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快死了》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 伪娱乐圈 狗血 追妻火葬场 生患绝症的清冷抑郁编剧受 攻1:暴躁疯(憨)批明星攻 攻2:高冷成熟理科男初恋攻 攻3:情话连篇的酒吧老板攻 攻4:外表绿茶内心腹黑的年下偶像攻 划重点:不be!!!!!受也不会死 人见白头嗔,我见白头喜 。多少少年亡,不到白头死。 可惜我快死了,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第1章 心死 【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惜我快死了,这一切都来得太迟了。】 我叫何柏,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编剧。你可能没看过我写的剧,那也别找来看了,写得不好。 我写的剧还没有我的生活精彩。 今天是我二十八岁的生日,没有生日礼物,也没有蛋糕,只有两个坏消息。第一个坏消息是相伴七年的恋人一直把我当替身,第二个坏消息是我得了血癌。 我快死了,真的快死了。 何柏,你太失败了,到死都只是一个替身。 为什么我快死了,他们都说爱我?嚣张跋扈的渣攻居然会向我低头忏悔,他的兄弟突然跟我表白,当年弃我而去的初恋男友在这个时候回国找我,419的对象也缠上了我。 可惜我快死了,这一切都来得太迟了。 我刚从医院走出来就像被人抽去了筋骨,没有一点力气。 急性白血病?我怎么会得这个病?我还没有写出满意的作品,就要这样默默无闻地死了吗?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宋柯凡正在沙发上打游戏。他看上去精神很好,执着于游戏的胜负,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手上按键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 我实在不想回答他,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操!何柏,你有病啊!耳朵聋了吗?我跟你说话呢!他把手机扔到茶几上,大声朝我吼着。 耳朵没有聋,但确实是病了。我不光是病了,我还眼瞎。要不是瞎了,我怎么会看上这个人渣? 我突然生出一点恶趣味,如果我告诉他我得癌症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宋柯凡,我得了绝症。我注视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冷冷地说,我快死了。 何柏,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你快死了?我看你是写剧本写傻了! 你以为你说你快死了我就会喜欢你吗?别傻了,你就算是死了也比不上江易川的一根手指头。 江易川就是他的白月光,那个已经死了的白月光。活人永远都比不上死人,我永远比不上江易川。 宋柯凡和我在一起也只是因为我的这张脸,这张和江易川极其相似的脸。只有我傻得可怜,还以为他在和我谈恋爱。 看着这个嚣张跋扈的俊朗男人,我忍不住去想,我用了七年的时光去爱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人,人的心都是软的、热的,他的心却是冷的。 我跟你说过了,是你自己不相信,那就算了吧。 医生说,我好好治疗还可以撑个两年。要是不好好治疗呢?会不会只有几个月了? 第一次见到宋柯凡的时候,我刚上大四,跟着老师在剧组里打下手。 那天的太阳特别毒,晒得我头晕。我躲在大榕树底下自顾自地吃着盒饭,时不时往人群那边看个两眼。 很多人聚在一起,是有什么大明星来了吗?我还没见过几个大明星呢,也觉得好奇,就探着脑袋往那里张望。 一个高大帅气的少年有些愤懑地拨开人群,朝我走来。 他逆光而站,神色不定地注视着我。我也呆呆地看着他,移不开目光。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就像是漫画里的人。 剑眉星目,倜傥不群,还带着一点少年人独有的高傲和戾气。 他比我小三岁,那年刚满十八,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偶像歌手。除了我的前男友,我还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 对的,你没听错,是前男友。都说大四是用来是分手的学年,真的一点也没说错。我的前男友高焕在大四的时候跟我提了分手。他说他要出国了,去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读书。我虽然没出过国,但也听过这个大学,爱因斯坦还在那里任过教。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足足两分钟,最后还是艰难地挤出笑容,开口说:挺好的,你去好好读书吧,记得给我寄一张爱因斯坦实验室的照片。 高焕是我们大学生物化学系的系草。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总在实验室前等他,透过玻璃窗户,看他穿着白大褂做实验。 他真的很有魅力,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恬不知耻地追了他一个学期,他才答应了我。那时候,我真的很快乐,做梦都能笑醒的那种快乐。可惜我只拥有了他三年,还能等到毕业他就离开了。 我是一个在沙滩上捡贝壳的孩子,爱上了一只漂亮的白色海鸥。这只海鸥只陪了我一会儿,就振动翅膀飞向海的另一边。 宋柯凡和高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帅,高焕温文尔雅,如同春日和煦的微风;宋柯凡张扬明媚,就像是七月里炙热刺眼的太阳。 那个年代,偶像剧很有市场。宋柯凡在这部剧里演一个痴情男二,剧播出之后吸了一大波粉丝。 要是我是小姑娘,看了这剧也会粉上宋柯凡。人家又帅又痴情,掏心掏肺地对你好,谁遇到了都会动心。 我何柏只不过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俗人,又正好被分手,需要新欢来疗伤。宋柯凡说喜欢我,我就答应了。 别看我说起来云谈风轻,其实那时候还真的挺喜欢宋柯凡的,可能现在也是吧。 仔细想来,我当时还是太傻了。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喜欢上我?如果我长得不像江易川,他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你就算是死了也比不上江易川的一根手指头! 哈哈,这太伤人了吧。宋柯凡,我们在一起七年,从二十一到二十八,我把最好的七年都献给了你。 你熬夜背稿的时候是谁在陪着你?你生病的时候又是谁在为你端茶倒水? 我看着你从一个初露锋芒的小偶像变成今天的顶流明星,陪着你长大 到头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你好像瘦了点,没以前好看了。他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呼吸声停在我的耳边,呢喃道,不过这屁股还是挺有肉的。 我的身后顶着一个滚烫的硬物。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宋柯凡的欲/望很强,几乎天天都要疏解。 在床事上,他从来都不会怜惜我。每次都干到我连连求饶也不肯将我放开。以前我以为他只在这件事上粗暴了点,并不是不尊重我。直到昨夜听到他在我耳边喊了江易川的名字,我才明白我就是一个替代品。 有谁会心疼一个替代品?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之前在别的地方,已经写了八万字,可放心跳坑。我的wb@写文的兰溪溪,欢迎勾搭 第2章 咬 【最起码他不会这么对我。】 作者有话说: 有如标题所示的情节 我想操你,何柏。他咬着我的耳朵,把敏感的耳垂含到嘴里慢慢吸吮。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随便一个动作就能让我浑身颤栗。 没等我开口,他就急切地扯掉了我的腰带,把衬衫的下摆拽出来。一只手沿着小腹攀缘而上,挑逗着我胸前的两点茱萸。 我听到他脱下外裤的声音。 我不想!我咬咬牙,用力地推开他。 何柏!你今天发什么神经?我被他强硬地拉了回来,猛地推倒在沙发上,他的身体重重地压了上来。 发神经?我不想和你做爱就是发神经?看来是我太惯着你了,宋柯凡,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离不开你了吧? 我想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扇一个巴掌,却被他死死地捏住手腕,不能动弹。 好累干脆就这么结束好了 我的眼眶渐渐湿润,大滴的泪水淌了下来。 宋柯凡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暗淡神色,语气软和了点: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你师父又刁难你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一酸。以前我们柔情蜜意的时候,我也会和他抱怨我的烦心事。几年前,我刚入行,大编剧总是为难我,让我不停地改稿子。宋柯凡总会安慰我,说我写的剧本是最好的,骂别人有眼无珠。 我们也曾经好过啊?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一开始就是个替身,到死也是个替身。宋柯凡给我的那些好原来都是留给别人的,只是那人无福消受,先一步走了。我现在也要走了,又不知道有谁来接这个班?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荒谬。 每一个小编剧刚入行的时候都会由一个有经验的前辈带着。我运气好,碰到了业内最有名的金牌编剧何慧。她说我们两个人是本家,又觉得我为人勤奋肯上进,像是个可造之材,就想收我当徒弟。 她对我其实挺好的,教了我很多东西。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她太严格了。随便一个稿子都要让我改上个几十遍。 何慧她老人家早就退休了,现在在家里含饴弄孙呢。怎么会来刁难我? 宋柯凡,你对我的认知还停留在几年前吧。 不是。我抽噎了两声,缓缓开口,我只是不想做。 血常规结果显示,我的血小板已经低到了30。宋柯凡干起这事来只会横冲直撞,毫无技巧可言,还不喜欢戴套。被他折腾一次,我肯定要出血。现在得了这个病,凝血功能也不行了,怕是会失血过多死在床上。 想我何柏也算是金牌编剧的关门弟子,要是最后被渣男干死在床上,那不是要笑死个人了? 那你给我口吧。 他说着就捏住我的下颚,把勃发的性器往我嘴里塞。 好痛好恶心 腥膻的男性气味在我的口腔里蔓延,惹得我一阵反胃。巨大的前端一直顶到喉管处,一点点地摩擦着。 听着宋柯凡无比舒畅的喘息声,我心地一片荒凉。他应该还要好久,我只能这样慢慢等待,挨过一秒又一秒。 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突然有点想念高焕了,想念他的笑容,和温柔的话语声 最起码他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可是高焕你现在又在哪里? 过了良久,那可怕的物什终于抽了出去,带出一根根淫靡的银丝。 你在想什么?看着我!他先是掐住我的脖子,再捏着我的下巴往上抬,强迫我迎上他的目光。 这种时候还在想别人吗?他的声音冷得可怕。 他怕不是会读心术吧,还知道我在想别人? 没有我哑着嗓子,艰难地吐出着两个字。 宋柯凡眸色一暗,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帮我擦掉嘴角的污渍。 他可能是良心发现吧,居然没有像以前一样射到我的脸上,自己跑去卫生间处理了。我也狠命地漱了好几次口,但那恶心的气味还是留在口腔里,无法消失。 帮我口一下就这么痛苦吗?他抱住我的腰,小声问。 不过你口活还不错。下面的嘴又湿又紧,上面的嘴又热又软。何柏,你还真是天赋异禀。他厚颜无耻地调笑着,又凑到我耳边暧昧地说,我可能哪天要死在你身上。 放心,你不会死在我身上,因为我一定会比你早死。 我当然不会觉得他这是在夸我,宋柯凡挺喜欢说这些污言秽语。一开始,我还会脸红心跳,现在听多了也就那样。 他又把我搂在怀里,温存了一会儿。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难得的安静。 是曼曼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又看向我说,她想跟你说话。 曼曼是宋柯凡的妹妹,她的性子和宋柯凡很不相像,是个乖乖女,和我相处得也挺好的。别看宋柯凡平时像个暴躁狂,本质上却是个宠妹狂魔。 小柏哥哥!生日快乐!她甜甜地说。 谢谢你。我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自然一点。 我哥他给你买了什么礼物呀? 没有礼物。我冷静地陈述着事实,顺便观察了一下宋柯凡的脸色。 手机开了免提,宋柯凡也听到了这些话。他正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我。 今天是小柏哥哥的生日啊。我哥不知道吗? 是吗?我记得不是今天啊。宋柯凡插了一嘴。 宋柯凡!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太不称职了!怎么能不记得小柏哥哥的生日呢?曼曼义愤填膺地为我打抱不平。 这下子,宋柯凡不敢回话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何柏,你想要什么礼物?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用一种土大款的口气说,趁我现在心情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随便。我眼睛都不想睁,敷衍地回应他。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去死! 好吧。开玩笑而已,我本质上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你别不识抬举!他厉声吼道,还把沙发上的一个靠枕扔到地上。 我恍若未闻,和曼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宋柯凡,被人忽视的感觉不好受吧?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第3章 初恋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上帝还是怜悯我的,让我死之前还能和高焕见上一面。 高焕回国了,他约我一起吃饭。我很爽快地答应了。为什么不答应?我都快死了,还不能见见老朋友吗? 我驱车前往约定的地点,路旁的柏树郁郁苍苍,生机盎然,没有一丝颓败之气。 我是在冬月里出生的,柏树是这个季节的常青树。我爸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能够像柏树一样坚韧不催,度过生命的寒冬。 他很早就去世了,除了这个一文不值的名字,什么都没留给我。想到这里,我不免有点惆怅。 爸,对不起,我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过不了多久,咱们父子俩就能在九泉之下相见。到时候你也不要觉得奇怪。 我也不想这样的 高焕的变化不大,要是硬要说哪里变了,那就是变得更成熟了。他还是我记忆里的俊美少年,鼻梁上多出的那副金丝眼镜也和他的气质很相配。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看白不看,反正以后都看不到了。 小柏,我原来打算昨天回来陪你过生日的,但航班延误了,落地就是十二点多了。 他还记得 高焕从身侧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微笑着说:这是礼物,你打开看看吧。 是一条米色的围巾,款式很简约,看这纹路倒像是手工织出来的。 我自己织的,有一个针角错了,不要嫌弃。 看来常青藤大学的学业一点也不繁重,博士生还有空织围巾。 上大学的时候,我也给他织了一条围巾。那是我第一次做手工,还被室友吐槽奇丑无比。丑是真的丑,但每一个针脚都是我认认真真地织好的,不满意了就拆了继续织,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不过,高焕,这种把戏只能骗骗不谙世事的大学生。我们现在都快三十岁了,谁还会在乎这些?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2)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你这不都看到了?我无奈地笑笑,放肆地打量着他的面容。 放在桌角的手机振动了几下,是宋柯凡发来的消息。我现在也不想看,索性调成了静音模式。 宋柯凡,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追忆青春,你又要来打搅? 听说你有对象了。他看似无心地问了一句。 嗯。我点了点头,眼睛看向窗外。 那个人对你好吗? 我愣了一下,我再怎么会编故事也没办法说出宋柯凡对我很好这种大谎话,毕竟我是编剧又不是演员。 还行吧。我敷衍道。 还行吧,除了出轨和家暴,宋柯凡把所有能做的恶劣的事都做了一遍。 高焕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维持着笑意,柔声说:先吃饭,我点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我看眼前的餐碟,微微出神。 虾肉被剥好了放在碟子里,整整齐齐的,像是一群等待领导检阅的士兵。 我鼻子一酸,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给我剥过虾了。 吃完这顿饭,我有点难受,主要是心里难受。 高焕,如果我们当年没分手就好了,如果你早点回来找我就好了,如果我没生病就好了 好多好多的如果,可惜这只都一个假设。 我好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了。每谈一次恋爱就多一份失望,从全力以赴到有所顾忌,再到现在的心如止水。 我刚走出包间,眼前一阵眩晕,腿脚突然发软,整个身体直直地向前倒去。就在我以为我要磕破脑袋的时候,高焕扶住了我。 他的身上有一股清新的香皂气味,和多年前一样。七年了,我居然还记得他的味道。 小柏,你怎么了?他慌张地看着我。 没事,我最近经常熬夜了,太困了。我不敢多说,高焕主修生物化学,在医药方面也有所涉及。说多了他总会看出端倪的。 我没什么力气,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有些混沌。高焕,让我多靠一会儿吧,我太累了。 我靠在他的怀里,贪婪地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暖,这一刻我多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 你的脖子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颈侧,犹疑地问了一句。 我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昨天宋柯凡留下的吻痕。他这个疯子,说以前的印记淡了,又在原来的地方狠命地吸了一个。他的占有欲很强,吻痕只是一种宣示主权的标志罢了。 我很讨厌宋柯凡的这种行为。我是他的收藏品吗?还需要盖个章来表示我是属于他的? 蚊子咬的。我淡淡道。 说完我才想起来,冬天没有蚊子。 第4章 小忙内 【梁星辰!他都看到了吗?】 何柏,你居然敢不接老子的电话!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我刚进家门就听到宋柯凡在大吼大叫。我知道他给我发的信息,后来他还打了电话吗?我没看手机,也不知道。 我给你打了二十多通电话都没人接!操!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没等我我脱下外套,他就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领子,继续发飙。 这种超高分贝的声音震得我耳朵疼,我不耐烦地问:有什么急事吗? 能有什么急事?我就是想带你去买礼物。 啊? 这都是我给你买的,整个商场都被我买遍了。他一脸得意地看着我说,是不是特别感动? 感动。感动个鬼?你有这钱还不如去挂个神经科看看脑子。 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宋柯凡以前就凭这一招把我吃得死死的,现在行不通了。 他粲然一笑,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漾出明晃晃的笑意。我竟然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以前的他阳光开朗,脾气也不像现在这么差,对我也很好。 大概是三年前吧,他突然变得喜怒无常,时不时对我恶语相向。 我也开始患得患失,还在知乎上发帖向网友询问解决方法。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还是没有效果。人们常说七年之痒,我和宋柯凡也走到这一步了吧。后来才明白,原来我只是一个替身,他对我也没什么感情。 这三年来,我无数次想和他提分手都没能鼓起勇气付诸行动。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可是,现在我倒是无所谓了。我还挺想看看我死的时候宋柯凡的反应的,看看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会不会为我挤出一滴眼泪。 你手上拎的什么?他放开了我,眼睛盯着那个礼品盒。 我师父送的围巾。我撒谎了,因为要是跟他说我去见初恋男友了,他可能真的会打死我。 大男人围什么围巾?娘们唧唧的。 他撇撇了嘴,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没好气地说:你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什么东西啊?一副穷酸样,跟我出去我都嫌丢人。你以后就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我并不想搭理他,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 今天晚上我和阿辰约了饭局,你跟我一起去。 阿辰也就是梁星辰,也是个明星,以前和宋柯凡是一个偶像组合的。虽然这个组合解散了,成员各奔东西,但他和梁星辰还经常联系。 宋哥! 梁星辰激动地和宋柯凡打招呼,宋柯凡也很自然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阿辰,你小子挺没良心的,我们都快半年没见了,也不来找我。 是宋哥太忙了,行程都排到明年了,我怕你嫌我烦。梁星辰笑着挠了挠头,回应道。 小柏哥,你好。 梁星辰人如其名,一双小鹿眼灵气十足,像藏着星辰大海,漂亮极了。 他是组合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人,其他队员都让着他,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忙内。 叫什么哥呀?叫嫂子。宋柯凡把我楼得更紧些,又旁若无人地亲了一下我的侧脸。 啊?嫂子好。他羞赧地离开目光,转身给我们倒酒。 我是不喜欢听别人这么喊我的,嫂子本来是一个女性化的称呼,放在我身上有些别扭。 阿辰,你最近忙什么呢? 闲着呗,我想拍戏但没看到什么好本子。去年演一个网剧小红了一把。对了,那还是小柏哥写的剧本呢。 还有这事?宋柯凡皱着眉看向我。 宋柯凡从来不关心我的事业,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冷冷地说:一个小网剧而已。 你小子准备什么时候找女朋友呀?宋柯凡酒量差得很,喝了三杯酒就上头,居然直接问起人家的私事。 我现在还算是偶像,不能谈恋爱。 笑死我了,我们这个圈子里多少人结婚生子都不公开。谈个恋爱又算得了什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找个人照顾你。 我听着这话,顿时觉得有些反胃。找个人照顾你?他就是这么想的吧。谈恋爱就是为了找个免费的保姆,我就是他的保姆。 谢谢宋哥关心,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梁星辰低头抿了一口果汁,像是有点害羞。 宋柯凡喝得微醺,大着舌头说:阿辰,你真是个大傻子。 何柏,你陪我喝一杯。宋柯凡面色酡红,举着酒杯凑到我嘴边。 我厌恶地皱着眉头,推开他的手,厉声说:我不喝! 推搡之间,红酒倾洒在他的高档西装上,留下一片片深色印记。他又要发火,却被梁星辰拦了下来。 宋哥,小柏哥不能喝酒我帮他喝吧。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又说,小柏哥也是为你着想,他要是喝了酒,谁开车送你回去? 到底哪个才是我的男朋友?宋柯凡强迫我喝酒,梁星辰却体贴地帮我挡酒。 早知道这样,当年还不如和梁星辰在一块呢。 我也就是这么想想,七年前梁星辰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居然还敢打电话跟我表白,后来又改口说是因为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宋柯凡去了一下洗手间,包间里只剩我和梁星辰两个人。他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头埋得更低了,都不敢看我。 这么紧张啊?我看他安静地像一只小鹌鹑,不免觉得好笑。 没有。他抬头觑了一眼我的脸色,又赶忙低下头去。 刚刚宋柯凡在的时候,他不还挺自在的嘛,怎么现在都不敢说话了?该不会是我以前在剧组当编剧的时候骂他骂得太狠,让他有点怕我? 不应该啊,我还算是一个挺温柔的人吧。我一边打量着这个有些奇怪的小男生,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东想西。 小柏哥,我给你带了生日礼物。他突然开口。 这是什么?我看着这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摸不着头脑。 安神香,我爷爷自己做的,他是个老中医,会调香。他急忙解释着,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古代皇宫里的秘方,我帮你试过了,特别有用。 我淡淡一笑,回应说:谢谢你,阿辰。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宋柯凡正巧回来,看到我们在聊天,面色有些不悦。 我下意识地把东西藏到身后。 饭局结束,宋柯凡先我一步坐到了车里。 我刚系好安全带,一阵冷风掠过我的耳侧,让我打了个寒颤。 怎么不关车窗?我说着就要按下按钮。 别关,闷得难受。他面色潮红,眯着眼睛用指腹不断地揉按着太阳穴。 难受了吧?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活该! 他不悦地哼吟了两声,又抱怨道:我看你跟谁都能聊得下去,就在我面前板着个脸。 何柏,你怎么都不对我笑了?他有些委屈地嘀咕着,伸手勾住我的脖颈,用力地吻住我的唇。 这个吻带着浓浓的酒精气味,他强势地顶开我的牙关,舔过我的上颚,追逐着我的舌尖,逼着我和他共同沉沦。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安全带被解开了。他的手伸进我的裤子里面,很有技巧地搓揉着我的欲望。 唔我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几声絮语从齿间溢出。 任我怎么反抗,他的身体就像一座山一样岿然不动。 啊!股间一阵凉意,我的裤子也被他扯了下来。 我瞥到车外的一抹身影,感觉心跳都停了半拍。 梁星辰!他都看到了吗? 作者有话说: 新攻出现了!但不是文案里的那个419,那个还要等等。 第5章 分手 【宋柯凡,我们分手吧】 该死的!他没关车窗! 宋柯凡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萦绕在我的耳边。多年的经验让我预想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宋柯凡现在就是精虫上脑,又喝了酒,根本就不清醒。 何柏,你身上好香他埋在我的颈窝里,贪恋地嗅着我的气息。 不是我香,是你太臭了。一身的酒气,熏得我恶心反胃。 你放开我!我要开车!我朝他大声吼着。被这个喝了酒的疯子强吻了一通再开车,不知道算不算是酒驾?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居然真的松了松手臂,眼神染上了几分情欲,痴痴地望着我,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又像是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 我好爱你。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无力,不要离开我 我这下确定了,他的甜言蜜语肯定不是跟我说的。 江易川,又是江易川吧。 我想要你他说着就欺身而上,腾出一只手将座椅放平。 我急忙屈起膝盖,抵着他坚硬的下腹,又被他生生钳制住。 不分场合地发情还不够,还想要车震? 宋柯凡扯掉了我整条裤子,双手搁在我的腰上,力气大到让我的髋骨都隐隐作痛。 滚热发烫的性器抵在我的腿间,粗暴地磨蹭着那块敏感皮肤,马上就要挤进去 那张漂亮的面容离我越来越近,但我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肉。 宋柯凡,我们分手吧。 他突然停住了动作,惊诧地看着我,闷声问: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我努力做到了字正腔圆、一字一顿,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不可能不可能他失神地盯着我,声音低得像对自己说的。 我转头望向窗外,梁星辰还没有走。他依然站在不远处,神色不定地凝视着这幅荒唐景象。 我簌簌发抖,抬手扇了他一个耳光,厉声说:我要和你分手!你给我滚!快点滚啊! 我要是喜欢你。你就是一块宝;我不喜欢你,你连脚底的一根草都比不上!宋柯凡,七年了,我的爱意和耐心被你折腾得所剩无几,现在只有恨了。 你滚吧,继续怀念江易川也好,再找一个替身也罢,反正老子不陪你玩了。 分手?你居然敢和你老子提分手?他双眼通红,用力掐住我的脖子,严声发问。 嗯唔不要我快要喘不过气来,在窒息的边缘徘徊,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模糊起来。 我不会要被他掐死了吧? 这一刻,我不禁想起了高焕。大一的时候,我被一个校外的混混缠住了,一时大意喝了人家加了东西的饮料,差点被强奸。还是高焕救了我,他后来就给了我一个防狼电击器,让我保护自己。我觉得我一个大男人用这种东西有点丢人,但还是经不住高焕的软磨硬泡收下了。 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吗?我其实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宋柯凡忍不了几天就会对我霸王硬上弓。出门之前,我就把电击器藏在了袖口里。 为了让他放松紧惕,我媚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他马上松开了手。我又主动亲了上去,装出动情的样子,偷偷拿出电击器,对着宋柯凡光洁白皙的脖颈,毫不犹豫地给了重重一击。 他立马昏了过去,后脑勺撞在车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还是气不过,又对着他的脸狠狠地甩了几巴掌。精致俊美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可怖的红痕,分外显眼。 车窗大开着,夜风灌了进来,吹刮着他的发丝。你不是喜欢吹冷风吗?我就让你在这里待上个一夜。 我有些狼狈地穿好裤子,推开车门,外面的冷空气让我清醒了不少。 梁星辰尴尬地看着我,还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他是宋柯凡的兄弟,我总不能指望人家过来帮我拉偏架吧,况且我们又不是在打架。 第6章 眩晕 【你跟宋哥分手吧】 小柏哥。梁星辰怯怯地喊了一声。 你还没走啊?我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看了看车内,又说,那个,宋柯凡他睡着了,我出来透透气。 小柏哥,你嘴角流血了。他瞪大眼睛,紧张地说。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3) 流血了?我的心猛地一颤,伸手摸向唇边。得了这个病千万不能流血,万一止不住血我就只能躺在icu了。 我立马调出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了一下伤口,幸好只是破了点皮,带着点血迹。 你的脖子!宋哥他掐你脖子了!我以为你们只是在我就没敢看下去。梁星辰急得哭腔都要出来了。 只是在什么?只是在车震? 宋哥怎么能这么对你?我帮你揍他几拳!他盯着我脖子上的指痕,又改口道,不行,我们还是去报警吧。 算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宋柯凡还是保留着那么一丝不忍。 我刚想上去阻止,经纪人就打电话过来了,一时没看到。他眼尾红红的,呜咽地说着,小柏哥,你跟宋哥分手吧。 我们已经分手了,但你作为宋柯凡的兄弟不该说这个话吧?我疑惑地看着他,冷冷地回应道。 宋哥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他的声调陡然上升,情绪分外激动。 我不禁自嘲:就算遇到更好的人又有什么用?我也活不长了。算命的还说我能有个锦绣前程,还会长命百岁。现在想想,那全是骗人的,我都不能活到三十岁。 小柏哥,其实我 这孩子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清楚。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小柏哥!你怎么了? 这是我昏倒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渐渐恢复,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近在咫尺,又看不真切,而我的嘴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梁星辰在吻我!!!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又是一阵眩晕,立马扶住旁边的栏杆,才能勉强维持平衡。 小柏哥!我只是想喂你喝水,不是要占你便宜。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目光从我的脸上挪开。 真的没有 他以为我是傻子吗?嘴对嘴喂水都是十几年前的偶像剧里的老套桥段了。现实生活里,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做? 他喜欢我?我不信。可能就只是想跟我发生点什么吧。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我都不想回应他。 你这么做,不怕被宋柯凡知道吗?我狠狠地擦一下嘴角,悠悠地说。 宋哥和你已经分手了。 我很想对他翻个白眼,我和宋柯凡分手了,他就可以这样对我动手动脚了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努力鼓足勇气一般,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小柏哥,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比宋哥还要早。 比宋柯凡还要早?那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七年前的那部偶像剧的男二是宋柯凡,男三是梁星辰。他那时候还是一个小毛孩,天天在我们编剧组里乱晃,就喜欢问东问西。 但我不喜欢你。我冷声说,目光投向远处,街上的霓虹灯光斑斓如画,闪得我眼睛疼。 他突然抱住我,紧紧贴着我的身体,很不甘心地说:小柏哥,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也是我先和你表白的!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知道我没有宋哥红,也没有他有钱,但是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刚和宋柯凡分手就跟他的兄弟在一起,那宋柯凡可能会气得发疯吧。 阿辰,我不会答应你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可以活,就不耽误你了。 为什么?他的眼睫如同蝶羽,被夜里的冷露打湿,落寞地垂了下来。 阿辰,对不起。看着梁星辰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突然有点心疼。 没事的,七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个几年。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泪珠顿时溢出眼眶,簌簌地落下来。 没有几年可以等了 站了一会儿,头还是很晕。夜风从脖颈处灌了进来,我本该觉得冷的,却像有无数的火苗灼烧着皮肤,身上烫得厉害。 梁星辰摸一下我的额头,怔怔地说:小柏哥,你好像发烧了。 头晕和发烧都是由血癌引起的。我真的不能再逃避了,有空去一下医院吧。 我打个车送你去医院吧。梁星辰关切地说。 我拗不过他,以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也没办法自己回家。梁星辰陪我去了医院,挂了点滴。因为时间太晚了,就办了住院,在单人病房睡了一晚。 第7章 滴血 【明明是关心,为什么我听到耳朵里就觉得那么难受?】 第二天早上,梁星辰给我测了好几次体温,看到温度都算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小柏哥,我去帮你买早饭吧。他的眼睛晶亮亮的,闪动着神采,完全不像是一个一晚上没合眼的人。 豆浆和青菜包是你最喜欢的搭配。我记得不错吧? 他说的是我去年在剧组的时候吃的早饭,我每天都是这个搭配。说实话,我也没有多喜欢吃这个,就是怕麻烦,不想尝试新的东西。 梁星辰刚走出去没多久,宋柯凡就进来了。虽然戴着口罩,我也看得出他脸上浮肿的痕迹。 他没好气地责怪我:叫你多穿点衣服你不听,现在就发烧了。 我发烧关你什么事?我也毫不留情地怼了过去。 听了这话,他的脸色阴沉了些,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又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说:走,我们回家。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家我也不想待了,我会找个时间把东西搬出去的。我终于忍无可忍,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回家。他又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 我扫了他一眼,懒懒地问: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阿辰告诉我的,他说你发烧住院了。他凝视着我,语气柔和了一些,昨天是我不对,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把我丢在车上,害我差点连人带车被拖车公司拖走。还有我的脸也 他摘下口罩,原先那张俊秀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指痕,像是遭受了一场暴行。 看着他这张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脸,我心里生出一阵快意。 我的脸都被你打肿了,我可是要靠这个吃饭的。你还不帮我把裤子穿起来,我本钱那么大要是被其他小0看到了,跟你抢我怎么办? 谁给你的自信?有人和我抢你?大是大,但你技术是真的差!小0最怕遇到你这种攻。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脾气这么大,还敢打我。