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锅》 一,大小姐及笄了 一 南朝萧丞相家有一掌上明珠,闺名萧勾玉,小字妡妡。父母双双战死沙场,自小由祖父扶养长大,平日里喜欢爬墙遛鸟,混迹街坊花巷,玩弄小倌,走猫逗狗。 名声在都城是被败坏了,因是萧家嫡女,父母有战功,父亲生前是镇北大将军,母亲是昭烈将军,祖父萧丞相是南朝内攘外安,治理朝臣的顶梁柱子,才没有被骂不守妇道。 一门忠烈,却生了个小纨绔。 殊不知,萧勾玉最不喜欢的就是出门了,那些声名狼藉的事也都不是她做的。她也懒得解释,也就每次入宫的时候把皇子们通通揍了个遍。 “大小姐,您真要嫁给太子吗?”少年秀气的脸苍白,灵动的双眸紧紧盯着萧勾玉,微抿着唇。 今日宫里皇上跟前的大总管太监李公公来府里宣旨,着萧勾玉两个月嫁给太子,做太子妃。 萧勾玉坐在窗边,她裹得很厚,粉色绣白九尾狐锦衣,披着狐毛大氅,头上梳着流苏髻,发根缠绕白色的丝带,下垂至肩膀。少女清冷绝世的面容上淡淡的,秋水一样的双目望着窗外,精致的鼻梁,双唇饱满红润,皮肤白皙润滑,不见瑕疵。 “赵集那个笨蛋,打也打不过我,还想娶我,没门。”萧勾玉这时候脸上才有了色彩,双眉紧紧皱着,眼睛瞪得鼓鼓的,撅着嘴,一点儿也没个美人的样子。 萧家的大小姐,乃南朝第一美人。 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萧勾玉及笄礼的时候,皇子大臣携家眷是都来了的,太子还带了千年雪莲过来送礼。 皇上也要来参加的,原话是:“囡囡的及笄礼朕怎可不去,朕也想,代平之为囡囡取字。”却因关北急战,被绊住了脚步。 赵集那天还闹出了个笑话,萧勾玉按照繁文缛节的及笄礼进行,她已经换好了与头上凤罗发钗(皇帝所赐及笄之礼)相配的曲裾深衣,要二拜的时候,刚巧赵集就在她对面站着,萧勾玉礼节一拜,赵集笨手笨脚的跟她一同回拜。 当时大堂里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这也是为什么及笄礼后,皇帝特地赐旨要她嫁给赵集的原因了。 当然,事后,赵集又被萧勾玉揍了一顿。 及笄礼很繁琐,萧勾玉换了好几套衣服,还有发式,戴的钗子和冠也都是皇帝御赐的。 说来可笑,正宾本来是皇上,但是因为来不了由太子代替。 所以当赵集念出祝词的时候,萧勾玉看着他,恍惚了起来。以往那个只知道吹胡子瞪眼生闷气的小孩儿,如今竟也沉稳了起来。 赵集的声音还未脱去少年的清哑,却也带了些青年的磁性:“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我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将赵集手中的醴酒接下,萧勾玉喝了口,拜。 赵集回拜。 这是正常的礼仪,二拜的时候,他俩同拜,是不合乎礼的。 字是由赵集代皇帝的。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爱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保之,曰妡妡。” 萧勾玉答:“妡妡虽不敏,敢夙夜祗奉。”向赵集行了揖礼,赵集回礼。 聆训是由祖父代替的,他抚摸着萧勾玉的头顶,“吾儿萧妡妡,生来菩萨心肠,不求来日有多大作为,只求此生平平安安,一世无忧。” 跪在地上,萧勾玉眼里噙着泪,“儿虽不敏,敢不抵承。” 那日及笄礼后,萧勾玉便很少笑了。 云苏越闭着嘴,少年心性的他还不是很会藏自己的心思,满脸的不月溢于言表。萧勾玉笑了,“阿越你思春,要不要给你找个如花似玉的小妻子?” 云苏越急赤白脸的,“大小姐你胡说什么呢,我云苏越死都不会娶别人的。” “那我嫁给你好了。”萧勾玉笑眯眯地道,两个月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云苏越的脸爆红,头发都冒白烟了,晕头转向地胡言乱语:“丞相大人他……他不会同意的,虽说……虽说属下一直对您……且……属下只是个卑微的侍卫,无权无势……怎么给您个依靠呢,丞相大人会把属下的腿打断的。我会跪在丞相大人面前一直求他,让您嫁给我。我会离开去参军,做个大将军……”他越说越乱,眼里迷乱的神情逐渐愈发的坚定。 “且住,你一个孩子家,成日瞎想什么?你才多大,便想着娶我了,更何况,你家大小姐我,不喜欢小孩儿!”萧勾玉点了点他的额头,嘴角微微勾着。 云苏越一板一眼道:“您只比属下大叁岁。” “我再过些日子就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了,这是皇帝御赐的婚事,怎么,你要抢婚么?”萧勾玉眼里带着调戏的意味。 云苏越握紧拳头,青筋隐现,咬牙:“也并非不可。” 萧勾玉随意倒了两杯热茶,放在身前的香木矮几上,裂纹翠绿杯中氤氲着扑鼻清香,她道:“嫁给赵集也没什么不好的,从小到大他最听我的话,看见我就脸红,除了我没跟其他女孩子讲过话,就连叁公主他们,赵集也很少搭理。他还是鼻涕虫的时候,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嚷嚷,夸我长得好看,说心悦我,喜欢我,长大了要娶我做太子妃。” “赵集虽是太子,性格却还是如孩童一般,我只盼他的那些个兄弟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说完,萧勾玉沉沉叹了口气,她时常出入宫里,对宫里的事情也多少有耳闻。 德敏皇后是番邦西凉国的公主,生下的儿子却没有被立为太子,反而是德妃的孩子一出生就册封为皇太子,被皇帝亲自养在身边。皇后嫡出的七皇子赵褍却不被待见。 萧勾玉跟赵褍也就见过一两面,一次是皇帝生辰,一次是皇后娘娘薨。 第一次见赵褍的时候,他穿着红色的皇子服饰,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因为母亲是外族缘故,他长得像极了皇后娘娘,深邃精致到极致的眉眼,乌黑的眼眸,眼皮子单薄,是漂亮的凤目,高耸笔直的鼻梁,鼻尖有一点翘,却恰到好处的美丽,红润的薄唇似笑非笑,完美无可挑剔的脸庞,皮相骨相都是一绝。个子高高瘦瘦的,皮肤白的像个瓷娃娃。他的长相太惊艳了,以至于萧勾玉时常梦到和他在一块说话聊天。 第二次见赵褍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憔悴,眼下一片乌黑,眼皮红肿,嘴唇动了动,看着皇后的牌位,原本乌黑明亮的眼神,充满了灰败,以及迷茫。 而萧勾玉,太了解赵褍此时的心情了。 她十叁岁那年,听到父母战死沙场的消息时,脑子里一蒙,昏了过去。 后来她父母的尸体被叁军护送了回来,而萧勾玉也只能隔着棺材,遥遥相望。 他们萧家世代簪缨,恐怕是到了她这里,要落下来了。 萧勾玉无心朝堂,不喜欢战场杀戮,更不喜欢做什么生意买卖,她就想着混吃等死,挨过这一辈子。 而且她有祖父,什么都不怕。 -- 二,做太子妃倒计时 sēyцщēň.cοм 二 “陛下赐旨,要你嫁给太子,可祖父想问,你可愿意?”萧丞相已是花甲之年,满发苍苍,他枯桠干瘪的手抚摸着萧勾玉的头顶。 萧勾玉嘴角牵动,“太子殿下他人很好,对妡妡也好。” 萧丞相叹了口气,他才下了朝,对这桩婚事,只要他的宝贝孙女一个不愿意,哪怕是冒着抗旨杀头的风险,他也要退亲。 萧勾玉抱着祖父的胳膊,撒娇:“祖父,您就别为这事烦心了,再过两个月妡妡便要嫁给太子了,您有没有好好为妡妡准备婚事呀。”她弯着眸,少女的脸上稚气未退,单纯的无辜之感甚有欺骗性。 萧丞相摸了摸胡子,笑呵呵道:“我萧卿和孙女的婚事,一定要是整个都城最好的。” 今日祖父特地将她叫到书房,便是为了她的婚事。 萧卿和为了自家孙女可以抗旨,可萧勾玉也愿意为了祖父嫁给太子,不让祖父为难。⋎ǔsⒽǔщχ.℅м(yushuwx.com) 从小萧勾玉的父母便不在身边,是祖父将她一手抚养长大,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男子学的六艺她也统统不在话下,更是在皇家骑射比赛中拿下冠首。 礼数体态更是不用说,她自小跟叁公主一起读书,学的也是皇家礼仪典范。 只是在祖父前,她可以做回自己。不必那么优秀,不用害怕给父母丢人,也不怕听到:“她就是战神的女儿啊?怎么连这个都不会?”“怎么一点女孩子家的教养都没有,没爹娘管教么?”…… 小时候,萧勾玉可没少为了这些话跟人打架。 安抚了祖父,萧勾玉便带着云苏越进宫去了。 她本来要去撷芳殿找叁公主,路上遇见了她未来夫婿太子赵集。 萧勾玉见了他就笑,当然这笑是名门淑女的标准微笑,甚至是相当有礼数的行礼,“小女见过太子殿下。” 赵集脸红透了,手忙脚乱的,舌头打了结:“妡……妡妡……你来找……找我么?”他身上穿着杏黄色的太子服,腰上是五龙腾云锦带,挂着太子令牌,玉佩,香囊。脚上着木樨鹿筋底靴,如墨一般的长发用金织乌丝冠束着,其余发落在背后。背堂堂,肩宽腰劲腿长的好男儿。 萧勾玉笑意盈盈地抬头望他,几日不见,赵集好似又长个了。“太子殿下这么匆忙,要到哪去?” 赵集耳根子都红了,别过脸,不敢瞧她:“我,我要去找父皇……” “找皇上做什么?”萧勾玉有些疑惑,不过看赵集难为情的模样,心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难为他了?不过她好像也只是问个问题吧? “父皇将你嫁与我,我很欢喜,正要去谢恩呢。”声音不自主的放轻,赵集眼睛睁得圆滚滚的,纯净且美好的眼神不含一丝杂质,看着萧勾玉的眸子里滚烫烫的。 萧勾玉忍不住莞尔,“太子殿下思虑周全,不过……现下小女要去找叁公主了。”大晌午的,日头甚是刺眼。 赵集喜欢我,萧勾玉心想。 他为什么喜欢我呢?因为我和他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亦或者,是因为祖父?萧勾玉越想越乱。 赵集依依不舍的看着她,随即想到什么,傻笑了起来,“好,妡妡快去吧。” 萧勾玉正要走,又被赵集给叫住,她回头,只见赵集局促的挠了挠头,傻乎乎地,双眸不自觉的带着笑意:“妡妡,你在叁姐那里等我好不好,我很快便去找你。” 宫墙高处的琉璃瓦上站了两只燕子,它们互相梳理着彼此的羽毛,小小的脑袋靠在一起厮磨。这时巡逻的侍卫们到此,行礼的声太大,将燕子吓跑了,公燕子飞向北,西燕子飞向南。 萧勾玉到了叁公主宫里,正巧赵嫣然正在摆弄一个稀罕玩意儿,见她来,矜持一笑,“阿玉快来,我父皇赐了我件宝贝,叫垂棘,在黑暗之中可散发灯火之光,犹如白昼。价值亿万,普天之下仅此一颗,你喜欢吗?” 赵嫣然穿着金色灿菊绣花外衣,雪白长裙,梳着漂亮的朝天髻,发间插着着金钗贝钿,如花似玉的面容,双眸看向人的时候带着柔光,小山眉间贴着珍珠花钿。她自小便是皇子公主中最出色的公主了。 萧勾玉道:“公主喜欢便好。” “你这孩子,本宫问你,你却跟本宫打马虎眼,讨打。这垂棘是前几日达喇朝贡给父皇的,太子求了父皇叁天,想要这个东西,没想到最后被我得到了。”赵嫣然眉眼带着笑意,一样大的年纪,她却总把萧勾玉当成小孩儿。 心下有些疑惑,萧勾玉被叁公主拉到绣粉牡丹桌旁,缓缓坐下。“这女儿家的东西,太子殿下要它做什么?” 赵嫣然那些帕子捂嘴轻笑,“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在后宫迷了路,还是本宫和太子在冷宫的一棵树下找到了你,那个时候你哭着说,你最怕黑了。太子说,别怕,以后我做你的月亮。你都忘了么?” 萧勾玉红了脸,却也依稀记得,她五岁的时候,在这偌大的后宫里迷了路,随身的侍女不见了,她跑去找,结果不知道跑到那个萧索的冷宫里,冷幽幽地,黑暗中,还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夜色中突兀凄厉地猫叫吓得她跌在地上。 在极度的惊吓下,还是小孩子的萧勾玉几乎一度要晕厥了过去。 那是只绿眼黑猫,眼神冷傲地看了看肉团子一样的萧勾玉,摇了摇漂亮顺滑的尾巴,优雅地离去了。 “呜呜呜,爹爹,娘亲,玉儿好怕,你们快来救救阿玉呜呜呜……”萧勾玉抱住自己,躲在树下,脸上滚烫的泪水滑在衣襟上。 “萧笨蛋!萧笨蛋!” 萧勾玉抬起头,双眸瞪大,眼泪无意识垂下,是赵集! “赵集!赵集!我在这儿!”萧勾玉带着哭腔的小奶音微微发颤,发软的腿已经快要使她站不起来了,萧勾玉扶着树干,抹去脸上的泪,走出阴影。 小赵集和赵嫣然终于看到了她,萧勾玉心里不再害怕,一个黑影蹿到她面前,萧勾玉吓了一跳,是赵集。 小赵集抱着她,明明比她大,个头却跟她一般高。 “你可真是个笨蛋,知不知道我和叁姐找了你多久!父皇他们都要急疯了,甚至还动用了禁军找你!以后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了,急死了。”小赵集哇哇大叫,震得萧勾玉耳朵疼。 “我最怕黑了,找不到路。你不要凶我。”萧勾玉心有余悸,还害怕着,小腿都在打着哆嗦。 小赵集安慰她,“别怕,以后我做你的月亮。那样你走夜路,便再也不必担忧找不着路了。你害怕的时候,抬头看看月亮,那是我在保护你。” 萧勾玉鼻子一酸,应道:“好,谢谢你赵集哥哥。” 小赵集跳了起来,“你叫我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叫我哥哥了!叁姐你给我作证,萧勾玉叫我哥哥!” 赵嫣然捂脸,这个丢脸玩意儿。 从回忆里陷了出来,萧勾玉捏着茶杯品茗,“这西湖龙井,现在竟也能喝到,还是在殿下这里有了口福。” “这有何,你若是喜欢,让橙儿给你拿些回去。”赵嫣然道。 正说话间,外面太监禀礼:“太子殿下驾到!” 赵集风风火火地进了屋里,头上还有两滴汗流了下来,看到萧勾玉,脸色放松了下来,随即有些不自在地走过去。 “叁姐……妡妡,还好你还在。”赵集抿唇一笑,纯净地眸子里凝着温柔地笑意,就这样痴痴地望着萧勾玉。 萧勾玉低着头,起身行礼,“参见太子……” “别,妡妡,以后见到我,不必行礼。今日父皇还告诉我说,从今日起要我好好待你,疼你,你便是我的太子妃了。”