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倚天之屠龙少女》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一)恶犬 蓝莓山庄,万籁俱寂。 忽然传来几声气势汹汹的犬吠,在林子里显得格外惊悚可怖。 “救命,救。”雪地里有人蜷缩着,嘴里哆哆嗦嗦。 此人正是张无心。她把杨不悔交给杨笑笑后寒毒发作,在林子里走不出去,运功缓解完累晕了。 犬声渐渐近了,后头似乎有人在呼喝,还有撞击声兵器声叮叮咚咚。 在这林子里十几天,终于听到人声,张无心睁眼大喜:“我有救了么?”于是勉强撑起身体探头去看。 这一看,立刻吓得她魂飞魄散。 只见不远处十几只巨犬狂奔而来,正追赶着一只跛猴。犬非凡品,各个长得凶神恶煞,说是恶兽也不为过。 小瘦猴儿慌慌张张在雪地里跑着,屁股上还插了只短短的金箭。 “噗通——”可怜的小猴子扑到了张无心旁边。 “哎。”张无心伸手将它揽在怀里,小猴子眨着大大的绿眼睛,眼泪扑簌簌流着,小心翼翼看了张无心一眼,然后猛地往她怀里钻,两只小爪子搭着她的衣服,一副寻求庇护的模样。 张无心奇道:“这倒是只灵猴,竟通人性一般。罢了,瞧它怪可怜的,我救它一救吧。”她低头摸了摸胸口,摸到一个东西,松了口气。 十几只恶狗喘着粗气,朝张无心嘶吼几声,围着她打转。她从袖口拿出一颗丹药,和着雪水一口吞了,心口寒气退去几分,恢复了点力气,慢慢站起来。又从怀里取出草药,给猴子拔了箭敷了药。 她抬头看一眼恶犬,心里头狂跳不止:“我现在累极了,力气不足,怕是赶不走这些狗,只盼这猴子聪明一点,找准机会逃命。” 正思索着,一只恶犬已经等不及了,往她身上扑过来。张无心抱着猴儿打个滚躲过去,另一只叼住了她的手臂狠狠一咬。 “啊!”张无心痛呼一声,把狗甩出去。又有一只狗从她背后扑过来。 “喂!你快松手!把猴子放下!”有人朝她跑来,气喘吁吁道:“你快,快放下,别给咬死了。这狗只听我家少爷的,我也没法子,你放下猴子,它们就不咬你了。” 张无心不听,要是早知道这些狗这么厉害难缠,她不一定会搭救了。现在已经这样了,她没法松手。 “小乞丐你听到没有,逞什么强啊你,这狗领了我家少爷的任务,不抓猴要挨罚的,它们不会放过你!” 张无心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俊俏的小公子骂自己小乞丐,心里很不高兴:“我才不是乞丐!” “脏兮兮臭烘烘,衣服烂成这样,你不是乞丐谁是乞丐!” “哎呦。”张无心又被狗咬了一口。她被一个好看的少年骂成乞丐,心里很羞恼,又觉得自己连几只狗也打不过,气急败坏道:“什么坏狗!主人一定也坏透了!”更是不管不顾了,觉得自己就算被咬死也不放手,绝不让人看不起。 “你竟敢骂我家少爷!你个王八乞丐...啊,少爷少爷你快来!” 张无心一拳一拳打着恶狗,只管把平生所学一股脑全甩上去,但还是体力不支力度不够。她这儿痛一下,那儿痛一下,气血翻涌,晕倒了。 晕倒之前,她听到了一个宛若天籁的声音,让人听了头皮麻酥酥的,正要仔细去听就没了意识。 没过会儿,静悄悄的雪地里只留下了一串串痕迹。 张无心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该包扎的包扎了,该上药的也上好了。只有窗户开着,寒风刮起来太割脸,身旁没留人照料自己,于是自己把窗户关了。 她躺了一会儿,觉得伤口有点疼,拆了包扎一看,就知道有几味药不太对。她自入蝴蝶谷以来,已经当得上医术精通四个字了。 等到晚间来了个婆婆,端了点食物。婆婆面色冷淡,放下食物就要走。 张无心连忙叫住她,心里好多疑惑,这是哪儿,谁救了我,有没有看见一只猴。 “什么事?”婆婆没有回头,有点不耐烦。 “多谢婆婆相救,这是哪儿?” “不是我救了你,是我们少爷救了你。这是蓝莓山庄,你吃了东西赶紧休息吧。” 张无心又叫住她,有几味草药错了能不能换一换。 “你懂什么?大夫开的药还能有错?人家吃也没看见死人啊,小孩子别不识好歹。”婆婆摇摇头走了,才不管药错不错,大夫给了就用,哪能有错,自己还有很多活要干呢。 张无心无奈摇头,从怀里仔仔细细翻一遍,找出可替代的草药勉强用了,又吃了东西睡下休息。 她静静躺在床上,双手放脑后,心里暗暗做了打算:“我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索性在这里待几天吧。” 没过几天,婆婆放下食物,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拿来一套衣服:“我看你没什么大问题了,可以走了。我家少爷救了你,你又在这儿住了好几天,得好好谢谢主君和老爷,我带你去找她们磕头谢恩吧。”又叫她一路上少看少听,只管低头跟着自己。 张无心听要谢恩,知道是去见这家的主人,乖乖换衣服。这几天她的功力恢复了两叁成,自行离开没什么问题。 她抖开衣服,心道:“诶?怎么给我仆人衣服?”又想到自己衣服破了不好见人,这衣服起码整洁,仆人衣服就仆人衣服吧,大概没有其它合适的了。 两人出了屋子,翻了小半个山坡,路过叁个花园,两条小溪,四座阁楼,外加一个练武场,来到一个院子里。 婆婆道:“我进去通报,你在门口等着。”张无心老实低头。 过一会儿婆婆出来,领她进了院,穿过几个屋子,几条长廊,到了一个厅堂。 “你在这里坐会。”张无心老实低头。等婆婆走了,忍不住四下打量,只觉得刚刚所见的那院子,那阁楼,甚至每一处的花花草草皆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厅堂里每一处摆设都富贵典雅,精致脱俗。 张无心穿着仆人衣服坐在厅堂,顿时觉得格格不入,浑身不舒服,总觉得有目光打量着自己,让自己无从下脚。终于,婆婆领了个少年进来,对张无心说:“主母和老爷不在,跟着这位哥哥去向少爷磕头吧。” 张无心见是个美丽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跟上前一道走了。 “我是去见你们家少爷吗?”张无心找话说道。她想拉进点关系。 “嗯嗯。”少年点点头,不待见她的样子。 “这里很好看。” “嗯嗯。”少年点点头,还是不待见她的样子。 张无心看人家不搭理她,讨了个没趣,也不说话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在心里把人家骂了个七八百遍。 终于来到另一处院子,一个声音嘟囔道:“乔乔,谁让你把他带来了,臭烘烘的乞丐。”张无心抬头,只见一个身穿紫色花衣的少年叉腰瞪眼站在廊前。 乔乔猫着腰点头:“我带她来给少爷磕头呢,下次不带了。”明显两副面孔。 这个紫衣少年就是雪地里骂张无心乞丐的那个,名字叫作花月。张无心见人家穿着绸缎锦衣,自己穿着仆人衣服,也不反驳了,哼了一声转过头,懒得搭理他。 “哼什么,你不臭么?我问你,你今天洗澡了吗?” 张无心顿时大窘,何止是今天,起码一个月没洗澡了。难怪人家骂自己是乞丐。她脸有点红,低头不说话了。 “月儿,你们在说什么呢?”一个男子从屋里走出来。他面带微笑,声音温柔,画着远山眉,乌发上一根木簪子,穿一件白色绣绿百合的锦衣袍子,罩墨绿轻纱,搭着相配的玉耳环,两只细细的手腕上还有玉镯子,一看就价格不低。 张无心想着:“这恐怕就是救命的少爷了。”于是老老实实磕了个头:“谢谢少爷救命之恩,我给少爷磕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话刚说完,四周一阵安静,接着众人哈哈大笑,院里打扫的,摘花的,打闹的,端食的,走路的,通通笑起来。 有人说道:“这孩子没见过世面,玉书和花月本来也比别处少爷更像少爷哩。” “我不是少爷,我只是个仆人,你快起来吧,少爷在里面。”玉书忙道。 乔乔“啧”了一声:“你个小乞丐,真没见过世面,我们这儿就一个少爷,快进去磕头吧,进去了在门边磕就好,别把虱子带进去了听见没。”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 花月拉着玉书嘻嘻笑道:“这个小乞丐真是笨。” 张无心脸色通红,一脚一脚进门。心道:“闹笑话就闹笑话吧,被笑一笑又少不了块肉,就当我是小乞丐好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她进了门,规规矩矩在门口磕头。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久没洗澡,肯定有虱子了,打算老老实实谢恩走人。 忽然,厅里传来几声犬吠。张无心抬头一看,只见六只巨犬趴在地上,正在吃着什么。 厅上一个穿白狐裘的少年,坐着贵妃椅,头懒洋洋支着。他脚蹬长靴,气势凌人,腿笔直笔直,手里一根金鞭抓得劈啪作响。 忽然,他站起来扬手一鞭,一只恶犬被抽得皮开肉绽。少年说道:“楚霸王,你的任务完成得最慢,不准你吃东西!我今天必须好好教训你!”说完抽了它十几鞭。这声音正是张无心晕倒前听到的声音。 只听他又喊道:“楚霸王,脖子!”楚霸王猛地跳起来,一口咬中墙边人的脖子。 张无心目瞪口呆,再一看,原来是挂了肉块的假人。即便如此,她莫名觉得被咬中的是自己的脖子,顿时毛骨悚然背上流汗,抬手摸摸脖子感觉上面隐隐作痛。 “还是慢,太慢了!”少年扬手又是一鞭子,打掉楚霸王手里的肉块,接着抽了几十鞭,把恶犬打得没一块好肉,然后叫人抬下去了。 张无心见了这训狗的场景,大吃一惊,想到乔乔说这里就一个少爷,心道:原来咬我的少爷和救我的少爷是一个!她顿时气愤不已,站起来吼道:“什么少爷!你的狗咬了我,不赔钱就算了,还要我磕头谢恩,哪来的道理!” 外面的花月连忙跑进来:“呸,什么下贱东西,快给少爷磕头!”说完扬手想给张无心一耳光。 “我不磕!”张无心一把把他推地上,大声吼道。她心里惴惴不安,被厅里的场景吓到了,有点害怕这个恐怖的少爷。虽然她暂时不打算动手做什么,比如让他也被狗咬上几口,心里却还是不平。 “这狗难道不是你养的?”她转头质问道。说完,人就定住了。 作话:大少爷X小仆人 惨遭roulin亵渎的美人X大逆不道小仆人 美若天仙的高岭之花X平平无奇的邋遢乞丐 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恶毒矜贵美人X色胆包天一个月没洗澡狗都嫌的痴女龙傲天 家财万贯受尽宠爱屡败屡战白富美男炮灰X 耍猴的街头流浪艺人 ps:男仆名字都属于观赏类的,花月玉什么的,因为男人好看就够了。 这种特质应该是所谓的“女性特质”,其实就是物化而已。 女主也不会化妆,只会变强。 化妆的那一瞬间,就把自己当成了供人欣赏的第二性。 基本上都是男性的外貌描写。 会有rou,而且是女本位出发,不会有na入式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二) τāοяοù 那少爷收了鞭子,转向门口,看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仅不生气,反而好语笑道:“好妹妹,你莫恼,不要你磕头。”又招招手:“过来些,让我瞧瞧你伤怎么样了?” 张无心一动不动,傻愣愣地站着,已经魂飞天外了,一个劲地盯着人家瞧。 只见这小公子恍若神妃仙子,明眸皓齿,玉骨天姿,肤色极白,眼似葡萄,水汪汪的,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他头发束得整整齐齐,戴着白玉金冠,两边各插着白玉兰金簪,金簪末端坠着一道串珠金线,从头顶沿着脸颊垂到胸前。额上贴一簇凤尾花纹,眉尖若蹙,画的是洛神眉,脸上抹了极淡的胭脂,唇不染而红,像个年画美人似的标致。 他身披白狐裘,狐裘外面普通,里头却绣着暗金凤凰,在走路间隐隐显现,领口的一圈白绒毛更衬得他冰雪动人。白狐裘下面是一件白色绣浅金云纹的锦袍,袖口一圈小珍珠。 腰上坠着明珠金玉叮当作响,配着一个明黄绣紫兰花的香囊。脚下的长靴画了远古恶兽图,上嵌黑宝石,一脚蹬着格外有气势。 张无心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勾了她的魂魄,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朱九贞面前。q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好孩子,伤怎么样了?”朱九贞微微笑道。 花月瞪大了眼睛,还趴在地上,不明白少爷为什么对这小乞丐这么友好。玉书也惊讶地探出头,把花月扶起来。 “好,好多了。”张无心结结巴巴说。 “你刚才很生我的气,对么?”朱九贞微微蹙着好看的眉,好像有点受伤的样子。 张无心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连忙摇头。 朱九贞笑道:“那就好。我姓朱,名九贞,是蓝莓山庄的大少爷,你叫我九贞哥哥就好。” 张无心只知道看着朱九贞那双粼粼水眸,看着他那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直愣愣地点头,不太好意思叫人。 “小妹妹,你叫什么?” “我叫张无心。” “无心,无心,好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是我义母。” “义母?她叫什么,现在在哪里?”朱九贞问,语气中有点着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话刚说出口,懊恼道:糟糕,问急了。 “她”张无心突然想到,义母的信息和行踪是无论如何不可以告知的。 张无心摇摇头。 “你妈妈爹爹叫什么,家里还有人吗?” “我母父都不在了,家里也没人了。”张无心现在格外落魄,哪里愿意告诉别人真实身份,给妈妈爹爹丢人。 “你功夫很好么?我看你打狗的招式,挺厉害的。”朱九贞仍是微微笑着,眼睛里黑漆漆,仿佛要把人吸进去探个究竟。 他手里的金鞭血淋淋的,上面的倒刺还挂着模糊的碎肉,地毯上已经染上了狗血。 张无心还是摇头:“叁脚猫的招式罢了,九贞哥哥对不起,我不该打伤你的狗,请你原谅我。” 朱九贞低头,暗道:“这个小乞丐嘴巴倒是严,问半天没一句有用的,这怎么跟我妈妈爹爹交待呢。” 原来张无心那天打犬的时候,主要用的正是谢迅的七伤拳以及武当派的一些招数。打伤的犬被朱长玲瞧见了,不由得对这些伤口产生了怀疑。 她视屠龙刀为毕生所愿,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哪怕牺牲整个庄子整个家族换屠龙刀一个消息也心甘情愿,于是想等张无心恢复后打探打探。 不巧张无心刚受伤,就有另外的屠龙刀消息出现。她花了大价钱才打探出来,情况很急,必须立刻出发。于是让儿子先替她试一试,还交待了务必态度好一点云云。 朱九贞自是拖拖拉拉,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今天张无心来了他才想起来。 “不会武功,依然把我的狗打的打死了,打的打伤了,无心妹妹,你预备怎么赔我啊?”朱九贞一双眼睛盯着张无心,脸上是一副毫不掩饰的逗弄的表情。 笑容有点坏坏的,嘴巴里吹着气,香香的。他本是若神般明丽,让人不太敢接近,此刻却露出撒娇的亲昵神态,好像两个人关系很亲近一样。其实就张无心那天那点力气,怎么可能打死狗。 张无心脸蛋红灿灿的,很羞愧:“对不起九贞哥哥,你想让我怎么赔啊,我,我现在赔不起。” “可是,你打死了我最爱的狗,那只狗很可爱的,我最喜欢了,它好听话,可厉害了,让它干嘛就干嘛,聪明得不得了,结果被你打死了。”朱九贞眼睛里有什么晃一晃,就水濛濛了。再眨一眨眼,两串眼泪就流了出来。 害美人垂泪,张无心这下可慌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九贞哥哥”她连忙拉着朱九贞的袖子。 朱九贞不推开她,只微微扭过身子,一副不搭理她的样子。但是这样反而让两个人离得更近了,快倚入对方怀里似的。 张无心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幽香,有点甜,又有点冷。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感觉心里痒痒的,麻麻的。见对方不搭理自己,有点着急了:“九贞哥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噗。”朱九贞回过头来,巧笑嫣然:“傻妹妹,哥哥逗你玩呢。” 张无心看呆了,点点头。 “不过嘛,你呀,害我死了狗,我少了伙伴,没人和我玩,你愿意补给我吗?” 朱九贞往前走了几步,离得远远的,心道:“呸,臭老鼠,几天没洗澡了,怎么这么臭!”他暗暗搓了搓袖口,打算这件衣服再也不穿了。 张无心自是大声道:“九贞哥哥,我愿意,我愿意的!” 朱九贞得意地扯扯嘴角,又转头可怜兮兮道:“可是,我的狗很听我的话的。” “我也听你的话呀九贞哥哥,什么都听你的。”张无心只觉得一颗心已经扑通扑通在这一天跳完了,就算是刀山火海都愿意替他走一遭。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让她太心疼了。 “真的?”朱九贞喜道。好像张无心听话是一件特别特别让他高兴的事。 张无心想,有那么多人听他的话,为何他这么在意我呢?莫非他也喜欢我?一时间脑袋晕晕乎乎。又有些自我怀疑,九贞哥哥是何等的神仙人物,怎么可能看上我呢?我只要他高兴就好。 “那说好了,你不许走,留在这个庄子陪我玩,好么?”朱九贞睁大眼睛,水汪汪的让人好不爱怜。 “好,我不走。”张无心点头,只觉得一生一世也可以陪朱九贞待在这庄子里。万万不能让她的九贞哥哥孤独,完全没想到人家怎么可能会无人陪伴呢? “打死的有补了,打伤的怎么办呀?”朱九贞觉得自己拉下脸来和这个臭乞丐说话,太对不上身份,太亏了,非得再让张无心吃点什么亏才好。 “这个不难,九贞哥哥,我会医术,以后你的狗受伤,我帮你医治,好吗?”张无心温柔笑道。 “好啊。” 忽然他想到什么,又变了脸色:“我不理你了。” “为什么呢?” “你咒我的狗。”朱九贞故意玩弄她的情绪,看她为了自己一下子着急一下子高兴,有趣极了。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咒你的狗,我是说假如呀。九贞哥哥,你的狗真的很厉害呢!”说着手里还比划几下:“威风着呢!” “哦?真的?”朱九贞听了这话倒是开心,微扬着小下巴:“那当然,我可是很认真驯它们。不过它们咬了你,你也不恼么?” 张无心感觉伤口隐隐作痛,但还是乖乖说道:“不恼,你把它们驯得很好,狗太弱了不就没办法看家护院了。都是你这个主人厉害,所以狗也厉害呢。”怕他不相信,边说边使劲点头。 张无心自己说了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呸,那些坏狗把我咬成什么样儿了,我竟然还夸它们,说出来谁信呀。不过,一知道这狗是九贞哥哥养的,本来觉得是残忍的恶狗,现在却觉得是勇猛的忠狗,这也是奇怪了。 这时候张无心还不知道“爱屋及乌”的道理呢,只是自己心下纳罕。 两个人说说笑笑,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闲聊,一下子好得像亲兄妹似的。一个是见色起意,一个是心怀不轨,倒是格外合拍了。 张无心在心里一笔一划地临摹着朱九贞的相貌,想把它藏在心里,回去了好拿出来时时刻刻瞧上一瞧。朱九贞心里想着,终于完成了把这傻妞留下的任务,话里七拐八拐总想探听消息。 可这朱九贞虽是菩萨面儿蛇蝎肠,却是个十足十的蠢货,总是被张无心七绕八绕了,上一秒要算计人家,下一秒被捧得飘飘然了。 两人聊了会,朱九贞发现没聊出什么,就有点嫌恶张无心了,打发她去洗澡收拾。 张无心捧着一罐蜂蜜一样的心脏地走着,已经神魂颠倒了。她把朱九贞说过的话拿出来一句一句地重新回想,把他展露的每一个笑容都细细品味,自己脸上也带着春风般的笑容,脚下像踩着云朵一样想一蹦叁尺高。 有仆人带着它来到一处偏殿,离朱九贞的院子真正走起来不算近不算远,弯弯绕绕的,其实中间只隔着一座月季花园,一道兰花长廊,一堵爬山虎围墙而已。 仆人客气说道:“张小姐请暂时在这儿休息,有什么东西在那边要拿的我给您拿过来。” 张无心摇头:“那边没什么要拿的。” “那我给您去烧水。” 张无心点点头,自己开了门,突然一道黑影掠过,一双绿火幽幽燃着。 “小猴儿!”张无心喊道:“你别跑!” 小跛猴子唰地窜出去。 要是它往山上跑倒算了,可张无心一看,糟了,那不是九贞哥哥的方向吗?可千万不能让他看到,那边养着好多狗,小猴儿没命了! 她自己豁出命来救了这只猴子,就莫名觉得对人家的生命有了几分责任,不让人家自我了断。于是不由自主地跟在后头。先前来的时候,要绕过各种屋子长廊厅堂,现在回去,倒是跳上跳下只要走直线了。 这一猴一人穿过一座月季花园,穿过一道兰花长廊,穿过一堵爬山虎围墙,就到了朱九贞院子后头。隔着窗户能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小猴子扑到窗户下就停下不动了,乖乖蹲着等着人来抓。张无心悄悄过去,伸手一捞把猴子捞到怀里,宠溺地摸摸猴脑袋哄道:“坏猴儿,可叫我逮到了,不准再乱跑了知道么,这里不安全。” 小跛猴并不挣扎逃跑,反而老老实实地待在她怀里。张无心听到窗户里面有人在说话,不由得悄悄凑过去听。 张无心:这位哥哥我仿佛见过,许是前世的缘分,今生要做妻夫 朱九贞:大郎,来吃药了~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三) lIαǒyúχ 按理说,她不应该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有违她娘张翠和师姥张一枫的教导,这就不是正派人士该做的事。 可惜张无心被美色迷晕了脑子,一心想着她的九贞哥哥现在在干什么,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贪心地想多知道点对方的消息。于是放轻呼吸偷偷听起墙角来。 只听一个声音很生气地说:“少爷!你今天、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对那个小乞丐那么好?” 张无心心里偷偷笑道:“说这话的肯定是花月了,他总爱骂我是小乞丐,结果他家主人待我是座上宾,所以气急了哩。”一面又暗骂:“你个乌龟王八蛋,就知道说你姥姥的坏话。” 又有一个声音说:“何必跟她置气?她也不算什么,你也是糊涂了,少爷何尝把她放眼里了?只是瞧她可怜逗逗趣罢了。” 张无心思索一下心道:“这个声音这么温柔,想必是玉书了。只是为什么要说我不算什么、不放在眼里、拿我逗趣呢?莫非他也瞧不起我吗?” 她不禁有些鼻酸,双臂无意识抱紧猴子。虽然她不是娇生惯养,但毕竟年岁不大,听见一个讨人喜爱的哥哥嫌弃自己,不免难受。 但她转念一想:“我听我爹爹说过,不要单听人表面的话,要思考话底下的意思。玉书哥哥表面上说我不好,实际上是希望花月少来刁难我。” 说来也是,武当创始人张一枫,五娣子张翠,何等光风霁月的人物,都是“侠中之侠”。她们带出的孩子自然不是什么恶贯满盈之徒。 张翠更有“玉面君颜”的称号,将“君子”二字时时刻刻言传身教。张无心的爹黎苏苏却是不折不扣的魔教堂主,一个擅暗器的蛇蝎美人,手底下见过的阴险事没有一万也有叁千,管它什么阴损招术恶辣手段在他面前就是班门弄斧。⒬цγцsんцωц.χγ⒵(quyushuwu.xyz) 如果说张翠教给张无心的全是明路上的正道,黎苏苏教的就是暗路上的邪道。是正道好,还是邪道好?张无心的义母谢迅偏是个不信神佛不尊天道的人,什么道德伦理正邪善恶,对她都是放屁的玩意。 所以张无心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人,她年纪虽小,很多事还有点不明白,但心眼却不少。 这么想着,就放了点心,没那么难受了,想着玉书哥哥一定是为自己着想呢。她收敛了那点不舒服,继续侧耳听。 只听得花月玉书绊了几句嘴。又有一个声音说:“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这有什么好吵的呢。我只交待你们一件事,日后要好好对待张无心,态度要端正了,明白吗?不明白的话怎么对我就怎么对她。” 听到这话,张无心差点就想推窗而入了,她心道:“这么好听的声音,一定是九贞哥哥了!他竟对我这样好,我还以为他瞧不起我,真是错怪他了。原来他瞧不惯花月的态度,暗中为我打点呢。我真是太高兴了。” 张无心心里甜蜜蜜,又想道:“要不是我偷偷听了,还不知道九贞哥哥对我的好呢,可我却在心里忍不住怀疑他,我大大的错了。” 这样想着,她打定主意要从窗户爬进去,向九贞哥哥赔罪,因为她之前一直怀疑九贞哥哥瞧不起她,把他误会了,伤害了他的一片心意。她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来追小猴,希望九贞哥哥一定要原谅她。 这么想着,就伸出手想要揭开那扇窗。可手里的猴却拼命挣扎起来,张无心只好按住它,抚慰一番,让它别乱动。 这么一下耽搁,里面那个熟悉的、让张无心爱到不行的声音又说道:“好了花月,你赶紧把我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换了,还有这衣服,通通扔了,被子,被子也给我换了。地板,要给我洗五遍,房里仔仔细细地给我熏叁遍香,听到没有。被我发现有虱子你们就死定了,没有忘记鞭子的滋味吧,嗯?” 只听屋里的花月“是”了一声。屋外的张无心简直像被闪电给晃了一下。只愣了几秒,她就明白过来。 听到爱慕之人的嫌弃,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一个深陷爱河的人就更是如此,有动情深的伤一两个月还是少的。 然而张无心偏偏不是普通人。 她叹口气,又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 张无心的义母谢迅不是普通人,这个不普通的人陪伴她的时间不少于她妈妈爹爹。谢迅给她取名“无心” 二字,又在陪伴她的日子里一直教她什么叫“洒脱”,什么叫不拘小节,快意恩仇,什么叫“小情小爱”。 当然张无心的爱情还没燃烧过,头一回烧还是挺壮观的。 可燃烧后一场雨就能把它浇得一干二净,而且这块地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降雨。 “无心” ,并不是要她无情无义、断情绝爱。谢迅向她解释——是不在意不值得的事情。菩提本无树,何处惹尘埃。不把不高兴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自寻烦恼,如何烦恼呢。 谢迅想要张无心恣意一生,纵情一世,快快乐乐的。只要自己不在意,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人不快乐呢? 这些对张无心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她这把火说灭就可以灭。 当然张无心没有想那么多,她听了朱九贞的话只觉得十分惊讶,难过一下就冷静下来。为什么自己这么容易冷静她是想不到的。 本想一走了之,出于自身安危的考量让她下意识再继续听一听。 只听屋里一阵声响,大概是换被子打扫等等,玉书道:“少爷,咱们为什么需要讨好那个小乞丐呀。” 听了这话,张无心摇摇头:“之前还以为玉书是暗中维护自己,原来是我想多了,他单纯是字面意思。” 她也很好奇,既然朱九贞很嫌弃自己,为什么要勉强哄人呢?难道有什么目的吗?张无心细细思索:“我身上并没有什么让人觊觎盘算的,他们又这么瞧不上我,肯定和我本身无关。武当?他们想要我的九阳功,还是想害我师姥?总不可能是要我留在这里给人看病。” 她沉下心来想想,既然是让人图谋算计的,一定是自己也不愿轻易宣之于口的。如果要我的功法和医术相助又有何难?我这条小命给了他们又能有什么用?只有一点,我妈妈爹爹还有义母的事情我不轻易吐露,莫非和她们有关?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又听里面一个声音道:“这个你别多问,我妈妈爹爹再叁嘱托我的,前几天我给忘了。” 玉书一点就通,那位再叁嘱托的,能和什么有关? “啊?什么大秘密不能让我知道呀。”花月道。花月心想,那丫头能有什么秘密么?连主母和老爷竟都高看她。 “难道是和屠龙刀有关?”玉书小心翼翼地问。 张无心蹲在窗户外面,一听这话,差点跌到地上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打了个雷劈。她心里待谢迅如妈爹并无两样,丢了命也要守护的。 刚刚听到朱九贞当面和善背后视她如污泥,她伤心又莫名觉得意料之中,还有些空荡荡的惘然,很像大火又大雨后的焦痕。现在听了这话简直怒火中烧。 张无心抓紧了拳头,恨不得把窗户打个对穿。她恨道:“竟然敢打我义母的主意,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张一枫曾说她“逢善则善,逢恶则恶”,的确没错。张翠教她读书识字,陶冶情操,平生所学倾囊相授。殷苏苏教她敢爱敢恨,阴谋算计,玩弄人心。谢迅教她什么是力量,什么是碾压一切的实力,什么是拳拳到肉的暴力和杀戮。 今天出了太阳,窗外安宁静谧,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很适合和好友踏山相游。 “好吧。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瞒你们,主要还是要你们配合,不要乱了我的大事。”朱九贞欣赏了一下窗外的好风景,转头不急不缓地说道。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让他心情畅快。 朱九贞叮嘱他们:“这仅才很可能是武当派五娣子张翠的女儿,金毛狮王谢迅是她的义母,只要拿捏住她,知道谢迅的藏身之处,屠龙刀还不是手到擒来?” 花月和玉书都大惊。 朱九贞继续说:“也要多亏了我的狗,我娘看了狗身上的伤痕,就怀疑她和谢迅有关。你们一定要配合我,知道吗?这几年我娘我爹越来越不疼我了,总是骂我,我非得让他们刮目相看不可。还有那个武子卿,总是要和我抢表姐,我一定要让她知道谁更好!哼!”屋子里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张无心恍然大悟,出了一身冷汗,已经冷静下来:“原来如此,唉,我差点着了道,到时害了义母可怎么好?”差点想自杀谢罪,心下一阵后怕又是庆幸。 “如果今天没有小猴儿,我绝对听不到这话,小猴儿,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咱们是好朋友。”不由得温柔抱着猴子。 她知道了这番阴谋算计,反而越发心安,打算起身离开。 花月道:“少爷,难道咱们还得给她当奴才不成?我可不想。依我看,直接把她捆起来,有的是法子对付她,等她尝尝我们的手段,还敢不招么?” 玉书忙道:“不可。张无心年纪虽小,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她宁愿被狗咬死也要救那猴子,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是不可能说的。” “这有什么,人家也不需要咱们的好,只要少爷招招手,她能不屁颠屁颠讨好么?瞧她今天看少爷的样子,简直让人想吐。” 朱九贞一回想,也是浑身打了个哆嗦,感觉一阵恶心,好像被苍蝇盯上了一样:“呸,少说那么恶心的事情,不嫌晦气,再敢说我就让你给她当下人。” “不要不要,我跟您开玩笑呢,少爷天人之姿,自然多的是人爱慕。我看我和玉书还是和往常一样,甚至可以欺负欺负她,然后少爷您再出手,不是更让她感动落泪吗?” “唔,你这主意还是不错的。”朱九贞喝了口蓝莓茶,点头满意地笑道,又吩咐人去取最爱吃的蓝莓乳糕,葡萄金柚酒。 玉书无奈摇摇头,点点花月额头:“鬼点子这么多。” 叁个人想着各种整人逗人的招数,笑得不亦乐乎。窗外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悠然自得。 作话:张无心:你们聊得很开心啊 朱九贞:这只猴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原着里面你被我整惨了好吗?我不服! 张无心: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路也滑,人心太复杂。 [厌女改字]奴才→仅才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四)比武 之后花月果然没事找事了几次,朱九贞“适时”地出现喝止了几次,张无心也感恩戴德了几次。朱九贞时不时派人给她送点吃的用的,但并不叫她过去。 这段日子她认真修养,勤加练功,内功剑术都有所精进。 这天她来到练武场,场上娣子众多,张无心跟着其它娣子一起练剑,大伙儿倒是其乐融融。 忽然场上出现了叁个人影,慢慢朝这边走过来。 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头戴蓝宝石银冠,两鬓和后脑各扎两绺辫子,辫子上串了蓝红二色的小珠一起束进冠中,耳上戴绿松石的小坠,细腰上挂着蝴蝶彩绦玉佩,手拿狐尾银鞭,正是朱九贞。 一个穿着简便的月白练功服,肩上绣暗银墨蓝双色孔雀,孔雀眼是琥珀色。腰间紧紧勒着黑色皮革鱼纹玉扣带,一只手戴着皮质手套,手里轻轻握一副射日弓,脚下蹬一双饿狼图黒靴,靴筒上嵌银色太阳纹。他转头看过来,脸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思。 张无心定睛一看,只见他剑眉星目,下巴尖尖,棱角分明,眼神漠然,薄唇紧闭。手伸到后脑,将额上系的黑色发带紧了紧。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有些发亮,有几颗汗珠迫不及待地沿着额角滚到下巴,留恋不舍地欲坠不坠。下巴上有处红色胎记,被水浸湿了,像抹了块胭脂。这少年是武子卿。 还有一个手握红缨枪的是魏如璧。只见她脚步稳健,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红缨枪在手里随意一个把式,十足的英姿飒爽。她的眼睛炯炯有神,浓浓的眉毛和坚定的眼神隐隐流露出坚毅的品格。另一只手上抓着一把樱桃,边走路边吃,樱桃核从嘴里“噗——”地跃过蓝天,掉在草地里。 “表姐,卿弟,你们快看,那儿有只大雁呐。”朱九贞把武子卿挤开,撒娇道。 “表姐,上次你那招平沙落雁,可真好看,今天再给我瞧瞧好么?”武子卿不客气地挤回去,你有你的大雁,我有我的“平沙落雁”,当我怕你么? 又探头道:“贞哥,表姐才不跟你玩闹,我们这次是来练功呢。” “平沙落雁算什么,没见识。” “你!” 魏如璧听了二人打机锋,有点头痛,连忙说道:“两位表弟,咱们快些练功吧。等会儿她们来了要考我们呐。”这儿的“她们”正是指刚回来的朱长玲,武婴歌。 二人刚从外面回来,奔波好些日子,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很是疲劳。虽然生的是个儿子,不如女儿能撑起家族,可也寄予了厚望,对他们的武功考校十分严格。所以往往一回家,头一件事情就是要看看自家孩子的长进。 朱九贞和武子卿连忙火急火燎拉了表姐魏如璧,想着要临时抱点佛脚。 魏如璧一家好几人是沙场里滚过的,家风严格。以前对这两个可爱的小表弟常常照拂一二,得罪她了也不恼,还是柔柔笑着,只把二人当顽皮的弟弟看,平常看他们斗嘴打闹倒是别有趣味。 渐渐大了后,她心思都放在练功上,情事上并不想开窍,一心想着要当高手。只觉得两个表弟格外讨嫌,总是打扰她,让她见了就想躲。 而朱九贞和武子卿二子被称为“雪海双珠”,这俩珠子却早就对天之骄女的玉璧芳心暗许。 从小到大,朱长玲和武婴歌总是夸赞魏如璧,让他们俩向她学习。这两颗明珠就自认为表姐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于是暗暗仰慕。 他们俩平日里互相看不顺眼,斗来斗去,不管是家世,外貌,妆容,武功,兵器,才学,哪怕是对方的小厮垫了鞋垫,吵起架来气势更高,也能让他们气得两天不吃饭的地步。 与其说要得到魏如璧,不如说是要看对方吃瘪。 “来吧贞哥,让我看看你这几天有什么长进。”武子卿一把丢开射日弓,冷冷道。 “我这叁脚猫哪能比得上卿弟呀,你可要小心点,打伤我没什么,给我留条命就好了。”朱九贞嘻嘻笑道,阴阳怪气的。 张无心瞧了瞧,摇摇头,不管他们,跟着几个娣子练剑,只是回身时忍不住往那道蓝色的影子蜻蜓点水般瞥一眼。 朱九贞的一阳指,武子卿的兰花佛穴手,霎时间较量起来。一个用起来招招狠辣,直戳人命门,一个用劲全力,挨上一下就能修养半个月。 朱九贞容貌华美,武子卿外表俊朗。他们年纪不大,练功心性不稳,还有些贪玩,所以力度和招式都有些不足。二人皆又爱俏,一招招使出来翩若惊鸿,美不胜收。最终还是武子卿沉得住气,看穿朱九贞声东击西的一招,将其一脚踢飞。 “啊!”朱九贞摔了个狗吃屎,手里抓着武子卿的发带。 “哈哈哈!”武子卿故意夸张地笑得一蹦叁尺高,头发被抓落了几绺也不管。 一个输了自是脸面无光,一个赢了也并不令人折服,两个人毫无风度的比试,看得简直让人摇头。 “武子卿!你好无礼!”朱九贞像只炸毛鸡。 “承让承让。” 朱九贞眼珠一转,往张无心那边看一眼,计上心来。他慢悠悠站起来,假装腿软,叹气道:“唉,我是比不过你,不过我们这里,有个人比得过你。” “哦?谁?表姐么?我不跟她比。”武子卿摇头。 “不是表姐,是我们家的仆人。”说完往张无心那儿一指。 张无心心道:“我何时成了你家仆人?”她这几日都是像朱家普通娣子一般日常生活,说仆人也不算,平常干干活说是半个仆人也没什么不对。罢了,仆人就仆人吧。 “仆人?”武子卿和魏如璧听了,都有些好奇。 张无心连忙站出来:“在下武艺不精,不敢和表少爷切磋。” 武子卿和魏如璧朝她一扫,只见她灰衣灰裤站在一群灰衣灰裤里,鸡立鸡群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 “哎呀,你们别不信,她本事可大,打伤了我好几只狗。” “就你那笨狗,打死了也不算什么。” 武子卿不屑道。 朱九贞瞪他一样,转头对张无心温言好语:“好妹妹,你帮我出出气吧。你忍心叫他欺负我么?”又拉住张无心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他心想:“我这次非要试试你的功夫,回去像妈妈爹爹报告。” 美人求助,张无心自是挺身而出。她点点头握住朱九贞的手安抚似的捏捏:“好吧九贞哥哥,我听你的。” 朱九贞见她如此上道,内心喜道:“懂我的暗示就好,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给我出出气。” 他白嫩滑腻的手背被捏出两个红印,手背上的指节也被长着厚茧的拇指缱绻磨搓着,被刺痛一般又痒又麻,酥到人心尖上。 “嗯~”朱九贞被刺激到,不小心发出声音,顿时耳根火辣辣的,要不是张无心正气凛然的眼神,他还以为自己被调戏了。 朱九贞拔了一下手没拔出来,正要再拔,张无心笑了一下,把他的手丢开,害他差点跌跤。 “呸,死奴才,真粗鲁!力气也忒大了。”朱九贞红着脸心里暗骂。 “表少爷,请赐教。”张无心朝武子卿看过来,笑着说道。 “我不跟你比。”武子卿挥挥手:“我跟个仆人比什么。” “既然表少爷怕了,那便算了,当我输了罢。” “谁怕你?我怕叁招打趴你不好看。”武子卿摇头道。他刚刚已经瞧见了,这个娣子练的是朱家家传剑法,看样子分明刚学一两个月。 张无心笑而不语,转头就走。 “喂,来吧。”武子卿叫住她,心想:我是好心不想让你难看,这副样子弄得好像我怕了似的,罢了,让我叁招把你打趴,朱九贞这个贱人等着丢脸吧。 他瞥了一眼朱九贞,见对方一脸成竹在胸的表情,疑惑道:“莫非我看走了眼,这人当真是个高手?是了,朱九贞想故意让我被他的仆人打败,杀杀我的威风,自然不会派个无名小卒出来。” 这么一想,额头突然冒了冷汗,如临大敌,有点紧张起来。于是尽力冷静下来,不再轻视张无心,郑重其事把她当对手看,缓缓拔出剑来。 魏如璧见他摆出这副架势,不由得多看张无心几眼,对这场比试有了几分兴趣。她这两个表弟眼高于顶,很少把人放在眼底,一个荐人,一个接招,这场景着实少见。若是名家娣子她可能未必感兴趣,偏偏是个普通人,看不出什么,反倒异常。 朱九贞见魏如璧的表情似有兴趣,知道魏如璧武功比他们高几个阶级,行事成熟,从不与他们玩闹,心下奇道:“莫非表姐也看出什么不成?”又看到武子卿故作淡定的样子,他下一刻被打趴的样子立马在朱九贞脑中显现,顿时得意地笑起来。 武子卿左边余光瞧见魏如璧严肃的表情,右边又看到朱九贞奸诈小人般的笑脸,脚下都不可控制地抖了抖。他内心暗骂:“好个卑鄙小人,阴险!他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叫我和普通的仆人较量,定是要算计我!怎么办,我现在骑虎难下,只能拼一把,丢人倒是小事,可不要害了命才好。” 不怪他想得多,实在是朱九贞的阴招太多了,并不会顾忌他的性命。 他抬头和张无心对视一眼,只觉得冷了心肺。那样的眼神,好恐怖,比娘亲的眼神还恐怖,仿佛只要一个指头就能碾死自己。 自从叁人出现,练武场上早有不少人关注着这边,个个都卯足了劲练习,想着得到小姐少爷几分看重。前头见自家少爷输了,心下都有些愤愤。又见少爷指了一个普通娣子和表少爷比试,本来很惊讶,可表少爷竟认真摆起姿势,显然是有几分忌惮。 他们见自家少爷得意洋洋地笑着,知道他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必然是想找人报复回去,表小姐也负手驻足观望着,想来这娣子的确有什么本事罢。所以一个个也都停手观看起来。 比试场上冷风阵阵,二人衣袂翻飞,一个穿着贵气通身气派,一个一身灰扑扑的仆衣。可众人心中竟都觉得灰衣少女占上风。更何况武子卿刚刚才把朱九贞击败,都盼着有人给自家少爷出气,不由自主地偏向张无心。 二人不多废话就出招比试起来。张无心用的是朱家家传剑法,武子卿用的也是朱家家传剑法。武家朱家有亲缘关系,所以这套剑法武子卿自然熟悉。 张无心今天才看过这套剑法,只跟着比划了两下,还没有开始学,当然叁招就被打飞了剑。 作话: 张无心:在下就是打不过 朱九贞:这跟我看过的书不一样...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五)诱饵 武子卿惊讶地张大嘴巴。 魏如璧皱了皱眉毛,摇摇头,觉得有些扫兴,想离开去其它地方练功。 众人也露出尴尬的表情,然后又恍然:“这就是个普通娣子嘛,哪能和表少爷比,人家师父可是高人,真是想多了。唉,我家少爷一定气死了。” 朱九贞何止是气死了,脸红了红白了白,内心痛骂。 张无心!你干什么吃的,啊? 不是说好的金毛狮王的义女,张翠殷苏苏的女儿吗? 你对得起武当祖师张一枫吗?你对得起我吗?我们蓝莓山庄的脸都丢尽了!以后我还怎么在武子卿面前抬起头来? 要不是以为你有本事,我怎么可能这么多天不练习,结果被他打败!早知道就不该相信你!表姐向来被他哄骗,以后更是要瞧不起我了。 朱九贞瞪着张无心,眼泪滚落,心里恨恨道:“你不是应该为了我,拼了命也要打败他吗?难道你刚刚没明白我的意思?我都冲你那样笑了,你是木头吗?你不应该心疼我护着我吗?你不知道如果输了我就在所有人面前丢脸吗?输了就算了还叁招被打掉,叁招!不!本来就不应该输的呀。” 他又想到刚刚还被白白摸了手,赔了夫人又折兵,更是生气。早知道当时就该给她一个大耳刮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再想到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他平生最爱面子,尤其爱和武子卿争强,简直怒火攻心,气得浑身发抖,喘不上气来,就要当场晕过去,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 张无心很无辜的样子,拱拱手:“在下技不如人,见笑了。” 魏如璧只好过来扶着朱九贞,不让他“真晕”倒。 朱九贞又“醒”过来,指着张无心:“再比一次!” 魏如璧很头痛地斥道:“贞弟!不要胡闹,她们二人相差巨大,难道要这个小娣子把命打没了才行吗?” 说完,提拉着他就走。 张无心笑笑,不在意地转身,正要下台,瞧见假山旁边一黑一黄的影子。 她顿了顿,忽然剑指魏如璧:“表小姐,请赐教!” 魏如璧停住脚步,只向后偏了偏头,委婉拒绝:“我还有事,你请其她师妹一起互相讨教吧。” 张无心脚下运气,从台上飘然而下。她使的这招“天人下凡”只学了殷苏苏的十成二,灵韵不足,气道有余,落在旁边的杆子上还趔趄了一下。 台下仿佛有人嗤笑了一声。 接着她就着趔趄的姿势,左足踏空,身体向前,右脚踢左脚左脚踢右脚,出脚迅猛,向前一跃,腾空飞起,仿佛神风相助,呼啸而来,这正是为她量身改过的“梯云纵”! 想武当派五娣子张翠是武学奇才,武林中崇拜者倾慕者众多,不知道多少人一提起她的名字就五体投地。能见她出剑者寥寥无几,更不用说见到传说中的“梯云纵”了。如果在场有一个识货的,必定要激动得难以自持。 那招“天人下凡”,她力够形不成,“梯云纵”却相反,招式用得灵活熟练,可年纪太小发力不够,所以张翠特意为她设计了借力的一套动作。 众人只瞧见她“嗖”地一下就到了魏如璧身后,手里握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胆大包天地往表小姐肩上刺去。 魏如璧没料到她动作这么快,稍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朱九贞。朱九贞“诶呦”一声,扑到地上,吃了个嘴啃泥,嘴里“呸呸”个不停,吐出几根草。 魏如璧手里的红缨枪飞快一个横扫,目的是要把张无心的剑打掉。 一个铁枪一个软剑,一个霸道一个柔和,本是意料之中的输赢。却见张无心不知使了个什么怪招,软剑携厉风,绕着红缨枪缠斗起来。这剑法指虚打实,剑随身走,人剑不分,剑气浩荡,正气十足,看得人心潮澎湃。 红缨枪在软力中颤抖不止,像一根木头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中沉浮拍打。海水是那么柔和,然而力量是那么强大,不可抵挡无法推拒。 忽然,一个浪头向前,红缨枪也跟随那道浪花拔出海面,“哐当哐当”飞到岸上,滚到了草地上,滚到了一颗樱桃核旁边。 张无心使出的是武当派的太乙玄门剑法。 “神剑长鸣于海上,太极秘术荡散人问。” 这套剑法忽快忽慢,既柔且刚。出招时变化莫测,遇柔则刚,遇刚则柔。 好厉害的剑法!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魏如璧被激怒了,张无心凌空而来杀气腾腾,当肩就刺,还把她心爱的红缨枪甩地上,太挑衅了。 她舍兵器握拳头,往张无心脑袋上招呼:“四两拨千斤,厉害,好,我跟你较量较量,尝尝我的龙虎拳!” 龙虎拳,是军中近身搏斗最常用的拳法。没有虚招,也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架子,而是实战场上的拳拳到肉。 表小姐魏如璧的拳法水平众所周知,师承一代名将成天佑,从不轻易展露。自她十二岁以来,自认为在同辈之间已经无人可比了,平常比试也只爱找年纪更大的。年纪太长的不会跟她比,于是平日竟没几个能比得过她的。 对这样一个小丫头使出龙虎拳似乎是杀鸡用了牛刀,其实是她不由得对打落她枪的张无心产生了几分兴趣。 “表姐!揍她,揍她!”武子卿捡起地上的红缨枪,在旁边嚷嚷。这个不识好歹的奴才,竟然敢偷袭表姐,赶紧教训教训! 朱九贞拍拍腿上的泥土草屑,不言不语地看着,露出点微笑。 张无心非但没有被一拳打飞,反而不急不缓地接招。她顿住脚步大喝一声,内力激荡,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地上尘土飞扬。风不停,她出拳也更加迅猛。 她的拳法不是人类的搏击,而是野兽般的杀戮和暴力,是一种实力上的压制,激起一种刻在生物基因里的战栗。 雷霆万钧,令大地也瑟瑟发抖。 狂风阵阵,仿佛让人回到远古森林里,被嗜血的狮子王咬断了咽喉。 这套七伤拳是金毛狮王谢迅自创,指的是“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 起初殷苏苏不同意张无心学这套拳法,因为谢迅说过七伤拳须得先自伤,学这个太辛苦了。如果是平常,谢迅一定会仰着狮子头豪气干云地说:“我谢迅的孩儿,哪有那么娇弱!”但是这次她只静静干一碗酒,问张无心自己愿不愿意学。 张无心内心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她充满了对力量的向往,坚定地点头:“我要学!”此后刻苦练拳按下不提,她的五脏六腑无一处不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 魏如璧觉得自己每一个出拳都被看得一清二楚,肩膀、后背、腹部,挨了好几拳,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最大的怀疑,她“噗——”地突出一口血,倒在地上,伤心欲绝,哇哇哭道:“不比了我不比了呜呜!” 很明显是被揍得失态了。 张无心已经很克制地留力了,但她也没想到七伤拳的威力这么大,自己平常都是对着树、山、浪、坚冰练习。上次使用还是脱力时打狗。 武子卿和朱九贞见爱慕的情人受伤,都勃然大怒。朱九贞本来打着两个主意,一是想借张无心教训武子卿,二是想再试探试探张无心。她看见一不成了,能达成二也不错。 即使她知道张无心的身份,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最崇拜的表姐会被击败。只想着张无心要对付那么厉害的表姐,一定会使出自己最厉害的招数,自然乐见其成。 朱九贞喝道:“好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在我们庄上养伤,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么?” 武子卿“哼”一声:“别跟她废话,直接教训她一顿,为表姐报仇!” 朱九贞举起剑,又想到妈妈爹爹交待过要客气待她,一时间有些犹豫。 武子卿瞄见朱九贞犹豫,以为他害怕,心下也有些忌惮,放下剑招呼其她人:“来人!拿铁链把这小贼捆起来!”又煽动朱九贞:“把你那几只狗将军也叫出来玩玩罢,给这奴才一点苦头吃。” 有仆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拿来了铁链。 哪有比输了就教训人的,但是他们二人没有什么比武规矩,只想着要给表姐出头,争着要献殷勤。 “抱歉,是我失了轻重。”张无心脸上既没有慌张,没有害怕,也没有讨饶的意思。再看她的样子,连逃命或者攻击的打算也无。她甚至还老老实实伸出手,仿佛等着人来锁似的。 没有人敢上前,只拿眼睛觑着武朱二人。 “你打伤我表姐,你认不认?”武子卿问。 “认。” “我要教训你,你依不依?” “依。” 武子卿看见张无心不反抗,就不怕了,瞪一眼旁边的仆人:“都是窝囊饭桶!”自己拿了铁链,抬起手,竟然是要往她脸上打去。 好几个娣子蒙住了眼睛。 张无心一动不动,似乎乖乖等着受这一下,眼睛却若有似无往假山看了一眼。 武子卿高高举起了手,电光火石间,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臂:“卿儿,不可无礼。” 武子卿抬头,看见自己母亲威严的一张脸,吓得手腿一软:“娘!”铁链“啪”地掉在地上。 朱九贞也高兴地喊道:“娘!” 来的两人正是朱长玲,武婴歌。 她们想看看自家孩子的进展,所以偷偷躲在一旁观察。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都从小悉心培养。一方面希望他们能向女子一样早点担负起庄子的责任,一方面又明白自己的儿子资质平庸,虚有其表。真让人头痛。 也正因如此,才百般拉拢魏如璧,想给儿子求个能干的好依靠。 她们远远站着,先瞧见朱九贞败了,朱长玲脸上红了红白了白,很难看。 两家人是前世的冤家,比起两个儿子的明争恶斗,她们两个的暗中较量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为了利益出发,两人明白必须团结在一起。 朱长玲冷脸骂道:“真是废物!”又对武婴歌笑道:“九贞不如子卿。” 武婴歌道:“见笑见笑,子卿直筒脾气,不知进退,不懂规矩,是我教得不好。”心想:你个老狐狸,装什么装呢。装了那么多年还不累吗?你的儿子跟你一样,也是个表面笑脸背后使坏的。又想到自家儿子,坏得不加掩饰毫不收敛,也是头疼。 作话: 豪气干云阳光健气小将军X运筹帷幄腹黑渣渣大教主 魏姐:红缨枪,银甲白袍,英姿飒爽 张大教主:灰扑扑的布衣,不晓得几个人穿过的,起球了还,袖子上几根线头... 朱九贞:不关我的事...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六) τāοяοù 朱长玲听了,咬碎了牙齿:表面上骂自己儿子不留情面,实际上不就是说九贞技不如人吗? 接着看见九贞指了一个普通的娣子。朱长玲不禁露出期待的表情,武婴歌紧张地抠着假山上一块泥巴。 再看见这少女一跃而下,脚下迅如闪电,以柔克刚一招挑落魏如璧的铁枪。这剑法除了武当派还有谁。 再看到那套雷霆霹雳的拳法 朱长玲和武婴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燃烧的野心和欲望。 “贞儿,既然是比试,有输有赢很正常。我平日怎么教你的,为什么要欺负人?” 朱长玲厉声道,暗暗向朱九贞使了一个眼色,又对一个娣子吩咐:“还不扶表小姐回去休息”。 武子卿不依不挠,对武婴歌说:“娘!这丫头打伤了表姐,难道就这么放过她?”q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他知道娘一向很疼自己,打发几个奴才算不了什么。更何况娘有时把魏如璧看得比自己还重,生怕得罪了对方,以后不帮衬自己。表姐受伤了,娘不应该发怒才对吗? 他打定主意要向魏如璧献殷勤。 “混账!”武婴歌一巴掌过去,把武子卿打得差点跌了一跤,瞪着一双威目:“早就让你不要跟不叁不四的人胡闹,把你给带坏了。还不快把这链子拿去扔了!” 她瞧见朱九贞已经安安分分不说话了,不由得暗骂自己蠢笨的儿子。 “娘!你打我!”武子卿捂着脸流泪,索性犟起来:“我就不依!”吼完又瑟缩了一下。 “咳咳。”魏如璧突然咳嗽了几声:“卿弟,本来就是我技不如人,不要为难她。其实我知道,她已经留了很大力了。” 张无心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惊讶。看来这个表小姐倒和这两个混蛋少爷不一样。 “什么?”武子卿弄不明白了。 我明明要给表姐出气呀,为什么拒绝我呢?朱九贞那个窝囊废,一看他娘来了就不说话了,根本就比不上我待表姐的心。 武子卿低着头,委屈地说:“好吧,既然表姐不追究,我,我也无话可说。” 魏如璧被人搀着往前,忽然回头对张无心说:“明日我找你练剑好么?” 原来她算半个武痴,见了强者就心生崇拜。张无心打落她的枪,她可以当作是凑巧,但比了一通拳头后就完全服气,伤心过后不但不恼,反而对张无心钦佩不已,想向她讨教。 张无心没有回答,在朱九贞和武子卿五彩缤纷似笑非笑的脸上欣赏了一会儿,才略一点头。 魏如璧这才笑着离开。 张无心看着魏如璧的背影,心想,不管这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自己绝不让她们谋害义母的奸计得逞。 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义母拿着屠龙刀,要找她麻烦的人何其多,拿着屠龙刀到底是好还是坏呢?不过,既然义母想要,那么普天下能手握屠龙刀的人,永远只有她一个! 朱长玲和武婴歌对视一眼,让朱九贞和武子卿跪下:“你们两个好好反思一下,向这位” 朱长玲转头柔声问道:“小姑娘,你受委屈了,怎么称呼?” “我叫张无心。” “张姑娘,我刚刚看了你的剑法。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手、眼、身、法、步精妙无双。最后一招'鹰击长空'以柔克刚,化力打力,使得出神入化。这招数,似乎是武当一派?” 张无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朱长玲期待地看着。结果张无心开口淡笑道:“什么'鹰击长空',只是凑巧罢了。” 朱长玲一脸失望,心想:“是个嘴严的家伙。” 又问:“既然不是武当,请问师承何人?” 答:“没承什么师,自己瞎练的,那套拳法,呃,是我义,不是,是我一天路过,一个打猎的村姑教我的。” 这话说的,故意错洞百出,不合常理,一副不擅长撒谎的蠢笨样子。 嘿嘿,义母抱歉,我胡口说的。你是打猎的村姑,我是打猎的村童。 张无心又演出紧张的样子。 朱长玲看她眼珠乱转,手指抓着衣角,撒谎水平拙劣,松了口气。又想着,毕竟还不熟,她有戒心也是理所应当,我须得想个周全的方法,骗出谢迅的下落。 她这次去追踪谢迅的消息,费尽不少金银和功力,哪想到是假的。如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丫头死死捏在自己手里。到时候拿到屠龙刀 一想到屠龙刀在手的场景,仿佛一剂灵药从后颈通到脚后跟,她激动得要发抖,好烫,烫得她心发痒。 上次瞧见狗身上的伤口,即使马上要出发,也下令调集了叁倍的人手守好庄子,绝不让她离开。还交待了贞儿照料她 朱长玲上下扫了几眼朱九贞,见他容姿姝丽,满意地笑笑。又看他耷拉地脑袋,不上心的样子,有些担心:“贞儿的脾气我了解,这几天,没把张无心得罪了吧。” 她端详张无心的脸,不错不错,果然有几分像张翠,屠龙刀我势在必得!可目光往下,顿时瞪大眼睛:怎么让她穿着仆人衣服?气得朱长玲恨恨瞪了朱九贞一眼:果然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朱九贞被他娘瞪了一眼,心里纳闷:我没做错什么呀。 张无心看到什么,忽然笑了一下。 朱长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武子卿的发带有点松了,掉下来正好盖在眼睛上,显得有些滑稽。 他两只眼睛被发带遮得严严实实,露出高鼻薄唇小尖脸,下颌骨玉质般透亮,脖子修长,锁骨精致。 他傲慢地微微翘着小下巴,任君采撷一般。上面那小块胎记就像玉石上一抹红,染上几分风月,惹人遐想。 他舔舔嘴巴,“咕噜”一声吞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好一个野气十足的小美人。他皱皱鼻子,拉上发带,伸手在后脑重新紧了紧,抬头露出一双深深的星眸,长长的睫毛,好一个灵动清纯的贵公子。 不好!瞧见张无心痴痴的眼神,朱长玲吓出一身冷汗。再看看武婴歌一副了然和得意的样子,更加心急如焚。如果张无心被武婴歌拐走了,那可就糟了。 张无心转头对上朱长玲的目光,行了个礼:“朱前辈,晚辈雪地受伤,承蒙少爷大恩,让我在这儿休养疗伤。我身体健壮,其实已经好很多了。多待了这几天,是想等您回来亲自谢恩。现在我既然没什么大碍,不能继续叨扰您了。”说完向朱长玲辞行。 朱长玲自然不允:“那怎么行,已经有人告诉我了,是贞儿害你受伤。你才休息几天?年纪又小,就这么走了,传出去让我蓝莓山庄在江湖上如何立足?岂非让我做不仁不义之人?还有你的衣服,谁给你穿的?我们朱家是这么对待受伤的贵客吗?我不在家他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没有没有,大家都很照顾我。”张无心连忙摇头。 她心想:“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放我离开,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如果你执迷不悟,一定要算计我义母,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你这孩子,真让人心疼。好了你不用多说了,马上搬到我院里,养好身体后就留在庄子里跟着我学习。我只有一个儿子,是个不省心的,庄子里事情这么多,让我应接不暇忙不过来,我正想寻一个接班人,给我这庄子和不成器的儿子找个依靠。你武功不低,人品贵重,我这儿子也和你有缘。你好好听话,我一定不会亏待你,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明白吗?” 她目光诚恳,声音温和,语气可亲。说完,还拍了拍张无心的肩膀。 “这,这太麻烦您了。”张无心心里冷哼一声,要不是知道朱长玲在做戏,她一定会相信。 她不好意思地说:“晚辈怎可劳烦长辈为我费心呢?” 朱长玲又叫朱九贞过来,把他的手放在张无心手里,向朱九贞使了个眼色。 她声音里带了点威严说:“既然说我是长辈,长辈的话怎么不听?” 张无心瞄了一眼朱长玲手上的戒指。这戒指样式特别,上面没有宝石也没有明珠,而是铁质的柳条围成一个圈,不但不精致,反而很粗糙。 朱九贞这次看懂了她的意思,握住张无心的手,低声恳求道:“妹妹你就留下来吧,今天是我不好,不该欺负你。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这几天花月他们找你麻烦,我还帮你解决了呢。你放心,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张无心看着朱九贞的脸,呆呆地不说话。 朱九贞问:“怎么了妹妹,难道你再也不理我了么?” “不,不会,怎么可能呢九贞哥哥。” “那你答应我嘛,留下来好不好,留下来让我照顾你,让我给你赔罪好吗。你走了谁照顾你呢?”朱九贞抓着她的手摇了摇。 张无心还是不说话。 这时一旁的武婴歌走过来劝道:“九贞说的对,你就留下来吧。明天我再让卿儿来给你赔罪,他就应该多和你这样的少年英雌多多来往。” 武婴歌心想:你有儿子,我难道就没有么?我先劝张无心留下,日后再让她乖乖听话。女人都好色花心,你的儿子有美貌,我儿子也未必差。刚刚我都瞧见张无心看了卿儿好一会,都看傻了。回去我就好好教导卿儿一番。卿儿,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个男儿无法传宗接代,现在是时候给为娘贡献一份力量了。 张无心听了,仿佛实在推脱不掉了,点点头:“好吧。谢过朱前辈,武前辈,也劳烦九贞哥哥的照顾了。等我伤好了就来帮你们的忙,报答你们的恩德。” 说着,她将手从朱九贞手里抽出:“至于,嗯,其它的,我就不敢肖想了。否则我就不留下来了。” “好,好,你留下就好,其它的,以后再说。”朱长玲本来就是哄骗她。她面上乐呵呵地点头,心里又想:“怎么武婴歌让你留下你就同意了?莫非真对武子卿那个废物感兴趣?” 她瞪了朱九贞一眼,真是没用,连个女人的心都抓不住。 朱九贞这次明白了她的意思,讪讪地低头握住自己的手,心里不高兴:刚刚还对我的手捏了又捏,现在就好像很嫌弃一样。 “好了,我还有事,你带张姑娘去我院子里,还有,去请卢大夫来。”她细心吩咐了不少事情,旁边的小厮一一应下。又对张无心说:“晚点我就来看你。” 那语气和态度,不像对一个客人,倒像对一个稀世珍宝,含在嘴里怕化了。呵呵,可不是像对待一个稀世珍宝么?还有什么比屠龙刀更稀世? 张无心点点头,背过身,闭了闭眼,这是你们自找的。 作话: 张无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 闯进来的朱九贞: 武子卿:请问我什么时候侍寝?已经洗好了 ps:男人生不了孩子,武朱两家是绝户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七)证明 张无心一来到朱长玲的院子,就一动不动躺着。任凭别人打扫除尘,置办装饰,量体裁衣等等。 她知道朱长玲明为照料,实为监视。 朱九贞一直跟在她旁边,端茶倒水,插科打诨。又亲自去煎了药,喂她喝下,好不贴心。 还亲自指挥:“嗯,这个水晶灯放那里。不不,还是放这儿。” “床单不要这个颜色,要这个,这个颜色和帐子的颜色相配。” “好就这个,她喜欢灰色。我怎么知道的,我看她剑鞘缠的灰色带子呗。” “去把我的蓝莓乳糕端过来,给她也带份,放里面冻着看她想什么时候吃再吃。” “熏香不要这个,太浓,选梅花的。等一下,兰花的拿过来给我再闻闻。” “炉子......” “毯子......” “累死我了,我去换件衣服啊。” 最后他是被张无心轰出去的。 张无心闭了闭眼,才一会儿,没有睡着。她听到隔间里有人讲话。 一个说:“天呐,少爷,主母真的要将您许配给张姑娘吗?” 另一个声音说:“是的。”声音里充满着甜蜜的爱意。 “可是,您这么优秀,这么美丽,武功也是数一数二,不知道多少人爱慕您,怎么就把您许配给那个丫头呀。” “玉书,住嘴,我不许你说她。我心里,我心里早就心悦她了......” 张无心揉了揉眉心,感觉心好累。她开始自我怀疑,有必要在这里看她们演戏吗?真是受够了,太恶心了。这么多美男画皮,底下全是臭虫。 不如杀出去算了,反正自己功力也恢复了七成。朱长玲在山庄安排了不少人守着我吧,我可真是宝贵呢。她自嘲地笑道。 “在我心里,她是最好的,就连表姐也打不过她呢。我娘说,她很厉害,以后可以保护我,保护这个庄子。我只求能和她相守一生,别的什么也不要。” “欧~少爷,您对张姑娘可太好了,我好感动。今天您可累坏了,为了让张姑娘住得舒服,忙上忙下,自己连口水都没有喝,最爱吃的乳糕都记挂着她。少爷您太辛苦了,从小到大只有别人伺候你,哪有你伺候别人呀。” “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愿意,这些算什么呀。” “那个武子卿就不同,为了表小姐要置张姑娘于死地呢!那铁链打下去半张脸都得打烂,太残忍了,还是您心疼张姑娘。” “唉,卿弟,他一向这样,从小我劝了多少次也不听。” “少爷您拿这个干嘛呀。” “我要绣一个香囊送给她,别人不疼她,我心疼。” “不要啊少爷,您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干这个呢。” “你还给我。” “不要啊少爷。” “不行,我要送给她的。” “不行呀少爷,您不能只顾张姑娘不顾自己呀。针线活做多了伤眼睛,我心疼您呜呜。” 吵死了! “说够了吗?”张无心“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冷冷道。说话的两个声音霎时安静下来。 她心里烦躁不已,简直想一把火烧了这屋子。掀开层层旖旎的垂纱,大步下了床。床帐震得摇摇晃晃,帐子上挂着的鸳鸯蝴蝶玉佩叮叮当当的,紫色浅黄色的飘纱飞舞。 张无心一手推开镂空隔板,一手搭在隔板上,就这么自上而下低着头,面无表情盯着里面坐着说话的两个人儿。 “嗯,妹妹,你休息得怎么样呀,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啊,张无心的表情好恐怖,该不会一拳打扁我吧。呃,不会呀,我刚刚和玉书都是按台词说的,应该没问题。难道是觉得我太辛苦了,所以生气了。 朱九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问题,细白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桃红的袖口,在上面划着卷着。 刺眼的白,妖冶的红。 玉书吓得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手里握着皱巴巴的香囊。 根据计划,这段时间朱九贞要借着照顾张无心的机会,趁机增进感情。尤其是要在武婴歌她们之前把张无心拿下。 刚刚那段话就是要让她误以为自己对她有意,从而营造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然后一下子接近,一下子疏远,不断推拉,从而将她的情绪握在手里。 他需要尽量在一个月内让张无心爱上他,要想办法阻止武子卿接近张无心,要不动声色地获取谢迅的消息。 这些并不容易,娘那边已经在安排。她下了不少的血本,看样子就连这个庄子说舍弃也是可以舍弃的。 无论如何都得让张无心自愿说出谢迅的消息,那就必须让她成为自己人。 唔,我要安排各种约会项目。比如一起放风筝,然后假装不小心摔倒在她身上。比如给她做吃的,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比如时刻陪伴,让她产生心理的依赖。我要假装大晚上照顾她,结果感冒让她心疼。我要做香囊给她然后手指头都是伤口,不经意间让她看见。当然香囊交给别人绣吧。 我需要保持忽远忽近的距离,像温水煮青蛙那样。我要表面上做她的好哥哥,让她摸不清我的想法,没有安全感,最后欲罢不能,唯我是从。我要像钓鱼那样有耐心,不动声色,然后一网打尽。 我还要让她对我产生占有欲,控制欲。我要在她以为得到我的心时,忽然疏远她,并且故意亲近其它人,好让她被嫉妒的火焰吞噬,痛苦不已,最后只能像我求饶。 我的话语是她唯一的灵药,我的笑容是她力量的源泉。她会为我生为我死,哪怕我踩着她的尸体,她也只会担心硌了我的脚。 唔,要做到这个可并不容易,毕竟我也没有实际经验,我要徐徐图之。 我不能让她轻易得到我,我要成为她梦寐以求得不到的东西,只有这样她才会卖力讨好我,只有这样她才会追着我。 我现在接近她都是暂时的,我只是和她玩玩游戏,逗逗她而已。我喜欢的、爱的一直是表姐,等拿到屠龙刀就把她杀了。 朱九贞脑海里闪过张无心脏兮兮躺在雪地里的样子,有些不适,心道,就算我再嫌弃她,再恶心她,我也要忍耐,就算我看见卑贱的她就想吐,我也要笑得迷人可爱。我一定要让娘亲为我骄傲,我要把武子卿那个贱人踩在脚底,我要帮娘拿到屠龙刀让表姐高看我。 我要让她耳里听着我的情话,眼里却看不到我的笑意,我要她黯然自卑时,又为我的默默关心激动不已。我要先这样做,再那样做...... 朱九贞脑子里转得飞快,如果他是台机器,那么他现在已经冒烟了。 “你真的喜欢我?”张无心的语气冷冰冰的,本来是一句缱绻的话,说出来像在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朱九贞感觉脑子掉线,刚刚各种恋爱攻略忘得一干二净。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说不喜欢,就再也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难道说喜欢?那不是太直接了,直接得有点愣,说好的推拉和暧昧呢。 于是朱九贞只低头含蓄地笑。 这样可以吧?婉转动人,看似没回答,一切又尽在不言中。看似表达了,其实自己什么也没说,你的感觉全是自我想象。 他脸都笑僵了张无心也没说话。于是他抬头,张无心还是那个姿势,依旧是懒懒地站着,一只手搭在隔板上,依旧是俯视着他,冷冰冰的表情。 “你笑什么笑,回答。” 朱九贞没辙了,于是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嗯,喜欢。” 张无心示意玉书出去。玉书看了眼朱九贞,看他点头,连忙出去了。 “喜欢?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是戒备和嫌弃,我靠近你的时候,你的身体,会很僵硬,会很排斥,就像这样。”张无心伸出手,捏住朱九贞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朱九贞全身瞬间僵硬,甚至不由自主的往后躲了一下。 张无心嗤笑一声,微微用力捏紧了他的下巴:“这就是你的喜欢?” “嘶——”朱九贞甩了一下,没甩掉,眼角发红:“好疼。” 张无心松手,推开一下他的额头:“滚吧,我受够你们了。” “我就是喜欢!你凭什么说我不喜欢。”朱九贞豁出去了,不管有什么破绽,我打死不认,看你怎么办。 “喜欢是吧?” “对。” “那你证明。” “怎么证明?” “吻我。” 她话刚说完,一个黑影覆上来,有什么温软的东西在唇上贴了一下,又飞快离开。 张无心瞪大眼睛看着朱九贞那张放大的美丽脸蛋,有些心悸:“你......” 朱九贞傲慢地挑挑下巴:“我!我怎么,怎么样,证明了吧。”他略低头,掩饰了那分紧张和厌恶。 张无心的眼睛瞬间变得很深邃,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里面。 为了屠龙刀,这些人简直什么都做得出来。她刚刚本来是故意吓退他,不想跟他们玩这个游戏才这么说的。 当然,她很想吻他,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早在第一次见面,她就想吻他,毕竟,他那么美,美得不可侵犯,像一个神。 他最适合穿白加浅金,神圣而皎洁,日月同辉才比得上他的光芒。 也许她知道他会这么做所以才那样说,因为她明白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她要的就是他献上自己的吻。对,为什么不敢承认,她就是想,吻他。 这不怪她,她想,是你自己的贪欲,才落到我的手上,我会得到你的一切。我会用你所渴望的,控制你威胁你,不会手下留情。 朱九贞刚刚才熏香沐浴,穿的是件桃红绣暗金牡丹的袍子,长身玉立,显得娇嫩又贵气。 头发一半用镶黄宝石木簪松松挽着,一半放下来垂到腰间,矜持又随意。 左脸有一小绺的头发,遮着半只眼睛,像只妩媚的小狐狸,美艳而俏皮。 额间贴了暗金带浮香的梅花花钿。 脸上乍一看不失粉黛,其实别有心机。眉毛用浅色的眉笔勾勒,眼下有层极浅的胭脂,像喝了酒染上了几分醉意,唇上敷着透明的樱花膏,水嫩嫩的,像块富有弹性的冰乳冻,成熟又天真。 张无心眸色一暗,这么精心打扮,是想勾引我么。 她扣住朱九贞的肩膀一把把人抓过来,隔着一道镂花隔板,手掌握着人的下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乖乖听话,我就给你想要的那个东西。” 说完猛地将唇撞上去。 大逆不道小仆人:我就喜欢看你嫌弃我又不得不乖乖被我亲的样子 被拉下神坛,亵渎了,弄脏了的美人贞:不要,不要这样......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八)亲吻 听到这话,朱九贞瞳孔震动,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浑身打了个冷战,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凉透了。 他惊讶地瞪大眼睛,眼睛里面全是不敢置信,恐慌,畏惧,被戳穿后的羞恼,不好意思,愤怒,难过,然后是占了上风的勃勃野心,犹豫,最后是接受和妥协。 这时张无心已经吻过一轮,像早知道他的决定一样。她像一只小兽,没有接过吻,所以全凭本能。她受不了朱九贞的精致和乖巧,这会激起她的暴虐,只想统统毁灭。 她把唇贴上去,若即若离的,轻轻触碰,闻着两个人的呼吸,感受两种柔软相压的美妙,急切地嗅着他的味道。 然后微微加大力度,挤压着朱九贞粉嘟嘟的嘴巴,像要挤出果汁。他的嘴唇被水润湿,像沾上露水的果实。张无心一口含住饱满的果肉,吸吮,吞吐,或轻或重地咬,贪婪地品尝。 朱九贞被咬痛了,伸手去推。 张无心连忙安抚似的伸出舌头,小心地舔舔。 朱九贞被她的舌头舔得浑身一麻,控制不住发出了声音:“嗯~”推人的手转而抓住了她的肩膀。 张无心瞬间被刺激,红着眼用力吮吸,舌尖狠狠舔舐,好像舔的是从猎物上撕咬下来的一块肉。 朱九贞哼了一声,承受不住地往后躲,张无心从镂空雕花的洞中伸出手,紧紧扣住他的腰。腰肢柔软,牡丹袍用的是最上等的回风织云锦,滑不溜手。 腰带被他缠得极紧,手下的皮肉只有薄薄的一层,她控制不住地微微揉着他的后腰。他抓不住她的肩膀,只能把整个手臂搭在她的肩膀。身体随着她激烈的动作而晃动,完全就靠她的手而站立,只要她一松手,他立刻就会滑到地上去。 这让他有点难受,于是整个人往后仰,可腰又被紧紧扣着揉着。腰上挂着的叁头孔雀九尾鱼金丝八宝彩绦玉佩衬得他的身材越发修长而挺拔。玉佩时不时撞在隔板上,发出清脆又暧昧的声音。 张无心不仅不放过他,反而伸出舌头游鱼一般撬开他的唇缝。这只鱼像在干涸湖泊里待了很久,终于发现水源,所以拼命钻进去。花香阵阵,美人吐气如兰,口渴的鱼儿一个劲往里钻,非要找到出水的源头似的。 鱼尾一下一下在口腔深处划过,或轻或重,时而舔,时而勾,一下画着圈,一下在沟壑处上下狠狠扫过,撩起一阵阵水波,刺激得朱九贞不停地发出“嗯嗯”的声音。 朱九贞浅粉色的唇瓣像再迭加了一层粉,粉得有些发烫,嘴巴被吸咬得酥酥麻麻,有点充血,更加敏感更加诱人。就像鸟儿翅膀根部最嫩的那块肉,多情缱绻的鸟儿展开翅膀,拉动最敏感的那块肉,用羽毛轻轻划过,爽得浑身刺激。 寂寞的鱼终于找到了伙伴,不再往深处去。张无心搅着他的舌头,黏在一起,互相逗弄。她用牙齿轻咬他的舌尖,把他的舌头拖出来,在外面吸吮他的舌头,然后把它含在嘴巴里,舌头舔着舌头。又顺着他的舌尖滑到舌头根部,在那里画着圈刺激着。 朱九贞发出舒服的“哼哼”声,眉毛似蹙非蹙,眼睛水汪汪的,眼角鼻尖红彤彤的,激动地喘着气,胸口也难耐地起伏。这喘气声性感极了,让人听了耳朵和心里都发痒。 张无心忍不住吞咽着他的口水,不满足地狠狠吸吮他的舌根,要吃更多。朱九贞有些痛,皱着眉毛“唔唔”两声,表示抗议。 门外有人敲门,朱九贞仿佛听到了救兵,粉嫩的舌头一边被吸着,吸得软软的,一边扭头看向门口,舌头还在张无心嘴里。 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被亲哭了,感觉好委屈,伸手向前想抓住什么。 张无心生气地掰回他的脸,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他推在隔间的塌上。 朱九贞脑袋撞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多了。张无心从隔板后绕了几步进来,一只手一直扣着他的手腕没有松过。看他撞了脑袋,握着的手要把他提起来。可是朱九贞腿太软了,脚下一缩,反而拉着她倒在塌上。 他脑子还不清醒,半撑起身子正要问她没事吧,刚发出一个字就又被猛地推倒。 他被按倒在塌上狠狠亲了个够才停下。 她捧着他的脸,嘴唇轻轻蹭着他的嘴唇:“乖,别哭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有些沉沦于她的温柔,带着哭腔说:“舒服。” 她笑了一下,有点色情地厮磨着他的嘴唇,这里已经被她亲得又湿又嫩,轻咬一口就能出水。舌头软软的,也被她吸得很淫荡。她只是把他的嘴巴撬开,他的舌头就自己勾出来了,在饱满多汁的唇间红得糜烂妖冶。 她停下来了,他却伸舌头去勾勒她的唇形,表情和眼神很天真,好像只是单纯好奇她的嘴唇长什么样,其实是故意想勾引。明明自己还想被亲,偏要一副被迫的样子。 他搂住她的脖子,讨好地亲一口她的嘴巴。 他以为她会迫不及待地搂着他亲,好像他对她很重要一样。他喜欢看她急不可耐的样子,脸上隐忍的样子,眼里燃烧的样子,这些不可控的样子都是因为他。 就像刚刚那样。 “好了不亲了,再亲你嘴巴肿了,唔,已经肿了。” 可是她没有,反而从他身上爬起来。就好像真的以为他只是好奇一样。 为什么刚刚想亲我,现在不想了? 他有点不明白,有点害怕。 他不太高兴,凭什么你想亲就能亲,我想亲就不能亲。 她回头看出了他脸上的小情绪,好笑地摇头:“再亲你的嘴巴真的要难受了,乖呀。” 她的确不想亲了,亲饱了,就没意思了,现在只想自己待着。 朱九贞躺在塌上,心里想要张无心可以抱抱他,他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丢失了,必须找个人依靠。 于是他从隔间出来,坐到小椅子上吃东西。这里能看见她,他心里会好受一点。 忽然他想到什么:“你刚刚说要给我我想要的,是什么?”他的心扑通扑通跳,他当时还以为被她察觉到他们的意图,被吓傻了。现在看她的意思好像并不是,是自己想多了。 张无心当时的确打着要摊牌的想法,但是现在冷静下来,觉得为时尚早,所以改主意了。 “你想要的我刚刚不是给了吗?” “呸!谁想要了。”朱九贞红着脸骂道。他感觉心里好受了一点,没有那么空了。 张无心看他一个人扒着椅子孤零零坐着,心想,我不理你你可以去找那几个仆从玩,干嘛非要坐在这里呢? 她摇摇头,有点明白什么,看不惯他一副矫情样子,说道:“到我这儿来,好吗?” 朱九贞马上雀跃起来,但是还是一步顿叁步地挪动,好像张无心逼迫他似的。 终于他走到床边,张无心拉着他的手,让他和自己一起靠着墙。 朱九贞心里很高兴,嘴里却要说:“亲的时候跟什么似的,亲完就把人扔了,也不陪我玩。” “陪你。”张无心把手里的书放一旁。 “你看的是什么,给我瞧瞧。” “没什么,你不爱看的。” “谁说我不爱看了,我都没看你就说我不爱看。” 张无心看他殷红的嘴唇,心里又有点发痒,搂过来啄了一口。 “你,你又想亲了么。” “嗯。”其实她有点累了,“你不去找花月玉书他们玩么。” “我找他们玩干嘛呀,又没事。” “也对,你的目标在我这儿。” “哪有什么目标啊。”他有点心虚,疑神疑鬼的,总感觉张无心知道什么似的。 “你不累么?”张无心看他双眼红肿,下巴都是指印,头发散乱,好几绺沾在脸颊上,嘴巴上的樱花膏都被自己吃了,虽然不发光了但是红艳艳的,脸上也浮上一层承欢后的红晕。衣服乱糟糟,尤其是腰上,被自己扯得皱皱巴巴。 “你给我讲故事。” “我没什么故事。”张无心很警惕,其实这里是她想多了。 “你在外面江湖,怎么可能没故事呢?” “唔,我不会讲故事。” “讲一个吧,我从来没有出过山庄,想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为什么?你娘不让吗?” “我是个男孩,出门总有很多不方便。更何况我没有朋友,没法结伴出去,我娘出门是去办正事,而且往往很危险,我去了就不是拉后腿就是丢小命。” “你好好练功,厉害了自然就可以了。”张无心真诚地鼓励他。 朱九贞还以为她会说带自己去玩呢,心里有点失望。 张无心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但她也不太想问,捡起书索性不说话了。 朱九贞忍不住说:“故事呢?” 张无心叹口气:“好,让我想想......” “你是不是不想讲。” “我答应了呀。” “那你答应就答应,为什么要叹气呢。” “我叹气,我叹气还不行了。” “就是不行。” “哎呦我的大爷,不准你说话了。”张无心快给他弄崩溃了。强制性把他塞到被子里,捂着他的嘴巴,自己在被子外压着,恶狠狠地说道:“马上给我闭着眼睛睡觉听到没有。” “嗯嗯!”朱九贞睁大眼睛。 张无心松了手,他果然不说话了。这小子,就吃硬不吃软的性格。 过了一会儿,又听他忍不住地问:“是不是亲了我,你对我的兴趣就会减少啊。” “不会。”这么一个大美人,瞎子才不喜欢。 “那我感觉你态度变了。” “我态度是变了。” “你承认了?” “我态度大大的变化,亲你之前我完全不搭理,现在我得给你盖被陪聊讲故事,我态度不是大大变了?” “那是怎么回事呢?” 张无心摇摇头,她知道是朱九贞心态变了,被亲后把她看得特别,有点托付和依赖自己,对自己还有了期待和需求感,达不到就会很失望。 她也没办法,只好安抚一下:“你想睡就睡,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朱九贞点点头,脑袋歪过来贴在她的腿边。 “以后我叫你阿无,好么?” “好。” 过了一会儿,她书看完了,看朱九贞睡得很香,打算出去走走。 这本书讲的是晦涩的道法,里面有些东西对她的缺点有所助益。 作话:张无心的态度像不像男朋友爽完后的态度。因为女男之间,女人把自己放在供人享乐的地位,跟一个蓝莓乳糕没区别,吃之前百般讨好,男人吃完了就没意思了,乳糕却沉浸在幸福之中。 女本位出发,就只会让自己快乐和舒服。 爱情,是男权社会喂给女人的毒药。 男人不会平等对待女人,没有什么恋爱脑,从小都是被教导着搞事业,然后女人是一个随之而来的配件,世界里没有爱情这个东西。 相反,女人从小被教育“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好男人”,以及淹死人的恋爱故事。 一段感情的失败,往往就是女人被感动,打算“认定”对方,一生一世一双人。而“认定”的一刹那,男人想的是,终于得到了,没意思了。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九) lIαǒyúχ 她出门来到花园,欣赏会儿美景,又欣赏来来去去的美人,从别人手里端来一盘糕点,吹着风很爽快。 有一个人走过来。 他面色沉沉,从张无心手里抢走糕点,语气不善道:“我知道现在大家捧着你,都不敢得罪你,我也不能欺负你。但是我告诉你,现在日子好过以后未必如此,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因为你什么也不知道。” 原来是花月。 他说完这番话后,就思考着张无心会怎么回击他。按他以往的了解,要么一声不吭地走掉,要么气急败坏跟他对骂,要么是羞愧地低头,这些他都想好了对策。 结果张无心哪条路都没走,她直接伸手“啪啪”点了花月的穴道,把食物抢回来。 然后露出一个很阴险残暴的表情说:“信不信我一拳打得你脑浆迸裂。” 花月闭着眼睛,吓得两腿发抖。 好恐怖。 救命。⒬цγцsんцωц.χγ⒵(quyushuwu.xyz) “别来惹我懂不懂?” 花月拼命眨眨眼睛,意思是“懂了懂了饶命”。 “两个时辰就解了,你好好在这儿吹吹风,吸取教训,以后就知道该不该惹我。” 自此张无心武力值恢复得差不多,她已经懒得跟他们废话了。也用不着小心翼翼,现在她把这庄子一把火点了朱长玲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花月拼命眨眨眼睛,意思是“不敢了不敢了”。 回到房里,朱九贞还在睡。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松口气。因为她不想听到他问去哪儿了见谁了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等他醒来。她有种预感他会这么问。 “啪!”她一巴掌拍他屁股上。 “唔。”他醒了,不太高兴:“干嘛呀。” “起来你,这是我的床,回自己房里去。” “哦。”他赖着不动。 “怎么,你想睡我这儿?”她毫不客气地捏捏他的屁股,说:“我是女人,我不介意,名誉有损的可是你。” “喂,我刚刚睡着了,你一直守着我呀。”他支起身体,探头看她,眼睛还有些迷蒙,有点慵懒的风情。 “嗯。”她有点心虚,含糊道。 他瞬间吃吃笑了,像只偷吃了奶酪的小老鼠,眼睛好亮,嘴巴像果冻。 张无心跪了一只膝盖到床上,声音暗哑:“过来让我亲亲。” 朱九贞愣了一下,爬起来凑过去。 他刚睡醒有点没力气,试了几次都没坐起来,被张无心拉了一把才勉强坐着,一个半仰的姿势。 他的发饰都退了,额发向后半梳成结,泼墨似的头发全垂在身后,在空中飘飘荡荡。 张无心一手揽着他的腰,指头还缠绕了些许发丝,一手捧住他的后脑,细细看他的脸。 他感觉那道目光有点灼热,有点承受不住,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没说话。 他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找话说:“明天,你打算干什么呀。” 她没有回答,直接撞上他的唇瓣,像只只会发情的小动物,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和文明,只有野蛮粗鲁的热情。 门没有关,只要有人路过就能轻易看到她们在做什么。 她嗅着他呼吸间缕缕幽幽的清香。这香味温热湿润,让她忍不住发热喘气。放在他腰上的手难耐地抓揉,嘴唇碾压他的唇缝,让缝隙忽大忽小,忽闭忽开,唇瓣像面团一样被挤压蹂躏。 花月领了任务来给张无心送衣服。他来到门口,愣住了。 只见朱九贞坐在床上,被张无心紧紧搂着,脸上一片潮红。从侧面能看到他粉嫩的舌头被吃进嘴里,眼睛被泪水打湿,发出令人脸红的“唔唔”声,气喘吁吁,香汗淋漓。长长的头发在半空中摇荡,像水妖一样。 张无心吸吮着他的舌头,口水都吃进去。 朱九贞的细腰被又掐又柔,软得不像话,只能把重量都压在别人的手臂上。 余光瞥到门口,他惊道:“有人!”两只手推着张无心。 花月看傻了,直愣愣地走进去。 “少爷” 出去啊呜呜。朱九贞含泪心道。 他完全被压制住,退不开逃不掉,被搂抱在半空中,浑身使不上劲。两只手捶了好几下张无心的后背,手好疼,手臂好酸,只好不中用地放下来,自暴自弃地搂住她的腰。 张无心像啃肉骨头一样先含湿他的唇瓣,肉煮烂了方便食用。然后咬软他的舌头,唇瓣含在嘴里,吸干他的汤汁,喉咙不停吞咽。 花月像着了魔一样看着。 “少爷,你被亲了。” “她在咬你的嘴。” “你吸你的舌头,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少爷,她一直吃你的口水,好像怎么都吃不够一样,一直吸。” 听了花月说的话,朱九贞气得头上冒烟,狠狠掐了一把张无心的腰。张无心闷哼一声,继续搂着他亲。朱九贞的口腔被人用舌头搅弄,敏感的地方不断被刺激,好痒好舒服。 “少爷你的嘴巴全部都被吃掉了。” “少爷你很想让她亲你吧,你一直搂着她的腰,还把舌头伸出来让她吸。她只是把嘴巴贴过来,你就自己张开嘴让她把舌头伸进去。” 朱九贞的手爬上来,能感受到张无心结实又漂亮的背肌。嘴巴里每一块肉都被咬软了,酥酥麻麻。唇瓣的颜色好看得不得了,像充血的樱桃,勾得人只想一口咬下去,咬得汁水飞溅,然后咬碎咬烂。 花月仍是痴痴看着。 朱九贞羞到不行,再次狠掐张无心一下。张无心终于回过头来。她斜眼看着花月,眼睛里是冰冷的杀气。 花月吓得打翻手里的盘子,盘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飞快地跑了,跑之前看了朱九贞一眼。 朱九贞慌忙下床捡起地上的盘子,扭头对张无心说:“你的衣服要明天才到,选件成衣勉强对付一天,这里有六套衣服留哪套?” 张无心走过来,手指在衣服里划拨几下,拎出件灰的:“这个吧。” 朱九贞蹲在地上笑道:“我就知道。”笑得很好看的样子,让人心痒痒。 张无心一把把他推倒在凌乱的一堆新衣上,压着他就亲。 晚上花月给朱九贞梳头,脑海中显现出逃跑前看到的那一眼。朱九贞满脸春意,颊边飞红,眉毛委屈皱着,眼中水光潋滟,眼角很红,嘴唇上面全是咬痕,微微张开,看得见嘴巴里面的一点殷红的舌头。 他幻想被张无心亲成这样的是自己,有点疾度地看着朱九贞。梳头发的时候故意用力扯掉他两根头发,痛得朱九贞“哎呦”几声,给了他结结实实一巴掌。 第二天朱长玲亲自领了大夫过来,跟张无心说了足足一个上午的话。 亲自给她敷药,还陪她一起吃了饭。当然还有朱九贞。 他今天只将头发全部束起,戴一个不起眼的黑铁发冠,没有其余发饰,显得头发格外乌黑发亮。面如冠玉,色若朝花,额上一点朱砂,穿月牙白小衫,绛红色的小褂,项上戴赤金盘螭璎珞圈,一进门就脱了大红猩猩斗篷,抱着一枝红梅笑嘻嘻的。 朱长玲厉声道:“贞儿,你妹妹受伤了,是谁害的?她不方便吃饭,你还不照顾她。” 朱九贞连忙过来,喂张无心吃东西。看她吃着,自己有点馋,也夹了块肉到嘴里,又舀了口爱喝的汤。 “谁让你坐了?给我站着,不准吃了!” 朱九贞放下勺子,嘴巴一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里的肉故意吐出来。他不敢反抗,委委屈屈地站起来,眼睛红红地继续喂张无心吃东西。 张无心没有客气,安心地当伤患。 朱长玲目光凛然:“委屈什么?你的狗咬了人,还有理了?”又对张无心笑着说:“心儿,不要拘谨,就把这里当自己家看。我没有女儿,看见你就觉得亲切,像一位故人之女,所以心里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她的孩子如果还在,也是你这般大。有什么不喜欢的一定要告诉我,谁让你受欺负了我给你出气,知道吗?” 张无心道:“知道了朱前辈。” 朱长玲这才满意地点头,又给张无心夹菜。每次夹都会问她的喜好,问到了就连忙吩咐下人记着。知道她嗜辣后,特意命人调一个楚地的师傅备在厨房专门给她用。又说她有伤在身,清淡更好,嘱咐她叁五日后再吃辣。就连她哪道伤长什么样子,在哪处,恢复如何,她都似乎在大夫那里了解得一清二楚。而后问她夜里睡得怎么样,有没有盖好被子,平常喜欢玩什么。 张无心和家人分离很久,朱长玲一下让她想起了娘和义母,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不禁流下泪来,说是感动落泪也好,伤感落泪也好,总之那股酸涩的感觉是真的。 但她明白朱长玲不过是虚情假意,越是温情脉脉,背后越是阴谋算计。 朱长玲见她落泪,也跟着悲伤地摇摇头,眼中有泪光闪动,很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说:“你这可怜孩子,是不是想娘了?”声音里充满着无限怜爱。 这是任何一个离开母亲的孩子都无法承受的软刀。她太知道一个孤身的少女软肋在哪儿了。 “好孩子,快来我这儿。”她揽过张无心,擦擦她的眼泪。“你娘不在,就当我是你娘,知道吗?不要叫我朱前辈了,叫我朱姨,朱姨会好好照顾你。还有你九贞哥哥,也会陪着你。” 张无心乖巧地点头,趴在她的肩上。 “瞧你的脸,都哭花了。”又让张无心在座位上坐稳,说道:“我女儿害你受伤,之后还屡次欺负你。我们姓朱的从没有这样做人的道理,如果不是他年纪小不懂事,我立刻把他打杀出去了。我这儿有个宝贝,很适合你,你收下吧。”说完递给他一个盒子。 张无心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枚柳叶戒指,正是上次朱长玲戴的那个。 “这是” “这是我们朱家家传的宝贝,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一枚死物而已,我必须把这丫头哄骗得服服帖帖。而且戴上这个后,武婴歌那个老不羞还有脸面抢人吗? 张无心非常坚定地再叁拒绝,朱长玲才收回去:“等你完全恢复了,我还要把朱家传女不传男的心法教给你,到时候你再收下。” 又说道:“对了,你九贞哥哥很后悔让狗害了你,所以特意把狗全杀了,想让你原谅他。我让他给你敬一杯酒,当作赔罪,之前的事情就都过去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两个人好好作伴,可以吗。” 作话:是花月变态,不是我变态 [厌女改字]嫉妒→疾度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十)朋友 朱九贞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狗突然就魂飞天外香消玉殒了。他竭力维持着笑意,接过母亲手里的酒杯:“阿无妹妹,希望你原谅我。” “九贞哥哥,以后咱们就跟亲兄妹一样。”张无心拉着他坐下。 朱九贞仰头,一口饮尽。 一切,都是为了屠龙刀,我要忍耐,要帮母亲达成目的!几只狗而已,不算什么,死就死了,以后再养就是了。 这么想着,心里却莫名很难受。 还有这个张无心,以后我一定叫她好看,把她千刀万剐,我再也再也不想看见她了!别想再碰我一个手指头,我是不会让她再亲我的! 直到回了自己屋子老半天,朱九贞还在默默发呆。 “少爷,少爷。”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 “怎么了?”他回过神。 “您没事吧?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见。” “没什么。”他喝口茶,心静了静,气淡神闲地问:“张无心那个死人在干什么。” “吉祥刚刚来说,她和表少爷出去了。” “哦哦。”突然,他“噗——”地喷出嘴里的茶,腾地跳起来:“什么!” 花月吓了一跳。 “武子卿那个狐狸精!竟然敢抢我的人!花月,你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情报,现在才告诉我!” “啊?少爷,是您自己刚刚回来说,以后再也不准提张姑娘呀。” “我有这么说过吗?快拿我的鞭子,要最劲的那条,我非得抽他的皮不可。” 两个人风风火火来到练武场。 武子卿坐在一块石头上。魏如璧和张无心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张无心!”朱九贞“嗖嗖”跑过来,额头上出了不少汗,“干嘛呢你,也不叫我一起。” 只见张无心身穿灰色加绒布袍,脸色发青,披着的黑狐裘好像有些眼熟。 花月在后面喊:“少爷等等我!” “贞弟。”魏如璧有些疑惑地看着朱九贞:“有事么?” “呵呵表姐你也在啊。”朱九贞这才注意到魏如璧。 他擦一把汗,转头看一眼武子卿,心生警惕:这小子打什么坏主意呢。 武子卿别别扭扭地坐着,朝朱九贞“哼”了一声,偏过头。 有病。朱九贞偷偷翻个白眼,然后笑盈盈走过去:“卿弟,你也来练剑呀。”他最喜欢做表面功夫,也知道武子卿最不耐烦做样子。 果然,武子卿理都不理他。 朱九贞面露“委屈”的神情,可怜地走向魏如璧。 旁边有娣子看见了,偷偷议论:“表少爷真无礼。” “就是,咱们少爷好声好气打招呼,他还不理人。” 朱九贞得意地勾勾嘴角。 魏如璧安抚他:“别跟他计较,卿弟不太懂事。” 朱九贞暗自偷乐,他从小就喜欢搞这些小动作,慢慢败坏武子卿的名声。都是一些小事,日积月累的,让他没有好人缘,不受欢迎,被排挤。 武子卿一开始不当回事,本来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后面发现不对也来不及了。常常暗自痛骂朱九贞阴险狡诈。 他正乐着,却看见张无心一脸看穿他的表情,害得他脸红了红。 今日魏如璧约张无心练剑,这是昨日就说定的,所以她来找人时张无心没有怎么犹豫就同意了。她发现朱长玲又安排了几个人暗中盯着她,心里有些烦,出去走走正好。 刚开始张无心还有九分警惕,怕魏如璧有其它算计。回话时处处小心谨慎,暗自斟酌,打定主意对方不说话自己就不回答。 敌不动我不动,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要再比试自己也不怕。 她思量着:我若是冷淡敷衍,她是人人追捧的贵小姐,自然气得不得了,知难而退,自己玩去了。 没想到魏如璧非但没有气跑,还是个话痨,能言善辩妙语连珠,老逗她发笑。说话又很顾忌她人的感受,从不刻薄傲慢,也不拐弯抹角地试探。对张无心的态度既尊敬又亲切。 只要聊到什么地方,张无心不正面回答,这个话题就绝对不会再提起。两个人看法不同时,她也不争执,只认真地听。总用一副“你说得好有道理”“你好厉害”的眼神看着张无心。她也从不会追问,不给张无心任何压力,更不用说涉及隐私和身份信息的地方。 因为没有不适之处,所以就一直聊了下去。这其实完全是魏如璧诚心诚意真心相待的缘故。她时时刻刻注意张无心的情绪和喜好,所以才没有让张无心扫兴。 两人志趣相投,是同道中人,一下子就聊到一起。又都是女孩子,不拘小节志在远方,就算真有什么不快的打场架就没了。 更何况二人都觉得自己昨天有不对的地方,就更加没有什么仇恨了。随着交谈深入,了解更多,越是觉得对方身上有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自叹不如的同时又增加了几分喜爱之情。 魏如璧察觉张无心态度转变,心下一喜,更加卖力讨她喜欢。提到某剑谱某招式,两个人一起切磋探讨完全停不下来。 聊高兴了,魏如璧立刻提出要把珍藏的几本心法送给张无心。原来她观察到张无心眉宇间似有寒毒之症,她一个远房亲戚曾有类似症状。 张无心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婉拒了。因为她明白自己只有一年的寿命了,普通的方法没有用。 魏如璧只好解了自己的黑狐裘给她系上御寒。 张无心虽然年纪比魏如璧小,但教她的全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经历远比魏丰富,心境也高了几个层次,看事情更加长远全面。 魏如璧练功刻苦,但爱钻牛角尖,喜欢苦行僧式劳其筋骨的习武,不注重内功的修炼。长此以往,只精皮骨,对抗一般人自是足够,可要当高手却远远不够。 张无心知道人人有自己的练功方式和道路,出于善意还是稍加提醒了几句。没想到魏如璧完全没有敷衍也没有恼怒,而是很认真地应下,很明显把她每一句话都放在心里。 道家讲究身心灵合一,只塑造筋骨,乍一看挥汗如雨,学的招数和涨的力气很多。内功却是讲究日积月累,很久都看不出什么变化,表面又看上去不费力气,很像偷懒的人走的捷径。 然而假以时日,加上些机缘,内力可以强如江河奔腾,那才是世间的绝顶高手。就像她师姥张一枫一样。 魏家出的将军不少,没几个不是铮铮铁骨,但是要说神功盖世的还真没有。 魏如璧求知若渴,张无心喜爱她,自然悉心教她几句修炼内功的心法口诀。 魏如璧拣了几句俏皮话把她逗笑,又表示要日日来找她请教。张无心听了有点不堪其扰,让她不用日日。 魏如璧却不听,站在梅树下,那张娃娃脸很认真地说:“小无,你刚刚笑了。你要多笑笑,笑对人有好处,有利于身心健康。” 张无心茫然点头。 然后她一本正经地推理,得出结果:“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笑是因为没什么好笑的,其它人也没意思得很。所以你要多和我玩,我能让你笑。” 很多年后,张无心都记得那句“我能让你笑。” 因为她们不像男孩子一样守着一亩叁分地,看的事情想的事情都要更多。聊完功夫又聊国恨家仇黎民百姓,滔滔不绝。张无心知道魏如璧家里有几个自己敬佩的爱国将领后,惊讶极了。 两个女孩都认为交到了第一个正式的好朋友,非常高兴。 