好了,我不该在车上那么做的。谁叫你最近都不让我碰,我憋得难受,又喝了酒。他还在和我解释。 我索性闭上眼睛,冷冷地说:你走吧,我不要你管,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不会答应的!永远都不会答应!宋柯凡终于忍不住了,大声朝我吼道。 这才是他的本性吧,刚刚都是装的。 不想分手?他凭什么不想分手?我活在这世上的日子不多了,也不想把仅剩的时间都奉献给这个没有心的人。 我浪费了七年的时间,现在才开始后悔,已经晚了。 啊切,宋柯凡转过身去,捂住嘴打了个喷嚏。 何柏,我也感冒了。他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关心和安慰。 我原来是平躺在病床上的,听了这话又向内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关我什么事?我淡淡道。 宋柯凡没有立即回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何柏,我错了,你不要闹脾气了。 跟他说话真的很累,他永远都找不到重点,听不懂我的意思。宋柯凡,我不是在闹脾气,我是真的累了,身体累,心更累。 我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只能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把宋柯凡这个煞笔骂了好几遍。 宋哥,你来了啊,我刚刚去给小柏哥买早饭的。梁星辰也回来了。 我又转身看向门口,回了句谢谢。宋柯凡又见缝插针地贴了上来,温柔地说:何柏,我们回家,我给你做早饭。外面卖的东西不干净。 我不要。宋柯凡根本就不会做饭,煎个蛋都会煎焦了。 梁星辰拿着早饭站在门口,听着我们一来一回像打乒乓球一样的对话,尴尬地笑笑,开口说:宋哥,来都来了,让小柏哥做个检查再走吧。 听到检查两个字,我眉头一跳,坐起身来,有些紧张地说:不用检查,我还要去工作室上班。 上什么班?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天天想着剧本,人都快瘦脱相了。宋柯凡按住我的肩膀,迫使我躺了回去,语气还是一贯的强硬。 明明是关心,为什么我听到耳朵里就觉得那么难受? 作者有话说: 宋柯凡:我不分,我不分,我要等着戴绿帽! 何小柏: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要出去浪了。 第8章 挑衅 【他还真的去找鸭了!】 帮我验血的是一个漂亮的小护士,她一走进来,眼光就在宋柯凡和梁星辰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像是认出了他们,你们是那个 你是说梁星辰吗?我不是他哦,但好多人都说我和他长得像。梁星辰腼腆一笑,直接说出对方的猜测,很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身份。 宋柯凡就知道死盯着我,都不回话。 针头刺破指尖,挤出一滴鲜红的血液。我怔怔地看着这个过程,心脏跳得飞快。现在,我倒不想让宋柯凡知道这件事了,让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会因为我时日无多就好好对我?这种好我根本就不想要,也看不上。我就是要让他后知后觉,追悔莫及。 白月光死了,替身也要死了。宋柯凡,是不是所有跟你有感情纠葛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护士取好血,刚准备盖上盖子,手一晃就把东西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们再来一次吧,麻烦您了。她紧张地道着歉。 宋柯凡看了看我的手指,皱着眉头说:算了,我们不验了。 他这么一说,正好随了我的心意,我也开口说:下次再验吧,我今天还有事。 还是做个检查比较好,小柏哥昨天还晕倒了。不会是贫血和低血糖吧?梁星辰想让我再验一次。 最后还是没验成,我被宋柯凡硬拉着回了家。 这间房子是我和宋柯凡的共同财产。我们一起攒钱付首付,一起还贷款。这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是我亲自挑选的,每一个角落里都藏着回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走了,我还是有点舍不得。 我死了以后,这房子就归宋柯凡了。 想到这里,我瞥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高大身影,心想,还真是便宜这个人渣了。 宋柯凡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做了一份像样的早饭。他一脸得意地把碗端过来,顺便看了看我的手机屏幕。 你怎么在看白血病的资料? 我都跟你说了,我得了白血病,没几天可以活了。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说。 就算我再说一遍,他也不会当真。 我才不会信呢。他坐到我旁边,一把搂住我,这肯定是你为了写剧本查的资料。话说这都2020年了,你还在写癌症这种老梗,观众会买账吗? 我嗤笑一声,他懂什么艺术?他能红不过就是因为生了一副好皮囊,演技差得不行,脾气还大。 出道这些年依靠的还是最早的那一波女友粉。我敢打赌,他一公布恋情,肯定在圈子里混不下去。 我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的名字叫《滚蛋吧,肿瘤君》,里面的主角也得了绝症。但她比我幸运多了,她遇到了一个关心她的医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而我没有。 宋柯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微热的水汽,裸着上身,只用浴巾在腰腹上裹了一圈。结实的腹肌透着水光, 何柏,我们回房间吧。他说着就要往我身上靠,我嫌弃地往边上挪了一下。 你最近怎么回事?一直都不让我碰。他的语气听着有些委屈,你不会是性冷淡吧,不对,以前你都会缠着我说老公我还要的。 他就在那里信口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就算不是为了保命,我也不想跟他上床。体验感实在是太差了!我现在在死亡线前徘徊,活一天算一天,当然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你去找别人吧,堂堂大明星不可能找不到炮友的。我看着他慢慢燃起怒火的面容,又补了一句,实在不行,就去找鸭吧。 他狠狠地瞪着我,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字一句地从牙关里挤出来,好!这可是你说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宋柯凡胡乱套上衣服,披了件大衣,就出门了。 真的去找鸭了? 我一个人看完了电影,还以为女主会靠着爱和希望活下去,没想到却是悲剧结局。她没能战胜肿瘤君,独自去了天堂,葬礼上播放了她生前录好的视频。 我感到很压抑,但也没有哭。人们总爱看着别人的故事流下自己的眼泪,宣泄了感情,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可我现在就是剧中人,心疼得厉害,却无泪可流。 我正准备去洗漱,再去客房睡一晚,就听到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 宋柯凡搂着一个陌生男生,踉踉跄跄地进了客厅。 他还真的去找鸭了! 第9章 出轨? 【对,我很着急,所以你】 那个小mb娇滴滴地依偎在他怀里,一口一个宋哥甜得发腻,确实比我有情趣多了。巴掌大的小脸染上了淡淡的绯红色,嘴唇红艳艳的,满是欲态。 宋柯凡肯定又喝了酒,面上一片潮红,嘴里骂骂咧咧的。他看了我一眼,立马把那个小mb抵在墙上,两具身体紧紧贴着。那人的上衣被推到上面,露出莹白色的细窄腰身。 宋柯凡!你发什么疯?这个房子我也有份,你要乱搞就给我滚出去!他真的触到我的底线了! 他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和那个人纠缠在一起。 好!你不走我走!我撂下这句话就往外走,身后传来宋柯凡的声音。 透过门缝,我看到他挥起拳头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真可笑!他在气什么?他想让我为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这招放在三四年前或许还有用,现在的我一身沉疴,跑两步就要倒,哪有力气陪他折腾? 他是想让我吃醋也好,真的想和那个小mb上床也行,我都无所谓。关我什么事?我都快要死了,就不要操心别人的烂事了。 我看到了那人的脸,和我真像。哦不,应该说和江易川真像。男人果然只会喜欢一种类型的人。 想想也不对,我就不喜欢一个类型的。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帅哥,各有韵味,为什么要局限于某一种类型? 宋柯凡可以出轨,那我也可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保守了一辈子,也该去放纵一回了。虽然没有地方可以安放感情,那也可以找一人交付身体。 只要花钱就能买到一个比他温柔体贴一百倍的情人,多划算!再说,我都快死了,要这些钱有什么用?还不如纵情享乐。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4) 晚上十一点 迷雾酒吧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时不时抬头看看,观察着周围人的样貌。这个地方是gay吧,来的自然都是同志。每一个圈子里都是鱼龙混杂,有人从一而终,也有人滥交成瘾。一夜情也不能太随便吧,更何况我又是一个轻度颜控。 半瓶酒下肚,头就有点晕,我斜靠在椅背上微眯起眼睛,目光仍汇聚在门口的方向,等着合眼缘的对象出现。 还真让我等到了那个人 一个粟色头发的高挑男人走了进来,我的目光蓦地被他吸引住了。第一眼看去,他的皮肤白得发亮,大概算是传说中的冷白皮,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酒吧里的灯光一霎蓝一霎红,不断交替着,映照出他的面容。他的眼睛很好看,是不太常见的丹凤眼,带着几分风情神韵。英挺的鼻梁,微微上挑的嘴角,和眼里的淡淡笑意,无不透露出致命的吸引力。 我怔怔地凝视着他,他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步步向我走来。 你好,是一个人吗?他的声音磁性低沉,有一丝蛊惑的味道。 我没有马上回应他,盯着他的脸微微出神。 他不说真名?也对,这种交往不需要知道真名。 他突然靠近我,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需不需要特殊服务? 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颊上,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撩拨心扉,吸引着我陷入幻境。 何柏,松柏的柏。我淡淡道。 好名字啊,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这人怎么文绉绉的,不像个mb,倒是像个文艺工作者。 需要是需要,但我要找你们这里技术最好的那个,还要长得好看的。 哦?技术这种东西不太好说。好看的倒是有很多,你要找什么类型的?他抿了一口酒,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回应道:那个,你听说过宋柯凡吗? 知道,是个明星。 对,就是那个人。 你要找长得像宋柯凡的?他勾起唇角,眼里的笑意慢慢加深。 不是。我立马否认了。要是真像他的说的这样,那我不也成了找替身的人?我就是要找和宋柯凡不一样的! 我又灌了自己一杯酒,借着酒劲说起话来就更随意了。 我要找长得比宋柯凡还帅,比他高,比他年轻,比他活儿好的。 那人靠得更近了点,甚至搂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在我的脊背上游移摩挲,这位客人,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小声嘟囔着:你看着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活儿怎么样。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忽地跌在他的怀中,脸贴在衣襟上。恍惚间,我好像嗅到一股淡淡的冷香。 我依稀听到那人说了句包您满意,刚想回话,就被他狠狠吻住。 他伸手托住我的后颈,用身体遮住我,俯身吸吮着唇瓣,舌尖撬开紧闭的牙关,贴在软腭攀缘而上,逐步加深这个吻。一开始很强势,到后面又渐渐放缓了动作。 很轻,很柔,让我想起了漫天飞舞的洁白柳絮,枝头初绽的嫩绿小叶,蔷薇花心里藏着的鹅黄细蕊。 我第一次知道接吻还可以这么温柔。这不是带着侵略性的攻城略地,不是宣示主权,而是双方都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去感受另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我,又低头吻着我的脖子。宋柯凡留下的印记应该还没有完全消掉。温软的嘴唇很轻柔地擦过那块皮肤,像带着几分怜惜的感情。 疼不疼?他问的是我脖子上的伤。 不疼。我呢喃着,抬手攀上对方的后颈,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他。 我听到一声低笑,他在我耳边说:着急了? 没有。我的脸一定很红,因为我刚刚喝了高浓度的红酒,也可能只是因为眼前这个陌生人。 直觉告诉我,对方肯定是一个情场老手,几句话就能让别人心跳加速,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之下。这群人里肯定没有我,因为我现在很清醒,至少在感情上很清醒。这场关系里,我必须占据主导地位!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改口说:对,我很着急,所以你 话还没说完,他又吻了上来,我只能把剩下的字句咽了回去。我被吻得意乱情迷,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怀里,依稀听到如雷的心跳声,也分不清是谁的。 可能都有吧 我突然感觉身体一轻,猛地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周围人都把目光投向这边,这也太羞耻了吧。 我们去楼上。他眉梢微挑,更显得狭长妩媚,像一只狡黠的狐狸,很快就到了。 第10章 夜长 【第一次吗?他暧昧地说。】 楼上有几间独立的房间,位置很隐蔽,可能就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躺到床上的瞬间,我突然有点后悔,眼睛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很想逃出去。那个俊逸男子当着我的面解开扣子,脱下衬衫,又摸向腰带。 我不敢再看,翻身将脸埋进绵软的枕头里。 不能逃,我对自己说。 这种感觉就像是溺水,在两种极端之间来回徘徊,快要喘不过气来。 恍惚间,他俯身抱住我,如同厚重的群山笼盖下来,将我禁锢在方寸之间。 第一次吗?他暧昧地说。 我很想骂人,我像第一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像第一次?我也算是身经百战! 不是!我说着就开始脱衣服,极力证明自己经验的丰富,不想被对方看穿。 他拿起枕头搁在我的腰下面,又开始吻我,从喉结处蜿蜒而下,一直到小腹,用舌头模仿着性器戳我的肚脐。 太会了,果然是专业的。细碎的快感从那处蔓延开来,扩散到全身。我忘情地仰起头,绷紧了身体,连脚趾都蜷曲起来。 前戏并不漫长,很快就勾起了我的欲望。 滚烫的性器挺了进去,一直顶到最深处,有意无意地擦过最敏感的地方,激起一阵酥麻快感,像是过电一般。 啊嗯唔羞耻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没有关灯,周围亮堂一片。我仰头望着那盏漂亮的水晶灯,剔透明澈的晶体折射出昏黄色的光亮,变成我眼前的淡淡晕圈,弥散开来。 这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和宋柯凡的那一次。我们在剧组的杂物间里 很疯狂,很放纵。 他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骗我和他一起发疯发狂,让我把七年的青春亲手奉上。 我可以亲你吗? 何柏,你的眼睛真好看。 何柏,我好喜欢你。 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好的。 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我还相信了,信了七年! 宋柯凡,你满意了吧?七年了,我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是怎么对我的?理所应当地把我当替身,从来都不知道尊重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抚摸着身上那人的脊背,往他怀里靠了靠,那根东西顺势插得更深了点。 他低笑一声,用让人沉溺的温柔嗓音轻声说:安岌。 angel?你是天使吗?我戏谑道。 对呀,我就是天使,是上天派来守护你的天使。他刚说完,就用力往里顶弄了一下。 轻点啊怎么写? 侧看岸旋转,白浪若山岌。他居然又开始背诗了。 他的呼吸还很平稳,听不出一丝异样,我却连连喘噎,狼狈不堪。 耳后一片湿润,温软的舌尖舔舐而过,像是在有规律地来回打转。有点像是在写字? 他居然用这种的方式写自己的名字! 会了吗?他轻咬着我的耳廓,喃喃道。 我没有回应,抬手箍住对方的肩膀。 这夜还很长 第11章 亲爱的? 【你亲我一口就行】 我睁开眼就看到安岌倚在床头,正微笑着看着我。他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和他狐狸一样的眼睛不太相配,透着点稚气。粟色的头发在晨光里格外显眼,我想伸手摸一下,看着就像手感不错的样子。 亲爱的,你醒了。他懒懒地问。 这个亲爱的可能就和淘宝客服口中的亲是一样的,就是一种客道的称呼,不带任何感情。 我嘟哝一声,向内翻了个身。 他舒展手臂把我搂了过去,调笑道:还满意吗? 挺好的。我摆出一副老板的姿态,客观公正地评价道。 那就好。 你今年多大了?看着像年纪挺小的样子。 他顿了一秒,才说:二十四。 真年轻,比宋柯凡还要小一岁,技术也比宋柯凡要好得多,我算是赚到了。 说到宋柯凡,我就莫名地烦躁,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发什么疯。要不是他带人回来,我就不会一时气愤去了gay吧,现在也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陌生人躺在一张床上。 我拿起手机,发现宋柯凡给我打了四十几通电话。他应该急疯了吧?活该! 刚骂完他,手机又振动起来,吵得我心烦,我索性看都不看就接了起来。 宋柯凡你烦不烦?我都说了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没好气地朝他吼了几句。 我是高焕。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听不出明显的情绪起伏,如同一片平静的湖泊,没有一丝涟漪。 高焕,有什么事吗?我怔怔地说。 小柏,我刚刚路过你工作的地方,想进去看看你,他们说你不在。你身体还好吗?上次 亲爱的,我先去洗漱了。安岌赤着上身下了床,往浴室走了几步,又转头和我说话。 我明显感觉到高焕的声音顿了一下,他应该听到了。 谢谢关心!我没事,就只是感冒发热而已。我刚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对方回应就匆忙地挂了电话。 临走的时候,我问了安岌酬劳的问题。 哦,对了,多少钱? 他愣了一下神,表情出现了一瞬的空白,又笑着说:你看着给吧。 怎么能看着给?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了解行情。要是给少了怎么办?再说,你干这一行也挺辛苦的吧。 那你看着给吧。 我来得匆忙,没带现金,面上发窘,迟疑着开口:能用手机支付吗? 微信吧。你加一下我,然后随便转点就行。 可以扫码付款。我不耐烦地补充道。 加个好友又怎么了?放心,我不是坏人。他看着我,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浅笑,算了,我不收你钱了,不过我需要别的小费。 我听得一头雾水,小费?什么小费? 你亲我一口就行。他冷不防地说。 做爱可以凭借一时激情,清醒着接吻却是需要感情的。 趁我恍神的瞬间,他突然靠了过来,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一下我的侧脸。 欢迎再来呀。我走的时候,听到他说了这句话。 我倒是想再约一次,但身体条件可能不允许我这么做。 第12章 报复 【何柏,你昨天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我随便找了个路边摊,简单吃了顿早饭就去了工作室。 这间工作室原来是我师父的,她退休之后就当了个清闲的甩手掌柜,让我帮她打点事物。工作室规模不大,算上我也就十来个人。 何主编,你终于来了。我刚进门,小助理就着急忙慌地迎了上来,神色紧张地说,宋先生等了你很长时间。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瞧见宋柯凡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办公的地方,一脸烦躁地翻着我桌上的文件。 好,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对助理说。 门刚被关上,宋柯凡就快步上前,一步并做三步,把我逼到墙角。 他本来就比我高得多,现在将我罩在身下,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何柏,你昨天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是吗?我看你喝酒喝糊涂了吧,你不应该搂着新欢逍遥快活吗?我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讥讽道。 我没碰他,不信你打电话问人家。 宋柯凡,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介意的是什么!脾气差、幼稚、占有欲强,这些我都还可以忍受。但你把我当替身,我忍不了!你不是觉得我们还没分手吗?那我就要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听了之后还可以保持理智。 我昨天约炮了。我冷笑一声,继续说,对方比你年轻、比你帅,最重要的是技术比你好。 何柏,你说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没听到就算了,我不想说第二遍。 宋柯凡往后退了几步,约炮?你在骗我!想让我生气对吧?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垂着头语无伦次地说着这些用来欺骗自己的话。 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我都想拿个相机给他录下来,方便以后拿出来反复观看。 没有,我不是你,我不会骗人。喜欢就是喜欢,做了就是做了。我冷着脸,平声说道,而且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有必要骗你。 我正要走开,就被他捏住了手腕,力气大得吓人。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活像是一只发怒的野兽,咬牙切齿地质问:那个人是谁? 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 他目眦欲裂,面色阴郁得可怕,何柏!你居然和一个不认识的人 不可能!一定是高焕!我知道他回来了,这几天你是不是都在背着我跟他见面? 宋柯凡居然知道高焕,我从来没和他提过自己的感情史。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调查我? 这还用调查?你和高焕在XX大学出名得很!谁不知道你当年不要脸地追了人家一个学期的破事?你最后还被他甩了吧。他腾出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何柏,你就是一个贱货!一个没人要的婊子! 贱货?婊子?呵呵,我要是不贱也不会跟了你七年。 我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顿了一秒,垂下眼睫,阴沉着开口:接啊,万一是高焕打来的。你先接起来,然后我就在这里上了你。让你的旧情人好好听听你的声音,让他知道你到底有多浪。 宋柯凡!我怒不可遏地朝他吼着。 下一秒,我的领口被他粗暴地扯开,纽扣都掉到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5) 第13章 麻木 【何柏,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我被他用力推倒,后背抵着桌面,撞得生疼。 办公桌上的文件掉了一地,他就这样踩了过去,印上几个碍眼的脚印。 口袋里的手机也被他抢走,死死攥在手心里。他盯着屏幕,目光阴鸷得瘆人,像要把那层玻璃刺穿。 还真是高焕打来的。他说着就接通了电话,把手机凑到我耳边。 高焕哪里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仍然温柔地说:小柏,你现在有空吗?我正好在附近,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话音刚落,我明显感觉到宋柯凡施加在我手腕上的力气突然变大,几乎要把骨头捏碎。一阵钝痛袭来,我很想挣开,可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没有用。 高焕我忍着痛,艰难地开口。 宋柯凡轻蔑地瞥了我一眼,猛地拿开手机,苦笑着说:高焕,是吧?你想请何柏吃饭?现在恐怕不行,他的嘴有点忙。 宋柯凡!你有病啊!我也顾不上羞耻了,扯着嗓子咒骂道。 他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一个神经病! 我咬咬牙,抬腿往他胯下踢去,这个地方要是被踢中了,肯定能让他疼得死去活来。 他早就看出了我的想法,腿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就被他抢先一步扼住了膝盖后面的腘窝,丝毫不能动弹。 何柏,你想废了我? 哦,我都忘了,你现在不需要我了。旧情人的东西怎么样?是他操得你舒服还是我操得你舒服? 他抽出一只手,照着我的脸甩了一巴掌,扭个什么劲?你在别人床上也是这么扭的吧? 手掌落下来的时候,他收敛了力气,但他还是打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打我,居然还是打脸。 宋柯凡,对着这张脸你也能打得下去。你就不会想到江易川吗? 我咬着下唇,睁大眼睛狠狠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何柏,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我就是看上你这张脸。要不是这张脸,你什么都不是。他一遍遍地说着这些恶毒的话,自以为能伤到我,殊不知我早就不在乎了。 心痛到极点,也就麻木了。 我扯出一丝笑意,哑声说:宋柯凡,你要不是不想坐牢就给我停下来。 何柏,在我们国家强奸罪只适用于男对女。他自以为是地说。 他真会钻法律的空子!可惜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我说的是我凑到他的耳边,用威胁的口气说出了两个字。 果然,他的神色立马就变了,慢慢松开了对我的钳制。 给宋柯凡当了七年的枕边人,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还是知道点的。有些事曝光出来,他不光做不成明星,还可能会去吃牢饭。 不要怪我狠心,这都是你逼我的。我不屑地推开他,冷声说,宋柯凡,我现在让你给我滚。 英雄枯骨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艺人是一份多么光鲜亮丽的工作,高高在上,受人追捧。多少人挤破了脑袋要进娱乐圈,为了一个小角色心甘情愿地被人践踏侮辱,甚至上赶着献上自己的身体。我刚毕业就进了这个圈子,听过各种荒唐可笑的故事。荧幕上的剧情很精彩,幕后的人生更精彩。 这个行业外表有多美好,内里就有多糜烂。当然也有坚守本心的人,但是真的太少了。 我曾经以为宋柯凡不会变成我讨厌的那种人,但我错了。既然进了这个大染缸,有几个人能全身而退? 去年年初,我就发现了宋柯凡偷税的证据,两份合同,一份按流程缴税,一份漏交。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并不缺钱,家境优渥,自己赚得也多,他为什么还要钻这种空子? 那时候,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我还会担心他。他要是被人检举了怎么办?他那么心高气傲,要是真去坐牢了,会不会一时糊涂做出傻事? 我想了很多,就是不敢亲口问他。我怕他承认,怕他告诉我这都是事实。 现在我不爱他了,这些都变成了攻击他的利器。 何柏,你怎么会知道?他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嘴唇颤抖着,声音低得快要让人听不见了。 我嗤笑一声,问道:宋柯凡,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他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什么意思? 我觉得有,鬼就睡在你的枕边。你信任的人最清楚你的软肋,才更容易要了你的命。说完这句话,我已经快耗光了全身的力气,只能用双手撑在桌面上,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还有就是千万不要把一个将死之人逼到绝路。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万事胜意 第14章 修罗场 【何柏,你不许走!】 宋柯凡走了,我就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力气,重重地跌坐下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身体已经差到这种程度,居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手机就在不远处,屏幕闪动着,应该还在通话中。我赶忙拿了过来,颤声说:高焕,我没事了。 小柏,我刚到你公司楼下,没来得及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听起来含糊不清。 对不起。他又说。 高焕他快到这里了,如果被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他肯定会猜到什么的。我挂了电话,扶着桌子试了好几次才踉跄着站起身来。 我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我都觉得陌生。消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一双让我引以为傲的眼睛也没了神采。 色衰而爱弛,宋柯凡不过就是喜欢我张脸,时间一长他就会厌倦的。到时候,我病入膏肓,满脸憔悴,他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领口被他扯开,扣子也掉了,大片的皮肤袒露在外面,锁骨那里多了几块瘀斑,红得像要渗出血来。 瘀斑 这也是血癌的症状。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听说急性白血病患者到了后期皮肤会溃烂,甚至大面积出血。不治疗的话,就会变成一个血人。 想起那个画面,我突然害怕起来,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我不怕死,可我不想死得这么可怜。 我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凭什么要受这种苦? 我问助理借了遮瑕膏,草草盖住几块比较明显的瘀斑。按理说,这么明显的印记,宋柯凡应该看得到才对,但他什么都没问。 还东西的时候,我正好听到几个同事在议论,好像是说有人在楼下大厅打架。 我也觉得有点好奇,打架倒不是什么稀罕事,在写字楼里打架的还真是少见。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我端起上司的架子,沉声问。 他们见我来了,马上收敛了笑意,不再说话,假模假样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我走过去把遮瑕膏递给给助理,淡笑着问: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有什么新鲜事也跟我说说呀。 她惊讶地看着我,讪讪地回应说:就是楼下有两个人打起来了,里面好像有宋先生。 宋柯凡?我算了一下他下去的时间,不会是 怎么会这么巧?宋柯凡是业余的拳击手,还经常打比赛,一拳就能把一个200磅的壮汉撂倒在地,高焕在他面前只有挨打的份。 我越想越害怕,心脏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做!我急忙坐电梯下楼,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栋楼的保安能尽责点。 刚出电梯,我就看到宋柯凡和高焕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他们几乎是拳拳到肉,每一次攻击都对着要害,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恨不得要了对方的命。旁边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就是没人敢上去劝架。 让我没想到是,高焕在宋柯凡面前也没有落到下风。 他转身避过一拳,紧接着一个扫腿踢向对方的下腹,带出沉闷的响声。 踢中了宋柯凡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疼得面部抽搐,他头发纷乱,殷红的鲜血从口罩的边缘溢了出来,狼狈得很。 宋先生,请你离小柏远一点。高焕面色如常,抬手扶了扶镜框,平声说道。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却听出了警告和威胁的意味。 宋柯凡目光凌厉异常,就像是盯着仇人一样,狠狠地说:这么多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现在跳出来跟我抢人,你做梦! 迟来的保安把宋柯凡扶起来,又和高焕说了几句话,应该是在调解纠纷。 我转身准备离开,不想再看他们。 何柏,你不许走!宋柯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的腿像生了根一样停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今夜的烟花好看吗? 第15章 选谁? 【宋柯凡被认出来了!】 我转过身,宋柯凡正盯着我,目光焦灼如火,满是愤懑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再给我一巴掌。 他现在又来喊我做什么?让我看看他有多幼稚、多可笑吗? 我干脆顺着宋柯凡的心意走了过去,准备仔细欣赏他这副狼狈模样。没想到一时重心不稳,向前一个趔趄,靠在高焕身上。 高焕顺势扶住我,关切地问:还好吗? 我迷糊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宋柯凡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何柏!他又朝我吼着,眼神牢牢地黏在高焕搭在我腰上的那只手上。 我悻悻地瞪了宋柯凡一眼,没有说话,又试着推开高焕,他却搂得更紧了。 宋柯凡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骂道:高焕,你这个不要脸的男小三!放开他! 小三?宋柯凡,我不喜欢你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到底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 高焕恍若未闻,斜睨了一眼疯子一样的宋柯凡,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小柏,不要理他。 操!宋柯凡彻底被激怒了,一个箭步冲过来,又想要动手,幸好旁边的保安被拦住了。 宋柯凡现在就是一条看到人就咬的疯狗。 何柏,你选谁?选我还是选这个负心汉? 他说什么?这里全是看热闹的人,他真的没有一点羞耻心。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等着我回答,原来精致的发型也变得一团糟,额角汗涔涔一片。哪里还像个明星? 宋柯凡,你问我选谁?我选谁都不会选你! 我勾了勾唇角,用一种看马戏团猴子表演的眼神看着他。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陪了你那么多年!这个姓高又在什么地方?他理直气壮地说。 我真佩服他颠倒黑白的本事。他陪了我七年?这可能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被气得不轻,额头的汗珠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只可惜他戴着口罩,我看不到他的整张脸,但我敢打赌他现在的脸色肯定难看得要命。 高焕,我们走吧。我转头看向高焕,微笑着说。 何柏!你不能跟他走!你给我回来!宋柯凡用力挣开保安的钳制,不顾形象地对着我大喊,我才不会同意分手!分手了好让你和你的姘头长长久久吗?不可能! 旁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交头接耳,不停地谈论着眼前看到的事。这些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就像是持续不断的蜂鸣,吵得我头疼。 宋柯凡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羞辱我,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 各色各样的目光让我很难受,只能难堪地别过头,脸上烫得厉害,像被人泼了滚烫的热油,烧得面目全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刚好对上高焕的目光 ,他垂着眼眸,温柔地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确定什么。 他又对宋柯凡说:这里是公共场所,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私下解决。 这个时候我听到人群里传来了吵嚷声。 这个人像不像那个明星? 还演过挺多戏的。 宋柯凡?是叫宋柯凡吧? 宋柯凡被认出来了! 一时间像炸开了锅,大厅里乱成一团。许多人拼了命地往宋柯凡那边挤,甚至拿着手机拍照录像。 不知道是谁开了闪光灯,光束从我面前一掠而过,刺得我快睁不开眼睛。 请不要拍照。高焕不悦地蹙起眉峰,把我挡在身侧,抬手遮住我的脸,对着人群喊着:大家不要拍照了。 趁着这个空隙,高焕拉着我离开了大厅。 我回头只看到宋柯凡被团团围住,他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他不会因为这事上热搜吧?刚刚是不是也有人拍到了我的脸? 真的被拍到了,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和宋柯凡谈了七年的恋爱,他把这件事瞒得严严实实的,生怕爆出同性恋的丑闻,影响他所谓的事业。现在不会瞒不住了吧? 要是被曝光了,他那群粉丝可能会骂死我。 宋柯凡,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所以这辈子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第16章 相扣 【可以松手了】 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宋柯凡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陪了我七年?