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从良之忠犬侍卫哪里逃》 第1页 [穿越重生] 《公主从良之忠犬侍卫哪里逃》作者:云非邪【完结】 文案 预言说:香雪兰出,香雪国兴。 上一世她是带着香雪兰印记出生的尊贵公主,但是同时也是一个恶名昭彰的刁蛮公主,她的驸马利用她的痴恋和愚蠢灭了她的国家,害死了她的父皇和皇弟。最后只有一个默默无闻的侍卫愿意舍身救她。 重生回到了16岁,公主洗心革面,脱胎换骨要从良。 攘外安内,保卫家国,让预言成真! 对付前驸马——他既然不想做皇帝,又为何要灭她香雪国? 帮助小皇弟成为合格帝王——人,财,权,三者缺一不可。 还有回报那个对她忠心耿耿的人——以身相许怎么样? 内容标签: 甜文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言,言滕飞 ┃ 配角:顾乘风,温语,温煜, ┃ 其它: ☆、第一章 重生 祥元一十六年,初夏,连续几天都是阴雨绵绵。整个香雪国的皇宫都在雨幕的笼罩下,显得异常庄重。 深夜,雨中的皇宫只有巡逻的禁卫军和站岗放哨的侍卫还清醒着。四处的宫殿已是寂静的。 晨曦殿的内室里,一名沉睡的女子正躺在梨花大床上,精致的容颜就是在雨夜中也难掩倾城之姿,那眉间的粉色香雪兰花形印记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摇曳生姿,乍一看就像粉红的花朵在额间盛开一般。 女子绣眉紧皱,额冒虚汗,好像在极力忍受什么痛苦一般,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紧闭的眼尾处不断地滑落,桃花瓣的嘴中不断的呢喃着。 “不……不,不要!”随着一声炸雷,女子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大口的喘着气。 一双美目此刻布满了恐惧和绝望,眼泪比起刚刚滑落的更凶了,只着里衣的玉体正不断颤抖着。 女子害怕的将自己蜷缩起来,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 闻声赶来的侍女们,赶紧挑起珍珠丝帘,点燃了内室的烛光,冲到了床边。隔着床帘,紧张的询问。 “公主,公主?” 床内的人一听,竟然有人在叫她,这怎么可能? 女子缓缓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眼前模糊的景象。在微亮的烛光下。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 女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努力的睁大双眼,再猛然闭上,再猛然睁开,反复了几次,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公主,您怎么了?要奴婢进来看看吗?” 那个声音很熟悉,是她以前的贴身侍女。 “不,不必了!”声音带着微微颤抖。脑中思绪纷飞着。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那个断崖上吗?最后她好像跳崖了,那也应该在崖底啊,就算被人救了,也断然不会出现在这里啊。 这里是晨曦殿,她以前还未成婚前住的寝殿,在那已经被大火烧毁的皇宫中。 心中有个答案正不断的涌出,女子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颤抖的双手慢慢的摸到了床边的暗格,记忆中,那里有一面水银镜,在整个香雪国只有一块。 慢慢的在格子中摸索,果然触碰到了熟悉的冰凉。拿出来一看,一个手掌般大小的水银镜出现在眼前。 女子慢慢的抬起来对着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美貌的脸,年轻了几岁的容颜,没有伤痕,没有衰败,没有苍白,没有瘦弱,甚至没有一点世俗仇恨的痕迹。 那的确是属于香雪国唯一的公主,受尽世界繁荣和宠爱,可以任性的不顾一切的脸,刁蛮任性又无理,那就是香雪国最尊贵的主——温言。 可是再看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透漏出主人伤痕累累的心,那汪秋水般的双眼仿佛已经历经人间沧桑似的。不再是以前那单纯甚至是愚蠢的样子。 这双眼睛是属于那个害自身国破家亡,悔恨终身——温言的眼睛。 竟然是重生了吗? 从18岁回到了16岁。 好像一切都变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额间的香雪兰印记。 国师曾经预言:香雪兰出,香雪国兴。 而她就是那象征着幸福繁盛的神迹。 可是国师在自己临终前大概也没有料到,温言这个象征着国家昌盛的香雪兰却害的整个香雪国一起覆灭吧。 温言看着额间那刺眼的印记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哭起来。浑身还是害怕的颤抖,即使知道自己重生了,但是上一世的那些伤痛,那些悔恨还是让现在的她害怕不已。 内室的人发现公主的不对劲,赶紧派人去请御医,那可是皇上的心肝宝贝,要是出个什么意外,那绝对是瞬间掉脑袋的。再加上这个主子脾气品性可是相当不好,他们这些奴才可得万分小心才行。 欢儿是温言的贴身侍女,一直以来也很得温言的欢心,可谓恃宠而骄,在宫中横行无忌,甚至在首领太监王公公面前也丝毫没有敬意。因为她是大公主温言的人。 欢儿仗着宠信,提着胆子,上前几步,撩开床帘。 “公主?” “啊!”还处在混乱中的温言猛然看见欢儿的脸,一下子就尖叫出声。吓得欢儿立马放下手,跪倒在床边。 温言不信任欢儿,欢儿的靠近只会让温言害怕,温言不会忘记这个女人上一世是怎么对她的,亏她以前这么信任这个女人。 -- 第2页 温言知道重活一世,她已经没有可信之人了,当年她无比信任的人,统统都是背叛她的人,当年她想依靠的人,最后全部都抛弃了她。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不对! 还有……还有一个人。 “滕飞!”温言奋力一叫。内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言滕飞!”温言放开嗓门叫,好像只要叫着他的名字自己可以无比安心一般。 是啊,那还是上一世最后守在她身边的人,为她奋战到最后而死去的人。那个在她灰暗的人生中,给了她唯一光明和温暖的人。 那个她可以安心信任的人——言滕飞! 在下人慌乱之时,一个身着黑色锦衣之人,瞬间闪过了众人,来到了床边。 要不是他那一身标志性的侍卫服饰,别人肯定早喊抓刺客了。 “公主!”担忧的声音出现在床外。一只骨节分明且苍劲有力的手伸向床帘,却在快要触碰之前,生生停住。 而床里面的动静也在同一时间停止。 就在一切安静之际,一双玉手猛然穿过床帘,紧接着白色里衣包裹着的美丽身躯冲了出来,一把抱住正站在床边的言滕飞。 双手紧紧的禁锢住他的腰身,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衣襟之间。 “言滕飞!言滕飞……”温言一边流泪一边不断的念叨着她在上一世最绝望的时候念叨的最多的名字,那个让她可以无比安心的名字。 还好,你在这里! “公……公主?”言滕飞跟其他人一样,都被眼前的这个公主弄傻了。 公主什么时候哭过,就算最接近公主的欢儿也不曾见过。整个香雪国也没人敢让她伤心或者生气啊。就连她的父皇也不敢吧。 言滕飞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任由温言抱着他。心狂躁的跳动着。 他从没有这么接近过公主,哪怕是站在身边都没有过。他一直都是默默地站在一堆侍卫中间。即使他时刻关注着公主。公主也从没有注意过他。 甚至公主压根就不知道有他言滕飞的存在,哪怕他是她捡回来的,哪怕他的名字是她起的。 今天言滕飞也像往常一样,守在公主的内殿外,即使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他也依旧这么做,因为他要确保她时时刻刻的安全。 可是言滕飞没想到的是,公主竟然会叫他的名字,在他赶来后,竟然还抱着他。 要不是公主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扑进他的神经,他恐怕都以为自己是在树上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美梦呢。 温言终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就像一个躁动的小兽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窝一样,安心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温言慢慢的抬起头看向言滕飞,那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深邃的五官如刀削斧刻一般帅气刚毅,剑眉星目,满含担忧。 温言就这么抬着头与言滕飞对望着,温言是在透过他的眼睛看向自己那愚蠢的上一世,看向她上一世绝望中的希望。 双手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就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温言知道,这一世,言滕飞是她唯一可以信任之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杀了他 正待说做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原来是御医赶来了。还有闻讯赶来的香雪国皇帝温阳荣。 “言儿。你怎么了。”温阳荣担忧的声音先到,然后就是明黄色金龙常服,和一张担忧的脸。 本来听闻这里的动静,皇上满心担忧,赶紧跑了过来,结果一进来就看见自家的宝贝公主大咧咧的抱着一个侍卫。 “放肆!” 两人被这动静惊醒,温言看到父皇来了,心中更加激动,上一世,在她还被囚禁在公主府的时候就听到父皇和太子被害的消息,那时候温言的绝望绝对无法用语言形容。 言滕飞在温言松手之际,退居一边跪下。 皇上正准备上来审问这个胆大妄为的侍卫,结果还没有走过来,就被从床上冲下来的温言抱个满怀。 “父皇,父皇!” 那种喜极而泣的喜悦弄得温阳荣一头雾水。 温言心中狂喜,父皇和弟弟被她的愚蠢害死是她心中永久的痛,那么疼她疼到没有原则的父皇,那个像小绵羊一样乖巧听话的弟弟。怎么可以让他们被乱臣贼子所害呢。 幸好一切都可以重来。 皇上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样也无暇去管言滕飞了,担心的问道:“言儿,你怎么了?”说完,见温言只是撒娇般的蹭了蹭他,皇上只好招招手,让御医上前为温言诊脉。 “回皇上,公主情绪波动太大,心绪不宁,定是梦魇了,只要喝碗安神醒脑的汤药既可。” 皇上摆摆手示意御医下去煎药。然后抬起温言的脑袋,看着她哭肿的眼,心中无比心疼。他的宝贝公主可是自她母后去世以来从未再掉过金豆豆啊。 “乖言儿,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你瞧瞧这眼睛都红了。” 温言享受的久违的来自父皇的疼爱,心中委屈不已,就是说不出话来。 若是上一世能早日看出真相,也许就能帮助父皇守住这万里河山,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被囚禁最后自杀的下场。 皇上只当温言是做噩梦了,轻柔的拍着温言的后背。说来也奇怪,以前温言做恶梦醒来时只会拿身边的奴才出气,怎么今天却吓哭了,看来是真的做了很可怕的噩梦啊。 -- 第3页 “言儿,不哭了哦,明个儿,朕就让顾乘风进宫来陪你,你不是最喜欢他吗?” 顾乘风—当今新科状元。 跪在一旁的言滕飞微微的抬起头,看了温言一眼,又了无声息的低下头,只不过他那搅动的心是无法骗过自己的。 顾乘风是当朝的状元爷,才富五车,风流倜傥,乃人中龙凤,若他是天上的皓月,那言滕飞大概只能算是地上的铺路石吧,无人知晓的存在。 才富五车的状元和圣上最得宠的公主……真的是很般配的存在。 自己早该知道不是吗?从公主第一眼见到顾乘风后,就反常的放低姿态讨好他之时,他们就注定是一对了,就连皇上恐怕也是举双手赞成的吧。自己只是下人而已,又做什么痴心妄想呢。 反正公主是喜欢顾乘风的…… “不!”温言一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那是她噩梦的源泉。她不敢……不敢再见顾乘风。 皇上奇怪的看着温言,心想这脑筋还是不清醒吧。