妃,胡易并不想多说什么,淑太妃恨絮儿入骨,没牵怒在他身上是因他曾经跟倾阳有过婚约。 东方倾阳了然,也不再多问,刚刚她问出口之后,就有些后悔,只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孩子很安好。”胡易将她的手放回被中,脸上闪过一抹凝重,一闪而过,让将注意力放在他脸上的东方倾阳也没捕捉。 “孩子安好就好。”东方倾阳笑了,自内心的笑容,无论将来她跟力风会怎样,这个孩子都是她的宝贝,验证她与他有过一段婚姻,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东方倾阳硬是将爱的结晶,改成生命的延续。 “你还不走吗?”东方倾阳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出声撵人。 她不是不想有人陪自己,只是不想让胡易陪,胡易对她的心,她懂,就如她对力风,她不想让他再对自己有幻想,她这一辈是毁在力风手中了,不可能放弃力风,投奔胡易的怀抱,她跟胡易若真有什么,当初她也不会坚决取消婚约。 “我想留下来陪你。”胡易见她蹙眉,故作心疼的捂住心口。“我就这点要求,你也要抹杀掉吗?况且,我这是在无私奉献,都不求你回报,你还不让我如愿吗?” 东方倾阳嘴角一抽,很少见到一本正经的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愿意陪就陪,我累了,没精力陪你聊天。”说完,东方倾阳翻了个身,则躺着背对着胡易。 胡易不语,看着她的背影,面色凝重了几分。 胡易守着她,东方倾阳觉得浑身不舒服,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正因如此,她才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 窗外,甘力风看着里面的情景,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垂在两则的手紧攥成拳,仿佛压抑着什么,里面躺在床上的人是他的妻子,坐在她床边守候的人是他的朋友,而他这个丈夫却只能站在窗外看着。 他想冲进去,最终他还是没有,默默转身离开。 胡易对她的心,人尽皆知,他有心成全她跟胡易,在他看来,她跟胡易在一起,比跟他在一起更幸福,他心系蕊儿,而胡易却是一心一意的爱她。 他相信,即使她是他的妻子,胡易也不会嫌弃,会疼她如命。 “大哥。”甘甜儿原本是来看倾阳,却意外见到甘力风。 “甜儿。”甘力风停下脚步,反射性的将目光移向窗户。 甘甜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胡易坐在东方倾阳的床边,脸色微微一怔,很快将那抹情愫压抑住,走近甘力风笑说问道:“大哥,怎么不进去?” 甘力风怕胡易听到甘甜儿的话,捂住甘甜儿的嘴,搂着她的腰,纵身一跃,离开东方倾阳的寝宫。 “大哥,你干什么?”甘甜儿拉开他的大手,蹙眉问道,他们的样子,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甜儿,别把我来的事说出去。”甘力风语气里透着威吓,想到她曾经欺负过蕊儿,他在面对甘甜儿时总带着情绪,如果甘甜儿不是他的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他肯定不会放过她。 “为什么?”甘甜儿不解。 “照办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要甘力风一严肃起来,甘甜儿就怕他,见她点头,甘力风还叮嘱她一句,才离开皇宫。 甘力风去御书房找丞相他们商议了一些事,在丞相等人看来,东方邪真只是微服私访,半月后便回来,然而,在甘力风看来东方邪是回不来了。 直到天快黑,甘力风才回到将军府,连晚膳都没用,直接去书房。 甘力风推开书房的门,见一抹身影等着他,甘力风微微一愣,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下一刻却了然。“雪儿,有事吗?” 将军府没有世俗那般墨守成规,在称呼上随心所欲,没有强逼着你跟着世俗叫。 “大哥。”端木凌雪见甘力风回来,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她找他是有事,却不知如何开口,倾阳回宫了,这事她又不能问甘力雨,除了甘力风,她真不知道问谁。 “为端木夜的事?”甘力风猜想,能让她亲自来找自己,除了端木夜的事,他可不觉得,她会为倾阳的事来找自己,如果为倾阳的事,她会直接让力雨来找他说,她平时很少与他说话。 端木凌雪错愕的望着甘力风,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为小皇叔的事? “如果我没推断错,你是楚南国公主。”甘力风睨了一眼一脸错愕的端木凌雪,绕过她身边走到案桌前落坐。 端木夜可以杀了木夜,取代木夜的身份在苍穹国卧底,雪儿自然也能如此,对他来说雪儿是哪国的公主,一点也不重要,她是力雨的妻子,现在就是苍穹国的人,她的过去并不能影响什么。 “你调查我。”端木凌雪脸色一白,她真不希望她在楚南国的事,让甘力风知道,她跟五哥的事,只要有心人,轻易就能查到。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并不觉得自己跟五哥的爱情可耻,只是这件事,她不想让甘力风查到,他的身份对她来说很敏感。 甘力风摇头,笑着说道:“确切的说,小爱跟小然出卖了你。” 调查雪儿,他从来没想过,如果他真去调查雪儿,力雨会跟他拼命,他相信力雨,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去调查雪儿,即便有这个必要,他也会先请求力雨,这是对力雨的尊重,雪儿是力雨的妻子,小爱跟小然的母亲。 听到是孩子们出卖了她,端木凌雪松口气,孩子们知道什么,除了她对甘蕊儿脱口而出的小皇婶,孩子们不能理解这个称呼,但是甘力风只要一听就明白何意。 他也就只知道,她是楚南国的公主,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雪儿,你现在的身份是力雨的妻子,小爱跟小然的母亲,我们甘家的儿媳妇,至于以前的身份是什么,这对我们来说根本不重要,你也别觉得我知道了,你实际是楚南国的公主而感觉到压力,真的,其实根本没什么。”甘力风这么说,是不想让她面对自己有压力,身份被揭露,会让人怀疑她嫁给力雨是为了什么目的,这是人之常情。 “大哥”对甘力风的理解,端木凌雪心里一阵感动,楚南国跟苍穹国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又加上小皇叔利用燕临国二皇子的身份,在苍穹国潜伏十年,明知道她的身份,即使没其他目的,她是楚南国公主的身份就变得敏感,在这节骨眼上肯定会令人起疑,而他却尊重她,没去派人调查她,反而对她说出这番话,能不感动吗? “你别感动,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力雨。”甘力风挥了挥手说道,有人说女孩子外相,这一点也不假,此刻的端木凌雪毫伪装所有的情绪都展露在脸上。 甘力风清楚她想知道什么,却故意说道:“言归正传,你还有其他事吗?” “小皇叔跟小皇婶,他们真离开帝都了吗?”端木凌雪问道,既然都说开了,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她去质子府了,结果人去楼空。 上次小皇婶来将军府,是来向她辞行的吗?小皇婶为什么不说,她有话还有东西想要让小皇婶带给五哥。 “估计现在都到陈阳镇了。”甘力风回答,接着又惋惜的说道:“如果你早说你们的关系,也许我还能让你送他们一程。” 他不去送,是怕离别,送君千里,终需一别。 “都到陈阳镇了。”端木凌雪喃喃念着,目光黯淡。“怎么走得这么急?” “情势所逼。”甘力风吐出四字,端木凌雪顿时无话反驳。 情势所逼,这就是必须走,她也知道,小皇叔的身份是楚南国的摄政王,这样的身份在苍穹国,东方邪没来个瓮中捉鳖,已经很仁慈了。 端木凌雪回到房间,沐浴过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力雨也去伺候那两个祖宗睡觉,小爱特别爱玩,没玩累她是不会睡觉,这都是甘力雨给宠的,以前甘力雨不在府中,没人这么纵容小姑娘,小姑娘在丫环的陪伴下,没一会儿就梦周公去了。 甘力雨也是孩子性子,两父女玩起来特别有劲,小然却在一旁鄙视他们父女。 心中有事,端木凌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披了一件外被,起身下床,坐在榻上。 “春梅。”端木凌雪将丫环叫进来,让她给自己备一壶酒。 “二少夫人。”春梅端着酒,她不敢给端木凌雪,二少夫人嫁进将军府这些年,无论大宴小宴,她都没见二少夫人喝过酒,今夜却破天荒让她备酒。 她真担心喝出个好歹,二少爷会怪罪。 “你磨蹭什么?酒给我。”端木凌雪失去耐心,一把将丫环手中的酒抢了过来,她现在特想喝醉,然后什么也不用想。 “二少夫人。”春梅想抢回来,端木凌雪却逼开。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休息。”端木凌雪朝春梅挥了挥手,春梅没办法,只能退出去。 端木凌雪捧着酒壶直接喝,很豪爽的一口,火辣辣的酒将她呛得不轻,这酒比她想象中的难喝,端木凌雪一阵咳嗽,等止住咳嗽之后,喉咙处还是辣,她却不在意,又灌了一口。 几口下来,端木凌雪接受那辣味了,也有了几分醉意,端木凌雪不喝酒,却能喝酒,一壶下来,却没将她醉倒。 “春梅。”端木凌雪又叫春梅给她拿酒,等了半天也不见春梅进来,这才想起她让春梅下去休息了。 端木凌雪突然想起,甘力雨每次与她欢爱后,趁她睡着都喜欢起床喝酒,她记得他将酒放哪儿了。 端木凌雪起身,跌跌撞撞朝墙角走去,在一个柜子里找到几坛酒,端木凌雪只抱那坛开过封的,那是上次甘力雨没喝完剩下的。 回到榻上,端木凌雪这次没有牛饮,而是找了个碗,很有范儿的自斟自饮起来,酒越喝越多,人却越清醒,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的事。 “五哥,你怎么又偷喝酒了。”端木凌雪双手叉腰,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端木凌然。 听到她的声音,端木凌然一口酒没吞下去,直接喷了出来,反射性的将酒藏到身后,脸皮厚的说道:“雪儿,你眼睛花了。” “端木凌然,你藏就算了,还敢睁眼说瞎话。”端木凌雪扑向他,抢过他手中的罪证。 “呵呵。”端木凌然呵呵笑,然后打死不认账。“这酒是三哥的,我只是帮三哥看着。” “端木凌然,我讨厌你。”端木凌雪见他说谎,跺了跺脚跑了。 她走后,端木凌然又自斟自饮起来,不有感而。“曾经无数次与三哥对饮,如今才知原来自斟自饮是如此的孤单。 后来端木凌雪才知道,端木凌然饮酒是纠结他对她的感情,爱上自己的亲妹妹,这对谁来说都难以接受。 他躲避过,也纠结过,苦苦挣扎,最终还是妥协,顺从自己的心。 “端木凌然,我讨厌你。”五哥疏远她,躲着不见她,她跑去草原上,对着一片辽阔的草原大吼。“端木凌然,我爱你。” 她原以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谁知端木凌然就站在她身后,那震惊的表情,那难以置信的目光,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也在那时候,他们才知道,对彼此的感情,并非一厢情愿。 “五哥,你真的爱我吗?”端木凌雪枕在端木凌然腿上,有一种飘浮的感觉。 “爱。”端木凌然的回答很坚定。 “五哥,你会不会离开我?”端木凌雪又问道,还是觉得不现实,昨天还五哥还躲着她,今天五哥就是爱自己,这太不现实了。 “不会。”依旧是坚定的回答。 “五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在做梦。”端木凌雪跪坐在他面前,苦着一张小脸颊儿说道。 “傻丫头。”端木凌然轻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执起她的柔荑贴在自己心口处。“感觉到了吗?它在为你跳动着,如此的真实,你没在做梦。” 端木凌雪信了,安心了,也笑了。 一会儿后,端木凌雪轻轻推了推他,撒娇般问道:“五哥,你会爱上除了我以为的女子吗?” 端木凌然抚摸着她的头,只笑不语。 “会不会?”端木凌雪固执的想要告诉答案。 “不会。”沉稳的声音,掷在有声,瞬间令她安下心来。 “我也不会。”端木凌雪保证,那日,他们交出彼此的心,也许下承诺,同时也交出彼此的身体。 因两人都是第一次,糟糕透了,却也满足。 “五哥,对不起,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承诺,我放弃了你,我成亲了,我生孩子了,但是,这里永远只有你,永远。”端木凌雪有七分醉意,手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扬起嘴角轻声苦笑。 甘力雨回到房间,推开门就嗅到浓烈的酒味,神情瞬间紧张起来,他知道端木凌雪不会喝酒,而他在房间里放有酒。 “雪儿。”甘力雨见趴在榻上喃喃自语的端木凌雪,神情一变,身影一闪,冲到她面前,看着醉薰薰的她,顿时了然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少夫人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又去枫树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又去枫树林 百六十四章又去枫树林 “雪儿,你喝酒了?”甘力雨明知故问,落坐在榻上揽过她的肩,拿走她抱在手中的酒坛,原本还剩下一半的酒,被她喝得所剩无几,余光扫了一眼倒在一边的酒壶。8 她从来不喝酒,到底生了什么事? “呵呵,力雨,回来了。”端木凌雪靠在他肩上,望着甘力雨呵呵傻笑。 甘力雨庆幸,她还认得出自己,没把他当成端木凌然。 “雪儿,别喝了,太晚了,我扶你到床上去歇息。”甘力雨抱起她,端木凌雪没拒绝,任由他抱着自己,她很安静,如果不是那浓烈的酒味儿,甘力雨都觉得她没喝酒,或是海量千杯不醉。 端木凌雪不喝酒,酒量却很大,一壶酒和半坛酒下腹,醉意是有,却没醉生梦死。 她的酒品也很好,即使有些醉,她也不会大呼小叫耍酒疯。 甘力雨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脱下外衣与鞋子,拉过被子为她盖上,甘力雨怕她难受,叫春梅为她熬了一碗醒酒汤。 又叫几个丫环收拾屋子,没一会儿,房间里的酒味被清香所取代。 “二少爷。”春梅将熬好的醒酒汤端来,甘力雨接过,挥了挥手意识她下去,这里有他就足够了。 对端木凌雪,甘力雨喜欢亲力亲为,拍了拍她的脸颊。“雪儿,醒醒,把这汤喝了再睡。” 端木凌雪睁开眼睛,迷离的目光望着甘力雨,因喝酒脸色有些微红,妩媚绽放,妖娆风情。 “雪儿。”甘力雨心一阵动荡,这样的端木凌雪,这样的眼神,对他来说无疑不是极致的you惑。 四目相对,一迷离,一深情。 意乱情迷时,甘力雨俯下身,吻渐渐逼近她的粉唇,一时忘了手中还端着醒酒汤,碗倾斜,汤溅出,烫到他的手,甘力雨猛的清醒。 深情被愧疚取代,她还难受着,他居然想要压抑着欲望,甘力雨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胸膛,吹了吹汤,确定温度能入口之后,才将碗移到她唇边。 端木凌雪张开嘴,很配合的将汤喝掉。 甘力雨见她如此听话,欣慰又失望,欣慰是她听话,失望也是她听话,如果她不喝,他会采取别的方法。 喝完了醒酒汤,甘力雨扶着她躺回床上,起身准备将碗放到桌上,端木凌雪却突然抓住他的手。 甘力雨一愣,目光错愕又茫然,端木凌雪只是用迷离潋滟的眸光望着她。 帘幔外亮着点点烛火,室内只留了一盏灯,光线有些昏暗却显得极其暧昧。 “雪儿。”甘力雨唤了她一声,不明她要干什么? 端木凌雪望着他,轻摇了摇头。“别离开我。” 甘力雨一惊,别离开她,她让自己别离开她,甘力雨欣喜若狂,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她,他只怕她会离自己跟孩子们而去。 “我不离开,我只是去放空碗。”甘力雨欲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来,端木凌雪却不让,越抓越紧,紧得指甲都陷进他肌肤里。 “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端木凌雪仿佛小孩子般,蹭的一下坐起身,一把将甘力雨抱住。 甘力雨拿着空碗,轻柔的将她环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柔声道:“傻瓜,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端木凌雪好似没听到般,嘴里不停的重复着。 “雪儿,别这样,好好好,碗我也不放了,我就在这陪着你。”甘力雨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另一只手轻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着。“雪儿,我爱你,怎么舍得离开你。” 端木凌雪不语,用迷离而飘渺的目光望着他,渐渐地眸中蒙上一层雾气,甘力雨见状,立刻紧张起来。“雪儿,怎么了,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就是他,喝多了也会醉,而她以前不沾酒,突然一次喝了这么多,刚刚太过安静,却给他一种平静后的暴风雨。 被他轻握住的小手微一挣扎,甘力雨怕她挣扎过激烈弄伤她,握住她的手一松,端木凌雪却反握住他的大手,紧紧握住,薄茧挤压着她的手心。 “五哥,我爱你,别离开我。” 砰!碗从甘力雨手中滑落,瞬间将他从天堂打下地狱。 原来她刚刚的话不是对他说,她还是将他当成了端木凌然。 此刻,甘力雨尝到深入骨髓的悲痛,无论他做什么,无论他如何爱她,无论他如何纵容她,纵使将自己的心挖给她,她依旧爱端木凌然,不会爱上自己。8 酒后吐真言,在清醒时,她是不会当着他的面,对他说,她爱端木凌然,只有在失去理智之时,不清醒之时,才会说出她爱端木凌然。 理智清醒的她,反而不是真正的她,理智不清醒时,才是真正的她。 听到怀中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甘力雨低眸看着睡着的人儿,苦涩一笑。“后面这句话,你就不能藏在心底别说出来吗?” 至少,他会兴奋的睡不着觉,现在他也睡不着觉,是痛。 客栈。 “主子,属下不同意。”听端木夜说要停留一天,墨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主子又要带她去枫树林,四年前的事,他还心有余悸,若是历史重演一次,他们还能化险为夷吗? “我只是告知你们,并非找你们商议。”端木夜知道墨会反对,那又如何,他已经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他曾经答应过疏儿,他要带她去枫树林玩,上次他是带甘蕊儿去枫树林,西门疏跟甘蕊儿虽说都是一个人,但是意义不一样,这次他端木夜带西门疏去枫树林玩。 “主子,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离开苍穹国,到了楚南国的地盘,你爱停留多久,属下绝无半句怨言。”墨坚持,朝沉默的凤焰使眼色,希望她能出声。 “我已经决定了。”端木夜冷若寒潭的眸光落在墨身上,犀利的像一把利剑。 楚南国没有枫树林,当然,他可以在楚南国为她种植一片枫树林,但不一样,苍穹国的枫树林已有几百年历史。 “主子。”墨身影一闪,挡住端木夜的脚步。 “墨。”端木夜脸色一沉,阴鸷的目光仿佛要撕裂暗夜,丝丝冷气蔓延。“你想找死吗?” 端木夜态度生硬而明显,谁敢阻挡,他会毫不迟疑杀了谁。 “主”墨刚开口,凤焰将他拉开,端木夜迈步走了出去,墨只能眼睁睁的目送。“凤焰,你这是什么意思?不阻止主子就算了,反过来阻止我。” “你想死吗?”凤焰冷声问道:“我们跟主子只有一两年吗?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吗?主子决定的事,谁敢改变,我们只是下属,只听命行事,这是我们的本分。” 墨错愕的望着凤焰,他跟凤焰认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凤焰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凤焰冷剜了他一眼,走出房间,等她出了门之后,才知道这是她的房间,她没转身回来将墨踢出去,而是去了墨的房间,客栈里的房间都差不多,墨喜欢住自己的一间,她就大方的让给他。 枫树林,真是头痛。 墨有前车之鉴,不顾身份如此坚决的反对,不是没有理由。 端木夜回到他跟西门疏的房间,见西门疏躺在床上睡着了,轻轻地关上房门,轻脚轻手的来到床边,脱了靴子和外袍躺在她身侧。 “回来了?”西门疏向床里挪了挪身子,腾出足够的空间给他躺下。 她突然开口,又让出地方,端木夜动作一僵,脸上的表情褪去了一份淡漠,却多了一分柔和。“吵醒你了。” “我没睡着。”西门疏依偎进他怀里,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你不在,我睡不着。” 端木夜一笑,长臂轻搭在她腰间,另一只手为她拉好被角,俯在她耳边低语道:“没有下次了。” 西门疏将头埋进他怀中,闷声回道:“骗你的,我睡了一觉,醒来时你正好回来。” “疏儿。”端木夜欲言又止。 “怎么啦?”西门疏抬眸望着他。 “没事,睡觉。”端木夜摸了摸她的秀,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西门疏有些困,也没多问,闭上就睡着了。 翌日。 端木夜将西门疏扶上马车,没见到预期的人儿,西门疏心生疑惑,见端木夜坐上马车,马车动了,西门疏抓住端木夜的手臂,问道:“九儿呢?” 端木夜蹙眉不语,西门疏以为他真要将九儿丢在这里,自那天他们救了九儿,她执意要将九儿留在身边,端木夜对此,很有意见,每当九儿缠着她时,端木夜总会扬言将九儿丢掉。 “那个鬼灵精,就是真将她丢在这里,也没人欺负得了她。”端木夜有些不悦的说道,那小丫头总是缠着她,偏偏她又极其喜欢那小丫头,他是敢怒不敢言。 “停车,停车。”西门疏欲起身,却被端木夜将她抱住。 “我带你去枫树林,难道你还要带上那小丫头吗?”端木夜没好气说道。 西门疏一愣,扭头错愕的望着他。“枫树林?” 她没听错吧?他说他要带她去枫树林。 他不是没带她去过,有美丽的回忆,也有痛苦的回忆。 “你这是什么眼神?”端木夜浓眉微微锁紧,搂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木夜,你没吃错药吧?”西门疏用手背贴在他额头上,他们是在逃亡,后面的追兵随时会追上来,而他们在途中也有耽误,明明两天时间可以到南城,现在才到丰盛城,他们已经耽误路程,而他又以她腹中孩子为名,遇客栈就休息,还不许墨驾驶快车。 “反正已经耽误了,也不多这一天。”端木夜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西门疏心里一阵感动,她知道他是想完成他们的心愿,以前她没死前,他就承诺过自己带她来枫树林,上次他已经带她来了,他已经完成他对自己的承诺。 “那不是一样。”耳畔传来端木夜低沉的声音。 西门疏凝望着他,望着他眼底的深情,她的视线突然有些朦胧。“有什么不一样,都是我们两人。” “那时候你的身份是甘蕊儿,我的身份是木夜。”端木夜额头抵着她额头,两人的呼吸教缠在一起,四目相对,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你就是用木夜的身份承诺我的。”西门疏说道,听到端木夜耳中就像是在狡辩。 “你的身份。”既然她故意给他钻牛角尖,他也紧抓住一点不放。 西门疏不语,心里却在想,是你想去吧。 毕竟那次去枫树林,有不好的历经,俗话说,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木夜。”西门疏眸光温柔又黯然,她有心里阴影,真怕这次枫树林之行,有像上次一样,她想去,却害怕。 “什么?”端木夜牵起嘴角,她的不安,他感觉到,那次的事,在他意料之外,他没料到东方邪的速度这么快,快得令他猝不及防。 “其实” “没有其实。”端木夜打断她的话,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劝他别去枫树林继续赶路。 端木夜此刻的感觉,后有追兵,前有悬崖,进退两难。 东方邪死了,等于救笑笑的希望没了,白练想了这么多年,才想到一个办法用东方邪的血做药引救治好笑笑的病,可是,在他还来不及告诉她时,东方邪就死在她手中,这太意外了。 西门疏还想说什么,端木夜却握住她的小手,拉到嘴边吻了又吻,用挚诚而坚定的目光看着她。“相信我。” “我是相信,但是”在心底留下的阴影,并不是他活着,阴影就会烟消云散。 “东方邪死了,淑太妃有甘力风缠着,你还担心什么?”端木夜问道。 西门疏默了,在苍穹国内,也只有他们两母子想置他于死地,东方邪死了,没有危机了,至于淑太妃,甘力风给他们半个月时间。 驾驶马车的墨,心不甘,情不愿,听到里面的对话,墨翻白眼,他故意放慢速度,就是希望她能说服主子改变主意,反而被主子说动。 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主子的口才这么好。 在他们知道甘蕊儿就是西门疏时,他们很震惊,主子只是说她是西门疏,其他什么也没多说,即使很怀疑,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们也没多问,主子不说的事,你问也问不出,惹火了主子,小命就不保。 其实,对他们来说,主子认定她,她就是他们的王妃,她是谁并不重要。 王妃?墨想到十八王府中,还有一个主子明媒正娶的王妃,按理说,飘舞公主才是他们的王妃,她跟主子拜过堂,有没有入洞房,他就不得而知了。 将军府,书房。 “你说什么?”听到管家的禀报,甘力风震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1avmt。 “探子回报,摄政王带着贵妃娘娘去了枫树林。”于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将军府当管家,这工作越来越沉重了,他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儿知还从原。甘力风脸色一变,又去枫树林,四年前还没让他们吸取教训吗?那次的事迹还不够悲痛吗?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按时间推算,他们已经赶到南城,却没想到他们才到丰盛城,快马加鞭一天便能到丰盛城,而他们赶了两天路程才到丰盛城,端木夜是怜惜西门疏吗?毕竟她腹中还怀着孩子。 那为什么还在带她去枫树林?他们就不知道与时间竞争吗? 他们现在是在逃难,而不是去游山玩水。 第一次探子回报,他们在山贼手下救了一个小姑娘,然后带着小姑娘一起赶路,第二次探子回报,他们在丰盛城,端木夜要带西门疏去枫树林。 邪只给了他们半月时间,照这样的速度赶下去,别说半个月,就是一个月他们都无法赶到边境。 他们两人都跟淑太妃很亲密,一个是淑太妃的侄子,一个是淑太妃的儿媳妇,难道他们不知道,淑太妃手下的暗杀组织,在苍穹国有多嚣张吗? 只要淑太妃一声令下,只要他们还在苍穹国境内,白天下令,夜晚就能让你身首异处。 “于南,你算一下,照他们这样的路程赶路,他们要多少天才能到楚南国?”甘力风问道,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于南咽了咽口水,说道:“应该用月来计算。” 甘力风落坐,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脸上的神情闪烁不定,令人无法窥视出他心中所想。 “大少爷,你该不会” 甘力风冷睨他一眼,于南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于南是将军府的管家,也是甘力风的副手,每次出征,他都以甘力风副将的身份出陪他一起出征。 别人很难理解,于南明明可以独当一面,却甘愿屈于甘力风之下,在战场,他是副将,在将军府,他是管家。 “于南,你先退下。”甘力风要静心酝酿,邪给他们半月时间,他也要为他们争取时间,照他们这种蜗牛速度赶路,没走出苍穹国,他们就会与淑太妃的暗杀组织面对面。 淑太妃最护短,她可以接受别人伤她,却不能接受别人伤她的儿女,半月后,若是让她查出,自己的儿子死在甘蕊儿手中,届时整个将军府都会受到波及。 “是。”于南退下,没一会儿,于南又推门进来。“大少爷。” 在战场上于南叫甘力风将军,在将军府于南叫甘力风大少爷,两种称呼他分辨的很清楚,没一次错乱叫过。 “于南。”甘力风咬牙切齿的叫他的名字,他需要安静,不让他来打扰自己,他偏要来。 “大少爷,胡御医来了,要见吗?”于南问道,因六小姐的事情,这些年大少爷跟胡御医关系僵硬。 “胡易?”甘力风蹙眉,在这时候来见自己,必定是为倾阳的事。 甘力风很想说不见,心里清楚,胡易既然来将军府,没见到自己他是不会离开,于南也挡不住。 “我不想见他,你挡得住吗?”甘力风问道。 “不能。”于南很果断的回答,胡易的武功不在他之上,胡易有自知之明,不会与他动武,直接用药将他撂倒。 “不能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甘力风眉眼清冷,冰冷的语气夹着怒火。 于南嘴角抽了抽,自从六小姐跟端木夜走后,大少夫人回皇宫住后,大少爷的脾气就特别暴躁,动不动就怒。 以前的大少爷天塌地陷,他也淡定自若。 胡易走进书房,甘力风没热情迎接,甚至连茶都没让人送上,甘力风以为,他会直捣中心,对倾阳的事,胡易从不拖泥带水。 然而,这次他失算了,胡易来到书房,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自觉的找椅子坐下。17281785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在两人身边漫延。 “你来我这里,就是来静坐的吗?”甘力风打破寂静。 “为什么不去宫里接她回来?”胡易问道,他陪了她一天,他看得出来,她一直心不在焉,在等着他去皇宫接她回将军府。 从吃完晌午,她就想要回将军府,却被淑太妃阻止。 倾阳在甘力风面前,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妥协的那方永远是她。 “我为什么要去接她?”甘力风反问。 “力风。”胡易一愣,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冷冷盯着甘力风道:“她是你的妻子,是你将她气走。” 孩子的事,胡易还是选择保密,这是倾阳的要求,她要亲自告诉他。 “气走?”甘力风冷哼一声,说道:“就为一点小事,她就跑回皇宫告状,我真想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将自己当成甘家儿媳妇?” “甘力风。”胡易怒了,蹭的一下跳起身,朝到甘力风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什么叫就为一点小事,她就跑回皇宫告状,什么叫她到底有没有将自己当成甘家儿媳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又去枫树林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秋后算账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六十五章 秋后算账 一百六十五章秋后算账 甘力风沉默,心里在酝酿着,或许他可以利用这件事转移淑太妃的注意力,给端木夜他们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如果说,在这世上谁能影响到淑太妃,那么只有她的那一对儿女。2 他的沉默,胡易当他是在愧疚,叹口气说道:“力风,你知不知道,倾阳进宫是为了帮你跟淑太妃求情,你杀了淑太妃给倾阳的嬷嬷,你应该知道,那嬷嬷虽没有王嬷嬷重要,却也称得上是淑太妃的左右臂,她岂会容忍,如果不是倾阳帮你求情,你觉得淑太妃能轻易放过你。” 甘力风蹙眉,他还想利用这件事,让淑太妃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现在倾阳这一求情,淑太妃肯定不会怪罪自己,更不会将心思放在他身上了。 倾阳这次不是好心办坏事吗?至少对他来说是坏事。 “谁让她多事?她回宫住就回宫住,插手我的事做什么?淑太妃要怪罪我,就让她怪罪,我敢杀那嬷嬷,就有足够的心里准备。”甘力风语气中隐隐带着丝怒意。 “甘力风,你还是人吗?”胡易脸上的神色瞬间冷清下来,冰眸掠起,落在甘力风身上夹着怒火的谴责。“甘力风,伤人不是你这种伤法。” 倾阳这么做全是为了他,然而他不但不领情,反而怪倾阳多事,这话要是被倾阳听到,她该如何伤心。 甘力风又沉默下来,岂会不知倾阳是为他着想,可是他现在就是让淑太妃对他大雷霆之怒,最好将所有的注意力全移到他身上。 倾阳帮他求情,淑太妃那么疼爱倾阳,别说求情,就是以生硬的语气说,淑太妃也不会再追究。 东方倾阳一心为甘力风着想,然而甘力风此刻一心只为西门疏他们着想,他和西门疏没什么交集,只因那具身体是蕊儿的,他留不住蕊儿的灵魂,已算彻底失去,若是再保护不好她的身体,甘力风会恨死自己。 “那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娶她并非我自愿,如果他们不逼我,你觉得倾阳会是我的妻子吗?再说,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别说我只跟一个丫环暧昧不清,就是我想纳妾,谁敢多说半句。”甘力风语气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胡易气极,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拳朝甘力风击去。 嘴角一痛,丝丝血丝流出,胡易连续揍了他三拳,甘力风没还手,全承受下来。 胡易自己的手都揍痛了,甩了甩手,看着趴在桌面上的甘力风,指着他警告道:“甘力风,我警告你,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最好别在倾阳面前说。” “这些都是事实,她比你还清楚,你以为不说,她就能自欺欺人的装作不知道吗?”甘力风站直身,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丝血。 他不傻,在淑太妃逼邪下圣旨,邪找他谈,而他次次逃避,他就已经知道,倾阳利用淑太妃逼婚,酒后乱性,只有当事人知情,淑太妃是如何得知,她在倾阳寝宫里安插了自己的人吗? 其实,只要她来找自己负责,他会娶她,可是她却硬是用一条让他反感的计,自己装无辜,利用淑太妃出面,装无辜,就能真无辜了吗? 骗得了一时,骗得了一世吗?况且在跟她生肌肤之亲后,邪命人找他去御书房,他就知道是何事。 只要用心一想,轻易就能想到答案。 “甘力风,你非要得理不饶人吗?”胡易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用一种寒心的目光看着甘力风。 他认识的力风不是这样,在什么时候力风变了。 “如果我真得理不饶人,你觉得此刻你自己还能站在我面前吗?”甘力风意有所指的问道。 胡易一愣,自然听得出甘力风话中之意。 “就因你喜欢倾阳,你们曾经有婚约,听到我说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说我就算是纳妾,也没人敢多说一句,你就恼羞成怒了,义愤填膺了。胡易,你有没有想过,在你为了你妹妹,置我小妹于死地时,有设身处地为我想过吗?你是大夫,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而你偏偏选择最残忍的一种,如果我跟邪晚了一步,我小妹就会被活活烧死,熊熊大火燃烧,我小妹双腿又受了伤,你要她如何逃?”面对甘力风的质问,胡易无语反驳。 甘力风接着说道:“我小妹跪针板,也是你妹妹设计,你明知道,却不告诉我,也不劝你妹妹放我小妹一条生路,废了她的双腿还不够,非要置她于死地你们才安心。2” 甘力风庆幸,当时蕊儿身体里已经住着西门疏的灵魂,如果是蕊儿领受,她一定会受不了。不过,如果是蕊儿,她不会进宫为妃。 他早该想到,失忆后的蕊儿,为什么莫明其妙执意要进宫为妃,甚至为了铺好那条路,她不惜在封后大典上用自己的身体为邪挡下那一箭,非要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进宫为妃,原来,她是西门疏。 “所以,你这是在秋后算账?”胡易问道,在甘蕊儿这件事上,是他的错,他无话反驳,事隔多年,今天为了倾阳的事,力风又将事情搬出来,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不让自己插手他跟倾阳的事吗?他并非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如果不是倾阳的事,他才懒得管。 “我不该吗?”甘力风反问,其实,他早就不怪胡易了,在他决定去天牢见胡易时,他已经放下了,或许在更早的时候,他一直没去见胡易,没能给自己找好理由,他有意去天牢告诉胡易自己跟倾阳成亲的事,他是故意借此事去见胡易。 这次换胡易沉默,做错了一件事,想要得到真正的原谅真的很难。那次在御书房,他持剑闯进,如果不是邪挡住力风,他真会杀了自己。 胡易甚至怀疑,他没抗旨妥协娶倾阳是为了报复自己,对倾阳不好,伤害倾阳都是报复自己,他爱倾阳,如果倾阳过得不幸福,他会伤心,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甘力风,如果你真为了报复纳妾,你会后悔,爱情不比亲情,亲情与生俱来,挥霍不光,爱情不是,肆意挥霍迟早挥霍一空。”说完,胡易走出书房,他有些后悔来找甘力风,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反而让事情越变越糟糕。 胡易走后,甘力风无力的坐回椅子上,手肘抵在桌面上,双手抱着头,修长的手指插进丝里,眼眸里沉淀着一丝凝重。1avmt。 良久,甘力风开口。“于南。” 守在门外的于南,一听甘力风叫自己,立刻推门而进。“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派人去提醒端木夜,他们是逃命,不是游山玩水。”甘力风压抑着怒火说道。 半月时间,快马加鞭刚好过苍穹国跟楚南国的边境,只要端木夜到了楚南国的境内,淑太妃的暗杀组织追上他们,也不敢肆无忌惮杀人,楚南国毕竟是别人的国家,苍穹国的人若是在楚南国杀端木夜,势必会掀起两国战争。 他想邪千算万算,就是算漏西门疏怀孕,端木夜会因西门疏怀孕耽误时间,否则会给他们更多的时间。 而他失算的是,端木夜他们的行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慢,救人就算了,居然还在丰盛城停留一天,他带西门疏欣赏枫树林。 此季是冬季,赏什么枫树林,光秃秃的树还差不多,要是再下大雪,他们欣赏的就是结冰的树。 “是。”于南得令,准备出去时,甘力风又将他叫住。 甘力风迟疑片刻,说道:“十二天后,你将消息放出去,我要纳阿秀为妾。” 于南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甘力风,他有听错吗?大少爷要纳妾,还是纳阿秀,这不是更加坐实谣言吗? 淑太妃才命人出面,将谣言压制下来,大少夫人毕竟是公主,才嫁到将军府没三个月,大少爷就要纳妾,这若是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 “大少爷,你要三思。”于南说道,他跟甘力风这么多年,战场上他跟着,回将军府他还是跟着。 甘力风心里所想,他岂会不知,被淑太妃惦记上的人,日子很难过,大少爷牺牲自己,就为给他们充足的时间离开,这值得吗?想到大少爷这么做是为六小姐,于南又了然了。 “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如果有,你告诉我。”甘力风有些疲惫,两天没合眼了,再充沛的精力也受不了,上了年纪身子骨不比年轻时,以前在战场上,别说两天两夜没合眼,就是三天三夜不合眼,他的精力也很充沛。 于南果断的走了出去。 胡易走出将军府,不顾寒风,抬头望着天空,倾阳的嘱托他办砸了,顿时有种无颜面对她的感觉。 他真不知道,看着她盼望的目光,能狠心的将他跟力风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她吗? 逃避也不是办法,他也不能逃避,倾阳还在皇宫等他的消息。 倾阳见到他,肯定会失望,见到他,证明事情没圆满成功,见到力风,证明力风来接她回将军府。 逃避也不是,勇往直前也不是。 一直磨蹭到晌午过后,胡易才来到倾阳的寝宫。 东方倾阳躺在窗户下的睡椅上,微微阖上眸子,嗅着窗户外那株盛开的梅花香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的笑意。 听到脚步声靠近,东方倾阳猛的睁开眼睛,目光从胡易身上越过,落到他身后,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走进来。“他没在将军府吗?” 她宁愿自欺欺人胡易没见到甘力风,也不愿相信甘力风不来皇宫接她。 胡易真心不想告诉她实话,可是骗她能骗得了多久,走到床前拿了一件披风,来到窗户下,胡易抖开披风,盖在东方倾阳身上。“冬季午后的阳光并不晒人,躺在窗户下吹寒风容受寒,你要知道现在的身子骨不比以前,受寒对腹中孩子有影响。” “他拒绝来皇宫接我吗?”东方倾阳问道,在见到只有胡易一人时,她就知道结果,可她还是选择自欺欺人,然而胡易却并没有打算以说一个美丽的谎言来敷衍自己。 胡易沉默,算是默认,他不想说谎骗她,也不忍心实话实说。 “胡易,如果我背着母妃,偷着回将军府,你是不是会鄙视我?”东方倾阳又问道,她进宫没想过长住,母妃答应自己不怪力风了,也不追究力风的罪,她想回将军府,那个丫环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力风。 “不会。”胡易笑着蹲在她旁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敷衍,为她拉高盖在她身上的披风。“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你若是偷着离开,淑太妃会生气,你也会伤她老人家的心,还有你腹中的孩子” 说到她腹中的孩子,胡易目光有些闪躲,东方倾阳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自然错过了他脸上那么纠结的表情。 “倾阳,一个人的情绪,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孩子,我建议你在宫里多住些日子,就当是陪你母妃。” 东方倾阳手贴在腹部抚摸着,眸光变得柔和起来,为了孩子 这时候她还真不能回将军府,尤其是不能自己回去,太没骨气了。 在甘力风面前,骨气与坚持都是浮云,甘力风一句话,会左右她,而她一句话,甘力风全当没听到,左耳进,右耳出。 “胡易,你说他会来皇宫接我回去吗?”东方倾阳目光望着窗户外,寒梅在寒风中绽放它的美丽,花瓣鲜艳夺目。 胡易沉默,从力风的态度,他很难代替力风给她承诺。 将军府,阿秀见甘力风大步走来,在阿兰的搀扶下,给甘力风行礼:“大少爷。” “伤好些了吗?”甘力风冷漠的语气带着疏远。 “谢谢大少爷关心,奴婢好多了。”阿秀笑着回答,示意阿兰将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大少爷,大少夫人还没回来吗?” “她要在宫里住些日子,十天内,你身上的伤能好彻底吗?”甘力风将话题移开,他不想跟她谈倾阳的事。 “奴婢的身子没有那么娇贵,几天便能痊愈。”阿秀抬眸,望着甘力风,灿若星辰,目光流转间漾出无限涟漪。 阿秀虽没像东方倾阳那么,一颦一笑间倾国倾城,一举一动,却透出一股出尘的气质。 甘力风想说,一个月后,他会纳她为妾,话到嘴边,他还是没说出口,甘蕊儿待她如姐妹,他不想利用她,可目前除了利用她,他不知道利用谁,也只有说纳她为妾,淑太妃才会相信。 阿秀对他的心不单纯,他又不能将她撵出府。 甘力风矛盾了,他不可能真纳她为妾,就算是演戏给淑太妃看,也要逼真,除了让她相助,陪他演一场戏,别无他法。 阿秀不知道甘蕊儿的事,在她心中,那人还是她的六小姐,如果他告诉阿秀,为了让她六小姐平安离开苍穹国,她会愿意陪自己演这场戏吗? “阿秀”甘力风叫了她一声,却没下文。17281785 阿秀见他欲言又止,深知他有事要告诉自己,心里流过一抹暖意,主人命令下人,理所当然的事,她是下人,他却顾及自己的感受,这算不算是好的进展。 “大少爷,有什么话就直说。”阿秀想伸手握住他的手,却还是不敢,怕事得其反。 甘力风目光扫向站在阿秀身边的阿兰,甘力风目光一怔,两人不放在一起还好,放在一起看,两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甘力风很佩服自己,在这时候他还有心情比较。力着木影给。 阿秀了然,对着阿兰说道:“阿兰,你先退下。” 阿兰不想离开,她担心甘力风对自己的姐姐不利,阿秀给她使了个眼色,阿兰福了福身,退出房间,她没有离开,守在门外。 “大少爷,你是主,我是奴,有什么话就直说。”阿秀笑着说道。 甘力风想了想,还是将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阿秀低下头,甘力风看不见她脸上此刻的表情,也臆断不出,她是拒绝,还是接受,毕竟这件事对她而言,有损她的名声,她拒绝也情有可愿。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甘力风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除了阿秀,他真找不着合适的人选,再找个女人玩暧昧,或是去青楼,对一个妓女一见钟情,这现实吗? 他都觉得不现实,更别说是老狐狸级别的淑太妃,没准还弄巧成拙。 到时如果邪能回来,皆大欢喜,如果回来不了,事情就难办了,淑太妃何等聪明,只要她推测,定能推断出,邪的事情跟端木夜脱不了关系。 端木夜突然离开,这就是合理的怀疑,这时候淑太妃对端木夜的离开不上心,若是邪到了该回来的时间内没回来,淑太妃还能平静得下来吗? 没准淑太妃有暗中派人跟踪端木夜他们,若如此,甘力风有些理解端木夜为什么放慢路程。 游山玩水,比快马加鞭更能让淑太妃放松警惕,他们若是真按邪给他们的时间,半月到边境,他们走得突然,路程又那么赶,肯定会让淑太妃起疑。 端木夜就是端木夜,甘力风算是彻底服他了,也放心将甘蕊儿的身体交给他保护。 “愿意,我愿意。”阿秀生怕他反悔般,急切的说道,甚至过于激动,伸手抓住甘力风的手,等她反应过来,脸颊一红,故作矜持的放开他的手,撇开目光,尴尬的说道:“对不起,奴婢太过激动了,想到奴婢也可以帮助六小姐,奴婢就激动忘形,大少爷,为了六小姐能平安到楚南国,奴婢愿意,请大少爷相信奴婢,一定会配合大少爷演好这场戏,不会让淑太妃看到一点端倪。” 不得不说阿秀厉害,她巧妙的利用了甘蕊儿,左一个六小姐,右一个六小姐,甘蕊儿就是甘力风的弱点。 心里乐滋滋,她会利用这次机会,让大少爷真纳自己为妾,假戏真做,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彼此知道是假,但东方倾阳却不知道,她是公主,岂会容忍与人共侍一夫,对阿秀而言,是甘力风休了东方倾阳,还是东方倾阳休了甘力风,都是天大的好事。 “好好休息。”甘力风说完,起身离开。 原以为会费一番口舌说服她,没想到她听完之后一口答应,这让甘力风有些意外。 门一开,甘力风见阿兰站在门外,微微蹙眉,冰冷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溢出。“刚刚我们的谈话你偷听到了多少?” 偷听?听到偷听两字,阿兰脸色瞬间煞白,她被卖进将军府时,管事的人就叮嘱过她,将军府的规矩,说严不严,说轻也不轻,最忌讳便是,奴婢不能偷听主人的话。 “大少爷,奴婢没有偷听,奴婢只是守在门外,奴婢什么都没听到。”阿兰扑的一声,跪在地上。 “只是守在门外?”甘力风眸光寒意逼人,房间里根本没隔音,别说守在门外,就是站在院子里,里面的人说话大声点都能听到,其实事就算了,这事关系到蕊儿的安全。 “大少爷。”阿秀深知,甘力风对甘蕊儿有多重视,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护她周全,阿秀跑到门口,也跪在地上。“大少爷,奴婢求你,放过阿兰,我们刚刚的话那么小声,她真的什么也没听到,就算听到,奴婢用性命担保,阿兰不会出卖我们。” 甘力风唇瓣抿出了冷漠的弧度,沉默良久,才开口叫阿秀起来,用威胁的语气对阿兰说道:“无论你听到,还是没听到,在这件事上,你最好紧闭着自己的嘴,若是走漏一点风声,你的下场送到军营做军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阿兰不停的磕头,她不怕死,她怕死了自己帮不了姐姐。 直到甘力风走出院子,阿秀才将阿兰扶起。 第一百六十五章 秋后算账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晴天霹雳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六十六章 晴天霹雳 “阿兰,没事吧?”阿秀关心的问道,阿兰毕竟是她妹妹,她的关心是真的,却也夹着私心。2 在这将军府,她是丫环,东方倾阳是公主,将军府的下人也现实,当年她跟着六小姐时可领教过。 除了阿兰,她根本没有真心对她好的,若是失去阿兰,她办起事来会麻烦。 “姐,我没事。”阿兰摇头,她只是被吓倒了,刚刚大少爷那眼神带着杀意。 “没事就好,阿兰,别怕,有姐在,姐不会让你出任何事,就是丢掉这条命,姐也要保你周全。”阿秀将阿兰搂进怀中,她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当听到阿兰耳里,温暖在心里。 兰道倾教竟。“姐。”阿兰吸了吸鼻,在这种情况下,她受到惊吓后,还有人关心她,安慰她,将她搂抱进怀中,无疑不是给她一颗蜜饯。“姐,有你真好。” 被姐姐保护,这种感觉就跟被母亲保护是一样的,多少年她没享受过了,自从姐姐被父亲卖后,她跟姐姐分离,她就再也没享受姐姐的关爱了。 “傻阿兰,你是我妹妹,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阿秀抚摸着她的秀,望着院子的目光溢出几分算计。 十天后。 佛堂。 “母妃,我想回将军府。”东方倾阳说道,她想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要回将军府,她在宫里住了十三天,不知为何,这几天她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生。 而这十三天内,力风一次也没来看过她,哪怕是派人问候一声都没有。 “不许。”淑太妃直接拒绝。 “母妃,我不是来跟你商量,我是来告知你,不管你反对也好,同意也摆,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早就回将军府。”东方倾阳抚摸着肚子,她已经想清楚了,她不再被动的住在宫里等着力风来接她,其实十多年了,在这十多年里,她跟力风的相处,都是她主动,力风被动。 她从来不奢望力风会主动一次,她已经习惯自己的主动。 力风不来接她,她可以自己回去。 她这次回去,她要告诉力风自己怀孕的事,这次无论如何,无论被谁打扰,她一定要说出来,谁也阻止不了她。夹答列晓 “倾阳,再住几天,过两天你六皇兄微服私访回来,我让他给你讨回公道,他跟力风感情亲如兄弟,由他出面,力风会来皇宫接你回将军府。”淑太妃叹口气,苦口婆心劝说,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若是跟她硬碰硬,只会事得其反。 即使她用权力镇**压住那些谣言,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惧怕她的手段心照不宣,知情的人知道她是回来给甘力风说情,不知情的人只知道倾阳是被甘力风气回皇宫,她是独自回宫,住了十三天,又独自回将军府,别人会如何看她,还有皇室的颜面何存。 她能出面让邪儿逼婚,照样能出面让邪儿让甘力风接她回去,倾阳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在她心里,倾阳的到来,是给她弥补大女儿的愧疚,她将最好的东西给女儿。 “母妃,说来说去,你还是在顾及皇室的面子。”东方倾阳有些生气,又是让六皇兄出面,这让她很反感,每一次她跟力风一出事,母妃就将六皇兄搬出来。 这次她跟力风的事,她想自己解决,她也不觉得很难解决,只要她说服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跟力风之间就不会出问题。 况且,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他不爱,他深爱着甘蕊儿,现在甘蕊儿跟端木夜走了,那丫环根本不是他们之间的问题。 “倾阳。”淑太妃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身体因生气而微颤。 “公主,你别生气,小公主不是这个意思。”王嬷嬷立刻上前安抚,还给东方倾阳使眼色,东方倾阳撇开目光,王嬷嬷无奈的叹气,只能安抚淑太妃。 淑太妃颤抖的手指着东方倾阳。“我能不生气吗?我的一片苦心,被她如此设想,任谁都会生气,我承认,我是顾及皇室的面子,但这只限止在她的幸福之外,她是被气得灰溜溜的回宫,又灰溜溜的回将军府,她是公主,日后她在将军府还有威严吗?气走了,过几天她自己会回来,谁还会重视她?” 东方倾阳鼻子酸痛,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急需要滚出眼眶,她怎么会不知道母妃的一片苦心,她刚刚那番话是故意气母妃,想要母妃一气之下,说出“你给我回将军府去,以后出了任何事,我不管你,你也别给我跑回宫。” 可是,她的话只是让母妃生气,并没有将她赶走。 东方倾阳突然跪在地上,这一举不仅吓到了王嬷嬷,也淑吓到了淑太妃。172817681avmc。 “小公主,地上寒,你又怀有身孕,可不能跪在地上。”王嬷嬷放开淑太妃,跑到东方倾阳面前想将她扶起来,东方倾阳却拒绝,将她推开。 淑太妃见状,更是气得不轻,厉声道:“小容,别扶她起来,她要跪就让她跪,跪了我也不会放她出宫,没有我的命令,她妄想踏出宫门一步,我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公主。”王嬷嬷有些无奈,他们母女关系缓和了几天,这又给闹翻了,还有公主,明明关心小公主,还说出这番话,小公主若是铁了心要离开,公主是阻止不了她,万一伤着碰着,心疼的人只会是她。 俗话说,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母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求你别阻止我,我想回去,我爱他,他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我离不开他。”分离十三天,东方倾阳每天都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想他。 淑太妃用一种失望而悲痛的目光看着倾阳,她真心心疼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甘力风,她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是公主,自己的女儿,她该享受至高无上的生活,为什么就在甘力风手中将她给毁了。 如果她的女儿,有她当年的一半心机与狠心淑太妃闭上沉重的眼皮,在心里庆幸着,幸亏女儿不像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真的很累,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与很多女人分离一个男人的爱。 被分割的爱,没有安全感,先帝爱她是真,但爱那些女人也是真,争斗宠,太费神,帝王之爱,没有专一。 女儿没和亲,是好事,如果身在帝王之家,再嫁入帝王之家,就女儿这个性,只会吃亏。 嫁给甘力风也好,甘力风深爱着甘蕊儿,他不爱倾阳,也不会纳妾。 甘力风也不敢纳妾,她娶的可是公主,敢随便纳妾吗? 可若甘力风真要纳妾,她也不能公然阻止,女儿在家从父,嫁人后就是从夫,男人三妻四妾太平常了。 淑太妃走向东方倾阳,将她扶起来,顺着她微乱的秀,慈爱的目光满是对她的疼爱,说道:“倾阳,母妃从来没求过你,这次算母妃求你,等你六皇兄回来之后,找甘力风谈后,无论结果如何,母妃都不会再出面干涉你们了。” “母妃”东方倾阳一愣,望着淑太妃,视线有些朦胧,唇瓣蠕动了几下,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母妃求自己,母妃居然求自己,自从母妃和亲过来,在后宫里与嫔妃们斗了一辈子,她最后是赢家,这一辈子她没求过任何人,就连父皇,她也没开口求过他什么,而今天,母妃为了她,居然开口用“求”字。 “倾阳,母妃求你。”淑太妃又说了一遍,那神情,那眼神,便是对她的关爱。 “好。”东方倾阳哽咽的说出好字,面对母妃溢满关爱的眼神,她拒绝不了,在母妃面前,她够放肆了,够自私了,这次她不能再伤母妃的心。 东方倾阳庆幸自己是她的女儿,若是换成别人,在她面前放肆,早就不知死了几回了,能让强势的母妃妥协,除了她跟六皇兄便无他人。 当年,母妃为了阻止六皇兄皇封温絮为后,母妃拒绝当皇太后,甚至是用离开宫皇威逼,六皇兄坚持,母妃也不妥协,最后温絮当上帝后,母妃拒绝当皇太后,离开皇宫,没多久母妃又回来了,这是她的妥协,却依旧不接受温絮这个儿媳妇。 以母妃的个性,势必会派人暗中杀了温絮,可是她没有,无论她多恨温絮,依旧没对温絮下杀手,她不知道温絮对六皇兄来说是什么,重要程度有多高,她不敢冒然对温絮下杀手,她怕失去六皇兄这个儿子。 母妃的态度也生硬,她默认温絮帝后的身份,却不承认她是自己的儿媳妇,婆媳就如陌生人般。 听到东方倾阳说好,淑太妃顿时松口气,耳边响起东方倾阳的声音。“母妃,我爱你。” 淑太妃笑了,真心的笑容,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正在此时,一抹黑影从窗户掠进来,单膝跪在淑太妃面前,直接禀报。“密报,驸马爷两后会宣布,纳丫环阿秀为妾。” 这对于正享受着母亲温暖怀抱的东方倾阳来说,无疑不是晴天霹雳。 第一百六十六章 晴天霹雳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休书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六十七章 休书 将军府。2 东方倾阳在王嬷嬷的护送下回到将军府,王嬷嬷将她安全送回将军府,便回宫复命,东方倾阳也没留她老人家。 回到将军府,东方倾阳没回她的院子,而是去了端木凌雪的院子。 “雪儿。”东方倾阳一进院子,大声叫端木凌雪。 直接推开端木凌雪跟甘力雨房间的门,透过珍珠垂帘跟帷幔,东方倾阳呆住了,顿时后悔来找端木凌雪了。 僵硬着双腿站着,进退两难。 此刻,床上正上演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激情。 “力雨住倾阳”端木凌雪推着压在她身上的甘力风,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床第之间的事被人撞见,而且还是在大白天,倾阳会怎么想她。 甘力雨眼中的晴欲全化为幽怨,大嫂回来不去自己的院子找大哥,跑到他的院子里来,还撞见他跟雪儿欢爱,撞见就撞见了,还不识趣的离开,傻愣着欣赏。 “我会被她逼疯。”甘力雨狠狠的泄了几下,也没再继续,退出端木凌雪体内,快速披了一件外袍,转身朝外面走去,路过东方倾阳身边时,幽怨的瞪了她一眼,忍不住抱怨。“大嫂,你不痛快,还要连累我跟着你不痛快吗?” 甘力雨的声音让东方倾阳顿时回神,脸颊一烫,尴尬的看着衣衫不整的甘力雨,墨黑色的丝有些乱,有几缕滑落在额头,带着几分放荡不羁的味道,再配上他幽怨的眼神,妖娆风情,典型的欲求不满。 “抱抱歉。”打断人家的好事,很不道德,这也不能全怪她,谁会想到他们如此恩爱,大白天都还在咳咳咳! 甘力雨跟雪儿伉俪情深,这可是帝都人人皆知,她在闯进他们的房间时,是应该三思,这是她的错。 甘力雨嘴角一抽,他誓,她绝对是故意的,如果真的感到抱歉,她应该识趣的离开,而不是站在这里欣赏。 “真心抱歉。”东方倾阳看出他心中所想,除了抱歉,还是抱歉,她不是不想离开,而是忘了离开。 甘力雨跟雪儿的感情越好,她越是羡慕,他跟力风是亲兄弟,个性相差悬殊,如果力风能够用力雨对雪儿的一好来对她,她肯定会幸福死。 甘力雨一声低叱,他要的不是她的抱歉,他要的是她识趣离开。 怒火加浴火折磨着他,甘力雨转身朝门口走去,他要急着去灭身上的浴火,至于怒火他牵怒到大哥身上,等一下,他一定要去找大哥过招。 “冬季,天寒地冻,少泡些凉水澡。”东方倾阳不忘叮嘱,这是她的错,她应该叮嘱他。 甘力雨脚下一个跄踉,差点儿跌倒,扭头瞪了东方倾阳一眼,她是大哥的妻子,他的大嫂,他敢对大哥动手,却不敢对她,除去淑太妃跟大哥,雪儿也不会放过自己。 “你也知道天寒地冻。”甘力雨意有所指,跨出门槛儿,重重的将门关上。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甘力雨走后,大家都是女人,面对端木凌雪,东方倾阳也省去了面去甘力雨时的尴尬。 空气中还飘浮着暧昧的气息,东方倾阳走向端木凌雪。 “倾阳,别过来,等一下,我马上啊!”端木凌雪急切的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酸痛且无力,还没坐起身又跌回床上。 自从她醉酒后,力雨对她的索取愈加频繁,不管白天黑夜,只要他想,他都会不分地点索要。 面对他的热情,她拒绝不了,当初他们成亲时,就说好了,除了这颗心她不会给他,其他任何东西她都会毫不保留的给他。 他甚至还让她为他生个孩子,但是被她拒绝了,小爱跟小然是她的承诺,她不会再为他生孩子了。 “你们”东方倾阳来到床边,从被子里飘散出的奢靡味道特别浓,那是一种令人堕落而罪孽的气息,东方倾阳也经历过一次,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倾阳。”端木凌雪真心不想将自己这一面暴露在东方倾阳面前,但被她撞见了,再遮遮掩掩过于矫揉造作,大家都是女人,她有一儿一女,倾阳腹中也怀有孩子。“倾阳,你找我有事吗?” 倾阳能回来,意外又高兴,但是她出现的不是时候。 端木凌雪没对她嘘寒问暖,因为她清楚,撞见这种事,倾阳都没离开,肯定有重要事找自己。 “嗯。”东方倾阳点了点头,落坐在床边,看端木凌雪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原本白希的肌肤上面有很多痕迹,新痕覆盖了旧痕,可见他们的夫妻生活有多频繁。 想到自己,东方倾阳只觉得苦涩,除了那次,力风没碰她,即使在洞房之夜,他都是跟甘蕊儿洞房,想到那夜生的事,东方倾阳心窒息的痛着,每每想到,都会痛。 随即自嘲一笑,她有什么资格跟雪儿相比,雪儿跟力雨是两情相悦,而她跟力风是一厢情愿。 “别着凉了。”东方倾阳拉高被子,将端木凌雪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盖住。 因东方倾阳的动作,被子里那阵阵糜烂的气息扑鼻而来,东方倾阳面露尴尬,端木凌雪也窘迫的羞红了脸。 一时之间,两人因尴尬陷入沉默中。21avmk。 端木凌雪不明白,东方倾阳找自己到底为何事?却能猜到,肯定是重要事,否则她不会在撞到这种事还留下。 “倾阳,生什么事了?”顾不得尴尬,端木凌雪伸出手,握住东方倾阳冰冷的手,那冰凉的温度让端木凌雪一愣,担心的问道:“倾阳,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倾阳是苍穹国人,她很适应苍穹国的季节,在冬季穿足够的衣衫保暖,她的手是不会冰冷,而她却不同,她生长在楚南国,四季如春,她来苍穹国这么多年,依旧无法适应苍穹国的冬季,穿再多的衣衫保暖也无用,手衣旧冰冷。 “雪儿,我”东方倾阳有些难以启齿,她离开将军府十多天,回到将军府,急切的跑来问雪儿,她不在的时间内,力风跟那个丫环的事。 从雪儿看她的眼神里,她能看出,雪儿不知道力风要纳那丫环为妾的事,这毕竟是母妃的情报,准确度毫无疑问。17281776 “倾阳,我们是朋友。”端木凌雪顾不得手臂上力甘雨留下的痕迹,双手握住她的手,想要将她冰冷的手捂热,却不曾想过自己的手也不太暖和。 她在苍穹国,只有倾阳这么一个朋友,虽说有些事情,她不能向倾阳叙说,但她很珍惜她们之间的友谊。 思绪飞扬着,东方倾阳沉思一会儿,对端木凌雪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视线避开她暴露在空气中手臂上的痕迹。“雪儿,我没事,太久没见到你,有些想你了,所以一回来,就跑来见你,只是没想你跟力雨” “倾阳。”端木凌雪蹙眉,并未因东方倾阳将话题扯到刚才的事上而转移,这些年她没将过去的事情告诉倾阳,但是倾阳的过去却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有多爱五哥,倾阳就有多爱甘力风,离开将军府十几天,她回到将军府,不第一时间去看甘力风,反而跑来见到她,甚至撞到这样的事,她还没离开,这说明什么? “倾阳,到底生了什么?”端木凌雪执着的想要知道。 东方倾阳有些懊悔义气用事,没有想清楚就跑来找雪儿,想要问出点什么,母妃的情报可靠,却也免不了情报有误,也许是有人见她回宫住了十多天都未回将军府,有人阴险的想要挑起甘家跟皇族的事端,故意出这样的风声。 “雪儿,真的没事。”东方倾阳笑着说道,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有说服力。 “倾阳,你骗不了我,一定出了什么事,否则你第一时间回府,不是来我这里,我们的友情再深厚,也深不过你对甘力风的爱情,在这一点上我有自知之明。”东方倾阳有多想逃避,端木凌雪就有多想问出答案。 东方倾阳陷入沉默,深知若是她不说出所以然来,雪儿不会放过自己,深吸一口气,东方倾阳问道:“雪儿,我不在府这十几天,力风有去” “没有。”端木凌雪打断她的话,很肯定的说道:“自从你离开后,大哥就没去那院子。” 东方倾阳用怪异的目光望着她,看她精神不振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想到她跑进来撞到的一幕,眸中闪过一抹狐疑。 她被力雨缠着,岂会知道力风的事,不过,听到雪儿这么说,东方倾阳心里还是高兴,这比她直接告诉自己,力风夜夜去陪那丫环让她好受些。 端木凌雪见她不信任自己,很想抬起手誓,转念一想,她是叫春梅暗着监视甘力风,可毕竟不是她亲自监视。 “倾阳,我帮你打听到了,那丫环以前是蕊儿身边的,叫阿秀,听说蕊儿以前在府中日子过得很苦,总是被欺负,那丫环没少受到波及”端木凌雪调查的很清楚,包括跟甘蕊儿进宫,现在甘蕊儿跟端木夜走了,那丫环没跟着去,甘力风就将她从宫里接了出来。 东方倾阳安静的听着,并没打断她的话,甘蕊儿以前的事她都知道,端木凌雪却只是听说,她跟力风回将军府时,甘蕊儿都进宫为妃了。 说完后,端木凌雪见她沉默不语,问道:“倾阳,你听明白了吗?” 东方倾阳点头,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雪儿,你有听到力风要纳她为妾的消息吗?” 端木凌雪一愣,没惊呼出声,只是无奈的说道:“倾阳,看来你还没听懂我话中之意,大哥只是” “雪儿,我懂。”东方倾阳打断她的话,很肯定的说道。 “倾阳,你既然懂,就一定要相信大哥,这绝对是谣言。”端木凌雪握住她的手紧了几分,她懂了,怪不得倾阳一回来,就跑自己这里来,如果不是听到这莫须有的谣言,估计倾阳也不会回将军府。 东方倾阳沉默,这的确不是谣言,因为这是母妃的情报,还没谣言出来。 母妃不让她回将军府,况且母妃听到这样的情报,脸上的震惊之色没有虚假。 从端木凌雪那里离开,东方倾阳一时之间,不知去哪儿,去湖边静静地坐着。 东方倾阳走后,端木凌雪披上外袍,勉强可以下床。 “春梅。”端木凌雪叫来丫环。“药熬好了吗?” 春梅摇头,端木凌雪修长的黛眉一蹙,催促道:“快去熬。” “没了。”春梅见端木凌雪一愣,又说道:“昨天是最后一副。” “再去给我抓几副。”端木凌雪抬手揉搓着眉心,希望等会儿喝下去有用。 “二少夫人,大夫交待过,这种药不能频繁喝。”春梅扑腾一下跪在她面前,二少爷警告过她,若再敢给二少夫人抓药,他就将她赶出将军府。 “叫你去抓你就去。”端木凌雪语气不是很柔和,这几天力甘雨频繁索取,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却又不能拒绝,她也担心,万一怀孕,她该怎么办? 力雨想再要一个孩子,可她不想要,有了小爱跟小然够了。 春梅都快哭着求她了,这时候甘力雨走了进来,春梅如获救星,甘力雨朝她使了个眼色,春梅连滚带爬的离开。 “大嫂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春梅脾气。”甘力雨落坐在她身边,故意误解她。 端木凌雪疲惫的靠着他的胸膛,紧抿着唇不语。 “为什么不再给我生一个孩子?”甘力雨顺着她的秀,偏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端木凌雪身子一僵,阖上双眸,无力的说道:“有小爱跟小然不够吗?” 甘力雨抚摸着她的小脸,轻声道:“小爱跟小然不一样。” 从她跟两个孩子取的名字,他就知道何意,爱然,爱端木凌然,她连为两个孩子取名字,都在告诉大家,她爱端木凌然。 他很想问她,在为孩子们取这个名字时,她可曾想过他的感受,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女,她却用他们的名字,告诉众人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爱。 可是,他没资格,他们是无爱成亲,为他生孩子,是她自愿,却也是必须,她是甘家儿媳妇,为甘家孕育子嗣是她的职责。 索性的是,她并没因孩子们不是他们爱的结晶,而对孩子疏远,她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她可知,在他爱上她那一刻,他们的孩子就是他爱的结晶。 端木凌雪睁开眼睛,望着甘力雨精致的脸,那眸中的期望让她黛眉一敛,红唇开启。“力雨,别逼我行吗?” 甘力雨猛的一愣,错愕的盯着怀中的人儿,两人四目相对,甘力雨满是震惊的错愕,端木凌雪却是平静却也无情。 她居然用“逼”,她真如此反感为他生孩子吗? 因为不爱,所以不愿意吗? 想到她醉酒那一夜,酒后吐真言,甘力雨悲痛的闭上双眸,他越是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越是给他一种,她离自己很远的感觉。 两人的身体密不可分的紧贴在一起,两颗心却离得很远很远,每当他想要靠拢,她就排斥,缩进乌壳里将自己的心藏起来,不给他觊觎。 他追得很累,她躲得也很累。 没有爱为基础的婚姻,想要走向幸福那条路,真的很难。 “雪儿,你爱我吗?”甘力雨握住她的小手,微有薄茧的大手在她手背上磨蹭着,他问得随意,却屏住呼吸等着她的回答。 “不爱。”端木凌雪回答。 甘力雨心一颤,回答得如此干脆,如此果断,连迟疑片刻都不愿意,小爱跟小然快要有五岁了,他们也有六年的夫妻随即苦涩一笑,这不就是她吗? “那么,我会等到你爱上我的一天吗?”甘力雨又问道。 这次端木凌雪迟疑了,望着他的美眸闪了闪,波光潋滟,妩媚风情。“下辈子。” 这辈子她的爱给了五哥,不可能再爱上其他男人。 甘力雨笑了,宠爱的捏了捏她的脸,下辈子,至少也是个期盼,一个念想,虽然渺茫无希望。 “你爱他吗?”甘力雨接着问道,他没说出端木凌然的名字,彼此都知道“他”是谁。 “爱。”端木凌雪坚定的回答,靠在自己丈夫胸膛,说爱其他男人,是很不厚道,但是,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他现在是楚南国的皇帝,没有人可以管得了他,也没有人阻止得了你们相爱,你是不是想回到他身边?”甘力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端木凌雪沉默,从她后悔自杀那一刻,她无时无刻不想回到他身边,可是她不能,父皇不会允许。 “雪儿,你跟然儿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你们没有未来,然儿将来是楚南国君主,若是让人知道,他爱上自己的亲妹妹,受世人唾骂,毁了他的前程,你既然爱他,就别让他毁了自己。” 每当她想回到他身边时,父皇的话总会在她脑海中响起,提醒着她。 为了断绝自己的念想,她答应了甘力雨的提议,两人成亲,即可以停止战争,也能让她断了念想。 她嫁给甘力雨,并非意气用事,深思熟虑过,即使五哥如父皇所愿当上皇帝,她默默的祝福,为五哥祈福,却没想过要离开甘力雨,她虽不爱他,但她是他的妻子,还有她爱孩子们,她能狠心离开甘力雨,却狠不下心离开孩子们。 他们还那么小,如果失去母亲,他们 端木凌雪摇头,她不会离开,不会离开。 “雪儿,愿意跟我合奏一曲凤求凰吗?”甘力雨问道。 端木凌雪不解的望着他,在他满心期待的目光下,终究是无法狠下心来拒绝。 得到她的同意,甘力雨很快取来琴和萧。 甘力雨将琴放在她面前,端木凌雪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轻轻地抚向了琴弦,细白的手指忍不住拨动了一下,咚的一声刺耳的响起,她已经好久没有再抚琴了,是什么时候呢? 离开五哥之后,她便再也没碰琴了,她的琴技是五哥手把手的交,不光是琴技,她所懂的东西,都是五哥交她的。 她曾经过誓,只为一人抚琴,而今面对甘力雨的祈求,她拒绝不了,就像拒绝不了他对她的索取。 “开始吧。”甘力雨怕她关键时刻逃避,将萧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端木凌雪一愣,视线有些迷茫,甚至错觉之下将甘力雨看成端木凌然。 猛的摇头,阻止自己想下去,端木凌雪闭上双眸,素手拔动琴弦,悠扬婉转的琴声从她手指间出,带着女子与生俱来的柔与美。 甘力雨精致的脸上浮起浅笑,他没有闭上双眸,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端木凌雪,不放过好脸上变化的每个细微表情。 他们第一次合奏,默契就像合奏过多曲。 合奏到一半时,两人更加投入了。 甘力雨看着她的眼神是深挚的缠绵,他不去想,她此刻想的人是谁,与他合奏,在她脑海里的人是自己,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要这么想。 一曲毕,甘力雨还意犹未尽。 端木凌雪手放在琴上,睁开眼睛,甘力雨将萧从唇边移开,微微一笑。“没想到我们第一次合奏,就如此顺利,简直可以称之为天籁之声。” “我跟五哥合奏时才称得上天籁之声。”端木凌雪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她也愣住了,在这个时候她提到五哥,对他来说无疑不是残忍。 她不想伤他,可是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是吗?”甘力雨苦涩一笑,怪不得他们第一次合奏就能有如此效果,怪不得她要闭着眼睛,原来她不是在跟他合奏,而是在跟端木凌然。 他很想质问她,就不能给他留点美好吗?伤人也有个限度,回想一下,她哪次给他的伤,不是到致命之处,他们成亲,洞房之夜,她叫着端木凌然的名字,当时他不爱她,对她将自己当成替身,毫不在乎。军的而开宫。 他爱上了她,而上次她醉酒,酒后吐真言,她说出的爱,依旧是端木凌然,而这次,亦不例外。 甘力雨有些后悔自己的提醒,没事合什么奏? 深吸一口气,不在犹豫了,甘力雨取出一张纸,笑着给端木凌雪。“给你。” “什么?”端木凌雪接过,心不在焉的将纸收起来。 “雪儿,打开来看看吧!”甘力雨见她没打开来看之意,握住她欲将纸放一在边的手。 端木凌雪一愣,在这时候,她没心情看,甘力雨要她看,想了想,她将纸打开,白纸黑字,目光猛的一睁,惊愕的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累了。”甘力风神采奕奕的拔了拔额前的丝,嘴角噙着的笑如沐春风,心里却痛得窒息。 他以为只要自己紧抓住不放,她就会爱上自己,可是他错了,抓住她宛如抓住一把沙,越是用力,沙子越是从他指缝间滑走,最后一粒不剩。 明知最后结果,他还是执意紧抓住她,他累,她也痛苦。 一封休书,断了他的希望,给她去追爱的权力,他给不了她幸福,端木凌然给得了,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他想通了,也明白了,感情路上三个人太挤,不被爱的那个,注定被淘汰。 怕自己后悔,怕自己伸手抢回她手中的休书撕碎,甘力雨转身,华丽之下是怎么样的悲痛。 “甘力雨。”端木凌雪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你什么意思?” 甘力雨回眸,笑看着她,眼眸里划过流光溢彩,璀璨夺目。“只要端木夜不反对,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你们。” 没有人能体会到,他笑容之下的苍白,也无法感受到他压抑在心底这份情绪,甘力雨只觉得浑身血液几乎倒流。 “甘力雨” “雪儿,还记得成亲前,我们达成的协议吗?”甘力雨打断她的话。 端木凌雪一愣,如何能忘,他们彼此心系他人,若有一天,谁在这段婚姻中感觉到累了时,可以给对方一封休书。 “雪儿,这些年每到冬季,我想尽办法,依旧无法让你冰冷的手暖和起来,你适应不了苍穹国的冬天,就如同你的心雪儿,我累了,真心累了,我们结束了。”甘力雨掰开她紧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指,迈开步伐。 端木凌雪哑然,手僵硬在空中,挽留吗?如何挽留。 她不爱他,挽留回来,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他要什么她都能给,唯独爱她给不了,而他要的却正是她的爱。 端木凌雪盯着他的背影,幽幽的声音响起。“一句我累了,一张休书,结束这段婚姻,可是,力雨,我们之间还有孩子们,不是单单说结束,就能结束。” 第一百六十七章 休书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能不去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六十八章 能不去吗 甘力雨脚下一顿,背对着她说道:“小爱跟小然的母亲,永远都是你,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你放心,没有你,我也会将孩子们照顾的很好,如果你想孩子们,可以随时回来看他们,也可以接他们去楚南国玩。” 甘力雨走后,端木凌雪只觉空气中的温度都变得冰冷,刺骨的寒,透骨的凉,渗入心脏。 她能离开甘力雨,却不能离开孩子们,那是她的孩子。 端木凌雪看着手中的休书,准备将它撕碎,最终还是没撕,僵硬着身体坐在那里,目光呆滞。 窗外,甘力雨苦笑的摇头,他到底在期盼什么?见她欲将休书撕碎的一瞬间,他眸中燃起希望,可她还是舍不得撕,希望瞬间破灭。 她舍不得的无非就是孩子们,甘力雨庆幸成亲前,提出要让她为甘家生下子嗣,至少在他身上,有她在乎的东西。 “你无法选择,就让我再次帮你选。”说完,甘力雨转身走出院子。 力她可放好。书房。 “大少爷。”于南一脸凝重的来到书房。 “他们走到哪儿了?”甘力风问道,这半个月来,他每天都关注他们的路程。 有时候他都怀疑,端木夜是不是故意的,他就如此笃定自己会给他们开一条安全路吗?该死的,他还真会,端木夜的生死他不在乎,却不能不在乎她的生死。 于南叹气,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照这样的进展,再给他们一个月时间都到不了边境。 “计划依旧。”甘力风朝于南挥了挥手,看着端木夜是吃定了他,淑太妃已经知道他要纳妾的风声,她会告诉倾阳吗?“于南,多派些人暗中保护阿秀,不能让淑太妃的人有任何机会在府中暗杀。” 保护好阿秀,才能吸引淑太妃的注意力。 于南得令,他知道大少爷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尤其是大少夫人,有些担心的说道:“大少爷,听府中下人说有人见大少夫人回府了。” “什么?”甘力风心一惊,倾阳回来了,是回来质问他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晌午之前。”于南回答。 晌午之前,现在已经过了晌午,她为什么没来质问自己? 意识到什么,甘力风猛的起身,嗖的一声,身影已经消失在书房。 甘力风来到甘蕊儿的院子,站在院中,并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他了解倾阳还不够透彻,在听到倾阳回府,意外多于震惊,她没来质问自己,唯一的想法,她来找阿秀了,事实证明,她并没有来找阿秀。 “大少爷。”阿秀出来晒太阳,见甘力风站在院中,心中一阵切喜,欢悦跑上去。 再过两天,大少爷就会宣布,他要纳自己为妾,虽说她心里清楚,这是假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在别人眼中大少爷是因为爱自己,所以才纳自己为妾。 她并不满足妾这个身份,但是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倾阳回来了。”甘力风并不想瞒她,也在提醒着她,倾阳不会放过她。 阿秀一愣,心里一阵慌乱,怎么会这么快,东方倾阳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回来,大少爷还没将他纳自己为妾的消息宣布出去。 阿秀很担心,大少爷会因东方倾阳的回来改变注意,毕竟淑太妃那么疼爱东方倾阳,只要东方倾阳一句话,淑太妃不会对六小姐出手。 甘力风没告诉她东方邪的事,阿秀自然不知道,淑太妃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死在西门疏手中,她杀西门疏的决心有多浓烈,并不是东方倾阳求情就能作罢。 压抑着心底的慌乱,阿秀故作害怕又强装镇定,声音颤动。“大少夫人奴婢她” “别担心,同样的事,不会再生第二次。”甘力风这么说算是给她的承诺,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倾阳回府,她没来质问自己,也没跑来这里对阿秀兴师问罪,一时之间,甘力风臆测不出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大少爷,奴婢不担心,只要能让六小姐平安,奴婢就是牺牲生命,也毫无怨言。”阿秀很会对症下药,甘力风的软骨是甘蕊儿,只要她利用的恰到好处,她就是最后的赢家,将军府大少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属。 阿秀关心甘蕊儿是真,她跟甘蕊儿的主仆情也是真,所以即使甘力风阅人无数,也分辨不出阿秀的心机。 甘力风想,如果蕊儿还活着,她一定会如此,牺牲生命也要保阿秀平安,真心换真心,以前蕊儿被甜儿她们欺负,阿秀没少受到波及,甚至她为了保护蕊儿,经常被惩罚。 “在他们没走到边境之前,为了你的安全,别离开将军府半步。”话音未落,甘力风的身影便消失在阿秀视线内,他要去找倾阳,回到将军府,没来找自己,也没来找阿秀,肯定跑去找雪儿了。 笑意凝结在嘴角,阿秀目光阴戾的盯着大门,双手紧攥着衣袖,愤愤的喃喃道:“什么不是,在我们没成亲之前,为了你的安全,别离开将军府半步。” 她懂了,大少爷根本没打算纳自己为妾,就是假纳她为妾都不愿意。 哼!届时箭在弦上,是他想不纳就能作罢的吗? 她一定会让他甘愿纳自己为妾,她一定会让他假戏真做,她才是他命定中的妻子,除了她没人有资格当甘家大少夫人,东方倾阳亦不例外。 甘力风来到甘力雨的院子,安静的让他心生不安,房门开着,甘力风很少来甘力雨的院子,他要找力雨商量什么事,只需要于南来叫他,自己则在书房等他。 “力雨。”甘力风叫了一声,没人回应,走进屋子,见端木凌雪呆滞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涣散无焦点。“雪儿。” 端木凌雪没理他,仿佛没听到般,甘力风又叫了一声,端木凌雪还是没理他。 “雪儿,你怎么了?”甘力风眸中闪过一抹担心,他不知道她生了什么事,也不确定倾阳有没有来找过她。8“雪儿,倾阳有来过吗?” 甘力风有些无力,端木凌雪这个样子,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甘力风转身准备去找甘力雨,余光瞄见端木凌雪手中那张纸,上面那“休”字吸引了他的视线。 手在端木凌雪眼前晃动了一下,见她依旧没反应,甘力风拿走她手中的纸,见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目光猛的一颤。 休书,力雨居然给雪儿休书,这怎么回事? “雪儿,到底生了什么?力雨为什么会给你休书?”甘力风不淡定了,抓住端木凌雪的双肩一阵摇晃,也将她摇醒了。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端木凌雪望着甘力风,很是意外他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不知他是为倾阳的事,还是为其他事。 “这怎么回事?”甘力风将休书放在端木凌雪眼底,他心里升起怒火,不是对她,而是对自己的二弟。 他已经够揪心了,力雨这里又出事,他们的感情不是很深吗?这十多天更过分,力雨几乎一直都缠着雪儿,他让于南找力雨商量事,每次力雨来都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力雨不惜给雪儿休书? 端木凌雪目光落到甘力风手中的休书上,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力雨是真的要休了她,是真的要与她划清界限,可是,他们之间有孩子们,不是一纸休书便能撇清。 “力雨。”端木凌雪一把夺走甘力风的手中的休书,将他推开,跑了出去,她要去找力雨说明白,她要去问清楚这事已经够清楚了,力雨要她的爱,可是她给不了他。 得不到,便放手。 甘力风站在原地,有种身临幻境中,他宁可相信这世间没有真情,也不相信力雨会休了雪儿。 他们两人的感情有多深,大家都看在眼里,羡慕在心底,所以,这一切都是力雨的恶作剧,为了促进他们夫妻的感情,这样铤而走险让人惊悚的事,也只有那小子能干得出来。 这样一想,甘力风就不担心了,接着去找倾阳。 能肯定倾阳在将军府,将军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找一个存心躲你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甘力风站在回廊处,问了很多个下人,没一人知道倾阳在哪儿,只有一个丫环很肯定的说,她见到倾阳回将军府了。 他撵走了倾阳从宫里带出来的两个丫环,就没人知道她的行踪。 甘力风几乎翻遍了整个将军府,都没找到倾阳的身影,他都怀疑那个丫环是骗自己的。 “倾阳,你到底躲在哪儿?”甘力风望着天际,从晌午后一直找到天快黑了,依旧没找到人,将军府是他的家,他在自己的家里居然找不到自己的妻子,这若是传出去,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不知为何,甘力风的心无法平静下来,是起源于找不着倾阳,还是力雨那纸休书,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休书是真的,力雨虽没昭告天下,但他心里清楚,力雨是认真的,在他给雪儿休书,他便带着孩子们走了,至于去了哪儿,没人知道,只留了一封书信给他,雪儿什么时候离开将军府,回到楚南国,他就什么时候带着孩子们回来。 甘力风弄不懂,力雨这是要逼雪儿回楚南国,是让她恢复自己的身份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 他以楚南国驸马的身份跟着雪儿回楚南国,难道还会被端木夜跟端木凌然踢回来吗?还是说苍穹国跟楚南国如今的局面,他们会反对两人在一起吗? 他们孩子都有了,谁还能棒打鸳鸯? 他们现在不是生活很好吗?为什么还要雪儿回楚南国恢复身份?日子过得太清闲了,不自在了,总想找出点事儿来。 “大少爷。”于南来到甘力风身后。 甘力风转身,急切的问道:“如何?” “大少夫人不在皇宫,听宫门口的人说,他们看见王嬷嬷跟大少夫人离开皇宫,去了哪儿他们就不得而知了,大约半个时辰,王嬷嬷又回宫,大少夫人却没跟着她回来。”于南说道。 听完后,甘力风沉默,在于南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却听他厉声命令。“继续给我找,若是找不到,军法处置。” 于南汗颜,真心想提醒他,这是将军府,不是军营。 直到天黑,东方倾阳是被冷醒,湖边本就冷,加上入夜,温度更是下降,东方倾阳睁开眼睛,头有些晕眩,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地。 东方倾阳抬手揉搓着晕眩的头,这才想起,她从雪儿的房间出来,不知往哪儿去,来到湖边想了很多,却不知不觉靠着湖边的柳树睡着了。 其实有人来湖边找她,谁也没料到她会真的在湖边,只是一眼扫过,甚至从她靠着的柳树后走过,也没注意到她。 那些找人的人,眼睛都望着天上,很少有人低着头找,他们是找人,又不是找银子,谁会低着头。 “咳咳咳!”喉咙处痒痒的,东方倾阳忍不住咳嗽出声。 东方倾阳觉得头晕眩,虽然不是很利害,还是让她不舒服,想到胡易叮嘱,东方倾阳心一慌,冰冷的手贴在平坦的腹部。“宝宝,你不会有事对不对?对不起,都是娘亲的错,不该忘了你,在这湖边睡着了,宝宝不冷,娘亲这就带你回屋,用暖和的锦被给你取暖。” 东方倾阳扶着柳树起身,因坐得太久,双腿一麻,差点跌倒,还好她紧抱着柳树,才没让自己跌坐在地上。 想到她居然坐在湖边靠着柳树睡着了,东方倾阳就后悔跑来湖边,寒冬腊月,她居然就这么坐在草地上,还睡着了,若是孩子有任何闪失,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宝宝,你不要生气,娘亲向你保证,没有下次了。”东方倾阳抚摸着肚子,等双腿的麻木感轻减,东方倾阳才放开柳树,迈开步伐,脚下一个跄踉,还好她稳定,不然又要跌倒。 冷风吹来,东方倾阳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湖边的风特别冷,仿佛要透过她避寒的衣裙,吹裂她柔嫩的肌肤。 “大少夫人。”一个丫环惊呼出声,引来附近寻找的下人,纷纷朝东方倾阳跑来,齐声叫道。 东方倾阳茫然,很难理解这些下人的目光,她是公主,她又嫁进将军府没多久,下人们对她只有畏惧,几乎没有人主动找她,他们对她都是望而生畏,避而远之。 “大少夫人,可算是找到你了。”于南闻讯跑来,激动的看着东方倾阳,都快给她下跪了,若是再找不到她,于南都怀疑大少爷肯定会让自己提头去见他。 再次验证,大少爷英名,坚信大少夫人既然回来了,就一定在将军府,找了这么处,连他都怀疑大少夫人是不是又离开了。 “找我?”东方倾阳更茫然了,她可不觉得自己的人缘好,才离府十多天,回来之后让管家见到如此激动。“有事?” “出大事了。”于南擦了擦汗,还真出了件大事,他却不知道如何说。“大少夫人,全府的人都在找你,你还是快去见大少爷。” 东方倾阳心咯了一下,对去见甘力风有些抗拒,甘力风知道自己回府了吗?甘力雨或是雪儿告诉他的吗? 他动用全府的人找自己,是要告诉自己,他要纳妾的事吗? 如果他觉得有必要纳妾,她不会反对,他可以纳任何一个女人,但是那个丫环除外。 “辛苦你们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下去休息。”东方倾阳压抑着所有的猜测,强挤出一抹笑对着大家说道。 全府的人都在找她,却没有一人找到她,她并没有刻意躲起来,只是靠着湖边的柳树睡着了,居然没人留心,想想也对,大冬天的谁会去湖边,又不是想不开跳湖自杀,东方倾阳想,她若真跳湖自杀,在尸体没飘浮起,绝对没人现。 东方倾阳迈步,大家目送着她的背影,夜风中纤细的身影愈加单薄,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人上前扶她,他们是将军府的下人,东方倾阳的身份又高贵,没人敢靠她太近,平时在将军府有她从宫里带出来的两个丫环跟老嬷嬷照顾她,自然不劳他们费心。 而今,她再次回到将军府,老嬷嬷被甘力风杀了,两个丫环也被撵出府,身边已经没伺候的人。 东方倾阳迈着沉重的步伐,没走多远,闻讯而来的甘力风跑来,东方倾阳只觉一抹身影挡住她的路,那熟悉气息笼罩着她,停下脚步,却没有抬头,一直低着头,让人窥视不清她脸上此刻的表情。 四周的下人在于南的指使下,纷纷散去,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气质冷冽如冰,东方倾阳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倾阳。”沉默良久,甘力风开口打破死寂般的气息。 “嗯。”东方倾阳嗯了一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明明该她质问他,在面对他时,所有的质问都卡在喉咙。 她不敢问,她怕结果,更怕他会一脸无所谓的说,如果不能接受,大可以离去。 甘力风伸出手,在碰到她冰冷的小手时,甘力风目光一怔,蹙眉问道:“手怎么这么冰?” 他记得她的手很暖和,无论是夏季还是冬季,只要保证身体不冷,她的手永远都是暖和的,而现在,她明明穿了厚衣裙避寒,手为什么还这么冰。 东方倾阳一愣,抬眸望着甘力风,他眼底的关心不假,他在关心她,这让东方倾阳喜不自禁。“我在湖边不小心睡着了。” “湖边?”甘力风剑眉拧成了一团,眼神愈加深邃,无形之中散出一种压迫感,沉寂的脸上坚毅的弧线透着冰冷,有着复杂的凝重。 这么冷的天,她居然跑去湖边,还不小心睡着了,他有去湖边找她,只是一眼扫过,并没有靠近,直觉告诉他靠近,理智却告诉他没必要,天气这么冷,谁会没事跑去湖边。 然而,就是他的理智,给他传递了错误的信号,让她在湖边睡了这么久,手能不冰冷吗? “对不起。”东方倾阳低下头,知道她回到府中,又不知道她在哪儿,出动全府的人找她,这让她很意外,在她看来,甘力风对她的生死漠不关心,又怎么会派人找她,明知她在府中,迟早会出现,有何必急着找出她。 “没有下次。”甘力风寒声警告,他真不想再生第二次,湖边那么冷,站久了都会冻僵,更别说睡着了。 “嗯。”东方倾阳点头,她没听出甘力风关心之意,她的理解,甘力风不愿在她身上费心耗力。1apyl。 “累了吧?回房休息。”甘力风也没去猜测她的心,将她的柔荑包在宽大的手掌之中,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给她,紧紧握住她的柔荑,拉着她朝他们的院子走去。 回到房中,东方倾阳觉得身体不舒服,趁甘力风出去时,拿出胡易给她的药丸,服用了一粒,药丸遇水便化,药效很快,东方倾阳只觉一股暖意从身体散出,身体舒服了,头也不晕眩了。 胡易给她药丸时,叮嘱过她,尽量少服,见药三分毒,她怀有身孕,服用多了,对自身跟腹中的孩子都不好。 甘力风回来时,后面跟着两个下人,手中提着热水。 “力风。”东方倾阳收起陶瓷药瓶,看着两人将热水提到屏风后,听到倒水的声音,两人走出屏风,朝甘力风福了福身走出房间,将门关好。 “身体快被冻僵了吧?泡一会热水,喝碗姜汤再睡一觉。”甘力风笑着说道,他很少关心她,也许对她心生愧疚,也许 “力风,我有事跟你说。”东方倾阳起身,走向甘力风,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她已经想好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告诉他孩子的事。“力风,我怀” “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先洗澡去去身上的寒意。”甘力风打断她的话,将她往屏风内推去,东方倾阳以为他会帮她洗,结果甘力风将她推进去,便走出屏风。 屏风内,东方倾阳褪去衣裙,小心翼翼的跨进半人高的巨大木桶里,东方倾阳坐在热水中,驱散她身上的寒意,缭绕的水汽之下,将她倾艳的容颜衬托得愈加娇艳,水面上漂着深浅不同的花瓣,有些贴在她白希的肌肤上。 香气馥郁,雾气蒸腾。 东方倾阳捧起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那香气刺激着她的感官,本想多泡一会儿,想到她要告诉力风孩子的事,快速洗完,跨出木桶,擦干身体,穿上睡袍,走出屏风。 东方倾阳原以为甘力风会坐在桌前品着茶等她,却没想到他在炉火旁拨动着炭火。 “这么快就洗好了?”甘力风见东方倾阳走出来,目光闪过惊艳,他还是第一次见刚出浴的东方倾阳,睡袍包裹着她窈窕的身姿,衣领微微拉开,露出白希而优美的颈项,往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浑身妖媚无骨入艳三分。 东方倾阳很美,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她跟西门疏关系很好,西门疏的光芒将她遮掩住,无论在何时,只要她跟西门疏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西门疏的强势所吸引,而忽略到她。 简单来说,她是西门疏的衬托。 “力风。”东方倾阳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迈步向他走来,步伐飘逸出尘,身姿摇曳如同仙子般清新,白色的睡袍因她的走动而飘荡,仿佛精灵般不染俗世尘埃。 意识到自己失态,甘力风清咳嗽了一声,放下拨动炭火的铁棒,随口说道:“小妹泡澡,没有半个时辰,她不会出来。” 东方倾阳脚步一顿,眸中闪过一抹伤楚,嘴角的笑意不减,莲花步轻施。“我不是她。” 甘力风目光一滞,复杂而深幽,刚刚的话为了掩饰窘态脱口而出,却不曾想到,在这种气氛之下提起蕊儿,对倾阳来说是种伤害,话已出口,便收不回,阔步与东方倾阳擦肩而过,直往她身后走去。 东方倾阳停下脚步,后脊骨一僵,凉意袭击着她的四肢百骸,手心也逐渐溢出冷汗。 在她以为甘力风会这么走掉,却不料,他娶来一件貂皮披风,披在她单薄的身上。“室内虽生有炭火,穿单薄了还是会冷。” 东方倾阳身子一僵,转身望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迷离,莫名他越对她好,她的心越会慌乱,以前的甘力风根本不会这样。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甘力风问道。 东方倾阳敛起眸光,低头拢了拢披风,深吸一口气。“力风,你要当” 爹爹两字还未出口,房门被敲响,打断了东方倾阳要说的话。 “谁?”眼底拂过冷冽的寒意,甘力风寒声问道,他不知道倾阳要对自己说什么,被敲门声打断,令他莫名的生气。 “大少爷是奴婢,阿秀突然晕倒了。”阿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甘力风微蹙了眉头,眸底划过一抹担心,在这时候阿秀绝对不能出任何事,倾阳又刚回来,他若是离去,她肯定会误会,可是,两天后他就会对外宣布纳妾的事,这件事他又不能对她如实说,毕竟事关邪的生死。 那具尸体胡易证实不是邪,可邪下落不明,更是生死未卜。 “倾阳,我去去就回。”甘力风拍了拍她的肩,眸中满是抱歉。 东方倾阳怅然一笑,不问原因,听到她晕倒就要去看看,还说他们之间没事吗?他这是什么意思?爱屋及乌吗? “能不去吗?”东方倾阳在甘力风转身之际抓住他的衣袖,她不要他去,她还没告诉他孩子的事。“力风,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决定去不去。” “大少爷。”门外响起阿兰的催促声。 “我很快回来。”握住她的手,拉开紧抓住他袖袍的手,甘力风转身,迈步决然走出房间,在门打开时,冷风灌进来,东方倾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17357815 听到关门声,东方倾阳只觉得心都被震碎了,这就是他的选择吗?她与腹中的孩子加起来也不及甘蕊儿的丫环重要。 “甘力风,爱屋及乌也有个限度。”东方倾阳歇斯底里的吼,想到母妃的情报,愈加相信真实性。 一种彻骨的寒冷向她侵袭而来,力风真要纳甘蕊儿的丫环阿秀为妾吗? 刚走出门外的甘力风听到东方倾阳的话,脚下一顿,依旧没停下,阔步走出院子。 “哈哈哈。”东方倾阳惨笑出声,贴在腹部上的素手,手指弯曲,一点一点的用力,幸好有一层布料挡住,否则锐利的指甲都会陷进白嫩的肌肤里。 冰冷的刺痛让她全身麻木了,沐浴后的清香萦绕在鼻翼间,淡淡的,他短暂的温柔与关心,给她瞬间带来的痛楚与失望,麻痹不了的痛,在心头挥之不去。 有那么一瞬间,东方倾阳想用孩子来报复他,那个想法刚浮入脑海,东方倾阳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痛骂道:“东方倾阳,我对你太失望了,怎么能生出这种想法,孩子也是你的,你的啊!” 不能动气,不能激动,胡易告诉过她,想要腹中孩子平安,就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呼吸、呼吸、深呼吸。 东方倾阳平息着躁动的情绪,转身迈步朝床走去,解下披风,东方倾阳上床,拉过被子盖上,闭上双眸,她什么也不想,只想尽快睡着。 越是想睡着,越睡不着,腹部隐隐作痛,东方倾阳归于自己的情绪所造成,索性又拿出一粒药丸服下。 躺回床上,闭上双眸,很快便睡着。 甘力风回到房间东方倾阳已经睡着了,落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脸色略白,甘力风伸手出抚摸着她的脸颊 第一百六十八章 能不去吗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深爱的背后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六十九章 深爱的背后 “倾阳,你瘦了。”甘力风喃喃道,自从嫁给他后,倾阳脸上的笑少了很多,有时候见她明明在笑,笑意却不到眼底。 回想以前的倾阳,灿烂的笑容,朝气又活泼,把自己弄得声名狼藉,他都说过她几次,她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想嫁人了吗? 她总是回以一笑,很爽朗的说道,这辈子她要嫁人就要嫁给自己所爱之人,否则她就不嫁,若有人逼她,立刻剃度出家,从此常伴青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倾阳,对不起。”除了对不起,甘力风不知对她说什么,她是个好姑娘,为了他,他不成亲,她也不成亲,一直用最美好的年华陪他一起耗着。 只怨他们认识得太晚,在他们相识时,他心中有爱的人,注定只能辜负她对他的爱。 甘力风准备解下衣袍,躺在她身边时,门外传来甘力雨的声音。“大哥。” 甘力风一愣,停下解衣袍的手,转身跑到门口,愤愤的将门打开,怒不可遏。“甘力雨,你小子什么疯?” 甘力风本想给他一拳,在看到他一脸颓败,双眼红肿,周围还染上了一层深深青色,下巴上还有胡茬,一身薰死人的酒味,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脆弱。 这人失踪了一天加半夜,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几乎快认不出了。 力雨最注重自己的外表,优雅迷人,俊美绝伦,这样颓败不修边幅的他,那还像以前那个骄傲不逊,桀骜不羁的小子。 “力雨,出什么事了?”甘力风眼中的愤怒被担心取而代之,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不想再失去这个弟弟。 他们甘家除了蕊儿有五个孩子,已经失去了两个。 “大哥。”甘力雨仆进甘力风怀中,抱着他像小孩子般痛哭,甘力风先一愣,随即怕他的哭声吵起东方倾阳,带着甘力雨离开。 甘力风本想带他去书房,甘力雨却不愿意,硬是拖着他去酒肆。 酒肆,甘力雨一杯接一杯猛喝,甘力风看不过去了,一把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走。 “甘力雨,到底生了什么事?”甘力风担忧的问道,力雨平时不靠谱,却知道分寸,他不会莫明其妙就给雪儿一纸休书,他们之间一定生了什么事情? 想想也不应该啊!他们那么恩爱,又有一对可爱的儿女,生了什么事说不开,非要给雪儿一纸休书,而他却带着儿女躲了起来,还威胁雪儿回楚南国。 甘力雨用朦胧的目光望着他,紧抿着唇不语,伸手欲将甘力风手中的酒夺回来。 “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就算喝死也解决不了问题。”甘力风厉声吼,看他把自己弄成什么副德性了,如果不是被他眉宇间化不开的悲伤吓着,甘力风真想一拳将他打醒。 “跟你说了又能怎样?”甘力雨火大,声音洪亮透着沧桑,除了喝酒,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爱她,舍不得她,一想到她离开自己奔到端木凌然怀中,他就彻底失去她了,他不甘心,可那又能如何,他可以自私的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可是这样一来,她不可能快乐,她不快乐,自己也不可能快乐。 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而她的幸福一直都不是自己,因为她对端木凌然的爱始终如一,他无法将端木凌然从她心中挤兑出去。 这十多天他自私过,也努力过,可依旧无法让她动容,紧抱着她,与她做着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无论他如何过分的索取,她都不拒绝自己,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自己抱着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如果不是真心爱她,无论怎样都变得无所谓,可他是真心爱她,她每一个表情都有所谓。 “甘力雨。”甘力风怒了,拍桌而起。“既然如此,你找我做什么?拉我出来做什么?” 他并不闲,自己的事都弄得一个头两个大,端木夜吃定他,倾阳紧逼,淑太妃虎视眈眈,阿秀 他若不是自己的弟弟,才懒得管他的事,他跟雪儿爱怎样就怎样。 “陪我喝酒。”甘力雨一把抢过甘力风手中的酒,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喝酒,一醉解千愁,却不知为何,这酒仿佛跟他做对,越是喝得多,越是清醒,他想找个人陪自己一起喝,他想找一个人诉苦,除了大哥,他真不知道该找谁。 这件事越少人知晓越好,他也只能信任大哥,只有大哥才不会背叛他,出卖他,可是面对大哥的追问,他难以启齿了。 他跟雪儿的事,无数次在大哥面前炫耀过,现在告诉大哥,这一切都是假象,他们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恩爱,甚至他们的婚姻的初衷是无爱,现在雪儿也不爱,只是他却爱上了,也注定他会受到伤害。 雪儿在拿到休书,没有离开将军府,反而是在找自己,他知道,她舍不得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孩子们,只要他让孩子们在她面前一哭,雪儿肯定会留下来,现在孩子们还小,等孩子们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她还会为了孩子们留下来吗? 迟早都是要失望,何不现在就放手,至少他的尊严还没被粉碎得彻底,他还年轻,禁得起打击,等他不再年轻时,再禁受打击,他会一蹶不振。 “抱歉,恕不奉陪。”有时间陪他喝酒,他还不如想想,怎样才能将对倾阳的伤害降到最底。 “大哥,我很痛苦。”甘力雨抓住甘力风不让他走,用一双猩红的双眸溢满悲痛的望着他。 “我有眼睛,看得出来。”甘力风没好气的说道,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很痛苦,别说他痛苦,自己还很纠结呢! 甘力风大力一甩,想将甘力雨紧抓住他的手甩开,甘力雨愈加抓紧,甘力风也加重力道,成功将甘力雨甩开,刚踏出一步,甘力雨扑上来,紧抱住他的腿,歇斯底里的吼。“雪儿不爱我,雪儿不爱我,她爱的人一直都不是我,不是我。” 甘力风一愣,扭头,低眸狐疑看着抱住自己双腿的甘力雨。“你喝多了吧?” 他刚刚说什么,雪儿不爱他,怎么可能?打死他都不相信,雪儿这些年在将军府做的事,哪一样不是为了他,如果不爱,会为他如此吗?如果不爱他,会为他生下小爱跟小然吗? 甘力雨放开他,如同被抽走所有支撑力一般颓然跌落,坐在地上,一双猩红的眼睛充满绝望和悲痛,死死盯着甘力风,手指着自己的头。“对,我是喝多了,但是我很清醒,很清醒。” “力雨。”甘力风蹲下身体,手搭在甘力雨肩上,一脸严肃,低沉的声音响起。“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还有你那封休书,不能随意写,会伤雪儿的心。” 甘力风还是不相信,雪儿会不爱力雨。 甘力雨不语,只是望着他。 甘力风叹息着,落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一个女人可以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但却不会为不爱的男人生下孩子。小爱跟小然,就是验证你们爱的最好证据,验证雪儿对你的爱。” 甘力雨垂眸,沉默片刻,幽幽开口。“你把两个孩子前面的小字去掉。” 甘力风搭在他肩上的手一僵,表情带着几分凝重,两个孩子前面的小字去掉,爱然。“力雨,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还不能说明什么?”甘力雨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拿起酒狠狠的喝了一口。“爱然,爱然,她爱端木凌然,端木凌雪爱端木凌然,她连为孩子们取的名,都在随时提醒着她,提醒着我,她爱的人是端木凌然。” 甘力风心猛的一震,犀利的目光落在甘力雨身上,语气略带轻责道:“这玩笑越来越过分了,他们是兄妹。” “兄妹又怎样?名义上你跟小丫头不是兄妹吗?”甘力雨一句话,甘力风哑口无言。 甘力雨将过往叙说了一片,故事很长,直到天亮,甘力雨才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甘力风听完后,除了意外震惊,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众人羡慕的甘家二少爷,没料到还有这层隐情,他就说嘛!他们甘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感情可以一帆风顺,唯独力雨的感情一帆风顺,跟雪儿几乎是水到渠成。 有谁能想到,展露在众人眼前的是恩恩爱爱,隐匿在他们身后的是相敬如宾。 端木凌然跟端木凌雪,他们可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妹,怪不得端木凌然没太子妃,登基后也没立皇后。 甘力风侧眸看了眼悲痛欲绝的甘力雨,眼中闪过淡淡的悲悯,从他的叙说中,雪儿很爱端木凌然,他们是血缘关系的兄妹,想要跨越过这道防线很难,而他们却跨越,结果却是分道扬镳,天隔一方,而他们的爱,依旧在心头。 力雨想要挤进雪儿心中,取代端木凌然的位置,真心的说很难,他们的爱,几乎是经过世俗唾弃的考验,千锤百炼。 “相爱,不一定相守,不爱,未必不能相守。”在这件事情上甘力风没多少言权,他也不知道说什么,鼓励力雨吗?雪儿放不下对端木凌然的爱,他鼓励力雨有什么用? 甘力雨瞪了他一眼,说得容易,只有亲身领教过才知道其中的痛与无奈,不爱,想要相守不难,但是一方爱了,一方不爱,想要相守真的很难。 爱了,就想要更多,不单单只是柔体欢,两颗心紧挨在一起,心灵相爱,才能享受灵肉结合的美妙。 他承认,自己贪心了,他是人,不是神,私心、贪心是必然。 “当爱走上绝路时,放手是明智的选择,放爱一条生路,比一条死胡同走到黑逼死爱,更能有可能扭转乾坤,置之死地而后生。”说完,甘力风拍了拍甘力雨的肩,起身走出酒肆,他不劝酒了,因为没用,感情纠纷只能靠自己想通,旁人无从相助,只能开导,能不能达到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甘力雨躺在地板上,喃喃念着甘力风离开前那句话,他真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坦白说,他放开她时,给她一封休书,也是在赌,赌注是他永远失去她,如果他赌赢便是她的爱。 她人在他身边,她心始终在端木凌然身上,放她回去,他就不信,夫妻几年,加上两个孩子,这场婚姻没在她心中留下痕迹。 届时,她人在端木凌然身边,心却在他跟孩子身上,给她足够的时间去考虑,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想到她对端木凌然的爱,甘力雨心下没底了,毫无胜算,他会赌输,还好他并不是血本无归,他有孩子们。 想到彻底失去她,一抹悔意涌入脑海,甘力雨翻身坐起,拿过酒坛猛灌了一口。 都说冲动是魔鬼,这一点也不假。 甘力风回到将军府,刚走进自己的院子里,于南急急忙忙的跑来。“大少爷,淑太妃派人宣你进宫。” 甘力风停下脚步,没有丝毫迟疑,转身离开。 淑太妃会宣他进宫,在他意料之中,毕竟明天他就要宣布,半个月后,他要纳阿秀为妾。 他再拖延半个月,端木夜就算再游山玩水,半个月时间足够他走到边境。 端木夜这次害死他了,可他偏偏又不能不管,端木夜带着小妹游山玩水,他的代价就是将自己置于不仁不义,得罪皇室的险境中。 “力风。”东方倾阳睡醒了,这是她的习惯,只要一醒来,她叫的第一个人都是甘力风。 东方倾阳侧目望着旁边的位置,空空无人,微微一愣,以为他早起,手摸了摸旁边的空位,没有一丝温度,东方倾阳坐起身,看着她昨夜放的枕头,没有移动过的痕迹,也没有被人枕过的痕迹。 “他昨夜没回来睡吗?”东方倾阳喃喃自语,坐起身扯过被子放在鼻尖嗅了嗅,没有他身上的气息,这被子是昨夜她洗澡时甘力风让人新换的,清新的淡香,没有被人盖过。 昨夜他真没回来睡,想到那丫环将他叫走,昨夜他在阿秀那里过的夜吗?东方倾阳脸色一白,控制不住的臆想,他经常去吗? 守在门外的丫环听到里面动静,敲了敲门,恭敬的叫道:“大少夫人,您醒了吗?” 东方倾阳敛起悲痛的心,淡然的开口。“进来。” 丫环端着水盆推门而进,将热水盆放在桌上,走到衣橱取了一件冬季的衣裙,来到床边,朝东方倾阳福了福身。“大少夫人,奴婢是春菊,是于总管调过来专门伺候大少夫人。” 东方倾阳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点头。 她虽是公主,却并不娇气,也不注重排场,这是在将军府,又不是在后宫,又排场撑什么面子? 出嫁时,她原本不想带陪嫁宫女,是母妃不放心,偏要将那两个宫女跟老嬷嬷塞给她,才一个多月就出事了。 春菊伺候她更衣梳洗,又为她准备早膳。 东方倾阳坐在桌前,看着没有宫里丰盛的早膳,并没有动筷,问道:“你叫春菊是吧?” “是。”春菊双手重叠在腹部,朝东方倾阳微微弯腰。 “昨夜力大少爷在哪儿过夜?”东方倾阳问道,心中有臆想的答案,她还是想从别人口中得到别的答案。 “回大少夫人,奴婢不知。”春菊低下头,她是真的不知道,主子的事,尤其是主子在哪儿过夜,她们做奴婢的没权力过问。 “不知?”东方倾阳冷笑一声,春菊低下头是因怕她,然而她却想成春菊是心虚,不敢告诉她,力风在那个叫阿秀的丫环那里过夜,其实没必要,她早就从母妃那里得到密报,力风想要纳阿秀为妾的事。 如果那天早上,她不是在母妃那里,巧合的听到那人向母妃禀报的事,母妃肯定会将她软禁在皇宫,封锁所有可能传进她耳中的消息,自己才想办法将事情解决掉。 东方倾阳不再为难春菊继续追根究底,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刚放进嘴里,那油腻的味儿让她忍住呕吐。 “呕”因为昨天一天没进食,胃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干呕。 “大少夫人。”春菊见她干呕,吓得不轻,春菊年纪毕竟小,又没经历过什么,自然不知道东方倾阳这是孕吐。“大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奴婢去给您请大夫。” “春菊。”东方倾阳抓住她的手,虚弱的看着她摇头。“不用,我没事呕” “可是”春菊不放心,都吐成这样了,还叫没事吗? 大少夫人可是公主,金枝玉叶,于总管叮嘱过她,半点都马虎不得,若是她第一天伺候大少夫人就出事,于总管肯定会将她赶出将军府。 在将军府里,对下人最重的惩罚就是被赶出将军府。 “没有可是。”东方倾阳目光凌厉,吓得春菊闭嘴,忍不住后退一步,又担心东方倾阳虚弱的从凳子上跌落下来,上前扶着她。 “春菊,去给我拿点酸梅过来。”东方倾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她怀孕起,近三个月了,依旧吐个不停,只要闻到油腻的东西,她就吐得更厉害,她问过胡易,胡易说正常,可是她总觉得不正常,还有胡易偶尔闪躲的目光。 东方倾阳担心腹中孩子,却也相信胡易,他是胡家的传人,胡家医术可是大家公认,她怎么能质疑他的医术呢? “酸梅?”春菊望天,苦着一张脸说道:“可是大少夫人,府中没这东西。” 府中没有孕妇,只有孕妇才喜欢吃酸梅,孕妇 春菊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捂住嘴,瞪大眼睛望着东方倾阳,难以置信。“大少夫人你怀孕了?” “不行吗?”东方倾阳对这丫环不反感,觉得这丫环单纯,没有什么心眼,也不懂得讨好主子。 “嗯不”春菊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最后点也是错,不点也是错,索性低下头。“大少夫人。” “府中没酸梅,你就去街上给我卖。”东方倾阳说道。 “啊!”春菊抬头,一张小嘴张得都可能塞个鸡蛋进去了。 “啊什么啊?难道街上没卖?”东方倾阳语气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春菊吓得不轻。 在春菊心中,东方倾阳是大少夫人,又是公主,高不可攀,极其难伺候的人,于管家调她来伺候,其实她很不愿意,又不敢说不字,只能硬着头皮来。 她已经有心里准备,随时被撵出将军府。 “不是,不是,有卖,有卖,奴婢这就去给您买。”说完,春菊拔腿就朝门口跑,慌忙之下,右腿绊到左腿,差点儿被绊倒。 “等一下。”东方倾阳叫住她。 “大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春菊稳住脚步,转过身问道。 “我怀孕的事别声张。”东方倾阳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她不想让甘力风从别人口中得知,她要亲口告诉他。 春菊本想问为什么?怀孕不是好事吗?转瞬想起于管家警告自己的话,多做事,少动嘴。 “是。”春菊点头,东方倾阳指了指桌面上的饭菜,春菊茫然,随即反应过来,跑过来快速将东西收走。 东方倾阳起身,踱步到窗下,心事愈加沉重,加上怀孕的反应,胃里明明没东西,她也感觉到饿,却一点也吃不下。 她不知道别人怀孕时怎样,反正她觉得很辛苦,亲身体验过,她才深刻明白,一个母亲孕育一个孩子有多么的辛苦。 想到以前的自己,总是跟母妃作对,如果不是母妃爱她,包容她的一切,无心的纵容,估计她都死了几次了。 养儿才知父母心。 “倾阳。”端木凌雪突然跑了进来,声音有些哽咽。 东方倾阳转身,笑看着端木凌雪,见她一双眼睛红肿,微微一愣,上前扶着她的双肩,担忧的问道:“雪儿,生什么事了?” “倾阳,我找不着他们了,我找不着他们了?”端木凌雪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显得微微的沙哑。 东方倾阳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扶着端木凌雪坐在榻上,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气,眼中却掩饰不了的担忧。“雪儿,别着急,慢慢说生了什么事?” “力雨休了我,还把小爱跟小然带走了,我找不着他,倾阳,你帮帮我,我爱小爱跟小然,他们是我的孩子。”端木凌雪抓住东方倾阳的手臂,如果不是没办法,她不会向东方倾阳求救。 “休?”东方倾阳愈加茫然不知所措,昨天早上他们还好好的,她去找雪儿时,他们还在床上怎么今天早上雪儿又跑到她这里来说,力雨休了她,还带走孩子们,别说后者,就是前者都不可能,力雨怎么可能休了雪儿,他那么爱雪儿。“雪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端木凌雪将甘力雨写给她的休书给东方倾阳看,东方倾阳眨了眨双眸,如果不是她认得这是力雨的笔迹,她还真怀疑是谁写给雪儿的恶作剧。173578151apyl。 这封休书的真实性无需验证,东方倾阳还是不明白,力雨为什么会休雪儿。“雪儿,你们之间是不是生了什么误会?” 误会有点不实际,昨天还好好的,是什么样致命的误会,能让力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毫不考虑的休了雪儿? “力雨说累了,说我们结束。”端木凌雪捧着脸,泪从指缝间流出,她也是自私的人,在她毫无思想准备的前提下,力雨突然给她一纸休书,意外惊愕,还没接受休书时,他又将孩子们带走,她看过他留给大哥的信,她知道他是让大哥出面逼她走,只因她不再是甘家的二少夫人。 如果不是淑太妃派人宣大哥进宫,她现在指不定已经被赶出将军府。 她懂力雨给自己休书的用意,他是要成全自己,可是在将她赶走时,应该让她再见孩子们一面,孩子们是她十月怀胎所生,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舍不得孩子们。 “累了?结束?”东方倾阳除了茫然,还是茫然,什么叫累了?什么又叫结束?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雪儿,你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不惜让力雨给你一纸休书?” 力雨跟雪儿夫妻情深,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之间的感情都会变质,那么谁还会相信世间的真爱,她是特羡慕他们的,因为他们两情相悦,她却在承受一厢情愿所带来的痛苦。 端木凌雪泪眼朦胧的望着东方倾阳,这要她如何说?让她彻底弄明白,就必需将她以前的事情说出来,想到大哥深爱着蕊儿,他们也是兄妹,有大哥的前车之鉴,倾阳应该能接受自己跟五哥的相爱。 “倾阳,我骗”端木凌雪摇头,算不上骗,在楚南国端木凌雪早就死了。“我以前的身份是端木凌雪,本是楚南国的郡主,后来就成公主。” “端木凌雪?楚南国?郡主?公主?”东方倾阳震惊的看着她,这也太复杂了。 端木凌雪沉默,静静地等着东方倾阳消化着她的身份。 良久,东方倾阳仿佛缓冲过来。“这又能说明什么?” 她可不觉得,力雨知道她这个身份后,决定休了她,苍穹国跟楚南国如同火水,但那都是他们成亲之后的事,并不能因苍穹国跟楚南国不合,他们就得分开,让雪儿滚回她的楚南国去。 如果是真心相爱,外界的因素根本不算什么。 “凌木凌雪这个身份,在楚南国是个死人。”端木凌雪说道。 “我知道。”东方倾阳点头,她听说过,当时雪儿的父亲还不是皇帝,雪儿死后没两年,他就当上皇帝,还特意追封雪儿为公主,葬入陵墓。 当时的楚帝也很疼爱雪儿这个孙女,她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阳自得眼泼。 等等雪儿死了,那么为何又活了过来,还以东陵国公主的身份。 “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自杀。”端木凌雪伸出左手,拉高衣袖,解下缠在手腕处的丝带,一道疤痕映入东方倾阳视线里。 从这道疤痕看,伤口划得很深,东方倾阳一直以为她喜欢在手腕上绑丝带,只是用来装饰,却不曾想到是用来遮丑,遮掩这道疤痕。 东方倾阳更好奇自杀是何意,雪儿不是楚南国的唯一,却很多人疼爱她,现在楚南国的皇帝,端木凌然就是最好例子,爱她如命,雪儿的五哥。 听说雪儿死后,端木凌然几乎毁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端木凌然又好了,跟十八王爷端木夜关系很密切。 一个被这么多人疼爱,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为什么会自杀? “很意外吗?想知道为什么吗?”端木凌雪没再绑丝带,只是放下衣袖,见东方倾阳点头,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因为我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父王没逼她自杀,而父王犀利的言词她承受不了,承受不了毁了五哥的罪名,如果她的爱,会毁了五哥,她无法停止爱五哥,又不想毁了五哥,只能毁了自己。 现在她后悔了,她的死并没有让五哥解脱,自己也没得到解脱。 东方倾阳被震惊得久久无语,却没有难以置信,有甘力风跟甘蕊儿前车之鉴,雪儿跟端木凌雪相爱不算什么。 东方倾阳感叹道:“兄妹相恋,注意没好结果,力风如此,端木凌然亦如此。” 力风跟甘蕊儿相爱,结果因那件事甘蕊儿失忆,忘了力风,转而爱上了端木夜,端木凌然跟雪儿相爱,结果雪儿诈死,嫁给力雨。 端木凌雪不语,因为东方倾阳说得对,他们能承受世俗唾骂,却抵制不了天意。 “力雨知道吗?”东方倾阳问道,见端木凌雪点头,并不意外,力雨如果不知道,又为她掩饰什么。“你还爱端木凌然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 深爱的背后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你还怀孕了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七十章 你还怀孕了吗 “爱。”端木凌雪没丝毫迟疑。 “你爱力雨吗?”东方倾阳接着问道,端木凌雪沉默,东方倾阳知道答案了,也理解力雨为什么会给她休书了。 力雨爱上了她,而她却依旧深爱着端木凌然,因为太爱,所以选择放手。 “倾阳,你帮帮我。”端木凌雪抓住东方倾阳的手,眸中满是祈求,她告诉倾阳这样,就是相让倾阳帮她。 “怎么帮?”东方倾阳反问。 端木凌雪沉默,是啊!怎么帮?力雨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他带走了小爱跟小然,如果她赖在将军府不走,力雨就会带着孩子们躲一辈子,力雨这是在利用孩子们逼她走。 对一个母亲来说,这一招很狠,也充分说明甘力雨的决心。 东方倾阳反握住她的手说道:“雪儿,有得必有失,有时候你必需面对选择,在你犹豫不决时力雨给你做出了选择,这封休书就是力雨帮你做出的选择,虽然很痛苦,但力雨还是忍痛割爱。” 力雨跟雪儿,深爱的背后隐藏着这么一段不为人之的事,着实令东方倾阳震惊不已。 有得必有失,端木凌雪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173578171apyn。 端木凌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出东方倾阳的房间,在回廊处撞上刚从皇宫回来的甘力风。 “小心。”甘力风伸出手握住她的双肩,稳定她的脚步。 “大哥。”端木凌雪叫了他一声,有些不自在的挣脱开,她害怕见到甘力风,她怕甘力风将她赶出将军府。 力雨没将休书公布开,却告诉了甘力风,她也不知道力雨对甘力风说了些什么? 她很茅盾,想回楚南国,又舍不得孩子们。 “雪儿”想到力雨告诉自己的事,他很纠结,端木凌然跟她不似他跟蕊儿,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妹,他们没有血缘,如果蕊儿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就对外公开蕊儿的真实身份,可是蕊儿不愿意不,不是蕊儿不愿意,而是蕊儿死了,她的身体被西门疏霸占了,而西门疏放下对邪的爱,爱上了端木夜。 端木凌雪退后一步,抬头凝望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力雨找过我。”甘力风说道。 端木凌雪浑身一僵,眸中满是错愕,随即又是了然。 力雨找过他,想想也对,力雨不找他,还能找谁。 “他在哪儿?”端木凌雪苦涩的开口,低下头,不敢面对甘力风,力雨肯定跟他说了自己跟五哥的事,她从不觉得他们的爱可耻,不敢面对是因在甘力风面前有些不自在,他毕竟是力雨的大哥。 “还好你问他在哪儿,而不是只问孩子们在哪儿。”甘力风说道,端木凌雪盯着脚的目光一闪,却沉默不语,甘力风又说道:“雪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不相信,在这几年的婚姻中,面对力雨的you惑,你真能定住自己的心,对力雨无动于衷。” 端木凌雪突然抬眸,少了那份尴尬,多了义愤填膺。“同样的话,我问你,倾阳对你的心,对你的情,人尽皆知,面对她的真爱,你真能坚定不移,对倾阳无动于衷吗?” 端木凌雪很佩服自己,在这时候她还能反问他,关心他跟倾阳的事,为倾阳打抱不平,他又岂不是在为力雨打抱不平。 只是,感情的事,外人打抱不平就能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吗? 甘力风一愣,没料到她会反问自己,这个问题他不只一次两次问过自己,可是答案也始终只有一个,他本不屑回答,却还是回答了。“还是那句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倾阳的心,倾阳的情,倾阳的等待,我不可能无动于衷,可是那又如何?感动代替不了爱,我可以因感动而娶她,却绝对不会因感动而爱上她。给出去的爱,不是说收回便能收回,不是说移情别恋,便能移情别恋,若是如此,我相信,倾阳也不会执着于我。” 有些话落幕后是死一般的死寂。 因为理解,因为感同身受,所以他们谁也无法指责谁的错。 “回楚南国吧,也让力雨跟孩子们回到将军府,他的心本就因你而伤,若是再因你让他有家归不得,带着孩子们流落在外,对他来说该有多残忍。”甘力风说完,迈步离开。 端木凌雪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甘力风那句“因你”,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将她牢牢锁住,如同那年,父王对她所说的话。 所有的事都因她,她真是不祥之人吗?走到哪儿,祸害在哪儿。 她伤了五哥的心,现在又伤了力雨的心。 力雨为她着想,逼她回楚南国,可是她回得去吗?在五哥心中,她是个死人,突然出现在五哥面前,他能接受吗? 恐怕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有难以置信的怒愤。 她骗了他,用死骗了他,还嫁给了别人,给别人生下孩子,五哥能接受吗?能接受这样的她吗? 她想回去,舍不得孩子们,又担心五哥不要她了。 “回楚南国吧,也让力雨跟孩子们回到将军府,他的心本就因你而伤,若是再因你让他有家归不得,带着孩子们流落在外,对他来说该有多残忍。”甘力风这句话回荡在她耳边,久久挥之不去。 他没有逼她离开将军府,也没强将她撵出将军府,可这些话比逼迫强撵更致命。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赖在将军府不肯离开吗? 甘力风在转角,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背靠在柱子上的东方倾阳,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在这里多久了,又听到了多少? 东方倾阳敛起眸底的悲痛,双眸一片澄清,平静的让甘力风心微颤,这样的倾阳太过于陌生。 “倾阳”甘力风开口,想问她却不知从何问起。 东方倾阳就这么平静的凝望着他,脑海里响起他的话。“感动代替不了爱,我可以因感动而娶她,却绝对不会因感动而爱上她。给出去的爱,不是说收回便能收回,不是说移情别恋,便能移情别恋,若是如此,我相信,倾阳也不会执着于我。” 此刻,东方倾阳真是庆幸,他给自己留有面子,没有无情的说,我可以因逼迫而娶她,却绝对不会因逼迫而爱上她。 毕竟他们的婚姻,是她利用他们有肌肤之亲,利用母妃逼六皇兄下旨娶她。 圣旨跟懿旨并没有下,是因甘力风妥协娶她,母妃跟六皇兄为了顾念她的面子,不想给人留下话柄,让人臆测,这婚事是他们皇家利用至高无上的权势逼迫而来。 “力风,你刚刚对雪儿说的话,太犀利了。”东方倾阳开口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端木凌雪,这一点让甘力风眸底闪过一丝意外。 “我对她的言词犀利,她对力雨何尝不是残忍。”甘力风脱口而出,见东方倾阳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他知道那诡异的笑意是何意。 “不爱就是残忍吗?”一语双关,东方倾阳在问他,也在自问,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你也知道不爱就是残忍吗?话到嘴边,硬是将“你也知道”去掉。 甘力风沉默,他在为力雨指责雪儿时,他跟倾阳之间,他何尝不是扮演着雪儿的角色,倾阳却扮演着力雨的角色。 爱到深处,情不由己,爱到绝境,得不到回应的爱,付出爱的那一方会累,力雨坚持了几年,最终感觉到累了,所以他放手了,放雪儿去追随她自己的幸福。 力雨是伟大的,也是无奈的,他不敢想象,倾阳若是跟力雨一样,在这段得不到回答的感情中,她也筋疲力尽了,她也放手了,那么他该去追随谁,她又该何去何从,接受胡易的爱吗? 其实,倾阳若有一天真放手,最悲惨的不是倾阳,而是他。 他的蕊儿死了,而倾阳身后还有一个痴心等待她的胡易。 突然之间,甘力风怕了,他真怕倾阳会累,真怕倾阳会对他放手。 他不爱倾阳,却自私的享受着倾阳对他的付出,对他的爱。 端你择会以。如果他真心接受倾阳,即使不爱,也可以继续享受倾阳给他的爱,而倾阳也会快乐,也会从中得到幸福? 甘力风在心中有了一个决定,等这件事后,他要跟倾阳好好谈谈,希望能弥补他对她的愧疚,希望能抚平这些日子,跟接下来有可能会给她带来的伤害。 “倾阳,我扶你回屋。”甘力风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东方倾阳身上。 她急着跑出来追端木凌雪,忘了披上披风就跑了出来。 “我没晕倒,我也没弱到需要人搀扶。”东方倾阳没拒绝他的披风,却拒绝了他的搀扶,想到昨夜他听到秀阿晕倒,便丢下她离开。 一夜未归,他都在阿秀床边守候吗? 真是难道,是该说他专情,还是说伟大,爱的人走了,却将关心移到伺候过他爱的人一个丫环身上。 甘力风自然听得懂她言中之意,昨夜他是听到阿兰说阿秀晕倒,便跑去看阿秀。“倾阳,我承认,昨夜是我不对,但是,自从上次阿秀被老嬷嬷残虐过,留下了病根,虽没生命危险,身子骨却不比从前,我去了阿秀” “你要对谁好,没必要跟我解释。”东方倾阳打断他的话,不想听到他是如何照顾阿秀,不想去想那温馨的画面。 甘力风想说,他只看了阿秀一眼,并没守在她床边,等着她醒来,想说他又回房间,却被力雨叫走了,陪了力雨一夜,东方倾阳打断了他的话,也让他暗庆,幸好她打断了他的话。 东方倾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迈步,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甘力风,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知道。”甘力风点头,接着又说道:“天刚亮,淑太妃派人叫我进宫。” 东方倾阳一愣,母妃召见他,这到令她有些意外,原来他去过宫里,又从宫里回来,她还以为他在阿秀那里到现在。 母妃召见他,一定是为纳妾的事,母妃耐心极好,又沉得住气,在她跟六皇兄的事情上,母妃比谁都急,可怜天下父母心。 东方倾阳深吸一口气,问道:“是真的吗?” 甘力风目光一滞,他知道倾阳问什么,可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望着倾阳单薄的背影,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东方倾阳背对着他,屏住呼吸等着他的答案,他的沉默,让她看到希望,她想自欺欺人,可是这件事是自欺欺人就能蒙混过关吗? 今天一过,若是假,消息便不会传开,若是真,他就会对外宣布纳妾的消息。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选择逃避,可现在她执意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心痛的答案。 “有那么难回答吗?至于让你考虑这么久吗?是一个字,不是两个字。”东方倾阳转过身,抬眸凝望着他,澄清的双眸一片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她说得轻巧,任谁都难以回答,以前他不怕伤害她,甚至为了让她打消对自己的念想,越是伤人的话,他越不会迟疑,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他娶了她,虽说是被逼,但是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后,他想过娶她,即使没有逼迫,他也会娶她,恰恰是她心急,不愿给他过多的时间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巧成拙,让他反感,想要抗拒。 即便不爱,她是他的妻子,他不想伤害她,甘力风喉咙一紧,仿佛有一只大手紧扣住他的脖颈,让他尝到窒息的感觉。 “倾阳” “力风,我不想是最后一个知道你要纳妾的消息。”东方倾阳打断他的话,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激动,东方倾阳深吸一口气,平抚着激动的情绪,又说道:“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是。”甘力风坚定的吐出一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东方倾阳强装镇定,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腿又有些虚浮,手扶着一旁的柱子,才能避免自己跌坐在地。 是,他说是,他纳妾是真的,为什么啊? 东方倾阳望着他,视线有些模糊,眸中溢出悲痛。 “倾阳。”甘力风看着神智快要陷入混乱的东方倾阳,袖袍里的双手紧攥成拳,强压住心中的怜惜,一字一顿。“是真的,我是要纳她为妾。” 尖锐的刺痛感击来,东方倾阳眼前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泪雾朦胧了她的双眼,紧抿着双唇,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悲痛,咬牙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保护不了蕊儿的灵魂,他现在要保护蕊儿剩下的躯壳。 他不能让淑太妃知道邪回不来的事,他不能让淑太妃查出端倪,他不能让淑太妃知道邪最后见的人是蕊儿,西门疏为了报仇雪恨杀了邪,理所当然,可是淑太妃不知道蕊儿的身体里住着西门疏的灵魂,就算他向淑太妃说出实情,以淑太妃护犊之心,她也不会放过她。 淑太妃身边有王嬷嬷,想要暗杀她,根本不可能。 况且如今的局面,需要淑太妃来稳定,也只有她才稳定得了,他也不知道,邪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只要端木夜跟西门疏踏进楚南国的境内,淑太妃在苍穹国再厉害,她的魔爪也不可能伸到楚南国。 可是,这些事他不能告诉倾阳,也不敢告诉倾阳,当年倾阳为了他,帮他换了孩子,这事对邪造成不了实质上的伤害,若是让她知道,西门疏杀了邪,她肯定会跟淑太妃一样,为邪报仇雪恨。 现在他证明不了邪的生死,可是在她们调查之下,一定能调查出,邪是死在蕊儿手中,他总觉得暗中有一个藏镜人在控制着这一切,他不敢肯定那个藏镜人是不是邪。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纳她为妾。”甘力风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东方倾阳一脸哀伤的看着他,两行清泪流出,抬手胡乱的擦着眼泪,神色间尽是掩不住的凄凉。“为了甘蕊儿?” 甘力风凝视着她,一言不。 “果然是她。”东方倾阳凄凉一笑,将甘力风的沉默当默认。 她也没误会,甘力风的确是为了甘蕊儿。 “力风,我可以容忍你纳任何人为妾,唯独阿秀不行。”东方倾阳特意将任何人加重音,是的,在得到他要准备纳阿秀为妾,她就想过,如果他非纳不可,任何人都行,唯独阿秀不行。 “为什么?”甘力风淡然的问道,撇开目光,不忍见她这般委曲求全,她爱他,她对他的容忍,真毫无底限吗? “因为我不想让你娶跟甘蕊儿有关的任何人?”东方倾阳近乎疯狂的吼,那是一种心寒悲痛的声音。 他被逼迫娶了自己,现在为了报复她,要纳照顾过甘蕊儿的丫环为妾,难道这不是报复她吗? 他们成亲快三个月,他一次也没碰过她,除了那次在她寝宫,酒后乱性,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即使娶了她,也只是有名无实,在他们的洞房之夜,他与甘蕊儿洞房,这不是报复是什么? 东方倾阳很想歇斯底里的问他,为了报复她,值得他如此委屈自己,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现在又因报复而纳一个不爱的女人为妾。 妻可以不爱,妾一定有爱。 “可我必需是她。”甘力风将“必需”两字嚼得特别重,淑太妃何等精明,只有阿秀才最有说服力,一则阿秀是蕊儿的丫环,应了那句爱屋及乌,二则因上次的事,他纳阿秀为妾几乎没人怀疑他的动机,都会以为他真的喜欢上那个丫环。 东方倾阳双手紧攥着披风,问道。“真非她不可吗?” “是。”甘力风坚定的吐出。 东方倾阳闭上双眸,仰头将眼中的泪花逼退回去,调整好情绪,睁开眼睛,眸光一片清冷。“如果我说,我怀孕了,求你别纳妾,你会同意吗?” 东方倾阳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她怀孕的事,听似是在求,实则任谁都听得出她是在用孩子来逼他。 “你说什么?”甘力风猛的一惊,视线落到她平坦的腹部,她说她怀孕了,这可能吗? 从成亲到现在,他根本没与她圆过房,难道是在她的寝宫酒后的那次,想想已有三个多月了近四个月,如果真怀上,她的肚子不可能这么平坦,还有,他也没见她有怀孕的反应。 如果她真怀孕,以他对她的了解,肯定会急不可耐的告诉自己,都快四个月了,她不可能瞒自己这么久,在听到他要纳妾,就告诉他,她怀孕的事,这里面绝对有蹊跷,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我怀孕了,求你别纳妾,你会同意吗?”东方倾阳又重复了一遍,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前面一句。”甘力风说道,脸上的神情镇定自若,让东方倾阳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只是在听到他说前面一句时,心仿佛被人揪了一把。 如果我说,如果我说那个如果 “你不相信我?”东方倾阳咬着下唇,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煞白起来。 “逼婚的事你都做得出,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的?”甘力风的话算说得含蓄,没有直接说她,利用孩子逼他不准纳阿秀为妾。 瞳仁一阵紧缩,甘力风的话,像一把刀刃割着她身上的肉,浑身鲜血淋淋体无完肤,却看不到一处伤口,鼻子酸痛得厉害,东方倾阳开口想说话,却现喉咙干的涩,吐不出一字。 “逼婚的事你都做得出,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的?”脑海回荡着甘力风的话,是啊,逼婚的事她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你还怀孕了吗?”甘力风问道。 东方倾阳脸上此刻的表情,他分辨不出,是因谎言被拆穿无地自容所带来的悲痛,还是 还有一更 第一百七十章 你还怀孕了吗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伤人的话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七十一章 伤人的话 东方倾阳闭上双眸,打住那个想法,因为不可能,连设想一下都不愿意。 东方倾阳心一横,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如果我说,我怀孕了,并且用孩子威胁你,不许你纳妾,你会受威胁吗?” 还是舍不得,还是不敢义无反顾豁出去,东方倾阳在前面依旧加了一句,“如果我说”。 余光瞄见一抹潜藏在暗处的身影,他知道那人是淑太妃潜伏在将军府的人,他的话还不够明显吗?淑太妃果然怀疑。甘力风敛起余光,全落在东方倾阳身上,没有回答,反问:“你觉得我会受你威胁吗?” 他不忍心将话说得太绝情,甘力风迈步,越是继续下去,受到伤害的只会是她,伤害一个一心一意爱你的女人,他都会瞧不起自己。 东方倾阳挡住他的去路,望着他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却是执着,想要知道答案的执着,她不想去猜测他的心。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威胁,她不知道,不知道。 “如果你真怀孕,并且用孩子威胁我不许纳妾,那么我的决定是”甘力风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一脸倔强的东方倾阳,无情的话就这么飘逸出口。“我会亲自端一碗堕胎药给你,表明我纳阿秀为妾的决心。” “甘力风。”东方倾阳连名带姓的叫出他的名字,脸色近乎透明,睁大眼睛,瞳仁里的痛苦与震惊无法形容,他说什么,亲自端一碗堕胎药给她,表明他纳阿秀为妾的决心,自己有听错吗?这是他说的话吗? 那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如此狠心,虎毒不食子啊! “甘家并非一脉单传,甚至可以说,多子多孙,就算你怀孕,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唯一,除去小爱跟小爱,阿秀也会为我孕育子嗣,我的第一个孩子,不一定非要在你肚子里。”甘力风没有刻意压低声,除了东方倾阳,也让藏身在暗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东方倾阳紧攥着披风的手愈加用力,关节白,指尖痛,甚至有几根陷进肉里,在手心里留下一道月弯痕迹。 填满悲痛的双眸死死的望着甘力风,下唇被咬破,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缓慢的扩撒。 “阿秀昨夜晕倒,今早我又被淑太妃召见,我现在要去看看阿秀。”甘力风的话,也间接的给东方倾阳传递他昨夜在阿秀那里的信号,轻轻将她推开,迈步朝阿秀住的院子走去。 甘力风从不曾想过,今日的不信任,那番狠绝的话,造成一生的遗憾,让他追悔莫及。 东方倾阳站在原地,保持一个动作,身体如雕塑般僵直,那双充满绝望和悲痛的眼睛,死死盯着甘力风的背影,直到他走到回廊的转角处。 东方倾阳如同被抽走所有力量一般颓然跌落,双手按在冰冷的地上,正如她此刻的心,一片冰冷,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他就如此恨自己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拆散了他跟甘蕊儿吗?没有,他跟甘蕊儿无法走到最后,无法结合,都与她无关,是甘蕊儿忘了他,入宫为妃,却爱上了端木夜,然后跟端木夜离开。 她没拆散他们,她只是在与他生肌肤之亲后,利用母妃逼他娶自己,他占有了她的清白,做为一个男人,不该对她负责吗?17357817 “甘力风,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东方倾阳疲惫地闭上眼睛,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滴落。 就是一块石头,她放在心窝上捂了这么多年,也应该捂热了。 “甘力风,在这场婚姻里,你觉得委屈吗?”突然,东方倾阳仰天大吼,声音凄凉而悲痛。 没有人能给她答案,真正委屈的人是她。 就如在洞房那夜,她跟六皇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跟甘蕊儿在院中深情相拥,热情相吻。 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六皇兄的帝妃,他们是最有资格去阻止他们,然而,他们却不敢。 甘力风站在回廊尽头,一处东方倾阳看不见的位置。 他很想冲过去告诉她,在这婚姻中,他一点也不委屈,真的一点也不委屈。 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他不能前功尽弃,他若是前功尽弃,遭殃的就是端木夜他们,端木夜的生死他不在乎,他在乎蕊儿的身体。 “倾阳,对不起。”伤害已造成,他在这里说对不起,毫无用处,但是,除了说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 甘力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有下雪的趋势,最后看了一眼跌坐在回廊上的东方倾阳,这时候很少有下人从这里经过,他也不指望那个淑太妃的人,会冒着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将她扶起来送回房间。 纵身一跃,施展轻功朝他的院子奔去。 一会儿后,春菊抱着一件披风跑来。 “大少夫人,您怎么在这里坐着,奴婢找了你半天,大少夫人,地上凉,快要下雪了,奴婢扶你回屋,奴婢也把您想吃的酸梅买回来了。”最后一句话,春菊俯在她耳边说得极小声。 东方倾阳愣愣的望着她,任由春菊扶起自己,他都不要这个孩子,还将话说得这么绝。 想到孩子,东方倾阳才觉得肚子有隐隐作痛,痛得不是很明显,她还是拿出胡易给自己的药,药一下腹,痛意也消失。 他不要孩子,她要,他越是不要,她就越要跟他作对,他不是要报复她吗?尽管报复,这辈子就算是死,她也要冠上他的姓,她要以他妻子的名义,埋入甘家墓园里。 他不想让他的第一个孩子在她肚子,很抱歉,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了,并且快四个月了,按理说肚子应该会微隆起来,却不知道为何,她的肚子几乎没什么突起来的迹象,她问过胡易,胡易说正常,她相信胡易,等些日子会有迹象。 他不要她生他的孩子,她就非要生。 他要纳妾,好啊!想纳多少,但纳多少,但是,那个丫环除外,她谁都可以接受,可以与任何人和平共处,共侍一夫,那个丫环就不行。 他明天若是公布纳阿秀为妾的消息,那么她也会放下狠话,他纳谁都行,就是阿秀不行,如果他执意纳阿秀为妾,在拜堂成亲那天,从她尸体上跨过去。 他狠,她比他更狠。 “大少夫人,您吃的是什么啊?”春菊担心的问道,为了更好的照顾好大少夫人跟她肚子里的小少爷,在卖酸梅时,她顺便去问了一下大夫,孕妇要注意什么,要禁用什么。 如果因她没照顾好,出了什么事,她可承担不了。 其实没什么禁忌,只要别乱吃东西,尤其是药。 “胡御医给我的。”东方倾阳收起药瓶,并不想多解释,春菊一听是胡御医,立刻闭嘴了,想到大少夫人回宫住了几天,淑太妃能不让胡御医给她请脉吗? “大少夫人,那胡御医有开些安胎药吗?”春菊问道。 东方倾阳一愣,除了她回宫喝了一碗王嬷嬷熬的安胎药,胡易将这一瓶药丸给她,并没给她开什么安胎药。 “他只给了我药丸。”东方倾阳说道。 春菊想了想,一脸羡慕的看着东方倾阳。“大少夫人,胡御医真是个好御医,怕你服用安胎药苦,特意做成药丸。” 东方倾阳不语,胡易是对她很好。 翌日,书房。 甘力风坐在书房里,等到午时,于南才气喘吁吁的来到书房。 甘力风站起身,冲到于南面前,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帝君没回宫,整个帝都城,可以藏人的地方,属下都没放过,没有帝君的身影,甚至有人故意传言,帝君在半月前就死在贵妃娘娘手中,就是那次晋王府失火那次,贵妃娘娘杀了帝君,然后一把火烧了晋王府,烧毁了帝君的尸体。”于南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得有声有色,有凭有据,连他差点都相信了。 “荒谬,谁说帝君被暗杀,帝君只是失踪了,下落不明。”甘力风反驳道,他就说这里面绝对有阴谋,不多不少刚好半月,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未雨绸缪做好准备。 于南汗颜,这就是谣言吗?他明明说帝君死在贵妃娘娘手中,到大少爷嘴里却变成了暗杀,护短护成这样,还真令人佩服。 “有让传言撒播出去吗?”甘力风问道。 方那妾子许。于南再次一汗,现在才问。“没有。” 说到这里,于南还真佩服大少爷的未卜先知能力,他居然知道有人会在今天撒播帝君的谣言,甚至连地点都知道,让他带着人在那家酒肆守株待兔,为了防止杀错,每一个提到帝君的人,都被他们请到后院单独聊,直到第三个,听完他要撒播的谣言,果断的杀人灭口。 甘力风松了口气,看来那人是邪故意安排的,他以为端木夜带着西门疏离开苍穹国境内,却不曾想到,他们根本没有。 还好他了解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就算他纳妾的事都阻止淑太妃调查邪的死因,淑太妃不会调查,直接派杀手组织为邪报仇。 “皇宫的动向?”甘力风问道。 “依旧。”于南吐出两人,帝君没按时回宫,估计他们以为帝君在路上耽误,不出十天,帝君若是还不回宫,大臣们淡定不住了,就该淑太妃出面稳住局面,帝君失踪的事,也瞒不住。 甘力风派人暗中找东方邪,却毫无结果,如果不是胡易确定那人不是东方邪,甘力风都会相信就是东方邪。 “淑太妃呢?”甘力风又问道,这个不用于南回答,他也知道答案,挥手打断于南欲开口说出话,命令道。“立刻将我要纳阿秀为妾的事撒播出去,并且半个月后,将她明媒正娶进将军府。” “是。”于南得令,走出书房。 雅香阁,阿秀站在门口,不惧风寒,望眼欲穿,昨天大少爷让她搬出六小姐住的院子,对此,她心里有些遗憾,那个院子对大少爷来说很重要,只因六小姐住过。 “阿兰,怎样?”阿秀见阿兰跑来,紧张的迎上去,昨天大少爷就对她说过,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便会将他纳她为妾的消息撒播出去,当然,如果情况有变,他们这场戏作罢。 “姐。”阿兰摇头。“从早晨等到晌午,始终没等到,姐,你会不会记错了?” 阿秀失望的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阿兰怕她跌倒,上前扶着她,担心的叫道:“姐。” “不会,不会情况有变。”阿秀反抓住阿兰的手,急切的说道:“才晌午,天黑之前,一定有消息。” 保护她的人还没撤走,她相信情况没有变,只是被耽误了。 “姐,你别急,我马就去,外面这么凉,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雪,姐,你的身体还没彻底痊愈,我扶你进去休息。”阿兰扶着阿秀进屋,屋子里有火炉,暖意驱走寒气,阿兰都不想再出去奔波受寒,可是想到姐姐的幸福,再冷她也不怕。 在阿兰准备离开前,阿秀握住她冰冷的手,一脸感激的望着她。“阿兰,辛苦你了,姐谢谢你。” “只要姐能幸福,阿兰不觉得辛苦。”阿兰摇头,朝阿秀露齿一笑,然后抽出手,跑了出去。 门打开的一瞬间,寒风灌进来,阿秀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门很快又关上,阻挡了寒风。 阿秀手放在炉火上,望着那煽紧闭的门,苦涩一笑,阿兰可知,大少爷根本没有纳她为妾之心,他们只是在做戏,演得好假戏真做,演不好 风清院,甘力风跟东方倾阳的院子。 东方倾阳半躺在榻上,惬意的吃着酸梅,只有她知道,惬意的背后是悲痛欲绝的心酸。 砰砰砰!门被敲响。1apyn。 门打开一次,寒风就会灌进屋子里,春菊很贴心,没必要她不会打开门。 “大少夫人,胡御医来看您。”春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东方倾阳嚼着酸梅的动作一僵,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让他进来。” 春菊领着胡易进来,东方倾阳让春菊先去外面守着,这么冷的天,让小姑娘去外面,着实有点太残忍,但东方倾阳又不想让她听到自己跟胡易的谈话。 春菊为胡易倒了一杯热茶,才退了出去。 胡易解开披风放在一边,走向东方倾阳,落坐在她旁边,喝了一口热茶暖了暖胃。 东方倾阳将右手伸向他,胡易了然一笑,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冰冷的凉意从他指尖传递过来,东方倾阳望着他。“怎样?” 才回将军府两天,她的情绪波动就如此大,还有时不时感到隐隐作痛的肚子,服了他给的药,痛意立刻消失,越是这样,她越担心。 “很好。”胡易公式化的吐出两字,却没迎上东方倾阳的目光,而是起身走到炉火旁,将冰冷的手伸了过去,背对着东方倾阳,脸上的神色愈加凝重。 “真的?”东方倾阳狐疑的盯着他的背,莫名,他越这么说,她越担心,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也许是甘力风给她的痛,也许是因为她的不甘心,自从怀孕后,她总喜欢胡思乱想,雪儿告诉她,这是正常,孕妇都爱胡思乱想。 “你还信不过我吗?”胡易调整好情绪,转回头看了东方倾阳一眼,拿起一旁的铁棒,拨动着火炭,看着燃烧得熊红的炭火,那火热的温度驱散身上所有寒意。 东方倾阳默了,又拿一颗酸梅放进嘴里,酸酸的味儿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她不喜欢吃酸的东西,却因她怀孕的反应超过常人,她想吐,骨里却什么都没有,又干呕的厉害,只能用酸味压制住那呕心感。 “我给你的药丸还剩下多少?”胡易放下铁棒,又回到刚刚坐在东方倾阳旁边的位置。 东方倾阳一愣,他问她还剩下多少,而不是问她服了多少,突然之间,东方倾阳不想告诉他实情,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服用得很频繁。“很多。” “是吗?”胡易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并未在继续这个话题,从她闪躲的目光,不用猜也知道她在说谎,力风要纳阿秀为妾,他知道力风的用意,可他不会告诉她,让她知道了又能怎样,这个孩子 与其让她自责,不如让她怪怨。 “胡易,脉也请完了,你是不是应该” “倾阳公主,你能别这么现实吗?每次都急着撵我走,你能不能好心点,让我过一次河再拆桥。”胡易幽怨的说道,她就这么不喜欢跟他单独相处吗? “请叫我将军夫人,或是甘夫人。”东方倾阳忽略他后面的报怨,只抓住他前面对她的称呼。 胡易嘴角抽了抽,无视她的话,伸手拎起一颗酸梅放进嘴里,酸味席卷而来,胡易皱眉,感觉牙都快酸掉了。“怎么这么酸啊?” “废话,酸梅不酸,什么才酸?”胡易想吐,接收到东方倾阳警告的目光,仿佛在说只要他敢吐出来,她就将他丢进火炉里。 胡易被呛到了,一个不注意,将整颗酸梅给吞了下去,不停咳嗽,手伸进喉咙处,想将酸梅给抠出来,却只想吐,只能将手从嘴里拿出来,拿起一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又提起茶壶,将茶水倒进茶杯里,吹了几下又饮尽。 重复着,直到酸味被苦涩的茶味取代,胡易才作罢。 东方倾阳眨了眨双眸,惊讶的望着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瞪,他便将整颗酸梅都吞了进去。 “好吃吗?还要一颗吗?”东方倾阳拎起一颗,递给胡易。 “好吃,你还是留着自己吃。”胡易防止她塞进自己嘴里,用手捂住嘴。 “不吃拉倒。”东方倾阳也不勉强,把嘴里的核吐了出来,将酸梅放进自己嘴里,她只是含在嘴里,刚开始的时候,她怕酸,两三下嚼了,将核出吐来,吞下肉,以为这样可以减轻酸味,后来慢慢她习惯了那酸味儿。 “如果把核一起吞进肚子,结果会怎样?”胡易看着她吐在盘子中的核,整个盘子都快吐满了,可见她吃了多少,几乎可以说,她将酸梅当成饭来吃了。 “很简单,长一棵酸梅树出来,以后我就能吃到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酸梅了。”东方倾阳见胡易扭曲着一张脸,一脸的纠结,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得太激动,眼泪都飚出来了。 一万二更新完毕 这是她回到将军府后,第一次笑,在这个时候,她还能笑出来,真是神了。 甘力风走到院子里,还没进屋便听到从屋子里传来东方倾阳的笑声,停下脚步,春菊见到他,没敲门而是跑到他面前,恭敬的叫道:“大少爷。” “谁在屋子里?”甘力风问道,他可不记得,倾阳有独乐的习性。 “回大少爷,是胡御医。”春菊回答道。 甘力风目光凝结,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望着那紧闭的房门,然而片刻后,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许多。 春菊也一脸纠结,她要不要告诉大少爷,大少夫人怀孕的事呢? 大少夫人不让她说,可是她是将军府的丫环,将军府大少爷最大。 “大少爷,大少夫人让奴婢给她买酸梅。”春菊说道,她听到大少夫人想吃酸梅,都联想到怀孕,大少爷这么精明,一定能听出她话中之意。 闻言,甘力风无奈一笑,其实她没必要这么做,等他们走到楚南国境内,他就向她解释,然后与她做正常的夫妻。 甘力风并没有去打扰他们,在这个时候胡易能让她笑出声,他就别去破坏气氛。 “别告诉她我来过。”说完,甘力风转身离开。 “大少爷。”春菊错愕的望着甘力风离去的背影,大少爷到底有没有明白啊!如果说明白,应该兴奋的冲进去抱着大少夫人,毕竟要当爹爹,谁不高兴。 二少爷都有两个孩子,大少爷一个都没有。 “春菊。”听到东方倾阳叫自己,春菊快步跑进房间里,没注意到一抹身影悄然的跑开,连刚刚甘力风走出去时,都没注意到那抹身影的存在 第一百七十一章 伤人的话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绝对不行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绝对不行 “酸梅没了,辛苦你去给她买点回来。8”胡易说道。 春菊扫了一眼盘中所剩无几的酸梅,又看了一眼东方倾阳。 “是。”春菊转身又走了出去。 “谁给你的丫环?满机灵的。”胡易问道。 “于南。”东方倾阳说道。 胡易默了,于南是力风的左右手,绝对忠心,于南也是个人物,完全有能力独当一面,却甘愿屈服于力风之下。 春菊风风火火的跑到街上给东方倾阳买酸梅,一路上总觉得不对劲,有什么人跟踪她,每当她回头时,除了行路人,什么也没看到。 春菊原本提着油纸包好的酸梅,改为抱在怀里,挠了挠嘴角,喃喃念着。“难道是我多心了?不管了,先回府,大少夫人还等着吃酸梅呢!” 在跑回府的路上听到一个让她无比震惊的消息,大少爷要纳阿秀为妾,同为将军府丫环,很不好意思的说,她不知道阿秀是谁? 她被人卖到将军府为丫环时,阿秀已经跟着六小姐入宫了,自然没见过阿秀,她的好奇心又少得可怜,每次六小姐回娘家,她都没兴趣一睹六小姐的真面目。 春菊飞快的跑回将军府,途中还撞到人。 “啊!谁没长眼睛啊?不知道我的”春菊揉搓着被撞痛的头,当看清撞到她的人时,立刻闭嘴了,对于南点头又哈腰。“对不起,对不起于管家,奴婢不知道是您,如果奴婢知道是您老人家,奴婢就是被撞死,也不敢对您出言不逊。” 老人家?于南嘴角一抽,扶着春菊肩的大手一紧,很郁闷的问道:“我很老吗?” “嗯”春菊刚点头,立刻又摇头。“不不不,于管家不老,奴婢老。” 春菊暗暗咬牙,她说了这么多,于管家怎么就抓住那三个字不放呢。 于南嘴角再次凌乱抽搐,深知这丫头的个性,迷糊又识时务者为俊杰,加起来足以气得你吐血。 “下次注意点,特别是走路看前面,别莽莽撞撞只知道向前冲。”于南拍了拍春菊的肩,越过她朝前面走去,如果不是去给大少爷复命,他还真想再逗逗这小丫环。 对春菊来说于南的确老,春菊才十六岁,于南三十好几,几乎大春菊二十岁。 “真是的,明明就老,还硬要逼着人家说你不老。”春菊低语着,低着头迈步。 于南脚一下顿,额头溢出三条黑线,春菊的声音很低,于南内力浑厚自然听得清楚,他只是问她,是她口是心非,他有硬逼着她说自己不老吗? 这小丫环,他彻底无语了。 春菊一口气跑到风清院,顾不得规矩,推开门冲了进去,气喘吁吁的看着东方倾阳。“大少夫人,出” “别急,慢点说。”东方倾阳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春菊。 她知道春菊想说什么,她是故意让春菊去街上买酸梅,顺便听到事儿回来。 胡易担忧的看着东方倾阳,见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淡漠如冰,一时也猜不出她心中所想,反而让胡易脸色凝重了几分,拿走春菊手中提着的酸梅,放在桌上。 春菊接过东方倾阳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暖胃,深吸一口气,急切的说道:“奴婢买酸梅的时候,听到那些人传言,大少爷要纳阿秀为妾。” 春菊的话一落,是死一般的寂静,她以为听完自己的话,大少夫人会冲出去质问大少爷,毕竟大少夫人是公主,才跟大少爷成亲没三个月,大少爷就要纳妾,搁在谁心里都不舒畅,不会轻意接受。 “嗯,我知道了。”良久,东方倾阳才开口,那声音很清淡,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大少夫人。”东方倾阳太过于平静,让春菊有些意外。 “春菊,你先下去。”胡易开口。 春菊瞪着他,她又不是他的丫环,干麻听他的话,胡易又想开口,春菊望着东方倾阳,见她沉默,意思是默认胡易的话,有些委屈的走出去。 “倾阳,想哭就哭出来,有我在,允许你泄糟糕的情绪。”胡易起身,将东方倾阳揽进怀中,拍着她的手背,眼中有着一抹担心。 “哭,我为什么要哭?”东方倾阳压抑着所有情绪,眼底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澜,却隐透着一股清冷的淡漠。 意料之中的事,她为什么要哭。 胡易来时,没带给她这消息,她思忖着,胡易故意不告诉她,却旁敲侧击,确定胡易没听到,她才让春菊去买酸梅,以她对力风的了解,说一不二,他既然能对她说出这番话,纳阿秀为妾势在必得。8 “倾阳。”胡易担忧的开口。 “胡易,帮我一个忙。”东方倾阳推开他,退出他的怀抱,她不会在胡易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这条路是她选择的路,苦也罢,甜也罢,她必需承受。 “什么忙?”胡易看着她问道,那表情太安静,神态太淡然,看不出抱怨与痛恨。 如果让他去杀了阿秀,他也会再所不惜,他明知力风目的,他不会告诉她,这是他的私心,这是她跟力风之间的一个劫,也是一种考验,他希望他们过不去,只有倾阳对力风死心,他才有机会。 为了倾阳的幸福,他会放手,可是倾阳嫁给力风,根本就不幸福,这叫他如何放手? 东方倾阳眯起妖媚的丹凤眼,冷佞的笑容在她的嘴角绽放。“帮我放出消息,他纳谁为妾都行,就是阿秀不行,如果他执意纳阿秀为妾,在拜堂成亲那天,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倾阳?”胡易眼睛蓦地瞠大,面露骇然之色,难以置信的看着东方倾阳,那决绝的话,那冷佞笑容,让他深吸一口寒气。 从她尸体上跨过去谁都行,唯独阿秀不行,她到底是在针对阿秀,还是在针对甘蕊儿? 她这不是偏激,而是以死明鉴,她对甘蕊儿到底压抑着怎样的恨。 这也难怪,倾阳是苍穹国唯一的公主,万千恩宠于一身,只有她不想要的,没有她得不到的,然而,她却得不到力风的爱,高傲如她,却在甘蕊儿身上跌了个大跟头,叫她如何不去恨,如何不去怨? 对阿秀也只因她是甘蕊儿的丫环,力风没有爱屋及乌,她却恨屋及乌。 “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或是为难,我可以去找别人。”东方倾阳见他迟迟不答应,并没有勉强他,在爱情与友情面临选择时,是很难做出选择。 胡易敛起思绪,问道:“你确定?” “很确定。”东方倾阳点头,在昨天甘力风对她说出那些话,她就很确定。 “好,我帮你。”胡易伸出手,覆盖在东方倾阳手背上,与其让她找别人,不如让他代劳。 “谢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东方倾阳感激的望着他,鼻子酸痛,眼睛也酸涩,这是身体自身的反应,并不像情绪那般好控制。 东方倾阳的谢谢给胡易心酸感,苦涩一笑,他要的不是她的谢谢。 雅香阁。 “姐。”阿兰跑回雅香阁,这次阿秀没在院门口等她。 听到阿兰的声音,阿秀停下手中刺绣,起身迎了上去,阿兰刚将门打开,阿秀便将她拉了进来,连门都来不及关,急切的问道:“怎么样?确定了吗?” “嗯,非常确定。”阿兰气喘吁吁的说道,跑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阿秀将门关上,阿兰缓和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跟踪那丫环,确实是买了酸梅,而且我还问了老板,她并非第一次去买,姐,我还听到一个消息,恭喜你,大少爷已经将消息传出去,半月后,他要纳你为妾,姐,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将军府丫环了,而是大少爷的妾。” 