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搞笑?头三年,他对我真的很好。他在事业上升期的时候,也会推掉所有的通告,陪我去不同的地方采风。那时候他的眼睛里是有爱意的,虽然那份爱并不是给我的。后来,他就变了。从无微不至的关心变成了无处不在的监控。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恨不得把我禁锢在他身边。 这种失控的占有欲就像汹涌肆虐的海水向我席卷而来,把我裹挟在里面,呼吸不到一点空气。 最后的四年真的很难熬,我想逃离这样的宋柯凡,又割舍不下他从前的好。也许明天一切就会变好吧?我总是这样想。可我等了一千多天,没有等到温柔的恋人,只等到了癌症和那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实。 我累了,所以到此为止吧。七年还不够吗?我不想把自己仅剩的几个月也耗在这段畸形的感情里。 从大厅出来,高焕就一直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暖,和以前一样。 我转头看向他。说实在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高焕打人。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严肃平静的,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 高焕,可以松手了。我突然说。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还不能这么亲密吧。 他愣了一秒,依旧没有放手,微微笑了笑说:小柏,你一点都没变。 怎么说? 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很认真,只要不喜欢了,你又会把对方当成陌生人。 这样不好吗?我撇了撇嘴,反问道。 一段感情才刚开始,我就在心里点了一把火,火势越来越大,烧得太快了,就伤到了自己,最后索性就放弃了。 我和高焕还是情侣的时候,我为了给他买一件比赛用的正装跑遍了整个A市。他无论参加什么比赛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我却比他还要着急,为他忙东忙西。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最近总是梦到以前的事。在梦里,我还和高焕在一起,他在台上演讲,我坐在观众席上看他。幻灯片切换到最后一页,上面出现了几个大字:献给我的爱人H。他的目光温柔如水,穿过人群,与我相会。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6) 那可能是高焕这个不解风情的理科男这一辈子做的最浪漫的一件事了。 我也曾全心全意地爱过宋柯凡,现在不也变成了这样。也许事实就像宋柯凡说的那样,我就是一个没良心的人。 冬月里的阳光还算和煦,柔柔地撒下暖意。高焕逆光而站,从我这个角度看,他的侧颜俊朗如画,像极了我梦里的画面。 小柏,我们去学校看看吧。他说。 我的心微微一颤,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变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我不太会拒绝别人,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高焕。 其实,去学校看看也好,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毕业这么多年了,我都不敢回去看看自己的母校。这个地方能勾起我太多的回忆,好的坏的,都变成了再也回不去的过去了。 我们去了西食堂吃饭。高焕随便找了个学生,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就借到了校园卡。 他点了我以前最喜欢吃的小火锅。 小柏,你多吃点。他时不时地夹肉送到我碗里,那个小锅里的荤菜都快被他夹光了。 好,你也吃啊。我挤出一丝笑意,回应道。 但我实在没有胃口,尝了几片酸笋,就搁下了筷子。 你怎么不吃啊?我记得你以前经常点这个小火锅,像是吃不腻一样。 可能味道变了。 我们都毕业多少年了,食堂的味道早就变了。最重要的是,人也变了。 从西食堂出来,就会路过樱花园,它算是我们学校最出名的景点。 这个季节,樱花早就开过了。樱花树的枝干光秃秃的,只有零星的几片叶子挂在上面,就像是生了重病的老人,一点也好看。 我就是在这个地方向高焕表白的。 同样,我们也是在这里分手的 一对情侣挽着手走过,我忍不住朝他们多看了几眼。多年轻啊,浑身都洋溢着青春朝气。那种满怀希望的样子,真让人羡慕。 我以前也是这样的 小柏?高焕的声音把我从漫无边际的幻想中拽了出来。 怎么了?我不由得拧起眉头,总感觉他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和我说。 但愿是我自作多情了。 高焕笑了笑,伸手从我的头发上摘下一片枯叶。 是我在这里站得太久了吗?树叶都落到我身上了。 谢谢。说完我就准备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 高焕突然靠了过来,垂下眼睛,抬手捋了捋我散乱的额发,柔声说:小柏,我们复合吧。 第17章 月光 【你太高估自己了】 他的眼神温柔得像要溢出水来,如同一个漩涡,把我卷了进去。 我等这句话等得太久了,现在真的听到了,却不在乎了。他就站在我面前,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们之间却隔着七年的光阴,隔着宋柯凡,以后可能还会隔着生死。 这道鸿沟太长了,我跨不过去。 我微笑着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高焕,没有人会一直等你的。你当初已经在前途和我之间做出了选择,现在后悔也晚了。 离开了七年,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来提复合。高焕,你太高估自己了。 感情就像一盆花,需要两个人时常帮它浇水,给它修剪枝丫,这样它才能长得繁茂。你要是几个月都不来看它一次,这花早就枯死了。 小柏,对不起。他怔怔地收回手,眼里满是落寞。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你们为什么都喜欢跟我说对不起?我爸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抓着我的手说对不起。妈妈说了同样的话,然后就把我丢在亲戚家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辈子我不想听对不起了,我想被人对得起。 我早就原谅你了,我只是不想谈恋爱。一个人也很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得不到多余的关心,也不需要照顾别人的情绪,这多自在。这样的话,就算我哪天病死在出租屋里也不会有人因为痛失挚爱而伤心难过。 我算是个好人吧,自己都快死了还会为别人考虑。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那我怎么会落得这种下场? 小柏,你 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手心一片潮湿。我被吓得不轻,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不会吧?偏偏是这个时候! 我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缝里满是粘腻的鲜血,红得刺眼。 温热的血液从鼻腔倒灌到嘴里,全是浓浓的铁锈味。 好难受 我迅速转过脸,用手捂住口鼻,往洗手间跑去。 不能被他知道!绝对不能! 我拿了一卷纸,躲在隔间里,不停地擦拭血迹。 这血像是流不尽一样,染红了一张又一张纸,怎么也止不住。 小柏,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高焕敲着隔间的门板,急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混着含糊的喘气声。 我和高焕第一次见面是在大一的老乡会上。大家都忙着打牌喝酒,只有高焕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专业书,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真好玩,顺便多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因为这一眼,我就陷入了一个名为高焕的漩涡里。 有人说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我觉得这话也有点道理。我一看到这个文质彬彬的大男生,就被他吸引住了。 我在心里暗暗地想着:总有一天,这个人会是我的。 高焕是个直男,但我对自己有信心,大不了豁出这张脸,凭着软磨硬泡的本事,我也要把他追到手。 他拒绝了我很多次,每次都很客气,没有说过什么难听的话。我知道,一个直男被同性追求,不骂人就算是有修养了。 十年前,社会对gay的包容度还不像现在这么高,喜欢同性真的是一件不能被大众接受的事情。 变态,恶心,有病这种话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我不在乎,只要我自己高兴就行。 后来又有一次老乡会,我和他都去了。回来的时候,他正好和我同路,我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路过一处僻静的小道,旁边的路灯正巧坏了,看不见什么光亮。 我借口说找不到钥匙,缠着他陪我去刚刚经过的小树林里看看。 何同学,你还没找到吗?他打着手电筒,跟在我身后,礼貌地问我。 哦还没有。 其实压根儿就没有什么钥匙,我让他跟我来这里是为了另一件事。 地上的枯叶被他踩过,发出窸窸窣窣的细碎响声。 感觉他好像靠近了,我蓦地转身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前,紧紧贴着他僵直的身体。这个动作太突然了,他像是被吓了一跳,手电筒都掉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 对不起,我好像看到了蛇。我装出受惊的表情,含糊不清地说,我害怕。 他不由分说地推开我,淡淡道:现在是冬天,这里没有蛇。 我不禁勾起唇角,心里一阵窃喜,因为拥抱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好像硬了。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我跪在他身下,颤抖着解开他的腰带,握住滚烫的硬物,小心翼翼地讨好他,时不时地抬眼看他的脸色。 这里的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我敢打赌他肯定脸红了。他呼吸一滞,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好像并不是特别排斥。 这说明我还是有希望的。 我咬咬牙,心下一狠,埋头将早已勃/起的前端含进嘴里,舌尖慢慢舔舐着柱身,用尽浑身解数,只为了让他更快活一点。 何同学。他赶忙伸手推开我,刚碰到我的发顶,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卖力地吞吐着口中的东西,它好像在慢慢涨大,直直地顶到我的上颚,快包不住了。 不会这么快吧?我学着片子里的样子,吞得更深了点,像要插到喉咙里。这一下没控制好力度,疼得我拧起了眉头。我想,那块皮可能被擦破了。 没事,我可以忍,因为我想让他快乐,让他的眼睛里有我。 我拥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所以什么都需要靠自己去争取。 第18章 抑郁 【我点点头,心想,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这段感情的开端一点也不浪漫,结局也是那么仓促,实在没什么好怀念的。 我躲在厕所里,怔怔地看着沾满鲜血的纸巾,只希望血能快点止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意识渐渐恢复,血终于止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快要休克了,命运之神又把我拉了回来。 我推开隔间的门,强打着精神和高焕说话:我没事,就是流鼻血而已。 他明显不相信我,用手抵住门板,往里看了一眼。 卫生篓里那些沾血的纸团已经被我用干净的纸巾盖住了。 我借口说还有工作要忙,和高焕告了别,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之后,我去了医院,又做了一次骨髓穿刺检查。 在血液科诊室里,我把检查报告和病历卡递给医生,忐忑地等待对方开口。 这次的医生看上去年纪挺大,鬓角有些发白,戴着一副老式眼镜,面色异常严肃。 你这个情况他皱起眉头,欲言又止道。 医生,你可以实话实话,我承受得住。我苦笑着说。 医生扶一扶眼镜,看着手里的单子,指腹摩挲着那张薄薄的纸张,说:最近有按时吃药吗? 我心虚地点点头,其实这几天我被宋柯凡弄得心烦意乱,吃药也很不规律。 医生的脸色变了变,像是有些纳闷,沉声说:一定要吃药,不然你肯定活不过三个月。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犹疑地问:上次那个医生说我如果接受治疗,还能活两年,是真的吗? 他不悦地闷哼了一声,愤愤不平道:这话是哪个庸医说的?病情这么复杂,随时都可能恶化,这种事谁敢拍着胸/脯跟你打包票? 你得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这种病在成年人身上很少见。儿童生存率大概有80%,但成年人想完全治愈会很困难。而且发现得太晚,如果只用传统的化疗和放疗,效果不会太理想。 那 最好接受骨髓移植。 所以还是有希望的是吗? 医生,如果我进行骨髓移植的话,成功的几率大吗? 需要适配的骨髓。他顿了顿,有些不忍地说,还有,你的血型是Rh阴性稀有血型,很难找到合适的配型。 你的直系亲属可以来做个检查,也许能适配。 我父母我慌乱地开口,攥着衣角的手不由得收紧,他们都不在了。 我爸早就不在了,至于我妈她十几年来都没有一点消息。如果能找到她,我是不是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医生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何先生,不好意思。但你的情况不太乐观,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心想,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你先去办住院手续 我不想。我很平静地说。 医生愣了一下,满脸震惊地看着我。 他大概是在想,那么多人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能活下去,为什么眼前这个年轻人得了绝症还满不在乎? 我想,我可能得了抑郁症。 第19章 被爱 【再多瞒几个月,让我觉得,在这短短的一生中,我也曾被一个人爱过。】 等我出了医院,天已经黑了。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在公司附近的快捷酒店将就一晚。 一路上,我都在胡思乱想,还是不死心地在网上找了稀有血型骨髓移植的资料,结果看到一则全省首例熊猫血白血病患者骨髓移植成功的新闻。 全省首例希望真渺茫,我运气一直很背,怎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幸运儿? 我拿出药片,就着纯净水,艰难地咽了下去。 好苦,比我吃过的所有药都要苦。咸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漫到咽喉,感觉所有的味蕾都在经受一场暴行。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司机师傅开始找我聊天:我今天都接了二十几个从医院出发的单子了。 小伙子,你也是去看病的吧?要我说,人活在世上没病没灾就要烧高香了。一有什么病,就是拿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医院里送,怕是还没用呢。 我就是感冒发热。我讪讪地说。 那就好,年轻人也要注意保养身体啊。不要到了我这个年纪落得一身的毛病。天天开夜车,回到家里累得浑身都疼。他说着就转头看了看车上摆着的一张全家福,又笑着说,小伙子,这是我女儿,漂亮吧?她还是我们区钢琴比赛的第一名呢。 很漂亮。我看了一眼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孩子。 这个时候,我突然庆幸自己是个gay,无儿无女,了无牵挂。这世界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有一个归属地是本市的电话,我以为是医院打来的就接了。 何柏!宋柯凡的声音乍然响起,我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他居然还知道换个号码给我打电话? 何柏,你最好快点回来给我认错,要不然我把你的这些破烂都给扔出去,再把你桌上的废纸一把给火烧了。 喂?你在不在听?今天晚上必须回来!听到了没有? 听着他咋咋呼呼的喊叫声,我突然很想哭,眼睛酸涩得厉害,我要是还有力气和他吵架就好了。 宋柯凡。我哽咽着喊了他的名字。 他也察觉到我的异常,语气突然软和下来:何柏?你哭了吗?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好不好? 我没哭!我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我其实很羡慕宋柯凡,也可以说是嫉妒,他凭什么可以活得那么自私?那么自以为是? 在他看来,我是不可能离开他的,所以肆无忌惮地挥霍我的感情。他总以为我会陪他一辈子,做一辈子的替身。 可是这次他错了,因为我的一辈子快结束了。 我不想看到宋柯凡,也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可是上帝就像是在故意捉弄我一样,把他推到我的眼前, 街边的发廊里放着宋柯凡的新歌,对面的大厦屏幕上播的是宋柯凡的广告宣传片 全世界都是宋柯凡,让我避无可避。 百无聊赖间刷起了微博,瞥到热搜上宋柯凡三个字,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还以为是白天的事情被曝光了,继续往下看,原来只是广告商买的热搜。 往下刷了几条微博,又看到一些小粉丝发的宣传图,文案文艺得不行,什么昨夜星辰落入眼眸,冬日里的初雪不及他万分之一 这些孩子的想象力真丰富,宋柯凡怎么可能和这些东西搭边呢? 不得不说,他一点也不上相,真人比照片要好看多了,不然我也不会看上他。 看到一张宋柯凡的旧图,又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那时候,他才十八九岁,应该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他买了一大束红玫瑰在工作室楼下等我,一见到我,激动地捧着花往我鼻子上凑。可惜我花粉过敏,连打了几个喷嚏,还去了医院。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7) 我曾经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很单纯地喜欢着我。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眼神,熠熠闪光,盛满了憧憬与期盼,让我有一种被爱的错觉。我和高焕的那段感情,从始自终都是我在追求他,甚至是勉强他。高焕的温柔不是给我一个人的,他对所有人都很好,我不过就是这些人里普普通通的那一个。 宋柯凡,你要是骗我为什么不骗得久一点?再多瞒几个月,在我死之前不要把真相告诉我。这样我或许还会觉得,在这短短的一生中,我也曾被一个人爱过。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记得吃圆子呀 第20章 熟人 【你把我带回来,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吗?】 我在路边的大排档点了烧烤和啤酒,想着把自己灌醉,就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离我不远处有几个混混模样的男人也在喝酒,边喝边扯着嗓子侃大山。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太清楚,大概是什么不入流的荤话。 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老子刚从里面出来就遇到熟人。一个男人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 明哥你是不是看错了?看这打扮不像我们这种人啊。 他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那个男人瞟了我一眼,接着说,何柏,我大哥以前看上的一个大学生。 听他说出了我的名字,我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这个声音好耳熟 不会的,我不会这么倒霉的,在这里也能碰到他。 那这么说他就是个给人艹屁股的了?那帮混混调笑着,眼神在我身上打转,看着就挺骚的。 哈哈哈哈 我还没玩过男的,不知道滋味像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好? 那咱们上去勾搭一下。 我赶忙走开,却被他们拦个正着。 大嫂,好久不见啊。纪嘉明按住我的肩膀,微微勾了勾嘴角,流里流气地说。 我推开他,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 我是嘉明啊,你不认识我了?他嗤笑一声,继续说,也难怪,贵人多忘事嘛。 可能是因为我快死了,我以为再也不会碰面的人又出现在我眼前。 纪嘉明,又是一个我不想见的人。他和他哥哥长得很像。他的哥哥纪嘉阳,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再想起这个人心里还会发怵。 纪嘉阳是我大三兼职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小混混,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直缠着我。这个人曾经做过一件让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的事。因为我一直拒绝他,他就带着一帮人绑架了我,给我下药,企图逼我就范。后来,高焕救了我,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听说他最后被仇家砍死在巷子里,也算是罪有应得。 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弟弟,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陪不陪兄弟们玩?纪嘉明轻浮地打量着我,伸手想勾住我的肩膀。 神经病!有多远滚多远!我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 别给脸不要脸!咱们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身后那帮人还在起哄。 我羞愤得不行,想往人多的地方跑,刚跑几步就被纪嘉明拉扯回来。 大嫂,咱们就是叙叙旧罢了,你跑什么啊? 我用力地挣扎起来,顺手抡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往他脑袋上砸去,又被他死死地扼住手腕。 他反手一个巴掌正要扇到我脸上,我避无可避,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脸上并没有传来剧烈的痛感,等我再睁开眼,只看到纪嘉明已经被踢翻在地,嘴角抽搐着,捂着肚子连连哀嚎。 他趴在地上吐了口血,血水里裹着一颗牙,恶狠狠地瞪着打了他的那个人,操!老子的牙! 我转头看向那人,粟色头发,狭长的丹凤眼 是安岌! 你还好吗?他问。 我刚想回答就看到他身后的几个混混拿着酒瓶朝他攻来。 小心!话音未落,安岌已经反应过来,转身一个格挡,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 在酒店前台办入住手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身份证还落在我和宋柯凡的房子里。 我扶了扶额头,无奈地走出酒店。 安岌站在路灯下面,双手随性地插在兜里,一脸疑惑地说:怎么又出来了? 没带身份证。 他笑了笑,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走,去我那将就一晚。 不麻烦你了,我去公司睡。我想起了我和他那天晚上发生的荒唐事,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去公司打地铺吗?那群混混估计就住在附近,你就怕再遇到他们?不要和我客气,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他凑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装出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老朋友?约过一次炮就算是老朋友了?他还真是自来熟。 我都说了我不是坏人了,我要是坏人,干嘛还要帮你打架?安岌轻笑一声,指着自己轻微破裂的嘴角,有近乎于撒娇的口气说,你看,为了救你我都挂彩了。 我最后还是跟他走了。他就住在那家gay吧楼上,地方不大,但布置得很用心,还有几分家的氛围。 安岌跟我说,他是这家gay吧的老板,平常无聊的时候也会做点那种生意。 当牛郎来打发时间?我还真理解不了他这种特殊的爱好。 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你把我带回来,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吗? 我今天不做生意,都破相了还做什么生意?他靠了过来,有意无意地在我背上摸了一把,暧昧地说,还是说你想 我不想!我没好气地打断他。 这个时候,电视里正好播着宋柯凡的广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钻到我的耳朵里。 安岌突然扣住我的双手,不由分说地吻着我,含着唇轻轻吸/吮,灵活的舌尖钻了进来,我也下意识地回应他,带出羞人的细微水声。他的手从毛衣的下摆伸进来,一点一点往上游移。 看着屏幕上不断放大的俊朗面孔,我突然有一种被当场捉奸的诡异感觉。 就好像宋柯凡在看我 如果宋柯凡真的能看到这一幕,他大概会气疯了吧。 第21章 白光 【眼前白光乍现,舒服得像走在云端,下一秒就要跌落。】 你和这个姓宋的明星谈过是吧?安岌松开了我,斜睨了一眼电视屏幕,淡淡道,他伤过你? 他怎么知道?对了,我上次和他说过。 想不想玩点刺激的?他微微眯起眼睛,眉梢都露着风情,让我想起了《聊斋》里烟视媚行的男狐狸精。 什么刺激的? 我们在这里做给他看。他说着就捏了一把腰间的软肉,顺着腰线蜿蜒而下,轻轻解开我的裤子。 衣服被推到胸口上面,安岌埋头舔着那块地方,乳尖像坚硬的豆子一样被人含在嘴里,舌苔舔舐而过,又被猛地一嘬,激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我伸手抚摸着他松软的粟色头发,这颜色像醇厚的黑巧克力,又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松果。 我仰着头,在情/欲的催动下,动了动嘴唇说:两个要求:戴套,润滑。 好的,亲爱的雇主大人。他忽地将我扑倒,身体压了上来,还不忘用右手护住了我的背。 他帮我做了充足的润滑,那里湿答答的,多余的液体顺着腿根淌了下来, 让你在上面。他托住我的腰,腿分向两边,让我跨坐在他的身上。 借着身体的重量慢慢坐了下去,把挺直的硬物纳入其中。 好深 宋柯凡从不肯让我在他上面,他就喜欢把我罩在身下,先对着我的脸一顿乱亲,然后一边说着荤话一边不管不顾地冲撞进来。 以前我也会跟他提议换个姿势,他总是说下次,一直推脱着不肯答应我。也对,他占有欲那么强,就喜欢面对面蛮干,顺便看着我痛得泪流满面的样子。这会让他有一种占据主导权的优越感。 明明是折磨人,每次完事了,他还一脸得意说:你老公厉不厉害?都把你艹哭了。 我膝盖发软,嗓子也干得厉害,只能白了他一眼,在心里嘀咕着:人家是爽得哭,我是疼得哭,能一样吗? 可我当时满心都是他,怕伤他自尊,也不忍心和他直说,常常咿咿呀呀地哼个两声,照顾一下他的虚荣心。这个傻子还当真了,以为自己技术很好,还一本正经地给梁星辰传授经验。 和安岌在一起,我会去享受这个过程。 跟上次不一样,这次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还能发生几次,不如及时享乐吧。 你走神了。在想什么?宋柯凡吗?安岌突然说。 我心下一惊,他们一个二个的都会读心术吗? 他搂住我的背,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暧昧的热气扑在我的耳后。我发现你一听到宋柯凡三个字就夹得特别紧。 瞎说!啊啊啊这话让我臊得耳朵都红了。 埋在身体里的性/器,烫得像一根刚刚浇铸好的铁棍,用力地抽/插起来,一次一次地往最敏感的地方刺去。 怎么样?他俯身叼住我的耳垂,用舌尖一点一点地舔弄着敏感的肌肤。 嗯唔停下来不要! 也不知道释放了多少次,他才放开我。 甬道一阵痉挛,一股暖流从交/合处蔓延开来,遍布四肢百骸。 眼前白光乍现,舒服得像走在云端,下一秒就要跌落。这种隐秘的背德感就是安岌所说的刺激吧。 作者有话说: 最近比较忙,总是忘记搬过来 第22章 错乱 【看着这一幕,我突然有一种错乱感。】 第二天早上,安岌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早饭。 吃辣吗?亲爱的。他转头看我,微笑着问,我做的咖喱蛋包饭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晨光映在他的脸上,更衬得他眼神温柔如水,笑窝浅浅,这一幕像极了文艺电影里的画面。 放一点辣就行。我说。 屋子里弥漫着咖喱的香气,很快就勾起了我的食欲。 我还真的饿了,再不吃东西肚子都可能会叫起来。 哎,这家伙做饭怎么这么香?都快赶上我了。 安岌应该是一个挺会享受生活的人。他住的地方很整洁,阳台上摆着形形色色的绿植,客厅的墙上贴着他去世界各地旅游时拍的照片。 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心想,找他做临终关怀也不错。 包你一个月要多少钱? 咳咳咳安岌咳嗽起来,可能是被辣椒呛到了。 我说,我要包养你。我挑挑眉,一本正经地说,价格你定,也不需要每天都上班,节假日工资加倍,不会很累的。 安岌笑了笑,戏谑道:我喜欢跟你做/爱。你这样的,就算让我倒贴我都愿意。 你我被他说得脸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吃完饭,我和安岌一起下楼。这个时间点,酒吧里没什么人,所以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生坐在吧台边上等人,看着挺心急的,没过几秒就往门外瞟两眼。具体长相看不太清楚,但那双小鹿眼还是让我认出了他。 那不是梁星辰吗?他来这里干什么? 阿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和他打了招呼。 安岌突然握住我的手,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指缝,变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小柏哥!梁星辰眼里闪过明晃晃的神采,在看到我和安岌双手相握的瞬间,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突然阴沉了下去。 我挣了几下,安岌还是攥得死死的。 这家伙故意的吧。 我这几天去韩国集训了,还不能用手机,就没联系你。听朋友说在这见过你,就来等你了。 哦。我象征性地回了一句。 小柏哥,你身体好点了吗?他的目光粘着在我的脸上,逡巡不去,像是企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我总觉得梁星辰看出了点什么,上次在医院他一直让我去检查。 我不想住院,不想被关在病房里等死,不想看到别人向我投来的怜悯的眼神。那时候,他们都会说,这个人好可怜啊!年纪轻轻就快死了。 一想到这些话,我都快崩溃了。 我知道自己病得无药可救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没什么事。我淡淡道,顺便给安岌使了个眼色。 安岌终于识相地松开了我的手,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暧昧地说:晚上等你。 他的嘴唇都快贴到我的耳垂了,掠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我和梁星辰一起去了福利院,原来想一个人去的,他非要跟着,我又想到纪嘉明带着的那帮混混,想想还是有个人陪着比较安全。 蓝天福利院 上大学的时候,我和高焕在这里做过义工。这里的孩子很活泼可爱,一点也不像缺爱的样子。 毕业以后,我每年都会给这家福利院捐款。 院长办公室 我会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捐给福利院。我对老院长说。 院长很是震惊,又跟我确认了一遍。 何先生,你是真的要捐出你所有的资产?他扶了扶额头,又说,其实做公益也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我得了绝症,想捐出自己的遗产。用这些钱给孩子们请好一点的老师,带他们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我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平静地说。 这些孩子和我不一样,我这辈子已经快走到头了,他们还有美好的未来。 刚走到外面,我就看到梁星辰带着一群孩子在操场上玩。 银铃般的笑声飘散开来,听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他和孩子们玩得很开心,充满稚气的脸庞上洋溢着笑意。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透出天真的气息,还真的有点大哥哥的样子。 小柏哥,你也过来啊。梁星辰激动地朝我招手,催促我过去。 看着这一幕,我突然有一种错乱感。 第23章 甜腻 【他刚刚吃了奶油,嘴里甜津津的。】 我没有走过去,那一片欢声笑语离我太远了,像隔着一条长河。他们在彼岸欢笑,我在这边眼巴巴地看着,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回到车上,把空调打开,调到适宜的温度。 我刚闭上眼睛,正准备好好睡一觉,梁星辰就跟过来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安安静静地坐到副座上。 喏,给你留的。我从车里的储物盒里拿出一盒蛋糕。我买了好多小蛋糕带给福利院的孩子,也没忘了留一个给梁星辰。 在我眼里,梁星辰还是当年那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爱笑又爱哭,还喜欢吃甜食。 他惊讶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接过蛋糕,微笑着说:集训太苦了,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不停地跳舞,还不能吃高热量的东西。我特别想吃蛋糕。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8) 唔唔他吃着吃着就眯起眼睛,夸张地说,这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蛋糕! 我笑了笑,顺手给他递了张纸,调侃着:你现在就是个大花脸。 他舔了舔唇瓣,樱红的舌尖沾着乳白色的奶油,居然带着点诱惑的意味。 小柏哥他唯唯诺诺地开口,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嘴唇还沾着奶油,像一个贪嘴的孩子。 下一秒,他突然捧着我的脸,二话不说就吻了上来,舌尖破开禁闭的牙关,笨拙莽撞地挤进来。 他刚刚吃了奶油,嘴里甜津津的。 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些勾/引人的花招。不过跟我比,他还是太年轻了。 我故意和他作对,扣住他的后颈,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他被我吻得恍了神,都忘了换气,最后只能靠在座椅上喘着粗气。 小柏哥好厉害。他红着脸说。 看着他这副纯情的样子,我就想逗逗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知道怎么做吗? 啊? 你是0还是1?我又问。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他有些懵,眼睛忽地一转,恍然大悟道,哦哦,我懂了。如果对象是小柏哥的话,我觉得我都可以。 也可以两种都试一试,小柏哥觉得哪种好,我就是哪种。他补充道。 我一脸困惑地看着他,心想,还可以这样? 不过他这副小身板,做攻的话,估计不太行。 我正胡思乱想着,手机闹钟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提醒我该吃药了。 也对,蛋糕太甜了,是要吃点苦的东西来中和一下。就像我的人生总不是一帆风顺的,当我陶醉在幸福之中忘乎所以的时候,它就会给我当头一棒。 回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路旁的广告牌变了,上面的人从宋柯凡变成了梁星辰。 我把车停在了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和梁星辰一起走过一条僻静的巷子。 巷子里的路灯坏了,转角的地方光线很暗。我和一个人撞在一起,那人喝了酒,面色涨红,走路踉踉跄跄,给我投来一个阴鸷的眼神。他的眼神就像一把透着寒光的刀子,又像饿狼扑食前的信号。 纪嘉明! 坚硬冰冷的东西抵在我的腰上,像是一把弹簧刀,也可能是枪 我吓得颤抖起来,背后冷汗涔涔,下意识地避让,转身一头栽进梁星辰的怀里。 余光里瞥见纪嘉明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走开了。 梁星辰抬手抚上我的背,不明所以地问:小柏哥,你怎么了? 头晕。我推开他,努力站直身体。 今天早上和小柏哥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他问。 我惊魂未定,喘着气说:安岌?他是那家酒吧的老板。 我问的是他叹了一口气,迟疑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唉,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梁弟弟:我可以为爱做受(然而并不可能),你可以吗? 宋柯基(汪汪汪!):你不懂,粗暴也有粗暴的乐趣。我技术最好了!何柏最喜欢和我酱酱酿酿。 第24章 人渣 【明明是个人渣,还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几天,宋柯凡的丑闻霸占了各大网站的头条。他大概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时间烦我。 他妹妹给我打了电话,一上来就问我们的事。 小柏哥哥,你和我哥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跟我哥打电话问起你的,然后他突然朝我发火,以前他在我面前嗓门都不敢高一下的。 曼曼,我和你哥分手了。我平静地说。 唉,我就知道是这样。宋柯凡他说话没轻没重的,又惹你生气了是吗? 我和他之间可不是生气这么简单。 哎呀!怎么办啊?我哥他脾气差又不会照顾人,其实他是喜欢你的。小柏哥哥你不要 曼曼,你还小,你不懂。 曼曼只是一个天真懵懂的高中生,她哪里知道感情里的弯弯道道比她想象的要肮脏龌蹉得多。不是说污言秽语就是龌蹉,那算不了什么,哄骗一个人整整七年那才是真正的龌蹉。 我就像一只可怜的老鼠,一不小心掉到了糖罐里,罐子里有好多好多的蜜糖,我不顾危险享受着这份甜蜜,然后呼吸完了所有的空气,窒息而死。 你真的不喜欢我哥了吗?