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mpus hunter》 一 这节课很无聊。方戢拿铅笔在课本上画了好几个圈圈,再用橡皮擦掉。她沉沉叹一口气,206真是催眠圣地啊。 方戢坐在206倒数第二排,前边黑压压的头颅接连成片,她悄悄趴下来,向窗外看去。 要说这个学校的情趣,也不是没有,临床学院的楼地势低,二楼才和地平线一个高度。206的窗是一整墙的落地窗,外边是校园的主干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个教室特方便像方戢这样的学生上课走神。 突然一群人吸引了方戢的注意力。那群人前前后后大概有两个班的样子,走在中间的十来个人穿球服,看他们的方向,应该是去体育馆。 方戢摸出手机,看校园资讯墙上有没有发布球赛信息,她划拉几下,果真翻到了,看着屏幕上熟悉的班级名,她心中一动。 悄悄用手肘捅捅靳匮,狐朋狗友眼神示意一番,方戢猫下腰,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了。 校园里的空气格外好,方戢出教学楼前,特意去检查了妆容和内衣,真要感谢她刻在基因里的性爱序列,今天的内衣虽然不成套,但是是季川兼最喜欢的法式内衣。 方戢走在那群人后边,路过自动贩卖机,想了想,买了两瓶尖叫,吮吸式饮料嘛。 等方戢走进体育馆,前排的位置被占得差不多了,她找座位的当口听到有个人叫她,回头一看,是周车晚。周车晚对她招手示意她过来,方戢一看他坐在前排,立马就过去了。环视一周没有见到季川兼,他应该在休息室换衣服。 “你怎么不上场啊。”方戢坐下,虽然醉翁之意不在周车晚,但是总归要寒暄寒暄。 “嗨,别提了,我上一场脚扭了。”周车晚看到方戢手里两瓶饮料,问:“哟,还有一瓶给谁买的呀?” 方戢处男人的规则就是,终身为了当一杆公正的天平而奋斗。方戢侧头看了看周车晚,模样挺周正一小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虽然比不上季川兼,但是值得一瓶饮料呀。 于是方戢顺手就把饮料给他,“给你的呗。” 周车晚有些受宠若惊,啊了一下,“真是给我的呀?我怎么瞅着不像呢。” 方戢对他温柔地微笑:“就是给你的呀,我逃课来这就是为了看你的呀,唉早知道你脚扭了我就不带饮料了,给你带云南白药。” 方戢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某个宠物。 周车晚有些愣神,方戢却迅速收住了,像是故意掩饰什么东西一样说:“比赛几点开始呀?”周车晚说还有快一个钟呢,等他回过神来,方戢已经走下观众席了。 方戢顺着第一排走,边走边数数,八个九个十个……几遍以后她确认:只有季川兼在休息室,真是天助我也!方戢一溜烟跑起来,边跑还不忘看看后边有没有人注意她。 她跑到休息室,装模作样敲敲门,不等里面回答就推门进去。 果然只有季川兼一个人。 季川兼看到她稍有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 方戢说:“我来给运动员加油。” 季川兼笑了,“送饮料啊?好,我收下了,你可以出去了。” 方戢心里偷偷骂,装什么装,等下你别急。嘴上却娇滴滴地说:“学长是主力,这个不够呀,我有特别能激发潜力的,学长你要不要?” 季川兼眼神变了变,直盯着方戢。方戢想,怎么这个人染欲的样子也这么好看。 方戢好久没做了,心里惦记着比赛开始的时间,有点心急,腿一跨就坐到了季川兼身上。 “学长你要不要啊?” 季川兼回手揽住她,“先看看在哪。” 方戢今天穿的裙子,且没有安全裤,裙子不长,跨在他腿上早就全堆在腰上了。 方戢扭胯蹭蹭他的大腿,“在这里。” 季川兼炽热的故意喷在她颈项,烫得她想躲开。 “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存好。” 有次他俩玩嗨了季川兼逼她答应她的淫水全是他的。 方戢笑得更甜:“好呀,学长你好好检查检查是比上次多了还是少了。” 季川兼听她的淫言秽语听得心猿意马,伸了两根手指进内裤里轻轻地揉,“什么时候湿的?” 方戢附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在教室里看你从窗外走过去的时候就湿了。” 季川兼再难自持,抱住她转了个身,把她放躺在长椅上,拍拍她的大腿,“自己抱着。” 方戢乖乖地把自己的腿扳开抱着,水液从穴里源源不断地渗。季川兼伸手触碰不断分合的细缝,轻轻按上去,不曾用力,指尖却陷进去了,软软蠕动着叫嚣要更多。 “不许流了。”季川兼加了几分力,食指便直直地戳进去了,咕叽咕叽的水顺着他的手指淌下来,方戢难耐地扭了两下,小穴和他的手指猛烈撞击,她忍不住吟哦出声。 季川兼抬头看她,方戢的脸上满是难熬,难负美人恩,季川兼俯下头去,重重吸吮。 阴蒂充血肿大,季川兼在缝隙中流连够了,舌头忽然往上顶,或弹或卷,听她娇呼阵阵。 “你什么时候去练习了……”方戢的声音断断续续,气息不稳,说个字就叫两声。 季川兼一边饥渴地吞咽,一边耐心听她挑衅,等她说完,重重舔过肉缝,对着小穴说,方戢你还是真的很爱惹我。 话语喷到逼上,声音传到阴道深处,刚刚高潮过的方戢又痒了。她松开自己的双腿,脚踏到季川兼的怀中,勃起的阴茎把球裤支起一个鼓包。方戢用脚心去顶,学长快热身吧不然比赛要来不及了。 季川兼听她说这种话就想笑:“想什么呢,一个钟头哪够我的?” “你今天下半场啊?” 季川兼把球裤脱下,方戢急不可耐地把他的内裤扒下来,肉棒弹出来一戳一戳地跳动。 季川兼拉着她的手抚慰自己的肉棒,方戢却奖励式地舔了两下,“刚才我很爽,奖励你的。” 季川兼笑出声来,把方戢从长凳上捞起,那今天要奖励我什么姿势?方戢说后入吧这样你能射快点。 季川兼没有听她的,抱起她一条腿就插进去,突如其来,惹得方戢又叫了一声。 方戢两只手吊在他脖子上,嫌内衣碍事,眼睛滴溜溜转,“季川兼你不看看我内衣吗?”季川兼被她提醒,做个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呢怎么好像有什么事忘了,”他舔舔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还,没,吃,奶。” 方戢笑嘻嘻地挺起胸脯,季川兼一手托着她屁股,一手伸进去,触到软软的胸和细腻的蕾丝,他把方戢裙子的侧链拉开,看见是他最喜欢的那件。 方戢觉得逼里的肉棒又变硬变大了,她说,老公你喜不喜欢?要不要撕掉呀反正你寄存好多件在我那呢。 季川兼把方戢的内衣推上锁骨,把她的乳房从低低的领口里掏出来,像猛兽捕猎一样叼住她的胸,方戢小小地又爽了一发,他轮流吃得双乳都是口水,牙印遍布才停下来,方戢看着自己饱受“摧残”的胸,竟然有种奇异的快感,我要不去玩个sm吧?抽插的间隙中她想。 休息室墙上挂着个钟,方戢问:“你真的不用出去吗?” “我候补,不出去也行。” 方戢不怀好意地笑。季川兼知道她意下如何,以猛烈的撞击来打断她,凶狠得她快承受不住。方戢最会见风使舵了,她在呻吟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凑成一句话,今天还没亲亲。 季川兼特别吃这一套,果然缓慢下来让她慢慢承受,含住了她的唇。 中场休息的时候季川兼才释放出来。趁他给自己清理的时候,方戢拿起用来钓他的尖叫,自己喝了。 -- 二 方戢下课后去澡堂洗了个澡,今天澡堂大爷忒有良心,水热得能蒸桑拿,方戢舒舒服服洗了一阵,回到宿舍正要往床上摊,就接到靳匮的电话。 “哎呀你快来教学楼吧,开会呢。” “不去。” “今天新导员第一天来,点名。” 方戢只得换上衣服往教学楼狂奔。 方戢是爆发型选手,主要表现在赶趟上,从宿舍到教学楼就是她的赛道,并且,尤为紧急的时候,她就会模仿某届奥运会短跑冠军(该君夺冠全程举目望日),希翼从形式上获取力量。当下,她又开始她的拿手项目了。 方戢就读的学校,是一所平平无奇的学校,但是又很爱坑人,表现在大大小小方面,而且专坑自己人。毕竟正常人设计不出在主干道边上挖停车场这事。 方戢正在通过奔跑追赶新导员的时候,过于投入,以致没看见那辆从左边拐下停车场的车。 方戢心想完了完了我还没做够呢就交代在这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屁股传上来,方戢心想完了完了这个部位…… 除此之外,方戢没有晕,没有倒,没有像电视剧里流下一摊血,因为,根本没撞上她,她给吓一大跳往地上跌,把屁股擦伤了。 方戢回过神来的时候,觉着自己的灵魂已经去九霄云外游了一圈。 眼前出现好多张脸。最近的这一张,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同学,同学?”方戢的瞳孔对焦在他的脸上,好挺拔的鼻梁呀。 “我……还好……”方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人看她神志涣散的模样,心中断定她出了大事,旁边有人说“快叫120啊”。那人说“120太慢了”,随后稳稳地抱起她,把她抱进车里。 方戢清醒的最后一秒,看到的是撞到路灯上凹下一大块的车盖和车盖上闪闪的变形了的金标,她想,这下完了,便晕过去。 方戢醒来的时候,觉得很难受,不是头晕想吐失忆的难受,是肺被压住呼吸不畅的难受,她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趴着呢,这样睡觉容易喘不上气。于是她想也不想地翻了个身。 禹宫弎听到一声惨叫,立刻回身进病房,见方戢侧躺着,眼泪汪汪的样子,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方戢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指指自个的屁股,泪眼婆娑地抬头看。 禹宫弎俯身,轻轻掀开她屁股上的纱布,伤口有点儿裂开,问题不大。 “你以后可得注意点,这段时间都要趴着睡了。” 方戢还在呜咽呜咽地哭,其中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恢复强迫体位,眼泪全流到枕头上,晕开一片。 哭到鼻涕快兜不住时,禹宫弎递来几张纸巾,方戢抬头看一眼他,她的眼睛哭肿了,脸上泪痕纵横交错,抽抽搭搭的,特别像走失的小孩。 鬼使神差地,禹宫弎递纸巾的手按在她鼻子上,“快擤,不然流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方戢特别不客气地,一擤而空。 “你是谁呀。”方戢终于哭够了。 禹宫弎踌躇了下,说:“我姓禹,禹宫弎。” 方戢若有所悟般点点头,又问:“我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禹宫弎说:“是啊,你差点撞上我的车。” 方戢登时无地自容,心里想完了完了他下一句不会就要我赔钱吧。正想说点什么给自己开脱,就听禹宫弎说到:“不过没事,都在保险范围里。” 方戢一听放下心来,又问:“那我呢,我没事吧?” 禹宫弎说:“你终于想起你来了哈,你除了屁股上的伤一点事也没有。” “脑震荡呢?也没有?” 禹宫弎有点无语,“没有,一点没有。” “哦,那你借我一下电话吧,我给我老师打个电话。” 禹宫弎终于笑起来,他起身给方戢的下半身盖上被子,把手里的药放在柜子上,“不用打,我就是你的新导员,方戢同学。” 方戢一听,想哭死过去,想到刚刚自己引以为傲的屁股被他仔细端详,想多哭死一回,想到自己下身赤裸不知道刚刚被他照顾了多久兼之漂亮的屁股竟然缝了针,她情愿自己的灵魂继续在九霄云外遨游,一辈子都不要归位了。 三 方戢负伤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她的朋友圈,以搞笑头条的方式。 方戢的手机给她坐坏了,没有手机的日子特别难熬。 养了几天,她能下地走两步了,这期间她的舍友们隔天来一次,新导员不定时来了叁四次,季川兼天天来。 因为方戢住的是学校的附属医院,季川兼在这实习。 季川兼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一般早交班完了就上来,一直待到……下班。 方戢打发过他无数次,一再表示自己如今身负重伤不能和他阴阳相合,但季川兼每次都不回她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皱着眉头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再后来方戢也懒得说了。 不过每天有个人来陪她聊天也很不错。方戢说我都不敢和我妈妈说我手机给我坐坏了。季川兼说你就说呗,玻璃碴子都扎屁股里了谁能救得了那手机啊。方戢就瞪他说都说了那手机刚买第叁天还没捂热乎呢……哎提到屁股你给我看看我屁股怎么样了。 季川兼掀开她的被子,再揭开纱布,动作轻柔得像给小宝宝洗完澡擦身体的保姆。 季川兼仔仔细细观察一番,说:“看着还得好一阵。” 方戢垂头丧气的,“你就不能说句假话骗我吗?反正我也看不到。” 季川兼就拍拍她的腰,说:“没关系,会好的。” 方戢十分失落:“会不会留疤呀……” 季川兼:“不会。” 方戢:“你怎么知道不会,留疤了就不是漂亮屁股了。” “留疤了就是别具一格的漂亮屁股。” 方戢想也不想地堵他:“那你亲它一口啊。” 说完,病房里一阵静默,方戢刚想开口,就感觉到自己感官已经不太灵敏的臀部向上传递软软的触感。 随后又亲了一下,两下。 方戢支起身子向后看,季川兼已经坐起来,正看着她。 “你不会真亲到伤口上了吧?”别的想法涌上来之前,她要先确认一下自己的安全,毕竟伤口感染不是开玩笑的。 季川兼皱下眉头,手指去触摸她股骨大转子的凹陷,“这里,我亲的这里。” “哦……”方戢躺回去,他的手指仍停留在她身上,热热的,像燃烧的火柴。 方戢抓住他的手,“不要。” 季川兼停下来,“可是你看起来很难捱的样子。” 方戢低下脸去和他对视,她这么重欲,他却这样撩拨她,当然很难捱。 季川兼继续诱哄她:“我帮你,用手就好。” 她转过脸去嘤咛一声,放开他的手,放行的意思不言而喻。忽的又扭过脸,小小声地说:“先亲一下。” 方戢趴着往左边挪,腾出半边床给季川兼,他侧躺刚刚好。 季川兼加了一个枕头在她的小腹下面,使得她更加悬空,露出春意潺潺的小穴。 季川兼侧躺着一面和她接吻一面伸出手去抠她的逼。 上次做爱差不多一个月前,方戢早已按捺不住,禁不住勾两下就吐出一波春水。 淫液附着在季川兼的手指上,他把它们举到方戢面前,“宝宝你看,这是什么?” 方戢乖乖地回:“老公的淫水。” “我的淫水怎么在你逼里的?” 方戢今天格外地配合,“是老公存在我逼里的呀。” 季川兼满意地放下手,探到深处,旋抠挑按,方戢很快就达到第一波高潮。季川兼吻住她因为高潮微张的嘴,或轻或重的吮着。 早些的时候,禹宫弎向护士要了一个支撑架,用来给她晾伤口,大致体位如同整个人趴着挂在双杠上,可以保证患处的通风。 此刻,方戢伏在支撑架上,季川兼给她膝盖下各垫上枕头,自己躺在镂空的支架底下,等着方戢送逼给他舔。 方戢顾着伤口,不敢大幅度地运动,慢慢往下刚碰见季川兼的唇,他就很坏地用嘴唇咬她,大阴唇小阴唇和阴蒂都被他一视同仁地咬过。方戢难受得想哭,心里想这个人真坏,我不玩了,却又在每一次起身的时候被他追上来吸一口或是用舌头顶一下,难以抛下这种俗乐。 季川兼看她难受,扶住她的大腿帮她往下坐,“乖,不逗你了。”见他这回真的不玩了,她才相信他渐渐放松倚靠他的力量。 方戢不能坐下来,会扯到伤口,于是全靠她自己在支撑架上分力或是季川兼双手撑住她的大腿。一开始她尚能坚持,在他熟练的口活之下逐渐身不由己。 季川兼发觉自己手上越来越重了,便知道她已经情迷,听她捂着嘴巴娇喘,舌头模仿性器在她穴里穿行。 女人的性器官是阴蒂,这个他们俩早就探索过。见方戢快到了,季川兼重重吻上那核,用舌头不断地弹击它,强力而有节律,突然一股水液浇下,方戢的呻吟再难掩盖,季川兼接不急,那股水分了几支,有的进他嘴里,有的顺着他的下巴脖颈隐入衣物,有的滴落在床单上很快不见。 季川兼咽下那股水,他觉得他像行走在沙漠间。 四 最令方戢厌恶的雷雨季节来临了。下午的时候下了场暴雨,天气预报的主持人说今晚夜间有雷阵雨。 方戢的屁股预后不错,她现在基本上活动自如,就等拆线了。在床上趴太久了,走路都不知道哪边脚先出去,像只笨熊。她慢慢的移啊移,终于走到窗边,乌压压的云把大地遮得严严实实,方戢一看这么厚的云得藏多少闪电啊立马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附院的窗帘质量真是不错,拉起来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不隔音呀。就在方戢拉上窗帘的下一秒,一道霹雳从天空闪下。众所周知,光的传播速度比声音快,方戢不拉窗帘还能有个缓冲时间,现在她只有被吓死的份了。 轰隆隆噼啦啪啦boomboom……方戢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坐。 有个人抱住她。 “方戢?方戢?” 等方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牢牢地扒着对方手臂。 抬头一看,禹宫弎。 方戢立马放开他:“导员,对不起。” 禹宫弎的手臂火辣辣的,心里想姑娘你这手劲推拿分挺高的吧…… 他低头看,方戢只到他的下巴,她嘴上说着对不起松开他的手臂,但是她压根就站不住,抖啊抖的像帕金森,眼看着又要倒了,禹宫弎上前一步接她满怀。 禹宫弎把她转到床上,倒了杯水给她,方戢说导员谢谢,伸手接那杯水,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连杯水都握不住,抖得像个发动机。 禹宫弎瞅她这副模样,笑了,“连杯水都拿不住?” 方戢欲哭无泪地看着他,导员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送佛送到西…… 禹宫弎叹口气,拿回水,坐到病床上,给她把杯子举到嘴边看她小口小口地吞咽。 喝完了,方戢说谢谢导员,又说,导员你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呀我给我舍友打个电话。禹宫弎奇怪地看着她,说这个天气你给舍友打电话做什么?方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敢自己待着我让我舍友今晚来陪我睡觉…… 禹宫弎默了默,确认般开口:“你是说,又打雷又下雨的,你让你舍友从学校来医院陪你睡觉?” 方戢啊一声:“她们住老校区,就在医院后面,走到这还不用五分钟呢……” 禹宫弎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不行,这太危险了。” 