以前一旦提到叫顾乘风来,言儿都兴高采烈的。而且每次都是言儿自己要求的。 “父皇,杀了他,杀了顾乘风。” 温言怒睁双眼,眼中充满了仇恨。她无法忘记自己被囚禁在公主府的日日夜夜,最后那人带来让她绝望的消息,逼她自尽的画面。 内室众人皆是被温言的话吓到。 公主竟然说杀了……杀了她大胆示爱的对象,那是举国闻名,少女们心中的如意郎君? 公主是疯了吗? “言儿,怎么说胡话呢?”皇上皱着眉看着激动的温言。 “我没有,父皇,你真的要听我的,赶紧杀了他,他会毁了我们的,他会毁了整个香雪国的。”温言激动的说道:“求求你,父皇,赶紧杀了他,还有,还有……” “言儿!”皇上难得厉声打断温言的话,疑惑的看着温言,然后自顾自的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因为父皇拖着你和顾乘风的婚事,所以你生气了。” 嗯,不错,这种解释才符合刚刚温言的举动。一定是他的宝贝公主恼羞成怒才说出这种违心的话。 “言儿,不是父皇不下旨,但是顾乘风才刚刚入朝,还没做出什么成就呢,再等一段时间,朕肯定给你们赐婚,让朕的宝贝女儿风光大嫁。” 等他真做出什么成就,那就完蛋了。顾乘风用两年的时间就颠覆了整个王朝,怎么能给他时间呢。 温言心中着急,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毕竟以前她的名声是真的不好听,如果说她重生了,知道以后的事情。她的父皇定然只当她耍脾气开玩笑恶整人,绝对不会相信她的。 “言儿,你可是我们香雪国最宝贵的公主,能配得上你的人定然是最优秀的。就算他是新科状元,在父皇看来,配你,他还不够呢。” 温言心中哀叹,父皇可真盲目的疼爱自己的一双儿女,其实他女儿在外面早就声名狼藉了,要不是有那一则预言撑着场面,恐怕香雪国的百姓早就对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嗤之以鼻了。 这也是上一世她知道的事情,要不然现在的她恐怕还认为人人都爱护她呢。 温言只能喘着气,又着急又生气,无奈的摇着头。她知道想要直截了当的解决这个噩梦是不可能的了,温言有些丧气的看向一边,正好看到抬着头傻傻的看着她的言滕飞。 看着言滕飞这样的神情,温言心中有些羞怒,大概言滕飞也认为自己只是在无理取闹吧。 不过温言也有些奇怪,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太过仓促,她也没有精力去思考,上一世的言滕飞为什么能为她做到那样。 看着此刻言滕飞看着她的眼神,温言心中隐隐猜到…… 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温言不想再想下去,毕竟她上一世在感情上面是相当失败的,细想想,恐怕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吧。 也许他只是忠心而已。 皇上见温言突然安静下来看向一边,顺着视线一看。对了,那个大胆的侍卫,竟然敢抱着尊贵的公主,谁给他的胆子。 皇上皱着眉头,对着身边跟着的禁卫首领道:“把这奴才给我拖下去,剁去双手。竟然敢冒犯公主,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被读者指出错误,小小的修改一下‘状元爷’这个词的用法,我也不知道自己改的对不对,大家见谅吧。后面还有几章用到的地方暂时不做修改了。这个错误我已经记下了,以后我会统一一个时间把收集到的错误都改掉的,鞠躬谢谢~ ☆、第三章 侍卫统领 禁卫首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看着愣住的言滕飞,一把就将其擒住。 “住手,不准碰他!”温言急着上前,一把推开禁卫首领。将言滕飞拦在身后。 言滕飞本以为自己肯定逃不过惩罚,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公主竟然为他挺身而出。 “言儿,你做什么?你今晚怎么这么奇怪?这个侍卫敢冒犯你,就得受到惩罚。饶他一命已经是恩赐了。”皇上有点不高兴的看着温言。 “他……他……”温言知道自己得想个好点的理由,可是一头浆糊的她根本什么都想不到。只能按着自己平常的脾性,故作刁蛮道:“父皇,刚刚儿臣做了一个噩梦,言滕飞他在梦里救了儿臣。所以儿臣要奖赏他。” -- 第4页 不待皇上做出反应,温言命令道:“言滕飞,本宫升你为晨曦殿的侍卫统领,贴身保护本宫。” “言儿,这样不合规矩!”皇上不满的说道。 温言哼了一声道:“儿臣什么时候讲过规矩,儿臣就要这样嘛!父皇~”温言边说着边狂摇着皇上的衣袖,这是她惯用的撒娇方式。 果然温言没摇两下,皇上就求饶了。“好了,好了,都依你还不成。”说着又看到了温言脸上挂着他熟悉的神情,当下就放心了。刚刚那一会儿的温言可把他吓坏了,深怕这宝贝女儿脑子出个什么问题。 “谢父皇,还是父皇疼我。” 这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众人不禁感叹,皇上在公主面前果然是没有原则的。 经过一夜的折腾,皇宫终于恢复平静,众人安然入睡,惟独两个人今夜注定无眠。 一个是刚刚重生的温言,她需要花一整夜的时间好好整理自己的记忆,再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如何保护香雪国,如何除去身边的那些□□。 上一世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上一世帮过她的人,她也都会好好报答。一个一个都不会少,慢慢来。 另一个无法安眠的人是言滕飞,他本身是抱着无望的,难以启齿的感情默默的守护着,他并不想得到什么,只想守护而已。 他放弃了在宫中很多晋升的机会,只为留在晨曦殿,保护那个人,他以为他会这样默默无闻一辈子,可是他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他竟然可以贴身守护他最珍视的人,他今生不做他求,只希望那个人能幸福安康一辈子,即使她嫁作他人,他也愿意守护她一生一世。 这是自他七岁那一年起就找到的活下去的理由。 第二日清晨,温言还在床上盯着床顶发呆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做时,一个小小的人影就冲上了她的床,整个皇宫敢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不做他想。 “皇姐,听说你昨晚梦魇了,没事了吧。” 眼前的小男孩不过才6岁,粉□□白的小脸,担忧的样子,煞是可爱,粉玉雕琢,不谙世事。这就是她温言唯一的弟弟,当朝太子——温煜。 虽然昨晚的冲击很多,她也见过父皇,但是再一次看到她那个跟屁虫弟弟,心中还是不断的涌出痛惜之情。 这么可爱的弟弟,最后却……煜儿很粘她,但是以前的她一点姐姐的样子都没有,不把这个乖巧的弟弟教坏就已经算是大功一件了。 温言撑起身体,轻柔的用手摸了摸温煜的脸。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欣慰的笑意。“我没事了。” 还好,一切都可以补救。 温煜目瞪口呆的看向温言。 这么温柔的皇姐,他还是第一次见。感觉…… 好好哦。 温煜用脸蹭了蹭温言的手,像只小猫崽似的。 看着温煜这样的反应,温言心中更是熨帖,这大概是她们处的最温馨的一次吧。 其实温煜会粘着她是很正常的。因为在温煜两岁的时候,皇后就过世了。 皇上对皇后很痴心,所以这偌大的皇宫并没有其他的妃嫔,自然温言温煜也就没有兄弟姐妹。 皇后仙游后,整个皇宫就剩下三个主子,皇上温阳荣,长公主温言,太子温煜。 所以温煜能亲近的人,只有父皇和皇姐了。 “煜儿,这个时辰你不应该去古道苑上学吗?是不是拿我当借口,想偷懒呀!”说着,温言就拍了一下温煜的小脑袋瓜。 温煜撅着嘴,揉了揉脑袋辩解道:“才不是呢,我是担心皇姐,才来看看。” “是啊,太子殿下为了公主连早饭都没吃,就来晨曦殿看公主了。”欢儿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 虽然知道现在不必拿这个女人当一回事,但是温言还是止不住的咬紧牙关,看来自己的第一步就是要把自己身边这些不忠心的奴才换掉。 “言滕飞呢?”温言冷淡的问道。 “回禀公主,言统领在外间候着呢。”欢儿恭敬道。心中有些疑惑,怎么感觉这个公主跟以前不一样了。 听到言滕飞就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心中稍稍有些安心。 虽然极其讨厌现在在她面前谄媚的奴才,但是温言还是耐下性子,让他们帮自己梳洗完。 带着温煜出了内室来到外间,就见到了那个让人无比安心的身影。 言滕飞见温言出来,赶忙跪下行礼。 温言见他穿了一身银纹墨色锦袍,腰间挂着象征身份的白玉腰牌,俊挺的身躯,英气的外貌。 其实他也挺好看的,仔细看并不比顾乘风差,以前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个人呢。温言心中不住的感慨。 温煜看到言滕飞后,歪着脑袋问道:“皇姐,这人是谁啊?” 温言笑道:“他叫言滕飞,是我的贴身侍卫哦。” 温煜眼前一亮:“那他的功夫是不是很好!”皇姐用的一定是最好的,那她的贴身护卫武功也一定是最高强的。 温言也歪着头看了言滕飞一眼,这人曾一个人带着她这么个累赘冲出重军包围的公主府,斩杀无数追击之人……这种程度,应该算是很厉害吧。 “应该是很好的。” 的确很好,放眼整个皇宫大概都无人能与之一战。就连他的师父——皇宫的禁卫首领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 第5页 这样的身手竟然要默默的当个小侍卫,而且不接受任何调动。可想而知他的师父有多气他。他师父都想把禁卫首领的工作交给他,可是他却死守着晨曦殿不放,问他原因,也不说。 所以禁卫首领只能暗自磨牙,恨铁不成钢啊。 “那能不能教我武功?”温煜扯着温言的袖子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初遇顾乘风 温言疑惑的看着两眼冒星星的温煜,“父皇不是给你找了武师父吗?” 温煜听到温言的询问有些黯然的低下头,喃喃道:“我……我就是想跟武功最好的学嘛!” 温言心中虽有疑惑,但是也并未多说,只是承诺有空会去看温煜,顺便让言滕飞教他几招。 打发了温煜去古道苑后,温言就带着言滕飞前去瞻星阁。 瞻星阁——东方即明在皇宫的居所。东方即明乃香雪国的国师,具有占星卜卦,预言未来的能力。那句:香雪兰出,香雪国兴。正是出自他的卜算。 传说很多年以前,香雪国开国之君年轻时征战遇险,被一位宛如天仙的白衣女子所救。此女子身怀幽香,额间隐有粉色花形印记。 男子在女子的照料下逐渐将伤势养好,两人也暗生情愫,结为夫妇。可是当女子生下一子后,就消失不见了,而他们所住的地方却在一夜间开满了香雪兰,那香味与女子身上的幽香一致。 男子在苦寻无果之下只能带着儿子离开了居所,当他再寻回来之时,原处什么都没有,好像从来没有他们的居所一样,只有雪地中间开着一朵纯白无暇的香雪兰。 男子只好将香雪兰移种带在身边。等他建国之时,就改国名为香雪国。直到他百年归去,花也在一瞬间枯萎。 而温言出生之时,满城的香雪兰都争先恐后的盛开,一时间空气中都是香雪幽香,人人称奇。 太上皇温天瑞,也就是温言的皇爷爷就命东方即明卜算一卦。正巧的是温言一出娘胎,东方即明的预言就显现出来。 再加上温言身体自带香雪兰的幽香,额间还有香雪兰花形的印记。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所以,温言在她皇爷爷的眼里,就象征着国家繁荣富强,那可是老祖宗显灵,甚至夸张的说是花仙转世。 可想而知温言是在怎样千娇万宠之下长大的。只要温言开口,那世间最好的东西都会被送到她的面前。 上一世温言与东方即明并没有什么接触,后来他什么时候去世的也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东方即明大概是唯一可以为她解惑的人了。 瞻星阁在皇宫的最东边,温言要去那里,几乎要横跨整个皇宫,若是以前,哪怕去最近昭阳殿,温言都要乘坐轿撵,然后前后宫人簇拥着,无人敢挡其道。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心境变得不一样,需求自然也就不一样了。此刻香雪国最尊贵的公主,仅仅只带着刚刚升职上来的侍卫统领言滕飞,默默的漫步在皇宫的走道上。 路上巡逻的人无一不被吓到。 温言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而言滕飞就在她身后两步远的距离默默的跟着。温言快,他就快,温言慢,他就慢。 再转弯就到了御花园,他们还要穿过御花园。言滕飞有些担心的看向温言的脚。 