我哥他现在很难受,天天在家里喝酒,也不去上班,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她话里流露出焦急的情绪。 真的吗?他现在痛苦一阵子,没几天就好了。他不是喜欢我,只是无法接受我的离开。 我离不开你和我爱你是不一样的。 我和宋柯凡真的结束了。我无奈地说。 宋雨曼,谁让你说的?我才没有宋柯凡的声音插了进来。 原来他就在曼曼旁边,听到我说这些话很难受吧。我知道宋柯凡是在乎我的,即使我不再爱他,对他冷言相向,我和别的男人发生了一夜情,他还是想让我回去。 我甚至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想,他可能也是爱我的,只是不愿意承认。 也许他的心大到可以分成好几块,足够分给不同的人。他把最大的一块给了江易川,也不介意分我一块。他以为只要花点心思哄哄我,我就可以再跟他耗上个七年。 以前,他也会时不时地跟我呕气,也不知道他年纪轻轻的哪来那么的多烦心事。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每次都是我向他道歉,给他台阶下。 宋柯凡永远都是那么幼稚。也对,他才二十五岁嘛,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如果我没有患癌,他也没让我知道白月光的存在,也许我们就会一直纠缠在一起,到死也不分开。 互相折磨到白头,悲伤坚决不放手。 最近天黑得快,才六点多天色就暗了下了。 我从公司出来,走过花坛,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何柏。 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谁了。 宋柯凡几乎是全副武装,口罩、帽子、黑色卫衣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认出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皱着眉头问。 他从身后捧出一束红玫瑰,我下意识地后退。 我花粉过敏。他居然连这个都不记得。还是说他想害死我? 我当然知道你花粉过敏,这是用纸做的假花。我和曼曼一起做的,我的手都被剪刀割到了。他连忙解释,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有些沉闷沙哑。 我算是明白了,他又想用当年那套老掉牙的计策。 见我面色不悦,他又说:何柏,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跟我回家吧,我真的离不开你。 你不介意我和别人我直视他的眼睛,悻悻地问了一句。 何柏!你不要这样。他强硬地打断我的话,像是做出了极大的牺牲,有点委屈地说,那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眼里似有泪光闪动,说着这些虚伪的话,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是个受害者。 我不会回去。我撂下这句话,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他追了上来,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嘶声吼道:我都来找你了,你还要怎样?真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宋柯凡!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说我连江易川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说你只是看上了我这张脸。你现在又假惺惺地来找我干什么?我也不顾不上什么脸面了,一口气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 他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下子有点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说话是因为理亏吧?明明是个人渣,还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现在解释不清楚,你和我回家,我们慢慢说。 我回去干什么?听你骂我吗?我也就是喜欢你那张脸,不过现在也看腻了。 宋柯凡额头的青筋暴起,冷汗顺着鼻梁滑落。他死死攥着我的手,猛地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何柏。 你最近丑闻满天飞,也赚不到什么钱了,我和你说话都是抬举你。宋柯凡,你就算是跪着求我,我都不会回头。 何柏他眼里猩红一片,哽咽地喊我的名字。 我一向心软。从前他做了过分的事,只要语气软和下来,喊几遍我的名字,就不忍心和他置气。 现在不管用了 亲爱的。 这熟悉的称呼 我眉头一跳,忽地转头,就看到安岌向我走来。 第25章 疼吗 【安岌一记拳头砸在了宋柯凡的肩上,力气很重,带出一声闷响。】 安岌是来接我下班的,我这几天经常头晕,走着走着就觉得天旋地转,有时候都分不清方向。我怕自己开车的时候失去意识,然后出什么事,害人害己,就让他来接我了。 宋柯凡还攥着我的手,越发用力,我都能听到关节响动的声音。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安岌,目光里藏着熊熊燃起的怒火,又像是寒光凌冽的一把刀,要在对方身上凿出一个洞来。 亲爱的?他喃喃道。 我说你怎么不让我碰了,原来在外面找了野男人。他又看向我,冷笑一声,不遗余力地挖苦我,他这样的能喂饱你吗? 我想反驳他,但又觉得无话可说。他说的都对,我和安岌就是那种关系。 见我不说话,他更是得寸进尺: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居然这么会勾/引男人!才离了我几天啊,就耐不住寂寞了,到处找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突然打断。 安岌一记拳头砸在了宋柯凡的肩上,力气很重,带出一声闷响。 啊宋柯凡痛苦地拧紧眉头,身体微微晃荡了一下,又站稳了。 趁着这个空隙,我抽出手腕,那里被他捏出了一圈红印。 啪 我咽不下这口气,反手打了宋柯凡一个耳光,微长的指甲在他脖子上划出几道血痕,分外惹眼。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我,长睫颤动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溢出泪来。 就好像在跟我说,你为什么打我? 是啊!我以前一直让着他,怎么会舍得打他? 宋柯凡?对吧?我刚刚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如果你强行带柏柏走的话,就有绑架的嫌疑哦。安岌说。 宋柯凡捏紧了拳头,红了眼睛,怒不可遏地开口:柏柏?你凭什么这么喊他?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安,单名一个岌字,是柏柏的男朋友。安岌笑了笑,把我拉到身后。 宋柯凡不由分说一拳攻来,安岌轻松地躲了过去,眼尾上挑,漾出淡淡笑意,讥讽道:以前就只是个三线小偶像,现在又爆出同性恋丑闻,要是再进局子,那不太好吧? 你 要约架的话,我们可以周末去拳击馆好好比试一下。 我看得心焦,安岌的身手我是见识过的,宋柯凡也不好欺负。这俩人打起来,谁也捞不到好处。 安岌一个跨步,抬腿向宋柯凡的小腹攻去,对方身形一闪,才没有被踹倒。宋柯凡咒骂一声,对着安岌的脸上来就是狠狠的一拳。安岌避无可避,愣是吃下了这记拳头,痛得咬着牙。 原来他们你来我往,不分上下。趁着安岌转身的空挡,宋柯凡突然抓住他的肩膀,转动手腕,用力一拧。我隐约听到骨骼的响动声,眼皮不自觉地跳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都给我停下来!咳咳咳我吼了一句,就捂住心口,开始剧烈地咳嗽,腥甜的味道在嗓子里蔓延。 他们立马停住了动作,安岌离我更近,先一步扶住了我,轻拍着脊背,柔声问:你还好吗? 嗯我忍着痛意,抬头看去,他嘴角破了好大一块皮,不断沁出鲜血。 我含糊不清地说:疼吗? 没等安岌回答,一道尖利的声音穿透耳膜,脑子里嗡嗡作响。 好啊!何柏!真有你的!我还在这呢,你就敢跟你的姘头抱在一起。他朝我扔了一记眼刀,面色冷得摄人,俊秀的脸庞也变得扭曲。 按理说,宋柯凡说的这些难听的话我也早该听习惯了。现在听着,还是觉得特别刺耳。他的唇形很好看,轮廓清晰明朗,颜色接近樱红色,如同带露的花瓣。可好看又有什么用?说的都是伤人的话。薄薄的唇瓣也变成了一双锐利的刀片。 宋柯凡,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吗?好聚好散,不行吗?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血口喷人我对你不客气。柏柏已经和你分手了,他和谁在一起都跟你没关系。你凭什么骂他?安岌蹙起眉峰,冷声威慑道。 宋柯凡恍若未闻,紧盯着我的脸,忽然低笑一声,像是自嘲一般,继续说:你们感情看起来挺好啊。 安岌面上怒意不减,反唇相讥道:劳烦宋先生关心,我们很好。 他特意在好这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那捧鲜亮的玫瑰花被随手扔在地上,孤零零地,如同一件破败的废品。 我朝地上瞥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拖着疲累的身躯,转身离开。 何柏,你这样不怕被高焕知道吗?背后传来了宋柯凡的声音。 我停住脚步,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得厉害。 他为什么总是把高焕当假想敌?他折腾我折腾得还不够狠吗?还要揭开我的旧伤疤? 安岌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柔软,食指的指腹上却有一块薄茧,硬硬的,硌得我有些难受。 我们回去吧。他说。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嗓子里的异物感还没有消失,像有一口浓血,黏糊糊的卡在喉管里。 只要能离开宋柯凡,去哪里都好。 第26章 调侃 【他一个大男人嘴边贴着一块带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这样子有点搞笑。】 回来的路上,宋柯凡开车跟着我们。安岌想甩掉他,但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车太多了。过了半个小时,那辆车还紧紧跟在我们后面。 放心,他就算跟到了酒吧也进不去。安岌一脸镇定地说。 嗯。我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眼睛,无力地回应他。 过了一个路口,我再看后视镜,发现宋柯凡的车不见了。 晚上十点,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觉。白天发生的事情一直在我脑子里重现。我想起安岌挨的那一拳,他脸上的伤,还有肩膀 纠结了几分钟,我还是去敲了敲对面的房门。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9) 他帮我开了门,笑盈盈地看着我。 安岌,你 他只穿了一条长裤,裸着上身,露出清晰分明的肌肉线条。他的皮肤是那种淡淡的小麦色,透着健康的气息。一滴透明的水珠沿着腰线滑落,蜿蜒到小腹下面,一直流向更深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早就看过了,现在还是会觉得尴尬。我喊了他一声,就低下头,将目光从他的赤裸的身体上移开。 不好意思,刚刚洗完澡,正在擦药。他挠了挠头,湿漉漉的碎发垂到额前,显出几分腼腆和稚气。 我轻咳了一声,收拾出笑意,有些抱歉地说:我帮你吧。 他嘴角破了皮,肩膀伤得也挺严重。宋柯凡下手可真够狠的,差点把人家胳膊都搞脱臼了。 我给他擦了红花油,又问他:家里有创可贴吗? 有的,在电视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我拿着粉红色的小盒子,微微发愣。这怎么还是hello kitty联名的创可贴? 他一个大男人嘴边贴着一块带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这样子有点搞笑。 在我出神的时候,他突然握着我的手,贴在脸上,淡笑着说了句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又在调侃我! 我没好气地把手抽了回来,怼道:你别以为我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安岌抱着枕头跑到我房间里,掀开被子就要往床上躺。 你干什么?我皱着眉问。 我来陪你睡觉啊,亲爱的。他淡笑着搂着我,身上清新的香气笼罩着我,像是薄荷和柠檬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我累了,做不动。我不耐烦地回答他。 今天我们盖棉被纯聊天。他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有点惆怅地说,有些话憋在心里难受,你可以跟我说。 我突然觉得眼眶发酸,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压住了许多情绪。 哪有人愿意做我的情感垃圾桶?就算是最亲密的恋人也不想听我发牢骚,宋柯凡从来不会关心我的心情。 安岌抬手勾住我的脖子,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看着他的手臂微微出神。他的上臂健硕有力,附着强健却不夸张的肌肉。我的胳膊苍白如纸,手腕处纤细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零零星星的瘀斑,碍眼得很。 安岌,如果可以的话,我之后要好好健身。我只要肯下功夫,肯定比你还厉害。到时候一拳就把宋柯凡打趴下。我不着调地说着。 一声低笑传到我的耳畔。 安岌他居然笑我!这很搞笑吗? 我轻拧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就不笑了。 你说,我在听。他收敛了笑声,温柔地说,还想说什么? 安岌,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我冷不丁地问他。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半生不熟的人说这些话。也许我也在期盼着被人解救,将我从深不见底的大海里救出来,能让我燃起那么一丁点求生的欲/望。 他温柔地托住我的后颈,让我靠在他的肩头,微热的热气扑在我的耳垂上。 因为有值得期待的事。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用哄小孩的语气说,睡觉吧,我的小情人。 值得期待的事?我靠着近旁温热的身体,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渐渐入睡。 第27章 想你 【我不放,我一放手你就要走了。】 才短短几天,宋柯凡就从炙手可热的当红偶像变成了丑闻缠身的过街老鼠。除了同性丑闻,还有人扒出了他以前的过激言论。他脾气差,嘴上又没把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把圈子里的大大小小的娱记都得罪了一遍。 这几年他事业上遇到了瓶颈期,从偶像转型到演员,也不算成功。他在演戏方面没什么天赋,又不肯花功夫,尽演一些烂片。 去年,我托人给他求来了一个名导新片的试镜机会。结果呢?他硬是不去,说什么自己不吃软饭。 耍大牌、脾气暴、自恋狂 他的坏名声传得人尽皆知。现在墙倒众人推,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 我有好多重要的东西还落在宋柯凡那里,只能找个机会偷偷回去。 明明是白天,屋子里还是暗得吓人。我忽略了躺在沙发的宋柯凡,径直跑到书房拿了电脑和证件,又去卧室取了几件常穿的大衣。 瞟到一个精致的礼盒,好像是高焕送的围巾。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放到了包里。 客厅里弥漫着刺鼻的烟味,随处散落着空啤酒罐,泡面盒子凌乱地堆在地上,宋柯凡也不知道清理,由着它们发酸发臭。 看到自己原来的家变成这副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还好家里没养宠物,要不然肯定也要跟着他一起饿死。 烟灰缸里全是烟头,不下百根。这才几天啊,他居然吸了这么多烟。他一个唱歌的,嗓子是最金贵的。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 黑暗中,他踉跄着从沙发上爬起来,从背后箍住我的腰。 他身上的衣服也带着酸味,混着难闻的烟草味,把我呛得咳嗽了两声。 你放开我,臭死了!我一边推他,一边抱怨。 宋柯凡笑了笑,又要来吻我,他嫌弃他的气味,飞快地扭过脸去。他应该好几天都没刮过胡子了,坚硬的胡渣刺得我生疼。 他喃喃道:何柏,你回来了是吗?我好想你。 见我不回应,他又用双手箍住我的腰,搂得很紧,像要把我揉进他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他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落寞地说着这些话。 放开我! 我不放,我一放手你就要走了。我想和你说话,想吃你做的饭,想和你一起睡觉。他的声音很着急,接着说,你不要喜欢那个姓高的,他根本就不爱你。 我冷笑一声,在心里想:高焕不爱我,你就爱我了? 你爱的人从始自终都是江易川。 那个安什么的也不行。他又嘟囔着。 他自顾自地禁锢着我,一遍一遍地喊我的名字。 宋柯凡,你爱我吗?我可能是脑子抽了,居然问了一个无比矫情的问题。 爱。 我是谁? 何柏,我爱你。他托住我的后颈,吻了下去,带着无限的缱绻眷恋。 是我幻听了吗?宋柯凡居然会跟我说这三个字。 我的心就像浸在水里的面包片一点一点地软了下来。 这个满是烟草味的吻,居然那么温柔。 我怕自己又动摇了,会没出息地帮他收拾屋子,把他挪到床上,然后我们又纠缠在一起。等我以为一切都恢复原状的时候,宋柯凡又会对我吼着:何柏,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替身而已。 有一个声音在跟我说:何柏,不要心软,不要回头。 我倒是想回头啊,可惜回头无路。 我不走,你先松手。 真的? 真的。 我骗了他,下一秒我就用藏在袖子里的防狼器电晕了他。 好好睡一觉吧,宋柯凡。七年了,你累了,我也累了。 你睡醒了就重新开始吧,我只怕自己合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 关上门,我突然觉得脸上黏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又流血了,摸上去却是温热的眼泪。 第28章 心愿 【何柏这个人会在世界上消失,然后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 前几天有个小伙子扔了个特别大的生日蛋糕。 包装都没拆。 现在的年轻人真浪费。 刚走到小区楼下,我就听到两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在闲聊,突然想起了宋柯凡。前几天不会说的是我过生日的那天吧?那她们说的那个人可能就是宋柯凡。 宋柯凡也许记得我的生日 那又有什么用?不管有什么误会,事情都发生了,我们也回不去了。 想到宋柯凡那副狼狈样,我心里还是难受,就给曼曼打了电话,让她抽空去照顾她哥。 按时吃药之后,瘀斑就慢慢消失了。但我也没有多高兴,这只是表象。我的身体就像一块木头,外面看上去好好的,里面早就被虫子蛀空了。 右边的肩膀开始隐隐作痛,关节肿痛也是白血病的症状。我是个编剧,每天都要拿笔。我一直都有写手稿的习惯。现在却觉得力不从心了,才写了几页的字手就开始疼了。合作商的稿子催得很急,今天估计又要熬夜。 幸好从宋柯凡那里拿回了电脑,可以翻翻以前的文件,也省力不少。 编剧实在算不上什么轻松的工作。需要你的时候毕恭毕敬地喊你老师,口碑出了问题就甩锅到你头上。一个演员撒撒娇就能让制片人叫你改剧本,没人关心编剧要花多少心力才能把剧情圆回来。 没出名的时候,要帮大编剧写初稿,还不一定能署名,和当抢手没什么差别。 名声方面,观众只记得一部剧的演员、导演,根本不去关心编剧。剧情出了问题,都统一口径说是编剧的锅。 我做这一行做了六七年了,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工作有了点起色,还得了这个病。 熬到凌晨两点终于把大纲写好了,明天早上再写分场吧。 三百六十行,我却选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正如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我还要和宋柯凡这个人渣纠纠缠缠了七年。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自己最后的心愿。就按三个月来算吧,这三个月里我要做完几件事情,才能走得无牵无挂。 古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我要自杀的话,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们。还好他们两个,一个不在人世,另一个也不知道在哪里,大概是不会关心我的死活的。 好久没回老家,也该回去祭拜父亲了。他死的时候,我才十岁,记忆很模糊,只记得他好像也是得癌症死的。他平常最爱喝酒,死前几个月听医生的话滴酒不沾。可那又有什么用?他不还是走了。我这次去看他,一定要在他的坟前洒上一杯酒,也算是尽点孝心。 还有我师父何慧提起她老人家,我一个大男人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没出息地哭出声来。她花了很多心思来栽培我,我却总是让她失望。希望她能原谅我这个最不成器的小徒弟。我只能辜负她的栽培了。 作为一个敬业的好编剧,我还要把手里的稿子改完。 就先写这么多吧,至于其他的,以后想到了再补上吧。 等我被这个病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就跳江自杀,一头栽进冰冷的江水里。公司旁边就有一条江,好像是长江的支流。我从小就喜欢水,觉得水是最干净的东西,我会选择在那里终结自己的生命,让我的身体顺着江流汇入海中,被鱼虾分食得干干净净。 何柏这个人会在世界上消失,然后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 人是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离开的时候同样什么都带不走。 第29章 识破 【我苦涩一笑,淡淡道:对啊,我得了绝症。】 我没有接受化疗,但还是会去医院检查身体。做血常规,拍个CT,看看自己的病情发展到了哪一步。 护士取血的时候,遇到点麻烦。我看着卡在抽血管里的鲜红血液,心里一片木然。 说来奇怪,抽血抽不出来,拔了针头之后,血却不停地往外冒。 医生说我贫血严重,要多吃点补血的东西。 折腾了一个上午,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我在一楼大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修身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越发俊朗,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分外显眼。 高焕! 他也看到了我,四目相对的瞬间,面上掠过一抹诧异神色。 这一刻,我只想逃。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提不起力气。等我回过神,他已经径直向我走来。 你来医院干什么?我见避无可避,就主动和他搭话,顺便把病历单藏到身后。 高焕垂下眼眸,长睫如羽,掩住复杂情绪,我在医药公司做药品销售。 你一个常青藤博士做药品销售?我闪烁其辞,调侃道,太大材小用了吧,怎么说也要在研究所里搞科研呀。 现在换我问你了,你生病了吗?他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小病而已。我没心没肺地笑着,侧过脸去,躲开那灼灼目光。 他二话不说,抢过我手里的病历单,目光落在上面。 别看! 我伸手去抢,也无济于事。他俊朗的眉峰拧成一个结,唇角抽动了几下,吐出几个字:淋巴性急性白血病。 其实被他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苦涩一笑,淡淡道:对啊,我得了绝症。 我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双手托着下巴,一言不发。高焕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的病历单。 我们都在极力维持着这种让人窒息的静默。 我想喝酒,高焕。我侧过头说。 小柏,你不能喝酒。 你去给我买吧,我现在就想喝酒。 天黑得很快,冷风呼呼作响,拼命地往我脸上刮,冻得我直打哆嗦。高焕把围巾给了我,就去帮我买酒了。 喏,买好了。他递给我一个瓶子,白/皙修长的指节在灯光下分外显眼。 我迷迷糊糊地喝了一口,尝在嘴里却是甜津津的奶味。 我的味觉也出了问题?仔细看了两眼,才发现自己手上拿的就是瓶牛奶。 让他买酒,他给我牛奶? 你又骗我 高焕,你为什么总是骗我? 小柏,听我的话住院吧。我有同学在这家医院的血液内科工作,他会帮你好好治疗的。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热流在掌心晕开。 高焕,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为什么七年都不来找我? 你不知道吗?我等过你的。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小柏,你原来是一个很快乐的人。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快乐下去。 和你在一起就不能快乐了吗?我抿了一口牛奶,却像有了几分醉意,甩开他的手,不管不顾地质问他,我都快死了,告诉我吧。到底是为什么? 高焕回避了这个问题,双片薄薄的唇瓣微微颤动,只是说:你先答应化疗,我才能告诉你。 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跟我讲什么等价交换? 不想住院的话,我可以每天陪你来医院化疗。他又说。 我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攥紧了手中的玻璃瓶,捏得指甲发白,面上依旧漫不经心。 化疗可以,不过我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完这句话,我又觉得有点好笑。像我这样拿自己的性命来要挟初恋男友的人,天底下也找不到几个。我们这样讨价还价是为了什么?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10) 第30章 情潮 【话音未落,就被他狠狠吻住,只能将颤抖的尾音咽下。】 陪我回一趟梓城,把你当年在我爸坟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的声音低不可闻,消散在寒风里,字字句句化为冰凌,刺入骨髓。 什么时候?他问。 明天。我淡淡道,夹杂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去了高焕的家,他刚回国,家里除了几件家具,就没什么摆设了。一眼望去,墙壁白茫茫的,和雪洞一样,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我洗完澡,穿着高焕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衣服对我来说略显宽大,但好在料子不错。软绵绵的,贴在身上,很舒服。 浴室门被推开,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响动,高焕从里面走出来。他头发湿漉漉的,满是氤氲水汽,小水滴挂在发梢上,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来。 我走上前去,接过白毛巾,面对面帮他擦起了头发。 他靠得那么近,光影恍惚交错,我都能看到那挺直的鼻梁侧面的淡淡阴影。干净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耳畔,激起细密的酥麻感。 腰上被搭上了一只手,我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双唇被他猛地吻住,继而顶弄牙关,缠着舌尖吸/吮,极尽缠绵。 屋子里很安静,只听得见我们接吻的细微水声。 高焕,再给我一次吧。我趁着换气的空隙,艰难地说。 话音未落,就被他狠狠吻住,只能将颤抖的尾音咽下。 唔我用手抵着他的胸口,小声呜咽着,轻点 他终于将我松开,面色微红,喘息声越来越重。 我刚刚已经做了润滑。我垂下眼眸,勾住他浴衣的带子,把衣服拉开,抚上结实的腹肌,在他的小腹上画着圈。 他喘着粗气摘下金边眼镜,露出恬淡如画的眉眼。那双漂亮的瑞凤眼似含着雾气,泛起淡淡情/欲,迷离难测。 小柏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嘴唇、下巴、锁骨 他突然抱起我,双腿被分开,箍住他的精壮腰身,整个人如同一株菟丝子挂在他身上。 我们小柏的头发比以前长了好多,人也瘦了。他一边抚摸着我的发梢一边说。 瘦?那还不是因为得了这个要命的病? 我皱着眉头,隔着朦胧水雾看向他。 他埋在我的脖颈处,亲吻着瘦削的锁骨,舌苔舔过坚硬的喉结,在那里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吻痕。 你身体受得了吗?他问。 做过好几次了,没关系的。我脑子里混沌一片,含糊不清地回答他。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暗示了什么。 高焕眸色一冷,表情出现了一秒的凝滞,情潮翻涌,像是嫉妒,又像是不忍。 宋柯凡骂我是贱/货,是人尽可夫的婊/子。以高焕的修养,他是不会这么说我的。至于心里怎么想 我不想猜,也猜不到。不管他们怎么想我,只要我自己尽兴就行。 浴袍的下摆被撩开,就着这个姿势,滚烫的硬物强硬地挤进了穴/口,撑开紧涩的内壁。 我就像坐在他身上,重心向前倾斜,把那东西一寸一寸地吞进去,感觉它在身体里又涨大了一圈。 果然,沐浴露的润滑效果一点也不好。 内里一阵接着阵的痉挛战栗,痛得我紧紧皱眉。 慢慢地,那种熟悉的快感终于攀升。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时轻时重的抽弄,舒服得喟叹了几声。 高焕我紧紧抱着他的肩,像抱住一块浮木,怎么也不肯松手。 身体好快乐 但是心里好痛,痛到麻木。 第31章 回头? 【再来一次,让你爱上我,然后狠狠把你抛弃。】 半梦半醒之间,只记得后来我们去了卧室,高焕帮我盖上被子,躺在我身边。 我下意识地挨着近旁的温热身体,攫取一丝丝的暖气。 醒了?他抚上我的额头,探了探温度,柔声说。 嗯我嗓子哑得厉害,浑身酸疼,感觉大腿内侧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他没帮我清理 我抬眼看他,想说点什么,又觉得难以启齿。 太久没做了,我都忘了。他的脸难得地红了起来,抱起我走向浴室。 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我问。 当然没有。第一是没有对象,第二是 第二是什么? 第二是因为我是你的人。他亲了亲我的鬓角,幽幽地说。 暧昧煽情的情话说得我心神一颤。 高焕关上浴室的玻璃门,将淋浴调到适宜的温度。 水柱直下,顺着我的脊背蜿蜒流淌。我咬着下唇,自己把体内的东西抠挖出来,白色的浊液沾在手背上,淫靡刺眼。 我有意无意地将目光瞥向高焕,他脸色微沉,如同平静水面泛起细细涟漪。 目光渐渐下移,停在他的腰间,逡巡不前。 他又硬了 我们在浴室里做了一次。我被他按在磨砂玻璃 上,从背后插入,他的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上,十指相扣,像是永远都不会分离。 第二天清早,我慢悠悠地吃着早饭,高焕在一旁收拾回梓城要带的东西。 小柏,到那里再买件厚点的羽绒服吧,你穿的太少了。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感受我的体温。 好。 还有一件事。他郑重其事地给我倒了杯温水,把药盒递给我。 我很不情愿地咽下药片,刚吃了甜粥,现在嘴里又变苦了。 高焕开车驶出小区的时候,车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和他都吓了一跳,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一个急刹车,车身猛地晃动,身体随着惯性前倾,安全带勒得我肋骨生疼。 万幸的是,我们没有撞到人。 过了半晌,我还是惊魂未定,捂着心口跟高焕下车查看情况。 那个不要命的人是宋柯凡 寒风将他的发丝吹得乱糟糟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瘦了一圈,像丢了三魂七魄一般憔悴狼狈。 何柏,你要去哪?他的目光越过高焕,痴痴地望着我,极力压制着怒气,恹恹地问。 我知道你回来过,你还有好多衣服没带,我都给你送过来了。 他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 宋先生,你不要再出现在小柏面前。这些年带给小柏太多的伤害,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我都会加倍讨要回来。高焕把我护在身侧,直视着宋柯凡,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听高焕说到身体这个词,我眉心一跳,侧过脸去给他使眼色。我不想让宋柯凡这么快知道病情,我就等着看他追悔莫及的样子。 其实我这个病还真怪不到宋柯凡头上,癌症是有遗传性的,我和我爸一样,都是个短命鬼。 宋柯凡并不把高焕的挑衅放在眼里,他喘着粗气,勉强平复心情,像是自问自答一样,怔怔地看着我说:去哪里都行,我等你回来。 他落寞地转身离开,时不时回头看我,眼里满是留恋,像一只孤零零的丧家之犬。 我想起《大话西游》里的一句经典台词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唉。 孤零零的,真可怜啊 但我并不心疼他,毕竟我这几年待在他身边,每天都活得像条狗。 何柏,我这半个月要去拍外景,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你要是不安分,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居然敢还嘴,我看你是欠艹了吧。 高焕很体贴,特地为我拉开车门,温柔地看着我坐到副驾。 车里很暖和,他搓热了手心,贴在我耳边,帮我捂暖冰冷的耳垂。 我对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谢他的关心。 路途中,我不时打量他的神色,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端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显得那么游刃有余,胜券在握。 我冷冷地看着他,紧抿着唇,心里暗暗萌生出一个卑劣念头。 高焕,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何柏吗?只要你稍微一俯身,向我招招手,我就会像狗一样摇头摆尾地跟在你身后?你活得太冷静了,也太自傲了。我才不是你随时随地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小物件。 想要回头?抱歉,你来晚了。 再来一次,让你爱上我,然后狠狠把你抛弃。 第32章 原来 【我想去晴山看日出】 我想去晴山看日出。从墓园出来,我微笑着对高焕说。 以前都是我拉着他爬山,这一次要麻烦他开车从盘山公路上去了。 好。他点点头,把我的手放在大衣口袋里。 刚刚给我爸斟酒,手露在外面,被风吹得寒凉如冰。我越来越不经冻了,身体虚弱得可怕,就像一株在北风里孤独过冬的枯树。 我回看一眼雾色中的墓园。高焕曾在这里握住我的手跟我爸承诺,他说我们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都是骗人的 爸,我们马上就能相见了,等我。 在晴山的山顶俯瞰山下的树木房屋,它们都变成了一个个斑点,我突然觉得人实在是太渺小了。 高焕吓得半死,急忙从后面抱住我的腰。 你干什么?我也有点生气,觉得他扰了我的好兴致。 我以为你想不开。他惊魂未定,薄薄的嘴唇颤抖着,呼出白茫茫的雾气。 我冷笑一声,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这么死。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肯定会摔得面目全非。我才不要死得那么难看。 这两天,我和高焕住在梓城的小旅馆里。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费劲心思哄我开心,但他的讨好实在太笨拙。 我开心不起来。 我交了稿子,给师父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粥,回到房间里,亲眼看着高焕喝下那杯加了安眠药的白开水。 他没有对我设防,当然不会想到我会在水里放东西。 我的计划是用安眠药迷晕他,把他丢在旅馆,然后一个人离开。什么理由都不说,把他丢在原地,就像他当年对我做的那样。刚刚燃起希望就被突然掐灭,这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去哪里都行,随便搭一辆车,在自己喜欢的地方下车。最后几个月,我想为自己活。不和任何人联系,一直往前走,直到筋疲力尽。 苟活或是求死,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汽车驶出市区,我用手抹开车窗上的雾气,想看将外面的场景看清楚,拼命记住家乡的样子。 梓城,这应该是最后一眼了。 我离开的时候,慌乱之下把高焕的钱包塞到自己包里。坐车太无聊,我索性把他的钱包打开看看。 里面有一张我们的合照 那是我们去家乡的城隍庙看庙会,请路人帮忙拍的一张合照。照片上的少年朝气蓬勃,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当时我们两个人都好年轻啊,款式老旧的羽绒服都能穿得这么好看。 那时候,我总觉得未来会越来越好,我会有恋人,有事业,有过不完的日子 还有一张纸被折成小小的一块塞在夹层里。我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抬头上赫然写着监狱释放证明这几个字。 服役期是七年 渣渣作者:在这里留个悬念吧。这一个充满反转(狗血梗)的小说。泼天狗血味,怎么狗血怎么来。所以发展只会越来越狗血,越来越虐。 第33章 回忆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 大四上学期,我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兼职,认识了一个同乡的男孩子。 他待人热情,很爱笑,对我也很客气,常常帮我代班。 他就是纪嘉阳,我很不想提及的一个人。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从没想过他会是那种阴险可怕的人。纪嘉阳长得很好看,五官精致得过分,眉眼浓丽如画。他笑起来会露出两颗虎牙,满是天真稚气。他说他有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弟弟,需要赚钱供弟弟读书。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他在我的记忆里只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 只记得当时快放寒假,我和高焕商量好了假期的旅游计划。我们想当一回背包客,去西藏牧区玩几天。 我高高兴兴地去餐厅辞职,满心期待着还未到来的西藏之旅。 就在我辞职的那一天,纪嘉阳绑架了我,把我关在阴森可怖的地下室里。 一开始,他只是关着我,不给我水和食物,想用这种手段逼我就范。我挨了三天,滴水未进,饿出了胃痉挛,痛得在地上打滚。 几天过去,纪嘉阳也没了耐心,给我灌了一杯加了料的水。 救命! 喊什么喊?马上就让你爽到喊不出声。 高焕!高焕!我手脚都被锁链捆住,动弹不得,只能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地喊高焕的名字。 