方戢哦一声,心里想哪不安全了住宿舍才不安全那破楼看着就不像能经得起恶劣天气的考验。 “好吧。”方戢阳奉阴违地应下,为了拍马屁她还加了一句老师你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了,却在心里小声嘀咕等你走了我自己去护士站打电话。 方戢想快点把禹宫弎赶走好去护士站打电话,便躺下假寐,也不管禹宫弎在旁边做什么,过了一会,禹宫弎果真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关灯。 方戢又等了二十分钟才从床上爬起来,姿势怪异地向护士站走去。 方戢手机没了,但一点也不影响她记电话号码,因为他们一整个年级的电话都是连号的,只要记得学号就能顺着推号码。靳匮是几号来着我是几号来着……她扒着手指头数了几遍,自信地拨出电话,一边还感叹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呀。 电话嘟嘟两声就接通了,方戢兴高采烈地开口:“哎呀靳匮是姐们不是的话麻利地滚来病房陪我睡觉我不管啊就是水淹了我也要在十点前看到你。” 一口气说完,对面一点反应没有,方戢喂喂两声,“靳匮你听到没啊谁不来谁孙子啊……” “方戢?”一个男声从听筒里传出来。 方戢怔在原地。 这个声音,好熟悉呀。电光火石间方戢知道自己打错电话了,并且整了个大的打给了她的新导员。 方戢的脑袋飞速转动:“呃?我不是方戢,我打错电话了不好意思啊。” 啪地挂上,心有余悸一般,电话不敢确认也不敢再打,一瘸一拐回病房去了。 方戢倒在床上,惊悸劲还没过,又听见一阵阵的闷雷,方戢心想真是天要亡她,明早护士查房的时候就会发现她横尸病床,法医验尸推定死亡时间在某一道雷劈下之际…… 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可怜呀,雷雨交加她身处异乡,连个手机也没有,屁股还东一道西一道东一道西一道缝来缝去,眼泪夺眶而出。感觉来了,边哭边叫唤好惨啊我方戢真的是太惨了呜呜呜。 突然一只手按她肩膀上,吓得她猛然弹起,泪茫茫的,在一片水光中看见了禹宫弎。 她嗫嚅着,“导员……” 禹宫弎见她哭得凄惨,嘴里还诉说冤屈,真的有点愧疚了,斟酌着说到:“方戢,你看,我陪你好不好?” “……”方戢连忙拒绝:“不用了导员我就是闲着没事嚎两下子您回去了我自己就好……” 禹宫弎坐得稳稳的:“唉,谁不来谁孙子啊。” 方戢囧得不行,“导员我和舍友开玩笑呢…” 禹宫弎毫不在意似的:“没事,今晚我陪你吧。” 方戢哦一声,禹宫弎也没话讲,病房被沉默笼罩着,气氛一度尴尬。 禹宫弎走到沙发上坐下,从包里掏出电脑,一副办公的姿态,方戢无聊,眼睛看来看去,把病房看了一圈又一圈。期间目光从禹宫弎身上扫过好几次,方戢想,导员看起来挺年轻的,身上干干净净的,眼睛好深呀像个水潭……最后不由自主地把眼睛停在两腿之间。 禹宫弎今天穿一件黑色裤子,比较宽松,看不出什么形状,他可能是一个姿势保持久了累了,往外挪挪坐直了腰,方戢就看到,他腿间的鼓包随着他的动作展现出来,方戢盯了几秒(她自己觉得),为自己的色情稍感羞愧,别开脸去,奇异地,竟然觉得自己脸上烧得热热的。又有点忍不住再看一下,回过头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电脑,饶有趣味地看她。 方戢又开始装模作样,她当做那道视线不存在,闭上眼睛假寐。 禹宫弎起身,拉了把椅子到她床前坐下,“好看吗?” 方戢逼真地装傻:“导员你说什么呀?” 禹宫弎不回答她,扬起下巴指一下她的屁股,“好了没?” 方戢诚恳地回答:“再过两天拆线了就好。” 禹宫弎哦一声,也诚恳地说:“方戢,你想看也没关系,毕竟,”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下,“你的我看过了,可以礼尚往来。” 方戢心里暗暗叫苦,导员你怎么是这个路子的可是学生我没那个胆呀。她决定装傻到底:“导员,那不一样,您是为了学生的健康着想,不惜屈尊降贵来看我的屁股,但是我怎么能看您的呢,这不应该呀,师生有别男女有别呀导员。” 禹宫弎心里发笑,面上不显:“哦,那你刚才来来回回在扫什么?” 方戢神态自若:“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天色渐晚,禹宫弎惦记着她该休息了,不再逗她,只说:“睡吧。”伸手按下个按钮,把床边的护栏放下。 听见响动,方戢惊异地瞧着他,“放、放下来做什么。” 禹宫弎正经地解释:“我趴这休息。” 方戢结结巴巴地:“沙、沙发、也……” 禹宫弎不耐烦地打断:“单人沙发能放得下我?” 方戢瞧他有点恼怒,不敢再说,闭着眼睛培养睡意。 胡思乱想着快要睡着了,方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说到:“导员,你没洗澡。” 禹宫弎脸色都黑了,“洗了。” 方戢一脸认真:“没有,你出去又回来中间才隔了一个钟,你去哪里洗的?你肯定没有洗。” 禹宫弎咬着后槽牙,耐着性子给她解释,“我在学校洗的,导员办公室有淋浴间。” “哦,那你怎么证明啊。”方戢说,“没洗不许上我的床。” 这句话把禹宫弎逗乐了:“洗了就能上你的床?” 方戢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口出什么狂言,连忙解释:“不是,导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禹宫弎坐在病床左侧,病床右侧是大大的窗台,刚才他开窗透风的时候没把窗帘拉好,此刻隐隐看见一道银光。 方戢话没讲完就被拉进一个怀抱里,她感觉禹宫弎的手紧紧捂住她的耳朵,随后遥远的雷声穿进她的耳朵里,不过经他的双手隔开,已经不吓人了。 她吸吸鼻子,闻见被他热烘烘的躯体蒸散出来的沐浴露味。 五 雷声消散,禹宫弎却没有松手。 方戢趁乱摸他的身体,可以可以这个肌肉可以。 此刻两人的体位是骑乘式。慌乱之中禹宫弎不忘保护她的屁股。 方戢趁火打劫,禹宫弎自顾不暇。“方戢,”黑夜中禹宫弎的声音晦暗不明,“现在还可以停。” 方戢切一声,“老师你要当柳下惠呀?” 禹宫弎圈住她往床头去,伸长手把灯打开,又把她放在床上,脱她的裤子。 方戢乖乖翘起屁股,禹宫弎却不轻不重拍了她大腿一巴掌,“别急我先看看你伤口。” 正如方戢所说,她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就等拆线了。“我会轻点。”禹宫弎说。 方戢的腰特别的软,她爬起来贴坐在禹宫弎身上,软软的腰折成一百五十度,钝角的顶点是她的小穴,顶着禹宫弎逐渐鼓胀的裆部。 “老师,我不要这个。”方戢在他的裤裆上摩擦,粗糙的布料让她有种粗暴的快感,禹宫弎正在专心地品味她的胸脯,抽空回应她,“想要就自己脱。” 方戢熟练地解开他的裤子往下扯,这是个高难度动作,因为禹宫弎紧紧吸住她的乳房,她要起身他就扣她的背,胡吃海塞她的胸。她要向下褪他的裤子他就叼住她的乳头,暴虐似的拉长,用牙齿忽快忽慢地撞。 方戢不得法,愤怒地捶他两下,禹宫弎停下嘴,用手代替,边揉边说:“帮你是有代价的。” 方戢湿漉漉地看他,什么呀老师,说来听听。 禹宫弎说,自己玩给我看。 方戢眨眨眼睛,好呀老师这个我最厉害了。 方戢本来夹住他的腰,现在双腿大开,扎马步似的坐他身上,伸一只手下去,绕着阴蒂打圈。 因为有观众,肉核勃起得很快,红红的立起来,勾得禹宫弎喉结滚动。方戢忘我地喘息着,她一向水多,双股间水光泛滥,浸湿禹宫弎的裤子和内裤。 “都湿透了明天怎么穿?”方戢媚眼如丝,骚里骚气地说,“不穿了老师插我一辈子就没人知看见你鸡巴了嗯啊…”方戢觉得自己快到了,加快刺激的力度和速度,咬着他的肩膀低吟。禹宫弎不说话,托起她自己把裤子脱了,又伸一只手下去和方戢一起玩。他的手大,可以整个包住她的小穴,禹宫弎握住她的整个生殖器,把她玩弄自己的手指也包进去,整体一紧一松地拿起放下、拿起放下,方戢受不住这种刺激,很快泄了。 趁她缓神的时候,禹宫弎把渗出马眼的前列腺液涂到她的肚脐眼上,痒痒的惹得她不断收小腹,看她逐渐清明,禹宫弎说:“没有套。”方戢探过身去,从药柜抽屉里摸出一盒套扔床上。用浪叫后微哑的嗓音向禹宫弎撒娇:“老师你去结扎好不好呀我好喜欢中出的,我可以掰开小穴给你拍照当壁纸的。”禹宫弎低头给自己带套没有回她,长驱直入后两人一齐舒服地叹息,半晌才听他说:“那你给我操多久?”方戢亲亲他的嘴角,“给你操一辈子好不好?” 禹宫弎卡着她的髋,直上直下地套,她的伤口安然无恙,见她适应,禹宫弎开始寻找她的阴蒂脚。不断变着角度捅,边捅边质问,在哪里,这里吗,还是这里? 其实没顶两下禹宫弎就找到了,每次刻意用龟头去顶,她的呻吟就会变重。方戢带着哭腔求他,就是那里呀老师,老师多捅捅那里好不好。 禹宫弎听她一声一声老师的叫唤,心里有种变态的满足,更加兴奋,却坏心十足。他用指甲划她的乳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捅,说,你再求求我。 色令智昏,方戢咿咿呀呀凑成一句话,求求你了老师,下次我们在教室里好不好呀,我往小穴里塞跳蛋把遥控器给你好不好。 禹宫弎笑笑,这可是你说的小朋友。不再逗她,对着那块毫不留情地顶,方戢很快攀上巅峰,在她收缩的余韵里他满足地射出来。 六 出院那天靳匮、景骆来接她,方戢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都没塞满,靳匮说那你就自个拉回去就行了呗还让人来接,方戢两眼一翻,你懂什么啊我让你们给我准备火盆准备了没我下楼没见可是要翻脸的。景骆拉上她就走,哎方戢我跟你说跨火盆这是陋习咱不能整。旁边一老太说哎呀小姑娘你们消停点吧吵得老太婆我耳朵疼…… 电梯叮一下到一楼,方戢问,是不是真的没有火盆?景骆说真的没你快死心吧。方戢说,哎呀不行我很传统的,我得去找个火盆跨跨,我看学校门口那家炭火羊肉火锅就挺合适的。靳匮说不去不去下午还有课呢。方戢好惋惜地说哎呀还想跟你们讲讲我和导员的事呢你不去就算了哈。靳匮说去去去这个火盆必须跨!景骆说课算什么呀姐妹的吉利是最重要的。 …… 方戢香艳无比、面面俱到地讲述一番后,靳匮问:“所以现在你同时把两个?”方戢洋洋得意地点头,“我又不是没试过,不会翻车的。”景骆担心地看她一眼,“可是这两位看着就很难对付的样子啊……” 结账的时候方戢说不好意思啊你们先付我没有手机先记账上吧。景骆掏出手机就要录语音欠条,突然神色一变,哇哇大叫,“玩完了姐妹们,禹宫弎去教室查人了。” 方戢探头去看景骆的手机,班长给她发了好几轮夺命连环call,再看靳匮的手机也是一片热闹。 “他这是新官上任叁把火吗?”方戢小小声地说。 “不,不是,他肯定是想去看你。”靳匮严肃地说,“我们两个的学分就看你了。” 肩负着姐妹们的使命,方戢做足了心里建设,一腔孤勇闯行政楼。 带着一身羊肉味。 禹宫弎说,哟,原来方同学去吃羊肉了。 方戢说,刚出院,补补。 禹宫弎说,怎么就你来了?看一眼名单,靳匮和景骆去哪了? 方戢嗯嗯啊啊半天,那个那个,她俩,她俩…… 看着她的头越来越低,禹宫弎说,她俩和你吃火锅去了是吧? 是的,是的。方戢头点得跟啄木鸟似的,老师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计较了呗? 禹宫弎说,这难办,全班同学都眼瞧着呢,不过吧…… 他话音没落,方戢猛然抬头,一脸正色,真情实意,掷地有声:“老师您如果要说用肉体换这样的话就打住吧,我俩虽然睡过但我不会用身体做交易的!” 禹宫弎噗嗤笑出声,“你想什么呢?”招招手把她招到办公桌前面,打开一份文件给她看,“学院要和针协协办下乡活动,回来加学分评优干,你要不要去?” 方戢诧异地啊了一声,“这样好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以权谋私的意思。” 禹宫弎和她解释:“没有,导员推荐的名额不占用考试名额。” “可是要是有天我俩暴露了你就还是以权谋私呀。”方戢无不担忧地说到。 禹宫弎敲一下她的头,“你笨呀,我把我手上的名额和别人换就行。” 禹宫弎安慰她:“我刚接你们班呢,谁也不熟,不给你也是给别人。” 方戢放心了,忽然想起来这里的初衷,扭来扭去坐到他腿上,“那老师,今天的学分怎么办呀?” 禹宫弎坐怀不乱:“谁跟你说扣学分的?” 禹宫弎说,今天就点个名,学生会没跟来,没人扣你们的分,写个检讨就行。 方戢虚惊一场,心满意足地亲亲他,老师再见我一身羊肉味不打扰您了。 临出门前禹宫弎叫住她:“等会,季川兼你认识不?” 方戢眨眨眼睛,“听说过,不熟,怎么了老师?” 禹宫弎说:“他是学生会的,我把你的名额给他推,他也会去下乡。” 方戢嫌弃地说:“你们内幕好黑呀,真的。” 七 方戢用靳匮的手机给季川兼打了个电话,约他大学城麦当劳一见,请他务必提前二十分钟到并且点上她最爱的意式黑醋安格斯。 靳匮特别埋汰她,你能去个好点的地方不? 方戢叫来叫去:哎呀你说什么?我今天为什么去见他还不是为了你俩下乡那破事?谁苦苦哀求我今年活动分不想吊车尾…… 景骆说女侠您请麦当劳就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美食。 方戢被她俩点头哈腰地送出去,打了个车走,等她到的时候季川兼已经到了,并且按照她说的给她点好了摆在桌子上。 方戢真的饿了,往凳子上一坐就开始风卷残云,季川兼说,女士,你能给我讲讲为什么你们导员要我推荐你下乡不? 方戢吸溜一口可乐,“这个不是今天的重点。你手上还有几个下乡的名额呀?” 季川兼想了想,“叁个。” 方戢谄媚地看着他:“学长,这叁个名额给我吧?” 季川兼又想了想,说:“要给靳匮景骆和钟钥?” 方戢点头,“给我吧学长,我们四个太可怜了,年年活动分吊车尾,下乡可是个肥差呀……” 季川兼默了几秒,无奈地说:“好吧。” 方戢笑眯眯的,“学长你最好啦,咱俩玩一会吧好不好,好久不见你好想你呀,我今天来见你特地没穿内衣。” 季川兼神色不变,泰然自若,从外人看来一本正经,只听他开口问到:“上面没穿还是下面没穿?” 方戢笑得更欢快了,“学长,上面下面都没穿哦。” 季川兼提起她,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边走边掏出车钥匙。方戢有点惊讶:“你买车了?” 季川兼嗯一声,没有多做解释。车子停在路边,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方戢爬上去,把门关上后才上驾驶座。 方戢觉得他今天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思索几秒还是开口:“学长,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季川兼没有否认,嗯一声,没有启动车子,把阴茎从裤子里掏出来,看着方戢,“先来一次好不好?” 方戢喉头哽了一下,腹诽他这个勃起的速度,弱弱地向他求饶:“学长,太大了吃不下。” 季川兼仍是定定地瞧着她,耐心十足地哄,“这次我不顶你了,舔一下它好不好。” 方戢知道自己已经湿了,不再扭捏,向驾驶座趴去,含住整个龟头。季川兼伸手进她的裙子里,没有内衣阻隔,他轻而易举就握住其中一只。 想到她今天真空出门,季川兼便被一种奇妙的情绪占据,说不清道不明,色欲当前,他只觉得自己想摧毁手中的乳,于是加大力量揉捏,方戢嘴被肉棒堵着,哼哼声从鼻腔传出来。 季川兼尽情释放自己的破坏欲,揉够了,缓了缓神,发现方戢交迭的双腿在相互摩擦。他扶起方戢的脸,唾液和前列腺液糊满她的下半张脸,方戢哀怨地看着他,他用拇指把情液刮到她嘴里,压着她的舌头,肉棒和她的脸贴在一起,“脸真小,”季川兼喃喃自语,“冷落宝宝的逼了是不是?” 季川兼把她的裙子向上扯,直至整个臀部露出来。他拂过她愈合的伤处,手指穿行过股沟,到了湿湿软软的那里。 方戢乖巧地舔弄肉棒,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含含囊袋吸吸马眼、还大发善心给他来了几次深喉,季川兼就靠着座位,玩玩她这玩玩她那,却早就被她主宰了,全仰仗她愿不愿意给他了。 方戢觉着季川兼快到了,回到龟头不断地吸,看她两颊凹陷的样子,双重刺激下季川兼精关大松,精液一股一股往方戢嘴里喷。 等到清醒些了,季川兼伸了食指进她嘴里把精液刮出来,用纸巾擦掉,吐了几次仍然吐不干净,方戢有点儿嫌(尽管每次季川兼都把她的淫水咽下去),季川兼说:“怪我,射太多了。” 方戢说,你这是在变相夸你自己吧。爬起来就去亲他,胡乱吻了一通,她问,自己的味道好吃吗。 这是在拿他的招数对付他呢。季川兼一边在座椅后边摸索一边说,没有你的好吃。 说完东西也拿到了。是一个跳蛋。 季川兼把包装拆了,像谈论天气那样稀疏平常:我去提车的时候就想我们方戢这个淫荡宝贝坐在车里往逼里塞跳蛋是个多漂亮的场景呀… 方戢被他说得有点害羞,愤愤地骂,变态。 季川兼把她扶回副驾,把胸塞回裙子里,再把跳蛋塞到她手上,“先吃这个,等会再吃鸡巴好不好?” 方戢从善如流:“玩得好有奖励不?” “你想要什么?” 方戢娇娇地说,“我要老公把精液全给我。” 季川兼深吸一口充满车厢的淫腥空气,答应她,“好,这辈子的精液都给你。” 八 方戢回宿舍的时候一副难民的模样。靳匮用怜惜的语气说:“辛苦你了。”方戢说:“嗯嗯,一直在高潮好辛苦呀。”靳匮咬牙切齿:“成了没?”方戢拼尽全力翻上床,“废话,还有我方戢搞不定的事?让我睡会,太累了……” 方戢睡醒的时候快六点,刚醒,肚子就叫唤上了,方戢从床上探出头,舍友们都在。 方戢的头颅在半空中悬吊了大概一分钟都没人发现,她又默默地缩回来,用沉睡后特有的粗嗓门说了一句我醒了。 啪的一声灯亮了,钟钥说快起来起来,今天这么大一个日子你给忘了? 方戢摸不着头脑,什么日子啊?突然灵光一闪,对对对,呷哺呷哺会员日(我编的呷哺呷哺从来不打折抠死了),快冲啊姐妹们。方戢下床胡乱套了件T恤就和她们一起走了。 今天不是周末,不用排队,她们随便选个位置坐下,点好菜后,方戢向她们仨伸手,“谁贡献个手机啊,我去买饮料。” 最后拿了钟钥的,方戢屁颠屁颠地往外走,踏上扶梯下楼,就看见前面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有说有笑,前后大约有七八个,方戢多看了那群人两眼,忽的觉得这个领头的人有点儿面熟,好像在开什么会的时候见过。 方戢没多想,低头打开奶茶店的小程序专心致志研究新品。过了几秒还是觉得不对劲,又抬头看向那群人。 这回见着了禹宫弎。 禹宫弎也见到了方戢。方戢本能地张口,犹豫着要不要叫老师好,电梯就在这瞬间错过去了,方戢回头看,禹宫弎跟没见着她似的,什么反应也没有,方戢想这大概就是偷情者的自觉吧,没在意,往奶茶店去了。 等方戢满载而归时,饭桌上已热腾腾一片。