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适合想你》 动力火车 江意绵和她哥哥的大学室友上床了。 虽然说在这种饮食男女年代,打一炮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她自己也把性这东西看得很轻,但…… “他是处男?” 哥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处男有什么奇怪的?” “江意绵,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肆意养鱼啊?” 她知道。 但是,那男的活那么好,真的不像第一次啊。 她不可控制地回想起那天晚上,温柔的口舌舔砥和粗暴却恰好到处的抽插。 处男第一回合就坚持了将近半小时,处男把她按在洗漱台上猛肏。 哥哥显然还不知情:“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随口问问嘛。” 哥哥笑了,“你可别打晏城的主意啊,他不是你能玩的人。” 说完还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乖乖把书给我读好了。” 江意绵装乖应下了。 不久后就开学了,面对学校里形形色色的男孩子,她很快把这个插曲抛到脑后。 因为是高叁,八月补课的季节热得让人心生厌烦。 江意绵正托着腮听历史老师侃侃而谈中国近代史,放在校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颤动两下。 有人给她发微信。 她瞄了眼讲台,才偷偷拿出来。 备注是大狗狗。 哇。 江意绵莫名心跳加速,拇指解锁后忐忑地点开,对方只给她发了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有空?” 少女咬了咬牙根,想起昨晚答应了隔壁班的体委今晚要去看他打篮球来着…… 可是那张脸从她的回忆里清晰起来,摇摆的心一下子就坚定了。 江意绵一个字一个字打着回。 “今晚就有呀。” * 距离上一次见晏城,已经是暑假的时候了。 那是她哥哥一个朋友的生日宴,在酒吧办,江意绵在家闲得无聊,求他把她也带过去。 聚会里男男女女都有,大概是个交际花,请来的人几乎挤满桌子。 晏城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侧,听旁边的男生和他讲话,时不时抿一口酒。 他穿得单调,比起时下时髦的风格,寡淡又简约。可是脸却不俗,在这种风月场所脱尘得格格不入。 只是皮肤白到几乎稚嫩,单眼皮,五官精致却有些青涩的钝感,像个高中生。 江意绵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还没来得及搭讪,她哥就拉着她坐到了男人旁边,开始闲聊起来。 交谈之中她得知了他和她哥是室友,读同一个大学,和她哥年纪一样大。 江意绵开酒的手都因为这个信息忍不住颤了一下。 她不喜欢弟弟。 年纪比她大,正中下怀。 正犹豫着怎么才能和他搭上话,她哥就发现她开了瓶动力火车。 “江意绵,你还没成年,喝什么喝?” 她吐吐舌头,“来酒吧不喝酒喝什么?” “哦,这是我妹。” 她哥迟钝得可以,才想起来她的存在。 但晚来的介绍引来了他的目光。 江意绵眨眨眼,挥下手,打了个招呼。 晏城朝她微笑一下,拿冰山杯的手转了半圈,里面的威士忌也跟着顺时针流动。 他的视线流转过粉红色的酒瓶。 “度数不高,女孩子喝一点不会醉的。” 可是江意绵的脸却已经因为他的笑开始热了。 *(动力火车是一种鸡尾酒) 开新文啦,要七十多猪猪才能上新书榜,大家行行好quq 因为强迫症保持简介美观,先将一些排雷点和会引发读者争议的地方在这里做一些补充说明。 1女主是高叁在读生,这个设定只是为了说明她的年龄外加生长环境,大家也不要对高叁生有太大的偏见,并不是每一个高叁学生都是埋头学习的,现在这个年代会玩又会学的人大有人在,而且我也不会给女主贴什么学霸标签,所以不要纠结她为什么这么有空还谈恋爱什么的。 2女主有很多男朋友,不是处,但不是每一个都睡过。她是很清醒的人。 3女主有初恋,但是不留恋,别担心。 -- 买套(h) ρó壹8n.ℂóм 江意绵是走读生,不用上晚修。 下午上完课刚走出校门,就看到了等在路牌旁的晏城。 他好帅。 是那种乖巧,不带攻击性的帅。 他正低头玩着手机,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乖巧得好像在等主人的狗狗。 江意绵踏着无声的碎步绕到他身后,身高的差距让她需要仰起头来看他,四目相对,少女星眸里带着零稀的笑意。 “等很久了吗?” 他摁灭了屏幕,“没有。” 江意绵和他走在学校附近的小路上,暧昧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无声蔓延。 本以为晏城会直接带她去开房,结果他第一句问的却是:“你吃饭没有?” 第二句是,“想吃什么?” 江意绵心里却想的都是黄色废料,于是随便说了个就近有的菜色,两个人随便解决了晚饭,直奔主题。 晏城还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盒避孕套。 江意绵看了眼,笑道:“别买小了啊,像上次那样。” 酒店自带的避孕套太小,箍得他的小兄弟发疼。 男人付钱的手顿了顿,声音低哑,“嗯。” 好可爱。fúτáχs.čǒm(futaxs.com) 江意绵靠在门口看他红着耳朵刷卡开门。 晏城前脚刚迈进来,还没来得及开灯,少女柔软的躯体就从后面缠了上来。 “哥哥怎么买个套都会脸红啊?” * 明明才第二次见面,他们身体的契合度就高得让人叹慰。 江意绵被他摁在玄关的柜子上缓缓地插,肉棒摩擦着肏进穴里,她细细地感受着上面勃起盘绕的青筋狠狠刮过湿润的内壁,惹得小腿一阵颤抖。 他好大。 大到连插入都有些困难。 一寸一寸试探的推入,手指揉捏着已经肿胀充血的阴蒂,江意绵在他俯身浅吻和温柔操弄中泄了出来。 小腹绷紧了,脚不受控制地踮起,快感如过电,有那么几秒钟里脑袋一片空白。 晏城愣了愣,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点愉悦的笑意:“还没插完呢。” 江意绵迷蒙着一双水眸回头往下看,确实那肉棒还有粗壮的一截被晾在外面。 可比这更色情的是插进穴内,将花唇撑得几乎泛白的鸡巴。 他抽出一点又操进去,反反复复磨着甬道,捣出水来。 刚高潮过的小穴还很敏感,江意绵抓了抓冰冷的柜门,无解,眼神从水液淋漓的交合处移到他的脸上。 好像猝不及防,男人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什么呀。 就对视一下,他就紧张成这样……唔…… 江意绵眯着眼吻上去,拉着他原本搭在她腰上的手,引领他去揉她已经发育得丰满的奶子。 “哥哥……哥哥摸摸……” “摸摸我嘛……呜……” 她好会叫床,一边叫一边发起骚来,臀部自觉地蹭着他的腹部,来来回回地摩擦,将他的鸡巴完全容纳进体内,含着不肯放。 晏城闷哼了一声,将手心里的那团软肉狠狠揉捏一轮,揪着她挺立的乳头拉长,身下加速起来。 “啊、啊……” 啪啪声作响在光线昏暗的玄关,江意绵被他肏得眼泪都掉了两滴,扶着柜面的手都在下滑。 她扭过头,咬着盈润的唇,声音娇娇的。 “哥哥操得好舒服……” * 我又来了 -- 口射(h) Яòūщēń.clūв 晏城的眼神几乎没离开过她,盯着她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看她眼睫从浓密到湿润。 哭什么。 他挺动腰部,抿着唇思考是不是真的该轻一点。 看她被插得嘴巴微张,娇软地讨饶,男人不自觉地放缓了频率。 可下一秒她就扭起腰来抗议,哭哭啼啼地说,好痒,哥哥快点肏。 出尔反尔得可爱。 他没客气,握着两团丰盈的软肉,手心完全张开容纳住,将那奶尖摁进去,咬了咬她的后颈肉,鸡巴出入得更加大张大合。 才舔过背后脊骨的弧度,江意绵就忍不住抖着臀部喷出水来。 “呜呜……” 好犯规。 她眼睛红红地控诉他,“你怎么那么喜欢舔我?” 从第一次就知道了,他在操逼时候的喜好。 像狗一样。ƒцτаχs.ⒸōⓂ(futaxs.com) 微信备注由此而来。 晏城揉着她的臀,企图缓解她颤动的幅度。 “你不喜欢?” 声音有点委屈。 江意绵沉默着,看了眼他还挺立着的性器。被她高潮时喷涌而出的淫液滑出来,上面怒张的小口吐着浊液,可柱身上全是她逼里的水。 “不是不喜欢……”她转过身来,身体缓缓下滑,“只是,被舔的话……” “我会变得很敏感。” “唔……” 她话音都没落,就张嘴含住了那硕大的头部,舌头转了一圈挑逗上面的褶皱。 晏城没忍住,手摁在她头上。 少女抬起一双水润湿亮的眼睛看她,明明那样稚嫩又纯净,嘴巴却在吃着那么淫荡的东西。 江意绵握着鸡巴的手感觉到烫,是他粗喘着又肿胀了几分。 本来就有些艰难的尺寸,真是…… 她没办法,只好悄悄努力张大一点,可才刚咧开嘴,那男人就狠狠插了进来,肉棒划过舌头,直直塞进喉道。 “呜呜……唔……” 江意绵难受得泪都流下来,可晏城摁着她,躲不了,嘴巴里满满的都是性器的味道,越贴越近的距离让她无法避免地将脸贴在他浓密的毛发上。 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 他不会要射了吧? 这个猜测让江意绵挣扎起来,她用舌头讨好地舔,收缩起口腔来吸含,却换来男人粗鲁的抽插。 她呜咽出声,可还好没几个回合,晏城便抵着她的嘴狠狠射了出来。 “咳……” 太多了,根本含不住。 江意绵抬起手吐了出来。 乳白的精液沿着手腕流下来,她好不无辜地抬起眼去找始作俑者。 那男人傻傻地愣着,不知所措。 碰到她的目光,像是被烫到,手忙脚乱地去抽纸巾。 “对不起……” 男人垂着眼道歉,给她擦手的动作都轻轻的。 他脸上的歉意很明显,刚刚射完精,耳后肌肤红了一大片,但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也红了。 明明是她被人摁着口射,他却更像被欺负的那个。 江意绵问,“哥哥第一次被人口?” 没有性经验,不代表没有性经历。 但照今天的样子来看…… 果然,晏城支支吾吾地答,“……嗯。” 疲软的性器还是很可观,懒洋洋地搭在腿间,因为蹲下而弯起的脊背宽厚又结实。 真的好乖。 江意绵看他擦完手里的,又转去擦她腿间的湿液的手。 因为双腿闭合着,晏城只能鼓起勇气给她眼神示意,想她张开一点,不然不方便擦。 她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坏心大起。 少女咬着唇,调情般缓慢地张开腿,十指也跟着往下走,扒开被蹂躏得可怜的花唇,露出那个湿润嫣红的小洞来。 她清楚地看见,晏城的眼睛有什么东西燃烧起来。 “两张嘴都被哥哥操坏了……” -- 凤梨罐头 回到宿舍的时候,晏城还没能完全从她所说的骚话里回过神来。 休闲裤下的性器硬得难受。 可她得回家了。 还说下次见。 晏城一进门就直冲厕所,舍友都被这速度带起的风刮得一愣。 “怎么回事?”江意闻倚在外面笑他,“去哪了啊城城,厕所都没得你上?” 其他两个舍友也调侃起来。 晏城站在花洒下,大手握着鸡巴上上下下套弄起来,闭起眼脑子里全是江意绵一口一口将他射进去的精液吐出来的模样…… 外面喧闹的声音一同涌入耳朵。 她哥哥就在一门之外,他却想着他妹妹的骚样在自慰。 * 第二天江意绵上学的时候,走路都觉得腿在打颤。 偏偏今天还有体育课。 她换好了运动装和朋友一起走到操场去,手里拍着个篮球,拍着拍着就不小心滚了出去。 她视线都还没抓到球的方向,就已经有人替她捡起来了。 是昨天被她放了鸽子的人。 那位隔壁班的体委朝她笑了笑,把球还给她。 江意绵道了声谢,让同伴先走,等着对方开口。 果不其然,男孩子憋不住地问,“你昨天怎么没来啊?” “临时有事呀。” 她故意说话带个尾音,“你怎么知道我没来啊?” 江意绵说话的时候习惯带笑,弯起的眼睛看得人心跳加速。 体委挠挠头,“我找了你好久……” “你哪里缺女孩子看你打球。” 她控诉起来。 “我来不来才不重要呢。” 体委心里慌了一下。 他知道江意绵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在说她是披着羊皮的狼,明明换了很多男朋友却还是不断引人上钩。 但没办法,她实在太漂亮了,愿者大有人在。 此时此刻这样众星捧月的姑娘却委屈地吃着他的醋,因为他身边的女孩子太多而赌气不来看他…… 体委一下子就心软了。 “绵绵……” 很熟悉的,讨好的表情。 这样的神态江意绵在过往无数个前任中见过许多。 起初她会有几分成就感,但多了就不被珍惜了。 现在,看着对方心甘情愿落入她的圈套,明知是被钓的鱼还傻傻沉溺的模样。 江意绵原本对他的好感,瞬间降到了零。 * 临放学的时候,晏城的微信又来了。 “下次是什么时候?” 江意绵指尖停留在屏幕上思索了半晌。 那只是她昨天调戏得逞,心情好,随口说的话。 外面的传言都不假,她确实是海王。把男孩写的心意玩弄在股掌之间,把他们的真心摔的粉碎,是她在爱情里的常态。 可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浮沉在暧昧纵行的快餐式热恋里不可自拔。 她也是俗人。 以往交往过的男朋友里,期限都不会太久。他们存在的理由只是为了讨自己欢心。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的。 一旦失去新鲜感,就会变成过期的凤梨罐头。 可江意绵看着屏幕里她删删减减,始终犹豫着该怎么发送的信息。 怎么办。 难得有人让她觉得上瘾。 * 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 她的小狗 可江意绵最后还是凌模两可地敷衍过去。 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选。 多了就腻。 这个道理没人比她更懂了。 那天她拒绝了晏城,却赴了那个体委的约。 高中男生,还是一腔热血又青涩鲁莽的年纪,被喜欢的女孩子答应了看一场电影,就觉得有可能在一起。 他每天发过来的早午晚安,路过他们班投放的小零食,抽屉里多出来的小礼物,都好拙劣。 江意绵没多久就厌倦了。 那天朋友笑着问她,怎么暧昧了那么久都没和别人在一起啊? 她笑笑,没解释。 只是某天食堂偶遇,江意绵抬抬下巴,朋友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别人口中可怜的体委早已换了目标,开始对别的女生寒嘘问暖。 所以你说,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这无缝衔接得江意绵都有些反感,再加上高中繁忙的课业,她难得闲了一段时间。 闲到她在市内读大学的哥哥周末回家看到她在,都惊讶地问怎么没出去约会的地步。 “我最近单身。”她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嗑瓜子。 江意闻赶着出门也懒得理她,嘴巴里念叨着:“这就对了,好好学习……”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江意绵看了一眼,是已经记不清长相也记不清是怎么认识的男孩子问她要不要出来玩。 让她视线停留的原因不是思考出不出门。 而是这个男孩子的头像和晏城的很像。 自从上次她发表情包卖萌,把他的问题浑水摸鱼过去之后,他就再没发过微信过来。 啧。 自尊心好强。 无可避免地想到他做完以后红红的眼眶,帮她擦的时候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说对不起。 江意绵把手里剩下的瓜子放回盘里。 “哥,你去哪呀?” “带上我呗。” * 任由外面的太阳如何高照,网吧里面都是昏暗得烟雾缭绕。 江意绵推开门,就被小小呛了一口。 她哥看了她一眼,嘲笑道,“不能闻就去楼下玩砸地鼠那桌。” 江意绵不和他吵,跟着他后面走,好奇地问:“你约了谁一起开黑啊?” “大学室友。” 直接问好像太明显了。 “嗯……都在呢?” “都在啊。”她哥毫无察觉,“周末大家都没事,不出来上网能干嘛?” 哦。 江意闻又问:“吸烟区的人都吸烟吗?” “你这什么破问题?”他不耐烦了,“坐吸烟区不抽烟难道抽你吗?” “……” 找到座位了,江意闻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后自己坐到旁边开机。 他寝室是四人间,除了他,其他两个坐在对面。看到人来,抬头打了个招呼,眼睛触到江意闻,愣了下。 “这我妹,上次阿北生日见过的。” “哦哦哦哦哦哦——” “妹妹好、妹妹好。” 江意绵熟练于应付这种场景,挥着手和他们打招呼。 游戏还开着呢,大家也没多聊。她乖乖地坐下来,开始思考干点什么才好。 一边想,眼睛就一边转。在找人。 真的都来了吗。 她的小狗呢。 * 晚点可能还有一章 -- 松鼠 江意绵打游戏很菜,不想丢这个人,于是随便挑了部电影开始看。 等进度条过了五分之一,她都快投入剧情里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了,突然一道阴影从她脑袋上晃过。 紧接着是她哥的声音,“去哪了这么久?” 然后就是晏城那低沉,又带点磁性的声线。 “打了个电话。” “快快,上号,我靠他妈的这逼居然刀我。” 男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每个机位都有装隔板,他应该是没看见。 江意绵摁了暂停,探出头来。 晏城正打开着页面,嘴巴里叼着根烟,看样子是刚刚放进嘴里的,还没来得及点燃。 电脑屏幕的蓝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线条流畅的五官上,俊俏得勾人。 他没注意,江意绵就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晏城摁鼠标的手一顿,视线往下移。 就和她亮晶晶的双眸对视上了。 江意绵笑出两颗小虎牙,眼睛弯弯,和他打招呼,“又见面了,哥哥。” 他震惊的表情真的让人很有成就感。 特别是听到她的昵称后,瞳孔不自觉地轻晃,搭在键盘上的手拿起又放下的模样。 好可爱。 他唇瓣微张,“你……” “我来找你的呀。” 江意绵不等他说完就打断,她双手扒着隔板,像从松树里探出头来的小松鼠。 露出爪子,想讨要松果。 “你都不联系我,是不是不要我了?” 好过分。 晏城看着她的脸,耳边是她故意委屈的娇软音调。 明明是她不肯给一个回答。 那天回去以后,他甚至连续好几天都在做有关于她的春梦。 每天摁亮手机屏幕,空荡荡的对话框都提醒他,她没想起过他。 可朋友圈却更新得频繁。 今天和朋友放课后吃宵夜,明天班级聚餐和同班男同学合影。 她这样不在乎,晏城又能说什么呢。 他不说话,江意绵也自知这个问题超纲了,于是很快转移话题。 “我还以为你不抽烟的。” 毕竟那晚在酒吧,灯红酒绿里都没见过他拿过打火机。抱她去开房的时候,身上的味道也干净得清爽。 本来只是随便问问,他却好像被抓到做坏事的小孩。将烟抽出来碾在烟灰缸里。 “好浪费。”她小声说。 晏城咳了咳,“很少抽。”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正想再说点什么调戏他,她哥就在一旁大吼大叫着发疯:“晏城!你他妈人呢?人呢?!” 他已经被对方狙得头都要烂了。 江意绵问:“你们一般玩什么呀?” “cf,csgo,lol之类的。” “哦。” 晏城的游戏已经开了,页面正在加载。 “哥哥。” 她叫。 男人愣了下,从喉口缓缓溢出一声回应:“……嗯?” 女孩已经从座位上溜到了他后面,眨眼间便越过他的手臂,从他的下方探出头来。 手搭在他的两腿之间。 下巴离他的胯部就只有微毫的距离。 气氛逐渐色情。 她的表情却越来越无辜。 “这里的隔音好像不太好……你待会喘小声一点哦。” * 双更送达 -- 哥哥射这里 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从脑子里滚过,江意绵就刷地拉开了他裤子的拉链。 “……” 晏城觉得自己的脸在烧。 她伸手进去,只隔着一层内裤揉捏。原本还没有势头的性器一感受到这样直白的挑逗,慢慢地撑起形状来。 “开始硬了。” 她抬起头无声说着,唇瓣开合得缓慢,是故意要他一个字一个字读懂。 晏城的视线几乎要离不开她。 九月份的a市已经在入秋的边缘,今天突降冷风,他特地穿了件薄卫衣,这会儿背部已经沁出薄薄一层汗。 江意绵摸着那根逐渐粗壮的柱体,温热的掌心贴着皮肤,上下滑动着揉搓。 似是不满意男人的无动于衷,她将脸贴下去,轻轻一口咬在肉棒上。 可江意绵不知道的是,晏城搭在座椅旁边的手都要把扶手捏碎了。 “别……” 他的器物兴奋得想要弹跳,想要被解开束缚,想……被她含进湿润的嘴巴。 江意绵把他的内裤扯下来,充血肿胀的头部立刻探出头来,摇晃着和她打招呼。 她想也没想,撩开落下来的长发勾到耳侧,直接张嘴包裹住了那顶端。 偏偏这时候,她哥隔着一个座位在那拍键盘,“操,晏城你好了没?就差你了!” 男人整个人一哆嗦,抖得坐姿都变换了一下。 但江意绵知道,他不是吓到了。 他是爽的。 晏城微张着嘴想要喘息,但是顾虑到公众场合,还有她刚才的提醒,一整个要叫却不敢叫的隐忍模样,配合不断吞咽口水而滚动的喉结。 像被人蹂躏到高潮却不敢求饶的犬类动物。 江意绵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含着肉棒在嘴里用舌头打转,软绵绵的舌舔过坚硬滚烫的柱身,要顾及分泌出来的口水,于是收缩着去吸含。 她伸手探进没褪的布料里,勃发的大腿肌肉结实,再摸就是浓密的毛发。 她挠了挠晏城的腿根,像是一个确认,却惹得男人闷哼一声,感受到手掌落在头上,却没摁下来。 是上次觉得冒犯她了。 江意绵赞赏般看了他一眼,手顺着鸡巴的形状下滑,去摸他饱满沉甸的囊袋。 她摊开掌心将其包裹,嘴巴不闲,一边口交一边摸他。 游戏开始了,周围都在吵。可晏城没戴耳机,只能听到她近在咫尺的舔食鸡巴的声音。 像嘴馋的小朋友吃棒棒糖,啄着顶部舔弄,舌头转圈,时不时绕过上面怒张着想喷点什么的液体的马眼。 满脑子只剩下湿润的触感。 好爽…… 爽得他鼠标都快要拿不稳。 他们的位置在最边缘,灯光昏暗和人声嘈杂之下,被发现的几率微乎其微。 可是她哥哥就在旁边,他相熟的朋友就在附近,相隔不到一米。 她居然躲在他的胯下含着他的肉棒。 这个认知让晏城整个人都无法控制地兴奋起来。 尤其是江意绵动不动就抬眸看看他。灵动的眼,清纯又不失妩媚的长相,奇异的搭配构成独一无二的气质,用最纯洁的眼神对他做最下流的事…… 她说不要喘得太大声…… 可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特别是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在她的挑逗下越胀越大,而她因为吃不下而流了一下巴的涎液时。 不行……不能再射到她嘴里了。 很没礼貌。 可是江意绵此时此刻正包裹着他,又怎么会错过他的每一个反应。感受到他来势汹汹的射意,她最后用舌尖勾过顶端的小口,吐了出来。 晏城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她却扒开自己的上衣领口,露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来。 对他说,“哥哥,射在这里。” -- 主人 ρó壹8n.cóм 玩得什么几把。 江意闻气得鼠标都要摔掉,他往嘴里塞了根烟,转头想找晏城哭诉,才发现隔壁两个座位都没了人。 眉头一皱,还没开始迷惑,对面另外两个舍友就问他开不开。 “开开开。” 他妈的这把eco必能翻。 * 晏城带她到楼下的便利店买水漱口。 其实网吧的前台自助就有水卖,但他私心想把她带出来。 下了电梯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街景如画,对面的江水倒映着吊桥,是繁华一隅的真实写照。 “不要冰的。” 结完帐,他拿着常温的矿泉水,去找坐在外面座椅上的人。 江意绵扁扁嘴,不高兴了。 “都不给我扭开吗?” 她自顾自地低下头,看自己泛红的手心,小声说:“给你撸的时候手都疼了……” 晏城听到了。fúτáχs.čǒm(futaxs.com)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给她扭开,蹲下来递给她。 看她仔仔细细地把嘴巴漱干净了,又接过来把瓶盖扭上。 “你……”他想问又不敢问,却忍不住,“经常这样吗?” 江意绵不懂了,“怎样?” 他感觉到她有些变化的表情,心底慌乱起来,“在公共场合,跟男人……这样。” 还是不好意思把那些粗俗的字眼说出口。 到底是有多纯洁啊…… 如果不是他个子高到蹲下来她都没办法和他平视,江意绵真的会觉得自己搞了个清纯男高中生。 她叹了口气。 晏城一下子就紧张了,呼吸也跟着急促。 见她沉默,他的心更是隐隐地作痛着。 却还是要保持着基本的礼貌,问,“不方便告诉我?” 江意绵盯着他没出息的样子,突然恶意上心头,故意反问:“你不会是处男吧?” “……” “这可不太好。” 他闷声反驳,“可是我的活不差。” 像是在找有力证据去支撑这个论点,他又补充:“是你亲口说的。” “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你亲口说的。” 救命。 也就才做了两次而已,他就这么耿耿于怀了。 江意绵觉得有意思极了,甚至想笑。 “那,我是怎么说的?” 他又脸红。 明明长了一张高冷清俊的脸,虽然略带稚嫩的少年气,也依旧矜贵得如同檐上叁重雪,却这样用来书写情绪,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做的时候也是,不言不语,但听到她说疼会皱起眉心委屈,听到她娇喘又会偷偷弯唇去亲她。 江意绵本来是没打算和他有过多的纠缠的。 毕竟是哥哥的朋友,分手的话会很麻烦。 可是怎么办。 他真的太可爱了。 就连平时她最反感男人问的问题,从他嘴巴里吐出来,也加上了漂亮滤镜。 “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肉眼可见的忐忑,手搭在她双腿两侧将她虚虚环住,上面的青筋都在跳动,彰显着不安。 江意绵弯腰,托腮,和他四目相对。 “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又不说话了,抿着唇沉默。 “觉得我睡了你,夺走了你的第一次,就应该对你负责。是这样?” 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一个高叁在读生会对一个成年男人说出这样渣的话来。 她的反问听在耳朵里更像质问,晏城的眉眼几乎是一下子就耸拉下来。 如果有耳朵,那么此时此刻那对毛绒绒的器官或许已经因为不开心被藏起来了。 以他们目前的状态和气氛,再不适合更近一步。 他想起刚才,江意绵要他射到她的胸里,他摇着头不愿意,“会弄脏你的衣服。” 最后是他自己手疾眼快地抽出纸巾包住,然后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江意绵歪头靠在他腿上,眯着眼夸他。 “好乖哦,哥哥。” 像极了圈养宠物的主人。 -- 痒 晏城回到网吧的时候还有些魂不守舍。 江意闻看了他一眼,也没问什么,倒是瞄到江意绵的位置空着,随口一说,“你看见我妹没?” 碰到对方愣住的表情,他又补充,“就是上次酒吧坐我旁边那个小女孩。” 晏城犹豫一下,说没看见。 她哥也就不再问了,催促着要他赶紧开一把。 晚上回寝室之前,大家还一起吃了顿宵夜。 舍友也想起来了,你妹妹怎么没一起来? 她哥啪嗒一声用嘴撬开啤酒盖,“那逼高叁了,估计回家写作业了吧。”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偏偏爸妈也溺爱她,一点都不管。 “小女孩长得挺漂亮啊。”舍友随口一说,没注意到晏城拿酒的手顿了顿。 “也不看看长得像谁。” 江意闻拿着杯子满上,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舍友,“怎么着?你看上她了?” “不敢不敢。” “不敢最好。” 她哥一脸恨铁不成钢,“这丫头也不知道随了谁,花心的很,男朋友都是衣服一样换。” 斟满酒的玻璃杯推到晏城面前,老板吆喝着送来烧烤,闹哄哄的夜市区到处都是嘈杂声响。 可是江意闻说的话却字字清晰如针,扎得他心里生疼。 “谁喜欢她,谁就要做好被抛弃的准备。” *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除了那天晚上他问她到家没有,她说到了以外,晏城就再没给她发过信息。 江意绵一开始还会在意,后来就完全抛之脑后了。 她的生活很丰富,有各种新鲜的面孔不断填充进来,遗忘才是她的常态。 只是今天放学,她到朋友家去看望她新买的小狗。 可爱的金毛年纪还很小,体型没长大,锁在主人的怀里有些抗拒她的靠近。 湿润的小狗眼珠里都是试探的神色。鼻子里哼出呜呜的声音,还对她小声地吠了两声。 她喂了一点生骨肉,它就摇着尾巴过来舔她的手心。 “很好哄吧?”朋友问。 江意绵点点头。 要是男人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告别朋友,她自己坐公交回家。 一边走在去往公交站的路上,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哥哥?” 她讨好地叫,“下周我校运会,爸妈都没空,你来看我好不好?” “我有参赛的。带你的舍友一起来给我加油呗。” 那头的江意闻骂骂咧咧几句,问她周几。 她说了个时间,还想再试探两句,对面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 江意绵无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刚才狗狗舔过的手掌心还带着点濡湿的触感。她微微张合两下,回忆起舌头舔过肌肤的感觉。 很痒。 晏城舔她的时候,比这更痒。 * 她破天荒地主动找了他一次,问他在干什么。 江意绵挑了最朴素的说法,但她不知道的是,收到她简略几个字微信的男人,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哥还在一旁贱兮兮地说,“不行就换一把椅子吧城城,咱家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 晏城充耳未闻,拿着手机到外面阳台,给她拨了个电话。 江意绵正躺在床上敷面膜呢,他突然的通话申请,没多想就接了。 “喂——” 她声音拉得散漫又悠长,软软的,带点娇媚。 “……喂。”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答以电话开头最原始的拟声词。 他们宿舍外面就是林道,树叶已经开始枯黄,晚风袭来的时候带来刺骨的寒意,通知着季节。 他只穿了一件长袖,布料贴在身上露出结实的轮廓,却不觉得冷,反而浑身燥热起来。 等了很久她都不说话,江意绵噗嗤笑出了声。 “怎么打电话给我都不和我说话呀?” 她晃着腿趴在床上,坏心地小声问,“不会是想听我的呼吸声吧?” * 唉。每天爬上来都觉得蛮失望。 -- 晚安宝宝 “我没有……” 他的音调放得很低,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生怕她误会。 江意绵甚至都能想象他通红的耳部轮廓,透白的肌肤下藏着因为害羞作祟而清晰的血管。 “没有就没有吧。”她好心地放过。 接下来又是沉默。 江意绵耐心地等待他的发言,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平板上划着屏幕,丝毫不拘束。 可晏城却觉得难捱极了,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打这通电话也只是因为兴奋过了头,想要听听她的声音。 脑子里突然闪过她几分钟前发来的信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说,“我刚才在打游戏。” “经常打游戏吗?” 他犹豫一下,不想骗她,“舍友玩的时候会一起玩。” “哦。”江意绵应了声。 他却误以为引起她的反感,又连忙解释,“平时都不玩了……” “哦……” 怎么办。 晏城很少、很少会有,招架不住的感觉。 无论是学习上遇到难题,还是游戏上找不到突破口,亦或者生活中别的方面,他都不会有像现在这样,一而再再而叁心脏加速起来,又骤停一下的无措感。 她会不会不喜欢经常打游戏的男孩子? 他不敢问。 于是只能绕回他最想问的问题。 “你找我干什么?” “啊。”江意绵都差点忘了,“我是想问你,下周四有没有空?” 比起找家长来呐喊助威,她其实是想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晏城来看看她。 “……有的。” 他握手机的手蜷缩一下,“要见面吗?” “要啊。”她答得好快,殊不知自己说话的力量,能将人的心砸得酥软,还故意问:“你不想见我吗。” “没有。” 怎么会不想见。 晏城又说,“想见的。” 江意绵在那头笑得脸都要僵了,没忍住夸奖,“你真的好可爱。” ……可爱? 喜欢可爱的男孩子吗。 不等晏城想明白,她就打着哈欠,说自己要睡觉了。 “晚安,宝宝。” 她在手机屏幕上吻了一下,明明隔着叁维世界和无线网络,晏城却觉得脸被烫了一下。 好像真的被她亲到了。 * 江意闻在宿舍里面说的时候,晏城才知道原来是校运会。 他们那天都没课,很爽快地答应下来,打了个车去高中回忆一下青春岁月。 伴随校运会一起举办的还有游园会,来了很多外校人员,保安没查什么就放行了。 几个舍友一看到新鲜热闹的事物就忘了正事,大家分散了走,晏城还在想怎么找到她,微信就来了。 “你在哪里呀。” 她好喜欢用这样可爱的语气词,和她真人说话时的语调一样。 晏城描述了一下周围的景物,不到五分钟,江意绵就穿着运动服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他身后。 “等很久吗?” “……没有。” 他还局促着,她就已经很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拉着他往里面走。 晏城才发现,初秋里她穿着短袖短裤。 露出纤细的四肢,皮肤白皙而透亮,被阳光一照就踱上一层盈润的光泽。 骨节分明却小巧的手整握在他的手腕处,温度明明是冷的,却让他觉得好烫人。 他喉结滚了滚,听见她说,“我今天要跑八百呢。” 江意绵抬头和他对视,才发现沉默着的男人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两人都愣了愣。 江意绵笑出声来,说,“你记得替我喊加油。” “好。” 他认真地点头答应,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极了前来助阵的家长。 她笑得更欢了。 “还要在终点接我哦。” -- 摸奶(h) Яòūщēń.clūв 晏城坐的位置很拥挤,大概是一个班,稀稀拉拉走了很多人,只剩下不肯晒太阳的女生堆在一起。 看见他坐下来,都被惊得眼前一亮。 哪个班的呀,以前都没见过。 “好帅啊……” 她们七嘴八舌地在议论,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惜帅哥坐下来开始就在看手机,完全没分过一点注意力过来。 直到广播播报到高叁某班,念到江意绵的名字,他才抬起头来。 女生还在偷偷打量。 八百米已经开跑了,她平息着心跳,挪到他的座位后面,正想鼓起勇气问一个联系方式,帅哥就已经站起来,往终点处走过去了。 女生还愣着。 好可惜…… * 江意绵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丢人,都已经跑到终点了,没站稳,直接跪地上了。ƒцτаχs.ⒸōⓂ(futaxs.com) 沥青铺的粗糙跑道又脏又旧,直接磨伤她的膝盖,血珠溢出,血肉一片模糊。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有力的手就托住她的腰,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抬眸就撞上晏城不太好看的脸色。 他冷着声问,“校医室在哪?” 抱着她走在路上的时候,男人气压是前所未有地低。 “我也不知道我会摔啊……”她小声解释。 晏城没理她。 直到把她轻手轻脚地放到椅子上,让校医给她看看的时候,都没说一句话。 他侧身想把窗户打开通风,江意绵却以为他想走,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感觉到他的视线落下来,她可怜兮兮地说,“我怕疼。” 校医举着棉签哭笑不得,“怕疼还不小心一点。”沾了酒精就要往上面擦。 晏城却说,“是我不小心。” 明明就差一点,就能接住她。 是他疏忽,动作慢了。 “哎呀,校运会就是这样的。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学生在这两天要来一趟。”校医趁机寒暄起来。 江意绵静静听着,时不时瞥一眼抿着唇的晏城。沉默不语的人只有在她倒吸凉气的时候提醒医生轻一点。 原来是在自责啊。 她眨眨眼。 还以为是生气了。 消毒到最后医生都被他念叨烦了,一边绑绷带一边调侃她,“你这个男朋友还真是体贴。” 江意绵笑嘻嘻地:“可不是吗。” 接下来也没她什么项目了,晏城就抱着她到后面的空床上休息。 “把帘子拉上。” 晏城依言照做。 等到白色的帷幕完全笼罩起这一隅隐蔽的空间,江意绵就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趁他不注意,张嘴就吻了上去。 她刚才喝过水,唇舌还带点凉意,贴上他的滚烫,纠缠在一起。 她吻得很慢却勾人,男人来不及反应只能压在她身上,手腕半撑着床,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她不仅偷袭,还伸手去解他衬衫的纽扣。沿着锁骨的曲线一路下滑,摸过他结实的胸部肌肉,找到那挺立的乳头。 两指夹着抚摸一下,江意绵很明显感受到他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她用舌尖舔过他嘴唇上的可爱唇珠,退出口腔去啄吻他的唇瓣,直到水光四溢,听见他饥渴地吞咽。 乳头已经硬起来了。 她好像得逞的狐狸,“怎么这么敏感啊。” * 没想到吧,摸的是男主的奶。 -- 潮喷(h) 晏城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她的手还在里面作乱,流连过乳晕,指甲盖轻轻刮过顶端,又掐住了拉扯。 “唔……” 在他发出声响之前,江意绵又抬起下巴吻了上去。 这会他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待她的舌尖一溜进来,他就狠狠地将她缠住,津液交换,江意绵被舔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伸出手推他。 晏城抬起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颚,不准她逃。 暧昧的声响在散发,他亲得好狂野,恨不得将她吞食入腹。带着隐约的怒气,将下半身抵上来。 这下是完完全全被她压在床上了。 男人的手开始寻找,从下往上,从膝盖弯曲的腿窝一路沿着曲线向上,她穿的短裤,根本不用费力就能将大片的嫩滑肌肤抚摸。 他微微睁开眼去打量江意绵。 她穿的估计是学校发的运动装,配色统一,深蓝的锁边,纯白的配色,衬得肤色更深。 可是布料轻薄,这样亲密的距离,他就可以看见内衣的轮廓。 唇舌还在交战,她被亲得耳发凌乱,嘤咛不已。 晏城伸手就往那腿根摸去,去分开她微拢的腿间,手指摩挲着热源的所在地,狠狠一抵。 “啊……” 她忍不住叫出声来,睁开眼的瞬间反应过来,场景不合适。于是娇羞地去抓他的手,“哥哥……” “这、这里是医务室……” 他却不管不顾,唇瓣压上来,扯着她的短裤就往下拉。蕾丝的边缘乍泄,刺激的不仅是视觉,还有神经。 他低低哄着:“小声点就好。” 说罢就伸手摸进去了。 江意绵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他把手指曲起来,连带着布料一起往她穴里推。 那里早就湿透了,从他被摸奶头,发出低哑的粗喘开始。 更别说刚才他指尖在腿上的流连,似有若无的接触挠的人心痒,花心收缩着吐水。 “插进来……” 她偏过头逃避湿润的吻,去咬他的耳朵。 “什么插进来?” 他勾了勾已经陷进去的内裤,黏糊糊的感觉已经让人预测到湿润的程度。 “手指……哥哥的手指……” 她好骚。 脸已经红到发烫了,抵在他的侧脸和他耳鬓相磨。小手抓住他不放,腿抖着合拢,夹着他的手在磨。 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挑开那点布料就往里面探索。果不其然的湿滑,轻轻捣进去就能听见水声。 咕叽咕叽。 江意绵爽得不行,眉毛皱起又松开,双手攀在他的颈后,感受到那长指又往里面送了几分,挺着腰颤巍巍地潮喷了。 溅了他一手。 可晏城没放过她,把人从床上捞起来,小心翼翼地错过伤口,放到胯上。 他狠狠地手指插入进那还在不断收缩高潮的逼里,淋淋沥沥的汁液淌下来,江意绵抱着他松不开手。 绵软的胸乳隔着运动服蹭着他的前襟,女上的抱姿让她比他稍微高出一些,奶子随着她战栗的频率不断起伏,时不时顶过他的脸庞。 “呜呜……不要了……不要……” 她无声地哭,眼泪流了一脸,讨好地亲他耳朵。 手指好长,好长,插在穴里的时候喜欢捣,摁着她的敏感点就压。 “哥哥……” 江意绵第叁次潮喷的时候,几乎要后悔死了。 谁知道摸摸他的奶头,就会变成这样啊。 * 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 秀恩爱(微h) 他抱着她,轻轻拍着背,等她平复。 江意绵哭得止不住打嗝,眼部周围的肌肤都红了一片,运动裤卡在腿上,臀部下面的布料湿了一块。 “好像尿了。”他喃喃自语。 “不准你说!” 她很少会发脾气,可是终归是小女孩,脸皮薄。 这人求他停的时候不停,这会儿又说这样的话,真的烦! “好好。” 他摸着她的脸,轻声应允。 江意绵人还坐在他腿上呢,稍微一动就能感受到他已经勃起的性器,硬挺地抵在她的腿间。 她抽了抽鼻子,有些为难,“口不了了。” 哭得声音都哑了。 晏城听着有些心疼,“没事,它待会就会自己下去。” 江意绵才不信。 虽然才两次,但他的性欲,她多少还是领教过的。床下乖巧的样子,都是床上的反差。 她有些忸怩,心里莫名一股闷气。但是看到他柔软的眼神,又败下阵来。 她可算是明白了。 这男人刚才做的事说的话全都是出于异性的本能。 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骚浪的话。 偏偏是这样的无心之举让人郁闷,因为知道对方是无辜的,所以想发脾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发。 江意绵拿他没办法,摆着一张不情愿的脸去摸他。 晏城在躲:“别……” 光天化日,再弄就不好收场了。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欲望已经不满足于被爱抚了。 他想操逼,想操江意绵刚才被他手指插得滟潋红肿的逼。 可是场合不行,她的伤口不行,时间也不允许…… 江意绵不说话,动作却不停。 他正为难,就听见对面的床的帘子刷地被拉开。 两人皆是一顿。 ……忘了旁边可能有人了。 晏城赶紧将裤子穿好,帮她把内裤抽上。 “别闹了。” 他安抚般亲了亲她的下巴,“下次再说,好不好?” 生怕她不高兴,手掌又贴着她的脸轻抚,眼神诚恳又亮。 心里那点疙瘩被他抚得平平的。 江意绵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任由他把她揽得紧了点,扣在怀里。 滚烫的呼吸就在脑袋上方,他的下巴抵在脑袋旁边,问她,“腿不疼了?” 嗯……还是有点疼的。 她正想说得严重一点,好换来男人的愧疚,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床的一道男声打断了。 “江意绵。” 他喊人的语气很笃定,说话的时候语调有些飘然,听起来像调侃,又像嘲讽。 晏城皱着眉掀开帘子。 几乎是一瞬间,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 商暨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挑了挑眉。 “你秀恩爱能不能换个地方?” * 男配出场咯。 -- 恋爱吧 江意绵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不悦的神色流露。 “和你有关系?” 那少年躺在床上,明明半条腿都被绷带吊起,却还是能从眉眼中看出几分不羁和肆意。 “这里是公共场所,你们这样亲亲我我很膈应人。”他要笑不笑,“体谅一下单身人士。” 他特地咬重单身人士四个字。 江意绵冷笑一声,不和他争辩。她扯了扯晏城的衣袖,和他说走吧。 商暨还在背后吊儿郎当地喊着,“慢走不送——” 江意绵的伤口只是看着严重,但没伤到骨头,走路还是可以的。 晏城跟在她身后,看她一瘸一拐地走着,好像没有任何要向自己求助的模样。 他抿抿唇,忍着心里那点酸胀,主动上前去扶住她。 “是你认识的人?” 其实从他们相处的气场中晏城就能得出答案。但他心底还是有些期待。 期待江意绵可以稍微和他解释一下。 可女孩完全没注意到他期盼的眼神,只是凭借直白的性格告知他。 “我的初恋。” 可能狠狠下坠就是这种感觉吧。 原本心里最坏的答案就是前男友,可原来还能更坏。 晏城想起江意闻所说的,她换男朋友的速度就像换衣服。 所以……他也只是其中一件吗。 委屈就像青涩柠檬捣成的汁液般淋下来,让人措不及防又酸涩到难受。 晏城扶着她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说,“江意绵,我不想和你当炮友。”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联系是为了上床,见面是为了上床,好像做什么都是为了上床。 除了身体,江意绵的一切他都不了解。而她似乎也没有任何了解他的欲望。 她的世界落了门锁,并且不给钥匙。只有她来兴致了,他才能被召幸。 这样只保持肉体关系的状态,不是炮友又是什么? 可他心底还是不断小声地祈祷着江意绵不要承认,不要承认。 她回头的瞬间冷下来的眼神还是将他的愿望击碎了。 “那你想当什么?” 他想当什么? 晏城想,这个答案江意绵或许比他更清楚。 她真的很擅长拿捏别人的自尊心。 抓着他心里对她不敢说出口的心意,肆无忌惮地折磨他。 可明明是利爪,发起进攻的时候却故意伪装,轻轻地挠过,让人不知如何防守。 抓出不深不浅的伤口,一时让人不知该不该进一步处理。 可他好受伤啊。 为什么她能这样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和我上床,是因为我合你心意吗?” 他觉得喉咙好痛,吞咽都艰难,所以才会声音都颤抖。 这样的问题抛出来,会被她厌烦吗? 可厌烦也好,总比她不理不睬地好。 就算是被当做猎物,他也认了。 江意绵习惯性地沉默。 