脖子被人用力掐住,阴冷可怕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敢在我面前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像要把我的脖颈拧断。 你还以为你那个小男朋友会来救你吗? 眼皮越来越重,我认命般地阖上眼睛,耳边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等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下/身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这种感觉蔓延四肢百骸,连着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高焕 他坐在床边,紧紧攥着我的手,眼里藏着化不开的忧郁。 我是不是被他 没有,是我。 哦哦。 你放心,我已经报警了,他逃不掉的。高焕体贴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动作很轻,指尖却凉得吓人。 他喂我喝粥的时候,我看到他手背上被剐蹭掉了一大块皮,伤口裸露着不停地往外渗血。 那片暗红的血色刺痛了我的眼睛 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记得高焕眼底的隐忍与伤痛。 临近毕业的时候,有人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发现了纪嘉阳的尸体,他身上有一处深深的刀伤,死状凄惨瘆人。 是高焕杀了他? 汽车在一个服务区暂作停留。我踉踉跄跄地下了车,雪落了满身,寒风呼啸而过把脸都冻麻了。 我心下一阵绞痛,一低头便咳出一口血。 好痛,和七年前一样痛。 我晕倒在地,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我不记得太多的细节,只记起慢慢阖上眼睛的时候,世界渐渐模糊,而我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玻璃缸里的鱼。 再次醒来的时候,距离我离开梓城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 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响。 我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是高焕打来的 我紧紧抓着手机,划到接听键,却迟迟不敢出声。 小柏,你在哪里?他的声音抖得厉害,混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你不要做傻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11) 高焕,你又骗我。我动了动嘴角,牵扯出淡淡苦笑。 他沉默了。 你根本没有出国!你一直都在 是的,我坐牢了。 高焕,你没杀人对吧?我还是不死心,继续质问他。 如果他真的杀了纪嘉阳,怎么会只判了七年? 纪嘉阳是我杀的。他想要杀我,还拿你的视频威胁我,我一时情急就用刀捅了他。我没想杀他,但他真的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拼命地摇头,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看到他昏死在后街的巷子里,我就走了。后来才知道他死了,我就去警察局自首。法院庭审结束,我被判了防卫过当,判了七年。至于去普林斯顿大学的保送名额,我早就放弃了。对不起,小柏,我骗了你。 我想看你笑,不想让你哭。你那么好,不应该跟一个杀人犯纠缠不清。 我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身子抖若筛糠,大声质问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会等你。不要说七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我都能会一直等下去。 没给我寄爱因斯坦办公室的照片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出国。高焕编造了一个不存在的骗局,扮演一个为了前途学业抛弃恋人的狠心渣男,然后孤独地离开。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不要愧疚,好好生活。 那你毕业我哑着嗓子,哽咽地说。 我没有毕业。 这一刻,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被我用手捂住,指间一片潮湿。高焕是所有人眼里的好学生,如果没有我,他会好好读书,顺利出国,有一个适合他的工作,安安稳稳地过好这一生。 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条围巾吗? 嗯。 那条围巾我拆了再织,织了再拆,一直有一个针脚出错。小柏,我犯过错,但我想补救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死乞白赖地缠着你,也不会有后来的事。原来我才是你人生中错了的那个针脚。 第34章 小安 【骗人很好玩吗?安老师】 兜兜转转了几天,我还是回了A市。我这一辈子,承了太多人的恩情。就这么一走了之,那实在是太懦弱了。 我在A市等高焕回来,等他陪我去医院化疗。 我亏欠他太多,实在不知道怎么弥补,但我知道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高焕想让我活下去。 除了高焕,还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师父,我想去你家蹭饭。我努力装出轻松自如的语调,像往常一样和师父聊天。 啊?随时欢迎呀。她笑着回应我。 我师父何慧为人爽朗,作为业内知名的大编剧却没有一点架子,在我们这些后辈面前也很和气。 吃饭的时候,她不停地给我夹菜,笑意明晃晃的摆在脸上,小柏,你肯定又没有好好吃饭,瘦了这么多。 没有,我最近每顿都吃到九分饱。 你那个小男朋友也不知道好好照顾你。他叫什么来着?什么凡?何慧皱着眉头,一时想不起宋柯凡的名字。 宋柯凡。我说。 对!就是这个宋柯凡。你还跟他在一起吗?他最近丑闻挺多的。 我放下筷子,沉默了一会,悻悻地说:早就分了。 分了也好,那孩子看着就像靠不住的样子。 我不做回答,抿了一口清汤。 何慧注意到我的表情,又笑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最近老丁的公司里来了一批新人,个顶个的帅。要不要师父帮你物色一个? 您老人家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在心里骂她为老不尊,面上也漾着淡淡笑意。 哦,对了,还有一个人要来。她挑了一下眉,眼角现出几道浅纹,开始故弄玄虚:你猜猜是谁?和剧本有关的。 《无弦》的导演还是演员?《无弦》就是我之前一直在改的剧。原来是一本网络小说,后来被人买了版权,准备拍成电视剧。 都不是。是小说的原作者。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师父跑去开门。 我略带好奇地往门口看去,只见一抹深灰色的身影。那人身材颀长,气度超群,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温柔和煦的浅笑。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会是安岌? 小安,这是《无弦》的编剧何柏。师父微笑着向安岌介绍我。 我真没想到安岌还会写书,更巧的是,他就是我改编的本子的作者。这次回A市,我本来不想再去联系他。我去梓城也没跟他打招呼,还把他手机号给拉黑了。 安老师,你好。我装出疏离的样子,客气地和他握手。 他粲然一笑,轻轻握住我的手。只是这握手的时候有点长,我师父在旁边看着都蹙起眉头,面露疑色。 在餐桌上,我和安岌面面相觑,两个人都不怎么动筷子。 就算是吃饭的时候,他也不老实,我们挨得很近,他在桌底下偷偷伸手蹭着我的大腿,隔着外裤搔刮着皮肤,一点一点往我腿缝里挤。 师父,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分镜没改,能借用一下书房吗?我怕被安岌撩拨下去,会在她面前失态。 何编,我和小何先生一起去。安岌也跟了上来。 门刚被掩住,他不由分说上来就吻我的脸,言语中带着薄怒:为什么突然消失?我好担心你。 骗人很好玩吗?安老师。还说自己是牛郎,把我骗得团团转。我避开他的问题,没好气地诘问道。 从我这个角度,正好瞥见他领口处一抹雪白的皮肤,喉结上下滚动着。 我没说自己没有别的工作啊。他抚弄着我的发丝,微微一笑。 他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面,在光洁的脊背上徘徊摸索。 我们靠得那么近,我都能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正抵着我的腿根慢慢摩擦。 安岌?我顿一下,冷声说:我不会再和你发生关系了,之前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他愣住了,琥珀色的眸子里写满疑惑,迟疑地问:为什么?我表现得不好吗? 不是,是因为我现在有男还没等我说完这句话,他又吻住了我的唇,最后几个字节被我咽了下去。 房门在这一刻被人推开,师父端着一盘水果,怔怔地站在门口。 呃不好意思呀,我是想跟你们讨论一下剧本。没事,你们先继续。她尴尬地笑了笑,全然一副我懂的的表情,为我们关上了门。 第35章 原谅? 【老婆,帮我一次好吗?就当是最后一次。】 再次见到宋柯凡,居然是在剧组。 他来试镜《无弦》的男主,我、安岌加上两位导演坐在评委席上看他试演。 看完他的表演,我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吗?他演个人设单薄的男配还行,想演男主,那种蹩脚的演技实在不够。 半个月没见,宋柯凡也像变了一个人,头发染成了淡淡的茶色,垂下来遮住额角,居然有几分乖巧温顺的感觉。 试戏的时候,有一幕需要主角对着镜头粲然浅笑。他却看向了我。这一刻我只觉得恍然如梦,眼前所见都像极了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导演问了几个问题,他都糊弄过去了,目光死死地黏在我身上。 安岌凑在我的耳边,小声讨论着主角选角的问题。温软的唇瓣贴在耳垂上,若即若离,柔柔的暖气萦绕开来。 宋柯凡后来干脆不回答问题了,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俩,脸色难看得要命。 说来也巧,我在厕所又遇到了宋柯凡。其间,他和我并肩站着,余光不停地往我这边瞟。 宋柯凡,你有病啊!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匆忙地拉上裤链。 他没皮没脸地笑了笑:我都听曼曼说了,你去家里找过我,还让她照顾我。 我被死死搂在怀里,捂得我都快窒息了,热气扑在脖颈处。 你还喜欢我,对吧?小柏。他尝试着将亲昵的称呼说出口。 听他这么喊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听得直皱眉头,却没想到后面还有更恶心的。 宝贝,老婆,柏柏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谈何容易? 安岌就是个骗子,他只会说好听的话哄你开心。宋柯凡声音越来越重,像一只委屈的大猫,俯身将下巴埋在我的颈窝里。 我轻笑一声,反唇相讥道:他只会说好听的话,可你连人话都不会说。 对不起。宋柯凡紧紧抱着我,话语含糊不清,妄图遮掩住那份愧疚和心虚,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说那些混账话了。我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打我。 他说着就握着我的手往脸上搁,作势要扇自己耳光。 神经病!我骂了一句,想把手抽回去。 那个姓安的亲你耳朵了。宋柯凡盯着我的脸,失神地嘟囔着。 除了耳朵,我浑身都被他亲过了。不过,这和你有关系吗?我一个肘击,关节重重地撞在宋柯凡的肋骨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吃痛得很,只能放开我。 啊 我头也没回,径直走开,宋柯凡又像发了疯似的,忽然扼住我的手腕,把我往隔间里拖。 何柏,你别刺激我,我想你想得快疯了。一想到你躺在别人身下,喊着他们的名字,我都快失去理智了。 隔间的门被锁住 他拧住我的手腕,让我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重重地压在门板上。我没有设防,脸碰上了坚硬的门板,鼻梁骨撞得生疼。 宋柯凡!我心下一惊,哑着嗓子大声喊他。 听不到任何回答,感觉到他开始解开我的皮带,衬衫的下摆被揉成一团,一双大手粘在我的后腰上,用力搓/揉着那块软肉。 他像一只被惹怒了的雄兽,急不可耐地扑向眼前的食物,发狠咬住我的耳廓,伸出舌头把耳垂含在嘴里咂弄。 时不时地啃咬几下,那块皮肤像被细针扎过,又痛又麻。 腿被分向两边,他的身体挨了上来,将滚烫粗长的硬物挤进两股之间。 隔着布料,还是能感觉到那骇人的形状。 我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心里生出一种源于本能的恐惧。 宋柯凡的力气大得吓人,我现在还得了这个病,几次反抗在他眼里却变成欲拒还迎。 推搡之下,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干干净净。 那东西正正抵在穴/口。 你要是敢继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靠在门板上,略显艰难地说完这句话。 宋柯凡忽然停住动作,喉咙哽咽,喃喃道:老婆,帮我一次好吗?就当是最后一次。 可怜可怜我吧。他开始吻我的背。很轻柔的吻,像医生扎针之前用棉签擦拭皮肤那样温柔。 他心软了,但还是没有放过我。 贲发的性/器在两股之间进进出出,粘稠的液体涂满腿根,慢慢滑落。 宋柯凡满足之后,又帮我弄了一次,但他的手活实在差劲,有几下力度特别重,疼得我直皱眉头。 老婆,你还是心疼我的。他在我脸上啄吻了几下,吻干交错的泪痕。 放开。我叹了一口气,悻悻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衣服。 宋柯凡这才松了手,我手腕都被他捏得红肿了一圈。 对不起,我太用力了,疼不疼?他捧着我的手看了一会儿,对着伤口轻轻哈气。 我喘着粗气,半眯着眼睛,抬手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宋柯凡猝不及防地别过脸去,白/皙的脸颊上显出几道红印。 我使了很大的力气,整个手掌都热/辣辣的。 他像是被我打懵了,怔怔地看着我,目光灼灼似火。 何柏,你打吧。要是打我能让你好受点,你怎么打我都行。只要你不推开我,怎么都行。宋柯凡紧紧搂住我,泪水打在我肩上。 好冷 太冷了,我只能贪婪地攫取着宋柯凡身上的丝丝暖气。 除了裤子,他都穿得整整齐齐的,而我却半/裸着身子靠在他怀里,衬衫被扯开,皱皱巴巴地挂在肩头。 我清楚地知道宋柯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自私自利、喜怒无常、浅薄无知 实在是个无聊透顶的人,但我爱过他。 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他愿意站在我身边。虽然我是借了别人的光,但他确实好好对待过我。 七年就像是一场大梦,美梦与噩梦交替着,一边温暖我一边折磨我。 我和宋柯凡的第一次是在剧组的更衣室里。 那天正好要拍一场雨中的戏,我一边想剧情一边闲逛,很倒霉地被水枪洒了一身的水。 换衣服的时候,宋柯凡进来了。 何编,你这叫湿身诱惑。 就知道勾/引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一边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一边解我的衣服,继而埋头含住胸前的红点,舌尖舔舐着,慢慢咂弄,像是想尝出什么滋味。 当时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可我一直在逃避这件事。我还忘不了高焕,爱还没有消失,恨和怨已经充斥着整个心脏。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和别人发生关系似乎可以让我看起来更果断一些。 我才不是那个走不出来的人。 我怀着报复的心态答应了宋柯凡的追求,又稀里糊涂地和他发生了关系。 陌生的性/器在我的身体里慢慢涨大,填满了所有的空虚。 我几乎喘不过气,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宋柯凡眉眼渐渐舒展,薄唇微挑,噙着明媚笑意。他像个偷到糖果的孩子,满脸写着狡黠,但又那么可笑。 这一刻,我就像一个卑劣的骗子。 第36章 疗救 【我像触电一般,很快地抽回了手。】 高焕陪我去了一趟医院。尽管一路上他说了好多鼓励我的话,让我不要害怕,但我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胆怯。 在化疗之前,我问护士:插管疼吗? 她微微笑了笑,秀气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有些为难地说:扎下去的时候会有点疼。 能不疼吗?那么粗的一根管子从胳膊一直插到胸腔里。 高焕紧紧攥着我的手,眉峰微蹙,强装镇定地安慰我:别担心,化疗药对血管伤害很大,插管是为了保护血管。 我能感受他的紧张,他的手心很潮湿,满是温热的汗水。 我不去看插管的地方,抬头看向袋子里的化疗药。它是水红色的,像草莓汁一样, 它会从青色的静脉慢慢输进我的身体里。 插管真的很疼,像是心肝脾肺都绞在一起,共同承受着剧痛的折磨。 我把嘴唇都咬破了,最后还是没出息地喊出声来。 小柏。高焕眉心拧成一个结,面上一阵惨白,压着声音温柔地唤着我。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12) 当草莓汁被消耗殆尽,我身上多了几处伤口。插管留下的口子,大得吓人。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医生还是建议我住院,但我不愿意。 我吃了止吐药,但我回到家里还是不停地呕吐。 我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难受,胳膊上创口又痒又麻,胃里也在翻江倒海,片刻不得消停。 我把高焕的地板都吐脏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清理。 睡吧,小柏。什么都不要担心,我在这里。他坐在床边搂着我,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地哄我睡觉。 他还真把我当小孩子了。 我阖上眼睛,恹恹地靠在他怀里,只听见他的柔声细语,渐渐入睡。 《无弦》的选角很快就定好了,男主不是宋柯凡,是去年刚摘得影帝头衔的一位演技派演员。听说宋柯凡愿意零片酬出演,但出品方和导演都不敢用他,所以他最后也没捞到角色。 我从没见过宋柯凡这么费力地争取一个角色,居然还做出了零片酬的承诺。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想着靠死缠烂打这一招把我骗回去。 男配定了梁星辰。不得不说,梁星辰的团队还挺有手段的,整垮了宋柯凡,又不停地买通告来营销梁星辰,竭尽全力给他打造一个矜矜业业、人淡如菊的人设。说白了,就是拉踩前队友,踩着宋柯凡上位。 这种事情我见多了。什么兄弟情?在利益面前不还是不堪一击的空架子。也只有宋柯凡这个傻子还把人家当兄弟。宋柯凡大概不在乎这些,他家境殷实,享受着亲人的娇宠长大,来娱乐圈也是混日子的。 这几天一边化疗一边往剧组跑,人忙起来就不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 今天居然下起了小雨,密密麻麻的,如同倾斜的细针,遮人视线。 我在休息室碰到了安岌,他正好在看剧本,温柔地喊我说话,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被老师面批作业的局促感。 他带着黑框眼镜,静静地翻阅文件,修长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摩挲,发出沙沙的响声。这一刻,他又变得斯文白净,温润平和,像一杯暗香幽然的清茶。 何编,你适当淡化了男女主的感情戏,我觉得很好,但这恐怕不太能适应观众需求吧。他侧过脸来,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幽幽地说。 你这部小说刻画的是两位音乐家的爱情,但主要是想展现他们追逐梦想的坚定信念。前半部分最重要的是 安岌浅浅一笑,用指腹轻轻点在我的唇峰上,戏谑般地注视着我。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笑意慢慢加深,如涟漪一般在眼角漾开。 他前一秒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这一笑便像是雨消天霁、豁然晴朗。 别这样。我偏过脸去,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柏柏,你上次说的那个人能告诉我他是谁吗?他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收心。安岌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听者的心上。微卷的眼睫半笼着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夹杂着淡淡的阴沉情绪。 他握住我的手,微凉的指尖擦过我的手背,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一下。我像触电一般,很快地抽回了手。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密,这些雨点都像是敲在我心上,烦乱又焦躁。 我的手背上传来细细密密的酥麻感,脑海里又闪现出我与安岌的种种荒唐画面,不由得耳根发烫。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我用余光扫了一下,依稀辨得一个清俊身影立在那里。 小柏哥。梁星辰收了收雨伞,兴冲冲地喊我,话语中洋溢着饱满的热情。 他微笑着径直走了过来,精心打理的发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湿答答地贴在鬓边,雾蓝色的羽绒服上沾了几点冰晶,周身带着严酷的寒气。 阿辰,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剧组?明天才举办正式的开机仪式,他们演员应该下午才到的。 早点来熟悉环境嘛,也能看看小柏哥。就是今天的雨太大了,下着下着还变成了雨夹雪。他眨了眨眼睛,抬手理了理湿漉漉的碎发,晶莹水珠沿着脸侧滑落。 我抽了几张安岌面前的纸巾,浅笑着递给他,快点擦干了,明天开机你可不能感冒。 梁星辰蓦地一愣,迟疑地借过纸巾,问道:这位是安老板?以前在酒吧见过的。 上次试镜也是搞笑,我和安岌认认真真地面试了不少人,最后男配居然定了没来试镜的梁星辰。多半是投资人临时塞进来的。所以,梁星辰还不知道安岌的另一个身份。 也是安老师,是ip的原作者。我补充道。 哦哦,安老师好!刚刚只顾着看小柏哥了,都忘了和您打招呼。 只听他一口一个小柏哥,叫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安岌礼貌地回应他,又象征性地夸赞了几句,说梁星辰很有灵气,贴合剧中角色。 如果他没有在桌子底下偷偷握住我的手,我还真觉得他是个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了。 小柏哥,我上次试镜来晚了,都没看到你。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我。梁星辰坐在我身边,委屈巴巴地嘀咕着。 他经常给我发信息,多是简单地说说他每天做了什么,学到了什么。我之前心理状况很糟糕,他自顾自地写了一大段话发过来,我也没心情回他。 安老师,小柏哥,你们还没吃饭吧。影视城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小馆子,今天我请客。梁星辰殷勤地问,可以看出他心情还不错,唇角轻扬,满是笑意融融。 我顿时有些慌乱,回绝道:不用了,我们点外卖就行。 话音刚落,又听见安岌回应道:好啊,小梁挺有心的。 作者有话说: 下面就是修罗场,吃完饭高焕会来接小柏就是更大的修罗场。没有宋柯基的修罗场会比较含蓄。(最起码不打人) 第37章 吃醋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他看着就冷冰冰的,估计也没什么情趣。】 我想我实在不善于应付交际活动,比起聚餐我更喜欢一人食。而且,和我坐在一起吃饭的两个男人都和我有着或多或少的感情纠葛。 梁星辰说的小馆子居然是一家日式料理店。从装潢布置上看,原木色挂帘、昏黄的圆灯笼,还算得上赏心悦目,一阵别致的和风气息扑面而来。 我和梁星辰坐在一起,安岌在我们对面。 这道寿司的名字是鹣鲽情深。服务员身穿粉色和服,恭恭敬敬地呈上一道菜肴。 安岌站起身来,微笑着接过她手中的小碟子,礼貌地道谢。 这个菜名好特别。梁星辰先盯着那碟精致小巧的寿司,又看了看我,好奇地问,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睛生得很漂亮,瞳眸是淡淡的琥珀色,灿若星河,熠熠流光。闪动的羽睫缓缓颤动,像一把小扇子,在我的心上轻扫落蕊。 我惊愕地错开目光,淡淡地说:安老师知道的,让他解释给你听。 鹣是一种比翼而飞的禽鸟,鲽是比目鱼,它们都是成双结对,就像是恩爱夫妻。这个词多被用来形容夫妻情深。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梁星辰粲然一笑,低声嘟哝着:很有意思啊,就像在说我和小柏哥。 还好我不在喝水,要不然肯定会被呛到。 阿辰,我有我想解释一下我和高焕的事情。 小梁和何编是情侣?安岌突然插话。 对啊,我是小柏哥的准男友。梁星辰垂下眼眸,双颊浮现出两朵红云,讪讪地说,我们已经亲过了。 哦,是吗?安岌眼角的笑意渐渐加深,握住白瓷酒杯的指节忽然收拢。 那次去福利院,梁星辰主动吻我,我也回吻了过去。他在感情上真的太单纯了,把一个吻当做什么重要承诺。还是要和他解释清楚,但不能在这里。他刚刚才满怀希望地说自己是准男友,我现在说就是当场打他的脸。 我有些紧张,很生硬地岔开话题,让他们谈谈剧本。 这一顿饭吃得实在无味,但和厨师的手艺无关。 从餐厅出来,梁星辰无意间碰到我的左手。手臂上的伤口还没愈合,突然被他碰到,疼得我发出一声低喘。 小柏哥,你手受伤了。让我看看。梁星辰说着就要靠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安岌站在我身后,顺势扶住我的肩膀,淡淡道:小心。 谢谢。我说。 小柏。高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循着声音望去,他在站在不远处等我。 我们约了下午的化疗。 高焕穿着驼色的西装款大衣,衬得他修长挺拔,如同一株高大乔木立在人群之外。 安岌和梁星辰脸色变了变。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他看着就冷冰冰的,估计也没什么情趣。你不如和我安岌在我耳边呢喃着,将话语声压得很低。 他怎么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居然像是在吃醋? 右手被他轻轻握住,我能感受到他手心和指腹上的薄茧,让我想起上次的那种粗糙感。 我爱他,仅此而已。我侧过脸,注视着安岌,坚定地说。 我不再看他愕然不语的模样,松开了他的手,走向高焕,留下他们二人怔怔地立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梁小狗:我和小柏哥已经亲过了,嘻嘻嘻 安大狐狸精(挑眉):我们做过了,乐色 第38章 不敢 【我背你。高焕突然说。】 小柏。高焕试探性地握了握我的手,蹙起眉峰,问道,手怎么这么冷? 刚刚洗过手。我说。 他冲我的掌心呼出一阵热气,护在手里慢慢捂热。 在车里,他花了一点时间调空调。 这个温度可以吗?他递给我一张厚厚的毯子,又嘱咐说,别着凉了。 嗯。 他接了个电话,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王总,那个项目我最近都在跟,只是客户那边 他有些窘迫,眉头紧锁,凝着一股化不开的忧愁。 我不敢再看他,他那么骄傲,肯定不想让我看到他这般局促的样子。 但我们靠得太近,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撞进了我的耳朵。我隐约听到一串粗鄙不堪的话。 如果没有当年的事,高焕现在一定会在研究所里,有一份让人艳羡的工作,专心搞科研,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低眉顺眼地受人呵斥。 等他挂了电话,我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万般心绪涌上心头,却汇成了一句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不要自责。我们先去医院。他微微笑了笑,试图遮掩那份无奈,又俯身吻住我的脸,那片温热沿着唇边慢慢移到嘴唇上,轻柔地啄吻。 在车上,我给梁星辰发了微信,告诉他高焕的身份。 做完化疗,我没有像上次那么难受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什么精神。停车的地方离住宅区还有段路。 我背你。高焕突然说。 傍晚的小路上没几个行人,但他背我不太合适吧。 今晚会下雪,我背你也能快点到家。 好。 我半眯着眼睛,靠在他的肩上。梧桐叶纷乱飞舞,一片顽皮的叶子落在他的围巾褶皱的间隙里。我帮他摘了下来,蓦然瞟见那颗像红豆一样的痣点缀在他的耳端。 这颗小豆子还和以前一样。 他耳朵好红,是淡淡的粉红色,我好奇地碰了一下。 别乱动。他沉声说。 说来奇怪,高焕总给我一种大家长的感觉。他以前就喜欢管我。 上大学的时候,我还算开朗外向,每周都参加活动,高焕每次都冷着脸把我从KTV里揪出来。有一次,我喝得烂醉如泥,有人打电话叫高焕来接我,他虽然生气但也把我背回了学校。我好像说了很多胡话,还吐了他一身,也可能没有。 我只记得那晚的月亮很美,伏在爱人的肩头看到的世界全然不同,连残缺的一弯新月也美得让人终身难忘。 月色撩人,洒下一地清辉,这条路漫长得像怎么也走不完似的。 而我的一生就快要结束了。 原来所有逝去的良辰美景都是再也回不去的唯美时光。 在别人眼中,我和高焕不算相配,甚至是格格不入。他是个冷冰冰的老好人,看上去文质彬彬、谦和守礼,却总给人一种不近不远的疏离感。我以前玩心很重,和不同的人打成一片,喝酒聚餐。大三的时候还和学姐一起办诗社,每天和别人聚在一起谈诗写文。 小柏,你睡着了吗?怎么不说话?高焕温润的声音幽幽飘来。 我笑了笑,继而搂住他的肩膀,轻声说:没有,我不敢睡。 天空中忽然飘起点点雪花,像春天的柳絮一般,纷纷扬扬。 作者有话说: 上卷告一段落,下卷会更虐(做好心理准备)。还是那句话造化弄人。 第39章 后悔 【可是,我不爱你了,宋柯凡。】 第二天《无弦》这部剧开机。 开机仪式都是走走过场,点完香之后,导演和制片说了一大串话,我听得昏昏欲睡。 我觉得开机仪式上烧香也是种迷信,但说不准真的有用,天地间可能也有超乎寻常的玄妙力量存在着。 梁星辰像是在刻意躲着我,走过我身边也不说话。毕竟我昨天给他发了那样的信息,他觉得难堪也在所难免。他今天穿着棕灰色的棉服,帽子上有一圈雪白的绒毛,躲在人群里像一只默不作声的小麋鹿。小麋鹿怯生生地窥看了一眼,又迅速跃进茂密的灌木丛里。 安岌没有来。 我却在一堆陌生面孔里看到了宋柯凡。他不是被淘汰了吗? 他也注意到了我,也可能就是一直盯着我。我的右眼皮跳得飞快,又想起他上次在厕所发疯的样子,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想要走开。 我刚走到转角处,宋柯凡就跟了上来。他穿得单薄,那张俊美的面容也敛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变得苍白瘦削,嘴唇冻得褪去了点血色,像两片饱满的桔瓣,但里面不是甜蜜的果汁,而是咸涩的血液。 和我比起来,他更像个病人。 何柏,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他微微喘气,说话间呼出白茫茫的雾气,在我面前晕染消散。 说吧,不动手就行。我说。 我的目光掠过他俊朗的眉眼,黏在他脖子上的那条红围巾上。没记错的话,这条围巾是我送他的,好像是在云南昆城的集市上看到的,我觉得这样明媚的颜色最适合他就买下来了。后来,它就变成了压箱底的闲置物品。 我不动手,我只是想解释一下。 其实我很想有一个机会和宋柯凡静静坐着,把话说清楚。我想过报复他,捉弄他,却没有认真听过他的解释。 我们找个空房间,坐下来聊聊。他见我不作理睬,又补充道。 我觉得和宋柯凡共处一室不是一个明智之举,皱了皱眉,正声道:在这里说。 香料和草木灰的气息飘散开来,不停地往鼻腔里钻,害我打了好几个喷嚏。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13) 宋柯凡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你确定?你也不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我们进了间会议室,安全起见,我让宋柯凡坐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 我记得有人说男人不能围围巾,会变得很娘。还有,这个早改扔了。我觉得那抹红色实在刺眼,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宋柯凡微微笑了笑,注视着我的脸,看似诚恳地说:不会扔的。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以前对你不好,有一次还打了你,说话也不好听,以后都会改好的。高焕和安岌都比我会哄人,你才会暂时被他们蒙骗。 他有意无意地提起那两个名字,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就像有细针扎在心上。 对面是一扇窄小的窗户,我不再看他,视线透过玻璃,欣赏着屋外的皑皑白雪。 就这么多吗?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说,你还有很多事情都没解释。 我不想听他忏悔,我只想知道真相。 宋柯凡的笑容没能维持下去,沉默了片刻才说:我没有偷税,没有做过任何犯法的事情。那段时间,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很需要钱。但我不能跟你说,我觉得很丢人。后来我爸妈给我汇了一笔钱,我真的没有偷税。 我突然不想听下去了,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涌上心头。越接近真相,我就越害怕。也许他有苦衷,也许一切都可以挽回。 还有他垂下眼帘,泪光闪烁而逝,唇角抿出极其苦涩的弧度,犹豫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才郑重其事地说,你不是替身,从前不是,以后也不是。我说那些话就是为了气你。何柏,你相信我,我没有不爱你。 我没有不爱你? 这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吗?但它听起来实在别扭。为了让我生气就编造出了一个白月光,这也不像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是,我不爱你了,宋柯凡。我艰难地开口,话音轻得像一片随风飘舞的羽毛。 第40章 故意? 【我只想亲一下你。】 有时候我不爱你了比我爱你更难说出口。 宋柯凡像丢了三魂七魄一般,踉跄着向我走来,把身旁的座椅弄得东倒西歪。 我不再看他,站起身朝外走。 何柏,对不起。 宋柯凡,你的精神状态是好像不太好。我觉得你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转身看他,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 我没病!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臂,压迫式地贴近,厉声吼道,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人是你!何柏!我解释了,你又不相信。你还要我怎么样? 一阵剧痛从被按压的地方传来,每一根神经都在牵扯着痛感。我紧紧拧起眉头,吃痛地咬紧牙关,哽咽着吐出零星的几个字音:放手疼 伤口肯定裂开了。 他并没有松开手,而是俯身强硬地啃咬着我的嘴唇,急不可耐地破开牙关,将舌头顶了进来。 唔我一边强忍着痛感一边漫无章法地踢他。 他也试图收敛一些鲁莽,很笨拙吸/吮着唇瓣,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什么。 当他放开我,我的半条手臂已经痛到麻木。 怎么样?有没有进步?他无辜地笑了笑,一缕茶色发丝贴在唇边,左耳的银色耳钉闪烁着淡淡光泽。 我只想亲一下你。你的脸色很不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何柏,你是不是生病了? 对呀,我生病了,而且早在一个月前就告诉过你,而你永远后知后觉。 手臂的疼痛消退下去,一种莫名的恶心感又在胃里倒腾。 我摇了摇头,捂住嘴,忍住一阵翻涌而上的呕吐感,用另一只手推开他。 只是干呕,但我还是很难受。我快被他吻吐了,右臂的伤口也裂开,我能感觉衬衫黏在上面,那块地方怕是早已血肉模糊。 当我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苍白病弱的男人的时候,我突然有点害怕。我只能不停地用冷水打在脸上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我的身后还站着那个幸灾乐祸的人。 宋柯凡懒懒地看着我,挖苦道:你故意的吧!和我亲个嘴就这么恶心吗?我看你碰到那个姓高的都恨不得整个人贴到他身上。换成我就不行了,是吧? 对!只有你不可以!我望着镜框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冷冷地说。 宋柯凡摔门而出之前,说了这样一段话: 何柏,我为了做了多少事,你都不知道。上次照片流出来,已经有人扒到另一个人是你了。是我我帮你遮掩过去的。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预感,那些照片一定会惹出事端。这把火迟早会烧到我身上,也许是生前,也许是死后。 那天下午,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剧组找我。她的眉眼和高焕有几分相似,偶一流盼,恬静中流露着淡淡的愁绪。 她是高焕的母亲,我大三的时候见过她。 我们在一家小茶馆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寒暄了几句,她终于切入正题,秀眉微蹙,有些为难地说:小何,真的很不好意思。阿姨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她神色局促不安,一时慌乱,腕上的玉镯碰到了桌面,带出一阵清脆响声。 您说。 她告诉我,高焕出狱后极度痛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一个月,才调整过来。他父亲给他安排了工作,他却执意要来A市找我。当年他入狱,也让家人不要告诉我。 我刚刚喝了茶,口中泛起苦味,再听她提起高焕,心上亦隐隐作痛,皱着眉头说:阿姨,真的对不起。 你也不用道歉,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抿了一口清茶,眼神也冷了下来,缓缓道,其实你并没有那么喜欢高焕吧。他坐牢的这些年,你也不是独身一人,所以 我明白了。 她没有直接让我离开高焕,但一言一句都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 这次过年,我和他父亲已经给他安排好了订婚宴,女方是当地高官的千金。 听到这句话,我的手肘不小心撞在了茶座上,伤口又是一阵刺痛。 我不是来逼你离开高焕,我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恳求你,希望你能放过高焕。他已经为了牺牲了七年的时间,你就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吗? 原来离开他,就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我发现无论怎么做,我都对不起高焕。 他母亲走了之后,我躲到吸烟区,点燃了一支烟。我以前不喜欢那种呛人的味道,但我现在只想吸烟。烟雾袅袅升腾,在我眼前缭绕晕散。 第一次觉得烟味这么好闻,白色的烟圈渐渐弥漫开来,探入鼻腔,浓烈的烟草味中混着淡淡的薄荷气息。 