公主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这样一直走不要紧吗? 刚想出言提醒,言滕飞就看见御花园几步远的小亭子中,站立了一个人。 而温言却自顾自的想着心思,完全没有注意到还有别人,只是低垂着脑袋,慢慢的走着。 “公主。”一声舒爽若徐徐微风的男声自远处传来。 但对于温言来说,那是恶魔的声音。 温言受惊般的抬起头,看着走近她的顾乘风,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勒紧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顾乘风的样子跟记忆中的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春风拂面的俊朗容颜。她好像是第一眼看见顾乘风,就被他外貌所吸引。 可是现在这个宛如画中仙的男子只会让她害怕到颤抖。 顾乘风看着公主的神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轻柔的说道:“微臣听说,昨晚公主梦魇了,有些担心,特来看看。公主没事吧。” 顾乘风越来越近,近到温言都能感觉到那个她熟悉了两年多的气息,从一开始的迷恋到后来的痛恨。 温言控制不住自己身体上和心理上的条件反射,不敢与之对视,只能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刚退了两步,就感觉后背贴上了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力气用尽的旅人背靠着大树休息乘凉一样,让人安心。 “公主,您怎么了?” 对啊,他在。 温言就靠着言滕飞的姿势将自己的力道全部放开,深吸一口后,又再一次站直了身子。感激的看了言滕飞一眼道:“我没事。” 顾乘风皱着眉看着两人的互动,感觉自己好像被一道透明的墙排除在外似的。 这个侍卫是什么人,以前从没有在温言身边见过他,更令人奇怪的是温言好像很依赖他。 那神情中传递的信赖,顾乘风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以温言的性子,竟然没有在这个奴才面前自称‘本宫’。 还让顾乘风更加疑惑不解的是温言的态度,只不过一天不见,为何她前后的态度却判若两人 -- 第6页 不再后退的温言努力镇定自己的心神,不断地告诉自己,暗示自己。 没关系,不要怕,现在顾乘风还不能把她怎么样,她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虽然对付不了他,但是顾乘风休想再借助她公主名头得到什么好处。 温言抬起头直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满眼的坚定和恨意,温言告诉自己不能再被这个男人迷惑,曾经的感情早在囚禁中风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国仇家恨。 “顾大人,这貌似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而且本宫的事也不劳顾大人挂心。” 温言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言滕飞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 温言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围人还真不少,有站岗的,有巡逻的,有伺候的。顾乘风脸都青了。以前是温言缠着他,现在倒好了,弄得好像是他缠着温言似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乘风回忆着温言说这话时,眼神中透露出的恨意。温言看他的眼神完全变了。他一开始还以为又是公主的大人闹脾气了,但是事情好像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顾乘风定定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丝丝不安。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造访瞻星阁 温言快步的离开,她一刻都不想和那个人待在一起。 言滕飞眼光深沉的看着前面的温言,心中泛起担心。公主的表现太不正常了,从昨晚开始公主变得不再像公主了。 言滕飞心中思虑着,突然,温言疾走的步伐停了下来,然后整个人站定在那里。 言滕飞疑惑的看着温言,上前询问道:“公主?” 温言转头看向言滕飞,皱着一张脸,委屈道:“脚好疼啊!” 言滕飞无语。难道公主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吗?她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一次性走过那么多路。 言滕飞小心询问:“那属下去叫宫车?” 温言觉得有点丢脸,她感觉自己重活了一遍,应该算是脱胎换骨了,怎么还这么娇气没用啊。 温言撇了撇嘴,“我不!” 言滕飞看着温言那熟悉的撒娇神情,不禁也微微弯起嘴角。“那公主想要怎么办?” “你背!” “……”言滕飞一呆,怀疑自己听错了,“公主,这……属下怎么可以冒犯公主。” “这哪里算冒犯啊,我累了,不想走了,你背我,怎么就不行啦,怎么?我的命令你不听。”温言不高兴的说道。 言滕飞立马单膝跪地,解释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的命令你听是不听啊!” “属下遵旨。”说完,言滕飞就利落的转过身去,半蹲下来。 温言见他这样,笑得花枝乱颤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温言开始喜欢看言滕飞左右为难,又碍于她的命令不得不执行的纠结样子。 刚刚的坏心情一扫而过,温言大大咧咧的直接就趴了上去,这个动作她很熟悉,这个人宽阔的后背她也很熟悉,至于这个人的气息,她就更加熟悉了。 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是这个人一路将她背出炼狱。 温言安心的趴在言滕飞的背上,而言滕飞则是全身僵硬,动作开始变得不协调。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只好用手臂勾起闻言的膝弯处,像背小孩子一样背着。 言滕飞感觉自己心脏砰砰的乱跳,脑子也乱乱的,而公主在后面哼着轻快的小调夹杂着笑声。 公主的呼吸喷在了他的脖颈,他可以想象他的脖颈应该已经红成一片了。公主身上的幽香笼罩着他,比起他养的任何一朵香雪兰都香。 言滕飞一开始觉得这这条路无比的漫长,好像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和公主一样。可是当瞻星阁出现在眼前时,他又惋惜着这条路怎么这么短。 温言拍了拍言滕飞的肩膀,言滕飞小心翼翼的蹲下,将温言放开,等到温言站定后,言滕飞再站了起来。 温言走到瞻星阁门口,言滕飞刚想进去禀报,就见有两个下人迎了出来。 两人见了公主行了大礼,然后就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国师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里面请。” 温言略微惊讶,东方即明怎么知道她要来的。难道真是神算不成? 温言走了进去,瞻星阁共四层,算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地方了,这里世世代代都给香雪国的国师居住,这里的第四层是没有顶的,国师可以在这里夜观天象。 温言走到第三层,两个领路的下人就将言滕飞拦住,道:“国师大人只见公主殿下一人。” 温言没好气的说:“哼~国师好大的架子,本宫到访,不来迎接就算了,竟然还给本宫摆谱。” 两个下人刚想解释,楼上就传来苍老的声音。“臣的话只能说给公主一人听,公主确定要带别人上来吗?若是公主不想解惑,那就请回吧。” 温言一皱眉,两个下人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温言对着言滕飞道:“你留在这里。” 言滕飞虽然不解,但也只好道一声遵旨,满脸深沉的看着公主上楼,依着公主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妥协,她就从来不知道何为妥协才是啊。 温言一上楼,就看见满是古代书简的房间,整个房间没有房顶,房间的中间有一个大块毛毯,毛毯上放着小桌子,桌子上面竟然还有酒壶,而那个东方即明就坐在旁边端着酒杯看着她。 -- 第7页 温言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无语了,当朝国师,跟她爷爷一般大的人,竟然这般没有规矩的随意坐在地上,还大白天的喝酒。 温言开始怀疑,这人真有那么神奇,温言也开始怀疑预言的真实性了。 东方即明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哈哈大笑起来,温言都被他笑毛了,他才堪堪停下,“公主今日来拜访臣,所为何事?” 温言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你既然是国师,能掐会算,那你应该知道,本宫为何而来啊。” 东方即明喝了一口酒,笑着道:“你无非是想问我,为何你重生了,以后又该怎么办罢了。” 温言一惊,果然知道吗?刚想问,东方即明又接了一句,“你的这些问题,我都回答不了。” 温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不带这么玩人的。“你不知道,那你说给本宫解惑。” 东方即明一脸无辜,“你为何重生,恐怕老天爷才能回答你,我能算并不代表我知道一切。你以后该怎么办,那得看你自己,我只会算,并不会救国。” 温言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心有不甘,“你的预言根本不准,如果准的话,为何我上一世会经受国破家亡之痛。” 东方即明笑了笑,“我的预言是上天给的提示,它只代表着可能,并不代表绝对。这个世上也没有绝对的事情。” 温言心中狠狠的唾弃,那你还预言个屁啊! 东方即明看着温言不屑的眼神,无奈道:“你既然会重生,那就代表上天给你机会让你完成那则预言,未来的事情,你都是知道,那你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避免祸端。” 温言听到这里,心中有些不安,“我……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补救起,我以前只是个……是个……没用的公主而已。”虽然不想这么贬低自己,但是温言知道,她比自己说的更差劲。 东方即明看着眼前只有16岁的小女孩,心中不忍,何苦老天爷要将这样的重任加负在她的身上呢。 “你知道未来,你能明辨是非曲直,这就是你的优势,你可以好好利用,哪些人能帮你,哪些人会害你。这个国家有哪些问题,你不都知道了。没关系,一步一步来,总会慢慢变好的。” 温言看着跟自己皇爷爷差不多大的东方即明,心中有些感慨,东方即明的话就像安神药似的,让她混乱的思绪慢慢理清,让她对未来的恐惧减弱。 温言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对着东方即明行礼。“多谢国师大人指点迷津,我知道了。” “去吧,孩子,未来的路也许很难走,但是只要你坚持下去,总会看到光明的。” 温言点点头,笑道:“那你要活久一点哦,我希望国师能亲眼见到自己预言实现的那天。” 东方即明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的寿命,自己早就算过了…… 言滕飞在下面等的焦急万分,面上却不漏痕迹,直到看到公主安然不恙的从楼上下来,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公主。”言滕飞上前。 温言笑了笑,“走吧。” 言滕飞能感觉到温言的变化,公主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言滕飞心中疑惑但是却不能多问,只能默默地跟着公主出了瞻星阁。 瞻星阁的三层,东方即明此刻却站在窗户边,表情凝重的看着温言二人离去的背影,然后皱着眉,一扫醉眼迷蒙的样子,盯着……言滕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因为我只相信你 温言和言滕飞一路出了瞻星阁,刚来到大门口,温言就发现早已有了宫车等在门外,温言回首看了一下站在自己身后的言滕飞。 