虽说不是正室,对她们出身丫环的人来说,妾已经是三世修来的福气了。 阿秀陷入沉思,脑海里全是阿兰的话,东方倾阳怀孕了,东方倾阳怀孕了。 这对她而言,不是好消息。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出,东方倾阳居然怀孕了,这是巧合,还是东方倾阳故意安排。 无论真假,她都要防备,东方倾阳怀孕的事,没人知道,看来她没宣扬出去,大少爷知道吗? 看样子东方倾阳并没有告诉大少爷,为什么呢? 阿秀摇了摇头,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解决掉东方倾阳腹中的孩子,不能因她腹中的孩子坏了自己的事。 “阿兰。”阿秀俯在阿兰耳边低声说道。 “姐。”听完后,阿兰震惊的望着她,而阿秀握住她的手,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阿兰,踌躇片刻,阿兰一咬牙。“姐,你放心,我会为你办到。” 胡易从东方倾阳房间走出,他并没离开风清院,而去了书房等甘力风。 入夜,甘力风才回到风清院,他去房间里看东方倾阳,见她安然入睡,并没有打扰她,朝书房走去。 东方倾阳睁开眼睛,透过床幔望着珠珍帘外,她根本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她知道甘力风进来了,原以为他会对自己说点什么,却不曾想到,他什么都没说便离开。 “力风,我们之间真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吗?”东方倾阳喃喃自问,此刻的她,如同迷失在森林里的猎人,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书房。 甘力风推开门,敏锐的嗅到有人,目光一沉,不明是敌,还是友,甘力风瞬间戒备起来,寒声问道:“谁?” “是我。”黑暗之中,胡易出声,他本想借此教训甘力风,为东方倾阳出口恶气,转念一想,他根本不是甘力风的对手,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就冤枉了。 “胡易。”他还没走吗?甘力风微微一愣,敛起杀意,拿出火拆,将一旁灯盏点燃,火光的照耀下,甘力风倦容略显苍白。 “倾阳让我帮她放出消息,你纳谁为妾都行,就是阿秀不行,如果你执意纳阿秀为妾,在拜堂成亲那天,从她尸体上跨过去。”胡易将倾阳对他说的话,叙说给甘力风听。 甘力风低头,沉默不语,将手中的火拆灭掉,放在一边,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 胡易浓眉微微锁紧,目光愈加阴鸷,语气里丝丝冷气蔓延。“就这样?” 我知道了,多么淡然的话语,多么淡定的态度。 甘力风冰冷的脸颊紧绷着,睨了一眼胡易,抬手,修长的手指揉搓着眉头。“不然呢?” “你”胡易袖袍下的双手紧攥成拳,锐眸不再掩敛愤怒。“甘力风,对你而言,甘蕊儿就真有那么重要吗?让你为了她不惜伤害倾阳?” “我爱她。”甘力风看着胡易,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甘蕊儿是你妹妹,你爱她,你爱她,你可知,倾阳爱你。”胡易寒鸷的深邃,泛出冷削的幽光。 甘力风沉默不语,来到案桌前,并没有落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高深莫测眸光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倾阳对他的感情如何,他比谁都清楚,一直以来,他都没给过倾阳一丝希望,拒绝的很彻底,然而,在那次酒后,他给了倾阳希望,看似是被逼娶她,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是个男人,就得对她负责。 娶了她,他依旧放不下蕊儿,却被告之,蕊儿的灵魂死了,几件事情接踵而来,邪下落不明,他们还没离开苍穹国境内,如果他提前知道邪的心思,他肯定快邪一步消失,邪虽安排好一切,却依旧有疏忽,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等这些事情处理好之后,他会接受倾阳的感情,但是回以同样的爱,他需要时间,他爱了蕊儿二十年,不是说不爱,便能不爱。 “力风。”胡易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缓和了下情绪,手搭在甘力风肩上。“甘蕊儿已经不再是你的责任,她的未来,她的安全,全由端木夜负责。” 胡易也弄不懂,明知劝阻不了他,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梅买力倾南。甘力风仰头,吸了口气,说道:“最后一次了。” 真的只有最后一次了,以后她在楚南国,他的势力在苍穹国,他就是想管也管不着,况且,端木夜也不会让他插手,他也没资格了。 胡易蹙眉,甘力风却转移话题。“半个月后,或许要不了半个月,邪失踪的事一旦宣扬出去,淑太妃势必会垂帘听政,她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温絮。” 听到温絮的名字,胡易一愣,自从絮儿不听他的劝,执意要以北苍国公主的身份展露在大家面前,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是你的东西跑不掉,不属于你的东西强求不到,北苍国亲王一句话,认错人了,絮儿就被打回原形。 娘的嘱托,他已经办到了,只是絮儿不听他的话一意孤行,他对絮儿真的仁至义尽了。 “胡易,你后悔吗?”甘力风突然问道。 胡易沉默,后悔吗?他有资格说后悔吗? “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温絮不可能暗算得了西门疏,如果不是你的推波助澜,邪在铲除相府后,不会对西门疏和她腹中的孩子赶尽杀绝,如果不是你”甘力风突然住口,太多的如果,现在追究,也无济于事。 胡易依旧保持缄默,他在帮絮儿害人时,他也在将絮儿推往一条不归路。 展到今天的局面,絮儿有今天的结果,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离开将军府,胡易去了皇宫,来到西宫,看着疯疯癫癫的温絮,不由得叹息。 “絮儿。”胡易苦涩的开口。 “大胆奴才,本宫是帝后,是北苍国的公主,本宫是帝君最爱的人,你敢直呼本宫的小名,该当何罪,来人,将这狗奴才拉出去乱棍打死。”温絮厉声吼,因许久没打理,头蓬松,脸上也脏兮兮,整个人憔悴又邋遢。 胡易心酸的看了她一眼,取来一把梳,站在她身后梳着她一头蓬松的头。“絮儿,我是哥。” 温絮没反抗,任由他梳着自己的头,抬头望着他。“哥,你是我哥” “对,我是你哥。”胡易心中一喜,她认得出他。 “哥是什么东西?”温絮一脸茫然,她时而疯疯癫癫,时而天真如白痴。 梳着她秀的手一顿,胡易差点脱口而出,哥不是东西,胡易抿唇不语,梳了很久,才将温絮的一头秀梳顺,又去打来一盆水,为她洗脸。 自从温絮陷入疯癫后,太监宫女都被她赶跑,也没人愿意伺候她,淑太妃还不知道东方邪的事,没对温絮出手,任由她在西宫自生自灭。 为她梳洗了一番,邋遢不见,憔悴依旧,如凋零的花朵,失去了最炫耀的色彩,胡易叹口气,蹲下身体,握住温絮的双肩。“絮儿,我带你出宫好不好。”17357817 “出宫”温絮脸色一变,一脸惊恐,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大力将胡易推开,朝床跑去,钻进床底。“本宫不出宫,本宫是帝后,手掌凤印,统率六宫,本宫不出宫” 温絮藏在床底下,絮絮叨叨着。 胡易看着这样的温絮,不由得皱眉,当初娘为了絮儿能幸福,想让絮儿母仪天下,却不曾想过,会害了絮儿一生,如果娘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她还会执意如此吗? 东方倾阳睡不着,起身披上披风想去院中,门一开,寒风灌进,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拢了拢披风,没有犹豫踏出房门,余光瞄见书房的灯还亮着,这让她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又去雅香阁了。1apyn。 在将军府,甘力风有两个书房,一个在风清院,一个在正堂,如果在将军府,大多时间他都在正堂。 东方倾阳情不自禁迈步朝书房走去,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原以为甘力风会坐在案桌前处理事情,没料到他居然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力风。”东方倾阳叫了一声,走近见他眉宇浓浓的倦意,伸去推醒他的手僵硬住,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甘力风身上。 借着灯光,静静地打量起他的睡颜,俊逸的五官,双眼紧闭,剑眉英挺,却皱成一团,高耸的鼻翼,出轻微的呼吸声,泛白的薄唇紧紧的抿着,透着几许凄迷和落寞。 就是这张俊雅的脸,让她一见钟情,欲罢不能的沉迷。 东方倾阳纤细的手指,忍不住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在她的手欲离开时,甘力风突然握住她的柔荑,东方倾阳一惊,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尴尬的说道:“吵醒你了。” 甘力风睁开眼睛,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东方倾阳,突然问道:“倾阳,你恨我吗?” 恨?东方倾阳一愣,这个字太沉重。 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恨他,再说,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没人逼过她,母妃甚至还提醒了她,还是依旧不顾一切,一意孤行。 “我困了,你若是不愿回房睡,这披风留下吧。”东方倾阳避开他的话题,她是不恨,却无法对他说。 东方倾阳转身,甘力风握住她的手不放,东方倾阳用力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他愈加紧握。 “还有事吗?”东方倾阳问道,背对着他。 甘力风心一痛,她就这么不愿意面对自己吗?也对,在自己说出那些混话时,还指望她不恨自己吗? 甘力风握住她的手大力一带,紧抱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腹部,因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东方倾阳浑身一僵,身体内的血液都凝结了,她真担心他伤害到腹中的孩子。 “力风,你别” “对不起。”闷闷的声音从甘力风嘴里飘逸出,打断东方倾阳未出口的话。 东方倾阳一愣,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抬起手想去拍他的背,昨天他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脸色煞白,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揪住,痛得她都不知道如何呼痛,欲拍他背的手,僵硬了一下,最终无力的收回。 “我不阻止你纳妾,你想纳多少,我都无所谓,但那个丫环,绝对绝对绝对不行。”东方倾阳连说了三个绝对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绝对不行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生气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生气了 甘力风的身子似乎一僵,随即说道:“我为昨天对你说的那些混账向你道歉。” 东方倾阳又是一愣,这是一巴掌后的甜枣吗?还好,若是以前,他打了就打了,现在还知道给她一颗甜枣,是因为他也意识到,昨天他的话,有多残忍吗? “昨天,昨天你有对我说了什么混账话吗?抱歉,昨天生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东方倾阳耸耸肩,这是她面对甘力风一惯的作风,对他的伤均无所谓,抱着一颗无尽宽容的心。 她对甘力风是纵容的,那怕是伤害她也纵容他,也许会有人说她犯贱,会耻笑她,可这就是她爱甘力风的方式。 计较太多,将伤害整理起来,深刻进脑海,她将永远活在痛苦中,时间久了,会将她逼得崩溃,如何再坚持下去。 这些年,她一边在追逐他的身影,一边在捣毁自己的名声,目的就是让那些觊觎她的人望而却步,可因她的身份,还是有不少人飞蛾扑火,他们不在乎她狼藉的名声,并不是因为爱她,接受她不堪的一切,而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 娶了她,至少,少奋斗几十年,她是苍穹国唯一的公主,谁不惦记驸马的位置? 胡易对她是真,是真的爱她,可是她并不爱他,并非胡易这个人不好,而是不爱就是不爱,她身感体会,所以她从不逼甘力风。 “倾阳。”甘力风放开她,起身将她搂进怀中,倾阳值得他去爱,可是他的爱给了蕊儿,很难给她同样的爱。 东方倾阳伸出纤臂,紧紧环上他的腰身,脸贴在他胸膛,听着那跳动的心跳声。 甘力风很少抱她,她很享受他的怀抱,所以纵使满腹狐疑,她也不会主动开口,也不会借此,向他提出,别纳阿秀为妾的事。 “倾阳,我有非纳阿秀为妾的苦衷。”甘力风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在东方倾阳头顶响起,他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 “苦衷?”东方倾阳抬头望着他,他是甘家大少爷,将军府的大将军,手握苍穹国一半的兵权,有什么苦衷非要让他纳一个丫环为妾? 甘力风心底沉沉一叹,他暂时不能解释给她听,他也不想编个谎言骗她,若是有一天,她知道实情,知道他骗她,他们之间会有隔阂,况且,事关邪,他们兄妹关系本就要好,他解释不了蕊儿的身体里住着西门疏的灵魂,在他们看来,杀了邪的人是蕊儿,而不是西门疏。 如果告诉倾阳,现在邪下落不明,倾阳只会觉得,他为了保护蕊儿,在为蕊儿开脱,故意编一个谎言来骗她,毕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纵使倾阳再爱他,在这件事情上,她会选择邪,听从淑太妃的话。 她对蕊儿本就有芥蒂,分析事情也会偏了心,况且,邪一消失,端木夜就带着蕊儿离开苍穹国,那么急促,任谁都会起疑。 越想越害怕,随即甘力风搂抱她的手臂紧了紧力度,将她牢牢搂在怀里。“倾阳,别问我为什么,但请你相信,半个月后我会向你解释。” “如果我等不到半个月后呢?”半个月后便是他纳阿秀妾之时,如果她松懈,给他们钻了空子,届时后悔的是她。 东方倾阳怀疑,胡易肯定有将她的话告诉力风,她不敢肯定,这是不是他的暂缓之计。 毕竟,她的话如此决绝,如果他执意纳阿秀为妾,在拜堂成亲那天,从她尸体上跨过去。 “倾阳。”甘力风手臂又紧了紧,深怕一松,他就会失去她一般。 “我坚持。”东方倾阳的声音微微沙哑,望着甘力风的双眸却是严肃的认真,倔强的一定要知道他所谓的苦衷是什么? 能逼得他纳一个丫环为妾,她疯的想要知道。 “倾阳。”甘力风挑眉,一脸纠结,他认识的倾阳不是这样,只要他要求,她一定会满足,在他看来,只要他说让她给他半月时间,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东方倾阳依旧用倔强而坚定的目光望着他,对峙良久,谁也没妥协的意思,她深知只有在甘蕊儿面前,他才会妥协,而她在他面前,妥协的那个永远是自己。 “跟她有关?”除了跟甘蕊儿有关,东方倾阳想不到还会有谁,能左右他的心想。 甘力风沉默,而他的沉默,东方倾阳顺理成章当成默认。 “果真跟她有关。”东方倾阳惨淡一笑,推开甘力风,退出他的怀抱,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倾阳。”甘力风伸手,东方倾阳仿佛知道他会向自己伸出手般,左手一扬,甘力风的手指只碰到她的衣袖。 他想追上去,将她重新紧搂在怀中,可是脚步却像灌了锤一般的沉重,让他僵硬在原地,迈不出一步。 他追上去了又能如何?他将她重新搂抱进怀中了又能如何?他不能告诉她实情,他不敢告诉她实情。 等他们离开苍穹国境内,只要她的平安,倾阳要如何怪他,他都无所谓。 东方倾阳其实走得很慢,就是想他留住她,即使不告诉她是什么苦衷,她也希望他可以留住自己。 至少,在他心里,他还是在乎她的感受,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站在原地,目送自己离开。 书房再大,她走得再慢,都会走到终点,那煽门便是她的终点之处。 东方倾阳失落伸手,将门打开,寒风击来,她将披风给了甘力风,失去披风的避寒,只觉浑身冰冷,如同她的心一般。 “力风,其实,与其说我怨恨甘蕊儿,不如说我嫉妒甘蕊儿。”说完,东方倾阳跨出门槛儿,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连门都没关上。 东方倾阳的话,让甘力风猛的一震,站在案桌前,都能感受到那寒风吹进来的冷意,突然,抓起滑落在地上的披风,追了出去。 甘力风追出门口,便见东方倾阳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接着将门关上。 停下脚步,紧攥着手中的披风,甘力风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倾阳,给我半个月时间,我不会纳她为妾,此生有你足矣,不会再有别人。” 只可惜,他的话东方倾阳没听到。 燕城镇,最大的客栈。 “主子。”天字号房,墨站在门外轻声唤了一声,没听到里传有响动,墨微微提高音,又叫了一声。“主子。” 第二声一落,墨听到里面传出的响动,知道主子听到了,便没再叫,却也没离去,站在门外等着。 端木夜睁开眼睛,低眸看着蜷缩在他怀中的人儿,微微一动,试图在不惊醒她抽身离开。 “木夜。”西门疏动了动身子,脸贴在他胸膛,搭在他腰际的纤臂弯曲改为抱着。 “醒了?”低哑的声音从端木夜薄唇里飘逸而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用略带胡茬的下巴轻贴上她的脸颊。 “嗯。”西门疏嗯了一声,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这些天她的睡眠不好,稍有响动便会惊醒,刚刚墨那两声没惊醒她,端木夜给墨的回答反而将她惊醒了。“墨在叫你吗?” “嗯。”端木夜点头,轻柔的搂着她的腰,明明她怀孕还不到两个月,端木夜抱着她时,无比的小心翼翼。 “你不叫他进来吗?”西门疏抬眸,看了他一眼,他们明明算是在逃亡,可一路上行程相当慢,一天赶不了多少路,休息的时间居多,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尤其是墨,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幽怨,好似因她才耽误行程。 她向端木夜说过无数次,她怀孕还不到两个月,不用顾及她,她能行。 端木夜也用同样的话阻她的话,怀孕前三个月很危险,所以他们要小心。17385202 西门疏很想提醒他,怀孕前三个月危险,是提醒他们别行***房,当然,其中也包括外来因素。 “不是很重要的事。”端木夜在她耳边轻声一笑,抚摸着她的秀,贴在她脸颊的下巴轻轻的磨蹭着,对他而言,除了她的事,一切都不重要。 他不让墨进来,不是因怕墨看到她的睡颜,而是开门时寒风灌进来。 西门疏并不怕冷,她是苍穹国人,很适应苍穹国的天气变化,只是这具身体比较虚,给人的感觉就是弱不禁风的那种,需要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略带胡茬的下巴,弄得她的脸颊痒痒的,让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扭着脸躲避那痒痒的感觉。“木夜,别这样,再这样下去,你又要冲动了。” 端木夜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了,隔着被子端木夜幽怨的瞪了一眼她的肚子,还不到两个月,他都恨不得她能早点生。 软玉温香在怀,摸得着,就是不能碰,这是折磨啊! “墨还在外面等我,我要起了,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等过一个时辰,我就来叫你一起吃饭,然后我们再赶路,估计我们要快马加鞭了,争取在七天之后到边境。”端木夜说道,半个月已经过,甘力风也拖延不了几天,所以在七天之后,必需到边境。 “七天?”西门疏惊讶的望着他,以他们目前的行程来看,别说七天,半月能到达已经很不错了,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西门疏抓住他的手。“为什么突然要加快行程?” “疏儿,别操心,有我在,你只管吃饱了睡,睡饱吃。”前世的她,为了帮东方邪运筹帷幄,算计天下,她太累了,现在她重生,这具身体也不比她以前那具,她的未来是他的,他不会让她再操心劳累。 “你当我是猪吗?”西门疏忍不住吐槽,瞪了端木夜一眼,轻翻了身,背对着他。 有时候端木夜比东方邪更霸道,东方邪什么事都让她做,端木夜什么事都不让她做,她都觉得日子过得太轻闲,大概她只有劳累的命,让她轻闲惬意的过日子,她反而不习惯。 前世她为东方邪算天下,重生她恨东方邪,只想找他报仇雪恨,与温絮斗了几年,又与东方邪纠缠,值到她爱上木夜,为木夜生下安安,又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和亲到楚南国,在楚南国 总之,让她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她很不习惯。 因她的动作,被子从她身上轻轻滑下了一些,衣领微开,秀又搭在她胸前,露出雪脖,有几处明显的吻痕。 是昨夜端木夜故意留下的,前面后面都有,差点还失控。 “就算是一只猪,我也要你做一只最幸福的猪。”端木夜担心她冷着,拉高了被子,舍不得起身,再次将她搂进怀里,等回了楚南国,回到他的地盘上,他一定陪着她懒在床上,哪儿也不去。 西门疏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她现在就感觉到很幸福,到了楚南国,她会更幸福,有笑笑、有安安、有他、还有肚子里这个。 前世,上天不待见她,今世,上天眷恋她。 西门疏庆幸,她没因对东方邪的恨,走到上一条毁灭的道路,她即使恨,也有理智,也感谢甘力风,虽纵容她,却没毫无理智不顾一切的纵容,在她站在十字路口前,给她指了一条明路,给她分析事情的轻重,让她没因恨,而让苍穹国陷入绝境。 她亲手杀了东方邪,也算是给西门家一个交待了。 并非东方邪杀了西门家多少人,她就要杀东方家多少人。 “生气了?”见她没回应,端木夜问道,下巴搭在她肩上,吐出的气息故意喷在她敏感的耳朵上。 “谁说我生气了?”西门疏翻过身,把小脸贴在他胸前,她真的没生气,只是有些不习惯,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习惯,就算是为了他,她也会习惯。 “好,你没生气,是我在生气。”端木夜附和着她的话,手不规矩的探入她衣襟,细细抚摸着她嫩滑的香肩。1awgu。 “木夜。”西门疏在他怀里动了动,想叫他别这样,端木夜却先开口阻止。 “别动,让我再抱你一会儿。”端木夜闷闷的声音,夹着丝丝晴欲。 西门疏很想质问他,这是抱吗?明明是摸,再摸下去,他能控制住自己,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木夜。”西门疏突然狡黠一笑,小手绕上他的腰,解开腰间的系带。 “疏儿。”意识到她的想法,端木夜按住她的小手,阻止她的动作,西门疏却忍不住轻声笑了,笑声如黄莺般悦耳动听,端木夜也轻笑一声,大手在她纤腰上轻抚着:“你这个磨人精。” 明知道他不敢对她怎么,她反而来you惑他。力随识若又。 “怎么?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西门疏娇媚的声音,听得端木夜骨头都酥了。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端木夜还没开口,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西门疏先一愣,随即脸颊一红,不用想,墨肯定误会了。 想想从墨来叫他,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如果是她,也失去耐性了,更何况他们还暧昧着,她几乎把门外的墨给忘了,不仅是她,连端木夜也给忘了。 “睡吧。”端木夜将探入她衣领的手抽了出来,拉好她的衣领,又为她掖了掖被子。 “你怎么还不起来?”见他没了起床的意思,西门疏问道,她可没忘记,墨还在门外等她。 “没事,让他再等一会儿,等你睡着,我再走。”端木夜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轻搂着她,闭上眼伴她入眠。 西门疏没再开口,深知她若是不睡着,他是不会离开,闭上双眸,在他怀里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直到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端木夜低眸看着怀中的人儿,等了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才缓缓放开她,抽出她枕在头下的手臂,轻轻地揭开被子,慢慢的起身,生怕将她惊醒般。 站在床边,温柔地为她掖了掖被子,又顺手将洒落在她脸颊上的丝拂开,露出她睡颜。 俯身在她光洁的脸颊落下一吻,含笑看了她一眼,披上外袍走出房间。 “凤焰,去里面守着她。”有前车之鉴,端木夜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他不在时,他都会让凤焰去西门疏的床边守着她。 “是。”凤焰迈步,走进房间里。 端木夜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间,跟墨去了他的客房。 “半月后,甘力风要纳妾。”墨说道。 端木夜一愣,凤眸里闪过一抹震惊,他知道甘力风会想办法给他们争取时间,他只是没料到甘力风居然用纳妾这一招。 的确,这的确是转移淑太妃最好直接,又是最好的办法,甘力风与倾阳公主成亲不到两个月,突然要纳妾,这等于公然给淑太妃一个耳光。 就算不为倾阳公主,淑太妃也会为了维护皇家的面子,专心阻止甘力风纳妾,从而忽略掉他们。 “甘力风这招真够绝。”端木夜黑眸里闪过一抹精光,也闪过一抹疑惑,甘力风爱甘蕊儿到底有多深,明知甘蕊儿身体里住着别人的灵魂,等于说现在的甘蕊儿,已经不是他妹妹了,就为了保护甘蕊儿的身份,他居然能 “为了甘蕊儿,他到底可以牺牲到什么程度?”端木夜喃喃自问,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甘力风纳妾的事,绝对不能让疏儿知道,疏儿是真的将甘力风当成哥,以前她还是晋王妃时,跟倾阳公主的关系很好。 若是让她知道甘力风要纳妾,不心疼甘力风为她所做的,也会心疼倾阳公主。 七天内一定要赶到边境,半个月快马加鞭,从帝都赶到边境,时间刚刚好,他却故意放慢行程,一是为她身子着想,二是淑太妃。 淑太妃做了他十年的姑姑,淑太妃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若是他们真如甘力风所催,快马加鞭,估计用不了半月,淑太妃就会对他们出手。 如此急促的赶路,楚南国又没生什么事,相反东方邪却微服私访,时间还是半月,而他们正是在东方邪微服私访时离开苍穹国,很令人起疑,更别说是淑太妃了。 况且,东方邪为什么莫明其妙要微服私访? 他们越是赶得急,越会被淑太妃盯上,倘若他们放慢行程,淑太妃反而不会紧盯着他们,在淑太妃看来,只要他们没离开苍穹国境界,她一声令下,她那如罗网的暗杀组织便会将他们罩住。 现在甘力风又给他们争取了半月时间,但他可不觉得,甘力风真能拖到半月,以淑太妃的精明,起初她会被蒙骗,关心则乱,时间久了,她便会嗅到端倪,以他对淑太妃的了解,不出十天,淑太妃准现。 届时,他们已离开苍穹国,到楚南国境内了,只要到了楚南国境内,淑太妃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她的暗杀组织,也只能在苍穹国称王称霸,在楚南国休想。 如果淑太妃的魔爪都能伸到他们楚南国,那么他们端木皇族的人也太失败了。 墨沉默,主子这个问题他答不出来,他不是甘力风,又不能理解那些为了爱,让自己陷入疯狂的。 “他要纳谁为妾?”端木夜问道,淑太妃岂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去,随便说要纳妾,她就深信不疑吗? “一名叫阿秀的丫环。”墨回答。 “阿秀,还是个丫环?”端木夜蹙眉,这名字有点耳熟。 “王妃的丫环。”墨汗颜,他记得王妃对主子说过阿秀的事,他都记得,主子却忘了,看来除了王妃的事,主子对谁的事都漠不关心,那为什么在王妃说的时候,主子表现得如此感兴趣? “是她?”端木夜恍然大悟,这也难怪,那丫环跟甘蕊儿有关联,淑太妃肯定误以为甘力风爱屋及乌了。 对此,他可是感同身受,他对笑笑就是爱屋及乌,如果笑笑不是疏儿的女儿,他才不会管笑笑的死活。 门外,一抹娇小的身影将他们的话偷听了去,她并不是故意偷听,而是刚好路过,刚好听到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生气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姐姐大叔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七十四章 姐姐大叔 “疏儿姐姐。”九儿敲了敲房门,端木夜并没向外公布西门疏的身份,她依旧是甘蕊儿,只是墨他们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主子会改叫她疏儿,在他们看来,主子肯定是将她当成西门疏了,对此她又没意见,他们更无所谓。 凤焰听到九儿的声音,头皮一阵麻。 主子都拿那小丫头没办法,她更不可能有办法,更何况,她可不觉得,她没叫小丫头进来,她就不会进来。 果不其然,九儿等了一会儿,自己推门进去。 “凤焰姐姐。”九儿一见凤焰在房间里,没有一点意外,笑米米打招呼。 九儿这张嘴特甜,只要比她年长的人,逮谁都叫哥哥姐姐,叫得让人心花怒放。 “九儿姑娘,王妃正在休息,你自己去玩。”凤焰公式化的说道,对九儿她也讨厌不起来,可以这么说,九儿长得漂亮可爱,人见人爱那种,连素来冷若冰霜的她,跟九儿也能和睦相处。 连她跟墨都喜欢九儿,唯独主子不待见她。 “凤焰姐姐,没事,我可以在这里等疏儿姐姐醒来。”九儿笑米米的说道,搬起桌旁的凳子,放下,来到床边落坐。“反正木夜大叔不在。” 凤焰汗颜,她管墨叫哥哥,却非要叫主子大叔,还跟着王妃叫,却在后面加了大叔两字。 九儿余光瞄见凤焰的视线没在她身上,灵动的眸光一闪,手悄然的伸进被子,冰冷的小手碰到西门疏的手,西门疏反射性的惊了一下,睁开眼睛便对上九儿一张笑靥。 “疏儿姐姐,你醒了。”九儿可爱的眨巴着眼睛,凤焰翻白眼,她不来王妃睡得好好的,她一来王妃就醒了,这能说明什么? “九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冰?”西门疏黛眉一蹙,从见到九儿第一眼起,她就喜欢这丫头,所以才让木夜救她,西门疏对九儿好,除了喜欢还曾有别的因素,她想要九儿做她的弟媳。 越看越觉得九儿跟琅月有夫妻相,今年琅月十七,九儿十四,等个两三年,他们就能成亲了。 “因为疏儿姐姐窝在温暖的被子里啊!”九儿天真的说道,话中之意任谁都听得懂。 “上来。”西门疏了然一笑,挪动了下身子,将她睡暖和的地方让给九儿。 “不要,被木夜大叔见到,他会杀了九儿。”九儿摇头拒绝,却自顾自的站起身,两三下脱掉外袍,钻进被窝里,她等的就是西门疏邀请。 “有我在,他不敢。”西门疏保证,其实她也弄不明白,九儿这么可爱,木夜见到九儿,仿佛见到仇人般,恨不得将九儿生吞活剥。 如果九儿不这么过分的黏稠她,端木夜虽不喜欢九儿,敌意也不会这么明显。 “我就知道疏儿姐姐最疼爱九儿。”九儿很不客气抱住西门疏,窝在她怀中,脸贴在她柔软的胸上,这一幕如果被端木夜撞见,九儿的下场会很惨。 九儿也有自知之明,为了不被端木夜打晕,或者丢掉,有端木夜在,她收敛了许多,端木夜不在时,她爱干嘛就干嘛,怎么过分怎么来。 当然,她也学精了很多,疏远着西门疏,用一双渴望又委屈的眼神可兮兮的瞅着西门疏,瞅得西门疏心都疼了,这时候遭殃的就是端木夜,她就会挑衅的给端木夜扮鬼脸,气得端木夜咬牙切齿,偏偏有西门疏的维护,他又不敢把九儿怎样。 西门疏不只一次两次对端木夜说,九儿是她看上的弟媳,等他们回到楚南国,她就让琅月来楚南国,届时她就撮合两人。 端木夜只要想到九儿跟琅月,两个字,没戏。 也只有她自作多情的觉得,怎么看九儿跟琅月怎么有夫妻相。 “哦!对了,疏儿姐姐,刚刚我路过墨哥哥的房间,听到墨哥哥对木夜大叔说,甘力风要纳妾了,好像还是个丫环,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阿秀。”九儿玩着西门疏的一缕丝,很随意的说道。 凤焰闻言,有撞墙的冲动,她跟九儿的房间在王妃的房间左边,墨的在王妃的右边,九儿来王妃的房间,怎么可能从墨的房间路过。 肯定是她出房间时,见到主子进墨的房间,她才悄悄地跟上去,主子跟墨如此厉害的人,被人将他们的话偷听了去,居然没察觉,可见这也是九儿的能耐之处。 “什么?”西门疏激动的从床上坐起身,脸色有些难看,甘力风要纳阿秀为妾,这是为什么啊?倾阳怎么办?她会容忍甘力风纳妾吗? 在端木夜的保护下,西门疏都觉得,自己快与这个世上脱轨了。 九儿没料到会引来西门疏这么大的反应,敏感的觉察到自己惹祸了。 “疏儿姐姐,我肚子痛,想上茅厕。”九儿掀开被子,连外袍都忘了披上,两三下穿好鞋,冲出房间逃之夭夭,门一开就撞到一堵墙。“啊!谁不长眼睛,敢撞啊!木夜大叔早。” “谁准你来这个房间的?”端木夜脸色阴寒,提着九儿的衣领,他可记得对她下了禁足令,这家客栈,她哪儿都可以去,唯独这间房间,不许她靠近。 “疏儿姐姐救命,木夜大叔要脱九儿的衣衫。”九儿哇哇大叫,扭头看着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西门疏,心里暗叫,疏儿姐姐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神游啊! 端木夜这时也见到坐在床上的西门疏有些不对劲,拎着九儿衣领的手一松,九儿得到自由,立刻拔腿就跑。 凤焰识趣的退出房间,九儿闯的祸,她可背负不起。 端木夜来到床边落坐,伸手抚摸着西门疏的脸,抬起她的下巴,对视之下,端木夜清晰的看见她眼中的纠结,还有一股莫名的愧疚之意。 端木夜脸色沉了几分,故意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快了?” “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吗?”西门疏问道,她深知甘力风有多爱甘蕊儿,娶倾阳并非他所愿,即使阿秀是甘蕊儿的丫环,他现在知道甘蕊儿死了,不得不接受,在这时候,为什么会要纳阿秀为妾,其中的原因别人不知道,但是她不可能不清楚。 “错,不是为你,而是为这具身体。”她能这么问他,端木夜就知道事情瞒不住,这个该死的九儿,除了她没有别人,凤焰没他的允许不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17385206 他对九儿有敌意,不是没原因,在他眼中九儿做什么事,都跟他对着来,在称呼上他就很意见,九儿叫她疏儿姐姐,却叫他木夜大叔,连墨跟凤焰都是哥哥姐姐的叫。 姐姐、大叔、能配吗? “这有区别吗?”西门疏瞪了他一眼,还有人比他更会利用人吗?利用得理所当然,利用得理直气壮,仿佛甘力风欠了他什么。 “当然有。”端木夜长臂一伸,将她搂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你是西门疏,而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他做这些是为甘蕊儿,可不是为你,甘蕊儿是他的妹妹,哥哥为妹妹牺牲理所当然,再说,不是要半个月后吗?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谁知道半个月后会生什么事,你就如此笃定,他真能纳妾?你真当倾阳公主是当假的吗?况且,还有淑太妃。” 西门疏彻底无语了,端木夜又说道:“倾阳公主不是也放出狠话了吗?甘力风纳谁为妾都行,就是阿秀不行,如果甘力风执意纳阿秀为妾,在拜堂成亲那天,从她尸体上跨过去,可见她有多针对阿秀。” “端木夜。”西门疏手握拳,忍不住给他了一拳,九儿只告诉她甘力风要纳阿秀为妾的事,并没告诉她倾阳的反击,以她对倾阳的了解,不会眼睁睁看着甘力风纳妾。 后面的话像她会做的事,可是她前面的话,“甘力风纳谁为妾都行,就是阿秀不行。”这让西门疏很意外,倾阳是在故意针对阿秀,还是纵容甘力风。儿夜无改理。 假若甘力风真纳除了阿秀以外的人,倾阳真会接受,与她们和平共处吗? 以前她与东方邪的关系再紧张,也没见东方邪放话要纳妾,甘力风为了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不惜用纳妾来吸引淑太妃的注意力。 “都是你的错,叫你加快行程,你却偏偏不听,我们是在逃难,不是游山玩水。”西门疏又在端木夜胸膛上打了几拳,端木夜了解淑太妃,她又岂会不了解,端木夜这么做,她也知道他的用意。 理解归理解,知道归知道,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怪端木夜。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马上加快行程,快马加鞭,不分昼夜的赶路。”端木夜握住她小手,执起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西门疏瞪着他不语,墨来叫他时,他所说的话,她可没忘记,七天内离开苍穹国境内,这里才到燕城镇,七天内的确是要快马加鞭,不分昼夜的赶路,否则在七天内根本到不了边境,只要他们踏上楚南国境内就安全了。 “七天内,能赶到边境吗?”西门疏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只要他们到了楚南国境内,甘力风就不用再为他们掩护了。 西门疏更担心的是阿秀,为了甘力风,阿秀照顾了她三年多,阿秀对甘力风的情,她清楚有多深,阿秀本还因为身份的卑微,对甘力风只能望而却步,不敢起觊觎之心,可是,就因她一句话,阿秀似乎看开了敢勇于尝试。 她当时这么说,根本没想到倾阳喜欢的人也是甘力风,阿秀的爱跟倾阳相比,根本没得比,倾阳为了追逐甘力风的身影,不顾危险跑去军营。 这么多年,甘力风居然毫无察觉,是倾阳乔装的好,将自己掩饰的好,还是甘力风白目到家,她就不相信,倾阳只是悄悄地跟在他身后,而甘力风不曾回过头,他们两人没一次撞个面。 端木夜凤眸闪过一抹精芒,将脸埋进她丝里,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算计。“应该没问题。” “应该?”西门疏蹙眉,扭头看着他,木夜从来都给她肯定的答案,而现在他却给她不确定的答案。 端木夜敛起那抹算计,一脸无奈的说道:“如果你同意,将九儿留下来,我就能肯定在七天内赶到边境。” “端木夜。”西门疏脸色一沉,她知道他不待见九儿,却没想到,他对九儿居然动了这样的心思,将九儿留下,亏他说得出口。“九儿的家被山贼给毁了,家人都被山贼给杀了,你让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九儿怎么办?她才十四岁,如何能照顾好自己?万一又碰到坏人怎么办?” 端木夜嘴角一抽,也只有她才会相信那鬼丫头的鬼话,即使鬼丫头在说起自己的惨遇时,一脸鼻涕一脸泪,哭得好不伤心绝望,可是在他看来,那鬼丫头根本没安好心。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他针对九儿,如果她不跟自己抢疏儿,他也许不会讨厌她。 “我看那鬼丫头,一脸鬼灵精的样子,完全有自理的能力,至于你所说的万一碰到坏人,我觉得不该是那鬼丫头怎么办?而是那坏人怎么办?”端木夜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十四岁怎么了?十四岁小吗?如果我没记错,你可是在十四岁时嫁给东方邪。” 东方邪的死,让他起疑,凤焰跟西门疏的叙说,不谋而合,在他还没亲自确定时,甘力风就出现了,给他们准备好一切,让他们离开,让他也顾不得真假。 西门疏一愣,有些意外,他居然自己提起东方邪。 东方邪在他们之间,虽说不上是个禁忌的话题,却很少提起,毕竟,她跟东方邪有四年夫妻,还有笑笑。 即使她如今换了一具身体,而这具身体除了他,没有其他男人,可是灵魂却是她。 “别用这种眼神望着我,你们之间还有笑笑,坦白说,我是很在意,却还没到无耻的地步,你现在是我的,无论心,还是身,都属于我一个人。”端木夜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此生能拥有她,足矣! “你也只属于我。”西门疏霸道的说道,其实,她还有些担心,在十八王府还有一位王妃,可是跟他拜过堂,有没有入洞房,她就不清楚。 相比自己,无名无分的跟着他,在墨他们心中,她才是他的王妃,可在楚南国百姓心中,飘舞才是他的王妃,名正言顺。 “别胡思乱想,我会处理好。”端木夜安抚,心却沉重,飘舞的问题看似容易,实则难。 在别人看来,只要他一封休书便能解决,只有他知道没那么容易,他妥协同意和亲,是因飘舞那半块玉佩,他是在履行当年的承诺,是在帮疏儿还恩情,除非飘舞自己要求他休她,否则他不能休她。 他不在乎背负失信于人,忘恩负义的骂名,疏儿既然忘了,他不能让飘舞将当年的事情宣扬出去,这对疏儿来说是种伤害,是恶梦。 他想过杀人灭口,飘舞既然能来楚南国,拿出半块玉佩,足以说明她有万全之策,她做好被他灭口的心理准备。 杀了飘舞,不但灭不了口,事情估计还会展到他无法收拾的地步,谣言能毁掉一个人。 “木夜,能告诉我原因吗?”西门疏问道,她可清楚记得,他当时反对得如此决然,却因飘舞派人给了他半块玉佩,他便毫不迟疑妥协,同意和亲,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疏儿。”端木夜摇头,他不想骗她,然而她想要知道的,恰恰是他想隐瞒的,什么事他都如实相告,唯独这件事不能。 他不想她受到伤害,他要保护她。 “好,我不逼你,我会等你愿意告诉我的一天。”他越是隐瞒,她越是好奇,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想逼他,她相信他有苦衷。 “疏儿。”端木夜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脸上的笑意渐浓,抚摸着她丝大手滑落,握住她的柔荑,温柔而深情的目光落在她脸颊上,俯身吻上她的唇。 西门疏先一愣,随即抬起她自由的那只手,环上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 正在两人深情相拥,热情相吻时,门被推开,一颗脑袋探了进来,无视非礼勿视,可怜兮兮的开口。“疏儿姐姐,九儿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完全没自理能力,疏儿姐姐,你忍心丢下九儿,让九儿自生自灭吗?” 两人同时一愣,西门疏反应过来推开端木夜,关起门来,端木夜爱怎么样,她都配合,但是被人窥视,她还是害羞的红了脸。 在西门疏眼中,九儿还小,被她撞见这一幕,会带坏她,九儿可是她认定的弟媳。1awgy。 “该死。”端木夜一声低叱,房间里瞬间充斥着浓重而冰冷的火药味,扭头瞪着九儿,杀气涌现,从牙缝里冰冷的吐出一字。“滚。” “欲求不满的大叔真可怕。”九儿吐了吐舌头,在端木夜忍不住想要冲出来掐死她的时候,砰的一声,重重的将门关上。 门外,墨跟凤焰极其无语的看着扮鬼脸的九儿,他们两人守在门口,居然给这精灵古怪的丫头钻了空子。 他们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九儿已经将门打开,若是他们再执意阻止,势必会让主子现他们的存在,将怒火烧到他们身上,所以,他们聪明的选择不现身,让主子以为他们不在门外。 “真是难为你们,跟着这样的主子这么多年,太不容易了。”九儿很是感叹的说道,为墨跟凤焰掬一把同情之泪。 “如果你真觉得我们不容易,就请你高抬贵手,少去挑衅主子。”墨说道,他们本就不容易,现在有九儿添乱,他们更不容易了,有王妃护着九儿,主子有怒不能,只能泄在他跟凤焰身上,闯祸的人反而安心的躲在王妃身后,享受着王妃的保护。 她有保护,他们却没有,只能遭殃。 “这个很简单啊。”九儿诡谲一笑,走到墨面前,手搭在墨肩上。“你让你们的主子别总是跟我抢疏儿姐姐,晚上霸占着疏儿姐姐就算了,白天还霸占着。” “当我什么都没说。”墨果断的将九儿推给凤焰,很想提醒她,王妃是主子的,可不是她的,再说先来后到,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丫头,有什么资格跟主子抢王妃。 这些话墨只能放在心底,不能说出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丫头,她可是王妃身边的小红人,而主子又爱王妃如命,小丫头不用挑拨离间,只要她招惹主子,然后躲在王妃身后,主子火的对象就是他跟凤焰。 “凤焰姐姐,我们去收拾东西,然后等疏儿姐姐跟木夜大叔出来,我们好赶路。”九儿挽着凤焰的手,朝她们的房间走去。 墨真想给九儿竖起大拇指,真是太厉害了,连凤焰的手都敢挽,在他看来,九儿就是一把火,凤焰是一块冰,当冰遇到火,不是火被浇灭,就是火溶化了冰,显而易见,这是火上浇油溶化了冰。 房间里,西门疏推了推端木夜的手臂。“你对九儿这么凶做什么?九儿还小,吓坏了她,你陪我吗?” 端木夜扭头,没好气瞪了西门疏一眼。“她还小,我母妃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怀有我了。” 闻言,西门疏一脸惊讶的望着端木夜,脱口问道:“你还有母妃?” “废话,我没母妃,难道我是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不成。”端木夜的语气很不友善,怒意也减退了,只剩下怨气。 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西门疏窘迫的干咳嗽一声。“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端木夜生闷气了,每次他凶九儿,她就帮着九儿,不问是非对错,一味的偏向九儿,这让他对九儿的敌更深。 “那个那个木夜,你母妃真在十四岁时就怀了你吗?”西门疏迟疑而疑惑的问道,凝望着端木夜的眸光中闪烁着无比好奇的光芒 第一百七十四章 姐姐大叔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离别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七十五章 离别 端木夜从来没对她提起过他母妃的事,她都怀疑,他母妃是不是过世了。 为了不提起他的伤心事,她也没问,而今天,他主动说起,她岂会放过这次机会。 “当然”端木夜故意吊她胃口,见她原本脸上的期待转为失去耐心的怒意,端木夜再次将她揽入怀中,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骗你的,我母妃十七岁那年才遇到我父皇,十八岁那年便生下我。” “十八岁?”西门疏挥开他的手,顺势靠在他怀中,算了算。“你今年二十七,你母妃认识你父皇是十七岁,这么说来,那么你父皇在认识你母妃时已经五十岁了。” 西门疏很难想象,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面对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都可以当她爷爷了,如何生出的爱情。 怪不得当时的楚帝那么疼他,老来得子,能不宠爱吗? “爱情是没年龄限制。”端木端瞪了她一眼,其实,他也不确定,母妃爱不爱父皇,却很能确定,父皇很爱母妃。木过怒故岂。 西门疏微偏着头看着端木夜,眨着一双清眸,说道:“你想太多了。” 她又没说爱情有年龄限制,历朝历代,无论是哪个国家,三年选一次秀,若是那个皇帝稍微活得久点,那些秀女,谁不是二八芳龄,那些有钱有势家族里,老夫幼妻也多的是。 西门疏的话一落,端木夜妖冶的脸沉了几分,沉着声音道:“是你想太多了。” “木夜,等我们回到楚南国后,你带我去见你母妃,行吗?”西门疏纤臂环上他的劲腰,她代倾阳和亲,成为其王妃时,除了端木皇族的人,她还没见到其他人,就连他的舅舅司马将军,她也只是听说过,并没见到,他母妃更是想都别想,那时候她的身份是甘蕊儿,他根本不可能带她去见他母妃。 西门疏很想见见他母妃,她希望得到他母妃的认可。 端木夜剑眉一挑,有些诧异的看着西门疏,他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提出要见母妃,其实,他早就有此打算,在他认定她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带她去见母妃。 “怎么?不愿意?”西门疏见他沉默,不悦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怎么会呢?”端木夜握住她的小手,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等回到楚南国,我立刻带你去见她,我相信,母妃一定会满意和钟意你这个儿媳妇。” “那是肯定。”西门疏仰头傲娇了,不是她自吹,她的婆媳缘真的很好,淑太妃那么厉害的角色,她们相处的都很和睦,木夜的母妃,她虽没见过,却也臆想出,肯定端庄娴淑,温柔慈善,极其好相处。 突然,西门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母妃。 门外传来墨的催促声,凤焰端着水盆进来,帮西门疏梳洗后,收拾行李,几人下楼吃饭,之后墨让小二多准备了些干粮,一行人才上马车赶路。 他们这次是真的赶路,是真的当成在逃难,连着三天,他们昼夜不分的赶路,端木夜担心西门疏的身子受不了,毕竟她腹中还怀有孩子,让墨在下一个城镇休息,却被西门疏拒绝。 说等到了楚南国境内再休息也不迟,她能坚持,腹中的孩子也没折腾她,甚至跟怀安安时一样,连孕吐反应都没有。 将军府,雅香阁。 “姐,外面冷你别站在门口等,在屋里等也是一样。”阿兰摆好饭菜,来到门口,将站在门口的阿秀拉进屋。 “不一样。”阿秀扯掉阿兰抓住她的手,反抓住阿兰的双臂。“阿兰,你有将我的话说明白吗?” “姐,你放心,大少爷答应了的,就一定会来,别急,一会儿就来。”阿兰的话一落,便见甘力风的身影走来,阿兰指着甘力风,低声在阿秀耳边说道:“姐,你看,大少爷不是来了吗?” 真的来了,阿秀压抑着喜悦,对阿兰说道:“阿兰,你先退下。” “有了大少爷,就嫌我这个妹妹碍事了。”阿兰故意吃味的报怨,却还是识趣的离开,将整个院子给他们独处。 阿兰与甘力风擦肩而过时,朝甘力风福了福身。 “大少爷。”阿秀整理好思绪,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伸手欲去挽甘力风的手臂,却被甘力风错开身体,自劲迈步进屋。 伸出的手僵硬在空中,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凝结在嘴角,阿秀的目光变得阴冷。 他就要纳自己为妾了,他们很快就要成为夫妻了,他为什么拒绝自己碰触? 此刻的阿秀,脑海里满是他要纳自己为妾的事,完全忘了他们的初衷,他们只是在演戏,只是做戏给别人看,目的是为了六小姐成功离开苍穹国境内。 敛起失望,笑容回到脸上,阿秀跟上去,见甘力风站在桌子旁边,将门关上,来到甘力风面前。“大少爷,快请坐,这是奴婢特意为你准备的饭菜,这些都是六小姐告诉奴婢是你最爱吃的菜。” 聪明的阿秀又将甘蕊儿扯了进来,只要她提起甘蕊儿,甘力风就会失神的望着自己。 显然,这次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甘力风表情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目光淡然的从摆满一桌的菜上扫过,其实,这些并不是他爱吃的菜,除了倾阳,估计在这世上没人知道他爱吃什么,每次他将蕊儿为他准备的饭菜都吃光,并非他爱吃,而是陪着他吃的人是她,无论什么菜,都成了他爱吃的菜。 久而久之,蕊儿就以为这些都是他爱吃的菜,每次都为他准备,只有他知道,他并不喜欢吃这些菜。 阿秀见他不动,热情的为他盛了碗饭,还夹了几道菜放在碗中,拿起筷子,双手递给甘力风。“大少爷,饭菜凉了就不好吃,趁热吃。” “我吃过了。”甘力风见她递来的筷子,没接之意,一句话无视阿秀的热情,今天一天,他都没进食,面对这一桌菜,他却完全没食欲。 三天了,他没出现在倾阳面前,她睡在房间,他睡在书房,只有在她睡着,他才敢潜入房间看她。 对倾阳他有太多的愧疚,只希望事情快点解决,索性端木夜察觉到他的苦心,没再游山玩水了,端木夜暗中给他讯息,七天内他们就到楚南国境内,现在才过三天,甘力风都没信心,他真能再拖四天不被淑太妃嗅出端倪。 “你让人叫我来,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事?”甘力风抬手揉搓着眉心,他现在都特别小心谨慎,只要行差踏错,她就有危险。 阿秀拿着筷子的手一紧,他就不愿陪她吃一顿饭吗?阿秀暗暗吸一口气,掩饰住那份失落感,说道:“大少爷,奴婢想,是否应该将婚期提前。” “提前?”甘力风有些意外。“理由?” 阿秀又深吸一口气,说出她的理由,无疑不是将甘蕊儿的安全摆在首位,而她为了甘蕊儿的安全,可以牺牲一切。 自那次得知东方倾阳怀孕,她就一直处于不安之中,害怕东方倾阳将怀孕的事告诉甘力风,更害怕甘力风为了东方倾阳肚子的孩子改变主意。 多多少少她也受东方倾阳放下的那句狠话所扰“他纳谁为妾都行,就是阿秀不行,如果他执意纳阿秀为妾,在拜堂成亲那天,从她尸体上跨过去。” 这让阿秀很不安,怕夜长梦多,她早日成为他的妾,她才能安心,即使不要隆重的婚礼仪式。 待洞房之夜,她有办法假戏真做,甘力风一旦要了她,若是上天再眷顾她,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妾这个身份就算是坐实,日后有的是时间对付东方倾阳,将东方倾阳撵出将军府,她这个妾室就会成正室。 “好。”听了她的理由,甘力风没有丝毫迟疑一口答应,接着又说道:“五天后举行。” 甘力风有他的想法,他在这里一施压,提前到五天后,淑太妃肯定会急,更没有时间想其他事。 四天后端木夜他们便会到边境,届时他就不用再担心他们的安危了,他也可以提前取消纳妾之事,也可以向倾阳解释。 “五天后?”阿秀惊讶之后,随即一阵切喜,却故意矜持的问道:“五天后会不会太仓促了?” 她以为他答应后,顶多提前两三天,了不起四五天,没料到他居然提前七天,这对她来说太惊喜了。 “这事本就是假,何来仓促之说。”说完,甘力风没再看她一眼,迈步走出去。 顿时,阿秀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眸光变的阴戾,脸色阴冷而狰狞,瞪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满心的不甘。 “这事本就是假,何来仓促之说。”阿秀重复着他的话,接着愤愤的念道。“甘力风,你可知,从一开始,我就不曾当假过,对我而言,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 啪!手中的筷子被她折断,一半掉在地上,一半留在她手中紧攥着,断掉的残屑插进她手心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他不当真,不要紧,她当真就够了。 鹅毛大雪纷飞,像柳絮,像芦花,像蒲公英,又像吹落的梨花瓣,在空中舞,在随风飞,零零落落。 皇城门外。 “倾阳,回去吧!送君千里,终需一别。”端木凌雪停下脚步,转身手伸向东方倾阳,握住她的手。 昔日容光焕的容颜,此刻变得憔悴,却依旧美得令人惊叹。 “雪儿,真要离开吗?”东方倾阳不舍的望着她,如果不是此刻面临着别离,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梦,雪儿跟力雨展露在他们面前的深情令人羡慕又嫉妒,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一对可爱的儿女,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有谁会想到,他们之间没有爱,他们是为了忘却心爱人,慧剑斩情丝才结合在一起。 一切的深情,一切的恩爱,均是假象。 她认识雪儿不是几月,而是几年,雪儿是在这世上除了六皇嫂,她唯一真心相交,将自己的心事倾诉给她听的人。 做为雪儿的朋友,她真的很失败,从不曾想到,雪儿脸上的笑非从内心出,雪儿强颜欢笑几年,是雪儿掩饰得太深,还是她太失败?1awgy。 “嗯。”端木凌雪坚定的点头,甘力风不似指控的指控,她承受不起,如果说当年父王的话,让她承受不起,那么现在甘力风的话,亦如此。 上次是诀别,亦是永别,而这次是离别,她舍不得小爱跟小然,可是她不得不离去,跟力雨几年夫妻,虽谈不让透彻了解他,却也深知,力雨一旦认真起来,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他说若她不离去,他便带着孩子们永远不回将军府,他真会做到,她可以铁心的跟他耗下去,可是她不能狠心,如何舍得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飘泊,风餐露宿。 她不心疼力雨,也心疼孩子们。 “雪儿,你跟力雨就真没可能吗?你们还有小爱跟小然,你舍得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吗?你辛苦怀胎十月,他们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舍得吗?”东方倾阳反握住她的手,即使知道这些话起不了什么作用,也留不住雪儿,但是她还是想说,还是想抱有一丝希望。 在将军府,雪儿是唯一跟她同心的人,也是她能说得上话的人,雪儿若是走了,将军府就只剩下自己一人,她受了委屈,受了心伤,向谁倾诉? “舍不得又如何?”端木凌雪幽幽的说道,力雨的态度如此决绝,现在不是她要离去,而是力雨用孩子们逼着她离开。 东方倾阳沉默,心里狠狠的痛骂甘力雨一番,若说雪儿不爱力雨,她相信,若说力雨不爱雪儿,打死她都不相信。 “因为爱你,所以放手,让你追寻自己的幸福,多伟大的情操啊!若是如此,我是不是也要学力雨,放力风追寻自己的幸福。”东方倾阳喃喃念着。 转念一想,雪儿爱上自己的兄长,力风爱上自己的妹妹,都是不伦恋,禁忌恋,实则雪儿的情况不一样,她跟端木凌然相爱,端木凌然登上皇位那天,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爱的人已经死了,后宫不会有皇后或是嫔妃。 而甘蕊儿曾经与力风相爱,可此时甘蕊儿移情别恋,爱上了端木夜,力风没机会了。 在这两对不伦恋中,甘蕊儿是抽身最快的那个,想到自己洞房之夜,在暗中看到的那一幕,那样决绝而悲痛的渴望,那样坚定而心殇的沉沦。 甘蕊儿是爱甘力风的,可是她却过不了血缘亲情这一关。 东方倾阳甚至怀疑,甘蕊儿没移情别恋,她爱上的人始终是力风,不想让力风受人唾骂,不想毁了力风,她才故意跟端木夜,否则她也不会在力风跟自己成亲之时,如此悲痛绝望,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放手。 跟端木夜走得如此仓促,是为了逃避这一切,东方倾阳浑身一颤,倘若她也学力雨放手,力风跟甘蕊儿是否会 东方倾阳猛的摇头,她没有力雨那般伟大,再说力雨跟雪儿有几年夫妻,最终才决定放手,而她才嫁给力风两个月,如何能看透几年之后,力风仍然跟她相敬如宾,有夫妻之名,没夫妻之实。 “倾阳,别轻易放弃。”端木凌雪握住她手的手紧了紧,说道:“我们的情况根本不一样,小皇叔跟小皇婶是真心相爱,而我跟力雨却并非如此。” “是吗?”东方倾阳苦涩一笑,因为心里有了自认的答案,所以她根本不相信雪儿的话。 端木凌雪看了一眼天际,如果她不信,你说再多也徒劳无益,只能让当事人自己体验,自己验证。 “倾阳,时辰不早了,我要程了,最后叮嘱你一句,别再拖了,将孩子的事告诉他,无论结果,你要相信,虎毒不食子。”端木凌雪拍了拍东方倾阳的手背,接着慢慢松开,在转身之际,目光忍不住越过东方倾阳,望了一眼她身后,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微微的些失望。 随即自嘲一笑,力雨这是在逼她离开,又岂会来相送,别离苦,何要自讨苦吃。 “雪儿。”东方倾阳伸手想去抓端木凌雪的手,却被她躲开。 “倾阳,保重。”祝福的话,端木凌雪咽了回去,命里有实终需有,命里无实莫强求。 雪花飘舞,端木凌雪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上马车。 “雪儿。”东方倾阳小跑了几步,腹部隐隐作痛,顿时让她止步,手贴在腹部,咬着牙,忽略掉隐隐作痛的腹部,注意力全放在踏上马车的端木凌雪身上。 端木凌雪在坐进马车之前,望着天空中飘飞的雪花,忍不住伸出手接着,望着雪花在手中化为水,那冰冷的水几乎在透过手心上的肉冻伤里面的骨头,苦涩的笑了笑,对着东方倾阳说道:“倾阳,如果可以,你帮我带给他一句话,天上飘飞的雪花,本互不相识,但落地之后,便结为一体,结成冰,化成水,永不分开。” 说完,端木凌雪不在留恋坐进马车内,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力雨的苦心她懂,可是她回楚南国后,真能心安理得毫无顾及的与五哥在一起吗? “雪儿,保重。”望着离去的马车,东方倾阳也只能一声长叹。 离别的泪,混着雪花,化为心殇。 不知站了多久,东方倾阳只觉双腿有些麻痛,春菊走上来。“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已经走远了,天寒地冻,您又怀有孩子,我们回去吧!” “嗯。”东方倾阳点头,春菊将她扶上马车,东方倾阳坐在窗户前,忍不住挑起窗帘,望着端木凌雪离开的方向。 端木凌雪托她转告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 城门上。 “后悔了?”甘力风靠在石墙上,凉凉地看着甘力雨,目光瞬也不瞬的望着端木凌雪离去的方向。 后悔?或许吧? “大哥,你说她为什么不往城墙上看?”甘力雨反问道,刚刚她用寻找的目光看着城门口,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署光,只要她抬头,便能看到他,可惜她没抬。 那时候他暗暗下了个决定,只要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立刻不顾一切跳下去挽留她,纵使她不爱,他也要禁锢她在身边。 “你们还做不到心灵相通。”甘力风睨了他一眼,深邃的双眸落到在城内驱使的马车上,复杂而凝重。 她们在城下告别,风雪太大,他们又站在城墙上,除了风声,没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从她的表情上他看到不甘,还有一抹复杂的纠结。 “她的心都不在我身上,如何做到心灵相通?”甘力雨敛起酸楚,怕自己忍不住追上去,长臂一伸,揽过甘力风的肩。“大哥,走,陪我喝酒去。” “你还要喝酒,雪儿走了,我看你如何向小爱跟小然解释。”话虽这么说,甘力风还是没拒绝,借酒浇愁愁更愁,醉生梦死暂解愁。 提到两个孩子,甘力雨就头痛亦心痛,两个孩子从出生,雪儿就没借他人之手,亲自照顾两个孩子,从未与孩子们分开过,他硬将他们分开,才几天时间,两个孩子就哭闹着要娘亲。 小然是男孩子,没小爱折腾的厉害,可那眼神还是瞅得他心虚。 他要如何向孩子们解释,他们的娘亲走了,真是个苦恼的问题。 甘力雨暂时不去纠结,对着甘力风说道:“大哥,我决定了,我要给小然改名,改为小雪,哈哈哈,小爱、小雪,爱雪,嗯!真不错,就这么决定了,不爱然了,咱要爱雪。”17385206 “力雨,相信我,小然更喜欢他现在这个名字。”甘力风拍拍甘力雨的肩,至少听起来是男孩子的名字,小雪,一听就是女儿家的名,改名亏力雨想得出来。 “可我不喜欢。”这名字提醒着他,在感情路上跌了个大跟头,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一败涂地,败得窝囊至极 第一百七十五章 离别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身份之差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七十六章 身份之差 “现在才说不喜欢,当初雪儿给孩子起名时,你去哪儿了?”甘力风侧眸,眸光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他就不信,雪儿给孩子起名时,他会不在场,如果不是他同意,雪儿会给两个孩子取这样的名。8 “今时不同往日,当时我又没对雪儿动情,她爱给孩子取什么名,我都无所谓。”见甘力风眸中的鄙夷之色更甚,甘力雨苦恼的说道:“当时与雪儿协议成婚,是为了斩断心中对小丫头的念想,成全你跟小丫头,孩子是我为甘家传宗接代的责任。” 谁知没成全大哥,反而成全了半路杀出来的端木夜。 甘力风对他彻底不语了,推开甘力雨,却还是从牙缝里迸出两字。“活该。” “大哥,你可不能在这时候丢下我,你要帮我跟两个孩子解释。”甘力雨追上去,拉住甘力风,被甘力风这么一说,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两个孩子,买醉的心情都没有了。 “解释?你要我如何解释?告诉两个孩子,你们的父亲休了你们的娘亲,又将你们的娘亲逼走了吗?”甘力风没好气的问道。 “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啊!两个孩子会怪我。”甘力雨拽着甘力风的衣袖,一副你不答应我搞定两个孩子,我就不放你走的样子。 “怪你还是轻的,如果是我,准恨你。”要他向两个孩子解释,这家伙想得还美,自己将事情弄到如今的局面,却要他来收拾残局。 “大哥,我现在是你唯一的弟弟”甘力雨用上同情与亲情战术,他就不信大哥扛得住。 两个孩子对他带他们出府,与他们娘亲分开,本就对他有意见,现在告诉他们,他们的娘亲走了,两个孩子不恨他,也会怪他。 马车停在大门口,春菊扶着东方倾阳下马车,刚走进府,春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糟糕,刚刚在马车里,奴婢忘了让马车停一下,酸梅忘了买。” 经春菊这么一说,东方倾阳才想起,酸梅的确吃完了。 “辛苦你再跑一趟。”东方倾阳拍了拍春菊的手背,雪儿走了,在这王府也只有春菊能陪她说一会儿话了。 这丫头单纯,没什么心机,长得又机灵,对她也真心,不像宫里的宫女,畏惧她的身份,对她总是畏畏缩缩,说句话都要斟酌再斟酌。 “不辛苦。”春菊心里一阵暖烘烘,伺候大少夫人这几天下来,她觉得传言真不靠谱,大少夫人一点也没端起公主架子,趾高气昂,难以伺候。“大少夫人,您先回院子,奴婢很快就买回来。” 看着拔腿就跑的春菊,东方倾阳无奈的笑了笑,将对端木凌雪离别之苦压抑在心底,拢了拢披风,转身迈步没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而去了甘力雨的院子。 雪儿临走时托付给自己的话,她要转告甘力雨,雪儿如他所愿离开将军府,离开帝都,回楚南国,他也应该带着孩子们回将军府了。 一路上她几乎没碰到一个下人,雪儿喜欢安静,没有重要事,下人们不会去打扰她。 还没走到甘力雨的院子,一抹身影如疾风般掠过,掀起纷飞的雪花。在给喜个初。 “你是谁?”东方倾阳警觉的看着背对着她的黑影,从体型上看,不似男儿身。 “想知道大少爷为什么执意要纳阿秀为妾,就跟我走。”黑衣人背对着东方倾阳,刻意压低了嗓音,让东方倾阳一时也听不出是谁。 “你是府中丫环。”东方倾阳眸光一闪,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若是外人,只会叫甘力风的名字,而不是叫他大少爷,除了府中下人,她不作第二人想。 黑衣人背景一僵,依旧没转身,背对着她问道:“怎么不敢?” “哼!”东方倾阳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激将法对我无用。” “并非激将法,只是想让你知道实情,或许届时你会改变初衷,想知道就跟上。”话音未落,黑衣人纵身施展轻功离去。 东方倾阳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踌躇片刻,还是纵身跟上,她也想弄个明白,力风不告诉她,那么她就自己去找寻答案,对自己的武功,她是信得过,别说只是一个黑衣人,就是上千人围攻,她也能杀出重围。 当年力风被围攻,身受重伤,还是她乔装相救,硬是带着因失血过多晕厥的力风杀出重围,为了不暴露自己,她将昏迷的他交给副将。 见黑衣人进了一所院子中,东方倾阳凌空几个翻越,脚轻盈的落地,望着牌匾上面的三个字,雅香阁。8 如果她没记错,那个叫阿秀的丫头就住在里面。 东方倾阳不明白,那个黑衣人为什么会将她带到这里来,到底曾有什么目的? “怎么?倾阳公主不敢进来吗?”正在东方倾阳寻思时,阿秀的声音从院中传出来,随即大门被打开。 倾阳公主?东方倾阳对这个称呼很不满,却也只是蹙了蹙眉。 “那个黑衣人是你?”东方倾阳淡语,却能听出语气里隐隐带着丝怒意。 阿秀抬手,连拍了三下,笑道:“倾阳公主好眼力。” “如果本宫没记错,你只是将军府的奴婢,而本宫却是将军府的大少夫人。”她既然左一口倾阳公主,右一口倾阳公让,那么她就拿出她身为公主的身份,自称本宫,自从追随甘力风的背影,除了在皇宫,她从没自称过本宫。 听到奴婢两字,阿秀柳眉微挑,眸光也瞬间冷削尖锐起来,转瞬即逝,笑容愈加灿烂,说道:“那是以前,几天后,我就要叫你一声姐姐,毕竟我们要共侍一夫,关系若是不融洽,我们的夫君会很难做。喔!姐姐,你说届时夫君会喜欢你这个旧爱多一点,还是我这个新欢多一点呢?喔,错了,错了,瞧我这张嘴,你根本称不上旧爱,因为大少爷从不曾爱过你,他有始以终爱的人都是六小姐。” 话一落,阿秀便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东方倾阳被她的话激怒的表情。 可惜,东方倾阳只是冷睨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淡漠如冰,让人窥视不透她心中所想。 东方倾阳仿佛没听到阿秀刚才那番话,迈步跨进门槛儿,无视一边错愕不已的阿秀,站在院中打量起来。“听说这院子是甘家五小姐,甘美儿曾经住过的院子?” 阿秀转身,靠在门上皱着眉头看着东方倾阳,一时之间捉摸不透东方倾阳这话的意思。 东方倾阳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深解之意,转身双手环胸,以高傲的姿态睥视着阿秀,略带苍白的粉唇开启。“共侍一夫,言之过早,甘力风一天没纳你为妾,你就一天是奴婢,再说,你就如此有把握,如此笃定,你能成为他的妾吗?即便你成功当了他的妾,正室与妾室,还是有一段你攀登不上的差距。还有,甘力风是不曾爱过本宫,本宫也称不上旧爱,你又称得上新欢吗?” 蓦地,阿秀脸色煞白起来,眼底射出薄凉而锋利的寒芒,东方倾阳的话戳到她的死穴,脑海里浮现出甘力风的话。“这事本就是假,何来仓促之说。”17419962 正室与妾室,是有一段高不可攀的差距,可如今,她连妾室都攀登不上。 如果不是六小姐的关系,如果不是看在她忠心照顾过六小姐,在四小姐他们的欺凌下,陪六小姐吃了不少苦头,六小姐待她亲如姐妹,大少爷根本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她说得对,她们都是失败者,她称不上旧爱,自己又称得上新欢吗?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大少爷之所以会宣布纳她为妾,全是为了吸引淑太妃的注意力,掩护六小姐成功达到楚南国。 东方倾阳不去揣摩阿秀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语气渐渐加重。“扪心自问,你与我的身份,如云泥之差,你觉得自己有资格与本宫共侍一夫吗?奴婢就是奴婢,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你信不信,就凭你刚刚对本宫不敬,本宫就能将你就地处决。” 此刻,阿秀容颜上布满了阴霾,眸光也变得的阴戾,她原本想打击东方倾阳,却不料自己却被东方倾阳打击,被她说得无地自容。 那一句,奴婢就是奴婢,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对阿秀来说,无疑不是致命的攻击。 东方倾阳毕竟是在皇宫里长大,后宫嫔妃们争斗,她看得太多,随便学几招,就能让阿秀溃不成军。况且,她的母妃还是淑太妃,没被渲染同化,骨子里也多多少少遗传了淑太妃的绝决。 在阿秀看来,自己会输给东方倾阳,全是因上天对她不公,东方倾阳为高贵的公主,而她则是卑微的奴婢,其实,这也是原因之一,如果她们的身份对换一下,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而东方倾阳也正用了她们的身份差距来攻击阿秀,她身份高贵,阿秀身份卑微,两人对峙之下,阿秀明显矮了她一大截,这便是她置身于不败之地的优势。 客栈,甘力风跟甘力雨正在哄两个孩子,确切的说,甘力雨抱着小然坐在一边,甘力风在哄小爱,小然是男孩子,不似小爱可以肆意大哭大闹,哭闹是女孩子的权力,男孩子哭闹不仅不会被怜惜,只会被鄙视。 “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娘亲。”小姑娘哭的好不伤心,声音都有些哑了,心痛死甘家两兄弟了。 “小爱,别哭,大伯这就带你回家,但是”甘力风突然停顿下来,冷睨了一眼甘力雨。“能不能见到你们的娘亲,大伯就不敢保证了。” 听到甘力风前面的话,小姑娘顿时止住哭声,差点就眉开眼笑,甘力风后面的话,让小姑娘小脸蛋儿一垮,耷拉着小脑袋,提高略带沙哑的小嗓门儿再次大哭起来。 小然都忍不住抬起小手,捂住耳朵,甘力雨一拉下小然捂住耳朵的小手,警告的瞪了小然一眼,朝甘力风不满的哇哇大叫。“大哥,可不带你这么哄孩子的。” 对小爱的哭声,这些天他可领教够了,开始他还会绞尽脑汁的哄,小爱不给他面子,他也懒得哄,习惯小爱的哭声了,如果太吵人了,他直接点小爱的睡穴。 他好不容易拉到大哥来,要哄就要哄彻底,哄得半途而废,等小爱回到府中,不见雪儿,还不又哭给他看。1b5j8。 “不带我这么哄孩子的,你来。”甘力风最后两个字,让甘力雨果断的闭嘴,甘力风抱起小爱,批评甘力雨。“你到底是不是他们的爹爹,女儿哭成这样,你还若无其事抱着儿子坐一边。” 甘力雨很委屈,低咕道:“太冤枉了,我哪儿是若无其事,我是心力交瘁后的无能为力。” “这怨谁?”甘力风瞪他一眼,再次果断的闭嘴。 他现在是罪人,说什么错什么。 “哇呜呜,大伯,爹爹最坏,他不让小爱见娘亲,大伯,小爱要娘亲,你带小爱去找娘亲好不好?”小爱坐在甘力风怀中,拉扯着他的衣袖,仰起哭得一脸眼泪,一脸鼻涕的小脸蛋儿。 甘力风低眸,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原本可爱的小脸蛋儿上挂满泪水,一双原本水汪汪的眼睛,更是泪汪汪,眼睛都哭肿了,令人心疼极了,紧紧的将小姑娘抱在怀中,拍着她的小肩膀。“小爱,不哭。” 除了让她不哭,甘力风也不知道怎么哄,力雨这个亲爹都给不了孩子承诺,他如何给?哄骗了孩子,又见不着娘亲,后果更加严重。 “大哥,你先把孩子哄骗回府再说。”甘力雨建议道,也授意甘力风骗小爱,说她娘亲在府中等她。 “为什么你不自己来?”甘力风没好气质问,他若将孩子哄骗回去,让小爱失望,之后小爱还不缠死他。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孩子的亲爹,身为一个亲爹怎么能骗自己的孩子。”这句话甘力雨说得毫无压力。 现在小爱都说爹爹最坏了,他若是再哄骗,小爱会对他彻底失望。 “你一个亲爹不能骗孩子,身为大伯的我,就该骗孩子。”甘力风真想给他两脚,这家伙怎么会是他弟弟,怀疑他当年是不是娘从哪儿抱来的孩子。 小然算是听明白,爹爹把他们的娘亲弄丢了,小爱一个劲的哭,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正在此时,阿兰冲了进来。“大少爷,不好了,你快去救救阿秀。” “阿秀怎么了?”问话的是甘力雨,如果他能解决问题,他愿意跟阿兰回将军府救阿秀,将两个孩子交给大哥。 阿兰深吸一口气。“大少夫人气势汹汹的冲去雅香阁找阿大少爷,你快去救阿秀。” 闻言,甘力风跟甘力雨面面相觑,在甘力雨还未回神时,甘力风将怀中的小爱交给甘力雨,纵身直接从窗户掠出。 阿秀敛起受伤的自尊,一抹阴戾的薄凉浮上眼角,嘴角扬起几分嗜血,缓缓说道:“失去公主的光环,浮华褪尽,你还剩下什么?” 在阿秀眼中,让东方倾阳站上风的她高贵的主公身份。 东方倾阳微微一愣,在这时候她还能反击,还真是一只不死鸟,斜睨着阿秀,嘴角嘲讽的一撇。“凤凰,即使脱去了羽毛,即使折断了翅膀,它还是一只凤凰,永远不可能变成山鸡。” 阿秀冷哼一声,迈步来到东方倾阳面前。“公主可曾听过,脱去了羽毛的凤凰不如鸡。” 东方倾阳冷笑,语气漫不经心。“那又如何?能改变它就是凤凰的事实吗?” 阿秀蹙眉,在身份的对峙下,她永远站不了上风,蓦然,诡异的目光从东方倾阳平坦的腹部掠过,微微斜身,俯在东方倾阳耳边说道:“知道他为什么要纳我为妾吗?” 阿秀笃定,甘力风没告诉东方倾阳事实,否则她不可能跟自己来到这里,这对阿秀而言,是天大的好事,或许她可以从中挑拨离间,即使大少爷知情后,她也可以圆滑过去。 东方倾阳一愣,她是很想知道,可甘力风根本不告诉她,越是如此,她越想知道原因。 即使东方倾阳掩饰的很好,还是泄露了她的渴望,阿秀满意极了,伸手抓着东方倾阳的手。 “拿开你的脏手。”在阿秀的手碰到她的手时,东方倾阳立刻嫌弃的甩掉。 “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阿秀执着的又去抓她的手,嘴角旋起阴戾的冷笑。 这次东方倾阳没有甩开,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她到要看看这婢女到底想拉自己到哪儿去。 “非纳我为妾的原因就在这里。”阿秀嘴角含着的那抹笑意中夹着一股诡异,拉着东方倾阳的手贴在自己腹部,欣赏着东方倾阳震惊的面容,阿秀挑衅的说道:“想不到吧?很意外吧?难以置信吧?可这是事实,如铁一般的事实。” 无视东方倾阳愈加惨白的脸,阿秀得意的说道:“大少爷想要这个孩子,这是大少爷的第一个孩子,为了孩子,即使不爱,他也会纳我为妾,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很享受母凭子贵的感觉。倘若我早知大少爷这么喜欢孩子,我应该早点怀上他的孩子,那么你就没有机会,就算淑太妃将你强塞给他,也只是妾,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 东方倾阳仿佛坠入了冰天雪地之中,所有的思绪好似被冻结了一般,血液凝结,脑中空白一片,阿秀已经放开她的手,而她的手却好似生根了般,僵硬的贴在阿秀的腹部,隔着厚厚的布料,仿佛感觉到手心下跳动的小生命。 无法忽视的痛,无法忽略的悲。 耳畔突然响起甘力风残忍的话。“甘家并非一脉单传,甚至可以说,多子多孙,就算你怀孕,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唯一,除去小爱跟小然,阿秀也会为我孕育子嗣,我的第一个孩子,不一定非要在你肚子里。” “阿秀也会为我孕育子嗣” “阿秀昨夜晕倒,今早我又被淑太妃召见,我现在要去看看阿秀。” 东方倾阳耳畔全是甘力风无情的话,那夜在书房他的道歉,被她抛之脑后。 这就是他非纳阿秀为妾的理由吗?这就是他的苦衷吗? 阿秀怀孕,一定是他的孩子,否则他也不会纳她为妾。 东方倾阳压抑着无尽的悲痛,深吸一口气,仰头将酸涩的泪逼退回去。 “什么时候的事?”东方倾阳的声音很平静,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却从她压抑不住颤抖的声音听出掩藏太多情绪。 她居然真信了,阿秀真想狂笑三声,脸上的笑意愈加浓。“两个月前,也就是你跟大少爷大婚前夕,大少爷来玉溪宫,他将我当成了六小姐,所以我们就但我不后悔。” 真假一半,无懈可击。 阿秀聪明的将甘蕊儿拉扯出来,如果她说自己,东方倾阳会起怀疑,说大少爷将她当成六小姐,东方倾阳不仅不会起疑,还会深信不疑。 的确,东方倾阳是相信了阿秀的说词,只要将甘蕊儿拉扯进来,东方倾阳的自信全布瓦解。 并非不信任甘力风,而是她跟甘力风的婚姻,是她利用母妃逼来的,是她自己没有自信,甘力风醉酒后能与她生关系,同样也能将阿秀当成甘蕊儿,上次他不也将阿秀当成甘蕊儿了吗? 原以为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对甘力风的爱,伟大到可以容忍所有的委屈,却也渺小的不能容下第三人,会挤到窒息,坚固的任何力量都摧毁不了,同时也脆弱得一脚踩过就变废墟。 “倾阳公主,你是公主,身份高贵,想要娶你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你为什么要死缠着大少爷不放手,大少爷不爱你,你坚守着这段婚姻,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有名无实,貌合神离,你不觉得精疲力竭吗?”阿秀问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身份之差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输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输了 “倾阳公主,听我一句劝,强摘的水果不会甜,强求的姻缘不会长久,放手吧!对你,对大少爷,和我腹中的孩子都好。”刺激完,阿秀又改苦口婆心相劝。 戳了你一刀,再给你疗伤药,看似多此一举,实则很有效果。 听似是相劝,而她最后一句。“和我腹中的孩子都好”对东方倾阳来说,无疑不是火上浇油。 “如果这个非纳你为妾的原因没有了呢?”东方倾阳清冷的声音夹着寒风,在满天纷飞的雪花中瑟瑟作响,透出一种死寂的气息。 在阿秀还没反应过来时,东方倾阳气运丹田,浑厚的内力运输在她贴在阿秀腹部的手上,猛的一震。 “啊!”只听阿秀惨叫一声,身体被震飞出去,重重的砸在院中的一棵大树上,落在雪地里滚了几圈。 “噗!”阿秀只觉胸口一阵闷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喷溅在雪地上,白与红对映,刺眼至极。 阿秀感觉背上的骨头都快撞断了,算算时间,大少爷也应该闻讯而来,是她故意激动东方倾阳向她出手,砸在院中的大树上,不在她计算的范围内。 东方倾阳迈步来到阿秀面前,抬起脚准备再补上一脚。 “倾阳,住手。”甘力风赶来的也算及时,身影如疾风掠过,扣住东方倾阳的手,大力将她拽到一边。 大力之下,又是突如其来,东方倾阳完全没防备,脚下几个跄踉,还是没能稳住脚步,重重的跌坐在雪地上,失神的看着甘力风蹲下身体抱起阿秀。 熟悉而渴望的怀抱,阿秀窝在他怀中,顿时松口气,庆幸他赶来的及时,否则她真会死在东方倾阳手下。 这步棋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一步险棋,算计得不好,不但达不到效果,还会丧命。 透过甘力风有力的臂膀,目光落到坐在雪地上的东方倾阳脸上,表情满是受伤的震惊与凄凉的悲痛,显然,这步危棋她走对了。 她现在什么也不用说,只需要静静地坐收成果。 “力风。”东方倾阳强忍着原本只是隐隐作痛的腹部,现在狠狠的抽痛起来,雪地上的寒意透过厚厚的衣裙,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东方倾阳想站起身,双腿却仿佛麻木了般,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伸出手死死的拽着甘力风的裤腿。 “倾阳,为什么要来雅香阁挑事?为什么不多给我几天时间?为什么不给阿秀一条活路?”甘力风抱着阿秀的手一紧,低眸看着紧拽着他裤腿的东方倾阳,忽略那苍白近乎无血色的一张脸,用一种寒透心而失望透顶的语气质问。17419962 面对甘力风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控,东方倾阳错愕的望着他,胸口上灼痛感愈加炽烈,腹部抽搐越是清晰,痛得她神智都快涣散,对上他那双幽暗的深邃,冰冷刺骨,不带任何温度,让她涣散而迷雾中清醒过来,然而,越是清醒,痛越加烈。 “我来雅香阁挑事?好好好,我就是来雅香阁挑事,甘力风,扪心自问,我不该来吗?你让我给你时间,不告诉我原因,好,我给,你不说,我不问,等着你告诉我原因,可等来的是什么?是你将时间提前,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纳她为妾吗?还是迫不及待的想从我尸体上跨过去?好让你们双宿双飞,好让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我不给她活路,是你们逼我的,不把我逼疯,不罢休吗?”东方倾阳失去理智,歇斯底里的吼。 甘力风一脸的凝重,看着东方倾阳因扭曲而变得狞狰的面容,失了昔日端庄恬静的美丽,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刁蛮又任性,甘力风呼吸也沉重起来,周身侵染上一份说不出来的惆怅,眉宇间沉淀着一丝无奈,还有掩饰不了的疲惫。 他将纳妾之日提前,是想早点结束,这样的日子对他而言也是度日如年,低防淑太妃的同时,还要心疼她。 只是他不曾想到,自己弄巧成拙,让她不安了,让她沉不住气了,让她失去耐心了,他承认这是自己对她的疏忽,可即便如此,她应该先来找他,而不是直接跑到雅香阁杀阿秀。 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了一步,阿秀死在她手中,端木夜他们就危险了,还有三天时间,半个月都坚持过来了,若是在这时候出问题,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倾阳,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偏激?这么残忍?难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吗?你真想成为下一个淑太妃吗?”甘力风冷冷声音响起,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母妃的残忍狠辣,人尽皆知,他居然说她想成为下一个母妃,东方倾阳凄楚而悲痛的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刺痛得眼睛几要裂开,雪花飘落在她脸颊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在你心中,我就是跟母妃一样的人吗?” 东方倾阳没给甘力风回答的机会,讽刺一笑,笑声透着凄怆。“对,我就是跟我母妃一样的恶毒残忍,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你说得没错,有其母必有其女,但是,甘力风,有谁曾站在我母妃的角度上想过,有谁知道我母妃的苦,我母妃的悲?身在皇族,华丽的光环之下,是怎么样的身不由己? “婚不由己,命不由己,从出生那一刻便注定要为国家牺牲,为了国家和平踏上和亲之路。从一个华丽的宫闱内,转到另一个华丽的宫闱内,身为皇帝的妃子,与众多女人争宠,分割少许的爱,在后宫之后,如果你不够强势,不够残忍,你无法生存下去,我母妃和亲公主,身后是一个国家,又受帝宠,成为众矢之的,你可曾想过,站在风口浪尖的她,对别人手下留情,便是对自己残忍。” 东方倾阳虽凡事都与淑太妃作对,但这并不能说明,她不爱自己的母妃,别人如何私下说她母妃,她不怪,但是她不容许甘力风对母妃不敬,他是她的夫君,母妃的女婿。 “倾阳,我”甘力风即便不出身皇族,却也知道后宫争斗,张口欲解释,他刚刚的话的确太过重了,余光瞄见一抹身影,甘力风压抑着心中的不舍,寒声道:“上次的事,我不跟你计较,而这次,倾阳,你太令我失望了。8” 将军府里三层,外三层,淑太妃的暗杀组织的人无法潜入杀人,为了不让阿秀感觉到危机,雅香阁他并没有派人包围保护,在他看来,只要阿秀不出将军府,她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他防了淑太妃,却没防府中的倾阳。 “失望?”东方倾阳无力的松开他的裤腿,双手按在雪地上,无尽的痛意驱散了寒意。 甘力风,你何尝不是让我失望。 “大少爷,痛。”见时候差不多了,阿秀在甘力风怀中虚弱的出声,再给他们机关互相指控下去,对她来说很不利。 甘力风一愣,这才意识到,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同时,阿秀为了加强效果,暗中运气,顿时,胸口一阵剧痛。 “噗!”一口鲜血喷出在雪地上,有些还溅到甘力风的衣衫上。 “于南,请大夫。”甘力风见状,立刻厉声命令,让守在院门外的于南,立刻得令,纵身跃起,直接施展轻功离去。 “休想。”东方倾阳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内力运集在左掌上,不顾后果整个人扑上去,凌厉的掌法朝甘力风怀中的阿秀击出。 感觉到危险逼近,那强烈的掌风,让甘力风清楚的知道,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内力,致命的一掌,她这是真的要阿秀的命。 甘力风反射性的提气,却在瞬间放弃了,他深知倾阳的武功,他用十成的内力,都能将她震伤。 他不能让她杀了阿秀,甘力风抱着阿秀,脚下一个旋转,成功避开东方倾阳击向阿秀的一掌,然而,他自己却没能逼开,硬生生的接下。 只觉后背一痛,脚下往前一个跄踉,胸口处一股甜腥味儿席涌上来,冲破喉咙,甘力风来不及咽回去,喷了出来。 喷出来的血,正好覆盖在阿秀喷在雪地上的血上,溶合在一起。 有些点点的血,溅在阿秀脸颊上,苍白的脸上,血红点点,宛如红梅般,好生妖艳。 “大少爷。” “力风。”几乎同时,两人担忧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东方倾阳眸光冰寒,冷剜了一眼阿秀,落到甘力风身上时,满满的担忧夹着痛楚,他居然为了救阿秀,挡下她那一掌,他明明知道她那一掌用尽了全身的内力,他明明知道 用自身挡,比他与之对掌,更令她受伤,用自身挡,伤的是心,与之对掌,伤得只是身,疼痛深入骨髓。 “大少爷呲!”阿秀撑起身,却引来腰间一阵剧痛,她是真的受伤了,东方倾阳那一掌,重重的撞在大树上,岂能不受伤,她之后以强忍着痛,是想看他们决裂。 大少爷为了她,与东方倾阳决裂,这就是她的目的,再痛她也要忍着,让他们之间的误会像西湖的江水般,汹涌澎湃,绵绵不绝。 “大少爷你没有事吧?”因强忍着痛,苍白小脸纠结起来,艰难的抬起手,纤细的手抹着甘力风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甘力风面无表情,拉下她为自己擦拭着嘴角血迹的小手。 倾阳这一掌,虽要不了他的命,却也能让他受内伤,况且,他没有运气抵抗。 “力风我”东方倾阳想解释,她不是故意的,伤他比伤自己更让她痛。 可是吐出“我”字,在看到甘力风握住阿秀柔荑的大手,话顿时戛然而止。 “满意了吧?解气了吧?如果还不解气,你尽管再出手,我誓不会还手,也不会用内力抵抗,直到你满意解气为止,但是,我也保证,只要我不死,你别想伤她。”甘力风神色冷漠的看不出表情,他并没用强势而犀利的字眼,却让东方倾阳浑身如同掉进了万年冰窟一般。 他的誓,他的保证 “大少爷肚子好痛啊”阿秀适当的出声。 “再忍一会儿,于南马上就将大夫请来。”甘力风只看到东方倾阳朝她腹部打了一掌,却听不懂其中暗藏玄机。 东方倾阳却听懂了,嘴角那抹凄怆的笑带着讥讽。 她肚子好痛,无疑不是在告诉自己,她腹中的孩子,她跟甘力风的孩子,呵呵!刚刚自己那一掌虽只用了三成的内力,却够让她流产,况且,她在树上撞击那么大。 孩子保不住了吧?孩子腹部的痛,让东方倾阳脸色愈加惨白,捂住肚子,双膝一软,跪在雪地上。 “力风,救”东方倾阳一脸痛苦之色,她想让甘力风救孩子。 然而,甘力风却打断她的话。“你根本没受伤,做戏给谁看?” 如果她有半点受伤,她刚刚那一掌不会如此强悍,看着怀中愈加虚弱的阿秀,来不及等于南带着大夫来雅香阁,甘力风抱着阿秀转身,阔步朝院外走去。 “你根本没受伤,做戏给谁看?”他不相信她,他说她在做戏?东方倾阳整个人僵硬了,双目睚眦,难以置信的望着甘力风抱着阿秀决然走出院子的背影,那么坚决,那么果断。 浑身压抑不住的颤抖,跪在雪地上的双膝僵的痛着,冷意从膝盖处窜起,迅速流窜到四肢百骸,冰冻刺骨的痛着。 “甘力风。”东方倾阳趴在雪地上,狠狠喘息,抬头死死的盯着甘力风的背影,情绪瞬间崩溃了,嚷着叫着,吼得声嘶力竭。“甘力风,你给我站住。” 然而,甘力风脚下一顿,却没有停下之意,在甘力风跨出院子门槛儿之前,阿秀目光越过他的手臂,直射在跪在雪地上的东方倾阳身上,带着血迹的嘴角微微扬起,得意之色展露得淋漓尽致。 “你输了。”阿秀用嘴唇,无声的对东方倾阳说道。 大少爷相信了自己,而不是相信她,所以这次自己赢了。 高贵的公主又如何?还不是输给一个卑微的丫头。 接收到阿秀的挑衅,东方倾阳的身子重重一颤,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宛若石化的雕像,承受着心痛与心碎徘徊的痛楚,瘦削的肩颤抖着,不知是冷,还是痛,惨白的脸色比飘纷的雪花还要透明,寒意渗进身体,冷到心窝里。 东方倾阳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视线糊涂一片,无尽的黑暗笼罩而来,让她在黑暗中找不到一个光明的出口。 阴沉的天,阴冷的风,纷飞的雪,无边无际寒冷。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东方倾阳喃喃念着,她并不贪心,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种痛。 这是她的报应,还是惩罚? 胡易爱她,而她却不爱,她爱甘力风,而甘力风却不爱。 想到坐上凤辇那一刻,淑太妃在她耳边说的话。“倾阳,听母妃一句劝,逼来的婚姻并不长久,你六皇嫂西门疏跟你六皇兄就是前车之鉴,倾阳,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的回答是。“母妃,我并非一意孤行,而是深思熟虑,六皇嫂的悲,不会在我身上重演。” 淑太妃叹口气,沉重的说道。“希望你别后悔。” 当时,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六皇嫂的悲,不会在她身上重演,成亲才两个月不到,她就感觉到在她身上重演了。 六皇兄跟六皇嫂的婚姻,至少维护了四年,她现在连能维护四个月的把握都没有了。 四天后,甘力风执着要纳秀阿为妾,她真阻止得了吗?她真能以死相逼吗?甘力风还会受她逼迫吗? 在甘力风面前,她本就没信心,现在越来越没了。 腹部的痛意越来越烈,让东方倾阳已经痛得麻痹的意识渐渐恢复,涣散无焦点的视线也集聚,东方倾阳艰难的从腰间拿出随身携带的药,颤抖的手拔开木塞,陶瓷瓶倾斜将药丸倒进手心,然而,无论东方倾阳如何用力,瓶中倒不出一颗药丸,这才想起,在昨夜她便将药服完,本想今日去找胡易要,却碰巧雪儿今日离开,她去相送,回来又被阿秀引到此处,忘了去向胡易讨药。 颤抖的手拿不住药瓶,从手中滑落,东方倾阳茫然了,腹部剧烈的痛,让她心慌缭乱伴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东方倾阳惊惶的狠狠揪住腹部上的布料,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僵在的坐在雪地上。 这样的姿势,不知维护了多久,直到抽痛的腹部变为绞痛,她甚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急于流出她体内。 东方倾阳低眸,双腿间不断流出汩汩鲜血,渗透那厚厚的衣料,鲜血蜿蜒流在雪地上,鲜红妖治的腥红,异常妖异,在雪白的雪地上,煞是怵目惊心,异常的刺眼。 腹部强烈的痉&&挛,浓烈的血腥味席卷进她鼻翼,东方倾阳不喜欢血腥气息,稍微浓一点,她就觉得胃部绞痛,然后是一阵阵的恶心。 这次她没吐,因为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要从自己身体里离开。 “孩子,别离开,求求你,别离开娘亲,是娘亲的错,娘亲不该”畏惧萦绕着东方倾阳,她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求孩子别离开自己。 孩子才在她身体里待了三个月,不能就这么离开她,如果这个孩子失去了,她不知道如何再坚持下去,孩子的到来,是鼓励她坚持下去的勇气,如果上苍要把这份勇气收回去,她该怎么办? “来人,来人力”想到甘力风抱着阿秀决然离开的背影,东方倾阳戛然而止,那天甘力风残忍的话再次席卷而来,他不会来救自己,他只当阿秀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他说过,阿秀也能为他孕育子嗣,他的第一个孩子不一定非要从她腹中孕育。1b5j8。 这里不是北苍国,在正室没诞下继承家业的子嗣前,侧室是没资格孕育孩子。 “春菊春救我”在这时候,东方倾阳才知道,她能求救的人只有春菊。 东方倾阳虚弱的求救,虽然声音却只能回荡在院中,在这时候,谁会来雅香阁。 “孩子坚持住有娘亲在,娘亲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坐着等死,不是东方倾阳的作风,无论在如何环境下,她都不会只是坐着等人来救,那样只是坐着在等死。 靠人不如靠已。 她的声音太虚弱,就算这时候有下人路过雅香阁,也不会有人听到,更别说进来救她。 东方倾阳想撑起身,却使不上丝毫的力气,吓体的鲜血汩汩的往外流逝,仿佛要流干她身体内最后一滴血。 “春菊救”东方倾阳双手抓在雪地上,艰难的往院门口爬,一点一点的爬,身后拖出一地鲜红的血,有些甚至与雪凝结在一起,白与红,溶合一起,极致的妖艳。 有一种爱,不是折磨,也非煎熬,而是受伤后,无人问津,只能找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悄悄地舔拭着伤口。 她对甘力风,就是这种爱。 浑身被冻得僵硬,失去了所有意识,就连痛也冻结,东方倾阳依旧永不放弃,僵硬而机械的爬,可是,她毕竟是人,意志再坚强,也抵抗不了身体虚弱。 直到最后一丝力量耗尽,东方倾阳才停止爬动。 “我恨你。”在晕厥之前,还是逼出东方倾阳对甘力风的恨意。 她爱他,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怨不得任何人,但是,在这一刻,心中对他的爱,化为了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烈。 东方倾阳阖上双眸,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流淌在凄楚而绝望面容上,如同一朵本原鲜艳夺目却在瞬间枯萎的花朵。 死亡的气息冰冷的笼罩在这所院子里,抬头凝望苍穹,一只霰雪鸟盘踞在上空中,一声一声的悲鸣,竟然是那么凄凉,与悲凉。 胡府。 胡易坐在书房,翻阅着医书,突然,眼皮跳得厉害,心猛然一紧,骤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 “倾阳。”胡易反射性的觉得是东方倾阳出事了,没有丝毫迟疑,丢下手中的医房。 胡易速度跑出胡府,却在大门撞上一个人。 “哎哟!”一个身穿宫装的宫女,按住撞痛的额头,欲指控那个不长眼睛撞她的人,待看清是谁,立刻上前将他抓住。“胡御医,快快快,跟奴婢进宫。” “小怜,你放开我,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进宫。”胡易拉扯着紧拽着他衣袖的宫女,他认识这宫女,她是甘甜儿的宫女,他被关在天牢里时,甘甜儿经常来看他,陪他聊天解闷,那时候他才觉,其实甘甜儿还是有善良的一面。 小怜见胡易不愿跟她进宫,急切的说道:“娘娘晕倒了。” “什么?”胡易惊呼出声,眸中瞬间腾升起一抹担忧,没再犹豫跟着小怜进宫。 倾阳的事,只是他预感,而甜儿却真的晕倒,或许,他那股莫名的不祥预感是因甜儿,而非倾阳,等他先进宫里,看了甜儿的情况,再去将军府看倾阳。 倾阳跟她腹中的孩子,让他很担心,没亲眼见到她平安,他放不下心。 延禧宫。 胡易给甘甜儿请完脉,将她的手放进被褥中,说道:“甜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身子太虚弱,才会晕倒,待臣给您开副补身子的药膳和安胎药,平时注意营养便不会生类似的事了。” “胡易,这里没外人,不用拘谨,叫我甜儿就行了。”甘甜儿睁着美目望着他,一抹炙热的情愫从她眼底一闪而过。 她喜欢听他叫自己甜儿,不喜欢听他叫自己甜妃娘娘,甜儿亲昵些,可以让她忘了彼此的身份,甜妃娘娘提醒着她自己的身份。 “这是延禧宫。”胡易提醒,延禧宫可是淑太妃的寝宫,淑太妃大多时候都在佛堂,很少回延禧宫就寝。 “这些日子淑太妃都忙着,倾阳公主跟驸马的事抽不出身,她都几天未回延禧宫,连王嬷嬷也伴着她在佛堂,她们没时间顾及我。”甘甜儿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甘甜儿也不敢背着淑太妃让胡易进宫,当然,若是被现,她也有说词,胡易是御医,而她又怀着龙种,让胡易为她请脉很正常。 胡易深幽的目光渐渐染上了淡淡的沉郁,随即点头,欲起身为她开药方,却被甘甜儿拽住他的衣袖。“甜妃甜儿。” “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行吗?”甘甜儿望着他,眼眸泛着清丽的溢彩,和祈求的光芒。 胡易想拒绝,看着她脸上那抹落寞的神情,拒绝的话到嘴边,还是吐不出来,他被关在天牢,多少个无聊之极的长夜,都是她作陪。 胡易扶着甘甜儿坐起身,在她背后垫了一个软枕,屏退了一旁伺候的宫女们,为了避嫌,留下了小怜在一边,小怜是甘甜儿在将军府时照顾她的丫头,很忠心她,于是乎,两人像以前在天牢,他在里面,她在外面,天南地北的聊。 两人很投缘,一旦聊起来,就会忘了时间,不知道疲惫。 晨曦,甘力风一脸倦容的回到风清院。 他又将阿秀送回蕊儿曾经住过的院子,他本想送她回雅香院,可她却坚持要回蕊儿住的那所院子。 他在她床前守了一夜,直到天亮等她睡着,他才离开。 想到大夫的话,甘力风疲惫的眸中满是愧疚,倾阳那一掌打在她腹部,让她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一个女人,若是不能生孩子,哪个男人还会娶她,除非那人爱她爱到连孩子都可以不要。 甘力风推门而进,屋子一片清冷,透着一股不安。 “大少爷。”刚从外面回来的春菊一见甘力风,立刻跑上去,哭泣的说道:“大少爷,奴婢把大少夫人看丢了,奴婢找不着大少夫人了。” 甘力风转身,看着一双眼睛哭得红肿的春菊,清秀的脸有着憔悴与疲惫,冰冷的眉峰紧蹙起。“什么意思?” 春菊忐忑不安的望着甘力风,将昨天的事情叙说了一片,其中包括忘了买酸梅那一段。 “酸梅。”甘力风喃喃念着,心里瞬间开始焦虑不安,上前一步,一把扣住春菊的小肩,冰冷的语气急促的响起。“为什么要买酸梅?” 如果他没记错,那东西是孕妇爱吃的。 春菊被他冰冷的语调和阴寒的表情吓倒了,被他扣住的肩很痛,她却不敢呼痛,深吸一口气,顾不了答应了东方倾阳的事。“大少夫人要吃。” 甘力风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春菊没有直言,他却听了个明白,他虽不是很了解倾阳,却也知道她不爱吃酸的,酸梅那么酸的东西,她怎么可能爱吃,除非 答应呼之欲出。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震惊之后是怒火,甘力风饱含愤怒的声音响彻起,春菊的耳膜差点被贯穿。 “是是大少夫人不让奴婢说。”春菊垂下头,胆怯的说道,委屈的抿着嘴,她有提醒过大少爷,难道大少爷自己忘了吗? 她不让说,她也不告诉他,难道她并不打算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吗?那也是他的孩子,她怎么可能隐瞒自己。 阳的我口劝。倏地,甘力风想起她的话。 “如果我说,我怀孕了,求你别纳妾,你会同意吗你不相信我如果我说,我怀孕了,并且用孩子威胁你,不许你纳妾,你会受威胁吗”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输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为什么会死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为什么会死了 而他的话。8“逼婚的事你都做得出,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的你还怀孕了吗你觉得我会受你威胁吗如果你真怀孕,并且用孩子威胁我不许纳妾,那么我的决定是我会亲自端一碗堕胎药给你,表明我纳阿秀为妾的决心。” 甘力风心脏狠狠一抽,伟岸的身体压抑不住的往后退,直到背抵着冰冷的墙。 如果她真的怀孕,那么他那天所说的话,对她而言该是何种伤害,承受着怎样的痛。1b5jb。 “力风,救”她惨白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痛苦的捂住肚子,跪在雪地上向他求救。 而他却打断她的话,“你根本没受伤,做戏给谁看?” 她打出的那掌,用了所有的内力,肯定动了胎气,而他却自以为她能打出那么强悍的一掌,笃定她没受伤,对,她是没受伤,却动了胎气。 “倾阳。”声音因恐惧而微颤,甘力风一把将吓傻的春菊推开,飞快的冲出院子。 春菊回神,也迅速追上。 甘力风越是靠近雅香阁,越是惴惴不安。 还没走进院门,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血腥甘力风的心猛的一颤,在战场上他已经闻惯了这种味儿,而此刻在他鼻翼间,犹如 突然,甘力风远远地,视线捕捉到雪地上那抹身影,莫名的恐惧席卷而来。 “倾阳。”甘力风身影一闪,如疾风掠过,倏地整个人僵硬住,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震惊而恐惧的目光紧锁着雪地上的人身上。 地上厚厚的一层雪积累,已经将她刺目的血覆盖,却依旧能嗅到空气中飘浮的血腥味儿。 仅仅一个半天,一个夜晚,雪已经快要将东方倾阳的整个身子覆盖。 双目睚眦的盯着趴在雪地上的东方倾阳,是恐惧,是错愕 完全不敢相信,此刻趴在雪地上,雪积堆在她身上,僵硬着身子,不知是死,还是活着的人儿,是今天与他争吵的人儿。 “啊!大少夫人。”春菊捂住嘴,惊愕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倾阳。”春菊的惊呼声,瞬间将甘力风惊醒,猛的扑上去,来不及抚去她身上的雪,跪在她面前,抱起她的身子,冰冷的令他慌,僵硬的令他害怕,特别是那被血染红的罗裙,这是冬季的衣裙,血与雪溶合在一起,使得她的裙子也变得僵硬,失去了丝绸的柔软。 甘力风死死地盯着那刺目的血迹,浑身压抑不住的颤抖,抱着她的双臂也剧烈颤抖。 “力风孩子”想着她的话,想着她求救而被他讽刺,想着昨天跟她争吵的事,一次次地回放在他脑海深处,恐怖的记忆慢慢地腐蚀着他的心脏。 “大少爷。”春菊见甘力风只是抱着东方倾阳,目光死死盯着那被染红的罗裙,忍不住叫他。 甘力风猛的回神,来不及再自责,再悲痛,抱着东方倾阳朝外奔去。“于南,于南,叫大夫不胡易把胡易给我带来。” 甘力风的声音因内心的恐惧而颤抖,他真的害怕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害怕,却是第一次他害怕倾阳离开,这种感觉就跟突然得知蕊儿离开自己一般。 此刻,他没去想,东方倾阳如果出了什么闪失,这近一月来的努力都会付之一炬,功亏一篑,而是她不能离开自己,他舍不得她离开,他接受不了她离开,如果她真的离开,他一定会毫不迟疑的跟随她而去。 他不知道是情愫,还是因愧疚,若她真离开了,他一定追随而去。 她活,他活,她死,他死。 有了这种想法,内心的恐惧微微减弱。 于南原本不知何事,震惊于甘力风用千里传音叫他,这是将军府,若非出了重要事,大少爷不会用千里传音叫他。 原本他以为是阿秀有出事了,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甘力风面前,见他抱在怀中的人,目光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滞住了。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去把胡易给我带来吗?混蛋,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胡易给我叫来快去啊!”甘力风睚眦爆裂的大吼着,恐惧瞬间化为熊熊的怒火,还有无穷尽的愤恨。 怒是对于南,但恨是对自己。8 “是。”被甘力风一吼,于南立刻反应过来,这样的甘力风是他陌生的,甘蕊儿出事那会儿,他刚好不在,也并非将军府的管家,所以那时候的甘力风他没见过。 不知是巧合,还是胡易有心灵感应,于南才跑出大门口,就与疾步而来的胡易撞了个正着。 胡易压抑着莫名的担忧,扶稳于南问道:“于管家,你匆匆忙忙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他深知于南是什么人,于南是力风手下最得力的副将,等于是力风的左右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此慌张的于南,他第一次见到。 既然让他侥幸撞到,岂会不奚落一番。 “大少夫人出事了。”于南一见胡易,顿时松了口气,在他看来,只要有胡易在,大少夫人就有救了。 “倾阳。”胡易心里顿时咯噔了下,几乎是漏了一拍,不安的感觉再次猛的涌上心头,来不及问于南实情,一把将他推开,冲进大门。 房间,甘力风叫人摆放了几个火炉,似乎还嫌不够,又有人连续搬了两个来,室内的温度比骄阳似火的夏季还高,春菊不断的抱着被子盖在东方倾阳身上,热得都冒汗了。 “倾阳,醒醒,我求你醒来,倾阳,我错了,我真的错,倾阳,我求你醒来,只要你肯醒来,无论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会做,你要我的爱,好好好,我给你,你要我放下对蕊儿的爱,我也答应你,我不想骗你,一时半会忘不了,我会努力,试着放下,试着只爱你一人,倾阳,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爱上你,倾阳,我求你,别闭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行不行?倾阳” 甘力风紧抱着东方倾阳僵硬的身子,室内的温度高得吓人,宛如处身在岩浆旁边,浑都都冒着汗,而甘力风的心却是冰冷,连手心都是凉的。 紧紧的抱着她,双手不停的搓着她的双肩,时而搓着她冰凉的小手,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室内的温度如何高,她的身子依旧是冻僵的冰凉。 他害怕,真的害怕,一种失去的恐惧在心里漫延。 他不敢想象,若是她真的离开自己不,她不会离去,他不会让她离开,她那么爱自己,怎么舍得离开自己。 “倾阳我知道你怪我,怨我,恼我,恨我但是,求你别不理我,倾阳,我真的知道错了,倾阳,我再也不会怪她了从她跟端木夜离开那一刻起,她就”她不是他的那个蕊儿了,虽然身体是,但是灵魂已经不是了,他爱的不光是蕊儿的身体,而是灵魂。 她现在是西门疏了,他的蕊儿已经将身体给西门疏了,蕊儿真的死了,只是柔体还活着,让西门疏帮她活着,给西门疏完成她的 即便害怕快要崩溃,但甘力风的理智还没完全殆尽,祸从口出,这样的话他还是知道,他誓,等她醒来,等她的身体好了,他一定会告诉她,将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她。 只要她肯醒来,他跟她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秘密。 “倾阳,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她只是我的妹妹,只是妹妹,真的,真的,真的,只是妹妹,我会接受不,不是接受,是爱,我一定会爱上你,你给我多少爱,我回你多少爱不不不,加倍回你,把你这十多年来的爱,加倍还给你,倾阳,你醒醒看看我行吗?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倾阳,求你相信我,全是肺腑之言” “大少爷呜大少夫人,她” “你给我闭嘴。”甘力风厉声一吼,吼断春菊的话,现在的他,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尤其是倾阳不利的话。“哭什么哭?倾阳她不会有事,你再哭,我让人将你的嘴缝起来。” 甘力风的警告,春菊吓得一愣,瞬间停止哭声,只能默默拭泪,她是强忍着不哭,却还是有压抑不住的抽泣飘逸而出。 “倾阳。”正在此事,胡易踢开门,冲了进来。 室内跟室外的温度,简直是天壤之别的反差。 “胡易,快救她。”一见胡易,甘力风仿佛看到救星般。 “倾阳。”胡易只是简单扫了一眼那些火炉,冲进内室,睨了一眼床上被甘力风紧抱在怀中的东方倾阳,脸色苍白的吓人,仿佛死人般,心狠狠的抽,愤愤的目光落到甘力风身上,寒声问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前天还好好的,只是昨天一天未见,加上昨夜他在宫里陪甜儿,今晨一早离开皇宫,那抹不安经一夜的沉淀依旧没减弱,反而愈加浓烈,来不及回胡易,他直接跑来将军府,没料到仅是这场面。 懊悔席卷而来,昨天他就隐隐不安,准备跑来将军府看倾阳,却被甜儿的侍女叫了进宫,经不住甜儿的挽留,陪了她一夜,他不该留在宫里,他应该来将军府确定一下倾阳。 “你废什么话?我叫你救倾阳,你到底听到没有?”甘力风勃然大怒,切齿低吼,他知道是自己的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是罪人,但是在这时候,他不容许任何人指责他,胡易也不可以,等救活了倾阳,要杀要剐,只要倾阳一句话。 胡易被他这么一吼,有些微愣,不用想倾阳能变成这样,肯定与他脱不了关系,想到倾阳对他的爱,胡易心里泛起嫉妒,很不客气的朝甘力风吼了回去。“倾阳成这样,你还有理了。” “胡易,你娘的给老子闭嘴,你是大夫,难道看不到倾阳就快要死了吗?”甘力风气得朝胡易吼出粗话,如果不是抱着倾阳,他真是恨不得冲去给胡易一拳,这家伙难道不长眼睛吗?他看不出倾阳有危险吗? 被甘力风这么一吼,胡易也回过神来,现在纵使有天大的怨气都得压制在心头,此刻最重要的是救倾阳要紧。 “滚。”胡易不想见到甘力风,现在甘力风在他眼前,会影响他救治倾阳。 “胡易,你若是再废话,你信不信,老子立刻下令,踏平你的胡府。”甘力风咬牙切齿的警告,胡易那个滚字,让他怒不可遏,他凭什么叫自己滚,他以为他是谁,倾阳的夫君是自己,而不是他。 胡易又是一愣,冷睨了一眼甘力风,他眸中散出的光芒,并不像是吓唬他,深知要是自己再废话,甘力风真会下令踏平胡府。 胡易冷剜了甘力风一眼,坐在床边,甘力风已经将藏在被子中的手放在他面前,胡易握住她的手,为她把脉,顿时心大骇。 “不可能。”胡易心一沉,几乎怀疑自己的诊断,看着那张苍白到骇人的脸,抓起她的另一只手腕,结果还是一样。 听到“不可能”三字,甘力风骇得一震,惨白的脸色有些茫然的看着胡易,他不明白胡易口中的不可能是什么意思,他想问,却又不敢问,只能屏住呼吸等着胡易告诉他。 两只手不停的交换着把脉,甚至还掐了她的人中,东方倾阳依旧紧闭着双眸,仿佛死人般,胡易无力的放下她的手,倏地,微眯起双眼,眸中好似淬了毒一般阴狠骇人,厉声质问:“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甘力风又想吼他,让他救治,胡易接下来的话,无疑不是将他打入地狱。“她为什么会死?” 轰!甘力风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她为什么会死?她为什么会死?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可能吗?不可能。 他不相信,她不会死,她绝对不会死,是胡易故意的,对,就是胡易故意的。17419965 甘力风在心里自我安抚着,然而,春菊在听到胡易说“她为什么会死?”顿时哭出声,不顾一切的扑倒在东方倾阳的身上,猛的摇晃着。“大少夫人呜大少夫人,您怎么能您怎么能呜您死了,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您答应过奴婢,等宝宝生下来,您第一个给奴婢抱呜大少夫人,您怎么能食言还有宝宝呜” “不许哭,她没事,她不会有事。”甘力风看着哭丧般的春菊,还有她口中的话,无疑不是在他心口上补上一刀,勃然大怒,咆哮如雷,冷若冰霜的怒视着春菊。“你给我闭嘴。” 处于伤心中的春菊,那还听得进甘力风的威胁,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越哭越大声,那撕声肺裂的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屋顶给掀了。 若不是众所周知,苍穹国只有一个公主,他们还会以为,春菊是东方倾阳的妹妹,哭得如此凄惨。 一人只知道哭诉。一人只知道怒斥,对于东方倾阳的死,胡易也很伤心,但伤心之余,他想知道真相。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 他知道她腹中的孩子迟早保不住,他平时给她吃的药,可以暂缓她流产,但他绝对有把握,大人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可现在的结果,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完全失了他的掌控。 “闭嘴。”甘力风怒不可遏,抬起腿一脚将春菊踢开。 春菊的小身子骨那经得起甘力风那一脚,春菊被踢倒,趴在地上,嘴边有丝血迹溢出,春菊捂住肚子,痛吟了声。 于南见状,快速将春菊抱了出去,再任由这小丫头在屋子里哭,大少爷非踢死她不可。 “大嫂到底怎么了?”闻讯而来的甘力雨也跑来,他一听东方倾阳出事,赶忙将孩子们丢给丫头,自己跑了过来。 昨天她才跟雪儿道别,怎么今天就出事了。 不对,在客栈大哥哄小爱时,那个丫头闯进来说的什么,大少夫人去雅香闯,让大哥回去救阿秀。 老天!大哥不会为了阿秀,打伤了大嫂吧? 甘力雨只觉天要蹋下来了,大哥伤谁都行,就是不能伤大嫂,谁不知道淑太妃疼爱大嫂如命,若是让她老人家知道,他们将军府还有安宁之日。 “胡易,救她。”甘力风根本不相信刚刚听到的,回眸用请救的目光望着胡易,眼神空洞透着一股阴森之色。 “救什么救?她已经死了。”胡易怒瞪着甘力风,咬牙切齿的吼出。 甘力雨瞪大双眸,脚下一个跄踉,惊愕的看着胡易,他刚刚说什么,已经死了,他是说大嫂已经死了吗? 怎么可能?大嫂怎么可能会死。 大哥就算为了救阿秀也顶多只会伤大嫂,况且那是昨天才生的事,大哥命人请的大夫救阿秀,大嫂怎么会出事? “救、她。”甘力风咬牙切齿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迸出,接着用力吸了口气,紧咬着牙,死命压制住心口那股漫天的怒意。“她不会死。” 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能死,怎么能? 胡易一把抓住甘力风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而东方倾阳因失去他的支撑,重重的倒回床上,胡易暴怒,一拳向甘力风的嘴边挥去。“甘力风,你给我听着,她死了,她死了,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回天法术。” 他爱倾阳,没有谁比他更不愿意相信她死的事实,但是这是事实,她死了。 “胡说八道,她没死,我不许你咒她。”甘力风彻底被胡易激怒了,抬起拳头回击。 甘力风仿佛找到泄渠道般,你来我往,房间里的火炉都被打倒,甘力雨大骇,命人将炭火浇灭,还好外面下着雪,即使屋里的温度很高,一时之间也无法燃起来。 “你们别打了,救人要紧。”甘力雨看不下去,上前想将两人拆分开,结果挨了两拳。 “滚开。”甘力风对着甘力雨大喝。 “人都死了,还救什么救?”胡易也朝甘力雨吼。 甘力雨擦了擦嘴角边溢出的血,看着又扭打成一团的人,也懒得管他们,来到床边,伸手想抓起东方倾阳的手为她把脉,手碰到她的肌肤,僵硬而冰冷,让甘力雨心里也一阵虚。 当食指与中指放在她手腕上,更是一惊,他居然把不到她的脉搏。 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死了?不,不会的。 甘力雨又换了另一只手,结果都一样,这下甘力雨相信胡易的话了。 “大嫂”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姑且不说淑太妃会不会放过将军府,大哥跟胡易都会自相残杀而亡。 突然甘力雨想到端木凌雪留给他的那颗药丸,当年他被围攻差点丧命,所有诊断的军医都说他死了,后来雪儿喂他吃了一颗药丸,结果他醒了。 一共有两颗药丸,雪儿给他吃了颗,又将剩下的一颗给他了,他当时有拒绝,雪儿硬要给他,说是让他帮她保管,他就没再执着拒绝,也是自那时候,他对她的心渐渐转变,却被他压抑住。 “药丸。”甘力雨起身,拔腿朝外跑。他出婚一出。 那颗如同起死回生的药丸,他怕带在身上不小心丢了,将它用盒子包起来,又包裹得厚厚,埋在他院中的一棵树下。 佛堂。 砰!淑太妃手中的佛珠断掉,洒落一地,敲木鱼的木鱼棍也在同时断成两截。 “倾阳。”淑太妃反射性的叫出东方倾阳的字名,蹭的一下从跪垫上站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为什么会死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个月后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个月后 “公主。8”王嬷嬷跑了进来,目光扫过地上的佛珠,见淑太妃脸色一片惨白,死死攥紧手中断了的木鱼棍。“公主,出什么事了?” “小容。”淑太妃捂住心口,刚刚是只剧痛了一下,随即便没了,丢掉手中的半截木鱼棍,抓住王嬷嬷的双肩,急切的说道:“倾阳出事了,我能感觉到,倾阳一定出事。” “公主,别担心,小公主怎么可能出事。”王嬷嬷安抚,心里却没底,人家都说母女连心,况且,驸马将纳妾的事提前了,虽说只有几天,但对小公主来说也是打击,如此急不可耐。 “小容,我都说除去那贱婢,是你硬阻止我,都是那贱婢惹的事,还有那个该死的甘力风,倾阳那么爱他,他才娶倾阳多久,就急着要纳妾,纳谁不好,偏偏要纳一个婢女为妾,他这是置倾阳于何地?置皇家的颜面于何地?”淑太妃愤愤的说道。 从得知甘力风要纳那个叫阿秀的贱婢,她就想要派人暗杀那贱婢,小容却阻止她,说如果她出面杀了那贱婢,势必会引起甘力风的反击,她与甘力风彻底撕破脸后,夹在他们之间难做人的是倾阳。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夫君,无论偏向哪边,倾阳都会难做,倾阳是她的女儿,她疼爱自己的女儿,不忍心让她为难。 她在暗中相助,让倾阳自己去处理,无论她如何做,自己永远是她的后台,支撑着她。 在甘力风宣布纳妾之事,倾阳放下的狠话,她很赞叹同,第一次觉得女儿还是有点像自己,只要倾阳将事情闹大,她护女儿心切,自然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介入。 想从她女儿身上踏过去,必先从她身上踏过去。 “公主,别愤怒,相信老奴,小公主” “从昨天开始,我心头就隐隐不安,刚刚居然心剧烈的痛了一下,虽然时间短暂,那种痛楚几乎窒息,小容,我担心倾阳,我不放心那丫头,快,陪我去将军府一趟,没见那丫头平安无事,我放不下心。”淑太妃打断王嬷嬷的话。 “公主”王嬷嬷还想劝,深知公主若没亲眼见到小公主没事,她是不会安心,也只能陪着她去。 其实,她也想去,从昨天起她也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生。 王嬷嬷搀扶着淑太妃走出佛堂,突然,淑太妃停了下来。“小容,为了防患于未然,你去把我当年带来的那株干雪莲也一起带上。” 那株雪莲据说有千年,是当年父皇给她的,担心她在异国受到欺凌,若是有生命危险,雪莲还可以救她一命。 虽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却能让刚死的人若是在二十个时辰内服用,可以吊一口气长达一年,如果在一年内,那人还不醒来,那么便再无回天法术。 当年,她受重伤,生命垂危,她都没舍得用,希望这次也别用到倾阳身上。 王嬷嬷愣了一下,却还是听命去取来。 甘力雨急急忙忙的跑回院子,直接来到那棵他埋东西的树下,映入他视线内的情景让他猛的呆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谁先把埋在里面的东西挖了出来,他可不觉得,谁那么体贴入微,知道他要那东西救命,就好心的帮他挖了出来。 甘力雨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丫环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中还拿着水盆,甘力雨身影一闪,挡住她的去路,指着被刨开泥土的树下。“谁干的?” 丫环一愣,见甘力雨脸上的表情,不似以往慵懒放荡不羁,而是严肃。 “谁挖了本少爷埋在地上的东西?”甘力雨以为她没听明白。 “回二少爷,是小小姐跟小少爷。”丫环胆怯的回答,严肃起来的甘力雨让她害怕。 “小爱小然。”甘力雨一惊,顿时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他在埋东西时,小爱跟小然是在他身边,那时候小爱还很好奇的问他,埋的是什么东西,他的回答是很重要的东西。 小爱糟糕! “小小姐呢?”甘力雨急切的问道。 “小小姐要春梅带她去湖边,应该还在湖边。”丫环不敢肯定的说道。 她话音未落,甘力雨便消失在她眼前。 湖边,春梅站在两个小家伙身后,小爱跟小然蹲着小小的身子,将手中的东西丢进湖里。 所有的东西丢完,手中还剩下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小然看着手中最后一样东西,在小爱满心期待的目光下,犹豫起来。“姐,这可是最后一样了,若是爹爹知道了怎么办?” “不知道。”小爱摇头,她真没想过,她只知道爹爹最坏,无论她如何哭,爹爹都不把娘亲还给她,所以,她要报复爹爹,她要把爹爹觉得重要的东西丢掉。 爹爹把她最重要的亲娘给弄丢了,所以她也要丢掉爹爹最重要的东西。 小然嘴角一抽,很是无奈的看着抢先一步从娘胎里出来,成为他姐的小爱。 “快丢啊!快丢啊!”小爱见小然犹豫不决,出声催促,原本糯糯的声音因哭得太多变暗哑,两只漂亮的眼睛还肿着。 哭没用了,她也不哭了。 小然还是没丢,小家伙深知,他们先前丢的那些,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他手中这个。 爹爹最偏心,若是小爱丢,爹爹莫可奈何,若是他丢,屁股会被爹爹揍开花。 偏偏这最后一样东西归他丢,突然,眸光闪过一抹精芒,小然将盒子打开,果不其然,里面有一颗黑黑的东西,小然取出来,递给小爱。“盒子我丢,这个你丢。” “好。”小爱想都未想接过药丸,扬手丢进湖中。 小然将盒子盖上,举过头顶准备丢进湖里,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住手。”16934848 小然一愣,跟小爱一起扭头望着疾速而来的甘力雨。 “还好及时赶到。”甘力雨一把将小然手中的盒子抓走,还后怕的拍拍胸口,这可是救大嫂命的东西,怎么能让两个小家伙丢掉,再次庆幸还好及时。193wi。 当甘力雨打开盒盖时,见空空无一物的盒子,脸色瞬间一变,看着小然寒声问道:“东西呢?盒子里的那颗药丸呢?” 小然一愣,顿时庆幸,他精明了一把,小手指了指湖里,甘力雨顺着他小手指的方向看去,丢进湖里的东西,能沉的都沉了,不能沉的飘浮在湖面上,他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的问道:“谁丢的?嗯?谁丢的。” 小然不语,缩了缩脖子,余光瞄向小爱,小爱很有勇气的站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才不会缩手缩脚,畏首畏尾。“是我。” “是你?”甘力雨移开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小姑娘眼睛还红肿,小脸蛋儿不知是哭红,还是被僵红,顿时父爱泛滥,心疼不已。“小爱” 还没给甘力雨飚的机会,小姑娘扑上去,对自己的爹爹拳打脚踢。“爹爹最坏,把娘亲给弄丢了,不还我娘亲,我就要丢你的东西,越是重要的东西,我越要丢。” 提到孩子们的娘亲,甘力雨愧疚泛滥成灾,他为了成全雪儿,让雪儿追寻自己的幸福去,却没考虑到两个孩子,他们还这么小,最需要母爱的时候,而他却将他们的娘亲赶跑了。 小爱毕竟只有五岁,花拳绣腿都算不上,甘力雨担心她伤到自己,将她抱了起来,很是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如果药是被小然丢的,他铁定揍小然一顿,可为什么是小爱,护着她还来不及,怎么忍心打她。 大嫂的救命药丸被小爱丢了,药遇水便化,想跳进湖里捞都捞不起来,私心一想,反正也没人知道那颗药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丢了就丢了,况且,他听雪儿说过,死后十二个时辰服用才有效,过了十二个时辰服用了是浪费。 可那是大嫂的救命药丸可小爱是他的女儿,这辈子估计他就只有小爱这么一个女儿,小然是儿子,不算! 大嫂女儿 果断的选择自己的女儿 “小爱不哭,宝贝不哭,哭得爹爹心都快要碎了,只要小爱高兴,想丢爹爹的什么,就丢爹爹的什么,爹爹保证不会怪小爱。”甘力雨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安抚,又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对着她的小手哈气。 见哭又有用,小家伙才不会放过,甘力雨越是安抚,小家伙哭得越是厉害,那叫个撕心裂肺。 湖边的风太冷,甘力雨怕冻他的宝贝女儿,再说,天上还下着雪,甘力雨抚去小爱毛茸茸围脖上的雪花,跟毛茸茸帽子上的雪花,抱着女儿转身朝回走。 小然极其无语的望着抱着小爱离开的甘力雨,拍了拍小胸脯,吐了一口气,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否则,结果就不是爹爹哄小爱了,而是爹爹揍自己。 这就是差别,有时候小然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小少爷,湖边冷,奴婢送小少爷回去。”春梅见小然站在原地,没有迈步的欲望,蹲下身子,朝小然伸出手。 春梅照顾了端木凌雪这么多年,机灵着呢!刚刚她一直站在两小家伙的后面,目睹了一切,自然知道小然是故意的。 “嗯。”小然点了点头,迈开短腿,踏在雪地上,每一步都那么艰难,但他依旧自己走,没向春梅求救。 爹爹跟大伯都说过,身为甘家的长孙,是不惧任何困难,女孩子有哭的权力,男孩子却没有。 一个月后。 楚南国,帝都。 皇城门外,端木凌然手牵着安安的小手,站在皇城门外翘首以待,望眼欲穿。 昨日他接到情报,小皇叔今日便抵达帝都城,早早的他就牵着安安来皇城门外迎接他们。 “哥哥,安安真能见到娘亲跟爹爹了吗?”小家伙仰起小脸蛋儿,满心期待的望着端木凌然,都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见到娘亲,他想娘亲了,跟眼前这个哥哥来到这里,他喜欢这里,可是再喜欢,这里没有娘亲,小家伙还是不快乐。 “安安,再叫我一声,我就告诉你。”端木凌然很不耻,听到安安不再叫他“姐姐”心里乐不可支,他终于摆脱了那个令他吐血的称呼了。 安安再聪明,可毕竟是小孩子,不到四岁,怎么能与他这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相比,如果他连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屁孩都搞不定,他就白活了二十多年,况且他还是楚南国的皇帝。 他只是在小皇叔他们回来的事上稍微微动动脑子,安安这不心甘情愿的叫他哥哥了吗? “哥哥。”安安如端木凌然所愿,又叫了他一声,可把端木凌然高兴坏了。 “当然。”端木凌然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笑米米的保证。“哥哥向你保证,等一会儿,你便能见到你爹爹跟娘亲了。” 得到他的保证,安安又安心了,乖巧而耐心的等。 时间在等待中流失,西下。 “哥哥骗人。”安安失去等待的耐心了,望着端木凌然大吼。 端木凌然被小家伙吼得一愣一愣,知道他等累了,弯腰将小家伙抱起,刮了刮他的小鼻尖,揉搓着他的小脑袋瓜子,讨好的笑道:“哥哥怎么会骗人呢?就算哥哥骗人,骗谁也不能骗我们家安安。” “哥哥就是骗人,哥哥说安安能见到娘亲跟爹爹,可是等了这么久,安安都没见到娘亲跟爹。”安安生气了,嘟着小嘴对端木凌然大吼,口水都喷到端木凌然那张妖孽般的脸上了。主光嬷断心。 “安安。”端木凌然闭上眼睛,微微偏头,还是没避开安安喷在他脸上的口水,待安安吼完了,端木凌然才睁开眼睛与安安对视,看着原本精致可爱的小脸蛋儿因满满的愤怒而扭曲,不见狰狞,只见可爱。 这就是小孩子,生起气来都这么受看。 “哼!”安安哼哼着,撇开小脸不看端木凌然。 爹爹就算了,小家伙本就想娘亲,端木凌然这等于给了他希望,又给他失望,这让小家伙如何不生气。 “安安,乖,笑一个给哥哥看,别苦着一张脸,长大后会变成苦瓜脸的。”端木凌然笑着板过安安的头,在他的小脸蛋儿啵了一下,讪讪的笑着。“安安,相信哥哥,绝对不是哥哥骗你,是你爹爹骗你,对,就是你爹爹,他给哥哥错误的情报,你爹爹才是罪魁祸首。” 推卸责任,端木凌然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明明就是你骗安安,还赖在爹爹身上,哥哥是坏人,骗了安安。”安安才不相信他的话,对着他又是一吼。 端木凌然闭着眼睛,又微微侧过头,等安安吼完,抬手摸了一把安安喷在他脸上的口水,他觉得小家伙是故意的,每次对他吼,都要喷口水在他脸上,小家伙真不爱干净,难道不知道,将自己的口水喷在别人脸上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吗? “安安,我真没骗你,真的,真的,真的是爹爹骗了你,他不仅骗了你,还骗了我,我们都是受害者。”端木凌然很无奈的说道,情报上说他们今天一早便会进城,他早早的带着安安在城门口等他们,谁知等到太阳都快下山了,连人影都没见到。 “才不是,就是哥哥骗人,我再也不叫你哥哥了。”安安摇晃着圆圆的小脑袋,在心里他已经给端木凌然定了罪,是不可以轻易改变。 “安安,你消停消停,要耳鸣了。”端木凌然有些后悔,昨夜在接到情报,第一个找安安分享,早知道会被小皇叔放鸽子,他就不应该带着安安兴致勃勃的跑来皇城门口迎接他们了。 见他们的皇帝被摄政王的大公子吼,身后的侍卫不知是谁,忍不住笑出了声。 眸光骤然一凉,换上满目的冷冽,端木凌然扭头,眸中风起云涌,危险无休止的扩散,看起来特别惊骇,让人毛骨悚然,吓得那个侍卫立刻静声,连同他身边的侍卫们都忍不住站直了身。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自己的面子代表整个国家,他可以容许安安随意吼自己,但是绝对不容许别人嘲笑他。 “影。”端木凌然话音未落,隐身在他身边的影立刻现身。 影单膝落地,恭敬的叫道:“皇上。” “半柱香的时间,朕要知道摄政王他们的下落。”端木凌然寒声命令,他这次是真的被安安吼得失去了耐性,所有的温文尔雅抛之脑后,他不敢拿安安怎样,可不代表他不知道找别人泄心中的郁积。 “是。”影得令,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端木凌然狠狠的拧眉,微眯着狐狸般的双眸,若是让他知道情报有误,他一定会灭了那个给他情报的人。 就是因那错误的情报,害得他被安安在众目睽睽之下吼自己,一国之君的龙颜毁于一旦。 安安这次安静了,窝在端木凌然怀中,期望的目光却眼巴巴的望着远处,多希望娘亲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别急,很快就有消息了。”端木凌然抚摸着小家伙的小脸蛋儿,看着那满是希冀的目光,明明眼皮都在打架了,可小家伙还是倔强的睁开大眼睛,就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错过见到娘亲的机会,端木凌然满是心疼。 儿思母心切啊! 安安乖乖的点着头,他本就是个温和的孩子,若不是被逼急了,他也不会乱吼人,他真的很想娘亲,真的很想见到。 他想哭闹着要娘亲,可是他知道,哭闹也要不到娘亲。 他也想大舅了 “大舅会跟娘亲一起来看安安吗?”突然,软糯的声音从安安小嘴里飘逸而出,抬头用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端木凌然,长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呃!”端木凌然一愣,完全没料到小家伙会突然提起甘力风,见他用同样期盼的目光望着自己,真不忍心告诉小家伙,甘力风有甘力风的事,他怎么能轻易来楚南国。 “应该不会吧!”端木凌然没给小家伙一个肯定的答案,将他满心的希冀破灭。 “喔!”小家伙垂下头,却也知道大舅不会来了,随即又抬起头,退而求次的问道:“那小舅呢?” 端木凌然又是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小家伙口中的小舅是甘力雨,想到甘力雨,不免让他想到雪儿,脸色一沉,眼眸骤冷。 甘力雨若是敢踏进楚南国境内,他肯定让甘力雨有命来无命回。 安安还小,不懂端木凌然内心世界,见他沉默不语,便将他是不忍心打击他,再次失望的低着头。 大舅不能来看安安,小舅也不能来,小家伙幼小的心灵受伤了,下一瞬小家伙又自我安慰,他不该贪心,能见到娘亲跟爹爹,他知足了。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了,影回来了,恭敬的禀报。“回禀皇上,摄政王他们晌午之前已经从东皇城进城,直奔白家。” “什”端木凌然刚一开口,立刻戛然而止,怕吵醒怀中的小人儿,端木凌然压抑着心中的震惊与怒气,压低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影重复了一遍,端木凌然咬牙切齿,他带着安安在南皇城等,他们到好从东皇城进城,他们是故意的吗?还有没直接回宫,跑去了白家,有没有搞错。 端木凌然深知端木夜为何去白家,笑笑在白家,西门疏的女儿在白家,低眸看着怀中的小人儿,满是同情,轻啐的念叨。“这才是小皇叔亲生的儿子啊!那个他视如亲生的女儿,是西门疏与东方邪的女儿,小皇叔疯就算了,甘蕊儿也跟着疯,难道她不知道,谁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吗?” 影沉默不语,端木凌然抱着安安转身,愤愤的离开,走到白家与皇宫的十字口时,端木凌然突然停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个月后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焦虑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八十章 焦虑 “皇上,您是回宫,还是去白家?”见端木凌然迟迟无法做出选择,他身后侍卫统领忍不住出声问道。 “回宫。”端木凌然冷剜了那个多事的侍卫统领一眼,他又不是不知道,几天前他嫌着无聊,抱着安安去白家找笑笑玩,结果不知怎么了,安安抓伤了笑笑,这下好啦!疼笑笑如命的白练飚了。 没差点直接将他跟安安杀了,两人被撵出白家,灰溜溜的回宫。 白练还放下狠话,将他跟安安当成拒绝往来户了,说什么见他们出现在白家,见一次杀一次,见他们离笑笑五十步之内,见一次灭一次。 白家在楚南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虽是楚南国皇帝,却也不敢与白家撕破脸兵戎相见。 其实,端木凌然不怕与白家兵戎相见,他是怕与白练撕破脸,别看白练只有十多岁,他能当上白家当家,除了他是唯一的继承人,还有就是他的势力,一身的阴邪。 白家。 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西门疏,端木夜不安的再次问道:“练,你确定她没事?” “端木夜,你这是第十一次问我了,若是再有十二次,你信不信,我真让她有事。”白练的语气不佳,如果不是看在笑笑喜欢她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夜喜欢她的份上,他真想整死这女人。 好不容易找到治好笑笑的办法,他立即将消息传给夜,不曾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这女人真将东方邪给杀了,她就不能晚一步吗?等他取走东方邪的血,治好了笑笑的病,要杀要剐随她的便。 端木夜闭嘴了,他深知白练说到做到,白练若是翻起脸来,六亲不认,谁拿他也没辙。 握住她的柔荑,端木夜深情的注视着沉睡的西门疏,这一路赶回来,真是辛苦她了,原本到了楚南国境内,他们可以慢慢赶路,可她却等不及,她想快点见到孩子们,硬是逼着他赶路,他若是将她的话视若无睹,或是敷衍充耳不闻,她就跟他急,在她的逼迫下,他不得不妥协。 一路上他知道她是在强撑,他心疼她,却也没办法,她若是倔强起来如头牛,她怀孕不肯吃他给的药,他都解释说,他是药师,保证这药没事,对她的身体跟腹中的孩子都无害,可惜,她相信他的话,却不听他的话,还找理由回击他,说什么见药三分毒。 “练,我求你一件事。”端木夜突然开口,目光眷恋的舍不得从西门疏睡颜上离开。 白练一愣,他居然用“求”字,心里也有些了然,除了眼前这女人的事,夜是不会求他,就连让他救她,也只是用命令的口吻。 “我拒绝。”白练想也未想,直接拒绝。 “练,我求你还不行吗?”端木夜的音量尽可能的放低,凤眸移向白练,眸中闪过一抹乞求的光芒。 如果他口中的“求”字让他震惊,那么那乞求般的眼神让他惊愕,这还是他认识的不可一世,傲然独立的端木夜吗? “我只知道你为了西门疏可以没底线,而此刻看来,你为了这女人也可以做到没底线,端木夜,你不是爱西门疏吗?你这样为了另一个女求低声下气的求我,原来你的爱也不过如此。”白练冷邪的语气里透着讥诮。 当初为了西门疏,他都不曾求过自己,而今为了甘蕊儿他却求自己。 他不就是要自己别告诉她,是她亲手毁掉了治愈笑笑的希望,唯一的希望。 坦白说,他真是恨不得她一醒来,就告诉她,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爱笑笑,他就要让让她追悔莫及去。 “她就是西门疏。”端木夜突然说道,低沉的语气里有着压抑不了的喜悦。 如子夜般的眸子,深情的望着西门疏,端木夜握住她的手一紧,低头爱怜的亲吻着她的手背。 她就是西门疏,白练猛的一愣,目光透着犀利与审视,只见端木夜眸底的深情显露无疑,还有躺在床上女人的这张脸,思忖片刻,问道:“如果她就是西门疏,躺在冰棺里的那个又是谁?” 如果眼前床上躺着的女人是西门疏,躺在冰棺里的那个也是西门疏,白练可不觉得这世上有两个西门疏,两个里面一定有一个是假的,夜认定眼前这个是,那么冰棺里面那个就可疑了。 “也是西门疏。”端木夜回答,低沉的语气里透着坚定,也夹着几分庆幸的喜悦与惋惜的沉重。 对,是沉重而悲痛,在他听了她所说的真相,在得知疏儿柔体死了,灵魂还活着,仿佛那颗死去的心又活过来了般。 他爱疏儿,并非只爱她的柔体,而是她的灵魂,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占有她,当然,如果能得到她的柔体,他会觉得此生更加圆满,上苍更加眷恋自己。 也是西门疏,这不是白练预期的答案,白练微眯起妖娆的凤眸,散出来的光芒高深莫测,心里踌躇着端木夜的话,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真的令他很不爽,于是乎,他就怒了。“端木夜。” “这事说来话长,等空了我再如实叙说给你听。”端木夜扭头,睨了愠怒的白练一眼,鬼神之说匪夷所思,姑且不说白练信与否,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白练微不可见的拧了下眉,不悦的质问道:“你现在很忙吗?” 他可不觉得端木夜忙,有时间守着这女人睡觉,没时间说给他听,有这样的道理吗?别忘了,现在是谁在求谁。 笑笑莫明其妙的喜欢这女人,就令他心里对她有负面心里,现在他好不容易想到治好笑笑病的法子,还没施展的机会,唯一的药引都被她毁了,夜还要他隐瞒她,对她的意见就更大了。 端木夜自然听懂白练话中之意,迟疑片刻,还是将西门疏的手放回被中,为她掖了掖被子,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去你书房说。”端木夜起身,来到白练面前,白练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他现在是有求于自己,如果再不将姿态放低点,他就将用东方邪的血做药引救笑笑的事说出来。 端木夜所谓的书房就在隔壁房间,如果走远了,他也不会去。 两人走出房间,白练率先到隔避房间,推开门走进去,便见端木夜没跟上,原以为他恋恋不舍,却见他的目光锁定在院中。 凤焰跟墨站在一边,九儿陪着笑笑玩得不意乐乎,而白练见端木夜的目光紧锁在院中的九儿与笑笑身上。“你不会是看上九儿了吧?” “无聊。”端木夜狠狠的蹙下眉,音色极为冷厉,他看上九儿,他的眼神像是看上人的眼神吗?凌厉的目光落到白练身上。“那鬼丫头不靠谱,你放心让她陪笑笑?” 端木夜觉得很意外,白练很宝贝笑笑,捧在手里怕掉,含在嘴里怕化,他信不过的人,是绝对无法靠近笑笑十步之内,白练跟九儿熟吗?这么放心将笑笑交给她,他就不怕她把笑笑磕着碰着了吗? “放心。”白练给了端木夜一个肯定答案,端木夜剑眉愈加紧拧,眸底划过阴翳,白练想到九儿叫端木夜大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接下来又丢出一句。“那小丫头挺好,我看是你对她有意见。” 端木夜眯起双眸看着白练,九儿跟白练差不多大,白练却叫九儿小丫头,他以为自己很大吗? 心里暗忖,这时候说她好,等她缠着笑笑你都无法插足进去时,就知道她是不挺好了。 他可是有经验,起初救九儿时,他也觉得九儿不错,相处久了,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阅人无数,也有走眼的时候。16934863 端木夜跟白练进了书房,一个时辰过去,他们都没出来。 “笑笑,你说两个大男人在里面做什么?”九儿拉着笑笑的手,指着紧闭的书房,灵动的双眸里散出邪光,她虽在陪笑笑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是她的本事,她可是眼睛睁睁的见他们走进了书房。 对好奇心过重的她而言,等待是相当难受,时间短不会引人注意,时间长了就会引起她的好奇心。 笑笑看了看四周,直接无视凤焰跟墨,俯在九儿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猜。” “我猜得出来,还会问你吗?”九儿纤臂一伸,一把将笑笑搂在怀中,心里有些酸酸的痛着,如果不是得知笑笑近六岁了,还以为笑笑只有三岁。 笑笑仰起小脑袋想了想,咬着手指,笑米米的看着九儿。“九儿姐姐,我们进去看看。” 九儿摸着下巴,考虑着笑笑的话,白练对她没敌意,那是因为白练不了解她,低眸睨着怀中小人儿,笑笑身子不好,别看白练没有危险性,一旦怒起来,那可是要见血,她很聪明的只陪笑笑玩,绝不缠着笑笑,笑笑这身子骨也经不起她缠。 “如果去看他们,我宁愿去看你娘亲。”九儿诡谲一笑,手指着西门疏房间的门。 “好。”笑笑也想去看娘亲,爹爹不让,练哥哥让她陪着九儿姐姐玩,说九儿姐姐是客人,她这个小主子要好生招待。 听到九儿的话,墨跟凤焰面面相觑,顿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在心里哀吼,拜托小姑娘,你一个人挑衅主子的底线就算了,别怂恿笑笑跟你瞎起哄好不好。 九儿牵着笑笑,很老道的四下瞄了一眼,猫着身子朝西门疏的房间走去,仿佛在做贼一般。 见状,墨无奈的翻白眼,就连冷若冰霜的凤焰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何必走得跟做贼似的,她用这种目光瞄谁啊?难道他们不是人吗?还是在她看来他们是给她掩护的吗? 房间里,兴许是睡久了,西门疏悠悠转醒。 “嗯。”西门疏轻嗯了一声,惯习的抬手抚额,睁开眼睛便对上四只睁得大大的眼睛,微微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九儿她是习惯了,然而此时却多了一个笑笑。 笑笑她是在做梦吗?可为何如此真实? “娘亲。”笑笑见她醒来,兴奋的扑在西门疏身上,小脸蛋儿亲昵的贴在西门疏脸颊上,不停的唤着她。 “笑笑。”这不是幻觉,那小小的重量,那糯糯而甜美的声音,那柔嫩的小脸蛋儿,喷出的呼吸带着药味。 “笑笑。”西门疏也激动起来,捧起女儿的小脸,猛亲了一番,用那慈爱的吻诉说她对笑笑的思念。 九儿退在一边,感动而羡慕的望着这一幕,浓浓的思念之情在心里泛滥成灾,鼻子酸痛得厉害,眼眶里蒙上一层水雾。 她也想爹娘了,长这么大,从来没离过家,而这次不仅只是离家出走,还从北苍国来到楚南国了。 “呜呜呜。”九儿默默流着泪,没一会儿就哭出声,仆在西门疏身上,毫无形象般的哇哇大哭,眼泪鼻子全抹在盖在西门疏身上的被褥上。 笑笑听着九儿哭,也跟着哭了出来。 “九儿,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了?”西门疏吓了一跳,赶忙坐起身,将一大一小的身子揽入怀,她知道是九儿起的头,只要安抚了九儿,笑笑自然也跟着不哭了。 “不好,九儿不好,呜呜呜。”九儿扒在西门疏肩上,脸贴在她脖颈间,泪水顺着那微开的衣领滑落,湿了她的衣领。“九儿想家了,九儿想父爹娘了。” 西门疏一愣,想到九儿叙说的遭遇,家被坏人毁了,爹娘也被坏人杀了,好不容易跟姐姐逃出来,又碰上土匪,姐姐给土匪糟蹋了之后自杀了,只剩下她,幸亏被他们所救,否则她也会被凌辱至死。 “九儿,别哭,你有家,你有亲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西门疏拍着九儿的肩安抚,想到九儿的遭遇就让她想起自己的遭遇,她也家破人亡,她亲人也给坏人杀了。 她比九儿幸运,有个端木夜这么爱她,即使她死了,对她的爱也不减半分,还为她报仇,她感谢老天让端木夜这么爱她,她感谢老天上她碰到端木夜。 她原本无家,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满腹仇恨,是端木夜给了她家,是端木夜给了她亲人,原本她就打算为了端木夜,放弃仇恨,却不料让她意外杀了东方邪,报了深仇大恨。 心怀仇恨的人,无法得到圆满的幸福,只有心怀爱人的人,才能得到圆满令人羡慕的幸福。 她现在就很幸福,有爱她的端木夜,有她爱的笑笑跟安安,端木夜也不介意笑笑的父亲是东方邪,依旧给她最真实,最纯色的父爱。 还有她腹中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也可能弥补在她怀安安时他不在的遗憾。 九儿停止哭声,眸光诡异一闪,哽咽着声音问道:“你的家真是我的家,你的亲人真是我的亲人?” “当然。”西门疏见她不哭了,抚摸着她的秀万分肯定。 九儿吸了吸鼻,抬手擦了擦眼睛泪,很委屈的控诉。“可可木夜大叔不喜欢我,他肯定会赶我走,得到后的失去,我会想不开自杀的。” “不会,有我在,他不敢。”西门疏保证,木夜是不怎么喜欢九儿,但没关系,即使不能让他爱屋及乌,也不会让他伤害九儿。她了解木夜与其说是了解,不如说是吃定,只要是她认定的事,他再不情愿也得顺从她,否则这一路走来,他早就将九儿丢掉了,还会带着她回到楚南国吗? 西门疏知道端木夜所担忧,九儿身上从骨子里渗透出的高贵气质,还有她的言行举止虽玩劣,但她听得出来受过深度的教导,那涵养并非你恶言但能含沙射影过去。 九儿绝非是寻常人家的人,那段凄惨的遭遇或许是她为了博取同情胡乱编造出来,可莫名自己还是愿意去相信,只要她说,无论真假,只要她编得出来,自己就相信九儿,即使知道是假,她也愿意信以为真。 她虽不敢说阅人无数,也不敢说看人的眼光很毒,但她深信九儿不是坏人,她说谎骗人,却没有深沉的心机算计人。 “就知道疏儿姐姐对我真好。”九儿得到西门疏的保证,破涕为笑,擦干眼泪彻底不哭了。 笑笑见九儿不哭了,她也不哭了,笑笑看起来小,却近六岁了,白练将她保护的很好,可有些事她还是听得懂。 西门疏勾唇溢出一声轻笑,轻柔的为笑笑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清眸里含着淡淡宠溺,笑笑扯了扯西门疏的衣袖,弱弱的说道:“娘亲,笑笑好久都没见到安安弟弟了,笑笑想安安弟弟。” 闻言,西门疏一愣,深深的看着笑笑满是希冀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宠溺的揉了揉笑笑的头顶。“笑笑见过安安弟弟了?” 这让她很是意外,安安在端木凌然那里,笑笑是如何见到安安,难道是白练带笑笑进宫,这不太可能,唯一的可能端木凌然带安安来白家。 “嗯嗯嗯!”笑笑点头,兴奋的表明态度。“我喜欢安安弟弟。” 西门疏笑了,真心的笑,她看得出来,笑笑小脸蛋儿上满是为姐姐的自豪感。 还真别说,笑笑跟安安还真是不同母,不同父的亲姐弟。 “好,娘亲一会儿就进宫把安安弟弟接出来跟笑笑玩。”西门疏唇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轻轻地抚摸着笑笑柔嫩的小脸蛋儿。 也只有白练不在,她才敢摸笑笑的脸,如果让白练看到,小伙子会跟她急,白练是笑笑的救命恩人,心里再不痛快,她也不会对白练说一句重话,如果没有白练,就不会有笑笑,如果笑笑没了,她会遗憾一生。 “可是”笑笑垂眸,脸上的笑意瞬间黯然失色,搅着手指。“练哥哥不让安安弟弟来这里。” “为什么?”西门疏黛眉一蹙,她不相信白练会不待见她的儿子,就凭白练跟木夜的关系,他也不可能将安安列为拒绝往来户。 听到笑笑弱弱的解释,西门疏了然,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心里也泛起愧疚之意,为笑笑从母体里带出来的病,身子虚弱就算了,还不能受伤,一旦划破手指,会流血不止,很难止住血。 西门疏轻柔的拉高笑笑的衣袖,白嫩嫩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看得西门疏心疼极了,一个小伤口若处理不好,都可能要了笑笑的命,这么长一条伤痕西门疏不敢往下想。 “你那个安安弟弟下手也太狠了一点吧?”九儿见笑笑手臂上的伤痕,义愤填膺起来,她不了解情况,也没见过安安,虽说都是疏儿姐姐的孩子,但她只见到笑笑,这颗心自然偏向笑笑。 “娘亲,安安弟弟不是故意的,他是不小心划破笑笑的手臂。”笑笑开口向安安解释。 “不是故意的下手都这么狠,若是故意的” “九儿,谁允许你带笑笑进来?谁允许你吵醒她?谁允许你坐在她身上。”一道冷冽且有夹着滔天的怒意的声音响彻而起,打断九儿义愤填膺的话。 “你凶什么凶?吓倒笑笑了。”白练不悦的声音响起,越过怒火狂烧中的端木夜,抱起笑笑看也未看西门疏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听了端木夜的叙说,难以置信的同时也为他感到高兴,可是对西门疏他还是有怨气。 兴许是没见过端木夜这一面,笑笑吓得任由白练抱着她离开,小小的身子还微颤着,心疼死白练了,端木夜满是心疼与懊悔的望着笑笑,而白练越过他时狠狠的冷剜了一眼。 小九这次没跟端木夜唱反调,摸了摸鼻子,跟在白练身后离开。 顿时,房间里只剩下端木夜跟西门疏,端木夜敛起刚刚的怒意与愧疚之意,来到西门疏床边落坐,伸出长臂将她揽入怀中,抬手把她颊边的丝掠到耳后,低头怜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担心,笑笑不是没事吗?你要相信白练的医术,有他在,笑笑永远都不可能有事。” 在书房白练也向他说了安安伤了笑笑的事,刚刚进来时,他也瞄见笑笑手臂上的疤痕,这让他很震惊,也亏安安是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白练肯定会杀了安安。 西门疏不语,依旧沉浸在笑笑手臂上的伤疤中。193wx。 端木夜挑起她的一缕丝,放到鼻尖嗅了嗅那清爽的香。“不小心伤了笑笑,安安心里也不好过。” 西门疏一愣,总算有了反应,靠在端木夜怀中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明白,安安到底是用什么伤的笑笑?” 上家是声果。手臂上拉出那么长一条疤痕,那该有多痛? 端木夜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听白练说,是安安左脚绊到右脚,笑笑牵着他的手,所以安安就跌到笑笑身上,手臂刚好碰到安安手上的树枝上,所以就” 听了端木夜的解释,西门疏蹙眉。“安安手中怎么会有树枝?” “安安想带笑笑去掏鸟窝。”端木夜菲薄的唇移到西门疏耳际,喷吐出的气息让西门疏耳边痒痒,扭了扭头,想要避开那挑人的痒。 “我不记得安安有这种嗜好。”安安虽调皮,在她面前算乖巧,掏鸟窝的事,他不相信安安干得出来。 “凌然教的。” 西门疏默了。 翌日,端木夜要带着西门疏离开白家,白练也没有挽留他们的意思,笑笑舍不得,想跟西门疏一起走,白练不让,还不让她出去相送,笑笑只能坐在房间里,委屈的瞅着白练。 白练不妥协,笑笑瞅也是白瞅。 为了安抚笑笑,西门疏将九儿留下来陪笑笑,九儿没拒绝,笑笑是她的新朋友,她也想陪笑笑玩几天,端木夜乐了,搂着西门疏离开白家。 十八王爷。 端木夜见西门疏突然停了下来,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这是哪儿?”西门疏望着牌匾问道,眸子里漾起一丝细细迷惑。 “疏儿。”端木夜微不可见的拧了下眉,他可不觉得她忘了十八王爷,她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这是十八王府。”西门疏敛起眸光,扭头看着端木夜。 端木夜愈加不解了,却也庆幸她没忘记,却不明白她为何故意装傻,搂着她腰际的手臂紧了几分,又怕伤到她腹中胎儿又松开,轻环着她的腰,扶着她的肩。“疏儿。” “我们不是进宫接安安吗?”西门疏话音未落,端木夜恍然大悟。 端木夜拍了拍额头,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儿,让他心跳都不规律。“等一会儿我就派墨去接安安回来,我先扶你进去休息一会儿,保证你一睁开眼睛,安安就会出现在你视线内。” 西门疏依旧用一种端木夜看不明的目光望着他,对视良久,西门疏才开口。“你不是说回到楚南国帝都,你就带我去见你母妃吗?” 她怕见他的母妃,却也必须见,因为是他的母妃,她的婆婆,不知为何,她心里七上八下,隐约感觉他的母妃不会喜欢自己。 什么原因她也说不出来,从听到木夜说起他母妃,她心里没来由一阵慌张,她深知木夜对他母妃的重要性,他母妃又对他的重要性,绝对不低于她。 一面是亲情,一面是爱情,这两种情在心里同样重要。 她会猜想,如果他母妃不喜欢自己,不接受她这个儿媳妇,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会如何,她又将如何? 也许是因她怀孕,所以心神不宁,也许是 无论是什么原因,总之她对自己没信心。 姑且不谈她这个身体的身份,曾经是东方邪的帝妃,他们之间还崁着一个飘舞,木夜的王妃。 “傻瓜,我舅舅带我去军营那年,母妃就搬去紫苔山,二十多年,母妃都没下过山有,父皇也只去看过三次,这里离紫苔山还有三天的路程,等你的身子养好些了,我再带你去紫苔山见母妃。”端木夜失笑的说道,原来是为这事,对西门疏急着想要见到母妃,他打心底高兴。 “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紫苔山?”西门疏质问,没人告诉她,她是晕厥到白家,她自以为是自己睡着了,端木夜将她抱到白家。 端木夜嘴角一抽,想到自己无论如何叫她,她依旧昏迷不醒,害得他都差点忘了分寸,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别说去紫苔山,连皇宫都不敢去,直接去白家。 “我以为你一醒来,第一眼想见到的是笑笑。”在她醒来,他没告诉她晕倒的事,现在自然不会告诉她。 西门疏一愣,心里划过一阵暖流,扭过身子,伸出纤臂抱着他的脖子,清眸里浮起了幸福满足的光芒。“木夜,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你也。” 端木夜双手交叉,搂抱着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中,额头抵着额头,碰了碰她的鼻尖,吐出暧昧的气息。“你口中的父母,所指何人?” 西门疏咬了咬下唇,这个问题还真是答不出,西门疏有西门疏的父母,甘蕊儿有甘蕊儿的父母,她只是一抹灵魂住在甘蕊儿的身体内,不能因她霸占了甘蕊儿的身体,就否认甘蕊儿的父母,想到甘蕊儿在将军府受的欺负,如果甘蕊儿的母亲还活着,她一定帮甘蕊儿尽孝,至于甘蕊儿的父亲,那就算了。 “好了,在大门口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我们先进府。”端木夜知道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有点为难,他也只是脱口问出,善解人意的移开话题。 此话一出,不仅西门疏鄙视他,连站在他们身后的墨跟凤焰也深度鄙视他,现在才知道在大门口搂搂抱抱不成体统,这一路上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可丝毫没有避嫌之举,想抱就抱,想亲就亲,完全不避讳。 端木夜扶着西门疏,刚踏进门槛儿,西门疏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抬头凝望着端木夜,清眸流光潋滟有着凝重的愠色 第一百八十章 焦虑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失了掌控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失了掌控 端木夜心咯的一下,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这表情是怒的预兆,问道:“怎么了?” “飘舞是你的王妃,她住在十八王府,我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你的侧妃,不对,我们没成过亲,我是端木凌瑾的王妃,不对,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倾阳了,喔!”西门疏无视端木夜越来越黑的脸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吐出来的话没让端木夜喷血。“我的身份是甘蕊儿,东方邪的帝妃。” 端木夜咬牙切齿的瞪着西门疏,随即二话不说,直接俯下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近乎凶狠的吻着她,仿佛要将吞噬进腹中。 他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偏偏要故意惹他生气。 “唔。”西门疏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了,双手无力的推着他的胸膛,端木夜狠狠的泄了一番,才放开她,看着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双唇,上面还留着他的沫液散着诱人的光泽,像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边最炫耀的花朵,you惑人采撷。 端木夜又重重的在她唇瓣上印了一下,恐吓的话还没来得及吐出,却被西门疏捷足先登,容颜上悄然染上了一丝迷离绯红。“刚刚是谁说在大门口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现在在大门口亲吻就成体统了么?” “你”西门疏的话让端木夜哑口无言,对上她挑衅的眸光,偏偏他又拿她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生闷气。 站在他们身后的墨跟凤焰,忍不住笑出声,凤焰还好一点,只是扬起唇角,而墨却笑出声。 这笑声听入端木夜变成嘲笑,突然扭头,冷眸一扫,厉声道:“该干嘛干嘛去。” 端木夜话一落,墨果断转身朝皇宫走去,主子要他去接小主子,这就是他该干的事。 凤焰愣在原地,主子没给她下命令,一根筋的她完全没有消失之意。 “你很闲吗?”冷冷的声音从端木夜喉间逸出,阴寒而森冷的气息仿佛要将凤焰侵蚀,而偏偏凤焰不似墨那般上道。 “属下的任务是保护王妃。”凤焰恭敬的说道,她很忠心,视端木夜的命令如命。 闻言,西门疏差点给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而凤焰这话正好撞到端木夜剑尖上,这的确是他给她下的命令,可此刻他更希望她消失在他们眼前。 在端木夜欲开口怒斥凤焰时,西门疏戳着端木夜的胸膛,语气不佳。“你有完没完,自己种下的恶果,牵怒在别人身上,你还是个男人吗?” 见西门疏帮自己的手下,端木夜心里酸得冒泡泡,九儿已经让他很不爽了,现在她还帮凤焰吼自己,更委屈了,没好气朝西门疏吼去。“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若不是男人,安安跟你肚子里这个,是怎么来的?” 西门疏一愣,没料到端木夜会吼回来,呆滞片刻,赌气的说道:“只要是个男人都可能。” “你”端木夜气极,放开她负气朝府中走去。 她居然说只要是个男人都可能,这令他很恼怒,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口不择言,所以他很傲娇的将她丢下。 西门疏看了一眼他负气离开的背影,转身背对着,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仿佛气他很有成就感,自从知道她是西门疏后,无论她如何无理取闹,他都纵容她,她也想知道他对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他明明不待见九儿,为了她,他不也赶九儿走,将九儿带到楚南国。 “王妃。”凤焰冷若冰霜的眸中闪过一丝担忧,自从主子让他们叫她王妃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主子对王妃火。1713035519so3。 “没事,我数到三,他自己会回来。”西门疏给凤焰一个安抚的眼神,手握拳抬起,数一声,竖起一根手指,直到她竖起三根手指,端木夜果然站到她身后。 “飘舞的事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解决干净了。”端木夜解释道,他领军去边境与苍穹国交战,没两个月,管家就飞鸽传书,告诉他飘舞消失在十八王府,他没命人去找,因为飘舞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她爱上哪儿上哪儿。 凤焰见主子真回来,无比心欣慰,没再坚持,默默的消失在他们视线内。 “真干净了?”西门疏问道,她知道该相信木夜的话,木夜也没必要骗她,可是她的心就隐隐不安。 “我保证,在离开时,我就给了她一封休书。8”端木夜保证道,收到管家的飞鸽传书,这也是他没派人去找的原因。 飘舞用半块玉让他娶她,在他们的婚姻中,他没有说不的权力,权力在飘舞手中,他将休书给她,她若是坚持这段婚姻,她可以撕掉留在十八王府,可是她却没有,而是带着休书离开,足以说明她的选择。 “真的?”西门疏强忍着笑意,故意用狐疑的目光望着他,心里喜滋滋,也有些生他的气,既然休了,为何还要瞒着她。 “真的,我可以誓。”端木夜作势力举起手,却被西门疏拉了下来。 两人相视而笑,手牵手进府,踩在青石板上都觉得轻飘飘。 “王爷。”管家急急忙忙的跑来,脸色满是凝重。 “什么事?”端木夜停下脚步,蹙眉看着管家。 管家扫了一眼西门疏,一张陌生的容颜,视线落到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回王爷,玉太妃在大堂等您。” “母妃。”端木夜凤眸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二十年来母妃从未离开过紫苔山,这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他并非不高兴,而是有些意外。 西门疏也很震惊,紧张的手心里都沁出汗了,玉太妃,木夜的母妃,虽说丑媳妇总会见公婆,可她还是紧张,也有些不安。 “木夜,我”西门疏不知如何说,在大门外她还吵着要见他母妃,现在好啦人家来了,可她却没有心里准备去见。 她跟木夜不清不楚,只能算是私定终身,他母妃会接受她这个儿媳妇吗? “别担心,你若没心里准备,我先送你回房间休息,然后去见母妃,给她老人家说你我的事。”