见到商暨那股子躁郁逐渐褪去,站在她面前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和她有过肌肤之亲,负距离接触过的男人。 始终是和别人有些不一样了。她认命般叹了口气,去拉他的手,不忍看他泛红的眼眶。 “你是不是不能接受,不是女朋友的人夺走了你的第一次?” 应该是这样吧。 对初夜的耿耿于怀。 她的认知范围只能供她这样猜测。 晏城不说话,任由她牵住自己的手。女孩子的手很小,又软又滑,握成拳都塞不满他的掌心。 他垂落的黑发乖乖地搭在额前,在阳光色泽下显得乖巧又柔软。 可能是有些难过,他垂着眼,眉毛耸落,睫毛也乖顺地低下,薄唇不带弧度。 如果人类有尾巴,这会儿应该也是低落地拖在地上。 江意绵发现自己拿他没办法。 她只好伸手去摸他的脸,大拇指摩挲着耳侧,声音柔得像在哄人:“那恋爱吧,好不好?” 别难过了。 好不好? * 喜大普奔哇家人们 -- 粘人 为了给高叁提供良好安静的学习环境,他们的教学楼被安排到了学校边缘,和别的年级相隔甚远。 这也意味着能见到的帅哥少了。 江意绵一开始还为这个问题忧愁了一下,但是她对弟弟的好感上限很低,没过几天就释怀了。 每周一的例会是他们唯一能和学弟学妹碰面的机会。 平时那群狐朋狗友都会叽叽喳喳对低年级的颜值指指点点,今天也不例外。 江意绵靠在楼上的栏杆边缘,单手托着腮,看毕会后散场的人潮。 “诶,你看那个,带黑框眼镜的。”朋友碰了她一下,指给她看,“帅吧,喜不喜欢?” 江意绵有点近视,意思意思眯起眼去看,实际上压根没看清,打了哈欠应付过去,“不感兴趣。” 回教室的路上,朋友终于疑惑地问,“你最近怎么都兴致缺缺的?” 平时就算是看学弟,她也没这么提不起劲来。 以她们的交情,朋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得出个结论:“你又恋爱了吧。” 几乎是陈述句了。 江意绵哼了一声,没否认。 “我就知道。” “你也只有在恋爱的时候会稍微收敛一点。” 什么稍微。 江意绵笑着打她,“我很专一的好不好。” 朋友没反驳。 江意绵是海王,这是事实。但她谈恋爱的时候很专一,这也是事实。 喜欢你的时候眼里就只有你。 无论在你之前有过多少前男友和暧昧对象,只要和人确定了恋爱关系就统统收敛。天也不聊了,鱼也不钓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 普通女朋友会给你的关心体贴,她不会缺了你半点。别的女孩子做不到,她也悉数捧在手里给你。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愿者上钩的原因。 她太好了。 会让人产生,她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错觉。 朋友看着她转身走进班门的背影,叹了口气。 为什么说是错觉呢。 因为在江意绵的心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在套公式罢了。 对每一任都是一样的好。 她只是出于完成任务的心态在做一个女朋友。 而不是因为爱那个人。 * 江意绵原本以为,晏城天性是话少的。可等真的确定了关系,她才发觉她想错了。 明明从前给她发的微信少到稀缺,现在……连叁餐吃什么都要和她分享。 她好笑地问,“你怎么这么粘人啊?” 备注那栏的正在输入显示了很久,江意绵耐心等了两分钟,才等来他简短的反问。 “你不喜欢吗?” “喜欢的呀。” 她想也不想就回了。 殊不知那头的晏城,因为她这句话终于将心放下来。 江意绵又说,“我男朋友这么粘我,我开心死了。” 如果她在的话,估计又要嘲笑自己泛红的耳朵了吧。 晏城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明明说耳垂的温度是最凉的,所以烫伤的人都会捏着耳朵降温,可为什么在他手里这么烫人? 他拿着手机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过屏幕,上面方正的笔画写着的叁个字。 男朋友。 他弯起唇来。 江意闻正好端着个牛奶杯从他身后路过,见他一脸荡漾,贼兮兮地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给谁发微信呢?” 晏城吓了一大跳。 嘴巴却一如既往地淡定,“我妈。” 江意闻见他脸色如常,点点头,狐疑地走开了。 “……” 等他平复好思绪,再点开那个置顶聊天框时,女孩子给他分享了个好消息。 “我这周有双休哦。” 晏城透过文字,都能想象出她弯眼打字的模样,还有上扬的婉转音调。 “又可以见面啦,哥哥。” -- 扯坏(微h) ρó壹8n.cóм 江意绵周五上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雀跃难耐了。 她昨天吃完饭下楼散步,还顺便去买了盒套。 可能是因为转变了关系,她的新鲜感突然充盈起来。对方不再是她的暧昧对象,不再是可以随便丢弃的野鱼。 而是一个属于她的,男朋友。 是在道德上可以发生亲密关系的身份。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江意绵把东西胡乱往包里塞了一通,拉起拉链就往楼下跑。 来之不易的周末,对高叁学子,尤其是住宿生来说尤其珍贵。再加上其他年级也是这时候放学,学校门口泊满了家长的车。 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入秋了天色昏暗得早,江意绵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给晏城发信息。 她就站在门侧,后面是蜂拥而至的学生,时不时就将她撞一下。 可江意绵正忙着打字,一时反应不过来要站开一点。 直到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扯到旁边的空地上。 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扒拉得一愣,失重一瞬,随即便抬起眸去看,到底是哪个人这么没礼貌。 入眼就是商暨那张帅气逼人的脸。 他嘴里正嚼着泡泡糖,时不时吹出半个透明球状,又破碎被咬回去。校服外套都掩盖不住他身上的痞气,白白可惜了那俊朗疏离的五官。fúτáχs.čǒm(futaxs.com) “又是你。”他语气好嘲讽,“江意绵,你还挺碍事啊。” “怎么?改行在门口当门神了?” 嘴臭男。 江意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打算和他计较,也不回话,摁灭了屏幕就往别处走。 商暨啧了一声,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住了。 “不理我?” 她的耐心濒临告罄。 “你这样,真的很掉价。” 江意绵从容不迫地和他四目相对,眼里的锋芒不比他少半分。 商暨愣了一瞬,气得后槽牙都咬紧了,“我确实掉价。” 他笑着,说出来的话却不善,“江意绵,是你甩的我。” “我记得,不用你提醒。” 她回应表情已经冷漠到直白,带着铺天盖地的厌烦。 这样的反感让商暨一愣,他下意识松开他造成的桎梏,江意绵顺势将自己的手抽回。 她转头就要走。 “那天在医务室那位,”商暨在背后喊,“是你的新男朋友?” 江意绵看着微信消息,头也不回,只管向前走。 他说要来接她放学。 人在哪呢…… 似乎是感受到视线,她抬起头来环顾四周。 忽地心脏被扯了一下,江意绵的眼睛也随即亮了一下。 晏城就站在两辆车开外,看着她,等待着面前的车辆掉头,好让他通行。 背后是楼层堆砌出的灯火夜色,华灯初上,夜幕被月亮照明。 他逆着路灯的光,从上自下的光芒将他笼罩,精致清隽的脸庞却没因此而暗淡。 看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目光温和又柔软。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牵她的手,问她冷不冷。 江意绵心软了半截,伸臂挽住他,把手塞进他宽厚的掌心里,“我不冷。” “想着你的时候,心就暖和啦。” *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他只静静地牵着她的手,什么也不说。 江意绵还以为他紧张,想着待会进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调戏他一番。 可这个愿望没能达成。 密码锁应声而开的那一刻,男人温度炙热又带着清冷气息的吻也随之落到她的唇上,滚烫的舌尖滑进来缠住她,将所有的呼吸统统掠夺。 她被吻得有些脸热,感受到他温热的掌心贴在脸颊两侧,舌尖舔过口腔又滑到唇瓣上,湿润的液体交换,她被迫吞咽着发出羞耻的呜呜声。 什么害羞……根本就是在为了暴风雨在酝酿。 江意绵身上还穿着校服,剥落了外套里面就只有薄薄一件短袖,被他一颗一颗解开纽扣,黑色的胸衣露出来。 中间一条深深的沟壑,丰满的胸乳几乎要呼之欲出。 他低头埋首期间,一手粗暴地隔着布料揉捏,粗硬的短发刮过胸口肌肤,江意绵呻吟着要他别留下印子。 男人闷闷地应了一声,舌头舔过大片嫩滑细腻的皮肤,喘息粗得像是有重量。 指尖探进去刮过已经挺立的小巧乳头,他就像发现了淫荡开关的孩童,好奇心趋势他磨蹭得更重。 他又摸又吻地弄了好一会,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都是渴望的稠黑,偏偏语气可怜又小心翼翼。 “我可以把你的内衣扯坏吗?” 江意绵几乎有一瞬间失了声。 怎么会有人,能在做这样色情的事情的同时,露出这样纯洁的表情。 -- 腰(h) 明明嘴巴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眼神却是清澈的询问。 “你扯坏了,我穿什么呀?” 她被他抱着压在墙上,修长纤瘦的双腿夹在他的腰身,穴里已经有了湿意,收缩得厉害。 江意绵的手随意地搭在他的颈后,一双水眸迷离,说话的时候穿喘着浅浅甜软的气息,“哥哥想我真空出去,给别的男人看吗?” 她手指捏住他通红的耳垂,细细地揉捏,“你舍得吗?” 明知故问。 晏城被她的假设激得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在他胡思乱想之前,江意绵直接上手把他的衣服从下掀开,诱导着他兜头脱掉。 嗯……身材是很好的,该有的一点不少。 她摊开软滑的手掌去摸他,从锁骨向胸部一路下滑,路过那褐色的小点,想起什么,笑出声来,指尖勾了勾,得到他颤抖的反应,又弯着唇继续探索。 直到停到腰间。 江意绵最喜欢这里。 “哥哥的腰……”她凑上前,胸脯挤压在他的胸膛,吻落在他绷着的唇角,故意叫了一声,“好棒,我好喜欢。” 公狗腰。 操她的时候会耸动着显露出两个深深的腰窝,频率有多快,抽插的速度就有多狠。 她这样骚,晏城再也忍不住了。 才单手解了裤头,另一只手就接替过他的工作,将内裤扯了下来。布料擦过圆硕的龟头,晏城喘了口水。 江意绵伸手攀住他,另一手扶着已经硬挺肿胀的柱身,催促着:“插进来……” 小穴已经很湿了,才微微蹭过头部,就沿着微弯的弧度淌下来。男人埋进她的肩窝里,一边抬胯操入,一边啄吻她的肩头。 “好紧……” 他的声音已经低地几不可闻,绵软湿滑的内壁绞得他头皮一阵酥麻。 男人扣住了她的腿,一鼓作气插到了底部。 “啊啊……嗯……” 面对面的抽插虽然没有后入的深,但是却能轻易地观察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和感知身体的感受。 他肏得用力,手臂上的青筋都凸显起来,宽厚的手掌握着她的臀,软肉在指缝中溢出,稍稍挪开就是鲜红的指痕。 江意绵都肏得两腿都在打颤,感觉花液顺着腿根直流,穴肉缠着他的性器不断地咬合,他粗喘着气,喷洒在她的耳后。 “哥哥、哥哥……” 她张嘴呻吟,“要的,呜呜……操我……” 像一只手完全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晏城听着她的淫荡请求,只觉得气血都翻涌起来。 身体好热,摸到哪里都是滚烫的。女孩儿已经被他弄得浑身泛着粉红,上下晃动时乳尖都会擦过他的胸膛。差点撞上,两个人皆是长长呻吟了一声。 湿淋淋的水声在耳边作响,江意绵的脑袋嗡嗡的。她摸着男人起伏之间凹下去的深邃的背后弧线,几近迷恋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好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皱着眉。 江意绵伸出手想去抚平他皱起的眉心,晏城却偏头躲过,将她翻了个身。 后入撑着墙壁,她几乎是被插进来的那一下直接干到高潮,尖叫着喷了一地,泄出来的水是混浊泛着白的。 男人却没等她平复,揉捏着她胸前饱满的乳球,舌头舔过她的颈脖血管,啄下一个浅红吻痕。 “喜欢后入?” -- 例外(h) 其实他那么粗,什么样的姿势都能让江意绵觉得爽。 可是后入的话,整根鸡巴慢慢地填进来,更容易刮到她体内的敏感点。 “喜欢的……”她伸出舌头,润了润唇,却更像性暗示,“操我。” 晏城将她的手反剪到身后按住,性器钉在她的身体里,小穴绞着他,他却一边操逼一边开始走路。 “啊……” 行动中的步伐在动,里面的鸡巴也在动,没走出两步江意绵就受不住地跪下来,仰起头抖着身体泄了一地。 “又尿了。”他小声地说,身体蹲下来,去摸地上从她体内喷出来的,还带着温热的淫水。 晏城掰过她的下巴,问:“有那么爽吗?” “有的……” “哥哥好棒……嗯……” 她的眼神里盛满了欲望,明明下面那张嘴还颤颤巍巍含着肉棒,怕太滑含不住,扭起腰来吞食。 男人叹慰了一声,任由她骑上来作怪。 潮喷的水打湿了整块阴部,她坐下来腿根贴着腹肌,都带着黏糊糊的潮湿触感。 她像个永远不知满足的淫娃一样发浪,在他身上找寻快乐,他勃起的肉棒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开关,一触碰到,逼里就开始发大水。 穴好嫩,阴蒂却肿胀得像颗小葡萄。她实在是受不住了,晏城却还是始终蹦在临界点没射出来。 最后是江意绵又收缩着在他胯部涌出一股粘稠的水液,晏城才慢条斯理地抽出来。 她还被高潮的快感缠住脑袋,就看见男人从逼里拔出一根水亮的肉棒,他伸手裹住了顶端,揉捏着根部开始自己撸动起来。 马眼处一点一点浊液,他闭上眼,挺着腰,呻吟着射了出来。 地上一片白浊的狼藉,江意绵愣愣地看着,说了句,“好浪费。” “应该射进我的子宫里的……”她笑着,赤裸着身体爬到他怀里去亲吻他,“把我的小肚子灌满,好不好?” 其实只是玩笑,无套内射这样的事情太严重,江意绵只当做调情和勾引的话术来诱哄。 可是晏城的眉头却深深地皱起,原本不悦又隐忍的情绪几乎是要破笼而出。 他看着她满足的笑颜,觉得有些刺眼。 可是缠伏在他身上的这具躯体实在太温暖了,他舍不得推开。 大拇指摩挲过她红肿的唇瓣,他要溢出来的难过像一把刃,轻轻划开了江意绵。 “是不是你所有的男朋友,你都会……允许他们……” 他的语速很慢,很多词汇不敢说,在怕这一切是真的。 可是就算是真的,他又能怎么办?只能不断地说服自己,就算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个也好,和她水乳交融过也好了,是这样吗? 他好贪心。 他不想的。 不想让江意绵觉得他是个小气又敏感的人。 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变成一个贪心的人。 江意绵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神因为这份沉默逐渐空洞。 晏城太直白了。几乎是所有情绪和心思都写在脸上。他不会骗人,笨得可以,不懂那些不成文的游戏规则。 如果是别人,江意绵可能已经发着火提分手了。 你如果要认为我是这样随意的人,那你就这样认为。我不解释。是你不够了解我,所以没有资格了。 可他怎么就是不一样呢。 在意就明晃晃地刻在脸上。 一点不在意自己已经交付出来的感情底牌。 她心里有些慌乱,这份慌乱让她不安得想要逃避。江意绵揽过他的脖子,不去看他破碎的真心。 “我没有。”她在解释了,却组不出完美的语句,“你相信我。” 我不是那样轻浮的人。 心里呐喊着,却没办法开口让他知道。那是她的骄傲,她习惯了被人接纳坏脾气和冷暴力,能不松手,就已经是最大的诚意。 那是她头一次在恋爱里感到恐惧,因为害怕失去。 可还好晏城也抱住了她,告诉她,他知道。 江意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哭了,无声的眼泪落下来,她偷偷揩去。 “以后如果因为我有什么不开心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鼓起勇气去捧住他的脸,才发现他的眼神漆黑湿亮。眼眶里的红血丝遍布,根本比她好不到哪去。 他们都赤裸着,肉体上坦诚相见着。 江意绵抽了抽鼻子,哭腔藏不住。 “虽然我从来不哄人,也不会哄人。” “但你例外。” * 开始恰烂钱了家人们。收费随便收的,剧情最便宜,纯肉最贵。看心情。么么么么。 -- 坏女孩 Яòūщēń.clūв 晏城其实是开车来的,但因为他们开房的地方不远,所以就直接步行了。 江意绵微微扭头,手撑着脑袋,打量着一旁专心致志开车的男人。 真的是男人啊。 不是什么害羞胆小的男高中生,上课站起来回答个问题都扭扭捏捏,面对家长老师只有绝对的服从。 亦或者鲁莽冲动的热血少年,做尽了坏事和对自己不利的选择,却用叛逆当借口,用青春来还债。 而是一个成熟的、拥有气度和社会能力的男人。 忽略长相上天生的幼态,晏城的外表是褪去了青涩的内敛淡然,气质是用眼界和阅历沉淀下来的柔和,对爱情的态度也是真诚且留有余地。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手腕转动时腕骨凸起清晰的骨节形状,随着动作轻摆,往上连着清晰的指节,每一寸都像雕塑佳作。 江意绵叹了口气,是欣慰的,自己真是走运。 “怎么了?” 晏城虽然目视前方,专注着路况,可也没忽略她的小表情和动作。ƒцτаχs.ⒸōⓂ(futaxs.com)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没羞怯,“遇见你挺幸运的。” 他又不说话了。 每次碰到她的暧昧进攻,他就以沉默作盾。让江意绵想进一步发展点什么,都拿他没辙。 红灯。 晏城的耳朵慢吞吞地红了起来。 * 好不容易有一个周末,江意绵当然要用来谈恋爱了。 她提议看电影,让晏城订票。至于看什么,这不是重点。 在他还在纠结什么题材的时候,江意绵已经袒露了自己的心声:“哥哥真的以为我是去看电影的吗?” 他差点踉跄,半晌才提醒道,“就算熄了灯摄像头也能拍得一清二楚。” “啊?你在想什么?”她得逞了,踮起脚双手去掐他的脸,“我只是想挑个时长长点的电影,和你共处久一点而已呀。” “……” 是他想多了,还想歪了。 碰上江意绵得意又灿烂的笑容,晏城像触电,只能大脑酥麻着移开视线。 他心跳好快。 别再用这样调戏的眼神看着他了。 偏偏那双眼睛灵动又黑亮,勾得人心魄都要晃一晃。 他明明都转移注意力了,又忍不住偷偷瞥一眼。 被江意绵抓个正着。 她笑得更欢,不闹他了,“进去吧。” 是过季的贺岁档,来看的人很少,他们按号码入座,电影刚好开始放映。 江意绵确实是没有在电影院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吃豆腐的行为却不少。 不是趁着主人公说话的时候偏头偷亲他一口,就是扣住他的手,用拇指去摩挲他的手背。 暧昧,却不越界。 “唉呀他们亲了!”她突然指着屏幕惊呼,赶紧扭头,“我也要亲!” 晏城偏头就撞上她被五彩荧幕照得剔透琉璃的瞳孔里,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她凑过来吻住了双唇。 与以往的每一个吻都不同,不带欲望也没有目的,只是单纯地贴在他的嘴唇上,和他再无距离。 晏城的另一手放在扶手上,有些无措地蜷着。 心脏跳的好快。 脑袋里有烟花在放。 一簇一簇,绚烂明媚,点燃他整个脑海。 电影里的吻早就结束了,女主捂着嘴难以置信,不能接受地哭闹起来。 男主解释说,只是个误会,别放在心上。 剧情跳转,画面一帧一帧翻过,那些台词和情节都已经失去了音效和情景,偌大的漆黑空间里,只有江意绵吻他时的触感清晰着。 分开的时候,晏城听见她说。 “我的吻可不是误会。” 她弯着眼笑,月牙一样的杏眼,虎牙可爱,表情却得意。 怦怦。 怦怦。 他想,如果江意绵是坏女孩的话,那他愿意爱坏女孩。 * 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 余地 晏城的大学离江意绵的学校并不近,但也不远,打车十几分钟的距离。 这就方便了他两经常见面。 有的时候晏城没课,还能去和她吃个午饭。 他也是本市人,但外出的频率不高,一般都会和宿舍其他人一起活动。这段时间频繁地往外跑,让大家都嗅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恋爱?”舍友靠在栏杆上抽烟,“我们城城真的会恋爱吗?” 男人也是会八卦的,大家朝夕相处了两年,彼此什么德行也互相了解得七七八八。 想起当年入学的时候,晏城在报告厅出场的时候可谓是一骑绝尘。一张脸加个身高,追求者便络绎不绝。 可惜他是真的没一点想谈恋爱的心。 女孩子的示好几乎要堆到脸上,眼睛里闪烁的情意都要闪瞎他们这几个人的眼了,可他根本刀枪不入。 你说他六根清净吧……他其实和别的男人没两样。也会喜欢奥特曼,喜欢电竞,抽烟又喝酒。 大家也问过,他只回答说不会和女孩子相处。 于是大家悟了——上帝给你打开一扇窗,就会为你关上一道门。让你有一张帅脸,就不会让你拥有泡妹这个技能。 久了也就习惯了。 多好啊,大家一起单着。 “铁树也会开花啊!”江意闻说,“我们城城也是有春天的!” 于是为了验证,大家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晚上,等在宿舍,等待着那声门锁声被开启。 晏城毫无防备,一进门就被他们的埋伏给抓住了。 “……?” 他看着江意闻抱在他腰上的手,十分不解。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舍友a手里拿着皮带,一甩一甩地把玩着。 “你——”舍友b两指对着自己,又反过来对着他,一字一句,“是不是,恋,爱,了?” 我操。 晏城下意识看了眼扣住他的江意闻。 江意闻对上他的眼神也是懵了,下意识松开手,一整个震惊住了:“什么玩意?” “他们问你有没有恋爱,你看我干嘛?” 晏城:“我怕你伤心。” “……” 舍友a双手抱头,“救命啊我要逃走,这里到处都是男同。” 江意闻更无语,“我伤心什么啊?我伤心什么啊???” 舍友b:“以后城城就不会再给你让buff,给你治疗,给你起枪了。” 我操。 心一下子好痛是怎么回事。 “等等。”舍友a顶着被自己抓出的一头鸡窝头,终于反应过来了,“所以说……城城恋爱是实锤了?” 六双眼睛齐齐锁定他。 晏城顶着这如狼似虎的眼神,从喉口缓慢地溢出一声:“嗯……” 江意闻崩溃了。 他双腿瘫软着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他失去的不仅是一个舍友,还有他的挂。 (*此处的挂是“游戏开挂”的挂。) * 第二天晏城去找江意绵吃饭的时候,开口提了这件事。 略略简述后,他抬眼等着江意绵的反应。 “挺好的啊。”她说,“可我还没有准备好,让他们知道你的女朋友是我。” 江意绵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迎上他的目光,毫不躲闪,坦荡的模样仿佛真的只是这样。 晏城应了一声,垂头吃饭。 男人今天穿了一件条纹卫衣,藏蓝的颜色很青春洋溢,黑发墨眸,乖巧地低头挑鱼刺,拿筷子的五指白皙修长。 江意绵看他细心专注地和碗里的骨头作斗争,然后将剔得柔软的鱼肉用碗装着,一言不发地端到她面前。 他什么也没说,但她知道他是低落的。 可是江意绵真的很讨厌麻烦。 因为知道的人越多,分手就越麻烦。更何况中间还隔着她亲哥,是怎么都扯不断的线。 她就是这样,精致的利己主义。 因为恋爱发朋友圈分手了要删,所以几乎不发。因为融入现任的社交圈分手了要疏远,所以索性不去认识。 她只想要沉浸在爱里时的快乐,一点苦都不愿吃。 “你不高兴吗?”江意绵喜欢打直球。与其让他心里憋着不说,不如直接试探。 “一点点。”晏城也很坦诚,“我猜到了你会这样。” 这样的,潇洒。 他没谈过恋爱,不懂女孩子的弯弯绕绕。但他能肯定的就是,江意绵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会想如何维持好一段感情,怎样才能不被厌倦,不被抛弃,希望对方可以一直陪在身边。 于是在社交平台上留下印记一样的动态,在对方的生活里处处留下痕迹,去做一切能够被爱的事情来留住爱。哪怕照片和文字很容易就被删除,哪怕讨好得吃力又耗费时间精力,哪怕,真心总是瞬息万变。 可她不是。 她太会给自己留余地了。 给人一种,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感觉。 -- 受伤 午休的时间不长,吃完饭晏城就送她回学校。 二中倚海而立,略微弯曲的巨大马路隔开建筑与自然,路灯竖成白色的蜿蜒线状,远处就是灯塔。 他牵着江意绵的手,软软的,巴掌里的一块肉。怕她觉得冷,索性一起揣进衣兜里。 “你以前是哪个高中的呀?”江意绵问。 “一中的。” 难怪没见过。 “好厉害。”她夸奖起来,“我中考的时候和一中差了好几十分呢。” “嗯。”他垂着眉眼,替她留意着路,“想考哪里的大学?” “留在本市当然就好咯。”江意绵眨眨眼,“你想我考哪里?” 晏城瞥了她一眼,又是那种让人拿她没辙的笑。 他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如果心里有决定了或者向往什么,江意绵只会一往无前地去做,根本不会顾虑任何人的想法和建议。 可她还是问了。 于是他的心里又不受控制地燃起小小的火苗。 是不是。 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会把他考虑在她的未来里? 这份期待让他觉得兴奋,却不敢显露。害怕不是自我所猜测的可能,只是她心血来潮的无心之举。 所以最终晏城什么也没说。 时间还长,来日方长。 他愿意再等一等。 江意绵虽然会找话题,却不是个话多的人。晏城更是。可一路走下来,就算是只牵手不说话,就这样和她待在一起,也觉得开心。 离校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铃声就响了,江意绵打算跑回去,于是在围栏边上和晏城告别。 还没说什么,脑袋上就突然闪过阴影。 晏城皱了下眉,拉着她往后退了两步。 “诶?江意绵?” 一个男生跳了下来,后面紧跟着两个人在围栏上方跃跃欲试。有男有女。 “你打算回去上课呢?” 江意绵和他们打招呼的模样看起来很熟惗,只抬抬下巴,“是啊,一起?” 先落地那男的拍拍手上灰尘,“不了,我要去打台球。” “你来不来啊?放学的时候。”另一个人问。 这几个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学生,不良的标签几乎要裱在脸上。 但他们和江意绵之间的对话和相处却透露出一种和谐。 唯一一个女孩子率先注意到了晏城。 她眼神示意,“这是……” “哦。”江意绵拉了他一把,两个人的臂弯扣在一起,“这位是我男朋友。” 晏城略略朝他们点点头。 女生心里惊叹了一下,本来还以为是同校的,还想说怎么那么帅却没见过。 但现在看他的神色和打招呼的方式,真是和长相有点不符。 不过江意绵从来不谈姐弟恋,他应该年纪不会比他们小。 “不是吧,你不是不喜欢弟弟吗?”两个男的毫无察觉。 但他们的脸上却没流露出打量,像是已经对这样的介绍习以为常。随口问一句后,便再没把目光放在晏城身上。 江意绵没和他们多聊,有中午回家的学生踩着自行车从他们背后过去,轮子碾在水泥地上发出粗粝的摩擦声。 要上课了。 “那下次见咯。” 那几个挥着手和她说拜拜,晏城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 到最后,江意绵也没说放学要不要过去。 “酒肉朋友罢了。”她自顾自地说了句,又抬眸望他表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被自行车扬起的细小砂石好像扎在他心上,他滚了滚喉结,问,“什么不要放在心上?” 太陌生了。 有的时候晏城甚至会想,他们明明是连身体都彼此进入融合的人。为什么,距离却这样远? 哪怕达成了恋爱契约,他仍然害怕这限期的时长。 每每看到江意绵的另一面,他都会感到不安和焦虑。了解的越多,他就越觉得自己对她的认识浅薄,也越感觉到,她的冷漠。 她从不主动袒露自我,靠近她的每一步都要靠运气和猜。 他运气好,却猜不透。还贪婪。 就像掉进了无底洞,不仅想要满眼,更想要满心。 “在你朋友面前承认我是你男朋友这件事,不要放在心上?” 江意绵愣了一下,没明白。 她凭着本能解释,“我只是觉得很麻烦……” 被大家知道了,她就会被调侃,被八卦,被询问各种根本和他们没关系的问题。有几个贼心不死的前男友也会冒出来演深情,对比他,纠缠她,烦不胜烦。 她的时间不想被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浪费。 可在晏城耳中听来,却是别的意义了。 他从中午开始就憋着的那股郁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两人的身高本就有些差距,晏城挺直腰,双手插进兜里,看她的眼神就是自上而下的。 那样清楚的受伤。 他在想,他是第几个呢。 “江意绵。”他语气冷淡且平淡,五官虽然亲和却面无表情,平日里神采奕奕的黑眸暗淡着。 “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不需要勉强自己和我在一起。” -- 暴雨 下午天气突然骤变,下了一场暴雨,一直持续到放学还没停。 学校为了安全起见,延迟了放学时间,让班主任组织好同学在班上自习。 江意绵身上只穿了件校服外套,湿冷的感觉爬上来,不适得让她想打瞌睡也不行。 其实也根本睡不着。 晏城中午分开时注视她的那个眼神,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至于他说的话……她在历任男友里听过无数次。 一开始或许还深有感触,感到愧疚去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遇到的假情假意多了,那些支离破碎的语言里藏着的真心,也就不值钱了。 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 别去思考那些藏在情绪下的喜欢,别去和甜言蜜语较真。那些承诺,吃醋,在意,都是有期限的,过了特殊时效,就都不做数了。 究竟他特别在哪里呢。 江意绵看着外面乌黑的云朵,随着阴沉的天色一并压下来,电闪雷鸣间有人的尖叫划过,吵的人几近耳鸣。 她一向喜欢放弃,想不通的事情就直接不想了。 可这回,她却意外地耿耿于怀。 * 晏城下午上完课出来才发现外面的天黑了。下楼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在楼上上选修的江意闻。 他神色匆匆,看着手机就要经过。 晏城叫住了他。 “你今晚吃什么?” 男人握书的手指蜷了蜷。 “不知道啊,我估计不在学校里面吃。”江意闻扬了扬手机屏幕,是聊天界面,“下这么大雨,我妹要我去接她。” 二中的地理位置说好也不好,一到雨天就海水上涌,波涛滚动着淹上低地,排水系统稍出一点问题附近的居民和学生就得遭殃。 晏城皱了皱眉,“你爸妈呢?” 虽然都在本市,但还是有距离范围的。没记错的话,江意绵家离学校不远。 他这样跑一趟,到的时候估计都要天黑了。 江意闻愣了下,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简略地答,“我妹妹和我爸妈关系不好。” * 全市都被这倾城大雨扰得混乱,尤其是交通秩序。 江意绵坐在后座,瞥了一眼前面开车的人。 江意闻悠哉悠哉地双手撑着方向盘,嘴巴里跟着音响里的节奏在哼歌,眼睛目视前方,完全没注意到她的眼神。 “……”江意绵试探地问,“这不是我们家的车吧?” “舍友的。”她哥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我还得回家一趟开爸的车再绕回来接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好无语,“这么大的雨,你这样的车技,待会把人家的底盘淹了怎么办?” 江意闻的眼神更嫌弃了,他拍了拍方向盘中间的标志,“你到底懂不懂车。” “不懂。” 但她知道,这是晏城的车。 因为前视镜上面那个垂落下来的小捕梦网,是她上周给绑上去的。 “以后哥哥也会有卡宴的。”他开始吹牛逼,“我这个舍友可有钱了,长得还帅。”瞥她一眼,暧昧道,“要不要求一下我,把他介绍给你?” 江意绵:“好啊。” “想得美,人家看不上你。” “……” 看不看得上不知道,但是已经上了。 前面一直堵着的车流好不容易动了一下,随着雨势渐小,能移动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江意绵身心俱疲,明天还有小测,本想哥哥来接她在车上就能浅睡一会儿,结果现在这车里的一切,都和他有关。 完全睡不着了。 女孩单手撑着脑袋,眯着眼看窗外车水马龙。时不时被路过的led灯闪到眼睛,逼出酸涩的眼泪。 心里的线缠绕在一起,几乎要成团。 偏偏江意闻还在旁边叨叨不休。不是说学业就是说爱情,问七问八。 她索性闭起眼来装睡。 耳边好不容易安静了,她却感到不对劲。开得有些远了,回家需要这么久吗? 直到江意闻踩了刹车,她睁开眼,好迷惑,“我们来这干嘛?” “接个人。”她哥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江意绵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小心翼翼地问:“接谁啊……” 声音都还没落地,旁边的车门就传来啪嗒一声响。 * 刚在一起就出现感情问题,可能有点突兀,但我认为是合理的。一他们本来就是不正当关系,二女主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很随意,叁男主是初恋外加不会和女孩子相处的特点导致他在恋爱中不自信。另外恋爱里接触到对方从未见过的另一面确实是导致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严重问题。 不会虐,还没到虐的点,下章就和好了,放心看。庆祝上榜今天叁更,明天跨年还会更新,是肉。隔壁《不问朝夕》也会有个两千八百字的番外。 多给我投猪猪555 -- 草莓蛋糕 冷风顺着被拉来的间隙溜进来,冻得江意绵脖子都缩了缩。 她抬头就对上男人漆黑晶亮的双眸。 他换了件衣服,白色高领配黑色卫衣,头发有些乱了,却显出几分潦草的英俊来。嘴角抿着,没什么表情。 江意绵不知道要来接他,所以一个人坐在后座的正中间,这会儿愣得忘了挪。 “往里面坐点。”他的声音有点陌生的冷。 门一关,所有的嘈杂声都隔绝在外,偶尔耳边传来汽车鸣笛,也打不破后座有些凝滞的气氛。 两个人都不说话,各自沉默。 她哥往后视镜里看了眼,“这是晏城,上次生日宴你见过的,记得吗?” “记得的。”她答,眼神瞥过来,“这么帅,忘不了。” 话说得奉承,语气却奇怪。晏城转头对上她有些刻意的目光,真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江意闻哈哈笑,“小丫头片子就别想了。” “你还是只适合和你们学校里的男生玩玩。” 他的本意是让江意绵别祸害好人,可落在晏城耳朵里,无疑是一种扎心。 “……” 江意绵都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气场冷下来,她不自然地捋了一下头发,不敢说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车开到一半,江意闻接了个电话。 他的态度很恭敬,说的话也端正礼貌,从字里行间可以猜出是什么正事。 果不其然,挂断了电话,他就犹豫地问,“那个,晏城……” “嗯?” “学校那边找我有点事,你看方不方便把我妹送回去啊?” 江意绵的心咯噔一跳。 心里默念不要啊不要啊,快说你不方便,哥哥你往人家心里补了那么多刀,拍拍屁股就要走了?那她怎么办? 晏城点点头,“嗯。” “……” “那行。”车子靠边停稳,江意闻下了车,还靠窗指着她警告,“你懂事点。” 江意绵:? 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江意绵的心跳就越来越快。她的手搭在膝盖,害怕地缩了缩。 晏城扣好安全带,往后面看了一眼。 “坐到前面来。” “……我坐这里就好了。” 刚吵完架就碰上面,她根本来不及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和他的态度。 晏城没说话,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 “我出去抽根烟。” 江意绵小声说,好。 到底在紧张什么……她自己都觉得奇怪,甚至新奇。 她太久没体会过被别人的言行举止打乱思绪,牵着情绪走的感觉了。 分开的这短短几个小时里,她甚至连晏城为什么生气都没搞懂。 江意绵闷闷地,自觉坐到副驾驶上来。 不想惹他不高兴。 晏城回来得很快,手里还提了个盒子,看到她坐旁边,眼神暗了一下。 等关上门递过来的时候,江意绵才看清里面装的东西。 是个草莓蛋糕。 果肉从侧切开,露出鲜红的内里在奶白的糕体上作点缀,漂亮的花纹裱成圈,虽小却可爱。 “拿好。” “这什么呀。” “蛋糕。” “我知道这是蛋糕,”她说,“是你买给我的吗?” 晏城启动引擎的手顿住,余光打量到她亮晶晶的眼神。 小姑娘身上还穿着校服,柔软的长发披肩,眸子湿润盈透,嘴角弯出个酒窝,乖巧得不像话。 外面阑珊的灯火温暖,落在她的瞳孔中央,像燃起的焰火。 “是吗是吗。” 她双手捧着蛋糕锲而不舍地问。 “是不是你买给我的?” “嗯。”他在这样的粘人中败下阵来,“男朋友买给你的。” -- 被需要 ρó壹8n.cóм “哦……” 她拉长了声音,又把蛋糕往怀里抱了抱,“那我得把它藏好了。” 她歪着头看他,笑意在眼里盛满。 “不用藏,”他移不开眼,“拿回家吃,不然会过期。” 江意绵乖乖地答应下来。 他扭着把手把车开上路,在等红绿灯的十几秒去看她,发现她居然还在看那个蛋糕。 “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啦。”她说,“男朋友给我买的呀。” 她刻意咬重“男朋友”叁个字。 男人的视线移开了,再没看她一眼。 只是握着方向盘的两只手,凸出到皮肉都紧绷的骨节,还是出卖了他。 江意绵家是个独栋,早年父母买下了地权然后自建的,后来行政管辖划分区域,把那一带的独栋归为一个小区。 这会儿车开到院子门口,灯火已经暗淡了。 她还赖在车上不肯走,晏城也不催她。 江意绵捧着蛋糕酝酿了一下,问得直白,“你为什么生气了啊?” 没等他开口,她又说,“我想了好久都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 “是我和朋友介绍你,让你觉得被冒犯了吗?还是你不喜欢这样?”fúτáχs.čǒm(futaxs.com) 晏城:“没有。” “没有吗?”她苦恼地皱眉,只能再猜,“还是你不喜欢我和那些人来往?” “可他们就都只是一些酒肉朋友。”她认真地解释道,“毕业了就会淡掉的关系。” “我让你别放在心上,是要你别把他们说的话放在心上。我怕你不喜欢被别人这样打量和评价,也怕他们对你指指点点。当然了,他们怎么想的不重要。但我在乎你的想法。” 江意绵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四目相对,眼神都交缠在一起。 “只有你的想法,对我来说才重要。宝宝。” 他再忍不住,反扣住她的手,将她稍微往前拉,偏头吻了上去。 后方有车开进来,打着大灯,从后照亮。他们在刺眼的光芒中接吻,又在马上恢复黑暗的夜色中相拥。 晏城的心都全软成一滩水。 太乖了。 她那样认真地在解释,在着急,在害怕失去他。 人在感情里最需要的其实不是安全感,都是被需要。 江意绵总是冷着脸告诉别人无所谓,那样的独立理智,才是让人不敢交付的根本。 可她现在,在他面前,捧着他下车抽烟时随手买回来的蛋糕开心地笑,抓着他的手询问他不开心的理由,告诉他,她有多在乎。 多好啊。 他感受到她的手伸出来,搭在他的后颈处。近在咫尺的距离不仅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唇舌的热度,甚至耳边都存在对方的心跳。 难过是她给的。 开心却也是。 晏城想,再没人能这样拉扯他。 既让他痛,也让他快乐。 * 黏黏糊糊地亲吻之间,江意绵整个人都快软在他身上。 他们之间的姿势也从各坐各位,变成了江意绵坐在他的腿上。 驾驶座的位置并未能宽敞到容纳两个人,因此胸膛贴胸膛,她像软软的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手都不愿意松半点。 晏城的喉结滚了又滚,那两团绵软就这样摊平了贴在他的身上,隔着薄薄的打底衫,低头就能看见饱满的沟壑。 偏偏江意绵还在煽风点火。 她伸手勾着他耳朵的轮廓,上面几近透明的表层肌肤已经熟透成了粉红,是稍微吹口气都会颤抖着要她别闹的敏感。 她说,她可以骗爸爸妈妈,是哥哥带她去吃宵夜了,所以这么晚回家。 “时间有限,”她嘴唇贴上去,“哥哥,快操我。” -- 多水(h) 晏城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高中叛逆的时候也会和朋友一起翘课打架,成年以后烟酒不离,男人有的劣性根他也不少。 只是家教和道德约束着他,让他明白为人不该太颓废堕落,更不能丧失良心和慈悲。 他家有长辈信佛,他耳濡目染,也逐渐沉静淡定下来。 所以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把一个没成年的高中生,压在车上做这样色情的事。 甚至连内衣都还是简约的少女款式,白色的蕾丝,朴素又保守的设计。 可她的尺寸却不保守,薄薄的布料根本束缚不住她的乳肉,丰盈又莹润,哪怕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白得惹眼的肌肤,被他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润的吻痕。 他被摁着后脑勺脸埋进那道让人面红耳赤的胸脯沟壑里,伸出舌轻轻舔着上面起伏的弧度,鼻尖蹭着边缘的线条将内衣撩开,乳头顶着脸颊划过,惹得女孩一阵抖动。 她扭着腰在蹭,明明已经很硬了,隔着休闲裤顶着硕大的形状,她伸手下去摸索他的裤带,掌心时不时裹过肉棒,偷偷揉一把。 “唔……” 他粗喘着想去抓她作乱的手,无果,只能任由她扭着腰在自己胯上打转。 他知道,江意绵已经湿了。 进去的过程通畅无阻,湿滑的软肉将他亲密地缠住,肉棒抽送中咕叽的水声响在安静的车内。 只有远处昏黄的路灯送来浅薄光芒,夜色里他们只能看清彼此模糊的轮廓。 江意绵哼哼唧唧地扭着臀将他吃得更深,感受着欲望勃发的硬度,顶开她的阴道,绞出更多水液来。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从他的眉心,顺着鼻梁划到小小的唇珠上。 他上半身的衣服有些凌乱地穿在身上,下面却糟得不行。他们的交合处不断溢出体液,打湿了皮椅。晏城拨开她耳边湿润的发,“小声点,宝宝。”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 江意绵被他滚烫的呼吸刺激得整个人一抖,声音穿透耳朵,身心的双重快乐让她再无法忍受,揪着晏城的衣服布料泄在了他腿上。 性器插在湿软一片的穴里,轻轻抽送着。她眼泪流了满脸,快感还未驱散,被他搂在怀里轻拍着背安抚。 “你干嘛这样叫我……” 他好无辜,“学你呀。” 江意绵总是喜欢用这样亲昵的昵称去喊他,她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感情,晏城也就有样学样。 江意绵吸吸鼻子,发现居然没办法反驳。她的双手搭在晏城的肩膀上,腿盘曲在他的腰间,整个人完全坐在他身上。 体内还含着粗硬的东西,他又长,感觉穴口都被插开了。 “好大……”她委屈巴巴地说。 狭隘的空间里,所有的光流好像都汇聚在她的眼睛里。偏偏那瞳孔是水亮的,是被欺负过后的红。 “嗯。”他咽了口口水,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十点,我快一点。” “好……啊啊……” 她又一次被顶穿,耳后细嫩的肌肤被他舔过,沿着曲线往下,在锁骨处留下黏腻的痕迹,吻最后落在饱满丰润的乳肉上,他轻轻嗦着,却还是有红痕乍现。 江意绵被他舔得浑身都酥了,下面被插得几乎要抽搐,他还在说,“好多水。” “你不喜欢吗……” 她被他拖着抱起来一点,结合的性器就被扯出来一些,又被他粗暴地摁下去,含满了。 他的唇舌流连过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肉,吸吮的声音大得令人面红耳赤,炽热的掌心贴在腰际,他轻轻揉过两边的腰窝。 “喜欢的。” 。 -- 温柔乡(h) “喜欢哪里?” 她缓过了神,又开始惹火。伸手去勾弄那湿的一塌糊涂的地方,“这里?” 她抓过晏城的手,放在自己已经袒露在外的乳房上,“还是这里?” 掌心里满是软腻的触感,他觉得脸已经热得发烫,江意绵如果在此时贴上来,肯定又要咯咯调笑个不停。 他被动地被她抓着手去揉她的乳肉,手指裹在四周,捏弄的触感让人清晰得不容忽略。 “我……” 明明是被她捕捉,实际上,蝴蝶又哪里想飞出温暖的温柔乡? 手忙脚乱中他带着薄茧的指腹碾过挺立的乳尖,江意绵毫无防备,被他突然的抬胯往上顶得整个人扑下去,被他稳当地抱往怀里。 他终于夺回主动权,阴茎好热,在里面被温热的体液裹着,他时浅时重地抽插,性器相磨,江意绵只觉得身体里不断有痒意缠上来,溜进骨头缝里,难耐得要人命。 “哥哥……哥哥……” 她胡乱地喊,脚趾头纠起,哼哼唧唧地又高潮了。 晏城舔着她的侧脸肌肤,又吻又啃,“在的。” 他很少说荤话,大多时候都是对她的呢喃作出回应,偏偏就是这样柔情的体贴,让江意绵觉得上瘾。 明明身下将她插得双腿瘫软,嘴巴却道貌岸然。 “衣冠禽兽……” 她咬牙骂出声,“晏城是个衣冠禽兽。” 她扭着臀去咬他,听他俯首时低沉的闷哼,手下紧实的肌肉绷紧了,一阵又一阵的精液射进内里,她哼哼着受住了。 太爽了,晏城闭上眼狠狠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缓过来。他心跳好快,更多的是愧疚缠身,“没带套。” 手揉捏着她的小屁股。 “对不起。”他几乎不敢去看江意绵的眼睛,“……对不起。” 虽然平时江意绵也会打嘴炮说让他无套内射,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是玩笑。晏城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也有基本的性常识,更明白意外怀孕对一个女生的伤害和影响有多大。 是他不好,没能忍住。 “吃药的会不会……” 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江意绵不说话,他怕她生气,又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为了保险……” 江意绵一脸忧愁地倒在他的肩膀上,娇小的躯体完全依靠在他身上。 “如果怀孕了,要怎么办?” “就结婚。” 他答得飞快,不带一点犹豫。 江意绵笑出声来。 真是坦率又可爱。 “安全期,放心咯。” 她捧住晏城的脸,“你好乖啊。” “那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她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去抓他的手,“我没有勉强自己,和你在一起。” 晏城垂着眼看她将自己的手拉过去,车内开了暖气,她的手心有些发烫,握住他的时候热得让人心颤。 “我好喜欢你的,哥哥。” 江意绵从来没有和哪一任解释过这么多。 所以,你明白了吗。 你是例外。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没运气 Яòūщēń.clūв 江意绵又在车上和晏城温存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她站在家门口看着他的车远去,吹了会风才走进家门。 已经很晚了,按照平日里的作息,家里人应该早就睡了。江意绵在门口换上拖鞋,走进玄关,才发现妈妈还在电视前坐着。 听见声音,她的眼神看过来,眼眶里带有红血丝,“回来了。” “嗯。”江意绵手里提着蛋糕,“您还不睡?” “你还没有回来,妈妈怎么睡得着。” “那我现在回来了。”太晚了,蛋糕只能明天吃,江意绵拉开冰箱门放进去,一边对着身后的人说,“快去睡吧。” 江母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她把冰箱里多余的东西搬出来,给她的宝贝蛋糕腾出位置,再小心翼翼地放上去。 江意绵能说的都说了,她没再多话,做好了事情就往房间走。 “绵绵,你是不是恋爱了?”江母在她身后问。 江意绵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却没答。 女人脸上有些疲惫,但温婉的长相掩盖不了美丽,她笑得很浅,“是什么样的男孩子?妈妈想见见可以吗?” 不同于一般家长的思想,江母对她的管教几乎是任由她随心所欲。哪怕是在学业的关键点上,她也依旧秉承着江意绵开心就好的原则。Ⓕцτаχs.ⒸōⓂ(futaxs.com) 但一想到这份宽松的由来,就让人觉得格外厌恶与烦闷。 看着那张和她自己七分相像的容颜,她咬紧了牙根要求自己不要说出难听的话来。 “不。”江意绵拒绝得很干脆。 江母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像得逞般又补充,“只是玩玩。”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被轻轻扯了一下。 钝钝的痛感蔓延,是由她指甲陷入拳心的动作而引起。 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分辨,是说反话带来的欺骗疼,还是要求自己冷静下来的小动作疼。 *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雨又下了起来。早晨雾色重,潮气蔓延,导致空气也透着恹恹的霉味。 江意绵已经睡了一个上午了。恰好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过来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顺势装不舒服,顺理成章地趴了好几节课。 中午放学,雨天学校不放行,朋友跨班来找她,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买点东西吃。 “饭堂那点菜色狗都不吃。” “那你自己去呗,顺便带一份给我。” 朋友翻了个白眼,“你别这么懒行不行,一起去一起去。” 翻墙这种事情江意绵高一高二做的也不少。但是毕竟高叁了,她该收敛的还是收敛,将学习的位置放高了一点。 他们两个人撑了一把大伞,为了不被淋湿只能漫步。 “你最近挺用功啊,大学想考哪里?” 前不久才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江意绵双手插在校服兜里不说话,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玩了几年的异性朋友,身份不同,她也就更随意一些。 “还不知道。” “不会要给你哥当学妹吧?我听说A大的军训可是很严格的。” 想起当年江意闻结束军训时回到家累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江意绵嘴角勾了下,笑出声。 她个子不算特别高,只是在女生当中较为出挑的水平,和正值发育期的男孩子比还是差了一大截。朋友拿着伞,绅士地往她那边多遮一点。 “那倒不会。”她说,“我那点分,混个普通大学就不错了。” “您又谦虚了。再努力努力呗,又不是不行。” 他们从初中到现在都是朋友,所以江意绵什么水平他了解。没有她做不到,只有她不想做。 已经走到商街,江意绵在看吃点什么。 “不了。”她走向一家扬州炒饭,和老板比了个二,示意两个人,“我不想让自己那么辛苦。” 这是实话。 江意绵没有什么宏图壮志,写理想大学的时候为了交差随便填了个二流院校,还被班主任抓出去做了一番思想教育。 朋友收了伞坐下,老板拿着抹布过来擦桌子。 “你真的是懒,一点目标都没有。” 江意绵哼了一声当做回应。 朋友叹了口气,老父亲一样恨铁不成钢,“就算是家庭情况影响你,但你也不能总是这样。” “我怎么?” “没有支柱的感觉。”朋友说,“江意绵,我觉得你好像缺少什么东西。你做任何事情都随心所欲,但是没有底气。你做不做得到,好像也不重要。” “因为你觉得,根本没人对你有期待。” 她面无表情,“嗯嗯,所以呢,你吃什么?” 她把菜单推过去,假装听不见朋友的叹气,托着腮看店门外雨水落下,有零丁几个人走过,踩了一脚泥泞。 这些话她听过太多,所以已经麻木不仁。朋友说的不错,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可是刻在骨子里的散漫,她已经习惯了的生活方式,又该怎么改。 如果你做题一直套公式,虽然固化,不灵活,但是有效,能对,能让你在大多数情况下获得高分,你会舍弃这条公式吗? 在错里的人不是不知道自己不对,而是回头太难。 “你就需要有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生活里,然后狠狠改变你。让你觉得,哦,原来世界,爱情,学业,还可以是这样。” 江意绵拌着炒饭,听得想笑,“挺闲啊你,小说看多了?” 见她还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朋友索性不说了,自讨无趣。 又有几个顾客从门外进来,老板在油烟里吆喝了两声,老板娘跑出来接待,招呼着人坐下。 听到彼此的口音,有些自来熟地攀谈起来。一时间,小饭馆里声音四起。 朋友在看不远处的悬挂电视机上的球赛,吃一口看两分钟,捶着桌子愤懑。 于是江意绵的喃喃声也就湮没其中。 “我不是幸运的人。” 相信爱,也相信爱的力量。 但我没运气。 * 各部门注意,开始埋线了。我很喜欢埋一堆问题然后爆发,然后开虐,嘿嘿嘿嘿。 -- 她还太小 放学的时候学校的广播又在不厌其烦地播报注意事项,提醒明天有雨,同学们最好让家长来接。 江意绵没有带伞的习惯,问有人来接的同学借了把,打算自己走回去。 下楼梯的时候和几个碰到的熟人说了再见,她就又恢复到孤身一人。可她并不觉得这份孤单难堪。 耳朵里的mp3放着《dlelight》,江意绵小声地哼着调子,想着男朋友。 昨天分开的时候他说最近一段时间都会比较忙,这个月总是下雨,要她不要忘记带伞,记得多穿两件衣服,别总是一件校服外套到处乱跑。 “如果我回不了家,哥哥会来接我吗?” “我尽量来。”他牵着她哄,“但你别因为这样就故意照顾不好自己。” 江意绵嘻嘻地笑,只觉得好可爱。谈恋爱的时候那么容易脸红心跳,说正事的时候又严肃认真地和大人一样。这样的反差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违和,反而让人感到新鲜。 她自然是不会做为了引起别人注意就伤害自己的蠢事的,只是晏城盲目的关心让她觉得开心。 他明知她不会这样傻,却还是害怕她不听话。 江意绵慢悠悠地走出校门口,mp3恰好没电了,她正想把耳机摘下来,旁边就有汽车鸣笛,哔的一声,吓了她一大跳。 她转头的瞬间,车窗也刚好摇下来。 晏城用略带不认同的脸色,看着她,“走路不要听歌。” 不是说很忙吗。 结果还是来了。 江意绵乖乖地把耳机线扯下来,笑出两个梨涡,“知道了,晏管家。” * 上了车,她还是没忍住自己调侃的心情,弯着眼问:“这么快就忙完了?” 他今天穿得正式,白衬衫外面套了件v领毛衣,浓郁的黑色衬得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雪白,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折出冰冷的光弧,显得他整个人清冷又肃穆。 “还没有,待会要和导师吃个饭。” 晏城已经大叁了,明年没有考研打算就得直接实习。但他个人的意愿并不是很强烈,要考虑的因素很多,现在索性先提前积累一些经验。 “哦。” 一提到这些江意绵还没体验过的事情,她就会识趣地闭上嘴。大人的世界,不是她一个高中生的头脑可以理解的。 她从来不会给自己制造还没到来的压力。 “你想不想去?” 江意绵以为自己听错了,吓得缩了缩,“我去干嘛啊?” “不用那么紧张。”他被她的反应逗笑,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不是什么特别正式的场合,只是简单地吃个饭,和合作伙伴认识一下。” 他补充道,“所以,可以带家属。” “……” 他说家属两个字的时候声音稍微往下沉,江意绵被这样的说法烧了一下,感觉脸热起来。 “不好吧……”她沉默了一会,踌躇道,“我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没见这样的大场面,万一给你丢脸了……”江意绵顿了顿,“而且我还穿着校服呢。” 晏城本意只是逗逗她,如果江意绵真的想去的话也无伤大雅,横竖不过是多双筷子,再被开几个玩笑。 但现下难得见她有些忐忑不安的模样,晏城心里无奈地摇摇头。 不知道这种模样的他被江意绵看去了多少。 但心情又莫名愉悦起来。 “不会给我丢脸。”他说,“不想去就先送你回家,今天还吃不吃蛋糕了?” “昨天的我还没来得及吃呢,下次吧。” “好。” 见他按着导航走,没有拐到什么她不熟悉的路上,江意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和男朋友去参加饭局什么的…… 这样的事情在她过往的恋爱经历里从来出现过,没有做过的事情,江意绵会害怕做不好。 从前和晏城待在一起,多数时候江意绵都感觉得到尊重和平等。可有的瞬间里,她又很清楚地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 她显然还是太小,还没做好进入他的世界的准备。 -- 饭局 把江意绵送回家,小女孩下车前又恋恋不舍地粘着他不放。温存过后又开始指鹿为马,“都是你的错。” “我怎么了。” 他抓过江意绵指着他的手指,含进嘴里舔了舔。 江意绵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鸡皮起了一身,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小了:“你干嘛啊……” “你学坏了,晏城。” “嗯?”他眨眨眼,“怎么就学坏了,以前不也是这样舔?” “……” 救命,到底为什么会有人说的话不带一个色情词字却听起来这么羞耻啊! 江意绵被他舔着指腹,心里都泛起酥麻的痒意,“你总是粘着我,害得我也变粘人了。” 晏城看着她,小女孩的脸颊泛起两朵晕红,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偏偏还一字一句地在责备,说他把她惯坏了。 “这没什么不好。”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江意绵现在的依赖,并不足以让她交付出真心。这样的眷恋,不过是她惯用的撒娇手段。 可还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开心的情绪。 这样很好。 你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更喜欢我的阶梯。 他咬了咬她的指尖,“我会很高兴。” * 路上堵了会儿车,晏城推门而入就直接被罚了叁杯。 只不过待会还要开车,所以喝的不是酒。 “晏城是哪里人啊?” “本市人。” “A市人啊?A市人的酒量好像都很好。” 他莞尔笑笑,“可能我就是那个例外。”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再加上导师的解围,劝着酒的人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饭桌很大,面孔各异。这次的合作涉猎的领域比较多,来之前导师还特地给他发了名片和照片,让他好好记一下,别到时候认错了人。 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有一道火辣的视线胶在他身上,想让人忽略都难。 晏城借着抬杯喝水的间隙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一眼,一个气质出尘的美艳女人正笑意吟吟地盯着他。 隔着透明的玻璃,他们的视线不受阻地对上了。 谁也没回避。 对方一点都没有被发现的心虚,反而撩了一下耳发,主动攀谈起来。 “早就听说陈教授有位疼爱有加的学生,今天不知道有没有一起来?” 晏城就坐在导师旁边,饭桌上酒已经过了半旬,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身份。佟柔这样问,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等碰上她眼神里睿亮的光,晏城更肯定了这个想法。 他也没扭捏。等导师粗略地介绍完自己以后,站起来,朝女人的方向举杯递了递,浅啄了半口。 “敬酒可不是这样敬的,学弟。”她咯咯地笑起来,自己满上,是实打实的白酒。 眼神在他的身上暧昧地流连过,一饮而尽时扬起的颈部线条优雅清晰,宛如一只高贵的天鹅。 “这样才行。” “抱歉,”他虚心接受教导,“我实在不会喝酒。” “说起来,小佟也是A大毕业的吧?”她旁边的人突然想起,“那晏城的确是你的学弟。” 晏城乖乖应下,“学姐好。” “是啊。”佟柔坐下,“还是直系的呢。” 她眼睛里被醉意熏出一层朦胧的雾气,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竖着倒刺的藤蔓。 在座的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多年的老江湖了,对这样的男女世故自然是心下如同明镜般。一个是合作方副总的亲女儿,一个是半只脚将要迈进社会的男大学生。 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笑笑,任由那藤蔓疯狂生长。 * 饭局到夜色落幕许久才散,陈教授和晏城跟在一行人身后走,看了眼前面在一群中年人中游刃有余的佟柔,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待会,送送她吧。” “别搞出什么事情来。”陈教授说的简短,拍了拍他的肩膀。 晏城应下了。 等前面的人一个个上车离开,导师也跟着先走了,只剩下佟柔一个人在原地。 她穿的是开叉旗袍,上半身围一件华丽皮草,油亮柔顺的质地能看出不菲的价格,和她手指上的海瑞温斯顿戒指相得益彰。 “那就有劳学弟送送我了。” 晏城没有喷香水习惯,也闻不惯固体香薰,所以在买车的时候就做好了除味,也会定期送去保养。这会儿车里突然弥漫的西普玫瑰调,让他心下生出点厌烦来。 佟柔并没有主动找话题和他交谈,只是低头回了几条信息,便正视着前方沉默。 晏城提速,不多会就将人送到了住处。 卡宴停稳,她没有动作,晏城便熄了火,静静等待。 成年人之间总是心照不宣,佟柔对他的暗示几乎要写在脸上。以她的年纪和阅历,也不会说出“要不要上去坐坐之类”掉价的话。 女人只是眼睛神采奕奕地看着他,缓缓吐出信子。 “陈教授有告诉你,我以前也是他的学生吗?” “学姐成绩优异,教授自然是时常挂在嘴边的。” “是吗。”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车,很不错。” 年纪轻轻就能拥有这样的财力,家里的扶持少不了。而能给予他这样的资金和气宇,什么样的阶级可见一斑。 晏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谢谢。” 女人的视线往下滑,落在他的裤裆上。 车内的空间里充斥着浅淡却馥郁的味道,是特属于女人的体香。她指甲上的细钻在灯下闪着光,红唇微启,正想说点什么,晏城的手机就响了。 手机因为之前用来导航,所以立在支架上。来电显示什么文字备注也没有,只有叁个不同颜色的爱心。晏城伸手去拿的瞬间,佟柔也恰好完整地看见了。 “女朋友?” “喜欢的人。” “不接吗?” “等会。” 等多久呢,估计是在等她走。 她笑了,什么也没做。只在推门下车前,对他说,“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 假期 等佟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晏城才划开锁屏,给江意绵回电话。 小姑娘睡不着觉,哼哼唧唧地缠着他要她给自己讲故事。 “哄我。” 她的态度和语气都很理直气壮,像知道自己备受宠爱所以肆无忌惮的猫咪。 “还在外面。”他准备掉头,单手拿过手机,“想听什么?” “这都几点了。”她惊呼,“宿舍还回得去吗?” “回家睡了。” “……哦。” 江意绵躺在床上,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我还以为你早就结束了。” 说着说着就懊恼起来,“不然我不会给你打电话的。” “没关系。”他轻声说,“能接就代表闲下来了。不用有负担。” “这是男朋友的义务。” 江意绵笑了。 她乖乖地解释,其实不是想听故事,而是想他了。 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却感觉隔了几百个春秋。 晏城被她夸张的语句逗笑。回程的路上车辆几乎无几,可电话头清脆俏皮的声音一直在滔滔不绝地和他说着话,于是漆黑寂静的马路也显得没那么落寞起来。 等车子拐进车位停好,他才发现那头没了声音。 拿开手机又发现没挂,应该是睡着了。 他坐在驾驶座上,像她曾经那样,在手机屏幕上落下一个吻。 “晚安,宝宝。” 夜色静悄悄,月色皎洁明亮。明知道她已经浸入梦中听不见,可晏城还是幼稚地做了。 可爱情大抵就是这样。 哪怕对方感受不到,也想要付出。无所谓成本效益,所作所为皆是当下心动的产物。 * 又过了一周,越来越冷的空气伴随着九月的尾巴到来,马上就是国庆假期,但高叁学生显然在今年没有办法参与这场狂欢。 她哥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问,“放几天假?” 江意绵恹恹地说,“叁天。” “知足吧你。” 临放假前几天江智回了趟家。他是做生意的,叁天两头都在外跑。江意绵平时就很少就在家吃饭,能在外面解决就绝对不回来和江母干瞪眼。但江智一回来,她就没办法不在场。 “爸爸公司那边打算组织一场旅游,去景点泡温泉,绵绵要不要一起去?” 中年男人的面容很儒雅,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成熟的眉眼中仍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可江意绵却不觉得有半点慈祥。 “我不去,我有事。”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搁下,期间江智接了两个电话,除此之外再无话题。 江意绵抬眼打量着坐在他身旁的女人,从上桌到现在除了布菜外几乎没说过话的江母,冷不丁地问了句:“你为什么不问妈妈去不去?” 江智还在和人通话,笑容因为她这句话顿了下,只一瞬又恢复常态。 温清蓉看了她一眼,是不赞赏的表情。 “绵绵,爸爸打电话的时候你不要打扰他。” 江意绵冷笑一声,闭上嘴。 直到她离开饭桌,江智都没回答这个问题。 * 晏城说忙,就是真的忙。有时候江意绵和她哥吃饭,能见到他的其他朋友,唯独见不到她想见的人。 她也不能直接问。以江意闻的性格,不嗅出猫腻才怪。 只能逮着些能够套话的机会,偷偷问两句。 例如周末回来和江智吃饭那天。 江意绵守在门口等待着大少爷归家,等他一进门就阴阳怪气地说:“大叁了还这么闲,你不会是想毕业了直接当啃老族吧?” 江意闻直接给她额头来了一弹,“嘴巴是用来吃饭和喝水的,不是用来放屁的。” “……呵呵。”江意绵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开始套路,“你的舍友每天忙得不见人影,你直接立志出家当火影,等着坐吃山空。” “嗤。”他毫不在意,“人家没日没夜地加班是为了国庆假期能轻松点,你哥我直接回家陪你,怎么样,是不是很伟大?” 傻帽。 江意绵套到了有用信息开心极了,不和他计较,“伟大,伟大,我明天就去给你订锦旗,挂在客厅里等过年的时候给叁姑六婆看看。” 吃过饭,江意绵就直接溜回房间反锁上门,开始给男朋友打电话。 那头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晏城好像还在外面,疲惫的声线混着风声,有些嘈杂。 “吃晚饭没有?” 他接电话从来不问她有什么事,多是问她吃饭没有。 好像她是什么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子。 “早就吃了,你还没有忙完吗?” “现在忙完了。” “哦。”他几乎不会多说工作的事情,江意绵也不问。 “哥哥国庆放几天呀。” “不好说,可能会一边放假一边工作。” 他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扭开速溶咖啡的瓶盖,想起前两天宴母的来电。大抵就是让他把国庆假期空两天出来,陪家人出去玩一玩。 江意绵那头正唉声叹气地委屈,怎么大家都这么忙呢? “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轻声地哄,“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 糖浆 江意闻是个好动性子,对旅游出行这类事情算得上热衷。 所以当听说江意绵国庆叁天打算和同学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他兴奋极了:“去哪玩?缺不缺保镖,带上我呗?” 带上你还得了。 江意绵被他缠了两天,死都没松口,她哥也就不再自讨没趣,自己找节目去了。 出发那天她不敢让晏城开车过来接,自己打了车往约定的地点去。温清蓉在门口送她,眉眼间还充斥着担忧的愁云,再叁叮嘱,要注意安全。 江意绵生硬地“嗯”了几声,上车前让她赶紧进屋吧,别被风吹感冒了。 她身子弱,是生这个女儿那年落下的病根。 想到这里,江意绵终是有些不忍,看着她关切的双眸,说妈妈再见。 温清蓉顿了下,拢了拢针织外套,露出个浅笑来,“玩得开心,早点回家。” 计程车扬长而去,剩了一地尾气,她站在原地看车影拐出道路岔口,没忍住咳嗽两声,才往屋里走。 * 考虑到江意绵的假期不长,晏城也没打算带她跑太远。正值浓秋,临市的枯叶落败得正好,月上松林梢头之中,度假村的人流正来往不绝,他拖了点关系预订,带小姑娘去凑凑热闹。 住处的星级不低,拉开丝帘,阔窗之下就是绿植遍地,不远处汤水飘出氤氲的热气,即将日落,不远处还有鸟鸣传来。 “有点晚了,明天再带你出去走走。”晏城把行李放好,“收拾一下,我们去吃晚饭。” 江意绵上一次出来旅行,还是初中的时候和爸妈一同去看浪屿的海。时隔多年又一次远游,还是和男朋友,新鲜的体验让她兴奋极了。 “好。” 楼下设施齐全,只是正值饭点,自助处人山人海。江意绵皱了皱脸,抬眸看向晏城,对方显然也很无奈,却从容不迫地拉起她的手,“走吧,带你吃点别的。” 因为是山间,修建的路道狭窄细小,汽车难以通过,所以不远处就排放了许多电动车以供租赁。 晏城扫码付了款,递给江意绵一个安全帽,自己也戴上。 扭动把手启程,傍晚的风清新怡人,空气中蔓延着草木鲜花的自然味道,伴随着一点炊烟的烟火气,不远处烧红的云伴随着夜风而动,缓慢又慵懒地移动着。 江意绵臭美穿了短裙,此时正被风吹得翻飞,但好在里面有安全裤打底,不至于走光。 晏城坐在前面,宽厚的肩膀就像一面结实不透风的强,替她抵挡了许多风力。 女孩坐在后座,双手从后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双手交迭着松散地挎着。他顿时坏心四起,稍微提速惹得身后一声惊叫,随后便感觉到腰间上将他箍住的力气骤然变大。 来回几次,江意绵终于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晏城!” 男人轻笑,明白再逗她就要生气了。 被开发的底盘除了度假村,还有一些店面租赁出去私营。夜幕垂落,星星零星几颗先探出头来,餐饮店前坐满了人,但好在还有位置。 他们挑了家火锅店,老板热情得不行,江意绵看了眼红火的装潢和坐在门口那桌锅底里深红的色调,偷偷和晏城耳语:“老板肯定是重庆人。” 这个猜测在江意绵把毛肚下在红油锅底里,吃的时候被呛地喝了好几口水以后,得到了证实。 “慢点吃。” 晏城看她一边咳嗽一边吐舌头,整个人被辣得嘴唇红润肿起,一寸粉嫩的丁香在两片唇瓣中间若隐约现,眼眸中的深色不禁又暗了一点。 “真的……很辣。” 老板路过的时候看到她这副窘样,被逗得哈哈大笑,从柜台端了壶酸梅汁过来,说是送他们了。 晏城道了谢,给江意绵倒满。 她咕咚咕咚喝了两大杯,才觉得舌头不麻了。才缓过来没多久,就又伸着筷子去夹红油锅里的娃娃菜。 晏城给她用碗装了点清水,“涮过再吃吧。” 用餐的时候,他除了自己吃,还处处留意着江意绵。她伸手他也伸手,怕她的袖子掉进锅里沾到油渍。江意绵筷子稍微停顿一下,眼神瞄到哪,晏城就心领神会地把面前的东西下进锅里。怕她又被呛到,晏城又时不时留意她的杯子是否还有水。 一来二去,原本就因为他出色的容貌被吸引的隔壁桌的两个女孩子,忍不住惊叹出声:“这对他女朋友也太好了……” “我要是有人对我这样无微不至,我真得当场感动到热泪盈眶。” “真希望入土前能遇到这样的男人……” 两桌之间隔了一条过道,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晰入耳。 江意绵吃肥牛卷的手顿了顿,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注意到这些让人心动又妒羡的细节。她完全只顾着自己吃饭,将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晏城瞥了她一眼,像是能猜到她的想法般说:“你吃你的。” 她是个客套的人,在过往相处的日子里,晏城了解得明白。看场电影买票的钱,吃顿饭喝杯饮料要花的钱,都会在送她回家后悉数转账过来,将他气得不轻好几次。 不想亏欠,不想有利益牵扯,也不觉得别人的好是天上馅饼。 可是江意绵。 你大可以让男朋友凌晨四点出去给你买你想吃的粥,冒雨跑八条街去接喝醉的你,排好几个小时的队只为了送你一个你念叨了很久的玩偶。 “我是你男朋友。”火锅升起的热气朦胧了他的眉眼,那双清亮漆黑地双眸也笼罩上一层深情温柔的水色,隔着深深浅浅的白烟,注视着她一字一句,“你有资格和我提要求。”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微醺的红,也不知道是火锅辣的,还是说这些不符合他性格的话羞的。 明明很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却不曾移开半分。 江意绵感觉心里有块藏得很好的,很软很脆弱的地方,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力道很轻,陷进去一个凹处。 然后慢慢地,填了很多糖浆进来。 * 马上就肉了。投珠加更。(?????????) -- 哥哥帮我脱(微h) ρó壹8n.cóм 吃完火锅他们又骑车返回,一路上许多萤火虫摇摆着尾巴和路灯争高下,江意绵眨巴着一双大眼看星星又看萤火虫,到酒店的时候竟生生打了个哈欠,困了。 “看样子是吃饱了。” 晏城搂着她上电梯,“可是还没有洗澡,要不要去泡温泉?” 一提到温泉两个字,江意绵整个人的眼睛就亮了,“要的要的!” 晏城提前和她说过了会有温泉,所以她还特地收拾了一套衣服来。至于是什么样的衣服,江意绵弯唇笑得颇有深意,看着前面打算去洗手间拿东西的男人,突然开口:“哥哥。” “嗯?” “温泉是男女分开泡吗?” 她很擅长打直球,大胆热烈,烧得人脸皮都要泛起红来。 “应该是。”晏城回答得模棱两可。 “啊?”江意绵故作失望,“可是我想和你一起泡。” 他不接招,她就再接再厉。 “我想要那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看见前面进门的男人因为她这句话脚底打了一下滑,差点摔倒的无措模样,江意绵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们定的是情侣套间,晏城只是出于她未成年的身份和安全起见而选择。但当两个人收拾好准备下去的时候,前台突然微笑着告知,情侣套间是附带情侣温泉的。 江意绵一边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随着引路的服务员走,一边笑得腰都起不来。 反观她身后的人,脸色晦暗,眸色幽深,让人猜不出思绪。 服务员替他们掩好屏风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郎才女貌,可惜感情好像不太好。 被当成感情不好的两人分开换好了衣服,此时正站在池水边上。江意绵抬抬下巴,睁眼说瞎话,“你先下去,帮我试试水温。” “……”fúτáχs.čǒm(futaxs.com) 他一个男人,自然是没什么好扭捏的。浴袍干脆利落地被脱下,隐藏在下的肌肉线条清晰又漂亮,块块结实的腹部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渐渐隐没在水中,清澈之下掩盖着张弛有力的肉体,江意绵站在边上,被熏得眼睛都有些发热起来。 “烫吗?” “……嗯。” 与其说是水烫,还不如说是他的身体在发烫。 小女孩长着一张稚气未脱却明媚艳丽道德脸蛋,一双杏眸被沾湿,眨眼之间眼波都流转着氤氲的水汽。一身白袍掩护,却遮不住冷白的肌肤和优美的锁骨。更别说她缓缓蹲下,随着双腿堆积在胸前,被挤压出来的那道丰满线条。 晏城替她收拾衣服的时候,是见过她带的东西的。 泡温泉她打算穿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当时他拿起那寸薄薄的布料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可知道了是一回事,看她穿,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怎么办?”她娇气地皱起鼻子,“我怕烫。” 晏城的心情可谓是十分忐忑。但是内心斗争了一瞬,还是硬着头皮哄道,“其实也就还好。” 江意绵眯起眼来,伸手掬了把水,往他身上洒。 她本意也不是要欲擒故纵,撒两句娇,便打算下来了。只是现在看晏城这幅紧张得不行的模样,那点劣性根又起来了。 她换成了坐姿,将赤裸白皙的脚踩入水中,身体却撑在池边。 “哥哥帮我脱。” -- 上钩(微h) 他活了二十多年,见过很多人和事,却都没有这一刻一样,心跳像要跳出喉口的感觉。 男人的额发被她刚才洒过来的水不小心沾湿,此时正顺着发丝流落,沿着挺拔的鼻梁滑下胸膛。喉结上下滚了滚,只觉得干涩难忍。 江意绵见他额角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能猜出他的忐忑。 明明从制定计划到安排入住,整个过程都是他行云流水地做好的,成年人的雷厉风行,在他身上体现得清楚。怎么一到性事上,他就又乖巧羞耻得像没开过荤的年轻男孩。 可偏偏就是这种反差,总是能让她欲罢不能。 江意绵勾着丝戏谑笑容,将那已经被浸泡得有些微红的赤足抬起,在晏城朝她走过来,快要抓到她衣襟的距离,一脚踩在了他的心口。 可能她自己不知道。 那样媚眼如丝的神态和半露不露的裸白身体,被这池水热气熏得热暖炙手的体温,几乎就是一枚行走的春药。 晏城感觉到,自己硬了。 他吞了吞口水,伸手去扣住她的脚腕。 盈盈一握的尺寸,脚掌也小得可爱,力气不大,却踩在他的弦上了。 “宝宝……” 他学着她的习惯,讨好地叫。希望她大发慈悲,好心放过这在开始燃烧的浴火里煎熬的男人。 “嗯。” 江意绵漫不经心地应了。 晏城扣住他的脚踝,却并未拿开,只是一个示好的小动作。一意识到,她就立马变本加厉起来,去用圆润莹白的脚趾,踩他褐色的奶头。 “唔。” 男人几乎是被触碰到的瞬间就闷哼出来,低沉又色情的声调,听得人耳朵一颤。 江意绵挑挑眉,“勾引我?” “……没有。” 他的性器泡在池水里,隔着内裤布料,几乎要撑破而出。 “没有吗?”她不依不饶,脚趾摁住那点不停碾拨,听他隐忍又沙哑地喘息,“没有的话,哥哥为什么叫得那么浪?” “没有的话,哥哥的表情,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爽?” 她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踩着晏城的羞耻心而过,他和江意绵不一样,脸皮薄得像砂纸。有时候江意绵玩心起来了,和他说点下流粗俗的脏话,他都要拧眉用唇去封住她的嘴。 倒不是觉得低俗,只是他受不住。 晏城抓她脚腕的力气越来越大,几乎要将那点骨头捏碎。江意绵有些吃痛,但脚下的动作却半点不饶人,“哥哥是不是喜欢被我这样弄?” 男人不说话,眉眼染上层层水雾,却仍是挡不住那浓烈的欲色翻涌。 “是喜欢被我粗暴对待,”她脚掌擦过胸肌,摩挲着他赤裸的身体,像极了古时候豢养男宠的淫乱公主,“还是喜欢……” 江意绵将腿放下,脚趾曲奇起,去踩他藏在水下,已经挺立勃起的肉棒。 “操我的逼。” 明明这四个字是她语气迟缓时掉队的问句结尾,却平静的得如同发布号令。 晏城只觉得气血在身体里来回翻涌,波涛凶狠冲上沙滩一般激荡,冲刷着他的理智和克制力。他再顾不得什么矜持,将她拦腰抱下水,只手掀去她身上一直遮盖着美好春景的浴袍。 江意绵很清楚地看见,他瞳孔紧缩的瞬间。那绷紧的下颌线和肌肉曲线,抿得平直的唇角和突突乱跳的额角青筋,都在告诉她,他很兴奋。 眼前的女孩子被抱在怀里,锁在池石和他的臂弯之间,身上轻盈的纱料被水流撑浮,其余湿润地缠在身上,勒着饱满丰润的乳肉和两腿之间的穴谷。 朦胧水汽之中,热水将她泡得浑身透粉,无辜的眼抬起,和淫荡的装束形成的鲜明对比几乎要将让人痴迷。 内心那点征服欲被填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人粗暴钳住下巴,扭过头来亲吻。他的长舌直侵而入,不给她一点喘气的空间,霸占了就纠缠着不放。 “江意绵……”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点败落的咬牙切齿,“明明是你勾引我。” 女孩笑了,声音清脆如银铃。 她抓住晏城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弧度上,那傲人的尺寸向来不吝展示,尤其是在他面前。 只是轻轻一捏,那饱满的白肉就要溢出指缝,滑腻满手,肤感柔滑得不可思议。 “我就是勾引你呀。” 她眼里绽着坦荡明亮的光,真诚赤裸,坦诚相见。 你看啊,晏城。 你明知道是勾引,不也还是心甘情愿上钩了? -- 涨不涨(h) 柔软的脚心踩着那硕大的头部不断打转,她越发大胆,勾掉了他的内裤,肉贴着肉,江意绵能感受到滚烫的温度和从铃口流出来的稠液。 她上半身贴上去,抓住男人的手往自己的胸上放,白色蕾丝除了增加视觉效果几乎没有任何阻挡的作用,她已经湿了,奶头也就跟着硬起来,顶起一个弧度,又在他的胸上被压平。 晏城揉着她丰腴的那团软肉,满眼盛着的都是她清纯秀气的脸蛋。 明明眉眼都未脱青涩稚嫩,为什么身体却这样淫荡,这样……让他着迷。 身下硬到发痛,晏城清晰地感知着自己在她的脚下变硬,涨大。每每她的脚趾轻轻刮过柱身和头部,都能引起他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江意绵整个人就像水蛇一样缠在她身上,唇舌落在他的眉心,额角,侧脸,耳侧,被他粗喘着气扣住了双腕反击。 再温和的人也是会克制不住的。何况她还这样骚。 晏城扯着她的腿制止了她胡闹的动作,将人托起臀往温泉中间走。热烫的潺潺水流冲刷过他们的身体,江意绵娇气地嘤咛一声,还没等那软媚的音调拉长,就忽然拔高。 “啊——” 是他就着热水插进来了。 “涨不涨?” “……太大了。” 他体贴地亲亲她的唇角,吻掉她掉下来的眼泪,伸手去摸那异于温泉水却湿滑无比的地方,长指稍微撩拨,扒开了穴口。 “啊啊……不行……” 一点热水涌入阴道里,烫得江意绵整个人往下坠,险些挂不住。 “怎么在水里就吃不下?”他问的认真,舌头舔过她带着蒸汽水珠的颈部,“平时插进去的时候吃得很开心吗?” 像是戳破了她娇气的谎言,男人的脸色带上一点佯怒,声音沉下来,胯部耸动,腰窝收缩,发了劲去肏那不断流着淫水的蜜谷。 水和水的交集,捣出淫荡的声音,夹杂着少女讨好地求饶。 可他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半个字,牙齿咬着那寸白色布料,已经被水染得脆弱透明,贴在身上只更显诱惑,那下面藏着的雪白肌肤,被他一口接一口咬出痕迹。 江意绵身下只觉得酥麻无比,他长驱直入不带一点怜惜,操得快且重。那唇瓣摩挲过胸前的快感伴随着高潮一起冲刷着她的神经,藏在温泉下已经发红的十指都要忍不住绞起。 “呜呜……好爽……” 她被晏城抱在怀里,两个丰满的胸乳挤出漂亮又淫靡的形状,几乎就要从他的怀中呼之欲出。他埋首在茫茫莹白之中,吸舔揉捏,掐住乳头便拉扯起来。 女孩抖着身体,盘在他腰间的腿蹭了几个回合,穴口收缩着抽搐,流下来的水液混着精液融进泉里。 晏城咬了咬后槽牙,嘴角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正经:“宝宝,你都要把这里的水弄脏了。” “呜……” 这都是谁害的啊! 像是听到了她心底崩溃的咆哮,晏城咬住她的耳朵,有些享用过后的餍足,又带着失控后的咬牙切齿:“你穿成这样,我总不能没点表示。” 几乎是话音刚进耳朵里的瞬间,他动了动下体,又硬了。 -- 催熟(h) Яòūщēń.clūв 屏风能挡住视线和风景,却挡不住腾腾的热气和啪嗒的水声。 那茫白的温泉之中,两具几乎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区别于男人略深的肤色和完全裸露的上半身,女孩身上还挂着几缕镂空的布料,沾湿了勒着肉,圈出一层可爱的脂肪。 “啊啊……嗯……” 江意绵撅着白嫩的屁股,被他顶得小腹都隐隐作痛。那性器又大又长,填满了内里的同时又挤压着宫口,每每逼迫过来的瞬间总能让人提起神经又获得刺激的快感。 她的露在外面的身子已经被染成漂亮的粉红,莹润得像一块上佳美玉。只是上面的点点红痕,扎眼又暧昧。 两团奶子随着晏城抽插的力度被颠得乱晃,时不时被滚烫的掌心接住,又是一顿粗暴的揉捏。下面的小穴被操得大开,花唇红肿地外翻,中间卡着粗壮的柱身,还在吞食。 “是不是顶得太深了?” 听起来像假慈悲的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却像真诚发问。 这样露天的环境,这样蹂躏般的对待,都让江意绵的身心达到了顶峰的享受。被人察觉和被满足的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被操得双唇轻颤,除了呻吟,说不出半句话。 晏城看着她双目失神,俨然一副欲望充斥的模样,眼神不禁热起来。Ⓕцτаχs.ⒸōⓂ(futaxs.com) “看样子是了。” 被肏爽了。 他垂眼看了一眼水下他们相连的地方,嫣红的颜色就像熟透了即将糜烂的蜜桃,咬下一口就是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甜腻。 越是粉嫩,越是想让人想催熟。 晏城只觉得这些年捧着家里长辈拜的佛和小时候念的经全都白费了,他这身逆骨依旧收敛不好,在性这件事上禁不起一点风吹,摧枯拉朽的快感已经将他完全摧毁。 如果爱是这样,是这样在性里被覆灭,他也认了。 他只想将江意绵狠狠占有。 她的声音酥软又勾人,一时喊他的名字,一时又喊他哥哥,被入得深了就什么不堪入耳的词句都敢不说一通,全然不想会带来什么后果。 晏城闭上眼,感受被穴肉收缩,被暖流包裹,她的逼又湿又软,像一个骚媚的入口,勾着他进来。 女孩不自觉地摇着屁股容纳他,嘴巴上却哭哭啼啼地喊累:“不行了……要被操坏了……” “吃下去。” 他不容置喙的语气让江意绵颤了一下,小小地吸了一口冷气:“好凶……” 那根狰狞又粗硕的东西从她的腿根划过,带出湿黏的淫液,被他扶起,继续往穴道里塞。 像是知道自己的残忍,那软舌流连过她赤裸的皮肤,轻轻地舔,用舌尖打转着挑逗去讨好她。 这场闹剧终于在江意绵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喷嚏后潦草收场,果不其然,半夜她就发起了高烧。 小女孩被抱在被子里,等着酒店医生的上门服务。 那人终于知道有多过分了,这会儿扭着热毛巾替她擦手擦脸。 “你是坏人。” 她大概是烧到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浑身酸痛着,腿稍微抽动一下都能感觉到不适。现在视线模糊之际,看到晏城那张带着愧疚和不安的俊俏脸庞,不好听的话忍不住要说出来。 偏偏他一向无底线宽容,这点小脾气不过是杯水车薪。晏城握着她温度滚烫的手,摸了又摸,“我是坏人。” 审判罪犯的时候看他自我折磨和挣扎的过程是最爽的,可惜他就这样干脆认罪,让人一点原谅不起来。 江意绵哼哼两声,背过身睡去了。 但那手还是没抽回,任由他亲完手背,又啄吻手心。 乖巧得就像做错事的幼犬。 哪里都难受,困倦压倒了她的眼皮,精神却异常亢奋,江意绵没睡深,隐约能听见医生的叮嘱。 大抵就是什么小情侣精力旺盛也要节制,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天气,感冒发烧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女朋友生病了,苦得还不是你自己?” 江意绵听这样的话觉得没什么,只是晏城心虚,他面上神色不改,实则耳后肌肤都红了一片。 将医生送出门后,他又返回床头。看着江意绵半睁不睁的眼睛,像一朵焉了的花朵儿。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没有。” “喝点粥吧,你晚饭吃得太上火了。” “我说了不想吃。”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暴躁一点,江意绵反手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脸,俨然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晏城拿她没办法,只能把她的枕头扒拉下来,防止她闷到。又转头钻进厨房里,借着仅有的食材给她熬粥。 好声好气哄着她喝完了,出了一身汗,替她换衣服的时候,看着眼前的美好风光,到底是没心情了。 “你太经不起撩了。”江意绵填饱了肚子,力气恢复了一点,开始兴师问罪,“就只是一件浴衣,你就这样那样,我怎么还敢穿。” 哦,还有下次啊。 那就好。 晏城:“多穿几次,降低我的过激程度就好了。” “……” -- 出轨 好在江意绵抵抗力强,加上吃了药出了汗,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又测了一遍体温,烧已经退了。 她带的衣服大多是露肩膀露腿的,本来想着在度假村打扮漂亮一点,和男朋友美美好好地谈恋爱,结果没想到,第一晚就破了个大防。 晏城本想把她留在酒店休息,但奈何拗不过她,只好用自己的外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朋友国庆约不到她人,问了才知道和新男友出去玩了,这会儿正八卦地打听进展。 江意绵随手拍了一张照片过去,是她自己的对镜自拍。 “有一种冷叫你男朋友觉得你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从哪里找来那么个宝贝啊?他有没有哥哥弟弟?” 江意绵开玩笑地回,“有一个五岁的弟弟,还在上幼儿园。” 朋友:“我可以等他二十年。” “……” 那头还想再说点什么,江意绵就已经把手机放兜里了。 他们今天要去采草莓。 离成熟的季节还有点时间,果实都还泛着青涩。可来这的人哪里是为了吃水果呢,图个乐趣罢了。 回去的时候江意绵终于吃上了攻略笔记里一直人满为患的网红餐厅,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连走路回去酒店这种累活都提议出来了。 晏城倒是没什么所谓,随她开心来。 等到酒店大厅的时候,时间已近十点。只是一向已经安静下来的空间,围满了人,议论声嘈杂四起。 晏城拉着她走过时,旁边有人说了句,“真惨啊,正宫跑到酒店里来抓小叁了。” 江意绵抬眼,就看见两个衣衫都凌乱的女人,面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反观站在一旁的男人,虽然也是一脸愁容,但却衣着得体,面对被捉奸的情况丝毫不慌。 稍微顿步的十几秒里,大概的经过就已经在她脑袋里有轮廓。 无非就是老公出差,带着小叁一起享福,老婆却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 社会新闻都不屑播出的生活常态,偶像剧里演烂了的艳俗戏码。 进电梯的时候,晏城透过一旁的反光玻璃瞥见江意绵脸上不明的笑意,迷惑道:“笑什么?” “想起一点事情。” 她自然地将手臂挽在他的臂弯里,和他贴在一起。像是说别人的故事般不在意:“我以前也是有这样一个前男友,出轨了,被我抓了个正着。” “你猜怎么着?他和刚才那个男人一样,一点都不心虚,也不觉得事情很严重,对我说了一句我现在想起来都能马上吐出来的话。” 江意绵抬起眼,眼里除了嘲讽的笑意,再看不到别的情绪。 “他说,他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她刚说完,电梯门就开了。晏城一边找房卡,一边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他分手了呗。把以前发的秀恩爱动态删掉,情侣关系解绑,把他给我花过的钱还他,就两清咯。” “你难过吗?” “难过?”江意绵进门的脚步一顿,摇摇头,“我从来都不为不值得的人难过。” “他不能对我忠诚,就算没被我抓到也迟早会被我甩。从那天以后我再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他,谴责他。” 明明穿着他的外套,整个人才那么小小的一只,说出来的话却生硬又冷漠,像一块被风吹出了无数窟窿的磐石。 “因为我知道,让一个人最难受的,不是责骂,而是遗忘。” 晏城很少会有不接她的话的时候。 可此时此刻,他竟说不出话来。 江意绵拉开冰箱把草莓放进去,发现他还站在门外,心猜是自己说的话让他有危机感了,连忙摆起笑脸去拉他。 “你放心,宝宝。只要你没有触犯到我的底线,做出恶心人的破事,我是不会和你提分手的。” 她踮起脚去捧他的脸,却只能亲到下巴,眼里满是眷恋的光。 “不要担心。” -- 撒娇伎俩 叁天的假期眨眼就过去了,江意绵撅着嘴巴收拾行李。怕时间来不及,他们下午就得启程回去。 晏城拍拍她的脑袋:“喜欢就下次再来。” 江意绵指着那面落地窗,一字一句道:“那下次我要在这里做。” “……” 回到本市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晏城怕她走回去不安全,索性将车停在她家门口。 两人正准备来个临别吻,刚凑近,车窗就被敲了几下,吓得双双弹开。 摇下车窗,江意闻那张烦人的脸就近在咫尺。 他手里夹着根烟,显然是刚出去上完网回来。看到熟悉的车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绕后看了眼车牌,才确定就是晏城。 正想打招呼,就看见了江意绵。 ? “你们怎么在一起呢?” 晏城面不改色:“出差回来,高铁站碰上的。” 高铁站离他们家可谓是一个东一个西。 您老人家可真好心。 但江意闻也没多想,只是看了眼时间,念叨着江意绵贪玩不舍得白天回来,要她赶紧下车。 见小姑娘恹恹地拖着行李箱进了家门,他才回过头来道谢。 “当我欠你个人情。” “什么话。” 晏城喉结滚了滚,才把“迟早是一家人”这后半句咽下去。 “那我也不客气了,下次请你吃饭。”他吸了口烟,“对了,你跟陈教授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一般吧,进展挺顺利的。” “那就行。” 朋友之间普通的关心,多了就刻意。江意闻吸完那点烟屁股,扔脚下碾灭了,“我先进去了,这丫头回来得这么晚,估计还没吃饭。” 晏城“嗯”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她不仅吃了,除了主食还外加了一盒水果,叁个葡挞和一杯奶盖。 看江意绵插着兜进去给妹妹煮宵夜了,晏城一边调头,一边为江意绵点了根蜡。 * 江意绵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还有些消化不良。 偏偏碰上数学老师心情不好,平时不做作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叁分之二的人做了就行,今天却把这些漏网之鱼全揪出来了。 江意绵是睡醒了才知道大家都补做完了,就剩她了。 好家伙。 同桌怜爱地拍拍她:“小绵,勇敢面对疾风吧。” 江意绵仿佛英勇就义般点点头,走出教室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给班上的同学敬个礼:“兄弟们,我去了。” 身后笑成一锅粥,她硬着头皮敲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数学老师不在。 还没松一口气,一转头就撞上其他班的几个男生。 打头的几个身高都是一般水准,这就显得夹杂在他们之中的商暨很鹤立鸡群了。 那张脸一如既往地臭,带着点起床气引起的不耐烦,眼睛微眯着,不用想也知道是困的。 他原本在神游,听到前面惨叫了一声,才投来尊贵的眼神。 江意绵就和他四目相对上了。 他愣了两秒,嘴角一扯,正准备和前女友打个招呼,就被后面走进来的数学老师一本书砸在肩膀上。 “都站在门口干什么?江意绵,你也站着干什么?想走是吧,你跟我过来,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国庆作业一道题都没写!” 好巧不巧,商暨他们班班主任的位置就在数学老师旁边。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发烧了。” 女孩子的声音小小的,带着点谄媚的讨好。 商暨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此时江意绵脸上的表情,眨巴着那双灵动清透的眼睛,勾着点软软的笑意,用最无辜的语气跟你讨饶,要多乖就有多乖。 她惯用的撒娇伎俩。 在过往他们交往的那段时光里,他见过了无数次。 -- 海 “商暨!” 班主任气急败坏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强硬拉回来。 “我正在训话呢,你往哪里看?你到底还把不把自己的前途放在心上?” “还有你们,这群不交作业的、逃课去上网的、晚自修讲话的,还想不想考大学了!” “哎呀唐老师,学习也是要讲方法的嘛。”他们那群人里的一个男生嬉皮笑脸地说,“玩两把游戏,和同学聊聊心事,也是我学习的一种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班主任拿这群浑小子没办法,只能头疼着让他们去外面的走廊站好,她什么时候下班他们就什么时候放学。 “商暨,你留下来。” 听到清晰的名字,江意绵微微侧目。 少年原本迈出的步伐还没踩到地上,就转了圈回头,嘴边还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虚伪地卖乖:“到。” 他从前就是这样,一点都没有变。 做错了什么事情被老师抓住了,就嬉皮笑脸没个正型。脸皮厚得可以充当人工地壳,不怕挨骂也不怕处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骨子里刻着的肆意飞扬,连江意绵都望尘莫及。 “江意绵,你看哪里呢?” 熟悉的语句落在在场的人耳朵里,隔壁唐老师偷来好奇的目光。一看是个女生,还长得出众漂亮,叹了口气。 “现在的孩子啊,真是不把高叁当回事。” “可不是吗,一天到晚净给我整些幺蛾子。”数学老师责怪地看了眼江意绵,“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你还这样折腾我?” “报告老师——”江意绵感受到后脑勺那道灼热的视线,头也不回,立正站好,语气信誓旦旦,“我下午放学前一定把作业写完,交到你桌子上。” 到底是女孩子,十几岁,怎么会不犯错呢。 数学老师挥挥手,无可奈何地让她赶紧滚。 “你看看人家。”唐老师更恨铁不成钢了,“老师说什么,人家都听,知错能改,你呢?” “商暨啊,就算是你爸爸妈妈给了你在学校横着走的底气,给了你一个好的脑袋,可是不努力的话,天赋也是会溜走的。” 他高一没分科时就能拿到满分的化学成绩,分科后一骑绝尘的理综,至今让许多科任老师拿出来当正面教材。本来除了偶尔捣乱就没有太大毛病的可塑之才,却在不为人知的某一天开始堕落。 老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这个节骨眼上,你再不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可能就和第一志愿无缘了。” * 江意绵回到班上勤勤恳恳地写数学作业,终于赶在放学前把作业本交到老师桌子上。 万幸那老头不在,不然又是一顿鸡汤灌溉。 她心底松一口气,正准备走,一回头,就又和上午那人的视线对上了。 商暨的视线很轻地从她脸上划过,然后越过她,走到他班主任的位置上,把手里的卷子放下,用书本压好。 江意绵瞥了一眼,是压轴题的合集。一般来说都是用来培养尖子生的,不会作为普通作业布置下去。 她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几秒的停顿,就提起步来继续走。 “江意绵。” 身后有人在叫。 “你想考哪里?” 和以往几次相遇时的嘲讽不同,那话语里不在夹枪带棒。他的语气很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在问一个普通朋友。 “和你没关系吧。” 江意绵回头,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 这会儿已经迫近黄昏,学生都已经离校,老师都在开会,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抬眸迎上他的。 那双曾经满是他的眼睛里,依旧盛满了璀璨光亮,却再看不清思绪和情感。 商暨的喉结滚了滚,那股细细麻麻的疼痛从心底蔓延起来,刺得他浑身生疼发冷。 他想起江意绵的朋友说过的话。 “她啊,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里就只有那个人。喜欢别人了,自然也就再也看不到那个人咯。” 他当时还不以为然。 因为他有信心。 对自己有信心,觉得自己能够把她留在身边。对她也有信心,认为她的喜欢与迷恋不是假装。 可是现在看来,不过都是大梦一场,双人戏唱到结尾,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心碎。 “我打算考B大。”他自顾自地说,“我想去看看那里的海。” 江意绵沉默了。 B大在B市,远离本市百里。那里有着全国最浪漫也最汹涌的海岸线,有着无数来自异国他乡的船只,有着金碧辉煌的建筑森林,也有着他们当初约定好的大学学府。 回忆飘出去很远,她想起高一那年和少年坐在升旗台下的台阶看高叁的学长学姐们参加毕业典礼,背后烧得火红的天空就像青春的颜色,那样骄傲,那样热烈。 他在热焰般的云际下亲吻她,告诉她,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可惜年少情深,最终还是敌不过现实折磨。 “那是你的事。”她淡淡地说,“人各有志,既然已经走远,就不要再回头。” 她向来坦率又直白,口中所说即是心中所想,不拐弯抹角,也不稍作修饰。 他冷着脸点头,“是。” 她转身就走,真如她自己所说一般果断。 自然也就忽略了身后的人,垂在身侧的手颤抖成拳,和嘴巴里的喃喃自语:“可你真的有认真喜欢过我六十秒吗。” * 江意绵出了校门就直接打的去了晏城给她发来的坐标。 自从他接手了现在项目,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虽然假期才结束不久,分开的时间算不上漫长,可江意绵还是有些想他。 朋友下午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玩,叫上隔壁学校的一起。 江意绵挥挥手婉拒了,说自己还有事。 朋友笑得一脸暧昧,语气调侃:“你这回可真是坠入爱河了啊。” 另一个朋友在一边收拾书包,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她哪回恋爱不坠入爱河?又哪会淹死过?” 江意绵笑笑,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眼看着地图上的线条越缩越短,上面的小车模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她心里就好像一锅熬烂了的糖粥,咕噜咕噜冒出热腾腾的蒸汽和甜甜味道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都还没见到他人,光是在去见他的路上,那份开心就要溢出来了? -- 我要和哥哥一起坐 十月开头,学校那边的课程有些吃紧,晏城在工作室和教室两边来回跑,实在累得够呛。要在工作和恋爱之中找寻一个平衡点很难,他本以为江意绵会颇有微词,但没想到她会变得主动。 想起没有恋爱时她隔叁差五地出现又失踪,让人患得患失的相处感受,晏城不由得感慨,“属于”这个词语真是美好。 就是因为现在她是属于他的,所以才能换来在意。 如果有一天,不属于了呢? 那天在酒店大堂目击他人出轨,加上江意绵的自述,晏城不是不担心的。只是他烦恼的不是自己会做出什么被抛弃,而是她对事情的定义和态度。 “晏城,晏城?” 陈教授这两天都在和设计那边的人打交道,今天好不容易得空了,想和晏城聊聊进度,却不想这位得意门生,神情是认真,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难得见你走神。”他并不严厉,心里叹口气,也确实是他耽误人家下班了,“有约是吧?那你赶紧走吧,别回头怪我这个老头耽误了你的人生大事。” 晏城也不扭捏,道了个歉,就准备告别。 见他出了办公室,陈教授倒茶的手突然一顿,险些烫着自己。 他刚刚居然没否认。 * “你下班没有呀。” “我在你们工作室外面,你待会出来就可以看到我了。” “今天晚上吃什么啊?我刚才看到附近有一个特别漂亮的蛋糕店,可惜售罄了。” “但我真的,很想,吃一口,甜食。” 距离他上一次回复不过短短半小时,那头就又源源不断地发消息过来,整个屏幕都被她霸占。晏城恍然想起她之前说的,他把她教坏了,她也变得粘人起来。 如果一定要定义成罪名,那他愿意服刑。 他伸手摁了电梯,打算回个电话过去,但别的号码却突然插了进来。 是江意闻。 …… 江意绵低着头,一边走路一边发信息,突然后衣领被往上一提,整个人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在这?” 抬眼就和她哥撞上了。 不止他一个,还有之前见过的,不眼熟但有印象的几个男人。 他们笑着和她打招呼,“妹妹好啊。” “你们好……”江意绵心虚地摆了摆手,声音细若蚊声。 “你可别告诉我,你散步散到这来了啊。”江意闻的语气不善,睨了一眼她身后背着的书包,“无论是我们家还是你学校,都离这地十万八千里远。” “……” 江意绵的脑袋飞快转动着,想找一个合适的说辞,但眨巴了半天的眼睛,就是憋不出一个靠谱的原因出来。 她哥的眼神就像锋芒一样将她刺穿。 “江意闻——” 后面有熟悉的声音在叫。 如果是平时,江意绵见到他的瞬间可能会开心到雀跃。但现在,她只希望晏城可以突然被抓回去加班。 晏城从门口出来,两叁步跨下台阶,几个朋友熟稔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他又迈过来两步,才看见笼罩在江意闻高大身影下的,仿佛被家长抓到考试考砸了的小学生江意绵。 女孩湿亮漆黑的眼睛在看到他之后更是颤抖了一下,连带着眼眶里的水光一起晃动,像盛满了清水的湖畔中倒映的弯月,可怜又动人。 他清清嗓子,“怎么了这是?” 她哥好没气,“这逼放学了不回家好好学习,跑来这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不知道干什么。” 江意绵心想,爸妈都不管我晚上去哪玩,你怎么就操上心了。 江意闻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伸出手指往她额头上一蹦,“你少给我肚子里藏点什么小九九,我是你哥,就有这个义务管你。好好想想怎么解释吧你。” 看到她被蹦红的额头,晏城心跳坠了一下。 “哪有人天天学习的,适当放松一下没什么。” “高叁不就是这样吗?我当年高叁的时候恨不得一晚上都用来复习。” 旁边的朋友也开始劝,“你这样当哥可就没意思了,哪有人和自己妹子计较的。” “我草我这是为她好。” “还有你操什么学霸人设,你知不知道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爸是校董呢。” “?” “为什么?” “不然你这个智商,怎么进的a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作一团,拉拉扯扯之中,晏城偷偷给她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江意绵委屈巴巴地,可算是知道地下恋情的坏处了。 “走吧妹妹,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江意绵看向江意闻,征求他的意见。好像真的是什么饱受哥哥淫威的落魄晦暗妹妹。 江意闻都想骂脏话了,忍了忍,“过来吧,待会吃完我送你回家。” 江意绵吸了吸鼻子,硬是挤出一点委屈的音腔,缩到晏城身后去。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偷偷扯住男人的衣角。 那人感受到了,伸出手来抓住她,两个人的手指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她说,“那我要和晏城哥哥坐在一起。” 江意闻:? *首发:ⅹdУвz.cǒм(xdybz.com) -- 城崽 ρó壹8n.cóм 他们几个是平时在学校里一起玩儿的朋友,虽然到大叁大家都是老油条了,手头也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是也不影响男生之间硬如磐石的友谊。 “我们这段时间参加的那个科技比赛,拿了个二等奖。”有人反手开了一瓶酒,“就想着庆祝一下,加上也很久没见到城崽了,就过来接他下班。” 江意绵从晏城手里接过被烫干净的碗筷,听到“城崽”两个字手抖了一下。 “你们男孩子之间的昵称都这么……暧昧吗?” 男人扶了她一下,肌肤触碰到,江意绵立马绷紧神经,紧张得看了她哥一眼。 江意闻和她的座位隔了一个人,是他们另外一个舍友。对面有人在说话,他抽着烟,嘴角带点痞笑,压根没往这边看一眼。 江意绵松一口气。 晏城见她坐立不安的样子,笑了一声,“比较熟就会叫得比较亲密。” 江意绵点点头,“就像我叫你宝宝一样,对吗?” 男人不答,在桌底下的手偷偷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江意绵猝不及防,“嘶”了一声。 隔壁的人关心道:“怎么了妹妹?” 江意绵呵呵笑,面不改色地扯谎:“静电。” 她说要坐晏城旁边,不过是仗着刚才发生的插曲罢了。 这会儿真坐在一起了,江意绵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粘着他,要是就这样被看出来了他两有一腿,那可就热闹了。更何况她哥这个喜怒无常的人还在气头上,她可不敢再搞些什么幺蛾子。 晏城也来事儿,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一直到菜上来,江意绵都没主动开口说过什么话,都是听他们聊。fúτáχs.čǒm(futaxs.com) “这个奖说实在的,含金量真挺高。”有人叹了口气,“就是可惜没能拿到一等奖,不然今天就能在大会馆吃饭了。” 拿到的奖项越高,就意味着奖金越多,简历能填上去的数据也越漂亮。他们这群年轻人埋头在实验室里那么长一段时间,现在结果出来了,虽然也不错,但还是有点不得劲。 “二等奖也不错了。”江意闻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烟,“人家对面队伍有个从高中就参加NAQT竞赛的物理大神,我们胜算本来就不大。” “不过这次获奖,也不知道学校这边会怎么嘉奖。” “能怎么嘉奖?锦旗一面,公众号写个推文,完事咯。” “上一届有个团队,拿了叁等奖,听说他们导师还给其中一个那学期本来要挂科的那科硬是算合格了。” “哇,那你高数岂不是很爽?” 那人愣了一下,单手就是一招黑虎掏心,“去你妈的,老子高数可没那么差,我乃高数之神,懂吗?” “啊对对对。” “高数之神微积分连挂两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意绵乖乖吃着菜,时不时喝一口水,肚子不一会儿就有了饱胀感。她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好奇,于是偷偷扯了一下晏城。 “他们是得了什么奖啊?” 她的声音太小,晏城只能稍微倾斜低头,回答道:“一个科技竞赛,面向全国的。”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啊”了一声,又问:“很厉害的吗?” 太专业的知识说出来她也不懂,晏城想了想,伸出几根手指来:“他们这次拿到的奖金有这个数。” 江意绵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不会我哥也有份吧?” “……?” 他笑了,“他怎么会没份,你当他今天在这里吃席真是来蹭饭的?” 江意绵感觉自己的认知都要被刷新了。 她的眼神定在江意闻身上,将这个熟悉的男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好不容易才接受,原来平时在家里袜子不洗,天天睡到午上叁竿,醒了就德玛西亚万岁的哥哥,居然这么牛逼这个事实。 人不可貌相啊。 这张她看了十几年已经厌烦厌恶厌弃的脸,突然就变得英俊起来了。 或许是目光太过于灼热,她哥抖烟灰的手顿了顿,缓慢地将视线移过来。 江意闻活了二十几年,从妹妹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认识她了,也愣是没从江意绵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他的眼皮跳了跳。 “……你看着我干什么。” 本来已经习惯了她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哪怕江意绵下一秒说出一句“你脸上有屎”,他都不会觉得意外。 可偏偏,江意绵用几近崇拜的眼神,用那双溢满光亮的眼睛,看着他,说了一句。 “哥哥,你好帅。” 江意闻:?? -- 我可接受不了兄弟变妹夫 吃完饭这群人还嫌无聊,打算一起去网吧上网,最近大家都有事,好久没一起开黑了。 “我最近练了几把伊泽瑞尔,你拿个拉克丝和我走双人路,哥哥带你虐爆对面。” 被勾肩搭背的那人很是嫌弃,“可拉倒吧,那你英雄我爷爷奶奶喜欢死了,嘴巴里喊着好菜啊好菜啊。” “滚你马的。” 江意闻打了个岔,“你们先去,我先把我妹送回家。” 大家的注意力又投过来,江意绵头皮有点发麻。如果不是想要拷问,江意闻早就把她丢大马路上了,再给她转两百块钱,要她自己打车回去。 “行,就前面那个路口,等你哈。” 江意闻给对方抛了个飞吻。 江意绵差点没把刚吃的晚饭吐出来。 他表情不善:“干什么?想挨揍?” 大家稀稀拉拉地笑出声来。 江意闻正想要她说个再见,掏出手机来打车,晏城突然说了句:“我就不去了。” “啊?” “城崽,城崽,你不要爸爸了?” “我最近连续加班好几天了,再通宵我妈就得杀了我。” 朋友们都在忙竞赛,他没报名,跟着导师实践,时间安排对不上,索性这段时间都回家住了。晏城家里什么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于是也没多说。 “那行,下回见。” 一群人往反方向走了,剩下他们几个在路边打车。 江意闻抬头才发现,身边多了两个人。 除了晏城,还有另外一个舍友,恰好是刚才坐在江意绵旁边那位。他正抽着烟,见江意闻投来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喝多了,抽根烟吹吹风,醒下神。” “哦。”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条路段的车流很少,打车软件也迟迟接不到单。江意闻是个急性子,眼下有些不耐烦起来。 “我送她回去吧。”晏城说,“我没喝酒,顺便走回去提车。” “这怎么行,你家和我家离得可不近。” “你来回跑一趟给司机送的钱也不少了,”他说,“今天吃饭我可一分没掏,你就当我不好意思了。” 江意闻沉默了几秒,舔了舔后槽牙,看了眼畏畏缩缩的妹妹。 得。 还知道错了。 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对就行,他也懒得问了。摆摆手,“那你送吧。” “走吧。” 江意绵像个乖巧玩偶,迈出两步又回个头:“哥哥再见。” 她哥的不耐都快要刻在脑门上了:“赶紧滚,看见你我眼睛就疼。” 她又和另外那个舍友挥挥手:“这个哥哥也再见。” 看着两个一高一低的身影逐渐远走,舍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真可爱啊,现在的小姑娘。” “那是因为这逼不是你妹妹,”江意闻借了火,吞云吐雾,“要是长在你家,你就知道得多操心了。” 舍友问:“她有男朋友没?” “您可真会问。” 江意闻阴阳怪气起来,“她那些男朋友加起来可能比你家叁代同堂都多。” “……” “我是说,现在有没有?” “我哪知道那么多,我又不是天天围着她转。” 不过,确实最近很少有听到江意绵有什么恋爱消息。 女大不中留,少女心事都不主动和哥哥分享了。江意闻烦躁地抓抓头发:“我管她呢。” 舍友说,她和晏城走在一起感觉有点般配。 “别了吧,我可接受不了兄弟变妹夫。” “那你还让他送?” “这不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吗,做人就该有来有往,我总不能推脱吧。” 江意闻还觉得这波自我感觉还挺好,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该这样不拖不欠,做兄弟也是。 “况且,我可不觉得我妹能把他拿下。” “……” 舍友抽完最后一口烟,小声骂了句,傻逼。 -- 蛋糕 江意绵坐了一会,才发现晏城没按导航开。 “不是说想吃口甜的?”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应该还有蛋糕店开门。” 那不过是她在等待时随口发送的一句话,没想到酒过半巡,还能被他记起。 江意绵没说话,手指巴拉在安全带上,指尖不由得雀跃地模拟弹奏钢琴般在起舞。 车内开了点窗,入夜后的凉风缓缓灌进来,不至于很冷,却很让人清醒。外面快速掠过的景色,伴随着音乐节奏流泻,灯火闪烁的街道和建筑都在倒退,。 江意绵不自觉地跟着哼了几句,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怎么这些歌都这么耳熟啊?” 每一首都是她听过的。 “因为都是你朋友圈里分享过的啊。”晏城认真开着车,眼睛目视前方,“我收集起来,做成一个歌单了。” “啊。” 江意绵的嘴巴微张,心脏不受控地怦怦连续跳了几下,并且频率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晏城见她没了下文,瞥了她一眼,恰好瞄到她那侧的街道还有一家标着cake的店亮着灯。 他靠边把车停好,拍拍她的脑袋,把她从停滞的思绪中拉回来。 “下车,去看看还有没有你想吃的。” 推门而入的时候店主还很意外,看到一对俊男靓女时眼睛亮了一下,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来买蛋糕。 蛋糕已经售罄了,剩下的残次品也已经统统处理掉了,她不好意思地抱歉。 少女那一瞬间垮下来的表情,虽然不太明显,但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抬头看向店主,问,还有别的甜食剩下来吗?像曲奇、甜甜圈之类的。 店主内心滚过一场甜蜜的狂风巨浪,什么男人啊长这么帅还温柔。 她摇摇头,“没有了。我们店里大多数都是预定。不过……我刚才正在准备明天的材料,如果您不介意价格和时间的话,我现场做一个也是可以的。” 还不等晏城说话,江意绵就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你是不想吃,还是怕麻烦?”他问。 “怕麻烦。明天你不是还要赶回学校上课吗?时间会来不及。” “你不用考虑这些。”晏城握着她坐下,转过头来,“麻烦您给我们做一个吧,不用太大,一般尺寸就好。” 店主点点头,询问了一下口味,就转身进了后厨。 “你可真坏啊。”江意绵趴在桌子上,脸埋进臂弯里,“到时候上课睡着,或者工作的时候分心了,是不是就要怪我影响你了?” 桌子上有热着的白桃乌龙茶,他倒了两杯。 “我没这样的想法,”他握着茶杯递过去,“这是我的决定。” 甜甜的白桃味道混杂着乌龙茶汁的香气,袅袅热气升腾起来,江意绵抿了一口,透过雾气,晏城的脸被添上几分朦胧的温柔。 “是我要绵绵大半夜陪我吃蛋糕,要怪就怪我好了。” 江意绵只觉得身体热了起来,支支吾吾地,“……你干嘛突然这样叫我。” “我之前听见你哥和你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提起你,就是这样叫的。” 他若有所思,无辜地问:“不能这样叫吗?” “……” 有一种被蛊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随便你呀。” 她只能敷衍过去,埋头去喝茶。 店主的动作很快,半个多小时过去,一个小小的青提戚风就端上来了。她用围裙擦了擦手,“不好意思啊,时间匆忙,可能很多细节没处理好。” 江意绵摆摆手,好吃就行了。 店主把蛋糕送上来以后就坐回柜台后面收账,江意绵拿着其中一把小叉子在刮上面的奶油吃,吃到一半,含着叉子抬起眼来。 “你不吃吗?” 晏城摇摇头,“我不太喜欢吃甜食。” 江意绵的脸又垮下来了,“哦,说到底还是我这个烦人精耽误你的睡觉时间了。真是委屈哥哥了,大半夜烧那么多油钱跟我找蛋糕店。” 男人没忍住,笑出声来。真的讲不过她,就只能顺着她。 于是他也拿起叉子,小口小口品尝起来。 害怕明天真的耽误正事,江意绵吃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解决了一整个。 他们站起身往外走,顺便和店主道别。江意绵夸赞了好几句,还扫了店主的微信,说下次再来。 出去的时候,虽然是女孩走在前面,但是却是男人伸手推开的门。 店主还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女孩小声说:“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吃……你看都这么晚了,好麻烦……” “那明天早点来,就不麻烦了,好不好?” 店门被松开,凭借惯性引起轻微的摇晃,摇得上面装饰的铃铛作响。 店主拖着腮看他们远走,心里感叹。 果然无论春夏秋冬,都是恋爱的季节啊。 -- 被珍视 Яòūщēń.clūв 晏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摁亮手机看时间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个号码发来的短信。他没点开,也没回复,将车倒车入库,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客厅里的大灯还亮着,心里咯噔一下。 推开门,只能听见小声的足球播报声音,他略略松一口气。 “爸。”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怀里抱着只猫,听见声音,一人一猫缓慢地扭过头来。 “回来了?” “喵。” 晏城朝那体型巨大的布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嗯。我妈睡了?” 晏父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沉默着不说话。还没等晏城将他复杂的脸色看透,脑袋上就结实地挨了一下。 “……”Ⓕцτаχs.ⒸōⓂ(futaxs.com) “你还关心我睡了没?可真是孝顺啊,晏城。” 一旦晏母喊他的全名,就意味着接下来会有一场暴风雨。 “你当家是什么?旅馆?酒店?” “叁天两头往外跑,天不黑透不回家是吧,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是吧?” 女人穿着睡袍,指甲染着裸色,外层边缘镶着鎏金,此时此刻手里捧着水杯,看起来雍华优雅极了,可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留情。 “……不是。” 晏城无奈,偷偷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救兵。 可那一人一猫早就叛国投敌了,双双看着电视机里的直播球赛,压根不理他的死活。 * 今天是周叁,有两节数学连堂,江意绵和导数死磕了两个小时,终于在下课铃响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累死了累死了。” “真不知道连堂这种教学方式是谁发明出来的,这不是明晃晃的反人类吗。” “语文连堂老师放电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我……” 走廊上鸡飞狗跳的,有人奔跑而过,有人靠在栏杆上叽叽喳喳地聊天。大课间永远都是学生们最闹腾的时间段,高叁也不例外。 江意绵整个人都快粘在栏杆上,仰头闭眼,晒着太阳。 朋友拿着两瓶冷饮过来,同时往她脸上一贴。 “操。” 趁她发火之前,朋友赶紧把饮料启开递给她。江意绵接过,碳酸饮料的气泡一瞬间流入喉道,加上冰凉的温度,刺激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你看起来好憔悴啊,昨天干什么去了?” “我让你和我们一起来你不信,昨晚我们和隔壁学校一起耍的,起头那人抓了好多个体育生过来,帅得我眼睛都要瞎了。” 江意绵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等朋友叽里呱啦讲完了,才慢吞吞地回了句。 “陪男朋友去了。” “哪个男朋友?” 江意绵:? 见她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朋友哈哈大笑,“好了,不逗你了。” “还是那个啊?那个大狗狗?” 江意绵瞥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了?” “他每次来接你,我们后面的人可都看着呢。那么高一个人,听你说话的时候表情温顺又乖巧,低头弯腰的时候我都替他的脊椎掉了两滴眼泪。” “这不是犬系男友是什么?” “江意绵,你可真行啊。”朋友暧昧地撞了撞她的肩膀,“说起来,这个谈得可真久啊,你两睡了没?” 她没有和别人分享床事的癖好,于是笑笑不答。 朋友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打算真的从她嘴巴里挖出什么来。 只是…… “这男的哪里特别啊?能让你的耐心延续那么久。” 要知道,江意绵以往的男朋友里,又高又帅,又会讨她欢心的并不在少数。有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会被她以丧失兴趣,不愿再浪费时间为由给甩掉。 特别么。 江意绵也想不通。 但对于晏城,她确实是投入了比以前更多的时间和耐心,也破天荒地哄了他几次。 但是要说他有什么优点值得自己这样去做的话……江意绵实在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大概是。” 少女单手拎着易拉罐,任由太阳晒过自己的侧脸,落下一层柔和耀眼的光圈。 “他无意中记住了很多我所说过的话,这让我感觉,我是在被珍视的。” -- 我家里今天没人(微h) 项目进行得很顺利,核心内容领导人都已经点头敲定,就等着运行了。只是设计那边一直有问题,总是挑一些琐碎的毛病,愁得陈教授这几天都得往工作室跑。 晏城平时和同事一起喝咖啡的时候也会听到一点缘由。 “听说这是他们越华副总的女儿上任以来接的第一个项目,所以挑剔来挑剔去的。我们这边创意组的同事,现在看见他们公司的邮件都害怕,生怕稿子又哪里有问题了。” “第一个项目?但之前去越华开会的时候,那位负责人看起来挺游刃有余的啊。” “这个你可算是问对了,我听说啊,那位副总女儿是走后门进的越华,此前一直在别的公司 ……后来搞砸了,就只能回来吃她爸的老本咯。” “他们那个公司挺多人不服她的,觉得她就是那种啃老的富二代,所以这回主理这个项目,肯定想做出点成绩来封住那些人的嘴啊。” “原来是这样……” 晏城靠在茶水间的流理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单手把玩着手机。 “不过说起来,人家长的是真漂亮啊,学历也高,难怪那么多人酸。” “唉,但是走后门这个事放到我们部门身上我肯定也不服。抛去这层关系不谈,谁不喜欢美女富婆啊?” “也是,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 女同事哈哈大笑,“你可就拉倒吧,老腊肉一块。如果我是富婆,肯定就先挑晏城这样的下手。” “……?”晏城突然被点名,抬起眼来,开玩笑地回应,“承蒙前辈厚爱了。” 他在微信上问江意绵吃早饭没,那头意外地回得很快。晏城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半,她还没放学,也不是下课时间。 他皱了皱眉,想劝她好好上课,但又怕她嫌烦,措辞更改了好几次,才发过去。 备注框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屏幕上方却闪过一条短信通知。 他摁灭了屏幕。 女同事又问:“对了,晏城,你喜欢比你年纪大的还是喜欢比你年纪小的啊?” 大家都知道他还只是个大学生,是被教授带进来一起工作的,心里踹怀着对帅哥颜值的欣赏和那点对过往校园时光的怀念,所以不由得对他和蔼起来。 作为一个步入职场多年,已经被折磨成社畜的人,女同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调戏男大学生的机会。 “我吗?”晏城笑了笑,“我不是很在乎年纪。” 女同事几乎要在他和煦如暖阳的笑容里融化了,见他离开的背影,端着咖啡杯时手腕凸起的那块性感的腕骨,心里感慨一声。 如果她是富婆,她真的会有包养晏城的念头。 * 因为江意绵这段时间的小测成绩都不太理想,所以家里人经过协商后给她报了个补习班。 压力虽然又大了一点,但是也方便了她进出校门。补习完了晏城也恰好下班,于是他们见面的时间也从中午变成了晚上。 高叁实在是太辛苦了,她必须得从别的地方获得慰藉。 晏城被她压在驾驶座上不得动弹,只能被动地接受她滚烫的亲吻和略带野蛮的动作。 柔软湿润的唇舌侵占住他所有的呼吸空间,那只白嫩细腻的手,带着刚从室外进来的冰冷温度,探进他的裤子里,握住了已经半硬的肉棒。 他被冰得轻轻拧眉,呻吟了一声。 “嗯……” 江意绵愣了,退开半分,眼睛笑得弯出漂亮的弧度,“怎么这么可爱?” 她轻轻揉了揉那已经张开小孔的马眼,伸出手来捧住他的脸,眼睛里已经盛满了欲望的艳丽色彩。 “我家里今天没人。” 妖精露出了长满倒刺的尾巴,围绕在他的四周,缓慢却坚定地往他的肌肤里扎入,渗透。 “哥哥要不要来?” * 给我。。投点猪吧。。。求求。。。 -- 宝宝床在响哦(h) 人身上是有气息的,而一个物品如果属于某个人,那么那个物品身上也会带有主人的味道。 就像江意绵的床一样,从枕头到被子,甚至于整个房间,都漂浮着淡淡的香气,和她如出一辙的独特香气。 晏城只觉得脑袋有些重。江意绵把他推倒在床中央,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腰部,伸手就要解掉他衬衫的纽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寒,她的手指一直都是冰凉的,触碰到肌肤时引起他的颤栗。 她很坏心眼,扒开上衣就用手指绕着乳晕的边缘范围轻摸,流连到嫩红的乳头上方轻轻按压,恼人的力度,只让晏城心理和生理都泛起一阵痒意。 “哥哥这里居然是粉红色,好神奇。” 她的荤话总是层出不穷,有时大胆直白,有时隐晦色情。可是作用都一样,晏城只听半句都能觉得浑身燥热,身下起火。 任由她胡闹般在身上又摸又舔,他扭着腰去哀求,“宝宝,帮我把裤子解开……” 江意绵最爱的就是他求饶的可怜模样,那样泛红的眼眶和带着嘶哑音调的声音,她怎么舍得他难受呢? 所以毫不犹豫地解开他的皮带,小手钻进去,被那炙热的巨铁烫了一下。 她开始上上下下的揉搓起来,摸着上面凸起的青筋,漂亮的形状和硕大尺寸,上面的小口还会咕叽咕叽冒出水儿来。 “哥哥真好。”她的胸乳随着上半身一起压下来,早在进门前就解了的内衣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只剩下两颗挺立出形状的樱桃蹭着他,手下的动作也不停,“肉棒在帮我暖手呢。” 晏城再忍不住,吐出舌头来舔她的颈部。少女笑了一声,像在嘲笑他的着急和鲁莽,却还是空出一只手来将上衣领口扒得更开。 大半个浑圆的胸部调出来,那颗肿胀通红的奶尖抵在领口边缘若隐若现。男人抬起下颌,舌尖狠狠地填了上去,张开嘴巴大口地吸食,亲吻着那团软肉。 “啊啊……嗯……” 江意绵被他亲得奶都红了,拨开已经湿润的内裤,扶住他粗壮可怖的性器,在穴口摩挲几下,就湿得一塌糊涂。 “哥哥好大……” 她一点一点往里面塞,可是逼口实在太小了,吃进头部都有些困难。少女喘着香气,嘴巴微张地嘤咛,隐约能听见哭腔。 “被、被顶开了……啊……” 滚烫的温度填进来,带着饱满的肿胀感,她的眼眶里滚出两行泪,被插爽的。 傲人的长度和弧度几乎能一发插到她的最里面,晏城见她适应了,便开始就着这个姿势动作起来。 他的手指握住江意绵盈盈一握的细腰,顶弄着胯部开始抽插。操得有些深了,穴肉软绵绵地含住他,紧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喘息着,看她两团漂亮的奶子上下翻滚,伸出一只手去握住、揉捏。 “好深,轻点呀……” 她实在有些吃不消,体内一股又一股的水液伴随着男人越来越用力的抽插不断泄出来,沾湿了两个人的交合处。 粘稠又泛白的液体流在他的腹部,沿着他肌肉的线条流淌,江意绵看得双眼发热,嘴巴里呜呜地哽咽,被他狠狠操上了一个高潮。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她被翻过身去,双手握住床头,却软绵无力地趴倒在枕头上,只能任由男人将臀部提拉得更好。 被肏的肿胀外翻的阴唇上被淫水打得湿亮,晏城握着还硬着的肉棒,龟头顶住那还在吸合的小口,上下滑动起来。 “好痒……插进来……” 江意绵娇喘着,伸手去扒开自己的逼,露出里面鲜红嫩艳的内里,软声哀求着,哥哥快点操进来。 “刚才不是说吃不下了?” 他俯身舔去她背上沁出的薄汗,舌尖在白皙裸露的躯体上肆意作画。 江意绵蹬着两条腿不断往前缩,被他舔得脚指头都蜷缩不已。 晏城慢条斯理地带好避孕套,扯住她的两条腿将她拉回原来的位置,肉棒对准逼口,对准了流出淫水的穴口,一插到底。 江意绵几乎是立刻就高潮了,整个人爽得颤抖,脸埋在枕头里,眼泪狂流。 见她收缩得厉害,晏城嘶了一声,放缓了操逼的速度。 他低头去亲她红透的耳廓。 “宝宝,床在响哦。” * 前面出现过两个短信伏笔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留意,预备备!开始吃刀刀030! -- 床单湿了(h) 操弄的啪啪声太大,大到江意绵耳边都嗡鸣作响。他这样一说,那床被巨大的动作而引起的吱呀声也清晰起来,一同灌进她的耳朵里,冲刷着她的羞耻心。 他在上面,结实的胸膛压着满是滑腻汗液的背部,下体顶着她柔软湿润的内里,破开层层嫩肉撞击着最最敏感的中心,捣出无数浑白的水液,淋淋漓漓沿着腿根滴落到床上。 “床单脏了……” 他低语的时候几乎用的是气音,如若不是埋在她的耳边,恐怕难以听清。 但是就是这样若隐若现的声音环绕在她的四周,夹杂着滚烫的气息,惹得江意绵不停吟叫。 晏城伸出舌头去舔她,咬着她颈后的那寸软肉,用牙齿轻轻嘶磨。 长臂伸直,去扣住她紧捏着枕套的双手,宽厚的手掌附上去握住了她的整个,分开她的拳头,十指相扣住了。 明明是温情的,身下操逼的动作却是凶狠的。 囊袋随着抽插的频率来回动作,撞在已经泛红的臀缝,整根没入又抽出,欺负得江意绵哭得泪眼汪汪,她讨好地去哄,几乎要把好话说尽。 “哥哥不要了……” “别操这么深……要到了了……啊啊……” “呜呜呜呜哥哥疼疼我……别……” 过了良久脑袋上才传来一声闷哼,晏城埋在她体内,脸藏在她的肩窝里,心脏跳动的轰鸣声让人面红耳赤。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缓缓从射精的快感中平复下来。 避孕套打了结丢进垃圾桶里,江意绵趴在床上,只觉得腿都要断掉了。 好像月圆时会变身的狼人,阴晴圆缺的转变瞬间他又退化成没有攻击力的幼兽,抱着她轻声道歉。 每次都这样乖巧,却又每次都不知悔改。 江意绵拿他没办法,只懒洋洋地赖在床上,任由他拿湿巾帮她擦干净。 “流了好多。” 她已经对这样懵懂无知的荤话免疫,甚至能厚着脸皮调戏回去。 “你操的呀。”女孩坏心眼地去摸自己的逼口,湿淋淋的还肿着,红艳的颜色就像熟透了诱人采择的果实,“我床单都湿了。” 男人不出所料地脸红了。 做完以后江意绵算是彻底没了精力,补习班的老师还给她留了作业,现下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何况动脑子。 晏城坐在床边,犹豫着张口,问她饿不饿。 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笑道,“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问我这个问题。” 从一开始就在问,去开房的路上在问,打电话发微信也问,平时约会也很喜欢带她去吃各种好吃的。 他无措起来:“我怕你饿着……” “刚才消耗了那么多体力……你又还在发育期,饿着肚子睡觉不太好。” 江意绵很少在家吃饭,也根本不知道冰箱里有什么。 她一点都不想动,于是开玩笑说,“那哥哥下去给我做个饭?” 少女赤裸着身体,被被子包裹,只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和圆润莹白的镜头,凌乱的长发搭落,徒增几分野性的性感。 她的笑容很勾人,眼睛湿润,瞳孔清澈。 “然后端上来喂我,好不好?” -- 我的宝宝做个好梦 其实她也只是随口说说,可晏城竟然点了点头。 免费的男仆不使唤多浪费啊,于是江意绵真就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晚饭。 她有些困,可是楼下飘上来的香气实在诱人。 她知道晏城会做饭,但是会做饭和精通厨艺是两个概念。起初在度假村他说要给她熬粥什么的,江意绵已经很受宠若惊了。现在看着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端着个陶瓷饭碗,蹲在她床边一口一口给她喂饭,还事先替她吹一吹以免烫到…… 江意绵叹了口气,只觉得何德何能啊。 哪知他的心思敏感,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不好吃吗?” 