之后一起去练武场练了会功。 不一会儿武子卿来了。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特别别扭,好像有话说又说不出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魏如璧和他说话还算正常,张无心和他说话就好像有人要逼着他在大庭广众裸奔一样,脸色很奇怪。 而且他今天格外打扮了一番,可又什么事也不做,神情也奄奄的。 魏如璧不明白,张无心却很明白。 果然,朱九贞跟她讲了几句话后,武子卿就立刻紧张起来。犹豫了一会儿,也走了过来。 他结结巴巴说:“昨天是我不好,我娘已经教训我了。我今天来是要给你送药,希望你早点伤愈。还有,还有......”他皱眉思考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啊,我娘让我请你有空去她那儿玩。” “嗯,把药给我吧。” 武子卿又“啊”了一声:“好的。” 没有为难他,这让他很高兴,刚刚一个人纠结了好久。 他往怀里摸摸,表情一僵,很尴尬地说:“我忘带了。” 张无心很无语。 朱九贞“呵”了一声。 “等一下!”武子卿叫住转身的张无心,咬咬牙说:“你,你跟我去拿好不好?” 糟了,完不成任务娘知道了怎么办。 “喂!我还在这儿呢,你当我死了!阿无是我朱家的客人,凭什么跟你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这招烂透了。”朱九贞故意挑拨离间:“谁知道你把她骗去是不是想害她,是不是又要拿链子绑人?”完全忘了昨天自己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武子卿连忙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忘带了,相信我。” “不是故意的,那就更该骂,特意叫你送药,在旁边鬼鬼祟祟的就算了,药也忘记拿。”朱九贞一脸嫌弃地说。 说完又把张无心拉到一旁,悄悄说:“喂,你跟我回去,我让你亲一下。” 张无心看着他不说话,目光在他的唇瓣上停留了几秒。 “好吧,两下?喂,告诉你啊,别想像之前那样,我嘴巴现在都疼呢,都是你弄的。” 张无心目光转向武子卿。 “哎呀阿无妹妹,刚刚我开玩笑呢,随便亲吧,没事。”见她无动于衷,终于慌了,掐了她手臂一下:“我警告你,你敢去咱们两个就完了!” 张无心没理他,向武子卿走去。 朱九贞气得冒烟,跟在她后面。 张无心对武子卿说:“你的道歉,我收下了。至于药,和武前辈说我收下了就好。” 朱九贞这才放下心。 张无心转身离开,他连忙问道:“你去干嘛?” “练剑。” “晚上有事吗?” “有。” “啊?”这跟他想象中的回答不一样,他只好点点头:“哦,什么事啊。” “如璧请我吃烧酒。” “吃烧酒,我也要去!” “你应该去不了。” “为什么?” “你今天还有功课呐。要临的帖子临完了?你娘可是要我监督你的。” “没有。”他痛苦地皱着脸。 “快回去练吧,兴许早点做完刚好晚上可以一起出去呢。” 他眼中又恢复了点活力:“那你别乱跑,我早点练完字就来找你们玩。” 作话: 小无终于有好朋友了... ps:女孩子之间最美好了~ 女性之前不存在生物上的竞争,像男人要靠女人繁衍,女人自带生物优势,用不着在别人身上算计什么,两个人一起就是强强合作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十一)武库 晚上,张无心在魏如璧屋里喝烧酒,喝得浑身舒服。 突然,小厮高兴地禀报:“小姐,主母回来啦!” 魏如璧的酒杯掉在地上:“真的?” 一把拉过张无心:“走!跟我去见娘亲!” 小厮却迟疑道:“主君好像在议事。” “这有什么,我娘什么事都不瞒我。”说完拉着张无心来到一个院子。 “娘,娘,女儿来见你啦!” 只听得屋子里一阵吵架声。 张无心犹豫着说道:“要不,咱们在外面等等。” “好。”魏如璧点点头。 屋里吵架的声音很大,她们听见了“武库”,“朱长玲”,“朱长盈”,“元兵”几个词。 没多久,除了魏如璧的娘,屋子里的人都走了。魏如璧牵着张无心走进屋里。 首座上坐着一个将军,她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脸干得像被风沙侵蚀的岩石。穿着铠甲,虎背熊腰,脸上手臂上好几道长长的疤。 当她的眼神落到女儿身上时,目光瞬间变得又软又绵。 “阿如。” “娘,你答应我的,万宝楼的剑,紫衣阁的字帖,蒙古人的千里马,还有克元机关的铠甲呢?” 原来这里远离中原,很多东西往往靠商队带进来。这次魏如璧央魏海买了不少东西,列了长长的一串单子,全是女孩子惯常喜欢的玩意。 魏海脸上还有疲惫,但瞧见女儿来了,瞬间神采奕奕:“你这丫头,我还能忘了?这儿还有一箱子,其它的已经抬你院里去了。过来让娘看看,嗯,壮了点。功课都没耽误吧?” 只见堂下果然放着一个红木箱子。 “没有。” “这位少侠是?” “这个是我的好朋友,张无心。现在在朱家暂时住着,算半个娣子。娘,她的剑法和拳法,女儿都不敌呢。” “魏前辈好。”张无心上前拱手行礼。 “哦?好好,果然是少年出英雌,多跟人家学学。”又说:“娘这里还有事,你替娘招待你的小友,不要怠慢了别人。” “知道了娘。”拉着张无心一起掀开木箱子。里面全是一些弓箭,匕首,药瓶,剑谱等等。 魏如璧自是大喜,两个人把箱子一起抬到魏如璧院子。院子里还有几个大箱子。 箱子里是几把宝刀宝剑,五六本字帖,几副铠甲,另有几本兵书,几样稀奇古怪的玩意。看得出精心挑选过,都是适合少年人玩的。 “我的马呢?” “小姐,马在后院,喂食呢。” “好好。” 两个人翻着几大箱子的宝贝,试了一把又一把的兵器。 只见魏如璧把东西都分成两份,一半给自己,一半给张无心。 张无心摇头:“这样不好,我选一样好啦。” “不行。” “那我选叁样。” “你不要,那我就扔掉。”说着当真拍手唤了个丫鬟。 丫鬟抬着箱子出了门。 张无心连忙跑出去把她拉住:“别扔!”瞧见魏如璧板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知道她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扔掉,只好无奈点头:“我答应就是了。” 魏如璧这才笑起来。 张无心问:“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这都是你娘亲特意带回来的,样样都是你喜欢的,你当真舍得?” 魏如璧认真想了一下道:“以前瞧见这些好东西,别人碰一下我就会很生气,丢失了一件我就很难过。但是现在却觉得,如果单我有,你没有,我宁愿都不要。” 不一会儿,魏海来了,虽笑着,眉头却紧紧锁着。 “怎么了娘?”魏如璧担忧道。 魏海叹气:“唉,没事。” “娘你说呀,也许我能帮你呢。” 魏如璧摇头不回答:“这件事太棘手了。”说完,细细考校魏如璧一番,又检查了她这段时间的功课,这才满意地点头。 “我和你几个姨还有事情要商量,先走了。” “这么晚了还有事?” 魏海不答,飞快地走了。 魏如璧平生从未见过她娘这副样子,以往不管发生什么,魏海都是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 “如璧,怎么了?” “不知道,我娘好像遇到麻烦了。” “武库是什么?”张无心想到刚刚听到的,有点好奇地问。因为她还听到“元兵”这个词,心里就忍不住打探。 “武库?这是一个秘密,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 “好。” “这是一个传闻。朱家有一块蓝莓地,地下有一个兵器库,是前人留下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朱家庄又叫蓝莓山庄的原因。可这只是个传闻,因为蓝莓山庄根本没有蓝莓。我贞弟爱吃蓝莓糕,其实用的是买来的蓝莓糖浆。 我娘一直觉得这是真的,因为,她希望真的有这样一个兵器库,等元兵式微时杀回中原,不再让他们踩汉人头上。 可把整个山庄翻了好几遍,也没人找得到一颗蓝莓。又有人说,只有朱家家主才知道兵库在哪儿。可谁知道呢?因为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一旦被蒙古人知道有这样一个兵库存在,那朱家就完蛋了,所以谁都不许提。 如果朱家把兵器库献给元兵,那就更加完蛋了。” 张无心听了,心下纳罕:“这兵库到底存在吗?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如果朱长玲有这样一个兵库,怎么会放下整个庄子不管,天天追着屠龙刀的消息跑?可见这是骗人的。” 刚这么想,又听魏如璧说:“以前我觉得是骗人的,可我现在却觉得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 “你听见她们今天说什么元兵有没有。” “听到了。” “今天从我娘那儿出来的人里面,有一个蒙古人打扮的,是我娘在蒙古人那里安排的卧底。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过来的。既然她来了,说明元兵那里有异动,甚至很可能是冲我们来的。我想,我娘头疼的就是这事。 她这么多年,暗中招兵买马,规模不大,隐藏的功夫很深,就是怕暴露。如果是她自己这边出事,我想她不会这样着急,一定早就预备了很多方法。 所以我怀疑,和武库有关。很可能是元兵知道武库的存在,派人来了!” 两个人说来说去,又一道偷摸到魏海书房外,屏着气偷听。 里头的人也在分析。 “将军,依你看,是不是朱长玲干的。”一个沙哑的声音说。 “如果她要和元兵合作,那就坏了我们的大事。元朝气数将尽,民心已失。一旦得到这个武库,必然起死回生。”魏海目光沉沉,不悦道。 “没有确切的消息,元兵怎么会来。娜娜已经说了,那个蒙古人见的正是一个姓朱的。” “姓朱的又不止她一个。朱长玲虽然狠毒,但她远在中原之外,帮了蒙古人又不能当皇帝,她有什么好处?如果要投靠她们,这么多年又找什么屠龙刀?”魏海摇摇头,不相信朱长玲会这么做。 “也许那是她的幌子,表面去找刀,实际去和蒙古人碰头。”魏飞站起来,负手走过来,走过去,猜测道。 “不对,这不是做伪。不是我相信她有多爱国,而是知道她真的想要屠龙刀。”魏海还是觉得朱长玲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如果不是合作,那就只能是有人要抢武库了?会是谁泄密,这么想要她死?姐,你说武库真的存在吗?” “按现在的情况,我宁愿没有。否则让元兵得到,岂不是如虎添翼?”魏飞抓紧了杯子,恨恨道。 “最好他们是听到小道消息,发现没有之后,败兴而归。” “要是这样就好了,怕的是有小人,在中间作梗,谋取私利。到时候惹来祸患,我们也逃不掉。”魏海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如果朱长玲手里真的有武库,那绝不能落到元兵手里。不然把她...” “如果她真的有武库,那么打开武库一定有什么密钥,看看能不能毁了这个东西。” 二人讨论了一番,魏飞自行离开。 魏海在屋内说:“听完了吗?还不快进来。” 魏如璧张无心二人一惊,老实进屋。 “娘,你知道我们在外面呀。” “这么晚你们来干什么?” “娘,我担心你。” “你们早点下去歇息。” 张无心思考了一下,想到一个主意:“魏前辈,我现在就住在朱前辈院子里,您有什么要打探的我可以帮忙,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也可以告诉你。” 魏海听了这话,有点惊讶,打量了她一下说:“你是个好孩子。”又仿佛思考了一下可行度,然后拒绝道:“我会派人打探,不用你去。你一个小孩,被发现了会惹上麻烦。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就告诉阿如,在那边住不惯可以到我们这儿来,阿如交到朋友,我很高兴。” 张无心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反而更加想帮忙。 她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偷偷溜进朱长玲的书房。 能打开武库的东西,会是什么? 屋里黑漆漆的,她不敢点灯,拿出魏如璧送的一颗夜明珠,悄悄查看 抽屉。 月光披落在书桌上,有一个小盒子就这么放在上面。她感觉有点眼熟,正想打开。 突然外面一阵脚步声,她连忙躲进柜子里。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屋里点起了灯,张无心从缝隙里偷偷看过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朱长玲本人,还有一个她的心腹,听人唤作“九蛟龙” 的。这名字没有其它原因,只因她背上纹了九条蛟龙。 张无心心下一跳,莫非两个人真的和元兵有什么合谋,大晚上在这里密议? 朱长玲道:“安排好了么?” 九蛟龙答道:“安排好了。” “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张无心很好奇,安排了什么?又是什么万无一失?和武库有没有什么关系? “主子,恕我多嘴,这个计划着实有点凶险,而且只能用一次。” “我这庄子就一个,当然只能烧一次。” 张无心一愣,烧庄子?这是为什么。 又听九蛟龙说:“嗯。主子求了屠龙刀这么多年,一定能得偿所愿。” 张无心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们不是商量着 和元兵合谋,送上武库,而是还在筹谋着算计自己呢。 她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哭。 作话: 张教主:每天都有刁民想害朕 想问问这个书名是不是有点长,要不要改成《屠龙少女》,好记点? ps:女孩子喜欢东西当然是宝剑宝刀,小马,弓箭,兵书......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十二)阴谋h 她心下也好奇,不知朱长玲会想出什么好点子。 “只要让那丫头相信了,就一定会带我们去找谢迅。” 张无心心里骂道:“呸!我才没有那么笨呢,凭你用什么法子,我也不会带你去。” 可当她听着朱长玲的主意,浑身发冷,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因为如果不是她知道真相,她真的会带他们去! 朱长玲的方法简直有点疯狂。她先是要让张无心沉醉在朱九贞的温柔乡里。然后故意在张无心面前演一出戏:突然得知了“好姐妹”张翠过世的消息,在她面前痛哭一场。让张无心误以为这是母亲的好友,就算她不暴露身份,也会卸下几分心防。 又假装救了被追杀的谢迅,把她带到庄子里。谢迅发了狂,暂时得关起来。这个谢迅找一个人假扮就好。 张无心一定会欣喜若狂,对朱长玲千恩万谢。 蓝莓山庄救下谢迅,得罪了很多人,就会不断有人来刺杀。朱长玲再假装为了救张无心,受了伤,扮出一副快死的样子,哄得张无心答应很多事。 接着让“发狂”的谢迅跑出来,自己不愿伤她,甘愿挨揍。 而张无心马上会发现这是假的义母。 朱长玲故意不相信。 张无心只能马上说出义母的各种特征来证明,否则为她受伤的朱长玲就要被打死了。为了解释自己对谢迅的了解,她不得不提到自己的身份。 此时“武林中人”要攻上山来,自己不得不遣散她人,一把火烧了庄子,逃命去。 到这时候,为了谢迅和张无心无处可去还受伤的自己,张无心能不带着她们去投奔谢迅? 张无心再谨慎,也只是一个孩子,见了那样的火光和流血场景,能不想回家人旁边? 此时再告诉她,等找到谢迅就让朱九贞和她完婚,就不信她不愿意! 张无心是真的傻了。她没想到朱长玲是这样一个疯子。 一环套一环的好计策。 如果一开始没有发觉,没有保持警惕,在这里待久了,再给我按这个来一轮,我真的能逃得过?张无心想道,她肯定逃不过,谁能想到有人能毫不犹豫地烧毁自己的庄子。 她感受到阴谋算计的那种恐怖,让人浑身发抖。 这时,大门猛地被人推开。 一个本身清丽的嗓音怒气冲冲地说:“朱长玲!你,你这个疯子,你骗一个孩子,我也管不着你,没想到你疯到连自己的庄子也不要!这么多年你管过吗?还不是我在费心,你倒好,没上过心的东西一把火烧了是不心疼,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相公,你怎么来了?快回后院去,这里是书房,你一个男儿家怎么能到这里来。” 原来是朱长玲的夫君何洛儿。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要烧庄子。”何洛儿咬着银牙道。 “是。” “好。这么多年,我受够了。你要烧就烧吧,烧个精光。我告诉你,我娘生病了,我要回乡下照顾她。你不用管我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唉,好吧,你去吧。最近我的事情的确很多,照顾不了你,你去乡下也挺好的。等我拿到屠龙刀就来找你,好吗?” 何洛儿眼里最后一丝光也没了。 他一脸失望,没想到朱长玲都不挽留一句。他自嘲地笑笑:“不用,我不会回来了。当然,到时候这里都没了,我也回不来了。” 说完,停顿了几秒,见朱长玲什么话也没说,终于流着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长玲摇头,知道何洛儿是在放狠话。虽然绝对不会主动回来,但到时候自己亲自带着礼物去赔罪一番,他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实在不行,就带点伤过去,不怕他不心疼。 一个男人嫁了人后,总是离不了他的妻主。这就是男人的宿命。就算嘴里再骂她是个冤家,但无论到哪里,都把自己当成她的人。 突然,她发现有个人默默地坐在窗边。她吓得跳起来:“你是谁?” “你去哪儿了?” 她点了灯一照,果然是朱九贞。 她的第一道陷阱。 “有毛病啊你,一声不吭,差点把我吓死。” “你去哪儿了?” “我还能去哪儿,如璧那里。” “你们喝了烧酒。” “对。” “也不带我。”酸溜溜的。 “你这语气,你是吃她的醋还是吃我的醋。” “谁的醋也不吃。” “不吃醋你一个人在这儿等着干什么呐。”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床。 “我无聊不行吗?”他挤过来学她坐在地上。 “你无聊?那么多人陪你玩。” “我说无聊就是无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子,看完袖子看脚丫子。 温暖的灯光下,他的侧脸格外娴静美好,影子折折迭迭倒在床上。 “怎么不穿鞋,不冷吗?”她捂住他一只脚。只觉得手下滑腻非常,软绵绵的。大脚趾诱惑地翘着,脚趾头粉嫩嫩的,足弓的弧度很性感。脚上不知道抹了什么,很香。 她握住脚闻了一口:“好香,你抹什么了?” “什么也没抹。”他抬脚抽了几下没抽出,袍子从小腿滑到了腰上。 “知道自己脚好看,故意不穿鞋袜在这儿等着是吗?” 他脸红了红,张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想诱惑我?” 她侧头咬了一口他的脚。 她想到这个人穿着薄纱衣,光着脚在这里摆着姿势等她回来,不知道等了多久,有一点想笑。 “嘶——” 他轻声痛呼,没有回答,只是问她:“那你有被诱惑到吗?” 她一瞬间感觉心里燃烧了熊熊的烈焰,看着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情欲的危险。 只见他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头发全部散落,松松的像云。 她摩挲着他的脚踝:“这里,适合戴一条脚链。” 他面无表情地说:“哦。” 她用牙齿刺他脚心的肉,像有小针在扎。敏感的脚心被锋利的牙齿或磨或咬,引起一阵阵刺痛。只用上牙是磨,上下牙一起是咬,酥酥麻麻的。 她呼在他脚上的鼻息好烫,让嫩嫩的脚好痒。嘴里叼着肉,像咬住猎物的狼,眼睛却死死盯着他的脸,在夜晚显得绿莹莹的,像饿狠了。 “呀——” 被咬疼了,他也不敢生气,只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嘴巴微张,半是呻吟半是痛呼。呻吟的时候还故意盯着她的眼睛喘气,很淫荡的样子。 轻轻咬的时候,他就只哼哼,重重咬,他就喘着气呻吟。 他打定主意今天要让她亲自己,不能这么被动了,必须主动出击。两个人的关系必须进一步了。 他看着她,眼睛里面像有只小勾子,勾着她不断倾身往前,要去寻他的唇。 握着脚的手没有放下,反而抓住脚踝,把脚放肩上,手顺着小腿往下摸,越往下摸就离唇越近。直到大腿被紧紧压到胸口,膝盖挂她肩上,纤细的小腿贴着她的背,她的唇终于贴上了他的。 才亲了一会儿,她就停了下来。 他很惶恐,以为自己失去了魅力。在半空中没有着落,像只无枝可栖的雀鸟。 她把他的腿放下,他伸手拉住她的袖子,怕她跑了。 她顺势握住他的小臂往自己方向扯,然后伸手在他的后颈摸了摸,按住他的后脑不容抗拒地往下压,压在自己腿上方。 “给我舔。” 他愣了,没有想到要做这个。他以为亲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快点。” 按计划,她永远都在被他勾引,魂牵梦绕的,骗了感情丢了性命害了义母。 而美人也只是远观不可亵玩。 既然你们要让我入套,那我当然不能只看看了,我偏要吃了这块肉。 他挣扎了一下,被压得死死的,颈下的动脉被控制着,仿佛会毫不留情要了他的命。 哆哆嗦嗦,心里默念:为了屠龙刀...... 娘说过,不管张无心要什么,都得答应她。 他下定决心,反而动作迅速起来,褪了她一件裤子。 又要去剥她的袍子,她一手挡住:“不用。” 张无心坐在地上,地上铺了绛红金牡丹的毯子,背后靠床,一只腿支起,一只腿放地上。 仍旧是早上出去穿的灰袍子,仍旧披着黑狐裘。 朱九贞的袍子已经松散,从张无心的角度能从领口看到里面。 雕刻般精致的锁骨,白玉似的肌肤,在灯光下是暖调。她伸手一拉,露出一半肩膀和一点殷红。在殷红上把玩,掐了一把,催促:“不会吗?” 朱九贞把头凑到她腿心,神袛一般的容颜,伸出粉嫩的舌头,隔着薄薄的裤子在上面挠痒痒一般划过。 她感到一阵很浅的酥麻。 他把她的腿弯曲,在大腿内测轻轻地啃咬,吸吮。用舌头在整个腿心的周围划着,像鱼尾扫过。 然后覆在整个腿心上一舔,张无心“嘶——”了一声。舌头朝着上面凸起的一粒舔过的同时,瞬间带来一种刺激和战栗。让大脑的神经紧张起来,全神贯注地锁定这个部位的感受。 他两手抓紧她的两腿,舌头一下一下地舔过小豆。然后改舔为刮,加大力度。她的气息急促起来。 因为隔着一层薄薄的裤子,起到缓冲的作用,所以减少了舌头刮上去的涩意,只有阴蒂感受到被刮的快意,下面流出了水。 她低头,看见他匍匐在她脚下,平日里整整齐齐的漆黑头发凌乱地散在地上,洁白的纱衣皱皱巴巴。 先是宽阔的额头,再是浅浅的眉毛,卷翘的长睫,又直又挺的鼻梁。 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的美人,现在脸颊上却绯红一片,微微皱着眉头,尽心服侍着自己。不断观察自己的反应,一点一点调整自己的角度力度范围方式。 高傲的头颅被狠狠压下,像只狗一样伸着舌头。如玉的额上蒙上一层薄汗,眼角有些红。 软软滑滑的唇瓣伸出充血的舌头,嘴里流出口水,舌头不停地刮上刮下,在阴蒂上激起一阵阵充电般的快感。 他阔大舔舐的范围,由下而上,慢慢舔过肉缝,再刮上阴蒂。阴蒂的神经范围很广,受到的刺激更大,爽得她脑中一激灵。 她脸上仍然一副很冷静的样子,没有任何羞意,也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反应。 他舔着舔着,发现她表情甚至有点无聊。他有些不满,但是只能继续不停地舔。 她被刮着阴蒂,感受到一下一下充电般的酥麻,这种感觉有点痒,很舒服。 但那种感觉会慢慢钝化,好像有点麻木了。可是能感受到不可以停下,必须继续,后面好像会有什么等着。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十三)给我h 张无心盯着朱九贞嫩生生的脖子,感觉口干舌燥,手掌握住缓缓揉搓着。 朱九贞怕张无心失了兴趣,只能自己时不时“嗯嗯”出声,不断刺激她的耳朵,营造情欲氛围。 张无心听着他淫荡的“嗯嗯”声,很动情,感觉额头好热,下面流出好多水。突然,那里的软肉被轻轻咬住吸了一口,她猛地睁大眼睛。 阴蒂被含住,不断被吸吮,又被一下一下亲着,然后被牙齿疯狂上下剐着。 张无心望着他半裸的香肩,想象着在那上面留下无数个咬痕,于是格外动情,脑子里很激动。 她终于控制不住开始喘气,胸口起伏,结实的腿有点颤抖,耳朵热热的,里面全是不知道谁的饥渴的喘气声。 她的脑海里没有其它东西,只有被舔被吸被刮的阴蒂。薄薄的裤子被液体打湿,紧紧地贴着,包裹住整个器官。有一点凸起硬硬地顶出来,方便被人刺激。 他突然起身,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上下不挺扫过凸起,像挠痒痒一般。 唇瓣未经允许贴上她的唇,饱满娇嫩的触感让她一瞬间就伤口含住。两个人鼻息交融,分不清灼热的喘气声是谁的。 朱九贞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骨头一般靠在她身上。用自己软化的身体蹭着她,肉和肉隔着衣服相贴,给她更大的快感。 她低头咬住他的脖子,肩膀,发泄自己的暴虐。 他手指头不停,飞快地动作,学着她去舔她的脖子。 “下去。”朱九贞听到她充满性欲的声音,感到一阵心悸,这声音和平常不一样,很喑哑,让他听了浑身发软,什么都愿意做。 张无心把他压下去,想看他像狗一样舔自己。 朱九贞狠狠用牙齿刮着阴蒂,张无心“啊”一声,承受不住这样的快感,扭动一下,涌出不少体液。他又含住一大块软肉吸着,嘬着它在嘴里揉搓画圈。 张无心原本支着的腿也放在了地上。她大张着腿,肆意享受美人的伺候。身体向后仰靠,结实的手臂抬起,搁在床榻上。 嘴巴微微喘着气,眼睛有点红。 随着舔舐的时间越长,下方的水声咂舌声夹杂着美人的喘气声,阴蒂从麻木慢慢变得异常敏感,下面一直流水。整个器官被浸泡在水里,泡得肉嘟嘟的。刚刚有些无聊的剐蹭一下子变得格外刺激。 张无心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勉力感受着阴蒂传来的一圈一圈涟漪。在阴蒂上刮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下比一下刺激。 就像攀缘一样,一下一下接近临界点。 终于,她闭紧眼睛,脸上终于失控,有点狰狞,仿佛要抓住什么可是抓不住。快感在过程中一直累积,终于聚成了一个小球。 小球在最后一下,终于爆发。不像火山,而是像海啸一般。阴蒂像着火一样发烫,从那一点向四方一圈圈发射,扩大。一部分往头上冲,一部分往脚下涌。 她像发了癔症一样脑中一场星辰大爆炸,五颜六色的脑筋绞在一起。脑子里面是高度紧张的眩晕和兴奋。 他非但不停下,继续含着阴蒂狂吸,舌头不停搅弄着,牙齿在凸起的根部上下磨。这太要命了,她差点一脚把他踹开。 那一点的下方的小洞,不断紧缩着。很有节奏,每缩一下,就是一阵扩散至全身的涟漪。一圈,一圈,一圈,抽搐着。无法控制。每一个收缩都让她打一个哆嗦,颤抖一下。洞口疯狂痉挛,体液像开闸一样流出。 她握紧拳头,脸上隐忍又痛苦,爽到难以自控无能为力,张大嘴巴发不出声,只能让这种感觉自己过去。 整个人感觉处在极乐之中,一种癫狂的兴奋,飘飘欲仙。这感觉太奇妙了,想永远保持下去,想等一下再来一次。 一个波浪接着一个波浪打来,慢慢的,每一个打来的波浪都越来越小。 小球爆发完了,冷静下来,阴蒂的快感慢慢过去,只有小洞还在不停地缩着缩着。她终于平静下来,然而洞还在收缩,只是收缩的力度慢慢减弱。她有些讨厌这种感觉,但是收缩还是没有完全停下。于是她默默等待余波完全消退,感到很厌倦。 她整个人仿佛从巅峰掉到谷底,瞬间失去了欲望。甚至有点后悔,并且感到很没意思。 他抬头看她,第一次见她如此失色的神态,感到一种兴奋和幸福,看她终于露出餍足的表情,不由得内心无比的满足。又见她不说话,很累的样子,去取了巾子帮她擦拭干净,又给她换了裤子,整理整理衣服。 她的衣袍和黑狐裘还好端端系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张无心拉过朱九贞,两个人相拥着,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对他无声地奖励。 “阿无,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知不知道武库?” “武库?” “嗯。” “我不知道。你是说那个传闻吗?那个是假的啦。” “你确定?” “当然啦,这是我家我怎么不知道。干嘛,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 这日之后,朱长玲亲自教授张无心一阳指,日日陪她一起吃午饭,带她见客,在朱家真的就像亲生女儿一般。 有什么好东西好玩意,头一件是送她这里,然后才轮到朱九贞。 朱九贞但凡有一点不满的,当头就是一耳刮子。 而张无心尝过情欲的滋味后,食髓知味,只要性起,也不管朱九贞乐不乐意,强行逼他口侍。 朱长玲看着张无心不管是武功还是学问,比朱九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内心反而想着,要是自己真有这样一个女儿该多好,生儿子不如生快叉烧包,简直一无是处。 朱九贞总是被亲娘横眉竖眼,常常骂得狗血淋头,这也不对那也不好,虽然知道母亲是在演戏,可总怀疑那演技里着实有几分真情实感。 他反而愈发躲着朱长玲,少挨一顿骂是一顿,倒在张无心这里能得到几句温言软语,更加往她那里去得勤。 一天,几人正在用午饭,魏如璧托人来送信,张无心自己看了,是说和娘亲去了军营,过几日回。 一个下人进来禀报:“家主,九蛟龙回来了。” “嗯嗯。”朱长玲似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夹菜,“你叫她进来吧。” 只见一个短发赤膊女子呜咽着跑进来:“主子!张姑娘,张姑娘没了!” 话刚说完,就拜倒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 “什么?”朱长玲仿佛被这个消息吓傻了,筷子扔到地上:“不!不可能!” 她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眼睛里面也没有了光彩。 朱九贞站起来,吃了一惊,配合道:“九姨!你说的是武当派的五娣子,我娘的结拜姐妹张翠张姨吗?怎么会?” 朱长玲平复了一下情绪:“九蛟龙,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九蛟龙流着泪说:“主子这么多年,都在找她,其实她早就被逼死啦!” “逼死?她是张一枫最爱的娣子,谁能逼死她?” “她不愿说出谢迅的下落,被武林众人逼死了!” “翠翠啊!你当初怎么不听我的呢?”说着放声大哭,又问:“你是怎么得知的?” “是谢迅,她,她逃到咱们庄子了。” “她怎么会到我们这儿来?” “谢迅说要给张姑娘报仇,发了疯,杀了不少人,被人追杀,所以才逃到咱们这里。主子,你要叁思啊!” “我有什么要叁思的?” “您,您不能救她啊。她被整个武林追杀,如果救了她,咱们庄子就完了!更何况,谢迅已经疯了,救下来也只能关着。” “你不用多说,我心意已决,快去救人!”朱长玲厉声喝道,一面偷偷去看张无心。 只见她低着头,肩膀颤动,一副情绪难以自持的样子。朱长玲不禁得意地笑笑,示意朱九贞在这里陪着。 两人离去,不多时,朱长玲带着手臂的伤回来了。 “娘!”朱九贞站起来,脸上都是担忧之情,走过来就要扶。 朱长玲不动声色将他推开,身子一歪就往张无心这边倒去,显然是让她来扶。 张无心却像没看见一样,不小心侧过身,朱长玲一个站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朱姨!你没事吧!”张无心连忙去扶她。 “没事没事,心儿,快帮我包扎一下。” 张无心问:“朱姨,那谢迅救下了吗?” 朱长玲心道:“果然心心念念着谢迅。”回答道:“谢迅被数人围攻,眼看就要被人一剑刺死,是我给她挡了一剑。不过她现在神志不清,只好先把她关起来,再行打算。怎么,心儿,我看你很担心她是样子,是不是认识?” 张无心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还是说:“不认识。” 朱长玲故意要张无心亲自给她包扎,要让她亲眼看见自己伤口血淋淋的样子,这样才能真心感到愧疚。 九蛟龙又跑进来:“主子,这庄子待不下去了,各大门派马上就会派人围攻我们庄子,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不行,你快帮我,先遣散庄子里的人,每个人都要给足银两,听见没有。” “主子!你怎么只顾别人,不想想自己!” “唉,如今我救下金毛狮王,就算跑了,能跑去哪儿,我这条命就跟没有有什么区别。”朱长玲哀声道。 “哇!”朱九贞崩溃大哭,他忘记这是在演戏,以为娘真的要死了一般。 朱长玲在心里对儿子的演技满意地点头,口里却正气凛然道:“然而我朱家家训,绝不能见死不救,谢迅和翠翠交情匪浅,我朱长玲必须救她!” 九蛟龙跑出去没多久,就突然来了十几个大汉。 “朱长玲,快把谢迅交出来,否则你就把小命留下!” 那十几个大汉手拿大刀冲上来,叁人只得上前应敌。瞬间院子里就倒下几个尸首,血流不止。 又有一波朱家娣子加入,这群大汉知道打不过,示意先撤退,临走前拔下后背的箭,噼噼啪啪射过来。朱长玲为庇护张无心,肩上中了一箭。 张无心即使知道是假的,还是为这次打斗心颤。 地上躺着的尸体,的确是真的。 朱长玲倒在地上,朱九贞半抱着她:“娘...你不要死...” 朱长玲吐出一口黑血:“贞儿,这箭上有毒,娘快死了......娘没有什么好牵挂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又艰难地转头,看向张无心:“心儿,我儿子,就拜托你了,你,你要替我照顾好他。” 张无心道:“好。”她心想:“你搭好戏台子,我就陪你唱唱吧。”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十四) τāοяο “你发誓,会用生命保护他。” 张无心毫无心理压力地应允:“我发誓,会用生命保护他。” “把他当亲人,你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又对朱九贞说:“可怜的孩子,以后,你就没娘了,留你孤零零在世上,我死不瞑目啊。” 朱九贞已经哭得打嗝:“不!我不要!”哭着抱住朱长玲。 他突然想起什么,正想说:我不是还有爹吗?却看见朱长玲向他挤挤眼睛,终于明白过来,转而靠着张无心流眼泪。 朱长玲咳咳几声,心想:死孩子,刚刚勒住你娘了,别影响我发挥。 “别怕,以后你心妹妹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对吗?心儿。” “对。以后我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有我就有他,只要我有一个馒头就绝不饿死他。如果有人要杀他,我就先用自己这条命替他死一次。”张无心也演上瘾了,自己随意发挥。 朱九贞心想:她果真肯为我死?她不知道我们骗她,却向我娘这样保证。我一直瞧不起她,她有时候冷冰冰,欺负我,有时候是个小淫贼,臭流氓。可是她每天陪着我却是真的,我娘嫌我笨,只有她,认真教我练剑,教我下棋,和我一起练一阳指。 这个人,真的要被我娘骗得那样惨吗?真要丢了小命吗?如果有人害死我娘,我会很伤心,她没有义母,一定也会很难受吧,她本来就什么也没有,是个没人爱的小乞丐,可能只有她义母挂念她。 不,我不能心软,屠龙刀,我一定要帮娘拿到! 朱长玲抓住张无心的手,从手里褪下柳叶铁戒,戴上她的食指:“这是我朱家的家传戒指,现在我把它,把它交给你。” 又叫人来:“把我朱家的家谱拿来。”接过一个本子,一支笔,在上面笔画几下:“心儿,以后你就是我朱家的女儿,朱无心。” 竟然强行让她做了朱长玲的女儿。 “朱姨,这。”q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还叫我朱姨,叫我干娘吧。” 张无心暗笑:我在义母那里姓谢,在这儿姓朱。可生我的是我亲娘,我终究还是姓张的。 朱长玲今天百般算计和演戏,就是要张无心带着她去找谢迅。等会儿为了逃命,一把火烧了这庄子,然后躲在庄子下面的地洞里。 接着再揭露假谢迅,暴露张无心身份。而无家可归的她们是为了谢迅沦落至此,杀了不少武林人士,还要躲避追杀,张无心只能带着自己的干娘去找义母。 又答应了要照顾朱九贞,所以一路上还能尽情使唤她。就算不是干娘,再把朱九贞许给她,自己这个岳母总要可以见她家人吧。 看着张无心没有拒绝,也没有摘下戒指,朱长玲终于放下心来。 只听她口里“乌拉”几声,仿佛要丢命了。九蛟龙突然冲过来说:“解药来啦,解药来啦。”拿出一个瓶子,喂了她一颗丹药。解释道:“这是从刚刚那帮人身上掉下来的,我拿他们的箭试了一下,恰是解药。” 朱长玲吞下丹药没多久,缓缓睁开眼。 众人都大喜。 朱长玲对九蛟龙道:“带她们几个孩子先去地道,其它人和我去浇油。” “干娘。”张无心忽然开口说:“您真的要烧庄子?” 张无心本来想,就让她一个人演去,烧了庄子自己就偷偷溜掉,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自食恶果。 可看着这雕廊画栋,想起第一次见到的惊艳,不由得生起一丝迟疑。 “当然。”朱长玲说。什么叫做破釜沉舟,不留后路,你懂什么。有了号令天下的屠龙刀,区区一个小庄子又算什么? 张无心不说话了。 忽然,外面一阵响动 。 “是追兵到了么?” 有人问道。 “应该不是。”朱长玲纳闷:都是假的,哪来什么追兵? 有娣子跑进来:“家主!盈公子回来了!” “什么?”朱长玲闻言脸色大变。 一个蒙古装扮的人走进来,后面跟着十个元兵。他一看见朱长玲,哭道:“姐姐,我回来了。” 只见他长得和朱长玲仿佛一个模子做出来的,只是面目轮廓更加柔和。那双眼睛里尽是阴谋算计。 “你还有脸回来!”朱长玲骂道。挑的这是什么好时候,不要打扰自己的计划,打发他一笔钱让他走人得了。 “姐姐!是我错了。我这几年在外面,总是吃不饱穿不暖。一开始,我怪姐姐赶我走,想着再也不回来了。”朱长盈一边哭,一边用衣袖拭泪。 朱长玲冷冷道:“我就知道你会怪我,你是永远改不好了。” “不,姐姐,你听我说完。可是没过多久,我被人欺负,这才怀念和姐姐一起作伴的日子。我心里想回来,可是又很羞愧。当时是我不好,做了很多错事。实在是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不分是非,心胸狭窄。我真是畜牲!”说着竟然左右开弓狠狠打了自己十几个巴掌。 “现在我终于大了,才明白姐姐把我照顾大,是多么辛苦,我一个人,总是照顾不好自己。但是我知道我错大了,每次我想回来,都没脸见人。姐姐你原谅我吧姐姐,我真的改了”一边说,一边继续给自己打巴掌。 周围一个老仆人忍不住流着泪道:“盈少爷,别打了。” 朱长玲虽然恨他,但是也不愿意看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受辱,刚要挥挥手,让让他别打了。结果胸口一热,吐出一口血来,那血还是黑的。 “怎么会。”她趔趄一下,跪倒在地。 众人连忙去扶她。 “娘,娘。”朱九贞喊道。 “九蛟龙,药,解药。” 九蛟龙却说:“解药不是吃过了吗?难道是药错了?” 朱长玲瞬间明白了什么:“你,你混账!”话刚说完就晕倒了。 朱长盈冲过来,悲痛欲绝:“姐!姐!快去叫大夫!”说着一把抱起她,往屋内走去。 张无心和朱九贞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朱长盈进了屋,不然其它人进来:“我要给姐姐疗伤,你们不要来打扰。” “前辈,我学过一点医术,我” 朱长盈粗暴地打断:“不用。”又说:“你们不放心,让九蛟龙帮我可以吧。小孩子就先回去休息吧。” 今夜的山庄格外寂静,娣子和仆人差不多被遣散得没剩几个。 月光下,张无心抱住朱九贞狠狠亲着。 “哥哥,我们现在可是兄妹。” 温热的气息扑在朱九贞脸上,他感觉酥酥麻麻的。 “又不是亲的。”他声音哑哑的。 “怎么不是亲的,我们现在就是亲的,就像这样。”说着,在他唇上贴了两下。 “好了,不要了。”朱九贞假装矜持。 “我不。”张无心在他的唇上反复碾压,把两片唇瓣摩擦得热乎乎的。 朱九贞今天简直被一系列变故弄懵了。不是要烧庄子,然后去找谢迅。怎么舅舅回来了,娘也晕倒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庄子里太安静了,阴阴森森,一路上他很害怕。 偷偷摸进张无心房里,上看下看,没看见人。转过身,一只手从身后的床帐伸出来,直接把他拉进床里。 “啊”一声惊呼刚发出,就被人捂着嘴,压在床上。 他模模糊糊一看,发现是张无心,瞬间高兴得差点落泪,委委屈屈地搂紧她的腰,小声说:“你差点吓死我了。我,我好害怕。” “别怕。” “你在这儿,我就不怕了。阿无,你说,我娘没事吧。” “很可能有事。” “什么?”他微微撑起身子,激动道:“那咱们,咱们快去救她!” “是你娘,又不是我娘,我干嘛去救。” 朱九贞听见她“冷血无情”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好!你不去,我自己去!” 张无心闻言,从他身上翻下来,滚到里侧,背过身去,一个后背对着他,意思就是“你去吧。” 朱九贞愤怒地爬起来,爬到半路上,坐在床边,心想:以我的身手,能不能打得过朱长盈和九蛟龙?朱长盈今天穿的是蒙古人衣服,是不是和蒙古人有来往? 只好又爬回去,摇摇张无心:“喂,你睡了?” “睡了。” “起来,帮我去救我娘。” “她怎么了?” “不是你说她出事了。” “她能出什么事?” “没看见朱长盈把她关屋子里,那九蛟龙看样子也是他那头的。现在庄子里又没几个人了。” “那是她亲弟弟,在照顾她呢。” “呸,朱长盈这王八蛋,我能信他?” “他怎么了?” “他一个男人,不想着相妻教女,反而怪我姥姥偏心,想争家产,做了很多坏事,被我娘赶出去了。” “我看他好像悔改了,给自己抽了那么多耳光。” “悔改什么?我还看不出他是演的?” “你看得出,你很擅长演戏?”说着张无心转过身来,紧紧盯着他。 “我,对,我就爱演,你就说,救不救?”说着,眼泪流出来。 从他口里问出这么多,什么也没答应自己,太坏了。 张无心坐起来,搂着他:“瞧你哭的,我说什么了?” 又说:“救,当然救,那可是我干娘。这朱家,我可是继承人,他朱长盈一来,不是要跟我争家产?再说,答应了你娘照顾你的,嗯?” 朱九贞破涕为笑:“当真?” “真。但是你得让我亲亲。” “好,亲吧,快点。” 两个人于是混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 张无心压着他亲了一会儿,微微起身,借着光看他。 只见美人香腮雪肤,墨发朱唇,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粉嫩的唇瓣微微肿着,任人宰割的模样。 往下是脖颈,肩膀,锁骨,无一处不精致。 张无心捏住他的下巴往旁边一点,牙齿就顺着下颌线细细密密啃起来。 朱九贞感觉自己的骨头像被好几天被吃过饭的人给啃了。 嘴下的皮肉简直是极品,入口又滑又腻,骨头泛着玉光。 张无心忍不住狠狠地糟蹋他。牙齿咬住下巴又吸又嘬。“呜”朱九贞嘴里呜咽一声,可是他不敢动,因为他还要张无心去想办法救他娘。他一个人,真的不行,好害怕。 张无心瞧他那一副可怜的小模样,不由得对美人起了几分怜爱之意。于是伸出舌头,轻轻划过,安抚似的。 舌头舔过耳朵,朱九贞“嘤”地一声:“好痒。” 舌头绕到耳后,在耳朵根用力刮舔。 “啊哈好痒”朱九贞颤抖一下,感觉耳朵酥酥麻麻的,很舒服。灼热的鼻息在耳朵后面热烘烘的。 作话:不要觉得朱长玲烧庄子奇怪,原着里面为了骗张无忌,真的烧了,百万家产啊,张无忌掉下悬崖他为了一个虚幻的屠龙刀死活不放,命都不要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十五)问话h 十五 “这边耳朵也要。” 舌头却没管他,径自往下,来到脖子下的锁骨。 早就看这里不爽了,总是要来招她的眼睛,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看得她想流口水,太不老实了,必须狠狠惩罚。 她用上牙浅浅嵌入锁骨,在上面磕印子,玩闹似的。 朱九贞什么意见也不敢有,总之她要他有什么反应他就做什么反应。 张无心用牙齿轻轻啃咬锁骨,然后在凸起的骨头上猛嘬。 “你,你是要把我吃了。”朱九贞看见她饿狼似的样子,有点害怕。 “就是要吃你。”张无心喘着粗气在他耳边说:“你好美,宝贝,好贞儿,让我疼疼你。” 人如玉,世无双。 这样的良辰好景,让她欲罢不能,简直想死在他身上。 朱九贞明知她现在欲火焚身,故意挣扎,一边性感地低声喘气诱她,身子放得软软的,让她深深陷入,一边说着骚话:“你亲我干什么呀,你去亲武子卿吧。他什么都比我好,我多笨呐,打又打不过,也没他美,你快去,你快去。” 张无心用嘴堵住他的唇:“闭嘴,让我亲,不然我杀了你。”她红着眼睛,脑袋埋在他脖子里,拱开他的衣领,一边亲着咬着上面白嫩嫩的肌肤。朱九贞感觉自己身上像着了火,把手张开,任她为非作歹,占尽便宜。 张无心双手扯开他的腰带,手伸进衣服内,肉贴肉地揉捏他的腰。 她从那日起,总是抓着他强行让他用手指和唇舌服侍自己,但从来没有脱过他的衣服,更不用说自己的。总是自己爽完就躺着休息,这还是第一次脱他的衣服。 朱九贞有一点害羞,耳根红透了。张无心在他裸露的上半身亲着。亲过他紧实而不夸张的胸肌,把两点殷红吸肿。又顺着腹肌往下,在弧度优美的肌肉上流连忘返,在上面吞吐着薄薄的皮肉,嘬出一个又一个唇印。 朱九贞感受到腹部痒痒的,从后腰往上一阵电流,忍不住偏过头咬着下唇隐忍着。 脖颈,肩膀,手臂,人鱼线,棱角分明,就像玉雕一样精致。 手在上面抚过,滑腻非常。抓住上面的皮肉揉搓一把,美人的嘴里就会轻哼出声,难以承受又很舒服一般。 小腹那儿的肌肉格外紧窄,人鱼线缓缓伸进裤子里,随着呼吸可怜兮兮地起伏着。 张无心被诱惑到了,在上面舔着亲着,像得了一块好肉的小狮子。 小腹的肌肉太敏感了,朱九贞只能闭着眼睛哼哼,抓紧床单。 张无心又把他裤子扒了,欣赏他的下半身。 只见他的育器颜色很浅,因为害羞而微微泛粉。如果不是女子要备孕的时候,这个地方是用不上的。 往下是又笔直又修长的白腿。 张无心把他翻过来,欣赏他的后背。 宽肩窄腰,往下是紧臀长腿,身段修长,肌肉上泛着玉质的光泽,皮肤都很薄,没有一丝赘肉。背上骨节突出,肌肉结实,蝴蝶骨有种脆弱的美感,腰窝性感非常,惹人怜爱。 张无心把喜欢的部位全都咬个遍,把朱九贞弄哭了,泪流了满脸。手指头还在背上,腿根掐了好几个指印。 把他的身体享用一遍,又把自己裤子脱了,把他的头拉下:“舔吧。” 张无心身下早流了水,他现在已经很能控制唇舌的力道,不会弄疼,张无心就把裤子都脱了。 她穿着白色的中衣,披着浅黄的外袍,也没有系带,歪歪靠在床头。张开腿,水流到了腿根。腿上有好几道深深浅浅的疤痕,大腿内侧还有练功骑马的茧子,膝盖上更是旧伤加新伤。 朱九贞想到自己身上一处伤也没有,再看看她的,心中钦佩道:“难怪她武功比我和表姐好,实在是她刻苦的缘故,并不单单是娘夸的聪慧。如果我有她的心志一半,何愁不能撑起整个朱家呢?可我是个男人,在家听娘的,以后听妻主的,也够了。” 又心中一动:“我们两个现在这样,是不是和妻夫一般?” 张无心不耐皱眉:“你磨蹭什么呢?” 朱九贞低声说:“我,我帮你服侍上面。”说着,见她没有反对,伸出手去解她的衣袍。把袍子解开,露出起伏的胸部,坚硬的腹肌,腹肌上一道伤疤。还要再把衣服剥下,一只长茧的手握住:“不必。” 朱九贞轻轻地吻着她的脖子,一边肩膀的衣服垂落,露出一个咬伤。朱九贞心虚地在上面亲吻,知道是被自己的狗咬的。其它咬伤都好了,就这一处还留了疤。 她的皮肤比自己要粗糙坚硬,肌肉不夸张但结实,线条修长,弧度惊人,看着就能一拳把自己揍死。 朱九贞接着亲吻着她的乳房,用舌头在上面舔弄。含住乳肉吮吸,手指头往腿心走。他不是直接用手指头顶端去抠阴蒂,而是食指中指无名指并在一起,用指腹轻轻揉搓,中指指腹刚好按在凸起上。不能像穿着裤子时那样用手指去刮和抠,否则阴蒂会不舒服。如果弄疼她,会挨巴掌的。 如果她兴致好,就要尽量不让她太舒服,延长过程的时间慢慢享受,如果她兴致一般,就要专攻敏感处,让她尽早舒服。 乳房被少年叼在嘴里,嘴唇鲜艳,明眸皓齿,乖顺服帖,张无心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想怎么亲他就能怎么亲。 她惬意地享受着,一只手揉捏他的臀部。臀部肉太紧了,不怎么好捏,只好顺着塌下的腰线抚摸。后背正中长长的背沟,侧腰的腰窝,被她缠绵的手法摸得几乎着火。 他用舌头舔弄她的乳头,在乳根狠狠刮动,用牙齿啃咬尖端,张无心感到上面一阵阵电流,下面一阵阵电流,小洞汩汩流水,完全止不住。 她喘着气,头上冒汗。 看出她上面舒服够了,他往下亲吻她腹肌上的伤疤。 “唔......”她发出喑哑的声音。 他继续往下,在湿漉漉的阴部上,朝着凸起狠狠一舔。 “啊...”她的腿打了个哆嗦,呼吸急促。 他从腿根往上舔,把往下流的水舔回去,把阴唇舔得亮湿湿的。暖暖的舌头包裹着湿热的阴部,他用舌头不断按压着阴蒂,舌面在尖端反复摩擦,她感到格外刺激:“好舒服。” 他开始像个机器一样飞快动着舌头,舌头已经酸了也不停下来,只想让她舒服。她的阴蒂先是被机械的动作变得麻木,随着时间过去,开始越来越敏感,最后她知道来了,就像被海浪冲击一样,避无可避,迎头而上,被狠狠拍击,浑身抽搐。 她像被定住一样,目光呆滞,被海浪冲得颤抖不已。她已经在抽搐,腰部扭动,感觉自己立刻就要死掉了,他非但不停,还继续在阴蒂上按压,揉搓,抠刮。她恨不得咬死他,觉得他疯了。 她只能承受海浪的猛烈攻击,雷电的刺激,最后精疲力尽地倒下,已经完全动不了了,而洞口还在紧缩抽搐着。 朱九贞也累到了,躺在她身上,紧紧抱住她。 张无心休息了一下,感觉神清气爽,马上能练一套剑法的地步。 她拍拍朱九贞,朱九贞不动。 “起来。” “不要。起来干嘛,去练剑啊。” “我倒是想,可不是要去救你娘吗?” 朱九贞“蹭”地起来:“对,快去,快去!” 他感觉头很大,整个庄子里有种诡异的感觉,仿佛一场大雨将至。 张无心道:“你别太急,你来之前,我已经让玉书和花月去查看了,现在山庄里只有十几个娣子。我们可以让她们一起把朱长盈赶走。” “朱长盈好歹是我舅舅,我娘中毒,他就直接占了庄子。他说要给我娘解毒,我怎么能把他赶走。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我娘救出来,我们趁着天黑,把她救出来,然后再想办法给她解毒,等她恢复了,再把他赶走。我们现在去吧。” 张无心摇头:“你想想,你娘是怎么中毒的。” 朱九贞不好直接说箭伤是假的,本来没中毒,现在才是中毒,只好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和九蛟龙有关。” “没错。所以就算我们救出她,还需要拿到解药。” 朱九贞心想,舅舅这次来,一定是算计好了。他和九蛟龙联手,特意在庄子里人少的时候,带着这十个元兵进来,这不是居心叵测吗? 现在娘又中了毒,这可怎么办才好? 张无心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你别担心,如果他要杀我们,早就杀了。” “那娘呢?” “更加不会。他一定会留着你娘的命,至于他想要什么,我们明天就知道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很可能和武库有关。” 第二日一早,朱长盈果然派人叫她们过去。 只见他站在厅堂中,言笑晏晏。见她们两个来了,脸上越发柔和。 “贞儿,昨日事情紧急,没好好看你,今天见了,才发现你长这么大了,都要嫁人的年纪了。” “舅舅好。我娘她怎么样了?” “你娘她中了毒,现在在休息,你不要去打扰她。” “我去看看也不行吗?” 朱长盈眯眼道:“贞儿,你已经长大了,不要这么不懂事。”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 张无心拉拉朱九贞的衣角,他顿了顿,低声道:“是。听舅舅的。”又故意问:“舅舅,你带来的那几个人是什么人?” 朱长盈端起茶杯喝一口,笑道:“哦,那是我几个朋友,已经让他们安置了。” “不知道舅舅今日叫我来有什么事?” “有两件事,都很简单。第一件是把山庄里剩下的人遣散,这个是你娘之前就说好的。” “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我想要问你,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武库在哪儿?” 朱长盈已经用毒药逼问了朱长玲一番,什么也没问出来。 “我娘说......” “说什么?好孩子,快告诉我。”朱长盈眼冒精光,抓着他的肩膀,急切地问。 “我娘说,根本没有武库。哎呀舅舅,你抓疼我了!” 朱长盈擅使金刚爪,一双手力大无比,差点把朱九贞骨头抓碎了。 他松开手,哼了一声说:“我不信!” 又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我没叫你们来不许过来。” 张无心开口道:“舅舅,不如等娘醒来再遣散娣子吧。”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十六)救美 十六 朱长盈愣了一下,冷冷道:“你叫我什么?” “舅舅呀。”张无心笑眯眯地说。 “谁是你舅舅,再敢胡说休怪我不客气。” 张无心抬手道:“瞧,娘都把祖传的戒指给我了。” 朱长盈定睛一看,嗤笑道:“什么破戒指,我还以为是朱家的金扳指呢。” 原来这柳叶戒指虽说是家传戒指,人人也都认识,可的确不代表什么。据说最早几代的确当作家主之位的象征,但是后面为了争权夺势,家主之位曾经成为强者居之,一片混乱,后面才恢复秩序。 最初流传下来的简陋戒指,又由富贵精致的金扳指代替,这样一枚黑糊糊的铁戒,自然就没什么大用处了。 唯一保持的,就是传女不穿男,这也是家族血脉延续的保证。毕竟只有女儿才能生育。 如果没有女儿,就会在旁支中找一个或者给儿媳。 也实在不适合男子佩戴。 柳叶铁戒内测就刻着“女为尊”叁字。 朱长玲当日,正是因为出门要低调,所以摘了金扳指换成铁戒。之后要拉拢张无心,所以就给了她。她想得很好,如果日后张无心帮她拿到屠龙刀,一心归顺,唯命是从,娶了朱九贞,这戒指戴了正好。倘若她不听话,顶多死了以后从她手里拔出来就是。 朱长盈很纳闷,干嘛找一个平平无奇的丫头当女儿,多年不见,这个老女人越发神经质了。 他正色道:“你用不着叫我舅舅,咱们朱家并没有女儿。” 张无心问:“请问朱前辈,那谢迅关在哪儿?” 朱长盈仔细瞧了瞧她,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啊。” 他得知朱长玲的计划后,就趁这机会,部署一番,连夜赶回来,跑死了他好几头马。看来被他姐姐蒙在鼓里的蠢蛋就是这人了。 他完全没有替亲姐遮掩的意思:“哦,那个谢迅是假的,你不用管。” 朱九贞仿佛被雷击中了。 “假的?那那些追击的武林人士呢?”张无心问。 “不知道,应该也是假的吧。” “咳咳。”朱九贞疯狂咳嗽,摆摆手急忙解释道:“我舅舅的意思大概是,我娘被骗了,是假的谢迅,那些追击的人知道后就走了。阿无啊,你相信我,我娘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张无心笑道:“九贞哥哥,我当然相信你了。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自然,自然。” 朱长盈不耐烦地说:“好了,你们不用说了,快走吧。”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张无心不太对劲,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感觉打着鬼主意。 他心想:“我还是不能留这丫头在山庄,拿捏住朱长玲和朱九贞就够了。这丫头,还是让她自己走吧。” 于是叫住张无心:“慢着,我要去遣散庄子里的人,你不是蓝莓山庄的娣子,伤也养好了,自己领了钱走吧。” 说完,自己先走了。 张无心思索道:“你说,他在外面飘泊数年,培养暗探,苦练金刚爪,又千里迢迢回来,好大一番计划,一定付出了不少心血吧。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庄子,控制了你娘。第一件事竟然是遣散娣子,这不是疯了吗?那么,他特意留一个空庄子,是干什么呢?难道他要的不是庄子,莫非......” 朱九贞紧紧地抓着张无心的手:“阿无,阿无,你不会走的,对不对?” “人家赶我走,我为什么不走?”张无心甩开他的手。 就知道骗人,一有事就来找我,什么德性。 “他凭什么呀,他早就被我娘赶出去了。你留下,没人赶你走,我娘醒了一定会留下你的。” “朱九贞,你当我傻啊你,人家让我走是放我一条命,你娘要我留,是要我的命。” “我......”朱九贞呆住了,他这才明白,原来张无心早就知道了! 山庄门口。 “各位,就此别过,辛苦你们了。”朱长盈留着泪道。 娣子们背着行囊包袱,互相道别着,一个个都很难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庄主怎么了,为什么我们都要走?”大家接头接耳,依依不舍。 这些都是朱长玲的心腹娣子,所以才留到现在没走,本来是等着朱长玲的亲自安排的,结果庄主突然中毒,她们就还留在这里。 朱长盈演够了,有些不耐烦:“诸位,我就不送了。”说着就要关门。 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各位姐姐,别走,别走!” 大家回头一看,惊讶道:“大少爷!” 正是蓝莓山庄的大少爷,朱九贞。 他气喘吁吁跑过来:“各位姐姐,请你们留下,你们不能走!” “怎么了?” 朱长盈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喝到:“贞儿!快回来!” 朱九贞拉了这个又拖这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求你们了,真的不能走。” “大少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庄主要我们走的吗?” “没有,我娘本来是要你们走,但是她现在肯定不让你们走。之前,是有事情,所以大家要出去避难,现在,事情解决了,所以你们就不用走了。” “九贞,你娘根本就没有改主意,你为什么胡说?” 朱九贞已经想明白了,这些人是自己娘亲的心腹娣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如果她们一走,那么整个山庄就只剩下这个恐怖的朱长盈还有那些元兵。 庄门一关,里面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自己这叁脚猫功夫,只能任人宰割。到时候不管他让什么妖魔鬼怪进来,自己也毫无办法! 而现在就是唯一的时机! 朱长盈还对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就说明他还不能撕破脸,原因就是山庄里还有人在,甚至可以和他对抗! 一旦山庄里没人了,就真的完了,完了。 朱九贞吓得腿都软了,一个劲地哀求。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听谁的。 左右看看,还是觉得朱长盈比较靠谱,这个大少爷一向爱胡闹,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更何况遣散她们本来就是庄主的决定,庄主既然没有再发命令,即使舍不得,她们当然还是要走。 不管是朱长盈还是朱九贞,她们都不是很信服。要知道男子一向爱撒谎,总喜欢在后院争风吃醋,为了私利破坏大事。所以不管是谁的话,她们都不想听。 “站住!”朱九贞喊得撕心裂肺,喊完就咳嗽起来。他看明白了众人的眼神,凄惨地笑笑,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就算死,他也宁愿死在所有人面前,否则他一定会被朱长盈吓死的,这个人就是个变态! 朱长盈见他这样子,顿时感到一种爽快。 朱长玲,朱九贞,你们也有今天! 你们在山庄里吃香的喝辣的,有没有想过我! 他哈哈大笑几声,对朱九贞说:“哼哼,真没用,你真以为会有人听你的?” 朱九贞猛地向朱长盈飞来,使出一阳指,直戳他肋下穴道。他宁愿死在外面。意料之中的,朱长盈的金刚爪一挡,就朝他脖子叉去。 朱九贞梗着脖子正要挨这一下,一颗石头“咻——”地飞来,把金刚爪打偏。石头和金刚爪碰撞,发出“筝”地一声。金刚爪虽然没有打中朱九贞的脖子,但还是划伤了他的肩膀。 他“啊”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一个声音犹如天降: “他的话不够,那么我的呢?” 一道灰色的影子走出,她步伐平稳,身姿矫健,目光炯炯,气势摄人。 只见她高昂下巴,一扬披风,右手高高举起:“见柳叶铁戒如见庄主!” 这声音听了就像天雷震震。 众人情不自禁脚软地单膝跪下,抱拳道: “拜见庄主!” 张无心用武当派九阳内功高声道: “我以朱家柳叶铁戒为信物,传蓝莓山庄庄主的命令,众娣子即日起留守山庄!” 仿佛有人在耳边炸了个霹雳,娣子们异口同声道: “是!” 大家站起来,心里都很高兴,看来庄主的确让他们留下。张无心看了朱九贞一眼,有娣子连忙去把他扶起来。 朱长盈鼻子都气歪了:“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这是我们朱家!你一个外人凭什么下命令?” “哦?我是朱家长女,写在家谱上的,为什么不可以。” “什么家谱,那是朱长玲自己留的那一本,又不是真正的族谱!” “哦?你也承认我是娘亲写在她家谱上的了?” “你!” “舅舅,哦不对,朱前辈,你是不是忘了,我虽然只是写在家谱,可是你已经被逐出族谱了,嗯?” “哼,我和姐姐是血脉相亲,哪需要什么家谱族谱。” “好。我现在有柳叶铁戒为证,你有什么凭证?” “我......” 张无心接着说:“倘若我的话有假,等娘醒来,我必定任凭她处置,不会连累大家!” 话说到这儿,大家已经信了六分。朱家家法是一百鞭起步的。 “如果是她不醒呢?” “如果她不醒,说明庄主现在有生命安危,你让各位忠义姐妹这样不管不顾走了,以后传出去,大家的名声何在?我自入山庄以来,蒙受庄主大恩,虽然才学浅薄,武功也比不上诸位姐妹,但庄主日日陪伴,亲手教导,带我与各位姐妹共事,让我受益良多。现在庄主身中剧毒,倘若我走了,那么庄主真出了事,我这辈子如何能安寝?” 本身张无心就有柳叶铁戒为凭,家谱上也是真正写了她的名字,昨天她们还讨论了好一会儿。平日里朱长玲也总是让张无心给她们传话,着实有一番威信。朱长玲对她的精心教导和陪伴,带她往来见客,她们都看在眼里,那是大少爷朱九贞都没有过的。显然就是当半个庄主培养了。 如今朱九贞和张无心都让她们留下。即使庄主事先有命令,违者两百鞭,她们也决定先留下。 朱长盈气得咬碎了牙齿,知道时机已经错过。 张无心目含杀气道:“朱长盈,九贞还是个孩子,你何必这么狠心痛下杀手?” 朱长盈只得解释道:“是我一时下手重了。” 张无心冷冷地“哼”一声。 朱长盈怕她召集娣子把自己赶走,连忙溜了。 这丫头身法诡异,我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贸然出手,免得反被她抓住。昨天还是来早了,应该让所有人都先走,可自己当时也实在怕庄子被那疯子烧了。唉,现在只希望巴特丽尔将军早点来。 作话:女主总在英雌救美......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十七) lIαǒyú “阿无,阿无”朱九贞轻声唤她。 张无心快步走过去,接过朱九贞,搂在怀里:“贞儿,你怎么样了?”又对一个娣子说:“去把花月和玉书叫来。”花月和玉书最近都在忙着遣散娣子家仆,还有招待元兵。 “你没走,你没走”朱九贞的浅色云锦袍被血染红了,苍白的唇、如玉的下巴上也沾着血迹。紧紧抓住张无心的衣服:“你别走,你别走”说着,嘴里又是一口血。 “这王八羔子,下手也忒重了。你放心,下次我帮你打回来。”张无心皱眉道。 朱九贞痴痴笑道:“好。你真好”说完,人就痛晕了。 张无心坐在窗前,细细思考着。 夜深人静,有一个人来到树下。 他身后一阵脚步声:“朱长盈,你终于得偿所愿,可以把解药给我吧。” 树下之人正是朱长盈。 “哼,还不一定呢。现在正是夜长梦多之际,千万不能在巴特丽尔将军来之前出差错。” “大概多久。”九蛟龙道。 “就这几天吧。”⒬цγцsんцωц.χγ⒵(quyushuwu.xyz) 听到这句话,张无心在墙后握紧了拳头。 “你答应过我,留她一条命。” “怎么,你背叛了她,又来假惺惺什么?” “我” “好了,你老实一点,不要给我惹事。现在朝廷纷争不断,巴特丽尔将军被哈青那个畜牲害得被贬。如果我能帮她拿到武库,一定能重获牡阳王的宠爱,打败哈青那个贱人。” “可是,据我所知,主子朱长玲,她好像的确不知道武库所在。” “不可能。”朱长盈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他微微笑着,漫不经心道:“加大她的剂量。就算是挖地叁尺,也要找出来。” 张无心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上面一个“武”字,正是武婴歌给的。让她遇到什么事情凭此去见她。 张无心对朱长玲并没有什么感情,毕竟是要害她义母的奸人。朱九贞没有动手杀她,她也不会要她的命,这就够了。今天本来就应该离开。 然而她没有,并不是其它原因,而是她察觉到这一切和蒙古人有关。(没有歧视的意思,民族团结,剧情需要) 这让她没法置身事外。 魏如璧和魏海这几日去了军营还没有回来,武婴歌,能相信吗? 就这么去了,会不会有埋伏? 她手里捏着傍晚时桌上出现的纸条,那是武氏的图腾,暗示她可以去找武婴歌。 她脑海里快速运转,既然打定主意不让朱长盈得逞,那么就去武家一趟吧。 如果她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算了。 依自己现在的力量,实在无法让所有人在朱长盈没有正面动手的时候一起进攻他。他毕竟是朱长玲的弟弟。 而且看样子蒙古人已经知道了武库,就算朱长盈死了,也不会罢休。赶走他一个也没用,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她拿着令牌,使出梯云纵,偷偷来到武家。 一个护卫拦住她,她把令牌递上。 护卫看看令牌,进去了一会儿。不多时出来道:“张小姐,我家主人有请。” 张无心心里不太相信武婴歌能出手相助,但既然她递了纸条来,她也想看看是什么事情。最好能劝说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朱家出事,武家又能有什么好? 她一路思索着,完全没注意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 一抬头,只见屋上几个大字“云卿阁”。 先秦有歌名为《云卿》,其中有云:“明明上天,烂然星陈。日月光华,弘于一人。”想必住在这里的也该是个美人,才配的上这几句话。 护卫引她到门口,她狐疑地推门而入,一进去门就被人关上了。 她打量四周,尽是少年人的玩意,不像议事的地方,莫非是武婴歌某个美人的住所? 她一想到“美人”“少年”“云卿”几个词,顿时什么都醒悟了。 她感到头有点晕,浑身燥热,连忙回头去开门。可是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她听见床上有响动,差点气笑。 这个武婴歌,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了。还以为能和她商量怎么一起去退元兵,结果,她一知道朱家出事,就马上要让自己投她门下。 不雪中送炭就算了,简直是趁火打劫。恐怕还在打屠龙刀的主意。床上的恐怕就是她的投诚器吧。 哼,我堂堂大女子,卧榻之人岂容他人左右。我想睡谁就睡谁,别想违背我的心意。武子卿,蒙上眼睛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但是你们使这样的阴损招数,别以为我会让你们如愿。 一阵阵无法控制的眩晕袭来,她感觉脑海中五光十色,身下热热的,小洞中潺潺流水。 张无心抬手运功,气沉丹田。 武婴歌,我要杀了你。 气息渐渐平稳,她刚松一口气,忽然不知哪里一股热流,冲击着她的心脉。 她再次运功压下,反而被反噬,吐出一口鲜血。 她差点忍不住骂人。 随便用袖子擦擦嘴角的血。 不就是春药吗?我自己动手解决不行吗?排解一下就好了。 说着她踉踉跄跄往床上走去。 她心想:“武子卿这样的好外貌,就算你不说我也心生喜爱。可是你们这样算计我,我就偏偏不听。如果这床上当真是我想的那样,他要是敢擅自碰我,我就杀了他,绝不留情!” 张无心来到床边,他这床比不得朱九贞的床香艳。床帐是沉沉的墨蓝,质地很重,垂在地上风吹也不动,像一方隐隐带墨香的砚台,所以名叫“定风砚锦”。一旁的柜子不知道怎么被打翻在地上,药瓶脂膏碎了一地,把凌乱的书弄得绿一块红一块。 张无心抱着杀意掀开床帘,一看,呆住了。 只见武子卿被绑在床上,眼睛蒙着,嘴里塞着一颗硕大的珍珠系在脑后。 原来他并不是和武婴歌一起算计,反而也是被强行绑在这儿。 他的头发半梳,简单的发冠。额发中分,梳成八字弯曲着被束进发冠中。 身上穿一件深蓝色的素袍,一边肩膀被拉下,裸露着。叁指宽的衣带上挂着一块碧绿色的翡翠玉佩,玉穗很长,弯弯绕绕垂在膝窝。袍子很大,堆在身上,整个人陷入一团蓝色中。 因为整个人气质偏清俊硬朗,棱廓分明,骨节突出;又衣衫不整,头发散落几绺;野生眉根根分明,眉心紧蹙,眉峰似箭,似显得有种战损先锋被擒的错觉。 腿上光溜溜,两只修长瘦削的大长腿。一只小腿上绑着绷带,上面有几点红,大概是挣扎时伤口崩了。 他身体不断挣扎着,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这里传出。非但没有用,反而让绳结绑得更紧,一边的衣服落得更深,把大片的前胸坦露出来。 他听见有人过来,身体侧了侧。察觉有人靠近,连忙想向旁边躲闪。可整个人被绑得牢牢,避无可避。 张无心一掀后袍,走上床来。 分开两膝,跪坐在他腿上。 (对不起对不起,这里本来是要拒绝的,女主坚决不碰来着。特姥姥的作者写着写着被诱惑到了结果改了。人之初,“性”本善,不怪我。都这样诱了竟然不让女主上?……) 武子卿惊恐地摇头,往后躲避。 张无心一把捏住他的下巴。 塞着珍珠的嘴里流出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滚落在他玉雕似的修长脖颈。 他羞耻极了,慌忙吞了几口口水,喉结一上一下,很性感。 张无心伸手在他后脑解下带子,取出口里的珍珠。珍珠和带子都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 张无心把珍珠提起来,放进他的衣领。松手,珍珠就在宽松的袍子中掉落,停留在他的腹部上。 武子卿的脸瞬间通红,骂道:“淫贼唔唔”话还没说话,张无心就捏着他下巴朝湿漉漉的唇瓣撞上去。 他的嘴唇偏薄,也是棱角分明。张无心含起来不够,于是把下巴肉也吸了一块进嘴里。 武子卿哆哆嗦嗦,眼睛处的发带湿了一块,显然是哭了。 “你是谁” 张无心也没有安抚他,更加没有放过他。她索性在床上跪踏实了,更加靠近他,身体贴在一处,深吻起来。 两个人肩膀蹭着肩膀,小腹紧紧贴着小腹,交颈而吻,分不出你我。 武子卿也是个有淫性的。本来还哭哭啼啼,现在就自己伸着舌头,让张无心咬着砸着舌尖。 他嘴唇红艳,满脸春情,舌头色气地和张无心的舌头勾在一处。他完全无法动弹,只能任凭她亲吻。那日还举着铁链要抽她,现在却被捆得严严实实,只能老老实实被她抓着亲吻。 张无心从他衣服里掏出珍珠,又塞他嘴里。嘴唇贴着他的下巴的线条咬着,为它的弧度流连忘返。又将另一肩的衣服也拉下,啃咬着他胸上的两点。 武子卿“嗯嗯”出声,脸上一副快活得不行的样子。 她中了春药,本来打算自己解决。但美人在侧,不如享用一二。她吃完拍拍屁股走人,让武婴歌吃个哑巴亏。 她脱了裤子,把武子卿按在她的身下,让他伺候自己。武子卿蒙着眼睛,伸着舌头,在她的阴部舔弄着。因为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舔。 张无心不知道他会不会,所以还留了一件薄裤,免得他笨嘴笨舌,不知轻重,把她弄疼,败坏她性致。武子卿果然有点冒失,只知道往突起的地方猛舔,不知道先调调情。 按理说要先挑弄氛围和情绪,用舌头轻轻地划动、绕圈,在附近也勾一勾,逗弄一下,等情致到了,再专心伺候阴蒂。 好在她中了药物,虽然以她的内力,倒也不至于失态,排解就好。 但刚好能承受他粗苯直接的方式,索性不再抵抗药物,让它席卷全身,享受起来。 武子卿已经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娘是说过的。不止说过,还千叮咛万嘱咐。但他生性高傲,即使在侍候人,此刻也庆幸把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可以装作自己是被逼的,自己不知情,自己也中了药,总之自己还有尊严。 阴蒂因为药物而充血,被湿透的裤子紧紧包裹,像一个小疙瘩。武子卿在小疙瘩上舔弄着,狠狠吸一口,舌尖在根部上下刮过,引起四肢百骸的战栗。 “啊哈。”张无心忍不住舒服地喘气,看着武子卿被汗打湿的额发,心里充满着征服的快感。 作话: 笑死,写文写累了就看某站帅哥剪辑,不得不说小时候觉得平平无奇的男叁男四,现在竟然觉得很帅。如今的电视剧真是江河日下啊,美男请卷起来。女孩们请停止追求变美,人类女性在自然界是混得最差的。 本文每一个帅哥在我心里都是有自己的形象和性格。我心里会根据已经写出来的人物,偶尔下意识找找电视剧里有没有类似风格像他。 为啥我不是先找,然后再写呢。因为看图写作,会让作者抠脑壳。所以我下面提到某个电视剧的古风帅哥,不用太当真,自己有自己的脸谱就ok,因为作者写的时候也没有脸谱。 像朱九贞在我心里就没找着。原着里面ta就是个雪山上的大美人,把主角骗得很惨。在我这里把他的长相设定得更加有神意,浅金加白色,想了一下几个类似装扮的角色(比如乔振宇的欧阳明日,苏有朋的花无缺),还是不行,所以这个角色的设定大概就是天界太子的形象吧,既神又富贵。长得很不接地气,不应该实化。 武子卿的形象就接地气很多,我看帅哥视频一下子就找到类似风格的人物。像陈冠霖,张晓晨的宇文成都,都是“清俊硬朗”的类型。颜色设定是镜玄的那种蓝色。一眼看过去就是武者,有点野气,偶尔会莽,在剧情里总是会很惨,笨蛋坏美人。然后装扮还会有皮革的质地,手套,腰带,发带。配着更有一种练武之人的劲劲的感jio。 殷藜暂时的设定是个用毒圣手小弟弟 小朝是忠犬侍卫还有隐藏人格 周止就不用说了(呃,可能是这个形象稍微复杂,脑残的作者不好说),赵玉真的青衣我还挺喜欢的,也是小道士,很适合当白月光和梦中情人有没有 赵敏行本来我没有想好的,意气风发小郡王,在我心里有那么一点孩子气,圆脸,起着小红马扬着红披风那种(怎么有点像哪吒和红孩儿)。今天感觉陈晓的长广王还挺精神,挺意气风发的 一起吸帅哥吧,在我的文里永远没有男一男二选谁,只有一堆男配,然后全都要~ 我也不太喜欢有的女尊文里面女主被夫侍拿捏得死死的,一个个摆脸色,明面上斗来斗去,女主真的被弄得很惨的样子。 话说讨那么多美人是为了快乐啊,而且是地位和性别的优势碾压,男人横什么啊。看看那些男频文,宅斗文宫斗文。小老婆们哪个不是顺服妥帖,就算恨得要死,表面上都是大家好姐妹,只敢暗中谋害,一个个变美学才艺。男权社会更是有妒忌作为七出之一。你没生孩子非但不能妒忌还要为老公选小妾呢。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十八)退敌h 他把阴蒂一吞而入,上牙在根部疯狂磨着。张无心身下水流不止,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下。 他含住阴蒂不停地吸着嘬着,嘴唇呈圆形,像一个吸盘一样,在敏感的阴蒂上吞吐。嘴里吃着她的水,无法餍足一般。 过了一会儿,张无心感到身下到了一座高峰,整个人像触电一样哆嗦。已经到了最高峰,可是还是不停地往上跑,往上跳,无法控制,停不下来。 武子卿没有松口,狠狠吮吸那一处凸起,继续用上牙在最敏感的阴蒂上刮着。一直到张无心完全平静下来,他还叼着阴蒂不放。 张无心伸手,将他湿漉漉的额发往后撸了一把:“你做得很好。” 武子卿松了口,抬起头,松了的发带就这么掉了下来。两个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目光就这么对视了。 他一双星眸雾蒙蒙,又有光透过大雾在闪烁。 嘴上还湿漉漉的,沾到的体液从下巴流到喉结。他下意识地伸舌舔舔嘴角,把水勾进嘴里,一骨碌吞了。动作很自然,好像生怕浪费一样。 武子卿顿时愣住了。 脸慢慢地红透,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无心提上裤子,在他嘴上响亮地“吧唧”亲一口。拿起他的发带,弯着腰对他说:“告诉你娘亲,谢谢她的招待,我很满意。”然后把发带塞进自己怀里,一把把他推倒在床。 她转身提提领口,紧紧腰带,飞脚踹上门,没踹开。她往后退,助跑几步,接着一个腾空而起,踹开大门,扬长而去。 门被踹了一个大洞,歪歪地倒着。 武子卿仍然呆呆地坐在床上。 (可以看出我的文里面没有写男配的解决方式。因为一百个女人里面,最少八十个不会高潮。都是插入式性行为,男的爽忘完了倒头就睡,女的也满意地闭眼睛睡觉。根本就不会care女生没有高潮。女生只有自己diy才会舒服,然后还会自欺欺人和男朋友的纳入式也舒服,尤其是心爱的他已经满足。自己就是一个供人泄欲的工具还心甘情愿。因为男人根本不会考虑你是不是高潮了,女人也明白他不会学,学不会,一厢情愿地不想为难他。所以现实里面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女生是不是高潮了,那我的爱女文里面也只会有女生爽。至于男生我根本不去考虑,直接忽略。因为本文没有女女生育,所以男性的阴茎就作为生育的育器吧,也是一个工具而已。建议大家拒绝纳入式性行为,或者自己没高潮之前拒绝纳入式。但我想应该很难做到吧,毕竟这是一个女人如此爱男和心疼男人的世界,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当工具而习以为常的世界,一个女人的欲望可以被忽视的世界) 话说张无心回到朱家。 她微微侧头往身边一瞥,感觉氛围很诡异,知道四周有埋伏。她当作什么事也没有,仍旧回自己房间。 一进房门,屋檐就飞下?一人,朝她举刀劈来。张无心一个侧身闪过,抬脚就踹。 张无心冷哼一声:“朱长盈?” 朱长盈被踹了一脚,刀踹在地上。又使出金刚爪挥过来。 张无心抬手一挡,一拳打过去,两个人顿时打斗在一起。张无心药物还没有完全散尽,?动作稍微慢了一点。所以她只能每一击都用狠劲。 她握紧拳头,朝对方?的下巴,脖颈,肋下,腹部攻击,同时要避开他的金刚爪。以拳对爪,不是良策,她连忙使出一阳指。 “你也会朱家的一阳指?哼哼,朱长玲倒是的确看重你。你的一阳指,我招招都懂。”?说着就要接下她一指。 然而张无心脚下使出梯云纵,竟然从他臂中轻盈钻出,绕到他后面,点上他后颈下方穴位。他顿时睁大眼睛,动不了了。 张无心知道自己速度变慢,所以刚刚故意露出些破绽,刻意放缓脚步。让朱长盈误以为他轻功一般所以轻敌,然后再使出梯云纵来。 张无心正要得意,却见他眼冒精光,往她身后看去。 张无心想到什么,后背一凉,可是已经来不及。一把刀横在她脖子上:“别动。” 来人正是九蛟龙。 “哼,是你。我干娘待你一片真心,你竟然背叛她。” 九蛟龙把她捆起来,给朱长盈解了穴,开口道:“我没有背叛,我本来就是少爷安插的人。” “少爷,他算什么少爷,他早就被赶出府。现在就是个入户强盗。朱家的少爷只有朱九贞一个。你伤了他,朱长玲根本不会让你进庄门。” “你!”朱长盈被气到了。 “少爷,你别激动,咱们还有要事要办。”又转头对张无心说:“我是叛徒还是奸细,我都不是好人。你口口声声叫她娘,你又有多少真心?别演了,她要害你,你何必与我们为敌?” 一个元兵进来说道:“朱大人,十叁个娣子已经被迷烟放倒,有两个不见了应该是跑了。” “朱九贞呢?” “他还没醒。” 朱长盈挥挥手让他下去,转而笑道:“张无心,随你说去吧。现在整个庄子的人已经被我拿下。之前放你走,你不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着,竟然不同她废话,金刚爪直接朝她脖子上叉去。 “等一下!等一下!”张无心知道这一爪下去,绝对没办法活命,脑子里飞快运转。 该死,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你还有什么废话,我不想听你说。你拜托我事情我也不会答应,你有什么遗言我也不想知道,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张无心大声喊道:“我!我知道武库在哪儿?” 朱长盈震惊道:“你知道武库在哪儿?” “对!” 朱长盈狐疑着放下金刚爪:“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你别以为我相信朱长玲把你当继承人,她只是骗你而已。” “我是偷听到的。我听到她告诉朱九贞来着。朱九贞现在没醒,就算醒了也不会说,他今天求死,你看到了吧,胆子小性子烈。武库是他家的宝贝,他咬舌自尽也不会说的。我就不一样了,这又不关我的事。还有,朱长玲现在都没有告诉你吧。她是不是死活都说不知道?这是假的?” 朱长盈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要把武库献给巴特丽尔将军对不对?” 九蛟龙道:“你知道得倒挺多,但是不要花言巧语了。少爷,快将她杀了。” “朱长盈!”张无心惊道,难道自己真要死在这个小人手里?本来就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了,连病死都不行? 却听朱长盈问:“我且问你,这样机密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张无心连忙小心回话:“朱长玲日日亲自教我一阳指,并且常常带我办事,吃饭也一起,所以接触很频繁,偷听到她们说话,并不奇怪。” 朱长盈转头问九蛟龙:“果真如此?” 九蛟龙没法撒谎,只好说:“是。” 朱长盈笑道:“你现在在我手里,我随时杀你都可以,不要跟我玩弄心眼。我姑且相信你知道,那你就老实告诉我。” “舅舅......” “别叫我舅舅。” “好好,朱前辈。您这,也不能这样问话呀,难怪我干娘死活不说呢。” “你待如何?不说出来我就一爪子叉死你。” “啧啧。”张无心摇摇头,无奈道:“朱前辈,你何必这么凶。男人还是温柔一点好,不要这么暴躁。像个公老虎,怎么嫁人?嫁出去婆婆会不喜欢的,亲戚也会说你的。” 她见朱长盈脸色变了,连忙说:“我不是不想说啊。而是怕我一说,你就马上把我杀了。”她听到窗户上有什么撞击的声音,松了口气。 “哦,你是要我们准备马匹和钱财?” “不是。准备这个,还是会被你们追杀呀。”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是想,我带你们去。你们找到了武库,一定要向巴特丽尔将军美言,赏我一个职位。好么?这样,我成了你们这边的人,你们也不用怕了吧。” “好。巴特丽尔将军这几日就会到,你是个人才,到时候我一定推荐你,论功行赏,怎么样?你带我们找到武库,巴特丽尔将军能打败哈青,那你就是重重的功臣了。到时候,也许牡阳王让你娶她儿子也不一定呐。” 九蛟龙嗤笑一声,捆了她,解了穴:“走吧。”捆的时候张无心道:“你们莫非还怕我不成?”朱长盈道:“我们可不敢小瞧你,山庄门口你可威风着呐。” 两人推着她来到院子,只见当空一箭射来,张无心猛地滚到一旁。 朱长盈被一箭射倒,九蛟龙往张无心抓去,抓了一个空。 又有几箭箭向她射来,她举刀躲闪,仍在抵抗,突然飞到屋檐上当活靶子:“谁?站出来!咱们比比?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雌!” 一个将军飞出来:“比就比!” 张无心心道,这个魏飞,太沉不住气!躲在暗处射死她不好吗?你又打不过她。 张无心喊道:“九蛟龙,你的死期到了!不信你往山下看看,我已经让所有娣子回来了!” 九蛟龙视力极好,一看。果然,月光下,只见一二十个娣子往山上狂奔而来,那架势仿佛要去见亲人最后一面似的。 张无心又道:“呵呵,朱长盈已经死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九蛟龙原本就不是真心顺服朱长盈,只是要向他拿解药而已。现在他死了,自己留在这里干什么?果然不再多说,飞身而去。 魏飞过来,替张无心解绑:“你把她叫走干嘛,我还没打呢。” 张无心道:“谢谢你救我。” “不用,武库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是你让玉书来说的吗?莫非是其她人引我过来?”魏飞猜测道。 张无心摇摇头:“抱歉,事态紧急,是我骗了你。”说着将事情告知了魏飞。 魏飞听了,点点头:“嗯。我一来发现不对劲,已经让她们去对付那十个元兵了。” 张无心握拳道:“多谢。”心想:“那十个元兵并不是普通身手,魏飞带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捉到活口。” 魏飞摆摆手:“不必多礼。事关武库,我本来就打算要插手的。现在来看,那个什么巴特将军,马上就要来了,得想想办法。你让我送的信,我已经派人送去我姐姐那里了。” 突然外面一阵哭声:“庄主啊,庄主你死得太惨了!” “庄主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庄主......” 魏飞一愣:“你们庄主死了?” 张无心扯扯嘴角:“没有。” 众人一愣:“什么?”接着转向花月:“花月!你为什么咒庄主!害得我们不要命地跑回来?” 原来,张无心留住那十几个娣子后。立马派玉书去找魏如璧,就说找到武库了,朱长盈带着几个元兵在这里,要她赶紧过来。并且托她送封信给魏海。 又让花月马上去找遣散不久的娣子,就说庄主过世了,赶紧来看尸体最后一面。 花月被大家围着,说不出话来,飞快地跑了。 张无心站出来:“大家听我说,山庄里强闯了十个元兵,意图谋害庄主。魏将军前来帮忙拿贼,大家来得正好,快跟我一起去吧。记住,尽量留活口。” 少顷,终于解决了。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十九)雪山 少顷,终于解决了。 魏飞伸个懒腰:“啊,可以去睡觉了。你的信我也给了如璧。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张无心惊道:“不是给魏将军吗?怎么给如璧。” “哦,我忘了给谁了。一样的,如璧知道了会告诉我姐,我姐知道了也会告诉她。难不成里面有什么不能她知道的。” 张无心摇头:“没有。我只是担心她看到信会急着回来。要知道,巴特丽尔也在赶来的路上。” 魏飞走后,张无心站在一盆杜鹃花盆栽前,打开一个绿色的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了盆栽。不知道为什么,杜鹃花看着更加鲜艳了。 没多久,朱长玲就去世了,张无心成了庄主。朱九贞非但没有和众人想象的一样夺权,反而完全把权力交给她,只想着谈情玩乐。每天钻营着美容保养,打扮自己,买各种首饰胭脂。 张无心派人召回了被遣散的娣子。山庄人手不足,她请回了何洛儿。何洛儿知道儿子不中用,自己一介男流守不住庄子,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人撑住,张无心又是可托付的,并无二话。 而张无心虽然当了庄主,然掣肘良多,不服者未必没有,且朱家族人到时也要想办法打发一番。她暂时掌了大权,可庄子里杂七杂八的事情不太想费心思,一半给管家一半给何洛儿。 这天,她收到魏海的信,心神不宁。 玉书进来,放下一份鱼肉八宝羹,笑道:“庄主,这是我家少爷亲手做的,想请您尝尝。” “好。放着吧。” “庄主,您不尝尝?” “还有事?” “庄主,我们少爷想请你去看看。他为了做这道羹,手上都被刺扎了好几处呐。”玉书偷偷抬眼看她。 “让大夫瞧过了?派卢大夫过去,她医术还可以。” “少爷不肯让她看,嫌她医术不好。” “什么?”张无心放下信,无奈笑道:“他什么时候觉得我医术好了?我在这庄子里就没人让我给他看过。” “哪有啊,我们少爷说,咱们山庄数您的医术一等一。” “越发使小性子了。不就几天没去看他吗?好吧,你跟他说,让卢大夫给他瞧了伤,晚饭好好吃,我晚上去陪他。” 玉书瞬间笑道:“太好啦!我马上去告诉少爷。”又小心说道:“庄主,玉书知道您忙,可是有空还是去瞧瞧少爷吧。您去了,他可高兴了。他一高兴,咱们庄里的下人都高兴呐。” 张无心只得道 :“知道了。”又叫住他:“等一下,你让他把账本看完了,我才过去。”朱九贞武艺不精,四体不勤,空有美貌,除了算数经商上还有几分天赋。于是张无心就让他看账本,负责一点生意,省得他没事做。 接着下人来报,九蛟龙求见庄主。 张无心微微一笑,看来前不久她散布给九蛟龙仇人的消息起了效果。 “让她稍等,就说我有事情。” 过了一个时辰,她让下人叫九蛟龙来见。 一会儿,九蛟龙走了进来。 只见她衣衫褴褛,头破血流,瘦骨嶙峋,背着青冥锏,显然吃了一番大苦头。 九蛟龙面露羞赧道:“庄主,您说过日后蛟龙若无处可去,可以回这里,还作数吗?” 她也真是走投无路了,一直被仇人疯狂追杀,除了朱家她不知道去哪里庇护了。 张无心大惊道:“当然作数!前辈,你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九蛟龙苦笑摇头:“说来话长。” 张无心道:“你来得正好。做了这劳什子庄主,那么多事焦头烂额的,我哪里懂?要不是干娘将九贞托付我,我实在不想当了。” 九蛟龙眼里闪过一丝光,单膝跪地说道:“庄主若不嫌弃,这些事我熟悉,我可以为您效劳。”见张无心没有反应,她咬咬牙:“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可以服毒。” 她毕竟害过张无心,即使是出于毒药牵制、加上看出张无心狡诈的缘故。 张无心却笑着扶起她:“服什么毒?我又不是朱长盈。你想有地方住,我这里正好缺人而已。你是我请来的,工钱照领,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你只需帮我打理庄子做点事罢了。” 九蛟龙知道张无心并不简单,朱长玲的死恐怕和她脱不了关系,但自己只求一处容身之地。她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本想着张无心已是庄主,未必会见她。见了也未必留下她这个细作,叛徒。 毒药是她的噩梦,好不容易才摆脱。下决心再服毒一回,这种痛苦只有自己才知道,没想到张无心竟然让她想走就走,这太令人惊讶了。(张无心:傻龙,你知道我下毒比呼吸还简单吗?) 她竟然这么信赖我?朱长玲不知情还能理解,自己数次害她,她竟然...... 从未有过的信赖和善意让她内心有一点点的波动,当然,并不是太多。 张无心指着桌上那碗鱼肉八宝羹道:“还没吃东西吧,这个给你吧。” 九蛟龙把碗都舔了一遍,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直被追杀,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她吃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管张无心是什么人,无论如何她都会记得这一羹之恩。 此后九蛟龙跟在张无心身后办事,成了贴身护卫奔波劳碌按下不提。 张无心心道:这鱼羹都放了一个时辰了,不新鲜了,还是回朱九贞那里吃吧。 晚间过去,吃了宵夜,自是一番缠绵温存不提。 朱九贞问:“闷闷不乐的,怎么,当了庄主就瞧不上我这儿了?你不爱来,以后再也别来了。” 张无心搂住他亲一口:“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在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 “魏海将军来信。我担心如璧在路上出事。” “她能出什么事?你都不关心关心我。” 张无心把他搂得紧紧的:“你这么美这么乖,我哪里不关心了。只是事情有点严重。”她在他发上香一口:“用的玫瑰吗?头发这样香。” “不对,是玫瑰加上一种。” “加上什么?” “不告诉你,自己猜。” “兰花?” “不对。” “草。” “”不对。 “木头。” “你才用木头呢。” “猜不出来,告诉我罢。” “不告诉,就不告诉。” 他在她耳边念念叨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小花和小云两个人吵架,打碎了一块苏州的盘子。什么新送来的兰花蔫了很伤心。什么做糖醋鱼的师傅换了味道不对,张无心说让他换回来,他答师傅请假了下个月才回来。 她感觉眼皮好沉,不知不觉进入梦乡。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耳边说:“梅花。笨蛋。” 书房,魏海单膝下跪:“求庄主救我女儿性命!求庄主救我女儿!” 她满面风霜,鬓角白了两块。一个大将军却不得不被逼得匍匐在晚辈面前。 张无心连忙扶她起来:“魏将军,使不得!快快请起!如璧我是一定要救的。” 魏海这才勉强露出一个笑道:“多谢庄主。” “巴特丽尔送来的信怎么说 ?” “她说,要九贞去山崖找她,到时候自会有人放了如璧。庄主,时间紧急,等不得啊。”魏海嘴唇颤抖不止。 因张无心是家主,虽然找的是朱九贞,但是魏找张做决定就行,男人是没有权利给自己做主的。 “怕就怕,见了她,但是她不放人。” “这,唉。都是我没听你的拦住她。那日,我接到你的信,连忙在官道上设埋。果然将那几百个元兵拿下,可偏偏让巴特丽尔跑了。我也没看住如璧,她才半路上被巴特丽尔抓了。” “魏将军,不关你的事。是巴特丽尔自己要害人。” 张无心沉吟片刻道:“她叫九贞去,无非想得到武库。九贞旧伤未愈,不能独自冒险。所以,我不能让他去。” 魏海双腿跪下:“庄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张无心道:“将军,如璧是我朋友,她是担心我,才会被巴特丽尔抓,我又是蓝莓山庄的庄主。于情于理,都是我去。” 魏海惊道:“不可!你去,如果出事......”她心里的确有私心,朱九贞去,就算出事不过死了个没用的男的,张无心出事,就相当于这家主心骨没了。 张无心道:“魏将军,我心意已决。但你知道,我这次去,凶多吉少,是用我的命去救如璧的命,你明白吗?” “我明白。” 魏海低头道。她心里,朱家主心骨再重要,也没有魏家独苗苗重要。她真的悔死了,后悔没有对女儿再多看几眼。整个魏家朱家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你是她娘亲,她欠我的,由你这个娘偿还。” 魏海问:“你是要我的命?” 张无心摇头:“倘若我平安回来,我要你奉我为主,我要你魏家军奉我为主。你放心,我是要打元兵,不是要干坏事。倘若我死了,我要你为我收尸,等我亲人来寻我时,把骨灰给她们。至于朱家,有九蛟龙和何洛儿在,我没有什么担忧的,你稍帮我照拂一二就行。九贞,他爱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不要太为难他。” 魏海听了这交代遗言似的话,泪流满面。 自己的女儿是女儿,人家的女儿就不是了吗? 张无心想道,如璧绝对不能有事,我本来就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多活一刻都是赚到,少活一刻也亏不了太多。一年换一生,很划算。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庄主,理应她出面。 但她偏要对魏海这样说,一是要讨魏海的救命之恩。以魏海的人品,必会牢记心中。她只是故意先说让人为难的,到时候,就一定会答应她更简单的。二是如果没回来,魏海的愧疚也不会太深。 魏海用匕首在手上划一刀,举手发誓道:“魏家第九代家主魏海发誓,若我女儿如璧平安归来,我此生奉张无心为主,同心克元,绝不违誓言!” 然后磕头道:“求主上立刻动身!” 张无心点头应下:“好!” 雪山之巅。 “阁下乃是牡阳王麾下第一勇士哈青,怎么藏头露尾不出来?”张无心一身灰狐裘,站在飘雪中发问道。 “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第一勇士分明是我巴特丽尔!”一个粗犷的声音高声说道。 “原来如此,那巴特丽尔将军可否出来一见?” 山岩后,一个高大威猛的将军,推着一个少女走出来。 一个,头戴貂帽,身披斗篷,看着威武不凡。这女子正是巴特丽尔。她带领自己的卫兵,来与朱长盈汇合,想吞下武库。谁料路上中了埋伏,被一网打尽。好不容易由几个亲兵带着逃出来。 黄天不负有心人,让她抓住了魏家的独女魏如璧。又记得朱长盈提过朱九贞自小爱慕他表姐,虚有其表,是个蠢才,于是想用魏如璧交换武库信息。 另一个被她掐着脖子的,自然是魏如璧。她被捆得结结实实,身上好几处伤痕,嘴里也被捂住。 魏如璧心里大惊:“不是要贞弟来吗?怎么来的是小无,小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朱九贞:你们一个一个都不做个人) 巴特丽尔力大无穷,把魏如璧掐得喘不上气。一双眼睛像鹰一样敏锐,两手巨大得像蒲扇,双耳戴着大金环,脖子上围着厚厚的狐狸毛。 “你不是朱九贞,你是何人?” “在下是蓝莓山庄庄主朱无心,在此恭迎将军入庄。天寒地冻,将军何不去屋里喝杯暖酒,吃点烤肉?陋舍虽比不了将军府上,但可稍作歇息。” 巴特丽尔听了心里痒痒,她的确又冷又饿。但她孤身一人,虽瞧不起汉人,可心里却想:“汉人一向狡猾多端,我跟她去了,哪还有命?我且忍忍,若得了武库,什么荣华富贵没有?牡阳王一定不会再听哈青那个小人的话了。” 于是道:“少给我打岔,姥子稀罕你的臭酒?蓝莓山庄庄主不是朱长玲吗?我只知道她有一个儿子,什么时候有了女儿?” 她眯了眯眼:“莫非你们在骗我?”一只手使了使劲,魏如璧当场就要翻白眼撅过去。 张无心狠狠掐了自己腿上一把,心脏差点蹦出来,恨不得马上痛痛快快和这劳什子将军打一场。 但她忍住了,看都没看魏如璧一眼,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将军说笑了,我们怎么敢骗你?我要见的是第一勇士哈青,来的却是你。你要见蓝莓山庄大少爷,来的却是我。可见,咱们俩是阴差阳错,命中注定啊。 你要见的,哪里必须是他朱九贞,而是知道武库地点的人。武库地点只有蓝莓山庄家主才知道,上一任庄主临死前就告知了我,然后才传位于我。所以您是要见那废物朱九贞,还是要见我呢?” 张无心心急如焚,生怕她不小心把魏如璧掐死了。她这次来,是真的愿意一命换魏如璧一命。 巴特丽尔听了,神色稍缓,手也放开了些许。她杀气微露,瞪视张无心说道:“你说的没错,我要见的就是知道武库的人。你带我去,若有半句谎话,我让你当场丧命!庄主,请吧!” 要论武功,十个张无心也打不过巴特丽尔。她没有办法,不能硬碰硬,只能见机行事。 “将军,如果您得到了武库,一定会放了这魏家表姐吧。” “自然。怎么,你怕她死了?”巴特丽尔内心不屑道:“等我得了武库,就算两巴掌拍死你们,又奈我何?不过,听她这么说,看来果真知道武库在哪儿。” 作话:我发现写东西有时候不受控制。本来我想让女主当庄主,后来剧情推敲发现当不上,所以打算烧了庄子。写着写着竟然成功当庄主了,于是舍不得烧了。 山庄,拿来吧。 神功,拿来吧。 武库,拿来吧。 军队,拿来吧。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二十)山崖 张无心却道:“依我看,不如把她扔在这儿吧。咱们还得翻好几座山,带着她很不方便。你瞧我又打不过您,跑不过您,还带着她干什么。” “把她扔这,岂不是活活冻死?你不想带她回去?”巴特丽尔心想,难怪成了庄主,小小年纪,竟如此恶毒。 “我才不想救她回去,只是作为庄主逼不得已。她回去和朱九贞联手,一定会把我的庄主之位抢过去。” 巴特丽尔嘲笑道:“区区庄主之位,哪里值得如此费心?我留着魏如璧,到时候再敲诈魏家和朱九贞一笔。” 张无心只得笑道:“将军英明。” 又走了许久,巴特丽尔本来就又饿又冷,还受了伤,张无心又带着她专往不好爬的地方去。她想了想,一把将魏如璧扔给张无心:“你背着她走。” 张无心完全没有反抗,老老实实背着魏如璧。 巴特丽尔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又看张无心规规矩矩的样子,对她产生了点好感:“你要是想当庄主,还不如跟我回去,我让牡阳王给你在朝廷安排个官当当,不比个小庄主威风?” “是,是。”张无心喘着气说,一边暗暗给魏如璧输真气。 