这种气味能刺激麻木的神经,让人从痛苦中抽离出来。 我颤颤巍巍地把它凑到嘴唇边,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纤细文弱的手,将我的烟抽走。 阿辰?我怔怔地看着梁星辰。 第41章 帮忙 【他抬眸看我,眼里漾出薄薄的水光,用一种诱惑的语气说,我想亲你。】 那支香烟还未燃尽就被梁星辰掐灭,扔到了烟头箱里。 你干什么?我缓过神来,有些气愤地诘问道。 吸烟对身体不好。他垂下眼,怯怯地躲开我的视线,小声说,我跟你进来的。刚刚那个阿姨说的话我也听见了。 他居然能把跟踪说得像一件寻常至极的事。 吸烟区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说话他也不作回应,空气都像要凝固了。 我向他瞥了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小柏哥,你的手好点了吗?梁星辰跟了上来,急冲冲地问。 快好了。然后又被宋柯凡重重捏了几下。 哦哦,那就好。梁星辰又说,其实我是想说那是我的初吻。 我闻言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寒风匆匆刮过,将他额前的发丝吹得微微颤动,双颊也冻得通红。 所以他现在是来让我负责的吗? 梁星辰见我不回应,又说:小柏哥,我知道你和那个男人不是情侣。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也不开心。 其实他说的也是事实,我确实高兴不起来。和高焕久别重逢之后,心上便像压着一颗巨石,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们走在四下无人的小巷里,梁星辰避开我受了伤的左手,从后面环住我的腰。 你骗我,明明伤得很重。他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 我不敢动弹,怕牵动手臂的伤口,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宋柯凡的照片是你拍的吧?也是你故意爆给媒体的?早晚会有人顺着照片查到我身上,你就没想到这些? 梁星辰喜欢我?看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有点相信。但要说他特别喜欢我,我不信。 我去了梁星辰的房间,坐在床边,他半跪在我面前,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我手臂上的伤口。 棉签蘸着碘酒轻轻擦过破损的皮肤。他已经放轻了动作,我还是感觉到了阵阵痛感。 嘶疼 他怔怔地盯着伤处,眼里满是诧异与不忍,急声问: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感觉伤得比上次还重。 意外。我忍着疼痛,幽幽地说。 梁星辰用干净的纱布一层层地包裹住我的小臂,顺势向上直起身来,慢慢贴近我的胸膛。 从我这个角度,恰好看到他漂亮的发旋以及那泛着温柔光泽的乌黑发丝。 小柏哥。他抬眸看我,眼里漾出薄薄的水光,用一种诱惑的语气说,我想亲你。 他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幼犬,落寞地卧在主人膝边,只为得到一句安抚。 锐痛渐渐消散,我勉强打起精神,与他对视,用另一只手推开他。 我要走了。我说。 梁星辰恍若未闻,俯下/身来,将我箍在怀里,抬手摸向我的领口。 他冰凉的手指无声无息地解开我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继续往下试探。圆圆的小鹿眼微微眯起,眼尾染上淡淡的粉红,不复往日的纯澈。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欲/望的火苗,那点点星火正徐徐燃烧着。 梁星辰对我有欲/望,我不如利用这种欲/望去 我心里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付诸行动之后,只会伤人害己,但我不得不做。 你想要我吗?我主动拉近距离,贴在他的耳畔,暧昧地说,只要帮我一个忙,我就答应你。 他愣了那么两秒,眼里闪过诧异的神色,菱花般的唇瓣微微翕动,迟疑地吐出几个字:真的吗? 真的。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就让你得偿所愿。至于你害宋柯凡的事,我也不会多嘴。 梁星辰痴痴地笑了,发了疯般地吻我,越吻越动情,将我推倒在松软的棉被上,俯身压了上来。 我现在就想他说着便要扯我的衣服。胯下鼓起好大一团,直挺挺地往我下/身蹭。 不行现在不可以。我一时错乱,下意识地躲避他。 敲门声突然响起,我们都愣了一下。 阿辰,是我。 是宋柯凡的声音 第42章 报应 【他是天之骄子,是我的白色海鸥,应该翱翔在海天之间,而不是为了我坠入深渊。】 熟悉的声音将我和梁星辰从迷乱之中生生拉扯出来。梁星辰跨坐在我身上,呼吸声乱了节奏,额上的汗珠滴落下来。我怔怔地看着他,他也像恢复了理智,面上情潮渐褪。 小柏哥,你去浴室躲一会吧。他有些失落,俯身亲吻我的耳垂。 宋柯凡等了一会,又开始敲门,光听声音都能感受到他的急躁。晚上八点,他的前男友和兄弟待在酒店的房间里,滚到了一张床上。如果被他看到,他可能会杀了我们。 这种场面像极了捉奸。 我只能躲到浴室里,隐约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阿辰,怎么现在才开门? 刚刚在看剧,没听到声音。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梁星辰有点心虚,说话吞吞吐吐的。 能有什么事?就是心里烦。 宋柯凡到底哪根筋没搭对,还跟梁星辰诉苦?他眼里的兄弟插了他好几刀,恨不得他早点身败名裂、永不翻身。 我在心里暗自嘲弄他,冷不丁听到他说何柏跟人跑了。 阿辰,我之前跟何柏吵了架,他就没回过家。旧情人回来了,他马上就把我给踹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管怎么求他,他就是不回头。七年了,我还是比不上那个人。 梁星辰也有点吃惊,愣了两秒才安慰道:宋哥,这些事我都不懂。要不我们出去喝点酒,边喝边聊。 梁星辰拉着宋柯凡出了门,我盯着磨砂玻璃,心里五味杂陈。 也许在宋柯凡眼里,我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渣。 我后面几天都没去剧组。一共四个编剧,事情也不用我一个人做,我一个病人倒也不并这么操心。 起初我还纳闷,最近也没人敢找宋柯凡拍戏,他为什么天天待在影视城里。看了微博上的爆料才知道他和经济公司解约了,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也在影视城里当杂工。 营销号还配了一张宋柯凡扛道具的照片。这几天气温回升,太阳还挺大,他就穿着单衣帮剧组搬东西,浑身汗涔涔的,狼狈得不行。 我突然有点遗憾不能亲眼目睹这个场面。 高焕住的小区很旧,安保好像也不太好。公园里有一只跛脚猫,我会买些猫粮喂它,看着它伸出樱红的舌头舔舐我的手心,便感到一阵暖意。 高焕还买了一堆盆栽,把阳台摆得满满当当的。长寿花开得红艳艳的,如同一团团绯色流霞。 这里总算像个家了。 小柏,我买了点菜,都是你喜欢吃的。今天我来下厨吧。他脱掉西装,穿上围裙,说着就进了厨房。 我看他气色不太好,眉眼间显出疲惫之色,淡淡道: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不如就点个外卖吧。 他笑了笑:不就是炒个菜,有什么累人的? 也对。炒家常菜就是准备好食材,放不同的调料,注意火候,比做实验简单多了。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只好哑口不言。 现在的高焕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必须顾及他的敏感和脆弱,一不留神就会碰到他的伤口。 吃饭的时候,高焕总是给我夹菜,碗里的菜都堆成一个小山。 好吃吗?他问。 很好。我将目光停留在他的眉眼间,只觉得他越发憔悴了,讪讪地说,最近工作很累吧,你也多吃点。 不要担心,我也在准备自考,把丢掉的知识慢慢捡起来。高焕挤出一点点笑意,镜片后浓丽的睫毛轻轻颤动,在英挺的鼻梁阴影下如蝶羽闪掠。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14) 那就好。 但过了七年了,出现了很多新的研究成果,我也落后了。特别是科研这种事,不要说是七年,就是一两年,学术界也是日新月异。他有意无意地喟叹道。 原来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说自己落后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身体。小柏,你答应我,二期治疗的时候一定要住院,我不能再由着你了。他给我盛了一碗汤,语气很温柔,但又带给我无形的压力。 对于化疗,我没什么信心,但为了高焕,我选择咬着牙坚持下去。我瞒着高焕偷偷去了医院,央求那位老医生告诉我真实病情。 他依旧是那句话:做好心理准备。 我自己心里也明白,急性白血病真的很难治好。化疗的效果也难尽人意。我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会先到来。 七年了,事事皆非。 我不敢去想高焕这七年是怎么度过的,他在冰冷的监狱里,每天机械重复着繁重的工作。 他是天之骄子,是我的白色海鸥,应该翱翔在海天之间,而不是为了我坠入深渊。 因为我浪费了大半的青春。 梦想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被我错手毁掉。我得了绝症,这大概就是我的报应吧。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的枕边人还是高焕。这多美好,曲折又浪漫。 可惜我没时间了。 第43章 不怕 【没什么,就是帮你擦擦枪。】 每一天的夜晚都是最难熬的,恐惧、焦虑种种不安情绪漫上心扉,将一颗心不停地撕扯蹂躏。 我靠在高焕身边,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声,这会让我觉得安心一些。 高焕身上的香皂味真的很好闻,清新干净,让人心生留恋。 我将手捂热,用指尖勾起他的裤边,恬不知耻地往下探索。 你做什么?他问。 我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没什么,就是帮你擦擦枪。 高焕禁欲多年,但他也是个有欲/望的正常男人。命根子被人握住,肆意玩弄,就变得脆弱又可怜。 上次也是在这间房子里,我和他发生了关系。 自从我开始化疗,他就没碰过我。有时候两个人抱在一起睡到半夜,我隐约看到他推门出去,又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我想他应该是去浴室冲凉。 高焕,我们做吧。我说。 我爱眼前这个男人,想要占有他,和他一起在爱欲里起伏挣扎,被温暖的被面裹住,享受这一片温馨与恬然。 他的唇瓣贴在我的额头上,顺着鼻梁缓缓下移,温柔的声音落在我耳边:小柏,你怕我吗?我杀过人,手上沾着血。 我不怕。我笃定地回答他。 话音刚落,我便感觉他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我更加放肆地勾/引他,用食指拖住囊袋,又摸上柱身,从根部往上套弄。 高焕立刻反客为主,将我压在身下,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腰身,另一只手帮我脱掉睡裤。 他被我勾起了情/欲,抱着我轻轻抚弄,炙热的一根硬物挨着我的小腹。 他一边吻我一边继续身下的动作。进入的时候,他怜惜地擦拭我的眼泪,声线柔和得像是在哄孩子:小柏,你疼吗? 不疼,一点也不疼。 就是因为不疼,我才想哭。我们错过了七年。 我紧紧抱着他的身体,双腿缠着结实有力的腰身,尽量放松身体,想把最好的自己呈现在他的面前。 勃发的性/器将穴/口撑得肿胀,又抵着内壁轻轻顶弄,真真切切地嵌入我身体里。当顶端刺到一处,再对着软肉奋力一撞,就像有股电流蔓延开来,酥麻入骨,让我失了理智,不顾廉耻地放声浪叫起来。 重一点 好棒!再深点要被肏坏了! 好哥哥!饶了我吧! 他好像听不得这些淫身浪语,连忙捂住我的嘴,沉声道:别这么叫,小柏。 关了灯,我看不清眼前景象,但我想他一定是红了脸。 他让我翻身趴跪着,将那根东西埋得更深,足足抽弄了十余下,又退了出去。 我顿觉下/身一阵空虚,问道:怎么不动了?我还要 他呼吸一窒,低低地笑了一声,吻了吻我的脸,才说:换个套子。 过了一会,果然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了上来。 我们翻来覆去不知折腾了多久,一直做到精疲力尽才靠在一起睡着了。 入睡之前,我感觉有人拨弄开湿漉漉的额发,动情地亲了亲,又轻声说:傻瓜,你要好好治疗,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就好了。 等我醒来,高焕已经去上班了。我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枕边夹着一绺黑发。其实化疗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开始掉头发,现在掉得越来越多。 我在家门前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团不明物体。 打开才发现,里面是那只坡脚的小猫。我喂过的那只猫 昨天早上,它在公园里安闲地晒太阳,现在却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暗红的血液从袋口流出来,滴在地上。 袋子里还有一张照片,拍的是我喂猫的画面,背面赫然写着一串字:嫂子,我是纪嘉明,好久不见。 第44章 逃避 【还能为什么?我太累了。】 我把小猫埋在一株桂花树底下,它以前最喜欢围着这棵树兜圈子。我不敢细看它的死状,纪嘉明用刀划开了它纤细的脖颈,让它流干了血,痛苦地死去。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心突然跳得很快,惴惴不安。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嫂子,我想你已经看到我的礼物了吧。喜欢吗?看到你和那个姓高的这么幸福,我打心眼里为你们高兴。只是不知道你们做梦的时候有没有梦到我哥,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他的声音阴沉得可怕,我不由得呼吸一窒,颤声说:纪嘉明,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让你们去陪我哥。他嗤笑一声,声音越发毛骨悚然,在这之前,我还会用钝刀子把你们的肉一片一片地刮下来,让你们生不如死 纪嘉明和他哥一样疯狂,他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除了疯,他心里还有恨。他恨我和高焕,恨不得杀了我们。 我必须要报警! 怎么不说话了?让我猜猜你在干什么。你该不会想要报警吧?我劝你不要白费功夫。我手上有一段视频,是你和高焕的美好回忆。如果这个视频发到他们公司的邮箱里,你觉得他会高兴吗? 什么视频?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七年前,纪嘉明还是个高中生。他和我都没见过几面。他放了学,会来店里找他哥,然后一声不吭地在角落里的桌子上写作业。 除去那段可怕的回忆,纪家兄弟在我眼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他们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过着稀松平常的日子。 我何德何能,让他们撕掉正常人的面具,把刀口都对向我? 不用你动手。我闭上眼,仿佛看到白晃晃的刀刃和淋漓而下的温热鲜血,苦笑道,我得了白血病,活不了几天了。 五脏六腑全部溃烂化成血水,这不比凌迟更让人痛不欲生? 我在宾馆里昏睡了一个下午,躲在窄小的房间里逃避所有的未知事件。 醒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高焕给我发了一连串的信息,问我为什么没去化疗,为什么不回信息。 还能为什么?我太累了。 但我不能实话实说,我默默敲下一行字,告诉他我只是睡了一觉,嘱咐他安心工作。 我不想回去,只要推开那扇门,就会有恐怖的画面出现脑海里。鲜血、黑暗、残忍的冷笑声,如同慢镜头一般在眼前一掠而过,让我又回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地下室。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安岌。好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情会平静一点。 我去了安岌的酒吧,他果然在那里。 看到我来了,他冲我笑了笑,示意我过去坐。酒吧的灯光不算刺眼,他半边脸隐在斑驳光影之中,眉眼尚看不清楚,有一种恍惚的美。 我坐在吧台边,静静地看他调酒。他调酒的手法很娴熟,让人觉得这也是一种艺术。他将衬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流畅的肌肉曲线。 一颗殷红色的樱桃穿在剑叉上,为这杯酒添上最后一抹亮色。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划开一看居然是一条彩信,里面夹带着一段视频。我只是暼了一眼便错开目光。 怎么了?安岌问我。 我有些局促地将手机熄屏,回应道:没什么,垃圾短信。 这个很好喝,你尝尝。安岌将刚刚调好的那杯果酒推到我面前。 好,谢谢。我抿了一口,入口有朗姆酒的浓烈,余味却是淡淡的柠檬香。 安岌看着我喝酒,嘴唇微微抿起,也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上次的事弄得我们都很尴尬,在那之后,他也没主动联系过我。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子走过来,很是亲昵地娇嗔道:安岌,我也要一杯黛克瑞。要加好多好多的柠檬汁。 她经过我身边时,发丝拂过我的耳廓,软软的,像被上好的丝绸擦过。 许秋维,我朋友。安岌给我介绍,然后转身去取杯子。 许秋维粲然一笑,眼睛弯成月牙状,看起来有些俏皮,很自如地跟我握手。她有一头很漂亮的过肩长发,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金色光泽。 许小姐,你好,我叫何柏。我说。 话音刚落,安岌和许秋维便一齐笑起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秋维是男生。他小时候吃了药就一直没变声,还有他今天这身打扮也有点误导人。安岌敛住笑意,目光柔柔地落在我身上。 我愣了一下,才说:不好意思,许先生。 没关系。我就当你是夸我漂亮了。许秋维扶着椅背,笑得快岔了气,露出领口白莹莹一块肌肤,精致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原来他真的不是女孩子。 第45章 孽 【他没有骂我,只是默不作声地关上门。】 我和许秋维喝的是同一款酒黛克瑞,这种酒很受女孩子欢迎,带着一股柠檬的酸甜。 如果我没有和他喝同一款酒,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也不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我、安岌还有许秋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后面又来了一个男人。听安岌说,那个男人和许秋维是情侣,最近在闹别扭。那人特地跑过来给小许赔不是,求小许回家。 赔不是,求人回家,这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最后,小许还是和那个男人走了。他们都喝了酒,安岌开车送他们回去。 何柏,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安岌走之前,对我嘱咐了一句。 我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喝完了那杯黛克瑞,还是觉得喉咙干。最奇怪的是,身子发烫,心口像被火燎过一般滚热。头脑也跟着发晕,眼前场景都变得模糊起来。我尝试着向前走了两步,差点一个趔趄撞在玻璃门上。 高焕,我要打电话给高焕。 我艰难地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高焕的名字。梁星辰的名字和高焕挨在一起,我一不小心就点到了他。 没过一秒,他就接了电话:小柏哥! 他像是受宠若惊一般,语气轻快得很。 梁星辰很快就到了酒吧,他见到我这副模样也有些惊讶。 阿辰,我喝多了,你送我回家吧。我脸上烫得厉害,心跳也超出了正常频率。 我只想回家,回我和高焕的家。 梁星辰将我送到了公寓门口,他将我放在卧室,帮我解衣服的时候,他低头吻了我。 我碰到了梁星辰的脸颊,与我的手相比,他的身体好冷。我感觉身体里有一团无名之火被猝然点起,而手边这个微凉的物体就是解救我的冰泉。 我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渴望性/爱。 但理智和情/欲还在纠缠,难分胜负。 我的男朋友是高焕,我要去找他。不对,他马上要结婚了,就不是我的男朋友了。我要推开他,让他离我远远的,才不会跟着我一起倒霉。 我没有对象,没有爱的人。我现在好难受,所以谁都可以,只要能让我好过一点。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突然开口。 嗯。梁星辰点点头。 我迟疑着开口,伴着越来越急的喘息声说:那你现在就上了我。 啊!他脸上煞白一片,又渐渐浮现出两片红云。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我抬腿缠住他的腰,肌肤相亲的瞬间,我感觉到他胯间蛰伏的东西突然胀大了些。 很丑的,我怕吓着你。梁星辰将我的手拉到裤腰边,犹疑地往下拉扯。 紫红色的阴/茎,上面的青筋很是打眼,像蘑菇一样的顶端,流出一滴清液。我看着那个狰狞巨物,再看看梁星辰秀气的小脸,竟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柏哥,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可以他发狠地亲吻我,秀气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张扬着浓烈的男性魅力。 可以。我急切地打断他的话,往他身上靠了靠。 我记得绿茶味身体乳的甜香,他的手指是冷的,膏体也是冷的。内壁潮湿一片,当他指尖探进去的时候,却突然紧缩,像是在无声地挽留什么。 梁星辰很细心地润滑,连细微的褶皱都不放过。 他的手指插进来,我却被刺激得尖叫起来。 一根,两根,三根 不够远远不够身体还想要更多 梁星辰你在磨蹭什么?我失去了理智,完全成为欲/望的奴隶,要做就快点! 他扶着那滚烫的性/器,一点一点地送了进去。 唔梁星辰不断抽气,压着声音说,小柏哥,我不太会。 好舒服小柏哥里面真舒服。 如同被电流穿过的致命快感遍布全身,一滴滴汗珠在我脸边滑落,打湿了干净的枕套。 小柏哥,你真好看。 小柏哥,你会不会怀孕? 男人要是能怀孕,我和宋柯凡的孩子都能组一个足球队了。 宋柯凡要是当爸爸,那场面一定很搞笑。 小柏哥不小心掉到了水池里,浑身都湿透了。我那时候就想这么做了。还有一次,我看到你和宋哥在剧组的杂物室里做/爱。以后我每一次自/慰脑子里想的都是小柏哥的样子。 想听你叫我的名字,想看你被我干得喘不过气的样子。 可是你一直和宋哥在一起。 等你忘了宋哥,我们就在一起吧。 梁星辰一边埋头顶弄一边自顾自地说了一大段话,我却无力回应。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人骤然清醒。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15) 是高焕 我原来就想接梁星辰来逼走高焕,现在让他亲眼目睹,明明确确地看到我出轨了。这不是更好? 他推门的时候,我没有躲,还拨开额前的乱发,故作姿态地往梁星辰身上靠,让他看清楚我的样子。 等他发现他等了那么多年的人不过就是个屈服于欲/望的烂人,他还会愿意陪我吗? 高焕面上满是倦色,怔怔地看着床上的狼藉场面,看着我光裸着身体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他没有骂我,也没有抓起梁星辰发泄怒火,只是默不作声地关上门。 第46章 血色 【但经年久月,浮木化为齑粉。】 梁星辰是被我赶走的,我不想看到他眼里的希望,也不愿回想起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事。 一棵即将枯死的病树,如果它也有灵魂和思想,我想,它也不愿意看到满园春色。 高焕,我们分手吧。我蜷缩在被子里,颤抖着打下一行字。 发送两个字就在那里,我还是犹疑了一分钟才将信息发出去。 回想这一周,只要高焕不在,我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行为失常的疯子,抑或是一只满嘴獠牙的猛兽。我要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乱,想要腐烂到底,堕落至死,也不希冀任何人的疗救。 每天早晨梳头发,梳齿上总会留在一大团黑发。我开始害怕照镜子,仿佛镜子里住着一个魔鬼,会突然窜出来啃噬我的皮肉。鼻出血也越来越频繁,沾了血的纸巾掉得满地都是。那种血腥味像根植在我的骨髓里,怎么洗也洗不掉。 冰箱里有一颗紫皮洋葱,我原本准备买来给高焕做洋葱汤的,不想已经放了很久。 我开始机械地切洋葱,自虐般地任由刺激性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眼泪就可以有理有据地流下来。 医生和我说过:何先生,你的心态太消极了。你可以尝试着用你喜欢的方式生活,去享受你拥有的每一天。 可是我并不想珍惜我拥有的每一天。 我攥紧了手里的刀,缓缓走向浴室,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挽起袖子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瘦到病态的程度,腕骨高高凸起,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分明可见。 每一刀都用尽全力,一定要割开血管,不留余地。伤口纵横交错,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 我忍着疼痛,将流血的手腕浸在盛满的热水的浴缸里。水被慢慢染红,血液晕染开来,如同一朵艳红的曼陀罗花。 当温热的血液从身体里缓缓流出,我便感觉有一种支撑生命的东西在慢慢消失,撕扯我的灵魂,把它从这具躯壳里剥离出来。 时间在流逝,鲜血染红了整个浴缸的水。我开始感觉不到疼痛,也许痛到极致就是麻木。脑子里一片混沌,迷迷糊糊地磕撞在浴缸的边缘。 阖上眼睛,所见一切从红色变成了无边的黑暗。 我做了一个梦,回到了大学生活的某一天。 那天,我下午没课,就混进了高焕他们班上课的教室,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那节课讲的是分子生物学,一堆专有名词让我听得云里雾里的。老师时不时看我一眼,我只好跟着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穿蓝衣服的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教授突然和我对视,很是和蔼地说。 呃 蓝衣服的同学?不会说的是我吧? 放眼整个教室,确实只有我一个人穿蓝衣服。 我一脸困惑地站起来,急忙拽了拽高焕的袖子,用唇语说:高焕,救我! 高焕却不做回应,只是抬头注视着我。 老师,您能不能复述一下题目?我紧张地问。 哪有人听课听得聚精会神却不知道题目? 老教授又耐心地说了一遍问题:学习了分子生物学之后,你对生物体有什么新的认识? 还好是主观题。 我只能发挥专业优势,面色凝重地乱扯一通,从哲学跨越到历史,努力做到旁征博引,怎么唬人怎么说。 下了课,我们一起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高焕突然握住我的右手,我吓得把手缩了回去,他又得寸敬尺地攥得更紧些。 别人会看见。我不由得一阵心虚,紧张地左顾右盼。 他却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被看见又怎么了? 李教授说你很聪明,他也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不歧视像李教授这种年纪的人不太可能理解这种关系。 小柏,有时候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只要顺从自己的本心去应对就好了。就像今天那个问题,你也回答得很好。 我为什么喜欢高焕?又为什么会那么卑微地追求他?也许就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一点点温暖。 人活着是需要某种东西做支撑的,但我找不到它。见到了高焕,我以为他就是海上的浮木,只要我拼尽全力地抱紧他,他就可以救我。 但经年久月,浮木化为齑粉。 高焕不能救我,那我可以救自己吗? 第47章 露馅 【宋柯凡,我没有骗过你。】 我没有死,仅仅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短暂昏迷。眼睛睁不开,我却还能听到医生护士围在我身边时说的话。 准备肾上腺素。 快!还有血小板!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左手手腕缠上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窗外黑漆漆一片,惨白的月光照了进来。高焕坐在病床旁边,双目紧闭,眉心微蹙,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依稀记得是他将我抱出浴室,血污沾上了他的衣服,也弄脏了他的脸。 高焕。我小声喊他。 他睁眼看我,神色恍惚,像是刚从噩梦中抽离出来。 你醒了,我去喊医生。他骤然起身,又是一阵眩晕,身形一晃。 他这么快就想走,大概是不想和我单独相处吧。 我用那只完好的右手拉住他,沉声说:高焕,你别走,我想和你说话。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但这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们回不去了。前几天,伯母去剧组找我。她求我放过你,她说你有更好的路可以走。我的精神状态很太好,你过得也不快乐。你为我杀了人,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完,所以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你要我活下去,我努力了,可我太累了。 听我说了那么多话,高焕也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他俯身吻了吻我的眉心,默了良久才说:何柏,我能感觉到,你不爱我了,或者只是没有以前那么爱。不要因为愧疚而迁就我,你有你自己的人生 再见。我注视着他的眼睛,那里已经看不到一丝爱意。 他对我的称呼从小柏变成何柏,总有一天会变成何先生吧。 高焕,我错过你了,不光是错过你这个人,也错过了一整个人生。 我突然想起一句电影台词我依然爱你,但无法喜欢你了。 十八岁的何柏喜欢骄傲冷漠的高焕,那人是翱翔天际的海鸥,是寒凉入骨的坚冰。他不惜饮冰,也要融化对方的心。 二十八岁的何柏只能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挂着一瓶又一瓶的静脉营养,眼睁睁地看着温暖从他的掌心流走。 小年夜那天,我转到了血液科的普通病房,准备接受二期化疗。也是在这一天,高焕走了。 他应该是回了梓城。 我不想再勉强他了,白色海鸥飞过大海,再也不会回来。 高焕走了,毕竟年关将近,人家有那么多亲人,不可能陪着我这个陌生人过一个惨淡的新年。 病房里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小姑娘,她和我得了同样的病淋巴性急性白血病。不过,她比我看起来更有精神。她的老师同学常常来看她,白日里探病的人来往不绝,病床边堆满了礼物。 新来的护工阿姨是个热心肠,健谈得很,常常和我东拉西扯。她说白血病也是能治好的,我年纪又轻,一定能扛过去。 可能吧。我苦涩地笑了笑,目光停留在她手里的红色剪纸上。 那是一双做农活的手,指节粗糙,布满老茧,算不得白净秀美。她用这样一双手剪出一朵朵梅花,轻松裁出喜鹊小巧轻盈的鹊尾。 这个叫喜鹊登梅,我们老家的人都会剪这个。快过年了,我就想着剪个花贴在窗子上,图个喜庆。她笑容和蔼,话语声也如春风一般和暖。 好看。阿姨手真巧。我笑着夸赞道。 喜鹊登梅,多吉利的名字。 隔壁床的小姑娘也聚精会神地看着,嘟囔道:我也要学,奶奶教我吧。 好啊,我教你。 护工阿姨去教小姑娘剪纸去了。 我看了看吊瓶,还有大半瓶药水没输完。住院的日子实在难熬,便数着输液管里的水,等它一滴滴地流完。 数着数着,就觉得头脑发晕,又靠着枕头睡了一觉。 哥,你在外面等我,我把花送了就走。 那你快点。 好。 半梦半醒间,我隐约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他们的声音都熟悉得很。 我悻悻地睁开眼睛,却觑见一抹粉色身影。那面容渐渐清晰起来,很是标致瓜子脸,一对圆圆的杏仁眼漂亮极了。 小柏哥哥。曼曼惊讶地看着我,怀中的那捧百合花差点掉到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血液科吗? 我哪里会想到自己和宋雨曼的同学住在同一间病房?要是我知道睡前拉上帘子,也不至于吓得她花容失色。 病房的门明明是大敞着的,宋柯凡却硬是弄出了夺门而入的动静。 何柏!宋柯凡追魂索命般的声音终于响起。 他额头上的青筋隆起,瞪大了双眼注视着我。 好久不见,宋柯凡。我扫了他一眼又看向头顶的吊瓶,里面的药水快没了。我转头按下床头的呼叫器按钮,让护士来换水。 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宋柯凡,我没有骗过你。 第48章 忏悔 【等我死了,你不要再找替身了。】 曼曼带着她的同学去楼下的花园里闲逛,护工阿姨也说要去买菜。病房里就剩了我和宋柯凡两个人。 要是在前些时候,我是不会允许我和宋柯凡还有床,这三者共存的。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总不可能粗暴地拔掉我的输液管,又扯下腕上的纱布,然后任由鲜血淋漓,再上演一场强取豪夺的戏码吧。 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脸上也出现一小块瘀斑,有指甲盖那么大,躲在右侧脸颊上偏安一隅。 宋柯凡还以为那是什么脏东西,耐着性子用热毛巾给我擦脸,温温热热的贴在面颊上,也算舒服。 不知为何,他那小心翼翼又难掩笨拙的模样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我推开他的手,漫不经心地说:擦不掉的,以后还会越来越多。 几天不见,宋柯凡又瘦了一圈,整个人都笼罩着一种阴郁颓废的气息。 透过他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我已然看到一盆火,里面加满了木炭,等着新一轮的燃烧。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他低垂着双眼,过于浓密的睫毛落寞地耸拉着,像是栖息在花叶之中的睡蝶。 两个月前。我刚拿到报告单就告诉过你。我全然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又在烧红的木炭上泼了热油,但你不相信。 他那两瓣嘴唇颤动着,声音越发嘶哑:我我当然不信!你让我怎么相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 何柏,我对不起你。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如果我不朝你发火 许是他的情绪波动太过猛烈,震得我都为他心神俱颤。 我刚阖上眼睛,就听见一声响动。宋柯凡重重地跌在地上,膝盖骨撞出了不小的声响。 他跪在病床前,一点一点地挪过来拉扯着我的手。 你走吧。我不敢看他,原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早就修得了一副铁石心肠,殊不知眼眶里已然蓄满了泪水。 等我死了,你不要再找替身了。 我不希望自己都变成了一把残灰,还要被牵扯进乱七八糟的爱恨情仇里,不得安宁。 你不是替身!都怪我,怪我蠢,是我下贱。根本就没有江易川这个人,是我编出来气你的。宋柯凡抱紧了我,将我割过腕的那只伤手压得疼痛难当,他又是浑然不觉,三年前,有人给我发了你和你初恋做/爱的视频。我去调查了你,知道的越多,我就越气愤。你又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以为你一直是这种个性。原来不是,因为对面那个人是我,你才会这么冷。 我不可抑制地狂笑起来,纪嘉明,又是纪嘉明。原来早在四年前,他就搅乱了我的生活。就像他说的,他哥死了,我也别想好过。 那笑声传到耳朵里,瘆人得很。 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宋柯凡松开我,只见他眼尾通红,低声呢喃,我爱你,何柏。 我带你去看病,无论去哪个国家,花多少钱,我都要把你治好。我什么东西都给你,房子我也不想占着,但那是我们共同拥有的东西。我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就一直在那里等你,我以为你还会回来。 他真的哭了,哭得很伤心。 泪水夺眶而出,持续不断地滴在我的脸上。我却觉得这是滚热的沸水,落到哪里都能烫出一道伤疤。 作者有话说: 解答一下疑惑:结局不是1v4,但最起码1v2。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第49章 耗尽 【七年了,我们终于用青春耗尽了青春,再用感情杀死了感情。】 住院的这些日子里,我常常发呆一般地看着手腕上的伤,它在慢慢愈合,时常又麻又痒,弄得我几次三番都想把纱布扯掉。 医生说,创口较深,刀刃已经伤到了肌腱,幸亏发现的及时。 我又想起高焕抱我走出浴室的场景,满屋子的血腥气,被染红的水,还有他眼里的惊慌和恐惧。 除夕将近,家家团圆,窗外烟火绚烂,他现在又在哪里? 我担心纪嘉明找上他,所以打了好多电话给他。他说他很好,已经回了梓城,让我好好养病、不要挂心。 语气疏远得仿佛是陌生人一般。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得到了又不高兴?我干笑一声,丢给自己一个奇怪的问题。 宋柯凡每天都来医院,提着毫无新意的鸡汤,按时按点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他用一种万分笃定的口气对我说,你不会死的,何柏。 他把鸡汤吹凉,搁在一旁,抬手想扶我起来,触碰到病服的那一刻又颤颤巍巍地收了回去, 我只是想扶你。你放心,我再也不说那些混账话了,也不会强迫你。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好好过日子。他侧过脸,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从不知道他原来这么爱哭。 好不了的。我不再看他,悻悻地坐起身来。 我见不得眼泪,尤其见不得宋柯凡的眼泪。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16) 那天他哭了很久,像是肝肠心肺都被人揉碎了,搅作一团,才会如此痛苦。 你不要怕我。他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鸡汤,呈到我面前。 宋柯凡,你不用这样。 他这样卑微讨好,相比之下,倒显得我冷心冷情。 因为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在每一个难言苦痛的日子里,倒流进心脏,默默无闻地消失了。我的血也快流干了,血管里的每一滴血都是废血,混着锋利的刀片,掺着寒冷的冰凌,再过多少个春天都无法融化。 他问及我手腕上的伤,我只能实话实说。 用刀割的,我想自杀。我冷冷地回答他,像是在复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因为我吗?他的声音在颤抖,有一种忐忑情绪呼之欲出。 不完全是。 七年了,我们终于用青春耗尽了青春,再用感情杀死了感情。 我没想到这个春节我还是和宋柯凡一起过的。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是在医院里。 他怕被人认出来,睡觉的时候都套着毛线帽,戴着黑色口罩。阳光微醺的午后,他伏在床边打盹,呼吸声很均匀,眉心却紧紧皱着,胸膛随着呼吸慢慢起伏,像一只疲惫的大猫。 我半眯着眼睛,想起宋柯凡这几天说的话。 何柏,医生说你今天的血象好很多了。 何柏,我查了一下,你这个病可以通过干细胞移植来治疗。