赵集眸子里有些炙热,羞涩地笑了笑, 想失礼地抓她的手,又怕吓到她,堪堪忍住。 “好了太子,这还没成亲呢,说这话也不知羞。”赵嫣然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此时,赵集的目光落在桌上那颗垂棘上,“叁姐,这小玩意儿怎么在你这儿,父皇偏心,我都求他好几天了,都不舍得给我,原来是给了叁姐啊。” 赵嫣然一笑,“你这小滑头,父皇之所以给我,是因为你叁姐怕黑啊。” 赵集一愣,“你怕黑?我怎么不知道你怕黑?”从小到大,他叁姐武艺高强,宫里比武场上不知弄坏了多少个千斤顶,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通的。吼一吼,整个皇宫都要抖叁抖,谁敢惹她?夜里出个门狗都要退避叁舍吧。 赵嫣然睨了他一眼,叹道:“看看我这木头做的弟弟,真是呆又呆。” 赵集拍了拍头,才反应过来,“叁姐你真的愿意送给我吗?”这垂棘价值连城,赵集道:“前几日我得了一个荆玉,也是天下奇宝,叁姐若不嫌弃,我们交换可好。” “那荆玉自古便是抢也抢不到的宝贝,你不是从小便喜欢的紧,好不容易得到了,就这般拱手让与我?”赵嫣然挑眉,有些坐不住了。 自上古时期,这荆玉的出现便是国家的危难诞生,太多人想得到这东西了。萧勾玉知道,荆玉还有个别名,叫和氏璧。 和氏璧与垂棘,两者孰轻孰重? “叁姐喜欢,送你便是。只是这垂棘……”摸了摸桌上的碧绿珠子,赵集目光灼灼。 垂棘远不如荆玉珍贵,萧勾玉也不好开口阻拦,索性不听不看。 “好好好,拿去拿去。”赵嫣然一副痛失宝贝地悲痛模样, 赵集喜不自胜,“妡妡,我的就是你的,这垂棘,送与你。” 萧勾玉愣了愣,想了想方才叁公主说得那番话,原来如此。 “多谢太子殿下,只是这太贵重了……”赵集啊赵集,何时能多长个心眼? “妡妡怕黑,有了这小玩意儿,你以后就就不用害怕了。”赵集笑得天真,让萧勾玉心沉,如此心性,如何能当大任? 赵集啊赵集,我还未嫁给你就要背上恃宠而骄的罪名了,哪家未过门的新妇还没进门就要东要西的,虽说是你自己给的吧…… 赵集的随身小太监李公公将垂棘送到云苏越手上,云苏越接过,随后站到萧勾玉身后。 萧勾玉回头看了看云苏越,几不可见地微微皱了皱眉。 转而有礼道:“太子殿下仁德,体恤小女,小女感激不尽,时辰不早,小女先行回去了。” 赵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见萧勾玉行礼告退了。 -- 三,神秘面具人 sēyцщēň.cοм 叁 嫁给太子,不知是福是祸。 宫中诡谲云涌,皇上龙体日趋日下,再加上边疆不安稳,皇子们对龙位虎视眈眈。赵集少年心性,单纯如水,如何做得稳太子之位? 马车上,萧勾玉忧心忡忡,双眉就没伸展过。 云苏越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他对自家大小姐的性子还是了解的,平时别看一副没心没肺的笑脸,其实心里想得比谁都多。 都城谣传大小姐一无是处,其实才不是如此呢,他的大小姐,是天底下顶顶好的大小姐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文能武,人又善良可亲。他最喜欢大小姐了。 突然马车的轱辘停了下来,云苏越坐直了身体,警惕地对萧勾玉道:“您在马车上稍等片刻,属下去去就回。” 萧勾玉点头,叮嘱:“小心。” 云苏越出了马车,发现一群黑衣刺客已经将去路团团围住,驾驶马车的车夫被一剑刺喉,血流不止,身体还靠在车厢上,脸色是带着惊恐 死去。 看来是一群不简单的刺客,云苏越抽出自己的黑剑,明亮的剑身映照着带头的蒙面黑衣人,那是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神。 云苏越轻点脚尖,从马车上一跃而起,这群黑衣刺客举剑,群起而攻之,众剑会聚,形成一个“伞”状。云苏越在空中翻了个身,剑尖相对,迸发出强烈的剑气,黑衣刺客们飞速向后移动。云苏越手腕转动,手上的剑宛如盛开的花,在周身旋转了一圈,那群黑衣刺客的喉咙被一一刺破…… 着实奇了怪,这群刺客不像是来杀人行刺,反而像来送死。 云苏越挠了挠头,收回自己的凌云剑,剑身没有粘上一滴血,利落地收回剑鞘,回到马车里,车厢中已空无一人。 身体好沉,头好像被什么重创了一般,萧勾玉挣扎着,粗喘着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芙蓉暖帐,暗香涌动,萧勾玉冷静地打量装修富丽堂皇地房间,在马车上,她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香味儿,知道是迷魂香,可要闭气,早已来不及。 觊觎太子妃之位的人太多了,再加上她祖父位高权重,想杀她的人,恐也得掂量几分。 这时房门打开,一个绿衣侍女走了进来,她手上端着食物,见她醒来,有些欣喜。 “您醒了,太好了!我家公子在沐阳城外捡到您的,当时你昏迷不醒,我家公子仁善,将您救下,还找了沐阳城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呢。”绿衣侍女大概讲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萧勾玉除了头晕,心里也有了底。 看来她被迷晕后,是被扔到离都城千里之外的沐阳来了。 萧勾玉揉了揉眼睛,软声道:“谢谢你家公子救了我,姐姐,我可以当面道谢吗?” “姑娘折煞奴婢了,喊奴婢青玉便好。只是现下公子外出,要等几日才回来。”青玉道。 等几日?那她祖父担心成疾怎么办?萧勾玉眼里噙着泪,“青玉姐姐,我是要去都城看望我那年迈的祖父,我的爹娘因为一场大病纷纷离去,我娘亲临终前,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那孤苦伶仃的祖父了,我千里迢迢从家乡赶往都城,挨个问好心的路人,徒步走了千里,这才体力不支倒在了沐阳城外。”说得时候,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戏馆里说书的都没她能打动人。 果不其然,这青玉丫头听了她的遭遇,眼里流出泪水,“姑娘好生可怜,若有需要青玉帮忙的地方,姑娘尽情吩咐。” 大宅后院里的丫头片子果然单纯,不过,她现在倒是不想走了。把她扔到离都城千里之外的沐阳,萧勾玉很想看看幕后之人是谁,有何目的。 “姑娘饿了吧,这是才做的饭菜,大夫说您不能吃太过油腻的。先吃些清淡的将就将就,这鱼汤熬了一个时辰呢,可补了。”青玉伺候她下床盥漱,萧勾玉穿了衣裙,如今 已是孟冬,天冷的很,这屋里倒也不冷,反而春日般暖气逼人。 就这样,萧勾玉在这里呆了叁天,她从青玉了解到,她口里的公子姓贾,名扶桑,未及弱冠。是沐阳城第一首富,无父无母,产业遍及整个南朝。时常外出谈生意。 见到贾扶桑的时候,萧勾玉正在贾府的后花园喂鱼,远远的就见一个戴着覆着全脸的白色面具的人往这边走。来人穿着烟灰色长衫,披着狼毛大氅,头发用黑色发带束着,腰上束着黑带,系着玉佩香囊,脚上穿着牛皮靴,走路姿势板正优雅。 “是公子回来了!”青玉轻快地道。 萧勾玉打量着来人,发现少年虽然穿着低调,身上的衣料还有佩戴的物品,样样皆万金。江南特供的蚕丝云锦,一寸便价值千金,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成的貔貅…… “见过恩人。”萧勾玉行礼,落落大方地看着少年。 少年比她高,萧勾玉也才到他肩膀而已。 嗯下乌黑的瞳孔幽幽地望着她,轻轻地“嗯”了声,他的声音宛如山间清水,悠雅清淡。 萧勾玉复而行礼,“感谢恩人救下小女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只盼下辈子做牛做马,希望恩人好人做到底,将小女子送到都城,小女子感激不尽。” 贾扶桑静静地看着她,“何要等到下辈子,倒也不必做牛做马,以身相许可好?”这一本正经说出的话,让萧勾玉噎了噎。 “这……承蒙恩人不嫌弃,小女子其实早已成了亲,孩子已经两岁了,前年我家郎君撒手人寰,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怜我父母也已经死了,临终前要我去见都城年迈的祖父一面,我那可怜的孩儿被我托付在好心的邻居家,要他们看管一阵,待我回去,还是要为夫为爹娘守丧叁年。倘若恩人真要娶我,等上叁年又如何?” 青玉瞪大了眼瞧着萧勾玉,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少年听完,面具下看不清神色,“好,我等你叁年。不管多久,我都等。” 这回换萧勾玉说不出话了,她捂着头,难受地道:“头好晕呀,可能风大,吹得头晕,小女子先行告退。”说完,青玉便扶着她行了礼离开。 贾扶桑看着她的背影,手缓缓握紧。 -- 四,大婚之日新郎被杀(双更) 四 方才扯那些谎的时候,萧勾玉整个人都是慌的,说的那些话也都语无伦次的。 贾扶桑,好一个贾扶桑。 眼看与太子的婚事愈发的近,萧勾玉也无法在这里呆了。她要调查出那些黑衣刺客的身份,把她弄到这里到底有何目的。 当天夜里,萧勾玉偷偷潜入贾扶桑的书房,这几日她已经暗地里把贾府的地形摸透了。 不过贾扶桑的书房里并没有什么线索,都是一些古书啊,还有他名下产业的账本子。 萧勾玉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亭子的时候,一只黑猫窜了出来,她吓了一跳。 要知道,她最怕的,就是猫了。当场,萧勾玉就腿软了,那只黑猫绿眸中闪烁着冷傲,舔了舔爪子,尾巴摇了摇,姿势优雅地冲她“喵”了一声。 萧勾玉咽了口唾沫,扯了扯嘴角,这夜黑风高的,除了亭子里的灯笼映照了些光亮,周边黑暗像喷薄欲出的猛兽,随时要将人吞吃入腹。 此时,一身白衣的少年出现,脸上带着笑脸白瓷面具,头发两侧梳了小辫子,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长发如黑缎,身形俊朗板正,姿势优雅地走了过来,温柔地将地上的黑猫抱起来。 少年声音很是悦耳动听,“我们又见面了,不好意思,我家乖乖年纪大了,喜欢乱跑,吓到你很抱歉。” “贾公子言重,是我晚上睡不着想出来走一走,不怪乖乖。”萧勾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贾扶桑漂亮的手抚摸着乖乖柔滑的猫毛,语气轻柔有礼:“还不知姑娘芳名。” “叫我玉儿就好。”萧勾玉摸了摸耳朵,“公子,可否明日将我送去都城,我实在想念我的祖父。”这话不做假,萧勾玉眼神真挚,一瞬不瞬地抬头望着贾扶桑。 贾扶桑点头,面具下看不见神色,“也好,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让你一直住在我这里,恐怕只会招人闲话。还是不要污了夫人名誉。” 寡……寡妇? 算了,谁让是她先骗的人。 萧勾玉讪讪一笑,“公子所言极是。那小妇人先行告退了。”嘁,什么寡妇,你全家都是寡妇。萧勾玉腹诽。 她正要走,却被叫住。 “夫人走后,会记得扶桑吗?” 萧勾玉愣了一下,不懂他怎么会这么问,想了一下,自己大概不会忘了这个人吧,神神秘秘的。 摇了摇头,“公子这般天人之姿,玉儿此生难忘。”说罢,欠了欠礼,缓缓离去。 贾扶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摸了摸乖乖的皮毛,“乖乖,你要乖乖的。” 情况跟萧勾玉预料的差不多,她祖父为了找她,整个都城都翻了个天。 萧勾玉回来后已经过了大半月了。 那天跟贾扶桑说过后,第二天他就差人找了一辆马车将她送了回来,路上走了大半月。 而且赶路的只有一个马夫,天天不说话,遮个脸,虽说是个驼背,好在人挺好的,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先拿给她。 萧勾玉挺喜欢这个哑巴马夫的,就把他留下了。 她祖父见到她的时候,老泪纵横,抱着她哭,“我的宝贝孙女,你去哪了,知不知道祖父快担心死你了。” 萧勾玉抱着祖父安慰,“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以后妡妡都不会离开祖父的,一辈子陪在祖父身边。” 萧丞相抬起自己干树皮一样枯萎的手,温和地摸了摸萧勾玉的头发,“妡妡乖,祖父只要你平平安安,就什么都好。” 离大婚的日子只剩下几天了,大婚的服饰都是宫里按照她的尺寸定做的。 出嫁当天,云苏越偷偷摸了摸萧勾玉的婚服,眼睛红了又红,他的大小姐要嫁给别人了。 拜别祖父的时候,萧勾玉没忍住哭了。 萧丞相将萧勾玉的手放在赵集手里,道:“太子殿下,我只有这一个宝贝孙女,以后就麻烦你好好保护好她,疼她,爱她,不要让她受一点委屈。” 赵集很坚定地道:“祖父您放心,从今以后,妡妡是我的妻,我向您保证,我绝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我会永远疼她,爱她。” 萧丞相抹了抹泪,看着他孙女出嫁。 叁十里红妆,九九八十一辆马车的嫁妆,纯金打造的绝美红账金莲婚车,随行不下叁百人…… 萧勾玉穿着大红金丝勾芡的凤凰嫁衣,身上吊坠着价值不菲地东海红珠,头戴十几斤重的凤冠,织的双莲并蒂红盖头遮住眼前的一切。 赵集笑得满面春光,穿着新郎服,骑在白马上,他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的意中人。 他怕萧勾玉住不惯皇宫,特地向父皇请旨,在宫外开了府,南朝太子历来只能住在东宫,没有开府的先例,但赵集做到了。 “这太子大婚,真的好隆重啊。”围观的人群挤得人山人海。 “是啊,太子迎娶萧丞相的孙女,那可是给自己的势力锦上添花。” “可不么,那萧勾玉在都城的名声狼藉,如果不是父母战死,祖父是丞相,谁会娶她这个草包?” “人家萧勾玉是草包?你开玩笑的吧?堂堂萧家大小姐,会跟平民一样不务正业,连琴棋书画都不学么?” 