方戢坐下就说:“刚刚我看见咱们学院老师了。” 景骆说:“我们也看见了,你现在回头还能再看见一次。” 方戢装作无意地回头,果真看见那一大桌子的人谈笑风生。 “哎呀好晦气,这都能碰上。”方戢偷偷说。 靳匮边吃边说:“可不是,对了,你要不要坐直点,你禹老师正对着你坐呢。” 吃着吃着方戢跑厕所去了,靳匮问她:“真上啊还是钓禹老师?”方戢痛苦地看着她:“真上,今天的奶茶有问题,快报警。”走之前还把桌子上的纸巾全拿走了。 方戢冲到厕所,过了好一会才出来,边洗手边观察自己的脸色有没有出现课本上所说的面容,又欣赏了一下自己,才姗姗离去。 卫生间是商场的卫生间,呷哺呷哺里没有卫生间,这里离呷哺呷哺还有点距离。 方戢刚出去就看见禹宫弎站在围栏边上。方戢走过去,“老师你等我呀?”顺便四处张望一下有没有人。 禹宫弎说:“是啊,我来问你件事。” 方戢有点奇怪,“什么事呀?” “这次下乡,你们宿舍四个人都有名额?” 方戢说是呀,老师怎么了? 禹宫弎皱着眉说:“全是你给找的?” 方戢想也不想地撒谎:“不是,她们自己找的。” 禹宫弎哦一声,叹了口气,“你们不能一起去,目标太大了,别人不怀疑都难。” 方戢想了想,“那我们分开两批?” 禹宫弎说只能这样了,仔细观察她的脸色说:“那叁个名额和我给你的一样,是换着推的,你们宿舍人缘挺好。” 方戢讪笑着打哈哈,是呀老师我们宿舍就是可受欢迎了。摆出她那副笑眯眯的神情,老师我回去啦下次我去行政楼找你呀。说完就一溜烟跑走了。 方戢在饭桌上没提这事,回去的路上没提这事,在宿舍坐下了,锁上门,她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钟钥说,没事,不是非要在一块。 靳匮说,我怎么觉得这件事乱乱的。 景骆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方戢想了想,说,我要给季川兼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方戢说:“你手上到底有几个名额?” 电话那头的季川兼问:“怎么了?” 方戢说:“我们四个一起去好像目标太大了。” 季川兼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不会,我推你,你们导员推靳匮,针协推钟钥,推协也有名额,推景骆。” “我们导员跟我说不能四个一起去,要分两批保险点。” 季川兼思考了几秒,“他说得对,那就这样吧。” 方戢又问:“为什么针协和推协愿意帮你,这个名额不好弄吧。” 证实猜想般开口:“是为了我,是不是?” 季川兼没正经地说,其实主要是为了和你多睡几次。 方戢看他的样子是不会给她答案了,在电话前翻个白眼,懒得理你我现在还痛着呢这个月不会见你了。 季川兼笑着说,方戢,下乡有两千块的补贴呢,老公再给你贴点你赶快买个新的手机好不好。 方戢说好呀好呀,到时候拍裸照给你发过去。说完挂了电话。 九 天气越来越热,转眼间就到考试月了。方戢是一根直肠通大脑背了多少拉多少型人才,每次期末她都痛苦不堪,偏偏她学的每一门课都是要背背背。 方戢没有手机,按理说学习可以很专心了,但是每天庞大的工程下来没有个东西解闷是很致命的,聪明的性爱小天才方戢就打上了行政楼的主意,她因为先前下乡的事对季川兼动了点恻隐之心,但是季川兼最近忙得不行,据说是学校抓实习抓得紧,他每天都要老老实实应卯。 今天方戢又摸行政楼来了。 禹宫弎自己一个办公室,学校对学生抠,对老师可一点不抠,禹宫弎办公室里面有独卫和一张折迭床。 琅嬛福地呀。 方戢躺在折迭床上准备午休一会,她这人贼会蹬鼻子上脸,自己苦哈哈复习一上午,看不惯禹宫弎在电脑前打一会文件就扫一会雷的闲样。 “喂,打字的,过来给姐姐揉一下肩膀。” 禹宫弎头从屏幕后边伸出来,“你再说一遍?” 方戢说,快来吧老师我知道你可想我了。 禹宫弎真就关了电脑走过去,挨着方戢坐下,摸摸她的脸,还没碰到就被打开,老师你别把我散粉蹭掉了。禹宫弎就只好摸摸她的手,跟她说,方戢,快睡一会,下午还要复习呢。 复习这两个字直戳她的痛处,她苦着一张脸,老师你能不能请内科老师吃饭让他画个重点呀,这真不是人背的。 禹宫弎脱了鞋躺下抱住她,别说胡话了快点睡。方戢揉乱他的衬衫说老师脱了脱了,硌得慌。禹宫弎脱得只剩内裤,方戢,你复习就复习,有必要连我一起折磨吗? 方戢毫无章法地摸了一通,满意地睡了,睡前呢呢喃喃说老师我这人特别坏痛苦的时候希望所有人都和我一起痛苦。 禹宫弎本身没有午睡的习惯,这些日子陪她渐渐也体会出午睡的快乐了,此刻方戢被他牢固地环着,在窄窄的折迭床上,听她均匀的吐息,禹宫弎觉着,其实这样也不错。 方戢每天的午休时间只有半小时,因为睡多了书就看不完了。方戢没了手机以后,去学校超市买了个小闹钟,每天就靠叮铃铃唤醒,禹宫弎跟着她一块,像看农场的狗按铃行事,叮铃铃叮铃铃,他俩就从睡梦中起来,两个头挨着头,方戢的头发被她左一下右一下散得跟烟花似的,更像狗头了。 偶尔,方戢凭借她并不强大的意志力挣扎起床的时候,禹宫弎会扣留她,和她商量:“再躺一会。” 这种温存年轻有活力的女大学生方戢还不大能体会,她有时候就顺势再眯一会,有时候就直挺挺地望天,有时候自说自话,老师,你知道么,我最烦孔子的叁纲五常了,老师,你这个人其实挺没职业道德的,老师,有次考试的时候坐我前面那个人作弊…… 禹宫弎就听,嗯一声或者笑一下,或者一言不发,手搭过去捏捏她的叁角肌,心里想着真是个强壮健康的姑娘。 晚上的时候方戢不经常来,但是她每回心血来潮突然到访禹宫弎都在,方戢贪图他办公室里的独卫,不用拎着澡篮穿越大半个校园,有次方戢洗着呢,禹宫弎突然开门进来,方戢问怎么了是不是校长来了?禹宫弎说,我突然想起来你欠我一个道歉。方戢复习得头昏脑胀的,没想明白,傻傻地站在原地。禹宫弎说你诬赖我不洗澡还记得吗?方戢说好吧欠你太多了。说着就撅起屁股跪在马桶上,老师对不起呀这样偿还你好不好呀? 熬来熬去,方戢总算抗过了考试月。最后一科考完,方戢上行政楼去拿她落在禹宫弎那的课本。 没有了压力,方戢又变得神采奕奕的,跟前几天判若两人。神清气爽的她大摇大摆地进了禹宫弎的办公室,禹宫弎看着她:“你总算有点活人的样子了。” 方戢打嘴炮从来不输,“我前几天哪里像死人啦?死人做爱会叫床吗?” 禹宫弎在这方面是很乐意纵容她的,但是他今天有事要和她说,没怎么陪她闹下去,从办公桌掏出个盒子递给她。 方戢说这是什么呀?打开一看是个手机。 方戢有点不自在了,“老师你是什么意思呀?” 禹宫弎说,你没有手机不方便。 方戢说,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敢和家里说是因为我老摔手机,今年换叁个了。 禹宫弎点头说,是你会做出的事。 方戢就把盒子推回去,脸上没表情,“老师,我拿了我俩就变味了。” 禹宫弎停下手中的工作,“我俩什么味?” 方戢考完试,人也来劲了,开口就来:“纯肉体的关系。” 禹宫弎说不出话,没法反驳她。 方戢接着发挥:“我说,我俩的关系其实就是供求关系,有时候我需要,有时候你需要,有时候我们都需要,这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但是等我不需要的时候,老师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俩的关系就这了。” 禹宫弎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方戢看着那手机,气就从心里来:“老师你这样什么意思啊,是我选择了你,因为和你做爱还算快乐才和你做的,如果有天没有高潮了也会把你踹开的。” 方戢说完,静静地注视他几秒,看他没有应战的心,只好偃旗息鼓,拿上书走了。 为了表示她是个公私分明的好学生,方戢走之前还不忘说了一句老师再见我先走了,轻轻把门带上了。 十 方戢并不把她冒犯师长这件事挂在心上。目前没有什么事能坏了一个从考试月活着走出来的医学生的心情。 可能是前段时间太频繁了,方戢觉得自己应该歇歇,以免耗散真阴。 她靠走后门来的下乡在十五号,现在是八号。钟钥和景骆分到下个月的队伍去了,虽然方戢现在看禹宫弎很不对付,但是她还是要承认这个人办起事来很周全。 上午方戢和靳匮把钟钥跟景骆送回家,宿舍里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方戢说,要不咱们上图书馆复习去吧,万一挂科了呢?靳匮说滚,这方面我是唯心主义的你不许诅咒我。 人一闲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方戢想起昨天她和禹宫弎在办公室里的争执,想起她下个星期要下乡,很自然的,她就觉得自己屈服算了。 方戢说,我决定认输。 靳匮说,你要接受导员的金钱攻势吗? 方戢说,不,我去和我爸妈认输。 方戢就拿着靳匮的手机躲到走廊,给她爸妈打了一个漫长的电话。方戢是南方人,当她有求于父母的时候就会用方言,因为这样旁人就听不懂她究竟挨了多少骂。 方戢哼哼唧唧地,妈妈我错了嘛你看在我屁股的份上饶了我吧爸爸你看我下个星期下乡没手机怎么行嘛…… 方戢爸妈象征性地教育了一下她就放过她了,方戢在电话前一个劲地撒娇哎呀妈妈我好爱你呀你是最好的妈妈。 最后这段话是用普通话说的。 来宿舍检查违规电器的禹宫弎和分团委书记和学生会干事呼啦啦从她身边路过。 方戢挤在拐角,她只能看到禹宫弎的后脑勺和他挺直的背。 学生会干事走在最后面,里面有几个人方戢认识,她招手和他们打招呼,有个同学看到她就不住地挤眉弄眼,方戢意会地向他手上看去,一看差点晕过去:她们宿舍的锅碗瓢盆一切带电线的吃饭家伙全被缴了。其中炒锅上贴了个好大的标签,上边用记号笔写着俩大字:方戢。 方戢匆忙回到宿舍,见靳匮坐在洗劫后的废墟上面如死灰,方戢感觉自己声音都在颤抖:“都没了?” 靳匮点点头,“节哀,姐妹,一共搜出四件,你两件我两件,有难同当,禹老师亲自写的大名。” 方戢怒问:“我的眼线呢!” 靳匮说:“你没有手机,我手机在你手里,有人给我们通风报信也收不到啊。” 没过多久,班长在班级群里通知方戢和靳匮,到分团委办公室听训。 班长还给她俩通气,这次检查是学校响应消防号召组织的,等会估计有得受。 方戢问,不会就收了我们宿舍的吧? 班长好一会才回,是的就收了你们宿舍的,其他宿舍都转移了。 方戢和靳匮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行政楼,方戢说,我上次来是昂首阔步进来的,这才没几天怎么就变天了。靳匮说,别嘴贫了,赶紧酝酿情绪,等会哭不出来我和你绝交。 她俩眼观鼻鼻观心进了办公室,本来以为这里边会是个大阵仗,结果只有禹宫弎一个人。 禹宫弎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俩,问:“我不是让班长给宿舍长说了吗,怎么你俩还是被抓了?” 方戢和靳匮对视一眼,都不说话。 禹宫弎若有所思地哦一声,“我想起来了,方戢同学没手机。” 方戢心里把禹宫弎骂了千百遍,抬起头却是两行泪,“老师,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用违规电器,什么处罚我们都认了。” 靳匮在一旁暗叹,这属于超常发挥啊。 禹宫弎公式化地说:“扣叁分,五千字检讨,违规电器放消防警示栏,有异议吗?” 靳匮说:“没有。” 方戢说:“没有。” 禹宫弎说:“靳匮你回去吧,方戢同学上次逃课的检讨还没交呢,写完了再走。” 方戢正要为自己开脱,靳匮却一溜烟跑了,留下两人独处一室。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方戢百思不得其解。 她被禹宫弎领回办公室,规矩地坐在办公桌前写检讨。 开头是:我是方戢,哪一级哪一班的。她数了数,xx级xx班一共有六个字,她就开始反复运用这个短语,可以做前缀,可以做定语,可以做宾语。信纸第一页放眼望去全是xx级xx班这几个字,禹宫弎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看方戢越写越得劲,忍不住打断她:“你这个凑字数的办法也太敷衍了。” 方戢啊一声,禹宫弎已经坐回椅子上,盯着屏幕,一副很忙的样子。 方戢看着他背后书柜的玻璃门,“老师我知道你在玩扫雷。” 禹宫弎不搭理她,继续插红旗。 方戢自讨没趣,继续低头瞎编乱造,不知写了多久,总算写够一千字。 她把检讨给他,站起来就要走。 禹宫弎说:“等会,今天的还没写呢。” 方戢毫不留情:“老师,你幼不幼稚啊,靳匮也没写为什么就留我下来写?” 禹宫弎想这小孩真有脾气啊,明明是她昨天损了我一通,怎么还要跟我生气了? 禹宫弎叹口气,说,“我只是想让你方便一点。” 方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接昨天的场。 “我打算帮你一个小忙而已,而且,那是我的旧手机。”禹宫弎语气里尽是无可奈何。 方戢摸摸鼻子,怪不好意思的,一时没有说话。 “能别坐在对面吗。” 方戢哦一声,爬到他身上去了,紧紧搂着他,说:“还是这样好,我比较适合干这个。” 禹宫弎失笑,“这件事算是过去了吧?” 方戢嗯一声,想了想追加了一句:“但是老师,我昨天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禹宫弎说,知道了,我会保证我们性生活的质量的。 方戢笑起来,扭来扭去很快不着片缕,至于她今早说的要歇歇的那番话,早就忘了。 十一 学院给下乡的同学开培训课,以讲座形式,地点在大礼堂。 方戢嫌椅背太直,不符合颈椎生理弯曲,又不敢翘课,每次老师一说同学们休息一下,她就第一个冲出去。 这个培训课可谓是鱼龙混杂。有方戢这个年级的,有季川兼这样高年级的,还有带队老师和责任领导。一共叁个梯队,方戢当然是第叁梯队的。 按照分团委书记的意思,他们这二十来个人要分成叁个不同的小组,按比例从叁个梯队里抽人。一个组要配一个真才实干的、有医师资格证的带教老师和责任领导,再配两个有实习经验的高年级学生和四个半桶水水平的低年级学生。 这天下课,方戢还没来得及往外冲,书记就吆喝大家过来抓阄,第叁梯队的十几个人围成一块,方戢无所谓地捡了一个,拿在手上,不着急看,坐在一旁玩手机。 季川兼给她发微信:哪个组? 方戢:你呢? 季川兼:1。 方戢没回他,几乎是同时,禹宫弎也问她哪个组。方戢问:你呢?禹宫弎说2组。 方戢收回手机,慢腾腾打开纸条,上边写着个2。 她看向靳匮,靳匮给她比个叁,方戢就对她使眼色,靳匮表示明了地点头,方戢乐呵呵地继续玩手机去了。 很快分组就出来了,方戢在第叁组,没什么特别熟的人,有个周车晚。带教老师姓赵,领队老师姓钱,都是特别好说话的人,瞎说说两句就让大家散了,靳匮那组就比较麻烦,带教老师一直在讲。禹宫弎是二组的领队,方戢看了几眼,他基本上没说话。 方戢站在大礼堂门口等靳匮,旁边有个自动售卖机,她就站在前边研究饮料。 周车晚走到她旁边,说学妹我请你喝吧。 方戢有点奇怪,她说不用,周车晚却自顾自地扫了两瓶。 方戢不太好意思,她只得和周车晚装熟攀谈起来,她很久之前就加了周车晚的微信,前几天刚看他发旅游的朋友圈,方戢就问,学长,你前段时间不实习吗? 周车晚说,季川兼顶我的班。 方戢继续问,他为什么要顶你的班? 周车晚一五一十跟她说,因为之前我顶他值了差不多两个星期。 方戢没问下去了,两个人在大礼堂门口安静地喝饮料。 没等多久,靳匮出来了,方戢和她一块往食堂走。 走着走着,方戢就说:“我记得周车晚是推协的。” 靳匮说是啊,我也奇怪他为什么在针协的队伍里。 方戢看起来不太开心似的,她说:“就是他换的景骆和钟钥吧。” 靳匮想了想,说:“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方戢又不讲话了,或者说是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嘴都讲不出来。 最后她说,算了吧这些事就不要去想了。 方戢和季川兼的聊天记录停留在那天分组后,和禹宫弎的也是,他俩好像约定好的一样。好在后面的课越来越轻松,越来越短,方戢每次上完课就头也不回地走掉。靳匮有一次睡迷糊了没跟上,骂骂咧咧出大礼堂的时候看到方戢鬼鬼祟祟在拐角立着,还向她打手语,意思是快点快点。 靳匮偏不快,还打趣她,躲人啊? 方戢就扯她走,斜她一眼说是啊,知道还不配合我。 总之,这几天方戢都没和那两个姘头打照面。 最后一天下课,方戢和靳匮打算去超市囤点东西,方戢的警戒就稍微有点放松了,就碰上了禹宫弎的车。 禹宫弎把车停在她俩面前,笑容和蔼,“你们去哪?我送送你们。” 这时候校道上很多人,大一大二的同学还没考完试,一波又一波的人从方戢身后掠过,慢慢慢慢,她就被挤上车了。 众目睽睽之下,方戢当然不敢上副驾驶,她说,老师把我们送到路口就好。 禹宫弎嗯一声,车子开得很慢,因为人很多。 车里的气氛多少过于寂静了。靳匮肯定是不会说话的,方戢不想说,禹宫弎看样子有话要说。最后到了地方,还是什么都没说。 靳匮拍着胸脯说:“下次我说什么都不会和你们一辆车了。” 她俩买完东西,方戢就拿出手机捣鼓捣鼓走得慢慢的,靳匮问你干嘛呢,方戢凄然地抬起头,姐姐,你瞅我这样配来杯酒不? 靳匮就很认真地看她,说,哎呀你好像真的忧愁了一点。 方戢就举起手机给她看,一个清吧的地址,很凄然地说,那你去吗? 她俩提着大包小包到酒吧的时候大概八点,没什么人,酒保把酒给她俩端上来,是两杯漂亮的调酒,方戢咕咚咕咚就喝了半杯。 靳匮说,你悠着点。 方戢说,我只是口渴了。 靳匮叹口气说,你今晚不会来那一套借酒浇愁什么的吧? 方戢鄙夷地看着她,瞧不起谁,谁愁?谁浇? 靳匮想想也是,认同她,一般都是你让别人愁。 方戢说,借酒发疯的那都是笨蛋。 但是几杯下肚方戢还是有点晕晕的了,作为一个聪明人,她知道该回去了,于是就拉起靳匮走了。 这酒有点白喝了。 十二 方戢睡了个好香的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靳匮还在睡。方戢轻轻翻下床,拣东西去洗漱。在盥洗室,方戢一边刷牙一边刷手机,她这人就是记吃不记打,全然忘了有次手机掉水盆里的惨剧了。 打开微信,群里通知,叁组今天下午六点钟在东门集合出发,这是叁组小群里的通知。 方戢要去的A村是离学校最近的,都没出行政区管辖范围,但是靳匮要去的B村就有点远了。方戢迷迷瞪瞪地反应过来,靳匮不会要误车吧? 她现在小组群里问,谁知道二组几点集合呀? 没有人回。 方戢回宿舍想把靳匮薅醒,发现这姐们睡得跟死猪一样,手机床上床下都没有,方戢只好给禹宫弎发了条微信:老师,二组几点集合呀? 禹宫弎倒是回得很快:两点。 方戢一看时间,现在快一点了,赶忙又踢又踹把人从床上弄起来,靳匮很想生气又不得不感谢她,方戢说你快点吧早知道昨晚不拉着你喝酒了。 两人乒乒乓乓收拾一阵,总算把靳匮行李收拾出来,人也收拾出来,但是方戢就一副邋遢样。为表姐妹情谊,方戢还是义气地送靳匮一程。 