透亮的眼睛和渴望的眼神,就像小狗在祈求表扬。 好像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好吃的。” 她实在于心不忍。 也没必要骗他。 “你不吃吗?” 她接过勺子,舀了一大勺,凑到他唇边。 两个人就这样互喂着,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炒饭吃完了。 晏城去了楼下洗碗,江意绵钻进被子里,只觉得好冷好冷。一见到他人上来,就赶紧拍拍枕头:“快来快来,和我一起睡。” 过往的每次睡觉,都是带有成人意义的睡觉。像这样简单的依偎,两个人纯粹地相拥而眠,却是第一次。 他比第一次和她上床的时候还紧张。 江意绵摸了摸他绷紧的手臂,实在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了?” “你在害怕?” “害怕什么?” “怕我半夜摸你吗?” “……”晏城耳根子都快要烧起来了,“不是。” “那快睡吧。” 江意绵弯唇,伸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在那唇瓣上印下一个不带欲望的吻。 “我的宝宝,做个好梦。” “……嗯。” 他似乎对宝宝这个昵称很满意,每次这样叫他不是害羞就是偷笑。 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江意绵盯着他长长的睫毛,不解地想。 她不喜欢完全黑暗的空间,所以会留一盏小小夜灯在床头。这会儿昏暗暖调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俊俏地就像油画里描写的那样,让人觉得柔软且熨帖。 有那么一瞬间,江意绵真的会产生一种自己会爱上他的错觉。 他太好了。 这样天真,这样坦诚。 总是不断地,毫无声息地为她妥协着。 虽然嘴巴很笨,不会说动听的话哄人,但是笨拙的在意却格外让人心动。 明明是稚嫩的新手上路,连不能交付太多真心这种浅显的道理都还不明白,可总能牵动人的心弦。 如果,人的真的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江意绵听着他逐渐沉重的呼吸声,打量着他乖顺俊朗的眉眼。 突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她的手机常年都是免打扰模式,是不会亮屏的,只会是晏城的手机。 可是,谁会这么晚了还发消息过来? 江意绵盯着那荧光看了一会,直到系统自动关闭,回到一片漆黑之中去。 她眨了眨眼,觉得还是忍不下来。 输了唉。 她认命地叹气,伸手去拿。 心里其实也想过会不会是推销短信,但即便是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发过来的内容也绝不是哪个商家的语气。 心底有火苗在悄悄燃起。 之前她借晏城的手机玩游戏的时候,就开玩笑地要他把手机密码交出来,方便她查岗。当时的他一言不发,没说密码,只是抓着她的手,把指纹录了进去。 江意绵只是随口说说,查手机这样的事情她向来不屑做。 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指纹一点一点核对,她的心跳也伴随着着一两秒的等待缓缓加快。 看聊天记录,两个人一直都是用短信交流。 大多数时候都是那头的人在说,晏城回的少之又少。 话题也不露骨,一半是闲话,一半是工作。 甚至没办法判断男女。 可是江意绵却觉得那把火苗燃了起来,烫到她滑动的指尖都颤抖。 最新的来信上,对方只问了短短几个字。 “你睡了没?” 没有备注,没有添加标签,根本无从猜测。 那点暖意急剧地从她身体里退出,冷热交替之间,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被拉扯的痛感。 她并不认为,一个无关要紧的人会在这样寂寞寒冷的夜里,询问别人的男朋友睡了没有。 *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曾经的爱 Яòūщēń.clūb 第二天依旧是工作日,江意绵险些睡过头。 晏城见她脸色不太好,临别前还问了几遍,要不要替她请假。 许是快要入冬了,临别时分的晨间空气都冰凉起来,冻得人几乎可以嗅到枯叶飘落的尘埃味道。 江意绵吸吸鼻子,站在车窗外和他道别。 “没有啦,可能是有一点小感冒。”她说着就打了个喷嚏,“你不是今天就要出发了吗?快走吧,别迟到了。” 设计稿还没有定下来,为了节省时间,领导决定先和邻市的合作方洽谈。设计这一块就算放到最后也不迟,只是开工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了。fцτаχs.Ⓒōм(futaxs.com) 于是晏城也被导师提携着,要出为期一周的差。 “还没有正式上班就要累成社畜了,哥哥好惨哦。” 她嘻嘻笑着,冷得鼻子都通红。 他状似不经意般说:“我得多赚点钱,才有资本娶老婆。” 江意绵没接话。 晏城拿她没办法,只好叮嘱她多喝热水,提前吃两颗感冒药预防一下。 见她胡乱答应一通就跑开了,单薄的校服外套只披在身上,拉链都不肯扣好,于是拧了拧眉。他翻出手机,想给江意绵旁推测敲一番,斟酌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滴水不漏。 “……” 他认命了。 谁让他是见不得光的地下男友呢。 * 江意绵果然感冒了,这几天都恹恹的。 吃了药也不见好,一到下午的课她就忍不住打瞌睡。科任老师跟班主任反映了好几次了,可班主任也拿她没办法,只能采取鼓励式教育。 “小绵啊,你睡醒了记得多看看班上挂的倒计时。离高考还剩几天了?人生是你自己的,女孩子多放点心思在学习上,运气总不会太差的。” 江意绵双手插在兜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面子功夫做的很足,嘴巴上连声附和着。 班主任带了她将近叁年,这姑娘什么脾气她也是知道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心无力。 人啊,自己不清醒过来,别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她正想再举几个例子增加一下高中生的危机感,就听见外面有人吭哧吭哧地跑进来。 那男生跑得满脸通红,说话都喘不上气,“报告——老师!” “商暨和别的班的男生打起来了——” “他、他把人摁在地上揍,都快吐血了!” 这哪是打起来了? 几乎半个办公室的老师都站了起来,急忙赶过去。 江意绵的班主任是科组长,这会儿领导不在,她有这个责任去看一看。于是也没管江意绵,跟着那群老师走了。 江意绵的眉心跳了跳,到底是忍下了那点内心的不安。 就在她回到教室的时候,朋友原本火烧眉毛般急的团团转,一看到她,眼睛就闪过局促。 “江意绵,不好了,商暨因为你和别人打起来了!” 大家其实都知道,他们两个曾经是一对。毕竟男俊女美,两个出众的个体放在一起只会折射出更耀眼的光芒,那段青葱懵懂的日子里,他们两个形影不离的记忆依旧深入人心。 如今时过境迁,分手后他们也没能做成朋友,商暨出了什么事江意绵不去关注很正常,但如果这件事情有关于她,换做谁都不该无动于衷。 可让人失望的是,江意绵只冷漠地哦了一声,再无其他动作。 朋友焦急道,“你不过去看看吗?” “我又不是老师。”她看了一眼窗外,“学校会出面解决的。” 她了解商暨,他不会无缘无故和人打架,必然事出有因。无论这件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她去了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成为别人八卦的谈资,搞不好还会被老师们集体秋后算账。 朋友像是也意识到了,她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口。 上课铃响了,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来。 外面被深秋的风打得垂头丧气的枝叶,摇摇欲坠几下,还是没支撑得住,掉了下来。等待它的或许是被粗糙扫帚扫走,或许是就此零落成泥,横竖逃不过一个季节的轮回。 江意绵翻开书本,今天他们温习高一的一个知识点。 皱旧的某一页上,还有着明显不同于她的字迹写的一句话。 可惜的是,那句话早就已经被江意绵用黑色水笔反复擦划去掩盖。 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了。 只能看到这句话的末尾带了一个小小的爱心,黑色的,镂空的,首尾没有彻底封锁,留了一个缺口。 就像,他们曾经的爱一样。 * 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 狠心和决绝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 只有你能做到 眼看着就要十一月了,高考时间也越来越紧迫。尽管这件事情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开在高叁学生之间,但也仅仅是充当饭后谈资。随着大考小考和各种测试的到来,众人将这件事情遗忘之际,商暨的处分也下来了。 对方的家长一定要追究法律责任,可是泼妇骂街又怎么能抵得过资本力量,商暨的家人终是用一笔可观的医药费封住了那家人的嘴。 校方那边本想那这件事情当做反面教材,在他的档案上记一笔,好让那些想要打架滋事的人记住代价。但是因为他家人的干预,还有班主任的求情,教导主任挠挠头,只能给个留校察看和给当事人道歉的结果。 可那住院回来的同学哪里还敢出现在他面前?就连吃饭上厕所碰到了,都要缩在人后面遮挡自己,害怕被他本人看到。 于是道歉这个事也就不了了之。 江意绵去楼上接水的时候见了他一次。 两个人站在同一排,相同的气场像是能够将其他同学隔开。 他什么也没说,拧紧了水龙头就走。 江意绵叫住了他。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因为他的举动,这段时间江意绵受到的舆论压力不小。但是她不在意这些,那天他朋友说的那些话她也统统没装进耳朵里,只是毕竟与她相关,碰上面了问一句不过分。 商暨回头,看着她,“那你呢?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江意绵沉默。 他会意,点点头,“如你所说,和你没什么关系。” 少年扬长而去,只是背影看起来不如往日潇洒利落,更添几分自暴自弃的颓废。 是福是祸始终逃不过。 某节自习课,商暨的班主任和坐班老师打了个招呼,就把人找出来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老师为什么找你。” 唐老师很温柔,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皱纹也徒添几分岁月的柔软,说出来的话也是温和的。 “虽然老师并不知道你们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意绵,人要向前看。这个道理你做到了,商暨却还不明白。” “我并不是想将他自己想不通这件事情怪罪于你。他从一个人人称赞,老师都要高看两眼的好学生跌落成如今,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不懂得珍惜资源和时间。可这其中一定有一部分原因是有关于你,我相信你心里也明白,对不对?” “狠心和果断都是好事,不喜欢对方了就不要给对方留念想,老师觉得这点你做的特别棒,老师也特别欣赏你。” “只是到底相恋一场,向曾经满身是光的少年,曾经你喜欢过的那个他,伸出一次援手……我想,也只有你能做到。” * 江意绵回到家的时候,才晚上七点多。 自从晏城出差后,她便很少往外跑。只是今天有些例外,江智居然回家了。 “绵绵?”母亲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你吃饭没有?” “吃过了,你们吃吧。” 她说罢就要上楼,余光瞥见母亲殷勤的侍奉和父亲冷漠的面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拿出手机给晏城打了个电话,那头没人接,只剩忙音的嘟嘟声。 在床上放空地躺了一会儿,朋友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出来吃宵夜,在哪条路的烧烤摊,离她家挺近的。 于是江意绵换了套衣服就出门。 出门前路过还在吃饭的父母,她脚步不做停歇,只留下啪嗒一声的关门响。 -- 回头 Яòūщēń.clūв 见到人挂了电话,旁边坐着的问了一句,“你打给谁啊?” “江意绵啊,她家不是在这附近吗,让她一起出来玩呗。” “……我草。” 商暨烤玉米的手顿了一下,感受到周遭投来的视线,什么也没说。 打电话那人是个新来的,并不知道江意绵和商暨之间的那点纠葛,前段时间还请了长假,消息可谓是闭塞不通。 于是江意绵插着兜,穿着拖鞋过马路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群人之中,她前男友那张脸尤其显眼。 “……” 有点尴尬。但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她把凳子一拉,直接入座,看了眼桌子上的食材,问了句,“怎么没有玉米?” “商暨手里不是有吗?”打电话那人说了句,“唉你分一半给她呗,行不行?” 完全没发现周遭的空气都停滞了。 是女孩子,商暨不太好意思拒绝。 但以江意绵的性格来看,就算他给了她也不会要的。 他的眼神递过去,发现江意绵也在看着他。 少女的马尾被卷成一堆,扎了个低低的丸子,花灰色的外套衬得肌肤莹白,脸上干干净净的,黑瞳墨睫,却依旧出众明艳。 那双眼睛是透净清澈的,望着他的时候不带任何情绪,就只是简简单单地和他目光相对,坦诚得商暨心脏都在晃动。 “拿着。”Ⓕцτаχs.ⒸōⓂ(futaxs.com) 他率先移开视线,将玉米切成两份递过去。 那人挪给江意绵。 周围的人已经忍不住咳嗽起来。 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江意绵真就拿起筷子,从中间穿了过去,张嘴吃起来。 “……” 这样的场景其实在座和他们玩久了的都不陌生。 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商暨就经常和一群朋友跑到这边吃宵夜,明明别的地方也有味道很不错的,但他偏偏就是只往这边跑,次数多到老板都记住了他。朋友们也心知肚明,哪里是这里好吃到让他念念不忘,不过是方便了把江意绵叫出来罢了。 她也是娇气,仗着商暨宠她,吃喝从来都不自己动手。 就是这样的依赖,在分手后一律回收,也不顾及共同朋友的脸面,将关系清得干干净净。 那老板端菜出来的时候看到江意绵还愣了一下,他有印象的,走之前还朝商暨挤了个眼神。 商暨苦笑,这是在干什么。 一顿饭下来除了这对曾经的情侣和那个打电话给江意绵的人,其他人都有些坐立难安,心里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一个所以然。 但也没人拿他们开玩笑,毕竟当初闹得那么难堪。 当事人也很淡定,就好像真的是来吃宵夜的一样,除了拿东西就没说过多余的话。 快到夜半,大家吆喝着续摊。 江意绵说,“我就不去了,我先回家了。” 也没人想到她今天回来,所以都没异议。 一群人往反方向走,商暨夹在他们中间。 少年的手垂在一侧,指缝之间夹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夜里跳跃,烟灰缓缓燃尽,被他熟练地弹到地上。 旁边有人在和他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话题,他笑了一下。路灯的灯光稀疏,偏爱般落在他的侧脸上,堆出柔软的金色轮廓。 江意绵站在斜坡上看着他们走远。 像是感受到视线,商暨缓缓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没人移开视线。 他扭头吸完最后一口烟,拍了拍旁边的人的肩膀,说了点什么,人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等大伙终于在拐角处消失干净,他才调整了一下外套拉链,向她走来。 一直等到他走到江意绵面前,她都没说一句话。 有的事情,哪怕不用张嘴,心灵相通过的人也能彼此感知。 商暨知道自己这样做挺欠的。 但是,还是没办法。 她江意绵只要站在这里,哪怕一句话不说。 她一个眼神,他就心甘情愿回头。 *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考验 “送送我呗。”她说。 商暨点点头。 从烧烤摊到她家这条路,过去商暨走了无数次。 他们在小巷里拥吻着告别,是全世界最幸福甜蜜的情侣之一。 朋友觉得他们之间分开得很难堪,与其说是江意绵太冷漠,不如说是商暨太自以为是。 他自以为是地认为,是他哪里没做好,又或者说,做的不够好。于是撇下脸面和自尊去挽留,做了很多折磨彼此的事情,才明白,她的再见其实是再也不要遇见。 骄傲得如同骄阳的少年,对这份再见又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呢?他理所当然地恼羞成怒,理所当然地觉得是江意绵变心。 他对她这么好,她却依旧没能逃开新鲜感。 这一带属于旧居民区了,只是因为房子都比较雄伟宽敞,所以路灯修得也比较亮。 江意绵一路上什么也说,好像站在那里等他只是真的想要他送一送。 商暨没忍住问,“你男朋友呢?” “出差了。” “……哦。” “他……对你好吗?” 许是他斟酌语句的速度太慢引起她的不满,这样断层的问句让江意绵朝他投来一个眼神。 她只淡淡道,“很好。” 也是。 如果不好的话,或许已经被别人替代了。 他又何苦再自取其辱。 商暨感受到那原本雀跃的地方被浇灭,冰凉一片的却是他的心脏。 他把她送到家门口,当年他写给她家的门联早已在过去的新年里被撕毁,被替代。 曾经,他们也是见过家长的人。 许是那点醉意上头,哪怕他千杯不倒,却也仍借着拙劣的借口去为自己的言行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意绵。” “嗯?” “你当初为什么和我分手?” 他问这个问题问过无数次,却始终只能收到简短的答案。 疲惫、厌倦、怠落。 他不信的。 他了解江意绵,她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面前有镜子,商暨或许就能看清自己的眼睛。那样的期待,他自以为隐藏地很好,却忘了喜欢一个人的眼神从来藏不住。 江意绵盯着他看了几秒,垂下眸。 “如果下次考试你能回到班级前二十的话,我会考虑告诉你。” * 陈教授是快要退休的年纪了,这趟出远门,身体不利索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两天天气变化得大,一不留神就进了趟医院。 晏城这几天除了要跑业务,跟着前辈工作,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照顾他。老人时常夜半腿疼,这段时间又正好碰上冷锋过境,绵绵细雨下下来就像针一样扎进他老去的皮肉里。 见他蹲在自己面前,揉捏了近半个小时都没表达出任何不耐的样子,陈教授不禁感慨,“没想到能让我享受到天伦之乐的,居然是自己的学生。” “您言重了。” 晏城将手里的药膏摸匀,抹在关节处,“过去叁年您帮助过我许多,这不过是我能为教授献出的一点微薄之力。” 陈教授笑笑,换了个话题。 “最近忙着伺候我,都没时间陪女朋友了吧?” 晏城的手一顿。 江意绵最近联系他的次数确实少了。但不是因为她忙,而是他太忙。 “被我猜中了?”老头笑眯眯地,“再过两天就能回去了,你也别太愁。” “没有的事。” “说起来,我从前好像没有见你和什么异性走得近过。”他思索着,“怎么突然就和人好上了?” 晏城答得委婉,“缘分的到来总是不挑时间。” “真的不再看看了?” 他认真的神色让陈教授惋惜。 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家还有个读研的小女儿,比晏城也就大了两岁。 唉,年轻人啊。 等他睡下了,晏城关了灯,轻声把门掩上了。 走廊的另一端,脚步声由近及远。 晏城扭头看去,佟柔正停在叁步开外,先是看他,后是看门。 “陈教授睡了?” “嗯。” 他没有寒暄的打算,礼貌回复过后就准备走。 “晏城。” 她不紧不慢地叫,声音带点妩媚的尾调,千回百转般的勾人。 男人回头了。 佟柔的指尖绕着自己发尾的卷发,一寸一寸,划过指腹和指间。 “你很合我的眼缘。” * 笑死了,江意绵就好像sm里面的s,主人给你的任务就是考一个好大学,哈哈哈哈 -- 那我要看你洗澡 这样的暗示让人不禁心跳加速,都是成年人了,再装懵懂反而扫兴。 可晏城偏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淡淡道,“谢谢。” “只是希望我们的设计,也可以合学姐您的眼缘。” 佟柔笑出声来。 “这得看表现。” 他点点头,“我们会做好的。” “可惜了,这部分不是你负责。”她对这样的无动于衷毫不退怯,“如果稿子上的署名是你的话,我兴许会更容易接纳。” 晏城蹙了蹙眉。 他再无攀谈的耐心,低声告辞。 佟柔也不再做挽留。 女人弯唇笑了,看着他远走的背影,轻轻舔了舔唇。 她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办法。 * 手机屏幕上显示了几个未接来电,晏城挑了最重要的一个回。 “妈。” “刚下班。” “周末就回去了。” “行,您早点睡吧。” 他一边掐断电话一边脱衣服,衬衫的纽扣有些难缠,晏城将手机往床上一扔,垂头去解。 江意绵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你下班啦?” 她近来学习认真了许多,玩乐的时间少了,找他的次数自然也少了。因为体谅他,所以也很少打电话,有什么特别想分享的事情也只是发微信。 算起来,晏城已经有两叁天没听见过她的声音了。 工作了一天,疲惫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缓解。他闭上眼,自己陷进被窝里,听着她的疑问,低低应了声“嗯”。 “好辛苦的感觉。” “还好啦。” 他想起中午和同事们一起去吃的那家餐厅,是泰国菜,酸柠和鲜虾的味道糅杂在一起,是江意绵喜欢的口感。 “下次带你过来吃,还是我回去那天带一份给你?” “等你回来估计都变质了。” “也是,那下次一起来。” 江意绵正想说好,脑袋却突然卡壳了一下。 她忽然问,“我们现在在一起多少天啦?” 晏城微微睁开眼,思考几秒,“七十五天了。” 那头惊讶地“啊”了一声,“这么久了呀。” 他好笑,“哪里久?” 或许对她来说确实已经是一场持久战役。可对晏城来说,还远远不够。 在一起的日子从来都不嫌多,黏在一起的时间也从来不觉得厌烦。 去规划未来,约定还没到来的时间要一起去做什么。 这样的事情江意绵已经很久没做过了。 她诧异自己的一时兴起居然维持了两个月有余,一边又为晏城的认真感慨。 从来没有人,会记得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只觉得得到了很开心,至于拥有的限期,他们似乎都胜券在握。就好像,得到了一件心爱的玩具,就自以为是地等待自己厌烦,而不去思自己到底是否拥有所有权。 “你真好啊。”她喃喃道。 “什么?”他不懂,却笑了,“都还没吃到泰国菜呢,就先夸我了?” “我不是说这个。” “嗯?” “哥哥。” “嗯。” “想你了。” 他胸腔被撞了一下,骨头都开始酥软。 “我也是。” “真的吗?” “真的。” 她就在等他这句话,电话里的声音都带上毫不掩饰的笑意,是得逞后的愉悦。 “那我要看你洗澡。” “……?” *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湿的不行(h) 视频里的男人红着一张俊脸,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氤氲的水汽蒸腾之下显得漆黑润亮,他的衬衫穿在身上,却没有一颗扣子扣着。 洗漱台上手机正摆好立着,甜美的女声带着愉悦和戏谑,轻声哄他。 “脱呀。” 晏城乖乖照做。 他的肌肉很漂亮,实而不华,纹理清晰,宽阔的胸膛往下走逐渐收窄,腹部流畅的线条彰显着力量,抽走了皮带,裤头卡在那块耻骨上,性感得血脉喷张。 白皙的皮肤在浴室灯光的折射下就像一块瓷片,欲望将他分割成无数个碎点,理智零落了一地。 “哥哥,摸给我看。” 她说话的时候尾音喜欢上扬,听起来就像在商量。其实不然,她是在发布号令。 “……嗯。”他的心情很紧张,手指都在颤抖,说不清楚的感觉包围住了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晏城伸手扯下自己裤子,然后是内裤,那里已经勃起,撑出一个可观的形状,头部尤为明显,想必也已经坚硬得不行。 江意绵双手捧着脸,弯眼。 “是不是已经很硬了?” “摸摸它吧,太可怜了。” 她说话的语气实在太惹人难耐,就像主人在命令小狗,怜悯又可爱。 男人的手臂上缠绕着凸起的青筋,根根分明,皮肉之下紫色的血管隐隐若现,此时此刻蓬勃而出的欲望让他的身体僵硬起来,下体也是。 他乖乖地照做,张开柔软的手心去握住那寸炙热坚挺,硬度非常的东西。 “好大……”她无意识般呢喃出声。 晏城微皱着眉,上上下下搓弄起那块柱体,拇指时不时摁压马眼,拭去上方因为过度兴奋而流露出来的水液。 “很爽吗?自己摸和被我摸,哪个爽?” 她银铃般的声音透过电子屏幕传到耳朵里,哪怕带点不合时宜的电磁流音,也还是娇软可爱到让人忍不住联想起来。 她被压在身下,双腿大张地被操,操到下体那寸小洞都红肿张开…… “在想什么?” 江意绵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自慰。 他微张着双唇喘气,微眯的双眼里藏着漆黑莹耀的瞳孔,眼神虽然迷蒙,却直勾勾的,盯住手机屏幕上的人。手里的动作又快又狠,好像只有这样粗暴的擦拭才能让他获得丁点快感。 不够、不够…… “脑子里面都是我吧?想操我?” “哥哥好色啊,龟头都流出水来了。” “看起来好硬,好想舔。” 她对着屏幕开始揉捏自己的胸部,单薄的睡裙遮不住汹涌的胸乳,就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情色的景象就像欲望出击,将他口鼻都淹没。 江意绵一边揉胸,一边伸出粉嫩的舌头去舔,明明什么也没有,只是在空气中模拟着动作,可晏城却浑身如同雷击,胯部止不住地抖动几下,弯下腰射了。 那头的少女得逞地笑出声来。 “好湿了,哥哥。” 她换了个姿势,将手机架在床头,整个人跪趴在床上,屁股对着他。 江意绵伸出手,撩开了自己的裙摆,那粉红色的薄纱划过白皙透亮的肌肤时仿佛掀起了一层浪,是玫瑰色的旖旎,诱惑着人去探寻更深处的蜜谷。 她伸手,连指尖都透着粉红,小巧的指尖掰开了穴口,里面红嫩的媚肉一收一合地绞着,等待填满。 “湿的不行了……” 她伸进去一根手指,浅浅抽插几下,呻吟出声。 -- 想被你操死 像是食髓知味,她又缓缓塞入一根,捣着湿润潮温的内里,咕叽咕叽冒出水声来。 晏城的手撑在洗漱台上,紧绷的手部筋条泄露了思绪,他顶着红透的眼眶在注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眼前的美景,哪怕一秒。 江意绵知道他在看,于是身体里的痒意更甚。一想到他的屏幕里全是自己流满骚水的逼,就忍不住更大力地肆虐起来。 “啊啊……好深……” 她留了一点指甲,不长,却足够刮到体内敏感的凸起和痒意泛滥的软肉,一下又一下地顶进去,刺激着自己。 “这就塞满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相比平时更甚,他滚了滚喉结,只觉得饥渴又难耐。 肉棒已经翘起来了,比刚才还硬上几分。 “才两根手指,就吃不下了?” 他握住自己,就像握住了欲望的咽喉。可是还是不够,他挺动着胯部,眼皮突突地跳,回忆起自己插进眼前这个嫩逼时,覆灭一样的快感。 是爽的,被层层迭迭的软肉缠绕着吸吮,怎么不爽呢? 这会儿她在那头呻吟,用自己的两根手指在自慰,那流出来的淫水都快要把腿根溅湿了。 被他操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是吗? 嘴巴功夫很厉害,被鸡巴插入的时候却总是喜欢哭,自以为这样就会被放过,殊不知只会惹得他更兴奋。只是这样的兴奋时常被克制,才不至于伤到她。 那小穴是粉嫩的,被操开的时候两片花唇只能委屈巴巴地挤在一边,因为穴口实在是太小了,推进去的阻力很大,大到让人头皮都发麻。 “绵绵……” “绵绵……” 他哑着声音在叫,整个人都在颤抖,手里滚烫的肉棒在跳动,看着屏幕里的人回头望,那眼眶里晶莹的泪,就像心被熨了一下。 “把穴掰开……让我好好看看里面。” 手指也可以将那温润的内里捣得红肿吗?也可以像他的鸡巴一样操到最深的地方吗? 江意绵哼哼唧唧的,几乎要被快感给淹没。 现在一听他这样的荤话,更是没忍住,夹着腿就到了一个高潮。 逼口紧缩着,夹着手指,抽出都有些艰难。那小洞颤颤巍巍地在流水,晶莹地拉出一条细丝。 她抹了一把,两指分开的时候,淫液缠绕在一起,在身后夜灯的照射下分外明显。 “呜呜……” 她还是哭了,晏城知道,是爽的。 “别哭了……”他闭了下眼,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不经思考,“我他妈真想把你操烂。” 江意绵愣住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腿部又夹紧了流出一股汁液来。 “好呀……” 她一点不害臊,反而兴奋起来。 少女这回正对着他了,回应他刚才说出口的请求。 缓缓地,伸出手掰开了自己的穴口。 里面已经熟透,就等着被插了。 她笑着,声音都是酥的。 “想被你操死。” -- 五子棋 ρó⒅n.ℂóм 第二天开早会的时候,晏城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项目经理在上面讲着产品理念,大多都是一些专业术语,哪怕脑子混乱也能听懂七八分,于是晏城盯着面前的荧幕,样子看起来认真。 直到那人结束了演说,换佟柔上台。 等她讲到ppt都已经翻了一页,晏城才反应过来是她。 男人垂下了头,拔开签字笔写了点什么。 失去了那道视线的注视,佟柔说话的间隙停顿了一下。 直到垂头的同事都抬起头来好奇打量,她也没有说话。 “佟总,怎么了?” 秘书凑上前来小声询问是哪里出了纰漏,佟柔却一言不发。 她手上的翻页笔在虎口转了一个圈,高跟鞋移动,走到桌子的另一端,又看了眼那个方向。 晏城已经放下手,轻闭上了眼。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佟柔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继续演讲。 直到会议结束,晏城都没再抬起头来。 等散了会,她让助理收拾一下桌子上残留下来的纸张。 凭借印象,她抽出其中一张。 只见上面粗糙的花了几条横线,同一种笔迹画出两个图案,下了把五子棋。 ℉úτáχs.čǒм(futaxs.com) 江意绵的补习班上的不怎么样,成绩一直提不上去,考来考去还是那几分。 补习老师告诉她,毕竟他只是个校外机构,在学校里遇到问题了可以多请教一下科任老师,比起补习班,科任对你们做的试题会更了解。 于是江意绵破天荒地拿着试卷去了一回办公室。 教数学那老头见她进来,手里还拿着试卷,以为是补交作业的。直到人走近了,还是他的跟前,说了句,“老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刚沏的茶水险些烫到手。 老头扶了下眼镜,瞅了她一眼,又看看窗外。 “我明明记得今天的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啊。” “……” 江意绵拿笔指了一下画圈的题目,没跟他贫,“这里不会。” “我看看。” 下课就那点时间,来办公室问问题的学生其实也不少,但一打上课铃,老师没讲完也得赶人了。 “谢谢老师,我下次再来。” 老头喝茶喝得都有点不是滋味。 “人活得久了真是什么都能看见啊。” “老李你又念念叨叨什么呢?” “我们班出了名的瞌睡虫,居然也会主动拿着试卷老办公室找我了。嘿,你说这不是天上下红雨了?” “这么厉害啊?” “说不定是人家小姑娘想通了呢?打算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 “就是啊,老李。”有老师探出头来,“你看你隔壁唐老师,他们班上那个商暨,本来不也不学无术吗,现在都天天往办公室跑了。” “马上就要期末考了,考完就放寒假,下学期回来就剩一百来天了,还能不着急啊。” 老李把那半杯茶喝完,觉得挺有道理,“那也是。” “学生肯学你还不乐意了?你这老头真是!” * 下午课程很满,最后一节自习还被英语老师占用了大半节,因为明天要进入新的复习了,内容没讲完还拖了会儿堂。 等到江意绵回家的时候,饭点都快过了。 结果一进门,就和江意闻撞了个正着。 “哥?你怎么回来啦?” “怎么着?这家是你的,我不能回?”他一边找袜子一边把鞋提出来。 “你去哪啊?” “出去和朋友玩。” 这时候江母听见动静,拿着洗碗布走出来,“绵绵?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妈妈会以为你在外面吃。” 江意绵看着她哥穿鞋,嘴巴上答,“没吃,老师拖堂就回来晚了。” 江意闻笑了一声,“这么大了还被老师留堂啊?” 她忍无可忍,一脚就往他腰部踹,“你有病啊。” “家里的菜刚都倒掉了,也没什么食材了。”江母发愁了,“意闻,你是不是要出去啊?” “……”真想说不是。 “那你顺便带绵绵出去吃个晚饭,我还得把碗洗了。” “……” 江意闻顿了两秒,不情不愿地吹了一下刘海。 “知道了妈。” 他把鞋带绑好,江意绵正倚在家门前看他。 “唉。”少女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唉个屁呢唉?” “还没吃饭就要帮妈妈遛狗。”她抬头望天,一脸无奈,“我不唉谁唉?” 江意闻:“……” * 写文恐惧症了要,看盗文的人太多了,唉。 -- 他女朋友 “妹妹又来了啊。” 她哥的朋友都对她耳熟能详,见到面已经能够熟练地打招呼。 江意绵乖乖问了好,找位置坐下。 他们找的地方是个类似于小食馆的清吧,坐落在江畔,入了夜晚风轻袭,不至于刺骨反而有些舒适。店面宽敞,半开放式,绿植摆得讲究,灯光朦胧,很有情调。 “吃什么自己点。”她哥把菜单丢过来,转过头去和别人说话。 江意绵挑了份酱烤牛腹协肉和芝士焗意面,想了想,又加了个费列罗蛋糕。 等菜品端上来了,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吃,他们几个男人都是来喝酒的。 “你也不怕撑着。”江意闻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江意绵抬脚狠狠踩了他一下,见对方痛得拿烟的手都抖了抖,才满意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妹妹还是高中生吧?这个年纪确实该多吃点。” “别听你哥的,他最近接了个私活,马上就要发财了,使劲吃。” 江意绵眨眨眼,“什么私活啊?” 她就是随口一问,对方也没展开说,简述了一遍,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女孩子乖巧地点点头,想起了男朋友。 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说到这里自然也就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说起来,晏城什么时候回来啊?” 昨晚就在路上了。 “凌晨到的。”她哥吸了口烟。 嗯,凌晨两点。 “你怎么知道?” “他回宿舍了,当时我刚好和社团那群人打完麻将回来。” “凌晨回宿舍?”有人疑惑起来。 江意绵叉意面的手也顿了顿,这事她也不知道。 她还以为晏城回家了。 不过昨晚两人是发短信来着,他只粗略报了个平安,显然是时间很赶,人很疲惫。 “是啊。” “他这么着急赶回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江意闻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意味不明起来,“……可能啊,是有女朋友了。” “???” 江意绵喝水差点被呛到。 他另外一个舍友一脸淡定,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样。 朋友炸开了锅,“怎么回事啊?我草,怎么出了个差就有女朋友了?” “江意闻,你说清楚啊,你别张口就来啊。” “就是啊,我们城崽的清白可不是你随便胡诌就能污蔑的。” 这话他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胡诌啊。 “我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能瞎说什么啊?”江意闻换了个坐姿,更加慵懒起来,“那个女的开着车把他送到宿舍楼下,还从驾驶座上下来送他,都走到宿舍门口了还舍不得回去,不是女朋友是女鬼啊?” “我草——” “真的假的,丁哥你说话啊,真的假的啊!” 丁哥是晏城的另一个舍友,只见他面对眼前震惊的表情十分满意,有一种自己儿子拱了颗好白菜回来的快感,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吸了口烟,吐出个烟圈。 “我们城崽,最终还是长大了。” “哼。”江意闻笑了一声,“他就是闷声干大事。”说罢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妹妹,眼前的食物剩了大半,她居然不吃了。 “你这小鬼怎么回事?” 江意绵打了个嗝,“饱了。” 她揉了揉肚子,手藏在桌子下面,抓紧了自己的卫衣布料,才忍下那点痛感。 “你就这点食量还敢点这么多,你哥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哎呀,你别这么小气嘛。” “江老板怎么这么抠门啊。” “妹妹你别理他,吃不完就让他带回去喂狗。” 后来他们又换了其他的话题,东扯西扯,笑作一团,江意绵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 她和你不是一个类型的 Яòūщēń.clūb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江意闻喝得醉醺醺的,不至于走不动路,但就是想找江意绵麻烦。 “小鬼,把你周测试卷拿出来给哥看看。” “……你发酒疯了是吧。” “啧。”他躺在沙发上,脚翘起来放到茶几上,“这不是听爸妈说你补习补得不理想吗,好歹你哥我也是个高材生,应付你这种水平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不要。” “快点。” 江意绵把他半扶半扛回来,本来心里就有点窝火了,还得伺候大爷,简直烦到了极点。 她想转身就走,结果江意闻翻身下来趴在地上扯住她的腿,开始耍赖。 “求求你了呜呜呜……让我看看你的试卷呜呜呜……” “……” 江意绵没办法,只好上去随便找了一张模拟卷下来给他做。 只见半瓶伏特加装在肚子里的人真的装起来了,坐正了身子,握着笔开始帮她看题。 江意绵抬头望着天花板,做了个深呼吸。 真是见鬼了。fцτаχs.Ⓒōм(futaxs.com) 看样子真的醉得不轻。 本想就这样把他丢在这里让他一个人和高中数学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这个念头一出来,江意绵就抬起腿往楼上走,又想到什么,回头折返。 她蹲下来,看着江意闻。 对方整个脑袋都是红的,写字的手都在抖,感受到她的视线,吞了口口水:“你给哥一点时间,我肯定算得出来。” “您慢慢算。”江意绵瞥了一眼,放低了声音,“我想问你一个别的问题。” “嗯?” 她酝酿一下,觉得还是得试一试,于是问,“这些题,你会做吗?” “不是很会。” “你爸爸姓什么?” “姓……江。” “你叫什么名字?” “江、意、闻。” “唔,那你现在微信里面有多少钱啊?” “被我那个傻逼妹妹吃了好几百,勉强还有个叁四千吧。” “……” 江意闻的嘴巴就像被撬开了一样,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 江意绵盯着他,语气染上几分诱哄,轻轻地,问,“晏城……哥哥,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是啊。” “……你见过?长什么样?” “见过,很漂亮。” “很漂亮是多漂亮?比你妹妹还漂亮?” 江意闻皱了下眉,也不知道是被题目难住了还是在思考她的问题。良久,他才冒出一句,“我妹妹和他女朋友不是一个类型的。” 江意绵只觉得插在衣兜里的手好冷,明明一直没拿出来过,却依旧暖不起来。 她看着哥哥在草稿纸上将一个又一个画好的坐标系摧毁。数据错误,自然也就解不出来,这个模拟图形也就作废了。 她的心就好像被牵在了那根铅笔的笔尖上,被缠绕成一团乱七八糟的细线,企图将错误的答案掩盖住。 可是无论怎么画,这道题还是没办法解出来。 * 第二天江意绵又拿着那份数学试卷去找老师请教。 这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自习,办公室没什么人。才到门口,开阔的视野让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商暨。 那人也看到她了,视线交汇一秒,就都淡定地移开。倒是商暨的班主任唐老师,捧起茶杯喝了口水,才继续把话说下去。 老头看到她,老花镜下一双浑浊的眼眯了眯,“什么风又把您这尊大佛刮过来了?” 江意绵还是不接茬,把试卷摊开,“这里不会。” 两个老师的位置之间只隔了一个过道,讲了几分钟,江意绵还在认真聆听,耳朵忽然传来一句借过,她下意识侧身,可彼此的校服还是无可避免地擦过。 他身上的味道很淡,却很熟悉。 她垂下眼,老师已经跳过了基本的公式开始分析图形。 身后的老师在闲聊,无可避免地提起一些他们注意的学生。 “唐老师,这次小测,你们班商暨进步很大啊。” “真的假的?”唐老师回头望过去,面露喜色,“我还在想这小子天天往办公室跑是不是装样子给我看呢,考得有多好啊?” “和高一那时候肯定是没得比,但是吧,他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下去的话,我想这次期末统考,他拿个进步奖应该绰绰有余。” “那就借您吉言了。” 下课铃响了,陆续有老师下班离开。 “这个方程要先设y,然后求导,你不用管求导出来有多复杂,只要直接代数字,至于这个得数……” 江意绵默默听着,表情平静认真。 “你看第二个问,我们先画一个草图,建坐标系,然后再设未知数t……” “完全平方差公式套进去,得出两个答案,逐个试验一下……” 老头的方法其实已经很埋汰了,对于很多年轻教师来说都比较死板,但是十拿九稳,是很保险难出错的算法,就是过程比较长,等他讲完两道大题,外面的夜幕已经有垂落的迹象。 “先回去吧,明天再过来问。” 江意绵道了谢,拿着试卷回到教室,班上已经空无一人。 朋友给她贴了纸条,问她今晚去不去哪里玩。 她才想起来,又是周末了。 可心里莫名一股烦躁,她揉碎了纸条扔进垃圾桶,将复习资料往书包里一塞,单肩扛起来再顺手把椅子推进桌子的空隙里。 江意绵回头,后门那道挺拔的身影立着。 晦暗的天色也遮盖不住他俊朗的五官,那眉眼深邃卓越,双眸清亮,在浮动的光影中透出几分热烈却不灼人的光彩。 商暨站在那里,等着她。 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可江意绵耳边却莫名回响起一句话。 “绵绵,我来接你放学了。” -- 护花使者 Яòūщēń.clūb “你在这干什么?” 可惜好景不会常在,她也不再是害怕走夜路的小女孩。那些曾经的美好再让人眷恋,也已经埋葬在昨天。 江意绵向前走,来到他跟前询问道。 他也没什么表情,平静地答,“人都快走完了,怕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两人并肩往校门走。 “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有当护花使者的爱好?” “我没有这样的爱好。”他说,“我以前只接我女朋友放学,不接花。” 江意绵没再开口。 她心里没有感觉,对这样企图越界的话术也就一并毫无波澜。于是只弯弯唇,不见笑意,“看来现在是喜欢送前女友了呢。” 江意绵刻意咬重了前女友叁个字,等看到他微微凝滞的表情,才收回和他对视的视线。 商暨不再说话,她便加快了步伐。 那道影子比她高大,可以将她完全笼罩住。他沉默地走在少女的身后,宛若一座移动远山,含着几分孤寂的落寞。 他们家并不是同一个方向,商暨跟着她走,被她猝不及防的回头吓了一跳。fцτаχs.Ⓒōм(futaxs.com) 江意绵回头看着他,语气冷淡,“不用送了。” “我……” 他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汽车的一声鸣笛打断。 一辆黑色的车辆从几米处缓缓驶来,停在他们面前,浓黑的颜色在初升的夜色里显得神秘,可当车窗摇下,却是江意绵再熟悉不过的脸。 晏城看了他们一眼,朝江意绵抬抬下巴,“上车。” 江意绵绕过车身,走到副驾驶前,拉开车门就进去了。上车之前商暨还能听到她娇俏的声音在抱怨,“你怎么来了?都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也不说再见。 她现在喜欢着的人一出现,她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了。 虽然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嫉妒得不能自己,可当它真正上演在自己面前了,商暨才发现,原来人真的能心痛到无措,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 “上午去工作室交了流程表,下午没事就过来了。” “啊?”江意绵一眼就看到了后座的盒子,拿过来拆,“你等了很久吗?” 晏城看了眼她的动作,“没有很久。”蛋糕有点融化的迹象,“你是打算现在吃还是拿回家?” “嗯……我们现在去哪啊?” “吃晚饭。想吃什么?” “你定吧。” 说罢就开始拿起小叉子挖上面的巧克力碎屑吃。 车子绕出坡道,开上马路。等红灯的间隙,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握了握,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只能状似不经意地问,“刚才那个男生,是……” “我的初恋。”江意绵把叉子含在嘴里,“你见过他的呀。