察觉到她的紧张,端木夜安抚一笑。 母妃回来,让他猝不及防,虽说他有把握母妃会接受她,但他不想让她感觉到紧张。 “可是这合适吗?”西门疏有些担忧,明知他母妃在府中,他们一起回来,他却送她去休息,他自己去见他母妃,他母妃不会多想吗? “放心,母妃她不是那种拘泥小节为难晚辈的人,况且你肚子里还怀着她的孙子或是孙女,我们从苍穹国赶回来,一路上舟车劳顿,你又怀有身孕,她能理解。”端木夜拍拍她的肩,凤眸里饱含着宠溺的光芒。 “嗯。”西门疏点点头,现在让她去见他母妃,确实有些紧张,想当年她身怀六甲,披挂上阵,面对千军万马,她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想到要与他母妃对面,她却紧张了起来。 因为她太爱木夜,爱到容不得一点瑕疵,希望得到他母妃的认可,得到他母妃的喜欢,这种感觉比当年见到淑太妃时还紧张。 端木夜将她送回房间,是以前她还是其王妃时,与他同住的那间。 “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一会儿?”端木夜问道。 “不了,你快去吧,我等你的消息。”西门疏摇头,将端木夜往门口推,只要他母妃要见她,她立刻飞奔而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别推了,当心脚下。”端木夜扶着她的手臂,生怕她一个不注意被自己的脚绊倒。 端木夜走后,怕她胡思乱想,让凤焰来陪她,端木夜却没急着去大堂见玉太妃,而是去了府中后山。 黑衣一见端木夜,单膝落地,恭敬的叫道:“主子。” “本王要第一时间收到苍穹国的情报。”端木夜冷冽的声音,冰冷寒骨。 “是。”黑衣人垂眸,掷地有声的吐出是字,随即说道:“北苍国对苍穹国蠢蠢欲动。” 端木夜剑眉一挑,一股凌厉的霸气瞬间四射而出。“传令下去,谁若是敢攻苍穹国,便是与我端木夜为敌。” 苍穹国毕竟是疏儿的国家,他可以攻打苍穹国,别的国家却不许。 黑衣人离开后,一抹白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端木夜身后。 “笑笑睡了?”端木夜问道,他不用回头便知来者是谁? 白练虽只有十五六岁,却能用绝代风华来形容他,溢出一抹悠然浅笑,三分诡谲,七分邪魅。“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母妃回来了”后面还有话,白练没打算告诉他。 闻言,端木夜倏地转身,危险的眯起双眸。“你早就知道,你故意不告诉我。” 白练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犀利的眸光,很淡然的吐出两字。“忘了。” “你”端木夜气极,却拿白练莫可奈何,僵硬良久,端木夜又问道:“你真不卖我个面子,去苍穹国走一趟。” “夜,做为白家当家,我已经为你破了一次例。”白练一脸为难的样子,苍穹国有胡家,如果胡家都救不活的人,即便他们白家能救,却也不会出手相救,除了楚南国的人,白家是绝不会出手相救。 当年医治甘蕊儿的腿,他让白凤去了,已经是破例了,至于东方倾阳,又不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要他去苍穹国救人。 “白家行医之道是什么?”端木夜问道。 “救死扶伤。”白练回答,在端木夜欲开口,提前开口。“白家有白家的规矩,救死扶伤也有范围,别说是苍穹国的人,就是楚南国的人,我白练高兴才救,不高兴绝对能冷眼旁观,何况我白练绝非墨守成规的人,想要我救东方倾阳,也不是没办法,你娶了她,或是让端木凌然娶她。” 他这是故意的,明知道凌然不可能娶东方倾阳,他也不可能娶,端木夜凤眸里出现了裂纹,迸出丝丝戾息。“笑笑呢?” 端木夜不想用笑笑说事,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木时瑾兆心。白练面色一寒,邪眸冷凝,上前一步,对着端木夜一字一顿。“她是未来白家的主母。” 端木夜一愣,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中,白练无底线的宠着笑笑,他便知道笑笑未来的夫君是白练,没好气的说道:“笑笑还小。” “我可以等。”从白练将笑笑从母体里抱出来那一刻,他就认定了笑笑。 端木夜默了,随即喃喃念着。“若是让她知道东方倾阳的事,真不知道她会激动成什么样。” 他们踏入楚南国境内,她就让他派人去探听甘力风纳妾之事,三天后,有消息了,他却不敢如实照说,甘力风虽没纳妾,东方倾阳却如活死人般,吊命一年,等于是判了死刑。 他深知疏儿跟东方倾阳的关系很好,东方倾阳只比疏儿大几个月,两人谈得来,便成为了朋友,如果她是甘蕊儿,他不怕告诉她实情,可她是疏儿,加之那时候急着赶路,她腹中又怀着孩子,真担心她一个激动,出个什么状况,后悔的就是他,所以他将消息瞒了下来。 这次他连九儿也提防,那丫头太不靠谱了,甘力风纳妾的事,就是她泄露给疏儿。 “那是你的事。”白练很没良心的说道,既然将他母妃回来的事告诉了他,自己也没再陪他的必要,他要在笑笑醒来之前赶回去。 纵身一跃,消息在端木夜视线内。 端木夜苦恼东方倾阳的事,做梦都没想到,接下来生的事,更让他苦恼。 等了一柱香的时间,还不见端木夜回来,西门疏心慌意乱,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凤焰冷漠的站在一边。 “凤焰,玉太妃是怎样一个人?”西门疏问道,端木夜告诉过她,但是在她看来,玉太妃是端木夜的母妃,天下那有说自己母妃坏话的儿子,凤焰却不一样,旁观者的评论是最真实的。 凤焰摇头,冷漠的说道:“属下没见过玉太妃。” 主子既然认定了她,凤焰也将她当成女主子。 西门疏黛眉一蹙,不能理解凤焰的话,凤焰解释道:“主子每次去紫苔山都是独自一人去,不许任何人跟着。” 西门疏了然,玉太妃选择离开皇宫,一个人去紫苔山住,可见她不喜被人打扰,她喜欢安静。 一个远离皇室的争斗,脱离凡世的喧嚣,放下世俗的贪欲,去紫苔山过着清苦而幽静的日子,享受溪涧的宁静,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应该很和蔼慈祥,易与人相处。 淑太妃出身皇室,又是和亲公主,而玉太妃是司马家的小姐,况且这里是楚南国,不是苍穹国,玉太妃远离皇室二十年,不争权夺利,淑太妃虽念经礼佛,她没离开皇宫,没放下手中的权力,贪欲依旧在心中助长。 西门疏心里一阵懊悔,不应该将玉太妃与淑太妃相比,这世间能有几个像淑太妃这样的人。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儿?”凤焰见她要出门,跟上去问道,主子可吩咐过要守护王妃,上次她着了黑鹰的道,让东方邪将王妃掳走,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去见玉太妃。”西门疏说道,与其等待,不如面对,等待是煎熬着内心,面对是给自己一个痛快。 西门疏还未走到大堂,一道斥喝声响起。“跪下。” 西门疏脚下一顿,听这声音充满怒意,能在十八王府火的人,不难想象她是谁。 来到大堂门口,西门疏见端木夜跪在一个美妇面前,四十有余,却依旧风韵犹存,可见她年轻时候有多风华绝代,她应该就是木夜的母妃,玉太妃。 西门疏本想迈步进去,却见站在玉太妃身边那个女子,脸色猛的一变,飘舞,居然是飘舞,这还不够惊讶,飘舞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西门疏心里愈加忐忑不安,飘舞跟玉太妃在一起,说明什么不用去深思。 在玉太妃抬眸,将目光投向门口时,西门疏反射性的闪身,躲在门外,玉太妃的视线只能捉摸到门口外的风景,她没见到西门疏。 “夜儿,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吗?”玉太妃平息着心中的怒意,如水的美眸锁定在跪在她面前的木夜身上。 “母妃的教诲,儿臣不敢忘。”端木夜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犀利的落在抱着孩子的飘舞身上,幽深不见底。 他从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女人耍,给她休书,她离开不就是接受被休的事实吗?却不曾料到她将心思动到母妃身上,居然跑去了紫苔山,还生下孩子,现在他回来了,她要母妃给她做主。 笑话,她的孩子又不是他的,为她做什么主? 他将实情告诉母妃,母妃却不听他的,只听她的一面之词,他在苍穹国这几个月内,她却在母妃耳边颠倒黑白,灌输对他和疏儿不利的话,更过分的还根深蒂固,母妃被她骗的团团转,连他这个亲儿子的话都不听。 母妃若是想抱孙子,安安就是她的孙子,如果她还嫌不够,疏儿肚子里还有一个,而飘舞怀中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可是母妃不信。 “不敢忘,我看你是忘得干干净净。”玉太妃面色一冷。“飘舞有什么不好?你既然娶了她,为何还要抛弃他们母子?你的所作所为跟你父皇有什么差别?不对,有差别,你父皇再不好,却也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事,夜儿,你就不怕遭报应吗?飘舞是你愿意娶的王妃,儿子也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抛弃他们母子?” “母妃,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已经休了她,我也不她女儿的父亲。”端木夜再次郑重声名。 啪!玉太妃拍桌而起,拔高音量。“她是和亲公主,你是奉圣旨娶她,岂是你说休便能休,你将西凉国置于何地?你想让楚南国背负毁约的罪名吗?你想引起两国兵戎相见吗?” 端木夜心里一阵懊恼,早知道飘舞有这种心机,他就不该只给她一封休书,而是直接给让凌然下旨。 “笑话,我的王妃,我想休就休,谁还敢多言,哼!两国兵戎相见,谁怕谁,我连苍穹国都不放在眼里,还畏惧西凉国吗?”端木夜眸光阴鸷冷睨了飘舞一眼,语气冷厉而狂傲。 “逆子。”玉太妃怒火之下,一巴掌打在端木夜脸上,颤抖的手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很小的时候,你舅舅就带你去军营,战争之下,有多少人生灵涂炭,有多少人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战争所带来的遭灾,你比谁都清楚,就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就让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受苦吗?” 玉太妃下手很重,端木夜被她打偏了脸,抬手用手背擦去嘴角上的血迹,眸光森冷恐怖,薄唇开启。“母妃,你出身将军世家,应该清楚为什么会有战争,是,不可否认,战争是会给一些人带来灾难,但是那是必须的,因为牺牲一部分,是为了更多人。这么多国家,弱肉强食,不可能和平,除非天下统一,试问一下,谁有这样的魄力。” 玉太妃哑然,身子往后一个跄踉,用军事与国事堵端木夜,只会被他反驳回来,而你却反驳不了。 “母妃。”飘舞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玉太妃。 奔雷警告过她,一切交给玉太妃,她只需要静静站着。 她不想回十八王府,奔雷要她回,她也没必要听奔雷的话,可想到只有回到十八王府,才能为臣报仇雪恨,想到为臣报仇,再不愿意她也得回到十八王府。 “舞儿,别伤心,母妃会给你做主。”玉太妃拍了拍飘舞的手背,她不明白,这么好一个姑娘,夜儿为什么要抛弃她,还有他们的儿子,目光又回到端木夜身上。“好,在国事与军事上,我说不过你,但是,你当初同意和亲,同意娶飘舞,为什么还要休她?她犯了什么罪你要休了她?七出之条的哪一条?”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失了掌控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没资格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没资格 端木夜不语,他解释过一次,母妃根本不相信,他若再解释也徒劳无功。8 隐约觉察到这其中必有蹊跷,可是刚刚母妃的话,他根本找不到破绽,他跟飘舞成亲还没有九个月,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然而,母妃却说飘舞是早产。 好啦!时间刚刚吻合,他真是懊恼,当初说飘舞怀孕,而他不仅没有否认孩子是自己的,反而承认孩子是他的,这下好了,埋下祸根了。 “听管家说你带了一个女人回来?”玉太妃问道,目光透着威慑的犀利,不怒自威,她本就出生将军府,又成为妃子,霸气与威势还是有的。 闻言,端木夜阴寒而嗜血的目光,狠狠的射在管家的身上,吓得管家一身冷汗。 听到玉太妃问自己,门外的西门疏也瞬间回神,屏住呼吸紧张等着玉太妃接下来的话。 玉太妃的那些话,她并不难过,只是有些失落,她相信端木夜,他说没跟飘舞圆过房就没有。 玉太妃认定飘舞是自己的儿媳妇,端木夜却认定自己是他的王妃,她是很想得到玉太妃的认可,如果得不到,她也不会强求,有端木夜爱她就足够了。 毕竟婆媳关系,不是每次都很和谐,她能跟淑太妃相处得很融洽,她们并非真的婆媳情深,而是彼此利用,目的都一样所以一拍即合。 “那女人是谁?”玉太妃问道,目光危险的眯了起来。 “我最爱的女人。”提到西门疏,端木夜冰冷的凤眸染上少许的柔和,想到她还在房间里等待着他,然而,他这里却出了状况,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自己,这件事是他处理得不妥善,千算万算,没算出飘舞这么有心计。 他感觉得到,她明明不爱自己,为何还在霸占着他王妃的位置? 休书被母妃当着他的面撕了,她不接受他的休书,想到那半块玉佩,端木夜头痛了,真不知道回去向疏儿如何解释,说出实情,那是说不清,道不明,除将她忘掉的那段过去挖出来,可他又不愿意让她记那段痛苦的过去。 “你最爱的女人?”玉太妃嗤之以鼻,指着端木夜责骂道:“端木夜,你有点出息行不?放着家中冰清玉洁的娇妻与儿子不要,却非要去苍穹国抢东方邪的帝妃,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你敢娶,我还不敢认她做儿媳妇。” 西门疏现在的身份是甘蕊儿,只有少许人才知道,她是西门疏,端木夜在苍穹国跟东方邪争夺甘蕊儿的事,早就传入玉太妃耳中,加之奔雷推波助澜,甘力风那段她也知道。 “母妃。”端木夜怒斥一声,声音里充满愠怒,他不许任何人这么说疏儿,什么叫残花败柳?疏儿的男人只有蕊儿的男人才是只有他。 这具身体是蕊儿的,灵魂却是疏儿,所以 “我有说错吗?别忘了,她还给东方邪生下一个女儿,还有她跟他大哥甘力风不清不楚,暧昧不清。”为了一个女人,被自己的儿子吼,玉太妃面子挂不住。 “母妃。”端木夜冰冷的声音如刀子般犀利,偏偏淑太妃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的说道,随着一声愤怒的咆哮,端木夜咻的一下跳了起来,剑拔弩张。 玉太妃一愣,对儿子此举震惊多于痛心。“怎么?你为了她,两国交战,现在还想杀了自己的母妃吗?” 面对玉太妃的质问,端木夜哑口无言,是啊?他能为了疏儿灭了全天下的人,能为了疏儿杀了母妃吗? 如果他真连自己的母妃都下得了手,只怕疏儿也会离开他。 飘舞依旧冷眼旁观,看到他们母子为了一个女人失合,她心里升起一股喜悦,突然觉得,报仇不一定非要对方的命,慢慢折磨他们,更能达到报仇的效果,奔雷让她回到十八王府,果然是明智的。 静谧的空间,气氛凝聚着冰冷,也隐透着一股杀意。 正在他们母子僵持着时,西门疏突然走了进来。 飘舞一见她,嘴角那诡谲的笑意渐浓,该来的人都来了,好戏上场了,她真想为他们拍手叫好。 “木夜。”西门疏清幽的声音响起,平静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听到她的声音,端木夜敛起怒意,唇边勾出一抹淡淡的柔和,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宠溺的吻了吻她的额角。“不是让你在房间里休息吗?怎么来了?” 西门疏依偎在他怀中,清眸移向玉太妃,而自她进来,玉太妃就处于呆滞,见玉太妃呆若木鸡的盯着自己,西门疏微微蹙眉,还是叫了她一声。8“母玉太妃。” 玉太妃没接受她,西门疏也不会自作多情的叫她母妃。 然而,端木夜在听到她叫自己的母妃玉太妃时,狠狠的挑了挑眉,对她这个称呼很有意见。 玉太妃也因她叫自己而回神,回神之后,血色从脸上褪去,颤抖的手指着西门疏。“你” “啊!鬼。”你了半天没你出来,玉太妃最后尖叫一声,眼前一黑吓晕过去了。 “母妃。”端木夜轻轻推开西门疏,扶住晕倒的玉太妃,焦急而惊慌的叫。“快,请大夫。” 这突然状,不仅让西门疏震惊,飘舞也意外。 苍穹国。 寅时刚到,静寂的房间内,响起一道轻喊声。“大少爷。”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站在门外的于南再轻声喊到。“大少爷,寅时了,该上朝了。”17129819 昨夜大少爷很晚才回将军府,这一个月来,每天几乎只睡一两个时辰,虽然他体谅又心疼大少爷,但是国事要紧,帝君微服私访途中碰到东方臣的余当,在驿站被埋伏,跟随而去的十几人,无一生还,十几具尸体被烧得只剩下骨架,分不清谁是谁,而他们也只能从一具带有玉扳指尸体中分瓣出是帝君。 帝君遇害,公主又这样,淑太妃没因此而一蹶不振,真是奇迹。 淑太妃一面支撑着大局,一面与大少爷将帝君跟公主的事封锁,朝中大臣内只有亲信才知实情,对外他们只说东方邪染上重病,暂时无法上朝,其他国家的人只能猜想,没有实证他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冒然趁机出兵。 东方皇族已经没有男丁,淑太妃跟大少爷希冀都落到甜妃的腹中,期盼着她能诞下皇子,从而接皇位。 若是公主,苍穹国下任帝君便是女子。 原本该是倾阳公主,可倾阳公主能不能活下来都未知,甜妃生下的是公主,皇位便会落到小月公主身上,毕竟她是贵妃所生。 倘若贵妃不跟楚南国摄政王跑的话,她便会母凭子贵,太皇后之位非她莫属。 “大少爷。”于南又叫喊了一声。 “于南。”甘力风开口打断于南的轻喊,门外果然安静了,甘力风睁开眼睛,看着枕着他手臂睡在他怀里的东方倾阳。 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紧抿着苍白的双唇,脸色也惨白近乎无血色,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来出,她并非只是睡着,而是长眠不醒。 所有人都清楚,她的命只能吊一年,一年之后,必死。 “倾阳,我要去上早朝了,不能陪你睡了,我答应你,下了早朝,若没什么事便赶回来陪你。”他从淑太妃手中将她抢回来,每天醒来上朝之前都会对她说的话。 甘力风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笑容,微微倾身在倾阳的额角落下一吻。 轻柔的将她从怀中移开,抽出枕在她头下的手臂,掀开被子,放轻手脚地起身,一系列动作都很轻柔,生怕将她吵醒般。 待他穿戴好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转身为她轻轻地掖了掖被子,暖暖的被子裹着她,俯身温柔的在东方倾阳苍白的唇瓣上啄了一下,才走出房间。 经一个月的沉淀,甘力风早就将失去她的那份恐惧深深地压在心底深处,他不怕了,面对她的离去,不会像起初胡易告诉他,她死了那般凄楚绝望,万念俱灰。 她若死,他必跟随,她若留,他必陪伴。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爱与否,不爱与否,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他甘力风的妻子,没有凄美的海誓山盟,也没有催人泪下的誓言,但是这辈子他定与她生死相随。 “于南,无论是谁,没有我的允许,谁要是敢闯将军府,杀无赦,无论是谁。”甘力风声音掷地有声,有着身为军人的霸气与威严,不容任何人抗拒,尤其是甘力风还特意重复“无论是谁”四个字。 “是。”于南得令。 甘力风走出将军府,上了马车,看也不看一眼坐在马车内等他的甘力雨,闭目养神起来,马车直奔皇宫,他并没调军队把将军府围起来,将军府还跟本平时一样,皇城外却驻扎着二十万精兵。 谁要是敢来他将军府将东方倾阳带走,那么他一声令下,二十万精兵便会冲进皇城。 “大哥,你那二十万精兵再不撤离,会让皇城内的百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连那些朝廷命官也惶惶不可终日。”甘力雨劝说道,很难想象,他素来冷静的大哥,也有为女人疯狂的时候。 记得一月前,胡易宣告大嫂的死讯,而唯一救大嫂命的药丸却被小爱丢了,胡易跟大哥打得两败俱伤,这时候淑太妃来了,在得知大嫂死了,淑太妃先是震惊,随即冷静的命王嬷嬷去煎药。 药来了,却没办法喂进大嫂嘴里,即使强行喂进去了,大嫂也咽不下去,在大家心急如焚时,胡易准备用嘴喂,却被大哥夺走药碗,自己用嘴将药喂给大嫂吃。 服下药,在大家都翘首以待等着大嫂醒来,大哥也看到希望的署光,胡易为大嫂诊断,结果却是,这药只能吊大嫂一年的命,若是一年内找不到救治大嫂的办法,大嫂还是会死。 不过,给他们一年的时间,总比没有强,只要有希望,他们就有办法。 接着淑太妃将大嫂带回皇宫,大哥有阻止,却被王嬷嬷教训了一番,之前就受了内伤,又跟胡易激烈的撕打,再加上王嬷嬷,伤上加伤。 大哥在床上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大哥又休养了三天,在他以为大哥要对大嫂放手时,他才知道,在他休养的三天内,他已经将兵符交给了于南,二十万精兵直攻皇宫,迫使淑太妃将大嫂还给他。 这一举谁也没料到,这是他的大哥吗?居然敢领军攻皇宫,他不是逼宫,而是逼淑太妃还他妻子。 同时,帝君遇害的事又传回皇宫,其实,他有些怜悯淑太妃,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儿子死了,女儿又这般。 大哥接回大嫂,他跟胡易赶去帝君遇害的驿站,说白了就是为帝君收尸。 “与我何干?”甘力风冷不丁的开口。 甘力雨默了。 “早朝之后,今ri你去御书房坐镇。”甘力风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朝中势力分两派,若说淑太妃垂帘听政,那么他就是代管朝政的人,在没有下任帝君接位前,朝中一切事均归他管,当然,淑太妃也有决定权。 在他们接到东方邪遇害的消息,东方邪身边的太监总管便拿出两道圣旨,一道给甘力风,一道给淑太妃。 可见东方邪有多精明,做好了万全准备,两人势均力敌,互相牵扯,也互相压制,两人谁若是有二心,其中一人必可将那人除去,然而却恰好便宜了另一人,所以两人都不敢任意妄为,不得不说东方邪这一招很高竿。 “不是吧?”甘力雨哀怨的瞅着甘力风,他还想下朝之后,早点回来睡回笼觉,在御书房坐镇,想想都觉得惊悚。“大哥,不行,昨夜我答应过小爱,今天要陪她。” 甘力风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冷如寒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夜根本没回将军府,怎么答应小爱今天陪她?” 面对甘力风质问,甘力雨哑然,昨夜他的确没回将军府,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哥不是陪着大嫂吗?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昨夜没回府? 神啊!大哥这是一心两用吗? 下朝后,甘力风并没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去了胡府。 带着胡易一起回将军府,甘力风紧张的坐在床边,看着胡易为倾阳诊断,又喂给她吃了一颗药丸,继续给她把脉,面色凝重了几分。 “胡易,到底怎样?你给她吃了什么药丸,会有什么反应?”甘力风忍不住了,饱含担忧的声音有些焦急。 他宁愿胡易给他一个结果,也不愿就这么吊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宁愿痛痛快快的将头伸出去。 胡易将倾阳的手放回被褥中,睨了一脸期望的甘力风一眼,脸上的神色愈加凝重,沉默不语,起身迈步。 “胡易。”甘力风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眼底泛起一丝悲痛。“我知道你怨我,怪我,甚至恨我,我也承认倾阳成这样是我的错,但是,我求你告诉我,别每次给倾阳吃了一颗药丸,为她诊断之后什么也不跟我说,是好是坏,我都能接受。” 再这样没结果的胡乱猜下去,他都快要崩溃了,胡易每次都不告诉他,而胡易走后,他就满是期待的守着她,希望她给自己一个惊喜,突然睁开眼睛,然后对自己展颜一笑。 只要她愿意醒来,他愿意承受她的打骂,孩子的事他也疼心惋惜,更后悔自己对她的说那番话,他不知道她怀孕了,若是知道他定会三思而后行,他会想其它办法,或是告诉她实情。 就算是非如此不可,那天他也不会抱着阿秀离开,将怀孕的她独自丢在雅香阁,如果她早告诉自己,也不会故意说出这番话给淑太妃安插在府中的人听。 等她醒来,他一定要向她解释,那些话他不是说给她听,而是说给淑太妃的人听。 如果她早告诉自己她怀孕的事,这场悲剧就不会生,他会好好的呵护她跟她腹中的孩子,她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 她不是爱自己吗?怀上自己的孩子,她不是应该兴高采烈的告诉自己吗? 他不是在推卸责任,也非指责倾阳,而是觉得遗憾,这一切都可以避免,可是 “你想要听什么?”胡易冷漠的问道,深邃如潭,凝睨着甘力风。 “结果?每次的结果。”甘力风眸光骤然一闪,将“结果”两字加重音。 他要求不多,也不过分,他是倾阳的丈夫,只希望胡易每次为倾阳诊断后,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希望胡易告诉自己。 “结果?”胡易冷哼一声,不屑的问道:“你想要什么结果?醒来,还是永远醒不来,直到一年后,彻底死去?” 他恨甘力风,也怨甘力风,如果不是甘力风,倾阳也不会变成这样。 虽说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早在倾阳回宫时,他将倾阳腹中的孩子流掉,而不是给倾阳药让她保住孩子,即使伤心绝望,心灰意冷,倾阳也不至于晕倒在雪地中,倾阳会变成这样,也与她腹中的孩子有关系。 可是,甘力风千不该,万不该将怀孕的她丢在雪地中,一天一夜,胡易每当想起,他的心就会颤抖。 悲伤的情绪席卷而来,甘力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低吼的撕心裂肺。“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要知道。” 胡易一愣,并非因甘力风吼他,而是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自心内,不是怜悯的愤愤,而是一抹情愫,胡易想,估计甘力风自己也不知道那抹情愫。 木一孩相约。对峙良久,胡易才开口。“去你书房。” 明知倾阳听不见他们说话,有些话他还是不想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甘力风松口气,胡易坚持不说,自己逼迫不了他。 书房。19sfp。 两人走进书房,春菊将热茶送上,便退出书房。 甘力风见胡易拿起茶,手指划着白玉盅,不揭开,也没喝茶之意,甘力风的眼光变得幽深危险,沉声道:“胡易,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 “你没耐心?”胡易抬眸冷睇了他一眼,弹了弹手指。“我们三人中,就属你的耐心最好。” “胡易。”甘力风微眯起冷眸,他绝对是故意的。 “你爱上倾阳了?”胡易突然问道。 甘力风一愣,完全没料到他会问自己这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他爱上倾阳了吗?他爱上倾阳了吗?爱上了吗? 可是,他心里依旧爱着蕊儿,至于倾阳犹豫了。 甘力风答不出来,胡易也不逼他,接着问道:“力风,我想知道,你对倾阳是爱情,还是责任,或是怜悯?” 甘力风睨了他一眼,眸光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表情也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胡易眼底一片寒光,见甘力风依旧选择沉默,唇角勾着一抹讥讽。“若是爱情,那么我放手,若是责任,我会与你争,若是怜悯,那么你就放手,即使倾阳变成这样,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尤其是你给她的怜悯。” 甘力风狠狠的拧眉,目光不善起来,冷漠的开口。“胡易,你是在逼我说了“我爱她”吗?” 胡易一愣,随即阴寒的讥笑道:“逼?力风,你确定要用这个眼字?” 真为倾阳感到不值,倾阳那么爱他,处处为他着想,现在也因他,倾阳只能像活死人般躺在这里,而他现在居然能说出,“你是在逼我说了“我爱她”吗?” 他居然用上逼这个犀利的字眼? 这些年倾阳为他所作的一切,就算是块冰石也被她捂化了,他的心真比冰石还冰冷坚硬吗? “胡易,谁都可以逼我,谁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不行,你不行。”甘力风起身,来到胡易面前,微微俯身,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因为你没资格。” 因为你没资格,因为你没资格胡易脸色变得铁青,怒意腾升,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将甘力风千刀万剐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没资格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说错话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八十三章 说错话了 甘力风站直身,接着说道:“她是我的妻子,爱不爱她,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天下人都可以指责我对她不好,而你却不行。我之所以让你救她,是因为我信得过你的医术,但是,你别忘了,白家的医术远胜胡家。” 胡易没资格指责他,不可否认,胡易爱倾阳,但是,恰恰是他的爱,让他变得自私,他知道倾阳怀孕的事,可他却没告诉自己,不管这是倾阳要求的,还是什么?他们是朋友,就算不明说,拐着弯的暗示不行吗? 可他没有,一点暗示都没有。 以纳妾的方式转移淑太妃的注意力,他三思过,也让胡易帮自己分析过,可他分析的结果,倾阳是会受到伤害,却不致命,只要事后他向倾阳解释一下,便会什么事都没有,而现在的结果,孩子没了,倾阳像死人般躺在床上,甚至期限只有一年。 “你什么意思?”胡易目光冷凝,怒气腾升,却也心虚起来。 “什么意思?哼!”这次换甘力风冷哼一声。“胡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当年为了温絮,你算计邪,让他对西门疏赶尽杀绝,连她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都不放过,而现在你为了自己的爱情,算计起我来,你明知道倾阳怀孕,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是你,在听到我要纳妾转移淑太妃的注意力,让端木夜他们逃走,不是热心的为我分析后果,而是说出倾阳怀孕,阻止我这种愚蠢的办法。” “你心里只有甘蕊儿,为了她你什么都能做,我阻止得了吗?”胡易火气也上来了,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朝甘力风吼了回去。 甘力风拿当年东方邪的事说事,胡易很恼怒,要找他秋后算账,也是东方邪,而不是他甘力风,他凭什么? 况且,他不觉得这次自己是在算计甘力风,他那么爱甘蕊儿,明知阻止不了,他为什么还多此一举的阻止。 “你是阻止不了,但你可以告诉我倾阳怀孕的事。”甘力风胸口微微起伏着,瞪着胡易的双眸闪烁着嗜血的光泽。 “你以为我不想吗?是倾阳不让我说,她要亲口告诉你,哼!我倒是觉得奇怪,你是倾阳的丈夫,同床共枕的丈夫,自己的妻子怀孕近三个月,而你却毫不知情,孩子失去后,你才知道孩子的存在,你还真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啊!”人在怒火中,什么话最伤人,便说什么话。 胡易跟甘力风不是神,他们是人,也有冲动的时候。 “嘴长在你身上,她叫你不说,你就不说吗?胡易,你是她的朋友,别忘了,你也是我的朋友。”甘力风忽略掉胡易后面的话,紧抓着他的话题不放。 他承认自己是忽略了倾阳,忽略得彻底,自成亲后,他们只有夫妻之名,没夫妻之实,相敬如宾算是客气了,他虽不恨,却怨倾阳用他们有肌肤之亲的事,利用淑太妃逼邪赐婚。 这种被别人控制自己的婚姻感觉很不好受,所以 “自从那件事后,你有当过我是你的朋友吗?在你心中,我们之间的友谊早就殆尽。”胡易心里也有委屈,也压抑着对甘力风的怨气。“不就是在甘蕊儿的腿上做了点手脚吗?不就是放火烧死她吗?可结果如何?她没被烧死,腿也被治好,而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在天牢里近四年” “你还觉得委屈了。”甘力风打断他的话,五官瞬间罩上寒霜,深邃眸底燃烧愤怒的火焰,怒的气壮山河,怒的义愤填膺。“邪有今天的结果,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胡易一愣,甘力风最后一句话,吼得他再也反驳不了。 如果他没有听絮儿的话,没有算计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卖。 邪知道真相后,没有指责,没有杀意,有得只是失望,而恰恰是那失望的表情,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甘力风也一愣,他想找胡易谈倾阳的话,两人却吵起来了,而他居然把邪的事搬出来,在那次与邪喝酒,也不知是邪醉了,还是故意将胡易算计他的事告诉自己,在潜意识他觉得邪不该放过胡易。 沉默,两人冷静下来,事已至此,他们再多的怨怼与指责,也无济于事,只是在推卸责任罢了。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出声,均一愣,随即相识一笑。 “你说我们现在像两个怨妇样互相指责,这有用吗?”胡易苦涩一笑。 甘力风抚额,无力的靠坐在茶几上。“毫无用处,邪依旧下落不明,倾阳依旧昏迷不醒。” 半月前,胡易跟甘力雨去为东方邪收尸,胡易跟甘力风便很确定,东方邪没死,否则他也不会现在才诈死。 而淑太妃他们却不同,有胡易的确定,还有那玉板指,足以说明那具尸体是东方邪。19sff。 “胡易,你有把握让倾阳醒来吗?”甘力风问道,一年已经过去了一月,对他们来说,过一天便少一天。 “没把握。”胡易摇头,续而坚定的说道:“但我不会放弃。” 谁会放弃?甘力风冷剜了他一眼。 “如果让白练出手,希望会不会更大?”甘力风问道。 “白练?”胡易惊讶的看着甘力风,那么轻易的说出,让白练出手,他到底知不知道,白家非楚南国的人不救,更何况是白练亲自出手,白家这代当家,一个字,邪。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只需要回答我。”甘力风伸手拿起茶杯,揭开盖喝了一口,刚刚吼得太用力,喉咙处都有些干燥。 “会。”胡易坚定的吐出一字,胡家名扬天下,医术却不及白家,说好听点略败一筹,说难道点不知被甩了多远。 他并非胡家人,没有天赋,他学医完全是为了继承衣钵,赶鸭子上架,别人花一分努力,他就要花十分。 坚持下来的结果,他的医术精湛,却也没起死回生的能力。 甘力风眼底流露出一丝希冀,放下茶杯,片刻他也不耽误。 “你真能请得动白练?”胡易不敢相信的问道,甘力风是去过楚南国,给甘蕊儿求药。 甘力风不语,那眼神却是绝对的自信,胡易也仿佛看到希望般,忍不住说道:“能耐啊!你连白练都请得动。” “端木夜欠我一个人情。”甘力风说道,暗忖,他连白练的影子都未见过,能请得动白练才怪。 胡易嘴角一抽,眸光瞬间黯淡下来,端木夜跟白家是有些渊源,但是端木夜出面,白练会买账吗? 御书房。 甘力风来到御书房,见偌大的御书房不见一个人影,愠怒的蹙着眉,他不是叫力雨来御书房坐镇吗? 人呢? 在他欲转身,耳边传来一阵呼噜声,犀利的目光扫一眼御书房,一个箭步,掀起明黄色的桌布,甘力雨躲在桌下,用奏折当枕头,翘着二郎腿呼呼大睡。 “甘力雨,你给我起来。”甘力风很不客气的抓住甘力雨的衣领,大力将他从桌底下拽了出来。 “哪个不要命的太监,敢扰小爷”看清是甘力风,甘力雨叫嚣声立刻戛然而止。“大大哥,你怎么会来?” 他不是回府陪大嫂了吗?怎么跑来御书房了,甘力雨可没指望他是来换自己,宁愿相信他是来查岗。17129835 “立刻给我去楚南国” “大哥,是小爱又在你面前哭了吗?大哥,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教训小爱。”甘力雨一听楚南国,立刻敏感起来,以为大哥是因小爱的事,所以才跑进宫来找他。 小爱在谁面前哭,也不能在大哥面前哭,现在大哥因大嫂的事,都快要崩溃了,小爱再去参一脚,他真为小爱捏把冷汗,若是那天大哥受不了了,一掌向小爱劈去,他的小爱岂不危险了。 甘力风狠狠的蹙眉,厉声道:“甘力雨,别打断我的话。” 甘力雨点头,还向甘力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要你去楚南国,把白练给我带回来。”甘力风话音一落,甘力雨怀疑自己听错了,挖了挖耳朵。 “大哥,带谁呢?”甘力雨问道。 甘力风冷剜了甘力雨一眼,一字一顿。“白练。” “带白练?白家当家,那个邪医。开什么玩笑?将雪儿带回来的希望都比带白练更大。”甘力雨哇哇大叫,这任务太艰巨了,他有自知之明无法胜任。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意思是命令他去,看甘力风那霸气,是要他非去不可。 “小爱跟小然离不开我。”甘力雨自认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在别人眼中却是很烂的理由,提到楚南国,他的心就抽搐的痛着,如果他真去楚南国,万一碰到雪儿怎么办? 难道要他眼睁睁见她扑到端木凌然怀中,两人情深相拥,你浓我浓,幸福得让他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大哥让他去楚南国,太残忍了。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甘力风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他岂会看不出力雨不去的理由,除了力雨,没有更适合的人选择。 “大哥,你明知道我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甘力雨收起平时慵懒和闲散,严肃认真的说道。 “非你不可,而且必须在十个月之内将白练带回来,我和你大嫂等你回来救命。”甘力风伸出手搭甘力雨肩上,甘力雨觉得,他搭在自己肩上的不是手,而是沉重得他都快负荷不了的包袱。 等你回来救命?多光荣又沉重的使命啊! 甘力雨想死,却在甘力风淫威之下,不得不接过甘力风为他收拾的包袱前往楚南国。 甘力风回到将军府,去甘力雨的院子看孩子们。 小然在雪地里扎马步,小爱在堆雪人,丫环们站在一旁,见甘力风走来,纷纷行礼。“大少爷。” “大伯。”小爱一见甘力风来了,丢掉捧在手中的雪,兴高采烈扑上去要甘力风抱。 甘力风弯下身,接住飞扑而来的小身影,抱起小爱,小姑娘的小手被保护在厚厚的毛套里,即使捧着雪,也不会被冻僵,抬手捏了捏她冻得红红的鼻子,故意问道:“小爱在堆什么?” “娘亲。”小姑娘说完,委屈的耷拉着小脑袋。“爹爹把娘亲丢掉了,他不把娘亲还给小爱,小爱只能自己推个娘亲出来。” 甘力风心一酸,看着小爱,不由得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如果他觉得早,孩子会不会依旧好好的在母亲的肚子里,而倾阳也不会变成这样。 孩子在天上,会不会怪他,怪他不要他,怪他不知道他的存在 力道胜子为。“小爱,大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的爹爹去找你们的娘亲了。” “真的。”小爱跟小然异口同声的问道。 甘力风一愣,目光移到小然身上,只见他漆黑的大眼睛眼巴巴的仰望着自己,满是期盼,他虽没像小爱那般哭闹,却也想自己的娘亲。 “大伯,真的吗?真的吗?爹爹真去找娘亲了吗?”小爱见甘力风不回答,拉扯着他的衣袖,急切想要他回答。 “当然。”甘力风回神,拍掉小爱身上沾着的雪。 “耶耶耶!”小爱高兴的欢呼,在甘力风怀中激动的蹦着。“爹爹不坏了,爹爹很快就要将娘亲找回来了。” 听着小爱的话,小然也灿烂的笑了起来,甘力风顿时后悔自己的冲动,万一力雨没将雪儿接回来,给孩子们希望,又给他们失望。 甘力风陪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便回到风清院,褪去一身染上寒霜的披风,又洗了洗手,去炉火旁将手烧暖,才来到内室,脱去外袍和靴子,上床却未躺下,而是扶起东方倾阳,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甘力风将她紧搂在怀里,轻语。“倾阳,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醒过来,你不是爱我吗?如果爱我,求你别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你若是怨我,恨我,等你醒来,有得是方法惩罚我。” 倾阳,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倾阳,力雨去请白练了,本该是我亲自去,可是我若去了,你怎么办?谁来照顾你?我不愿意将你交给淑太妃,也不想将你交给胡易。” “其实,对我而言,你醒与不醒都无所谓,再过十一个月,你若是不醒,我便与你长眠不醒,但是,若是有一丝希望能让你醒来,我都不会放过,你醒来,才能怪我,才能怨我,才能惩罚我。” “孩子的事,我很抱歉,很遗憾,但你也有责任,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让我知道,我考虑的就不只是你的感觉,还要考虑腹中孩子的感觉,我以为你很坚强,那些话可以伤你,却打击不垮你,在我心中,你虽没西门疏那样的魄力与霸气,却也是女中豪杰,所以” “大少爷,胡御医吩咐奴婢为大少夫人熬的药好了。”春菊推门而进,打断甘力风的话。 “胡易?”甘力风一愣,他怎么不知道胡易有给倾阳开药,想到自己先一步离开将军府,将胡易留下,应该是他离开时,胡易开的药方。 白练还没到,力雨能不能将白练请来,也不得而知,目前只能将希望放在胡易身上。 “现在给大少夫人喝下,还是等一会” “给我吧。”甘力风打断春菊的话,伸出手接过药碗,一舀一舀喂进东方倾阳嘴里。 淑太妃给她服用的药,除了可以吊她一年的命,还有一个好处,喂进她嘴里的药,她能咽下去。 当然,只能咽水以外的东西,食物想都别想。 碗见底,甘力风将空碗给春菊,又从她手中接过锦帕,轻柔的擦拭着她嘴角残留的药汁,余光瞄见她手指甲过长。“春菊,拿剪刀过来。” “呃?”春菊一愣,没反应过来,直到见甘力风抓起东方倾阳的手,目光锁定在那长长的指甲上,顿时恍然大悟,低低应了一声。“是。” 春菊很快将一把剪刀递给甘力风,一手拿着剪刀,一手将东方倾阳的纤细的手指分开,小心翼翼的修剪着指甲。 东方倾阳本就偏白,此刻的她愈加白希,属于那个惨白,仿佛死人般。 甘力风的动作很老练,一见便知并非第一次给人修剪指甲,的确不是第一次,以前他经常给甘蕊儿修剪。 春菊看着这一幕,有些心酸,鼻子也酸痛,忍不住红了眼。 若是大少爷早点对大少夫人这么好,大少爷就不会想要纳妾,大少夫人也不会像死人般躺在床上。 在春菊看来,大少夫人是因大少爷要纳阿秀为妾,才会变成这样。 “春菊,你去叫人热几桶热水来,我要给她洗身子。”甘力风头都未抬一下,专心的为她修剪指甲,手指甲修剪好,又修剪脚指甲。 倾阳那么爱干净,也有点洁癖,冬天三天不洗澡,她就浑身不自在,即使她现在昏迷不醒,他也坚持两天为她洗一次身,每天都要为她擦一次,给她按摩腿手,让关节活动,血液畅通。 “是。”春菊端着空药碗,转身离开,却忍不住小声的抱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难道真应了这句话,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闻言,甘力风手一顿,差点剪到东方倾阳的手。 抬眸,目送春菊的背影,连一个丫环都义愤填膺,可见他错得有多离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甘力风勾起嘴角,笑容深处渗透出来苦楚。 半个时辰后,甘力风将东方倾阳抱出浴桶,擦干她的身子,换上干净的睡袍,将她抱出屏风,轻柔的放到床上,拉过被子为她盖上。 他在给东方倾阳洗身子时,也顺便给自己洗了一下,算是鸳鸯浴。 甘力风躺在她旁边,将她搂抱进怀,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疼惜之情,抬手,指腹爱怜的轻抚着她苍白如纸的脸。 “倾阳,对不起。”甘力风低头,在她苍白的唇上印了一下,才搂着她,闭上双眼,每次睡前,他都会向她说声对不起。 他心里清楚,现在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最没有,可除了说对不起,他无法说我爱你,即使他现在说,她也不会信。 她只会觉得他是在怜悯,是在愧疚,所以才说“我爱你”。 楚南国,十八王府。 听到推门声,凤焰反射性的扭头,透过珍珠垂帘望着从外室走来的端木夜。“主子。” 端木夜挑开珍珠垂帘,来到床前,看了一眼西门疏的睡颜,目光犀利的看着凤焰。“她” “王妃刚睡着。”凤焰知道他想问什么,在他没问出口前,她开口打断他的话。 端木夜闻言,狠狠的蹙了一下眉,刚睡着,她等了自己一天一夜,她还怀着孩子,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也应该顾惜腹中孩子。 在心里指责她的同时,也为她心疼,这个傻女人,他不是告诉她,安心休息,这件事他会处理好,让她别担心,母妃他要孝顺,而她跟孩子才是他心头的牵挂。 若有一天,母妃要逼他,在她与疏儿之间做个选择,他不会选择,因为母妃是他的娘亲,是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的人,而疏儿是他的最爱,是他未来的伴侣,要与他携手白头的人。 但是,他宁愿把命还给母妃,也不会放开疏儿的手。 疏儿的爱来之不易,那是经历过生死考验,若是有一天,他放开疏儿的手,那么便是他生命走到了尽头。 端木夜朝凤焰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凤焰微微垂头,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开。 褪去外袍,端木夜坐在床边,脱掉靴子,揭开被子,柔软的缩进被子里,他并没有急着将西门疏揽入不中,而是等自己暖和些,才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大手爱怜的抚摸着她的秀,在她额角温柔的吻了一下,才闭上疲惫的双眸。 良久,听到平稳的呼吸声,他怀中的西门疏倏的睁开眼,望着端木夜妖冶的面容,紧闭着双眸,浓密的睫毛垂下,在眼睑投下阴影,眉宇间透着倦意,鼻翼出轻微的呼吸声,泛白的嘴角紧抿着,西门疏清眸里染上疼意。 端木夜是真的很累,连她装睡他都没察觉出来。 “木夜,其实,在我与你母妃之间,你不用纠结,不用为难,经历了这么多,谁还能分开得了我们吗?”她不傻,他母妃还没见过她,对她的评论就极其差,也许是先入为主,毕竟飘舞才是他的王妃,而她是东方邪的帝妃。 他母妃一见到她,震惊之后是恐惧,接着吓晕了。 端木夜守了玉太妃一天一夜,那么她就等了他一天一夜,他没回来,她如何睡得着,明明很困,可就是睡不着。 而此刻,他的怀抱这么真实,这么温暖,困意击来。 “我爱你。”西门疏微微抬起脸,在他下巴上亲吻了一下,再也支撑不住,轻轻的瞌上双眸,没一会儿陪他进入梦香。 晨曦。 西门疏醒来,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端木夜身影,他的味道还留着,充斥着她鼻尖,忍不住伸手去摸,没有温度,西门疏黛眉一拧,他早就起来了,昨夜他回来得就很晚,又这么早起来,他到底睡了多少,两个时辰都不到。 “王妃。”凤焰见她醒来,转身命人将水端进来,伺候她梳洗。 用完早膳,西门疏去院子里漫步,目光却时不时看向大门口,有意无意的问道:“凤焰,玉太妃还没醒吗?” 昨夜他太累,一回来就睡着,她不忍心叫醒他问,本想等他睡醒之后才问,可谁知她醒来,他都不在了。 “太妃昨夜便醒了。”凤焰回答,主子交待过,她只回答西门疏问的问题。 “醒了?”西门疏眸光一闪,有些意外,却也了然,如果她没醒,他肯定守着玉太妃,她早该猜到,他回来睡,就表示玉太妃醒了,不然他怎么舍得不守着自己的母妃呢! 西门疏百思不解,玉太妃为什么见到她,会尖叫鬼,还被吓晕倒。 她现在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玉太妃在楚南国,甘蕊儿在苍穹国,玉太妃去紫苔山,甘蕊儿还没出生,听木夜说,二十多年玉太妃不曾下过紫苔山,她跟甘蕊儿素昧平生,怎么会见到甘蕊儿叫鬼,然后吓晕? 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惜,她没有甘蕊儿的记忆,甘力风也没对她提起过甘蕊儿以前的事,有些事她都是道听途说而来。 “他又去陪他母妃了吗?”西门疏又问道,既然都醒了,等她醒来,晚一会儿去看不行吗?她不是在跟他母妃争宠,她只是想问他玉太妃的情况。 “主子一早就进宫了。”凤焰说道。 “进宫?”西门疏未施粉黛却依旧绝艳的脸上,掠过了一道浅浅的惊讶,他进宫了,去看安安吗?为什么不叫她同去。 玉太妃被吓晕,加上在晕倒前他为了她的事跟玉太妃争吵,玉太妃又偏向飘舞,端木夜担心安安回到十八王府不安全,所以又让墨将安安送回宫,又交给端木凌然照顾,她都未见到安安,又被送走。 安安被端木凌然带回楚南国,他们母子又几个月未见面了,她想得紧,不知安安想不想自己。 “凤焰,带我进宫。”楚南国的皇宫,她只去过两次,第一次,是她跟端木凌瑾成亲的第二天,她进宫告御状,第二次,老皇帝设宴,之后她被以盗窃玉玺的罪名入狱。 她不是在跟凤焰商量,没给凤焰反对的机会,率先朝门口走去,一时没察觉前面,撞上一堵肉墙。 “小心。”端木夜扶住她的身子,轻柔的搂着她的腰,拧着眉责备道:“你怀着孕,走路怎么都不看前面?” 他并不是真想责备她,只是提醒她以后小心点。 “以后我会小心。”西门疏也后怕,她真是急疯了,忽略掉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 见她承认错误的态度好,端木夜也没再多说,扶着她朝房间里走去。“急得跟火烧眉毛似的,你这是急着去哪儿?” “进宫。”他回来了,西门疏也不急着进宫见安安了,任由他搂着自己进屋,她也有事要问他。 “进宫?”端木夜不悦的拧眉,随即明白过来。“想安安了?别担心,凌然将安安照顾的很好。” “我不是担心,是想。”西门疏眸里漾起一丝波澜,端木夜这话她不待见,脸上腾升起一丝怒意。“安安是我的孩子,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并不能因为安安被照顾得很好,我就不想安安,心安理得的将自己的儿子丢给别人照顾即使那个人是安安的堂哥,在我眼中也是别人。” 在心里她一直觉得愧对安安,从小安安就不在她身边,每次都只能偷偷去看他,尤其是这一年多更是与安安聚少离多。 “别生气,我说错话了,我马上就带你进宫看安安。”端木夜见她情绪激动,立刻柔声安抚承认错误。 端木夜也是说风就是雨的人,欲开口命令凤焰准备马车,却被西门疏阻止,她还没问他。 “木夜,你母妃有没有事?”西门疏拉着他的手,刚刚的怒意散去,目光里此刻多了份担忧,玉太妃不喜欢她,可玉太妃却是他的母妃,再不讨玉太妃欢心,她也不能讨厌他的母妃。 “疏儿。”骤然间端木夜将她搂得更紧了,心里无比的感动,她关心的是母妃的身体,而不是母妃接不接受她,沉声道:“放心,已经无碍。” 从端木夜口中听到没事,西门疏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落下,从凤焰口中得知,跟从端木夜口中得知完全不同。 “疏儿,对不起。”闷闷的声音响起,饱含太多的抱歉,想到她在门口,因飘舞在府中,她不肯进门,他还向她保证,他给了飘舞一封休书,飘舞拿着休书离开,十八王府没有女主人,她才是十八王府的女主人。 可现在,情势大逆转,完全脱了他的掌控,母妃的太度如此坚决,她只认飘舞这个儿媳妇,也只认飘舞怀中那个孩子,他说了很多次,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跟飘舞只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 可惜,母妃不信,说他是为抛妻弃子找的理由,还说为了一个残花败柳,连自己的妻儿都抛弃,这样薄情的男人,会遭天谴。 连天谴都搬出来,端木夜又气又好笑。 “端木夜,你再对我说这三个字试试。”西门疏清眸瞬间一片清冷,怒火心头腾腾燃烧起,他不喜欢听她对他说对不起,她又喜欢听吗? 他们之间,形同一体,无需说对不起,太见外了。 自己会对自己说对不起吗? 端木夜一愣,失笑的看着愠怒的西门疏,宠爱的抚摸了下她的脸。“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西门疏满意了,将端木夜推开,踱步到软榻落坐。“你母妃” “什么你母妃,我母妃,难道我母妃不是你母妃吗?”端木夜随后而来,搂抱着她懒散的靠着,对她刻意将母妃撇清很不悦。 “问题是你母妃只认飘舞这个儿媳妇,而我在她眼中,残花败唔”柳字还未说出口,西门疏的唇被堵住。 端木夜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他吻得很狠,可见他有多想惩罚她,在母妃面前,左一个残花败柳,右一个残花败柳,他都快崩溃了,若那个说她残花败柳的人不是母妃,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本就积累了很多怨气无处泄愤,偏偏他又从她口中听到残花败不给她机会说出柳字,他就狠狠的吻住她,肆意妄为的啃咬着她纷嫩的唇瓣。 “唔”唇瓣被他啃咬得生痛,西门疏不喜欢,用手推着他胸膛。 端木夜吻的凶狠,带着惩罚,舌尖撬开她的牙齿。 “端木唔”西门疏好不容易将他推开,偏头躲避他的牙齿,端木夜却不放过她,趁她张嘴时,舌尖强势而进。 她的挣扎,她的抵抗,根本战胜不了他的蛮狠。 待端木夜觉得惩罚够了,才松开她,气喘吁吁。“看你还敢不敢。” 西门疏瘫软在他怀中,一双小手依旧死死抵着他的胸膛,微微喘息,端木夜的话,她听得莫明其妙。 什么敢不敢?她到底说错什么话了,激怒了他。 在脑海里回想着她刚刚说的话,倏地,恍然大悟,抬眸,错愕的望着他。“你至于吗?” “至于,很至于。”端木夜指腹暧昧的擦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在他看来是吻,对西门疏而言,是啃咬。 西门疏无奈的笑了笑,言论自由,他堵得了她的嘴,堵得了悠悠众口吗?“在你母妃眼中我就是” 端木夜蓦然俯唇,再次狠狠的吻上她的唇,这次西门疏没的抵抗,而是抱着他的脖颈,热情的回应。 越是抵抗,他越不休罢,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回应他反而最后难受的是他自己。 刚刚她之所以反抗,是无法接受他突如其来而又凶狠的吻,他不是在吻她,而是在惩罚她,有些惩罚并非甜美。 因她的回应,端木夜有些失控,而某处也硬得如铁般,难受至极,结果缠绵的吻,在她唇瓣上轻咬了一下,染上晴欲的凤眸没好气的瞪着她。“你是故意的?” “你敢说你母妃不是这么说我的?”西门疏忽略掉他的抱怨,将话题拉了回来,看端木夜的目光满是挑衅,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滴。 端木夜一把将她紧搂在怀中,大手将她的头按在胸膛,眸底瞬间一片阴霾,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的阴沉下来。 “木夜。”敏锐的感觉到他的不安,西门疏清眸流光清浅,拉了拉他胸前的衣衫。“木夜,即使你母妃不喜欢,不能接受我,都别纠结,别有压力,也别为难,在我跟你回到楚南国那一刻起,无论面临什么挑战,我都不会畏惧,我爱你,你母妃能真心接受我,那便最好,若不能我也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 “瞎说什么?”端木夜低眸,瞪了她一眼,微微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棒起她的脸,坚定霸道的说道:“对你,倾尽一生也不会放手,即便你不要我,我也不会对你放手。” 西门疏一笑,将他捧着自己脸的手拉下,从他手腕处滑下,纤细的手指与他修长的手指相扣,深情的注视着他。“同样,即便你不要我,我也不会对你放手。” 她知道他的不安,知道他的担忧,他们的感情没面临挑战,而是他面临着选择,在她与他母妃之间选择,她不想让他陷入两难,所以她给他一颗定心丸,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开他的手。 西门疏有信心,现在玉太妃对她有偏见,时间久了,日久见人心,玉太妃会喜欢自己,会真心接受自己。 飘舞以前她没太注意飘舞,现在她不得不注意,看来她得去会会飘舞了。 端木夜满意一笑,十指相扣的手微微一带,再次将她搂抱在怀中,俯唇爱惜的她额前落下一吻。 他最担心的不是母妃认定飘舞这个儿媳妇,听信传言误解她,而是她为了成全他尽孝,做个孝子而放手。 只要她与他同心,面对龙潭虎穴,眉头都不皱一下。 “疏儿,母妃要在府中住些日子。”端木夜说道,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的苍凉,母妃一直住在紫苔山,除了偶儿去看她,他都未尽过孝,别说母妃要住些日子,就是一直住在府中他都欢迎,而现在 西门疏微微一愣,玉太妃要在府中住些日子,那么 “飘舞也会留下。”是肯定,不是问。 “嗯。”端木夜点头,他是很想撵飘舞走,可是母妃不许,还威胁他,若是他将飘舞撵走,她就根飘舞一起走,不是回紫苔山,而是跟飘舞去西凉国,楚南国的太妃去西凉国,这无疑不是落入虎口,所以,他不得不让飘舞留下。 “你儿子也会留下?”西门疏故意将“你”加重音。 “疏儿。”端木夜脸色微微一变,眸底划过一丝不悦,明知那孩子跟他没关系,她还故意这么问,存心气他吗? “别激动,算我说错话了,飘舞的儿子,飘舞的儿子,行了吧?”西门疏清眸里泛着盈盈的流光,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端木夜凤眸里这才闪烁着满意的流光,大手在她脑袋上轻拍着。“十八王府不缺钱,多养两个人,还是养得起。” 西门疏抬眸望着端木夜,欲言又止,她想问他,玉太妃为什么见到她就晕倒。 “疏儿,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母妃对此事也三缄其口,母妃不说,我不想逼她,这几天你就别去看她,等她缓和过来,我再带你去看她,反正我只要你。”说到最后,端木夜还不忘表明态度。 西门疏想了想,也没再多问,两人相拥了一会儿,端木夜抱着她从寝榻上站起。 突然被他抱起来,西门疏惊呼一声,反射性的抱紧他的脖子。“你要带我去哪儿?” 原以为他会抱她到床上,却不料他抱着她朝外走。 “你不是想安安了吗?”端木夜才从宫里出来,他很不想再进宫,可疏儿想要见到安安,他只能再次进宫一次。 闻言,西门疏一脸欣喜,想到快要见到安安,更是喜不自禁,端木夜却暗暗吃味儿了,俯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西门疏顿时红了脸颊。 兰玉院,玉太妃跟飘舞住在兰玉院。 晌午,玉太妃一人坐在桌前,看着一桌的菜,抬眸看着坐在一边陪着她等人的香巧。 “巧儿,你夜哥哥呢?”玉太妃有些不悦,昨晚夜儿才答应,不陪她用早膳,也会陪她用午膳,她都等了半个时辰了,桌上的菜都热了一遍,这些可都是夜儿最爱吃的菜,是她亲手做的,到现在却不见他的人影。 香巧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闪了闪,犹豫了一下。“干娘,夜哥哥进宫了。” 香巧是伺候玉太妃的嬷嬷在紫苔山下捡到的女婴,当时玉太妃一见她就相信得不得了,玉太妃本就没女儿,儿子又没在她身边相陪,所以毫不迟疑便认了女婴为义女,可以说香巧是她一手养大,嬷嬷死后,就只有香巧陪着她。 她很喜欢香巧,本打算让儿子娶香巧,可谁知儿子娶了和亲公主,对此她心里很不满,当身怀六甲的飘舞上紫苔山请她,她避而不见,也不让香巧见她,又不许她住在山上,飘舞毅力也强,硬是一个人住在紫苔山下。 一住就是好几个月,临盆那天,她也不许香巧去看飘舞,任她自生自灭,却在一个月前,香巧下山正好撞到病重的飘舞,还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香巧心生怜惜,将飘舞带上山,求她收留飘舞,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飘舞的孩子,可是她的孙子,在接过孩子那一瞬间,抱着那软软的身子,孩子咬着手指,吐着泡泡对她笑,那一刻,她硬起来的心肠软化了,接受了孩子,也接受了飘舞这个儿媳妇,却也愧对香巧,她答应过香巧,给她保媒,让香巧嫁给夜儿,成为夜儿的王妃。 索性香巧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不仅没有怪她,反而安慰自己。 飘舞病好之后,却拿出夜儿给她的休书,她已经接受了飘舞这个儿媳妇,接受了这个孙子,当机立断下山来到十八王府为飘舞讨还公道。 “又进宫?”玉太妃眉头一挑。“他不是回府了吗?” “这个”香巧为难,唇线轻抿,心里踌躇着要不要如实相告。 “香巧。”玉太妃犀利的目光落在香巧身上,这丫头有事瞒着自己,她是自己一手养大,岂会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听管家说,夜哥哥带”香巧真不知道如何称呼西门疏,她看得出来,夜哥哥喜欢那女人,可飘舞的遭遇她又很同情。 香巧虽没直说,玉太妃也听懂了,表情一寒,不悦的说道:“让管家去把他给我叫回来。” 想到西门疏,玉太妃表情有些僵,在心里自我安慰,事隔二十多年,她不可能还那么年轻,所以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她们只是长得相似。 香巧一笑,起身来到玉太妃身后,为她揉捏着肩,柔声说道:“干娘,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您晕倒的时候,夜哥哥守在您床前寸步不离,夜哥哥的孝心天地可鉴,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夜哥哥着想,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一次还行,多几次的话,铁打的身子都承受不住。” 玉太妃听到香巧再次说起自己昏迷时,夜儿一天一夜守在她床前寸步不离,心里还是荡起丝丝欣慰,却一时拉不下面子,板着脸说道:“我看他是被那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抛妻弃子这种挨千刀的事,他都做得出来,我没他这个儿子。” 香巧知道玉太妃消气了,不会执意要管家把夜哥哥叫回来,顺着她的话故意说道:“是是是,夜哥哥被下蛊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心,香巧一句无心之言,玉太妃上心了。 “那女人真给夜儿下蛊了吗?”玉太妃握住香巧的手,一脸紧张的问道。 她就觉得夜儿变了,住在紫苔山时,夜儿每年都会来陪她几天,即使来不了,他也会派人给她送信来,以前的夜儿很听自己的话,无论她说什么,夜儿都不会反对,可现在,不仅不听她的话,还反驳她,为了那个女人气她 第一百八十三章 说错话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连儿子都欺负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连儿子都欺负 香巧眼皮一抽,懊悔自己刚刚为了宽干娘的心说出的话,无奈一笑,开口道:“干娘,其实” “母妃。8”香巧的话还未说完,一道急促的声音焦急的响起,随即一抹身影冲了进来,扑跪在玉太妃面前,哭泣道:“母妃,飘舞求您,求您救救宏儿。” “宏儿怎么了?”玉太妃脸色一变,声音里染着浓郁的担忧,没有一个奶奶不喜欢自己孙子的,尤其是那个孙子失而复得过一次,玉太妃更宝贝宏儿了。 宏儿这个名,还是她亲自取的。 “母妃宏儿宏”飘舞哭不成声,她越是吊着玉太妃,玉太妃越是心急。 “干娘,您别急。”香巧安抚着玉太妃,目光转身飘舞,微微挑了一下眉。“宏儿到底怎么了?” 她再这样下去,干娘会被她吓出病来。 “呜呜呜!宏儿”飘舞深吸一口气,阻住哭泣,却抽泣不已。“从昨晚开始,宏儿就上吐下泄。” “什么?”玉太妃手有些颤抖,脸色愈加担忧。“宏儿那么小,怎么经得起上吐下泄,你这个娘亲是怎么当的?从昨夜就开始了,你怎么不早说,现在都晌午了。” 想到她的宏儿难受了这么久,玉太妃就气不打一出来,一时将心头的怒意泄到飘舞身上,儿子生病,做母亲的有不可推卸责任。 “我”飘舞很委屈,又忍不住默默流泪。“昨晚不是很严重,我以为宏儿只是吃坏肚子,这是十八王府,况且您又王爷不让我打扰您,我就没敢惊扰,可是没想到宏儿越来越严重。” 飘舞一番话说得很委屈,也带着敢怒不敢言的怨怼。 “干娘,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您该让人去请大夫,我们去看宏儿。”香巧提醒道。 “对对对。”玉太妃站起身,脚下一个跄踉,香巧吓了一跳,赶忙将她扶稳,玉太妃刚走一步,转头看着还依旧跪在地上的飘舞,微微愣了一下眉。“你还不快起来,有命人去请大夫了吗?” 听到玉太妃的声音,飘舞擦着眼泪,赶忙站起身,上前扶着玉太妃。“十八王府没多少下人,况且那些下人都是王爷的亲信,我是王妃的时候都使唤不了他们,更别说王爷已经不要我们母子两人了。” 玉太妃再次蹙眉,飘舞说得没错,十八王府没有丫环,只有几个下人,别说飘舞使唤不了他们,就连她的话也必须有人听。 “香巧,你去把管家给我叫来。”想起夜儿的话,叫她有事就找管家,香巧一直陪她住在紫苔山,对这都帝城也不熟悉,她又不能叫香巧去请大夫。 皇宫。 安安抱着貂儿,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荡着,一张小嘴噘的高高,昭示着小家伙在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是相当严重的生气。 端木夜站在一边,看着西门疏拿着碗,碗中盛满小家伙最爱吃了饭菜,哄着小家伙吃饭,而小家伙还故意拿架子,傲慢的仰起头,嘟着小嘴,很是不屑,这还不是他最气的,最气的是他怀中抱着那只貂儿。 他可没记错,那只貂儿是他在枫树林猎给她的订情物,她不是送给笑笑了吗?怎么跑到安安手中了? 今天一早,他来皇宫看看安安时,就见到那只貂儿了,软硬兼施的都没将貂儿要回来,在笑笑手中是一回事,在安安手中又是一回事,在笑笑手中他不敢要回来,在安安手中他绝对要,要回来,可惜,小家伙硬是不还。 还扬言这是笑笑姐姐给他的,除非笑笑姐姐来要回去,否则他谁也不给。 “端木凌安,你别不识好歹,乖乖的把这碗饭给我吃了,否则以后不给你饭吃。”端木夜心疼西门疏,再也看不下去,板着脸斥喝。 有娘亲在,安安被爹爹吼,先是一愣,随即小嘴一裂,哇一声哭了起来。 “端木夜,你给我滚远点。”见安安被端木夜吓哭了,西门疏当然一边倒偏帮安安。 将碗塞到端木夜手中,也趁机坐在秋千上,抱着儿子坐在她腿上,拍着安安的肩,下巴搁在小家伙的头顶,不停的安抚。“安安别哭,娘亲帮你教训爹爹,让他凶我们安安。” 端木夜委屈的瞅着两母子,还戒备起来,疏儿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担心这秋千万一断了,或是出了意外,还有,安安都这么大了,她居然还抱在怀中,这让他也不爽。 “娘亲,你不要安安了吗?”小家伙双手紧抓着西门疏胸前的衣衫,在她怀中蹭了蹭,闷闷而委屈的声音从西门疏怀中传出来。 听着安安的话,西门疏心一阵抽疼。“瞎说,谁说我不要安安了?安安是娘亲的宝贝儿子,是娘亲的命,娘亲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能不要安安。” 端木夜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西门疏胸前的两只魔爪,狠不得将那两只魔爪剁碎,连他女人的便宜这小家伙都敢占,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儿子的份上,小命不保。 这个地方可是他的,现在被自己的儿子霸占着,又恼怒,又嫉妒。 “哥哥说的。”小家伙嘟着小嘴,抬着被泪水打湿的脸蛋儿,委屈而可怜的望着西门疏。 “哥哥?”西门疏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小家伙口中的哥哥所指何人。 “凌然。”端木夜咬牙切齿的吐出两字,抓女人的胸,这招也是凌然教的吧?端木凌然,你死定了。 坐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的端木凌然,突然打了个喷嚏,一股不安的预感升了起来。 “傻安安,他是骗你的,你忘了娘亲以前对你说的话了吗?”西门疏失笑的揉搓着儿子的头,目光划过清冷,凌然是将她的儿子照顾的很好,她也还要让他继续照顾下去,可是在她儿子耳边乱嚼舌根,她还是不答应。 小家伙望着自己的娘亲,歪着头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听哥哥的话。” 揉搓着他小脑袋瓜子的手一顿,好吧!她是说过这样的话。 “安安,饿了吧,娘亲喂你吃你最喜欢吃的鱼丸。”西门疏转移话题,趁安安愿意与她说话,暂时不生她的气,朝端木夜使了个眼色。 “我来抱他,你来喂。”端木夜在安安还没反应过来,快速将小家伙提了起来,瞬间就落入他怀中,同时将手中的碗塞回西门疏手中。 端木夜与西门疏并肩坐在秋千上,一手搂着西门疏的腰,稳住她的身子,以防她落下去,一手稳抱住安安,将他的小身子紧钳在怀中,不许他挣扎。 “我不要,我不要。”小家伙挣扎,他才不要爹爹抱,他要娘亲抱,爹爹是坏人,跟他抢笑笑姐姐送给他的貂儿。 他可喜欢这貂儿了,对貂儿一见钟情,他可是厚着脸皮跟笑笑姐姐要的,笑笑姐姐不忍心拒绝,才忍痛割爱将貂儿送给他。 “木夜”西门疏刚开口,便被端木夜打断。 “安安,笑笑都有你这个弟弟,难道你不想要个妹妹吗?”端木夜低眸,笑看着怀中挣扎的小人儿。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安安停止挣扎,脑海立刻幻想起来,一个跟笑笑姐姐长得一样漂亮的妹妹,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想要妹妹,想要妹妹。”妹妹,对安安来说,无疑不是you惑。 “想要妹妹就要乖乖听爹爹的话。”看着小家伙黑黑的大眼睛,闪着明亮而喜悦的光芒,端木夜很满意,连自己的儿子都搞不定,他这个爹爹也太失败了。 “安安听爹爹的话。”小家伙点头如捣蒜。 “那你就要坐在爹爹腿上,乖乖的吃完娘亲喂给你吃的饭。”端木夜两只手不得空,用嘴朝西门疏手中端着的碗呶了呶。 “好。”安安立刻爽快答应,其实他也真饿了,安安朝西门疏张嘴,西门疏配合的将一个鱼丸喂进安安嘴里,安安美美的嚼着,他最喜欢吃鱼丸,端木凌然许他吃,却不许他多吃,说吃多的鱼丸不好,要定量吃。 越是少吃,小家伙越是惦记,你若是一次性让他吃个够,小家伙未必喜欢,鱼丸的营养好,西门疏就是怕他吃多了,腻了就不吃了,所以才叮嘱端木凌然每天定量给他吃。 碗很快见底,小家伙也吃饱了,扭头一脸兴奋的望着端木夜。“吃完了,爹爹可以把妹妹给我玩了。” 端木夜听到“玩”字,嘴角一抽,目光不由得落到西西门疏平坦的腹部,如果她真给他生个女儿,想“玩”他的女儿,他不灭了谁,如果是个儿子,安安要玩,他就由着。 西门疏幸灾乐祸了,用舀子轻敲着碗,看着端木夜的眼神,仿佛在说,“我看你怎么收场,看你怎么给安安一个妹妹。” “安安,想要妹妹,你还得答应爹爹一件事。”端木夜目光诡异一闪,握住安安的双肩,趁机说道:“你把貂儿还给爹爹,爹爹就给你妹妹。” “我不。”安安抱着貂儿的双一紧,紧得貂儿都难受了,却感觉到小主人的紧张与不舍,貂儿乖乖的窝在他怀。“貂儿是笑笑姐姐送给安安的,安安不能将笑笑姐姐送的貂儿乱送给别人。” “安安,爹爹是别人吗?”端木夜有些不悦,安安居然将他归类于别人,这让他很受伤。 “爹爹是爹爹,爹爹不是别人。”安安这么说,端木夜心里好受些了,但是貂儿无论如何,安安都不给他。 西门疏很鄙视他,非要跟儿子抢貂儿吗? 其实,她也舍不得,毕竟这貂儿是他送给自己的订情物,但是,有貂儿在安安身边,她放心,谁若是敢伤安安,貂儿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笑笑有白练保护,可是安安没有,为了安安的安全,她现在都不能把安安接到十八王府住,只能将他留在皇宫。 白练心里全是笑笑,她也相信端木凌然能保护安安,但是端木凌然心里毕竟还有凌雪,动不动就乱思念凌雪的病,病一旦作起来,那是相当可怕,她可领教过。 “不还貂儿,妹妹也不给你。”端木夜翻脸比翻书还快,起身将安安放回秋千上,拿走西门疏手中的空碗,塞回安安怀中,拉起西门疏便走。 对这突状,不仅安安没回神,连西门疏也没回过神,只能任由端木夜拉着她走,留下坐在秋千上,抱着空碗跟貂儿的安安,一脸错愕的望着两人的背影。 这是什么状况? “爹爹,你又骗人。”安安将空碗丢在地上,蹭的一下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愤愤的瞪着拉着娘亲,留下他一人的端木夜。 安安的吼声,瞬间让西门疏回神,欲挣脱开端木夜的手跑向安安。 “木夜,放手,安安。”西门疏不高兴了,却挣脱不开。 端木夜强行搂着西门疏离开,头也不回的对安安说道:“老子骗你怎么了?老子骗儿子,天经地义,再说,谁要你在妹妹与貂儿之间,先不犹豫的选择貂儿。” “端木夜。”西门疏用自由的一只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明明是他先骗儿子在先,却反过来指责儿子,有这样的父亲吗? 安安不依了,朝前跑了两步,端木夜曲指一弹,一道劲风从他指尖射出,安安顿时动弹不得,小家伙还小,甘力风有教他的基本功,却没教他点穴法。 小家伙弄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动不了了,却也没继续纠结,而是对端木夜的背影吼。“明明爹爹答应过,吃光了碗中的饭菜,你就给我妹妹,爹爹骗人,爹爹是坏人。” “你敢说你自己不想吃?”端木夜一句话,堵住了安安的嘴,安安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所以他不说谎,刚刚他是想吃,可是 安安刚准备哇哇大哭,试图用哭挽留娘亲,却已晚端木夜已经搂着西门疏走出院子,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安安不知道他们就躲在门外,若是这时候他哭,西门疏听到他的哭声,准会挣脱开端木夜,跑回来哄他。 见没人了,安安就没再浪费眼泪,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哭的孩子,只能可怜兮兮的站着,委屈的瞅着门口,希望有人能现他。 “端木夜,有你这样的父亲吗?安安是你儿子,你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欺负?”西门疏斥喝,居然点自己儿子的穴道,更过分的是,他儿子才三岁,三岁啊! “他不是没哭吗?”端木夜很有理的说道,心里庆幸,儿子真给力,若是他这时候哭,怀中的小女人准母爱泛滥成灾,要儿子,不要他。 “你”西门疏瞪着他,还好意思说儿子没哭。“你点了他的穴,你放心留安安一个在这里。” “疏儿,你放心,安安是我的第一个儿子,他的安全我绝对重视,我已经命人暗中保护他,等我们一走,自会有人解开他的穴。”安安的安全,不仅他上心,凌然比他还要上心,凌然可是将安安当成下任储君培养,如果不出他预料,再过几天,凌然就要带着安安上朝,安安不到十八岁,他便会将皇位交给安安。 西门疏默了,轻风吹拂着她的长,缕缕丝轻轻掠过在端木夜肩上,荡起一个华丽的弧度,飘散的尖从端木夜颈间划过,端木夜一愣,目光痴迷的看着失神的西门疏。 西门疏被他瞅得心一阵慌乱,抬手将丝掠到耳后,没思考便脱口而出。“我留在皇宫陪安安,你自己回王府。” 见端木夜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西门疏心里更是虚了,有些愧疚,她就这样丢下他独自回王府面对,会不会太无情了,可想到他的保证,可实际生的事情,脱离了他的保证,她不怨他,这事他也始料不及,可要她回去面对他母妃,骂自己残花败柳的婆婆,西门疏还是没有勇气。 她更不愿意见到,他母妃对飘舞母子嘘寒问暖,关心备置,她心里会难受。 他母妃只接受飘舞这个儿媳妇,只接受飘舞的儿子,不接受她这个儿媳妇,不接受安安跟她腹中这个孩子,想到这里她心里就难受。 不仅如此,他母妃一见到她,直接晕倒给她看,还叫她鬼,她知道其中肯定有端倪,但她没去追寻原因。 她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其中的渊源跟甘蕊儿有关,她不想去多事,说一句自私的话,自己门前雪都扫不尽了,还妄想管他人瓦上的厚霜。19say。 “你快回王府陪你母妃,若是再晚一点回去,她老人家会生气。”西门疏撇开目光,她受不了端木夜用受伤的目光瞅着自己,仿佛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扪心自问,她刚刚那番话过分吗?西门疏不觉得,她只是觉得有些好嘛!在这时候,这话是有点过分,在王府她才安抚他一番,让他别纠结自己不讨他母妃喜的事,现在来皇宫,见到了安安,她又要暂时弃他而去。 推开端木夜,一推就开,这让西门疏有些意外,原以为他会紧抱着自己,不许自己推开他。 他放开她,是不是也赞同她的话,好吧!这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 西门疏迈步从端木夜身边走过,端木夜没阻止她,而是用一种受伤的语气指控。“你一定要在这时候带着孩子们弃我而去吗?你一定要让我回王府孤军奋战吗?” 端木夜说得很疼心,说得很委屈,西门疏背影一僵,停下脚步,辩解道:“我没有,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这样说。” “你有,你有,你就是这个意思。”端木夜故意曲解她话中之意,他现在自知理亏,跟她讲理他都觉得没脸,只能耍起无赖,瞅着她背影的目光满是哀怨,仿佛她对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般。 “木夜。”西门疏无奈的叫着他,准备转身时,端木夜突然从背后将她抱住,轻柔的环着她,将脸埋进她雪颈。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痒痒的,更让她心痒难忍,西门疏扭了扭脖子,想要躲避开那挑人的折磨,端木夜还不过瘾,变本加厉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在她的雪颈上留下一大片湿迹,接着亲吻着她嫩滑的雪颈。巧己面刚求。 “木夜嗯”西门疏难受的开口,端木夜却更过分的深深吸了一下,还故意用牙齿磨蹭着,西门疏怀孕后,身子更加敏感,她的身子本就熟悉了他,只要他稍微一挑&逗,她就受不住。“木夜,别这样嗯这是皇宫” 而且还是在外面,只要一个宫女或是太监经过,就会撞见这一幕。17129544 她的名声本就不好,若是再被人撞见这一幕,更是雪上加霜,再传到他母妃耳里,更残花败柳了。 西门疏难受,端木夜也好不到哪儿去,自从她怀孕后,温玉软香在怀,能抱能吻,就是不能撞,他都快被憋得浴火焚身了。 尤其是最近这几天,他可是搬着手指数着过日,希望三个月快点过,他便好解除禁欲了。 “就算不是在皇宫,就算只有我们两人,在这时候我敢冒险碰你吗?”端木夜没好气的问道,大手在她平坦的腹部上游移。 西门疏不语,想到这一路上每次他们差点擦抢走火,都是他很有理智的在关键时刻刹住,冬季在四季如春的楚南国还行,在苍穹国一夜他醒来几次,出去次凉风,平息之后又要回房让自己暖和起来,才怪上床搂着她睡觉。 看着他受着折磨,她心疼极了,却也幸灾乐祸,叫他分床睡,他偏不乐意,硬要搂着她睡觉,这就是自找虐吗? “疏儿,我后悔了。”端木夜闷闷的声音响起。 没怀上的时候,他可是盼得紧,一旦怀上他就要禁欲,他纠结啊! 在此刻,端木夜甚至有些庆幸,她在孕育安安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连儿子都欺负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非她不可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八十五章 非她不可 人往往就是这么矛盾,一旦影响自己,所有的遗憾都被自私给冲淡。 “我可不后悔。”西门疏扬起嘴角,低眸看着在她腹部上游移的大手,她爱他,孕育他的骨肉,她真的很开心,怀安安时跟怀这个孩子,心情完全不一样。 怀安安时,她的心情很恶劣,对东方邪满腹仇恨,那可是新仇加旧恨,虽说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提醒着自己,他不能有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见到他的尸体,她不相信他的死。 怀这个孩子时,她的心情很阳光,很美丽,因为有他陪伴。 端木夜突然握住她的双肩,扳过她的身子,认真而严肃的说道:“疏儿,答应我,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个孩子,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孩子了。” 他受不了,佳人怀中抱,却只能抱,只能限制于亲吻,不能有过分的非分之想,对他这个热血沸腾的男人来说,折磨啊! 西门疏笑了,笑得很阴险,纤臂环上他的脖颈交叉起。“可怎么办?我还想为你生。” 端木夜脸色一沉,西门疏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告诉他,她越是为他生得多孩子,越证明她对自己的爱有多深,有多浓烈。 “疏儿。”端木夜苦着一张脸,将她紧搂抱着,声音幽怨中透着祈求。“我们不要了好不好?我不想你再承受孕育之苦,生产之痛。” “安安很乖,这个孩子也很乖,很懂得体谅我这个母亲,所以,我不觉得苦,当然生产之痛是有的,但是忍忍就过去了,看到孩子的一瞬间,所有的痛都烟消云散。”西门疏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其实,就她目前的身体而言,能再次怀上孩子,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奇迹了。 “安安哪里乖了?”端木夜忍不住抱怨,小家伙可讨人厌了,叫他还貂儿,他都不还,还动不动就哭,然后他又遭殃。 端木夜感觉自己很悲,一路上九儿缠着她,每次他凶九儿,疏儿都占在九儿这边,安安也是,只要安安一哭,疏儿又帮着安安欺负自己。 若是将来再多生几个,端木夜就忍不住毛骨悚然,往后他一定没好日子过了。 “哪里都乖。”在西门疏眼中,只要是她的孩子都乖。 端木夜默了,暗忖,慈母多败儿。 两人紧紧相拥,良久,端木夜感觉到西门疏欲将自己推开,抱着她的双臂紧了几分,脸再次埋进她雪颈,呼吸喷洒在她耳际,西门疏忍不住微颤,心里一阵悸动,端木夜幽怨带着指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彻起。“疏儿,你真要留在宫里陪安安?你真要我独自回府孤军奋战?” “孤军奋战?”西门疏侧眸,睨着一脸委屈的端木夜。“她可是你母妃。” 天下没有一个母亲会伤害自己的儿子,他用上孤军奋战,会不会太 端木夜腾出一只手,单手搂着她,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长。“可你是我的妻子。” “我才不是,飘舞才是。”西门疏偏过头,故意堵气的说道。 在苍穹国他跟东方邪为了她,引起两国交战,他还为了自己,不顾一切跑去苍穹国抢她,起初楚南国与苍穹国交战,他们以为是和亲公主东方倾阳引起,后来才知道是为了甘蕊儿。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万,最后添油加醋,从苍穹国传回楚南国,那谣言相当令人汗颜。 总之一句话,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妃,祸害完了苍穹国,又来祸害楚南国,东方邪也因她染上恶疾,她很想说出真相,东方邪已经被她杀了,还放火烧尸。 她不知道端木夜是怎么压制谣言,她进楚南国帝都城,没再听到关于她恶劣的谣言。 西门疏猜想,玉太妃不喜欢她,还骂她残花败柳,估计就是听了谣言,飘舞是有心之人,即使关于她的谣言没传入玉太妃耳里,有飘舞在玉太妃身边,想不听都很难。 “疏儿,你在怨我没将事情处理好吗?”端木夜拿幽怨悲伤的目光瞅着西门疏,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西门疏想反驳,可她刚刚那堵气的话,传递给他的信号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疏儿。”端木夜执起她的柔荑放在胸口,凤眸里瞬间涌起柔情无限。“疏儿,在我心里,只有你这个妻子,也只认定你这个妻子,飘舞是占了我王妃的头衔,若那天我不是王爷了,王妃这个头衔她能占多久,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妻子,生不离,死不弃,一生一世,白头不相离。” 端木夜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虽然我没给你隆重而热闹的婚礼,但是我保证一定会补起来,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端木夜的妻子,谁也别想觊觎,不否则杀无赦。” 西门疏心里一阵动容,纤细的手指滑进他修长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依偎进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木夜,你的真心,我知道,我不需要你的甜言蜜语,不需要你的海誓山盟,不需要你的相守之约,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携手到老,彼此的心牢牢系在一起,平平安安,我足矣!” 端木夜笑了,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她纤弱的身子,此刻又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她说孕育不辛苦,但他心里清楚,她的身子虚弱,仿佛一阵风来便将她吹走,令他怜惜不忍,却也让他眷恋不已。 良久,端木夜忍住嘴角的笑意,妖冶的面容带了几份严肃的问道:“真不与我回府?” “我西门疏不屑逃避问题。”西门疏傲然的说道,逃避只能解决一时,解决不了一世,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就像他所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好似怕她反悔般,端木夜搂着她的腰,纵身跃起,施展轻功离开,他本打算去御书房找凌然说件事,现在没必要了。 见两人离开,隐匿在暗处的影卫才将安安的穴道解开,小家伙自由了,却很是郁闷,纠结为什么突然就不能动了,突然就能动了? “娘亲。”安安跑到门口,哪里还有娘亲的身影,小家伙很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在皇宫内他可以到处跑,却出不了宫。 安安突然想笑笑姐姐了,他要看见笑笑姐姐,然后告诉她,娘亲来了,他见到娘亲了。 迈着短短的小腿,飞快的朝御书房的方向跑去,见小小的身影一晃一晃,每一步都不扎实,看得影卫担心不已,生怕小家伙一个不小心给摔倒,紧跟在他身后,只要他一跌倒,立刻将他扶起来。 御书房。 端木凌然坐在龙椅上处理折奏,突然门被推开,不用抬头察看,他便知是谁,在皇宫里,除了安安不用通传,还会有谁这么大胆。 “哥哥。”安安屁颠屁颠的跑向端木凌然,小家伙很重承诺,他答应端木凌然,只要带他去城门口接娘亲他们,他就改口叫哥哥,即使让他失望而归,没接到娘亲他们,他还是没食言。 “安安来了。”端木凌然等他跑到自己面前,弯腰将小家伙抱起来放在腿上。 有安安陪着他,日子过得也快,他没像以前,每到夜里他就会疯狂思念着凌雪,承受不了那份折磨人的思念时,他就会做出一些疯狂之举。 “哥哥,我得了怪病。”安安耷拉着脑袋,头抵在端木凌然胸膛,双手握成拳,四根手指抓着大拇指。 “怎么了,安安身体哪里不舒服。”一听安安说自己得了怪病,端木凌然立刻紧张起来,安安是小皇叔的儿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可赔不起,他也只能陪葬。 安安把事情说了一遍,端木凌然嘴角一抽,不用讯问影卫,也知道安安被小皇叔点了穴,等小皇叔走后,影卫暗中将穴道解开。 “安安,没事,这不是病怪,是被你爹爹点了穴嗯,穴你懂吗?就是人身上的穴位,被点中就动不了了,解开之后就能动,就像你刚刚那样,安安懂了吗?”见安安望着他茫然的摇头,端木凌然抚额,不是安安太笨,而是安安太小。“简单来说,就是没事,不用请御医也会好起来。” “不好,安安一点也不好。”安安突然猛摇头,抓住端木凌然的衣衫。“哥哥,你带我去医治好不好。” “不用带,我立刻命人传太医。”端木凌然可不吝啬,安安想看太医才心安,他就让太医来一趟。 “我不要太医,我要白练哥哥医治。”安安立刻说道,在小家伙看来看到白练哥哥,就等于看到笑笑姐姐,因为有白练哥哥的地方,就有笑笑姐姐。 端木凌然嘴角一阵猛抽,可算是知道小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白练已经将他们拒为拒绝往来户了。 “咳咳咳那个安安,这种小儿科的病,不用大材小用。”端木凌然清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 “不要,我就要白练哥哥。8”安安倔强起来也很令人吃不消。 “安安,忘了上次你把笑笑姐姐弄伤了,白练哥哥给我们的警告吗?”端木凌然话一落,安安果断的安静下来了,想到上次的事,小家伙很难过,他不是故意的,笑笑姐姐都没怪他,白练哥哥怪他了。 出了皇宫,两人没回王府,端木夜带着她在街上瞎晃悠。 往旦骨的往。街道上,西门疏站在卖玉器的摊位旁边,错愕的盯着前面朝自己招手的小女孩,不是笑笑是谁? 笑笑脚边站着白白,白白正摇晃着尾巴,时不时的喵喵叫着。 只见到笑笑跟她那只猫,没见到白练,西门疏以为自己眼花,眨了眨双眸,小人儿依旧朝她笑,确定这不是幻觉,可她还是不敢相信,推了推端木夜。“木夜,我好像看到笑笑了,她还在对我笑。” “我也看到了。”端木夜面色凝重,他四周环视,没找到白练的身影,这是大街,离白家有段距离,笑笑独自去白家后山玩,白练找遍白家没找到人,他都急得跟什么似的,岂能让笑笑独自跑来大街上。 肯定是白练趁笑笑睡着,去处理事情了,而笑笑装睡等白练离开,她才起来,悄悄地溜出白家,这事笑笑做不出来,也从来没做过,不用想肯定是九儿干的好事,在见到他们时,九儿丢下笑笑溜之大吉了。 这条路是通向十八王府,端木夜庆幸,他们在大街上碰到笑笑,若是让笑笑跑到十八王府,他们又不在,母妃是不会伤害笑笑,可是飘舞他不敢保证,即使有管家在,他也不放心。 “笑笑。”一个人眼花,两个人眼能同时花吗? 所以,这绝对不是幻觉。 “娘亲,爹爹。”听到西门疏叫她,笑笑张开双臂,迈着一双小腿,飞奔向西门疏,吓得两人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万一撞上谁,笑笑这小身子骨,禁得起撞吗?万一又受伤了,白练不飚才怪,没准还拒绝他们去看笑笑。 在西门疏动之前,端木夜的身影一闪,快速迎上笑笑,将她小小的身子一把抱起来,闪身回西门疏面前。他怕别人撞到笑笑,同样也怕人撞到西门疏。 “笑笑,怎么会只有你一人在这里?白练呢?”西门疏从端木夜怀中接过笑笑,还有些不相信,向四周望了望,依旧没见到白练的身影。 很显然,如果不是笑笑自己跑出来,就是白练将她送到这里,见到他们之后又走了,凭白练对笑笑的宝贝程度,这可能吗? 笑笑抱着西门疏的脖子,嘟着小嘴,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没有哭声,默默流泪却让人揪心极了。 “笑笑,别哭。”西门疏心一抽,安安哭她心疼,笑笑哭她更心疼。 “笑笑,别哭了,等会你娘亲也跟着你伤心了,你娘亲肚子里可有你的妹妹或是弟弟,为了妹妹跟弟弟好,别让你娘亲流泪,好不好?”端木夜将两母女搂抱进他宽阔的怀抱中,安安的哭声已经让疏儿的心受过波澜了,他可不希望笑笑又来插一脚,安安还小不懂事,笑笑却六岁了,懂事了。 “真的吗?”笑笑缠在西门疏脖子上的短手臂松开,两双白嫩嫩的小手在她眼前比画着,天真的问道:“娘亲真有妹妹或是弟弟了吗?会跟安安弟弟一样可爱吗?” 当姐姐是很有成就感的,所以笑笑不嫌弃自己的弟弟妹妹多。 “当然。”端木夜溺爱的揉着笑笑的头,无比坚定的保证,安安一点都不可爱,所以这个孩子一定比安安可爱。 西门疏岂会感觉不到他心中所想,无奈的翻白眼,曲起手,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胸膛。“笑笑,你怎么会跑到街上?” 话题又被西门疏拉回来,沉浸在喜悦中的笑笑被惊醒,皱着小脸指控。“娘亲,你怎么可以丢下笑笑,怎么可以不要笑笑了?娘亲,笑笑不要跟你分开,有娘亲的地方就有笑笑。” 西门疏的心里划过一丝痛楚,长指抚上笑笑娇嫩的小脸,为她抹掉挂在腮边的泪珠。“笑笑,谁告诉你娘亲要丢下你,娘亲不要你,笑笑,你是娘亲的宝贝儿,娘亲怎么会丢下你呢?有娘亲的地方就有笑笑,有笑笑的地方就有娘亲,谁也分不开我们。” 以前她保证不了,现在她保证得了,不去为谁算计天下,也没有了仇恨,活得真的很轻松,安安在这里,笑笑在这里,木夜也在这里,有他们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真的,娘亲不骗人,不会再丢下笑笑,悄悄米米的离开?”瞬也不瞬的望着西门疏,柔软的小手贴在西门疏脸颊上,笑笑还有些不相信,小手从西门疏脸颊上移开。 西门疏跟端木夜离开白家时,白练不让笑笑去相送,所以笑笑并不知道他们走,等她睡了一觉,在吃饭的时候没见到娘亲跟爹爹,她问练哥哥,练哥哥告诉她,走了。 当然,背着白练,九儿在笑笑耳边嚼了舌根,笑笑这么单纯,怎么会有心机装睡骗白练,然后再悄悄地溜出白家,给她出谋划策的除了九儿,还会有谁。 两天下来,九儿就察觉出,白练虽让她陪着笑笑玩,可限制笑笑的自由,除了白家跟后山,他都不许笑笑出门,在九儿的怂恿与you惑之下,笑笑也想出来见见白家以外的世界。 大街上很热闹,笑笑从来没在大街上走过,以前去十八王府,都是坐马车被人抱在怀中,起初她还有些怕怕,九儿抓住她的手安抚,并给她勇气,她才敢在街上穿梭在人群中,可是,却不知怎么回事,九儿放开了她的手,在她茫然不知所措,见到了娘亲跟爹爹。 所以,她先是笑,朝娘亲他们朝手,被娘亲抱在怀中,感觉到温暖的怀抱,她才哭了出来指控。 “不会。”尽管不知详情,西门疏还是顺着笑笑的话保证。 “笑笑,是不是九儿偷偷带你出来的?”端木夜柔声问道,浑身却蒙上一层寒霜。 笑笑想点头,又怕爹爹怪九儿姐姐,她记得九儿姐姐说过,她是偷偷带自己出来见娘亲,若是被爹爹跟练哥哥现,九儿姐姐就死定了。 耷拉着脑袋,黑玛瑙似的眼珠骨碌碌转,纷嫩嫩的脸蛋儿在阳光的照射下,红彤彤,像苹果,时不时裂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极了。 “木夜” “这事除了她,没人干得出来,这次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偷偷将笑笑带出白家,你等着,白练知道后,你都保不了你认定的这个弟媳。”端木夜以为她又要帮九儿说话,愤愤的打断她的话。 西门疏也觉得这次九儿过分了,可是她还是不忍见到白练为了笑笑伤害九儿,毕竟笑笑现在没事。“木夜,你能不能找到九儿,把她送进宫,让她照顾安安。” 端木夜本想拒绝,在听到她要他送九儿进宫,简直求之不得,当下保证,杀了九儿,他也于心不忍,索性将她丢进皇宫,让她去折腾去,反正折腾的又不是他,是凌然。 若是九儿离开白家,就会在十八王府长住。 “疏儿姐姐,我错了,我又做错事了。”听到西门疏的话,听到端木夜的话,九儿突然跳了出来,腻歪在西门疏身上。“我就知道疏儿姐姐对我最好,疏儿姐姐是我九儿的再生父母。” “你啊!”西门疏真心喜欢九儿,若是不喜欢,她会这么纵容九儿吗?她也不知为何,就是莫明其妙的喜欢九儿,仿佛九儿是她的妹妹般。 端木夜狠狠的瞪着腻在西门疏身边的九儿,对九儿真是气得牙痒痒,拼命的压抑住杀九儿的冲动,再忍一忍,一路上都忍过来了,还怕忍不了将九儿送进宫吗? “九儿姐姐。”笑笑一见九儿,甜甜的叫道。 “笑笑,对不起,九儿姐姐差点把你弄丢了。”九儿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儿,她是真的很抱歉,明明牵着笑笑的手,却不知为何,突然牵丢了,找了一会儿没找到笑笑,她都快急哭了,还好见笑笑被疏儿姐姐抱住,她才松了口气,知道闯祸了,又不敢上前,听到疏儿姐姐为她说话,听到端木夜同意,她才敢跑出来。 听到“丢”字,西门疏的心紧了一下,端木夜脸色阴沉到极点,他就说九儿不靠谱,偏偏白练还说是他对九儿有意见。 经这事之后,估计白练对九儿比他更有意见了。 “是笑笑不乖,放开了九儿姐姐的手。”笑笑很懂事的在帮九儿说话,聪明的人都不会怪她,她的话也没说服力,她才六岁,看起来却像安安的妹妹,如果不是九儿放开她的手,她会放开九儿的手吗? “笑笑。”她把笑笑牵丢了,笑笑反过来帮她说话,九儿能不感动吗?捧起笑笑的脸,吧啦吧啦的亲了几下,才满意的放开她。 十八王府不安全,西门疏怕她带笑笑回王府,被飘舞惦记上,将主意打到笑笑身上,虽说有白练保护,她还是以防万一。 端木夜和西门疏将笑笑送回白家,九儿怕白练找她拼命,不敢进门,躲在外面等西门疏他们出来,将笑笑送到房间,端木夜怨气了,白练居然不在府中,算算时间,这时候正是笑笑睡觉的时间,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后白练才会回来。 “哼!”端木夜冷哼一声。“那鬼丫头还真幸运。” 西门疏睨了他一眼,自知道他话中之意。“木夜,我留下来陪笑笑,九儿还在外面等,你先送九儿去皇宫,然后再来白家接我回王府。” “好。”端木夜立刻同意,还好她没说,让他直接回王府,今晚她要留下来陪笑笑。 端木夜只用了一个时辰将九儿送进宫,交给端木凌然,说九儿是他给安安找的玩伴,端木凌然见九儿长得水灵灵,也没拒绝,况且是小皇叔带进宫交给他,敢拒绝吗? “把你的女人给我带走。”白练见端木夜回来,立刻说道。 “你不用催促,如果可以,我真想将她绑在腰上,走一步都将她带上。”端木夜不屑的看了白练一眼,将西门疏怀中的笑笑抱给白练,与笑笑道别后,两人回到王府,天色已经很晚了。 十八王府。 管家等在门口守望,一见端木夜回来,立刻恭敬迎上去说道。“王爷,你可算回来了,太妃要你回来之后立刻去见她。” “母妃”端木夜蹙眉,想问他什么事,又想到西门疏。 “你去吧,我自己回房。”西门疏理解他的难处,她不想逼他,这一天他都陪着她,又不在府中,玉太妃一天没见到儿子,肯定会找。 不是有一句叫,儿行千里母担忧吗? “凤焰。”端木夜话音未落,凤焰立刻现身。“送夫人回房。” 夫人?凤焰跟西门疏同时一愣,两人面面相觑,西门疏瞬间明白过来,凤焰还处于茫然状态。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王妃吗?怎么突然变成夫人了。 在名声上,夫人与王妃的定义相差悬殊。 “今日以后,你们都叫她夫人,我端木夜的妻子。”端木夜特意将妻子两字加重音。 西门疏嘴唇轻轻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想到他所说的话,夫人是他的妻子,王妃只是头衔,倘若哪天他不是王爷了,夫人还是他的夫人,而王妃什么都不是。 管家跟凤焰是聪明人,主子的事,自然不会多问,叫夫人也好,叫王妃也罢,只要主子高兴,他们都无所谓。 “带夫人回房。”西门疏脸上的笑,照得端木夜心暖洋洋的,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将怀中的人儿推给凤焰。“我去去就回。” “我等你。”西门疏点了点头,莲花步轻施,凤焰跟在她身后,她以前走路,带着落利快捷,自从她怀孕,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目送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内,端木夜没问管家,他不在府中时,生了什么事,直接阔步朝玉兰院走去。 端木夜来到兰玉院,只见香巧站在院门外,搅着手指在门外踱来踱去,一脸的焦急,时不时看向远处,一见端木夜,香巧心中一喜,立刻迎上去。“夜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端木夜看着一脸焦急的香巧,心没来由的一紧,妖冶的脸上表情却严肃,薄唇紧紧地抿着。 香巧是母妃的义女,也是她的义妹,他很感激香巧,这十多年都是她陪伴在母妃身边,在照顾母妃的嬷嬷死后,香巧便与母妃相依为命,陪伴着母妃帮他尽孝,在他心里早已将香巧当成他的亲妹妹。 香巧深吸一口气,将今天的事情叙说了一遍,端木夜眉头一蹙,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笑话,她的儿子生病与我何干?” “夜哥哥。”香巧很是不能理解端木夜的无情,微怒道:“飘舞可是你的王妃,两国和亲,你起初是反感,坚决不同意,可后来凤辇到十八王府,不知为何,原本反对的你,突然同意娶飘舞,既然娶了,就应该尽到责任,何况飘舞还为你生了个儿子,夜哥哥,他可是你的血肉,血溶于水。” 端木夜紧抿着薄唇看着香巧,凤眸里染上一层凉薄,不悦的情绪一触即,欲反驳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反驳的话出口前硬是改了。“香巧,你信我吗?” “信。”香巧点头,没有丝毫迟疑,她信夜哥哥。 “既然信,为什么还要被飘舞蒙骗?香巧,我说过很多次,飘舞的儿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端木夜低沉的声音里划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幽怨,现在母妃在气头上,一颗心完全偏向飘舞,宁可信飘舞的话,也不信他的话,他反驳一百句,不如香巧在母妃面前为他说一句,这招心里战术,不光只有飘舞会,他也会。 飘舞以先入为主占了先机,不知道她在母妃耳边灌输了多少对疏儿不利的事,想要让母妃质疑飘舞的话,洗刷掉母妃对疏儿的误解,让母妃接受疏儿这个儿媳妇,接受安安跟疏儿现在腹中的孩子,光靠他一个人不行,若是有香巧相助,他便如虎添翼。 “我”香巧有些为难,一面是夜哥哥,一面是干娘,还有以泪洗面的飘舞,和那个襁褓中无辜的孩子。 “如果真如飘舞所说,那个孩子是怎么来?怀胎十月,从她腹中孩子出生,才七个月,试问一下,这可能是我的骨肉吗?好,即使如你们所说是早产,七个月刚刚可以早产,但是,若不是我所爱的人,我不屑碰她,即使被迫娶她,她也只能霸占着我王妃的头衔,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我端木夜的子嗣,只能从我妻子腹中孕育。”端木夜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妖冶极致,宛如雕刻的冰块,狭长的凤眸凌厉而寒冷。 香巧沉默,她们并没有多想,只觉得飘舞是夜哥哥的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理所当然是夜哥哥的,而飘舞的个性,也不像那种不检点的坏女人。 如果真如夜哥哥所说,那个孩子不是夜哥哥的会是谁的,飘舞也不会在说谎,她的故事毫无破绽。 香巧为难了,她到底该信谁?想到飘舞所说的话,她也觉得有理,飘舞不会为了让她的儿子继承夜哥哥的地位而撒谎,夜哥哥却会为了那个女人 “夜哥哥,那个孩子真不是你的儿子?”香巧问道。 “不是。”端木夜掷地有声,眼前一亮,香巧被他说动了吗?她是不是倒戈身他了。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但你必须保证绝无虚假。”香巧将最的一句嚼得特别重。17129857 “好,我保证,你可以问了。”端木夜漠然的语气极其严肃,虽然他不知道香巧要问自己什么,但他还是保证。 香巧是扭转母妃跟疏儿之间的纽带,他心里准备好了,对香巧是有问必答。 “如果你不爱飘舞,当初为什么甘愿娶她?如果你坚决不娶,即便是圣旨,也没人威逼得了你。”香巧听玉太妃说过,先皇临死前,给他一道圣旨,他有抗旨的权力。 端木夜眼眸剧烈一颤,面色瞬间一寒,沉默不语的盯着香巧,她这个问题,他答不出来,是没人威逼他,飘舞是拿着半块玉佩让他娶她,这是他欠飘舞的人情,飘舞要讨回,他必需得还。 况且,当时他一直以为,他的疏儿死了,而身边的甘蕊儿,他对她没有爱,也许因疏儿的灵魂在她身体里,莫名的对她有情愫,但那情愫根本无法与对疏儿的爱相比,所以,他根本没考虑后果。 疏儿没有了,他娶谁有什么关系呢? “夜哥哥,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倒戈帮你跟那女” “别女人女人的叫,她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义妹,你应该叫她嫂子。”端木夜打断香巧的话,她管疏儿一口一个女人,听得他刺耳。 “她是甘蕊儿,苍穹国东方邪的帝妃。”香巧蹙眉,她的话够含蓄了,在她心里,干娘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夜哥哥就是她的哥哥,她在这世上,就只有这两个亲人,打心底希望夜哥哥幸福。 夜哥哥如此优秀,甘蕊儿配不上他。 端木夜再次沉默,对甘蕊儿的事,西门疏的事,那灵魂穿越的事,他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能接受,不代表每个人都能接受,一具身体里住着另一抹灵魂,别人会怎么看疏儿?会怎么想疏儿? 他不喜欢别人用有色眼睛看他的疏儿,他宁愿只有少许人知道她是疏儿,在别人眼中她是甘蕊儿,相比之下,甘蕊儿的身份,比西门疏的身份有利。 西门家被灭,甘家却没有,即使在楚南国,有人想动她,也会忌讳苍穹国的甘家。19sg1。 苍穹国甘家的势力,就如楚南国司马家的势力,都是将门出生,手握重兵权,掌控着国之命脉。 “香巧,无论你信不信,她跟东方邪,只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端木夜薄唇开启,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件事他心里清楚即可,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香巧瞪大一又清灵的双眸,只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这可能吗? 东方邪跟甘蕊儿近四年的夫妻,即使东方邪后宫佳丽三千,别说四年,就是四十年不被他宠幸一次都大有人在,但是当年东方邪跟甘蕊儿的传言,不仅要苍穹国沸反盈天,在楚南国也传了一些日子。 东方邪为了甘蕊儿,可是将与他伉俪情深的帝后打入天牢,况且甘蕊儿还为东方邪生下一个公主了。 “可是她给东方邪生了一个女儿。”香巧说道。 “她是生过一个孩子,但绝对不是女儿,而是儿子,是我的儿子,是当年我以木夜的身份潜在苍穹国,与她生的儿子,而那个儿子今年三岁,这次我去苍穹国,便是将他们两母子接回来,让我的儿子回楚南国认祖归宗,我上次说过,孩子在皇宫,是凌然将孩子带回来的。”这样的话,端木夜对玉太妃说过,可惜,玉太妃不信,反驳他说,是他为了疏儿,故意编织出来的谎言。 谎言说多了都会变成真理,而他说的是真的,不求天下人深疑,他只希望母妃能相信,可惜,母妃偏偏不信,被飘舞先入为主,只相信飘舞的话,而不相信他这个亲生儿子的话。 “可是” “我只说最后一遍了,我端木夜的妻子,只能是她,我端木夜的子嗣,只能从她肚子里孕育,除了她,我不要任何一个女人,任何一个女人。你们若是逼紧,为了她,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哪怕是斩断一切亲情,带着她和孩子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端木夜狭长的眼眸,滴血般幽红,一字一句,字字诛讥。 远处,玉太妃的身影被院中一棵大树挡住,手扶着树干,白希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曲起,锐利而修长的指甲陷进树皮里,甚至硬碰硬之下,指甲从肉紧贴处断掉,渗出血,她却感觉不到疼。 “哪怕是斩断一切亲情,哪怕是斩断一切亲情”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端木夜这句狠绝的话,玉太妃的心仿佛被狠狠被揪了一下。 他是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她承认对这个儿子,她亏欠太多,她没做到一个身为母亲的责任,可是他毕竟是从她身体里掉下来的肉,如果说没有她,便没有他,而他这句话,真的让她很伤心。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为另一个男人生了个孩子的女人,他不仅不嫌弃,反而将她当成宝,甚至不惜不要她这个母亲。 为了她,连她这个母亲都可以不要,更别说弃妻抛子了。 她嫉妒,当年他父皇这么多女人,她都不曾嫉妒,这个感觉让她很不爽,心里滋生出无尽的恨意,怨怼的眸中愤怒像狂澜一样席卷而来。 他是她的儿子,谁也别想抢走,谁也别想。 玉太妃转身,在不惊动两人,身影像一抹幽魂一般飘回房间里。 端木夜这番话,香巧不是第一次听到,然而这次他特别认真严肃,仿佛只要干娘再逼他将甘蕊儿赶出王府,他真会丢下一切,带着甘蕊儿远走高飞。 “夜哥哥,你真非她不可吗?”香巧问道,她对飘舞是同情,如果这份同情建立在让他们母子失合,让干娘失去夜哥哥,她宁愿敛起同情,想办法说服干娘接受甘蕊儿,因为在这两天之内,她感觉得到,夜哥哥对甘蕊儿是真心的。 夜哥哥那么孝顺,甘蕊儿将干娘吓晕了,他不仅没有说甘蕊儿半句,反而向干娘求请,一个劲的为甘蕊儿说话。 他可知,干娘对甘蕊儿本就有意见,再听到他为甘蕊儿说话,不仅没有帮助,反而弄巧成拙。 “是。”端木夜眼前再次一亮,压抑的幽冷气息,坚决的点头。 香巧垂眸,沉默了一会儿,仰头对端木夜露牙一笑,对他说道:“夜哥哥,你先等一会儿,我去给你通报。” “好。”端木夜松了口气,香巧对他这一笑,说明了什么意思,他心里清楚,香巧被他说服了,香巧站在他这边了,有了香巧的相助,端木夜都看见幸福朝他招手。 其实在拥有疏儿那一刻,他已经飘上幸福的云端,让母妃接受疏儿,只是将幸福变得更加完美,若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希望母妃能够接受疏儿,不希望为了疏儿跟母妃决裂。 香巧转身进院子,直接朝玉太妃的房间跑去。 虽说是玉太妃叫他来,没得到玉太妃的同意,端木夜还是只能等着。 心里有些焦急,他对疏儿保证过,一会儿就回去,现在在香巧身上就浪费了一些时间,若是在母妃面前再浪费一些,端木夜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去。 “疏儿,若是见我晚些没回来,你千万别再等我。”端木夜不安的搓着手心,喃喃说道。 另一间房间,在膝黑一片中,一抹身影站在窗户下,就着月光望着院门口,刚刚两人的对话全听入耳里。 “非她不可。”飘舞冷笑一声,抬起手指,弹了弹指甲,眼底射出的寒芒愈加锋利,愈加嗜血残忍。“端木夜,想要跟她双宿双飞,痴心妄想。” 她本想成全他,可是他可曾成全过她,在他杀了臣那一刻,在他灭了她的幸福,在他让她腹中的孩子,还没出生便失去了父亲,他就不配拥有幸福。 想要与爱的人相爱、相守,白头到老,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端木夜,我要让你后悔杀了臣,我要让你在爱情与亲情面前选其一人,无论你所选的是谁,我都要让你眼睁睁的看到,自己最爱的人是如何死在你面前。毁了我的幸福,我就要毁了你的幸福。”飘舞娇颜上布满了阴霾,眸光犀利尖锐宛若冰棱,嘴角隐隐间存了几分嗜血。 飘舞抬手,将微微推开的窗户缝隙拉上,转身迈步,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目光犀利的锁定在床上那抹被锦布包裹小身影上,凤眼中射出冷肆的冷笑。 落坐在床边,飘舞伸出纤细的玉手,指腹在婴儿柔嫩的小脸蛋儿上抚摸着,时不时用指尖刮着他的小鼻子,低喃着道:“都说当了母亲的人,见到婴儿母爱便泛滥成灾,为什么见到你,完全激不起我潜藏在心底的母爱呢?” “因为你对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母爱,更别说是别人所生的孩子。”突然,一道不屑的声音响起,接着一抹身影从梁柱上跳下。 飘舞一愣,听这声音不用回头便知来者是谁? “这是十八王府,你怎么来了?”飘舞声音里透着紧张,她可没忘记,端木夜就在外面,奔雷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只要我想,龙潭虎穴我都来去自如,更别说只是区区一个十八王府。”奔雷狂傲的声音满是不屑,练武之人,很容易在黑夜里视物,冷睨了一眼紧张的飘舞,目光落到床上的婴儿身上。“你给他吃了什么?” “放心,只是一点点迷&药。”飘舞一脸淡然,眸中却划过不耐,这孩子特别能哭,尤其是夜间,她被他的哭声惹得烦躁,所以天黑之前给儿子喂了点药,让他一觉睡到天亮。 “你喂他迷&药?”奔雷蹙眉,冷冰冰盯着飘舞。“他还这么小。” “那又如何?他又不是我的生的。”飘舞冷声一笑,她自己生的孩子都不上心,更别说别人生的孩子。 奔雷深深皱起眉头,眼中冷冽却始终无法散去。“你最好将他当成自己所生,你在十八王府的成败,关键取决于这孩子,若是在你还没完成任务之前,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失去了筹码,我看你拿什么取信于玉太妃,失去玉太妃这颗有力的棋子,你想为主子报仇雪恨,难如登天,没准你的小命也难保。” 飘舞一愣,她没反驳奔雷的话,因为他说得有理,失去了孩子,等于失去玉太妃相助,那么她在十八王府处境堪忧,思付良久,飘舞才吐出。“我有分寸。” 奔雷不语,她所谓的有分寸,他还真无法安心。“飘舞,你要记住,端木夜是极度难对付的一个对手,时间越是拖得久,对我们越不利,你最好想办法,让他们母子彻底决裂,或是让端木夜跟她决裂,无论端木夜选择谁,你必需想办法,不是让她杀了他母妃,就让他母妃杀了她,我要让端木夜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想办法,想办法,你说得轻巧。”飘舞不喜欢他用命令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她的女儿是他的小主子,她爱的人是他的主子,怎么算她也是他的半个主子,她没命令他,他却反过来命令自己 第一百八十五章 非她不可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想陪你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想陪你 奔雷冷睨她一眼,他可没指望她能为主子报仇雪恨,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否则早就把她给杀了。 “算了,你只需要将玉太妃牢牢拽在手中,剩下的事我会暗中安排。”说完,奔雷纵身一跃,跳上了梁柱,飘舞以为他走了,其实他只是藏身在梁柱上。 端木夜就在外面不远,他可不敢冒险这时候出去,他潜伏进来时,都是趁端木夜不在之时。 如果奔雷不是不放心将小主子交给其他人照顾,他都会男扮女装以丫环或是奶娘的身份在飘舞身边。 以为奔雷离开了,飘舞暗暗咬了一下牙,别小看她,这次她一定要亲手为臣报仇雪恨。 “夜哥哥。”香巧从玉太妃的房间走出来,慢腾腾的来到端木夜面前,望着他一脸期盼的目光,欲言又止。 “香巧,怎么了?”从香巧出来的表情,端木夜猜出母妃肯定不见自己。 香巧还是欲言又止,端木夜直接问道:“母妃不见我。” “不是。”香巧否认的太快,显得欲盖弥彰,小声的说道:“干娘睡了,我不忍心叫醒她,夜哥哥,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再来。” “睡了?”端木夜压根不相信她的话,若是真睡了,她早就出来告诉他了,而不是交涉这么久。 母妃不见他,是嫌他回府太晚吗? “夜哥哥,你先回去休息。”香巧笑着说道,心里暗下了决定,等会进去,她再去向干娘说。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直到母妃愿意见我为止。”这时候走,无疑不是将他与母妃之间的缝隙拉得更开,母妃不会拿他怎样,却会牵怒在疏儿身上。 他是急不可待的想回去陪疏儿,可是现在他不能走了,为了他跟疏儿的未来没有遗憾,为了母妃能接受疏儿,他必需得忍。 “夜哥哥。”香巧想劝他回去,却见他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香巧只好作罢。“好吧!我再进去劝劝干娘。” 目送香巧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端木夜垂下眼帘,凤眸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光芒。“墨。” 墨出现在端木夜身后,恭敬的叫道:“主子。” “去告诉凤焰,让她别等了就说今夜我在这里陪母妃。”端木夜命令道,他真担心她会像上次那样傻傻的等他。 “是。”墨得令快速消失在端木夜身后。 大约半个时辰后,端木夜感觉到有人靠近,那熟悉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充实着他的鼻翼,端木夜微微一愣,还未转身,一件披风披在他身后。 端木夜抬手按住肩上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轻柔的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脸。“怎么来了?” 他不是让墨叫凤焰,告诉她别等他了,怎么她跑来了。 “夜寒,我怕你着凉。”西门疏为他系好绳子,然后伸手环住他的劲腰,将脸埋进他胸膛,她在房间里等他,一直没见他回来,她很想来察看,却找不到理由,直到墨让凤焰转告她,他让她别等了。 她以送披风为由,特意跑来看他,如果他们母子真谈得甚欢,她就不会去打扰他们,默默的来,默默离去。 可事实证明,她的担忧并不多余。 “傻瓜,这是楚南国,不是苍穹国,楚南国没有冬天。”端木夜将她耳边的丝别到耳后,将她纤瘦的身躯圈在怀里,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有她的关心,别说只是站在外面,就是真站在冰天雪地中,他也不会觉得冷,她的关心温暖他的心。 “楚南国虽四季如春,但是到了夜里,气温还是会下降。”西门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母妃见到我就吓晕,我们的关系如此紧张,你若是在这节骨眼上生病,你要我如何面对?” 端木夜微一怔,蹙着眉神色复杂的看着西门疏,随即搂着她的手臂稍一用力,收紧圈住她,俯在她耳边,故意用轻佻的语气说道:“你是西门疏,这世上还有你不知如何面对的人吗?”雷没会报则。 想想淑太妃如此阴狠的一个角色,她与淑太妃相处得如此和谐,在端木夜看来,在这世上没有她不知如何面对的人。 “好汉都不提当年勇。”当年她的霸气,她的独断专行,身后有强势的西门家为她支撑着,她是西门家大小姐,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了的。 甘家的势力不输给西门家,但是区别在于,她是西门家嫡女,而甘蕊儿则是庶女,还是个不得宠的女儿,嫡与庶,身份相差悬殊。 “好,咱不提。”端木夜脸上泛着温柔而宠爱的微笑。 两人静静相拥了会,端木夜抬眸,望了一眼夜空,理了理她的长。“疏儿,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我想陪你。”西门疏抬眸凝望着他,她不想独善其身,她想与他同甘共苦,为了他母妃能接受她这个儿媳妇,他一个人在这里站,而她却躺在被窝里,教她如何安心睡觉。 “疏儿,听话,若是平时,你就是不陪,我也会拉着你陪,可是现在不同,你肚子怀着孩子,快三个月了,为了孩子,你不能陪我熬夜。”端木夜视线落在她平坦的腹部,有着初为人父的喜悦,还好西门疏凝重的视线落到那煽紧闭的房门上,错过了端木夜脸上那抹表情。 安安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没参与孕育安安的整个过程,他不该对安安觉得愧疚吗? “好吧!”西门疏想了想,没再继续坚持,她不能为了陪他,便不顾腹中的孩子。 西门疏推开他,退离他的怀抱,欲转身时却被端木夜握住她的双肩。 “怎么了?”西门疏茫然的问道,不是他叫她走得吗? “你就这样走了?”端木夜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幽怨,大手紧紧的握住她圆滑的双肩。 “不然呢?”西门疏愈加茫然了,她不这样走,难不成他还要让她把披风一并带走,她可是特意给他送披风来,顺便看看他。 “嗯!”端木夜从鼻孔里嗯了一声出来,见西门疏还不上道,心里一阵怨念,他们之间的默契呢?真要他直白的说出来,她才会懂吗? “你”西门疏见他手指着自己的唇瓣,突然恍然大悟,脸颊不由得瞬间红了起来,这院子不仅隔墙有耳跟眼,凤焰还在一旁等着她。 “疏儿。”端木夜的气语带着几分像孩子般的撒娇,西门疏哭笑不得,他的脸皮倒是厚,如果她不如他所愿,西门疏深知他就不会放她走,摇头一笑,无奈的垫起脚,在他薄唇上重重的印了一下。 欲离开时,端木夜却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脑袋,加深这个吻。 西门疏一愣,惊慌失措的瞠大双眼,看着端木夜近在咫尺的面容,妖冶得令人窒息,you惑人沉沦。 想到他们的吻,在凤焰的注视之下,西门疏双颊火烧般的烫着,一双小手推着他的胸膛。 端木夜死死的摁着她的后脑袋,不理会她的挣扎,贪婪的吻着她香甜的唇,这是他渴望的,百吻不厌。 知道挣脱不开,西门疏索性不挣扎了,在回楚南国的路上,他不是经常在凤焰跟墨还有九儿面前吻她吗?孩子都怀上了,还矫情什么?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样一想,西门疏闭上双眸享受起来,端木夜感觉到她的妥协,吻得愈加投入了。 直到两人均快窒息,端木夜才放开她,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气喘吁吁。 “满意了吗?”西门疏抬眸,没好气的瞪着他,真是的,他吻她从不分场合,从不分地点。 “相信我,对你我永远都不能满足。”端木夜懒洋洋吐出,意有所指,唇角勾勒出一抹炫目的弧度。 “你一定要歪曲我的意思吗?”西门疏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她明明问他满意了吗?他却歪曲她的意思,硬是说成满足。 “快走吧。”端木夜突然催促,再不走她就走不掉了,他舍不得放她走,不然他就跟着她走,这样一来他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前功尽弃了。17129884 “嗯。”西门疏点了点头,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压抑,退出他的怀抱,强撑着有些软的双腿,才走了几步,凤焰见她步伐不稳,立刻上前扶着她,端木夜也松口气,凤焰若不扶着她,他就要上前扶着她了。 皇宫。 端木凌然的寝宫,早已一片狼藉,九儿跟安安一人抱着个软枕对打,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床上玩疯了。19sgs。 端木凌然坐在桌前,惬意的喝着茶,完全不受九儿跟安安所扰。 安安本就是孩子,九儿虽十三岁,玩起来却跟三四岁的孩子无异。 “大叔,你不加入我们吗?”九儿趁着安安去拣枕头的空闲,对着喝茶的端木凌然问道。 “你都叫我大叔,大叔级别的人,能加入你们吗?你们接受得了,我还承受不住。”端木凌然睨了一眼九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被九儿这张脸骗了,怎么看都是一个恬静的小姑娘,谁知疯狂起来让人咋舌。 如果不是他很能确定,她跟安安素昧平生,他还怀疑安安是不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弟,自来熟是好,但太自来熟了就令人头痛了。 怎么说她也是客人,却把自己当成主人。 他后悔从小皇叔手中接过这小姑娘了,原以为小皇叔带进宫的人靠谱,谁知道这么不靠谱,他们若是再闹下去,这房顶估计都会被他们给掀了。 “大叔,你不喜欢我叫你大叔吗?”九儿抱着枕头,眨巴着灵动的双眸问道。 端木凌然嘴角一抽,他不敢看九儿这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给人的感觉不是犀利,也非you惑,而是镜子,仿佛能照透你的心。 “如果我没有耳背的话,我好象记得你管小皇叔也是叫大叔。”端木凌然说道,她叫小皇叔大叔,叫他又大叔,瞬间将他的辈分提到跟小皇叔平起平坐了。 小皇叔大不了他多少,辈分却高出一辈,九儿会叫他大叔,他能理解,不能理解,影比他还大,她却叫影哥哥。 “不是好象,我就叫他大叔,你也是大叔。”九儿跟端木凌然说话了,一时没注意到安安已经拣到枕头回来了,安安也是只阴险的小狐狸,二话不提醒,举高枕头就朝九儿的头砸去。 “啊!”九儿被砸的有些晕,举起怀中的枕头,朝安安攻击去。“臭安安,不要脸的安安,居然敢偷袭本公大小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于是乎,两人又闹腾起来。 端木凌然头痛了,他又不能离去,没有安安陪着他,他会睡不着,雪儿的身影会纠缠着他,逼得他近乎崩溃,他怕自己忍不住跑去苍穹国。 “你们两个别闹了。”端木凌然将茶杯重重的掷在桌面上,出一声巨响,蹭的一下起身,来到床边,将两人手中交战的“武器”夺了过来,放回床头。 两人一愣,完全没料到端木凌然会突然飚,甚至手中的枕头被夺走,他们还没回神,面面相觑一眼之后,均将目光射向端木凌然。 “安安睡觉。”端木凌然无视呆滞的两人,一把将安安拉过来,按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小家伙身上,被套都被他们扯坏了,棉絮都露了出来。 “可是我不困。”安安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端木凌然,挣扎着想要从被子里钻出来,他还没跟九儿姐姐玩够,怎么能睡呢?况且,九儿姐姐答应过他,等她心情好,就带他溜去白家看笑笑姐姐,九儿姐姐还说,她是笑笑姐姐的朋友,她有办法带他见笑笑姐姐。 “不困也得睡。”端木凌然故意板着脸,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再温文尔雅的人都有被逼得捉狂的时候。 安安小嘴一扁,端木凌然立刻指着他,厉声道:“不许哭。” 端木凌然第一次对他严厉,安安被吓倒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欲哭不哭,看得让人揪心。 “喂,端木凌然,你凭什么凶安安?你别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不敢揍你,告诉你,安安有我罩着,你敢再凶他,我跟你拼命。”九儿坐在床上,伸脚朝端木凌然踢去。 “你再不消停,信不信我将你撵出皇宫。”端木凌然锐眸一扫,吓得九儿缩回脚,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毕竟是他的地盘,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客气一点好。 “睡就睡呗。”九儿很自觉,躺在安安旁边,拉了一点安安身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她不怕端木夜,是因有西门疏护着,在皇宫之中,安安护不了她。 “九儿姐姐,怕怕。”安安翻身抱住九儿。 “安安弟弟,不怕,九儿姐姐保护你。”九儿也将安安抱在怀中,两人在被子里抖。 端木凌然抚额,这两人一定是故意的。 没多久,安安跟九儿都睡着了,端木凌然坐在床边,躺在安安旁边的人本来是他,现在被九儿取代。 这床是他的,凭什么被九儿霸占,把九儿拎走,见她熟睡的容颜,端木凌然狠不下心,索性躺了下来,安安在中间,这龙床够大,三个人躺在上面,完全感觉不到挤。 安安翻了一个身,小手分别将九儿与端木凌然的手紧紧的抓住,安安手中要抓着东西,他才能睡得安稳。 半夜,端木凌然被一阵压抑不住的吟声吵醒,起初他以为是安安,猛的睁开眼睛,见安安睡得特别香,他这才注意到,床上多出一个九儿,很明显这吟声是从九儿嘴里飘逸而来。 “九儿,怎么了?”端木凌然坐起身,推了推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的九儿。 “痛。”腹部一阵痛意传来,九儿额头涔涔出汗,虚弱的开口。 端木凌然心中一紧,九儿可是小皇叔亲手交给他,若是出什么问题,他怎么向小皇叔交代。“是不是吃坏东西?” 转念一想,他们是一起用的膳,他跟安安都没事,没道理她就有事了,除非趁他跟安安不注意,她偷吃了什么东西,这可能吗?好象不太可能。 安安跟九儿一拍即合,安安一直缠着她,她上茅厕时,安安都蹲在外面等她,她能偷吃什么,便便吗? 倏地,一股血腥味儿席卷而来,端木凌然猛的一愣,立刻将安安移开,挤到他们中间,将九儿抱起。 “九儿”端木凌然根本不知道她哪里受伤,可那血腥味儿,一时没多想,对怀中因痛而苍白着脸的九儿说道:“忍着点,我立刻命人叫御医,来人” 端木凌然的嘴被阻住,九儿苍白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羞色,她的肚子是很痛,但是因这事传御医,她毕竟是个大姑娘会不好意思。“我没事,别叫御医。” “你脸色都难看成这样了,怎么能不叫御医,你放心,宫里的御医医术都高明。”端木凌然拉下她捂住自己嘴的小手,他都担心死了,她若是出事,怎么向小皇叔交代。 端木凌然不知道的,如果九儿真那个啥了,端木夜不仅不会怪他,反而还要幸灾乐祸。 “我真没事,我只是”九儿说不出口。 “你这丫头怎么还倔强?”端木凌然蹙眉,欲再次叫人,九儿急了。 “大叔”九儿一咬牙,如果她不如实说,只怕自己就要闹笑话了,俯在端木凌然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端木凌然一愣,错愕的望着她,九儿原本无血色的小脸,顿时冲血红着,端木凌然微微将她移开,果不其然她刚刚躺的地方有一团血迹。 九儿见他盯着看,恼怒了,两只小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看,谁让你看的。” 端木凌然收回视线,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咳咳,不会是初” “才不是。”九儿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他的话。 端木凌然没趁机取笑她,放她躺下,自己下床。 “大叔,你要去哪儿?我怕。”九儿见他要离开,伸手拽住他的衣袖。 端木凌然一愣,他有听错吗?那小丫头说她怕。 这时候的九儿,虚弱的令人心疼,完全没有跟安安疯时的强悍。 “我让人进来处理一下。”端木凌然拍了拍她的手,她现在这样,如果不处理,她也睡不安宁。 “不要。”九儿反射性的拒绝。 “放心,我不是叫御医,我让嬷嬷进来。”端木凌然试图拉走被她紧拽着的衣袖,其实痛成这样叫御医进来看看也没什么,小姑娘脸皮薄,他也不勉强。 “嬷嬷我也不要。”九儿强忍着痛,朝端木凌然摇头,她已经在他面前丢脸了,可不想在更多人面前丢脸。 “不要嬷嬷,那你要什么?”端木凌然问道,真不知道这小姑娘在别扭什么?“听话,我让嬷嬷进来帮你。” “我不要嬷嬷帮,我要你帮。”九儿吐出来的话,吓了端木凌然一跳,要他帮,开玩笑。 九儿不妥协,最后端木凌然不忍心见她难受,只能妥协,将熟睡的安安抱起放到榻上,再将九儿抱起,朝寝宫后的浴池走去。 浴池中放满了暖暖的泉水,端木凌然将她放在浴池里。“是需要我继续帮,还是回避?” “回避。”九儿缩了缩身子,只露出一颗头,很不好意思的看着端木凌然。 端木凌然也只是客气的问问,她要他留下,他还不愿意,走出去没一会便拆返回来,将干净的衣衫放在一边。“既然不是初次,自己知道怎么处理。” 九儿没回答,只是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端木凌然睨了浴池中的九儿一眼,水蒸气之下,脸色有些好转。 转身走出去,端木凌然忍不住扬起嘴角,这小姑娘也有害羞的时候。 九儿泡完澡出来,被她弄脏的床上已经重新换好床单,连被她跟安安弄得一片狼藉的室内也被整理好。 “大叔,你没借他人之手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想陪你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这不一样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这不一样 九儿才不相信她只是泡个澡,他就把室内收拾好,他是皇帝,只要一声令下,前赴后继争先恐后要收拾。叀頙殩浪 “我后悔没借他人之手。”端木凌然没好气的说道,看在这几天她身子特殊的份上,端木凌然不跟她计较,将一碗红糖汤递给她。“喝吧。” 九儿心中一暖,她很想哭,他是除了父亲跟疏儿姐姐之外,对她最好的人,感动的接过,闪烁着泪花的眼睛望着端木凌然。“大叔,你对我真好,我一定会报答你。” 这就感动了,这丫头还真是,端木凌然却故意说道:“要不要以身相许?” “好。”九儿正喝着汤,口齿不清,端木凌然也没听清楚,喝完之后,肚子也好些了,捧着空碗失神的望着端木凌然。 这张脸很受看,甚至比她还好看,身份又是皇帝,嫁给他之后,她就是皇后。 端木凌然拿走她捧着的空碗,见她嘴角上还残留着汤汁,拿出锦帕轻柔的擦着,九儿更是感动的稀里哗啦,还保持着捧碗的动作。“大叔,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端木凌然将空碗放在桌面上,不明所意的反问。 “就是要我以身相许。”九儿很认真的说道。 “当然是假的。”端木凌然嘴角一抽,曲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喔。”九儿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他不是认真的,可是她认真了怎么办?在这一刻,九儿望着端木凌然妖娆的脸,暗暗下了一下决定,这辈子她一定要嫁给他,除了他,她谁也不嫁。 “别呆了,折腾了这么久,都快要天亮了,你跟安安倒可以睡到自然醒,我明日还有早朝。”端木凌然不知道九儿心中所想,更不知道经过刚刚的事,他在一个小姑娘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端木凌然拉着九儿来到床边,让她躺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转身欲走,衣袖又被九儿拉住。“大叔,你明日不是还有早朝吗?还不快躺下。” “这个”现在的端木凌然不敢躺下去了,先前是故意赌气,才躺了下来,况且他们中间还有安安,现在安安被他搬到榻上,还没搬回来。 “大叔,你就让安安在榻上睡一晚,你要睡在我旁边,为我揉肚子,减轻痛意,大叔,难道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你要狠心的拒绝我吗?”九儿见端木凌然要拒绝,可怜兮兮的说道,九儿扮起可怜,可是有一套。 盛情难拒,端木凌然只好躺下,九儿立刻破涕为笑,拉住端木凌然的大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理所当然的说道:“揉。” “九儿,我是男人,我不是你母亲,或是你的夫君。”手心在碰到她肚子的一瞬间,端木凌然想收回手,九儿却不干,双手将他的大手按在肚子上。 九儿心里想的却是,他是不是自己的夫君,却是她未来的夫君。“我没有母亲,以前父父亲就是这样给我揉的,揉着揉着就不痛了。” 没娘的孩子最苦,瞬间端木凌然的同情心泛滥成灾,不忍心拒绝九儿。 九儿很享受,渐渐地越是舒服,九儿越觉得不对劲,他揉的手法太老练了,根本不是第一次。“你以前也帮过别的女人,也为别的女人这样过?” “嗯。”端木凌然点头,他以前经常给雪儿揉。 “那女人是谁?”九儿猛的翻身而起,坐在床上,语气里带着浓烈的醋味,仿佛捉歼在床的小妻子质问自己的丈夫,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端木凌然也坐起身,对她突然翻脸有些莫明其妙,却坦然的说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这辈子我也只爱她一人。” 九儿怒瞪着他,使劲的磨牙。 “别磨了,再磨下去,牙都磨平了。”端木凌然好心的提醒,女人心,海底针,难以令人捉摸,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要你管。”九儿生闷气了,砰的一声重重的躺回床上,拉高被子将自己捂住。 端木凌然看着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九儿,刚刚躺回去那力道,响声那么大,她都不痛吗? 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又哪里招惹到她的,说生气就生气,都不预警一下。 “九儿,小九,阿九,九姑奶奶,九大爷。”端木凌然拉扯着她身上的被子,这小姑娘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 “滚。”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端木凌然一愣,拉着被子的手一僵,她叫谁滚,他吗? 有没搞错,这是他的地盘,她居然敢叫他滚,真是丈着有小皇叔给她撑腰,他就不敢把她怎么样吗?她可别忘了,小皇叔只是个王爷,而他是皇帝,掌控着楚南国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端木凌然,你给我滚远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九儿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怒瞪着端木凌然,恐吓完后,又重重的倒回去,同时被子也盖了回去。 他居然有爱的女人,还说这辈子只爱那个女人,他只爱那个女人了,那她怎么办? 端木凌然嘴角一抽,还敢对他不客气,怎么对他不客气? 忘恩负义的家伙,他可帮助过她,还给她揉肚子,现在怎样?肚子不疼了,河还没过,她就要拆桥了吗? 抱怨虽抱怨,端木凌然还是如她所愿,将龙床让给她,他若是再不走,估计她又要起来恐吓一句,又重重的倒回去,万一身上哪根骨头磕碰断了,这就麻烦大大了。 端木凌然来到榻上,抱着安安睡觉,明日他还要早朝,再折腾下去,天真的快要亮了,他可不想在金銮殿上,因没睡好而打瞌睡,或是去御书房睡觉。 听到脚步声,却没听到关门声,九儿以为他真走了,心里那叫个气啊! 又怕他没走,所以不敢掀开被子大方的察看,毕竟是她将人赶走,只能悄悄地揭开被角,四处瞄了一眼,没见到端木凌然的身影,九儿嘟着嘴,很是不高兴,他真的离开了。 猛的掀开被子,露出一颗头,正准备把他追回来时,却见他抱着安安躺在榻上,在安心的同时,九儿也嫉妒起安安来,多希望此刻他搂着的是自己。 “端木凌然,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必须有我。”九儿握紧拳头,暗暗誓。 他没有走,九儿安心了,也拉不下脸把他请回床上,毕竟是她将他赶跑。 想到他有爱的女人,九儿又纠结起来,最后九儿在纠结中睡去。 天刚亮,静寂的寝宫中,一道轻喊声响起。“皇上。” 影有些心疼的看着睡在榻上的端木凌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横七竖八睡在龙床上的九儿,暗忖,厉害,一来皇宫,就将皇上跟小世子赶下龙床,偌大的龙床被她一个人霸占着。 以前第一声,端木凌然就会醒,现在影都叫了第二声,也不见他醒来,影最后推了推端木凌然,轻声道:“皇上,该上朝了。” “啊!这么快啊?”端木凌然还没睡醒,却不得不起来,影见他醒来,松了口气。 帮着端木凌然梳洗,换上龙袍,端木凌然洗了脸,人也清醒许多,他本想将安安抱回床上,见九儿夸张的睡姿,果断的放弃了,他还真担心,九儿将安安踢下床。 安安这小身板,哪踢得过九儿。 端木凌然给安安掖了掖被子,确定小家伙不会滚下榻之后,才安心离去。 快要走出门口,端木凌然突然又拆回来,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九儿,被子有一半在地上,只有一角搭在她肚子上,双手放在头顶,双腿还大大的展开。 “就你这睡相,谁敢娶你,除非他不怕被你踢下床。”端木凌然无奈的说道,将她拉回枕头上,重新盖好被子,在给她掖被子时,端木凌然忍不住打量着她,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双颊红润,白里透红,像红苹果,认人很想一口咬上去。 “皇上。”影的催促声响起。 端木凌然敛起目光,摇摇头,最后看了安安一眼,才离开寝宫上朝去了。 十八王府,兰玉院。 玉太妃醒来,香巧伺候她梳洗,完毕后,玉太妃抬眸看着香巧。“飘舞呢?” “应该在她的房间里照顾孩子。”香巧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她关心的是站在院外一夜的夜哥哥,哪有心情关心飘舞。 “香巧,你老实告诉干娘,你喜不喜欢夜儿?”玉太妃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在她的心里,香巧是她的女儿,也是她心目中最适合的儿媳妇。 香巧为玉太妃梳头的手一顿,几乎没考虑的点头。“喜欢。” 她没有亲人,她是孤儿,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干娘就好比她的亲娘,夜哥哥就好比是她的亲哥哥,她能不喜欢吗? 听到香巧说喜欢,玉太妃心中一喜,拉着香巧的手,将她从自己身后拉到面前,拍着她的手背说道:“香巧,在干娘心里,你才是我钟意的儿媳妇,可是,你夜哥哥娶了飘舞,飘舞又给他生了个儿子,所以,王妃的位置是飘舞的,香巧,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当夜儿的侧妃,但是,干娘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委屈你,虽是侧妃,实则是” “干娘。”香巧突然打断玉太妃的话,语气过于激动而显得有些怒意,迎上玉太妃惊讶与错愕的目光,香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懊恼不已。 “香巧,你不愿意做夜儿的侧妃吗?你是不是觉得做侧妃太委屈自己了。”玉太妃蹙眉问道,她不怪香巧,反而对香巧心中有愧,她承诺过香巧,让夜儿娶她当王妃,可谁知道夜儿答应了和亲,娶了飘舞,飘舞又为他生了儿子,她也是做母亲的人,如果飘舞没给夜儿生个儿子,夜儿又反悔这婚姻,她可以出面送走飘舞,可是孩子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孙子,端木皇室的血脉。 香巧咬了咬牙,露齿一笑,柔软无骨的小手搭在玉太妃肩上,轻轻地为她揉捏着,用甜美的声音解释道:“干娘,夜哥哥是王爷,我怎么会委屈呢?只是我还小,谈婚论嫁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不早,不早,你都十四了,先嫁给夜儿,过两年再给夜儿生孩子也不迟。”玉太妃连说了三个不早,只要香巧不觉得委屈,那就一切好说。 “干娘。”香巧苦恼的皱了皱眉头,她真不忍心让干娘眼中的希冀破灭,现在不是她愿不愿意的事,不是她喜欢,觉得不委屈,就能让干娘如愿,而是夜哥哥不喜欢她,不对,夜哥哥是喜欢她,但绝非男女之爱,而是兄妹之情那种喜欢。 昨夜从夜哥哥的谈话中,她能听得出,夜哥哥是真的很爱甘蕊儿,爱得愿意为她放弃一切,权力、亲情。17130153 “干娘,夜哥哥在院外站了一夜,折磨在儿身,痛在娘心窝,干娘,看在夜哥哥站了一夜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叫他进来陪您用早膳,解救了他,也给自己台阶下。”香巧只是单纯的想转移话题,然而听在玉太妃心中,却是另一层意思。 “好好好。”玉太妃连连点头,无比欣慰的看着,拍着香巧的手背,知道心痛夜儿,不愧是她看中的好儿媳妇。 听到玉太妃松口,香巧一阵切喜,没去臆测她老人家的心思。“干娘,我这就去叫夜哥哥进来。” 玉太妃还没说话,香巧就急切的跑了出去,关门的那一瞬间,香巧重重的吐了口气,敛起沉重的思绪,香巧跑到院子,端木夜依旧傲然屹立在院门口,伟岸而挺拔的身姿,宛如神祗般。 香巧突然佩服起端木夜,羡慕起西门疏,他之所以站在这里,全是为了她。 “夜哥哥,干娘让你进去陪她用早膳。”香巧露齿一笑,将复杂的情绪压抑在心底。 端木夜一愣,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淡笑。“香巧,谢谢你。” 如果不是香巧在母妃面前为他说好话,估计母妃不会这么快退步。 母妃认定的事,是不会改变,这辈子母妃从未向任何人妥协,母妃恬淡娴静是因没有什么事能上她的心,能让她耗费心神去对付谁,当年母妃不顾父皇的反对执意要去紫苔山,父皇软禁她三天,她三天滴水不沾,用绝食抗议,最后父皇妥协了。 父皇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向母妃妥协。 房间里,气氛薄凉,端木夜面对一桌丰盛的早膳,却没一点食欲。 “母妃。”端木夜忍不住开口打破死寂一般的沉默,从他进屋,母妃便没开口说一句话,香巧去张罗着膳食,而他跟母妃却只是静静地坐着,谁也不先开口,直到桌上摆满一桌膳食。 “香巧,你去帮飘舞照看一下孩子,叫飘舞过来陪我用膳。”玉太妃话一落,端木夜的脸色沉了下来。 玉太妃这么做,有她的用意,而在别人眼中,她故意给端木夜和飘舞制造机会。 “干娘。”香巧也很意外,玉太妃会叫上飘舞,还让她去帮飘舞照看孩子。 “香巧,你连干娘的话都不听了吗?”玉太妃板着脸,眸中泛起一丝不悦。 “不是香巧这就去。”香巧转身之际,给端木夜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她是很想帮他们,可是干娘将她支走了。 儿泡身皇看。端木夜也站起身,他是陪母妃用早膳,若是加上飘舞,那么他宁愿回去陪疏儿。 “你现在若是走出这门槛儿,你永远也别指望我会接受甘蕊儿这个儿媳妇。”玉太妃厉声说道。 端木夜一愣,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审视着她刚刚那番话,那眼神,那表情,他看不出暗藏玄机的破绽。“母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接受疏儿了吗?不太可能,若是接受疏儿,为什么要把飘舞叫来。 此刻,端木夜猜不透,玉太妃到底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玉太妃抬眸,见端木夜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他是停下脚步,却没坐下的意思,微微蹙眉,不悦展露,端木夜见状,踌躇片刻,还是重新回到坐位上,他没开口,等着玉太妃接下来的话。“你让管家把她也叫来。” “母妃?”端木夜心一惊,情绪有些激动,母妃是什么意思?她让疏儿来,是接受了疏儿吗?就因他在院外站了一夜,得到的回报便是母妃接受了疏儿,有可能吗? 母妃把疏儿跟飘舞一起叫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怎么?我还请不动她了?”玉太妃吊着眼看着端木夜。 “不是,当然不是。”端木夜立刻否认,无论母妃有何意,只要他对疏儿的爱坚定不移,两人心连心,情连情,谁也分开不了他们。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母妃要疏儿来,那便顺她的意,他还不相信,母妃把飘舞叫来,还能在他跟疏儿之意制造误会吗? 飘舞的房间在玉太妃的左边,香巧的房间在玉太妃的右边,所以,很快飘舞便来,没多久西门疏的身影也赶来。 玉太妃要她一起用早膳,能怠慢吗? “疏儿。”端木夜一见西门疏,起身上前扶着她,让她坐在他旁边。 西门疏没向玉太妃请安,一是不知以什么身份,二是怕再次吓晕她。 玉太妃在见到西门疏时,脸上的表情还是因恐惧而微微扭曲,心跳加速,却被她强压制住从内心深处散出来的恐惧。 飘舞安静的坐在一边,奔雷警告过她,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她只需要冷眼旁观,必要时插一句,让他们像饿虎扑食般,将彼此撕碎。 “她不是叫甘蕊儿吗?你为什么叫她疏儿?”玉太妃问道,也借机平息恐惧的心,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她不是她,她们虽长得像一人,实则却是两人。 一个是楚南国人,一个是苍穹国人,两个不同国家的人。 况且,甘蕊儿不到二十,她已经近五十。 “我喜欢这样叫她,亲切!”端木夜紧握住西门疏的手,并不想多做解释,只要他喜欢,叫她什么都是他的事,与任何人无关。19skn。 玉太妃瞪了端木夜一眼。“难道蕊儿就不亲切了吗?” 疏儿,是她的闺名吗? “这不一样。”端木夜侧眸看着西门疏,凤眸中波光潋滟,荡漾着满满的深情,浓烈的爱意。 玉太妃默了,对于他对她的称呼,她没兴趣,刚刚只是让自己面对她时,减少一些压力,与她对视,玉太妃突然觉得,真是自己在吓自己,她们虽长得一样,可那眼神却完全不同。 飘舞将端木夜眼中对西门疏流露出的深情尽收眼底,嘴角讥诮闪过,心情却极好,越是深情,对她越有利,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爱得越深,伤得就越深。 “母妃,可以动筷了吗?”端木夜突然问道,他只想尽快吃完早膳,然后陪疏儿回房。 他很愿意和疏儿一起陪母妃用早膳,可是在他们之间,有一个多余的人。 “急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完。”玉太妃目光从端木夜身上落到西门疏身上。“想要我接受你这个儿媳妇,其实也并不难,只要你愿意当他的侧妃。” “母”端木夜脸上的表情瞬间阴冷下来,刚开口吐出一字,西门疏反握住他的大手,朝他摇了摇头,暗示他让他母妃说完,端木夜狠狠拧眉,将堵在喉咙处的话咽了回去,目光却冷得犹如三九寒冰。 “其实,我用“愿意”这两个字,已经给足你面子了,我不知道你用什么迷魂术迷住我儿,你曾经是东方邪的帝妃,还为他生了个孩子,就凭你嫁过人,你就没资格做端木家的儿媳妇,但是夜儿非你不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想为难他,为了你,伤了我们母子情,太不值得,所以,凡事有个先来后道,飘舞是王妃,你是侧妃,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没准,夜儿还会有更多的侧妃。”玉太妃最后一句话,意在言外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这不一样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恶意挑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八十八章 恶意挑唆 西门疏微微拧眉,对玉太妃这番话没多大反应,她在以甘蕊儿的身份跟木夜来楚南国,在听到他还有母妃,她就已经有心里准备,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他母妃善解人意,能接受她的一切,反之,他母妃不能接受,她抱有侥幸心理,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他母妃不能接受她,更不能接受她的过去,言论自由,她堵不了悠悠众口。 “母妃。”端木夜忍无可忍,拍桌而起,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眸光阴戾的瞪着玉太妃。 他最见不得,便是别人对疏儿恶言,谁若是敢乱嚼舌根,他就灭了谁,他也这么做过,所以在踏上楚南国境内,对于疏儿的传言,他直接以强势扼杀在摇篮里。 “木夜。”西门疏暗叫不妙,她只失神了片刻,一时没注意到他,他就怒了。 其实,她想告诉他,重生之后,她学会了隐忍,对于玉太妃的刁难,她能忍,她最不愿见到他为了自己与他母妃关系闹僵。 那是他母妃,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很能明白,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玉太妃不接受自己,她很能理解。 “怎么?真要为了她,让我们母子失和,或是反目成仇吗?”玉太妃顿时悲从中来,用一种寒透心的目光看着儿子。 “木夜。”西门疏坐在凳子上,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给他母妃道歉,在长辈面前拍桌子是不该,就算心里有再大的怒火,也不能拍桌子。 端木夜剑眉愈加紧蹙,他不想让疏儿委屈,却也不想让母妃难过,在婆媳失和的情况下孝子难做,受罪的只能是疏儿。再次接收到西门疏暗示的目光,端木夜狠狠的一咬牙,对着玉太妃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母妃。” “哼!”玉太妃冷哼一声,却也非给她台阶不下,语气缓和几分。“她能接受侧妃这身份,我便勉为其难接受她这个儿媳妇,承认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是我们端木家的子孙。” 玉太妃只知道西门疏肚子怀有孩子,却并不知安安是西门疏的孩子,她知道端木凌然带回来一个孩子,昭告天下是摄政王的小世子,却不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在这件事情上,端木凌然没有多事的宣扬出去。 毕竟,甘蕊儿曾经是苍穹国的帝妃,如果他昭告天下,安安的母亲是她,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会有人猜疑,安安到底是楚南国端木皇族的子孙,还是苍穹国东方皇族的子孙。 他想等事情平息后,让端木夜自己昭告天下,这毕竟是端木夜自己的事,他带安安回楚南国,急不可耐的宣告,目的是让楚南国百姓知道,安安是储君,下任皇帝。 “我不接受。”端木夜又跳了起来,西门疏蹙眉,他不是很镇定吗?两国交战,他眉头都未皱一下,遇到她的事,他就沉不住气了。 “我接受。”西门疏表情平静如水,眼神淡漠如冰,清冷的语气里却透着绝对的认真。 “疏儿。”端木夜不淡定了,她怎么能接受,即使是应付母妃,或是讨好母妃,她也绝对不能接受。 她可知这一接受,意味着什么,她不可能不清楚,母妃的目的太明显。 “忘了你昨夜对我说的话吗?”西门疏接收到端木夜愠怒的目光,淡淡一笑,笑容温和而甜美。 他的身份是王爷,按理说他的妻子便是王妃,但是,如果他不是王爷了呢?所以,她不要王妃,也不要侧妃,她只霸占他妻子的位置。 他母妃不接受她,一步一步来,先让他母妃接受自己,以什么方式接受,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妥协接受是成功的第一步,西门疏有信心,他母妃一定能真心接受自己。 他们退后一步,不代表他们步步退,万一身后是悬崖,他们还能退吗? 对飘舞这个人,她并不是很了然,飘舞在这事上用了心机,明知道她肚子怀着的不是木夜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她抱到玉太妃面前,变成了木夜的孩子,想要证实孩子是否真是木夜的,其实再简单不过,只需滴血验亲即可,但是他们没这么做,是怕打草惊蛇。 门妃解多在。她不相信飘舞只是执着于十八王妃的头衔,从飘舞嫁给木夜时,她与飘舞没多少交集,就那次宫宴,她忍不住多看了飘舞几眼,飘舞对木夜没情,心里有深爱的人。 不知是飘舞隐藏的太深,还是什么,飘舞不像是如此有心计的人,她身后一定还有一个藏镜人。 飘舞跟木夜这根红线是端木凌瑾系起,端木凌瑾因宫变死在木夜手下,奔雷却失踪了,奔雷是东方邪的人,潜伏任务失败后,没回去找东方邪,这也太奇怪了。 西门疏怀疑,飘舞与奔雷联盟了,当然,她只是怀疑。 “疏儿。”端木夜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深记在脑海,更别说昨夜对她说的话,可是他不想她委屈,除了她,他谁也不要。 西门疏一笑,指尖在他手心里写下两字,妻子。 端木夜一愣,他明白她的意思,做了最后的努力,若还是不能让母妃接受她,那么他就带着她远走高飞,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母妃失去他这个儿子。 心底有了最坏的打算,端木夜也没在多言,指尖在她手心里写下三字,我爱你。 “你真能接受?”玉太妃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能接受,她的名声是不堪,但她毕竟是甘家小姐,甘家在苍穹国,如同司马家在楚南国。 别说嫁过人,就是被土匪抢走,几年之后救出来,依旧有人愿意娶,他们娶的不是人,而是甘家女儿的身份,就连其他皇族的人都想与甘家结为亲家。 “是的。”西门疏点头,接着又补充道:“即使不是侧妃,我一样能接受。” 她做的是他的妻子,而非王妃或侧妃的头衔。 玉太妃想了想,问道:“不用考虑?” “不用。”西门疏坚定的摇头。 玉太妃挑眉打量着西门疏,真不是她,如果是她,必定不能接受。 “母妃,她能接受,您是否也真心接受她这个儿媳妇。”端木夜故意将“儿媳妇”三字加重音。 玉太妃沉默,她还真不能真心接受,即使接受也是勉为其难,原以为这女人有傲骨,有甘家这样的娘家,也有夜儿的宠爱,会恃宠而骄,一定不能接受侧妃这个身份,她在苍穹国都是贵妃,还手握凤印,掌管六宫,来到楚南国,被自己恶言羞辱,她的身份依旧不会掉价,可谁知她居然能屈能伸。 硬碰硬会碰得头破血流,硬碰软却未必,玉太妃有点头痛了,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后招,她就不信,自己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 “我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你还担心我出尔反尔吗?”再不能接受,玉太妃也不会傻到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不就是接受这个儿媳妇吗?越多儿媳妇越好,她只是心疼香巧,她的儿媳妇越多,证明夜儿的女人就越多,香巧这么小,又善良单纯,会吃大亏,还好自己还能多活几年。 从眼前这混乱的局面而言,真不能逼夜儿现在就娶香巧,等过两年,香巧长大一点,她现在先想办法排除异己,在慢慢对付飘舞,她改变注意了,她不能委屈了香巧,她一定要香巧成为王妃。 正与侧,虽说都是夜儿的女人,但在身份上,正压侧,没有侧压正。 去参加稍正式点的宫宴,王爷都只能带王妃去,侧妃没资格参加,她毕竟不能一直保护香巧,等她百年之后,香巧受到欺负,谁保护她。 端木夜忍不住想吐槽,她脸上的表情就传递给他出尔反尔的信号。 “母妃,可以动筷了吗?”一直沉默的飘舞开口问道,嘴边漾开淡淡的笑容,仿佛笃定玉太妃会说可以,飘舞挑衅的看了西门疏一眼,拿起筷子。 “饿了吧?再等一会儿,还有人没来。”玉太妃一脸慈善的看着飘舞,前面一句话,让飘舞自信满满的伸出筷子,后面一句话,让飘舞手一僵,尴尬的收回筷子。 西门疏跟端木夜见状,来不及幸灾乐祸,只觉得意外,两人面面相觑,还有人没来,母妃还叫了谁? 端木夜犀利而阴寒的目光朝管家射去,谁知管家根本不在。 飘舞也惊讶,她还以为玉太妃只请了甘蕊儿,没料到她居然还请了别人,玉太妃葫芦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王爷”正在三人臆测时,管家进来禀报,见了端木夜,恭敬的叫了一声,随即朝玉太妃说道:“太妃,白大小姐来了。” “来了,快请快请。”玉太妃语气有些激动,任谁都听得出来,那是喜悦。 白大小姐?西门疏暗忖,该不会是白凤吧? 西门疏疑惑的目光看向端木夜,见他点头,心没来由的咯了一下,玉太妃在这时候请白凤来,目的显而易见。 “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没准,夜儿还会有更多的侧妃。”玉太妃这句话,西门疏可没忘记。 白凤对端木夜的情,她是知道的,玉太妃不会是想成全白凤吧?玉太妃这是在乱点鸳鸯谱,端木夜对白凤若有意思,还有她的存在吗? 她老人家这不是在成全白凤,而是在害白凤,若是有一天,木夜真为了她,放弃王爷的位置,他的王妃侧妃,便成为弃妇。 这时候白凤翩然而来,盛装打扮后的白凤,富贵且端庄,她是白家大小姐,身份本就尊贵,穿着淡金色的裙,三千青丝蓬松挽着,插一根华丽的珠钗,几缕垂在胸前,俏美中又不失稳重端庄。 “给太妃请安,愿太妃身体安康。”白凤敛起嚣张焰火,声音中微微透着几分羞涩,典型的大家闺秀。 腰间的香囊放着几朵桂花,淡淡香气,雅致且清新。 西门疏一愣,没忍住多打量了白凤几分,这姑娘转性了吗?她跟白凤相处过,给她的感觉,白凤跟凤焰差不多,白凤是淡漠嚣张,凤焰是冷若冰霜。 趁玉太妃的目光被白凤吸引去,西门疏在端木夜腰上轻捏了一下,无声的问道:“她真是白凤吗?” 端木夜浑身一颤,刚刚她轻捏的那一下,恰好是他敏感的地方,别人碰他敏感的地方没反应,可西门疏的手一碰,他就反应给她看。 压制住席卷而来的晴欲,端木夜无声的回答。“如果假抱换。” “你怎么了?”西门疏关心的问道,感觉到他握住她手的手心溢出汗。 端木夜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她还好意思无辜的问。 宴无好宴,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如果是知道母妃给他摆鸿门宴,打死他也不会来。 玉太妃打量着白凤,满意之后才慈祥的一笑,说道:“凤儿来了,快来,坐我旁边的位置。” 白凤大大方方来到玉太妃旁边落坐,无视飘舞的存在,目光从西门疏身上掠过,落到端木夜身上。“爷” “叫什么爷?”玉太妃听白凤叫自己的儿子爷,不悦的打断她的话。“他是小练的表哥,你是小练同父异母的姐姐,按理说你应该叫他一声表哥。”19sej。 白家宗规,当家只能娶一个妻子为当家主母,白凤的母亲在她八岁就去世,白当家又娶了司马家的七小姐,就是白练的母亲,也是玉太妃的七妹。白练才三岁,父母双双归西,如今白家只剩下,白凤跟白练。 表哥?西门疏着实惊讶了一把,在西门疏准备捏端木夜第二下时,端木夜握住她的小手,阻止她再捏,若是让她再捏一次,他不觉得自己还能忍得住。 对他而言,她捏他不痛,却是比痛还折磨人。 “他是小练的表哥。”白凤立刻撇清,这些年她接受了小练,却不代表她能接受小练的亲人。 玉太妃也不勉强她,不叫表哥更好,夜儿本来就不是她的表哥。“来来来,让姨娘看看,恩,比五年前,你跟小练来紫苔上看我时,更加娇俏了几分,你是白家大小姐,医术又精湛,谁若是娶了你,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白凤抬手摸了摸脸,娇嗔的说道:“太妃说笑了,五年前不见,太妃才是年逾不惑,依旧风韵犹存。” 玉太妃故意板着脸,不悦的说道:“凤儿,怎么又叫我太妃,不是让你跟小练着叫我姨娘吗?” “是,姨娘。”白凤也有她的坚持,她愿意跟着白练叫玉太妃姨娘,却不愿跟着白练叫端木夜表哥,端木夜虽是白练的表哥,白练却喜欢叫他夜。 “凤儿,你也不小了,姨娘给你做媒如何?”玉太妃拉着白凤的手,话是对白凤说,目光却一一从端木夜跟西门疏身上扫过,摆明了这话是对他们两人说。 “好啊!”白凤没有矫揉造作的害羞拒绝,从昨夜玉太妃派人请她,明早陪她用早膳,白凤便猜到玉太妃的用意。 爷连甘蕊儿都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如果由玉太妃出面,爷拒绝不了,飘舞是王妃,甘蕊儿是侧妃,她也将是侧妃,身份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只要爷爱她,是妻还是妾,对她而言都没关系。 可是爷不爱她,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她要爷甘心娶自己,然而,爷爱上了甘蕊儿,爷一旦爱上,他就不会甘心娶谁。 她能接受爷爱西门疏,她暗中见过西门疏,扪心自问,她输给西门疏,输得心服口服,爷明明爱西门疏,为什么在西门疏死后没几年,爷可以爱上甘蕊儿?为什么? 她不服气,甘蕊儿有什么好?爷为什么爱上甘蕊儿了。 听她爽快答应,玉太妃笑了起来,拍拍白凤的手,说道:“你终于答应了,这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七妹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不是小练,而是你。” “是吗?”白凤冷笑一声,对她的继母,白凤谈不上恨,却怨,如果不是她,母亲会死吗?如果不是小练,父亲会死吗? 为了爷,她放下心中怨,接受小练,可是小练的母亲,每每提起,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抵抗。 “先不说了,凤儿,饿了吧,来来来,吃饭。”玉太妃微微一叹,热情的拿起双筷子递给她,白凤先一愣,目光忍不住看向端木夜,玉太妃不满了。“你看他做什么?现在是我请你用早膳,不是他。” 白凤嘴角抽了抽,拒绝不了玉太妃的热情,接过筷子道谢。 饭菜早就凉了,玉太妃没让人重新做,或是热一下,在坐五人中,只有西门疏才是孕妇,她不能吃冷的。 飘舞嘴角划过讥笑,拿起筷子,优雅的吃了起来。 “我们饱了。”端木夜见西门疏也拿起筷子,一把抓走,重重的掷在桌面上,无视玉太妃不悦的表情,拉着西门疏离开。 西门疏很想说,其实没必要离开,她是拿起筷子,不代表她会吃,她有分寸,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姨娘。”白凤犹豫了一下,问道:“您不喜欢她?” “嗯。”玉太妃脸色有些难看,儿子居然就这么拉着那女人离开,她还有话没说话。 “她怀了爷的孩子。”白凤提醒道,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玉太妃不喜欢甘蕊儿,这对她来说是好事。17129751 “那又如何?”玉太妃故作冷漠的说道,心里却有些愧疚,自己再不喜欢她,可她肚子里怀着的毕竟是夜儿的孩子,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母妃”飘舞咬着筷子,欲言又止。 “飘舞,有什么事吗?”玉太妃问道,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母妃,有件事,不知当讲” “说。”玉太妃厉声的一字,截断飘舞的怀疑。 飘舞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说道:“甘力风跟甘蕊儿不是单纯的兄妹情。” “这事我知道。”玉太妃睨了飘舞一眼。“说重点。” 飘舞咬了一下下唇。“重点是,甘力风跟倾阳公主拜堂成亲,甘力风却并未跟倾阳公主入洞房,而是跟甘蕊儿。” “你说什么?”玉太妃脸色一变,拿着筷子的手微颤着,甘蕊儿是东方邪的帝妃,他们之间的事,没人说三道四,相反夜儿的所作所为才会引起公愤,而甘力风不一样,他们是兄妹,这是在乱&伦。 飘舞吓了一跳,胆怯的说道:“因为这件事,王爷消失了一个月,而东方邪也放弃了她,否则以东方邪的残忍,他能容忍王爷在他的国家,带走他的帝妃吗?而且那时候她正好怀孕一月,孩子极有可能是那夜留下的,否则哪有那么巧,我不知道王爷为什么承认孩子是他的,但是万一” “王妃,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白凤提醒道,甘力风跟甘蕊儿的事,她比谁都清楚,甘蕊儿失忆后,对甘力风就只是兄妹情,否则甘力风也不会娶倾阳公主。 “你别忘了甘蕊儿在进宫为妃之前,生过什么事,她是因何而失忆,她是以什么手段进宫为妃。”飘舞的话,让白凤无话反驳。 