方戢和靳匮把箱子拉到东门,方戢说,去吧。靳匮说,回吧。 在车门管签到的禹宫弎老师就看着她俩讲相声。 方戢其实有点舍不得,就上演了一番一步叁回头,第叁个回头的时候,禹宫弎叫住她。 “方戢。” 方戢就定在原地。 禹宫弎走到她面前,说,你东西收拾好没。 方戢有点不自在,因为这是公共场合,她很拘谨,说,还没有呢。 禹宫弎看出她的不自在,就长话短说,我有空了会去找你,你要经常给我发消息,要注意安全。 方戢说好,等下要是有人问我你和我说什么我就说你来催检讨行吗。 禹宫弎笑了,再见方戢。 方戢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回到宿舍,又翻上床躺了会,才开始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 这期间季川兼的电话打进来。 “什么事啊。”方戢坐在椅子上看着散乱的衣服发愁。 “问一下你,等会跟谁的车。” 方戢觉得这句话莫名其妙,她问:“你不是一组的嘛?” 季川兼回答:“我和周车晚换了,我附院有事,时不时要回一趟。” 方戢又问:“那跟谁的车是什么意思?” 季川兼说:“学院没车了,让我们自己找,我一辆,钱老师一辆。” 方戢脑袋里转到别处去了:“你是说你和我一块下乡啊?” 季川兼嗯一声,方戢说:“那你能陪我睡不,其实我可不敢一个人睡了……” 禹宫弎导员被她忘掉了。 十三 这事后来是这样:赵老师溜号,钱老师车上拉人,季川兼拉行李和方戢。 方戢和季川兼在一块就自在些,她说不上来为什么,觉着和他在一块,心里没什么负担,没什么担忧,可以只关注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搞成人运动。 方戢开始使坏:“我觉得我俩晚点去也行的,现在是晚高峰。” 季川兼还能不明白她吗?他知道这个桀骜学妹是个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他说,出了城咱找块田。 方戢先否定他:“你疯了啊?”却在脑袋里浮现红高粱里九儿和占鳌的画面。 于是她就同意了,否定之否定。 并且她隐隐开始有点兴奋,反正心跳得比刚才快了。季川兼则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稳当地在车流中穿行,下高速,上国道,这时候太阳要落下了,四周都是平原。 天色再暗一点的时候,季川兼把车停在A村旁边的岔路上。 当然不能真的躺田里。 方戢说,把车熄了。季川兼就把车熄了。 在黑暗中,只凭借一点点天空的颜色,他们只能认出彼此的轮廓。 季川兼把方戢抱过驾驶位,看不清,更兴奋。 方戢想亲亲他,可是好几下都没有对上,季川兼就扶着她的下巴,精确地吻住了。 方戢没有尝试过在野外,新奇的体验让她急冲冲的,季川兼却不急,亲得很慢很温柔,亲着亲着手也不摸了,搂着她一心一意接吻,一副要把战线拉长的样子。 两人分开时,方戢已气喘吁吁,她拉过季川兼的手按在腰上,“你来脱,我累了。” “还没开始呢。”季川兼虽然看不清,但是手法干净利落,很快就把方戢剥干净了。 方戢把刚亲得到处都是的口水蹭他身上,靠着他肩膀说:“歇一下。” 季川兼今天特别沉默,方戢要休息,他就同意休息,两个人搂在一起什么也不干,久到方戢察觉出不对劲。 方戢本来想张口问“怎么了?”,但是有点怕季川兼真的跟她说怎么了,话转到嘴边,变成她一贯拿手的“再不动就没有水了”。 季川兼啪一下拍她屁股上,把自己的裤子拉下来,拉着方戢坐下去,坐满。 “呃……”她呻吟一声,“怎么看不见也能找这么准呀……” 季川兼连续猛捣,好像刚才的温柔不覆存在,“你说,会不会再也合不拢了,就是我的形状?” 方戢觉着自己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抛上拋下的,源源不断的水液在撞击中迸射,两人交合处泥泞不堪。 就在方戢在季川兼身上即极乐之际,他突然拔出来,换了手指进去,方戢最受不了这个,又怒又求的,嗔他:“怎么不插了呀?” 季川兼手上动作是粗暴的,食指中指在甬道里一开一拢,用指腹重重捋平堆积的褶皱。 方戢想去得不行,挑他最爱的说,“老公快插我呀,快点呀,想要老公的肉棒。” 季川兼没说话,伸手开了车门,问她:“去车盖上。” 方戢脱了他的掌控,抬起屁股对着肉棒就坐下去,没有他带着,她一下子坐到底,顶到头,吓得她一缩,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季川兼掐着她的腰说,这么急做什么。 方戢得了安慰,用乳头蹭他的胸膛,夸奖他道:“好长呀老公。” 季川兼就当作她同意了,插着她下了车,这几下又把她捅出一波水,季川兼凶凶地拧她的阴蒂,不许去,和我一起。 方戢只想着尽快释放,季川兼刚把她放到车盖上,她就夹他,惹得他连连用力,直中花心。 “就这么想要我射?” “射得早你怎么爽个够?” 方戢已无力回应,只知道不断地呻吟,头上的满片星空在抽插下摇摇晃晃,季川兼的汗水和她的融在一块,又过了一会,方戢感觉体内的阴茎抽动,自己和他一块去了。 季川兼没有立马拔出去,他侧着身子,和方戢一块躺在车盖上,两个热烘烘的人粘在一块,季川兼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问:“你说要和我一起住,真的么?” 方戢此刻回过神了,她说:“真的能我想什么就做什么啊?我们住一块别人会发现的。” 季川兼说:“不会,去住农家乐,房子都是分开的,我和赵老师一个院子。” 赵老师就是今天就开始溜号的那个,季川兼给方戢吃定心丸:“这里离市里近,赵老师晚上回家,不住。” 方戢想了想,说:“可是跟我一块住的人会发现。” 季川兼嗯一声,没说什么,收紧搂着她的手臂,静静地看着星星。 方戢当天平的毛病又上来了,她此刻想起来的竟然是禹宫弎,想起上午她答应禹宫弎来找她,还答应给他发消息,虽然也不一定发。又想起来她今天上午自己说要和季川兼住,虽然那是句情趣话,但是她总归不能太偏心了。 于是,她说,好呀我去和你住吧,你要给我洗衣服。 十四 方戢:贵,我刚刚野合了。靳匮:鸡,你野合了,就是野鸡了。方戢很得意:是的我就是。 这时候给方戢当家政的季川兼上床来了,一股香香的山泉水的味道。 方戢放下手机,自然而然地滚到他怀里。季川兼说,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懒。 方戢说是的,季川兼闭着眼睛,他刚刚收拾屋子收拾行李,很累,说,你是不是就为了这个才和我住的。 方戢摆谱说,学长你不领情我和别人住去了。 季川兼就睁开眼睛,没什么威慑力地说,不行! 方戢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伸手上去合住他的眼皮,说,睡吧。 事情到这已经一团糟了。罪魁祸首方戢睁着眼,头一次感到糟心了。 这种百爪挠心的感觉她不是没有过,不过那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尚且为乱性有过一丝丝心理负担。不过,这又是什么大事呢?方戢本人深刻地认同几件事:她的身体只属于她自己、她是自由的、她讨厌关于男女的一切道德标准。自从她有此坚定的理论思想后,她就开始漫天无际随心所欲地玩,并且从中得到了旁人无法想象的快乐。 可是现在,她感觉自己把握不了进度了。培训的时候辛辛苦苦避开的两个人,现在一个在她枕边,一个刚刚给她发消息问安顿下来没有。她昨天吨了几杯酒,是在安慰自己,不要想就没事,忘了就没事,可是今天又遇到了他们,一个说换到了她的组,一个在校门口叫住她。 方戢很擅长蒙混过关,她知道的,那些绕来绕去的、他们没有说却做给她看的,她都知道。想来想去,没有头绪,方戢再一次说服自己,忘了吧,就装作自己没有明白过。 第二天早上方戢是被鸟、鸡、狗一类的生物叫醒的,她睡了一觉,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又是那个没有心肝的方戢了。 没心肝的方戢窸窸窣窣套上件T恤,上院子里逛一圈,发现没人在,她先去厕所刷牙,刷到一半,季川兼回来了。 “你去哪了。”方戢问。 季川兼说:“去给你买早餐。” 方戢说,谢谢,那你等会能喂我吃吗? 季川兼说你坐我腿上我就喂。方戢说学长你已经青出于蓝了。 十四 方戢:贵,我刚刚野合了。靳匮:鸡,你野合了,就是野鸡了。方戢很得意:是的我就是。 这时候给方戢当家政的季川兼上床来了,一股香香的山泉水的味道。 方戢放下手机,自然而然地滚到他怀里。季川兼说,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懒。 方戢说是的,季川兼闭着眼睛,他刚刚收拾屋子收拾行李,很累,说,你是不是就为了这个才和我住的。 方戢摆谱说,学长你不领情我和别人住去了。 季川兼就睁开眼睛,没什么威慑力地说,不行! 方戢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伸手上去合住他的眼皮,说,睡吧。 事情到这已经一团糟了。罪魁祸首方戢睁着眼,头一次感到糟心了。 这种百爪挠心的感觉她不是没有过,不过那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尚且为乱性有过一丝丝心理负担。不过,这又是什么大事呢?方戢本人深刻地认同几件事:她的身体只属于她自己、她是自由的、她讨厌关于男女的一切道德标准。自从她有此坚定的理论思想后,她就开始漫天无际随心所欲地玩,并且从中得到了旁人无法想象的快乐。 可是现在,她感觉自己把握不了进度了。培训的时候辛辛苦苦避开的两个人,现在一个在她枕边,一个刚刚给她发消息问安顿下来没有。她昨天吨了几杯酒,是在安慰自己,不要想就没事,忘了就没事,可是今天又遇到了他们,一个说换到了她的组,一个在校门口叫住她。 方戢很擅长蒙混过关,她知道的,那些绕来绕去的、他们没有说却做给她看的,她都知道。想来想去,没有头绪,方戢再一次说服自己,忘了吧,就装作自己没有明白过。 第二天早上方戢是被鸟、鸡、狗一类的生物叫醒的,她睡了一觉,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又是那个没有心肝的方戢了。 没心肝的方戢窸窸窣窣套上件T恤,上院子里逛一圈,发现没人在,她先去厕所刷牙,刷到一半,季川兼回来了。 “你去哪了。”方戢问。 季川兼说:“去给你买早餐。” 方戢说,谢谢,那你等会能喂我吃吗? 季川兼说你坐我腿上我就喂。方戢说学长你已经青出于蓝了。 十五 在村里待了几天,第叁梯队的同学负责的工作十分琐碎,统称后勤。方戢这天给大爷揉了一个钟的肩膀,看看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佯装上厕所回了房间。 农村的夏天很热的,太阳明晃晃的,把土地晒出一条条裂痕。方戢感觉自己都要成人干了。 院子里有根水管,用来浇地的。地里原来种葡萄,主人搭了藤架,但是现在上面的枝叶都枯萎了,有野草野藤攀爬上去,虽然不遮太阳,但是也比暴晒强点。 方戢搬一个小椅子到架子下,她今天穿一件红色的裙子,有点紧,粘在后背很难受,她拉链拉下来,内衣解开扯出来,趴在椅背上晾背。顺手拧开水管冲手冲脚。 季川兼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幅场景。 方戢听见推门的声音,扭头往后看,看见是他,没在意,懒洋洋的,“你拿的什么啊。” 季川兼手上提着一个大塑料袋,他走进屋子里,说:“今天钱老师拿来的药。” 方戢哦一声,继续做她的事情。季川兼把东西放下,走到院子里,把水管打开洗手,细小的水珠溅到方戢身上,她坐起来啧他一声,“你不会去厕所洗啊?” 红色的裙子松松垮垮地搭在她身前,随着她动作的起伏摇摇欲坠,季川兼站着,看见她的乳房模糊地笼罩在布料里。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视线,很大方地停留在她胸前,说的话却毫不相干,“这样坐着容易着凉。” 方戢晒得有点儿发晕,她听他这么一说,手伸到后边把拉链拉上。乳房的形状就清晰起来。 拉链拉到顶,方戢仰头看他,脸晒得红红的,她轻轻扯季川兼的衣角,“学长,好热呀。” 季川兼喉头滚动,背着光,他的表情不甚明朗,“洗一下,就不热了。” 接着一股水流浇在她身上,季川兼在某一句话的空闲中把水阀打开,水管在他手上,浇湿他想要的任意位置。 很快,方戢胸前一片湿润,裙子紧紧贴着方戢的胸,细致地勾勒出方戢的线条,季川兼伸手上去,语气仍是稳定的:“水凉不凉?” 方戢被勾引了,她舔舔嘴唇,说不凉。 很快整条裙子都湿透了,湿答答地拢住方戢,季川兼在她身后跪下来,和她贴在一块,感觉水意从她身上递过来,要把他变得和她一样。 季川兼贴着方戢的后背,手上的水管是侵略她的武器,另一只手畅通无阻地四处揉捏,他把裙子卷起来,湿透的裙摆是可以任意摆弄的。 方戢双腿大开,她靠着季川兼,他会凑过头和她接吻,搅动她的舌头。季川兼的手迟迟不下移,方戢寂寞难耐,想着不如自己动手,把手伸进湿透的内裤里,探到肿胀的阴蒂,她附在他耳边开黄腔:“学长,热热的,你要不要摸一下。” 季川兼顺她的意伸手进去,果然如她说的,滑溜溜的,又热又硬,他俩的手一起玩了一会,方戢便喘起来,指下的肉核迅速膨大。 方戢不住地哼哼,先前季川兼把水管塞她领口里,水在她的双乳间聚成一洼,四下流散,现在他把水管拿出来,手也从内裤里拿出来,顺带着把方戢的手一起抓出来,一本正经的,“小穴好热呀,洗一下吧。” 湿透的内裤吸附在方戢的双腿间,像山峦和盆地,凸起的阴蒂异常明显,颤巍巍的,看得季川兼眼热,脑袋里充满的尽是要毁灭她的念头。于是他把水管啪一下按在阴蒂上,把水阀拧大,像把水枪对着她不断射击,方戢激烈地叫起来,季川兼像听不见似的,舔吮她后颈的一段,什么都抛之脑后了。 方戢被弄得迷迷蒙蒙,流了眼泪,身上液体混杂,她有点儿气恼,自己总是被主导的那一方,尽管她是个等人服侍的懒骨头。她爽过了,就想翻脸,坐直身体就要站起来,季川兼还跪着,轻轻用力就把方戢扯回来了:“别生气宝贝,我们不要水管了,吃肉棒好不好。” 方戢别过脸不看他,季川兼迅速把她和自己脱光,早就勃发的肉棒熟门熟路对上穴口,悉数进入。 他插着方戢给她转身,这个新奇的经历让她兴奋,分泌出更多的水液,滋润整个棒身,季川兼抱着她,把她抵在藤架杆上,不断抽插,方戢还抽空感叹这个藤架真结实,季川兼喘着气说你也挺结实的,好耐操。 阳光被割成一块块照下来,他很猛烈的时候,偶有树叶摇落,静静地飘到泥土里,他们的呻吟上升消散,在破碎的照射中,季川兼的阴茎不断地抽,喷射出一股股精液,他们保持交合的姿势回房,滑出的混合液体滴在地上,一会便无影无踪了。 十六 下午志愿队没有事做,方戢洗过澡,又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快到饭点,她起床穿衣服准备去钱老师的院子里吃饭。 方戢不紧不慢地穿鞋的时候,季川兼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今天中午拿回去的那一大袋药在不在房间里。方戢说在,我给你拿过去吗?季川兼说不用了,我正在往回走。 方戢懒散的毛病开始作怪,她想,反正季川兼要回来拿东西,那就等他回来了再一起走吧,一个回扑又到了床上。 没等几分钟,院子的铁门吱吱吱被推开了,心情很不错的方戢蹦哒蹦哒地跳出去,傍晚没有下午热,仔细听的话能分辨出叁种昆虫的鸣叫。 方戢,季川兼,禹宫弎,像有人精心安排,蓄意操纵了这个画面,他们叁个人相互看着,方戢看他们,他们看方戢,目光里的东西各不相同,各打算盘,方戢觉得,事情糟糕透了。 禹宫弎看她的眼神是探究的,疑惑的,在这个房子里扫视一圈后,他的眼神是复杂的,有点生气的样子,声音又硬又冷,回应方戢的老师好是机械的颔首,同季川兼说话,“把药给我吧。” 方戢还在门口,季川兼侧身而过,对她说:“快去钱老师那里,别迟到。”很平常的一句话,在这个僵局中,不着痕迹地把方戢朝他用力拉了一把。 方戢就直直地走出去,跨出门口,大大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供氧上来了,人也清醒了。她方戢不自在什么?她欠谁的了?于是她又从从容容起来,往钱老师那里去了。 钱老师在他的院子里支了一张圆桌,管老乡借了最传统的铜锅,打算大大地开一次荤。 老钱忙前忙后地张罗了一桌菜,等大家七七八八到齐了,火锅正好沸起来。 一起待了几天,钱老师已经和同学们打成一片,不分长幼,他支使方戢旁边的一位女同学给大家倒饮料,他自己站起来发言:“同学们,今天这桌菜,是为了欢迎二组的领导禹宫弎禹老师莅临指导工作。” 大家就笑,七嘴八舌的,稀稀拉拉站起来举杯相互碰。禹宫弎也笑,找准机会在吵杂里开口:“钱老师言重了,我就是来拿药的,顺便看看你们叁组的美好生活。” 大家又笑,气氛十分的祥和。 在这片热闹里,方戢一齐举杯,一齐笑,附和时声音响亮,牛肉熟了兴致勃勃地抢,在谁看来她都是一个因为吃了顿好的就兴高采烈的小孩。 大家聊天,聊着聊着,有人说,乡下的晚上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啊。另一人便应答,太黑了晚上不敢上厕所。又有一人说,都是搭伙住,知道另一个房有人也不害怕了。钱老师就插话:“季川兼一个人住着嘛,我们应该多关心他。” 大家就嘿嘿嘿意味深长地笑。把钱老师笑糊涂了:“你们笑什么?” 那几位同学就摇头,还是笑,笑容里很明显有内容。方戢也笑,是苦笑。钱老师不依不饶:“你们说,有什么事不能说?” 季川兼也是乐乐呵呵的,说出来的话在打圆场:“老师,关心我也不用关心到上厕所去吧。” 他们下乡好几天,钱老师整天面对着一群小孩,虽然打成一片,但是他们总归不是一辈的,学生们见到他,张口就是老师好,恭恭敬敬,偏偏唯一的同事赵老师又每天中午准时走人,今天好不容易来了禹宫弎,他平日平静的神经非比寻常地躁动。他听了这话,以为这群学生有什么好笑的笑料不告诉他,本来可听可不听,今晚却一个劲地追问,带了点生气的语调:“快说,我给你们做这么多天饭,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十七 方戢觉得自己命悬一线,偷偷给季川兼投去视线,看他也是一副很难堪的样子,在心里叹口气,看来今天是注定东窗事发了。 果然,不知道是谁,反正方戢已经水深火热,谁说的都不重要了:“季川兼和方戢一起住着呢。” 饭桌上爆发出起哄声,钱老师恍然大悟:“哦!”指指季川兼又指指方戢,“你们在一起了?” 方戢脸皮再厚,此刻也红腾腾的一片,她不说话,头垂下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只知道玩,从来没做过善后工作。 周围乱哄哄的,叫什么的都有,季川兼极力周旋着,却怎么说都不合适。 