言滕飞恭敬的上前说道:“属下见公主走路着实辛苦,不如今天就先用宫车吧。” 温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感觉了一下,果然火辣辣的疼,刚刚还没感觉到。 温言温柔一笑,心想着言滕飞看是呆呆板板的,原来还这么细心啊。 言滕飞看着公主对着他光笑不说话,心中直打突,毕竟按照公主的性子,他这样自作主张一定会受罚的。 但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公主受一点点疼痛之苦,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以受任何苦呢。 犹豫了一下,言滕飞还是单膝跪地,“公主,属下自作主张,望公主责罚。” 温言哼了一声,言滕飞心凉了一下。 接着温言却娇气的说道:“说得好听,你就是不想背我吧。我有很重吗?” 说完,温言就在踏上车梯,登上了宫车。而言滕飞却傻愣愣的待着原地,脸上一阵阵的红霞。 “去古道苑。”说完,温言就放下帘子,端坐在车的正中间。层层纱幔将她与外界隔绝,只是隐约留了个美丽的影子。 言滕飞等着宫车动起来,才怀着忐忑心情起来,跟了上去。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公主在想些什么了。公主每次说的话都让她措手不及。饶是一贯冷静淡定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而温言此时可劲的在车上闷声偷笑,她就是喜欢看言滕飞吃瘪的样子,这大概是她重生以来,唯一的乐趣了。 在未来步步逼近的时候,也只有在言滕飞身边,温言才可以放肆的放松自己找点小乐子。 一路很顺利的到了古道苑,并没有再遇上什么不该遇到的人。 -- 第8页 温言带着言滕飞往古道苑里面走,看着言滕飞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样子,温言就觉得好笑。 在隐约听到读书声的地方,温言停住,然后转身看着言滕飞道:“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好了。” 言滕飞微抿着唇,一副为难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温言见此,嘟着嘴不高兴道:“不说算了。”说完正准备转身。 言滕飞赶忙说道:“属下,并没有……并没有不想背着公主,更不敢嫌弃公主,属下,属下……”其实是很想背着公主的…… 公主的气息对言滕飞而言有致命的吸引力,他怎么可能不想靠近公主的。 温言看着言滕飞急得都冒汗了,实在忍不住了,就笑了出来。 言滕飞看着温言捂住肚子笑,一时也傻了。 “逗你呢。还当真啊!哈哈哈” 言滕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温言再逗他玩,明明凭他的反应能力应该能很快反应过来的,可是一旦碰到公主,他好像就是脑子短路了一样。 温言觉得此刻言滕飞傻傻任由她欺负的样子很是好玩。但是温言知道真正的言滕飞是怎样的,因为也只有在那样的环境里才能看到一个人真正的样子。 温言看着眼前无措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言滕飞,再回忆起那满脸血污,浑身伤痕,满眼坚定的言滕飞,心变得柔软起来。 “我明白的,你做什么肯定都是为我好的。我相信你。” 言滕飞听到这,愣住了。他对她好,从来就不指望她会知道。如今她知道了,而且还那么信任他,认定他对她始终都是好的。 言滕飞一瞬间眼红了。他的付出从不指望回报,但是若是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面的人能够知晓他对她的好,就够了。他现在就有种得偿所愿的感觉。就算现在为她而死,大概他也不会有任何遗憾了吧。 其实这句话,温言从醒来开始,就想找机会跟言滕飞说,她对他全身心的信任就是她给予的回报。 “所以你以后在我面前不用战战兢兢,不用表现的那样卑微,你要知道,我把你当我的朋友,我想与你平等以待。我以后的路很难走,我需要你一路帮助我,因为我只相信你,也许我的有些行为你会觉得很奇怪,但是请你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请你相信我,并且帮助我。” 温言苦笑一下,她现在最怕就是言滕飞离开她,不管现在情形如何,但是言滕飞对她而言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种感觉根深蒂固,从上一世带来的心理阴影时刻笼罩着她,只有言滕飞在她身边,她才能安心,才可以在充满危险的未来前行。 温言拉起言滕飞的手,虽然此刻的言滕飞已经惊呆了,但是在手被温言接触的那一瞬间,身体还是条件反射的颤抖了起来。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你很难相信,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我需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你会一直陪着我,不离开吗?”温言第一次在言滕飞面前露出祈求的神情,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言滕飞。 言滕飞满脸的动容,一下子就握紧了温言抓住她的那只手,然后又触电般的松开,单膝跪地。 “公主不必如此屈尊,属下为公主做什么都可以,属下是自愿的,对属下而言没有什么相不相信,就算公主在骗我,那又如何呢,对属下而言,能待在公主身边,能保护公主,那是属下的荣幸,属下,属下就算死都不会离开公主的。” 这些话,现在,任何人,都可以对着温言说,但是当她真的遇到危难时,大概也只有言滕飞一个了吧。 言滕飞说的对,不关乎信不信,他言滕飞就是会为温言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温言看在言滕飞效忠的样子,突然迷惑了,她现在与言滕飞交心,言滕飞忠诚于她,这很合理,也许是言滕飞本来就心仪她。感情方面温言不想触碰,但是言滕飞到底为何会这样对她呢。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我明明……” 这么坏。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她吗? 言滕飞犹豫了一会儿,昂起头,用膜拜的眼光看着温言。“公主在别人眼里怎么样,属下不在乎,但是公主对属下有再生之恩,属下是无论如何都要报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属下誓死保护公主 温言思索了一下,她真记不住了,以前她连言滕飞这个人都不认识。 言滕飞看着温言疑惑的样子笑了笑道:“公主不记得是正常的,毕竟我只是个小人物嘛。” “属下七岁那一年,不知为何会流落在兰都的街头,以前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当时饿得都快要死了,我还记得那是个下大雪的日子,我又冷又饿,甚至已经看不清了,是公主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公主好心,看了我一眼后,就命人把我带回了皇宫,然后还以公主的名字给我当姓。赐名言滕飞。” 温言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好像是她看中了小时候言滕飞脖子间的一块玉,于是连玉和人一起带回来了。 那玉她把玩了一段时间后,觉得无趣就扔了,现在也不知道被宫人收到哪里去了。 “那后来呢?我怎么再也没有见到你了?”温言不解。 “公主好心,将属下交给了当时保护晨曦殿的禁卫军抚养,也就是现在的禁卫首领,他就成了我的师父,教我武艺,然后我也成为了侍卫。终于在两年前回到了晨曦殿,继续保护公主。”言滕飞一脸欣喜的笑道。 -- 第9页 温言心中默然,那时候以她的性子,大概是嫌弃小乞丐言滕飞,才不去管他,那禁卫首领才收留了他吧。 “所以,公主对属下有再生之恩,属下誓死保护公主。” “你……先起来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温言现在有点脸红,赶紧转过身去。 好羞愧啊,她一直以为言滕飞是喜欢她,所以才……没想到人家只是为了报恩。 果然嘛,她这么令人讨厌,上一世也没有人真正的喜欢她,温言有些丧气,本来还隐隐的享受着被人喜欢的感觉,现在……唉!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想再欠言滕飞的感情债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煜儿。” 今天能跟言滕飞交心,她很开心。所以现在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行动了。 温言想的很清楚,在干别的事情的同时,一定要抓紧温煜的教育工作,毕竟他是太子,未来的香雪国必须要靠他治理。 温言很清楚,香雪国在自己父皇手中稳定不了多久,现在的朝堂上已然内忧外患,上一世的温言和皇上都没有感受到外界的危险,但是现在不同了。 温言知道现在正在发生,和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事,如果不赶紧准备,到时候接二连三的打击,香雪国一定是撑不住的。 温言知道比起当朝皇帝,父皇更像一个沉迷于诗情画意的读书人,温言至今都很怀疑当年皇爷爷选他当继承人的用意。明明父皇自己也不想做什么皇帝。他也做不好皇帝。 所以现在温言把矛头一开始就对上了自己年幼的弟弟,从现在开始培养一个帝王,父皇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温氏的皇位向来不在宗族亲王中挑选继承人,这是规矩。 温煜必定是要当皇上的,那她现在的工作就是在温煜成长成合格的帝王之前,帮他守住江山。 两人轻悄悄的走到了窗户边,温言对看守的侍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向里面看去。 里面,温煜端坐着默默的写着字。皱着眉头,不太高兴的样子。而另一头坐着一名老者。 温言认得他,以前他给温言讲过课,那是父皇选的帝师,貌似很有学问的样子,是状元出生,以前还做过礼部尚书,但是干得不好。 在温言看来他就是个读书读呆了的书呆子,整天板着张脸,满嘴礼义廉耻,之乎者也的。反正温言不喜欢他,但是因为他曾经也是父皇的文师傅,所以父皇还是很尊敬他的。 温言站在外面默默的看了半个时辰。秀气的眉头越皱越深。然后转身带着言滕飞走了。 带着言滕飞来到古道苑的外院小亭子里面,温言一坐下,就有宫人送上精致的茶点,茶点刚刚放上来,温言就一挥手将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两个送茶点的侍女吓得赶紧跪下,连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言滕飞也跪在一旁,他能感觉到温言的愤怒。 “你们两个下去。”温言对着侍女说道。 侍女听到,诚惶诚恐的退下。 “你起来,滕飞,刚刚你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温言坐下,手指不断的敲击着石桌面。 言滕飞犹豫着。 “我要听你的实话,以后我问你什么,你只管实话实说,不准隐瞒。”温言一脸严肃的说道,她现在太气愤了,她怕自己不够聪明,怕刚刚的情况只是自己想多了。她需要旁观者的意见想法。 “属下觉的……”言滕飞知道温言信任他,所以言滕飞也大着胆子,发表自己的观点。“魏太傅好像……好像不是真心想要教导太子殿下,魏太傅好像是在敷衍。” 温言一听果然跟她的想法一致。当即气血都冲上头顶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混账,他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待煜儿,煜儿是太子,未来的皇上,他怎么敢,如此敷衍!” 刚刚温言看了半个时辰,这个魏太傅教温煜比教她还敷衍,他不仅仅是敷衍,而且还是把温煜往无能的方向教。 难道他还想培养个酸儒书生不成。煜儿是要成为帝王的,让他学什么诗词歌赋,陶冶情操,是想让他以后跟父皇一样不想当皇上吗? 言滕飞看着温言气成这样,赶紧安慰道:“公主刚刚也只是看了半个时辰,也许刚好今天魏太傅教的就是这些,平日里教些别的。” 