玉太妃脸色愈加难看,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让她的儿子来还,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残花败柳,甚至还跟自己的亲哥哥乱&伦,她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她跟自己的亲哥哥乱&伦后的 玉太妃不敢往下想,面容笼罩着一层复杂的阴狠,眸光泛着嗜血的光芒,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一错再错。 “王妃的情报来源可真了得,你在楚南国,居然也知道苍穹国生的事,而且还是如此隐密的事,不得不说,真令人佩服,真令人多心。”白凤挑了挑眉看着飘舞,目光犀利中带着审视,意味深长,也意在言外 第一百八十八章 恶意挑唆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担忧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八十九章 担忧 飘舞一愣,没料到白凤会突然这么说,尤其是她最后一句,真令人多心,余光瞄向玉太妃,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然而,玉太妃还沉浸在自己的悲怆中,根本没听清楚白凤在说什么。 既然玉太妃不在状态之内,飘舞拒绝回答,白凤也没执着追根究底,对甘蕊儿,她落井下石都来不及,还指望她雪中送炭,简直是做梦。 端木夜跟西门疏回到房间,一桌营养又丰盛的饭菜摆放着。 “木夜。”西门疏眸中划过一丝惊讶,木夜一直陪着她,他们一路从兰玉院回来,途中没见他与谁接触,更没见他对凤焰或是墨下令,这桌饭菜准备得太及时。 “饿了吧?”端木夜扶着她落坐,自己则坐在她旁边,朝凤焰使了个眼色,凤焰立刻会意退了出去。 拿起筷子,西门疏也没在多问,这是十八王府,在他的地盘上,别说只是一桌饭菜,就是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也不会觉得太惊讶。 用完膳,端木夜让凤焰进来将碗筷收拾了。 “木夜”西门疏不安的开口,玉太妃的目的太过于明显,她是接受了自己,但是前提下是她接受木夜三妻四妾。 她知道木夜不会,飘舞是个例外,在当时木夜坚决不会同意和亲,即使凤辇都到府外,他都不曾妥协,然而飘舞却派人送给他半块玉佩,他是在看到半块玉佩时,才同意娶飘舞。 他虽没说,但隐约间她嗅到不寻常的气息,木夜妥协娶飘舞,仿佛是在报恩。 木夜是楚南国人,飘舞是西凉国人,他们以前有交集吗? 西门疏想问他,可他不说,她也不想逼问,等着他什么时候愿意说。 “疏儿,能陪我休息一会儿吗?”端木夜突然打断西门疏的话,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但是现在他不想谈论这件事。 说他逃避也好,反正他就是不想,他只想搂着她,好好的睡一觉,因为他知道,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 西门疏微微蹙眉,看着端木夜眉宇间的疲惫,心疼的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好。” 端木夜薄唇紧抿,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昭示着他的心情舒畅,拉下西门疏为他揉着太阳穴的小手,放在唇边,爱怜的吻了下她的手背,随即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内室迈去,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褪去她身上的外袍,拉过被子为她盖上。 看着宽衣解带的端木夜,西门疏被下的小手紧拽着衣角,心里也一阵动荡,脑海里回荡起白练的话,脸不由得一阵烫。 以至于端木夜躺下她都不知道,直到微带粗糙的手心落在她额头上,才将西门疏惊醒,迎上端木夜一双饱含担忧的目光。“怎么了?脸为什么突然红了起来。” 她并非脸皮薄之人,除了在床第之间的事,她不会轻易脸红,倏地,端木夜目光一亮,心里瞬间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挠着他的心窝。 “木夜。”西门疏欲言又止。 “嗯。”端木夜翻身侧躺,四目相视,西门疏咬着下唇,端木夜如子夜般深沉的眸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西门疏松开咬着下唇的齿贝,蠕动的唇瓣,水润娇嫩,因她刚刚轻咬着下唇上面残留着湿润的痕迹,散出亮丽的光泽,对他有着致命的you惑力。 见她还不肯说,端木夜失去耐心了,缓缓俯身,目光紧锁在她的双唇上,薄唇带着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的靠近她,薄唇落到她的唇瓣上,情不自禁的轻吻着。 端木夜没有急切的深吻,或是恨不得将她一口吞入腹中,而是爱怜而珍惜的品尝着,温热湿润的舌尖,轻轻地描绘着她的唇线,画了一个圈,极尽怜惜的轻舔,像是呵护珍宝一般,口中喃喃叫道。“疏儿。” 西门疏纤臂缠上他的脖颈,情不自禁开启,让端木夜闯入攻城略地,可惜,端木夜并未让她入愿,在西门疏错愕不解时,端木夜的薄唇突然从她唇瓣上移开,脸膛贴着她的脸颊,俯在她耳边,气喘吁吁,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白练说,你问你问过他。”良久,不见他有更近一步的动作,西门疏幽幽的声音响起。 端木夜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射性的问道:“什么?” “端木夜,你别给我装傻。”西门疏怒了,推着端木夜的胸膛,她不相信他听不懂,难道真要她直白的说出来,他才能听懂吗? “我真不知道”端木夜茫然的说道,恍然大悟之后,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到最后没声了。“疏儿,你我” 该死的白练,居然敢出卖他,虽说这事很正常,但是白练也不能在自己前一刻问他,后一刻他就将自己出卖了。 “还有三天到三个月,白练说轻点,孩子不会有事。”既然白练都出卖自己,端木夜索性坦白。 他是问了白练床第之间的事,问白练还有三天就到三个月,如果在这时候与她行&房,孩子会不会有事。 “你真好意思问。”西门疏哭笑不得,粉拳击打在端木夜胸膛上,白练跟琅儿差不多大,甚至于比琅儿还小,在她看来,白练顶多算是大男孩,他居然跑去问白练床第间的事,当时白练告诉她时,她都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白练是医术精湛,可白练毕竟还只是个大男孩,他问谁不好,偏偏去问白练,她都可以想象出白练听完后,鄙视他的目光。 “有什么不好意思?这事很正常。”端木夜反问,一点也不觉得,他去问白练这种事有什么好难为情,在得到白练的保证,他就急不可待的拉着她回府,想想好好舒解这近三个月来的浴火,若是早知道母妃会搅黄他的好事,他就不该带她回王府。 皇宫、客栈均可,并不是非王府不可。 “正常个鬼。”对夫妻俩人来说正常,可是对白练来说就不正常。 端木夜胸膛又挨了西门疏一拳,端木夜大掌将她的柔荑包裹住,放在唇边吻了吻,目光变得炙热,仿佛要将西门疏溶化。 “疏儿,我想要,昨夜就想要了。”面对端木夜赤&裸裸的求欢,西门疏小脸瞬间红得滴血,端木夜目光深情而炙热。“疏儿,能给我吗?” 其实,她都主动,是他自己没趁热打铁。 拒绝不了,她也心动情动,自从得知她怀孕,他们就只是抚摸跟吻,有时候差点擦枪走火,关键时刻,他还是以惊人的自控力控制自己近一步。 “疏儿。”没得到她的同意,端木夜是不会对她用强,他太爱她,爱到不忍心委屈她半分。 即使他现在疯般的想要她,但是如果她不愿意,他还是不会强索。 这种事要两情相悦才是美好,若是一方有意,一方无意宛如嫖客与妓女。 西门疏没点头,亦没摇头,而是用行动告诉他,蓦然将他拉近自己主动送上香吻。 端木夜先一愣,随即反客为主,吻的动作很是轻柔,吻得愈深愈绵长,同时双手也没闲着,急切的将彼此的衣衫褪去。 大手罩住她的饱满,轻轻地揉捏起来。 “嗯。”西门疏忍不住飘吟出声,怀孕的她,虽没有孕吐,身子却更加敏感,尤其是她的胸。 端木夜却趁机将舌顶进她的嘴里,攻城略地,尽情而肆意的纠缠。 在他缠绵的吻下,西门疏只觉得头脑晕沉,视线变得朦胧,感受却愈加清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舞会清真反。心悸动,情深切。 “轻点孩子”西门疏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急切,那蓄势待的冲动,即使她也被浴火折磨得甜蜜也痛苦着,近乎失去理智,但她还是没因此而将肚子里的孩子抛之脑后。 这个孩子,她特别珍惜,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也因此伤了她的身子,而这个孩子又来之不易,在她看来,这个孩子就是他们失去了的那个孩子。 “我有分寸。”端木夜话音未落,腰向下一倾,强势却不失温柔进入了她。 近三个月的压抑,结合的一瞬间,两人都忍不住吟出声,也让西门疏的神经紧绷起来。 欲望像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两人如饮鸿止渴一般,尽情的索取着彼此。 情到最深处,爱到最浓烈,情深陷其中,爱难以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端木夜理智快要被击碎,西门疏有些承受不了,开始推着端木夜的胸膛,嘴边还不停的提醒着他。“木夜别嗯孩子” 倏地,一阵战栗袭来,西门疏快要窒息了,端木夜也忍不住吼了一声。 激情后,西门疏晕睡过去,端木夜平息过来,看着身下布满红潮,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散着致命的you惑,刚刚好不容易平息的欲望,瞬间又复苏。 他是失控了,不代表现在他也失去所有理智,炙热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担忧,来不及管欲望,端木夜从她身上翻身而下,察看着她的身子,确定腹中的孩子没因他的失控而有任何闪失。 若孩子真因他贪欢而有什么意外,就算她不怪自己,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宝宝,你可要好好的。”端木夜骨节分明的大手抚摸着她平坦的腹部,三个月了,还看不出怀孕的痕迹,她的身子太清瘦了,他真担心等她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她能吃得消吗? 安安都长这么大,他才知道安安的存在,他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大手从她平坦的腹部往上,经过她高耸的胸,再往上移,抚摸着她颈后的细腻肌肤。 “疏儿,辛苦你了,我爱你。”端木夜俯身在她红肿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托着她的后脑,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柔顺的丝,端木夜将她搂抱在怀,脸埋进她颈间,淡淡的清香在鼻翼间弥漫。 昨夜,一夜未眠,又耕耘了一番,铁打的身子也会累着,没多久,端木夜也睡着了。 晌午,耳边传来墨的传音密术。“主子,皇上在书房等你。” 端木夜猛的睁开眼睛,睨了一眼怀中人儿,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轻脚轻手下床,穿好衣衫,回身为她掖了掖被子,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离开房间。 “等她睡到自然醒。”端木夜对守在门外的凤焰说道。 “是。”凤焰垂眸,只有九儿才喜欢叫醒夫人。 西门疏醒来,已经天黑了。 “凤焰,木夜呢?”西门疏问道,心里却在猜想,他是不是又被困在兰玉院了。 凤焰一愣,冷若冰霜的说道:“属下不知。” 西门疏目光一闪,从凤焰对自己闪躲的目光中看出,她知道木夜去了哪儿?却不愿意告诉她。 既然凤焰不想说,想必也是木夜交待的,西门疏没为难凤焰。 正在这时,白凤走了进来,凤焰没拦住她,任由她走向西门疏。 在西门疏还没反应过来,白凤二话不多话,抓住西门疏的手腕,为她把脉。 “如果你们还想要这个孩子,你们在床第间最好克制一点。”白凤放下她的手,余光瞄见西门疏微敞开的衣领,如雪白的肌肤上有着吻痕,白凤妖媚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西门疏一愣,听出白凤话中之意,来不及难为情,担忧的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今早的事,在理智之下,两人都很克制,渐渐的失去理智变得疯狂,事情的转变往往由不得你。 “白大小姐。”凤焰冷然出声,提醒着白凤,主子是有让白凤过来为夫人请脉,可没让白凤吓唬夫人,主子有分寸,若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真有什么事,他也不会让白凤来,而是直接让白练来,白家当家。19smc。 众所周知白练的医术远胜白凤。 “哼!”白凤冷睨了凤焰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她肚子里的是爷的孩子,我伤害谁,也不会伤害爷的孩子,但是,若不是爷的孩子” 西门疏微不可见的蹙眉,白凤的话虽没说完,却话中带着话,尤其是那一句,若不是爷的孩子,不是在警告,仿佛是在提醒她。 白凤提醒她,提醒她什么,难道有人会对她腹中的孩子不利,会是谁? 玉太妃不太可能,她怀着的毕竟是她的孙子,那么就只剩下飘舞。 “谢谢。”西门疏突然说道,谢谢白凤的提醒。 白凤眸光惊讶闪过,她真如传说那般吗?将军府人人可欺的六小姐,可有可无的六小姐,自己最后一句如此含蓄,怎么听怎么像是警告,她居然听出自己在提醒她。 “不用跟我道谢,我不喜欢。”白凤冷傲的说道,抬眸轻蔑的看了西门疏一眼。 “我相信在这世上,没有几个会喜欢自己的情敌。”西门疏清冷的声音响起,以前她不屑以情敌的身份自居,可现在她不可能对他放手。 她也不后悔曾经鼓励过白凤,因为后悔也无用。 她对白凤没有敌意,从一开始白凤就将对木夜的情展露出,飘舞却另有所爱,她不知道飘舞为什么要霸占着木夜王妃的位置,还硬将她的孩子强塞给木夜? 但事出必有因,她还真担心,飘舞爱的人是端木凌瑾,那个孩子是端木凌瑾的,若是如此,她是要为端木凌瑾报仇。 西门疏会这么想,不是没理由,飘舞和亲给端木夜,全是端木凌瑾搞出来,也是端木凌瑾亲自去迎亲,其王与十八王向来不合,任何人都看得出,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若飘舞爱的人真是端木凌瑾,她与奔雷勾结也能理解。 “哼!”白凤又冷哼一声,将一包药丢给凤焰,冷声道:“安胎药,最好快点去熬,托了一会儿,后果如何自负。” 凤焰接过药包,目光从西门疏身上掠过,落到白凤身上时变得犀利,几乎是在警告,转身朝门口走去。 主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十八王府的人都是主子的亲信,在夫人的事情上,主子只相信她跟墨。 还好主子这次没带墨一起去,看来主子还是对白凤留有一手。 白凤在凤焰转身朝外走时,俯在西门疏耳边说道:“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西门疏抬眸,眸底一片清冷,她自然听得懂白凤口中的“他”所指何人,除了端木夜,还会有谁? 她本想摇头,不想知道,白凤会这么问,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青楼。”白凤冷笑一声,极其轻淡的吐出两字。17130266 西门疏一愣,被这两个字震到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淡然而淡定的看着白凤。 她是相信他的,没去胡乱臆测,却暗忖,他没事去青楼做什么? 嫖妓是不可能,但是 见西门疏沉默,白凤冷然一笑,接着说道:“摄政王花重金,为了一个叫雪儿的头牌赎身,还有人立刻传为一段佳话,千金一掷为佳人。” 雪儿?西门疏想到的人是端木凌雪,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是端木凌雪。 “雪儿。”西门疏喃喃念着,雪儿跟端木凌雪有什么关系吗?还是有人将雪儿当成端木凌雪的替身,想到那次端木夜带她去青楼,而端木凌然就与一个青楼女子缠绵。 是那个女子吗? 白凤见凤焰将药交给门外的墨,然后转身走了回来,心里冷笑一声,爷对她保护得还真密不透风,没他在,凤焰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甘蕊儿。 爷连她也防,其实,她根本没想过亲手害甘蕊儿,就算要置甘蕊儿于死地,她也不会傻到亲自动手,她会借人之手。 转身,迈步,白凤与凤焰擦肩而过时,白凤冰冷的声音在凤焰耳边响起。“你最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若是她再次在你眼皮底下消失,相信爷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凤焰蹙眉,目光一转,冷若冰霜的盯着白凤。 “好自为之。”白凤意味深长的睨了凤焰一眼,迈步离开,姿态高傲如女王。 凤焰沉默,白凤最后一句话,在她心底掀起了波浪。 在夫人身上,她失误了一次,主子绝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西门疏坐在床边,凤焰站在床边,两人均没说话,各怀鬼胎。 直到墨将安胎药送进来,凤焰先检察了汤药,还是不放心,犹豫不决。 “怎么了?”墨问道,跟凤焰认识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素来果断的凤焰犹豫这么久。 药是她给自己的,也是他亲自煎熬,途中没经过他人之手。 凤焰这么迟疑不决,太伤他的心了,她这是在不信任他吗?这可是夫人的安胎药,他再丧心病狂,勇气可嘉,也不敢有害夫人的心。 见凤焰沉默不语,墨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凤焰,你太伤我的心了。” 听着墨痛心的话,凤焰目光从药汁上移开,见墨一脸幽怨,知道他误会了,冷声道:“夫人在我手上,若是有任何闪失,我就得跟夫人陪葬。” 听到陪葬两字,墨面色缓和了下来,很能理解凤焰的小心翼翼,却还是忍不住幽怨的说道:“小心谨慎是好,但你也不能太过于敏感,这药可是你让我煎熬,从送到你手中,没经过其他人之手,凤焰,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墨又痛心起来了,委屈的瞅着凤焰,他们的事,他已经告诉主子,主子没有反对,而是给他们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下个月十五,主子亲自为他们主持婚事。 他们现在是未婚夫与未婚妻的关系,他害谁,也不会害她,就算他要害她,也不敢害夫人,又不是不想活了。 “药方是白大小姐开的。”凤焰蹙眉望着墨,她知道他误会了,她的小心谨慎并非针对他,以前的她不屑解释,而现在即便是他,她也不会详解。 墨一愣,震撼的看着凤焰,耳边回荡着她的话,药方是白大小姐开的墨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微颤。“你你疯了,居然敢怀疑白大小姐?” 第一百八十九章 担忧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我饿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九十章 我饿了 白大小姐是谁?白家大小姐,主子信任的人,主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会给人钻空子,只要得到主子的信任,那便不会对他起疑,但是,想要通过主子的信任,谈何容易。 他跟凤焰都是过五关斩六将,才得到主子的信任。 “我没疯,我是小心谨慎,你别忘了,白大小姐对主子存的是什么心?”凤焰冷若冰霜,眸中溢出愠怒。 “可是,她是白大小姐。”墨苦恼的挠了挠了头,他了解凤焰,虽冷若冰霜,却很有责任心,她不会无缘无故去怀疑一个人。 墨心里却在乐,在主子为他们确定婚事后,凤焰对他渐渐有所改变,以前的凤焰对他除了冷,还是冷,而现在对他有愠怒,在他面前有了其他的情绪,这足以说明,凤焰心里有他,真心将他当成她的夫婚夫。 他们之间,并没有甜蜜的恋爱过程,有得只是并肩作战,生死相搏。 “那又如何?”凤焰转身朝欲朝内室走去,却被墨扣住她的手腕,凤焰蹙眉,稳住手中的药碗,不让因她失去平稳,药汁从碗里溅出去。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一个让他陪她怀疑的原因,在墨看来,他们即将成为夫妻,就因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不可以。”凤焰冷声拒绝,她没有丝毫迟疑,这让墨很伤心。 凤焰甩开他的手,迈步决然朝内室走去,墨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 凤焰的冷,他见识过,他们的婚姻,是他提出来,凤焰没拒绝他,所以婚事水到渠成。 墨没问她,爱不爱自己,因为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娶凤焰是爱,还是因她适合自己,像他们这种人,是没有权力说爱。 他们自己的生命都没保障,更别说保护自己爱的人。 “夫人,要喝吗?”凤焰问道,这药没问题,可是她还是不放心,将决定权交给西门疏,当然,她并非在逃避责任,出了事将责任推到西门疏身上。 “为什么不喝?”西门疏反问,凤焰欲言又止,西门疏微微一笑,问道:“药有问题吗?” “没有。”凤焰坚定的说道,药没问题,但她怀疑开药方的人有问题。17129634 “既然没问题,为什么不喝?给我吧。”西门疏伸手,凤焰却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药递给她,西门疏又开口说道:“放心,白凤不敢对我腹中的孩子下手。” 是端木夜让她来为自己诊脉,若孩子因她开的药方出了什么问题,端木夜第一个杀的人就是她,精明如白凤,她还不会傻到自寻死路。 “抱歉,是属下多疑了。”听到西门疏的话,凤焰安心了,将药碗递到西门疏手中。 “多疑,不是错。”西门疏接过药碗,放在唇边,屏住呼吸,一口将药喝完,苦涩的药味在她嘴里漫延,她不喜欢这种味儿,但为了孩子,不喜欢也得喝。 凤焰接过空碗,立刻递给西门疏一颗蜜饯。 “他在王府吗?”西门疏嘴里含着蜜饯,口齿有些不清。 “不在。”凤焰目光闪了闪,还是诚实回答。 西门疏起身,踱步到窗下,望着夜空,有意无意的问道:“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不知道。”凤焰摇头,顺着西门疏的目光望去,心中臆想,她是想说,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吗? “不知道。”西门疏喃喃念着,接着又说道:“连你都不知道,应该没人会知道。” 凤焰汗颜,怎么听怎么觉得夫人话中有话。“墨才是主子的影子。” “在什么情况下,他会丢下自己的影子?”西门疏又问道。 凤焰一愣,却选择沉默,门外的墨却在磨牙,凤焰没事把他扯进来做什么? 在什么情况下,他会丢下自己的影子,这句听起来怎么这么令人遐想呢? 一阵沉默之后,凤焰开口说道:“夫人,夜深,早些休息。” 夜深,早些休息。 西门疏很想说,她才睡醒不久,怀孕的她,本就嗜睡,加上今早被他折腾了一番,更是贪睡了。 “凤焰,在我睡觉之时,有人来过王府吗?或说有人叫他出王府吗?”西门疏两个问题,都是一个意思。 凤焰想了想,说道:“皇上来过王府。”大信疯人要。 端木凌然,西门疏黛眉一蹙,果然跟端木凌然有关,上次端木夜带她去青楼的事,再次浮现在她脑海。 端木凌然这是什么意思?想立后或是封妃了吗? 他既然想要为雪儿赎身,为什么不亲子去?端木夜也是,居然会同意他。 那个雪儿到底是什么身份?真是单纯的风尘女子,只是跟凌雪长得一样,才被凌然看上。 不知为何,西门疏隐约觉察到,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西门疏在窗户下站了许久,依旧没等到端木夜回来,放弃了继续等下去,转身对凤焰说道:“乏了,想休息。” 闻言,凤焰立刻松了口气,去为她整理被子。 这一夜,西门疏又失眠了,这一夜,端木夜一夜未归,白凤的话浮现在脑海,她不是怀疑他,而是 失去他的怀抱,她居然很难入睡,白天睡了一天,更难入睡了。 睡不着,索性不躺在床上了,天际刚翻鱼肚白,西门疏起床,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让凤焰带她去厨房。 凤焰带她去,墨自然跟在她们身后,墨问凤焰为什么?凤焰三缄其口。 去厨房,除了做饭,还能干什么? 西门疏是西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却在嫁给东方邪后,为了讨东方邪欢心,特意向厨娘学做了几道菜。 “夫人,需要属下帮忙吗?”凤焰问道。 “不用。”西门疏直接拒绝,扫了一眼灶具,又挑选着食材。“我想亲手为他做羹” 凤焰还想说什么,墨却拉着她的手,朝她摇头,凤焰瞪了他一眼,却没再阻止,却担心的喃喃道:“我是为主子好。” “只要是夫人做的,就算难以下咽,主子也只会赞叹。”墨没好气的说道,用手肘抵了抵凤焰。“什么时候你也为我洗手做羹?” “我愿意做,你也不敢吃。”凤焰回击他,谁都知道她是厨房白痴,如果嫁给他,必须给他做羹,她不会拒绝,只怕看着她做出的饭菜,望而生畏的是他。 “只要你愿意做,我就敢吃。”墨特豪迈的说道,那气魄好似在说,就算是穿肠毒药,他也敢笑着饮下。 “真的?”凤焰微眯起双眸看着他,只要他点头,她择日不如撞日。 “假的。”墨耷拉着脑袋,顿时没骨气了,从决定娶她,他就没想过,婚后能吃上她亲手做的一顿饭。 在他嫣嫣垂眸时,错过凤焰微微扬起的嘴角。 看着西门疏熟练的处理着食材,两人对视一眼,便将厨房交给西门疏,退到门外等她,一边站一个,宛如门神。 天色还早,送食材的伙计还未来,西门疏只能用昨天剩下的,还有就是昨天特意准备好留着做宵夜的食材。 两人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西门疏,都目露惊讶,甘蕊儿在将军府虽不待见,却也是个六小姐,像这种下人做的活,她是绝对不会碰,况且她身边还有一个丫环。 “凤焰、墨,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道甜美的声音突然响起。 凤焰跟墨同时一愣,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他们居然放下了戒备,让人无声无息的靠近,等看清来者时,两人脸色更不好看了。 “小姐。”香巧不会武功,他们居然没察觉到她的靠近,在她出声时,才将他们惊醒,若来者是敌人,夫人岂不会危险。 他们却忘了,香巧身上没有杀气,他们没嗅到杀意,自然放下了戒备。 香巧看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到厨房内忙碌的西门疏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准备迈步时,凤焰移动身影,挡住香巧。“小姐,请回。” “凤焰,你是在担心我伤害她吗?”香巧眨着无辜的双眸望着凤焰,如此直白的话,让凤焰陷入困境,这小姑娘太过单纯,单纯的让挡住她路的凤焰都心生一股罪恶感。“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况且,你们觉得我有机会伤害她,估计我还没对她出手,你们就冲了进来。” 凤焰还是不移开身影,香巧又说道:“放心,她是夜哥哥喜欢的人,夜哥哥既然认定了她,她就是我的嫂子,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嫂子呢?” 凤焰还是不敢放她进去,墨清咳了一声,朝她使了个眼色,凤焰才移开脚步,香巧笑米米的走进厨房。 西门疏太专注,吵菜的声音很大,没察觉到有人靠近她。 “少放盐,夜哥哥不喜欢吃太咸的东西。”香巧见西门疏拿起盐,放了一小勺,又打算再放一小勺时,香巧忍不住出声。 西门疏一愣,盐还是洒进菜里了,转头撞上香巧一双清澈大眼睛,清眸里划过一丝惊讶。 这小姑娘跟九儿差不多,九儿看起来活泼恶劣,她看起来灵秀伶俐。 “没关系,可以放一点糖,吃起来就不会觉得咸了。”香巧拿起放糖的盒子,舀了一勺糖洒进锅里,见西门疏还是怔怔的看着自己,香巧调皮一笑。“嫂子,你再看下去,菜就要焦了。” 西门疏猛然回神,翻动着锅里的菜。 “嫂子,你可真贤惠,这么早起来为夜哥哥准备这么丰盛的饭菜,怪不得夜哥哥为了你跟干娘闹不愉快。”香巧边说,边毫不客气的朝西门疏炒好的一碟菜伸手去,拎了一块肉丝放进嘴里,嚼了几下,香巧脸色一变,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不停的深呼吸,小手在嘴边旁煽着风。“好辣,好辣。” 见状,西门疏不但没生气,关了火,放下手中的锅铲,去给香巧倒了一杯水来。“喏。” 香巧接过,猛的喝了一大口,缓解了口中的辣味,又喝了一口,辣味依旧在,却让她能接受一点。“怎么这么辣?能吃吗?” “苍穹国的人,都喜欢吃辣。”西门疏解释道,这小姑娘过得了墨跟凤焰这一关,她几乎知道小姑娘是谁了,在木夜第一次对她提起他母妃时,这个小姑娘也伴随而来,木夜很感激这小姑娘,帮他在他母妃面前尽孝。 “喔。”香巧喔了一声,随即茫然的说道:“可夜哥哥不是苍穹国的人。” 对此,西门疏只是一笑而过,木夜是不是苍穹国人,但他在苍穹国潜伏了十年,入乡随俗,早就习惯了苍穹国的风俗,能吃辣。 “喔,我知道了,爱屋及乌。”香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么早,你来厨房做什么?”西门疏转移话题,来厨房除了做饭,还能做什么。 “干娘喜欢喝我熬的瘦肉粥。”香巧扫了一眼食材,不见有瘦肉,小嘴忍不住嘟了起来。 “抱歉,瘦肉都被我用完了。”西门疏说着抱歉的话,表情可不见有歉意,食材没送来,她都是用的昨天剩下的,其实,她也只炒了一道荤菜,其他全是素菜。 虽是昨夜剩下,她检察过,虽不新鲜,却也没坏。 王府每天都要用新鲜的食材,估计等新鲜的食材送来,昨夜剩下来的会全处理掉,冷冻室里,除了一些从其他国家运来的特产水果,便没有其他。 “没关系,我可以等食材送来。”香巧无所谓的耸耸肩,其实那块瘦肉还是她让厨子留下的,就晚了她一步,瘦肉就被她用了。 “玉太妃能等吗?”西门疏问道,接过香巧递来的碟子,将锅里的菜铲了起来。 “没关系,我可以给干娘蒸素包子。”香巧笑米米的说道。 西门疏铲菜的动作一顿,犹豫了一下,对香巧说道。“你只能蒸馒头。” 素菜也被她用完了。 香巧很想脸皮厚,让西门疏分一半给她,可是想到那辣味,香巧只能心有余悸的摇头。 “嫂子,你为什么叫干娘玉太妃?你不是夜哥哥喜欢的人吗?”香巧好奇的问道,刚刚亲耳听到,她叫干娘玉太妃。 西门疏只是睨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她的问题,香巧也意识到她的无奈与苦楚,不是她不想叫干娘母妃,而是干娘没接受她这个儿媳妇。 “嫂子,你喜欢夜哥哥吗?”香巧问道,她无比好奇,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西门疏,却是第一次跟她说话,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因为她将干娘吓晕了。 “不是喜欢,是爱。”西门疏转身看着满脸好奇的香巧更正道,喜欢不等于爱,喜欢与爱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意思。 “喔。”香巧又喔了一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她跟玉太妃一直住在紫苔山,几乎没与外界怎么接触,若不是这次飘舞的事,她们也不会下山。“嫂子”19scq。 香巧抬头,西门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厨房,只见凤焰跟墨走进来,分别将西门疏做好的菜摆放在托盘里,将菜端走。 三人走后,厨房里只剩下香巧一人,靠在灶台上望着门口。“怪不得夜哥哥会喜欢她。” 香巧的心思很单纯,谁愿意早起为谁做饭,那便是好人,一个不愿意为你洗手做羹,即使不是坏人,也不可能爱你。 “香巧,你也起这么早啊?”飘舞走进厨房见香巧靠在灶台上呆,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打招呼。 “飘舞姐姐,你也起这么早啊?”香巧站直身,笑看着飘舞,夜哥哥不喜欢飘舞,不代表她就要跟着夜哥哥讨厌飘舞。 飘舞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自从端木夜在院外站了一夜,这小丫头就改口叫她飘舞姐姐,对此,她没什么意见,她宁愿香巧叫自己飘舞姐姐,也不愿她叫嫂子。 端木夜杀了臣,是她女儿的杀父仇人,跟他沾上一点关系,她就觉得恶心,如若不是为了帮臣报仇雪恨,她才不会回到十八王府忍气吞声。 “昨夜见母妃没吃多少,所以早起想为母妃熬她最喜欢喝的瘦肉粥。”飘舞笑着说道,卷起衣袖,洗了洗手,准备大显身手时,却只见长长的桌面上只整齐摆放着几砧板,和打磨得光的菜刀。“怎么没食材?” “这充分的说明,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香巧感叹道,她都晚了甘蕊儿一步,而飘舞晚了她一步,还想有食材吗? 飘舞不傻,从她走进厨房,便嗅到菜香味,况且,还是奔雷将她叫醒,说甘蕊儿在为端木夜做羹,把熟睡中的她挖起来,要她为玉太妃做羹,甘蕊儿抓住端木夜的胃,她就要抓住玉太妃的胃。 只要让玉太妃跟甘蕊儿水火不相溶,她再从中挑拨离间,端木夜想要后院和睦相处,痴心妄想,她也不觉得,端木夜会因玉太妃喜欢她,而接受她。 端木夜没有证实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好心放她,而是另有目的,他将计就将,他们再来一个反间计。 “没事,我陪你在这里等食材送来。”飘舞脸上的笑容愈加温和,来到香巧面前,靠在她左边。 香巧浑身不自在,自她答应帮夜哥哥,面对飘舞她很复杂,不知是愧疚,还是心疼,毕竟,当时听了飘舞对干娘的诉苦,她可是义愤填膺,拍着胸脯保证要帮她,现在被夜哥哥三言两语就说动,还真有点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既然你要给干娘熬瘦肉粥,那我回去睡回笼觉了,瘦肉粥就辛苦你熬了。”说完,香巧跑出厨房,飘舞脸上明明带着笑,她却感觉飘舞看自己的眼神满是指控。 飘舞没阻止,直到香巧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嘴角那抹笑意凝结,目光瞬间阴戾起来。“没有你的相助,凭我一人的力量,依然可以让十八王府鸡犬不宁。” 飘舞没等多久,伙计便将食材送来,不是一天的食材,而是是一顿的。 西门疏站在院门口,用一种望穿秋水的目光望着外面。 天不见亮起来做的饭菜早就凉了,她等的人依旧没回来,不由得担忧起来,他是不是生了什么意外。 她叫墨去找他,墨却拒绝,主子下的令是要他保护夫人,若是听夫人的话去找主子,他违反主子的命令,后果很严重。 西门疏听端木夜说过,下月十五,墨就要娶凤焰了,见墨不愿意去,她也没逼他,在她看来,墨是想黏着凤焰。 起初听端木夜说的时候,西门疏着实惊讶了一把,在她看来,冷若冰霜的凤焰是属于那种,将终身大事看得很淡,不屑嫁人,也没有人敢娶她,没料到墨却愿意娶她,她也愿意嫁。 “怎么在院外站着?”在西门疏沉思时,端木夜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西门疏一愣,抬头,笑看着一身风霜与疲惫的端木夜,心被揪了一下。 “回来了?”西门疏伸出纤臂紧紧环上他的腰身,一股陌生的胭粉味席卷而来,充实着她的鼻翼,她虽不喜欢涂脂抹粉,却也知道除了女人,没男人会涂这玩意儿。 端木夜搂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不容她躲避,执着的问道:“怎么在院外站着?” “等你。”简单的两个字,一扫端木夜的疲惫,感觉到西门疏在他怀中深吸了一口气,端木夜脸色猛的一变,几乎是反射性的将她推开,纵身离开。 失去他温暖的怀抱,西门疏错愕的望着离去的端木夜,如果不是刚才的怀抱如此真实,她还真以为自己在做梦,是出现幻觉。 没一会儿,端木夜又出现在她眼前,即使他依旧一身黑色华袍,但她知道他换了一身衣衫,也洗过澡,梢上还滴着水珠。 端木夜没料到她会在院外等他,若是知道,他一定会洗了澡,换身干净的衣衫,他并非掩饰,他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没必要掩饰什么,只是不想她闻到这种味儿。 “我饿了。”端木夜搂着她的腰,扶着她朝房间里走去,他离开前,墨也悄然无声的离开,将今早的事禀报给他听 第一百九十章 我饿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爱你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爱你 她会做羹,他一点也不意外,当年她为了讨好东方邪,还是他在一旁陪着她学,看着自己爱的人,为别人学做羹,当时的心情别提有多纠结。 端木夜回来了,凤焰跟墨识相的离开。 “这还是你第一次为我做羹。”端木夜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的三菜一汤,一荤一素,如此简单的菜,对他来说胜过山珍海味。 “很久没做了,不知道能不能吃。”西门疏有些纠结的说道,她也只为东方邪做了三次,三次都被东方邪嫌弃,不知是巧合,还是他躲在暗处,每次东方邪离开,都是他现身将她做的饭菜一扫而空,让她的心血没有白费。 那三次是她特意为东方邪所做,而东方邪不屑,他才有口福,所以说,这次还真是她第一次为他做。 “疏儿,以后别再为我做了,如果你想吃苍穹国风味的饭菜,你可以直接叫我做给你吃,随变你点餐。”端木夜吃了一口,放下筷子,很认真的说道,谁都想吃上自己爱人为自己做的饭菜,他也不例外,但是,他心疼她,不想她为他辛苦。 “怎么了?难以入口吗?还是凉了失去了味道。”西门疏拿起筷子,却被端木夜阻止,饭菜都凉了,她怀有身孕,怎么能让她吃凉的。 “都不是。”端木夜握住她的双手,仔细的检察着,小小的柔荑纤细柔软,还好没见到一丝伤痕,否则他会心疼死。 “别小看我,虽很久没下厨,却还不至于伤到手。”西门疏抽回手,心里庆幸她有先见之明,在炒菜时,用锦帕将手包住,溅起来的油才没烫到她的手,如果被他看到,肯定免不了一阵痛骂。 以前为了学做菜,她可没少切到手,被溅起来的油烫伤手,也没少挨他骂,当时她就觉得,这家伙还是沉默的时候好,喋喋不休起来真像一个老婆婆。 端木夜挑眉睇睨着她,不悦的说道:“不是我小看你,而是你前科累累。” 西门疏默了,好吧,她是前科累累,难道他不知道,努力之后必有回报,从陌生到熟,然后熟能生巧。 “快吃,再凉下去,就更难以下咽了。”西门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出声催促。 本来就凉彻底,还能更凉到哪儿去,这句话端木夜没说出口,这是她一早起来为他做的,再凉他也要吃光,她本想拿去热,可热了一下,不仅味道变了,意义也变了,他宁愿吃凉的。 仿佛怕西门疏跟他抢一般,端木夜拿起筷子,像几天没吃过饭的人一样,狼吞虎咽,看得西门疏都忍不住怀疑,她做的菜真有那么好吃吗?还是他给她面子,像以前一样,明明难以下咽,他却吃得欢,还一个劲的对她竖起大拇指。 “慢点,小心噎着了。”西门疏为他盛了一碗汤,还好这是楚南国,若是在苍穹国,就这天气,凉了的汤面上早就凝结了一层油,她也不敢给他吃凉的。 端木夜将饭菜一扫而光,连汤也喝得一滴不剩,西门疏望着他,欲言又止,端木夜接过她递来的锦帕,擦了擦嘴上沾着的油,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西门疏想问他,上一顿是不是也是她陪他吃的,这桌饭菜,她准备了两人的量,他不让她尝一口,被他一个人扫光光。 “是吗?”端木夜挑眉,摆明了在怀疑她的话。 会意开了也。“我还备了一些糕点,一会你再吃点。”西门疏清咳了一声说道,他吃了两人的量,应该暂时吃不下糕点了。 “也是你做的?”端木夜惊讶的问道,他不记得她学做过糕点,她做的糕点能吃吗? “不是,我让凤焰准备的。”西门疏摇头,并没将功劳扣在自己头上。17129739 听到是风焰准备的,端木夜脸黑了,问道:“是她亲手准备?” “好像是她叫墨准备的。”西门疏不明白,他在听到是凤焰准备的表情变化这么大。 端木夜听到是墨,顿时松口气,长臂一伸,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顺着她的秀说道:“以后我不在,凤焰端东西给你吃时,要记得问她,是不是她亲手所做。” “为什么?”西门疏不解的问道,他不在时,都是凤焰端东西给她吃,她也没多问是谁做的,给她吃,她就吃。“她做的东西,比我做的还难吃吗?” 端木夜笑着点了点头。“凤焰是厨房白痴。” “啊!”西门疏震惊了,反应过后问道:“那她端给我吃的那些饭菜是谁做的?满好吃的。” 即使如此,西门疏还是不忘夸赞那个做饭的人,她还以为是凤焰端给自己,就是凤焰做的,现在听他说凤焰是厨房白痴,不可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19se7。 “墨。”端木夜执起她的柔荑,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啊!”西门疏有震惊了一下,伸出纤臂环上他腰,微微用力圈住他的腰身,将头倚在他胸口。“怪不得凤焰答应嫁给他。” “你呀!凤焰会答应嫁给他,才不是因墨会做菜。”端木夜失笑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当然,这也是其中之一。 “那是为什么?”西门疏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们适合。”端木夜给了一个让她皱眉的答应。 西门疏沉默,因为适合而成亲,会不会也因为不适合而分开? “别胡思乱想,凤焰答应嫁给墨,是经过深思熟虑过,他们也的确很适合彼此。”端木夜低眸看着怀中人儿,大手抚摸着她秀。 对凤焰跟墨来说,他们虽从影子转为侍卫,对他们的出身是影子,对一个影子来说,生命在成为影子那一刻,便交给了自己的主子,像他们这样的人,随时等着为主子牺牲,成亲生子,更是痴心妄想。 一个连命都没掌控自己手中,何来幸福可言。 既然墨愿意娶凤焰,凤焰也愿意嫁给墨,他若是反对,显得太不近人情,毕竟凤焰跟墨从影子转为了侍卫。 墨是在跟他一起以木夜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时,他就由影子转为侍卫,而凤焰是因她代东方倾阳和亲到楚南国,他让凤焰保护她,凤焰便从影子转为侍卫。 “我又没从中作梗的意思。”西门疏小声的低咕,靠在他怀里,小手卷着垂在他肩上的一缕丝玩着。 她想问他昨夜去哪儿了?想问他身上的脂粉味是谁的?又担心自己这么问,意味着对他的不信任,西门疏很纠结,好奇心泛滥成灾。 “疏儿。”端木夜拉过她卷着自己丝的小手,温柔的吻了她一会才松开手,将她的小手按压在自己心房的位置,柔声轻唤:“疏儿。” “嗯?”连续唤了三声,西门疏忍不住应声,抬头望向他。 “疏儿,我爱你。”端木夜温柔而深情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容颜上,这张脸虽不是原来那张,但是他能接受,只要是她,无论她用那张脸,他都爱她,爱到骨子里,溶入血液里。 “嗯,我知道。”听着他的爱语,西门疏腼腆一笑,微有些脸红,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疏儿,你爱我吗?”端木夜低沉的嗓音流动着无限的柔情,按压在她手背上的大手,手心更是烫得吓人,仿佛要将她的手背烫伤。 “爱。”西门疏语气坚定,一脸的红晕尚未退去,又加了一句。“所以无条件的信任你。” 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相信他,在这世上谁都有可能伤害她,但是有一个人不会,那便是他不对,还有一个人甘力风。 想到甘力风,西门疏便想起东方倾阳,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样了? 他们踏上楚南国境内,甘力风纳妾的风波平息,她很想知道,风波平息之后,甘力风有向倾阳解释吗?还是任由她误会下去。 西门疏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倾阳钟情的人是甘力风,打死她也不会鼓励阿秀,她知道倾阳对一个将军痴情不悔,却做梦都未想到那将军是甘力风。 所以无条件的信任你?端木夜微微一愣,自然听出她话里有话,他知道昨夜她又等了自己一夜,明知道她会傻傻地等自己,他还是没派人稍消息回来。 “疏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邂逅吗?”端木夜问道,温柔的眸光落她脸上,涌起柔情无限宠溺无限。 “当然记得。”西门疏清眸波光潋滟,迷离不已,微红的脸上扬起一抹笑,那时候她虽小,却将他们的点点滴滴铭心刻骨。 “疏儿”端木夜看着她,欲言又止,他很想告诉她,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次邂逅,那时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什么寒冬腊月,寒梅独开,耀眼的风采之下是寂寞,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他们的第一次邂逅端木夜猛的摇头,她都忘记了,他还执着不放下。 察觉到他情绪变化,西门疏抬眸,捕捉到他眸底那一抹闪过的伤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爱你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雪儿怀孕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九十二章 雪儿怀孕 那抹伤楚起源于什么?起源于什么? 西门疏知道她忘了一段记忆,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来,不知为何隐约而莫名,她觉得自己忘记的那段,是她这一辈子的遗憾?她想记起,可是越是想,越想不起来。 难道这段记忆跟他有关?可能吗? “难道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邂逅?”西门疏试着问道,毕竟她也只是臆断,没有真凭实据,她也不敢用笃定的语气。 端木夜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微微拧眉,看着一脸狐疑望着自己的西门疏,端木夜眼底泛起一丝慌乱,立刻紧张起来,她记起什么了吗?还是她在怀疑什么? “那次真不是我们的第一次邂逅吗?”西门疏更近一步的逼供,如果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次,那么他们的第一次邂逅在哪儿?她怎么一次印象都没有。 她失去的那段记忆,不是东方邪救她的那一段吗?西门疏愈加疑惑了。 端木夜拧眉看着她,保持缄默,空气中飘浮着诡异的气氛,沉默中透着一丝压抑和紧绷。 “木夜,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什么样的事,让你如此难以启齿?木夜,不可以告诉我吗?”西门疏一直问,端木夜越是沉默,她越是不安,心里有什么在涌动。 端木夜眼底泛起一丝心虚,转瞬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坦荡自然却问道:“七岁之前,你有来过楚南国吗?” 他越是压抑,心里的不安就越是汹涌。 “没有。”西门疏清眸对上他狭长的凤眸,妖冶致命,别说七岁之前,她就是被东方邪打下悬崖之前,她都没来过楚南国,浴火重生之后,她借着甘蕊儿这具身体,借着代倾阳和亲的身份,才来到楚南国。 “遇到你那天,是我杀了木夜,取代他的身份,第一次来苍穹国。”端木夜没有心虚,他的确是第一次来苍穹国,却非说他们第一次见面,端木夜在心里抱有一丝侥幸,如果西门疏够敏感,一定会心生疑惑,如果他们真是第一次见面,面对一个陌生人,他不可能对她说出这翻话,她难道听不出,他的语气是在报怨吗? 报怨她居然忘了他? “喔!”西门疏喔了一声,失望的垂下眼帘,错过端木夜松口气的表情。 原本真是她多心了,她出事的时候,他在楚南国,她怎么奢望是他救了自己,况且如果他救了她之后,以他当时的身份,估计第一时间会把她带到相府邀功,怎么会把救命恩的身份让给东方邪。 记得与他邂逅第二天,她便遇险,被路过的他出手相救,然后他就送她回相府,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成为相府贵客。 “我们第二次见面,你救了我,那次是你故意安排的吧?”西门疏靠在他胸膛,抬起眼帘睨着他,现在想想,十有八九是他安排的,否则也不会如此之巧,第二次见面,他就救了自己,还有那些抓她的人,看似凶神恶煞,她却感觉得到,他们对她没有杀意。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接近得了你吗?”端木夜抚摸着她的秀,大方的承认,精明如她,只怕早就猜想出,也难为她现在才问。 “端木夜,坦白从宽,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这样自导自演了多少次?”西门疏连名带姓的叫,倒不是生气,而是想知道,当然,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他为了她,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端木夜避开她的问题,反问道:“疏儿,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他并未忘自导自演了多少次,每一次算计她,他都深刻进脑海,他那么爱她,最不想算计的人便是她,但那时候的她,他除了算计,别无他法,尤其是在她执意要嫁给东方邪,理由还那么可笑。 无数次他想要脱口而出,东方邪救没救她,他不知道,但是东方邪害过她,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东方邪跟大皇兄的合谋,他跟她不可能相遇。 他算计她,是处处为她着想,而东方邪算计她,却是将她推向死亡的边缘。 死亡边缘端木夜脸色顿时一片惨白,那次他想要她看清东方邪的真面目,想要她对东方邪彻底死心,他与温絮合谋,反而被温絮利用,害她 “你对我是一见钟情?”西门疏捂住嘴,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没理由啊!他刻意接近她,不是为了更好的在苍穹国潜伏吗? “你怀疑我。”敛起复杂的思绪,端木夜故意板着脸,不悦的瞪着西门疏。 西门疏反射性的点见,见端木夜愈加难看的脸色,立刻又摇头,最后点也不是,摇也不是,逼得端木夜有掐死她的冲动。17130015 “没理由啊?”西门疏还是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一见钟情,在那种情况下,虽是不期而遇,但是以他的身份,再以她的身份,两个身份一对比,显然他是故意接近自己。19siz。 “淑太妃是木夜的姑姑,就凭淑太妃对木夜的宠爱,我需要利用你,借助相府的势力吗?”端木夜没好气的问道,他之所以会杀了木夜,取代木夜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有一半是因为她。 他当时的身份是太子,有必要冒险潜伏在苍穹国吗?尽管他跟东方邪仇深四海,也没必要涉险。 那次他受重伤,白练救了他,齐力与墨将他送回楚南国,他昏迷了一年,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皇位被太皇兄夺走,而她关键时刻选择走向东方邪,虽是为了救他,可她在那时候走向东方邪,对他来说无疑不是致命的伤害,他也知道,东方邪不是一个守信的人。 他自我安慰,还好她是甘蕊儿,不是他深爱的西门疏,若当时知道她是西门疏,他不知道自己承受得住这样残酷的打击不? 虽然他在最后,是为了甘蕊儿,失去了一切,但是他不后悔,无论他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得到了什么后果,他都不会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后悔。 “有相府的相助,你等于是如虎添翼。”西门疏的声音很小,小得她以为他听不见,然而端木夜却听得很清楚。 “西门疏。”端木夜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三个字,这小女人非要惹他生气吗? “好了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行吗?”西门疏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投降,她是过分了,明明说了相信他,可她却质疑他的话。 一见钟情?太匪夷所思了。 他居然会对她一见钟情,那时候他只有十岁,而她只有七岁,两个都是孩子,懂爱情吗?还一见钟情冽!别说是她,摆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都会起疑好不好,这很正常,深信不疑才不正常。 “算?”端木夜狠狠的拧眉,显然对那“算”字很不满。“错了就是错了,什么叫算错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摄政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原谅奴家。”西门疏话音未落,端木夜噗的一声喷笑出来。 他从来不知道,冷傲而霸气,强势的将天下人都踩在脚下的西门疏,居然也有这一面,居然也会跟人调侃,尤其是那人还是自己。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西门疏微眯着双眸,吊着眼打量着他,笑笑笑,他还好意思笑,他背着她去青搂,还一夜未归,回来之后带着一股浓烈的脂粉,这笔账她还没跟他算,别以为他跑去洗了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他就将罪证抹去了,他的罪证可是留在她鼻翼间,留在她脑海里。 “我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嘲笑你吗?好了好了好了,我累了,陪我睡一会儿。”端木夜横抱起她,他知道她也没休息,他是故意这么说,若说她累了,她肯定会说不累,还会 “哼哼!”西门疏连哼了两声,任由他将她柔软的放在床上,褪去外袍,脱去鞋子,盖上被子。 她现在不跟他算账,不代表她不会跟他算账,为了等他,她一夜未眠,肚子里怀有宝宝,精神明显不及,等她睡一觉后,养精蓄锐之后,她就要秋后算账。 兰玉院。 玉太妃逗着怀中婴儿,小家伙正朝她笑,嘴里还吐着泡泡。“香巧,你过来看,他跟你小时候一样。” “真的吗?”香巧撮了上去,见小家伙笑得欢心,香巧忍不住伸出手,玩着小家伙的小手,婴儿往往是最触动人心底最柔弱一处。“小家伙,我是你姑姑,快叫一声姑姑来听听。” “他还这么小,想听他叫你姑姑,还早着呢!”玉太妃失笑的睨了香巧一眼,随即又打量着怀中白白胖胖的小婴儿。“香巧,快看,小家伙的鼻子跟眼睛长得越来越像你夜哥哥了,还有这嘴,还有这” 闻言,静静站在一旁的飘舞在心里冷笑,眸光溢出讥讽。 如果她告诉玉太妃,这不是端木夜的儿子,不是她的孙子,她还会说这孩子长得像端木夜吗? 没一会儿,在两人的逗乐中,小家伙甜甜睡过去,飘舞见玉太妃怀中的孩子睡着了,柔和一笑,朝玉太妃伸了手。“母妃,孩子睡着了,让我抱下去。” 为了证实自己贤妻良母,所以她拒绝了玉太妃提议,给孩子请个奶娘,这个孩子对她而言,只是利用的工具,只要不影响她的计划,长得好坏,活得长短,这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玉太妃抬眸,睨了飘舞一眼,没把孩子交给飘舞,而是给了香巧,慈祥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香巧,把孩子抱下去。” 香巧接过孩子,踌躇片刻,还是不敢违背,干娘这是故意支开自己。 抱着孩子退出去,却并没有朝隔壁房间走去,而是耳贴在门口,想偷听两人的谈话。 “香巧,干娘的话你不听了吗?”玉太妃愠怒的声音响起,吓了香巧一跳,不敢再偷听下去,抱着孩子朝隔壁房间走去。 “母妃,有什么事您就直接问,飘舞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飘舞笑着说道,她已经猜出玉太妃想说什么,昨天的话,玉太妃听进去了。 侯门贵族对血统纯正都看得特别重,更别说皇族,宁可杀错,绝不漏掉。 况且她的话,毫无虚假。 “你昨天的话,是否属实?”玉太妃落在飘舞身上的目光变得犀利无比,本想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夜儿又非她不可,自己勉强接受她,可听了飘舞的话,玉太妃不敢接受了,勉强也不能了。 夜儿一定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们端木家的种,一个利用孩子欺骗他儿子的女人,她岂能接受。 “昨天?”飘舞故作茫然的望着玉太妃。 “别跟我装糊涂。”玉太妃挑眉,不悦的情绪昭显出。 “飘舞不敢。”话一落,飘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手指按着太阳穴,揉了揉,看着玉太妃为难的说道:“母妃,我昨天所说,并非见你接受她,而故意诽谤她,而是我只是想要母妃知道实情,不想母妃因王爷喜欢她,就” “我没让你解释,你只需要告诉我,是真,是假。”玉太妃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我”飘舞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睁开之后,眼底一片淡然。“真假容我说完,母妃可自行判断,甘力风跟东方倾阳大婚之夜,甘力风丢下东方倾阳独守空房,与甘蕊儿洞房,为此王爷消失了一月,东方邪虽将消息压了下来,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 “王爷回来之后,而甘蕊儿又正好怀孕一月,无巧不成书,连王爷都怀疑孩子是甘力风的,还把甘力风约在酒肆见,虽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猜得出,因为甘力风先王爷一步离开酒肆,却没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质子府,从质子府出来没多久,王爷就回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协议,没过几天,王爷就带着甘蕊儿离开苍穹国。” 飘舞故意把东方邪带走甘蕊儿那一段抹杀掉,事情不需要那么复杂,玉太妃若是想去查,直接去查甘力风,没必要去查东方邪。 听完后,玉太妃沉默,她不开口,飘舞也不会傻的开口问,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揣测。 “那段时间,你在紫苔山山角下,甘蕊儿在苍穹国生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玉太妃淡淡的语气中有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强势,眼眸里散出的光芒令飘舞捉摸不透。 飘舞一愣,别看玉太妃在紫苔山二十余年,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主,还好她也有防备,咬了咬下唇。“母妃,别忘了,我是西凉国公主,王爷为了甘蕊儿,丢下我跟腹中的孩子,我岂会坐以待毙,西凉国堪称情报第一国,想要知道这些并不难。” 飘舞的话,毫无破绽,纵使多疑的玉太妃也听不出端倪。 “退下。”玉太妃朝飘舞挥了挥手,飘舞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飘舞走后,玉太妃陷入沉思中,修长的手指套着长长的金指甲,在桌面上划着,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她跟甘力风乱伦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她是绝对不能留,姑且不说她会生出一个什么畸形的孩子,就这孩子不是他们端木家的血脉,绝对不能冠上他们端木家皇室的姓。 西门疏醒来,天色已晚,那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将她包围着,躺在她旁边的人依旧在,容颜上掠过浅浅的惊讶,西门疏抬眸,看着端木夜的下巴,冒出少许的胡茬,清眸里漾起细细的波澜,西门疏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粗糙而微微刺痛感传来,心里痒痒的。 突然,端木夜一动,却未睁开眼睛,沙哑的嗓音响起:“好玩吗?” 西门疏一愣,小手僵硬在他下巴上,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讪讪一笑。“醒了?” 端木夜睁开眼睛,喉头一个滑动,抓过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看着怀中人儿,嘴角的笑容柔软而宠溺。“够了吗?” “呵呵!”西门疏心情很好,很少她醒来,他还在她身边,大多时候她醒来,房间里都找不着他的身影。“事情办完了吗?” “嗯。”端木夜缓缓低下头,随着他气息的渐近,西门疏的心没来由扑腾扑腾跳着,还有一种激动,期待着他的吻落下来,端木夜好似洞察出她心中所想,故意不让她如愿,吻从她的颊边擦过,未碰到她的脸颊,落在她耳上。“凤焰准备了饭菜,快起来,不然又要凉了。” 其实,他很早就醒了,看她睡得香,不忍心叫醒她,又舍不得放开她,即使毫无睡意,他也想抱着她,看着她在自己怀中熟睡,无论他熬几个夜晚,只需安静的睡上两三个时辰,他的精力就会恢复充沛。 心里划过一抹失望,西门疏摸了摸肚子。“还真饿了。” 在西门疏欲起身时,端木夜薄唇轻覆在她柔软的樱唇上,西门疏瞪大双眸,对上他溢满笑意的凤眸,他是故意的。 抹西关段而。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一会儿,才穿带整齐的走出内室,端木夜扶着她落坐在凳子上,西门疏拿起筷子准备去夹菜。 “先把这个吃了。”端木夜将一碗燕窝粥递给她。 西门疏一愣,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我不喜欢。” “乖,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你必需吃,是我喂,还是你自己吃?”她的身子一直是他头痛的问题,无论吃多少补品都不见效,药膳也没用,他真担忧七八个月时,她的身子如何负荷得起。 “我自己吃。”西门疏犹豫了一下,若是要他喂,她深知除了燕窝粥,还有鸡汤,等他一一喂完,桌上的饭菜就凉了,他又不喜欢让人热一下,每顿都吃撮合着凉饭菜,他的胃没事,她看着就心疼。 一碗燕窝粥,一碗鸡汤下肚,西门疏几乎就饱了。 用完膳,端木夜扶着西门疏,去院子里走走,他本来想扶着她去花园,见天色打消了念头。 “疏儿,我们不能再将时辰倒过来,夜里不睡,白天睡,对你的身子不好。”端木夜说道,他也很自责,是因他而乱了。 提到这个,让她想到昨夜他在青楼度过一夜,西门疏心中微有丝不快,却还是平静问道:“昨夜你去哪儿了?” 端木夜不语,西门疏接着说道:“摄政王花重金,为了一个叫雪儿的头牌赎身,还有人立刻传为一段佳话,千金一掷为佳人。” “谁在你耳别嚼舌根?”端木夜脸色一变,原以为她只是从他身上的脂粉味,猜出他去过青楼,可没想到,她连他为雪儿赎身的事都知道,凌然这次害死他了,早知道就不该心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西门疏哼哼着,他居然还好意思动怒。 “疏儿,你要相信我,我是无辜的。”端木夜握住她的小手,现在不是追问在她耳边嚼舌根的人,而是怕她误会,私心的他,希望她误会,至少证明她更爱自己,又不希望她误会,他很矛盾。 “如果我不相信你,你觉得我还会为你做一桌菜吗?”西门疏挑了挑眼角,她只是不希望他什么事都瞒着自己,她希望与他并肩作战。 对她而言,习惯了为别人铺一条平川大路,突然有人为她铺路,她还真有一点怪怪的,觉得自己无用了。 西门疏这话,无疑不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将事情的原由叙说了一遍。 “你是说雪儿怀孕了,所以凌然要你帮雪儿赎身?”西门疏清眸里浮起了一道迷惑,端木凌然那么爱凌雪,就算在凌然心中,凌雪已经死了,但是他会让人怀上自己的孩子吗? 如果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要木夜去处理,而不是他亲自去,她相信,只要他愿意,雪儿出身青楼,身份卑微,她怀有龙种,群臣也不会追究她的出身,母凭子贵,当不了皇后,也是一个嫔妃 第一百九十二章 雪儿怀孕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同床共枕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同床共枕 “嗯。”端木夜拉着她坐在石凳上,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十指穿进那如绸缎般的秀中,挑起一缕放在鼻尖嗅了嗅。 她问,他如实回答,她不问,他也闭口不答,总之,她问一句,他答一句。 “凌然欠下的风流债,凭什么要你这个当小叔的出面为他摆平。”西门疏清眸流光潋滟,她也很矛盾,她希望凌然从那段禁忌恋中走出来,重新接受另一段感情,这样一来,对他好,对凌雪好,对甘力雨好,对小爱跟小然也好。 可是想到那个青楼女子叫雪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凌然当那女子当成凌雪的替身了,那次她见过那女子,长得跟凌雪有几分相似。 端木夜目光犀利的环视一下四周,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其中有阴谋。” 西门疏眼角一抽,凤焰跟墨都守在暗处,难道他还担心隔墙有耳吗?还真是小心谨慎。 “我想知道。”西门疏侧眸睨着端木夜,她不是多事之人,端木夜也非多事之人,若非此事关系凌然,他们才不会如此上心。 端木夜迟疑了一下,在西门疏快要飚前,果断的答应,抱着西门疏回屋,两人躺在床上,端木夜将她搂在怀中。“雪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凌然的。” “听凌然所说,自从他从苍穹国回楚南国,因为有安安在,他去青楼的次数少了,每次去了只是听雪儿抚琴,并未碰她,但是一个月前,雪儿却在他喝的酒里下药,他将计就将,故意将下了药的酒喝下,其实他趁雪儿不注意时,将两人的酒杯对换了一下,下药的酒被雪儿喝下。”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他并没碰雪儿,而是让暗中跟他去青楼的影卫碰了雪儿,但雪儿不知道,她以为是凌然,便用腹中的孩子威胁凌然。说威胁有些过了,应该是用骨肉情绑缚凌然。” 西门疏清眸时闪过一丝惊讶。“凌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疏儿”端木夜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西门疏欲言又止。 “端木夜。”西门疏连名带姓的叫,目光泛着浓烈的警告,她都无条件信任他,难道他还怀疑自己不成。 “雪儿是凌瑾的人。”端木夜话一落,西门疏沉默下来。 雪儿是端木凌瑾的人,这意味着什么? 端木凌瑾会给他找一个飘舞,给白练找一个碧彤,给凌然找一个凌雪的替身雪儿也不意外。 “他还真是用心良苦。”西门疏咬着下唇,虽说是她招惹端木凌瑾,她跟木夜的第二个孩子,死在端木凌瑾手上,她本该恨他,却不知为何,她却怜悯他。 “可不是。”端木夜赞同她的话,给他安排飘舞,用亲情绑缚他,给白练安排碧彤,用母爱绑缚白练,给凌然安排雪儿,用爱情绑缚凌然,可端木凌瑾一次一次的失算,他可曾想过,不是真心,如何换得真心,凌然是将雪儿当成凌雪,但替身终究是替身,永远也无法取代本尊。 “你怀疑端木凌瑾没死。”除此之外,西门疏想不到他们大费周章为雪儿赎身的目的,不就是不想打草惊蛇吗? “凌瑾的头颅被我亲手斩下。”端木夜低沉的语气里充满笃定,脸上的表情是不可一世,他出手杀人,没有失手过。 “东方邪还亲手斩下东方臣的头颅,东方臣不是一样没死彻底。”西门疏睨了端木夜一眼,她很不想打击他,可是有前车之鉴。 “东方邪是东方邪,我是我。”端木夜的声音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意传来,提到东方邪,端木夜就有些失控,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怀疑东方邪真的死了吗? 那么高傲如神祗般的男人,岂会如此容易就死了。 西门疏的话提醒他,当年东方臣都能使出金蝉脱壳这一招,东方邪不会吗? “木夜。”西门疏错愕的望着他,被他吼得委屈万分。 她知道东方邪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东方邪不是死了吗?这根刺该拔出来了,却不曾想到,根深蒂固的一根刺,岂会轻易拔出来。 “疏儿,对不起,我”端木夜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了,懊悔又愧疚的看着她。 “再对我说这三个字,我会跟你翻脸。”西门疏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无论何事,他们之间有如何激烈的争吵,事后冷静下来,他没必要道歉。 再恩爱的一对夫妻,都有意见不和,出现分歧,不然怎么会有,床头吵架,床尾和呢! “不敢了。”端木夜搂紧她,脸埋进她的雪颈处,亲昵的磨蹭着,那是请饶,也是讨好,他们虽嘴上不说,却用动作表达自己的歉意。 “言归正传。”西门疏忍住笑意,推了推他埋在自己雪颈处的头颅,让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端木夜在她的雪颈上吻了一下,大手按在她背上,将她往自己胸膛一压,分享着她胸前的柔软挤压着他坚硬的胸膛,缓缓的说道:“凌瑾是死了,但是” “奔雷没死。”西门疏脱口而出,接下他的话,抓住他的胸前的衣衫,急促的说道:“木夜,你们见过的奔雷不是他的真面目,我见过他的真面目,他长得嗯,总之四个字,妖孽逍魂,他是东方邪安插在楚南国潜伏的人,我代倾阳和亲时,东方邪就让我找奔雷。” 她看得出来奔雷绝非无情之人,端木凌瑾对他用情至深,人非草木熟能无情,她相信奔雷不可能无动于衷,爱他的端木凌瑾死了,他却在端木凌瑾保护下,远离了危险,他肯定会为端木凌瑾报仇,那么他的对象是 这就是说,飘舞跟奔雷都是为取他命而来。 端上要嗅了。西门疏不担心,她对他有信心,想要杀他的人很多,能杀他的人却少之又少。 “是不是东方邪的人,还待确定。”端木夜冷不丁的说道,对奔雷不是用真面目见人,一点也不意外,凌瑾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不可能长得如此彪悍,十足的军人形象。 而她居然说奔雷妖孽逍魂,尤其是那逍魂两字,让端木夜很有意见。 “什么意思?”西门疏黛眉一蹙,难道她被东方邪骗了,不可能啊!奔雷是主动来找她的啊。 “只是怀疑。”端木夜大手从她背上往上滑,食指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平。“别皱眉头,我会调查清楚。” 西门疏沉默,一颗心忐忑不安,莫名有些慌乱起来,贴在他胸膛上的小手,不自觉的缓缓攥紧,为什么每次提到东方邪,她就愈加不安?不安中还透着几分害怕。 东方邪不是死了吗?她为什么会感觉到不安与害怕?到底在不安什么?害怕什么? 正因不知什么,她才不安,才害怕。 她压抑的情绪,渲染给了端木夜,轻柔爱怜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无言的安慰。 最后,端木夜放开她,坐起身,取出玉萧,睨了西门疏一眼,见她正用迷离目光茫然的望着自己,端木夜扬了扬唇角。“我吹萧给你听。” 西门疏咬着唇,点了点头,她知道他是想要用萧声安抚自己。 悦耳的萧声响起,西门疏乱糟糟的思绪,瞬间得到平静,自从接受了他,她就很久没做恶梦了,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只要躲在他怀中,驱散内心的恐惧。 兴许是安心,兴许是感觉到心累,兴许是因怀孕,西门疏没一会儿便睡着。 一曲完毕,端木夜看着蜷缩着身子,抱着他的腿将小脸贴在他腿上的小女人,一股满足由心而生。 将玉萧放在枕头下,小心翼翼的拉开抱着他腿的手,缩进被子里躺下,轻柔的将她的身子搂抱在怀里,下巴搭在她头顶,阖上双眸陪她一起睡。 皇宫。 端木凌然的龙床上,躺着两大一小,安安躺在端木凌然跟九儿中间,一手握住端木凌然的手,一手握住九儿手。 小家伙闭着眼,卷而翘的睫毛垂在眼脸上,可爱的小鼻子平稳的呼吸着,小嘴微微扬起,昭示着小家伙睡得很香。 端木凌然侧眸,见小家伙终于睡着,试图将他紧抓住自己不放的两根手指抽出来,只微微一动,小家伙就不干了。 “不要。”小家伙咕嘟着,抓住他的手指愈加用力,吓得端木凌然不敢再造次。 他深知小家伙的厉害,若是被惊醒,翻起脸来没人敢领教。 “大叔,你别惹安安行不?”刚刚进入梦香的九儿因安安出声,便被吵醒,睁开惺忪的眼睛,很是不爽的瞪着端木凌然。 她喜欢这个大叔,可不代表她喜欢他,他便能吵她美梦,而她还不会火。 端木凌然嘴角一抽,很想反驳,是安安惹他行不,看着九儿的目光有些幽怨,她没出现的时候,也没觉安安有抓住别人手指睡的习惯,她一来安安就养成了不良习惯。 看在小皇叔的份上,他已经很委曲求全,她不接受他给她安排的寝宫,好,没问题,他留她住在自己的寝宫内,她喜欢他的床,好,没问题,他让给她,他去别的寝宫住,可她却不许,理由很充足,这是他的皇宫,他没在她视线以内,她没安全感。 将床让给她,他跟安安睡榻,她又不许,说小孩子睡榻上对身体不好,他又让着她,把安安给她抱着睡,安安却不乐意,非要抱着他睡,最后三人纠结了一会儿,就达成现在这样的协议。 三人都睡床上,安安睡他们中间。 “大叔,你说我们算不算同床共枕?”九儿侧着身,眨了眨眼睛,两煽睫毛扑闪扑闪,像两只蝴蝶。 同床共枕?端木凌然没差点被她的话给呛着,同床共枕,亏她说得出来,他们顶多算同床,共枕就免谈。 “两个枕头,中间还有一个小枕头,这是共枕吗?”端木凌然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安安这小枕头,可是安安从苍穹国带来的,小家伙来楚南国,什么都没带,就只带了这个小枕头,小家伙说是他大舅舅送给他的,没有这个小枕头,他睡不着。 九儿咬着唇,很不高兴的微眯着双眸瞪着端木凌然。“哼!大叔真不可爱。” 可爱?端木凌然望天,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能可爱吗?现在适合这两个字的是安安。 安静了一会儿,九儿又笑米米的问道:“大叔,你看我们像不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咳咳咳。”端木凌然被口水呛着了,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担心吵醒安安,用手捂住嘴,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从指缝间飘逸而出。 “大叔,你没事吧?”九儿担忧问道,作势要从安安身上翻身来查看,却被端木凌然阻止。 “托拜!姑奶奶,你别动不动就说这么惊悚的话,还一家三口咧!就你能生出安安这么大的孩子吗?”在端木凌然眼中,九儿就是一个大孩子,所以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九儿叫他大叔,他没问小皇叔九儿有多大,他断定顶天就十四岁,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生出三岁的孩子吗? 转念一想,西门疏嫁给东方邪不就十四岁吗?东方邪再混,也没让十四岁的西门疏怀孩子,也等她十七岁才让他怀上孩子。 “大叔,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比喻,比喻我们很幸福。”九儿躺回去,手指戳着安安的小脸蛋儿玩,很笃定的说道:“只要我愿意,疏儿姐姐一定会让安安叫我干娘亲。” 端木凌然嘴角凌乱的抽搐,好奇听问道:“你为什么叫她疏儿姐姐,而不是蕊儿姐姐?” “因为端木大叔叫她疏儿,也不是叫她蕊儿。”九儿一副端木夜怎么叫,她就怎么叫的样子。 自九儿叫端木凌然大叔,她就改叫端木夜端木大叔。 以她的话说,同时叫两个人大叔,她分辨得出,怕他们分辨不出她在叫谁。 端木凌然默了,想到她叫小皇叔木夜,九儿叫她疏儿姐姐,也不奇怪了。 “大叔” “安静,睡觉。”九儿才开口,端木凌然打断她的话,以命令的口吻命令她睡觉。 “可是,大叔,你把我吵醒了,我睡不着,陪我聊天好不好?”九儿手撑着头,美丽的眼眸里波光潋滟,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端木凌然。 “两个选择,一是闭上眼睛睡觉,二是自己出去找宫女聊天。”端木凌然拿出身为一国之君的霸气。 九儿歪着头,很认真想了想,缩回被子里,闭上眼睛。“我选第一个。” 端木凌然蹙眉,看着听话的九儿,很是疑惑,小皇叔叮嘱过他,这小姑娘很难缠,你凶她,她比你更凶,玩劣得令人讨厌,恨不得灭了她。 可九儿给他的感觉,与小皇叔说的完全不同,九儿是有些玩劣,疯起来跟安安一样,可她很听话,尤其是他凶她,她只是委屈的望着自己,让他都觉得罪过。 “大叔,你真有很爱的人吗?”端木凌然失神之际,九儿睁开眼睛,清明的双眸眨不眨的望着他,又开口说道:“这个问题纠缠在我心底很难受,如果你真有很爱的人,那为什么你不娶她,立她为后?你的后宫空虚,也没人逼你立后,我觉得楚南国的大臣很不尽责尽力。大叔没有皇后,他们也不给你选后,也不催促你生子嗣,这让我很意外。如果是北苍国,遇到这种情况,大臣们早就热心的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供皇帝挑选。” 端木凌然脸色一变,心一阵揪痛,不是他不想娶,也不是他不想立她为后,而是她是他的亲妹妹,他们的爱,只能隐藏在黑暗之处,见不得一丝光明,见光者死。 端木凌然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悲痛,睁开眼睛,眸里一片清冷。“两个选择,一是你继续说,二是我离开。” 原本还喋喋不休的九儿,听到他这话,立刻乖乖的闭嘴,这次她真不敢再开口了,有一种踩到他的底线的危机感。 九儿是闭嘴,可端木凌然却睡不着了,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思念席卷而来,吞噬着他。 长夜漫长无边,相思了无终极,化为一声长叹。 “雪儿,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很想。”端木凌然喃喃自语,即使想得心碎成了一片一片,他仍旧控制不住的想。 她对他该有多失望,该有多绝望,才选择以死让他断了念头,可知道她没死那一刻,虽只是渺茫的希冀,他还是抱着满心的希望,将他一颗已经被燃烧的心,瞬间在灰烬里重生,为了爱,为了梦,为了未来,倔强地活着。 可惜,希冀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她是没死,可她却嫁人了,为那个人生儿育女,他见过那个男人,他也见过她的一对儿女,他也见过她脸上母爱的笑容。 恨吗?不知道,他却知道,她不爱甘力雨,却爱他们的儿女。 她活着就好,只要活着才有希望,他懂她,所以,没逼她。 他愿意等她十几年,等她的一对儿女十八之后,再去找她,在这十几年的时间内,他安排好楚南国的事,她也能离开她的一对儿女,届时,他才带着她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他这是在赌,赌注是他的命,如果在这十几年内,她爱上了甘力雨,他便带不走她,那么他就只有一死,没有她,行尸走肉有何意。17623102 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疯了,因为只有疯了,才会不顾一切,才会疯狂不顾后果,如果是那样就纯粹得多。 “雪儿,雪儿。”九儿在心里狠狠的念着这两个字,不停的重复念着,原本他真有爱的人,他爱的人名叫雪儿。 雪儿,很美的一个名字,宛如天上飘纷的雪花,可是,此刻,九儿觉得雪儿这两个字很刺耳,一点也不美。 雪儿,她讨厌这个名字。 大叔是她的,她不许任何人抢走,以前的事她不管,现在大叔是她一个人的,九儿眸中燃烧起熊熊的占有欲。 晨曦,十八王府。 “让开。”玉太妃平静的声音有着不怒自威的威慑力量,她虽背井离乡,又在紫苔山二十几年,但她毕竟是苍穹国相府的小姐。 “太妃,请回。”玉太妃虽是端木夜的母妃,凤焰对她算客气了。 “凤焰,让开。”玉太妃语气转冷,显然失去了耐心。 “主子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夫人。”凤焰特意将“任何人”加重音。 “笑话,你们主子是我儿子。”玉太妃冷哼一声,她不想火,凤焰却逼她火。1bwza。 凤焰不语,她只认一个人的命令,除了端木夜话,她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西门疏,正因如此,端木夜才放心将西门疏交给她保护。 上次的事,是凤焰的疏忽,也是她报恩的机会,如果她早知道,报恩要用西门疏的安全,她的小命,打死她也不会妥协。 端木夜会再给她一次机会,是因她值得,还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凤焰会更加小心谨慎。 无论玉太妃如何刁难,凤焰就是置之不理,也不退缩一步,最后没办法,还是香巧出面将玉太妃劝走。 玉太妃对西门疏本就诸多不满,经这一出,更是雪上加霜。 西门疏是被玉太妃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空位,心里划过一丝失望,他又不在? 伸了伸懒腰,西门疏没叫凤焰,披上一件外袍,来到窗户下,她只见到香巧扶着玉太妃的背影离开。 玉太妃如此不待见她,她可没指望玉太妃是来看自己,来者不善,还好被凤焰拒之门外。 她真为凤焰捏把冷汗,玉太妃毕竟是木夜的母妃,凤焰是他的属下。 端木夜推开门,便见她站在窗户下呆,关上门,端木夜来到她身后,手从她背后将她环住。“醒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同床共枕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两个母妃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两个母妃 “什么时候起来的?”西门疏随口问道,顺势靠在他胸前,闭着双眸,嗅着他身上混着泥土的清香,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西门疏神经一抽,他去哪儿了? “天没亮,见你睡得香,所以没叫醒你。”端木夜抚摸着她的秀,将散落在她颊边的一缕丝掠到耳后,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落下爱怜的一吻。 西门疏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对上他狭长的凤眸,睫羽扑闪着。 天没亮,多有想象空间,却抓不住他的话柄。 “去哪儿了?”西门疏嘴角微微一勾,语气很淡然,眸中却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皇宫。”端木夜撇开视线,被她清冷的目光瞅得有些心虚,他对她说谎,他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皇宫可以让她安心。 他会绞尽脑汁说出善意的谎言,是为她着想。 “皇宫。”西门疏喃喃念着,她知道他说谎了,她也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可是她不想要他这么保护着她,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无论是以前的那具身体,还是现在这具身体,她都能自保,以前那具身体武功高强,现在这具身体虽没会武功,但她会用毒,若是狠毒起来,杀伤力比以前那具还强。 “你趁天黑去皇宫杀人吗?”西门疏移开神线,目光悠远的落在窗户外。 说谎也不找一个有信服力的,去皇宫,亏他说得出来,他这个摄政王只是挂名,上不上早朝全凭他心情,可以这么说,以前他是十八王爷,看似手无实权,兵权掌控在司马将军手中,司马将军是他舅舅,等于在他手中,得到先皇特许,免早朝。 他现在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嚣张了,更不早朝了。 天不见亮去皇宫,见安安吗?这时候安安还没起床。 端木夜一愣。“这个” “别告诉我,这是你的血。”西门疏指着他垂在肩上的一缕丝,端木夜低眸一看,嘴角抽了抽,那缕丝因沾了点血凝结在一起。 他换了衣袍,却忽略了头上沾有血,真是大意失荆州。 “还是皇宫吗?”西门疏吊着眼看着他,你骗啊!你编啊!继续编来骗我啊? “嗯,那我去了哪?”端木夜咽了咽口水,看着西门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儿打趣的说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还好意思反问她去了哪儿?不对她坦白就算了,说了谎被拆穿,没有谎言被拆穿的窘态,反而理直气壮的问她去了哪儿? 看着他嘴角扬起神采飞扬的笑意,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嘲笑自己,西门疏扭头别向一旁,哼了一声,负气般欲挣脱他的怀抱。 “别再扭动了,万一扭伤了腰,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只是痛心遗憾,而伤身痛心的可是你。”端木夜失笑的看着孩子气的西门疏,紧了紧手臂,将在他怀中不安份的人儿搂紧,不让她扭伤腰。 她的年龄,二十有余,甘蕊儿的年龄也快二十了,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加上肚子里这个有三个,可她的脾气任性起来,像九儿一样,以前她的冷艳沉重上哪儿去了? 端木夜眸光痴迷的看着她这张容颜,坦白说,如果她像以前那样,给人的感觉,少年老沉,甘蕊儿这张脸典型的娃娃脸。 提到孩子,西门疏立刻消停了。 “别恼怒,我错了还不行吗?”端木夜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抚开她额前的碎,低头在额角上落下一吻。 他一直都知道她精明,几乎没有什么事瞒得过她,没想到怀孕后的她,精明中透着敏感,她就不能示弱一下,故意佯装糊涂吗? “你到底去了哪儿?能让你不惜说谎骗我。”西门疏质问道,他想保护她,她也想保护他西门疏猛的一震,她是不是应该偶尔示弱一下。 “我”骗她在先,这是他的错,端木夜自知理亏,也没想为自己辩解,棒起她的小脸,问道:“你真想知道?” 经过刚刚的一番反省,西门疏想了想,果断的摇头。 “为什么?”这下换端木夜茫然不知所措,一会儿逼问,一会儿又不想知道,她这是在唱哪出啊? “为什么?因为不想知道。”西门疏才不会告诉他,她反省了一下。 端木夜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头,低眸审视着怀中人儿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负气,反而另一种他说不出的表情。 她是在生气?不是在郁闷? “可怎么办?我想告诉你。”端木夜搂着她的腰,扶着她来到一旁的榻上,她怀孕三个月了,可不能久站。 “想告诉我,你就说啊!”闷闷的声音从西门疏口中传出,抬眸看着端木夜,清眸里带着丝幽怨。 端木夜叹口气,一字一顿说道:“我去了白家。” “白家?”西门疏顿时惊心胆颤了下,能让他在天黑去白家,回来之后还对她说谎,除了笑笑,她想不到还有其他事,笑笑的身体状况,白练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西门疏抓住他的手,面色凝重的看着他。“笑笑是不是笑笑出事了?” “别急,别胡思乱想,不是笑笑,笑笑也很好。”端木夜被她脸上的担心吓了一跳,在心里狠狠的骂一下自己,他怎么忘了,笑笑在白家,提起白家,她第一个想法就是笑笑出事了,而对笑笑她是特别敏感。 “不是笑笑。”西门疏松口气,拍着她的胸膛,还好不是笑笑,只要不是笑笑,白家的人谁出了事,她都没关系,接着一拳击在他胸膛上。“你说话怎么不说清楚,你想吓死我吗?” “我错了,我错了。”端木夜失笑的握住她的双手,他真是有理说不清,是他没说清楚吗?是她自己太过敏感。 他们之间不需要道歉,却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歉意。 “到底怎么回事?”西门疏兴致缺缺的问道,笑笑毕竟住在白家,白家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要把笑笑接到自己身边来。 “是白凤。”在说出白凤时,端木夜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小心谨慎,白凤对他的心,人尽皆知。 “白凤?”西门疏微微蹙眉,问道:“她怎么了?” “她受伤”了字还未说出口,便被西门疏打断。 “你是大夫吗?”西门疏问道,白凤受伤,他就立刻跑去,回来之后还对她撒谎,他们之间本来没什么,经这一折腾,好啦!一番遐想后便变得有什么了。 “疏儿。”端木夜哭笑不得,心里却舒畅极了,她越是对他的占有欲霸道,他心情愈加舒畅。“白凤遇到伏击,被暗算受了重伤,凭她的力量无法脱险,了求救信号,所以我跟白练才赶去救她。” 这个解释,西门疏可以接受,她没到现场,却能猜想出,肯定经过一番凶杀。 白凤遇伏击,前天她才来给自己诊断,昨晚就遇伏击了,是有人对她有深仇大恨,还是有人不待见自己。 这话西门疏没说出来,在楚南国最不待见她的是玉太妃,玉太妃是他的母妃,她不想他夹在她们中间为难。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也不想被人利用。 “白凤有与人结怨很深吗?”西门疏象征性的问道。 “没留下活口,只知道那批人是一批死士,任务失败,以死名誓。”端木夜想到他跟白练准备留一活口,然后由白练严刑逼供,岂知对方直接咬破含在嘴里的毒药,可见他们是报有必死之心,不成功便成仁。 他们能断定,那批人不是楚南国人,却不知道是哪一国,奴属何人。 人死证据断,在他们身上也找不到任何标致,这才是最令人苦恼。 见西门疏沉默,端木夜眸中闪过一抹痛楚,说道:“白凤跟白练的父亲是因救我才死,他们的父亲死后,七姨娘便为他殉情,所以我一直觉得亏欠白凤跟白练,尤其是白练,小小年龄便失去双亲,同父异母的姐姐对他有怨,而整个白家的重担落到他的肩上。” 西门疏瞪大双眸,讶然的望着他,从未想过,他跟白家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 白家的前任主母,是他的七姨娘已经很令她意外了,而白练的父母,却是因他而死,这个包袱会不会太重了。 白家当家为他而死,而他的七姨娘却殉情,这对他来说该多愧疚啊! 西门疏握住他的手,她不是在安慰,只是单纯的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她会永远陪着他。 “我没事。”端木夜挤出一抹笑,他不想她担忧。 西门疏眼角一抽,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没事的人,虽说事隔多年,这包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她不敢想象,被人指责,被人怨恨,想必他当年毅然决定去苍穹国潜伏,其实因素跟这事件事,他承受不了压力,所以选择逃避,而他的逃避,让他失去了皇位。 当年楚南国的太子可是他,即使他不在楚南国,太子之位依旧没人动摇。 “会不会是淑太妃派来的人?”西门疏转移话题问道,东方邪死了,记恶如仇的淑太妃,虽把东方邪的死压抑下来,却不可能不给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 “不是。”端木夜很肯定的说道。“如果是淑太妃派来的人,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们,而不是白凤,牺牲一批死士,淑太妃不会做这种打草惊蛇的蠢事。” 西门疏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她只是反射性的想到是淑太妃,端木夜说那批是死士,显然不会是淑太妃,她手下要命的是杀手组织。 “疏儿,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端木夜扶着西门疏起身,有些事应该让她知道了。 “去哪儿?”西门疏好奇的问道,暗忖,他不会带她去见自己的尸体吧? “去了你就知道。”端木夜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其实,在回到楚南国,带她去见母妃之前,他就应该带她去那个地方,只是因情况有变,母妃突然从紫苔山回来,加之飘舞的事,让他猝不及防,此事一拖再拖,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端木夜扶着她来到大门口,早就有一辆马车等着他们,端木将小心将她扶上马车,两人坐进马车,凤焰跟墨驾驶着马车离开。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端木夜扶着西门疏下马车,淡薄的阳光将清晨渲染,西门疏站在马车旁,望着僻静的荒野,绿草葱翠,怪石林立,清风微微拂过,吹开一地繁花,花香伴着大自然的清比,顿觉心旷神怡。 西门疏扭头望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男人,问道:“这是哪儿啊?” 她沉浸在这清幽的环境里,只是漫不经心的望了他一眼,没注意到端木夜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伤悲。 “走吧。”端木夜没心情与她调侃,又不忍心将自己悲伤的情绪渲染给她,只要她尽情美丽,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在这里,他真的高兴不起来。 端木夜接过墨递过来的盒子,扶着西门疏朝林深处走去,凤焰跟墨留在马车上,他们深知,主子每次来这里,心情都特别低落,希望这次有夫人陪着,用温暖的光芒将主子心底阴暗的角落照亮。 “要走很远吗?”西门疏扫了一眼端木夜提着的盒子,笃定里面装着吃的,连吃的都准备好了。 “嗯。”端木夜淡淡的嗯了一声,他的心情不好,不想多说话。 西门疏这才注意到,端木夜眉宇间那股化不开的悲伤,垂下的眼睑掩饰着眼底的伤楚,想问他心情不好吗?蠕动了下唇瓣,却还是没问出口。 西门疏默默地跟着他,她信任他,哪怕他带她出来丢掉,她也信任他。 林间深处,茂密的树叶将阳光遮掩住,令人感觉到冷意。 敏锐的察觉到西门疏微颤的身子,端木夜关心的问道:“冷吗?” “嗯。”西门疏点了点头,对他,她不需要掩饰。1bwzf。 端木夜帮她拢了拢披风,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西门疏心里流过一股暖流,没有对他客气。 端木夜将她带到目的地,清风拂过绿油油的青草,草叶出沙沙的声响,平添无尽风情,然而,前眼这一座孤坟耸立着,增添了凄凉与忧伤。 么口醒一神。流动的光影带出几丝悲伤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木夜”西门疏抬眸,凝望着端木夜,手指着眼前这座孤坟,没有墓碑,所以她猜不出这里面葬着谁。“这是?” 坟里埋葬的到底是谁?又跟木夜有什么关系? 西门疏猜想,这人对他来说很重要,否则他也不会带着她来祭拜。 端木夜没回答,而是松开她的手,俯身将提着的盒子放在地上,揭开盒盖,里面放着几个杯子,还有一壶酒,还有祭拜用的香烛与纸钱。 点燃香烛插在坟前,纸钱也点燃,再将杯子一字排开,提起酒壶,一一将杯子里注满美酒,香气四溢。 端木夜跪在坟前,敛起悲痛,神色温柔,伸出手轻抚着坟上的杂草,微笑着低语:“母妃,我来看您来了,您瞧瞧站在我旁边的是谁?母妃,您猜猜她是谁?一定猜不到吧?不对,知我如您,一定能猜到她是谁?其实,她的身份很复杂,但是这都不重要,她是我最爱的人,我认定的人。母妃,您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因为我已经找到可以与我携手白头,生不离,死不弃的人了。” 轰!西门疏在听到他叫母妃那一瞬间,脑海里先是一片空白,接着嗡嗡作响。 母妃?他叫坟里的人母妃?17623107 这里面埋葬的是他的母妃,那么玉太妃又是谁? 可是,他长得很像玉太妃,那么乱了,全乱套了。 “木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门疏满腹疑问,却只能唤他。 听到西门疏叫他,端木夜扭头,朝她招了招手。“疏儿,过来拜见母妃。” 西门疏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却还是上前一步,在端木夜的搀扶下,跪在他旁边,接过端木夜递来的香烛,插在坟前,又接过一杯酒,缓缓地洒在坟地上,磕了三下。“母妃。” 他说是他母妃,那便是他母妃,他要她叫母妃,她便叫母妃,她知道他会给她一个解释,所以,她不急着问,不急着想知道这其中的渊源,他怎么会突然有两个母妃。 她的贴心,端木夜满怀感动,执起她的小手,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相扣,对着坟墓坚定的说道:“母妃,我爱她,很爱很爱很爱。” 西门疏眼中忽蓄萦满了泪,不知为何,在他执起她的手,对着坟墓说。“母妃,我爱她,很爱很爱很爱。”西门疏心里五味杂陈。 见她沉默,端木夜斜睇着她,剑眉微微蹙起,看上去十分不满。“不对母妃说点什么吗?” “我”西门疏吸了吸鼻,掷地有声,霸气十足。“母妃,他是我的命。” 西门疏情急之下,便将她的强势展露出来。 听着她霸道又夹着命令似的语气,端木夜嘴角一抽,对着坟墓说道:“母妃,别见怪,这就是她,我爱到骨子里的人。” “我有说错话吗?”西门疏无辜的问道。 “没有。”端木夜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对着她一笑,调侃道。“母妃是个温婉慈祥的人,我怕你吓到她。” 西门疏脸色一沉,甩开他的手,端木夜担心她生气,欲开口安抚,西门疏却抢先一步,对着坟墓磕了三个头,很认真,很坚定的说道:“母妃,我爱他他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随。” 端木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铺垫在地上,扶着西门疏坐着,而他也坐着,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 “木夜。”西门疏微微挣扎,并非因他们在坟前亲密的动作,而是在他母妃的坟前,他们怎么能坐着。 “别担心,母妃能理解。”端木夜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对着坟墓很认真的问道:“母妃,疏儿肚子怀有您的孙女,您肯定舍不得让她累着,是不?看吧,母妃说是。” 西门疏停止挣扎,听着他自问自答的话,简直是哭笑不得,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在母妃坟前胡说什么呢?” “我有胡说吗?难道我有说错吗?这里面没有怀着我的女儿吗?”端木夜无辜的问道,大手还贴在她平坦的腹部。 “你”倏地,西门疏眸光一转,诡谲一笑,说道:“是我怀孕,我可以坐着,你怎么跟着坐着?快快快,别想偷懒,乖乖跪在坟前向母妃请罪。” 端木夜俯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西门疏脸颊瞬间羞红,没好气的瞪着端木夜。“在母妃坟前,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放心,母妃不会怪我。”端木夜脸膛紧紧的贴在她脸颊上,轻轻的蹭着,抱着她的身子,轻晃着。“母妃,疏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您还有一个大孙子已经三岁了,他叫安安,高兴吧?您是高兴了,我就受罪了,安安一点都不乖啊!你打我做什么?” 西门疏瞪着他。“你怎么能在母妃面前说安安不乖?” “他本来就不乖啊!你为什么又打我?”端木夜哀叫。 “母妃,你别听他胡说,安安很乖,安安是个好孩子,很听话”提到自己的儿子,西门疏是赞不绝口,天下母亲心中,没有不好的孩子。 就算自己的孩子在世人口中臭名昭著,在父母心中都是好孩子。 端木夜静静地听着,眉宇间那股悲伤早就化为乌有,余下的是浓浓的幸福与爱意,听着她在母妃坟前叙说着点点滴滴,一个劲的赞扬自己的儿子,端木夜并不觉得刺耳,相反觉得悦耳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两个母妃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她是你姑姑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她是你姑姑 “母妃,其实安安也不是这么讨厌啊呵呵,母妃,我说错了,安安很乖,很听话,是个好孩子,当然,如果他不那么黏稠着疏儿,他就更乖,更听话了”端木夜也絮絮道着,西门疏听到他不诽谤儿子了,也静静地听着。 两人在坟前会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端木夜才扶着西门疏起身。 “要走了吗?”西门疏问道,她还有些不舍,在这里她很安心,也没什么压力,无论他两个母妃中谁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在这里,西门疏知道,她得到坟里这个母妃的肯定。 “舍不得了?”端木夜问道,伸出手揉着她的腿,坐了这么久,他都觉得双腿麻木,更别说怀孕的她。 “嗯。”西门疏点头,目光落到坟上,如果他们走了,又成了一座孤坟,母妃躺在这里该有多孤单。 “放心,母妃的坟又不会长脚跑了,只要你想来,什么时候都可以,下次我们还可以带安安一起来,母妃肯定很想见见她的孙子。”每次他来见母妃,都会醉倒在她坟前,然后第二天,墨来叫他离开。 西门疏不语,端木夜问道:“你不饿吗?你不饿,肚子里的孩子也该饿了。” “我们不是吃了东西吗?”西门疏低眸,孩子是她的弱点,每次他都用这招,等孩子出生了,她看他又用什么? “那点糕点那里够。”端木夜笑着说道,以前他来看母妃,只需准备足够的酒,现在他来看母妃,带着糕点。 其实,在母妃坟前十步之外,他埋了好几坛酒,有她在,他也不敢挖出来喝。 “哪里才那点,很多好不好。”她现在都没感觉到饿。 “你不饿,我跟你肚子里的孩子饿了。”端木夜委屈的说道。 西门疏默了。 端木夜弯下腰,西门疏很上道的爬上他的背,端木夜背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在林荫道上。 回到马车,凤焰跟墨依旧坐在马车上,凤焰背对着墨,好似两人刚刚闹过别扭。 端木夜只是扫了两人一眼,明显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同,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抱着西门疏上马车。 “凤焰。”在端木夜放下垂帘时,西门疏突然叫凤焰。 “夫人。”凤焰反射性的扭头望着西门疏,等着她接下来的吩咐。 西门疏目光一睁,凤焰双颊红晕,还有原本整齐的秀有些蓬松,甚至上面还插着草屑,双唇也红肿,一看便知被人爱怜过。 “墨。”西门疏突然又叫墨,话一落,她就后悔了。 “夫人。”墨也扭头望着西门疏,跟凤焰一样恭敬的等着她吩咐。妃厌直疏子。 端木夜蹙眉,低眸看着怀中的人儿,她到底想做什么? “咳咳咳。”西门疏咳了三声,尴尬的看着两人,凤焰双唇红肿,墨唇被咬破,不用臆想便知两人做了什么? 因凤焰扭头的动作,衣领微微被拉开,她甚至还能看见那白希的肌肤上的吻痕,她不是没经历过人事,只是她很好奇,凤焰冷若冰霜,不可能会跟墨在野地咳嗽下月十五,两人就成亲,提前洞房有什么不对。 心里对墨佩服不已,他还真敢对凤焰霸王硬上弓。 “没事,没事,没事。”西门疏连说了三个没事,一把拍掉端木夜挑起的垂帘的手,缩回马车内。 垂帘隔绝下,留下凤焰跟墨面面相觑,突然,凤焰恍然大悟,怒瞪着墨,咬牙切齿却无声的指控。“都怪你。” 墨耸耸肩,也无声的回答。“情难自控。” 凤焰脸更红了,羞得无地自容,她是冷若冰霜,却不代表,在这事上她也冷若冰霜。 突然,墨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又不是第一次,害什么瞎?夫人是过来人,况且,这次我只是吻你。” 他是很想,可他不敢,怕伤到她腹中的孩子。 在凤焰答应嫁给他,他们就有夫妻之实,直到她怀上他的孩子,他才急不可待的找主子,请他成全他们。 端木夜答应了,本打算过两个月为他们举办婚礼,可谁知凤焰怀孕,婚礼不得不在下月十五举办。 凤焰瞪着他,墨接着自喃道:“等成亲后,求主子调影卫保护夫人。” 凤焰怀孕了,他可舍不得让她累着,更害怕夫人遇险,她用身体为夫人挡危险。 “你敢。”凤焰怒瞪着他,保护夫人是她的职责,她可不想因肚子里的孩子,放下职责,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夫人的安全更重要。 墨回瞪了她一眼,沉默不语,挥动马鞭,驾驶马车离开。 凤焰知道他在生气,却没有安抚他,她不擅言词,更不屑解释。 “你刚刚为什么叫住凤焰跟墨?”端木夜问道,脸上的表情很是令人费解。 “我”西门疏支支吾吾,对着端木夜深意的目光,他肯定猜出自己心中所想,若是敷衍了事,显得她太矫揉造作,她都快要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在他面前还有什难以启齿的,西门疏俯在他耳边。“墨跟凤焰肯定提前洞房了。” 她检查了马车内,没有一丝暧昧后的痕迹,显然他们不是在马车内,而是在外面,怪不得凤焰秀上还插着草屑,想到他们在野地,西门疏就有一种想对墨竖起大拇指的冲动。 西门疏小脸上丰富的表情,看得端木夜脸一黑,透过垂帘狠狠的剜了一眼外面驾驶马车的墨,墨顿时打了个冷颤。 “孩子都怀上了,能没提前洞房吗?”端木夜没好气说道。 “什么?”西门疏惊呼出声,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分激昂了,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满是错愕的望着端木夜。“真的假的?” 凤焰怀孕了,这怎么可能? “不然他们的婚事,为什么在下月十五操办?”如果不是凤焰怀孕,他会将他们的婚事往后推。 西门疏做了几下深呼吸,凤焰真厉害,隐藏得这么深,她居然一点都没看出丝毫的端倪。“多久了?” “一个多月?”端木夜淡淡的回答。 “在路上啊!”西门疏想了想,除了在路上他们有机会,回到十八王府,凤焰差不多都守在她床前,怪不得,每次他不在,除了凤焰守在她的床前,墨守在门外,她还以为他加强对自己保护,原来是因这个原因。 “凤焰怀孕了,木夜,你叫她到马车里来坐。”怀孕的人是需要好生照顾,她是第二胎,凤焰可是第一胎,更得小心翼翼了。 “她不会进来。”端木夜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西门疏黛眉一蹙。 “别多问,凤焰有凤焰的坚持,你也别因知道她怀孕,就对她区别对待,凤焰有她的骄傲,她的责任,她在做什么,她的选择,她自己清楚。”端木夜大手贴在她后脑,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胛上。 她曾经是西门家的小姐,又是晋王妃,手握重权,有些事不用说得太直白,她便理解其中之意。 凤焰是影卫出生,虽转成侍卫,但她骨子里受的训练是影卫,总之,影卫就是为主子牺牲。 西门疏了解,所以没再多问,沉默了一会儿,西门疏抬头,用一种严厉的目光望着端木夜。“你两个母妃是怎么回事?” 端木夜脸色一沉,本就打算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在坟前他不说,是不想让那件事影响她的心情,他打算回王府再告诉她,谁知她在马车内便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端木夜轻柔的搂起怀中的人儿,让她舒服的靠在他肩胛上,低眸看着她,问道:“你喜欢哪一个?” 西门疏一愣,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自己。 她喜欢哪一个?当然喜欢坟墓里那个,转念一想,如果那个母妃也活着,她会不会像玉太妃那样对自己很反感,不接受自己? 西门疏考虑了一会儿,望着端木夜反问道:“这是我喜欢哪一个,哪一个就是你的生母吗?” 他有两个母妃,其中一个必定是生母,从苍穹国到楚南国的一路上,她只听他说起玉太妃的事,没听他说起过坟墓里那个母妃。 对坟墓里那个,如果不是今日他带她来看,她毫无所知。 端木夜愣了愣,四两拨千斤,又将问题丢给了自己。“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谁?” “木夜,别让我选择,你深知我没得选择。”因为不能比较,玉太妃不待见她,死了那个又待见吗?阴阳相隔,谁也不知道,仅凭猜想,坟墓里那个母妃是喜欢她的。 听到他在坟前说的话,坟墓里那个才像是他的生母,可她知道,那个不是,如果是,他不可能在乎玉太妃接不接受自己,玉太妃被她吓晕时,他脸上的担忧是自内心。17623091 明知道是谁,她还是希望他亲自告诉自己。 臆测始终是臆测,百密都有一疏,更别说臆测。 “你猜谁是我生母。”端木夜还是没果断的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而是笑着与她周&旋。 “端木夜。”西门疏火了,退出他的怀抱,清冷的目光夹着怒意狠狠的剜在他脸上,她对他再有耐心,也经不起他这般磨蹭。 怀孕的她,心情阴晴不定,端木夜这样拖泥带水,无疑不是在挑战她的极限。 “别恼怒,我揭开谜底还不行吗?”端木夜投降了,将她轻柔的拉回怀中,搂紧了她,俯在她耳边,许久之后才说道:“坟墓里那个是待我如己出的母妃,现在府中那个是十月怀胎生下我的母妃。” 西门疏并没有丝毫意外,这个答案意料之中,沉默着静静地听着。 “她不是我生母,却待我如己出,她是三舅公的女儿,父皇不喜欢她,却娶了她,从没宠幸过她,只在后宫之中给了她一个华丽的寝宫容身,给她一个妃位可以顺理成章在后宫走动,其中的原由,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有喜欢的人,跟我生母的关系很好,后来不知为何,生母去紫苔山,舅舅带我去战场,她请旨让父皇同意她去军营照顾我,理由是我还小,她是妃子,就算我需要照顾,也不会是她,可父皇居然同意了。” 西门疏垂下眼帘,司马家的事,她这些天也懂了个明白,司马老将军有五子一女,女儿远嫁北苍国,成为北苍国帝后,被贵妃陷害,她带着女儿在侍卫的保护下离开北苍国,也就是君莫离找的人。 原本以为温絮是他们的主公,后来又证明温絮不是,他们的主公遇难而亡。 五个儿子,一一战死,只剩下老大,老四跟老五未娶,老二跟老三的儿女都过继给老大,而老大有一儿一女,儿子是木夜的舅舅司马谦,女儿便是玉太妃。 几年前,老大也战死,目前司马家辈分最高便是司马谦这一辈,老大也就是木夜的外公,战死时木夜还在苍穹国潜伏,也是因如此,大皇子趁机夺位。 “母妃死在了军营?”西门疏问道,莫名脑海里浮现出,她为救木夜被万箭穿心而死。 “嗯。”端木夜点了点头。“在军营里,她将我照顾的很好,而她却因受了风寒,没得到及时救治,最终病情恶化,不治而终。” 西门疏嘴角一抽,这和她想象的相差甚远,贴近的是都死在军营里。 看着有些沮丧的端木夜,西门疏握住他的手,除了给他无声的安慰,她想不出还有其他办法,难道要她告诉他,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人都死了这么多年,才叫他节哀顺变,不觉得太过晚吗? 突然,端木夜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握住她的双肩,让她与自己对视,表情很严肃的说道:“疏儿,这不是我想要告诉你的。” 今日他带她来祭拜母妃,告诉她母妃非他生母,却待她如己出,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他的亲生母亲,疏儿是他爱的人,他想带疏儿来祭拜母妃,这是母妃临终前,他给她的承诺。 若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想与她携手到老,生不离,死不弃,就带那个姑娘来她坟前,给她看一下,为她上一柱香。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西门疏心咯了一下,他带她来祭拜他母妃,不就是为了告诉她,除了玉太妃这个生母,还有一个待他如己出的母妃吗? “我母妃。”低沉的声音缓缓流淌在空气中,端木夜唇角勾勒着一抹苦涩,眸底还有一抹浓郁得化不开的凝重。 “嗯,你已经说了。”西门疏一时没听出来,以为他说的是坟墓里那个母妃,毕竟他们在聊她。 “是府中那个母妃。”端木夜知道她误会了,满心的无奈。 “府中那个母妃?”西门疏眨了眨双眸,其实,她也很好奇,玉太妃为什么见到她就吓晕了,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一起说个明白。“好,你说,我听。” 端木夜深吸一口气,说道:“母妃不叫司马玉,而叫西门玉。” 西门疏先是惊讶,随即是茫然。“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马玉,西门玉 “疏儿,你难道没一点映象吗?”她脸上的表情,让端木夜有种无助。 “什么映象?”西门疏反问,他不应该告诉她,司马玉为什么叫西门玉,而不是问她有没有映象,她又没见过玉太妃,哪来的映象。 “你姑姑叫什么?”端木夜不知如何说,直接问她。 “姑姑叫什么?”西门疏想了想,如果不是无意之中听到父亲跟母亲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姑姑,记得自己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去找木夜分享,在听他完之后,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她也说不清楚。“好像听母亲说,叫什么西门” 倏地,西门疏好似意识到什么似的,瞪大双眸望着端木夜。 端木夜握住她双肩紧了紧,点头说道:“你没猜错,她就是你姑姑。”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西门疏心一阵慌乱,她就是你姑姑,她就是你姑姑“怎么可能?” “你被你母亲骗了,你姑姑并非死了,而是” “不可能,不可能。”西门疏打断他的话,玉太妃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姑姑,她那不么待见自己,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姑姑。1bwzp。 西门疏忘了,她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西门疏了,身体也不是,而是甘蕊儿。 她不能接受,在端木夜料想中,叹口气说道。“疏儿,你想想,如果不是,你父亲西门丞相,会因我是你救命恩人的身份,就对我待如亲生儿子般吗?疏儿,你忘了吗?你遇险那次,是你父亲带你出来,你跟他走散了,你才遇险,而我救了你,其实那次,是我跟舅舅商议好,故意这么安排,好让我以你救命恩人的身份,自由出入相府。” “当然,舅舅知道我是楚南国的太子,借着木夜质子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他只是单纯的让我在相府自由出入,在帝都城能安全,并没有勾结楚南国,或是为了我,而背叛苍穹国。” “你”西门疏回想父亲看他的眼神,溢满浓浓的情亲,她理解为恩情,原来她没多心。 如果这是真的,父亲是没有谋反之心,他忠心东方臣,却骗了她。 “疏儿,别怨舅舅,他瞒着你,是因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端木夜重新将她搂进怀中,被自己崇拜的父亲骗,她该受到多大的打击。 其实,这不算是骗,顶多没说。 “当年我们还没出生,知道西门家小姐离家出走这回事,只有上一辈人知晓,因为你爷爷,我外公封锁了这个消息,你父母后代人根本不知道西门家还有一个小姐,你不也是无意之中偷听而来的吗?” 西门疏沉默,这事太突然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玉太妃是她的姑姑,木夜是他的表哥。 端木夜没打扰她,也没去逼她,有些事是需要自己去沉淀,想通了自然就接受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良久,西门疏开口问道。 “你真想知道?”端木夜低眸看着受打击的怀中人儿,心痛如绞,虽说母妃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母妃不接受她,不被自己的姑姑接受,她该多揪心。 “嗯。”西门疏点头,在这一天之内没生什么事情,可却 端木夜低下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将事情絮絮道出:“当年母妃本是要入宫为妃,却在她进宫为妃的前三天,淑太妃设了一个局害母妃” “淑太妃?”西门疏黛眉一拧,忍不住打断端木夜的话,他母妃入宫,跟淑太妃什么事?难不得她还想阻止,后宫三年选一次秀,她阻止得过来吗? 端木夜睨了她一眼,说道:“淑太妃是和亲公主,一次宫宴,外公带母妃去参加,淑太妃却跟母妃一见如故,两人成了好姐妹,因淑太妃的关系,母妃经常进宫,在后宫很自由,却被当时的帝君看上,你对淑太妃也略了解,在淑太妃看来,母妃是故意接进她,利用她达到进宫为妃的目的,其实,她不知道,母妃根本不屑进宫为妃,若是母妃想,凭她是相府小姐,何需利用淑太妃,可惜,淑太妃却不这么想。” “她找人毁了母妃的清白,为了羞辱母妃,她特意找了一个近五十岁的老男人。同时,她故意以送东西为由,让帝君陪她一起到相府,其目的是捉歼,时间被她算得刚刚好,你可想而知,她即将要进宫为妃,又被帝君撞见” “事后呢?”避免尴尬,西门疏让他省略掉这一段。 “事后那男人也一口咬定是母妃勾&引他,帝君更是龙颜大怒,因为当时的皇太后是西门夫人的表姐,看在皇太后的面子上,帝君未波及西门家,也没收回封妃圣旨,只是将进宫之期压后。” “那男人是楚南国人?”西门疏见端木夜点头。“你母妃跟那个男人私奔到楚南国?”见端木夜又点头,西门疏深吸一口气。“他就是你父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她是你姑姑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成亲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成亲 西门疏能接受玉太妃不待见她的事了,因为她恨淑太妃,所以牵怒在自己身上,毕竟她的身份是甘蕊儿,当过淑太妃的儿媳妇,现在又跑到楚南国当她的儿媳妇,如果是她,估计都不会接受。 端木夜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别胡思乱想,母妃不恨淑太妃,如果没有淑太妃,母妃根本不可能认识父皇。” “怎么可能不恨,你父皇比她大那么多。”五十岁与十多岁,他父皇都可以当他母妃的爷爷了。 “母妃起初是被迫,后来得知自己怀孕,又不想打掉孩子,父皇让她跟他走,许她一生的爱。母妃本就不想进宫为妃与众多女人争宠,不可否认,五十岁的父皇,对十多岁的母妃来说是很老,但是,父皇夺走她的童贞,而她又怀了他的孩子,说不怨是假的,在他许她一生的爱,母妃原以为父皇只是一个商人,便丢下苍穹国的一切,义无反顾的跟父皇来到楚南国。” “到了楚南国,才知道父皇是楚南国的皇帝,母妃不后悔跟他来楚南国,只是有些感叹,逃得了国家,却逃不了进宫为妃的命运。” “那还是恨啊!”西门疏坚持自己的想法,玉太妃这么不待见她,肯定是因淑太妃的关系。 “不恨。”端木夜略显无奈的说道,这小女人怎么就不相信他的话呢?他说不恨就不恨。 “恨。” “不恨。” “你母妃告诉你,她不恨陷害她,毁其一生的淑太妃吗?被朋友算计何其悲哀,她怎么能不恨呢?我的身份是甘蕊儿,从她对我的态度,你敢说,她不是因为我曾经是淑太妃的儿媳妇,才不接受我。”西门疏将脸埋进他胸膛,闷闷的说道,现在找到玉太妃不接受她的原因了,只是这个原因 想要修复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不可能,只是那样一来她老人家会相信鬼神之说吗?就算相信,会接受这样的她吗? 无论她是以西门疏的身份,还是以甘蕊儿的身份,她都做过淑太妃的儿媳妇,唯一不同,西门疏的身份是她的侄女。 端木夜沉默,许久之后,开口道:“疏儿,这些事母妃只对一人说过,那个人不是我,是死去的那个母妃,也是那个母妃告诉我的,母妃根本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她当年的事。” 西门疏愕然的抬头望着端木夜,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所以呢?” “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她是你姑姑,并不想” “不想让她知道我是她的侄女。”西门疏打断他的话,抢先一步说出他未来得及说出的话,既然如此,他何苦告诉她。 那个母妃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他知道当年的事,他告诉她,又不让他母妃知道,这不是存心让她纠结吗? 眼不见为净,不知道也不纠结。 端木夜愣了愣,狭长的凤眸里染上一抹愧疚与心痛,低下头吻了吻她的丝,将脸深深埋入她披散的长之中,嗅着那香。“疏儿,当年的事”门她接不太。 “我能理解。”西门疏再次打断他的话,他爱那个待他如己出的母妃,也爱那个怀他十月的母妃,当年的事,对玉太妃来说,无疑不是痛,往事不堪回首,伤痛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失望透顶,谁愿意背景离乡。 他不想去碰玉太妃心中那道伤疤,西门疏微微偏头,将端木夜埋在她丝里的脸移出来,抬手抚摸着他的五官,眸光一黯。“你告诉我这样,是怕我在她面前,说出我是西门疏的事。” 端木夜沉默,这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是,他想告诉她,不想对她隐瞒,他以为自己只隐瞒了她一件事,其实,他隐瞒了她很多事。 比如:他与温絮合谋,结果他被温絮暗算,害死了她。 笑笑是活了下来,而她只是灵魂活了下来,肉身却死了。 “疏儿。”端木夜幽幽的开口,眸光复杂难辨。 “她怎么成了司马玉?”这气氛太压抑,西门疏转移话题,既然已经告诉了她这么多,何不说完。 端木夜下巴搁在她肩上。“父皇为了让母妃不被后宫嫔妃排挤,让她以司马家女儿的身份进宫为妃,司马青没有女儿,只有一子,而夫人也因生第一个孩子时难产,虽捡回一条命,却无法再生育,对母妃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儿,又是皇帝恩赐,他当然是乐于接受,对外称母妃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就连司马家的人也以为她是司马青的私生女,有了司马家这个强硬的后台,母妃在后宫也没人敢欺负她。” 西门疏沉默了,暗忖,老皇帝对玉太妃还真是煞费苦心,司马家在楚南国的地位不可动摇,他找上司马青,还真是找对了人。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如此,如果是她也会感动,弄不明白,玉太妃为什么要去紫苔山? 当年到底生了什么?除非玉太妃不爱老皇帝,非则一定生了什么事,她才丢下丈夫跟孩子决然离开。 对于玉太妃是西门玉之事,老皇帝死了,司马青也死了,玉太妃只将此事告诉了待木夜如己出的妃子,而她告诉了木夜,接着也死了。 那么知道此事,就只有木夜跟玉太妃本人了。 “司马谦知道吗?”西门疏问道,木夜的母妃应该真不爱老皇帝,否则也不葬这荒野。 “不清楚。”端木夜摇头,他还真不知道,司马谦这个人隐藏的太深,可以说是老歼巨猾。 西门疏也没再多问,兴许是太累了,在端木夜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没一会儿便见周公去了。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端木夜垂眸看着怀中人儿,眼底的深情炙热而浓烈,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爱你。”为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无忧无虑,是他此生的追求。 马车停在王府门外,端木夜小心翼翼的将睡着的人儿抱下马车,回到房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她依旧没醒来。 本想叫她醒来吃点东西,见她睡得这么香,端木夜不忍心将她叫醒。 今天墨跟凤焰也辛苦了,墨就算了,凤焰肚子毕竟怀有孩子,端木夜没让她守在门外,有他在,凤焰几乎都回房休息。 十五很快就到,在这二十多天内,玉太妃没再来找西门疏,飘舞也没怂恿,一切都很和谐,空气中却涌动着危险的气息,西门疏却嗅到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婚之日,阳光明媚。 “来坐好。”西门疏拉着凤焰,来到梳妆台上,按坐在铜镜前,拿起梳子为她梳头。 “夫人。”凤焰惊呼出声,她是下人,怎么能让夫人给她梳头。 “坐好,别动。”西门疏微微举高手中的梳,防止被凤焰抢了去。 怀孕快四月,西门疏肚子也微隆起,艳丽中多出几分妩媚。 “夫人。”凤焰还是不敢,欲起身。 “叫你别动。”西门疏按住她的双肩,故意板着脸。 听着她命令的口吻,凤焰真不敢动了,西门疏无奈一笑。“我不知道你们楚南国出嫁前要做些什么,在我们苍穹国,新娘的头都是亲娘亲手盘起,亲手将凤冠盖在她头上,这代表着吉祥。你是孤儿,王府里也没丫环,除了我,难不成你想要玉太妃给你梳?” 凤焰默了,她就是披头散,也不敢去找玉太妃给她梳头。 “凤焰,今天是你大喜之日,别拒绝我,放下主仆的身份,安心接受,你就当我是你的亲人。”西门疏梳着凤焰的秀,她没给人梳过头,手下的动作却放得很轻,生怕重了一点扯痛凤焰的头皮。 “夫人。”凤焰鼻子一酸,心里因西门疏那句“你就当我是你的亲人”而感动不已,她是孤儿,亲情是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在训练基地里,除了残酷无情的训练,就是弱肉强食的厮杀。 “别因感动对我说谢谢,客套的话不需要。”透过铜镜,西门疏见凤焰欲开口,抢先一步打断她的话。 凤焰喉咙一紧,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还真是想对夫人说声谢谢。 出嫁女人一生之中只有一次,绕是再冷若冰霜的凤焰,在这时候面对西门疏的真心相待,她也会感动。 凤焰透过铜镜朝西门疏扬起一抹笑,那笑容柔和了她冰冷的五官,西门疏有瞬间失神,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凤焰,不是虚假,而是真心的笑,回以一笑,将手中的梳子从凤焰的头顶开始梳起,同时一边道;“一梳,梳到尾。” 接着梳子再一次从头开始梳。“二梳,梳到白齐” “眉”还没出口,西门疏错愕的看着断了一齿的梳,还挂在凤焰的丝上荡晃,这梳是桃木梳,她从苍穹国带来的,她梳了这么久都没断,怎么在这时候就断了。 这意味着什么?是巧和,还是预兆? 今天是凤焰跟墨的大喜之日,西门疏不敢往下想。 “怎么了?”凤焰问道,她也知道梳断了一齿,还因此扯痛了她的头皮,她不信迷信。 “没事。”西门疏朝她牵强一笑,将那根齿从她秀上扯下来,不痕迹的藏在衣袖里,拿起梳又从头开始梳。“二梳,梳到白齐” 连着梳了三次,二梳就是梳不过,梳一下,断一齿。 “夫人,别梳了,再梳下去,这梳的齿都会断完了。”凤焰以轻松的语气说道,见西门疏脸上的表情愈加凝重,补上一句。“我不信迷信。” “我也不信。”敛起复杂的思绪,西门疏嫣然一笑,她懊悔了,不该为凤焰梳头,她只是想凤焰跟墨幸福,才会对凤焰用苍穹国出嫁前给新娘祝福的习俗。 这似乎弄巧成拙了,西门疏希望这只是巧和,或是梳子梳太久了齿才会断,可千万别是预兆。 盘完,带上凤冠,西门疏将凤焰扶出房间。 不是什么盛大婚礼,也没有王公贵族,只有十八王府的人。 对凤焰跟墨来说,这也是端木夜给他们的恩赐。 玉太妃坐于高堂,墨跟凤焰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感激的看了一眼端木夜,除了主子,没人能请动玉太妃。 “怎么了?”端木夜低声问道,他握住她的手,现里面全是汗。 “木夜,我”她心里不安,很不安,可在此刻,她不知道如何告诉他,只觉心中堵得难受。 “出什么事了?”端木夜见她苍白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 “我”西门疏望着端木夜,心中百般滋味齐翻,想到她当年嫁给东方邪时,亲娘为她梳头,二梳梳不过。 西门疏想到她跟东方邪的婚姻也折腾了四年,凤焰跟墨凤焰怀孕了,今日又是大婚之日,她不应该扫他们的兴,敛起担忧的思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也要等他们拜完堂,入完洞房,等明日再说。 况且,墨跟凤焰都是自愿,不像当年她跟东方邪,她是一厢情愿,东方邪是被逼迫。 “没事,只是有些紧张。”西门疏朝端木夜眨了眨眼睛,移开目光看着坐在高堂上的玉太妃。 她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玉太妃,是以她的儿媳妇,还是以侄女?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你拜堂,该紧张的人是凤焰。”端木夜失笑的说道。 西门疏嘴角一抽,敛起眸光回到端木夜身上,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再开口。 她拜堂才不会紧张,她都拜了三次,两次是跟东方邪拜,一次是跟端木凌瑾,就是没跟他拜过。 “一拜天地。”管家高亢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看着执着红绸两端的两人,见他们对着门外,缓缓地俯下身去。 “二拜高堂。”管家口中再次喊出。 由香巧搀着的凤焰,朝高坐于高堂的玉太妃俯身。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听到礼成,送入洞房那一瞬间,西门疏明显松了口气。 在两人拜堂时,端木凌然带着九儿跟安安来十八王府,却被拒之门外,端木凌然拿出他的身份,甚至说安安是他们的小王爷,侍卫依旧不放人进去,还说王爷放下狠话,今日是墨跟凤焰的大喜之日,谁若是敢来闹,敢硬闯王府,杀无赦。 纵使端木凌然是皇帝,也不敢硬闯,郁闷得他拉着九儿跟安安逛街去了。 没见到娘亲,安安噘着小嘴,很是不高兴。 任凭九儿跟端木凌然怎么哄他,小家伙依旧给他们看脸色。 “安安,你要搞清楚,不是我不带你去见你娘亲,是你爹爹不让我们进府,是他将我们拒之门外。”安安不高兴,端木凌然也很委屈。 他的皇宫随便他们夫妻俩自由出入,而十八王府却不让他踏进,玉太妃住在十八王府,他想来看她老人家,却被小皇叔拒绝,好不容易盼到十八王府办喜事,原以为他可以参加,却依旧被拒之门外。 把他拒之门外就算了,连安安也跟他一样,安安可是他的儿子啊! 简直是郁闷死他了! “你是皇帝。”安安朝端木凌然吼,在小家伙眼里,只要他拿出皇帝的身份,只有他不想去的地方,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端木凌然耷拉着肩,悲哀又无奈的说道:“皇帝也非万能,尤其是在你爹爹面前,我还矮了一辈。” 小皇叔不甩他,安安动不动就吼他,他这个皇帝被他们父子欺负得彻底。 九儿拉着安安的小手,笑米米的说道:“安安别伤心,见不着娘亲就算了,我带你去看笑笑。” “真的?”安安一扫阴霾,开心的望着九儿。 不能见到娘亲,能见到笑笑姐姐,他还是好开心。 “真的,我保证。”九儿举起手,一副童叟无欺的样子。 “九儿姐姐,你真好,安安最爱你了。”安安高兴的跳了起来,拉着九儿的手朝白家的方向拉。 “九儿。”端木凌然哀吼,有撞墙的冲动,他宁愿去闯十八王府,也不愿去挑衅白家,白练可是将他跟安安列为拒绝往来户了,九儿这不是将他们往死路上逼吗? “大叔,快跟上。”九儿听不懂端木凌然的心声,还朝他招手。 端木凌然很想丢下他们回宫,可想到安安是小皇叔的儿子,小皇叔又将九儿交给他,他们无论谁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都无法向小皇叔交待。 踌躇片刻,无论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端木凌然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拜完堂,送进洞房,凤焰并没像其他新娘般坐在新房等墨,而是跟大家一起用餐。 为了祝贺两人大婚,玉太妃摆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西门疏、端木夜、飘舞、香巧、凤焰跟墨围着圆坐桌坐在一起用餐。 一顿饭下来,各怀鬼胎,尤其是墨跟凤焰,虽说今日是他们成亲之日,这桌饭又是为他们准备,但他们的身份毕竟是下人,跟主子的家人一起吃饭,难免会有压力。 饭后甜点,墨跟凤焰想摆脱这压抑的气氛,准备开口请退时,玉太妃却先一步开口。“香巧,去把我亲手给她熬的莲子羹端上来。” 闻言,飘舞眼角绽放出一抹冷佞的笑意,好戏总算要上场了,这一计若是成了,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是,干娘。”香巧乐意了,起身迈步时余光忍不住瞄向西门疏,落到端木夜身上进,朝他调皮的眨了眨双眸。 玉太妃没点名道姓,所有人都在猜测那个“她”是谁?能让玉太妃亲手为之,想必是飘舞。 西门疏想离开,端木夜却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刚刚香巧给他的眼神,明显在告诉他,母妃是为疏儿熬的莲子羹。 她是不待见疏儿,但疏儿肚子里毕竟怀着她的孙子或是孙女,母妃可以不接受她的儿媳妇,但一定会接受她的孙子。 母妃亲手为疏儿熬莲子羹,这是不是表示,他们的坚持没有白费,母妃是不是真心接受疏儿了。 “凤焰。”墨拽了拽凤焰的袖袍,今日是他们大喜之日,坐在这里他都觉得压抑,只想尽快离开。 “等会儿。”凤焰不露痕迹的甩了甩手,将袖袍从墨手中拉出,夫人跟主子还没离开,她不放心先离开,虽说有主子在,他必定会保护好夫人,可是玉太妃熬的莲子羹。 凤焰隐约觉得有问题,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端木夜看来,玉太妃亲手为西门疏熬莲子羹,那是对她的接受,又或者,玉太妃能狠心伤害自己的儿媳妇,却绝对不会狠心伤害自己的孙子。 在凤焰看来,便成了黄鼠狼跟鸡拜年。17652213 前段时间,玉太妃如此急切的想要见夫人,都被她拒之门外,自从他们从坟地回来,玉太妃没来找茬,凤焰却觉得,这是平静后的暴风雨。 她心里的担心,不能对主子讲,因为那人是主子的母妃。 “大甘侧妃请用。”香巧端来两碗莲子羹,将一碗放在西门疏面前,她本想叫西门疏大嫂,却碍于玉太妃在只能改为甘侧妃。 甘侧妃?西门疏眼角一抽,这称呼还真有点不习惯。 端木夜怕她生气,握住她的小手紧了紧,西门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会因一个称呼就难吗?1c497。 “谢谢。”西门疏朝香巧一笑,她喜欢这小姑娘,就像九儿一般。 香巧脸上的笑容愈加甜蜜,又朝端木夜皱了皱鼻,端着另一碗莲子羹走向飘舞。“王妃请用。” “谢谢。”飘舞礼貌道谢,在香巧将莲子羹碗放在桌面上时,飘舞伸手接过。“给我吧。” 香巧一愣,还是将莲子羹碗递给飘舞,小心的叮嘱道:“小心烫。” 飘舞微微一笑,一手拿着碗,一手拎着勺子,搅和着碗中的莲子羹,眸光看向玉太妃,说道:“这是母妃亲手所熬,飘舞一定会吃光,不辜负母妃的一份心意。” 飘舞一番话,听似简单,却含沙射影。 还有一更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成亲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莲子羹风波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九十七章 莲子羹风波 西门疏黛眉微拧,看着吃着莲子羹的飘舞,却迟迟没拿起自己那碗莲子羹,莫名,她就感觉得这莲子羹喝不得。 可是,是玉太妃所熬,香巧亲自端来,她是在怀疑玉太妃,还是在怀疑香巧。 目光移到香巧身上,她一直盯着自己,还时不时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吃,香巧眼神太过单纯,没半点心机,或是害人之心,目光再移向玉太妃,她老人家隐藏的颇深,对视之下,玉太妃眉间的愠色,昭示出怒意。 “没事,别勉强,不想喝就别喝。”端木夜见她迟疑不决,俯在她耳边低语。 虽说他不相信母妃会在这时候伤害她,但若是她不想喝,他也不会勉强,谁让母妃对她是这态度,突然转变,是个人都会起疑,她是他的母妃,却不是她的母妃,虽是她的姑姑,但母妃却不知道她是自己的侄女。 西门疏苦笑,别说是一碗莲子羹,就是一碗毒摆在她面前,她也得喝,刚刚飘舞那番话还不够清楚吗?她若是不喝,就是辜负她老人家的一份心意。 她是制毒高手,莲子羹里有没有下毒,她一眼便能看出,她担忧的是,玉太妃在这碗莲子羹下蛊。 西门疏跟凤焰是一个想法,黄鼠狼跟鸡拜年,不安好心。 碗见底,飘舞喝完整碗莲子羹,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用锦帕作势擦了擦嘴角,垂眸的一瞬间,眼底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抬眸又恢复如常,见西门疏依旧没动,温和的声音响起。“妹妹是担忧母妃在莲子羹里下药吗?妹妹不讨母妃喜,小心谨慎是应该的,但是请妹妹放心,就算这莲子羹有什么问题,我不是先吃吗?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端木夜凤眸一暗,冰冷的射向飘舞,寒意逼人,骇人心神。 这个该死的女人,谁让她多嘴。 飘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用锦帕捂住嘴,一脸惊恐的望着端木夜。 啪!玉太妃一掌拍在桌面,厉声喝道:“香巧,把莲子羹端去喂狗。” “干娘。”香巧急了,赶忙上前,拍着玉太妃的后背,安抚道:“干娘,你别生气,大甘侧妃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玉太妃怒斥。 “干娘”香巧扭头看着西门疏,死命的朝她眨眼,示意她吃。 莲子羹真的没问题,在盛进碗中时,她尝过,又是她亲自端来,中途没经过任何人之手,加上这王府的下人,都是夜哥哥的亲信,谁会下毒害大嫂。 “疏儿” “我吃。”西门疏打断端木夜的话,端木夜蹙眉,他不是催促她吃,而是想叫她别勉强,如果她不想吃,没人能逼得了她,西门疏朝他了然一笑,粉唇飘逸出三字。“我明白。” “别勉强,你喝了这碗我熬的莲子羹,若是有什么闪失,你是想让我们母子因你而彻底决裂吗?”玉太妃冷剜了西门疏一眼,心里的不满愈加浓烈,为了这女人,他们母子之间已经出现隔阂。 当年她丢下一切,义无反顾去紫苔山,夜儿年幼,他也不曾怪过自己半分,却因这女人,他们母子出现了分歧。 论心硬,没人能硬过她,她可以丢下亲情,跟一个陌生人来到楚南国,只因她怀上那人的孩子,让她意外的是,那人居然是楚南国的皇帝,这就是她的命,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却逃脱不了进宫为妃的命运。 这是她的命,她认了,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她无法勉强自己与众中女人争宠,所以,她丢下丈夫与儿子去紫苔山。 扪心自问,她爱他吗? 爱,没爱上之前,她不介意成为他众妃之中一位,一旦爱上了,她就介意了,而且很介意,在爱情中,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得不到唯一,她宁可不要。 “母妃。”冰冷的声音从端木夜的薄唇中溢出,冰冷得没有一点的温度,他不满母妃用这么犀利的字眼,什么叫你是想让我们母子因你而彻底决裂吗? 疏儿最不愿意见到的便是这个结果,否则她也不会委曲求全隐忍,而他也不会让飘舞住在十八王府。 如果他真想不顾母妃的感觉,与母妃决裂,他就将直接将母妃送回紫苔山,将飘舞撵出王府,或是果断一点,将她杀之而后快。 他不动飘舞,除了怕打草惊蛇,还有就是顾及母妃,飘舞被他杀了,藏身在暗处的奔雷也因失去飘舞这颗棋子,想对付王府就更难,他担心的是,飘舞死了,奔雷转移目标,盯上凌然。 他宁愿奔雷对付自己,也不愿奔雷找上凌然。 凌然会顾念对凌瑾的兄弟情,对奔雷再次手下留情,他们已经放虎归山,若是再放一次,后患真无穷了。 凌然太重情亲,他虽也重情亲,却知道避重就轻,所以,都是他动手,凌然只需坐享其成即可。 “香巧,把莲子羹端出去喂狗。”玉太妃一脸寒霜的盯着端木夜,他越是站在西门疏那边,她就越不喜欢西门疏。 她是东方邪的妃子,当过那女人的儿媳妇,就凭这点,自己就无法说服自己喜欢她,况且她肚子里还怀着野种。 她到底给夜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跟甘力风可是亲兄妹,他们的孩子,夜儿也敢让她生下来。 玉太妃真不敢想象,她生下来的会是什么怪物。 “干娘” “香巧,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玉太妃恨啊!怨啊! 连香巧都倒戈向那女人,想想飘舞病倒的时候,她抱着孩子,可是最激动的那个,义愤填膺的指责夜儿,痛骂那女人下贱。 “我” “为了一碗莲子羹,你们至于闹得这么僵吗?”西门疏出声,她只是考虑了一会儿,飘舞只是比她先吃,他们就闹得如此不愉快,至于吗? 西门疏的话,让原本剑拔弩张的玉太妃一愣,对啊!就为了一碗莲子羹,至于这么闹吗? 爱吃不吃,爱领情不领情,为了她,跟儿子与义女闹不愉快,太不值得了。 玉太妃平息着激昂了情绪,缓和过来之后,对香巧说道:“香巧,扶我下去休息。” 香巧迟疑了,询问的目光看向端木夜,见她对自己点头,才伸手欲将玉太妃扶起。 飘舞柳眉微挑,目光冷削而尖锐,就这样吗?闹闹就了事了吗?她的计划失败了吗?放在腿上的手指弯曲,一点一点的紧缩,心里满是恨,她不甘心,这可是她酝酿了好久的计划,准备了好久,就这么以失败告终吗?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西门疏无奈的摇头,在香巧扶起玉太妃之前,将手从端木夜大手中抽出,伸手去端桌上的那碗莲子羹,然而,一只葱白的手比她快一步。 “凤焰。”西门疏抬眸,望着抢先一步的凤焰,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 墨一阵懊悔,看出凤焰的动作,他想阻止,却晚了凤焰一步,伸去抓她的手只能僵硬在空中,维持着抓她的动作。 这是他们的家事,她这个外人搀和进来不是瞎胡闹吗? 他们只是下人啊! 墨目光小心翼翼的望向端木夜,生怕主子因凤焰这一个动而借故雷霆之怒,凤焰在主子心中可是有前科。 然而,出乎他意料外的是,主子只是微拧了下眉头,并没其他不悦的神情。 “凤焰。”见凤焰将碗移到唇边,西门疏顿时一惊,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伸手欲将凤焰移到唇边的碗抢回来。 “凤焰。”墨也回过神来,见凤焰要喝莲子羹,墨第一反应是将碗夺走,莫名他感觉到恐惧,仿佛凤焰手中端着的不是一碗莲子羹,而是一碗穿肠毒药。 姑且不论这碗莲子羹有没有毒,就这碗莲子羹是玉太妃亲手熬,她是给夫人吃,凤焰若是抢了去,后果他不敢想象。 墨的反应快,凤焰的速度更快,墨将碗抢走,凤焰已经喝了一大口,墨嘴角一抽,厉声斥喝。“凤焰,你这是在做什么?” “为了夫人的安全,主子有命,除了主子以外,任何人给夫人吃的东西,必需由凤焰先尝一口。”凤焰冷若冰霜的说道。 “你”墨对她很无语,深知她是认死理之人。 端木夜沉默,昭示着他在默认。 飘舞眸中一层薄光凝结,银牙紧咬,愤愤的瞪着凤焰,双手紧攥,锐利的指甲陷进手心里,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痛意。 酝酿了大半个月的计划,眼见就要成功,如果毁在这丫环手中,奔雷不怪罪,她也会郁闷死。 此刻,她只能祈求,凤焰千万别好运的将那条蛊虫喝走。 为了以防万一,奔雷在两个碗中都放有蛊,她喝了一条,最后一条若是被凤焰喝去,功亏一篑。 “哼!”玉太妃冷哼一声,不屑的目光扫向凤焰,讽刺道:“你还真是忠心。” 她是想要将那女人肚子里的孽种除去,但她还没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夜儿将她保护得再好,百密都有一疏,还愁没机会吗? 若是她真因自己这碗莲子羹出了什么问题,夜儿不与自己决裂才怪,为了她,他们母子已经失和了,还会因她,他们母子反目成仇吗? 弄掉她肚子里的孽种,只可智取,不可莽撞。 “夫人。”只要主子不难,对玉太妃的讽刺置之不理,墨将莲子羹碗双手奉上,一脸歉意的看着西门疏。 西门疏敏锐的目光紧锁在凤焰身上,见她没事,暗暗松口气,看来还是自己多心了。 “我喂你。”端木夜先西门疏一步接过碗,用勺子在碗中搅动着。 “主子,属下带凤焰先行离去。”墨对端木夜谦卑而恭敬的说道。 门子直可喝。“嗯。”端木夜冷漠的嗯了一声,凤焰刚刚那一举,虽是他以前受意,可这莲子羹是母妃所熬,母妃跟疏儿之间,不仅没有好转,反而会因此更恶劣,母妃这是在主动求和,可惜被他们的小心谨慎给毁了。 不过,他不怪凤焰,小心驶得万年船。 墨扶着凤焰转身,刚迈出一步,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第一反应,凤焰猛的转身,便见西门疏张嘴欲将端木夜喂到嘴边的莲子羹吃进嘴里,强忍着腹部的剧痛,奋不顾身扑上去。“不能吃,有毒。” 在凤焰停下脚步那一瞬间,端木夜就警觉起来,将勺子移开,碗也被扑上来的凤焰打掉。 “啊!肚子好痛。”时同,飘舞也捂住肚子,痛吟出声。 “凤焰。”墨脸色一变,在凤焰倒地之前将她接住。 “凤焰。”西门疏也吓倒了,她很能确定,这莲子羹没毒,那么就是蛊。 蛊甚比毒。 端木夜冰眸掠起,冰寒九尺,紧搂抱着西门疏,见凤焰抱着肚,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脸上的神情满是痛苦之色,凤焰受过训练,不是不能忍痛的人。 飘舞也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她并没像凤焰那般不停的吐血,嘴角只是溢出血丝。 “母妃为什么”飘舞抓住玉太妃的裙摆,用一种痛心又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她。 面对这突状,香巧也被吓着了。 玉太妃蹙眉,低眸看着拉扯着自己裙摆的飘舞,她的目光仿佛在指控自己为何要在莲子羹里下毒。 可是,她真的没下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巧玉太妃唰的一下,犀利的目光锁定在香巧身上。 是她吗?毒是她下的吗? 莲子羹是她熬的,是香巧端的,只有她们两人才 玉太妃几乎肯定是香巧,若是让夜儿知道是香巧,夜儿会放过香巧吗?不会,为了甘蕊儿,夜儿连她都敢忤逆,夜儿会杀了香巧,她不能让香巧有事,香巧会在莲子羹里动手脚肯定是因为她。 香巧毕竟年幼,只知道抓住机会下毒,不懂得分析情势。 “母妃。”端木夜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他不敢想象,若是凤焰没先尝,现在痛苦的就是疏儿。 “怎么?要杀了我吗?”玉太妃冷声问道,她没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在别人看来,她便是默认。 飘舞抓住玉太妃裙摆的手一僵,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似乎没料到玉太妃会如此痛快的承认。 “干娘。”香巧难以置信的望着玉太妃,莲子羹里真下有毒吗? 若是如此,干娘是罪魁祸首,那么她就是助纣为虐,如果不是她将莲子羹端来,如果不是她笃定莲子羹里没毒,夜哥哥不会让大嫂吃,还好大嫂没事,如果大嫂有事,她万死难辞其咎。 玉太妃叹息着,香巧眼中的难以置信,落入她视线内又是另一种意思,以为她是不敢相信自己会给她顶罪。 朝香巧使了个眼色,香巧一愣,她也想成另一种意思了。17623099 “香巧,我累了,扶我下去。”玉太妃目光从飘舞身上移开,冷睨了一眼端木夜。“如果飘舞有任何闪失,别指望我承认甘蕊儿这个儿媳妇。” 端木夜蹙眉,到这个时候,她还能说出这种话,眸光寒意逼人,唇瓣抿出了冷漠的弧度,盯着玉太妃被香巧扶着离开的背影,终究一言不。 “快去叫白练。”西门疏急切的推着端木夜,白练这个人古怪,恐怕只有他才能将白练请来。 端木夜看着西门疏,犹豫不决,在这时候他怎么能放心将她留在府中。 “端木夜,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你放心,我有能力保护自己,若是谁敢伤害我,我向你誓,必定让那人下地狱。”西门疏深吸一口气,她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毒她还有办法,可是这是蛊,她只研制毒,没研制蛊。 “记住你的话。”端木夜捧起她的脸,重重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才冲出去,在这时候离开她,他需要冒多大的险。 端木夜离开后,墨想将凤焰抱回房间,却被西门疏阻止,不让他移动凤焰的身子。 西门疏分别察看了一下凤焰跟飘舞,飘舞虽也被痛晕过去,却任谁都看得出,凤焰的情况糟糕得多。 她表面很镇定,内心却担忧不已,凤焰肚子里还怀有孩子,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蛊,即使凤焰没生命危险,肚子里的孩子必定难保。 她不敢想象,若不是凤焰先尝一口,现在受痛苦的便是她。 玉太妃,西门玉,她的亲姑姑,为什么要如此狠毒?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是她的亲侄女,她会作何感想。 半柱香时间,白练被端木夜请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端木凌然、安安、九儿、笑笑,小白。 西门疏被赶出来,安安跟笑笑分别上前拉住她一只手。“娘亲。” “笑笑、安安。”见到两个孩子,西门疏牵强的挤出一抹笑,蹲下身子,将两个孩子抱进怀中,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见不到孩子们了,他们也差一点就失去她这个母亲了。 白练来了,她对白练的医术很放心,可是她还是嗅到死亡的气息,那么浓烈,浓烈得即使白练来了,也无法将那死亡的气息吹散。 端木凌然跟九儿好似也意识到什么,静静地坐在一旁。 好好的喜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仿佛丧事般。 “亲娘,不怕,安安会保护你。”安安小手拍着西门疏的肩,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 西门疏一愣,心里无比宽慰,捧起安安的小脸蛋重重的亲了一口。“在保护娘亲之前,安安必需要变强,只有强大起来,安安才有能力保护娘亲。” 安安顿时蔫了,以前他以为多吃饭,就能长得跟舅舅一样高大,变强大起来,可是无论他吃多少饭,除了把肚子撑得胀胀,根本长不高。 “安安,别气馁,只要你听话,乖乖吃饭,乖乖练武,时间会证明一切。”西门疏摸着安安的小脸蛋儿,很认真的说道,想到她差点就见不到自己的儿女了,想想都后怕。 “娘亲,别怕,我会让练哥哥保护你。”笑笑也出声道,她没能力保护人,但是练哥哥有。 西门疏眼角一抽,让白练保护她,太不真实了,不忍心破坏笑笑的一片孝心,西门疏只得硬着头皮说好。 九儿支持笑笑,端木凌然却翻白眼,让白练保护小皇婶,她们当小皇叔是死的吗?1bwzx。 “凌然,你把他们先带回宫。”经这事后,西门疏觉得这王府愈加不安全,想要她命的人是她的姑姑,一计不成,还有下计。 端木凌然摸了摸鼻子,一脸为难的说道:“九儿跟安安没问题,笑笑我可不敢。” 笑笑是白练的命,他可不敢没得到白练的允许,就带着笑笑进宫。 “笑笑留下,你带安安跟九儿回宫。”西门疏退而求次,笑笑这身子,万一跟安安疯起来没轻没重,若是再伤着,白练不在,后果不堪设想,她也不敢让凌然带着笑笑一起去皇宫。 才见到娘亲,又要离开,安安很不舍,他想留下来,九儿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安安同意回宫,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端木凌然忍无可忍,最后抱起安安,施展轻功离去,九儿也施展轻功跟上。 三人走后,只剩下笑笑,西门疏抱着笑笑,心里很是不安。 若是凤焰出什么事,那可是一失两命,凤焰是为了自己才出事,墨肯定会恨透了自己,今天是他跟凤焰的大喜之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西门疏没去想如果凤焰没尝,那会是什么结果? “娘亲。”笑笑被她抱得太紧,有些不舒服在她怀中扭动了下小身子。 “笑笑,让我静静地抱一会儿,好吗?”西门疏用祈求的目光望着笑笑,在这时候只有抱着笑笑,她才觉得踏实。 “好。”笑笑很听话,也很懂事,乖乖的窝在西门疏怀里,不吵不闹,安静的仿佛不存在般。 端木夜不放心她,出来见她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怀中还抱着笑笑,狠狠的蹙了一下眉,来到西门疏面前,蹲下身子问道:“怎么坐在石阶上?” 西门疏一见端木夜,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问道:“凤焰怎么样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莲子羹风波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到底是谁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到底是谁 “白练还在里面医治,听话,回房间休息。”端木夜柔声说道,从她怀中抱起笑笑,将她扶起,西门疏却因坐久了,又保持一个动作,双腿麻木,难受的让她吟出声。 端木夜见状,微微拧眉,本想将笑笑放回她怀中,他将她们一起抱回房,见她隆起的肚子,担心笑笑伤到她腹中的孩子,将笑笑放在地上,揉了揉笑笑的头。“笑笑,娘亲肚子里怀有小妹妹,爹爹先将她抱回房,你在这里等爹爹好不好?” “好。”笑笑一口答应。 “不好。”西门疏一口拒绝。 “疏儿”端木夜也意识到,如果将笑笑放在这里,若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白练交待。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结果。”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坐在这里等,凤焰生死未卜,她能安心的回房休息吗? “疏儿,就算你不顾及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应该为笑笑想想,她能陪着你熬夜吗?笑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受了寒” “我回房。”端木夜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西门疏打断。 笑笑是她的弱点,她可以不顾自身,却不能不顾笑笑。 端木夜准备抱她,却被西门疏拒绝,让他抱笑笑,扶着她就可以,端木夜当然不敢不听她的安排,她能答应回房,他已经很庆幸了。 回到房间,怕西门疏胡思乱想,端木夜直接点了她的睡穴,将笑笑放在她身边。 “爹爹,你去忙你的,我跟白白会保护好娘亲。”笑笑对着坐在床边的端木夜说道,她六岁了,懂事了,虽然不清楚生了什么,却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端木夜睨了一眼趴在床边的大白猫,欣慰的看着笑笑,这只大白猫的杀伤力不比貂儿差。 可惜,他在枫树林猎的定情貂儿,现在落到安安手中,这算什么事儿啊! 他要讨回,偏偏小家伙不给。1c49c。 还嚷嚷着是笑笑姐姐送给他的,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自己猎来送给疏儿,疏儿给了笑笑,笑笑才有貂儿来给他。 “笑笑真乖。”端木夜俯身,在笑笑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在西门疏额头上亲了一下才离开。 他之所以对凤焰的事这么上心,完全是因她,如果凤焰有三长两短,她肯定会自责,他不想看到她自责,所以凤焰必需好起来。 只是白练的话,让他很不安。 “我只能说尽力。” 白练都不敢保凤焰无事,可见救活的希望渺茫,母妃到哪儿来的蛊啊? 翌日,西门疏醒来,睁开眼睛的瞬间,先是一愣,随即猛的坐起来。 “疏儿。”端木夜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起身。 “笑笑呢?凤焰怎么样了?”西门疏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急切的问道,她怎么会突然睡着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被他点了睡穴。 “别激动,白练带着笑笑回白家了。”端木夜避重就轻,只回答笑笑的事,对凤焰的事闭口不提。 听到白练把笑笑带回白家,西门疏松了口气,对她而言,除了白练,在这世上没有谁能将笑笑保护得滴水不漏。“那凤焰呢?她怎么样了?” 她已经不指望白练能保住凤焰腹中孩子,只希望白练能救回凤焰。 凤焰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啊! 端木夜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对她扬起一抹笑,温和的声音响起。“肚子饿了吧?我准备了一桌你最爱吃的菜肴,来,我扶你起来” “端木夜。”西门疏打断他的话,愤愤的甩开他的手,她只想知道结果,他越是避开,她心里越是不安,结果在心里呼之欲出,她却不想承认,自欺欺人也罢,总之,她接受不了凤焰因她而有事。 昨日是凤焰跟墨成亲之日,是他们人生中的一大喜事,几个月后迎来的会是他们的孩子,若是凤焰出了什么,西门疏不敢想象,一失两命,墨承受的是什么?在他成亲之日,妻子与未出世的孩子,离他而去,这该是如何的悲痛欲绝? 喜事变丧事,美梦变恶梦,这该多悲哀啊? “疏儿。”端木夜冷着脸,眉宇间有着心痛与担忧,他想等她用过膳才告诉她,可看她的样子如此急不可待,仿佛他再隐瞒下去,她就会跟自己急,端木夜一咬牙,深吸一口气,薄唇开启。“死了。” “死了?”西门疏脸色煞白,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却如重锤向她击来,浑身五脏六腑都快被击碎。 死了!他没说孩子没了,却是说死了,那意味着什么,西门疏心里比谁都清楚。1765221 凤焰死了,她腹中的孩子更不可能侥幸存活。 死焰死了,为她而死,墨该多怨恨她,妻子与未出世的孩子,因她而没了。 在凤焰答应嫁给墨的那一刹那,两人应该是相爱的,那份爱隐藏得很深,深到他们当事人都不清楚,如果没有爱,真会因适合墨向凤焰求婚,如果没有爱,真会因适合凤焰答嫁给墨吗? 凤焰怀孕,墨在心里肯定绘制了幅图,蓝天白云下,一家三口幸福温馨的美景,然而,却因她,梦破碎了,美景化为血腥的画面。 “疏儿,别这样。”端木夜心痛的将她搂抱在怀中,大手拍着她的手背,他想骗她,可这事骗得过去吗?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希望过后的失望更痛苦。 “白练不是神医吗?白练不是神医吗?只要他出手,没有救不活的人,他不是有跟死神抢人的能耐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凤焰还是”死字西门疏说不出来,太沉重,沉重得她负荷不了。 “凤焰不是中毒,而是蛊。”端木夜迟疑,还是残忍的说出蛊虫的名字。“噬胎蛊。” 西门疏猛的一震,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端木夜。“噬胎蛊?” 端木夜脸上的神情凝重,幽幽的说道:“这种蛊在皇室司空见惯,嫔妃之间争斗,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对怀孕的嫔妃用噬胎蛊很平常,只吞噬胎儿,不影响母体,蛊也会化为血水流出体内,一般的御医根本诊断不出,以为只是一般的小产。” 白练的医术精湛,他只需一眼便能看出端倪,所以他才只说,尽力。 西门疏瞪大双眸,不是震惊,而是寒心。 她虽不是生长在皇室,却也知道噬胎蛊放进莲子羹,吞噬的就不只是胎儿,还有人的五脏六腑,没怀孕的人服下,只会觉得腹部绞痛,并没生命危险。 白练的医术再精湛,也无法将一个内脏被掏空的人救活。 西门疏不敢想象,内脏被吞噬,那是怎么的一种痛? 玉太妃之所以在两碗莲子羹里放蛊,并非要飘舞的命,而只针对她。 就算玉太妃不知道她是西门疏,但是自己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她的孙子,她怎么能如此狠心,对自己的孙子下毒手。 噬胎蛊与莲子羹她的心肠,太令人咋舌,太令人心寒。 就算那些恶毒的嫔妃,她们也只是将噬胎蛊放进药膳或是安胎药里,而不是放进莲子羹,而玉太妃却将噬胎蛊放进莲子羹。 “她是恨我,还是因我当过淑太妃的儿媳妇,而牵怒在我身上?”西门疏苍白而清冷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如果凤焰没有先尝试一口,如果凤焰运气好,没喝到蛊,那么现在死的那个就是自己,悲痛欲绝的那个就是木夜。 她不是庆幸噬胎蛊被凤焰吃下去,而是寒心玉太妃的残忍,就算她再恨淑太妃,再牵怒在自己身上,报复的手段非要如此残忍吗?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疏儿。”端木夜紧紧的抱着她,浑身被阴霾所笼罩,莲子羹是母妃亲手所熬,又是香巧端来,母妃不待见疏儿,下蛊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香巧绝对不可能。 母妃端木夜悲痛的闭上双眸,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她不知道疏儿是她的侄女,可他对她说过,疏儿肚子里怀着是他的孩子,是她的孙子,她怎么能如此狠心? “她该有多深的怨恨,恨到连自己的孙子都不放过?”西门疏嘴角微抿的扬了扬,苍白笑意之下是锤心刺骨的痛。 她宁愿他没告诉自己,玉太妃不是司马玉,而是西门玉,是她的亲姑姑,这样她就不会那么失望。 玉太妃是要她的命,只是凤焰为她挡下了。 端木夜回答不了,低眸看着悲痛而失望的西门疏,眉头愈加紧拧,脸上的凝重之色始终不曾减退。 突然,西门疏猛的将端木夜推开,不顾一切的冲下床,才走两步便被回过神的端木夜抱了回来。“疏儿。” “放开,我要去问她,我要告诉她,我是谁,我要看看在她心里,亲情重要,还是恨重要。淑太妃这样对她,她恨淑太妃可以理解,冤有头,债有主,她既然这么恨淑太妃,她就去苍穹国找淑太妃报仇,牵怒在我身上,这算什么?”西门疏在端木夜怀中剧烈挣扎着,她要去找玉太妃,她要告诉玉太妃,她是谁? “疏儿。”端木夜心痛极了,他知道她的心情,在侥幸没喝莲子羹的同时,也自责不已,因为她没喝,凤焰却喝了。 她好后悔,为什么执着?他有两个母妃,玉太妃接不接受自己有那么重要吗? 隐约知道那碗莲子羹有问题时,她就应该倒掉,不应该给凤焰尝的机会。 “你要阻止我吗?”西门疏突然停止挣扎,望着端木夜眸光一片清冷。 端木夜一愣,这还是在两人交换了心,知道她是疏儿之后,她第一次用这么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先穿好鞋,吃过饭,我陪你去。” 西门疏沉默,低眸看着自己赤着的脚。 “疏儿,你不怕饿,你肚子里的孩子怕,你不顾自己的身子,但请你顾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你的命,跟孩子的命,是用凤焰的命,跟她肚子里孩子的命换来的。”端木夜不想这么说,可他若不这样说,她不会珍惜自己,不会顾及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端木夜的话,西门疏猛的一震,尤其是他那句,“你的命,跟孩子的命,是用凤焰的命,跟她肚子里孩子的命换来的。” 最终还是点头,填饱肚子,她才有体力,肚子里的孩子才会健康,她受得饿,孩子却受不得。 得到她的同意,端木夜心中一喜,将她放在床上,帮她换好衣裙,穿好鞋子,才抱她到饭桌前,三菜一汤,不是很丰盛,却是她最爱吃的菜肴。 西门疏端着碗,端木夜为她夹菜,明明是她平时最喜欢吃的菜肴,此刻,她却食不知味,肚子有些饿,她却没一点食欲,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勉强自己吃。 看着她如此勉强,端木夜心痛及了,真想将她手中的碗夺走,要她不要吃了,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端木夜还是压下夺碗的冲动,不停的给她夹菜,希望她能多吃点,尽量多吃点。 “干娘”香巧看着玉太妃欲言又止,她想问干娘,为什么要在莲子羹下毒? 她很自责,如果不是她给夜哥哥使眼色,夜哥哥不会让大嫂吃,虽说凤焰先尝了一口,如果凤焰反应慢了一点,或是毒作缓慢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香巧,以后别这样了。”玉太妃叹息着,如果她不将下毒的事揽在自己身上,夜儿会杀了香巧。 夜儿是待香巧如亲妹妹,可香巧毕竟与他没有血缘,她是夜儿的生母,夜儿刚才看她的眼神,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如果她不是夜儿的生母,夜儿绝对会毫不迟疑的杀了自己。 玉太妃想,倘若不是凤焰抢先尝了一口,中毒的是那女人,夜儿不杀了她,也会疯狂得与那女人殉情。 莫名,那女人没事,她居然松了口气,她理不清楚那是什么情绪,玉太妃只当,如果那女人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的母子情也走到了绝路。 “干娘。”香巧茫然,干娘让她以后别这样了,别这样是怎样?别倒戈帮大嫂吗?她不觉得这是倒戈,反而觉得这是在缓和干娘跟夜哥哥的母子情,她跟夜哥哥谈过,对大嫂,夜哥哥是誓死不放手。 与其为了爱情,让夜哥哥跟干娘断绝母子情,她宁愿想办法缓和干娘对大嫂的态度,让干娘真心接受大嫂。 也因如此,干娘亲手熬莲子羹,她才如此热心,干娘亲手熬的莲子羹,本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只给飘舞吃,是她说尽了好话,干娘才答应分一杯羹给大嫂。 只是她没料到,干娘居然趁机下毒,想要毒死大嫂,难道干娘真相信飘舞的挑唆,认为大嫂肚子里怀着的孩子不是夜哥哥的吗? 她本想将这件事告诉夜哥哥,却苦于没机会,飘舞将她的儿子丢给了自己,干娘也默认让她照顾那孩子。 她也喜欢小孩子,无论是不是夜哥哥的,那孩子真的很可爱。 “唉!”玉太妃又叹口气,伸手拉过香巧的手。“香巧,你还小,不知道掂量事情的轻重,你不该” 砰!门被踢开,玉太妃的话戛然而止,两人面面相觑一眼,纷纷将目光移到门口,只见西门疏怒气冲天,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端木夜无奈的摇了摇头,遇事镇定自若,天塌不惊的她,此刻却将所有情绪展露在表面上,凤焰的死,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痛心多于自责。 “毒是我下的,我就是不待见你,就是不能接受你成为我的儿媳妇,就是想毒死你跟你肚子里的孽种。”玉太妃知道他们来者不善,大大方方的承认,而她反射性的动作,却是将香巧护在身后。 