之前在保健室的时候。” 他当然记得。 不仅记得脸,更记得他的身份。 晏城想问的不是这个。 心里有东西在灼烧,触感就像蚂蚁在啃咬。这样的不安让他微微皱眉,抿平的嘴角泄露情绪,自认为不明显的表情,其实统统被江意绵收入眼中。 “我……” 绿灯亮了。 他心脏忽然坠落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侧的人。 江意绵歪歪脑袋,“嗯?” 她什么也没再说。 * 为了防止大家乱七八糟猜,我先说。女主是不会借男配来让男主吃醋的,这根本不符合她的性格。男配的戏份不多,马上就要结束了,然后再到女配,再到女主的家庭,然后我们就美美完结咯。至于埋了这么多问题她是怎么解决的,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不会吵架。男主也不会大发雷霆什么的……他们的人设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_^大家静观其变吧。 -- 她不愿意相信 晚饭吃的是日料,江意绵不爱吃生食,于是点了碗拉面。 店内开着暖气,身上的卫衣保暖又厚重,她吸溜着进食,整张脸被汤水冒上来的热气熏得通红。她的皮肤很白,是没有瑕疵还透着粉润的莹白,灯光照射下投出的睫毛阴影,让她看起来像极了精致橱窗里的漂亮娃娃。 “最近上学累不累?” 晏城没再继续车上的话题,他一边进食,一边留意江意绵。杯子里的清茶空了,就伸手给她续上。 “还行,”她吞咽着,“高叁都一样吧。” “你高叁的时候不累吗?” “……还行。”他沉思几秒,发现确实想不出形容词。 “哥哥上学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多女生追啊?” 她突然起了这样一个话题,晶亮清澈的眼眸抬起,望过来。晏城被这美色蛊惑着愣了半拍,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已经先打出了声音:“嗯……” “我就知道。” 她将拉面上面铺着的大块海棠用筷子压下去,直到汤汁将它完全浸泡,变软吸汁,才夹起来放进嘴巴里。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好无奈,“我没有谈过恋爱。” 手忙脚乱的样子,只要一说到他不擅长应付的就会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说话是断断续续的缓慢,半天也拼凑不出完整的意思。 江意绵笑了下,“我知道啊。” 他不说话了。 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的人,怎么会出轨呢。 她不愿意相信。 * 吃完晚饭晏城照例送她回家,临别前,江意绵说完再见就推开了车门。 “绵绵。” 他叫住了她,触到那好奇的眼神,嘴唇抿了抿,才说道:“蛋糕。拿回家去吃吧。” “我都给忘了。” 她吃了小半,形状已经不复原先漂亮,但口感不错,于是俯下身去拿。 江意绵开的是驾驶座那边的门,刚想越过男人伸手去够,就被人双臂拦下,整个人被压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晏城抱住了她,以不可抗拒的姿态。 嗅觉充斥了他身上的味道,是洗衣液混杂着须后水,不复杂反而沉稳清新的香味。 他没开灯,江意绵眼前是黑暗的。 两个人都沉默着没说话,在这各自都寂寞的夜里显得更加难熬。 她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开始回想他今天穿的衣服。 或许是这焦灼的不安实在挠人,晏城箍在她背后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女孩和他之间再无间隙,哪怕隔着冬季的衣物,彼此的心跳就好像毫无阻拦,贴着共鸣。 江意绵收在身旁的手蜷了蜷,微微抬起又放下。 她挤出一个笑容,语气稀疏又平常,“怎么了?” 他不说话。 “怎么了?”江意绵稍微退开一点,手摸上他的头,触摸到干燥的头发,凝视着他又问了一遍,“你不开心了?” “为什么?工作上遇到了不好的事吗。” “还是我惹你生气了?” 她的问题就像肆意生长的枝条一样,连绵地抛过来。明明是体贴的关心,却缠绕着晏城不得呼吸。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僵硬,心里翻江倒海了几百遍,却说不出一个字。 因为他知道,江意绵是故意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想听的是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可她不说。 她什么也不说。 他不是傻子,是真的对他坦诚相见还是说好听的话哄他,他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 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她变得冷漠起来。那点好不容易被他凿开的,露出了一点点菱角的真心,一下子就又被藏好了。他捕捉不到那份喜欢,于是变得恐慌起来。 晏城的喉结滚了滚,发现那些他想问的,都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明明那双漂亮的瞳孔里,此时此刻倒映着的人是他。可为什么,他却有一种要失去的错觉。 “……嗯。”他轻轻应了,不知道在回答哪一个。 “不开心啊。”江意绵张开手把他拥进自己的怀里,“那我抱抱你,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女孩子的手带点凉意,顺着他的侧脸一直摸上耳垂,揉捏着那寸软肉没松手。 不过十几秒,她便松开了。 “早点回去吧,”她摆摆手,“晚安。” 说罢,江意绵替他关上了车门。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晏城甚至能看见她进家门之前,因为太冷还哈了口气,搓了搓手。 四周安静下来。 他却久久没有动弹。 那个蛋糕她没拿走,孤零零地放在一旁。 * 1她说的是她不愿意相信,不是不相信。 2男主确实挺憋屈也很委屈的,但这就是设定所在。男主年纪比女主大,除了谈恋爱,其他事情理所当然地会通透许多。而一开始我定女主是个高中生,也就是因为这个理由。绵绵还小,再成熟也还是个孩子,她太需要成长了,而这份成长注定了是要牺牲她身边一些人的情绪。 -- 我不在乎 开车回去的路上,晏城接到了陈教授的电话。 对方先是说了一下上级的态度和接下来的工作任务,又安排了明天的流程,晏城都统统应了下来。本来交流到这里应该戛然而止了,那头犹豫再叁,还是开口了。 “那天晚上佟柔送你回来,你……” “我回学校了。”晏城答道。 陈教授像是如释重负,心下了然,也不再多言,“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记得提前到。” “好的,教授晚安。” 他伸手挂了电话,车子停在路口的红灯前,旁边的车辆音响开得震耳欲聋,隔着两侧玻璃和狭窄的距离都能听得清楚。 晏城的手肘撑在车窗边缘,目视前方的眼睛中看不清情绪,只是那修长的食指轻轻敲了敲太阳穴。 佟柔,佟柔。 那是他们出差的最后一天了,合伙人做东,请他们吃践行饭。 散场已经是夜半,因为明天早上有一个剪彩仪式,所以着急着赶回去。晏城没有开车来,静静地等待分配。 越华那边的人工作上怠惰懒散,讨好新任领导的功夫倒是很到家。 工作这边的几乎都是高层,于是先行一步走了。挑挑拣拣安排下来,居然只剩下他和佟柔两个人。那女人倚在酒店的柱子上笑,手指勾着车钥匙摇了几圈,朝他眨眨眼,让他上车。 “真是不巧,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她找了些话题,大多数都是工作,晏城无法沉默,只好简洁地答。 女人不过二十七八,得当的包养削减了岁月的痕迹,漂亮的脸部线条和干净利落的五官,明艳大方,优雅雍贵。 她目视前方,并未看他。过去的车流中偶尔有光芒闪过,衬得气氛暧昧晦暗。 “你明年就毕业了吧?” “嗯。” “打算考研?” “不打算。” “也是。”醉心于学术,又怎么会大叁就跟着导师奔波。她扯扯嘴角,抛出了橄榄枝,“实习单位找好了吗?有没有想过去哪里?” “没有。”晏城阖了阖眼,语气冷淡,“但我不会选择越华。” 佟柔状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兴趣大起,“哦?” “是因为什么?” 她明知故问,心里猜着答案。 这样青涩的果实,高高地挂在枝头,稍微被人用长杆敲打就摇摇欲坠,明知最终会掉入网中的,但还是倔强着不肯低头。 她喜欢这种征服的快感。 可晏城却说,“越华太吹毛求疵,而我是个随性的人。贵司想必日后一定能成为行业内的翘楚,而我这份散漫只会阻碍团队前进。” 像是嘲讽般,他的视线划过佟柔的侧脸,声音低沉却冰冷,“佟总的行事风格和我本人也大相庭径,要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破坏工作氛围,就不好了。” 是在暗指他们的设计屡屡被驳回,还有上次在房门口她暗示的事情。 一整个团队的付出在她眼里看来不比儿女情长珍贵,如果工作室里的伙伴熬了这么多个日夜都无法满意的东西,却因为其中一个颇得青睐而过关,这样的审判态度,简直就是在侮辱。 佟柔只微笑,不再言语。 晏城也索性闭上眼,以浅睡为由抗拒交谈。 一路无言,开到某市边界的时候他和佟柔换了个班,最后开进本市市区的时候又换回了佟柔。 他的疲惫是真的,半梦半醒间听见女人问他,家住哪里? 晏城一下子清醒,沉默几秒,告诉她往学校开。 佟柔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只按着导航走。 这女人的人脉很广,学校门口的通行记录仪刷过车牌号,居然轻松放行,她毫无阻拦地开到宿舍楼下,直到晏城叫停。 “前面不好倒车。” 他道了谢,准备推门下车。 “晏城。” 他的动作一顿。 佟柔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纤细的手腕上,光泽四耀的镯子透着莹润奢华的光,一如她整个人。 金钱堆出来的眼界和气质,光艳逼人的容颜,让她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顺风顺水。 她犹豫一下,似是妥协,弯唇道,“这个项目结束后,无论你以后志在哪里,我都希望,越华会成为你选择。” 男人敛眉,答得却是不相关的话。 “你知道我有女朋友。” 佟柔的视线划过他手腕上带着的红绳,色泽是鲜艳,质感却有些粗糙,上面悬挂的金色首饰十分微小,价值平平。 那是江意绵临出差前去店里剪了自己的一缕头发,编制出来的一根平安手链,希望他一路顺风。 现在年轻的小情侣之间,很流行送这个。称不上昂贵,却足够表达心意。 “我不在乎。”她笑了。 一个成熟通透的女人能够带给他的助力显然比十几岁的女学生多出百倍。 她也相信,晏城是个聪明人。 -- 见岳父 周六,念在前段时间刚结束了辛苦的工作,工作室那边给出了双休。 自家儿子虽然算不上叛逆,但青春期后也是半个不着家的。小时候教给他的尊老爱幼都不知道消化到哪里去了。 晏母今早本来在院子里浇花,阿姨准备好了早饭喊她来吃,一瞥,桌子上居然有叁副碗筷。 “小城琴晚翻左黎啊,太太。”(小城昨晚回来了啊,太太。) 楼梯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是女主人穿着拖鞋在上楼,有些急躁和疑惑,难得的冲动。连原本窝在楼角睡觉的猫都被震得睁眼喵叫。 “晏城、晏城。” 见到来开门的真的是自己养育了二十几年的脸,晏母眉毛挑起,显然是逮住了什么好机会。 车子一路开进,流水声渐渐清晰。院子里的石盆喷泉正流得倜傥,只是温和不躁,催得晏城小小打了个哈欠。 “难得假日,你也好意思睡到午上叁竿。” “年轻人工作辛苦,睡久一点也难免。” 晏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还是外婆说得对。 两母女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容颜是不同阶段的殊绝。相似的气质上染着几分华贵,复刻出来的眉眼却温婉大方。 只见他母亲听了,嗔怪地看过他一眼,倒也真的不再念叨了。 在楼下坐了一会儿,他外公才提着鸟笼从外头进来。 见了沙发上其乐融融的一幕,难得地愣了愣神。在瞥到外孙,开口便是,“听说你最近跟着学校,在搞实习?” 晏城摸摸鼻子,“不算实习,提前体验一下。” “体验出什么了?” 他笼统地答了几句,老人见他心里打着算盘,刚想开口,就被妻子打断。 “淑琴好不容易带孩子回来一趟,你就问东问西,累不累人?” “我……” “爸不也是关心他吗,”晏母接话,“再不念叨几句,等明年一毕业,就不知道要飞到哪里去瞎胡闹了。” 虽有女儿帮腔,但念在确实是很久没见过外孙了,老人还是歇了这个话头。 又闲聊了几句,外婆站起身来,拉着晏母去准备午饭。 他这才想起来,“待会中午有客人。” “你这老头子,怎么不早说。” 吓得她连忙打电话吩咐,再送些食材过来。 晏城靠在沙发上,看外公细细擦拭自己的烟斗。 他年纪大了,中年时该有的臭毛病早就收敛,唯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健康。只是偏偏钟爱手上的旧物,连同不起眼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一起看得珍重。 “待会会有一个叔叔过来,做生意的,和我们家有点来往。”老人缓缓说着,“虽然和你以后发展的方向没什么交集,但多认识一个人,就当是多一条路。” 晏城漫不经心地听着,应下了。 他垂眼摁亮了手机屏幕,除了工作上的消息,就是朋友发来的。江意绵静悄悄地躺在对话框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又看了眼时间,就要十二点,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 外公一边擦拭一边观察他,哼笑一声,心如明镜,“恋爱了?” “嗯。” 没什么不好意思,晏城坦坦荡荡地承认了。 “那敢情好。”老头也时髦,“小时候我最怕的就是你早恋,心惊胆战地看你读完了初中高中。”倒不是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害怕他走错方向,“现在不一样咯,现在啊,外公只盼着你快点找个女朋友回来。” “……” 晏城想到江意绵还差几个月才成年的年纪,眉心跳了跳。 “带回来见见吧,人姑娘介意么?” “还早。” 他纠结了几分钟,对话框删了又打,终是妥协般询问了一句起床没有。随后便摁灭了屏幕,尽管心跳如擂鼓,也自欺欺人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等再稳定一点,我会带回来的。” 外公愣半秒,笑了一声,摇摇头。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调侃意味更多。没想到没能调戏成功,反倒被小年轻秀了一把恩爱。人啊,不服老不行。 他往楼上书房去了,不再和这个外孙攀谈。 晏城坐在客厅里吃了一会零食,耳边是不远处厨房传来的母亲和外婆说话的声音。他摁了摁太阳穴,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睡过去。 只是真的睡着了,准又是被晏母一顿责备。 而心里烦躁着,也不见得真的能睡着。 他摸出手机又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点进朋友圈,最新一条动态是昨天发的,他们一起吃日料的照片。只有食物,没有人。也没有文案。就像是简单的一条记录,晒晒自己今天的晚饭。 江意闻在下面评论,能不能把上次吃宵夜的钱还给他,最近穷得要死。 她只回了一个滚。 晏城的手指往下滑,心跳忍不住跳快了几下。 因为下面有两个共友,评论了哈哈哈哈哈。是他熟悉的备注。 他们是什么时候加的好友? 他怎么不知道? “晏城——” 晏母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皱起的眉头骤然松开,失重感小小地捶打过他,几秒后才回神。 是让他去开门。 想起刚才外公所说的,门外站的果然是位中年男人。 他手里提着鲜果和礼盒,看着份量不多,但价值却重。谈不上西装革履,倒也正式严肃。精神矍铄的眼睛看过他,闪过两分疑惑,然后微笑着示意。 晏城并不疏于这样的场景,从小就应付过数次,早已烂熟于心。 他浅浅介绍过自己,便将人往里面带。 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这位长辈身后,还跟着个女人。 很清丽的容貌,不显眼却耐看,两人之间的举止算不上亲密,但看得出来有默契。显然是时常跟在身边协助,是秘书,也或者是常用女伴。 但绝对不是妻子。 晏城上楼叫了人,他母亲捧着茶壶过来,和对方说了些什么,双方都欢快大笑。而后转头吩咐他给客人倒茶,自己继续扎进厨房。 “不用这么麻烦。” “您客气了。” 男人也只是礼貌地伸了伸手,并未阻拦。 他的目光扫过晏城年轻的面孔,心里猜测年纪,施施然寒暄道,“贾老有你这样的外孙,真有福气。” “过奖了。” 晏城双手捧着茶杯递过去,神色无恙。 与之而来的是一张名片,便随着他伸过去的手朝他递来。 “这是我的名片。” 出于礼貌,晏城接下了。 他瞥过一眼。 职业是什么倒是没看清,倒是名字漆黑深邃,显眼又凸出。 江智。 * 想不出标题hhh 我们是普通甜文,家庭利益什么的是没有的。男女主家境也没有好到世家大族那个地步。普通人普通人。 -- 你想见我吗 “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这样的味道了,贾老太太的手艺还是一如旧往,让人回味。” 饭桌上几人围绕着坐,玉石为芯的檀木桌子上丰富地摆满了佳肴,琳琅满目。贾老上了年纪,已经将酒精拒之门外,变少了觥筹交错的场景,只剩偶尔几句的恭维。 晏城坐在他母亲旁边,安静地吃着饭,时不时回答几个抛过来的问题。 因为是圆桌,江智就坐在他对面,偶尔的目光交错,男人都儒雅地颔首。 言辞之间可见的聪慧睿智,谈吐不俗,算不上谄媚却恰好到处的讨好,都能够让晏城学到许多。 可不知怎的,就是令人觉得,难以产生亲切感。 攀谈之中可以听出,他们家和这位男人几年前有过利益往来,只是不深入。某次观展偶遇,一聊才知道兴趣相投。 吃完饭后,江智便不出所料地将礼盒呈了上来。 “前段时间听朋友说您去过展览,当时对这个烟斗爱不释手,我便自作主张送来了。也算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他旁边的女人伸手接过,缓缓放在桌上开启。里面装着的正是一枚烟斗。 鎏金的管身璀璨夺目,从形状和光泽可以看出质地的纯粹,价值不菲四个字就差刻在表面。 “有心了。” 老爷子笑意吟吟地收下了。 确实是个投其所好的好物。 江智这次来拜访,并不是有什么事相求。只是贾老德高望重,人脉方面能够给他的助力非凡,多走动走动不会有坏处。 “最近A市的天气骤冷,您还是得多穿点衣服,注意保暖才好。” “我上回去春城出差,认识了一个人参贩子,听说手头有不少保养的药材,您要是有需要,尽管和我开口。” 都是些场面话,晏城听得有些疲惫。趁他母亲起身去换茶叶,他便也跟了上去。 晏母敲敲捣捣,从橱柜上抽出一盒大红袍来。晏城往上看了一眼,“拿那盒毛尖岂不是更好?” 晏母恍若未闻,只伸手抓了小点,倒入沸水之中。 她弯唇笑着,却不像愉悦,“你觉得这个叔叔怎么样?” “……” 晏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套公式般答,“很好,器宇不凡,礼貌有度。” “那你觉得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怎么样?” “……”他真答不上来了,“您到底想说什么?” 晏母哼笑一声,“男人啊,事业上再有成,家庭兼顾不上,也不能谈得上好。” “这样正式的家宴他不带妻子出席,却带了个秘书。说他礼貌?倒也有心,只是在我看来,还是有些冒犯。” “或许他和妻子感情不好呢。” 晏母摇摇头,“我只是提醒你,看人不要看表面,其他的不是我们该评判的。” 晏城也只过遍耳朵,听过就算了。 看着女人将茶壶捧出去,又重新扬着客套的笑容加入话题,他原地站了几秒,最终睡意战胜自我,溜上楼睡觉了。 * 睡醒已经是傍晚,十一月的天黑得早,夕阳不告而别,月上夜幕,楼下没了声音,晏城翻了个身,伸手去摸枕头底下的手机。 手指戳进微信,心情就忐忑起来。 江意绵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回复了句:醒了。 四点多的时候又发了一句:好无聊哦。 晏城挠挠头,有些懊恼午觉睡得这样沉,白白错过一个可以见到她的机会。 “那现在呢?” 那头秒回,“什么?” “现在还无聊吗?” 对方正在输入……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手机屏幕上泛着莹白光芒,有些刺眼,惹得眼睛都酸涩。 过了将近一分钟,江意绵才回道,“如果我说无聊,你会来陪我吗?” 晏城摸了摸她的头像,盯着出神。 “你想见到我吗?” 那样局促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小的时候,他就时常跟着外婆念经。家里有一座小小的观音菩萨,老人家在那面前一坐就是一天。渐渐地,心也念得平静下来,虽然仍存在叛逆因子,却已经比很多同龄人冷静。 最明显的就是他面对事情的态度。 考试考砸了,向父母提出请求被驳回,做了不好的事被请家长,游戏空大,刹车忘记踩离合,从小到大,他都很少会有忐忑的焦灼感。 因为不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就没必要消耗情绪。 可爱好特别。爱不一样。 他也变成因为不确定对方态度而患得患失的傻瓜。 很多事情他都想不明白,就这样稀里糊涂进了圈套。可他又很清醒,他早就知道是陷阱,只是祈祷期盼着对方施舍他一点同情。 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喜欢我久一点吧。 再久一点。 他眨了几次眼,才等来她随手的发送。 “想的。” 哪怕是骗他的也好了,哪怕心里早就厌倦了也好了。 起码此刻他还拥有着。 -- 气球 晏母陪着父母和江智去外面吃饭了,本想把他叫醒,但老人家体谅他,劝说着让孩子好好休息吧。 女人虽然严厉,到底还是心疼这个独子。车钥匙留了下来,要他不留宿就自己回家。 晏城一边开车一边给江意绵拨电话,得知她在外滩边上给朋友过生日,不过快散场了。 “你到了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出去接你。” 她的声音很雀跃,一点都不像无聊的样子。 嘈杂的背景音掩盖住她的再见,那头吵吵嚷嚷,不知道是谁喊了她的大名,小姑娘匆匆就挂掉了电话。 晏城敛了神色。 是男的。 还没来得及蔓延开来的思绪,就被晏母的来电打断。 告知那边已经散场,又询问了他的去向。晏城粗略地答了,晏母又絮絮叨叨说起有关于江智的事情来。 晏城不关心,手机放在一旁开着免提。 车子隐入驾驶道,周末的夜晚总是塞车。 * “你男朋友要过来啊?” 镜子里,江意绵穿了一身紧身包臀连衣裙,颜色暗淡,外面一件素色皮草御寒,更显得唇色红润。她对化妆颇有造诣,平时都是懒,这会儿打扮起来明眸皓齿的,越是单调简约的穿搭,越能衬托出她的明艳。 她补涂着口红,朋友倚在厕所门板上抽烟。 “嗯。” “那刚才那个怎么办?” 她说的是,刚才宴会上新认识的男孩子。 对方不过高二,是寿星的堂弟,也算得上是个小富二代。但一看就知道是个雏儿,江意绵不过是进场的时候帮他捡了一下掉落的打火机,方才喝酒的时候对方居然就赤红着脸来要联系方式了。 这家伙谈了个犬系,如胶似漆得紧。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朋友正想委婉地帮她拒绝顺便打个圆场,结果江意绵居然打开二维码,笑着递了过去。 朋友目瞪口呆。 “不过是个微信。”她这样说。 她这样坦荡,人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只是想起过往的回忆,江意绵不是这样见异思迁的人,心里不禁猜疑起来。 “怎么了?准备和你的狗狗分手了?”朋友歪着头吐了口烟,调侃道,“舍得么你。” 自商暨之后,她便再没对那个男人保持过这样长的耐心。 “不是很舍得。”江意绵照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发,“但我是个理智的人。” 尼古丁的味道不算呛人,只是用来醒酒。她讲出这样的话,了解她的人懂得都懂了。只是……朋友呼出最后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可是理智的人啊,往往也就看起来像赢家。” “也许吧。”江意绵耸耸肩,“不过,我还没打算分手。” “嗯?” 她不再说话了。 * 晏城泊好了车,刚下车门就被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吹得神经泛痛。 这段时间混乱的作息和睡眠的缺乏都让他的精力大大削减,再加上心里压着事情,本来不依赖烟酒的人变得眷恋起来。 江意绵说出来接他,这个空档正好抽根烟。 食指点着烟头抖了又抖,就要燃到尽头,才在不远处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他的眉头几乎是立刻就皱起来了。 人逐渐走进,亮晶晶的眼眸对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在抽烟啊?” “嗯。”他伸手将她的外套拉紧了些,“穿这么少?” “蹦着蹦着就热了。”江意绵乖乖地就着动作把衣服收拢,“还没结束呢,你要不要过来?” 事到如今又怎么拒绝呢。 他眸色昏暗地掐灭的烟,碾过半明半暗的猩红火光,将那点不悦的情绪藏好。 小姑娘倒是很兴奋,蹦蹦跳跳像只活泼兔子。皮草不长,堪堪遮盖住背部,包臀裙下圆润丰满的屁股更显性感的艳色。 针织的布料柔软贴身,包裹住那处,形状凸出得显眼。 她欢声说着这个生日宴,寿星居然第一个喝醉,切蛋糕的时候差点整个载进蛋糕里,那窘样有多好笑。丝毫没注意,迎面走来的一个身影。 “绵绵?” “诶。”她惊讶,是刚才认识的男孩子。对方往反方向来,一副要走的模样,江意绵问,“你要回去了?” 对方摇摇头,“去对面买个醒酒药给我哥。”说的是已经不省人事的寿星。 “这样。” 她了然点头,正准备走,哪知对方眼神一直往她身后瞥。江意绵回过神来,抬手介绍,“这位是我男朋友。” 晏城点头,“你好。” “……你好。” 少年告别时落寞的神色掩盖不住,是傻子也猜得出原因。 那份一直压抑着的不安霎时膨胀起来,鼓囊囊如同气球里的氢气,已经达到没办法轻声消化或释放的程度,撑破了外衣,啪的一声炸开在某处。 -- 眼泪(h) 当晏城刷卡开门的时候,江意绵才愣愣地反应过来,刚才跌宕起伏的一切。男人一言不发地往后扣住她手腕,将她径直扯到了隔壁的酒店前台,身份证和手续费一交,就开好了房。 她连说话的机会没有,被人剥去了外套,扣住双腕抵在墙上。 “晏城……” “绵绵?”他单手束缚着她,另一只手利落地解着她胸前类似于旗袍设计一样的扣子,“什么男的都能这样叫你?” 有的扣子几乎是被蛮力扯到崩开,白皙软嫩的乳肉倾泻出来,春光一片。 “不……” 滚烫的吻封住了后面的话,男人的体温好高,手心握住她的浑圆时烫得她浑身一抖。但江意绵不知道的是,那是怒火烧起来的摄氏,是嫉妒燃烧理智的温度。 他揉捏的力度很重,不管不顾的模样,扯起硬挺的红果也毫不留情。 舌头舔过她的口腔,勾着的却好像不止是她的舌尖,还有躯体。她迫不得已地随着这份粗暴和狠厉上下浮沉,任由对方汲取自己的津液和空气。 鼻间全是清淡的味道,可偏偏这体香的拥有者在做着无比下流的事情。 他揉红了奶子就去剥她的内裤,手指试探着去摩挲那条细缝,轻轻往下一摁,淫水便溢了出来。一抹水光染上男人的指尖,他看红了眼睛,喃喃道,“真多水啊。” 她羞红了脸,“不准你说……” 撒娇般的嘤咛在此时此刻起了反作用,被失去理智的人看作是反抗的挣扎。那禁锢她手腕的手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攥得更紧。 “我不想的。” 他一边哄着一边伸手去插,直到那小小的穴口将手指完全吸纳,樱唇里飘出几声细小娇媚的呻吟,他才不紧不慢地动作起来,“我不想的……” 不想这样对你的。 江意绵被他抓着不得动弹,可下身的快感一阵一阵,伴随着他抽插的动作起伏,指甲刮过脆弱柔软的内壁,水液不管不顾地就向外喷出,淋了他一手,“呜呜……” “解释一下吧。”江意绵感受到肩膀处一沉,是他的脑袋落下来,幼犬眷恋一般蹭抵着,“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 男人的手虽然温暖,和湿润的内里相比还是有些凉意,惹起层层欲望波澜后仍旧不甘心,两根手指插在堆满粘稠水液的逼里,骨节刮过脆弱肿胀的阴蒂,轻轻碾压住,打着圈揉捏。 “啊啊……” “他为什么叫你绵绵?嗯?” 他的语气很冷漠,眼眶却红得噬人,身上的衣衫也被她蹭得凌乱。明明此时此刻正做色情不堪的坏事,嘴巴上质问着问题,整个人却无端生出一种破碎感。 脆弱到……让人觉得,如果说一句谎话,他马上就会溃散到不成模样。 “我不知道……”江意绵挣扎着,眼里也沁出泪水,连续的高潮让她理智尽失,她扭着腰臀,企图将那手指吃得更深。 晏城察觉到了,抬手缓缓抽出一点。 “唔不要……啊……” “你不知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快哭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的允许,谁能接近你?”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眼泪掉在她的颈窝处,沿着肩部线条一直流进身体里。 江意绵瞳孔微张,挣扎的手指僵在原处。 他哭了。 -- 空 ρó⒅n.ℂóм 晏城有时也会想,或许爱真的是种天赋。而江意绵无疑在这方面上,是个爱的天才。 她自私且利己,爱由她诞生,也随她心意灭亡。在一段必须满足两个制造者条件才能发生的关系里,用“玩具”形容另一制造者或许不太礼貌,但足够适合。 她的世界有入口,却被她设了禁令不得入内。而理由或许她自己都不肯承认,她害怕被伤害,害怕失去自我,变成爱里的阶下囚。所以格外小心翼翼地挑选,带上面具假装。 能够在她身边的人,都是得到了赦免的人。 而他自以为将精灵的心打动,被这殊宠蒙蔽着兀自开心了好久。 江意绵被那眼泪烫得意识都要溃散,她的理智本就随着这场欢爱而绷紧成弦,蓄势待发的怒气却忽然败下阵来。 她心脏狂跳,心里一阵一阵地收紧,痛得牙齿打颤。 “……晏城、晏城。” 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决堤的缺口填补起来,只好如同溺水的人一样祈祷着浮木。 可他没理这惊恐的呼喊,而是松开了手,将人托起往上一颠,狠狠把她坠进了怀里。 他沉默着,无声地落泪。 肌肤张贴,江意绵隔着破碎凌乱的衣物能够深切地感受到他滚烫跳动的硬物,贴在她的腿根,任由欲望叫嚣,却不见半点进攻的趋势。℉úτáχs.čǒм(futaxs.com) 刚才哪怕妒火攻心,他也没有选择脱了裤子提枪就干。 抓着她的手压在墙上强迫她承欢的人是他,可最开始用另一只手护住她脑袋的人也是他。 这样温柔的人。 哪怕内心的不安和惶恐都已经被放大到了极限,也因为内心里那股赤诚的爱意,而忍耐下来。 她眨眨眼,发现眼眶重得很,脸颊流过液体滑落的触感才发现自己蓄满了眼泪,像大雨,倾盆而下又无声无息。 那获得自由的双手扣住他的脑袋,他们的肢体缠绵在一起,在黑暗的空间里,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多委屈啊。 她的小狗。 * 服务员送餐上来的时候,江意绵刚好在洗脸。她听见外面有关门的轻响,视线回落,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看起来不堪一击。 上次哭成这样,大概是初中吧。太久远,记不清了。 出去的时候晏城正在摆碗筷,听见动静眼睛都没抬,但模样憔悴得比她好不了多少。 两人沉默地吃着算是宵夜的晚饭。 江意绵在派对上吃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寥寥几口便有了饱腹感。她放下勺子,抬起眼来盯着对面的晏城看。 他对她的目光向来敏感,只是与以往不同,这次他没选择对视。 只是进食的动作稍顿。 “刚才那个男生,我和他认识不到叁个小时。因为是朋友的弟弟,所以加了联系方式。他一开始叫我姐,我觉得多少有点冒犯了,因为我们年纪差的不大。至于他叫我的小名……不是我让他叫的。” 可她仍旧不能否认那赌气的成分,连解释也带着几分心虚。 小姑娘眼珠转了转,“你之前说过,答应我的事情都会做到的。” 她不懂得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只会拿出惯用的语气。 “你答应过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告诉我。” “所以,”江意绵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问的已经不是今晚的事情。 晏城沉默着,慢慢将碗里的东西吃完。 很久没说话,男人发声的瞬间带着嘶吼过的凌碎。 “我觉得很伤心。” 他酝酿了许久,还是挑不出语句,只好实话实说。话音落地时悄悄看了她一眼。 江意绵的心晃了晃,浮在半空被绳索吊起,且缓缓收紧勒住。 “绵绵,” 他的额发垂落着,和那疏淡的眉眼一样无精打采,眼中散落着晦暗,看不见神采。 “如果你想分手的话,我不会挽留的。” 是谁呢,亲手绑成了死结。 “我爱你。”他道,“我说真的。” 可就是这份爱让他疲惫。 两个人相处,不开心是肯定会被制造出来。因为谁也不是天生契合,别人认为的天造地设,其实也经过了漫长难捱的年岁,才能紧紧拥抱在一起。 你想要清楚明白地知道对方的感受,将心思剖白,无异于让人将真心挖出来捧到面前。晏城不是不愿意做到这个地步,相反,就是因为他愿意,所以才觉得格外受伤。 没有人爱你是没有目的的。 只是分好坏。 她过往遇到的人都对她怀有期待,目的是可以从她身上得到自尊心和虚荣心的满足。而他,只是简单地希望她能更喜欢自己。 就这样而已。 “敏感不是你的错,” 哪怕到了此刻,他也依旧一心向着她。 江意绵感受到有阴影覆盖上来,刘海被轻轻掀起,是他走过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宝宝。你是自由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只是坦诚不能只存在于一个人身上。 江意绵闭上眼,手里攥着勺子的握柄,只觉得浑身力气都在流失。 如果始终在心里划着线不允许自己逾矩,哪怕身体紧紧缠绵在一起再无距离,也觉得空。 这份空是她的自我折磨,而并非对方做得不够。 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 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然后呢。” 夜晚的男生宿舍其实还是不太安静,楼上偶尔还能传来打赢了晋级赛的欢呼,不然就是唾骂队友的国粹。宿舍里有人去了喝酒还没回来,只剩下晏城和另一个舍友。 两个高挑挺拔的背影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手指之间各自夹着一根烟,只是显然,失恋的人抽得比较狠。 晏城咬着烟头,只觉得烟雾吸进肺里的感觉有些疼。尼古丁产生的镇痛效果伴随着挠心挠肺的痒。 然后啊。 然后她哭得更厉害了。双手捂住脸,无论他如何劝说轻哄,都不肯拿开,只是摇头。 怎么会有女孩子哭成这样还一点声音也没有呢,就那样无声地,一滴一滴落下来。 明明寂静万籁,他却看见了万物坍塌。 后来他把人抱到床上,用湿巾擦着她脸上的泪痕。 那晚是他们第一次,开了房却没做。 “她依旧让我抱她睡觉,可她什么也没说。” 没说分开,没发好人卡,也没说做朋友吧。 “舍不得你吧。” 晏城自嘲,“我希望是。” 舍友吸了口烟,被这古怪天气冷得哆嗦。估计过几天,就要下初雪了。 他想起那天,心里那点好奇作祟,留在路边抽了根烟,看着晏城提出送江意绵回家的事情。 太明显了。 男人动情的眼神,温柔似泓水,轻轻摇动就是满湖波澜。 他当时还捏了把汗,怕江意闻看出来,两人当场打起来。毕竟,我把你当兄弟你泡了我妹这种事…… 舍友摇头,笑了笑,“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干耗着?” “我不知道。” 晏城实话实说。 他向来拿她没办法的。 谈话间怀着心事便没注意别的。等眼前的烟雾散去,才发现楼下来了几个人。 他们宿舍楼层不高,朝向好。阳台对面就是一大块草坪,摇滚社团经常过来路演排练。 “你不是不知道。”舍友旁观者清,看得明白,他们这把年纪,放在大学里,就是叫上一句老油条也不为过。可能对社会生存法则还不太熟悉,但对男女之情却是了如指掌。毕竟最年轻也最悠闲的岁月嘛,男人,多少受过情伤。 “你是不愿意,还上赶着给人家递刀。” 但凡狠得下心怎么还会抱着睡觉,明知道对方的脾性,遍体鳞伤了还指望着自己与众不同。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了,这他妈…… 舍友眯了眯眼,想起来了。还真是初恋。 晏城不说话。 他叹了口气,总算明白江意闻的良苦用心了。 楼下的乐队试了几次声,终于把设备调好了。 前奏一出来,就知道是康姆士的歌。 舍友反应过来,笑得烟都要掉了,手使了几次力才拿稳。真是应景啊。他搭住晏城的肩,“我也不劝你了。” “女人多的是,可你偏偏非她不可的话,就受着。” 乐队的主唱刚好唱到高潮,声音都哽咽起来。零稀的几个听众捧场,跟着齐读。声音不大,却足够听清。 “如果我 我是说如果我, 想牵你的手 然后带你远走, 如果我 不对真的就是我 想带你飞, 别哭 前面一定有路, 仿佛 幸福在不远处, 你心里有我 你身边是我, ……” 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 现代男女的恋爱观念,叁天不联系当做自动分手。 江意绵看着手机屏幕里,空荡荡的对话框,说的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剩下日期清晰无比。 她深呼吸,把手机扔进抽屉里,开始听课。 明天就要开始联考了。 从老师的准备工作和学生之间的紧张气氛就可以看出这次考试的重要性。全省的学生都参加的统考,根据成绩划出一条最理想的分数线,作为高考前的一个参考。既为后续复习提供思路,也为警醒学生。 因为工作量大,出分慢,所以考得早。考完了等试卷公开,就开始评讲,然后进入二轮复习。 “寒假就只有那么几天,我真服了。” “我妈他们还打算出国游呢,我一个学生放得比上班族还少,根本去不了。” “谁让你是高叁呢。” “江意绵,江意绵?” 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现在正身处嘈杂的课间,旁边就是人来人往的小卖部。 “你寒假打算……我草,”朋友的话戛然而止,小声道,“商暨过来了。” 江意绵抬头。 那人穿越无数诧异的、正在打量他的目光,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缓缓向她走来。 窃窃私语的声音涌进耳朵里,江意绵不耐烦地皱皱眉。她转身想逃脱这扰人的环境,却被来人扣住胳膊。 “江意绵。” 她的耐心在燃烧,“有事快说。” 商暨愣了愣,被她突然的态度冲了一下,原本自信满满的势头被浇了一半。 “马上就要联考了,”他道,“你上次说的……还算数吗。” 她想起来了。 “算数。” -- 偶遇 十一月底,伴随着蒙古地区西伯利亚冷空气的南下,席卷了大部分城市。除了靠海的季风城市,其他地区几乎都开始发布预警。 冬天真的来了。 “阿嚏——这也太冷了。” “诶,刚刚那道题你会不会啊?” “别和我对答案行不行……还没考完呢,别影响我心态……” “今天吃不吃饭堂?” “什么时候下初雪啊……” 江意绵坐在最后一位,负责收这一行的试卷。等老师核对完张数放人,走廊上已经挤满了放学的考生。 考得都差不多了,只剩下下午的英语。 她本想把帽子带上兜头就睡,却不想上完厕所的朋友们稀稀拉拉一群人走进来,直接把她扯到了校门外。 说是开了家新的面店很好吃,去尝尝新。 结果人走到了,店还没开。朋友看看门口的横幅,有看看手机上的日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操,二十五号才开门,今天二十四号。” “笑死我了,你有病吧你。” “我哪里知道啊……” “走走,找点别的吃。” 他们其实已经走出去很远,几乎要来到高中和大学城之间的中心地带。不过今天考试,提前了半个多小时放学,所以也不赶时间。 这边因为靠近学校,所以繁华得很,能选择的更多。 江意绵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跟着他们走。至于吃什么,都是随便。有什么就吃什么,她不挑食,尤其是在想睡觉的时候。 晃了十来分钟意见都不统一,也不知道是谁在几个人之中猜拳猜赢了,居然真听了那人的意见走进了烤肉店。 “哎呀怕什么,下午叁点多才开考,踩着点进去就行了。” 他们都是浪荡惯了的,时间观念可以说是没有。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去,江意绵跟在他们后面。 朋友在她旁边,瞥她一眼,问,“怎么了?你看起来就像几百年没睡觉一样。” 江意绵摆摆手,“单纯的困。” 话音都还没落,哈欠就打出来了。她眼睛微闭,没留意脚下,差点就台阶绊倒。还是朋友扶了一把,才站稳。 “您老人家这身子骨真是不得了啊,”朋友嘲讽她,“就一个台阶都能把你干碎了。” 江意绵忍住想捶他的心,“你能不能闭嘴。” 前面是服务员体贴的询问,请问几位?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有轻有重,伴随着交谈的人声。 因为是饭点,店里人比较多,前台在和里面的同事交涉,找一张大桌。一时半会他们都卡在门口,没走进去。 江意绵正想着站大门中间会不会阻碍到身后的人,一边挪动身子一边抬头,猝不及防,就和晏城的眼睛对上了。 “……” 朋友扶她的手还搭在她的胳膊上。 江意绵的眉心突突地跳,莫名其妙的心虚搞得她紧张万分,条件反射一样直接把头拧了过去。 他是和同事一起来的。 一群人穿着打扮都成熟干练,看起来也不像学生。中间还夹了一两个中年人,应该是教授吧…… 一想到这,江意绵就更感觉如芒在背了。 还好店员小姐姐亲切的喊号声解救了她,让他们里面请。 * 本以为就此逃过一劫,却没想到会和晏城坐隔壁桌。 江意绵捧着杯子在喝水,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方寸大乱。 早知道就饿死在教室了。 刚才扶她的朋友就坐在她旁边。 “江意绵,给我倒杯水。” “……” “你吃这个吗?”他拿着菜单凑过来。 “……吃。” 她抬眼偷偷看了下隔壁桌,结果又和晏城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心跳加速起来,怎么也刹不住。 他坐的位置刚好和她面对面,隔了一个人头,稍微错开就能看见。 他长得本来就年轻,坐在一群前辈之中更显小。偏偏怡然自得地很,菜单传来传去,他浅看两眼便做好了决定。偶尔有人问他点什么,他也是简单地回,谈到有趣的,嘴角还能勾起两抹笑。 江意绵想起最近因为接了活天天回家住的江意闻,累得像个社畜,还要讨好领导。哪有晏城半点悠闲慵懒。 “那这个芝士焗蛋呢,你吃不吃啊?”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男的那么多逼话呢。 “吃吃吃,我都吃。” 你再靠过来我男朋友就真的会觉得我出轨了。 见身边的人终于转了头去问别人,江意绵又重新捧起水杯。借着物体的遮掩,再次将眼神挪过去。 可是这次,晏城没再看她了。 刚才……他的眼神里也没什么情绪。甚至没有温度。就是很简单的打量,没和她打招呼,也没有因为别的异性靠近她就引发什么波动。 他以前才不是这样的。 江意绵都想把脸埋进杯口里了。 现在到底算什么。 * 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 钓鱼 ρó壹8n.ℂóм “十二月底应该就能结束了,投资方那边又拨了一笔钱下来,具体用途还是得和越华开完会才能定夺。” “设计稿定下来没有?都拖了这么久了。” “定下来了定下来了,”设计组的师兄松了口气,“再被退回来,我真的会怀疑大学这么多年白读了。” 遥想做建模的那些年,毕设都没这么烧脑过。 一桌人笑起来。 “这么热闹啊?” 有人姗姗来迟,掀起一阵浅淡却不容忽略的香风。从深棕长靴到Maxmara的新季大衣,从进门到落座,存在感都强得不容忽略。 “佟总。” 她笑,“别把我叫老了,直接叫学姐吧。” “诶那就学姐吧。” 等招呼都打了个遍,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再放到她身上了,佟柔才缓慢地把视线移过来。 “晏城。” 她笑意吟吟,“又见面了。” “嗯。”℉úτáχs.čǒm(futaxs.com) 自上次出差后,他便很少往工作室跑。甚至有一次重要的会,也缺勤了。佟柔不经意地问过,只说是课多,分身乏术。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显然她很能懂。 一顿饭吃得安静,准确来说是他们之间的氛围安静。半途那位设计组的师兄还激动地站起来,以水代酒,给她敬了一杯,说是谢谢越华过稿之恩。 佟柔道,“我们都是合作伙伴,方案做得好哪里有不采纳的道理?做不好才会挑剔嘛,大家都辛苦了。”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好似从未有人从中作梗一般。可就算清楚里面的刻意刁难,又有谁能挑明了多说半分呢。 职场不是校园,做错了事没有留校察看,今朝坐办公椅,明天就可能得罪人被驱逐到圈子之外。 佟柔能任由自己心意胡来,倚靠的除了资本,就是人脉了。工作室大可以甩手不干,可行业之内,消息灵通又各有利益牵扯,越华不要的东西,谁又会接这个烫手山芋?就算被挑叁拣四,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这个道理,晏城也明白。 他还是太年轻,会因为这些潜规则感到厌恶。可他又庆幸,没有随波逐流到麻木。 后来佟柔又说了些什么,他已经没再听了。 隔壁那桌高中生已经吃饱了。很吵闹的一群人,穿着同样的校服,交谈之中能听出他们是翘课出来的,下午还得回去考试。 那个在门口就和江意绵勾肩搭背的男孩子,走的时候也不例外,跟在小姑娘旁边并排出去。时不时还扯住她的校服,要她等等自己。到门口的时候不知道说了什么玩笑,笑声开朗,他们这桌依旧听得见。 心里泛起细细麻麻的疼。除却痛感还有饱胀的酸意,轻轻一握,整颗心的落寞都要流下来了。 