魏如璧偷偷在她背上写字:“怎么是你?” 张无心在她手心写字:“你太不乖。等会儿看我暗示,你就飞快地往下滚。” 巴特丽尔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吗?” 张无心答:“没有了。” 几人稍歇片刻,巴特丽尔从张无心行囊里拿了酒和食物,独自享用,然后催促张无心继续走。 巴特丽尔仔细想想,武库地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是把她杀了比较好。 她凶恶地催促几声,张无心连忙背起魏如璧急急往前走,脚下一滑,魏如璧就骨碌碌往下滚去。 巴特丽尔喝道:“你干什么?快下去把她捡起来。” 张无心却怒气冲冲道:“将军!我自愿和你合作,带你去找武库,你把吃的喝的一个人用了就算了,还要我莫名其妙背着一个人。我告诉你,你再逼我,我还不如一个人去找牡阳王,省得和你分功劳。” 说完,就往前面跑去。 因为张无心一路上十分温顺,这下发起火来,巴特丽尔也怀疑是不是自己欺负人太过了。又怕她跑了,只能扔下魏如璧,往前追去。 “朱庄主!朱少侠!等等!不用你背了,别跑!” 她内力高深,不一会儿就要追上了。 却见张无心停下来,指着一头崖边的岩石说:“武库,就从那儿进去。” 巴特丽尔连忙飞过去,摸着岩石道:“哪儿?”忽然背后一阵冷风,一只手狠狠把她往崖下摔去。 她心下大震,因为她虽然欣喜若狂,但时时刻刻注意着张无心的举动,不曾松懈半分,就怕张无心偷袭。可张无心明明和自己地方隔了不少距离,怎么能这么快地到自己后面? 张无心一把把巴特丽尔推下山崖,她留着最后一口力气,成败就此一举! 但巴特丽尔又怎么是普通人,她坠崖的慌乱时刻,还是尽全力伸出手把张无心一把拉下。 张无心坠落的那瞬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沿途留了印记,如璧应该能被救走吧。 巴特丽尔内功雄浑,立马抓住崖壁上的藤蔓,向上攀缘。 张无心却直直地向下跌去,她听见上方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张无心运力去抓崖上的藤蔓,可最后那一推已经使上全力,即使她的手指勉强碰到了藤蔓,可也完全抓不住。什么功夫也使不出来。 她的这一推一抓,都只在瞬间。哪有时间想出什么救命的方法。就算有,也来不及想。 正当她以为必死无疑时,一只又粗又长的绳子突然卷住了她的腰。 张无心睁眼去看,并不是绳子,而是一条尾巴。张无心心想:“是我的猴儿吗?不对,小猴没有这么长的尾巴,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只见一只巨大的白猴轻轻松松挂在崖壁上,粗g硬的尾巴紧紧地卷住了她。 白猴一拉尾巴,手臂抓住她,就带着她在峭壁上跳来跳去。 “多谢你!猴前辈!” 张无心还在惊讶之中,她脑中竟奇怪地想:“倘若这猴是人类,那一定是世间少有的绝顶高手。这样的轻功,就连我师姥也未必及得上。”但她立马又好笑道:“我师姥又不像这只猴子,整日待在悬崖上。如果论武功,当然还是我师姥厉害。” 接着她又担忧道:“巴特丽尔没有掉下来,她不会上去找如璧吧。魏将军有没有救下如璧呢?我不在,九贞应该会好好吃饭吧。是了,我不在他反而会好好吃。没有人让他闹,自然没得闹。”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白猴抓着她进了崖壁上的一个洞。 只见洞里有一只小猴子。 “小猴儿!”张无心惊喜地叫道:“是你让这位猴前辈救了我么?” 她身上被荆棘和岩石划破了好几处,头发也乱糟糟。 小猴子扑到她怀里,“吱吱”叫了几声。它看见她手上的柳叶戒指,似乎觉得新奇好玩,想要拔下来。张无心连忙避了一下:“调皮。” 小猴子眼睛往下耷拉一下,似乎有点失望。不过它马上就“吱吱”着带她往洞里深处走去。白猴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只见洞口越往里越窄,亮光越来越大。 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张无心来到了一个山谷。 洞外是冰天雪地,谷里却是春意盎然,鸟语花香! 张无心飞快地摘了草药给自己敷上,只听小猴子一直朝她“吱吱”叫着,爪子在空中比划,又合在一起,弯腰朝她拜拜。 张无心奇道:“你要我做什么事吗?” 小猴子往后指指,大白猴默不作声地站在它后面。 张无心朝白猴看去:“你是要我看看它?” 小猴子指着白猴的肚子:“吱吱!” 白猴的肚子突起,长了个恶疮,流着脓,发着臭。再仔细一看,肚子上竟然被针缝上,似乎是往猴肚里埋了个东西。 “是谁这样做的?” 张无心不再犹豫,右手使出一阳指从旁边敲下一块岩石,把它磨锋利。 “我现在手里没有刀子,只能这样凑合了。” 又将麻醉的草药敷在猴肚上。 肚子切开,里面是一个油布包裹。 小猴子在旁边吃着大桃子看着。 她将恶疮处理好,敷上几层药,撕开衣服包扎伤口。 打开包裹一看,大惊:“《九阳真经》!怎么会在猴肚子里。师姥说《九阳真经》可以治我的寒毒,莫非就是这个?” 一时间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张无心一直野心勃勃,对权力和武功都有着欲望。这种意念过于强大,以至于她老是忘记自己是个将死之人。每每想起,都不由得万念俱灰。到后面,都习惯了,甚至就像忘了这件事一样。可那种不知名的恐惧,对死亡的无无能为力,总是在她的心头荡悠着,像一把高高悬起的刀。 她感觉突然见到了太阳。 她终于能活下去了! 活下去!活下去! 而任何一个习武之人,看见《九阳真经》,本就会激动不已。 所以她急忙翻阅着《九阳真经》,什么也不管了,立刻修习起来。 这《九阳真经》原本需要叁年才能习得,可张无心本就练习武当的九阳神功多年,那九阳神功就出于九阳真经。再加上她体内真气格外适合《九阳真经》,所中的寒毒又刚好能消化缓和九阳真气。于是别人学一年的,她只要学一个月。 叁个月后,竟然就将《九阳真经》学会了。 她全身犹如被琼浆玉露洗了一遍骨髓,无一处不舒服。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她站起身,如往日一般要去采摘果实。 看着手里的经书想道:“不如我将这经书埋在这儿,做些提醒,看看日后是谁会有这机缘?” 说着就往四周看去,想找一块合适的好地方。找着找着又想:这样的好宝贝,我还是一个人拿着罢。 于是又要走回去。结果走着走着竟然迷了路。 她心下有些慌张:“哎呀,这可不好,好不容易学了神功,当然得出去逞逞威风,可不要再也找不到出口才好。” 又高兴地想:“我要回去找师姥姥!寒毒解了,不用死了,她一定非常高兴!嗯,我还要去找义母,去找妈妈爹爹!” 原来她自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不是很愿意回武当,不想让师姥姥难过,还不如让她们以为自己在哪里活着。 她继续找着路,忽然瞧见一片矮矮的蓝莓树,一丛丛的,上面结满了密密麻麻、沉甸甸的果实,在阳光下格外好看。 “诶?这儿竟然有蓝莓。要是可以移几株回庄里就好了。” 她摘了几颗吃了,酸酸甜甜的。又往衣兜里揣了几把。 心道:“这东西吃多了酸得牙疼,也不知道九贞为什么喜欢吃。哈哈,他那糕点都是糖浆做的,不是真的蓝莓。咱们虽然叫作蓝莓山庄,却偏偏没有蓝莓。” 不知道怎么,“蓝莓山庄偏偏没有蓝莓”这几个字让她愣住了。 魏如璧那日的话仿佛在她耳边响起: “这是一个传闻。朱家有一块蓝莓地,地下有一个兵器库,是前人留下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朱家庄又叫蓝莓山庄的原因。可这只是个传闻,因为蓝莓山庄根本没有蓝莓。我贞弟爱吃蓝莓糕,其实用的是买来的蓝莓糖浆。 我娘一直觉得这是真的,因为,她希望真的有这样一个兵器库,等元兵式微时杀回中原,不再让他们踩汉人头上。 可把整个山庄翻了好几遍,也没人找得到一颗蓝莓。又有人说,只有朱家家主才知道兵库在哪儿。可谁知道呢?因为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一旦被蒙古人知道有这样一个兵库存在,那朱家就完蛋了,所以谁都不许提。 如果朱家把兵器库献给元兵,那就更加完蛋了。” 她曾问过朱九贞,朱九贞说是假的。她说她相信,其实不是相信朱九贞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而是相信这个传闻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啊,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但她连忙跪在地上,一块一块的土地摸索过去,手指头弄得脏兮兮也不管。她拨过一丛杂草,只见后面有一块铁皮露出来。她使出一阳指挖着土,不一会儿就露出一小块铁盖子,印着一个“赵”字。 “赵?莫非是前朝的什么皇亲国戚?” 盖子上有一个拉环,张无心使劲拉了一下,没拉开。又使出九阳神功再次拉了一下,只见旁边一片的蓝莓都受不住地扑簌簌打落在地。 可盖子还是打不开。 -- 第一章蓝莓山庄的大少爷(二十一)洞中 “这盖子看来有什么机关,不能用蛮力打开。” 于是她仔细摸索着,只见盖子上有一个凹陷,似乎可以放置一圈什么东西。凹陷的内侧有一些纹路。 她停下来,继续回想魏如璧那几句话,看看有什么遗漏的点。 她嘴里念叨着:“朱家有一块蓝莓地,地下有一个兵器库,是前人留下来的......” 这个已经证明了。 “杀回中原,不再让他们踩汉人头上......” “翻了好几遍,也没人找得到一颗蓝莓......” 也不是这个。 “只有朱家家主才知道兵库在哪儿......” 她忽然静默,只有朱家家主才知道兵库在哪儿,朱家家主,朱家家主......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说“朱家家主”,为什么朱长盈自己不知道,可偏偏觉得朱长玲知道? 因为她是朱家家主,朱长盈不是。 可为什么朱家家主就一定知道?一阳指?把这个盖子戳开? 她一边用手指摩挲着凹陷内侧的痕迹,的确是手指的宽度,她试着往下戳一戳。 不对啊,不止家主会一阳指吧。 莫非...... 她盯着手上的柳叶戒指看了几眼,把它摘下,放了进去。 “咔哒。” 仿佛有什么零件被扣上。盒子里面传来齿轮转动的机械声。 “没什么反应啊。” 她的话刚落地,霎那间地动天摇,她整个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此时的外面,人们叫嚷着:“雪崩了雪崩了!” 她跪着的地上忽然松动,土地往下陷落,传来一股吸力。她连忙借力腾空而起,跳到一旁,以免误触机关坠入深渊。 只见地上突然打开一个通道。 大地已经停止震动,但是她的心脏还在狂跳不止,像注入了一剂药物。 难道这就是武库?那么多人苦苦追求的,没想到被我遇上了。 拿到武库,打下大元,站上巅峰,不是指日可待吗? 她心下大喜,取下被弹出的戒指戴上,走了下去。只见地下弯弯绕绕,耳边水声潺潺。她不敢懈怠,时刻紧绷着。 里面时热时冷,热的时候让骨头都要烫化,冷的时候又能将肌肉冰冻,时而空气清新,时而难以呼吸。要不是她有神功护体,被这样折磨一番,半路上就倒地不起了。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眼前忽然一亮,来到一个高台,往下一看,就是武库。 之所以眼前一亮,是因为里面被堆积的东西闪耀得满室光辉。 她这时才明白传闻的恐怖,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疯狂。 只见下面就是有两座山庄大小的武库。她站在台上像练兵场的教头一样巡视自己的兵。 而下面的东西按种类一列一列整齐放置,满满当当,堆得很高。她扶着栏杆,走下楼梯。 这几列是黄金,标注着:黄金共计叁万箱。往下走是白银六万箱,还有珍珠,玛瑙,红宝石,祖母绿,蓝宝石,珊瑚,翡翠等等不一而足,更有各种各样的稀世珍宝都是她不认识的。 下一列是些男子喜欢的华服美饰,看着璀璨夺目,耀眼非常。 张无心随手拿起一支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心道:“这些东西倒是精致异常。”又拿起一个银凤镂花长簪,想道:“这个不知九贞喜不喜欢。” 如果朱九贞在,一定会说:“我不爱银的,更爱金的,你扔边上的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步摇才是我喜欢的,还有那赤金凤尾玛瑙流苏我也要。这银凤镂花长簪和白银缠丝双扣镯分明适合玉书,宝蓝点翠蛟龙珠钗适合武子卿这粗鄙男,溜银喜鹊珠花和红翡翠滴珠耳环可以赏给花月。” 其中还有碧玉滕花玉佩、金丝香木嵌蝉玉珠、云脚珍珠卷须簪、赤金宝钗花细、景泰蓝红珊瑚耳环、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儿 、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和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等等。 那些服饰更是精美华贵,有金罗蹙鸾华服 、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木兰青双绣缎裳、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袍、翠蓝马面袍、粉霞锦绶藕丝罗裳、累珠迭纱粉霞茜袍、青缎掐花对襟外裳、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袍、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曳地飞鸟描花长袍、藤青曳罗靡子长袍、铁锈红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和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等等。 全是不知道多显赫的男子才能穿上的服饰。 张无心高兴地想道:“这些首饰和衣服卖了,不知道可以买多少匹好马,魏将军知道了岂不是高兴疯了?” 她不做停留,继续往下看。 只见金银珠宝、华服美饰后面全是绝世武器。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奇珍异宝。 武器种类非常之多,首先就是最基本的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流星。 其中,光光是刀,就有朴刀、象鼻刀、双手带刀、春秋大刀、长杆尖大刀、青龙偃月刀、龙头状元刀、叁尖两刃刀、乾坤日月刀等。尤其是那把乾坤日月刀,气势非凡。 枪的种类更多,龙枪、凤枪、拐枪、抓枪、线枪、锥枪、棰枪、铁枪、旗枪、梭枪、花枪、拐刃枪、拐突枪、短刃枪、短锥枪、单钩枪、双钩枪、板门枪、鸦项枪 、蒺藜枪、九曲枪、叁眼枪、雁翎枪、虎牙枪、梨花枪、环子枪、透甲枪、火焰枪、金钱枪、蛇镰枪、铁构枪、欺胡大、巴尔恰、留客住、大鹏鸟枪、捣马突枪、十字镰枪、太宁笔枪、苗族村枪、太极大枪、伞头蛇尾枪、叁尾短标枪、少林挠钩枪、双头钩镰枪等。 抛却武器中最常见的剑不提。就连戟也有青龙戟、叁戈戟、九曲戟、典韦戟、月葫戟、钩镰戟、方天画戟、少林蛇尾戟等。 斧有锚斧、月牙斧、凤头斧、鱼尾斧、鳌头斧、长柯斧、宣花斧、矬子斧、车轮斧。 钺有对钺、套钺、铲钺、降魔钺、月上钺 、双手钺。 棍有齐眉棍、夹刀棍、连珠棍、梢子棍、两头梢子棍。 棒有龙棒、杵棒、马棒、抓子棒、狼牙棒 、牛头杆棒、拦马橛棒、带矛狼牙棒、武当玄武棒、行者金箍棒。叉有马叉、火叉、飞叉、苗叉、叁头叉等。 锤有金瓜锤、悬星锤、立瓜锤、卧瓜锤、雷公锤、霸王锤、卧瓜铜锤、护手六棱锤、八棱紫金锤。 槊有掌槊、禹王槊、枣阳槊、混唐槊、护手槊、凌风长槊。 钩有梅花钩、蜈蚣钩、鹿角钩、双镰钩、虎头双钩、凤翅双钩。 还有抛射兵器:弓、弩、箭、矢、铳。 长兵器还有戈、矛、挝、殳、杵、杆、杖、钯、大镰。其中耙有响钯、拍钯、六齿钯、七星钯、排耙木、九齿钉钯。 短兵器还有:镰、链、尺、哨子棍、环、轮。 最厉害的还要数火药:火药箭,火毬,霹雳砲,陶弹,铁火砲,火枪,火铳等等。看得让人心潮澎湃。 (作者没见过世面,家里也不是打铁的,也不是造反的,这些都是我搜的,里面有些字我都不认识。真的没有水字数,只能跟个土财主放多一点显得这个东西特牛,总之就是一个意思“哎呀女主得了个大宝贝”) 张无心根据标识粗略估计,这样的数量,攻打十个城都绰绰有余。 她不由得心想:是哪位高人业半崩殂?竟让这样的东西到了我的手里。 没想到,朱长玲为了远在天边的屠龙刀百般算计 ,结果就有绝世武库在她脚底。着实令人唏嘘。 她将整个武库都查看一遍,走到了一个大池子。旁边的石头上刻着:通往雪茵湖。 雪茵湖就在山庄脚下。没弄错的话,这儿是一个出口,可以从池底游出去。 她围着池子心想,雪茵湖水浅,我将湖水引出,不就可以将这些武器运出吗?接着,我就能在山庄招兵买马。 但她又想到:我虽然习得神功,武学上有天分,我娘又教了我入仕为官的那些学问。但带兵打仗,却不是我的强项。这可怎么办才好?我现在开始学是不是晚了? 她深知为将者无一不是从小熟读兵书,自己剑谱心法倒是看得多,可如何屯兵却不知道,勉强看了和人家专攻此术的如何能比。 但她又想,从古至今,并不是每一个帝王都要样样精通吧。我可以学,但是未必非要事必躬亲。难道每一场仗都是皇帝亲自练兵吗?我只要大决策没错,并且找到会打仗的将军就可以了。至于到底怎么行军布阵,交给擅长的人就好。这就要我学着知人善用、明辨忠奸了。 师姥姥道法造诣极深,相面阅人,是最基本的。“进门不问荣枯事,观看容颜便得知。”等我回武当再向师姥姥请教。 现在没法搬东西,张无心并不想没事找事在湖水里泡一遍,外面可是冰天雪地。 于是她打算原路返回,用梯云纵爬上山崖。 一边走,她一边思考。 她现在虽然是名义上的庄主,可并没有坐稳。想必这阵子,朱家的旁支,各路亲戚们,已经到朱家闹了吧。 自己女儿不是女儿,娣子不是娣子的,哪能让她们认同? 而那些娣子,只是因为家主突然出事,一时间六头无主罢了。等回过头来,非但不会感激是她想办法解决了朱长盈他们,而会质疑她一个外人凭什么是庄主。 她也没取朱九贞,的确是彻彻底底的外人。 她现在唯一真正有的就是学到了九阳神功,不用死了,还有拿到了武库。 这庄子却还并非真正属于她。要得到大家全心的信服,必须让她们明白,只有自己才能保护她们,才能带她们壮大山庄。 虽然她现在有了工具,可是并没有人力。山庄也就两叁百人,跟一个小门派的人数差不多。谁的手里人多? 头一个她就想到了魏家。 魏将军手里应该起码有五千兵吧。 魏海和魏如璧的人品,她又很信得过。可是怎么让魏海归顺呢? 张无心当日虽让魏海许下奉她为主的承诺,但她却心知肚明,这样强行得来的承诺,并不会让人真心信服。 这些都得以后慢慢筹谋。 张无心钻出崖边的洞口,即使寒风凛冽,可她却觉得身体发热。 张无心不禁赞叹道:“九阳神功果然厉害!” 又暗暗好笑道:“没想到从这样的宝洞中出来,我什么也没拿走,唯一带走的只有几兜蓝莓。” 说着她运功飞出,踩着之前白猴的路往上飞。可她玩玩没有想到,今时不同往日,她以为自己是随便踩踩,结果竟然把落脚的岩石踩碎。 整个人又摔了下去。 作话:第一章暂时完了。这一章我的设定是美貌男配不得不被自己嫌弃的“平凡”女主玩弄,不要误会我tian男,其实这个设定有点恶趣味。 女主一定会越来越强,越来越好,不会让她吃亏。她受到一些挫折不是因为我要虐女,而是因为作者要给她继续送好东西。 终于有一个人get到“蓝莓山庄”的笑点了。原着是红梅山庄,所以我就给改成了这个,并不是因为我爱吃蓝莓。蓝色本来有考虑是朱的主打色。其实听上去有种雪山童话小屋的感jio。 -- 第二章当小魔头遇上痴傻村姑(一)猎人 τā 张无心运起九阳神功,往雪地上摔去。 然后撞在树上,昏倒了。 一醒来,既没有好心人搭救自己,也没有掉到什么好地方。 已经到了傍晚。 这里是一片树林,不太有人烟的样子。 不过还好,没死。差点以为自己的宏图大业就这么莫名其妙烟消云散了。 腿上剧痛,已经骨折了。我是晕了一天还是两天? 她不禁暗骂:“九贞的话本子里学到神功不都应该出去大显神威吗?我怎么这么倒霉。” 实在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运功这么猛,之前白猴踩上去稳当当的一块石板,自己踩上去就碎成渣渣。她都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张无心转头,环顾四周。q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她不敢乱动腿,以免变成瘸子。 刚想大声呼救,就听见有什么声音。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不敢说话了。 拨开草丛一看。 只见两个猎人蹲在地上,剥着一个人的衣服。旁边放着一对金镯子,一副头面,一块玉佩。 被剥衣服的人脸上一片惨白,浑身僵硬,已经死了。 张无心睁大眼睛,心道:“他们是在抢死人的东西吗?也太缺德了。果然男人就应该待在家里。” 一个猎人稍胖,从尸体上扯下珍珠项链。 一个猎人稍瘦,从尸体上摘下一对耳环。 胖猎人对那瘦猎人说:“老二,咱们说好了,你打赌赌输了,这次的东西,你二,我八。” “上次怎么不是这样?” “怎么,你敢顶嘴?是不是想挨揍?” 瘦猎人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又淡淡道:“我自然听哥哥的。” 张无心看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对兄弟,看来他们常常分赃不均,关系不太好,而且这大哥武功似乎更好,喜欢欺负弟弟。” 胖猎人于是蹲着身子,把剥下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生怕瘦猎人抢似的。一边在地上捡拾着首饰,一边气喘吁吁说:“咱们得快点这可是鬼林最近几个月闹鬼老刘家的小孩说这里晚上有人哭呢” 躺在地上的男人光溜溜的,显得着实可怜。 “尸体的东西都扒下来了,还怕鬼?鬼要真这么厉害,杀他的人怎么没躺在这儿?”瘦猎人不屑道。 胖猎人道:“这贱货身上的好东西可真多” 瘦猎人道:“他还没我好看呢,竟然能与城主春宵一夜,可惜贱命一条,才风光了一天。” 他又看着胖猎人的背影,眼里露出几丝厌恶,说道:“哥哥,我来帮你吧。”捡起了地上的珍珠项链。 胖猎人一身肥肉,行动起来笨拙滑稽。他捡了这个,丢了那个。听见弟弟要帮自己,生怕他抢东西,连忙抓住珍珠项链。 结果重心不稳,扑倒在地上:“哎呦呦!” 珍珠项链被扯断,“噼里啪啦”滚在地上。 “我的珠子!”胖猎人痛呼道。 张无心却看到了,瘦猎人分明是故意的。 瘦猎人面无表情说道:“哥哥,要我帮你吗?” 张无心瞧见他的表情,心里惊讶道:“这做弟弟的好生奇怪,明明要帮忙,怎么表情这么诡异。” 胖猎人摇着肥屁股在地上捡珍珠:“不要不要!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不要捡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偷偷藏东西” 听到这话,瘦猎人似乎下定了决心,在他身后举起了剑。 啊,他要杀人! 张无心不小心惊呼出声。 胖猎人听到声音,连忙往这边看过来,紧张地问道:“谁?”可紧接着就惨叫一声:“啊!”倒在地上。 瘦猎人一剑刺进了他的后背心。 “弟弟!你!”胖猎人后背一个窟窿,汩汩流出血。 瘦猎人见他动弹不得了,于是提着剑往张无心这边走来。 张无心浑身颤抖不止,就算是当日面对朱长盈也没有这么六神无主过。 那天,她凭借对朱长盈的了解,想出了“武库”这个借口,保住性命。可现在,她对这个猎人完全不了解,不知道该想什么说辞。 她从高崖摔下,虽有神功护体,但受真气震荡,一时功力阻塞,无法施展,还需继续调息才能恢复。 瘦猎人在此劫货杀人,根本就不是好人。自己却偏偏撞见了这样的事,必定会被灭口。 到底该怎么办? 除非她是个瞎子,是个傻子,才会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瞎子是不可能了,瞎子怎么会“看到”他杀人,惊呼出声呢? 张无心摇摇头,装傻子这也太冒险了。于是手里抓着一块石头,等着瘦猎人过来,就用这个一击致命。 瘦猎人却非常狡猾,他没有贸然打开草丛,而是冲着草丛提剑便刺。 张无心“哇”地大哭一声:“娘!娘!” 瘦猎人一脸的莫名其妙,用剑削掉草丛。只见茂密的草丛后面躺着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村姑,灰扑扑的衣服破破烂烂。乱蓬蓬的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了,都是泥沙。脸上更是一块黑泥一块黄泥,嘴巴上还有草根绿叶。 张无心“哇哇”咧嘴大哭,嘴里流出口水,活像个大傻子。 “娘呜” “喂,你是谁?” “我娘叫我宝宝”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觉得自己听到树上传来一声轻笑。 “呸,多大人了还叫宝宝,你真恶心。”瘦猎人道。 “娘”说着,张无心朝他伸出脏兮兮的手。 瘦猎人长满麻子的脸瞬间嫌恶地皱起:“傻村姑!别碰我!” “娘”张无心又哭了起来。 她无奈地看着没法移动的腿,脑海里不停地想着脱身之处。这个猎人能杀自己的亲人,怎么会在意傻子不傻子,他一定会灭口的。 瘦猎人警惕地看着张无心,问道:“喂!傻村姑,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我要吃鸡腿呜呜” “鸡腿,我给你吃鸡腿好不好?” “鸡腿我要吃鸡腿” “好好,你闭上眼睛,我就给你吃鸡腿。” 张无心心里骂道:“呸,你要我闭上眼睛,然后一刀杀了我!” 骨折后不可以轻易移动,但她无奈想想,为了保命,自己只能勉强起身应战了。 她有些伤心地想:“我注定要当个瘸子了。”随即又自我开解:“好好,从古至今,有那么多健全人,不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以后我就当个瘸腿皇帝吧。” 想着,她假装闭眼睛,手却撑在两侧,等着运气而起。 “鸡腿我的鸡腿”她痴痴地呢喃道。 瘦猎人一剑刺来,头顶上方却掉下来一个东西,提剑的手臂忽然被什么咬了一口,瞬间麻住了。 “啊我的手动不了了好疼!” “嘻嘻,你这人真坏,她只是一个小傻子,为什么要杀她?”一个声音在头顶的树上说道。 这声音本身稚嫩清澈,却被故意放得飘飘荡荡,犹如鬼魅,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无心睁开眼睛,心道:“是谁救了我?这声音仿佛在哪儿听过。” 瘦猎人也恨恨道:“是谁多管闲事?”刚一问完,手臂上就传来更大的痛苦,有什么东西好像扎了进去。 “啊!”他倒在地上,长叫一声。又连忙求饶道:“壮士,大侠,好人,饶了我罢。” “饶了你,你做什么了?”树上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不该杀我哥哥,不该向这位姑娘动手。” “你哥哥欺负你,你杀了他,不是应该的吗?”这声音不解道。 “不不不应该”话一说完,没想到手臂更疼了。 只见他手臂肿得发紫,比另一只要大了一倍。 张无心心道:“这是中毒的迹象,不知道是什么毒?竟这般厉害。看样子像被某种昆虫咬了,肿成这般,也不知这手臂还能不能救。” 张无心倒没有想救,只是学医的习惯使然,惯性思维罢了。 “我说了应该,你为什么要跟我对着干,非要说不应该?”树上的人显然非常生气,树叶被摇晃得沙沙作响。 这人似乎年纪不大,还是小孩子脾气,而且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意思。 “我最讨厌什么哥哥了!”语气中有九分的憎恶,不知道是什么哥哥得罪过他。 在地上打滚的瘦猎人哭嚎道:“大人,大侠,求你饶了我罢。” “我问你,你杀你哥哥对不对?” “对!对!”瘦猎人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惨叫道:“我个菩萨诶疼啊” “没错,谁说哥哥就不能杀?不好的哥哥就该杀!”又问:“那你刚刚杀这痴儿干什么?” 瘦猎人咬着牙,心里道,这人怕是怪他不该滥杀无辜,但也只能如实回答:“我不该杀人灭口怕她知道我杀了人到处乱说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啦。” 树上的人跳下来,问道:“你怕她说出去,做什么要杀了她?”这声音清脆悦耳,像只春天的百灵。 落地的一瞬间,他脸上的面具掉落,露出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来。他脸上道道青痕,只一双眼睛里似含着一滴早晨的露珠。 这双眼睛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人轻声“啊”了一下,用手遮着脸朝张无心看来。见她一脸痴傻的样子,并没其它神色,轻轻松了口气。 他穿着麻衣麻裤,头上也是用布条简单扎着,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着一些草药,活生生一个小村童。 张无心稍微有些惊讶,听他说话分明是被骄纵的样子,该是个门派掌门的小儿子才差不多。 他没有戴上面具,而是放在篮子里,好像要表示出对自己的外貌满不在乎似的。可是不在乎的人怎么会随身带着面具? 张无心只多看了一眼,他就不高兴道:“喂!你以为我戴了面具,是想遮脸对不对?你懂什么,白天这林子很热的,我要遮太阳!” 见张无心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他这才“哼”了一声,算是放她一马。 -- 第二章当小魔头遇上痴傻村姑(二)表弟 瘦猎人还在哭着:“对......我不该杀她......我不该杀她......我不该......我的手好疼啊......” 这人点点头:“没错,你是不应该杀她。” 张无心听到这里,差点想当场烧柱香。 太好了,这是个好人,不会杀我。我现在应该也不用扮傻子了。 原来像朱九贞那样漂亮的男人才会骗人,像这样丑的反而心地善良。 却听他下一句说:“你顶多割了她的舌头,刺瞎她的双眼,药了她的耳朵,废了她的双臂,不就行了吗?瞧她的腿,已经断了,不用你再费心呢!” 说着,竟“咯咯咯”地笑起来。这笑声悦耳动听,可里面的意思却让人毛骨悚然。 没想到世上会有这么恶毒的男子,张无心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全身都僵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丑男更坏!” 她反倒不害怕,而是愤怒起来,心里不平道:“我和你什么过节,你要这样折磨我?” 但她心知越是如此,越不可露出半分破绽,免得被这丧心病狂的毒男子顷刻间就害了。遂运内功平稳自己的心慌急气。 她又想道:丑男想必比漂亮的男人得不到女人的关注,肯定性格怪异孤僻。于是更加冷静下来。 殷藜心想:“这傻儿听了我的话,还是呆呆的,看来果真脑子有问题。” 张无心这个要割舌瞎眼的受害人没有什么反应,地上这个加害人却吓得浑身抽搐,晕了过去。 殷藜不悦道:“我让你割她的舌头,你为什么不听?你不听我的,那就只能当我宝贝们的食物了。” 说着,就放出他养的食人蛛。食人蛛爬上了地上叁具躺着的男人身体。 胖猎人中剑后还用内力吊着最后一口气,他们叁个里面,唯一清醒的竟然是他。 不多时,地上就只留下了血肉模糊的几团。 殷藜道:“真没意思呀,就一个长得好看,另外两个,一个被吓晕,长得干瘪瘪,一个胖墩墩,全是脂肪。太委屈我的宝贝蜘蛛啦。” 张无心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心里却惊诧道,这小魔头竟然养了吃人的蜘蛛!你这蜘蛛吃再多美人,难道就变成美蜘蛛了? 再看地上的惨景,简直令人作呕,她还得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殷藜诡异地笑笑,脸上青痕道道,着实可怖。他别有深意地问:“傻子,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这又是想杀我? 张无心道:“买鸡腿去了......” 殷藜仿佛被她的蠢样子逗乐了,感到了几许新奇。能和他这样正常对话的现在竟没几个。 “哼,你们几个打扰我看日落。我本来...要把你们统统喂蜘蛛!” 张无心心道:“你这样恶毒的小魔头,竟然还喜欢看日落?” 又听他继续说:“而且你,还敢盯着我的脸看!我不得不挖了你的眼睛。” 糟了,这小丑八怪戴着面具,就是怕别人看他的脸,自己刚刚的确盯着人家的脸看。 “唉,可是你脑子也傻了,眼睛再瞎了,的确有点可怜。”他叹口气,似乎真的同情她,可下一句,他就说:“不如,我挖了你的眼睛,就把你杀了,免得你在这世上受欺负,好么?” 张无心终于明白这个人的思维方式和常人不一样。你以为他要杀你,结果认真地帮你想办法,你以为他要帮你,结果他帮你的方式是把你杀了。 你以为这个人要路见不平,结果他只是帮你想其它招数,还自以为很合理。你以为他要跟你狼狈为奸,结果你吓晕了他怪你不听话把你喂了蜘蛛。 你以为他出生富贵,结果一身麻衣。你以为他是大魔头,结果他只是一个躲在树上独个儿看日落的小丑八怪。 这人,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想起了自己在蝴蝶谷的医师胡青凤。她就是这样一个奇奇怪怪、行事诡异的人。 再看这人篮子装着的都是较为珍贵的草药,的确是精通药理的人。 莫非他和蝴蝶谷有关,是蝴蝶谷后来收的弟子么? 月光流泻,他的脸半隐半现,一双眼睛似露如星。 张无心看着他的眼睛,不禁喃喃道:“好美......” “美?”殷藜惊道。他摸摸自己的脸,又略带愁意地摇摇头,缓缓道:“是啦,你是个傻子,分不清美丑......我这个样子......哪里美?你们......你们女子一向喜欢美男子......像我这样的,一定看不上啦! 以前有一个人说......我是她见过最美的男子。可现在她遇到我,一定会吓跑啦!她......她最讨厌丑八怪了。” 说着,眼中竟有泪光浮动,真情流露。 张无心心道:“这话听着倒熟悉,我也说过。小魔头看着不通人性,心里似乎有一个很在意的女子。而且这女子还只爱美男。最好这两人永远不要再见,不然他恐怕得心伤。” 殷藜看了一眼张无心:“哼,你这傻子,我跟你说什么,你什么也不懂。” 张无心想道:“你骂我傻子,可你自己还不是个丑八怪,你懂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女人要你,咱们俩半斤八两。不对,我又不是真傻。”这样想着,她不由得面露笑意。 殷藜见了,也笑道:“你这人,说你傻。你竟然还笑。”一笑,颊边两个梨涡。 张无心心里闪过什么,没有细想,目光在他眼睛上停留了几秒。 殷藜恼道:“登徒子,谁叫你乱看了!” 登徒子?就你这样,脱光衣服我都不会看一眼! “我的眼睛只给那个人看,不许你看......”他抬手抚了抚眼睛:“我答应过她的。现在......我这张脸也只剩眼睛能看了。” 他背过身,似乎在回忆什么。张无心看着他寂寥的背影,心想:从背后看他,谁不说是个顶尖的小美人呢? 又直又细的腿,往上是纤纤的腰肢,瘦而紧实的背,修长的脖子,长长的头发,后脑勺都比别人好看。小巧的耳朵,转过来,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 嘴唇看着很嫩,下唇有一点肉。唇色很浅,轻咬一口,上面就会有一道红痕。 脖子上露着的皮肤白得透明,伸出的手指精致异常,菩萨拈花一笑恐怕就是借了这样一只手。 小脸越来越近,能看见下巴上水蜜桃般的小绒毛。 张无心突然惊醒过来,他怎么突然靠得这么近!靠过来可以,但是起码得戴上面罩吧。 看到这样一张青痕道道的脸,她不由得对刚刚的场景感到幻灭。 殷藜双眼直视她:“喂,傻子,我偷偷让你看一眼。我问你,你刚刚说,我的眼睛好看,是真的么?” 张无心点点头:“是真的。” “多好看?” “特别特别好看。” “那我问你,如果是你,只看这双眼睛,会不会喜欢上我?”他很认真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殷藜总觉得和这个人非常亲近,想什么就说什么。 张无心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黑林子,也就这月亮还算大,我,一个下半身瘫痪,你,一个丑八怪,在这里说这个? 唉,如果你非要伺候我,我也不是不答应,毕竟俗话说得好,关了灯都一样。 殷藜猛地退了一步:“你这傻子,这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你可别自作多情,我是说假如。” 他遮脸露出两只美眸:“这样,你也是女人,我问你,假如我这个样子,她会不会喜欢我?” 见他这副样子,张无心忍不住想道:“能让这个小魔头这么心心念念的女子,不知是什么人?” 张无心一直在边扮痴傻,边不停地调息。终于,她感觉身上热流涌动,真气恢复,不由得心下大喜。 她故意想引他过来,只要能碰到他,她就可以用九阳神功拍他一掌,然后再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于是她揉揉眼睛道:“过来一点......” 殷藜一步一步走过来,张无心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手下暗暗聚力。 殷藜突发奇想道:“你这傻子倒是可以陪我玩,不如咱们做个伴吧。我可以保护你,怎么样?” 从前他走到哪儿都是一群人拥着,如今一个人待在这山林,自然十分寂寞,他又不愿意和常人相处,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傻子格外亲近。(当然,你俩可是亲戚) 张无心懵懵地点头,活像个傻子:“好......” 我才不陪你呢,喜怒无常,不小心就给你的蜘蛛咬死了。 两个人也是冤家,不管什么时候遇到,这一个总想绑住,另一个总想跑。 “咱们就先去我住的地方。我的名字叫殷藜,你娘除了叫你宝宝,还叫你什么?” 张无心瞬间将攻击的手收回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殷藜?粘人精表弟?他怎么成这样了?他不是回花镧城了吗? “花......”她一时间思绪万千。 “花?嗯,那我叫你小花吧。”殷藜揉揉她的脑袋,以前大师姐也是这样揉他的脑袋。 什么小花,花镧城的确离这儿不远,但他跑这老林子来干什么?张无心十分纳罕。 还有,他的脸...... 那样一张好看的脸!谁干的! “小花,怎么了?”殷藜不解地问道。 张无心一直到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有了小花这名字。 莫非姑妈出了什么事,他被人赶出来了? 直到殷藜给她的腿做了夹板,把她带到林中的木屋,她都还在思考中。 花镧城,是蓝莓山庄附近的城池,素有“名花池,机关城”的美称。城门共有十二道机关,难以攻克。城里到处盛开着别处不可见的名花。 每天开城门时,齿轮的“咔擦咔擦”转动声,伴随着满城飘花,机械与大自然就这么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城中有四大家族,分别是花、殷、秦、李。其中,以花殷两家势力最强。 花家的花雨龙吟剑,是以花养剑,剑气清扬,至纯至灵。殷家是百年的机关世家,后ru魔教,在花镧城消失殆尽,也就是后来的飞鹰教。如今花镧城的殷家并不是这个殷家。而是殷家出走的次女殷航成立的殷家。 殷航,是张无心亲爹、飞鹰教堂主殷苏苏的妹妹。她叛出飞鹰教,投靠结拜姐姐花紫剑,以机关术冠绝天下,在花镧城重建自己的殷家。 至于她为什么叛出飞鹰教,众说纷纭,这也是张无心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理来说,姑妈是飞鹰教少主,天资聪颖,备受期待。 虽性格有些顽劣,但女孩子总是爱玩爱闹,调皮也很正常。而且比起后来嫁给张翠的殷苏苏来说,她分明更加爱重家国利益、憎恶元兵。到底发生什么反而让她投靠蒙古人那边的花紫剑? 作话:表弟现在很丑,女主会一心搞事业的。等他好看了再让他伺候 我发现小说里面有个特点,很久以前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就记得一辈子。然后见面的时候两个人没发生什么事,没说几句话,不知道后面为什么一直爱着这个人,有点奇怪。对我来说,起码得相处相处,然后分开,再记得这个人一生一世,倒还合理。再加上我挺喜欢师姐师弟的设定,所以给会她们来一点回忆。 我会尽量不杀女人杀男人,文里面不管什么职业默认都是女人,像两个猎人就本来是女人,由于要打酱油倒霉一番所以还是改成女的杀男的,后面还是打算两个死翘翘,所以两个都男的死了算了拉倒吧。 然后巴特丽尔因为是女人,加上把她武力值写得蛮高,我就心软了一下,后面还会再出来搞事,也是女主高光之一,其实相当于第一章里面的。 预告,朱九贞会被虐身,但也是作者的恶趣味。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出,第一章后面这样那样都是给为了女主送兵器宝库。 -- 第二章当小魔头遇上痴傻村姑3蝶谷 说来殷家从机关世家、名门正派堕入魔道,而家中这两个孩子,大儿子是魔教中人,叫人唾骂,二女儿投靠元人,也令人不齿。真是让人唏嘘。 花镧城大城主是花紫剑,二城主就是殷航。 花殷二家本身实力并未强出秦李二家多少,但花紫剑的干娘是蒙古人的丞相史伯泽,殷航的结拜姐姐是花紫剑。她们一个背靠蒙古人,一个背靠大姐,自然处处压了其余两家一头。 还记得当年,二女在花镧城势力如日中天。花紫剑自称“花霸王”,高鼻大耳,有蒙古人血统。一身胡服,生得威武霸气,爱茹毛饮血,好烈酒,曾生吃人肉。举起五百斤的大鼎仍言笑晏晏,神色平常。城中百姓见了,皆叹道:“霸王真乃神人也。” 手中兵器是花雨龙吟剑,剑为金色,剑身雕龙。舞剑时气势磅礴,剑气凶猛,落花如雨,迅如闪电,剑招以“前刺”、“直刺”、“长刺”、“冲刺”为主,尤其是“冲刺”,宛若九天巨龙直冲云霄。 明明是一个风花雪月的剑名,在她手里却有如伏魔剑一般威武。 跨下坐骑是一只面貌极威严的母老虎王,光站着都是扑面而来的王者风范。十分傲慢,看人不是“看”,是“睥睨”。除花紫剑之外谁给的东西都不吃。 而殷航,人称“机关圣手”,潇洒不羁,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身穿广袖竹叶儒服,手握一把白鹤凌云折扇。谁敢说这人来自魔教?说是宋朝士子也不为过。 她平日吟诗作画,流连于柳巷青楼。这样的风流才子,是全城男子的梦中妻主。名门闺男没有几个没被她偷香窃玉,或者和她有段情史的。 可她早早就和殷藜的父亲崔青莲成了婚。只因在叛离飞鹰教后,被飞鹰教仇人追杀掉入河中,被渔家少年崔青莲救了,又在颠沛流离中陪她度过了苦日子。 殷航为花镧城设置了名震天下的十二道机关,并且重新发扬了殷家机关门,让花镧城即使兵力极少也能守城。 也正因如此,谁能破解花镧城的机关,就相当于把花镧城攻克下来了。 张无心不禁十分心动,倘若我能偷得十二道机关的图纸,再和魏将军里应外合,拿下这座城,岂不妙么? 张无心不明白殷藜为什么从殷家来到这破林子。 那时候殷家势力滔滔,自己中了寒毒,在蝴蝶谷求医问药,和一帮药童拜胡青凤为大医师,学习医术与毒术。 药童们贪玩,只有胡青凤逼她们才会勉强学一点。她们往往是名门正派送过来学半年一年的医术就回去,身份尊贵。有的是希望被看中然后继承胡青凤的绝学。 而张无心身患寒毒,隐姓埋名,只一心学医求生。她想早点活着回去见师姥姥,义母,还有被高人带走、假死隐世的母父。 所以她平日里也不和她们一道出去玩,除了自己学就是缠着胡青凤学。不是她要特立独行,实在是分身乏术。她都要死了,哪有心思天天去玩。更怕学艺不精惹恼胡青凤被赶出去。胡青凤这个大医师脾气真的古怪,做得好要骂,没做好突然又夸。 她们师徒二人性格迥异,一个沉静内敛,一个变化莫测,却常常待在一起讨论着药理医经,一谈就是一整天。 但起初张无心爱不懂装懂,极力想表示自己对药理略有研究,是个“可造之才”。胡青凤也敷衍至极,又嫌她难缠,故意说一些从来没教过的东西,看她如何反应。见她满头大汗,绞尽脑汁、装模作样地接话,不由得十分好笑,权当一乐。 可渐渐她发现,凡是张无心不懂装懂的,第二天竟然能说出几句对的,甚至还有些新奇的想法。她心下好奇,忍不住偷偷跟着这孩子,发现她回去之后并没有睡觉,而是独个儿在武库看书,把不懂的都弄懂了,才去休息,第二天再来找她。 胡青凤不由得想起自己学艺时的样子,对张无心的态度稍微温和了些。 药童们都躲着胡青凤,怕被她捉弄。张无心却疯狂地缠着她。不管中了多少次痒痒粉、狮子笑,被骗着吃了多少次苦死人的药,被她设置的机关害得跌了多少次跤,她总是一有问题就去找她。 胡青凤交代的摘草药的任务总是她干的,下山采购这样出去玩的活,她总是让给其她人。于是识药能力得以锻炼,甚至给大家做了草药位置图鉴。 不仅完成任务,她往往还会摘一些任务之外的草药给胡青凤:“大医师,我看了你没炼完的丹药,这是千虫丹需要的灵犀草,这是你百步倒解药要用的亲鼻花。” 脸上,手上,不知道多少细细小小的口子,在山上摔了无数跤,才摘了这些东西。 不知什么时候起,胡青凤终于认真教她医术了。对她的态度看上去似乎变化不大,也还是爱捉弄她,但的的确确在用心教她。 张无心学得越多,医术见涨,有问题基本可以看书自解了。她似乎有点明白胡青凤不会赶走她,于是越发沉浸在武库,倒没有那么经常去找胡青凤了。 (这里好大一大段突然不见了,应该是不小心删了,我悲痛着回忆出来了,真倒霉。然后回忆着重写一遍后发现又找到了。。。) 她学得太刻苦,终于有一天,把自己病倒了,好几天没去找胡青凤。她自己给自己煎药休息,谁也没告诉。好几天不见她,这下反而是胡青凤着急了。 暗示张无心的消息没人明白,旁敲侧击还是没人明白。终于她忍不住发问了:“好几天没看见那个烦人精了,她去哪儿偷懒了?功课和任务不做了?胆子也太大了!” 你们快点明白我的意思,把她赶紧叫过来! 说着,茶杯重重磕在桌子上。 这茶是谁泡的,根本不是平常喝的美人青。 晒草药的药童甲答道:“大医师,大师姐的功课已经完成到明年了。”因为一波波的药童回去了,这儿最大的就是张无心,大家常常受她照顾一二,行事又体贴稳妥,性格也好,大家都叫她“大师姐”。 捣完药,在滤水的药童乙答道:“大医师,大师姐的任务已经完成到后年了。” 胡青凤扯扯嘴角:“哦?是吗?呵呵。” 在配药的药童丙是个男子,他和张无心关系不太好,常常说她坏话。又以为胡青凤非常嫌恶张无心,于是说道:“是啊大医师!您可算清静几天了,她每次来都把您烦死了!我看以后最好不要她来了!” 至于为什么关系不好,还是有原因的。他见这里的娣子们数张无心的医术最厉害,想让她帮自己考试舞弊。给银子被拒绝后,恼怒不已。又自视貌美,配她绰绰有余。于是脱光了衣服躺她床上,打算献身求荣。 没想到被她一顿七伤拳暴打了一顿,要不是自己求饶求得快,差点就一命呜呼了。张无心倒是没有检举他(因为下手太重不好意思告状),可他心里却暗暗恨上了。 后来精心设计让她撞见自己沐浴,结果进来的是六十岁的负责送面粉的阿伯,差点被阿伯强上(阿伯:不穿衣服不是你勾引我吗?靓仔,你这是为难我阿伯);不小心摔倒撞到她的怀里被她突然松手摔破脑袋;故意误食春药被她打晕; 和她一起出任务假装脚扭到,结果她突然往林子里疯狂跑,自己追了半天找不到人,只看见地上的猛兽脚印和她的一只手套,吓得半死。凌晨哭着回去才知道她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第二天看见他,就说:“哎呀,我采药太认真,忘记你了。回来太累倒头就睡了,不好意思啊。” 旁边的人还说:“没事大师姐,这次你采到的可是珍稀草药,大医师高兴得免了我们这两天的功课呐。”说着瞪了他一眼:“不像有的人,空着手回来,真好意思。” “你的手套呢?”药童丙问。他差点以为张无心被叼走了。 “手套啊,哦,太旧了扔了。”张无心看了看戴着的手套:“小师妹给我做了好多新的,唔,这手艺真巧。” 药童丙委屈道:“你的手套和猛兽的脚印一起,我还以为你被叼走了。大师姐你想要手套我也可以......” 话没说完,师妹却道:“金风微,你胡说什么,还猛兽,你去的那座山连只兔子都不会有。哦,你以为大师姐被叼走了,怕大医师骂你,自己躲到现在才敢回来对么?真是废物。” (终于还是给了丙一个名字。。。) 金风微不知道野兽脚印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他到后来也没明白。(切开黑整人女主) 金风微被骂哭了,流着泪道:“阳毅,关你什么事?大师姐,你把我一个人落在那儿,不怕我出事吗?” 阳毅继续骂道:“你一个人能出什么事,就想着勾引大师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水性杨花,你以为你金风派了不起吗?我们赤阳派可不怕!你娘只是我娘的手下败将而已!呵呵,你果然和你那卖身的伎子爹一样是下贱胚子!” 张无心看着阳毅浅浅笑着,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金风微用手帕掩着面跑了,回去哭了好几天都停不下来。 所以他对张无心有着想征服和征服不到从而产生深深憎恨的矛盾之情。 张无心这几天都没跟大家一起做功课,今天还是没来,甚至都没找大医师了。而大医师果然对她不满,金风微不禁想讲她坏话,破坏她的形象。 “大医师,大师姐这样没规矩,应该受点教训才对。”金风微试探道。 “哦?什么教训?”胡青凤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看来有戏,金风微道:“不如就让弟子日日监督她,让她不再这么不守规矩。” 胡青凤却露出失望的表情,直接忽略他,问药童甲:“医库呢?医库她总没有整理到大后年吧。”快说没有!然后把她叫过来! 金风微见胡青凤不搭理他,还以为她不想惩罚大师姐。又听她问这个,哦,看来大医师在挑刺,想多找几个由头出来,再狠狠惩罚。 药童甲答道:“大师姐上个月整理了医库。”又有些不解:“大医师,咱们医库是叁年一整理呀。” “我不是说整理,我是说打扫,每一个柜子都要除尘防虫的,你不知道吗?” 药童乙又开始了一轮捣药,闻言抬头:“早上大医师已经命娣子打扫好了,叁遍,一遍不少。” 胡青凤绝望了:“呵呵......叁遍......一遍不少......” 作话:人人都爱大师姐......话说我的话是真的多,写了这章殷藜还没出来 -- 第二章当小魔头遇上痴傻村姑4午觉h lIαǒy 药童乙不明所以,大医师不像好的样子。该不会又想什么办法整她们吧,我要赶紧完成功课就跑。 胡青凤没办法了,只转移话题:“这美人青谁泡的,味道不对。” 唉,待会儿我去看看她吧。 金风微出来道:“是风微所泡。”他泡茶的功夫不差,尝了一口:“确是美人青不错呀。” 胡青凤睁大眼睛:“什么?那我平常喝的是”她自然明白金风派以茶为名,他说的不会有错。 “您平常喝的是大师姐泡的药茶,养身,而且最是适合您的口味啦。里面的药材都是无心师姐亲自采的呢。大师姐给它取名叫作“金戈铁马”,因为里面有” 药童甲和张无心关系好,见大师姐似乎惹了麻烦,所以给她说好话。她话还没说完,胡青凤就拍了一下桌子:“哈哈哈哈好啊张无心,那日我问她有没有喝过美人青,她说当然有。结果骗了我这么久,赶紧把她叫过来!” 大家都呆了,美人青虽不差,但不过是普通的茶,大师姐的药茶“金戈铁马”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而且美人青偏酸,又不符合大医师的口味,喝了上瘾又伤胃。大师姐分明是默默做好事还不说,应该是赏才对啊,怎么要罚呢? 就不信喝了大师姐的“金戈铁马”还有人想喝美人青的。就好像喝了琼浆玉露还要喝泔水一样。看来高人往往各方面都和凡人不一般。 金风微听了却很高兴,连忙道:“大医师,我去叫她吧。” 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来:“金风微!你要不要脸,一个大家闺男,整天想着爬大师姐的床,你给大师姐当小都不配!” 胡青凤不满道:“小毅,慎言。” 阳毅大步走进来:“大医师,徒儿今日功课还没做,不过我是有原因的。”⒬цγцsんцωц.χγ⒵(quyushuwu.xyz) 胡青凤不太感兴趣地说道:“不管什么原因,晚饭前记得完成。” “大医师,我是去看大师姐了。” “哦?”胡青凤忽然精神一振,说道:“那个烦人精怎么了?好几天不见了,躲哪儿偷懒呢。” 阳毅忽然红了眼睛:“大医师,大师姐生病了。” “什么?生病了?”胡青凤猛地站起来。 阳毅不禁想道:“大医师平日里似乎不喜欢大师姐,其实还是非常关心她的。我要去告诉大师姐,大师姐知道了一定很开心,大医师才不会赶她走呢。” 胡青凤却道:“谁不生病啊,蝴蝶谷里面除了病人就是医生。生病了就能躲起来?而且药茶这事可是她没生病时干的。” 阳毅愣住了,她心里好难受,可怜的大师姐大医师太无情了 “大医师,大师姐是太累了才会生病的。” 药童甲道:“小师妹说得对,大师姐现在病着,等她病好了再说吧。” 药童乙道:“是啊大医师,您就网开一面吧。” 胡青凤却摇摇头,坚决地说:“不行。蝴蝶谷有蝴蝶谷的规矩,做错了事就要罚。违者赶出蝴蝶谷,谁求情也是一样的赶出去。” 蝴蝶谷大医师果然是大医师,不容情面,凭你什么人也要守规矩。 大家都不忍心让生病的大师姐受罚,可是也不想赶出蝴蝶谷,否则回去怎么向妈妈爹爹交待。 大师姐啊,你受苦了,以后我一定对你好。听你的话,乖乖学习,不让你操心。 大家都难受地低着头。 这个想,大师姐,以后我一定不偷懒睡觉了。 那个想,大师姐,以后背书我不打小抄了。 有的想,大师姐,以后我帮你干活。 还有的想,大师姐,以后试药我不偷偷倒掉了。 “小毅,你替我去执行吧。”胡青凤淡淡地说道,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 又开口道:“你去罚她,就把我那副白棋金针给她!赶紧好了过来找我。” 阳毅难受极了,她愿意代大师姐受罚。就算大医师生气,要把她赶出去,她也要这么做!大不了自己走了把大师姐也带回家! 她闭着眼睛,“咚”地一声巨响跪在地上:“大医师!让我来吧!” 她没听见声音,继续流着泪恳求道:“大医师我求求你你罚我吧罚我吧不要罚大师姐” 没有人理她,她睁开眼睛。胡青凤看也没看她:“算了算了,我自己去给她吧。”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众药童心想:“呃,大医师,咱们谷唯一不守规矩的只有你。” 阳毅愣了一下,高兴地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兴奋地要飞起来:“白棋金针!还是大师姐厉害!这是大医师的宝贝!太好啦,太好啦!” 她连忙跟着跑出去:“大医师!等等我,我也去!”说着又回过头,叫住了动脚步的金风微:“你不许去,不然我揍你!” 张无心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道:“这个病还是轻了,要是能让胡青凤把蝶谷令交给我就好了。” 万万没想到,刚这么想完,寒毒就发作了。要不是胡青凤赶到,她差点没命。 胡青凤守了她一夜,好不容易才把她抢救回来。之后叫来院管,臭骂一顿。她简直气炸了,赶紧将张无心搬离这个偏院,这地方太不适合寒毒病患居住了。 院管心里很委屈,她早让张无心换院子,是她自己说过几天的。 又问阳毅,张无心怎么会突然累倒。阳毅想到张无心之前说的,如实答道:“我听大师姐说过,她要处理谷里一些事情。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很忙,所以不一定能马上执行,常常要这边那边的事情一起处理,或者这边弄完去那边” “什么忙?还不是不听话。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不叫别的娣子去做,她一个人干那么多,吃得消吗?” “这大师姐只是大师姐,哪能人人都听她的。是她们不听话,您怎么能怪大师姐?” 胡青凤掏出蝶谷令:“等她醒来,把这个给她,以后不准一个人干那么多事。” 众人听说大师姐得了蝶谷令,都很高兴。虽然她们平常都是抢着帮她做事,不需要这个也会听话,但有了这个,说明大医师终于看到大师姐的好了。平常她们看到大医师总是捉弄和欺负大师姐,可心疼了。 (胡青凤:您看我脑门上是不是写着冤大头叁个字?) 自那以后,药童们发现两个人虽然还是待在一起,可跟在后面的似乎是大医师。 胡青凤每日给她看诊。亲自给她量身炼了克寒丹,寒毒发作时吃了会好很多。 张无心病恹恹躺在床上,故意气若游丝说:“大医师,没事,不用费心,反正我是将死之人” 这回换作胡青凤不高兴了,激动地说:“快呸出去,快点呸出去!” 张无心:“呸。” 胡青凤这才放松下来,正色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谁说你要死了?你这病是麻烦,我之前好了,你这个病人我收了,从今天起我会倾我所能,一心治你的病。”胡青凤从来不治自己治不好的病,这一次的确破例了。 张无心手指抓紧被子,她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可内心却很平静。因为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已经理解胡青凤为什么会拒绝。因为她给自己看病,都很纳闷自己竟然还活着。 (当菜鸟本科生遇到国际型顶级疑难杂症) 张无心好生休息了几天,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这让她很高兴,她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只有当上继承人,才能拿到《医经》和《毒经》。 一天,她躺着午休,迷迷糊糊,身体正疲乏着。忽然,有人钻进她的被子,褪去她的长裤子,在腿心隔着薄薄的布料猛力一舔,阴唇和阴蒂像要融化了。 “嗯嗯”张无心以为自己在做春梦,索性张开大腿,任凭对方舔弄。 “啊”舌头把阴唇舔得滑滑的,分不清是体液还是口水。 身下一阵阵清晰的快感传来,张无心猛地睁大眼睛。金风微把脸挤在她身下,鼻尖顶着她的阴蒂左右摩挲,嘴唇含住阴唇,像亲吻一样吮吸。 “你干什么”张无心嗓音有点哑。 她低头看一眼金风微,他俊秀的脸伸出舌头,馋嘴似的上下舔着阴唇阴蒂。嘴里急切地说道:“让我伺候你吧,我看了本子,学了的,会让你很舒服。” 张无心半撑起身子,很无语:“下去。”因为被欲望控制住,导致她没法太凶。 “我不要,试试吧,试试吧。我是你的,你想怎么玩我都行。”金风微用上牙碾住阴蒂,一边左右磨着一边说:“我听到你在问《医经》,你想要对吗?我帮你,还有《毒经》,你想不想当继承人?我娘和大医师是好友,对她有恩,她说的话会很有用的。” 张无心听到这话,倒是躺下去了。引诱到这份上,你以为我不想吗?知不知道每次有美貌的师弟向我示好求爱我都在忍耐?知不知道每次他们故意撞我怀里我都想狠狠按在身下强吻一顿? 但我得恪守谷规,我不能失去得来不易的东西。我必须是那个正义的大师姐你懂不懂?我到处玩男人要是传出去,我的名誉会受损。好吧,自己上门求被玩的男人为什么要拒绝? 见张无心竟然不阻止,没有打他没有骂他,反而双手放脑后,好整以暇地躺着眯眼享受。金风微太激动了。 张无心只说:“这件事,你知我知。” 金风微喘气道:“大师姐,你害怕被人知道吗?现在是白天,这里随时都有人来。一进来就能看见我像狗一样地舔你的下面,怎么舔也舔不够。” 张无心听了,仿佛真有人进来,看着他们一样,不由得流出更多水。 他把湿漉漉的裤子脱下,嗦食着阴唇阴蒂,把水都吃进去。饱满鲜艳的嘴唇含住洞口,吮吸着小穴,想吸食一样:“你怕被人吃到我就是这么吃你的水吗?”又朝着阴蒂阴唇舔吻。 “啊”张无心一只手伸出,盖住眼睛,嘴里呻吟。她感觉下面爽爆了,还有金风微的骚话,少男喘气的声音,都让她疯狂动情。 金风微沙哑着声音:“大师姐,师弟没有骗你吧”平日里总是刻薄的一张俊脸,染上绯红,眼睛像水洗一般。 -- 第二章当小魔头遇上痴傻村姑5殷家h 他飞快地舔着阴蒂,用不同的角度和力度挑逗,妖精一样的舌尖勾着她的阴蒂碾压着,要碾碎了。 “嘶......”张无心弓起身子,脚趾头抓起。她一把扯住金风微的头发:“好了......停下......” 要到了......不要舔了...... 金风微被她拽着头发,唇离开了阴蒂,舌头也慢慢离开,只剩舌尖还在阴蒂上不知羞耻地拨动。 他的脸终于被全部扯开,张无心正要喘口气,像鱼儿来到水面。金风微的眼睛紧紧盯着充血的阴蒂和阴唇,上面被舔红了,湿亮亮的,被刺激得颤抖,小洞中还在流水。 阴蒂胀大,他眼睛发红,舌头本来好不容易才被扯开,又扑过去,舌尖像野狗一样猛地一舔。 “啊啊啊......”充血而敏感的阴蒂被湿湿的热热的滑滑的舌头狠狠刮舔,被不要命一样地疯狂舔。快感瞬间席卷一身,高潮到了。 但舌头仍不知疲倦地继续舔弄,张无心感觉下面已经像棉花糖一样融化了:“啊哈......” 他像舔奶油一样,腻腻地、重重地舔弄:“师姐,师姐,舒服吗?让我常常伺候你好吗?我什么都听你的。” 张无心半撑起身子,下面像疯了一样抽搐:“唔......啊哈......” 金风微却将抽搐的部位吞进嘴里,用尖尖的牙齿轻轻咬,仿佛要将它的抽搐嚼碎。 “啊......”太刺激了,太爽了。张无心身下一抽一抽的,大腿颤抖,足背绷紧,身子半撑着一动不动,等着高潮过去。 最后她瘫在床上,长出一口气,出了一身汗,仿佛脱力的鱼。 在私下,张无心脱了裤子让金风微给她舔,舔舒服了偶尔还叫出几句“心肝”什么的。在外面见面,两个人比陌生人还要冷淡,当然主要是指张无心。 (睡完粉在台上装作不认识的渣女爱豆了) 后来,殷藜来了。张无心终于感受到胡青凤当时的感受。殷藜就是她在全谷的头号“粘人精”!比谁都过分。 他来的时候全谷出动(虽然是自发的,大家想看热闹),迎接花镧城二城主“机关圣手”殷航唯一的孩子。 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殷航的大侍君崔青莲被一只毒蜘蛛咬了,于是他的好友金花姥姥带着他和他儿子殷藜,来蝴蝶谷治病。 高高矮矮的药童们整齐地站立在后,都很好奇花镧城二城主的孩子长什么样子,一个个探头探脑。 只有张无心偷偷低着头,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条。 这是她学习的方法,如果有太晦涩的,就单独抄出来,在零碎的时间背,这样就不会耽误学习进度。 众人只见打头一个穿着墨绿黑底骑装,戴莲花金冠,一头卷发扎成高马尾,手拿莲花金杖,骑着高头大马的女子弯腰掀开轿帘。这正是“紫衫龙皇”金花姥姥。 绛红色小轿中走出一个穿着黛色裙袍的男子,样子看着不像二城主“机关圣手”的侍君,倒像普通百姓会有的爹爹。 他肤色偏黑,不过还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莲步款款,弱柳扶风,神色倦怠,嘴唇发紫,一看就是中毒之态。 “机关圣手”名震四海,众人见来的是这样一个弱美人,不由得有些失望,对他儿子也没抱什么期望了。 张无心背完纸条,却抬起头看过去,她倒是想看看自己这亲表弟什么样子。 只见轿中走出一个小小少年,他身穿一身紫衣,手握一把机关弩,身形矫健,肤白貌美。高马尾被样式有些奇特的红宝石黑铁发冠束起,冠上插着的发簪像一把精致的细箭,一看就知道有机关。 细箭垂着一方轻藏薄的紫纱,以便利随时蒙面,行动间在脑后飘摇。面纱两侧坠有流苏,可固定面纱,不戴时犹如长步摇。 额上挂着细细的额饰,正中是一颗圆形红宝石。眉如弯月,眼含情露,巴掌脸,樱桃口,一笑两个小梨涡。 再仔细看他的眼睛,真真是最干净的一汪清潭也不上他眼睛里的灵动和纯洁半分。一定要天上最美的仙子,在夏季最快乐的清晨,采了瑶池里最香的荷花,等着第一抹阳光缓缓流泻,这时露珠折射出的淡淡光辉,才可媲美一二。 只要他蹙蹙眉头,就连最残暴的皇帝也会动容,若是他掉掉眼泪,势同水火的两国也会重归旧好。 他缓缓走近,紫衣上绣的是殷家图腾,飞鹰与弩箭。飞鹰为暗金,弩箭是黑色。刺绣缀有红珊瑚与祖母绿。紫衣里的内衬是红色,外罩一层紫纱。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腰带很宽,挂着一对金铃,走起路来步摇轻晃,铃声叮咚。 背上数十支金箭,秀发垂至腰间。走到跟前,肤色白得透明,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眼睛的弧度极美,如果生在别人的脸上,可能会像个妖精,但在他脸上,却是稚嫩真诚。睫毛根根分明,黑鸦鸦的,下睫毛尤其茂密,衬得眼珠黑漆漆的。 (朱九贞是年画娃娃,古典美人。殷藜是洋娃娃 ,一开始是天使系,后面成了暗黑系。现代风格大概是蔷薇美少年那种,还得是长在荆棘丛里的。亚麻发色,左耳戴钻。古装少年感类琅琊榜小飞流。) “阿藜见过大医师。” 这声音,还带着孩子气的软糯。 之后,殷藜基本上是获得了全谷人的喜爱,起码是表面上。不管女药童还是男药童,都巴结他。女药童都喜他天真可爱,男药童都想着借他接近殷家,当然不少人背地里暗暗诋毁。 殷藜待人真诚,出手大方,生得又美,最关键的是,有权有势。殷家这时称得上权势滔天,富可敌国,他作为唯一的孩子,自然深受追捧。 也正因为他来了,大家的生活水平一下子变好了。本来大家住在谷里,生活非常清苦。知道不比家里,吃得饱,有衣穿就行,严守谷规,没什么人抱怨。 他带了不少食物,绫罗绸缎,新奇玩意,让大家像过年一样快活。 殷藜自己来到这谷里,也觉得十分畅快。所有人都巴结他,待他好,虽然他自己知道大部分是娘亲的原因。 娘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很少陪他,他不太高兴,但是也没办法。连爹都管不了她,而且竟然还将自己的两个陪嫁仆人送给了娘亲。 娘应酬回来,脸上都是唇印,爹爹也不恼,总是满含爱意,温柔地给她擦脸。娘口中还在说着:“巧巧,你真乖......” 爹爹脸上会惨白一下,但还是默默地给娘亲脱鞋,服侍照料她一整晚。娘翻身的时候还踹了爹爹肚子一脚,害他疼了好几天。 娘总是不在府里,爹爹默默操持着整个家,带着她其它的义女义子,管理她整个后院。 后院出了事,是不会找娘亲的,这是殷家默认的事实。 有一次,两个夫侍闹到娘亲面前。一个说,他推了我一把,害我伤到了腿。一个说,我推他,因为他骂我人老珠黄。那个又说我,我骂你人老珠黄是因为你骂我黄毛小子。这个又说,我骂你黄毛小子因为你骂我阳痿。那个又说...... 我娘当时吃着珍珠米糕在发呆,听他们叽里呱啦,只抬了一眼,拍拍手里的糕屑说:“好了别吵了,既然都有错,就都拉下去杀了吧。” 旁边的美貌仆人连忙拿香帕给她仔仔细细擦了手。 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瞧热闹的夫侍们,都吓得浑身颤抖。 其中一个可是你花了万金买来的啊。 另一个可是曾经连宠七夜啊。 就这么直接杀了。 地上的那两个夫侍更是吓晕了,是被拖出去的。按理说这种事本来应该找大侍君做主,可他们自视受宠,不愿降服于渔家粗汉,想着岂不是让你多了个机会见妻主么?于是都齐齐来找殷航做主。 没想到枉断了卿卿性命。 他们明着是吵架,实则特意打扮一番,故意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这个哭的角度啊,哭的节奏,还有那个抽泣声,以及西子捧心的脆弱感,都拿捏的死死的。 就是到后面敌人见面,分外眼红,我看你是狐狸精,你看我是稍微吵了几句。哪里料到就这么死了? 而殷航从头到尾就说了这么一句,甚至连杀鸡儆猴地说几句警示的话都没有。就好像把他们杀了根本不是一个需要费心和在意的事一样,她只是一时念起而已。 她也不会想着劝导其他人守规矩,因为她根本不在意。刚刚她看他们两个的眼神那么陌生,如果走在路上都不知道她认不认得。 这时大家才明白,原来平常秉公办事的崔青莲是多么的好。他们不由得在心里呼唤崔青莲回来,呼唤没多久他就回来了。 崔青莲一进来,刚说起这事,殷航就不高兴地说道:“你就是这么管家里的?管不好就不要管了。” 这时崔青莲刚在外面庄子处理完一些事情,一整天都没来得喝一口水。 听了这话,他的眼睛默默红了,仍然规规矩矩行礼,跪下认罚。 此后再也没有一个夫侍敢找殷航做主了,有什么吵架害人的戏码,都到崔青莲那处诉苦。 虽然总有夫侍害到他头上,让他糟了不少罪。他性子好,爱心软,所以常有踩到他头上来的,他也一一忍受着。 殷航见事情井井有条,过得爽利,高兴时也夸他:“有君如此,妻复何求啊。” 孩子和所有的夫侍都是分开的,得和妻主住一块。而殷航在外面有别的院子,常常不回来,殷藜和崔青莲两个人于是凑一起吃饭。 父子二人每天一起,做做鞋子,绣绣香囊,说笑着等殷航回来,倒也温馨。崔青莲说自己留不住妻主,让殷藜更努力,讨娘亲的喜欢。 可殷航总也不回来。不过他们都知道殷航要处理有很多城中大事,女人花心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等待也是一种甜蜜的事情。 殷藜默默发誓,一定要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大家闺男。以后嫁给最有利于殷家利益的家族,好减轻娘亲的压力。 于是他在城里渐渐也有了崇拜者。叁从四德,礼义廉耻,他都恪守本分。男子无才便是德,他从不多碰书墨。舞乐琴棋,厨艺刺绣,他造诣颇深。调香煮茶,也是一把好手。妆容和衣饰,风靡全城,被男子们竞相模仿。之后还开了自己化妆品和香料店,“紫荷阁”。 -- 第二章村姑6追随 他长相太美,容易引来不怀好意的人。所以出门得蒙面,以免招来灾祸,给家族蒙羞。又因面纱飘飘,金铃脆脆,步步生莲,被称为“花镧城第一仙。” 在殷家所有同龄的孩子和娣子里面,他的机关术是最厉害的。他心里最大的梦想,是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妻主,相妻教女做羹汤。有他的机关术辅佐,妻主一定会越来越强。 虽然娘亲不太回家,又有几个义妹弟,但他毕竟是二城主唯一的亲生孩子。从小没人敢给一个脸色瞧,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吹着。 他自己也争气,加上有“紫衫龙皇”金花姥姥的tiao教,竟没一个能挑错的地方。还未长成,求取的人家都要踏破门槛了。 殷航对他也更加和蔼可亲了,连带着崔青莲的日子也好过许多。父子二人是天生的水晶心肝,开朗乐观,待人真挚,为人处世没一丝让人诟病的。 这次,爹爹的哥哥崔红棉来小住几日。本来爹爹见到亲人很高兴。最近城中事情少,娘亲还陪着爹爹吃了几次晚饭。可不知怎么的,他突然生病了。于是金花姥姥带崔青莲来蝴蝶谷看病。 殷藜发现,蝴蝶谷所有人都争着在他面前露脸,只有有一个人,从来不巴结自己。那就是最厉害的大师姐。 (姐姐,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了) 殷藜露出两个小梨涡:“这位师兄,我想问,大师姐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做功课呀。” 被问话的药童正在给他扇风:“哦,大师姐啊,她跟我们不一样。她的功课早做到后年了。而且现在大医师亲自教导她,不用跟我们一起了。” “大师姐真厉害呀,什么都会。”殷藜露出钦慕的眼神,耳朵有点红。 “是啊,大师姐可好了。”阳毅凑过来,一把抢过扇子,给自己扇起来。 “唔,这扇子不错,我要去送给大师姐!” 说着抓了扇子就跑了。 被抢扇子的药童:“阳毅!这不是......”我的扇子。他歉意地看殷藜一眼。 殷藜摇头道:“无妨。” 大师姐会用我的扇子吗? 张无心很不高兴,这个小表弟跟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小师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还有这个,嗯,这个穴位......” 张无心吐口气:“没事,这里你不用懂,这个你师兄他们还没学到呢。”又疑惑道:“大医师要我们带你玩就好,你真的很用功,是想专攻吗?” 张无心很不高兴,心道:莫非殷藜是想和我竞争吗? 殷藜磕磕巴巴道:“因为,因为我爹爹身体不太好,所以我想学学。” 张无心点点头:“但是你不要来找我了,我很忙的。”说完就飞快地走了。 殷藜怅然若失地看着她的背影。 “殷师弟,你在这儿呀,我们找你很久了。”金风微跑过来,笑道:“咦?你在看医书吗?有不懂地我可以教你。” 殷藜摇摇头。 金风微往远处看一眼,了然道:“刚刚你在和大师姐说话吧。” 殷藜点点头:“嗯。” “你还是离大师姐远一点比较好。” “为什么?”殷藜不解发问。 “因为大师姐很不好接近的,我有经验......呃不是,你相信我啦!大师姐不喜欢搭理男子的。” 殷藜听了,不仅没心生却步,反而多了几分好感。他见多了好色之徒,这样的君子让他太心动了。(反过来想想就是遇到高冷禁欲学霸学长,然后别人说他不近女色,理他远点,只会让人更想征服有没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之前矜持守礼,现在却天天追着一个女子跑。他是大家闺秀,是淑男,绝不可以给殷家丢脸!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可以和大师姐在一起,什么他都可以不要。 大师姐可以悬壶济世,他就在家里带孩子,给她送饭。 至于殷家,反正还有其它孩子。 他不禁对那样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崔青莲的病不是很严重,是被叁种毒液养成的毒蜘蛛咬了一口。胡青凤只是第一次问诊查出病因后,就全权交给张无心处理了。 所以她日日得去给崔青莲看病。 正因如此,才给殷藜缠上了。 这毒,很奇怪,中毒之人会渐渐衰老,无法生育,是宅子里专门对付不听话的夫侍用的,很是阴损。 至于中毒的原因,大医师和崔青莲似乎知道,但是每次都让她避开。她疑惑,就说是家族辛密,不要她多问。 殷藜养在深闺,很少见外女。张无心日日为他爹爹看病,两个人不免常碰面。张无心医术精湛,妥帖周到,待他们并不亲热,反而守礼客气。她从不多说一句话,多看殷藜半眼,单独遇见他时总是默默走开避嫌,不让他为难。 有一回,父亲发热,他哭着跑去找人,可那天是节日,大家都下山去看烟火了。 他敲了无数扇门,没有一扇门有回应。 他跑啊跑,哭得不成样子,没有半分得体。 他感觉全世界都崩塌了。 一扇一扇地敲,一扇一扇地敲。 声声喊着,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脚下发软,摔了好几回。 只有张无心打开了门。 她不太喜欢凑那种热闹,容易让她想起武当山,想起冰火岛。刚好有一些头痛,就没有去。 张无心已经睡着了,她打开门,不太高兴:“小师弟,是你。你怎么了?” 殷藜一路敲门过来,终于见到有人。连忙抓住她的手,腿一软,跪在地上,哀哀哭道:“大师姐......我爹发烧了......你快救救他吧,救救他吧,求你了......” 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是根木头也要泡软了。更何况崔青莲本来就是她主要负责。 张无心实在是瞧他太可怜了,又只穿着一件中衣。她回屋拿出披风给他紧紧裹上:“行,快走吧。” 殷藜连忙擦干眼泪,点点头:“好,走。” 一起身,腿已经软得不行了,站不起来。 张无心定定看他一眼,走过去低声道:“失礼了。”一把将他捞起,抱在怀里,朝他院里飞快而去。 殷藜看着她无论发生什么都波澜不惊的脸,耳边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颗七上八下慌慌张张的心,忽然就不定了。在她的怀里,他知道他永远不会掉下来。 自那以后,他的目光就紧紧地跟随着她。从此再也改不了啦。 殷藜还是第一次出花镧城。他以前的快乐是在规矩里不越界的快乐,在谷里漫山遍野地疯玩过几次后,便觉得真正的开心起来。 他出生显贵,无忧无虑。高兴时,笑意都是从眼里哗啦啦喷泉似的冒出。这种高兴,往往在看见张无心时出现。 张无心却不想搭理他。他入谷后,大家的生活好多了。所有人都围在他的身边巴结着,胡青凤对他也是温柔有加。他有作为花镧城二城主、权势滔天的母亲,有细心温柔的父亲。钱,权,爱,健康的身体,什么都有。 她本来也有作为武当派五侠、威风凛凛的母亲,呵护疼爱她的父亲,她还有陪她玩耍的义母...... 现在,都不见了。 一看见崔青莲给他擦汗父子情深的样子,一看见金花姥姥给他抓蜻蜓又捉弄他的样子。 她的心里就好难受,鼻子很酸。 娘......爹......义母...... 你们在哪儿......孩儿好想你们...... 孩儿好难受,只有我一个人,没人喜欢我...... 我也想抓蜻蜓...... 我不想死啊,我每天都好累,我睡不好,吃不好,我不想学医,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 (哇......宝啊,虐到我了。家人不在身边的可怜孩子。什么时候赶紧团聚吧。别怕,殷藜马上就“家破人亡”,“毁容倒霉”) 凭什么他可以直接得到胡青凤的喜欢,她却要付出那么多努力! 一个表姐,一个表弟,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就算她不要荣华,不要富贵,可是连活下去都不可以。 (你能活的,不会死的,你学了九、阳、神、功!) 张无心每日忙着学医看病,她最着急的就是自己的寒毒。但胡青凤还是没有想到办法。 殷藜每天缠着她去玩,真的让她很烦。 她终于忍不住了,怒骂他:“殷公子!殷大侠!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缠着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很忙,我忙得连吃饭都只能吃剩饭啊!你这样耽误我的时间,那你给你爹治病好不好?你不是想给他治吗?你去治吧!你这样的大家闺秀我招惹不起,我只是一介白衣,高攀不上!从今以后,你一句话都不要跟我说,否则你说一个字我就打你一拳!” 说完,就气冲冲走了。 她真是受够了,男人,可以粘人,但是不要时时刻刻跟着。也不要话那么多,更不要到处打听她的喜好,不要天天跟她穿同色的衣服,不要给她送香囊袜子帽子衣服鞋子玉佩枕头被子,不要给她每天写一万字的情书,不要自以为是地给她帮忙,不要不要!什么都不要!见到男人就烦,一个个叽叽喳喳的,一点脑子都没有,就知道哭哭哭! 殷藜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顺着白玉兰似的脸颊滚落:“对不起......不要不理我,我都可以改......有哪里不对我都可以改的......呜呜...... 我只是看你太辛苦了,我好心疼,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呜呜......” 不远处的树后,金风微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说了让你知难而退吧,哼,不要脸的狐狸精! 之后张无心果然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了,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殷藜都是趁她不在时偷偷摸摸地给她送东西,她连生气都没法生。 张无心不理他后,他只能每天默默地看着她。 躲在树上偷偷看,躲在屋檐上偷偷看。 (殷藜,你这样很不好。如果你不是超级大帅哥,早就被女主打死了。你这样粘人讨嫌女主后面不认你是有理由的) 不管他送什么东西,张无心都扔了。 可他还是很高兴,大师姐这么辛苦,有人在挂念她,她会感到一点点的安慰吧。 不过他可不敢接近她了,只敢躲得远远的,偷偷看。他怕被她一拳把脸打坏了。 在树上能看到很远的景,在屋檐上能看到很广的天。 树下有大师姐在晒经书,屋里有大师姐在抄药谱。 (小师弟你仿佛一只猴) -- 第二章村姑7偷窥h 一日,殷藜躺在张无心屋顶上晒太阳。 风儿吹吹,云卷云舒,好不惬意。 忽然,他看见金风微朝这边走了过来。 正要打招呼,却瞧见金风微站在张无心门口,掏出小镜子照了照,露出满意的表情,才走了进去。 殷藜纳闷,金师兄不是说大师姐不好接近吗?怎么还来找她。自己上次亲眼看见金风微跟大师姐打招呼,大师姐理都没理他,金师兄还强颜欢笑着。 (金丝熊:不,我是真的在笑) 金师兄会找大师姐什么事呢? 殷藜揭开瓦片,探头看了进去。 只见张无心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殷藜知道,她写的是大医师要她临的《伤寒论》。 金风微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色竹林医士袍,头戴青绿竹冠,丰神俊逸,面如冠玉。 发冠上两根白色的长发带,垂在后脑,随风翻飞。腰间挂仙鹤结,穗子长长。 宽大的袖口被风吹乱,露出两只白生生的胳膊。长身玉立,仿佛要凌空而去。 好一个雅公子。 好一个凌波仙子。 殷藜觉得金风微今日很不一样,似乎比平常更俊朗了几分。往日里那张刻薄的脸挂满了甜蜜而羞涩的笑容,总是往上吊的大眼睛现在却极乖的耷拉着。 总是斜着看人的眼睛直直盯着,把人放眼里看得满满的。 嘴唇常常一撇,马上就要说出不好的话。下巴也微微翘着,谁也看不上。眯眼皱鼻,就是一个坏点子。现在却都没了。 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金风微平日阴冷的眉眼变得缱绻多情。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俊眉修眼,顾盼神飞。 两人放在一处,竟好似一对情人一般! 殷藜不太高兴,金风微怎么能对大师姐这样笑,太不得体了。这不是引诱么......他莫名觉得平日的金师兄更讨喜一些。大师姐那么讨厌他,一定不会搭理他。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大师姐非但没有不搭理他,反而伸出手,理了理他凌乱的袖口。 殷藜还来不及多想,就见金风微绕过书桌,一矮身钻了进去。 金师兄呢?怎么不见了。 张无心手里紧紧握着毛笔,忽而偏过头,忽而低下头,另一手握拳抵在下巴。只见她脸上好像很痛苦的表情,又好像不止是痛苦。皱着眉毛,嘴里微微喘气。 大师姐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不舒服? 殷藜着急了,就要进屋去看。 张无心突然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裤子脱了,露着两只大长腿。腿间有一个人头,上下蠕动着。 张无心仰着脖子,半眯双眼,嘴唇微张,喘着气,脸上一片潮红,手里染上了墨渍:“啊......” 殷藜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充到头顶,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他的感受。 她们两个未婚女男,怎么能躲在这里偷偷做这种事?一定是金风微引诱了大师姐。他明明那么恶毒阴险,在大师姐面前却装好人,欺骗了她。 大师姐是我的。他这样的人,哪配伺候大师姐?大师姐最讨厌他这样的人! 从殷藜的角度,能看见金风微鼻尖微红,伸出舌头舔着张无心的阴蒂和阴唇,像只饮水的野兽。 殷藜趴下身,凑过眼睛去看。张无心大张着双腿,把腿心赤裸裸地展示在金风微面前。她额头冒汗,胸口微微起伏:“嗯嗯......” 殷藜心想,大师姐这样很快活么?他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难道我比那个虚伪小人还差? 金风微喘着气说:“师姐,师姐,风微好想你......”他倾身向前,肉肉的嘴唇把软肉吃进去,像只蚌一样咬禁了不分开。 张无心狠狠抓住他的脑袋上下磨蹭,用他的脸来刮蹭着敏感的阴蒂。 金风微英挺的鼻子猛地一顶阴蒂,张无心颤抖了一下,爽到头盖骨了,长舒一口气,骂道:“小贱人。”然后加快手下的动作。 平日里威严沉静的脸上泛着潮红,神情时而疯狂,时而呆滞,不可控制地变换。 金风微的脸被强迫按在阴唇阴蒂上疯狂磨擦,差点无法呼吸,在兵荒马乱中还记得伸着舌头时不时刺激地舔一口阴蒂。 鼻尖顶着阴蒂疯狂上下,神经末梢似闪电蹿过。张无心抓住金风微的一只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挠着抠着自己的乳头,传来一下下过电般的酥麻。 她脖子已经红透了,不管不顾地按住金风微的脖子。金风微早就一脸的粘液,睫毛颤巍巍地,娇嫩的脸蛋被搓红了,眼睛里泪光闪闪。 张无心抬起双腿,大大分开,沉重地放在桌子上。精瘦结实的腿露在空气中,腿上是一道道浅浅的经历和故事。 明明是一个被性欲冲击、欲求更多的动作,明明要做的是最隐秘的事情,可她稳稳当当地坐着,双腿大大方方摆着,扑面而来的狼王气息。 张无心一拍金风微的脑袋,金风微连忙覆上去用上排牙齿猛地一刮,张无心猛地仰头:“啊......”大腿抽搐了一下。 金风微嘴唇像只金鱼一开一合,在湿漉漉的阴蒂上嘬食吮吸。金鱼只知道恬不知耻地张嘴吃食,其它什么也听不懂。 “大师姐,好好吃啊......”金风微甜腻腻地说。 “宝贝......啊哈......”张无心舒爽过头了,用力抓着自己的额头。 金风微一听,激动极了,越发卖力。 殷藜仿佛被疾度的毒蛇狠狠咬了一口。宝贝?金风微这个歹毒的男人,一无是处,大师姐怎么能这样叫他!就连自己也从不敢妄想。他们两个在这里做妻夫才能做的亲密事,可自己连说话都不可以。 大师姐只是被金风微的演技骗到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如果,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自己一定不会这样生气吧。殷藜给自己找着借口。 大师姐怎么能自甘堕落,让这样的人伺候?金风微这样的人都可以,为什么连句话都不跟我说。 他才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明明那么刻薄,恶毒,大师姐为什么会喜欢他? 我很努力在学习啊,认真背书,大师姐都不理我,难道我真的比不上他? 殷藜忍不住仔仔细细地在金风微身上打量。只见他唇红齿白,眼睛微张,白色的医士袍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性感的身材。这样一朵霸王花,仿佛被风吹雨打了一番,发丝贴在额上,一滴滴汗珠淌过下颌骨。 那双眼睛总是极为挑衅,瞪人的时候渗透出毒蛇一样的光。现在却百般讨好,千般奉承。含情脉脉,勾人心魂。舌头舔着,眼睛却要柔柔地往上看。不经意间流露出往日的一丝挑衅和得意,勾得张无心把他欺负得更厉害。 殷藜忍不住想象,在张无心桌子底下的人是自己。他要把自己肩头的衣服拉下一边,露出好看的骨头和肌肤,引诱她去吸吮。一边要发出“嗯嗯”的淫荡声,让她红着脸,伸出手把他的头颅按得更深...... 屋子里的人已经完事,金风微被淋了一脸的水。他知道张无心高潮后不喜欢说话,于是默默收拾好,甜蜜地低着头笑。 从这以后,殷藜开始观察她们两个。渐渐的,他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 比如谷里有“清苦廉洁”的规矩,大师姐为了以身作则,谁送的午饭都不会吃。但金风微的她不会扔,会送给别人。然后对方夹给她,她没有拒绝。 这时候,金风微会一直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吃饭。当她夹了某一筷子,送进嘴里时,金风微会忽然露出一个很灿烂、让殷藜很讨厌的笑容。 如果这笑容太明显,放射出来有点扎人,大家四处乱看寻找来源时,张无心会咳嗽一声,金风微的笑容就会像投入湖里的小石头,“嗖”地不见了。 张无心好几天不搭理他,金风微会肉眼可见地暴戾,然后又蔫蔫巴巴,像只被人抛弃的狗。 炼药房里,他时不时会在张无心桌上叩叁下,这似乎是他们的秘密。如果张无心也叩了一下,他眼里会一瞬间点亮星辰。 蝴蝶谷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受人敬佩的大师姐和众所周知的阴险小人,背地里关系却这样亲密。 有一次,她们两个分在一处坐。殷藜习惯性地往张无心那边看,结果发现她的耳根有点红,一只手握笔,一只手拳抵下巴。 这样熟悉的姿势让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只见金风微侧身趴在桌子上,脸朝向张无心。一只手臂很自然地前伸,微不可见地动着。 张无心仍然很严肃地听学,看上去在思考,可殷藜知道,她明明就是心不在焉。 小腹处微微隆起,一只手在下面作乱。 张无心眼睛看着前面,耳朵听着某一个病症的后期四种变化。额头却有点发烫,眼前有点眩晕。 腿微微张开,金风微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抠住阴蒂狠狠一刮,飞快地上下弹动。 台上讲到某个地方,张无心拿出毛笔,一笔一划地记下。上面的字没有丝毫慌乱,但她的肩膀很僵硬。小洞中流出的水打湿了裤子。 红晕延伸到脸颊,她咬紧了牙齿。 金风微加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刮着阴蒂。过一会儿,张无心感觉下面已经酥酥麻麻了。不再有令人颤抖的那种刺激。于是放松下来,单纯享受。 叁根手指的指腹按压在阴蒂处,缓缓揉动,中指用力将阴蒂往下按到底,然后再揉着圈。一圈圈的电流在身下扩散,欢愉的滋味将她淹没。最后她抓紧桌脚,僵硬着身子,攀上高峰。 殷藜甚至有一次发现她们坐在一个无人的草坪,张无心用袍子盖住金风微的脑袋,袍子下面一动一动。 张无心最近发现殷藜很奇怪,总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眼神既不是以前单纯的崇拜,也并没有转换成怨恨。而是一种幽怨,一种委屈。 金风微也觉得殷藜很奇怪,不是走路的时候用肩膀狠狠撞他一下,就是被他抓到在他食物里吐口水。或者到处讲他坏话。 不过他知道为什么,一定是殷藜发现大师姐对他更加亲切。于是越发得意洋洋起来,看殷藜连话都不允许和大师姐说,常常故意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 村姑8温泉h 张无心却对殷藜的感觉越来越复杂。还要回到那天她去给胡青凤送丹药,听到崔青莲的声音:“当年我送你一颗珍珠,你还了我一盒子,没欠我什么了。” 胡青凤道:“要不是那颗珍珠,我早就饿死了。” 原来她年少困顿时,曾得崔青莲“一珠之谊”。崔青莲那时候是个捕鱼少男,采到一颗珍珠,却送给了胡青凤。所以胡青凤才对殷藜照顾颇多。 胡青凤接着道:“我有意将殷藜培养成继承人......” “不可!”崔青莲急道:“殷藜是个男子,理应相妻教女,哪有这个能力?你那大娣子......” “她......唉,先不急,再看吧。” 张无心一颗心直坠深渊。 回来后她一直在想,难道真要杀了殷藜不成?这可是她的亲表弟。如果妈妈爹爹知道,不会原谅她的。可就这么看他抢了自己这么久的筹谋吗? (不在一个频道的叁个人 金风微的眼神:得意 殷藜的眼神:? ? 幽怨 张无心的眼神:杀意) 张无心看着殷藜的背影,陷入沉思。 “大师姐,大师姐?你怎么了?”阳毅把功课本递给她。 “嗯,没事。” 殷藜旁边的师兄装装他的胳膊肘:“小师弟,刚刚大师姐在看着你诶。” 殷藜连忙回头:“真的吗?陈师兄。” “人已经走了啦。话说是不是她终于被你打动芳心了?”陈锦诚调笑道,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殷藜红了红耳朵,想到什么,摇摇头:“怎么可能。” “唉,大师姐,发发慈悲理理可怜的师弟吧,让他晚上不要再喊你的名字啦,我都没睡过几个好觉。” 殷藜面红耳赤地去捂他的嘴,几个人笑在一团。 他回到房间,看着准备的东西,下定了决心。 雨,淅淅沥沥,接着倾盆而下。 朱色的,樱花色的,浅红的花瓣。 雾气腾腾,水声潺潺。 张无心舒服地叹口气。 这个温泉山洞是胡青凤给她减缓寒毒的。 到了阴天她就会在山洞待着,泡泡温泉。 因为常常来,所以还添置了一些简单的家具。 外面下着雨,很催眠,张无心迷迷糊糊在热气中睡着了。 睁开眼,只见一层层紫色的纱帐,随风飘动。 被水汽环绕的山洞,如同仙境。 一个松松盘发,身着紫衣的男子缓缓走来。他肌肤素白如霜,发中斜插着一支紫色琳琅发簪。 额上用朱砂画了一道红,眉毛起伏,尾端上勾,带着妖气。眼周扑了胭脂,媚态毕露。两只含情狐狸目,清纯而妩媚。唇格外红,像喝了血的妖精。 戴着一副黄紫晶石长耳坠,耳坠上挂着长长的紫色锦带。一件深紫绘梅枝裹胸长裙,外罩浅紫纱衣,手肘挂着梅红色薄纱罗披帛,绣着金银粉牡丹绘花。手臂上戴着两只金钏儿。 紫纱衣领口很大,从肩膀两端往下交叉。娇矜如玉的肩膀俏生生地露着。一侧肩膀还画了青色的苍鹰图。 腰间系着纱巾,拖在地上,随着他的脚步飘摇移动。 赤足戴着金铃,踩在青石上,一步步走过来。 张无心看着他,好似被吸了魂魄一般。 他走到张无心背后,两只嫩藕一般的细胳膊环住她。像只山野精怪一样探头,在她的脖子上啃食。 冰凉的手指在她胸口缓缓画圈,让她打了个寒颤。 张无心放松地泡着水,任他将小巧的舌头在肩膀上游动。 殷藜没想到这么顺利,将她搂紧。 紫纱衣铺在青石上,梅红色的披帛掉进了温泉里,水中的几片粉色的花瓣贴了上去。 嘴唇在肩膀上吮吸,双手在她身上揉捏。 殷藜用舌头在她的后背上划过,冰凉的后背被温热的舌头舔着,热热的呼吸喷在背上。“嗯......”怪痒痒的。 长长的披帛在水中妖娆摆动,最后缠上张无心的手臂。张无心将披帛握在手里,缠绕几圈,一扯,将殷藜拉过来。 她反手将他搂住。按下脖颈,朝他嫩嫩的唇肉,吻了上去。 热乎乎的唇互相吮吸着,手臂,脖子交缠着。嘴唇只是贴在一起,就升起一种美妙的感觉。舌头勾缠在一块儿,张无心咂着殷藜的嘴唇,“啧啧”出声。 殷藜感觉自己在梦一样。他以为大师姐可能生气,可能打人,可能杀了他。 但她竟然在吻他。 张无心本来就不是柳下惠,今日殷藜这般勾引,她自然没有什么好拒绝的。更何况,她也想趁机试探他。 殷藜激动地回吻着,生怕下一秒梦醒,迫不及待地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灵巧的舌头在嘴里引起一阵阵战栗,舔过她的牙齿,舌根,上颚,脸颊内侧。 手紧紧抱住她,像缠上大树的藤蔓,无枝可依。 亲吻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缓缓分开,殷藜的琳琅紫簪掉落,沉入水里,盘着的长发瞬间全部流泻在月色中。 紫色的衣袖飞舞,如梦如幻。 (把我的鼓风机拿过来) 昏暗的洞被美人的光辉照亮,美艳的脸像蒙上一层轻纱。 长长的、柔顺的长发洒满了张无心的肩膀。头发放下,更显美人柔媚动人。 张无心的心一动,一把把他拉进水里,他的纱衣瞬间湿透,紧紧地贴着修长的身体。 头发被水花溅湿,殷藜惊诧的表情还没有收回去。 张无心忽然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殷藜紧紧抱住她:“大师姐......” “嗯......”张无心心不在焉答道。手揉了揉他的头顶,顺着后脑勺往下,摸过脖子,后背,细腰,臀部。摸过几遍后,指甲还流连忘返地划着。 少男还未完全长成的身体过于瘦弱,像颗青涩的苹果,又有着小狐狸的灵动媚态。 殷藜的身体在她的手掌中被揉搓着。 “大师姐......”殷藜爱意地呢喃着。 “胡青凤最近找你了?” “找了。” “说什么。”张无心捏了捏他的屁股。 殷藜双手环着她的脖子,用软软的身体亲昵地蹭着张无心,像只粘人的小动物:“她想要我当继承人,我拒绝了。我怎么能当继承人呢,这个位置是师姐的。” 殷藜的手贴着她的胸膛往下摸,摸到下面,有粘粘的液体。 他用小勾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张无心,亲吻着她的脖子,胸部,乳头,小腹...... 越往下就越沉入水里。 张无心感觉泡软的阴唇和阴蒂被水底一只小鱼儿咬住。小鱼儿狠狠一吸,把她魂都吸掉了。鱼死死咬住不放松,敏感的阴蒂被刺激得充血肿大。 “嗯哼......” 张无心闭着眼睛,让鱼儿自由食用。渐渐的,阴蒂越来越烫,像是被火烤着。鱼嘴咬住阴唇蠕动着,快感冲击到张无心的脚底。 最后她感觉一阵激烈无比的快感传来:“啊啊啊......” 一只美人鱼从水里跃出,撩起头发,露出海神一般美丽的脸。 自那以后,两个人会在洞中一起泡澡。 金风微发现后,不敢有什么异议。 殷藜也不敢独占,两个人心照不宣,只看张无心的心情。 张无心平日里并不会理他们,甚至撑得上冷漠。他们只等着张无心给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等着晚上去找她。 殷藜不想回花镧城了,不想当那个处处谨慎的大家闺秀,什么权势富贵他都不想要。 他喜欢从草坡上滚下,身体晒得暖洋洋的,大师姐就在对面山上采草药。 他喜欢打扫医库,因为下午的时候大师姐会穿过倒数第二个书柜,来到他面前说:“借过。” 他喜欢领分配任务,这样他可以挨个挨个发东西,然后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 他习惯了张无心不太搭理他。被喜欢的人嫌弃,当然会伤心啊。但他只要看见她,心里就满足得“咕噜咕噜”冒泡。 在谷里自由自在的生活让他非常开心。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知道为什么爹身体越来越好,眼底却没了笑意。 接他们回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那天一到,他就偷偷躲在树上,不打算回家。 可他从早上躲到晚上,也没人来接他们。 他想了想,可能是路上耽搁了。 连着躲了一个星期,也没有人来。 接着,谷里开始流传着,崔青莲的哥哥崔红棉成了殷航的二侍君。而且,比弟弟漂亮多了,殷航不会来接他们了。 平日里讨好他的药童,竟然把他抄的药经撕了。 “陈师兄,你干什么!这是我给大师姐的!”殷藜生气道。 “凭你也配讨好大师姐?” “用不着你多管。” 陈锦诚狠历一笑,抽了殷藜一巴掌:“我替大师姐教训你!” 殷藜愣住了,从来没有人打过他。他都不知道怎么还手。 其实就算打,他一个待在闺阁绣花的,哪里打得过他们这样喜欢惹是生非的。 他蹲在地上捡被撕碎的药经,却被陈锦诚一脚踹在地上。 过后,他带着一身伤跑去问崔青莲。 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事情。 因为他看见崔青莲露出了那样惨的笑容,牙齿打着颤,大大的眼睛流出两行泪。 他们两个什么话也没说。 他每天晚上都哭,想要娘亲来接他们。 他自己不回去和娘亲不要爹爹是不一样的。前面是小孩子叛逆期的幻想和离家出走,后面是一种抛弃。 白天他还是正常地做功课,甚至相熟的朋友讲笑话他也跟着哈哈笑。但是一到夜晚却躲在被子里哭。 陈锦诚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当着别人的面就打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是抓鱼的!” 大家一片哗然。 没想到他们眼里高雅贤淑的城主侍君竟然是个抓鱼的。好像自己被欺骗了一样,义愤填膺起来。这些人里面往往就有表面讨好,实则疾度他美貌之人。 他们更加疾度他不加掩饰、那么有底气地追求大师姐。 殷藜一句话也没有解释,他这时候太小了,还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办。 大家见他好欺负,平日里更是欺负他起来。给的东西总是坏的,任务总是最难的,交的功课要他反反复复做。 虽然很多女娣子还是对他很照顾,但毕竟有她们不在的时候。 又有一次,陈锦诚又在很多人面前打他。 他终于忍不住了,按下发冠,瞬间一支利箭射出。 按的那瞬间他就后悔了。 -- 村姑9蝶梦 τāοяοùщèń.cοм 要是杀了人,被赶走怎么办。 还好箭射偏了,刺伤了陈锦诚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大家都吓到了,纷纷指责殷藜。 “你太过分了!陈师兄只是教训你,你怎么能杀人呢?” “果然是捕鱼佬的儿子,没有半分修养。” “你爹已经好了,你们怎么还来在这儿啊。” 骂他的人里面,甚至还有小药童。 其实小孩子的恶意,并不比大人小。 陈锦诚更是怒气冲天,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他差点哭了,使劲忍住,心想:“你打我的脸,我成了丑八怪了,大师姐不喜欢我了怎么办。”然后又想到:“大师姐本来就不喜欢我,被她知道了我的事情,一定再也再也不会理我了。对了,她本来就不理我。”q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陈锦诚把他按在地上打。有几个讨厌他的也加进来拳打脚踢。 “不要不要打我的脸” 陈锦诚眼里闪过一丝疾度。他知道,大师姐虽然不怎么搭理殷藜,但每次看他时,眼里分明有几分惊艳。 