围观群众吵了起来,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萧勾玉头次知道人是会被漂亮压死的,当时这个凤冠是她千挑万选,从无数大婚头冠里选出来的最漂亮最精致的,现在她要被压死了。 这太子府怎么还不到? 一路听着唢呐乐器弹奏,萧勾玉头疼死了。 眼前一片红色,什么都看不见。 等到下轿子的时候,她是要被新郎背着走到成婚的大堂的。 萧勾玉有点担心赵集背不背地动她。 赵集下了马,喜婆将萧勾玉搀扶着到轿子边,赵集上前将她背到背上。 喜婆笑得合不拢嘴,“新郎背新娘,万事不用愁!” 赵集乐呵呵地背着萧勾玉来到喜堂,因为皇帝病重,没法前来,所以只有德妃坐在主位。 来参加婚礼的也都是皇亲国戚,前朝重臣。 司礼唱喏:“羣祥既集。二族交欢。敬兹新姻。六礼不愆。新人行礼,拜天地——” 两人手牵着红菱,正要弯腰行礼,便被一人出声打断。 “慢!” 一身着红色皇子服的少年从喜堂外走来,黑色名贵的麒麟靴一步一步踏了进来。 “太子与萧家大小姐大婚怎么不让皇兄前来观礼呢,可真是让人伤心。连杯喜酒都讨不上,真真是寒心。”话里句句委屈,可语气却冷飕飕地,恨不得扎死人。 “七皇子,不可胡闹。你弟弟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生事端的好。来着皆是客,来人,请七皇子去一旁观礼。”德妃凝眉,临危不乱地将场面稳了下来。 赵褍轻轻笑了笑,看赵集不动声色地将萧勾玉护在身后的举动,笑得更是好看,宛如冬雪被阳光融化,在场的人都看愣了。 也只有赵集心里冷了叁分,他知道,赵褍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只怕难逃一劫。 赵褍抬起白皙的手,动了动食指,无数穿着盔甲的士兵围了上来,将在场所有人挟持住。 来观礼的还有其他皇子公主,叁公主因为突发风寒没有到场。 德妃被一个面具人用匕首抵住了喉咙,赵集心中焦灼万分,“母妃!” 萧勾玉听到动静,本想掀开红盖头,却被赵集拉住手,“妡妡,你还没有成为我的新娘,盖头别掀。放心,会没事的。” 听到赵集这样说,萧勾玉心里才稍稍安稳。 德妃不愧是经历十几年宫斗的人,丝毫不惧,“皇儿们莫怕,你们都是一个父皇所生,是血脉至亲,七皇子不会杀了你们。赵褍,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本宫来,不要残害你的兄弟姐妹。” 赵集眼里泛着泪,他知道,自己的暗卫还有侍卫们,怕是已经被处理完了。 他能做的,就是保护他的母妃,还有未过门的妻子。 “七皇兄,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什么,从小到大也从未抢过你任何东西,自问不愧对兄长,敢问七皇兄为何在弟弟的大婚之日如此发难。”赵集将萧勾玉护在身后,他身旁早已被明亮的剑包围。 太子大婚,本来是部署最为严密的精装部队,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赵褍早已布下了死局,将那些人全都换成自己培育的死侍,而南朝的掌握军权的虎符,也早已到了他手里。 他的父皇,今早已经被他掐死在了寝宫。 如今,整个南朝,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现下,不少人跪在地上求饶倒戈。 可赵褍眼睛死死盯着穿着婚服的萧勾玉。 这一切,本该都是他的,太子之位是他的,萧勾玉是他的。 “赵集,你错就错在,生下来。”赵褍拿着利剑,将赵集一剑穿心。 “皇儿!”德妃凄厉的大喊,脸色灰败,再也没了方才的从容不迫,看着赵褍的眼变得仇恨恶毒。“我要杀了你个狼心狗肺的……”话没说完,德妃被一剑封喉。 萧勾玉掀开红盖头,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赵集,又看了看旁边被挟持哭泣的宾客们,那些玩得好的皇子公主们。 云苏越要上前救她,被几个高手围困,连近身都不能。 萧勾玉擦干净不知道何时掉下来的泪,将赵集从地上扶到怀里,颤着嗓子道:“赵集,别怕,我会想法子救活你。” 赵集虚弱的抬起手,他身上都是血,他想再最后摸摸萧勾玉的脸。萧勾玉知道他的意思,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鲜红的血染在她白嫩的脸上。 赵集闭了闭眼睛,攒了力气,用不多的气息道:“妡妡……别,别哭……对不起……你不能嫁给我……”话没说完,赵集瞪着眼,最后一滴泪流了出来,没了气息。 萧勾玉哭着道:“没事的,赵集,生来做不成夫妻,死后我们做鬼鸳鸯。你等我,我这就陪你。” 说完,她抽出赵集身上的剑,要往自己身上刺去。 “大小姐!” “!” 赵褍飞快上前,将她弄昏过去。 他将萧勾玉抱了起来,看向四周众人,留下一句,“不要留活口。” 便不再理会那些人的求饶,离开。 -- 五,大婚当夜,大小姐被强奸 五 萧勾玉醒来后,人已经在宫里了。 皇上死了,七皇子赵褍继位。 赵褍穿着黑色龙袍来找她的时候,萧勾玉大叫,“滚!你滚!”她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你弑父杀血亲,赵褍,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萧勾玉哭得眼睛红肿,她只穿着亵衣,头发披散着,脸色苍白,活像一只女鬼。 她再已没了大小姐的端庄。 赵褍静静地看着她哭,看着她撕裂一样的痛苦,问:“哭完了么?” 萧勾玉看着他野兽一样的眼神,心里有些惧怕,往后退缩。 她在怕我。 赵褍抿唇,苍白冰冷的指尖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性感冰白有力的上身,肩宽腰窄,八块腹肌并不恐惧,漂亮的纹理错落有致,他修长的双腿还穿着中衣裤子,散开的长发有些弯曲,因母亲是外族,他的头发从生下来就有些卷。 他弯腰,有些粗暴的拉过萧勾玉的小腿,白腻的小腿皮肤上面留下深深地掐痕,刺得赵褍眼疼。 萧勾玉哭得没了力气,有些害怕地道:“你要做什么?砍我的腿么?你不如杀了我!” 赵褍抿唇,“我不要你的腿,你的腿好生在你身上养着就是。” 萧勾玉的亵衣被起开,露出里面红色的绸缎肚兜,上面绣着精美的并蒂莲花。衬得她更是冰肌玉骨,墨一样的长发瀑布般散在背后。 柔弱秀丽的小脸闪过一丝惊恐,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赵褍,我们自小就不熟悉,我也没得罪过你吧,你杀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婚礼,现在又要侮辱我么?” 赵褍眼底一片红色,刀子一样精致地眉挑了挑,红唇轻勾,“是,又如何?” 萧勾玉性格刚烈,“那我唯有咬舌自尽。”说着,就要咬舌。 赵褍眼疾手快地点了她的穴道,萧勾玉身子瘫软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很快,萧勾玉的身子被扒光,美好的酮体让赵褍一瞬不瞬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萧勾玉只觉得悔恨无能,耳边听到:“如果你想让你祖父活命,就最好乖乖听我的。”说完,他点开萧勾玉的穴道。 卑鄙小人。 萧勾玉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流了下来。 她脸上的泪被一一吻去,胸前两只柔软被狠狠揉捏着,萧勾玉疼得脸色更白了。 赵褍面无表情地夸赞:“你的奶子真大,有没有被赵集摸过。” 萧勾玉只觉得心口涌出一股羞辱的情绪,她睁开眼,愤恨地看着赵褍。 赵褍脱了裤子,胯间的凶物刺痛了萧勾玉的眼睛。那已经硬起来的,小儿手臂一般粗大的硕红巨物,正蠢蠢欲动,龟头在萧勾玉的阴户来回磨蹭。 萧勾玉只觉得害怕,一直在发抖,嘴里惧怕道:“不,不要……” 少女身体最美丽的地方,那里长了些许黑毛,粉色的阴唇龟头撑开,大张着嘴,露出小洞。 赵褍有些迟疑,这么小,能进去么。 可他想要萧勾玉,想得发疯。 于是,不管不顾,性器就要冲撞进去。 萧勾玉吓得挣扎,粗壮的肉棒被蹭来蹭去,又是增大了几分。 “求求你,不要……”少女的求饶,勾动赵褍的心火,他对着萧勾玉不自觉心软。 转念又想道,自己拖拖拉拉,萧勾玉什么时候是自己的? 所以,赵褍不顾少女的哭喊求饶,掰开她的双腿,粗暴的进入。 萧勾玉疼得身子弹了起来,双目死死地瞪大,看着床账。 赵褍也疼,被小屄里的紧热夹得疼,冷汗流了出来。 鲜红的血,顺着大腿根,流在身下的锦被上,萧勾玉心如死灰,她不再清白。 “怕了什么,以后,你是我的妻。”赵褍温柔的语气于她而言,同地狱的恶鬼没什么不同。 赵褍缓缓动了起来,萧勾玉的身体被撞击的不停的晃动。 跟方才的痛欲不同,很快,赵褍便得了趣,肏着萧勾玉湿热的女穴。粗大的性器在小屄里进进出出,龟头挤弄着里面的嫩肉,冲撞着花穴,相连的地方被带出水液。 “噗呲噗呲”的水乳交融声。 “咿呀咿呀”的床榻晃动声。 外面夜色中,满天的大雪将天地覆盖。冰冷彻骨,犹如郊外尸骨未寒,狼狗吞噬,令人寒心。 宫殿内如同春日暖人。 萧勾玉宛如一个死人,被不停的换着姿势,皮上,脖子上,后背,腿上没有一块好皮,吻痕掐痕分不出痕迹。 赵褍射入她体内的时候,萧勾玉没了任何力气,“为何不杀了我?” 体内的肉棒没有抽出来,赵褍吻了吻她的耳朵,“我要你活着,折磨你一辈子。” -- 六,为救忠仆献身,勾玉被肏 六 这几日皇宫又是举行国丧,又是新皇的即位大典,好不隆重。 萧勾玉因赵集之死,心中悲痛欲绝,无法进食。 赵褍猪狗不如,几乎日日夜夜来找她,萧勾玉被迫承欢。 萧勾玉想要寻死,赵褍拿她祖父威胁她,他目光阴鸷,森然道:“如果你死了,你的祖父,你萧家一百叁十口人,都要为了你陪葬。” 对赵褍,萧勾玉除了恶心,恨,没了别的感情。她甚至跪着哀求他,“我不会再求死,求你放过我祖父,放过萧家。只是云苏越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玩伴,我求你放了他。” 赵褍不满,看了她一眼,又缓缓垂下眼睑,坐在床上,玩着大拇指上的白玉腾龙祥云扳指,幽幽开口:“他是男人。” 萧勾玉跪在他的脚边,脸色苍白虚弱,黛眉轻蹙,“阿越不是男人,她是女孩子。” 为了让他放人,这种谎话也要编。赵褍双目微凝,冷淡地嗓音道:“好。不过,你要取悦我。” 萧勾玉褪去身上的金缕衣,白纱衣裙,亵衣…… 叁千青丝尽散。 萧勾玉修长如玉的双腿骑坐在赵褍的腿上,藕臂搂着他的脖子,冰凉的唇落在对方的喉结处,湿滑的小舌上下挑逗。 果不其然,赵褍呼吸急促,耳朵红透了,他看着怀里的萧勾玉,脸色愈发的红润,眼逐渐迷离。尤其是,萧勾玉柔软的肉乎乎的臀部在他胯间坐着,这让他迅速地有了反应。 萧勾玉看他眼睛愈发的迷离,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赵褍脸被打得红了一片,眼神清明,看着她,并没有动怒。 “手痛吗?”赵褍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萧勾玉觉得他恶心,看着赵褍完美如神明的皮囊,她哭了出来,“赵褍,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这几日,她的所有自尊,都被赵褍踩在脚下,拼凑不起来了。 赵褍将她抱住,翻身压在床上,脸色不明:“妡妡乖,陪在我身边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 萧勾玉脸上的泪水被逐一吻去,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把阿越还给我。” 赵褍吻住她的唇,口唇缠绵,他温柔地道:“好,妡妡想要的,我都会答应。” 这次的性事温柔到了极致,赵褍的吻火热地落在萧勾玉雪白的身躯上,高耸地两团被轻柔的抚弄,吻痕漂亮的像极了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萧勾玉深知抗拒无用,可也不想接受赵褍每次与她的结合交融。在她的观念中,只有自己的夫君,才可以做这种事…… 赵褍温热的手指拨弄着她最私密的地方,那颗敏感的果实被指尖不停的拨弄,萧勾玉有了感觉,一阵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激得她弓起腰身,两瓣柔软的臀往后退缩。 甚至小洞里也流出了水,萧勾玉羞愤欲死。 赵褍用舌头舔了舔那里,灵活的舌头往里钻弄,萧勾玉要被欺负哭了,声音发抖:“不要……” 她的两条腿曲起,赵褍就在两腿中间,探访那绝美的地带。 舌头激烈地在湿滑的洞口来回滑动,最敏感的花蒂被含在嘴里,萧勾玉大腿内测几乎不自觉发颤,双腿挂在赵褍的瘦削有力的肩头,玉脚绷地发直。 更甚最幽深的地方被舌尖挑逗,不停地往里面钻弄,萧勾玉颤抖着,呼吸急促。 花穴里流出的蜜液吃了一嘴,赵褍被高潮泄出的水溅到脸上,萧勾玉羞耻地哭了出来。 赵褍硬的发疼,却还是温柔地覆在她身上,靠在萧勾玉耳边,温柔地道:“别怕。”身下颤抖地身子终于缓缓冷静了下来。 粗大的性器,极其温柔而坚定地进入汁液泛滥地屄里,来回缓慢的抽动,“噗嗤噗嗤”地交合水声,囊袋拍打在臀肉上肌肤想贴发出的声响,无一不让萧勾玉发狂。 小屄被撑得的圆圆的,硕大的龟头在穴壁无数的小嘴上来回挤压,好像被不停的吸附,赵褍的肉棒愈发的肿大,那种快感令头皮阵阵发麻,忍不住快速抽插了几十下,萧勾玉被撞的呻吟声都破碎了。 她尝试想抬起手,却被赵褍一把握住,压在肩膀旁,萧勾玉无力招架,只能闭着眼睛忍耐着身上真实却失真的感觉。 赵褍揉捏着她的大胸,张嘴含住奶头,被馨香甜味儿迷住,吸着奶头吃了好几口。 牙齿舌头并用,粉嫩的奶头被蹂躏地红肿,在唇齿间来回挤压玩弄。体内的肉棒来回抽插,淫水流在身下的锦被。 赵褍弓着强劲的公狗腰,终于放过了她胸前两个肿得不能再肿地雪乳。他亲了亲萧勾玉被汗水浸湿的额头,双目漆黑,映照着她此时被欲望折磨地既痛苦却又欢愉的脸庞。 “妡妡,做我的皇后。”