方戢在哄闹里抬起头,微微笑环饭桌一周,最后如众人所愿的,把视线停在季川兼身上,这个举动在外人看来很甜蜜,于是又爆出一阵哄笑,钱老师笑得最大声。 被迫拥有男朋友的方戢假装喝太多饮料了内急,跑到后院的厕所里待了二十分钟,最后因为蚊子太多不得不出去。 刚开门就看见靠在墙上的禹宫弎导员。 方戢这人虽然沉迷风月,但是也是有同情心的。看禹宫弎的样子,她有点儿不忍心,本来要走,最后又绕到他旁边和他一块站着了。 方戢瞧他几回,他像游离去了哪里一般,一言不发,方戢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觉得还是走吧,抬脚就要走。这个动作很缓慢,起势高潮作势十足,眼看着她就要退场,禹宫弎总算开口。 “方戢,我是后面的那个是吗?” 方戢不成想是这一句。她挠挠头,“老师,不要妄自菲薄。” 啊,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真的会糟上加糟再加糟。 十八 方戢的航班遭遇史前大延误,落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她完整地错过了晚九点的导员查房。方戢心里一松,不见到禹宫弎这件事对她来说,莫名地让她很安心。 方戢开机,微信主要由以下叁群人发来: 一,舍友。她们先七嘴八舌讲了一通刚刚导员查宿舍如何的冷静自持若无其事,但其实他在501宿舍已经是个裸奔的男人了。然后再给方戢支招:计划一,方戢回来的时候行李先放宿舍楼外,从左边第二个防盗网坏掉的窗口翻进来。计划二:她们仨去偷舍管窗台上的钥匙开门,方戢堂堂正正地从门口进来。 二,班长。班长在关键的时间节点给方戢拨了七八个电话,最后说,她因为延迟返校已被扣分,等她到了自己和导员解释。 叁,导员。禹宫弎导员第一条微信是在九点多,公式化的:请未返校同学尽快返校并合理解释迟到原因。第二条是刚刚,掺杂个人情感的:叁号出口打双闪车牌号xxx的是我。 方戢把手机摁灭,心里说,导员对不起啊,我每次都从六号出口走的。 耍小聪明的方戢走到六号出口,正要拦车,有个安保人员上来说,你好这边不能拦车。方戢四处看看说,这不是有个等出租车的牌子吗。安保小哥提高嗓门说,十一点以后都在叁号出口搭车。 方戢气馁地站在原地,急中生智又想出一个损招,她摸出手机给禹宫弎发消息:导员,刚看到消息,我已经上出租车了,不好意思。心中得意地往抵达大厅去,她心里想就不信禹宫弎不走了。 人还没走到一半,又给安保小哥叫住了,这回嗓门更大了:姑娘叫你半天了这门只出不进没看到啊? 方戢尴尬地哦一声,周围人有意无意地向她侧目,她装作没看见,想着怎么能多绕点弯路或者找个角落躲一下。 恰在此刻,方戢听见那个她想要避开的声音在叫她,“方戢。” 方戢不得不上车了。 狡猾奸诈的禹宫弎老师在方戢放行李的时候锁了后座的车门,并且在方戢拉后座门的时候视若无睹,自以为很聪明实则很狼狈的方戢同学叹口气认命地上了副驾驶。 气氛很尴尬。禹宫弎瞥她一眼,说,过门禁了,还回学校吗? 方戢立马回应,回的。 禹宫弎说,哦,那行。 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中。 机场离学校不远,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禹宫弎把车驶进校园,在行政楼和宿舍楼的分叉路口上顺滑地拐向行政楼去。方戢急了,话里带冲:“我要回宿舍。” 反观禹宫弎,他的声音是平静的:“你怎么回?” 方戢认认真真地和他解释,到了地方舍友下来偷钥匙噼啦啪啦。 禹宫弎饶有兴趣地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慢悠悠地说,我不太信。 方戢怒火中烧,切一声,“不需要老师信,我自己回就行。” 禹宫弎想方戢你也有急的时候,他琢磨出点和方戢相处的门路了,其中有一点便是她急我静。 他说:“我有钥匙,我可以给你开门。” 他顿了顿,转折到:“但是,你要和我上去一趟。” 方戢现在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真是又悔又恨,真是无赖,他竟然用这样下叁滥的手段。她愤愤地问:“为什么?” 禹宫弎导员还是那个慢吞吞的语气,我升官在即,深夜接学生这种事当然要去分团委书记面前邀功了。 十九 方戢哼哼式地抱怨:“你骗我。”带着哭腔,感觉下一秒就要号啕大哭。 禹宫弎亲亲她的眼睛,“你骗我的还少吗?” 方戢嘴很硬,永不服输的,她说:“我只骗过你一点点。” 禹宫弎把她卷进被窝里抱好,九月初的夜晚渐有凉意,他像考拉扒树干那样扒着她,“快睡,早上还有课。” “我不睡,我要起来写举报信,举报你和女学生上床。” “不用写,我明天自己去和校长自首。” 方戢更气了,用力推他,折迭床经受不住此等摧残,吱呀吱呀的摇摇欲烂。她嘴里说个不停:“走开,我不要和你睡。” 禹宫弎人高马大,方戢闹腾得细汗密布才把他推出去一点点,他似乎是要故意气死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又回到扒着她的体位,好声好气地哄,起床再说行不行,咱俩这个是持久战,一晚上打不完,你要保存有生力量来日继续战斗。 方戢一听,在理,逐渐安静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可怜虫方戢开学第一天就被迫请人吃饭,理由是害舍友白等到半夜。 呷哺呷哺(没错又是这里)里方戢苦着一张脸,看她们不留情地狂点,愤慨不已:“这顿饭应该那个姓禹的来请!” 钟钥安慰她:“咱们多久没吃饭了,就当增进感情了。”景骆的重点在于:“快说你昨晚怎么又和禹老师滚床上去了。” 方戢斜她一眼,“听说书一人二十块。” 钟钥说,团购能打折吗。方戢神气地伸出手指头摇了摇,不行,友情价才一人二十,别人收五十。 方戢收够六十块,一边夹肉,一边说,我昨晚被他骗上了行政楼。 他说要带我假装路过书记办公室实则邀功,书记真是好人啊,她出来问我怎么回宿舍,说这么晚了不如小禹你借办公室给她吧。 讲到这里,方戢夹起一大口双拼鸡塞嘴里。 我说不用,禹宫弎说没问题,就把我拉上楼了。到了熟悉的房间,我想起一些熟悉的事情,看着眼前已经不熟悉的人,我觉得我很危险。 讲到这里,方戢端起水杯大饮一口。 我说:导员,谢谢,天晚了,你回吧。他说:可是你的行李还在我车里。我说:那你下楼去帮我拿吧。他说:哪有学生命令老师的?我说:哪有老师和学生做爱的? 听到这里,靳匮钟钥和景骆忍不住发表看法:你这个人就是这个毛病懂不懂好汉不吃眼前亏噼里啪啦。 方戢很沉重地:我错了,下次我给他跪下都行。 我想掩饰一下就说:老师你快下去拿行李吧,我想休息了。他就下去了,我寻思着不如我去厕所里蹲着吧,我就进厕所玩手机,过了一会他上来了,敲敲厕所门说他走了。 顿了几秒,方戢都没有再开口,靳匮催她:你讲啊,不讲退钱了。 方戢摆出不堪回首地表情,强撑着说下去: 我听见他走了,我就出来,我一看他真的走了,我坐一天飞机,很难受,你懂吗,我就想释放我自己,我就一边开行李箱一边脱衣服。然后,然后,行李箱有一边没立住倒在地上,声音很大很大,特别是在深夜没有人的九楼,真的很大很大…… 景骆插嘴:他回来了? 方戢点头:嗯,他回来了,他冲进来的,很大声叫我名字。然后,然后,他说,有没有哪里受伤?我说没有……他说给我看看脚,我低头一看,行李箱正好砸脚背上,他蹲下来,正好对着我的……然后,然后…… 方戢羞耻地垂下头颅,不说话了。 靳匮拍拍她的手背,姐妹,这不是你能拒绝的。 方戢说,虽然但是,和禹老师做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啊。 二十.主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量变质变 自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夜晚之后,方戢便坦然了,不是积极意义上的坦然,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坦然。四位女士经过深度讨论,得出结论:禹老师是主要矛盾、逐渐处于支配地位、逐渐变成对抗性矛盾、铁了心要让这段关系发生质变。方戢还补充,禹宫弎是进攻型,季川兼是保守型。最后,方戢表示要把理论运用在实际中,要卫冕她在两性关系中的不败之位。 方戢下乡挣来的五个学分叁分贡献给违规电器,一分贡献给开学迟到,仅剩一分,上个学期她又没参加什么活动,今年的综测排名依旧是相当惨烈。 教室里班长把大表发下来,方戢和靳匮挨着坐,方戢说我的名字从后面找,她俩从后往前翻,没翻几个,果真找到了。往常有难同当的舍友今日已离她而去,方戢仅低落大概五秒,突然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地把大表从靳匮手里抢过来,很高兴地说,我要数数你们的,要是能评奖学金嘿嘿嘿…… 钟钥和景骆一听也很兴奋,扭过头来,她们四颗头就凑在一块,把光线挡住不少,方戢在阴影中和八号字体大小的印刷物较劲。十八十九二十哎哎哎眼花了再来再来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 全然没有发觉教室什么时候安静的。旁边有人把她们捅开,方戢数数的声音还在空气中漂浮,她向上一看,禹老师铁着一张脸站在讲台上,很有威严,很严肃地瞧着她们。 方戢学生的本性使得她一下子坐直了,老实了一会,忍不住翻开手机开始玩。 禹宫弎主要是讲综测和实习的事。方戢年底该实习了,学校允许自联省会的医院,没联系上的就等学校安排,至于学校安排的医院,那一般都是在地级市。 “所以,你们还是尽量自联吧。”禹宫弎说完,站了一会,和班委交待完事情,又随便看看,从后门出去了。 马虎听完他讲话的方戢是悲惨世界模式,她没有人脉,没有成绩,真是两眼一抹黑。 剩下叁个难姐难妹好不到哪去,钟钥和景骆综测成绩正中,挨不着福利,靳匮和方戢差不了几名。四个人一下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巴,奖学金也不数了,绞尽脑汁想留下来的办法。 “我找住院的时候的主治医生怎么样?”方戢好不容易想到一个。 钟钥说:“想什么呢,你住的是附院,附院的名额早被前面的人抢光了。” 靳匮再加一句:“而且附院比别的医院卡人严多了。” 好可怜的四个人,到饭点都没发现。 “要不,我找下我的男宠?”方戢破釜沉舟地说。 靳匮严词拒绝:“不行,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于是这事就这么搁浅了。 另一边,权贵之一禹老师回到办公室,看着签完名的综测大表,就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给她加上的分她自己扣掉了百分之八十,刚才在教室讲了好半天实习医院多重要,她却在玩手机,暗示她能自联,一个小时了还不给他发消息。 把他气的够呛。 禹老师就琢磨,晾她一晾,知道难就来找他了。还没晾五分钟,禹老师突然惊觉,学生会中很有名望的季川兼也是位裙下之臣,虽然季川兼是个学生,但是想要帮方戢还是很有办法的,禹老师决定不守了,操起手机就给方戢打电话。 二十一.每天量变攒一点 究竟是谁先联系上方戢的呢?是掌握她具体动向的禹导员还是熟悉一切流程的季学长呢? 都不是,方戢同学正在疯狂给靳匮打电话,因为她俩在饭堂走失了。 方戢被汹涌的人潮带来带去,最后在鸭血粉丝汤前边停下来,方戢就探头看加菜,这时候靳匮也被抛在脑后了。 等方戢坐下来时,禹宫弎又打了一个过来,方戢毫不犹豫挂掉了,他退而求其次给她发微信:在哪。 方戢认为,他们目前还在别扭的胶着状态,不想回,就没有理。细嚼慢咽吃完饭,方戢悠悠地向宿舍走去,走着走着,就看到了禹宫弎。 方戢这人睁眼瞎的功力很强,她就打算这样路过他,但是正如所有文学影视作品都有的情节那样,禹宫弎拉住方戢的胳膊,比较不浪漫的是,禹宫弎有点生闷气,用力了点,方戢就嗷嗷叫起来:“痛死了,你要掐断啊。” 禹宫弎还是牢牢抓住她,没那么用力了,好声好气地说,我有事跟你说。 方戢看今天不交手走不了了,顺从地和他走了。 禹宫弎没有把她带回办公室,把她带到车里,禹宫弎说,我们出去吃个饭。 方戢很冷漠,我吃过了。 禹宫弎还是好声好气地,低叁下四地,我没吃,你陪我吃好吗,我们去你最爱的呷哺呷哺。 方戢说,你让我开车我就去。 禹宫弎愣了一下,这个人跳跃太大,他重复一遍确认,你开? 方戢刚拿上驾照,她很笃定地看他,你让我开我就去,不乐意我回宿舍了。 禹宫弎拉住要走的她,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如愿以偿的方戢兴冲冲坐上驾驶位,边调座椅边问,你紧张吗? 禹宫弎说,为什么要紧张,你不是都考到驾照了。 方戢听了很受用,很感动,很窝心,真诚地看着他:谢谢。 禹宫弎把安全带拉上,不说话了,他怕方戢下一秒给他唱感恩的心。 方戢顺顺当当地到了商场,很期待地问他:“我是不是开得很好?” 她的眼睛很明亮,很有朝气,很有活力,什么事都不烦恼一般。禹宫弎看着如此欢喜雀跃的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定定地盯住她,枉自出神。 方戢见他不回答,信心退减,禹宫弎看她渐失落,便说:“很好。”她于是又是神气十足的样子,禹宫弎捧着她的脸,轻轻吻起来。 二十二.客场 这个吻,是禹宫弎发起的,那么他就应该多出点力,方戢这样想着,应付他两下就不动了,等他的舌头过来。禹宫弎扫过几回,捏着她的下巴,笑着说:“你就懒成这样?” 方戢推开他,擦擦嘴巴,说:“快点下车,你说了要请我吃饭的。” 他俩走得略远,跨区了,这一片地方方戢没来过,她拿手机搜了会,很伤心地发现这里没有呷哺呷哺。 禹宫弎说上楼看看,他俩上楼后就傻眼了,正值用餐高峰期,看得过去的餐馆都得排队。禹宫弎后知后觉,“这里是市中心。” 方戢心里想我再也不敢嫌弃饭堂人多了,拉上禹宫弎就回停车场,边走边问:“现在我们去哪啊?” 这时候他们上了直梯,方戢和禹宫弎被压到最里面,禹宫弎挡在方戢前边,两个人挨得紧紧的,像千层蛋糕的皮。禹宫弎说我家在这附近,要不去我家吧。方戢没说话。 坐到车里,禹宫弎问她:“去哪里?” 方戢想了想,说:“我俩现在还在闹别扭。” 瞧这话说的。禹老师在心里笑:“咱们多久没见了,给我一个机会招待你行不,小同学?” 方戢顺着台阶就下了,“好吧,只待一会,我晚上要回学校。” 禹老师是个有谋略的人,讲阳谋的人,他经过思考,决定这些日子就做一件事:积累量变。 把方戢拐到家里,也是他的计划之一。总不能一点进展也没有。 “要换鞋吗?”方戢站在玄关问,眼睛瞟呀瞟,从玄关看过去客厅井井有条。 禹宫弎弯腰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出来,方戢看了看,说:“女士的。” 禹宫弎给她换鞋,头也不抬,手上利索地说:“你要提这茬啊方戢?” 方戢想,这是他家,她讨不着便宜,还是安分点好。 禹老师早上一顿到现在,饿得着实有点撑不住,他让方戢自己玩会,就去厨房做饭了。洗米的时候犹豫要洗几人份,就端着内胆走出去,想问问方戢吃不吃。 拐到客厅叫她一声没人应,禹老师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方戢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得很香,脚掉了一边在地上,他看一眼时钟,是方戢雷打不动的午睡时间,又走到沙发前看一会,看腻了才回厨房做饭去。 方戢睡了个超长的午觉,开眼的时候夕阳正从窗口里落下来,昏昏黄黄的一片,此刻方戢是不清醒的,半睡半醒,眼睛开叁秒闭五秒,一半在做梦一半在看夕阳。“你家风景不错。”方戢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在和谁说,但是说话有助于神志清醒。 “醒了?”禹宫弎的声音从地上传来,他坐在地毯上敲键盘,听见她声音,凑过来看她。 “渴。”方戢哼哼。 他把桌子上的水杯递过去,方戢伸头出来够,他只得坐上来喂,听她吞咽的声音,等她喝够了,他站起来想去开灯。 方戢拉住他,“别开。”她睡够了,精神头上来了,血液重新充盈,手指头又有力了,抓住他的手向下拉,禹宫弎半推半就地矮下来。 方戢抱着他的手,用自己的胸去蹭。 “来一回吗,老师?” 二十三.不要在我做爱的时候说爱我 你不想吗?方戢一边摸着他下体一边说。 诱惑过路船只的塞壬。 禹宫弎就着她的手揉捏她的乳房,为了能睡得舒服,方戢中午就把内衣脱了。愈用力她的呼吸愈重,禹宫弎顺着她的颈动脉舔,痒和惧让她心跳加快。 “别吸,会死人。” 禹宫弎转到她唇上,“别怕,我也学过的。” 禹宫弎翻到沙发上,严实地笼盖住她,四处摸索,内裤包住他的手,没两下方戢就出水了。她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踢一下他说给我口。 禹宫弎便滑下去,把她的牛仔裤连内裤一块卷下来,掰开她的腿,此刻还略有天光,隐约照在她的穴上,小阴唇掩盖着深不见底的黑隙,是探险队长途跋涉发现的泳者之洞。 他看得痴迷,方戢用脚跟勾一下他的脊,轻轻一下就把他吸过去了。唇贴着唇,禹宫弎一下一下地描摹,重重地饮,像蜜蜂的口器进入花蕊,他的舌头不客气地抽插,感受她的性器官在嘴下充血变大。方戢琐碎的呻吟和深重的呼吸传到他耳朵里,声音是欲望来源的一部分。 等方戢泄过一次,禹宫弎起身回到她身边,脸上水光光一片,裤子撑得老高,沙发合乎力学的陷落把他们拢在一起,方戢抬手拿来挂在扶手上的内衣:“给你擦。” 禹宫弎就笑:“你来。”方戢便真的把杯罩扣过去,她的胸不是很大,内衣只挡住他一部分的脸,方戢感觉海绵的另一边有气流在吸放,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手拿开:“你真的擦呀?” 禹宫弎看她休息够了,侧身抬起一条腿搭着就插进去,一面撞一面说:“嗯,不是你让我擦的吗。” 方戢又是破破碎碎的了,这么听话你要不要做我的奴隶啊,这时候禹宫弎伸手过去揉她肿胀的阴蒂,她叫得更大声了。 做你的奴隶有什么好处?他气息也有点不稳,感受着方戢体内的柔软湿滑还要和她过招,着实有点累。 方戢嗯嗯啊啊地说,好处很多啊,喝我的水吃我的奶,从了吧禹老师。 禹宫弎手下加快速度,方戢又泄了一次,他感受着她下意识地紧缩和痉挛,腿也在抖,她爽了,他却夹杂着一点不能痛快的痛苦,射太快她会不喜欢。签个合同我就答应你,等方戢再次缓过来,他在她耳边说。 方戢声音已经嘶哑,签啊你插深一点射精液就当作签名了。禹宫弎很喜欢她这个调调,双手把她屁股抬起来,应她的要求插得更深,又过了好一会,射满她的体内。 天彻底黑了,他们谁也不从沙发上起来,方戢玩了会他的手指,突然想起来:“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禹宫弎说:“实习的事,你怎么想?” 