他忽然疯了,丧心病狂地举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就要往他脸上划去。 “你这张脸最讨厌了!” 殷藜发出一声惨叫:“不要!大师姐救我!” 忽然闪出一个身影,一脚把陈锦诚踹飞在地,又转过头杀气四溢地怒视众人道:“你们在干什么!” “大师姐!” “大师姐!”众人齐呼。 看见张无心来了,大家忍不住瑟瑟发抖,吓得一动不敢动。 殷藜嘴角流出鲜血,简直不敢相信,大师姐,真的来救我了 张无心面无表情地看了殷藜一眼,转头抬膝踩上陈锦诚的胸口,抓起他的衣领,冷冷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欺负我表弟,找死吗?” (什么叫做大!女!主!) “表弟?大师姐,他是你表弟?我怎么、怎么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师姐,你相信我!”陈锦诚吐出一口血,急忙解释道。 张无心飞快甩了他十几个巴掌,用力把他扔地上。 陈锦诚晕了过去,不知道是被打的,摔的还是吓的,或者皆有。 张无心走到刚刚动手的几个人面前。 “大医师将蝶谷令交予我,我有权处理蝴蝶谷所有事宜。殷藜是我表弟,他是我留在这里的,你们有什么意见就问我。”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 “我看你们意见很大啊。在蝴蝶谷学医这么久,医者仁心,你们是半点没学到么?一个病人还没治,就先学会寻衅伤人了。 既然来了蝴蝶谷,就要守蝴蝶谷的规矩,还以为这是在你们自己家里吗?我看是蝴蝶谷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张无心目光摄人,怒斥道。 “大师姐!”几人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大师姐,我们错了大师姐!”一个弟子抱住了她的脚,张无心抬脚狠狠把他踹地上。她真是被气到了。 “大师姐,是他射箭,想杀了陈师兄!”一个忍不住哭着辩解道。 殷藜说话有些吃力:“是陈锦诚先打我我是为、为了自保没中偏了” 大师姐,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人的是他欺负我,不要听他们说话 殷藜实在没力气辩解,勉力睁大眼睛看着张无心,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我早知男子生来爱疾度,果然如此。你们疾恨他的美貌,借机殴打,是也不是?他手上的伤不是新的,我才撞见一回,你们害人不止一次,是也不是?陈锦诚先殴打殷藜,他才射箭,是也不是?” 她的声音如此威严,不容违背,不可侵犯。没有人敢撒谎,皆愧疚答道:“是。” 他们见平日温和的大师姐用如此厌恶、失望的表情看着他们,不由得难受至极。 张无心负手点头,说道:“惹是生非,欺压同门。我作为大师姐,没有好好管教你们,是我的过错,我自会向大医师领罚。至于你们,凡动手者,横行霸道,品格不端,逐出蝶谷,终身不入;凡观战者,袖手旁观,漠然麻木,《医德详论》,抄叁百遍。有人有异议吗?” “没有异议。”大家飞快地摇头,生怕摇完了被赶出谷了。 张无心转向殷藜:“还有你,殷藜,受害者。任人欺压,软弱无能,也是大错!蝴蝶谷的娣子就这么任人宰割吗?欺我者,我必杀之!” 欺我者,我必杀之。殷藜握紧了拳头。 殷藜道:“对不起是我不对绝对不会了” 大师姐,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你不喜欢的我都改 张无心想到刚刚差一点就来晚了,心有余悸。这样的脸也下得去手,你们这些毒男! 她对身后的阳毅说:“我带他去上药,他们在这儿蹲马步到太阳下山,你盯着。” 抄书真是不够罚的。 “是!”阳毅挺胸跺脚答道。 大师姐真是太帅了,一下子把这些欺负人的坏人打倒了。还好有师妹赶紧来告诉她们,不然殷师弟的脸可能就毁了。现在嘛,哼哼,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张无心把殷藜带到药庐上了药,见他面有异色,让他宽心道:“我不会告诉你爹,就跟他说你出任务去了。” 殷藜这才放下心来。两只漂亮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大师姐真聪明啊,我说话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傻,因为你的话都在脸上了。” “啊。”殷藜惊道。 “好了,你睡一觉,好好休息吧。” “大师姐。”殷藜连忙叫住她。 “怎么了?” “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可以,但是不能太久,东厢房有病人待会儿我要看诊。” 张无心坐在他床边,看着他:“你说吧。” 唉,对她这个表弟,她也是拿他没办法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大师姐,我真是你表弟吗?”殷藜的脸一半藏在被子里,眨着洋娃娃一般的大眼睛。 “嗯。你娘亲是我爹爹的妹妹。” “啊,那我们比别人更亲啦。”殷藜高兴道。 “当然。” 殷藜不解地问道:“可是我为什么从来没听我娘提过。” 张无心给他掖了掖被角:“那是她们大人的事情,我们不要管。你现在就好好养伤,以后我再告诉你。” 殷藜乖巧地点头,撒娇道:“大师姐,你以后,不要不理我,好吗?” “这个我不能保证。” “那我跟你说话,你不要揍我。” “不揍了。” “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变成丑八怪了。” “阿藜是我见过最美的男子,陈锦诚才是丑八怪呢,我最讨厌丑八怪了。阿藜的眼睛这么美,下次不许被人打,知道吗?这双眼睛是我的,你自己也不能打。” “阿藜记住了。” “也不许别人看,只能给我看。” “啊,那阿藜闭着眼睛走路。” “很好。喔,我想起来了。我是说过你跟我说话我要揍你的,你说了多少字了?让我数一数”张无心逗他道。 “不要,不要数,咳咳”他一着急,咳嗽起来。 “你别激动,快躺下。”张无心连忙拍拍他的胸口。“阿藜,睡吧。我看着你睡。”伸手揉揉他脑袋。(你个渣女,又在释放你的温柔) 殷藜闭上眼睛,又睁开:“表姐。” “我在。” 殷藜眼中流出泪水,委屈道:“表姐,我娘不要我了,我好害怕。还有他们,今天要把我赶出谷,我无家可归了” 说着,抱着她越发哭起来。 在他面前的,是他喜欢的人,是他敬爱的人,崇拜的人,还是他亲近的人。 张无心只好揽住他:“别怕,没事。放心吧,如果花镧城不要你,蝴蝶谷不要你,你可以去武当山。也可以去飞鹰教。我都罩着你。” 殷藜点点头,止住泪水,不再哭了:“只要有你,我就不怕。”满含爱意地看着她。 张无心忍不住低下头,在他唇上抿了一下。然后捂住他的眼睛:“睡觉。” 看着殷藜恬静的睡颜,听着他孩子气的呼吸声,心想,我何不让他被打死?可他毕竟是我表弟,虽然不是女儿,但也是姑妈唯一的亲生孩子。我让他在这里受欺负,岂不是丢了殷家的脸?丢了殷家的脸,不是丢了我爹爹的脸? 还有,殷航怎么可能不要殷藜,她就这么一个亲生的孩子。秦红棉做了二侍君又怎么样,殷航又不蠢,不会轻易休夫的。 自己要继续获得殷藜的信任,让他早点被接回去,否则胡青凤真的让殷藜做继承人就不好了。 只要对这小子好一点点,花镧城就永远有一个她的狗腿。 之后没多久,花镧城果然派人来接了。张无心很高兴,除了一点小插曲。殷藜跟疯了一样不肯走,抓着张无心的手死活不放。 张无心骗他陪他一起去,哄他喝了迷药。强力的迷药加在酒里喝下去,不应该还有意识,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精神力,竟然晕得迷迷糊糊也不肯松手,口里叫着她的名字,凄惨地哭着。张无心实在没办法了狠狠咬了他一口才分开。 欺负过殷藜的药童们懊悔不及,如果不欺负他,那就是有同门之谊,在花镧城就有了一个大大的人脉,结果却被搅黄了。 殷藜走后,本以为自己没有了竞争对手。结果世事难料,胡青凤被仇家追杀,放火烧谷,假死逃生。(朱长玲的鬼魂:这一套我有一点熟啊) 娣子们全部被遣散回家,张无心也得了胡青凤的毕生绝学,将《毒经》和《药经》学完,这才知道胡青凤从来没有骗她,她的寒毒的确是绝症,活不了多久。 在蝴蝶谷的一切,竟然就像一场梦一样。 张无心现在明白了,这个“小魔头”心心念念那个人原来就是自己。 昔日美好纯真的小美人,变成了丑陋的魔头,无所不能的大师姐,躲在这里扮傻子。 如果殷藜知道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重逢,不知道他会不会还那么期待。 他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张无心没想到自己曾百般疼惜的脸,竟然变成了这样。她知道这一定和他的毒蜘蛛有关,这是一种极其险恶的毒功。 那个抗拒学毒术的孩子,不惜自毁脸蛋,献祭己身,修炼毒功。从此以后,“花镧城第一仙”不在,世上只有“毒蛛圣手”殷藜。色诱筹谋,换意中人的一个停留,他也做不到了。 曾经万人追随的日子,再也不复返。就像和蝴蝶谷一样好像从来没存在过。 作话:女主的温柔就是皇帝对男宠的温柔 梨子 清纯加妩媚 狐狸眼 贞贞 丹凤 敏行 桃花 朝 狗狗眼 周止 杏眼 武 瑞凤 -- 村姑10 lIαǒyúχs.Ⓒǒм 殷藜戴着面具坐在镜子前,呆呆地抚上自己的眼。 眼睛极圆,弧度微翘。 漂亮的嘴唇和下巴,谁也看不出面具下是怎样一副恐怖的景象。 背影直直的,很挺拔,像棵小白杨。 瘦腰一掐就断。 昏暗的木屋里,忽而阴鸷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殷藜戴上指套,拿出一个绘蓝凤尾的盒子。 “痴痴傻傻”的小花已经睡了。 他打开盒子,将手伸进去。吐气运功,任由食人蛛将毒素扎进去。 殷藜面目狰狞,疼痛难当,苦苦闭眼。压抑着痛苦,不发出声音,煎熬忍耐。 终于,食人蛛功力全被他吸走,一动不动,已经死了。 他练的毒功就是靠吃人的毒蛛。毒蛛吃的人越多,越是厉害。他修炼的功法也随之更强,毒蛛被吸透,就再炼一只。死掉的毒蛛越多,他的蛛魔手也越精深。 同时,他遭受的痛苦也越多。 这么多蛛毒全被他吸了,怎么可能不难受。 张无心不明白,殷藜毁容,自己认不出很正常。但她变化并不大,为什么他却不认识。之前还以为是脸上脏污,可晚上殷藜给她擦了脸,却没有一点惊讶的神情,显是没有认出她。 其实这也是蛛魔手的副作用之一。记不清她的脸很正常,竟然还能记得其它所有才不正常。⒬цγцsんцωц.χγ⒵(quyushuwu.xyz) 实是他相思成疾,比之蛛毒不浅。 除此之外,炼功者一辈子都是二八少男身体,再也无法长大。 张无心暗暗瞧着,原来修炼毒功竟然这么痛苦。 她现在腿上有伤,必须好好养。等伤好了,她再想些法子,混到花镧城去。 殷藜是殷航的儿子,能不能利用他进去呢? 殷藜躺在床上,忽然说梦话,嘴里喊着:“崔红棉!你害死我爹,我不会放过你的!” 张无心吃惊地想道,原来崔青莲被崔红棉害死了。莫非以前他中毒也是崔红棉害的?阿藜为了急着报仇,才走近道炼魔功。 殷藜又道:“欺我者,我必杀之!娘,是他先动手,我才推他你有蜘蛛,我没有吗?崔红棉,去死吧殷航,你负了他,你负了他他这辈子都没快乐几天” 张无心想,看来崔红棉被他害死了。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好疼好疼,我没错,他死得好,哪有哥哥勾引弟弟的妻主,他该死该死,贱人,好疼,别打了,殷航,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殷藜发了噩梦,浑身哆嗦。 张无心一瘸一拐走过去将他抱住,给他输入真气,阳气入体,殷藜渐渐平静。 他每每炼死一只蜘蛛,都要发次噩梦。 张无心看他这样惨,心想,我是他的亲表姐,有我在,我会保他一世衣食无忧。 住了几天,张无心明白了,殷藜为了喂毒蜘蛛,所以在这林子扮鬼吓人,之前猎人说的哭声就是他的。 这鬼林最近每天都会有男子的尸体,他都不需要杀人了。尸体上的首饰他很眼熟,分明是紫荷阁专供给花家的。 他也懒得细想,每天养蛛,继续练功,打烧烤给小花吃。 之前他在躲在这阴森森的林子里面练功,一个人也没有,很无聊。就算来了人,看见他也是吓得魂魄出窍,只有小花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看见他的脸也没什么反应。殷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小花很亲近。 而张无心也安心养伤。她们就在这林中生活,吃野味,砍柴烧水,如同村妇村夫一般。 这一天,两个人在烤红薯吃,香香糯糯的红薯吃得两个人手都黏糊糊的。 殷藜又想去湖里捞了两条鱼烤着,洒了盐,香喷喷。 他刚一离开,木门忽然被踹开,倒在地上,只见叁个蒙古少男走了进来。 “喂,你在吃什么,这么香。”很无礼的样子。 张无心知道自己的傻子人设,不理他。 这叁个蒙古少男自视武功高,见张无心不理他,很不高兴。 其中一个小点的,冲上来抢过她的红薯,一把扔在地上。 张无心还是不搭理他。 “好了,她是个傻子,理她干什么?” “傻子,嘿嘿,红薯掉地上了,快起来吃吧。”说着,捡起地上的红薯就要往她嘴里塞。 旁边两个人也看着好戏。 那红薯的说:“哥哥,汉人最讨厌了,我把她的胳膊砍了,套回去当狗玩,好么?” 另外两个一看就溺爱这个弟弟:“塔塔尔,不要闹事。你不喜欢,杀了就是了,干嘛带个累赘。这次我们偷偷下山来玩,不能被娘知道。” “那有什么呀。娘都砍了那么多汉人的脑袋,我砍只胳膊算什么。” “这次要捉拿逆贼魏海,我们要谨言慎行,不可惹祸。” 张无心目光一动。 要抓魏将军?不知他们几个的娘亲是谁? 塔塔尔抓着红薯就要塞进张无心嘴里,张无心暗暗往他肋下一点。 “啊!”塔塔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倒在地上。 “弟弟!” “弟弟!” 两个哥哥惊呼。 “怎么回事?” 塔塔尔迷迷糊糊站起来:“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摔倒了。” 他瞧见张无心偷偷在笑,勃然大怒:“臭傻子,你敢笑话我!”说着抽出刀劈头就砍。 张无心俯身躲过,拿过他手中的红薯塞进他嘴里。 “呸呸!”塔塔尔更生气了,提着刀疯狂砍他。 张无心要对付他们几个轻而易举,这几个像是蒙古贵族的孩子,她不愿惹事,影响自己的计划,只躲避着。 她的腿伤未愈,行动稍微不便,衣袖被削掉了一块。 她没有耐心了,打算一阳指点倒,然后把他们扔出去。 只听外面一个声音喊道:“小花!你瞧我抓了条什么?今天你可是有口福啦!总算不用抢我的吃了”原来是殷藜回来了。 他抓了只大鱼,十分喜悦,兴冲冲地回来,连说话的语调也是上扬的。 又听他纳闷:“这门怎么坏了?” 一进来,看见屋里乱七八糟,东倒西歪。 屋子里多了叁个陌生的蒙古人,张无心被其中一个追着砍。 殷藜顿时大怒:“你们干什么?” 瞬间如闪电般使出蛛魔手,朝塔塔尔而去。 张无心见了,大惊,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塔塔尔脸上发紫,立时就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他的两个哥哥也大惊失色:“弟弟!”连忙去扶他。 他们本来看好戏,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魔头。 殷藜阴鸷的眼神像老鹰一样:“哼,我最讨厌什么哥哥弟弟了,既然感情深,不如一起死怎么样呀。” 说着就狠狠甩了他们两个大耳刮子,把他们的牙齿都打落了。 张无心看着殷藜,无奈地笑笑。 门外又有人喊着:“塔塔尔,木鲁,奇奇,是你们吗?” 木鲁喊道:“娘,我们在这儿!” 奇奇喊道:“娘,救命啊!我们被人打了!” 门外的人隔着老远劈出一掌,就把殷藜打翻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张无心也感受到此人内力的激荡,不由得正色起来。 好在殷藜脑筋转得飞快,朝外面那个影子喊道:“不许进来,否则我马上杀了他们!”说着把木鲁和奇奇两个点了哑穴。 外面的影子止住了脚步,很明显是忌惮。 张无心赶紧把殷藜扶起来,把窗户戳了个眼往外看。这一看可把她下了一大跳。 这个穿着骆驼色大袄的人,不是巴特丽尔还有谁?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 殷藜知道外面来了个高手,不好对付,这时只能唱出空城计了。 于是他故意放低声音,装出老人的音色说:“你个鼠辈,竟然打伤我孙女,那你这叁个儿子也不要了吧。” 巴特丽尔一听是个老人,怕是个深藏不露的,便说道:“老人家,我这叁个儿子做什么了,为什么要抓他们?只要你放了他们,我不为难你。” 张无心心想:巴特丽尔为什么会来,而且还要抓魏将军,希望她们一定要小心点。等我到了花镧城就赶紧联络她们。 殷藜看了一眼地上的红薯,胡口说道:“他们要抢我孙女的红薯,把我孙女惹哭了。” 其实他这话倒不完全是瞎编的,还真的和红薯有关。 怪就怪黄澄澄的烤红薯太香了。 巴特丽尔“哈哈”大笑道:“他们是小孩子一起闹着玩呢,老人家,我赔你一车烤红薯那也不算什么。” 殷藜道:“这样吧,我年纪大了,打了他们怕你报复。他们吃了我的毒药,你不听我的拿不到解药。按我说的,你先离开半个时辰,以示对我的尊重。过半个时辰你再来,我会把解药留在这里。” 张无心笑笑,这鬼灵精,还真是有主意,但是巴特丽尔十分谨慎,并不好骗。 果然,巴特丽尔心想:刚刚明明听见是个少男的声音,忽而又变成了老人的声音,莫非是他诓我?区区一个小男子,我可不放在眼里。装腔作势的,让我等半个时辰,不就是知道打不过,想先跑吗? 殷藜捂住张无心的嘴,牵着她就要从后窗溜走。 巴特丽尔大吼一声,一道雄厚的掌风劈来,挨上是绝对活不了的。 张无心脚下运功,一转身就要接下这掌,因为她知道殷藜无论如何也承不起。 他修炼的毒功再厉害,也只是半路出家,更何况巴特丽尔比他年长不少。 可殷藜还以为她是不小心的,他不知道轻重,反而自己伸手迎上去。 瞬间掌风席卷他全身,他感觉筋脉马上要爆裂,这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还以为要当场丧命,背上忽然拍上一掌。 背上这一掌劲风阵阵,呼啸而出,一股内力传到他体力,瞬间把他身体里的那股掌风横扫回去。 原来张无心一时情急,连忙将自己的九阳神功传过去。 殷藜感觉自己掌中源源不断的内力涌出,排山倒海般朝巴特丽尔打了过去。巴特丽尔忽然被一道至精至纯的刚猛内力击中,被拍翻到空中,狠狠倒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这股内力,绝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有的!这下她相信自己是真的遇到了世外高人。 她只好求饶道:“前辈饶命!晚辈一时错手,还请恕罪!” 里面没有声音,她跪了半个时辰,走了进去,里面只有自己叁个鼻青脸肿的儿子。 -- 村姑11勾搭 张无心和殷藜两个人早从后窗逃出。 殷藜惊讶道:“小花!你怎么这么厉害?你以前是不是一个绝顶高手,后来走火入魔才傻了?” 张无心不知道说什么,她已经做好坦白的准备了,殷藜似乎已经完全相信她是傻子,根本不会怀疑她。 两个人正走着,还没想好去哪儿。 殷藜想着,要去找一个隐秘的地方练蛛魔手,于是往小路走。 张无心想着,要去花镧城,于是往大路走。 “喂!小花,你走错了,应该是这边!”他拽着张无心就要往小路走。 张无心不听,偏要往大路走。 别拉我!我的皇位在等着我!谁跟你去山野老林,连个唱小曲儿的都没有。 两个人正拉拉扯扯,忽然一阵劲风飞来,就晕了过去。 等张无心醒来,发现自己被捆得扎扎实实。她发现身边有个人,正抽泣着。于是转头去看,只见殷藜正流着眼泪看着她。 张无心实在见不了殷藜流泪,如果说她为不少女子惊艳过,但对殷藜却有一分自己也不知道的疼惜。 不由得放缓声音问:“你怎么哭啦?” 殷藜的泪珠儿挂在脸上,不太好意思地说:“没事了,我见你一直没醒,还以为你死了。”说着,因为被人看见自己哭,脸有点红。 张无心听了,安抚他道:“我没什么事,别害怕。你呢?” 殷藜心想,这个人说话和大师姐怎么有点像。他摇摇头,微笑着说:“我也没事。”接着,他忽然发现,张无心竟然如常人一般和他说话,惊道:“你,你,你不是傻子么?” 张无心本是才醒来,忘记装了。索性她也直接承认:“抱歉。”她见殷藜不说话了,知道他生气,解释道:“之前在林中,为了保命,只好出此下策。” (是我自己忘记了,索性提前掉了“傻子”马哈哈。) 殷藜把头扭过去,不理她。 张无心道:“阿藜,咱们这是在哪儿?谁把我们捆了?”说着往四周观察,殷藜听了,也不动声色地转动脑袋。 她们两个被关在一辆马车里,浑身使不了劲,似乎被下了什么软筋散之类的。 张无心顷刻间就运功解了**,冒出一头汗。她的一阳指在绳子上一切,就断了。此刻她就可飞身离去,正要给殷藜解绑, 忽然马车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丁师兄,咱们还离花镧城多远啊......” 一个更远处的声音回答了什么。 男子答:“好。”说着,就要掀帘子。 张无心连忙把断掉的绳子抓手里。因为她听到要去花镧城,想道:“走路还不如坐马车呢。” 殷藜纳闷地看着她,见她忽而头上冒汗,又长出一口气,挺起胸膛,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忽而似乎要朝他这边站起来,忽而又缩了回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也听到外面说要去花镧城,不免着急了,对张无心说:“喂,不好了,要把我们抓去花镧城,快想想办法。” 张无心内心道:我就是要去花镧城。口中说道:“我也没有办法。” 正说着,帘子掀开一个角,一个男子问道:“两位,肚子饿么?我这里有饼。” 殷藜怒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青衣男子道:“抱歉,得罪了。舟车劳顿,请用些食物吧。” 殷藜肚子“咕咕”了几声,脸红了红。张无心看了他肚子一眼,说道:“劳烦送进来吧。” 帘子一掀,一个青衣男子上了马车,看着是个道士。阳光下,只见他秀发半挽,发上一根桃木旧簪。柳叶眉,秋月瞳,杏眼桃腮,琼鼻小嘴,秀气婉约,肤如凝脂。 身量苗条,体态风流。静雅温文,书香气质,是个江南美人。 身穿一件道袍,水洗一般的青色。腰上配一块白色的兰花玉佩,另有一块令牌,刻着“峨眉”二字。 手握一把道士剑,刻着“夕晨”二字,许是剑名。 欠身行礼,解开绳索,递过食物,轻声道:“在下峨眉派周止。”声音如花瓣坠入一泓清泉,轻飘飘,又让人一身舒爽。 他的发色和瞳色比常人要浅,看人时格外温润娴静。 殷藜见是这样一位眉清目秀的道士,很不高兴。偷偷看张无心一眼,只见她直愣愣地瞧着人家,好像看痴了。 他气呼呼地咬一口饼,“呸”了出来:“是人吃的吗?硬邦邦的。”他手下还有点软,勉强握着。 张无心心想:这不是周弟吗?那日在船上,周弟喂饭给我,于我有恩。他现在怎么在峨眉派? 周止递了饼,不再说话。张无心问:“周公子,你们带我们去花镧城做什么?” 周止歉意地说道:“我师父说,要送旁边这位小兄弟回花镧城。” “为什么?”张无心不解道。 殷藜“哼”一声:“还能因为什么,因为赏金呗。” “不是因为赏金,是我师父想见城主。” 殷藜又问:“要把我送花家还是殷家?” “花家。放心,我师父说,你们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哦,那挺好的。”在他心里,回哪儿都没有回殷家糟糕。但他知道,送他去花家无非是利用殷航攀花紫剑关系的缘故。 非但她们不会有性命之忧,这帮峨眉山道士也能成为座上之宾呐。 见机行事,到时候跑路。 殷藜一边吃一边“呸”地解决了饼,遗憾道:“本来抓了一只大鱼,可惜了。” “你们要吃鱼?等一下路过溪边可以抓的。” 忽然外面有人在叫他,他微微一笑:“我还有事,先不陪你们了。” 说完就下车了,车上还留着一股幽幽的兰草香。 殷藜“哼”道:“看够了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没有。” “没有?怎么样,他比我美多了吧,一个仙子,一个魔鬼。一直跟我这样一个丑八怪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我应该叫你什么?看你内力这么高深,是个大门派的娣子吧,怎么可能叫小花?你的真名是什么。” “我的真名,是,呃,张......”无心。我是你大师姐,是你表姐,我扮了很久的傻子? “张什么?”殷藜眸中一动。 张无心说不出来,只好胡乱说个:“张阿花。”说完差点咬掉舌头。 “张阿花?”殷藜惊讶道:“真的?” 张无心点头。 殷藜不乐道:“你不说就不说罢,何苦骗我,我连名字也不配知道么。” “阿藜......” “你不要跟我讲话。”他说完,转过身,背对着她。 过了一会儿,路过溪边,果真抓了鱼烤来吃。 周止轻轻敲马车:“两位,可以下来自己烤鱼吃。”有灭绝在这里,没人担心她们两个跑得了。 张无心应了一声,见殷藜睡着了,不想打扰他,心想:“我去给他烤罢,别再生气才好,我还需要他帮助才能拿到十二机关图。” 张无心下了车,自己取了鱼烤着。暗自偷听了一会儿,知道她们两个是被灭绝大师抓来的。 周止和一个道士站在一块儿,那道士似乎在教训他:“周师弟,怎么别人烤给师父的鱼是香的,你烤的是臭的。” 众人哈哈大笑。 原来周止把鱼烤黑了,发出了焦味。 周止不敢惹丁非不悦,道:“这个鱼烤坏了,我自己吃罢。” 丁非冷笑道:“我哪敢让你吃焦鱼啊,师父知道了会责怪我的。” (丁非:他的衣服为什么有颜色,难道我们其他人颜色都是模糊的吗? 我:闭嘴,因为他是男配!你是炮灰!) “是我烤坏的,自然我吃。”周止很是低声下气地说道。 “你不是喜欢跟师父告状,让他罚我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兄?” 周止一惊,不想让师兄误会自己,连忙解释:“丁师兄,你误会了,我很敬重你,怎么会跟师父说你坏话呢?” 张无心想道,这位丁师兄何苦咄咄逼人?鱼有那么多,烤坏了扔了不就好了,何必逼自己的同门吃焦鱼?周弟这样柔弱,吃焦鱼肚子要受罪了。 “既然如此,你现在就把鱼吃了。”丁非道。 焦鱼一面是烤碳,一面是生肉。味道可想而知。可周止显然言听计从,立马就将烤鱼吃了。焦鱼又腥又臭,他刚吃完,就跑到一旁吐去了。 丁非不由得哈哈大笑。 张无心跟过去,关切问道:“周......公子,你没事吧。” 周止冒着冷汗,皱着眉毛,虚弱道:“没有大事,就是......” 张无心拿出一颗药丸:“你吃坏肚子了,把这个吃了就没事了。” 周止迟疑道:“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怕师父责怪......” 张无心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索性直接告诉他:“周弟,你不相信你们抓来的人质,难道不相信你阿无姊姊吗?” 周止看着她的脸,想了一会儿,睁大眼睛:“阿无姊姊......是你......你还活着......” “是我。”张无心微微笑道:“听话,快吃了吧。”把药递过去。 周止接过药,一口吞了,果然就好多了,高兴道:“阿无姊姊,多谢你。” 只听后面一个声音传来:“阿花,你跟他在说什么呢?”殷藜走过来,拧着眉毛问道。 周止答道:“殷公子,我不太舒服,张姑娘来关心一下。” 殷藜听了,点点头:“你怎么了?” 周止道:“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殷藜问:“那你好点了么?” 周止点头道:“好多啦。”又对张无心道:“我师兄恐怕待会儿要找我,我先去了。” 殷藜看她们两个之间忽然熟稔起来,不由得奇怪。那道士走之前,眼底还带着笑意,光彩熠熠的。 周止收敛了笑意,回到师兄弟那边,丁非问:“那个姑娘怎么跟着你进去了?” 周止解释道:“我肚子不舒服,她过来问问。” “那你肚子现在怎么样?”丁非怕师父知道了责怪自己。 “已经好了。”周止连忙道,不愿意让师兄担心。 丁非冷哼一声:“怎么她一去,你就好了?峨眉派的弟子,不是谁都高攀得上的。我们峨眉门风严谨,你要谨言慎行,不要想着勾搭女人。” “勾搭”二字,实在严重了,尤其是对一个男子而言。 “丁师兄......”周止眼睛红了红,还是没说什么。 -- 村姑13相认 灭绝马上恢复过来,向前一步道:“花城主,峨眉派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和您商议,还请移步书房等便宜之地。” 花紫剑一挥手,已有两个美男上前给她捏腿,一侧有仆从笑颜而出,引众人入座。花紫剑似乎对灭绝说的话不太感兴趣,饮了一口面前的酒道:“灭绝大师何必着急,美人美酒,不可辜负也。”神色间似有轻视之意。她向来看不起男人,灭绝一大把年纪嫁不出去,在她心里就是个心理变态的老怪物。 峨眉派弟子面色极其难看,难不成也要他们被人伺候不成?皆手握宝剑,意思是再有不敬就不要怪不客气了。 灭绝却神色淡淡,做了个手势,众弟子面有不甘,但还是听从师命,收回手,正襟危坐。灭绝笑道:“老衲从不饮酒,无福享受了。听闻花镧城机关精妙绝伦,无需兵力即可守城,实在佩服啊。” 他这话可是说对了,你跟花紫剑说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一夸她义妹她是很高兴的。她浅浅一笑,说道:“不错,小航的机关术天下无双。”忽然对默默喝酒的张无心说:“你是个山野村姑,他们怎么把你也抓过来了?莫非峨眉和你各自抓了殷藜一半?” 身后的美男都咯咯笑起来,不知道只是讨好,还是真心觉得好笑。 张无心还未开口,殷藜怕她说错话,抢先道:“姨妈,她就是我交的一个朋友,平常种种菜什么的,不会武功的。如果你要抓我回来,不许把她赶走。” 花紫剑笑道:“好,既然是阿藜的朋友,我当然不会赶了。” 大家只觉得花紫剑面露笑意,似乎变得格外亲切些,只有殷藜大吃一惊,不知道花紫剑打什么主意。他很了解这姨妈,他惹殷航不高兴,又到处给她添乱,花紫剑那么护短,怎么可能还这样笑? 果然,花紫剑忽然变了脸色,冷冷对殷藜说:“你犯了错,偷跑出去,到处惹祸,把你娘累得够呛,你不心疼她我这个姐姐要心疼的。她现在不在,那你就受我的惩罚吧。” 殷藜吓得浑身哆嗦,眼看着花紫剑的一掌打来,喊道:“你不怕我娘生气吗?”他以往这招十分有用,可那掌却没有停顿。 灭绝早就看殷藜这个小魔头不顺眼,不仅不会搭救,反而乐见其成。其它弟子见是家事,又有求于花紫剑,即使感受到这掌绝非小惩处,而是要断人命的程度,也是紧皱眉头,握着宝剑,似在犹豫。 唯有一人当场心跳加速,跳出来运功接了这一掌。这个人就是张无心。她本来是在思考如何留在花镧城,如何接近殷航,如何偷到机关图。不料花紫剑突然出手 把她吓了一跳。 其一,殷藜是她的家人,小师弟。他们峨眉派弟子团结一心,相互庇佑,难道她这个蝶谷大师姐是死了么?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殷藜在她面前被当场打死。其二,她这次计划完全离不了殷藜,他如果出事,会坏了她的大事。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实在是花紫剑变化太快,她一直以为花紫剑可能给峨眉派气受,或者为难她,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的亲人下死手。如果但凡再叁秒的时间,她也能想明白。可惜事发突然,她已经接了这一掌。 当她出手的那一刹那她就明白自己中计了,这一掌目标不是殷藜,也不是其他人,而是自己! 这时那一掌打到她面前竟然不见了,简直邪门,而这个试探也更加明显了。 这一下,她冷汗直流,思索对策。 花紫剑大袖拂去她这一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对殷藜说:“你就是你说的不会武功的山野村姑?平常就种种田?” 殷藜连忙跪在地上,生怕张无心被花紫剑拍死,绞尽脑汁地想解释:“姨妈,我......” 花紫剑打断他的话,对张无心道:“你骗了殷藜,还想再骗我么?说,你假扮身份有什么目的,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为什么要护着他?哦,我明白了,你是喜欢他?可是他容貌已毁,莫不是想对他虚情假意,借机图谋殷家和机关术?” 她声音不急不缓,甚至又喝了一口酒,然而表情十分冷峻可怖,连老虎王也忽然眼眸一眯。 殷藜见张无心替他去接花紫剑一掌,又听花紫剑调侃是喜欢他,不由得露出笑意。再听花紫剑说他容貌已毁,张无心别有目的,又很是气恼。他刚要说什么,花紫剑就看了他一眼,阻止他开口。 花紫剑接着笑笑,对张无心道:“不要跟我撒谎,否则你马上就会被喂了老虎。”老虎王也配合地打了一个哈欠,露出血盆大口。 张无心想道,一字一顿道:“晚辈无意欺瞒前辈,还请恕罪。在下的确隐瞒了身份,我姓张,名无心,殷藜是我表弟,故而加以维护,并未有其它目的。我母亲和父亲被武林中人逼死,义母谢迅不知所踪,被武林中人追杀,我只得隐姓埋名,留条性命。”又看了看花紫剑,笑着说道:“我义母曾说天下只有一个人是她最敬佩的,就是花镧城的城主,我还很纳闷。今日一见,城主威武不凡,这才明白了。说来,殷航是我亲姑妈,您是她最亲的义姐,也算我半个姑妈呐。” 其实她义母哪里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她们一个是狮子王,一个骑巨虎,想来被对方夸赞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而殷航更是叛出殷家,与她多年未见,肯不肯认她还不一定呢。 她这个解释既点明了隐姓埋名的缘故,又解释了维护殷藜的原因,攀扯了关系,可以顺利留在花府,简直毫无破绽。 她自己是轻松了,却苦了在场的听众。殷藜直接就愣了,不敢置信地呆住了,傻傻地盯着她。他脑中猛地一闪,白光乍现,一层迷雾散开。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颤抖的声音:“大师姐......” 峨眉派弟子也很惊讶,没想到这村姑竟然是花紫剑的亲戚,那她不会故意使坏吧。之前殷藜就害他们出丑了。 周止没有什么反应,丁非冰冷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 花紫剑听了,果然不再有敌意。她也没料到张无心和殷藜竟然是这样的关系。虽说殷航离开殷家,但她从来不肯花紫剑对付飞鹰教,花紫剑甚至发现殷航暗中还帮过飞鹰教。殷苏苏和张翠被逼死的消息传到她们手里,殷航当场就昏死过去,把她吓得不得了。 花紫剑道:“原来你是殷藜的表姐。阿藜,怎么回事,你不认得么?” 殷藜道:“我也是现在才想起。”他脑中回想两个人的相处,不由得暗骂自己:“殷藜啊殷藜,你真是个大傻瓜,念了这么久的大师姐,竟然就在眼前。”他看着张无心,百种滋味在心头,不由得悄悄抹泪。 灭绝道:“原来如此,看来我抓了两个竟然抓对了。花城主,我们各派欲围攻光明顶,此次我前来,就是希望花城主以机关术一助。” 花紫剑奇道:“机关术是殷家的,关我什么事呢?你如果要漂亮的花,尽管在我这儿挑。”灭绝思索片刻,道:“城主是殷航的义姐,她自然什么都听城主你的。只要派几个殷家会机关术的人助我就好。” 花紫剑心道:“他不过是见我义妹和飞鹰教有渊源,不会助他,所以从我这里下手。”他道:“我如果帮你,于我花镧城有什么好处,于我花家有什么好处呢?” 灭绝见他似乎有所松动,道:“魔教邪淫,人人得而诛之。花城主既然投靠大元,何不帮大元除去此蛀虫?” 花紫剑心道:这老怪物,分明骂我邪淫,我玩几个男人算什么,无非我地位高,玩得多一点罢了。 实际上如果来的不是灭绝,是其她门派,她倒会更加尊重。可她讨厌男人,瞧不惯他这副假模假样,不守男道的样子。 于是花紫剑目光朝灭绝上下打量,调笑道:“现在才发现,灭绝掌门徐郎半老,着实有一番风韵呐。你要是当我一天的侍君,我可以考虑帮你们。”又皱眉道:“不过,当我的侍君第二天可是要死的,灭绝掌门可以多考虑一会儿。” 听这话的意思,仿佛灭绝已经答应了,正在多考虑一会儿呢。 峨眉派弟子皆拔剑相向,灭绝已经飞身而出。花紫剑的花雨龙吟剑一直就随便扔在她的脚下,可她根本没拔剑。只见她按下座椅上的机关,几只笼子就像追踪般跟着几人,“搜”地把他们关进笼子里了。 要论武功,还真不好说。但是在花镧城,无处不在的机关,怎么可能打败花紫剑? 灭绝差点气个仰倒,骂道:“狗贼!今日的奇耻大辱,我灭绝势必奉还!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花紫剑非但没生气,反而和善地说道:“各位道长何必动怒?我又没想杀你,不然不会只用笼子关你们,我只是怕你杀我罢了。我把笼子打开,你们自行离去,可好?”灭绝是一代掌门,杀了他会惹来很多麻烦,她不想多事。 花紫剑自觉自己非常友好,人家要杀她,她反而放了人家,没帮忙又不是欠他的,最多就是调侃了几句话罢了。 可灭绝却生平第一次被气成这样。花紫剑果然打开笼子,灭绝用痛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甩手走了。 张无心偷偷去看周止,他也跟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紫剑知道殷藜不会回去,让人把殷藜带回花府的房间,总之他安安分分待着就行。 花紫剑让张无心称她为姑妈,带着张无心来到城里最有名的玉香楼。几个人点了几个唱曲的,聊着天喝花酒,又各自叫了几个小伎各回自己的包间,逍遥一晚自不必提。 第二日,张无心陪着殷藜,以及花紫剑几个手下逛街。殷藜心中实在甜蜜,拿起一支银钗和一支金钗问:“你看这两个,哪个更适合我呢?”张无心道:“花城主又不差钱,喜欢就都买了。”又问:“咱们不回去看看你娘亲吗?”殷藜脸色微变:“不想回去。”又拉着她去挑衣服。 花紫剑让张无心称她为姑妈,带着张无心来到城里最有名的玉香楼。几个人点了几个唱曲的,聊着天喝花酒,又各自叫了几个小伎各回自己的包间,逍遥一晚自不必提。 -- 村姑14巧遇 第二日,张无心陪着殷藜逛街,同行还有花紫剑几个手下。今日殷藜换上了黑紫两色的华服劲装,比之前的麻衣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张无心想道:“果然还是这样精致的衣服适合表弟。” 殷藜心中实在甜蜜,拿起一支银钗和一支金钗问:“你看这两个,哪个更适合我呢?”张无心答道:“花城主又不差钱,喜欢就都买了。”又问:“咱们不回去看看你娘亲吗?”殷藜脸色微变:“不想回去。”又拉着她去挑衣服。 “哟,这是谁呀。不是那个毁容的丑八怪吗?舒宜,你瞧,成了花镧城的笑柄,他竟然还敢出来。”一个挑衣服的男子说道。 “秦舒白,你找死?”殷藜冷冷道。原来是花镧四家中秦家的两位公子。 “哇,忘了你学了那蛛魔手,变成了怪物,连我也不怕了。什么第一仙,我看是第一怪!”说着,和身边的秦舒宜笑起来。 殷藜手里拨着衣服,并不答话。 秦舒宜说道:“别这样说他,多可怜呐,男子容貌最是重要,昨儿我的仆人脸上长了颗痘,差点把他吓晕过去呢。你看他以前,多少人家踏上殷府求亲呐,如今来的都是些贪图殷家荣华的猥琐小人就知道了。” 秦舒白连忙点头窃笑道:“是了是了,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真心取他了哈哈。抱歉啊殷藜,我们是不是说得你难过了。” 他们等着看殷藜的笑话,谁知忽然一个身影飘到面前,一手一个,给他们两个一人十几个大嘴巴子,鼻血都打了出来。 张无心抓住秦舒白的衣领,凶神恶煞地说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说我表弟?谁说他没人要,我一生一世保护他。” 殷藜听了,见大家都竖着耳朵听着,不由得害羞起来:“大师姐......” 张无心从秦舒白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对着他的脸划来划去:“既然你们心疼他,不如我把你们的脸划花,怎么样?”说着,转向秦舒宜。秦舒宜大骇,双腿发抖:“我回去告诉娘亲......”张无心反而笑道:“去啊,我也回去告诉花城主,看谁的告状更有用怎么样?”秦舒宜连忙摇头,娘亲早就说了不要得罪殷藜。秦舒白还要说什么,秦舒宜连忙拉着他走了。 殷藜甜蜜地看着张无心笑了。 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这个女子是谁啊,要是做我的妻主就好了。” 张无心和殷藜继续逛街,有人对他的面具投来异样的眼光时,张无心就会狠狠瞪回去,把人家吓一跳。 逛了会儿,殷藜还要去看新开的店子,张无心想到昨晚的几个唱曲儿的少男,嗓音格外动听,有些心痒。于是找了个借口溜了。 包子摊主吆喝着:“卖包子嘞,卖包子嘞。” 朱九贞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汗,流着口水看了看包子,道:“大叔,我给你干半天的活,你给我吃一个包子好么?”包子摊主 脸上一颗大痣,一看,只见这人蓬头垢面,满脸泥巴,一身麻衣,分明是个乞丐,于是皱眉道:“去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朱九贞道:“我好久没吃饭了,真的好饿,能不能帮帮我?”摊主骂道:“饿就去别处找活干,起码洗洗头发和脸。你这样邋遢谁肯买我的包子。” 朱九贞点头道,嗓子很哑,抱着手里一个布包,只有几件衣服:“我知道了,谢谢老板提醒。”又问道:“您有没有见到一个高高的,很结实的女子,扎马尾。”他找的正是魏如璧。两个人一起逃出,分开逃避追兵,结果跑散了。 摊主挥挥手,让他走了。 朱九贞来到河边,喝了几口生水,洗了把脸,用水捋了捋头发。他扒开衣服看了眼伤口,那里被打得皮开肉绽,叹了口气。朱九贞来到一个面馆,因他貌美,店主想让他招揽生意,于是同意他试用叁天,只包吃住不给钱。 朱九贞终于高兴地笑了,无论如何得先活下去。他心想:“不知表姐有没有逃过追捕?爹爹的伤怎么样了?我现在应该找谁?爹说要我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可难道我就这么让蓝莓山庄落到蒙古人手里?武家自是活该倒霉,可魏家就这么完了吗?”他又想到张无心,心痛到落泪。那日亲眼看到她掉入悬崖,这么久了,他知道她不可能还活着。 黄昏,他帮着收摊,把凳子都放到桌子上去。把凳子都放完,就终于可以有饭吃了。他看着桌面别人剩下的几口面,陷入了沉思。隔壁是间伎院,热闹非凡。他低着头,怕自己不小心给抓进去了。 忽然,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队元兵朝他跑来,大声喊着:“他在这儿!快拿下!”。他心下大骇,连忙扔了凳子就猛跑。 刚跑到伎院门口,就滑了一大跤,摔在地上。身后的元兵跑过来,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叫你乱跑,叫你乱跑!跑多少次了?净给我们将军添麻烦!” 朱九贞哭喊着:“别打了,啊!痛啊!我错了,再也不跑了,我不跑了别打了......”伎院里传来各种笑声,热闹非凡:“咯咯,大人,你坏啊~”“哈哈哈哈,美人真香......”“讨厌,不要亲人家......嗯啊,又被亲了......” 朱九贞捂着脸缩在一起,很久没进食,又干了一天活,一点力气都没有。那元兵追了他这么久,非常愤怒,竟然从面馆里举起一把长凳,朝他的双腿狠狠打去。长凳狠狠砸中腿,当时就发出“咔擦”的声音,长凳和腿一起断了。朱九贞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就晕倒了。元兵抓住他的头发,拖着他往前走。 张无心懒懒地躺在床上,听着头牌的苏州曲子,听到外面有喧哗声。她疑惑问道:“什么声音?”一个赤裸的伎子含住她的阴d在嘴里咬着,含糊道:“大人别管,只准看绿儿。”又有一个伎子抛着媚眼,含了口葡萄酒朝她渡过去,张无心心里一麻,把他抓过来狠狠吻上去。 张无心悠哉悠哉地出了玉香楼,往花府走去。忽然心中一动,想去殷府看看。于是换了另一条路往前走,只见一个人趴在地上,穿着麻衣,好像摔了一跤。她皱皱眉,正要走开,那个人自己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 张无心看了一眼正要走,忽然僵住了。如璧!怎么是她!原来这人是魏如璧。 张无心心想:“如璧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于是偷偷跟在她后面。 魏如璧渴得嗓子发干,自言自语道:“如果有水喝就好了。”没走几步,忽然,看见地上竟然放着一桶水和一个瓢。她喜道:“这里怎么有一桶水?”连忙上前,先用瓢猛灌了几口,喝饱了,又用水洗了脸。 她喝饱了水,忽然想吃包子,叹道:“如果有包子吃该多好。”没多久就见到一个包子铺,摊主长着一颗大痣,凶巴巴的。她知道自己没钱,只敢这么看着。 摊主却朝她招手:“姑娘,来尝尝我的包子吧,新鲜出炉的。” 魏如璧惊讶地走过去,指着自己:“你让我吃?”老板笑眯眯点头:“我这儿的包子随便你吃。”魏如璧稍微迟疑了一下,就一口一个包子吃起来。吃了一会儿,摊主离开了,又回来说道:“姑娘,不宜吃太多,以免伤胃。”魏如璧以为自己不小心吃太多,红着脸道:“抱歉抱歉,等我日后有钱了就来还你。”摊主仍然笑眯眯的。 魏如璧感觉有点奇怪,她挠挠头说:“如果有匹马就好了。”刚拐个路口,就有只马站在那里。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老天爷听得到我在做什么,有神仙救我吗?” 张无心听了,暗中发笑。 魏如璧大声道:“我要雪花鸡、火爆腰花、香辣蹄筋、麻酱凤尾、鲜花豆腐、鱼香牛肉丝、清汤燕菜、鸡包鱼翅、椒盐八宝鸡、银杏蒸鸭 !还要一壶葡萄酒,记得给我两个酒杯!” 她喊完,往旁边看了一会儿,又往前面猛跑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到。原来都是假的啊,是自己想多了。 诶?那是什么?魏如璧眼睛睁大,只见墙角一个毯子,毯子上正是有自己刚刚报的菜和饭,还有一壶葡萄酒。 这下她是真的震惊了。她缓缓坐在毯子上,怔怔地说道:“小无,是你吗?” 张无心吓了一大跳,她发现了?犹豫着要不要走出来,又见她吃了口菜,倒了两杯葡萄酒:“这一杯,是你的,这一杯是我的。”说着,举杯而尽,两串眼泪顺着下巴淌了下来。 她一边吃菜,一边哭:“这个你爱吃,这个你说要我多吃,这个我和你都爱吃......” 她塞了一大口饭,把嘴巴里堵得严严实实,这样就不会哭出声来。她想到被抓的娘,还有魏家军,更想到为了救她摔下悬崖的张无心。 忽然,她看见远处有一个穿着灰衣的人走过来。她揉揉眼睛,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眨了几下,直到这个人走到面前。魏如璧嘴巴一直张得大大的,又惊又喜道:“你是小无的鬼魂吗?今天的那些都是你给我的?” 张无心笑道:“是我给的,但我不是鬼魂。” “哇......”魏如璧猛地将她抱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个狠心的人,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 张无心回抱住她,知道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又问:“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元兵......” 魏如璧点头:“是。” 张无心想到什么,说道:“那日我在鬼林遇到巴特丽尔,难道是她吗?” 魏如璧沉痛地点点头:“我娘养兵被人泄密,成了逆党,巴特丽尔带了元兵把朱魏武叁家都抓了。她杀了很多人,还非要把武库找出来。怎么办啊小无怎么办......” 张无心听了,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别怕,我会把魏将军救出来的,还会把巴特丽尔碎尸万段!” 魏如璧脸上哭得乱七八糟的,她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张无心。 作话: 1.作者真的很无情 2.朱九贞有话说:难道这就是男配和女配待遇的差距吗?给她好吃的,我腿都给我打断。我在外面哭的时候你在里面跟人doi! 3.咱们女主是个关系户哦,科科毕竟爽文 -- 村姑15杀戮h 张无心带魏如璧洗漱一番,叫上殷藜,叁个人立刻就出发上蓝莓山庄。 张无心一手带一个,使出梯云纵,终于到了目的地。 几个人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赶上了行刑现场。只见广场上挖了一个大坑,旁边全是跪着的俘虏,马上会被活埋。座首是巴特丽尔,身旁是她那两个儿子木鲁和奇奇。张无心想:“塔塔尔去哪儿了?该不会被阿藜的蜘蛛毒死了。巴特丽尔死了最疼爱的小儿子,一定很迁怒吧。” 她往台下看,只见被几个元兵一个一个带上来的正是魏海,魏飞,何洛儿,九蛟龙等等,都戴了枷锁,绑了绳子。还有一个是被提着后脖领子拖上来的,不知道是谁。 众人皆跪着,只有他跪不住,趴在地上。他勉强撑起身子,长发吹开,显然是朱九贞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一张脸。 “贞儿!”张无心见朱九贞腿伤,十分愤怒,心想:“他的腿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残了?谁干的?” 魏如璧见了,自是不忍。 殷藜瞧见张无心一脸的担忧,他爱表姐甚极,心里不由得也为那个腿断的少男担心。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救人,但是张无心一说,他就应了。 魏海跪在中间,背上受了刑,她感觉到后背已经痛得麻木了。她把背挺得直直的,尽管这样会很痛。 她看着台上一脸冷酷的巴特丽尔,想到受损的魏家军,她痛得流不出一滴眼泪。筹谋经营上半生,战战兢兢养兵训兵,如今遭人密告,满盘皆输。她想到逃走的女儿,这是她唯一的慰藉。她毫不犹豫地相信,魏如璧会带着新的魏家军归来,早晚会让汉人摆脱受欺压的境况。 造反,革命,都需要流血的,她早就想到了,她不怕,她只是为同样要赴死的姐妹而伤心。但是她又明白,并肩作战的姐妹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的,每一个都是同一种伤心。 死亡,她们并不畏惧,因为她们是冲锋陷阵的士兵,早就做好献身的准备,但是她们为身边的人伤心。如果我的死亡,是我心甘情愿的,那我要换姐妹们的自由与快乐。否则,我不能死! 魏飞看了一眼姐姐,她知道姐姐付出了多大的心力,也知道屯兵就会有被发现的风险。上一次的伏击收尾留下了漏洞,才会被找到线索。 要推翻一个统治,就像在刀尖上行走。要重回巅峰,就必须鲜血染就,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文明的部落会被残暴野蛮的部落俘虏屠杀,这是永恒不变的。于是文明 自醒自改,学会反抗,举刀杀戮,这就是不断变化的真理。 逆风而行,割得遍体鳞伤,四周都是已经织就的、完整的、窒息的网。 你就像一只不断振翅的飞虫,因为你知道这张网虽然那么大,那么密密麻麻,但是它却有很多洞,而且一戳就破。它只是很大很大,而你很小很小。 你习惯了待在网里,甚至那样更舒服,但是你偏要痛苦地出去。 在网外自由飞翔,展翅的飞鹰更多,生在网里的小虫儿也情不自禁跟着振翅起来,最后整张网终将破裂。 然后你会狠狠撕碎它,撕碎它带给你的痛苦! 魏飞缓缓闭上眼睛。 最先反逆的先锋,明知必死而为之。 刀尖上行走的人,永不回头。 刽子手带着轻快的步伐走过来,脸上是微微的笑意。 我,永远都不会懂你们的痛苦!因为我享受弑杀,把你们永远踩在脚底!如果我表现出一丝的同情,那是因为我举刀的手累了,希望你们可以让头颅再低一点,再低一点。 巴特丽尔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了大刀。 就在此时,高台上传来一个响彻山谷,震撼云霄的声音:“不想巴特丽尔死,就放下刀子。”这声音很冷很冷,没有情绪的起伏。 朱九贞猛地睁开眼睛,眼睛唰地就红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手指颤抖,所有的疼痛都再次疼了一遍,但是这次心里却知道可以放肆说疼。魏海魏飞连忙往高台上看去。所有人都震惊了。只见一个人将匕首横在巴特丽尔脖子上,巴特丽尔一动不动,显然是被点穴了。 庄主回来了!! 众人乌拉拉围上来,张无心毫不犹豫,当即一刀插在巴特丽尔的肩膀上,她的嗓子像含了一口硌人的沙:“退下!”巴特丽尔的伤口顿时涌出鲜血,她满脸惨白,全是痛苦。 木鲁和奇奇连忙慌慌张张喊道:“都退下!退下!”巴特丽尔的部下不敢动了。张无心向旁边示意一下。魏如璧飞身而出,抢过刀来,几下把刽子手给砍了,连忙给魏海魏飞等人解绑。 殷藜不知从哪儿放出无数只小蜘蛛,咬断了一半俘虏的绳索,大家纷纷互相解绑起来。可怜的小蜘蛛还太脆弱,没过一会儿都死了。张无心拍出几掌,将另一半俘虏的绳索震断了。 众人混战一团,木鲁和奇奇因为母亲被俘,不敢下严令,眼看着自己这边损失了不少,很心慌。 如果巴特丽尔能说话,一定会气死,因为她一开始就会让他们不管不顾地射死张无心,否则不止她一个人要死。她现在已经要气死了,很想暗示儿子不要管她,赶紧下死令。 然而张无心精通穴道药理,给她点的穴很死,她连发声都没法。木鲁和奇奇看她的样子,还以为母亲特别痛苦,让他们赶紧营救呢。 木鲁急道:“你还不放了我母亲!我已经放了她们了!” 巴特丽尔想道:“果然,儿子就是愚蠢不堪,只会破坏大局。我生了叁个也没有生出一个女儿,这是我命中注定要败啊!” 正想着,张无心直接一刀割了她的脖子。木鲁和奇奇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她一掌拍死了。 张无心知道还有一场恶战,于是运起九阳神功,风卷残云般杀起贼来。把他们一个个打得头颅爆开,下身具断。脑浆,鲜血,肠子,流了整个广场。他们死得越多,世界反而更加干净。 张无心越杀越痛快,同胞们的惨状在她的心头萦绕,在不知名的地方,在随处可见的地方,都是对她们的迫害。我要你们死!全死光!杀了你们! 那么恶心的语调,那么猥琐的言论,不把人当人,把人当成物品,永远高高在上,喜欢装不懂,喜欢戏精,喜欢矫情,喜欢掉眼泪,喜欢虚伪,比阴沟里的蛆、臭虫还恶心。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毁在自己手里,你们高兴吗?那我也高兴。我要痛快地杀一场,杀我的不平,杀我的愤恨,杀我们被践踏的灵魂! 踩碎你的脑袋,就像踩碎我的牢笼,拿起大刀划破你的肚子,就像给前路划开了迷雾,拎起大锤砸碎你的器具,就像砸碎了被你迫害的妇女的哭声。 一个个肠开肚破,脑浆满地的敌人像摊烂泥一样粘在地上,连老天爷也嫌恶心,连忙下场雨把他们冲得一干二净。 残暴吗?远远不够。 对待敌人要像铁锤碎豆腐一般无情。 此时人已经杀得差不多了,变成了一方的屠戮。 张无心杀到屋里,里面还有人正压在一个汉人身上,张无心登时大怒,把这人一剑杀死。 只见这个被脱了一半衣袍,眼睛上蒙着红色发带的人竟然是武子卿。杀戮带来的强烈快感同时引起了性欲。 (阿无我是不是很爱你,特意没把武子卿抓过去,就在这里等着你呐。是谁对你这么好?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啊给了我,给了我一个家......) 武子卿颤抖地说道:“不要,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听见传来脚步声,武子卿立时就要狠狠咬下去。张无心道:“别咬!” 武子卿一愣,这声音...... 他试探地问:“庄主?” 张无心“嗯”了一声:“是我。” 说着,走上前,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红色胎记上摁了摁。武子卿微微收了收下巴,似有些羞赧,他问道:“庄主,您怎么在这里?她们被抓出去了,还好吗?” “别怕,她们应该没事。”张无心轻轻浅浅地吻着武子卿的薄唇,呼吸若有似无喷在上面。 武子卿道:“嗯,我,我逃出去又被抓回来,差点被......多谢庄主大恩,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无心咬住了嘴唇。他断断续续道:“庄主......您别这样......啊哈......” “嗯。”张无心嘴上答应着,却并没有放开他,手在他臀部揉捏着。她吸吮着下巴那一块红色的胎记,像胭脂染玉般香艳。 武子卿将头撇开,抗拒道:“庄主,请您不要这样,嗯嗯......” 张无心捏住他下巴将脸转回来,堵住他的嘴。然后捧着他的脸蛋,隔着发带吻了吻他的眼睛,鼻尖,脸颊,下巴。又在他耳朵上轻轻咬着,往下一点在耳垂上吮吸着。武子卿的脸渐渐染上一层云霞,呼吸也急促起来。 两个人嘴唇相贴,深吻着,将最软的肉缠在一起。嘴唇封得紧紧的,肌肤相触,感受到对方身上升高的温度。张无心把他薄薄的唇吸得红肿,舌头吸得软软的。 窗外还有打杀声,兵器和厮杀声,还有刀尖插进肉里和拔出来的声音,惨叫声,倒地声,大喝声谩骂声混合着,他们在屋里接吻。紧紧相拥,肌肤相贴,不一会儿脱了个精光。两个人抱着啃着,双腿交缠,张无心在武子卿身上发泄似的撕咬着。 武子卿摘下发带,张无心张开双腿,武子卿低下头趴着,朝阴唇轻轻吹气。张无心感到一丝凉意,很舒服,下面流出一点水来。武子卿将唇覆上,很肉欲地和阴唇接吻,鼻子里面“嗯嗯”着,滚烫的鼻息喷在阴蒂上。一边神情地吻着,一边吸着流出的水,发出阵阵水声。接着伸出舌头在鼓起的阴蒂上缠绵缓慢地一舔,张无心瑟缩一下,感觉阴蒂被热热湿滑的舌头融化了。武子卿对着一个角度,舔了几十下,张无心今天很兴奋,不一会儿就哆嗦着高潮了。 她翻身下床,穿上衣服,提了剑,转身就出去继续杀人了。 作者的胡说八道: 否定之否定的意思就是,母系社会→父系社会→母系社会。女性拥有天生馈赠的宝藏,所以不会有剥削。当男性通过战争,俘虏和刑罚,成为统治者,因为缺少天生的宝藏,就需要剥削女性。所以共产主义和理想国只存在于母系社会。男权社会就算消灭阶级和资本,也永远无法做到人人幸福自由,因为有人在这个世界生而为副,生而为nu。一个男性没有老婆,竟然会被女人同情。 我想,之所以要这么否定之否定的走一遭,就是要告诉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宝藏。 我好变态,我写得最爽的竟然是杀人 ps:里面有说到巴特丽尔生了叁个,女尊设定里面生孩子不会很痛苦,因为比较注重女性权益,所以比男权社会好很多。这样子设定就会减轻生孩子痛苦了。之前本来想让殷藜杀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因为不想殷航生两个,所以哥哥没了,把哥哥变成了大伯哈哈。 希望我们的现实世界也会在生育上有科技突破吧。 -- 村姑16夺城 一切平息后,先是处理伤患,清理现场等等,接着张无心分别单独见了九蛟龙和魏海。给九蛟龙的命令,是将朱家那帮爱闹事的族人杀了,当作战乱而死。 而魏海,就是商量真正的大事。她还是去魏海床边谈的,因为她还受了伤。 魏海坚持要下床跪拜,张无心死活拦不住,拉都拉不起。 “谢你也谢够了,快起来吧。” “魏海遵守诺言,从此以庄主马首是瞻!” 张无心叹了一声气道:“魏将军,其实你误会我了。”魏海惊讶地抬头,不解地问:“误会什么?”张无心道:“你是我的长辈,我怎么能让你奉我为主呢?那时我已中了寒毒,就算是蝶谷大医师胡青凤也解不了。当日我不过是想着,用我这条不剩几天的命换如璧一命罢了。可又不想你和如璧负罪,因我伤怀,忽而说以此做交易。我只当我是必死无疑,谁知我掉下悬崖后,另有一番奇遇,竟解了寒毒活了下来。如今咱们都好好活着,皆大欢喜,其它什么恩不恩情的就不要放心上了。” 张无心越是这样说,魏海越是羞愧不已。魏海心想:人家年纪这样小,竟有如此的胸襟气度。舍身救人,是天大的恩情。至于这个寒毒,人人都知道几十年就要死,还不是拼命活着?这么说无非还想着要我好受一点罢了。在那种情况下,知道自己不久要离世,还想着要她们少一点愧疚,假装做交易。她竟然这样时时刻刻为她们着想,心细如发,百般体贴。这次更是救了她们所有人,这是几辈子的恩也还不上了,明明什么也不说就能让她赴汤蹈火,一辈子当牛做马。可是竟然完全没有一丝“挟恩”的意思,反而让她全都不要放在心上,这怎么可以?她魏海绝不是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于是魏海故意拉下脸道:“莫非庄主是瞧不起我吗?”张无心惊道:“将军何出此言?”“想必魏家军这次为元人所俘,实在难看,庄主看不上我这个庸才废将,所以故意婉拒我。”说着,还抬手拭泪。张无心暗暗好笑,口里却道:“将军真是误会我了!我何曾这样想?”魏海道:“庄主就算不这样想,那也是要我魏海做不义之人,我还有何颜面统领魏家军,还不如一墙撞死算了。当日我亲口许下诺言,就绝不违背!庄主救下我魏家军,这是所有人亲眼目睹的,没有人敢不服,否则我魏海第一个杀了她。” 话说到这份上,张无心也不好推辞了。于是她取下柳叶戒指,问魏海:“将军可知此为何物?”魏海点头:“这是朱家的家传戒指。”张无心又道:“将军既然想奉我为主,那我想问,将军欲灭大元,第一步打算怎么做?”魏海也不知她如何忽然转了话题,认真答道:“修整一番后,第一步应当是夺取冬月城或者盐胶城,可这”并不切实际,她魏家虽然有人,但是行兵打仗,钱粮马器却远远不足,这也是多年潜隐的原因。 魏海说不出话来,心想:“庄主为什么这么问我?要真的行动,肯定要谋划多年,等一个时机的。她问我现在该如何行动,是不是想告诉我,自己是想将一个烂摊子甩给她?哎呀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才好。” 又听张无心说道:“将军即使跟我,也不是奉我为主,而是跟我合作。”魏海问:“什么合作?”她知道张无心有谋略,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她能招兵买马、一起练兵什么的。张无心捏着柳叶戒指,一字一句说道:“因为,你有兵,我有武库。”魏海瞪大眼睛:“什么?”张无心道:“这戒指,就是开启武库的东西。” 忠诚二字,她最多信八九分,但她要保证合作之人不会贪图武库,必须要有十分。今日她这么谦虚,就是知道越是这么说,魏海越是死心塌地。她对魏海的心思和恩情,要求的其实是她永远不会算计她的武库。 两个人谈了很久,制订了几个计划。有小将在外面禀报:“庄主,将军,何洛儿请求见庄主一面。”张无心不明所以,问道:“他来找我?有说什么事吗?”小将回:“没有。”张无心道:“你让他去我书房等一等吧。” 张无心回到书房,何洛儿见了,正要行礼,张无心挥袖:“要道谢的话就免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现在庄子里很忙吧,很多地方都被巴特丽尔翻了一遍,你想怎么重新弄尽管去弄就是了。”何洛儿微微颔首,犹豫了几下,开口道:“我来这里是有一些事求庄主。” 张无心掀袍而坐,问道:“什么事?”何洛儿道:“是关于九贞的。”张无心眉心一动,道:“他还好吗?我之前去瞧了他,还没醒。”何洛儿道:“好多了,只是”他带了点哭腔说:“只是他腿恐怕废了。”张无心叹口气道:“这我已经知道了,是被元兵打的。”何洛儿跪在地上道:“我想求庄主要了九贞,他已经是个废人,不求庄主给他什么名分,但求庄主能庇护他一二。我知道我这话说出来不地道,但是九贞这样已经嫁不出去了,他也铁了心只要庄主您一个人,可怜天下母父心,希望庄主不要嫌弃。” 张无心扶起他:“何苦如此?难道我还会欺负了他不成?我们女子要建功立业,这庄子还不是让男子打理?九贞愿意跟我,我绝不会亏待他,只要他高兴就好,想跟我走就走,想回来看你就随时可以来,我自然是当他亲生的兄长一般。” 何洛儿道:“不,不是兄长,是依托给您。” 张无心心想:“他这是让朱九贞做夫侍还是做下人,都要他跟自己了。”张无心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放心。”何洛儿高兴地点头道:“九贞以前不懂事,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他贤良淑德。” 何洛儿走后,张无心不免觉得内心多了份责任,于是去见见他。朱九贞正躺在床上,穿着浅黄色的中衣,看见她,很是高兴。张无心接过下人手里的药碗,喂他喝药,说了不少的话,少不得要将美人搂在怀里安慰一番。又叫了九蛟龙推了辆机关轮椅过来。朱九贞自是非常高兴。 张无心想着现在梅花盛开,正是赏梅的好时节,于是穿了灰色狐裘,推着朱九贞去赏梅。两人摘了几枝梅花,又遇见采梅制香的武子卿,一起聊着天。忽然瞧见一个人在梅树后往这儿看,不敢过来的样子。张无心看身形和衣服,知道是殷藜,唤他过来。又见他穿着薄薄的黑紫劲装,连件披风都没有,自觉有九阳神功护体,于是解了自己的狐裘给他披上。 殷藜神色郁郁,没讲几句话的样子。张无心见他疲怠,以为他是累着了,问他要不要回去休息,他又摇摇头。又想起他的蜘蛛没了,问要不要送他一批,他也摇摇头,眼睛偷偷觑着朱九贞和武子卿。 殷藜心想,怪道表姐这么着急这位公子,穿着梅花金织红狐裘,抱着梅枝,像朵曼珠沙华,美得极致的毁灭,真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再看旁边这位,墨蓝色修身滚边袄子,宽肩长腿,手握宝剑,也是俊逸非凡,像一帖落拓不羁的行书……表姐身边有如此美人,哪里还看得上我?他为二男的美貌震惊不已,又想到自己,面容尽毁,哪里配站在表姐面前,恨不能钻个地洞才好。又舍不得听大伙儿一块说嘴玩闹,于是坐立不安。 张无心如何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又戴了面具,只知道他今日低着头话不太多,还以为他害羞。朱九贞和武子卿也当他是个还有点别扭的小弟弟,倒是颇为照顾他。 殷藜下定了决心,咬牙对张无心说道:“表姐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朱九贞和武子卿对望一眼,先行离去。 张无心道:“怎么了阿藜,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想回家了?”殷藜摇摇头,答道:“表姐,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不要你赔我蜘蛛吗?”张无心道:“为什么呢?”殷藜道:“因为我不想练蛛魔手了。”张无心惊讶道:“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练得此功,怎么突然不练了?你不是想复仇吗?”殷藜道:“表姐,我不想再当个丑八怪了。”张无心道:“你这毒功的确伤身,不练更好,但如果是旁人笑话你,尽管告诉我。” 殷藜道:“我练此功,一来是深痛自己毫无自保能力,只能让爹爹和自己受人欺负。二来是想懊恼娘亲负了爹爹,想要给她到处捣蛋。其实我早就杀了崔红棉报了丑,表姐又回到我身边,我心里的恨意越来越少。所以我不想练这毒功,想重新学机关术。”他心想,我为了表姐连性命都能不要,何况区区毒功? 张无心点点头,心想:“阿藜在我身边,自然没有人敢欺负,遇到真正厉害的,他那毒功又什么没用,当然不学更好。”殷藜又皱眉道:“可是这毒功不知如何散去,我这容貌又不知如何恢复,不知道表姐能不能帮我想到什么法子,能找什么人帮忙么。”张无心乐道:“何须麻烦别人,你忘了我是胡青凤的大娣子了。”遂运功帮殷藜排毒。 到晚间,朱武二人等张无心一块儿用饭,忽见张无心带着一紫衣美人走进来,都有些纳闷:“这是”张无心道:“这是阿藜,之前他练了毒功,今日我帮他散功了。”众人皆惊讶不已,没想到戴着面具的小孩竟然如此美貌。 按照张无心和魏海的计划,张无心和殷藜还得回花镧城去。张无心问殷藜:“花镧城的十二道机关,你能解多少道?”殷藜答:“如果给我多些时日,应当能解两道。” 张无心道:“我们得速战速决,不过还需你帮忙。”于是殷藜回到殷府,假意乖顺,取得十二机关图。 花镧城,城破。 花紫剑却道,殷航是飞鹰教的卧底,并未真正归顺大元,自己成王败寇,甘愿赴死。张无心没料到殷航是卧底,更没料到,花紫剑一直知晓。 张无心找到殷航,殷航果然承认,图纸是她故意让殷藜偷走的。她潜伏这么多年,唯一的心愿是让张无心留花紫剑一命。 于是张无心成了花镧城实际上的城主。但众人只知二城主魏海,对大城主的身份却知之甚少。张无心成了逆党反贼,不敢暴露身份给武当惹来祸端,非要使用身份也自称蓝莓山庄朱无心,于是人们最多知道城主姓朱,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灭绝求助花紫剑不成,为围攻光明顶有机关术相帮,竟然将殷藜抓走。张无心救人心切,随之而去。 作话: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1.大战 话说张无心追灭绝而去,终于到达时,只见四方火光冲天,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足以证明战况激烈。 张无心想道:“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关我何事?灭绝心胸狭隘,对敌人灭之绝之,这里如此危险,殷藜无法自保,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 于是心里格外着急,四下寻人。 只见一个女子长剑在手,穿着武当派的道袍,十分温文尔雅,不是殷六侠殷雪棋又是谁?她剑法精妙,不多时就刺死两个魔教妖人。她身后正是峨眉派掌门,灭绝。殷雪棋道:“武当派殷雪棋前来迎接峨眉派。”“很好!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灭绝问。“和魔教交过几次手了,她们死了几个人,我七师妹也受伤了。” 接着二人继续交换了情报。殷雪棋文质彬彬,说话让人如沐春风,峨眉弟子见了,没有不喜欢的。 张无心见了殷雪棋,十分惊喜。六师姨!张无心差点叫出声。她马上瞧见了被灭绝抓起来的殷藜,于是悄悄隐藏自己。 殷雪棋问:“大师,我大师姐让我问您机关术取得了吗?”她也知道这个任务非常困难,又看这里好像只有峨眉弟子,所以没抱太大期望。谁料灭绝道:“没有抓到大的,倒是抓到了小的。”殷雪棋疑惑地问:“什么小的呀。”灭绝指指殷藜:“这黄毛小子,是殷航的儿子,被我抓来了,也懂一些机关术。” 殷藜一看,知道这就是张无心的六师姨,不免露出点羞意来。殷雪棋见是一个貌美的少男,想道:“这样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不过他看我的眼神倒是很亲近。”当然她肯定不会直接下灭绝的面子,于是道:“辛苦大师,多谢这位小公子。” 殷藜对殷雪棋恭敬地点点头,却对灭绝道:“你个臭道士,谁要帮你了?明明是你把我抓来的。” 张无心一听,糟糕,这灭绝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灭绝脸色顿时大变,正要拍他一掌,殷藜又笑着说:“不过嘛,看这位殷六侠的面子上,让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这话原也是下灭绝的面子,不过大局为重,灭绝心想:“等事情一了,我再收拾你。” 殷藜想:“机关术布置哪里简单?一时半会是不行的,等我在里面设几个埋伏,把你们一网打尽,统统剃了头发。” 灭绝却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怎么,想暗算我们?别急,这次我拿你不是为了用机关术,而是有其它打算。等这次回去,再让你拿出真本事。” 众人心想:“什么打算?”但看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想必不方便在人前透露,于是都没有问。 张无心却想:“好你个灭绝,白眉鹰王是殷藜姥姥,你是想利用殷藜对付殷家。”果然,遇到叁个飞鹰教的仆人,殷福殷禄殷寿,都是武功奇高的能人,灭绝只将殷藜的身份一暴露,他们竟然打也不打,就溜了。 于是大家这才明白灭绝的意思,心想:“果然是掌门,不费一兵一卒就把魔教妖人吓跑了。” 众人稍歇,只听灭绝在向弟子们介绍魔教的情况。张无心本来打算趁机将殷藜带走,但她细听之后,心跳加速,竟然打了另一个主意。 魔教以火为圣,尊火为神。自第叁十叁代教主阳顶天死后,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以及金、木、水、火、土五旗掌旗使,这四派人觊觎教主之位,自相残杀。 其中光明右使消失, “魔教四王,紫白金青”,指的是紫衫龙王、白眉鹰王、金毛狮王、青翼蝠王,紫金二人也不知所踪,白眉鹰王殷正另创了飞鹰教,就剩个青翼蝠王韦翼。这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飞鹰教竟然动身前来救援,恐怕其她人也未必不不会来。 光是一个青翼蝠王就已经诡异莫测,她还是四王里面排行第四的。想那紫衫龙王,因武功实在高强,还得了紫衫龙皇的称号。倘若她们全都赶来,六大派胜算就不大了。 峨眉众人听了,皆脸色一变。一路上他们已经遇到了很多埋伏,死了不少兄弟,这次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顿时流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来。 张无心越想越觉得心潮起伏,暗暗盘算:“魔教群龙无首,怎么可能抵挡住六派的围攻?听灭绝所说,她们这些年谁也不服谁,圣火令又失踪,竟然一直没有选出教主。 魔教最厉害的想必就是这四派人了。光明使者中,我送不悔妹妹回家,光明左使杨笑笑欠我一个恩情;魔教四王里,紫衫龙皇是殷藜半个老师,有殷藜出面,想必她不会为难我;白眉鹰王是我外婆,金毛狮王是我义母,四王里面叁个是我有关系的,如果再结识了五散人和五旗使......” 倘若她有真本事,救了她们,整个魔教不是属于她了吗?不过这些人桀骜不驯,又该怎么让她们归顺,从此团结一心呢?又怎么当上这个教主呢? 张无心眉头紧锁,这可不容易。 这时峨眉派已经继续向前,要和其它门派汇合了。张无心只要暗中偷袭,就可救下殷藜离开此地,但她现在忽然换了打算。 她躲藏的位置地势更高,能看见不远处缠斗一起的魔教与正派。峨眉弟子正是往那个方向而去。 一个书生正提着长剑杀敌,用的正是武当派的剑法。他面色沉沉,眉目清俊,衣袍绘有青青竹叶。年纪不大,虽和殷雪棋同出一派,但剑招更加坚定自信,多了分气宇轩昂,少年意气。再看那双寒水眸,冰冷冷的,有些杀气重了。 那魔道妖人实在厉害,眼看这书生不敌了,可他依旧不慌不忙,镇定自若,法度严谨。殷雪棋飞身而起,挡开刺向这书生的一剑。书生朗声道:“多谢六师姨!”二人同心协力,将那妖人杀了。 殷雪棋带着这书生向灭绝道:“这是我大师姐的孩子,名叫青书。”宋青书于是见礼。峨眉弟子见宋青书举手投足皆是名家风范,身处险境仍淡然自处,不由得暗自心折,于是几个大胆的弟子就与他闲聊几句。 可没想到这宋青书似乎脑子短了几根筋,说起话来着实气人。你问他:“宋师兄,你平日里干什么呀。”他答道:“看书,练剑。”不肯多答一个字,让这个可怜的师弟着实懊恼。又继续问:“看什么书呢?我也回去看看。”他答道:“兵书。”接着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一副直截了当的样子。 有一个弟子忍不住帮同门找个台阶,笑呵呵说道:“宋师兄在想对敌大计呢,不是不想理你,师弟,不要烦宋师兄了。等回去后,你们再聊吧。”他见自己的师弟不太高兴的样子,还反问一句:“你说是吧,宋师兄。” 殷雪棋一听,糟糕,她这师侄自小过于严谨,情窍少了一通,完全无法理解别人的情感,并不懂什么叫给人留面子。 果然,只听宋青书一字一句答道:“是,我在想对敌计划,的确不想理人,回去要练剑没有时间聊。”像个机械人一样。他自以为答话十分认真严谨,完全没有漏下一句话,可峨眉弟子听了这话差点要吐血。哪来这样一个木头脑子? 张无心简直要哈哈大笑,没想到武当竟有这样一个有趣的人。 这时魔教的金木水叁旗正和崆峒、华山、昆仑分别对战。众人不再多话,准备加入战场。 张无心见到飞鹰教远远而来,心想,叁旗对叁派,峨眉对飞鹰,这是刚刚好。又想着,峨眉有殷藜做人质,飞鹰必然受制,无法尽力施展。倘若她现在趁峨眉加入叁派战争时,抢走殷藜,再联合飞鹰从后出击,峨眉岂不受创?到时叁大派也会随之影响。 可飞鹰教竟然停了下来,不再往前,显然是要置之不理。原来飞鹰与五旗使素有仇怨,倘若她们死了,不就没法抢教主之位么? 时间过去,战局渐渐分明,昆仑对金旗,昆仑占上风;崆峒对木旗,木旗占上风;华山对水旗,水旗占上风。 现在是一比二,魔教快胜了。峨眉弟子不免着急,到底是帮崆峒,还是帮华山? 众人皆焦虑时,宋青书淡淡道:“大家兵分叁路,一起进攻金旗。”殷雪棋想了一下,点点头表示同意。丁非忍不住问:“宋师兄,咱们为什么不去帮华山和崆峒呀。” 殷藜嗤笑一声,道:“说你笨你还真是笨,趁机歼灭金旗,另外两旗还不着急么?” 丁非难堪地瞪他一眼。 殷雪棋道:“青书,你最懂排兵布阵,不如就由你来指挥大家吧。” 按理说这里还有几位长辈和师兄,轮不到他来指挥。但殷六侠殷雪棋的话,必然没有错,她说宋青书懂,那他一定懂。 宋青书也完全没有谦虚的意思,直接就安排起来。只见他神思敏捷,完全和刚刚聊天时不一样,峨眉派在他的指挥下,一下子把金旗挫伤了好大的元气,果然精彩。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张无心见宋青书指挥军队的样子,不禁想道:“倘若这位宋师兄能归顺我,再加上魏将军的兵马,打下大元不是指日可待?” 眼看着金旗人数越来越少,渐渐不敌了。灭绝冷笑一声,扬手拔出倚天剑,和金旗使金瑞斗了起来。金瑞毕竟是金旗使,竟然和灭绝打了一个不分上下,然而灭绝有倚天剑在手,打断了金瑞好几把兵器。金瑞又捡起一把剑,往灭绝刺去。灭绝飞身而起,一招“秋风断叶”送上,倚天电光飞闪,金瑞剑断头落。 金旗众人见掌旗使身死,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杀红了一眼,要为金瑞报仇,一个个不管不顾,已经完全失控。 只听木旗中有人举旗道:“木旗使有令!金旗使殉教归天,木旗殿后,金、水旗速速撤退!金、水旗速速撤退!” 水旗旗帜一扬,开始撤退,然而金旗执意为金瑞报仇,绝不离开,誓与金瑞同生共死。木、水没有办法,只能忍痛发誓必定报仇,先行离去。一个个金旗教众身重数剑也要护着金瑞的尸体,爬起来继续对敌。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2.三掌 τāοяοùщ 殷雪棋见了,心下有些不忍,高声道:“诸位请放下武器投降,饶你们不死!”灭绝却继续灭之绝之,手拿倚天剑像砍西瓜一样砍人。地上掉了越来越多的头颅和手臂。他面如恶鬼,手下不停,口里却道:“你们这些魔头只要跪下来向我磕头,我就饶你们不死!” 副旗使金铭哈哈一笑:“老东西,要杀便杀,咱们金旗女儿绝不喊一声疼!” 灭绝神色一冷,一剑斩下她胳膊,金铭竟然眉毛都没皱一下,继续道:“老东西,要杀便杀,咱们金旗女儿绝不喊一声疼!” 众人见了,不管是正派还是金旗教众,无不动容。金旗教众更是继续挥剑,又死了一半的人。剩下另一半的人,也是伤的伤,残的残,只能任人宰割了。 灭绝一剑一剑斩下这些伤患的头颅,竟真的没有一声求饶的。他本想挫一挫魔教的威风,哪料到这帮人竟然有这样的英雌气概,简直气死他了。魔教妖人,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么? 他举起倚天剑,就要砍下金铭的头。 “住手!”只见一个人站了出来。殷藜喜道:“表姐!”张无心道:“各位既然是正派,为何手段如此残酷?” 众人一听,皆有些羞惭,不再出手。丁非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有什么不能的?” 张无心打定主意要保下金旗,于是拦在前面道:“如果要杀她们,不如就先杀了我。”q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殷雪棋忙道:“小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灭绝认出她了,但他却没有暴露她的身份,因为他发觉这女子总有一种让他不安的感觉,担心自己那日被花紫剑折辱的事情被她当众泄露出去,所以绝不敢提当日之事。峨眉弟子为保清誉,更是不会说。灭绝想着若她身份泄露,殷雪棋就一定会庇护她,不如现在就立刻把她杀了。 于是他也不管别人的眼光了,想到一个主意。 灭绝道:“你若接我叁掌,我便放了她们,如何?”殷藜大惊:“不可以!”他明白灭绝是想杀了张无心。灭绝这话可是明摆着了,一个小孩子接他叁掌,那还有命吗? 张无心道:“有何不可,大师请出掌罢。”又道:“请稍等一下。”她先来到金旗教众面前给她们点穴止血,然后站立不动。 众人见张无心神色坦然,毫无惧意,一方面暗自佩服她的胆意,一方面揣摩她是不是另有高招或是身有绝世武学。 灭绝想着,只要我随意一掌,张无心还不立刻死了吗?她接不了叁掌,我再去杀了魔教之人。只见他衣袖飞舞,掌风拍出,正正打在张无心胸口。张无心直接被打飞出去,撞在树上,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头埋在地面,一动不动了。 殷藜面无血色,他被点了穴无法动弹,于是对周止哭道:“周哥哥,求求你,去看看她怎么样啦。”周止一愣,连忙往前走,才走了一步,忽然想道:他一个黄花男子,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关心张无心呢?遂止住脚步,转头不答。丁非瞧见他的动作,冷冷一笑。 金铭喊道:“小姑娘,你,你没事吧。”她本以为这孩子有什么本事,没想到把她害死了,心下不由得羞愧万分。 殷藜见周止不理他,又朝灭绝哭道:“救救她吧,求求你啦,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救救她吧”他心知灭绝不会理他,忽然想到什么,喜上心间,朝殷雪棋喊道:“殷六侠!她”可是他大悲大喜之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殷雪棋不明所以,也为这个孩子感到一些不忍,正想去看看。灭绝冷哼一声,转身就要往金旗而去。 身后一个声音道:“灭绝,你要出尔反尔吗?” 灭绝猛地转身,只见张无心嘴角流着血,捂着胸口,慢慢爬起来。张无心微微一笑:“大师,请吧,还有两掌呢。” 金铭忙道:“小姐妹,万万不可,我们承你的大恩情了,还请移步吧。”其它金旗教众纷纷道:“多谢姐妹,还请移步吧。” 张无心却道:“诸位不必多言,我说了不让你们死,你们就绝不会死。”这么说着,嘴里却又吐出一口血来。 众人皆叹这位姑娘真是大善大义之人,都想着灭绝能够高抬一手。 灭绝道:“好大的口气!”他暗悔自己方才只用了叁分力气,没能一掌把她拍死。于是他抓起张无心的衣领一拉一推,将她掉转了个,一掌拍在她背上。他刚刚用的是“回风穿云掌”,现在用的是“截情九式”第五式。张无心这次没有飞出,而是慢慢跪在地上,口鼻皆流出血,五脏六腑感觉被他拍碎了。这下她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众人见她中了两掌,依然未死,皆松口气。殷雪棋上前扶住她,说道:“小姑娘,现在快离开吧,不要真的丢了性命。”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小女孩看她的眼神有点熟悉。 宋青书道:“废功,离去。”他的意思是将金旗教众废了武功然后放走。 张无心没想到宋青书会帮她说话,想着要吸纳人才,感激地看他一眼。宋青书目光一闪,偏过头去。 灭绝却道:“我灭绝行事一向灭之绝之,没有例外,这些魔道之人本就该杀。” 张无心靠在树上,运起九阳神功,她的功法还没有突破最后一关。她慢慢念起其中一句:“她强由她强,清风拂山冈。她横任她横,明月照大江。”“她自狠来她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张无心感受到一股股真气重新冒出,一瞬间充满了整个身体。 张无心缓缓站起来说道:“第叁掌,请。”灭绝万万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有这么强的内力,难道她之前被抓住都是她装的么? (张无心:有马车不坐我干嘛走路) 忽然有一人道:“住手!”只见四周忽然被机关包围,一个人缓缓走出。身穿广袖竹叶儒服,手握一把白鹤凌云折扇。不是“机关圣手”殷航又是谁? 原来张无心担心一个人救殷藜会发生状况,特意修书殷航来救援。“放了殷藜,金旗教众,还有这位姑娘。” 然而灭绝向来疾恶如仇,怎么可能愿意当众为魔教要挟?他非但不听,反而使出峨眉教绝招“降魔一掌”。这一掌,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要丧命。 可他万万没想到,降魔一掌这么厉害,正是因为来源于九阳神功,所以这一掌打在她身上,当时就被张无心吸收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灭绝脸色一沉,甩手走了。这女子至少有百年的内力,是他低估了。他不仅没有挫伤魔教的气焰,反而让众人误以为他为殷航所迫,才放她一马,实在可恶!现在他也没法暴露张无心的身份,否则明知不报,不是当场要和殷六侠闹掰吗? 在殷航的机关包围下,众人只得先行离去。张无心让殷航先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到时给外公一个惊喜,其实她是要等一个最佳时机。金旗教众谢过她的恩德,也先回去治伤了。这下五旗是欠张无心一个大情了。 殷航这机关术实在厉害,那包围的机关竟然自己离开了。现在六大派要齐心攻打光明顶,想必殷航心里十分着急,于是张无心道:“姑妈先去吧,殷藜这里有我。” 张无心来到殷藜晕倒的地方,却见一个身影一闪,地上哪有殷藜的影子,她连忙拔足狂追。 一直追了叁天叁夜也没有追到,张无心实在累极了。忽然,她瞧见树下躺着一个人。张无心试探地问:“谁?” 再一看,这衣服不是宋师兄的吗?把人一翻开,果然是他。 只见宋青书躺在树荫下,浑身冰冷,似乎中了什么毒。张无心心想:“好极了!我正想着要他以后为我办事呢,我何不救了他?” 甚好甚好! 她想着殷藜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个人武力高深,不是自己一下子就能追到的,不如在这里稍歇片刻。 于是她给宋青书探脉一诊,唔,似乎是中了什么寒毒。要说寒毒她是最懂了,正要给他输入阳气。忽然她瞧见宋青书薄薄的嘴唇,心里有些痒痒。诶?这个机械人,怎么长着两片很好亲的嘴唇呢?不知道怎么的,她脑中闪过武子卿的薄唇,有点想念那个味道。 “咳我就亲一下,只亲一下。” 张无心轻轻贴上他的唇瓣,觉得他的嘴唇非常冰凉,她跑了叁天叁夜,正需要凉快一下。 过了叁秒钟,她离开宋青书的嘴唇。嗯,软软的,甜甜的。 张无心盯着宋青书的嘴唇,亲都亲了,再亲一下也没什么吧。 于是又将唇贴了上去,这次贴的久了一点。哇,好凉快,有点舍不得离开。 忽然,宋青书眨眨睫毛,醒了过来。两个人对视着,张无心眨眨眼。 “你是,那天那个” 宋青书气若游丝地说道。“对,是我。” 宋青书道:“我怎么了?”张无心回答道:“你中了寒毒,我正要给你治呐。”“你刚刚在干什么?”张无心面不改色道:“我在给你治病呐。”“治病?”宋青书有一点纳闷,但是他天生是个痴人,根本不懂亲嘴是什么意思。于是他点点头:“那麻烦姑娘了。” 张无心道:“是很麻烦,废了我不少力气呢。” 宋青书沉默一下,说道:“青书日后必当报答姑娘。”张无心暗笑,我都还没开始呢,真是个傻子。 她将宋青书扶起来靠在树上,很严肃地说道:“我现在要开始治病了啊。” 宋青书点点头。张无心又将唇贴了上去,不过这次她倒是真的好心了,将阳气从他嘴中渡入。宋青书感觉嘴上被两片软软的东西贴着,微微急促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让他的心跳稍微跟着快了一点。随着阳气一点一点渡进去,他果然觉得身上的寒冷褪去许多。 张无心离开他的唇瓣,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青书道:“果然好多了。”张无心点点头,又问:“你可知是谁伤了你?”宋青书道:“那人轻功举世无双,没猜错的话,想必是青翼蝠王。” “青翼蝠王?” 张无心嘴里喃喃道:“莫非是她?”宋青书问:“谁?”张无心道:“有人抓了我表弟,我追了叁天叁夜也追不到她。”宋青书道:“啊!是了,我晕倒前瞧见她肩膀上好像有个紫衣人。”张无心惊道:“那没错了!她为什么抓我表弟?”宋青书犹豫了一下:“她可能是要吸你表弟的血。”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3.布袋 张无心脸色大变,宋青书又道:“你别急,她如果要吸血,早就吸了,为什么扛着她跑了这么久?我反而不知道他为什么只打了我一掌,又不吸我的血。”张无心稍微放下心来,猜测道:“可能是殷藜跟她说了你的身份,她不愿意将武当得罪彻底。” 又问道:“宋师兄怎么在这儿?”宋青书答道:“这是去光明顶的路上。”他也不知道这位姑娘何门何派,怎么也叫自己师兄,又记得要报恩,于是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张无心道:“我姓张。”宋青书点点头:“张姑娘。”'张无心问道:“宋师兄还要去光明顶吗?那青翼蝠王想必会去光明顶救人,不如一起去吧。” 宋青书道:“不必。”他想着自己要去杀敌,这位姑娘只是去寻人,最好不要一道走。 张无心了然地点点头,拱拱手:“再会!”她心想:“青翼蝠王武功何等高深,她给你一掌,哪是我那么一小口阳气够的?我倒要看看一路上你要发作几回。” 宋青书中了寒毒,可步伐却并不慢,张无心跟在他身后,倒也不算耽误时间。但她忽然想到殷藜,虽然宋青书说的有道理,但殷藜多待在韦翼手里,不就多一分危险吗?自己要为着玩耍弃表弟于不顾?她可是答应了姑妈负责照看殷藜的,光明顶现在一片混乱,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怎么向姑妈交待。 于是她也不管宋青书了,足尖一点,使出梯云纵,继续向前追去。又追了一天,后面忽然一个声音问:“你在干什么?”“我找我表弟,你见到了吗?”一个扛着布袋子的人跑到她前面,说道:“你表弟?哎呀,说不定,是不是我布袋子里面这个?” 张无心眼睛一睁,她听见布袋子里面有人的声音,连忙喊道:“快还我表弟!”这人脸色大变:“说不定,遇上人家家人了!”“你抓我表弟干什么?快还给我!” 抗布袋的人道:“这个人有用,不能还你,说不定,难道你就一个表弟么?” “什么说不定,你不给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扛布袋的人拔足而奔,张无心好不容易追踪到表弟消息,怎么可能放过,疯狂追她。 “你非得和你表弟一起吗?”扛布袋的人问。 “非得!”张无心愤愤道。 这个人甩也甩不掉她,无奈道:“好吧,我不要你表弟了,你自己来拿吧。” 张无心大喜,连忙解开布袋子。可打开一看,里面不是殷藜,而是宋青书。她瞬间大失所望,我竟然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还没等她不高兴完,自己就被塞进布袋了。 “喂!你放我出去!” “说不定,我让你和表弟待在一起还不行吗?” “什么表弟?他不是我表弟!你快放我出去找他!” 扛布袋的人不听:“说不定,不是你表弟你追我这么久?” 不管张无心怎么说扛布袋的人也不听。 张无心实在说累了,这布袋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无论如何她也打不开。张无心帮宋青书拿掉堵嘴的布,疲倦地说道:“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病,为什么非要扛着人,是不是嫌力气太大。”宋青书道:“不是。”“我看就是。” 扛布袋的人说:“嘿,说不定,你们俩说的话我可都听得见呐。” 张无心问:“她抓你干嘛?”宋青书道:“当人质。”“抓你当人质,抓我干什么?”宋青书想一想,答道:“让你和表弟在一起。”“你是我表弟吗?”张无心不悦道。 “不是。” “听见没?他不是!” “说不定。” “你抓他吧,放了我行不行?我不会追你了,万一我表弟出事了怎么办?” “说不定。” 宋青书道:“你别急,她应该也会去光明顶。” 张无心瞬间高兴了,说道:“真的?” 宋青书道:“真的。” 这下张无心不闹了,上次去花镧城坐马车,这次就被人扛,很好很好。 两个人都是抱着膝盖贴在一块,所以张无心马上感受到宋青书的身体开始发冷了。 “哎呦!”扛布袋的人说:“你又要变冷了么?”宋青书答:“又要变冷了。” 张无心心里有点怨恨宋青书耽误了她的时间,当作不知道。 宋青书捱了一会儿,忍耐不住,牙齿哆哆嗦嗦说道:“张姑娘,能不能请你为我治病?” 扛布袋的人大喜:“说不定,还说你们不认识么?他怎么知道你能治?” 张无心道:“他是要我亲他的嘴儿。” “说不定,什么?不可能,他是武当大娣子宋远乔的独生爱子,怎么可能要你亲他的嘴。” 张无心道:“宋师兄,你是要我把嘴巴贴你嘴巴上,对吧。” 宋青书想了一下,说道:“对,我是要你把嘴巴贴我嘴巴上,就像刚刚那样。谢谢你了,我实在难受。” 扛布袋的人大喊道:“说不定,你们不能在我布袋子里干这个。” 宋青书不明所以,说道:“抱歉,我太冷了。”他只当这个人是想折磨他,毕竟他是俘虏,当然不想他好受。 “冷?为什么要亲嘴?” 张无心道:“既然你不想,那快放我们出来,不然我们就一直亲。” 扛布袋的人想了一下,还是说:“说不定,算了,亲吧。” 于是张无心搂抱住宋青书,将唇贴了贴。如果是之前,她心里还有很多春思,可现在,她心里挂念着殷藜,实在没什么想法,又不好说刚刚是逗你的。只好手里也暗暗传入真气。 宋青书感觉身上顿时暖了起来,不由自主紧紧贴住张无心的唇瓣,双手也搂抱住她,让自己更加暖和。 张无心移开头,说道:“记住了,你欠我两次恩情了。”宋青书道:“记住了,多谢。”“要报的。”“好。” 两个人本来在布袋子里待得好好的,突然感觉颠簸了起来,仿佛在悬崖峭壁间上下跳动。她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人不小心一松手。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喊道:“说不定,你怎么样了?”张无心悄悄和宋青书说道:“原来她的名字就叫说不定。”说不定也喊道:“我很好,我还抓了两个人来。”又一个声音喊道:“你又抓了哪家的夫侍上来?”张无心和宋青书都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免得惹到什么魔教中人。 说不定自己也悄悄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出声,我是布袋僧人说不定,刚刚第一个说话的是银冠道人张冲,第二个是周巅,加上冷面侠女冷宣,彭盈月彭探花。我们五个就是五散人。” 张无心心想:“啊,原来这就是五散人。我先不要做声,听听韦翼的消息。”她感觉宋青书微微有些颤抖,知道越往山上越冷,于是悄悄握住他的手,传了点真气过去。宋青书感觉她的手很温暖,于是握得紧紧的。他完全没觉得自己被轻薄什么的,只觉得是在治病。 周巅道:“你们快来救救这只臭蝙蝠,平常快得跟个鬼影子一样,现在就像个冻僵的冰块。”说不定道:“周巅,你怎么了,竟然救了青翼蝠王?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周巅道:“我是不喜欢,但是这个人抓了白眉鹰王的孙子,死撑着不吸人血呐。”说不定道:“说不定,抓了白眉鹰王的孙子又如何,不吸血又如何,关你什么事?” 铁冠道人张冲道:“说不定,韦翼这次是真的做了好事,她是怕惹得白眉鹰王不快,不来救援呐。” 说不定道:“说不定,我们难道还怕白眉不成?”周巅道:“呆子,谁怕她啦?现在是六大门派要去围攻光明顶,这当口吃了白眉的孙子就好了?” 张无心心想:“不错,她们还是知道此刻应该团结一心,看来殷藜没有出事。可是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 忽然又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冷面女侠冷宣:“武,东,攻。”彭探花彭盈月道:“武当五侠从东面进攻光明顶。” “什么?张五侠不是死了吗?”周巅叫道。 张冲道:“武当五侠都来了?”彭盈月道:“都来了。”说不定道:“说不定,哎呀呀,这可怎么办,探花,你书读得多,快想想办法。” 宋青书一听武当派进攻光明顶了,不由得大喜,可惜自己反而被抓,成了人质。心想:我若是被他们利用对付母亲,我就当场自尽。 冷宣看着地上的青翼蝠王,开口道:“治。”她说话一向这样,都不开口问韦翼怎么了,直接说行动。其她几人听了,也不说废话了,先给韦翼治伤。传了半天功力,几人反而差点被她的寒气反噬。 “哇!臭蝙蝠,你是卧底吗?别人还没打我们呐,你倒想让我们全军覆灭在这儿吗?” 韦翼道:“好了,别治了,没用,咱们快去光明顶吧。”宋青书想道:“我只挨了她一掌已经冻成这样,她竟然还能正常说话,可见功夫之深,难怪是四大法王。最好是让这些人都中了寒毒躺在这里才好。” 众人连忙起身,周巅走了一步,却说:“我不去!”张冲道:“你又发什么疯?”“咱们十几年没上光明顶,还记得那时候发过誓吗?难道说的话当放屁?”张冲道:“就是当放屁,难道你要看我们灭教吗?你还对得起阳教主?”周巅道:“我跟杨笑笑那个疯婆子处不来,她不跪下来求我,我自己上去救她?别我冲上去她反而甩脸色。”彭盈月劝道:“她怎么样是她的事,咱们又不是救她,是为了救光明顶,你真让人家把我们光明顶踏平吗?” 张冲道:“好了别跟她废话,说不定,直接用你那麻袋把她塞进去。”周巅听了,反而点头:“可以可以,不是我要去的,是你们用布袋装了我去的。”说不定道:“说不定,那恐怕不行,我袋子里有两个人呐。” 张冲道:“你抓了两个什么人,不要紧地就放一个吧。”说不定道:“头一个就是武当大侠的独生儿子,咱们捉了他到武当派面前,还不让她们心慌吗?” 宋青书听了心里气极。 张冲道:“好,好,你做得好,这个不能放,那放了第二个吧。” 说不定道:“第二个救了五旗,留着她相当于抓住了五旗呐,还怕五旗不跟咱们团结吗。”说着把张无心救五旗的事情一说。 张无心这才知道原来这人早就想抓她,后面都是在逗她玩。 张冲道:“好,好,你做得好,这个也不能放。”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4.覆没 周巅道:“这个也不能放,那个也不能放,快点选一个出来。依我看,就放了第二个,大家都要救援光明顶,少了她,难道五旗不听吗?” 彭盈月道:“依我看,放了第一个。五旗未必肯听我们的,她们和飞鹰也有仇怨,没准一下子大家就吵开了,还是带着她们的救命恩人罢。抓了宋远乔儿子又怎么样?难保她们不会更加气愤。” 周巅问:“冷宣,你放谁?” 冷宣答道:“随意。”弃权的意思。 只听地上的韦翼道:“都放了,周巅走路上去。”周巅“哼”了一声:“我不走,没让八抬大轿抬我就算好的了。” 张冲怒道:“八抬大轿,你以为你是男人啊。没有八抬大轿,只有我的八个巴掌你要不要?” 眼看就要吵起来,说不定道:“说不定,我背了这两人上去,到时候再说你是我背上去的。”这一说,倒是个好办法。 张无心心想:“人家武当六侠已经打上光明顶,你们竟然还在这里吵架?我本来可以现在就帮你们解寒毒,哼,还是多吃点苦头吧。”所以她一声也不出。 六人爬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周巅大喊道:“杨笑笑!你看看是谁来啦?”张冲看了说不定一眼,无奈笑笑。说要假装被人用布袋装来的是她,刚一到就火急火燎冲上去的也是她。 杨笑笑红衣墨发,淡淡道:“五散人,蝠王,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周巅笑道:“光明左使,你今天这话倒是中听,我还以为你们不欢迎我呢。”杨笑笑道:“哪敢,恭迎各位。” 韦翼见了她,却“哼”了一声。 张无心想道:“这几人倒是奇怪,急着去光明顶的是韦翼,死活不去的分明是周巅,见了面却反过来了。” 众人接着商议对敌大计,不知道怎么回事,韦翼却老是要提教主之位,问杨笑笑打算怎么办。杨笑笑说谁有圣火令,谁就是教主。这下又让韦翼不高兴了,难道没有圣火令就不选教主了?其她人或是劝,或是被惹怒,或是一声不吭,或是煽风点火,竟然又吵起来了。 周巅脾气爆,竟然对杨笑笑出手。她这一开端,众人就刹不住了。杨笑笑也很生气,她本来就有点怀疑众人的目的,身为光明左使,怎么可能没有真本事。她使出乾坤大挪移,就和六人僵持住了。乾坤大挪移本该由教主才能练,但是她曾得阳教主一些指点,这么多年练到了第二层。 六人都为杨笑笑的功力震惊,冷宣道:“无恶意。”杨笑笑知道冷宣从不说假话,这下她相信她们了,正要撤手,反而被人暗算。 