赵褍看到萧勾玉陡然睁大地眼眸,害怕她说出不好的答案,赵褍俯身含住她的唇,将她的话语吞咽了下去。 萧勾玉挣扎,她要丢了,体内的龟头在她敏感的地带挤压,大腿内侧的皮肉不停发颤,下体喷出淫液。赵褍粗壮硕长的肉棒带上一层晶莹,每每从她体内抽出的时候,小屄总会不自觉地抽搐,夹紧了柱身,让赵褍头皮发麻。 又是几百下肏动,萧勾玉实在是没了力气,赵褍才终将滚烫的精液射在她体内宫腔口,灼热地喷发令萧勾玉绷紧了脚背。 小屄紧紧收缩,让赵褍无法抽出,甚至因为紧热的挤压感,半软的性器又缓缓抬起了头。 萧勾玉累得瘫软,几欲晕厥,香乳微微起伏,黑发被汗水打湿,她哀求地看着赵褍,无力道:“求求你,不要了。” 赵褍勾着她的下巴,在她嘴上咬了一口。“不要勾我。”话虽这样说,却还是忍耐着强烈的欲,从萧勾玉体内抽了出来。 他的性器还挺直着,雄赳赳地样子吓得萧勾玉忙闭上眼睛。 赵褍性欲太强胜,每次都要持续半个时辰,萧勾玉根本就熬不住,自己丢了好几次,他却还兴趣正浓。 赵褍抱着她,安静地就寝。 萧勾玉缓了会儿,却无法入眠。 他要立她做皇后?怎么可能。 赵褍弑父杀血亲,他的兄弟姐妹们都被他杀死,除了叁公主无一存活。 祖父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赵褍继承大统,她在后宫呆了有一段日子了,却一直没有祖父的消息,萧勾玉心中无比焦灼。只盼着阿越还活着。 当时情况太过骇人,德妃被挟持,她的夫君被刺,熟识的皇子公主纷纷被刀剑架住脖子。她唯一能保护她的人,却也无法近她的身。 萧勾玉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太子生死相随。 ———————— 作者有话说: 阿玉是个很骄傲的人,可为了祖父他们,她可以学会卑微。一次次委屈求全,阿玉不怕死。今天也是演戏的一天,阿玉好难。大家能用珠珠为阿玉加油嘛?卑微的小作者 -- 七,勾玉终怀孕,祖父之死 七 云苏越穿着粉色宫女装出现在萧勾玉面前,眼神定定地望着她的大小姐:“大小姐,别怕。” 萧勾玉鼻子一酸,泪水差点掉下来。 阿越是她五岁的时候,娘亲领回来的,那时候她还是个糯米团子的大小,腿短短的,跟在萧勾玉后面,软糯糯地叫着她:“大小姐,大小姐”…… 娘亲命人教她武功,让她以男儿身出现在人前,跟在萧勾玉左右。 后来,阿越个头拔高了,声音因为服药,变成男儿的声音,清清朗朗的干净嗓音。 可萧勾玉不愿意,她觉得她能保护自己,就算是阿越以女孩子身份跟在她身边又有什么? 她逼着云苏越穿女装,逼着云苏越用女孩子的声音说话,云苏越却不愿意。 萧勾玉从小在宫中受尽欺负,没人保护她,云苏越好不容易学了一身本领,怎么能让她再受委屈? 她跪在地上:“大小姐,属下愿意为了您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直到死。” 萧勾玉不理解,女孩子身份陪在她身边,不是更好吗? 她不知道的是,云苏越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很喜欢。 在日日陪伴中,云苏越愈发的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是个真正的男儿身。 所以,师父问自己,是要以男儿身陪在她身边,还是女儿身陪在她身边,云苏越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她希望,自己可以以男儿的身份去爱她。 现在,她要恢复女儿身,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保护她的大小姐。 可她心心念念的大小姐,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满脸憔悴,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浓郁的哀伤。 她不快乐。 云苏越想带她走。 萧勾玉拒绝了。 “阿越,我不能自私,我不能害了祖父还有萧家。”在萧勾玉被册封皇后的当天,云苏越等不及了。 她要带萧勾玉走。 萧勾玉有苦衷,云苏越理解。 她看着册封大典上,穿着华丽的皇后吉服,大红色的凤凰于飞婚袍,头戴四凤华冠,清冷的面容上带着端庄。 “德宝元年四月,钦奉皇上圣旨,册立萧丞相孙女萧氏萧妡妡为皇后,命卿等持节行礼。” 将皇后册书宝玺一一按流程走后,按南朝祖制,皇后是需叁跪九叩等繁琐内容。 因赵褍不想萧勾玉太累,所以省了那些规矩,按照民间规矩来。 赵褍牵着萧勾玉的手,两人在大殿上,司礼唱喏:“羣祥既集。二族交欢。敬兹新姻。六礼不愆。新人行礼,拜天地——” 他们俩拜了天地,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新人拜高堂。” 先皇先皇后已死,拜的是他俩的牌位。 “千秋共岁里,恩爱更天长,夫妇对拜。” 赵褍与她跪在喜团上,向彼此一拜,叩在地上。 起身后,他忍不住展颜,“妡妡,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司礼高声唱喏:“礼毕——” 萧妡妡住进了未央宫,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本以为日子终于要好了起来,直到仲夏,大理寺突然接到了一桩大案子,有人状告当今丞相萧卿和。且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有,如今人已经在刑部的大牢里了。 云苏越去查了,告诉心急如焚地萧妡妡:“有人状告丞相大人私吞官银,卖官,且证据已经到了大理寺卿手上,这在南朝可是大罪。如今丞相大人被革职,萧家满门下了大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大小姐。” 萧勾玉捂着发闷的胸口,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祖父为人严明,待人处事皆宽厚,怕是有了什么疏漏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阿越,我们现下最不能慌。我得赶紧想个法……” 正说话间,萧勾玉突然觉得头晕气短,眼前一片昏暗,差点晕厥了过去。 云苏越急忙请了太医,太医院院判急急忙忙赶到,一诊脉,差点没当场驾鹤西去。 “皇后娘娘这是喜脉,已经怀上龙胎一个月了,只是这几日急火攻心,怕是动了胎气,让老夫给皇后娘娘开上几副药,好好调理便好。云姑娘,你随老夫去拿药吧。”张太医摸了摸山羊胡子,笑眯眯道。 云苏越有些气恼,却也没多说什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萧勾玉,轻手轻脚地跟着张太医出去。 赵褍下了朝听闻萧勾玉有喜,忙赶了过去。 萧勾玉醒了,正喝着药。 云苏越站在她旁边,敷衍地行了行礼,赵褍没搭理她,直勾勾地看着萧勾玉平坦的小腹,突然笑了。 萧勾玉一口气将药喝完,将碗递给云苏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褍猝不及防地抱住她。 “妡妡,我们有孩子了。”赵褍红了眼眶,他颤抖着手,摸在萧勾玉的小腹上。 萧勾玉沉默,她一点都不想怀赵褍的孩子,可孩子是无辜的,既然怀上了,就好好的生下来。 可她一点都不想听到赵褍喊她妡妡,她觉得是一种煎熬,好似赵集还活着,那张明媚地笑脸痴情地望着她,温柔地喊:“妡妡。” 萧勾玉的心似乎有一双手来回撕扯,直到鲜血淋漓,痛不欲生。她咬着牙,声音冷硬:“不要喊我妡妡。” 赵褍身子一僵,苦涩一笑。 萧勾玉挣开他,下了床,光着脚跪在地上:“我祖父是被冤枉的,赵褍……不,陛下,我求你放了我祖父,他年纪大,大牢潮湿,他的身子骨受不了的……” 赵褍最看不得萧勾玉不爱惜自己,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床上,“今日上朝,百官上奏,弹劾你祖父,我已经压了又压,却也难堵悠悠之口。” 萧勾玉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又听道:“妡……你放心,我会想法子让你祖父无罪。” 其实赵褍没说的是,百官不仅弹劾萧丞相,还上奏要他废了萧勾玉的皇后之位。赵褍不怒反笑,当场杀了几个大臣,其余的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赵褍垂目,他的妡妡,挂念的太多,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的,身体和心都是他的。 萧勾玉太担心祖父了,求他:“你让我见见我祖父吧,他现在一定很担心我。” 除了她嫁给赵褍为后的那几天,她跟祖父说过几句话,后再也没机会接触。 萧勾玉无可奈何。 “现在你去见丞相,只怕是落人话柄,若是因此害了你祖父,反而不好。”赵褍凤目看着萧勾玉,他的脸色凝重,让萧勾玉心里也有了几分信服。 所谓急病乱投医,萧勾玉暗地里联系爹娘生前的旧部,求他们救救祖父,结果要么是不回信,要么回信说无能为力。 萧勾玉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压在赵褍身上,可她终究也信不过赵褍,一直找线索。 告状的人是个九品官,说他本来是要状元及第的,因萧卿和卖官,将他写的会试卷还给了别人,他的名次一落千丈。他是考完在会试的大院后门听到两个男人讨论的。 而他的官,也是在萧卿和那里买的, 只是,萧卿和在大理寺被严刑逼供并没有招认,发往刑部无论如何动刑也都是闭口不言,问了,便说我是清白的。 而如今都城上下,没有一个不骂萧卿和是个奸臣的。 萧勾玉只觉得心灰意冷,遍体生寒。 她的父母为国为民,战死沙场,尸骨未寒便被送回都城匆匆下葬。 她的祖父,一生为了南朝基业贡献,先皇在世时,江南水灾,是祖父排除万难,带着万旦粮食前往治理水灾,拯救灾民。南疆那里闹时疫,是祖父不惧被传染的风险,带着神医前去救治。届时,他们夸赞祖父是个好丞相。都城有冤情,找祖父帮忙,祖父从不拒绝,能帮则帮。她祖父仁善,给都城乞丐盖了休憩的敬慈堂,给他们差事干,让他们有银子挣,有饭吃。 可那些乞丐埋怨祖父不好人做到底,为什么不给他们银两,而是给他们苦差,害的他们劳累。 有时候,萧勾玉不理解,明明祖父帮了那么多人,可那些人并没有领情,反而是埋怨祖父做得不够好。 她祖父对她说道:“小丫头,你要知道,人无完人,祖父并非圣人,做不到人人满意,且圣人也会让人觉得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所以,祖父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怨。人啊,都是这样的,谁不为自己多想想呢。” 萧勾玉写了一份状子:“祖父萧卿和,人善性德,前缀生平:先皇在时,为救江南水患,不顾自身余家,治灾救民,排沟除水,五年内江南无水灾……禅城山贼为患,祖父年迈,带领将士前往围剿,拯救百姓于水火……今状告大理寺卿,污蔑清白年迈之祖父,望上天乞还公道,祖父沉冤得雪!” 她带着尚且有孕,且胎不稳的身体,出宫,敲响了大理寺门前的鸣冤鼓。 大理寺卿跪在地上迎接萧勾玉,又怕大理寺里的煞气冲撞了凤体,冷汗直流。 他对萧卿和的结局心知肚明,只是可怜了老丞相,还有无辜的皇后娘娘,要怪只能怪老天爷让她…… 大理寺卿自然不敢审她,萧勾玉逼他将案子重新调查,他自然满嘴答应。 萧勾玉见他满嘴附和,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旺盛。 她回去后,眼皮子直跳,想偷偷见祖父,又怕有心人再弹劾一笔,说祖父暗自勾结皇后……萧勾玉左右两难,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晚上,赵褍睡得正沉,萧勾玉没忍住,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把他打醒了。 赵褍无奈,只能将她哄好了,自己才又睡下。 大理寺卿那边,重新彻查了此案,结果还牵出了前状元私还考卷,参与者还有殿阁大学士,翰林院侍读,礼部尚书等人,供词统一,都是受萧丞相指使。 萧卿和以及家中一百叁十口人,皆在五月中旬被砍头,整个都城的人都来看热闹,甚至朝着老丞相丢臭鸡蛋,骂他奸臣该死…… 萧勾玉得知祖父被砍头的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她被满宫上下瞒着,云苏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悲痛过度,导致小产,身体一亏一损,晕了过去。 醒来后,赵褍抱着她,嘴里说着对不起。 萧勾玉嘴上毫无血色,虚弱的面色灰白,双目无神,无意识落着泪,头发散乱,她长相太过清冷绝世,竟有种破碎凌乱的美感。 赵褍心疼,安慰她,“我们会再有孩子的……” 萧勾玉闭上眼,哭得眼睛红了一片,“我,我这不孝子……竟连祖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极度虚弱,心中悲痛万分,手指紧紧捏着被褥,真真是痛不欲生。 赵褍抱着她,未发一语。 ————————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我还在反思,男主是不是太狠了,渣死了。人渣的渣。求猪猪,大家喜欢就支持一下吧,谢谢\(☆o☆)/ -- 八,序幕 八 萧勾玉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亲自操持祖父以及萧家满门的丧事,她穿着丧服,在祖父的灵堂前跪了一天。 萧勾玉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形容枯槁,撑着给祖父烧纸。 