他看着江意绵的背影,旁边比她高出半个头,和她穿着一样衣服的另一个背影。 同龄人身上相同的朝气,让两个人看起来亲密又合拍。 旁边有同事问他怎么吃的这样少,他摆摆手说没什么胃口。 佟柔给他倒了杯酸梅汁,他也没喝。 从她踏出这个门后,晏城便再没心情。 * 日子平淡地过了几天,某个下午上完课才四点,舍友发了短信过来说今晚哪里哪里见。 晏城搜了下地图,发现是个网吧。 “今晚江意闻也来,好久没见这个逼了,你别缺席啊,我们四大美男一个也不能少。” 只是他最近心里压着事,打游戏也冲不动。舍友嚷嚷着这把自己当c,他就选了辅助挂人家身上。结果打团的时候盾都忘了给。 江意闻被坑得冒火,把耳机往键盘上一摔,看到晏城落寞的侧脸,意闻察觉出不对劲,火气顿时歇下来。 他给舍友发微信:城怎么了? 舍友沉默。作为唯一一个上帝视角,他从来都没有觉得知道一个秘密是这么累人的事情。 “失恋了。” “……?” “才恋了多久就失恋了?”这句话是江意闻震惊过度,凑过来在他耳朵边上讲的。 舍友把半真半假的话参杂在一起,“是啊,可能对方不上心吧。玩的比较花,我们城崽又算什么呢。” 江意闻想到上次见到的漂亮姐姐,霎时间就悟了。 果然姐姐就是姐姐,姐姐就是用来教你怎么长大的。 秉持着浓厚的兄弟情和自身的人道主义关怀,在吃宵夜的时候,江意闻酝酿了一番,侧敲旁击地提起。 “女人多的是,宝你也别太难过。” 舍友被烟呛得直咳嗽。 晏城端杯的手也一顿,瞥了眼舍友,对方狂摇头。他又看回江意闻,对方关切的眼神之中还带点怜悯。 “……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江意闻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又摸了摸,“你前段时间恋爱了,是不是?” “……” 见晏城不说话,表情僵住的模样,江意闻心想,唉,还是戳到他痛处了。 “不是——这都过去了。对吧?”他连忙补救,“分手就分手了,咱们就别再想她了。” “好男儿走四方,什么姑娘找不到呢?我们不能把目光搁浅在一棵树上。” 晏城战术性地喝了口啤酒,心情复杂。 舍友已经笑死了,这大怨种还在滔滔不绝,“没事的,可能在她眼里你只是被随手丢出窗外的烟头,可是在我们眼里,你是流星啊。” “…………” “不过,和兄弟几个唠唠呗,你喜欢她哪啊?” 晏城根本搞不明白是什么状况,唯一知道内幕的人在一旁捧腹大笑,另外两双眼睛盯着他求知若渴,他也猜不准江意闻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知道了又是知道了什么。 他只能打太极,“嗯……漂亮,性格好,……懂事?” 从某种方面来说,江意绵性格确实是挺好的了。懂事也是极其懂事,半个多月了简讯都没一条…… 哪知道江意闻听了,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果然姐姐段位就是高。 “城啊……”他眼泪都出来了,“实在想她,就把她追回来吧。” 晏城:? 舍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倒是想啊,根本不知道往哪里下手。” “什么意思?” “海王呗,”舍友丢了颗花生进嘴里,“没明确说分手,但身边已经有别的异性了。” 江意闻:! “我操,这他妈还追啥啊?” 江意闻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这不是把老实人当鱼钓吗!” * 笑死我了,哥哥就是搞笑担当。 -- 乌龙 “……” 舍友刚吃的花生都还没咽,就被他的话逗得咳嗽起来,整个人都快从凳子上笑垮下去。 晏城回过神来,明白了。这逼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发的什么疯,但这会儿晏城也没心情去探究,他默默地喝着酒,任由江老师开始灌鸡汤。 殊不知在江意闻眼里,这幅景象就相当于坐实了他对姐姐念念不忘的事情。 话说到一半,他就打住了。 半晌,叹口气,像是憋出了什么大招。 “城啊,你要是真的喜欢姐姐的话,要不这样吧,我在我现在的单位给你物色一个……就是可能年纪会比较大……” “……” 江意闻算是豁出去了,却不曾想晏城听了却皱起眉来,“什么?” “什么?”江意闻也愣了。 “什么姐姐?” “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呗。你女朋友不就是个姐姐吗。”他好奇怪,脑袋突然一道灵光,想起来了,“哦,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啊。唉那你就太小瞧你哥们了……上回你前女友送你回学校,我和丁哥都看见了。” 丁哥狠狠点头。 “城啊,我们不怪你,只怪姐姐有钱又有颜。” “……” “我什么时候谈了个姐姐?我怎么不知道。” 江意闻和丁哥同时愣住了。 “那、那上次送你回学校的是……” 晏城想起那女人的脸就厌烦,连带着表情也不好看,“那是我领导。” 两人的嘴巴都张成圆形。 舍友叹为观止,“往你两嘴里打个保龄球正好。” 天大的乌龙。 “那你失恋是怎么回事!”江意闻吓得半死,“莫非你还有别的女人?” 晏城沉默了。 想起刚才江意闻义愤填膺唾骂江意绵的话,原本想凭借着一枪冲动把事实托盘而出的心也冷却下来。 见他不说话,江意闻丰富的想象力又开始猜,“刚才那谁说,那女的是个海王?” 晏城不敢接话。 “操。”男人瘫倒在椅子上,“我无语了。” “……”我更无语吧。 “你早说你喜欢海王,我就把我妹介绍给你了。”江意闻愤慨地开了瓶啤酒,对着瓶嘴就开吹,“肥水不留外人田,那死丫头还惦记过你呢。” 说这我可就不困了。舍友凑上去,贼兮兮地问,“什么?哥展开说说呗。” 晏城也看过来,一双眼睛亮亮的。 江意闻被这眼神看得满脑子问号,但见他并没有不悦,就顺势讲出来了。 “每次我一提到你,我妹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问东问西的……还老是拿我和你比较。还有我每次带她去吃饭,要是咱们叁都在,她就会问你怎么没来……诶如果不是我了解她,我可能真的会觉得她只是随口一问。” “这丫头肯定是对你上过心的,至于是什么原因让她没出手,我也不清楚。” 说着说着他酒劲上来,自己生气了。 “早知道你会沦落成海王的玩物,就让我妹来泡你了,操!” 舍友看了眼表情愣怔,显然信息量过大没反应过来的晏城,打着圆场,“倒也不至于,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呢……” 江意闻说,“不过上次我告诉她晏城有女朋友了,她也没什么反应……” “估计只是好奇心上头,又觉得晏城比较帅吧。” “什么女朋友?”舍友吓得站起来,“你和你妹说晏城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 江意闻被这反应弄得懵了,“前段时间吧……反正不久之前……” 操。 舍友拧过头去看,那人原本愣怔的表情已经变得铁青。 这可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 就像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线头,一旦被发现了,轻轻扯住,就能抽出一大堆丝线,连带着布料一同皱起来。 晏城终于找到了原因。能够为江意绵所有的反常洗脱罪名的原因。 她那样细心的人,或许早在江意闻误会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佟柔的存在。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开始回忆。 痛感太清晰,不需要反复咀嚼、搜寻线索就能想起来。那种即将剥离的触感,在某个他以为是她新鲜感作祟的夜晚格外深刻。 那天送她回家,他故意流露出来的想让她怜悯心软的脆弱,只换来她的一个拥抱。 她避而不谈的言辞,维持平静局面的模样,甚至离开前都不愿意施舍一个临别吻。 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对不对? 晏城点开联系人,一行行日期提醒着他们冷战的天数。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联系的。 他想说的话删了又打,解释还是道歉呢。 脑子里忽然又闪过那天在外滩见到的男孩子,轻声喊她绵绵,甚至在对上他的眼神的前一秒,他都不知道江意绵有男朋友。 还有前段时间吃饭碰到的,和她并排回学校的男同学。 她确实有做过把他介绍给朋友的举措,但却是出于他的要求和催促。在江意绵的心里,这样的事情始终没必要。哪怕是他,也是没必要的。所以她的朋友哪怕对他有所耳闻,也只是留个印象,没见过面,没正式介绍,就是形同虚设。 那他还有必要说多余的话吗。 心里的猛兽在反复拉扯,一颗心里的血管和脉络都快要断裂。 他确实可以为江意绵妥协很多事情。 可他不能失去自己啊。 -- 牙痛 “你最近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收到对方的短信的时候,江意绵正在办公室里等着数学老师下课。 她悄悄看了眼手机,来不及回,便藏回了校服口袋里。 老头捧着教案慢悠悠地走进来,显然是对她这座恭候已久的大佛司空见惯了。 “以后我还没下课,你就拿我桌子上的卷子自己做,别浪费时间。” “知道了,老师。” 把今天练习错误的内容过一遍,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江意绵脑子灵光,几乎是一点就通,除了特别隐晦的考点她看不透思路,其他的都没浪费什么时间。 老头看了眼表,离最后一节自习下课还有点时间。 “你帮我把这次的成绩表整理一下吧。这是你们班的。” 一沓纸落在双臂,江意绵看了眼,今天早上就是这堆东西惹得整个高叁争先恐后往办公室跑。 “老师,成绩什么时候出来啊?” “今晚全部归纳然后列一个全级排名,明天就能正式公布了。”老头看电脑的眼睛转过来,透着赞赏,“不过说实话,你这丫头这回考的不错啊。” “都是您的功劳。” “嘴贫。” 老年人都实诚,不像别的年轻教师故意吊人胃口。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大课间的时候级组就把成绩张贴到了公示栏。连同着进步之星、学习之星、年级前十等排名。 江意绵的成绩稍升,还都是凭借数学的功劳。其他科目依旧平淡如水,无波无澜。 班主任就这件事还特地给她进行了思想教育。她低头默默听着,左耳是淳淳教导,右耳就是商暨他班主任对他本人的夸赞。 江意绵前脚获得赦免走出办公室,后脚商暨就谎称肚子疼也要走。 唐老师教了几十年书,看破不说破,念叨几句就随他去了。 “江意绵!” 她脚步不停,也没加快。早知道他会追上来,只是,“快上课了,傍晚放学再来找我。” 商暨的动作停在原地。 这么久他都等了,也不在意这一时半会。 只是如果他能预知,这场对话能够让他这样难堪和愧痛的话,那颗为江意绵不断燥热的心或许就不会那么雀跃了。 * 联考终于结束了,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尽管有人欢喜有人愁,可结果已经近在眼前,与其挣扎不如放手,在剩下的时间里再搏一把。 商暨在露台等了十几分钟,江意绵才姗姗来迟。 这是他们开例会的地方,每个周一每个年级都要例行公事一般来到台下,接受学校的道德洗礼。 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逃学被抓到全校师生面前公开批评的不良少年,和表面乖巧积极协助学校管理的学生会干部。 一眼就是一次心动。 不远处还能听到海涛翻涌的浪潮声,伴随着几个晚走的学生叽叽喳喳的谈话音,寂静无人之中,江意绵站在他两米开外,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天要黑了,我想早点回家。所以长话短说。” 商暨点点头。 江意绵眨眨眼,酝酿着措辞。 “还是先恭喜你吧。”她的声音透过即将迈入夜幕的冷风传来,清透灵朗,却没有温度,“你很厉害,继续保持。” 商暨被她逗笑了,“然后呢?” 江意绵沉默下来,却并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觉得有些难开口。 他还在等。 答应了就没有做不到的道理。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她抬起眼来,“其实你如果愿意承认的话,到底为什么分手,你早就知道了吧?” 他的笑容渐渐冷却下来。 江意绵还在说。 “不过是懦弱罢了。只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就可以继续沉浸在自我标榜的人设里继续心安理得地爱下去,谁提了分手谁就该死,你是这样认为的。” 就像牙痛时,明知道触碰到了危险地带会引起痛感,却依旧眷恋地去尝试。 明知道撕开过去的伤口是一场难以抵挡的浩劫,也依旧想找到自己失去的原因。有关于她的一切都让商暨感到痛,却依旧割舍不掉,割舍不了。 “商暨,”她声音冷淡,条理清晰地解剖着他们的过去,“你承认吧。你当初之所以选择我,不过是因为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而不是因为喜欢我。” “我曾经也想骗自己,就算是这样子我也能够包容下来,时间久了是不是你也会为我付出一点点真情实感?可你始终像是在挑选商品。我达到了标准,符合你的审美,哪怕不是最优却也依旧能够接受。所以我说想和你在一起,你就答应了。是喜欢我,还是当时寂寞的心理和单身的处境?和一个人恋爱有无数个理由,而那时候的我,却找不到任何你爱慕我的痕迹。” “我们谈了这么久,久到朋友都觉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曾经我也是这样认为,可人都是贪心的,我没办法再麻痹自己说你对我的感情是纯粹的。我后来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在范围内。如果有一天我家不再和你门当户对,我不再漂亮到让你在朋友面前有优越感,我糟糕、自卑、敏感多疑,你还会喜欢我吗?或者说,当初你还会看我一眼吗?” 江意绵想起他们见家长那年的冬天。他父母侧敲旁击地问她家里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学习成绩好不好?最后笑得十足满意,给她封了一个大红包。 而当时商暨又是什么反应呢。他是骄傲的,有成就感的。是那种自己挖出来的宝藏被人羡慕的满意,而不是因为父母接纳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开心。 在那之前,她还一直傻傻地认为真心可以换到真心。 商暨在她冷漠得眼神中败下阵来,任由似刀般的言语在他身上肆虐。因为他反驳不了,这每一句都是戳着他心坎的、他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 迟到的晚风一阵一阵袭来,刺骨的冷。 “分手以后,找我复合,究竟是不甘心还是真的喜欢,我不作定夺,你心里比我清楚。” “痴情可以换来别人怜悯的注意力和同情,那样的关注能够浇灌你的虚荣心,对不对?”她眼睛缓慢地眨,像蝴蝶扑翅,“在你的幻想里,把我找回来了,究竟是获得了内心的真正安定,还是满足了你意淫的故事剧情呢。” 足够了。 他那点廉价的情意换来她今天这样长的一番话。她已经不愿再浪费时间。 “还有啊。” “为我堕落这种事情大可不必。因为被甩了就一蹶不振,只会让我觉得你很掉价。” 江意绵顿了顿,笑了,“抱歉,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你的堕落不过是出于懒惰和自制力不强,而我只是个完美的借口,掩盖住所有批评和指责罢了。” 她其实不爱将这些直白又血淋淋的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讲,毕竟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东西是真的无暇的呢。只是明明虚伪又假得掉牙,还要系上蝴蝶结像献宝,多难忍。 “我是真心真意喜欢过你的。”她的目光也怜悯起来,“可很显然,你没能和我势均力敌。” 比起喜欢她,他显然更喜欢他自己吧。 说罢江意绵便转身离开。 背影明明只是一个形状,却透出好多意味。那天她提分手时也是和现在一样决绝潇洒,一分余地都没留给他们之间。 商暨扭头看着楼道出口,心上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他企图抬起手,却发现早已失去了浑身力气。 比不爱更残忍的事情就是,爱过。 * 这章真的是写的稀碎…从昨晚写到现在,我脑袋痛。改不好了,先这样吧。还有开头那条短信,笑死我了,男主就是这么可爱。上一章还在怄气,下一章就蚌埠住了。 -- 无力抓住 人的成长都是阶段性的,哪怕是成熟如江意绵,也是从懵懂真诚的阶段渡过,慢慢变成现在这样的自己。 她曾经也认为,这个世界上的爱都很真诚,真心也一定能够换回真心。哪怕被伤害辜负一万次,她也已经坦诚炙热,问心无愧。可遇见不真诚的人越多,她的爱就被消耗得越多。那些伤害都是不可逆的,藏在心底深处,别人看不见,却会痛。 而这股阵痛一直伴随着她,身边不断人来人往,她的心也不断反复溃烂。 久病自然就成医了,慢慢地她也不再去计较那么多。 她时常都会觉得很寂寞,所以希望有人陪在身边。而正好出色的外表和吃得开的性格能够替她轻松吸引到目标。既然对方希望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她自认为给得起,那就像交易一样发展一段关系,直到她厌烦厌倦。无所谓的,毕竟轮换了许多,都是一样的脸,一样的过程,一样的结局。 晏城的出现,江意绵其实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长得好,性格好,活也好。会迁就她的小脾气,会照顾她的肉体和精神,也会制造惊喜和浪漫。多好啊,完美的男友人设。起初她就放纵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溺爱里,不去细究因果。 可她的心依旧隐隐在作痛。 时间越是长久,她就越是没办法忽略。 原因是什么啊。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因为是朋友的妹妹,分手以后怕尴尬吗。还是出于初恋情结,想要小心翼翼地守护好人生的第一场邂逅呢。如果第一个睡他的女人不是她,晏城还会喜欢江意绵吗。 她发现自己不敢去揭开答案。 她居然也开始害怕失去。 心里静静地掀起了惊涛骇浪,却藏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他知道。 可朝夕相处,又怎么能忽略掉细节。江意绵越是在他身边,就越感到惶恐。因为他实在是太好了,并且这份好居然是出自爱。 沙漠里的旅人长途跋涉了许久,遇到了一汪清泉,便很难做到不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哪怕是触手可及的距离,也会自卑地考虑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拥有。 江意绵多希望,他能是个渣男。最好对这段感情只是玩玩。又或者和过去那些吊儿郎当、只会动动嘴皮子的前男友一样,对她别有所图。只有这样,在错过的时候,她才能做到不怀念。 没有意义的事情她从来不做,所以每次分手都能迅速脱身出来。那些人根本就不配浪费她的时间,自然也没资格在她的回忆里占据一席之地。 可你为什么不一样呢。 那天他的眼神是那样痛心,像是有温度一样要将她灼伤。 心里那块已经千疮万孔的烂肉被撒上了药剂,明知道会好起来的,却熬不过这钻心的痛。 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再没办法自欺欺人了。 她根本就已经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真心,能够回馈他的情意。 如同失去了筹码的赌徒,面对眼前的幸福,根本无力抓住。 * 高中的时候晏城读的是理科,因为对文科一些稀奇古怪的论述大题感到厌烦。例如科技迅速发展给现代人类带来的影响是否利大于弊。 叛逆的少年直接写下“利大”两个字便匆匆交卷。 时光流溯不过几年光景,面对发送成功却石沉大海的消息,他只能苦笑着憎恨。虽然清楚不能够用一部手机来衡量一个人在意的程度,可如果看见了,为什么不理睬呢。 是不愿意再见他了吗。 “晏城?你在这发什么呆。” 江意闻从里面的包厢脱身出来,见他倚在阳台,便找过来蹭根烟抽。 缘分真是奇妙,他舍友的父母居然会和自己的爸爸有利益往来。今天这个饭局便是江智攒起来,请人来做客的。知道他这个儿子最近在实习,顺便带出来见见世面,认识些人。 “世界真小啊。” 江意闻伸了个懒腰。里面大多数是叔叔辈的人物,对他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少不了问东问西。他并不厌烦,只是难免疲惫。 所站的位置刚好能够将里面推杯换盏的光景收入眼底,男人身边多数都跟着家眷或孩子,一大桌人好不热闹。 目光瞥过一身裸色开衫,长发绾至脑后,五官文雅秀气的女人,江意闻叼着烟轻笑开口,“你妈妈很漂亮。” 晏城显然是听惯了这样的夸赞,抖抖烟灰,学着他客套,“你妈妈也是。” 没想到江意闻却大笑出声。 “我妈今晚可没来。” 晏城愣怔半秒,侧目去看江智身旁坐着的,从进来到上菜,再到举手寒暄都对他协助有加的女人。 脑子里回忆起上回晏母在电话里絮絮叨叨的话,耳边是江意闻没什么语气的声音。 “我妈是不会出席这样的场合的。” 他性格开朗,对家事不避讳。加上和晏城认识这么多年,信任感和酒精熏得他脑袋温热,有些话便一股脑倒出来了。 “准确来说,是我爸不会带她来。” 晏城木讷地接话,“为什么?” “拿不出手吧。”江意闻吸了口烟,“当年他们职场相恋,结了婚我爸辞职单干,说服了我妈成为一个家庭主妇。” 女人失去了独立性,便只能忙于柴米油盐之中。孩子的出生和丈夫的繁忙,想要撑起一个家便需要牺牲她许多精力。丈夫创业成功,有了经济基础的人就会失去奋斗的意志,年年复年年,比起公司里大方新颖的职场女性,一个几乎要和世界脱节的家庭主妇,又怎么能够登得上大雅之堂。 江意闻也没多说,只是看见那女人替江智挡下的酒,白皙的娇手抚过男人的手腕,笑了一声。 “而男人嘛,总会犯一些明明可以避免的错。” * 回程的路上是晏城开车,晏母饶是再有教养,也气急攻心,不断数落着丈夫。 “都这把年纪了还和晚辈比酒量,晏家铭你这日子到底还过不过了?” “嘘、嘘……孩子还在呢……” “嫌丢脸你倒是少喝两口啊。” 女人一边责备,一边伸手去摁他的太阳穴。 晏城握着方向盘,默默听着车后的鸡飞狗跳。 今天是吉日,出行的车辆不绝。临近夜半公路也依旧拥堵,坏脾气的车主摁着喇叭和前后左右较量谁的坐骑性能更好更能扰人,交警在前方忙得不可开交。嘈杂的背景音轰得人几欲耳鸣,晏城的耳边却怎么也甩不掉江意闻的声音。 一下是在学校里,他下雨去接江意绵,说出的那句,“我妹妹和我爸妈关系不好”。 一下是他今晚像说闹剧一样侃侃而谈的故事。 “我爸在我妈怀我妹的时候出轨了。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我爸和那个女的断了。本来这件事都烂在我们心,我妹也不会知道。可是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她却亲眼目睹了我爸的出轨。还是和那个女的。” “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从那以后我妹妹和我父母的关系就变得很差,她没办法接受这些事情,没办法接受这个世界上的感情其实是这样复杂。她一直以为我父母之间的爱情是美好纯洁的,小的时候还许愿要嫁给我爸这样的男人,成为像妈妈一样幸福的女人。一夕之间打破了她从小建立起来的爱情认知,对一个十叁、四岁的女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所以她现在这样胡闹,我父母也只当做看不见。我在这个哥哥也只能多上点心,实际上也劝不动她。” “我多希望,她可以遇到真正爱她的人。” 江意闻叹了口气,嘴巴里的烟雾随着风吹散在空气中,不见踪影。 “因为只有这样,她那破碎掉的真心才有被治愈的可能。” * 这两章真的是又拉又长。写得我其实很不满意,但是没办法了。 -- 星座 “妈。” 晏城沉默了半晌,在前面的车流好不容易有一点前进的迹象时,缓缓开口,“你上次说,关于江叔叔的事……” 晏母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 上回她不过是见晏城的外公要他和人家多接触,怕儿子太年轻识人不清,才多嘴了几句,倒不是真的对人江智有什么意见。毕竟生意场上,男人的那点秘辛多了去了。 “你怎么突然提这事?” “……没什么。” 警示灯从眼前挥过,晏城握住油门,缓缓开出道路,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 爱一个人最直观的感受,或许就是心疼。 越是了解,就越是害怕会碰到她的伤口。 她不愿意见面,解释和安慰就找不到出口。一直以来,晏城都将主导权交给江意绵,没给自己留退路。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忍受对方漫长且没有期限的沉默。可他偏偏还侥幸,没有把话说绝,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在煎熬呢。 多希望穿越回无所顾忌的叛逆少年时期,这样他尚且拥有借口去做幼稚的事情,例如在醉酒后给喜欢的女孩打电话互述衷肠,例如直接跑到班门口堵住她本人,非要她一个答复不可。 可是心疼和自我折磨的同时,晏城又十分清醒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比起叨扰她的自我梳理,不如还她自由的思考。 人需要自我成长,哪怕再亲密无间,也依旧是独立的个体。他现在出现,对江意绵来说,反而会是种负担。 只是真心隔着山海。 哪怕冷静如他,也对这场赌博感到心悸。 赌赢了最好。 赌输了……也认了。 * 时间打马而过的同时,思念也如浪潮,随着日夜更迭一层一层覆上来。 江意绵的日子依旧平淡地过,看起来若无其事。只是身边的朋友发现,她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一开始因为和那个男大学生恋爱而缺席的许多活动,哪怕现在是单身,她也不来了。 社交活动的减少,认识人的机会也就减少了。 朋友还开玩笑地问过,不过是分个手,怎么还洁身自好起来了? 却换来江意绵严肃的声明。 “我们没有分手。” 朋友在别人面前复述这个场面的时候,表情简直就像见了鬼。 至于那条邀约短信。江意绵想回,却不知道怎么回。 那天她尝试着打出一段话:“我现在的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解决自己内心的焦灼。我想你也肯定不好受,但是我找不到办法讨你的欢心,更不知道该如何再见你。我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如果有一天找到了,我会去找你。” 可是删删减减,她最终还是没发出去。 她好害怕发出去看到的就是红色感叹号,更害怕他说算了。 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缺选择。 江意绵照常上课、吃饭,偶尔和朋友一起回家。 她也自暴自弃地想过就此打住。一个连自我情绪都调节不好的败狗,就不要打着爱的名义去消耗别人了。可当那人真的杳无音讯,她回归到一个人生活,才发现原本正常的轨迹里早就遍布了他的记号。 每每走出校门口,都要侧头张望一下,明知道可能性很小,却依旧没办法减少自己期待的程度。她好愧疚,觉得自己像罪人,都这个样子了还期盼着他丢弃自尊的盔甲来哄她。 有的时候实在想念他,也只是用mp3不断循环播放落日飞车的《dlelight》。因为上次听这首歌走在放学的校道上的时候,一出校门就看见了自己想见的人。 不知道戴耳机走路他还会不会生气。 或许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了,学校里突然掀起一阵星座风潮。男女的好坏都被星座浅浅几句描述下了定论,好笑的是居然真的有情侣因为星座学家说彼此星座不合而吵架分手。 江意绵听他们说这些八卦的时候也会笑,更多时候还是嘲笑他们对一周运势疑神疑鬼,直到朋友提醒她这周注意肠胃,她吃坏肚子好几次才重视起来。 她开始看星座,一次看两份。 不敢打探他的近况,也不敢主动关心,就只能把在意寄托在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上自欺欺人。 哥哥偶尔会问她要不要带她出去玩,她也胆怯地拒绝。 原来,她也会变成胆小鬼。 想见却不能见。 可能是上天慈悲,垂帘多情的人,以梦寄托相思,让她这个睡眠不好的人也做了一个美梦。 * 对对对,就是春梦梗。 -- 春梦1(h) 倒不像是什么绮丽怪幻的场景,也没有她以为的旖旎剧情。 江意绵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第一次遇见晏城的时间里。 他静静地坐在那,背后是飘洒的彩纸,无数彩色光线从他漂亮的五官上路过,驻足的瞬间留下惊艳的流光。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声音,夹杂着男女之间的调笑和交谈,香槟被崩开,野格的启瓶声,筛子在杯盅里转了无数个圈,和他对视上的那一刻,江意绵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杯中之物,也开始昏头转向起来。 他替她和哥哥求了个小情,却在她欲开第二瓶的时候伸手微拦了一下。 “女孩子还是别喝太多酒。” 再低的度数也挡不住江意绵想醉的心情,她掀起眼帘,自知那双眸的吸引力,也无所顾忌地向他发起暧昧的信号。 “喝醉了会怎么样呀?” 她好像麦芽糖,声音和眼神都是烹熬了漫长时间的糖浆,轻轻一碰,就能拉出晶莹的丝。 被她拐上床的时候,他还在和道德挣扎。 “……你喝多了。” “才没有。” 她跨坐在他身上,他身下就是宽敞柔软的床。 江意绵轻轻俯下身去,去听他剧烈的心跳。 “你在紧张?”她笑了。 晏城不说话。 “我也好紧张啊。”江意绵从他身上起来,抓着他的手放到胸前,“你摸摸看。” “……” 他羞得满脸通红,说话都有些磕巴,“不、不可以。” 女孩笑得更欢,“我是要你摸我的心跳,你在想什么?” 可为什么抓着他的手放在的位置是…… 晏城下意识张开手心,被她眼疾手快地扣住手腕,整团绵软就收入掌内,她轻吟出声,“嗯……” “我……” “嗯?”她抓着他揉自己的胸,整个人又往前坐了一点,身下已经开始湿润的地方抵上胯部,已经凸起的触感让人浑身发热,“只是这样哥哥就硬了吗?” 不知道哪个字眼刺到他了,江意绵清楚地看到,晏城额间的青筋狠狠鼓了一下。 欲望席卷上来,她已经开始不满足隔衣搔痒。那只没有男人手掌一半大的手,诱导性地牵住了他,往衣服里面游走。 陌生的触感覆盖上来,两个人同时哼出声来。 挺立的乳尖被摁压在掌心,却没能摁压住欲望。野火一样蓬勃的焰,摧枯拉朽的快感涌上神经,江意绵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 她虚睨着男人的脸色,对他阴沉又难耐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心里的玩弄意味愈发浓重。 那时候还是夏天,她穿的清凉,短裙被跨坐的姿势掀起,手微微下移就是凝脂一样柔软滑嫩的皮肤。 她一手带着他揉弄自己,另一只手也在催促。 “好痒……哥哥,摸摸这里好不好?” 她清楚地看见那人的喉结滚了又滚,想反驳的话都被她顷刻压下来的唇舌堵进了肚子里。 接个吻都在喘,不会吧…… 可是这样一张脸,没有女人实在说不过去。 江意绵当他在拿乔,于是吸吮的频率加快。软软的唇瓣摩挲过他的人中、唇峰还有下巴,留下润湿的痕迹。最后在他的下颌轻轻咬了一口,媚眼掀起潋滟的春色,“唔……” “怎么这样……”她娇娇地嗔怪。 是晏城的指尖摸到了她淫液几欲溢出的肉缝里。 -- 春梦2(h) 已经很湿了。 漫上来的湿意让他头皮发麻,女孩子柔软的躯体和浑圆的胸乳就在眼前,视线里皆是白花花一片,他的理智就要塌下来了,可摧毁的人毫不自知,还亲自引领他在自己身上兴风作浪。 如果说十分钟以前江意绵还怀疑他是个处男,那么十分钟之后,仅有的这点顾虑就被打消了。 她不小心舔过他的耳垂,视线昏暗半秒就被翻了个面,压在了床头。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正合她的意。 她从善如流地翘起臀部,将腰身压得很低,湿漉漉的私处敞开,中间闪着水光的小缝紧闭着,颜色和形状都很漂亮,正饥渴地收缩着。 “哥哥……”又是那种绵长的声音,带着柔媚的求欢意味,“想要你。” 晏城的双眼闭了又闭,只觉得喉咙之间一阵发渴。他没有过性经历,却不代表没有性知识。少年时期和好友厮混的项目里当然会有看片这一种,可时间久远,他接下来做的一切都只是凭借异性相吸的本能。 当察觉到滚烫的气息凑到腿间的时候已经晚了,江意绵被那灵活的舌尖刺激得整个人抖了抖,膝盖都发软地跪下来。 “呜呜……啊、不要舔那里……” 他有一个很漂亮的挺鼻,尤其是微翘的鼻尖,像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此时此刻却埋首她湿透的穴内,随着舔弄的动作一下一下蹭过花唇。 软肉在浅浅的内壁里穿刺,入口越是舒服,里面越是难耐瘙痒。江意绵的脑袋都快被这快速的舔弄搞得发热,偏偏他还不知廉耻地发出吸溜的声音,呻吟间错的刹那,还能听见男人吞咽的声音。多种触觉被踩中,她没能撑多久就泄得一塌糊涂。 “啊啊……不行……会、会坏掉的……” 他沉默着更卖力地在那潮水泛滥的私处吸吮,舌尖挑过发抖的阴蒂,用牙齿磨了磨。身下的人正处于高潮的癫狂快感中,被这样一逗弄,又颤颤巍巍地涌出一股汁液。 迷糊间看到他抬起头来,下巴还带着晶莹的水光。高大的阴影笼罩住她,声音磕磕绊绊:“有套吗。” 怎么会没有。 打定主意睡人的时候,她就趁着上厕所的间隙去买了一盒。 太久没有和男人上过床了,江意绵还挑了很久。想起他在桌上摇骰时宽厚的手掌和修长的手指,已经手臂上缠绕着的勃起的青筋,推测他尺寸应该不小。 但、但实在是太大了……她被那炙热的头部抵住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的尺寸远超出自己的预期,她被撑得好开,明明都这样湿滑了却仍旧吞咽得很困难,体内逐渐饱胀的感觉一点点侵蚀上来,滴答一声,是他的汗水沿着脸部线条落下来。 “还好吗。”他的语气很愧疚,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心里一阵不安,“是不是太大了?”可实际上自己也不好受,她套买小了一点。 “嗯……”她眯着眼在忍受,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还是呻吟,纤指往下走,揉着他们的交合处,声音和身下流出来的花液一样黏腻,“肏我呀……” 她这句话就像通行令一样,他再无顾忌,挺动着腰身就将自己往狭窄的里面塞,低喘和娇吟混杂在一起,肉棒又长又粗,充斥进来的感觉很满,江意绵甚至怀疑小腹都已经是他的形状。 “不要……不要插那里……” 他抽插的速度很快,大张大合,整根没入又抽出半根,剩下头部抵住吸吮他的穴口,听着她的话热血都往下半身涌,软肉舔着他的炽铁,她说的是哪里已经无从分辨,晏城只知道,撞过一块软肉她会瞬间夹起腿来,连带着里面也狠狠地咬住他。 敏感点被频繁肏过,饶是江意绵也忍不住颤栗,没多时就挺起腰部泄在了他的操弄下。 后来的记忆就更模糊了,只记得自己不断被送上巅峰,被舔弄着全身各处,身上每一个地方不是黏腻潮湿的…… 醒来的时候闹钟还有两分钟到点,江意绵长长呻吟一声,意识回笼,发现自己正夹着被子在蹭腿。 好累…… 她脸蛋通红。 -- 红丝绒 同桌扯下日历上的一页,嘀咕道:“怎么这就十二月了?” A市越来越冷了,气候干燥得不像话。每天清晨刮过来的冷风将枯败的落叶推来推去,堆满了校道。浅浅的莹白冰晶凝固在树叶上,等到日头初上,便化成水珠滴落下来。像流逝的时间一样,无声无息地融化了。 饶是江意绵对前途再不上心,也感受到了紧绷的氛围。 父母对她没什么宏图伟愿,反倒是江意闻这个当哥的格外上心。这段时间他老是大半夜回家睡,早上两兄妹总能碰上,问来问去都是那句:“想考哪啊?” 江意绵每次都说:“不知道。” 考到哪里就算哪里吧。 她坐在桌子上喝牛奶,想着离出门还有几分钟,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看信息。江意闻瞥她一眼,悠悠道:“快高考了,你少玩点。” “嗯。” “我说认真的。” “知道了。”她习惯性地点进那连背景头像都烂熟于心的朋友圈,看出花来了也没等到更新。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江意绵没留意,人不在身边了才发现他本就是个对记录生活不热络的人,不像别人一样喜欢展露。 燥闷涌上来,江意绵皱皱眉,把手机反扣着放下了。 从前对他的低调内敛既是欣赏又是崇拜,这会儿倒是恨不得他是个花里胡哨的人了。 江意闻以为她不耐烦,但也深知高叁压力大,只说:“等你毕业了,哥哥带你去旅游。” 他有自己的小金库,年后准备和朋友搞个投资,所以大多数时候都省着花。但是苦什么都不能苦了妹妹,对待江意绵他还是很大方的。 只是江意绵根本没听他说,她慢吞吞地喝着牛奶,嘴巴张了又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挣扎几秒,她问,“哥,你有没有被人冷暴力过?” “没有。”江意闻答得很快,“我这样玉树临风的人,怎么会被女人冷暴力?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会是……诶你跑什么?” 他话都还没说完,江意绵就拎起书包跑了,嘴巴里含糊应付:“我赶公交!” * 江意绵要是知道,她拧拧巴巴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一个不那么明显的问题,转眼就被自己哥哥告知给当事人的话,她宁愿把自己毒哑。 “你说她究竟是不是又恋爱了?” 今天有必修课,不能缺席,放了学他们宿舍到食堂吃饭。江意闻还沉浸在今天早上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上,那丫头还有百来天就要高考了,他不能继续放任着她胡闹。 “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怎么都这节骨眼上了,她还不紧张起来?”江意闻越想越生气,“更何况这世界上有谁比她更气人啊,哪个男的能冷暴力她?” 晏城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深以为然,头点到一半就被后半句气笑了。 还恶人先告状了。 “说不定是她冷暴力别人呢?”舍友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尖锐的真相,“你妹什么德行你不是最清楚吗?” “这回不一样。”江意闻信誓旦旦,“她最近吃早饭都要刷朋友圈,也不知道在找谁的动态。” “……” 舍友看了眼晏城,贼兮兮地吹了声口哨:“哇。” “哇什么?”当哥的都快崩溃了,“帮我想个办法啊!怎么才能把不良少女拉到正轨上啊!” “那多简单啊。”丁哥从饭碗里抬起头来,“把那个让妹妹魂牵梦萦的人找出来,打一顿,要他说服妹妹好好学习不就好了。” “……这能行吗。” “小女孩嘛,家里人要她早回家她嫌你管东管西,男朋友要她早回家她就觉得对方好体贴了。听我的,准能行。” 舍友笑得想死,拍得晏城的肩膀啪啪作响。 晏城:“……” * 晚上江意绵放学,回到家就发现那一直杳无音讯的微信号,破天荒地发了一条动态。 是个小蛋糕。 红丝绒的质地,上面零碎地铺着草莓果肉,鲜红和深红的交织,漂亮又可口。 配文:“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 江意绵翻来覆去地看,也想不通他表达的意思。一直到洗完澡吹完头发,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她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初次恋爱的笨蛋新手,对方几个字都能解读出一篇阅读理解。一张图片放大看了又看,草莓上面有多少颗籽都给数清楚了。 烦死了,烦死了! 猜不出来的酸涩感衍生成睡意,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蒙上被子就睡。床头留了盏小灯,昏暗的光线里除了那个一动不动的脑袋,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半晌,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 第二天正巧赶上某个朋友生日,他们没什么假期,也就不打算兴师动众地办了。几个关系好的商量着给她订个蛋糕,联系好了店主下午放学了去取。江意绵今天不用补习,于是也就跟着去了。 是晏城第一次给她买蛋糕的那家。 门上用水彩笔写着“没开门就是放假,开门就是没放假”的幼圆字体,旁边带一个暴躁骂人的可爱人物,她印象深刻得很。 推门进去就是一阵叮叮当当,奶油烘焙和花朵的香气扑面而来,像揉碎了的春天,光是闻着就能感受到美好。 店主正在前台和人聊天,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眼睛眨一下,想起来了。 “来拿生日蛋糕的是吧?等等。” 江意绵的脚步就像被钉在的原地,手脚被绑上丝线,一举一动都被不远处那人的言行举止牵着走。 店主和男人说了句什么,他略微一点头,“你忙。” 紧接着视线就转过来了,穿越过几件一模一样的校服,目光笔直地落在她身上。 她听见自己的心脏突然一声巨响,从低谷被一股力量捧上高处,如同被点燃的烟花。噼里啪啦,炸出一堆燃烧着璀璨似流星的碎片。 晏城手里拿着个小盒子,半透明的装材依稀能看见是个不大的甜品。 店主抱着生日蛋糕出来,和朋友对过后便转头继续和他寒暄:“昨天你发的朋友圈我看见了,缺点什么了?” 他们这群高中生已经准备走了,江意绵跟在最后面,前面被拉开的门又随动作一阵作响,风铃悦耳,仍旧能把他含笑说出口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缺个小姑娘帮我吃。” * 细心的人已经发现女主开始变笨了。笨蛋小绵! 针对一些问题我在这里说一下吧,懒得发微博了。被推荐了怪紧张的,搓搓手。 1为什么海王这么容易动心?除却她本身的经历、家庭和性格外,还有一个就是她的年纪。她还那么小,遇到了真爱只想自欺欺人,怕自己做不好怕自己捧不稳。而且爱情里有种东西叫“距离感”,这也是最初写人设的时候我的目的所在。虽然他们差的不大,但是高中和大学就像是两个世界,稚嫩的人会对比她成熟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向往。这种距离感既神秘得让人向往又让人好奇到心痒。他哥哥也说过,她以前都是和同龄人谈。顶多了也就是和一个学校的学长。而且男主前期都是打游戏喝喝酒,后面参与工作是我想表达他是个完整的成年人。前文也写了“她还太小,还没做好进去他世界的准备”。当然了。这种距离感也是会让人不安的。 2女主被很多人睡过吗?第一章我就给大家避雷了,没有。剧情或许写不到了,我明确说一下,她只和商暨睡过。 3有读者代入现实,觉得高中生和大学生都没我写的那么什么。这个嘛,我的生长环境和我写出来的东西还是有点关联的,世界上这样的人多的是,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代叁观就有点没劲了哇! 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 两个愿望 ρó壹8n.ℂóм “江意绵——走啦!” 她如梦初醒,跟着尾巴走了。 晏城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店主突然想起来,“你上次不是和你女朋友一起来的吗?” 后来就时常光顾,一来二去,很难不熟。 “嗯。” “分手了?” “还没。” “……什么叫还没?”店主好没气,倒是对那个小姑娘有点印象,粉雕玉琢似的,说话却像个小大人。刚才她在一群人后面,店主没看见。她苦口婆心劝道:“女孩子,是要哄的。” “你一个大男人,多让着她点不就好了?多上点心,别到时候人真跑了,你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晏城莫名心情很好,勾起唇角,点了点头告辞,“我会的。” * 过生日的地点在学校的天台,还没到放学的时间,好几个住宿生是逃了晚修出来的。℉úτáχs.čǒm(futaxs.com) 冬天入夜了风冷的将近刺骨,轻轻呼气就是一阵氤氲白雾。大家都很兴奋,搓着手抢着插蜡烛,直到寿星崩溃地大喊:“好了好了!——我年纪哪有那么大!” 少年们嘻嘻哈哈笑成一团,远处的路灯投来稀薄的光线,昏暗之中只剩下逐根被点燃的蜡烛燃起浅浅的烛光,却足够照亮这青春的一隅。 寿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这群坏水不要把她的脸埋进蛋糕里,直到得到肯定回应才开始许愿。 有人说:“让我也许一个呗。” 气氛到位,大家都开始有样学样地许起愿来,嘴巴里念念有词:“我要考上x大”、“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希望喜欢的人也能喜欢我”、“高考顺利不要出意外”…… 寿星一开始从“你们会分走我的运气”喊到“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都没人理睬,索性跺跺脚不再理会这群损友。 比起过生日,其实是想和朋友们待在一起。 嬉闹了一阵,又分了蛋糕,大家就打算打道回府了。再不收拾干净走人,等放学了被抓住就不好了。 江意绵跟在朋友后面,慢悠悠地走。 前面有人回头问她:“江意绵,你刚才许的什么愿?” “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你还信这个?” “你不信你把你的愿望告诉我啊。” 那人把头扭了回去。 江意绵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厚重压得月色也密不透风,更别说看到星星。 耳边是相识整个高中的朋友唧唧喳喳的打闹声,混着风灌进耳朵里,不觉扰人,但有些孤寂。越是这样热闹喧哗,她就越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无关交情深浅,也不无关人情冷暖。只是单纯地觉得寂寞。 是她心灵孤陋,精神浅薄所导致的一种自我厌弃。是因为缺乏人生理想和目标,找不到方向和当下该前进的动力,所以诞生的一种名为“孤单”的产物。 