一个陌生的僧人大声笑道:“哈哈哈哈,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明教终于要完了。” 众人都被她的浣花指偷袭到了,僵硬着动不了。“你是少林的僧人?”彭盈月问道。 “哼。”僧人不回答,只是不断激怒她们:“看吧看吧,就是你们没用,明教才会灭亡的,都是你们阳教主太蠢,竟然会有你们这帮下属。” 周巅骂道:“你放什么屁呢你!就你也配提阳教主?” “我有什么不能提的,你们教主就是被我害死的,哈哈哈哈......啊!”青翼蝠王毕竟内功深厚,即使被她偷袭到,还是给了她一记寒月飞蝠掌,然后摔在地上。僧人瞬间被一股寒气所冻,也倒在地上。 满屋子里的人全倒了。 张无心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教七个顶尖高手,竟然就被一个僧人偷袭了?张无心不断释放自己的真气,这样不用和宋青书接近,也能缓解他的寒毒。 杨笑笑道:“为什么要杀阳教主,你是怎么来光明顶的。” 僧人被韦翼拍了一掌,也倒在地上道:“我是神僧空恨的座下娣子,圆方。杀你们阳教主,那是因为她该死。我和我小师弟青梅竹马,结果他被姓阳的抢走了。我能杀得了她,都是因为我能进密道。” 周巅道:“呸你个臭老鼠,还密道,密道只有我教主才能进!喂,冷面,蝠王,张冲,探花,杨笑笑,布袋子,你们还好吗?我动不了,这老鼠好像也动不了,你们谁第一个恢复,马上就去打她一掌,她就死喽。” 张冲道:“去你的,我也动不了。” 说不定道:“说不定,我也没法动。” 杨笑笑淡淡道:“我也动不了。” 冷宣道:“也。”冷宣一向这样说话。 周巅问:“什么也?”周巅一向不懂。 彭盈月答道:“她也动不了。”彭盈月一向替冷宣解释。 周巅又问:“那你呢探花。” 彭盈月答道:“我也是,你呢蝠王。” 韦翼道:“我也动不了啦,咱们抓紧运功吧。” 周巅道:“都是你杨笑笑,要不是你刚刚伤了蝠王,她能被这个臭老鼠制住?我怀疑有人暗通外敌,将我们一网打尽!” 杨笑笑道:“你说的这个人指的是我么?明明是你先动手,我不反击,难道由着你们杀了我吗?谁知道你们上来干什么的。” 周巅道:“好啊好啊,我们特意赶来救你,你倒好,不识好人心!有的人巴不得我们教早点灭亡,投奔峨眉派呢。” 杨笑笑气道:“厉害,厉害,多谢你周巅,原来你是要救我,那你看看把我救得怎么样了?我怎么躺在地上呢?” 周巅道:“还不是你包藏祸心,不选教主,你光明左使就成了第一,对么?没想到吧,我们谁也不听你的,你自己当教主去吧。” “我早知你们就是要来闹事的,总之是要来为难我。到底是我想当教主,还是韦翼和殷正想当教主?我看统统不是,是你周巅想当教主!” “杨笑笑!你还说你不是通敌,不然为什么一个仆人也没见到,不然叫个人来给这老东西一棍,她不就死了吗?” 说不定也问道:“说不定,是啊,人呢。” 张冲道:“周巅,你少说两句,蝠王受了伤,那僧人恐怕会先调理完,到时候咱们就没命了。” 杨笑笑道:“总之你们不会相信我。我们在这里密事,我自然派手下去应敌,让仆人避开了。我在这里安下一大帮人,你们又要说我居心叵测了吧。” 圆方道:“嘿嘿,你们聊得很起劲嘛,不想知道我怎么杀了你教主,怎么进密道吗?” 探花道:“还用想么?教主和侍君亲密,知晓了密道也不难。定然是你勾引了侍君,卖弄眼泪,进了密道。但是你怎么杀得了教主呢?只能趁她练功之际偷袭。侍君内疚,随之而去。你失去小师弟,于是恨上我们教。” 圆方闷闷道:“你如何得知?” 周巅道:“哎呀,彭盈月,你居然瞒我们到现在,你当时是躲在床底吗?” 彭盈月道:“我只是猜测,画本子里面都是这样的。” 圆方哈哈一笑道:“不过你还是猜错了,我是想要杀她,但是不是我杀的。我的小师弟不许我害她性命,我答应了。是你们教主知道了,练功走火入魔死掉了。她练的那个,就是左使你刚刚练的那个,乾坤大挪移。不过嘿嘿,乾坤大挪移在密道里面,杨左使你也去过了?” 张无心想道:“这个圆方,又在挑拨离间。” 众人惊讶,问杨笑笑:“你竟然练了乾坤大挪移?”难怪她刚刚实在厉害。 杨笑笑淡淡道:“不要误会我,只是教主指点了我几句,我是这么多年自己练的,才第二层,密道我没有去过。”她顿了顿,又道:“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悉听尊便。” 张冲道:“相信怎样,不相信又怎样,反正大家都要死了。” 韦翼忽然道:“杨笑笑,我信你。” 张无心这时只要一开口,去圆方那里给她一掌,就能让她死掉。但这几人这么多年自相残杀,就该吃点教训,好好反省反省。 说不定想到了她,于是道:“说不定,哈哈,这里还有两个人呐。” 周巅问:“在哪里?啊,在你袋子里。” 说不定道:“说不定,小姑娘,谢谢你救了五旗,一定是一个好心肠的姑娘。说不定不应该抓了你情郎还逗你玩,不过我们蝠王自己要死了,也舍不得吸你表弟一口血呐。” 圆方听了脸色大变,她筹谋这么久,却没料到这里还有人。 张无心没说话,宋青书却道:“魔教妖人,你们自相残杀,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怪不了她人。如果你们不起内讧,哪里会被人全都害倒在这儿?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四分五裂,是自己不行善积德的缘故。假如你们齐心协力,互爱互敬,还怕我们六大派么?” 众人一听,皆哑口无言。如果是平常听这样的话,她们非得给人点颜色瞧瞧,但现在全都中了暗算,活生生的教训摆在眼前,不由得暗自后悔。不过,她们不肯直接承认,于是都不说话。 圆方听了,高兴道:“好啊,好啊,好你个说不定,抓了个人来,竟然是六大派的。好孩子,快给这些魔道妖人挨个拍一掌,她们就死啦!” 宋青书心想:“我武当正在进攻光明顶,放她们出去不是害了我母亲和师姨吗?倘若我现在把她们都拍死了,岂不是来一个里应外合?妙哉妙哉!” 于是他说道:“好极,魔教妖人,都拿命来吧。” 五散人、杨笑笑、韦翼登时白了脸。 周巅道:“说不定!这小子是宋远乔的儿子,他娘在打我们,你让他救我们?你可真是,现在好了,刚刚还能多活一会儿呢。” 张冲道:“周巅啊周巅,唉......” 彭盈月摇摇头,无话可说。 宋青书于是想在布袋子里站起来,他对张无心道:“咱们现在去杀了这几个魔教人,然后让圆方僧人放了我们出去,我回武当派,你去找你表弟,可以么?” 张无心道:“好极!”跟他一块站起来。宋青书要往前走,可是这布袋子不知道怎么了,被死死钉在地上,动不了。 周巅半天不见她们过来,忍不住道:“喂,你们干什么不动?” 杨笑笑道:“周巅你是上赶着投胎呢?” 宋青书悄悄急道:“张姑娘,好像有古怪,这袋子怎么动不了了。” 张无心无辜道:“我也不知。”她脚下暗暗运功,让布袋子动不了分毫。虽说要给她们一点教训,但是她可不想让她们全死了,不然去当一个光杆子教主么?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爆破 lIαǒyúχs.Ⓒǒ 众人一方面要担心圆方僧人恢复,一方面又要担心宋青书来拍她们一掌,简直受了双重折磨。 张无心既不救她们,也不放了宋青书过去,就让她们苦苦煎熬着。众人只觉得马上就要丢命了,一时间简直懊悔不已。 宋青书使了好大的劲,这袋子是打不开也弄不破。张无心心想,好了,现在也该救人了。 但连她也没想到的是,圆方忽然大喝一声,竟然站了起来。 “啊!你,你现在就调息好了?”张冲惊道。 圆方道:“正是。” 宋青书心下一松,不再发力。张无心却心下一跳,糟糕,这个僧人武功竟然这么强,中了蝠王的寒月飞蝠掌,这一会儿就好了? 这下可糟糕了,她出不了袋子,要眼睁睁看着她们死掉吗? 好在明教众人也没那么笨,见圆方好了,都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于是周巅故意道:“杨笑笑,乾坤大挪移真是你自己练的?” 圆方一听,见她们又吵上了,喜上眉梢。 杨笑笑见周巅朝自己眨眨眼睛,懂了她的暗示,冷冷道:“不是我自己练的,这么多年我能才到二层?” 周巅道:“你自己笨,往上学不了呗。” 彭盈月以为她们又吵起来了,劝道:“你们别,唉” 圆方道:“乾坤大挪移学起来可不简单。练第一层要7至14年,第二层又要7至14年,过了21年没有进展就不能练了,不然会走火入魔。你们阳教主练到了第四层,结果死了。最高的第八代教主也才第五层,此后也就姓阳的练到第四层。这还得悟性高的人才能练此功,不然一辈子也练不了一层,杨左使你果然悟性高啊。” 杨笑笑淡淡道:“你又如何得知这些?” 圆方道:“我自然是偷听到的。” 杨笑笑道:“这么多年,你干的事情不少吧,我们教四分五裂,和你有关?”⒬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杨笑笑本是诈她一诈,想给大家拖延时间赶紧恢复,这人既然等待多年,一定做了很多事情,这些“胜利”怎么可能不说呢? 果然圆方顺着她的话说道:“没错,没错,今日之后,魔教灭亡,就是出自我的手笔。” 张无心本来在想办法出去,于是真气凝聚,冲击袋口。可是一来她为了缓解宋青书的寒毒,本就让真气充满了整个袋子,二来她刚刚为了固定袋子,又释放不少真气,叁来她的真气本就源源不断,释放一部分,立马又生出来。所以这袋子简直要被真气涨满了。 张无心不断地冲击袋口,体内的九阳神功忽然开始错乱。原来她忽然到了最后的大关,于是她也不敢继续胡乱运功了,开始调息。可是体内的九阳真气仿佛冲天而出的金龙,完全控制不住。 宋青书发现她的异样,连忙问道:“张姑娘,你怎么了?” 张无心道:“还不是为了救你。”其实她的九阳神功只是自然而然到了该破关的时候。 宋青书问:“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应该怎么帮你?” 张无心道:“用你的武当九阳功帮我。”宋青书寒毒发作时,寒气大于阳气,现在寒毒暂时平复,自然可以用武当九阳功。 宋青书道:“是。”遂运功相助。 可宋青书擅长的是兵法,张无心的九阳神功,哪是他能比的?实在是帮不了什么。 宋青书见她一直不说话,问道:“张姑娘,你怎么样了?” 张无心随口道:“这样不行,你把衣服脱了才行。” 宋青书道:“是。”遂脱了衣服。 他完全不懂羞耻之心,对他来说,脱衣服就好像要他点一下头。 张无心大惊,忙道:“喂,快穿上。”宋青书遂穿上衣服。 一下脱一下穿,宋青书忍不住疑惑道:“为何?” 张无心只得道:“你帮不了我,等一下我运功可能会伤到你,你往旁边躲躲。” 说不定听到袋子里面有声音,说道:“说不定,宋少侠,你认为我们是邪魔歪道,该杀是不是?” 宋青书听见说不定叫他,想了一下,终于没有直截了当了,说道:“若你们弃暗投明,我再回答这个问题。”他这番出来,倒是见了不少魔教之人的英雌气概和气节,所以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说不定道:“说不定,很好很好!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明呢?” 周巅道:“我们这教就是明教啊哈哈哈哈。” 张冲道:“好了好了,跟他说什么,好人坏人又怎样,反正她们认为我们就该五马分尸。” 这话说的仿佛是宋青书误会他们似的,宋青书道:“名字有什么稀奇?即使你们叫明教,但是做恶事,别人也会叫你们魔教。” 周巅道:“哼,还以为武当派个个是匡扶正义、高风亮节、除暴安良的大侠,想不到你这样一个小少男竟然也只知道听一面之词,善恶不分。” 圆方却道:“宋少侠,其实啊,她们说的也没错。这明教起源于仙斯,唐时传至中土。教义便是去恶扬善。每有昏君污吏,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就起事造反。也不知道多少回了,反正没成功过。因为爱和官府作对,所以被朝廷称为魔教。她们为了躲避官府,当然只能偷偷摸摸,神神秘秘。名门正派和明教积怨已深,教中也少不得有恶人,每每发生丑事恶事官府就大肆宣扬,还有什么声誉?” 张无心和宋青书皆是一惊,连圆方都这么说,恐怕没错。 张冲道:“你为了灭我明教,是真的了解颇多,比我铁冠竟然知道的还要多。” “自然。不然如何让你们一个个都被我挑拨离间呢?谢迅如何发狂呢?你们越是冤枉,我越是高兴。” 张无心正在破九阳神功大关之际,绝对不能有半分不定的,但突然听到义母名字,不由得心神大震。 杨笑笑冷冷道:“你怎么她了?” 圆方得意洋洋笑道:“我就是混元霹雳手,成鲲!” “啊!”彭盈月惊讶道:“你,你杀了她一家老小,然后再躲起来,都是为了让她发狂是不是?” 张无心听了这话,感觉整个人犹如一颗膨胀的气球,马上就要爆体而亡。 成鲲毫无愧意,大声道:“是!”接着又讲了自师弟被阳教主夺取之日起,她四十年来如何做局筹谋,如何暗中算计,如何陷害杀人,如何让明教自相残杀,气得众人差点晕过去。 她嘲讽道:“要不是你们本就各怀心思,怎么能让我成功呢,我还是要感谢你们呢。” 众人自愧不已,连忙运功,想赶紧杀了她报仇。成鲲道:“诸位何必心急?不是故意要拖延时间吗?别费心了,中了我的浣花指,调息也没用。” 韦翼道:“我明教一心为了驱除鞑虏,不惜被官府追杀,叫天下人唾骂,没想到竟然毁在你这样的小人手上!” 张无心快压制不住体内的九阳神功了。她本来就是自学而成,并无长者高人指点,九阳真气一直自由无矩。有时候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之前还害她掉入悬崖。这口袋快把她闷坏了,她想要出去,于是不断释放真气。布袋子开始不断膨胀,膨胀。 忽然,她感觉身旁一个大冰块,一下子让她爽得一激灵,连忙抱住。宋青书猛地被抱住,吓了一跳。他正寒毒发作,不知如何开口请求帮助,见张无心脸色痛苦,知道她可能遇到点麻烦,不敢打扰,于是自己咬牙坚持着。突然被张无心这样一块大火炭抱住,他顿时舒服了不少。 宋青书道:“张姑娘,你自己不舒服,还来帮助我,多谢你。”如果宋远乔知道他一个黄花大闺男被一个女子抱住,还感谢人家,一定会气得当场吐血。 张无心把他剥了个一干二净,紧紧抱着,否则自己就要被烧坏了。两个人一冷一热,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少了任何一个,她们都可能会毙命。 张无心已经不是简单的想给明教教众一点苦头吃,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杀了成鲲。以前听义母说自己的事情,她就暗自发誓要为她报仇。现在知道一切都是成鲲的故意算计,竟然就这么毁了她义母,更是怒气冲天。 成鲲害义母狂性大发杀人,又被武林各派追杀,以至于差点逼死她妈爹。要不是她,张无心怎么可能见不了妈爹,怎么可能流离吃苦,遭人欺辱。她本来应该在武当快乐地长大,在师姥姥、师姨们的疼爱和庇护下长大才对! 令她最痛恨的,还是她义母的事情。只要涉及害她义母的事,就没有不让她动怒的。 慢慢的,宋青书只觉张无心越来越烫,越来越烫,整个袋子里真气冲荡。这真气好似自己有生命,让皮球鼓胀的袋子开始慢慢打起滚来。 宋青书心道:“好厉害的真气!似乎和我的九阳功是一派,但比之精纯不止百倍。” 二人紧紧相拥,在布袋中滚来滚去。 (到哪都有美人陪伴,哪怕是在个破布袋……真是深得男频精髓……) 这边成鲲已经欣赏够了明教众人悔恨痛苦的神情,缓缓走过来,说道:“我杀了你们之后,就会下去陪我师弟。” 张无心感觉真气虽然仍在暴涨,但自己竟可以控制了,于是让宋青书穿上衣服。 周巅道:“杨笑笑,唉,我周巅对不起你,要不是我对你动手,这个臭老鼠哪是我们几个的对手。” 张冲也叹气道:“周巅,下辈子我还和你做姐妹。” 杨笑笑淡淡道:“蝠王,你好了吗?” 韦翼道:“我没好,你呢?” 杨笑笑道:“我也没好。” 冷宣没说话,彭盈月就没说话。 说不定道:“说不定” 只听“砰砰”两声巨响,一个大布球忽然飞撞过来。成鲲连忙伸出手指,他的浣花指十分阴狠,隔着布球戳在张无心身上。张无心反手一记一阳指,成鲲瞬间麻了一下,吐出口血。 她刚刚中了寒月飞蝠掌已经受伤,被一阳指戳了这么一下,感受到对方浑厚的内力。心道:此人功力深不可测,我必败无疑,绝不能和她纠缠。 而张无心在布球中,被真气推来搡去,犹如数十位高手在她穴道上按摩。正在破功之际被至阴的浣花指一戳,就像给阳气戳开一道口子,一瞬间通了。 洪水般的真气破体而出,“轰!”说不定的口袋竟然爆了。 成鲲见势不妙,连忙飞身逃出。 “恶贼!哪里跑!”张无心已经突破九阳神功最后一关,浑身充满力气,足间轻点,追敌而去。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6密道 “成鲲!你站住!”?张无心怒火中烧,非要杀了成鲲不可。她追了出去,环顾四周,竟然和蓝莓山庄有些相似,但更加富丽堂皇。地势开阔,廊边还摆了几副兵器,几条擦汗的巾子,也不知道是谁的。 成鲲飞快地推开一扇门,闪了进去。张无心不解,还是跟上。她猛地推门而入,却并未看见埋伏。人呢? 只见这屋子里皆是兵书剑谱,宝刀良弓,很明显是一个女子的房间,再看这摆设样样名贵,不是位将军也是位小少姥。成鲲跑到这儿干什么?张无心查看了床底,柜子,都没有看见人。难道是从后窗逃走了? 张无心从窗上跳下,来到了后院。寒风阵阵,只见一个少男正在洗衣服,他穿着一件嫩绿色的衣裳,身形小巧纤细,看样子约莫是个仆人。天气这么冷,他在外面风口洗衣服么? 张无心急着追人,走过去问道:“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个僧人?” 少男抬起头,他头上系着嫩绿、鹅黄二色的发带,年纪很小,像枝春天待开的柳芽。一身嫩绿衫子,腰间和手腕紧紧扎着鹅黄的带子,显得灵动纯真。 张无心凝神一看,一张格外温顺讨喜的小脸,眼仁大而圆,英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耳着明月珰,珰上垂着两根绿带,真是个水葱似的人儿。 头发比中原人要卷,眉骨和鼻梁也更加精致。一双绿宝石似的眼,着实奇怪。更奇怪的是手上和脚上皆戴着镣铐。 少男忽然看到陌生人,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听到她的问话,目光闪动,但马上平静下来,低下头,轻声答道:“我没有看见。”继续搓着衣服,手在冷水里泡红肿了。 张无心想道:“我明明看见成鲲进了这屋子,要么他还在屋子里,要么是这个人在撒谎。”于是关心地问道:“天气这么冷,为什么在风口洗衣服?” 少男老实答道:“是我们少姥说的。” 张无心将手伸入水中,少男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忽然间,只觉得自己的手泡在温暖的水里,好不舒服。他不解道:“咦?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无心道:“瞧,这样的话,水就不冷了。” 张无心想测测他的武功,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过去:“手疼的话,就倒一点上去。” 少男惊讶地抬起头:“给我的?”他看了一眼药瓶,胆怯道:“我不能用,被少姥知道了要罚的。” 张无心心想:“光明顶是杨笑笑住的地方,他说的少姥就是不悔妹妹了。成鲲来的时候是靠密道,走的时候一定也是通过密道。这个少男就在这后院,不知道屋子里的动静他听到了么?或者他是成鲲的同伙?” 张无心道:“你少姥是叫不悔么?” 少男轻声细语道:“是。” 张无心问道:“你叫什么?” 少男道:“我叫小朝。” 张无心点点头,温柔笑道:“小朝,我姓张,是你少姥的姐姐,我给你用你就拿着。” 小朝犹豫地看了她一眼,手在一旁的巾子上擦了擦。擦干净了,才小心翼翼接过药瓶,闻了闻,感激道:“多谢少姥。”张无心顺手在他脉搏上一搭,没发现异常。 忽然有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小朝!小朝!你死哪儿去啦!” 张无心一喜,这是不悔妹妹。她起了逗弄之心,连忙躲起来。 小朝答道:“我在洗衣服。”“洗什么衣服,你都洗了半天了!是故意偷懒么?还是不服?” 杨不悔穿着红衣黑袍银甲,威风凛凛。她目光盯着小朝看了看,问道:“我去杀几个敌人,你就想办法害我了是不是?我是故意留你一个人在这儿的,就是要试探你。已经有人告诉我你刚刚在和人说话,是不是和你接头的人。” 小朝说道:“刚刚的确有人来,她说她姓张,是你的姐姐。” 杨不悔道:“你胡说什么?我娘就我一个女儿,哪有什么姐姐,你又在撒谎是不是?她人呢?” 小朝转过头:“就在这儿呢......咦?”人不见了。 “你手里是什么?”杨不悔看向小朝手里的药瓶。 小朝如实答道:“这是刚刚那个少姥给我的药。”杨不悔扇了他一个耳光,把他打到水盆里,冷冷道:“的确是药,我看是毒药,是你要故意害死我们,对不对?” 小朝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 杨不悔面无表情地拔剑,说道:“我娘她们在商量大事,我想为母亲分忧,头一件事就是要杀一个卧底,你说好不好?” 小朝道:“少姥,小朝不是卧底,饶我一命罢。” 杨不悔一言不发,举剑就刺,小朝吓得在地上一滚,杨不悔没有刺中。杨不悔不悦道:“你敢躲?主子杀仆人,你敢躲么?果然没有把自己当仆人。在你杀我之前,我先了结了你。” 杨不悔不再废话,使出剑招杀去。 “不悔,住手!”张无心飞身而来,两根手指夹住了她的剑刃。 杨不悔拔不出剑,恼怒道:“放手!你是谁!”张无心松开手,说道:“不悔妹妹,仔细看看,你忘了是谁千里迢迢送你回来了?” 杨不悔“啊”了一声,喊道:“阿无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张无心道:“是我!你快去找你母亲,她们被人暗算了。”“什么?”杨不悔一听,拔腿就跑,忽然又留下一句:“这小子来历不明,十分古怪,阿无姐姐千万不要被他骗了,最好帮我一剑杀了他。”然后消失不见。 小朝惊恐地看着张无心,双臂撑在身后,向后挪了挪身体。绿宝石仿佛要碎了,明月珰晃动,耳饰上的绿带在脸颊飞舞。张无心将小朝扶起,说道:“小朝,你别怕,我相信你是好人,我也不会害你,我只问你一件事。” 小朝听他不会要了自己的命,略松一口气,紧紧握着手里的药瓶答道:“少姥请问吧。” “有一个坏僧人害了我义母,害了杨左使、五散人还有蝠王。刚刚我见她躲进了房间,然后就不见了,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小朝想了想,咬了咬牙道:“少姥,你救我一命,我应该报答你,我带你去吧。” 张无心点头,拿过他手里的药瓶道:“来,我先给你的手上药,不然会留下后疾的。”说着,在他手上倒了药粉:“大冷天洗衣服,手坏了以后一受冻就冷,很难受的。你跟着我去也好,不然留在这儿等不悔回来又会杀了你。” 她抬起头,只见小朝的眼睛像聚了一池湖水,泛着阵阵涟漪。“怎么了?太疼了?”她问道。 小朝摇头道:“少姥,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张无心想道:“这也是个可怜孩子,我只是想套个近乎罢了。” 两人走回房内,张无心随口问道:“别人待你不好么?”小朝不说话,掀开床帘躺了进去,又来拉她。张无心大惊,这是要干什么,我给他上个药就要以身相许么?眼下可有正事要干啊。于是正色道:“小朝,别胡闹,我不会杀你的,你用不着这样。” “啊呀!”小朝叫了一声,红着脸道:“少姥你误会小朝了,密道在床上。少姥千金之躯,小朝只是卑贱之人,哪敢僭越?” 说着,往床里缩了缩,留了块地给张无心。 张无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躺下。她看小朝衣衫单薄,还给他顺手盖了被子。忽然,她闻到身旁人淡淡的清香,让她想到春日里湖畔的垂柳。“哐当!”床板猛地打开,结束了她的幻想,只觉得脑子里震晃得嗡嗡嗡。 两个人飞快掉下去,下方竟然是一个水池子。张无心一手抓住小朝,一手抓住上方的铁链一荡,就飞跃过水池,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小朝不禁喜道:“少姥,你功夫真厉害,小朝每次都会摔进池子里呢。” 张无心想道:“这就是密道吗?成鲲想必就躲在里面,我且小心。还有这小子来历不明,未必不是同伙。”她听小朝这样说,知道小朝一定来过多回,问道:“小朝,你身上有火折子吗?” 小朝道:“有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拿出火折子点燃了。 黑漆漆的密道被点亮,只见地上爬着毒蛇、蝎子,但并不来攻击她们。小朝瞧见它们,偷偷往张无心那边站了站。 两个人往前快走了十分钟,小朝指着地上一处黑痕道:“少姥你瞧,这是那恶僧的血迹么?” 张无心上前一看,果然是血迹。两个人极速往前,小朝的铁链哐当哐当。 一路上又见到几次类似的血迹,知道没有走错。但拐了个弯,面前却并没有通道,只有一堵石壁。而通道一侧变成了纱网,从纱网中往下看,又是一个池子,只是池子里装的是毒蛇毒蝎,搅和在池子里,十分恐怖。 “啊!”小朝吓了一跳,捂住嘴巴,猛地往后一退,说道:“少姥,那恶僧该不会跳池子里了吧。”又道:“我每回只能走到这里,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这里我都摸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机关。” 张无心不答,继续走到石壁面前。这石壁有些古怪,一半厚,一半薄。这一半厚的似乎是两层,难道可以推开么?她照了照石壁,果然发现有一处有只血手印。 张无心抓住石壁上一处凸起,往旁边略薄的一半石壁推去。小朝劝阻道:“少姥,这石壁很重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石壁被推开了。他不禁惊讶地看着张无心,满心的敬佩之情,激动地说道:“少姥,你真厉害,是小朝无能。” 张无心的九阳神功已经大成,自然可以推开石壁。石壁已开,两个人走进去,小朝想到什么,咯咯笑道:“少姥,小朝听人讲过一个故事,叫作愚公移山,如果这愚公有少姥这样的功夫,早就不叫愚公,应该叫智公了。” 张无心笑道:“好啊,你胆子很大,竟然打趣我。”小朝道:“我没有打趣,小朝不敢的,少姥功力高,说是移山也不为过呀。”张无心心想:“这孩子自己武功不高,就大惊小怪了。” 又往前走了十分钟,经过了好几个岔道,还是偶尔遇到一些血迹。张无心心中一动:“成鲲还在流血吗?” 两人往前走,忽然脚下一滑,往下倒去。张无心连忙运起梯云纵,脚尖点地前行。原来地上被泼了油,所以才害她们差点滑倒。小朝道:“定是那恶僧泼了油,要害我们。” 前面一块地是个坑,坑中倒插着几把剑。如果两个人滑倒,就会顺着通道掉进坑中,被剑插死。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7.乾坤 眼看着火球远远就要滚过来,张无心死马当作活马医,摸到掉了石块的石壁,运起九阳神功,一拳狠狠打在上面。 谢迅的七伤拳加上九阳神功,竟真的在石壁上打出了裂痕。火球滚到半路,忽然卡住了,成鲲大喝一声,运功推球。 张无心不停,继续挥拳。小朝见了,也用镣铐撞击着石壁。张无心快速凝聚九阳真气,传至双拳。她一拳拳砸着,像头暴怒的狮子。以前就用石头练拳,只不过这石壁更加坚硬。也不知道这石壁到底有多厚,凿穿似乎是不可能的。 张无心心里想的也是先凿个洞,进去躲避片刻。万万没想到,在她打了二十几拳之后,竟然真的凿穿了。她心里疑惑,敲了敲石壁,这堵墙似乎比一路上的石壁都要薄。张无心心下大喜,继续挥拳。 火球虽然没有滚过来,但火却顺着流淌的油?烧了过来,只要烧到炸药,顷刻间两人就会粉身碎骨。 张无心心下大骇,仍然聚气凝神,手下的动作越来越狂暴,但并不失章法。终于,凿出了一个小洞,这样的小洞是绝不可能容纳两个大人过去的。 小朝还要再打,张无心回头看一眼,阻止道:?“来不及了。”说着迅速将他塞进洞里,小朝就卡在石壁中了。他头都懵了,觉得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 忽然,一只手在他各处筋骨穴位一推,他感觉自己骨头缩进去了,又被人抓住猛地往里一塞,人就挤出石壁。抬头一看,这里面原来是间密室。 接着他看见张无心也钻出个脑袋,连忙要来帮忙。张无心手一挥,阻止他。自己轻轻松松钻了出来。 她的腿还在冰冷的石壁间,外面就突然一阵“轰隆”?的巨大爆炸声,余波把她整个人轰进了密室。 就差一点,她的腿都会被炸飞。 小朝连忙扶起她,紧张道:“少姥,少姥,你没事吧。”?张无心看他神色不似作伪,点了点头。小朝感激道:“小朝只是个下人,死了也没什么,少姥怎么能先把我塞进来呢,你对小朝太好了。”她连忙抓起张无心的手要看,却见上面一点伤口也没有。 张无心?道:“活下来就好,你毕竟是个弱男子,我护着你是应该的。”她刚刚用九阳真气护着拳头,所以没有受伤。 小朝看了看那个小洞,疑惑地问道:“少姥,这么小的洞,我们是怎么钻进来的?”张无心道:“缩骨功。”“缩骨功?您本事真大。”小朝笑道,一张漂亮的小脸脏了,像只小花咪。 张无心看了看四周,密室里的陈设古朴大气,问道:“小朝,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小朝摇摇头,忽然喊道:“快看那里,有两具骷髅!”?张无心看过去,果然没错,她说道:“别怕,这恐怕就是杨教主和杨侍君的尸体。” 小朝听了,不仅不躲,反而上前?,在一具骷髅上摸索着。张无心忙道:“小朝!不可不敬......”却见他从骷髅身下扯出一卷羊皮,冲她笑道:“少姥,快来,这是明教的乾坤大挪移!” 张无心心中一震,快步走来。这就是她们说的乾坤大挪移?练了这个我不当教主还有谁能?她接过羊皮,结果两面都是空白,不禁失望道:“小朝,怎么这么调皮,又来捉弄我,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快找出去的路吧。” 小朝却狡黠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她咬开手腕,将鲜血涂在羊皮上,竟然真的有字显露出来。第一行写着“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小朝怎么知道这个?继续往下,是一些心法,按着做了做,后头一句“此为第一层心法,悟性高七年成,次者十四年。” 张无心惊讶地想道:“我本想带回去慢慢看,怎么一下子就第一层了?我还没开始学呢。”她不知道,这是体内至少有百年内功的缘故,常人哪像她一样修得了九阳神功? 小朝看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少姥,这上面有什么问题吗?”她凑过头看一看,什么也看不懂。 张无心道:“第一层我学成了。” 小朝震惊道:“你,你这样扫一眼就学成第一层了?” 张无心点点头,继续往下看。依上面所说试了一遍后,并没有其它什么感觉。除了手指尖有丝丝冷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室内阴寒的缘故。后头又是一句“此为第二层心法,悟性高七年成,次者十四年。二十一年无进展不可练第叁层,否则必走火入魔。” 张无心“啊”了一声。小朝道:“少姥,怎么样,是不是第一层出岔子了?这上面说最少要七年。”张无心道:“我练成第二层了。”小朝道:“什么?小朝才看完第一段字呢。”张无心道:“真奇怪,这心经这么简单,怎么杨左使练了十几年才第二层,阳教主练到第四层就走火入魔呢?”小朝愣了,半晌才道:“少姥,这,这可是乾坤大挪移,您觉得简单?” 张无心道:“也不是简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一遍就会了。”小朝喜道:“恭喜少姥!这心经就专门等你来练呢!”张无心急着要继续看,正要咬开自己的手腕,小朝已经将新咬破的伤口往上抹了。 张无心继续往下练,长吐一口气,这里十分昏暗,她眼睛有点看疼了。小朝忍不住道:“少姥,是不是累了,第叁层一定很难吧,你歇会儿好不好。” 张无心淡淡道:“我练成了第四层。”说着继续往下练。小朝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才回过头再读了一遍第一段呢。张无心左边身子如同在寒冰之中,右边身子如同在烈火之中,冷热共存。脸上忽而青,忽而紫,脸上忽而肿,忽而瘪。小朝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她。 终于,她睁开眼睛,一道精光闪过,目光比以前更加摄人心魄,身上的九阳神功不再是单纯的真气,而是凝聚成形,千变万化,尽在她掌握之中。 前任教主里,从未有她这样带着无尽内功学乾坤大挪移的。此功可发挥人最大的潜力,而她体内正是有无穷无尽的九阳真气。前人内功不足,只能向攀登一样艰难前行,稍有不慎就掉下深渊。张无心却是有飞行的能力,只是不知道如何展翅而已。乾坤大挪移正是如同飞行之术,普通人学起来如同凡人登天,她却是仙人学习喝水般简单。 之前她空有滔滔江水般的内功,却不知拿它们如何使用,现在却如同学会了控水之术。这门功法千变万化,极其复杂,内力不够勉强学习,就如同架着破烂的小舟在狂风暴雨的海上航行,危之又危,难之又难。她们是要降服海浪,张无心是操控大海。 小朝继续在羊皮上抹血,举着羊皮给她看。张无心盘膝而坐,整个人仿佛在另一个世界。第六层更加晦涩难懂,比世间任何门派的心法都要精妙。如果是一个杂家旁门、魔教妖道,偶然得到九阳神功机遇,最多也就练到第五层了,否则一定走火入魔。 但张无心得张一枫、张翠亲自教导,名家心法她并不陌生。正道所学皆至纯至精,绝不像岔道杂学般混乱。是以她练功沉静稳定,不急不缓,浩然正气冲荡胸间。又身为蝴蝶谷胡青凤的娣子,精通穴位经络医理,身上哪处出了问题,立刻就能解决。哪处看漏了,也马上察觉不通。真气在人体内运行的每一处,没有人比她更懂。偶有失神,也立刻调息,不多时,第六层也学成了。 然而第七层却遇到了点麻烦,第七层是无上心法,至高至圣。如果单纯是个一板一眼的正道娣子,是绝对学不成的。偏她所学武功,亦正亦邪,变化莫测,竟无比贴合乾坤大挪移。体内源源不断的九阳真气更是让她神魂具震,每根骨头都似被拆开锻造了。 到了最后十九句,突然怎么练也练不成。其实创造这门心法的人,自己也没有悟出最后几句,所以胡乱编造出来的。 张无心再练几次,整个人浑身颤抖发热,天灵盖似有一股力量要喷出,脸变成了黑紫色,全身无数道真气开始鼓胀,之前牢牢掌握的真气也开始不受控制。胸口的浩然正气忽然变得狂暴,阵阵黑气从脑后冒出。 糟了!她、她要走火人魔了。 她越练越狂躁,想停下却刹不住真气。 按理说,她一时大意,练了最后这胡编乱造的几句,是该当一命呜呼的。可偏偏她一下想起了武当学的道法心经,一下又想到自学的经验。 奇就奇在她多年以来,多是自学武功,连寒毒也是自我排解,并不是一味听学、死板之人。以前学医时,遇到记载有误的,她反而会将医术订正过来。“尽信书,不如无书。”为解寒毒,她何止创设过一种办法呢? 如果她误以为是自己没学精通,执着于这十九句,继续凝神学习,必会爆体而亡。 张无心开始默默回想张一枫的指点,武当派的心法,道家的经书。 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素有天地,自古以固存。 说它有就有,说它无就无。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有心法则是无心法,无心法则是有心法。 不滞于物,虚实生白。 要练成最无上的心法,必须达到“自然”的境界,不应该凝滞于任何思想、任何事物。让自己的心不断集虚,呈现虚灵空白、无执无着、自然无为的状态,即与道合一之境。 虚即是实,实即是虚。外忘于物,内忘于我。内外俱忘,即为至境。 专一心灵,神不外驰,不为外物所动。让精神超越现实,获得无限的自由和心灵的宁静。 渐渐的,胡编乱造的十九句在她的心里消失,沸腾的真气开始平静,黑气散去,白气而生。 神鬼神地,生天生地,万物齐一。 我即是神,神即是我。 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张无心展臂收气,缓缓睁眼。她自创了缺失的十九句,乾坤大挪移,成了。 (文盲作者啃苹果搜着庄子......) 七层心法,她甚至超过了创设乾坤大挪移的前人。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8.治病h(帐篷外正邪大 小朝早已经僵直了身子在一旁等着。之前他发现张无心不对劲,不敢发出一声打扰。只能耐心等着,看张无心什么时候需要帮助。 后来张无心浑身发着黑气,脸也成了黑紫色,显然是要走火入魔了,可把他吓坏了。还好他冷静下来,硬生生继续忍着,没有上前打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无心淡淡地看着小朝,小朝知道她大概是好了,但还是不敢说话。张无心了然,于是先开口道:“小朝,我练成了。” 小朝结结巴巴道:“练、练成了?第、第五层?第六层?” “第七层。” “什么!不可能!”小朝惊道,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第七层?怎么可能呢?” 张无心道:“哦?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我我,因为,因为乾坤大挪移真的很难啊。呃,少姥,当然啦,你这么厉害,自然可以了。”小朝拿过羊皮卷仔仔细细地看来看去,还是不敢相信似的。 张无心知道他有古怪,不过并不继续问他。 两人一起找着出去的路,还找到阳教主的一封信。大概意思是明教源于仙斯,在中原发展了百年。仙斯总教让衣教主归顺蒙古人,衣教主绝不听从。阳教主领了衣教主的遗命,练得乾坤大挪移就去仙斯迎回圣火令,到时即可与总教分庭抗争。如今她办不到了,谁拿到圣火令就归谁,暂时由谢迅当教主。 张无心忽然问:“小朝,这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你觉得谁会赢呢?” 小朝思考了一下,说道:“小朝只是个下人,见识浅薄,说的话怕惹少姥生气。” 张无心道:“无妨,你且说实话。” 小朝缓缓道:“小朝认为,明教恐不敌六大派。眼下白眉鹰王不知是什么打算,四大法王只有青翼蝠王一人,其她人也都互有仇怨。武当、少林、峨眉、崆峒、昆仑、华山,齐心进攻,高手如云。明教群龙无首,这个不服那个,那个不服这个,如何能赢呢?” 张无心道:“那你说,谁能当教主?” 小朝道:“依我看,谁也当不成,谁也当不了。就算大家选一个人出来,但是就凭她,能敌过六派?这样的人,普天下......”说着,忽然看向了张无心。 张无心道:“普天下如何?” 小朝顿了顿,接着道:“普天下只有少姥一个。”“怎么说?”小朝道:“少姥倘若有杨左使和不悔少姥的支持,再对付了六大派,自然能当教主了。”张无心道:“如果金毛狮王、白眉鹰王、紫衫龙皇、五散人、五旗使都与我有故交呢?”小朝道:“那就是十拿九稳啦。” 张无心点点头,问道:“小朝,咱们出去之后,你打算去哪儿?”小朝低头道:“小朝的命是少姥救的,少姥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张无心“唔”了一声,似乎在思考什么,小朝有点紧张,偷偷拿眼觑着她。张无心道:“那你就回不悔那儿吧,我让她不再杀你。” 小朝猛地抬头,说道:“少姥,小朝,小朝不想回去。”“不想回去,那你打算去哪儿?”小朝愣了愣,忽然跪下,磕了两个头,咬着嘴唇道:“小朝想一生一世侍候少姥。”张无心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便一块去吧。” 学成了乾坤大挪移,出这小小密室,又有何难?张无心几乎是抓着小朝,飞身朝外而去。只见外面处处都是明教教众的尸体,挂在树上的,浮在池子里的,形状可怖。偶尔也有一些僧人道士的尸体,看来六大派已经攻进来了。 张无心即使带着小朝,也是身轻如燕,毫不费力。沿着一路上的尸体,不多时,就到了一个大广场。 一边是明教,一边是六大派,两方都搭建了帐篷。场上剑拔弩张,其中六大派已有包围明教之势。众人皆凝神观战,没有人留意她们。 张无心往明教那边看了看,是杨笑笑、杨不悔、韦翼、六散人等人。看到她们都在,张无心稍微松了口气。台上打斗的,一个是白眉鹰王殷正,一个是武当四侠张熙。她们一个是她外婆,一个是她四姨。两人都是绝顶高手,台下时不时有叫好声。有些叫好声甚至有点不分敌我。 忽然有人走过来,问她:“张姑娘,你还好吗?”张无心一看,一副书生打扮,不是宋青书还是谁?他穿着浅银儒士锦袍上绣白银二色湘妃竹,头戴同色镶黑玉儒士帽,背上一个八卦图,手握寒水剑,身姿挺拔,不动如山。任谁瞧一眼,也要赞一声内外兼修,名家气派。 观战的人都时不时往他那儿瞅上一眼。只是他目若寒潭,面无表情,瞧着有些不近人色、不懂情事的寡淡模样。 忽然,他眉目一展,好像看到了什么,快速朝一个地方走了过去。众人不解,他在找谁?那是......一个灰衣女子,不太起眼的样子,不知是哪个门派,竟然和宋大侠的儿子如此亲近? 殷雪棋看到了,说道:“那不是上次救了金旗的小姑娘吗?”宋远乔目光一动,也看了过去。殷雪棋见她表情变了,于是问道:“大师姐是不是担心青书和魔道之人相交?这小姑娘我看应是良善之人。”宋远乔摇摇头,并不担心:“青书懂分寸,绝不会和魔道相交。” (被piapia打脸的宋大侠:最心爱的侄女竟然是魔教教主......谁说是魔教了?明教!) 张无心偷偷看着宋青书上下打量,最后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上,吞吞口水说道:“宋少侠,你自己逃出来了么?”宋青书点点头,说道:“青书多谢张姑娘救命之恩。”张无心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我......唉,算了。”说着咳嗽了几声。 小朝惊讶道:“啊,少姥,你怎么了?”张无心摆摆手,哀声道:“没事,就是上次救宋少侠的时候,引发了我的旧疾,我可能活不了几天了。”小朝瞪大眼睛:“什么?”这、少姥在说什么啊,怎么会呢? 张无心继续道:“没事,小朝,要救我也不难,让宋少侠帮帮我就好,也就一小会儿时间。但他是堂堂武当派弟子,名门正派,我怎么能麻烦他。” 宋青书根本听不懂她里面的弯弯绕绕,当即实话实话:“不麻烦,我救你。” “那你不用去帮你母亲吗?” 宋青书回头看了看,说道:“现在不用。” 张无心咳嗽了几声,点点头。小朝搀扶着她进了宋青书的帐子。 “好了小朝,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我。”张无心冲着小朝眨眨眼。 小朝道:“是。”不会呀,少姥没有生病呀。难道是要给宋青书设局么?唔,少姥真是足智多谋。 宋青书道:“张姑娘,你需要我怎么做?”他没想什么,就想着还恩情。 张无心躺在床榻上道:“我这病很奇怪的,宋少侠还是帮我叫小朝来吧,我不想麻烦你,毕竟你身份尊贵,我什么都不是。” 宋青书皱眉道:“江湖儿女,哪有什么尊卑。何必叫小朝来?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就是。更何况你之前救了我,我救你是应该的。”他正想找机会报答一下,当然不肯去叫小朝。 张无心道:“好吧,多谢你了。诶?你的寒毒全好了么?”想必宋远乔有给他疗伤。宋青书摇头道:“有所减轻,无法根治。而且,似乎不如张姑娘你的办法有用。” 那当然,我这可是九阳真气。 张无心想了想,说道:“宋少侠,我们俩互相治病的事,不要告知任何人。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受伤了,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救人的方法。”宋青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本来就不是多嘴之人。 张无心把宋青书拉在床上,说道:“宋少侠,这次大战后,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见,既然你会帮我治病,不如我再帮你一次。”说着,将唇慢慢贴上去。 宋青书觉得已经害她旧疾发作了,怎么愿意再连累她,连忙道:“不可!唔......”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他感觉张无心正慢慢地向他口中渡气,这股暖气对他的身体就好像沙漠行者遇到清泉一样。 他不由自主地吸吮这股真气,吞进腹中。五脏六腑被一只温柔的手抚慰着,脑中飘飘然,比上次还多了点其它感觉。 张无心在他唇瓣上狠狠碾压,好吐出更多的真气。宋青书的唇被擦疼了,但是就像上瘾一般,让他舍不得一丝真气泄出,紧紧粘在张无心的嘴唇上。张无心将舌头慢慢探入,宋青书问道:“这也是治病吗?”张无心哑着嗓子道:“这也是治病。”舌头带着真气黏着宋青书的舌头,两股真气撞在一起,缠绕、融合...... 宋青书嘴唇被亲红了,无欲无波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张无心慢慢离开他的脸,问道:“怎么样?舒服......呃不是,寒毒好点了么?”宋青书运运气,果然好多了,说道:“快让我帮帮你吧。” 张无心淡淡道:“首先麻烦你帮我把裤子脱了。”宋青书掀开她的衣袍,将她的裤子褪下,然后询问地看着她,似乎在问下一步。 张无心分开双腿,一腿伸直,一腿收到胸前。她懒洋洋地撑着下巴,指着身下的部位道:“你先用舌头,把这周围舔一舔。” 宋青书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分开她的腿,脸埋在她身下,殷红的舌头在她的大腿内侧舔舐着。 张无心一边教导他:“先用舌尖划过去,然后饶几个圈圈,再忽然用力一舔;时而重,时而轻,时而快,时而慢;舌头软一点,放下来,用舌面大块大块地舔;现在可以用嘴唇吸,唔,对,是这样;然后可以用牙齿轻轻地咬。现在周围都舔完了,要来我生病的地方了。舌头慢慢往上,过来这边,对,这里有一个凸起对不对,用舌面舔一下,唔,是这样。跟刚刚一样,时而轻,时而重,啊哈......嗯......然后,继续,不停,千万不能停,否则我会走火入魔的。” 宋青书舌头飞快地舔着张无心的阴蒂,舔了一两百次,嘴里发出“啧啧”的水声。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9鹰王h(把正道大弟子 张无心继续说道:“现在舌头从下往上地舔,多舔点地方。刚刚凸起的那处叫作阴蒂,你已经把它舔肿了。现在连着阴唇一块儿舔进去。舔叁十下,自己数。” 宋青书一边舔,一边自己数:“一,二,叁......”舔到奇数重一点,舔到偶数轻一点。 “很好,我现在好一点了,多谢你宋师兄,否则我就死了,你看这下面会流出水,就是因为我病了。现在麻烦你把我的水都吸干净吧,啊......” 宋青书面容严肃,捧着张无心的下身,吸吮、吞咽着她的水。张无心眉头紧皱,似有不忍,两个人真的仿佛一个在治病,一个受病魔所累。 宋青书似有担忧道:“张姑娘,这水我吸不完,吃完了还有,这可怎么办?” 张无心道:“想必是我的病太严重了。唉,没事,算了,不用治了,你帮我叫小朝进来吧。”说着,伸出手,仿佛要起身。 宋青书闻言,很不高兴。他紧紧抓住张无心的手,阻止道:“我不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我一定要救你。”说着,埋头像吸骨髓一样吸吮着。 张无心浑身抖了一下,指着凸起那块儿说:“宋师兄,我这里也非常难受,劳烦你快吸一吸,多谢了。” 宋青书道:“张姑娘不要客气,是这里吗?”他用舌尖碾了碾阴蒂。一瞬间有种带电的刺激闪过,下面又流出水来。 张无心点头道:“正是,麻烦快一点。”她指点道:“舌头在根部的地方舔一舔,那个地方难受。然后是尖端,先用舌尖上下滑动,蹭过去,在上面画圈,用上牙轻轻刮一刮。现在用嘴唇含住,像小鱼一样,把它含住,对,吐出来一点,再吞进去,继续,一边吞吐,一边吸吮......” 宋青书依言照办,他十分聪慧,一点就通,甚至还能举一反叁,活学活用。 宋青书额上渐渐冒汗,他心想:“难怪张姑娘不愿意麻烦我,治病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仔细小心加耐心。可张姑娘几次叁番救我性命,这又不需要我用命偿还,只要张姑娘需要,我辛苦一点又何妨?我只需要按她的心意去做,仔细小心加耐心就是了。师姥和母亲受人敬仰,我可不能当白眼狼,给武当派丢人。张姑娘这样好的心肠,我忍心看她丧命吗?” 他想明白了,于是继续舔着。直到张无心终于一个激灵,仿佛打了电一样蜷缩起身子,不住颤抖着。脸也失神地皱着,仿佛被什么控制了,咬着牙忍耐。宋青书以为她出事了,正要抬头。张无心按住他的脑袋,冷冷道:“别停。”宋青书被她的声音吓一跳,继续含住阴蒂舔着。张无心紧绷着臀部、大腿,抽搐了一会儿,终于平息下来,松开了按他的手。 宋青书问道:“张姑娘,你怎么样?”张无心道:“挺舒服的。”宋青书道:“什么?”张无心道:“不是,我是说,我的病好一点了,没那么难受了,多谢。”宋青书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张无心点头道:“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小朝可能等着急了,我先走了。” 说罢,走出帐子。小朝果然在外面等着,见到她忙问:“少姥,怎么样,你没事吧。”不知道他从哪里要来了水,给张无心备着。张无心喝了水,摇摇头:“我没事。”拉着他到其它地方观战。 令她惊讶的是,武当这边出战的不是张熙了,而是七侠沐笙,明教这边对战的,竟然还是白眉鹰王殷正。张无心顿时察觉有什么不对。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明教那边,终于明白了。她们几人并没有恢复,其实还瘫痪着,只勉强撑着能坐,根本无法对战。 再看其它教众,都是非伤即残。殷正的飞鹰教抵抗了六大派不少人马,又挨个对战一番后,现下能出战的竟然就剩殷正一个了。 这还是殷正仗着长辈身份,使了些计策,嘲讽众人以多欺少,逼得众人按照名门正派的江湖规矩,先一一对战。也正因如此,六大派才聚集在此处,没有开始屠戮。 所以明教此战,简直凶险万分,甚至可以说必败无疑了。任凭白眉鹰王如何武功盖世,也熬不过六大派一个接一个出手的车轮战。但这方并不是软骨头,绝不可能求饶,那方也不会当着天下人的面不守信用。是以大家专心对付着这场比试。 要论起来,飞鹰教和武当派,其实有亲缘关系。可张翠和殷苏苏的悲惨结果,让姻亲成了仇怨。除了张无心以外,她们都不知道妇夫二人没有死。 白眉鹰王道:“素闻武当派剑术精妙,我白眉倒想讨教讨教。”沐笙冷哼一声,说道:“你们魔教个个爱祸乱人,可怜我五师姐被连累致死。鹰王,我敬你是长辈,不愿伤你,所以不用剑。但我今天要为我五师姐出口气!” 白眉鹰王道:“你是张一枫的爱徒,我怎么忍心伤一个好后辈?可苏苏是我儿子,如果不是被你们武当骗走了,何至于学你们正派那些臭规矩,最后丢了性命呢?我年纪大了,也不知多少年没用剑了,手生得很,今日偏要试试!” 张无心想道:“现在这情景,一边是我亲人,一边还是我亲人,哪边伤了都不行。我如果要当教主,就必须帮助明教打败六大派。难道从此就与六大派决裂吗?不行,绝对不行,我须得想个万全之策出来。” 她一边观战,一边谋划着。我绝对不能主动站出来,直接和正派对着干,必须是迫不得已出手才行。 张无心抬头看见杨不悔已经跑到台子下面,紧张兮兮地瞧着殷正,于是心里有了主意。她让小朝在原地等着,往杨不悔那儿走去。 “不悔。”张无心微微笑着打招呼。杨不悔在紧张之际忽然看见友人,不由得喜道:“阿无姐姐,你也来了!”又问她:“你之前去哪儿了,我后来回去没看见你。对了,还有我那下人呢?你是不是也把他拐走了。”张无心点点头。 杨不悔皱皱眉头道:“你喜欢他?送给你罢。但你玩一玩就要杀了,我娘亲说他很古怪。我观察了他好一阵,的确觉得他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 杨不悔道:“他似乎懂很多。有一回我娘教我练剑,我有几处剑诀错了,他竟然提醒我。还有一次我跟人打闹,点了别人几个穴道......阿无姐姐别怪我,我跟人开玩笑,不是什么重要的穴位......我让他去解穴,结果有一处我没告诉他,他也解了。类似的还有不少,他这样,哪像个普通下人?哦,还有,他眼睛是绿色的,很可能有大古怪。总之他是别人派过来的可能性非常大。” 张无心道:“不悔,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暂时不要杀他。”杨不悔打量了几眼小朝,笑道:“这场上的美男子不少,比如武当派的宋青书,峨眉派的周止。可我看,小朝比他们并不差,还多了几分乖巧灵动呢。”张无心道:“好了,别取笑我。我留他,还有别的用处。” 白眉鹰王从袖口掏出一个枣核大小的木盒子。她双手飞舞,长着皱纹的手背十分灵活,快得看不清她的动作。木盒子“咔擦咔擦”越来越大,变成婴儿大小的小人。 场上众人眼也不眨,不愿错过殷家机关术。白眉鹰王在婴儿的臂膀、大腿上拍打按压,婴儿的木手木腿开始一节节生长,最后长成了六岁孩童般大小。 白眉鹰王在小孩手里放了一把剑,说道:“对付你,只用六岁小儿就够了。”一部分人不解,这样一个木人,能干什么呢?另一部分知道的人眼睛冒光,屏气凝神观赏着。 只见殷正在小孩身上拍了拍,弹出一个发条,殷正往左边拧了叁下,右边拧了二十七下。小孩“嗖”地飞身而起,用的是武当清鸿剑法第十叁式。这剑法张熙刚刚使用过,竟然就被白眉鹰王学了去。 沐笙面不改色,使出竹英剑法第二式。第二式名为“剪竹”,专门克木。木头小孩的一只手臂唰地就被削掉一大截。白眉鹰王嘴角渗出一口血,暗道:“不愧是武当七侠,不愧是张一枫的徒弟!” 白眉鹰王手里一颗钢珠飞出,击中了小孩的肩膀。小孩那只断掉的手臂里,忽然长出一只铁手,栩栩如生。铁手翻飞,用的正是白眉鹰王的擒天爪。 沐笙使出竹英剑法第五式,“摇竹”。软剑正如被摇晃的竹子,灵活无比。看上去毫无章法,但神韵皆凝,锋利无比。 两个灵活的武器相交,似乎软剑更胜一筹,然而铁爪坚硬无比,将软剑一把握住。剑与爪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两人暗暗较劲,比拼着内力。最后,剑猛地飞出,插在地上。白眉鹰王毕竟年长,内力浑厚一点。 沐笙往后退了半步,白眉鹰王口中又渗出一点血,可是一步也没有退。 沐笙道:“前辈赢了,我输了。”说罢,拔出自己的剑回武当派。 杨不悔跳起来道:“太好了,太好了。武当派总算退下了罢,我只希望大伙儿赶紧下山去才好。” 宋远乔上前,将一瓶丹药交给白眉鹰王,让她吃了缓解内伤。不悔又道:“阿无姐姐,瞧,她们这是和好了罢。”张无心道:“她们这是要开战了。” 杨不悔一看,果然如此。两个人一前一后又飞上了台子。 宋远乔道:“鹰王已经和我师妹比了剑法,不如我来讨教一下鹰王的机关术。” 张无心心想:“是了,我大师姨也擅长机关术,不知谁比较厉害?倘若二人比机关术,倒是都不会丢命了。一定是大师姨不愿意胜之不武,欺负老人。” 宋远乔将手里的剑拨弄一番,剑忽瘦忽胖,成了一根怪异粗糙的短棍。这样一根短棍,如何制敌?只见她往四周看了看,捡起一块巨石,竟然和短棍契合,刚好装上去,变成了一只大石锤。这么大块的巨石,立在短棍上,竟然能支撑得住。 宋远乔双腿稳稳站立,深吸一口气,用力一跺,大石锤竟然漂浮在空气中,可见内力之强。她飞身而起,抓住大石锤,在空中翻飞叁下。巨石顺着惯性,朝白眉鹰王砸去。众人感觉这大石锤夹杂着一股巨大的内功,被这股内力镇压,连动弹都不太方便。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10琵琶 大石锤的目标,白眉鹰王,更是双腿无法离开,躲避不了。她将小木人的另一只手一弯,折下叁寸抛向空中,手中长剑飞舞,木头被削成了一个轴承。 大石锤“嘭”地撞上轴承,小小的轴承竟然没有碎。宋远乔再次甩出一块巨石,两块巨石顶在轴承上,轴承竟然还是没有碎。宋远乔找了块最大的石头,砸过去的同时,手里的短棍承受不住,折断了。而白眉鹰王这边,叁块巨石相压,轴承仍然完好无损。 白眉鹰王左手持轴承,脚下站稳,右手运气一推,巨石“乓乓”炸裂开来,打在台下人身上。 六派之人挥袖的挥袖,运功的运功,躲避的躲避,乱哄哄的。不少人被碎石打中,口吐鲜血,跪在地上。明教之人见了,皆哈哈大笑。 六派众人气急败坏,待碎石烟雾一散,只见白眉鹰王倒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内伤,口中不停涌出鲜血。 而掉落在台上的那个轴承,仍旧完好无损。众人大骇,心里暗暗佩服。 这便是殷家机关术的绝招!顷刻间就可将叁寸之木削为可载一千公斤的轴承。 再看宋远乔一丝一毫的损害都没有,真不知道应该算谁赢。宋远乔长袖一挥,拱手道:“鹰王,依我看,此局当和,不知您意下如何?”白眉鹰王已经站起来,她点头道:“那便和吧。” 武当派这边还有殷鱼二侠,殷正已是强弩之末,她们谁上前一掌便可将其打下。杨不悔不解道:“阿无姐姐,她们俩怎么不说话?”张无心解释道:“殷雪棋和鱼莲洲前辈皆是正人君子,不愿意干这样趁人之危的事。” 崆峒派一个老头跳出,他嘴歪脸斜,相貌奇丑,手里拿着一把琵笆。琵笆上都是沾了剧毒的箭。“嘿嘿,小老儿是崆峒派毒琵琶,想领教领教鹰王。” 白眉鹰王冷哼一声道:“毒琵琶,是你?崆峒派落魄至此了么,一个人也派不出,只能让一个下叁滥的出手?” 崆峒派弟子听了,脸色极其难看,怒骂道:“白眉鹰王,你什么意思?” 殷正道:“殷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屑死于这等小人手里。” 众人听了都很奇怪,这毒琵琶对谁都是笑脸,是什么事得罪鹰王了? 毒琵琶没有生气,仍乐呵呵说道:“鹰王,何必这样呢?死在小老儿手里有什么不好?再回去几十年,小老儿也是美男子一个,鹰王也曾夸我'秀色绝世,馨香媚传'呢。” 白眉鹰王怒目道:“呸!你个毒夫,只因为疾度,就杀了青楼四十六个伎男,用琴弦将他们下身全勒断了,何其残忍!我和你不过是一面之缘,哪里有什么关系。” 众人心中都道:“这毒琵琶怎么这么毒啊!”崆峒派长老尚幽琴问道:“毒琵琶,鹰王说的是真的么?” 毒琵琶道:“尚长老,毒琵琶做了什么,没做什么,都回去再说罢。今日是围攻光明顶,诛杀魔教妖道,不如等我先杀了殷正,把这名声落在我崆峒派上,如何?” 尚幽琴心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殷正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先等毒琵琶杀了她,回去再处置吧。”于是退了回去。 张无心在杨不悔耳边偷偷说了几句,杨不悔点点头。 毒琵琶嘻嘻一笑,佝偻着背,手指在琵琶上拨动。谁也看不出这就是当年名满天下的琵琶仙子杜月茗。怪只怪他心术不正,害了不少人,最后被人报复,变成这般丑模样。 只见他目光一凛,一只毒箭飞出。毒箭离殷正只剩叁尺之际,被一把飞刀打偏过去。杨不悔飞身上台,指尖夹着叁把飞刀,说道:“诶?对付你,哪用得着白眉鹰王?不如让我会会!” 殷雪棋见到她,脸色一变,正要上前。宋远乔拉住她,摇头道:“她不是纪晓梅。” 毒琵琶不悦道:“什么小辈,报上名来。” 杨不悔道:“毒琵琶,你连我也不知道么?我是'射毒'飞刀杨不悔。” 毒琵琶道:“什么'射毒'飞刀?没听说过。” 台下有人笑出声来,他才知道杨不悔在使坏。毒琵琶道:“嗯,你是光明左使的女儿。怎么,杨左使不敢出来,倒叫你个后辈出来,羞也不羞?” 杨不悔嘻嘻一笑,说道:“多说何必,吃我一刀。”说着叁把飞刀一齐飞出,毒琵琶身子一侧,再一个转身,如灵蛇般躲过两把飞刀。正要一个蹲身躲过第叁把,不知为何,第叁把忽然被一股真气驱使着改了方向,朝下扎来。 “哎呦!”毒琵琶腿上中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趴倒在地。他一动不动,仿佛死了。崆峒派大惊失色,指着杨不悔骂道:“妖女!你敢杀我师叔!” 杨不悔皱眉道:“不会啊。”她只想把六大派赶走,怎么可能故意杀人惹起众怒呢。她一时不解,往前走去。张无心喊道:“不悔小心!” 毒琵琶忽然侧身翻起,手指在琵琶上错杂弹出,霎时五只毒箭向杨不悔破空射来。杨不悔慌忙用脚一踢,一支毒箭被踹开,另一支毒箭却狠狠扎中她肩头。“不悔!”杨笑笑痛心喊道,可惜有心无力。“啊!”杨不悔单膝跪地,眼看着另外叁支箭分别往自己的肋下、胸口、大腿射来。 忽然,一股极强的真气从一旁扑来,竟将叁支箭卷入空中,叁支箭在空中翻飞,不断抖动。 毒琵琶结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叁支箭一齐调转,朝毒琵琶射来。毒琵琶擅发箭,自然躲箭也十分熟练。他反应很快,双手推掌而出,抵挡住飞箭。 崆峒派的弟子松了一口气,以毒琵琶的内力,应当无事。接着,他们眼睁睁看着叁支箭穿过毒琵琶的真气,穿透他的手掌,分别扎在他的肩头、肋下,还有一支在他胸口绕了两个圆圈,单纯是为了吓唬他一般,然后掉转头猛地扎在他的大臂上。 是谁?竟有如此强的内力,轻轻松松穿透崆峒毒琵琶的防御。而且能将内力分成好几股,变化莫测,随意操控,达到这种境界,说是近神也不为过。 这不可能,一定是同时有好几个人操控了飞箭。但她们是如何配合得这么完美融洽?这也不可能呀。 一位灰衣女子轻飘飘地飞身上台,看她这样子,似乎武功非常薄弱。众人不知,她已经到了举重若轻的境界,所以看着仿佛没什么力度一般。 张无心直接走过来,在毒琵琶身上翻出一瓶药,倒了一颗喂给杨不悔。然后把她交给明教包扎伤口。做完这些后,转身又飞上台。 她上台扶起杨不悔之际,没有人说什么。因为众人都看她刚刚和杨不悔一块儿说话,十分亲密,显然是至交好友之类,知道她是为了带人治伤。 至于她毫无惧色,一定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毒琵琶毫不反抗,自然也是丢了脸一时没反应过来,或者是觉得自己刚刚不太地道。 总之对两个小孩,她们没什么在意的。毒琵琶当众使诈差点杀死杨不悔,六派之中有不少人暗中不满。这毒琵琶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点,简直有损正道名声。 崆峒派有人嚷嚷道:“你这小姑娘站在台上干什么,快下去。”又问四周:“刚刚是谁出手伤了毒琵琶?”竟然没有人怀疑到她头上来。 无人应答。 毒琵琶阴狠的眼神扫视了一遍台下,全是一张张茫然的脸。最后,他把目光放在张无心身上。 “你还留在台上干什么?”毒琵琶问。 张无心道:“解药。” 毒琵琶用内力威压她,想让她赶紧下去,问道:“什么解药?” 张无心面不改色,这点内力她差点感觉不到:“毒箭的解药。” “你刚刚不是拿了吗?”毒琵琶不耐烦道。他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浑身没有力气,动弹不得,才任由她拿走了解药。解药已经被杨不悔吃了,还要什么解药。 “那只是普通的解毒丹,并不是毒箭的解药。”张无心紧紧皱眉,一脸认真,似乎是着急了。 众人见她这副模样,立马就相信毒琵琶没有把解药拿出来。只不过她们自然不可能和魔教站一边。 “哈哈哈哈哈。”崆峒派弟子笑道:“偏是不给解药又如何?” 张无心怒道:“你们崆峒为难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孩子,是正道所为吗?口口声声要灭魔教,到底谁才是真的恶毒?毒琵琶,你再不把解药交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心想: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讲义气。 小朝暗笑,少姥果然厉害,让毒琵琶哑巴吃黄连。 毒琵琶道:“放什么屁呢你!爷爷我当年一手琵琶动天下的时候,你妈妈还在吃奶呢!” 张无心一掌拍出,喝道:“住嘴!你也配提我母亲!什么'动天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琵琶弹得多好呢,不过是个一身脏病的男伎罢了。” 毒琵琶被她一掌死死拍在地上,起不来,口里喊道:“你说谁一身脏病!” 众人疑惑,毒琵琶怎么不反击呢?其实不是他不反击,是因为他动不了。周止见张无心这样强出头,恐她惹众怒,不免心中叹气,有些着急。 这时候毒琵琶才忽然醒悟,刚刚那股可怕的内力就是来自这个小姑娘!张无心又是一掌拍出,口里道:“说吧,只要你拿出解药,我就算了。”毒琵琶连连摇头道:“没有......”她已经吃了呀。张无心又是一掌:“你给不给?”接着不轻不重打了他好几掌。这掌风外柔内刚,打在身上表面看不出伤,其实五脏六腑都被打乱了。挨了这掌不会立刻死,疼一会儿之后,叁个月都好像没事人一般,但叁个月之后就会暴毙。 崆峒派长老尚幽琴看出不对劲,露出兵器,高声阻止道:“少侠,住手罢。崆峒派待会儿就会送解药给杨少侠。” 张无心毫不纠缠,立刻道:“我信这位长老。”尚幽琴向旁边的弟子示意一下,立刻有人将毒琵琶扶了下来。尚幽琴摸摸毒琵琶的脉搏,似乎没有大碍,不为难张无心,退了回去。 华山派一人道:“尚长老,我看你不用送解药了,多次一举嘛。等把这比试打完,咱们待会儿就将这帮害虫,一个不留地除尽了,省得留下什么祸害,日后又为害江湖。” 不少人应和道:“说的是,快打快打!将她们统统杀个干净!再把这里一把火全烧光!” 少林寺的妙空大师忽然道:“不用比了,崆峒留在这里将余党歼灭。武当从正面出发,峨眉娣子从后面包抄,昆仑和华山一东一西,少林娣子为亡灵超度。” -- 教主的贴身仆人11少林 此次围攻光明顶,大伙敬重少林的地位,主要以少林寺妙空大师的号令为主。 此刻听到她这样说,知道不用比试了,各门各派立马动身起来。明教之人面不改色,似乎都知道今日必有一死。飞鹰教早就拒绝六派的劝离,执意护着明教,自然要一块杀了。 殷正道:“慢着,姥姥我还没有死呢,怎么就不比试了?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光明正义,非要除尽我们这些'害虫',没想到一个个也是出尔反尔之辈,那诸位何不先拔剑自刎呢?” 妙空大师淡淡道:“贫僧绝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如今按照江湖规矩,一对一比试了。现在明教之人并无一人可以对战,所以贫僧才发号进攻。” 殷正猛地起身,怒道:“你说什么......咳咳......”一口血就喷在胸前,站不起来。 妙空大师摇头,众人立刻点齐人马,准备出发。离行动地点最近的崆峒派,提着兵器向广场上的明教走去。 众教徒念诵着明教的经文,等着崆峒派走过来...... “慢着!谁说明教无人可以对战。崆峒派要杀,就先来找我。”张无心大声说道。 众人一愣,都有些惊讶,没料到这个小姑娘竟如此血性。 宋青书劝道:“张姑娘,明教之人个个是魔头,死有余辜,你何必为她们丢了性命?” 张无心厉声道:“宋少侠,我问你,明教真的有那么可恶吗?” 宋青书从未听过她这样的语气,不由得一愣。他本来会毫不犹豫点头,可忽然想起那日在布袋中听到的话,一时不知道该相信哪个,只好闭口不言。 崆峒派却想抢了诛杀殷正、杨笑笑等人的头功,一个个拿着兵器跑了过来。 张无心忽然纵身一跃,飞过他们头顶,张开双臂阻拦道:“还没比试完呢!” 宋远乔叹气道:“这个小姑娘有胆识,真是可惜了。咱们有言在先,也不急着这一个人,不如就让她比试吧。”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孩子有点面熟。她正想劝说妙空大师,妙空却早就回到原来的位置:“贫僧早已言明。既然明教还有对战之人,那便再战。” 崆峒派的人最是不乐,尚幽琴只觉得这小孩子屡次捣乱,他已忍让数次,实在不想忍了。于是飞身上台,想亲自动手,快速了结她。 众人虽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但大部分连兵器都没收,甚至很多还站着。还有的很不耐烦: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周止偷偷用眼神暗示张无心,让她不要继续下去了。 张无心摇摇头,转身问尚幽琴:“尚长老要比什么?”尚幽琴道:“棋。”啊?下棋?多浪费时间啊,尚长老比这个干嘛?众人都有些不满。还不如一掌将这小姑娘拍下台算了。 张无心点点头,似乎比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当然不在意了,比什么都是一个死,她们已经看出来了,尚长老这是生气了。也是,叁番五次地捣乱,能不气吗? 尚幽琴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张无心也闭上眼睛。 这是在干什么? 突然,尚幽琴冷汗直流,整张脸涨成了红色,如临大敌、十分紧张的样子。 宋青书问道:“娘,她们在干什么?”宋远乔道:“她们在比幻棋。”“什么是幻棋?” 宋远乔解释道:“是将两人放入幻境之中,仿佛真的带着千军万马打仗一般。别看我们才说几句话,她们恐怕已经打了几个月的仗了。” “那,谁会赢呢?” “不好说。我观此女之颜,并无行伍之气。其命格乃紫微星下凡,承秉帝王心术。稚气未脱,难掩龙章凤姿。心思沉沉,不怒而自威,怒则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人非单纯良善人,心居无情高寒处。少情大爱,非池中之物啊。” (为了给女主装b,作者这个文盲写这段想到早上四点,想得脑壳疼) 殷雪棋笑道:“大师姐,你最不擅长的就是相学,还是算了吧。这分明就是个小姑娘,哪有你说的那样。我看呐,不准不准,不信你问青书,瞧,他都在皱眉呢。” 宋青书于是道:“我也觉得不准。”张姑娘明明是世上最单纯良善之人,母亲果然不擅长相学。 按道理来说,尚幽琴自小熟读兵书,师承“棋鬼”林影子,不应该两叁下就将张无心在幻境中折磨发疯吗? 幻棋比的是内力、定力以及棋力,张无心的棋力不如尚幽琴,但内力和定力却远远胜过。倘若尚幽琴这边攻城的是擅长作战的叁千精兵,张无心这边守城的是没有经验的四千精兵。尚幽琴自然胜算大。可张无心这边若是百万雌兵,尚幽琴这边还是叁千精兵,他再怎么有经验,也只能一次一次全军覆没。 张无心的将军挥舞旗帜,劝尚幽琴投降。尚幽琴不愿意当众出丑,非要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是以众人才看到二人一动不动。 十年已过,早就换成张无心攻城了。 城又一次破了。 尚幽琴闭上眼睛,像铁板一样站在城墙上。张无心问:“你还要再战?”幻棋必须有人认输,才能回到现实。所以输了此棋的人,只能是心服口服。 尚幽琴睁眼,从城墙一跃而下。等他睁开眼,已经在崆峒派帐中了。十年之期,醒来却如幻梦一场。 “方才,如何?”尚幽琴问。 旁边的弟子低头道:“刚刚,长老和那位少侠斗了半盏茶功夫,那位少侠她,她先醒过来了,我们就讲您扶进来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尚幽琴又问:“现在外面呢?” 弟子道:“台上的是圆听大师。” 张无心问:“请问少林的圆方何在?” 圆听道:“你找我圆方师姐干什么?” 张无心道:“圆方,杀了少林神僧空恨大师。” 这话一出,举目哗然。“你这个丫头胡说什么?空恨大师分明是谢迅杀的。”“谢迅狂性大发,最后害死空恨,江湖上谁人不知?”“圆方大师一心念佛,低调避世,去年出世还给受灾民众捐了银子,怎么可能做出杀师之举?” 圆听勃然大怒:“你竟然敢污蔑我师姐!”说着朝张无心打出一套少林拳法,招招有劲,虎虎生威。 张无心负手而立,脚尖微点,飘然后退。圆听运气,追着她呼拳,口中道:“快出手!”张无心一味躲避,朗声道:“我若胜出,此番少林便不得围攻光明顶!” 圆听更是气极,好个无名小辈,莫非以为她一出手自己就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少林寺的妙空眉头一皱,妙仁连忙咳嗽几声,想阻止急躁的圆听胡乱答应。圆听哪能听见,只觉得不能当众被这丫头片子唬住了,那岂不是笑掉大牙?当即回道:“不打就是!你快出手。”妙空听了,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张无心露出笑意,一只手横过来,挡住圆听那一拳,将她震出。圆听大骇,好强的内力。张无心脸上淡淡的,手下却凶暴异常。圆听被她的拳头打得连连后退,手中的攻击变成了防御。 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看不清张无心的拳头。张无心忽道:“不玩了,我只用叁拳,就可以把你打下去。” 好大的口气!少林一向受武林尊敬,竟然有人这样冒犯?众人顿时心生不满。 张无心大喝一声,一只拳打出。她和圆听之间还有两臂距离,根本就没有打到她。这是何意?莫非此人可以隔空伤人?再看看圆听,只见她好端端站在那里,什么事也没有。 圆听本来被她狂妄的话吓到了,现在一看,自己何止受伤,连一点点感觉都没有,那一拳分明就是空拳。圆听“哼”一声,骂道:“你还......” 话没说完,只见广场旁边的一棵树轰然倒地。这,这是怎么回事?一棵树而已,用得着这么震惊?可是,这树正好在圆听身后。倘若这一拳打在圆听身上,她不是必死无疑?什么叁拳,一拳足矣。 圆听颓然而下,妙仁却飞上来,说道:“小友心地善良,不忍伤我少林中人,妙仁在此多谢了。圆听既然答应,那我们少林自是信守承诺。” 众人不免气愤,说好了六派合围,你少林就这么退出?妙仁没有解释,也没有赔罪,继续说道:“不过我见小友拳法厉害,很想讨教几招,如何?” 这下大家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们少林答应了,可是如果你被打伤打死了,那就没法说什么了吧。更何况这次主要还是其它五派进攻,就算少林明面上不打,也差不多,依旧是念经超度罢了。 张无心道:“晚辈自然不敢推辞,少林功夫样样精妙,敢问大师要出哪一招?” 妙仁淡淡道:“龙爪手。” 张无心心下一跳,暗暗想道:“义母将七伤拳教给我时,曾说过,天下武学生生相克,用此拳时要小心少林龙爪手,不知是不是真的?”她暗中想着计策,妙仁却已经抓了过来。 张无心一拳打出,拳被爪一握,强硬的劲道将她的拳拧了过去,另一手直接向她头顶抓去。“少姥小心!”小朝着急地出声提醒道。他担心张无心,已经跑到台边观战了。 张无心头微微一侧,妙仁手肘一弯,手腕一转,朝她脖子抓去。张无心连忙运起九阳神功,在妙仁手腕上一点。妙仁手一松,张无心一个弯腰,从她桎梏中脱出。妙仁另一只手仍然往前一抓,没抓到她脖子,抓到她的肩膀。 妙仁立刻就要顺着张无心的肩膀往下,将她的肩膀至手臂,全都抓得粉碎。她凝神运功,龙爪手凌厉之至,千变万化,灵活无比。张无心即使有九阳神功护体,梯云纵躲避,还是被她扯碎一块衣袍。 张无心不免暗暗心惊,这龙爪手实在厉害,就是她也解不了。妙仁也大骇,这丫头分明被我抓中,怎么毫发无伤? 小朝忽然轻轻说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张无心心中赞道:“好个聪明的小朝!” (小朝:谢谢,终于给我加戏了) 他离得近,妙仁也听到了,心道:“什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难道她是我少林弟子,会龙爪手不成?”却见张无心果然以拳化爪,每一招都与方才妙仁的招数毫无区别。妙仁一惊,当即使出龙爪手的第七十二式、叁十六式、叁百二十式,分别是探云爪、推云爪、折云爪。张无心一一仿之,后发先动,竟将妙仁擒住了。 -- 教主的贴身仆人12昆仑 τāοяοùщèń. 妙仁浑身颤抖,她自认为龙爪手天下无敌,没想到竟然会败。这么多年苦苦修行,一生白费。龙爪手被这样一个无名丫头打败,少林的威名被自己毁了!右手成爪,使出二百零一式碎云爪,抓向自己的额头,竟是羞愤不已,要当场自尽。 张无心立刻抓住妙仁的手腕:“大师,不可!你的龙爪手天下无敌,今日只不过是少林的龙爪手打败了少林的龙爪手罢了。少林武功,果然精深,在下自愧不如!” 妙仁听了,知道她是故意维护少林的名声,不由得心生感激。 现在是妙空大师也没有办法了,只好说道:“少林遵守承诺,退出围攻。”张无心道:“多谢大师!”妙空背过身去,却往昆仑派看了一眼。 昆仑派当即跳出一个人,只见她穿着宋制的白雀盘龙官服,手握一支判官笔,头戴金翅帽,不是昆仑派掌门庄若邪又是谁?张无心看她手里的判官笔,不又得想起张翠来,心生几分亲近。只是张翠喜穿盘扣长袍,端的是名家风范,风雅大方。庄若邪一个江湖中人,却穿着官服,虽然华贵,不免有些不伦不类。 殷正忽道:“好孩子,这是昆仑派掌门庄若邪,你且小心,此人诡计多端,最擅长背后捅刀子。” 说到背后捅刀子,张无心忽然想起在蝴蝶谷,胡青凤背上就有一处刀伤,自己是无意间看见的。胡青凤说过,这个人和自己是不共戴天之仇,姓庄,是昆仑派掌门。那天胡青凤要急着逃命,说的也是“姓庄的要来了”,莫非正是此人? 张无心脸色一变,问道:“你为什么要杀胡青凤?”如果不是你,蝴蝶谷怎么会变成一堆废墟?q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庄若邪“咦”了一声,看了看她的脸,确定自己不认识,于是道:“什么胡青凤,我不认识。”张无心道:“还敢撒谎!你为了当掌门,杀了自己的侍君,取了秦掌门的儿子,之后又杀了秦掌门。被胡青凤看见了,所以就一直追杀她!还一把火烧了她的蝴蝶谷。我今天,就要杀了你这个恶人!” (小庄前面的事情还是做得不错的,无毒不英雌) 庄若邪慌忙喊道:“住口!胡言乱语,果然是明教!”但众人见张无心一脸恨意,言之凿凿,不信也信了叁分。庄若邪气得咬牙切齿,一支判官笔在她手里转个不停,喝道:“小魔头!拿命来!” “慢着!”张无心阻止道。 “你怕了?”庄若邪冷冷道:“晚了。” “你有武器,难道要我赤手空拳?让我跟台下人借个兵器罢。你用笔,我也用笔。”说着她朝台下拱手道:“哪位大侠借我判官笔一用?”崆峒派扬无书飞出叁支判官笔道:“小友可用我的!” 张无心飞回一支道:“两支即可,多谢前辈!” 庄若邪不屑道:“魔教之人也懂书法?怕只知蛊惑人心、栽赃陷害吧。” “又不是和你比书法,管我会不会写字?是不是栽赃陷害你就不用管了,我只问你,如果你输了,当如何?” 庄若邪道:“我输了,按照江湖规矩,自然不围攻光明顶了。” 张无心却道:“你输了,就当场自杀谢罪!我输了就立刻撞死!怎么样?” 庄若邪道:“你当真活腻歪了不成?好,你别怪我心慈手软!”忽然顿了顿,又露出一个微笑,放轻声音道:“小姑娘,我看你武学造诣不浅呀,就这么杀了你岂不是可惜了?虽然你一直污蔑我,企图混淆视听,好蒙混过关,但我却不想伤你性命。不如咱们就比试书法,你输了就不要拦着我们了,如何?” 张无心却不依不挠道:“我输了,就撞死,你输了就立刻自杀。” 众人听了,摇摇头,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倔强,庄掌门的书法天下第一,谁人不知?还记得当年墨笔圣姑要将自己天下第一的名号选传人时,就说过:“论天下书法,除了武当五侠,唯庄若邪一人可看也。”张五侠已经身殒,除非墨笔圣姑出世,不然还有谁能赢过? 庄掌门大仁大义,只是想放她一马,她怎么如此糊涂呢?是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看来她方才说的话怕也未必属实。 殷正道:“庄若邪,你真是阴险,比试武功就是比试武功,你比书法干什么?你是来考状元的么?我怎么不知光明顶有这样的荣幸?你是想用几个字来吓死我们大伙吗?”明教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小朝也道:“少姥不要中计!” 庄若邪道:“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厉害角色呢,怕了就滚下去!”张无心仿佛被激到了,脱口而出道:“谁怕谁!” 庄若邪扶正了金翅帽,两个娣子端来桌子,取来半个人长的宣纸。她扎起双袖,猛吸一口气,飞身而起,倒立在桌上。这一手露的,台下瞬间不少人叫好。 庄若邪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挥笔,写出两个字。忽然手一转,背对着台下,竟然写倒字!这是庄若邪的绝招,名为“双倒功”,身体要倒立,字也要倒着写。只听唰唰几下,庄若邪将笔一丢,翻身而下,字已成了。 只见前面二字字圆锋正,精练流逸。笔法娴熟,勾摹精细。后面二字倒着写出,使转灵活,提按得当,笔锋转折有力。这样的好功夫,没有二叁十年的刻苦练习和卓越天资,谁也写不出。不愧是天下第一书法。 她写的正是四个字:“诛杀魔教”! 张无心看了,默然不语。她忽然飞身而起,点在林间之上,身轻如燕,翩然而去。 “好厉害的轻功!”众人赞道。 宋青书心里沉思道:“咦?张姑娘怎么会咱们武当的梯云纵?”宋远乔眉头一皱,和殷雪棋对视一眼。 有人惊讶道:“她这是跑了?” 昆仑派众人大笑:“这是几岁的小孩,竟然吓跑了,该不会字也不会写吧。” 小朝急道:“你们胡说什么?”他举目四望,忽然“啊”了一声,指着远处山崖道:“你们快看!” 张无心脱去灰袍,一身白色,这才在灰霭霭的山崖凸显。只见她踩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握笔,一只手向左,一只手向右。石壁咔擦咔擦裂开,正是一横。她左手往下,再飞到右边往下,内力倾注而下,石壁裂开,正是两竖。她一手攀住石块,右脚凝聚真气,在横之下、树之间写了几笔。 接着她从石块上一跃而下,双脚在石壁上摩擦,飒飒挥袖,石屑纷纷而下。时而一只手挥动,时而双手飞舞,时而顺着悬崖快速下坠,时而在石块间飞跃。 行云施雨,笔走龙蛇。 好妙的轻功,宛如一只白色的灵猴。这样的身法,竟好像见过山间白猴似的,否则何以如此灵活? 张无心正是在梯云纵的基础上加入了蓝莓山庄悬崖间那只白猴的身法。 最后是一记潇洒至极的竖弯钩。 张无心飞回第一个字,真气自上而下,将多余的碎屑震开,犹如落花飞雪。只见灰色的崖壁上出现了四个巨大的字:“同心克元”! 她这四字乃是武当功夫的巅峰之作,大气恢宏,表现出豪迈宽阔之气。要说笔法之娴熟,远不如庄若邪。但神采超逸,飞动自然,如骤雨旋风,随手万变,放逸而不狂怪。 这四个字,张无心曾看张翠写过千万遍,自己也写过万万遍。所谓“笔法娴熟”,不过是能看出人工雕琢的痕迹。而石壁刻书,更有一种纯朴真挚、动人心魄之意。 这四字的每一横一竖、一点一勾,无不倾注着一个“情”字。诚意之至,感人肺腑;触目惊心,极为动人,仿佛呕了几千年的血泪而成。 简直有点惊天地泣鬼神的悲壮。 能看出刻字之人的恳切,甚至看见同胞们惨死的场景。 字里行间都体现出荡气回肠的民族魂。 任谁看见这四个人,都心神为之一荡。一直盯着,甚至会忍不住落泪。 “惊天动地,神叫鬼哭。同心克元,好字好字!”宋远乔赞道。武当众人都点点头。 妙空看着这四字,久久回不过神来。 明教众人见了,简直像被雷劈了。她们这么多年,为的无非是这四字!如今忽然放大在面前,本来都是铁板当当的英雌,竟然忍不住落泪了。 小朝拍掌大笑,跳起来喊道:“哇!好字,好字!庄若邪输了,输了!” 周止一喜,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又连忙止住。四下看看,没人注意到他,这才放下心来。 张无心飘然而回,将两支判官笔交还。众人一看,两支笔在石壁上刻字,竟然完好无损,可见此人内功深厚。 这四个字,哪怕是墨笔圣姑出世,其情真意切,也得自叹不如了。 至于庄若邪,二人境界之高下、笔力之强弱,已经显而易见了。 张无心淡淡一笑,说道:“庄掌门,请自行了断罢。” 庄若邪登时大惊失色,说道:“我何时答应你了?” 张无心道:“当着天下英雌的面,你要当众反悔吗?” 小朝道:“庄掌门,是个女人你就赶紧自己动手,死不承认,毫无血性,丢不丢人啊。”明教众人附和道:“就是就是,算什么好女英雌!” 庄若邪结巴道:“我、我”忽然她脸色一变,拉住张无心的手,手指尖微光一闪,一根银针扎入肉中。 庄若邪“哈哈”一笑,得意道:“好姑娘,你中了我的毒针,活不了多久啦,现在赶紧下去,兴许我杀了明教最后留你一个全尸。” 张无心淡淡道:“庄掌门,什么银针,我怎么不知道?” 庄若邪瞧她一眼,银针呢?突然手臂一痛,只见银针的确扎入肉中,却扎在自己手上! “这、这是什么邪门功夫?”她明明扎入的是张无心的手臂,怎么会这样? 张无心道:“庄掌门,你出尔反尔,又想暗算我,实在不像光明磊落之人。如果你说出以前的真相,我就饶你一命。” 庄若邪颓然跪地,说道:“好,我承认,是我,为了当掌门,杀夫;是我为杀人灭口,烧谷;是我”她仿佛心如死灰,声音低得听不清了。张无心凑过去问道:“是你什么?” 庄若邪忽然阴狠一笑,飞快打出叁拳。殷正和小朝大骇,喊道:“小心!”可是已经晚了,张无心就算想躲也来不及。 原来这是庄若邪最后的保命叁招,就是要装弱,降低敌人的警惕,趁着对方不备,立刻打出叁拳。这叁招,她每天都会练,使得炉火纯青,就算是武当祖师张一枫恐怕也躲不过去。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13峨眉 ωòò18.cc 明教之人吓得心脏都不跳了,六派之人更是为这个有气魄的小姑娘感到遗憾。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死在庄若邪这等卑鄙之人手中。 “啊!”只听一声巨大的惨叫发出,有人重重倒在地上。可倒地的并不是张无心,惨叫也不是她发出的。她完好无损,微微一笑,转头对小朝安抚似的点点头,让他不要害怕。 张无心正是使用了乾坤大挪移,将庄若邪打出的叁拳,原样打在她自己身上。 庄若邪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张无心缓缓走来。忽然,一个男子飞奔过来,泪流满面,恳求道:“少侠,请饶了她罢。” 庄若邪也流泪道:“侍君,你”原来是庄若邪的侍君,秦冰冰。 张无心叹道:“庄侍君,庄若邪杀了你家人,你也要我放了她么?” 秦冰冰咬牙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已经是她的人,自然生死相随。我,我愿意代她一死” 庄若邪顿时将他紧紧抱住,说不出话来。 张无心摇摇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秦冰冰感激道:“多谢少侠,昆仑派这次退出围攻光明顶。”“多谢庄侍君。”张无心本就无意在众目睽睽下杀人、惹起众怒。众人只觉得张无心果然仁善,令人心折。 接着,她继续战败华山派古灵、古平姐妹,吹月散人箫眠,以及明月女侠苏越。古灵、古平二人不服,张无心给她们喂了两颗毒星丹,待明教危机解除,她自会派人送上解药。 因此,崆峒、少林、昆仑、华山,都退出了此次围攻,还剩峨眉和武当。⒬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灭绝心想:倘若武当知道了张无心的身份,怎么可能杀了她?于是他先武当一步上台,手心一震,倚天剑飞出?。 一道白光闪过,迅如雷电,直刺张无心胸口。张无心不慌不忙,伸手一挡,灭绝的剑就刺不进去了。 灭绝看出她对敌经验不足,于是不断急攻猛攻,目的是要打她个措手不及。众人只见灭绝每一招都杀气腾腾,而张无心左闪右避,显然落于下风。 殷正扔出宝剑道:“此乃飞鹰教镇教之物鹰崖剑,小友快快拿着!” 韦翼道:“鹰王,你怎么那么多镇教之物,上次还说你的洗脚盆是镇教之物,到底有什么东西需要被震啊,是不是长着白眉毛。” 殷正道:“我的东西样样宝贵,自然样样可镇教。” 灭绝一脸狠厉,剑招一次比一次难缠。张无心伸手接过鹰崖剑,终于有了喘气之机。她用的是朱家家传剑法,自然不能和灭绝的相比。 整个台上只能看见那把倚天剑在灭绝的手中变化出无数种招式,也是这把剑斩下明教不少人的头颅、右臂,什么兵器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 灭绝又是当胸一刺,张无心横剑挡住,手中的鹰崖剑被砍成了两段,张无心的内力同时震得灭绝后退了叁步。 杨笑笑抢过周巅的青锈刀一把扔出,喊道:“接住!”周巅大叫一声:“啊呀我的刀!” 张无心立刻要去接刀,灭绝趁机连出六招,朝她肩膀、脖子、腹部、肋下、大腿、手臂狠狠刺出。 张无心快速飞转,身如神凤,躲开攻击;膝盖抬起,向后踢出,脚尖点住倚天剑剑面,一只脚站立。灭绝使劲推倚天剑,张无心纹丝不动。她淡淡一笑,用力一踹,灭绝趔趄着后退,倚天剑掉在了地上。他当众掉剑,只觉收了奇耻大辱,弯腰捡起倚天剑,疯了一样出招。 张无心往前一扑,捞过宝刀,回身一挡,青锈刀被砍断,灭绝的手腕也被她的内力震伤。好强的内功!灭绝暗暗琢磨,只能使出峨眉派的绝世剑法——淑贤剑法。 他身若游龙,翩若灵蝶,张无心不禁心中赞道:好漂亮的身法!众人只能见到他模糊的影子,实在是太快了。然而张无心的梯云纵也不是吃素的,她练成了乾坤大挪移,灭绝又怎么会是对手。 张无心小声在灭绝耳边取笑道:“那日大师将我和殷藜抓了去拜见花城主,宴席上不少没穿衣服的美男子伺候着,当时大师可是瞧得目不转睛啊,不知大师这次战败,在峨眉山混不下去了,是不是也要效仿一二呢。” 灭绝听了,当场急火攻心,气得浑身发抖,剑都要握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刺死她才行。可他越是着急,越是刺不中,只觉得张无心似乎能看出自己的招数,提前化解。任凭他如何运功,张无心总是刚好躲过他的攻击。 他着急之下,甚至出了两处差错。周止不由得心想:“掌门这是怎么了?” 韦翼忽道:“小友何必一味躲避,发起攻击罢。”张无心笑道:“晚辈听令。”果然不再一味躲闪,她本来被灭绝追赶,也不知怎么就忽然到了灭绝身后。 张无心伸手在灭绝背上连点七穴,她有心要报他掳走殷藜、打她叁掌之仇。灭绝被她点中的全是内里痛苦、表面看不出伤的穴道。他痛得“啊”了一声,倚天剑垂在手上,他也算个男英雌,这时候了还是握着手里的剑。 张无心不费力气就夺过他手里的剑,在手里随意把玩,说道:“峨眉派什么时候做了强盗头子了?” 丁非骂道:“你快放下倚天剑,你说谁是强盗头子!”张无心才不给他好脸,说道:“当然是峨眉派掌门,灭绝大师了。”丁非张嘴还要骂,忽然被一颗石头点中,说不出话来了。他回头,却只看见宋青书对他微微点头。 张无心继续道:“灭绝大师,你叁番四次掳走殷藜,不是强盗头子是什么?要不是你把他抓到这儿来,他也不会失踪。”峨眉派弟子静凌道:“你胡说,我们何时掳走他了?只是请他来帮忙。后来他不见了关我们什么事,也许他自己跑去玩了。” 张无心看向殷雪棋,问道:“殷前辈,您觉得殷藜是自愿的吗?”殷雪棋那日听了殷藜骂人,当然知道殷藜不是自愿的,她不想当众落灭绝的面子,但是她也不愿意撒谎,只好微微点头,承认道:“殷公子的确不太乐意。” 张无心于是冷笑道:“既然如此,请峨眉派交出殷藜吧,他可是白眉鹰王的孙子,难道峨眉派就是靠绑架对手的孩子来获胜么?” 灭绝心里,何时会把魔教孩子当孩子?他只恨不能杀尽罢了。被当众数落,也实在太无法忍受了,可他刚像开口,胸口就一阵剧痛。 静凌道:“你蛮不讲理,那个小魔头,谁知道他是不是被人杀了,难道要怪我们头上?就算他没死,我见他一次也要杀一次!” 周止连忙拉住静凌的衣袖,让他不要说了,掌门还在她手中呢。 张无心思量道:“打败六派,可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得想法子名正言顺当上这个教主,还不能被六派记恨才行,看来得狠狠心了” 于是她勃然大怒,不屑道:“什么倚天剑,不过如此!”说着,举起倚天剑就要掷在地上。她打败了灭绝,说出“不过如此”又有什么不对?一时间没人敢说什么。 张无心如此生气,韦翼心想:“还好我没有吸殷藜的血,否则” 周止见峨眉派受此大辱,忍不住急道:“张姑娘,请住手!”他声音不大,又只是个普通弟子,没人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没想到张无心却停下了动作,问道:“周公子,你是要我别丢剑么?” 周止硬着头皮,咬牙道:“是。”她打败了五个门派,难道还会听他的不成? 没想到张无心果然放下手来,说道:“周公子对我有恩,那我就听你的。倚天剑还给你们峨眉吧。” 众人见她竟然听这个小弟子的话,说不扔就不扔,说还剑就还剑,真是奇了怪了。她们仔细打量周止,乖乖,好个芝兰玉树的纤纤郎君,难怪张姑娘言听计从。 张无心在灭绝身后点了几下,解开穴道。周止连忙去拿回倚天剑,正要交到灭绝手里,灭绝却道:“周止!一剑杀了她!”周止自小对灭绝言听计从,从不忤逆,想也没想,一剑刺出。就算他多想一想,他也不敢维护敌对方。周止只当自己会挨上一掌,没想到灭绝手里千般武艺也无法近张无心身的倚天剑,竟然就这么刺进她的胸口。 张无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接着露出十分伤心的表情。周止大惊,猛地拔出剑,鲜血顿时喷在脸上、身上。 张无心身体一软,单膝跪在地上。小朝冲上台,一把推开周止,着急唤道:“少姥,少姥” 张无心方才连斗五派,石壁刻书,武艺精通、大仁大义,在场不少人心里已经暗暗佩服。想元兵是如何让汉人低人一等的,她们却在这里自相残杀,各门各派藏的脏事不比明教少,于是早就没了围攻之意。正等着看她如何击败武当,没料到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灭绝是何等厉害的人物,都伤不了她,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子伤了,果然是英雌难过美人关呀。明教众人早就把她当成自己人,见她被刺中,更是气得不得了。 张无心颓然低头,紧闭双眼,倚天剑可是神兵利器,她显然是受了重伤。周巅道:“峨眉派!好阴险,仗着张姑娘慈心,使出美人计伤人!” 周止听见“美人计”叁个字,不由得心魂一震,耳根通红,偷偷去瞧张无心。只见她背对着自己,再没回过一次头。而灭绝和丁非也紧紧地盯着他,他感觉到一种身不由己的困顿。 六派都有仰慕之人送上药来,张无心自己止血敷药,并不需要帮助,反而让小朝把药送给六派之中受伤的人。众人又是一阵暗暗赞叹。 明教之人更是感动至极,她穷尽一人之力,为她们抵抗六大派,说出谢字都是侮辱了她。同时她的石壁刻书又将众人的心狠狠拧了一把,早已跪服了她。 众人都当她无法再战,要下台休息。张无心却捂着伤口站起来,朝武当派行礼道:“晚辈恭请武当一战!” 小朝红着眼道:“少姥,你,唉。” 杨笑笑、五散人等纷纷劝道:“张姑娘,不可,不可” 张无心坚持道:“按照江湖规矩,必须打败六派,此事才算了结,既然如此,晚辈恭请武当一战!” 话是这么说,但她身受重伤,武当派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呢?出手,违背自己的心意,不出手,难道直接认输? -- 听雨看花(番外)张君x郭襄[女女](忽然觉得 话说郭襄与小龙女妇夫分离后,游山玩水,交友扶弱,好不畅快。 “不知道龙姐姐现在在干什么呢?”郭襄骑着小驴沿着山道而行,忽然想到,不免有些闷闷不乐,连手中的美酒都有些苦了。 原来她母亲和姐姐有些严厉,自己性子懒散跳脱,和她们玩不到一块去,乍一遇小龙女,觉得从未遇到过这样温柔的大美人,又待她好,当下就把她当亲姐姐看了。 “唉,如果我是捡来的,被赶到古墓派,被龙姐姐收养,拜她为师,日日与她相伴,岂不美哉?”她想着,就吃吃笑起来。“这话要让母亲听到了,少不了要挨一顿骂呢哈哈。” 不过郭襄可不是伤春悲秋之人,她只思念了一秒,立刻就被山间美景吸引了。 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座寺院,原来正是少林寺。 少林寺有一僧人,名无思禅师,是小龙女妇夫的好友,在她十六岁生日时,也来送上一份自酿的蜂蜜作为礼物。这蜂蜜连母父她都没舍得给一口,小龙女只无奈地笑,第二日却向无思禅师讨了方子给她做过几回。 这下一想到就觉得有些嘴馋,非得再尝上几口不可。于是下驴快步向前,见到有一僧人正在打扫,上前问道:“小师娘你好,你们无思禅师在吗?” 打扫的僧人本来正在默默扫地,忽然间有人在耳边说话,吓了一大跳:“啊!” 一抬头,见是郭襄,脸就红了。叁年前,她与师娘曾在华山之巅和郭襄有过一面之缘。“是你呀。”她轻轻说。 “咦,你认得我吗?” “认得,在华山见过的。” “华山?” “对,还有我母师。”她补充道。 “你母师是谁?” “我母师是觉圆。” “啊,觉圆师娘呀。那她在吗?”郭襄记得觉圆,不过的确不记得她了。 “在的。我叫张君......”她红着脸道。 “好的,张君师娘,麻烦你带我去找你母师好吗?”兴许觉圆知道无思在哪里。 张君愣了一下,马上点头:“好。” 郭襄一边跟着走,心想:“这个小师娘奇怪得很,怎么总是脸红呢?想来是不擅交往,和陌生人说话不好意思。” 却见张君忽然回过头,伸手摘了驴缰,重新系在树上,神情很是认真,好像在做一份大功课似的。原来郭襄一时性急,只将驴缰随手绕在树上。驴若是跑了,四周的花恐怕就得遭殃,小师娘不知道这缰绳看似松垮,其实并不容易挣脱,担忧也很正常。 “抱歉,我刚刚有点急了,不过你放心,我这驴儿乖得很,这缰绳绕在树上是牢靠的。”郭襄挠了一下脸,又拍拍驴头道。 张君却一惊,手立刻从缰绳上放下,慢慢低下脸道:“我知道的。小施主请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寺庙中走去,郭襄想着这小师娘脸皮薄,还是少说点话为好。一时间有些静默。 不知是什么缘故,一进这寺庙便觉身处云端,飘飘欲仙,清风徐来,心旷神怡,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偶尔飘来几声钟声,如佛音绕耳,颇有些洗涤灵魂的妙趣。郭襄心道:“这少林寺果然人杰地灵,就是待久了可不给我当场超度了哈哈。”她只一心欣赏起花花草草山山云云来,觉得无一处不赏心悦目的。 前面的张君却愁云惨淡,她刚刚瞧见郭襄的小毛驴缰绳有些松,只想着这毛驴是她心爱的坐骑,万万不能丢失了,情不自禁就整理了一下,却忘了自己对她是个陌生人,这样随手碰人家的东西实在是太无礼了。这么想着,头更低了,望着自己一双手:“手啊手,她是襄阳城最尊贵的二小姐,你去碰她的缰绳前,为什么不长得好看一点,你哪里配碰它呀。现在好了,连这绳子恐怕也不喜欢我。” 两只粗糙的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慌乱间不知是左手握着右手,还是右手握着左手。她心里慌道:“她会不会觉得我很无礼呢。” “郭小姐,我……”张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一回头:“郭小姐,咦,人呢?” “小师娘,你来瞧这花,长得真好看。”郭襄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跑到远处的花丛里看花去了。她笑眯眯地饮了口酒,见张君回过头,向她招了招手。 “是了,人家才不在意什么绳不绳手不手,早就忘记了。”张君走上前,看了看花,点点头说:“好看的。” “小师傅,你有什么麻烦吗?”她一路上见这小师傅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有话说,时而紧闭嘴巴,那双手更是可怜,快被她捏青了,料想她遇到了烦心事,特意要她来看花逗她一笑。 “没有。” “没有麻烦那你为什么一直皱着眉毛,脸还苦巴巴的。” “我怕你把我忘了。” “你干什么害怕我把你忘了呀。”郭襄奇道。 “没什么。”张君摇头。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有人沉声道:“君儿,你的功课做完没有?” 只听张君飞快答道:“做完了。” “佛经呢?” “抄完了,在您桌上呢。” “嗯。那院子可打扫完了?” “院子?没有。”声音就小了。 “那你还不快去?” “哦,好。母师,这位是...” “我知道的,你自去罢,晚饭就不要吃了。” 张君看了郭襄一眼,匆匆跑了。 “觉圆,小师娘给我带路,又不是不去扫了,你干什么不让人家吃饭呀。” 来人正是张君母师,觉圆。 “你瞧她性子,老鼠似的,不像个女人。再看她那胳膊,一捏就碎了,不知道多少顿没吃饱了。”张君明明高大魁梧,可见郭襄在信口胡说。 觉圆点点头,竟不搭理她,转身就走了。 “哎,觉圆大师,我是郭襄,叁年前,咱们在华山见过呢。” 觉圆点点头,还是不搭理她,继续向前走。 郭襄只当觉圆逗她玩,脚下一运力,向前追去。觉圆知她追来,非但不停下,走得更快了。她们一个走,一个跑,竟然追不上。 “好了,大师,我认输,我认输,你别跑了。”郭襄气喘吁吁:“你快停下,我来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无思禅师在哪儿?” 觉圆终于停下,看着她,摇摇头。 郭襄失望地摆手:“罢了。我自己找好了。” 两个人正面对着,突然树林中转出两个僧人,一胖一瘦。“果然是你,觉圆。”胖僧人笑道:“刚刚我叫你,你怎么话也不说就跑了?” “哼,别跟她废话。她收了那么多乞丐在寺院,犯了大错,我们只管抓她领罚就好。”这两个僧人好奇怪,胖僧人笑眯眯的,瘦僧人却是一张哭脸。 “领罚?”郭襄道。 “你是何人?佛门乃清净之地,你快自行离去,我们不为难你。” “那她呢?”郭襄不依不挠。 “她偷偷收留乞丐留宿,犯了戒律,我们要抓她去。” “留几个乞丐怎么了?你们不是慈悲为怀吗?觉圆大师心地好,罚她干什么?” “你只说你离不离去?”瘦僧人怒道。 “你先说你们要怎么罚她?”郭襄道。 “简单简单,只给她打叁十杖就好,打上叁十天就罚完了。”胖僧人依旧笑眯眯。 “什么?”郭襄怒道:“把你们天明禅师、无思大师,还有无象大师叫出来,收留几个乞丐算什么大事,这样子处罚,不是命都没了?” “住口!我少林寺师太,伽罗堂首座,达摩座首座的法名也是你能叫的?”胖僧人瘦僧人惊愕道。 “有什么不能叫的,怎么,你也想打我叁十棍,打上叁十天么?”郭襄睁大眼道。 眼看叁人就要动手了,觉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郭姑娘,谢谢你,这不**的事,你快下山去吧,不要为了我和少林寺起冲突。”