她虚弱地在祖父灵前起誓:“我,萧勾玉,天地神佛见证,在此起誓,愿死后化为灰飞,只求手刃仇人,为可怜的,祖父,萧家一百叁十口人,报仇雪恨……” 直到祖父下葬,她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萧勾玉身为一国之后,给罪臣起灵,受尽百姓诟病。前朝百官上奏要赵褍废除她的后位。 赵褍自然不会同意,萧勾玉是他的爱妻,他此生唯一的妻子。 萧勾玉为萧家满门好生安葬,不顾惜自己,以至于在病榻缠绵一月,未能下床。 她醒后,高热不退,却还记挂着失踪地云苏越,这时她已经连眼都无法挣开了,只能虚虚地喘着气,咳嗽了几声,堪堪问道:“陛下……阿越呢?” 赵褍抱着她,眼下一片阴影。喉咙里涌起浓烈的血腥味儿,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赵褍恨极了。 他怕自己无法再伪装,害怕自己的暴虐吓到萧勾玉。 只能隐忍着,赵褍眼尾泛红,道:“云苏越武功高强,宫墙自然困不住她。可能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吧。” 其实是他将云苏越以反贼的罪名关押进了掖庭,那里是犯下穷凶极恶罪名的人受刑的地方。 如今,云苏越被关进掖庭的水牢里,日日受刑,怕是有通天本领也难逃。 萧勾玉眼里流出泪来,她心知,恐怕云苏越凶多吉少。 她这个皇后,也只是个空架子,连身边最亲最近的人都保护不了。 赵褍擦掉她的泪,“别哭。你不让我唤你妡妡,以后叫你阿玉可好。” 萧勾玉闭上眼,不想理会他。 “阿玉可知道,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的人便是你。你的小字,也是我给你取的。你要举行及笄礼的前些天,父皇绞尽脑汁想了许久,都不知道给你取什么名字好。正好那天,我去给父皇请安。他问我,萧家小丫头取什么字好呢。我想了想,便说,不如给你取个‘妡妡’。父皇让我把这两个字写下,很是满意,便给你取了妡妡为小字。” 赵褍又说道:“我自小步步为营,父皇提防我,兄弟们不喜欢我,就连宫人也欺负我。”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迷路么?其实我一直跟着你的,我看着你被猫吓哭,看着赵集他们找到你。从小到大,你眼里只有赵集。” “有段时间,我信佛,我祈求佛祖,让你我今生能有一段情缘。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阿玉,你不让我唤你妡妡,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恨我。” “可你知道么阿玉,我不后悔,不后悔爱上你,不后悔做这些事,我只有坐上龙位,你才能属于我。”赵褍字字真心,萧勾玉听了只觉得作呕。 “你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萧勾玉用尽全力抓着他的衣襟。眼皮红了一片,阵阵热浪涌上头顶,她强忍着难受。 赵褍见她满眼恨意,刺得鼻子一酸,泪水怔忡落了下来,滴在他怀里萧勾玉滚烫的脸上,冰凉的泪,冰到了她的心里。 “我为什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可能,看到你哭得时候,我觉得可爱,想要保护你,又想让你哭的时候,就大概喜欢上了吧。阿玉,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的痛苦,你不能尝到半分呢?” 萧勾玉哽咽,“赵褍,这辈子,我们不可能善终。” 赵褍在她热烫的额头上吻了吻,“阿玉,好生养病。待你好了,我带你出宫游玩几日。” ———————— 作者君:本来想写的长点,但是写着写着发现太虐了,我是怎么回事。 -- 九,男主的爱 sēyцщēň.cοм 九 这日休沐,赵褍喝醉了,他没有去未央宫,怕身上的酒气熏到萧勾玉。 大太监李福劝道:“陛下,您醉了,还是快些安歇吧。” 赵褍喝得满脸通红,眼里尽是醉意。 他伏在酒案上,睡了过去。 李德全让几个小太监给他扶到了龙榻上,给他盖好龙被,便下去了。 赵褍睡得朦胧,他做了个梦,梦到了小时候。 他第一次见到萧勾玉的时候,她小小的,粉嫩嫩的小团子,皮肤白的像雪,乖乖巧巧地跟在赵嫣然旁边。 因为腿短,走路的时候是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二皇兄五皇兄嘲笑她是矮冬瓜,连路都走不好。 太学是皇子公主们读书习字的地方,当然每个皇子公主都会有大臣家的小姐公子来伴读。 他看到萧勾玉委屈的葡萄眼里都是泪水,想去跟那些人打一架,让他们不要欺负萧勾玉。⋎ǔsⒽǔщχ.℅м(yushuwx.com) 谁知道,萧勾玉噙着泪跟嘲笑她的人打了起来,她人小,力气可不小,很快二皇子和五皇子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着去跟太师告状。 叁公主一向喜欢作壁上观,见萧勾玉无恙,拍了拍她,“你啊,可真是个小老虎。” 萧勾玉天真地道:“爹爹说,阿玉属老虎,长大了就是大老虎了,以后我会保护爹爹娘亲,还有我最爱的祖父,还要保护叁公主的。” “哈哈,你可真可爱。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叫萧勾玉啊。”叁公主忍不住逗她玩。 “娘亲说,我生下来的时候,手里握了个勾玉,所以给我取名萧勾玉。”萧勾玉乖乖的,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赵褍躲在暗处,记住了她的名字。 原来她叫萧勾玉。 萧勾玉五岁的时候,在宫里迷了路。 赵褍去找母后的猫,在一偏僻的冷宫处看到了被猫儿吓到哭的萧勾玉,赵褍头次尝受到心疼地滋味。 猫儿感受到他的气息,跑去找他。 赵褍抱着它,隐匿在阴影中,看着不停哭泣的萧勾玉。 彼时的他年纪小,不懂心里那种感觉是什么,他只想让她不要在哭了,想给她自己所有的东西,来讨她开心。 可他不能,他甚至不能上前跟他说一句话。 “褍儿,你要知道,萧家满门皆是我西凉血海深仇的敌人,你不能对他们有一丝的仁慈之心。我的哥哥,你的舅舅们,皆是被萧家夫妇所杀,就连你的外祖父,也因为他们怒急攻心而死……” 赵褍摸着猫儿柔滑的皮毛,夜色中,只有睡着的猫和他,还有害怕的哭泣的小人儿, 幼时不懂,他对她是什么感情。 萧勾玉及笄礼的时候,他是易容去了的。 少女绝美的面容深深地烙印在他心里,从此少年人的梦中几乎夜夜火热缠绵,皆是少女的身影。 他想要她,迫切的想,深入骨髓的想,以至于日日夜夜成了执念。 哪怕,只有一秒,一天,一个月,一年,也好啊。 母后死前,逼着他发誓,杀了萧家满门,若是违了此誓,终生不得所爱,夜夜受尽切骨之痛, 萧丞相是将他母后送来南朝和亲的罪魁祸首,在西凉,母后是有心上人的,因为萧卿和,母后被迫与未婚夫分离。 而他的父皇,娶了母后,却待她不好,虽是一国之后,却被后宫奴才爬在头上欺负。 有了他后,刚开始还好一点,后来因为和西凉的战事,对母后愈发的冷淡,宫人连他这个皇子都敢欺负。 母后想反抗,却害怕牵连到西凉,不敢声张。 以至于,母后积劳成疾,太医也治不好,因为一次宫宴上,吃了鱼肉,受了凉,就这样去了。 堂堂一国之后,因为吃了鱼肉受凉而去,说出去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父皇嫌丢人,对外说母后是因病去世。 为了坐上皇位,赵褍步步为营,手沾鲜血,他是踩着成山的尸骨爬上来的。 他没有人性,骨子里的嗜血改不了。 他八岁的时候,去了边疆军营,他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手刃仇人的时候,他就想过,这辈子是做不了好人了。 他唯一对不起的,便是他的爱妻,萧勾玉。 杀了赵集,抢了萧勾玉做皇后,赵褍从不后悔。 只是,面对萧勾玉的时候,他总是太过笨拙,不知道说什么,眼睛总是不自觉盯着她看,痴痴地。 他好喜欢萧勾玉,真的太喜欢了。 他想跟萧勾玉在一起一辈子,好好的,一辈子相若以沫,恩爱缠绵。 他甚至有些自私的想,自己一定要死在萧勾玉前面,因为他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他怕自己因为心痛而崩溃,受尽日日思念的折磨。 皇权在赵褍手上,只是为了得到萧勾玉的利器,也是保护她的屏障。 萧勾玉,你知道吗,上至碧落下至黄泉,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因为我爱你。 酒醒来后,赵褍沐浴完,除了身上的酒气。 便去了未央宫。 萧勾玉身子好转了许多,脸上终于又了些气色,只是情绪上一直很低落悲伤。 这几日,赵褍准备出宫游玩的事宜,却被萧勾玉阻止了,只因她不想再见到都城的那些百姓。 她害怕想起她那可怜的祖父,生前帮了那么多人,死后竟无一人站出来说话。 萧勾玉见赵褍来了,起身行礼,“陛下。” 赵褍将她扶起来,“不是说了,你见了我不必行礼。” 萧勾玉道:“礼不可废,臣妾身为您的皇后,更是要以身作则。”她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 但赵褍宁愿她耍脾气,扇他巴掌也行。 萧勾玉被他一把搂在怀里,嘴唇被含住,舌头被吸咬的发麻,也是忍着没有回应,冷冷的。 赵褍亲完,有些意犹未尽,她没主动,却也没反感。在她脸上啄了两口,哄道:“阿玉莫要生气,夫君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便是。” 萧勾玉见他不吃这一套,强忍着恶心反胃,靠在他怀里,作出一副柔弱状:“我没生气,只是心口总是痛。” 赵褍一听,立马让萧勾玉的贴身宫女杏儿去叫太医。 萧勾玉制止,“我没事,不用叫太医来。我听闻,新任丞相张谌林之女要进宫为妃。” 赵褍沉默,他还没有得势的时候,是张谌林为了他在朝堂铺路,他也就一个心愿,在赵褍继承大统后,他唯一的女儿能嫁给他,哪怕只是一个妃子也可以。 赵褍那时候没有答应,如今却被张谌林一而再,再而叁的旁敲侧击地试探。 那张家女儿,赵褍也见过,是个长得像白莲一样的美人,不过他没兴趣。 他只喜欢萧勾玉,喜欢萧勾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喜欢她满嘴胡话眉飞凤舞的模样,喜欢她喋喋不休又生闷气的傻兮兮样子,喜欢她演戏又露出马脚的笨拙模样…… 只要是萧勾玉,他都喜欢。 赵褍摸着她清减的面容,眉眼带着喜色:“阿玉可是吃醋了?” 萧勾玉打掉他的手,揉了揉鼻子,眼神落在地上,否认道:“没有。” “没有就好。阿玉不要生气,就算那张家女儿进宫我也不会多看。”赵褍嘴角弧度扬得大大的,他很开心。 萧勾玉闻言蹙眉,“陛下真的要她进宫?”她记得,祖父被冤的时候,张家人可没少出力。 赵褍道:“你一个人在后宫里太无聊,有个人解闷终归是好的。” 萧勾玉道:“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叁个……无穷无尽,陛下想好了么?” 赵褍道:“阿玉信我,这后宫,我只要你一人。至于张家人,他们挤破脑袋想往宫里进,为什么不遂了他们的愿?” 萧勾玉心想,也好,手刃仇人的日子不远了。她抬头,一双泠泠美目中,竟带了一丝笑意。 赵褍命人上了午膳,验了毒后,萧勾玉胃口挺好,他安心了不少。 ———————— 作者:写了有些天了,挺喜欢这俩孩子的。萧勾玉敢爱敢恨,能屈能伸,白切黑。赵褍病娇占有欲强,性格暴虐嗜血,在萧勾玉面前却乖的不行。这几张写写剧情,后面写肉。问问你们,喜欢be还是he啊,就问问哈哈哈 -- 十,小产后的首H sēyцщēň.cοм 十 是夜。 赵褍让宫人们都出去,问萧勾玉可不可以。 萧勾玉一双泠泠美目红了眼眶,她想说不可以,失去祖父,阿越,孩子,她只觉得绝望,怎还想着做这种事。 她想问问赵褍,到底有没有心的。 到最后,萧勾玉身子都没有说。 赵褍抱着她,将她放在床榻上,体贴的将萧勾玉头上的凤头珠钗一一取下,放到一旁。 萧勾玉头发尽散,身上的凤袍也被脱了去。 赵褍将她压在身下,温柔地掠夺她的唇,唇齿相依,萧勾玉闭上眼,她的心里一阵阵发冷。 这就是,赵褍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 双腿被打开,耳边的喘息逐渐粗重了起来,一个圆圆的东西抵在了小小的穴口。⋎ǔsⒽǔщχ.℅м(yushuwx.com) 那东西将小屄撑开,干涩的窄道涌大,在里面挺动,又粗又壮的肉棒进入体内,胸前两个傲人的大奶子被富有技巧的玩弄。 萧勾玉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喊出声。 赵褍摸着她的发,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妡妡,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萧勾玉捂着嘴,她想呕吐。 真恶心。 被迫承受着他的吻,她真的从心里无法接受他的触碰。 指尖抚摸在她白腻的玉肌上,轻盈的游走,那种痒,并非钻心,而是羽毛轻刮的那种。 赵褍有力的臂膀将她禁锢在身下,乌黑明亮的凤目含着万分情意,视线下,是萧勾玉蹙眉难耐,被欲望折磨的娇容。 阴唇包裹着粗壮火热的肉棒,小屄里的软肉吸附着柱身,阴囊拍打着白嫩的屁股,“啪啪啪”的声响,那里红了一片。 赵褍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含糊道:“阿玉,可以叫出声吗?” 萧勾玉睁开眼,眼神清明,配合地张开红肿不堪的唇瓣,呻吟声不绝于耳。 赵褍大手在她的奶子上用力的揉捏着,并不痛,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酥麻感。 “哈啊……啊啊……哈……嗯哈……陛下再深一点哈……”萧勾玉合目,嘴里说着淫荡的话语,心里却毫无波动,强烈忍耐心中的杀意,她让自己冷静点,不要因为怒火而扰乱自己的计划。 体内的性器胀大了一圈,插入的速度愈发的快,萧勾玉的上身在床上来回摩擦,皮都要出火了。 赵褍看了好多画本子,他想,在床上花样能多一点,这样他的妡妡才不会厌倦他,觉得他在床上死板。 他不知道的是,萧勾玉每每被他压在身下肏弄,就算是最基本的老汉推车,也被折磨地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哪里会觉得他无趣死板呢? 萧勾玉只想让他赶紧泄出身,然后赶紧滚蛋。 “陛下……唔……哈太、太快了……”她的双腿被压直在头两侧,粗壮的大肉棒在小屄里飞快地进入抽出,声音极速地拍打着,淫荡地发出交合的水声。 萧勾玉是个极其敏感的体质,阴户里的小洞,每次被肏开,里面的穴肉都会争先恐后地挤压着柱身,像百张小嘴含在口中,来回吸吮。 赵褍想射,又害怕萧勾玉不尽兴,每次都忍耐着,想着时间长一点,让萧勾玉喜欢他。 他年少在军营听那些士兵说,女人就喜欢男人在床上久一点,花样多些,最后能把女人肏得直流水,喊着你叫冤家,求你慢点,那才是真的把你当男人看。 赵褍记在心里,因此。他抱着萧勾玉换了个姿势。 让萧勾玉骑在他身上,赵褍抱着她,胯间一个挺动,进得更深,萧勾玉搂着他的脖子,发出急促的喘息。 太深了…… 而且小屄被肏得一阵阵热浪发麻,快感席卷全身,脑袋也被麻痹了。 萧勾玉贝齿咬着下唇,后腰被大掌禁锢。 赵褍挺动着腰腹,喘息道:‘阿玉,让我亲亲你……’ 萧勾玉这时候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迷迷糊糊地凑头,嘴巴乖乖的撅起来让他亲。 惹来赵褍一声轻笑,他的唇在萧勾玉嘴上碾磨,舌头描摹着她的唇线。他的宝贝妡妡,真的好乖。 粗硕的龟头磨蹭到一个凸出来的地方,一阵极致的酥麻感,萧勾玉忍不住阴道高潮收缩,喷出水来。 赵褍也是几下抽动,射在了萧勾玉体内。 萧勾玉被灼烫的精液喷射在最敏感的宫口,粉色漂亮的脚趾紧缩了起来。她累极了,也不管赵褍有没有从他体内抽出来,倒在他身上就睡。 赵褍没说什么,抱着她去后庭洗了澡。 深夜,萧勾玉睡得正香。 听到赵褍暗哑的声音:“妡妡,我们还会再有个孩子的。” ———————— 作者君: 我深知我的尿性,容易坑。但是大小姐这本我真的挺喜欢的,就算是没灵感我挤也要挤出来。 结局我早就构思好了,除非不可抗力原因,否则不会改变。 真的,大家喜欢就支持作者君一下吧,球球了。原来珍珠是可以打分啊,我才知道。希望大家可以多点珍珠,多点爱。作者君不会辜负你们的。爱你们 -- 十一,血海深仇,大小姐白切黑开启 十一 张家小姐入宫为妃已经一个月了,萧勾玉却一直没有召见她。 偶然一次去叁公主那里,赵嫣然告诉她,赵集没有死。 她让萧勾玉找机会去城郊南林寺,找赵集,他会告诉她所有事。 萧勾玉回去后,没过几日,便大病了一场。 赵褍心急如焚,下令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皇后宫里诊病,治不好全都要砍头。 终于,第叁天的时候,萧勾玉有了好转。 她对赵褍说,自己做了个梦,梦见有佛祖说,她身上罪孽重,所以害死了亲人。唯有佛光可洗净罪孽,并茹素一月。 萧勾玉请愿,到南林寺祈福。 赵褍对她从来不曾拒绝过什么,自然应允。且,如今对他造成威胁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所以才放心让萧勾玉去南林寺。 不过,赵褍还是派了一千禁军保护她的安全。 到了南林寺,禁军将南林寺围得水泄不通,连进山门拜佛的百姓都被拦在了佛门外。 并贴出告示,皇后要为国祈福一月,让大家一月后再到南林寺拜佛烧香。 方向主持一众和尚出来迎接,并给萧勾玉准备好了香房。 宫女们为她斋戒沐浴,焚香。萧勾玉穿着素衣,青丝尽散,跪在佛前。 “佛祖保佑我南朝,风调雨顺,百姓安康,陛下龙体康泰……信女愿茹素一月,供奉佛祖身前。” 方丈合掌:“皇后娘娘仁慈,为我南朝贤后,南朝有您为国母,实乃大幸。” 萧勾玉回礼,“方丈所言,本宫极是感动。这一个月内,本宫便呆在香房内,虔心供奉佛祖。” 方丈合掌,“谨遵懿旨。” 当夜,萧勾玉跪在佛前,为祖父念超度经的时候,房间里的灯火突然灭了。 眼前一片昏暗,灯火重新亮了起来。 萧勾玉看到眼前的男子,吓得差点大叫。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嘴唇颤抖着,“赵集,你还活着……”她无力地瘫在蒲团上,双手撑在冰凉的地面上。 赵集穿着一袭黑衣,走近萧勾玉。他如今瘦的脱了相,看着地上的人儿,苍白一笑。 “妡妡放心,门外的侍卫换成了我的人。”他俯身,将萧勾玉扶了起来。 萧勾玉腿还是软的,喃喃:“你为何……”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赵集道。 原来,当日赵集并没有被那一剑刺死,而是他学的一门假死龟息功法救了他。 而他没有地方藏身,是萧丞相救了他,将他藏在了丞相府。 萧丞相告诉了赵集一个惊天秘密。 “这一切的幕后操作,都是赵褍下的一盘棋。他设计将父皇杀死,又将我当众一剑穿心,将萧家满门抄斩,皆是为了复仇。”赵集告诉她:“你的爹娘,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赵褍杀死。这件事是我在你祖父的书房里找到的一封绝密信件,上面是一切的起因。” 我打开那封陈旧的信: 丞相亲启: 元光十五年,六月二十七日,与挞鞑一战,将军夫妇率领叁军,横扫千军,七皇子冲做先锋,剿灭敌军。忽生突变,两位将军坠马,手中武器脱落,被敌军乱刀砍死。 实则为七皇子狼子野心,将军被慢性毒药侵袭骨血,身体大不如前……此乃绝密,知情者唯有我与丞相二人。如今七皇子军营中收买人心,大半都已投靠七皇子。只盼丞相多多保重,照顾好两位将军唯一的女儿。 恐七皇子设计将您围困,属下实在无能,这封信交到您手上时,便是属下之死期。 落款是:之英绝笔。 萧勾玉看完,脸上的泪止都止不住。原来,她的爹爹娘亲,最爱的祖父,都是被赵褍害死的。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此时此刻,萧勾玉心里油然而出了一股绝望。她除了内心的悲痛,更多的,只有仇恨与杀意。 “妡妡,赵褍心狠,我们斗不过他的。你跟我走吧,我会帮你报仇,让你过得幸福安稳。”赵集扣着萧勾玉的肩膀,眼里带着向死而生的哀求。 萧勾玉很感激上天,赵集没有死。只是,祖父可以救赵集,为什么不救救自己。 同时,萧勾玉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大婚当日便将赵褍给杀了。 萧勾玉道:“我会调查清楚他杀害我亲人的原因。” 然后,将他杀死。 “赵集,我知道你也恨赵褍。我需要你帮我找到云苏越,然后把她带走,你们要逃得远远的。赵褍罪大恶极,他不仅杀害了我的家人,更是将你母妃,还有其他无辜的人都给杀死。他会罪有应得,我会亲手将他,送入地狱。” -- 十二,大小姐背锅 十二 赵褍发现,他的阿玉变了。 南林寺一个月,赵褍忍耐着思念。终于,他的阿玉回宫了。 萧勾玉身着金色黑底绸缎凰袍,头上戴着青玉朱翠吐珠凤冠,穿着玉锦鞋。一双秋水眸子含着情意,靠在赵褍怀里。 她道:“陛下,这一个月内,我想通了许多。祖父之死,我不该迁怒于你,毕竟你贵为九五之尊,顾念与为难我身为皇后更应该体谅。我想,以后咱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赵褍乌黑的眼眸沉沉,紧紧抱着萧勾玉。 就这样,萧勾玉在后宫安安分分地做了她的皇后。 转眼, 张贵妃入宫后,萧勾玉也跟她见过几次面。 第一次张贵妃吃糕点中毒吐血,冤枉御膳房的人是受了萧勾玉指使。 萧勾玉哭着躲进了赶来的赵褍怀里,赵褍心急如焚地问她有没有事,她好像吓坏了似的,哭的哽咽,“张贵妃呜呜呜……吐血了……我看了反胃……” 赵褍看都没看张贵妃一眼,抱着萧勾玉走了。 气得张贵妃又吐了一口血。 第二次,在宫里举行打马吊,萧勾玉兴致冲冲地打了好几个球,不知道怎么回事,球飞到了张贵妃头上,把张贵妃砸晕了。 在场的还有其他大臣,纷纷职责萧勾玉作为皇后,行为不端,对后妃下毒手。 赵褍没什么耐心,让人把嚼舌根的臣子拉下去掌嘴一百。 本来要砍头的,还是头天晚上萧勾玉对他说:“陛下,你不要再为了阿玉造下杀孽了,阿玉怕。” 对自己妻子的撒娇,赵褍无比受用,便只掌了那些个人的嘴。 掌嘴的大人们也没敢说什么,只是叩谢隆恩。 而晕倒的张贵妃则是被几个太医用担架抬走了,无人过问。 而萧勾玉妖后的罪名也是做实了,什么魅惑君上,不让皇上广纳后宫,霸道专权……什么坏话,都通通塞到她身上。 祖父死后,萧勾玉便生了心疾,只要情绪激动,或者想到伤心事,便心绞难忍。太医看了,开了几副方子,又嘱咐她:“莫要忧怀,娘娘您还需得心情开阔些才好。” 赵褍平日里,则是更不敢哪里惹她不快,事事都依她。 谁要是说什么,轻则被贬,重则收押动刑。 跟张贵妃在后宫里处处过招,张贵妃倒霉,萧勾玉背锅,不过她都习惯了。 这日,萧勾玉在御花园里坐在清凉亭下喂鱼,张贵妃也来了,穿着蓝色留仙裙,一头美丽的秀发梳成的堕马髻,头上戴着不俗的宝蓝吐翠孔雀吊钗,嵌着漂亮的蝴蝶银色流苏。 “见过皇后娘娘,您今日倒是有闲情逸致,平日里姐姐可是甚少出门呢。”张贵妃装模作样的行了礼,虽然有婀娜多姿地被宫女扶起来,坐在白玉圆凳上。 萧勾玉淡淡一笑,“妹妹说笑了。”这张贵妃,今年十八,她也才过了十六没多少日子。 被年纪大的人叫姐姐,怪隔应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张贵妃起身的时候,突然叫了一声,往萧勾玉那边扑了过去。 萧勾玉反应灵敏,赶紧起来躲一旁去了。 可怜张贵妃跌倒栅栏上,又因为不受控制往前去的上半身,掉进了湖里。 在场的宫女太监吓得大叫,“张贵妃落水了!快来人啊!” 附近的宫廷巡逻侍卫连忙跑了过来,纷纷跳入水中,去救在水里扑腾着叫救命的女人。 不过,没人敢说是萧勾玉推的。 当然,也不是萧勾玉推的,是萧勾玉自己推的。 回去后,萧勾玉就听自己的贴身宫女说道:“张丞相听说贵妃她和您在一起后,在昭阳宫要以死明鉴呢。”昭阳宫是赵褍处理政务的地方,也是君臣朝会的地方。昭阳宫那里有十殿四阁,其中金华殿是赵褍自个儿的寝宫。 没来未央宫的时候,赵褍基本都在金华殿批折子,太晚的话就在那里睡觉了。 “现在怎么样了?”她问杏儿。 杏儿道:“皇上他说,事情会调查清楚的。” 萧勾玉微微一笑,“我出去走走,杏儿你不要跟来。” 杏儿有些担心,却不得不从。 萧勾玉走到皇宫宫墙最高的白虎门,她爬到城墙上。 白虎门守卫的侍卫都要吓疯了,禁军都督跑疯了赶紧去找皇上,后宫的事他们也有耳闻。 张贵妃的手段,还有萧勾玉的宠爱,也是后宫奴才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赵褍顾不得安抚张丞相的情绪,一点礼数都不顾,后面的太监侍卫跑的极快也跟不上。 赵褍跑的很急,他怕。 脸上却不明显。 他看着宫墙上,萧勾玉穿着雪白梨花衣裙,青丝尽散,脚也是光着的。赵褍指甲陷进肉里,克制着自己,千万莫要吓到他的妡妡。 萧勾玉爬在宫墙上,对底下的那人说:“陛下,今天我真的没有把张贵妃给推到湖里,是她自己不小心脚崴了摔进去的,要不是我躲得快,我也掉进去了。”她解释的一板一眼,没办法,谁让她是南朝万能的背锅侠。 赵褍目光沉沉,轻勾红润的唇,“我信你,妡妡快下来,不要摔了。” “好,陛下您可要接住我呀。”萧勾玉笑得明媚。 赵褍张开了手,他真的要疯了。 萧勾玉站在高高的宫墙顶,有那么一刻,她想就这么去了。 不过,她还是从叁丈高的宫墙上,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 赵褍脸色苍白,没人知道,他的后背已经是冷汗涔涔。 他的妡妡,就像一只蝴蝶,落在了他的怀里。 赵褍倒在地上,紧紧的护着怀里的小女子。 他的眼皮已经湿润了,死死地抱着萧勾玉。 太害怕了,害怕到,心脏要从身体里跳出去,害怕到,他的手都在打哆嗦。 李福他们终于赶到,赵褍阴沉着眉眼:“皇后以死证清白。张贵妃行为不正,祸乱后宫。且朕从未碰过她,传朕旨意,从今以后,张贵妃恢复庶人身份,回张家另觅良人。” 赵褍将萧勾玉抱在怀里,勾着她的双腿,横抱着,带她回了未央宫。 看来,赵褍真的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萧勾玉低垂着眉眼,第二步棋,也该开始了。 -- 十三,大小姐跑了 十叁 赵褍的多年好友,南阳王温玉劝他:“皇上,您可要小心枕边人才好。” 而赵褍的反应不过淡淡,“卿多虑了。” 温玉有些无奈地道:“臣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褍也不批折子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温玉被他看得冷汗直流,“好好好,陛下您看着办就好,臣告退了。”他还是不管那么多好了,回王府和王妃恩恩爱爱,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 温玉走后,宫里出了件大事,皇后娘娘失踪了。 地上只留下一个梅花绣帕,还有几个湿脚印。这两天一直下雨,宫中的防备再严戒,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赵褍拿着梅花绣帕,上面的梅花绣的栩栩如生,开在枝头上,下面还绣着一只睡着的小老虎。 杏儿跪在地上,“娘娘说困的厉害,身子也乏的很,就让我们都下去了,我怕娘娘醒来后想吃些糕点,就去小厨房做了她爱吃的流心酥,结果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娘娘不见了……”她说完,跪在地上,哭得瑟瑟发抖。 按照赵褍以前的脾性,他肯定要将未央宫上上下下的人都给杀了,才可以平息他的怒火。