方戢心下了然,随口应付:“随便吧。” 禹宫弎听出她的敷衍,心里想,我的精液还没流完呢就这么无情,我这是摊上了个谁。但是他还是斟酌着说:“考虑自联吗?” 方戢沉默一下,说:“这事还很远吧?” 禹宫弎在心里叹口气,嗯一声,没再提这事了。 二十四.缘妙不可言 晚上的时候方戢说要回学校,禹宫弎没说什么,开车把她送回去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是九点多,宿舍里只有景骆,其他人去澡堂了。 “这位同学看起来风光满面春意盎然,想必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晚上。” 方戢拉开椅子坐下,她睡了一下午,很有精神,“那是相当不错。” 景骆在看书,原本没话再讲了,方戢又扭过身,说:“我好像犯了女人都会犯的错。” 景骆一听,把书合了,说:“请讲。” 方戢表情是忧伤的,又是不太在意的:“我好像,有点觉得我有点儿,残忍。” “禹老师和季川兼?” 方戢点点头,景骆翻个白眼:“你哪对不起他们了,你又没强奸他们。” 方戢说:“可能是大医精诚背太熟吧,我觉得我越来越慈悲为怀了。” 景骆切一声:“不需要,同情心请分给山区贫困女童。” “我只是觉得有一点不好。” 景骆看着她,确认她只是真的觉得只有一点不好而不是性情大变,放下心来:“他们谁需要你同情啊,还不是自己自愿和你做的,他们想要得到你那叫破坏游戏规则,你要做的是踹开,不是退缩和妥协。” 方戢本就只有一丁点的罪恶感消失不见:“受教。” “你不觉得你最近提起这类型的话题太频繁了吗?” 方戢下意识否定:“没有吧。”可人心虚得很,装作做别的事忙去了。 新学期的502相当忙碌,缺心眼的学校把课全挤在前十周,上课上得苦不堪言,脚不沾地,晕头转向。 这天内科连排的第二节,方戢撑不住,把头歪过一边偷偷睡觉,眯了会睁眼发现钟钥在看通知,钟钥见她醒了,很有兴致地把手机递过来,方戢一看,一年一度的防艾竞赛活动又开始了。 钟钥给她敲小窗口:走吧,我们宿舍正好一个战队。 方戢:多少分? 钟钥:进决赛一分,前叁一点五。 方戢:肥差,志在必得。 初赛和复赛采取书面答题的方式,基本难不倒历经叁届艺高人胆大的她们,她们顺利闯入了决赛。 星期四的时候,主办学院在竞赛群里发布决赛内容,自从下个世纪的新鲜血液涌入大学并掌握学生组织大权,方戢时有自叹弗如之感,比如,这次号称别出心裁的决赛里有一项是蒙眼给按摩棒戴安全套。方戢登时感到了学弟学妹们在性教育上的前进。 方戢问:“谁去戴套?” 景骆很客观:“猜拳,谁赢谁去。” 于是她们四个来了一场公正的定夺,最后方戢同学光荣当选,成为为队出征夺取关键分数的大将。 方戢又自信又丧气:“套我戴得多了,但是最近搞的这几个都结扎,手法还是有点生疏的。” 景骆说:“我明天给你买香蕉练练。” 方戢就真的在香蕉上试了几回,最后神气地把套丢一边:“有什么好练的,我这身手上奥运会都没问题。” 她自信地上了决赛。 方戢在这个学校待了四年,见过很多糊弄人的活动,艾滋活动她参加了四次,这次是唯一一次请嘉宾观赛的。 漂亮的主持人热情洋溢:“让我们欢迎禹宫弎老师。”中途隔了几个名字,“前学生会主席,季川兼同学。” 台下掌声雷动。 二十五.不出意外的比赛还叫比赛吗 “在中国,4是不吉利的数字。”方戢看着手里的纸说。 景骆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儿,就是个抽签而已。 选手区在前叁排,她们来得晚,只捡到边角的位置。方戢把抽签条在手里揉来揉去,快揉烂了终于听到主持人叫下个项目的同学上场。 方戢自如地去候场了,这个环节果然充分调动起现场人员的积极性,一片哄笑鼓劲,好不热闹。方戢在旁边乐得合不拢嘴,好像永远不会到她一样。 终于轮到她。 方戢同学乖巧地把眼罩带上,手里捏着计生字样的安全套,等主持人说开始。 主持人一声令下,方戢沉着冷静地撕开包装,熟练地检查安全套是否完整(虽然看不到,但这是规则要求),到这一步,方同学已胜券在握,台下因为她没有出什么差错,暂时是安静的,方戢心里特得意,不好意思呀我这个选手让你们觉得无趣了。 方戢伸出右手往桌上捞按摩棒,公家的安全套就是好呀,润滑油真够质量,又滑又多,一不小心滑了手,按摩棒就从方戢手里滑下去,咚一声掉在地上,触发了开关,兵荒马乱的声音瞬间充满整个会场。 方戢在哄堂大笑中用滑溜溜的手抬起眼罩,匆忙下台去捡,耳朵红得要坠血,慌乱中往下看一眼,所有人都在笑,那几个损友东倒西歪,尤为刺眼。 即使这样,方戢仍心系前叁,她捡了东西回台上,手有点抖,强压着镇定下来,这次终于顺当地套上了。 面无表情的方戢回到座位上,抬手摸了摸脸,热乎乎的,钟钥伸手过来捏捏她,“你有当喜剧人的天赋。” 她的表情苦了一点:“我说了中国人不喜欢四的吧。” 后面的人轻笑出声,她回头看,禹宫弎坐在她后面。 方戢在座位上待了一阵,等她这茬事不再吸引人们的注意时,她猫腰从过道向后门去了。 方戢游游荡荡,这栋楼对她来讲略陌生,她想找个卫生间,绕来绕去愣是没绕见,大约第叁次从会场前过时,她瞧见季川兼在后门立着,灯有些暗,就显得他有点吓人。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差点吓到我。” 季川兼拉她的肘,用纸巾擦她手里的润滑油。 “你怎么连纸巾都不带。” 黑暗中方戢做了什么他看不见但一定不赞许的表情,嘀咕道:“我哪知道这么多油......” 季川兼想到她刚刚的状况,笑出声来,“没关系,很可爱。” 方戢老不高兴,但还是说:“我知道。” 手擦干净了,季川兼牵住她的手,说:“怎么这么臭屁。” “走吧,我带你去卫生间,怎么连个卫生间都找不到。” 二十六.察觉不到的变化 时间还早。季川兼问方戢:“出去吃点东西吗?” 方戢说:“吃羊肉串我就去。” 季川兼说好啊,我们就去吃那个。 烧烤店离学校两公里,打车几分钟就到了,这个点人不是很多,方戢挑了二楼的位置。 “每次我们来只有在一楼的份。” 季川兼给她倒茶水,正好服务员拿着菜单上来,方戢豪迈地连钩一片。 季川兼说:“咱俩能吃完吗?” 方戢说:“吃不忘我打包回去。” 论起来,方戢好一段时间没见季川兼了,她问道:“你最近做什么呀?” 季川兼说:“准备考研。” 方戢听不得这两个字,连忙阻止他:“我不想听了。” 季川兼就笑:“这是你不听就能避开的啊?” 看方戢也没什么真的反感的表情,接着说:“我们这个专业的,不考研路子很窄,你趁早做好心理准备,另外,实习的事你怎么想?” 方戢老老实实回答:“没什么想法。” 季川兼一面看她脸色一面说:“还是不要出去,留在省会吧。” 方戢嗯一声,不欲再提,正好烧烤端上来了,她抓起来就吃,季川兼也不接下去,下楼给她拿两盒王老吉上来。 回去的车上方戢连打叁个饱嗝,季川兼侧头看她,方戢说,呃逆呃逆,膈肌痉挛了。季川兼笑笑,伸手出去摸她圆滚滚的肚子。 两个人在宿舍楼底下分手,方戢提了点东西回去,庆祝502胜利夺季。 “咱们参加了几年,今年终于有奖了!” “干杯干杯!” 这样哄哄闹闹一阵,再看时间已是深夜,作为有素质的群居动物,她们收拾收拾后各上各床,吨了几罐啤酒的方戢晕乎乎的,捧着手机,竞赛群里传着她今晚出丑的视频。 酒精冲头,她打开和禹宫弎的聊天窗口。打了几个字,又删了,反复几次,最后还是摁灭手机。 刚黑屏的手机因为新消息亮起来。 方戢打开微信,禹宫弎发来一条消息:我在学校。 方戢回他:这么晚了不回家吗? 禹宫弎:准备,你在宿舍吗? 方戢奇怪:我不在宿舍能在哪里? 禹宫弎打了行字,删了,最后发了一句话过来:要不要下来见一面? 现在是半夜12点,方戢关了手机,在黑暗中翻几个身,按理说,一个这么冷静的女同学不应该去赴这个无根无据的约会,深夜里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就起身离开,但是今晚,酒精作祟,或许也没有,方戢最终从床上起来了。 舍管的钥匙藏在窗台上是这栋楼心照不宣的秘密。方戢毫不掩饰地打开门,锁链在地上摩擦响起刺耳的划拉声,舍管却没醒,方戢畅通无阻地离开了宿舍楼。 禹宫弎听到声响,回头看,方戢脸红扑扑的,夜里开始有风,她只穿了T恤和家居裤。 他走上前,“怎么不多穿一点?” 方戢摇摇头,禹宫弎凑近她细闻,有一股小麦发酵的味道,他说:“喝酒了?” 方戢嗯一声,禹宫弎揽过她,说:“走吧。” 方戢就任由着他把她带走,她靠在他身上,越走越往他那倒,最后,禹宫弎把方戢背在背上,方戢好像真的醉了,胡话一茬接一茬,很快就睡过去了。 二十七.日出后的迷雾 方戢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睁开眼,她躺在谁的怀抱里。方戢胸前横着一只沉重的手,像是那些不美好的梦的成因,壮年男性坚硬的胡茬在她柔软的发顶上,她往下滑了滑,免得被那些像利剑一样可以充当暗器的胡子伤害。 方戢滑出禹宫弎的怀里,他的卧室里挂了一个老式时钟,据禹宫弎说,这个钟陪他很久了。方戢坐在床尾,看秒针绕圈,她丝毫不珍视她年轻的生命。 禹宫弎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女朋友。 他的小女友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在一起这件事,是这个学校的“顶级机密”。那个夜晚,那个方戢迷了心窍出来找他的夜晚,禹宫弎问她:“有没有一点真心?”方戢抚住自己的心脏,认真地说:“有的。” 喜欢也有的。于是她说:“老师,我们要不要在一起?”禹宫弎则是握住她的手臂,带着明显的掠夺说:“你只能有我一个爱人。” 方戢缓慢地点头。禹宫弎导员从土匪变成了正规军,乐得他两个星期没有查考勤。 此刻,他们在浴室缠绕在一起。本来是好好地刷牙,但禹老师的晨勃实在没法忽略。把睡裤顶起一个包,导致他无法离水池很近,方戢使坏:“站近一点,水溅到我了。”他考虑她今天有课,没有还击,方戢这时已经洗完脸,她喜欢用冷水,洗完她也不急着走,慢慢吞吞,禹宫弎从镜子里看她在打什么歪主意。方戢绕到他身后,结结实实地贴住他,他停下自己的动作,方戢把冰凉的手从他的腰后面环过来,他依旧从镜子里看着她,看她的脸从后背露出来,然后他觉得下体一凉,方戢用两只手握住他的阴茎,像握接力棒那样。 “我帮你降火。”神情是努力保持的严肃,她的手开始动作,掂起他沉甸甸的阴囊,食指堵住他的马眼,他的精力未免太旺盛,前列腺液糊满她的掌心,导致生殖器时不时从她手里逃脱。 方戢凉凉的手变得火热。禹宫弎把她的手从睡裤里拎出来,再把方戢换到他面前,伸手把热水打开,拉着她的手冲洗。方戢不解,他是忍者吗? 待到滑腻冲洗完毕,禹宫弎抽了两张消毒湿巾给她擦手,方戢看他,他说:“不要丢,等会还能再用一遍。” 方戢一只手挂在禹老师的脖子上,另一只手被他的手扶着,自己插自己,他的手不进去,牢牢握住她的前臂,他的裤子脱了,翘起的鸡巴冒着热气,他全然不顾。 “再放一根进去。”他说,语调里有不容拒绝的坚硬,同时控制着方戢的手抽插。 “快点。”见她没动作,他“狠狠”揍了她屁股一巴掌。方戢呜咽出声,镜子,自己的手,还要再放一根,打屁股,她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她的人生是反着来的,床下是荡妇,床上时而修女时而荡妇。今天她想当修女。 方戢靠在禹宫弎肩膀上,讨好地舔他的耳垂,被激出来的泪水滴到他的胸上,禹宫弎停下,吻去她的泪水,笑着说:“这就不玩了?” 方戢咬他一口,“坏蛋” 他又笑,引她的手到他的阴茎上,让她扶住他的棒身,两个人一齐看着阴茎消失在她的身体里,发出呻吟。 二十八.长长久久的原点 北方的冬天对南方人方戢来说不太好受,虽然现在甚至没立冬。 靳匮戳戳方戢厚实的肩:“今年大衣上得挺早啊。” 教室里坐满了人,方戢嫌热,把外套脱了,掏出课本,等待上课。 也不玩手机。 她的朋友们对视一眼:怎么回事? 方戢说:“想男朋友了。” …… 事实上,今天方戢在走廊遇到了季川兼。但是季川兼没看见她。他匆匆忙忙地赶去上课,从她旁边呼啸而过。她本想叫住他:“毕业班还有这么多课吗?” 其实看见季川兼,方戢更多的是不自在。不久前的暑假,他们还是一对绯闻情侣,事实上的肉体关系,产生了那么一些情谊,总比普通要多的。 这点小小的别扭和前两天大大的别扭的比起来,不算什么。 这段时间,禹宫弎很忙,方戢看他觉得他忙得很神秘的样子,忙忙碌碌,有时候只能在无人的楼道给她一个吻,或者一次眼神的交汇。方戢自己的课不少,还要忙实习的事,集体生活不方便通电话(隔墙有耳),他们最近的联系比没在一起还要少。方戢又是一个需要人哄着的人,禹宫弎不说,她便真的不去问他在忙什么。 还有实习,禹宫弎的原话是:“做你的男朋友可以帮你解决实习的事了吗?”因此,方戢不担心找医院的事了。在方戢的理解里,禹宫弎会把她安排在学校的附院(季川兼的实习医院),但他却把她排到了医科大的附院,全班就她一个人去了这个医院,这个医院无疑很好,在全省是头一号,可是她没有很开心。班长在群里发实习表的时候,方戢的名字自己占了一个分表,隔着屏幕她也能听见别人议论的声音,她多大的能耐能办成这件事呢?多远的关系能搭起这座桥呢?方戢听说,隔壁宿舍的同学为了留在省会,给每家叁甲都打了电话,医科大附院是挂电话最快的…这一桩一桩加起来,她就和禹宫弎闹了别扭。 但这又是无声的,她一个人对着课本生闷气。她最近活得像个打气罐。 迟到的老师步履匆匆地来了,这节课是妇科,方戢胡乱翻开课本,胡乱听讲,一百分钟也这样胡乱过去了。 中午下课铃刚响,方戢就收到禹宫弎的微信:中午一起吃饭。方戢回复:好。 方戢和朋友们道别,照往常一样绕过图书馆下停车场,斜坡尽头的地下停车场漆黑无比,照往常一样,她先给禹宫弎发微信说她到了(地下室没网),再打开手电筒,一般禹宫弎的车都停在出口处,他怕她走太远会害怕。 这次是方戢先到,她靠在车门上,等待中看到关注的乐队发了新歌,迫不及待地掏出耳机带上,禹宫弎来了都没发现。 等到禹宫弎拍拍她的肩,她才从音乐中回过神来,禹宫弎把她的耳机摘下,笑着看她,替她拉开车门,没一会,车子离开了校园。 二十九.东窗事发 方戢的两位床上友人,禹宫弎和季川兼,禹宫弎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季川兼是她的过去式。但是每一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季川兼是她的现在式和过去式都无所谓,全凭她的心意。禹宫弎既不能是她的现在式也不能是她的过去式。 分团委书记张泉坐在办公室,思绪万千。 临床学院的学生很多,她只能记住学生会的同学,或者特别突出和特别捣蛋的学生,像方戢这样的,按理说她不会知道,但今天方戢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她竟然认出她了。 作为一位有能力的分团委书记,她稍加思索就想起来了,她和方戢的第一次正面交集是这个学期开学那天,方戢误了宿舍门禁,她的导员禹宫弎领她来了她的办公室。 但是绝不于此。 张泉打开学生通报系统,搜索方戢的名字,果然,她犯的错还不少,上个学期消防警示展能办起来多亏了她那能武装一厨房的锅。张泉又打开学分系统,发现方戢历年来的活动分十分有碍观瞻,但她注意到,今年夏天方戢参加了下乡活动。于是张泉又猛然联想起前段时候和学校里的老师吃饭,他讲了一件学生谈恋爱的趣事,他口中的女主角似乎就是方戢。这个名字很特别,灵感像从吕布的方天画戟来的,听一遍就能记住。 张泉权衡再叁,拿起电话给带方戢下乡的张老师拨过去,这个张老师心眼比较实,张泉东敲打一下西敲打一下,不着痕迹地就得到了她想要的内容。 结束通话的张泉更迷茫了,怎么张老师说的是季川兼和方戢是情侣?张泉认识季川兼,而且很欣赏这个学生,能力强,学习好,做事不含糊,张泉还思考过让季川兼留校任职的事情。 今天中午,张泉等下课铃响才从办公室离开,直达电梯坏了,她不得不踩着高跟鞋下六楼,再步行绕去停车场。途中,步履矫健的方戢从她身边经过,张泉没有特别注意她,直到看到她下了停车场。 张泉觉得有些奇怪,这是专门给临床学院教职工使用的停车场,就算学生有车也只能停在校道上。她很快给了自己解释:估计又是哪位神通广大的学生弄到了停车位。 但她走下停车场,她惊讶地发现,这个学生站在一辆车子旁,她在微弱的光中仔细辨别,发现那是禹宫弎的车,同时让她觉得很走运的是,那个同学像耳聋了一样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到来。张泉的直觉告诉她等下去,她绕到一辆车后头,静静地等待谜底揭晓。 于是她看到了让她思绪万千的那一幕:禹宫弎先拍拍方戢的肩膀,再给她拉开车门,随后自己上驾驶位开车走了。 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可以解释为师生关系比较融洽。但是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他们的氛围不对劲。 张泉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这事就像一团雾蒙住她的眼睛,她要拔云见日。 三十.谁是谁非 车上,方戢一言不发。 禹宫弎奇怪:“今天怎么不说话?” 方戢摇摇头:“想睡觉了。” 今天的方戢很反常,禹宫弎目视前方,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等他要经过时刚好是红灯。 禹宫弎从后视镜里看她:“怎么了,不高兴吗?” 方戢还是摇摇头,顿了一会,“你最近很忙吗?” 忙得我们好多天没见了。 禹宫弎说:“嗯,工作上的事。” 他的语气很轻松,和坏心情的方戢不一样,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愉快。 方戢不想再问下去,一句工作上的事就可以带过吗?她之前可是把学校里的事情全滔滔不绝地讲给他听。 她疲倦地闭上眼睛。 禹宫弎把她带回家里。车停了,方戢睁眼,看到熟悉的停车场,愣了一下:“你没说要来你家。” 禹宫弎以为她又闹别扭,笑着哄她:“现在太晚了,饭店快休午市了。” 说着就凑过来亲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的安全带解开了。 他的吻还是那么有技巧,亲两下方戢就觉得自己燥热起来,他的手伸进她的裤子里,毫无章法地揉,很快就满手的水。 方戢跨到他的身上,叁两下解开拉链,这期间,禹宫弎已经把她的裤子脱下,两个人都急不可耐。 随着肉体交合的声响,方戢暂时忘记了这些天的不愉快。 这一场结束得比平时快,他们没有用技巧,前戏也一般,饿得久了,最简单的抽插就能满足,方戢去得很快,阴道绞着禹宫弎的阴茎,禹宫弎没忍,悉数没入后狠狠顶她,很快就射了。 禹宫弎抱着她,他们只除掉下半身的遮挡,上半身衣冠整齐。 