江意绵哈了口气,有些歉意地想。她真的是个贪心的人。 因为她许愿许了两个。 一个是考上大学。 另一个是……后面的海岸边缘突然爆发一阵巨响,紧接着砰的一声,是焰火在对岸绽放。流光溢彩的景象辉煌璀璨,倒映在海面上。前面的人纷纷回过头来,兴奋到尖叫。一场巨大的烟火盛宴,在江意绵身后炸开。 她在这轰鸣的声音之中,默默念了一遍那个愿望。 希望心仪男孩常驻身边。 -- 成人世界 ρó壹8n.ℂóм 工作室的人最近托晏城的福,每天都能吃到不一样口味的小蛋糕。这人奇怪得很,自己不好甜食,买回来拍个照发朋友圈就分出去了。 惹得越华的佟总今天过来开会的时候都好奇地问了一句,“蛋糕看起来很好吃。在哪里买的?” 正值下班,推脱就是拂了领导的面。 晏城没说什么,任由她蹭了自己的车。只是在她轻门熟路地坐上副驾驶的时候,眉眼之间还是流露出点不悦。 佟柔只当没看见。 “月中项目估计就能收尾了。” “嗯。” 女人的手肘搁在窗边,手指摸了摸自己精致的眉骨,有些久违的落败。现在听见他冷淡的回答,就像是往火里浇了一把油。 从前她仗着近水楼台,自然是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悠闲心态。只是鱼饵放了好几次,都不见有愿者肯上钩。她向来在高位被人讨好伺候惯了,踢到硬骨头,好胜心一下子就被激起来。 可她终究和那些廉价的女人不同,连诱惑都是无声的。 “你很喜欢吃蛋糕么?” “一般。” “红丝绒?” “女朋友比较喜欢。” 佟柔瞥了他一眼,“不是试过别的口味,又怎么直到自己究竟喜欢什么呢。”℉úτáχs.čǒm(futaxs.com) 晏城直视着前方,沉默以对。 红灯,她伸手去摸方向盘。指尖落在他的手腕边缘,轻轻剐蹭而过。像媚蛇终于吐出的信子,粘液融进皮肤里,意图将干净的血肉摧毁到溃烂。 晏城说:“只有摇摆不定的人,才会盲目尝试。” 佟柔愣住。 绿灯的指示灯亮起,他拂开那僵在原地的手,直踩油门。 * “你家不是这个方向吧?”朋友好奇地问。 江意绵面不改色,“我觉得昨天那家蛋糕很好吃,想去买一个回家。”说完还眨眨眼,“你要一起吗?” “啊……不了,我今晚还要和那群人一起喝酒,那我先走咯。” 挥挥手送走了朋友,江意绵从口袋里摸出mp3,插上耳机开始选歌。歌单滚了一轮,在心里面挑来挑去,还是摁下了那首《dlelight》。 心里迷茫的人,总是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些根本没有依据的事情上。就像江意绵觉得这首歌是他出场的bgm一样。 可如果能未卜先知,她倒希望玄学可以不那么准。 她双手插在兜里,看见那橡白色的小门前停了一辆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车子,脚步不自觉地停下。手心里无意识地攥着那点布料直到自己心跳稍微平复。 打翻了盐一样的感受,苦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红裙摇曳的女人,这样冷的天她也毫不顾及,平底的华伦天奴上柳丁折出高级感,肩膀上披着单薄的Fendi围巾,穿搭色系违和得和她莫名相衬。 江意绵记性不差。她见过她的,在考试那天溜出去吃饭的时候。 她的第六感也不赖,能猜出这就是那些深夜短信的发送者。 因为……只一眼,就能察觉到他们之间相似又格格不入的磁场。 相似的是同样属于成年人的成熟和眼界阅历达到某种程度才能展露出来的稳重,格格不入的是他们身上的气息。 江意绵一直都觉得,晏城身上有一种干净的钝感。 如果有味道的话应该像初雨之前洒下来的晴朗阳光,也像带着皂感的白苔,总之是凌冽清澈的,却不拒人千里之外的。 这本不该是优点的特性,在这个特殊又敏感暧昧的时代成为了大多数人苦寻的品质。多难得。 而佟柔身上……扑面而来的贵气,成功女人身上才会出现的特立独行和清醒理智的眼睛,即便只是浅浅打量叁分,也能察觉出她的身份不凡。 从前江意绵从未觉得她和晏城之间有多远的距离。或许是他的爱向来让人觉得熨帖安心,也或许是她沉浸在幼儿游戏里沾沾自喜,自认为拿捏人心,却忘了自己不过蝼蚁,在成人世界里连影子都不配拥有。 在学校里别人看见了都会小声议论一句“真有钱”的限量版球鞋,和肩膀上好不容易抢到的限定色书包,在他们眼里,是不是像笑话?江意绵不知道,但她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像笑话。 尤其是在晏城发现了她,轻声喊了她一句,那女人的眼神投过来的瞬间里。 那她扭头跑掉的瞬间里。 她看见了。那道桥。 她怎么就忘了呢?在晏城在她这里拿到满分成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个被她无比崇拜和欣赏的人和她存在着距离感。 而当她开始失去的时候,也意味着别人正在拥有了。 * 女配要下线了。她不是十几岁的痴女,男主都指桑骂槐了她还死皮赖脸不符合她的人设。富婆要什么男人没有,男主没到那种地步。 昨天才说到距离感,今天就写到了。 昨天漏了一个问题,“海王为什么会因为得不到男人的心而生闷气”?笨蛋哪里是因为得不到真心而生气啊,她是知道对方是认真的才觉得烫手。她生气也是气自己幼稚无能。 这里不会发展下去的放心8,我可是甜文写手。 -- 我喜欢你 江意绵是走路回家的。这段时间江智休假,她不想回家面对其乐融融的两夫妻,也不想陪他们吃饭被问东问西。从那里走回去,正好能过饭点。 好委屈,她擦掉溢出来的眼泪。从发现江智出轨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不是小孩了,没想到这么大了还会为一点小事掉眼泪。 江意绵不敢呼吸得太用力,怕发出太大的声音被人发现,就任由那堵塞的感觉压在鼻腔,她一言不发地走着。 那辆车已经在旁边的车道旁开了很久了,乌龟爬行一样的速度,始终跟在她屁股后面,不亮灯也不鸣笛。 等到终于驶入她家附近的小径,江意绵终于还是没忍住。她眨眨眼,回头喊了句,“晏城。” 那车窗摇下来,男人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声:“嗯。” 小姑娘哭得眼睛红肿,偏偏还端着严肃冰冷的腔调,一板一眼地告诉他。 “如果你出轨了的话,我是不会纠缠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连呼吸都乱了顺序。等缓过来她说了什么以后,心里的无奈散开,恍若一滴墨掉进清水,搅乱了一池原本已经绷得很辛苦的淡定。 “江意绵,”他很少叫她的全名,印象里几乎是没有,“不可以学我说话。” “哦。” 她生硬地答了话转头就走。 “江意绵。” 叫什么……叫得她挪不开脚步,叫得让人忍不住回头。僵持了十几秒,江意绵妥协般转身,整个人看上去不情不愿极了。 晏城下了车,走到她面前。 “我只说一次,”他垂头盯着她,目光锁定,认真又专注,“我没有出轨,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那些短信他回的次数和字数都少得可怜,而且并没有哪个词眼是可以让人产生误会的。平时除去必要的工作,他和佟柔单独相处的机会几乎为零,能避免他都尽量去避免,别说肉体,哪怕是精神上也没有半点逾越。 晏城自认是问心无愧的,他也知道江意绵讲道理。所以解释的语句甚至不需要什么辞藻去修饰,他知道她明白。 的确没错。江意绵并没有觉得晏城真的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那些捕风捉影不过都是她自己添油加醋生搬硬套到他身上的罢了。 她曾经洗脑般地出轨的情节套进他们的恋爱故事里,不过是为了自私地降低自己付出太少所愧疚的程度。 只有找到他不那么爱理由,她才能说服自己。 理由幼稚得几乎令人发笑。因为她不相信自己真的有那么幸运,能够被人坚定选择。也不相信,有人会为她舍弃显然比她更有价值的东西。倒不是自卑,她只是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存在利益标尺,无条件的付出是最蠢的,哪怕她内心深处也曾经憧憬过有人可以为她犯傻,或者有这样一个人值得她去犯傻。 但当这一切真的上演了,她竟然又后退了。 真的吗,真的只是因为我是我吗? 半晌,她才浅浅地笑了一声。晏城却没有因此感到松一口气,因为江意绵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的时候泪光盈满了眼眶。 她的声音被揉进冬夜的冷风里,连同她自己一起破碎了。 “有的时候……我真希望你可以骗骗我。”她抬手揩去脸上的泪痕,“可你为什么这么好?……只有让我发现你是在骗我的,我才能减少我心动的程度。我才能……说服自己失去你没什么要紧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样爱哭,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江意绵不觉得在晏城面前落泪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她只觉得自己很懦弱。 看到他逐渐冷肃的面容和皱起的长眉,她甚至在想,她是不是不该说这么多多余的话? 可下一秒,她就被一把扯到男人身旁。脸庞被双手捧住,温热的触感让人心底发颤,他的气息随着说话时的呼吸落在眼皮、鼻尖、嘴角……还有,心上。 “你从未失去过我。” 啪嗒。 好像是凝固在松叶上的融雪掉下来了。 滚烫的唇瓣在她的口腔里穿梭,像是要将她吸食进肺腑。他的吻法一如既往,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却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哪怕在舔舐的过程中有酸涩的眼泪掉进了紧贴的唇瓣之中,他也温柔地尽数收下。 下雪了。 不远处的灯火一盏一盏逐渐亮起来,初雪降临中模糊的声音四起,黏成暧昧的背景音。窸窸窣窣掉下来的雪片落在发顶,悄声无息地进入睡眠。逐渐纷飞的小雪里,是他近在咫尺的眼睫。 他终于松开她。 那双眼睛还是没变,一如既往地温柔真诚,透过瞳孔能够窥见恳切内心的清澈,一如他的为人。晏城注视着她,目光应该有温度吧,不然她不会觉得浑身上下都被烧烫得发热起来。 “我喜欢你,绵绵。” 只因为你是你。 -- 酒店还是我家 江意绵回到家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昏沉。 以至于等迈进了家门,才发现客厅里的大灯亮着,父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温清蓉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绵绵?你忘记带伞了?”——她是被晏城送回来的,跑进院子里时站了好几秒才冷静下来,淋了满头的雪。 还好上天眷恋,这场声势浩大的初雪尚未开始发作。 她被催促着去洗澡,心里求之不得,从浴室里出来,便一股脑地钻进被窝里,摸索着充电器,等待手机开机给晏城发微信。 温暖的环境催得睡意四起,江意绵揉了揉眼,听见房门被敲了敲。 是妈妈,“绵绵?我能进来吗?” 她从床上爬下来开门,尽管彼此都心知肚明并没有落锁。 温清蓉甚少来打扰她,哪怕是生病,只要看着她吃了药,进了房间后也不会再说什么。只是今天,她显然是有事要说。 江意绵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她对妈妈的感情太复杂了,复杂到她一贯逃避,用冷眼相向和拒绝交流来自欺欺人。 “爸爸呢,这段时间都有空。他订了一个温泉,打算带我出去玩几天……”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闪着碎光的,岁月不败美人,时间夺不走她的温婉,却也改变不了她的懦弱和安于现状。 “所以呢?”江意绵打断了她,“您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温清蓉被她的态度吓得愣了愣,语气变得局促,“你看,爸爸只要有空还是对家庭很上心的,对我也是。你有空就多在家吃饭吧,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江意绵的手握在向内的门把上,掐得手心都一片冰凉了,才从怒气里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不过是想起来自己有个家,有个合法配偶了,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逗猫遛狗,您就感恩戴德了?”她知道她其实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对妈妈说话,但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就像当年控制不住自己在知道江智婚内出轨她依旧选择原谅后滋生出来的厌恶一样,明明一切不是妈妈的错—— “一家人?你倒是问问他和那个女的断干净没有啊。” 发起火来的女孩像一只被烧着了皮毛的小兽,耳边有脚步声渐近,是已经将她的话全部收入耳中的江智。 他沉默着的面容不复平日和蔼,可无论怎样江意绵都没办法再接受他。 她恨他撒谎,恨他背叛婚姻背叛爱情,恨他做出这样让人唾弃的事情还能粉饰太平。 江意绵冲了出去。 这样的家她再待多一秒都想吐。 一个小时前还温柔坠落的雪片已经完全变了光景,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像是不压倒那高傲的松树枝头便不罢休。那些雪也照样落在江意绵肩膀上,她没穿外套,整个人被冻到哆嗦,甚至差点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可此时此刻她只想逃。 她恨母亲无动于衷地维持着表面和平,恨她把江智的施舍当做恩赐一样承受下来。她也恨江意闻瞒着她这么多年,恨他依旧对父亲敬重无阂。但她最恨的还是她自己。 恨自己不懂成人世界那些心照不宣的法则,恨自己不谙世事的幻想与天真。 她胡乱解着家里的门锁,松掉的那个瞬间就像缺氧的人终于遇到了空气,她迈出脚步,却被身后的呼唤钉在原地。 “绵绵?” 晏城推开车门下来,脸色不太好看。他的指间还夹着半根烟,有轻微的白雾从他车内散出,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停了多久,抽了多少,为什么没走。 他没给江意绵反应的时间,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进了后座,听见后面有人在找,自己也顺势挤进来,伸手关掉了车灯。 中年夫妻在门口寻人无果,保持着理智给江意闻打电话,让他帮忙。 晏城盯着那扇门合上,才微微退开覆在她身上的身体。车里没有光,那盏老旧的路灯曾经无数次偷窥他们在昏暗里亲热,此时此刻却无心照亮了她湿润的眼睫。 江意绵直愣愣地和他对视,似乎完全丧失了意识,智力退化到学前,连话都说不完整。 可他体贴地什么也没有问,只伸手攥住她,把人拉近了将那冰凉的四肢裹起来。脚踩在他结实的腹部,手被他的手心抱住,热度一阵一阵地传过来,有什么东西在融化的边缘。 她被始终萦绕在鼻尖烟味熏得快要窒息,脑袋钻过来,小声抱怨:“好难闻。” “嗯,不抽了。”他拨开她湿透的发际线,“以后都不抽了。” 车厢里又沉默下来。好奇怪,明明他刚刚抽完烟,身上还有残留的烟草气息,却意外地不难闻,和其他的空气比起来,他身上的味道显然更能让江意绵接受。 “多穿点衣服。”半晌,他才叹着气说了这样一句。 江意绵回过神来了,闷声反驳:“我原本打算睡觉的。” 说到睡觉,她才想起原本要做的事情。像突然才发现这个地球上海洋面积比陆地面积要大得多一样,她蹙起眉,“你怎么没走啊?” “在想事情。” 怀里的人恹恹地闭上眼。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摊牌了,“好吧,其实是在想你。” 想有关于她的事情。 “想我什么?” “没什么。”他说,“更多的还是嘲笑我自己沉不住气。” 明明说好了给她时间,默默守在身边等她长大的,即使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压根坚持不了多久,也明白自己日渐膨胀的欲望根本不能做到完全将她放任,但晏城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哥哥随口两句话,他都能方寸大乱。 当得知她在期待什么,便真的顺着她的心意去做了。 江意绵听得不明就里,这人说话怎么牛头不对马嘴。可一场激烈的争吵跌宕起伏下来,她已经没有力气了,靠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就打算这样睡下去。 晏城没听见她说话,才发觉人已经要睡熟了。摇了摇她,“真打算在车里过一晚?” “……唔?” “……” 他坏心眼起来了,贴在江意绵耳边给了她两个选择。 “酒店还是我家,自己选一个。” * 怎么就八十章了!!!!!!!我真的要疯了,根本没打算写那么长的。 -- 小狗 ρó壹8n.ℂóм 等晏城把车停好,回来给站在门口等的江意绵开门的时候,那人的脸还是红的。 他觉得好笑,去捏她熟透的耳朵,“骗你的,我家没人。” 江意绵总算是用松了一口气,被他牵着手走进去。 刚才在车上她根本没做出选择,显然是被“我家”两个字吓得不轻。哪怕不久前她才在自己的房间里和男朋友做过不可描述的事情。心跳莫名其妙加速起来,她也控制不住。 晏城蹲在鞋柜边上给她找拖鞋,江意绵愣愣地说:“真可怕。” “嗯?” 真可怕,这样陌生的感觉。原来有一天她也可以被人爱怜地带回家。 像每个雨夜都无处可去的被淋湿的小狗,终于遇到了愿意给它港湾的主人。 她以前给晏城的备注是“大狗狗”,可现在看来,迫不及待想要摇尾巴的人反而是她自己。 晏城其实不太习惯她沉默,只是心里明白她的难过,也不强迫她开口。直到女朋友像个宝贝娃娃一样被他带着喝水,洗澡,穿好衣服躺进被窝里,才觉得后劲好大。太可爱了,乖巧得不像话。 他的心软成一滩水,摸着她的耳廓,“快快睡觉。” “我和你哥哥说你在我这,让他给你请了半天假,你明天下午再去学校也来得及。” 被爱好像会削减智力,江意绵躺在软软的被窝里,四肢百骸都快被棉花填满,充实舒服,脑袋迷糊到根本没注意她哥怎么没大发雷霆。℉úτáχs.čǒm(futaxs.com) 直到晏城端着水杯要往外走,她才伸出手来把人扯住。 “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这是他的房间。 男人回过头来,侧脸在昏暗地小夜灯时明时暗,神色不清。他瞥过一眼那挽留他的白皙手腕,叹了口气,“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可女高中生是不讲道理的。江意绵掀开那空着的半边床,拍了拍,在向他发起邀请。 好。他呼了口气,心里迅速给出了答案。 她只是单纯地想睡觉,于是等人进了被子,就娴熟地找到了最温暖的地方,一股脑钻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开始做梦。 晏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他对她本来就没什么自制力,真是谢谢姑奶奶不撩拨之恩。 安静沉睡了半夜,江意绵做了一个梦。梦到她自己坐在浴缸里,而晏城就站在旁边。和刚才他给她调试热水器的场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当时她乖乖地站在旁边等待,梦里她坐在浴缸里被淋得浑身湿透。 她身上的外衣都被剥走了,只剩下内衣和内裤,热水撒在白皙的肌肤上迅速升腾起一阵氤氲白气,暧昧得让人骨头酥软。晏城垂下头来和她接吻,他的舌头就和没关的花洒里喷涌出来的热水一样烫,几乎要将她融化。 他的手抓上了她几乎没有遮挡的胸部,一下一下揉捏,没过一会便上下其手。 他说:“宝宝的小骚逼都已经湿透了。” 江意绵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 晏城从来不会说这样露骨的字眼,也不会露出那样色气的表情。 明明动作不大,但还是挡不住身边的人一直担忧她的心情。江意绵不过是惊醒的时候大口喘了两口气,晏城便犹豫地睁开了眼。 “怎么了?” 他撑起身子,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抚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没什么。”她像被抓到做坏事的小孩,背过身去,“快睡吧,快睡吧。” 晏城看见她衣服后面泛起一片浅浅的湿意,视线稍移又看到她通红的耳朵。 他问:“做梦了?” 那小小的身体动也不动。 他又问:“春梦?” 猫咪被踩中了尾巴,跳脚地拧过头来,一双眼睛红得潋滟。本想发脾气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坏要将她戳穿,触及他关切的眼神,又徐徐败下阵来。 女孩子委屈巴巴地:“湿的……好难受……” 晏城盯着她,喉结上下滚了滚。说话没头没尾,他却听懂了。 “做一次行不行?”他商量着,今晚精神这样差还进行剧烈运动,怕她明天会起不来床。 落在江意绵耳朵里却变成了牵强。灯光晦暗,她看不清晏城眼里快要燃烧起来的情欲,只觉得他像极了被欲求不满的女友榨干的辛苦社畜。 但她难受死了,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撒娇的机会。于是伸出手来,委屈巴巴地:“哥哥,抱抱……” 小狗一样。 * 小绵:汪汪。 -- 磨人(h) 床对面空白的墙壁上被虚暗的光投出两个一高一低的身影,两个脑袋分开了又凑近,直到彻底交缠在一起。 他跪在床上,江意绵抬着下巴承受他的湿吻。 舌头相触的瞬间好像有电流流过神经,酥酥麻麻的直冲大脑,她被卷进一场温柔的捕猎里,放任自己被驯服。那微烫的舌尖从她的唇角溜出来,留下长长一道水痕,渐渐往下,舔过她的颈部,锁骨,再到那道沟壑。 亲吻时发出的啾啾声让她害羞,身体被濡湿的触感覆盖,明明被舔吻的上半身,下面却也跟着流出黏腻潮湿的水液来。 他的动作很轻,抚弄的力度恰到好处。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揉捏她的胸乳,舌头划过乳头,牙齿咬了咬,发出一句呢喃:“吃什么长这么大……” 江意绵听得一清二楚,脚指头都蜷缩成通透的粉色。四肢像是在被蚂蚁游走着啃食,细细麻麻的痒意泛起,伴随着他轻柔的啃舔愈演愈烈。 女孩子去扯他搭在腰际的手,小声地要他伸进去摸。 晏城微微抬眸,瞥了她一眼。 没有合适的睡衣,就只能翻了一套初中时期穿的长袖长裤给她穿。都是简约又深邃的颜色,此时此刻穿在她身上硬是变成了青涩的妩媚,那空空如也的衣服之下,两颗娇乳正挺起被他肆意玩弄。 晏城沉默着扒下了她的长裤,把人翻了个面压在床上,摁着背部要她把腰肢往下塌,臀部便高高地翘起了。 内裤黏在私处,江意绵摇着小屁股恳求他动作快些,不曾想男人刚拉下便舔上来。 “啊啊啊……不要舔那里……” 长舌在狭窄的甬道里快速穿刺,几个来回便逼出汹涌的汁液,沿着腿根流下来的是他没来得及吞咽的部分。他退出一点,掐着她肉感的大腿开始浅尝,那妩媚的呻吟于是又变了调子,被这不深不浅的舔舐弄得整个人不上不下,小洞抽搐着要高潮。 舌头被收缩的内壁绞了一会儿,没等快感退散,他便将那长长的中指伸了进去,抵在里面凸起的敏感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 “流了好多……” 他眼眸晦暗地看了眼湿漉漉的腿根,身下的女孩已经爽得不成样子。 “不要吊我了……哥哥、哥哥……” “要哥哥插进来……” 晏城翻了好久才从之前的外套里找出一个安全套,忍耐的程度已经到达上限,尤其是在看见江意绵自己抱着膝弯,露出身下那个张合的红嫩小穴时。 肉棒只插了个头部,腰挺动着往前送一下便顺利滑了进去,丝滑得让人难以迟疑,温暖潮湿的触感让人无法停止抽送,那黏腻的水液便滴滴答答伴随着操弄的动作被挤出来,落在床单上。 江意绵叫得眼泪汪汪,感觉小腹都要被顶穿。饱胀感和充实感一起涌入神经,她好像丧失了思考能力,只想沉沦在他的疼爱里,被他一下一下贯穿小穴。 “呜呜……” 被松开的瞬间她沾到枕头就要睡,晏城喘着气抵住她的臀沟,摩擦了十几个回合才射出来。 澡白洗了。 他俯下身去亲她湿掉的鬓发,呼吸都能挤出汗来,粗喘着在她耳边平复。 ……哄女朋友睡觉实在磨人。 * 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 见婆婆 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响动,江意绵被吵得微微睁开了眼,被晏城扣着脑袋压回怀里。 “家政阿姨来打扫卫生。” 江意绵放心地闭上眼继续睡。 初雪过后的早晨很冷,晨间的曦光透过窗帘没拉好的细微缝隙投进来,落下一条长长的光影。 晏城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关掉了指针向九的闹钟。 “不……” 被子里太暖和了。 晏城单手把她抱起来,另一只手把床单扯下来。他托着人往外走:“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下。” 江意绵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脑袋抵在肩膀上,眼睛完全睁不开。男人的体温比她高,她无意识地就往人怀里靠,衣服贴衣服,几乎要黏在他身上。 谁也没注意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晏父最近出差了,儿子又整天不着家,晏母昨天回了趟娘家,索性住下了。今早阿姨过来的时候发现门口有晏城的鞋,猜想他是回来了,就给晏母打了个电话,还询问要不要给他做早饭。 “不用,他起不来。” 晏母拎着挎包往里面走。 八成是在网吧通宵或者和朋友去哪里鬼混了。儿大不中留,也不知道这个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收一收找个女朋友回来…… 心里的责骂甚至都来不及划上句号,晏母难道烦躁的表情就瞬间僵住了。 “……” 开放式的二楼,围栏的边缘上,她以为正在和虚拟人物拼火的儿子,她以为二十多岁还不开窍的儿子,她以为依旧单纯不谙世事的儿子,正抱着个娇小的姑娘,一下一下地亲。嘴巴里还念念有词:“起来了,待会你上学要迟到了……” 许是视线太灼热,晏城缓缓回过头来。 就看见他原本应该在外公家享受老父老母呵护的母亲,以一种难以述说的表情站在楼下,抬头,盯着他。 手里爱马仕包包的手柄都快被她捏断了。 他小声喊了句:“妈……” 此时江意绵正充够了电,缓缓睁开了眼。 * 比被江意闻知道她和自己的舍友谈恋爱更尴尬的事情,莫过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家长。 江意绵就要被这沉默的气氛压得整个人快窒息。 未来婆婆端坐在面前,就和她隔着一米多宽的餐桌,优雅悠哉地往吐司上抹黄油。 那抹刀刮刮蹭蹭,好像在她心里削片。 晏城咬了一口面包片,说:“有点焦了。” 江意绵:“……” 晏母顿了顿,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在这个不识时务的插曲中,江意绵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饭,生怕被人问一句,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合胃口?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时空速流。 偏偏喉咙不争气,两叁口下咽就被呛得不轻。她捂着嘴巴闷声咳嗽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偏偏杯子里的水喝得聊胜无几。 晏城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同时把自己的杯子和江意绵的杯子掉了个座。见小姑娘咕噜咕噜喝下去平复了,才把手从人背后收回来。 晏母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多余。 “……”她叉子一搁,拉着凳子起身,“你们慢慢吃。” 说罢就往阳台的洗衣机方向走。 江意绵还含在嘴巴里的水差点吐出来。 我。操。 她急速摆头看向晏城,对方还跟没事人一样,安慰她道,“不过是一张床单。” 难道阿姨是傻子吗! 她彻底没了吃早饭的心情。心情复杂地想,估计是上天来给她报应了,冲出来门被男朋友看见,收留了她一晚她还勾着人上床,现在还要人家亲妈给他们毁尸灭迹…… 江意绵把手插进头发里,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渴望上学。 她埋着头掩耳盗铃,自然也就错过了晏城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 他解了锁,微信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的消息。 妈:你真行啊。 妈:你给我打声照顾你会死了吗? 妈:我现在真的是要崩溃了,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好歹先通知一下我吧?你现在让我怎么办? 晏城心平气和地回:回来坐下,和她打个招呼。 妈:……? 对话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妈:我害怕。 * 妈妈: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他妈不知道我是社恐吗? -- 老花 ρó壹8n.ℂóм 晏母面无表情地回到餐桌上。目光从晏城的脸滑到江意绵的脸,又滑回去,始终没能开这个口。 江意绵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要被看透了,对方母亲的打量好像在她屁股后面放了一把火,烧得她火急火燎,扯了扯晏城的袖子,暗示她要回学校了。 好死不死这时候晏城的电话响了。 “喂?……教授早。”他的表情从轻松到凝重,“好、好,那我现在过去。” 江意绵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他开口说,“工作室那边有个数据出了问题,我现在急着赶过去。”晏城看了看脸都拧巴成麻花的江意绵,转头对一脸冷漠实则内心狂跳的晏母道,“妈,你帮我送送她。” 晏母垂在桌下的手狠狠握成了拳,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对他破口大骂。但一想到江意绵还在现场,硬是生生压住了火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应了声“嗯”。 晏城拍了拍江意绵的脑袋,“上去拿东西,我和你们一起出门。” 等人穿戴整齐下来了,晏母的情绪也总算整理好了。她干巴巴地开口,“在哪儿读书啊?” 江意绵说:“在二中。离这里很近的,谢谢阿姨。” “……”℉úτáχs.čǒm(futaxs.com) 晏母并没有因为这份礼貌而感到欣慰,反而是瞪大了双眼,机械地拧过头去找那个罪魁祸首,满脸都是困惑和震惊。 “她她她……”她指着江意绵的手指不停地抖,话却是对着晏城说的。 “她还是高中生?!” * 两辆车牌相近的车子在岔路口分道扬镳,那辆卡宴一走,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晏母的手搭载方向盘上,指甲敲了又敲,时不时做个深呼吸,又时不时叹口气。 深呼吸是因为紧张,叹口气是——还好,还好成年了。 撒了慌的江意绵根本应付不来这样的情况,如坐针毡地在内心里疯狂许愿:别和我搭话别和我搭话!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回顾她和晏城那长辈听了就觉得不正经的开始和后来九曲回肠的发展……她真怕谎撒多了鼻子会长长。 两个年龄不同却同样貌美的女人就这样紧绷着开了一路,还好二中真的不远,总算到了。 江意绵已经将那腹稿打了千万遍,只差表演了,她车门一拉,脚步一落,人畜无害的笑一扬,“那阿姨我就先走了,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晏母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心里一边放松下来一边想怎么回应,最后还是只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嗯”。 江意绵正想反手关上车门功成身退,就听到后面一声熟悉的、夹杂着喜出望外的呼喊。 “绵绵——” 拧头就是那辆熟悉的奥迪,车窗摇下来,爸爸妈妈的脸就近在咫尺。 “……” 两夫妻担心了一晚上,后来是江意闻打电话回来报了平安才稍微放下心,但根本睡不好,早上沉默了半晌,还是决定来学校看看。 “绵绵。”爸妈都从车上下来,妈妈快步走过来抓着她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你、你昨天晚上就这样跑出去,不冷吗?就算你生爸妈的气,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啊,你这孩子……” 江智站在身后,一言不发。听着妻子说,背过身去点了根烟。只是看那泛青的面孔,估计也是食不下咽。 放到别的时间段江意绵肯定也感动得眼泪汪汪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身后停着的那辆车的司机是男朋友的妈妈,就整个人都没办法集中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阿姨您快点开走吧……她内心滚过无数字幕,求了老天爷又拜了土地神,可身后丝毫没动静。 晏母正看着手机上那句“已把你的小女朋友安全送达”的消息成功发送,才慢悠悠地收起手机。随意一瞥,从后视镜里看见小姑娘居然还没走,便奇怪地拉开了车门下来。 江意绵心跳都快停了。 双方父母六目相对,惘然的惘然,震惊的震惊。 晏母怀疑自己已经开始老花了。 “……江总?” 江智转过头来,烟灰掉了半截在手上。 “……晏夫人?” 叁个人同时转头,统一看向了也陷入震惊之中的江意绵。 * 《惊呆了老铁这是什么表演从来没见过真是让我开了眼》 《梅开二度》 《大型社死现场》 《没有一点点防备亲家就这样出现》 -- 小丑 ρó壹8n.ℂóм 高叁学子奋斗到了一年的最后一天,终于在年叁十当晚迎来了十几天的寒假。教室里却是一片叫苦连天,有人数了数发下来的卷子和习题,真的不如不放。 “江意绵,今天就放假了,你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他们一群人在马路边缘等红绿灯,有人撞了下她的肩膀。江意绵摇摇头,说出来也没人会懂的。朋友猜:“她估计是也不想写作业。” “作业?什么作业?” “就是啊,哪来的作业?发下来的不都是草稿纸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他妈……” 又过了几个路口,江意绵和朋友告别,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门口。都还没摸出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入眼就是江意闻皮笑肉不笑的脸。 “回来啦?” 她也堆出个笑容来:“哥哥。” 江意闻:“呵呵。” 里面热闹得很。今天是年夜饭,温清蓉一大早就开始挑菜品,买菜,布置家里,忙得整个人团团转。虽然往年除夕她也是这样奔波,但今年却不一样——今年亲家也过来了。 江智正踩在茶几上,想把新裱好的字画挂到墙上,晏父叉腰站在不远处,摸了摸下巴,让他往左边过一点。晏母依旧端庄,抱着猫在沙发上喝茶,她倒是想帮忙,但温清蓉厨艺了得,她这个菜鸟只会添麻烦,索性坐下来嗑嗑瓜子看看电视。 “绵绵回来了?” 江意绵打了个招呼,抓着书包就往楼上走。进门,锁门,拿出手机发消息给晏城。 “你怎么还没来啊!我都尴尬得脚趾抓地了!” 那边回得很快:“路上堵车。” “你快来你快来你快来quq!!!” “不敢下去?”他猜到了她在房间,“逃避不可取,待会吃年夜饭也要面对的,不如提前熟悉一下?” “……”℉úτáχs.čǒm(futaxs.com) 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啊! 事情要从晏母和江家夫妻撞了个正着开始说起了。那天四个人愣在原地,沉默了半晌,决定叁个成年人去喝个末班早茶,把这件事情梳理一下,而当事人就先回学校上课。 江意绵根本没见过这种情况,能被隔离开来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她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是认识的!为什么!脑子里成团成结的疑问快要冒出来,江意绵偷偷给晏城发微信:完蛋了! 那边回了个:? 江意绵:阿姨把我送到校门口,结果和我爸妈撞了个正着!这可怎么办啊!!!!! 晏城用最淡定的语气说出让人最不淡定的话:“你先好好上课,我现在已经在去现场的路上了。” 孩子一走,有的话再尴尬也得说了。江家父母对孩子早恋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看得很开,比起和学校里半大不熟的毛头小子缠缠绵绵,和相识朋友的儿子坠入爱河这件事情显然更容易让人接受。 只是晏母就没有那么平静了。因为温清蓉说:“我家女儿脾气不太好,一直以来真是谢谢晏城的照顾了……至于未来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两个孩子怎么想,但绵绵现在还没成年,又马上准备高考了……” 晏母听到“还没成年”四个字的时候,忍了好久才克制住自己没把茶杯捏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含辛茹苦培养了这么多年,二十多个四季巡回她不知道在教育上下了多少心血的好儿子,居然是个连未成年都不肯放过的畜生。 等晏城到现场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来不及了,晏母已经拟好了彩礼,双方就今年年夜饭正式见个面达成了一致。 等回了家关上门,一顿臭骂在所难免。但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晏母冷静下来后,反而对只见了一面的江意绵产生了怜爱:父亲是这个德行,从小缺乏家庭的关怀,又在花一样的年纪被自己儿子糟蹋,羊入虎口…… “等她年纪到了,你们就立马给我结婚。”晏母叉着腰颐使气指,“我告诉你晏城,始弃乱终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的孩子身上!你要是敢不负责任,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晏父叹了口气,想劝点什么又碍于老婆滔天的怒火不敢开口。他想说,其实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是这样的……自由恋爱时代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样包办搞不好儿子和小姑娘都不幸福……他瞄了瞄伏小做低的晏城,看着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容和连连应好的狗腿模样——十分庆幸自己没逞这个英雄。抱着家里的宝贝布偶,默默走开了。 这边刚发作完,就到江意闻了。 那天他们两个踩箱喝到半夜,江意闻都快把黄胆吐出来了都没想明白,怎么发育得好好的,就被偷家了? 他还私底下去问另一个舍友:“你说晏城其实真正喜欢的人会不会是我啊?所以他才接近我妹妹,为了更了解我?” 舍友真的很想像砸金蛋大奖那样把他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稻草,“有没有一种可能,晏城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妹妹,接近你是为了更了解你妹妹?” 江意闻的心情很复杂,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诈骗了一样。这个世界都是假的,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后来是晏城看不下去了,比起花言巧语糊弄过关,他觉得做人还是得坦诚点,毕竟两年之后大家就是法律关系上的家人了。于是又请他喝酒,把一切都招了,包括从他和江意绵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彼此crush这件事。 江意闻:“……”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他还和晏城说过“希望她能遇到真正爱她的人”。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亲亲舍友会如此舍己为人甚至不惜跳进火坑。 他觉得他有这个义务提醒他的好朋友。 于是江意闻滔滔不绝地述说了有关于江意绵的缺点和光辉事迹,大到把初恋甩了导致对方无心向学,小到小的时候专门爬到他床上尿尿。 “总而言之,此女罪大恶极,心机深不可测……” 可惜并没有起什么效果。晏城只是笑笑,说:“我都知道。” “我愿意接纳她的一切,缺点也照单全收。” 他把手覆到江意闻的手背上,虔诚地喊了一句。 “哥哥。” 江意闻:“………………………………” 我他妈。 * 下章完结咯! -- 终章 “汤来了、汤来了——小心烫啊。” 最后一道菜终于端上桌,两家人围坐在一起,落地窗外雪飘阵阵,里面是其乐融融。 “来,先给你们发红包。” 晏母挽了下耳发,“我第一次给儿媳妇发红包,也不知道封多少才好。一点心意,绵绵不要在意。” 江意绵捏着那烫手的厚度,只觉得“儿媳妇”叁个字直直射中了她的心脏,就连江意闻在旁边朝她开炮她都没功夫理会。 春晚被装在荧幕里,温暖被装进房子里,温清蓉和晏母在厨房里洗碗,江智和晏父出门买下酒菜,江意闻晃荡了半天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于是发着脾气出门和朋友上网了。 江意绵和晏城蹲在地上,摸已经怀孕两个月的布偶。 猫妈妈的肚子里鼓鼓的,江意绵不敢用力,指尖轻轻划过它的腹部,猫咪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医生说它怀了五胎,只是前段时间生病了,估计会生产得很困难。” “啊。”江意绵皱眉,“那怎么办?” “替它祈福啊。我妈还特地跑了几趟寺庙,替它又是烧香拜佛,又是求签算命的。我爸也跟着胡闹,还说要把家里存的人参翻出来给它炖汤喝。” 她笑:“真的啊?” “炖汤喝不至于,但也到处找医生。” “真好。”江意绵看着布偶懒洋洋的趴相,被他们这对笨蛋情侣摸来又摸去,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但没走开,“它对叔叔阿姨来说,是家人吧。” “嗯。”他说,“你也是。” 她的脸蓦地发热。 安静了一会儿,江意绵说:“其实我一直都挺害怕的。” “嗯?” “我一直都没和你说过,我家里的事情吧。”她眼睛转过来,流转的光华常驻少女瞳中,带着几分忐忑和十分的诚恳,“……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想用这种事情为自己的错找借口,也不愿意通过那些与旁人根本无关因素来博取同情或是企图延长被爱的期限。她爸爸无论犯下多大的错,都和晏城没有关系。而她因为家庭变得割裂,晏城没有这个必要去把她一片一片捡起来。 她觉得好难堪,觉得自己好难堪。总是在给他添麻烦,让他妥协。就连这种时候,她也没办法坦诚地表达自己,把最痛的地方显露出来。 可他好好,他只是轻轻地拍拍她的脑袋,说,“不需要。” “了解一个人有很多方式,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也可以给我提示,我很乐意去寻宝。当然,你也应该会有、可以有你觉得不必告诉我的部分。但是绵绵,我想了解你和愿意了解你,并不基于你要把你的伤口撕开。”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那样认真,语速不缓不慢,眼睛只看着她。 江意绵皱皱鼻子,把眼泪缩回去,哭腔却藏不住,“……对不起。我总是这样。” 她只要一察觉自己很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没有安全感,要打破砂锅,要反复询问,要究其根本,要折磨彼此。可如果得到了“对方也深深爱着她”的认知,她就又变成了爱情里的笨蛋。 喜欢一个人就像沼泽,你明知道眼前可能是一滩烂泥,也还是幻想底下是灿烂和光明,怀着一往无前的心,咕噜咕噜就陷下去了。 她从前就有预感,认为晏城特别。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试探,到最后是自己精疲力竭,也没发现他的真心有哪里破损。 真的会有人毫无保留地交付给自己吗?她明明不是什么靠谱的人。江意绵不止一次这样想。 出于责任,出于良心和道德约束,她也刻意认真起来。于是内心感受就被远远忽略了。其实这一切都是基于心动罢了。 她喜欢晏城。 所以才会这样。 可骗人骗得整座森林都知道她吊儿郎当的事实了,干净又纯粹的小动物要怎么才能相信这不是上当,而是她真的在意。 晏城知道她在想什么,但难得地没有顺从她。他把人揽近了一点,几乎要抱进怀里。 他说,“嗯。我好脆弱,所以你要多喜欢我一点。” 江意绵磕磕巴巴地说,好。 外面突然一阵响动,电视里传来一句嘹亮的“观众朋友们,祝大家新年快乐”,门锁被人打开,是江智和晏父回来了。他们走进来说外面要开始放鞭炮了,话音都还没落,就被砰的一声打断,紧接着连绵不断的爆竹声四起,噼里啪啦,震得人耳朵发疼。 在这阵轰鸣声中,晏城把她扯进沙发别人看不见的死角里,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然后吻下来。 他说,“快快长大,绵绵。” 近在咫尺的声音像是一道咒语,牢牢箍住了她。 一直捣乱的魔女终于被忠诚小狗收服,不是因为小狗会魔法,也不是因为小狗很好,而是因为她自己想要把小狗留在身边。 我再也不骗人了,也不说反话了,你能不能一直和我在一起。 江意绵问:“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他说,当然了。 小狗永永远远爱你。 * 完结咯!本来就没有太多内容要讲,还写了这么多章,果咩马赛。 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