给人的感觉,她是想保护香巧才会承认。 毒?西门疏跟端木夜同时一愣,他们清楚得听到,玉太妃说的是毒,而非蛊。 “是吗?”端木夜欲开口,却被西门疏抢先一步。 “是。”玉太妃的话掷地有声,西门疏清冷的眸光中还渗杂着诡异的光芒,玉太妃看不懂,是嘲笑吗? “因为我曾经是苍穹国淑太妃的儿媳妇,所以你不待见我,不接受我。”西门疏绝美的容颜一片清冷,微微扬起的嘴角勾出一抹讥诮。 玉太妃眸光一暗,一抹危险的光芒在眸底涌动,面无表情的瞪着西门疏,一字一句的说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哼!”西门疏冷哼一声,清冽的眼神微微一暗,挣脱开端木夜的搀扶,落坐在玉太妃对面。“你不接受我,不就是因曾经我是东方邪的帝妃吗?为东方邪生下一个女儿吗?你不是说我残花败柳,配不上你高贵的儿子吗?只有像飘舞那种冰清玉洁的女子,才配得上你儿子吗?”练间里话间。 听到从她口中吐出“残花败柳”这四个字,端木夜还是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眉,他不喜欢听到这四个字。 对相爱的两人来说,没有什么配与不配,只有爱与不爱。 如果真要论身份,无论她是西门疏也好,甘蕊儿也罢,都配得上他。 而对西门疏咄咄逼人的人问题,玉太妃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不可否认,这女人身上有种气质,吸引人的眼珠,仿佛众星捧月,浑身散出的光芒耀眼无比。“你们甘家的势力,是令人眼红,令人畏惧,有甘家这强硬的后台,你嫁给谁,谁如虎添翼,但是,楚南国司马家也是坚不可摧,我儿又是摄政王,皇位对他来说触手可得,我儿再不济也不会要一个嫁过人的女子,我儿再不济也不会” 乱&伦两字,玉太妃说不出口。 西门疏看着她,清眸里幽暗的波光闪烁着,冷傲一笑,清冷的嗓音响起。“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因我嫁过人,你就不接受我,容不下我,置我于死地,玉太妃,扪心自问,真是如此吗?” 玉太妃蹙眉,她的话夹着暗示,从她进来的第一句话,几乎是点明了一切,是自己装假听不懂。 她知道什么?难道不可能,夜儿都不知情,她怎么会知道? “又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西门疏清冷的嗓音带着苍凉的寒意,让空气里的温度速度下降,令人有穿棉袄逼寒的冲动。 玉太妃心咯了一下,沉淀在心底的一些事,蠢蠢欲动,有些痛如暴风雨般袭开,玉太妃有些承受不住,急着想要逃避,唯有转移话题。“毒是我下的” “你不是嫌弃我吗?”西门疏冷若冰霜的打断她的话。“那么我索性让你嫌弃过够,我不只嫁过一次,我三次凤冠霞帔,第一次,嫁给东方邪,当他的王妃,第二次,还是嫁给东方邪,当他的帝妃,第三次,我代替倾阳公主和亲,嫁给端木凌瑾,成为他的王妃。” 端木夜站在她身后,用守护神的姿势,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深情的纵容与宠爱。 她要泄,他就让她泄够,这是最后一次,这次过后,他不会让她再随心所欲的提及当年的事,提及她嫁过多少次,拜过几次堂。 玉太妃轻轻挑眉,眸色复杂的看着西门疏,脑海里回荡着她的话,“第一次,嫁给东方邪,当他的王妃,第一次东方邪王妃 东方邪的王妃不是西门疏吗?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夜儿叫她疏儿?疏儿?她不是甘蕊儿吗?夜儿不该叫她蕊儿吗?为什么叫她疏儿? 乱了,全乱了。 玉太妃脑海里像一团浆糊,有些答案呼之欲出,而她却怎么也理不清楚。 如果真如她所想,她是西门疏,她是自己的侄女可能吗?西门疏不是死了吗?西门家不是被东方邪铲除了吗? “你到底是谁?”玉太妃强装镇定,平静的问道。 “甘蕊儿的身体,西门疏的灵魂。”西门疏清冷的嗓音冷冽无比,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清眸犀利透着敏锐的审视,玉太妃脸上的表情她很满意,满意的同时也心酸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到底是谁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以牙还牙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以牙还牙 西门疏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玉太妃的房间,也没有解释“甘蕊儿的身体,西门疏的灵魂”是什么意思?也没去揣测玉太妃脸上变幻的表情,她能理解也好,不能理解也罢,她的目地达到,多留也无意。 不说玉太妃是她的姑姑,就凭她是木夜的母妃,她就不能杀了玉太妃,为凤焰报仇。 凤焰这仇,想必墨也不会报。 况且,玉太妃虽承认毒是她下的,但是莲子羹下的不是毒,而是蛊。 玉太妃承认,是包庇下蛊之人,那人会是谁? 除了飘舞跟香巧,王府所有人都是他的心腹。 飘舞香巧 “端木夜,我不会放过那个下蛊之人。”因为笃定不是玉太妃,所以西门疏才会这么说,她没当场揭穿玉太妃,是不想打草惊蛇。 她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玉太妃,她是西门疏。 飘舞也中了毒,而且莲子羹除了玉太妃,只有香巧接触过,在她犹豫要不要喝,香巧给他的眼神,她看在眼底。 可是,在听到玉太妃说下毒时,香巧脸上的表情让她看不出一点端倪,是香巧隐藏得太深,还是真不是她。 飘舞真会以身涉险吗?不对,她没怀孕,即使吃了下有噬胎蛊的莲子羹,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疏儿,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端木夜低沉的声音里染上一丝沙哑,只要她解气,他什么都支持。 “如果真是你母妃呢?”西门疏故意说道,她是存心难为他,她要看看他为她可以牺牲到什么份上。“你母妃自己也承认了。” 端木夜蹙眉,百口莫辩,随即无奈的辩解道:“母妃连下的是毒,还是蛊都不知道,她一口咬定是毒,你知道不是她。” “如果是香巧呢?”西门疏犀利的目光不容端木夜逃避,他待香巧如亲妹妹,她不相信他会为了凤焰,让香巧以命还一命。 端木夜不回答,问道:“你觉得是香巧吗?” 西门疏沉默不语,狠狠的瞪了端木夜一眼,迈步朝凤焰跟墨的新房走去。 从得知凤焰死了,她还没去看凤焰。 凤焰跟墨的新房,称不上华丽,却温馨,艳丽的大红双喜贴在门窗上,龙凤烛摆在桌上,原本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此刻却是给人一种窒息的死气。 喜床上,墨抱着凤焰,没有歇斯底里的吼叫,没有絮絮叨叨的悲斥,有得只是死寂般的沉默。 痛到极致,那便是绝望的无声。 “墨” “滚。”西门疏刚一开口,墨厉声一吼,冰冷的声音冰冻三尺。 西门疏的声音戛然而止,在愧疚边缘挣扎的她,更加难过了。 端木夜眉头一挑,凤眸里闪过一道冰鸷的寒芒,敢叫他的女人滚,这该死的墨不想活了吗? 看在凤焰为疏儿而死的份上,看在墨一昔之间失去妻儿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端木夜冷剜了墨一眼,拉着西门疏的手离开。 “嗯。”飘舞苍白的唇里飘逸出一声吟声,绞痛的腹部有些好转,却依旧隐约抽痛。 她没怀孕,噬胎蛊要不了她的命,却也能让她受到折磨,仿佛死后重生般。 飘舞睁开眼睛,一抹身影背对着她,耸立在她的床前。 “奔雷。”飘舞想坐起身,浑身却无力。 听到她的声音,奔雷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奔雷,她死了吗?”飘舞急切的问道,痛晕前的记忆有些模糊,她都分不清楚,到底甘蕊儿有没有吃那碗莲子羹,凤焰是尝了一口,应该没有 飘舞猛的摇头,记忆太混乱了。 “死了。”奔雷冰冷的吐出两字,绝代风华的面容上弥漫着危险。 “死了?哈哈哈咳咳咳”飘舞太过于激动,被口水给呛到了。 听到奔雷说死了,她第一反应便是,甘蕊儿死了。 甘蕊儿死了,她的目的达成了,他要她想方设法挑拨端木夜跟玉太妃的母子情,或是挑拨端木夜跟甘蕊儿的感情,现在甘蕊儿死了,所有人都会怀疑到玉太妃身上。 哈哈哈!她酝酿了半月多的计划,总算是成功了。 哈哈哈!她成功了,她为臣报仇雪恨了。 甘蕊儿死了,端木夜痛不欲生,甚至会为了甘蕊儿跟玉太妃决裂,或是给甘蕊儿殉情。 “凤焰死了,甘蕊儿活得好好的。”奔雷很不想将她的美梦破灭。 “什么?”飘舞的笑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望着奔雷。“你说什么?” 她听错了吗?凤焰怎么会死,怎么会是凤焰? “凤焰怀孕了。”奔雷眼眸微眯,身上展露出一股唯我独尊的孤傲之气。 “凤焰怀孕了?”飘舞瞪大双眸,凤焰怎么会怀孕了,那么她的两条噬胎蛊岂不白费了,有一条没白费,凤焰怀孕了。“为什么会是凤焰?为什么会是凤焰?” 奔雷薄唇抿起冷漠的弧度,冰冷的眸光犀利的盯着飘舞惨白的脸,寒声问道:“谁让你擅作主张?” “不是你让我想办法让他们互相残杀吗?”飘舞敛起失望,奔雷质问的话,让她很不待听,在她看来,奔雷是下人,她才是主子,他叫她的女儿小主子,她不该是他的主子吗? 而他总是命令自己,仿佛他是主子,她才是下人般。 “我不是警告过你,别轻举妄动,我会想办法。”奔雷妖孽的面容冷酷无比,轮廓上泛着一丝阴郁,他挖了一个陷阱,就等着端木夜往陷阱里跳,这蠢笨的女人却先他一步,将他的计划毁于一旦。 他见过蠢笨的女人,却没见过像她这么蠢笨的女人,怪不得主子不喜欢她,只是将她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 “你会想办法,你会想什么办法?你的办法,无非就是要我隐忍,你想要我在王府里潜伏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飘舞嘴角扬起不屑的冷笑,眼底尽是鄙夷。 奔雷冷嗤一声,淡漠的说道:“想要成功,就得隐忍,没耐心等下去,你就等着端木夜要你的命。” 他在楚南国潜伏了十年,有五年在端木凌瑾身边,即使失身给端木凌瑾,他也得隐忍,而她呢?一个月不到,她就失去耐心,他要她抓住玉太妃的心,而她到好,居然擅自行动,还用如此愚蠢的方法。 噬胎蛊放在莲子羹里,心肠还如此毒辣。 “关我什么事?莲子羹可是玉太妃亲手熬的,而我也是受害者。”飘舞笃定端木夜怀疑不到她自己头上,况且她在痛晕前,玉太妃也承认了。 玉太妃应该以为是香巧下的蛊,她承认是想保护香巧。 奔雷眼眸变的幽深而森冷,嘴角扬起鄙夷的弧度,冷冷说道:“置之死地不一定会后生,你真当端木夜跟西门疏是笨蛋吗?等他们撕破脸,互相指斥时,你就是唯一怀疑的对象,失去玉太妃的保护,你就等着端木夜将你千刀万剐。” 端木夜没向玉太妃证明飘舞的孩子不是他的,并非没有证明的办法,恰恰相反,很多种办法可以证明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没有,不是看在玉太妃喜欢孩子的份上,而是将敌人放在眼皮低下,总好过在暗处给他制造麻烦,他也想利用飘舞引出自己。 “西门疏?”飘舞猛的坐起身,惊悚的问道:“什么西门疏?” 她听到他说是端木夜跟西门疏,而不是端木夜跟甘蕊儿。 他是情急之下,将甘蕊儿的名字说成了西门疏吗?他会出这样的意外吗? 奔雷听到她问的话,失望至极,熟轻熟重她都分不清。 “有些事主子瞒着你,看来瞒得很有必要。”奔雷讽刺的说道,转身离去,对飘舞这颗棋子,他弃了。门玉知么身。 原以为指望她在十八王府掀风鼓浪,吸引走端木夜的注意力,他好暗中安排一切,谁知道在关键时刻,她将他的计划毁得够彻底。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见他离开,飘舞想阻止他的脚步,浑身却无力,只能趴在床边,愤愤的目光他决然离开的背景,喃喃念着。“西门疏不是死了吗?” 难道西门疏没死,易容成了甘蕊儿,那么真正的甘蕊儿又上哪儿去了? 不像啊!她也是易容高手,甘蕊儿有没有易容她一眼便能看出,和亲给其王的那个东方倾阳,就是甘蕊儿易的容。 “一切的事情都在端木夜的掌控之下,他没有揭穿你,别当成他是在默许。”奔雷消失之后,他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最后,他还是看在小主子的份上提醒她,飘舞毕竟是小主子的母亲。 三天后。 飘舞可以下床了,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唇瓣干裂,这王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伤得这么重,都没人来照顾她,除了一日三餐,几乎是任她自生自灭。 三天没沐浴,飘舞自己都能嗅到身上散出的怪味,血腥加药味。 越是没要人照顾她,她越是安心,玉太妃自身难保,所以才无心顾及自己。 砰!门被踢开,大力之下,门都被踢飞了。 飘舞一惊,转身便见墨一脸杀气的冲向自己,她还没开口说话,一只大手钳制住她的脖子。 “救”呼吸一窒息,飘舞一脸惊恐,双手攀上墨的大手,想要将他掐住她脖子的大手拉开,如铁一般被他钳制,拉不开,呼吸稀薄,飘舞锐利的指甲陷进他的肉里,指甲都断裂在他的肉里,墨仿佛感觉不到一点痛般,死寂的目光满是杀气。 跟随而来的西门疏跟端木夜站在门外,冷眼旁观。 凤焰的死,对墨来说悲痛欲绝,岂会不为自己的妻儿报仇。 玉太妃他都要杀,更别说是飘舞。 如果不是端木夜阻止他,还有西门疏说凶手不是玉太妃,失控的墨,抱着决裂的心态,杀不了玉太妃,便死在端木夜手下。 大婚之日,失去妻子,跟妻子腹中的孩子,死法还令人毛骨悚然,饶是再镇定的男人也无法冷静下来。 飘舞都嗅到死亡的气息,在她以为自己真会被墨掐死时,他突然松开了她,失去他的支撑,飘舞瘫软在地,趴在地上捂住剧痛的脖子,不停的咳嗽,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墨脸上的表情,冷洌骇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墨的声音宛如死神的招呼,飘舞破败不堪的身子害怕得颤抖,如风中落叶,凄厉的叫道:“我冤枉,我也是受害者,噬胎蛊不是我下的,你们是知道的,莲子羹是玉太妃亲手所熬,又是香巧端来,我根本没机会下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此刻,飘舞只能咬死不承认,他们没有证据,这三天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奔雷那天的话,在看到墨冲进来的一瞬间,她就有一种即将大难临头的感觉。 墨眸光一凛,杀气涌现。“飘舞。” 主子跟夫人说,蛊不是玉太妃下的,他原本还不信,以为他们是在为玉太妃开脱,找飘舞当替罪羊。 “你好大的胆子,我是王妃,你想以下犯上吗?”飘舞心颤抖得厉害,她都说这么清楚,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自己。 “你怎么知道莲子羹里下的是蛊,而非毒?”西门疏的话音未落,飘舞瞪大双眸,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玉太妃根本不知道莲子羹里下的是蛊,她只以为是毒,就算玉太妃承认,毒跟蛊。 脑海里浮现出奔雷的警告,飘舞更恨了,奔雷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带她离开?为什么要将她留在十八王府? 奔雷不待见自己,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怎么说她也是他小主子的生母,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等死? “木夜,你当初留她在王府,就是一个错。”西门疏忍不住指责,如果他能果断一点,能不那么顾及他母妃,不利用飘舞引出奔雷,直接杀了飘舞,追杀奔雷,这场悲剧也就不会生。 “没有下次了。”端木夜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看着墨说道:“她随你处置。” 说完,搂着西门疏离开,她肚子里还怀有孩子,不宜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西门疏更珍惜肚子里这个孩子,因为她跟孩子的命,是凤焰用她腹中的孩子换回来的。 飘舞目光瞠大,朱唇抖颤,厉声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能承认,不能承认,承认就是死。 她不怕死,但她不甘心,臣的仇还没报,她不甘心。 墨狰狞着面容,眼中迸出骇人的怨恨,冷冽的声音响彻起。“我不会杀你,我不会让你死得如此痛快。” “你想怎么?”飘舞银牙暗咬,却因从内心深处渗透出的恐惧牙齿打颤,莫名,她居然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痛快,若是现在不死,她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墨眸中迸出一道冰火,他妻儿的命,死对她来说是奢侈,他会要她的命,凤焰是怎么死的,她便怎么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飘舞喃喃念着,随即面色惨白,双目瞠大。“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墨蹲下身,伸出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冷峻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缓缓的说道:“我会要你的命,但不是现在,来人。” 墨话一落,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把她带下去给兄弟们,只要不玩死她,随你们怎么玩,直到让她怀上孩子。”墨声音里透着森冷的寒气,吞噬五脏六腑,他也要让她承受一下这种滋味。 “是。”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飘舞夹走。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你们的王妃,我是和亲公主,我身后是西凉国,你们若是敢动我分毫,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飘舞剧烈挣扎着,她宁愿死,也不要被他们带走。 飘舞叫嚣的声音渐渐远去,墨终是忍不住心里的悲痛与绝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出一声剧烈的响动。 冷风吹拂,衣袂飘飞,西门疏跟端木夜站在凤焰坟前,旁边还有一座小坟。 “夜哥哥、大嫂。”香巧的身影飞快的跑来,跑到两人面前,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香巧,你怎么会来这里?”端木夜问道,她不是在陪母妃吗? “大嫂”香巧上前一步,伸手抓住西门疏的衣袖,喘息未定,仰头深吸一口气,急切的说道:“毒不是干娘下的,她以为是我下的,她想保护我,才承认毒是她下的,大嫂” “我知道。”西门疏打断香巧的话,她要不出声打断,真不知道这小姑娘要一口气憋多久。 “呃?”香巧眨着双眸,茫然了,大嫂知道,大嫂怎么会知道? 西门疏伸手扶着香巧,清眸看向端木夜,端木夜立刻会意过来,将为她准备的水递给香巧。“喝吧。” 香巧一路跑来,还真很喝,也没客气,接过端木夜递来的水袋,仰头喝了一口,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大嫂。” “莲子羹里下的不是毒,而是蛊,你们连蛊毒都不分,怎么可能是你们。”在得知蛊不是玉太妃下的,西门疏内心有些受好了点,可玉太妃承认的态度,还是让她很受伤。 还好她是在保护香巧,而不是保护飘舞。 她是悲痛失望,愧疚自责,但她的理智还在,就算她失去理智,她也不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还有木夜,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到她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呃?”香巧又是一愣,脸上的眼神茫然,双眸却是清澈澄明。 “真是个傻丫头。”端木夜拍了拍香巧的头。 香巧却不乐意了,瞪了端木夜一眼,反驳。“我才不是傻丫头。”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端木夜准备扶着西门疏离开,却被香巧将他挤开,主动示好要去扶西门疏。 小姑娘的身高不如端木夜,她扶着吃力,西门疏也不好意思将全部的力量压在香巧身上,端木夜扶着就不一样,她毫不客气挂在他身上。 “大嫂,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夜哥哥的吗?”香巧忍了很久,最终忍不住了。 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要怒了,西门疏伸手抓住他的手,看着香巧问道:“什么意思?” 西门疏深信,香巧不会莫明其妙的问出这句话,她也看出,香巧在问出口之前,纠结了很久。 “就是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你大哥甘力风的吗?”香巧话一落,便被端木夜吼了。 “香巧。”端木夜脸上笼罩了一层浓浓的冷厉。 香巧吓得缩了缩脖子,后退一步,一脸惊恐的望着他,像受惊的小白兔,夜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厉声吼过她。 “木夜,你吓倒她了。”西门疏黛眉一拧,推开端木夜,拉着香巧的手问道:“香巧,这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香巧躲开端木夜凛冽的目光,胆怯的将她偷听到干娘跟飘舞的谈话叙说了一遍。 听完后,西门疏跟端木夜面面相觑,端木夜神情冷蛰森寒,随即厉声怒喝道:“该死的飘舞。” 端木夜领教到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感觉。17652232 这个飘舞真该死,利用她对疏儿的恩情,拿着那半块玉佩要他娶她,好,他娶了,在那场宫宴上,他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替她解围,在出征前给她休书,原以为她识相的拿着休书去找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却不曾想到,她居然去找母妃,还在母妃耳边胡说八道。 没将她撵出王府,居然还在母妃面前挑拨离间,还误导母妃,疏儿肚子里的孩子是甘力风的,不过,在知道疏儿怀孕,他也怀疑过。 “木夜,飘舞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苍穹国生的事?”西门疏问道,从香巧的叙说,即使没有一字不漏出背出来,但从那话中,不难听出,飘舞仿佛出现在苍穹国,还暗中窥视着一切。 连那次她莫明其妙的被甘蕊儿的意识所控制,差点跟甘力风有了肌肤之亲。 “西凉国的情报,号称天下第一。”端木夜说道。 “真是这样吗?”西门疏也知道西凉国的情报号称天下第一,只是这些事,飘舞真只是从报情上得知吗? 端木夜也怀疑,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身香巧。 香巧又吓得缩了缩脖子,在夜哥哥的目光下,她就感觉到有压力,现在大嫂又与他夫妻同心,香巧更是有压力了。“那个我” 飘舞被墨关进了天牢,因为是飘舞害了凤焰,墨关了她,端木夜毫无压力,那份恩情只能保她王妃的头衔,并不代表她作恶,他还要保她的平安。 说他借墨之手,灭了飘舞这个后患,他也认了。 “木夜,你说墨会不会为凤焰殉情?”西门疏问道,自从那日墨找飘舞算账,她已经三天没见到墨了。 端木夜扶她坐在榻上,肯定的回答。“不会。” 西门疏眉心微蹙,不会,可她怎么觉得墨会呢? “木夜,你说墨如果不为凤焰殉情,我们该如何弥补他?”西门疏又问道,凤焰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因她而死,这份愧疚她必需承受。 “你想做什么?”端木夜微眯起双眸,见她垂眸盯着自己微隆起的腹部,答案呼之欲出。 “等孩子出生,我们把孩子给墨” “不行。”端木夜断然拒绝,他知道她愧疚,但是即使愧疚也不能将他的孩子弥补给墨,在他看来,凤焰为她而死,这是凤焰的职责,他让凤焰保护她,就是要让凤焰在危及关头牺牲自己保护她。 由影子转为侍卫,这对凤焰来说是一种恩赐,影子是永远见不得光,隐藏在暗处,随时为主子牺牲。 西门疏望着他,用一种平静的指控。“你怎么不这么想?如果不是凤焰,我跟孩子都会没命。” “这是凤焰的职责。”端木夜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孩子他努力了这么久,怎么能因凤焰,而将孩子给墨。 西门疏瞪了他一眼,清冷的声音响起。“别把她的职责当成理所当然的牺牲。” 就算她可以心安理得享受凤焰为她牺牲的职责,凤焰肚子里那个无辜的孩子呢?1c49q。 当了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到,一个孩子对一个母亲的重要性,胜过自己的命。 “疏儿,你不能因为愧疚,就把我们的孩子给墨,疏儿,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再说,你舍得把我们的孩子送人吗?”被西门疏一瞪,端木夜没傲气了,但是还是不妥协,这种事能妥协吗?妥协的后果他的孩子叫你人爹爹。 “谁说我要把我们的孩子给墨了?”西门疏没好气的问道,感情这家伙以为她要把他们的孩子给墨,亏他想得出来,凤焰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因她而没了,她也愧疚,但绝对不会因愧疚,而将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给送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以牙还牙 校园港 正文 第二百章 圣旨赐婚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二百章 圣旨赐婚 血溶于水,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就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再说,即便她舍得送,墨敢要吗?端木夜不灭了他。 “呃!”端木夜茫然了,不是她自己说的吗?难不成她得了瞬间失忆症?“不是你说的吗?” “我真是服你了。”西门疏忍俊不禁,粉拳打在端木夜胸膛上,没好气的说道:“谁要你打断我的话,我的意思是将我们的孩子给墨做义子,义子你懂不懂,说直白点,孩子还是叫你爹爹,叫墨干爹。” “疏儿,谁让你不说清楚,吓死我的。”端木夜很无辜,这是他的错吗?是她自己不说清楚,害得他误会了。 再说,听到她的话,任谁都会多想,他听不下去了,截断她的话太正常了。 孩子是他的宝贝儿,不能因愧疚,便将他的宝贝儿送人,若是将他的孩子给墨当义子,这个还值得他考虑考虑。 白送就免谈,打死他也不会让她一意孤行,墨若是敢收,他就死定了。 “你还好意思怪我,是你不给我机会说清楚。”西门疏有些委屈。 “好好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端木夜揽过她的肩,大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胛上,脸膛磨蹭着她头顶。 凤焰死了,墨受到打击了,端木夜现在很纠结,他想调人保护和照顾西门疏,却被她拒绝,她有能力保护自己,她不想有人成为下一个凤焰。 凤焰的死,尤其是因她而死,对她而言,也是一种打击,她将凤焰看成了亲人,就像在苍穹国皇宫里,阿秀照顾了她几年,她没将阿秀当成亲人,却将阿秀纳为她保护区里。 除了愧疚,更多的是伤心。 正在此时,隐藏在暗处的影子在窗户下对端木夜使了个眼睛。 端木夜身体一僵,西门疏敏锐的感觉到,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端木夜垂眸,看着西门疏,顺着她柔顺的秀,低沉的嗓音带有浅浅的温度。“母妃来了。” 西门疏心一惊,反射性的看向门口,她不知道玉太妃有没有理解清楚,甘蕊儿的身体,西门疏的灵魂,她也没多做解释,能不能理解是玉太妃的事,她言尽于此。 而自从告诉她,已经六天,这六天来,她没去找玉太妃,玉太妃也没来找她。 “让她进来。”沉思许久,西门疏淡漠的声音响起,她知道即便他没派人明着保护自己,暗中也有派人保护她,如果没有他的默许,玉太妃靠近不了她。 他的默许,来源于她的点头。 莲子羹里下蛊,不是玉太妃,她也没必要敌对。 听完香巧的叙说,西门疏的心情没那么压抑了,玉太妃是想置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死地,那是因为被飘舞挑唆,误以为她怀着的孩子是甘力风的,就她这具身体,怀上甘力风的孩子,不遭天打雷劈,也会被世人唾弃,她也不敢义不容辞的生下有可能是畸形的孩子。 香巧扶着玉太妃进来,端木夜唤了一声。“母妃。” 西门疏与玉太妃对视,清眸里漾起细细的波澜,她能读懂玉太妃看她的眼神,那是纠结的复杂。 甘蕊儿的身体,西门疏的灵魂,她理解了吗?并且也能接受吗? “夜哥哥、大嫂,我跟干娘是来向你们辞行。”香巧出声打破沉默,干娘本想悄然离开,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们一声。 西门疏目露惊讶,转瞬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回紫苔山?”端木夜明知故问,紧抿的唇线,冷冽的气息一点一点消退。 玉太妃视线未从西门疏身上移开,也没回答端木夜的话,还是朝香巧点了一下头。 两人相对无言,对视良久,玉太妃转身迈步。 “一路顺风。”在玉太妃即将要跨出门槛儿前,西门疏清冷的嗓音终于响起。 她毕竟是他的母妃,对她,西门疏做不到彻底无情,说不怨,那是假的,即便蛊不是她所下,却是她的推波助澜,她熬莲子羹的动机不纯,给了飘舞放蛊的机会。 “你真是西门疏?”玉太妃背对着她,最终还是问出口,嗓音透着凉凉的寂寞与沧桑,一抹孤独的悲凉笼罩在她头顶,还有思念家乡亲人的苍凉与悲伤。 “是。”掷地有声,西门疏坚定的点头。 玉太妃背脊颤抖了一下,微颤的声音响彻在西门疏耳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西门疏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年迈的她背脊有些微驼,孤寂而悲怆,见玉太妃迈步,跨出门槛儿,西门疏张口欲叫她,无论是姑姑,还是母妃,她叫不出口,堵在喉咙处。 直到玉太妃消失在她的视线内,西门疏也没叫她。 “紫苔山只需两天路程,别急。”端木夜意有所指的说道,大手抚摸着她的秀。 这么短的时间内,饶是接受力再强的人,也需要时间缓冲。 如果这次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她不会向母妃挑明身份,他们体量母妃,所以并没有点破她的身份,大家却心知肚明,母妃决定回紫苔山,这也是她的退步,在知道疏儿是西门疏,是她的侄女,还能因她当过淑太妃的儿媳妇,而拒绝她吗? 玉太妃走了,只有端木夜去送行,西门疏没去。 临别前,玉太妃对端木夜说了一番话,没人听见,就连香巧也不知道玉太妃将端木夜拉去角落里对他说了些什么。 而十八王府又恢复以前的铜墙铁壁,除了加强影卫,端木夜还调来一批禁卫军。 溶说从疏了。奔雷找飘舞,端木夜不是不知道,在他的王府里想自由进出,没有他的默许,谁有这样的本事,在将飘舞交给墨时,他就掀了奔雷的巢穴,只是人去穴空,他当下果断的下死命令追捕奔雷。 御书房。 端木凌然正在审阅奏折,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 这种用脚开门的声音,端木凌然早已习惯,他甚至能分辨出是谁? 敢用脚开门,只有安安跟小皇叔,现在多了一个九儿。 这力道,安安的小脚绝对踢不出。 “小皇叔。”端木凌然放下奏折,看着阔步而来的端木夜,妖娆的脸上是温和淡雅的神情,若没有重要事,小皇叔是绝对不会光临他的御书房。“你是来接安安回府的吗?” 玉太妃走了,飘舞也在墨手中,奔雷潜逃中,现在的十八王府比皇宫来的安全。 “下旨赐婚。”端木夜低沉的语气里有着绝对的霸气,他不是商议,而是命令。 端木凌然温和的眼眸顿时茫然了,下旨?还赐婚? 见他迟疑,端木夜凤眸刹时冷彻几分,端木凌然缩了缩脖子,清咳了一声。“赐婚的对象是谁?” 小皇叔突然跑来要他下旨赐婚,他总该要弄清楚赐婚的对象是谁吧! 凤焰跟墨喜事变丧事,他还以为小皇叔对“婚”这个字会反感,岂料跑到御书房要他下旨赐婚。 端木夜冷睨了端木凌然一眼,菲薄的唇开启,坚毅的吐出一字。“我。” “咳咳咳。”端木凌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很不雅的挖了挖耳朵,小心的问道:“小皇叔,你是在开玩笑吧?” 赐婚的对象是小皇叔,这可能吗?小皇叔的婚事,需要他下旨吗?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端木夜倏地眯起眼睛,狭长的凤眸中闪过危险,仿佛只要端木凌然敢点头,就把他的脖子扭断。 端木凌然骤然感到一阵阴森,咽了咽口水,摇头摆手道:“不像,完全不像。” 开玩笑他敢说像吗? 西门疏刚睡醒,端木夜就从皇宫里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宫女。 “木夜,她是?”西门疏清眸闪动,眼前这姑娘有些眼熟。 “你叫她雅儿,御前服侍的女官,我向凌然要了她。”端木夜来到西门疏面前,温和的声音里带着溺爱,对雅儿说话时语气冷冽几分。“从现在起,你就伺候王妃。” “是,王爷。”雅儿福了福身,端木夜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直到雅儿退下,西门疏还处于茫然的状态,那姑娘是御前服侍的女官,怪不得眼熟,上次参加宫宴,她也在一旁伺候,宫变之后,端木凌然当上皇帝,这姑娘依旧是御前服侍的女官,可见她是他们的人。 他将人要来,他是想要雅儿照顾她。 “木夜” “疏儿。”端木夜食指放在她唇瓣上,阻止她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拒绝好吗?你将雅儿当成一般的丫环就行了。” 拉开他挡在她唇瓣上的食指,西门疏瞪着他说道:“她是女官。”1cfwc。 就这身份,西门疏没办法将她当成一般的丫环,王府里下人不多,丫环没一个,她现在怀孕,王府就她一个女人,没丫环是很不方便,端木夜也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着自己。 她拒绝端木夜派影卫照顾自己,却不反感他找一个丫环照顾,他就算去宫里要,也要一个宫女来,干嘛要一个女官来? “有区别吗?”端木夜缓缓把她搂进怀,对他而言,女官跟宫女都差不多。 西门疏默了,这能没区别吗?一个是奴婢,一个是官。 “好了,不说这个了,给你看一样东西。”端木夜松开她,拿出他藏在身后的圣旨,献宝似的给西门疏。 西门疏眼角一抽,她还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原来是一道圣旨,她不接,端木夜硬塞在她手中,还用使眼色鼓励她打开来看,不好拒绝他的热情,西门疏只好将圣旨打开,当看清里面的内容,嘴角凌乱的抽搐。 赐婚圣旨,居然是赐婚圣旨。 “有必要吗?”西门疏将圣旨丢给他,就算没有这道圣旨,他还不是她的。 “有,当然有。”端木夜可宝贝这道圣旨,卷好放在一边,抱住她下巴放在她肩上。“下个月十五,黄道吉日,有圣旨在,又是明媒正娶,届时你就是我的王妃,十八王府的女主了。” 西门疏心咯了一下,又是下个月十五?还黄道吉日。 凤焰跟墨可是活生生的例子,这前车之鉴摆在眼前,他居然还敢 不忍心扫他的兴,西门疏抬眸,睨了他一眼。“你不是说,王妃头衔都是浮云,你要的不是王妃,而是妻子,怎么?现在觉得,王妃头衔实用了?” “我不想委屈了你。”端木夜用脸亲昵的碰了碰她脸颊,飘舞霸占着他的王妃位不让,他是因那半块玉佩才娶她,又不能休她,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不这么说行吗? 他很贪心,他要他的王妃是她,他的妻子也是她。 母妃临行前最后一句话说得没错,爱她就要给她名分。 西门疏想说,她不委屈,见他兴致如此高昂,将到嘴边的话改了。“离下个月十五还有二十多天,你不觉得太晚了吗?到时候我的肚子肯定很显。” “我也觉得晚,但只有那天才是黄道吉日。”端木夜惋惜的说道,目光移到她微隆起的腹部。“二十多天,应该不会就算你挺着个大肚子与我拜堂成亲,除了祝福的话,谁敢说刺耳的话。” 西门疏默了,当着他的面是没人敢说,可背着他呢? 言论自由,他还能封人的嘴吗?封得了一人,封得了幽幽众口吗? 跟他拜堂,西门疏打心底高兴,她拜了三次堂,嫁了三次,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木夜,我是以西门疏的身份嫁给你,还是以甘蕊儿?”西门疏问道,这个问题相当重要,圣旨上是甘蕊儿。 “你想以什么身份?”端木夜精明的将这个问题丢回给她,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脸。 “甘蕊儿。”西门疏果断的说道。 西门疏这个身份,就让她随着西门家灭亡而死,况且西门疏曾经疯狂的爱过东方邪,也为东方邪孕育过孩子,她不后悔爱过东方邪,也不后悔嫁给他,更不后悔生下笑笑。 曾经恨到极致,她后悔过,那是因为他赶尽杀绝,不留后患,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在得知笑笑没死,悔恨淡去,她爱笑笑,如果她后悔,笑笑就不可能来到这世上。 她若是以西门疏的身份嫁给他,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以甘蕊儿的身份就不会,天下皆知,东方邪跟端木夜争一女,那女子便是甘蕊儿,最终还是端木夜抱得美人归。 有人唾弃,却也有人羡慕。 甘蕊儿跟端木夜即将成亲,这喜讯传开来,各国收到消息,均不请自来,快马加鞭狂赶而来,都想趁这个机会巴结端木夜。 天下人心里明白,楚南国皇帝虽是端木凌然,端木夜这个摄政王才是主。 苍穹国接到消息,淑太妃怒不可遏,大骂端木夜是故意的,他是在代他母妃向她示威。 甘蕊儿本是她的儿媳妇,现在成了楚南国玉太妃的儿媳妇,他是在告诉自己,最终的赢家是他母妃。 别人不知道,但她心里清楚。 东方邪死了,苍穹国虽有淑太妃跟甘力风坐镇,但并不是长久之计,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们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甘甜儿的肚子里。 以甘家在苍穹国的势力,甘甜儿生男生女,都是下任君主。 将军府。 “大少爷,摄政王跟六小姐大婚,需要派人送贺礼吗?”于南问道,二十多天,时间是仓促,但快马加鞭二十多天也能赶到楚南国。 “不用,二少爷去了,他会看着办。”甘力风摇头,俊雅的面容清瘦了许多,他很是欣慰,她跟端木夜总算修成正果了,心里却有几分苦涩,因为她霸占了蕊儿的身体,他才彻底失去了蕊儿,也辜负一个爱他的女子。 二少爷?于南望天。 甘力风走出书房,准备回房时,见一抹身影跪在院中,眉头轻蹙,他本想视而不见,显然那人却不放过他。 “大少爷。”阿秀见甘力风走出书房,立刻止了哭泣,跪走到甘力风面前,抓住他脚边的衣袂。“大少爷,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对不起大少夫人,才把大少夫人害成这样,求大少爷杀了奴婢。” 她是想要东方倾阳死,明明一切都计算得很精准,可东方倾阳为什么还不死,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那口气为什么还不落? 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淑太妃硬是用一株干雪莲吊东方倾阳一年的命,她原本想等一年,等东方倾阳死了,大少爷就完全属于自己了,可在得知二少爷去楚南国请白练来为东方倾阳医治,她慌了,她害怕二少爷真将白练请回来救活东方倾阳。 如果是这样,她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等东方倾阳醒来,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就是自己。 那天她对东方倾阳说的话,没有第三人知道,若是让大少爷知道,东方倾阳肚子里的孩子,是因她说了那番话而没了,搬出六小姐也救不了她。 大少爷为了东方倾阳,率领大军攻皇城逼宫,逼得淑太妃不得不将东方倾阳的“尸体”交出,自从东方倾阳回到将军府,大少爷细心照顾,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有时间就守在她床前,他一次也没来看过自己。 最终沉不住气,她跑来清风院。 甘力风脸色一沉,一抹伤楚席卷至眉宇间,低眸,冷漠的看着扯着自己脚边衣袂的阿秀。 错错的人是他,对不起倾阳的人是他,辜负倾阳的人是他,害死他未出世孩子的人也是他。 他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个。 “大少爷,你杀了奴婢为大少夫人” “倾阳会醒来。”甘力风冷漠的打断阿秀的话,对谁他都是这句话,倾阳会醒来,其实,在他心里,倾阳能不能醒来都不重要,倾阳活,他活,倾阳死,他死。 倾阳昏迷不醒,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就已经在安排一切,就算是陪倾阳下黄泉,他也要将苍穹国的未来安排妥当,这样他才有脸陪倾阳。 他很忙,忙得恨不得自己有分身之术,即便如此,他还是抽时间陪倾阳,隔一天就给她洗一次澡,睡前都会给她按摩四肢。 阿秀神情一僵,垂下眼帘,一抹阴戾浮上眼角,转瞬便消失,迎起头望着甘力风,又是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容。“对,大少夫人是会醒来,但是大少爷,让奴婢照顾大少夫人,让奴婢为大少爷分担,奴婢誓,一定将大少夫人照顾得很好。” “不必。”甘力风极其冷漠的吐出两字,不愿再多待下去,转身无视抓住衣袂的阿秀迈步。 手一空,阿秀顿时觉得心空了一般,快速反应过来,扑向甘力风,抱住他的腿。“大少爷,奴婢求你。” 甘力风挑眉,动了动脚,她却越抱得紧,他可以将她踢开,想了想还是没踢,依旧冷漠的说道:“倾阳不喜欢你,她不会愿意见到你,我不想她不开心。” 阿秀狠狠的咬牙,彼此彼此,她也不想见到东方倾阳。“大少爷,大少夫人昏迷,她” “阿秀,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甘力风深邃的眸光冷如寒冰,还有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阿秀一愣,记忆中大少爷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重的话,他是在警告自己。 恨,心底对东方倾阳的恨意愈加浓烈。 她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这么招人恨? “大少爷” “清风院,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阿秀,看在蕊儿的份上,我留你在将军府,别挑战我的底线,这次就算了,你若是再出现在清风院,我会将你撵出将军府,我的话说到做到。”一脚将阿秀踢开,甘力风走进房间,关上房门,隔绝外面的一切。 耳边回荡着甘力风的话,阿秀趴在地上,脸色惨白得无一丝血色,难以置信的盯着紧闭的房门,眼神是滔天的恨意,仿佛要透过房门,将里面的人万箭穿心。 “东方倾阳,我诅咒你永远别醒来,不,我诅咒你撑不到一年。” 第二百章 圣旨赐婚 校园港 正文 第201章 见到凌雪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01章 见到凌雪 阿秀站起身,带着无尽的恨意,离开清风院,大少爷都说了,这是他的底线,她不敢公然挑战大少爷的底线,她不能离开将军府,一旦离开,想要再进将军府就比登天还难,所以,她绝对不能给大少爷机会将自己撵出将军府。 她不急,她有时间等下去,东方倾阳却没有,一年时间,过去了两个月,这么多年她都等了,还怕再等八个月吗? 再说,众所周知,白练邪得很,只救楚南国人,东方倾阳又不是楚南国人,二少爷请得动白练吗? 胡易准时来到清风院,与阿秀擦肩而过,思绪飞扬的阿秀没注意到胡易。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胡易蹙眉看着阿秀的背影,他敏锐的嗅到,那股浓烈的杀气是从她身上散出来的。 敛起疑惑,胡易迈步,推门而进,直接问道:“那丫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重要,下次她不敢再踏进清风院一步。”甘力风看也未看胡易一眼,其实他希望阿秀来到清风院,那样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将她撵出将军府。 “最好如此,她若再出现,你舍不得就让我来。”胡易来到床边,先将一颗药丸放进东方倾阳嘴里,再为她把脉,在甘力风溢满希冀的目光下,摇头离开。 他今日还有事,没多留。 胡易走后,甘力风坐在床边,紧握住她的手,因为失望太多次,现在对失望已经习惯了,每次见胡易喂药丸给她,他都会抱着满满的希冀,然而等着他的依旧是失望。 甘力风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再说对不起,因为这三个字说得太多,显得太苍白。 “倾阳,蕊儿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西门疏,蕊儿已经离开我了,难道你也要放弃我吗?”甘力风执起她的柔荑放在唇边亲吻着,直到她昏迷不醒,他才知道,原来她早已住进他的心里。 如果没有她,他真不知道怎么活。 曾经的执着,今日的悲痛,往事历历在目,悔心中留。 东方倾阳的回应,依旧是死寂的沉默。 楚南国,御书房。 “安安呢?”端木凌然蹙眉看着九儿,自从她跟安安混熟了,便形影相随,而此刻只有九儿一人来找他,还真有些意外,随即而来的是莫名的担忧,虽说这是皇宫,没人敢伤害安安,但他还是担忧,除了安安是小皇叔的儿子,他还将希望寄托在安安身上。 “又是安安,大叔,你这样过分对安安的关心,多出关心人家,人家会生气。”九儿嘟着小嘴,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她不是吃安安的醋,她只希望大叔将对安安的关心,移到自己身上,虽说那是不可能的事,但她还是希望。 “你跟安安没得比?”端木凌然冷睇一眼九儿,这小姑娘对他的心思,太明显了,他不只一次两次表明心迹,最后直白的告诉她,别对他有丝毫的幻想,他不可能喜上除了雪儿以外的人。 然而,九儿的回答便是,她又没让他喜欢,她只是要他爱她。 当场就被她的话呛到了,喜欢跟爱是不一样,爱可以说是建立在喜欢之上,他都不可能喜欢上她,怎么可能爱上她。 好吧!他承认,九儿很招人喜欢,他对她确实有些喜欢,但是喜欢不等于爱。 喜欢有很多种,而他对九儿是亲情。 “当然没得比,你对安安是亲情,对我是爱情。”九儿仰起小脸,很是自豪的说道,在端木凌然看来,那便是恬不知耻。 “九儿,你要我对你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端木凌然有些无奈的问道,一句话说了太多次,不仅听的人免疫了,说的人也累。 但是他又不能不说,他若是不说,这鬼丫头一定当他是在默认,默许着她的一切。 “顺耳的话,一次我便明白,若是逆耳的话,你就是说一辈子,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九儿拉高音,一副我吃定你的样子,死缠烂打,她可不怕。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端木凌然的爱,想成为他的皇后,她并非贪婪皇后的头衔,而是贪恋他,因为他是皇帝,她必需要是皇后,才能与他并肩而坐。 “你”端木凌然对她真是无语到了极点,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吗?只听顺耳的话,不听逆耳的话,难道她不知道,忠言逆耳吗? “大叔,难得有机会独处,我们不说安安行吗?”九儿突然笑米米的跳到端木凌然面前,准备要坐到他腿上,却被端木凌然避开,让她坐了一个空,九儿本可以立刻刹住坐姿,脑海里灵光一闪,诡异一笑,依旧无视端木凌然移开的腿,硬是往下坐。 然而,落入端木凌然眼中却不一样,以为她控制不住,照这样的趋势,不把屁股跌开花,也会闪到腰。 在他迟疑要不要救她,九儿却趁机将屁股移动,稳稳的坐在他腿上,双手臂死死的缠住他的脖子不放,头往他怀里钻,愉悦的蹦腾着。“坐到了,坐到了。” “九儿。”端木凌然脸色一变,握住她双肩想将她从自己腿上提下去,却见她兴奋的如同孩子,那清澈的眼眸,目光纯净如水。 端木凌然怔怔的看着她,双手僵硬的握住她的双肩,愈加用力的握着,就是没将她从自己腿上提下来。 莫名,他居然舍不得,想要留住这一刻,更想要留住她脸上的笑。 更让他震惊的是,因九儿在他腿上蹦腾,某一处居然起了反应。 这让他震惊的同时也窘迫,他可没忘记,九儿叫自己大叔,在他看来九儿只是个孩子,然而,他却不耻的对她有欲望。 这是除了雪儿,唯一一个能令他激起欲望。 双肩被他握得很痛,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九儿却没有呼痛,也没挣扎,只是停止蹦腾,窝在他怀中幽幽说道:“大叔,我们都同床共枕这么久了,我清白的身子也给了你,大叔,你可不能对我吃干抹尽之后,就像那些负心汉,一脚将我无情的踢开。” 九儿的声音瞬间将沉浸在思绪里的端木凌然惊醒,他们同床他认同,可共枕他不承认,中间隔着安安,安安还有自己的小枕头,他们如何能共枕。 还有什么叫我清白的身子也给了你?什么叫吃干抹尽?1ci27。 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诽谤,如果是那次她肚子痛的事,他帮她揉肚子不对,他是被她逼得,她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自己,他才好心帮她。 “大叔,如果我怀小宝宝了,孩子是像你,还是像我呢?”九儿开口问道。 端木凌然嘴角一抽,真是越说越过分了,毫无留恋的将她提起来放在龙椅上,在九儿还弄不清楚状况下,猛的起坐,警告的看着一脸茫然的九儿。“你若再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将你遣送回苍穹国。” 他不是将她还给小皇叔,而是直接将她送回苍穹国。 他向小皇婶打听过九儿的事,说实话,他不信,这故事编得也太瞎了,他不知道小皇婶为什么深信不疑。 九儿虽然爱瞎胡闹,调皮捣蛋,她身上有一股高贵的气质,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透渗出,直觉告诉他,九儿的身份不简单,他有意无意旁敲侧击,她不是三缄其口,就是含糊其辞,更是坐实了他心中的猜疑。 “为什么要将我遣送回苍穹国?”九儿坐在龙椅上,清澈的双眸望着端木凌然,茫然的问,她又不是苍穹国的人,把她送到苍穹国做什么,再让她被土匪劫一次。 说起来她就很郁闷,她闲得慌,好不容易找到好玩的,想去当当压寨夫人,结果刚被那人扛在肩上,她就昏迷了,醒来之后就见到疏儿姐姐,把事情给她说了一遍,一计上心头,说得天花乱坠把疏儿姐姐骗过去了,同意将她带在身边。 说真的,她不后悔来到楚南国,如果没来楚南国,她怎么能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 “你不是苍穹国人?”端木凌然趁机问道,小皇叔跟小皇婶是在苍穹国救了她,难道她不是苍穹国的人。 只要知道她是谁,他就好将她送回她父母身边。 看这丫头无法无天个性,准是被宠坏了的孩子。 好吧,他的话过于偏激,她不是被宠坏了的孩子,而是被宠得天不怕地不怕,总之一个字,不知“怕”怎么写。 “当然”九儿的声音戛然而止,灵动的双眸不停的转动着,大叔在套自己的话,她岂会不知,自从自己对他表白后,大叔就变个方的套她的话,想将她送走。 大叔真讨厌,跟木夜大叔一样,不愧是叔侄两,想法都一样,总是想方设法的想将她送走。 “大叔,你猜猜看。”九儿笑得很诡谲,摆动着衣裙。 猜?端木凌然翻白眼,他能猜到,还会问她吗? 他感觉自己这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不只这一拳,眉次他提到这个话题,都会被九儿巧妙的移开。 别看九儿小,小姑娘聪明着。 “不说拉倒。”端木凌然转身欲走,这近个月的相处,他多多少少也摸清小姑娘的个性,越是在乎,她越兴奋。 “大叔,你有国族歧视吗?”九儿揪着衣裙,望着转身的端木凌然,她问得特别小心,因为她要嫁给他,她担心他只喜欢楚南国的人,不喜欢其他国家的人。 他登基的时间虽短,却快一年了,按理说,其他国家为了跟楚南国和平,早就动到和亲的办法了。 却出奇的是,那些国家的皇帝,居然没将公主和亲到楚南国。 “为什么会这么问?”端木凌然转身,很是好奇,国族歧视,亏她问得出来,他歧视什么? “我不是楚南国的人,因为你总是拒绝我。”九儿望着他,灵动的水眸里荡着诡谲的光芒,在她看来,他不接受她就是这个意思,她自觉将他那句,非雪儿不娶,非雪儿不爱,忘得一干二净。 端木凌然嘴角一抽,感情他拒绝的话传递给她的信号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他有国歧视,所以才拒绝她吗? “不是。”端木凌然断然说道。 “真的吗?”九儿眸光一亮,蹭的一下从龙椅上跳下来,跑到端木凌然面前抱着他的手臂,仰起小脸亮光又黯淡了。“那你为什么不娶我?” “因为我不爱你,因为我有自己爱的人。”端木凌然抽回自己的手,极其的无奈,话题又绕回来了。 自从九儿说要嫁给他,起初他以为她只是闹着玩,谁知这小姑娘是认真的,几乎挂在嘴边,见人就说,她要嫁给他,弄得满朝文武都仿佛看到希望了般。 三皇兄爱一个男人,他们还以为,他不立后,不娶妻,也是爱男人。 如果不是小皇叔阻止,他会为自己澄清,他爱的人是雪儿,这比爱上男人更难让人满朝文武接受。 爱上男人,只能说是断袖之癖,而爱上自己的妹妹,那可是禁忌恋,不伦恋,违背常伦。 秀离少站无。九儿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愤愤的朝端木凌然吼。“端木凌然,你是在逼我开杀戒吗?” 雪儿雪儿雪儿该死该死,真是该死! 端木凌然睥睨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阔步走出御书房。 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九儿气得跺脚,朝他的背影愤怒的吼。“端木凌然,我真的会杀了她,我真的会杀了她。” 端木凌然头也不回的离去,在他看来,九儿只是在闹情绪。 十八王府。 端木夜虽封为摄政王,府第却还是十八王府。 端木夜处理事情回来,见西门疏闷闷不乐的坐在院中树下,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雅儿,上前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小手,关心的问道:“疏儿,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西门疏清眸睨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她心情能不好吗?玉太妃知道她是西门疏了,也离开十八王府,回到紫苔山,这也说明玉太妃虽没接受她,却也妥协了,飘舞也被墨带走了,虽不知道带到哪儿,却知道墨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妻儿都因飘舞而死,原本美好的未来,现在变成悲剧,墨能轻易放过她吗? “疏儿,我们的婚事即将到,你这样我会担心。”端木夜叹息着,将坐在睡椅上的西门疏抱起,自己坐在睡椅上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下巴搁在她肩上。 闻言,西门疏眼角一抽,如果她没记错,昨日他才让凌然下的赐婚圣旨。 西门疏扭过身子,捧起他的脸,很认真的说道:“木夜,你给我听着,我没有心情不好,我心情很明媚。” “那你为什么还闷闷不乐?”端木夜拉下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她心情是阳光明媚,还是阴雨天气,只需她一个眼神,他便知道。 西门疏沉默的垂眸,良久才抬头望着端木夜。“我只是有些遗憾,我们成亲,你母妃肯定不会参加,而甘家的人也不会来。” 只有二十多天的时间,甘力风再快马加鞭,也不可能赶到。 西门疏心里很矛盾,她希望甘力风别来,甘力风那么爱甘蕊儿,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嫁人,他的心情该如何难受,虽说他已经知道她不是甘蕊儿,可这具身体是甘蕊儿的不假。 不知为何,在她心里希望甘力风来参加,因为她早已经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人。 端木夜微微蹙眉,目光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一闪而过,让西门疏来不及捕捉到,握住她的手紧了紧,说道:“如果你真想母妃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会想办法让她来,就算是绑也要将她从紫苔山绑回来,如果你真想要甘家的人来参加,我可以将婚事推后。” 他知道她不会同意将婚事推后,才故意这么说,没有人比他更不愿意让甘力风来参加,东方倾阳出了这样的事,甘力风也不可能丢下东方倾阳跑来楚南国参加他们的婚礼,他担心甘力风派甘家的人来参加,万一向她说起东方倾阳的事,他瞒了她这么久,肯定会生他的气。 “端木夜。”西门疏清眸乍然一沉,眉心上渐渐的染上了一道沉郁,绝艳的小脸蛋也皱了一下。 她就是担心这个,所以在他问她的时候否认,她只是失神,一时没察觉到他的到来,才被他敏锐的目光捕捉住她遗憾的表情。 他那么懂她,故意明知故问,他不就是想要她给的肯定吗? “别恼怒,我错了。”端木夜立刻投降,在西门疏面前,哪怕是他对,他也会承认自己错了,毫无傲气可言。 “真知道错了?”西门疏故意提高音问道,清眸里泛着浅浅的流光。 端木夜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心咯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点,说道:“知道。” “想要我原谅你,必须答应我一要求。”西门疏忍着笑说道,头舒服的靠在他肩上。 “我可以说不吗?”端木夜问道,重要的事她一般不会对他拐弯抹角,只有不重要却让他难道的事她才会拐弯抹角。 “你有选择吗?”西门疏侧眸睨着他,微眯着一双清眸。 “没有。”端木夜无奈的说道,脸在她脸颊上亲昵的蹭着,最近他特别喜欢蹭她的脸。 茶铺,西门疏津津有味的听着说书先生说着趣事,有人捧场,说书先生更是津津乐道,天南地北闹乱吹。 “好听吗?”端木夜问道,将小二送上来的点心推到她面前,又为她倒了一杯甜茶。 “好听。”西门疏点头,目光却依旧落在说书先生身上。 还好说书先生是个白胡须老头,若是一个年轻男子,端木夜肯定会将其杀之。 “以前也没见你有这爱好。”端木夜见她聚精会神的听,完全没有拿点心的欲望,端木夜蹙了一下眉,拿起一块点心喂到她嘴边。 西门疏也不客气,张嘴咬了一口,两口便将那块点心吃光,担心她噎着,端木夜又端起甜茶让她喝了一口。 “以前是因为没时间。”良久,西门疏才回答他刚才的话。 端木夜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她在回答他刚才的话,又好气,又是无奈。 他都怀疑,若是让她选,住在十八王府,还是留在茶铺听说书,她肯定会选择留在茶铺听说书。 突然,端木夜听到说书先生说到苍穹国将军府的事,西门疏神情愈加集中,顿时让他明白,她听趣事是假,想听说书先生说甘家的事才是真。 她想知道甘力风的事,她是不是怀疑什么? 端木夜脸色凝重起来,怕将军府的事传到她耳中,他封锁了一切能传到她耳中的消息,滴水不漏,正因如此,引起她的怀疑,在他面前没展露出来,然而 说书先生刚说甘力风的事,端木夜一个眼神,影卫立刻现身,捂住说书先生的嘴将他夹走,台下引来一阵骚&动。 “端木夜,你什么意思?”西门疏怒了,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听到她想听的,结果被他阻止,阻止就算了,还将人带走了。 “疏儿,你都听了半天了,天都快要黑了,我们回府,明日我找几个说书先来府上,专为你说书。”端木夜笑着安抚,起身来到她身边,伸手欲将她扶起。 西门疏愤愤的挥开他的手,清冷的声音响起。“端木夜,你明知道” “是,我是知道,但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在你面前封锁所有关于他的事,你明知道他对你是什么心。”端木夜瞅着她,低沉的嗓音带着醋酸味儿。 西门疏一怔,微微蹙了下秀眉,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西门疏妥协了。“我错了,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木夜,你别生我气,我再也不这样了。” 端木夜暗暗松了口气,却还是板着脸,任由西门疏挽着他的手臂走出茶铺。 当两人走出茶铺,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他们视线内。 端木夜与西门疏对视一眼,接着均向那抹身影喊道:“端木凌雪。” 第201章 见到凌雪 校园港 正文 第202章 敢休凌雪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02章 敢休凌雪 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端木凌雪后背一僵,在她还没心里准备之下,第一反应便是跑。 她回到楚南国皇城,没料到才第三天就遇到亲人。 “雪儿。”西门疏有些不解,准备追上去,却被端木夜阻止,拽着她的手腕,西门疏指着端木凌雪的背影,急切的说道:“木夜,她是雪儿。” “我知道。”话一落,端木夜放开她的手腕,纵身一跃,落到端木凌雪面前,端木凌雪没刹住脚步,硬是朝他的胸膛撞去,鼻子被撞痛,端木凌雪抬手将端木夜推开,顾不得酸痛的鼻子,转身就逃。 端木夜,抓住她的手臂,冷漠的问道:“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躲?” “小皇叔,我”端木凌雪浑身一颤,她是回来了,却没心里准备见他们。 她徘徊又纠结,回到阔别几年的皇城,她却不敢回家,离开时父王还是王爷,现在五哥都当上皇帝了,她真不知道哪儿才是她的家,或者是在楚南国她还有家吗? 她想小爱跟小然,可是力雨利用孩子们将她逼回楚南国,她也想见五哥,却又害怕见到,在五哥心中,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她突然出现,会吓倒五哥。 “别在她面前提起甘力风跟东方倾阳的事?”端木夜寒声命令。 “什么?”端木凌雪茫然,从她离开苍穹国,对苍穹国生的事,她是一点也不知道,当然,东方邪的事她知道。 东方邪的事早已覆盖了东方倾阳的事,端木凌雪没有刻意打听东方倾阳的事,自然不知情,话又说回来,她都纠结无比,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去打听东方倾阳的事。 “你不知道?”端木夜蹙眉,低沉的声音缓和了些,紧绷的思绪也放松,她不是甘力雨的妻子吗?怎么会不知道将军府生的事情,难道她离开将军府时,东方倾阳还没有出事? 这个想法让端木夜松了口气,好不容易让疏儿放弃打听将军府的事,他还真担心凌雪告诉她,现在看来,凌雪也不知情。 “知道什么?”端木凌雪问道,小皇叔不会莫明其妙对她说,“别在她面前提起甘力风跟东方倾阳的事?”大哥跟倾阳生了什么事吗? 难说是大哥纳妾的事吗?不是平息了吗? “雪儿。”端木夜欲说话,西门疏却走上来,清眸流光盈盈,闪烁着不赞同的光芒。“见到我们,为什么你要跑?” 西门疏开口,不是问她为何会出现在楚南国,而是问她为什么要跑。 仿佛她早就料到,端木凌雪会回到楚南国。 “小皇婶,我”端木凌雪苦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说。 难道要她如实照说,力雨因为爱她,所以成全她,给她一纸休书,然后利用孩子们逼她回来找五哥吗? 五哥现在是皇帝,他们更不可能有未来,但她还是回来了,她想回来见五哥,即便力雨真不要她,她还有可能跟五哥在一起? 假若五哥真为了她,放弃皇位,她会被人唾弃。 “回府。”端木夜冷声说道,在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回到王府再说。 端木夜一手扶着西门疏的腰,一手拽着端木凌雪的手腕,引来不少人的羡慕的目光,左拥右抱。 “小皇叔。”端木凌雪急了,孱弱的身体,一阵抖,她不想跟他回王府,求救的目光看向西门疏。“小皇婶。” “闭嘴。”端木夜冷然掠眸,冷冽慑人的气势吓到端木凌雪。 “你吓倒她了。”西门疏蹙起眉头,拉了拉端木夜的衣袖,她读懂端木凌雪那求救的眼神,她不知道雪儿跟甘力雨生了什么,但她不会放任端木凌雪住在外面,即便不回皇宫,也得住在十八王府。 回到王府,无论端木夜怎么问,端木凌雪都是三缄其口,闭口不答,气得端木夜失去耐心了。 “我叫凌然来王府。”端木夜妖冶的面容上满是盛气凌人,冰冷的声音更是骇人心神。 “不。”端木凌雪蹭的一下从椅上跳了起来,扑向端木夜,跪在他脚边。“小皇叔,我求你,别让五哥来王府。” 她爱五哥,也恨不得马上见到他,可她又怕见到他。 端木夜眉头愈加紧蹙,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跪在他脚边的端木凌雪,像把刀锋利寒冷。 西门疏黛眉也蹙了起来,看着这抹愈加清瘦的身子,比上次离别时,还要清瘦,惹人无限疼怜,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 雪儿跟甘力雨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 西门疏上前,将跪在地上的端木凌雪扶起,对着端木夜说道:“你先退避一下,我跟雪儿聊聊。” 有些事情,女人之间才好说,有男人在场,有些话还真是难以启齿。 端木夜看了一眼西门疏,紧抿着唇一言不,转身欲走。 “小皇叔。”端木凌雪伸手拽着他的衣袂,她真的好怕他将五哥叫来王府,她现在还没心里准备见五哥,人是一定会见,但不是现在。 她跟五哥不是棒打鸳鸯,活生生被拆散,而是阴阳相隔。 “放心,他不敢叫凌然来。”西门疏笑着将她紧拽在手中的衣袂抽出来,她说是“不敢”而非“不会”,端木夜嘴角一抽,自然听得出,她这句话是对自己说。 无奈的摇头,走出房间将门关上,疏儿不让他叫凌然来,他当然不敢违背,万一她跟自己生气,受苦的又是他。 其实,他只是他们的小叔,又不是父亲,他们都长大了,知道自己要什么,尤其是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旁观者无法插手。 端木夜走后,西门疏拉着端木凌雪坐在榻上。 “雪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西门疏问道,拉着端木凌雪的手。 端木凌雪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将甘力雨给她的休书给西门疏。 “甘力雨休了你?”当看清休书二字,西门疏震惊的从榻上站了起来,见到凌雪的一瞬间,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凌雪想通了,决定为了爱放弃丈夫儿女,所以才丢下他们回来楚南国来找凌然。 她想要回到凌然身边,甘力雨爱她不假,凌然对她痴情不悔,而她也深爱着凌然。 爱,会让人变得自私,爱,会让人变得放下一切,不顾一切,所以,凌雪会为了凌然放弃丈夫儿女,她并不奇怪。 可是,她做梦都未想到,甘力雨会休了凌雪。 “这休书是你逼甘力雨写的,还是你趁他醉酒迷迷糊之下写给你的。”只有这个可能性,甘力雨才会写下休书。 端木凌雪心一痛,望着西门疏咬了咬牙,摇了摇头。“都不是。” 端木凌雪将事情阐述了一遍,听完后,西门疏眼底闪过一道惊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休书是甘力雨在意识与理智完全清醒之下写的,而且还用孩子们逼她回楚南国。 他是要将雪儿逼回凌然身边,明知雪儿跟凌然是亲兄妹,甘力雨图的到底是什么? “雪儿,你很勇敢。”除了勇敢,西门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 “勇敢?”端木凌雪苦笑,她不得不勇敢,力雨带走孩子们,放下狠话,还有大哥的话,她苦不离开,力雨不会带孩子们回府,他是铁了心要她回楚南国。 他们之间明明好好的,她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让力雨如此逼她。 力雨爱上了她,而她的心依旧爱着五哥,也许爱上了,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再也不单纯了,成亲之前,他们有口上协议,谁若是爱上别人,谁就可以用一封休书结束他们的关系。 力雨写了休书,她却知道力雨根本没爱上别的女人,而是爱上了她,心态不一样了,所以很难委屈自己继续维持下去。 “雪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西门疏感觉到她的无奈,她与甘力雨夫妻这么多年,还有一对儿女,即便雪儿不爱甘力雨,但这段婚姻不可能没在她心里留下痕迹,她爱她的一对儿女。 “不知道。”端木凌雪摇头,她是真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虽回到楚南国,就算五哥依旧爱她,她也爱着五哥,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她有个丈夫,她有一对儿女,而五哥又是皇帝。“小皇婶,我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此刻,端木凌雪仿佛站在十字路口,徘徊不定,她需要有人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对与错,谁又能说得清楚,西门疏叹口气,说道:“雪儿,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只有爱与不爱,不爱的人做得到铁石心肠,只有爱的人才会优柔寡断,只有铁石心肠的才不会受到伤害,受伤害的只有优柔寡断的人。” 就如当年的她,爱得太深,爱得太执着,注定被伤得彻底。 不对,雪儿跟她不一样,雪儿比她幸运得多,东方邪不爱自己,而凌然爱她,甘力雨也爱她。 端木凌雪错愕的望着西门疏,这番话并非她随即安抚,而是曾经历过才有今日的感叹,她当年跟甘力风,如同自己跟五哥,而她回头是岸了,放下对甘力风的爱,爱上了小皇叔,而自己呢?端木凌雪不停的自问,她优柔寡断吗? “雪儿,你逃避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你终究还是要坚强的面对,哪怕暴雨来袭,你也退无可退。”西门疏接着说道。 端木凌雪苦涩一笑,她知道这个道理,逃避现实,却逃避不了事情的本身,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她对五哥的爱早已根深蒂固,如果要她不爱,除非她死,可是哪怕她坚持到最后,终是无法摆脱他们是亲兄妹的事,血溶于水,爱溶于骨。 “小皇婶,你爱小皇叔吗?”凌木凌雪突然问道。 “爱。”西门疏脱口而出,几乎没考虑。 她爱端木夜,无需考虑。 端木凌雪听着她果断的回答,眸光闪了闪,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小皇婶,是什么让你放弃对甘力风的爱,接受了小皇叔?” 西门疏一愣,没料到她会执着这个话题,看着凌雪眸光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个话题要她怎么回答,凌然都不知道她是西门疏的事,她也不会告诉凌雪。 不是脱胎换骨,而是换了具灵魂。 爱甘力风的人是甘蕊儿,不是她西门疏,这具身体虽是甘蕊儿,可灵魂不再是了。 因为她不是甘蕊儿,所以她不爱甘力风,她也并非接受端木夜,是爱端木夜,要是没有爱,她也不会跟端木夜来到楚南国。 这其中的原由,她不能对凌雪说。 “因为你失忆了。”见她犹豫,似对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端木凌雪索性代她回答。 西门疏绝艳的脸上顿时有些僵住了,清眸闪了闪,清雅的声音响起,透着一股坚定。“记忆消失,爱还是会留下。”1cklg。 记忆消失,爱还是会留下,这句话在端木凌雪耳畔回荡,久久无法消失。 “你不爱甘力风?”端木凌雪惊讶的望着西门疏,因为不爱,所以才轻易下放。 西门疏沉默,端木凌雪却当她是默认,喃喃自语。“你果然不爱。” 西门疏听得出她语气里渗透着义愤填膺的正气,甘力风那么爱甘蕊儿,难免不为甘力风不甘,而她沉默,并非是默认,而是不知怎么回答。 她看得出来,现在的凌雪很纠结,也难以决断,她一句话,可能会影响到凌雪的选择,她不想凌雪后悔,甘力雨成全了凌雪一次,不会再成全第二次,凌雪是回头找甘力雨,还是跟凌然继续纠缠,她都希望凌雪深思熟虑,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第一次,她选择了,也后悔了,现在再给她一次选择,不希望她再后悔一次。 “雪儿,别把我们当成前车之鉴,摸着自己的心,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甘蕊儿对甘力风的爱,至死不渝,西门疏不想让凌雪对甘蕊儿有什么偏见。 端木凌雪望着她,用一种复杂的目光,为什么不能把他们当成前车之鉴?其实,在端木凌雪心中,她跟甘力风、小皇叔,就如自己跟五哥、甘力雨。 她走出了不伦恋,放下了甘力风,爱上了小皇叔。 而她原本也如此,只是她却没放下对五哥的爱,所以她注定要经历周折,力雨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她难以选择,她是爱五哥,可她也爱孩子们。 选了五哥,她便放弃孩子们,选了孩子们,回到力雨身边,她便放弃了五哥,她想自私一回,可她又怕,她嫁过人,生过孩子,这样的她,五哥还要她吗? “小皇婶。”见西门疏要丢下自己离开,端木凌雪慌张了,伸手拉住她的手。到雪没儿僵。 “雪儿,你放心住在王府,没有你的同意,我们不会为你安排一切,我向你保证,除非你愿意,否则凌然进不了十八王府一步。”西门疏向她保证,凌木凌雪才放开她。 住在王府,比住在客栈让他们安心,万一她在客栈遇到危险,没有人照顾,她一个姑娘家如何应付。 西门疏忘了,端木凌雪并非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她跟甘力雨相遇可是在战场。 站在院中的端木夜听到开门声,猛的转身,见西门疏走出来,立刻迎上去,抓住她的手,将她拖到一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凌雪在他心中,跟凌然一样,所以他真心关心凌雪。 明明嫁给了甘力雨,突然跑回楚南国,其中定有原因。 “甘力雨休了她,所以她回来了。”西门疏言简意赅。 “什么?”端木夜惊呼出声。 西门疏立刻将捂住他的嘴,食指放在唇边,余光谨慎的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不满的瞪着端木夜。“你别这么激动,小声点行吗?” “我能不激动吗?姓甘的臭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休凌雪,他真以为凌雪娘家没人给她撑腰吗?”端木夜脸色越来越暗沉,冰鸷幽怒的目光射向紧闭的房门,好似房间里的不是端木凌雪,而是甘力雨。 “你小声点,你给我小声点。”西门疏拉着端木夜离开,生怕他过于激动声音大让凌雪听到。 “疏儿,这次你可不能偏帮姓甘的那臭小子,他可不是你的二哥,凌雪才是你的侄女,他都欺负到你侄女身上了,你可要给凌雪报仇雪恨。”端木夜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不是他跟疏儿的大婚在即,他真的会杀到苍穹国,亲手解决了甘力雨。 欺负谁不好,敢欺负到凌雪身上,真以为凌雪的娘家没人了吗? 在边境他们交战,亏他还觉得甘力雨这小子不错,值得凌雪托付终身。 “什么叫姓甘的那臭小子?没准你还没人家甘力雨大。”西门疏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她真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还报仇雪恨咧!亏他说得出来。 “他居然敢休凌雪,他居然敢休凌雪,要休也是凌雪休他。”端木夜声音并不高亢,却透着一股压迫的气魄。 他有没有甘力雨大,他是不知道,他只知道甘力雨娶了他的侄女,他就比甘力雨高一辈。 “你别这么霸道好不好?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她现在纠结死了,凌雪的事不管也不是,管也不知道怎么管。 “我们端木家的人就是这么霸道。”端木夜薄唇抿成一线,犀利如刀削的一般,妖冶的脸上孤傲睿智,一身霸气,倨傲狂妄,唯我独尊不可一世。 西门疏用手指戳着端木夜的胸膛,故意说道:“霸道又何?人家还不是一纸休书将凌雪扫地出门,还撵回楚南国,你又能怎样?除了瞎叫嚣张,你还敢派人去灭了甘力雨不成,你别忘了,甘力雨可是小爱跟小然的爹爹,你若是让孩子们失去爹爹,十八年后,孩子们长大成人,他们就回到楚南国找你这个杀父仇人报仇雪恨。” “对孩子们。”端木夜恍然大悟,狂傲的说道:“我要派人把孩子们夺回来,敢休妻,孩子也别想要,我要甘力雨妻离子散。” “我还家破人亡咧!”西门疏真是恨不得踢他一脚。“这件事你不许插手,无论雪儿如何选择,你都给我支撑,还有冷眼旁观,最重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去告诉端木凌然,否则哼哼!” 她没说明否则什么,但那结尾的哼哼两声,还是让端木夜毛骨悚然。 “否则怎么?”咽了咽口水,端木夜揽过她的肩,大手扶着她的腰。 “很严重。”西门疏靠在他脖窝处,将自己身体全部力量全交给他,怀孕四个月了,站一会儿她都觉得累。 “如何个严重法。”端木夜侧头,薄唇落在她饱满的额头上。 西门疏诡谲一笑,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端木夜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咆哮如雷。“西门疏,你敢。” 西门疏被他吼得一愣,这还是第一次,他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尤其是他还叫的西门疏。 “你不怕隔墙有耳吗?”西门疏在他胸前轻捶了一下,看着他的眸光里带着一些柔和。 “我不在乎。”隔墙有耳,笑话这是他的王府,有没有耳他会不知道吗?端木夜握住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手中,执在唇边亲吻了一下。 “如果说我在乎呢?”西门疏吊着眉望着他,其实,两人偶尔吵吵,感觉还真不错,他一味的迁就自己,真心心疼他。 爱情需要两情相悦才会长久,婚姻需要两人经营才会永远,虽是一方付出,一方享受,付出那一方总会有累的一天,而享受的一方会被宠坏。 “不许。”端木夜霸道至极,一把将她抱起,准备朝房间走去,却想到凌雪还在两人的房间里,脚下一转,去了书房。 西门疏以为他会在书房“惩罚”自己,却不料他将她放下,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错愕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第202章 敢休凌雪 校园港 正文 第203章 一定是女儿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03章 一定是女儿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你刚刚去哪儿了?”西门疏问道,他刚才可是走得很急。 “让管家给凌雪收拾院子,你不是让凌雪住在王府么?”端木夜来到她面前,抱起她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你至于吗?”西门疏失神片刻,反应过来后白了他一眼,她还以什么事呢? “那是我们的房间,我才不会让凌雪鸠占鹊巢。”端木夜忍住嘴角的笑意,带了几份严肃一认真,他们的房间,怎么能让给别人。 西门疏默了。 端木夜将西门疏抱回房中,接过雅儿递来的燕窝粥,一勺一勺喂给她吃。 “王爷。”突然,管家跑了进来,见西门疏欲言又止。 “何事?”端木夜冰寒的眸光射向管家,管家这样不是存心害他吗?明明没什么事儿,见疏儿在戛然而止,没事都会变得有事了。 管家背脊一寒。“雪儿姑娘小产了。” 端木夜表情一僵,西门疏一愣,睨了一眼管家,询问的目光看向端木夜,雪儿姑娘,是他花重金买下的青楼女子吗?凌然将她当成凌雪的替身。 凌雪回来了,雪儿姑娘就小产,这是意外,还是什么? “小产就小产了,这事不用向本王禀报。”端木夜挑了挑眉,凤眸中藏蓄着一汪深不可测的幽湖,他本来打算用雪儿将奔雷引出来,谁知飘舞沉不住气,他也顺势追杀奔雷,雪儿也已经没利用价值了,是小产也好,死了也罢,都和他没关系了。 “是。”王爷的话,管家不敢违抗,即使满心疑惑,他也不敢多问。 王爷叫他密切主意雪儿姑娘,有什么事就向他禀报。 “雪儿姑娘,是王爷重金买下又金屋藏娇那位怀孕的姑娘吗?”西门疏淡淡的语气,浑然天成的威严。 “这个?”管家看着端木夜,王爷没话,他可不敢乱回答。 “疏儿。”端木夜大感不妙,他怎么感觉疏儿是在秋后算账。 “端木夜,做事要有始有终,人家都小产了你还不去看看她。”西门疏拿走端木夜手中的燕窝粥,她又不是病入膏肓的病人,根本不需要人喂,是他坚持,她才由着他。“快去吧,你要对人家负责。” “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负责。”端木夜冷睇着她,瞧她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你要对人家负责? “你把人家买回来,又给她容身之处,现在她小产了,你不去看看什么原因,说得过去吗?”西门疏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自顾自的吃着燕窝粥,她不喜欢吃这个,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吃,只要对孩子有好处,什么她都吃。 端木夜很是郁闷,在心底狠狠的将凌然骂了一通,都是他的馊主意,他在皇宫里闲情逸致,却苦了自己。 那女人也是,莫明其妙就小产,是见凌瑾最后的一股势力大势已去,肚子里的孩子也瞒不住,所以将孩子流掉,来个毁尸灭迹。 他们早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凌然的,现在毁尸灭迹有用吗? 他本想叫管家处理,现在看疏儿的意思,非要让他走一趟。 “吃完了坐一会儿,累了就睡,别让我担心。”端木夜叮嘱道,见西门疏点头,俯下身脸在她微隆起的肚子上贴了一下,又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西门疏目送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不安,随即被幸福取代。 一会儿后,雅儿开口说道:“王妃,奴婢扶你躺下。” “我不累。”西门疏摇头,起身朝屋外走去,雅儿立刻上前扶着她。 西门疏不喜欢闷在房间里,她喜欢坐在院中,空气清新。 “疏儿姐姐,疏儿姐姐。”九儿惊慌的声音响起,西门疏一愣,便见一抹粉红色身影朝这里跑来。 “九儿,出什么事了?”西门疏扶住九儿,她还是第一次从九儿脸上看到惊慌的表情。 “呜,疏儿姐姐,我闯祸,我闯大祸了,大叔肯定会杀了我。”九儿扑进西门疏怀中,声音颤抖,连身子也颤抖着。 “九儿,别怕,我会保护你。”西门疏拍着她的肩,清雅的声音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如三月里的阳光,到底是什么大祸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儿吓成这样? 她对九儿很纵容,就算闯了天下的祸,她要给九儿撑着,她撑不了,不是还有端木夜吗?这是楚南国,端木夜是摄政王,有什么事是他摆不平的?一哪得来没。 “呜呜呜疏儿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好多血,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想吓吓她,我真不是故意的。”九儿紧紧的抱着西门疏,她是真的被吓倒了。 一旁的雅儿担忧的看着被九儿紧抱着的西门疏,九儿抱这么紧,完全没顾及到王妃的肚子,若是有个闪失,谁担当得起这责任。 伸手欲将九儿拉开,西门疏却给雅儿一个眼神,雅儿只能收回手。 “九儿,别急,慢慢说,到底生了什么事?”西门疏拉着九儿,朝房间里走去,拉着她坐在榻上,让雅儿泡了一杯安神茶来。 在她看来,九儿没心没肺,古灵精怪,心地却是善良,她知道九儿骗了自己,但是她不在乎,九儿不愿告诉别人她的身份,她不会逼九儿。 她跟木夜成亲,琅月一定会来,届时她将撮合琅月跟九儿。 他们年纪差不多,九儿又人见人爱,琅月也很优秀,他们一定会对上眼。 西门疏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想象力也很美好,唯独没料到,九儿看上了凌然,并且非凌然不嫁这是真的,并不是九儿一时性起,或是捉弄谁。 在来楚南国这一路上,木夜惹到九儿,九儿就嚷嚷着非木夜不嫁,也对墨说过非他不嫁。 “疏儿姐姐”九儿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我向大叔逼婚,大叔却不理人家,还说他有爱的人,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我没来楚南国的时候,大叔经常去青楼,还指定一个女子,我也打听到了,那女子叫雪儿,前不久才被木夜大叔买回来,我又打听到木夜大叔将那女子安置在哪里,所以今天我就偷跑出宫去,我见到那叫雪儿的女子,可是疏儿姐姐,我真不是故意,我只是轻轻一推,她就被我推倒,而且而且好多血。” 西门疏了然,原来雪儿小产是因九儿。 别看平时这丫头凶神恶煞,其实嘴硬心软,拿刀手软,下毒没胆。 “疏儿姐姐,她会死吗?”九儿眨着水汪的大眼望着西门疏,双手还紧攥着她的衣袖,从小到大,她喜欢捉弄人,经常把人整得惨兮兮,却没杀过人。 “不会,九儿别怕,没事的。”西门疏拍着她的肩,小产可大可小,严重是会死人,但她只听管家说小产,并没说有生命危险。 “真的吗?”九儿眸光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别看她经常把“灭”挂在嘴边,谁惹她,她就灭了谁,其实她不敢杀人。 “真的,我保证。”西门疏清雅的声音如沐春风,接过雅儿递过来的安神茶,揭开盅盖,吹了吹,直到可以喝进嘴里,才递给九儿。“来,九儿,先把这安神茶喝了,睡一觉,醒来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喝完安神茶,兴许是真的被吓倒了,没一会儿九儿就睡着了。 “王妃,让奴婢把九儿姑娘扶到床上去。”雅儿开口说道,声音不卑不亢。 西门疏目光从枕在自己腿上的九儿脸上移开,落到雅儿身上,脑海里闪过一道疑惑,她真的只是女官吗? “王妃。”雅儿以为西门疏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 “雅儿,你真是女官吗?”西门疏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这两天的相处,雅儿身上渗透出一股高贵的气质,绝非卑微的宫女所有。 雅儿一愣,转瞬淡定自若的点头。“是。” 西门疏敏锐的捕捉到从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她知道雅儿在说谎,却也没为难她,打破沙锅问到底。 木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让雅儿来伺候她,想必将雅儿祖宗十八代都调查透彻了,不放心的人,木夜是绝对不放心留在她身边。 对雅儿,木夜是相当放心,凤焰照顾她的时候,他每次出去,都会叮嘱凤焰,“守好她”,而她一次都没听到他对雅儿说过。 “不用扶九儿到床上,你去拿床被子来。”西门疏拿过一旁的靠枕,放好后才将九儿的头从自己腿上移开,轻柔的放到靠枕上。 雅儿也没坚持,转身去柜子抱出一床被子,盖在九儿身上。 “王妃,让她睡榻上好吗?”雅儿有些担心,榻不比床。 西门疏一笑,为九儿掖了掖被子。“睡榻上她可以一觉睡到天亮,若是床上,他会不待见。” “他”雅儿自然听懂是指谁,雅儿想了想,也觉得是,王爷回来若是见九儿姑娘睡在他跟王妃的床上,九儿的下场会很惨。 “王妃,奴婢告退。”雅儿退了出去。 望着雅儿的背影,西门疏眸光变得有些深沉了起来,凤焰在的时候,若是木夜不在,她都会守在房间里,即使两人不交谈,凤焰也静静地站着,非常的小心谨慎,而雅儿完全不一样,似乎她真只是单纯的照顾自己,并不是保护自己。 目光回到九儿身上,一股不安莫名的涌上心头。 一个时辰后,端木夜回来了,一踏进房间,便见躺在榻上呼呼大睡的九儿,眉头狠狠的拧了一下,冷冽的语气满是不悦。“她怎么在这里?” 这个不省心的鬼丫头,他都将她丢给凌然了,她居然也能从皇宫里跑出来。 “回来了。”西门疏一见他回来,立刻笑着起身迎上去,将他拉到内室。 眼不见为净,万一他一个不爽将九儿挖起来丢出房间。 “你还没回答我,那丫头为什么会在这里?”端木夜扶着她的腰,执着的问道,他才走一会儿,这鬼丫头就跑来了,真是无孔不入。 “她怎样了?”西门疏问道。 “疏儿,是我先问你。”端木夜将她扶坐在床上,褪去外袍,让她躺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的事情先生,不是吗?”透过珍珠垂帘,西门疏睨了一眼榻上的九儿,小丫头吓坏了,若是雪儿真出了什么事,会在她心灵深处留下阴影。 “失血过多死了。”端木夜一边褪去外袍,一边回答,淡然而随意,人命在他眼中如草芥,不是他在乎的人,谁死谁活都与他无关。 “死了?”西门疏惊呼一声,差点从床上坐起身,端木夜缩进被子,搂过她的身子。 “这么激动做什么?她是凌瑾的人,飘舞在墨手上,奔雷被追杀,你觉得我会给她活路吗?”端木夜低眸,看着怀中有些激动的人儿,凤眸闪了闪,将她牢牢搂在怀里。1cm70。 最后一句话让西门疏一愣,抬眸望着他,清眸里漾起一丝细细的波澜。“你杀的。” “杀她,我怕脏了我的手。”端木夜神色冷然,满是不屑,他要杀一个人,何需他亲自动手,只需一声令下,两更要她命,绝活不过三更。 “说清楚一点。”西门疏不想去揣测他话中之意。 端木夜低下头,脸在她脸上蹭了蹭。“她失去利用价值,本该除去,但因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放她一条活路,结果,我有心放她,老天却不放她。她的死,与我无关,我也没叫人下杀手,她是因小产,又失流过多,我没让人给她请大夫,任她自生自灭,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她都能活下来,那么算她命大,我就再放她一马,显然,没坚持过来。” 西门疏眼角一抽,他可知那个害她小产的人是谁?说来说去,还是九儿。 “不许叹气,她死有余辜。”端木夜捏了捏她的鼻子,很是不满她叹气。 西门疏拉下他捏着自己鼻子的大手,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大手中,端木夜顺势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大手里,西门疏仰面,迎上他妖冶的凤眸,清眸流光浅浅,粉唇开启。“九儿去找过她。” “九儿?”端木夜一愣,挑了挑眉,瞬间恍然大悟。 他问了监视她的两个影卫,他们说她是被一个女子推倒,所以才小产,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也没请大夫,只是一人守着,一人禀报管家。 那两个影卫没见过九儿,所以不认识九儿,他还以是雪儿在青楼里的姐妹,见她过得好,心里嫉妒,所以才找上门,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破坏她母凭子贵的美梦。 原来是九儿,只是 “九儿为什么找上雪儿?还将其推倒,让她小产?”端木夜很是郁闷,九儿不是楚南国的人,雪儿却是楚南国的人,她们素昧平生,怎么可能结怨? 这让端木夜百思不得其解,九儿又是怎么知道雪儿的存在?听影卫说,两人还争吵得厉害,她们为什么争吵?九儿将人推倒后,见闯了祸逃之夭夭。 九儿不像是闯了祸就逃之夭夭的人,所以他才笃定是青楼里的人,压根就没想会跟九儿扯上关系。 “大概是凌然惹火了九儿。”西门疏很是不确定的说道,九儿告诉了她原因,但是她不相信。 九儿的爱,都挂在嘴边,她不相信九儿会对凌然动真感情,以往的经验,九儿说爱他,非他不嫁,都是在故意整人。 端木夜默了,九儿这不古灵精怪的鬼丫头,这种事像是她会做的,估计不知道从哪儿听来,雪儿的事,以为雪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凌然的,凌然惹火了她,所以才找上雪儿。 “别为这种不重要的事瞎操心,我可不想我们的女儿生下来是个忧郁的宝宝。”端木夜抚摸着她的秀,埋首在她间,嗅着那淡淡清凉的幽香。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提到孩子,西门疏清眸里荡起柔和,有笑笑、有安安、再给他生个女儿,似乎也不错。 “我是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不知道。”端木夜大手覆盖在她平坦的腹部,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溺爱,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其实他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着是女儿,还是儿子,他希望是女儿。 他视笑笑如己出,可笑笑毕竟不是他的亲闺女,她是疏儿跟东方邪的女儿,笑笑身体里一半流着东方邪的血,他是男人,疏儿又是他爱如命的女子,再豁达心里也会有些疙瘩。 所以,他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女儿,身体里流着他跟疏儿血液的女儿,但这是不可能的,女儿身体里一半的血液是甘蕊儿的。 “你就得瑟吧!”西门疏翻了一个身,平躺着头枕在他手臂上,幽幽的声音响起。“木夜,如果是个儿子,你就不爱他了吗?” “怎么会呢?只要是你生的,我都爱。”端木夜声音微微沙哑,嘴角挂着邪魅的笑,他是满满的希望是个女儿,若是真生下的是儿子,他也会爱。 “真的?”西门疏清眸里水光浅淡,悄然染上了一丝迷离,偏着脑袋看着他,见他坚定的点头,西门疏咬了咬下唇。“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安安?” “谁说我不喜欢安安了?”端木夜冤枉极了。 “还用人说吗?你对安安的态度,我都看在眼底。”西门疏甩开头,青丝柔柔的划过他的脸,散出的幽香撩人心魂,滑落下来的乌黑秀,遮住了半张白希的小脸,朦胧中带着迷离而神秘感。 第一次他带她去见安安,他以为安安是女儿,先闹了一出乌龙,在知道安安是儿子的一瞬间,他对安安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那叫一个嫌弃啊。 还有接下来,在苍穹国为了安安的安全,他们父子很少见面,回到楚南国,也为了安安的安全,将安安继续放在皇宫,每次她去见安安,给她的感觉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安安黏着她,他就凶安安,甚至不许安安靠近她,抱一会儿都不待见,这还是喜欢吗? 安安是在东方邪身边出生,他恨东方邪,所以还牵怒在儿子身上,不能怪她多心,是他对安安的态度,传递给她的信号就是这样。 端木夜哭笑不得,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还误会自己了,顿时有种百口莫辩苦恼,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开口为自己辩解。“疏儿,我不是不喜欢安安,安安是儿子。” 在他看来,儿子是要严厉,女儿才是宠。 “儿子怎么了?儿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西门疏激动了,她为安安感觉到委屈。 端木夜叹口气,捧起西门疏的脸,认真而严肃的说道:“疏儿,你是西门家的大小姐,很多事情不用我说清楚,你就明白,安安是楚南国下任君主。” 西门疏默了,端木夜最后一句已经说明一切,安安是楚南国下任君主,即使她不愿意,可她不能阻止,安安的未来已经被他跟凌然决定了。 “其实”西门疏深吸一口气。“我也只是牢骚,安安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会不喜欢安安呢?” 笑笑是她跟东方邪的女儿,他都能接受笑笑,安安是他的骨肉,他会不喜欢吗? “疏儿,别胡思乱想,我知道你的心,在凌然知道安安是我儿子那一瞬间,安安的未来就被他决定了,所以,在知道安安是儿子那一瞬间,我不是不能接受,而是” “别说了,我懂,我都懂。”西门疏抬手,贴在他唇瓣上,阻止他接下来的话。 四目相视,端木夜眸底的深情显露无疑,灼烧着她的心灵,爱化为水,渗透灵魂,两抹灵魂融在了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不用言语,便能猜透彼此的心,但有些时候,他们不去猜,只凭想象,顺着自己的心,故意没事找事,这叫情趣,也是一种泄渠道。 第203章 一定是女儿 校园港 正文 第204章 她纠结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04章 她纠结了 在安安身上,西门疏心里有一处结,那便是他将对安安的爱,隐藏在心底,展露在表面的严厉,传递给她的信号便是他不待见安安。 “我累了。”西门疏话音未落,端木夜缓缓低下头,他的唇温柔的压下来。 西门疏望着他愈来愈近的面孔,咽了咽口水,心里燃起一抹期待,在他的薄唇即将要落到她唇瓣上,缓缓合上眼帘。 端木夜怜爱的吻没直接落到她的唇瓣上,而是落到她的眉心,慢慢往下移,仿佛在珍惜膜拜一件精致的宝贝。 “木唔”西门疏好似想到什么似的,刚一开口,端木夜的吻便落到她唇瓣上。 西门疏任由他抱着自己,吻着自己,随即将小手从他大手抽出,缠上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吻着,紧绷起的身子也渐渐放松。 得到她的回答,端木夜的吻不再是轻柔的碰触和浅尝,转化成热情而火辣的深吻。 迷醉的沉沦,深情的缠绵,不舍的眷恋,通通融入这一个绵长的吻里。 意乱情迷之下,西门疏的白色亵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片圆滑香肩,以及那若隐若现性感的锁骨。 “木夜。”西门疏清雅的声音有些微颤,脸上的表情因红晕而妩媚,怀孕的她,动情时更像要命的妖姬。 端木夜放开她的唇,因刚刚爱怜过,上面散着光泽,诱人至极。 西门疏以为他会放开自己,不曾想到他的唇攻向她细嫩的颈项,一阵酥麻感传遍全身,一声压抑不住的暧昧吟声从她嘴里飘逸而出。 “疏儿。”端木夜抬头,看着身下的人儿,炙热的目光溢满晴欲。 西门疏懂那眼神意味着什么,她怀孕四个月了,他只在还差几天满三个月时碰了她一次,之后一个多月,他没再碰自己,沉浸在晴欲里,饶是再理智的他也会失控,他是害怕伤到腹中的孩子。 “白练不是说没事吗?”朦胧的清眸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西门疏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膛,她这句话是在鼓励着他,怀孕的她身子很敏感,只需要稍微一挑,晴欲就席卷而来。 “可是你的身子。”端木夜理智尚存,她可以忽略白凤的话,但是他不能,他没忘记白凤对他的警告,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他们可以继续缠绵悱恻,若是要这个孩子,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那么最好分床睡。 这一个多月,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宝宝很坚强。”话一落,西门疏就后悔了,尤其是见到端木夜那扬起的嘴角,更是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在理智边缘徘徊,而她却在鼓励他,显得她急不可耐。 “我们的宝宝当然很坚强,我只是怕你的身子承受不住。”端木夜的声音因晴欲而沙哑,幽深的凤眸如汪洋,仿佛狂风暴雨一般要将她吞噬。 “端木夜。”西门疏脸颊一烫,更是无地自容了。 不知是不是西门疏红晕的脸颊令人忘情,还是那迷人的眼神,端木夜微带粗糙的手,已不规矩的探入她衣襟,西门疏顿时一惊。 “木夜。”西门疏黛眉紧蹙,他不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吗?若是再这样下去,就算他把握得住,她也会控制不住化身为饿狼扑倒他。 “相信我,我不比你好受。”端木夜粗糙的大手细细抚摸着她如婴儿般雪白的香肩,因握剑掌心下有着薄茧,粗糙的刺敢敏锐的传了过来,西门疏更是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抱之中,端木夜的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在两人因晴欲而即将失控之前,一和谐的声音响起。“大叔,人家非你不嫁。” 西门疏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猛的将端木夜伸进她衣裳里的手拉出来,推离他的怀抱。 暗暗懊恼,她怎么忘了,房间里还有九儿,若是九儿醒来,被她撞见这一幕,他们就罪过罪过了。 “我杀了她。”端木夜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幸亏这鬼丫头出声,否则他真会把握不住。 禁欲禁欲禁欲,不仅白凤警告过他,连白练也警告过他,白凤的话他可以听而不闻,白练的话他却不敢。 “她口中的大叔,不是你,是凌然。”西门疏来不及拉拢衣领,一把抓住端木夜的手臂,她真担心,他真会冲下去把九儿给杀了。1coti。 端木夜汗颜,他是想去吹一下冷风,缓解体内奔腾的浴火,而不是真心想要杀九儿泄愤,他岂会不知道九儿口中的大叔是凌然,在九儿叫凌然大叔时,她便改口叫自己木夜大叔了。 回眸,视线紧琐在西门疏胸前暴露的惷光,喉咙一紧,炙热眸光散出幽深的绿光。 “我出去一下。”话一落,端木夜不给她阻止的机会,从床上翻到床下,连鞋都来不及穿,便逃之夭夭。 西门疏趴在床边,错愕的望着他迅速离去的背影,直到门一关一合,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属于他的气息却还留在空气中,倏的反应过,西门疏脸更加烫了。 熟睡的九儿因端木夜关门声不悦的皱起眉头,咕噜了一句,翻了一个身,并没有将她吵醒,继续美美的睡觉。 端木夜回房时,西门疏已经睡着,路过榻前,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九儿,心里感激她,若不是她突然梦呓一声,恐怕 “你口口声声说非凌然不嫁,真不知道是戏言,还是真心。”端木夜喃喃道,疏儿想撮合她跟琅月,而他又想撮合她跟凌然,但是这几乎不太可能,一是这鬼丫头不靠谱,二是凌然爱的是凌雪。 如果说,她真喜欢凌然,那么她只会受伤。 端木夜迈步朝床走去,先运真气让全身温和起来,才揭开被子缩进被子里,轻柔的搂着她的身子,闭上双眸,没一会儿睡着。 端木凌雪坐在窗户下,细臂环着双膝,下巴搁在膝盖上,抬眸望着夜空。 思念如洪水般涌来,有着势不可挡的力量。 在苍穹国她对着夜空思念五哥,而此时,她在楚南国对夜空思念孩子们。 “小爱,小然,你们想娘亲吗?娘亲好想你们。”端木凌雪伸出手,食指在空中画着小爱跟小然的名字。 她是一个母亲,她爱自己的孩子,从来没与孩子们分离过,而这次 鼻子一酸,心中的酸痛化为泪涌出眼眶,清风吹拂过留下泪痕。 未来的路太渺茫,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迈步,她还能不能见到孩子们,力雨对她说过,无论她走多远,他都会带着孩子们踏破铁鞋也要将她找回来,可惜,他失言了,他居然给她休书,用孩子们将她逼回楚南国。 从他们决定成亲那一刻,她心里清楚,他们的婚姻不会长久,因为他们彼此不爱对方,若有一天,他爱上了别的女子,或是对他心中的爱依旧执迷不悔,他们的婚姻就会走到尽头,好聚好散。 “力雨,你这是何苦。”她知道他放手,是为了让她去追回自己的幸福,可是,他们之间有孩子,即使休书一封,也不可能断得一干二净,孩子是他们之间的牵挂。 天际翻起鱼肚白,端木夜抬手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深情的目光落在怀上人儿的脸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小心的将她的头从自己手臂上移到枕头上,被她枕了一夜,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端木夜揭开被子准备下床,却见西门疏突然睁开了眼睛,动作一僵,笑看着她,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吵醒你了?” “嗯。”西门疏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睁着的眼睛朦胧的望着端木夜,抬手揉了揉双眼,抱住他的腰。“要去哪儿?” 端木夜在她耳边轻声一笑,用略带胡茬的脸轻轻的蹭了一下她的脸颊。“我要进宫一趟。” “这么早?”西门疏微微一动,思维还处于迷糊状态,她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只是反射性的知道,他一般起来得都很早。 “乖,再睡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端木夜轻哄着,西门疏也不回应,只是闭上眼睛,轻翻了身,背对着他。 被子轻轻滑落到肩下,原本如雪般白希的脖子,因昨夜端木夜在上面留下了几处明显的吻痕。 端木夜将被子拉高,在她脖颈前掖了掖,西门疏突然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端木夜的大手。“陪我。” 端木夜心一动,再次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后背紧紧贴在他胸前,密不透风。“我也舍不得起身,但是疏儿,我保证,在你睡一觉醒来,一定能看到我。” 西门疏在他怀里动了动,声音慵懒的响起。“木夜。” “嗯?”端木夜闷闷的应了一声,低眸看着她的后背,吻了吻她的黑,将脸埋在她柔顺的丝里。 西门疏翻过身,看了他一眼,把小脸贴在他胸前,紧紧的抱着他的腰,用霸道的语气命令道:“不许你去。” 端木夜一愣,随即忍不住轻声地笑了,大手在轻抚着她后背的秀:“给我一个理由。” “我要你陪我。”西门疏紧拽着端木夜腰际的布料,好怕她一松手,他就跑了。 我要你陪我,这的确是很好的理由,含笑看着她,拢了拢她凌乱的长,端木夜低沉的嗓音异样的温柔。“疏儿。” 沉默良久,西门疏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膛传了出来,声音有丝含糊,带着撒娇的味道。“你进宫向凌然告密。” 凌雪是他的侄女,凌然是他的侄子,在他心里凌雪死了这么多年,他跟凌然的关系很好,他肯定会站在凌然那边。 “我保证不会。”他不直言,但可以旁敲,如果凌然听懂,那是凌然的醒悟高,若是凌然听不懂,那么也不能怪他。 西门疏再次沉默不语,他的保证很有信服力,尤其是对她的保证。 “等我睡着了你再走。”西门疏退步了,她是被吵醒,这个时辰是她最嗜睡的时候,以前端木夜离开,她都不会醒来,而这次她惊醒了。 “好。”端木夜笑着答应,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轻柔的搂着怀中的人儿,闭上眼伴她入眠,心里清楚,在这个时辰她最贪睡,坚持不了多久。 为了不让自己轻易睡着,西门疏故意找端木夜聊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端木夜不厌其烦的回答,但是他的回答,不是“嗯”就是“哦”,对西门疏来说宛如催眠曲。 没坚持多久,西门疏就在他怀里再次沉沉睡去,听到平稳的呼吸声,端木夜才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嚼着和煦的笑,缓缓抽出有些酸的手臂,轻轻起身,披上外袍转身走出去。 路过榻前,睨了一眼九儿,小丫头有踢被子的坏习惯,被子一大半在地上,只有少数盖在她肚子上。 端木夜本想视若无睹,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走近,捡起被子盖在她身上才离开。 他先去处理一些事,等端木凌然下了早朝,才进宫直奔御书房。 远远的便听到,御书房内传来安安的哭声,端木夜心一惊,加快脚步,心里的想法,该死的凌然,居然趁他儿子小,就欺负他的儿子。 不能怪他误会,是小家伙的哭声太惊天地,泣鬼神了,他从来没见安安哭得这么让人担心。 “端木凌然。”端木夜怒不可遏,抬脚将门踢开,身上满是冷冽的肃杀之气,吓得门口的侍卫和太监总管心惊胆战。 御书房,映入视线内的一幕,让端木夜有想揍人的冲动。 安安坐在案桌上,抱着貂儿嚎啕大哭,端木凌然拿着一个玻璃瓶接着小家伙的眼泪,听到踢门声,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一见端木夜如天神般站在门口,安安的哭声戛然而止,端木凌然也惊慌的将收集的眼泪藏到身后。 “小小皇叔。”典型的做贼心虚。 “爹爹。”安安委屈又慌乱,胖乎乎的小手慌忙的擦着眼睛,他的小手上沾着墨汁,被他这一擦成了小花脸,滑稽又可爱,令人忍俊不禁。 “你们很闲?”端木夜掠起冰冷的眸,阴厉的表情寒意骇人,安安哭得这么大声,他还以为凌然欺负他。 “嗯不”两人下意识的点头,随即又默契十足的摇头。 端木夜冷睨了一大一小一眼,严厉的目光锁定在安安身上,吓得安安缩了缩脖子,对端木夜小家伙是崇拜又畏惧,看着小家伙怕怕的样子,端木夜很是郁闷,凌然就是一只狐狸,安安跟在他身边,也快近墨者黑了。“安安,过来。” 听到爹爹叫他过去,安安反射性的想从案桌上跳下去,却被凌然快他一步,将他抱了起来放在地上,脚沾地安安立刻屁颠屁颠的朝端木夜跑去,站在他面前,却不敢靠近,忐忑不安的望着端木夜。 小家伙心里纠结啊!爹爹太高了,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跟爹爹一样高,甚至是超过爹爹,然后欺负爹爹,让爹爹仰望自己。 端木夜再次狂汗,有疏儿在,小家伙倔强的跟他唱反调,疏儿不在时,小家伙可老实了。安结展厉对。 蹲下伟岸的身体,拿出锦帕沾了沾安安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儿,将打湿的一角,轻柔的擦着他脸上的墨汁。“我端木夜的儿子,不指望你现在顶天立地,至少不能出去给我丢脸。” 安安嘟着小嘴,满是委屈。 “不许嘟嘴。”端木夜命令的语气,严厉至极。 安安很听话,真不嘟了,端木夜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若是疏儿在,小家伙肯定会指控自己是坏人,或是很有骨气嘟得更高。 慈母多败儿,严父出孝子,这句话一点也没说错,当然,他也只能在心里想,可不敢当着疏儿的面说出来。 “貂儿还给我。”端木夜大手一伸,见安安这么听话,趁火打劫,谁知安安小脸一变,哼哼了一声,抱着貂儿就朝外面跑去。 端木夜脸黑了,这个臭小子,貂儿可是他猎来给疏儿的定情物,居然被他霸占不还。 见小皇叔吃瘪的样,端木凌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在这世上,也只有安安跟小皇婶不看小皇叔的面子。 端木夜冷冽的目光扫向端木凌然,笑声戛然而止,端木凌然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笑呵呵的问道:“小皇叔,今日大驾光临可为何事?” “谁让你放九儿出宫?”端木夜寒声质问,端木凌然心咯了一下,笑意凝结在嘴角。 “小皇叔怎么知道九儿出宫了?”片刻后,端木凌然又扬起招牌式的笑容。 “她在王府,你说我怎么知道?”端木夜狭长的凤眸微眯了起来,眸子深处射出凉飕飕的寒光,不光九儿在他府上,连凌雪也在他府上。 确定九儿在十八王府,端木凌然悬着的心落下,昨天跟九儿吵了一架,九儿就跑出皇宫,心里清楚九儿在这里无亲无友,除了十八王府和白家,她没其他地方可去,在没确定之前,他还是有些担忧。 他却没派人去找,或是确定。 安安跑来御书房哭,就是为九儿不见了的事,他连哄带骗不见其效,小家伙非要吵着要见九儿,这令他很头痛,索性不哄了,任小家伙哭过够,哭累了以后,自然就不哭了。 还好小皇叔来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小皇叔,你进宫就是特意来告诉我,九儿在十八王府吗?”温润的声音划过,端木凌然嘴角嚼着温和的笑。 端木夜凤眸里闪烁着一抹复杂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窥探不清是何意,端木凌然不由得蹙起眉臆测着。 许久,端木夜迈步朝端木凌然走来,寒气逼来,端木凌然忍不住退了一下,身后是龙椅,退无可退。 突然,端木夜朝他伸出手,端木凌然神情紧绷起来,误以为端木夜要揍他,却只见端木夜将一样东西放在案桌上,然后转身走出御书房。 “小皇叔。”端木凌然不明所意,目光落到东西上,他认得这东西,是种药材,名为当归。 小皇叔给他当归是什么意思? 端木凌然拿起来,左右看了一下,喃喃说道:“难道是暗示我,将安安送回王府。” 安安是他的儿子,王府的小王爷,用得着暗示自己吗?直接把安安抱走,他屁都不敢放一个,更别说阻止,他以什么身份? 端木凌雪一夜无眠,敛起思绪,来到西门疏院子。 “你”端木凌雪震惊的望着雅儿,颤抖的手指着她。 “王妃已经醒了,公主请。”雅儿无视端木凌雪眼中的震惊,淡然的推开门,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雅儿眸中淡然的眼神,让端木凌雪茫然的眨了眨双眼,问出心里的疑惑:“你不认识我了吗?” 问出口之后,端木凌雪就后悔了,在众人心中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可即便如此,雅儿见到自己不该这么淡定。 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 “王爷给奴婢说过公主的事。”雅儿的语气淡漠,不卑不亢。“奴婢还有事,先告退了。” 端木凌雪还想多问,却见雅儿转身离开,在迟疑要不要追上去问清楚时,一抹身影跑了出来,与她撞了个正着。 九儿被撞痛了鼻子,愤怒斥喝。“什么人啊?你会不会走路啊?挡在路中间挨撞吗?你经得起撞,本姑娘还经不起撞,滚啊!鬼啊!疏儿姐姐救我。” 九儿在看清楚端木凌雪的长相时,脑海里浮现出是她将雪儿推到的一幕,后然是鲜艳刺目的血,顿时尖叫出声,拔腿就往回跑。 端木凌雪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料到小皇婶房间里会冲出来一个小姑娘。 “九儿,别怕,没事,没事,她不是鬼,别怕,别怕。”西门疏紧搂着,身子瑟瑟抖的九儿。 凌雪跟雪儿是长得有几分相似,若是不细看还真分辨不出,九儿第一眼看到凌雪会认错人,这很正常。 “是,她就是鬼,疏儿姐姐救我,她肯定是来找我索命,疏儿姐姐救我,我还这么小,又没嫁人,还没生儿育女,就这么死了,我会很冤枉,我会很不甘心。”九儿抱着西门疏紧了紧,一颗头死命的往西门疏怀里钻,恨不得将自己钻进她身体里。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脏东西,尤其是来找她索命的。 “九儿。”西门疏看着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的九儿很是无奈,这一幕若是被木夜撞见,九儿又要遭殃了。“九儿,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她是端木凌雪,凌然的妹妹” 西门疏把“妹妹”两字说得很牵强,他们是兄妹,也是爱人。 “大叔的妹妹?”九儿唰的一下抬起头,原本清澈的瞳仁里布满恐惧,现在被惊讶取代,余光瞄了一眼凌雪。“真的假的?” 西门疏美丽的清眸眨了眨,拍着九儿的肩,欣然点了点头,轻声开口。“你不觉得,他们长得很像吗?” 端木凌雪站在三步之远,展开双肩大大方方的让九儿审视。 细看之下,还真跟大叔很像,再细看她们虽很相似,但两人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同。 那女子身上的妖媚之气,是久经烟花之地积累下来,缤纷之下是疑惑,而她身上的妖媚带着清纯,仿佛一朵深幽谷底的墨菊,芳香独特沁人心脾。 九儿一扫心底的畏惧,放开西门疏,走到端木凌雪在前,近在咫尺的打量着她。 端木凌雪也打量着九儿,一身绿色纱衣相伴,简单的装扮,不华贵,却优雅不素,性情活泼,灵气逼人。眼前这小姑娘跟她见过的那些名门闺秀,给她的感觉截然不同,那些闺秀多了几分矫揉造作的纯真,而她双眸清澈如水,她的纯真是与生俱来,别人也装不出。 九儿咬着手指,转了一个圈的打量着端木凌雪,最后停在她面前,仰着小脸问道:“你真是大叔的妹妹?” “大叔?”端木凌雪蹙眉,眼底泛起一丝疑惑,忍不住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西门疏。 “凌然。”莫名,西门疏清眸里闪烁着一丝担忧,九儿跟端木凌雪见面,给她一种敌情见面的危机感。 闻言,端木凌雪扑的一声笑了出来,九儿不高兴了。“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是,不是。”端木凌雪怕小姑娘误会,赶忙摇头,解释道:“五哥才二十四,你居然叫他大叔。” “你不觉得,叫大叔很亲切吗?”九儿心里乐了,凌雪那一句五哥才二十四,她很中听。 “亲切?”端木凌雪柔如春水潋滟的眼光飘浮不定,脸上的笑愈加柔美。“我怎么听起像是尊老。” “胡说,大叔才不老。”九儿心情又不美丽了,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大叔老,大叔才比她大九岁,配她刚刚好。 不对,她都没听大叔说起过他有妹妹,来楚南国也有一个多月了,自己怎么没见过她呢? 九儿立刻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戒备的瞪着端木凌雪。“你真是大叔的妹妹?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我告诉你,别对大叔有幻想,大叔是我的。” 话一落,不仅端木凌雪被震住了,九儿也愣住了,自己为什么警告她,别对大叔有幻想,大叔是我的,这话完全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好了,好了,你一夜未归,安安找不着你,又该去找凌然的麻烦了。”西门疏敏锐的嗅到危险的气息,拉过九儿的身子往外推。 “疏儿姐姐,别推,别推,我自己会走,真是的,人家难得出宫来陪你,你居然撵人,太不近人情了。”九儿嘴里抱怨,脚下的步伐却加快。 一天一夜没见到大叔了,她还真想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小皇婶,她?”端木凌雪脑海里却是九儿警告自己的话,那语气充满了占有欲,她跟五哥 “她的话别往心里去,疯丫头一个,说的话疯疯癫癫,以前她吵着非木夜不嫁,后来又非墨不嫁,现在又非凌然不嫁了,没准下一个又非我家安安不嫁了。”西门疏嘴边漾开淡淡的笑容,在端木凌雪垂下眼帘那一瞬间,眉间蕴藏起一丝沉思。 她刚刚的解释,怎么听怎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端木凌雪垂下眼帘,额前的丝遮掩住她的眼神,无法让人窥视出,许久之后,端木凌雪抬眸,嘴角勾勃着饶富兴味的笑意。“小皇婶,你说九儿跟五哥有没有可能?” “绝对不可能。”九儿是她给琅月看中的妻子,怎么能跟凌然有可能,九儿跟凌然有可能了,她的琅月怎么办? 西门疏完全没意识到,是她自己在一厢情愿,人家两个当事人还完全不知情。 套端木夜的话,她是在乱点鸳鸯谱,是她看上了人家九儿,而非琅月看上了九儿,别看琅月很听他跟疏儿的话,在感情事上没人能勉强他。 西门疏清眸里蕴含着丝丝担忧,她的话太绝对了,也太满了,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觉得九儿姑娘很好,她身上的气质也绝非寻常百姓家的女儿,还有她胆识过人,我相信她有能力稳坐皇后的位置,母依天下。”端木凌雪喃喃说道,仿佛是在对西门疏说,又好似在对自己说。 将五哥交给九儿姑娘,她真的很放心,她跟五哥若是再执迷不悟下去,五哥会被她毁了,她自己毁了不要紧,可她不能毁了五哥,不然死后她也无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王。 端木凌雪扬起一抹笑,那笑令人感觉悲凉苦涩,也令人心疼不已。 她放手,不是因为不爱,恰恰是因为深爱,爱到宁愿为对方牺牲,也不愿伤对方分毫。 “雪儿。”西门疏的视线瞬间恍惚,看着端木凌雪的清眸里承载了复杂的凝重。 “小皇婶,你有孕在身,可不能累着。”端木凌雪伸出手握住西门疏的手,扶着她到一边的榻上落坐,拉过被子盖在她腿上,幽幽的声音响起。“小皇婶,我这次回来,除了被力雨逼迫,还有就是回来跟五哥做个了断,这段感情是我起的头,也需要我出面终结,否则受伤的不仅仅只是我们两个当事人。” 西门疏黛一蹙,她以死逃离,如此决裂的方法,还不够终结吗? 可惜,即使是死,凌然依旧爱无悔,情不变,阴阳相隔也无法斩断他们的情丝。 藕断丝连,冥冥中有注定。 端木凌雪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崁在我跟五哥面前的不是高山峻岭,而是血缘。我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再是当年意气用事的小姑娘了,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现在的我,有牵挂,我得为我的孩子们考虑,我不希望因我的自私,而让我的孩子们被人在背地里说三道四。” 西门疏沉默,隐忍的心疼微微泛滥了起来,她能理解端木凌雪的顾虑,因为她也是做母亲的人,没孩子之前,深爱的那个人便是她的全部,可有孩子之后,那人不再是她的全部。 “如果凌然知道你还活着,而你雪儿,希望后的失望,往往会让人绝望,你若是会要了凌然的命。”西门疏苦涩的说道,凌然有多爱凌雪,除了木夜,就是她最清楚,相爱的时候爱得疯狂,死后又爱得绝望。 端木凌雪垂眸,这也是她所担忧的,若是五哥真因她有什么闪失,那么她也活不了。 壳则异室,死则同穴。 “不是有九儿吗?”端木凌雪仰面,逼退眼底的担忧,而那眼底的真情却无法掩饰。 “九儿?”西门疏不淡定了,九儿可是琅月的媳妇。“九儿绝对” “小皇婶,相爱的人不一定非要携手白头,不相爱的人不一定非得分道扬镳。”端木凌雪打断她的话,九儿的话可以疯癫,可是她的眼神却无法疯癫,说起五哥时,她能从九儿眸光中看出,九儿是真的爱五哥。 放弃一段感情,寻找另一段感情,忘怀第一段感情,得不到才叫铭心刻骨,得到之后叫相濡以沫。 西门疏再次沉默,心底沉淀着一股说不上来复杂,脸色凝重了几分。 端木夜回来时,刚踏进门,敏锐的嗅到空气中飘浮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小皇叔回来得正好,你陪小皇婶,我先告退。”端木凌雪见端木夜回来,找到一个离开的理由,她觉察得到,小皇婶是喜欢九儿的,却很不待见九儿跟五哥,至于是为什么,她不清楚,她也没心情弄清楚。 端木夜睇了一眼端木凌雪,直到她的身影被紧闭的房门隔绝在外,端木夜来到西门疏身边,将她搂抱在怀里,拢了拢几缕垂在脸颊边的丝。“怎么了?” “心情不好。”西门疏瞪了他一眼,怀孕的她心情本就阴晴不定,而端木凌雪的话,更是让她的心情阴沉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呵护了很久的东西,突然之间被别人给夺走了,理由还冠冕堂皇。 “九儿惹你生气了?”端木夜故意问道。 第204章 她纠结了 校园港 正文 第205章 蠢事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05章 蠢事 “是你的侄女。”西门疏推开他,狠狠的瞪着他。 听完她的话,端木夜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没办法,他忍不了。 “端木夜。”西门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目露凶光,因她隆起的肚子,这个动作看起来可爱又滑稽。 “这有什么好生气?撮合九儿跟琅月,一直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感情的事是要两情相悦,琅月看不看得上九儿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一腔热血,为守护九儿两肋插刀,有什么用呢?”端木夜见西门疏愤愤的目光,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你用眼神杀死我也没用,感的事还是取决于当事人。” “雪儿想撮合九儿跟凌然。”西门疏清眸里盛满闪烁的晶莹,眸色纠结而复杂。 端木夜搂着她,半晌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开口。“你不是也想借这次成亲,撮合九儿跟琅月吗?” “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九儿是她从土匪手中救了来,也是她将九儿从苍穹国带到楚南国,还没安排九儿跟琅月见面,现在好啦!凌雪一回来,就想着撮合九儿跟凌然,从她与凌然这段不伦恋中抽身出来。 “感情的世界里却没有先后,只有爱与不爱,还有就是”端木夜停顿了一下,很不忍心打击她,俯在她耳边,迟疑片刻,薄唇开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端木夜的意思很明显,这段感情不是琅月跟凌然之争,而是疏儿跟凌雪这两个拉红线的人。 “你”他的话,她无话反驳,西门疏咬了咬牙,食指在他胸膛上戳了戳。“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故意将九儿送进宫?其目的不是为了保护九儿,而是撮合九儿跟凌然。” “冤枉。”端木夜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好吧,他承认,他是有这种想法,但想法终究是想法,九儿对凌然没这个心,或是凌然依旧坚守自己的心,就算他卯足力也徒劳。 关键就取决于,人家九儿吵着闹着非凌然不嫁,其实,端木夜也担心,九儿这个人太不靠谱,他也不敢肯定,九儿对凌然存有几分真心,万一是一时兴起,兴头一过,他们也没戏了。 “你是不是也觉到九儿的优点了,才秉承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把九儿送到凌然身边,是不是?”西门疏抽出被他握住的小手,手尖戳着他的喉结。 “我就硬没看出来,那鬼丫头有优点。”端木夜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嫌弃,他真没看出九儿有优点,他默许她跟凌然,是觉得她跟凌然在一起,总比凌然跟凌雪在一起好,她跟凌然没血缘关系,而凌然跟凌雪可是有血缘关系。 再说,如果她能让凌然走出对凌雪的痴情,他还真佩服她的本事。 让凌然放弃凌雪,当年大皇兄都没办法两全其美拆散鸳鸯,只能用弃车保帅如此决绝的办法将两人分开。 “你就嘴硬吧!”西门疏哼哼着。“你把九儿往皇宫里一送,再交待凌然几句,凌然顾及到九儿是你送来的,当然会对九儿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满足她的切要求,单纯的九儿,经得住凌然的糖衣炮弹吗?” “当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还不是无视我的糖衣炮弹,决然的嫁给东方邪。”端木夜凤眸里染上幽怨,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懊悔的恨不得一头撞死,怎么好端端的又将东方邪给扯进来了。 西门疏沉默片刻,像没事人一般说道:“你给了我什么糖衣炮弹?你很少跟我聊天,从来没做一顿丰盛的饭菜给我吃过,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沉默中度过。” 东方邪是嵌在他们心中的一道槛,她生命里有过东方邪,她跟他之间有笑笑,如果提一次伤一次,不是在自找虐吗? 唯一的办法,慢慢淡忘,谈到他的时候,心情也能平静如水,这才是放下。 东方邪都死了,如果还像一根刺卡在喉咙处,吐不出,咽不下,何苦! “你当时好强又倔强,凡事不求人,我想给你出谋献计,你也不屑,除了默默的暗中帮你,静静的坐在你身边陪着你,我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端木夜将环住她微隆起腹部的手臂,微微上移,改环住她的胸前,紧了几分,下巴放在她肩上,轻摇晃着她的身子,将压抑在心底的怨气泄出来。 西门疏攀上他的手臂,心里泛起一阵酸痛,微微偏过,脸挨着他的脸。“木夜,你委屈吗?” “不委屈。”端木夜坚定的说道,他真的不委屈,他现在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没有人知道,在知道她死的那一瞬间,他有多悲痛,有多绝望,否则他也不会不顾一切跳下悬崖,他当时是抱有必死的决心。 殉情,他不屑,甚至听到那些为爱殉情的人,他嗤之以鼻,满是鄙夷,从不曾想过,他会为了爱而殉情,确切的说,他没想过会爱上谁。 十岁那年,他的心遗失在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身上,从此万劫不复。 在端木夜陷入回忆中时,突然柔软的唇贴在他冰冷的薄唇上,还有那专属于她的馥郁香钻进鼻翼里,沁人心脾。 “疏儿。”端木夜先是一愣,随即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1cras。 直到快要窒息,端木夜才放开她,西门疏纤臂不自觉伸手,环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端木夜没再继续,对她他把握不住自己,简单的一个吻随即可能失控。 为了孩子,为了她的身子,他只能忍,哪怕是忍得快要浴火焚身,他也得忍。 四个多月了,还有五个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你瞪出他声。 这是最后一个孩子,孩子出生一后,他再也不让她生孩子了,心疼她生产之痛,也心疼自己忍欲之苦。 九儿回到皇宫,先跑去御书房,端木凌然却不在御书房。 寝宫,九儿转身朝寝宫的房向跑去,经过御花园,见安安蹲在地上,身后站着影。 九儿走到安安面前,小家伙还没现她,见影也没提醒安安的意思,埋首看着小家伙一脸认真的样子,又见地上爬着数不清的蚂蚁,故意问道:“安安,你在看什么?” “九儿姐姐。”安安一听九儿的声音,欢呼雀跃起来,安安扑进九儿的怀里。“九儿姐姐,你去哪儿了,安安担心死了你。” 九儿稳住摇晃的身子,心里划过一阵温意,安安担心她,虽说被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担心,很是没面子,但在楚南国,这个陌生的国家,九儿不觉得丢脸,反而觉得温暖。 “我去灭狐狸精去了?”九儿小手握成拳,眸光里满是战斗的决绝。 “狐狸精?”安安茫然,满是疑惑。“九儿姐姐,狐狸精是什么?” “狐狸精就是”九儿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安安还这么小,她不能让他这么小就接触到狐狸精。 “嗯。”九儿想了想。“狐狸精就是长大的狐狸。”见安安还是狐疑的望着自己,九儿果断的指着影,说道:“不信你问影。” “影叔叔,狐狸精就是长大的狐狸吗?”安安头转向身后的影,不耻下问。 影嘴角一抽,九儿朝他拼命的眨眼睛,典型的要他说慌骗小孩子,考虑到九儿有可能是他们的皇后,影只能寐着良心点头。“是。” 安安信了,又问道:“那你灭了吗?” “当然灭了,我一出手,绝对不留活口,不然我怎么才回来呢?”九儿昂首挺胸,拍着胸脯很是豪迈。 “为什么要灭?为什么不捉回来给我。”安安郁闷了,他还没见过狐狸。 “小子,做人要知足,你已经有了貂儿,不能太贪心,贪心的下场是一场空。”九儿牵着安安的小手说教。“知道了吗?” “知道了。”安安点头。 “大叔呢?”九儿问道。 “在寝宫。”安安随口说道。 九儿突然停下脚步,脑海里闪过一道精芒,突然将安安推给影。“安安,你陪影叔叔在这里再玩一会儿,不许跑来打扰我的跟大叔,不然下次我不带你去见笑笑了。” 没给安安点头的机会,九儿飞快的朝寝宫的方向跑去。 安安嘟着小嘴,很是不解的望着九儿消失的身影,仰头问向影。“影叔叔,九儿姐姐为什么不让我去打扰她跟哥哥。” 影嘴角一抽,对他们的称呼真是很无语,九儿叫皇上大叔,而安安叫皇上哥哥,也叫九儿姐姐。“不知道。” 安安失望的垂下头,他没再问影了,在他看来,影除了武功高之外,其他一无事处,问什么他都不知道。 影很是冤枉,主子的事,他敢乱嚼舌根吗? 九儿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正当她徘徊在门外时,一个宫女扶着另一个宫女一瘸一拐,一看便知崴到脚了。 突然,九儿脑海里灵光一闪,若是她崴到脚了,大叔会不会担心她。 她很不屑伤自身,博取同情,偶尔为之也无伤大雅,她也可以试探出大叔关不关心自己。 可是她怕疼啊!不管了,为了将大叔手到擒来,忍点痛算什么? 九儿走到台阶上,眼睛一闭,身子向后仰,放逐自己 “啊!”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云霄。 闻声,房间里的端木凌然冲了出来,便见九儿坐在石阶上,双手抱着脚。 “怎么了?”端木凌然冲上去,蹲在九儿面前,温润的嗓音里满是担忧。 “我呜我脚踢到石阶上了。”九儿痛得哭出声,可怜兮兮的望着端木凌然,想要得到他的关心,这代价对她来说真的太大了。 她本想让自己滚下台阶,磕着碰着哪儿就不知道了,最后她还是狠不下心对自己,气恼之下,脚往前一踹,谁知上台阶,脚硬是踢到台阶上了,痛得她都快晕过去了。 “我看看。”端木凌然坐了下来,抓过九儿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啊!轻点,轻点,痛。”九儿伸手想将自己的脚救回来,却被端木凌然阻止,九儿委屈极了。“真的很痛嘛!” “知道痛了?谁叫你走路不小心点。”端木凌然瞪了她一眼,轻柔的握住她的腿腕,轻轻的捏了一下,还好不是崴到脚。“没扭伤脚腕,应该是撞到脚指头了。” 端木凌然脱掉她的鞋,引来九儿痛叫声,果不其然,大拇指上的白色袜子都被血染红了。 准备脱她的袜子时,九儿死活不干,刚刚脱鞋都痛得她半死,怎么可能让她脱袜子。 “等血干了,袜子粘到伤口上,届时更痛,好比脱了一层皮。”端木凌然拧了一下眉,这丫头怎么这么怕痛。 “我不要你,我要白练。”九儿拍打着端木凌然的手,就是不让他脱自己的袜子,现在的她后悔极了,哪儿还会去想他担不担心自己,早知道会这么痛,她的下场会这么惨,才不会傻到做这些事。 都见血了! 端木凌然嘴角一抽,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你得了绝症吗?还白练咧!” “我不管,我就是要白练。”九儿耍起她娇纵的皮脾了,谁让她痛,她管你是谁,什么气都往谁身上撒。 寝宫内,九儿坐在榻上,抱着脚不停的吹着气,希望能减轻疼痛。 伤自己引来同情,这个蠢事她再也不会做了。 “皇上。”李御医背着药箱走进来,朝端木凌然恭敬的叫道。 端木凌然看了一眼李御医,目光落到九儿身上。“白练我是没本事请来,御医我这里很多,李御医是宫内医术最精湛的御医,你要不要给他看,你自己看着办。” 九儿看了一眼李御医,又看了一眼端木凌然,她真的没得选择了。 不管了,先治住痛再说。 “轻点。”九儿胆怯的伸出脚,她信不过大叔,但她信得过御医,她是很想让大叔给她治,可是大叔不会医术,她已经犯了一次傻,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李御医将药箱放在一边,一个宫女给他搬来凳子,李御医坐在凳子上,九儿的脚放在他腿上,先拿剪刀剪破袜子,洒了点药水在贴在伤口处的袜子上,李御医在揭走袜子时,九儿只感觉到一点痛,却没刚刚被端木凌然脱鞋时那么痛。 “哎哟唔”九儿还是忍不住叫出声,端木凌然将一个苹果塞到她嘴里。 “咬它泄。”端木凌然温润的嗓音对着李御医说道:“没事,继续。” 李御医微一动她的大脚指,九儿就疼得忍不住叫出声,飘远的理智也回笼,她这么做是想引起他的关心,她痛是痛了,他的关心她还没感觉到。 余光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端木凌然,九儿立刻禁声强忍住,那种明明很痛,又故意逞强装不痛,秀丽的小脸扭曲起来,比她痛得哇哇大叫更令人心疼。 端木凌然拧眉,突然之间,他宁愿她痛就叫,也好过这样强忍着。 “是不是疼得厉害?”端木凌然坐到她旁边,扶住她的柳腰,一脸的忧心。 “不疼咝”九儿很想说不疼,可是真的很疼。 “痛才会长记性。”端木凌然将她揽入怀中,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望着自己,因痛额头已沁出丝丝细汗,端木凌然心中划过莫名的情愫,拿过一旁的锦帕将她额头上的冷汗轻轻拭去。“李御医伤势如何?” “回皇上,九儿姑娘只是踢裂了大指头的指甲,伤势无碍。”李御医如实回答。 “什么?踢裂指甲?”九儿倒吸一口气,吼道:“指甲都裂开了,你还如此轻松的说伤势无碍,不是自己痛,所以再厉害的伤你也会说无碍,现在痛的人是我,是我,呜呜呜,我要痛死了。” 这次的疼痛怕是躲不过了,这次也让她吸取了教训,她再也不敢有这种愚蠢的想法了。 “还有力气吼人。”端木凌然敛起那莫名的情愫,狠狠的瞪了九儿一眼,看着李御医命令道:“李御医不用顾及,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该上什么药就上什么药。” 就她这尖叫声,刺耳极了,百里之外都能听到,听到她的尖锐的痛叫声,端木凌然反而松了口气,痛时就叫,能减轻痛楚,强忍着会憋出内伤。 “是,皇上。”有了端木凌然的话,李御医也不在迟疑了,他也怕耽搁了治疗的最佳时间,又担心上药时刺激到伤口,她又哇哇大叫痛。 “大叔,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怪我,你不关心我。”九儿委屈的哭了,抱住他的脖子,脸埋进他胸膛,心里却想着,大叔的怀抱真温暖,真有安全感,她还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抱大叔。 “我若是不关心你,会给你请御医吗?早就让你自生自灭了。”端木凌然低眸看着怀中人儿,感觉到她微颤的身子,眸底划过一丝心疼,环着她身子的手紧了紧。 闻言,九儿沉默下来,房内静得有些压抑。 药味伴随着她身上的百合清香扑鼻而来,刺激着端木凌然的感官,与她隔着安安睡在一张床上一月有余,闻到从她身上散出的百合清香,不知为何对她有种眷恋,他已经习惯闻着这种香味睡觉,似乎有安神的神效。 昨夜她一夜未归,失去了那清香的催眠,他居然失眠了。 李御医先是清洗伤口,等血清洗干净,才见指甲只要肉上挂了一点点,苍劲的脸上溢满担心,他不敢下药。“皇上。” “何事。”顺着李御医的目光落到九儿受伤的脚指上,见那欲掉又不掉的指甲,顿时吸了口冷气,踢得这么重,怪不得这丫头叫得这么惨。 低眸看着怀中人儿,泪浸透他胸前的衣衫,这丫头在默默流泪,因痛身子在他怀中瑟瑟颤抖,满眼的担忧与心疼。 “若是九儿姑娘再踢重一点,指甲就会被她踢掉,指甲掉了还好处置,像这样要掉不掉,很难处置,若是不将指甲扯掉,是不可能再与肉贴合在一起,伤势也不会那么快好,随时一不小心就会掉到指甲,又是一阵剧痛。”李御医说道,皇上没开口,他不敢擅做主张。 指甲是扯掉,还是就这样,还得皇上决定,直觉告诉他,九儿姑娘有可能是他们的皇后。 九儿因痛,没听清楚李御医的话,端木凌然却一脸为难,硬是把挂在肉上的指甲扯掉,该有多痛,这小丫头承受得了吗?不被痛晕过才怪。 见端木凌然沉默不语,御医恭身叫道:“皇上。” “朕来。”端木凌然曲指,点了九儿的穴,九儿失去意志倒在他怀中。 虽说治伤时,人在清醒的时候效果要好些,还可以提醒她,下次小心点。 他还是心疼她,不忍心见她疼,与其让她被疼晕,不如他点她的穴。 李御医看着一脸郁色的端木凌然,眸中闪过震惊之色,同时也担心的问道:“皇上,你可以吗?” “废话,把夹子给我。”端木凌然将九儿放平在榻上,叫来一个宫女照顾她,将袖口稍稍挽起了些,见李御医还傻愣着,顿时不悦。“你还愣着做什么?夹子给我。” “臣该死。”李御医立刻回神,从药箱里找出夹子,在燃着酒的碗里消了下毒,才双手将夹子奉上。 端木凌然接过夹子,沉声吩咐道:“把止血药,跟外敷的伤药,还有纱布准备好。” 李御医毫不敢怠慢,他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 万事具备,只欠拔了。 端木凌然睨了一眼九儿,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夹着指甲的手微颤着,拿刀他的手都不颤抖,现在居然颤抖起来。 心一狠,眼一闭,手下一用力,指甲生生被拨下,血瞬间涌出,延着她的小脚滴在地板上。不用端木凌然吩咐,李御医立刻上前,先洒止血药,再是外敷的药,接着用纱布包扎起来。 九儿醒来,已经躺在床上,侧眸只见安安趴在床边,并没有端木凌然的身影,眸中划过一丝失望。 第205章 蠢事 校园港 正文 第206章 求你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06章 求你 大叔不在,大叔不关心她,她白疼了,九儿失望极了,也委屈极了。 “九儿姐姐,九儿姐姐,你醒了。”安安轻摇着九儿,有些不敢相信,直到九儿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儿,安安才相信她醒了。 “九儿姐姐醒了,九儿姐姐醒了。”安安欢呼起来,整个人洋溢起灿烂的笑容,那个高兴劲感染了他身边的人,就连沉浸在失望中的九儿也有所变化。叔失信溢烂。 “安安,大叔呢?”有安安守在她床边,她该知足,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她踢到脚指都是因大叔,如果不是爱大叔,想要大叔关心自己,她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吗? “不知道。”安安摇头,昨天跟着影一天,小家伙也学会了影的口头禅,不知道。 不知道,连安安都不知道他在哪儿,九儿更失望了。 “九儿姐姐,你醒了,安安要睡觉了。”安安边说边爬上床,哥哥说九儿姐姐受伤了,为了不让他碰到九儿姐姐的伤口,他在榻上睡了一夜,早早的他就醒了,现在九儿姐姐醒了,他要睡回笼觉了。 为了不碰到九儿脚上的伤,小家伙很是小心,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床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听到安安平稳的呼吸声,九儿羡慕极了,她的童年也是无忧无虑,现在长大了,她开始为爱彷徨了。 有人说,情字苦,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她现在都尝到了苦。 有人说,痴情的人傻,她现在就做了一件傻事。 有人说,那人若是不爱你,你就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得不到他一丝怜悯,她现在有体会了。 “大叔,我认定你了,一计不成,我再施下计。”只是这次,她再也不会用自伤了。 忘了脚上的伤,九儿掀开被子,脚触到地上,她就急不可耐的想要站起身,结果 “啊,好痛,好痛,痛死了。”九儿跌坐在地上,这才想到她脚上还有伤。 “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别让人为你操心行吗?”端木凌然愠怒的声音响起,见包裹着她脚指头的纱布并没被血染红,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并没有立刻上前将她抱起。 九儿委屈的望着他,鼻子酸痛,眼泪涌出眼眶。 委屈的同时,也庆幸。 还好他最后一句,别让人为你操心,而不是别吵醒安安。 在大叔心中,安安可比她重要多了。 “我渴嘛!”九儿委屈的哭泣,她想说自己想见他,话到嘴边硬是改成了我渴。 “宫女呢?”端木凌然记得,他离开前,有叫宫女守在她床边,目光落在蜷缩在床上的安安身上,小家伙不是睡在榻上吗? 顿时了然,一定是安安醒了,把宫女赶了出去。 弯腰抱起九儿,没将她放回床上,而是朝外面的榻走去,将她轻柔的放在榻上,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九儿接过,一口喝干,将杯子伸出去。“我还要。” 其实,她不渴了。 端木凌然又给她倒了一杯,见她喝完,这次他主动的问道:“还要吗?” 九儿摇头,将杯子放在一边,抬起手欲擦着眼泪,端木凌然却比他先一步,用指腹轻轻抹去。“知道痛了吧?看你以后走路还不小心点,看你以后还不安份?” 端木凌然有些佩服她,好好的走个路,硬是将脚指甲踢来只挂了少许在肉上,可见她那一脚踢得有多重,真怀疑她是不是将那台阶当成她的杀父仇人了。 “你是在心疼我吗?”九儿问道,心疼与关心,意义可不同。 “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端木凌然没好气的问道,他都快担心死她了,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居然还敢质疑他对她的关心。 即使九儿总吵着要他娶她,这让他很是苦恼,但他还是很喜欢九儿,就像一个哥哥对一个妹妹的喜欢。1ctqs。 如果这句话,被西门疏听到,她肯定会鄙视他,当他的妹妹最危险了,雪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呵呵。”知道他心疼自己,九儿笑出了声,顿时觉得,她的伤没有白伤。 “你还笑得出来。”端木凌然低沉的嗓音弥漫着一丝无力,这小丫头又哭又笑,真不知道她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怪不得她走路不长眼,踢到台阶上。 九儿吸吸鼻子,又笑了笑,拉着端木凌然的手,轻声道:“大叔,我以后会小心了,再也不敢脚踢在台阶上,真的好疼。” “指甲都踢掉了,能不痛吗?”端木凌然落坐在她身边,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九儿没听清楚,她好像听到他说指甲都踢掉了,可李御医说她只是踢裂了指甲,还说伤势无碍,还让他放心,怎么到大叔口中,她的伤势就变严重了,还指甲都踢掉了。 “我说你,再这样继续踢下去,你十根脚指头上的指甲都别想要了。”端木凌然故意含沙射影,模糊其辞。 正在得瑟的九儿,自然听不懂,头靠在他肩上。“不敢了。” 暗忖,大叔嘴真毒,心也不善,居然咒她十根脚指头都踢掉指甲。 转念一想,大叔这是在关心自己,大叔的关心总跟别人不一样,与众不同。 “对了大叔,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九儿坐直身,一脸严肃认真的望着端木凌然。 “我可以拒绝听吗?”端木凌然心咯了一下,每次这小丫头一旦认真跟自己说话,不是逼婚,就是闯了什么祸。 “不能。”九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你先给我预知一下,是逼婚,还是闯了什么祸?”端木凌然以调侃的语气说道,他已经想到她逼婚,他如何更好的回拒,并且让她死心,听而不闻,油盐不进,让她知难而退。 “都不是。”九儿咬着手指,犹豫起来了,如果她告诉他,她把他的孩子推没了,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都不是?”这让端木凌然意外了。“那是什么?” “我”九儿不敢坦白了,懊恼自己的冲动,这事她只告诉了疏儿姐姐,那个女人又不认识自己,天知地知,疏儿姐姐知,只要疏儿姐姐不叛变,就没人知道。 “嗯。”端木凌然拉高音催促。 “我在十八王府见到你妹妹了。”九儿突然改口说道。 疏儿姐姐推她出门时,对她说,凌雪回来的事,千万别告诉大叔。 她现在告诉大叔了,应该没问题吧? “你说什么?”端木凌然蹙眉,心没来由的加快跳动,妹妹? “你妹妹凌雪啊” 九儿的话还没说完,端木凌然身影如疾风掠过,瞬间消失在寝宫里。 九儿瞪大双眸,错愕不已,顿时感觉到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同时后悔没听疏儿姐姐的话。 十八王府。 西门疏坐在花园里,见端木凌然火急火燎冲了进来,将府中的每个院子都找了一遍,依旧没见到他思念的那抹身影。 端木凌然没找到人,跑到西门疏面前,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问道:“小皇婶,凌雪呢?凌雪呢?” 西门疏微微一怔,随即抬头,清眸望着一脸急促又兴奋的端木凌然,天知道,她真的很不忍心让他的梦破灭。“凌雪啊!凌雪不是死了吗?” “她没死,她没死,她” “你没事吧?”西门疏抬手,贴在他额头上。“没烧啊!你不会是出现幻觉,或是大白天见鬼了吧?” “小皇婶,我求你,告诉我凌雪在哪儿。”端木凌然焦急的都快晕过去了,他满怀希冀的跑来王府,将整个王府的院子找了一遍,依旧没找到凌雪。 九儿说她见到凌雪在王府,凌雪就一定在王府,九儿没理由骗自己,况且九儿根本不认识凌雪。 “你求我也没用,我又没见过凌雪,再说,不是你说凌雪死了吗?”西门疏心虚的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掩饰清眸里流露出的情绪,西门疏伸手去端石桌上的茶,还未送到唇边,端木凌然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你干嘛?你再抓住我的手不放,小心你小皇叔回来跟你急。” “花茶,是花茶,凌雪一定在这里,一定在这里。”端木凌然拿走西门疏手中的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这种茶他再熟悉不过了,是凌雪最喜欢泡的花茶。 西门疏的心咯了一下,她没料到一杯花茶就让他看出端倪,他也太细心了点吧? “拜托,这世上又不只有凌雪一人会泡花茶。”西门疏这句话是无心插柳,只是随便这么一说,端木凌然却听到心里去了,的确不只凌雪一人会泡花茶,雅儿就会,凌雪泡花茶的技术还是雅儿教的。 小皇叔把雅儿从他身边要走,这花茶还有可能是雅儿所泡。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句话说得很没错,若是端木凌然不只钻牛角尖,就一定会听出,西门疏说她不认识凌雪,为什么说这世上又不只有凌雪一人会泡花茶,她怎么知道凌雪会泡花茶,他也没直接告诉她,凌雪会泡花茶,虽说他刚刚话中之意是这个意思。 “小皇婶,我求你,告诉我凌雪在哪儿。”端木凌然突然跪在西门疏面前。 这一举不仅吓到了西门疏,连站在一边的雅儿也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眉。 西门疏愣愣的看着他,她以前是王妃,不是没人给她下跪过,可凌然是皇帝,只有别人给他下跪,岂有他向人下跪,估计他都没给木夜下跪过。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该有多想知道凌雪的下落,才会向自己下跪? “你跪我也没用,你们不是说凌雪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吗?”差一点西门疏就要破功了,最后还是紧咬着银牙,狠心的坚持原点,凌雪暂时不想见他,她答应了凌雪,也尊重凌雪。 其实,她这也是在为凌然好,凌雪的话说得太明白,她这次回来,并非与他再续前缘,而是回来做个了断。 越是早见,越是伤害,给凌雪一点时间,让她再想清楚点,是不顾一切的续,还是回头是岸。 无论是什么,再给她考虑几天,尽量将话说得委婉,减轻伤害,尽管她觉得伤害不可能减轻,至少能推后。 “小皇婶,你若是不告诉我,我我就长跪不起,直到你告诉我为止。”端木凌然妖娆的面容中透出几分狡黠,有着令人不容置疑的霸气与蛮横。 她是小皇叔爱的人,他不敢对她用身份威逼,但他能给她耍横。 长跪不起?西门疏眼角一抽,见他一副吃了称砣铁了心的样子,西门疏想抓狂,九儿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如此坚信凌雪还活着? 这丫头也真是,她离开王府时,自己才叮嘱过她,凌雪回来的事,千万别告诉凌然,这下可好了,昨天叮嘱她,今天凌然就杀来了。 还好,丫头不是昨天告诉她,否则凌然昨天杀来,还真被凌然捉了个正着。 还是凌雪有先见之明,未卜先知,今天他们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只要凌雪不现身,凌然就是将王府掘地三尺他也找不着。 “随便你。”西门疏站起身,朝雅儿招手。“雅儿,过来扶我,我累了,想要休息。” 说完之后,西门疏还用余光瞄了一眼端木凌然,见他完全没有妥协之意,西门疏心一硬,没等雅儿过来扶她,自己走出亭子。 眼不见为净,她都不在这里,看他能坚持在这里跪到什么时候。 回到院子,西门疏坐在树下的摇椅上,凌雪跟雅儿站在她两边。 “小皇婶,我求你,想办法让五哥回宫,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不撞南墙不死心,就算是撞了南墙,他也不死心。”端木凌雪蹲下身子,伸手握住西门疏的手,苦苦哀求。 她对五哥太了解了,只要他认定自己在王府,没问出她的下落,他是不会放弃,他真会跪到小皇婶告诉他为止。 “你心疼他,你就去见他。”西门疏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任由端木凌雪拉着她的手,真是服了这对兄妹了,明明深爱着彼此,却因血缘凌雪诈死之前,也没见他们顾及什么血缘啊! 这时候却顾及起来了,是不是真应了那句话,年少无知,仅凭一腔热血,勇往直前,追逐自己想要的。几年的岁月流失,他们长大了,也变得理智了,不再一意孤行了,懂得熟重熟轻,也懂得放弃。 她能理解凌雪,都是当母亲的人,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会以孩子们为中心,什么事都为孩子考虑,而自己的感觉却不在这么重要了。 一个女人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放弃一切。 “小皇婶,我”端木凌雪放开她的手,咬着下唇为难的看着西门疏,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她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事情,但是她没办法,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小皇婶,你这是在逼我。” 西门疏叹口气,清眸里闪过一丝心疼,伸出手握住端木凌雪的手。“雪儿,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唉!算了,我怕你们兄妹俩了。” 她想要凌然知难而退,可是凌雪却心疼他,才跪一会儿就求着她想办法让凌然起来。 笑话,她能想到什么办,上辈子真是欠他们兄妹俩,这辈子来还他们。 “谢谢小皇婶。”端木凌雪松了口气,庆幸有小皇婶在,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小皇叔能娶到小皇婶,真是小皇叔的福气。 “我要的不是谢谢,是想要你能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西门疏起身,雅儿赶忙上前扶着她。 她才怀孕四个多月,走路根本不需要扶,是端木夜太小题大做。 “嗯,我知道。”端木凌雪也跟着站起身,目送西门疏的背影。 “我真希望你这里真的知道,而不是只是这里说说。”西门疏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端木凌雪,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端木凌雪沉默,西门疏又接说道:“你可以慎重选择,因为你的选择,可能会影响到你对我的称呼。” 小皇婶跟六姑子。 西门疏来到花园,便见端木夜站在鹅卵石处,目光犀利的望着亭内的端木凌然,准备迈步向亭子走去,余光瞄见西门疏的身影。 脚下改了道,朝西门疏走去扶着她,端木夜宠腻的将她耳边的长别到耳后。“怎么不休息。” 每天这个时间,她都喜欢躺在树下的睡椅上闭口养神,或是小睡一会儿。 “还不是他。”西门疏朝跪在亭内的端木凌然呶了呶嘴。 端木夜眉头一挑,脸色一沉,不问对与错,放开西门疏,转身欲去教训端木凌然,却被西门疏将他拉住。“你一脸杀气想干嘛?” “他惹到你了。”不无论任何过分的理由,就一个他惹到你了,端木夜就不会放过凌然,别看凌然现在跪在亭中,如若没做错事,他会跪吗? 西门疏眼角一抽,很是无力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算了,问清楚没,九儿到底跟凌然怎么说的。” “在十八王府见到你妹妹凌雪了。”端木夜将九儿的话重复了一遍。 “还有呢?”西门疏不相信,就凭九儿这句,“在十八王府见到你妹妹凌雪了”,凌然就如此笃定凌雪死而复生,如此坚定凌雪就在王府内。 “没有。”端木夜眉目微微往上挑,狭长的凤眸里带着点滴春意的温暖。 “不可能。”西门疏一片波澜无惊的眸中荡起点点波纹,傲然将脸一转,看着跪在亭中的端木凌然。“他虽没说我把凌雪藏了起来,但他一个劲的求我,甚至还说,“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长跪不起,直到你告诉我为止”,别忘了,在他心里,雪儿死了几年,九儿一告诉他,“在十八王府见到你妹妹凌雪了”,他甚至没犹豫过就跑来王府找人,你觉得这里没有蹊跷吗?” 对凌然而言,凌雪死了好几年,他就算要吸收九儿的话,也需要一个过程,至少会直接否认,凌雪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十八王府,除非他知道凌雪没死,这可能吗? 以凌然对凌雪的事,更不可能,若是他知道凌雪没死,绝对会不顾一切去找她,还会等到凌雪自己回到楚南国吗? “你怀疑九儿在说谎?”端木夜问道,西门疏沉默,她不是在默认,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九儿不可能说谎,也没必要说谎。“在昨天之前,九儿根本不知道凌雪的存在。” “我不是怀疑九儿说谎,我是”西门疏抓了抓头,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算了,先让他起来再说,继续跪下去凌雪就心疼死了。” 端木夜扶着她,准备陪她一起进亭,却被西门疏很是委婉拒绝,就端木夜这脾气,估计叫不起他,直接把他丢出王府。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凌然若是铁了心,你就算把他出王府,他在王府外也能跪。 “小心点,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叫我。”端木夜也不再坚持,他再坚持也坚持不过她。 “你别这么整天提心吊胆行不,凌然是你的侄子,不是你的敌人。”西门疏没好气的说道,他都放心将安安交给凌然,却不放心她去叫凌然起来。 端木夜默了。 亭中,端木凌然一见去而复返的西门疏,沮丧不已的他瞬间眼前一亮。“小皇婶,你决定告诉我了吗?” 雅儿扶她坐下,自己站在她身后,淡漠的眸光从凌木凌然身上掠过,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 西门疏叹口气,很是认真的对端木凌然说道:“我根本不认识端木凌雪,她已经死了,还是你告诉我的。” 托凌雪的福,她现在说谎脸都不红。 “不可能,你认识雪儿,她是你的二嫂。”激动之下,端木凌然脱口而出。 第206章 求你 校园港 正文 第207章 白家主母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07章 白家主母 一丝惊讶从西门疏眼底一闪而逝,他原来早就知道,这么说他去苍穹国根本不是像他所说的那般,是为了安安,而是为了凌雪,他又是怎么知道凌雪还活着的事,嫁给了甘力雨。 脑海里浮现出,她是在将军府外见到他,这么说来这并非巧合,也不是他故意等自己,他是去暗中看凌雪,那么说小爱跟小然他也知道。 是他们对他的关心太少,还是他隐藏得太深,她不了解他,看不出很正常,木夜呢?木夜也没看出,还是说木夜也不曾真正了解过凌然。 西门疏倏地感觉到,端木凌然这个人不容小窥,以前她只知道他是只狡猾的狐狸,又是只笑面虎,现在她觉得他深藏不漏。 敛起思绪,西门疏冷静下来之后,一脸震惊的说道:“二嫂是你妹妹,我怎么不知道?她不是我突然忘了二嫂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呢?反正不是楚南国,二哥跟二嫂是在战场上定情,除了几个月前,二哥从不曾与楚南国交战过。” 端木凌然瞪着她,很是无力,她的话他无话反驳。 他知道凌雪换了个身份,除非她亲口告诉你,否则没人知道她的新身份,凌雪以诈死如此决绝的方法逃避自己,这几年他都活在痛苦中,而凌雪却成亲生子,足以说明,凌雪不要他了,不爱他了。 否则,她怎么忍心见他为她的死而痛苦绝望,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成亲,甚至是生下孩子。 他们的孩子快五岁了,这说明孩子在她诈死后没多久就有,他沉浸在她的死中生不如死,而她却成亲生子。 突然之间,端木凌然怕了,心里没底了,若是凌雪真爱上了甘力雨,他又该怎么办? 如果不爱,凌雪会跟甘力雨成亲吗?会为甘力雨生下儿女吗?他看得出来,甘力雨没逼她,他也看得出来,凌雪很爱他们的孩子们。 在她为孩子取名为小爱小然,爱然,她不是爱自己吗?他从她眸光中没看到逼迫,也没看到她在与甘力雨对视时,眸底流露出情愫。 这也是他端木凌然深吸一口气,他忽略了日久生情。 端木凌然起身,因跪得有些久,膝盖骨微痛,脚下跄踉了几下,雅儿习惯的伸手扶住他,眸底划过一丝担忧。“皇上。” 西门疏捕捉到雅儿眸底的担忧,目露惊讶,雅儿居然会担心人,这几天的相处,在她看来雅儿就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 凤焰是冷若冰霜,而雅儿是淡漠一切,她还惊讶就雅儿是怎么当上女官的。 端木凌然拉开雅儿扶着他肩的手,如同失去灵魂般,跌跌撞撞走出亭中,背影显得凄楚而寂寥。 藏身在一棵大树后的端木凌雪,看着端木凌然高大的身影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颓废和悲楚,心抽搐的疼着,水眸里堆积着液体,氤氲一片,模糊了视线。 “五哥”端木凌雪捂住嘴,颤抖的声音里充满哀伤。 倏地,端木凌然脚下一顿,却没停下脚步,依旧往前走,只有他知道,脑海里有一根弦绷得很紧,仿佛一拉就会断,每走一步,都如注满锤一样沉重。 直到凌木凌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端木凌雪再也支撑不住,宛如抽走最后一根骨头失去了支撑力,身子顺着树杆滑落。 一直隐忍的悲痛终于化成滚滚泪水,与积累在眼眶内的泪结合一起,涌出眼眶,瘦弱的身躯随着抽泣战栗着。 “雅儿,我那番话过分吗?”西门疏睨了一眼哭得伤心欲绝的端木凌雪,和承受不住绝望痛苦的端木凌然,扪心自问,她那番话过分吗? 唉!原以为自己要苦口婆心的劝一番,才能让端木凌然起身,没料到就她一番话,凌然不仅起身了,也离开了。 她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说出实事。 “不过分”雅儿停顿了一下,淡漠的睨了西门疏一眼,接着说道:“却让人伤透心扉。” 西门疏一愣,雅儿是在为凌然打抱不平吗? “你对凌然说了什么?”端木夜来到她身后,脸上带着笑意,能将凌然打击成这样,他都无法办到,她居然办到了,真令他刮目相看。 西门疏转身抬眸,本就长得妖冶,这一笑起来更是一不可收拾,一种很耀眼的光芒汇聚在他周身,在万千人群中见过一眼就难以忘掉,令人沉沦。 “你也为他打抱不平吗?”西门疏美丽的清眸徐然望着端木夜,同样为端木凌然打抱不平,她却没为难雅儿,而是将怒意泄到端木夜身上。 “也?”刹那端木夜危险的眯起风眸,目光犀利的落到她身后的雅儿身上。丝逝像嫁力。 雅儿面色平静,出其的淡定,看不出她内心是畏惧,还是镇定。 “我累了。”西门疏抓着端木夜的手往亭子处拉,她不想他将怒意泄到雅儿身上,也不想因她一句话雅儿就遭殃。 “慢点,当心脚下。”见她走得如此急促,端木夜的心都是跛的,一不小心后果不堪设想,搂着她的身子,扶着她放慢脚步。 “我没这么脆弱,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这么脆弱,当年我怀安安时,可没这么矫情,怀孕四个月时根本不用人扶,就连怀孕十个月,依旧箭步如飞。”西门疏很是自豪。 端木夜嘴角一抽,一盆凉水泼向她。“如果我没记错,安安是早产。” 西门疏瞪了他一眼,续而说道:“早产吗?不好意思,我忘了。” 端木夜默了,不再与她争辩,万一她急了,受罪的又是他,当然,这种罪他很乐意受。 余光瞄见树后哭得伤心绝望的凌雪,西门疏不由得叹口气,伤了他,自己也痛,这是何苦?1cvlo。 这种事她只能让凌雪三思,不能左右凌雪的决定,毕竟,这不只是爱情,还有亲情。 得到爱情,失去亲情,得到亲情,失去爱情,亲情和爱情原本可以双得,可对凌雪来说不能。 放弃爱情,痛不欲生的是凌然,放弃亲情,又舍不得两个孩子。 如果是她,就不能狠心的抛弃自己的孩子。 只得安慰的是,放弃了爱情,对凌然还有亲情。 西门疏用手肘抵了抵身后的端木夜,故意说道:“你侄女在哭,你不去安慰几句吗?” “你不去?”端木夜四两拔千斤。 “她是你亲侄女。”西门疏眸光闪了闪。 端木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俯在她耳边说道:“她不仅也是你的侄女,还是你的二嫂。” 西门疏眼皮一跳。“照你这么说,她还是你的二嫂。” “别担心,她哭累了,或是想通了,自然就回房休息了。”端木夜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别向耳后。“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走,我带你去白家看笑笑。” 西门疏一愣,自从凤焰出事后,这些天她一直在王府,都没去白家看笑笑,很想笑笑了,不仅笑笑,她也没去看安安。 她不担心安安,并非她不放心将笑笑交给白练,其实,在她看来,白练比凌然靠谱,笑笑的身体让她担心。 第一次见到笑笑,白练对她所说的话,她不得不担心。 这次她一定要问一下白练,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笑笑像正常人般,至少要治好笑笑流血不止的怪病。 白练将笑笑保护得再好,也会出意外,安安就不小心伤了笑笑,还有上次九儿带笑笑到大街上,真把她吓得不轻,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要是磕到撞到,白练又不在笑笑身边,这可怎么得了。 走出王府,上了马车,西门疏一直沉默,等到了白家,端木夜将她扶下马车,站在马车外,她却没走进白家。 “怎么了?”端木夜问道,以前只要一来白家,她就恨不得飞奔进去抱笑笑。 “木夜,白练有没有告诉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笑笑的怪病?”西门疏抓住端木夜的手臂,在问白练之前,她还是问一下木夜,就白练跟木夜的关系,又是关于笑笑的事,白练肯定会如实告诉木夜。 端木夜表情一僵,表现得极其镇定。“没有。” “真没有?”不是怀疑,只是不想失望。 “真没有,如果有,白练一定第一个告诉我,走吧,笑笑还等着你。”转移她的注意力,端木夜揽过她的肩,扶着她朝门口走去。 西门疏没再继续追问,任由他扶着自己走。 两人来到白练的房间门外,便见笑笑坐在床上,白练坐在床上,握住笑笑白嫩的小脚丫,轻柔的揉搓着。 笑笑受伤了?这个认知让西门疏脸色一变,欲挣脱开端木夜冲进去,却被端木夜挡住。 “木”西门疏一开口,端木夜低头用唇将她的嘴堵住,西门疏瞪大双眸,清眸里带着点点的怒意。 笑笑受伤了,他还阻止她冲进去看,太过份了。 端木夜无视她眸中的怒意,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原本只是单纯的想用唇阻止,却在碰到她双唇的一瞬间,单纯的想法变得不单纯了,热情而火热的深吻着她。 西门疏被他吻得双脚软,浑身无力的靠在他身上,心里担心笑笑,急于想知道笑笑伤得重不重,然而,端木夜的吻,她拒绝不了。 她心里清楚,他也很关心笑笑,他肯定知道笑笑伤的不重,才不让她冲进去,可是白练脸上的表情,严肃中渗透着怒意,她真的很担心笑笑,即使知道白练伤害谁也不可能伤害笑笑,可她还是没理由的担心。 普天之下,大概没有一个母亲,不担心自己的孩子。 “练哥哥,你还在生笑笑的气吗?”笑笑胆怯的问道,迟疑片刻伸出小手,拉扯了一下白练的袖袍,这样的练哥哥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每次她把自己弄伤了,练练脸上就是这种表情,而这次好像更严重,以前练哥哥有泄的对象,而这次没有,因为是她惹练哥哥生气了。 白练瞳孔缩了一下,依旧不理笑笑,嘴角挂着冰冷的邪肆,为她揉搓着脚的大手却愈加轻柔。 练哥哥不理她,这让笑笑很不安,她真害怕练哥哥不要自己了,小手因不安而搅动着,长而卷的睫羽眨动了一下,多出了一些湿气。 “练哥哥,你别不理笑笑,笑笑错了,笑笑再也不偷偷出去了。”笑笑委屈的望着练白,小脸蛋儿憋红,长长的睫毛闪动着,见白练还是不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听笑笑哭,白练吓了一跳,笑笑不是一个轻易哭的孩子,自从认识了安安,笑笑就变了,以前他生气,她就笑着哄他,现在他生气,她就哭着吓他。 “笑笑,别哭了。”白练妥协了,听着笑笑的哭声,他的心都要碎了,抬起手,指腹小心的抹去笑笑眼角的泪珠。 “练哥哥,原谅笑笑,笑笑知道错了。”笑笑趁他抹去泪珠之时,双手抱着他的大手,紧握住不愿意放开。 “下次还敢不敢了?”白练板着脸问道,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当去后山没找到她的身影,没差点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府中也没她的身影,又没去后山,那她会去哪儿? 第一次,白练茫然不知所措,因为笑笑除了白家便是后山,除了后山这个地方,笑笑想去十八王府都会跟他说,就算他有事不能亲自送她,也会派亲信送她去。 他没去十八王府找,因为他知道,笑笑去十八王府会给他说,笑笑也找不到十八王府的位置。 他害怕了,想到笑笑的身体,就算没遇到坏人,就是在哪儿不小心磕着碰着,都会要了她的小命,他能不担心吗? 索性的是,他在去皇宫的大街上找到她。 昨夜她吵着要他带她去见安安,他一口拒绝,她也没执着,他还以为她放弃了,不曾想到小家伙居然存了这份心机。 他不带她去,她就自己去,这胆识,这心机,除了九儿会教,安安才三岁,除了教笑笑用哭这一招达到目的,会教笑笑这些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笑笑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见练哥哥愿意理自己了,高兴的露齿笑了起来。 “没有下次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就怎么样?只要她一哭,练白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想想他可是白家当家,居然被这丫头吃得死死的。 “不敢了,不敢了。”笑笑激动的扑进他怀里,瘦瘦的双臂紧抱着他的脖子,白练停顿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威胁,她也不敢听他接下来的话。 白练环住她的小身子,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握住她的崴伤的左脚放在腿的另一边,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唇边扬起了一抹极其温柔的笑意。 在这个世上除了对笑笑,白练从不对任何人笑,白凤是他的姐姐,就连白凤他也没对她笑过,他很期望得到白凤的认同,很希望白凤认他。 笑笑将脸埋进他的颈间,感觉到他的温暖,笑笑也甜甜的笑了起来,如同天使一般的单纯美丽的笑意,绽放在她嘴边更是炫耀极致。 倏地,笑笑不知想到什么伤心事,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泪涌出眼眶,没有嚎啕大哭,默默的流着泪。 泪水滴落在白练脖颈上,温热的泪烫伤着他的肌肤。 白练先一愣,随即拉下她环抱着自己脖子小手臂,将她与自己对视,担忧的问道:“笑笑怎么了?是不是脚痛?” 笑笑不说话,只是摇头,泪水无意识的往下落。 白练检察了一下她脚腕上的伤,并没不严重,也没有扭到骨头,他上了药,又给她揉搓,不应该让笑笑痛得哭出声,笑笑不是一个不能忍痛的孩子,上次伤得那么厉害,也没见她哭,还一个劲的给安安求情。 白练擦拭着她的泪,大手捧着她小巧的脸蛋,在她眼角上吻了一下,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笑笑,乖,告诉练哥哥,为什么要哭?” 笑笑只是动了动唇,并没有说话,在白练不容她逃避的目光下,笑笑承受不住的低下了头,脑海里浮现出白凤姐姐的话。 她虽听不懂是意思,但有一句话她听懂了,练哥哥再对她好,有人就会伤害练哥哥,那些伯伯们不待见练哥哥对她好。 她好害怕,她怕那些伯伯们伤害练哥哥,更怕练哥哥听那此伯伯们的话,以后不会再疼她了,不再喜欢她了。 “笑笑。”白练察觉出笑笑脸上的犹豫,也见到她眸光里流露出的害怕与担心,笑笑虽很懂事,却只有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 那些老家伙到底对他的笑笑说了些什么?他将笑笑保护得这么好,那些老家伙还真是无孔不入。 “笑笑。”白练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温暖,用眼神给她信心与胆量,她是他看中的人,他们再不待见,再反对她大长后也将是他们的主母,白家的女主人。 在白练的鼓励下,笑笑深吸一口气,胆怯的问道:“练哥哥,你会给笑笑找个嫂子吗?” 白练脸色微微一沉,嘴角温暖的笑转为冷邪,没有动怒,或是给她肯定的回答,而是试探着反问道:“笑笑想要练哥哥给你找个嫂子吗?” 笑笑不语,只是睁大了双眼望着他,纠结了,想要吗?想要吗?不想,很不想。 单纯的笑笑与白练对峙,宛如千年狐狸精与刚出生的小白兔对峙,小白兔会被千年狐狸精吃得骨渣都不会剩。 “多一个嫂子跟练哥哥一起疼爱笑笑,笑会开心吗?会高兴吗?”白练搂着笑笑的小身子下猛药。 门外,西门疏看着笑笑一脸的纠结,甚至漂亮的小脸蛋儿上还闪过了一种伤痛,笑笑才六岁,身体看起来才三岁,这种伤痛不该出现在笑笑脸上。 西门疏怒了,在端木夜怀中挣扎着,挣脱不开,欲斥喝时,端木夜却用手捂住她的嘴,将食指放在嘴边,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未来的白家主母,必需要独当一面。” 其实他知道,他们现在很多余,笑笑没现他们,白练早就现了,就连蹲在床边的白白都用一双玻璃般的眼睛望着他们。 “白家主母?”西门疏黛眉一蹙,坦白说,她不希望笑笑走自己当年的路,他不希望笑笑努力去争取一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她希望笑笑平平淡淡幸福的过一生,白家主母这个身份太重,会将笑笑压垮。 现在的她,这个身份对她来说也过于重,以前的西门疏能挑起这个担子,她不希望笑笑变得跟以前的她一样强势,不懂得妥协,太过于执着,不知道放弃,会受到伤害。 “别瞎操心,让笑笑自己选。”端木夜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西门疏侧眸,瞪着他,低声说道:“笑笑才六岁,她现在选的不一定就是她大长以后想要的。” “嘘嘘嘘,我们静观其便,好不好?”端木夜抚摸着她的秀,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刚刚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上印了一下。“别低估笑笑,她身体里可流着西门家的血液,西门家的女子须眉英雄,况且,她还是我端木夜的女儿,就这身份,配他白练绰绰有余,稳坐主母的位置。” 西门疏沉默不语,笑笑体内流着一半西门家的血液,一半东方家的血液,再加上端木夜这个父亲,还有甘家,别说是主母的位置,她就是想回苍穹国当女皇,亮出她的身份,顺理成章,恐怕淑太妃也不会阻止,她也阻止不了。 等笑笑长大,淑太妃又老了,她又不是人妖,能活上百岁。 “笑笑,你再沉默,练哥哥就当你是在默认,练哥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想不想要一个嫂子,如果想要,练哥哥一定会满足你,明天就给你找个嫂子回来,让她跟练哥哥一起疼爱笑笑。”白练低头在她眼角上又吻了一下,尝到她泪水带着苦涩味道。 第207章 白家主母 校园港 正文 第208章 药引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08章 药引 笑笑才六岁,现在说这些太过早,就算他现在逼笑笑说的,未必是她将来想要的,但是无论她将来想要什么,他是认定她。 她需要勇敢,也想要她强势起来,白家的主母没有一个柔柔弱弱不对,有一个,他母亲便是。 想到母亲,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不想让她成为下一个母亲,她必需强大起来。 她才六岁,现在他不逼她面对他的感情,回应自己的感情,但是等她十六岁以后,他便不会放任她逃避,他也不允许。 笑笑望着他,粉红的唇瓣张开了一下,在白练鼓励的眼神下,却紧抿了起来,白白的小牙紧紧的咬着下唇,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白练依旧捧着她的小脸,任由那泪水打湿他的手,没有一点放开她的意思。“笑笑,如果练哥哥娶了妻,以后不会再陪你睡了。” “不要。”笑笑突然大声吼,情绪激动的在白练怀中挣扎着。“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练哥哥娶妻,我不要练哥哥不陪我睡,我不要嫂子,我只要练哥哥。” “可是,练哥哥必须要娶个妻子。”压制哄她的冲动,白练垮着脸,故意为难的说道。 “必须。”笑笑眼睛猛然的一睁,她能理解“必须”这两个字,想到练哥哥娶了妻就不疼她了,就不陪她睡了,笑笑很难过,随即霸道的说道:“不许,就是不许,如果练哥哥一定要娶妻,就娶笑笑。” “好。”白练一口答应,他等得就是她这句话。 白练笑了,那是歼计得逞的笑,笑笑也笑了,那是心愿得逞的笑。1cxye。 门外的西门疏抚额,她的女儿这么轻意就将自己的未来交给白练了。 端木夜干咳了一声,结束了这个话题,扶着西门疏走进房间。 “爹爹,娘亲。”笑笑一见两人,顿时兴奋的从白练怀中跳了起来,欲朝两人扑去。 “笑笑。”三人惊慌的叫了起来,她这个动作对他们来说是极其危险,若是掉在地上磕着碰着,或是弄伤破了皮,可就危险了。 白练,紧抱住她的小身子,用严厉的目光瞪着她。 “对不起。”笑笑坐回白练怀中,搅着小手指,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动作过于危险,吓倒了练哥哥,可是她高兴,这么久没见到爹爹跟娘亲了。 笑笑虽懂事,可毕竟是个孩子,情绪变化转变很大。 “笑笑,来,娘亲抱抱。”缓和好瞬间被笑笑提到喉咙处的心,西门疏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温馨又明亮,给人一种阳光明媚的感觉。 “练哥哥。”笑笑扭头用询问的目光望着白练,她很想要娘亲抱抱,可也不敢不顾及练哥哥的心情,如果练哥哥不让,她就不让娘亲抱,现在练哥哥正在气头上,她惹练哥哥不高兴,好不容易让练哥哥高兴起来,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可她真的很贪恋娘亲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暖,那是跟爹爹和练哥哥不一样的怀抱。 面对笑笑这个渴望又顾及的眼神,白练不忍心拒绝她,仿佛拒绝了她也是一种罪过。 白练将伸出双臂要抱笑笑的西门疏打量了一遍,最后妖邪的目光锁定在她微隆起的腹部,对端木夜意味深长的问道:“你确定要让她抱吗?” 端木夜先一愣,续而反应过来,划开西门疏伸出的手臂,拉着她的小手,不顾她的挣扎,在笑笑面前蹲下身子,冷漠的眸光温柔起来。“笑笑,娘亲不能抱你,她肚子里怀着小妹妹,万一压坏了小妹妹怎么办?” “小妹妹?”笑笑兴奋的目光顺着端木夜的大手移到西门疏腹部,以前平平的肚子,现在隆了起来,笑笑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长而卷的睫羽还挂着泪珠儿,此刻的她看起来可爱又令人怜惜。 “木夜。”西门疏推了推端木夜,不是矫情,而是她担心笑笑不能接受。 “笑笑喜欢吗?你又要当大姐姐了。”看着笑笑明亮的眼神,端木夜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特别得瑟的问道。 “喜欢,喜欢,喜欢。”笑笑猛点头,连说了三个喜欢,随即又问道:“长得跟安安弟弟一样的小妹妹吗?” 白练嘴角一抽,这一句她不觉得问得太晚了吗?显得她前面那三个喜欢是敷衍。 “比安安弟弟还可爱,还更听话。”端木夜you惑着。 “可以让小妹妹陪我吗?”笑笑心动了,安安弟弟都够可爱了,也够听话了,若是还比安安弟弟还可爱,还更听话,小脑袋瓜子里浮现出小妹妹的样子,肯定跟娘亲一样美丽,跟自己一样漂亮,如果有这么一个小妹妹,自己肯定会喜欢。 “当然。”端木夜特大方的点头,笑笑看不出来,白练跟西门疏却看得出来,他摆明是在敷衍,别说白练不收留,端木夜也不可能让他这个千盼万盼,小心翼翼照顾的女儿离开自己身边。 “耶耶耶!”笑笑更兴奋了,欢呼雀跃的在白练怀中蹦腾。“我是大姐姐,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妹妹,把最漂亮的衣裙给小妹妹,还把白白给小妹妹。” “咪喵。”白白抗议了。 “笑笑,别跳了,小心受伤。”白练抱着她的小身子紧了几分,生怕她弄伤自己,在他眼里笑笑就是泥娃娃,若不小心呵护会碎。 “哦。”笑笑消停下来,乖乖的坐在白练怀中,不敢再蹦腾了。 西门疏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白练对笑笑越是小心翼翼,她的心越是痛。 当年离天将东方邪给她喝渗有毒的堕胎药换成渗有催产药的假死药,她逃过一劫,在悬崖边,她以为必死无疑,还有就是听到东方邪的话,西门家被铲除,她更是伤心绝望,那一剑,那一掌 西门疏悲痛的闭上双眸,如果但是没有如果,笑笑的身体受损,甚至 “白练”西门疏想问白练,还没找到治好笑笑的办法吗?刚一出口,端木夜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打断了她的话。 “疏儿,你陪着笑笑,我跟白练有点事要商量。”端木夜站起身,扶着西门疏坐在床边,他可以问白练治好笑笑的办法,但是疏儿不可能,本来白练是想到了,也准备好了,只差东方邪的血当药引了,结果呢? 白练比他们任何人都想治好笑笑,在得知东方邪死在疏儿手中,那股恨意毁天灭地,六年来,他就在想方设法的救笑笑,好不容易想到,却出了差错,如果不是他极力阻止,白练真会杀了疏儿。 “白练。”端木夜见白练没有放开笑笑的意思,眉头一挑。 白练睨了一眼端木夜,目光落到西门疏身上,妖邪的脸上闪过迟疑,在他看来,这个女人一点也不靠谱,他不放心将笑笑交给她。 “白练,她是笑笑的娘亲。”端木夜意有所指的说道,他对白练说过西门疏的事,也正因如此,白练才放过她,因为这具灵魂,真是笑笑的娘亲。 西门疏伤心了,她是笑笑的娘亲,白练居然不放心将笑笑交给她。 端木夜最见不得西门疏露出伤心的眼神,一把将笑笑从白练怀中抢走,本想将她放在西门疏怀中,见她微隆起的肚子,将笑笑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给笑笑盖上,抓住白练的手,强行将他拉走。 门口,白练死活不肯跨出门槛儿,扭头用警告的目光看着坐在床边的西门疏。“笑笑若是有一点” “行了,你还有完没完。”警告的话还没说出口,端木夜就不待见了,大力将他拽出门口,碰的一声将门关上。“你还真没完没了了,跟你说过多少次,笑笑是她的女儿,她是笑笑的娘亲,伤笑笑一分,她会痛十陪。” 白练猛地抬眸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说道:“笑笑是我的命。” “”端木夜默了,也欣慰了,有白练这句话,他就能彻底放心将笑笑交给白练。 笑笑是他的命,是他的命。 “好小子,你这个女婿我认定了。”端木夜微微一笑,笑容光华无边,一拳打在白练胸膛上。 白练看着端木夜对自己的肯定,嘴角微扬起一抹弧度,脸上的表情很是淡,淡得谈不上有什么情绪,却是那么好看的淡笑,耀眼整个天际。 两人朝书房走去,房间内,笑笑见白练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坐起身,她没坐在西门疏怀里,而是依偎在她怀中。“娘亲。” “笑笑,你怕他吗?”西门疏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刚刚笑笑望向门外的眼神,太过于小心,透着胆怯。 “不怕练哥哥。”笑笑想了想摇头。 “那你刚刚” “不是怕练哥哥,是怕练哥哥担心笑笑。”笑笑抬起小脸蛋儿,很认真体贴又懂事的说道。 西门疏心一酸,俯下身,脸颊贴在笑笑的小脸蛋儿。 她很自责,见白练对笑笑越是小心,她越是自责,这一切都是因她对东方邪的执着而起,害笑笑没有健康的身体,也害木夜苦了这么多年,而她也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借尸还魂。 可她并不后悔当年对东方邪的执着,若没有被伤透心扉,悲痛绝望,也没有现在的珍惜,知道谁才值得她爱,用命去爱,也没有笑笑的存在。 笑笑的存在,提醒着她当年的悲痛,也提醒着她犯过的傻,笑笑的存在,也让她知道,端木夜有多爱自己,爱到不去介意东方邪,他对东方邪的恨,不比自己少,笑笑是东方邪的女儿,也是她的女儿,但他却视笑笑如己出。 端木夜这个人,值得她去爱,去珍惜,而东方邪这个人,因那份恩情,是她曾经爱过,曾经执着过,爱过之后是滔天恨意,恨过之后是放下,现在是淡忘。 凤凰阁。 “大小姐,该喝药了。”丫环端着药来到床边,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柜台上,小心翼翼又吃力的将白凤扶起来。 “小练呢?”白凤问道,平时这个时候,小练都会准时来看她,而今天却没来。 “回大小姐,笑笑小姐受伤了,家主在陪着笑笑小姐。”丫环小心的回答,生怕自己回答错了,大小姐生气,她就遭殃了。 “笑笑受伤了。”白凤心一惊,笑笑受伤可不得了,揭开被子。“我要去看笑笑。” 对笑笑她是真心疼爱,真心接受白练这个弟弟,还是因笑笑。 “大小姐,先把药给喝了。”丫环胆怯的开口,见阻止不了白凤,急切的说道:“大小姐,别担心,王爷跟王妃也在。” “王爷跟王妃。”白凤一愣,喃喃念着。 楚南国只有一个王爷,那便是端木夜,因下蛊事件,凤焰喝下蛊为甘蕊儿牺牲,飘舞落到墨手中,那个王妃不是飘舞,而是甘蕊儿。 “王妃,是甘蕊儿吗?”白凤目光闪过危险,右手抓住丫环的手,指甲陷进丫环手背上的肉里,薄凉的眸光闪过一抹滔天的恨意。 甘蕊儿,甘蕊儿,还真是一个灾星,凤焰因她而牺牲,自己也因她落到这个下场,而小练跟爷还维护她,爷就算了,小练是她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也如此,让她如何甘心因甘蕊儿落成这个下场。 她恨,恨死甘蕊儿了。 笑笑却叫甘蕊儿娘亲,还好笑笑不是甘蕊儿所生,否则她恨屋及乌,连笑笑一同恨。 “大小姐痛。”丫环因痛而扭曲一张脸,白凤的指甲很深,全都陷进她的肉里,几乎都碰到骨头了,忍受不住痛叫出声。 “痛痛痛,这点就叫痛吗?你知道我有多痛?”白凤也扭曲着一张脸,因扭曲而变得狰狞,丑陋极了,抓住丫环的手,陷进肉里的指甲,仿佛她故意惩罚丫环,无情的抠着。 “啊,大小姐。”丫环痛得倒吸一口气,大叫出声。 “你敢再叫一声,你信不信,我把你这手给你废了。”白凤恶狠狠的说道,眸底迸射出一缕冷厉的眸光。 丫环被她吓倒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白凤说到做到,真会废了她的手,紧咬着银牙,不敢再出声,就算是咬碎了银牙,她也不敢出声,血腥在她口腔里漫延。 白凤见她如此识相,也没再为难她,这丫环不是甘蕊儿,不够她泄心中的恨意,松开丫环的手,纤细的手在丫环衣袖上抹着,擦着染在指甲上的血。“回答本大小姐,你口中的王妃,是甘蕊儿吗?” “是。”丫环捂住流血的手,后退了一步,连连点头。 “是?”白凤意味深长的念着,眸光渐渐的变的阴戾,嘴角隐隐间存了几分嗜血,让丫环不免打了个冷战。 她不去找这践人报复,践人到是自己送上门来,她会放过这次机会,她就不姓白,就不配当白家人。 一抹诡谲的冷笑在娇颜上绽放开来,敢跟她抢男人,她就要让那个践人生不如死。 笑笑不是叫她娘亲吗?身为笑笑的娘亲,是不是要有所牺牲呢? 西门疏坐在床边,笑笑躺在床上,头枕在她腿上,陪她聊着天,聊着聊着,笑笑就累得睡着了。 西门疏手指抚摸着笑笑光洁的额头,清眸里流露出的光芒瞒是欣慰。 没有什么是比看着自己的孩子快快乐乐,健健康康,无忧无虑的成长更欣慰,可惜,笑笑缺了健康的身体。 “木夜。”听到开门声,西门疏以为是端木夜跟白练回来了,扭头一看,映入她视线内的身影吓了她一跳,眸光黯淡,看着白凤因走动,右边衣袖飘扬,西门疏先是一愣,瞳仁一阵紧缩。 右边的衣袖是空的,那么 西门疏心咯了一下,她是听木夜说过,白凤被围攻受伤了,伤得很重,她却没想到是这样。“你” “听下人说笑笑受伤了,我亲手熬了些人参鸡汤送来,笑笑最喜欢喝我亲手熬的人参鸡汤了。”白凤将手提着的食盒放在桌面上,揭开盒盖,拿出装有人参鸡汤的白盅。 盅有些烫手,白凤咝了一声,却没将盅丢掉而是坚持将盅放在桌面上,用烫伤的手捏着耳垂。 西门疏想去帮她,却顾及到枕在她腿上的笑笑,依旧坐在床边,清眸就染上了淡淡的沉郁。“你的右手。” “无碍,不就是少了一条右手臂。”白凤瞥了一眼自己右边,说的随意而淡然,却恨透心扉,如果不是这践人,她的右手臂会失去吗? 死的那个人本该是她,爷为了她,硬是让自己做了她的替身,敌人是引了出来,她的右手臂也失去了,恨她是理所当然,但不会展露在脸上,强装大肚,是为了让爷对自己更愧疚。 这只手是因她而没了,爷对自己能不愧疚吗? 与其歇斯底里的吼,不如淡然接受,将恨留在心底。 “是那次围攻吗?”西门疏问道,理智不让自己深问,不知怎么就问出口了。 对她而言,白凤的右手臂怎么没了,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木夜只是说白凤受伤,并没告诉她右手臂没了。才就勇法他。 “可以过来把鸡汤倒进碗里吗?”白凤避开她的追问,她越是想知道,自己就越不告诉她? 西门疏见白凤不愿意提起,她也没再追问,低眸看着睡着的笑笑,说道:“笑笑睡了。” 白凤一愣,目光落到枕在西门疏腿上的笑笑身上,她这才注意到笑笑睡着了,怪不得她进来,笑笑没叫她。 她只想着对付这践人了,忘了笑笑。 “没关系,等笑笑醒了再喝。”白凤收回欲揭开盅盖的手,迈步来到床前,也坐在床边,伸手为笑笑拉了拉被子。“笑笑很乖,很可爱,对不对?” 西门疏微微扬起嘴角,听到别人赞美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会不爱听。 “如果笑笑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就好了。”白凤话锋一转,惋惜的叹口气。 笑意凝结在嘴角,西门疏抚摸着笑笑小脸蛋儿的手僵硬住。 “对了,小练应该有告诉你笑笑的身体状况吧?”白凤接着又说道,语气有些不太确定,见西门疏僵硬的点了下头,她在心里不屑的冷哼,真拿自己当笑笑的娘亲了。 白凤甚至怀疑,她对笑笑的疼爱,动机不单纯,因为爷很疼爱笑笑,将笑笑视如己出,她想跟爷在一起,就必须接受笑笑。 “唉!”白凤叹口气,说道:“其实,几个月前,小练就想到治好笑笑怪病的方法,只是” “只是什么?”西门疏急切的问道,脑海全是白凤这句话,白练想到办法了,木夜肯定知道,木夜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每次她问起的时候,木夜总是闪躲。 西门疏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木夜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所以才对自己有所隐瞒,他想偷偷治好笑笑流血不止的病,这个想法让西门疏心中一喜,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给她的惊喜就真的太喜了。 “爷没告诉你吗?”白凤故作惊讶的问道。 西门疏一愣,随即摇头。 “你也别怪爷,爷不告诉你,是不想给你希望,又给你失望,或者”白凤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爷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前面她是在安慰,而后面这句就是轻蔑,西门疏也听出来了,而她最在乎的是那句,不想给你希望,又给你失望。 木夜是处处为她着想,其实没必要,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弱。 “听说过一种幽灵花吗?”白凤问道。 西门疏黛眉一蹙,她想催促白凤直说,别拐弯抹角。“我只听说过幽灵草。” 这种草可以制毒,也可以用药,它的用处,关键取决于你怎么用。 白凤一笑,眸光里闪过一抹诡异,说道:“幽灵花就是幽灵草开的花。” 西门疏清眸里染上差异,幽灵草会开花吗?她从来没听过幽灵草会开花,不过,这不重点。“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208章 药引 校园港 正文 第209章 撕碎休书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09章 撕碎休书 白凤睨了她一眼,还真是心急。“幽灵花是药,想要幽灵草开花,几乎是不可能,我不知道小练怎么办到的,反正他手上有一株幽灵花,幽灵花可以治好笑笑,却差一道药引。” “药引?”西门疏心没来由的一颤,急切的问道:“药引是什么?” “东方邪的血。”白凤一字一顿。 西门疏脸色一白,强压着内心的悲痛,仓皇的问道:“你说的真的?” “你可以选择不信。”白凤无所谓的说道,看了笑笑一眼,起身离开。 凤幽正花一。西门疏僵硬的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端木夜跟白练回来,西门疏一见端木夜,情绪激动起来,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却说不出话来。 端木夜看着脸色难看的西门疏,心一慌,担心的问道:“疏儿,你怎么了?” “为”西门疏艰难的吐出一个“为”字,后面的话,她怎么也吐不出,最后眼前一黑,晕倒在他怀中。 “疏儿,疏儿,怎么了,你别吓我。”端木夜眼中满是担忧,他走出去前她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她就变成这样了。“白练,白练。” 西门疏晕倒,白练也是一惊。 白练诊断后,得出的结论。“她受了打击。” 端木夜嘴角一抽,谁能打击到她,笑笑吗?心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寒声叫道:“影卫。” “王爷。”隐身在暗处的影卫现身,单膝落地。 “谁来过?”端木夜凤眸里迸射出的是冰冻般的寒气。 “白大小姐。”影卫如实照说,他们是保护王妃的安全,白大小姐没有危险,所以他没阻止白大小姐靠近,况且这是白家不是王府。 “白凤。”端木夜眸子一眯,盈起一股萧杀之意。 “你想干什么?”白练目光如电光闪过,一把扣住端木夜的手腕,阻止他起身的动作。 “放手。”端木夜凛冽的眸光,撕裂暗夜。 “为了她,我姐失去了一条手臂,姐在她面前抱怨几句,不应该吗?”白练的声音冰冷至极,姐不怨不恨,但他怨他恨。 姐对他的心,人尽皆知,可他不爱姐,爱情勉强不来,所以他不勉强端木夜非要娶姐不可,但是,他也不容许姐心里受了伤,现在身体又残缺不全。 白练也是护短的人,论亲,白凤跟他最亲。 “你最好转告她,别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不会顾及你,会亲手杀了她。”端木夜阴冷的双眼里迸出阴历之色,浑身上下不可一世的冷冽与霸气。 甩开白练扣住他手腕的手,横抱起西门疏离开。 白练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迈步走出房间,朝白凤的院子走去。 “我是你姐,我们才有血缘,你确定你要帮着外人来教训我?”白凤坐在院中,她特意在这里等端木夜来找自己,却没想到来的不是端木夜,而是白练,失望中透着怒意。 “姐,你对她说了什么?”白练问道,他们谁不是明白人,她不会只因姐为她失去一条手臂,而受到打击。 他们两人的爱如此坚定,不会因姐的挑拨而受到打击,只有一个原因。 “你心里清楚。”白凤瞪了他一眼,这个弟弟很优秀,可是她对他却有阴影,如果不是他母亲,娘亲就不会死。 “姐,你这是何苦?”白练落坐在她对面,极其无奈的说道。 “我不该吗?”白凤冷笑一声,睨了一眼自己右手边,有怨有恨,但她不会在白练面前展露出来,流露出的是义愤填膺。“救笑笑的药引被她毁了,我不该让她知道实情吗?凭什么让她心安理得的面对笑笑,还可以笑得这么慈祥,如果不是她毁了笑笑的药引,我们对笑笑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了,生怕笑笑磕着碰着,破一块皮,流一滴血,随时都会要了笑笑的命,试问一下,你手中还有多少能止笑笑血的药?” 白凤的话直捣白练的心窝处,脸色煞白,却还是淡然的说道:“她不知情。” “一句不知情,她就能心安理得吗?”白凤厉声问道,她不甘心,甘蕊儿到底有什么好,迷得爷神魂颠倒,白练也为她说话,笑笑也喜欢她甚过自己。 笑笑叫自己姐姐,却叫她娘亲,叫爷爹爹,这是白凤一块心病,她哄了笑笑很久,笑笑都不改口叫自己娘亲,凭什么她一来,笑笑就叫她娘亲。 如果笑笑叫自己娘亲,又叫爷爹爹,那么自己跟爷…… “姐,这次就算了,没下次了,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仿佛给她下的最后通缉令,白练说完起身离开。 白凤愤愤的咬着银牙,抓起石桌上的茶杯,朝门口砸去。“凭什么?凭什么?那践人有什么好?你们都为她上心?东方邪是这样,爷是这样,就连你也是这样。” 十八王府。 深夜,西门疏悠悠醒来,缓缓睁开双眼。 “疏儿,你醒了。”端木夜见她睁开眼睛,顿时松了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西门疏漫不经心将目光轻转向坐在床边的端木夜,面色憔悴不已,狭长的凤眸里也布满担忧,西门疏微微蹙了下眉,抬手欲摸他的脸,突然,白凤的话浮现在脑海,脸色煞白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隐约端木夜觉察到什么?他很想骗她,可他清楚,骗不过去。 “疏儿。”端木夜心疼的伸出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就不会”西门疏忍不住潸然泪下,她想问白练治好笑笑的办法,原来白练早就想到了,只是被她给毁了。 “你就不会什么?不会跟我回楚南国?不会跟我在一起?为了笑笑,委曲求全答应东方邪提出来的一切要求?哪怕是打掉你腹中这个孩子,再给东方邪生一个孩子。”瞬间,端木夜妖冶的面容上凝结上了一层千年寒霜。 “我”听着他咄咄逼人的问题,西门疏哑然,她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他要往这方面想去。 西门疏慢慢闭了双瞳,任那眼角珠泪顺颊而落,她的眼泪让端木夜心都快要碎成一片一片了,叹口气,扶起她,抱在自己怀中。“我错了,我不该用这些问题来逼你。”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是我毁了救笑笑的药引,是我,是我。”西门疏因自责,一声声悲痛欲绝的呢喃。 “疏儿,别再自责了,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别往自己身上揽,白练送来的消息太晚,那时候东方邪已经死了,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自责。”端木夜没告诉她心里所想,他怕给了她希望,又给她失望,这样起浮的情绪变化,她现在怀孕了,承受不住。 况且,他也只是怀疑。 “可是” “别可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别再自责,别再胡思乱想,你要相信白练,他一定还会想到治好笑笑的办法,他认定笑笑是未来白家当家主母,他就不会让笑笑有危险,他一定会让笑笑健康起来。”端木夜拍着她的后背保证道。 西门疏还想说什么,端木夜又说道:“疏儿,听话,再睡一会儿。” 端木夜扶她躺下,担心她胡思乱想,拿出玉萧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纸包不住火,白凤将这件事告诉了她,他反而松了口气,与其绞尽脑汁的瞒着,不如坦白,她会惋惜难受,会痛苦自责,安慰她,也好过在她面前小心翼翼。 在端木夜的萧声下,西门疏没一会儿平静的睡着。 端木凌雪刚入睡,感觉有人靠近自己,那股阔别很久又令好怀念的气息席卷而来,端木凌雪想睁开眼睛,眼皮沉重得让她睁不开。 粗糙的指腹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痒痒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接着被子被揭开,床因突如其来的重量微微下沉。 随即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密实的贴近,仿佛要将她揉进对方的身体里,端木凌雪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快被他勒碎,这个怀抱是她期待的,是她想要的,即使如此,她还是微微挣扎,想要挣脱开这令人窒息的怀抱。 她越是挣扎,抱着她的双臂越是紧缩,端木凌雪再也睡不着,这真实的感觉不像是在梦里。 “五哥。”端木凌雪猛的睁开眼睛,映入视线内是端木凌然一张妖娆的面容,错愕而震惊的望着他。 四目相对,良久之后,端木凌然玩味的问道:“醒了?”1cae5。 “你”端木凌雪还处于震惊中,这是怎么回事?五哥在王府没找到她,他不是放弃了吗? “雪儿,你骗得我好苦。”端木凌然温和的语气里带着指责,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狐狸般的眸子里满是溺爱。“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我原谅你了,谁让我这么爱你呢!” “五哥。”听到他的话,端木凌雪一阵心酸。 我原谅你了,谁让我这么爱你呢! 多么宽宏大度,多么委曲求全,这让她更加心疼他。 “雪儿,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留下来,与我一起” “五哥。”端木凌雪打断他的话,他们之间不是原谅就能回到当初,不是宽宏大度就什么事都没生,不是委曲求全就能携手并肩。 他们之间生了太多,太多让他们无法在一起,血缘的隔阂是足以致命,况且她有了牵挂。 “五哥对不起忘了我。”无情的话,她说不出口,就这几个字都耗费了她所有的力量,当初爱得太深,现在想要放下,想要忘掉谈何容易。 “你说什么?”端木凌然脸色一变,眸光遽然一冷,脸上的表情骇人毛骨悚然。 “忘了我。”端木凌雪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退缩。 “你回来,不就是与我” “不是,不是,不是。”端木凌雪打断他的话,拼命的摇头。 “不是?”端木凌然冷傲一笑,手一扬,将一张纸抖开,心情喜悦。“如果不是,那这是什么?” 端木凌雪错愕的望着在她眼前晃动的东西,这是力雨给她的休书,怎么会在他手中,意识到什么,端木凌雪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你” “甘力雨都休了你,你跟他之间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回来了,你是我的,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不许。”端木凌然霸道至极的宣布。 端木凌雪瞳仁一缩,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她诈死,他知道她嫁人,他知道她生了一对儿女,他通通都知道。 原来他们之间如台上的明镜,只是谁也没戳破这层薄纱。 既然都知道,她也省去了解释,趁端木凌然不注意,端木凌雪一把将他手中的休书夺走,好似怕他抢回去,三两下撕碎。“休没公布开,我依旧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甘家的儿媳妇。” 话音一落,端木凌雪这才见端木凌然难看的表情,还有眸底那深深的绝望,骇人心窝,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只想毁灭他手中的证据,不想他再抢回去,还有她那番话有多伤人,她不想这样,这不是她想要见到的结果,她没想过将事情弄得这么糟糕。 “五哥,我”是解释,还是要说对不起,无论她现在说那种,都会事得其反。 端木凌然瞪着她,五脏六腑好似都会搅碎了一般,她刚刚撕碎的不是休书,而是他的心,他的希冀。 她回来了,却躲着他,不敢见他,白天他找遍了整个王府,都没见到她的身影,他却肯定她在王府,只是他找不到她。 他跪求小皇婶,而小皇婶就跟他一样,他有多坚决,小皇婶就有多坚决,所以他离开了,深夜再探王府,他没被影卫捉住,不是他的轻功好,而是小皇叔默许。 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躺在床上,没人知道他有多兴奋,有多害怕,他害怕这一切是幻觉,眨眼的功夫,她便会如泡影一般在他眼前消失,这样的情景不只在他眼前出现过一次两次。 直到他摸到真实的她,是她,他的雪儿是真的回来了,想到她躲着自己,怒意席卷而来,他想给她惩罚,手摸到她腰际,却让他意外的摸到一样东西,那是甘力雨给她的休书,甘力雨休了她。 那封休书浇灭了他心头所有的怒意,喜不自禁的他,为了展露他心里的激动,紧紧的抱着她,她是自由身了,她只属于他了。 原本以为要再等十多年,现在不用等了,她自己回到他身边,可当她抢回休书,当着他的面将休书撕碎,他瞬间尝到了从地狱拉到天堂,有瞬间从天堂跌回地狱。 他们的休书没公布开,她将休书撕碎了,没人知道甘力雨给过她休书,她还是甘力雨的妻子。 “为什么?”因太过绝望,端木凌然的声音颤抖着。 “我”端木凌雪哑然,她后悔了,她不该当着他的面将休书撕碎,不,她早就该把休书撕碎,这样五哥就不会看到,或许,她不该带走休放在床头,让甘力雨看到,没准力雨就会来寻她。 “你爱上了他?”这个认知,让端木凌然更加绝望,如果雪儿真爱上了甘力雨,他该怎么办? 她跟甘力雨在一起,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可以给甘力雨生儿育女,如果跟他在一起,他们只能躲在阴暗之处,见不得一点光,或是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两人隐名埋姓的隐居,雪儿却不能给他生儿育女。 她跟他只会被世人唾弃,她跟甘力雨才会被世人祝福。 端木凌雪沉默,扪心自问,她爱上力雨了吗?没有,真的没有爱上,她跟力雨可以在一起,然而她对力雨亲情多于爱情,她跟五哥不能在一起,她对五哥却是爱情多于亲情。 她的沉默,端木凌然当成沉默,翻身扑在她身上,口吻霸道加命令。“不许,我不许你爱上他,你是我的,你只能爱上我,除了我,不许你爱上任何人,哪怕是亲情我也不许,就连你那对儿女也不许,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得属于我,属于我一人。” “五哥,我求你,你别这样。”端木凌然这样,让端木凌雪很害怕,双手推着他的胸膛,端木凌然眸中的悲痛绝望,瞬间被炙热的晴欲取而代之。 这样炙热的眼神,她太熟悉,他们违背过常伦,翻云覆雨过。 “我爱你,在这个世上,没人比我更爱你。”端木凌然宣誓完,低头吻上她的眼睛,再是她的鼻子 端木凌雪心口一痛,她知道,她知道,在这个世上没人比五哥更爱她,她也一样,在这个世上没人比她更爱五哥。 在她失神之际,倏地失去呼吸,端木凌雪一愣,嘴里的空气被他吸光,意识到他的急切,在他霸道的索取中端木凌雪有丝迷离。 听到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她的心也没来由的剧烈起浮,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甘力雨的身影。 端木凌雪猛的一震,她连沉沦的机会都没有,猛的清醒过来,剧烈挣扎,她是爱他,可这具身体却不能接受他,她心给了他,身体却给了甘力雨,习惯了甘力雨,就如她习惯了爱他一般。 胃里一阵翻滚,端木凌雪强压制住欲吐的冲动,推着压在她身上的端木凌然。“五哥,求你,别这样。” 嘶,一声布料的撕碎声响起,冷风轻拂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端木凌然头俯在她胸前,钳制住她的双手,身体以强势的优越将她压在身下,不让她挣扎,端木凌雪只能扭动,这无疑不是火上浇油,将端木凌然的晴欲推到顶峰之上。 骨里的翻滚愈加剧烈,她再也忍受不住,吐了出来。 秽物吐在两人身上,酸臭的味道令人忍不住想捂住鼻子,端木凌然突然停下动作,端木凌雪却迷茫的不知所措。 端木凌然抬眸,用一种受伤的目光看着她,端木凌雪心一抽,她不是故意的,她吐并非因恶心他对她做的事,她是抗拒他的吻,可毕竟她是爱他的,没到对他的吻恶心的地步,然而,端木凌然却不这么想。 “你就这么恶心我吗?”端木凌然用一种寒透心的目光看着她,恶心到对他的碰触吐出秽物,这对他而言,伤害度不减于她刚刚当着他的面撕碎休书,还说出让他心痛绝望的话,甚至还有过之无不及。 他碰她,她感觉到恶心,甚至吐了出来。 “我对不起。”端木凌雪的道歉,并没有让端木凌然好受。 “我不要听对不起。”端木凌然嘶声怒吼,避免自己掐死她的冲动,用力推开她,一个翻身坐起在一旁。 仰面,对着空气,深深的吸了几几口气,试图调整满涨的晴欲,与满腔的怒火。 浴火加怒火,真会将他逼疯,逼死。 身上的温暖乍然消失,端木凌雪微微一愣,猛的坐起身,低下头看着布满吻痕的胸前,脸红得有如火烧,拉起被子捂住自己,抓紧着被子的手颤抖着。“五哥。” 半晌,端木凌然起身,端木凌雪反射性的抓住他的手,端木凌然甩开她的手,从白天到夜晚,他思绪都剧烈起浮。 “五哥。”见他下床,端木凌雪喊着他,她不知道自己挽留什么,她是自私的,不能爱,她也不希望他恨自己,由爱生恨,例子太多,她承受不住他的恨意。 端木凌然默默的整理着衣衫,良久才转过身来,眼底已清明许多,仿佛先前的喜悦与绝望都不曾有过。 “五哥。”这样的端木凌然,让端木凌雪愈加担忧。 她宁愿他将伤痛展露在脸上,也不愿他将伤痛隐藏在心底,这样极致的压抑,她看着都心疼。 端木凌然将她对自己的担忧看在眼底,无奈的叹口气,从小到大,只要她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他就对她无可奈何。 坐回床边,端木凌然伸出手,缓缓拉过她,拉扯着她包裹住自己的被子,端木凌雪反射性的抗拒,端木凌然目光一闪,寒声命令。“放手。” 第209章 撕碎休书 校园港 正文 第211章 你救了他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11章 你救了他 “五哥。”在他凌厉而坚定的目光下,端木凌雪只能松开紧抓住被子的手,她放心将自己交给他,因为她在他眸中见到的不是掠夺的晴欲,而是怜惜的心疼。 端木凌雪手一松,端木凌然用力一扯,拉下包裹着她身子的被子,上身的衣衫被他刚才粗暴的撕破,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原本如雪般白希,此刻却布满痕迹,眸底划过一丝痛意,端木凌然找来一件新衣裳,轻柔细致的为她穿好,顺了顺她散乱的长,将一缕滑落在她脸颊上的丝别在耳后。 端木凌然将她轻揽进怀里,目光复杂的落在她腹部上,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他对你好吗?” 端木凌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坚定的点头。“好。” “那就好。”端木凌然说出欣慰的话,心却在滴血的痛着,他没问她,甘力雨爱你吗?因为他看得出,甘力雨是爱她的。 端木凌雪就这样静静的伏在他胸前,脸贴在他心口的位置,听着他闷闷的心跳,空气中还飘浮着酸臭味。 五哥这么问自己,他是对自己放手了吗?可能吗? 想到五哥对她放手,心隐隐痛着,她怀着的目的就是如此,可真顺了她的心,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不舍。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爱到骨子里,爱到灵魂的人。 休书的事,端木凌然很好奇,却并没有问,端木凌雪也没解释,仿佛这两个字是两人之间的禁忌。 “我回宫了,你让下人进来收拾一下。”端木凌然放开她,在端木凌雪错愕的目光下,走出房间。 直到消失在视线内,端木凌雪手贴在平坦的腹部,其实,她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什么?甘力雨用休书与孩子们逼走了她,却在她肚子里种下一颗种子。 她会有这样的决定,也是因为肚子里这颗种子。 她又怀上了力雨的孩子,她怎么怀着力雨的孩子,还能心安理得跟五哥在一起。对五哥不公平,对力雨也不公平,对孩子们更不公平,而她没脸要公平。 大婚前三天。 “白大小姐。”雅儿见白凤走来,面无表情,语气平淡。 白凤冷睨了一眼雅儿,心中冷哼了声,说道:“本大小姐来看王妃。” “白大小姐请回,王妃正在休息。”雅儿不疾不徐的说着。 “王爷说王妃怀孕辛苦,又大婚将近,让本大小姐给王妃诊断。”白凤停顿了一下,挑衅的冷睨着雅儿。“若没有王爷的默许,我能一路畅通无阻吗?” 雅儿将她的挑衅看在眼里,知道白凤故意的,淡漠的说道:“白大小姐稍等,奴婢去通报。” “有必要吗?”白凤冷嗤一声,上下将雅儿打量了一遍。“奴婢就是奴婢。” 雅儿不理会白凤,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白凤也没强行挤进去,等候在门外,没一会儿,雅儿走了出来,平缓的说道:“王妃刚睡下了,奴婢不敢叫醒王妃。” “你什么意思?”白凤丹凤眼微眯了起来,该死的奴才,她绝对是故意的。 “奴婢就是奴婢,身为奴婢,怎么有胆打扰王妃睡觉,况且王妃肚子里还怀着小世子,王妃被吵醒,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雅儿冷若冰霜的睥睨着白凤,雅儿以身高的优势,站在白凤面前那是绝对的压倒。 白凤虽是白家大小姐,可身上的气势却输给雅儿,雅儿毕竟是殿前伺候,加之她的身份,从骨子里渗透出的傲气,那是白凤媲美不了的。 “你”白凤恶狠狠的瞪着雅儿,却有不敢再多说什么,强闯进去,她又打不过雅儿。 雅儿的武功,远在她之上,何况她还失去了右手臂,更不是雅儿的对手了。 白凤一早来王府,硬是等到晌午,也未见西门疏出来,她开始焦虑了,再等下去爷就得回来了,若是有爷在旁陪着,她的计划就会落空。 离大婚只有三天了,她不能再等了,她不能让爷娶那践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妃的头衔落到那践人身上。 也许是上苍听到她的祈求,房内传来西门疏的声音。 雅儿推开房门欲进去,却被白凤抢先一步,雅儿蹙眉,白凤却将她挡在门外。“诊断之时,谢绝旁观。” “白大小姐。”雅儿眉角一挑,摆明她不放心白凤与王妃独处。 “我是奉王爷的令,怎么?你还怕我对王妃不利吗?我敢吗?若是王妃在我诊断时少了一根汗毛,王爷都会要了我的命,再说,有你雅儿在门外守着,我敢在你眼皮底下做出什么事儿出来吗?”白凤碰的一声将门给关住。 雅儿站在门外,也没进去的意思,她笃定白凤胆大包天,也不敢做出伤害王妃的事。 西门疏见白凤走进来,清眸里并没有一丝惊讶,她早就知道白凤在门外,听到她对雅儿说的那句“奴婢就是奴婢,”故意不见她,让她在门外等着,直到自己想见她为止。 见到晌午了,西门疏才好心的叫她进来。 白凤看了她一眼,端了一根凳子来到榻前,认真的给西门疏请脉。 这个孩子端木夜特别小心,三天两头就要白家的人给她请脉,有时候是白练亲自来,有时候是白练派人过来,今天是白凤,让她有些意外,意外的同时,也隐约觉察不安。 再过三天,她跟木夜就要成亲了,白凤对木夜的情,人尽皆知,她又失了一条右手臂,人性若是扭曲起来,比猛凶的野兽还可怕。 “不错嘛!看来你们在床第之间很克制。”白凤嘲讽道。 西门疏眼角一抽,白凤二十好几都未成亲,她还是一个姑娘,对夫妻之间床第的事,还真不害臊。 “白凤,你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吗?”清冷的声音从西门疏薄唇里飘逸而出。 “母亲的心情我是不能体会,但是我能体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男人,一步一步远离你,跟别的狐狸精快活,那种抓心窝的痛,你能体会吗?”白凤瞪着西门疏,凤眸犀利尖锐宛若冰棱。 狐狸精?居然骂她狐狸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骂她,当年她跟温絮视如水火,温絮只骂自己践人,却没骂过她狐狸精,这还真新鲜。 西门疏收回自己的手,拉了拉衣袖,看着白凤的眸中一片清冷。“两情相悦的感情可遇不可求,一厢情愿的感情普遍存在,你对他再痴情,再深情,那都是一厢情愿,他不爱你,不可能会因愧疚,或是怜悯而接受你,因为没有爱。你要么知难而退,当然,你也可以越战越勇,但是最后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那个只会是你。” “输给西门疏,我输得甘心,可输给你,我输得窝囊。”白凤歇斯底里的吼,怒瞪着西门疏。“西门疏死了,燃烧起我破灭了的希望,我赢不了她,可她死了,这是上苍垂爱我,给我的契机,可是,在我快要得偿夙愿,守得云开见月明时,你却出现了,如果不是你出现,现在王妃的头衔是我,是我。” 为了爱他,她二十好几没成亲,她陪掉的是一个女子最珍贵的风华,现在又是一条手臂,叫她如何甘心,如何不恨。 她那么爱他,她不恨他,无论牺牲什么,失去什么,只要是为了他,她亦甘之如饴,可是,甘蕊儿不行,她恨甘蕊儿,滔天的恨意。 “即使没有我,他对你的感情也不可能转为爱情,如果他对你有一点爱情的成分,他就不会爱上我,在爱情的路上,没有先来后到,只有爱,与不爱。而你对他,也并非像你表现出来的这般无私,不求回报,因为贪婪,得不到之后才会恨。”白家与木夜的渊源,西门疏很清楚,他与白凤早就认识,青梅竹马。 不是每一对青梅竹马都会众望所归结合起来,不是每一对青梅竹马都是男女之爱,有些是亲情。 “你”白凤心里起浮,掌心里沁出薄薄的汗来,眸子里迸着杀气。 西门疏的话,她无法反驳,因为爷不爱她。 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不在乎,爷爱不爱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爷死心塌地,这辈子非爷不嫁,她是白家大小姐,身份何等尊贵,除了爷,没有人配得上她。 白凤深吸一口气,说服小练,让小练派自己来给她诊断,不是跟她逞口舌之争。“想不想救笑笑?” “你说什么?”提到笑笑,西门疏的语气有些急切。 白凤冷笑一声,西门疏的表情,她很满意,一字一句重复。“我说,你想不想救笑笑。” “你有办法?”西门疏黛眉一蹙,清冷的眸光看着白凤。“白练的医术在你之上,他都没想出办法,你不可能想出来。” 不是她对白凤的医术不信任,而是笑笑的身体不能出一点差错。 “那天我说的话,你似乎没听明白,小练不是没想出办法,而是药引被你给毁了。”白凤讽刺的说道。 西门疏脸色一白,似水的秋瞳里染上一丝凄美的惆怅,放在膝盖骨上的手一点一点弯曲,紧攥成拳。 白凤将她脸上的变化尽收眼底,抬手拂了拂额头前的碎,余光左右瞄了一眼,俯身向西门疏,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笑笑的药引没有毁,你信吗?” “你说什么?”西门疏猛的抬眸,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白凤刚刚在她耳边说什么,笑笑的药引没有毁,笑笑的药引是东方邪,那么意味着东方邪没死,这可能吗? 匕首是她亲手刺进他左胸心脏的位置,晋王府的火也是她放的。 “不想笑笑的药引真的被毁,你最好小声点。”白凤余光瞄了一眼门口,见雅儿没推门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你救了他?”西门疏葱白的手指抽搐了一下,清眸闪动着怪异的光芒,如果白凤真救了东方邪,她真要感激白凤,在知道东方邪的血可以做笑笑的药引那一瞬间,想到东方邪死在自己手中,她就追悔莫及。 “这件事”白凤停顿了一下,身子斜向西门疏,冷艳的眸子对上西门疏清冷的眸子,艳红的唇开启开。“你若是让第三人知道,我会亲手毁了笑笑的药引。” “你”听到白凤要毁了笑笑的药引,西门疏心咯了一下,脸上蒙着一层晦涩的阴影。 “你说得对,我已经扭曲了,看着你跟爷恩恩爱爱,我陷入疯狂,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玉石俱焚。”白凤眼眸变得阴暗充满怨气,嘴角挂着嗜血的笑意。 她暗中救走东方邪,等得就是这致命的一击,爷那么恨东方邪,她怎么可能救爷的敌人,她救东方邪的起初是想要东方邪生不如死,又意外得到小练要用东方邪的血当笑笑的药引,她在犹豫要不要将东方邪交给小练,毕竟,她是疼爱笑笑的,她也想笑笑健康起来。 此刻,她庆幸自己没交出去,她可以利用东方邪,让甘蕊儿离开爷,爷是不可能离开甘蕊儿,但是若是甘蕊儿离开,她再推波助澜,爷定会因爱生恨。 她这是在放手一搏,赢了爷就属于她,输了她就粉骨碎身,可是她不怕,为了爷,她愿意豁出去,她不在乎了,一切都不在乎了。 “三天后,你是跟爷拜堂成亲,还是来找我带你去见东方邪,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你跟爷拜堂,我会亲手了结东方邪,若是让我带你去见东方邪,那么你跟爷感情也将走上绝路,是要爷,还是要东方邪,我们就用笑笑的健康做赌注。”白凤起身,转身之际,又提醒了一句。“你若让第二人知道,我不仅会杀了东方邪,还会毁了他的尸体。” 白凤走出房间,西门疏僵硬着身体坐在榻上,白凤离去前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她有选择吗?但是让她放弃端木夜,那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笑笑的药引,也绝不可能。 她很贪心,也很霸道,端木夜她要,笑笑的药引她也要。 白凤不让她告诉第二人,好,她不告诉。 西门疏手抚摸着微隆起的腹部,忍不住勾起嘴角,她的心情并没因白凤的威胁而恶劣,反而是笑笑的药引没毁,让她忍俊不禁。 在她眼里,没有东方邪,只有笑笑的药引。 听到脚步走,西门疏知道是端木夜回来了,敛起思绪,拿过放在一旁的雪缎和针线篮。 这是她那次在苍穹国买来的雪缎,想给他亲手缝一件衣衫,即使他们走得急,她依旧将雪缎带上,途中没缝,来楚南国又生这么多事,最近她才想起,反正她现在怀孕,木夜什么事都不让她做,索性把衣衫给他缝好。 “回来了。”西门疏感觉到端木夜靠近自己,没抬眸看他,一手拿着线,一手拿着针,认真的穿线。 “嗯。”端木夜嗯了一声,俯身在西门疏额头吻了一下,续而迈步朝床,将自己抛到床上,以大字的姿势躺在床上。 西门疏一愣,这次他回来,只是嗯了一声,还有就是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见她拿出雪缎出来缝,他也没说什么。 这几天,他见一次报怨一次,最过分的一次,硬是将她手中的雪缎夺走。 西门疏见他慵懒的躺在床上,黛眉蹙了一下,放下针线,迈步朝床,落坐在床边,西门疏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膛。“出什么事了?” 还有三天就是大婚,她这边都出事了,他那边不可能没出事。 “别胡思乱想,没出什么事。”端木夜睁开眼睛,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大手按在她手背上,脸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西门疏知道他没说实话,但她没多问,她心中也有事,也不能告诉他。 “很累吗?”西门疏抽出手,将他的头移到自己腿上,让他枕着,按住他两边的太阳穴,缓解他的疲惫。1ccrf。 “不累。”端木夜舒服的闭上双眸,想到他们的未来,他现在再辛苦也值得。 他们婚事在即,凌然又失踪了,只给九儿留下纸条,在自己大婚那天,他就回来。 凌然是一国之君,国不可一日无君,他失踪了,朝政都落到他的头上,还要忙他们的婚事,他能不累吗? “别嘴硬了。”西门疏白了他一眼,他以为她看不出,他眉宇间的疲惫吗? 端木夜眼皮跳了跳,沉默不语,她都看出来了,他还否认,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西门疏接着明知故问:“凌然还没回来吗?” 提到凌然,端木夜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什么时候失踪不好,偏偏要在这节骨眼,故意跟他作对不是。 端木夜翻身坐起,愤愤的说道:“等那小子回来了,我们成完亲,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让朝政上的事压垮那小子,我让他离宫出走,我让他玩失踪。” 西门疏眼角一抽,也不想泼他的冷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挺着个大肚子,跟你游山玩水,你能有点诚意吗?” 不知道白练给他说了什么,她现在就是想在院子里走走,他都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还带她游山玩水咧! 端木夜伸出手,摸了摸她隆起来的肚子,接着趴在床上,脸贴在她肚子上,特别慈祥的说道:“闺女,今天爹爹不在,乖不乖啊?有没有听娘亲的话?” 西门疏忍住笑意,摸着他的头,故意说道:“你整天闺女闺女的叫,等临盆之时给你生个儿子出来,你可别被打击的一蹶不振。” 端木夜幽怨的瞪了她一眼,仿佛在指控她,这盆冷水能不能别泼在他的兴头上,西门疏耸耸肩,端木夜不理她,继续给他的闺女说话。 “今天来的是白凤?”良久,端木夜才问。 “嗯。”西门疏点头,端木夜的脸贴在她肚子上,她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也不想去臆测。 “说什么了?”端木夜又问道,一双黑眸如幽幽寒潭,高深漠测,窥视不出。 “不错嘛!看来你们在床第之间很克制。”西门疏轻咳了一声,将白凤嘲讽的话说了一遍,端木夜微微掠眉看着她。“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没半点添油加醋。” 端木夜不语,敛起眸光,继续贴在她肚子上,许过之后才开口。“除此之外呢?” “对你情深四海,为了你,可以牺牲一切” “疏儿。”端木夜再也听不下去,打断她的话,跪坐在床上,执起她的双手,深情洋溢的望着她。“疏儿,你要相信我,她对我只是一厢情愿,我对她没有一点情愫,若不是看在她是白练姐姐的份上,我早就除去她了。” 端木夜是自私,任何一条影响他们爱情的毒虫,他都会除去,但是白凤例外,他还不想与白练为敌。 他跟白练可是毫无血缘的表亲,白练跟白凤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白练也是一个护短的人,白练不会为了白凤,与他为敌,也不会为了他,与自己的姐姐为敌,当然,若是他杀了白凤,白练便会与他为敌,如果白凤杀了他,白练也会与白凤反目。 “你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西门疏伸出手,捧起端木夜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喷出的气息教缠在一起。“爱人不疑,疑人不爱。” 端木夜嘴角一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他的宗旨,她怎么改成,爱人不疑,疑人不爱。 不过,他喜欢。 捧起西门疏的脸,端木夜在她的鼻尖轻咬了一下,掷地有声的说道:“一样。” 西门疏拍了拍端木夜的脸,说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 “你陪我。”端木夜打断她的话,环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肩上,见她欲拒绝,故作撒娇。“没有你,我睡不着,两个选择,一你陪我睡,二我陪你缝衣衫。” 西门疏失笑道:“缝衣衫,你会吗?” “不会可以学,再说,你又会吗?”端木夜不记得,她会缝衣衫,记得那次她兴致勃勃想为东方邪缝衣衫,上好的布料都买好了,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端木夜三两下将她的鞋子与外袍脱掉,搂着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睡着。 西门疏却睡不着,欣赏着他的睡容,忍不住抬起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两个时辰后,端木夜醒来,现西门疏没在床上,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起身穿上外袍和靴子,在房间里找了一遍,没见到她的身影。 端木夜走出房间,便见她在院子里,躺在树下的睡椅上,手捧着一本书,他现她特别喜欢躺在睡椅上看书。 端木夜走近她,一把将她手中的书压住,有些吃味儿的说道:“我没这书好看吗?居然不陪我躺在床上,跑到院子里躺着看书。” “你醒了?”西门疏坐起身,让出一半的位置给端木夜坐下。 端木夜翻了翻书,眉宇瞬间一层阴霾笼罩,将书合了几来,放在一边。“这里面的草药都是毒草。” “制毒,当然要用毒草了。”西门疏淡然的说道。 “疏儿,这些毒草本就对人身体有害,况且你现在有孕在身,不疑碰这些毒草。”端木夜板了脸,神情严肃而认真,这些毒草可不是开玩笑,若是误食会要了小命。哥下见放雪。 “我只是看看,又没说要制毒。”就算要制毒,也要等她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这句话西门疏没说出来。 制毒是很危险,一不小心自己中毒,不及时服用解药,会要人命,端木夜的担心,她很清楚,这些年她之所以学制毒,因为制毒是报仇的一条捷径。 “不许制毒了。”端木夜拿出他的魄力命令,唯我独尊。 “听你的。”西门疏一口答应,当初她制毒是为了报仇,现在她不报仇了,如果他阻止,她会放弃。 端木夜一愣,有些意外她会一口答应,她很执着,甚至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轻易就放弃,还真意外。 “木夜,刚刚凌雪来找过我。”西门疏移了移身子,依偎在他怀里,结果束刚才的话题。 “嗯。”端木夜淡淡的嗯了一声,环住她的身子,对凌雪来找过她,兴致缺缺,凌雪住在王府,不来找她,找谁? “凌雪不知道凌然失踪的消息。”西门疏清眸一抬。 “嗯?”端木夜又嗯了一声。 “你不打算让凌雪知道吗?”西门疏问道。 端木夜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告诉她又能怎样?还不是让她凭添烦恼,还不如不知道为好。” “你不是凌雪,怎么知道凌雪心中所想。”西门疏不赞同他的话,上次凌然来王府找凌雪,没找到,又跪在她面威胁她说出凌雪的下落,现在想想,她当时那番话真的有些伤人,凌然那么爱凌雪,而她的话字字诛讥,对凌然来说是致命的伤痛。 她还在想,若是凌然再来王府,她就妥协,结果凌然没再来了,反而失踪了。 还有一更 第211章 你救了他 校园港 正文 第212章 大婚前夕(二更)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12章 大婚前夕(二更) 凌雪也把自己关在房里,她不担心凌雪闷坏,今天凌雪好不容易出来,什么也没对她说,只是陪着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端木夜低眸,看着西门疏,叹口气说道:“凌然夜闯过王府,他跟凌雪见面了,我不知道凌雪对他说了些什么,从凌然离开,他就失踪了。” 西门疏眼眸微微一震,端木凌然夜闯过王府,他知道,而他却没告诉自己,她警告过他,不许让凌然知道,他居然默许凌然夜闯王府,什么夜闯,分明就是夜访,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凌然能踏进王府一步吗? “你”西门疏退出他的怀抱,颤抖的手指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最后硬是从嘴里蹦了出来。“你背叛我。” “背叛?”端木夜嘴角一抽,哭笑不得的看着怀中人儿,抚摸着她披在背上的秀。“没这么严重吧?” “严重,相当严重。”他将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好吧!背叛是过重了,但他是真的背叛。 凌然跟凌雪,一个是他的侄子,一个是他的侄女,他跟凌然的感情很要好,若是让他选其一,他一定会毫不考虑的选凌然。 他看到凌然为爱痴狂,为爱疯癫,却没见到凌雪,为难与纠结,一碗水端不平,会洒出来。 她不指望他一碗水端平,至少别总是站在凌然角度上去看问题,也站在凌雪的角度上。 如果没有痛彻心扉的逼迫,谁愿意结束自己的生命,命运无情,半点不由人。 见她执着的样子,端木夜微扯嘴角,宠腻的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再乱用词,小心我打你屁股。” “我哪有乱用词?”西门疏反驳,一脸的不满意,就算她真的用错了词,她也不会在他面前承认。 “你哪里没有?我哪里背叛了你?”端木夜挑眉,眉眼间尽是笑意,学着她的语气。 自从她死而复生,端木夜妖冶的面容上,原本如同镀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冰雪,被她溶化了,变得柔软了许多,尤其是面对她时,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虽说只是灵魂,他也满足了。 雪担儿说坏。“不许学我?”西门疏瞪他,明显对学自己的语气极度不满。 “我哪有学你?”端木夜忍着笑,依旧弃而不舍。 西门疏皱眉,瞪着他不说话了,端木夜苦笑一声,妥协了。“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什么叫好了?什么叫还不行吗?本来就是你的错,还这么勉强。”西门疏吊着眼,心情也好了许多,三天后,会生什么样的事,谁也预料不到。 这三天,她只想陪着他,不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不让他担心。 “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端木夜俯在她耳边,轻柔的话语柔情无限。 “不跟你说了,我回屋缝衣裳去。”说完,西门疏欲从他怀里起身。 端木夜一怔,回神后,将她紧紧搂了回去,握住她的小手,每根指尖上都扎有小孔。“疏儿,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别去缝了,我可不想白雪缎变成血缎,看你的手都被扎成什么样了?扎在你指尖,痛在我心坎。” “这是旧针孔,我现在入门了,不会再扎到手了,不信你看,没有新指孔,全是旧针孔。”西门疏扭过身,抽出他握在大手掌中的小手,抬起支开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啊!”端木夜苦笑,不让人省心。“再让我见你指尖上有一个新针孔,我就把那雪缎撕得粉碎。” 西门疏闻言温柔的笑了,伸出纤臂牢牢环住他。“你没有机会了。” 端木夜凤眸里满是宠爱,捏了捏她的鼻子,两人相拥了会,雅儿将饭菜端进屋里,再出来唤他们用膳。 “闺女,饿了吧?爹爹带你娘亲吃饭去。”端木夜摸了摸她的肚子,理了理她的长,扶着她向屋内走去。 西门疏翻白眼,孩子还没生出来,他要不要表现得有闺女万事足啊! 01大婚前夕,端木夜更忙了,几乎忙来抽不出时间陪自己跟他的闺女。 西门疏站在窗下,月光洒落在她光洁的脸上,手中拿着白凤给她的地止,今夜过去后,她就得决定。 是拜堂,还是让她带自己去见东方邪? 突然,一股怪风拂过,西门疏忍不住拢了拢衣衫,接着一抹黑影闪过,西门疏猛的一愣,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在苍穹国跟楚南国的边境,当时候她在楚南军军营里,甘力雨突然造访。1ccrf。 甘力雨? 西门疏猛然回转,但见站在她身后,笑得妖孽至极的甘力雨,西门疏以为自己眼前出现幻觉了,忍不住眨了眨双眸。 “别再眨了,我很肯定的告诉你,你这不是幻觉,我是真实存在在你眼前。”甘力雨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朝她伴了个鬼脸,嬉皮笑脸的问道:“小妹,突然见到二哥惊不惊喜?” 他能在敌军的军营来无影,去无踪,戒备森严的十八王府,对他还说照样轻松自如。 他的武功不尽如人意,轻功可是堪称一绝。 “甘力雨。”饶是西门疏再镇静,在这里见到甘力雨,还是让她很惊讶。 随即了然,雪儿回楚南国了,甘力雨追来不奇怪,怪的就在于,他不直接去找雪儿,回来她房间里做什么? 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吓,还是一个惊喜。 她跟木夜大婚,他来她不觉得有惊喜,甘力风来了她才觉得惊喜。 “叫什么呢?没大没小,怎么能直称大名呢?我是你二哥,见到二哥大老远的来看你,是不是很惊喜?来,叫声二哥来听听。”甘力雨来到她面前,抬手亲昵的揉了揉西门疏的秀,像大哥哥疼爱小妹妹一般。 不可否认,他曾经是对她心怀不轨,可遇到雪儿之后,他将对她的爱,转移到雪儿身上了。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放手是对还是错? 其实他后悔给她休书,后悔利用孩子们将她逼走,他是人,不是神,见鬼的才觉得,放她去寻自己的幸福,他便会幸福,她跟端木凌然双宿双飞,幸福携手,他只能守着孩子们对她相思。 这太痛苦了,他失去了妻子,孩子们失去了母亲,小然是男孩子不会跟他闹,小爱就不一样,她是女孩子哭闹是天经地义。 他甚至在想,如果大哥也像他,将对小妹的爱,转移到倾阳身上,大哥跟倾阳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他们之间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大哥愧疚,倾阳活死人,还只有一年的期限,一年之后,倾阳若是还不醒来,就会撒手人寰。 倾阳若是死了,大哥还活得了吗?他不愧疚死才怪。 倾阳有今天,全是大哥的错,他虽不知道事情,大哥也三缄其口,可他清楚,这事跟阿秀脱不了关系。 如果大哥不弄出纳妾之事,这一切都不会生。 “你后悔了,来接雪儿的?”西门疏挥开他的手,除了端木夜,她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秀。甘力雨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但她看得出来,他心里在滴血的痛着,愈加是强颜欢笑的人,内心越是痛苦。 甘力雨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笑得愈加灿烂,一脸无所谓的挥了挥身,转身朝榻上走去落坐。“你二哥我,休书一封,你二嫂就被我扫地出门,她现在与甘家没有任何关系,我来接她做什么?你二哥我此行的目的是为大哥而来。” “大哥?”西门疏一愣,随即了然,大哥肯定是知道她要与端木夜成亲,所以才让甘力雨来代他参加她的婚礼。 大哥在苍穹国,在接到消息,这么短的时间内肯定是赶不到,所以才让甘力雨来,甘力雨在边关,接到消息赶来时间刚刚好。 甘力雨挑眉看着西门疏,她居然不关心倾阳的事,好歹倾阳是她的大嫂,出了这样的事,她居然不问自己倾阳有没有危险,假意关心一下不行吗? 对此,甘力雨对西门疏很是不满,正准备指责她时,见她扶着腰朝自己走来,他这才注意到她隆起的腹部。 “小妹,你怀孕了?”甘力雨惊讶的跳了起来,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肚子都这么大了,他从进来到现在还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居然没注意到她的肚子。 “嗯?”西门疏点头,嘴角微微扬起,挂着慈祥的笑。 她现在的肚子,现在是一天一个样。 “有五个月了了吧?”甘力雨上前扶着她,怀孕是老大。“来来来,小心点,坐下来。” “别这么小小心翼翼。”西门疏被他扶坐在榻上,甘力雨还体贴入微的给她捏腿,幸好端木夜不在,若是被端木夜看到,甘力雨就死定了。 “怪不得你们的婚事这么急促,我的老天,端木夜还真干得出来,你挺着个大肚子,这可是奉子成婚,他这是想让你成为别人的饭后余乐吗?小妹,明天你就要亮相了,这可关系到你的名誉,你可要三思啊!”甘力雨哇哇大叫,全是对端木夜的不满。 第212章 大婚前夕(二更) 校园港 正文 第213章 找到凌然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13章 找到凌然 西门疏睨了他一眼,手抚摸着隆起来的肚子,问道:“你觉得我甘蕊儿的这个身份还有名誉可言吗?” “”甘力雨默了,小妹的名声,就能与当年的倾阳并齐了,倾阳是公主,名声再狼藉,就这公主的身份往外一亮,没人敢多说半句,而小妹呢?不过小妹聪明,绑上楚南国最厉害的男人,有端木夜给她撑着,那些人只能怛。 小妹名声,说好听到叫精彩,说难听叫狼藉。 “小妹。”甘力雨突然跪了下来,吓了西门疏一跳。 “甘力雨,你这是干什么?”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这家伙跪她可一点也不迟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没事给她下跪做什么?门隆默妹手。 她又不是他的长辈,真要算起来,他还是这具身体的二哥。 给她下跪,不是折煞了她吗? “小妹,你看在我是你二哥的份上,在不看在大哥的份上也行,我求求你,你帮帮我,我真的走头无路了。”甘力雨哭丧着脸,他很早就到楚南国帝都了,他去白家,别说见白练,刚踏进白家一步,就被丢了出来。 在这世上,若说哪个地方是他不能进去,那么就是白家。 想尽了方,用尽了法,闯了进去,还被撵出来,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求治,人家一问他,是楚南国人吗?他能撒谎吗?就算他撒谎,见到了白练,他是请白练去苍穹国,怎么圆谎。 没准还弄巧成拙,白练见他不诚实,别说出手救治,连他都要倒霉。 “到底生了什么?”西门疏黛眉一拧,她被他弄糊涂了。 “小妹是这样的。”甘力雨深吸一口气,将酝酿好的说词准备说给她听时,却被西门疏打断。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西门疏趁机说道,她现在也正需要帮助,甘力雨能在王府里来去自如,又能躲开那些影卫的耳目,西门疏想到一个脱身的办法,但是要甘力雨相助。 她不知道甘力雨求她帮什么忙,但是她能猜得出,无非不是让她撮合他跟雪儿,他嘴硬说不后悔,其实早已悔得肠子都青了,否则他也不会跑来楚南国,又直接来找她相助。 “你真的答应帮我?”甘力雨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这个忙对她来说也太困难,她也不是楚南国的人,不过,她让端木夜出面,白练应该会卖端木夜一个面子。 他还没夸大其词,她就答应相助,看来她还是关心倾阳,她也想救倾阳,怎么说倾阳也是大哥的妻子,她的大嫂。 两人心中所想完全不同,甘力雨不知道的是,端木夜隐瞒得太好,西门疏根本不知道倾阳的事。 西门疏勾了勾手指,甘力雨俯耳过去,西门疏还没说完,甘力雨的脸色越来越精彩。 “小妹,拜托,我是男人。”甘力雨挺了挺胸。“你居然让我男扮女装,这不是难为我吗?先不说别的,就我们两人身高的差距就是致命的破绽。” 让他扮成她的样子去跟端木夜拜堂,就算端木夜兴奋的放下戒备,想到自己跟一个男人拜堂,他的胃里会翻滚。 “身高不是问题,你塞个布包在肚子上,然后腰弯点,膝盖再弯点,别人看不出破绽。”西门疏很肯定的说道,木夜担心新娘的凤袍勒到肚子里的孩子,所以特意让人改了一下,届时凤冠霞帔,再用喜帕往头上一带,等木夜现,她都出王府了。 “小妹,你肚子里都有他的孩子,为什么要逃婚?”甘力雨郁闷的问道,他们不是相爱吗?小妹跟端木夜义无反顾来楚南国,不就想嫁给他吗?现在端木夜给她一个婚礼,她为什么当起逃兵来。 端木夜虽是王爷,他的婚礼可不敷衍,其他国家都会派人来道贺,若是被端木夜在拜堂进行时揭穿他,他绝对无地自容,端木夜也会追杀他,男人跟男人拜堂,他人生中会出现一道败笔。 “我是男人,怎么能跟端木夜拜堂?”甘力雨抓狂了。 “谁让你跟木夜拜堂了,你只是代替我和他拜堂。”西门疏改正。 “小妹” “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西门疏懒得跟他废话,挑眉看着他,一副你要是不愿意,她就不帮你的样子。 甘力雨耷拉着脑袋,他有选择吗?他能说不愿意吗?大哥的希望放在他身上,就算不为自己,他也要为大哥。 “你快走,一会儿木夜就要回来了。”西门疏见甘力雨躺下,抓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甘力雨嘴角抽了抽,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来到楚南国任人欺。 客栈。 “白大小姐。”帝都城内,最后一家客栈快要打烊,小二一见白凤,立刻迎了上去。 “还有客房吗?”白凤问道,因明天就是王爷大婚,很多人跑来祝贺,帝都城内的客栈都住满人了。 “有有有。”小二连说了三个有,笑容满面的问道:“白大小姐,你这是要帮谁” “废话少说,给我一间。”白凤目光一寒,吓得小二立刻住嘴,赶忙去帮她准备客房。 白凤四周环视了一眼,见没人跟着她,才迈步跟着小二后面。 入夜,平常天一黑,街上就很少有人,今夜不一样,明日就是王爷大婚,所以街上依旧有来来往往的人。 小二领白凤进客房,白凤便将他打走,没一会儿,房门被推开,白凤见走进来的人,无半点喜悦之色,赶忙上前将门给关上,看着来人轻问道:“你是从大门进来的吗?” “不然呢?这是客栈,难不成你还要我偷偷摸摸?”此人不别人,正是被端木夜派人追杀的奔雷。 “奔雷,你别忘了,你现在是通缉犯,爷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抓你。”白凤顿时火起,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他早就被爷派的人杀了。 “天罗地网怕什么?不是有你吗?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条船若是翻了,我会死,但你也好过不了。”奔雷冷睨了一眼失去了条手臂的白凤,一把将她推开,迈步朝床走去。 “你威胁我?”白凤眯起妖媚的丹凤眼。 “是你自己给我机会。”奔雷唇角勾起耐人寻味的弧度,如果不是白凤,他早就死在端木夜手中了,他不是好人,也没有什么义气,什么知恩图报对他而言都是鬼话。 像他这种人,只知道恩将仇报,别以为白凤救了他,他就要对她惟命是从,白凤救他,动机不单纯,她是为了她自己,说白了就是为爱疯狂,自私自利。 “你”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要那女人。”奔雷语气玄冽至极,冤有头,责有主,主子跟凌瑾都是死在端木夜手中,他不会伤西门疏,但是他会用西门疏当诱饵引出端木夜,他要端木夜自己到他面前送死。 “甘蕊儿出现后,我希望你把她给我杀了,只有死人,我才放心。”他们有共鸣的敌人,白凤再讨厌奔雷,她也要暂时忍忍。 等利用奔雷把甘蕊儿杀了,她才在他背后戳一刀,甘蕊儿是奔雷杀了,奔雷也被她灭口了,死无对证,甘蕊儿一失两命,爷顶多痛苦几年,之后就会接受她。 西门疏死后,爷也只痛苦了几年,然后不是接受了甘蕊儿吗? 有甘蕊儿这个前车之鉴,白凤很有信心,爷一定会爱上自己,就算不爱上,因愧疚,再让小练向他施压,王妃的头衔就会落到她身上,与爷白首到老的人只有她。 “你的确她会出现吗?”奔雷问道,他避开她的话题,他可没说要杀了西门疏,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当然。”白凤仰起下巴,她很有把握,与爷拜堂有的是机会,只要他们想,天天都可以拜堂,但是笑笑不同,东方邪只有一个,也只有东方邪才能做笑笑的药引,她的话说得这么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甘蕊儿知道轻重,所以,她笃定甘蕊儿一定会放弃拜堂,偷偷从王府跑出来。 皇宫。 九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十天了,大叔失踪了十天,大叔到底去哪儿了? 她弄伤自己,还想让大叔心疼自己,结果大叔跑了,还玩失踪。 她又出不了宫,被木夜大叔软禁在宫里。 侧目看着睡着了的安安,九儿伸出手,戳了戳安安的小脸蛋儿,轻声叫道:“安安,安安,你睡着了吗?” 安安回应她的是皱了皱鼻,翻了个身,抱着被子背对着她。 九儿确定安安睡着了,轻柔的揭开被子下床,从床底下拿出她准备好的一套太监衣衫,穿在身上,一切打点好,九儿站在铜镜前,照了照了,戴好帽子,九儿才悄悄的溜了出去。 她要出宫去找大叔,她再也忍受不住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跑出去寻。 明天是木夜大叔跟疏儿姐姐大婚,她就不相信,今夜木夜大叔不放松警惕,她手中拿有出宫令牌,又换上太监的衣衫,这样都出不了宫门口,她就一头撞死算了。 回廊拐角处,远远九儿就见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她认识这人,叫什么来着,一时想不起来,反正她记得那人在大叔身边当差,还是大叔信得过的人。 九儿本想不理会,脚下却莫名的跟在那人身后。 大约半柱香时间,等九儿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她跟着那人来到了密室内,菜肴香伴随着刺鼻的酒味席卷进她鼻子里,九儿微微蹙眉。 在她考虑着要不要进去时,那人的声音响起。“皇上,明天就是摄政王爷的大婚,您是不是” “行了,出去,小皇叔大婚之日,朕一定会出现。”沙哑的声音不耐烦的响起,还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传来。 九儿猛的一震,一手扶着石壁,一后捂住嘴,双目大睁。 这声音?这明明是大叔的声音,大叔在这里,这个认知让九儿顿时欣喜若狂。 九儿恨不得眨眼就见到他,她却并没有冲进去,而是躲在一边,静静地等着那人走出来,她要跟大叔单独相处,她不要有人打扰自己。 大叔消失了十天,她就煎熬了十天,什么是思念,她算是领教到了,也让她更加坚定,非大叔不嫁,她每次逼婚,大叔都冷漠的拒绝。 她深思过,她对大叔是感激,还是感情,在大叔没失踪前,她不敢确定,大叔失踪这几天,她确定了,不是感激,是感情,她爱大叔,就是因为爱,她才想要嫁给大叔。 没一会儿,那人便提着盒子走了出去。 九儿这才向前走,转了一个弯,映入她视线内的是,如牢房般的石室,堆满了酒坛,满地都是东倒西歪的空酒坛。 这石室是酒窖。 她日思夜想的大叔,正坐到空酒坛堆里,抱着一坛酒醉生梦死。 原来,他不是失踪,他只是把自己给藏了起来,他就在皇宫,而她却不知道,若不是让她碰到那个人,跟在那个人后面,估计她在宫外找他,而他却在这酒窖醉生梦死。 “大叔。”九儿开口叫,却现喉咙紧得慌,泪水涌出眼眶。 闻声,端木凌然一愣,抬起迷离的双眸,望着泪流满面的九儿,冷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大叔。”九儿再也忍不住,扑向端木凌然,抱着他嚎啕大哭。 端木凌然泡在酒窖里十天,脸没洗过,头没梳过,衣衫没换过,身上的味儿很浓,很刺耳,酸臭味儿夹着酒味,这味道别提有多难闻了。 九儿却一点也不嫌弃,抱着他哭得很凄惨,端木凌然有些受不了了。“你别哭了行吗?” 他的心情不好,没心情哄她,听到她如同五子哭坟的哭声,端木凌然心情愈加是糟糕。 “大叔,你太坏死了,你居然一声不吭的藏了起来,又不支会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突然不见了,我会有多担心,十天,足足十天,我茶不思,饭不想,脑海里全是你的身影,木夜大叔也坏,居然把我软禁在宫里,不许我出宫找你,也不许我去王府找疏儿姐姐,安安找他哭闹,他还打安安,呜呜呜,大叔,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人家哭得这么悲惨,你不安慰我就算了,居然还凶我,大叔,你太坏了,你对得起人家吗?” 九儿小手握成拳,不停的拍打着端木凌然的肩,泄着心中的情绪。 “我被抛弃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端木凌然一把将她推开,拿起酒一阵猛灌。 这十天内,雪儿的话不停的回响在耳边,折磨着他,心痛难忍,他不敢出去,他不敢见雪儿,他只想将自己藏起来,这样他就可能逃避一些他想逃避的事,不用去面对了。 雪儿不要他了,六年前不要他,六年后死而复活也不要他。 她要她的孩子们,还有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就是不要他了,同样是血缘,她却选择十月怀胎的孩子们。 他真的好怕,好怕她告诉自己,她不爱他了,她爱上甘力雨了,甘力雨都给她休书了,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将休书撕碎,她对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撕。1ceg8。 休书撒碎了,她现在依旧是甘力雨的妻子,而他又算什么?雪儿换了一个身份,他现在连她的亲人都算不上了。 他有给她时间,为什么跑回来,断了他的梦,毁了他的希冀。 六年前,失去雪儿,他都不想活了,他活着是因为小姨带给他娘亲临死之前的话,可现在,雪儿不爱他了,他不知道仅凭娘亲临死之前的话,还能支撑他多久。 爱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可雪儿却是他的全部。 “真的吗?”九儿听到他说被抛弃了,眼前一亮,立刻停止哭声,眨巴着双眼,拉着端木凌然的衣袖。“大叔,没关系,我要你,我要你。” “滚,别烦我。”端木凌然甩开她拽住自己衣袖的小手,推开她的身体。 他才不稀罕她,他稀罕的人不要他了。 被端木凌然这一推,九儿的身体往后仰,为了稳住身体,九儿反射性的将手按在地上,却正好按在端木凌然砸碎的酒坛屑上。 “啊!好痛。”九儿尖锐的叫声响起,坐在地上,看着扎在手心里的碎片,立刻哇哇哭起来。 端木凌然本想斥喝她,却在见到她被扎伤的手,鲜血溢出,滴落在地上晕开来。 “你是笨蛋吗?”端木凌然不想管她,他现在连自己都管不了,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还有痛得颤抖的身子,飞远的怜惜又回来了,抓过她的手,温柔的将扎进手心里的碎片扯了出来,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包扎着她的手。“你就不能让人省心吗?你就不能别弄出这么多事出来吗?先是脚指,现在是手,你还想伤哪儿,一起伤了,省得没多久又伤一处。” “这是我的错吗?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不知道伤口有多痛,我最怕痛了。”九儿委屈极了,如果不是他推她,她会跌倒,然后按在碎片上扎伤手吗? “知道痛还不长记性?”端木凌然抬眸,满是酒味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还渗着一股怪味。 九儿却一点也不嫌弃,在她认定要嫁给他那一刻起,她就能与他同甘苦,他是香也好,是臭也好,她都会对他不离不弃。 “我会受伤,是你没保护好我,如果你将我保护好了,我会受伤吗?”九儿嘟着嘴,将一切的错都推到端木凌然身上。 端木凌然懂她话中之意,眸子里闪过一道复杂,垂下眼帘,没一会儿又抬起眼帘看着九儿,敛起酒意,认真又严肃的说道:“九儿,我不值得你爱,我也给不了你幸福,我不是你的良人,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值得,只要你愿意,我要的幸福,你能给我,也只有你能给我,大叔,从木夜大叔将我交给你,我们就有缘,你是我的良人,不然木夜大叔为什么不将我交给别人,而是交给你,你比我想象中好很多。”九儿生怕他会抛弃自己,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劲腰,大有死都不放开的决心。 “九儿。”端木凌然僵硬着身子,叹了口气,抚摸着九儿的秀,说道:“九儿,我告诉你,我有爱人,你可知道我爱的那个人是谁吗?” “知道,知道,知道。”九儿一口气说了三个知道。 “你不知道。”端木凌然握住她的双肩,硬是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九儿死都不同意,挣扎着非要扑进他怀里,只有这样,她才感觉到安心,她才有勇气,她毕竟只有十五岁。 端木凌然见她如此执着,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力量伤了她,索性任由她抱住自己。 “我知道。”九儿很坚定的说道:“我见过她,她叫雪儿,你在梦中经常叫她的名字,大叔,我不介意,你现在心里可以还装着雪儿,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忘了她,爱上我,我对自己有信心。” “你见过她?”端木凌然随即了然,他知道雪儿回来了,还是从她的口中得知,她的确是见过雪儿,但他不觉得他们口中的雪儿是一个人,否则在她知道自己爱上自己的亲妹妹,她不可能这么平静。 “嗯。”九儿在他怀中咬了咬下唇,还是选择诚实坦白。“上次我偷偷出宫,就是去找她,而且我不小心将她推倒” 九儿越说越小声,紧绷着身子,她是豁出去才向他坦白。 “不是她。”果不其然,他就是说她怎么可能知道。 “不是她?”九儿猛的抬头,眨巴着双眸望着他,火气一上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道:“除了她,你还有雪儿?” 一个她都快心力交瘁了,若是再冒出来一个,她会崩溃。 端木凌然微微蹙眉,握住她的肩,一字一句,说道:“我爱的人是凌雪。” “凌雪?”九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望着端木凌然。 第213章 找到凌然 校园港 正文 第214章 溜走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14章 溜走 “端木凌雪。”端木凌然将端木凌雪带名带姓的说出,在外人面前,他从来没大方的承认过,他跟雪儿的恋情见不得光,人言可畏,他不怕别人对自己说三道四,但他怕雪儿被人说三道四。 名誉与名节,对一个姑娘家来说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 “端木凌雪。”九儿喃喃的念着,倏地,恍然大悟,瞳仁一缩,随即瞪大,仿佛要将眼睛珠子给瞪出来。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 许久之后,九儿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她却听得如此真实,她想自欺欺人都不可以,咽了咽口水,问道:“你爱的那个人是端木凌雪?” “是。”端木凌然掷地有声的回答。 “可是她是你妹妹,你们是兄妹,你怎么能爱上自己的妹妹,你们这是乱”伦字九儿说不出来。 “那又如何?”端木凌然眼神锐寒如同冰峰,如果雪儿愿意,就算为了她,与天下人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那又如何。”九儿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激动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衫。“这是不对的,你们不能这样。” “爱上了,没有对与不对,只有爱与不爱,我爱雪儿,无论她是我的妹妹也好,不是我的妹妹也罢,我都爱她。”端木凌然眸光里,带着一股浓烈的坚定与执着,一种爱了,不顾一切,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万死不辞。 九儿一颗心揪了起来,抓住他衣衫的手微颤着,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压抑住反感,让自己镇定自若,平静的问道:“那她呢?” “当然”端木凌然一开口,顿时戛然而止,若是以前,他会很坚定,很自信的说“当然”,但是现在,他心里没底了。 雪儿以前是爱他,他知道,可现在呢?雪儿还爱他吗?即使有爱,但那份爱已经被割分得所剩无几了。 “那她呢?”九儿不放弃,执着的问,他闪躲的目光,难以启齿的表情,都告诉了她答案,给了她希望。 “爱。”良久,见她一副不死心的样子,端木凌然吐出一个字。 “骗人。”九儿嘶吼一声,松开他的衣衫,抬手指着他的脸与眼睛。“你的表情,你的眼神,通通都告诉我,你在骗我,你在敷衍我。”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端木凌然再次选择逃避,一把将九儿推开,跃起身冲了出去,九儿将他心中那道伤口越撕越开,痛得他承受不了,又跑去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 “大叔。”九儿反应过来,立刻追了出去,站在门外,失去端木凌然的身影,她却不知道从何找起,更不知道他朝哪个方向跑去,只能站在原地跺脚。“端木凌然,你给我出来,端木凌然,我恨你,我恨你。”也爱你。 “端木凌然,你再不出来,我就跑回去毁了你酒窖里的酒。”回应她的,只有吹来的冷风。 九儿怒不可遏,转身跑回酒窖,她说到做到,真将酒窖里的酒全毁了,这些酒可都是佳酿,有些甚至是其他国家送来的贡品,全被九儿给砸了。 当九儿抱起最后一坛,准备砸时,一股熟悉的酒香味儿扑鼻而来,这酒香味她太熟悉了,是她的国家的酒。 穿开封,九儿闭着眼睛,深深的嗅了嗅,果然是家乡的酒。 九儿抱着酒坛席地而坐,独自品尝着佳酿,越喝越贪杯,等她喝光了整坛酒,她也醉倒了。 翌日,摄政王大婚,普天同庆。 梳妆完毕,西门疏将绣有鸳鸯的喜帕盖在自己头上。 “王妃。”雅儿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王爷为了王妃的安全,王妃是苍穹国的人,在楚南国没有娘家,王爷也没有费尽心机给王妃安排娘家。 王妃就在王府,只需要王爷来接人到大堂拜堂,不需要凤辇,这时辰还早,王妃就将喜帕给盖上,会不会太早了,转念一想,王妃是苍穹国的人,苍穹国跟楚南国女儿家成亲那天,规矩与习俗都不太一样。 “雅儿,你到院子外去等,我们家乡的习俗,新娘在盖上盖头那一刻,直到拜堂结束,都不会说一口句。”西门疏揭开盖头,对雅儿说道,随即又放了下来,因为她怀孕,没笔直的坐在凳子上,而是靠在榻上。 “是。”雅儿福了福身,退出房间,将房门关上。 听到雅儿走远的脚步声,西门疏扯下盖头,低声说道:“甘力雨。” 西门疏怕他没听到,索性提高音,又担心被隐藏在外面的影卫听到,又不敢太大声,连叫了甘力雨三声,都没回应。 心咯了一下,西门疏暗忖,甘力雨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暗骂该死的甘力雨,他可以再不靠谱点吗?他要是真临阵脱逃,她就不帮他在雪儿面前说情了,她就不帮他将他给雪儿的休书偷出来。 在西门疏看来,他跟雪儿之间的问题,就是这封休书,雪儿已经明确的表明出,她依旧爱着凌然,但不会跟凌然再续前缘。 她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做决定之前,不会那么疯狂的不管不顾了,她不能再自私了,将对凌然的爱深藏在心底,将对孩子们的爱展露在脸上。 “甘力雨,你再不出来,我会让你深刻的知道后悔是怎么的残忍。”西门疏恐吓道,还是没回应,西门疏不淡定了,万事俱备,只欠甘力雨了,他不会真在这节骨眼上将她弃之不顾吧? 这家伙了太不靠谱了,也太没责任心了,把雪儿交给他,她要重新考虑一下,她怎么能放心将雪儿交给这一个没责任心的人。 “二哥。”西门疏要捉狂了,恐吓威胁她都做了,甘力雨却依旧不露面。 “知道急了吧?我这是在教你尊老爱幼,我是你二哥,你却连名带姓的叫我,也没见你连名带姓的叫大哥,你也太不给我这个二哥面子了。”听到西门疏叫他二哥,甘力雨现身了,慵懒的靠在垂帘后,眨着一双媚惑的眸子。 明明很诱人的一张脸,西门疏却有股冲动,冲上去将这张脸撕碎。 若不是看在他们没有时间的份上,西门疏肯定跟他没完,这次她记下了,在他需要她的时候,她也要用这招来对付他,除非他叫自己姑奶奶,否则绝不现身。 “快点,没时间磨蹭了。”西门疏几下将喜服脱了下来,甘力雨也没再犹豫,既然都答应帮她了,他就不会临阵脱逃,快速脱下外袍,两三下将喜服穿在身上。 西门疏从床底下拿出她准备好的包袋,系在甘力雨腰上,将喜服放下,还真别说,真有点怀孕的味道。 三两下帮他扎好头,取下自己头上的凤冠戴在甘力雨头上,西门疏换了一件华丽的衣裙,将自己秀盘了起来,带满了头饰。 “你这是在干嘛?”甘力雨掀开喜帕,无比好奇的问道。 “我要混出去,你是要我女扮男装吗?”西门疏指了指自己的隆起来的肚子,她若真女扮男装,一走出去,这肚子就露馅了,装丫环也不好,哪家丫环挺着个大肚子到处乱跑。 今天王府里来了不少宾客,其中也有那些官商的夫人,带着怀孕的夫人来参加王爷的婚礼,也不足为奇。 甘力雨默了,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这里是什么?” 西门疏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费话,躲在房间里,一直到端木夜进来身后带着两个嬷嬷,一右一左扶着甘力雨走出房间。 两个嬷嬷在扶着甘力雨时,她们感觉到甘力雨的骨架与女子的不一样,她们也没敢多言,人家王爷喜欢,今天是王爷大喜之日,她们两个被王爷从宫里调出来,充当喜婆,若是说错话,她们脑袋就不保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奇心过重,会害了自己。 直到暗中的影卫离开,西门疏才松了口气,她可要快点离开王府,若是被木夜现跟他拜堂的是甘力雨,她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等她离开王府,木夜若是现,他也不会伤甘力雨,没有心情,他肯定是急着找自己。 西门疏一手扶着腰,一手用锦帕时不时擦着额头,碰到她眼熟的人,她就用额汗的动作挡住她的脸,遇到陌生人,她也不在乎。 借着王府热热闹闹,西门疏穿梭在人群里,大大方方的走出王府。 踏出王府大门,西门疏松了口气,她总算是成功出来了。 然而,人不能得意忘形,会乐极生悲。 “甘六小姐,这是要逃婚吗?”一道调侃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一愣,后背一僵,这声音好耳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转身四目相视,西门疏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又叫住她的君莫离,有过目不忘的她,岂会不知道此人是谁? “甘六小姐,怎么,不记得在下了吗?甘六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要不要在下再自我介绍一次。”君莫离俊美的脸上挂着邪肆的笑,他本想出来阻人,岂料人没被他阻到,反而撞见逃跑的新娘。 视线落到她隆起来的肚子上,嘴角闪过玩味,真有意思,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奉子成婚,今日一见,还真是让他惊讶。 “不必。”西门疏清冷的声音扬起,没时间与他纠缠,在她转身欲离开,君莫离身影一闪,扣住她的手肘,阻止她离开。“放手。” “准新娘要落跑,在下实在是很好奇,在大堂等着皇上一到,就拜堂的新娘又是谁?”君莫离调侃的问道。 “与你无关。”西门疏甩开他的手,清冷的眸光警告的睥睨着。 莫君离一愣,端木夜睥睨人,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她睥睨人,给人一种凤临天下的感觉。 眼睁睁的看着西门疏离开,他却不敢上前阻止,也不想,婚礼变闹剧,就算摄政王的名声不被毁,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莫君离甚至很期待,拜完堂之后,端木夜在新房里,担开头盖见新娘不是甘蕊儿,他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一怒之下,起兵功苍穹国。 这种事被他撞上了,他当然不能不管。 身影一闪,莫君离再次扣住她的手肘,阻止她离开。 “你若再不放手,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西门疏冷声道,她的时间不多了,可没耐心应付这人,逼火了她,毒针插进他体内,见血封喉,再洒一点化尸粉,让他尸骨无存。 “你挺着个大肚子,行动不方便,你觉得你能走多远?”莫君离问道。 西门疏目光一闪,将滑落在两指间的银针收了回去。“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莫君离笑得高深漠测,扶着西门疏朝他停着的马车走去。“坐我的马车,没人敢挡你,有多远跑多远。” 西门疏黛眉一蹙,他还真当她在逃之夭夭吗?她知道莫君离的身份,他是北苍国的王爷,老皇帝一死,他就是下一个端木夜,摄政王非他莫属。 他跟端木夜是一类人,不贪图皇位,却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就连皇帝也要听他的。 “目的?”西门疏不觉得这人会无缘无故的帮自己,在这世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多,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做惹火烧身的事。 “婚礼变闹剧,你不觉得让人很期待吗?”来到马车前,莫君离将她扶上马车,还送佛送上西,给驾驶马车的人交待了几句。 这的确是很合理的理由,西门疏在放下垂帘时对君莫离说道:“你的期待会成空。” 放下马车,没再多言,有人好心的帮她,反正她也要去雇辆马车,有人将马车借给她,没理由拒绝。 她现在有孕在身,拒绝人家的好意,就是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西门疏心安理得的接受莫君离的帮助。 君莫君双手环胸,目送渐渐远去的马车,直接消失在视线内,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个自信的弧度,抬手朝空中打了个响指。 黑衣人出现在君莫君身后,单膝落地,恭敬的叫道:“王爷。” “跟上去。”君莫君命令道,他还有重要事,必须留下来,否则他亲自跟上去,黑衣人得令,起身欲纵身跟上去,君莫君又叫住了他,君莫君指腹擦了擦自己的下巴。“没有生命危险,无需出手相助,只需要冷眼旁观。” “是。”黑衣人立刻待命,纵身追上去。 因为有君莫离的相助,今天又是端木夜大婚,帝都城内其他国家的人也多,防止有心人潜入,皇城每道出城的大门,比平时严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侍卫才敢放人。 君莫离有令牌,所以很容易就出城。 出城了,西门疏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的神情愈加凝重,手抚摸着肚子。“宝宝,你一定要坚强,为了你笑笑姐姐的药引,你可不能脾气。” 她可不想,蛋打鸡飞,一场空,更不想,因救笑笑,让她肚子里这个孩子有三长两短,木夜几乎把所有的父亲都给肚子里这个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木夜不怪她,她也会自责死,所以,只要一嗅到危险,她会毫不留情的用毒。 树林里。 西门疏下了马车,并没见到白凤的身影,微微蹙起眉头,白凤不会在耍她吧? 素来谨慎的她,在白凤说她救了东方邪,而东方邪是治好笑笑的唯一的药引,她过于激动,忘了查证,或是让白凤给自己她救了东方邪的证据。 “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西门疏敲了敲自己的头,她是换了一具身体,怎么跟换了一颗头似的。 等了一会儿,西门疏感觉头上的东西太繁重,取下头饰丢进马车内,不仅头得到解放,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夫人,要不要进马车内休息?”车夫问道,他都看不过去了,她挺着个大肚子,跑来这树林里,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一失两命。 西门疏转头看着车夫,腿因站得太久,还真有些酸了,孕妇就是容易累,才站一会就受不住了,若是以前,别说站就是跪一天一夜,她都没问题。1chsx。 西门疏转身,车夫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伸手欲将她扶上马车。 “要打道回府吗?不知该说你矫情,还是说你没耐心,才等一会儿,你就不等了。”白凤冰冷的声音响起,打量了西门疏一眼,犀利的目光锁定在那隆起的肚子,特别刺眼,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爷的,除了自己没人有资格怀上爷的孩子,这践人凭什么? 她真的很不甘心,她是白大小姐,就凭这身份,就配得上爷,甘蕊儿是什么?甘家庶女,先是被一群男人欺凌,后又成了东方邪的帝妃,还跟自己的亲哥哥有染,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爷居然将她当成宝贝一样呵护,碰一下都不许。 她一个天之娇女,身体冰清玉洁,爷不要,甘蕊儿一个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爷却当宝。 “你想太多了。”西门疏转身看着姗姗来迟的白凤,晚来总比不来强。 “是吗?”白凤冷笑一声,走近西门疏,伸手欲去碰她隆起来的肚子,还没碰到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随即是麻木失去了知觉,白凤心一惊,看着手背上插着的一根银针,脸色苍白。“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木在道恋光。 “你若是再敢对我伸手,我会让你唯一的一条手臂也失去。”这不是在王府,在王府白凤不敢对她怎么,失去了端木夜的保护区,西门疏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这只是对白凤的一个警告,她若是敢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才不管白凤是谁的姐姐,照样了结。 她从来就非善类,论心狠,白凤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西门疏拔掉插在白凤手背上的银针,原本失去知觉的手,顿时有了感觉,白凤活动了一下,一阵心悸,因为失去了一条手臂,所以这条手臂她特别珍惜,若是连这条手臂也失去了,她就真成废人了。 对甘蕊儿她要重新定量,自己似乎太低估了她,以为她没有杀伤力,现在看来她的杀伤力比自己还强。 “人呢?”西门疏不想再浪费时间。 “你不想知道,现在王府内乱成一团了吗?你不想知道爷在知道新娘调包了,他是震惊还是愤怒吗?”白凤很是意外,临大婚前夕,她都没有任何动静,还以为她会丢下笑笑不管,却没想到她居然用金蝉脱壳这一招,给自己找了个替身。 替身跟本尊总有差别,爷居然没觉,还跟那个替身拜了堂,送进了洞房,现在替身在新房里等,爷在外面招呼宾客。 她很是期待,在爷揭开喜帕的一瞬间,知道新娘不是她,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你不用套我的话,在他没揭开喜帕之前,他是不会现。”而她必须在他揭开喜帕之前回去,不是神不知鬼不觉这时两人换回来,而是回去跟他坦白,然后他们再重新拜堂一次,她让甘力雨代替自己,是想让他撑住局面,还有就是安定木夜,可不是真要他帮自己拜堂,什么事都可以帮,唯一拜堂跟洞房不给帮。“带路。” 白凤也不想跟她浪费时间,骗不了她,再说也无意。 西门疏心急,她何尝不心急,她要赶回去看好戏,顺便在爷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展现她的重要性。 白凤不觉得,在端木夜知道新娘被换人了,端木夜会派人去找,毕竟在大婚之时被人耍了,这可是对男人自尊的打击,他就算再爱她,也会因爱生恨。 等她被奔雷杀了,在端木夜看来,她就是逃之夭夭,自己放出风声,添油加醋之后,就会变成她跟人私奔了。 死无对正,几年之后,端木夜就淡忘了此事,然而王妃的头衔就是自己的了。 “他不许跟上。”白凤指着车夫说道,她岂会看不出,这个车夫绝对不简单。 “你在这里等我。”西门疏对车夫说道。 车夫点头,他也没想过跟上去,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又是楚南国的事,他是北苍国的人,才不会多管闲事,等在这里是王爷的命令。 白凤安心了,带着西门疏往树林深处走去。 第214章 溜走 校园港 正文 第215章 见到东方邪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15章 见到东方邪 西门疏很是意外,白凤居然将她带到“西门疏”的墓地。 这个地方白凤是第二次带她来,第一次带她来,见到自己的尸体,也让她知道笑笑还活着,而这次呢?又将让她知道什么? “很意外吗?”白凤明知故问。 “如果是你,你意外吗?”西门疏反问,清眸冷睨一眼白凤,又问道:“你把东方邪放在这里?” “不可以吗?”白凤冷笑一声。“这是爷为西门疏建的陵墓,虽在地下深层,人在里能活一年。” “你还真是冒险。”西门疏清冷的星眸寒芒一闪,她就不怕木夜来拜忌自己吗? 白凤唇角勾起一抹邪冷而精锐的笑。“真不知道是你的魅力,还是你对爷下了什么蛊,爷为了你,从回来到现在,他都没来过这个陵墓,这里面埋着他最爱的人。” 闻言,西门疏仿佛故意气白凤,很是自豪的说道:“这不真应了那句,死人是用来淡忘,活人才是用来珍惜。” 这里面埋葬的是她的身体,而她的灵魂活着,木夜在知道自己的灵魂还活着,真不知道他用什么心情来祭拜。 白凤脸上的血色褪尽,双手紧攥成拳,西门疏清冷的话语给她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死人是用来淡忘,活人才是用来珍惜,她是在向自己炫耀吗?炫耀爷为了珍惜她,淡忘陵墓里这位。 她是想告诉自己,在爷心中,她已经取代了西门疏的地位吗? “你别得意得太早,小心乐极生悲。”白凤狠狠的说道。 西门疏不语,并不想与她逞口舌之争,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墓穴里,西门疏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东方邪,脸色苍白近乎无血色,两人四目相对,西门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以为她再见到东方邪,她会将对他的恨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而此刻,她面对他,没有恨了,真的没有恨。 也许真应了那句话,因爱生恨,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不爱了,又何来恨。 东方邪的脸色过于苍白,面容不见憔悴,可见他知道她要来,还特别将自己装扮了一番。 门她问东居。“你来了?”东方邪开口打破死寂般的宁静,低沉的语气有着压抑不了的情绪激动。 西门疏没回答他的话,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询问的目光看向站在一边,以看好戏的心态看着她的白凤。“你把他怎么了?” 西门疏看得出来,他不是坐在轮椅上,而是瘫软在轮椅上,仿佛浑身上下没有支撑着他的骨头一般。 “你这是在担心他,还是关心他?”白凤矫揉造作的掩唇一笑,讽刺的说道:“想想也对,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还给他生下一个女儿,现在他落到这步田地,担心他,关心他也是人之常情。” 西门疏蹙眉,并没有反驳白凤的话,因为白凤说得对,她的确给东方邪生下一个女儿,那就是笑笑。 她从不否认,笑笑是东方邪的女儿,然而,白练跟端木夜将笑笑保护得太好,又给了笑笑一个全新的身份,笑笑是端木夜的女儿,在这世上知道笑笑是东方邪女儿的人并不多。 “你不用拐弯抹角的讽刺,只需要告诉我,他怎么了?”最后一句,西门疏一字一顿,强势的气场让白凤一愣,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畏惧之意。 “看在你这么关心他的份上,我也不妨告诉你,他中了我的毒,无药可解的毒,这是我白家宝物之一,小练都没办法解,四肢瘫软,如同被抽走筋的废人一般。”说完,白凤哈哈大笑。 “毒?”西门疏蹙眉,清眸闪过一丝疑惑,审视的目光落到东方邪身上,白凤对他下毒,有用吗?他百毒不侵。 如果毒对他有用的话,她早就对他下毒,毒死他了。 “对,就是毒。”白凤误以为她没听懂,也不去解释了,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你跟爷的婚事这么仓促,我才不会将他交给你,我要好好虐够了他,才将他交给出,他是爷的敌人,就是我白凤的敌人,而我白凤的敌人,往往我都要他们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哈哈哈。” “虐?”西门疏这次是震惊,东方邪是谁?苍穹国的帝君,而苍穹国又是四大帝国之首,这男人仿佛神祢一般站在云端之上,君临天下,藐视一切苍生,唯我独尊。 他会给人虐自己的机会,他不去虐别人,别人就该烧高香了。 不过,看东方邪这样,还真像白凤所说的那般。 “怎么?心痛他了?甘蕊儿,你说爷若是看到你对东方邪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会警告你,还是杀了东方邪?”白凤心情很好,活了二十多年,心情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美丽过。1clw9。 她转变了计划,她原本想等奔雷杀了这践人,再杀了奔雷,现在她不了,奔雷杀了甘蕊儿,她就放奔雷走,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践人死了。 西门疏只当白凤疯癫了,她也知道,白凤带她来这里,不会让她带走东方邪,甚至会杀了自己,可她不怕,白凤还不是她的对手,她不会给白凤伤她的机会,更不会给白凤伤她肚子里孩子的机会。 西门疏迈步,走向东方邪,清眸平静的没泛起一丝波澜。 东方邪紧张的看着靠近自己的西门疏,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双臂也紧绷起来,衣袖下的手紧攥成拳,他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目光落到她隆起来的腹部上,深邃眸子闪过复杂,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低沉的声音响起。“五个月了吧?” 他知道她怀孕,甚至可以说,他是第一个知道她怀孕的人。 在知道她怀孕的一瞬间,他有想过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反正那个时候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若是将孩子弄掉,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知道,但是,他没有,不是狠不下心,而是下不了手。 这是她的孩子,他不能伤她的孩子。 他能接受她跟端木夜的女儿东方邪嘴边划过苦涩,他以为那是她跟端木夜的女儿,可实事她给端木夜生的是儿子,却被她让力风换了一下,他疼爱的一直是自己的女儿。 他向她保证过,他会待她的孩子如己出,可惜,她不相信。 也对,他骗过她,不被信任是应该的,即使如此,他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他不在乎不被别人信任,但是他很在乎不被她信任。 难道真是骗过她一次,就失去了被她信任的机会吗?不对,不是一次,她还是西门疏的时候,他骗过她很多次。 “你能行吗?”西门疏问道,平静的语气里没渗夹着恨意。 她看出他心中所想,毕竟她爱过他,在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不,有一人比她还了解东方邪,木夜。 木夜将东方邪视如敌人,他们一直都是敌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东方邪是骗过她很多次,他们的婚姻,是她强来的,他却没用感情来骗她,不爱就是不爱,到死也不爱。 如果当年,东方邪若是用感情骗她,估计她会更恨他,对他的恨甚至无法释怀,也会鄙视他,明明不爱她,却装成很爱她的样子,这样让她觉得恶心。 从认定他,到嫁给他,到最后的得到皇位之后,将她赶尽杀绝,他也没爱过自己。 东方邪深邃的眸子里噙了几许深思,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在这世上最懂他的人是她,只需一眼便能洞察一切。 知道他百毒不侵的人并不多,毒对他而言只是如饮水般。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白凤以为他中了她的毒,因为他知道白凤是楚南国的人,疏儿一定会跟端木夜来楚南国,他也知道白凤对端木夜的心,他不懂女人,却能分析出,白凤不会轻易认输。 白凤救了他,也将他当成一颗棋子,还有就是泄的对象,她在他身上泄的情绪越浓烈,泄的次数越多,证明白凤越不甘心。 无论她怎么对他,怎么虐待他,她都不会要他的命,隐约觉察到,他的命对白凤来说有用。 他也深知,白凤一定会想办法,把疏儿带来见他,上次白凤将他虐待了一番,然后告诉他,疏儿知道他没死了,还说疏儿会来见他,不是她威胁,而是她自愿来见他,这令他很是兴奋,有好几天睡不着觉,脑海里全是他与疏儿再相见的情景。 他以为,疏儿依旧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依旧想杀他为西门家报仇雪恨,这条命他本就是打算给她,他也给了她,只是被多事的白凤救了回来。 可惜,他错了,疏儿见他的眸中已经没有仇恨了,淡然的让他害怕,恨也是一种情愫,不爱不恨淡如水。 “你能行吗?”见他不回答,西门疏又重复了一遍,她可不觉得他听不懂自己话中之意。 东方邪听着她的催促声,苦涩一笑。 “当然”能字还没出口,东方邪戛然而止,敏锐的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西门疏也听到了,步伐轻盈,一听便知是高手,但她绝对敢肯定,不是端木夜。 端木夜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来。 再说,端木夜若是知道她在这里,不可能这么悠闲,而是急促。 “你总算来了。”白凤一见来人,顿时松口气,她还真担心奔雷临时变卦,不与自己合作了。 “很准时。”奔雷扫了白凤一眼,算计的目光落到西门疏身上,比起东方邪,他更痛恨西门疏,凌瑾临死前的话,他一直没忘,放过她。 凌瑾并不知她的真正身份,却认定她这个人,认定她是自己的王妃。 “是你?”西门疏也淡然的看着奔雷,打蛇不死,必被蛇咬,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这句话在奔雷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有些理解当年的东方邪了,不对她赶尽杀绝,就是后患。 “见到我很惊讶吗?”奔雷双手环胸靠在石壁上,玩味的看着西门疏。 “如果端木凌瑾出现在我眼前,我才觉得惊讶。”西门疏话中之意,他又没死,见到他有何惊讶,端木凌瑾死了,见到他才惊讶。 奔雷不语,东方邪却问道:“你认识他?” “东方臣派来潜伏在楚南国的人。”西门疏言简意赅的介绍,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嘲笑东方邪,不仅他会派人潜伏在楚南国,东方臣也会派人。 东方邪了然的点头,对奔雷的印象,除了长得太过妖孽之后,并没什么多余的感觉。 奔雷扫了一眼东方邪,并没有惊讶,反而有些怜惜,落到白凤手中的人,吃不了好果子。 “奔雷,人我给你带来了,我要你当着我的面,杀了她。”白凤指着西门疏,只有死人她才能彻底放心。 “人我是会杀,但不是她。”奔雷目光回到白凤身上,菲薄的唇角挂着邪魅的笑意。 西门疏一愣,夹着银针的双指紧了紧,他们这是在窝里斗吗? “你什么意思?”白凤心一惊,脸色一变,忍不住后退一步。 “我没承诺你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一直都是你在唱独角戏,我顶多算是利用了你。”奔雷话一落,曲指一弹,一枚暗器射向白凤,白凤身影一闪,躲过了那枚暗器,却没躲开第二枚暗器。 流星镖射穿她的喉咙,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白凤就倒地,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你这是什么眼神?她想要你的命,我帮你杀了她,你不该感谢我吗?”奔雷最后看了一眼白凤的尸体,目光慵懒的看着西门疏。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西门疏不同情白凤,白凤想杀她,白凤若不死,死的那个就是自己,只是有点惋惜,白凤毕竟是白练的姐姐,白练跟端木夜的关系,还有白练疼爱笑笑,虽然这份疼爱里,渗有情爱。 “她利用我,我利用她,失去利用价值,不是她死,便我亡。”奔雷不傻,在这世上让他相信的人根本不多,白凤对他存有什么心,他岂会感觉不到,明知如此,他还是跟她合作,除了她,他也想不出可以找谁合作。 感情,尤其是得不到,又放不下的感情,很好挑拨离间。 西门疏默了,这就是生存之道。 突然,她见奔雷走向死去的白凤,从她喉咙处拔走流星镖。“你想嫁祸给我?” “你想太多了。”奔雷擦净流星镖上的血迹,将流星镖收了起来,小主子的未来他已经安排好了,这次他要跟端木夜彻底了结,嫁祸这种把戏,他不屑。 “我不会跟你走,若强行必死。”西门疏不是在吓他,而是警告,她可以不先出手,可不代表她不出手。 “我不会勉强你,我要你自愿跟我走。”奔雷话一落,伸手朝向西门疏,握成拳的手一松,一样东西从他手中滑落。 “笑笑的同心锁。”西门疏目光一睁,失去了镇定。“你把笑笑怎么了?” “她的生死,取决于你的态度。”奔雷为了让她看得更加清楚,将手中的同心锁抛给西门疏。 西门疏接过,她很能肯定,这是她送给笑笑的同心锁,在苍穹国木夜陪她去银店特意订的,一共订了三个,笑笑一个,安安一个,还有一个是她送给当时她还没怀孕,却很想再给木夜生个孩子,所以,她多订了一个。 同心锁要生下来时,送给孩子带才最好,笑笑跟安安晚了,但她还是想送。 她当时亲手给笑笑带上,笑笑还答应过她,不会取下来,现在笑笑的同心锁在奔雷手中,那么笑笑呢? “白练把笑笑保护的那么好,我不相信你能从他眼皮底下带走笑笑。”西门疏拿着同心锁的手一紧。 “我是没这个本事,但是有人有”奔雷目光转身躺在地上的白凤,西门疏顿时吸口冷气,的确,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白练提防谁,也不会提防白凤。 “还怀疑吗?要不要我回去将她的一条手臂砍下来给你辨认。”奔雷目光不经意瞄见瘫软在轮椅上的东方邪,嘴角扬起诡异的笑。 “你敢。”西门疏眸光危险的眯了起来,清冷的语气也森冷起来。 “敢不敢就看你的态度。”奔雷风华绝代的脸上,带着逼人的强势。 笑笑有没有在他手中,她没见到不敢肯定,但是笑笑的同心锁在他手中,他又跟白凤合谋,白练很放心将笑笑交给白凤 不管真假,她都不敢拿笑笑来冒险。 “笑笑是谁?”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邪出声,能让疏儿紧张的人,想必这个笑笑不是普通人。 在破庙她被毒蛇咬到,昏迷之时,嘴里就有叫着笑笑。 “是你” “你闭嘴。”西门疏目光清冷如寒,警告的瞪着奔雷。 “是我什么?”东方邪追问,隐约觉得这个笑笑跟他有关系。 “奔雷,你不杀我,用笑笑威逼我,不就是想用我引木夜上勾吗?你的目的成功了一半,我跟你走。”西门疏冷剜了奔雷一眼,迈步朝墓穴外走去。 东方邪也没再追问,她若不说,他追问也没用。 在西门疏与他擦肩而过时,微不可见的吐了口气,一个箭步来到东方邪面前,推着轮椅。 听到轮椅的滚动声,西门疏眉头一皱,转身看着奔雷。“你推这废物做什么?” “今天是你跟端木夜大婚之日,你为了这废物,连堂都没拜就跑了出来,只要是对你有用的人,对我都有利用价值。”奔雷理所当然的说道。 西门疏清冷的瞳孔一睁,泛着淡淡寒芒,握住同心锁的手愈加紧缩,他要推就让他推,她无法将消息传到木夜手中,把东方邪带上,她还安心一点,万一他跑了,她还得去找他。 王府,新房内。 “六妹夫,刀剑无眼,你可得小心点。”甘力雨被两个影卫钳制住,被迫跪在地上,而端木夜冷厉如霜,妖治的脸此刻紧绷着,软剑抵在甘力雨喉咙处,一向自制力一流的他,握软剑的手也微颤着,显露出他心底的紧张与担忧。 “她在哪里?”端木夜语气玄冽至极,看着甘力雨的眸光盈起一股萧杀之意。 “六妹夫,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我吗?”甘力雨试着问道,心里却狠狠的骂了西门疏一通,都是她害得,她是逃之夭夭,他就惨了。 回想起端木夜揭开喜帕的一瞬间,见到是他,而非小妹,那脸上的表情 他却有自知之明,这次他闯大祸了,死定了。 别说端木夜了,他现在都想杀人,他被小妹骗了,说什么出去只是办事,等她的事办好了,她就回来,他只需要替她跟端木夜拜堂,在端木夜招呼完宾客,回新房之前,她一定赶回来。 可是结果呢?端木夜都将喜帕揭开了,她人影都不见,他都怀疑小妹是不是不想嫁给端木夜,所以才逃之夭夭。 至于吗?至于吗?孩子都怀上了,反悔早干嘛去了。 倏地,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小妹不会是回苍穹国找大哥去了吧?跟端木夜的婚事越将近,她就越不安,最终还是知道,她爱的人是大哥,而不是端木夜。 雪儿跟端木凌然的事,给了她勇气,雪儿嫁给了他,最终丢下丈夫与孩子们,跑回来找端木凌然,她得到启,所以回去找大哥了。 天啊!小妹也太自私了,她是离开了,他就惨了,端木夜不杀了他泄愤才怪。 休了雪儿,再次拜堂,却跟一个男人拜堂,还男扮女装,挺着个大肚子,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甘力雨。”端木夜眸子一眯,冰冷而犀利的目光撕裂暗夜。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甘力雨身子一挺,锋利的剑尖抵在他喉咙处,划破了肌肤渗出血。 还好端木夜剑收的快,否则他的喉咙都会被划破,甘力雨暗暗松口气,天知道,他有多不想死,他还身负重任,若是客死他乡,大哥寄托在他身上的希望就破灭了。 默默的新文《嫡女,宁为贫妻不为贵妾》求支持,求收藏,求留言,谢谢 第215章 见到东方邪 校园港 正文 第216章 很意外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16章 很意外吗 “小皇叔,我求你,别杀他。”端木凌雪冲了进来,扑跪在端木夜脚边,抓住他的手,硬是将抵在甘力雨喉咙处的剑移偏。 端木凌然牵着安安的手,僵硬在门外,他没想到小皇叔会提前进新房,他以为小皇叔还在招呼宾客,所以他才带着安安来看小皇婶。 “爹爹,别杀二舅,别杀二舅。”安安挣脱开端木凌然的手,跑了进来,跟着端木凌雪一起跪在端木夜脚边。 甘力雨不知道安安的身份,安安是甘力风在带,有时候甘力风会将安安带到将军府,甘力雨见安安叫甘力风大舅,就要安安叫他二舅。 安安对甘力雨,虽没有甘力风这么亲,甘力雨出事,安安还是会挺身而出。 端木凌然瞳仁一缩,安安叫他二舅,那么他就是甘力雨。 他远远的看到过甘力雨,却没有近看过,尤其是没见过男扮女装的他。 “雪儿,别为我跟他请求,他要杀就杀,军人是不怕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如果甘力雨不是被两个影卫给钳制住,他一定会拍着胸脯豪迈的说道。 在见到她跟端木凌然一起来,什么任务,什么寄托,他全抛之胸后。 “你闭嘴。”端木凌雪斥喝一声,继而继续向端木夜求请。 “爹爹。”安安扯拉着端木夜的裤腿。 甘力雨被端木凌雪吼,心里越是难过,他不能吼回去,但他能吼端木夜,他不管了,他豁出去了,死就死吧,如果他死能成全大哥,这也是好事。 他死了,倾阳死了,雪儿跟端木凌然,小妹跟大哥。 “端木夜,知道小妹为什么要逃婚吗?她不爱你,她不想嫁给你,她爱的人是大哥,你就算把她抓回来,她的人在你身边,心却飞回苍穹国了,留住一个不爱你的人,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她不会幸福,你也不会快乐,放爱一条生路,也是给自己一条活路。”甘力雨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我就是前车之鉴。” 端木凌雪猛的一震,她愣住了,转头错愕的望着甘力雨,脑海里全是那句,“我就是前车之鉴。” 他就是前车之鉴,他就是前车之鉴。 放爱一条生路,也是给自己一条活路。 端木夜凤眸里迸出阴历之色,并非甘力雨那句,她逃婚是因为她不爱自己。 她爱不爱他,他比谁都知道。 怪不得大婚前夕,她一个劲的向他说,要他不要这么紧张,她有能力保护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还以为她是见他对她太过小心,所以才这么说来安慰他,原来,她是另有目的。 他懂她,不可能莫明其妙的逃离,除非 “主子。”墨突然冲了进来。 端木夜一愣,自从凤焰死后,墨就失踪了,他也没指望墨能出现在他婚礼上。 “主子,白当家传来消息,白大小姐与奔雷合谋,骗走夫人送给笑笑小姐的同心锁,还用东方邪威胁夫人,现在”墨的话还没说完,端木夜身影一闪,消失在新房里。 墨一愣,立刻跟了上去。 “这是?”西门疏错愕的望着眼前这一切,她做梦都未想到,奔雷会将她跟东方邪带到这里来。 奔雷冷睨了她一眼,嘲讽的说道:“西门大小姐还真是见忘,你以王妃的身份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怎么?回了一次苍穹国,就忘了此地吗?” 西门疏瞳孔一缩,他叫她什么?西门大小姐,他知道她借尸还魂的身份。 东方邪目眸也恍惚了一下,奔雷这是在挑明疏儿的身份,如果她是以甘蕊儿的身份面对他,他还能与之正视,若是以西门疏的身份,他无地自容。 奔雷嘴角勾起冷邪的弧度,将东方邪眼底的变化看在眼底,以特别淡然的语气说道:“别惊讶,别忘了,我的主子是东方臣。” 西门疏了然,东方邪也了然,如果是东方臣,他的帝后是容族的人,借尸还魂这种巫术对她来说不难,难得是取舍,一命还一命,她也受到波及。 “西门大小姐,我一直很纳闷,当年你为了报答他对你的恩情,你以身相许,我们帝后也救过你,你为什么不” 西门疏扫了一眼奔雷手指的东方邪,打断他的话。“对容族的人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西门疏不会感激她,如果是真心救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惜,她不是,他们救我,是怀有目的,只是,他们太低估了我。给我重生,给我报仇雪恨的机会,我就会感激他们,就会与他们同流合屋,他们错了,我不仅不会让他们如愿,反而会与他们为敌。” “哼!”奔雷冷哼一声,妖艳的眸底满是讥诮。“恩将仇报就恩将仇报,还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西门疏懒得与他争辩,迈步走了进去。 奔雷拧了一下眉,没再多言,推着东方邪跟上。 此刻的其王府,已经失去了当日的辉煌,随着端木凌瑾的死而破败不堪。 奔雷安排西门疏住进她以前住的那个院子,他跟东方邪也住在这个院子里,王府内所有的院子都布满灰尘,草比人高,只有这个院子被简单的打理过。 “你说端木夜什么时候才会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他早就现了,只是没料到” “我要见笑笑。”西门疏打断他的话,不想听他说没意义的话。 她相信端木夜,一定会找到她,却又不想让他找到,她想证明给他看,她真的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奔雷利用笑笑带她来这里,还带上东方邪,奔雷是东方臣的手下,东方臣跟东方邪虽是兄弟,却也是劲敌,她跟东方邪联手从东方臣手中夺走皇位,而他都不恨她跟东方邪,没想过杀他们,却对木夜有那么重的杀气,这说明什么? 东方臣是死在木夜手中,所以他要杀了木夜为东方臣报仇。 可他不是木夜的对手,算也算不过木夜,而她跟孩子是木夜的软骨,他想利用自己引木夜上勾,然后伺机杀了木夜。 明知如此,她甚至不知道笑笑是否真在他手中,她还是跟他来了,只因她不想拿笑笑冒一丝险。 奔雷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说道:“我会让你见,但不是现在。” “笑笑不在你手上?”西门疏微眯起双眸,他手中是有自己送给笑笑的同心锁,但不代表笑笑就在他手中。 “信不信在你,你可以带着东方邪离开,但我可要提醒你,只要你前脚踏出王府,我后脚就信号让人杀了笑笑。”话一落,奔雷转身离开。 西门疏暗暗咬牙,他是吃定自己了,否则他也不会拿笑笑来威胁她。 “笑笑是谁?”东方邪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听得出来,笑笑对她来说很重要,甚至为了笑笑,不惜怀着端木夜的孩子还以身陟险。 笑笑?他不知道是谁,但是每次提到这个名字,他的心都会揪痛。 “与你无关。”西门疏清冷的声音透着寒意,她虽放下仇恨了,但想到笑笑的身体,她对东方邪还是有怨。 如果不是东方邪,笑笑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他能给她生下笑笑的机会,笑笑也不会变成这样。 转念一想,她死了,笑笑平安生了下来,笑笑有个健康的身体,那么她的命运又如何? 东方邪如此恨自己,他会善待自己的女儿吗? 他明确的表明过,笑笑只是棋子,用来安抚爹的棋子,在他看来,孩子与他无关,只是她的孩子,她西门疏一个人的孩子,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如此狠心。 她眼中的幽怨、复杂、纠结每一个变化,东方邪都尽收眼底。 见西门疏转身,东方邪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激动。“笑笑与我有关,笑笑是我的” “你的什么?”西门疏心咯了一下,打断他的话,清眸露出森冷的寒芒透着杀气。 东方邪一窒息,深知自己踩到她的底线了,她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有底,在这个世上,除了端木夜,他是最懂她的人。 东方邪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一字一顿。“我的女儿。” 直觉告诉他,笑笑是女儿。 这个想法也奢侈,可他还是会这么想,她能借尸还魂,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可能活下来,当时他明明给她喝了加有毒的堕胎药,离天是相府的人,把药换了,还带着她离开,如果不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离天会带着她离开。 “哈哈哈。”西门疏仿佛听到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般,仰头大笑,东方邪微微蹙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种笑。“你的女儿?你凭什么说是你的女儿。东方邪,也亏你说得出口,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已经被你赶尽杀绝了。” 东方邪脸色一白,心绞痛着,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坚持的说道:“你都可以借尸还魂,我女儿一样可以命大福大。” 西门疏语塞,她也不想反驳,她还要用他身上的血救笑笑,如果他不愿意,谁也逼不了他,笑笑的事,他迟早也会知道。 她以为自己可以瞒一辈子,她不说,端木夜不说,白练不说,便无人知道笑笑的身世,可笑笑的病需要东方邪来救。 东方邪不傻,他会猜到,现在她什么也没说,仅凭她跟奔雷的对话,话中也没说什么,他就能猜出笑笑是他的女儿,这人精明着。 “你还是这么自信,你就不怕自信过头了吗?笑笑叫端木夜爹爹,我之所以会紧张笑笑,是因为她是端木夜的女儿,你觉得如果笑笑是你的女儿,他还会让笑笑叫他爹爹吗?”西门疏恢复镇定的问道。 “会,他会。”东方邪坚定的回答,见西门疏黛眉一蹙,东方邪又说道:“因为笑笑也是你的女儿。” 西门疏沉默,就因他那句,因为笑笑也是你的女儿,说明了一切。 他跟木夜是敌人,劲敌,端木夜有多了解东方邪,东方邪就有多了解端木夜,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师父。 “当年你被我打下悬崖,端木夜也跳下了悬崖,他是药师,救不了你,但救得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何况,白练也来过苍穹国,你的尸体就是他让白练运到楚南国。”东方邪自顾自的说,西门疏脑海里一片空白,耳回荡着端木夜也跳下了悬崖。 她知道端木夜有去悬崖,否则他也不会见到她的尸体,她只是没想到,他是用跳的。 端木夜为了她,到底做了多少傻事,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自己被东方邪打下悬崖,他也跟着跳下了悬崖。 他到底还瞒了她多少事,他做了多少傻事是她不知道的。 西门疏有些心酸,也有些恼怒,他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他为她做的事,她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他没告诉你这些?”东方邪试着问。 “他不是你。”西门疏甩开他的手,迈步朝内室走去,东方邪想跟上,听到轮椅转动声,西门疏转头给他一个警告的目光,东方邪顿时止步。 “不用再装了,白凤已经死了,你再装下去有意思吗?”西门疏讽刺的说完,放下垂帘迈步进内室。 东方邪微微一愣,随即苦涩一笑。 夜依旧深,月仍然圆。 “王爷。”黑衣人单膝落地。“十八王府找了一遍,没见到九公主的身影。” “看来得夜探皇宫了。”君莫离摸着下巴,婚礼圆满完成,除了王府内的人,没有人知道新娘带球逃婚了,王府内的人也没泄漏消息,这令他很意外,他弄不懂端木夜到底怎么想? 更让他意外的是,那丫头居然不在,他奉命来参加端木夜的婚礼,这是其一,主要目的是找回那丫头。 “王爷。”黑衣人眸底划过一抹担忧,这里毕竟不是北苍国。 “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君莫离问道,黑衣人沉默。 另一厢,树林中两抹身影如鬼魅般穿梭。 “王爷。”另一抹白影迎面而来,墨跟端木夜顿时刹住脚步。 来者是白家的人,端木夜急切的问道:“有消息了吗?” “家主在墓穴内现大小姐的尸体。”白影不卑不亢,他直属白练座下,除了白练,他对谁都是这态度。 “白凤的尸体?”端木夜心一惊,他知道这条路通往哪个墓穴,是他埋葬疏儿的身体的墓穴,从苍穹国回来,他还一次没来墓穴看过。 他的疏儿还活着,他本想将墓穴毁了,却被疏儿阻止,转念一想,他也觉得没必要,疏儿活着的是灵魂。 白影又说道:“家主说,他会给王爷一个交待。” 端木夜冷哼一声,白练是该给他一个交待,虽说白凤死了,疏儿失踪的事,跟白凤脱不了关系,不用想都知道,白凤被人利用,然后被杀人灭口,他的疏儿被带走。 皇雪到招前。他怀疑的人有两个,一是奔雷,二是东方邪。 明显那人是利用笑笑带走了她,端木夜最担心的是,奔雷跟东方邪联手。 东方邪不会伤害疏儿,东方邪是笑笑的药引,疏儿也不会要东方邪的命,否则,她也不会被带走,奔雷不一样,东方臣跟凌瑾都死在自己手中,奔雷做出这些事,就是为了报仇。 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去白家。”话音未落,端木夜转身朝白家的方向奔去。 白练已经去过墓穴,他再去墓穴多此一举,他得去白家跟白练合计合计。 东方邪,你最好别伤害疏儿,否则我倾尽一生,也要整个苍穹国成为历史。 端木凌然带着安安回到皇宫,王府里只剩下端木凌雪跟甘力雨。 端木凌雪把甘力雨领到她的房间,用锦帕擦着甘力雨嘴角的淤青,一时失神手下没控制好轻重,听到甘力雨咝一声,端木凌雪立刻回神。 “很痛吗?”端木凌雪担忧的问道。 甘力雨摇头,指着自己的胸口,意有所指的说道:“这里痛。” 端木凌雪一愣,随即垂下眼帘,她听得懂他话中之意,她承认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她是很惊讶,也惊喜,来不及臆想他来楚南国是为自己,还是为什么? 见小皇叔要杀他,也知道他闯祸了,挺身而出向小皇叔求情。 他不能有事,他是她孩子们的父亲,她不能让他有事,他若是出事了,她跟孩子们怎么办? “雪儿。”甘力雨见她不语,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他却苦于不知道如何开口。 天上飘飞的雪花,本互不相识,但落地之后,便结为一体,结成冰,化成水,永不分开。 他后悔了,当倾阳将她的话转告给他时,他就后悔了,可苦于不知如何去将她追回。 他给了她休书,又用孩子们逼她离开,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他已经失去拥有她的权力了。 “活该。”端木凌雪抬眸,粉唇里迸出两字。 她心中有怨,他知不知道,她当着五哥的面,将他给她的休书撕毁,对五哥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 “雪儿,你还爱他吗?”甘力雨问出口后,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她不爱端木凌然爱谁?难道还指望她爱自己。1wq。 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他见到端木凌然看自己的眼神,那是对情敌才有的眼神,还渗出悲痛的绝望,那是付出真心,却得不到回报的无奈,你深爱着她,她却深爱着别人的绝望。 端木凌然有这种眼神,让他很惊讶,这是不是意味着 “爱。”端木凌雪坚定的吐出两字,甘力雨抱着的侥幸心态被彻底摧毁。 明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心还是如撕裂般的痛着。 端木凌雪看着他,唇蠕动了几下,很想告诉他,即使爱,但他们也没办法在一起了,可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是甘力雨不要她,而非她不要他。 “你这次来楚南国是为了参加小皇婶的婚礼吗?”端木凌雪试着问。 “不是。”甘力雨果断的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走后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端木凌雪激动了,抓住甘力雨的手臂,急切而担忧的问道:“倾阳” 话戛然而止,她还问什么,他说得如此明确了。 “大哥将救大嫂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白练身上了,雪儿,你能看在跟大嫂关系好的份上帮我吗?”甘力雨反握住她的手,小妹太不靠谱了,他帮她逃了,现在下落不明,如果早知道她是逃,他还是会帮她。 在他心里,还是希望大哥跟小妹在一起,他们没有血缘,他承认自己很自私,他只看到大哥对小妹的深情,没看到倾阳对大哥的深情。 端木凌雪一脸难为,她也想救倾阳,可是白练,她请不动他,别说她,就连五哥的面子他也不会卖。 端木凌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切的问道:“我不是有给你一颗药丸吗?它可以救倾阳,你怎么没给倾阳服用。” “药丸被小爱跟小然先一步挖出来,被小爱丢到池塘里去了。”甘力雨很是无奈的说道,在知道大嫂出事的时候,他就想到药丸,只是他晚了一步。 端木凌雪脸色一沉,双肩一垮,这就是天意吗? 其王府。 西门疏躺在床上,睡不着,与其说睡不着,不如说不敢睡,无论是奔雷,还是东方邪,她都不信任,她怕她闭上双眸,他们就对她动手。 她答应过木夜,要保护好腹中的孩子。 西门疏怕自己睡着,索性起身,站在窗户下吹冷风,这样她昏沉的脑袋才会清醒一点。 突然,门被推开,西门疏身浑紧绷起来,高度戒备起来。 当看清楚来者后,西门疏清眸里闪过一抹诡异。 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在墨手中吗? “见到我很意外吗?”飘舞开口,才短短一月不到,她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脸色烛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布满青紫的痕迹,还有咬痕。 第216章 很意外吗 校园港 正文 第217章 不堪的回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17章 不堪的回忆 “墨呢?”西门疏清眸寒芒一闪,她在墨手上,她却出现在这里,墨呢? “死了。”飘舞干裂的唇瓣一开一合。 “不可能。”西门疏瞳仁一缩。 “如果他没死,我怎么能逃得出来呢?”飘舞问道,她就是要乱说,她就是要让这女人担心。 她是端木夜的女人,奔雷却不让自己杀她,这令她很不满,不敢得罪奔雷,可以不杀她,但不表示不折磨她。 有一种恨,不一定非要一死我活,不一定非要见血,言语也能杀人于无形。 西门疏沉默,飘舞又说道:“说起来墨也很倒霉,成亲那天,妻儿却因你而亡,你是端木夜的女人,他不敢找你报仇,只能将他的仇恨泄到我身上。” 飘舞一边说,一边扯开腰间的系带,将身上的衣裙褪去,赤着身站在西门疏面前。 原本白希如雪的肌肤,布满深深浅浅的痕迹,最刺目的是她的胸前,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看到了吗?他对我有多狠,对你就有多恨。”飘舞淡然的弯腰捡起衣裙,穿回身上,由痛到麻木再到绝望,对于这具身体,她早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她倾心的臣已经死了,还为谁守身? 西门疏一直保持着缄默,她质疑飘舞的话,飘舞在说墨死的时候,语气那么平静,没有任何起浮,墨这么对她,若真死了,她的情绪不会是这样。 她不知道飘舞为什么要骗自己,她也不想弄清楚,她只想知道飘舞来找自己,到底为何事? “你挺着个大肚子,这样站着不累吗?”飘舞目光从西门疏隆起的肚子上扫过,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光芒。 飘舞上前去扶西门疏,却被西门疏一根银针让她止步。 “你最好别靠近我,有什么话你快说,说完了消失。”西门疏抬起手,纤细而修长的双指间夹着一根银针。 “你以为我会伤害你吗?”飘舞捂唇一笑。“没有奔雷同意,我敢伤你分毫吗?” “废话少说。”西门疏清冷的声音逸出,迈步朝床走去,她要休息,要养精蓄锐才能在木夜来的时候与他并肩作战。 飘舞也找了张椅子落坐,弹着长长的指甲。“我跟你没交情,不是来找你聊天解闷,你知道吗?见到你跟端木夜过得好,我眼红了,我嫉妒了,经上次的事,我有自知之明,我拆散不了你们,但我能在你心里添堵,时时刻刻的提醒你。” 西门疏沉默,她还真想知道飘舞有什么能力能在她心里添堵,就算她告诉自己,端木夜在外面有私生子,她也不会觉得堵心。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敢保证端木夜除了她,是否则还有其他女子,但绝对能保证,除了她为他生的孩子,绝对没有其他女子给他生的孩子。 “想知道端木夜为什么在看到那半块玉就答应娶我了吗?”飘舞问道。 西门疏目光一闪,还真别说,她真想知道。 她问过木夜,木夜只说报恩,至于是什么恩,他就不愿意多说,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飘舞施恩给他,他还不知道飘舞的真名,甚至不知道她是西凉公主。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现在飘舞这个当事人愿意告诉她,何乐而不为。 “你想错了,我施恩的人并非他,而是西门疏。”飘舞眨了下眼睛,思绪飘浮,小时候那段记忆,也是她不愿回想起,如果能在甘蕊儿心里添堵,再痛苦她也愿意回想。 她要告诉甘蕊儿,端木夜爱的人是西门疏,而非她甘蕊儿。 死人是争不过活人,从某种程度上说,活人也争不过死人。 “西门疏?”西门疏再镇定,在听到她说对自己有恩,而她却完全不知情,如何不震惊,如何不意外。 飘舞对她有恩,她怎么不知道,在她记忆里,甚至没有飘舞这个人,她是如何施恩于自己。 突然,西门疏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微微一变,心里没底了,难道是她忘记的那段记忆? “很意外吗?”飘舞讽刺的问道。 “你去过苍穹国?”西门疏试着问道。 “你怎么不问,西门疏有离开过苍穹国?”除去上一次,飘舞根本没去过苍穹国,她也不想将上次她跟奔雷暗中去苍穹国的事情说出,端木夜知道暗中有人跟他做对,却不知道是她跟奔雷。 西门疏不语,她很能肯定,在她还是西门疏的时候,没离开过苍穹国,如果是她失忆的那段,她就不敢保证了。 会是那段时间吗?她记得没多长时间,如果有多长时间,即使爹娘隐瞒自己,她也能从自己亲手种的那颗小树上看出端倪。 她怀疑过爹娘的话,当她看到那颗小树还是那么高时,对爹娘的话深信不疑,而当时的她毕竟还小,忘了爹娘有心骗她,当然会做好准备,那种树在相府中有一棵,在皇宫里却很多,爹进宫弄一棵一样的树不是不可能。 “你到底想说什么?”西门疏眉头一拧,莫名对飘舞接下来的话,她有些期盼,却也有些排斥,隐约知道是她那段遗失的记忆。 每次她努力想想起来,随即而来的是头剧烈的痛着。 “当年” 飘舞刚开口,门就被奔雷推开,飘舞一见奔雷,缩了缩脖子,她很畏惧奔雷。 “飘舞,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告诉她那些,不旦不会在她心里添填,反而会弄巧成拙。”奔雷冷声说道。 “什么意思?”飘舞隐约觉得奔雷有事隐着自己,在苍穹国,她还怀着孩子时,他虽有跟她商量事情,大多时候他都是单独行动,很多事他都不告诉自己。 “因为她就是西门疏。”奔雷话一落,飘舞瞪大双目。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是西门疏?她是甘蕊儿。”飘舞不敢置信,西门疏不是死了吗?甘蕊儿怎么可能是西门疏,绝对不可能,打死她都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否则我让人将你送回墨手中。”奔雷威胁道。 飘舞浑身一颤,想到再落到墨手中的下场,想到那些臭男人怎么凌辱折磨自己,若是再回去,她宁可死。 深知奔雷说到做到,飘舞不敢违背他,愤愤的瞪了西门疏一眼,带着不甘,带着疑惑走出房间。 “想知道吗?”飘舞走后,奔雷问道。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即使西门疏心里很想知道,但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因为她知道,你越是表现好奇,他越不满足你的好奇心。 她有了木夜,那段记忆对她来说,顺其自然,想起来了是好事,如果想不起来也无所谓。 奔雷知道她心里打什么如意算盘,但他还是满足她的好奇心。“我并不知道详情,知道详情的恐怕只有飘舞不对,她也只算是半路出家,东方邪跟端木夜才最清楚。” “木夜。”西门疏很是意外,木夜居然也知情,她从来没听木夜说起过,木夜到底还瞒着她什么事? 木夜不说,她不问,她在等木夜愿意告诉自己,但她心里还是期盼木夜告诉她。 “我只能给你总归一下。”奔雷嘴角勾起,一字一句。“报错恩,爱错人。” 说完,奔雷转身走出房间,看了一眼门外的东方邪,奔雷嘴角上的笑意见浓。 “你恨我?”东方邪低沉的嗓音响起,他想冲动进去阻止,可是他不敢,当年犯下的错,他没脸面对她,杀人灭口吗? 纸包得了一时的火,包不了一世的火,万一她突然想了起来,他今天做的这些事,完全没有意义。 杀人也不过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奔雷不恨东方邪,他虽夺走了主子的皇位,让主子一无所有,流落在外,可当年主子何尝不是,在东方邪不知情的情况下夺走属于他的皇位。 主子不是死在东方邪手中,他是死在端木夜手中,所以他恨的人是端木夜,他要杀了端木夜为主子报仇雪恨。 其实,端木夜没对主子做什么,当年他也没出手助西门疏一臂之力,他甚至出手助了主子脱险,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杀了主子。 主子死在端木夜手中,瑾也死在端木夜手中,一个是他爱的男人,一个是爱他的男人,在他生命中很重的两个男人,都死在端木夜手中,让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想要端木夜的命? 东方邪坐在轮椅上,目送奔雷离开,他看得出来奔雷没有说谎,奔雷是真的不恨他,可奔雷却夺走他以恩人的身份站在她面前。 爱没了,恩人的身份也没了,他有何面目站在她面前? 错过一次,失去了,真没有机会再拥有了吗? 东方邪仰面望着夜空,眉宇间有着浓到化不开的伤楚,他现在都不奢望能重新拥有她,他只希望能远远的看着她,她越是过的好,她越是跟端木夜恩爱,他心越是痛,恨越是浓。 原本这一切,他也曾经拥有过,只是他不珍惜,让这一切从他眼前流失,甚至是他亲手摧毁这一切。 她爱,你不爱,她不爱,你却爱了。 她爱,你不珍惜,她不爱,你想珍惜了,失去了才想再拥有,却也无机会了。 “报错恩,爱错人。”西门疏喃喃念着。 奔雷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回想飘舞的话,难道当年救她的人是飘舞,她报错恩,将对飘舞的恩情,报到东方邪身上了,爱错人,这句话又何解? 因为有恩,她才有爱。 飘舞是女子,她不可能爱上女子。 可是她那背影骗不了人,是东方邪的背影,她绝对不认错。 报错恩,爱错人。 西门疏敲打着头,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关键在于她忘了的一分部,只要她能想起来,什么迷都解清楚了。 “别敲了,别再伤自己了,我告诉你实情。”东方邪来到她面前,阻止她敲打着自己头的双手。 西门疏一愣,错愕的目光中透渗着戒备。 他告诉她,他会这么好心。 在她看来,东方邪是见不得她过的好的人,是她的插入破坏了他娶温絮。 “我不信你。”西门疏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东方邪浑身一僵,随即苦涩一笑,放开了她的手,滑动着轮椅来到窗户下,一双黑眸悠远的望着夜空。 许久之后,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件事我不会忘记,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与端木夜在战场上几次交手,势均力敌,不分胜负,有一次在与他交战前,我暗中回帝都,无意之中救下一个小姑娘”东方邪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却也害了她。” 西门疏目光一紧,她听得出,他所救的那个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他救了她,却也害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邪垂下眼帘,掩饰住眸底涌出的悲凉,再说下去,他这个恩人的身份就真的要没了,他与她再也不会扯平了,他永远欠她,虽说她不稀罕。 “后来呢?”西门疏出声催促,她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开口,西门疏失去耐心了,她真的很想知道,救了她,却也害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怎么害了她? 东方邪一愣,抬眸望着窗户外,没有勇气转动轮椅看着身后的西门疏,只能用背影对着她,深吸一口气,既然下定决心,他就不会再逃避。 “十岁的端木夜在战场上声威大震,兵法如神,那个时候,楚南国的大皇子找我合作,建议投其所好,给十岁的端木夜下药,让他沉迷在女色之中,忽略战争,我就可以趁虚而入,听完大皇子的建议,我才知道,楚南国的皇帝,为什么宁愿将太子之位给小儿子,也不给大皇子,他们是兄弟,为了皇位他居然来和我这个敌军合作,但被我拒绝,他的建议太蠢笨,一个十岁的孩子哪有晴欲,而最小的军妓也有十五六岁。” 西门疏心里划过一丝痛意,木夜才十岁,自己的大皇兄就开始算计他,还是跟敌军的人合作对付自己的弟弟,如此下三烂的计某,何其悲凉! “我救下你时,见你昏迷不醒,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听从了大皇子的建议,将你带到军营,一路上给你下药,直到我与大皇子合谋,将你带到营军,送到老鸨手中你都是昏迷,接下来的事,大皇子接手,我就不得而知。”东方邪话一落,浑身紧绷,屏住呼吸等着判定结果。 就算西门疏冲上来杀了他,他也不会还手,他这条命早就交给她了,死过一次,他不在乎再死一次,能死在她手上,此生无憾。 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西门疏冲上来杀他,直到他听到身后有动静,他以为西门疏反应过来了,准备动手时,依旧迟迟没等到,东方邪转身,落入眼前的一幕让他惊讶。 呢眸木清缩。西门疏又手抱着头,在床上滚着,看样子极其难受。 “疏儿。”东方邪心一惊再也控制不住,也顾及不了许多,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朝西门疏冲去,在她即将滚下床时将她的身体接住。 她怀有身孕,若是滚到地上,肚子先着地,不仅腹中孩子保不了,随时都有一失两命的危险。 “头好痛,好痛。”西门疏抱着头,头痛欲裂,让她忍不住痛叫出声。 “疏儿。”东方邪害怕了,如果告诉她实情,会让她这么难受,这么痛苦,说什么他也不会说,看着她难受,仿佛一把刀插进他的心口。 “小夜哥”话还没说完,西门疏就被黑暗吞噬,晕倒在东方邪怀中。 “疏儿,西门疏。”东方邪担忧的声音响彻起,抱着晕厥的西门疏,顾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敢剧烈摇晃。 “放开她。”冰冷而霸气十足的命令声响起,接着门被一脚踢开,一抹身影闪过,将东方邪怀中的人儿夺了回来。16y5a。 失去怀中人儿,东方邪眸光一滞,抬眸,便见端木夜抱着西门疏,周身笼罩了阴寒的气息,狭长的凤眸里布满杀意。 “端木夜。”东方邪站起身,他知道端木夜会来,只是没料到端木夜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关键。 两人对峙,都是佼佼者,两人身上都有着君临天下的气势,东方邪脸色苍白,那与生俱来的霸气从骨子里渗透出,不容人忽视。 端木夜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犀利的眸光狠狠的射在东方邪的脸上,菲薄的唇角噙着一丝冷漠的嗜血,一字一顿,字字清晰。“东方邪,她若是有任何闪失,我要整个苍穹国陪葬。” 东方邪目光闪了闪,沉默不语。 “主子。” “端木。” 墨跟白练解决掉奔雷之后,冲出进来,两人见端木夜怀中昏迷的西门疏,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白练在见到东方邪的一瞬间,眸光中闪烁着精芒,嘴角也不由得扬了起来。 他知道东方邪还活着,现在见到东方邪真的活着,悬起来的那颗心总算落下。 东方邪活着,笑笑就有救,无论东方邪愿不愿意,他都要用东方邪的血救笑笑,在他眼里,东方邪就是笑笑的药引。 “带他走。”端木夜冷漠的说完,抱着西门疏阔步离开。 墨准备上前压走东方邪,却被白练抢先一步,霸道的说道:“他是我的。” 这句话不是对墨说,而是对端木夜。 墨也知道东方邪的用处,也没跟白练抢,他也没本事从白练手中抢人。 院中,端木夜冷漠的扫了一眼奔雷的尸体,沉声对墨命令道:“将他跟其王葬在一起。” 凌瑾毕竟也是他的侄子,凌瑾既然喜欢奔雷,他就让他们死后合葬在一起。 “是。”墨得令,目光扫了一眼被他砍掉双腿的飘舞,她不是喜欢跑吗?砍掉她的双腿,看她还怎么跑。 他不会让害死他妻子跟未出世孩子的人死得痛快,他要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白练用命保证,西门疏没有生命危险,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任何危险,端木夜才安心将她带回十八王府。 他本来想带着西门疏住在白家,却被白练拒绝,东方邪在他手中,他要用东方邪的血救笑笑,没时间招呼他们。 西门疏一直昏迷不醒,三天过后,端木夜实在忍不住,派人把白练抓了来,白练再次保证,还威胁端木夜,他若再打扰自己,就真让她们出事。 在西门疏昏迷期间,端木夜寸步不离衣不解带的守在她床前,拒绝任何人探视,也封锁所有消息,皇宫里的安安几次找端木凌然闹要来王府,却被端木凌然将小家伙关了起来,他的心情也糟糕透顶,哪有心情应付安安。 失恋中的男人,伤不起。 西门疏做了很长一个梦,梦到她被带到军营当军妓,老鸨为了训练她,让她亲眼目睹那些不堪的事。 她才七岁,对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来说,这是多残忍的事。 和她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大不了她多少数的小姑娘,不给她们吃饭,逼她们看那些叫唤的画面。 男女之欢,两情相悦才是美好,若是一方不愿,一方强取那便是丑陋。 军妓有多少女子是出于自愿,谁不是被逼,有些是超家灭族,有些是犯了罪,有些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会被配到军营里当军妓。 粥少僧多,一个女子会被很多男人玩弄,甚至有些承受不住死去了,可那些人还是不放过她们,歼尸的画面,两个小姑娘被吓哭了。 在那时候,她才知道,眼泪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博取不了同情,只有打骂与惩罚。 她们受不了了,再待下去她们会疯掉,所以她们要逃,一次一次的逃,一次一次的被抓回来,毒打一顿是轻,不给她们饭吃,给强迫她们看恶心的画面。 对一个只有七岁的姑娘,一个十岁的姑娘来说,身体心理都是折磨。 第217章 不堪的回忆 校园港 正文 第218章 不愿醒来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18章 不愿醒来 记得有一次,她们被抓回来,因为她们的倔强,彻底惹怒了老鸨,她叫来几个壮汉,那猥琐的目光,那粗糙的大手在她们身上乱摸。 那时候她们才知道,逼她们看那些画面,根本不算惩罚,这才是惩罚。 那个十岁的姑娘力气比她大,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捅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刀,然后又洒了一把粉,在那些男人痛得哇哇大叫,无心顾及她们时,拉着她就跑。 这是军营,她们能跑到哪儿?后面又有追她们的人,最后那个姐姐把她藏了起来,她原以为那个大姐姐会像温絮一样在关键时刻丢下她。 可是,她错了,那个姐姐是为了引来那些追她们的人,最后,那个姐姐被那些追她们的人抓住,撕毁她身上的衣衫,她亲眼见到,那些人 她想出去救那个姐姐,可是她却不敢,她捂住嘴不敢吭声,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姐姐被欺负。 后来她也被找到,那些人却没有欺负她,而是给她吃了药,把她与一个哥哥关了起来。 “小夜哥”昏迷的西门疏哭喊着,伸出手想抓住他,却已来不及了。 明明还在她身边的小夜哥,眨眼间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消失不见了。 “小夜哥,不要走,不要走,求你不要丢下我。”西门疏低声昵喃求着。 朦胧中,西门疏感觉到有人拉下她的手轻握着,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湿意。 听到她叫自己小夜哥,守在床边的端木夜浑身一僵,这个称呼只有她七岁那年在军营里叫过。 她记起来了,她记起来了。 端木夜在高兴的同时,也担忧,她记起他,是好事,可是他深知,她记起自己,那意味着她也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去。 “小夜哥,别丢下我,别丢下我。”西门疏反握住他的手,这双手比她小夜哥的大很多,却同样给她心安的感觉。 “疏儿,我在这,别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疏儿,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端木夜将她抱起,紧紧的抱在怀中,温柔的轻哄着。 他不会再把她弄丢了,再也不会了,第一次他把她弄丢,代价就是她忘了自己,爱上别人,嫁别人为妻。 第二次他把她弄丢,代价就是生离死别,这样的惩罚太重了,重得他不敢再有下次。 然而,他却没有吸取教训,在他势力范围,在他的十八王府,又弄丢了她,索性这次他很快就找到了她。 端木夜不停的柔声安慰她,直到西门疏慢慢安静下来,却以陷入昏迷中。 “疏儿,你醒来好不好?”端木夜抚摸着她的脸。“疏儿,都四天了,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再昏迷下去,再不吃点东西,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危险了。我现在用药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药三分毒,我真担心对闺女的身体有影响。” 这样的话,他每天都说好多次,可回应他的依旧是她的沉默。 雅儿敲了敲门,看了一眼甘力雨,刻意压低了声音。“王爷,王妃的二哥要看王妃。” “雅儿,你的声音这么温柔,他一定听不见的。”甘力雨说道,上前欲将雅儿推开,岂知雅儿只是手一挥,脚下不受控制的往后退,甘力雨脸色一变,想不到这守门丫环的内力这么浑厚。 怀疑她的身份了,她到底是丫环,还是护卫? 雅儿挡路,他进不去,端木夜又寸步不离的守在小妹床边,他想偷偷进去都难,何况,甘力雨睨了一眼同样寸步不离守着他的墨,自小妹被找回来之后,这家伙就一直跟着他,同吃同住,他去哪儿墨跟到哪儿,弄得他都怀疑墨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不见,让他滚。”门内传来端木夜冷漠的声音。 “端木夜,麻烦你弄清楚点,我是她的二哥,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雅儿还没开口,甘力雨就激动起来了。 小妹答应过他,只要他帮她,她就帮他。 原以为小妹回苍穹国了,岂知小妹是被坏人抓走了,现在回来了,端木夜又不让他见小妹,理由还冠冕堂皇,说小妹昏迷不醒,他才不相信,小妹大着肚子,都四天了,小妹若是一直昏迷不醒,端木夜会沉得住气才怪。 “滚,再不滚撵出王府。”听到甘力雨的吼声,端木夜神色一变,不客气的低吼了回去,声音透着几分怒意与杀意,仿佛甘力雨再出一声,他就冲出来了结了甘力雨。 “端木夜,你拽什么拽?她是我的六妹,她现在昏迷不醒,我这个做二哥的不该看看她吗?端木夜,你别忘了,她肚子里除了怀有你的孩子,给你生下一个孩子,你们其实什么关系也没有,端木夜,容本少爷提醒,跟你拜堂的人是我,不是小妹。”甘力雨吼完最后一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什么叫跟你拜堂的人是我,不是小妹? 第二次拜堂,跟一个男人拜堂,想想都觉得恶心,这是他人生之中的一大败笔,若是传回去,他还怎么在万千将士面前立威,还怎么面对他的孩子们。 “墨。”端木夜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墨上前一步,准备将甘力雨拿下,一抹身影闪过。 “甘力雨,你给我闭嘴。”端木凌雪在墨动手之前,硬是把甘力雨给拽走。 “雪儿,你放开我,我一定要见到小妹。”甘力雨想甩开她的手,又怕自己大力之下伤到她。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失,甘力雨越是躁动不安,小妹不回苍穹国了,又回到端木夜身边了,大哥算是彻底没希望了,所以倾阳一定不能出事。 他了解自己家大哥,若是倾阳真出了什么事,大哥肯定会愧疚死。 “这事急不了,欲速则不达。”端木凌雪低声说道,她也担心倾阳,可现在小皇婶出了这样的事,白练又不知道在忙什么,隐约她知道白练在忙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非则他也不会威胁小皇叔。 “我能不急吗?时间流失一天,大嫂就少一天,若是时间再浪费下去,是请动了白练,时间不足,岂不是冤死了。”甘力雨说道。 他现在连自己的事都不想考虑了,值得他庆幸的是,这几天他在王府,雪儿也没离开过王府,端木凌然也上道,知道她的夫君来了,也不来王府了。 甘力雨猜想,雪儿肯定没将休书给端木凌然看,否则以端木凌然的个性,肯定把雪儿带回皇宫了,会让她住在王府吗? 又是一天过去。 雅儿端着药碗,推门而进,来到床前,看着坐在床边,握住西门疏手的端木夜。“王爷,药好了。”1coe2。 端木夜不为所动,望着西门疏憔悴而苍白的脸,雅儿接着又问道:“现在喂给王妃喝,还是等一会儿?” 端木夜回神,敛起眸光,从雅儿手中接过药碗,低低应了一声。“给我吧。” 端木夜拿着药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余光瞄见雅儿依旧站在一边的身影,脸上的表晴欲言又止,吹着药的动作一僵,抬眸看着雅儿。“还有事?” 雅儿咬了一下下唇,迟疑了一下,说道:“公主跪在外面。” “凌雪。”端木夜目光一滞,将勺子放回碗中,寒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从昨夜公主就跪在外面。”雅儿老实说道。 “昨夜?”端木夜蹙眉,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从昨夜就开始跪在外面,现在都第二天晌午了,意思就是凌雪在院子里跪了一夜半天。 “公主不让。”雅儿淡然的说道。 “如果是凌然跪在外面,即使他不让,你也会想办法告诉本王。”端木夜狭长的眸子幽深不见底,菲薄的唇角噙着丝冷意。 雅儿不语,端木夜叹口气。“让她进来。” “是。”雅儿退出去,没一会儿端木凌雪走了进来,从她走路的姿势,不难看出她跪了多久。 “小皇叔。”端木凌雪站在端木夜身后,目光越过他的肩,落到床上的西门疏身上,短短几天,这张惊艳的脸如失去水份的花儿。 端木夜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坐下。 端木凌雪也不客气,落坐在床尾。“小皇婶还没醒吗?” 力雨怀疑小皇叔是骗人的,她被力雨说服了,昨夜才避开力雨来到小皇叔院子里,跪在外面。 硬闯是不行,但是她可以用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是为了甘力雨才跪在外在。”端木夜不是问,是肯定。 端木凌雪垂眸,默认他的话。 “你这是在拿你肚子里的孩子赌我心软。”端木夜冷眸一扫,端木凌雪立刻心虚的低下头,端木夜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她怀孕,他才不会让她进来,她爱跪多久就跪多久,跪累了自然有人把她抱走。 但她肚子里怀有孩子,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没多少感情,毕竟不是凌然的,而是甘力雨的。 他是看在疏儿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才心软让她进来。 “小皇叔,我求” “我是不会答应你。”端木夜在她起身欲向自己跪下之前,伸手扶住她,阻止她跪下去。 “小皇叔。”端木凌雪错愕的望着他,她还没有说什么事,他就直接拒绝了自己。 转念一想,小皇叔肯定知道倾阳的事,他不仅知道,还将消息封锁,不让小皇婶知道,否则,小皇婶在知道倾阳出事,倾阳是甘力风的妻子,她的大嫂,不可能如此听而不闻。 她不知道,是因一路上心里乱糟糟,混混浊浊回到楚南国,又被小皇叔带回十八王府。 “如果是小皇婶请你呢?”端木凌雪问道。 “你在威胁我?”端木夜目光一寒。 “我不想,但我没办法。”端木凌雪低下头,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死了这条心,她也不会答应你。”端木夜笃定的说道,现在白练在想办法用东方邪的血医治笑笑,谁也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 东方倾阳对疏儿重要,但是笑笑更重要,若是取舍,疏儿一定会舍东方倾阳,人都是自私的,况且疏儿一直觉得愧对笑笑。 看着端木夜眼中的决绝,端木凌雪脸上的情绪变了又变,心中百般滋味翻滚着。 端木凌雪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再开口。 默默的转身离去,端木凌雪走出房间,见院子里甘力雨一脸期盼的等着自己,见她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小妹真昏迷不醒吗?” 他虽怀疑端木夜的话,却也是担忧西门疏。 看着这样的甘力雨,端木凌雪只觉心中堵得难受,沉沉叹了口气。“去我的院子再说。” 甘力雨没与她住在一个院子,王府的客房很多,无人住的院子也很多,甘力雨随遇而安,自己在端木凌雪最近的院子找了一间房间来住。 套他的话来说,这王府的主人是他的妹夫,他住得心安理得。 甘力雨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跟上端木凌雪的脚步。 迷糊中,西门疏感觉有人将她轻柔的搂起,接着唇被人撬开,顿时口中一股浓重的药味酝酿开,苦涩的药味让西门疏皱着秀眉,不安的想避开,却根本动弹不动。 “嗯。”西门疏嗯了一声。 闻声,端木夜一愣,差点将手中的药碗打翻,激动的问道:“疏儿,你醒了吗?” 这些天她都在迷迷糊糊的说胡话,不知为何,端木夜就觉得这声嗯是她醒来的预兆。 “苦。”西门疏依旧闭着眼,却吐出一个字。 端木夜更是大喜,这还是她昏迷后,第一次与他对话,虽只吝啬的吐出一字,端木夜还是喜出望外。 看着西门疏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端木夜手都微不可见的颤抖起来。“疏儿,回答,你醒了吗?疏儿,什么苦?你告诉我什么苦?” 他知道她怕苦,她昏迷的这几天他都给她吃药丸,还是第一次让雅儿熬药给她喝。 “嗯。”西门疏又嗯了一声,苍白的脸上展露出痛楚的神情,没再回答端木夜的话,只是轻哼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西门疏嗅出端木夜身上的气息,在他怀里偏了偏头,靠在他胸前,沉沉睡去。 她的身体状况很不稳定,时睡时醒。 端木夜看着她又沉沉睡去,眸底划过黯淡,仿佛负气般,猛喝了一口药汁,那苦涩的味儿让他也忍不住蹙了一下眉,不在顾及她的感觉,端木夜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瓣,将口中的药汁渡进她口中。 如果苦能将她苦醒,他愿意让她苦。 可惜,一碗的汤药被他用嘴强行灌下,西门疏依旧未给他反应,这让端木夜愈加担忧起来。 若是再昏迷不醒,白练都有些难下定论,她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疏儿,醒过来好不好,你再不醒来,我们的闺女就要出事了。”端木夜执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吻着。 “西门疏,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难道忘了吗?你说过,你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她腹中的孩子,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疏儿,你要快点醒过来,为了我们的闺女,你一定要醒过来,吃点东西,疏儿,你还欠我一次婚礼,不对,不是婚礼,是拜堂。疏儿,你知道吗?你真的好狠心,我这么爱你,你就舍得抛下我吗?舍得不管腹中的孩子吗?” “白练说,你不醒来,不是因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心,你自己不愿意醒来,我知道你记起来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醒来,你觉得这个世上丑陋,你觉得”端木夜声音有些哽咽,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疏儿”端木夜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轻抵在自己的额头,端木夜缓缓闭上了眼。“疏儿,你不再是七岁,你已经长大了。成婚生子了,我们有笑笑,有安安,还有肚子里这个你沉浸在七岁那年不堪的过去,有没有想过我跟孩子们,如果你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事,再昏迷下去,小家伙真的会弃我们而去,闺女好不容易才到来,若是因你不肯醒来而失去,疏儿,若是哪天你愿意醒来了,我们的闺女却离我们而去,会不伤心难过吗?你不悔恨终身吗?” “疏儿,别再睡了,醒来好不好?不为了我,也要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肚子里没有孩子,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危险,我不会催你醒来,你想睡多久,我就等多久,直到你愿意醒来,可是” 皇宫。 “九儿姐姐,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安安看着躲躲藏藏的九儿问道。 安安一出声,九儿吓得尖叫一声,见是安安才拍了拍胸脯。“是你啊?”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是 “九儿姐姐,你在躲谁?”安安很好奇的问道,他虽小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看得出来,自娘亲逃婚,他为了二舅向爹爹求情,后来被哥哥带回皇宫,九儿姐姐就变得神神秘秘,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寝宫里。 “你看错了,我没有躲谁,我在找东西。”九儿心虚的说道,她才不敢告诉安安自己在躲谁,安安还这么小,就算她向安安说了,也不见得安安听得懂不。 “九儿姐姐,你丢了什么东西?我帮你找。”安安很热心的说道,蹲下身子认真的帮忙找了起来。 九儿嘴角一抽,他这样蹲着找是在找绣花针吗? “安安。”九儿也蹲下身子,抓住安安的肩将他扯到自己面前,握住他的双肩。“安安,你帮九儿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好啊好啊。”安安点头如捣蒜,他最热心了,最喜欢帮忙了,尤其是帮九儿姐姐的忙。 “帮我把这东西交给大叔好不好?”九儿扯下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交给安安。 “这个啊?”安安看着手心里的香囊,小脸顿时一垮,这也太大材小用了,他还以为九儿姐姐要他帮什么忙,弄了半天送香囊给哥哥。“我可以拒绝吗?” “安安,这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为了表示真的很重要,九儿连说了三个很重要,安安没那么容易哄骗,九儿又说道:“这是九儿姐姐给大叔的定情物,如果你想办法让大叔收下,就意味着大叔要娶我,这件事情你若是帮九儿姐姐办成了的话,你就是九儿姐姐的恩人,九儿姐姐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真的吗?”安安毕竟是小孩子,不容易哄骗,不代表骗不了。 “我誓。”九儿姐姐举起手,却不是吐出誓言,而是将光荣任务压向他。“安安,九儿姐姐未来的幸福就在你的手上了。” “幸福?”安安想了想,人小鬼大的拍了拍九儿的肩。“九儿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负使命。” “好,九儿姐姐相信你,安安去吧。”九儿推着安安的小身子,大力之下,安安脚下一个跄踉,差点被九儿推倒。 九儿吓了一跳,伸手欲扶着安安,安安却自己站稳,转身拔腿就跑。 “九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哄骗孩子了?”君莫离调侃的声音响起。 九儿后背一僵,转身可怜兮兮的望着站在她身后的君莫离。“八皇叔。” “考虑得如何?”君莫离问道。 “八皇叔。”九儿退后一步,生怕君莫离会上前将她抓走般。“八皇叔,你不能逼我。” “我没有逼你,我有给你时间考虑。”君莫离眸光闪了闪,瞬也不瞬的锁定在九儿身上,才几月不见,他都觉得这小头懂事多了,若是以前,她会哄骗孩子才怪,她都是需要人哄的主。 “考虑好了,不回去。”九儿站出一步,挺起胸,抬起头,缩头一刀,伸头一刀,畏首畏尾她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确定吗?”君莫离深邃的眼眸浮上一抹冷厉之色。 “的确,并且肯定。”九儿咬着牙,一副你打死我也不跟你回去的样子。 君莫离沉默一会儿后,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理由,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何需要理由,突然,九儿眸光一闪,脑海里划过一抹精芒,她已经认定大叔了,大叔迟早会知道她的身份,或许,她可以利用一下八皇叔。 九儿完全不顾及后果,丢出四个字。“我怀孕了。” “什么?”君莫离目光一缩,或许是他太过于震惊,而忽略了九儿心虚的表情。“你再说一遍。” “我怀孕了。”九儿一字一顿。 君莫离视线锁定在九儿平坦的腹部,目光凌厉的仿佛要看穿她的肚子般,脸上笼罩了一层浓浓的冷厉。 九儿才十五岁,好吧!在北苍国十五岁的女子怀孕很正常。 君莫离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压抑住自己杀人的冲动,声音里透着森冷的寒气。“谁的?” 九儿学着西门疏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不厚道的吐出端木凌然的名字:“端木凌然。” 九儿的话可以骗人,眼神可以骗人,但有些动作骗不了人,就她刚刚摸肚子的动作,若不是真知道自己肚子里怀着宝宝,摸起来会很僵硬。 君莫离没想到的是,九儿经常摸西门疏的肚子,为此端木夜差点把她给杀了,这个动作习惯成自然,摸着西门疏的,跟摸着自己的感觉都一样。 “多久?”君莫离又问道,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一个月。”九儿心里为端木凌然捏把冷汗,她还真担心八皇叔去找他拼命。 君莫离脚下一转,九儿急切的说道:“八皇叔,你不可以伤他,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我认定的人,这辈子我非他不嫁,你若是伤了他,伤他哪儿,我就伤自己哪儿,你在动手之前想清楚。” “九儿,你可知端木凌然是什么样的人?”君莫离停下脚步,九儿脸上的表情太过认真,认真得他不敢质疑她的话。 “他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定了他。”九儿粉唇微扬起嘴角,话语里极为严肃与认真。 “他配上你。”君莫离脸上笼罩着一抹阴冷的寒霜,有些事他不想说得太过于明白,不想让九儿伤心,但他也清楚,若是不明说,见九儿一副对端木凌然死心塌地的样子,她根本不可能对端木凌然死心。 “我也觉得。”九儿很赞同君莫离的话,随即又说道:“但我不嫌弃他。” 君莫离深呼吸几次。“端木凌然不会爱你,他有爱的人。” “我知道,他现在不爱我,但我有信心,将来他一定会爱上我。”九儿笃定的说道,只要她付出真心,她不相信这世上没有她捂不热的心。 真心还真心,真情还真情,九儿还是太过于天真,以为你付出十倍的努力,就会收获百倍的成果。 她却不知道,有些心是很冰冷,就算将石头捂热,也捂不热那种心。 没有经历锥心之痛,哪有刻骨铭心的教训。 君莫离上前一步,大手落到九儿的头顶。“九儿,你有这样的自信,我很欣慰,但欣慰归欣慰,我还是得告诉你,端木凌然这个人不值得你去爱,不值得你付出真心,九儿,听八皇叔的话,趁现在还来得及,别再泥足深陷了。” “来不及了。”九儿摇头,缘分已经将他们送到一起,她已经爱上了他。 “九儿,你还小,只要你愿意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君莫离真不忍心见她踏上一条不归路,端木凌然真配不上九儿。 端木凌然虽是皇帝,可他爱上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妹妹,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能爱上的人,他怎么能放心将九儿交到端木凌然手中,况且,他也不觉得端木凌然会接受九儿。 刚刚他是被九儿的话惊到了,平静下来之后,她的话有几分真,他岂会听不出。 端木凌雪回来了,端木凌然会娶九儿,封九儿为后吗? “我不小了,我十五岁了,我有判断力,我有智慧。”九儿生气的挥开君莫离的手,大叔以她还小为理由拒绝她,现在八皇叔又说她小,她十五岁了,哪里小了? “九儿。”君莫离蹙眉。 “我不会跟你回去,八皇叔,你若是逼我,我就死给你看。”九儿丢下狠话,转身跑掉。 君莫离愣在原地,浑身被阴霾所笼罩,脑海里全是九儿那句,你若是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他知道逼急了那丫头,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端木凌然到底有什么好,让九儿对他死心塌地? 驿站,灵儿站在门口等他,一见君莫离身影,立刻迎上去。“离哥哥。” “灵儿,你怎么站在外面,我让阿大送你回房。”君莫离扶住扑来的灵儿,立刻向一边的阿大使了一个眼色。 为了九儿的事,他现在心烦,没心情陪灵儿。 君莫离将灵儿往阿大那里推,灵儿一愣,这才意识到他不对劲。 “离哥哥,生什么事了?”灵儿避开阿大,小跑着跟上去。 “灵儿。”君莫离一开口,灵儿便主动将小手递到他手里,君莫离一愣,看着灵儿脸上的笑靥,铁青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握住她的柔荑,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行。 “离哥哥,你去哪儿了?”灵儿撒娇般摇着他的手臂,在异国他乡,她醒来不见他,有多担心,有多害怕,这里不是北苍国,她担心他出什么事,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君莫离看出她的担忧,懊恼自己刚刚的行为,她有什么错,他怎么将情绪泄在她身上。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君莫离顺着她的秀,宠爱的说道。 “那你去了哪儿嘛?”灵儿执着的想知道答案,他越是顾前顾后,她越是想知道。 听着她的软言细语,君莫离一扫刚才的阴霾。“没去哪儿?” 他没告诉她九儿的事,不是怕她担心,而是怕她要去见九儿,九儿在皇宫,他不放心将她送进宫,这里不是北苍国的皇宫,而是楚南国,端木家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得为画乱有。九儿能安然无事,他们对九儿也不错,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九儿的真正身份,若是知道九儿的正真身份,端木家的人还会对九儿好吗? 灵儿哦了一声,头肩在他肩上,在快要走到房间门前,灵儿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忙问道:“没去哪儿是哪儿?你该不会是” “是什么?”君莫离停下脚步,挑眉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灵儿。 “我又不是你的影子,谁知道你去哪儿鬼混了。”灵儿将头扭向一旁,小嘴嘟得老高,酸溜溜的说道:“我可听说,楚南国的妓院,尤其是帝都城内的妓院,里面的姑娘全都是美若天仙。” 君莫离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朗声一笑,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吃味儿了?” “谁吃味儿了?”灵儿瞪了他一眼,推开他推开门跑回房间里。 君莫离不由的微扬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浅笑。 她永远都不知道,即使她没有天仙般美丽的容颜,在他眼底,她永远都是最漂亮的,没有人能与之媲美。 西门疏昏迷不醒,端木夜担心不已,不光是担心西门疏的身体,还担心她腹中的孩子,整个人憔悴不堪。 白练忙着治笑笑的病,他专心的研制,无心顾遐其他。 甘力雨在纠结,也在担心,端木凌雪在纠结,也在害怕,端木凌然沉浸在痛苦中,九儿也提心吊胆,担心君莫离强行将她带走。 她是放下了狠话,他若强行将她带走,她就死给他看,这也只是她说说而已,她可舍不得死,若是死了,她还怎么爱大叔?怎么嫁给大叔? 珍惜生命,她才能继续爱大叔,她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力雨,我有事要告诉你。”端木凌雪站在门外,敲了敲房门。 端木凌雪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甘力雨的回应,房间内也没动静,又敲了敲房门。“力雨。” 端木凌雪推开房门,跑进房间里,并没见到甘力雨的身影。 “不在房里,也没来找我,他会去哪儿?”端木凌雪喃喃自问,倏地,端木凌雪脸色一变,提着裙子转身朝外面跑去。 小皇婶昏迷不醒,小皇叔急得愁肠百结,力雨若是强闯,小皇叔一定会拿他泄。 真是的,他就不能耐心点吗? 告诉他多少次了,这事急不得,虽说倾阳的情况摆在眼前,可是除了小皇叔,谁有本事让白练去苍穹国救人? “什么?你说力雨没来?”端木凌雪听到雅儿的话,震惊不已。“你确定他没来吗?” 不是她对雅儿的话质疑,而是她相信力雨的能力,他的轻功好,没有他潜入不了的房间。 “公主,驸马若是来了,这里能有这么安静吗?”雅儿的话让端木凌雪顿时哑口无言。 力雨的脾气,小皇叔的火气,两人对峙,这里不翻天才怪,何况她也没见到墨。 “他会哪儿呢?”端木凌雪更紧了,蓦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地方,脸色愈加惨白。 力雨不会直接去 第218章 不愿醒来 校园港 正文 第219章 暂时离别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19章 暂时离别 白家。 管家将甘力雨领进大堂,丫环奉上茶,这次甘力雨是以上宾的身份,第一次是求医被拒之门外,第二次是硬闯被驱逐,第一次以上宾的身份。 “甘公子,请用茶。”丫环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接着恭敬的退下。 甘力雨端起热茶,揭开盅盖,吹了吹,优雅的泯了一口,这茶是上等的茶叶,这水是初雪溶化的水,这辈子他还没喝过这种雪水泡制的上等茶叶。 不由得在心里暗叹,这就是待遇,就知道那封信函那么管用,第一次他就应该拿出来,干嘛藏着掖着,不到万不得已不拿出来。 在他临行前,大哥给他两封信函,一封给白练,一封在他离开楚南国时给小妹,他尊重大哥,没有偷偷撕开。 “甘公子请稍等片刻,家主很快就来。”管家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 “你能去催一下吗?”甘力雨放下茶杯,故意说道,他想试探一下,管家对他的容忍度有没有底限,第一次求医拒之门外,第二次硬闯被驱逐,他都是栽在这管家手中,在心里甘力雨对管家有点不舒服,想故意整他。 “这”管家为难了。 “算了,没关系,不就是稍等片刻吗?我等。”甘力雨眯眼一笑,妖孽的脸上笑容更是诱人,见好就收,再过分下去,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这里毕竟是楚南国的白家,不是苍穹国的甘家,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过于太嚣张,也不能得理不饶人。 这么多天他都等过来了,现在到了白家,他还怕多等一会儿吗? 对于甘力雨的解释,管家没有松懈,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墨冷睨了一眼甘力雨,起初是跟着他来,现在他很好奇,那信函里到底写有什么内容,能令白当家将甘力雨当成上宾请进白家。主子有令,让他监视甘力雨,他走哪儿,自己就跟到哪儿。 一会儿后,依旧不见到白练的影子,甘力雨都怀疑,白练是不是把他请进来敷衍自己,怀疑归怀疑,他可不敢说出来,万一被踢出去,他就白等了。 好不容易进来了,他可不能因没耐心而前车之鉴。 “咳咳咳。”甘力雨清咳嗽了一声,对着管家说道:“我一早跑来你们白家,我还没用过早膳。” 墨嘴角一抽,看着一旁呆愣着的管家,估计他老人家在白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像甘力雨这么不客气的客人。 管家毕竟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随即反应过来。“甘公子稍等,老奴立刻派人去准备。” 甘力雨翻白眼,又是稍等,这个稍等是没底线。 这次没让他等多久,两个丫环一会儿端着饭菜上来,甘力雨饿得前胸贴后背,激动的来到饭桌前,看着四菜一汤的菜,脸都绿了,抬头望着盛饭的丫环,指着桌上的菜问道:“我不是你们家主的上宾吗?” “您是。”丫环盛饭的动作一顿,抬眸凝望着甘力雨,很是肯定的回答。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用这么随便的饭菜款待我?”甘力雨很含蓄的说道。 丫环脸上的表情一僵,却并没有解释,而墨却是冷哼了一声,落坐桌前,端起丫环盛满的饭碗,受宠若惊的吃了起来。 甘力雨不懂白家,白家款待上宾才是用素,大鱼大肉是用来敷衍那些长老,当然,白家的人除外,主子来白家,跟白练吃的一样,那是因为白练将主子当成自己人。 “我不吃青草,我要吃肉。”甘力雨瞪了一眼墨,这家伙是故意跟他作对吗?没看见他在为自己的肉据理力争吗? “别理会他,你们下去吧。”墨无视甘力雨,对两个丫环说道。 他是“常客”,两个丫环认识他,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福了福身退下。 甘力雨傻眼了,墨这是在“喧宾夺主”吗?“喂,你凭什么叫她们下去,我才是他们的上宾,你只是死皮赖脸硬跟着我来的人。” “再不吃,你连青草都没得吃。”墨抬眸,冷睨了他一眼。 这些可不是一般的青草,都是一些可以食用的草药,吃了对身体有益,一般人想吃到这些,比穷人家吃鲍鱼燕窝还奢侈。 “你”甘力雨看着墨吃得欢,四道菜都被他解决了一道,甘力雨狠狠的一咬牙,落坐在凳子上,端起饭碗,拿起筷子。“喂,你斯文点,这些都是他们给我准备的。” 甘力雨吃了一口,现这青草的味道还不差,又吃了一口,真不错。 他是无肉不欢,从不吃青草,现在他居然跟墨抢青草吃。 两个大男人吃四菜一汤,还是素菜,根本不够,况且甘力雨可是饿了饭来的人,他从来不亏待自己的肚子,没吃饱还硬口是心非的说吃饱了。 甘力雨叫来管家,厚着脸皮的说他没吃饱,还要吃,墨看着管家脸上的表情,无语到了极点,碍于甘力雨是上宾,管家只能叫人再准备一份。 “怎么味道不一样了?”甘力雨惊讶的问道,明明是一样的青草,为什么吃进嘴里味道完全不一样。 “难道你不知道,一种菜有几种做法吗?”墨很不想跟他说话,但对他的一些白痴问题,还是忍不住回答。 这几天主子要他监视甘力雨,他的心情明显好转了,甘力雨身上有一种力量,能让你化悲痛为力量的神奇。 他一直沉浸在痛失妻子与未出世孩子的悲痛中,虽不是凤焰临死前要他保护夫人跟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他不会这么快回到王府,他还要陪在妻子与未出世孩子的坟墓前。 夫人有危险,他不能明知道而不去相救。 夫人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凤焰用她的命,跟肚子里孩子的命还来,不能让凤焰的牺牲化为乌有。 “这样啊!”甘力雨受教了,他从来不下厨,哪里知道这样。 甘力雨夹了一根青草,放进嘴里,闭中眼睛品尝着那味道,细嚼慢咽之后赞不绝口。“你还真别说,这些青草还真好吃,等吃完后,我一定要去膜拜一下那厨师,让他把做青草的秘方写给我,回去之后我让将军府的厨师做给我吃。” 甘力雨有好吃的一定不会独享,他会分享,他吃到这么好吃的青草,一定也要让大哥尝一尝。 “你最好收起你这种贪念。”墨冷剜了甘力雨一眼,他的想法是好的,却也蠢笨,这是白家,不是客栈,别说秘方不能给他,就算给他,苍穹国也没有食材,别说苍穹国了,除了白家,其他地方没有,这些都是白家人种出来的,别人也种不出来,想吃这种药菜,只有在白家。 甘力雨瞪了墨一眼,决定不理他,这家伙除了泼他的冷水,就是跟他抬杠。 茶足饭饱,甘力雨伸了一个懒腰,继续等白练。 从晨曦,等到晌午,再到夕阳西下,最后到深夜。 这样永无止境的稍等,饶是甘力雨再有耐心,也会待得捉狂,直到管家为他收拾好客房,甘力雨崩溃了。 感情白练还要留他住一夜。 “管家。”甘力雨等无可等了,接待他的是管家,他也只认管家。 “甘公子。”听到甘力雨的叫声,管家恭敬的来到他面前。 “白练呢?”甘力雨直呼白练的大名,要见便见,不见也说一声,这样吊着他有什么意思,白练有时间,他也有时间,但是倾阳没有时间,浪费一天,倾阳就失去了一天。 “家主采药去了,家主吩咐过,甘公子是他的贵宾,白家上下会好生招待。”管家回答。 “什么?”甘力雨要晕了,不是叫他稍等吗?等了一天,白练跑去采药了,好好好,他忍了,压抑着怒意,心平气和的问道:“请问你们家主去哪儿采药了?” 既然去采药了,他就去采药的地方找白练。 “不知。”管家老实回答,家主去哪儿采药,他们当下人的无权过问。 不知不知不知,甘力雨眸底冒烟了,双手紧攥成拳,他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那你们家主什么时候回来?” “少则一两月,多则一两年。”管家的回答,彻底惹火了甘力雨。 “什么?”甘力雨有灭了这管家的冲动,少则一两月,多则一两年,他有时间跟白练耗下去,倾阳却没有,大哥还等着他带白练回苍穹国救治倾阳。 现在好啦,他不仅没请动人,人还丢了。 早不采药,晚不采药,偏偏在这个时候采药,摆明是故意不见他,再说,什么药需要他这个当家的亲自去采。 甘力雨很是好奇,大哥在信函上到底写了什么,让白练不能拒绝他的同时,又不愿出手相救,还不能直接拒绝,用逃避的方法拒绝。 十八王府。 白练为西门疏诊断完,将她的手放回被子。 “白练,她什么时候能醒来?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吗?”端木夜急切的问道。 白练只是睨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端木夜朝一边的笑笑使了个眼色,白练看在眼里,暗骂端木夜阴险,明知道他拒绝不了笑笑,还利用笑笑。 “练哥哥,娘亲什么时候能醒来?还有娘亲肚子里的妹妹有没有危险?”笑笑将端木夜的话重复了一遍,爹爹不给她使眼神,她也会问练哥哥。 白练还来不及回答,笑笑拉着他的手,摇着他的手臂。“练哥哥,娘亲都睡了好久,怎么还不醒来?爹爹说娘亲如果还不醒来,肚子里的妹妹就有危险了,我不要妹妹有危险,我也不要娘亲继续睡。” “笑笑,别担心,你娘亲跟她肚子里的妹妹都不会有事,我保证。”白练蹲下身体,将笑笑抱在怀里,还怕她不相信自己的话,最后保证。 “那娘亲什么时候能醒来?”笑笑糯糯的声音有些担忧,她相信练哥哥的话,但是娘亲没睁开眼睛这是真的。 心结解开了自然会醒来,这句话他对端木夜说了很多次,他没对笑笑这么说,他担心笑笑听不明白,摸了摸笑笑的脸蛋儿。“那要看你爹爹的能耐,他能什么时候唤醒你娘亲,你娘亲就能什么时候醒来。” 笑笑先是茫然,随即懂了,从白练身上滑了下来,来到端木夜面前,拉着他的衣袖,说道:“爹爹,你快叫娘亲醒来。” 她很相信白练的话,白练说什么便是什么。 “笑笑。”端木夜苦笑,没有谁比他更希望她醒来,如果他能唤醒她,早就唤醒了,还会急到现在吗? “爹爹。”笑笑怕端木夜拒绝她,仰起小脸满是希冀。 端木夜真不知道如何对笑笑解释,还是白练展露出他的好心,拉过笑笑抱了起来。“笑笑,这是急不来的事,等你娘亲睡够了,她自然会醒来。” “真的吗?”笑笑难得质疑他的话,刚才还说只要爹爹唤醒娘亲,娘亲就会醒来,现在又说娘亲睡够了自然会醒来。1cxdk。 “真的,练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笑笑?”白练捏了捏她的鼻子,想到自己要离开笑笑一段时间,他心里就舍不得,他真想带着笑笑一起去,可他又担心长途跋涉,笑笑的身子吃不消,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白凤死了,在这世上能让他放心将笑笑交给照顾的人,也只有端木夜了。西门疏昏迷不醒,交给端木夜照顾,他也不是很放心,万一笑笑受了伤,他不在,谁救笑笑。 他也清楚,只有治好笑笑的病,笑笑才能真正健康起来,才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的照顾。 “没有。”笑笑摇头,练哥哥真没骗过她。 “笑笑,你先守着娘亲,我跟你爹爹有些事情要商议。”白练见笑笑点头,才将笑笑放在床前,拉着端木夜走出房间。 门外,白练打量了端木夜一番,一个字糟糠。 “你现在到街上走一圈,都有人会丢馒头给你。”白练忍不住讽刺道,他对别人的形象不喜欢评论,但是端木夜是他的朋友,也算是他的亲人,看着端木夜这副样子,心里有些难受。 他甚至害怕的想,如果那天笑笑昏迷不醒,自己又会成什么样? “废话少说。”端木夜白了他一眼,疏儿不愿醒来,他想尽了办法,用尽了方法,她还是沉浸在那段不堪的过去里,他寝食不安。家环吹奉宾。 军妓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地狱,何况,疏儿那时候才七岁,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那是恐惧。 虽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但是心里被摧残得彻底,何况,她还亲眼目睹飘舞为了救她,被几个男人欺凌,那时候飘舞也不过才十岁,那些人知道轻重,不会玩死你,但能玩残。 也正因如此,飘舞在拿出那半块玉佩时,他才对她的要求有求必应,那半块玉佩不是他交给飘舞的,是疏儿交给她的。 谁也不曾想到,当年那个姑娘是飘舞,西凉国的公主。 “给你。”白练将一个精致的陶瓷丢给端木夜。 端木夜一愣,随即接住,看着白练问道:“什么?” “自己看,你不是药师吗?”白练卖关子。 端木夜眸光微眯,想了想还是拔开木塞,里面的药丸让他眼前一亮,用一种复杂而纠结的目光看着白练。 “一个月内,可保她腹中胎儿平安,当然,如果一个月内,她若是还不愿醒来,我就无回天法术了。”白练说道。 端木夜沉默了一会儿,收起陶瓷,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药是白家秘方,只传白家当家,当年师傅没传授给他,但他知道有这么一道秘方。 白练会将这药丸给他,还是一个月内的用量,一颗都价值连城,最重要的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白练肯定有事求他。 “我要离开一个月,你帮我照顾好笑笑。”白练也不拐弯抹角。 “你放心吗?”端木夜问道。 “不放心。”白练摇头,接着说道:“除了你,没有第二人选。” 端木夜沉默,随即又问道:“东方邪?” “也交给你照顾,只要留他一口气,随便你怎么折磨他。”这才是白练担心的,他知道端木夜答应帮他照顾笑笑,但是他不敢保证端木夜会接手东方邪。 他给端木夜药丸,也是为此。 “我有选择吗?”端木夜将陶瓷药瓶抛向空中,又接住,连续了几次。 白练一笑,又将一个陶瓷交给端木夜。“笑笑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就给她吃一粒。” “笑笑是我女儿。”端木夜没好气的说道,还是将药接了过来,防患于未然。 白练进去跟笑笑道别,他要跟笑笑分开,短则一个月,多则不知道,笑笑听着他要离开,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很是不高兴。 “能不丢下笑笑吗?”笑笑低着头,她很难过,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她讨厌分离,尤其是跟练哥哥分离。 “不是丢下,而是离开一些日子,笑笑,练哥哥保证,只有这一次。”白练搂着笑笑的身子,他也舍不得,听到笑笑说丢下,更是心酸的痛着。 他丢下谁都可能,就是不会丢下笑笑。 笑笑的怪病一好,他就再也不会跟笑笑分开,即使他要去哪儿,他也会带上笑笑,现在笑笑的身子不允许。 笑笑不语,她还是不高兴,白练哄着她,好话说尽,笑笑才红着眼睛点头。 “笑笑,练哥哥不在,你要听爹爹的话,要乖乖的,不要弄伤自己。”白练叮嘱道。 “练哥哥,你要快点回来。”笑笑抱着他的脖子,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她有容许自己哭出来。 “好,练哥哥答应笑笑,一定会快点回来,还会给笑笑带很多好玩的回来。”白练抚摸着笑笑的头,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仿佛这次分离,就是永别。 压抑住那个感觉,白练不停的告诉自己,是他多心了,笑笑一定会等他回来,一定会。 他不想离开,可是为了笑笑的病,为了笑笑将来的健康,他必须得离开,短暂的分离,是为了将来的相守。 白练将笑笑交给端木夜,转身走出房间。 “练哥哥,你要快点回来,笑笑等你回来。”笑笑在端木夜怀中挥着小手,泪涌出眼睛,打湿了她漂亮的小脸蛋儿。 她不想要练哥哥离开,甚至想跟练哥哥一起去,可是她知道,她的身体不允许,练哥哥也是为她去采药。 白练脚下一顿,心酸如斯,强压制住回头的冲动,决然的走出房门。 视线里失去白练的身影,笑笑趴在端木夜肩上,哇哇大哭起来,哭得好不伤害,端木夜心都疼了。 “笑笑,不哭,你练哥哥不会去太久。”端木夜擦着笑笑脸上的泪水,他不擅安慰孩子,笑笑的哭声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笑笑是个坚强的孩子,不轻易哭,而此刻她却放声大哭,伤心得不得了,仿佛他们不是短暂的离别,而是生离死别般。 生离死别?想到这个四字,端木夜猛的一震,心里也泛起担忧,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那种不好的预感随着白练的离开,笑笑的哭声愈加强烈。 白练站在门口,眼眸里一片水雾,雾霭朦胧,听着笑笑的哭声,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抽痛着,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与痛意在胸口徘徊。 白练睁着眼望着天际,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仿佛一眨眼,凝结在眼眸里的水雾就要化成心酸的泪落下来。 笑笑的哭声,勾起白练心底无数的落泪。 “笑笑,练哥哥很快就回来。”压制住回头的冲动,白练狠狠的一咬牙,纵身跃出院子。 他不敢用走,怕自己听到笑笑的哭声会回去,只能用轻功,这样才能断了心里的不舍。 “白练。”十八王府门口,端木凌雪叫住了白练离去的身影。 “有事?”白练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冷淡如冰,她若不是端木的侄女,端木凌然的妹妹兼他深爱的人,白练才不会为端木凌雪停下脚下。 第219章 暂时离别 校园港 正文 第220章 我没用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20章 我没用 “甘力雨”端木凌雪面对白练有压力,明明白练比她小,他是白家当家,她也是公主。 “在白家以贵宾的身份款待。”白练言简意赅。 端木凌雪目露惊讶,怀疑自己听错了,以贵宾的身份款待,真的假的,力雨何德何能能让白练以贵宾的身份款待? “那”端木凌雪想问白练,他答应力雨了吗?而白练没给她机会问,纵身离开。 望着白练离去的方向,端木凌雪茫然了,力雨到底有没有请动白练去苍穹国医治倾阳呢?白练又为什么出现在王府? 力雨到底在白家做了什么?力雨有告诉她,第一次去白家求医被拒之门外,第二次硬闯被驱逐,第三次却以贵宾的身份款待,这转变太惊人了。 端木夜要照顾昏迷不醒的西门疏,不能全心全意照顾笑笑,对笑笑他也是小心呵护着,却不像白练那么小心翼翼,捧在手中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端木夜将笑笑交给端木凌雪照顾,他本想给雅儿,想到照顾孩子雅儿不如凌雪,毕竟凌雪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他向端木凌雪说了笑笑的情况,凌雪铭记在心,对笑笑更是疼爱小心,看到笑笑便让她想到小爱,笑笑比小爱大,但是从笑笑的体型看,小爱比笑笑大。 端木夜并没告诉凌雪实事,避重就轻,关键的让凌雪注意。 笑笑一见凌雪,也喜欢这个大姐姐,自然乐意让凌雪照顾她,她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爹爹要照顾娘亲,本来就很辛苦,若是再照顾她,会更心辛苦,她也心疼自己的爹爹。 皇宫。 端木凌然等安安睡着,看着躺在床里头的九儿,她虽闭着眼睛,但他知道她没睡着。“我有事要跟你说。” 九儿身体一僵,睫毛颤抖了一下,不知为何,她害怕他跟自己说什么事。 他爱的雪儿回来了,她害怕他让自己离开。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端木凌然见她有装睡的意思,蹙了一下眉,声音依旧温润,温润中却透渗了股凌厉的霸气。 “我不想听。”九儿自知逃不掉,索性睁开眼睛看了端木凌然一眼,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 他们依旧同床共枕,但九儿感觉得到自从雪儿回来之后,他就变了,明明躺在一起,可她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好远。 “你真的很想嫁给我?”端木凌然突然问道。 九儿背一僵,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他说什么?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妥协要娶自己了吗?可能吗? “当然。”九儿肯定的回答,倏地转过身,坐了起来,清澈坚定的眼神凝视着他,见自己坚定的回答后,他却沉默不语起来,等了良久,九儿等不下去了,笑着问道:“大叔,你会娶我吗?” “不会。”端木凌然想也未想直接而果断的回答。 “为什么?”笑容凝结在嘴角,九儿有些受伤的望着端木凌然,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直接回拒绝自己。 “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你。”迎上九儿伤心又凄楚的眼神,端木凌然心间漾起了层层涟漪,却也没给她希望。 不被爱的感觉他领教过,爱又不敢爱他也领教过,爱了又不爱了他也领教过,这种痛苦只有自己才清楚。 九儿还年轻,很多事情她不懂,尤其是感情的事,不能凭一时的感觉,就断定自己的爱,或是未来的归属。 “我知道你心有所属,我知道你爱”九儿深吸了一口气,妹妹两个字,她还是没说出口,接着肯定的说道:“大叔,你现在不爱我,没关系,我还年轻,我可以等,我坚信,人定胜天,总有一天,你一定看到我的好,一定会爱上我。” 她知道他心中那个人是端木凌雪,他的妹妹,正因为是他的妹妹,她才有机会,那血缘关系不是轻易就能迈过,就算迈过,有得就有舍,他们不可能没有遗憾,没有心理压力。 想到这里,九儿的心情也转晴,她才是最适合大叔的人。 九儿的话让端木凌然纠结不已,脑海里浮现出凌雪的身影,那张比花朵还要美丽的脸,像烙铁一样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扉里。 “自信固然好,但是”她的自信,却给他懊恼。 他就不懂了,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了她,让她对自己倾心,还这么死心塌地,委曲求全,明知道他爱自己的妹妹,她依旧如飞蛾扑般扑上来。 “呵呵。”九儿忍不住呵呵直笑,眨着清澈的双眸,说道:“大叔,我的自信来源于我对你的爱,呵呵,大叔,怎么办呢?我越来越不能对你放手了。呵呵,毕竟,现在像你这么痴情的人可难找,好不容易让我碰到一个,怎么能让他从我眼皮底下溜走,大叔,你说是吧?” 端木凌然默了,他是痴情,但是那个人却不是她,他痴情的对象是雪儿,他的亲妹妹。 九儿咬着手指,目光如火炬般盯着熟睡的安安,端木凌然眉头一挑,仿佛知道她心中在打什么注意似的,警告的开口。“不许挪动安安,你要是敢挪动安安,我就去榻上睡。” “哼!”九儿哼了一声,躺回床上,大叔真不可爱,只要是她喜欢做的事,大叔都拒绝。 九儿从来不觉得,在睡觉时安安这么碍眼,如果安安不睡在中间,她跟大叔就可以相拥而眠了,睡在大叔宽阔的怀里,她一定很幸福。 “大叔,如果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想我吗?”九儿突然伤感的问道,八皇叔来了,她知道八皇叔是借参加木夜大叔跟疏儿姐姐的婚礼,特意来捉她回北苍国。 想想她都出来几个月了,父皇一定很想她,她也想父皇,但是,她不能回去,大叔还没有娶她,等大叔娶了她之后,她就带着大叔风风光光的回去见父皇。 唉!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父皇,她偷偷听到父皇交待八皇叔的事,原来她还有一个姐姐流落在外,还有帝后娘娘。 父皇一定很喜欢那个帝后娘娘,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多年,自从帝后娘娘离开后便后宫无后。父皇不重立后,是想将后位留给帝后娘娘,她知道母妃不喜欢帝后娘娘,她也知道,帝后娘娘会离宫,是母妃作坏,母妃想取代帝后娘娘的位置,所以将帝后娘娘逼离宫,九儿想,母妃更想做的是赶尽杀绝,永除后患。 八皇叔前脚离开,留一封书信,她后脚跟上,她暗中跟着八皇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为何,是想帮父皇找到帝后娘娘跟那个姐姐,还是好奇那个姐姐,或是想帮母妃除去她们,只有她们一死,母妃才能高枕无忧,才会真正开心。 得知帝后娘娘跟那个姐姐都死了,她并没有真正开心,也没有为母妃庆幸,而是难过。 端木凌然一愣,面对九儿这个问题,他不知如何回答,他从来没想过,九儿有一天会离开。 自从九儿出现,他便觉得九儿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叫他大叔,他对九儿就像对安安一样,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疼爱,即使他只是安安的堂哥。 “我应该会觉得解脱。”端木凌然理智的回答,九儿缠着让他娶她,如果她突然消失了,他应该会觉得解脱。 “哼!”九儿皱着鼻子瞪着端木凌然,他怎么能这么回答,解脱?他居然用上解脱两个字,太伤她的心了。 端木凌然闭上双眸,避开她幽怨的目光。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我装着没听到。”九儿拉高被子,她真是疯了才这么问他,她现在对他来说就是累赘,恨不得立刻卸掉这个累赘,她突然消失了,他能不觉得解脱吗? 端木凌然睁开眼睛,看着捂在被子里的九儿,心波动着,他也弄不懂自己,一面拒绝九儿,一面又沉浸于九儿的执着中。 雪儿给他带来的痛,他在九儿身上找到平衡,端木凌然猛的一震,平衡,他居然在九儿身上找平衡? 甘力雨并没在白家过夜,而是拉着墨去酒肆,甘力雨休了妻,大哥交给他的重任又未完成,早知道白练会因大哥那封信函而逃之夭夭,他就不交出信函了,大哥失算了。 墨成亲那天,失去了妻子,跟未出世的孩子,两个男人同病相怜,喝酒卖醉再正常不过了。 “墨,我后悔了,我悔得肠子都青了。”甘力雨抱着酒,迷离的目光涣散,带着几分醉意,带着几分痛意,不吐不快。“墨,你知道,我把她给休了,她现在不是我的妻子了,我失去她了,她现在回到他身边了,但看得出来,她并不快乐。” “我也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墨也喝醉了,他的酒量不如甘力雨,甘力雨的酒量是自从爱上了凌雪,给锻炼出来的。 “后悔?你后悔什么?”甘力雨手臂搭在墨的肩上,他是端木夜的侍卫,他后悔什么?后悔从影卫转为侍卫吗? 扯蛋,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择当侍卫,而不是影卫,侍卫在明处,影卫在暗处,虽说明枪易夺,暗箭难防,对侍卫跟影卫来说,侍卫更有人权,影卫是牺牲。 墨涣散的目光睨了他一眼,挥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抱着酒坛狂饮。 他的悔,没人能理解,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不会向凤焰求婚,那么他就没有孩子,没有得到过,就没有失去后的痛苦。 “你不悔了吗?”甘力雨被他推开,身体一个跄踉,跪在地上,他就不起来了,跪坐着在地上,狂灌了一口酒。“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她不爱我,休了她又后悔,大哥交给我的任务,我也完成不了,该死的白练,见死不救的白练,太可恨了,太不可爱了。” “我也没用,我连自己的妻子跟未出世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墨声音中带着哽咽,眼底有泪水决堤而下,每一滴都带着痛苦的绝望。 想到凤焰的惨死,想到孩子的惨死,墨将酒坛重重的砸在地上,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出声,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令人心酸又心痛。1czov。 酒能醉人,也让人变成脆弱,不掩饰,不压制,酒后吐真情。 “你干嘛?”甘力雨茫然的看着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墨,不停的扯着自己的头,拍着自己的头,嘴里一个劲的说。 “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他们,我保护不了他们。” “不哭不哭不哭。”甘力雨放下酒坛扑到墨面前,将他抱住,拍着他的手背,不停的安慰道:“你有用,谁说你没有我跟谁急,好了,墨乖,不哭,保护不了他们,你保护我,我需要你保护,需要你帮助,你有用,你是这世上最有用的人。” 甘力雨像安慰自己的女儿时一样安慰着墨,有人安慰,墨更脆弱了,抱住甘力雨,哭得更伤痛,自从凤焰死后,他有哭过,但都是默默流泪,压抑着痛悲,这还是他第一次痛哭出声。 越是安慰,墨越哭得伤心,也勾起甘力雨的伤心,索性也不安慰了,陪着他一起撕心裂肺的大哭。 端木夜接到消息赶到酒肆,推开包厢的房门,映入视线就是这幅画面,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痛哭。 嘴角一抽,他后悔亲自来了,早知道他让影卫来便可。 他来酒肆,不是因甘力雨,而是因墨,凤焰的牺牲,他依旧觉得是理所当然,他将疏儿的安全交给凤焰,这就是凤焰的使命,但疏儿不一样,她会愧疚,如果墨出了什么事,疏儿会更愧疚。 为了疏儿,所以他亲自来了。 端木夜只有一个人,他无法将两个男人带回王府,还是叫来影卫帮忙搬人。 安置好两人,端木夜回到房间,昏迷的西门疏又因恶梦缠身而惊恐的叫着。“放开我,放开我走开,走开,别碰我飘儿姐姐快跑,快跑” “疏儿。”端木夜心一惊,虽说这是常事,但他还是担心。 端木夜坐在床边,握住她挥舞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将她抱起紧抱在怀中,温和的声音划出。“疏儿,没事了,这是梦,是梦,只要你醒来,所有的事都会随着你的醒来而烟消云散。” 端木夜的声音能安抚人心,略略舒展了秀气的眉梢,却无法唤醒她,平息过来后的她,依旧紧闭着双眸,昏昏沉沉的入睡。 “疏儿,你还不肯醒来吗?”端木夜叹口气,忽然手背上传来一片清凉,端木夜一愣,看着从她眼角滑落的清泪,有些激动的说道:“疏儿,你醒来好不好,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只要你肯醒来,我什么都依你,什么都依你。” 什么都依你,没有you惑力,自从知道她是西门疏后,她想做的那件事他没依她。 有白练给他的药,一个月内,她腹中的孩子不会有危险,但是一个月后,她若还不醒来,不但孩子有危险,连母体也有危险。 一个月后,孩子又大了,她的肚子也会更大,若是那时候滑胎,危险极其大。 “疏儿”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端木夜将脸贴在她脸上,轻轻的蹭着,又在她紧抿的双唇上落下一吻,才将她放回床上。 “王爷,你要的水。”雅儿敲了敲门,等到端木夜的同意,她才推门进去。 她有自知,进王爷跟王妃的门时,即使王妃昏迷不醒,她还是习惯的先敲门,端木夜有给她不用敲门,直接进去的权力。 “放着,今夜不用守夜,你下去休息。”端木夜说道,疏儿昏迷不醒,雅儿也很辛苦。 “是。”雅儿将水盆放在床边,福了福身退下。 端木夜卷起衣袖,从盆里拎出浸了冷水的毛巾,拧得半干,轻轻擦拭着她小脸,耳后都仔细的擦着,接着是小手,即使她不愿醒来,他也想让她舒服些。 本想为她擦身,盆里的水又不是很热,水量也只足洗脸,只好作罢,等明日再给她擦,端木夜自己也洗了一把脸,端起水盆放在外室的桌上,回到床前。 端木夜静默的坐在床边,伸出手指腹爱怜的轻抚着她苍白得近乎失去血色的脸,狭长的凤眸里溢满浓浓的疼惜。 坐了一会儿,端木夜也觉得有些累,褪去外袍和靴子,缩进被子里,柔软的搂着她的丰腴的身子,下巴放在她肩上,微闭上双眼。 这几天下来,端木夜每夜搂着她,都能感觉到她又瘦了,体重在上升,可好就是瘦了,哪儿都瘦,就是肚子越见长,这让他有些欣慰,至少证明孩子在她肚子里的安好的。 墨醒来,头痛欲裂,这就是醉酒后的价值,当他现自己睡在自己的房间,吓了一跳,他不是在监视甘力雨吗? 影卫告诉墨昨夜生的事,墨听完后,又吓了一跳,立刻起身,没去甘力雨的房间,而是去了端木夜的院子,跪在院子里请罪。 没一会儿,墨见远处走来的小身影,后面跟着端木凌雪,墨一愣,想到笑笑的身体况且,起身快步迎了上去,抱起笑笑。“笑笑小姐。” 对笑笑,他是恭敬,又是疼爱,更多的是疼惜。 “公主。”墨看了一眼端木凌雪,还是叫了一声。 “墨叔叔,为什么你要跪在这里?”笑笑小脸蛋儿皱成一团,她进院子时就见墨跪在院子里。“是不是做错了事,没关系,我去跟爹爹说情,爹爹不会怪你。” “谢谢笑笑小姐。”墨感激的说道,他的确是做错了事,他是下属,他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因凤焰的事就觉得主子欠他什么,他们的命是主子给的,如果没有主子,也没有他们,命还给主子理所当然,凤焰还了,而他却没还。 “墨叔叔,爹爹为什么还没叫醒娘亲?”笑笑问道。 墨沉默,余光瞄向那紧闭的房门,对笑笑这个问题,他无从回答。 “笑笑,别为难墨叔叔了,你不是要见娘亲吗?我带你进去。”端木凌雪上前给墨解围,伸手欲将笑笑从墨怀中抱走,笑笑却不让,抱住墨的脖子。 “雪姐姐肚子里的宝宝,不能抱笑笑。”笑笑也体贴的说道,不让凌雪抱,并非不喜欢她,而是顾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没关系的。”端木凌雪心里暖暖的,看到笑笑就像看到小爱,她很好奇,笑笑为什么叫小皇叔爹爹,叫小皇婶娘亲,如果她没记错,当年小皇婶只生下安安,并没有女儿。 “墨叔叔,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笑笑扭了扭身子,墨没有坚持,小心的将她放在地上,对笑笑他们每个人都很小心的照顾着。 墨很少抱笑笑,不是不想,而是抱不着,白练的占有欲太强,有他在时,他不让任何人抱笑笑,端木夜都很少。 “墨叔叔,你放心,我会帮你在爹爹面前求情。”笑笑将小手放到端木凌雪手中,走了几步,回头朝墨挥手。 墨看着笑笑,心里五味杂陈,不由得想,如果凤焰没出事,如果他们生下的也是女儿,会不会像笑笑这般体贴入微。 妻子、女儿,幸福的家,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终究是贪念,因为他贪心,因为他想要个家,因为他想所以上天才惩罚自己,让他在成亲之日,便让他痛失一切,妻子死了,未出世的孩子也死了,念想、喜悦、幸福全离他而去,如果不牺牲,他的命运便是孓然一生。 “公主。”墨叫住端木凌雪。 端木凌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墨,美眸里划过一丝惊讶,她震惊墨会叫住自己。 见他不开口,端木凌雪等了一会儿,问道:“有事?” 墨用一种复杂而沉重的目光看着她,沉重得让端木凌雪觉得,他将一个包袱丢给了自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力压没何款。 第220章 我没用 校园港 正文 第221章 九儿找她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21章 九儿找她 他依旧沉默,端木凌雪也没走,深知如果没有事情要告诉她,他不会叫住自己,在他眼底,她在王府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活在当下,珍惜眼前,失过便追悔莫及。”说完,墨转身离开,昨夜他是喝醉了,但甘力雨说的话,在他情绪崩溃前,他还是记在脑海里。 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跟凤焰是爱情吗?墨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凤焰适合他,当失去的时候,他还是悲痛欲绝。 端木凌雪呆若木鸡,脑海全是墨离开前所说的话。 “活在当下,珍惜眼前,失过便追悔莫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要她珍惜眼前的谁? 端木凌雪知道是谁?这些天墨都跟力雨在一起,如果他是要她珍惜眼前的五哥,墨不会现在才说。 她看得出来,墨能说出这番话,他纠结了很久。 不自觉端木凌雪握住笑笑的手紧缩,直到笑笑叫痛,端木凌雪才猛然清醒过来。“笑笑,对不起,弄痛你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 端木凌雪紧张的蹲下的身体,笑笑的身体不好,又有流血不止的怪病,小皇叔叮嘱过她,要特别小心,一个针孔都会要了笑笑的命。 “没事,现在不痛了。”笑笑笑着说道,她不喜欢别人对她太小心,她真的没事。 端木凌雪不放心,还是将她的两只小手检查一遍,确定自己的指甲没划破她的小手,端木凌雪才安心的牵着笑笑,为了不伤着笑笑,她昨夜特意把指甲经修剪平了,来到门外敲了敲门,听到端木夜叫她们进去,端木凌雪才推门进去。 跟在笑笑身后保护她的小白,站在门口瞄了几眼,并没有跟她们一起进屋,而是蹲在门口,如守护神般。 “笑笑来了。”端木夜坐在床边,笑看着向端木凌雪牵着进来的笑笑招手。 端木凌雪一愣,在她记忆里,小皇叔很少笑。 “爹爹。”笑笑挣脱开端木凌雪,朝端木夜的怀中扑去,然而,却出了意外,左脚绊了一下右脚,眼见要扑倒。 “小心。”端木凌雪见笑笑的动作吓了一跳,好在端木夜接住了她,拍着胸脯,暗自吐了口气,笑笑刚刚的动作吓死她了。 “笑笑,不能再这样了。”端木夜也吓着了,抱着笑笑的手微颤着,他不敢想象,假如笑笑在他的照顾之下出了事,白练肯定会与他反目。 “笑笑错了。”笑笑低着头,认错态度很端正,她是太兴奋了,想扑进爹爹怀中,却自己绊到自己差点儿摔倒,但她却不怕,因为她知道有爹爹在,爹爹不会让她受伤。 听到笑笑认错,端木夜也不好再多指责。 突然,笑笑仰起小脸,纠结了片刻,很认真的问道:“爹爹,笑笑是不是很没用?” 端木夜一愣,他听懂笑笑话中之意,看着那张美丽又纠结的小脸蛋儿,端木夜心揪了起来,抱着笑笑的手臂紧了紧。“别乱说,谁说我家笑笑没用,我家笑笑最有用了。” “爹爹,笑笑真的有用吗是?”笑笑瞳仁里散出希冀的光亮,见端木夜点头,她才甜甜的笑了起来,趁机说道:“那笑笑给墨叔叔求情,爹爹能看在笑笑的份上不惩罚墨叔叔吗?” “当然能。”端木夜笑着揉了揉笑笑的头,他根本就没打算要惩罚墨,是墨自己要领罚,他很为难,若是出去阻止墨继续跪,墨肯定会觉得他是因凤焰的事,才对墨法外开恩,若是不阻止,以墨的个性他不话肯定会长跪不起,还好笑笑来了,笑笑解决了他的为难。 笑笑在端木夜怀中,也开心的笑着,瞄见闭着双眸躺在床上的西门疏,仰面望着端木夜。“爹爹,娘亲什么时候才醒来?” 端木夜抚摸着她头的大手一僵,脸上的笑容凝结在嘴角,牵强的回答道:“快了。” 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愿意醒来,威胁的话,他说了,感动的话,他说了,命令的话,他说了,求,他也求了,可她通通听而不闻。 除了等,他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要他打她吗?打在她身,痛在他心,找自虐。 笑笑扭动着小身子,端木夜将她放了下来,笑笑趴在床边,小手伸进被子里抓着西门疏的手,小脸上有着真诚挚的祈求。“娘亲,你快醒来好不好?你醒来了就可以陪笑笑了?练哥哥去采药了,他把笑笑交给爹爹,娘亲,爹爹要照顾笑笑,还要照顾娘亲,还要照顾娘亲肚子里的小妹妹,娘亲,你看在爹爹这么辛苦的份上,醒来好不好?” 端木夜听着笑笑的话,心里涌出感动的泡泡,笑笑都知道自己辛苦,她却依旧自顾自的沉浸在过往中,不愿意醒来,果然是闺女好,闺女是爹的贴心小棉袄。 安安那小家伙,明知道自己的娘亲昏迷不醒,还不回来看看,端木夜在心里抱怨着,完全忘了,是他让端木凌然看好安安,是他不让安安回来,是他骗安安说他娘亲只是贪睡,是他不给安安尽孝的机会,现在反过来他却怪起了安安。 安安多冤啊! 端木凌雪鼻子酸痛,偷偷的在一旁拭泪。 看完西门疏后,端木凌雪带着笑笑去看甘力雨。1d2kx。 因醉酒甘力雨睡到晌午才醒来,睁开眼睛,对上一张可爱的小脸,甘力雨一愣,如果这张小脸若不是太过陌生,他一定以为是自己的女儿。 “小妹妹,你是谁家的女儿。”甘力雨露出自认迷死人不尝命的笑,伸出手捧起笑笑的脸,在笑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吻落在她鼻尖上。 笑笑一愣,完全傻掉了,除了练哥哥跟爹爹,她还是第一次被陌生叔叔亲。 “小妹妹,怎么了?被哥哥这张迷人的脸迷傻了吗?”甘力雨自认他人见人爱,尤其最吸引姑娘们的目光。 “好臭。”笑笑反应过来,挥开他捧着自己脸的大手,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望着甘力雨,她没乱说真的好臭。 被嫌弃了,被这么漂亮的妹妹嫌弃了,甘力雨大受打击。 哈了一口气在手中,然后自己闻了一下,立刻皱起了眉头,宿醉一夜,这口气是不怎么好闻,怪不得会被嫌弃。 “小妹妹,你等我一下。”甘力雨抱起笑笑,放在床上,自己下床跑到一边去梳洗,一会儿的功夫,衣冠楚楚的俊公子哥出现在笑笑眼前,甘力雨很臭美的在笑笑面前转了一圈,很是自信的说道:“怎么样?惊呆了吧?是不是觉得瞬间喜欢上我了?” 笑笑坐在被子里望着臭美的甘力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果断的摇头。 “不喜欢?”甘力雨蹙眉,坐在她旁边,揉了揉她的头,妖孽般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问道:“为什么不喜欢?” “笑笑只喜欢练哥哥。”笑笑很坚定的说道,除了练哥哥,她不会喜欢别人,当然,爹爹跟安安弟弟除外。 她即使年幼,却很懂事,她分辨得出,对爹爹跟安安弟弟的喜欢,不是对练哥哥那种喜欢。 “练哥哥?”甘力雨茫然,谁啊?不过,是谁对他来说不重要,甘力雨环视了一下房间,很确定这是他的房间,排除他喝醉后被安置在客栈,这是王府,这眼前的小妹妹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在王府住了一段时候,很清楚王府没有小孩子。 大婚那天是有小孩子,除了安安,对他而言,全是陌生小朋友。 “小妹妹,你爹娘是谁?是不是迷路了,哥哥带你回家找爹娘好吗?”甘力雨眨着邪魅的双眸,像大街上拐卖小孩子的坏人。 “我爹爹是端木夜,娘亲是西门疏。”笑笑很诚实,她喜欢雪姐姐,雪姐姐让来看着这个叔叔,她问过雪姐姐,叔叔是坏人吗?雪姐姐说不是,叔叔是雪姐姐肚子里不知是妹妹还是弟弟的爹爹。 如果不是看在雪姐姐的份上,她才不会跟他说话,更不会因好奇,想近点看他,她刚爬到床上,他就醒来,被他逮了个正着。 甘力雨瞳仁紧缩,爹爹是端木夜,他信,端木夜是王爷,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在外面有女人,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孩子,然后想母凭子贵,带着上王府闹,甘力雨合理的怀疑,是不是因小妹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跟女儿,小妹才逃婚,被抓回来之后,才不愿醒来。 甘力雨越来越觉得是这样,几乎肯定是这样了。 对于她所说,娘亲是西门疏,那就相当惊悚了。 西门疏,是楚南国同名同姓的西门疏,还是他所想的那个人,苍穹国的西门疏。 同名同姓就算了,若是苍穹国的西门疏,那可不得了,西门疏可是晋王妃,若是没出状况,她就是帝后。 再说,西门疏的孩子,爹爹不是帝君的吗?怎么成了端木夜。 不可否认,端木夜是觊觎西门疏,但西门疏对帝君情深意重,怎么可能背叛帝君怀上端木夜的孩子。 所以,这小姑娘口中所说的西门疏,肯定是同名同姓的人。 “笑笑。”端木凌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笑笑听到端木凌雪叫自己,从床上下来,朝门口跑去,打开门便见小白对着端木凌雪呲牙咧嘴,嘴里还出恐吓的声音。 “小白,她是雪姐姐,不许对她没礼貌。”笑笑来到小白面前,摸了摸小白的头。 “喵。”小白叫了一声,没再对端木凌雪有敌意,毛茸茸的头在笑笑身上蹭了蹭。 这不能怪它,是笑笑要它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笑笑没说端木凌雪除外,即使它认识端木凌雪,也不会例外。 “雪姐姐,没事了,我们进去。”笑笑也没怪小白,拉着端木凌雪的手进屋。 端木凌雪还后怕,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小白一眼,明明是只猫,长得却同狼一般大,看着怪吓人,特别是它目露凶光时,那模样仿佛要将人吃进肚子里。 “雪儿。”甘力雨见到端木凌雪有些僵促,她对他好,为他向端木夜求情,是看在昔日的夫妻情份上,还是看在他是小爱跟小然的爹爹份上。 “饿了吧?快来吃饭。”端木凌雪将手中提着的盒子放在桌面上,一一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摆放在桌面上。 甘力雨受宠若惊,来到桌前落坐,他真的是饿了,端起饭碗吃了一口,见笑笑碗中跟他们吃的不一样,明显比他们的香,别人碗中的比自己碗中的好吃。 “她独特吗?”甘力雨问道。 端木凌雪只是看了他一眼,而笑笑扒饭的动作一顿,抬头望着甘力雨,想了想,夹起自己碗中的鱼片,放在甘力雨碗中,还好甘力雨坐在她旁边,而不是坐在她对面,否则,她坐在凳子上,还放不到在他碗中。 “笑笑,别管他,你自己吃。”端木凌雪笑着说道,笑笑的一日三餐,都是白练特意为笑笑派了一个厨子在王府给笑笑做。 白练对笑笑的小心翼翼,她看在眼底,惊在心底,能让白练如些小心对待,笑笑未来必定是白家当家主母。 “没关系,我不是很饿。”笑笑很大方的说道,练哥哥不在,不会逼着她把碗里的饭吃光,练哥哥很疼她,在逼她把碗里的饭菜吃完,是练哥哥对她唯一坚持不妥协的事。 她知道练哥哥是对她好,所以她不怪练哥哥。 看着这个叔叔垂涎欲滴的盯着自己碗中的饭菜,她很大方的夹了一块鱼片给他。 “还是笑笑对我最好。”甘力雨叫笑笑叫得很顺口,夹起鱼片放在嘴里,这味道?甘力雨震惊you惑的目光锁定在笑笑碗中。 “不能给你了,否则练哥哥知道后,他会不高兴。”笑笑护住自己的碗,不被甘力雨窥视,她看不懂甘力雨的眼神,他瞪着自己的碗,直觉以为他是吃过之后,还想要吃。 对此,她是很有经验,九儿姐姐跟安安都喜欢吃她碗中的饭菜。 “力雨。”端木凌雪出声警告,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姑娘抢食,不知羞吗? 练哥哥,练哥哥甘力雨猛的放下筷子,伸手抓住笑笑的手,急促的问道:“练哥哥是谁?”见笑笑吓得愣住了,以为她没听明白,又问道:“你口中叫的练哥哥是谁?” 依知旧告府。端木凌雪也愣住了,回神之后,拍打着甘力雨抓住笑笑的手,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甘力雨,你放开笑笑,你会弄伤她。” 她不敢想象,如果笑笑受伤,不仅白练,小皇叔也会杀了力雨。 “练哥哥是谁?”甘力雨还不死心,无心顾及拍打着他手的端木凌雪。 他虽不会下厨,但他的胃觉很好,只要吃过一次,便不会忘记,刚刚那鱼片的味道,分明是他在白家吃的那种,他不会记错,带着淡淡的药味,不浓不淡,却能接受,仿佛只是一道调味料。 “白练,笑笑口中的练哥哥是白练,甘力雨,你快放开笑笑,如果弄伤了她,后果不堪设想,你我都会没命。”端木凌雪最后这句话,不是在吓他,而是真的,白练翻脸六亲不认,即便小皇叔为她向白练求情,也不见得有用。 况且,小皇叔那么疼爱笑笑,不见得会为了她给白练求情,如果是五哥,估计小皇叔会。 甘力雨松开了笑笑,端木凌雪立刻查看,白白的手腕上没留下任何痕迹,端木凌雪立刻松了口气,还好笑笑没受伤,一点红痕也没有,看来力雨手下的力道把握的很好。 “她口中的练哥哥,真是白练吗?”甘力雨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如果真是白练,这个小姑娘叫他练哥哥,可见他们的关系亲密。 “等白练采药回来,笑笑在他面前说一句话,顶小皇叔说十句。”端木凌雪意在言外。 甘力雨眼前一亮,顶端木夜说十句,那么 “她是?”甘力雨指着笑笑,她看起来比他家小爱小,也就三四岁,白练也只有十五岁,不像能生出一个三四岁的女儿出来。 她说一句话,能顶上端木夜说十句,这小姑娘到底是白练的谁?小妹吗? 白家上任家主跟主母都双双归西,白练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妹妹的可能性不大。 甘力雨摸着下巴,审核的目光在笑笑脸上转悠,越看越觉得笑笑有点眼熟,像谁呢?倏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大嫂。 还真别说,笑笑真有点像大嫂。 端木凌雪看着甘力雨,眸光闪烁,迟疑了一下,说道:“白家未来当家主母。” 对笑笑的身世,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笑笑叫小皇叔爹爹,叫小皇婶娘亲,可她总觉得,笑笑并非小皇叔跟小皇婶的女儿,笑笑长得不像他们,到像是东方家族的子孙,当然,她也只是想想。 “童养媳。”甘力雨激动的跳了起来,没差点把桌子给掀了。 一脸惊悚的看着笑笑,嘴角一阵猛抽,很难想象,白练会有这嗜好,童养媳。 “很震惊吗?”端木凌雪瞪了他一眼,拿过笑笑的碗,喂笑笑吃饭,笑笑会自己吃饭,但是她没有拒绝端木凌雪喂她。 一边张嘴吃下端木凌雪喂到嘴边的饭菜,一边用奇怪的眼睛看着甘力雨,这个叔叔真奇怪,一惊一乍。 “能不震惊吗?”甘力雨坐回凳子上,他见过白练,白练的长相逍魂,他觉得用逍魂两个字来形容白练更贴近,甘力雨吞了吞口,说道:“在我看来,白练是踩在云端之上的神祗,睥睨天下,世间女子无人能与之并齐,独领风骚,孤独长眠。” “白练也是人。”端木凌雪听着他浮夸的词,没好气的说道。 “在我看来,他不是人,是神人。”甘力雨本想说是怪人,顾及到笑笑在,硬是将“怪”字改成“神”。 端木凌雪无奈了,现在才听出,他这话不是说给她听,而是笑笑,他在讨好笑笑,她没有阻止,这个决定她下了很久,只要力雨搞定笑笑,只要笑笑愿意帮他们,要白练去苍穹国救倾阳,只是笑笑一句话的事。 她向小皇叔打听过,白练采药什么时候回来,小皇叔说大概一个多月,别说一个多月,在五个月之内,赶到苍穹国,都来得及,还留有一个月给白练医治倾阳。 “笑笑,来吃块鸡肉,很香很美味。”甘力雨献殷勤,从盘中夹了一块鸡肉准备放进笑笑的碗里,却被端木凌雪打掉。 “笑笑不能吃这个。”端木凌雪说道,她有必要告诉他笑笑的身体状况,省得刚刚的事情重演一遍。 听完之后,甘力雨陷入沉思,原来白练真去采药了,看来笑笑对白练真的很重,这更好,看小姑娘很好相处,只要他用点心讨好笑笑,呵呵,将白练请回苍穹国救大嫂,他看到了希望。 用过膳后,笑笑要午睡,端木凌雪带着笑笑去她的房间睡觉,甘力雨自然跟上。 等笑笑睡着后,端木凌雪看着一旁的甘力雨,犹豫了一下,开口。“力雨,我们谈谈。” 甘力雨脸上的表情一僵,心里急躁起,端木凌雪脸上认真的表情让人害怕起来,雪儿是要赶他离开王府吗? 因为他懒在王府,端木凌然都不愿来王府了,所以她要赶他离开王府。 “我不想谈。”甘力雨为笑笑掖了掖被子,他更想说,要走你走,这里虽是你小皇叔的王府,却也是他的小妹住的地方。 端木夜娶了小妹,端木夜就是他的妹夫,他远来是客,住在妹夫家理所当然。 端木凌雪眸光微微闪烁了下,她没料到甘力雨会不想谈,皱着眉,沉思片刻,端木凌雪还是说道:“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力知道孩子的存在。 甘力雨一愣,听这语气,不像是要撵他走的意思,懒懒的抿了抿薄唇,眸光漫不经心转向端木凌雪。“什么事?” 她想告诉自己什么?让他先回苍穹国,等白练回来了,她让笑笑说对白练说去苍穹国救大嫂的事吗?还是想要将小爱跟小然接到楚南国,让他们和端木凌然一家团圆。 笑话,他才是小爱跟小然的父,一家团圆个屁,端木凌然得到她的爱,又抢回她的人,现在连孩子们也一起想要抢回去吗? 孩子们是他的,如果端木凌然想动用楚南国的势力,他们苍穹国也非吃素的。 “我怀”端木凌雪刚开口,门外传来敲门声,微微蹙了一下眉,目光转身紧闭的房门。“什么事?” “公主,九儿姑娘要见你。”门外管家的声音响起。 “九儿。”端木凌雪心一惊,九儿为什么要见她?是为五哥的事吗? 她跟九儿只有一面之缘,她看得出来,九儿对五哥是真心。 “带九儿姑娘去花园,我一会儿就来。”端木凌雪对门外的管家说道,随即又对甘力雨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你帮我看着笑笑,还有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笑笑是救大嫂的希望。”甘力雨意味深长的说道,管家打断她的话,他也松了口气,明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跟说出口对他的影响力还是有区别。 端木凌雪也没再叮嘱什么,她已经将笑笑的身体状态告诉了他,他有分寸,起身迈步离开房间。 端木凌雪来到花园,便见坐在凉亭中的九儿,因背对她而坐,她看不见九儿此刻脸上的表情。 “九儿。”端木凌雪扬起一抹笑,迈步进凉亭。 听到她叫自己,九儿后背一僵,压制住心底对端木凌雪的敌情,转过身,望着她的眸底有着怒意。 如果不是因端木凌然,或许她们会成为朋友,而今她们是情敌,端木凌雪不这么认为,但九儿是这么想的。 “我们不熟,请叫我九儿姑娘,这是对我的尊重。”九儿冷不丁的说道。 想到大叔对端木凌雪的爱,深入骨髓了,她就很难给端木凌雪好脸色。 端木凌雪脚下一顿,并未若她的刻意疏远而生气,脸上的笑意愈加见浓。“我不喜欢叫你九儿姑娘,太生疏了” “我们本来就不熟。”九儿打断她的话,她这是在跟自己套近乎吗?可惜,她不吃这一套,九儿傲娇的抬起头,用下巴看人。 对她幼稚可爱的动作,端木凌雪一笑置之,落坐在九儿对面,很是诚恳而望而认真的说道:“我更希望能叫你五嫂。” “你说什么?”九儿震惊的望着她,刚刚自己没听错吧?她说更希望叫自己五嫂耶! 五嫂意味着什么,九儿心里很清楚,大叔是她的五哥。 “九儿,你听清楚了。”端木凌雪说道,越看越觉得九儿很适合五哥,九儿虽小,可她爱五哥,这份爱是纯真,这份情也是纯真,五哥的身份摆在那里,想要得到纯真的爱不容易。 她对五哥的爱是诚挚,而九儿对五哥的爱是纯真。 第221章 九儿找她 校园港 正文 第222章 九儿的计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22章 九儿的计 她爱五哥,却因血缘,外界的因素,无法走到一起,九儿爱五哥,没有血缘束缚,也没有外界的干扰,她如果自私的再与五哥在一起,只会受世人唾骂,九儿跟五哥在一起,会受到所有人的祝福。 她不能给五哥生下孩子,但九儿可以,这就是九儿比她有资格站在五哥身边最主要的原因。 “我是听得很清楚,只是不敢相信。”九儿耷拉着脑袋,她看得出来,端木凌雪是爱大叔的,她从端木凌雪眼中看到了抗抵,并非对这份畸形的爱而抗拒,而是某种她说不出所以然的因素。 “九儿。”端木凌雪伸手去拉九儿放在石桌上的手,在她的手碰到的一瞬间,九儿先是一愣,随即抗拒了,端木凌雪却紧握在手中,九儿感觉到她眼中露出的真诚与友好,仿佛她再拒绝是一种罪过,九儿索性也不小气任由端木凌雪握住她的手。 端木凌雪嘴角的笑愈加婉约,开口说道:“九儿,无论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心希望你能与五哥走到一起,我真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叫你一声五嫂。” “你真心有什么用,大叔都不愿意娶我。”九儿耷拉着脑袋,对自己失去信心了,她再满怀信心,遇到大叔一次又一次的无情拒绝,她的信心也会被打垮,她在大叔面前没表现出来,不代表每次的拒绝,她不会失望,不会心痛。 大叔对她,不是无情,而是不爱,大叔对端木凌雪有情,所以受伤的是大叔,看着大叔自斟自饮,眼底流露出的悲痛与伤楚,她看着都心疼。 端木凌雪温柔一笑。“九儿,你相信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守得云开见月明,只要你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五哥会看到你的好,会真心接受你的一天。” 端木凌雪太懂端木凌然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九儿来劲了,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儿,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随即九儿茫然外加疑惑,她不是自己的情敌吗?为什么她反过来鼓励自己? “你不爱大叔了吗?”九儿试着问道,只有不爱,才怂恿其他女人去爱自己曾经爱过的人。 九儿感觉有种施舍成分,不过,没关系,她不会这么想,她只会想成端木凌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或是移情别恋。 端木凌雪不是成亲了吗?还有一对儿女。 “爱。”端木凌雪坚定的说道,她爱五哥,这一辈子都爱五哥,即使如此,也并不代表他们就要走到一起,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她长大了,懂事了,有顾虑了。 “端木凌雪。”九儿眼神微微一暗,甩开她的手,连名带姓的叫她,她是故意耍自己吗? “我爱他,谁也改变不了,我不能跟他在一起,这也是事实。”端木凌雪嘴角的自嘲多了几分凄凉。 九儿蠕动几下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端木凌雪起身,有些话与其去解释,不如她自己去琢磨。 “九儿,五哥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端木凌雪走出凉亭,还是忍不住说道。 她的话很隐晦,却也很明确,仿佛在传递给九儿什么信号。 端木凌雪是看在九儿认定端木凌然,爱端木凌然的份上,她才这么说,她相信九儿是个聪明的姑娘,能听懂她话中之意。 走出凉亭,离开花园,端木凌雪来到池塘边,站在柳树下,泛白的唇轻轻抿起,目光悠的望着平静的池面,眉心处染上一丝哀伤。 “不是决定放下了吗?为什么心还是会这么痛?”端木凌雪捂住胸口,牵强的扯动着嘴角,连笑容都是那么的悲凉。 他们为什么要是兄妹?既然是兄妹为什么要爱上彼此?她当年为什么承受不住父王给的压力选择自杀?如果当年她没有自杀,她跟五哥又将是如何一番结局?是接受世人鄙夷的目光?还是远走高飞,或是承受不住外界的压力双双殉情? 无论是那一种结果,他们现在的结果就是,她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她过不了血缘这关了,她不能自私的不顾一切追逐自己的爱,让世人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她的孩子们,她不能让孩子们因有她这样一个母亲而被人指指点点,不能让孩子们有她这样一个母亲而耻辱。 端木凌雪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脸上投下青色的阴霾,目光触及到平坦的小腹,怔了怔,端木凌雪敛起悲伤,拍了拍自己的脸,喃喃自语。“端木凌雪,坚强点,不是决定了吗?既然选择了就别再优柔寡断,暗自伤神,为了孩子们放弃原本就不该贪恋的感情,没什么好后悔。” 端木凌雪走后,九儿依旧坐在凉亭内,脑海里回荡着端木凌雪走前留下的话。 五哥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九儿手撑着小脸,望着端木凌雪离去的方向,喃喃自问:“端木凌雪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告诉我什么?大叔很有责任心,大叔很有责任心。” 她岂会不知大叔很有责任心,从他对她跟安安的照顾,就能看出他很有责任心,不仅如此,他的感情很坚定,一旦付出,便收不回。 倏地,九儿恍然大悟,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端木凌雪不会是要我跟大叔生米煮成熟饭吧?” 这个办法真的很不错,最好能怀上大叔的孩子,届时,大叔不得不娶自己,就算大叔不愿意,父皇也会施压,八皇叔也不能逼她回北苍国了。 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这么妙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九儿抬起手,朝空中打了个响指,如果在认定大叔,端木凌雪没回来之前,她就用这个方法,现在她跟大叔早就生米煮成稀饭了,大叔也早就娶她了。 怀了大叔的孩子,她就不信大叔会不负责任娶自己。 是母凭子贵也好,被逼无奈也罢,她的目的是要大叔娶自己。 九儿想得很单纯,以为只要嫁给端木凌然后,他们就有幸福美满的婚姻,然而,她却忘了,强摘的水果不甜,强求的姻缘不是幸福。 西门疏是个例子,东方倾阳是个例。 如果她在行事前,找西门疏商量一下,西门疏一定会阻止她,不会眼见她往一条不归路走去,还不阻止她,只可惜,西门疏现在错迷不醒,就算九儿想找她商量,也要她醒来。 大街上,九儿搅着手指在大街上瞎游荡,她知道自己的魅力,脱光光走到大叔面前,大叔都不会激动,而是淡定的拿起衣裙帮她穿上。 她试过,浴后故意退走宫女,算准大叔这时候回来,她就故意光溜溜的走出屏风,来一段暧昧的巧合。 她是很激动等着大叔能扑向自己,结果呢?大叔先是一愣,随即走到一边拿起衣裙为她穿上。 爱法却干法。打击,绝对的打击,她宁愿大叔尴尬的转身逃走,也不愿他如此淡定,面对她光溜溜的身子,大叔完全免疫。 “九儿。”九儿来到一家药铺,正举棋不定时,突然一道尖锐而惊讶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九儿猛的转头,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视线内,九儿也震惊无比,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猛眨了眨双眸,指着站在大街上那抹身影。“灵儿。” “九儿,真的是你啊?”灵儿听到九儿叫她,欢快的朝九儿扑来,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在陌生的国家,碰到熟悉的人,这对九儿来说喜出望外,看到灵儿,比看到八皇叔还更高兴,当然,如果八皇叔不逼她回北苍国,她还是会很高兴。 两姑娘热情完后,握住彼此的手臂,转着圈的打量着彼此。 “灵儿,你又胖了,看来八皇叔将你照顾的很好。”九儿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她能从二皇兄的死中走出来,接受八皇叔。 八皇叔这么宝贝灵儿,他现在来楚南国了,怎么可能不带上灵儿,上次八皇叔去苍穹国,不就带上了灵儿吗? “九儿,你瘦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现在你知道了吧?在外面那比得上家里。”灵儿摸了摸九儿的脸,板着脸说教。 “灵儿,你还没成为我的八皇婶,怎么就学起八皇叔,开始给我说教了。”九儿也板着小脸,故作生气的样子,心里却极其开心。 “九儿,你就知道取笑我。”灵儿跺了跺脚,提到君莫离,脸颊羞涩的泛起红晕。 “取笑?”九儿眨了眨眼睛,调皮的扮了个鬼脸,故意说道:“难道你不想成为我的八皇婶?” “九儿,讨厌。”灵儿嗔怪的瞪了九儿一眼,推了推她的肩。 “好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万一你生气了,跑去告诉八皇叔,我就糟糕了。”九儿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四处环视一眼,并没见到八皇叔的身影,问道:“灵儿,八皇叔呢?他没陪你吗?” 这是在楚南国,不是在北苍国,九儿不觉得八皇叔放心灵儿独自跑出来玩耍。 灵儿挽着九儿的手臂,说道:“他有事,我在驿站闷得慌,他怕我真闷坏了,他又忙没时间陪我,所以让阿大陪我出来逛街。” “见过公主。”站在一边的阿大恭敬的叫了一声,她们都说到他,再沉默下去就失理了,人家可是公主。 九儿看了阿大一眼,并没理会他,灵儿却拉着九儿欲往驿站的方向走去。“走走走,我总算找到你了,跟我回驿站见你八皇叔,然后,等你八皇叔办完事,我们就回北苍国。” “灵儿。”九儿拉住灵儿,她可不敢去见八皇叔,她现在见到八皇叔就想躲。 “怎么了?”灵儿问道,她也敏锐的嗅到不寻常的气息,见九儿欲言又止,灵儿立刻紧张了起来。“九儿,出什么事了。” “灵儿,你别激动,也别担心,我没出什么事儿。”九儿干紧安抚,迟疑了片刻说道:“我不能跟你们回北苍国。” “为什么?”灵儿不懂,随即又问道:“难道你还没在外面玩够吗?难道你不想你父皇跟母后。” “我”她当然想,可想归想,比起来她真舍不得离开大叔,在九儿看来,情亲是与生俱来的,爱情是需要她自己去努力,自己去争取。 “九儿,你是不是生了什么事?”灵儿试着问道。 九儿咬着下唇,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灵儿见她沉默,又这副样子,隐约猜到什么,又试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楚南国的人了?” 九儿猛的抬头,错愕的望着灵儿,她的眼神已经告诉灵儿,自己猜对了,灵儿又问道:“他是谁?” 九儿又低下头,如果她告诉灵儿,他是端木凌然,楚南国的皇帝,灵儿会不会觉得,她在痴心妄想,她虽是北苍国的公主,但是北苍国与楚南国相比,北苍国根本无法与楚南国相比,北苍国只是苍穹国的旁支。 “九儿,你拿我当好朋友吗?”灵儿见她对自己有所隐瞒,有些不高兴了。 九儿唰的一下抬起头,果断的点头,她不仅把灵儿当成朋友,以前她将灵儿当成二皇嫂,可二皇兄不幸去世,现在她拿灵儿当成八皇婶。 “如果你将我当成好朋友,你就告诉我,否则你就没把我当成好朋友。”灵儿转过身,给九儿看背影,这是她的绝招,谁若是惹她不高兴,她就给谁看背影。 “灵儿,你别这样,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九儿妥协了,伸手拉了拉灵儿的衣袖。 灵儿也见好就收,笑着转过身,九儿咬了下唇想了想,拉着灵儿找了一家客栈,点了几道小菜,将所有的事,言简意赅的叙说了一遍。 听完后,灵儿沉默,九儿耷拉着脑袋,以为灵儿也会像八皇叔一样,坚决的阻止自己跟大叔在一起,谁灵儿却拍案而起,九儿吓了一跳,见她粗鲁而彪悍的样子,九儿很庆幸她们要了一间包厢,而不是在大堂,否则灵儿这样子,会吓坏很多人。 “九儿,我支持你。”灵儿拍着九儿的肩,很是豪情壮志。 “你不站在八皇叔那边?”九儿惊讶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站在离哥哥那边?”灵儿反问道。 九儿默了,他们是一对,八皇叔是她未来的夫婿,灵儿不该站在八皇叔那边同出气吗? “九儿,你勇往直前去追自己的幸福,你八皇叔就交给我,我保证他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或是威胁你了。”灵儿拍着胸脯的保证。 九儿感动啊!握住灵儿的手,放在心窝处,她们是好朋友,就应该这样,感激的话,不必说了,随即九儿也是没自信的说道:“可是他对我的身体免疫。” 灵儿想了想,这确切是个难题,倏地,脑海里灵光一闪。“九儿,不怕,他对你的身体免疫,我们可以用药,让他对你有冲动,生米煮成熟饭后,他不爱你,都会对你负责,现成亲,再爱上,九儿,我相信你的魅力,一个老男人你都拿不下,我就要鄙视你了。” “灵儿,我等得就是你这句话,走走走,我们去刚才我瞄准的那家药铺,你帮我选选什么药才能让大叔失去反抗力,任我为所欲为。”九儿说风就是雨,拉着灵儿朝客栈外跑去。 阿大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很是汗颜的追了上去,他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王爷。 在灵儿的意见下,在灵儿的帮助下,九儿果断的买了一小包,据说能让所有男人魂牵梦萦的药, 两个姑娘分道扬镳,灵儿还给她打气。 回到皇宫,九儿纠结了,她跟大叔之间还有一个多余的安安。 “九儿姐姐,你怎么了?”安安很好奇的问道,九儿姐姐一回来,就坐在桌前哀声叹气,还时不时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九儿姐姐嫌弃他了,安安自我检讨一番,他很听话,应该没什么地方惹九儿姐姐不高兴。 “安安,九儿姐姐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九儿拉过安安的小手,见安安点头,九儿低头在他耳边说道。 听完之后,安安不高兴了,嘟着小嘴,问道:“那我要去哪儿睡?” 九儿姐姐真的嫌弃他了,不陪他一起睡了,还把他撵到别处去睡,这让安安很不高兴。 “后宫这么多寝宫,你随便找一处将就一晚。”九儿没看到安安心情不美丽,语气带着强势的命令。 “我不要,我就要睡这里。”安安激动了,毫不犹豫的拒绝。为了表示他的决心,朝内室跑去,将自己的小身子抛到床上,横躺在床上,宣告他的所有权。 先来后到,这个寝宫是他的,是他跟哥哥的,要走也是九儿姐姐走,对嫌弃他的人,安安向来没有好脸色,九儿姐姐开始嫌弃他了,虽不高兴,却也没办法。 “讨厌的臭安安。”九儿哼哼着,这家伙平时都很听她的话,现在居然不听了,九儿一颗心全在今晚的计划上,那会去理解安安受伤的心情。 安安执着起来,谁都没办法,九儿没时间跟安安僵持下去,安安不愿意让出寝宫,她只好想其他办法。 后宫这么大,尤其是大叔的后宫还空虚着,寝宫多的是,她何必执着于这一间,安安不走,她走。 九儿瞪了横躺在床上,霸占着床的安安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九儿姐姐。”见九儿走了,安安爬坐起,他想去追,可想到九儿姐姐嫌弃的目光,安安也是有骨气的孩子。 别人嫌弃他,他不会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九儿姐姐,我讨厌你了,我不跟你好了。”安安对着门大声吼,吼完之后趴在床上,将小脸蛋儿埋进被子里,伤心的哭了起来,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声,他哭得很含蓄,小肩一颤一颤。 “端木凌安,谁稀罕跟你好,我也讨厌你。”九儿刚走出门口,便听到安安的吼声,她也来气了,安安不肯让出寝宫,她也很火。 听到九儿的回吼,安安不哭了,又坐起身,抬起手擦了擦眼泪,跳下床跑到门口。 “我才不稀罕你,你讨厌,讨厌,走,这是我的地盘,我不要你在这里,走开,这是我跟哥哥的地方。”安安扑向九儿,推着九儿的身子。 两人都在火气中,谁也不肯服输,说出来的话带着刺,只想将对方扎伤。 “端木凌安,你敢推我。”被安安这一推,九儿连退了好几步,她也不服输,上前就推着安安。 九儿虽在火气上,却并没失去理智,像安安那样用尽全力的推,即使如此,安安还是被九儿推得往后退了几步。 于是乎,两人撕打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端木凌然刚踏进院子门槛,便见到一大一小撕打起来,看他们撕打的场面,并不像以往那样打打闹闹,似乎来真的。 “哥哥。” “大叔。” 一见端木凌然,两人如见救星一般均朝他扑去,安安人小腿短,跑不赢九儿。 九儿抱住端木凌然的手臂,安安抱住端木凌然的腿,两人嫌恶的瞪了彼此一眼,同时开口。 “哥哥,九儿姐姐打我。” “大叔,安安打我。” 随即两人又瞪着彼此,再次异口同声开口。 “胡说,明明是你先打我。” “胡说,明明是你先打我。” 端木凌然头痛了,顿时有一种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感觉。 “有没有人告诉朕,他们到底生了什么?”端木凌然仰天一吼,宫女跟太监都被九儿赶到外面,所以,除了九儿跟安安,并无其他人,端木凌然的疑问,没人能回答,而九儿跟安安的回答,都是互相指责对方。1d4pd。 端木凌然就不明白,平时关系最好的两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反目成仇了,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九儿去十八王府一趟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安安,你先说。”端木凌然蹲下身。 “凭什么?”九儿一把将刚蹲下身的端木凌然给提了起来,凭什么要安安先说,她要先说。 亲们,今天二更,还有一更请稍等 第222章 九儿的计 校园港 正文 第223章 替身〔二更〕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23章 替身〔二更〕 “安安小,小孩子优先。”端木凌然很是无力。 “凭什么啊?凭什么啊?”九儿很是不服气。 “就凭哥哥是安安的哥哥,安安是哥哥的弟弟。”安安朝九儿吼,他想表达自己跟端木凌然是亲人关系。 “大叔还是我夫君。”九儿挺起胸,当仁不让。 于是乎,两人又吵了起来。 端木凌然在他们的吵声中,彻底崩溃了,大叫了一声,转身逃之夭夭了,任他们吵下去。 九儿见端木凌然逃了,立刻追上去,安安也追了上去,于是乎,两人又撕打起来。 端木凌然对影卫吩咐了一声,只要不真正伤到人,他们都可以冷眼旁观,由他们闹下去,他只当他们在闹情绪。 御书房。 端木凌然处理完政事,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脑海里浮现出九儿跟安安撕打的画面,端木凌然猛的睁开眼睛。 他们到底为什么而撕打?意见出现分歧了吗?不能啊! 在九儿面前,安安根本没主见,什么都听九儿的,九儿叫他往西,他绝对不往东。 端木凌然刚准备起身,九儿在门外探出颗头,笑米米的望着高坐在龙椅上的端木凌然。“大叔,你还在忙吗?” “进来。”端木凌然朝门外的九儿招了招手,她来得正好,他正想问她跟安安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九儿呵呵一笑,左右看了一眼,才迈步走进去,两只手背在身后。 “你后面藏着什么?”不是端木凌然眼尖,能看到九儿身后的东西,而是九儿的动作太过明显。 九儿也不藏着掖着,来到端木凌然面前,将藏在身后的东西双手奉上。 “这是什么?”端木凌然蹙眉,并没有伸手去接。 九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常,也不逼端木凌然接过去,小心的放在桌面上,绕到端木凌然身后,纤细的双手搭在他肩上,轻轻的揉捏着。“人参茶。” “人参茶。”端木凌然有些意外,接开白玉盅盖,瞬间一股香股扑鼻而来,还真是人参茶。“你泡的?” “不然呢?”九儿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见你日理万机,担心你的身体,所以特意给你泡了一杯人参茶给你解乏。” 她可是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个办法,对她而言,下药在茶里,比下毒还难。 “能喝吗?”端木凌然怀疑的问道,不是他不信任她,而是这丫头太不靠谱了,刚才她跟安安撕打,他谁也没帮,他还真担心这丫头事后报复,在这茶里下药。 他很是疑惑,九儿都知道给他送茶来,安安呢?怎么没见安安跑来御书房秋后算账。 “当然。”九儿越是坚定,越是心虚,这人啊!不能做亏心事,会心虚的。“大叔,你不信吗?真是伤我心,我好不容易给你泡一杯人参茶,你居然不领情。” 端木凌然嘴角一抽,说道:“我不是不领情,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叔。”九儿跺了跺脚,目光一闪,端起茶就要喝,却被端木凌然阻止,九儿也暗暗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大叔不阻止自己,如果她赶鸭子上架把这人参茶给喝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个理由。”端木凌然将茶端在手中,他知道九儿不会害自己,他只是想知道,她跟安安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 九儿一愣,脑子迅速运转,突然精光一闪,说道:“我打了安安。” “所以?”端木凌然挑眉,她打了安安,还好意思说,她多大,安安才多大。 “大叔,我错了,安安还在生我的气,他不肯原谅我,大叔,你看在这杯人参茶的份上,你就帮帮我,我知道安安最听你的话,只要你让他原谅我,安安就会原谅。”九儿抓住端木凌然的手臂,扑腾一声跪了下去,扒在他腿上,九儿将脸埋着,这样端木凌然就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更看不到她的心虚。 这理由真的很合理,端木凌然也找不到蹊跷之处,九儿跟安安真有打架。 见他没反应,九儿偷偷用余光瞄了端木凌然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九儿立刻将脸埋进他腿上,一副的做贼心虚。 端木凌然看在眼底,忍不住扬起嘴角,他看出九儿的心虚,他以为她是因打了安安,却不曾怀疑这茶里被她下有药。 不再犹豫,九儿的诚意有多少,他就将人参茶喝光,将茶杯放下。“走。” 九儿猛的抬头,还在状态之外,见茶杯空了,脸色猛的一变,拿起茶杯。“水呢?” “你不是给我喝的吗?”端木凌然问道,感情他会错意了,这人参茶不是她给自己泡的吗? “你喝了?”九儿有些不敢相信,大叔真喝了,那是不是表示,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了。 “这里除了你跟我,还有第三人吗?”端木凌然没好气的说道,起身丢下呆滞的九儿,走出御书房。 小力优的力。九儿回神之后,立刻追了上去,心扑腾扑腾的跳着,想到接下来要生的事,九儿脸颊热了起来。 “大叔。”九儿上前挽着端木凌然的手臂,带着他往她叫人准备好的寝宫走去。 “九儿,走错了,这不是” “安安一气之下,跑出了我们住的寝宫,宫女说安安去了长福宫。”九儿打断他的话。 端木凌然也未多想,毕竟安安是孩子,就是大人一气之下都能离家出走,更别说孩子了。 长福宫,空无一人。 端木凌然找了一圈,并未找到安安,叫来影。“安安呢?” 影目光扫向九儿,端木凌然眉头一挑。“我问你安安呢?你看她做什么?” “不用为难影了,安安不在这里,是我故意骗你到这里来。”九儿挺身而出,她才不管那么多,反正他是喝下她下有药的人参茶,她也不怕告诉他。 端木凌然目光转向九儿,一双如幽幽寒潭的黑眸,一股热流直冲上了下腹,欲望也跟着席卷而来,心绪莫名烦躁起来,隐约知道了什么,寒声道:“影退下。” 影如释重负,立刻退下。 当寝宫里只剩下二人,九儿对上端木凌然炙热的目光,突然紧张了起来,原本就心虚的她,眸光不敢与端木凌然对视,也不知道应该放在何处,低着头,以为他会大雷霆之怒,等了一会,也不见他有反应,九儿沉不住气了。“我是骗了你,你打算把我怎么着吧?” “人参茶有问题?”端木凌然冷声问道。 九儿更心虚了,本来打算承认,可现在没勇气了,目光闪躲,左瞟右瞟的就是不看端木凌然,最后一咬牙,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对,人参茶是有问题,我在人参茶里下有药,我相信药效已经挥了,你也知道我下的是什么药了。” “九儿,你太低估我了,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哪儿来的自信?后宫的女人这么多,不一定非你不可。”端木凌然残忍的说道,这种药有人给他下过,在药效挥之时他溜了,所以他并不陌生。 他知道九儿没对自己死心,他只是没料到,九儿会对他下药,他不会娶她,自然也不会碰她。 九儿也低估了他的忍耐性,他以前中过这种药,只要意志坚强,会忍过去。 没有立刻离开,他是想留下来给她一个警告,这种药不能随便下。 闻言,九儿脸色一白,的确后宫宫女这么多,不一定非她不可。 “长福宫却只有我一个。”九儿嘴硬的说道。 “你真想当我的解药?”端木凌然突然问道。 九儿一愣,他是妥协了吗?可能吗? “是。”九儿很想说,废话如果不是想当她的解药,她何需下药。 “你别后悔。”端木凌然诡异一笑,逼近九儿,他身上不正常的炙热因他的靠近,逼得九儿反射性的后退。 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虽然义无反顾,却在即将要生之前,还是有些抗拒。原本以为大叔会誓死抵抗,不曾想到大叔这么快就妥协,忠实自己的身体反感。 “大大叔。”九儿被逼到贵妃椅上,退无可退,双手抵在端木凌然胸膛,那不寻常的热度,让九儿担心不已。“大叔,你没事吧?” “你说呢?”端木凌然自控能力比寻常人要强几倍,所以他才敢留下来给她教训,双手按在扶手上,将九儿困在他与椅子之间,突然,腾出一只手,单手撑在扶手上,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低着头,轻佻的问道:“怎么,有胆给我下药,没胆承受后果吗?这会儿方才知道害羞了?下药的时候你有想过后果吗?” 九儿一怔,随即挺起胸,急忙否认道:“我我哪里害羞了?” 因九儿挺起胸,软软的胸挤压在端木凌然紧硬的胸膛上,两人同时愣住了,九儿只觉得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过于热,而端木凌然却差点失控了。 “下药还不够,你这是在you惑我吗?”端木凌然立刻回神,压抑住体内翻滚的欲望。 “刷”的一下,九儿的脸红到了耳根,狠狠的咬了一下牙,垂下眼帘,小声的说道:“明明是你you惑我。” “你就这么想要我宠幸你吗?”端木凌然用极其轻佻的语气问道。 九儿猛的抬起眸子,深深的凝视着端木凌然,想了想,问道:“大叔,还记得那次你帮我那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端木凌然沉默一会儿说道:“我岂会不记得,如果就因那次,你就认定了我,执意要嫁给我,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后悔了。” “大叔,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不是你说后悔,我便放弃。”九儿平静的说着,可是,心里却异常的紧张,也异常的委屈,大叔居然说他后悔了。 端木凌然看着九儿,她眼中的委屈与倔强,他看在眼底,倏地,眼前这张委屈的脸,变成了另一张,一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端木凌然猛的摇头,两人脸不停的转变,弄得他都眼花缭乱,分不清,这张脸到底是谁? 哪张是幻觉,哪张是真实。 端木凌然心中有着不安,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失了掌控之感,突然,他放开九儿的下巴,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低喃道:“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爱你,我爱你。” 滚烫的怀抱,低沉的嗓音,悦耳的爱语,九儿任他抱着自己,而她却无法放松身子。 刚刚是催*情药的药效挥,而现在是迷*幻药。 在他眼里,她不在是九儿,而是他深爱着的端木凌雪。 九儿在心里承认,她很卑鄙,为了得到他,她几乎是不择手段,可她不后悔,人难得疯狂,难得失去理智。 “大我也爱你。”大叔两字,九儿还是没说出口,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犹豫与纠结被笑意决绝取代,双手不自觉的环上了端木凌然的腰。 “雪儿。”端木凌然听到她的爱语,激动不已。“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我就知道” “对,我爱你,一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永远永远永远。”九儿轻轻的说道,语气里竟是挥不去的恐惧,如果事后大叔清醒,会如她所愿,还是彻底失去? 端木凌然拥着她的手缓缓紧了几分,明明抱得很紧,紧得他都快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可他却觉得她离自己很远。“雪儿,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将甘力雨给你的休书撕毁?” 休书?撕毁? 九儿不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端木凌然虽中了药,眼前出现幻觉,但他的神智却是清楚,他与端木凌雪之间生的事,都在他脑海里清清楚楚。 端木凌然低下头,低垂的眸子里是挥不去的自嘲和哀伤。“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愿说?” 九儿依旧不语,她不是不想说,也非不愿说,而她不知道如何说,说多了露馅,说少了又说不到一块儿去。 端木凌然扶着九儿的肩胛,将她拉开自己的怀抱,修长的手指磨蹭着她的脸庞,九儿迎上他的目光,有些闪躲,怕他突然清醒,然后无情的将她推开,他不推开自己,他越是对她温柔,她心越是痛,因为他的温柔不是给她,而是给端木凌雪。 如果不是被逼得无计可施,谁愿意当替身。 九儿此刻尝到了,爱情中的痛楚与无奈。 端木凌然看着她闪躲的目光,又是另一番意,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说道:“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反正都过去了。” 九儿嘴角淡淡笑着,笑容却是苦涩,而落入端木凌然眼中,却迷醉了他的眼。 吻从她的额头吻下,吻住她淡笑着的娇艳粉唇,唇瓣相贴,在上面轻轻的撕磨一会儿,又试着吸允着。 并非真正的深吻,只是如蜻蜓点水般的浅尝,九儿的心痒痒,莫名她有了逃跑的冲动,因为在他意识里,他吻的人不是她,而是端木凌雪,明知道如此,可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怎么说她也是北苍国的公主,怎么甘心成为别人的替身。 在爱情中,她已经迷失方向,迷失了自己,若是再迷失骄傲,那么她还是九儿吗? 端木凌然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浅吻渐渐的无法满足他,一种渴望从内心深处涌出,在九儿想撤退时,浑厚的舌轻轻撬开了她的贝齿,九儿猛的呆若木鸡,端木凌然却趁机探索着她嘴里每一寸的美好。 九儿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什么?她完全给不了反应。 她以前也吻过端木凌然,却从来没这么吻过,水汝胶融。1d4pd。 “嗯。”九儿忍不住吟出声,而她的吟声,无疑不是给端木凌然鼓励。 九儿回神后,觉她并不讨厌,甚至喜欢,想要更多,环住端木凌然的腰身,主动迎接着他在她嘴里探索的舌,无需有人指点或是教授,自身的反应,九儿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雪儿。”九儿的回应,无非让端木凌然抓狂,他本就中有药,身体里的药效作,他都快忍不住了,可他不想伤害她,不知道为何,他就想怜惜她,仿佛这是她的第一次般,不对,不是仿佛,在他看来这就是她的第一次。 随着九儿的回答,吻渐渐加深,津液相溶,抵死缠绵。 “大然。”九儿只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好似所有的气息都让他吸走了一般,推着他的胸膛。 不敢叫他大叔,怕他听出端倪,然后前功尽弃,九儿心里想的,她失败了不要紧,可不能让灵儿白帮忙,反正也这样了,赶鸭子上架也好,她都要吃了大叔。 她也不想学端木凌雪,叫他五哥。 其实,她是歪打正着,在床上两人叫唤时,端木凌雪从不叫他五哥,而是叫他然。 觉察到怀中人儿快要窒息,端木凌然放开了她,将她紧搂在怀中,低眸看着她瘫软在自己怀中,急忙呼吸时娇俏的模样,you惑着他,端木凌然忍不住眉眼带笑,摸着她的脸颊,戏谑的说道:“雪儿,想不到阔别几年,你依旧如此热情。” 第223章 替身〔二更〕 校园港 正文 第224章 装睡有意思吗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24章 装睡有意思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端木凌然脸色一变,这几年她是甘力雨的妻子,两人还孕育了一子一女。 端木凌然猛的摇头,告诉过自己,别去想她这几年生的事,也别在意,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他知道自己是在自虐,可是他真的在乎,雪儿是他的,却被别人抢走,还霸占了这么多年,还生下两个孩子。 孩子是他永远给不她的,这是遗憾,也是悲痛。 “然,你能别叫我雪儿吗?”九儿不想听他叫自己雪儿,这个名字,随时提醒着她,自己是端木凌雪的替身。 再叫下去,她真怕自己会受不了,然后推开他,逃之夭夭。 “不叫你雪儿,那你要我叫你什么?”端木凌然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却还是纵容的问道,对上这张脸,他无法拒绝。 叫九儿,九儿差点就脱口而出了,眼珠一转,九儿脸皮厚的说道:“叫我宝贝儿。” 小时候父皇就是这么叫她,后来长大了,她觉得这宝贝儿太幼稚,硬是逼着父皇改了,叫她九儿。 “宝贝儿。”端木凌然喃喃念着,随即迷人一笑。“好,以后我就叫你宝贝儿。” 九儿满意了,只要他不叫她雪儿,叫她什么都行。 端木凌然倏地俯在九儿耳边说了一句,“腾”一下,九儿原本就微红的脸颊,霎时变的更加的通红,望着他的眸子里闪烁的羞涩。 “啊!大然。”端木凌然突然将九儿打横抱起,九儿惊呼一声,反射性的紧抱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 端木凌然不想再忍下去了,将她轻轻的置于床,随即他强壮的体魄也压了下去,没直接压在九儿娇小的身子上,而是双手支撑在她的身子两侧,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然,蜡烛吹灭了。”九儿在他大手伸向自己腰间时,一把握住他的大手,阻止他的动作。 虽说她不只一次两次在他面前光着身子,但是这次不同,她清楚的知道,这次一过,她就会成为他的人。 端木凌然眼角微微上挑,嘴角微动的说道:“我想看你。” 九儿一愣,眸光捕捉到他眼底的戏谑,顿时傲慢道:“不吹就不吹,正好我也想看你。” 端木凌然见她口是心非的样子,顿时大笑了起来,手指一动,一股气流从指间射出,室内的烛火瞬间被扑灭,黑暗席卷而来,九儿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他看见自己的身子,不是因害羞,而是她跟端木凌雪的身体不一样,万一端木凌雪身上有特征,她要怎么解释。 当两人赤诚相待,端木凌然吻着她的身子。 “啊!”肩胛上传来一阵痛,九儿痛叫出声,大叔居然咬她,大叔是属狗狗的吗?“然。” 血腥味儿在他嘴里漫延,端木凌然松开她的肩胛,伸出舌头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刚刚被他咬到的地方,霸道的说道:“我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从此刻起,除了我,不许任何人碰你,否则,杀无赦。” 九儿心一疼,似乎明白什么了。端木凌雪跟甘力雨成过亲,端木凌雪为甘力雨生了一个儿子跟一个女儿,他在乎,他表面看起来无所谓,其实他心里很在乎。 也对,他怎么能不在乎,端木凌雪是他放在心尖上爱着的人,被别的男人抢去了,他怎么能不在乎。 突然,九儿为此感到高兴,他越是在乎,他跟端木凌雪越是无法走在一起,他们除了血缘,还有端木凌雪成过亲,有两个孩子。 端木凌雪在她面前保证,他们不会走到一起,即使还有爱,但他们也不会在一起了,有太多的东西阻碍着他们。 “宝贝儿,我咬痛你了吗?”端木凌然心疼的问道,轻柔的吻了吻被他咬过的地方,他下有多重的力,他自己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以前他没有这么bt,舍得不在她身上留下什么,此刻,他却想留下什么,仿佛留下了什么,才能证明什么似的。 想证明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 听着他担忧的话,九儿心中有着暖意,她并不介意他咬她,甚至在听到他霸道的想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心里更是喜滋滋。 九儿撑起身子,重重的咬在端木凌然的肩胛上,他身上的肌肤没有她那么嫩,九儿咬起来很吃力,齿贝都咬痛了,却还没咬破,最后在九儿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他的肩胛上留下她的牙印。识脸了妻说。 九儿的在左边,端木凌然的在右边,一个大齿印,一个小齿印,仿佛在见证着他们做过的事。 “痛吗?”九儿心疼的问道,小手摸着被自己咬破的地方。 “不碍事。”端木凌然轻声说道,却因她的小手在他肩胛上移走,令他倒吸了一口气,药效的推动,他真的忍到了极限,若是再忍下去,他真会废了。 即使忍到了极限,端木凌然还是强忍着,做足了前戏,待她可以接受自己,端木凌然才释放自己。 “啊”如撕裂般的痛,让九儿痛叫出声,灵儿告诉过她,第一次会很痛,可她没想到会这么痛。 她想叫他,大叔出去,可是她不能。 箭在弦上,她不能前功尽弃,为了他,她可以忍。 端木凌然听到她的痛叫声,停下了动作,抬头俯视着九儿,因为房间里太黑,他看不见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懊恼听她的话灭了烛光,邪魅的问道:“宝贝儿,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有点痛”九儿咬着银牙,就算是咬碎了牙,她也要忍。 “宝贝儿,没事,再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痛了。”端木凌然柔声安抚,不停的吻着她的脸颊,她痛,他也不好受。 他都怀疑,她真生过孩子吗? 九儿因痛,不安份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减轻这种痛,然而,她却不知道,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难受,也彻底让端木凌然崩溃了,再也忍不下去了,分身早已经肿胀的要爆裂,再加上那 端木凌然握住她的腰,一下快过一下,一下深过一下 随着他的动作,痛消失随即而来的是莫名的愉悦。 端木凌然不停的索取,直至将那带着某些意义的热流挥洒,直到得到愉快的满足,方才停歇。 “然。”九儿也得到满足,嘴里情不自禁的溢出了幸福而满足的声音。 一夜抵死缠绵,直到天际翻起鱼肚白,室内才突然变的安静,九儿早就经不住他的肆无忌惮索取,早就晕眩,药效散尽,端木凌然才休力不支,瘫软在九儿身上,沉沉睡去。 十八王府。 端木凌雪坐在窗前,晨光洒落在她的脸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辉,有着昙花绽放刹那的光华,然而,昙花一现。 一夜无眠的她,眉心处有着倦意。 “后悔了?”一道讽刺的声音响起。 端木凌雪一愣,移开目光落到窗外的一抹身影,苦涩的开口。“姑婆。” “这里没有姑婆,只有雅儿。”雅儿清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端木凌雪只是望着她,并不说话,雅儿又问道:“后悔了?” 后悔?她在几年前就后悔了,后悔自杀,后悔自己的不坚定,如果没有这几年生的事,如果没有为了断自己的念想跟甘力雨成亲,如果没有生下小爱跟小然,她或许可惜 “后悔有用吗?”端木凌雪问道,雅儿沉默,端木凌雪又问道:“姑你可曾后悔过。” 雅儿眉头一挑,她在说凌雪的事,而凌雪却将话题转到她身上。“九儿听了你的话,给凌然下药了,催*情药加迷*幻药。” 雅儿话没说完,却足以定了结果。 端木凌雪咽下苦涩,扬起一抹微笑。“这不是很好吗?我相信这也是你所期盼的。” 端木凌雪永远都不会忘记,父王本不知道她跟五哥的事,是雅儿出卖了她,如果她没告诉雅儿,或许父王没这么快知道她跟五哥的事,曾经她怨过雅儿,现在她不怨了,怨也没用,怨也不能重头再来过。 “你觉得九儿适合凌然吗?”雅儿问道。 “适合不适合,谁说得准,但九儿爱五哥。”端木凌雪坚信,只要有爱,便会有幸福。 “甘力雨也爱你。”雅儿清冽的眼神微微一暗,清冷的嗓音响起。 端木凌雪眸中光芒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幽暗的波光闪烁着,九儿爱五哥,甘力雨也爱你,甘力雨给她的爱,她无法回应他,因为她爱着五哥,所以甘力雨不快乐,她不会愧疚,是因为他们有约定,她还给他生下小爱跟小然。 九儿跟五哥,假如五哥跟她一样,无法回应九儿的爱,那么她将九儿推到痛苦的深渊中。 她跟甘力雨的悲,会在九儿跟五哥身上上演。 “你了解九儿吗?你知道九儿是谁吗?”雅儿两个问题砸向端木凌雪。 端木凌雪茫然的抬头,望着雅儿,她真不知道九儿是谁?也不了解九儿,只知道九儿爱五哥,所以她助了九儿一臂之力。 以爱为名,以恨为由,无论是那种,都会带给毁灭性的灾难。 “九儿是北苍国皇族君家的人,九公主。”雅儿冷漠的说完,转身离开。 北苍国皇族君家端木凌雪脑海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目光空洞,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如同被抽去所有骨髓一般颓然跌落。 九儿怎么会是北苍国的公主?九儿怎么会是北苍国的公主? “雪儿。”甘力雨早早的起来,准备来叫笑笑起床,却见端木凌雪颓败的坐在地上。 “九儿为什么会是北苍国的公主?”端木凌雪抓住扶她起来的甘力雨,抓得很紧,锐利的指甲都陷进甘力雨手背的肉里。 “雪儿,出什么事了?”甘力雨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九儿为什么会是北苍国的公主? “九儿是北苍国的公主,是北苍国公主就算了,偏偏还是九公主,那个贤妃的女儿。”端木凌雪声音中带着嘶哑,也有些急促,她对九儿没有敌意,但是楚南国的人有,五哥身为一国之君,她又将他推到两难中了。 甘力雨嘴角一抽,将端木凌雪抱起,本想放到床上,却瞄见笑笑睡在床上,不想吵醒笑笑,便将她放在睡椅上,自己蹲在一边,搓着她冰冷的小手。“雪儿,你可以说得详细一点吗?” 端木凌雪愣愣得望着甘力雨,见他眸中的渴望,她漠视不了,絮絮说道:“当年因陈后的事,楚南国跟北苍国交战,司马老将军战死,因司马老将军战死,楚南国痛失一名大将,楚南国并未灭北苍国,从此楚南与北苍视如寇仇,最近一两年,因北苍国八王爷的关系,才有点好转,若是和亲,根本不可能。” 那时候她还小,这些事都是后来她才听五哥说的。 甘力雨还是茫然的望着她,并非对她所说的事茫然,而是不明她说起当年的事为何意,当年楚南国跟北苍国的战争,他是知情,若是他们再继续交战下去,两败俱伤之后,苍穹国兵,届时两国一起灭。 如意算盘打得精,可惜,楚南国与北苍国休战了,苍穹国趁虚而入的如意算盘也落空。 “雪儿,你可以说得再详细一点吗?”甘力雨轻咳嗽了一声。 端木凌雪看了他一眼,说道:“司马家的女儿司马陈,和亲北苍,结果被贤妃陷害,楚南国当然要逼北苍国帝君给出一个交代,北苍国为了保全贤妃,两国交战,后来两国各退一步,贤妃可以不交,却要北帝做出承诺,北苍国帝后之位,除了楚南国的人,任何人不得上任,北帝也答应,所以,陈后死后,北苍国后宫帝后空虚,而有陈后之例,楚南国也不会再和亲北苍,其目的就是要让北苍国无后。” 甘力雨望天,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雪儿到底想表达什么? “九儿是北苍国九公主,任谁都知道,九公主是贤妃所生,哪怕五哥封一个青楼女子为后,都没人阻止,如果封北苍国的九公主,势必会引起大臣抗议。”说了这么多,这才是她想说的重点。 甘力雨总算是听明白了,却愈加茫然了,她是在伤心端木凌然要立北苍国九公主为后,还是他怎么没听到风声端木凌然要立北苍国九公主为后呢? “你五哥要立北苍国九公主为后吗?”甘力雨试着问,端木凌然不是爱雪儿吗?雪儿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立太子妃?现在雪儿活了,又回到他身边,却要立后了,端木凌然到底在搞什么? “九儿是北苍国的九公主。”端木凌雪有些无力的说道,她都说得这么明白,他为什么还不懂。 甘力雨更是无辜又无力,他又不认识九儿,什么九儿是北苍国的九公主,她说了很多次了,倏地,甘力雨想到昨天,管家来禀报,九儿姑娘要见雪儿。 九儿姑娘?不会就是北苍国九公主吧? 听她说了这么多,他可算是听明白了。 端木凌然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喜欢上那个九儿姑娘了吧?所以雪儿心情才这么差劲,当然,这两个问题,他不敢直接问凌雪。 “你五哥不知道九儿是北苍国的九公主。”甘力雨又试着问道。 端木凌雪沉默,也算是默认。 雅儿都知道九儿的身份,为什么五哥不知道?别说五哥,小皇叔也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放任九儿在五哥身边。1d6q5。 端木凌雪越想越头痛,越想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想休息。”一夜无眠,又加上九儿的事情,端木凌雪疲惫不堪,扶着睡椅上的扶手,站起身还未迈步,突然,眼前一黑,端木凌雪朝地上倒去。 “雪儿。”甘力雨搂住她的身子,大惊失色,焦急的叫道:“墨,快请大夫。” 墨见端木凌雪晕倒,也不敢怠慢,纵身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朝端木夜的院子奔去,他知道这个时候,白家会派人来给夫人诊断。 “雅儿,有事?”端木夜见雅儿站在一边,目光时不时的投向自己,却欲言又止。 雅儿看了一眼为西门疏诊脉的白家人,朝端木夜点头。“关系于皇上跟九儿的事。” 听到提到九儿,端木夜冷冽的眸光闪了闪,疏儿昏迷不醒,他寸步不离守在她床前,没过问任何事,却不代表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说。”扫了一眼白家人,白练会派他来,必定是信得过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白练跟他一样。 “皇上跟九儿有了夫妻之实。”雅儿说道。 “如果凌然愿意娶九儿,我是不会反对。”端木夜表明态度,前提是端木凌然愿意,如果他不愿意,自己也逼迫不了他。 闻言,雅儿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九儿是北苍国的九公主,贤妃的女儿。” “姑姑,九儿是我放在凌然身边,我会不知道她的身份。”端木夜薄情的唇漾起冷冽的笑意,他在叫雅儿姑姑时,证明他将她当成长辈,而非下人。 “你” “在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你是希望凌然继续痴心不悔的爱着凌雪?还是希望他将对凌雪的爱移到九儿身上?若是让你选,是希望他跟凌雪在一起,还是希望他跟九儿在一起?”端木夜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雅儿哑口无言。 “王爷,告辞。”白家人把完脉,收拾好东西,他并未说西门疏的情况,结果都一样,仿佛千篇一律。 “雅儿,送白大夫。”端木夜冷声下令,对白家白练信任的人,端木夜都很客气。 “白大夫请?”雅儿敛起思绪,恢复成淡泊一切的样子。 “主子,公主晕倒了。”雅儿的话刚一落,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雅儿一愣,端木夜挑了一眉,对着白家人说道:“白大夫。” “下不为例。”白家人冷漠的说道,家主只让他为王妃诊断,可没让他听王爷的话,这次算是破例,王爷都开口了,王爷跟家主的关系,他不好拒绝。 人走后,端木夜坐到床边,握住西门疏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住,仿佛只有握住她的手,他才心安。 皇宫,长福宫。 太监总管来叫端木凌然上朝,却被影了下来,太监总管不明所意,最后在影的眼神下恍然大悟。 他们楚南国要有皇后了,他们的皇上都算行人道了,再这样下去,他都怀疑皇上是不是跟他一样了。 然而,影却并没有太监总管那种心情,反而是为九儿捏把冷汗。 催*情药加迷*幻药,皇上醒来之后,绝对会大雷霆之怒。 寝宫里,端木凌然悠悠醒来,一室的淫*靡彰显着暧昧的气息,被子下的两人赤*裸相拥,欢*爱后的痕迹在九儿如雪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对这样的事情,醒来之后的端木凌然并未有震惊,他是中了药,因药效的推波助澜,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又一幕,他也将她当成了雪儿,那是他在恍惚迷离的状态之下,清醒之后,理智回笼,雪儿那么决绝的与他划分清楚关系,他们是兄妹,是亲情,她对他再无男女之爱。 九儿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纵使他抱有侥幸心态,只要有丁点理智,也不可能会是雪儿。 醒来后,他并没有跄踉离开,也未动一下,僵硬着身体搂着怀中柔软的身子,静静地躺着,只是眸底不见一点温度,冰冷如寒冰,那寒意冰封千里。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儿总算有动静了。 九儿醒来,未睁眼睛,也未察觉到什么,习惯的醒来先伸一下懒腰,刚一动,九儿愣住了,腰际那如铁一般的手臂不容她忽视。 昨夜的记忆回笼,九儿为自己的疯狂暗咬牙,但她却不后悔,她以为端木凌然还未醒来,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等着端木凌然离开后再睁开,然而,头顶却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装睡有意思吗?” 第224章 装睡有意思吗 校园港 正文 第225章 我说不必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25章 我说不必 九儿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居然醒了?唰的睁开眼睛,抬头错愕的望着端木凌然。 四目相视,九儿被端木凌然眼中的寒意给冻伤了,他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他传递过来的冷意,九儿会以为他们跟往常一样。 但是,她心里清楚,他们回不去了,该生的已经生了,谁也不可能当什么都未生过。 她很想说,没意思,但是,她不敢,心虚的她在他没开口质问之前,她只能沉默,等着端木凌然的秋后算账。 僵持了许久,做贼心虚的九儿没勇气与他对视下去,也接受不了他凌迟的目光,移开目光,强装淡定的说道:“呵呵,大叔,你醒了?” “对自己昨晚做的事都忘了吗?”端木凌然有些不敢相信,在她对他下药之后,她还能如此淡定,当成什么事都没生过。 就算她忘了,可他们现在暧昧的搂抱在一起,身上还不着一物,这是她想忘但能忘得了吗? 当然没忘,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她真的成了大叔的人,没准现在她肚子里还怀着大叔的宝宝,毕竟昨夜大叔的疯狂,完全失去了她的掌控,最后她直接晕厥了。 “大叔,你生气了吗?”九儿又凝望着他,很无辜的问道,她脸上的表情,仿佛他才是下药者,而她才是受害者,装弱者装得淋漓尽致。 “你说呢?”端木凌然咬牙切齿的反问,她居然还有脸问他生气了吗?若是换做是她,遇到这样的事,被人下药算计,她不生气吗? “呵呵。”除了呆笑装傻,九儿真想不到最好的办法,在端木凌然杀人的目光下,九儿只能咽了咽口水,不怕死的说道:“不该啊!吃亏的人是我啊!” 怎么说她也是清白之身交给他,而他虽算不上身经百战,至少也久经男女之欢。 关于他以前的传言,她可是耳濡目染,楚南国太子的风流史可谓是流芳千古,在青楼里烂醉如泥的时间,比在皇宫协助皇帝处理朝政上的事都多。 端木凌雪死后,他还在青楼找到她的替身,名为雪儿。 想到那个雪儿,九儿心咯了一下,即使她怀孕了,大叔依旧没娶她,别说后位,就是妃位或是贵人都没给她,而是金屋藏娇。 九儿再次大胆的问道:“大叔,你不会也要将我藏起来吧?大叔,我不要金屋藏娇。” 她可不想重蹈那个雪儿的覆辙,等她大腹便便,再一个喜欢大叔的九儿出现,然后她的下场就跟那个雪儿一样,她不要啊! “藏起来。”端木凌然嗤之以鼻,原本就铁青布满寒霜的脸,此刻更是被一层浓厚的乌云严严实实地笼罩,眸光冷鸷宛如从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全身笼罩着一层阴戾离魅的气息,一字一顿,字字诛讥。“你配金屋藏娇吗?” 九儿一愣,被他身上散出的阴戾之气吓倒了,还没回神,一只大手钳制住她的脖子,耳边再次传来端木凌然嗜血的声音。“你只配下地狱。” 端木凌然脸色愈加的暗沉危险,身上阴狂嗜血般的气息,冰冷的眼眸中闪烁风暴。 没有人被算计之后,还能心平气和。 九儿错愕的望着端木凌然,喉咙处传来窒息的痛,端木凌然眼中的杀意,她不怀疑他真的要杀自己,九儿意识模糊,她分不清楚,到底是喉咙处窒息的痛,还是 死神频繁招见,嗅到死亡的气息,九儿不做垂死挣扎,缓缓闭上了眼晴,等着死亡的降临,一直隐忍的悲痛终于化成一颗清泪从眼角滑落。 泪滴落在端木凌然手背上,如滚烫的油,端木凌然鹰眸倏地一紧,隐藏的东西终究浮起,猛的惊醒,他真要杀了她吗?他真下得了手吗? 看着九儿转变的脸色,即使闭上了眼睛,那眉心处的绝望,还是被端木凌然捕捉到,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 “咳咳咳。”失去的空气重新回来,九儿一手捂住刚刚被他捏痛的雪脖,上面还有暧昧的痕迹,贪婪的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 端木凌然睨了她一眼,下床捡起地上乱丢的衣衫穿回身,没再看她一眼,也没有一丝留恋,决然走出。 “端木凌然。”九儿看着他毫无留恋的背影,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心里痛苦纠缠,喘息都觉困难,喉咙处刺痛传开,九儿还是不顾那刺痛,连名带姓的叫出他的名字。 他的离去,比他捏着她的脖子都还令她更痛。 听到她叫自己,端木凌然脚下一顿,却并没有停下,将她的声音无视到底。 “端木凌然。”九儿猛的从床上爬起,想要追上去问他,到底要怎么样?是给她活路,还是断她活路,给个话,给她一个痛快。 昨夜毕竟是她的第一次,而且在端木凌然毫无节制下晕倒,纵欲后会留下后遗症,别说追上去,九儿双脚刚触地,软绵绵的身子倒地,双腿间的痛提醒着她。 “可恶。”九儿懊恼的拉过床上的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对着外面吼。“端木凌然,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门外,端木凌然听着九儿歇斯底里的叫声,还有力气叫,应该不会有事。 抬头,目光悠远的望着天际,耳边是九儿的叫声与威胁声,端木凌然抬手揉搓着眉心。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性,高估了自己的对雪儿的爱,心属于雪儿,身体却背叛。 催*情药加迷*幻药,他居然就栽倒。 他若是知道其中还渗有迷*幻药,一定不会为了给她惩罚而留下来,他一定会在知道自己被下药的一瞬间就离开。 后宫之中,任何一个宫女,他都可以拿她当解药,唯独九儿不行。 她太小,加之她不是楚南国人,九儿的身份,他没去调查,因为他深知,小皇叔一定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将九儿留在自己身边。 九儿太干净,相比之下,他陷身在泥沼之中,他不想将九儿同化,他爱上自己的妹妹,在别人眼中,他有病,其实,真正不配的人是他。 “皇上。”影担忧的叫道,这样纠结的皇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影,守护她。”端木凌然敛起思绪,对着影下命令。 影一愣,他是皇上的影子,皇上去哪儿,影子如影随行。 “皇上。”影卫那么多,皇上为什么偏偏让他守护。 “只此一天。”端木凌然话一落,阔步离开,他想要静静,哪怕是影也不想要他跟上。 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担心端木凌然,却又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还好只此一天,影还真怕端木凌然将他给九儿了。 除了端木凌然,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主子,端木凌然若是死了,身为影子的他也活不了。 甘力雨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刚刚大夫的话依旧回荡在他耳边。 雪儿怀孕,雪儿又怀孕,他很能肯定,孩子是他的。 “雪儿。”甘力雨握住她的手,那么轻,那么柔,小心的深怕弄疼了她一丝一毫。 望着熟睡的人儿,甘力雨伸出手,指腹从额头,到眉毛,一点点的轻抚着,下滑直到她的嘴角,停在那柔软的唇瓣上,爱惜的抚摸着,接着又落到她平坦的腹部。 快三个月了,他们的孩子在她肚子里快三个月了。 是那次醉酒后留下的,只有那次,他才没给她喝药的机会,以往无论他们如何缠绵,第二天她都会让下人为她准备药,她不愿意再为他生孩子。 孩子都快三个月了,她一定知道孩子的存在,而她却留下了孩子。 甘力雨猜想,她想告诉他的事,是否就是孩子的事? “雪儿,你也是喜欢这个孩子对不对?”甘力雨喃喃的问道,忍不住俯身吻住她的唇瓣,那是专属于她的味道,这几年令他沉沦,在他贪婪的索取时,她在他身下绽放她的美丽,在他耳边吟声,在他怀中气喘吁吁。 “五哥”端木凌雪梦呓着,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滚落,滴落在她嘴角,原本咸咸的泪水,甘力雨却尝到苦涩的味道,还有她轻喃的声音,瞬间将他的心烫得生疼。 她流着泪,即使在昏迷的时候,她依旧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依旧是那个男人的名字,他有多希望,她能叫自己的名字,他也知道,这对他而言是奢侈。 “雪儿,我给过你机会,而你却放弃了,从此刻起,对你,我再也不会放手了。”甘力雨拂去她眼角的泪宣誓着。 在她留下孩子的一瞬间,他就不会再放开她的手,让她去寻自己的幸福,无论将来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了。儿醒起过被。1d8py。 他也很清楚,她留下他们的孩子,也证明她跟端木凌然不可能在一起了,否则她也不会怂恿那个叫九儿的女子。 她对端木凌然的爱根深蒂固,如果强行拔除,那将会是肉骨分割般的痛,他不忍心见她痛,得不到她的心,得不到她的爱,至少他得到了她的人,孩子们得到了她的心,他不贪心了,贪心的代价便是失去,这样就好,有她在身边就好。 “五哥五哥”端木凌雪一声声的梦呓,缓缓细诉她对端木凌然的爱,对他的无尽的相思。 突然间,甘力雨的心不那么痛了,只要不强求得太多,不去改变那么多,就不会有锤心刺骨般的痛。 甘力雨余光瞄见窗外站着一抹身影,目光一闪,再次俯身吻住端木凌雪的唇,将她的梦呓吻回到腹中,宣告他的权力,其实,甘力雨不知道他在窗户外站了多久。 “雪儿,原谅我,我错了,别再跟我闹脾气了,我都亲自来楚南国接你了,雪儿,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我向你誓,一定会照顾好你跟肚子里的孩子。”这些话甘力雨故意说给窗外的人听,他不知道凌雪有没有将自己给她的休书拿出来,所以他对休书的事闭口不提。 倘若他知道端木凌雪当着端木凌然的面,亲手将休书撕毁,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端木凌然,一定会踩端木凌然的痛。 端木凌然越是痛,他心里就乐,这些年因端木凌然,端木凌雪没少给他痛,都是无形,杀人不见血的那种。 “雪儿,你怀孕辛苦了,再睡一会儿。”甘力雨最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为她掖了掖被子,起身走出房间。 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息逼近,容不得端木凌然忽视,两个男人第一次正面相对,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目光凌厉如薄冰,仿佛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谈谈。”甘力雨冰冷的丢下两个字,带着命令的口吻。 他常年在边境,又是统领三军的将军,在军营里他最大,习惯了号施令,即使他此刻踩在别人的领土上,即使他面对的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他依旧没示弱,展露出他强势的一面。 转身朝院子走去,他也不给端木凌然拒绝的机会。 目送他的背影,端木凌然目光怔了怔,侧眸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儿一眼,端木凌然也没迟疑,迈步跟在甘力雨身后。 走出院子大门,突然甘力雨回身,一拳击向端木凌然。 端木凌然不在状况之内,甘力雨又是偷袭,嘴角传来一阵痛,脚下几个跄踉,直到背抵在冰冷的墙上,他才稳住脚步。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端木凌然看着染上手背上的血迹,猩红的目光紧缩,一拳向甘力雨挥去,甘力雨有防备,轻易便躲开,岂知端木凌然那一拳是虚招,第二拳是实招,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腹部。 “噗。”甘力雨只觉喉咙处上一股血腥,接着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接着,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脚,我一脚,两人撕打起来,仿佛都在泄,一阵淋漓尽致的泄后,两人都挂彩,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甘力雨是战场上的老将,端木凌然娇生惯养在深宫中,就算武功在甘力雨之上,没有实战经历,他受伤比较严重。 “她是我的妻子,她是我孩子的娘亲。”甘力雨侧眸看着躺在他旁边的端木凌然,说真的,这家伙不是很讨厌,如果不是因雪儿的关系,他们或许会成为朋友,可惜,他们都爱着雪儿,注定今生是情敌。 端木凌然脸色愈加的暗沉,冰冷的眼眸中闪烁着嗜血般的气息,对甘力雨的挑衅,他却只能沉默,他跟雪儿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他也想拿出来在甘力雨面前炫耀,只是他们关系见不得光。 难道在他面前炫耀,雪儿是他的妹妹吗?估计这只会令他难堪,只有他清楚自己有多痛恨这层血缘关系,如果可以,他宁愿跟雪儿不是兄妹,那么他就可以向全世界宣告,雪儿是他最爱的女人。 “她肚子里又怀了我的孩子。”甘力雨特意将“又”字加重音,提醒着端木凌然,他跟雪儿之间还有两个孩子,他却聪明的没说出两个孩子的名字,因为那是雪儿对端木凌然爱的见证。 说起来很惭愧,他跟雪儿的孩子,却不是爱的结晶,却是她对端木凌然爱的见证。 端木凌然悲痛的闭上双眸,依旧保持缄默,除了这样,他找不到言词可以攻击到甘力雨,反而被他犀利的言词给攻击得体无完肤。 面对他的沉默,甘力雨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在他看来,端木凌然的功力练到了一种境界,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反而却拿他莫可奈何。 甘力雨深吸一口气,猛的坐起身,说道:“九儿会对你下药,是雪儿献的计。” 其实,他根本没听到九儿跟端木凌雪的对话,他没有听偷的习惯,他甚至不知道九儿是谁,这只是他在听到雪儿的话,推断出来的,无论他的推断错与否,他却知道这对端木凌然的打击很重。 因为 “你说什么?”端木凌然猛的睁开眼睛,凌厉的目光仿佛要撕裂暗夜,空气中盈起一股萧杀之意。 他刚刚说什么?什么叫九儿对他下药,是雪儿献的计。 雪儿怎么可能? 甘力雨有一瞬间的迟疑,他觉得自己太卑鄙了,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到这些年因端木凌然,他被雪儿伤得连呼痛的资格都没有,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在迟疑,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九儿会对你下药,是雪儿献的计。” “不可能。”端木凌然大受打击,反射性的反驳,九儿本就对他虎视眈眈,他只是没想到九儿会对自己下药。 转念一起,被逼急了那丫头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所以他接受九儿对自己下药了,在听到甘力雨的话,他不信了,他不敢相信。 “昨天九儿来找过雪儿,是我亲耳听到,你若有兴趣,我便将她们的对话一字不差说一遍给你听。”甘力雨语气很坚定,心里却没底,两个女人的谈话,他怎么可能去偷听,正大光明的听也会掉价。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赌端木凌然不敢听,两国交战,他算的可是敌军,区区一个端木凌然,他岂会算计不过,心计他不是不会,只是不屑。 端木凌然也能耐,居然把他逼得用上心计,其实,这也是他自找的,如果不是他抽风,强忍着心里的不舍与痛,故作大方放她回楚南国寻回自己的幸福,估计这一辈子他都不会与端木凌然有交集。 但他心里更清楚,端木凌然是雪儿最爱的人,同时也是雪儿的哥哥,没有了爱情,他们还有亲情,他爱上了雪儿,若是想跟雪儿永远在一起,他就得接受端木凌然这个舅子的事实。 端木凌然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心口一阵阵的刺痛向他袭来,痛得他都快要窒息了。 九儿对他下药,是雪儿献的计 为什么啊?难道就是因甘力雨寻来了,为了甘力雨,她要彻底斩断自己对她的爱,对她的念想。 雪儿,你真的好狠,不爱了,连念想都要一并斩断。 “不必。”端木凌然傲然拒绝,他哪有勇气听甘力雨的好心转说,薄唇紧紧的抿着,端木凌然深吸一口气,阖起了眼眸,置身在两侧手微微的打着颤儿,心因痛也颤抖着。 “可是怎么办?你不想听,我想说。”甘力雨并不打算放过他,这几年来他对端木凌然的怨恨太深,深到他都恨不得杀了端木凌然,可是他不能,端木凌然若是死在他手中,就算雪儿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不会杀了自己给端木凌然报仇,也会恨自己一辈子,甚至殉情。 “我说不必。”端木凌然语气玄冽至极,强势而霸道,睁开眼睛瞪着甘力雨,眼底迸射出的是冰冻般的寒气。 “哼!你说不必就不必,你是雪儿的五哥,我是雪儿的夫君,我也要叫你一声五哥,所以”突然,甘力雨的声间戛然而止,错愕的目光复杂难变,有些心虚的迎上端木凌雪淡漠的眸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雪雪儿。” 天啊!雪儿什么时候醒了的,又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他居然没觉,若不是端木凌然眼中也闪过错愕,之后除了悲痛的绝望,并不见一丝算计,他还会以为端木凌然知道雪儿站在他们身后,故意表现出让他欺负的样子。 当然,若是端木凌然隐藏得太深,那就另当别论,他也领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杀伤力了。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此刻的甘力雨,都怪他对端木凌然的怨恨太深,只知道泄这些年积累的怨气,没察觉到有人靠近他们。 “雪儿”端木凌然也转头望着站在他们身后的端木凌雪,强行压制胸膛里那股排山倒海般的痛楚与绝望,盯着她的眼睛里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与幽怨,吐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是那么艰难。“他所说是真的吗?” 第225章 我说不必 校园港 正文 第226章 她终于醒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26章 她终于醒了 甘力雨同样屏住呼吸等着端木凌雪的回答,他想知道她怎么回答,她若是反问端木凌然,那么就意味着她没听到他所说的话,她才站在他们身后没多久。 虽说他抱有侥幸心态,但是此刻,他除了这样,别无其他办法。 雪儿的脾气,他是了解的,若是因此激怒了她,剥去孩子的出生的权力,他便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苍穹国。 她留下孩子,是给他的希望,她除掉孩子,是破灭他的希望。 端木凌雪面无表情,平静的窥视不出她此刻心中所想,突然,她有动作了,来到端木凌然面前,朝他伸出自己的手。 “雪儿。”端木凌然眼前一亮,同时也伸出自己的手,在触碰到她柔嫩手心时,端木凌然心里涌动出情绪。 甘力雨眸光黯淡,他并非算计不过端木凌然,而是,雪儿爱的是人端木凌然,她见不得端木凌然有一丁点的难受,难丁点的委屈。 端木凌雪将端木凌然拉起,弯身拍去沾在他衣衫上的泥土与草屑,沉默良久,端木凌雪粉唇开启。“五哥,我想跟你谈谈。” 又是谈谈,端木凌然脸色一沉,还是点头。 “雪儿。”甘力雨想跟去,却被端木凌雪一个冷视,只能望而却步。 甘力雨委屈而可怜的蹲在院子大门外,拿着一根棍子在地上画着圈,有几次忍不住想要冲进去,却还是被他压制住,他不敢进去,他怕弄巧成拙。 一个时辰后,他不知道端木凌雪将端木凌然领进房间里说了些什么,只见端木凌然耷拉着脑袋颓败的走了出来。 甘力雨立刻站起身,用脚将他画的圈毁了,有点毁尸灭迹的意思,他怕雪儿跟在端木凌然后面,见到他在地上画的圈之后,然后“误会”他在画圈诅咒端木凌然,他就是在诅咒端木凌然,但他不敢承认。 只是,这次雪儿没出来,只有端木凌然一个人走出来,什么也没说,眼神交集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自端木凌然眸光中传递来的杀意,与不甘心的颓废,他心里有底了,隐约也察觉到雪儿对他说了什么。 对他是希望,对端木凌然却是绝望,雪儿站在他这边了,若是站在端木凌然这边,端木凌然就不会用那种带有杀意,不甘心又颓废的目光看着自己,而是用得意洋洋又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 “雪儿,糟糕。”甘力雨意识到什么,立刻朝房间跑去,雪儿那么爱端木凌然,伤他一分,同时也伤自己十分。 甘力雨冲进屋子里,担忧的目光有着急切,当见端木凌雪淡然的坐在榻上,惨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甘力雨微微拧了一下眉,走向她蹲在她面前,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担忧的叫了一声。“雪儿。” “我没事。”端木凌雪看着甘力雨,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雪儿,在我面前,不需要掩饰压抑,想哭你就哭。”甘力雨起身坐在她身边,揽过她的肩,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 端木凌雪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将自己的脸埋进他胸膛,双肩颤抖着,时不时从他胸膛传出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甘力雨的心在狠狠的抽搐着,什么也没再说,什么也没再问,拍着她的肩,无声的安慰。力凌着在么。 晌午,端木夜听了墨的回报,有些乏了,躺在西门疏身边,搂着她的身子,没一会儿睡着了。 没多久,怀中的人儿有了动静,端木夜感觉到了,只是蹙了一下眉,没让自己醒来,他以为是幻觉,以前他就有过这样的幻觉,以为她醒了,结果只是他的幻觉,希望后的失望,这个打击相当大。 “嗯。”微不可听的吟声从西门疏有些干裂的唇瓣中飘逸而出。 端木夜听见了,乍然清醒,他没睁开眼睛,因为他分不清是不是幻听。 头有点痛,西门疏轻皱了下眉头,想抬手揉搓着额头,却觉得浑身无力,西门疏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有力气缓缓睁开双眼,感觉到有温暖的呼吸喷洒在她雪颈,痒痒的,有些难受,西门疏吃力地在枕头上扭过颈子,面向另外一侧,想要看清楚那人是谁? 西门疏抿了抿嘴唇,深呼吸了几下,当端木夜妖冶的面映入她视线内,西门疏嘴角微微往上扬。 “木”西门疏开口吐出一个不清楚的字,喉咙处传来一阵刺痛,黛眉一拧,却并没在意。 西门疏将注意力移开,落到端木夜漆黑的头上,房间里的亮光并非烛光,西门疏有些错愕的望着他,现在是大白天,他竟伏在她枕边睡着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睡午睡。 目光锁定在他那紧拧的眉头,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忧伤,西门疏抬手,想将他紧拧的眉头抚平,却现他的手与自己紧紧交握着,而她也因刚刚扯动,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一阵剧痛。 这些日子,她即使昏迷不醒,他在她耳边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她想醒来,又不愿醒来,醒来后她得面对一些过去,纠结了很久,最终她还是决定醒来,有她逃避的回忆,也有她在乎的人。 笑笑、安安、腹中孩子,还是他,她不能因逃避,而忽略掉他们,若是她永远不醒来,木夜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她也不想要笑笑跟安安失去母亲。 “木”西门疏刚一开口,声音戛然而止,不是她说不出话,而是不忍心叫醒他,静静地望着这张妖冶又显憔悴的面容。 她昏迷的这些日子,他一定不好过。 端木夜强装镇定,心里却激动不已,很能肯定,这不是幻觉,也非幻听,他的疏儿真的醒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上。 倏地,端木夜睁开眼睛,对上她清澈如水的双眸,端木夜狭长的凤眸里布满血丝,西门疏有些心疼,将心比心,如果他们调过来,他昏迷不醒,只怕她会寝食不安。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在确定不是幻觉或是听幻之后,眼睛瞬间就红了,鼻子也酸痛,眸底涌起毫不掩饰的惊喜,脸上也展露出疲惫。 “木夜。”西门疏轻唤一声,对他有太多的歉意,她不该自私,不能接受那段回忆,选择了逃避,她不该啊!她该与他一起面对,无论有多大的风雨,他们都应携手一起闯。 西门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却仿佛睡了很久,见到他的瞬间,竟感觉恍如隔世。 端木夜没开口,依旧沉默的看着她,害怕自己只要有动作,她就会从眼前消失般。 “木夜。”西门疏又唤了他一声,他的沉默更令她心疼。 “疏儿?”端木夜试探着低唤了一声,握住她的手也紧了几分,声音有些颤抖。 素来镇定自若的他,镇定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忧虑和患得患失的害怕。 他再厉害,再神话,终究是个平凡人,何况还是一个日日盼,夜夜盼,等待着爱人苏醒的平凡人。 “木夜,我醒了。”西门疏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有点力气之后,将小手从他大手中抽出来,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指腹擦拭着他略显粗糙的脸。“木夜,对不起。” “疏儿真的是你吗?你真愿意醒来了吗?”端木夜的声音哽咽又暗哑,又带着几分激动与不确定。 西门疏轻嗯了一声,端木夜缓缓拉下她捧着自己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紧握在手中。 “木夜。”西门疏又将手抽走,端木夜凝视着她,眼角已现湿意,似乎不满意她将手抽走。 西门疏却勾起了唇角,抬手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随即又指着自己的头。“我记起来了。” “我知道。”端木夜扯下她手,重又握住她的小手,他知道她忆起来了,正因如此她才不愿意醒来,那段过去对她来说很残酷,她才七岁,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经历这些是多么的残忍。 他痛恨东方邪,并非因东方邪用计胜了他,而是东方邪利用了她,连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子东方邪都利用,利用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要将她丢在军妓里,还让那些人 “疏儿,都过去了,忘掉吧!”端木夜将她紧抱在怀中,脸埋进她颈窝处,一滴泪顺着他刚毅的脸庞滑下。 他哭了?西门疏有些意外与错愕,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泪烫伤着她的肌肤,心里的痛与懊悔无以复加。 “木夜。”西门疏低低唤着他,她会忘掉,记起过去,对她而言是痛苦的折磨,从而也是一个解脱,东方邪不再是她的救命恩人,虽说这个身份在他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赶尽杀绝就不存在了,但是在得知他不曾救过自己,反而还 “木夜,为什么不告诉我?”西门疏问道,如果他告诉她,她就会不嫁给东方邪,也不会爱上东方邪。 她承认,她起初是为了报恩,渐渐的她也爱上了东方邪,如果对东方邪没有爱,她又岂会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 她先和他重逢,因她心中惦记着的那份恩情,因她的承诺,所以她漠视他对自己的爱,执着去寻一段没有好结果,也不属于她的爱,结果头破血流,还丢了小命,也害了笑笑。 真正对她有恩的人是端木夜,而她却误以为是东方邪,她帮他,纵容他,将恩情挥霍一空,将爱情也挥霍一空,兜兜转转,经历生死离别,结果他们还是在一起。 这就是天意吗? “不敢。”端木夜的声音低哑,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失去了那段记忆,在那寒梅林中,她用陌生的目光望着自己,这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却也庆幸着,那段记忆真的不好,忘掉了也好。 “怕我否认?”西门疏想移动身子,却根本动弹不得,端木夜将她抱得太紧,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端木夜摇头,许久才开口。“怕你接受不了。” “谁说我接受不了,我可没那么脆弱。”对他的回答,西门疏有些感动,原来不是怕她赖账,而是怕她接受不了,他处处为她着想,可曾为他自己着想过。 “你不脆弱吗?”端木夜反问道,西门疏听出他意有所指,没反驳他的话。 西门疏扭动着身子,端木夜却按住她不安份的肩膀,不让她因扭动而伤了腹中孩子,看着她的目光透着焦急与轻责:“别动,你不知道肚子里有孩子吗?” 面对他担忧怜惜的目光,西门疏瞬间反应过来,她真把肚子里的孩子抛之脑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抓住他的手臂。“宝宝呢?有没有事?” “你说呢?”端木夜幽怨的瞪着她,抱怨的说道:“如果你再不醒来,我们得来不易的宝宝真会出事。” “白练不是有给你药吗?”西门疏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小声的说道。 “你知道。”端木夜微眯起眸子。 “我是昏迷,不是”死字还没出口,端木夜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将她的死字封回腹中。 端木夜心疼她才醒来,即使对她再有渴望,他都强忍了下来,也没继续深吻下去,他怕一旦吻下去,自己就失控了。 “我昏迷了多久?”西门疏苍白的脸上染上少许红晕,轻喘着气,轻声询问。 “你看我。”端木夜并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着自己。 “面容很憔悴,却不影响你的魅力。”西门疏真心的说道,在没恢复那段记忆之前,她就很疑惑,她又不是什么天仙下凡,为什么他对她就如此执着,纵使她嫁给了东方邪,他依旧如此。 现在她明白了,他们的情,在他十岁那年,在她七岁那年,便定下了。 端木夜嘴角一抽,指着自己的头。“你再不醒来,我的头就快要白光了。” 西门疏知道他在夸大其词,她的肚子一天一个变化,却还未到生产之时,最多也就只昏迷了几天,还是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果不其然见到一根白,西门疏伸手将那根白拔掉,放在嘴边吹走了,说道:“才一根白,离光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 端木夜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却拿她没办法。 西门疏笑出声,随即问道:“木夜,我想知道我昏迷之后生的事。” 端木夜一愣,表情染上凝重,迟疑了一下,问道:“所有吗?” “嗯,所有。”西门疏点头。 端木夜酝酿了一会儿,还是将生的事娓娓道出,听完后,西门疏低下头,额前的碎滑落,遮掩住她脸此刻的表情,沉默良久后,西门疏抬头,望着端木夜,很认真的说道:“我要见他。” “好。”端木夜知道她想要见谁?没有犹豫便答应,随即又说道:“你才醒来,身子还虚弱,等你身子好些,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西门疏点头,他能答应这让她有些意外,也没坚持要现在见,她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也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木夜有多期盼,她很清楚。 端木夜放开她,准备下床,西门疏却拉住他的手。“别走。” “我不走。”端木夜下巴轻蹭着她的额头,心疼的哄着她。“我去叫雅儿打盆水回来,给你擦一下身子,让你睡得更舒服些。” 闻言,西门疏脸颊一烫,任性的拒绝。“不用。” “好,不用,但是,你醒了,我得出去交待一声,等你再次醒来,才有吃的。”端木夜柔声说道,腾出一只手轻抚上她的额头。 西门疏咬了咬牙,还是放开了他。 入夜,月渐渐隐去,静谧的夜空,美丽而宁和,醉人心魂。 长福宫,九儿站在窗前,目光沉浸在黑夜里,夜风栩栩吹来,长飘扬起,在空中荡起漂亮的弧度。 今天早晨,大叔决然离开,到现在入夜,她都未见到大叔,她也未离开过长福宫。 她在等,也在坚持,若是大叔不出现,她就不离开长福宫。 思绪万千,直到衣袖被一双手拉扯着,九儿低眸,安安的小身影映入她眼线内,目光闪了闪,有些意外的盯着小家伙。 “九儿姐姐,我们和好,好不好?”安安仰头望着九儿,他习惯跟九儿姐姐还有哥哥一起睡,他习惯睡在哥哥跟九儿姐姐中间,习惯一手抓住九儿姐姐的手,一手抓住哥哥的手。 昨夜只有他一人在若大的寝宫内,九儿姐姐不在,哥哥也没回寝宫,因他跟九儿姐姐打了架,他不好意思去找九儿姐姐。 白天他等了一天,也不见九儿姐姐回来,到了夜晚,还不见九儿姐姐回来,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所以就跑来找九儿姐姐了。 “好,我们和好。”安安给九儿台阶下,九儿没有拒绝,她现在也需要人陪,否则她会胡思乱想。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原以为她跟大叔有了亲密接触后,大叔就会娶她,可是她错了。 “九儿姐姐,我累了。”安安可怜兮兮的说道。 “累了就睡觉。”九儿抱起安安朝床走去。 安安很好奇,为什么不回他们住的地方,他不想睡在这里。“九儿姐姐,我们回去睡好不好,这里没有哥哥。” 提到端木凌然,九儿心里泛起一丝疼意。 “好。”九儿一口答应,随即说道:“安安自己回去,我要在这里睡。” 她已经决定了,大叔若不亲自请她回去,她就住在这里了,长福宫也不错,这里是她跟大叔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地方。 “那我也睡这里。”安安耷拉着小脑袋,很是委曲求全的说道。 九儿姐姐都不回去,他回去做什么? 躺在床上,安安又问道:“哥哥呢?” “跑了。”九儿随口回答。 “跑哪儿去了?我去把他抓回来。”安安坐起身,拍着小胸膛。 “你不是累了吗?”九儿怕他着凉,将他的小身子按回被子里,紧紧抱在怀中,不能抱着大叔睡,她就抱着安安睡,一样可以让她安心。 “九儿姐姐。”安安不干了,扭动着小身子,除了娘亲以外,他没被人这么抱着睡,很是不习惯。 “别动,睡觉。”九儿才不管小家伙愿不愿意,她抱着舒服就行了。 安安很委屈,却又挣脱不开,最后承受不住周公的热情邀请,没一会儿就睡着了。1dago。 三天后。 西门疏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只是端木夜依旧紧张,坚持要让她躺在床上修养,西门疏知道白练将笑笑放在王府内,端木凌雪在照顾笑笑。 她让端木夜把笑笑带来,她亲自照顾,这是难得的机会,白练回来后,她想照顾都难。 笑笑在睡午睡,西门疏睡不着,拿出给端木夜缝制的衣衫,坐在窗户下继续做着她未完成的伟大工程。 “娘亲。”笑笑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先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的活,看着睡意惺忪的笑笑,伸手拉过笑笑,双手搭在她小肩膀上,微笑着问道:“笑笑,怎么醒了?” 她记得这个时间,笑笑正睡得香,今天却提前醒了。 “娘亲,我睡不着了。”笑笑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西门疏,欲言又止。 西门疏心忽的颤了一下,担心的问道:“笑笑有什么想要告诉娘亲的吗?” 笑笑紧抿着纷嫩的双唇,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娘亲,我想练哥哥了。” 记事以来,她从未与练哥哥分开这么久,她喜欢雪儿姐姐,却跟雪儿姐姐不是很熟,爹爹又要照顾娘亲,现在娘亲醒了,所以她告诉娘亲,自己想练哥哥了,希望娘亲能想办法,让练哥哥快点回来。 “笑笑不喜欢住在王府吗?不喜欢陪着娘亲吗?”西门疏能理解笑笑对白练的依赖,笑笑习惯了白家的生活,习惯白练照顾她,白练离开这么久,会想他很正常。 为了笑笑的身体,白练必须暂时离开,为笑笑去采药,听木夜说,药引有了,却还差一味药,等白练采回来,笑笑就有治了。 第226章 她终于醒了 校园港 正文 第227章 一诺千金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27章 一诺千金 笑笑才六岁,后面的路还很长,也会遇到磨难,当然,她希望白练继续将笑笑保护好,别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尽管有白练的保护,他们的保护,笑笑自身也应该有一个健康的身子,笑笑的身子太弱,还有流血不止的怪病,会变相毁了她的一生,剥夺了她很多的权力。 “不是。”笑笑摇头,急切的说道:“笑笑喜欢住在王府,笑笑也喜欢娘亲,可是笑笑还是想回白家。” “为什么?”西门疏很好奇,难道笑笑以为白练会在白家,不该啊!白练离开前,不是有交待笑笑他去采药。 “那个漂亮叔叔对笑笑有企图。”笑笑垂下头,她答应过练哥哥,在练哥哥还没回来之前,爹爹跟娘亲在哪儿她就在哪儿,要听爹爹跟娘亲的话,她也不是不喜欢这里。 西门疏默了,她知道笑笑说的是谁,只是她不明白,甘力雨对笑笑有什么企图?而且甘力雨不是说有事要她帮忙吗?现在她醒了,却不见他来找她。 笑笑抬头望着西门疏,见她沉默,时不时蹙眉,好似有什么想不清楚,突然,笑笑咧嘴灿烂一笑。“娘亲,别苦恼,我能适应。” 笑笑的样子勉强的令人心痛,西门疏将笑笑揽进怀里。 突然之间,西门疏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她要为笑笑讨回公道。 东方邪不爱她,对她下杀手,她无话可说,虎毒不食子,笑笑是他的孩子,他也对笑笑下杀手,她要东方邪知道,他没要笑笑的命,却要了笑笑的健康,若是他还有点人性,他就会愧疚,如果他还有点人性,就是以死为代价,他也要治愈好笑笑。 轻轻地将笑笑推离自己的怀抱,捧起她的小脸,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严肃认真的说道:“笑笑,记住娘亲的话,别人喜欢不喜欢你,或是怎么看你,都无所谓,你只要自己喜欢自己。人心隔着肚皮,永远也不要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在别人伤害你之前灭了他,任何人。” 西门疏特意将最后三个字加重音,当年他不念父女之情,笑笑何需要念,“孝”这个字,东方邪要不起,也没有资格。 01“你放心,有白练保护她,没人敢欺负她。”