现在日本这项技术比较发达。我们一起去日本治病,好不好? 其实干细胞移植也需要亲属协助,陌生人之间能够匹配的几率很小。如果能够找到我的亲生母亲,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我正想着,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进了病房便问:何柏先生的家属在吗? 我是家属,我是家属。宋柯凡立马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站起来。 他算哪门子的家属? 看着他们走出去,我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宋柯凡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恹恹的,恍惚不定,就像是经过冰霜催打的枯树。 医生说什么了?我漫不经心地说,不需要瞒着我。 宋柯凡揉了揉眉心,纠结了好久,才说道:以后再说吧。你想吃什么? 不肯说就算了。我叹了一口气,翻身向里,不再看他。 昨天曼曼也来看了我,她用了我一大包抽纸,哭得满脸都是泪痕,一边哭一边骂宋柯凡:哥,你真的是活该被甩,连男朋友生病都不知道。现在怎么办啊?小柏哥哥能治好吗?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是多愁善感,一哭便停不下来。我为了转移话题,就问: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每天都有美味的鸡汤可以喝。鸡汤真的是你哥做的吗? 我哥煲的汤能喝吗?这当然是本小姐的手艺。曼曼一双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又是哭又是笑。 会好起来的。宋柯凡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他俯身帮我掖好被子,贴在我的耳边说:我会陪你。 过于温暖的气流攀上我的脸颊,如同数不尽的棉絮钻进衣领里面,软和中又带着几分不适。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他要亲我了。 我们都听到了敲门声,宋柯凡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我师父还有安岌 第50章 葵花 【宛如一团翡翠浓彩簇拥着徐徐灼烧的火焰。】 何慧老师,您坐。宋柯凡眉眼低垂着,搬来椅子放在我床边。 我师父不屑地扫了一眼宋柯凡,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皱起眉头,嫌弃地摆了摆手。 安岌站在一旁,将怀中的向日葵放进玻璃花瓶里。他也变得闷闷的,嘴唇紧紧抿着,装作专心摆弄花枝。 你这个孩子就是倔得很,都这样了,还不告诉我。何慧盯着我看了半天,像要把我的样子记在心里。 对不起。我默了良久,才吐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我们都姓何吗? 因为你让人心疼。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刚毕业,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大城市扎根,聪明又肯吃苦。那么多人里就只有你最认真。等她说完,眼眶早已湿润,泪珠流进眼角那几缕深深浅浅的细纹里,泛着暗淡的光泽,又消失不见了。 这一刻,我多希望她就是我的母亲。我不是生来就这么冷淡无情,我也想换上笑容,像别人一样恋爱生活。我也有过希望,但那种希望被一点又一点地抽离出身体,撕扯得干干净净。 我透过何慧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人长久以来只会出现在梦境里的人。 回忆如潮水翻涌,一举击垮一道道看似坚固的屏障。 小柏,你在这里等妈妈。妈妈过几天就来接你。一个女人把巧克力塞进我的口袋里,亲了亲我的额头。 她身上有淡淡的脂粉香,盖过了原先的气味。她哭了,温热的泪水滴在我脸上。 后来,我一直住在亲戚家狭小的阁楼里,那里摆了很多的书,陪我度过了贫瘠无聊的悠长时光。 那个女人走了,没有一点消息,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但我比任何人都相信她会回来找我。 她答应我的 有时候等得太久了,我就会吃一块巧克力。原来那么喜欢的食物,现在吃起来却觉得又甜又苦,苦多于甜。 十岁的我摸着鼓鼓囊囊的口袋,一个人躺在阁楼的单人床上看天空,透过小窗,细数漫天的星斗。 有人说,离开了的亲人会化作天空中的星星。那我爸爸又会变成哪颗星星?妈妈是不是去找他了?要不然怎么会消失不见? 那年的我还不知道,以后只有二十年的光阴等着我,而这二十年注定求而不得,失不复得。 宋先生,我想和何柏单独聊聊。 我没想到安岌会这么直接地说,不由得微微怔住,低头按了按眉心。我可以预想到宋柯凡紧紧捏住的拳头和落在对方脸上的剧烈冲击。 可他没有那么做 宋柯凡脸色铁青,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我,仿佛忍着痛意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关上门走了出去。 这样的他怪异且危险,我能感觉到他在忍耐,而忍耐就预示着爆发。我自嘲地想,也许我不用担心那么多,等他爆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向日葵静静立在玻璃瓶里,一片片花叶舒展开来,宛如一团翡翠浓彩簇拥着徐徐灼烧的火焰。 安岌没有跟我说安心养病、早日康复之类的客套话。 如果你有一天想离开这里,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未来的一切。他注视着我的眼睛,也一定看到了我脸上的瘀斑。 我总觉得我和安岌处在一种极其别扭的关系中,不过粗略地说,我们算是朋友吧。 有些事情是朋友可以帮忙的,有些事情却不能。我下意识地将左手藏进被子里。割伤的部位结了一层丑陋的痂,不过多久就会现出粉色的嫩肉,变成交错如麻的疤痕,也许根本没办法回到最初的样子。 只是朋友?他问。 嗯,对。我嗫嚅了一会,很是牵强地保持笑意。如果我们不谈情只谈性,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倒也是一对良伴。 不要这么快回答我。安岌拉上帘子,一点一点地靠近我,几乎鼻息相触,琥珀般的瞳眸里映出一张病态瘦削的面孔。 他留给我一个温柔克制的拥抱,又在床边放了一张方形卡片。 活下去,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何柏,我一直把你当作对自己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不管陷入怎样的黑暗里,请不要忘记,你的身后永远有我这道光。 除了这几句话,还有一串号码和住址。 他的话很美好,美好到让我不敢相信。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美好的东西,便越是不敢触碰。 看着他慢慢走向门口,我反复思忖这些话。 安岌。我哽咽着喊他。他能带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隔了迢迢千里的虚梦,我们之前认识吗? 没等他回答我,宋柯凡就推开了门。 他们在外面交谈,这场谈话也格外漫长,越是漫长越是让人生出浮想。 宋柯凡一回来,我就直截了当地抛出问题。 你找安岌干什么?我没有办法不紧张,这里是医院,我怕他再去跟人家吵架。 放心,我没找他麻烦。我就是他居然也会扭扭捏捏地说不出话。 我不禁皱眉,就是什么? 我就是让他来多看看你,这样你也能心情好点。 作者有话说: 因为毕业论文答辩,好久没更了,不好意思(▽‵)▽‵) 第51章 贪得 【选不出来,全都要吧】 宋柯凡几乎把他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这个冷冰冰的病房里。他好像变好了,和我以前期盼的一样,变得平和安静。 他可能真的糊了吧。所有的广告代言都被撤掉了,五年的合同也快到期,经纪公司好像没有续约的打算。不过,他并不在乎。 晚上他就睡在折叠床上,躺在我的左手边。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到了高焕,他浑身是伤,倒在血泊之中。我吓得惊醒过来,可能喊出了他的名字,正好被宋柯凡听到。今天我们都无法入睡,辗转反侧,折腾到了半夜。 何柏?他试探一般地轻声喊我,那声音如同一枚细针落在地上,搅乱了本就难以维持的岑寂。 我原本不想睬他,谁知道这家伙又将手钻进我的被子里,摸我的手。 干什么?我有些不耐烦地说。 入眼皆是无边的黑暗,耳边传来时缓时急的呼吸声,我又闻到微微刺鼻的消毒水味,就将身体里外挪了一下。 何柏,你觉得我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但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一点份量都没有了。 宋柯凡有些执拗,自言自语道:你还是喜欢我的。 只有我在乎你。他们都不是认真的。我会蠢到看不出你生病,但我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离开你。所以,他们不配。 只有宋柯凡会在乎我 这听起来多么可悲可笑? 第二天,我在宋柯凡外衣口袋里发现了一个白色药瓶,上面写着喹硫平这三个字。 他在吃药 宋柯凡,你有去看心理医生吗? 我确实生病了,而你就是我的药。你会好起来,我也是。我们还会像以前,不,是像一开始相信我。 不知怎的,我觉得日子并没有那么难熬了。也许我早就习惯了宋柯凡这种接近于疯狂的控制欲,这些年我们就像在搭建一种病态的共生关系,只是之前我们的身体都算健康,不需要药物维持,现在就像深秋里摇摇欲坠的两枚黄叶。 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危及生命的疾病,我们还会长长久久地互相折磨,互相伤害。 而现在我们都在消极地渴求被治愈。 在头发还没有开始大规模掉落之前,我很没出息地戴上了帽子。 宋柯凡那个傻子买的,大红色的,很醒目的颜色,感觉谁戴都像要冒着傻气。 他天天往医院跑,又弄成全副武装的模样,神秘兮兮的,人家都觉得他是个怪人。 今天有点奇怪,都九点了,他还没来。 我百无聊赖地坐起身来,自己给自己削苹果,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层薄薄的红色果皮,让它顺利地剥落下来。 临床的小姑娘在画画,病号服松松垮垮的,一成不变的蓝白条纹更显得死气沉沉。 大叔,你和他们都是什么关系呀?她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我手下一乱,差点将刀锋对准了指腹,啊?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直接的吗? 哦,我知道了,之前那个戴眼镜的长得很斯文的哥哥,曼曼的亲哥,还有上次来的漂亮哥哥,他们都喜欢你。她笑了笑,又开始继续画素描,将笔身倾斜着,描摹或深或浅的阴影。 我真有点哭笑不得,半开玩笑道:对,就是你说的那样。 太气人了!我好嫉妒你!她丢了笔,瞪圆了眼睛,故意把腮帮子弄得鼓鼓的,嘟着嘴问,那你最喜欢哪一个? 这冷冰冰的病房平白多了点生气,倒是比平时有意思。 我干笑了几声,继续戏谑道:选不出来,全都要吧。 她听了这话,表情就更好玩了。 什么全都要?宋柯凡推门进来,面色阴晴不定,隔多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话中的情绪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压抑。 我那还没维持几秒的笑意只能僵在嘴角。 作者有话说: 答辩顺利,不过还要参加优秀毕业论文答辩。还要考编呜呜呜 第52章 做梦 【他双手托着下巴凝视着我,贱兮兮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说实在的,住院的日子无聊得很。前几天我还能自己走到楼下,看着人来人往,眼前掠过形形色色的斑驳身影。近旁的乔木慢慢长出了新芽,白色的光斑从枝桠间落下,静静地依偎在我的肩头。 我喜欢一个人独享这份安静。 上周护士给我打了滞留针,因为化疗药的刺激性很强,手背的静脉承受不住,必须扎在颈静脉上。整个过程都很痛苦,麻药都不能消除排山倒海而来的刺痛。 还好那时候宋柯凡不在,要不然他又要哭,就像那针是扎到他身上的。 我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否则就会牵扯到伤口。 吃吗?我给他展示了削得十分完美的苹果,其实就是想堵住他的嘴。 他接了苹果,又仔仔细细地将我打量了一遍,你专门给我削的? 傻子也知道我这是在糊弄他,他却明知故问。我错开那炙热的目光,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 好,就是想多看看你。他摘了口罩,咬了一口果肉,笑得满脸憨气,眼神腻歪的都能酿出花蜜出来。 宋柯凡,当时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的人是你,现在处处忍让的人也是你。 到底哪个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我害怕那种若隐若现的动摇,便装得冷酷,悻悻地别过脸去,才说:你要是早有这种演技也不会连个新人奖都拿不到。 我不要新人奖!就算是影帝我也不要,我只要你好好活着。他像是没听出来我是在讥讽他,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 他嘴里嚼着苹果,说起话来腮帮子鼓鼓的,活像一只生气的河豚。 我们在一起整整七年,但始终不会交流。比起谈话,争吵才是我和他的相处方式。现在关系突然缓和了,我倒有点无所适从。 宋柯凡吃完了苹果,就又开始盯着我。 你不要去上班了?我问。 上班?那个杂工?我就是想见你,为了混进剧组才去干那个的。那个姓安的狐狸精天天缠着你,我就去剧组打杂,防止他对你图谋不轨。 狐狸精?这个比喻真让人发笑。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17) 他眼睛都是这样的。宋柯凡按着眼尾往上提,他生了一双不太标准的杏仁眼,轮廓圆润,尾梢却略微有些细长。被他怎么一拉扯,倒真有点像安岌的狐狸眼,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见我不做声又说:都这样了,能不是狐狸精吗?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弄得脖子上的伤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宋柯凡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埋怨道:你还笑。他还染头发,能是正经人吗? 那你也好意思说别人?你以前在男团里,一个星期换六种发色,折腾的跟鸡毛掸子一样。我想都没想就反唇相讥道。 他有些怔住了,默了一会才说:你笑起来真好看,我会让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这样笑。 可是,这样笑,会痛 我和宋柯凡一起看电视,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 何柏,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他郑重其事地开口,还不忘先深呼吸一下。 什么?我实在想不到这时候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他双手托着下巴凝视着我,贱兮兮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丢给他一记眼刀,讪讪道:做梦。 何柏,我们明天转院。那个狐狸精安岌找到了和你适配的骨髓干细胞,不过我们要去海城做手术。 不曾想安岌居然这么厉害,短短几天就找到了其实适配的骨髓干细胞本来就不好找,我这个血型又加大了难度。找到了,就一定有希望活下去吗?陌生的细胞想要融合到我的身体里,哪有这么容易?到时候,光排异反应就能要了我的命。 说不定,这会更快地把我推到鬼门关。 我思忖片刻,才说:宋柯凡,我想出去走走。 说罢,我才发现自己的手竟很自然地搭在对方的小臂上。 杏花开了,淡粉色的花瓣依偎在一起,如同连绵不绝的云霞雾霭,迤逦千里。 宋柯凡在我身后推着轮椅,他的速度很慢,也许是想让我把春天的画面都记在脑海里。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他。对于宋柯凡,我也恨不起来了。 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在一起,七八年的时间,我过得越来越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疯子。宋柯凡一手好牌也打得稀烂 离梁星辰远点。我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他。 怎么了?吃醋了?他俯身凑过来,抚摸着我的耳垂,低笑着说。 我吃醋?宋柯凡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你放一百个心,阿辰喜欢女的。你没看微博吗?他最近和星影娱乐的二小姐在一起,还被狗仔拍到了。 那就好。 宋柯基(捯饬狗头):我要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梁星辰:不用染,它已经是绿的了。 作者有话说: 虽然完结不知在何时,我都在想完结微博抽奖抽什么了。好利来的半熟芝士挺好吃的,可以考虑。 第53章 遗产 【够了吧,到此为止吧。】 海城医院的血液科在国内很有名气,许多病友都想转过去,只是一号难求。安岌这么容易就安排好了床位,连rh阴型血的造血干细胞都能找到了。 酒吧老板、作家 到底哪个才是他真实的身份?还是都不是? 梁星辰应该知道我的病情,但他只是请安岌带了点补品。看新闻就知道,他最近绯闻缠身,躲在家里避风头。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刚刚咽下去的饭菜,下一秒就吐得一塌糊涂,连看到白开水都会觉得恶心反胃。 身体上的痛苦如附骨之蛆般无法摆脱。胃部的绞痛,皮肤上斑驳可怖的溃疡,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接近于骷髅般的嶙峋瘦骨 它们都在折磨着我。 这些痛苦无法排解,只能发泄到旁边的人身上。 看到宋柯凡端来的鸡汤,我只觉得难受恶心,慌乱之下,一抬手打翻了碗,滚热的汤水泼在他胳膊上。 他忍着痛意,扶住左臂,嘴角抽搐着,连声说:没事,没事。是我没拿稳 我没问你有没有事,我也不在乎我咬紧牙关,过了一会才挤出几个字,宋柯凡,你走吧。 够了吧,到此为止吧。 他笑了笑,却是答非所问:好,我再去给你弄点吃的。 安岌会抽时间陪我聊天,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做梦。 《无弦》明年夏天就能上映,也许反响还不错。 市中心的剧院又出了新的歌剧。 安岌家阳台上的花已经开了不少。 等我好起来,我们一起养一只又懒又乖的波斯猫。 有些话好熟悉,早在几年前,我就对另一个人说过。 等他走了,我在手机上艰难地打下了一行字:高焕,我要去海城医院了。对不起,多珍重。 等到凌晨一点,还是没有回音 在A市的最后一晚,我联系了律师,立了一份遗嘱。等我离开之后,一半的财产捐给福利院,还有一半留给高焕。 因为病情极不稳定,转院也要用急救车。宋柯凡坐在我旁边,他昨晚一整宿都没合眼,脸色难看的很。 我胃里本来就难受,再一颠簸,又吐了好几次,一直吐到没东西可吐。 快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宋柯凡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为何,我有些心慌。 宋柯凡手臂上的烫伤煞是刺眼,被汗水沾湿的衬衣皱巴巴地贴在他身上,头发也乱糟糟的,显得他潦倒又狼狈。 宋柯凡,要不要睡一会?我迟疑着开口,你太累了。 好,能不能让我靠一下?他不自然地笑笑,蹲在身来,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靠在我的胸前。 宋柯凡的感情就像一束浓艳如火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簇拥在一起,不由分说地冲进你的视野里。 然后猝不及防地凋零枯萎。 我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的睡颜,眉宇间透着一丝乖巧,干干净净的,让人想去抚摸。 他的脸好冷,比我的手指还要冷。 这些天,他好像变了。也许总有一天,他会变成那个十八岁的明媚少年,拾起丢失的一切。 我好像原谅你了。我的语调很平,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轰 就在这一刻,车身突然发生剧烈的闯动,我从担架床上滚了下来,额头撞在金属管上,手上插的管子也掉了。 头好痛,胃里的酸水又涌了上来 宋柯凡,你我望向他的位置,只能看到一团虚影,伸手去够,也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说: 攥紧手里的股,后面会超超超超虐虐虐虐!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 第54章 疯子 【那你呢?你喜欢你哥吧。】 作者有话说: 恐怖且变态,心理承受能力差者别看 意识还没有完全苏醒的时候,我只觉得脸上焦灼如火,慢慢睁开眼睛才看到一道强烈的光束。 这是一个阁楼? 我住过很多年的阁楼,白天很少有人能一直待在里面。正午的阳光很刺眼,透过天窗照进来,晒得人两眼发晕。 醒了?无比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下意识地后退,手脚都被粗绳捆住,倾尽全力也只能向后挪动了一点。 纪嘉明。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嘴角抽搐了两下,左脸多了一道刀疤,一直蜿蜒到耳后。 又见面了?嫂子。冰凉的刀片贴在我脸上,慢慢往下滑动,落到了颈部的血管旁边。 屋里飘着异香,锅子里正煮着什么,咕噜咕噜地翻着气泡。 我注视着纪嘉明那张扭曲的脸,强忍着恐惧,问道:宋柯凡在哪里? 他就在这里啊。纪嘉明冷笑着望向那口热气腾腾的锅。 他杀了宋柯凡,把尸体扔进了锅里。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的笑容越发阴鸷。 我又是恐惧又是恶心,像被人掏了心挖了肺一般痛苦。 宋柯凡不可能死的!他会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 我努力爬向那边,刀片割伤了脖子,也感觉不到疼。 纪嘉明一把将我拖了回来,粗暴地擦干我脸上的泪水,嫂子,我是骗你的,别哭了。 宋柯凡没死?我哽咽地开口。 现在还没,不过也快了。我割了他一块肉,准备煲汤喝。原来我也不打算为难他,谁叫他像个疯狗护主子一样围着你。不做掉他,我们怎么见面?他掐着我的下巴,凑近了一字一顿地说,一、起、尝、尝、吧。 纪嘉明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铁锅里浸泡着一团团人肉组织,滚烫的汤汁上飘着白雾。他掐住我的后颈,粗暴地将我往那里推。 水面映出他扭曲的面孔,比这堆异物还要瘆人。 我注意到桌上的一把剪刀,很小,但应该很锋利。 恐惧到达了极点,却越来越平静了。 纪嘉明,你真的很可怜。你以为这就能让我害怕?我一说话,脖子上的伤口就往下淌血,染红了半个肩头。 他一时错愕,手下的动作也停滞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你最好一刀了结了我。可就算我死了,你哥也回不来。 你哥永远都回不来。 我也快疯了!这么多年,像附骨之蛆一样折磨着我。纪嘉阳!纪嘉明!都是他们,是他们毁了我,毁了高焕!如果我要被推下地狱,那他姓纪的也别想好过! 纪嘉明扼住我的后颈,让我扭转过来,与他对视,我哥?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不过既然他喜欢你,我就要让你去陪他。 你那个老相好高焕,他居然躲起来了。 你记挂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也就这样。 他在刺激我,而我早就百毒不侵。 我不合时宜地笑了:那你呢?你喜欢你哥吧。 哥哥是纪嘉明的死穴,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变态,身上仅剩的那点感情都给了他哥哥。 在他慌神的瞬间,我抓住桌上的剪刀,猛地刺进他的眼球。 殷红的血液从纪嘉明的眼睛里涌出,整个左眼都已血肉模糊,他也无动于衷,任由污血淌下来,糊了满脸。因为太过猛烈的疼痛,他的面孔渐渐扭曲,像是地府里的厉鬼。 嘴角一抽一抽的,好像在哭,又像是在笑。 他掐住我的脖子,力气大到快把我拎了起来。 唔我没有抵抗,甚至希望他就这么杀了我。 当我闭上眼睛,他却松了手。我的身体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遽然坠落,轰的一声瘫倒在地上。 想死?没那么容易?为了抓到你,我费了多大的劲,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何大编剧,这些年来你活得风光无限,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那我哥呢? 七年前,他就死在一个雪夜里,那天零下十几度,尸体都冻僵了。纪嘉明一边狂笑一边说,我要让你受同样的苦。 同样的苦? 第55章 解释 【我在。】 殷红的血液从纪嘉明的眼睛里涌出,整个左眼都已血肉模糊,他也无动于衷,任由污血淌下来,糊了满脸。因为太过猛烈的疼痛,他的面孔渐渐扭曲,像是地府里的厉鬼。 嘴角一抽一抽的,好像在哭,又像是在笑。 他掐住我的脖子,力气大到快把我拎了起来。 唔我没有抵抗,甚至希望他就这么杀了我。 当我闭上眼睛,他却松了手。我的身体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遽然坠落,轰的一声瘫倒在地上。 想死?没那么容易?为了抓到你,我费了多大的劲,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何大编剧,这些年来你活得风光无限,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那我哥呢? 七年前,他就死在一个雪夜里,那天零下十几度,尸体都冻僵了。纪嘉明一边狂笑一边说,我要让你受同样的苦。 同样的苦? 我很怕冷,因为寒意会催折人的意志,让人变得畏怯和麻木。即使是山林里的动物也会在冬天到来之前躲到温暖的洞穴里。 可是现在好冷。 纪嘉明扯掉了我的外套,把我丢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我蜷成一团,四肢都在发抖。长时间没有注射消炎药,背上的溃疡更严重了,伤口和衣服黏在一起,经不起拉扯。 好冷。 耳边传来机器的嗡鸣声,凉风扑打在脸上。温度越来越低,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我胡乱地摸索着,碰到的东西都是瓶瓶罐罐。这应该是个放药品的冷库。冷库的温度能低到零下三十度。 何柏,是你吗?这个声音低到快听不见,我怀疑我出现了幻觉。 宋柯凡? 我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听觉却变得灵敏起来,静下来心来,只感觉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是我,我在这里。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一个带着寒气的身体靠了过来。他把衣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用力抱住了我。 你会被冻死的。我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他在发抖。 他靠得更紧了些,颤声说:我抱我老婆,还不可以吗? 宋柯凡的身体是温热的,靠得那么近,我都能听到他沉闷的心跳声。 你哪里受伤了?我头痛欲裂,闭眼靠在他的肩膀上。 腿上。不就是少了块肉吗?那神经病都使的阴招。用针扎我,给我打麻醉药,要不然我怎么会打不过他。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极力维护面子。 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他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叹气,何柏,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 好。我已经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不停地打哆嗦,还是把衣服脱下来裹着我,肌肤相贴来汲取一点点暖意。我的额头烫得厉害,大概十多个小时没有用药,就算不被冻死,也会坚持不下去。 我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醒来发现他一直在搓/揉我的手心。 他贴在我的耳边问:好受一点了吗?渴吗? 这里没水。 他将手腕凑到我的唇边,一股带着锈味的液体流进口腔。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18) 是他的血。 我将他推开,开始不停地咳嗽。 我只能想到这个,自己把手腕咬破了。 不疼吗? 他有些无奈地说:你割腕的时候也很疼,现在就当是还给你。 宋柯凡? 我在。 你上次不是说要好好解释吗?现在解释吧。 那我说了你不要笑话我。他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一种稍纵即逝的温暖。 纪嘉明有你和高焕的视频,他问我要了五百万,我差点就为了这个偷税。我嫉妒姓高的,所以对你不好。我又觉得自己很贱,你都不喜欢我,我还要贴上去。但我真的舍不得你,就想要折磨你。其实我没有忘记你的生日,那天我一整天都没上班,我想着等着你回来,然后我们就好好谈谈。 但为什么又变成了恶语相向?我又变成了他所说的替身? 纪嘉明那天出狱,他把你和他们兄弟的事都告诉我了。我还看到了录像,原来你和纪家兄弟都有过而且你心甘情愿和他们一起 没有这回事! 宋柯凡诧异道:那录像是合成的? 我气昏了头,我以为 没有人收到自己恋人的3p视频,还能无动于衷。设身处地地想想,在宋柯凡眼里,我确实是个婊/子。 我们都快要死了,在死之前把一切说开也好。 其实我也做过很多不好的事,和你分手之后,我和我想说梁星辰的事,却被外面的一声巨响打断了。 作者有话说: 没有攻会死,但大家都很惨,各种意义上的惨。总之,这是一个狗血泼天、充满反转的故事。 第56章 番外:高焕和何柏从前的故事 【因为正文情节起伏太大,给大家一个缓冲。】 高焕番外一 桐花落 梓城是一座阴冷潮湿的小城,大多数的时间都是雾蒙蒙的。行人走在街上,外衣总要带上些水汽。 那年,高焕还在市一中读高三,他成绩很好,自然比旁人要轻松些。 每天放学,他都会经过一条被高大花树围拥着的小路。四五月份的时候,枝头便缀满了花儿,如同一团团烟霭云雾,美不胜收。 耳机里放着那时最流行的音乐,空气里飘散着甜甜的芳香。 某一个黄昏,他再次走过那条路,停下脚步,拿出相机,准备拍下眼前的景象。按下快门的瞬间,迎面走来一个清秀文弱的少年,穿着蓝白二色的老式校服,笑容淡淡的。 这个不速之客撞进了他的相片里,和那片繁茂的泡桐花一起留在他的记忆里。 也夹在他床头的那本书里。 后来他才知道了那个少年的名字何柏。 再走过那条路,泡桐花已经开始凋谢,花瓣浸没在路旁的积水里,汇成一片淡紫色的梦境。 再后来的某一天,他们成了一对情侣,一对不被看好的同性情侣。 你还记得溪山路上的泡桐花吗?就是那种紫色的,一簇一簇的,花开的时候缀满了枝头。高焕极力地描绘那天的景色,他希望对方还记得。 记得。我们下次一起去看吧。怀中人亲了亲他的唇,笑着回应道。 很久年以后,他才知道泡桐花的话语是永远的守候,另一个寓意是期待你的爱。 何柏番外一 思华年 我的学生时代是灰色的,像梓城漫长的梅雨季节里那片阴暗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每天都在循规蹈矩地生活,上课下课,读书考试。我住在堂叔家里,住了好多年。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有人不欢迎我。早上刷牙的时候,堂弟会拿走牙膏,笑嘻嘻地警告我这不是你的东西。 堂叔是这个家里对我最好的人。我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双限量版的球鞋。他说这些都是我妈买了寄给我的,我一直都信以为真。后来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堂叔自己买的。我很感激他,如果我不知道他私吞我爸遗产的事情的话。 也许很多的东西都是需要条件的,感情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的。 我去了离家很远的城市上大学,接触新的朋友,追逐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没有人见过从前的我。我可以放纵自己的欲/望,沉浸在纵情逐乐之中。 有人说,掰弯直男的都是人渣。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渣。如果没有我,高焕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 完全可以说,是我把他拉下深渊的。 我不光追过他,还威胁过他。他只是安静地坐着,就像一幅绝妙的剪影,是我梦里出现的影子。当他和我醉倒在同一张床上,我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颊,那一刻我想起了坠落凡尘的仙鹤,我不过是江岸上的渔人。 点点渔火,不能让仙鹤流连。 只见过几次面,我就可以跪下来给对方口,追了半年没有起色就给他下药。 当我靠近他,便清楚地感受到灼热的气息扑打在耳侧,像被火舌燎过,在心里烫出一个洞来。 颤抖着亲吻他的唇,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我才知道这个吻是苦的。 只因他是正人君子,我就甘做小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昨晚 没关系,这是我一手设计的。 我手里攥着录像,笑着搂住他的脖子,撒娇一般地说:以后可以喊我小柏吗? 高焕默许了我的动作,极其别扭地喊了一声:小柏。 我终于有了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真正接受我的,我也记不清了,大约是在许多个身不由己的迷离夜晚之后。 我们就这样纠缠了两年。那天他接我下班,正巧看到我和同事谈笑。他还记下了对方胸牌上的名字。 那个纪嘉阳是谁? 纪嘉阳就是纪嘉阳呀,你这是什么问题? 他对你有意思。 高焕吃醋了?我心里一阵窃喜,总算在这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看到了情绪的起伏。 总有一天,这座冰山也会被我慢慢融化。 你还笑?他的目光里藏着几分不解,俯身吻住我的唇瓣,情不自禁地撩开衣摆,在光裸的脊背上抚摸着。 你是不是也对他这样? 哪样?我说完才反应过来,脸刷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没有,你瞎说!我只帮过你一个人。 没有吗? 没有。 你不许对别人那么笑。纪嘉阳不行,其他人也不行。 好好好,我的大少爷。 第57章 秘密 【吃棉花糖吗?】 外面有持续不断的警笛声,不间歇地传入耳中。 我的心脏跳得飞快,也许我们还有生的希望。 何柏,有人来救我们你先走,我现在不能走路。宋柯凡呼吸声渐渐孱弱,但还是那么好面子,没事的,有你在,我才舍不得死。 作为编剧,我写过多少生离死别的感人桥段,没想到现在就发生在我眼前。 有毛病。我有点感动,但还是没好气地骂他。 我只觉得宋柯凡特别矫情,后来去了医院才知道他的伤有多严重。 警察找到我们的时候,宋柯凡已经彻底昏迷了。他双腿都被割伤,失血过多,差点就要面临截肢。 纪嘉明囚禁我们的地方是一个制药工厂,黑屋里的管制药品被警方查获。早在三年前,他就因为吸毒进过戒毒所。出来之后,又铤而走险,开始贩d。 他那么疯癫,瘦得宛如骷髅,对于疼痛没有感觉 纪嘉明被抓起来了吗?做完笔录,我问了警察。 他已经死了。 怎么会? 我不敢相信纪嘉明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何先生,纪嘉明真的死了。他在快被逮捕的时候,从楼顶跳了下去。年轻的小警察又笃定地复述了一遍。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尸体都僵了,手里还攥着一张老照片。 小警察走了,我看了看吊瓶里的药水,居然还有大半瓶。 安岌今天穿着浅驼色的风衣,他的头发有点长了,两绺发丝自然地垂下来,勉勉强强地遮住眉尾,让他更像忧郁的艺术家。 刚刚去看了宋大明星。你猜怎么回事?他还以为是你去看他,一看见我,眼里没光了。安岌笑着调侃道。 吃棉花糖吗?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云朵状的大棉花糖。 谢谢你。我看着安岌,又觉得他有些不真切。 一个人不可能会那么完美。他不会生气,不会嫉妒,不会悲伤,永远都像是平静无波的水面。 对了,小梁待会来看你们。上次,我想着他还要工作,就没告诉他你的真实病情,只说你是贫血。这次估计瞒不住。他说完边凑过来,咬了一口棉花糖。 我也正低头,两片唇瓣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电视里播着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地读着通讯稿。 我市公安局城关分局南城派出所联手城关公安分局缉毒大队,成功打击一贩毒团伙,抓获贩毒嫌疑人3名,缴获另有一名嫌犯以暴力反抗逮捕跳楼身亡。 窗外阴雨绵绵,屋子里也像有些刺骨的冷气。 我暼了安岌一眼,扯了扯被子。他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 你相信了吧。安心休息,过两天做手术。 我没有回应他,额头有点烫,好像又开始发烧了。 安岌的身上有秘密。之前我们做露水情人的时候,我大概是被短暂激情蒙蔽了,没有多想。如果只是炮友,他真的不需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我查过安岌的个人信息,也发现不了什么。 最起码他愿意帮我。我还要去想那么多干什么? 梁星辰来看我,从看到他走进病房时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也知道我的病情。 小柏哥,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我不知道是这样。 梁星辰到现在还这么说,真的太假了。 我嘴角抽搐了几下,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是我利用了你。我望着他那双看似纯真的眼睛,放低声音,但是那件事不要告诉宋柯凡。 宋柯凡还要在床上躺好几天,他总是不停地给我发信息。 卧槽!网上的人怎么都说我瘫痪了?我好着呢!我以后还可以站起来! 你怎么不回复我?身上难受吗?没事的,忍一忍,做了手术就好了。 老婆加油( ˙ー˙ ) 新信息【图片】 我点开图片就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狗,头上别一个粉色发卡。 有点像他 笑完之后,心里却是一片茫然。后天的手术,不会像宋柯凡说的那么容易。我不得不去想另一种可能性。 摔得稀巴烂的纪嘉明:我不是大boss吗?怎么就死了?死了也好,我要哥哥! 濒临残疾的狗狗:我的火葬场结束了吗?我可以he了吗?在其他文里我现在已经追到老婆了。我劝你耗子尾汁! 被绿后下落不明的高焕:什么时候轮到我上场?初恋不香吗? 不会吃醋的大佬安老板:一切尽在不言中 被遗忘的梁星辰:终于轮到我了! 渣作者:我也想快点完结,但还有好多剧情。 第58章 温度 【还没有祝你新婚快乐。】 最后两天,我的同事都来看我,病房里堆满了鲜花水果。芬芳的暗自芬芳,腐烂的默默腐烂。 我自私地想:探病和参加葬礼都是一件看似庄严的事,能彰显自己的悲悯心。 医院的夜晚安静得可怕,我睁着眼睛等待天明,在接近三点钟的时候睡了过去。梦里看见了恐怖的东西,便心悸颤抖,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窗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清癯消瘦,和记忆的人影重叠在一起。 高焕。我下意识地喊出那个名字。 这又是一个梦吗?大概是美梦。 他没有回答,静静地在我床边坐下。他抚摸着我的脸。我或许早已面目全非,黑暗中只能辨得凹陷贫瘠的轮廓。 还没有祝你新婚快乐。我悻悻地说。 他微微一怔,像是叹息一般,说道:我不会结婚。 