她本来就是故意不理郭襄,希望把她气走,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个局面。 又向两个僧人说道:“你们两个好没道理,说了打叁十杖就可让她们留下,怎么现在又变卦了?眼下国难当头,那么多姑娘流离失所,我只是收留她们几日救救命,她们休息好了就会走的!更何况我并未收留男人,要说我犯戒,我也是不认的!好吧,你们快让这位姑娘离开,我挨罚便是!” “哈哈,我告诉你,你收留的那些人我已经派人去赶了,人嘛你不能留,这顿罚你也必须受!你也知道世道不宁,淮水以北改了姓蒙,哪里还敢说宋?现在少林寺已经归蒙古了!要不是襄阳那边久攻不下,蒙古人暂时无心理会我们,还能留她们吃了这几顿?” 觉圆听了这话,眼泪扑簌簌地流:“你、你怎么能赶她们走?那么多好孩子,一出去哪还有命?”她知道那两个僧人虽无情,却是为少林寺安危着想,即使有法子让她们留下也说不过去,只恶狠狠瞪着眼流泪。 “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蒙古人最是崇信喇嘛教,安心当尼姑咱们就是高人一等,难道你非要咱们少林惹祸上身灭绝了不可?快让这位姑娘离开!” 觉圆一是痛恨她们冷血无情,把无辜女童赶走,二被少林寺“灭绝”吓到了,叁是担心郭襄和少林起冲突,不想连累她,心如死灰,很是疲倦地开口:“郭姑娘,你、你快走吧。” 郭襄这个人,你要是非让她走,不让她弄个清楚明白,她是绝对不放手的。先听觉圆这么一说,只知道自己一走觉圆就要挨打,她是不愿走的。又听那僧人说襄阳久攻不下,更是得意。再听得她们害怕蒙古人,要把女童赶走,那就更加做不到了。 当下想明白了,摇头眯眼一笑道:“哼哼,觉圆怕你们,我可不怕。你们怕蒙古人,我也不怕”。话一说完,一挑腰间短剑,剑鞘也未拔就向胖僧人肩膀砍去。那胖僧人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只往旁边轻飘飘一避,跳起来一手去抓郭襄脖子,一手去抓那把剑。郭襄松开手任她抓剑,嘻嘻一笑,使出“兰花佛穴手”,在她腰间一点。 那僧人腰间一麻,连她动作都没看清,整个人就倒下了。短剑从她手中掉落,郭襄伸手一把接住剑,就向瘦僧人出招。瘦僧人没料到郭襄身手竟如此快,两个人一番缠斗,郭襄笑吟吟,猫捉老鼠似的。 觉圆一开始也愤愤不平,看见胖僧人倒下更是眉开眼笑,突然间又担心郭襄,冷汗直流:“哎呀呀,这可怎么办,郭姑娘,快别打了,有话、有话好好说。” 郭襄心想:这可真是有什么胆小的母师就有什么胆小的徒妹呀,朝她一笑:“好吧,我不逗她玩了。”只见郭襄的短剑在瘦僧人脸上飞了两下,忽而横踢一腿,瘦僧人被踹得登时就白着脸晕过去了。 “母师,母师。”张君跑过来:“你们怎么跑这儿啦,我打扫完了,找了半天没看见你们。”她话是朝觉圆说的,眼睛却忍不住滴溜溜往郭襄那儿瞅。一瞅就瞧见坡下躺着两个僧人。 “这是怎么回事?”张君大吃一惊。 “没事。”郭襄悠然自得。 “唉。”觉圆脸色惨白。 “糟了师娘,到时候又要挨罚了。”张君也脸色惨白。 郭襄心想:“看来这次我是没有蜂蜜可以吃了。”她对师徒二人说道:“觉圆大师,张君妹妹,你们不要唉声叹气了。张君,那些小孩在哪儿呢,快带我去,别让她们赶走了。觉圆大师,你身上带伤,快回去趴着休息。”话说完,又从手里拿出两瓶伤药,一瓶给了觉圆,一瓶扔给了张君。 张君握着伤药看一眼师娘,师娘略一点头,就连忙带着郭襄往禅房去了。 两个人到了禅房,果然院子里一二十几个女孩子抹着眼泪被两个僧人推着出来。 “住手!”郭襄喊道。她冲上前把她们推开:“你们少林寺念的是佛经么?我看是衙门的判书吧。” “何人如此无礼?这是我们少林,不留不相干人等。” 张君连忙上前:“各位师姨,这位是...” “诶?不要说我的名字。”郭襄出门在外,是不愿透露娘爹名字的,免得做坏了事败坏了娘爹名声。事情办漂亮了说不说不打紧,事情坏了她再回去找母亲父亲姐姐商量一番再来。刚刚已经打了两个尼姑,接下来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免得把事情闹太大了。于是作揖道:“两位师娘见谅,我刚刚一时心急。现下天快黑了,把她们就这么赶出去,冻死在外面,被人知道了,岂不败坏少林的名声?这样吧,今天先让她们歇下,明日问问寺里的长老看看怎么打算。我这里两枚银子你们先收下,以后她们的伙食住宿全包我头上,你们看怎么样?唔,这里几个高点的孩子平日里给寺里挑挑水劈劈柴也是行的。” 两个僧人见了银子有些心动,听她要包了伙食费,又只说今夜先住下,就已经松动了。正要同意,忽听外面哗啦啦十几个僧人涌进来。打头的一个说:“师姐!就是她!”原来正是那两个被打晕的僧人叫了人来。 郭襄叹口气,知道今日是不打也得打了。少林寺卧虎藏龙,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不过的。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娘爹丢脸,不能给襄阳城丢脸,不能给桃花岛丢脸。不过桃花岛的名声早被她奶奶黄药师败光了,所以可以排除出去。 没等她开解完,十几个僧人已经朝她出手了:“放下兵器!”,出招间倒是有刻意避着孩子。郭襄一边挡招一边朝张君喊道:“嘿,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带着这些孩子去找你母师,翻山走了便是!”又扯下剑穗朝她扔去,故意道:“拿好这个,我要是活着自会来追你们,我要是被这帮人打死了,就拿着它去襄阳找我娘!襄阳的花可漂亮呢!” 其中一个僧人听了,气道:“你这姑娘!我们何尝要打死你?你伤我师妹,带着兵器在寺中胡来,我们只是要你放下兵器,带你去见师娘,她发落完你回家便是!” “那觉圆和张君呢?” “她们是我少林寺的人,自有少林寺的规矩,不牢姑娘费心!” 打斗间听得又来人说:“伽罗堂首座传谕,放下兵器,前去相谈!” 僧人听了,喝到:“听到没有,快放下兵器!”说完就前去抓郭襄的短剑。郭襄本就打算和这伽罗堂首座谈谈,暂时交了兵器也可。她并不是不讲理的人,还是愿意守少林寺的规矩的。但是被人直接抢了兵器,不仅是襄阳城桃花岛娘爹姐姐龙姐姐杨哥哥,怕是连门房的脸都给丢尽了。 于是脚下运气一退,抬手一挡一拂避开。正要说话,后头一只手却伸手来夺刀,“啊!”郭襄一急,连忙抬脚一踹,剑鞘被那人拔走“哐当”掉在地上,人也被她踹地上,吐出一口血来。郭襄道:“你,你没事吧。” “你竟然伤我师妹!”话音刚落,众僧人怒气冲天,已经和刚刚的招式不一样了,大有让她小命呜呼的架势。 郭襄这下是真的自顾不暇了,她们各个不要命了地出杀招,她既要自保,又不能害人性命,朝张君喊:“好妹妹,今天是我对不住你,不能带你走,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过几天再来!” 张君护着女童,见她被众人围攻,气得要发狂,但是又知道自己出手只能拖累她,急忙喊到:“诶!郭姑娘!你别管我们了!你快走!” 众僧人听郭襄不知悔改,还说什么“改日再来”,更是怒上加怒。 郭襄心道:“我要是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龙姐姐了。”她定下心沉口气,使出家传剑法“落英剑法”,那招数精妙绝伦,剑风震荡,翻身间掀起一阵阵剑浪,四周的花瓣被剑气尽数打落,在空中飞舞,只见舞剑之人英姿飒爽,朝气蓬勃,凌风翩飞。小小的花瓣,竟有虎啸龙吟之势。 一片枫叶在剑舞中轻飘飘落在张君肩上。这枫叶乃是郭襄一时孩子心气从别处捡来的,藏在衣襟打算回去夹书里。落英剑法剑气浩荡,于是掉落了。 张君抬手将肩上枫叶捏来:“奇怪,哪来的枫叶。”轻轻往郭襄那儿一看,却见她挑眉一笑。张君整个心好像麻了,只感觉这辈子除了手上这片枫叶再也瞧不见其它东西了。 打斗间一位老僧从空中降落,她一出现,所有的僧人都停手了,但她却摇摇头,微笑着示意大家继续。 郭襄看见了,竟然也露出微笑。只见她使出几招落英剑法后,又改成全真剑法,忽而使出打狗棒法,忽而又使出小龙女的玉女剑法,看得那老僧不住点头。郭襄更是得意,使出杨过的“四通八达”,换成一灯大师的一阳指,又换成老顽童周伯通的“妙手空空”,完颜萍的铁蒲扇手。此时众人已经惊呆了。最后她使出少林寺正宗拳法的“苦海回头”。已经没有人敢上前了。 郭襄冲着无思露出顽皮的笑,喊道:“怎么样大师,我这几招你识得几个?” 这老僧正是无思,她摇头先答郭襄:“没几招识得。”又向僧人们笑道:“你们还不谢郭姑娘绕你们一命?她这几招怕是我也解不了。”众人还在惊讶中,一时无人答话。郭襄一摆手:“诶,谢什么。我这些招数只是看着像模像样而已,外强中干。” 无思上前从地上捡起一个小小的铁佛像递过去:“这不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刚刚打斗间铁佛像掉落了。 其实这铁佛像才是无思送她的生日礼物,那蜂蜜不过是无思随手酿了两瓶玩,见她聪明伶俐心里喜欢就给了一瓶。哪知她小孩心性心里只记得人家的蜂蜜。 郭襄点头收下。无思问郭襄今日为何而来,家里如何,郭襄一一答了。又问今日事件,郭襄也如实答了。先听她是为了蜂蜜,便面露微笑,又听得是为了这帮孩子,便有些怒意。众僧人听了也很惭愧,纷纷指责那四个僧人不该将幼童赶走,要把她们带去抄佛经。一路上又心想:咱们少林位高德重的高僧竟然对一年轻小姑娘关怀备至款款相待,不知是何许人也? 无思只留下两个僧人,示意其她人离去。其中一个僧人带女童进院休息。这些可怜的孩子乖得很,一直躲在张君背后的墙角,害怕得紧也只是小声啜泣。先见到郭襄来了喜不自胜,看她以一敌众又抓紧袖子,后面看她舞剑又一脸钦佩,无一个不想以后好好努力用功的。听得无思这么说,就知道今日可以留下,于是跟着僧人前去了。 无思又问郭襄:“你只是来要吃的,不是来找你龙姐姐吗?她说你有事找她可来少林寺告诉我。”无思和小龙女是好友,她这里也养了蜂,可以和小龙女通信。 没想到郭襄直接就摇摇头:“不用了,我只要知道她平安就好,我知道杨哥哥待她很好。” 无思见她如此智慧豁达,满意点头:“我还以为你会郁郁寡欢呢,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不过你龙姐姐倒是牵挂你呢,让我给你酿蜂蜜。这几日有雨,不如你就在寺中多待几日,避了雨再去吧。”末了又告诉她,下次找她可以出示佛像,上面有她的印记。 郭襄点头,她的确有些累了。无思又向留下的僧人嘱托一番,大意是带她何处歇息记得送饭忌口种种。郭襄听了有些惊讶,竟然连她的忌口都知道,或许是听小龙女或者娘爹说的。吴思嘱咐完飘然离去,走之前仿佛看了张君一眼。 郭襄对张君说:“好了,咱们现在去看看那帮孩子吧,那僧人我也不放心呢。” 张君却好像没听见一般,口中念念有词。郭襄凑过去听,奇道:“你为什么背这几道菜呀。” 张君脸上像染了飞霞似的:“我给你做了吃,不好么?” “不太好。” 张君脸都白了:“不好么?我做饭很好吃的,我母师常常夸我。”话刚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人家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呀,连忙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的,你刚刚帮了我们,我想感谢你。” 郭襄摇头:“我是怕你太累了,听你母师说,你要做功课,抄佛经,还要干活,平日里还有很多事,你不要太辛苦了。我虽然爱吃,却不愿看人为我受累。”郭襄只想着两个人不太熟,不想麻烦别人,却见张君眼眶里流出两行泪,大惊:“哎呀,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么?” 张君摇摇头,抬手拭泪:“除了我师娘,没有人关心过我。”摸到袖口的剑穗,拿出来抚平了,双手递过去:“给,你的剑穗。” 郭襄一时可怜她:“送给你吧。” “送给我么?”张君缩回手,摸一摸,又伸手:“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太贵了。”张君说道,心里却想要得紧。 郭襄心想,这上面的玉石是爹爹从南方寻回来的,的确名贵,找了名家刻了,也的确无价,不过并不是家人亲手制作,对她其实没什么意义,于是唬张君道:“我在集市上随手买的,你拿着吧。” “真的吗?” “真的。怎么,我说集市上买的,你就想送出去吗?” “怎么会呀。” “拿着这个,以后就叫我一声郭姐姐。”郭襄看她乖觉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一逗。 “郭,郭姐姐。” “好得很,好得很呐。”郭襄没料到张君竟然真的叫她姐姐,不由得哈哈一笑,平日只有她叫人姐姐哥哥,如今有人叫她姐姐,可不美吗? 此后郭襄在少林待了一段时日,二人白日一块练功,晚上挑灯夜聊,之后索性睡一处了。晴日看草长莺飞,雨夜听屋外点滴,齐唱着听雨歌:“一任阶前,点滴到了天明...”好得焦不离孟。 后来,襄阳城破,郭家满门殉国。 蒙古铁骑踏城而入,不留活口,屠城。有人回忆,那时她头发还没白,马下不知道踩死了多少汉人。所有人都杀疯了,红着眼,踹翻了地狱,只留阎罗恶鬼,一城尸体。 那一天,雨是红色的,流淌在地上,很漂亮。唯一奇怪的是,不少女童似乎离奇失踪。 再后来,世上出了个一代宗师张一枫,开创了武当派,万人敬仰,无人不服。其门徒似乎多为襄阳旧人。她的武学造诣,照耀武林,华夏后世,传唱不朽。 常常有人在武当山脚,听见渔女唱一支听雨歌:“少年呀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啊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又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唉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是无情。一任阶前,点点滴滴,到不了天明......“ 这调子很特别,也不知是听谁教的。 大宋灭亡五十年啦,一对妇夫在街上买剑,看见一人在和一个卖包子老婆婆说话,神情很是温柔。这人仙风道骨,鹤发出尘。那老婆婆来自襄阳,包子做得很难吃。二人奇怪,这样的仙人会和这糟老婆子说什么?于是凑过去,只听她问:“我听说襄阳的花很美,是么?” 作话:这两天在外面不停地搭车赶路,不能更很多,所以放个番外~ -- 第三章教主的贴身仆人14教主 宋远乔也不知怎么才好了。殷雪棋道:“小友身受剑伤,如何能应敌?不如下山去罢。” 张无心道:“殷前辈,不用再劝我了,我不会走的。你们......谁第一个上来?” 倚天剑刺入她胸口,这样的伤,她们中任凭谁也可以轻轻松松将她击败。 杨不悔摇摇晃晃站起来,说道:“姥姥我跟你们打......”刚说完就摔在地上。 宋远乔叹口气,站了出来。鱼莲洲道:“大师姐,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她瞅瞅殷雪棋,知道她未婚夫被夺,必然恨明教入骨,是以说完这句话怕她不高兴。 宋远乔没有上台,示意宋青书上前,说道:“你是小辈,所以我们也派个小辈。” 鱼莲洲道:“青书,不要去!” 宋远乔道:“莲洲,事有轻重缓急,咱们这次是干什么来了?既然要灭魔教,就不要随意动摇。” 鱼莲洲道:“大师姐,我没有动摇,但咱们不能不讲道义。” 宋远乔摇摇头道:“青书,去吧。” 鱼莲洲叮嘱道:“她动不了,你上去点了她穴位就行。”宋远乔听了,表示默认。 于是宋青书上了台,也没有拔剑,径直走过来就要点张无心的穴道。 小朝道:“你要干什么?” 宋青书道:“我只是要点了她的穴道,不会害她。” 小朝不肯离开:“我不相信。” 张无心道:“小朝,我不会有事,你让开吧。” 小朝嗫嚅道:“少姥......”张无心看着他,他只好叹口气,让开了。 宋青书本还以为张无心会要求他现在报答恩情,放弃对战,他就可名正言顺下台。没想到她似乎没有反抗之意。 于是宋青书伸手点了她的“檀源穴”,点中此穴者经脉会施展不开,手脚无法动弹。宋青书抬眸看了她一眼,收手道:“得罪了。” 张无心甩甩手,活动活动筋骨,说道:“不得罪不得罪,宋少侠请便。” 她哪里有像无法动弹的样子。 宋青书错愕地看着她,宋远乔等人也皱了皱眉毛。这是怎么回事,以宋青书的能力,不可能点错位置,难道是他故意放水? 张无心“嘿嘿”一笑:“既然宋少侠不出手,那就让我来吧。”说着,拔出了小朝的配剑。这把剑是木头的,看着粗糙得很,连杀人都不一定能做到。 宋青书不相信,还想再点一次。张无心横剑在前,将他的手挡住了。这次,她的笑容消失了,隐隐有些杀气。 宋青书双手变化,使出蜓英点穴手,想把她定住。张无心举剑劈来,锐不可挡,用的是武当剑法平山剑法。她有伤在身,所以动作缓慢。平山剑法以厚重、简朴为特点,很适合她现在使用。因为它变招不多,招招沉重,很容易被击破,所以现在用的人非常少。但她怎么会这么冷门的武当剑法? 宋青书似乎想找准间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动作看上去缓慢,却将他的攻击一一化解,好像能看穿他每一步的动作。 忽然,她变换剑招,用的是攻击性极强的朔风剑法,每一招都在致命处附近划过。她将木剑注入真气,打在宋青书的手上、腰上、腿上,甚至差点捅进宋青书的心脏。这一下他不得不拔出剑挡在心口,但是真气浩荡,冲击在心口,让他吐了口血出来。 宋青书不敢轻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抗。两个人同时使用朔风剑法,招招狠厉,只要一个稍有出神,顷刻间就会被划断脖子。 宋青书的朔风剑法更加熟练,每一招每一式的细节都很完美。张无心的朔风剑法却时有不准,甚至落了几处。但她每一招都格外有力量感,显得宋青书使的朔风剑法像不中用的花架子。 张无心长剑在手,她不是用木剑伤人,而是用木剑上注入的真气伤人。凌厉的真气把宋青书的衣服割了一道道口子,露出如玉的肌肤。 也不知道为什么,衣服割破,身上倒是没有受伤。张无心心想:我要是伤了她,宋师姨岂不是不高兴?于是只伤了他的衣服。 台下的人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禁议论,这位少侠果然怜香惜玉啊,不知她更爱惜峨眉派的周公子呢还是武当派的宋少侠? 另外一部分人却是暗中赞叹她的武艺,身中一剑还能应敌,真是英雌出少年。 小朝等人自是担心她的身体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最终,还是张无心挑开宋青书的剑,朝他胸下叁寸刺去。 武当众人顿时站了起来,张无心却只刺破了他的衣服,再点了他的穴位。接着,手中木剑一松,整个人直着倒在地上,在空中喷了口血,显然是支撑不住了。 武当派连忙冲了上来,喂了她内丹,护住心脉。 宋远乔道:“多谢你饶了青书的性命。唉,你这个年纪能达到这样的功力,世上恐怕没几个,可你为什么要帮魔教?” 鱼莲洲心道:“大师姐该不会还要来对付她吧。”于是抢着道:“小友,终究是你赢了,我们武当派认输了。” 宋远乔看鱼莲洲一眼,继续道:“青书既然落败,也是代表了咱们武当,魔教气数未尽,我们下次再来。” 却见张无心口中鲜血不绝,内丹也吐了出来,仿佛立刻就要死了。她艰难开口道:“大师姨,多谢......” 宋远乔心口一震,急问道:“你叫我什么?” 张无心看向其它师姨,一一叫过去:“殷六姨,鱼二姨......” 众人仔细看了看她,惊讶道:“你是,你是无心孩儿!你是小翠的女儿,是不是?” 张无心略一点头,就晕了过去。 小朝大哭道:“少姥,少姥,你不要死......”众人连忙道:“小弟弟,你别挡着,我们绝对不会让她死的。” 宋青书倒在一旁,自己给自己上药。 众人围着张无心,给她传真气,没想到张无心真气太强,反而还了更多给她们。宋远乔等人不禁又喜又悲。喜的是张无心寒毒已解,还练了绝世神功。悲的是这孩子不知道在外吃了多少苦头,而且她们竟然还让她一个人对付整个六派。 宋远乔等人简直羞愧得要死,只觉得对不起张翠的在天之灵,差点真的要横剑自刎了。 其她人见张无心的确一一打败了六派,并且身受重伤,谁也没法提出围攻明教之类的话了,开始陆陆续续下山。 明教之人也你搀扶着我,我搀扶着你,走了过来。 杨不悔紧张地看着武当派给张无心疗伤。殷雪棋见了她身后的杨笑笑,脸色大变。杨笑笑看她这个反应,淡淡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现在就杀吧。” 殷雪棋果真拾起剑,剑尖指向她。 张无心微微睁开眼睛道:“六姨,不要......” 殷雪棋握剑的手有点颤抖,往前一送,似乎要一剑杀了她,口里却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为什么选了他......” 众人不解,这话从何说起?就连杨笑笑也面有疑惑。 只听殷雪棋继续说道:“那日,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你是华山派弟子,你说你要嫁给我。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逗我玩?后来你暴露,我没有怪你。是你说姐妹一生一世一起?,为什么要和他,和他......” 她泪珠滚落,嘴唇颤抖,说不下去了。看着杨笑笑目瞪口呆的脸,她自嘲地笑笑,把剑一收,先下山去了。 因张无心伤重,只能在山上养伤,武当众人只能先行离去。几位师姨围着她千叮咛,万嘱咐。这个要给她相伴多年的佩剑,她好不容易才拒绝,这个给她专治剑伤的灵药和贴身的玉佩,这个说她既然是明教恩人,就让明教走上正途,这个让她养好伤就来武当。 而张无心带着明教回了住处,给她们一一疗伤敷药,众人自是感激涕零。杨笑笑等人多次跪求张无心当明教教主,张无心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 张无心养了几天伤后,和小朝一块聊着天。小朝一边喂她吃水果,一边给她翻书。 小朝忽道:“少姥,下回你可不能这样了。虽然您用了乾坤大挪移,可以调换穴位。可是那一剑,你明明可以避开的。” 张无心道:“哦?那我是傻瓜吗。” 小朝道:“少姥不是傻瓜,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张无心道:“怎么个聪明法,你说说。” 小朝道:“少姥是张五侠的女儿,如果和武当派正面冲突,任何一方伤了,都不好,对不对?而且,宋大侠她们,见你受伤,一定会心疼得不得了,哪来还会怪罪你站在明教那边呢?只恨自己没有把其它五派先打个干净。其它派也不好为难你,更不会疾度你的本事。所以您这一伤,起了个调停缓冲的效果,不至于帮了明教,得罪了正道。” 张无心点点头:“唔,你很聪明。” 小朝又道:“其实嘛,还有别的作用。” 张无心道:“还有?说来听听。” 小朝道:“一个是承下明教一个大大的人情,少姥你帮她们可不是轻而易举的,这可险些丧命啊。还有一个,是最最要紧的,那就得到了周公子的芳心,少姥,我说得对不对?” 张无心无奈摇摇头:“你啊,就喜欢开玩笑。” 忽然,外面有人冲进来禀报:“不好了不好了......” 小朝瞪眼道:“什么事啊,慌慌张张。” 那人道:“外面有、有......” 周巅急匆匆跑进来道:“张少侠,金风派从南面进攻光明顶了......” 杨笑笑和说不定进来道:“不好,赤阳派从北面进攻光明顶了。” 周巅搓了搓手,咬牙道:“咱们,咱们跟她们拼了!可,可姐妹们伤势未愈......” 小朝转了转眼珠道:“诶?咱们不如就躲入密道,怎么样?” 张无心点点头,说道:“不错,现在硬拼不可行,还是先韬光养晦吧。” 周巅和说不定精神一震,杨笑笑却道:“不可,密道只有教主能进。”周巅张口结舌,也只能无可奈何。 小朝却道:“这有何难,你们选一个人先当了教主,改了这规矩,不就成了吗?” 杨笑笑、周巅、说不定以及其她明教教众立刻跪在地,请求张无心当上明教教主,改了规矩救大家一命。 张无心只好从怀里拿出阳教主的遗信,说道:“本来这信得交给金毛狮王谢迅,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给大家看了。这上面说了,暂时传位给我义母谢迅。” 众人心想,她只需毁了这信,不就是稳稳当当的教主么?可她却把这封信给大家看,不肯占这个便宜,真是令人佩服啊。 作话:其实女主也就杀了毒琵琶,谁让你伤了杨不悔(张无心:断我姐妹翅膀,我必废你整个天堂) -- 教主的贴身仆人14按摩h(小朝)身娇体软小仆 小朝道:“少姥,金毛狮王是你义母,她当了教主,日后不还是传位给你么?再说,她杀了正派不少人,当教主只是给明教增添仇敌呀。您和武当有亲缘,当了教主反而给明教多了朋友,不是更好么?就算是谢前辈当教主,现在火烧眉毛,您暂时当当,等找到谢前辈,再还给他不就是吗?” 周巅登时拍着手掌喜道:“哎呀,不错不错,小朝你这番话说得太好了。” 杨笑笑也点头:“小朝说得对。” 说不定道:“金风和赤阳就要来了,张少侠您救救命吧。” 众人挨个劝说之下,张无心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好吧,等找到我义母,我再还给她。”杨笑笑等人简直羞愧不已,她们为了教主之位争夺多年,没想到张无心却这么淡泊名利。 张无心想到什么,问杨笑笑道:“杨左使,我殷六姨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有误会的话,希望大家能暂时放下往日恩怨。” 杨笑笑仍旧一身红衣墨发,潇洒恣意。细细一看,眼下还有一颗小小泪痣。她抬眸说道:“教主,实不相瞒,我也有点弄不明白。多年前,我受了伤,刚好遇见殷六侠,我是明教之人,自然不敢暴露身份,所以骗了她。” 张无心点点头:“原来如此。” 接着,众人一个个领了“教主圣谕”,下去安排事情去了。众人躲在密道数日,张无心替她们疗了伤解了毒等等。 这天,张无心拿出两根金羽,让小朝送下山去。小朝拿过金羽,却没动。张无心问:“怎么了?”小朝道:“小朝不懂,教主是怎么让金风、赤阳两位少主听你的话?让来就来,让走就走?”张无心淡淡一笑,说道:“蝶谷故人。” (小无妙计安天下)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教主继位仪式简单办完了,张无心的意思是要省下经费,不用大操大办。杨笑笑等人却非要办得好一点,其中最壮观的是殉教仪式。中间是一口大锅,光明左使杨笑笑领着几十个男子站一旁,说道:“教主,叁十叁位童男子已经到了,等候教主下令。”张无心道:“人命殉教,未免太过残忍。”杨笑笑道:“教主放心,他们是自愿的,这个名额还是他们争取来的。他们不想,有的是人抢。” 叁十叁个童男跪在地上,齐声道:“求教主下令!我等为男身,负原罪,天生不洁。殉教乃我等荣耀,愿为明教偿罪祈福!”殉教仪式就是将天罚和厄运提前承受,保佑后事顺利。 张无心犹豫了一下,他们又道:“殉教祈福,是我等梦寐以求的事。倘若教主不肯答应,我们就当即自刎!”话音刚落,立刻拔剑,横在脖子上。 这下她没办法了,只好挥挥手,不忍再看。叁十叁位童男子脱去衣物,全身赤裸,额头绑着一根明黄的带子,一个一个跳入了沸汤中。 武当山观棋峰,一位女子剑气如虹,太极剑法使得云破天惊。鱼莲洲在一旁观看,不住点头。练剑之人正是殷雪棋。鱼莲洲心道:“我这六师妹向来是我们七个里面最斯文的,那日在光明顶,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失态。”是以她今日特意来看看殷雪棋。 殷雪棋的剑卷起了地上的枯叶,漫天飞舞的黄,模糊了视线。 “我叫,杨笑......呃,不肖的肖,杨肖。” “殷少侠,你救了人家,人家当然要以身相许。” 这样张扬肆意的笑,她平生第一次见到。 “殷少侠,你我二人共处山洞这么久,我清白已毁。我回去一定告诉我母师,让她找张真人,让你取我,你可不要赖账呀。” 少年涨红了脸:“杨公子,我,我不会的。” ...... “好姐妹,要一世一生在一起!” 往日待在山上的少年,那段时间忽然常常出席六派的大会,目光总流连在华山派。但她从没有见到那个人,华山派,根本没有姓杨的娣子。 再后来...... 婚约不成,众人想为她报夺夫之仇,她想到那个人,心里竟然暗暗高兴。更何况,杨纪二人既是有情人,何不成眷属? “殷六侠,我抢了你未婚夫,你改日再杀我吧,我现在要去找晓梅和不悔。”再见面,她是明教光明左使,杨笑笑,要去找自己被抓走的侍君和女儿。六派设下天罗地网,要杀大魔头杨笑笑。殷雪棋作为头领之一,第一个遇到了她。 少年的剑指向那抹红色,目光恨之入骨。 忽然,灭雪剑落在地上。 原来我的剑,永远无法指着你。 “你,走吧。”少年握剑的手颤抖,咬牙切齿道:“魔教之人,我早晚会杀个干净。” 银杏山上,金叶红衣,佳人一诺,只有她一人记得罢了。 殷雪棋舞剑完毕,正轻轻拭剑。她皱着眉毛,回忆着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鱼莲洲走过去赔礼道:“六师妹,那天在光明顶,没帮你杀了杨笑笑那个女魔头,师姐真是对不住了。” 殷雪棋道:“无事。”她低着头,继续认真拭剑,似乎自言自语道:“江湖上人人胆寒的光明左使,竟也有这么虚弱的时候么?”鱼莲洲问道:“什么?”殷雪棋一惊,她刚刚想到那天,杨笑笑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不小心把心里的话问出来了,连忙道:“没什么。” 鱼莲洲看她恍惚的样子,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六师妹,你要是想要什么,就和母师说吧,她会支持你的。你看她老人家和郭宗师两个人游山玩水,多快活。” “二师姐,放心,我不会被影响。” 鱼莲洲看到她的剑,脸色大变,惊道:“六师妹,你的剑怎么断了?是不是那天......”在光明顶,真气浩荡,把剑震断了。 灭雪剑,竟然有这么长的裂痕。 “我的剑,很多年前就断了。”殷雪棋淡淡道。 “师妹,你,你的道心不稳......唉,明天我告诉母师给你重铸一把,没事的,坏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不用。” “干什么不用,难道你还对这个裂痕有感情不成?” “道法自然,心中坦然,无为而治,不可强求,裂痕已在,何必遮掩?”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既然剑痕不遮,那你的心为什么要遮?” 明华池,池水是碧绿色,像真的湖水一般,幽深,波光粼粼。 这池子乃是历届教主享用的宝贝,专供教主与侍儿享乐。张无心躺在乾坤寒玉床上,微眯双眼,池子里一个身姿曼妙的人儿正玩着水。 但见他穿着青绿绿山水交颈丝袍,白嫩嫩藕臂套着两个银圈儿。头上是观音座下美金童俏生生灵蛇双髻,双髻各套着明灿灿莲花玉冠,银珠斜坠,步摇微点,脑后织了叁只柳叶辫,束进玉冠,冠上插嫩绿宝石串迎春花儿。 脸上是粉扑扑羞怯怯含苞待放,眼底是脉脉柔情媚儿横生,口中是娇软软鸳鸯蝴蝶小曲儿,笑声是甜津津百灵鸟山涧清啼,吐着香酥酥软绵绵小舌儿,身上是白璧无瑕粉蒸蒸冒烟雾儿。 纤纤雪指绕着明黄色披帛,眉儿忽而颦颦若有所思。顾盼生辉,美目盼兮,腰肢款款,从池中走出。 活泼泼水珠儿扑簌簌滚落,项上是窄银粉钻链儿,雾绿抹胸露着水蛇腰不盈一握,坠着碧玺珠帘儿隐约遮住了肚脐,两只白嫩嫩细腿儿竹竿似的笔直直,青绿色丝袍贴着身子裹着滑溜溜。 一只大腿套着叁个金银圈儿勒得紧紧,一只腿腕戴金镶玉镯铃儿响叮当,玉石般的窄金莲透明的白。软绵绵小手按上了张无心的肩,小朝道:“教主,让小朝帮您松松筋骨。”张无心舒服地长喟一声,趴在冰凉凉的寒玉床上,九阳真气热得她发烫。 小朝从旁边取出玫瑰香精油,调了叁勺雪蕊灵珠粉,一滴阳春露,两勺牡丹粉,拌匀了,滴在张无心背上,用手心慢慢抹开。从她脖颈开始按压,再慢慢揉搓背上的肌肉,一边说话逗趣儿。 忽然走进一个侍儿,端着樱桃酒默默站着。杨笑笑觉得张无心一个贴身仆人太不够了,又嫌小朝不够稳重,于是再送了一个唤作小木的过来。张无心特意给他改了名,朝朝暮暮,索性就叫小暮了。 小暮话不多,一身黑衣很是沉稳,看起来是个勤勤恳恳、沉默寡言的侍卫。小麦色的肌肤,非常适合他这身英挺的黑色劲装。 眉毛浓而黑,断开一截,减少了稚嫩,多了一分戾气。腿上和胸口缠了绷带,黑衣上常常有道道更深的暗痕,似乎是血迹。 因着他性子闷的缘故,所以张无心和他不怎么亲近。小朝夜间时常留着伺候,也算半个夫侍了,在教中进进出出,受了不少人的奉承。人看了小暮,也得叹一声这是块木头,怕是个爬不上教主床的。 小朝把张无心的正面和背面都按摩了一遍,接着用暖玉羽轻轻划过张无心的身体,张无心感到身上一阵阵痒意。那双灵活无比的手揉捏着肌肉,麻酥酥的。接着他拿出产自西域的几件宝贝。一件是有很多凸点的玉质滚轮,可在女子的阴蒂上下滚动按摩。一件是磨砂软球,可以按摩阴蒂和阴唇。还有一件更是神奇,是用海仙兽的舌头制成,再用金器镶嵌固定,按上机关,只要扭动发条,又粗又软的舌头便会上下不停舔动,格外有趣。 小朝先仔仔细细净了手,将豆蔻乳涂抹在张无心整个阴部上,防止摩擦损伤。阴部的肉比较嫩,如果不涂上豆蔻乳,直接刮揉,会很涩,甚至疼痛,大大降低女子的快感。接着他取出一块薄薄的蝉翼丝,盖在张无心的阴部。同理,蝉翼丝可以减少摩擦的疼痛,只产生酥酥麻麻的感觉。 小朝将蝉翼丝紧紧贴在阴部,洒上竹叶露打湿,再用带凸点的滚轮按压,使它牢牢地裹住阴部,慢慢显现出阴唇和阴蒂的形状。 他左手拇指和食指按压在蝉翼丝上,分别上下用力,将蝉翼丝绷紧,让阴蒂完全凸显出来。右手拿出一个扎满了软针的小球,放在阴蒂上,然后用手掌推着小球画圈圈。细细密密的小针刺激着阴蒂,张无心感觉后脑勺像被电击了一样,一波一波飘飘欲仙的感觉冲击着身体。 张无心收腿,大大分开,展开肉瓣,肆意享受美人的精心伺候。小朝拿走小球,伸出灵活的小舌头,软绵有力地在阴蒂上一舔,张无心猛地收紧了腿,把他的脑袋夹在双腿间。 他的头上下耸动,像舔着一块好吃的红豆糕,舌头黏在上面分不开,好像要将红豆舔化了。他薄薄的唇瓣被摩擦得肉嘟嘟,好看的眉微微蹙,美眸雾盈盈眼底淡淡红,一口咂着阴唇,鼻尖拱着她的下身。 -- 教主的贴身仆人15三人h(小暮+小朝) 他看张无心的阴唇和阴蒂都充血膨胀了,于是摘了蝉翼丝,直接肉贴肉附过去,用饱满欲滴的唇瓣和微微充气发硬的阴蒂互相挤压。 小朝青春弹性的嫩唇在张无心的阴蒂上吮吸着,张无心把脚踩压在他的肩背上,硬梆梆的长腿在他的肩背上挤压,生茧的脚后跟随着他上下舔舐吮吸的动作摩擦着雕刻般漂亮的后背。小朝往上舔,她的脚后跟也往上摩擦。 慢慢的,当她上下摩擦时,小朝就不停地舔,当她用脚画圈圈时,他就吸吮阴蒂。 不一会儿,张无心浑身一颤,到了高潮。 小暮静静地看着她们,想到同伴的鼓励,于是端着樱桃酒走了过去。 他吞吞口水,一字一句说道:“教,教主,您要的酒,冰块融了,需要小暮去换一杯吗?” 张无心挥挥手,让他退下。小暮站着没有动,忽然,他端着樱桃酒喝了一口,融成小块的冰烫了他的牙齿,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含住冰块,俯身喂给张无心。张无心任他将甜甜的樱桃酒渡入口中。小暮在上方吻着,小朝在下方舔着。小暮小心翼翼把舌头伸进张无心的嘴里,含含糊糊道:“教主,请让小暮伺候你吧,就,就像小朝那样。” 小暮打开冰冷的腰扣,解开腰带,取下腰封。他脱下黑衣,露出锁骨上挂着的一颗狼牙。一件件衣服落地,少年人青春蓬勃的肉体慢慢显露。 他的肌肉十分漂亮,上半身赤裸,还穿着裤子。穿上衣服像没吃饱饭一样,脱下衣服是一块块均匀结实的肌肉,充满着青春的弹性和质感。整个人散发着捂不住的生命力,薄薄的肌肉收紧时劲气十足,还有股再多伤疤也摆脱不了的稚气。 就算现在把他摔到泥坑,也只会越发显得他干净。就算把他扔到油桶,也只会显得他甜美。漂亮的小少男无需装饰,本就青春可人。他因为敏感而收缩的腹肌上,紧实而富有力量的手臂上,像只小老虎一样蓄势待发的肩背上,有着道道疤痕,更有中凌虐的美感。 小朝是软白的身子,小暮却是小麦色的力量感,墨发有些粗硬,唇格外红,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将,才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现在却跪在地上,慢慢恭敬虔诚地爬过来,吐出红色的小舌头,让张无心勾进自己的嘴巴里,嗦着咬着。软软的舌头像果冻一样,黏在一起热得快烫化了,融合了。 两个人脸贴脸,侧着亲吻。小暮胸口上下起伏,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只能可怜地喘气。“嗯教主,小暮呼吸不过来了”张无心按着他的后背,慢慢摩挲,他的后背比小朝要硬,骨头有点硌人。 小暮舔着张无心的口水,像只饮水的小兽。张无心小口小口吞食着他的唇瓣,在上面流连忘返。唇瓣被咬得越发红,眼睛因为痛感掉了眼泪。他呼出的气息湿热,像中午的太阳一样炙热。 张无心把他按倒在床上,啃食着他的身体。只见这具身体纤弱有度,浓淡皆宜,肌肉修长,线条精致,弧度起伏,小蛮腰,劲背宽肩,瘦削笔直的长腿,还穿着侍卫的黑裤长靴。肉太紧了,咬都咬不起来,只能用手掌揉搓。 张无心压在小暮身上,肉体挤压碰撞,小朝从后面舔着她的阴唇和阴蒂,水从腿缝间流出,立马被舔干净。张无心“啪啪”打了两下他的腹肌,肌肉立刻红了起来。她在他身上玩捏作弄,小暮时不时被她弄得浑身哆嗦。 张无心命令他打开双臂,小暮咬着牙,只能像个男伎一样自己张开双臂,打开双腿,毫无羞耻地任凭女子随意地赏玩揉摸,亲吻舔咬。张无心尤其不放过他的伤疤,总要在上面再咬个印记。 小朝不满意被忽略,小嘴巴对准阴唇着魔似的接吻,像掉了魂一样。他故意不去理张无心的阴蒂,张无心只好往后伸手将他的脑袋往下按按。讨得了几分关注,他这才老老实实从各个角度攻克着山顶。 小朝的肌肤上布满了咬痕,青一块紫一块,着实可怖。他的嘴唇也被吸肿了,下唇还被咬破了。但他内心还牵挂着自己得像小朝那样伺候一回才行,于是仍旧百般迎合着张无心的动作,生怕惹她不满。 终于,张无心站起来,把阴部压在他脸上前后摩擦。他没有经验,只能凭一股蛮力伸出舌头一通乱舔,嘴巴碰到肉了就吸,喝到水了就吞,牙齿磕到什么就磨蹭,鼻尖一顶一顶的,整张脸都糊上了水。 张无心故意骑在他脸上,转动胯部,软肉在他脸上每一处都摩擦一遍,湿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张无心用手拖出他的舌头,掐了掐软度,还算可以,于是自己躺着,让他伺候。说到男人的舌头,各有不同,色、形、味、软度、长度、厚度等等,参差不齐,带来的效果也不一样,小朝的舌头颜色淡一点,窄而薄,很适合含在嘴里,薄薄的舌锋刮过阴蒂时,格外带来刺激。小暮因为平常体力花费更大,舌头更加鲜艳,饱满多汁,咬起来很舒服,适合用肥厚的舌面摩擦阴蒂。 小暮因着头一回伺候的缘故,在她阴蒂上舔了几百下,她才高潮。 小朝附过来,伸出手指,在张无心阴蒂上揉捏按压,似乎是要像小暮炫耀似的。才一会儿,张无心就打了个哆嗦,下面的小洞在疯狂收缩,上面的阴蒂被疯狂揉捏,简直像掉入了天堂。 她结实强壮的身体像一只母豹,淡淡地看着两个小少年在她身上争宠,一个得意地展露白皙的皮囊,一个伸展着精美雕琢的肉体。 明教的事情很多,首先就是要讨论接下来怎么做。众人都等着张无心拿主意。飞鹰教在左,右边是五行旗,中间是杨笑笑带领的天、地、风、雷四门主。青翼蝠王、五散人站在张无心身后,小朝和小暮站着她身侧。 张无心道:“咱们明教逃过一劫,最要紧的是大家尽快恢复身体。但六派和武林其它门派,仍旧对我们虎视眈眈,所以绝不能懈怠。蒙古人不得人心,被推翻是迟早的事,汉人自相残杀,牡阳王的铁骑大军也不是吃素的。仙斯总教,一直给衣教主和阳教主施压,要我们投靠蒙古人。奉阳教主遗命,我们需要拿回圣火令,才能和总教分庭抗争,再不受它牵掣。金毛狮王谢迅流落在外,找回她也是必要的。 现在传我的命令,第一,教中人凡重伤未愈者,继续养伤。第二,不得在外与其它门派生事。第叁,蒙古人也好,六派也好,都是别人自己的事,我们现在还是得先拿回圣火令,找到金毛狮王,其它的就由光明左使细说吧。” 众人齐道:“谨遵教主圣谕。”待杨笑笑说完,众人可知张无心、杨笑笑、五散人前往海外迎回圣火令、寻找金毛狮王,五行旗、原飞鹰教教众驻守光明顶、收集蒙古情报,青翼蝠王负责游说六大派息战合作。杨笑笑又和张无心商量着调整一番,事情总算安排得当,众人顿时精神奕奕,浑身充满了干劲。 张无心回房,忽然发现小朝和小暮两个人脸色不对,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小朝道:“教主,您打算让谁陪你去呢?”小暮睁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她,说道:“教主”还没说完,小朝垮着脸道:“小暮的武功比我好,我去了只会拖累您,还是让他去吧。”张无心道:“你不去,谁给我铺床迭被洗衣服梳头?”小朝这才咯咯笑起来,抱着她的胳膊道:“教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暮听了,没说什么,脸却白了,手指紧紧握着铁剑。 张无心又道:“小暮,你想去吗?”小暮嗫嚅道:“我,小暮不配。”张无心道:“你只说你想不想去?”小暮急忙道:“小暮想去!”小朝道:“教主,小暮一个人留在光明顶多无聊,不如跟我们一块去吧。”张无心点点头:“小暮,你也去。”小暮喜道:“真的吗?我也去?杨左使会不会不高兴?”小朝道:“哎呀,你去了能保护教主,杨左使当然满意了,我去她才不高兴呢,老觉得我要害了教主似的。”张无心道:“你们俩都不要不高兴,一起去就是了。” (朝啊,你是有些绿茶在身上的) 一行人即刻出发,行了一段路,忽然见地上掉了不少兵器,周巅捡了几把来看,崆峒、华山的都有,也不知是什么名堂。张无心让大家不必理会,只管行自己的路就是了。 又走了几里地,忽见坡下两伙人马正在对峙。一边是峨眉,一边是元兵,一旁的是十几个汉人百姓,地上还死了几个。仔细一听,原是峨眉派的想要救下被元兵虐杀的汉人,于是两伙人马就要打起来了。 小朝道:“这些元兵,真是可恶,教主,咱们去把她们救下来。” 张无心道:“峨眉派正在对敌,我们直接出手,不是瞧不起人家吗?等他们不敌了,再帮忙罢。” 小朝道:“教主英明。”忽而“咦”了一声,问道:“那个讨厌的灭绝呢,怎么没看见,还有那个美若天仙的周公子,怎么也没看到?”张无心一瞧,果然如此,说道:“这几个不是普通元兵,峨眉派恐怕打不过。”于是转头吩咐了杨笑笑几句。 两伙人打在一起,元兵占了上风,杨笑笑飞身而起,红衣飘逸,单手一发,射出几枚银针。几个元兵瞬间被定在原地,张无心等人走出,将那十几个汉人救了,给了银子,派了一人护送她们下山。又走过去问峨眉弟子道:“几位大师好,不知灭绝大师和其他大师去哪儿了?” 一位年纪大点的峨眉弟子道:“我们正要去寻掌门,不知怎么竟找不到。” 一个元兵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得罪哈青大人?”她这话一出,几个峨眉弟子也面露鄙夷,他们虽然被人救了,但自恃身份,瞧不上张无心等人。 作话:男本位里面,女性的阴道、阴唇等等,都被描写得花里胡哨的。女本位的世界我还在和大家一起摸索。现实生活中,学着口交的女性应该不少吧,有几个男性会学着给女生口交呢?当然了,他们自以为是主子,怎么可能伺候nu才呢?女性的欲望是被忽略的。所以,要让女生爽,男生的舌头、手指等也应该各种花样才对。就像商品,应该琳琅满目嘛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1求字 τāοяοù 杨笑笑道:“这个是打败了六大派高手、统领左右光明使、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五行旗、天地风雷四门的明教张教主,峨眉派灭绝也被她打下台,剑都差点没了。怎么样?配不配得罪哈青那条老狗?” 峨眉派弟子见杨笑笑武艺卓绝、不似凡人,再听她这话,心中一凛,都不敢小觑张无心了。元兵一听,已经吓得魂飞了天外,万万没想到这么倒霉,竟然遇到明教这个死对头,还怕什么得不得罪哈青? 救下这批汉人后,众人继续向前走,探路的教众忽然来报,小朝前去听了脸色大变,又连忙报给张无心:“报告教主,武当殷六侠全身关节被人折断,扔在山坑里,请教主快快救人!”杨笑笑一听,连忙奔过去。 张无心和杨笑笑齐心把殷雪棋救上来,她果然身受重伤。张无心怒气冲冲问道:“六师姨,是谁害了你?”殷雪棋道:“是少林我这伤,和你叁师姨一样”原来殷雪棋领了任务下山,却遇到了几个少林娣子。她说完,就不省人事。 张无心顿时愣住了,少林功夫,伤了我叁师姨,害得我母父差点自尽,如今又伤了六师姨,到底怎么回事?看来必须去少林问问。众人也纷纷表示同意,杨笑笑本就为纪晓梅的事情有愧于殷雪棋,也想帮忙找到凶手,自是没有二话。 晚间,张无心端了吃食过去,却见杨笑笑穿着一身蓝衣紫褂,正在喂殷雪棋喝药。殷雪棋仍旧有点不清醒,抓着她问:“杨笑笑,不是你要做好姐妹吗?为什么不记得?”杨笑笑只好哄道:“我做,我做。”殷雪棋这才乖乖喝药。q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没过几里,来到了一处歇脚的凉棚,凉棚是一对母女所设,专门给过路人卖些凉茶、烤饼之类。棚下已坐着一位素衣少姥,并六七个仆人站在她身后捧着一碗凉茶饮着。那少姥手执白玉扇,素服淡雅,遮不住明珠般的光华气度,眉目间有些桀骜。 张无心等人也找了张桌子坐下,向那对母女各要了一碗凉茶。刚坐了一会儿,又见一群元兵押着几十个汉人走过,元兵们挥舞着鞭子,直把人抽得遍体鳞伤。张无心等人对视一眼,各自都握好了兵器,准备救人。 那少姥忽道:“小六,叫她们把这些人放了,大街上这是干什么呢。” 她身后一个仆人立刻上前,和其中一个面黄发枯的元兵头领说了几句。那头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望着那少姥,目光一动,竟然露出一个下流的笑来,朝着那少姥喊道:“好俊的娘子,跟姐姐一道回去如何!” 那少姥闻言,斜看了一眼,淡淡道:“一个也别留。”说完,拿起放置一侧的宝剑,翻身骑上枣红色的烈马,头也不回地离去。 跟着她的几个仆人立刻拔刀,几下就把元兵全杀了。 周巅等人顿时拍掌大乐,口里不停赞扬这个路见不平的侠义少姥。小朝见张无心皱着眉,问道:“教主,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张无心对杨笑笑说道:“杨左使,你看见了么?”杨笑笑缓缓点头,说道:“没看错的话,那位公子拿着的应该是峨眉派的倚天剑。”说不定道:“倚天剑?怎么会在他手里?”小朝惊呼:“啊,原来这位少姥是个男子。” 众人讨论了一会儿,继续赶路,要在天黑前去城中投宿。路过一处庄子,门外站在两个仆人,正是白日里遇见的。她们一见到张无心等人,恭恭敬敬上前行礼,邀请她们进庄歇息。 张无心道:“多谢好意,但我们人数不少,恐怕多有打扰。”她有心掩饰众人的身份,所以不愿随便留宿。 其中一个仆人却道:“我们公子姓赵,久仰张教主威名,各位又都是明教响当当的英雌,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什么叨扰呢?”两个仆人坦然那少姥是男扮女装,诚意十足,又知晓了她们身份再叁劝说,眼看已经黄昏,她们不一定能赶到目的地。张无心等人推辞不过,只好下了马。 还在犹豫间,杨笑笑附耳道:“教主,不妨一去,探探倚天剑的究竟。”张无心点点头,于是对两个仆人道:“既是如此,我们便进来讨几碗酒水喝。” 众人进了庄门,一路上遇见的仆人,皆待她们礼数十分周全。白天遇到的几个能人,也都过来接她们。行了一两里地,只见曲径通幽,红柳周垂,白墙环绕。走过一座水中之亭,四面皆是游廊回桥。那赵公子就站在垂花门下,静静等着。她们一出现,他立刻笑着迎了出来,一个个招呼着明教教众,竟然没有谁是他不认识的。 周巅不解,赵公子道:“明教的英豪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知道也没什么稀奇的。”众人听了,心下自是欢喜。 那赵公子领了众人来到厅堂,殷勤备至,他大摆宴席,款款招待,只见桌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明教教众早已饥肠辘辘,见此美食,如何不高兴,但一个个不敢先动。赵公子了然笑笑,自行夹菜斟酒,指着酒道:“这是百年的男儿红,诸位不妨尝尝。”说完自己一口饮尽,又吃了面前的几口菜。众人见了,放下心来。宴席间,赵公子对明教教众的英雌事迹,如数家珍,赞不绝口,有的甚至连她们自个儿都不一定还记得。 宴罢,赵公子带她们来到一个大厅,厅上全是名家的字画。周巅等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张无心见了,却神色一动。她的书法由张五侠亲自教导,对好作品当然爱极。张无心如饥似渴地看着这些画作,不由自主地被这些画作吸引了。 赵公子微微笑道:“在下不才,不知收藏的这些作品如何,还请张教主指教指教。” 张无心忙道:“赵公子庄上无一处作品不是千金难买,何须我多言?” 赵公子道:“张教主无需客气,尽管评说就是了,我洗耳恭听。” 小朝道:“教主,你看这幅喜鹊枇杷图,真是可爱。” 张无心点点头,说道:“不错,的确是幅上等佳作。喜鹊先不说,这枇杷就格外生动朴实。枇杷树枝粗短、线条有力、树皮质感干涩;枇杷叶肥厚鲜嫩丰满、叶脉线条盾实、叶肉质感水润;枇杷果金黄诱人、色泽明丽可喜、果实饱满沉甸、造型圆润可爱,竟然比喜鹊还夺人眼目。” 赵公子道:“张教主果然慧眼,这幅画作是大宋名师徒陈秋和陈冬亭所作,画喜鹊的是母师,画枇杷的是徒妹。” 张无心道:“不敢,浑说几句罢了。” 周巅道:“徒妹比母师还要厉害,这母师岂不是会不高兴。” 赵公子道:“周英雌所言不错,这两人后来的确分裂了,所以她们合作的这副喜鹊枇杷图就更为珍贵了。” 周巅道:“啧啧,真是教会徒妹饿死母师啊。” 张无心摇头道:“周巅,不可对大师无礼。双陈分裂并不是互相疾度的缘故,只是道路不同,自然而然分开罢了。陈秋画的鸟的确平平,但她的山水画却是登峰造极,尤其是那副万里河山图,气势磅礴,真是见之不忘啊。” 赵公子道:“张教主果然见识广博,小弟见笑了。” 周巅道:“教主见过那万里河山图么?听你这么一说,我周巅都想瞧瞧了。” 张无心道:“我只在母亲那里见过仿品,并不曾有幸得见。” 周巅道:“那真是遗憾了,教主既然喜欢,我周巅日后定为你寻来。” 张无心笑道:“多谢多谢,但是不用了。” 那赵公子却道:“张教主想见万里河山图,这有何难?”只见他轻拍手掌,立刻有人取了一幅画卷过来,张无心打开一看,果然是陈秋的万里河山图。 张无心眼前一亮,连连点头:“气韵生动,天人合一,不错不错,果然是陈秋的作品。” 赵公子轻摇折扇道:“还请张教主指点。”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这么轻易就能拿出陈秋的画作。张无心只浅浅道:“一山一水总关情,这副画至诚至爱,灵气逼人,让人心潮澎湃啊。” 赵公子合上玉扇,道:“山性即我性,山情即我情。张教主既然喜欢,不如就让给你罢。” 杨笑笑道:“好极!赵公子既然舍得割爱,我在这里多谢了,过几日就叫人送钱来。” 张无心道:“如此甚好。” 赵公子俊眉一敛,变了脸色,冷冷道:“张教主是瞧不起在下吗?哼,我还当各位是豪杰英雌,没想到跟个男人一样磨磨唧唧,当我差了几两银子不成?既然不愿和我交朋友,何不明说?” 众人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张无心道:“赵公子,你别多心,你这画太珍贵,市面上十万两也买不到,我们这点微末小钱,哪里就买得起了。是张某无功不受禄,于心有愧罢了。” 她正感到头疼之际,赵公子忽然又莞尔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收下罢。这算不上什么珍贵之物,要说最珍贵的,还得数那一件,就算你跟我讨,我也不肯给呢。” 他变脸可太快了,真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张无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屋里空着一面墙,上有一副画轴,看着尺寸很大,不由得新生好奇。 赵公子拍拍手掌,两个仆人一左一右上前,拉下绳子。墙上的画轴“唰”地展开,铺满了整面墙。众人一看,登时大惊。原来墙上的正是张无心打败六派那日,于石壁刻书之作。只见上面的“同心克元”四字,仿佛是从石壁上临摹下来的一样,一笔一划一模一样。 周巅道:“这不是我们教主写的吗?” 赵公子笑道:“正是。” 周巅道:“简直一模一样啊,这是谁写的?怎么办到的?” 赵公子不答,微微一笑道:“张五侠的书法天下一绝,张教主的字更是动人心魄,让人仰慕不已呀。小子不才,想求得张教主亲写一副字,不知教主肯不肯呐?” 周巅道:“一幅字换一副画,我看很好,教主你说呢?”赵公子有这么多名家字画,还来讨她们教主的字,周巅自然高兴。 张无心道:“自然没有不肯的。我的字平平,换了陈老的画你倒是亏大了。” 赵公子道:“我只怕这庄子粗陋,放不了张教主的字呢。”当下就命人取自己的文房四宝出来,赵公子又道:“这些都是我用惯的,张教主不会兼弃吧。”张无心道:“岂敢,这笔墨纸砚皆是万金之物,多谢公子抬爱。”张无心提笔,只见笔上刻有“汴梁赵敏行”五字,说道:“原来公子是中州旧京世家,不知想让在下写什么字?” 作话:今晚全场的消费由赵公子买单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2珠钗 赵敏行似乎一愣,摇扇道:“唔,我也不知,你随便写罢。”张无心看他这态度,心下有些奇怪。她见庄里柳树扶风,于是写下:“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样出塞的诗,倒是有些贴合她的心境。 赵敏行拍扇笑道:“不错不错,好字好字!”他比起寻常男子,倒是多了几分英气。赵敏行细细品味着张无心的字,口中说道:“这样咱们算是好友了罢。”张无心想了想,忍不住问道:“赵公子厚爱,既是朋友,在下想问峨眉派的倚天剑何故在公子手里?” 赵敏行亲自收起张无心的字,说道:“张教主的乾坤大挪移举世无双,一人打败六派,救下明教,可真谓天底下头一号的人物。九阳神功,武当剑法,七伤拳,蝶谷医术......啧啧,灭绝掌门拿着倚天剑又如何呢?还不是被你打败。可是,我心里却有个疑惑,张大教主何以被峨眉派一个普通弟子伤了呢?莫非那个弟子比张大教主的武功还高不成?” 张无心心中大惊,这人竟然如此了解她,看来不简单。 周巅解释道:“我们教主神功盖世,哪是周止比得了的?” 只听赵敏行“啊”了一声,微微笑道:“我明白了,想必是那周止周公子容貌极美,张教主怜香惜玉,不忍心出手是不是?” 张无心没料到他竟然当众说出这番话来,只好转过脸道:“赵公子说笑了。” 赵敏行道:“不妙,我衣服沾了墨渍,诸位在此稍候,我稍候便回。” 他匆匆离去,却把倚天剑落在桌上。周巅上前拔剑,这剑竟是一把木剑。众人等了一会儿,觉得红柳山庄古古怪怪,想着还是先行离去。于是一行人来到水亭,只见游廊上已经点了一路的明灯。 忽见赵敏行从远处走来,负手而立,微微笑道:“诸位怎么要走了?我还想留大家住几日呢。”众人已惊呆了。 只见他头上戴着叁宝琳琅簪缨金冠,金冠两边的如意带勒在颈上系着。冠侧是紫金琉璃五珠钗,鬓发结成小辫,串了红棕银叁色珊瑚小珠,攒至冠里。扎高马尾,马尾中垂着红色串珠流苏丝绦。 勒着明珠金凤红抹额,刚刚还孩子气根根分明的眉,描上了一层烟雨蒙蒙的黛。不是江南烟雨,而是烽火狼烟的黑雾。最耀眼的是那双含情脉脉、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灼灼其华,灿若星子。 他系着红色披风意气风发,披风内侧是黑虎白豹纹。身上穿着绣黑金兽纹的暗红色锦袍,富贵雍容。下面是同色锦裤,穿着青缎绣百蝶的官靴,衬得腿过于修长。 左耳戴着一只绿松石的耳坠子,项上是十日照天狼纹璎珞金圈,袖子上是黑金二色的水纹,各扎了条红色串珠流苏宫绦。腰上是宰相临朝一品玉带,金钩挂着带刺玫瑰玉佩,另有金佛、护身符、两只金色锦囊、几副令牌等等。看这装扮,既有汉人显赫的刺绣,又有蒙古贵族的风情。 波光粼粼,灯笼一照,他摇着玉扇,沿着游廊踱步而来,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目若点漆。关键是这通身的气派,贵气逼人,雍容万千。之前他女装已经十分俊美,换回男装更是容光逼人,正如瑶池神君下凡间,骄阳烈火,灿若玫瑰。 一双桃花眼底尽是狡黠,眉目间是桀骜不驯,再多一分可就成了顽劣。 众人一时被他容光所摄,说不出话来。 张无心拱手道:“多谢赵公子你款待,实不相瞒,我们还要赶路,只能先告辞了。” 赵敏行听了,却并不多留,将她们送出了庄外。 周巅道:“杨笑笑,你是不是胆小鬼,一个小男孩就把你吓成这样。我看这人好玩,又对我们明教之人钦慕不已,不如把他招来好了。” 杨笑笑道:“红柳山庄处处奇怪,这个赵公子更是身份可疑,我们早点离开为好。” 周巅道:“要来是你,要走的也是你,你怎么这么多事。我看就是这赵公子听了我们教主的英雌事迹,想要傢给她呢哈哈。” 张无心无奈摇头,让大家继续赶路。众人行了二十余几里,忽然一个个头晕不适,张无心登时大惊,查看一番后,知道是中了毒。杨笑笑道:“这红柳山庄果然有古怪 。 ” 小朝吐出口血,哭道:“教主,小朝不能陪你了......”张无心道:“别说傻话,我立刻去向那姓赵的要解药。”小暮道:“教主,我陪你去,啊......”他一阵头晕,摔到地上。 张无心传了严令下去,命大家不可运功,原地等候。她心急如焚,使出梯云纵,片刻就回了红柳山庄。 (张无心:我特爹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 几个仆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风闪过,连人影都没看清,更别说拿出武器了。 亭中一位翩翩公子正抚筝而歌,他身穿绯红蒙古骑装,头戴宝石翎冠,桌上一把镶满了晶玉贝壳的神弓。 听着曲调,似乎是首民歌童谣。他转头见是张无心,笑道:“张教主可是落什么东西了?”张无心为他容颜呆了一瞬,立刻道:“赵公子,我们明教哪里得罪了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如果你现在交出解药,我可以饶你一命。” 赵敏行笑道:“着什么急呀,不如听我弹完这只曲罢。”张无心气极,心道:“他有意让我们明教全军覆没,弹曲子怕是要拖延时间,我无需跟他多言,找到解药是真。” 张无心使出乾坤大挪移,只见亭边柳树沙沙作响,水中的各类花草竟然被她的真气全都震上岸。张无心细想了一遍《毒经》,在花草中翻了翻,果真找到了要的东西。 赵敏行拍筝怒道:“张大教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什么道理?” 张无心淡淡道:“我来是你请我来,走是要去救命,哪一个没道理?” 赵敏行拿起宝弓,对准张无心放出一箭,咬牙切齿道:“你要找解药就找,做什么弄坏我全部的花草?” 张无心身体一侧,躲过一箭。她往地上看看,每一株都价值连城,叹了口气,拱手道:“事急从权,抱歉了。” 赵敏行道:“我说了不给吗?只是让你听完这支曲子罢了。”张无心心想:“他好没道理,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给,难道要拿我明教上下的命开玩笑吗?”于是道:“赵公子,你差点害了我明教所有人的命,我不跟你计较,至于这些花草,我是不会赔的,就当是给你的惩罚罢。” 赵敏行俊眉一竖,道:“哼,你想得美!”说完,搭好弓箭,一次射出五支箭,同时从亭中飞身而出。张无心伸出双手,运功挡住那五箭。她略一运气,五支箭齐齐在空中断了。赵敏行从腰间取下软鞭,斥道:“瞧瞧我的驯龙鞭法!” 只见他一手软鞭使得活灵活现,每一鞭都狠辣至极。两人一路打回了亭子,张无心手中没有武器,只好举起那蒙古筝挡了一下。他的鞭法了得,那筝顿时从中间断裂。张无心踢走那筝,在赵敏行腕下一点,瞬间夺过他手里的软鞭。 赵敏行“啊”了一声,喊道:“我的雅托噶!”他架也不打了,抱着心爱的筝,瞪着张无心道:“你为什么弄坏我的雅托噶!这是我母师送我的礼物......”说着,眼睛也红了,埋头抽泣。 张无心自己敬重母师,弄坏别人母师送的礼物,顿时有些愧疚。她走上前道:“抱歉,我......”忽然,赵敏行猛地抬头,哪里有什么眼泪?他从短靴上拔出匕首,向张无心刺来。 张无心使出梯云纵一闪,顿时退出了十米外。她怒道:“你这男子,真是诡计多端!”赵敏行笑道:“张教主,你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嘛,连我也杀不了,你就是这么打败六派的么?”张无心不语,只展开左手。只见她手里握着的正是赵敏行冠上的玫瑰珠钗。 赵敏行脸色一白,心道:“她只需在我太阳穴轻轻一点,我就小命呜呼了。”他一手抚冠,眼中水波横过,美目盼兮,不可方物,口中道:“张大教主,你喜欢我这支玫瑰珠钗就早说嘛,我送给你就好了。”张无心一句话也不说,将珠钗扔给她,拔腿就走。赵敏行自己摘了钗上的明珠,质问道:“你怎么偷了我的珠子!”张无心看他一眼,将刚刚夺走的软鞭在手里一折,软鞭“啪”地碎成几段,说道:“姓赵的,你耍我很好玩么?分明是你自己摘了那珠子。再烦我就犹如此鞭!” 赵敏行道:“不行!就是你摘了我的珠子!”张无心道:“没错,就是我做的,赵大公子家财万贯,想必不会为了颗珠子与区区在下计较,告辞!”赵敏行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好罢,你要走也可以,不过你敢往前走叁步么?”张无心道:“我不敢。”说着,就转身而去。 赵敏行颓然道:“好,好,今日我输得一败涂地,母师送的雅托噶和鞭子都断了,我也没脸回去见她,我不如死了算了!” 张无心只当他又在骗人,飞身而去,忽然听见后面什么声音,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赵敏行一刀插进自己的心口,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张无心本能地回身,想去看看他伤势,她没料到这顽劣的少男性格竟如此刚烈。 刚飞回方才站的地方,往前走了叁步,来到赵敏行身边,忽见赵敏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心下一惊,知道中了计。她全身飞快往下落,脑中冒出当日掉落悬崖的情形,于是一把将赵敏行也拉了下去。 张无心牢牢拽住赵敏行的腰,心下纳罕道:“他的腰怎么这么细?”赵敏行闻到她身上的女子香,顿时身子一软,浑身一股热气直往上冒。 两个人掉到黑漆漆的密室,赵敏行双腿发软,往地上跌去,张无心连忙把他一把捞起,搂在怀中。赵敏行猛地将她推开,转过身子不说话。张无心想道:“原来他害怕和女子亲近。” 这密室好生奇怪,头上的盖子打不开,四周也光溜溜没有什么机关。张无心使出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七伤拳,都无济于事,打在四壁就像被吸收了一样毫无反应。 赵敏行哈哈一笑,说道:“张教主,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是出不去的。”张无心牵挂中毒的明教教众,一把抢过她匕首,横在他脖子上,急道:“你快说出口在哪儿,不然我一刀杀了你。”这刀十分锋利,只要往前一分,就可要了他的命。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3欺负(kiss)赵小郡 赵敏行却坦然笑道:“好罢,那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出不去,出不去,你的属下,还有那美貌的两个小仆人就一命呜呼啰。” 听了这话,张无心恨恨放下手里的匕首,咬牙道:“你真是蛇蝎心肠,全世界的男子也没有你这样恶毒的。” 赵敏行听了脸色一变,将头扭到一边,并不搭理她。张无心定下心想想,忽然紧紧握住他的手。赵敏行吓了一跳,慌忙要拔出自己的手:“张大教主,你做什么?”张无心只觉得手下骨肉均匀,滑腻无比,说道:“你很狡猾,我怕你趁我不注意,偷偷溜了。我就不信,难道你打算和我一辈子待在这里么?” 赵敏行转而笑道:“张大教主,你怎么这么笨呐。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咱们可能真要在待一辈子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女男授受不亲,你这样拉着我的手,不怕峨眉派那位周公子不高兴吗?” 张无心放开他的手,改为抓住他的衣袖,说道:“你不要胡言乱语,毁了周公子和峨眉派的清誉,我跟周公子只是年少认识罢了。” 赵敏行问道:“真的么?那你怎么心甘情愿挨他一剑?不是中了美人计么?” 张无心自然不会和他解释,只道:“我一时没注意罢了。” 赵敏行又道:“哼,我才不信。哎,张教主,你可真厉害,周公子呢做侍君,两个小仆人呢做夫侍,真是快活呀。” 张无心道:“是很快活。但是现在麻烦你赶紧想办法让我出去。” 赵敏行蹲下身子,靠在墙壁上,扭头道:“麻烦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这是专门关人的,怎么可能设置出去的机关呢?我们只能等人来救。” 张无心心道:“这个姓赵的诡计多端,他说的话一半都要反着想,他说不知道,那就是知道,我必须想办法逼他说出来不可,否则我明教危矣。” 张无心身上,“啪啪”点中他的穴道。赵敏行动不了了,忙问道:“喂,你,你干嘛?”张无心道:“我要你告诉我出口在哪儿。”赵敏行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快......”话未说完,张无心就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赵敏行怒道:“你这个淫贼!你干什么!” 张无心狠狠捏住他下巴,说道:“告诉我出口在哪儿!不然我就继续亲你。”赵敏行道:“你无耻!卑鄙!下流!” 张无心道:“好吧,是你自找的。”说着俯身就在他嘴上亲了几口。赵敏行惊道:“你、你无耻!”赵敏行万万没想到,张无心竟然真的敢这么做,一时间心慌意乱。他紧紧闭着眼睛,想挣扎,无奈动不了。张无心本是要故意吓他,没有别的意思,但嘴唇碰上去,闻到一种香味,不由得一时眩晕,又将唇贴了上去。只觉得嘴下很软,很滑,嫩嫩的,像一道桂花糕。 赵敏行嘴唇紧紧闭着,张无心沿着他的唇缝舔来舔去,没法进去。她扣着他的腰,紧紧贴住,恶狠狠地亲吻着,接着离开他的唇瓣,质问道:“快说,出口自哪里!” 赵敏行犟道:“我就不说!”张无心立刻封住他的嘴,舌头伸了进去。赵敏行“唔唔”抗拒着,舌头去推她的舌头。 张无心反而顺势卷住他的舌头,从口中勾出,在外头缠绵,让赵敏行亲眼看到自己的舌头是怎么被她吮吸的。赵敏行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从未被人触碰的舌头,被一个女子强行咬在嘴里,任凭她翻来覆去的撕咬,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呜呜......”张无心听到什么声音,睁眼一看,是赵敏行哭了:“呜呜......你太欺负人了......” 张无心道:“我这就叫欺负吗?你将我们明教大半人毒倒,马上就要丧命了。” 赵敏行道:“我是男子,你却这样欺负我,呜,我还没被亲过呢,呜......”他流着眼泪,哭得像个小孩儿一样。 张无心一时无措,又想道:“要是平日,这样的美人一哭,我定是要哄一哄的,可现在顷刻间我明教就要毁于一旦,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心软。”于是硬着语气道:“就是要欺负你,你如果不想被欺负,就赶紧放我出去。” 赵敏行哭道:“我说了我没有办法!” 张无心道:“我不相信。你为什么不放我出去?我们明教得罪你了?”这个人对她们明教极尽奉承,周巅甚至被他唬得要招他入教。其实心思这么歹毒,想杀了她们所有人,变化多端,真是古怪。 赵敏行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张无心道:“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赵敏行道:“你要是知道,就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张无心伸手抚上他的腰间,缓慢而缱绻地摸着,冷冷道:“我只知道,如果你不说,就会被欺负。反正我也出不去,明教教众也死定了。既然如此,不好好折磨你一番,又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教众呢?” 赵敏行紧闭双眼,颤抖着说道:“你,你把手拿开啊,不要摸我。” 张无心道:“不要摸哪里。” 赵敏行道:“腰!” 张无心道:“哦,明白了,不能摸腰,那这儿呢?”她的手缓缓摸到他的肚子,在上面画圈圈。 赵敏行忙道:“不,不要摸肚子!啊,好痒。” 张无心的手往上走,摸到他的胸口,羞辱道:“明白了,不能摸肚子,那胸可不可以?咦,赵公子,你心跳很快啊,这密室黑漆漆的,是不是很有感觉。” 赵敏行涨红了脸道:“呸,什么有感觉,你别胡说,快把手拿开。” 张无心点点头,说道:“好,我拿开。”赵敏行松口气,可那只手非但没拿开,反而在他胸上捏一下,揉一下,然后掐住他的乳头一拧。赵敏行“啊”了一声,骂道:“死淫贼,你住手,住手!” 张无心道:“好,我住手,用嘴可以吧。”说着,头就蹭到他的肩窝,用舌头沾湿凸起的骨头。赵敏行急道:“手都不可以,嘴当然不行了。”张无心捏住他的下巴,在他脖子上亲吻着,只觉得他皮肤滑腻无比,一时间爱不释手,伸进他的衣领抚摸。 张无心把他的衣领拉下,露出莹白如玉的肩膀。赵敏行哆哆嗦嗦道:“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我放你出去?”张无心道:“我不问了,反正你也不知道,不如我们就在这密室快活快活,不好么?” 赵敏行怒道:“卑鄙!” 张无心道:“你真不听话!”说着,堵住了他的嘴巴。张无心把舌头伸进他的口腔,在他的软肉上狠狠一划,赵敏行感觉后脑勺忽然一麻,身体热热的。张无心吮吸着他的舌头,赵敏行被吻得飘忽忽的,什么也分不清了。直到他的舌头被狠狠一咬,才清醒过来。张无心拉开他的腰带,他终于崩溃了,哭道:“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张无心放开他,吐出他的嫩舌,给他解了穴道。赵敏行撑着被亲软的身子,缓缓站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还想被她搂在怀里亲一亲。 张无心看他磨磨蹭蹭的,以为他又打什么鬼主意,喝道:“你快点!”赵敏行瞪她一眼,沉默地在墙壁上拍了几下,停了几秒,又拍了几下,顶上忽然开了。 张无心这才高兴了,她见赵敏行眼泪汪汪的,一张脸很是委屈不忿的样子,嘴角也被咬破了,于是道:“得罪了,我要去救人,先走一步了。” 赵敏行只将头扭到一边,一句话也不说,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张无心叹口气,立刻飞走了。 她回到先前的地方,却见明教众人被大队蒙古人围困住,登时大惊。明教虽被围攻,却有条不紊地对抗敌兵。其中指挥的人正是小朝,打头的人正是小暮,二人克制着不动用内功,一个排兵布阵,一个当先锋杀敌,合作得十分默契。 张无心这才松口气,不禁在心里暗暗赞了朝暮二人几句。她见元兵气势汹汹,于是双腿分开,稳稳站立,手中起势运功,使出乾坤大挪移,将十几个元兵的武器卷入上空,摔在地上成了两半。她捡起一支短枪,呼喝作响,两下就杀了十几个元人。 远处忽然一声哨响,一人骑马奔来。张无心一看,这人正是赵敏行仆人中的一个,似乎是叫小六,不知道过来是什么目的。 只见小六一扬旗帜,全部元兵忽然同时撤退。小六来到张无心面前,把一个玉盒子交给她,说道:“张教主,我们公子说,这个留给您做纪念。” 张无心打开一看,是那支玫瑰珠钗,并未多想,随意交给小朝,连忙拿着解药给明教之人解了毒。此次遇险,众头领中毒,多亏小朝、小暮临危不惧,张无心对他们也嘉奖了一番。 晚上众人安顿之后,讨论了一番,也猜不出这赵公子到底什么来头,她们派人再去红柳山庄,竟然已经人去庄空。看来这人也料到她们不会善罢甘休,真是狡猾。 晚上,朝暮二人虽然立了功,仍然坚持要继续伺候张无心。她推辞不过,只好看他们一个收拾被子衣物,一个端盆倒水。 小朝忽然问道:“教主,你说那个赵公子为什么送一支珠钗过来呢?” 张无心忽然想到二人在密室的亲密,咳嗽一声,说道:“那小子鬼主意多得很,谁知道他又想什么坏招?我看把它扔了算了。” 小暮道:“教主说的是,还是把那东西扔了更好。” 小朝噗嗤一笑,说道:“我看不然。” 张无心道:“怎么说?” 小朝道:“那位赵公子,特意派了自己的仆人,专门给教主送一支男儿家的珠钗,这不是暗表心意么?” 小暮道:“怎么会呢?他分明是不怀好意,差点把我们都害死了。” 张无心道:“正是,小朝你想多了。” 小朝笑道:“小暮,你死了么?我看你好端端的呀。他还特意叫人把那群蒙古人叫走了,不像是非要杀死我们。” 小暮道:“还不是知道我们教主回来了,再打也打不过。” 小朝“唔”了一声,点点头道:“这也有道理。不过,那位赵公子花容月貌,比峨眉派的周公子更加端严贵气,小朝我见了也要夸赞呢,教主见了恐怕也心生欢喜。” 作话:赵敏行是豪门多金官二代,一天换多少衣服了。。。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4假扮 张无心道:“他此番布局,是敌非友,是存了要灭我们明教的心。口里说着佩服咱们明教个个是英雌豪杰,笑脸相迎,暗地里却下毒设伏。时而骄横顽劣,时而柔弱流泪,一瞬间能换几千张脸,实在可恨。武功远不及蝠王、左使等等,但招数却比她们狠了不知道多少倍。哪怕身处下风,眨眼又能想出千百种手段,真是狡诈无比。我再叁小心,还是被他骗得掉下陷阱。而且他似乎对我们特别了解......这个人,我们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小朝,你看这珠钗如何?” 小朝道:“这位赵公子聪明绝顶,用的珠钗自然也是极好的了。” 张无心道:“既然你喜欢,那送你好了。” 小朝道:“我不要。” 张无心道:“为什么不要?” 小朝道:“我戴上这珠钗,赵公子生气了怎么办?” 张无心取过珠钗,插入他发髻中,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好看好看,不比那姓赵的差,我给你戴上了,不准摘下。你今天给明教立了功,谁也不会对你有什么疑心了。” 小朝愣了一下,低头道:“多谢教主。”张无心看看一旁的小暮,说道:“小暮,下次上街我送你一支。”小暮听了,也露出笑意。小朝道:“我带着小暮一块儿去挑。”张无心道:“行,你们俩要什么尽管买就是了,小暮的我再亲自选一支。”叁人嬉笑一阵,一块儿睡下。 (张...端水...教主) 众人到了少林,寺中到处是血迹,并无人影。来到佛堂,小朝发现佛像有些异样。众人将佛像全搬转过来,只见背后刻着:“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 众人大惊,周巅道:“这,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明教没这样做呀。” 张冲道:“废话,我们明教做没做你不知道?”小朝道:“不好,这是一招稼祸!”杨笑笑道:“谁会做这样的事?”彭盈月道:“奇怪,既然要稼祸,怎么又把佛像转过去?”杨笑笑想了想,说道:“兴许是有人帮忙。” 张无心看着这十六字,想到什么,惊道:“不好!先诛少林,再灭武当,如今少林受难,武当岂不危哉?”杨笑笑道:“咱们即刻赶往武当,正好查出是谁干的好事!” 小朝道:“教主,不知几位师姨是否赶回武当,否则武当只有张真人和后几代娣子,怕是情况紧急。”张无心点头道:“言之有理。”于是让明教教众在身后赶路,自己使出梯云纵先行一步。 去武当的路上,竟然埋伏了好几波人。张无心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口气来到武当山。只见四处越发熟悉,昔年在这里玩闹的情景历历在目,时光荏苒,自己不再是那个瘦弱的孩童,竟然成了明教教主、花镧城城主、蓝莓山庄庄主,元人想要的秘宝武库也在自己手里,不仅有些唏嘘。 她见流水迢迢,渔歌声声,不由得想起当日和周止在渔船相伴的画面。但她来不及多思,只见一批批人马上了武当山,来势汹汹。她心想:我得先她们一步才好。于是加快步伐,正要到时,忽见前面有个僧人,穿着少林僧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僧人向武当娣子通报,说自己是少林僧人空色,明教入侵少林,现在又来进攻武当,她必须马上见张一枫。 武当娣子一听明教来犯,众师姨还未归来,可不是事态紧急,连忙领着空色去找叁师姨鱼宴回。鱼宴回当年成了残废,如今只能被人抬出来。张无心偷偷扮成个小道童,抹了锅灰,跟在几个娣子后面。鱼宴回出来,见了空色,又领着她去后山见张一枫。 众人来到小院外,还未开口,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宴回,少林娣子来找我什么事啊。”张无心想道,太师姥的功力竟到了如此的地步,只听来者的声音,就可辨别是哪一路功夫。 张一枫一身素服,踱步走出,她瞧了瞧来者,心下纳罕:还有一人的武功我竟然听不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还未多想,少林的空色立刻上前,取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竟然是妙仁的头颅。张无心惊骇不已,妙仁的龙爪手连她都佩服,没想到竟然被人杀了! 空色垂泪道,少林僧人带着一大批魔教俘虏回了寺中,众僧人本是高兴不已,迎了归来的僧人进门,要庆祝一番。结果归来的僧人脸色一变,原来她们才是俘虏,而进寺的俘虏忽然拿出武器,与外面的魔教里应外合,打得少林寺措手不及,全派覆没。如今魔教又要进攻武当,她拼命逃出,特来提醒。 “可怜我母师,师姐......”空色悲痛欲绝,差点晕厥,张一枫伸手将她扶住。空色忽然抬手一掌,正中张一枫的腹部。这一掌可谓是谁也没料到,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张一枫。张一枫饶是中了她的暗算,身子却一动未动,在空色后颈一击,空色立刻丧命。 张一枫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众娣子大惊,张一枫抬手阻止她们来搀扶,在自己胸口几处点了几下,说道:“不用管我,想必她们马上就来找咱们了。”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来报,魔教已大举进攻武当,扬言要踏平武当。鱼宴回一听,立刻怒道:“竖子敢尔?我就算是残废了也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张一枫却道:“宴回,莫急。少林金刚掌果然厉害,我这伤恐怕要修养两月。你答应我,无论她们今日如何折辱我武当,都必须忍住。我现在有一套无极剑法和无极拳,是我闭关以来所悟。你有疾在身,她们不会关注你,你务必要将它们传下去。” 鱼宴回沉重地点点头,说道:“娣子必不辱师命。”张一枫拿出一个东西,瞧着是枚剑穗。她把剑穗交给鱼宴回,说道:“这个,你帮我给她罢。”鱼宴回知道此物是留给郭女侠的,点头小心收好。 张一枫于是将无极拳法打了一遍,张无心也和众娣子在一旁观看,心里默默记着。张一枫正要讲解,敌人已经攻上来了,只好领着娣子来到殿内。 殿中吵吵嚷嚷,皆是污言秽语,要激张一枫出来,看样子,估摸有叁四百人。鱼宴回冷冷道:“我师尊在此,诸位是什么人,来武当有何贵干?如此兴师动众,是怕武当的娣子不会伺候么?” 众人听了这如雷贯耳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正中站着一人,身长九尺,鹤发灰袍,身材魁梧,看着威严霸气,又体格修长,尽显仙风道骨,相貌堂堂,神采奕奕,慈眉善目,正是金刚骨菩萨心,武当派创始人,张一枫。 (两米高的师尊,这个身高设定喜欢吗?) 另外一个坐在椅子上,如意钗挽着墨发,也是一身道袍,但身材瘦削,一看就是久病之人,细长眼睛翘下巴,看着不太好惹,正是刚刚说话的鱼宴回。 另外几个是普通的武当娣子,其中一个脸上还抹了灰,像生炉子生到半路急忙跑过来似的。 殿内吵闹的人穿着明教的服侍,但张无心一个也没见过。忽然殿外有人报一声:“教主到!”众人即刻出去跪迎。 十几人抬着副轿辇而入,抬轿之人正是红柳山庄的那些仆人。一把白玉折扇从轿帘中伸出来,握着折扇的手比玉还白皙。折扇一转,挑开轿帘,走出一个美貌男子,他穿着宝蓝色的锦袍,勒着同色珍珠抹额,明艳照人。披着一件黑袍子,上绣明教标志性的红色火焰。 张无心暗暗想道:“果然是他。” 赵敏行手握折扇,上前行礼,说道:“晚辈是明教教主张无心,久仰张真人威名,前来拜见。” 张一枫想道:明教教主竟然是这样一位少男么?怎么名字和我无心孩儿的一样? 她还礼说道:“不敢,不知明教教主来访,有失远迎,是我武当怠慢了。” 赵敏行一开折扇,摇头道:“无妨无妨,武当在江湖上威名赫赫,我明教甘拜下风。” 张无心气极,这个赵敏行竟然假扮她的身份,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张一枫道:“我那几位徒儿,不知张教主有没有见到她们呢?”原来武当娣子回山之后,领了任务下山去了,却一直未归。 赵敏行道:“啊,她们呀,除了姓殷的前辈,其她都被我请去喝茶了。放心吧,她们还活着呢。” 张一枫想一想,她这几个徒儿各有本事,如今一个都没回,只怕是糟了算计,中了什么毒。又问道:“张教主是否知道我那姓殷的徒儿去哪儿了?” 赵敏行道:“她给少林派算计了,就跟您身边这位前辈一样,动不了了。” 张一枫历经风霜,早已心止如水,可一听这话,如遭雷劈,吐出一口血来。 “师尊!”武当娣子连忙扶住她。 赵敏行的仆人大喜,知道张一枫一定中了暗算。 鱼宴回怒目而视道:“张教主,你灭了少林,今日是来灭我们武当吗?” 赵敏行赔了个礼道:“非也非也,鱼叁侠,你真是错怪我了。我今日来并不想大动干戈,而是想和各位商量一件事。” 鱼宴回“哼”一声,说道:“什么事?” 赵敏行道:“唉,如今天下不太平,百姓不安生,都是因为大家四分五裂的缘故。何不统一起来,投靠蒙古皇帝,再也不打打杀杀了,岂不好么?到时候给张真人、鱼叁侠,各位武当前辈一一封赏,光耀武当一派,总比人亡派灭的要好。” 鱼宴回一听,瞠目结舌,问道:“明教竟然投靠了蒙古人么?”说着,目露兼恶,骂道:“往日作恶多端就算了,国恨家仇竟......” “咳咳。”张一枫咳嗽两声,鱼宴回眉毛一动,想起师尊叫自己忍辱负重,不可多言,立刻闭嘴不说了。张一枫道:“张教主,如果你要劝我们归顺蒙古人,那我们是绝不同意的。明教的衣教主、阳教主,专门和元人作对,这我都是听说过的,怎么刚落到你手里,就马上投了蒙古人?” 赵敏行道:“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武当既然一心向善,走的是正途。如今是蒙古人做了皇帝,理应信守忠君爱君才对,为何要做反贼呢?” 张一枫摇头道:“蒙古人杀了我多少汉人,我大好河山,岂容她人践踏?英雌志士,没有不想恢复家园的。明教虽有不少蛀虫,但也不缺豪杰勇士,她们也愿意听蒙古人的话么?” 赵敏行笑道:“张真人别着急,少林已经归顺了朝廷,我明教也不再和官府作对,从此堂堂正正,不再是什么魔教。不用偷偷摸摸、被人驱逐追杀,不是很好吗?” 张一枫道:“张教主你武功盖世,本事不小,你要说少林僧人被你灭了,捉了,老道相信。但你要说少林尽归顺了朝廷,老道是不相信的。少林多少德高僧人,难道尽是无耻小贼么?至于你明教为何归顺,老道就不清楚了。”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5道童 赵敏行脸色一变,身后一个高大的仆人站出来喝道:“你个迂腐的道士,你倒是嘴硬,不怕你的徒儿们全死了么?不怕你们武当一派从此灭绝了吗?” 张一枫淡淡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想要老道的命,只管来拿。” 赵敏行不悦道:“怎么说话的?对张真人要以礼相待。” 那仆人对他言听计从,立刻躬身道歉:“请张真人恕罪。” 赵敏行戴着玉扳指的手懒懒一挥,仆人即刻退下。他笑道:“既然张真人无意归顺,不如去我那里喝杯茶罢。” 几个仆人随即围上张一枫,准备捉住她。 张无心琢磨着怎么出手才能救下武当,又想道:“这个路程,以我明教青翼蝠王的绝顶好轻功,怎么还没到?” 刚这么想,一个从寒冰炼狱传来的声音阴恻恻道:“嘿嘿,听说我明教教主在此,青翼蝠王前来拜见拜见!” 众人听了这散发着冰气的声音,只觉得脖子上冻起了鸡皮疙瘩。鱼宴回心想,又来了一个明教的帮手,我武当难道今日真要灭亡了吗?她侧头看向张一枫,只见师尊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镇定模样,不仅暗暗佩服。 一道鬼魅般的影子闪进殿内,还看不清她的动作,就见离张一枫最近的几个仆人飞快闪身避开。韦翼知道张一枫是她们教主的太师姥,是以恭敬行礼道:“明教张教主座下韦翼,参见张真人!”另外几个仆人差点被她偷袭成功,十分恼怒。 张一枫和鱼宴回都很奇怪,她们都知道明教内乱不少,怎么现在就要打起来不成?却听韦翼道:“赵公子,之前你假仁假义,害我们明教中了你的计,差点全丢了小命。今日你扮成我们教主,是何居心?” 张一枫等人这才恍然大悟。 赵敏行笑道:“韦蝠王,你的轻功果然厉害。上次在下只是跟你们开了点小玩笑,何必生气呢?”他收了折扇,点点其中一个仆人,吩咐道:“去,领教领教青翼蝠王的本事,我要看看是张无心这小贼的属下厉害,还是我的属下厉害。” 张一枫暗想道:“不是假扮的么?怎么明教教主还是和我无心孩儿一个名字?” 张无心心道:“明明是他鬼鬼祟祟假扮我,我怎么反而成小贼了?” 韦翼和这仆人打在一起,忽然一个布袋兜在那仆人脸上。那仆人怒道:“谁偷袭我?”掀开布袋一看,只见一个笑面僧人睁着枣眼看着她。 说不定嘻嘻一笑,躬身向张一枫行礼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散人说不定,参见武当祖师张真人!张真人你且稍候,明教光明使者、白眉鹰王、以及四散人、五旗使、天地风雷四门主,其它人马,都已上了武当。” 韦翼道:“好极!且看真货假货谁高一筹!” 赵敏行等人听了,果然被唬住,心道:“明教果真全来了么?是谁走漏了风声?” 赵敏行面无表情问道:“张无心那小贼呢?怎么不见她来,莫不是吓破了胆?” 韦翼道:“哼哼,我们教主的英明布置,岂可泄露给你,你当我傻么?我劝你这个小男子还是不要出来扮威风,赶紧回家绣花去吧。” 说不定道:“是啊,我看你也该定亲了。” 忽然一个略微年长的声音缓缓道:“没错,没错,赵公子花容月貌,不寻觅得良人,也是可惜了。” 又一个声音道:“鹰王,你是想给咱们教主说亲不成?” 殷正笑道:“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太婆哪敢多嘴?杨左使说笑了,我可不管这些事。” 杨笑笑道:“鹰王宝刀未老,真是太谦虚了。我竭尽全力,还是比你来迟了。” 两人从屋顶跃下,走入殿中,向张一枫行礼。张一枫和殷正乃是姻亲,张一枫自是上前问候回礼。又见杨笑笑果然俊逸不凡,潇洒无拘,至情至性,自有一番魏晋风骨,心下也有几分喜爱。 殷杨二人言笑晏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完全没把赵敏行放在眼里。 赵敏行的仆人听了她们二人胡说八道,调笑自己的主人,怒道:“你们几个嘴巴这么不干不净,小心长疮!” 赵敏行脸上飞霞一片,恨不得杀了她们才好。忽然想道,张无心一定在外面布置了不少陷阱,否则她们二人怎么这么有把握的样子? 但他只略微变了脸色,立刻又想到了办法,看来捉拿张一枫不一定能成功了,不如趁此机会给武当泼一泼脏水。于是朗声道:“今日是我疏忽了,万万没想到江湖中人人敬仰的武当祖师张一枫张真人,竟然早就和魔教暗通曲款,狼狈为仠,是我棋差一着啊。” 鱼宴回脸色一变,想解释什么,看看来的四人,又闭上嘴巴。说不定笑道:“你个小男子懂什么?你抓了少林僧人,又攻上武当,还要抓张真人,这样的恶人,连我魔教都看不下去,看来你是魔上魔的教主了。” 韦翼等人听了,皆哈哈大笑。武当娣子也不由得露出笑意。韦翼对张一枫道:“张真人,我奉我们教主的命令,负责游说各门各派,希望能止战息战,齐心协力赶走蒙古人。我们绝没有恶意,希望张真人考虑考虑。” 张无心听了,这才满意点点头。蝠王啊蝠王,你总算想起我交代的任务了,还算没有耽误事情。 张一枫听了这话,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赵敏行看她们同仇敌忾的样子,又道:“今日我是讨教武当功夫,关你们明教什么事?你们教主实在可恶,这笔账以后慢慢算,今日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张真人,你只需说一句武当派是欺世盗名之辈,我立刻就走怎样?” 明教众人听了,也不知自己教主可恶在何处,又看他咬牙切齿,也不似作伪,实在奇怪。 说不定又道:“我明白了,一定是赵公子看我们教主少年英雌,本事过人,想傢给我们教主。但我劝你不要费心了,我们教主有个心心念念的表弟,还有两个如花的美仆,我说不定还给她和宋少侠做了红娘,峨眉派的周公子也芳心暗许,更不用说其它门派的小弟子们了。” 韦翼笑道:“咱们教主果然是个风流豪杰,赵公子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给我教主递几句好话。” 赵敏行被她们这么一说,白皙端丽的脸蛋轰地炸开,刚刚还是叱咤风云的豪气干云男英雌,忽然变成一个扭扭捏捏的小少男,耳根子都红透了。 他身后的下属简直像投了颗炸弹一样,纷纷骂起来。赵敏行摇摇折扇,扇去一点热意,冷冰冰道:“真是痴人说梦。”又对张一枫笑道:“这样好了,我这儿派出叁个仆人,张真人将她们打败,我这就下山去如何?阿大,阿二,阿叁你们出来。” (赵敏行:努力搞事业hgjbg#g......明教:是不是想让我们教主取你?赵敏行:卒) 阿大手长腿长,握着倚天剑,胡子有一米,一脸老人斑,看上去马上就要入土了。阿二倒是身强体壮,可惜瞎了一双眼睛。阿叁是个驼背,脸是个黑炭脸。 这叁人奇形怪状,但在座只要学过武,就可知她们叁人筋骨内功皆是绝顶高手的水平。 她们规规矩矩、畏手畏脚地站在赵敏行的身后,一站出来,又是一副宗师气派,怎么这样的武林高手,竟给他做了下等仆人?也是奇怪。 赵敏行道:“我这几个仆人的确不如张真人在江湖上的名声。就说这阿叁,就没什么大本事,平常呢给我端水扫地,前几日也只不过侥幸破了少林寺妙仁大师的龙爪手,割下她的首级罢了。” 众人听了,无不咋舌。乖乖,这还没本事。破了妙仁大师的人,竟然就叫阿叁么? 张一枫却知道,以她新悟的无极拳,对付阿叁没有问题,只是立刻要和那阿二比拼内力,却是险之又险了。明教教众自然要上前对付那阿叁,阿叁却不搭理她们,只听从主人的吩咐,等着张一枫出来。她略微展露一番拳脚,其招式武意皆是佛法最上乘,至纯至净,这倒是令张一枫惊讶了。 忽然,一个满脸锅灰的小道童走出来,说道:“太师姥,她们要比武当的功夫,何必劳您亲自出手,不如让娣子先料理一番吧。她们自不量力想来讨教,我们就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说着,拉住张一枫的手腕,将一股九阳真气传输过去。张一枫瞬间觉得内伤得到一些修复,再一探探,这样的修为,除了自己尊师,郭靖等人,再没遇到过。她猜测,莫非是其它门派什么少年神将前来相助我武当么? 于是她慈目笑道:“好孩子,那我现在就将无极拳传授给你。”张无心却道:“太师姥,您刚刚教授叁师姨的时候,娣子也在一旁学习,只是很多地方还需指点。”张一枫道:“很好。” 阿二动了动耳朵道:“我们要打的是张真人,怎么派个小娃娃来了?” 阿叁道:“呸,你个小娃娃还想给我颜色瞧瞧,还是叫张真人出来吧。” 张无心淡淡一笑,说道:“你是端水扫地的仆人,我是烧柴点香的道童,不是很配么?” 明教之人才和张无心分离,是以认出这是自家教主,皆对视一笑。 张无心又走上前对阿叁道:“请前辈指教。”阿叁道:“不急,你让你太师姥再给你喂几口奶吧哈哈哈哈。”众仆人异士皆起哄大笑。 明教之人骂道:“呸,老东西,人家是少年高手,你半截身子入土了还出来欺负人!”“一个傻,一个瞎,一个驼,哪来的怪物!”“就你们还想和张真人打,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张无心缓缓蹲身,做出一个起手式,接着按照记忆中慢慢演练出来。张一枫在旁边念出这些招式的名字:“这一式叫揽月尾,一手下垂,一手高举头顶,两手抱球,凝神定心,以静制动,以舒克紧,轻柔如羽,绵软如云,真气缓缓流转......” 张无心以前的七伤拳,那是绝对的硬碰硬,要练成这先伤几后伤人的拳法,首先要把自己练得铜筋铁骨。如今接触到以柔克刚的无极拳,顿时领悟到一种全新的境界。她缓缓吐气,最后抱圆结束。 张一枫不住点头,心想,这样悟性好的孩子,不知是哪家的?想我们武当第叁代娣子,还没几个特别出挑的。除了青书勤勉一点,又可惜是个男子。 “这套拳法是以意动化有形,有悟性者学会了可自创新的招式。”张无心点点头。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6答应 ωòò18.cc 阿叁道:“好了么?我可等着急了。”说着,一声招呼也不打,就一拳打向张无心的门面。张无心双手轻柔拂开,那一拳就如打在海水中一样。阿叁又是一拳,拼命打着海面。张无心左手实,右手虚,如同站在海面,平心静气,一挡一拉,阿叁恍惚间觉得自己站在一只摇晃的小帆船上,着不上力。 阿叁猛地跳开大海,使出金刚拳的第六式,怒佛千掌,她身后仿佛一千只巨大的手掌拍向海面,一瞬间海啸风腾,天摇地晃。 明教和武当眼也不眨地盯着,生怕张无心被天生神力的阿叁害了。 张一枫道:“如影如云,凝神聚气,推波助澜,滴水成河,无穷无极。第四式,排山倒海!” 张无心依言照办,左手握拳,右手轻舒,做了一个推开的动作,挡住阿叁的怒佛千掌。 张无心有意要显露武当的功夫,自然都用无极拳对招,可阿叁的武功实在精妙老辣,所以她故意明里用无极拳,暗暗使出乾坤大挪移,让阿叁几次出招都害在自己身上。 阿叁一时不察,惊慌之下,使出少林的全封金刚指。鱼宴回一拍椅子,喝道:“你竟然会少林的全封金刚指?” 阿叁嘿嘿一笑,说道:“不错,是我。鱼叁侠你这么多年只用别人伺候,是不是很舒服?我师妹空色呢?看来她成功打了你师尊一掌,妙啊。” 张无心一听,九阳神功就如瀑布一般把她冲翻在地上,说道:“你师妹已经被打死了,你不知道么?” 阿叁翻身而起,被张无心一记“狮子肘”再次按在地上:“交出黑玉断续膏!”在她身上打出叁十叁记无极拳,让她全身关节具断。 阿叁惨叫几声,说道:“不愧是蝶谷咳咳黑玉断续膏,咳咳”⒬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阿二蒲扇般的大耳朵一动,如闪电一般蹿到张无心面前,抢走了阿叁。她只用耳朵辨别方向,比正常人的速度还快。只见她飞快地打出一套拳,只要动作稍慢一点,就会被她当场击毙。 阿二打出二十拳后一拳未中,她有点意外,挑挑眉毛,阴森森道:“好姑娘,可惜你一身武艺,今日却要命丧当场了。”阿二精壮的手臂划了半个圆,一掌拍出。以她这样强悍的内功,就是张一枫也会避开这一掌。张无心却毫不退缩,不避不让,左手负在身后,右手一拳打过去。两个人是活生生比拼内力,完全的硬碰硬。 张一枫心道,糟糕,这个小少年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众人皆被两股内力相撞的余波触及,只见阿二一条直线一样飞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张无心却神色淡淡,稳稳当当站在原地。 明教众人喝彩道:“打得好!武当的无极拳果然盖世无双!”“张真人厉害,连个小道童都能把人打得屁滚尿流的。”张一枫也微笑看着。 张无心刚刚这一拳,既不是七伤拳,也不是无极拳,而是二者的结合,刚柔并济。阿二内功再厉害,也比不过她练成的九阳真气。 她心里为叁师姨和六师姨受伤而难过,于是在阿二的身上发**来,把她关节也全折断了。 明教教众看了,又是一阵叫好。此时明教教众都陆续赶到了。 赵敏行脸色铁青,万万没想到冒出来的一个毛头小道童,竟然折了他两个武林一流高手。他那双桃花眼在明教教众的脸上转了转,奇道:“明教的人一向心气大,怎么个个都这么佩服这个小道童来?”他定睛一看,忽然闪过什么,差点气笑。 他越生气,表面反而带了温柔的笑意:“哈哈,张大教主和张真人是一家人,我有眼不实泰山,竟然让我两个没用的仆人冒犯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张一枫心道:什么一家人?却见那那抹了锅灰的小道童,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露出一张熟悉模样。张无心上前一步,“咚”地跪在地上,哭道:“太师姥我是无心啊” 张一枫喜不自胜,打量了她几下,扶住她起来,流泪道:“好孩子,好孩子,你还活着”没想到张无心不仅活着,还练了一身武艺,成了明教教主。 鱼宴回是个急性子,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喊道:“阿无,阿无,是你么?太好了”又是一番流泪。 其她几个稍年长的武当娣子见了,也是抹了把眼泪,很是高兴。她们都知道,武当几个师姨最疼爱的就是张五侠的女儿张无心了,如今她大病痊愈,回到了武当,想必师姥师姨都欢喜不已。 原来宋远乔她们刚回武当山就领了任务出去,那时张一枫还没闭关出来,所以没有告诉她。 明教众人也是恭喜恭喜,这边正喜气洋洋,赵敏行却斥道:“阿大,你的倚天剑是用来吃饭的吗?还不快去!” 张无心想到周止,本来还想问峨眉派的倚天剑怎么会在他手里,又知道他肯定不会说,还是拿药要紧。于是不容置疑地说道:“赵公子,请你交出黑玉断续膏。” 赵敏行看她目光刚刚落在倚天剑上,问道:“你知不知道峨眉派的周止在哪里?”张无心不答。赵敏行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几位师姨在哪里?” 张无心问道:“在哪儿?” 赵敏行道:“我不告诉你。” 张无心皱眉,不悦道:“赵公子,请告诉我。” 赵敏行啐了一口,折扇一指,咬牙切齿道:“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你个卑鄙无耻的淫贼,我非要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张无心听了这话,又见他双颊霞飞,顿时想起她当日是如何点中他穴道,如何强行亲近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张无心道:“赵公子,当日多有得罪,你设陷阱害我明教中毒,难道就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吗?” 周巅笑道:“我们教主风流倜傥,赵公子你足智多谋,般配,般配!” 赵敏行听了,只觉得浑身发热,又羞又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将身子扭过去不说话。他身后的仆人全都老老实实低着头,一动不动,一直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生怕冒犯他。 张无心走到他面前,轻声道:“赵公子,以前的事情下次再说,现在你把黑玉断续膏给我,好不好?改日我向你赔罪。” 赵敏行美目流转,抹额上的明珠熠熠生辉,“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敢仗着武功比我高,欺侮我么?” 张无心心想,一直都是他要加害我们,我怎么就欺侮他了?但眼下自然要顺他心意,否则把她们全杀了,就是不给药,她也没办法,于是点头道:“自然不敢。” 周巅却道:“哎呀,教主你说错了,不能这样说,惹恼了他,又不给了。” 杨笑笑道:“难道你比教主还懂么?” 周巅道:“论武功我肯定不如教主了,我只知道男人嘴上说不要你欺侮他,其实心里欢喜呢。” 赵敏行轻摇折扇,冷笑道:“少拿这一套安在我身上。”张无心一听,心道:完了,周巅这样说,铁定坏事了。赵敏行却看向她,不像生气的样子,反而莞尔一笑道:“张教主,虽然你说不欺侮我,但是我还是不相信。这样吧,你答应我叁件事,我就给你。” 张无心心想,为了我叁师姨六师姨,管它上天入海什么事,只要我办得到,哪有什么不肯的。于是毫不犹豫点头道:“你尽管说吧。” 赵敏行眉开眼笑道:“现在嘛,我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这下张无心可不明白了。世上从来只有先办完事,再交货物的,哪有这样货物先给了,事情却不明不白的?万一要她杀人放火怎么办?于是迟疑道:“你先说是什么事,倘若违反了侠义,就算我答应你,我叁师姨和六师姨也不会答应,那我要了这黑玉断续膏又有何用?” 赵敏行面露微笑,摇着扇子踱步道:“只是一味药而已,有什么难了,你把我想得太小气了。