其实言滕飞说出来也感觉不合理,就算换换教书的口味,魏太傅也不该把太子殿下当成一般的民间儿童教啊。 这些内容对于身为太子的温煜来说太过无用,实在没必要特意在课堂上教。平时太子殿下自己看看就成了。 温言缓了缓,又坐了下来。“来人!”温言叫了一声,立马有宫人上来,战战兢兢的行礼。 “等太子殿下下学,让他来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赶走文师傅 又等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温言也终于冷静下来了,就看见温煜高高兴兴的冲了过来,身边就跟着一个小太监。 “皇姐,你真的来看我啦,我好开心啊,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呢。”说完,温煜就大着胆子主动靠在温言的身上。 以前他可不敢做这个举动,因为皇姐不喜欢别人太靠近她,除了顾乘风。但是现在的皇姐好像很容易相处似的。 -- 第10页 温言笑着摸了摸温煜的头。“怎么身边就带了一个人,你身为太子,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问题。” 温煜见温言关心自己,更加高兴了,也把刚刚在课堂上的郁闷抛之脑后。 “有人的,他们都在外院呢,在里面,我就带一个人就行了。待会还要学武功骑射,所以也不用带那么多人,再说了皇姐你不是也只带了一个人吗?”皇姐可比他娇贵多了,怎么就带了一个人。 “他一个人能抵得过一百个人。”不管是从身手上还是忠心上。“你身边的人小太监能跟他比吗?” 温煜听到好奇的打量着言滕飞,心想皇姐真的好宠信这个人哦。 言滕飞则是心绪翻滚,每一次,温言大大方方的夸他,他都很激动,恨不得为她肝脑涂地,这大概也有点士为知己者死的意思吧。 “别看了。”温言打断了温煜对言滕飞的探究,“我问你,魏太傅教的怎么样?” 温煜本来灵动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吞吞吐吐道:“好……挺好的。” 温言一拍桌子,温煜吓得立马站直了。身旁的小太监早就吓得跪了下来。 “对着皇姐,还不说实话。我要你实话实说,平常魏太傅都教你些什么?你学的又怎么样?” 温煜本来就还小,心中又积压了很多委屈,见温言这么凶巴巴的质问他,当下就红了眼,但是看温言那么严肃的样子,又不敢哭,只好实话实说了。 “我,我觉得魏太傅不太想教我的样子,我都说过了那些诗词歌赋,我几年前都会背了,根本不用再学了,我想学些别的,可是太傅嫌我不尊师重道,不懂装懂。可是太傅教的那些我是真的会嘛。” 温煜皱了皱鼻子,接着道:“而且太傅教的好无聊的,整天要我背背背,要不然就让我写写写,也很少真的给我讲道理,我……是不是太傅嫌弃我笨,所以不想教我?” 温言拍了拍温煜,“怎么可能,煜儿是世上最聪明的,只是现在还小,很多东西没学会而已。煜儿以后是要当皇上的,肯定比所有人都要聪明才行。” 温煜睁大了眼睛,有些激动的问道:“真的吗?” 温言点头道:“这事儿,交给皇姐,从现在起,煜儿喜欢学什么,就学什么,喜欢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等到皇姐给你找到好的帝师,再慢慢教你,好吗?” 温煜虽然疑惑,但是他还是相信他皇姐的。 “公主,刚刚魏太傅从回廊走过。”言滕飞突然出声道。 温言点点头,冷笑一声,“身为帝师,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言滕飞能看见他,他自然也能看见他们,不来见礼只是因为心怀不敬罢了。 “煜儿,你不是一会儿还要上课吗?你先去准备吧,我一会儿就去,还有别让其他人知道我要来,知道吗?” “哦,知道了。”温煜挠了挠头顶,领着小太监就走了。 看着温煜走后,温言也带着言滕飞赶上了魏太傅,在离古道苑不远处成功截获了魏太傅。 “臣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魏太傅见躲不过,只好对着温言不甘不愿的行礼。 温言见魏太傅这样,只是冷笑,也不叫他起身。 原本以为能很快起身的魏太傅只能一阵尴尬的半蹲着。 温言故意等了一会,看他开始晃晃悠悠了,才开始道:“魏太傅也算本宫的文师傅了,何必行此大礼呢。起来吧。” 魏太傅站起来,感觉浑身都麻了,他何时给别人行礼过这么长时间,简直是侮辱人啊。 魏太傅没好气的看着温言,他知道这个公主身份异常尊贵,脾气大,不好惹,只好憋气道:“臣还有事,公主若没有事了,臣先告辞了。” “慢着,你走可以,但是把父皇赐你的金牌留下。”温言冷声道。 魏太傅一惊,金牌,那是他当任太子太傅后,皇上赐予的任他随意进出皇宫的。“公主此话何意?” 温言故作惊讶道:“这话魏太傅都听不懂了?看来真的老了,果然,帝师,太子太傅这个位子不适合你了,你还是在自己家里看看书,作作画吧。” “你!”魏太傅听明白了,这是要赶他走啊,想他何时受过这般侮辱啊。“公主,你这是在侮辱老臣,老臣要上告皇上。你怎么可以……” “哼,好啊,你告去啊,我温言敢说就敢做。”温言心中好笑,她不讲理,不是众所周知的吗?这人还敢跟她争辩,真是傻得不清。 “好,好,好。老臣定要找皇上主持公道。”说完就气冲冲的想走。 “慢着,金牌留下,我想魏太傅,哦,不,魏大人,以后也没有机会进入宫廷了。”温言对着言滕飞看了一眼,言滕飞就上前对着魏太傅伸出手。 魏太傅气得直喘气,愤恨的掏出金牌颤抖着手交给了言滕飞,看来真的气得不轻啊。 言滕飞将金牌交给温言,温言拿着金牌冷眼看着魏太傅离开。她本来可以不做的这么难堪,但是当她听到温煜的话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个老头简直是把他们皇家都当成了傻子。 他竟然这么糟蹋他们香雪国未来的君主,就应该做好承担他们皇家怒气的准备。 “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温言看着金牌问道,她第一次这么做事,以前蛮横的时候从来不担心,可是现在的她是有目的的蛮横,心态跟以前也不一样了,现在的她需要别人的肯定。 -- 第11页 言滕飞看着温言的小小的背影说道:“公主做的是对的,这样做是为了太子殿下好。” 言滕飞突然之间明白了很多,他仿佛看见了温言正在努力尝试扛起整个皇家的荣誉。这样毫不留情的举动也许在别人看来蛮横无理,但是从长远的角度看,却是效果最好的。 既打击了居心叵测的人,又给世人敲响了警钟。他们是香雪国的皇室,是最尊贵的存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不尊重他们。这不仅给了后宫警示,也会在前朝造成风波,也许这才是公主担心的地方。 温言笑了笑,“还是你懂我,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有你理解我就好了。” 言滕飞心中微动。 温言摆摆手,“走吧,回去看看那些武师父是不是也欠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替换武师 两人回到了古道苑的,走进了练武场。 温言在旁边看了半天,除了觉得练武很辛苦以外,也没觉得怎么样,总之看不懂。 温言低声问道:“我看不懂,你感觉呢?” 言滕飞道:“公主,我们还是叫太子殿下身边的公公来问一下吧。属下知道全部练武的情况,才好判断。” 温言道:“好。”说着,就命旁边伺候的宫人把那个小太监叫了出来。 小太监好像很怕温言似的,一直低着头,温言也没有在意,这个宫里大部分宫人都是怕她的,这很正常,谁叫她以前那么暴戾呢。只好让言滕飞盘问。 问了一会后,言滕飞示意公主,已经清楚了。温言就命所有人退下。 “怎么样?” 言滕飞想了一会措辞道:“太子殿下照这样练下去,应该可以基本强身健体。大概……会比公主稍微强壮一些。属下想那些武师莫不是怕伤到太子殿下,所以不敢下力气教导?” 什么意思,比她强壮,那不跟瘦弱书生没两样。香雪国每一届皇上不都是上能战天下,下能杀贼人,除了她的父皇以外,谁不都是能征战沙场的。 虽然他的皇爷爷已经把香雪国最强的劲敌国给灭了。但是居安思危,不求温煜能成为高手,但是保护自己的能力,他必须得有啊。 难怪她总觉得她这个弟弟肉肉的,甚至是弱弱的,原来一个武师竟然也敢糊弄他们。 现在想来简直是后患无穷啊。若是温煜能保护自己,也许,上一世他就不会轻易死掉。 经过魏太傅的事后,温言已经有心理准备,现在感觉也不是很吃心了。只是冷笑道:“看来,这宫廷里面也不干净嘛。” 不仅是她的晨曦殿需要清理,古道苑,昭阳殿,甚至是龙飞宫,都要进行大清理才行。 现在这些下人的不敬重,会成就以后的背叛。上一世皇宫会着火,会这么快的失陷,跟这些不忠心的宫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温言知道,要让整个皇宫的人对他们忠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至少最靠近他们的人,必须忠心,哪怕是心怀敬意。 温言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就带着言滕飞进了练武场。 在场的人看到了温言,立马行礼。温煜看到温言来了,立马飞奔过来。 温言抽出丝帕,为温煜擦拭汗水。然后对着跪在场中间的三个武师打扮的人,一个个说道:“你是教太子骑术?” 第一个人应道。 “你是教太子武器?你是教太子功夫?”后面两个人如是应道。 “好,好得很。”温言突然冷笑道:“你们三个现在可以回去了。” “是,公主殿下。”三人应声到。 “本宫是说,你们可以回自己的家了,你们被革职了。明天起,不要让本宫在皇宫中再见到你们。” 三人一惊,赶忙求饶道:“公主饶命,公主开恩啊。” 温言笑道:“饶什么命,我又没说把你们怎么样,只是不想你们再继续教太子而已,武师的职位不适合你们,你们回民间吧,该干嘛干嘛去。” 三人还想辩解,言滕飞就上前制住了他们,示意周围的侍卫押送他们离开皇宫。 “皇姐?”温煜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温言弯下腰,认真的看着温煜道:“不管是文还是武,我都会给你找最好的师父,煜儿别急,这些人都不配教导你。相信皇姐。嗯?” 温煜有些开心的点点头,皇姐第一次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而且他也的确不喜欢教导他的这些人。 “那皇姐,能让你的侍卫统领教我吗?我打听过了,我身边的侍卫都说他是这里武功最高强的人。” 温言有些惊讶的看着言滕飞,言滕飞有些不自在。“殿下谬赞了。” “皇姐,我知道,让侍卫教我武功不合宫规,但是我真的想学好功夫,我想像皇爷爷那样武功盖世。” 温言点点头,小孩儿想学皇爷爷这一点很值得称赞,而且不像过去的温言那样瞧不起下人。心想由言滕飞教导他也不错,自小的师徒情谊是很珍贵的。 温言也很乐意看到自己最信任的人能得到自己家人的信任。“好吧,以后,你上午自己看书,先学习东西,下午我就带言滕飞过来教导你武功,好吗?” 温煜见温言不反对他跟个侍卫学武功,当下就高兴的跳了起来,只要皇姐答应,那父皇那边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 第12页 言滕飞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虽然知道这样不合规,但是他是一定要服从温言的命令。 看着两人一阵兴奋,言滕飞心中好笑。不知道公主要怎么陛下那一关哦。 转眼间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温言跟着温煜来到了他的昭阳殿用午膳,温煜缠着温言,说是让言滕飞下午就教导他。 温言看着温煜这么兴奋的样子,也不好阻止,只好答应等温煜午休后,就让言滕飞教他。言滕飞也答应会好好的教导他。 温煜毕竟还小,说笑了一会儿就困了,温言就让他先去午休了。 温言将周围的宫人遣出暖阁,留下言滕飞,问道:“滕飞,这昭阳殿里面有你信任的人吗?” 温言以前对宫里的宫人都不了解,所以要想排除毒瘤,只能靠一直混在底层的言滕飞。 言滕飞很快理解到了温言的意思,上前说道:“这里的侍卫统领可信。” 温言点了点头道:“好,你把他叫来,我有事情吩咐他。” 言滕飞点头称是,立马出了暖阁,不到一会儿就带了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一进来就单膝跪地行礼,“属下昭阳殿侍卫统领拜见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温言微抬手,“本宫找你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男子赶紧行礼,“公主言重了,公主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温言笑了笑:“昭阳殿这么多年没出过什么事,那证明你一直都是尽忠职守的,很好。