高焕,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没有,你一直很好看。 我自嘲道:头发都掉光了。 会长起来的。他的声音像初春新化的雪水,柔而冽,温柔中带着疏离。 借着苍白的月光,我用视线一点一点地描摹他的面容。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抱着这点心思,我居然说:我还是喜欢你。听起来很贪心,是吧? 我伸手勾住高焕的脖颈,摘掉他的眼镜,义无反顾地吻他,从微微凸起的额骨到温软的眼眶,顺着鼻梁滑下,再到寒凉的那片唇。 他记恨我,不想见我,不会再用那样亲昵的语气喊我。 这是我自己做的孽。 但我没办法不去想他没办法 我把眼镜攥在手里,这时候他眼里的我是模糊的吧,也就看不到我的贪婪龌龊的心。 呼吸声乱了,像错了鼓点的曲子。 他在回应我,发狠地回吻,像要吞噬我。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面前,一个鲜活的、有温度的生命体。 高焕 这是我开始正常生活的第三十天。世界依旧美好如初,除了包里的抗排异药物还在提醒我过去的病痛,其他都很正常。 手术完成的很成功,至少可以让我暂时继续活下去。 那个和我开玩笑,问我最喜欢谁的女孩子已经去世了。在某个安静的夜晚,因为脑出血长长久久地留在了梦中。 过了半年,我又一次回到原来的住处。宋柯凡坐在轮椅上,曼曼推着他进来,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哥,你别忘了手上的伤,别又弄骨折了。 唉,我以后怎么弹吉他啊? 曼曼难得这么关心宋柯凡,又一脸遗憾地对我说:我哥他不能弹吉他了,腿脚也不方便。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冲她笑笑,又看了一眼神情不定的宋柯凡。 又在装?早就发现他偷溜出去打篮球的事了。 我现在的乐趣之一就是观看宋柯凡费劲装瘸的表演。 他紧皱眉头,表情夸张,把五官都拧成一团,看着像是极为痛苦的样子。 老婆,何柏,柏柏,能帮我一下吗?宋柯凡撑着轮椅的扶手努力了好几回都没能站起来。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19) 我走过去,托住他的肩膀。他却像没了骨头一样将身体压了过来。 啊 这是他叫的。 我被他推倒在被褥上,明确地感觉到一根长而硬的滚烫硬物贴在腿间,隔着裤子一点一点地摩挲着那块敏感皮肤。 有点想宋柯凡附在我耳边絮语,温软的语气让人面红心跳,上次在医院里,你帮我 闭嘴。我上次是看他可怜,这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可能会憋死,才帮他做blowjob。 谁知道他又食髓知味,变着法子想做那档子事。 正想说我今天不想帮他,谁知道他竟然一把扯掉我的裤子,手指勾着内裤,慢慢探进入,握着前端套弄。 宋柯凡我仰着头,微微喘息,居然不想让他停下来。 舒服吗?要不要再快一点?他还一本正经地寻求意见。 他一边吻我一边解衣服,我也在回吻他。从柔软的唇一路吻下去到小腹,掠起情/欲的火花,让我不由得向他的身上靠了靠。 快点肏我我被他弄舒服了,就开始乱说话。 余光里瞥见他埋头下去,只觉得那饱涨的硬物甫一入了一个温热柔软的地方,被水含住了,快化了。 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这种方式。 宋柯凡把我射出来的精/液吞咽入腹,像是尝到了什么琼浆玉露,不知羞耻地将我翻了个身。 狗狗要肏主人了。 干死主人,好不好? 他虽然这么说还是做了润滑,一边舔我的背一边将挺涨的巨物慢慢往里送。 宋柯凡做得忘我,也顾不得装残废了,就着插入的姿势抱着我,一齐滚到了床的另一头。 轻点,太涨了我承受不住高频率的抽/插,原先趴跪在床上,现在被他一撞,腰就塌了下来,脸也埋进了枕头里。 老婆,我好不好? 你喜欢我还是喜欢高焕?还是安岌?他们走了,我真高兴。 别说那个名字 高焕在手术的前一夜来看过我,然后就消失了。 安岌也是。 没关系,还有我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宋柯凡搂住我,将液体灌进我的身体里,自言自语般地说着承诺。 作者有话说: 共享老婆发起人宋柯基:这是我掉了一块肉才换回来的老婆!别人都不许碰!( . ) 第59章 要挟 【查一个人】 我们去旅游好不好?去西藏?也不行,你身体还在恢复,可能受不了高原反应。进入贤者模式的宋柯凡像一只温顺的动物,趴在我胸前闭着眼睛畅谈未来。 他又是内射,结束了也不知道放我去清理。天气很热,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的,烦人得很,我只觉得股间粘哒哒的,全是粘浊的液体。 第一,戴套;第二,润滑;第三,清理。我揪着宋柯凡的耳朵,一本正经地提出要求。 他听完没什么反应,也不生气,还是贱兮兮地说:明白了,但我觉得这些话你说出来有点色/情。 再来一次,然后一起洗澡。 他又做了一次。 晚上,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梁星辰提着礼物,面带笑意,看似人畜无害地坐在沙发上。 宋哥,小柏哥,恭喜你们复合。 宋柯凡:人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 就是一点补品。有燕窝还有人参,我拿去放厨房里吧。梁星辰看向我,眼神温柔中参杂着说不出的怪异, 走过我身边时,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跟我来。 他已经不用装了。 我慌张地看了一眼宋柯凡,他正在整理盆栽。 我猜到了梁星辰的心思,他是来看戏的。 小柏哥,你好好照顾身体,多吃一点。他把补品放到柜子里,轻轻握住我的手。 你什么意思?我再听到他这么喊我觉得有些恶心。 我早就该猜到,你离不开宋柯凡。他对你那么差劲,你还是会选他。 何柏,人都会犯贱是吧?我还以为你不一样。 不过玩兄弟的情人很有意思。他狡猾地笑了笑,贴着我的耳廓说,况且你很紧呢。 疯子! 我忍不住骂他,又怕声音太大让宋柯凡察觉到。 梁星辰把一张房卡塞到我手里,便笑着走开了。 我的名字何柏,取柏木常青之意。我父亲把这样美好的意象融到我的名字里,是希望我隐忍刚强,过好自己的一生。 但从家庭破碎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很难快乐起来。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追求。有的追求钱,有的追求名,有的追求爱情。只要有追求就可以活下去,最可怕的是没有追求。 我像是被人推着走,上学、实习、工作 因为别人是这样的,我也要这样。从编剧助理到独当一面的主编剧,把自己埋进文字的世界里,不去关心外面的一切。 成为同性恋,是我对无趣人生最大的反抗。所以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很感谢宋柯凡,他让我感觉到活着的气息。 一对同性情侣的感情会比半夜的露水还要短命,七年太漫长,漫长到影响我的一生。 如果我这一次妥协了,宋柯凡可能真的要走了。 屋外阴雨绵绵,缠绵了好几天。这种天气里,宋柯凡的伤处常常隐隐作痛。半夜里,都能听到他因为疼痛发出的呻吟。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伤口。原本匀称的大腿上凹陷了一块,畸形丑陋,提醒我眼前这个人为我做过什么。 早就不疼了,遮住就看不见,就是不能拍内裤广告。宋柯凡搂着我开玩笑。 我不能再伤害他了。 离梁星辰要求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照片墙上宋柯凡以前那个组合的合照。他站在最中间,笑容灿烂,惹人注目。 16岁的梁星辰在照片里,梨窝浅笑,眉眼清秀,清白无辜的像是浸润了露水的白色花朵。 我拨通了一个电话,淡淡道:帮我个忙,查一个人。 梁星辰,如果你要挟我,那我也可以。 作者有话说: 小梁快杀青了 第60章 反击 【到我身边来。】 我请朋友帮我查梁星辰的事情,他说会尽快给我消息。 秒针不停地转动,时间在慢慢流逝,离九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我开始坐立不安,手机闹铃响起,提醒我应该吃药了。我抿了一口凉白开,吞下抗排异的药片。 期间拿了一次外卖,是炸鸡和可乐,应该是宋柯凡点的。他还是爱吃这些小孩子吃的东西。 梁星辰打来了电话,刻意压低了声音,轻声笑了笑,用威胁的口气说:还没出门吗?我改变主意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好吗? 我能听出他的期待和得意,他握着筹码自然有恃无恐。 好。 他又补上一句:打扮得好看点。 宋柯凡问我吃不吃炸鸡,我心不在焉地说了句不用,我不饿。 他戴上手套,窝在沙发上一边看游戏直播一边大快朵颐。 太好了,终于可以吃炸鸡了。我跟你说这家店的炸鸡特别好吃,尤其是这个梅子味的。真的绝了。 老婆,你真的不吃吗? 我去卧室换了衣服。站在全身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样貌。大病之后身体在慢慢恢复,长了点肉,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走到门口,宋柯凡喊住了我。 你要出门吗?他皱着眉,很不习惯地说,晚上风大,穿上外套再走。 我把自己裹在风衣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梁星辰约的地方是一家日料店。我跟着服务人员走进一间雅间,一推开门,就看到穿着日本和服的梁星辰。 小柏哥,你为什么不穿和服?我想看你穿女式的。他双颊绯红,眼眸低垂,快眯成一条斜线。 他好像醉了。 服务人员用日语和他说了一句话,他含糊地回应。随后,雅间的门被关上。 到我身边来。 我攥紧了拳头,极其不情愿地和他坐在一起。他揽着我的身体,细碎的吻落在脸颊上,伴着浓烈的酒气,让人觉得无比恶心。 你居然真的来见我。那宋柯凡在家里做什么?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和宋柯凡都背叛了我。 我恨你们。 他像是在对我倾诉又像是喃喃自语。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五岁。他第一次演戏,脸上挂着稚嫩的笑容,客气礼貌地和每一个人打招呼。 他说,我和宋柯凡是他最依赖的人。我会教他台词,宋柯凡会教他唱歌。 一个是爱慕的人,一个是最信任的朋友。 在他十五岁生日那天,我们在一起了。他只能祝福,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他的青春里只有别人的爱情。 我们吵架的时候,他会窃喜。我们和好的时候,他会嫉妒,甚至希望我们不得安宁。 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爱还是恨了,总之,在他眼里,我和宋柯凡都该死。 梁星辰说着说着,突然将我推倒在地板上,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宋柯凡也掐过你的脖子,你还是跟着他。 那我要是这么做,你会爱上我吗? 何柏,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怎么不去死呢?在车里被宋柯凡掐死,死在手术室里,还是被我杀死?这家店是我的地盘,如果你死在这里,谁都找不到。 那宋柯凡会多难过?他会疯吧。 梁星辰在模仿宋柯凡,而我也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了他。 电流穿过他的腹部,蔓延全身,他昏倒在我身上。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我进门时放好的针孔摄像头。 作者有话说: 宋柯凡:看到晚上出门的老婆,炸鸡不香了。 第61章 让步 【你高兴就好,我可以让步。】 我和梁星辰都掌握了对方的把柄,互相牵制,互不相犯。 夜惊多梦,我看见原本整洁干净的客厅变成混乱不堪。 他们争吵的声音太大,震得人心烦意乱。 梁星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把你当兄弟,你还想抢我老婆? 兄弟?我就是把你当兄弟,才会把他让给你!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宋柯凡把椅子推到在地,面目狰狞的像地狱来的恶鬼,好啊!原来你早就看上何柏了,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又跑来撬我的墙角。 水果刀插进了梁星辰的胸口,他的瞳孔慢慢放大,一动不动地瘫倒在沙发上。 宋柯凡浑身是血,拿着刀一步步地逼近我。 宋柯凡,不要! 我在哀求他,他却无动于衷。 我就是疯狗,谁要是跟我抢你,我就上去咬死他,把他脖子咬断。 梦醒了,我从幻境里抽离,背后冷汗涔涔。 宋柯凡也醒了,迷迷糊糊地把我搂到怀里,小声问:做噩梦了? 如果我坦白,他会怎么样? 宋柯凡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甜腻腻地回了句嗯,手臂慢慢收紧,思考了一会才说:我知道的。你心里还有高焕他们。 不是。 何柏,你骗不了我。没关系,你高兴就好,我可以让步。 疯了,我们都疯了。 宋柯凡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天,安岌就出现在我们公寓的厨房里。 依旧是那道蛋包饭,依旧美味,但我们三个人都各有心事。 我要离开A市了。 当安岌说出这句话,我和宋柯凡都有些震惊。 安岌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一直住在国外。这次回来是为了小说影视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带你走。 带我走?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转头诧异地看着宋柯凡。他却是沉默不语,只攥紧我的手。 上次捐献骨髓的人是你的母亲。她也是我的养母。 他给了我一张旧照片,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斑驳泛黄。相片里姿容妍丽的女子抱着一个年幼的孩童。 眼前所见和我脑海里的画面重合,我心神一震,拿照片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她和我梦境的人一模一样,美丽又遥远,化成一团飘渺模糊的残影。 妈妈年纪大了,她很想见你,又怕你记恨她。其实当年的事情,她也有苦衷,只是不方便告诉你。 我不想听到这些说辞,哽咽地问:宋柯凡,你早就知道? 他和安岌在病房外的对话,应该就是说的这个。 既然她救了你,你就去见她一面吧。 见自己的母亲一面,这么简单的事情。可我做不到 这天晚上,我踱到阳台上,靠在栏杆旁吸烟。望着城市里的点点灯火,心底一片茫然。 忽然,有人从身后搂住我,裹挟着一片暖意贴了上来。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作势要抢我的烟。我偏过头吻他,吐纳出一片转瞬即逝的轻烟。 宋柯凡,你想让我走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未曾平息的喘气声,不想。 那你还要劝我? 他搂住我的肩膀,低语着:你有一个心结,如果能结开就好了。 他还说,我有一个爱说梦话的毛病。我和他在一起的七年,经常说同样的梦话,很多都是关于我母亲的。 那我还说什么?我不免好奇。 宋柯凡微微一怔,才说:还说我爱宋柯凡。 我明显不信,嗔怪着瞪了他一眼,他又搂得更紧了。 这时候,一阵凉风袭来,吹散多少愁。 作者有话说: 渣作者:猜猜何柏第二常见的梦话是什么~ 宋柯基:我都说了是我爱宋柯凡!就是这个!ヽ(⌒メ)ノ 第62章 过冬 【发现什么了吗?】 一场秋雨一场寒,A市的温度降了许多。宋柯凡和我又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曼曼取笑我们是两只抱在一起的快过冬的鼹鼠。 等调整过来,就开始继续工作吧,我这样想。 我今天连打了三个喷嚏,宋柯凡在一旁笑话我,说我这样特别好玩。他说别人打喷嚏都是啊切,而我打喷嚏的声音是啊qiu,听起来像大熊猫打喷嚏。 你怎么知道熊猫打喷嚏的声音? 我就是知道。 这样的对话很幼稚,但总比之前剑拔弩张的好。 他的眉梢挂着笑意,把自己裹进毯子里,不由分说一把抱住我。我感觉身后像有一个发热的小太阳围着我,暖烘烘的。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20) 我还在看那张合照,照片里的女人生得极美。我只有眼睛像她,也为这张寡淡无味的脸增色不少。 说来奇怪,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我们的合照。 算了,不想见我们就不见。宋柯凡贴着我的耳朵嘀咕着,我能理解,我也不想见我妈。 关于家庭,宋柯凡没有多说。我只知道他父母很早就去了国外,好像已经离异。他一个人照顾妹妹,高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读书。其实曼曼比他成熟得多,谁照顾谁还说不准。 都快八年了,我只见过他爸爸一次。算是比较开明的人,也没有反对我们。 经过一整天的纠结,最后我还是选择去见那个人。我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抛弃亲生的孩子,转而领养另一个孩子。 宋柯凡洗澡的时候,我拨通了安岌的电话。 我之前给过你一个卡片,上面有地址。浴室里的水流哗啦作响,安岌的声音听着有些不清楚。 再发给我一下。我说。 现在就来吧。妈妈等你很久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喊宋柯凡。这样的场合,我不希望他在。我留了张纸条就离开了。 地址指向的是一栋半山别墅,离市区有些距离。车程大概半个小时,还好一路上红灯不多。 屋子里只有安岌,他给我沏了一杯花茶,让我等一会,他去楼上喊妈妈下来。 茶太苦了,玫瑰也盖不住这苦味,我喝了一口就搁下了。 我发现这里摆放的东西虽多,却没有一点家的氛围。茶几上的合照吸引了我,上面有小时候的安岌、我的母亲还有一个和安岌十分相似的男人。 一样的狐狸眼,看起来有些狡猾。照片里的小安岌没有笑,只是低垂着眼睛,面色冷淡地趴在我母亲的肩上,手臂紧紧箍着对方。我这才发现,他们的下半张脸竟也有几分相似。 发现什么了吗?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划破了这片安静。 我转身看向安岌,只觉一阵眩晕,如同无数的烟花绽开在眼前,又扑簌簌地落下,什么都看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宋柯基:我爱洗澡,身体好好~~洗完澡就可以 出来一看老婆没了。 渣作者:站远点,我要开始撒狗血了! 第63章 复仇 【因为你】 作者有话说: 有比较刺激的情节 中途我清醒过,但我恨不得自己永远昏睡。 眼睛被遮住,什么都看不清楚。这也让其他感官更加敏感。冰冷的金属片贴着我的脸,一点一点地游移。疼痛是似有似无的,好像力道再重一点,就会割破皮肤,但是又没有。 何柏,你怕吗?黑暗中有人问我。 我现在知道安岌和我有血缘关系,他也知道。当时在酒吧里的一夜情也是蓄谋已久。 刀片贴着下颌攀缘而上,与我的双唇摩擦。我像是与蛇接吻,铁锈的气味萦绕在鼻息之间。 这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他在我的唇边落下一个温热的吻,便开始解我的衣服。 一想到这个人是安岌,我就觉得恶心,喉咙像被藻类爬满了,胸膛里却被人丢了一块烧得炽红的火炭。 眼前的丝带被抽走,太久没看到光亮,眼睛还在接受明适应,随着景象慢慢清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那双曾经让我无比沉迷的琥珀色眸子在我的视野里慢慢放大,变得诡异又骇人。 安岌,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微微喘息,那声音像是魔鬼的低语。他拿起一根针管,针头扎进我的手臂,淡粉色的液体被他缓缓推进血管里。 哥哥。他丢掉针管,将我的腿分向两边,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缠在他的腰上。 当他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安抚,直接贯穿而入。这不是做爱,而是一场复仇。 我家里有一个屋子,里面全都是你的画像。从十岁到二十多岁她见不到你,也会想象。她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儿子,只是你才是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她都看不见。 因为你 我来不及思考他错乱的话语,那些奇怪的药物让我觉得时冷时热,身体也在小幅度的抽搐。 他掐着我的腰开始抽插,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不用反抗。撕裂般的疼痛,比任何一次都可怕。 有泪水落在我的脸颊上,但我没有哭。 我昏过一次,又在他的折磨中惊醒。刺痛感遍布全身,只感觉他一个挺腰,重重插入,顶到最深处。 这一次,他在我背后。后颈被狠狠地咬住,锋利的齿尖刺入皮肤。 求你放过我我不争气地向他求饶,用力挣扎着。 这样的力量也只是负隅顽抗。 舒服吗?哥哥。 他搓揉着我的乳尖,逼着我发出可耻的呻吟。 唔 全身的皮肤都热辣辣的疼,如同火蚂撕咬着皮肉,钻到心里。 继续喊 卧室的门被缓缓推开,透出一道刺目的光。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她满脸惊恐,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我好像见过她,是在哪里? 趁我出神的时候,身后又被狠狠刺穿。 妈妈,你看看他是谁?安岌拽着我的头发,让我的脸清楚地露出来。 那是他的母亲,也是我的 我就是让她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乱伦,让她痛苦。 作者有话说: 小柏:关我什么事? 第64章 旧梦 【喊的是】 醒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针管里的不明药物让我昏睡了很长时间,我分不清现在是第二天还是更久。 何先生,你感觉怎么样?这声音温温柔柔的像一阵暖风。 我扶着额头,突然坐起来,感觉还有点晕,恍惚辨得眼前的人留着金色长发。 许秋维?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得厉害。 他扶我起来,耐心地喂我喝水。 对不起,是我失职了。我是您母亲派来跟着安少爷的人。他娴熟地帮我拔掉手上的针管。 我忍住一阵眩晕,冷静地说:我会告他。 许秋维有点震惊,嘴唇动了动,却说:那我可以做你的证人,而且您母亲也让我带你去取证。 她就在这里,你想见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母亲和父亲经常吵架,母亲还离家出走过好长时间。后来翻阅家里的信件的时候,才明白她厌恶父亲的懦弱和庸俗,厌恶这种平淡泛味的日子,所以她选择了逃离。 等到父亲确诊了癌症,她又回来了,她应该很后悔,日日守在病床前,直到父亲离开人世。 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她生下了安岌。安岌用他的手段报复了不爱他的母亲,也把自己送到了绝路。 安少爷十四岁的时候因为试图伤害他父亲被关在地下室两天两夜,他被带到精神病院治疗后就变得正常了。我们没想到他在伪装。许秋维这样对我说。 之后,安岌进了拘留所又因为精神状态失常转到了一所治疗精神疾病的医院。 某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我和宋柯凡公寓的隔壁搬来了一个新邻居。 我那时候在构思下一个剧本,空余时间会和曼曼一起学习烘焙。她让宋柯凡吃烤糊了的蛋糕和没有味道的饼干。 小柏哥哥,我哥不听话,你帮我教训他。曼曼嫌弃宋柯凡没有把次品吃完。 宋柯凡不着调地说:嗯,是要好好教训。 我满脸黑线,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当然,偶尔会也有几次做得不错。但是做的太多了又吃不完。 我和曼曼一起去邻居家分发一些卖相上乘的小蛋糕。 新邻居的门虚掩着,我就敲了几下。 你好,我住在302。那个我做了些蛋糕,你们要不要尝尝?我居然有点紧张。 小柏 再次遇见高焕,再听到他那样平静地喊我,我只觉得没来由地紧张。这像一颗石子落入水中,突然晕开一圈圈涟漪。 他微笑着接过我手里的碟子,邀请我进去坐坐。 下次吧。我选择逃避。 我们已经走过太多的弯路,从卑微求爱到得偿所愿再到失去。失而复得,得而复失,都是我自作自受,怪不了其他人。 高焕就住在我的隔壁,清晨出门的时候,我会有意错开时间,不和他碰面。 这面墙之外住着那个人,一想到这里,便有一种指尖被烫伤的感觉。 微微刺痛,但又可以忍耐。 装蛋糕的盘子估计是拿不回来了。 每天完工后就累倒在沙发上,把身体蜷缩成一团,断断续续地做了好几个梦。我梦见安岌口中挂满画像的画室,梦见梓城如雾如蔼的白槐花,又梦见了一个破败的筒子楼。 这里是不是有点旧? 我打量着这个狭小却又温暖的地方,心里满是期待,没事,我觉得挺好的,还算安静,你可以好好备考。我马上要实习,应该也能赚点钱。到时候再买个新的床。 新的床?他扫了一眼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家具,可能觉得床是最不需要换的了。 对啊,这个床太软了,还老是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我没想什么随口回应。 他笑了笑,没来由地吻我,我也生涩地回吻他。青春年华里总有挥霍不完的柔情蜜意。 高焕,我们以后一定能住很好的房子。 我曾经这样笃定地相信这句话,只是后来实现了却没有了我们。 旧梦易失,失而不归。 我是被宋柯凡舔醒的。对,就是舔。整个脸上都滑腻腻的。一睁眼就是被无限放大的俊俏容颜。 在这里睡要感冒的。 我没好气地推开他,跑去洗脸。 他语气奇怪,顿了一秒才说:还有你又说梦话了。 喊的是高焕。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超级懒惰! 第65章 二心 【我是不是替身?】 我控制不了我的梦,同样控制不了梦话。 忠诚是一段关系最基本的要求。但有多少人可以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完全不被纷乱的情思干扰? 这也是人心的卑劣之处。我就是这样的人。 对不起。我望着宋柯凡踌躇了好久也只能这样回应。 懦弱又贪婪 只是对不起?他想要触碰我,指尖又止不住地颤抖,艰难地说完这句话。 何柏,我很想问你我是不是替身?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我遇到了宋柯凡,即使他和高焕一点也不像,我也把他当成了安慰剂。我用他来填补空缺,来勉强维持现状。 我迟疑了 在后来的两个星期里,我们之间说的话不到十句。我们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斗,用最冷漠的言语中伤对方,但从来没有冷战过这么长时间。 他重新开始工作,为了复出的事情焦头烂额,忙到深夜回到家里倒头就睡。这时候,我还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发愁。 濒临枯竭的灵感和纠缠不清的感情,比这些更糟糕的是我的身体。 在下楼梯的时候,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根本来不及抓住扶手,脚下一轻,重重地跌下来,膝盖磕在石阶上。我只能继续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挪动。 人有的时候就是越倒霉就越容易被别人看到。 高焕把我背回公寓,他去拿碘伏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伤口。整个膝盖一片血红,看着有些恐怖,但应该只是皮外伤。 接受移植后的第一年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三五年后就能恢复正常了。他的语气很认真,仿佛我是他的病人。 可能没有三五年。我自嘲道。 小柏,你太任性了。 这话说得引人发笑。他以为自己很成熟吗?不过就比我大了一个月。 我冷冷地说:叫我全名。 我像只刺猬,浑身是刺,身边的人稍一接近就会被刺伤。和宋柯凡在一起,我们根本说不了几句就要吵起来。彼此唯有迁就,但迁就让大家都不好受。 安岌说只要我离开,他就会让你活下去。高焕的话像夹杂着一丝叹息,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那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他就是个疯子!只要我活下去? 我厌恶那些自作主张,那些苦衷 渣作者:关于何柏住院的钱是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受没有接受骨髓移植之前都是自费,其实受还算有钱。(不准备骨髓移植还有点遗产留给初恋男友)后来继续治疗钱就花没了,然后就靠宋柯基支持。 安岌没有花钱,不过他不想受死(毕竟死了就不能报复了),其实也算救了受的命。 高焕是真的没钱(太惨了) 宋柯基他为什么要为了五百万差点ts?因为他四年前还是个三线小明星,平时还很挥霍,还要养妹妹。(那个年代他还没有以爽为单位的工资(﹏ 第66章 官宣 【我宋柯凡就是贱,就是蠢!】 宋柯凡的复出之路很不顺利。他去年已经和公司解约,和经纪人闹得很难看。他从前的经纪人许女士全然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现在宋柯凡又去求人家,怎么可能会给他好脸色? 阳台上的绿植半个月都没受到照顾,都快枯死了一大半。我忘了,宋柯凡也忘了。 等腿不太痛了就去整理花架,窗外的鸟雀叫个不停。把黄叶子处理掉,这盆绿萝就变得好看了许多。 有些东西就像枯黄的叶子,是要定期被修理清除的。 感情不可以堆积,一堆积就成了一片狼藉。 下午看了会儿电视,某个频道正在放宋柯凡的成名作。这个非常狗血的古早偶像剧也是我第一次参与的作品。当时我还困在被抛弃的阴影里,最见不到别人秀恩爱,就公权私用提议加了一大堆车祸癌症还有兄弟相争的梗。 女主爱男主时,男主不爱他。等到男主爱她的时候,女主爱上了男主的弟弟,也就是宋柯凡演的男二。 我后来和我师父一起把男二写死了。这也算是失恋者的报复。 看着十八岁的宋柯凡稚嫩蹩脚的演技,我又干笑了几声。 恋耽美 替身受假死之后免费阅读(21) 傻x。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玄关处有些响动,应该是他回来了。我赶快关了电视,又换上了冷冰冰的表情。 他也是奇怪,一上来就问我看微博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不解地拿起沙发上的手机。 宋柯凡官宣恋情 看到这几个字,我不由得怔住,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你疯了!不是要复出吗?你在搞什么?我反复质问他,激动得差点打翻了茶几上的杯子。 我没疯!他用一种十分笃定的语气说,何柏,替身也好,利用也好。我宋柯凡就是贱,就是蠢,就是离不开你。 我不想再躲了 #何柏是谁?# 看到这个话题,我有点想笑。一直以来,我都躲在幕后,维持着籍籍无名的状态。 微博是那种无病呻吟的文艺风,几乎无人问津。不像宋柯凡他们,随随便便发一张自拍,都能冲上热搜。 有时候,我挺喜欢这种状态。 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不会因为手滑点赞被粉丝群起而攻之。 吵架之后,我还真点了不少骂宋柯凡的微博。有的说得比较中肯,有些是言过其实了。宋柯凡也没有那么坏。 是《醉宴》的编剧吧。 长得一般,年纪还大,宋柯凡看上他什么了? 身材比例还行,手挺好看。 手好看有什么用? 他师父是那个谁,不会是潜规则吧。小宋好可怜啊! 当一个普通人被暴露在大众的目光里,你所有的方方面面都可以被点评指摘。这种滋味不会好受。 今天早早熄了灯,侧躺在床上乱想。他也靠了过来,从身后抱住我,带着柠檬味沐浴露的气味。 何柏,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叹了一口气,靠在他肩上,絮絮叨叨地说:圈子里那么人,吉他比你弹得好的有很多,长得帅的也有很多,演技那更不用说了。你能红就是凭运气,现在想复出 我不想复出,想复合。他没皮没脸地舔舐我的耳垂,又开始蛊惑人心。 做吗? 他一步步地褪去我的衣服,将身体埋下去。我不喜欢这种方式,纯粹是取悦对方,自己却得不到任何快感。 房间里安静得很,只听见衣物摩擦和拉开裤链的声音。最柔软敏感的部位被包裹着,身体也就渐渐没了力气。 裸露的皮肤湿漉漉的,彼此的抽噎声也是湿漉漉的,全然沉浸在情/欲之中。 何柏,你不会离开我吧? 我和高焕一起喝过酒。我知道他为你坐过牢,为你放弃了所有。我比不上但我也可以为你做同样的事,真的。 听到那个名字,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不要说话。我吼了一句。 我喜欢你。他在我的耳边赌咒发誓一般地低语,我可以让步,但你不能不要我。 从那天之后,高焕搬进了客房。 宋柯凡说我的心境太绝望了,他不希望我为任何事情为难。 是啊,我太绝望了。 绝望的人是不懂爱的,爱需要满怀希望。爱是钻木取火,是涉江采莲,是平淡生活里的不死梦想。 我极度依赖感情却又会被感情操控,绝望总比期待要多得多。 不过还好,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个春夏秋冬。 完 第67章 高焕的番外 【若为爱情故,一切皆可抛。】 刚来A大的时候,高焕发现他宿舍的书桌被人留下了特别的痕迹。前一个主人用小刀在桌面上刻下了一串文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裴多菲的这首短诗,人人都听过。是啊,自由多重要,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不能与它相提并论。 高焕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个人又张扬又忧郁,又积极又颓废。上一秒还在写诗赞美这个美丽的世界,下一秒就想着生命不过是一场梦。 他会当着众人的面高声喊出求爱的誓言,会在黑暗中故作慌乱扑进心仪之人的怀抱,也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站在教学楼的最高层默不作声地往下凝视。 仿佛下一秒就会一跃而下、永远消失 死就死吧。何柏总是这样说。 在那些漫长的夏日光阴里,何柏总会骑着单车,匆匆驶过校园的小路。他像有穿不完的白色T恤,永远都保持着那份皎洁与明净。 他的衣摆能捕捉住夏天的风,像一片张大的帆,随之露出的那抹白也有意无意地落入另一个人的眼中。 高焕第一次见到何柏,是在梓城桐花如云的时候。少年青涩的面庞隐在花枝间,让人看不清楚了。 太不要脸了!这是高焕的室友对何柏的评价。 一个男生那么狂热地追求另一个男生,这总是容易惹人非议的。 当他们发现高焕一夜没归的时候,不由得警铃大作,开始为他们这个安静内向的好室友捏了一把汗。 结果,这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过程如何,别人也多少猜到了点。他们看何柏的眼神从惊奇变成了畏惧。 这人应该是个疯子,他们这样想。 之后,高焕和何柏一起参加了手工社,两个大男人一起学织毛衣。 他们像在做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很快就会放弃,然而并没有。 他们走到了大学生活的最后,也只是大学生活的最后。 那一年有一部名为《致青春》的电影上映,他们一起去看了。 何柏觉得为了出国而分手这个理由太荒谬。大部分人都不会这么做,最起码高焕不会。 后来,高焕还是走了,丢给他一个同样荒谬的理由。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起码高焕是往更好的方向去了。 他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对方,也没有挽留,只是安静地转身。 其实,高焕一定会退掉唯一的名额。 只是本该拥抱恋人的双手沾上了血污,永远也洗不掉。 当法官读出七年这两个字,也给他的爱情判了无期徒刑。 七年太久了,像一辈子那么久。 在那些昏暗无光的日子里,高焕也常常漫无目的地乱想。 七年后的何柏会变成什么样?还会这么张扬明媚吗?还会动不动就把生死挂在嘴边吗? 他会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会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事业,还会有伴侣 他相信何柏可以过好这七年的。何柏远比看上去要坚强得多。他试图说服自己,毕竟他无能为力,只能相信。 服役后的第一个周末,一个妆容靓丽、神采奕奕的女生来看他。 我是来感谢你的,我是你名字后面的那个人。我爸是李教授告诉我你在这里。你这样我也不好意思。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他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得意中带着点奚落的意思,又像是真心实意地想为他做点什么。 听说你小姨是知名编剧,我有一个朋友也是编剧。话音未落,他的手心已经溢满了汗水。 是什么让一个本性骄傲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若为爱情故,一切皆可抛。 第68章 安岌番外 在一家精神疗养院的病房里住着一个年轻男人。男人的手脚都被绑在床上,任他如何挣扎也不能解脱。 他今天试图逃出医院,又被人抓了回来,医生在他母亲的示意下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昏睡了六个小时,再醒来天色已近黄昏。他脸色如同一张白纸,原本精致的发丝也变得杂乱。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还是一如既往地用一种近乎于鄙夷的眼神望着他,缓缓道:安岌,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 女人是他的母亲,也是何柏的母亲。二十多年前的一段感情纠葛,演变成今天这种无法收拾的局面。 女人遇到自己父亲时,已经是有夫之妇。父亲爱她,便想方设法地夺走她。金钱、权力都无法动摇她,就想用孩子绑住他。 一个没有在亲生母亲腹中待过,却凝聚着他们血缘的孩子。 一个生命,一枚棋子。 这枚棋子就是他。 他从出生开始就只能见到冷面无情的父亲。 后来那个女人的丈夫去世了。她跟自己的父亲去了M国。 她出现在他面前,父亲说出了实情。 她起初不肯接受,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毕竟在她的眼里永远只有一个儿子。 何柏,他很早就知道了这个名字。他们之间隔着太平洋,身在不同的国家,但 安岌一直在关注他素未谋面的哥哥。 安岌知道何柏的生日是5月6日,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还有他的性取向是男。 何柏上大学的时候,安岌利用高中毕业后的gap year,去了中国。 他好奇何柏的一切,像一个偷窥者一样观察何柏的生活。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他看到了何柏身边的陌生男生。 男生牵着何柏的手,一起走在校园里。 他们那么亲密,那么快乐。 在残阳之下,他眼底的妒意猩红如血,根本无法掩藏。 安岌一辈子也弄不明白他对何柏的感情。 好奇?嫉妒?恨? 总不会是爱吧 总之,不能让他这么快乐!他凭什么可以这么快乐? 如果没有安岌,何柏和高焕不会分开七年。 安岌发现自己很像父亲,只能依靠巧取豪夺来实现目的。但他不会自己动手。只要有钱,总会有人帮自己做。 在他们常去的小旅馆里装上了摄像头。在寂静的夜晚,一遍一遍地回看这些视频。 原来哥哥喜欢这样。如果换个姿势会不会更舒服? 纪嘉阳把人绑来的时候,安岌笑着给了他一笔钱。 原来他只想吓一吓这对小情侣,看看那个文弱书生是什么反应。但当他看到何柏身上的欢爱痕迹的时候,他又想做点别的了。 为了报复,为了乐趣,他强迫了昏迷中的哥哥。 哥哥的男朋友看到会是什么反应?真期待呢。 至于后来那个男生误杀了纪嘉阳,这就不关他的事了。他这样自私地想。 不过也算变相达到了他的目的。 要不是这件事的风声传到父亲耳中,强硬地命令他回去,他也许还会做个好人陪陪哥哥。 这个乘虚而入的机会也轮不到宋柯凡那个傻子。 哥哥和姓宋的在一起的七年,他也在暗处干预。威胁宋柯凡的视频是他交给纪嘉明的。这样一来,又是补偿了那个冤死鬼,又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何乐而不为? 安岌回想着从前的种种,没来由地笑了。其实他今天逃出去也是为了见何柏。 至于见到何柏之后要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明天就要离开?他重复了一遍母亲说的话。 这一次他表现得异常地温顺,回答道:好的。 哥哥,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