禹宫弎说:“还没立冬,穿这么多?” 方戢嗯一声,待喘息平复后,她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去的是医科大?” 禹宫弎一愣,体会着这句话的感情色彩,决定把问题抛回去:“你不喜欢吗?” 方戢垂下眼:“嗯,不喜欢。” 他们分开洗澡的。看着方戢走进次卧,再听到浴室上锁的声音,禹宫弎心里的不安正在扩大。 令他觉得事态超乎想象的是,他正在淋浴,方戢敲了敲他的门,隔着门板说:“钟钥生病,我先走了。” 禹宫弎立马关了水走出去:“我送你。” 但是方戢离开得很快,他追出去,只听到防盗门砰的一声合上的声音。 钟钥真的生病了。发烧,39度,靳匮和景骆慌忙把她送到医院。方戢到的时候,钟钥已经吊完一瓶药,医生说要住院,她们商量着要留人陪护,方戢说:“我留下吧。” 她很想逃避学校。 于是她和靳匮先回学校收拾东西,景骆留下来照看。 回到宿舍,方戢用了二十分钟挑挑拣拣一背包,回头一看,靳匮早就把钟钥的东西收拾好了。 方戢奇怪:“你怎么这么快?” 靳匮说:“钟钥收拾好去实习的行李了,我装进箱子里就行。” 方戢愣住:“还没实习这么快吧?” 靳匮说:“改了,听说这两个星期就要去。” 方戢哦一声,没再说什么。 等方戢和靳匮回到医院,才想起来还没给导员请假。很明显,方戢并不想给禹宫弎请假。 景骆说:“分团委也能批,企业微信上把请假申请发给张泉就行。” 于是,方戢和钟钥的请假就发给了张泉,张泉几乎是秒批。 另一边,张泉给禹宫弎挂了个电话:“小禹,你们班有个学生发高烧了你知不知道?我看还挺严重的,你有空和我去看看。” 三十一.揭开秘密的人 争吵在楼梯间爆发。 守着钟钥一夜没睡的方戢低垂着头,声音里没有喜怒哀乐:“我们分手。” “我不同意。” 方戢冰冷的目光让禹宫弎觉得慌张,“你不同意……我也要分手。” “为什么?” “累了。” 禹宫弎心底燃起一股怒气:“你说累了就要分手,你乐意了就问我要不要在一起,你觉得这是游戏吗?” 沉默。 禹宫弎换了种语气:“为什么要分手?” 方戢很认真地回答他:“很多原因,你最近太忙了,你没有问我的意见就给我安排医科大,还有……” 话没说完,禹宫弎打断她:“因为我不想你跟季川兼一个医院。” 方戢沉默,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另一个人。 “你跟他太好了,我嫉妒,这样说你会觉得我小气吗?” “会,因为你让我在班里难堪。” “防艾比赛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和他一起出去。” 方戢冷哼一声:“难怪你问我在不在学校。” “我最近在联系工作,导员只是暂任的。” 方戢有些惊讶。 禹宫弎继续说:“研究生毕业我没签医院,校长要我先来顶辅导员的缺。” “可是跟你在一起后,我就开始计划着换工作的事了。” 方戢:“所以,你也知道这样不可以的是吗?其实,这和你换不换工作没关系,你是做辅导员的时候和我在一起的。” 不欢而散。 方戢回到病房,钟钥醒了,精神看着比之前好了些,嘴巴干得起皮,方戢赶忙端一杯水给她。 “刚才张泉来了。”钟钥说。 张泉在门后边听完争吵全程,她本想出来给禹宫弎打电话催促他快来医院,还没走到楼梯间,就听见一个女声说要分手。她挪过去,从话语间辨认出这对主人公。 张泉靠在门上,身体忍不住的发抖。 钟钥拖着病体,“你和禹老师吵架了?” 方戢不想谈太多,装着看吊瓶的样子,没有说话。 钟钥一直是她们之间比较聪明的那一个,她用虚弱的声音说:“事情好像和你想的不一样,是不是?” 方戢坐下来,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顺流而下。 禹宫弎站在门口,心里不是滋味。 张泉把方戢叫到办公室里,电梯坏了,方戢爬楼时心跳得厉害,总有不好的预感。 坐下来没多久,张泉就切入正题给方戢一个当头棒喝。 她沉默着不说话,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更不敢承认,说实话,她在开始时便隐隐地知道这事不好收场,但是这次为自由散漫随心所欲付出的巨大代价仍然超乎了她的想象。 尽管张泉说这个“代价”由禹宫弎来付。 张泉把电脑屏幕转向方戢:“你来看。” 画面里是她多次出入禹老师办公室的监控记录。铁证如山。 方戢面如土色。张泉看她这样,让她先回去了,“这件事对谁都不要提起。” 方戢轻轻把门带上:“老师再见。” 方戢离开行政楼,几乎走不动道,在校道上随便找一个长椅坐下,终于立冬了,天气却反常的有暖意。 一个人遭遇什么大挫折的时候是可以从状态上看出来的,方戢坐在长椅上短短十来分钟,已经有不少过路的同学侧目,甚至有人来问她怎么了,都被她用怪异又扭曲的笑打发走了,可怜的方戢。 又有一个人走到她跟前,方戢抬头一看,从她生活里消失掉一段时间的季川兼。 季川兼最近忙着考研,瞧着瘦了一圈,但精气神看着比天天乐呵的方戢好多了。 “怎么在这?” 方戢不说话。 “钟钥出院了?” 方戢奇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季川兼开玩笑:“我就是什么都知道。” 季川兼想不到,这平白无故的一句话惹得方戢更加丧气,脸色像垮掉的土墙一样差劲,季川兼赶忙问:“怎么了?是周车晚告诉我的,你还记得他吧?” 方戢点头,又摇头。 眼看着过路的人投来的目光愈多,季川兼将她拉起,向图书馆走去。 三十二.快乐小鸟方戢 最近的剧情和女主角方戢寻欢作乐的初衷略有出入,特地奉上几个缓解心情的片段。 片段一,方戢第一次被拒。 图书馆里,方戢袒胸露乳。 “这是公共场合。” 方戢:“哪里公共场合了?这是小教室。” “我要复习。” 方戢往前坐:“现在午休时间。” 乳头划过他的手背,男方没有反应,方戢自己被激得抖起来。 “你看我......饿了好久了......” 他丢下笔,捏住方戢的乳房,从第四象限逆时针滑动,方戢生气地打开他的手:“你搁这练习呢?” 片段二,方戢第二次被拒。 还是图书馆里,方戢长款羽绒服下不着片缕,一进门,就把拉链拉开,下身丛毛经液体打湿得晶莹发亮,隐隐听见嗡嗡的声音,她红着脸把遥控器丢到桌子上。 这神圣的自习室怎么能沾染如此淫秽的气息。 粗俗地讲,一股骚味。 他看着她走来,向他大开双腿,他却毫不动摇地把跳蛋扯出来,又给她拉好衣服:“下次别这样了,容易着凉” 片段叁,诺曼底登陆 方戢来图书馆找上课用的资料。这回穿戴整齐,阴道也没有塞东西。 找书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禹宫弎。方戢不是很愿意面对他,但是自己走到了最里面,想绕开禹宫弎出去是不可能的。 偏偏禹宫弎正在向她靠近,方戢拧开旁边自习室的门闪身进去。 季川兼独占一个自习室,看到是方戢,毫不意外:“又来了?” 方戢翻个白眼:“借坐一下,行不行?” 季川兼没说话。 方戢坐了几分钟,一直留心外面的动静,等她听到脚步声走远,便起身把门拧开一条缝,禹宫弎的背影正对着她,她慌忙关上门。 不知不觉,季川兼已走到她身后,方戢回身,被他吓一大跳,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声音。 “谁?” “没有谁。” 季川兼穿过她把手搭在门把上,作势要拧开,方戢用整个身体阻止他:“别开。” 这样一来,他们的姿势便很暧昧。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季川兼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刺向她口腔深处,交缠了一会,方戢得了个间隙,抱怨他:“你好凶。” 这只会让他更凶,况且他一肚子不高兴还没发泄出来。 他急急地把她的毛衣卷上来,看她雪白的乳,一口咬住,没轻没重地吸。方戢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呻吟出声。 季川兼把她的手拿开,“叫啊,怕什么?” “上次还敢不穿衣服,这次怎么都不敢叫?” “羽绒服不是衣服啊?” 季川兼冷笑一声,扒下她的裤子,扶着鸡巴送进去,很久没进,依旧熟悉。 “湿这么快?因为他在外面?” “你神经病。” 一阵不带技巧的顶撞,季川兼抱着她到书桌上,方戢屁股下是他的书。 “叫我。” “......嗯......老公” 啪,方戢挨了一巴掌。“不对。” 她委委屈屈地看他,“再想想。” “导员?” 他笑着舔她的耳垂,“再叫。” “导员......轻一点......” 疯子,她在心里骂。 结束以后,方戢一抽一抽地等高潮的劲过去,像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这时候她看起来特别人畜无害。 季川兼喜欢这时候把她亲个遍,给她穿好衣服,说:“以后周末来陪我,好不好?” 方戢双脚打颤离开时,季川兼已经一本正经地开始看网课了。下雪了,她走在雪地里,小心翼翼。方戢刚来北方的冬天,在雪里结实地滑了一跤,心有余悸到现在。 路过一个滑坡,雪面被踩成冰面,方戢缓慢地移动,但还是不小心打滑,还没滑下去,有个人扶住了她。 回头一看,禹宫弎。 事实上,他们近期的会面还挺频繁的,班会,晚会,以及各种活动,没有了暗度陈仓,以师生关系见面的感觉还满奇妙的。 “小心一点,不要再摔坏屁股了。” 方戢只说:“谢谢老师。” 实习了,方戢本以为很忙,实际上闲得要死。科室里实习生多,方戢有时会带一袋瓜子去和同学们唠嗑。现在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们叁个被分到了地级市,方戢没去医科大,去了自己学校的附院,身边的同学老师还算亲近眼熟,劫后余生的方戢十分满意自己如今的生活。 三十三.云开月明 继续说,接上上节。 方戢被季川兼带走,按理应该到了诉衷肠这一步,但方戢不是一般人,她对把事情搅浑乐见其成,当然其中有她不可言说的愧对,把她跟前男友的过往向季川兼吐露,还满羞耻的。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就会流着泪摇头。 季川兼心里面多少有点数。把方戢安抚好了,他想了个办法去打听,但是什么也打听不到,分团委的墙是铁墙,不过他听说,禹宫弎过完今年要辞职了。福至心灵,季川兼心里对这件事有了模糊的轮廓。同时交代一下,正常情况下,考研的人没这么有空的,季川兼成绩不错,保研了,等复试,闲着没事,在图书馆随便学点。 禹宫弎这边,他现在看起来像个恶人。 他有时候也迷茫了,他到底是不是个利用身份便利谋色的坏人呢? 客观的说,是又不是。 禹宫弎提出和方戢见一面,方戢答应了。当然这场会面没有告诉方戢卫士张泉。 禹宫弎前一天刚被张泉找过去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违反规定了,违反道德了,幸亏方戢没有指认他,不然张泉要把他扭送派出所。 “张老师人很好,她是怕我被欺负。” 禹宫弎无奈地笑了:“我知道。” 禹宫弎说:“我真的是她说的那样吗?”他的神情认真。 方戢说:“禹老师,想听听我的实话吗?” “我和你开始,和我们身份差异会产生的背德感有关系。 我随心所欲,想着到哪里就算哪里,今天的局面我想到过,可是这种刺激对我的吸引是巨大的,没这样大的诱惑我们也不见得会在一起,事情到了后来我没办法掌握了,谁能想到张老师会知道呢。 同时,我也不可能忽略你作为老师对我在情感上产生的影响,不过,我是真的对你有喜欢的。” 哪怕一点点。方戢偷偷在心里补这一句。 禹宫弎明白了,他是她欲望的追求,就是欲望,伴随着产生了一点感情,不牢固也不长久。 不过他自己就没有错吗,急于求成,至少在实习单位这件事上,没有真正替她着想,同时一点点事情就能退却色彩的情感,也足以说明她的喜欢多微小。 何况张泉说的话不可忽视。 不得不分开了。 “我下个学期会辞职。” 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内,“再见。” 禹宫弎坚持送方戢回学校,看她越走越远,从一个个路灯下出现又消失在黑暗里,不知道谁才是梦里的人了。 方戢不知道季川兼保研了,饭堂门口的公布栏有,靳匮她们也提过,但是她前段时间状态太差,自己都顾不上,哪能管得了男人,所以神奇地不知道这件事情。 出于那份奇异的情感,她经常去图书馆“陪”季川兼学习。 “胆子挺大。”方戢被压在窗台上,奶子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季川兼从背后操干。 是方戢提出在窗台上做的,季川兼顶着她一步一步走到窗前。 其实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隆冬,窗子上结了霜,而且这是高层。 但是季川兼就喜欢逗她:“看看,等会窗户上就有你的奶子印。” 方戢听着腿更软了。 季川兼是个挺重欲的人,也是因为这点他才能跟方戢搞到一块去,以前在床上他喜欢听她叫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口味变了。 愚钝的方戢在某一次性爱中想起来。 她被急速撞击弄得高潮连连,开口求饶:“老公慢一点。” 季川兼顿了一下,像是受了什么气燃起了一把火,虽然慢下来却次次尽根没入,“我是吗?你说我是吗?” 方戢还能说不吗,当然是满口飘胡话了。 三十四.还是尊重白大褂吧! 这次转科方戢被分到防保科,防保科的老师拿着分科条就说:“谁把实习生分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的?”然后自作主张给他们放了假。方戢乐得脱了白大褂就走。 同学们在办公室或者学校里学习,今年该方戢这一届考研了,方戢早就打定主意,不考研,每天都很闲。 季川兼的学校确定了,他又回到医院里,站好毕业前最后的实习岗。 临近春节,大雪纷飞,季川兼在回廊的另一边看着方戢往外走,给她发微信:翘班? 方戢生气,她是光明正大走的! 对面的季川兼看到她看了一眼手机就把手机丢到包里,抬脚就走过去。 “同学,你翘班,医教科走一趟。” 今天的电梯尤其慢。方戢听到熟悉的声音讲着这么冰冷的话,哀怨地看他一眼,“好无情的组长啊。” 季川兼笑:“贿赂贿赂我?” 方戢果断摇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电梯来了,方戢要走,季川兼拉住她:“一楼等我一下,一起吃饭?” 方戢刚要拒绝,才四点,吃什么饭?季川兼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她推进电梯里,自己转身走了。 方戢只得等他,好在没多久,他就下来了。 “去哪?” 季川兼和她并排往外走,“去我家。” “你家?”方戢真的惊讶了,她不记得季川兼说过他是本地人。 季川兼不多解释:“我租的房子。” 回去的途中有超市,季川兼拉着方戢去逛了一圈,买了点生鲜,路过避孕套时,“咦,学长,这个是什么啊?”方戢戏瘾又上头了。“鸡巴套子。”季川兼面不改色地配合她。方戢:“可是学长的鸡巴套子不是我吗?”季川兼的回应是隔着外裤拧一把她的阴唇。 他们在人工收银台前排队,方戢贴在他身上,小小声地说:“痒了。” 季川兼无事般付款,“回去操你。” 从超市出来两个人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赶,得亏家近,不然就野合了。 季川兼掏钥匙的时候方戢忍不住踮起脚舔他的下巴,他略略低头让她够得着嘴唇,方戢急冲冲地吻上去,弄得他嘴巴上全是口水。 门开了,季川兼把东西扔到地上,回手关门,也是很急地就把方戢按到了地上。 方戢是个怕冷鬼,羽绒服厚薄两件,秋裤加厚,季川兼剥来剥去不见肉,好笑地倒在她身上,“天气冷啊……” 季川兼嗯一声,继续耕耘,方戢配合她把羊毛保暖裤蹭下去,他的手终于摸到她的穴。 已经水泛成灾。估计在超市的时候就开始想要了。穴他已经操熟了,解开裤子放出肉棒,不用扶着就能找到地方,屁股往前顶一下噗嗤就进去了。 两个人有几天没见面了,这一场挺传统的,方戢发现他比以前更爱看着她,现下他也是深深地注视,汗滴随着抽插摇晃,但他的目光如炬,定定的不曾改变方向。 方戢抬起手挡住他的眼睛,他不满意她的行为,插更快了,方戢的手被颠下来,往常他不会问,但今天他问:“不喜欢被看?” “不是……嗯……” 他追问下去:“那为什么?” “我害羞……” 季川兼的回应是一股股的浓精。 季川兼去厨房做饭,方戢把他的家逛了一下,不大,一房一厅一卫一厨,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还是全石墙的,方戢对隔断房天生没好感。 逛到阳台,季川兼的衣服挂得整齐,方戢在晾衣架上看到了白大褂。 她蹬蹬蹬跑过去:“白大褂不是放医院洗吗?” “那件不穿,洗了收起来。” 方戢又跑回来,把衣服脱光,只穿了白大褂,刚好季川兼叫她来吃东西。 方戢聘聘婷婷地走到饭桌前,季川兼看了一眼,觉得眼热,却不着声色,如正常一样。 “喂。”方戢叫他,同时跳到餐桌上,季川兼怕她不稳,伸出手扶住她的屁股。 柔柔软软的,他猜到她里面是真空,但是真正验证了还是很大刺激到他,他觉得鸡巴一跳一跳的,正在膨大。 季川兼煮了两碗挂面,他怕方戢肚子饿,想先让她垫两口,眼下是吃不上了,他把碗推远,回手一把扯开了她的白大褂。 阴毛上甚至挂着精斑。 他揪了一下那簇毛,“怎么不洗?” “反正还要射。” 季川兼嗯一声,扶起她一条腿,“医生,这里是什么地方?” 说着他探了两指进她的穴,抠挖一阵,落下一团,是凝稠的淫水裹着精液,他坏心的用指节顶她的阴蒂脚,方戢溃不成军,连连吟哦出声。忘记她要玩的情趣了。 季川兼俯下头,用手撑开她细嫩的阴唇,寻到肿大的阴蒂,准确地吻上去。 方戢觉得他口活是越来越好了,双手死死抠着桌沿,她感觉季川兼要是去参加嘻哈说唱节目一定能进全国十强的。 “嗯……啊……rap…” 季川兼正是在用舌尖一下一下弹她的性器官,不时用舌面从头到尾来回剐蹭,她受不住想逃时他就按住她的屁股。 听到她说话,季川兼笑出声,方戢打断了他的取悦,他很不满意,站起来将方戢翻了个身,从后面操进去。 白大褂摇摇曳曳挂在她身上,衣尾若有若无的遮挡他们的交合处,他的生殖器时隐时现。季川兼想起有时候在医院看到她,她穿着白大褂的样子令他心驰神往,一刻也停不下占有她的心情。 无意中圆了季川兼梦的方戢爽够了,清理完倒在床上,季川兼抱着她,“睡觉还是吃饭?” “睡觉。” “嗯,春节你回家吗?” 很思念家乡的方戢说:“肯定回啊。” 季川兼没说话,把方戢的头按到怀里,晚上十点钟,他们睡觉了。 ———— 简单讲两件事 第一件,祝各位朋友除夕快乐 第二件,春节是中国的传统节日 三十五.应景的春节 季川兼施美男计诱方戢和他同居,方戢宿舍里就她一个,一来二去,立场就动摇了,再加上没几天就要放假,方戢几乎是把宿舍搬空。 医教科发了放假通知,方戢在手机上看机票,订了一张早上七点的,这就意味着季川兼需要在五点钟送她去机场。 