我让你做的”忽然,他看见小朝头上正戴着自己那支玫瑰珠钗,顿时闭口不言了。 张无心犹自问道:“让我做什么?” 赵敏行面无表情对阿大说:“你一直耳朵聋了吗?愣在那里干什么?真要用倚天剑来吃饭吗?还不快一剑杀了这魔教淫贼!” 阿大不明所以,她刚刚见赵敏行和张无心聊得很高兴的样子,不敢打扰,默默低头站着,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挨了骂,老实拔出倚天剑道:“是。” 张无心毫无意外之色,她本来就不相信这狡猾的赵公子会轻易把黑玉断续膏给她。 小朝见到那倚天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陵劲淬砺,想起当日张无心被刺了一剑,着急道:“教主小心!” 张无心转头对他安抚一笑,让他别担心,小朝这才也回一丝微笑。赵敏行见小朝灵动可人,清丽秀美,我见犹怜的模样,更加生气了,大骂道:“阿大!你还不动手!” 阿大一听,连忙出招,一剑刺出。 张无心脚尖点地,向后躲闪。张一枫飞身而起,道袍一挥,将张无心揽回,说道:“这位英雌稍等,让我传她一门剑法,再和你比剑不迟,总不能让她空手和你打,是不是?” 阿大道:“是,请张真人快些。” 张一枫笑道:“不急,半个时辰也不要。” 杨笑笑忽道:“阁下是丐帮长老之首,八臂神剑方思白,是不是?” 众人听了大惊,这个笨笨傻傻的仆人,竟然是八臂神剑?方思白道:“前世已尽,何必再提?”转身不语。 这边小朝奉上自己的配剑,张一枫将无极剑法传授给张无心。这一套无极剑法软绵绵慢吞吞,竟像幼童举不起剑似的。 张一枫:“记住了吗?” 张无心:“忘了一半。” 张一枫:“现在呢?” 张无心道:“大半都忘了。” 周巅道:“张真人,烦劳你再使一遍给我们教主瞧瞧。” 张一枫道:“好。”于是又舞了一遍,问道:“现在呢?” “还剩叁招没有忘记。” 小朝担心道:“这一遍怎么不一样了?请张真人再舞一遍吧。” 张一枫道:“好。”舞完,问道:“如何?” 张无心道:“孩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张一枫道:“很好,你去吧。” 方思白一剑刺出,剑鸣铮铮作响,不愧是八臂神剑。张无心一把普通铁剑挡住,手腕翻转,画了个圆圈,竟将倚天剑压在剑下。 张一枫点头道:“神起意动,招式只是万变不离其宗。”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7大会 张无心围绕倚天剑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圈,方思白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剑难以挥动,仿佛压了一座大山。二人斗了四百招,完全看不出谁占上风,谁占下风。 不管方思白变换什么剑术,张无心都是画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方思白脑中被一个个圆圈塞满了,手下动作越来越缓慢,她心想:这个什么教主,内力也太强了,斗了这么久一丝疲惫也无,我需速战速决才好。 她右手一扔,换成左手持剑奋力一刺,她的左手竟然比右手还要更猛叁分,这最后一击势如破竹,人神皆惧。张无心举剑一挡,铁剑被切成两半。她回手抱球,一记乾坤大挪移,只要方思白松手,张无心就可为峨眉夺回倚天剑。 方思白冷冷一笑,竟然抗下这一击,活生生被切断一臂。她如此铁骨血性,明教之人也不禁佩服。有仆人连忙上前拾起她的手臂和倚天剑,带她下去。 赵敏行看了张无心一眼,冷冷道:“武当果然人才济济,尤其是出了张教主这样的风流英雌。愣着干嘛,咱们走吧。” 张无心威目凛凛道:“慢着,请留下黑玉断续膏!”说着,就要拉住他。 忽然钻出两个老者,一人一掌拍来。张无心回掌拍去,一触到掌力,顿时大惊:“玄冥神掌!” 这不就是害她得寒毒的玄冥神掌么? 玄冥二姥冷哼一声道:“明教教主?不过如此。”她们只当张无心已经中了玄冥神掌,护着赵敏行而去。 张无心拦下要追击的明教教众,暗暗布局,当夜找到赵敏行居住的帐子,从里面偷出黑玉断续膏。 杨笑笑道:“教主,那赵公子诡计多端,这药会不会有假?”张无心道:“我怕他故意放一瓶假药,所以找了阿二和阿叁,她们断骨上敷的药和这个无异。” 殷雪棋和鱼宴回敷上药不过一会儿,忽感全身痛痒,仿佛有千百只虫子钻入骨髓。张无心查看一番,说道:“糟糕,这是七虫七花膏!” 小朝道:“教主,什么是七虫七花膏。” 张无心冷汗直流道:“是一种剧毒,要化解这种毒倒是不难,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七虫,哪七花。稍有差池,就可丧命。” 小朝道:“那该如何是好呢?” 张无心五内俱焚,自责不已。都是她中了那姓赵的仠计,可谁能料到他会将剧毒用在自己下属身上?如今殷六姨和鱼叁姨的性命,竟然断在她的手里,她还有什么脸面见太师姥和其她几位师姨?母亲,父亲,还能原谅她么? 小朝见她伤心,只觉得自己心也碎了两半,垂泪劝慰道:“教主,教主,你精通医术,难道也不能救她们么?武当这么大的门派,什么药材没有?七虫七花,总能确定几样,兴许能试出来呢?” 张无心正是因为精通医术,所以才明白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这时她才明白当日母父自杀时的感受。但无论如何,她总要想出办法,于是说道:“小朝,你说得对,只要她们还有一口气,我也要救她们回来,弥补我的过错。” 小朝见张无心终于振作一点,露出笑意:“教主别急,一定有办法的。” 周巅禀报道:“教主!赵公子在外求见!” 张无心怒道:“他来得正好!我今天要他偿命!”小朝沉吟片刻,追了上去,从发髻上拔下玫瑰珠钗道:“教主,这个还给你罢。” 张无心一把抢过:“说的是,这东西赶紧还给他!咱们不要他的东西!什么破簪子,到时我送你千支百支!” 杨不悔跑过来道:“阿无姐姐,那个姓赵的实在阴险,我和你一起去!” 张无心摇头:“他手下卧虎藏龙,个个是高手,你去了小心受伤。” 杨不悔只好奉出自己的剑:“那我不给姐姐添麻烦,带上这把剑去吧。” 张无心接过剑,飞身而起,快如闪电,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张无心出了武当观外,瞧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姿立在枫树下,不管叁七二十一,提剑上前喝道:“姓赵的!你把解药交出来!” 赵敏行身穿月白色汉装,碧绿色小褂,戴一套翡翠的发冠和项圈。他本是英气逼人,却穿上这温宛的服饰,夕阳中竟有些温柔。那双桃花眼水波一动,粉腮玉容,立刻明艳艳一朵海棠花似的。 玄冥二姥牵了一匹枣红马、两匹黑马,远远站着,张无心拿着剑杀过来,她们竟然看也不看。夕阳无限好,枫叶照佳人,可惜张无心却没有心思欣赏,剑鞘抵住赵敏行的脖子,把他扣在树干上。 赵敏行白皙的脖颈上立刻被勒出一道红痕。他“嘶”了一声,殷红的小嘴一开一合:“你这小贼,真是粗鲁,弄疼我了!”张无心放下剑,不退反进,狠狠掐住他的喉咙道:“废话少说,你不交出解药,我不会放了你!”赵敏行喘气道:“张教主,你消消气,把我掐死了,解药就没了,你说是不是?”张无心道:“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你只管把药给我,不给我我就拍死你,再拍死自己!”二位师姨要是真被她害死了,太师姥恐怕也得气死,自己真的没脸见她们了。 赵敏行道:“张教主,咱们是什么交情啊,还想让我和你一起死?”张无心道:“少给我打岔,给我解药!”赵敏行道:“你这么凶巴巴的,我不想给。”张无心道:“我不凶巴巴,你就给?”赵敏行道:“喂,你手里拿的什么,好硌人,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皮糙肉厚么?” 张无心松开他的脖子,身体却没有离开,仍旧压迫着他。她往后退一步,将玫瑰珠钗扔给他:“你的东西,还给你。”赵敏行接过玫瑰珠钗,举起来在阳光下照照,眼睛一眯,问道:“我送你的东西,还给我干什么?” 张无心道:“你太过狠毒,我不要你的东西。” 赵敏行道:“你中了玄冥神掌,我是特意来看看你的,干嘛这样凶神恶煞。” 张无心道:“不劳你费心。” 赵敏行道:“看你这样,没什么大事,我是白来了,反挨人一顿脸子受。你是盖世英雌,六大派也败在你手里,我这个弱男子跟你开开玩笑,你就再不肯和我有交情了么?” 张无心差点气笑:“玄冥二姥任你差遣,江湖高手全成了你的小厮,你这样的弱男子我倒是头一次见,你的东西我再也不会要了。” 赵敏行道:“此刻你动一动手指,我的性命就交待在你手上,难道我不是弱男子么?” 张无心道:“常言道,好女不和男斗,你这么刁蛮顽劣,我本来不该和你计较。但是你......”她一时气到说不出话来,赵敏行接口道:“但是鱼叁侠和殷六侠中了七虫七花毒?” 张无心道:“你知道还问,我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你。” 赵敏行道:“张少侠,张大教主,是你偷了我的东西,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来怪我?你说不肯要我的东西,怎么又问我要解药?”他这张嘴真是谁都说不过。 张无心脸色一变,大不了同归于尽! 赵敏行怕她气极了,马上笑道:“好好,你要七虫七花膏的解药是不是?好,我给你,不止这个,黑玉断续膏我也给你,不过......” 张无心一听,忙问道:“不过什么?” “我要你答应我叁件事。” 张无心想道:“这个赵敏行,就算我把他千刀万剐,他也不会把解药给我,我先顺着他,看他什么意思。”于是道:“你说吧。” 赵敏行道:“都说了我还没有想到,我到时候再告诉你。你放心,我让你做的事情,一定是你能做到的,绝不会违背侠义,也不会让你当牛做马。”他顿了顿,加上一句:“更不会让你去死。如何?” 张无心道:“一言为定,到时候我给你办就是了,现在把药都给我吧。” 赵敏行嫣然一笑道:“咱们击掌为誓。以后我让你上刀山,下油锅,你也要去......说错了,刀山和油锅自然不会让你去。” 张无心道:“我知道了,我一定遵守诺言,绝不推诿。”说完,二人掌心相对,击了叁下。不知怎么,她忽然想到那日握住的那只手,滑腻无比,不由得心下一动,很想再握一握。 赵敏行收回手道:“张教主,你的药呢我待会儿就会派人送来,告辞。” 张无心点头,转身要走,赵敏行忽然在背后说道:“等一下!”将那支玫瑰珠钗远远扔了过来:“现在你肯要我的东西了?” 张无心回头,身子未动,抬手接过珠钗,说道:“我等着你的药。” 赵敏行笑道:“好极!”玄冥二姥牵着枣红马过来,他接过披风系着,翻身骑上枣红马,端的是意气风发,又回头道:“我送你的东西,可不要再送给旁人了!”说完,策马而去。 张无心将玫瑰珠钗放进怀中,走到观前,小朝和不悔正等在门口。忽然一支箭当空射来,钉在柱子上。箭上绑着一封信,小朝上前取下箭,交给张无心。 张无心连忙打开一看:“玉盒夹层,灵膏久藏。珠花中空,内有药方。二物早呈君子左右,何劳忧之深也?唯以微物不足一顾,赐之仆从,委诸尘土,岂敏行之所望耶?” 张无心这才恍然大悟,拧开珠花,钗身果然有一卷纸条,写着解药药方。又找来玉盒子,正是藏了厚厚的黑玉断续膏。 此时,武当之外,武林各派伐明之师皆未回来,都道是明教将众人全部歼灭,她们也无从解释。而反元势力如雨后春笋,天下大乱。这些起义中,自少不了有她们明教之人。 张无心传下号令,所有明教教众香主以上前往蝶谷参加新教主,召开明教大会,又让小暮将信送去花镧城。她到了蝶谷,竟然遇见了她的结拜姐姐常遇春,原来常遇春隶属木旗。常遇春力大无穷,威猛强壮,仿佛门神天将一般。这些日子她带领手下姐妹,已经抵挡了叁路元兵。水旗下朱元璋、徐达、汤和、邓愈、花云、吴良、吴祯来报,发现了宋远乔等人的踪迹,似乎就在万安寺。 大会当日,篝火四起,张无心骑着一匹结实强壮的白马,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从武当和光明顶来的明教教众入场。众壮士一队队整齐列好,个个龙精虎猛,可谓“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张无心身穿灰色披风,一脸坚毅,看上去沉稳可靠,不怒自威。翻身下马,被众人拥着快步走上台。一声令下就是群豪响应,举手投足已然是领导者风范,说不准是乱世大英豪还是大枭雌。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8寺塔 论她的武功,到了大宗师的境界,论她的学识,谁还有幸被张五侠亲自教导?一人抵挡六派围攻,各路教众无人不知,无人不服,更崇拜她习成了明教教主神功乾坤大挪移。此刻她略微释放真气,众人瞬间觉得被压制住,更加佩服起来。 张无心收起真气,示意大会开始。待仪式过后,便和各路教众一起商议抗元策略。杨笑笑熟悉教众事物,紧挨着她站着。 暂定布置是明教教主张无心率光明左使杨笑笑、青翼蝠王韦翼统领全教。白眉鹰王殷正率飞鹰旗于江南起事,朱元璋、徐达、汤和、邓愈、花云、吴良、吴祯,同常遇春寨中人马,和孙德崖等在淮北起义......这件事毕,众人接着商议如何搭救被抓去的六派英雌。 周巅道:“她们这批人专门来杀魔教,结果反而被魔教救了,我看她们还有脸说什么吗?” 张无心道:“周巅,此次我们为的是要撼动元朝百年基业。需知孤掌难鸣,我们要和六派友好相处。到时天下群雌齐心协力,才能驱除鞑虏,成就大业。君不见铁骑下,白骨累累,声声泣血;灾病泛滥、殍尸遍野;百年来,那元人统治下多少汉人冤魂去也!大家千万不要逞一时意气,坏了教中正事。” 周巅又羞又愧,躬身道:“谨遵教主命令!” 众人齐道:“谨遵教主命令!” 张无心道:“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尽管到我这儿来记着,到时我帮你报复回去。” 众人笑道:“教主放心,绝不误了教中大事!”张无心又道:“本教这几十年,四分五裂,内乱不止,众姐妹今日起不可自相残杀,谋害同门。倘若有什么纷争,交由冷面女侠冷盈月处置。” 待各项事物商议完毕,众豪杰饮酒吃肉,歃血为盟,跪地起誓,慨然高歌。大风起,白云飞,一队队人马摔破酒杯,头戴红巾离去,此后抛头颅、洒热血,谁也不后悔,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 元大都,万安寺。 夜已深,寺中却灯火通明。聚义塔高十叁层,每一层都有高手把守。张无心、杨笑笑、韦翼叁人跟着十几位寺中女子来到仁善殿。殿里一个女子倒在地上,显然是受了伤,她左边是两个番僧,面前还有一个番僧。另有一人说道:“昆仑剑法果然厉害,庄若邪,你打败了两人,可是第叁个失败了,所以我还是得砍下你一根手指。” 说着,手起刀落,一根手指就切掉了。庄若邪捂着手指痛苦大叫,被人带下去了。韦翼附耳道:“教主,这庄若邪作恶多端,切她一根手指倒还便宜了她。”(默认性别就是女性,女性角色太多了所以免不了有坏角色) 张无心点头,定睛一看,殿内说话之人不是玄冥二姥的玄鹿大师么?原来六派被逼着投靠朝廷,如果打败叁位番僧就可出去,失败则要切掉一根手指,所以庄若邪才会被带到这里。 之所以提出这个,只不过是为了让赵敏行偷学六派最精妙的招式罢了。赵敏行穿着一套绛红色练功服,卧在塌上,腰身勒得极细,鞋尖上一颗硕大的明珠,显得玉足纤纤白嫩。张无心看着他的腰,划过修长瘦削的腿,再到脚尖微微颤动的明珠,不由得吞吞口水,身上有些发热。 玄冥二姥和一个一脸刀疤的苦头陀轮流着给赵敏行喂招,赵敏行只想着练成绝顶高手,但内功不足,一些招式能学,还有一些就学不了了。他缠着苦头陀教他,苦头陀似乎是个哑巴,摇头打着手势,大概意思是“你学不了”之类的。 赵敏行无奈,又让人叫了六派几个高手过来,在一旁学习。玄冥二姥时不时为他指点讲解,赵敏行微微颔首:“中原武功果然精妙。” 有一个仆人禀报道:“主人,那灭绝死活不肯来,已经绝食五天了。”赵敏行吩咐几声,不一会儿,一群人押着一个青衣男子上来。张无心一惊,这不是周止是谁? 只见他从容不迫,神色平常,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只是比上次要瘦了一点,桃木旧簪挽着松松的长发。毕竟是在关押,难免头发有些凌乱,两绺发丝落在颊边,颇有些不胜风流的病弱之态。非但不减光彩,反而更有一番江南美人的风骨,正如离离原上、不畏严寒的兰草,倔强坚定。又似清风明月,岸芷汀兰,有着可望而不可亵玩之圣洁,同时一股书香气韵,便可知他就算不是贤淑谦和,文采斐然,也是内外兼修,兰心蕙质。 赵敏行看了他一会儿笑道:“皑如山上雪,绝世而出尘。周公子真是美貌,我见了都心生欢喜呢。” 玄鹿大师问周止降不降,周止摇头不语。赵敏行道:“好吧,那你就和这叁人比一比,赢过了就走,输了就留下一根手指。” 周止道:“我不比。” 赵敏行道:“峨眉派武功博大精深,在下很想见识见识。你师父不肯来,想必对我们有很大误会,我只好请你过来。老人家年纪大了,脾气固执一点也正常。周公子你年纪轻,想必不会一意孤行,非要跟我们对着干是不是?” 周止淡淡道:“不许你侮辱我师父,他老人家高风亮节,一双慧眼,自然是看透了你们的把戏。” 赵敏行笑道:“哦?什么把戏?” 周止道:“我们峨眉派的武学,怎么能让阴险无耻的鞑子学去了?要不是你们手段卑鄙,他老人家早就把你们杀了。” 杨笑笑心道:“周公子真是有气节,这姓赵的可不好惹,他恐怕要受罪了。” 赵敏行看周止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张口就说出什么“阴险无耻”的话骂人,顿时变了脸色,冷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倒是个顶骄傲的性子,我在你脸上划个大乌龟出来,让你变成丑八怪,看你骄傲不骄傲?” 周止一听,瘦弱的身体颤抖一下,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口,眼睁睁看着一左一右来人架住自己。他也是男子,哪有不爱惜容貌的,见赵敏行拿着倚天剑靠近,剑尖就在自己的脸前,吓得泪珠滚落。 赵敏行看他这副样子,哈哈一笑,问道:“你现在怕不怕?”周止一脸惊恐,拼命止住泪水,点点头。赵敏行道:“啧啧,美人啊美人,你流泪的样子可真是令人心疼啊,但凡是女人见到你这个样子,哪还有命呀。”周止腿脚发软,差点站不住,牙齿打颤道:“赵,赵公子,大家都是男子,你,你何苦要为难我?”赵敏行看他这样子,料想他是怕极了,得意道:“我没有为难你,你只告诉我降还是不降?”周止道:“我不降!你要杀就杀!”说完,紧紧闭上眼睛。 赵敏行“哼”了一声,剑朝着他的脸划过去:“果然是灭绝最喜欢的弟子,脾气一样的硬,好吧,那我就在你的脸上画一只小乌龟......” 忽然,窗外一个东西飞来,击中他手中的倚天剑。赵敏行被这力度一震,痛得“啊”了一声。接着一人飞身而入,拉过周止到一旁。玄鹿护住赵敏,上前一掌,张无心一手搂着周止,一手回击玄鹿。九阳神功一出,玄鹿顿时被拍得后退两步。 张无心问道:“周弟,你没事吧。” 周止喜道:“阿无姐姐,是你......”他本以为今晚难逃一劫,没想到日思夜想的人竟然犹如天降,出现在自己面前。闻到她身上令人心安的女子香,不由得脸红心跳。 张无心轻声道:“别怕,我们会救你们的。”周止点点头,暗暗心道:“你来了,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又羞愧道:“那天我不是故意......”张无心见他衣衫单薄,拍拍他的后背,输入一点九阳真气道:“我知道的,你无需多想。” 周止一边是师父,一边是意中人,内心实在是烦恼。他和张无心幼时相识,这份情谊是别人比不了的。光明顶一剑后,一直担心张无心从此恨上他,日夜不安,如今才算放下心来。此刻九阳真气一入,瞬间觉得全身心都热烘烘的。 杨笑笑和韦翼随之跳入殿中,冥鹤见她们只有叁人,手一挥,殿内殿外瞬间被堵死了。张无心心知今日救人是不可能了,转头去看赵敏行,却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的玉盒子。张无心心下一跳,糟糕,情急之下把他给的玉盒子扔过去,结果被切成两半了,好歹他给了黑玉断续膏救了她师姨,这样子的确不太好。 赵敏行抬头,目中似乎是伤痛之意,凄然道:“张大教主,你就这么讨厌我送你的东西么?”明艳的桃花眼中泪痕泛过,平日熠熠生辉,现在却忽然变得黯淡了。张无心不明所以,心道:“一个盒子,有什么讨厌不讨厌的?”但她看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点歉疚,说道:“抱歉,我不应该弄坏它的,但是刚刚手中没有东西,急着救人,我也不知道扔了什么出来。”她顿了顿,被那双娇媚的大眼睛一瞧,又补充道:“下回我赔你新的可好?来得匆忙,我怀里没带什么东西,这才......” 赵敏行眼睛一转也不转地看着他,好像身旁谁也看不到了,问道:“你一直随身带着它?” 张无心点头。 赵敏行这才露出笑意,刚刚那双黯淡的明眸又点燃了,像一簇小火苗,烧得张无心脖子有点热。她低头看看自己手臂还放在周止背上,连忙收手。 赵敏行说道:“原来这位公子是你的好朋友,不然我刚刚不会吓唬他。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其实是那样的关系......”周止看着他望向张无心的目光,竟然蕴含了千言万语一般,不由得心中一紧。他细细打量一番赵敏行,心道:“好一个贵气端严、雍容明艳的公子。” 张无心脱口道:“周弟和我幼时就认得,对我有一饭之恩。我们不是......”话说一半,她心道:“我是来救人的,跟他说这个干什么?”她捡起玉盒子道:“我请人把它修好,可以么?”赵敏行喜道:“真的?”他这一笑,竟然比之前的笑容要真十倍,显然是非常高兴了。 张无心心想,我常听人说闺阁男子爱吟伤春悲秋之诗,看见花儿落了,席宴散了,都要伤心落泪。我和他都统领一大帮人马,一个盒子断了而已,他竟然如此拘泥于小节么?看他一身金玉锦缎,说是皇子也不为过,更不像是省吃俭用、爱惜物件之人,真是奇怪。 她回头看一看周止,见他不知怎么的,情绪忽然低落下去,这才明白:世间男子皆是男男爹爹之人,一下子高兴一下子忧郁。为着一些细细碎碎的事情,能搅和半天。殊不知是周赵二人的少男情怀。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9右使 这也不怪她,她整日忙碌于大业之事,哪里能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虽然有过不少佳人相伴,但她随性随心,纵情一场,没有琢磨过别人的小男子心思。 张无心收起玉盒,正色道:“赵公子,你抓了我师姨,意欲何为?” 赵敏行道:“张教主,你放心,我没有砍她们的手指,她们很好。我是想请她们归顺朝廷,为国出力,光耀武当罢了。” 张无心道:“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师姨她们是死也不会投降的。”说完,拉着周止就往外走。 赵敏行抢先几步,倚天剑横在张无心的脖子上,冷冷道:“张教主啊张教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们所有人不存在也罢了,怎么从我这里带人走,都不跟我说一声?”说着斜眼看了周止一眼。 周止吓一跳,害怕地看向张无心。张无心知道今夜就她们叁人,强行带人是不可能的,只好道:“好,赵公子,那请你让我带周弟走吧。” 赵敏行道:“叫我是什么赵公子,天下姓赵的多了去了。在张教主心里,叫周弟的恐怕只有一个吧。” 张无心道:“什么话,我周弟的确就一个,但我也只认识一个姓赵的。”说着,就要带着周止离开。 赵敏行收了剑,手一挥,玄冥二姥站出来齐道:“张教主,请指教!”她们知道一人绝对对付不了张无心,于是两个人一同向杨笑笑和韦翼出手。张无心知道杨韦二人抵挡不了玄冥神掌,连忙推开周止,一手阻止玄鹿,一手阻止冥鹤。 她这一松手,周止立刻被人拉去。玄冥二人见她中计,相视而笑,双双对她打出一掌。张无心手腕在她们腰间灵活翻转,使出乾坤大挪移。她们两个打出的一掌,竟都到了对方身上,二人简直一头雾水。 张无心想到幼时被寒毒所害,吃尽了苦头,一心要给她们一点教训瞧瞧。于是打了她们二十几掌。而玄冥二姥打出的每一掌,全都落到对方身上,以至于无法化解张无心的掌力,个个打得口吐鲜血。 她们两个是赵敏行手下顶尖的高手,竟然被打成这样,简直丢人。于是取出各自的权杖,对空手的张无心打来。赵敏行拍拍手掌,立刻有不少人围着杨韦二人打起来。众人打作一团,殿中乒乒乓乓都是兵器声。周止被两个女子用刀架住了,他淡淡道:“阿无姐姐,杨左使,韦蝠王,周止多谢你们,今日不便,你们先走吧。”张无心道:“周弟...!” 赵敏行听了,喝道:“都住手!”他走到张无心面前说道:“张教主,你骗了我。”张无心道:“我骗你什么?”赵敏行道:“这位周公子,你的好周弟,是你的意中人对不对?” 张无心看周止一眼,见他羞红了脸,知道他脸皮薄,于是道:“赵公子,我和周弟并不是......请你不要胡言乱语了。” 赵敏行道:“你们两个为对方这么着急,他是你未婚夫么?” 张无心道:“匈奴不灭,我怎有心思取夫生女,赵公子说笑了。” 赵敏行的下属一听,都睁大眼睛怒视她。赵敏行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一定要和我当敌人,杀不了我就不罢休是不是?” 张无心道:“赵公子,此话怎讲?我为什么要杀你?只要你放了六派的英雌,我们大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况且我答应了你叁件事的,你忘了么?” 赵敏行道:“你没有骗我?” 张无心道:“绝无谎言。” 赵敏行道:“既然如此,你们也只是小时候一点交情。你不是他亲姐,也不是他妻主,那我对他做什么也没有关系。更何况我又不会杀了他,只是在他脸上划几刀。不影响他日后习武,只影响他傢人罢了。张教主,我不拦你们,门在那里,请走吧。”说着,看了玄冥二姥一眼。 她们两个走到周止面前,取出一把匕首,周止惊慌地睁大眼睛。张无心急道:“不可!”飞身上前两脚踢开二人的手腕。但周止身旁的两位女子立刻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往前送了一分,张无心只好待在原地不动。 赵敏行沉着脸道:“张教主,你瞧见地上的几根手指没有?刚刚我让人切下庄若邪的手指,你是不是也在?怎么我断她指你一声不吭,在乔滴滴的周公子脸上划破点皮你就这么紧张,失了教主的分寸?他傢不傢人对你很重要吗?你不说实话,我就让你的周弟变成丑八怪。” 他只顾着看张周二人,忽然一阵阴风刮来,脸上被人啪啪打了两下。 抬头一看,韦翼手里拿着一只鞋子,正对着他嘿嘿一笑。她手上乌漆麻黑,全是泥巴,显然是从鞋底抹的。赵敏行心下一慌,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擦自己的脸,只见手帕上全是泥污,顿时气得七魂去了六魄。 谁也没看清韦翼是怎么无影无踪就给了赵敏行两下,这样的身手就连张无心也会自叹不如。韦翼阴恻恻道:“啧啧,赵公子,你这样的花容月貌,要是被割了十七八刀,应该很好看吧。总之你在周公子脸上划一刀,我韦翼就在你脸上划一刀。嘿嘿,我韦翼从不说假话,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天荒地老。” 赵敏行吓得一抖,用手帕狠狠擦着自己的脸,他知道韦翼完全没有开玩笑。冥鹤怒道:“你这只臭蝙蝠!我们公子是何等尊贵之人,你竟然......” 赵敏行将手帕扔在地上,恼道:“闭嘴!” 冥鹤道:“是!” (本来想让他扔脸上,想一想要爱女,还是扔地上) 张无心几人离去,赵敏行连做叁日毁容噩梦不提。 却说她们行至半路, 脸有刀疤的苦头陀在街角一闪,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跟过去。张无心不明所以,杨韦二人神色有异。来到乱石岗,苦头陀竟然回身向张无心出招,张无心一一化解。苦头陀对杨笑笑一伸手,杨笑笑竟然解了自己配剑掷去。韦翼也将佩剑扔给张无心,笑眯眯看着苦头陀。 苦头陀飞身拔剑,软剑在她手中就像吐舌的银蛇一般。她长臂一伸,剑指张无心腰间。张无心侧身一避,铁剑一挥,两剑相碰。苦头陀的剑招变化十分迅速,张无心不敢分心,暗暗庆幸得到张一枫的指点,学了无极剑法,否则此人剑术诡谲,奇招无数,论比剑她怕是赢不了。 苦头陀将剑一扔,张无心不知怎的,也学了她,二人比拼起掌力起来。但掌功一出,就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张无心不留神出手太重,眼见苦头陀挨上就会半死。杨韦二人惊呼:“教主手下留情!” 张无心手腕一转,那一掌直直地拍在岩石上,石头被炸得粉碎。 苦头陀单膝跪地,一手放置胸口,恭顺道:“属下明教光明右使范妖妖,参加教主,谢教主不杀之恩!” 韦翼道:“咱们教主神功盖世,你不要轻易试她,免得自己丢了小命。” 范妖妖将头磕在地上拜道:“属下僭越,请教主责罚!” 张无心连忙将她扶起,喜道:“你就是范右使?快快请起!”又对杨韦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也不提前告诉我,刚刚要是不小心伤了她就不好了。”杨笑笑看向范妖妖,热泪盈眶道:“属下也是才确定。”她们二人是老搭档,情谊不比常人。韦翼不解道:“范右使,是谁把你脸害成这样?我们姐妹一定帮你报复回来。还有,你现在怎么在那赵公子手下?” 范妖妖道:“此时说来话长。”原来她当年不信阳教主身死,多番寻她,后来才渐渐明白阳教主恐怕的确不在人世。一日她偷听到成鲲与玄冥二姥商量着要灭明教,于是毁容混进了玄冥二姥效忠的牡阳王府。这个牡阳王是兵马大元帅,掌握天下兵权,是朝廷第一号人物。明教义军多年起兵,全被她的铁骑打败。 牡阳王有一女一子,女儿叫古古特穆尔,是牡阳王世子,将来要承袭王爵。儿子叫敏敏特穆尔,封绍敏郡王。两人给自己取了个汉人名字,一个叫王古道,一个叫赵敏行。 张无心原本只以为赵敏行是朝廷中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牡阳王的儿子。在红柳山庄,他一个蒙古郡王,还拿出一幅同心克元的字,真不知道说他贪玩还是心机深沉。众人一说,还真是好笑。杨笑笑道:“这个赵公子可真是难缠,我也是怕了他。” 韦翼道:“分明是蒙古人,大厅上倒还挂这么大的四个字。表面和我们嘻嘻笑笑,一个劲地推崇我们明教,周巅那不成器的还说要招他入教呢。”众人皆笑。 范妖妖道:“我在王府潜伏多年,这个小郡王是鬼机灵一个。他母亲和姐姐忙着出兵和管理朝廷,有时倒让他处理一些事情,所以竟像半个女儿家似的。成鲲和玄冥二姥之所以密谋,正是牡阳王想要灭了我们明教。上天庇佑,掉下一个这样神功盖世的教主,才让我们明教得以幸存,我范妖妖当真是高兴。” 众人不禁暗暗心惊,好一招连环计,先灭我明教,又祸水东引栽赃陷害,再灭六派精英。同时扑灭反元的正邪两大势力,这牡阳王竟然如此狡诈多智。 忽然,范妖妖跪地道:“属下有一事,求教主责罚!为取元人信任,范妖妖不得已杀了两位明教教众,违背教主教令,实在该死!” 杨笑笑、韦翼对视一眼,同时跪下求情道:“求教主网开一面!”“是啊教主,这是过去的事了。从前我们教争权夺利、自相残杀的事不少,范妖妖也是为了我们明教......” 张无心一挥袖,震出九阳真气将她们扶起:“既是从前的事,就不要多提了。” 叁人喜道:“多谢教主开恩!” 张无心暗暗叹气,她见范妖妖一身邪气,就知道她不是在意人命的人。她是教主,自然不能太过纵容、不顾教令,以免乱了教心、误了大事。可范妖妖毕竟是为了保存明教,又有杨笑笑、韦翼求情,日后再提点她就是了。 范妖妖瞧见她脸色,忽然拔剑朝着手指砍去。张无心身体一震,闪到她面前,在她手腕上点了两下,范妖妖的手瞬间失了力气,剑掉在地上。可尽管如此,剑还是入了她双指叁分。张无心连忙取出草药替她包扎,痛心道:“范右使,你这是干什么!” 范妖妖额头冒汗,忍痛道:“范妖妖违反教规,理当该罚,属下......不愿教主心忧!”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11羊肉 张无心好奇道:“哦?你们男子怕什么?” 赵敏行道:“我们怕的多了去了,比如怕娘亲和自己离得太远,怕有一天变老变丑,怕吃好吃的变胖,喜欢的衣服首饰穿戴不下,怕,怕妻主不理解自己......总之,多了去了,我也是男子,自然也有这些烦恼了。” 不知如何,张无心听了后面的话,耳朵有点热,好像那半句话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张无心点点头:“说得也是,你也并非无所不能。” 赵敏行道:“张教主,我问你,倘若,倘若我杀了你的周公子,你打算怎样?” 张无心道:“周公子是我的好友,你不会杀他的。” 赵敏行道:“倘若我当真杀了呢?” 张无心一惊,周止的尸体仿佛就躺在她脚下似的。她脸色发白,说道:“赵公子,请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赵敏行道:“我没有开玩笑。看你这么紧张,如果我把他杀了,你一定会杀了我,对不对?” 如果周止真的被他杀了,她一定要,一定要......张无心看着赵敏行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后面那句话却说不出。 赵敏行道:“你回答我呀?” 张无心闷闷道:“我不知道。” 赵敏行道:“你不杀我么?” 张无心道:“事情没有发生,我怎么知道会怎么做,总之你要是杀了周公子,杀了我师姨,我不会放过你。” 赵敏行哈哈一笑:“张教主,你得罪了我这么多回,我偏偏不杀你,我得罪了你这么多回,你也不杀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张无心道:“我杀了你,惹得牡阳王到处追杀我不成?你们那一王府的高手,我可招架不住。” 赵敏行恨恨地瞪她一眼:“你真是,真是个呆子。” 张无心叹道:“你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我跟你计较什么?” 赵敏行道:“你敢这么瞧不起我么?” 张无心道:“公子莫恼,咱们还是喝酒罢。” 赵敏行不依不挠道:“你敢这么瞧不起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张无心道:“我知道,你是一手遮天、神通广大的绍敏郡王,谁得罪了你,都会丢了小命。” 赵敏行道:“那你怎么还好好活着?” 张无心道:“许是绍敏郡王大人大量,高抬贵手罢。”张无心想道,不如试着探探赵敏行的口风,劝他能不能先放了她师姨。 赵敏行听了她的话,得意一笑,说道:“我母亲和姐姐注定会成就一番大业,我怎么能拖她们后腿呢?不过,我现在倒是还没有杀过人。” 张无心道:“赵公子,杀人有什么意思?你整天在外奔波,虽然自由自在,但没有疲倦的一天么?你就没有想过找个人定下来,被人护着,一世安稳吗?” 赵敏行定定地看着她,说道:“那你说,我傢给谁比较好?” 他问得坦然,张无心低头躲开他的眼神道:“自然,自然是看你自己了。” 赵敏行道:“哼,你们女子个个薄情寡性,我才不相信呢。” 张无心道:“那是一部分人罢了,也不是人人都这样。” 赵敏行道:“那你呢?” 张无心道:“大女子理应建功立业,怎能沉溺女儿私情?” 赵敏行道:“你们女子老了也能取十七八岁的,我们男子的青春却短暂,哪能像你们这样耽误。” 张无心道:“正是,所以赵公子你何必整日打打杀杀呢?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赵敏行道:“怎么个和和气气?” 张无心道:“你把抓的那些人放了,她们又没有得罪你,大家做朋友不好吗?” 赵敏行道:“好,好,我放了。你让她们归顺了朝廷,我马上就把她们放了。” 张无心道:“唉,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打打杀杀,那也可以,把她们放出来,和你的高手一对一。用这样偷偷摸摸的方法,实在不是男君子作为。” 赵敏行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是男君子了,你当我是你那乔滴滴的周公子?你不知道曹操和刘邦么,古来要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心狠手辣。” 张无心道:“你说的倒也有礼,不过她们是女子,自然应该一展宏图抱负,不拘小节。你怎么也学了些邪魔歪道呢?” 赵敏行道:“你是教主,一言九鼎,去让她们归顺了,我就不干那些邪魔歪道了。” 张无心沉吟半晌,摇头道:“我不会的,我们是势必推翻蒙古人统治的。” 赵敏行将那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磕,秀眉一拧,喝道:“张无心!你知不知道这是谋反!” 张无心淡淡道:“我们就是要谋反,明教反了这么多年,郡王不知么?” 赵敏行反倒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失望道:“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张无心斩钉截铁道:“没有。” 赵敏行抬眸看着她,张无心只道他还想威逼于她,却不畏惧,也直直看过去。却见他并未做出什么凶恶模样,见她看过来,反而将头扭转了过去,落寞地低着头,露出一段细腻的白颈。半晌,低低问道:“一点也没有?” 张无心迟疑了一下,复而坚定道:“一点也没有。”赵敏行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灯光下别有一番美感。他平日里很是骄纵,甚少有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张无心看了,忽然很想将他搂入怀中。 二人静静饮酒,什么话也不说。赵敏行心道:“就是和她这样坐在一块,我心里也是数不清的满足。” 各自喝了好几杯,张无心牵挂万安寺那边,温言道:“赵公子,太晚了,你应该回去了,不如我叫苦大师过来吧。” 赵敏行道:“我想再坐一会儿,你不愿意陪我么?”张无心摇头:“没有。” “如果我不是什么郡王,你会怎么样?” “你不是郡王,咱们恐怕也不会认识。” 赵敏行道:“你说得对,但我想,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汉人,你会不会对我好点?张教主,我问你,你说,我和你的周弟,谁更美?” 张无心见他雍容华贵、国色天香,那双桃花含情眼却和只林中小兽般清澈,真挚无辜地凝视着她。世上有谁肯叫他失落呢?不假思索便道:“自然是你美了。” 赵敏行开心一笑,想了一会儿,忽然放下一锭银子,将她拉起来:“我还没玩尽兴呢。走!我请你去吃涮羊肉!”二人来到夜市,这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赵敏行领她进了一家蒙古馆子,一个机灵的小二一拍毛巾:“两位客官,来点什么?”掌柜将她挤过去:“去去!没点眼力见。”迎上来笑道:“哟,赵大人,好久没来了,老规矩?” 赵敏行道:“老规矩。” 掌柜道:“好嘞,您那位置我可一直留着呐。” 两人来到一个隔间,看其中的摆设,的确是日日清扫的。稍等了一会儿,摆上了一尊火鼎,叁十多盘羊肉,四五盘素菜,两碗秘制的拌酱。羊肉鲜嫩,素菜也不落俗套,有一盘竟像是刚摘下来的野菜。这汤里绿白皆有,香料独特,闻着极香。 二人举箸夹肉,那羊肉片在鲜汤沸水中一滚,咕噜咕噜,立刻就烫熟了。筷子在汤里一捞,搅拌两下,将羊肉与野菜夹入碗中,掺入香喷喷的秘酱,再一并入嘴。清爽的野菜和烫熟带汁的羊肉一起咬下去,质嫩爽口,麻辣鲜香,简直是妙不可言呐! 张赵一边说着话,一边煮着肉。这涮羊肉着实五味俱全,美味爽口。二人大朵快颐,吃得热汗淋漓,舌头烫红了,下巴也麻了,仰头灌一口冰酒,还是停不下来。 赵敏行道:“怎么样,好吃吧。” 张无心道:“好吃!就是太辣了。” 赵敏行给她斟一杯冰酒,得意笑道:“这道美食,可是我世祖忽必烈在行军途中发明的。我们元兵作战英勇,为了提高行军和对敌的速度,世祖便将羊肉切成薄薄的一片,放到滚水中,一会儿羊肉就熟透可食了,可见世祖之大智。呐,如果刚好有食盐蘸上那么一点,就更美妙了。所以啊,我们这天下,全是我们元人自己勇猛战斗、机敏聪慧打下来的。” 张无心默了一晌,饮下他递来的冰酒,吟诵道:“向游武夷六曲,访止止师,遇雪天,得一兔,无庖人可制。师云:山间只有薄批,酒、酱、椒料沃之,以风炉安座上,用水少半铫,候汤响,一杯后各分以箸,令自夹入汤,摆熟啖之,乃随宜各以斗供。因用其法,不独易行,且有团圞热暖之乐。” 赵敏行不解道:“张教主,你在说什么啊,我可听不懂。” 张无心淡淡道:“南宋有一个叫林洪的,写了一本书叫《山家清供》,里面有一道菜叫拨霞供,详细讲了如何做涮兔肉。” 她一边说,一边涮肉:“将兔肉片成薄片,盛放盘中;一火锅置于桌中央,火锅内添开水,可加些香菇、海米以增加其鲜味。炉膛内燃木炭,锅底衬一带水大盘。 四周摆数个小碟,盛有酒、酱、醋、蒜泥、辣粉等佐料。待火锅汤水沸腾,用筷子夹着兔肉片在锅内来回涮几下,肉变色后即可蘸料食用。而且她还说这火锅要一起吃更好。 有诗为证: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醉忆山中味,浑忘是贵家。你看,武夷山早就有了,如何是你们创的?”说到这,她的肉也熟了,送入口中咀嚼。 赵敏行没听过这本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胡诌的,强道:“她这是吃兔肉,又不是吃羊肉。” 张无心道:“非也。书中云:猪羊皆可作,足以可见涮羊肉不足为奇。” 赵敏行道:“哼,她吃兔肉羊肉是吃着玩儿,贪图享乐,我们却是为了行兵打仗。两相比较,可知高下。” 张无心道:“民以食为天,哪有什么罪过,老百姓所图的不就是这碗饭么。更何况饮食女男,人之大欲存焉。人吃东西,是天性,没有什么不应当的。” 赵敏行恼道:“张无心,你存心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二人对视一眼,皆笑。赵敏行收了笑脸道:“哼,你们汉人弯弯绕绕的东西多,你堂堂教主,也不让让我。”张无心见他胡搅蛮缠,无奈摇头。 送食布置的小二路过,听到她们这番争执,也觉好笑,说道:“二位客官勿恼,听小人一言。” 赵敏行道:“哦?你有何高见。” 小二作揖道:“依小人来看,这涮羊肉啊,不是蒙,不是汉,是小店大厨朱二婶做的。” 张赵二人拍手大笑:“好极好极!”赵敏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她:“赏你了。”小二自是欢喜道谢。 赵敏行道:“那你在武夷山也吃过了?” 张无心道:“并未。且武夷山位于江西福建的交界,武当山位于湖北,不是一座山。还有一座武功山,在江西。” 作话: 本来是喝酒的,突然觉得光喝酒也太无聊了,为什么不吃点好吃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都知道作者想吃火锅了。 还是觉得没必要绕过历史人物什么的,男配拳打成吉思汗,脚踢秦始皇,大概都很平凡吧 小剧场: 1 敏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朝服衣冠,窥镜,谓其母曰:“我孰与峨眉周止美?”其母曰:“君美甚,周止何能及君也?”峨眉周止,汉人之美丽者也。敏不自信,而复问其下曰:“吾孰与周止美?”下曰:“周止何能及君也?”旦日,客从外来,与坐谈,问之客曰:“吾与周止孰美?”客曰:“周止不若君之美也。”明日周止来,孰视之,自以为不如;窥镜而自视,又弗如远甚。暮寝而思之,曰:“吾母之美我者,私我也;下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 于是入朝见张威王,曰:“臣诚知不如周止美。臣之母私臣,臣之下畏臣,臣之客欲有求于臣,皆以美于周止。今地方千里,百二十城,宫男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内莫不有求于王:由此观之,王之蔽甚矣。” 王曰:“非也。寡人观敏甚美,纳之。” 2 赵敏行: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 张无心:不是我 林洪(举手):是我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12掌门 τāοяοù 赵敏行不好意思道:“是我记岔了。” 张无心道:“这叁座山都各自有着无数传说,譬如武当山,传说有一位真武大帝得道成仙,故此命名。彭祖的两个女儿,彭武、彭夷挖沟排水,挖成了一座山,便是武夷山。而武功山是南宋英雌文天祥亲书“葛仙观”巨匾,从此名声远扬。” 赵敏行道:“你们汉人的传说,倒还有意思。张大教主在我那儿写了一副字,日后我红柳山庄岂不是也会天下扬名?” 张无心想到这事,无奈笑道:“你也是胡闹,堂堂一个大元郡主,怎么还让人临摹了那四个字,心里头不难受么?还给了我那幅万里河山图,叫我欠了你一个大情。” 赵敏行道:“诶,这话可错了。不是给,是换。能得张大教主亲赐墨宝,在下可是感激不尽呐。不过我不是叫人临摹的,是我自己写的。张教主好笔力,花了我不知多少张千金纸才能模仿出一二分风骨。” 张无心一惊,心道:“他竟然能模仿我的字么?看来以后书信得小心,免得他以假乱真,叫人中计上当。” 赵敏行笑道:“张教主,你怕我害你对不对?你放心,我既然告诉你,让你有所警惕,自然不会在书信上动文章。” 张无心不解道:“那你为什么模仿我的字?” 赵敏行道:“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字,你信么?” 张无心点头,耳根有点热,说道:“多谢郡王抬爱。有一件事,希望你不要生气。”q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赵敏行道:“什么事?” 张无心道:“我见太师姥很喜欢那副画,就送放在她那儿了。” 赵敏行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张真人是我顶顶佩服的人,你送给她老人家,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张无心道:“多谢。” 赵敏行柔声道:“张教主,你跟我待一块儿会不会不自在?倘若我要你暂时忘记其它的事和身份,单单是我们两人一块吃东西喝酒,你高不高兴?” 张无心道:“我们没有那些身份,自然能当好友了。” 赵敏行喜道:“那我以后再叫你出来,你来不来?” 张无心道:“我不知道,过几日我就不在这儿了” 赵敏行道:“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张教主,你记不记得答应了我什么?” 张无心道:“自然没忘,公子请讲。” 赵敏行道:“第一件事,我想看看屠龙刀。” 张无心道:“屠龙刀在我义母那儿,如何给你看?”赵敏行道:“这我不管,你只要借给我看一个时辰,我就还给你。”张无心道:“你当真只看看?”赵敏行道:“有你张大教主在,我敢抢刀不成?”张无心道:“你连倚天剑也抢了,怎么不敢?” 赵敏行道:“我既然说了不会,就是不会。屠龙刀又和倚天剑不一样,听说又重又丑,我才不要呢。我只是常听人说什么,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我心里很好奇,想看看这把刀有什么秘密。” 张无心道:“我义母看了这么多年,也没看出什么,你看一个时辰,就知道了么?” 赵敏行道:“好罢,你这样为难,我换个要求好了。” 张无心想道:“屠龙刀借他看一个时辰倒也不打紧,从我手上抢东西,也没那么容易。况且我本来就要去海上接我义母回来。”于是道:“好,我答应你,我去取屠龙刀给你。”赵敏行高兴道:“好!到时候你来王府叫我,我回去就收拾东西。听说你义母在海上,我还没出海玩过呢。” 张无心道:“你也去?牡阳王会同意么?”她倒也没奇怪赵敏行怎么知道她要去海上。赵敏行得意道:“我母亲和姐姐不是忙着处理朝廷上的事,就是去领兵打仗,所以叫我统率江湖豪杰,不会管我的。我去哪儿都可以。” 张无心想道:“我把她带在身边,倒是不用害怕他趁我出海,攻打我教了。”于是道:“好,我到时候叫你。” 张无心牵挂聚义塔,提议道:“咱们不如出去逛逛罢。”外面那条街刚好能看见宝塔。赵敏行自然高兴应允。二人在夜市上逛了会儿,忽见远处聚义塔火光冲天。 第七层塔上,周止跪在地上,寒风阵阵,灭绝多日未食,仍然威风不减,他冷冷道:“阿止,你发誓:若对魔教教主张无心这无耻淫徒心存爱慕,傢她为侍,我亲身母亲死在地下,尸骨不得安稳;我师父灭绝师太必成厉鬼,令我一生日夜不安,我若助她生下女男,女子代代为隶,男子世世为倡。”这声音便如男雷神一般霹雳震撼,叫周止法抵抗。 周止白着脸流泪道:“峨眉弟子周止对天盟誓,若” 他说完,快哭得断气了。灭绝道:“好,这下我死了也安心了。阿止,你心思单纯,性格又如此温顺乖巧,真是太好骗了。女人的话能信么?哼。你还以为她是真心想救你么?她不过是想趁机挟恩图报,让你对她感激涕零,好将你玩弄与鼓掌。我灭绝决不允许峨眉基业毁在你的手里。” 周止跪在地上,不敢辩驳什么,也没有去想峨眉基业怎么会毁在自己这个小弟子手上。他自入峨眉派以来,蒙师父亲手照料,对他唯命是从,从不敢忤逆。灭绝是他最敬佩、最亲近的人,虽然下手狠绝,但对他却悉心指导,此刻被尊师的威严一迫,立刻发起抖来。他心里不敢埋怨师父,可在这塔中这么久,本就随时有生命危险,惶惶度日,又想到张无心与自己有年少的情谊,为什么师父非要这样呢?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灭绝叹一口气,缓缓而有力地说道:“峨眉弟子周止听谕。”周止不明白什么意思,想着自己不该擅自和魔教来往,师父要给自己一点惩罚。他虽然害怕,但还是乖乖伏身磕在地上,等着灭绝的指令。 灭绝那石破天惊的粗嗓高声道:“峨眉派第叁代掌门灭绝,谨以掌门人之位,传于第四代弟子周止!” 周止被他这个声音震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灭绝见他仍在发愣,重复道:“峨眉派第叁代掌门灭绝,谨以掌门人之位,传于第四代弟子周止!周止,还不快接你的掌门铁指环!” 周止猛地抬头,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铁指环。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摆头:“师父!师父!弟子不要!” 灭绝将铁指环戴在他手上,冷冷道:“才当了掌门,师父的话你就不听了?” 周止忙抓住灭绝的衣袍道:“弟子不敢,可是,弟子有自知之明,恐怕不能胜任掌门之位。师父,你继续当掌门不好么?阿止求师父了,阿止求师父了,师父”说着凄惨哭出声来。这时他才明白灭绝是什么意思。 他哭道:“他们不一定会杀您的,弟子不要当掌门,师父你答应我,不要留阿止一个人,我害怕,我好害怕”他悲痛欲绝,差点哭晕过去。他一个劲地哭,灭绝却只管不停说着要交待的事情。周止哭得眼前一片模糊,肝肠寸断,耳朵还要用力听着灭绝的话,不敢漏了半句,以免坏了峨眉大事,实在是折磨极了,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灭绝见他如此不堪承受,弱不禁风,心下不忍。如今他恐怕活不了几天,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到那个小不点忽然长成这般如花似玉的模样,不由得鼻子一酸:“好孩子,我知道难为你了。你一定记住,我要你拿到倚天剑和屠龙刀。这两样本是杨过的玄铁重剑加上西方精金所铸。襄阳郭家将兵法藏于屠龙刀,将武功藏于倚天剑。这屠龙二字,便是要杀了蒙古昏君。倚天剑中最为宝贵的就是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哈哈哈哈,上天赐我一个如此好徒,我峨眉绝不会灭” 周止早听得入迷,不再落泪,此刻又听他说什么“好徒”,又很纳闷。 灭绝接着道:“好孩子,张无心那淫贼如此不堪,你只需接近她,施点小计,就能将屠龙刀和倚天剑偷出,再刀剑互斩,取出那秘籍。到时将兵书交一正人英雌手上,让她去推翻蒙古人。你拿着武功秘籍,光耀我峨眉,成为天下第一派,你记住没有?” 周止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只哀哀哭道:“师父不要” 灭绝心想:我这徒儿太过温柔仁善,我不能逼他答应下来,恐怕他日后下不了狠心。于是灭绝一脸决绝,衣袍一挥,重重地在地上给周止磕了一个响头:“事关天下苍生,民族大义,事关峨眉存亡,阿止,就当师父求你了” 周止吓得差点晕倒,哭道:“师父,你快起来”想灭绝一生中,何曾说过一个求字?他继续道:“阿止,师父今日绝不会苟活,这是师父的遗言,你也不肯答应吗?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周止抽泣道:“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灭绝是掌门之身,所以单独关押。外头的武人又看看手里灭绝送的金印,咬了咬,很是欢喜,敲门催促道:“灭绝大师!好了没,说好了只说几句话,怎么还没好?我得带这个少侠回去了。” 灭绝道:“还有一会儿,你再等等罢。” 周止稍稍稳定了心绪,问道:“师父,倚天剑和屠龙刀,似乎不在她手里,嗯,倚天剑给那蒙古郡王抢走了。” 灭绝道:“你真是愚蠢!这两个仠女淫男就是一伙的。屠龙刀在那丫头义母手上,哼哼,她是绝不会说出她义母下落的。只有一个人说的话,她一定会听。” 周止道:“谁?” 灭绝道:“好徒儿,就是你呀。” 周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这”低下头不说话。 灭绝又交待他:“降龙十八掌你练不了,练那九阴真经足矣。” 这边范妖妖见赵敏行和张无心饮酒正欢,立刻返回王府,从玄冥二姥身上偷得了解药。今夜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在解药终于拿到。她把解药送至各处监牢,除了武当派比较爽利外,其它各派都颇费了她口舌,更有一些是她强逼饮下的。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13世子 正等着众人运功调息之际,忽见塔下燃起雌雌烈火。一群人将聚义塔围了个水泄不通。打头的一个,头上戴着御赐束发东珠金冠,胯下骑着高头腾云汗血宝马,身穿金边吞兽铠甲,一身麒麟百花战袍,腰系狮头鬼面带,貂毛披风,流星战靴,威武不凡,手持宝戟,身背巨弓,冷面朱唇。 来人正是牡阳王世子,古古特穆尔,王古道。 范妖妖心道:“世子?她怎么会来这儿?啊,想必是我夜半回王府这趟,还是惊动了她。糟糕,这个世子可比那郡王还难对付。”又见她身旁还有玄冥二姥两位,更是知道不妙:“她们两个也来了,看来我是暴露了。” 玄鹿眼睛灵,一眼就看见探头的范妖妖,凑过头和王古道说了几句,王古道冷冰冰的眼神往塔上扫了一眼,点点头。玄鹿便上前喊道:“苦大师!你在塔上干什么呀,世子有话问你,你快下来!” 范妖妖心道:“这只老鹿,当我是傻瓜,想哄骗我下来,可惜她们不知道,我已经将解药发下去了。” 玄冥二姥再催了她几句,范妖妖只当听不到。二人本就不愿范妖妖抢了牡阳王的信宠,能借机除掉她自然高兴。冥鹤说道:“世子,这个苦头陀恐怕已经将解药发下去了,事不宜迟,世子快叫人加把大火,叫这帮反贼全烧成黑炭,否则等她们运功调息完,到时就抓不住了。” 玄鹿道:“咱们不抓住那苦头陀逼问点东西出来吗?”冥鹤道:“她一个哑巴,能说什么?”玄鹿道:“啊啊,是我忘了。”冥鹤道:“呆子。”玄鹿笑道:“还是世子聪明,想出放火这样的好方法。” 王古道长眉微皱,说道:“敏行还是太心慈了,不愿归顺我大元的,留着有什么用?”只见她长腿一夹宝马,右手一挥。武士们训练有素,军纪严明。叁队人马迅速搭好弓箭,只要有人探出头或者想跳下来的,先一箭射死。一队人马继续有条不紊地泼油放火,火势猛地窜高,瞬间烧到第七层。另有叁队人马围住寺塔,四队人马围住寺庙。 群侠只能勉力逃到十层,虽还未完全康复,但个个是英雌壮士,谁也不用人搀扶。 王古道从背后取下弓箭,瞄准塔楼,鹰目一凛,猿背收紧,只听“嗖”地一声,利箭划破火光破空射出。塔上有人“啊”地叫了一声,跌落下来,摔成了肉泥。王古道淡笑一声,抬手收弓。 众侠大怒,却只能凝神调息,抓紧时间恢复。范妖妖急得焦头烂额,下面都被烧了,眼下不可能走楼梯出去了。她实在无法,只好找了捆人的绳子,一条条系上,想着顺着绳子爬下去。 可蒙古人的弓箭手着实厉害,范妖妖抛一条射断一条,眼看着绳子也不够了。 这里头最淡定的就是灭绝了。他避开其它徒儿,拉过爱徒周止说道:“师父方才和你说的,你都记住了么?”周止眼睛一红,知道他师父今天是在交代后事,可能这是今生最后几句话了,怎肯让他失望,咬牙答道:“弟子粉身碎骨,也不敢忘记。” 灭绝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为师叫这帮鞑zi抓了,一世英名尽毁,今日我大义赴死,绝不肯苟活。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一个。阿止,以后峨眉派就要靠你了。别看你现在武功不高,但日后一定会有所作为。你要勤学苦练,不让人欺侮到我们峨眉头上,知道么?” 周止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但还是压下哭腔,尽量语调正常地回答道:“弟子周止,谨遵师父命令。” 他环顾四周,正要探头,灭绝连忙拉住他:“阿止,小心鞑zi的毒箭。” 周止问道:“师父,塔下的路好像堵了,怎么办?”我是不是也会死在这儿?他心里想到日后要做的事情,未免太过艰难,一时心慌不已,反倒觉得现在和师父弟兄们一块死了,更好过孤苦伶仃的。灭绝道:“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想不出办法,总之就算这塔里的人都烧死了,师父也会叫你活下去。”周止木木答道:“是。” 范妖妖本想叫众人撕下衣袍,再试几次。忽见下方一道强劲的游龙冲进人群,那些守卫瞬间被强大的气波炸开,一瞬间就倒了一二十个。 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除了明教教主张无心,还有谁? 范妖妖喜道:“太好了,我教主来啦!” 张无心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不好。这儿守卫太多,我需得擒贼先擒王,希望蝠王那边顺利。 王古道俊眉一拧,喝道:“来者何人?”立刻搭上弓箭,六箭齐发。张无心想道,本以为赵敏行的骑射已经十分厉害,没想到比起这人,却是云泥之别。 玄鹿高声道:“世子小心!这人是魔教的教主!”张无心想道:“鹿大师,谢谢你帮了我。哼,好个世子,看我今日就抓了你!” 她脚尖一点,飞身而起,只见她所到之处,守卫纷纷被真气压制。 张无心身轻如燕,运功拍掌,将那六支箭全部打落。她拔出一个侍卫的配剑,劲风一闪,就到了王古道面前。张无心笑道:“世子果然是人中龙凤,相貌堂堂。你杀了这么多汉人,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王古道挡住其她人,怒道:“魔教妖人,还敢如此猖狂么?我来会会你!” 她拔出宝剑,一夹骏马,跑了几步,行云流水地翻身下马。王古道举剑杀来,张无心横剑一挡,用力一推,使出自创着玩儿的一套盘云剑法,剑势气吞山河,劈头砍来。王古道并非武林中人,只能和她比比剑招。张无心逗她玩儿似的,不紧不慢地变招。她有意要这蒙古世子见识见识中原武功的厉害。 王古道也不是普通人,一把飞云古剑使得漂亮极了,将她的剑招一一化解。只见寒光一闪,飞云古剑就直刺张无心后脖颈,用的是西风剑法第二式“夕阳落”。 张无心并未回头,抬手用左手拇指和食指一弹,就将王古道的剑打偏。张无心每一招出的力气不小,为的是消耗她的体力。王古道必须使出全身力气抵挡,二人对了五十多招,王古道已精疲力尽,张无心却连气息毫无变化。 玄冥二姥暗暗着急,世子连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也打不过,怎么打得过那作恶多端的魔教教主?瞧这坏种,故意把她们世子逗猫一样玩,实在可恶。 最后,张无心使出盘云剑法第六式“混沌云”,她仰头一弯腰,折出一个弧度,劲腰带动臂力,手腕向上,剑锋霍地一转,就削掉了王古道的一绺头发,同时剑柄狠狠击中她的手肘。王古道顿觉又痛又麻,手一松,手里的飞云古剑便被夺去。 张无心淡淡一笑,真气注入指尖,使出一阳指,将古剑上那颗黑曜灵石切割下来,握在手里,印在火光中一照,顿时绚丽夺目,折射出五道光来。众人瞬间被它的光彩吸引,就连王古道也只见过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模样,不禁看呆了。 光华散去,灵石表面蒙上一层白雾,变得奇寒无比。要不是张无心有九阳神功护体,早就冻结成冰,寒鸦星果然是神物。 张无心道:“华山派的镇派之宝寒鸦星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们就知道抢人家的东西么?”如此宝物竟然被她用来装饰佩剑,真是暴殄天物。 王古道大怒:“大胆贼子!还我飞云古剑和灵石!”张无心冷冷一笑,将那把古剑远远一抛,扔进火里。 王古道惊呼:“我的剑!”说着拔出旁边一个守卫的剑,又要刺过来。玄冥二姥连忙拉住王古道:“世子别急,二姥帮你对付她!”王古道想想,她们说的有理,便放下剑来,退到一边,嘱咐道:“务必杀了这魔头,将我的灵石夺回来。”玄冥二姥躬身道:“遵命!”随即挥舞权杖,飞身而起。那权杖一个鹿头一个鹤头,看着十分沉重,在空中呼呼作声。 王古道恨不得用眼睛在张无心身上戳几个洞,料想以姓张的刚刚显露的身手,有玄冥二姥亲自对付,定能给这个便宜教主一个教训。 玄冥二姥身体稳如泰山,动作变化自如,她们权杖上方均有精铁弯刀,张无心的剑被生生切断。 王古道紧紧凝视着叁人,却见张无心忽然变换了一种剑法。她一招一式十分缓慢,刚刚的泰山之势忽然化为绵柔。张无心只用断剑画一个个圆圈,就将玄冥二姥打退。 王古道心想:“这是哪个邪门招数?好生奇怪。这什么教主倒还有几分真本事,是我小瞧了她。”虽然不想承认,但也知道方才张无心只使出她本领的一二。 张无心远远喊道:“世子的剑如果还想要,现在扑灭火还来得及!”王古道才动了动脚,立刻冷静下来,说道:“你以为凭一把剑就能让我灭火?真是天真。” 张无心抬头看看火势,糟糕,来不及了,于是直奔被两个番僧护住的王古道。两个番僧打出气势汹汹的金刚拳,被张无心一记太极云手轻轻推开。 二人只觉得自己仿佛打在云上,霸气强劲的金刚拳便随着云散而力消。张无心这一套动作曲而不直,直而不僵,阴阳二气相容。意念集中,意守丹田,调身定心,丹田真气厚积薄发,拳法以柔克刚,两个番僧顿时被打翻在地,浑身抽搐。 张无心就势从宝马上一把扯下马鞭,反剪住王古道的手,从她腰间拔下匕首架在脖子上。王古道只觉整个人被她牢牢制住,无法动弹,手腕火辣辣地疼。她平生从未受过这样大的羞辱,当即道:“左右弓箭手听令!”只听两边整齐的搭箭声,众弓箭手道:“是!”王古道命令道:“魔教教主恶贯满盈,擅闯万安寺,即刻射死!” 张无心朗声道:“牡阳王世子在我手里,你们想让她死,尽管射箭!谁敢妄动一步,世子犹如此石!”她心知必须将这些人吓一吓,于是将匕首插回王古道腰间,运起九阳神功,朝寺中假山拍去一掌。只听“嘭嘭”两声,假山爆裂开来,碎石噼里啪啦打在众人身上,离得近的守卫被打得皮开肉绽,连连痛呼。 王古道大惊,倘若这掌打在自己身上,非得血肉飞溅、粉身碎骨不可,顿觉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张无心收掌道:“玄冥二姥,你们快让所有人把弓箭折了!不然世子出了什么事,我看你们怎么向牡阳王交待!”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14塔毁 玄冥二姥心下一慌,看向王古道。王古道别过脸,一言不发。二人一盘算,世子如果死了,牡阳王绝对不会放过她们,唉,倒霉,实在是倒霉,只好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断弓!” 弓箭手一动不动,显然只听王古道的命令。张无心阴恻恻一笑,在王古道耳边道:“世子啊世子,我是魔教教主,你当真以为我想救那些老顽固么?我只是在天下人面前演戏罢了。如今我救不了她们,其实正合我意。现在又能杀了王府世子,不是大功一件么?” 说着高高举起方才那把匕首,猛地往她胸口刺去。王古道吓得脸色一白,忙道:“慢着!”她心想:“这个教主如此担心塔上的反贼,分明是真心实意要救人,不过是哄骗我罢了。我可以先假意怕了她,再趁机下手。” 张无心道:“你改主意了?” 王古道额头冒汗,说道:“哼,张教主果然好算计,也罢,我今日就放她们一马,日后我定会将你们杀得一干二净。弓箭手听令,断弓!” “是!”叁队弓箭手齐齐折弓,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武士似乎被方才的碎石炸伤,倒在地上。 张无心又道:“玄冥二姥,麻烦你们两个把她们的箭筒全扔火里。”她是故意要玄冥二姥做这件事,好让日后蒙古人气不过,拿她们撒气。玄冥二姥略微一想,自然知道张无心打什么主意,不由得心里暗骂。她们朝王古道看一眼,见她点头,这才上前。 看见所有箭筒付之一炬,张无心这才心下稍安。她目光一凛,又对王古道喝道:“叫她们马上去灭火!快!” 王古道暗暗向两个亲信使了个眼色,戴着玉扳指的俊手缓缓一挥,对守卫道:“灭火。” 马上有二十几个人领命去打水灭火,火势才小一点,张无心忽然发现有两个人脚步比其它人的要轻,她们桶里的水溅出来,被火星子一点,立刻燃起来。 张无心惊道:“这不是水,是油!”连忙飞身去阻止,那两人踩中脚底的油一滑,狠狠摔在地上,两桶油完完全全泼在烈火中,火势瞬间烧到第九层。 张无心一刀将二人斩杀,提刀怒追王古道:“好啊!你暗中使诈!”王古道吓得腿一软,往后躲闪,乱喊道:“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张无心举刀便砍,忽然背后寒光一闪,一把锋利无比的绝世宝剑挑开朴刀,朴刀“镗镗”两声,断成两截。 赵敏行手拿倚天剑,挡在王古道面前,哀哀道:“张教主!不要伤我姐姐!” 便在此时,王古道立刻抢得了时机,疯狂往后跑,口里喊道:“十八金刚,摆阵!快摆阵!”躲在一旁寻找时机的十八位番僧立刻护在王古道面前,摆出十八金鹏阵,牢牢护住她。王古道终于松口气,心里后怕道:“今日太过轻敌,险些丢了性命。” 张无心见此,也只好作罢。她倒不是怕十八金鹏阵,只是免不了要花点时间对付,眼下还是救人要紧,虽然这世子抓不到了,但好在弓箭俱毁了。于是用内功往上传话:“诸位大侠前辈,楼下已无弓箭,快快取绳子从右侧下来!” 范妖妖听到了,马上高兴地抢着应道:“是!”只见从十楼扔下了一条绳子,仔细一看,原来是众人的外袍系成的,看样子,这恐怕是最后一条绳子了。一位少林寺的德高僧人被众人拥着来到窗口,她推辞不掉,只好道:“贫僧汗颜,本不该贪生怕死,只是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贫僧便先下去了。” 她攀着绳子缓缓下爬,众人见果然没有利剑射来,不由大喜,皆推着自己的爱徒往前站。 范妖妖心道:“希望这群老太太最近几天没饭吃,饿瘦一点。否则绳子如果撑断了,我嘛倒是不介意,就是这些老古板想必宁死也不愿光屁股再凑出一根绳来。” “嗤——”一道带火的长箭划破夜色,钉在绳子上。火苗蹭地跳上绳子,“啪!”绳子又断了。僧人惨叫一声,仿佛一只折鹰般下落。这一霎那,众人的心也跟随她一起下坠,只觉得浑身冰凉,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张无心猛地一震,飞身而起,竟是要去接那僧人。塔上群侠见了,大骇:“塔高十余丈,这是必死无疑啊!张教主去接人,不是要一起赴死吗?再不济也是全身骨折。”武当的几位更是担心张无心,吓得目眦欲裂,几欲昏倒。 张无心在危急之际,瞬间便想到办法。她手掌运功,施展乾坤大挪移,在僧人背上一拍,便将她下坠之势改为横移之势。僧人猛地向一旁撞去,于是就势运力,在空中飞快转了几圈,缓解冲击,落在地上,竟然毫发无损。 众人心惊道:“这是什么法子,以这塔的高度,纵有千斤之力,本也是接不住的。”又想着恐怕是方才的绳子起了些作用,加上少林寺武功精妙的缘故。 张无心皱眉,心下纳闷:“哪来的箭?” 回头一看,只见那牡阳王世子手握一把不趁手的弓,长身玉立,英姿勃发,臂膀一动,玩闹似的对着张无心射出一记空箭,阴鸷笑道:“张教主,你输了。” 她身旁站着一人,正是方才在弓箭队中晕倒的一位,原来这人是假意受伤,暗中在身下藏了一把弓和一支箭。 张无心淡淡一笑,说道:“哦?世子这话是不是说早了,难道你没发现我们明教就来了我一个么?” 王古道猛然回头,只见东南角火光冲天,心里狂跳,脚下一软,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她的一个亲信道:“不好,世子,王府遇袭了!”话音刚落,一个王府男侍打马奔来,他跪地行礼道:“世子,魔教入侵王府!东南门那边全给烧了!”王古道疾步上前问道:“母亲呢?”男侍低头道:“不知。” 王古道想着恐怕自己中了明教的调虎离山之计,她仰视塔顶,眼看大火就要将寺塔全部吞噬,想必她们没了绳子,也活不了多久。 如今王府危及,王古道归心似箭,管不了这些俘虏了,马上带人去营救王府,寺院只剩一些小兵小将。赵敏行也抢了一匹马,随之而去。他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回眸一笑:“张教主,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报信的男侍站到一旁,默默低着头。张无心想道:“我只让韦翼在王府放火,引得万安寺守卫回去,我教并未大举进攻王府,如何会有人来报信?” 这个小侍卫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快速抬头看她一眼,复低着头。张无心喜道:“原来是小朝!”小朝磨着韦翼非要来帮忙,韦翼便给了他这个任务。他怕留在这儿的元兵看出来,追过去给王古道报信,所以现在也不相认。 张无心心下稍安,往寺塔喊道:“诸位前辈,来不及了,塔要塌了,你们一个一个跳下来罢,我接着你们!” 众人顿时你推我,我推你,都不相信她能接住。武当派自然对她信任,一个个跳了下来,张无心果然使出乾坤大挪移,将她们一一救下。这下大伙儿全相信了,有几个胆大的开始跳下来,后面的人想着再不走也是死路一条,心一横也跟着跳下。到后面甚至一次有叁人跳塔,张无心俱将其接住。最后只剩周止与灭绝二人。 周止脸已经被熏黑,哭道:“师父,师父,你跳吧,咳咳......” 灭绝道:“师父的命令你不听?” 周止犟道:“师父不跳,孩儿也不跳!” 众人在塔下,只看见灭绝拎起周止的领子往窗外一抛,周止宛如断线纸鸢一般下坠。他紧紧闭上眼睛,忽然腰上一只手捞住自己,睁眼一看,只见火星飞舞,银河灿烂,张无心柔声道:“小心。” 周止看见她如此关心的眼神,不禁鼻子一酸,十分动容。他还当张无心会像对其她人一样拍自己一掌,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揽过他的腰,紧紧搂住,带着他在空中几个飘零旋转,缓缓落地。 她的音容笑貌连同背后燃烧的大火深深印在他脑海,灭绝方才的话却响在耳边:“阿止,你答应我......”周止猛地推开张无心,嘶哑地呐喊道:“师父,师父你下来......” 灭绝仰天长笑:“哈哈哈哈,我灭绝桀骜一生,绝不做贪生逃命之徒。周止,峨眉派掌门之位就传给你啦!” 眼看寺塔就要塌了,峨眉弟子全跪在地上,哭求灭绝跳下来。 群侠有佩服灭绝武艺的,劝道:“灭绝掌门,何必拘泥一时得失,快请下来,咱们来日再报复回去,将那群**杀个片甲不留!” 灭绝仿佛没听到一样,在火光中高唱浮休道人的正气歌:“天地悠悠,浩然正气。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轰!”聚义高塔在烈火中塌了!整个天边映成了红色。峨眉弟子或是尖叫,或是晕厥,或是发呆,被这场变故打击到了。 在地震山摇般的巨响中,众人似乎还能听到灭绝的歌声:“哀哉烈火场,为我安乐国。岂问安乐何?仰视浮云残。凄凄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六派群豪一个个落地,早就把留下来的元兵全杀了。小朝也走过来,与范妖妖护卫在张无心身侧。小朝道:“灭绝那老贼真是糊涂,人都死了,还能干什么呢?只是他这一番自杀,倒是怪壮烈的,我都差点感动了。” 范妖妖嗤笑一声道:“死都不怕,难道还不敢活着?大女子能屈能伸,灭绝这番不过是小儿懦弱,害怕世人眼光罢了。留下这帮没长毛的小弟子为他善后,也不羞。” 群侠劫后逃生,道谢道喜,默哀默叹后,商议接下来如何是好。 周止早就哭不出来了,呆呆地看着大火。 张无心心生不忍,递了手帕过去,正想安慰他几句,没想到他接了帕子,径自走开了。 那蒙古人发现中计,肯定又会赶回来,于是众人盘算得先离了这地方。张无心内力消耗太多,而马匹要给重伤患者,众人再叁请她上马,她不愿意,范妖妖便背着她。 众侠为避人耳目,不往东南方向,偏偏往西北逃去,想必蒙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无心还有其它事,告辞各位前辈,回了大都。这一次明教营救了正派,大家自是放下往日仇怨,齐心发誓伐元。张无心没走多远,发现小朝偷偷跟在后面,也只好一道带着他。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15重逢 ωòò18.cc 回王府去找赵敏行是不可能的,只能先去之前那家隐蔽的小酒馆看看。小朝因着张无心答应带他出海,非常高兴。二人来到酒馆,小朝不安道:“少姥,咱们才放了六派好友,郡王杀咱们还来不及,还会一起去么?” 张无心道:“我也不知,但总归答应了他,不能贸然爽约。” 话音刚落,酒馆一侧窗被推了开来,里面正是一身胡衣,轻装简行,英气逼人的赵敏行。他轻摇折扇道:“怎么,张教主觉得我仠诈狡猾,小肚鸡肠,一定不会来是不是?” 小朝背后说人被听见,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二人走进酒馆,赵敏行拔出倚天剑道:“小朝你过来,我替你除了这镣铐。”小朝喜道:“多谢郡王!”赵敏行道:“不用谢我,海上危机四伏,你戴着这个,逃命都不方便,只会拖累我们。”小朝讪讪一笑,还是谢了他几次。 叁人忽听到峨眉派的哨声,都很奇怪,莫非峨眉遇险,遂朝发声之处奔去。 丁非狠狠抓住周止的手,质问道:“周师弟,你自己说说,咱们峨眉这么多兄弟,怎么师父偏偏选了你当掌门?” 周止一身缟素,额上绑着条白色带子,身子柔若无骨地被他粗暴拉扯了几下,脸上两道泪痕,甩开被他捏肿的手腕,楚楚可怜道:“丁师兄,我也不知,是师父把掌门给我的,各位师兄都是亲耳听到的。” 张无心等人躲在山坡后,赵敏行戏谑道:“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峨眉弟子这番打扮,倒是十分俊俏,尤其是那位新任的周掌门。张教主,你觉得呢?” 张无心不答。⒬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只听丁非道:“就凭你的功夫,连几个普通的弟子都打不过,论资格,你怎么比得过我们?” 周止叹道:“丁师兄,我也不想当掌门,但我答应了师父,就不能反悔。” 丁非道:“如果是其她人也罢了,偏偏是你这个不禁事的。我告诉你,你当掌门,我丁非第一个不服!谁知道你当时哄骗了师父什么,让他被你一时迷惑住。如果不是你在师父面前说我们的坏话,师父怎么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你!” 众峨眉弟子听了,也觉得十分有理。倘若峨眉再次遇袭,以周止的功夫,如何能抗敌? 周止急道:“丁师兄,你是要违抗师父之命吗?” “啪!”丁非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怒目道:“周止!师父刚死,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师兄了么?快把掌门铁指环给我!” 周止一时惊呆了,愣愣道:“丁师兄,我没有,我,我,这是师父给我的,我不能给你。” 其她几位年长的峨眉弟子摇摇头,周止年纪最小,又这副懦弱样子,如何能将峨眉发扬光大?掌门之位还是交到丁师兄手上比较好。 丁非道:“你自己看看,本门弟子里面,有几个服你的?” 周止四下看过,只见师兄们皆是一副怀疑之色,不免面红耳赤,十分羞赧。 静文看不过去了,说道:“师父既然把掌门之位传给周师弟,那咱们就一心一意辅佐他。眼下峨眉情况不妙,咱们不能学明教起内讧。” 丁非古怪一笑,说道:“什么明教,分明是魔教!哼哼,周师弟,我说你今日怎么忽然敢跟我对着干,原来是有人替你撑腰啊。” 周止咬唇道:“师兄,你,你这是何意?” 丁非道:“你自己说说,魔教那姓张的是你什么人?你说!” 周止道:“张教主自然是咱们的恩人。” 丁非道:“我明白了,原来魔教的教主是咱们那的恩人,那周师弟是想以身相许么?周止!我看你是被那姓张的迷了心窍!她算什么恩人?咱们师父在世时,对魔教是什么态度?如果他还在,会说什么魔教是恩人这样的话么?” 周止哑口无言,灭绝当然不会这样说,他恨魔教入骨,宁死也不愿欠张无心恩情。 丁非道:“咱们的好师弟,今天早上,到了一处客栈,问那掌柜:'请问一位姓张的客官在不在?'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你还说,她穿着灰色衣裳,披着件银灰狐狸大氅,身量高挑,气势大方,十分年轻。身边可能有位美貌的绿衣仆从,或者脸上有疤的武士。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要不是我偷偷跟着你,只怕各位同门师兄弟,全被你蒙在鼓里!” 周止听了这话,一点也不心虚,坦然道:“丁师兄,你误会了,我是有师父的任务要完成。” 丁非道:“你还在狡辩!咱们好不容易逃出去了,不去峨眉,非要再回了大都。你是不是和那魔头暗中勾结,想把咱们一网打尽?师父有什么天大的任务,不交给我,反而交给你?真是天大的笑话!” 众人听了,不免怀疑,难道周师弟真和魔教勾结? 周止道:“丁师兄,你何必咄咄逼人?师父让我做掌门,自然要交代我一些任务,怎么可能告诉你?” 丁非听了,更是度火中烧:“我看你早就想傢给那淫贼,所以要把咱们峨眉当傢装送过去是不是?”丁非铁了心要夺他的铁指环,话越说越难听。 赵敏行见张无心一声不吭,奇怪道:“张教主,你的周弟被人欺负,你怎么也不去帮忙?”张无心道:“峨眉弟子本就怀疑我们俩有什么,我现在一出来,不是坐实了?那他日后在峨眉只会更难了。”心道:“周弟来找我么?不知所为何事?”赵敏行道:“啧啧,张教主真是为他想得深远呐。要不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帮你救他怎么样?” 张无心道:“你别开玩笑了。”赵敏行道:“快点,不然你那楚楚可怜的周师弟就要倒霉啰。” 丁非道:“光明顶上,为什么她打败六派,独独放过你,还甘愿受你一剑?难道魔教教主竟然连你都打不过么?分明是你们早就做了对野鸳鸯,她舍不得伤你。聚义塔上,为什么人人都是自己运功缓冲,她单单抱了你,生怕你内力未复、摔成肉泥?还有你,师父叫你杀了她,你为什么手下留情?为什么只要她一出现,就眼珠子不错地盯着她看?含情脉脉的,瞧着真叫人恶心死了。'” 周止脸皮薄,被他当众一逼,恨不得立刻撞死,哭着辩解道:“我何曾眼珠子不错地盯着她了?就算我看了她,也是她站在台上比武罢了,难道其他师兄就没看过,难道丁师兄你就没看过?如果没有,怎么知道我刺了她一剑?” 丁非道:“嘿嘿,你这小嘴怎么突然伶俐起来的,说到你的情姐姐就着急了是不是?”他上前再次抓住周止,逼迫道:“铁指环快交给我!咱们师兄弟们重新选一个掌门,公平公正!” 张无心想道:“我得忍住,姓丁的要抢便抢罢,等一会儿我再抢回来。” 赵敏行道:“喂,你生气啦?好罢好罢,我这就去救他。” 他还没起来,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哼哼,灭绝这老贼自以为高风亮节,怎么偏偏有如此无耻的男徒弟?” 另外一个年轻悦耳的声音说道:“姥姥,上梁不正下梁歪,姓灭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有什么好男徒?” 这苍老的人穿着墨绿黑底大袍,一头卷发盘起来,发上一根金簪,正是金花姥姥。她身边站着一位紫衣少男,面纱飘飘,金铃脆脆,身材曼妙,步步生莲,画中仙似的,却是失踪已久的殷藜。 那日灭绝将他擒走,他又被青翼蝠王抓了去,后来却不知所踪,原来是被金花姥姥救了。 “啊呀!”张无心差点惊呼出声,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这儿遇见她表弟。心里万般思念涌上心头,待细细打量他身上并无不妥和受伤之处,才放下心来。 丁非道:“什么姓灭的,我师父贵姓方!金花姥姥,干什么偷偷摸摸听人讲话?一把年纪了羞不羞。” 金花姥姥道:“不错,我是老了,这江湖该给年轻人闯,没记错的话,丁男侠的年纪是峨眉弟子最大的吧,怎么跟师弟抢掌门之位呢。” 丁非一向最讨厌别人提他年纪,常常疾度周止年轻貌美,此刻被她当众取笑,不由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我们峨眉派的事情轮得到你管吗?你还是先给自己找副棺材吧。” 殷藜嫣然一笑,说道:“姥姥,这个姓丁的嘴巴不干不净,你去教训教训他吧。” 丁非听了,慌道:“你们想干嘛?我们这么多人哎呦!”他感觉一个鬼影闪到面前,两只铁掌在自己脸上狠狠甩了六记又狠又响的耳光,不是金花姥姥还有谁? “老贼头,我和你拼了!”又四下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这话一出,峨眉弟子全拔出长剑,围攻金花姥姥。她们这点能耐,如何对付得了金花姥姥?只见她形如鬼魅,掌风阵阵,手法奇特,最爱使一套声东击西,闹得峨眉弟子人仰人翻,花容失色。 金花姥姥将他们点了穴,凶恶问道:“新任掌门是谁?” 丁非只道这老贼要找峨眉掌门算账,连忙说:“我左手边这个就是!” 周止睫毛抖了抖,镇定说道:“峨眉第四代掌门周止,问姥姥安好。” 金花姥姥走到她面前,高高举起手掌。张无心正要上前,却见金花姥姥面向周止,手却给旁边的丁非一记耳光。 丁非气得张嘴就要骂,又被她点了哑穴,金花姥姥还要再给他几个耳光,周止道:“姥姥请住手!饶了我师兄罢。周止不才,忝居峨眉掌门之位。只要,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允许峨眉弟子叫人羞辱。” 金花姥姥听了,点头道:“不错,你倒是有掌门的样子。我问你,倚天剑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周止警惕道:“姥姥问倚天剑干什么?” 金花姥姥道:“没什么,我有屠龙刀,想看看哪个更锋利。” 周止惊道:“屠龙刀不是在谢前辈那里吗?” 金花姥姥道:“现在不在,马上就在了。” 张无心和赵敏行对视一眼,皆想:“这是什么意思?” 周止道:“请恕周止难以从命。”他不愿意直接说倚天剑被人抢走了,伤了峨眉派的名声。 金花姥姥没有生气,继续问道:“那我把你的师兄师弟全给杀了呢?” 周止惊道:“姥姥不要!” 金花姥姥看了他几眼,拿出一颗药丸道:“好,吃了这颗毒药我就放了他们。” 殷藜道:“姥姥开恩,这位周掌门当日对我和表姐多番照顾,姥姥就饶了他罢。” 金花姥姥道:“你着急什么,我让他自己做决定而已。怎么,他是你表姐的小情人,你怕她伤心是不是?” 作话:好久没肉了……默认教主一直有xsh……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16待兔 周止急道:“丁师兄,你是要违抗蝻师之命吗?” “啪!”丁非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怒目道:“周止!蝻师刚死,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师兄了么?快把掌门铁指环给我!” 周止一时惊呆了,愣愣道:“丁师兄,我没有,我,我,这是蝻师给我的,我不能给你。” 其她几位年长的峨眉弟子摇摇头,周止年纪最小,又这副懦弱样子,如何能将峨眉发扬光大?掌门之位还是交到丁师兄手上比较好。 丁非道:“你自己看看,本门弟子里面,有几个服你的?” 周止四下看过,只见师兄们皆是一副怀疑之色,不免面红耳赤,十分羞赧。 静文看不过去了,说道:“蝻师既然把掌门之位传给周师蝻,那咱们就一心一意辅佐牠。眼下峨眉情况不妙,咱们不能学明教起内讧。” 丁非古怪一笑,说道:“什么明教,分明是魔教!哼哼,周师蝻,我说你今日怎么忽然敢跟我对着干,原来是有人替你撑腰啊。” 周止咬唇道:“师兄,你,你这是何意?” 丁非道:“你自己说说,魔教那姓张的是你什么人?你说!” 周止道:“张教主自然是咱们的恩人。” 丁非道:“我明白了,原来魔教的教主是咱们的恩人,那周师蝻是想以身相许么?周止!我看你是被那姓张的迷了心窍!她算什么恩人?咱们蝻师在世时,对魔教是什么态度?如果牠还在,会说什么魔教是恩人这样的话么?” 周止哑口无言,灭绝当然不会这样说,牠恨魔教入骨,宁死也不愿欠张无心恩情。 丁非道:“咱们的好师蝻,今天早上,到了一处客栈,问那掌柜:'请问一位姓张的客官在不在?'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你还说,她穿着灰色衣裳,披着件银灰狐狸大氅,身量高挑,气势大方,十分年轻。身边可能有位美貌的绿衣仆从,或者脸上有疤的武士。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要不是我偷偷跟着你,只怕各位同门师兄蝻,全被你蒙在鼓里!” 周止听了这话,一点也不心虚,坦然道:“丁师兄,你误会了,我是有蝻师的任务要完成。” 丁非道:“你还在狡辩!咱们好不容易逃出去了,不去峨眉,非要再回了大都。你是不是和那魔头暗中勾结,想把咱们一网打尽?蝻师有什么天大的任务,不交给我,反而交给你?真是天大的笑话!” 众人听了,不免怀疑,难道周师蝻真和魔教勾结? 周止道:“丁师兄,你何必咄咄逼人?师蝻让我做掌门,自然要交代我一些任务,怎么可能告诉你?” 丁非听了,更是度火中烧:“我看你早就想傢给那淫贼,所以要把咱们峨眉当傢装送过去是不是?”丁非铁了心要夺牠的铁指环,话越说越难听。 赵敏行见张无心一声不吭,奇怪道:“张教主,你的周小哥被人欺负,你怎么也不去帮忙?”张无心道:“峨眉弟子本就怀疑我们俩有首尾,我现在一出来,不是坐实了?那牠日后在峨眉只会更难了。”心道:“周小哥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是否商议攻元大事。”赵敏行道:“啧啧,张教主真是为牠想得深远呐。要不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帮你救牠怎么样?” 张无心无奈道:“你别开玩笑了。”赵敏行道:“快点,不然你那楚楚可怜的周师蝻就要倒霉啰。” 丁非接着道:“光明顶上,为什么她打败六派,独独放过你,还甘愿受你一剑?难道魔教教主竟然连你都打不过么?分明是你们早就做了对野鸳鸯,她舍不得伤你。聚义塔上,为什么人人都是自己运功缓冲,她单单抱了你,生怕你内力未复、摔成肉泥?还有你,蝻师叫你杀了她,你为什么手下留情?为什么只要她一出现,就眼珠子不错地盯着她看?含情脉脉的,瞧着真叫人恶心死了。'” 周止脸皮薄,被牠当众一逼,恨不得立刻撞死,哭着辩解道:“我何曾眼珠子不错地盯着她了?就算我看了她,也是她站在台上比武罢了,难道其牠师兄就没看过,难道丁师兄你就没看过?如果没有,怎么知道我刺了她一剑?” 丁非道:“嘿嘿,你这小嘴怎么突然伶俐起来的,说到你的情姊姊就着急了是不是?”牠上前再次抓住周止,逼迫道:“铁指环快交给我!咱们师兄蝻们重新选一个掌门,公平公正!” 张无心皱眉想道:“我得忍住,姓丁的要抢便抢罢,等一会儿我再抢回来。此刻我明教不便与峨眉正面发生冲突。” 赵敏行看她脸色不虞,于是道:“喂,你生气啦?好罢好罢,我这就去救牠。” 牠还没起来,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哼哼,灭绝这老贼自以为高风亮节,怎么偏偏有如此无耻的蝻徒弟?” 另外一个年轻悦耳的声音说道:“姥姥,上梁不正下梁歪,姓灭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有什么好男徒?” 这苍老的人穿着墨绿黑底大袍,一头卷发盘起来,发上一根金簪,正是金花姥姥。张无心大喜:“金花姥姥竟然在这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看看小朝,果见牠神情激动,热泪盈眶。 金花姥姥身边站着一位紫衣少蝻,面纱飘飘,金铃脆脆,身材曼妙,步步生莲,画中仙似的,却是失踪已久的殷藜。 那日灭绝将牠擒走,牠又被青翼蝠王抓了去,后来却不知所踪,原来是被金花姥姥救了。 “啊呀!”张无心差点惊呼出声,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这儿遇见她表蝻妹。心里万般思念涌上心头,待细细打量牠身上并无不妥和受伤之处,才放下心来。 丁非道:“什么姓灭的,我蝻师贵姓方!金花姥姥,干什么偷偷摸摸听人讲话?一把年纪了羞不羞。” 金花姥姥道:“不错,我是老了,这江湖该给年轻人闯,没记错的话,丁蝻侠的年纪是峨眉弟子最大的吧,怎么跟师蝻抢掌门之位呢。” 丁非一向最讨厌别人提牠年纪,常常疾度周止年轻貌美,此刻被她当众取笑,不由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我们峨眉派的事情轮得到你管吗?你还是先给自己找副棺材吧。” 殷藜焉然一笑,说道:“姥姥,这个姓丁的嘴巴不干不净,你去教训教训牠吧。” 丁非听了,慌道:“你们想干嘛?我们这么多人......哎呦!”牠看到一个鬼影闪到面前,两只铁掌在自己脸上狠狠甩了六记又狠又响的耳光,不是金花姥姥还有谁? “老贼头,我和你拼了!”又四下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这话一出,峨眉弟子全拔出长剑,围攻金花姥姥。她们这点能耐,如何对付得了金花姥姥?只见她形如鬼魅,掌风阵阵,手法奇特,最爱使一套声东击西,闹得峨眉弟子人仰人翻,花容失色。 金花姥姥将牠们点了穴,凶恶问道:“新任掌门是谁?” 丁非只道这老贼要找峨眉掌门算账,连忙说:“我左手边这个就是!” 周止睫毛抖了抖,镇定说道:“峨眉第四代掌门周止,问姥姥安好。” 金花姥姥走到她面前,高高举起手掌。张无心正要上前,却见金花姥姥面向周止,手却给旁边的丁非一记耳光。 丁非气得张嘴就要骂,又被她点了哑穴,金花姥姥还要再给他几个耳光,周止道:“姥姥请住手!饶了我师兄罢。周止不才,忝居峨眉掌门之位。只要,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允许峨眉弟子叫人羞辱。” 金花姥姥听了,点头道:“不错,你倒是有掌门的样子。我问你,倚天剑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周止警惕道:“姥姥问倚天剑干什么?” 金花姥姥道:“没什么,我有屠龙刀,想看看哪个更锋利。” 周止惊道:“屠龙刀不是在谢前辈那里吗?怎么会在你那里?” 金花姥姥道:“现在不在,马上就在了。” 张无心和赵敏行对视一眼,皆想:“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金毛狮王在她手上?” 周止道:“请恕周止难以从命。”牠不愿意直接说倚天剑被人抢走了,伤了峨眉派的名声。 金花姥姥没有生气,继续问道:“那我把你的师兄师蝻全给杀了呢?” 周止惊道:“姥姥不要!” 金花姥姥看了牠几眼,拿出一颗药丸道:“好,吃了这颗毒药我就放了牠们。” 殷藜道:“姥姥开恩,这位周掌门当日对我和表姊多番照顾,姥姥就饶了牠罢。” 金花姥姥道:“你着急什么,我让牠自己做决定而已。怎么,牠是你表姊的小情蝻,你怕她伤心是不是?” 殷藜道:“表姊喜欢的人,阿藜自然也喜欢。” 这话一出,金花姥姥愤愤地瞪牠一眼,怪牠不争气。周止又羞又恼,心下又有一丝说不出的喜悦。峨眉派弟子皆骂起张无心来:“淫贼!”“魔头!下流!” 赵敏行半是取笑,半是埋怨道:“张教主,有这样一个痴情的表蝻妹,你可真有福气。” 小朝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张无心早知道这个表蝻妹是个痴人,如今心下倒真有一丝触动。可时机不成熟,她也没法出来相认。 金花姥姥道:“周掌门,这药你还吃不吃了?” 周止心想:“我做这个掌门,人人不服,又有何用?蝻师要我骗张少姥,我也不想做。死了我一个,保全峨眉所有人,倒也划算。反正我心里难受极了,还不如一了百了。”于是坚定道:“我吃。” 峨眉弟子听了,顿时感动不已。金花姥姥猛地抓住周止道:“好孩子,峨眉掌门有什么好的,这些人个个不听你的,还不如和我回灵蛇岛去。”说着一把提起牠,与殷藜一同离去。 张无心想道:“好不容易见到金花姥姥,又和义母有关,我如何能放走她?” 赵敏行只道张无心心系周止安危,忙抓住张无心,想出一个主意道:“别慌,她要回灵蛇岛,咱们正好要出海,不如立刻去岸边来一个守株待兔。”说着回了王府备齐马匹衣物,汇同张无心这边的人马连夜赶路。 众人来到关卡,果然十分严格。守城之人一脸肃杀,不容半分情面的样子,冷冷说道:“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城。”明教教众暗暗握住手里的兵器,准备杀出城外。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17出海 张无心与赵敏行对视一眼,说道:“小郡王,看你的了。”赵敏行得意一笑,不慌不忙掏出兵马大元帅的令牌,那些小兵见了这令牌,又打量牠一身穿着,瞧见牠玉佩上的“敏”字,瞬间吓得屁滚尿流,头冒冷汗,跪倒在地:“属下该死!惊扰郡王马车!郡王恕罪。” 赵敏行淡淡道:“开城门。” 这些小兵哪敢检查赵敏行的马车,立刻挥手高声道:“快!郡王有令!开城门!” 有了赵敏行在,通关调兵、换马住宿等等都十分便捷。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到了岸口,牠又命当地官府遣散其它船只,专留了她们这一只。哪知那小官急于奉承,还以为赵敏行要出海玩耍,送上的竟然是条炮船,船上更是配齐了武士、仆人。 赵敏行十分无奈,对张无心说道:“咱们要低调行事,她们却送来这样一艘炮船。张教主,劳你久等,我再让她们去换船。” 张无心想道:“我们要去仙斯夺圣火令,有条炮船不是更好?”于是道:“金花姥姥功力不浅,要不了多久可能就赶到,现在换船怕来不及,到时候反惹她怀疑。” 赵敏行点点头,将威风的炮船扮旧,像条废弃炮船改装成的捕渔船,又把仆人全换成武士,所有人乔装成渔民,等着金花姥姥来搭船。 过没多久,金花姥姥果然花大价钱包了这艘船,她带着周止与殷藜二人,要去灵蛇岛。 赵敏行如此精心计划,忙前忙后,张无心便向牠道谢。赵敏行故意道:“我不要你谢我,我只要你想起你的周公子时,还记得有个人是你们的红娘。”张无心被牠取笑,顿时有些尴尬,正想解释几句:“我和牠......”又想道:“此次取圣火令十分凶险,我需谨慎小心,被牠这样误会也好。” 赵敏行见她张口结舌,却笑道:“好啦,我也不单单是为了救牠,还有一个原因。你听没听见金花姥姥十分胸有成竹,说什么屠龙刀马上就会到她的手上,所以咱们最好跟着她,免得你义母被她欺负。” 张无心倒是没想到牠连自己的义母也一直考虑在内,抬眸看向牠眼底。二人在灯光下凝视彼此,但见对方和自己脸上黝黑,都扮成个小渔民小渔蝻的模样,不由得十分好笑。 两个人这几天时刻呆在一起,一路相伴,同吃同住,畅聊谈心,关系早已亲密许多。凉爽的海风吹来,拂去一身躁意。张无心提议道:“外面风好凉快,咱们出去走一走罢。” 赵敏行裹上面纱,跟着她出了房间。去甲板未免太过显眼,于是二人来到走廊。走廊上的灯光是橘黄色,很温馨。海面像墨水的颜色,平静幽深。渔船航速很快,低头看着船只切割海面形成的白痕,十分恐怖,令人头晕目眩。 海风吹在身上,舒服惬意。赵敏行孩子气地伸出手,捕捉一缕,说道:“一看到大海,我就快活极了,我的心好像和海一样宽,海风吹进来,凉滋滋的。” 张无心道:“嗯,我一见到海面,心就很宁静。” 赵敏行道:“我真想一生一世待在这艘船上,让船儿永远向前向前,这就是自由!” 张无心道:“再过几天,你就会待腻了。” 赵敏行道:“喂,别扫我的兴。要不是怕被金花姥姥发现,我还真想钓鱼呢。” 张无心很想去找殷藜说说话,可是时机不好,只能叹气低头。 赵敏行道:“张教主,怎么了,你在担心那位周掌门吧,放心,我叫人日日看着呢,牠绝对没事。” 张无心点点头,没有解释。 赵敏行道:“你知不知道一个海妖的传说?”张无心道:“不知。”赵敏行道:“传说,有一只海妖,可以掌控大海之力。她的歌声宛如天籁之音,有着绿色的眼睛,金色的卷发,蓝色的尾巴。她,啊啊啊啊啊啊......”赵敏行忽然大睁双眼,一脸惊骇,又怕惊扰金花姥姥,连忙捂住嘴巴。 张无心疑惑地回头,心下也是一跳。 只见走廊转角一个穿着天蓝色纱衣,一头卷发,肌肤赛雪的美人倚着栏杆,和海妖唯一不同的是乌黑的头发。 只听金花姥姥在另一头咳嗽几声,仿佛在询问船上的小渔童:“外面什么事啊?”赵敏行便捏着嗓子答:“客人,是有个胆小的被大鱼吓到了。” 金花姥姥道:“好吧,远些教训,不要扰到我们了。”赵敏行继续捏着嗓子:“是。” 小朝偷笑一声,从转角走出。赵敏行拍拍胸口道:“小朝,你躲在这里吓死我了。” 小朝本也是扮了小渔蝻,只是一时天热去洗了个澡,才差点把她们吓到。 赵敏行道:“小朝,你的头发原来是卷卷的诶,很美。脸也白,身材也很好。” 小朝红着脸道:“小朝一副陋颜,哪配郡王夸赞。” 张无心道:“小朝,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在这里干什么?”她猜想小朝怕是想偷偷见金花姥姥一面。 小朝眼神躲闪道:“教主,我,我头发不好干,出来吹吹风。” 张无心道:“刚洗了头发就吹风,容易生病。”小朝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抚上自己的头发,脑袋上瞬间暖洋洋,头发一下子就被烘干了。小朝忙道:“小朝多谢教主!”张无心淡淡道:“举手之劳,你不要着凉了,快回屋去吧。” 赵敏行忽然插话道:“小朝,你头发都干了,这么早回屋干什么,快来和我一起看这轮月亮。” 小朝道:“是。” 赵敏行揽过小朝,瞪张无心一眼,显然有点不高兴了。牠抬头看着月亮,心中有点落寞,想起了大都的妈妈和姊姊。张无心喃喃念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母亲,义母,你们也在看月亮吗? 殷藜看着海面上的明月,叹口气,关上了窗户。 小朝鼻子一酸,心想:“虽然见不到妈妈,可不管我们是在同一艘船上,还是相隔万里,我们永远都共享这一轮皎皎的月亮。” 这几日,叁人仍旧装作渔民,只是怕露出马脚,所以躲在房间。一天,张无心偷偷出门,路过一个房间窗口,忽听两人在说话,一个说:“周哥哥,嘘,我来偷偷看你。你还好么?”另一个说:“我还好,只是这绳子捆得太紧,劳你给我松一会儿。”殷藜道:“啊呀,你手腕都肿了,我给你解开。” 周止道:“多谢。阿藜,你能不能偷偷放了我?”殷藜道:“不行的,姥姥就在门外守着呐,她好不容易才同意我跟你说几句话。” 张无心和金花姥姥一个在窗下,一个在门后,两人就隔着一个转弯。殷藜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见到我表姊?”周止说:“有。”“啊,你快和我说说。”周止于是将近日发生的事告知。殷藜喜道:“我就知道表姊厉害,可惜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周止道:“阿藜,你和张教主感情一定很好吧,她为了救你,只身追到中原。” 殷藜笑道:“那当然呀,不过以前不是这样。表姊总是对我爱搭不理,那时候我想让她和我回花镧城,她还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再遇到,她竟然假装不认识我,她身边美人很多,我每天都担心自己太丑了。后来对我好点,喜欢的也不止我一个。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对我坏、欺负我、骗我,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喜欢她,只要想到她,我心里就甜津津的。就算现在再被她咬一口,我也愿意。只要她在,我心里就很安定。” 张无心听了,心下正一触动。一只手突然挠了挠她手掌心,赵敏行轻声取笑道:“张教主艳福真多,不害臊。”她连忙反手握住牠的手,叫牠不要乱动,金花姥姥可在不远处。虽然她们乔装打扮了,可是还是不要碰面为好,免得露馅。 殷藜问道:“周哥哥,你知不知道我表姊现在在哪儿?” 