这群蠢才,居然把他的妡妡弄丢了。 但,为了不给妡妡造下杀孽,赵褍还是忍下了。 他的喉咙里尽是铁锈味,眼球都是充血的,恶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阴冷道:“你们娘娘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出未央宫。李福,传旨封锁都城,拨出十万禁军,就是将整个南朝翻过来,也要将皇后给朕找回来,就算是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朕要皇后安然无恙地站在朕面前。违者,诛九族。” 与此同时,萧勾玉穿着黑色劲装,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易容成了一个男人。 她骑在马上,随赵集到了都城外一间茅屋。 云苏越咳嗽着,下床给自己倒水喝,抬头,见到门口的萧勾玉,脸上闪过一丝警惕,可熟悉的身影,让她立马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大小姐。 萧勾玉走到她面前,云苏越的个子长得比她要高了。萧勾玉抬头,摸了摸她的头发:“阿越清减了不少。” 云苏越眼眶湿了,眼皮都是红的。 “是我没保护好你。”萧勾玉将她一把抱住,云苏越疼得脸色发白。 待萧勾玉发觉,云苏越身体已经轻微地颤抖起来。 “妡妡,阿越姑娘她被赵褍关进了水牢,日日酷刑对待,如今伤了根基,下床也是难事。”赵集攥紧拳头,恨恨地盯着一旁。 萧勾玉浑身定住,牙齿颤抖,恨得她,想吃其肉,喝其血。 她心疼云苏越,让云苏越上床上休息,告诉她:“阿越,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云苏越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赵集道:“阿越姑娘,已经被毒哑了。” 萧勾玉喉咙里抑制不住想要嘶吼,她的眼眶发热,跪在地上,抱着云苏越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阿越,你相信我,我会杀了赵褍,为你,为萧家,为我的祖父,我的爹娘,报仇雪恨。”萧勾玉没有哭,泪水是装给赵褍看的。 她道:“赵集,麻烦你带着阿越去南疆找布谷神医治她身上的伤。布谷神医跟我祖父是过命的交情,我写一封信,到时候他会相信你们的。” 云苏越拽着萧勾玉的衣服,眼里带着哀求。 同云苏越一起长大的萧勾玉怎么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呢? “阿越乖,等我解决完这边的事情,会去找你们。只是现如今情况紧急,我怕赵褍丧心病狂地找我,恐连累你们,因此你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萧勾玉将脖子上戴着的勾玉取了下来,她平日里不稀得戴,怕丢了摔了,毕竟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也是要逃离皇宫了,才戴在脖子上的。 她将勾玉戴到云苏越的脖子上,笑得温柔:“好阿越,你要好好的,我已经对不起祖父了,不能对不起你。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算是我求你。” 云苏越脸上掉下来滚烫的热泪,她下了床,跪在萧勾玉身前,张嘴说了一句话。 ‘我与大小姐,生死相随。’ 萧勾玉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我们都会活着的,傻瓜。” 少顷,萧勾玉写好了信。交给了一直默默无闻的赵集,再叁叮嘱:“照顾好阿越,也保护好你自己。” 赵集问道:“妡妡,我可以抱抱你吗?” 萧勾玉看他眼里带着哀求,心一狠,“嗯。” 赵集用力地抱住她,“妡妡,保重。” 外面的雨重新下了起来,萧勾玉穿着蓑衣斗笠,骑着马,与他们告别。 云苏越带着伤,扶着门,看着雨幕中,萧勾玉逐渐消失的背影。湿红了眼眶。 她的大小姐,为了复仇,催动了本不该出现的功法。 小的时候,她的师父,不仅教了她,还有她的大小姐。 云苏越虽武功造诣极高,却不能练歪门邪道的功夫,否则会被反噬。 但是,大小姐偷偷学了,而且学的很好,那门《冰焰心法》,大小姐练得炉火纯青。 后来被师父发现,他的武功秘籍不仅被偷,还被偷学,气得吐血。为了不让大小姐走火入魔,师父狠心将萧勾玉一身功力全都给压制。 “若是强行破解桎梏,恐你活不过叁年。这《冰焰心法》本就不是你个女娃娃该学的,若不是我发现,你最后一重都学完了。要知道,这门心法,虽然威力无穷,可修炼它的人,往往活不过叁年。我压制你的内力武功,让你与普通人无二样,不是害你,而是救你。阿玉,你很聪明,却也要知道,你生来是要被守护的一方,而不需要去守护别人。” 师父对云苏越的教导则是,“保护好大小姐,即使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如今,她没有保护好大小姐。 师父当年为了压制大小姐体内的功法,耗费了自己所有的功力,死前,他对云苏越最后一次交代:“保护好阿玉,哪怕死……” 云苏越知道,自己生来就是为了萧勾玉,即便身死,从不有悔。 -- 十四,大小姐要报仇啦 十四 萧勾玉此生从未恨过一个人,赵褍是天下独一个。 父母的死,早已时过境迁,当初的证据怕也是被毁灭的干干净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从父母身边的部将下手。 不过,赵褍在军营的时候,把他们贬的贬,杀的杀,早已把萧家军的主要干将换成自己人。 如今她只有找到从恩将军,那位将军是跟着爹娘一起征战多年的好部下,因手上的军功实在太多,赵褍根本动不了他。 而是给了他一份闲散将军的职位,让他在东郊军营里训练士兵。 萧勾玉将马儿随便放进了山林,催动轻功,在雨夜中跳跃。 她发现都城的守卫部署严密了起来,而且这个时辰还有不少侍卫在巡逻,更是挨家挨户的找人。 萧勾玉心知肚明,赵褍已经派人在找她了。 她借着夜色,潜入了将军府。 不过,她去晚了一步。 将军府的人悉数被杀,这世上,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也已经去世了。 满府的尸体,死状极其惨烈。 萧勾玉眉头紧缩,看情况,凶手已经走了好一阵了。 她感到还有人的气息,隐匿着自己身影,潜入过去。 将军府的大堂,从恩将军手拿着利剑,插在地上,稳着自己的身体,坐在椅子上。他身上一片血污,黑白参杂的发髻凌乱,一双眼睛已经有些浑浊无力。 萧勾玉确认了没有其他人在场,跑了过去,她的脚步极轻,没有声音。 从恩将军看到她,眼里立刻充满了警惕与杀意。 “蒙山叔叔,我是勾玉。”萧勾玉将人皮面具褪下。 “是谁要害你?”萧勾玉问道。 从恩将军看到是萧勾玉,立刻放松了下来,又冷静地看了看四周。 他虽然已经时辰不多,却还是气息不乱,声音沉重,“孩子啊,你不该来的。” “蒙山叔叔,勾玉只想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父母,又是谁,冤枉我祖父,将我萧家一百叁十口人给害死。”萧勾玉一双眸子冰雪一样冷。 从恩将军道:“丫头啊,自古帝王多无情,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切皆是定数。” 萧勾玉知道,他是不想告诉自己。于是道:“勾玉无能,不能保护祖父,让祖父枉死。而我的爹娘,也并非战死沙场,而是被下毒毒死。叔叔您就在我爹娘身旁,难道也不知他们的死因吗?” 从恩将军老泪纵横,痛哭道:“不是当叔叔的不告诉你,实在是,你如今贵为皇后,知道这些,反而不好。” “你若想知道,叔叔就告诉你。当年……当今圣上还是年少的七皇子时来到边疆军营,他苦练兵法,随着两位将军上战杀敌,平日里对两位将军也是尊敬有加。我们都很喜欢七皇子,对他更是倾囊相授。可直到有一天,我们外出打仗,可二位将军竟是双双摔下了马,我要去救却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乱刀砍死。”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二位将军是为国捐躯,却也只有我和伯崇知道,他们是被毒死的,而非被敌军杀死。那时我们不敢声张,只因七皇子已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将萧家军,几乎都换成了他的人。伯崇冒死将这件事写信告诉了你的祖父后,便被发现在自己家中上吊自尽……”从恩将军喘息,他的时间所剩不多,撑着一口气,也是为了等着萧勾玉来。 他猜到,自己今日之死,是皇帝为了灭口,不让他将此事告知萧勾玉。 可萧勾玉还是来了。 “萧丞相被冤枉,我上奏折,为他求情,被皇上以为我是同党,将我关在大理寺一个月,最后查出我跟此案没有关系,才放了我出来。孩子啊,你可能不知,凡是为你祖父求情的,都在自己家中莫名死去。我只恨,无法将萧丞相救出来!”说到此处,从恩将军气血上涌,往前一栽,手里的剑都有些扶不稳,吐了一口血。 萧勾玉扶住他,忍着强烈的悲痛道:“蒙山叔叔,这件事不怪你,都是勾玉之错,是勾玉没有保护好祖父和全府上下的人。这件事了后,我会自裁谢罪,下地狱亲自给祖父他们的冤魂赔罪。” 从恩将军摇了摇头,忽而仰天大笑:“哈哈哈……想我蒙山征战沙场,大杀四方,好不快活肆意。没想到,最后竟是被自己守护的人所杀。何其可笑!孩子啊!叔叔去了!”他大吼一声,瞪圆了眼,没了声息。 为国立了无数军功的将军,最后被守卫的家国所害,死不瞑目。 萧勾玉将他的眼合上,戴上人皮面具,消失在了将军府。 她现在有一件事要确认。 萧勾玉日行千里,天晓的时候,便到了沐阳。 她见到了一个眼熟的人,是当初送她回都城的马夫。想来当初抄家的时候,这机灵的马夫逃了出来,并重新回到你沐阳。 萧勾玉跟着他,来到了贾府。 她躲到了贾府后院一处荒凉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一个冰凉的饼吃了起来…… 突然—— 一阵响动,“喵~” 一只黑胖绿眼的黑猫,它看起来已经很老了,懒懒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看了眼萧勾玉手中的饼。 这猫是贾扶桑的宠物,什么好的没吃过,不过萧勾玉并不小气,她吃得已经饱了,还剩下一半,掰碎了放在地上让黑猫吃。 她还记得这只猫的名字,叫乖乖,很肉麻的名字。 在这荒凉的院落里,待到了晚上。 萧勾玉凭借着记忆,潜入了贾扶桑的卧室。 很干净敞亮,依旧是富丽堂皇的装修,金丝织成的围帐,黄花梨做成的拔布床,喝茶的桌子,窗户便的软榻,房门中间供奉着如来佛。 萧勾玉有些饿,将怀里的第二块饼吃了个干净。 贾扶桑的猫在这里,不过贾扶桑可能不在这里。 萧勾玉躲在房梁上,在子时,贾扶桑终于回来了。 他打开房门,让他身后侍奉的侍女们下去。 “梁上君子到访,何不下来一叙。”贾扶桑带着一副白色笑脸面具,将桌上白瓷茶具优雅的拿起,倒了两杯茶。 “还请莫要嫌弃茶凉。” 萧勾玉从梁上下来,她站在贾扶桑对面:“好久不见。” “夫人可有寻到祖父,又可愿遵守约定,嫁给在下?”贾扶桑语气带着认真,不似作假。 “公子居然认得出我。”萧勾玉哂笑,“既如此,我想要一样东西,公子可愿意答应。” 贾扶桑语气带着笑意,道:“这要看夫人要什么了,若要天上的星星,贾某恐是无能为力。” “倘若我要你的命呢。”萧勾玉嘴角还带着笑,看着颇有说笑的意味。 贾扶桑道,“只要夫人愿意,拿去便是。” —————— 作者:本来想写个长篇的,但是我这个懒散的性格,怕是玩着玩着就忘记写更新了。下一章就完结哈哈 -- 15.完结啦 sēyцщēň.cοм 十五 萧勾玉看他放下手中的扇子,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她走过去,要将贾扶桑的面具摘下来。 贾扶桑往后退了一部,他身子还是跟许久之前见到的的一样高矮,瘦瘦弱弱的,走路板正优雅。 在她八岁的时候,她的师父告诉她,这世界上,有一种厉害的功夫,叫缩骨功。 很不巧的是,她萧勾玉学了,且炉火纯青。 因此,有人在她面前装神弄鬼,大可不必。 她没有再去摘,而是道:“赵褍,你这是何必呢?弄虚作假,费尽心机骗我,很好玩么?” 贾扶桑苍白的手抬了起来。想去摸她的头发,萧勾玉躲开。 “别碰我,脏。”萧勾玉冷冷道。⋎ǔsⒽǔщχ.℅м(yushuwx.com) “赵褍,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么?”萧勾玉厉声问道。 贾扶桑摘下自己的面具,果不其然,面具下,正是赵褍的脸。 俊美,白皙,却带着阴森的死气。 他动了动自己的身子骨,很快就听见骨头正位的咯咯作响声。 赵褍恢复了自己原本的身形,高大,阴沉,充满了上位者的威压, 萧勾玉嘲笑道:“当日你把我劫到这沐阳城,是不是为了让先皇调动禁军,好让你趁机将自己的人换到里面?我嫁给赵集当日,正是整个皇城最热闹,也是最容易松懈的一日,你杀了先皇,害死赵集,将其他皇子公主统统杀害,只为荣登大宝。这皇位,值得你做的这么绝吗?”萧勾玉嘶吼着,像只被围困的兽。 赵褍看着她,轻轻一笑:“阿玉你都知道了。你问我值得做这么绝么?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们,为什么对我和我母后做这么绝?我母后贵为一国之后,过得连宫里最卑贱的奴才还要不如。你知道我母后怎么死的么?她是吃鱼受凉而死的。她虽是皇后,在后宫却人人可欺,连宫里的宫女都看不起她,爬到她头上欺负。我呢,我虽然是父皇的皇子,可父皇可有高看我一眼?”说到最后,赵褍的声音也逐渐激烈了起来。 “那我爹娘呢?我祖父他们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萧勾玉质问。 “呵,你爹娘,是南朝最有名的两位将军,也是周边列国闻风丧胆的存在。若非他们攻占西凉,让他们成为南朝的附属国,我母后也不会嫁过来。他们杀了我祖父和舅舅们,母后天天跟着真正的仇人同床共枕,你要她如何不恨?若不是你祖父执意将我母后接到南朝,这后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要怪,就怪你的爹娘,和你最亲爱的祖父!”赵褍瞪红了一双眼,眼里汹涌的仇恨如何也抑制不住。 萧勾玉听到赵褍说的这些,“原来如此。是家国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只是赵褍,战争无情,刀剑无眼,为了守护自己的子民,我的父母也只能为国而战。在沙场上,他们是生是死,完全听天由命了。我本以为,爹爹娘亲是为国战死,可笑的是,他们是被你毒死的。我祖父为南朝操劳了一生,两袖清风,身为两朝元老,到你做皇帝的时候,被冤枉私吞官银,卖官,最后被你抄家砍头,落得这番下场,竟是由于你的私仇?何其可笑!”萧勾玉将桌上的杯子捏成齑粉,冷静地看着赵褍。 “我们比一场吧,生死局。”萧勾玉道。 赵褍同意了。 而贾府早已经被叁千禁军包围,水泄不通。 两人站在比武场上,萧勾玉随手拿着一柄长剑,赵褍手里拿着的是他随身佩戴的帝王之剑,龙炎剑。 萧勾玉催动内力,灌注在剑身上。 阴沉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看不见的地方,数不清的弓箭手对准了萧勾玉。 所有的后路,萧勾玉都想好了。 今日与赵褍一战,她就没想活着出去。 两人被雨水打湿了衣服,脚下一动,剑身想撞,擦出明亮的火花。 萧勾玉的剑法在宫里可是排第一的,且还是她故意藏拙的,让人以为只是花架子。 实则不然,萧勾玉的剑法身形快极了,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 赵褍的功力自然不比萧勾玉的差,他不想伤到萧勾玉,自然也只是防御。 半柱香后,赵褍身上的衣服被剑挑破,处处剑痕,处处带着血痕。 “出招。”萧勾玉冷冷道。 对萧勾玉,赵褍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她。 除了他们两个的第一次,是赵褍迄今为止,做得最后悔的事,他后悔那天为什么没有好好的对待萧勾玉。 以至于回想起来,除了痛,便是萧勾玉眼里无尽的恨与泪水。 赵褍高声道;“所有禁军听令,撤回南朝!” 禁军面面相觑,但比武场上,站着的是皇帝和皇后。 很快,禁军统领率领他们有组织有纪律地撤回。 “赵褍,我们痛痛快快比一场吧。”萧勾玉道。 “好。”赵褍答应。 他移动着身形,同萧勾玉过招。 两人一黑一白,赵褍一身白衣,萧勾玉一身黑衣。 两人像是八卦阵的图像,缠斗厮杀。 剑柄在手下转了个花,萧勾玉反手,将剑刺进赵褍体内。 血,渗着剑身,染红了胸前的衣料。 赵褍静静地看着她,伸手,握住剑身。不顾自己手被割的流血,又往里捅了捅。 萧勾玉被他疯狂的举动惊到,下意识地松开手。 “唔……”赵褍吐出一口血,跪在地上,体内还插着萧勾玉冰冷的剑。 “阿……阿玉……雨下的大了……”密集的雨点打在赵褍身上,血被冲刷的流在了地上。 萧勾玉抱着他,将他带到一屋檐下。 赵褍脸色疼得发白,“阿,阿玉,咳咳……你,心里,也有我,对不对?”他有些吃力地边吐血边道。 萧勾玉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阿,阿玉,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咳咳……从小便……便喜欢你咳咳咳……我看到你便咳咳……心中欢喜……”赵褍咳出一大滩血,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说道:“下辈子咳咳……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会很爱、很爱你,你也莫要咳咳……嫌弃我……我们来世,做一对平常夫妻……” 赵褍脸上,身上都是血,他说完最后的话,彻底没了气息。 萧勾玉害怕他没死全,就给他肢解了。 头给砍掉,手脚纷纷砍了下来,然后又用针给他缝上。 萧勾玉给他洗干净,换上衣服,便背着他到了皇宫。 尸体扔进了昭阳殿,他旁边还有一道圣旨,要把皇位禅位给前太子赵集…… 而萧勾玉则是独自前往去了南疆,将云苏越给带走了。 而赵集也坐上了皇位,励精图治,善待百姓,广纳贤才,成了南朝人人称赞的好皇帝。 —————— 作者:完结啦,开心。番外写肉包子吧 -- 番外,关于赵褍 sēyцщēň.cοм 番外 她又哭了。 赵褍摸了摸她眼底的泪水,湿热的,而睡梦中的萧勾玉浑然不知。 自丞相死后,他们的孩子也没了,萧勾玉夜夜睡梦中流泪。 他去找了把剪刀,偷偷剪了萧勾玉一小截头发,放在手帕中包好。 赵褍心里很难过,那种说不出的痛楚,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他看着萧勾玉睡梦中难过的脸,鼻子一酸,叹了口气。 宿命如此,他不怨谁。 只是可怜他的妻子,要因为他种下的苦果,而日日承受痛苦。 明知道萧勾玉不爱自己,赵褍却不死心。 他想,总有一天,萧勾玉会喜欢上自己的。 可能那一天会很迟,但他愿意等。 离妡妡生辰还有两个月,赵褍想为了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他抱着萧勾玉,轻轻拍着萧勾玉的背,小声哄:“不哭不哭,妡妡安心睡……”⋎ǔsⒽǔщχ.℅м(yushuwx.com) 怀里的人儿果然眉头舒展,嘤咛一声,不再流泪,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赵褍平日里除了上朝,批完奏折,便躲在自己的寝宫,将自己和萧勾玉的黑发放在了一起,他将自己千挑万选找出来的最满意的红绳,和头发一起编在一起。他费尽心思,将红豆穿孔,穿在一起。 这是他小时候跟母后学的,母后告诉他,长大若有喜欢的人,就做一个青丝手绳,送给她。代表自己的情意,寓意为结发夫妻,不离不弃。 萧勾玉生辰那日,百官携家眷来贺,都城连放一夜烟火。 宫殿内觥筹交错,丝竹悦耳,朝歌夜舞,好不热闹。 赵褍手中的盒子握的紧紧的,大臣来敬酒,他每次酒喝得都见了底。 他送了萧勾玉无数奇珍异宝,黄金珠宝堆的未央宫快要放不下了。他却觉得不够,他要对萧勾玉再好一点,更好一点。 赵褍一杯杯辣酒下肚,很快就喝醉了。 宫宴散去,他来到未央宫。 十二月叁日,子时。 萧勾玉生辰快要过去了。 就在一年前,他的及笄礼,赵褍也只敢偷偷在远处张望。 如今,他可以亲手操办萧勾玉的生辰,让她的生辰宴热热闹闹,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谁能知道,他和萧勾玉站在宫门高处,看烟火的时候,他看着萧勾玉脸上久违的笑容,那一刻,他竟险些落泪。 赵褍站都站不稳了,李福在后面操心的跟着。 他手里还端着亲手给萧勾玉做得长寿面。 萧勾玉已经要睡下了,只穿着亵衣了。 她看到赵褍来的时候,是有些诧异的,这么晚了,她本以为赵褍不会来的。 可赵褍来了,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赵褍走路有些摇晃,可手里的长寿面愣是汤都没撒出一点。 “李福,你们都出去吧。”赵褍大着舌头说道。 “是。”李福他们一众下去。 萧勾玉接下他手里的长寿面,还烫着,她的手指都烧红了。 她问道:“陛下,你捧着碗,手不烫吗?” 赵褍的脸是喝醉的潮红,看着萧勾玉的眼神带着痴痴的笑意,“不烫,我怕妡妡吃的时候,会凉。” 萧勾玉看着他,一滴泪从眼里掉了出来。她将长寿面放在寝宫里的雕刻着凤凰的红木圆桌上,坐在圆凳上拿起筷子,将面吃进嘴里。 赵褍坐在她旁边,傻笑:“妡妡要一根吃完,不能咬断。” 萧勾玉应了一声,将长寿面吃完。 赵褍好像有些紧张,他拿出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小盒子,“妡妡,这是给你的礼物。” 萧勾玉道:“陛下今天送我的礼物未央宫都装不下了,这又是什么?” 赵褍眼神乱飘,心跳的很快,他结巴着想要解释:“这……这是……嗯……” 萧勾玉见他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拿过礼物自己打开,盒子里连着明黄色的绸缎,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红豆手绳。 “我,我给你戴上。”赵褍脑袋晕乎乎的,却还是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从萧勾玉手里拿过手绳。 这跟绳子可以放松大小,他编这个绳子的时候,脑袋都要裂开了。 萧勾玉的手腕细白细白的,戴上这个手绳后,赵褍给她收紧。 “妡妡要戴好,一辈子都不能丢。”赵褍今天说了许多孩子气的话。 萧勾玉看着他,赵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有时候她甚至忘了,赵褍太老成,以至于她总忽略他其实本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若非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他们可能也会成为朋友。 萧勾玉道:“好。” 没过几日,都城下了雪。 很大的雪,天地都被雪白覆盖,御花园的梅花随之绽放,被雪落在了上面。 萧勾玉去御花园上学,没让杏儿给她撑伞。 她从小就喜欢雪,那么纯白,漂亮,纷纷洒洒,被风一吹,又像极了乱舞的精灵。 赵褍一下朝便来找她,看到只穿着雪领粉袄,穿着粉色的棉绒裙子,如此单薄,头上都积了雪。 他跑过去,李福撑着伞在后面追喊:“陛下,小心冻着!” 赵褍迎着风雪,雪下的模糊了视线。他跑过去,将自己的狼毛大氅脱下,给她裹上。 “你们怎么伺候娘娘的?就让她这么淋雪吗?是都活不够了?”赵褍眼里攒着怒火。 杏儿等宫女吓得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萧勾玉道:“陛下,是我不想撑伞的,与他们无关。” 赵褍头上也落了不少雪,脸冻的通红,他握着萧勾玉的手,有些责怪道:“手怎么这么凉。”说着,在她手上呼着热气。 李福赶紧过来,为他俩撑伞。 回了未央宫,两人在后殿的温泉池水中泡了很长时间。 赵褍还是气,抱着萧勾玉道:“那群奴才养着有什么用,若你生了风寒,看我不把他们的狗头一个个砍了。” 萧勾玉一阵无言,哄他:“戏文里不是常用在佳人才子一句诗,说,‘他朝若是同淋雪,今生也算共白头。’陛下,我们也算是同淋雪,共白头了。” 赵褍哼了一声,抱着她,蹭了蹭。“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阿玉,我是真的害怕你生病。若你生病了,我会难过死的。” 萧勾玉觉得他说的太肉麻了,忍不住笑了。 “阿玉,我们就算不用一块淋雪,也可以共白头的。”赵褍信誓旦旦地说道。 只是后来赵褍没想到的是,萧勾玉对他的恨,已经到了无法磨灭的地步。 死在萧勾玉剑下,赵褍无悔。 他只盼下辈子,他和他的妡妡可以生在寻常人家,他们可以做对普通夫妻。 他真的好爱好爱妡妡,哪怕她杀了他。 赵褍也不怨恨。 在临死的那刻,他看着被雨水淋湿的萧勾玉,想问问她,冷不冷。 可还没开口,他便没了气息。 -- 后记 后记 (没有看懂这本小说的读者希望看一看。) 这篇文章,我是以女主视角写的。对男主的印象是见了叁面, 长得好看的陌生人。一个陌生人,在你的大婚之夜,将你的丈夫杀了,被俘虏到另一个地狱。 你知道他不仅杀了你的丈夫婆婆,丈夫的兄弟姐妹们,还杀了未来公公。 请问你是不是很害怕,甚至恨他。因为他,你未来的美好生活全部都毁了。 再站到男主的视角,如果认真看书的读者都知道。男主是从小就喜欢女主,对小时候的女主相当于“一见钟情”,奈何那时候女主还小,也不认识他。 (我在外面看到别人说,觉得男主对女主的爱莫名其妙。我有点无奈,男主的视角和回忆还有番外是没有认真看嘛,说赵褍对女主的爱莫名其妙,真的会气。) 男主和女主的父母有血海深仇,再加上男主的母后一直让男主杀了女主全家给自己的父兄报仇,男主从八岁的时候开始忍辱负重在军营里训练,凭借自己的智谋和残忍的手段将女主父母杀害。 再回到女主视角,自己的祖父被男主杀死,身边的人莫名其妙的失踪。然后一系列阴谋操作,女主对男主的恨又深化了一层。 再加上男主是将女主强迫,才得到的女主身体。 而后面,女主发现男主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让本来就想杀死他的心更是坚定。 而男主觉得自己杀了女主身边所有的人,除了被逃出去的女二,所以对女主更加怜惜与愧疚。 女主出逃后,男主差点疯魔,如果不是因为女主不喜欢他杀人,可能真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他拼了命的找女主,最后想到女主可能会去的地方,就是他当时易容绑架女主的贾府。 男主意识到,去了后,可能会发生无法挽回的局面,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找了女主。 看到女主对他的仇恨,男主的想法是,如果可以让女主不恨他,死又何妨? 所以,男主甘愿被女主杀死。 所以有人质疑男主对女主的爱时,我真的很难过。因为你没有读懂赵褍的心,他是一个可悲可恨又可怜的反派人物,他极度想得到女主的爱。 可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女主不会爱他。 假如说这世上有人非常爱萧勾玉,甘愿去死,那一定是赵褍。 可以质疑我文笔不好,但请不要质疑赵褍对萧勾玉的爱,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