本宫信任言统领,言统领说他信你,所以本宫也信你,” 男子感激的看了一眼言滕飞,对着温言道:“谢公主殿下信任。” “你在这个殿待了很久,那么这个殿里面的每个人,你应该都熟悉吧。” 男子点点头称是。 “那好,本宫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帮本宫给昭阳殿来一次大换血,彻底清洗昭阳殿,本宫不要再在昭阳殿看到心怀不轨之人。”温言的话掷地有声。震得跪地男子愣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清理昭阳殿 言滕飞好心提醒,男子才回过神来,大概他从未想到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会有不找他们麻烦,做正事的一天吧。 “滕飞,笔墨。” “是,公主。” 言滕飞从一旁拿起笔墨放到了桌面。 温言敲了敲桌面。“你起来,把你认为对太子忠心的人写在左边,把对太子有害的人写在右边,然后把无害无益的人写在中间。” 男子有些吓到,啃啃巴巴的说道:“这等大事,公主,公主可以询问太子殿下,属下只是一个侍卫。属下没这个权利做这样的判断。” 温言笑了笑道:“煜儿还小,他根本判断不了好人坏人,但是你可以,因为你一直混迹他们中间,再说了本宫说过,本宫相信你,本宫把煜儿的安全交给你,所以你必须要帮助本宫清理昭阳殿。” 温言说的话那么掷地有声,饶是看惯宫廷冷漠的男子也不禁动容,谁还没有一个忠君之心呢。能被主子们这般信任,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 他身为昭阳殿的侍卫统领,深受禁卫首领的教导之情,所以守护昭阳殿,保护太子殿下就是他的使命。 他坚守岗位,虽然殿中有小鬼,但是他却无权干涉。可怜他一身热血,满腔正直。现在终于可以有所作为了。 男子不再多话,拿起桌上的笔就开始写,温煜一出生,他就被分到了昭阳殿,他是看着温煜长大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殿中的情况。 一个时辰后,温言拿到了自己满意的东西,男子也满怀欣喜的退了下去。 言滕飞低头看了一下名单,“公主,属下是信任他,但是不代表他的判定就是准确的,毕竟很多事情,他身在外围必定是看不到的,而且他的判定也很容易染上个人色彩。” 温言看着言滕飞笑了一下,“这个我也想到了,所以我们必须再找一个人来。” “找谁?” 温言用食指敲了敲名单上面第一个名字。“小喜子。” 不一会儿,言滕飞就把这个八岁大的小太监带了过来。他就是一直跟在温煜身边的贴身太监。 小喜子看到温言后立马双膝跪地,颤颤巍巍的行礼道:“奴才叩见公主殿下,公主……公主万安……”头都不敢抬起来,浑身尽量的缩在一起。 温言看着他吓成那样,很是无语,难道自己之前罚过他。“你干嘛这么怕本宫?” “奴才……不敢”小喜子结结巴巴回道。 温言无奈的看了言滕飞一眼,言滕飞正好也看过来。温言就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很无辜。 而言滕飞呢,就看着温言半吐出的犹如桃花瓣的粉舌,愣得半天回不了神。 温言尽量摆出和颜悦色的样子,“你先起来,本宫叫你来,是有事吩咐你做。” 小喜子犹豫的站了起来,“公主殿下请吩咐。” “本宫相信你对昭阳殿的忠心,对太子的忠心,所以本宫想要你分辨你们殿中,忠心与不忠心之人。” 小喜子一听立马跪了下来,“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温言头痛的抚了抚额,这小孩可比那有血性的侍卫难对付多了。 温言知道,吓他的话必然得不到真实的结果,只好哄劝道:“你知道本宫最在乎太子了,所以本宫希望太子身边都是忠于他的人,你也跟了太子身边这么久了,必然也是希望他好的。” -- 第13页 温言很清楚这个宫里有很多股势力潜伏在里面,有表面上对他们一家三口敷衍着的,有背后等着咬他们一口的。能相信的不过就那么几个人罢了。 “本宫只是想知道你们下人之间的看法,毕竟太子殿下年幼,本宫又不处在昭阳殿,所以这些事自然是要询问你们的。” 温言看小喜子还是犹犹豫豫的样子,只好再下一剂猛药,“如果你做的本宫满意,本宫就满足你一个心愿,只要本宫能做到,什么都可以。” 果然说道这里,小喜子就眼前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奴才为主子办事那是天经地义的,哪敢要什么奖励啊,公主殿下的意思,奴才懂了。” 小喜子心想大不了赌一把,如果公主真心想要帮助太子殿下,那他作为殿下的贴身公公自然要事事为殿下考虑。就算因此而得罪人,那以后他最多也是过得艰难点罢了。 温言笑了笑,重新拿出一张白纸,“会写字吗?” “会,殿下教过奴才。”想到这里,小喜子心中就是暖暖的,太子是个好心的太子,自己为他冒险也是应该的。 温言有点欣赏小喜子,他不同于温言身边的其他太监,身为太子的贴身宦官,竟然这么不会狐假虎威之态,那证明他的心思是纯净的。 等到小喜子写好以后,温言就让小喜子在一旁等着。 温言拿起两张纸,认真仔细的比对着,果然相差无几,基本差别就在于那些无法判定的人。 昭阳殿的情况比起晨曦殿更加不好。果然是看着主子年幼可欺吗?忠心之人既然这么少。不忠之人竟然这么多。那些不忠之人恐怕连掩饰之心都没有。 温言闭上眼,尽可能平复自己的情绪,以前她是一点就爆的性格,现在的情况下她必须压抑自己的性格。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明了了,温言直接命昭阳殿的所有宫人都来到正殿的院子。然后让言滕飞调了一部分侍卫过来。 看着四周都是侍卫把手,昭阳殿的宫人都很慌张,不知道这次这个刁蛮的公主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温言将名单交给了言滕飞,言滕飞走到院中,将不忠名单当中的人一一报出。“叫到名字的人上前。” 那些人左顾右盼的走上前去,大家看了看被叫出来的人,心中大概有些猜测,但是总觉得这个任性的公主应该不会干出什么事情才对。 等人都站好后,言滕飞对着房间里面的温言说道:“公主殿下,人已经到齐。” 众人只见一个身着华服,尊贵而优雅的美丽女子从房间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肃杀的神色,白皙的脸庞衬得额间的香雪兰越发娇艳。 众人都有些看愣了,这还是他们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吗?为什么这气质变化这么大。 温言看着众人的神情,冷冷一笑,“你们这些人,午时前必须全部离开皇宫。” 不理会那些惊愕的人们,对着之前那个昭阳殿侍卫说道,“若是过了午时,还在宫中看到他们,就当他们是刺客,即刻绞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锦瑟是个好姑娘 那些人不断的哭喊着想要争辩什么,温言觉得烦了,只是一皱眉的功夫。言滕飞就带着侍卫将那些人强行压了下去。 还想来申辩,还想来问理由,简直好笑,温言就是不想大开杀戒,才不继续调查下去的,反正她骄纵惯了,就让别人误会她是心血来潮好了。 过了一会儿言滕飞回来,温言问道:“怎么样?” 言滕飞答道:“公主放心,属下交代过了,定然会处理好的。” 温言挑挑眉看着言滕飞,她自然是相信言滕飞的,但是言滕飞也是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表现的那么自信干脆。看来自己之前的那番自白还是很有用的。 在言滕飞被她看的不自在之前,温言好心的收回了目光。然后对着剩下的人进行了调整,把那些忠心的和老实巴交的人留在了昭阳殿的正殿,其他的人都打发到了无关紧要的地方。 众人第一次看到了温言的雷厉风行和铁腕手段。当下对他们而言只有惊讶或者是惊吓,但是在以后温言做过更值得人称道的事情时,众人心中只剩下对香雪国最传奇公主的崇拜。 温煜已经被外面的动静弄醒,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发现都没有宫人在他的寝殿照看他。不明所以的走了出去,看到正从外面进来的温言。 温煜走到温言的面前,“皇姐?我宫里的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温言示意留下来的侍女去照顾温煜洗漱。“待会皇姐跟你说,你先去洗漱。” “哦。”温煜乖巧的随着两个侍女进了寝殿。 温言转身看着还在状况外的小喜子,笑了笑。“本宫刚刚说了,若是你帮了忙,本宫就赏你一个心愿,说吧,你想要什么?” 温言刚说完,小喜子就噗通跪倒在地上,抽抽泣泣的,语不成调。 言滕飞好像能明白小喜子现在的心情,也许对小喜子而言,公主的变化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样,让人不可置信又无比期待,最后只能喜极而泣。 言滕飞看温言又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只好上前劝住小喜子,“小喜子公公,你有什么心愿就赶紧说吧,公主是有功必赏之人,你放心的说就好。” 小喜子哽咽着,第一次抬起头直视温言,鼓了半天勇气道:“奴才没什么要求,只求公主殿下,饶过锦瑟姐姐。锦瑟姐姐已经被打成重伤,不给医治,不给吃药,这样下去,锦瑟姐姐会死的。” -- 第14页 温言一惊,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刚刚说谁?” 小喜子愣了愣道:“锦瑟姐姐,晨曦殿的侍女,前些日子因为打碎了公主喜欢的琉璃盏,所以公主打了她二十大板啊。” 温言怔住了。锦瑟是…… “公主,我是锦瑟,是你以前在皇宫晨曦殿里面的侍女。” “公主,太子殿下身边的小太监告诉我,太子和皇上都已经……” “公主,我们是那么相信你能给我们带来幸福的生活,虽然你对下人们,对我很不好,我也没有恨过你,但是现在看看香雪国都成什么样子了,你骗了我们。” “公主,我恨你,但是你得活下去……”这是锦瑟最后跟她说的话,随后她就被欢儿逮到,然后杀害。 其实那段时间温言一直都是隔着窗户跟她交流的,外界的信息多半也是她带来的。温言并没有见过她面容,只是听见过声音。 在温言刚刚被囚禁的那段时间,在她身边的奴才都露出獠牙的实话,只有锦瑟真心实意的跟她说话。可惜那时的温言还是高傲的公主,只知道整天闹腾。 直到锦瑟被捉住,温言才意识到,原来她已经身处炼狱,再也回不去了。 温言知道她是个无畏的女子,是对她恨铁不成钢的女子。 温言醒来第一个想报答的人是言滕飞,那么第二个就是锦瑟了。 想到这里,温言也不管什么前因后果,直接拿出公主的令牌给了言滕飞,“滕飞,你赶紧带着太医回晨曦殿,一定要帮我治好锦瑟,我要她好好活着。” 言滕飞领命出去。小喜子惊喜的向着温言叩头。 “小喜子,你是怎么认识锦瑟的?”温言问道。 “奴才刚进宫那会儿老是被人欺负,时常饿肚子,要不是有锦瑟姐姐帮我,奴才早就死了。”小喜子揉了揉鼻子。 “嗯,你放心,你以后好好照顾太子,锦瑟本宫会好好的对她的。” “奴才叩谢公主。”小喜子激动的连连叩首,今天公主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温言笑了笑,“好了,你去带一个信任的小宫女去照顾锦瑟。顺便看看她。” “奴才遵旨。”小喜子感激的行完礼,就急匆匆的向外面跑去。 温言心中微微的有些感动,宫中难得能见到这样的交情,不是亲人却能够肝胆相照,相互照应。以前温言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她体会不到这样珍贵的感情。不过,幸好。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她有言滕飞,还会有锦瑟,未来还会有更多朋友。以前她不屑一顾的东西,现在统统都可以珍惜了。 过了一会儿,温煜出来了,温言就拉着温煜说了说现在的情况,虽然温煜还小,但是有些利害关系,身为太子的他必须现在就得懂。 而另一边小喜子在晨曦殿可是受到百般阻挠。 晨曦殿的正门口,欢儿插着腰,嘲笑道:“我们公主说了,谁都不要管锦瑟,你还敢来,不怕我告诉公主吗?” 小喜子带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宫女就站在门口,小喜子本能的很怕欢儿,听到欢儿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害怕。旁边的小宫女也在一旁瑟瑟发抖。 小喜子握紧拳头,觉得自己不能再懦弱下去了,抬起头直视着欢儿。 欢儿有些意外的看着反抗的小喜子,皱了皱眉。 “公主就在昭阳殿,是公主让我们来照顾锦瑟姐姐的。你敢不遵从公主的旨意吗?” “小喜子!你敢假传公主的话,锦瑟那个死丫头打碎了公主最心爱的琉璃盏,公主怎么可能让你来探望她,还给她拨个小宫女照看,你当我是傻子吗?” 欢儿一说完,平常跟欢儿为伍的宫人们,都应声道是。 小喜子看着他们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么散了。着急的反驳不了。 正在他着急之时。言滕飞带着太医就赶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锦瑟是个好姑娘2 言滕飞看着眼前的场景瞬间就明白了,对着欢儿冷声道:“公主有命,带太医院古太医给锦瑟姑娘看病。” 欢儿见此,就愣住了,失魂的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晨曦殿的宫人自然不敢拦着新上任的言滕飞,任由着他带着太医和小喜子等人进入晨曦殿。 众人迅速来到了晨曦殿最偏僻的角落里,那里是晨曦殿给最下等的奴才住的地方,条件很恶劣。 众人来到锦瑟的房间,推开门就是床,而锦瑟正在床上躺着,身体条件反射的抽搐着,人已经昏迷了。 小喜子一看到锦瑟这样,眼睛就红了。赶紧恳求太医医治锦瑟。 古太医本来见到公主的腰牌就很头痛,因为以前公主稍微有点点不适,就会传他,可是每次都没什么毛病,都是娇气造成的。 可是这次没想到是真的找他救命来的,虽然是个下人的命,但是竟然出动了公主的贴身侍卫和太子的贴身公公。看来公主是很重视这个姑娘的。 古太医不再多虑,直接就上前查看诊治。看了一会儿,就拿起银针。“治疗需要一点时间,再找个人去抓药。总之可以回复公主了,这个姑娘死不了,老朽保证三天后,她就能下床行动。” 言滕飞点了点头,叫来了两个自己比较放心的下人,令他们照看这里。 -- 第15页 吩咐好一切后,言滕飞就回到了昭阳殿将锦瑟的事情向温言说明了一下,温言放下心来,锦瑟没事儿就好。 下午言滕飞开始教导温煜武艺,看得出来,温煜很喜欢练武。温言陪着温煜用了晚膳后,就回了晨曦殿。刚刚踏入晨曦殿的大门,就看到欢儿带着一些奴才跪在门内。 温言冷眼一看,果然都是一些平常在她面前谄媚的奴才,也算是欢儿的手下了。这些奴才当中有些人的嘴脸,温言至今记忆深刻。 那都是曾经出现在她噩梦中的人。 温言当时嫁给顾乘风的时候,就带着这些奴才一起去了公主府。当她被囚禁的时候,这些奴才统统都倒戈相向。 温言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犹如一棵松树一样挺拔的言滕飞。当初为什么没有把言滕飞带去呢?后来,言滕飞又是怎么来救她的呢? 虽然那时言滕飞口口声声说他是她的侍卫,可是温言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欢儿微微抬头,只见公主只是站在那边,并没有说什么,心中有些忐忑。欢儿现在跪在这边就是想问问锦瑟的事情,公主是宠着她的,应该还会像以前那样听她的劝说才是。 她总感觉现在的公主像是完全变了似的,但是公主的习惯,神态明明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一个人的心态真的能变化如此之快吗?几乎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 正在欢儿胡思乱想之时。温言先开口了,“你们在干吗?”声音冰冷。 欢儿抬头,一下子就看进了温言的双眼,那双眼睛好像结了冰一样,寒冷而看不清。 欢儿心中有些没底,“公主,奴婢们,只是想问问,公主准备怎么对待锦瑟,锦瑟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公主这样做,无法……无法让下人们心服口服啊。” 温言真是差点笑出声来,她以前怎么没有觉得欢儿这么愚蠢呢。身为一个奴才竟然敢这么质疑主子的决定。难道她温言的脾气和威严一直以来都是假的不成? 还是说因为过于宠信,让这些奴才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哼~本宫就是要救她,你有意见?”温言冷笑道。 “奴婢不敢,只是她犯了错……”欢儿有些置气的辩驳道。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跟本宫叫板。”温言厉声道。 “女婢不敢,女婢该死。”面对这么狠绝的温言,欢儿是真的怕了。其他众人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将身体趴的更低了。 “且不说她有没有真的打碎琉璃盏,就算是真的,本宫也能既往不咎。”温言看着吓得直发抖的欢儿,心中痛快。 其实温言现在恨不得弄死欢儿,但是她不能因为一个丫头再让自己岌岌可危的名声更差了,除非必要,她不愿意杀人。 “你们这些奴才,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敢,自己该死,结果呢,还不是不敢的事照做,该死的事照办吗?”温言翘起嘴角,缓缓的吐出冰冷的语句,“晨曦殿不需要你们这样欺上瞒下,不尊主上的奴才。” 欢儿一惊,也顾不上别的心思,立马想要求饶。结果只来得及听到温言直接宣布,“来人啊,将这些跪着的奴才赶出皇宫,全部赶出去,本宫不想再看见他们。” 守在外面的侍卫虽然震惊,但是之前有听说昭阳殿的事情,所以现在他们也算是心脏麻木了。不等那些宫人上前求饶,侍卫们就一个个的上前拉人,将他们赶出皇宫。 消息一经传出,宫中原本被欺负,受压迫的宫人都心中痛快,真的是大快人心啊。众人开始对这个公主有些不一样的看法了。 温言当下痛快了,可是看着空荡荡的晨曦殿,只有外围的侍卫在外边把手,瞬间被自己蠢哭了。 应该先找好替代的人,再把他们赶走的,现在可好了,大晚上的,怎么临时找人啊。想她一个娇滴滴的公主,身边一个宫女都没有,恐怕连洗澡都困难吧。 言滕飞看着公主一个人在那边哀叹,不明所以。 随即两人来到了锦瑟的房间。温言一路走来直皱眉头。当她看到一副病容的锦瑟躺在床上时,心中早就把自己骂了一遍了。 温言不断的感叹自己以前真是有眼无珠啊。 古太医已经离去,小宫女在外面煎药,锦瑟床边只有一个小喜子在絮絮叨叨的跟她说着话。 两人见温言来到,立马停了下来,小喜子直接行礼,锦瑟也想起身,可是刚挣扎起来。温言就上前把她按了下去。 “行礼就不必了。”温言说完,就静静的看着锦瑟。锦瑟只有13岁左右的样子,长相颇有灵气,一看就知道以后长成了定然是个大美女。 只可惜现在脸色不大好看,表情就更有趣了,好像在看什么奇怪的生物似的。 “公主……谢公主……公主,奴婢没有……打碎琉璃盏,奴婢可以接受任何惩罚,但是奴婢不想被冤枉。”锦瑟睁着一双映着泪光的眼睛,满脸的倔强,坚定的看着温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风波起 小喜子一听急了,怎么锦瑟姐姐还这么拗呢。好好的承认错误,不惹主子生气不就好了,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呢? 温言笑了笑:“本宫知道不是你做的,如果是你做的,以你的性格,一定会承认的。” “公……主”锦瑟不敢置信,眼前的这位竟然是曾经那个开口就说打她的大公主。 -- 第16页 刚刚小喜子跟她描绘公主,锦瑟还不相信呢。可是现在公主就在她眼前,说着相信她的话,锦瑟感觉自己就是在做梦。要不是公主及时派人来看她,恐怕她早已下黄泉见她早逝的父母了。 温言看着锦瑟不断地掉着眼泪,心中不忍,她的声音比那时候要青涩许多,可是温言还是一听就听出来了。“好了,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说笑着,温言就让小喜子回宫照看温煜了,而言滕飞也跟了出去。 房间里面就剩下温言和锦瑟。温言笑着拉起了锦瑟的一只手。锦瑟有些不敢的缩了缩手,但是又有点贪恋公主的恩宠,不想收回来。 锦瑟是很崇拜公主的,这个崇拜是骨子里面带来的。因为她的父母是国师的下人,她的父母很信奉国师。 国师说公主是老天爷赐给香雪国的,会给香雪国带来昌盛。锦瑟自小就被灌输这样的思想,所以在小小的锦瑟的想法里面,公主温言就是香雪兰的化身,是仙女。 稍大一点后,锦瑟本来在瞻星阁工作,但是由于她崇拜温言,所以特意来了晨曦殿。 只是她没想到公主竟然是那样骄纵任性,无理妄为,锦瑟一度失望。 可是现在,她终于又看到希望了。 “锦瑟,早点养好身子,我呢,什么都不会,现在晨曦殿的宫人被我赶得差不多了,没有人照顾我了,你得赶紧好起来,知道吗?晨曦殿还得等着你管理呢。” 公主竟然对她不称本宫,而且……“公主赶走了其他宫人?” 温言笑了笑,坦然道:“不忠之人,留有何用?我只需要忠心之人待着我的身边,哪怕就一个。” 锦瑟再也受不住,硬是咬牙在床上跪了起来,“奴婢定然早日康复,不负公主重望。” 温言拍了拍锦瑟道:“好的,但是伤养不好,可别强忍着下床,被我发现,我可是要生气的。我身边的人第一要务就是先照顾好自己。” 锦瑟聪慧的小脑袋开始打结,怎么可能以先照顾自己为第一要务。“可是……” 温言摇了摇头,“没有可是,你要听话,知道吗?” 锦瑟看着温言真诚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是,公主。” 温言揉了揉锦瑟的小脑袋,又说笑了一会儿,惹得锦瑟又紧张又兴奋的。 温言也算了解了现在的小锦瑟了,即乖巧听话,又聪慧过人。 温言坐了一会儿,等到小宫女端着药进来后,这才出去。一出门就发现言滕飞正站在门口呢。 温言一看到言滕飞,心就放松下来了,毫不顾及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哈气道:“今天真真是累死我了。” 言滕飞心说可不是,公主可从来没有一天走过那么多地方,还处理了那么多事儿。 温言刚走出偏苑,这才想起来,没有奴婢伺候,今晚她怎么办啊?可是还没等她走到寝殿,就发现周围迎上来一些宫女。 温言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言滕飞。 言滕飞行礼道:“晨曦殿的宫人都走了,所以刚刚属下跟小喜子公公借了些宫女过来,等明个儿一早,属下再去内务府帮公主物色人选。” 温言有些动容的看向言滕飞,果然,言滕飞比她能干多了。她还没说什么,言滕飞就帮她解决了烦恼。 “谢谢你。”温言真诚的说道。 言滕飞低头,恭敬道:“这是属下的本分,公主言重了。” 第二日一大早,温言刚起来,就发现身边的侍女又变了,这才知道,原来在温言早晨还在睡觉的时候,言滕飞已经把晨曦殿的宫人挑选完毕。 温言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她现在好像有种莫名的幸福感,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似的,自然有人帮她。虽然以前她也没什么可操心的,那是因为她从来都不动脑子,所以没有心事儿可烦。 现在言滕飞对她而言不仅仅是安神药,更是得力助手。 温言正准备用早膳的时候,言滕飞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来。温言见他这么着急就放下碗筷。 “怎么了?” “公主,不好了,魏大人在今日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状告公主目无王法,不尊师重道,越过皇权传递旨意,私下罢免他的官职。现在他正在大殿上,准备一头撞死呢。” 温言抽动着嘴角,心想这一把年纪还真会演戏,要是真的觉得受辱,当时自己赶他走的时候,他早就撞死在后宫了,还等得到上朝。 “那撞死了没有?”温言无所谓的说道。 “公主!他这是要逼皇上动手处罚您呢。”言滕飞有些急了。 “滕飞,你别急嘛!我长这么大,谁惩罚过我?谁敢惩罚我。你太小看你们家公主了。”温言笑着玩起了自己头发上的流珠坠子。 温言今天穿了一身银丝秀凤白锦群,褪去了以往的金银珠宝的堆砌,变得高贵雅致,天然去雕饰,美从骨中来。 额头两边的刘海分居两边恰恰好凸显了额间香雪兰的印记。 看着这个神圣的印记,言滕飞才安心下来,对啊,凭着这个印记在,谁敢与香雪国的公主过不去。 温言看言滕飞被自己的外貌弄得呆呆的,很是高兴。以前别人夸她,她无所谓,但是现在能从自己在乎的人眼里看到赞赏,真的感觉很不错呢。 温言站起来,侍女上前帮忙整理长裙。温言对着言滕飞叫了一声。“走!” -- 第17页 言滕飞回过神来,“去哪?” 温言走出两步,正好与言滕飞并列,侧过脸看过来,阳光正好照在她倾城的脸上,就像神圣的光辉渡在脸上似的,美轮美奂。 温言抿嘴一笑,“去未央正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口骂群臣 未央正殿是香雪国王朝君臣上朝的地方。原本应该严谨的地方,现在却像菜市场一般热闹。 