周止顿了顿,说道:“我不知。”张无心奇道:“咦?我走之前怕六派有急事,明明告知了回大都呀。牠还去客栈找了我,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不想让殷藜找到我么?”她连忙摇头:“怎么会?是我想多了。阿止一向谨慎,是怕被金花姥姥偷听去了。” 金花姥姥在门外不耐烦道:“好了没?赶紧出来。” 殷藜只能道:“周哥哥,我下次再来看你。” 金花姥姥补充道:“绳子系上。” 殷藜连忙将绳子松松系了,开门出去。 赵敏行惊得吐一下舌,不禁想道:“金花姥姥竟然连没系绳子都听得到,那我们在这里偷听她不是早就知道?” 果然听金花姥姥道:“两位小友,有何贵干?” 张无心镇定自若,赵敏行捏把冷汗道:“打扰贵客了,我们是想来问今日的餐具还要收么?” 金花姥姥往门内看一眼,果然见桌上还有几个盘子,于是不动声色收起武器。桌上的食物没有动,她便答道:“不用。” 赵敏行忙道:“那我们就告退了。”牠连忙拉着张无心走了。张无心问道:“你怎么知道牠房里的餐具没收?” 赵敏行横了她一眼道:“人家还不是知道你整天担心那位周掌门,所以特意叫渔童日日将牠的情况事无巨细报给我,免得牠出了什么差错,某人伤心得要跳海。” 张无心被牠说得怪不好意思,悄悄地握住牠的手:“敏行,多谢你。”她们这几日在船上朝夕相伴,张无心又蒙赵敏行几番帮助,对牠敌意降低,所以感情不比往日。 赵敏行哼了一声道:“你那楚楚可怜的周掌门,恐怕对你有意。你看,牠不回峨眉,偏跑到大都来找你。殷藜问你的行踪,牠却说不知道。不是心生疾度是什么?你的行踪有什么了不起,牠为什么瞒着那可怜的小表蝻呢?” 张无心摇头道:“牠来找我,恐怕是峨眉派的事情,想找我帮忙。至于瞒住我的行踪,想必是有其它原因。周蝻妹心性温善,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 赵敏行失落道:“我知道,就算牠的确是这样想,你也不会怪牠。” 张无心总是见牠一副快乐的样子,所以不愿意见牠难过:“不是这样。敏行,不要不高兴好么?” 赵敏行道:“好,那你给我咬一口。” 张无心道:“啊?为什么咬我?” 赵敏行道:“你咬了牠一口,牠记到现在。我也咬你一口,让你永远都忘不了我。” 张无心把手伸到牠面前:“好,你咬吧。” 赵敏行才将牙磕上去,就被张无心的九阳神功弹到地上,张无心忍俊不禁。牠“诶呦”一声,坐在地上,别过头去:“我不理你了!”张无心叹口气,蹲在牠面前:“好吧,你咬吧。我不用真气护体了。” 赵敏行含住她的手,忽然狠不下心。张无心想象中的痛没有传来,赵敏行松嘴道:“呸!糙皮厚肉的,我才不咬。” 作话:1.本文里面的“宋”是虚构的“宋”,我讨厌蝻权历史 2.会有成亲的剧情,但是高举反hun旗帜,只是情节设定,而且没结成,性质上女zun的成亲只是保障nan性不被抢夺,当然还是不会结 3.改动:15(姊妹一起搞事业,喜欢~)和17是新的,14末尾改了,16改了一点。改文原因,增加事业线和女主的主观能动性。事业线弱了我差点卡文了,不然昨天能更。加了事业线和黑化值,瞬间双更。不相信癌情,所以女主只以癌情为驱动力去做事情自己都没法说服。搞了事业,边边角角的癌情也自然点了。我终于可以去炒菜吃饭了(泪奔)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18义母 ⅬIαǒyúχs 天海一碧,鸥飞长空。远远看岸边,是漂亮的白沙滩。现在船只靠岸,却没有什么风景了。四处空旷,岛上的草木比人都高,下船的地方经过一道红木长廊。 岛上一声声震耳的狮子吼,张无心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免有些激动。只见屋子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她一对白瞳仁,头发是很细的金发,在阳光下亮闪闪的。满身肌肉像天神下凡,金刚降世。天生神力,不管谁见了她,即使表面不做声,心里头也害怕脚底下也发麻。 二人没说几句话就打了起来。金花姥姥喊道:“谢叁姊!我不容易回来了!你怎么不肯听我说!”谢迅道:“你回来了,我无心孩儿一起回来了么?” 金花姥姥道:“谢叁姊,我一定会把张无心给你带回来的,你那屠龙刀就不能先借给我几天?” 谢迅道:“说好了你把人带回来,我这刀才借给你,怎么,你是欺我眼盲?” 殷藜虽得了金花姥姥的命令,不要透露张无心的信息。但牠见谢迅思女心切,不忍表姊母女分离,忍不住开口道:“谢前辈,阿无表姊啊” 原来是金花姥姥怕牠坏事,竟然狠心向牠射出叁朵金花。殷藜立时疼晕了过去。谢迅破口大骂道:“殷藜说的什么?是不是阿无出事了?你把牠弄晕了?快滚开!别拦着我!” 金花姥姥道:“谢叁姊,你这是什么话,我答应了你,当然会做到。难道我一时带不回你的好义女,你就连顿饭的时间也不给我?咱们的姊妹情谊就到了这个地步?” 谢迅听了,沉思不答。昔日的好姊妹还能回到当初么?金花姥姥道:“你就在岛上再住段时间,我过几天再去帮你找,行不行?你离开江湖多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再说,你就不怕那些仇人找上你?”⒬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谢迅道:“我什么时候怕过那些人了?哼,管这江湖换了几番天地,我谢迅也有本事搅得她们再无安宁。我这几天总是梦见无心孩儿颠沛流离,受冻挨饿,被狗咬,掉悬崖,还被很多人围攻,身上刺了很多剑。我是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我实在等不了了,我现在都想马上飞过这片海。” 金花姥姥叹了口气,伤感道:“我怎么可能不理解你的意思呢?连我自己也好吧,叁姊,我也不多留你了,今天太晚了,明日你就离开吧。” 谢迅却道:“你当我不知道么?这房前屋后哪里不是陷阱?你想哄我多留一宿,掉进你的陷阱,抢走我的屠龙刀。” 金花姥姥见事情败露,便不留情面了。 二人一个使宝刀呼呼作响,一个连发数朵金花,正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忽然来了叁个白袍女子。叁人衣袍上都绣着火焰,看来是明教之人。一人道:“明教圣火令到,龙王、狮王还不跪迎?” 金花姥姥冷冷道:“本人早已叛教,哪来什么龙王不龙王?”叁人一听,便将她擒在手中动弹不得。金花姥姥好歹是护教法王之一,却像小儿一般轻易拿住,实在令人惊诧。 谢迅惊道:“叁位真是明教之人?何以谢迅从未见过?”一人道:“我们是来自仙斯总教,我是流云使,还有两位是妙风使、辉月使。我等奉总教主之命,特来整顿教务。你既然知道了,可以跪迎了罢。” 谢迅道:“我中原明教和仙斯总教向来各干各的,让我跪迎是什么道理?” 流云使道:“圣火令在此,你也不听么?”谢迅知道圣火令原是中原明教的,之前被一位姓石的教主遗失了,也不知是怎么落到仙斯总教手上。她道:“既是如此,谢迅但凭吩咐。” 流云使道:“很好。龙王既然叛教,你便割了她首级罢。”谢迅略一沉吟道:“四大法王,义结金兰,情同非比,谢某办不到。” 妙风使道:“你不杀她,我们就杀了你。” 谢迅道:“就算你们抓的是我仇人,如今她再无抵抗之力,我也不会出手。” 妙风使怒道:“那你是决意要叛教了?见圣火令如见教主,这句话你听没听过?” 谢迅道:“你们几个人不就是想要立威么?逼着金毛狮王杀了紫衫龙王,真是新官上任叁把火。谢某听过这句话,可惜瞎眼多年,怎么见圣火令?你们要罚我,也得开坛禀告天地,申明罪状。” 叁人一听,便把金花姥姥抛掷在地上,与谢迅缠斗起来。她们手上各执两支圣火令,身法十分怪异,真是闻所未闻。谢迅的屠龙宝刀砍不断圣火令,竟被她们叁人挟制住。 忽然,一个灰袍小子闪出,在流云使手腕上一点,夺去了一支圣火令。流云使大惊,另一支圣火令敲中她后背,辉月使与妙风使各在她手腕上敲了一下。也不知这圣火令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张无心只觉腕上、背上剧痛。 谢迅掷出宝刀:“小娘子,接着!”张无心回手抓过刀,立刻与叁人打起来。她们几个人功法一般,但联合在一起,使出匪夷所思的招数,令人捉摸不透。张无心横刀在胸,挡过一击圣火令。 叁人变换手法,齐齐拿出圣火令,夹住张无心手上的屠龙刀,猛地一拔。屠龙刀在张无心手里松动一下,她心下大骇,立刻将九阳神功运遍全身。 四人皆发出内力,争夺起这把屠龙刀。张无心忽而摸到腰间的倚天剑,原来赵敏行怕灵蛇岛暗藏玄机,便将倚天剑交给她防身。 张无心左手握刀,右手拔出倚天剑,寒光一闪,一招武当剑法“搅弄风云”使了出来。剑锋朝叁人横刺过来,她们连忙松手,往后一跃。 叁人道:“你是何人?”张无心道:“诸位别着急,我与明教渊源颇深,大家有话好好说。”叁人对视一眼,辉月使道:“既是如此,便罢斗吧,你将圣火令还我。” 张无心道:“圣火令自然交给我们中原明教的教主,诸位不必为此忧心。” 叁人非但不恼,辉月使更道:“既然如此,我便将这五支圣火令交给你吧,接住!”说着就将圣火令扔给她。张无心飞身接住,身后忽然一阵阴寒之气,知道是中了她们的暗算,连忙向后拍出一掌。 可已经来不及了,她这一掌拍在圣火令上,自己后背反再中一掌。她受了这一掌,动作便迟缓了几分,眼看着一支圣火令朝自己天灵盖上打去。 忽然一个灰衣蝻子冲出,大喊道:“明教教主来啦!”叁人一怔,赵敏行便提起倚天剑,用一招“玉石俱焚”朝妙风使刺去。妙风使虽然招法诡异,但不及赵敏行的狠劲,竟然真叫牠扑在地上。她慌忙用圣火令敲中牠的手臂,一把把牠推开。赵敏行却猛地转身,背靠妙风使,竟然是要用剑穿透自己的身体,好让二人同归于尽。 原来牠早就在暗中观察,看出叁人功力一般,胜在相互配合而又招式奇特,叁人只要死了一个便打不过张无心了。牠见张无心中了暗算,便忍不住冲了出来。 张无心看出牠的意图,“啊”了一声,一记顺风腿踢翻辉、流二人,将赵敏行手里的倚天剑抢了过来。赵敏行眼见张无心背后的辉月使和流云使高举圣火令,拿过张无心手里的圣火令,奋力一扔,就将圣火令扔进了金花姥姥的陷阱中。 叁人惊得目眦欲裂,齐齐去找圣火令,谁料金花姥姥那陷阱里是密密麻麻的针,她们一不小心跌下去,就算是金刚铁骨,也敌不过细如牛毛的银针。 张无心伸手去扶赵敏行,只见牠小腹已渗出血迹,知道自己虽然夺了剑,牠仍然受了伤。赵敏行道:“我,我没事她们找到了圣火令,还会回来,谢前辈,咱们赶紧一块儿逃吧。”谢迅道:“正是。”张无心转身抱住殷藜,正想再寻金花姥姥。赵敏行道:“她,她刚刚趁大家伙儿没注意,偷偷跑了。”张无心只得一手抱一个,飞快往前面走。 回了船舱,将二人包扎,赵敏行救济及时,并无大碍,殷藜却流血过多,伤势极重。小朝慌慌张张在旁边协助,听到是金花姥姥下的狠手,不由得面露愧色。 她出了房间,金毛狮王谢迅正站在船边道:“这位小娘子,多谢你大义相助,谢某来日必定报答。我听你招式不凡,内功深厚,想来是江湖上有名望的少侠罢。谢某想和你打听一个人” 她话音未落,张无心如同叁岁小儿一般伏地大哭道:“义母,无心不孝,让您日日牵挂,孩儿应当早日接你回来” 谢迅慌忙把她搂在怀里,惊道:“真是你么?”张无心便把这几年的种种情由稍稍解释了一下,谢迅又喜又痛,说道:“好,好,孩儿长大了,有出息了!这明教教主之位除了你谁也坐不得,哪一个不服的,我这屠龙刀第一个不饶!也是奇了,你说的这些,有的我仿佛梦见过” 张无心酸涩想道:“我和义母彼此相念,所以有这样的感应。如此义母也为了寻我,打算重出江湖,放弃自己的隐世生活。”她想到当日在蓝莓山庄,朱长玲便是扮做那慈目假面惹自己伤怀,蝴蝶谷更是受了一番冷落,常常羡慕她人有家人相伴。如今疼爱她的义母终于回到面前,不禁又哭了一场。 两人正在绪旧,说到幼时二人逛街,如何一起捣乱,如何救助几个孩童之事,忽然“轰”地一声,船身一震,似乎是被炮冲击了。 赵敏行急匆匆跑出来,只见一艘大船追来,船上正是仙斯叁使。牠连忙跑去叫人装炮弹,也朝那艘船炸了几声。张无心带人去给船上灭火,忽听一扇窗中有人呼救,声音宛转绵柔,正是周止。张无心方才想到周止还被关在这里,连忙破门而入。 周止一见她,惊讶道:“张,张教主,你怎么会在这儿?”张无心见牠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心生爱怜,忙拉过牠道:“事不宜迟,快跟我出去吧,你这里烟雾太大了。”可不知是牠被绑久了,腿一软,便倒在她的怀中。 张无心见牠不施粉黛,如清水出芙蓉一般动人,忍不住抱住了牠。闻到牠身上一股淡淡的兰草香,正心驰荡漾间,门外一个灰色的身影冷笑两声:“船都要沉了,你们一对亡命鸳鸯倒是甘心。”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19四美 张无心“啊”地一声,慌忙把周止推开。周止问道:“张教主,鞑zi郡王怎么也在这儿?”张无心拉过二人道:“大家先别说了,想想办法罢。” 赵敏行道:“咱们不是有炮么?把她们打跑就是了。” 周止道:“郡王果然是大家风范,到时候这船沉了,我们只管逃我们的,这船上的其它人便一块儿沉了。郡王上次叫我们葬身火海,这会是真的要发大水了罢。”牠只觉若不是赵敏行,自己蝻师便不会死,于是痛恨牠至极,不免话里有些冷嘲热讽。赵敏行听了,倒是没说什么。 张无心问道:“阿止,依你看,应该如何?” 周止道:“咱们驾了小船离开,那群人见抓不到我们,说不准就走了。” 张无心想到,船上还有不少明教教众,不防让她们混进仙斯船上去。于是同意道:“那便如此罢。”赵敏行心中疑惑道:“虽然这条船后面必有援船,我们恐怕不敌,但咱们什么招也不出,就这么跑了,岂不是要这条船自动投降么?”不过牠看张无心神情,知道她另有别的打算,也不出声反驳了。周止见她们二人同意,心下也高兴了几分。 张无心递了消息给教众,带着谢迅、赵周、小朝、殷藜上了小船,不一会儿就远离了敌船。 众人运力划桨,满头大汗。忽然又下起了大雨,海面仙雾飘渺,天边仍是红云灿灿。众蝻子身体不比女子,衣服湿透,牙关战战。谢迅却畅然高歌,击桨抓鱼,好不痛快。赵敏行靠近张无心,附耳道:“狮王果然是条汉子(汉子默认为女),人人到了这个境地只会哀声郁郁,她反倒自得其乐。”张无心道:“不错,我义母向来是这个性子。”赵敏行又道:“喂,张大教主,你到底什么打算?” 张无心道:“绍敏郡王,你又是什么打算?” 赵敏行笑道:“你果然有计策是不是?” 张无心道:“我哪有什么计策,到时候见机行事吧。还得劳烦郡王你想办法才对。” 赵敏行道:“赵某听君吩咐。” 小朝笑嘻嘻地用手泼着小船里的水,一边唱着歌:“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木床头万树春。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雨长精神。” 水溅了点在赵敏行身上,牠也和小朝玩闹起来。张无心和谢迅谈天说地,放声大笑,独周止一人默默无语。 谢迅说到张无心母亲、母侍种种,忽而挑眉坏笑道:“你竟比你母亲还厉害,牠们这四个哪个都不比你母侍差。”小朝自顾自玩水道:“狮王误会了,我只要能服侍少姥左右就好。”周止又羞又恼,看了张无心一眼,忙低下头。赵敏行抱着倚天剑道:“嘿嘿,狮王你风流倜傥,看你女儿左拥右抱,是不是也想老树开花,讨几个小蝻侍回去?” 谢迅听了这话,被噎得哑口无言:“你这小孩嘴倒是挺刁,我说不过你。” 赵敏行淡淡道:“张教主武功盖世,必有凌云之日,我这个小孩儿哪里配得上。” 谢迅笑道:“听你这样说,是瞧不上我孩儿了。不错不错,你是郡王,自然要找个蒙古大官了。只是你刚刚为什么要使出那同归于尽的打法,为了我孩儿命都不要?” 张无心想道:“义母果然厉害,只听声就知道敏行用了什么招数。” 赵敏行被谢迅那双沧桑如井的眼睛看着,不知怎么,鼻子一酸,就说了实话:“她......她为了殷少侠追到中原,又为了周掌门追到灵蛇岛,我......我早就不想活了!”说完就哭了起来。 众人被牠这一番表露惊讶到了。谢迅心道:“牠们蒙古人果然不比我们汉人,敢爱敢恨,有什么话也不吞吞吐吐。” 赵敏行自己一说完,好不懊恼,只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竟然一时冲动说了这样的话,叫她瞧不起。一下子想跳到海里,一下子想撞在船沿,一下子想破罐子破摔。海风很冷,身上却有一股热意往上冒,一直烧到牠的脸上。 忽然感觉一只有力的手牵住了牠的手,从另只手的手指缝间偷偷一看,只见张无心亮闪闪的眸子温柔地看着自己,好像在说:“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一瞬间觉得天高海阔,仙乐动人,欣喜若狂。 张无心没有说什么,只默默牵住牠的手。忽听小朝咳嗽几声,张无心便解了自己外袍烘干给牠披上。小朝急道:“少姥,你是尊贵之身,小朝只是一阶下仆,贱如微尘,怎么可能......”张无心强给牠披上:“我有九阳神功,你还是披上吧,我们这里已经倒了一个,伤了一个,你要我抱叁个么?”小朝感动道:“多谢少姥。”牠只好乖乖披上,过了一会儿,又把衣服盖在殷藜身上。张无心摇摇头,拿牠没办法。 赵敏行悄悄在她手上捏了一把,张无心想起牠身上有伤,便传了点热气过去。 大海无边无际,湛蓝一片。慢慢的,颜色越来越浅,夕阳洒在雾上,折射出道道金光。一个气度大方的年轻少姥坐在船头,身旁坐着两位美人。牵着手的这位雍容端丽,胜过一轮骄阳。另一位秀雅清丽,好似一支水仙。还有一位头倚着船沿,仿佛一朵俏生生的碧荷,牠腿上枕着一位受伤的病美人,如一只折翼的蝴蝶般虚弱。威风凛凛的侠客躺在船尾,半边身子都快滑入水里,一串鱼儿跟在她后面。 呜呼,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静宜思宜睡。 天亮了,众人听谢迅道:“仙斯总教和中原不一样,她们的教主是蝻的,而且得是灵雀血脉的蝻子。总教由得那庸庸碌碌的蝻子搞了几任,渐渐式微,也没有能力来管中原的事情。这一回也不知什么缘故,竟然派了叁使出来。” 赵敏行问道:“谢前辈,紫衫龙皇何等威风,是什么缘故叛教呢?” 谢迅道:“这都怪我们,太过骄惯她。她本名查伊丝,原是仙斯获罪的贵族。逃到中原后,阳教主可怜她,收她入教,我们几个义结金兰,平日有什么都让着她。查伊丝屡立奇功,众姊妹爱她,便让她在护教法王中排了第一。平日她爱惹祸,我们也舍不得说几句重话。有一年她回了仙斯,岂料抢了仙斯唯一一个有灵雀血脉的圣蝻,仙斯总教震怒。她不愿连累我们,自己叛教逃走了。唉,其实那个什么仙蝻圣蝻又算什么,偏偏是最后一个什么血脉。她叫仙斯追杀,又什么也不和我们说。回来想偷了乾坤大挪移去仙斯赎罪,被我抓到几次,后面就没有来过了。” 赵敏行心道:“我算是知道怎么骄惯她的了。紫衫龙皇抢走了人家半个教主,狮王还说'又算什么',一不留神这就是中原明教和仙斯总教大战。恐怕查伊丝那时说出真相,她们真会把乾坤大挪移送上去。”又问道:“那位仙斯圣蝻呢?” 谢迅道:“她把人送回去,害人家得了相思病,没多久就病死了。所以仙斯总教才这么生气,派了教中各路人马追杀。” 张无心猜测道:“恐怕是紫衫龙皇敌人太多,于是化名金花姥姥。”谢迅道:“无心说的没错。好在蝴蝶谷的胡青凤欠了我明教一个恩情,受我阳教主所托,时时救助她,不然她早就死了。” 赵敏行道:“金花姥姥只以为胡青凤于她有救命之恩,却不知道是昔日的姊妹情深。难怪金花姥姥行事乖张,江湖上却没有她什么大仇敌,也是你们给她擦屁股的缘故罢。” 谢迅道:“嗯,你这蒙古小郡王还算聪明。后来阳教主失踪,范妖妖也不见了。教内大乱,殷正那家伙竟然自立飞鹰教,还搞什么扬刀立威,我气不过,就把屠龙刀抢了......” 赵敏行接着问道:“再后来呢?” 谢迅“哈”地一笑,淡淡道:“后来她去灵蛇岛,我去冰火岛......” 张无心知道义母叫那成鲲害了,不想提旧事,于是问道:“现在仙斯总教主是谁?”谢迅道:“这我不知,想来跟我们之前一样,选不出来罢。” 张无心终于明白,金花姥姥派出小朝,就是希望牠偷了乾坤大挪移,给她赎罪。小朝为了救母,这么多年不得不离开母亲,也是可怜。这样推算,小朝岂不是灵雀血脉的唯一传人?倘若让忠心的小朝当上仙斯总教主,中原明教从此就得到了海外的支持。不过,牠会愿意么? 赵敏行道:“谢前辈,您是不是担心紫衫龙王?”谢迅叹气道:“是。倘若她被抓住,便要受烈火焚身之苦,我只怕阳教主在天之灵也不会心安。”张无心想道:难怪义母心事重重,今天早上忽然又提这件事。 小朝脸色惨白,喃喃道:“烈火焚身?”牠摸了一把殷藜的额头,忙道:“教主,咱们快回灵蛇岛吧,殷小哥发烧了,必须找药救人。” 张无心低声道:“你别着急,看,那不就是岸边吗?”赵敏行奇道:“咦?怎么忽然转了风向,又把我们带了回来?”牠见岸边点燃火把,又道:“该不会她们在烧紫衫龙皇罢。”小朝吓得差点晕倒。 海上停着很多大船,张无心翻上做了记号的一只,其余人随之上船。小朝第一个出手,众人纷纷打了起来。船上潜伏的明教教众也现了身,挡住不少人。张无心飞到船舱,抓了护在最里头的一个首领。谢迅笑道:“这人是仙斯总教十二经王之一,咱们算抓住一个人质了。” “轰隆隆——”大炮声声震耳欲聋,这只船被团团包围,围攻它们的人成百上千。除了大炮,还有弓箭、水士等等,显然是准备充分。谢迅道:“呀,糟糕,十二经王全都到了。”外面有人在吆喝,谢迅提着人质出去,就没人敢说话了。她直接道:“叁个条件,就放人。” 对面蹩脚的中文道:“什么条件?” “一,仙斯总教和中原明教互不干涉,互敬友爱。二,赦免查伊丝。叁,放我们走。” 对面吵嚷一阵,两个碧眼红发的威武女子飞身上船,张无心迎上前,她们也是十二经王之一,功夫比叁使略有不足,张无心见招拆招,已经占了上风。辉月使等叁人从另一头飞上船,刚要抢走被挟持的经王。谢迅一个“狮子吼”震得她们头晕目眩,又把经王抢了回来。 --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20送别 辉月使两根圣火令拍过去,谢迅抓起经王往前一送,辉月使连忙吓得后腿几步。谢迅有经王在手,叁人虽配合得当,却始终受了牵绊,施展不开。 张无心运起乾坤大挪移第叁层心法对抗,二经王痛呼一声,齐道:“走!”二人纵身飞回船,叁使见此情景,也随之离去。这一番打斗,让仙斯那边不再轻敌,鸣金收兵。 刚安静下来,对面船上忽然热闹起来。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卷发褐瞳的人,正是紫衫龙皇。不一样的是,她黑色头发被药水洗净,竟然露出一头金发,脸上五官没有大变,却有什么不同了,似乎是比以往更显高鼻深目。 赵敏行道:“金花姥姥这个样子,倒真像个仙斯人了。”谢迅侧头紧张道:“她什么样?”赵敏行道:“原来是黑发,现在是金发,眼睛好像更大,鼻子也更高。”谢迅知道她没有事,这才放下心来:“查伊丝会一些简单的易容术。” 张无心问道:“义母,你听不听得懂她们叽里呱啦在说什么?”谢迅摇摇头:“听不懂。”小朝哽咽道:“她,她们......”话未说完,泣不成语。牠拉住张无心的衣袖道:“少姥,她们要烧死金花姥姥,说她害死她们教主。”不等张无心说话,谢迅忽道:“小孩,你别哭,谢某自己死了也会救她出来。” 张无心道:“对,我会救她的。咱们等会儿想几个办法捣乱,再趁机把她救出来。” 小朝抹泪道:“不,少姥,你打不过她们十一个人的,还有叁使,还有,还有很多人。小朝不能看你去送死的......”牠突然大睁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少姥,牠们派了四王叁使进攻了,这可怎么办?” 赵敏行忽道:“张无心,你把那根圣火令拿给我看看。”张无心把圣火令给牠,牠左看右看,递给小朝:“你瞧瞧,上面说的是什么?”小朝依着上面的仙斯语翻译出来:“应左则前,须右乃后,叁虚七实,无中生有,天方地圆......” 这是什么?张无心还来不及多想,叁使已经飞上船。张无心上前,以一敌叁,叁使的武功不过是乾坤大挪移最浅的一层,然而用法非常怪异。忽然想到这几句,福如心至,将乾坤大挪移的心法用这几句话的用法使了出来。 只见她的招数本应该一掌打在左边,但是她偏偏打在前面,令人摸不着头脑。她们四人虽用同样的招数,但张无心的乾坤大挪移毕竟已经到了第七层,六招便将她们手里的五根圣火令抢到手中。仙斯叁使失了武器,张无心瞬间占了上风,辉月使见势不妙,连忙跳入水中。另外两人也要随着往下跳,张无心没有去抓她们,她连忙将圣火令摆在小朝面前,让牠全翻译出来。 小朝一句一句念过去,张无心只觉得天地化为虚无,全世界只剩下小朝念的口诀。只见仙斯的海船上走出的不是四个,而是十一个护教经王。想必是张无心夺走圣火令,让她们非常震惊,于是集体出动,要将她们拿下。 先是谢迅拿着屠龙刀上前应敌,再是周止提剑帮忙。最后连受伤的赵敏行也点了人质的穴位,拔出倚天剑抗敌。眼看着其余经王向张无心越走越近,她和小朝就像什么也看不到一样。 一把铁锤朝张无心头上狠狠砸来,二人不躲不避,谢迅臂膀一甩,屠龙刀从她手中飞出,正正好打落这把铁锤。握锤的经王被这样的力道一惊,看谢迅的眼神透露出几分佩服。 她拾起铁锤,又向张无心砸去。这回是赵敏行将手中的倚天剑一掷,但牠受了伤,力度不够,倚天剑轻飘飘落在敌人脚边。众人脸色俱变,经王得意地怂怂肩,意料中的景象却并未出现。只见一只手指在自己的铁锤上倏地一弹,手腕便又痛又麻,一只大铁锤砸在地上。 张无心抓着小朝矮身躲过另一只铁锤的攻击,此时她已熟记六支圣火令上的内容,将其与乾坤大挪移的心法相融合,一实一虚,加之内功深厚,越发得心应手。十一经王不明白张无心怎么忽然间学到了这样的功夫,自己一招一式好像被她看得一清二楚。本门武功以怪招、奇招为胜,张无心的招数却是怪上加怪,奇上加奇。 不一会儿,十一经王纷纷落败,她们没有办法,为救姊妹,只好答应了谢迅提的叁个要求,把查伊丝送上了张无心等人的船,待到船开出一段距离,她们便把俘虏放在小船上,让她自己划着回去。 查伊丝看向谢迅,嘴里说了什么,众人都听不清。谢迅凑过头去搂着她,她在谢迅耳边说了什么。谢迅惊道:“船上有炸药!”只听“轰”地一声,炸药已经爆了,船炸出一个大洞,马上就要沉了。大海茫茫,如何是好?难道只能往回投降? 赵敏行道:“看来大伙只能死一块儿了。” 张无心看了看查伊丝,又看看小朝,说道:“可惜,我明教大业未成,我不回去,教内又会一番大乱了。不过,能和各位英豪同生共死,也是张某之幸。” 谢迅皱眉不悦道:“那怎么可以,你身负重担,绝对不可以出事。”查伊丝道:“叁姊,我不会让你有事。”她看向小朝:“小朝,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小朝含着泪走过去,两个人用仙斯语聊了一会儿。 赵敏行偷偷对张无心说道:“奇怪,奇怪,她们两个长得倒是怪像,难道小朝是她的蝻儿么?”张无心装作微微惊讶的样子,心道:“小朝会同意留下么?牠这么多年在光明顶,为的就是给牠母亲偷乾坤大挪移。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叫人知道了用处也不大,悟性极高者每学一层,最少也要七年。我也没有刻意避着牠,牠的目的早已经达到。现在牠在我身边,是十足十的忠心。可我必须让牠心甘情愿留在仙斯,让总教从此效力我中原明教。我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要用苦肉计?” 这时小朝向她看了过来,这一眼含着万语千言,无限柔情在其中。这时张无心突然明白了,她什么也不用说,小朝也会为了她去做。回想光明顶初见,那个寒风中戴着镣铐叮叮咚咚浣衣的小少蝻。再到二人一同闯过密道,九死一生。陪着她坐上明教教主的位置,她的野心,小朝一清二楚。她的衣食住行,全是小朝亲手料理。每次要去危险的地方,牠都要缠着跟去。唉,小朝,你真傻,你这么好,我却要亲手送你去危机四伏的仙斯。 谢迅听她们两个叽里咕噜,问道:“查伊丝,你又要想什么主意?我救了你出来,不是要你死在我面前。” 查伊丝道:“叁姊,以前都是你和各位姊姊照顾我,我一直都知道。但是小妹不想惹得总教与本教大动干戈,血流成河,故此避而不认。我老是想念光明顶的柿子,我记得有一年要留着送给总教回礼,我非要偷偷摘了吃,是你替我受了罚,对不对?我害你叁天都起不来身,如果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吃,因为柿子又大又甜,太好吃了......” 听到这话,谢迅眼角泛光,笑出了声。张无心默默想道:“这一回见义母,除了相认之时,就是这次笑得最开心。” 查伊丝追忆着什么,柔柔道:“可是,我一定不会让你替我挨打了,叁姊......那样好吃的柿子,可惜我再也吃不到啦!” 谢迅笑着抹把眼泪:“谁说的,你想吃多少,叁姊给你买多少......嗯,你长大了,想自己承担。可是我们没有人舍得让你挨打的,再说好好的柿子,不给自己姊妹吃,送给那劳什子蝻教主吃做什么。”忽而又变脸,竖眉厉声道:“你是不是想回去送死?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姊姊,就好好听我的话。” 查伊丝默了默,转头对张无心说道:“张教主......” 话没说完,小朝忽然跪地哭道:“对不起,少姥,我骗了你,紫衫龙皇是我母亲,我来光明顶是想偷乾坤大挪移。但是小朝绝对没有害你之心,小朝待少姥的忠心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张无心忙道:“小朝,你快起来......” 小朝只道张无心此生不会原谅牠,哭得浑身颤抖:“小朝犯了大错,理应受罚,还请教主亲自杀了小朝......” 张无心扶起牠,叹了口气道:“小朝,你小小年纪,孤身在光明顶上,受了那么多欺负,我怜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你是什么人,我很相信,你不会害我的。咱们能死一块,也是值了。” 小朝听了心下一震,原来少姥竟然这么相信自己,更加羞愧欲绝:“少姥,你为什么待小朝这么好,小朝不配......” 这时外面有人用仙斯语和汉语夹杂着叫嚷了几声,仿佛是问什么投不投降。小朝擦掉眼泪,高声用仙斯语答了几句,外面默了几顺,换了一个人说话。查伊丝道:“小朝,你真的决定了吗?”小朝点点头,查伊丝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一会儿,有人划了只小船,接了小朝和查伊丝过去。众人等了一会儿,赵敏行道:“小朝和紫衫龙皇是不是投靠她们了?张无心,你看,你要是死了,她们不就可以控制中原明教了?唔,咱们这船撑不了多久啦。” 谢迅道:“查伊丝不会这样。” 赵敏行道:“怎么不会?是不是她设置了银针陷阱要夺你的屠龙刀?”谢迅默认不答,赵敏行又对周止说道:“周掌门,之前她还要你的倚天剑,对不对?”周止淡淡道:“绍敏郡王,你不要自己内心险恶,就觉得人人内心险恶。再说,现在倚天剑在谁的手里,我没有眼睛看么?”说完,就背转过身,显然不想搭理牠。 赵敏行拍了拍张无心肩头,悄声问道:“喂,你的小朝到那帮红发小鬼那里去了,你也不着急么?怎么这么淡定?” 张无心道:“堂堂大元的郡王,原来也怕死么?总教那帮人想要我们投降蒙古,你表明身份,她们兴许会送你回去。”赵敏行“哼”了一声,撇嘴说道:“谁怕死啦,有魔教教主陪我一块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看牠的眼里,明显是情意绵绵的死志。张无心有些触动,又握住牠的手。 忽然远远听到一群人的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马上就有一只大船开了过来,十二经王、叁使等人皆跪在一人面前,那人蒙着面纱,看不清楚模样。玉指纤纤,摘下面纱,被仙斯护法经王跪拜的,竟然是小朝。只见牠金发碧眼,雪肤朱唇,比平日美上十分。穿着一身海蓝广袖宫装圣裙,裙摆绣了一朵火焰。长长的卷发缠绕着无数灵珠,半扎半披,像海藻一般又浓又密,头上一顶沉重的皇冠。手指戴着教主圣戒,握着一根双蟒戏珠权杖,脖子、手腕和脚腕都挂着满满的珠链。 赵敏行道:“我知道了,小朝是灵雀血脉,所以当上了仙斯教主。” 谢迅冷冷道:“蝻子有什么血不血脉,无非是小朝拿到乾坤大挪移的心法罢了。让软弱的蝻人当教主,早晚有一天被我们打趴。”她不乐意查伊丝回仙斯,自然没什么好话。 赵敏行道:“嘻嘻,谢前辈你后面这句话倒是半个预言,让忠心痴情的小朝当仙斯教主,和咱们张大教主坐那个位置有什么区别?你们明教合二为一,我想是指日可待啰。不过呢,她们应当不能瞎立教主,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臣服,就是不知她们怎么认定小朝的?” 张无心想到光明顶的一副旧画,画的正是仙斯前任教主,正长了张和小朝一模一样的脸。但她当然不好和她们解释,于是沉默不语。 一个仙斯人将她们引到另一艘船,独留张无心一个人在小朝的船上。小朝拉她进了房间,说道:“教主,小朝身在仙斯,心却在中原。自小朝出生,母亲带着我颠沛流离,后来到了光明顶,小朝也是孤身一人。直到遇见了少姥您,真心照顾我,关心我,相信我。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小朝再也不孤单了。教主,你是小朝最佩服的人。小朝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尽全部的力气帮助你。从今日起,仙斯总教会全力支持中原明教攻打大元。” 张无心道:“小朝,你很聪明,又有紫衫龙皇帮你,我知道你做得到的。不过仙斯势力不小,我留了十个教中高手给你带去。她们就藏在这艘船里,到时候我走了,她们会找机会联络你,你有什么信息,也可以让她们带给我。”这些人跟着牠,保护也有,监视也有。 小朝笑着点点头,泪珠却从牠眼里滚落,只呆呆地凝视她,好像要把她看千百遍。张无心看牠这样,叹道:“小朝,我也舍不得你。”小朝道:“教主,小朝再伺候你一回好不好?” 张无心看着牠纯洁灵稚、梨花带雨的脸,知道再待下去,恐怕自己就真的舍不得牠了。于是握住牠的手,缓缓说道:“小朝,我答应你,我们必有重逢之日。” 在小朝的泪光中,张无心想道:“我出海已久,我明教一切安好罢?” 船渐渐远去,但见月疏星稀,海水如墨,沉沉黯淡。周止道:“小朝虽然当了教主,可再也没有看见牠笑了。” 寒风吹起张无心的衣袍,她手里握着小朝写的纸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彼时。愿君见月如见朝,携手梦同游。顺颂程安。” 张无心把纸条收进怀里,眼底比海水还要幽深。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冰冷的圣火令,这双眼睛便倏地点燃了雌雌烈火,那是她灼烧的野心,永不熄灭。 作话:这一节字比较多嘿嘿。 回顾一下,本章救了六派,拿到了圣火令,得到了海外势力支持,嗯不错,张教主真蒂 -- 正派掌门人之黑莲花的逆袭1.魂断 τāοяο 桌上摆着几盘乌漆麻黑的东西,周止、谢迅面面相觑。张无心揉揉眼睛,不解道:“这是什么东西?” “咳咳咳”一个面如锅灰的人端着一碗黑黑的汤跑出来:“我的人参大补汤来咯~” 张无心问道:“这,这都是你做的?” 赵敏行得意道:“对呀。”黑黑的脸上是亮晶晶的眸子,叫人不忍心说牠。 赵敏行道:“我里面还有呢,你们先吃,咳咳,嗯,呛死我了”转身又进了厨房。 谢迅道:“郡王身份高贵,屈尊下厨,不管做得怎么样,咱们都要夸牠,别打击牠。” 张无心: 赵敏行出来,傻眼道:“我做的菜呢?” 张无心:“倒了。”q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赵敏行:“我辛辛苦苦做的,你凭什么倒?” 张无心:“黑成炭一样,能吃吗?” 赵敏行:“我自己吃!” 张无心:“你吃坏肚子还不是我来看。” 赵敏行:“不用你管!” 谢迅道:“呵呵,郡王勇敢尝试,嗯,是好事,是好事。” 赵敏行气呼呼回了房间,张无心叹口气,跟着进了房间。只听门里正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忽而声音高涨,气氛有些紧张,接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传来欢言笑语,嘻戏打闹声。 谢迅笑着对周止说道:“你看这小两口,刚刚还吵得面红耳赤,现在又好得蜜里调油是不是?”周止淡淡道:“不知。”谢迅偏偏头,心下了然,不多说了。 殷藜还未醒来,夜半又发起高烧,情况危及。张无心欲配药治伤,见一岛屿草木茂盛,料想灵药甚多,于是停船下岛。 赵敏行闹着要一起下船,张无心不理牠撒乔卖痴,让所有人不要下船,自己采了草药即刻就回。这岛屿地势奇特,颇费了她一番功夫。好在她在蝴蝶谷熟识了草药生长习性,不仅找齐了药材,还采到几位极罕见的灵药。 灵蛇岛野兽飞禽不少,这个岛倒是平静祥和,等会儿让她们几个下来散散心也好。等她回来,已经到了黄昏。张无心远远看见赵敏行和殷藜坐在一块大岩石上。嗯,这个赵敏行是闷不住的,我一走牠就偷偷跑出来玩。阿藜怎么醒了?在那里吹风,不怕更难受么? 二人一见到她,就说这岛上好玩,想住一天。张无心问赵敏行:“是你想玩还是阿藜想玩?”赵敏行说不出话来,殷藜道:“表姊,是阿藜想玩,你不要怪敏行哥哥。”张无心看殷藜嘴唇发白,眼底发青,舍不得叫牠失望,只好道:“好吧,咱们在这里住一晚上,但是不能乱跑,这岛上不一定安全。” 殷藜咳嗽几声笑道:“多谢表姊。” 赵敏行大喜道:“太好啦!张教主,你呢赶紧给殷少侠治伤,我呢去给你们做烤肉!” 张无心不相信道:“你?” 赵敏行道:“干嘛?瞧不起人啊。那是仙斯的厨房跟我大元的不一样。我们蒙古可是游牧民族,烤肉那是一绝!” 殷藜道:“表姊,你让敏行哥哥去吧,阿藜相信牠。” 张无心见牠们一个鼻子出气,纳闷道:“我不在,你们都聊什么了?怎么好成这样?” 殷藜笑道:“我们在聊” 赵敏行俊脸一红,连忙转过身:“才没说什么呢!才没说什么呢!我,我去搬工具去了。” 牠飞快地跑了,张无心摇头道:“一天天神神叨叨的,你们蝻人就是事多。” 殷藜乖乖把头靠在她肩上:“哪有,其实郡王很可爱的,表姊不要对牠太凶。”张无心给牠上药:“你啊,我对牠凶一点,对你温柔一点,不好么?”殷藜道:“当然好啦,不过越多的人喜欢表姊,阿藜越高兴。只要阿藜在表姊心里,有一个小小的位置就好了。”张无心搂过牠,无奈道:“你是我的亲表蝻妹,自然和别人不同。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怪叫我心疼的。” 两个人依偎着看落日,周止忽地在她们身后道:“无心姊姊,阿藜,你们在这里看什么?”张无心站起身来道:“你来坐我这罢,我去看看赵敏行那个家伙烤得怎么样了,我可不想被牠毒死。” 周止落寞地低下头,远远听到张无心和赵敏行两个人大声地吵架,殷藜笑道:“表姊和郡王吵吵闹闹,其实感情很好呢。”周止道:“赵敏行是蒙古郡王,无心姊姊早晚要杀了鞑子皇帝,她们怎么可能在一起。”殷藜道:“倘若牠甘愿做汉人蝻子呢?”周止瞳孔一震:“这怎么可能”殷藜奇道:“表姊这样好,有什么不可能的。” 仙斯船上就有煎板,让赵敏行改成了烤肉架。其中少不了张无心九阳神功的相助,按牠的吩咐把这根铁棍掰弯掰直。鱼和野味都是谢迅从海里山上抓来,肉又嫩又鲜。她在岛上生活惯了,抓起野味来又狠又准。调料之类的船上都有现成的。 薄薄的肉片粘在煎板上,只听“呲溜呲溜”的炸油声。软软的肉片蜷缩起来,由红色到白色,再到黄色,呀,快焦了,赶紧翻个面,唔,还是黑了几个小点。一片片肉放上去,不一会儿就炸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 赵敏行在肉片上洒了辣粉、韭菜、其它调味剂,自己迫不及待尝一口,烫得话都说不出来:“好吃好吃”谢迅从船里拿出酒,众人在篝火旁吃着烤肉,喝着甜味的仙斯酒,漫天星辰,海浪翻涌,着实有一番趣味。 (流着哈喇子的作者:烤肉,我要吃烤肉) “头好痛啊”张无心揉揉脑袋,感觉头被铁锤狠狠敲了似的,脑袋里神经阵痛。她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天已经亮了。我这是在哪儿?哦,这是在 她猛地惊醒,感觉手腿皆软、运气不足,跑到外面发现船也不见了,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义母,义母”张无心在岛上高声呼喊,终于在一块大石头上看见了捧着酒壶的谢迅。她上前细看后,知道谢迅只是在睡觉,略微松口气,又继续四下寻人。她记得赵敏行昨夜分明躺在自己身边,应该就在附近才对。 忽见一棵树后有一抹灰色的衣角,几人中只有赵敏行和她一起穿着灰衣,料想是赵敏行夜里贪凉,躺去树下了。张无心摘了一根草,笑着走过去,打算逗牠醒来。 转了个身,到了树前,躺着的那人不是赵敏行,是盖着赵敏行外袍的殷藜。这个赵敏行,倒还算爱护阿藜,难怪阿藜总是说牠好话。殷藜脸被外袍盖住,只露出插着紫玉簪的发髻。张无心小声道:“阿藜,阿藜,醒醒”叫了好几声也不见醒来。殷藜一向睡眠浅,怎么叫也叫不醒? 张无心感觉到什么,伸手扯下外袍,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张无心吓得摔在地上,心脏嘭嘭直跳。只见这张脸被划了十七八刀,不忍直视。再看周止,正卧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她连忙奔过去,把牠翻过身来。牠头发被削了一大块,青衣上血迹斑斑,手臂上有几处剑伤。 船去哪儿了?这可真是太奇怪了,难道是仙斯人搞的鬼?张无心回头叫醒谢迅:“义母,义母,快醒醒。”她在谢迅身上点了几处穴位,谢迅这才茫茫然睁眼:“无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无心连忙把种种情景告知。谢迅道:“周止和殷藜就在不远处?”张无心点点头,谢迅眯了眯眼:“我身上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张无心实话实说道:“咱们是中了十香软筋散。”谢迅道:“十香软筋散?你不是说六派高手就是被这东西迷住了才被关在万安寺么?”张无心道:“正是”“倚天剑和屠龙刀也被牠带走了?”这个“牠”很明显指的是赵敏行。义母果然老辣,自己什么还没说,就被她全知晓了。张无心愣愣道:“应该是,咱们中计了。”谢迅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无心再去找了草药,分别给殷藜和周止治伤。周止先醒来,看见殷藜那张叫人心惊肉跳的脸,尖叫一声,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放心下来。 阿藜好不容易才恢复容貌,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不知道有多难过。我身为蝴蝶谷大师姊,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师蝻妹,这叫日后我怎么有脸见大医师?阿藜,你别怕,我会帮你治好的。 我就不信,我得到天下,四海朝贡,还寻不到几副良药灵膏么? 殷藜睁不开眼睛,浑身冒汗,口中喃喃道:“好痛我的脸好痛啊大师姊救我” 张无心忙握住牠的手:“大师姊在这儿,阿藜别怕,一会儿就不痛了。” 她每日给殷藜敷药,可受体内的十香软筋散影响,没法传真气给牠。殷藜外伤可治,但内伤风邪入体,眼看着人一天不如一天。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只有赵敏行才有,张无心只能一点点逼出来。终于内功慢慢恢复,可殷藜新伤加旧伤,已经油尽灯枯。 她每日照顾殷藜,周止每日照顾她。殷藜的身体越来越冷,张无心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温暖,晚上也抱牠入睡。次日凌晨,殷藜早已断了气,死在她的怀里。 谢迅和周止怕她受不了,纷纷安慰她。张无心一动不动,只道:“牠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和我说”周止哭红了眼睛道:“阿藜,你真可怜,在地底下也不得安息。”张无心喝道:“你胡说什么?”周止愤恨道:“我说错了么?是赵敏行害死了牠,却没人给牠报仇!”说完放声大哭。张无心忍泪道:“谁说没有人?我给牠报仇!阿藜牠,牠没过几天好日子” 周止冷冷道:“蒙古人占我河山,我辈自当将狗皇帝千刀万剐。赵敏行抓走六派豪杰,火烧万安寺,害死不少人,张教主可曾怪过牠一句?牠哄你上当,骗走倚天剑和屠龙刀,张教主恐怕怀疑牠别有隐情,哪里还会给殷藜报仇,我说牠不得安息有错么?” 张无心一时无言以对,要不是她轻信赵敏行,众人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她心里升起对赵敏行的怒意,恨不得立刻杀了牠。周止又道:“张教主,你现在恨牠、想杀了牠对不对?但是我知道,只要你一见到牠,见到牠那样漂亮耀眼的脸蛋,你一定舍不得杀牠!”说着,牠一脸鄙夷,转身便走。 张无心咬牙道:“不,不,牠这样心狠手辣,害死阿藜,我绝对不会放过牠!”听到这话,周止顿住脚步,回身蹲在她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不放过牠?”张无心闭眼道:“我张无心对天发誓,待回中原,必亲手诛杀蒙古郡王!” 周止这才抱住她的后背,盈盈落泪道:“好,好,阿藜总算能安息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阿无姊姊!” -- 正派掌门人之黑莲花的逆袭2.丐帮 陈友谅伸手就给了韩麟儿一个耳刮子:“听说你是魔教的一流高手,你娘是韩飞龙,对不对?” 韩麟儿啐她一口道:“臭乞丐,连你姥姥的名号也不知道么?” 陈友谅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阴森森捏住她的下巴道:“落在我们丐帮手里,还敢这么傲?嗯嗯,我知道,你娘威名赫赫,声名大噪,打了好几场胜仗,手下嘛还有不少大将,什么朱元璋、常遇春、徐达......除了攻克花镧、盐胶、冬月的魏家军,就是你们韩家军了。听说,你们连蒙古人也不怕了是不是?” 韩麟儿挣开她的手指:“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丐帮帮主史熠祥咳嗽一声,陈友谅得到指示,又变作一副笑脸:“嘿嘿,韩少侠,你是江湖上的英雌好汉(汉默认女),我刚刚只是开开玩笑罢了。倘若你和你母亲脱离魔教,投入我丐帮,咱们做好姊妹,多好,多好。” 韩麟儿冷笑道:“我娘亲除了张教主的话,一概不听。” 陈友谅听了这话,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张无心那个贪生怕死的小鬼,你们听她的干什么?我们丐帮得到消息,她已经葬身大海、尸骨无存了。” 韩麟儿怒视她道:“你少胡说八道了!” 陈友谅道:“我胡说八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教主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 韩麟儿道:“我教主神功盖世,来无影去无踪,她在哪儿是你这样的宵小能知道的?” 陈友谅转了转眼珠,激她道:“在下略懂一些相面之术,你那张教主不是个长命的。” 韩麟儿果然脸色一变,话到嘴里就要脱口而出,忽然一个黄衣女子出现,骂道:“丐帮什么时候成造谣帮了?老叫花子没皮没脸,本教主在这儿!谁说我死了?” 史熠祥凝视她道:“你就是张无心?” 黄衣女子道:“史帮主,你不去教小叫花子,抓我的人干什么?” 陈友谅道:“帮主,您别被骗了。张无心我见过,这人绝对不是!” 史熠祥点点头:“明教教主张无心什么时候成美女子了?你是谁?” 陈友谅道:“帮主,我没猜错的话,这人就是张无心的并头,蒙古郡王赵敏行。” 史熠祥道:“赵敏行,你假扮明教教主,是要干什么?” 赵敏行不以为意道:“没什么,就是看不惯你们胡乱说话罢了。” 陈友谅道:“你这个小蝻子,胆子倒是大得很,竟然敢孤身闯我们丐帮,今天不给你一点厉害瞧瞧,还真当抗元的就魔教了?哦,我知道了你,我要是抓了你,张教主就得来丐帮救你了吧。” 赵敏行心道:“糟糕,今日只我一人,如何脱身是好?” 陈友谅拔剑而出,赵敏行连忙侧身躲过。赵敏行学了各门各派最精妙的招数,按理来说,抵挡陈友谅不成问题。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牠行动似有不便。 陈友谅看准时机,剑柄在牠左小腿上一敲,赵敏行闷哼一声,倒地不起。陈友谅道:“你有伤在身,还敢来我丐帮耍威风?我陈友谅佩服。”说着一挥手,几个手下就把赵敏行捆了。 陈友谅拍了拍赵敏行的脸,笑道:“啧啧,难怪魔教教主钟情你,果然长得国色天香,还有几分女子的豪气。除了......峨眉的周掌门,天下倒也找不出你这般的人物了。” 赵敏行盯着她的脸色瞧,忽道:“噢,我明白了,你喜欢峨眉的周掌门是不是?” 陈友谅恼道:“你胡说什么?” 赵敏行道:“我如果胡说,那你为什么提到周止,眼神就那么温柔呢?” 陈友谅慌忙看了史熠祥一眼,甩了赵敏行一个巴掌,在牠白嫩的脸上打出五道醒目的痕迹,能看出用的力气极大。这一巴掌下去,把赵敏行打得眼冒金星,舌头咬破,说不出话来。 陈友谅道:“帮主,这个韩麟儿在我们手里,想必韩飞龙定会听我们的话。至于魔教头子的去处,我看她未必知道。倒是这蒙古郡王,生得花容月貌,张无心那淫贼......” 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颗石头,砸中陈友谅的后脑勺。陈友谅痛得龇牙咧嘴:“谁?”她四下望望,没看见人,继续说道:“张无心那淫贼定然被迷惑。不如好好拷问这小郡王,看看牠知道多少。” 史熠祥道:“好,那你试试。”陈友谅取了鞭子上前,扬手狠狠一鞭。赵敏行瞬间被这鞭打得皮开肉绽,锦衣里的玉肌暴露出来。牠咬牙不让自己呻吟出来。丐帮众人呆呆地看着牠,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只听牠乔喘阵阵,身子似冰雕玉琢一般,无不垂涎叁尺。赵敏行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恨不得撞壁而死。牠长腿往前蹬,一脚踹中陈友谅的后腰。 陈友谅大怒,朝赵敏行前胸就是狠狠一鞭,直接把赵敏行抽晕过去。众人道:“快,快把牠弄醒,好好的美人,自然要看活的。啧啧,瞧这小蛮腰,真带劲。” 陈友谅一盆冰水泼在赵敏行脸上,赵敏行“唔”地一声悠悠转醒。牠眨了眨眼睛,刚把脸上的水珠甩走,陈友谅又是一盆冰水泼来。 赵敏行冻得浑身打颤:“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友谅道:“不干什么,你跟那姓张的小子走得近,向你问几句话罢了。我问你......”她话还没说完,赵敏行嘴里含的一口水就喷她脸上。 陈友谅面无表情地擦干脸上的水,手下毫不留情地鞭打牠。 几个老乞丐坏笑着喊道:“叫啊,叫出声啊小美人。你这喘气声听得姥姥我头皮发麻,水流一地啊哈哈哈哈。” 赵敏行羞愤欲死:“史帮主,你们丐帮也是英雌豪杰鞭天下,竟是这样折辱人的吗?传出去你们丐帮的名声还要不要?” 陈友谅折鞭,用手柄划开牠破开的衣衫,露出更多的肌肤。衣服遮掩着的皮肉,欺霜赛雪般晶莹剔透。众人如狼似虎般的眼神上下打量,好似已经把牠的衣服脱下来,把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舔了无数遍。 黄衣和里衣都被鲜血浸红,赵敏行饱满的嘴唇也被自己咬出了血。牠头上疯狂冒着汗,把头发全都打湿了,光洁的下巴一道道滑着汗珠。 陈友谅鄙夷道:“不说话?很倔强,不愧是牡阳王的蝻儿。很好,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赵敏行痛得快晕过去,额头和脖子青筋爆露,手心快被掐掉一块肉。牠“哈哈”冷几声,一句话也不说。 陈友谅倒是有几分佩服牠这样的女子气概,说道:“没想到蒙古郡王是这样一个痴情蝻子啊,真叫我惊讶。这样吧,今天我先放过你,你呢,只要说出'张无心是天下第一号大淫贼',我就放了你,怎么样?不过,你给我记住,离峨眉派的周掌门远一点,知道吗?” 赵敏行忍着痛意,缓缓道:“只要......你今日......不杀了我,我日后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这双桃花眼含着滔天的恨意盯着她,陈友谅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赵敏行惨白着脸嘲道:“就你这样,还想和明教的张教主比吗?” 陈友谅道:“这天下之主的宝座,人人都坐得,我们丐帮任何一个有能者皆能坐,我陈友谅自然也能。”忽然,史熠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陈友谅立刻道:“自然,在我心里,丐帮第一位能人就是我们帮主。”她心里暗怕道:“这个郡王,这是狡诈,这番田地还想着使离间计。” 赵敏行喘着气道:“告诉你......我一句坏话也不会说......一个信息与不会给你,你去死吧,啊......” 陈友谅在牠身上狠狠一鞭,把牠外袍的扣子打掉,外袍立刻垂地。赵敏行只着里衣,浑身湿透,修长如玉的身体半遮半露:“我知道,你想给你的周掌门出气是不是?”陈友谅自顾自道:“既然你什么也不说,那你也没有价值了。我就把你送给各位姊妹吧。” 赵敏行低着头,肩膀浑身颤抖,眼泪滴答滴答掉在地上,面如死灰,显然是没有生的意愿了。 史熠祥想道:“这人倒是性子强,宁愿清白被毁也不肯说张无心那小子一句坏话。” 陈友谅扬手,又是狠狠一鞭。倘若这一鞭落下,赵敏行的身体必当暴露无遗,再也不是清白之身了。眼看那鞭子越来越近,呼喝有声,众人的眼睛越睁越大,都舍不得眨眼。 突然间,一个烟雾弹横空丢了进来。陈友谅感觉有人朝她背后拍出狠狠一击,她连忙矮身躲过,飞身跃开。等烟雾散尽,赵敏行人也不见了。 张无心扯过披风盖住赵敏行,身后有脚步声追来,前方是死路。赵敏行抬手扯她衣袖:“鼓......” 张无心四下看看,果然有几个大鼓,伸掌一拍,破出一个洞,连忙抱着赵敏行躲了进去。 赵敏行道:“张无心,你怎么才来!” 张无心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们我的去向?” 赵敏行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张无心道:“倚天剑,屠龙刀,还给我。” 赵敏行道:“什么倚天剑,什么屠龙刀?” 张无心道:“你还装?你下了十香软筋散。抢走我义母的屠龙刀,倚天剑也被你拿走,最可恶的是,你杀了殷藜!” 赵敏行听了这话,愣了愣,问道:“殷藜死了?怎么会呢?好,既然你觉得是我做的,为什么要救我?” 张无心道:“我救你,一是因为我答应阿止要亲手杀你。二是我要你把屠龙刀和倚天剑还给我。叁是丐帮欺人太甚,杀你可以,何必辱你?” “阿止?叫得这么亲密?” 张无心没料到牠关注的竟然是这个,问道:“关你什么事?” 赵敏行道:“倚天剑和屠龙刀不在我手里,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倘若倚天剑在我手里,我刚刚为什么不拿出来?如果我有倚天剑,怎么可能被陈友谅抓住?你总不能说我故意演戏给你看吧。你一直都在是不是?张无心,你,你好绝情!” 张无心掐住赵敏行的脖子:“我绝情?你杀了殷藜,把牠害得那样惨,我怎么可能不杀你!!” 赵敏行被她扼住喉咙,根本没力气反抗,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意识越来越淡薄。 -- 正派掌门人之黑莲花的逆袭3.诱惑(5k+赵敏行 史熠祥道:“人呢?” 陈友谅道:“启禀帮主,人跑了,韩麟儿也不见了。” 史熠祥皱眉道:“现如今怎么是好?韩飞龙和张无心都不会听我们话了。” 陈友谅道:“帮主别急,这个张无心还有一个软肋。” 史熠祥道:“哦?是谁?” 陈友谅道:“自然就是武当派。如果我们抓住张真人,张无心还不乖乖听话?” 史熠祥:“好主意,可是以张真人的本领,怎么会被我们抓住?” 陈友谅道:“张无心这小贼失踪这么久,咱们可以去武当报信,再趁机下药。” 史熠祥道:“只怕武当防密严范,轻易无法得手。” 陈友谅道:“这好办,咱们装成魔教教众,衣袍绣上火焰,张无心死讯一传,武当能不大乱?到时候得手就简单了。” 史熠祥道:“咱们只是要控制魔教,千万不可伤了张真人。” 丐帮事情商量完毕,陆续离去。 张无心撂下赵敏行,拔腿就走。赵敏行拢着她的披风笑道:“张大教主,你不杀我了?” 张无心道:“你很想死么?” 赵敏行道:“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做那些事!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张无心道:“你没想到吧,我还活着。我早已吩咐过,到了日期我没有回来,明教教众就会来接我们。我现在站在这里,你是不是很惊讶?”众人和仙斯卧底一联系,便在回程的海途找到她们。 赵敏行直白爱慕的眼神看着她,叹气道:“我自然想你活着。”牠脸色惨白,身上鞭伤火辣辣地疼。张无心怕自己心软,凶狠说道:“我发过誓要杀你,就绝不食言。但是轻易杀了你,是便宜你。你在阿藜脸上划了十七八刀,今天的鞭子只是你受的一个小小教训。” “丐帮想抓你师姥,武当还需小心。” 张无心不屑道:“就陈友谅这小小伎俩,根本骗不过我宋师姨。不过谢谢你提醒,我会尽快转告我师姥。” 赵敏行道:“张无心,难道你就没想过,那些事可能是那位周掌门干的吗?” 张无心喝止道:“住口!阿止现在是我未婚蝻,你不要随便污蔑牠。” 赵敏行感觉心脏被铁锤狠狠击中,方才被欺辱和鞭打都没有这么难受。牠惨然一笑:“好,好,张大教主一言九鼎,发过誓要杀我,自然不能食言。” 张无心道:“没错。” 赵敏行道:“那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叁件事?你带我去见你义母,屠龙刀也算我见识到了。还有两件事,你还没有替我办完,不能杀我。” 张无心道:“如果你一辈子不告诉我,那我不是一辈子不能杀你。” 赵敏行道:“一个月,行不行?一个月之后,不管这两件事你做没做到,我都心甘情愿被你杀死。你是一教之主,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吧。以你的本事,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张无心道:“既然如此,一个月后我就来王府取你的命。” 赵敏行叫住她:“张无心,苍天为证,我敏敏特穆尔自红柳山庄之后,若再存害你之心,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牠说得言之凿凿,张无心心下一震,快步离去。 话说她回到住所,只见周止,不见谢迅,明教中人遍寻不回。那日在岛上,不知为何,谢迅非要张无心取了周止,张无心推辞不过,不忍伤了周止,只好以殷藜刚去世为由,先定亲,日后再完昏。 其时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张无心忙得焦头烂额,一边继续寻找谢迅。众人对周止皆以教主夫人礼仪待之,更有人开玩笑称“皇后”云云(“夫”指女,“夫人”自然为蝻)。一日张无心路过酒馆,不由自主走了进去,又遇见了赵敏行。赵敏行对月独酌,桌上却放着两个杯子。 但见灯光下,赵敏行艳绝无双,张无心回想当日聊天饮酒的场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脚下不听使唤地走到牠面前。 她正要开口说话,赵敏行食指放在她嘴唇上:“嘘,不要说话,就陪我喝酒罢。”张无心看牠面色绯红,已经醉了,说道:“你怎么总是独自出门?现在外面这么乱,你身边要有人陪着。” 赵敏行乔憨一笑,含含糊糊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派她们去找你义母了。嗯,根据我的探子,丐帮那边有袭击你义母,但是,但是你义母不在她们手里。昆仑,华山,峨眉,都没有。” 张无心心下一软:“你这段时间,都在找我义母?” 赵敏行道:“那当然!我非要找到她,还我的清白。而且,我知道,你义母不见了,你很伤心的,我,我不要你伤心......这个月过去,你就会杀了我,是不是?你还是觉得是我做的,动不动?” 张无心道:“我不知道。这几日我回想一番,总觉得义母不太对劲,她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赵敏行道:“谢前辈是老江湖,一定知道真相,可是又不方便告诉你。只要我们找到她,想必就知道谁才是杀手。” 张无心道:“十香软筋散是你所有,除了你还能有谁?” 赵敏行道:“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信我。张教主,如果我让你再陪我喝几杯酒,你还愿不愿意?” 张无心道:“教中事务繁忙,我先走一步。天色已晚,你也赶紧回去吧。” 赵敏行猛地站起身,紧紧搂住她,将唇附了上去。唇瓣相贴,两人顿时舒服得全身一震。张无心慌忙用手推牠,触碰到牠的伤口,一时间下不了狠手。赵敏行的泪珠点点滴滴打落,哭着吻她。 张无心尝到牠泪水的苦涩,缓缓推开牠,说道:“敏行,对不起,我答应了阿止,今晚陪牠吃饭,牠在家等我,我们已经定亲了,等我义母回来,或者天下大定,我们就要成亲,我不能辜负牠的。”话快说得语无伦次,她心如擂鼓,生怕抵不住诱惑。 赵敏行偏头凑过去,呼吸吹在她的脸上,完全不听她话中的意思,一意孤行地含住她的唇瓣,倔强地吻她。在快乐与泪水中,两个人逐渐沉沦。 房间里,一件一件衣服落地。赵敏行肩膀和小腹缠满了绷带。比起江南美人的柔软小意,游牧的蒙古族野气十足。赵敏行原本西洋雕塑般健壮修长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虚弱,可牠就像只不依不挠的小豹子,非要按着张无心舔弄。 张无心沉迷在情欲之中,无法自拔。她本就精力旺盛,无法发泄,此刻忍不住享受起来。但她还是想起了周止,想起牠一定精心做了一桌菜在等牠,她不能这样。 张无心歉意道:“绍敏郡王,我今日不该与你见面的,更不该到这里来。我答应过义母要取阿止,我也答应过阿止要照顾牠。我只是个山野草莽,你却是金尊玉贵,我配不上你,你把我忘了吧。” 她推开赵敏行,站起身来,准备穿衣服。赵敏行爬下床,薄薄的纱衣犹抱琵笆半遮面似的,该盖住的没盖住。牠抱住张无心的腿,虔诚地服侍。堂堂大元郡王,兵马大元帅的蝻儿,一声令下可以统率江湖,现在却像狗一样乞求她的怜爱。 张无心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经定亲了。敏行,你自重一点。” 赵敏行眼睛像星辰一样闪烁,像个胡闹的小孩:“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让你走。”说着,钻进她的衣服,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舐着她的阴蒂。 “啊......”张无心差点腿软,一种飘飘然的快感从腿心传来,像是被电击中了。赵敏行臣服在她的身下,舌头碾压着,激起一阵持续不断的酥麻。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弄牠后背的弧度和曲线。随着牠的呼吸,牠的肌肉收缩和舒张,紧实而滑腻。动作加快,伤口崩开,缠着的绷带透出斑斑血迹,两个人逐渐拥抱着滚落在地,像动物一样暴虐地打架。 赵敏行扬着高傲的下巴,非要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迹。张无心急得打了牠一个耳光。赵敏行吐出一口血,不以为然地继续咬她,亲她。 张无心感觉身上轻飘飘的,只听脑中“嘭”地一声,炸出无数朵绚丽的烟花。她掐住赵敏行的手臂,浑身紧绷,大腿抽搐,身下水流不止。 赵敏行高兴极了,魅眼得意洋洋道:“张大教主,满意了吧。”说着起身穿衣。张无心拉住牠的手腕一扯,把牠按在身下,哑声道:“再来。” 帘帐里传出“咯咯”笑声,梨花床随着动作舔舐的动作“咯吱”作响,满室旖旎。 张无心走在回去的路上,大脑过于清醒,反倒很平静。她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才上去。在楼梯间忽听“咚”地一声传来,接着“噼里啪啦”一阵,韩麟儿大喊一声:“周掌门!”冲进了房里。 张无心飞快跑进周止的房间,入眼是一双小巧的绣鞋在空中摇晃。一根白绫挂在房梁,周止脸色涨得又青又紫,两串泪珠划过脸庞。韩麟儿抱住牠的双腿,好让牠能面前呼吸。周止不住地踢她,嘴里道:“你让我去死,你让我去死!”张无心拔出长剑,剑光一闪,周止“啊”地一声,摔在地上。 张无心抱住周止,痛心道:“阿止!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死!”周止看着韩麟儿,欲言又止。等韩麟儿出去了,牠这才流泪道:“你觉得我太丑了是不是?” 张无心道:“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觉得你丑?” 周止道:“如果是赵敏行或者是殷藜,你早就取了牠们是不是?为什么一直不肯取我?难道不是我太丑了吗?” 张无心用手帕温柔地擦掉牠的眼泪,哄道:“你知道的,任何一个见过你的女子,没有不爱慕你的,怎么说这样的气话?” 周止这一番响动不小,周巅等人怕教主出事,要进房间看个究竟,被韩麟儿好一番劝阻才拦下来。 周止道:“我见你每日魂不守舍的,不是思念赵敏行还是什么缘故?杨左使她们屡次劝你成亲,都被你推拒过去。我是没脸见人了......”说着痛哭起来。 张无心很想马上发几个毒誓,如有异心,天打雷劈,可眼下她的确发不出这样的誓来,只好一声声“阿止”“阿止”地哄牠:“明教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未来的教主夫人?只是眼下我义母生死未卜,我怎么敢就这样怠慢你?要成大事,前路漫漫,一不留神我就死了,到时候让你当寡蝻吗?” 周止破涕为笑道:“当寡蝻又怎么样?我,我......”牠忽然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羞红了脸,但是继续说道:“我也愿意。” 牠忽然瞧见张无心脖颈上的痕迹,怒道:“这是什么?是赵敏行对不对?你答应我要杀牠的!”张无心怕牠做出什么事来,今天自己再晚一步,怕只能看见一具尸体,慌忙抱住牠:“阿止,你别生气!我心里有你!” 周止不住挣扎:“张无心,你别想我再相信你!”张无心死死抱住牠,肌肤相贴,温言软语,周止终于软化下来,只默默流泪:“我知道,我留在你身边,什么位置也没有,叫人家瞧不起,你也看不上我。牠是金枝玉叶,我只是平民粗蝻,你喜欢牠我一直知道,你不想取我是理所应当的。我不怪你,我,我只怪自己命不好。” 张无心只好再叁发誓,绝不做负心人。周止这才道:“阿无姊姊,我知道的,我待我是真心实意。可是那个赵敏行心机深沉,百般诱惑于你,你绝不是故意欺负我。我知道牠容貌、家世、才学、武功、手段,样样胜过我。天下英雌都被牠玩弄一番,我只是个弱蝻子,什么都不会。你被牠抢走,我是意料之中的。叫我回去绞了头发,学我蝻师,一辈子不傢人,也是好的。我知道你是迫于谢前辈才与我定亲,我不想逼你,咱们的亲事就此作罢吧。你想去找牠就去吧,我,我只可怜阿藜在九泉之下......你离了我,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了......” 张无心道:“我要说什么你才能相信呢?我绝对没有反昏的意思。咱们明日就回淮泗成亲,好吗?” 周止依偎着她,任她擦着眼泪,问道:“你不是说还没有找到你义母吗?更何况,现在大业未成,如何成家?” 张无心想了想,说道:“义母当然要找,到时候姊妹们会齐,找人就方便多了。”她心里忽然想道:“赵敏行真的一直在帮我找义母吗?啊,张无心,你在想什么?阿止对你这么好,你千万不能负牠。”她继续道:“至于大业,什么时候能成,谁也不知道,难道要咱们两个变成老人家才成亲吗?” 周止“嘤咛”一声,伏在她肩头道:“阿无姊姊,我一生一世要被你欺负啦!” 张无心道:“不会的,我会爱护你,敬你,对你好。” 周止叹气道:“阿无姊姊,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杀了赵敏行吗?” 张无心道:“我本来是想杀了牠,但是牠被丐帮严刑拷问,也不肯说我的一句坏话,我一时间就起了疑惑,难道不是牠害了咱们吗?” 周止道:“牠不愿意给丐帮服软,只是因为牠毕竟是蒙古郡王,自然不愿意轻易低头。如果不是牠做的,那是谁做的?” 张无心道:“义母不知所踪,以她的武功,不可能被随意抓去。除非是她犯了病,你不知道,有时间她会狂性大发,自然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也许在岛上......” 周止道:“不可能,如果是谢前辈做的,为什么我们会中十香软筋散?下岛是牠提的,食物是牠做的,除了牠还有谁?” 张无心道:“我知道,这个月过后,我就会杀了牠的。只是,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怕杀错了人。” 周止道:“大女子为什么这么蝻蝻哥哥?” 张无心听了不语,显然有些不悦。 周止默了一瞬,说道:“阿无姊姊,你知不知道那日在万安寺,我蝻师逼我发过一个重誓。” “什么誓?” 周止哭道:“我蝻师要我说,若对你心存爱慕,傢你为侍,我亲身母亲死在地下,尸骨不得安稳;我蝻师灭绝必成厉鬼,令我一生日夜不安,我若助你生下女蝻,女子代代为隶,蝻子世世为倡。” 张无心忙道:“阿止,你别怕,你蝻师以为我明教只干坏事,以为我是大魔头,才会让你发这样的毒誓,如果牠还在世,一定会祝福我们的。难道你觉得我是无恶不作的淫贼吗?” 周止道:“你现在自然不是,可我怕赵敏行再来诱惑你,到时候你一定会弃了我。” 张无心笑道:“怎么会?你长得美若天仙,我急着取你还来不及呢。” 周止道:“倘若我做错事了,你还会理我么?” 张无心道:“你这么贤惠懂事,帮我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好让我专心前线,怎么会做错事呢?你又不是赵敏行,专门给我添乱找麻烦。” 周止捂住她嘴道:“我不许你提牠!” 张无心道:“好,好,我不提。” 周止道:“你认真回答。” 张无心当牠忌惮赵敏行,不太放心她,自然免不了胡思乱想,便安抚牠道:“谁没犯过错?你做错了,我带你改正就是了。你放心,我绝对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行吗?” 周止忽然又哭了起来,说道:“你一定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张无心捏捏牠的脸,笑道:“自然,自然,别哭啦,鼻子都哭红了。你还要准备做新蝻子呢!” 周止连忙忍下眼泪,乖巧地点头。 -- 正派掌门人之黑莲花的逆袭4.抢亲 τāοяο 叁月十五日,江湖上有一件热闹的喜事。明教教主张无心与峨眉派掌门周止大昏,武林中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皆来庆祝贺礼。六大派齐到场,武当众侠各个喜气洋洋。 宴会布置得奢华别致,明教忙得脚不沾地。众人皆穿新衣除旧饰,战争的硝烟暂时消散。 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彩云聚,礼炮响。在欢乐的唢呐声中,一顶喜轿来到门口,八位峨眉派的年轻美蝻子款款而行,牠们头上挽着朝天双髻,眉眼带笑,轻敷脂粉,一路撒着花瓣,宛若瑶池仙子。 喜轿落地,周止一身大红双扣喜袍,凤冠霞帔,脸上盖着流苏红纱。牠身上戴着沉重的珠宝,两名小童一左一右搀扶牠进门。那小童笑道:“夫人小心一点,面纱提前掉了可是不吉利的呢。” 张无心与周止一左一右站在厅堂,看上去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一拜天地!”二人并肩而立,在众人的嘻笑中缓缓弯腰。忽然有人一脚破门,轻摇玉扇,走入院中,喝道:“且慢!” 张无心身着大红锦袍,玉色腰带,听到这个声音,心下一惊,回头一看,正是赵敏行。qцγцsんцωц.χγz(quyushuwu.xyz) 各大门派在万安寺无不吃尽牠的苦头,明教在红柳山庄也遭牠算计,此刻牠一出现,顿时引起一阵轰动哗然。 张无心一时间愣住了,纳闷道:“这四周戒备森严,牠是怎么进来的?” 各路英豪有沉不住气的,立刻拔剑相向,欲一雪前耻。今日牠孤身闯入敌方,是自作孽不可活。 光明左使杨笑笑展臂一呼道:“诸位稍安勿躁,今日是本教大喜之日,来者皆是客,还望各位看在杨笑笑和峨眉的面子上放下兵器。否则误了良辰吉日,坏了本教教主的喜事,就休怪杨笑笑不讲情面了。”说着迎上前道:“绍敏郡王大驾光临,杨某有失远迎,快来这边喝杯酒水罢。” 赵敏行一出现,峨眉八位仙子般的人物顿时像蒙上一层厚纱,黯淡无光。 赵敏行道:“杨左使客气了,我有几句话要和张教主说,说完就走,不耽误时间。” 杨笑笑看一眼面面相觑的明教教众,心道:“这个蒙古郡王恐怕是来捣乱的,我们教主如果和牠在一起,怕是有碍大业,千万不能让牠破坏昏礼。”于是道:“不急不急,郡王先坐下观礼,休息片刻。过会儿我们教主就陪您小叙。” 赵敏行微微一笑道:“我的话,过会儿再说就来不及了。” 杨笑笑与范妖妖对视一眼,说道:“绍敏郡王,如果你要捣乱,杨某只能动手了。”她打定主意,赵敏行一旦上前,就点住牠穴道,其它都等宴毕再谈。 赵敏行对范妖妖道:“苦大师,有人要对我动手,你帮不帮我?” 赵敏行曾是她旧主,虽然有假,但范妖妖也尽心指点她学习六派精妙,赵敏行对她礼待有加,十分尊敬,二人是有几分情谊的。 杨笑笑看向范妖妖,范妖妖思索半晌道:“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明教教主与峨眉掌门大昏,木已成舟,她二人要举案齐眉,恩爱一世,郡王也是勉强不来。” 赵敏行大步走进大厅,朗声道:“我偏要勉强。”手中折扇一指:“张无心,你是堂堂明教教主,女子汉大丈夫(丈夫默认女),说话算不算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会赖账吧。” 张无心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赵敏行道:“很好,人无信不立,当日你答应过我叁件事,还记不记得?” 张无心道:“记得。” 赵敏行道:“第一件事,是我要你借屠龙刀给我看。” 张无心道:“你已经看了,还把屠龙刀抢走了。” 众人一听,无不激动。 赵敏行道:“屠龙刀的去处,只有你义母才知道。你答应我叁件事,已经完成一件,还有两件,只要不违背侠义之道,你都得答应我。” 张无心道:“郡王快请说吧。” 杨笑笑思索道:“赵敏行诡计多端,咱们教主恐怕会上牠的当。”于是插口道:“既然我们教主答应过你的事,那我们明教上上下下,一定会为郡王你办妥。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是我教主和教主夫人拜礼的吉时,郡王还是稍候片刻,不要误了时间才好。” 明教教众各个虎眼牛目,凶狠地瞪着牠。如果换一个胆子小的蝻子,恐怕会当场吓哭。赵敏行却懒洋洋地踱步:“不错,杨左使这句话说得对。事有轻重缓急可我的事比拜堂成亲更加紧急。” 说着牠快步上前,在张无心耳边道:“第二件事,就是不准你和周止成亲。” 在座各位都是武学大家,耳力惊人,牠这话一出,众人惊呆了。峨眉弟子齐刷刷拔剑相向,周止的面纱微微一动。 “你说什么?”张无心惊道。 “这就是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 “不行,我说过不能违背侠义之道。倘若我悔昏,就违背了'义'字。” “你若不跟我走,才是违背'义'字,不信你看。”牠双手握拳,张无心面前打开,立刻收回去。 张无心抓住牠手腕道:“这是,这是”这正是牠义母的头发! 赵敏行甩开牠的手,头也不回地出门:“你若不想终生后悔,就留下来成亲罢。” 张无心急着追出门道:“赵敏行你站住!”义母如果在牠手上,牠这一走,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 眼看赵敏行就要消失在面前,张无心只得道:“好,就依你。赵敏行,咱们从长计议,你先别走。” 身后忽然刮起一阵飓风,众人感受到一股凉飕飕的阴气,十分瘆人。鬼魅般的身影从张无心头上飞过,一只惨白的手成爪形,“嗤”地划破碧空,向赵敏行头顶插去。 这一招下去,赵敏行必定脑浆崩出,张无心只得上前扣住牠的手腕。 周止脸罩面纱,手腕一转,挣脱开来,回身便是一掌。张无心体内的九阳真气自发挡住,但这掌十分玄妙,她还是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 赵敏行抢得几分空挡,慌忙往后一避。周止这一爪插进牠的肩膀,赵敏行痛呼一声,张无心上前隔断周止。 周止纤纤双指招式凌厉,张无心使出乾坤大挪移对招。她们二人不管是内功、招式还是轻功,皆让众人看花了眼。 周止手肘推开张无心,仍要去抓赵敏行。张无心喝道:“阿止!住手!”她这一声,周止果然顿住,冷冰冰问道:“张无心,你果然要为了这个蒙古郡王弃我而去吗?” 张无心解释道:“阿止,你听我说,我绝无此意,只是我现在有急事” 周止冷冷道:“到底是什么急事?你不防解释给在座的英雌豪杰听一听,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张无心要负我!” 赵敏行捂住伤口,一言不发,踉踉跄跄往门外走。张无心提步要追,周止凄声道:“张无心!你踏出这门,咱们便恩断义绝!” 张无心回头看牠一眼,歉疚道:“阿止,我绝不是要负你,等我回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周止咬牙道:“你若走出这扇门,就永远不要回来!” 江湖群豪一个个目瞪口呆,从未见过这样的事,谁也不敢说话。 张无心无奈道:“阿止,希望你理解一下我,我回来会跟你解释的,我现在真的必须要走。”说完,急匆匆追赵敏行而去。 新娘跑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周止呆呆站在院中,过了一会儿,缓缓扯下纱巾,双手一扯,面纱撕成两半,飘落在地。牠眼中满是怨愤,霍地拔出头上的凤簪,将凤冠抛在地上,足下一用力将凤冠踩坏,阴恻恻笑道:“诸位都见到了,今日,是明教的张无心负我,不是我负她!我周止必定会报此大耻!” 众人和张无心关系较好的,纷纷来劝。周止宽大的衣袍一挥,众人皆被牠真气所伤,往后踉跄几步。周止狠狠抓住身上的喜袍,脚下一跺,内功猛地爆发,喜袍如同屋外的鞭炮一般炸开,成了叁片。 众人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厅中再不见周止身影,一时为这场闹剧不知所措,一时为峨眉掌门的武功所震,一时为赵敏行的不羁所恼,一时为新娘出逃所惑。 话说张无心追赵敏行而去,赵敏行肩伤太严重,张无心只能给牠先疗伤。问牠谢迅的下落,牠偏不说:“我若告诉你,你一定会马上弃我而去,还是我带你去吧。” 张无心道:“我没那么无情无义,你受了伤,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这里。你告诉我,我把你送到前面,那儿有蒙古士兵可以护送你回去。” 赵敏行道:“不,我不回去,你不带着我,我不告诉你谢前辈的去处。” 张无心无奈,只能带牠上马,听牠指路。 忽然一声哨响,马儿嘶叫一声,一路狂奔,赵敏行听了这个声音,脸色越发惨白。张无心紧拉缰绳,马儿却不听使唤,只能由着它向前。 忽然,前方一队蒙古人马挡住了去处。张无心偏头问赵敏行:“你安排了埋伏?” 赵敏行却呆呆看着正前方一位年长威严的蒙古长官道:“娘你怎么亲自来了?” 牡阳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皱眉道:“敏行,你信里说的是真的吗?” 赵敏行难以启齿地点点头:“是真的。” 牡阳王道:“原来你姊姊没有骗我。” 张无心一头雾水,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她见到是赵敏行的母亲来了,说道:“牡阳王,绍敏郡王受了肩伤,你带牠回去休息吧。” 牡阳王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细细打量。赵敏行忙道:“母亲,我受了魔教的暗算,多亏这位少姥救了我。” 牡阳王身旁有人低语几句,想必是戳穿牠的谎言。果然,牡阳王神色大变:“快扶小郡王下来。” 旁边有人正要上前,赵敏行道:“不要!娘,我不回去!” 牡阳王道:“敏行,是不是她挟持你?张教主,你是江湖好汉,敏行只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是我管教不严,如果牠闯了祸,还请你原谅,快放牠回来,莫叫天下人耻笑。我答应你,今日我们两不相犯。” 赵敏行道:“母亲,是张少姥救了我,你怎么责怪她?她没有挟持我。”又小声对张无心道:“你不想知道你义母在哪儿吗?” 张无心道:“敏行,你伤势严重,还是回去治伤吧。你告诉我义母的下落,我自己去找牠。我看出来了,我义母不在你手上。” 赵敏行道:“我家大夫比不上你的医术高明,我要你替我疗伤。” -- 正派掌门人之黑莲花的逆袭5.屠狮 牡阳王见此情景,不悦道:“敏行,你在胡闹什么?她是魔教头子,你怎么可以钟情她?快跟我回去!” 赵敏行道:“娘!我,我不回去。” 牡阳王一挥手,王府八大高手走出来。张无心想道:“牡阳王今日早有准备,我恐怕要有一场恶战了。”赵敏行吓得花容失色,拔出长剑横在脖子上,流泪道:“娘,如果你今天不依我,我就死在这里。” 牡阳王惊道:“你们快回来!”八大高手慌忙退回原位。 赵敏行略一用力,白腻的脖颈瞬间一道血痕。赵敏行抽泣道:“娘,蝻儿已经是张姑娘的人了,你就当没我这个蝻儿罢。今日你不听我的,我就死在你面前。” 牡阳王听到这话,怒道:“混账!魔教处处与我大元作对,别说是你,就是她,今日也不能走!” 赵敏行二话不说,一剑刺入左胸,看这长度,再进一分,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娘,你让我们走......” “敏行!”刺目的鲜血染红了赵敏行的衣服,牡阳王知道自己蝻儿的性格,绝对能做出当场自尽的事。心急之下,她叹气道:“敏行,你想好了?你这一去,大元再也容不下你了。我知道你年纪小,到了怀春的时候。可是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反贼放弃一切吗?” 张无心知道这话一出,后果很严重,正想劝一劝赵敏行。岂料赵敏行毫不犹豫道:“我想好了。” 除了张无心,其余人也一脸震惊。 牡阳王拿牠没办法,摇头道:“都是我平日太过放纵你,让你学了女儿家在外面闯荡,性格这么野。唉,我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后悔。” 赵敏行哭道:“娘,原谅我......”牠只知道倘若自己一时心软,爱慕之人性命垂危,大不了以后再求得母亲原谅。 牡阳王挥挥手,让出一条路,张无心扶着赵敏行策马而去。过了一会儿,后面有人追来,送了上好的伤药,以及金银等物。张无心道:“你母亲应该是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你了,她是真心疼你。”赵敏行捂脸大哭道:“咱们快走......倘若我母亲后悔,咱们就走不掉了......” 根据赵敏行的探报,谢迅如今关押在少林寺。张无心欲将其救出,怎奈不敌渡苦、渡悲、渡难叁位大师。渡厄有言,倘若能敌过她们叁人的金刚伏魔圈,便可将谢迅带走。 谢迅在少林寺的这个消息,不知是谁故意为之,忽然间被整个武林得知。一时间武林沸沸扬扬,各路人马齐上少林,誓要屠杀谢迅,报仇血恨或是惩恶扬善,更多的还是看热闹的。场上人山人海,足有五千人之多。 此时正值端午,明教早早就到场,因其势大,占据了正中的位置。一个膀大腰圆,戴着拳具的女子高声道:“少林寺的僧人还等什么?谢迅作恶多端,快把她放出来,咱们一人一刀,了结她的性命,不是做了件大善事吗?” 这一声一出,跟着不少附和的声音。 “夏姊姊高义,但你看看明教来势汹汹,谢迅是明教护教法王,当今教主是她义女,你猜明教现身是来干什么的?你要是不怕得罪明教,那也好办,不过其她姊妹我看还是明哲保身为好。”附和的声音忽而小了不少。 “司徒闻醉?哼,你自己怕死就怕死吧,谢迅和我有杀姊之仇,我今日一定要手刃恶贼,明教要找麻烦,那就找我一个人吧。” 司徒闻醉道:“我今日来可不管那头凶狮子,我是要来看看那把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 一帮人正是为了屠龙刀而来,她一起哄,立马叫嚷开来。 智空淡淡道:“敝寺擒到谢迅之时,从未见过什么屠龙刀。” 众人惊鄂时,一位客僧高声道:“丐帮史帮主,率领丐帮诸长老、诸弟子到。”只见约莫一百五十多衣衫褴褛的汉子走来。群雌不敢轻视,站起抱拳,群丐一齐抱拳还礼。 客僧接着又高声道:“峨嵋派掌门人周止,率领门下弟子到。”广场走进一群蝻弟子,或执拂尘,或拿宝剑,身形曼丽,步伐轻盈。 在场不少人都往明教这边探头,明教张教主与峨眉周掌门大昏,突然来一个蒙古的绍敏郡王抢亲,导致武当、峨眉、明教关系紧张,这二蝻争一女的戏码着实让江湖热闹了一番。听说当日明教张教主与峨眉掌门皆籍籍无名时,张教主甘愿中了峨眉周掌门一剑,得到美人芳心。 而张教主少年出英雌,风度翩翩、大气温和,与赵郡王本是死对头。那郡王年纪轻轻,正是怀春时候,一来二回的,免不了芳心暗许。一个万安寺私放六派会情娘,一个取屠龙刀博美人一笑。 可这张教主与周掌门是青梅竹马,自小的昏约。两位都是大美人,这真是不好选呐。 “依我看,肯定是选周掌门,赵敏行是蒙古人,是明教的死对头,大女子何患无蝻?倘若赵敏行天天吹枕头风,叫张教主投了敌人,那可不妙。” “说了让你们多识字,你们不知道,赵敏行为了傢给张教主,已经叛出大元,惹得蒙古皇帝大怒,就连牡阳王都受了牵连,差点被撤了兵权。这个皇帝昏庸无能,常常听信谗言,牡阳王政敌颇多,这次算是吃了几口好果子。今早赵敏行的通缉令已经贴满大街了。” “诶呦喂,美人一颗痴心,难怪张教主要逃昏了。要我是张教主,我就都要了。” “我也是嘿嘿......” 蝻弟子侧步让开,中间走出一个深青袍的年轻蝻子,头戴道冠,手执拂尘,目如寒冰,竟有先掌门灭绝之神态。 周巅拍膝小声道:“哎呀,周掌门看着瘦了不少啊,怎么憔悴了呢?是我们明教对不住。”她身后一个声音冷笑道:“虚张声势,装什么可怜。周巅,你还不上前拜见教主夫人吗?”原来张无心怕赵敏行敌人太多,要她留在教中,赵敏行扮作明教弟子偷偷跟了进来,被周巅发觉了,又强逼她瞒着。 周巅吐舌道:“小郡王,我心里的教主夫人可就你一个啊。你看咱们教主,眼神都没往那边瞟一下呢,可见她心里只有你。”赵敏行往前面探头,果见张无心神色淡淡,不由得面露微笑,得意道:“你们教主心里记挂着谢前辈,哪有心思管那个姓赵的。” 杨笑笑走到张无心面前道:“教主,这几日咱们挑战数次,都未能成功。要制服金刚伏魔圈,恐怕少不了要和峨眉联手,您......” 张无心点点头:“我知道,是我对不住牠。”于是只身来到峨眉派,向周止赔礼道歉。 周止回礼,淡淡道:“张教主万福,不敢劳您多礼。张教主贵人事忙,神功盖世,小派就不多叨扰了。” 张无心多番解释,周止既不生气,也不高兴,神情淡淡的,一双眼睛总是不看她。张无心已经是一教之主,哪里有人这么给她脸色瞧,真想拂袖而去,又想到当日拜堂留牠一人,着实令牠难堪。江湖上不知多少蝻子笑话牠,自己这么久也没给峨眉带个消息,牠不高兴也是当然的。更何况以那日牠的功力,与自己联手,一阳一阴,必定能破金刚伏魔圈,于是好声好气道:“阿止,当日是我不对,实在是我心系义母安危,不得已为之。今日你也来了,希望你原谅我,施以援手,救出我义母,好么?” 周止脸色一变:“张教主,之前是你我糊涂,现在没走上岔路,实在是福气。旧时称谓何必再提?我已经另傢,你我都是一门之主,希望张教主自重,不要叫人听了笑话,坏我清誉。” 张无心皱眉道:“另傢?” 一个乔装过的女子走来躬身道:“张教主,别来无恙啊。”张无心道:“陈友谅?”陈友谅道:“正是在下。多谢张教主那日反昏,这才有我和内子的天定因缘,多谢,多谢。我们成亲没有广发喜帖,下次再请你喝酒。”说着在周止旁边坐下了。 张无心一时尴尬至极,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忽然一个乔美的声音传来:“张郎,杨左使在等你回去商量事呢。” 回头一看,正是赵敏行。牠布衣荆钗,难掩芳华绝代,明眸皓齿,如明珠般夺目。张无心惊道:“呀,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吗?这里可有不少人被你抓过,到时候......” 赵敏行带几分肆意妄为意地笑道:“有你张大教主在身边,我怕什么?放心放心,我躲在人群里面,不会有人看出来。”牠回身向周止道:“周掌门,海上一别,你近来安好?哦,不对,上次我也见到你了,不过,你蒙着面呢。”以赵敏行的才智,猜出了海上的几分真相,哪里给牠留面子。 周止又惊又怒:“赵敏行,这里不欢迎你。”牠眼神转而凌厉道:“那天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吗?” 赵敏行连忙躲在张无心身后:“哪敢,哪敢。”张无心叹口气,挽着赵敏行离开。 二人回到座位,张无心给赵敏行戴上帷帽,免得牠惹事。 明教光明左使杨笑笑正与人唇枪舌战:“诸位都说谢迅是恶人,但咱们学了武功,头一件就是懂得强弱之分。敢问在座有几位没杀过人,刀上没沾过血?比武之时,技不如人,刀剑无眼,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哑口无言,忽然有人道,诸位前来,都是要见见屠龙刀。不如比武一番,谁胜利了,屠龙刀就归谁,否则屠龙刀就算有了,该给谁呢?倘若屠龙刀这次未出,下回现身,大伙就得把屠龙刀给她。 杨笑笑道,这位仁姊提议很好,但居心似乎不良。我们这个派打那个派,那个派杀这个派,到时全败俱伤就好么? 有人道:“既然如此,就依各位所言,比武胜出,便可带走谢迅和屠龙刀。” 赵敏行悄悄对张无心说:“我们不要心急,免得她们先用车轮战打垮你,就算最后赢了,还要去打金刚伏魔圈,不是找死么?” 张无心道:“有人引战,想要大家斗得两败俱伤。”吩咐张冲观察人群。 杨笑笑提议,各派出一对人马作代表比武,如此不管输赢都能保存实力。 -- 结局 不多时,场上便有叁对人开始比武。峨眉派出的是陈友谅。史熠祥一见到目,眼神中便喷出怒火:“陈友谅,你怎么躲到峨眉去了?” 陈友谅道:“史帮主抓了明教的韩麟儿,想逼迫明教大将韩飞龙投降,张教主,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 史熠祥忙向张无心赔礼道:“张教主,之前是我被这仠人挑唆,她偷窥蝻舍,杀我弟子,差点害了我们丐帮和明教的关系,何其可恶。史某在这里向您赔罪,今日若有需要之处,丐帮一定竭力相助。” 张无心道:“史帮主何须大礼?明教与丐帮一向交好。今日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就不客气了。” 史熠祥心下松一口气道:“哪里哪里。” 此番比武,以峨眉派胜出结束。周止大显神威,夺得第一的名头,赢了谢迅与屠龙刀,接下来就是要破金刚伏魔圈。 陈友谅受了重伤,张无心再次来到峨眉派,进了周止的营帐,带来黑玉断续膏给陈友谅治病。希望二人联手,一定能攻克金刚伏魔圈。 (杨不悔和宋青书没有性转,我又不可能把女主的姊妹配给周止,只能借用陈友谅了sorry) 周止已无昔日任人欺负的柔和模样,身着掌门道袍,一脸肃容,不知练了什么邪功,行动间杀气侧漏。牠冷笑道:“联手?我们曾有昏约,外子又危在旦夕。今日比武明教保留实力,我看在武当派的面子上也有手下留情,没伤你明教性命,别人不知道怎么说我对你还有旧情。倘若我们再联手,天下人不知道要怎么笑我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张无心道:“我们自己问心无愧,何必管别人说叁道四?” 周止道:“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张无心惊道:“阿止,你......” 回了明教,张无心对月长叹,不知明日是否顺利,义母能否救出。 第二日,周止对敌叁位大师,张无心趁机营救谢迅。少林叁僧哪有这么好对付,立刻向她拍出叁掌。张无心难以分心,只能求助周止,要牠赶快把谢迅带出去。 周止抓住谢迅,谢迅反倒破口大骂,当日做局的人就是周止。张无心这些终于想通,当时她的十香软筋散还没有排出,周止要杀她易如反掌,所以谢迅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甚至让她们定下昏约,安抚周止。 周止冷笑道:“我好心来救你,你倒还骂我。你本来就作恶多端,我现在就替天行道!”说着九阴白骨爪罩住谢迅的头顶。 张无心以一敌叁,腾不出手,只能惊惧喊道:“阿止,不要!” 叁僧武力高深莫测,谁也无法上前相助,否则只会让张无心承受更大的攻击。 忽然刮起一阵香风,一位白衣蝻子翩翩落地,谁也没有看清牠是怎么出现的。白衣蝻子与周止相斗,二人用的竟是同一派武功,周止形如鬼魅,白衣蝻子却似神仙。 张无心这边,叁僧胜不了她,她也胜不了叁僧。白衣蝻子似乎对周止的招数一清二楚,不多时就将其击败。 张无心想道:“莫非牠们是同门?否则招数怎么如此相似,只是这位白衣少侠功法更为精妙纯正。” 到了这个境地,叁僧也无话可说,只能休战。张无心自是感激白衣蝻子救母之恩,问其名号,白衣蝻子淡淡道:“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张无心明白这恐怕是某位世外高人,便不多问,对方要告辞也不留人,准备目送其离去。白衣蝻子却笑道:“张教主,你忘了我么?”说着拿出一个旧旧的小钱袋,上面绣着一个张字,看上去和牠十分不相配。 记忆的阀门打开,张无心猛地想起那个下午,脏兮兮的小孩抱着两具尸体哭泣。一个白衣蝻子皱眉思索道:“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呢?”小孩子磕磕巴巴说不清楚,忽然握拳道:“若有一日,我为天下之主,就取你做我的皇后。”白衣蝻子听了,似乎觉得非常好笑,于是牠就笑了。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点头道:“好。记住了,我姓龙。” 张无心“啊”了一声,仔仔细细看牠,迟疑道:“是你啊,龙少侠。”她心下奇怪,这人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和二八少蝻一般模样? 白衣蝻子点点头。张无心很想问,我母亲和母侍还好吗?但她想起自己的誓言,于是没有问。白衣蝻子走过,轻轻道:“别忘了答应我的誓言。” 张无心惊讶地睁大眼睛,愣住了。白衣蝻子带着十几位少蝻翩翩离去。 叁僧提出让谢迅落发为僧,拜入少林,青灯古佛,洗去罪孽。张无心不想答应,但今日要硬抢人,怕也没那么容易。 忽见山下火焰四起,马蹄声声,震耳欲聋。有少林弟子来报,是蒙古人进攻少林寺,五千先锋已攻上山来,说大伙儿聚在这儿谋反。众人听了,乱作一团。 张无心振臂高呼道:“诸位英雌,今日正是女儿杀敌报国之时。少林寺英雌大会,自此名扬千秋!誓将敌人杀个干净!!” 这话一出,众人心里安定不少。明教韩山飞龙、徐寿辉、朱元璋等在各地起事,扬威攻城,今日抵抗蒙古,少不了要靠她们。 张无心一声声发号施令,明教人马训练有素,领兵迎敌。其余人见她镇定自若,有条不紊,一同听她吩咐。 蒙古铁骑不比当年,但也是精兵强将。一时间厮杀声震天,明教五行旗大展神威。金旗掌管弓箭,木旗投掷毒镖巨木,水旗喷腐蚀水龙,火旗发射油火弹,土旗挖建战壕陷阱。 到了晚间,张无心在营帐外与杨笑笑商议。有人禀报道:“教主,峨眉周掌门求见。” 张无心道:“不见。”继续与杨笑笑商谈。 过了一会儿,呈上来一个盒子,说是峨眉掌门交给张无心,希望能见一面。 张无心打开一看,正是断开的倚天剑和屠龙刀。剑刀中空,不知道原本藏了什么东西。 杨笑笑道:“这里面恐怕是有什么武功秘籍,怪不得周掌门武功如此高深。” 递盒子的教众问张无心要不要见,张无心道:“不见。倚天剑还回去,屠龙刀交由金旗,看看能不能接续。”杨笑笑心道:“周掌门心思歹毒,不怪教主不见。” 第二天早,杨笑笑捧着复原的屠龙刀来见,张无心欣喜不已。杨笑笑斟酌着说,周止在外站了一天一夜,教主要不要见见牠,站在那儿不好看。 张无心看了她一眼道:“我没有那个闲工夫,牠送回屠龙刀,本是应该做的,爱站多久就站多久。”说着拿过屠龙刀,细细看一遍,轻声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杨左使,若我凭此宝刀号令天下,共驱胡虏,杀死昏君,岂不妙哉?” 杨笑笑单膝跪地道:“教主圣明!” 屠龙刀重现,人人激动不已。武林豪杰,以她为尊,听她号令,越战越勇。 蒙古军队显然下足了猛力,更恐怖的是,她们似乎对少林寺非常熟悉。听了汇报,张无心冷冷道:“想必是少林出了什么贼子卧底。”门下虽有不少良将奇才,但元兵骁勇善战,她忙于调兵遣将,到底要如何脱困呢?只觉十分头痛。 张无心寻了处偏僻的林子思索对策,背后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张无心道:“谁?”周止从树后走出来道:“是我。” 张无心转头就走,周止疾步上前道:“阿无姊姊,你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牠面容憔悴,仿佛大病一场,瘦了许多。 周止递过去一本书,张无心随手翻开道:“这是什么?”周止见她肯讲话,喜道:“这是武穆遗书。”张无心瞳孔一震,忙仔细看看,果然是兵书,说道:“这就是倚天剑和屠龙刀里面的东西?”周止点点头:“我蝻师说,让我交给一位正人英雌,去推翻蒙古人。” 张无心道:“还有么?” 周止忙道:“还有。”遂将九阴真经等一并交给她:“阿无姊姊,是我大错特错,我也没有成亲,你真的不会原谅我了吗?”张无心收入怀中,也不理牠,径直就走。周止在后面说了什么,她也当听不见。 周止呆呆站在原地,忽然有凉风吹过,一只蜘蛛从树上掉下,牠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了武穆遗书,果然很快解围。 战火越燎越大,一座座城池攻陷。没料到朱元璋宴请张无心,暗中设计,意图烧死她。还好她身怀寒鸦星,遇火结冰,将她冰冻,救她一命,逃出生天。 张无心带领的人马被层层包围,朱元璋站在高台上冷笑,劝她投降。忽听有人急报:魏家军来了! 朱元璋惊道:“领头的是哪位?” “报将军,是魏如璧!” 魏家军以花镧城起兵,今年来拿下不少地盘,还有源源不断的武器,很是奇怪,是元兵除明教以外的头号眼中钉。众人万万想不到,魏家军效忠的竟然是明教教主。朱元璋含恨道:“张无心,你果然心机深沉。”被万箭穿心而死。 武林六派中,以张无心为尊,明教邪道偏门里,听她号令。明教多年攻城掠地声势浩大,众人本还等着看明教与魏家军相抗的场景,怎料是一家人。仙斯国发出告令,愿和以张教主为首的明教合作。一时间明教受万众嘱托,张无心更是民心所向。 最后的防线。 城楼上,蒙古皇帝乱发披衣,声嘶力竭。成鲲站在一旁,果然早已投敌。城楼上挂着十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朱九贞与武子卿回到她身边还没有多久,之前一直留守花镧城,听从张无心的吩咐。殷藜其实没死,金风微带着门派投奔了张无心。小朝将仙斯渗入明教势力后回到中原,宋青书答应过张无心两件事,于是留在她身边。周止救了赵敏行一命替牠挡了一箭,张无心便没有赶牠走。还有赵敏行和小暮也被抓了。另有一个白衣蝻子,是成鲲模仿张无心给古墓派写了求救信,设下陷阱抓捕到。 这是把张无心的后宫一锅端了。 蒙古皇帝洋洋得意道:“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美人死,就立刻退兵。” 话音刚落,十个美蝻子拔出发簪割断绳索,齐齐跳入冰冷的寒水中。牠们绝不愿意拖累心爱之人。 张无心举起屠龙刀,策马道:“杀!” 在她身后,是千军万马。在她前方,是锦绣江山。 龙屠,元灭。 后记 “皇上,各省的佳丽已经送到,今晚翻哪位蝻侍的牌子?” 番外 怕有人不喜欢be结局,所以番外给一个he。就是牠们全捞出来了,也在后宫里。真结局就是死掉了,女主坐拥江山,享无边快乐。 作话:抱歉最后一节隔了很久才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看小说。为啥这么久不发应该是超字数然后写累了,就休息了一段时间。吸取教训,以后文会短一点。因为我的性格不太适合写很长的,不然我就腻了累了。 大家有没有发现我该姓了嘿嘿。没错,我妈妈姓吴,我姥姥和姥姥的妈妈姓邓,所以我就从罗改成邓了。不过我姥姥对我也一般,所以我姓邓,邓颖超的邓。就是不知道我姥姥的姥姥姓什么,这可能得问我姥姥,但是我跟我家断联了就不好问了。后面有一点点不习惯,差点不要姓了。再后面觉得以后我写文有人知道我改成母系姓一定会气死我就觉得很高兴,单纯气人哈哈。 其实我有想换一个名字,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叫啥,我取不出来,所以我才全网叫这个。 很高兴终于完结了第一本文,能写完就很棒啦。停电了到处黑漆漆,我想去买麻辣烫也泡汤,我的手机键盘感觉失灵了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