端木夜走进来听到她教育笑笑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才遇会然遇。“没有人能预知未来,也没有人敢笃定有些事,将来一定不会生。”西门疏抱着笑笑,抬眸看着走来的端木夜,她并非信不过白练,她是信不过现实。 端木夜没反驳西门疏的话,而是抱起笑笑,对着笑笑说道:“笑笑,爹爹有事跟娘亲说,你” “笑笑去找雪姐姐玩。”笑笑打断端木夜的话。 端木夜笑了笑,将她放在地。“去吧。” “嗯。”笑笑朝端木夜跟西门疏挥了挥小手,迈着小腿朝外走。 “笑笑。”西门疏有些不放心,准备跟上去,却被端木夜阻止。 “你要相信笑笑,这是王府。”端木夜搂着她的腰,哭笑不得,白练紧张笑笑就算了,她也这么紧张。 西门疏想了想,也没再坚持,纤臂环上他的脖子。“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我安排好明ri你就与他相见。”端木夜说道,他虽很不想他们见面,但是他却不能阻止,有些事是应该说清楚。 坦白说,他不恨东方邪,反而感激他,如若不是他对疏儿的无情,自己岂有机会跟疏儿白头到老,岂会有今日的幸福。 西门疏目光闪了闪,她以为他会拖泥带水,没想到他居然安排在明天。 “傻瓜,我每次答应你的事,都深思熟虑过,并没有一点敷衍。”端木夜捏了捏她的鼻子,随即在她耳边,问道:“我都这么爽快,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吃点甜头。” “你想吃什么甜头?”西门疏很认真的问道,端木夜笑得很猥琐,在她耳边暧昧的说了一句,西门疏一口答应。 “你?”端木夜震惊的看着她,她居然答应了,这令他很是惊讶,他以为她会拒绝,毕竟 “你是我夫。”想到她昏迷这些日子,他在她耳边说的话,西门疏心里一股暖流在心里流淌着,面对一个昏迷不醒的妻子,身为丈夫的他有多着急,还有她腹中的孩子,差一点她就成了下一个凤焰,让他成了下一个墨。 她的命,她腹中孩子的命,都是凤焰牺牲了自己,还有凤焰肚子里的孩子,才换来了她跟孩子的平安,她这条命有凤焰一半,她没有权力放弃。 “你还好意思说,你居然让甘力雨那小子代替你。”端木夜想到自己跟一个男人拜堂,心底那怨气就难以压制。 “任君处置。”西门疏自知理亏,她也不会做垂死挣扎,等着他秋后算账。 “你是吃定我不敢把你怎样吗?”端木夜瞪了她一眼,目光移到她隆起来的腹部,有闺女保护,他真不敢把她怎么,她敢才口出狂言,任君处置。 端木夜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看似粗鲁的动作,实则却很温暖。 端木夜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顾及她隆起来的肚子,并没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两侧,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两人却靠得很近,气息交融,喷洒在各自的脸颊上,他们没有动,就这样让彼此感受着,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过了好一会儿,端木夜才翻身到一侧,拉过锦被盖在两人身上,长臂揽过她的肩,让她舒服的枕在她肩膀上,用脸膛磨蹭着她的头顶,嗅着她的秀。“疏儿,你刚刚” “一诺千金。”西门疏突然一个翻身压在端木夜身上,她承诺过他,她就绝对不会脱逃,如果临阵脱逃她就不是西门疏。 “疏儿。”端木夜稳住她的身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学着他的动作,双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他甚至感觉到她的隆起来的肚皮抵在他腹部,端木夜抚着她的身子,生怕她的纤臂支撑不住自己,若是这样下来,肚子里的孩子承受得住吗?“疏儿,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你放心,我有分寸,知道轻重。”西门疏深知他有多宝贝肚子里这个闺女,若是因自己的不小心,伤了这个宝贝闺女,他肯定会跟她急。 端木夜对她很放心,却对她的身子没心信,稳住她的身子,在确定即使没有她自己的支撑,她也不会压坏肚子里的孩子,端木夜这才阖起眼眸,调侃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让为夫看看不一样的疏儿。” “为妻今夜一定会伺候好夫君。”西门疏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惊艳的脸上多出一种古韵柔和的娇媚。 听着她娇柔的声音,让端木夜身子一震,唰的睁开眼睛,映入视线内是她娇羞的表情,那娇柔的笑意,让端木夜更加的心神荡漾。 “疏儿。”端木夜眼眸变的幽深起来,她还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一个表情,晴欲席卷而来,微微抬起头想要去吻那令他垂涎欲滴的唇,西门疏却以他的薄唇即将要碰到自己双唇的一瞬间,头微微一偏避开,端木夜表情一僵,对她的躲避很是不满。“疏儿。”1dcid。 西门疏看出端木夜急切,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深深的凝视着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不许夺走我的主权。” “我等不急了。”端木夜一阵懊恼,这个折磨人的妖精,明知道自己对她渴望,她还要故意折磨他,真是令他又爱又恨。 “你要有耐心,否则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西门疏将他眸底毫无掩饰的晴欲看在眼底,面露娇羞却也不回避。 端木夜咬着牙,拼命压抑着对她的渴望,面对自己爱到心坎上的人,这种事那个男人能有耐心,别说是热豆腐,就算是滚烫的油,他也敢喝。 面对她的坚持,端木夜只能放弃偷袭,等着她的恩宠。 他是一个男人,又是楚南国的摄政王,一之下万人之上,只有别人等着他的恩宠,曾几何时他会想过今天的自己,等着自己心爱人的恩宠,这若是让人知道,会被男人耻笑。 “这才乖嘛!”西门疏拍了拍他的脸,很满意他的上道。 缓缓起身,从她从端木夜身上翻下来时,还故意用腿碰了一下端木夜敏感的部位,惹得端木夜吸了一口冷气,弄得他都快浴火焚身了。 “你故意的。”端木夜瞪着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他后悔了,他不该向她提这种要求,这不是在惩罚她,而是在折磨自己。 怪不得她答应得这么痛快,原本是另有目的。 “我就是故意的。”西门疏坐在床上,高傲的仰起下巴,而端木夜除了瞪她,还是瞪她,根本不敢把她怎样,总之,她是吃定自己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见端木夜撇开目光,算是妥协之意,西门疏这才满意,伸手褪去端木夜身上的外袍,在端木夜的配合下,西门疏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的亵衣解开。 直到褪尽,西门疏看着他那矫健的身躯,还有身上的伤痕,多处是箭伤,她知道是那次被东方邪的箭阵射得伤痕累累,眸底划过一丝心疼。 在那种情况下,她以为他活不成了,可他却活下来了,感谢上苍上他活了下来,否则她也不会有感觉到幸福的一天。 “别这样,都过去了。”端木夜抬起手,将她无意识流出的泪擦去。 “对,都过去了。”西门疏深吸一口气,将泪水逼退回去,恢复笑靥如花。余光瞄见那早已经高扬的分身,西门疏先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顿时脸颊一烫,那红晕从雪颈已经布满了全身。 “你”西门疏知道他动情了,只是没料到他 “知道它对你有多热情,有多渴望你了吧?”端木夜见状,倒也不着急了,妖冶的脸上挂着邪魅笑意,他倒要看看她将自己脱光光之后接下来要如何。 西门疏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浅笑的微微俯下了身子,柔软的唇轻轻的印在了端木夜的薄唇上。 只是贴合在一起,端木夜等了她半天,也没见她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他甚至都怀,她一直保持这个动,论耐心,他们两人不分伯仲,在这种情怀上,男人向来没多少耐心,端木夜欲伸出舌头,想用舌尖舔她的唇瓣,在他还没有付出行动,只是萌生想法,西门疏的唇却已经离开,看着端木夜一副胎死腹中的挫败表情,眼底藏了些狡黠的笑意。 端木夜深知被她玩弄了,索性彻底的由着她,却还是忍不住用抱怨的口吻说道:“你就把我往死里折磨,我死了不要紧,它若是废了,往后追悔莫及的是你。” “我爱你,怎么舍得折磨你呢!”西门疏一派无辜,伸出粉舌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妩媚而you惑,这个动作是无意,然而,端木夜却不这么想。 端木夜在心底哀叫,这还不是故意的,她真要见他浴火焚身之后才甘心吗? 昏迷不醒的是她,担忧受怕的是他,明明该是他惩罚她,他怎么觉得是她在惩罚自己。 如果不是她怀孕,如果不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他早就不会这么忍下去,夺回他的主权,将她压在身下,肆意的索取,让她哭着求饶,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你的爱,我感觉到了,你给我的折磨,我也感觉到了。”端木夜没好气的说道。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西门疏很是无辜的说道,这才开始,她只是将他的脱光光,好戏还没正真开始,他就受不了,接下来他要如何承受?西门疏永远不会知道,一个男人在一个心爱的女人面前,尤其是男人还是光着身子躺着,什么男人的自尊通通抛之脑后,满脑子都是如何反身做主。 幸亏西门疏怀着孕,饶是端木夜自控力再强悍,也会崩溃。 “你”端木夜咬牙,无语问苍天,她什么都没做,他都被憋成这样,她若是再做点什么,又不给他实质上的满足,他真会被她折磨得废掉。 西门疏妩媚一笑,再次俯下身,唇落在他深邃的眼眸上,妖冶的脸上,性感的薄唇上,挺翘的鼻尖上,滚动的喉结上,接着一路下滑直到他健硕的胸前 当她纷嫩的舌尖轻轻滑过胸上的小点,西门疏清楚的感受到端木夜身体瞬间僵住,压抑不了的吟声从他薄唇里飘逸而出。 “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端木夜低叱一声,还说她没折磨他,在他看来,那儿更致命,她往哪儿折磨。 西门疏嘴角的笑意加深,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感觉兴趣,她七岁的遭遇,是令她难以接受,但是,只要想通,其实也没什么,他们逼她欣赏叫唤的画面,对她心里上的摧残,却没给她身体上的摧残,至少她没受到真正的侵犯。 也因如此,她才遇到了他,西门疏想,她若没遭遇这些,就不会与遇到他,那么他也不会为了她,为了找东方邪报仇以木夜的身份潜伏在苍穹国,也不会对她执着,也不会爱她。 有得必有失,看任何事,取决于你的心态,很多事都是庸人自扰。 端木夜浑身紧绷,错愕的瞪着埋首在他胸前的西门疏,她居然还吸。 “疏儿”声音因晴欲而染上沙哑,端木夜握住她的双肩,试图将她拉开,她这是在玩火,再被她吸下去,他会真的把握不住。 他还没有动作,西门疏便放过了他,素白的小手轻轻滑过的胸膛,手指点着被她吸得有些泛红的小点,问道:“你不喜欢吗?” 端木夜抿着唇瞪着她,要怎么回答,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他担心自己的理智会彻底崩溃,然而做出过激的动作。 她的身子不允许,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允许。 西门疏也不逼他回答,柔若无骨的小手来到他的腹部,调皮的在他肚脐之处轻轻画着小圈,甚至用指甲去抠弄。 “疏儿。”端木夜再次叫着她,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阻止她的动作,在她柔软的小手下,欲望燃烧的越来越旺。“够了。” “怎么会够了呢?我都还没伺候你。”西门疏意在言外,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被他握住的小手也不安份,抠弄着他的手心,嘴角淡笑的看着强忍着的端木夜。 “不用伺候了,你陪我睡一会儿。”端木夜艰难的说道,他也很想继续下去,可是他真的担心自己会在她手下彻底失控。 “我拒绝。”西门疏笑得甚欢,看着端木夜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抽出他握住的小手,说道:“木夜,是你让我这么伺候你,是你说的开头,没理由也由你说结束。” “疏儿。”端木夜眯缝着双眼看着一脸狡黠的西门疏,尤其是她随即拔弄丝的动作,更是令他的眸子越的幽深起来。 望着他狭长的凤眸好似一泉深不见底的潭水,充满了you惑,仿佛能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西门疏明知故问:“木夜,你爱我吗?” “爱。”没有丝毫迟疑,端木夜掷地有声。 “爱我就别阻止我。”西门疏淡一笑,将脸压近,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额头,手也回到他的肚脐处,继续着被他打断的动作。 接着,吻轻柔的落在了端木夜的额角,再吻上他的薄唇,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般,而是深吻,端木夜立刻被她you惑了,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被她吻得意乱情迷,却依旧保持着最初的那份清醒,在端木夜以为他夺回主权时,西门疏在他肚脐处打转的手,突然往下,毫不迟疑的握住他 “唔!”端木夜正吻着她,压抑不住的欢愉声飘逸而出。 以前无论他如何you惑她,或是求她,她都不愿意碰他那里,而此刻她居然握住。 正因为他知道她不敢,所以他才想出这种办法想要惩罚她,岂料他失了掌控,端木夜还处于震惊状态,西门疏却趁机将香she探入了他的嘴里。 无论是她的香she,还是她手下不安分的侍弄他,都有些生涩。 不仅端木夜失了掌控,西门疏也失了掌控,如果不是那段失去的记忆复苏,打死她都做不出这些举动。 “疏儿。”端木夜一把将西门疏推开,捡起地上的外袍,随意披在身上,冲了出去,他快要爆炸了,如果在得不到宣泄,一定会废掉,但他不能碰她,除非他不想要他们的闺女了,权衡利弊之后,端木夜果断的推开西门疏逃了出去。 西门疏错愕的望着落荒而逃的端木夜,这不是他要求的吗? 低眸看着自己的手,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真像是妓女,西门疏有些担心了,他不会觉得她 “笑笑,想不想出去玩?”甘力雨朝笑笑露出他自认无敌的笑容,带笑笑出去玩是假,他想借机带雪儿出去玩,他不知道雪儿对端木凌然说了些什么,但他臆测得到,端木凌然离开时看他的眼神,还有现在闷闷不乐的雪儿。 雪儿怀有身孕,他真担心她的心情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带她出去玩一天,心情会好些,他也知道,若是叫她出去,她一定会拒绝,但他可以利用笑笑。 “出去玩?”笑笑茫然,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眼前一亮,望着甘力雨问道:“可以去找安安弟弟玩吗?” 她都好久没见到安安弟弟,她还真有点想安安弟弟,练哥哥在时,都不让她跟安安弟弟玩,现在练哥哥走了,她可以去找安安弟弟玩。 安安,提到安安,甘力雨眸光闪过一丝黯淡,安安在皇宫,端木凌然也在皇宫,如果同意了笑笑,他这不是将雪儿主动送进皇宫,送到端木凌然面前吗? “当然可以。”甘力雨想了想,一口答应,他不会带雪儿进宫,但是他可以进宫将安安接出来,安安陪笑笑玩,他就好专心陪着雪儿。 第227章 一诺千金 校园港 正文 第227章 甘之如饴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27章 甘之如饴 “真的?”笑笑信不过甘力雨,仰着一张粉雕玉琢的笑脸望着他。 练哥哥不让她见安安弟弟,其他人不敢违背练哥哥的话,爹爹也不敢,她不相信眼前这个认识没多久的叔叔敢违背练哥哥,偷偷带她去见安安弟弟。 “我誓。”甘力雨举起手,活了二十多年,他的话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居然没有说服力,打击啊!打击啊! 笑笑手指点着下唇,仰头望着甘力雨眼珠转动着,想了想很不给面子的说道:“誓有什么用?就算你食言了,也不会被天打雷劈。” 甘力雨默了,暗暗咬牙,这小姑娘怎么这么难搞定?他都誓了,她还不相信,她到底要他如何,她才肯相信他的话。 倏地,脑海里精光一闪,甘力雨蹲下身体,抱起笑笑,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得一脸阳光灿烂,一手扶着她稳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指着端木凌雪,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雪姐姐。” “雪姐姐。”笑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眨了眨双眸,问道:“雪姐姐,甘叔叔的话可以信吗?” 端木凌雪敛起思绪,看着一脸认真的笑笑,又见甘力雨朝她挤眉弄眼,其实她刚刚沉浸在思绪中,根本没听到甘力雨对笑笑说了什么? 不想让甘力雨为难,也不想让笑笑失望,端木凌雪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点头。“可以信。” 听她这么说,甘力雨松了口气,还好雪儿没当着笑笑的面不给他台阶下。“我的话你不信,雪姐姐的话你该信了吧?” 笑笑又看了一眼甘力雨,再次问向端木凌雪。“那雪姐姐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端木凌雪愣住了,去哪儿啊? “雪儿。”甘力雨出声叫她,他就知道她没听到他对笑笑说的话,她人坐在这里,心却跟着端木凌然去了,明知道她爱的人是端木凌然,而他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以前是他太贪心了,所以才放了她,现在他想通了,不贪心了,得不到心,却得到她的人,她是他的妻子,她是他孩子的母亲,甘家二少夫人。“雪儿,你看笑笑这么渴望出去,你就答应她,陪她一起出去玩一天。” 自从得知白练紧张笑笑,笑笑在白练面前说一句话,顶端木夜说十句,他就将笑笑当成神一样供奉着。 “小皇叔跟小皇婶不会同意带笑笑出去玩。”端木凌雪暗忖,想出去的不是笑笑,而是他吧! 笑笑之所以用渴望出去的眼神望着自己,那是被他怂恿,甚至you惑。 “没事,我们可以带着笑笑悄悄出去,天黑之前我们就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小妹跟六妹夫不会知道。”甘力雨见她有妥协的意思,拍着胸脯保证,凭他的本事,有他护航,谁伤害得了他们,况且这是楚南国帝都,端木夜可是摄政王,众所周知笑笑是端木夜的女儿,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打笑笑的主意。 “甘力雨。”端木凌雪蹙眉,她想怒,碍于笑笑在,她只能面露愠色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笑笑的身子状况,若是出了什么事,这责任谁担当得起。”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雪儿,你放心,我会小心呵护笑笑,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笑笑对我来说相当重要,我一定会用生命去保护她。”甘力雨保证的说道,大手摸了摸笑笑的头,笑笑不仅是他的希冀,还是大哥的希冀,他怎么能让笑笑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甘力雨没见过笑笑病的样子,也没见到笑笑流血不止的样子,所以他才敢如此自信的保证。 在他看来,只要他将笑笑保护好,笑笑就不会有事,他甚至没去想,笑笑也许会因走路不稳,或是脚下绊着什么东西而绊倒,只要破皮,都会要了笑笑的命。 不仅是甘力雨,连端木凌雪也一知半解,只知道笑笑要小心翼翼的照顾,不能让她磕着碰着,尤其是不能让她流血。 “可是”端木凌雪在笑笑无声的祈求下,意志不坚起来。 “没有可是,走走走,趁现在小妹跟六妹夫在一起,我们快去快回,雪儿陪着笑笑在宫门口等了,我去皇宫把安安接出来,然后我们四人去玩个痛快,最后我们先将安安送回皇宫,再回王府,我保证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见她妥协,甘力雨不再给她犹豫不决的机会,拉起端木凌雪,一手抱着笑笑,将端木凌雪的身体往外推。 他的动作很轻柔,顾及着端木凌雪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他盼了很久,也是他用计才让她怀上,孩子可是他们之间纽带,他还想让雪儿看在孩子的份上,将他给她的休书还给他,然后他再撕毁。 即使他们谁也没提休书的事,他也看得出雪儿跟端木凌然说清楚了,雪儿有重回他怀抱的意思,但是雪儿手中握着休书,如果有一天,雪儿拿出休书,要与他断干净,他也没办法,谁叫那休书真是他所写。 甘力雨成功将安安带出来,笑笑一见安安,立刻迎了上去,两姐弟紧紧抱在一起,甘力雨跟端木凌雪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湖边,那里有平坦的草地,即使不小心跌倒,也不会摔伤,两个小孩子玩在一起,甘力雨跟端木凌雪在一边看着。 很和谐美满的一幕,端木凌雪看着两个孩子欢愉的玩在一起,她也被感染了,心情也变美丽了,只是谁也不曾想到,一抹身影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刺痛他的眼,亦刺痛他的心,他的视线只锁定在一人身上,最终还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痛,默默地转身,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去没多久,几抹黑影逼近。 皇宫,长福宫。 九儿用完膳,无聊的坐在院子里呆,她过誓,如果大叔不来长福宫见她,她就寸步不离守在长福宫,直到他愿意来见她,如果说一辈子都不见她,她就守一辈子。 九儿不曾想过,一辈子有多长,她只知道,她爱大叔。 “九儿。”君莫离来到九儿面前,心疼的看着她,从灵儿口中得知她所做的事,他很气恼,却也无济于事,事情已经生了。 “八皇叔。”九儿抬头望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原本清澈的双眸蒙上一层灰白,她知道君莫离会来找她,所以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她没有一丝惊讶。 君莫离落坐在她旁边,大手抚摸着她的秀。“九儿,你可知,这个世上什么最不能勉强吗?” “八皇叔。”九儿知道他想说什么,咬着下唇,委屈的望着他。“我爱他。” 君莫离眸光染上凝重,忽略她坚定的话,自顾自的说道:“感情,这世上最不能勉强的是感情。” “我爱他。”九儿又重复了一遍,她知道感情不能勉强,可是她爱他,真的爱他。 “九儿,你还小,真懂什么是爱吗?”君莫离问道。 “懂,我懂。”九儿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会因他的情绪而变化,见不到他时,思念他,见到他时,欣喜若狂” “九儿,感情分很多种,你真能肯定对他是爱情?”君莫离握住她的双肩,轻摇着,他真想摇醒她。“你还这么小,真懂什么是爱情吗?你对端木凌然真不是一时的迷恋吗?” “不是,是爱,不是迷恋。”九儿很坚定的说道,在八皇叔眼里,她永远都长不大,其实她不小了,她快十六岁了,她已经长大了,她分得清自己的感情。 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心动,大叔除外,她第一眼见到大叔,只觉得惊艳,她来葵水,大叔像父皇一样照顾她。 她很能肯定,不是因感激而爱上大叔,对大叔的爱是从内心深处溢出来。 “九儿,你要清楚一件事,楚南国跟北苍国永远都不会和亲。”君莫离凝重的说道,他故意将“永远”加重音,其实,未来的事,谁又说得清楚,楚南国真要与北苍国一直对峙下去吗? 坦白说,他比谁都希望九儿嫁给端木凌然,端木凌然没有皇后,九儿又是北苍国的公主,皇后的位置准是九儿的,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他一直都想化解楚南跟北苍的怨气。 两国永远和平,互不侵犯,除了和亲之路,并没有更好的路。 可是,若是牺牲九儿,君莫离不愿意,一百个不愿意。 “若真如此,我宁愿为了他,放弃我公主的身份。”九儿脱口而出,她却不后悔。“我知道楚南国跟北苍国的仇,亦是因我的母妃而起,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不能因上一辈的仇,就” “九儿。”君莫离打断她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九儿说得没错,这是上一辈的仇,但是,楚南国不会这么想。 他们更想,两国的人老死不相往来,端木凌然登上皇位之后,两国才有些好转,否则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摄政王大婚,送了一张请柬给他,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这是端木夜给他的机会,也是给两国修好的机会。 若是让九儿和亲到楚南国,他还是不愿意,任何一个公主都行,就是九儿不行,当年的事,是因九儿的母妃而起,楚南国的人对九儿会有隔阂。 突然,九儿跪在君莫离面前。“八皇叔,我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八皇叔,我求你,让我自己选择一次,即使头破血流,即使伤痕累累,我也甘之如饴。” 君莫离低眸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九儿,脸色凝重了几分,现在问题不是楚南国跟北苍国的仇,而是端木凌然爱的人不是九儿,九儿只是在一厢情愿。 君莫离起身,将九儿扶起,表情严肃认真的问道:“如果你选择的这条路,是重蹈你母妃的覆辙,你还要选吗?”的粉雕人相。 九儿一愣,没想到他会用母妃来堵她。 在世人眼中母妃是个坏人,为了私欲不顾人命,心狠手毒,帝后就是被她算计,被逼离宫,然而,母妃却依旧不放过帝后,对帝后赶尽杀绝,最后导致帝后死了,那个公主也死了。 母妃可谓是罪孽深重,但在她眼中,母妃也是个悲剧,算尽了一切,依旧得不到她最想要的,父皇是为了保她,不惜与楚南国交战,在世人眼中,父皇是宠爱母妃,否则也不会为了母妃不顾两国战火,其实,父皇保母妃,并非爱母妃,而是恨母妃,他要母妃活着,因为母妃连死都是奢侈。 “甘之如饴。”九儿犹豫一下,依旧坚定的说道。 她不是母妃,母妃的悲,不会在她身上生,至少,她不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去伤害谁,她是用计了,但是那也有限度。 她也自私,如果她的爱建立在伤害上面,她也会放弃,但是,她没有伤害谁?端木凌雪向她亲口保证过,跟大叔不可能了,端木凌雪祝福她跟大叔,而且用药的事,还是端木凌雪献的计,虽没直说有药,但意思是一样。 君莫离离开后,九儿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回到房间,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就养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靠近,浓浓的酒味喷洒在她鼻翼间。 对酒味敏感的她,猛的醒了过来,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在她眼前放大,九儿一愣,以为自己眼花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所以她出现幻觉了。 可是,他的存在,却给她如此清晰的感觉。 “大叔” 端木凌然一个用力,将九儿压倒在身下,九儿看着他的目光微微的惊讶,眸光微凝的问道:“大叔,真的是你吗?” “你真想嫁给我吗?真想做我的皇后吗?”端木凌然问道,目光涣散,喷出的气息全是浓浓的酒味,可见他喝了多少酒。 “大叔,你说什么?”九儿错愕的望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真想嫁给我吗?真想做我的皇后吗?”端木凌然又重复了一遍。 “嗯嗯嗯。”九儿连连点头,兴奋得像要到糖吃的孩子,她并没了忽略掉端木凌然眼底划过的不屑。 九儿低垂了眼帘,他喝了这么多酒,她不知道他有没有醉,也不知道他酒醒之后,会不会记得他所说的话,眸光侧到了别处,撇了撇嘴角,问道:“大叔,你又受打击了吗?”1desz。 九儿本想问,大叔,你又去见端木凌雪了吗?但是她怕自己提到端木凌雪的名字,大叔会变得激动。 端木凌然目光黯淡,九儿倏地捧起他的脸,很是认真的说道:“大叔,别难过,她不要你,我要你,大叔,我爱你。” “你爱我?”端木凌然喃喃念着,嘴角扬起一抹讥诮。“是吗?” “是是是,大叔,请你相信我。”九儿就差没将自己的心捧到他面前,证明她对他的真心。 端木凌然笑了,笑的越邪魅,用腿掰开了九儿的双腿,将自己置于了她的腿间,沙哑的说道:“口说无凭,我要你用实质行动证明。” 端木凌然话一落,在九儿还没反应过来,他腰微微上前 “大叔。”九儿错愕的望着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无一物,他居然将她的衣裙全脱了,而她居然毫无感觉。 “怎么,不愿意吗?”端木凌然不顾她柔嫩的身子,也不顾她的不适应,自顾自的索取着他想要的。 他是喝了很多酒,但是他很能肯定自己没有醉,他很清楚,他知道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是谁。 “嗯!”九儿压抑不住的吟出声。 吻着她的唇,舌尖钻进她的口腔,与她的丁香she嬉戏,大掌更是轻轻揉捏着顶端的柔软。 “大叔。”九儿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她不知道是渴望,还是羞涩的拒绝。 在端木凌然几方攻占下,彻底让九儿乱了心神,欢愉之下,她忍不住微微弓起了身子回应着他。 可是,端木凌然却突然退出,九儿不明所意。 “别急,我会满足你。”端木凌然冷邪一笑,拿出一颗药丸,喂进九儿嘴里,九儿还来不及吐出,药丸在她口中遇水就化。 “大叔,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九儿问道。 “毒药。”端木凌然慵懒邪魅,散漫不羁,散出致命的you惑魅力。 “毒药”九儿咽了咽口水,被他的两个字吓倒了,双后捂住脖子。 “怎么,怕了?”端木凌然眸光不经意撇一眼九儿,薄唇微扬着,噙着邪魅的笑意。 “不,我不怕,即便真是毒药,我也会笑着吃下。”九儿知道那不是毒药,大叔不会要她的命。 “是吗?”端木凌然不屑的冷哼,再次覆盖在她身上,在她身上吻着。 没一会儿,九儿渐渐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在翻滚,痒痒的难受,似乎以渴望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大叔。”九儿的声音因晴欲而妩媚,纤臂紧抱住端木凌然,她知道只有他能帮自己。 端木凌然感受到身下人儿的难受,然而,他并不打算如此放过她。 “知道难受了吗?”端木凌然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眸中更是多了几分期待,按着柔软的手指微微用了些力。 “大叔,那药”九儿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着,隐约知道他给自己吃的是什么药了,即使她没用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吗? 况且,她还对大叔用过这样的药,不曾想到,大叔居然用在自己身上。 端木凌然眸光变的阴寒,冷冷说道:“这叫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嗯。”九儿迷离的瞌着眸子,嘴里忍不住溢出yin靡的声音,耳边却响起端木凌然冰冷的声音,她知道了,大叔之所以会来见她,之所以会这样对她,并不是妥协娶她,只是报复她。 药效的推动,九儿更是意乱情迷,她的手紧紧捏着端木凌然的臂膀,身子越的向他迎去,却奈何端木凌然仿佛故意惩罚她,不满足她。 “大叔我大叔,我想”九儿咬着唇,脸颊溢出滴血一般的红,身子更是因晴欲而you惑至极。 “你想什么?”端木凌然在她身上继续点火,就是不给她想要的,有恩未必报,有仇必报,她有胆算计他,他就要给她惩罚,即使是雪儿献的计也不行。 “我想要你。”九儿说完,羞涩的将自己埋于他的臂弯里。 “想要我什么?”端木凌然继续问道。 身体里难忍的骚*动,让九儿无法顾及娇羞,她爱他,第一次她都毫不迟疑的给了他,而此刻九儿心一横,索性大方的承认,道:“我想要啊” 九儿的话还没说完,端木凌然腰间一沉,再次 他在折磨九儿时,他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端木凌然很不能理解,此刻的他没受药物控制,他居然对她也有晴欲。 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怜惜,故意在惩罚她,对她的索取,毫无技术可言,他的目的不是满足她,给她欢愉,让她享受,而是惩罚她,让她痛苦。 九儿在痛苦与快乐时,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莫名,她总觉得自己会失去他,不对,她从不曾拥有过他,何来失去。 “大叔,我为你敞开心扉,我亦愿意为你改变,为你放弃一切,只愿与你携手并肩到白头,而你呢?可否愿意接受我?”九儿幽幽问道。 “不愿意。”端木凌然冷漠无情的吐出三个字。 九儿一愣,随即问道:“你问我,你真想嫁给我吗?真想做我的皇后吗?” 端木凌然菲薄的唇微微上扬,狭长的眸子噙了丝戏谑的笑意,缓缓说道:“对,我是这么问你,但不表示我会让你如愿。” “大叔。”九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他同意娶自己了,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你现在” 第227章 甘之如饴 校园港 正文 第229章 笑笑被抓了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29章 笑笑被抓了 “惩罚你,你该知道,从你算计我,给我下药,就要承受我事后报复。”端木凌然脸上的笑,笑的阴森异常。 惩罚!九儿在心底喃喃念着,无力的闭上双眸,承受着他的惩罚,如果这样能让他高兴,能让他得到泄,她承受了。 十八王府。 夜幕降临,烛火摇曳,西门疏坐在榻上,给端木夜缝制衣衫。 端木夜坐在一边,手中拿书,目光却看着坐在旁边神情专注的西门疏,心头暖暖的荡漾出温情。 “啊!”一声低呼从西门疏口中传出。 “怎么了?”端木夜立刻紧张的问道。“我看看。” “没事,只是手指又被针尖扎到了。”西门疏吐了吐舌头,接着甩甩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别缝了。”端木夜拿走她手中的衣衫,这都是第几次了,再扎下去,他的心都会被她扎得千疮百孔。执起她的双手,白希的指尖上,针扎的孔清晰的出现在视线里,心疼的说道:“怎么扎成这样?” “木夜,我左眼跳得厉害。”西门疏脸色有些凝重,从早上起来,她的左眼就开始跳,心也慌乱,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生。 端木夜浓黑的剑眉紧蹙起,却只是疼惜的看着她的手,安抚道:“没事,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有的是财。” “谁说的?”西门疏认真的问道,她知道无论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都不好。 “我说的。”端木夜霸道的说道。 “你”西门疏很是无语,推了推他的胸膛。 端木夜握住她的小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低眸看着她的容颜,俯在她耳边说道:“疏儿,我还想看看那个热情似火的疏儿,今早的你,我很喜欢。” “端木夜。”西门疏脸颊一烫,倏地眸光里闪过精芒,另一只小手在他胸膛摸了摸。“你确定,不后悔?” “嗯。”端木夜很是认真的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找虐。 “你可别到时候又落荒而逃。”西门疏故意奚落,她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他不想让她胡思乱想,她也不想,但她总觉得心闷闷。 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端木夜脸色一沉,今早的事,是他的耻辱。 突然,端木夜将她打横抱起,朝床走去,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 “这次换我伺候你。”端木夜俯在她耳边,暧昧的说道。 西门疏脸愈加红晕,纤臂缠上他的脖子,妖媚的说道:“好啊!任君采撷。” “这可是你说的。”端木夜猴急退去她身上的衣裙,目光复杂而怜惜的落在她胸上的那道伤疤上。 西门疏没等到他接下来的动作,睁开眼睛,便见他的目光锁定在她的伤疤上,他们欢爱过无数次,他还是第一次注视着她胸前的伤疤。 端木夜低下了头,唇落在了那道伤疤上,爱怜而痛惜的吻着。 “木夜。”西门疏的心微微震了下,望着端木夜的眼眸中,淡淡的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疏儿,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了。”端木夜离开疤痕,未曾看西门疏,只是凝眸看着那个伤疤留下的印记,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 这伤他们都知道是怎么来的,是他射的,他原本是箭东方邪,而她却将东方邪推开,箭射进她身体里,这是离近心脏的位置,如果再偏一点便射中心脏,那么后果他不敢想。 “木夜,别愧疚,与你无关。”西门疏捧起他的脸,很认真的说道。 如果硬要说愧疚,愧疚的人是她,他要射的人是东方邪,而不是她,是她破坏了他的计划,也让他受了伤。 “木夜,我唔”西门疏的话未曾说出口,已经被端木夜霸道的吻着她,将她的吻封住,将她的话吃到了肚子里。 辗转的吻让两个人都渐渐的迷离起来,端木夜的手早已经不安分的游离在她白希的肌肤上,手上细细的茧子,所到之处都让西门疏感受到他的爱抚,身体也在他的掌下绽放着。 意乱情迷之际,西门疏突然一把推开了端木夜。 “疏儿。”在端木夜还在错愕之际,西门疏翻身将他半压在身下,犹如锦缎般的秀滑落到胸前,遮住了旖旎的惷光。罚就后受了。 “你又想玩什么?”端木夜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浅问道,他不曾动,就这样看着俯视她的西门疏,嘴角含着一抹他独有的邪魅笑意。 这女人似乎玩上瘾了,这对他而言是痛苦,因为他不敢对她放肆,万一伤到孩子,追悔莫及的是他。 “你猜。”西门疏淡笑,脸上绯红一片,她眸光娇媚的微微一凝。 “我不想费神。”端木夜低笑出声,这还用猜吗?就她这眼神,他便知道她心中所想,理智告诉他阻止,可是感情却让他沉沦,哪怕最后被她折磨得崩溃,他也不忍心阻止她,他对她的纵容无限制。 “不想费神也可以,很快你就知道了。”西门疏故作神秘一笑,伸出舌尖,浅浅的舔了下嘴唇。 看着她的动作,端木夜顿时感觉下腹好似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这个小妖精,她一定是故意的。 端木夜喉结动了动,用着深情的眼神看着她,传递给她,他对她的渴望。 端木夜欲将她再次压倒,可是,却被西门疏看出了他的动机,娇嗔的说道。“你不许动!” 看着西门疏霸道而认真的样子,端木夜凤眸微眯,不免笑骂道:“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你可得给我悠着点,你要是伤到我的宝贝闺女,看我怎么惩罚你。” “我怎么敢呢!就是伤自己,也不敢伤你的宝贝闺女。”西门疏淡淡一笑,绝艳的脸上镀了一层光辉,娇羞和笑意让端木夜更加的心神荡漾。1digy。 “宝贝,你要杀要剐,我都任你处置,只求你快点行吗?”端木夜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她,嘴角的笑越的邪魅了几分,看得西门疏心一阵动荡,看着失神而痴迷的望着自己的西门疏,端木夜在心底偷着乐,她you惑他,他也能反过来you惑她,看谁you惑得赢谁,最后的赢家是谁。 “不许瑟佑我。”西门疏看出他的目的,坐在他劲腰上,扭动了几下。 端木夜倒吸一口气,低哑的声音里布满晴欲。“小妖精,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吗?” “舍不得。”看出端木夜的急切,西门疏深深的凝视着他,说道:“我要开始了。” 一番淋漓尽致的表现后,西门疏筋疲力尽的倒在一边,而端木夜却还意犹未尽,看着累坏了的西门疏,心疼无比,不可否认,这次她没有折磨他,真真切切的满足了自己,不忍心她太累,长臂捞过疲惫的娇躯,紧紧的抱在怀中。 西门疏太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端木夜也满足的睡去。 翌日,西门疏坐在房中,等着端木夜安排她与东方邪见面。 “小妹。”甘力雨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还带着一身伤,妖孽般的脸上布满愧疚与自责。 “甘二哥,你这是怎么了?”西门疏见他一身是伤,心咯了一下,不详的预感加剧。 “小妹,救笑笑跟” “笑笑怎么了?”西门疏一听让她救笑笑,顿时紧张起来,笑笑可不能出事。 “小妹,你先别担心,笑笑没有生命危险。”甘力雨立刻安抚,他真担心她因紧张过度,而出了什么事,她现在还怀着五个多月的孩子,又才醒来不久,可受不得打击,万一有个闪失,端木夜不杀了他,他也会自杀。 “什么叫笑笑没有生命危险?”西门疏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抓住甘力雨的手颤抖着,笑笑受一点伤都会要了笑笑的命,她不知道笑笑怎么了,越是这样,她越担心。 “小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自信,小妹,你要打要杀” “甘力雨。”西门疏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甘力雨的话,她是不能接受笑笑出了什么事,但她也不会被打垮,也不会自乱阵脚。“现在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吗?现在是自责的时候吗?” “我”甘力雨深吸一口气,立刻恢复镇定,将生的事叙说了一遍。 “昨天生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告诉我?”西门疏不敢想象,笑笑落入坏人手中一天了,不仅是笑笑,还有安安跟雪儿,甚至墨也下落不明。 对方到底有多强,到底是谁,敢在楚南国端木夜的地盘上对他们下手,飘舞死了,奔雷也死了,还有谁呢? 人站得越高,手中的权力越大,树立的敌人就越多,西门疏真想不出,在楚南国会还有谁这么痛恨她。 那人让甘力雨直接来找她,还要瞒着端木夜,否则就给笑笑他们收尸,显然那人是冲着她来,这一招跟白凤那那招一样。 西门疏神情愈加凝重,会是白凤吗?她亲眼见以白凤死在奔雷手上,白练的医术这么高超,会是白练救活了白凤,而然白凤不死心,再次对她出手。 可是,如果白凤还活着,木夜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小妹,怎么办?”甘力雨后悔极了,他不该太大意了,他不该对端木夜太有信心了,他忘了一点,端木夜能走到今天,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他脚下踩着多少人的尸骨才踏到登峰之上。 西门疏抬手揉搓着眉心,头痛不已,她知道怎么办才怪。 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告之这样的消息,她没被打击垮算她够坚强。 “小妹,我们要不要告诉端木夜?”甘力雨又问道,对方警告他,如果让端木夜知道,会第一个杀了雪儿。 西门疏依旧沉默,低着头甘力雨看不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甘力雨的耐心面临崩溃。 “小妹,我们还是告诉端木夜。”甘力雨心一横,破釜沉舟,楚南国端木夜才是王者,若是在苍穹国他有办法,他也有实力,可是这是在楚南国,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后果你负吗?”西门疏问道,眸底一片清冷。 甘力雨默了,他负不起。 听到端木夜的脚步声,西门疏心一紧,目光一闪,对甘力雨说道:“你先去雪儿的房间等我。” 甘力雨没有丝毫犹豫,准备从窗户跃,却被西门疏阻止。“走门。” 木夜带着东方邪进来,他从窗户出去,他们会怎么想,木夜一定会看出端倪。 甘力雨敲了敲头,他怎么忘了,越是躲躲藏藏越引人怀疑。 转身朝门走去,还未走到门口,门被推开,映入视线内的人让甘力雨猛的一震,停下脚步,揉了揉眼睛,没有消失,不是幻觉。“帝君。” 东方邪也有些意外,他知道甘力雨来楚南国,却没想到会碰到他。 端木夜冷睨了一眼甘力雨,犀锐的目光带着凌厉的气息,从牙缝里迸出冰冷的两字。“消失。” 东方邪薄唇紧抿,一言不。 甘力雨压抑住好奇,没敢多留,走了出去,站在门口,望着紧闭的房门,甘力雨犹豫着要不要等东方邪出来问个清楚,随即想到西门疏的话,让他回雪儿的房间等她,现在不是弄清楚的时候。 端木夜让东方邪等着,他走进内室,将西门疏扶出来。 东方邪深邃的眸子缓缓上抬,再次见到她,知道她没事,东方邪有些欣慰,想到她恢复记忆了,东方邪有些无地自容。 若是早知道事情会展成这样,若是早知道他会爱上那个小姑娘,他一定不会鬼使神差想要走大皇子抛出的那条捷径。 他走了捷径,他也赢了端木夜,然而,他却输了最重要的人。 他是人,不是神,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预计不了将来会生的事, “木夜,我想跟他” “我拒绝。”端木夜打断西门疏的话,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坚持。”西门疏黛眉一蹙,他能拒绝,她也能坚持。 “疏儿。”端木夜拉住她的柔荑,他舍不得离开她片刻,尤其是东方邪还在这里,他知道她跟东方邪不可能,他也相信她,但是他怕东方邪伤害她。 西门疏反握住他的手,保证的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可是” “没有可是。”在西门疏的坚持下,端木夜只好妥协,西门疏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在他快要跨出门槛儿时,又说道:“刚刚甘力雨告诉我,凌雪带着笑笑去皇宫里找安安了。” 西门疏骗他,墨出下落不明,他没接到墨的消息,所以不知道笑笑他们的事,她担心他无聊去找笑笑,便告诉他端木凌雪带着笑笑进宫了,她坚信,有东方邪在这里,他一定不会进宫。 “我知道了。”端木夜点了点头,最后给了东方邪一个警告的眸光,迈出门槛儿,还帮他们关上门,他没有听墙角的习惯,朝书房走去。 端木夜走后,房间里一片宁静,西门疏没说话,东方邪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良久,东方邪才开口打破宁静,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沧桑。“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人知道,在听到端木夜说她恢复记忆了,他有多害怕,当然在害怕的同也有些庆幸,事情彻底明朗了,他活得也轻松,背负着愧疚太沉重了。 是恨是怨,都由她,她不爱他了,恨也是一种情愫。 西门疏沉默,东方邪接着问道:“恨我吗?” 西门疏眸光移到他身上,嘴角微微上扬,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却是自内心。“不恨。” 东方邪脸色一沉,眸底涌上一丝痛苦,喃喃念着:“不恨,怎么能不恨呢?我这样对你,你怎么能不恨我。” “如果不是你,我与他不可能相识,不可否认,那段记忆是种折磨,但是只要想到与他相识,再痛苦的折磨,都会化为幸福的喜悦与庆幸,如果不是你的残忍与利用,便不会有今天的他跟我。”西门疏平静的说道,清冷的眼神,流光四溢。 东方邪薄唇紧紧的抿着,置于身后的手微微的打着颤,她越是这么说,他越觉得难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胸膛里那股排山倒海般的痛楚,盯着西门疏的深邃里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你对我,到底是恩情,还是爱情?” “现在问我,你不觉得晚吗?”西门疏反问道,对他是恩情还是爱情,坦白说,她的确是怀着恩情在寻他的背影,但是执意要嫁给他却是因一见钟情,当然,其中渗夹着一点恩情的成分,但只是一点点。 她有她的骄傲,如果没有爱,她是不会抛弃她的自尊,不择手段要嫁给他,即使婚后他对她视若无睹。 “我想知道。”东方邪坚定的说道,伸手欲握住她的手,西门疏却看出他的动作,将手收了回去,藏在身后,她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东方邪手僵硬在空中,维持着这个动作,失望染上心头。 “现在问我这个,你觉得有意思吗?”西门疏还是不打算给他一个痛快的答案。 “有,有意思。”东方邪猛点头,收回手紧攥成拳,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西门疏清冷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东方邪,这个男人是她爱过的男人,他对她的伤害想到他连她肚子里七个月大的孩子都不放过,想到笑笑的身子,想到现在笑笑落到坏人手中。 “恩情。”西门疏撇开目光,她不想让他痛快,她是感谢他将她丢到军营,让她与端木夜相识,他对西门家赶尽杀绝这也是真。 一股窒息般的感觉袭来,心痛得如同撕裂了般,东方邪望着她的目光黯然神伤,果然是恩情,为了报恩,以身相许,为他算计皇位,呵呵,她还真是 东方邪想问她,有没有一点的喜欢他,可他不敢问,他怕她的回答令他心碎。 四年的婚姻里,他爱上了她,却不敢承认,而她对他却是恩情。 东方邪强压制住痛意,他来见她,除了问她过往的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笑笑是我女儿吗?” 他见过笑笑,在白府,笑笑长得不像她,却像倾阳,他们东方家族的孩子,女孩子长得像姑姑很正常。 当年端木夜跳下悬崖,带走了她的尸体,那时候白练恰恰也在苍穹国,以端木夜的身份,想要白练出手相救,不是难事。 白练只告诉了他笑笑的身体状况,需要他献出血,却没告诉他,笑笑是不是他的女儿,血脉相连,他看着笑笑的一瞬间,那种亲切感从内心散出。 如果笑笑是他的女儿,那么他们之间并未完全斩断。 “是。”西门疏没有丝毫迟疑,她要见他,就是告诉他笑笑是他的女儿。 “真的。”东方邪激动的跳了起来,深邃的眸中散出闪烁的光芒,自己猜想,跟从她嘴口得到的答案,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信不信随你。”西门疏清眸里流光黯然,并非对他的失望,而是想到笑笑不知道被谁抓走,那个人会不会伤害笑笑,她真的很担心笑笑,但她心里清楚,担心完全没有用,她得想办法救笑笑。 “我信,我信。”东方邪激动的说道,还怕她不信举起手誓,随即兴奋的喃喃道:“笑笑没事,我的女儿没事,真是太好了,疏儿,谢谢你。” 西门疏不屑的冷哼,问道:“谢我什么?我只孕育了她七个月,我根本保护不了她,哼!要杀她的人是你,现在她没死,你反而又感谢我,东方邪,你真的很矛盾,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就算要谢,你谢的人应该是白练跟端木夜,而非我,还有,你就不愧疚吗?笑笑是没死,但她却失去了健康。” “我会让笑笑健康起来,即使是用我的命去换,我亦甘之如饴。”东方邪坚定的说道。 “笑笑被抓走了。”西门疏说道。 “什么?”东方邪脸上的神情瞬间变的阴冷起来。 第229章 笑笑被抓了 校园港 正文 第230章 温絮出现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30章 温絮出现 晨曦,西门疏侧目看着熟悉的端木夜,伸出手刻画着他的五官,目光眷恋不舍,脸撮近他,在他紧抿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木夜,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次之后,生任何都不会隐瞒你。”西门疏清眸里悄然染上了一丝愧疚之意,她不想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涉险,更不想笑笑有任何危险。 如果笑笑出了什么事,她不敢想象后果。 她下的药只能让他昏睡三天,但是西门疏没把握,以他的身体状况,会不会提前醒来,如果在他醒之前,她将笑笑跟安安救了出来,她会向他请罪,若是他醒来了,而她依旧没把笑笑跟安安救出来,她坚信他一定有办法救他们。 扶着肚子,小心翼翼下床,换好衣裙,西门疏叫出影卫,叮嘱了几句,影卫想跟上,西门疏拿出她王妃的身份,影卫只能得令。 影卫目送西门疏的背影,他却不敢跟上,心里很清楚若是王爷醒后,他的下场一样。 西门疏来到端木凌雪的房间,甘力雨一夜无眠,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一见西门疏走来,立刻迎上去。“小妹。” “带我去见那人。”西门疏清眸一抬,语气清冷中渗透着霸气,那人抓走笑笑他们,点明要她去救人,显然那人是跟她有仇。 她过滤了很多人,西门疏结怨很多,仇人自然多,但甘蕊儿却没有,她现在的身份是甘蕊儿,那人点明要她,不是甘蕊儿的仇人,但是那人知道她就是西门疏。 那人若不是苍穹国的人,那便是木夜的母妃,她的姑姑,会是她吗?西门疏也不敢断定,只能见到人再说。 若真是木夜的母妃,事情就好办了,除去笑笑,安安是她的亲孙子,她不会伤害安安。 “小妹。”甘力雨打量了西门疏一番,他开始犹豫了,他不傻,那人点名要见小妹,显然是小妹的敌人,若是让小妹去见那人,后果可以料想到。 他的自信,已经丧失在那人身上,他以为他能保护好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抓走,而他无能为力。 他真怕叫小妹去了,他保护不了小妹,不仅人救不出来,还连累小妹,若是小妹出什么事,甘力雨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带我去。”西门疏坚定的说道,她知道甘力雨的担心,除了她涉险去见那人,还有什么办法,笑笑跟安安还有凌雪都在那人手中。 “小妹,我们还是将此事告诉端木夜。”甘力雨建议道,这样最起码保险一点。 “笑笑的身子,我赌不起。”西门疏岂会没想过,昨夜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瞒着端木夜,她真不能拿笑笑他们的命去赌。 上次白凤骗了她,而这次她不相信甘力雨会骗她,甘力雨没有动机,况且,笑笑跟凌雪真不在王府内,甘力雨的一身伤可以证明。 甘力雨还想说什么,西门疏却不耐烦的催促。 最终,甘力雨只能带着西门疏去那人指定的地方,一路上甘力雨敏锐的察觉到有人暗中跟着他们,甘力雨猜想,那人肯定是端木夜,怪不得她如此坚定,原来她让端木夜暗中跟着他们,想到有端木夜在暗中,甘力雨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城西,十里之外,不知是谁搭建的茅屋,给那些打猎人留宿的茅屋。 后面是山崖,前面是一片树林,易守难攻,西门疏在看到这样的地形时,心咯了一下,却依旧镇定。曦木他撮眸。 “小妹,等那人放了笑笑跟安安,你就别管我,带着孩子们离开,我刚刚看到了,在茅屋后面有两匹马,很好的骏马,他们追不上。”甘力雨在她耳边低声交代道,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他们的安全,至于雪儿,那是他的责任。 西门疏不语,她感觉到四周隐藏好几个高手,想要脱身,必需等他们现身,然后她才将他们毒死。她不打没把握的仗,她敢让甘力雨带她来,就一定有胜利把握,她不是来送死,她是来救人,她要将两个孩子跟端木凌雪平安救出来。 “喂!我把人给你带来了,可以将他们放了吧!”甘力雨高声叫道。 “只许她一人进来。”茅屋里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气氛下,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不可能。”甘力雨直接拒绝,让小妹一人进去,他怎么放心,里面是什么情况,他完全不知,如何放心让小妹一人进去。 他要保护小妹,在带小妹来这里时,他就想好了,寸步不离的保护小妹,他再也不容许在他的保护下,人被抓走。 “只许她一人进来,否则你们两人就一起进来给他们收尸。”对方态度生硬,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 “不” “你在这里等我。”西门疏出声打断甘力雨的话,迈步朝茅屋走去。 “小妹。”甘力雨一把将她抓住,神色变得凝重了许多。 “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西门疏冷睨了甘力雨一眼,搬开他扣住她手腕的大手,那人是冲着她来,她也很想看看那人的庐山真面目。 “可是”甘力雨担心的看着她,他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人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万死难辞其咎。 “没有可是,你放心,我不会给他们机会伤害我,我答应过木夜,我要保护好他的女儿。”西门疏扬起嘴角,给甘力雨一个安抚的笑。 甘力雨还想说什么,西门疏却将一样东西塞进他手中,甘力雨一愣,西门疏转已经转身,继续迈步走近茅屋,这次甘力雨没阻止,只是守在茅屋外,他心里清楚,他若是有动作,隐藏在暗中的人也会有动作,没有万全的把握之下,他不敢轻举妄动。 人家把地形摸得很清楚,而他却没有,在这方面他们处于弱者,行军打仗,地形尤为重要。 西门疏走进茅屋,茅屋很简陋,一目了然,一张铺满灰尘的桌子旁只坐着一个黑衣人,却不见笑笑跟安安和端木凌雪的影子。 “人呢?”西门疏秋瞳清冷如秋水一般,却溢出丝丝怒意,从黑衣人身上散出的香气,断定出黑衣人是个女人。 “西门大小姐,精明如此你,你觉得我会将人带在身边吗?”嘲讽的声音陡然划破宁静的苍穹。 西门疏却不惊黑衣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在来之前,她就有心里准备。 笑笑他们不在这里,她反而松了口气,她刚刚进来时,有观察地形,不易救人。 “目的?”西门疏身怀六甲,站久了会很辛苦,落坐在黑衣人对面的长凳上。 黑衣人没转身,依旧背对着西门疏,突然抬起手,朝空中拍了三声,西门疏不明所意,当她见一个黑衣人将笑笑抱进来,心瞬间揪了起来。 “笑笑。”西门疏激动起来,见笑笑被那人夹在腋窝下,笑笑被他们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何曾受过这种罪。 “娘亲。”笑笑一见西门疏,立刻挣扎起来。 “笑笑,别动。”西门疏更紧张起来了,站起身欲朝笑笑走去。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我这个下属可是视命如草芥,若是伤了残了或是死了,你可别后悔。”黑衣人朝抱着笑笑的黑衣人招了招手,黑衣人抱着笑笑退到她身后。 西门疏清眸里闪烁着薄光,却对笑笑微笑道:“笑笑,闭上眼睛,睡一会儿觉。” “娘亲。”笑笑望着西门疏,被这样夹着她很不舒服,尤其是她的脚底板被扎伤了,但她却不敢告诉娘亲,她怕娘亲担心她。“娘亲,安安弟弟跟雪姐姐” “笑笑乖乖,他们不会有事,娘亲向你保证,你现在只需要闭上眼睛,然后睡觉。”西门疏柔声说道。 笑笑眼珠转动着,脸色苍白,想了想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闭上双眸。 “把她放到床上。”黑衣人话,抱着笑笑的黑衣人立刻领命。 西门疏看着笑笑小小的身子颤抖,她知道笑笑在害怕,那苍白的小脸蛋儿,她也只当是笑笑害怕所造成。 黑衣人将笑笑放在床上,动作却不粗鲁,还细心的给笑笑盖上被子,接着黑衣人坐在床边,一柄锋利的剑尖却抵在笑笑脖颈处,银光闪烁,刺痛西门疏的眼睛,心痛的看了一眼床上闭着眼睛的笑笑,淡漠的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你看看我是谁。”黑衣人转过身。 在看清楚她庐山真面目的瞬间,西门疏清眸里闪过一丝惊讶。“是你?” “很意外吗?”黑衣人问道。 说不意外,那是假的,西门疏过虑过很多人,就是没想到会是温絮,一个快被她忘掉的女人。 如果是温絮,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她跟温絮之间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她没对温絮赶尽杀绝,并非她仁慈,而是她觉得,死对温絮来说是奢侈,她要温絮活着,活着承受着孤独,东方邪放弃了温絮,胡易也放弃了温絮,等于是众叛亲离。 她只是没想到,温絮也隐藏得很深,原以为失去了东方邪的依附,失去了胡易的纵容,温絮就寸步难行,她还是低估了温絮。 当年东方邪对她赶尽杀绝,并非只有胡易相助,温絮也有自己的势利。 “温絮,如果你的良心还没完全氓灭,别动笑笑,她是东方邪的女儿。”西门疏在赌,赌温絮暂时还不会伤害笑笑,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也知道笑笑是东方邪的女儿。 从刚刚她让黑衣人将笑笑放到床上,而床上有被子,西门疏便敏锐的察觉出,温絮对笑笑没有杀意,如果她还想跟东方邪在一起,她便不会伤害东方邪的女儿。 想起那时候的东方邪,西门疏不自觉的将手贴在腹部,东方邪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残忍,她听东方邪解释过,那是他被胡易算计了,笃定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才 她只问了一句,不是自己的就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杀手吗? “哼。”温絮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掠过床上的笑笑,随即落在西门疏身上。她明知道自己抓笑笑威逼她,她居然毫不回避将笑笑是东方邪的女儿如实告诉自己。 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嫉妒,而对笑笑下杀手吗? 温絮承认,在得知西门疏的事后,她是震惊的,尤其是知道当年西门疏肚子里的那个孽种还活着,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恨,她怨,她恨,凭什么啊! 她机关算尽,西门疏却能借尸还魂,而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也能活下来,相比自己,流过几次产,甚至阴错阴差,不仅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还让从此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还叫女人吗? 之后生的事,她都归根于自己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所以邪才弃她而去,邪给了她帝后的位置,却将对她的爱收了回去。 邪的死讯传开,她却坚信,邪没有死,即有遗物,有尸体为证,但她依旧坚信,邪没死,邪却放弃了帝君之位,邪不当帝君了,她当帝后有何意思,她爱邪,如果邪愿意,她宁愿放弃一切荣誉与邪私守,只做一对平常的百姓夫妻。 她不甘心,西门疏将她弄昏这一年内,她过着非人的日子,她宁愿西门疏将她彻底弄昏,而不是意识清醒,可她就是醒不来。 大哥任她自生自灭,邪也不管她了,淑太妃折磨她,甜妃打击她,就连宫女跟太监也欺负她,在皇宫她是帝后,却不如宫女,她忍无可忍,动不了淑太妃,也动不了甜妃,加之她最恨的人也不是她们,而是西门疏。 所以她来到楚南国,她承受了些什么,也要西门疏承受,然而,在抓到笑笑,笑笑长得并不像西门疏,而是东方倾阳,想到笑笑是邪的女儿,她下不了手了,笑笑是西门疏的女儿,但是她同时也是邪的女儿,她怎么能伤害邪的女儿,少得可怜的爱怜情在心底泛滥成灾。 温絮不想让西门疏痛快,更不想让她觉得,笑笑是邪的女儿,自己就不会伤害笑笑,倏地眸光不免变的阴戾,嘴角噙着一丝阴戾的笑意。“她在是邪的女儿的同时,也是你西门疏的女儿。” 西门疏一愣,清冷的眼神流光四溢,夹着一股凌厉的杀意。 温絮说得对,笑笑在是东方邪的女儿的同时,也是她的女儿,木夜就是最贴近的例子,无论他有多恨东方邪,笑笑是她的女儿,他就能爱屋及乌,而不是恨屋及乌,但是温絮不一样,她是爱东方邪,东方邪也爱她,她恨自己是真。 “温絮,你到底想怎样?”西门疏问道,她不想跟温絮耗下去,随即又想起她跟东方邪的计谋,她负责拖住温絮,他负责救人,笑笑在这里也好,在她看得见的地,她也不会因担忧而沉不住气。 温絮娇颜上布满了阴霾,却没回答西门疏的话,目光落到笑笑身上。“我猜,你早就将当年生的事告诉了她,难怪她看着我时,眼底流露出的是害怕,也许再过几年,她再大一点,眼底流露出的就不是害怕,而是恨。” 西门疏不语,她不是温絮,她不会利用孩子达到某种目的,她不会将恨灌输进孩子的脑子,她要的是笑笑无忧无虑,就算她有这个心,白练也不会容许,白练对笑笑的疼爱,不输给她这个母亲。 “你们还真是命大。”温絮见西门疏不语,那眼底却对她流露出讥诮。 “自古,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而这次却是好人有好报。”命大?这两字用来说她跟笑笑还差不多,她的肉身在跌落悬崖时就香消玉殒,而笑笑,她当时死了,她没有能力生下笑笑,如果不是白练,笑笑根本活不下来。 上天还是眷顾她们母子,她借尸还魂,笑笑活了下来,人家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如果不是那些人挑事,她跟木夜会很幸福的生活下去。 “好人?”温絮讽刺一笑,眸光变的阴戾。“你算是好人吗?” 对她们两人而言,没有好坏之分,只有立场与心境。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为了私欲而不择手段,唯一不同,她是暗中耍手段,而西门疏却是明着以强势压人,将弱者踩在脚底下,所以,注意明枪易守,暗箭难防。1dkty。 西门疏转头轻蔑的瞥了温絮一眼,随即转回目光温和的落在笑笑身上,说道:“至少笑笑活了下来。”而你却没生下一儿半女,甚至还落个失去母亲的资格,这句话西门疏没说出口,她还不想彻底激怒温絮,在东方邪没救出安安跟凌雪之前,她必需与温絮周*旋下去。 “活下来,哼!”温絮冷哼一声,讽刺的说道:“一个身体不健康,能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一个借尸还魂,人不人,鬼不鬼。” 西门疏目光一寒,清冷的声音响起。“总比你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抹阴戾浮上眼角,温絮听懂她意在言外的话,这是她的痛,但她笃定,笑笑在她手中,她的手下正用剑指着笑笑,西门疏不敢公然踩她身上的伤口,除非西门疏不怕激怒了她,一个命令,她的手下将娶了笑笑的命。 笑笑是邪的女儿,她不想彻底失去邪,所以她还不会伤害邪的女儿,如果真逼紧了她,破釜沉舟。 “你心里清楚什么意思。”西门疏也没挑明,却心里清楚。 温絮眼神怔了怔,愣是说不出话来,西门疏没直白的说,她不可能揭自己的伤疤,片刻后问道:“既然没死,为什么还要回来?”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西门疏反问道,她对东方邪的恨意有多深,只有她最清楚,她回来是找东方邪报仇,带着滔天的恨意,东方邪灭了西门家,她还没那么恨,她恨得是他的无情,笑笑是他的女儿,他却对笑笑赶尽杀绝。 没有人理解她的心情,怀孕七个月,只需要多给她三个月,她便能将孩子生下来,她不求他放过她,只求让她生下孩子,然而他却吝啬给孩子活下来的机会。 她的恨,更多的是因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她早知道孩子没事,她不会急着想要报仇雪恨,而是想要见见自己的孩子。 况且,她是借尸还魂,灵魂附在甘蕊儿的身体上,而甘蕊儿也有她自己的身份,将军府六小姐,其实也算不上是她回来找东方邪报仇雪恨,而甘蕊儿本就是苍穹国的人,她跟甘蕊儿生活在一个国家,一个都城,甚至两家离得并不远,她们却没有任何交集,却因她死了,灵魂阴错阳差的附在甘蕊儿身上。 温絮愤愤的紧咬牙关,对西门疏的反问,她无话反驳,是啊,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报仇雪恨?倏地,温絮嘴角隐隐间存了几分嗜血,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可以设计让你死一次,就可以设计让你死第二次。” 温絮手中还捏着一张王牌,那便是当年与她合谋的人,看西门疏的样子,一定还不知道当年的事,端木夜也有一份,如果让她知道,在她背后捅刀子的是端木夜,她还会心无芥蒂的跟端木夜在一起吗? 还会为端木夜生下孩子吗? 她一定不知道,否则记恶如仇的她,就算不杀了端木夜,也不会跟端木夜在一起。 西门疏不让她痛快,她也不会让西门疏痛快,尤其是看到她隆起来的肚子,温絮心里更恨,那简直是对她的讽刺,讽刺她不能生孩子。 不过,她着实有些佩服西门疏,身怀六甲居然也敢涉险来救人,她就不怕鸡飞蛋打吗?届时人没求到,还搭上自己的命,跟她腹中孩子的命。 “可第二次会比较麻烦。”西门疏淡淡的道,她之所以会被温絮算计,那是因她没将温絮当成敌人,对温絮没有防备,她也没这个精力,为东方邪谋算皇位,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亲们,文文十五号完结 第230章 温絮出现 校园港 正文 第231章 结局(一)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31章 结局(一) “是吗?”温絮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别忘了,现在主宰者是我。” 西门疏跟温絮你一言,我一言,两人聊了很久,直到西门疏感觉到心口莫名一痛,那是一种失去带来的痛,西门疏反射性的将目光移到笑笑身上。 她看不到笑笑的脸,空气中飘浮着血腥味。 “笑笑。”西门疏蹭的一下站起身,在她欲将黑衣人毒死,上前察看笑笑时,门被踢开。 三人均将目光移向门口,只见两个男人如天神般降临。 “木夜。”西门疏叫出端木夜的名字。 “邪。”温絮同时也叫出东方邪的名字。 端木夜软剑飞出,黑衣人倒地,西门疏立刻回神,朝笑笑跑去,笑笑脸色近乎透明,西门疏吓了一跳。“笑笑。” “笑笑。”听到西门疏悲痛的叫声,端木夜跟东方邪的身影同时闪到笑笑面前。 笑笑身上的血液根常人不一样,血腥味儿很淡,不容易嗅出,但倘若流多了,那便能嗅出,那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候。 “笑笑。”端木夜猛的拉开笑笑身上的被子,从笑笑左脚下流出的血,已经将被子染红。 “笑笑。”西门疏见状,立刻扑了上去,目光紧缩,满是担忧与自责,笑笑受伤了,她居然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笑笑受伤了,她不会为了给他们救安安跟凌雪的时间,故意拖延时间。 “疏儿,别担心,交给我。”端木夜立刻拿出白练离开前留给他的药,也将一些止血药洒在笑笑的伤口中。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没注意到笑笑的情况。”西门疏身子摇晃了几下,在她快要站不住时东方邪将她抱住,给她支撑力。 端木夜见白练给他的药,喂给笑笑吃了,也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依旧不见血止住,明明是一个很小的伤口,却流出汩汩血,止都止不住。 西门疏捂住嘴,泪如雨下,这是她第一次见笑笑受伤,也是第一次见到笑笑毫无生机的躺在这里,脑海里回荡着白练的话,即使是个小小的针孔,都会要了笑笑的命。“笑笑。” 东方邪面色也凝重起来,他也嗅到死亡的气息,笑笑是他的女儿,他甘愿用他的命救笑笑的命,可是 笑笑,你坚强点,千万别有事,东方邪在心里呼唤。 低眸看着泪流满面的西门疏,东方邪目光一闪,心抽了抽,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得不能自己。 端木夜知道西门疏很伤心,也知道东方邪抱着她,可他却不能阻止,也没精力去阻止,他只想救笑笑,他不敢想象,若是笑笑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承受得了。 “赤影。”端木夜叫道。 “主子。”听到端木夜叫自己,赤影立刻献身,单膝落地。 “立刻信号,召唤白练。”端木夜冰冷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几乎把不到笑笑的脉搏了。 白练离去时,不仅给了他药,还给了他信号弹,如果笑笑出了什么事,立刻信号,只要看到信号无论在哪里白练都会赶回来。 白练给他的药用完了,笑笑伤口上的血依旧止不住,端木夜是药师,却不敢在笑笑身上乱用药,即使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也不敢,万一有个好歹,会耽误白练医治。 “不”西门疏一听端木夜信号召唤白练,歇斯底里的叫出声,挣脱开东方邪的怀抱,欲扑向笑笑,眼前一黑 “疏儿。”东方邪见她晕倒,吓了一跳,准备将她接住时,另一抹身影快他一眼,东方邪一愣,端木夜明明离她远,却接住了她。 “疏儿,你别吓我。”端木夜担心的叫道,而在他去接住西门疏的同时,温絮趁东方邪失神之际,闪身到床边,抱起笑笑。 “温絮。” “絮儿。” 端木夜跟东方邪异口同声。 “你们谁也别想离开,否则我立刻杀了她。”温絮一手抱着笑笑,一手掐在笑笑脖子上,她不想伤害笑笑,笑笑是邪的女儿,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从邪进来,他的目光就一直在西门疏跟笑笑身上,不曾看她一眼,还有西门疏晕倒,他担忧的目光刺痛了她的眼。 曾经他们那么相爱,为什么他要变心? 她恨,她恨西门疏,她恨笑笑,邪越是在乎谁,她就恨谁。 东方邪阴厉的眸子紧缩了一下,幽邃深不见底,缓和了下语气说道:“絮儿,把笑笑放下,不准你伤害笑笑,她是我的女儿。” “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是西门疏的女儿,邪,难道你忘了吗?西门疏是怎么背叛你的?是怎么怀上其他男人的野种。”温絮抱着笑笑往后退,不停的告诉自己,笑笑是西门疏的女儿,笑笑不是邪的女儿。 “笑笑是不是我的女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东方邪低沉的嗓音铿锵有力,他也好恨,如果不是胡易从中作梗,他跟疏儿和笑笑,一家三口肯定很美满。 他是恨,却怨不得任何人,如果他对疏儿够信任,不会给温絮趁机而入的机会,他宁愿相信胡易误导他的画面,也不相信疏儿,他的不信任,毁了疏儿对他的爱,不,疏儿不爱他,疏儿亲口承认过,她对他,只是恩情,没有爱情。 恩情就恩情,恩情也是一种情。 温絮不语,只是看着东方邪笑,端木夜也不敢动,抱着西门疏的手臂一紧,眸子锋利如刀子,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温絮,你死定了。” 在她抓走笑笑他们,威胁疏儿来,现在笑笑又受伤了,还处于危险之中,她还敢挟持笑笑,他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温絮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从我踏上楚南国境内外,我就没想过活着离开。” 端木夜沉默不语,阴翳的眸子冰冷如寒冰,残忍的可怕,笑笑在温絮手上,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幽黑的眼底寒芒一闪,东方邪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出来。“把笑笑给我。” 温絮垂眸,看了一眼笑笑,在她抬眸看着东方邪时,只觉脖颈处一冷,东方邪手中的软剑抵在她脖颈,近得她都能感觉到那剑尖快要刺破她的皮肤。“你居然用剑指着我,邪,你可以移情别恋,难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干娘什么吗?” 东方邪一愣,握住剑的手紧了几分,恩情,他总算体会她的心情,恩情原本这么沉重,而此刻他才真正弄清楚,温絮于他,只是恩情,并非爱情。 爱情不是他对温絮这样,而是他对疏儿这样,可惜,他明白得太晚,因为疏儿已经是别人的了。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温絮见他沉默,嘲讽的问道。 “我要人三更死,决不留到五更。”东方邪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迸出,冰冷的就像一把锋利的刀。 “是吗?”温絮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们走进这屋子,难道没闻到什么不一样的味儿吗?” 经温絮这一提醒,端木夜跟东方邪这才注意到被他们忽视的怪味,两人同时心一惊,这是火药的味道。 “闻出来了吧?呵呵,我告诉你们,我早就不想活了,能让你们给我陪葬,真是死而无憾,哈哈哈。”温絮疯癫的大笑起来,最坏的打算就是同归于尽,本来只是想跟西门疏同她的女儿同归于尽,现在又多了端木夜,还有一个她最爱的人,有他们四个陪着她,真无憾了,黄泉路上他们再斗。 “温絮。”端木夜犀利的目光泛着寒意,冰冷的声音里透着警告味。 温絮嘴角嘲讽的一撇,问道:“怎么?怕了吗?” “温絮,我可以容许你利用我伤害她一次,决不容许你利用我伤害她第二次。”东方邪目光寒森,全身被一股冷厉之气所萦绕。 “利用?”温絮冷笑一声。“真可笑,你灭西门家,不是对她的伤害吗?难道说你灭西门家也是在我怂恿之下。” 东方邪无话反驳,无论他有没有爱上西门疏,得到皇位之后,第一个灭的就是西门家,他不会为了西门疏而放弃灭西门家。 “放了他们,我任你处置。”东方邪突然淡然的说道。 “不行。”端木夜一口拒绝,东方邪的命,是白练用来救笑笑,他不会让东方邪死,如果疏儿没晕倒,她也不会同意,她宁愿留下来让东方邪离开,也不放让东方邪留下来,让他们离开。 “端木夜。”东方邪凝重的眉头紧锁起来,他没料到端木夜会站出来反对,在他看来,端木夜最恨不得他死的人,随即一想,肯定是为了笑笑。 他跟端木夜也算是师出门口,他们的师傅都是王嬷嬷,端木夜这么将笑笑视如己出,这对他来说是安慰,他很放心将笑笑交给端木夜。 “你带着疏儿跟笑笑离开,我留下来。”端木夜冰冷的开口,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魄。 两人在为谁留下,谁离开而争论时,温絮忍不住插口。“你们谁也别想离开,我要你们全部跟我陪葬。” “就凭你也想让我给你陪葬?”端木夜不屑,睥睨一眼温絮,他根本没将温絮放在眼底,当年跟她合作,也是他的私欲,想借此让疏儿对东方邪死心,却不曾想到,他着了温絮的道,他一直想不出,温絮为何对他了如手掌,今天他才知道,凤焰是温絮的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却让温絮钻了空子。 温絮将凤焰放在他身边,应该是为了帮助东方邪,这女人掩藏得太深,她明知他的身份,却装不知。 “怀疑我的能力吗?那就拭目以待。”丢下挑战的话,温絮拿出火折,这两人男人都不容小窥,时间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既然脱不了身,那就同归于尽。 “带着疏儿快离开。”东方邪趁温絮拿出火折的动作,扑向温絮,抢走她怀中的笑笑,朝窗户外丢出去,他知道外面有端木夜的人,他将笑笑丢出去,有人会接住笑笑。 端木夜见状,毫不迟疑,抱着西门疏纵身离开。 等他将西门疏放到安全的地方,再折回来,只可惜,他们刚出茅屋,只听轰一声,爆炸的声音响彻云霄,茅屋瞬间被大火包围。 端木夜也受到波及,感觉到背后一股冲击力击来,端木夜反应很快,脚尖点头,纵身跃起,还是被冲击力攻击到,端木夜死死的将西门疏护在身下,一手抱住她的头,一手护住她的腰,承受着那些飞溅而来的火石击落在他手背上。 胸口一痛,嗓子一甜,端木夜死死咬着牙银,将涌来的血吞回腹中。 端木夜带来的几个侍卫也被炸死,而接住笑笑的是赤影,他的反应也很快,接到笑笑便离开,却还是晚了一步,他也像端木夜护住西门疏一样,将笑笑护在自己身上。 他伤得没有端木夜重,毕竟他先一步,笑笑的身体也没西门疏重,而端木夜还要顾及西门疏肚子里的孩子。 “小皇叔。” “小妹。” 端木凌然跟甘力雨赶来,见到的就是这场面,两人震惊得面面相觑一眼,便去将端木夜扶起,甘力雨将赤影扶起,他见到赤影身上压着的是笑笑。 “咳咳咳!”端木夜不停的咳嗽,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皇叔,你受伤了。”端木凌然担忧的叫道,甘力雨将安安跟雪儿送回王府,他接到消息赶来,在路上正好碰到甘力雨,一路上甘力雨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没有责备甘力雨,而是自责,昨天他跟在他们身后,他不该离开,若是他一直跟着他们,事情肯定不会展得如此糟糕。 端木凌然不知道的是,如果有他在,他不仅阻止不得,还多一个被抓,他可是楚南国的皇帝,若是被抓了去,惊动该多大。 “我没事,帮我保护她。”端木夜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将怀中他护着的人儿交给端木凌然,起身朝茅屋的方向跑去。 “端木夜。”看出端木夜的动作,甘力雨一把将他拽住。 “东方邪在茅屋里。”端木夜甩开他的手,快步朝茅屋的方向跑去。 “什么?”甘力雨惊愕,环视了四下,果然没见到东方邪的身影,身影一闪,也朝茅屋的方向跑去。 他紧张担忧是因东方邪是苍穹国的帝君,而端木夜紧张担忧是因东方邪是笑笑的药引。 火势太强,又是因爆炸起火,还是茅屋,附近又没水,两人根本冲不进去,就算不要命,也无法冲进去,因为茅屋倒塌,火海中,他们隐约还看到,两具重在一起快被烧焦的尸体,他们知道那是幻觉。1dn48。 瞬间爆炸,他们跑出茅屋,都被伤得不轻,靠近茅屋外的侍卫他们甚至来不及跑,就被炸飞,更别说茅屋里的人,即使不被炸得粉骨碎身,也是尸骨无全。 十八王府。 “主子,属下有罪。”墨跪在地上,端木夜背对他而站,伟岸的背影,却给人一种寂寥的悲怆。 闻言,端木夜面色不禁一滞,冷声问道:“何罪?” “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辜负主子的信任,甘力雨带笑笑小姐他们出去玩的事,属下没有阻止,也没有禀报主子。”墨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招调虎离山之计便将他引走,等他意识到中计,却已经晚了。 他好后悔,他不该离开,明知道她已经死了,他还是追逐那道酷似她的身影。 “下去。”端木夜冷漠看了他一眼,眼眸宛若寒冰,随即转身缓缓离开。 他现在没精力处置墨,原以为事情平息了,却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这一切还是在他的地盘上生。 东方邪被炸死,笑笑的药引没有了,这还不是最坏的,笑笑受伤,白练还没回来,白练将笑笑交给他,千叮万嘱,他不敢想象,若是笑笑有任何意外,他如何给白练交代,疏儿醒来之后,他要怎么告诉疏儿。 “主子。”墨对着端木夜的背影,不停的磕头,不是求饶,而是求死。“主子,求你处置属下,这全是属下的疏忽,求你放过甘力雨。” 闻言,端木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的墨,冰冷的眉眼散着寒气,冷声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为甘力雨求情?” “主子,真情难求。”墨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端木夜,他和甘力雨没交集,这近一个月来,主子让他监视甘力雨,甘力雨对公主的情,他感动了,凤焰跟孩子都死了,留下他一人,早就生无绝恋了,这事总要有个人来承担,若是他的死,能换来甘力雨的命,他愿意。 “真情难求,哼!”端木夜冷哼一声,随即又说道:“就因他,笑笑伤成这样,你觉得白练会放过他吗?” 墨默了,现在追究责任的不是主子,而是白练。 “是甘力雨要你来为他求情?”端木夜问道,甘力雨这个人太不靠谱,行事也没什么道义,像这种事,甘力雨做得出来。 “不是。”墨果断的摇头。 “你去告诉他,在他愚蠢的将笑笑带出王府,就得承受后果。”端木夜转身,这时白家的人也走了出来,端木夜快步迎上去。“如何?” 白家的人看了一眼端木夜,轻声一叹,嘱咐道:“王妃的身体本娇弱,加上情绪激动,胎象不是很安稳,不过请王爷放心,这次王妃跟肚子里的孩子都有惊无险,但还是要注意她的身子,莫有丝毫差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他的话,端木夜松口气,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就好,随即端木夜又担忧了起来,等她醒来,他要如何告诉她笑笑跟东方邪的事,他知道在她眼里,东方邪是笑笑的药引,可是笑笑的事 端木夜抬头揉搓着眉心,懊恼不已,他不该见笑笑喜欢凌雪,便将笑笑交给凌雪照顾,他该亲自照顾。 他放心是因,凌雪带过两个孩子,她有经验,照顾笑笑时只需多加小心,明知甘力雨插足进来,明知甘力雨的目的是想利用笑笑,让笑笑跟白练说,去苍穹国救东方倾阳,他没有阻止,因为墨也在。吗醒西轻了。 只是他不曾想到,甘力雨带笑笑出王府,墨居然没向他禀报,任由甘力雨将笑笑带出王府,还去皇宫里将安安带了出来,再次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信任上摔跟头。 “这里没事了,你快回白家。”端木夜冷声开口,不得不说,白练对笑笑真的很小心翼翼。 特意训练了一批人,若是他不在,笑笑出事,以备不时之需。 用完白练留给他的药,血依旧止不了,他立刻命赤影将笑笑抱去白家。 白家的人点头颔首,微微俯身道:“王爷,告退!” 另一厢。 端木凌然跟甘力雨守在端木凌雪的门外,端木凌然一见御医出来,立刻迎上去,眸中布满担忧。“李御医,雪儿怎么样了?” “回皇上,公主动了胎气,腹中孩子恐怕保不住。”李御医擦了擦汗,其他御医还在里面,他是出来禀报公主的情况,公主死而复活,又成了苍穹国将军府的二少夫人,皇上对公主视如命,楚南国的人都知道。 “孩子跟大人,谁都不能有事,否则朕要你们陪葬。”端木凌然冷声命令,他知道雪儿很爱腹中孩子,雪儿甚至告诉他,不能与他在一起,就是因肚子里这个孩子,这是天意,在甘力雨给她休书,用孩子们逼她离开苍穹国,回到楚南国,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却还是拿不定主意,然而,孩子的意外到来,却帮她拿定了主意。 坦白说,他比谁都更痛恨雪儿肚子里这个孩子,他比谁都想置这个孩子于死地,但是他不能,雪儿警告过他,若是敢伤她腹中的孩子,她就死给他看,不是在威胁他,如果她保不住这个孩子,她也没脸活下去。 “孩子保不住就不保,但是你们必须暂时保住孩子,直到她醒来。”在李御医为难时,沉默的甘力雨开口说道。 第231章 结局(一) 校园港 正文 第232章 结局(二)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32章 结局(二) “这”李御医将目光移到端木凌然身上,暂时保住他们有办法,但是甘力雨虽是公主的夫君,他们却听命于皇上,皇上没有话,他们不敢。 李御医注意到端木凌然眼睛里有着嗜血的杀气,那不善的脸色仿佛要将甘力雨吞噬,李御医心中虽然感到纳闷,也不敢多言。 端木凌然看着甘力雨拳头攥的很紧,压抑住杀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道:“甘力雨,你什么意思?” “我是孩子的父亲,孩子的去与留,我比你更有资格决定,别忘了,我才是雪儿的夫君,而你只是雪儿的哥哥。”甘力雨微眯起双眸,正如他所说,他是孩子的父亲,孩子保不住,他心里的痛不比任何人轻,更何况,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他跟雪儿重新在一起的机会,若是这个孩子没了,机会也没有了。 甘力雨的话,端木凌然无话反驳,尤其是他那句,我才是雪儿的夫君,而你只是雪儿的哥哥。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而李御医还等着最终的决定,再这样耗下去,大人跟孩子都有危险。 “皇上,请尽快做决定。”李御医提醒道。“公主身子虚弱,最近的心情也不好,本就有流产的兆头,而这次正好撞到了腰部,臣不知道孩子为什么没立刻流掉,但是” “想办法暂时保住孩子,等她醒来。”甘力雨出声打断李御医的话,他用命令的语气,他在战场多年,习惯号施令,他若是认真严肃起来,端木凌然虽是皇帝,威慑力量却比不上甘力雨那么有霸气。 “你给我闭嘴。”端木凌然冷声斥喝。 “该闭嘴的是你。”甘力雨浑身的傲气和霸气不减一分,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端木凌然,像把刀锋般寒忍,见李御医不为所动,甘力雨又是一声冷诉。“还不进去。” 李御医一愣,询问的目光看向端木凌然。“皇上” “皇什么上,听不懂人话吗?”甘力雨抬起脚将李御医给踢进去,宛如他在战场上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士兵。 这次端木凌然没阻止,仔细一想,甘力雨的行为有些怪异,他要李御医暂时将孩子保住,直到雪儿醒来,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端木凌然眸光一沉,这样的猜测,让他心中的某个地方难受极了。 李御医被甘力雨踢进屋,甘力雨又将门给关上,接着朝站在一边的一个太监命令道:“给我熬一碗药来。” 小太监一愣,没料到甘力雨会叫自己,目光转向端木凌然,看着他陷入沉思的脸,小太监低声唤道:“皇上。”1douv。 端木凌然倏地回神,目光复杂的看了甘力雨一眼,转过头看着小太监,锐利的光芒在眸中一闪而过,冷声道:“听他的话照办,另外让御医开药方,再将药方交给宫女,吩咐她们尽快熬好药。” 小太监一愣,皇上这是妥协的意思吗?皇上都下令了,他也不敢再迟疑半刻。 “是。”小太监得令。 端木凌然目光落到一直保持缄默的雅儿身上,他已经将雅儿给小皇叔,他没资格指挥十八王爷的人,对着雅儿说道:“你也下去吧。” 雅儿微微挑了一下眉,看了甘力雨一眼,目光回到端木凌然身上时,担忧的视线在眸中掠过。 “是。”最后,雅儿还是俯了俯身,退了出去。 “你想怎么做?”所有人离开后,端木凌然直接问道。 “你不是已经猜出了吗?”甘力雨没直接回答,嘴角扬起一抹笑,笑意过于苦涩,他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他没选择。 “甘力雨。”端木凌然眉头一挑,对甘力雨的做法,他有些不认同。 甘力雨叹口气,伸出手搭在端木凌然肩上,拍了拍,苦涩而无奈的说道:“你赢了,雪儿就托付给你了,祝你们幸福。” 甘力雨有些理解,当年端木凌然的疯狂了,感情的事是没有理智可言,明知不能爱,却偏偏爱上了。 大哥爱上小妹,那是因为小妹不是甘家的女儿,端木凌然跟雪儿却是真正的兄妹。兄妹相爱,在别人眼中禁忌恋,会受人唾弃,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他们是爱得疯狂,爱得决裂。 “你什么意思?”端木凌然犀利的目光睨了一眼搭在他肩上的手,甘力雨是他的敌情,讨厌他的碰触。 “端木凌然,别装傻,再装就不像了。”甘力雨收回手,端木凌然不喜欢他的碰触,他何尝不是一样,这只是他惯性的动作,每次交战前,他都会这样鼓舞势气。 “我是懂,却不能理解,你觉得雪儿会因此而放弃你吗?甘力雨,我只能说你太不了解雪儿了,她岂会是只能同享福,却不能同甘苦的人。”端木凌然愤愤的瞪着甘力雨,他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将雪儿让给自己吗? 他爱雪儿,爱到骨子里,岂会让甘力雨将雪儿让给他。 “端木凌然,相信我,我很了解雪儿。”甘力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出了这样的事,端木夜会看在雪儿或是小妹的份上不杀我,你觉得若是笑笑真出了什么事,白练会放过我吗?” 端木凌然目光一闪,他无话反驳甘力雨的话,上次因他带安安去白家,安安不小心让笑笑受伤,差点就要了笑笑的命,他敢肯定,若是笑笑真出了事,白练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笑笑没事,是笑笑给他跟安安求情,还有就是白练看在小皇叔的份上,才放过他跟安安。 他是小皇叔的侄子,安安是小皇叔的儿子,笑笑又是小皇叔的女儿,他不知道小皇叔为什么突然多出一个女儿,在他看来,小皇叔更疼爱笑笑。 “所以,你想当着雪儿的面,将药给雪儿喝下,然后告诉她,这是堕胎药,让雪儿恨你,你就可以安心的去白家领死。”端木凌然只觉得自己的双脚被一根长长的藤萝缠住,而藤萝还在长,顺着他的脚往上蔓延,绕到喉咙,紧紧缠住。 “孩子是我跟她之间的契机,现在孩子没了,足以证明,我跟她的夫妻缘真的尽了”说到夫妻缘真的尽了时,甘力雨只觉得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想死,他还两个可爱的孩子,他舍不得他们,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白练不会放过他,白练要杀一个人,纵使你躲到天崖海角,都会追杀到底,况且除了白练,还有帝君。 他不知道帝君为何要诈死,反正现在是真被炸死了,事情却是因他而起,他是罪魁祸首,淑太妃知道后,会放过他吗? 不会,淑太妃会更激烈,因倾阳公主的事,淑太妃对甘家就很不满了,若是再因这件事,淑太妃不会顾及甜儿腹中的孩子,势必会将甘家除去。 “甘力雨”端木凌然顿了一下,说道:“你真的太不了解雪儿了。” 在这世上,没有人了解端木凌雪胜过端木凌然,他们兄妹是一起长大,甚至相爱后的分离,现在重逢,依旧相爱,却不能相守。 甘力雨看端木凌然一眼,却没跟他争执。 “雪儿不傻,她甚至比谁都精明,你一个眼神,她便能敏锐的洞察一切,在这节骨眼,你让她恨你,甘力雨,我只能告诉你,太不现实了。”说完,端木凌然转身离去。 那次的谈话,雪儿说得很清楚,她不否认,的确是因肚子里的孩子,决定跟甘力雨在一起,如果孩子是因他而没了,她不会恨他,却会跟孩子一起去,若是因其他因素,她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端木凌然心里清楚,他跟雪儿不能再一起的原因,不是因为不爱,也不是因为血缘,而是孩子,除掉这个孩子,她跟甘力雨还有两个孩子。 小爱小然,爱然,这不就是雪儿对他爱的最好证明吗? 爱然,爱然 他心里知足了,得不到雪儿的人,不能与雪儿长相厮守,却得到雪儿的心,得到雪儿的爱,真的够了,人不能太过贪心。 只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端木凌然这才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无奈,不是不求,而是此生难求。 天色暗沉,没多久将万物笼罩在黑暗之中,楚南国虽四季如春,却比其他国家的冬季还黑的早。 万籁寂静,端木凌然回到皇宫,准备去御书房,太监总管跑到他面前。“皇上,您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小世子,御医看过之后,他怎么也不肯睡觉,一定要等您回来才肯睡。” 端木凌然停下脚步,抬头望了一眼黑夜,平时这个时候安安早就睡了,随即想起什么,安安也是被救回来,小皇叔只关心小皇婶,笑笑也有很多人关心,他跟甘力雨守着雪儿,却没人管安安,他们这么多人,却将小家伙忽略了。 端木凌然转身,阔步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我不要睡,我不要睡,你们通通给我出去,不许进来。”安安听到推门声,原本安静下来的他,立刻如炸了毛的猫,抓起枕头朝门的方向砸去。 “安安。”端木凌然担心的叫道,接住安安砸来的枕头。 “哥哥。”安安一见是端木凌然,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小脚朝端木凌然跑去。 “安安,怎么不听话乖乖睡觉。”端木凌然接住扑来的小身影,将安安抱起,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不想将恶劣的情绪渲染给安安,端木凌然扬起一抹温和的笑。 “我怕,不敢一个人睡。”安安窝在端木凌然怀中,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让安安安心了,只要他一闭上眼睛,他们被掳走,然后被关起来的画面,好多好多黑衣人看着他们,逃也逃不掉。 “安安,别怕,你安全了。”端木凌然心疼的将安安抱到床上,一沾床安安就不干了,他害怕端木凌然又走,扑进他怀中死死的抱着端木凌然的脖子,他抱得有多用力,就表示他内心有多畏惧。 紧得让端木凌然觉得呼吸困难,准备拉下安安的如莲藕般的小手臂时,耳边却传来安安颤抖的声音。“哥哥,别丢下安安,安安怕,安安不敢一个人睡。” 端木凌然心里一窒息,心疼的抚摸着安安头,轻拍着安安的后背,本想给安安安抚,随即想到什么,他能安抚安安一时,能安抚安安一世吗? 拉下安安抱着他脖子的小手臂,握住安安的双肩,严肃而认真的说道:“安安,你现在长大了,你是大孩子了,你要学会独自睡,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独自睡了。” “可是我怕。”安安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想到他们被抓走的画面,安安就心有余悸的后怕起来,扑进端木凌然的怀中,哭着说道:“他们杀了笑笑姐姐送给我的貂儿,连笑笑姐姐舍不得送给我的小白也被杀了,还将笑笑姐姐带走,我不依,抱住笑笑姐姐不放,他们却将我们分开,笑笑姐姐被他们带走,还踢我,他们还推雪儿姐姐,呜呜呜,哥哥,那些坏人好凶。” “安安,别怕,你安全了,没有人再敢抓走你了。”端木凌然抱着安安颤抖的小身子,心疼不已,他们三人之中,笑笑虽看起来最小,其实最小的人是安安,而他们只是将他放在皇宫里,自认在皇宫是最安全的,有这么多人保护,却不曾想过,安安小小的心灵受到阴影。 安安是个敏感的孩子,听到端木凌然口中只说他安全了,却没提雪儿姐姐跟笑笑姐姐的事。 “雪儿姐姐跟笑笑姐姐呢?”安安小手死死的抓住端木凌然胸前的衣衫,紧张的问道。 他可记得,坏人将笑笑姐姐带走,打了他,还踢了雪儿姐姐。 端木凌然一愣,随即撒谎道:“没事,她们都没事。” “我要见雪儿姐姐,我要见笑笑姐姐。”安安可不是那么容易骗过去的人,他秉承着眼见为真,耳听为虚。 “雪儿姐姐和笑笑姐姐都跟安安一样,受了点惊吓,你二舅陪着雪儿姐姐,白练也将笑笑姐姐,所以” “我要见雪儿姐姐,我要见笑笑姐姐。”安安不依了,小家伙很坚持。 “安安,你不相信我的话吗?”端木凌然板起脸,暗忖这小家伙就能悠着点吗?他都说得这么含蓄了,非要他直说吗? 端木凌然的心情也不好,若是以前他会很有耐心哄安安,但是现在他心里烦躁。 被他这么一吼,安安缩了缩脖子,弱弱的说道:“相信。” “相信我的话就睡觉,乖安安,哥哥累了,很累很累,想睡觉,你陪哥哥睡觉好不好。”端木凌然缓和下语气,尽量压抑住情绪柔声说道。 安安想拒绝,却见端木凌然真的很累的样子,拒绝的话吞回肚子里,折腾了这么久,他也累了,只是一闭上眼睛,他就害怕,所以不敢睡,他想要九儿姐姐陪自己睡,可是那些人却不让。 见安安乖乖的点头,端木凌然松口气,将安安放回床上,接过被子给他盖上,自己也躺下,将安安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安安头上。 “安安,答应哥哥一件事好不好。”端木凌然突然开口。 “好。”安安抬头望着他,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 “安安,哥哥将皇位传给你行吗?”端木凌然的声音太过平静,平静的仿佛他下了某种决定。 “皇位?”安安噘着小嘴,并非不理解皇位是何意,而是他不懂,哥哥为什么要将皇位传给自己。“为什么?” “哥哥当皇帝当累了,哥哥想休息。”端木凌然摸着安安的小脸蛋儿,很认真的说道,皇位是小皇叔强丢给他的,他现在骗安安当皇帝,相比之下,他还没有小皇叔卑鄙。 “好。”安安一口答应,还人小鬼大的伸出小手,学着西门疏拍他的样子,拍着端木凌然的肩。“哥哥累了就休息,安安当皇帝。” 看着安安天真又认真的样子,端木凌然突然觉得自己卑鄙了。“安安,知道当皇帝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安安点头,端木凌然欲言又止,怀疑安安真知道吗? “那好,安安明早早起,哥哥带你去上早朝,封你为太子,哥哥若是不在了,安安就可能接位了。”端木凌然笑着说道,他脸上的笑容蒙骗了安安。 “好。”安安仿佛来者不拒,一口答应,端木凌然却心里一酸,将安安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紧紧的抱着他的小身子,若说在这个世上,除了雪儿,还有什么令他不舍的人,那便是安安。 在得知雪儿还活着,又得知雪儿嫁人了,还生下孩子,即使如此,还是没将雪儿死而复活的喜悦冲散。这几个月来,有安安陪着他,他真的觉得很满足,可以让他得到安心,觉得他在这世上还有用处。 “安安,一定要做个好皇帝。”端木凌然低眸在安安头顶上落下一吻,安安依旧给他一个好字,端木凌然又说道:“安安,你长大了,以后要独自睡,你笑笑姐姐都是独自睡,她若是知道你这么大了还要人陪着睡,她会鄙视你的。” “瞎说,笑笑姐姐跟练哥哥一起睡。”安安才不被他骗,上次九儿姐姐带他去看笑笑姐姐,就看到练哥哥跟笑笑姐姐睡在一起。 端木凌然嘴角抽了抽,却坚定要安安独自睡,又说道:“笑笑是女孩子,安安,你是男孩子,男孩子像你这么大,都是独自睡。” “可是”安安犹豫了,随即想了想,弱弱的说道:“笑笑姐姐是女孩子,可我是弟弟啊!” 他是弟弟,他也有权力让人陪他睡觉。 “这不是你胆小的理解。”端木凌然曲指在安安头上弹了一下,这小家伙真是的,他想要安安独自睡,习惯没有人陪着,也能安然入睡,这小家伙还给他找理解。 “我没有胆小。”安安不高兴了,挺起小胸膛。“爹爹说我是男子汉,所以” “男子汉是不需要人陪睡。”端木凌然看着小家伙较劲的样子,心里一片柔软。 “爹爹都要娘亲陪睡。”安安不甘示弱,爹爹都要人陪睡,为什么他不可以? 端木凌然嘴角一抽,说道:“那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安安不耻下问。 “就是不一样,反正男人可以要女人陪睡,男孩子却不能,还有,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要多少女人陪睡,没人说你。”端木凌然了不知道怎么跟安安解释,小家伙较起劲来,真难应负。 “为什么?”安安黝黑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动,满是好奇的问道,他是真的不懂,为什么要等他长大了,要多少女人陪睡,都没人说他。 “因为你小,所以你只能独自睡,不然你会遭笑笑鄙视。”最终在端木凌然的打击兼鄙视之下,还是点头,说出好字。 目的达到,端木凌然不再开口,抱着安安睡觉,直到怀中小人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端木凌然才睁开眼睛,确定他睡沉了,才在他脸蛋儿上落下一吻,随即放开他,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走了出去。 长福宫。 端木凌然派来看着九儿的两个侍卫,一见端木凌然,立刻恭敬的叫了一声。“皇上。” 端木凌然朝两人摆了摆手,迈步进去,推开门,直朝内室走去,见躺在上人熟睡的人儿,目光闪了闪。 落坐在床边,怔怔看着她,端木凌然不禁有些心不在焉。 九儿睫毛浓密的在眼脸投下一片阴影,眉头微微皱着,仿佛睡得很不安稳。 睡梦中,九儿做了个恶梦,她梦到灵儿没有说服八皇叔,八皇叔不管她如何求他,都要强行将她带回北苍国,九儿挣扎着,不停的反抗,就是挣脱不开,挥舞着手,叫出了声。“八皇叔,你别逼我,我就要嫁给他,我不管楚南国跟北苍国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与我无关,我不管,我就要嫁给大叔,哪怕是我不当北苍国的公主了。” 李身但善主。端木凌然见她睡得不安稳,伸出去欲将她皱起的眉抚平,在听到她梦呓的话,手僵硬在空中。 八皇叔楚南国跟北苍国深仇大恨公主 九儿,她叫九儿,北苍国的九公主。 她是北苍国的九公主,她口中的八皇叔是君莫离,转眼间,端木凌然目光蓦地一沉,脸色阴鸷,杀意涌现出。 “九儿,你居然是北苍国的九公主,那个女人的女儿。”端木凌然面无表情的喃喃着,僵硬在空气中的手落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感觉到那柔嫩的肌肤,慢慢往下移,落到她光洁如玉的脖颈,目光一闪杀气四射,五指一阵紧缩掐了下去。 喉咙一紧,仿佛被冰冷的蛇紧缠着,九儿只觉胸中堵塞,空气瞬间变得稀薄,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一时憋得难受,她顿时从恶梦中惊醒,惺松的睁开眼睛。 九儿一愣,呆滞的望着熟悉的容颜,大叔,她这才现,并不是梦,大叔掐着自己的脖子,那眼中的杀意,九儿心中一痛,她看得出来,大叔并非跟她闹着玩,大叔是真的要杀她。 大叔要杀她,这个认知让九儿心里的痛更加翻滚,如巨浪般击打而来,痛得窒息。 “大叔为什么”九儿瞪大双眸,眼珠都翻白了,艰难的开口,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尤其是死在大叔手下,她要弄清楚,大叔到底为什么要杀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就是因上次她对他下药,在这件事上,他看似是受害者,其实真正吃亏的人是她,他即使是皇帝,可她的身份也非平民,她配得上他。 况且,那件事后,大叔根本没报复她,而是将她放在长福宫任她自生自灭,当然,她也在赌气,他要她留在长福宫,她就留下,哪怕往后的长福宫就是冷宫,她也无怨无悔,只是,昨夜大叔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给了她希望,又给她绝望,哪怕她知道,大叔是惩罚她,才对她做这样的事,但是在她看来,这是大叔给她的希望,惩罚也是一个在乎,冷落才是对她真正的惩罚,外加绝望。 听到她虚弱的声音,端木凌然猛的一震,顿时清醒过来,看着手下目光开散涣散的人儿,无疑不是在提醒自己,他真会要了她的命。 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手下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扪心自问,自己真能狠下心杀了她吗? “大叔”九儿不是在求饶,而是用一种深情的目光望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样子深刻进脑海里,藏在心底最深处,永不忘。 端木凌然掐住她脖子的大手无力松开,他狠不下心,他杀不了她,上一辈的仇恨,不应该由他们后辈买单。 第232章 结局(二) 校园港 正文 第233章 结局(三)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33章 结局(三) 他也很反感那些仇恨,后宫两个女人之间的较量,跟战场上的厮杀一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父皇自己贪心,他想灭了北苍国,继而灭了苍穹国,才借题挥,皇爷爷由着父皇,结果 端木凌然猜想,当年皇爷爷将此事交给小皇叔,小皇叔又会如何处理,会像父皇那样兵戎相见吗? 可惜,那时候的小皇叔太小。 “咳咳咳。”九儿得到自由,一把将端木凌然推开,趴在床边不停的咳嗽,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端木凌然目光落到她脖子上,原本如雪般白希的肌肤,此刻多了五道青紫痕迹,瞳孔紧缩,端木凌然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大手,他差点真的掐死了她? “大叔。”缓和下来,九儿侧目望着端木凌然,那张俊美无铸的容颜,令人意乱情迷的容颜,烛光闪烁之下,五官轮廓分明,完美无比,那目光却残忍冷酷的骇人。 听到她叫自己,端木凌然瞬间回神,将不该有的情绪压制在心底,声音冷得像冰:“你是北苍国九公主,你是她的女儿?” 九儿目光一闪,顿时紧张起来,却没有否认。“你知道了。” “哼!”端木凌然冷哼一声,反问:“如果这次不是我意外听到你说的梦话,你打算要隐瞒多久你的身份,九公主。” 最后三个字,端木凌然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 九儿并不笨,岂会听不出他讽刺的话,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是因她说梦话被他听到,才知道她的身份,她原以为他派人查过自己。 想要知道她的身份,其实一点也不难,只需要派人去查即可,心里划过一丝失望,她还以为大叔查她了,原来大叔根本就不屑查她。 既然是梦话,她可以否认,反正大叔没查她,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一个人梦中说的话,不过,她也没想过要继续隐瞒大叔,八皇叔在这里,她的身份迟早会暴露,现在暴露了,她也省去了纠结什么时候告诉他。 “我们成亲之前,我会对你坦白我的身份。”九儿说道。 “成亲?”端木凌然嗤之以鼻,嘴角扬起一抹讥诮。“你打哪儿来的自信,我会娶你?” “除了我,你还能娶谁?”九儿反问,随即又说道:“你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娶自己爱的女人为妻,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娶别的女人。” “哼!”端木凌然又是一声冷哼。“不能娶她,我便终身不娶。” “你是楚南国的皇帝,你需要子嗣”子嗣一出口,九儿戛然而止,她怎么忘了,他早就有打算,他早就找好了下任皇位继承人,安安就是。 “我不需要子嗣,你也别担心皇位的继承人。”端木凌然深深睨着她,口吻变冷,他知道她并不贪图权位,她要当皇后,不是因为她想要得到什么,她只是单纯的想嫁给自己,即使最后他们有了孩子,他的皇位继承人不改,她也不会多说什么,也不会为孩子争取什么,安安是下任皇位继承人,这是铁一样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九儿看着端木凌然的目光带着审视与深思,良久之后,九儿用哽咽的声音问道:“大叔,娶我真有那么难吗?” 端木凌然一愣,看着一脸悲痛而又满是期盼的九儿,仿佛只要他一句话,不是给希冀,便是将她伤得鲜血淋漓。 九儿爱胡闹,有时候玩劣,却单纯也执着,他不想伤害她,可是 他不爱她,也不可能爱上她,更没机会爱上她,娶了她,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 端木凌然叹口气,坐在床边,将九儿扶起,揽进怀中,没有男女之爱,他对九儿却有兄妹之情,苦口婆心的劝道:“九儿,你还小,加上你的身份,你有更美好的未来,别执着于我,将来会遇到一个疼你如宝,爱你如命的好男人,而我不是你的良人。” “你是,你是我的良人,从我遇到你那一刻,你就是我的良人,大叔,我爱你,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任何人。”九儿特意将任何人三个字加重音,双手紧抓着端木凌然胸前的衣衫,他永远都不知道,她爱他有多深,连她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会爱上他,这就是缘分,谁说得清楚。 “九儿。”端木凌然厉声斥喝,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看着她闪烁着泪花的双眸,最终不忍对她严厉,叹口气说道:“九儿,我爱上自己的妹妹,这样不堪我的,不配你爱,我也配不上你。” “胡说,谁说你不堪?谁说你不配我爱你?谁说你配不上我?”九儿痴迷的眸光落在端木凌然的容颜上,抬手捧起他的脸,很认真的说道:“大叔,你没有什么不堪,你配得上我爱你,更配得上我,爱上自己的妹妹,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那只是情不自禁,爱上了,无怨无悔的爱上了,就如我爱上了你,根深蒂固,谁也别想将你和我分开,想要我不爱你,行,有一个办法,将我的心挖出来,只要我这颗心不跳动,我就不爱你了,只要跳动一刻,我就爱你。” 端木凌然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听着她深情不悔,如此坚定的话,不被感动那是假的,但是感动不等于感情,更不是爱情。 “九儿,执迷不悟的下场,只会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端木凌然眸光中快速闪过一抹黯然,几乎是一闪而过,却依然被九儿捕捉到了。 他并非不能爱上自己,而是先入为主的观点占了上风,九儿很不甘,为什么在他爱上自己的妹妹之前,她没能遇到他,为什么要在他对自己的妹妹爱得无法自拔,才安排他们相遇,他们相遇得太晚,相守就很难,难如登天,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九儿心头涌起一股酸涩,坚定不移的说道:“如果爱上你,注意要被伤得体无完肤,我亦甘之如饴。” “九儿,你这是何苦。”端木凌然的心泛起痛意,也有对她的惋惜,她不该爱上自己。她为了他可以牺牲,而他为了雪儿何尝不是可以牺牲,甚至他为了雪儿,可牺牲一切所能牺牲,只要雪儿幸福。 以前,他自欺欺人的以为,雪儿的幸福是自己,现在他才知道,雪儿的幸福不是自己,这个认知让他很是挫败。 何苦?九儿也不只一次两次问自己,她爱他爱到做贱自己,何苦要这样,可惜,爱了就是爱了,爱到深处,便会为爱而疯狂。 九儿仰起小脸,望着端木凌然,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大叔,是不是只有她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你才会对她没有念想,你才会娶我。” “你说什么?”端木凌然目光一寒,一种阴鸷的神情瞬间在他脸上出现,他自然听懂九儿口中的她所指何人。 九儿深吸一口气,刻意提高声音:“是不是只有她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你才会对她没有念想,你才会娶啊” 我字还未出口,端木凌然便再次掐上她的脖子,因怒意脸显得扭曲狰狞。“九儿,我警告你,别打伤她的注意,后果你承担不起。” 这次比刚才的力道还大了几分,九儿几乎喘不过气来,抬手抓住他卡住自己脖颈的手,用倔强的目光望着他,她只是说说,他便想要杀了她。 “端木凌雪在你心中,到底占有多重的地位?咳咳咳!”九儿艰难的吼完,就被呛的剧烈咳嗽。 “比生命还重要。”端木凌然一字一句,字字清晰,以前他保护不了雪儿,给不了雪儿安全感,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他与雪儿欢爱后,雪儿在他面前自杀,而他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雪儿的生命在他眼前流失,他很恨,他想陪雪儿一起去。 生不能同生,死当同穴。 “比生命还重要”九儿喃喃念着,红润的唇变的暗紫,无视死亡离她越来越近,生命?那么他的生命又有多重要? 端木凌雪是他的命,那么他便是她的命,她不恨端木凌雪,她只恨命运,为何要如此安排?为何要让她爱上端木凌然,爱上这个爱上自己妹妹的男人。 若是其他女人,还有转换余地,因为那是他的妹妹,他依旧深爱着自己的妹妹,并不是一腔热血,而是深思熟虑,这段感情中,除了外界的障碍,还有自身的心里障碍,若是冲破心里障碍,这段感情便修成正果了。 九儿突然没自信了,她即使成功嫁给了他,当上他的皇后,他的爱,她永远都遥不可及。 她输了,不是输给端木凌雪,而是输给了端木凌然,输给了命运。 恍惚中,九儿看到烛火的光芒跳跃稀微,他妖娆的面容也越来越模湖,这次她真的要死了吗?她好不甘心,她不想这样死,九儿愈加觉得呼吸艰难,爱情没了,但她还有亲情,她若是死了,让父皇白头送黑人,何其残忍,还有母妃。 母妃不是好人,甚至可以说很坏,但她终究是自己的母妃,母妃很爱她,母妃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舍不得父皇跟母妃,她更害怕,若是让父皇跟母妃知道,她是死在大叔手中,他们肯定会找大叔报仇,届时,楚南与北苍免不了一场战争。 想到这里,九儿微微挣扎,她不能死,因她的挣扎,被子滑落下去。“大叔痛我不想死” 九儿双手胡乱挥舞,端木凌然猝不及防,九儿抓住他胸前的衣领,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将他的衣领拉开,锐利的指甲狠狠的从他胸膛划过,端木凌然只觉胸前一阵剧烈的痛了起来。16y97。 扣住她脖颈的手松开,低眸看着九儿紧紧抓住他衣襟的手,因太过用力,手指白,甚至还看到胸膛上留下的五道指痕,正好在他胸口处,仿佛要将他的心挖出来般。 “大大叔。”九儿看着自己的杰作,心疼不已,指甲里还陷着从他身上抓下来的肉,她刚刚挣扎得过于厉害,抓得太狠了。 “你真这么想嫁给我?”端木凌然问道,根本不管胸膛上被她抓伤的伤口,血腥味儿在充实着他的鼻翼。 “大叔,你的伤。”九儿关心的只有他身上的伤,伸手欲拉开他的衣领,想看过仔细,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抓着什么,没想到会抓伤大叔。 “回答我。”端木凌然挥开她伸来的手,她为什么只关心他身上的伤,她不关心自己吗?差一点,他就真杀了她,而她脖子上的痕迹更加明显了。 “我不是想要嫁给你,而是非要嫁给你。”这就是她的回答,非嫁不可。 对她的执着,端木凌然真不知道说什么。“如果嫁给我,你只能独守空房,你还要坚持嫁吗?如果嫁给我,你只能守活寡,你还要坚持嫁吗?” “坚持,我坚持嫁。我君若紫对天起誓,此生,非君不嫁。”九儿举起右手,她说了很多次,他都不信,那么这次她就誓。 端木凌然眸中一片猩红,她居然起誓,他是在逼她,却没逼她起誓,心里升起一股怒意,他对没九儿火,而是起身粗暴的将屋内的东西全都砸碎。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看着接近疯狂砸着东西泄的端木凌然,心越来越痛,痛得麻木,痛得没有知觉,九儿歇斯底里的吼:“我都不指望你会爱上我了,只想当你的皇后,这要求过份吗?” 端木凌然举起花瓶的手一顿,还是将花瓶重重的砸在地上,转头看着坐在床上脸色惨白的九儿,端木凌然目光一闪,精致的面容覆了一层冰雪。“皇后,哼!你配吗?” 九儿瞳仁紧缩,他一直都是,他配不上自己,现在嫌弃她配不上了,九儿愈加不懂他了,他到底有几面,不知为何,九儿总觉有什么事情会生,那是一种失去。 她都没得到过大叔,何来失去,九儿很害怕,仿佛她一放手,大叔就会消失般,不是消失在她面前,而是从这个世上彻底的消失。 “皇后的位置不配,妃位也行,贵人也可以,总之,无论是什么,我都要嫁给你。”九儿自以为,只要她紧抓着不放,大叔就不会消失,她真的好怕大叔会消失,那种消失不是失踪,而是死亡。 端木凌然两颊肌肉绷得很紧,冰冷的目光冷蛰骇人,讽刺的说道:“你还真懂得退而求次,这么想成为我的妻子,那么,我就成全你,但是你也要履行身为一个妻子的责任。” 端木凌然话一落,便朝九儿扑去,在九儿还没反应过来,便将她压在身下,随即是一阵布匹的撕破声响彻起。 也些端后仇。九儿被这样的突状,吓得脸色惨白,跟他有两次肌肤之亲,明白他想对自己做什么,但是在这样的情况,她只觉得屈辱,他是在惩罚自己,而这样的惩罚令她反感。 九儿大口的吸着气,昨夜他才在她身上施暴,身体本就虚脱,现在被他这样折腾,更没了力气,被他压在身下,忍不住恐惧起来,看着在自己身上忙碌的端木凌然,出声吼道:“端木凌然,你这个疯子,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闻言,端木凌然抬眸看她,目光冷冽,讽刺的问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端木凌然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也不顾九儿能不能接受,在她身上泄着,肆意的索取,他也很矛盾,他可以离开,可是他却想对她他承认,他是自私的,他给不了她承诺,他甚至 九儿没有挣扎,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索取,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等端木凌然结束之后,九儿承受不住早就晕厥了,端木凌然退出她体内,看着被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九儿,眸底升起一丝愧疚。 端木凌然起身,他身上的衣衫甚至都没褪去,整理了几下,拉过被子给九儿盖上,望着那张失去光泽的小脸,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端木凌然走出长福宫,去了御书房,命人拟定两道圣旨,走出御书房,看了一眼天色,他去了自己的寝宫,叫醒安安,带着安安一起上朝。 两道圣旨,同时宣读,一道封九儿为皇后,另一道立安安为太子。 当九儿醒来,得知端木凌然封她为后了,她哭了,不是伤心,也非喜悦,反正她哭了。 十八王府。 西门疏睁大眼睛,从床上坐起,守在她床边的端木夜吓了一跳。“疏儿。” “笑笑呢?”西门疏抓住端木夜的手,急切的问道,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她晕倒之前,晕倒之后生的事,她不知道。 “疏儿,别担心,笑笑送到白家了,而且白练半夜赶回白家,他现在正在救笑笑。”端木夜避重就轻,他也不知道笑笑的情况,反正白练昨晚半夜赶了回来,白练不会让笑笑出事。 听到端木夜说白练回来了,西门疏也松口气,在她看来,白练就是神医,没有他救不了的人,白练认定了笑笑,势必会尽全力救笑笑。 “我要去白家。”西门疏揭开被子,要她在王府等消息,她等不了,她要去白家,她要第一时间知道笑笑的情况。 “疏儿,你只关心笑笑,难道你不关心安安跟凌雪吗?安安是你的儿子,凌雪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端木夜阻止她,他不敢让她去,她现在的情况,若是听到一点笑笑的负面情况,她都会受到刺激。 “安安,凌雪。”西门疏这才想起,被抓走的还有安安跟凌雪。“安安跟凌雪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安安没事,凌雪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端木夜担心她受刺激,不敢隐瞒,趁她呆滞之际,端木夜扶着她躺回床上。“还有,大夫说你动了胎气,要躺在床上静心养胎。” 端木夜说慌了,他不想让她去白家,只能用她肚子里的孩子镇住她。 “怎么会这样?”西门疏喃喃念着,随即挣扎着要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雪儿,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她该有多伤心。” “疏儿,我求你别搀和进去,凌雪的事,你就交给凌然跟甘力雨,你现在只需要静心养胎,等着我们的女儿出世。”端木夜觉得很累,所有的事在一起生,白练是回来了,笑笑有没有事,都还是个未知数,东方邪被炸死了,笑笑的药引这回是真的没了,他是亲眼见到东方邪被炸死,除非东方邪有盾地之术,否则难逃一劫。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西门疏敏锐的察觉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闪躲,突然想到什么,西门疏抓住端木夜的手,急切的问道:“是不是东方邪出事了?” 端木夜深知这事瞒不住,叹了一口,说道:“东方邪跟温絮同归于尽了。” 西门疏一阵木然,错愕的望着端木夜,很不能理解他话中之意。“什么叫东方邪跟温絮同归于尽了?” 温絮再有本事,也不能让东方邪跟她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这意味着什么?西门疏心里很清楚。 “温絮在茅屋里埋有炸药。”端木夜避开了温絮将笑笑抓走这一环节,这是他的疏忽大意,见她晕倒反射性的去接住她,才给温絮有了可趁之机。 “炸药?”西门疏瞳孔一缩,温絮竟然在茅屋里埋有炸药,而她居然毫无察觉。 “东方邪为了让我们逃出茅屋,他扑向温絮,结果”剩下来的话,不用端木夜直白的说出,西门疏也知道生的事。 “怎么会这样?”西门疏自责不已,东方邪死了,笑笑的病怎么办?她不该找东方邪帮忙,她该自己想办法救人。 第233章 结局(三) 校园港 正文 第234章 结局(四) 重生,庶女为妃 作者:黯默 第234章 结局(四) “疏儿,别这样,注意情绪,白练会有办法。”端木夜按住她的双肩,不让她起身,那颤抖的双肩让端木夜心痛不已,他不敢想象,若是笑笑真出了什么事,他如何安抚她的情绪。 东方邪死得不冤,他没机会成为笑笑的药引,但是至少在临死之前,让他知道笑笑是他跟西门疏的女儿。 端木夜看得出来,西门疏对东方邪付出的感情有了回报。 另一厢,端木凌雪喘息着直直瞪甘力雨,眼眸中泄出的是冰冷的恨意。“甘力雨,孩子也是你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端木凌雪真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居然握住自己的手说,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 什么叫不要了?他不是渴望孩子吗?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连一个理由都不给她。 “正因孩子是我的,我才有资格决定不要他。”甘力雨面无表情的说道。 “为什么?你给一个理由。”端木凌雪因才醒来,又听到甘力雨不要孩子的消息,虚弱的她用尽全力的吼出来。 甘力雨目光一沉,脸上带着些许的痛楚,却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所以才帮你做了决定,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你就可以安心跟端木凌然在一起,你放心,小爱跟小然我会照顾,没有你这个母亲,他们会生活得很好。” 端木凌雪望着他,心头像是挨了重重一击,他们不是说好了吗?给她一些时间,她会忘掉过去,跟他重新在一起,她会试着去爱他,即使不会像爱五哥那般深,但是她愿意为了孩子去接受,去尝试,他为什么还要出尔反尔。 不要孩子,他以为没有孩子,她跟五哥就会在一起了吗?不会了,在她怂恿九儿时,她跟五哥就真的只能做兄妹了。 “力雨,五哥到底对你说了什么?”端木凌雪不相信,他会不想要孩子。 甘力雨目光轻闪,摇了摇头。“他没对我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可能了,在我给你休书那一刻,我们之间的夫妻缘就已经尽了。” “休书已经被我当着五哥的面撕毁了。”想到那次的情景,想到五哥脸上的悲痛与绝望,端木凌雪就觉得自己拿着一把刀,狠心的插在五哥心口上。“我都伤害了五哥,你现在却告诉我,我们的夫妻缘尽了,若是真尽了,你为什么要来楚南国。” “你心里清楚,我来楚南国并非因你。”甘力雨狠心的说道,他的话端木凌雪无话反驳。 的确不是因为她,否则他不会晚一个月才来追她。 端木凌雪一时之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在她们被抓,救回来之后,仿佛一切都有了转变,她弄不清楚是什么,她心里清楚的是,对这些的事,力雨很自责,难道就是因这次意外他就要放开自己的手吗? 端木凌雪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情绪,坚定的说道:“力雨,我跟五哥之间真的结束了,除了兄妹之情,再无男女之爱。” “真的结束了吗?你们之间真无男女之爱了吗?端木凌雪,你敢用小爱跟小然起誓,你不爱端木凌然了吗?你敢吗?”甘力雨咄咄逼人,他深知雪儿有多爱两个孩子,她不会拿两个孩子来起誓。 “甘力雨,你疯了吗?”端木凌雪连名带姓的叫着他的名字,他居然叫她用小爱跟小然起誓,他明知道,她最后一句,是安抚他,是告诉他,她跟五哥真的结束了,即使她跟五哥依旧深爱着彼此,但他们也只能做兄妹。 这份深爱,只能放在心底最深处,等着时间来沉淀。 “我没疯。”此刻,他比谁都清楚,甘力雨眸光动了动,说道:“雪儿,认清楚自己的心,你依旧爱端木凌然,我不想你再委曲求全的跟着我,那样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我也有追求真爱的权力,对,我是爱你,但是你不爱我,这段感情注定就不美完,雪儿,你我夫妻一场,多多少少你也懂我。” “我可以试着去爱。”端木凌雪伸出手,握住甘力雨的手,她不想骗他,这也是她唯一能给他的承诺。 “试着?”甘力雨眼眸闪过一抹悲伤之色,眉宇间带着隐隐的忧郁,嘴角勾起一抹薄笑,显得飘渺而涩然:“雪儿,我要的不是试着,而是算了,我要的,你永远给不了。” 端木凌雪瞪着他,用着审视的目光,仿佛要看穿他底真实的想法,可惜,她看不穿。 “雪儿,我希望你跟端木凌然找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过完余生,你们相爱,端木凌然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他会带你离开,你们会幸福,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别回苍穹国去见小爱跟小然,别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娘亲不是凌雪,而是端木凌雪,纸包不住火,情报无孔不入,我不希望你跟端木凌然的过去,影响到孩子们。”甘力雨最后一些话,字字诛讥,断了端木凌雪见孩子的念想。 她最顾及的便是自己的过去影响到孩子们,甘力雨也不想对她说出这番话,可是他必需得说,他得让她死心。 他不能照顾她,但是端木凌然行,在这世上,除了端木凌然,他不相信任何人,将她交回端木凌然手中,他也死得瞑目。 端木凌雪无力的松开紧握住他手的手,靠坐在床上的身子瑟瑟的颤抖着,心中忐忑,悄然酵成一股薄凉的恨意,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甘力雨,嘴唇蠕动了下,还是压抑着心中苦楚,问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笑笑?” “笑笑跟安安都很好。”甘力雨怕被端木凌雪看出他的心虚,随即又加了一句。“白练回来了。” “你骗人。”端木凌雪看不穿他的心,这句只是脱口而出。 甘力雨一震,眉头皱得更紧,犀利的眸光带丝心疼,欲开口反驳,门外传出来一个宫女的声音。“驸马爷,药热好了。” 宫女很郁闷,她昨天就将药熬好了,驸马爷却不给公主喝,非要等到公主醒来,再让她去热一下。 甘力雨深邃幽暗的眸瞳紧缩一下,目光移到门口,面无表情命令道:“端进来。” 空气中飘浮着苦涩的药味,端木凌雪闻不出这是什么药,头脑还有些烫,浑身也无力,腹部也传来隐隐的痛意,只是不明显,她也没在意。 只见宫女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端木凌雪清楚,王府除了雅儿,并无丫环,显然这个是宫女,她并不认识,望着那药目光呆滞。 “给我。”甘力雨从宫女手中接过药碗,然后对宫女说道:“你下去。” “是。”宫女将药碗递给甘力雨,皇上了话,只要她在王府当差一天,她就得听命于驸马爷,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这是什么药?”端木凌雪问道,想到他说不要肚子里的孩子,心里顿时不禁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甘力雨睨了她一眼,深幽似寒潭的眼眸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并没回答她的话,紧抿的薄唇似在隐忍着什么,一改刚刚的态度,用勺子荡了荡药汁,接着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确定有些凉送到她嘴边,见她不肯合作张嘴,目光冰冷,低声道:“张嘴,喝了。” 端木凌雪微微蹙眉,甘力雨也意识到自己近乎命令的口吻吓倒她了,柔声哄道:“乖,把药喝了。” 他态度的改变,让端木凌雪不敢掉以轻心,在勺子快要碰到她的唇瓣时,下意识的将偏开头,然后抬手将送到嘴边的勺子推开,淡漠的说道:“我累了,我暂时不想喝,等我休息一会儿再喝。” 打太极,四两拔千斤她也会。 甘力雨见她拉着被子,欲将身子缩进被子里,脸色一变,伸手扣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将药放到她的嘴边。“喝掉,别逼我用灌。” 听到“灌”字,端木凌雪心咯了一下,想到他说不要孩子的话,难道这药是堕胎药,窒息一痛,端木凌雪抬手一挥,连同将甘力雨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 哐当一声,褐色的药汁溅起,大半的泼洒在被子上,甘力雨的身上也溅了点,褐色的药汁在甘力雨雪白衣袍上特别明显,端木凌雪冷声道:“我说不喝就是不喝,甘力雨,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端木凌雪颤抖的手指着门口,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她肚子里的是他们的孩子,是一条生命。 甘力雨看着打翻的药汁,瞳孔的色泽逐步加深,看着端木凌雪捂住腹部的手,他知道那些御医给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即使不给她喝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他没忘记,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暂时保住,他不能放弃,不能前功尽弃。 甘力雨缓缓起身,森冷的面容越沉重,周身散出凌厉的气息,让人寒,迈步朝门口走去,端木凌雪松口气,以为他放弃了,然而,她却错了,耳畔传来甘力雨的声音。“把备煎着的药给我端来。” “是,奴婢立刻去拿。”宫女是个机灵的丫头,迅速转身,手脚也很麻利,没一会儿,重新将一碗药端来给甘力雨。 甘力雨端着药回到床边,端木凌雪拽着被子,警觉的瞪着他。“甘力雨,你想干什么?” 端木凌雪没等他回答,揭开被子欲逃,却被甘力雨点了她的穴,端木凌雪动弹不得,心里的恐惧吞噬着她,愤恨的目光凌迟着甘力雨。 “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甘力雨强忍住心底的痛,目光越狠厉,一手掐住她的下颔,将药碗移到她嘴边,毫不犹豫的将药汁灌了进去。 端木凌雪想吐出来,甘力雨却先一步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将药汁吞进肚子里,看着她艰难的吞咽下苦涩药汁,心底的痛加剧,甘力雨心里清楚,他们是真的结束了,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受到连累。 一碗药下肚,甘力雨才放开她,并且解开她身上的穴,得到自由,端木凌雪趴在床边,将手伸进嘴里挖着,恶心传来,一阵干呕,她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抬头,黑眸愤怒的盯着他,冷声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嗯?” “堕胎药。”甘力雨直白的吐出三个字,随即转身阔步走出房间,身后响起端木凌雪歇斯底里的叫声。 “甘力雨,我恨你。” 腹部的痛,有什么东西急切的要流出她体内,让端木凌雪不能忽视。 甘力雨停下脚步,眸中痛意乍显,转身看着她怨恨的视线,紧紧皱了眉,控制住回走的欲望,强装愤怒的拂袖而去,出了门口,还听到他冷声下令:“即日起,不许公主离开房门半步。” 端木凌雪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只觉得处身在冰天雪地里,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她冻成冰块。 甘力雨一直站在窗户,见她痛得晕厥,才让御医进去给她诊治。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这样也好,虽然不舍,虽然心痛,却也是释怀,他也能安心,雪儿有端木凌然照顾,小爱跟小然有大哥,他很放心。 墨来到他身后,问道:“舍得吗?” “舍不得。”甘力雨很诚实的说道,眼见他们有美好的未来,却毁在他手中,从来没这么后悔过。 “后悔吗?”墨又问道。 “不悔。”甘力雨摇头,随即问道:“墨,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若是没用,这世上的人都没用了。”墨也知道甘力雨的利害。 墨的话并没有让甘力雨好受,他蹲下身体,抱着头,痛苦的道:“原来我的自信,只限于战场上,离开了战场,我就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保护不了笑笑,保护不了雪儿,保护不了安安,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抓走,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灰溜溜的跑回来求救。我不仅害了笑笑,还害死了帝君,现在白练更不可能跟我去苍穹国救大嫂了,我辜负了大哥的重托,还连累了你。” “不是你无能,而是她运筹帷幄已久,让人防不胜防。”墨伸出手,拍了拍甘力雨的肩,温絮连他都算计在内,如果不是那道酷似凤焰的身影,他也不会追去,他若是在场,温絮不会轻易得手。 “可是,是我给了她机会,如果不是我,王府如铜墙铁壁,她不可能来王府抓人。”甘力雨抱着头,修长的手指陷进丝里,明明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展,为什么要给他致命的一击,毁了所有的希望。 “别杞人忧天,什么事都往坏的方面想,有白练在,笑笑小姐不一定有事。”墨也是自我安慰,他并不是想要逃脱惩罚,而是真心想要笑笑小姐好起来,若是笑笑真有什么闪失,会有很多人痛苦,他祈求这是虚惊一场。 “万一呢?”甘力雨想到笑笑当时的情况,更自责不已。 墨默了,如果有万一,他们就得陪葬。 甘力雨跟墨几乎都在坐着等死,甘力雨利用端木凌然的人,将端木凌雪软禁在房间里,目的就是想要白练取他命的时候,不让端木凌雪见到。 一个月过去,甘力雨失去耐心了,等死的日子度日如年,若不是墨阻止他,都跑去白家领死去了。 一个月过去,笑笑依旧没有消息,西门疏也沉不住气了,端木夜却安慰她,没有消息,不一定是坏事,至少白练没有放弃救笑笑,当然,这只是端木夜心中所想,他告诉西门疏的却是,白练在想办法医治笑笑的怪病。 他这么一说,西门疏虽担心,却没吵着要去白家看看,笑笑的怪病岂是一两天能治好。 而端木凌然没常来十八王府,有时候来也只是坐坐,陪端木凌雪聊聊天,会去看看西门疏,向端木夜汇报一些事。 自从安安被立为太子,端木凌然每天早朝都带上安安,夜里安安没让他陪睡了,安安睡床上,端木凌然睡榻上。 九儿被封为皇后,端木凌然也公布了九儿是北苍国九公主的身份,众臣惊愕,有人挺身反对,端木凌然出狠话,谁若是敢反对,杀无赦。 楚南国与北苍国,最终还是因九儿成了楚南国的皇后,化解了两国之间的仇恨。 端木凌然也为九儿举办了隆重的封后仪式,然而,他却没再踏进长福宫一步,仿佛正如他所说,九儿想要的他可以给她,但是,她也只能守活寡,长福宫真成了冷宫。 九儿却并不在意,她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表面看似平静,却暗潮汹涌,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儿,所有人都在等待中度过,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事。 其实对他们而言,这场宁静后的暴风雨,取决于白练,若是笑笑没事,所有人安然无事,若是笑笑有事,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一个月又过去了。 “墨,你说笑笑到底有没有事?”甘力雨问道,他淡定不住了,两个月过去,白家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派去打听的人都石沉大海。 笑笑被白练救活,这是好事,普天同庆,甘力雨就会追悔莫及了,他几乎断了自己跟端木凌雪所有的路,若是风回路转,笑笑没事,白练也不追究,他要如何挽回凌雪,真放弃他会不甘心。 前一个月他处于等死状态,后一个月他就纠结了。 “不知道。”墨睨了他一眼,一天到晚他们都在一起,他怎么可能知道白家的动向,白家的内部消息,主子都无法深入,更别说是他们了。 “墨,你说白练到底什么意思?”甘力雨又问道,他多希望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不知道。”墨依旧无法给他答案,白家当家的心思,谁猜得准。 甘力雨瞪着他,怎么一问三不知。“你去问问端木夜。” “不敢。”墨直接回答。 “你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敢,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甘力雨心里烦躁,原以为他必死无疑,所以才伤害雪儿,现在他好像不用死了,可他又不想失去雪儿,向雪儿解释,雪儿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甘力雨很纠结,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墨可不同情他,在他决定这么做的时候,他没和任何人商量,一意孤行,现在后悔了,晚了。 “你”甘力雨很恨。“你这家伙是在落井下石吗?我想要你帮我想办法,可不是追究我的过错,或是讽刺我。” “办法不是没有,就看你愿不愿。”墨抛出橄榄枝,这几个月的相处,他跟甘力雨建立起一种友情。 “墨大哥,墨大爷,墨祖宗,请你老献计给小的。”甘力雨立刻上去抱墨的大腿。 墨嘴角一抽,真是服了这人,清咳了一声。“找皇上帮忙。” 甘力雨脸色瞬间一垮,放开墨。“你能不能别给我出馊主意。” 找端木凌然帮忙,开什么玩笑,并非他拉不下脸面,而是端木凌然捧打鸳鸯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劝合他跟雪儿。 “嫌馊主意,你就别求我。”墨移开目光,不再看甘力雨一眼。 “谁求你了。”甘力雨哼了一声,头一偏一昂,傲娇无比。 端木凌然下朝,让安安去御书房,他却来到十八王府。 最近这些天,他总是心神不宁,总有不好的预感,仿佛他所等待的即将要生。 “五哥,你来了。”端木凌雪坐在院子里,看着走来的端木凌然笑了笑。 甘力雨原本将她软禁在房间里,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等身子痊愈后,除了不能走出这院子,院中随她走,其实没必要,她也不想出去。 “雪儿,今天天气有些冷,多穿点衣衫。”端木凌然来到她面前,将外袍解下来,披在她身上,端木凌雪没有拒绝,她也清楚拒绝不了。 “五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看我?”端木凌雪笑着问道。 端木凌然扶着她来到石桌前落坐,自从那件事后,雪儿对他依旧笑脸相迎,可是他清楚的看到,雪儿脸上的笑容变了,不再是自内心,笑容中带着凄楚。 “给,御医给你开的药。”端木凌然将手中一颗药丸给端木凌雪。 端木凌雪接着,在手心里转了几下。“怎么是药丸?” “你不是抱怨药汁太苦吗?所以我就命御医将药研制成药丸,因为有些赶,所以只弄出一颗。”端木凌然很淡定的解释,端木凌雪没再多问,将药丸放进嘴里,吞咽进肚子里。 看着她吞咽的动作,端木凌然目光闪烁着复杂的光辉,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攥成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五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也别为难御医们了,让他们停下,我都好了,不用再喝药了。”端木凌雪有些懊恼,为了不想喝药,在五哥面前抱怨,没想到五哥听进去了。 “好。”端木凌然压制住内心的翻滚,温和的黑眸有些清冽,问道:“雪儿,还不能原谅他吗?” 端木凌然伸手将滑在她颊边的丝掠到耳后,一个月前,雪儿的身子复原后,他便将孩子的事告诉她,甚至将甘力雨这么做的意图告诉她,原以为他解释后,雪儿就会原谅甘力雨,岂料一个月来,他们依旧保持原状,仿佛雪儿不知道真相,依旧坚信孩子是甘力雨不要,所以逼她拿掉。 甘力雨这招真的很狠,强行将堕胎药灌进雪儿嘴里,如果他不向雪儿解释,雪儿真会恨甘力雨。 “五哥,这不该你来向我解释,他什么时候向我说清楚,我就什么时候原谅他。”端木凌雪一抹苦涩的笑掠过她唇畔,心中感到十分悲哀,说道:“五哥,我就这么不能与人同甘共苦吗?我虽没说爱他,却给了他承诺,我的承诺就如此不可信吗?逼得他用如此决裂的方法对我。” 端木凌然沉默不语,他很能理解甘力雨,如果是他,他也会像甘力雨一样。 端木凌雪又说道:“力雨想得真是天真,白练是谁,白家当家,小皇叔将笑笑交给我照顾,若是笑笑真出了什么事,他将所有的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白练就不会牵怒于我吗?我真能独善其身吗?错了,他错了,白练不会放过任何人,在这件事上,所有参与的人都不可能独善其身。” “雪儿。”端木凌然伸手抚上自己纠结的眉头,无力的沉沉叹息,端木凌雪的话,更坚定了他想法。 端木凌雪因情绪过于激动,眼泪都溢了出来,抬手擦去眼泪,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说道:“五哥,我没事,你回宫吧,如果有多余的时间,多陪陪五嫂,如果她知道你不陪她,跑来陪我这个妹妹,五嫂会生气。” 端木凌然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眉,随即看着她的目光愈加温和,含笑说道:“没事,她没有这么小气。” 端木凌然更想说的是,他只想陪她,尤其是这些日子,仿佛他再不陪她,就再也没机会了。 看出端木凌然心中的纠结,端木凌雪挑了一下眉头,眸光潋滟着水光。“五哥,九儿是个好姑娘,你要珍惜她。” 她说的是九儿,而非五嫂,似在提醒着他什么。 端木凌然目光一闪,点了点头。“我知道。” 九儿是个好姑娘,他比谁都清楚,也知道九儿爱他,可是他不爱九儿,这是实事。 见端木凌雪还想说九儿的事,端木凌然抢先一步将话题移开。“雪儿,他对你好吗?” 端木凌雪一愣,她知道他说的是谁,垂下眼帘,长而卷的睫毛在眼脸上降下阴影,点着头吐出两字。“很好。” 甘力雨对她很好,好得她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那就好。”明知如此,在得到她坚定的回答,端木凌然还是欣慰一笑,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介意你的过去吗?” 闻言,端木凌雪目光一怔,她没心里准备接受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对自己的过去,她并不觉得可耻,相反她要珍惜。 从甘力雨的角度,不爱便不在乎,若是爱上了,不在乎是骗人的,端木凌雪知道甘力雨在乎,可惜,有些事非人能预测。 脑海中响起甘力雨跟甘力风的话。“她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她的未来必需有我,我不想解释什么,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端木凌雪垂下头,这个问题她答不出来,见状,端木凌然没再紧逼,在他起身欲离去之时,端木凌雪忍不住问道:“五哥,你会爱上九儿吗?” “应该会。”端木凌然为了她安心,硬是将不会改成不确定,九儿是爱他的,不然也不可能交出宝贵的桢洁,可是,他真的回应不了。 在他看来,爱情里没有委曲求全,不爱就是不爱,爱上就是一生一世。 “五哥,一定要幸福。”端木凌雪真心祝福他,曾经爱到毁天灭地的他们,此刻只能各娶各嫁,送出心中的祝福。 他们之间,除了爱情,还有亲情,爱情与亲情不能同得。 端木凌然很想告诉她,没有她,他何来幸福,他的幸福是她。 “我会。”端木凌然压下苦涩,温和地笑望着她。“你也要跟甘力雨幸福。” “我会。”端木凌雪坚定的吐出两字,鼻子却酸痛,放弃真的会心痛如绞,儿女环绕,丈夫疼爱,她真的会幸福,心里却有一种无法填充的空缺。 两人之间,都萦绕着一种虚伪的烟雾。 端木凌然俯身,在端木凌雪额头落下一吻,温和的眸中满是情深与不舍,在端木凌雪抬眸时,将那情深掩饰在笑容之下,随即转身走出院子,端木凌然走得很慢,背影格外的寂寥,端木凌雪的心撕裂般痛着,仿佛这一走,他们之间就是永别。 端木凌然刚踏出院门,迎面而来的是甘力雨。 “快,带雪儿离开,他杀来了。”甘力雨抓住端木凌然的手,急切的说道,墨在帮他挡住白练,他是来通风报信。 白练要杀的不光只有他,白练还要杀雪儿。 端木凌然拧眉,却并没有听甘力雨的话带着端木凌雪离开,而对着着甘力雨掷地有声的说道:“带着雪儿离开,剩下的事交给我。” 话音未落端木凌然转头最后看了一眼院中的端木凌雪,纵身朝打斗的方向奔去。 甘力雨愣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耳边回荡着端木凌然的话,他要自己带着雪儿离开,剩下的事交给他。 端木凌然这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端木凌然完全没必要牵扯进来,因为与他无关,白练没将笑笑交给他。 “五哥。”端木凌雪追了出去,他们各自只说了一句,而她却知道何意。 “雪儿。”甘力雨回过神,拉住端木凌雪。 “你放开我。”端木凌雪挣扎着,她懂五哥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甘力雨皱眉,依旧不放开她,端木凌雪却歇斯底里的吼。“五哥是想将所有的错揽到自己身上,五哥想要我跟你离开,五哥没有错,所有的错都是我跟你的错,是我们带着笑笑出去玩才出了事,五哥是要牺牲自己,成全我们。” 用五哥的命,换来她跟力雨的未来,她不要。 甘力雨猛的一震,随即放开端木凌雪,这恩情重如泰重,他还不起,也接受不起,端木凌然若是死了,雪儿还活得了吗? 他死了,雪儿不会为他殉情,但是端木凌然死了,雪儿却会为他殉情。 端木凌雪追上去,刚跑一步,脚下几个跄踉,端木凌雪只觉头一阵晕眩,有些记忆从脑海里流失,而她却没有理会,摇了摇头,施展轻功追上去。 白练虽只有十多岁,但他的武功却惊人,墨、甘力雨、端木凌然,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当然,其中只有端木凌然才全力以赴,甘力雨跟墨理亏,下手难免留情。 闻讯而来的端木夜,他没出手帮谁,而是站在一边冷眼旁观,面色凝重,白练找上门来,还带着一脸的杀气,不用想笑笑肯定出事了。 没一会儿,西门疏在雅儿的搀扶下也来了,端木夜一眼西门疏,凌峻的五官瞬间冻僵似的,愣住了,继而是满腔的怒意,对着雅儿咆哮。“谁让你带她来这里?” 雅儿迎上端木夜那狭长的凤眸,怒意昭显,她几乎忘了呼吸。 “你凶她做什么?是我逼着她带我来。”西门疏朝端木夜吼了回去,这两个月她没有笑笑一点消息,虽说没消息不一定是坏消息,可是也不定是好消息,端木夜越是闪躲,她越是担心,她只是怕他担心自己,才顺了他的意。 现在白练都来了,而且还是直接找上甘力雨跟凌雪,她的笑笑 西门疏不敢往下想,人家都说母女连心,笑笑虽是她的女儿,却不是这具身体所生,但她心里还是不安,就跟两个月前,笑笑出事前一样的不安。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在白练没有亲口告诉她之前,她都不相信笑笑 “疏儿。”端木夜满腔怒火稍微消一些了,上前扶着她,握住她的手,脸庞仍带著阴霾,白练现在在这里,又与甘力雨他们厮杀,笑笑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心照不宣。 在白练没有亲口说出之前,他们都不相信笑笑没了。 “那天在书房,端木凌然来找你,你们在书房呆了一夜,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事?”西门疏突然问道,她没忘记,他回来时脸上那凝重的神情,自那次跟端木凌然深谈之后,他时而走神,时而露出一种惋惜又无奈的神情。 这两个月王府很平静,她却臭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别敷衍我。”西门疏看出他想用端木凌然立安安为太子的事敷衍自己,抢先一步警告。 立安安为太子,端木凌然是先斩后奏,端木夜为此还杀去皇宫,没一个时辰就妥协回来,还帮着端木凌然说话。 她都这样说了,端木夜还能敷衍她吗? “凌然是在交待” “端木凌然。”遗言两字还没说出口,便被西门疏的惊呼声打断。 西门疏捂住嘴,端木凌雪也呆若木鸡,墨也震惊住了,甘力雨是难以置信,白练愣住了,端木凌然却是一脸淡然的释怀。 除了端木夜,谁也没料到端木凌然会扑向甘力雨,帮他挡下白练那致命的一剑。 “凌然。”低沉的嗓音,艰难的从薄唇溢出,端木夜眸光闪过一丝痛意,他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幕,可是他还是不能接受。 白练目光一转,猩红的眸中布满杀意,抽出刺进端木凌然心口处的长剑,剑锋一转,直逼向甘力雨。 “白练。”端木夜将西门疏推给雅儿,身影一闪,在白练刺向甘力雨时,扣住他的手腕。 “放手。”白练冰冷的吐出两字,眸子犀利的盯着端木夜,眼眸冰冷的可怕,幽暗中浮动着强烈的恨意。 两人僵持着,端木夜没妥协之意,白练也坚持。 “大叔。”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同时响彻起,随即一抹粉红色身影飞掠过,如疾风,黑飘扬起,衣袂也随风扬起,扑向倒在地上的端木凌然。 “为什么?为什么?”九儿抱住端木凌然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吼,泪水簌簌滑落下来。 端木凌雪却呆滞的站在原地,娇小的身子格外的颤弱,萧条而冷寂。 “雪儿。”端木凌然虚弱的声音竟是那般的魅惑人心,抬起染满鲜血的手,伸向端木凌雪站着的方向,那眼神满是深情的不舍,仿佛要将她的容颜刻进灵魂深处。 九儿猛的一震,咬牙忍住了泪水,在这时候,他叫的人还是她。 “五哥。”端木凌雪艰难开口,她想要扑上去,双脚却宛如生根了般,让她无法迈动一步,脑海里一阵翻腾,仿佛在将她的记忆重新重组,没有痛意,却难受,心口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 端木凌雪有些承受不住,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 “雪儿我爱你忘了我。”端木凌然心疼的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知道她在抗拒药效,可是药效一旦作,是人力能抗拒得了吗? 忘情药,忘掉那段不伦恋,忘了对他的爱,她才能真正幸福。 端木凌雪仿佛懂了什么,五哥给她吃的药五哥不是要她忘了他,而是忘了对他的爱,今后在她的记忆里,他们只是兄妹。 她不要,她不要忘了对五哥的爱。 端木凌雪趴在地上,望着几步之远的端木凌然,神色变得痛苦不堪,眼泪疯狂的在脸颊上肆意,眼泪划过嘴角,苦涩在不断的蔓延,哽咽的语气透着哀怆。“五哥我不我爱你” 黑暗击来,端木凌雪晕倒在地。 端木凌然嘴角扬起一抹笑,苦涩却幸福。 雪儿,有你的爱,死而无遗憾。 他虽只活了二十多年,对他而言,他的人生圆满了,因为他得到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雪儿,永别了。 看着这一幕,两个相爱的人,却因血缘关系而不能相守,令人扼腕长叹。 上苍这样安排,何其残忍,让他们成为兄妹,却让他们无自拔的爱上彼此,在他们可以抛开外界的阻碍,不顾一切时,其中一个却退缩了,以命为铭记,留下另一个活在痛苦的深渊中。 几年之后,重逢后,一人嫁,一人娶,也没有年少时的冲动,理智让他们舍爱情,做一辈子的兄妹。 兄妹恋,禁忌恋,用情致深,毁之越快。 从他们爱上彼此时,注定是悲剧,而他们却依旧踏上这条不归路。其结果,一忘,一死,阴阳相隔。 甘力雨望着他们,他后悔了,他不该让雪儿回来,若他不那么贪心的话,若他不逼雪儿回来,这一切都不会生。 “大叔,为什么?为什么?”九儿悲愤的声音响起,看着端木凌然心口处涌出的汩汩鲜血,原本明媚的双眸里溢满痛楚,泪如雨下,颤抖的手却不敢伸去捂住他的伤口。 此刻,她终于懂了,他那句守寡是何意,他根本没打算活。 “九儿对不起。”端木凌然涣散的目光看着九儿,所有的歉意只能化成“对不起”三个字。 同样是三个字,他给端木凌雪的是“我爱你”,给她的却是“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好起来,端木凌然,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我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皇后,我有什么错?”九儿歇斯底里的吼着,她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他,执着的要嫁给他,九儿吸了吸鼻,强压着内心的悲痛,望着站在一边的西门疏,祈求道:“疏儿姐姐,救他,我求你救救大叔。” “九儿。”西门疏微颤的声音既苍白又无力,白练那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别说是她,就是白练自己也无回天法术。 “九儿,别这样回北苍国,回你自己的国家。”端木凌然惨白的笑容下是凄楚,他真不想伤害九儿,可是 “我不,我是你的妻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我有了你的孩子。”最后一句,九儿见端木凌然阖上双眸,手无力的滑落在地吼出声,她该早些告诉他孩子的事,他是否能看在孩子的份上,放弃走向死亡的路。 在得知自己怀上大叔孩子的一瞬间,没人知道她有多开心,这是她跟大叔的孩子,在开心的同时,也忐忑不安,她怕大叔不要孩子。 九儿的话让西门疏猛的一震,复杂的视线落到九儿平坦的肚子上,可惜,九儿最后一句话端木凌然没听到,他安详的闭着眼睛,没听到对他而言是好事,至少他可以走得没有负担,只带走对端木凌雪的爱,对九儿的抱歉。 “大叔。”九儿抱着端木凌然,脸贴在他妖娆的俊颜上,落下了凄凉的泪,无力、孤寂、悲痛。 西门疏惋惜的目光从端木凌然身上移开,落到端木夜脸上,他对端木凌然的死太过于平静了,仿佛死的那个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早就知道端木凌然会走上这条路,走出书房脸上凝重的神情,是他无力阻止的遗憾。 西门疏推开雅儿,拒绝她的搀扶,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高隆起的肚子,施步来到白练面前,问道:“笑笑呢?” 她的声音将端木夜猛的一震,用祈求的目光望着白练,从白练出现在王府,第一个不是来找他,而是找上甘力雨他们,他便臆测到结果。 两个月的心里准备,而对笑笑的死,他还是接受不了,若是让疏儿知道,她肯定承受不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七个月了,说他自私也好,笑笑没了,他不能再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他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弥补不了失去笑笑的痛,至少能减轻。 “端木夜。”见白练沉默不语,西门疏瞪着端木夜,连名带姓叫,她只想知道真相,她不想被他蒙骗,她知道他这是为自己好。 “雅儿,扶王妃回房。”端木夜冷声命令。 “王妃。”雅儿得令,上前扶着西门疏,她不走自己也不敢强拽着走,若是伤了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她可担当不起。 “墨。”端木夜叫墨上前帮忙。 “夫人,走吧!”墨面无表情的说道。 因凤焰的事,西门疏对墨有愧疚,可是西门疏也有她的坚持。 “端木夜,别逼我恨你。”西门疏哽咽的嗓音艰难的出声音,泪眼闪烁的目光望着端木夜,见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西门疏不想用“恨”这个犀利的字眼,但是除此之外,她没别的办法。 她宁愿别人给她一刀,也不愿抱着一个空念想自欺欺人。 “我救不活笑笑,笑笑没了。”白练无视端木夜的警告,带着报复的残忍,伤害笑笑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端木凌然死在他剑下,端木出来阻止他,显然端木跟凌木凌然达成协议。 西门疏脸色煞白,身子一个晃动,她宛如直坠冰窟,这个答案在她脑海里萌生过,却被她压制下来。 笑笑没了,笑笑没了,她的笑笑没了。 “疏儿。”端木夜见她的身体朝地上倒去,心漏了一拍,比雅儿跟墨还抢先一步接住她。 “白练,若是笑笑在天有灵,善良的她不会愿意见到你为她大开杀戒。”话音未落,端木夜抱着西门疏快速回到他们的房间。 白练握剑的手紧缩,邪眸倏地一紧,落在甘力雨身上时,眸中满是猩红的血丝,闪烁着寒光,肃杀的神色惊悚骇人。 两年后,苍穹国,将军府。 “小然,姐姐呢?”没见到女儿,甘力雨问向自己的儿子。 “赖床。”小然打完拳,接过甘力雨递来的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小然才七岁,幼稚的脸上却有甘力风的沉稳和睿智。 “今天是你大伯跟大伯母的祭日,你四姑姑都带着小睿来了,快去叫她起床,等一会儿要去祠堂拜祭。”甘力雨推去儿子,因两年前的事后,退去了玩世不恭的慵懒,变得内敛稳重。 “哦。”小然立刻乖乖跑去,若是平时,他才不会去,今天是大伯跟大伯母的祭日,他可不想因那个懒惰的姐姐耽误了拜祭时辰,刚跑几步,小然便停了下来,看着牵着手走来的两母女。“娘亲,姐姐。” “人家还要睡。”小爱揉搓着惺忪的眼睛,她还没睡够就被娘亲从床上挖了起来。 “再睡就要变成小懒猪了。”端木凌雪揉了揉女儿的头。“你跟小然,你们两个明明是双胞胎,差距怎么这么大。” 小爱仰面,嘟着小嘴,很不开心的问道:“娘亲,你这是在嫌弃人家吗?” “是啊!很嫌弃。”端木凌雪慈爱一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女儿的鼻子。 “爹爹,呜呜呜,娘亲嫌弃人家,爹爹给我安慰。”小家伙跺了跺脚,朝甘力雨扑去。 “宝贝儿,别伤心,来来来,爹爹给你安慰。”甘力雨抱起女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们真的够了,别再闹了,甜儿还在祠堂等我们。”端木凌雪牵起儿子的手,提醒他们两个腻腻歪歪的父女。 “娘亲讨厌。”小爱瞪着端木凌雪。 甘力雨一笑,抱着女儿追上妻儿的脚步,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揽过端木凌雪的肩,一家四口幸福美满。 甘力雨在心底感激端木凌然,因为他的放弃,因为他的牺牲,才换来他们现在的幸福,雪儿忘了对端木凌然的爱,却将那份爱转到他身上,只是每次午夜惊醒,雪儿都会流泪。16xry。 他心里清楚,即使雪儿忘了对端木凌然的爱,潜意识依旧爱着端木凌然,心里有一个角落谁也触及不到,她自己亦不例外。 回想两年前,白练最终还是没要他的命,却将他打成重伤,昏迷了一年,醒来时,他已经回到苍穹国了,雪儿细心的照顾了他一年,在这一年里将军府也生了一些事,他任务失败,大嫂最终没醒来,他做梦都未曾想到,大哥居然会为大嫂殉情。 楚南国。儿意成邪他。 端木夜撑着伞,将西门疏搂在怀中,站在两座坟墓前。 一大一小,分别是,东方邪之墓,东方笑笑之墓。 西门疏最终,还是让笑笑认祖归宗,冠上东方姓。 两座坟都是空坟,东方邪被炸死,根本没留下尸体,而笑笑的尸体在白练手中,他们要不回来。 “疏儿,我们回去吧,闺女醒来见不到你,又该哭闹了。”端木夜说道。 “我看她是见不到你,又该折腾别人。”想到那个调皮的女儿,西门疏真不知道小家伙随谁了。 端木夜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闺女是早产,差点就救不活,想到两年前,端木夜依旧后怕,差一点,他就失去了她们母女。 端木夜扶着西门疏离开坟地,突然想到什么的,将一封信函给西门疏。“这是甘力风给你的封。” 西门疏表情一顿,接过信函,想到甘力风,她也没想到,他居然会为倾阳殉情。 他应该是爱倾阳,否则也不会为倾阳殉情。 他跟凌然一样,爱上自己的妹妹,两人虽亡,结局看似一样,其实却不一样。 信件没有被拆开的痕迹,西门疏知道这是木夜对她的尊重,这封信是甘力风留给她,不确切的是说留给甘蕊儿。 打开信函,上面的内容让西门疏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了然,迅速趋于平静。 看完之后,便将信撕毁。 端木夜看着她的动作,有种毁尸灭迹信号,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蹙,好奇的问道。“写些什么?” 他知道甘力风的信是写给甘蕊儿,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她在看了一眼信之后便撕毁。 西门疏无谓的耸耸肩,淡然的说道:“没什么,就是告诉我,甘蕊儿不是甘家的女儿。” “不是甘家的女儿?哪是谁的女儿?”端木夜问道,甘蕊儿不是甘家的女儿,那么她跟甘力风就不是兄妹,甘力风都死了快两年了,现在才将信送过来,他想告诉他们什么。 还有,甘力风那么爱甘蕊儿,为何不坚持?他们不是兄妹,没有血缘的隔阂,到底是什么?太多的疑问。 “不重要。”西门疏将撕破的纸屑洒向空中,就让这个秘密随着甘力风的死而终结,在外人眼中,她依旧是甘家的女儿,至于甘蕊儿到底是谁的女儿,真的不重要,她不是甘蕊儿,她只是借着甘蕊儿这具身体活着。 端木夜不再多问,她说得对,不重要。 搂着她的腰,两人一步一步朝王府的方向走,府中有等着他们的小宝贝儿,淡淡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暖和的光芒。 幸福其实很简单,却也很幸福,有些幸福简简单单就过完一生,有些幸福是几经周折,牺牲了很多人,踏上一条渲染着鲜红的道路,一步一步登上顶峰采摘幸福的结实。 总而言之,活着的人才机会得到幸福。 “全书完” 《重生》完结了哈,感谢亲们的支持和鼓励,因为有你们的支持,默默才有动力,呵呵(*^__^*)。 默默的新文,《嫡女,第一夫人》开始更新了,喜欢的亲们,请收藏支持,,默默在这里给各位鞠躬,感谢啊! 第234章 结局(四)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