刚洗完澡躺到床上的季川兼被方戢缠住:“我买了早上七点的机票。” “好。” 诶,这令人难过的分别,方戢觉得,这次格外的依依不舍。 季川兼看她忧伤的表情,问:“怎么了?舍不得?” “是有一点。” 这算是表白吧?反正方戢没说过这样的话,最近的她变了样子。 季川兼把她搂得更紧,跟她待久了,学会了她跳脱的思想。 于是,沉默五分钟后,他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吗?” “啊?” 方戢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你疯了啊?你不要回家的吗?” 嗯……他的神情很认真,比看网课认真,比给主任打单子认真,没有比做爱认真,但是比做爱的时候炽热。 方戢有一点点的慌乱,张口结舌:“这、不合适吧、你爸妈…” “我没有爸妈。” 方戢以为他在开玩笑,伸手打了他一下:“怎么这样说!” “真的,我是孤儿。” 太震惊了,方戢怔在那里,不知作何言语,咫尺前他的脸上是轻松的笑容,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你怎么不告诉我?” 反观她,眼泪都要掉下来,她只要一想到爸爸妈妈不在了,难过得要掉十斤眼泪。 “不是什么大事。”季川兼帮她揩去夺眶而出的泪水,觉得自己的心又软了叁分。 虽然这不算一个坦荡的捷径,但季川兼还是拿来用了,并且很成功,方戢开始想怎么让他不在万家团圆的日子里孤单了。 “那你和我买同一趟机票好了。” 季川兼摇摇头:“我开车去。” 两地上千里的路程,方戢觉得他疯了。 不等她开口,他紧接着解释道:“反正都要把车开过去的。” “我保研去了G大。” G大和方戢家在一个城市。方戢再次震惊不已,掐着他的肩膀问他还有没有什么瞒着她的。 季川兼笑着说:“这回真的没有了。” 静下来以后,方戢心中迷乱,这一晚上知道的事情太多,一时消化不完。他说要和自己回家......真的要带他进家门吗?方戢不带一点犹豫就否决掉这个想法,她是很开明,她的父母家人可不一定是如此。话又说回来,自己不愿意也不能带他回家,刚才为什么答应得那么爽快呢? 季川兼似乎是看穿她的心事,给她解围:“车子迟早要弄过去,你就当我是你放假出门玩的玩伴吧。” 知道她心软,他又加了一句:“我在哪里过年都一样。” 方戢立马就投降了。回家那天,季川兼把她送到机场后就上了高速,按预计第二天凌晨就能到。 方戢的飞机是直达,落地后开机,妈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交代几句后挂掉。季川兼的微信在半个小时前发过来,一张照片,下雪路况不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 方同学的心就此揪了起来,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吸过奶的都算)。 方戢的忧虑都写在脸上,方爸方妈奇怪,问了几句得不到回答,没再问了,季川兼的微信回复很慢,也能理解,专心开车要紧。直到晚上十点,他才给方戢发了位置,方戢打开地图看,这才走了一半。 太影响心情了! 方戢痛恨这起起落落的情绪,令她变得不像她,像别的人,像不洒脱不快乐的人,总之,和她追求的样子背道而驰。慌张间她发现,这百转千回抓心挠肺,处处不得法的感觉,似乎没在她身上出现过。 凌晨叁点,她抓起家里的车钥匙,出去了。 三十六.北回归线 汽车在黑夜里飞驰,离家两百里后,方女士头脑终于降温,打了转向灯进到一个服务区。 天蒙蒙亮,她由此看清巨大的蓝色铁牌,北回归线。 方戢是理科生,这里是多少纬度多少经度概不清楚,在她对地理的想象里,北回归线应该是一条线,泾渭分明的线,或者双黄实线,总之,越过这里,就会大变样,就会翻天覆地,令人望而却步,这样才对。 而不是像她一样,随随便便,草率,从家里冲出来,她更不愿意去想冲动的背后是什么。 一辆风尘仆仆的车开进来,从车身就能看出来这辆车长途跋涉,千难万险。 车子停在方戢的斜前方。没两分钟,她收到一条微信,她了然于心又颤抖,暖气十足的车子用不了寒战的借口,她打开微信,是一张照片,比她的位置更近的北回归线。 方戢觉得她不是她了,她心怦怦跳,有种心跳过速而亡的预感,神志不清,有点眩晕,她疯了傻了,有一缕冷静的灵魂尚存,却不是在劝告她停下,是在给她指出准确的方向以及督促她加快脚步。 她俯下身,轻轻叩响车窗。 方戢现在的样子实在不是很美丽,季川兼也是狼狈不堪,蓬头垢面,不过还好,他们只看着对方的眼睛。 然后,方戢吻上季川兼,唇瓣贴合的瞬间,柔软的摩擦,温热的触感,还有思念的气息。 他们的分离恰好够二十四小时。 好像有一点浪漫噢。 他拉开车门,方戢钻进去,小雨变成雷暴雨,暴力地不留余地地亲吻,好像在比赛,看谁能先从口里吸出灵魂把对方变成一樽腐朽的尸。 “你怎么在这里?” “插进来。” 搭不上的对话。 跳过冗长的对白,他们是成年人,用身体说话! 方戢的声音是用冷静掩饰着疯狂的,季川兼的手闯进她的身体,还不够湿,他正准备施展挑起她欲望的叁板斧,却被她一掌拍开,“别管了,插进来。”她的口气像瘾君子见到了毒品。 他们相互扒开对方的遮挡,季川兼的阴茎配合地高高耸起,方戢的裤子完成被撕烂的使命,内裤胡扯到一边,鸡巴是一柱淫靡的香,燎燃她的身体和心灵,方戢觉得很渴,还有一股从阴道直通大脑皮层的痒,如蚁行皮下,啃食她所有的谎言和伪装。季川兼眼角发红,他觉得这是幻觉吧,是他冒雨涉水后自己幻想出的篝火,甚至还能听到霹雳霹雳的柴火声,可是肉与肉的贴合又如此真切,如果真的是梦,他能否接受醒来后的残忍。他挺腰,这不是做爱,是披荆斩棘,他的阴茎破开毫无威胁的肉瓣,直刺颈口。这是一场宣誓仪式。 很急很急,仿佛世界末日最后一场性爱,性器的契合让他们很得意,要给老天炫耀这个内含玄机的巧合。方戢的头发散在耳旁,似一道帘,细微的光亮中他们彼此打探心意。方戢突然急促地抽搐,他用无法挣脱的力量扣住她的臀,残忍地续接高潮,随后阴囊节律的收缩,两人双双倒在座位上。 北回归线的日出,好像是挺不一样噢。 天亮了,人醒了,没裤子穿开始头疼了。 季川兼从行李里翻出一件家居裤给方戢,方戢穿了活赛小丑,裤腿太长,不好开车,方戢一溜烟跑回车上,索性把裤子脱了,好在上衣够长能遮挡点。 爸妈的电话来了。“喂!”方戢爸爸怒气冲冲,“爸爸......”方戢声音小心翼翼,“你一大早拿车去哪里?”方戢撒谎:“突然想喝早茶......”谎话漏洞百出,但也度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她和季川兼一前一后,车载蓝牙帮她接通一个电话,季川兼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方戢承认她害羞了,所以她有点恼怒,声音就不是那么可爱,“什么事?” “就是想你。” 方戢挂断那个不能让她专心开车的电话,这是在恋爱吗? 三十七.我非常想念你 三十七.我非常想念你 早上,春节参与工小方从她和情人厮混的酒店大床中醒来,拨开压住她肚子的手臂,一点也不轻巧地从床上翻下去,她想:我都醒了他凭什么睡啊? 前两天方戢爸妈给她提了辆车,黑色的大众,方戢很高兴,毕竟自己一分钱没出,不给她五菱之光就好了,话说,她认为自己就是开五菱之光也能开出欲望辣妹的味道,所以没在怕的。 有车一族方戢有些兴奋,兴奋之余她决定,这个春节不回老家住了,只吃饭的时候开车回去,吃饭完开车回城里。这样一来,方戢不仅不用忍受乡村无聊的夜,还可以每晚光明正大地和季川兼厮混,这算盘响得作者打字的时候都听见了。 于是,方戢在把季川兼吵醒的持续性噪音里完成了洗澡化妆吹头换衣服等出门预备动作。季川兼说:“你回老家没有适龄单身男青年吧?” “有啊,你知道吧,我这个年龄最受媒婆的欢迎了,所以我才每天花枝招展的啊。” ...... 季川兼也起床,他打算让方戢顺他到城北的一家早餐店,不送外卖,地铁要转线。 方戢挺乐意的,她有车以后同时患上了开车瘾。他俩坐电梯下楼,方戢今天好野好辣,皮裙黑丝,她还把裙子拼死往上提了几公分。季川兼在旁边看着:“媒婆会喜欢你这样的?” “你不懂,我们村的媒婆给荡妇做媒能多收一倍钱。” 季川兼被她逗笑,恰好电梯门打开,地下停车场阴冷的风即刻袭来,方戢小小打了个哆嗦。季川兼善解人意地搂住她,手搭在她臀部上,作者作证他虽然不是绅士手但也不是咸猪手, 方戢动作幅度挺大地抖了两下,“你算什么正人君子啊,趁我冷轻薄我。” “......”季川兼不太想搭理她,方戢回手把他的手更牢固地贴在屁股上,“小弟弟,想摸姐姐的话可以好好求求姐姐呀,姐姐会同意的。” 季川兼又气又笑,“不,我不摸,我不近女色。”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车旁,方戢说:“帮我开门。”季川兼给她把门拉开,她快速地跪在驾驶位上,后入的姿势,她有意勾引,裙子本来就短,此刻自然是无任何遮挡效果。 季川兼隔着丝袜刮几下她的私处,“在这里?” 方戢把屁股厥得更高,季川兼凑过来,伸了一只手进领口里。 不巧,这时方戢的电话响了,她翻过来一看,是她爸爸,不用接也知道是打来催她回老家的。 暧昧的心思在看到电话号码的那一刻消减大半,方戢感受着季川兼揉胸的力度越来越没底气,笑嘻嘻地推开他,“等今晚啦。” 季川兼不敢忤逆方戢她爸爸,认命地上了副驾驶,方戢看他腿间鼓鼓的一包不好受,“好心”地在手机上翻找一顿,点开个视频再把手机丢给他。 是他们在某个晚上做爱时身体在窗子上的投射,影子色情视频。 季川兼觉得自己牙根痒,一定是好久没有好好收拾她了,今晚一定要让她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有人欢喜有人悲愤的气氛里方戢发动车子,季川兼听着视频里靡乱的声音,下体不可抑制地激动,方戢好像一直是他的春药。 方戢则是觉得欺负他很好玩,就是季川兼把声音开挺大声,她开车的时候不得不保持交警看了都说可以再近一点的车距。 到了地方,方戢下车,季川兼在副驾迟迟不动弹,她奇怪地走过去,刚拉开车门,就被季川兼扯进车里,守株待兔成功。 方戢还是笑嘻嘻的,她说:“做什么,没时间啦。” 季川兼把她的丝袜往下扯一截,再拉开她的内裤,掏出阴茎撸了两把射了。 射过之后他觉得有点扳回一局,再加上刚爽过,也笑,帮她把衣服整理好,蹭着她嘴唇亲了几下,说:“含一天,好不好?” 应该怎么去爱你,应该怎么留住你,你是永远那么不在意,想要试着去恨你,却又无法面对你,爱情对你来说,只是一个话题。 电台放着方戢熟悉的歌,车窗摇下一半,现在能够称呼为春风的风和煦地吹来,方戢在回城的路上。 新春佳节,省道不出意料的堵车了。方戢没有路怒症,放在平时她也能心平气和的,但是今天,前面的车只是没有跟上车流被右道插队,方戢就不耐地按响喇叭。 她车上载着堂哥一家。堂哥跟方戢搭话,“不要急嘛,年轻人火气好大。” 方戢没回话,把车窗全部摇下来。前面的车犯了一次错误后,右道的车主们心领神会,陆续抓住这个机会,默契地摆个车头上来,前面的车不得不让。 方戢把前边的车牌号都记牢了,她觉得自己眼睛里一定迸射着怒火。 右道又上来一辆,眼看着又要被插队,方戢毫不犹豫地再次按响喇叭,前车不好意思地松开刹车,往前挪了几厘米,方戢紧紧跟上,她就差开喇叭大喊不要变道插队了。 方戢打消了右道插队的念头后,心情稍好,往右边含蓄的得意地(她自己觉得)瞥一眼,她的意思是她赢了,显摆一下。看过去,她有层次的表情还没摆完,假笑就僵在了脸上,让她心情不好狂摁喇叭的罪魁祸首季川兼正坐在和她平行的驾驶位上,好整以暇,请君入瓮。 方戢迅速扭过脸不看他,伸手把车窗关了,还没关上就被堂哥一家阻止:“好热的啊。” 堂哥特别奇怪地看着她:“你自己都热得脸红了还关窗做什么?” 方戢支吾着说几句废话,刚好车通了,方戢一骑绝尘而去。 季川兼给她发了条微信,弹在导航上: Cum in your pants 变态,她在心里骂。 内裤里粘稠的感觉再次导上大脑皮层,季川兼就精液来说,稠密度和量很符合他男大学生的身份的,射在内裤里就太多了,方戢感觉自己不是玩了cum in her pants而是玩了滴蜡,把整个阴阜封住了。季川兼的精液把她的生殖器糊住了,这个淫荡又准确的描述让方戢觉得痒,她不得不深深呼吸两口来平衡她的淫思和专注。 方戢把堂哥他们送到家,再见也不说,发动车子开到汽车公园。 春节,汽车公园在搞免费观影活动,车山车海,方戢把车停到最后边,紧接着季川兼也来了。 方戢熄了火,从车上下去,尾气管轰出的热气鼓在她的丝袜上,她更烦躁了。 她一面走一面把靴子脱下,等上了季川兼的车,把鞋子往后一丢,快速地褪下裙子和丝袜,季川兼笑着看她:“这么急?” 方戢把内裤从丝袜里捞出来,扔在季川兼脸上(他没躲),“急你个头啊。” 季川兼笑意更大:“你不是喜欢我的精液吗,射给你怎么还生气了。” 方戢的下体湿漉漉的,不愿再搭理他,她一面生气,一面拿湿巾擦,嫌空间太小还把腿搭在椅背上,最大限度的打开身体。 在远处大荧幕忽明忽暗的光下,方戢的逼忽隐忽现。前前后后的手像在自慰。 她看见季川兼的阴茎正在勃起,加大动作。“都流到里面去了,都怪你。” 说着就把湿巾往阴道里旋,季川兼拉住她往里插的手,“我帮你更快。” 方戢笑嘻嘻地:“那今天还是我赢了。” 季川兼把她扯下来:“你赢就你赢吧。” 三十八.看不见你的我 四月,春寒料峭,今年天气反常,一面寒风瑟瑟,一面碧柳抽条,有的树开始飘起柳絮。 方戢不对柳絮过敏,但那一团绒绒的东西飘下来还是要东躲西藏,不然会像患上了呼吸衰竭那般哪都喘不上气来,每次过那条路,方戢就奔得飞快,等天气再暖,她甚至会选择绕道走。 按照经验,还会有一场雪。 方戢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看,手里还有豆浆和包子,再加上手机,有些手忙脚乱。 竟然是主任的电话,方戢先把吃的东西放下,清清嗓子,“喂?老师?” “小方,几点了还不来门诊?病人都来了。” 方戢悚然一惊,便利店员指时钟给她看,竟然八点四十多分了。方戢倒吸一口冷气,撇下早餐,匆匆跑出去。便利店的员工们都熟悉她,特别是熟悉迟到的她,她迟到的大名,已经传出院墙。 方戢凌乱地坐下,打开电脑,坐下打单子,努力控制呼吸,还是被主任不留情面地指责了几句,这个上午她过得很一般。 她这些天都是心不在焉的,很注意短信和微信,抬起手机次数屡创新高,连主任都发觉她不太正常,早交班的时候明里暗里提醒了几次。 她这么急,终于在半个月后有了回音。 此时的天气已急速升温,仿佛要一夜冲夏,方戢在下午的时候收到了张泉的电话,张泉说:“方戢,你的审核通过了,等培训通知吧。” 方戢则是长长舒出一口气。 她报名了支援计划,自愿去老少边穷地区服务三年,一般来说,她会被分到西疆。 在这件事情上,方戢发挥了她的独断专行、叛逆、先斩后奏、说一不二等等与生俱来的品质,也就是说,她的爸爸妈妈和季川兼都不知道。 方戢做出这个选择并不是因为临近毕业的就业压力,她有这个想法很久了,一直埋在心里没有说,因为家里人不会支持她的。 对于这届毕业生,学校早早就做了就业去向调查,双选会开了又开,这个紧张的气氛使得不少学生拼命寻找出路,连往年人气不高的支援计划今年都变成了大热门,竞争优势不明显的方戢心里七上八下,备受煎熬,更加不会将没有定音的事情说出来。 现在,方戢是不敢开口了。 今天周五,下周方戢的带教老师休年假,方戢也可以跟着休息,这样算下来有差不多十天。 方戢想了想,决定回一趟家。 季川兼即将步入研二,他对未来的规划是明确的,顺利毕业,继续读博,恰好他的导师是博导,博士学历不管在哪里找工作都是轻松的,薪资也不需要担心,就说现在,他也没有经济上的忧虑,这是孤儿身份锻炼出的技能。 对于方戢,他有一种瞒天过海的病态的情感依赖,可以说他是舔狗吧,但是他认为这会在侮辱他,因为舔狗远比不过他愿意为方戢付出的。他承认方戢就是他的脊梁,但是是秘密承认,他想把这个秘密封存一辈子,连方戢本人也不能知道她对他这么重要。季川兼不太想把这份沉重的爱当成旗帜插在方戢身上,他知道这是病态的,他有疯子的感情,那一定不能有疯子的行为了。 他每一个人生阶段都给方戢留了空间,她不愿意结婚没关系,他更追求实际的相伴,她也不用担心和他的家人相处,他没有家人,生育以及其他的家庭问题,季川兼都不放在眼里。 还有就是无穷无尽的妥协。妥协她和别人在一起,妥协她爱玩,妥协她把自己当成泄欲的对象,一切都不想深究。 总之,季川兼觉得自己做得挺多的了,方戢想要的他都做到了,他也会算计她,让方戢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最好变成一秒都不能离开他,如果有一尊佛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求这个。 方戢突然的归来让季川兼感到意外。他开车去接她,方戢脸色不是太好,她说是因为坐飞机太累了。 下雨,电台主持人说,接下来我们要放一首应景的歌。 “你离去,那天忽然倾盆大雨 忘记关的窗,湿一地 今天的天气是云淡风轻......” 季川兼说:“我第一次在南方过春天。” “在我们这里四月份不算春天了。” 要方戢放弃她想去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我要去西疆三年。方戢说。 歌还在唱,仿佛不记得那一季湿湿的雨季,人总要试着学习,往好的地方走下去。 终 方戢的故事是我在备考的时候写下的,我自幼就喜欢看小说,备考的时候压力很大,喜欢看文解压。我追的书更新太慢,就萌生了为什么不自己写的想法,等到自己提笔才发现,我的文笔真的挺烂的,掌握不好情节,掌握不好人物,写的情欲也没有情欲,这是我放弃的第一个原因。 后来我成功上岸了,以为如愿以偿,但其实生活处处事与愿违,我被极度否定,暴瘦,这样糟糕的状态持续了两年才慢慢开始好起来,我曾经以为我是一个很坚强很果断的人,后来我发现我实在太幼稚太脆弱了,我还需要继续学习,很长时间都没想起来方戟这个人,其实方戢就是我幻想中我的样子。这是第二个原因。 我最后想说的是,我不懂爱情,所以我写出来的故事很僵硬,爱比起感觉更像是一种能力,我在现实中拥有了一个和季类似的男友,但是我的故事和方戟的一帆风顺截然相反,我没有她勇敢也没有她敢爱敢恨,我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我为此吃了很多苦头,我为爱付出了代价。我现在再看我写的文字,只会觉得季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的。就算两个人相爱,在生活中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能够将两个人拆散的挫折,甚至压力只来自自身。我已经不能天真的想象方和季的故事了。这是第三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