有些大臣站着看戏,有些大臣拉着誓要撞柱的魏大人。闹得皇上在龙椅上都坐不住了,不断的皱眉苦恼,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 众人好不容易拉住了魏大人,魏大人就瘫坐在地上,边哭边控诉着。 “老臣在先帝在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担任太子太傅一职,现如今竟然被公主说罢免就罢免,这让老臣情何以堪,老臣无颜见先帝了,老臣……” “既然无颜见,那干嘛还在这寻死觅活啊?” 一声冰冷中夹杂着嘲笑的声音从群臣的背后传来,打断了魏大人的哭诉。 众人回头一看。 未央正殿的门向两边打开着,晨光从门口弥漫进来,一个白色的身影沐浴在光辉中,看不真切,但是却感觉异常神圣。 伴随着香雪兰的香气,那个白色人影一步步踏入正殿,身后跟着一位身材挺拔的英俊侍卫。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香雪国最尊贵的公主来了。 众人看着那人额间神圣的象征——香雪兰印记,皆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眼前的景象,龙座上的皇上率先反应过来。“言儿,你怎么来这儿了?” 温言带着甜甜的笑容走向龙座,在登天梯的中间停了下来,对着上面的皇上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对着他的宝贝女儿可没有这么大的架子,随意的摆了摆手。有些着急的看向温言。 皇上今早可是确确实实被吓到了,平时温言闯祸对他而言都是些小打小闹不碍事,但是今个怎么把他和太子的老师都给得罪了,不,不是得罪,那是明确的侮辱啊。 而且老师还闹到朝堂上来了,那不让温言给他赔礼道歉都不行了,本来皇上还想护着温言,因为他知道以温言的脾气,是绝对不会低头认错的。 所以皇上原本打算私下他替温言道个歉的。但是没想到温言这会儿自个儿送上来了。这下可怎么收场啊。 正在皇上担心之时,果然坐在地上的魏大人就开始哭喊了。“皇上为老臣做主啊!为老臣做主!” 温言听到身后的声音,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群臣,看着魏老头的表演。 众臣看着公主竟然对着哭泣的老人不闻不问的样子,心中不悦,其实他们对这个公主早有不满,要不是有那则预言,要不是这个公主是温言,就凭她以往的那些行为,早不知道被参多少本了。 “公主殿下,这是未央正殿,你不可来此。太没有规矩了!”一个大臣上前不悦的指责温言。 温言笑了笑,“这里有不少看着本宫长大的大臣,有些大人可是两朝为官了,不知道列为大臣可还记得我皇爷爷在世的时候,还经常抱着本宫坐在龙座上跟列为大臣商议国事呢?” 温言此言一出,大家都被噎住了,先帝爷的确是个奇人,因为预言的关系,对温言甚是宠爱,曾经就带着两岁大的温言来未央正殿议事。 先帝乃一代霸主帝王,自然没人敢质疑他的行为。再说了先帝都明言了,带着温言上朝议事有利于他做出更明确的决定。果然那段时间香雪国的确更加昌盛了。 其中一个站在魏老头身边的大人上前一礼道:“竟然公主来了,臣等就来询问一下公主,刚刚魏太傅说公主收了他的令牌还贬了他职,此事可为真。” 温言其实对朝廷上的大臣并不熟悉,所以并不知道询问者是谁,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坦白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朝堂上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龙座上的皇上更是着急了。 “魏大人不好好的教导太子,师德不足,自然是担不起太子太傅一职了,本宫为了太子着想自然是要帮太子选一位适合的帝师,本宫有什么错吗?” 魏老头听她说什么师德,立马气得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想冲上前去。 登天梯下站着的言滕飞,跨前一步,正好挡住了魏老头,面露杀气,寒气十足,立马冰冻了魏老头的思维和行动。 魏老头本能的退后了几步,才壮起胆子,“老臣到底是哪里有罪了,老臣为皇家尽忠职守,到如今却落到个如此下场,老臣冤啊。” “对啊对啊,魏太傅知识渊博,是满朝上下推选出的帝师,众人皆是心服口服,公主怎可信口开河,这样冤枉魏太傅?”众臣不满道。 “哼,知识渊博,这个本宫相信,但是你们怎么不问问他平时都教太子些什么?”温言狠狠的说道。 “老臣……老臣教导太子自然是尽心尽力,不敢藏私。” 温言看着魏老头心虚的神情,有些好笑,他也怕别人看出他的行为不当吧,若心中无鬼,又岂会如此。 “那不如就拿昨日你教导太子的功课来说吧,你每日的教学必然有奴才们在旁听着,魏大人可别撒谎哦。”温言轻蔑的说道。 果然温言这么说,魏老头就开始吞吞吐吐,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尽心尽力。众人也被他的苦相煽动着情绪。 -- 第18页 温言冷哼一声,“魏大人不敢说吗?在列的各位大臣不乏饱读诗书之能人,不如你把你的教学方法说出来,让大家评判看看,你够不够资格再当我香雪国的帝师!” 魏老头犹豫了一会儿,只能缓缓的说出自己上课的情况,魏老头一说完,果然朝中几位文臣就有些皱眉了。 “魏大人就是这样教导太子的吗?微臣愚见,才疏学浅,这样教导是否不妥?” 温言心说,终于有人长心了,结果定睛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帮她说话的人,竟然是顾乘风。 温言赶紧撇过眼神,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忘记了,要是早想到这个家伙在的话,她说不定还真的不敢来了。 顾乘风看着温言闪躲的眼神,微微眯起眼睛。 另一边被人质疑的魏老头急急的撇清自己,“诗词歌赋也蕴含着真理天道,是为了陶冶太子殿下的情操,这是老臣的苦心啊。” 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貌似魏老头这样说也是合情合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口骂群臣2 温言听到魏老头说话后,赶紧收敛心神,准备专心应对。 “太子今年六岁,我相信在列的各位大臣,家中也有些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那么请问,现在大臣们家中的孩子是在学习什么?学习诗词歌赋吗?如果不是,那么诗词歌赋又是在什么时候给你们家孩子学习的呢?” 温言敢问,就知道答案,香雪国百姓家中能读得起书的人家,六岁的孩童早就不读诗词歌赋了,这些内容在孩子三四岁的时候会专门教导,在以后的学习中仅供闲暇时读读。 除非是专门喜欢研究诗词的学子,书呆子,才会专门学习。 寻常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大臣家中的孩子们呢。 温言见众人都有些讪讪的,接着说道:“既然大臣家的孩子尚且如此,那么皇家的孩子又当如何,身为储君的太子殿下又当如何!” 温言说的气宇轩昂,众人皆是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温言接着说道:“魏大人,撤你的职,已经是皇恩浩荡了,本宫没有治你的罪,你就该偷笑了,你还有脸来伸冤!” “本宫倒是要问问你,你何冤之有啊?你就是这样教导香雪国未来的希望吗?你对的起先帝吗?你对得起香雪国吗?你的确没有颜面再见我皇爷爷了,因为你愧对他的信任。” 温言的声声质问犹如响雷般砸在众人的耳边,众臣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这个气势逼人的公主。 这个真的是那个令人头痛的公主吗? 龙座上的皇上被温言说的也是气血翻滚,再看魏老头羞愧的无言以对的样子,心中明了。 皇上气得一拍龙案,指着魏老头就怒道:“放肆!魏大人就是这样对待太子的吗?朕这样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辜负朕的信任。” “老臣……老臣,皇上恕罪啊!”魏老头见大势将去,只好颤颤巍巍的跪倒。“老臣真的以为这样是对太子好。老臣没有坏心啊!” 有些大人看不下去,只好上前帮着说道:“皇上,魏大人也是一把年纪了,也许从他的角度看,这样是对太子好,并无大罪啊!” “哼!”皇上还没有说话,温言的冷哼声就到了。“这位大人说的话真让本宫长见识了,误导太子之罪竟然也能不算是大罪。原来在大人心中,太子殿下学识如何并不重要啊?” 温言这话说的厉害,那位大人被说得一愣,立马告罪退了下去。 温言想的很清楚了,她本就想帮太子在朝中立立威,让这些大人们别忘了太子的存在。别以为他的父皇好说话,他们做儿臣的就好欺负。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既然魏老头自己送上门了,那绝没有理由再放过他。 误导太子之罪那当然是大罪,但那也是皇上一句话的事。皇上说他是,他就是,皇上说他不是,他就不是。 现在众大臣只能看向龙座上的皇上了。 其实皇上本来也只是发发火,也想息事宁人,他本就不是个爱挑起祸端的人。但是温言的话已经放在那边了,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上正犹豫时,就见站在中间的温言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神情分明就是:你要敢不依我,我就不理你了。 皇上是拿他这个宝贝女儿没办法了,只好难得的硬气了一次。“魏大人误导太子,罪不可恕,念其年老,免去其官职,从此家中三代不准入朝为官。” 魏老头一听这话,当即就晕倒了。王公公立马叫人将其抬出皇宫。 众人从先帝去世,温阳荣坐上皇位以来,再没在朝堂上处理过这样的情况,皆是有些懵了。 温言想这里的情况算是处理完了,她可以功成身退了,她实在是有点受不了那种不断来自顾乘风的注视,让她浑身难受。 可是没想到事情还没结束,一位大臣就上前上奏道:“据说公主还赶走了太子殿下的武师,换成了一个侍卫教导太子武功。” 温言看了下面言滕飞一眼,言滕飞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挺拔的站立着。 皱着眉看向那位大人,温言冷声答道:“是又如何?” 那位大人语气不善道:“那老臣就要问上一问,让侍卫教导太子,却不让武师教导太子,那就是对太子好吗?一个侍卫,一介奴才,有何资格教导太子。老臣不知,公主欲意何为啊?” -- 第19页 温言听到这,立马被气得气血上涌,这人话中意思尖锐。一来怀疑她对太子心怀不轨,二来侮辱了言滕飞,他知道侍卫教导的事情,自然知道是哪个侍卫。 温言现在正在气怒攻心之时,还没有来得及理清楚自己奇怪的心绪,她现在最气的竟然不是别人冤枉她对亲弟弟的心意,而是他们口口声声说言滕飞是奴才,当面侮辱言滕飞。 温言小心翼翼的看向言滕飞,言滕飞仿佛有感应一般回头看了温言一样,面带淡淡的笑容,仿佛附着着使人安心的魔法似的。 温言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对着她无声的说道:我没事的。 温言按下怒火,故作感怀的说道:“各位大臣不知道,煜儿曾经对着本宫说,他想跟武功高手学功夫,不想跟一般的武师学习,他不想只是强身健体,他想像皇爷爷那样武功盖世,能够征战沙场。” 果然,温言一说到皇爷爷,那些习惯于明哲保身的两代老臣也不禁有些嘘唏。 “本宫的弟弟有这样的心愿,本宫能不从吗?于是本宫只好让他们跟侍卫们比武,谁是皇宫内武功第一的,谁就有资格教导太子,所以……众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温言说到这里,立马就有人提出质疑,指着言滕飞就说道:“微臣不信,他年纪轻轻就是武功第一了?” 这时一直站在殿侧守卫皇上的禁卫首领上前对着皇上行礼道:“皇上,属下可以证明,言滕飞是属下的弟子,但是武功上他早已超越属下了,禁卫军中的人都知道他的确是皇宫中武功第一之人。” 皇上点点头,他自然是信任张首领的。 连禁卫军的老大都这么说了,那些大臣们也不敢再质疑言滕飞的武功了。 这时一位大臣上前,板着一张脸道:“且不说言侍卫的事,但说公主擅自做主免去太子文先生武师父之事本就不妥。” 另一位大臣上前帮喝道:“是啊是啊!公主不应管前朝之事,更不应该插手官员调动之事,皇上并未下旨,公主岂敢?” 温言淡漠一笑,“大人这么说,可是冤枉本宫了,本宫也是奉旨行事啊。” 温言此言一出,众人都安静了,皇上疑惑的看着温言,然后见众人都看向他,皇上赶紧点头,必须要帮温言圆谎才行。要不然殿前撒谎,罪名更大。 “皇上每出一道圣旨必然有记录,我等只要翻看记录就能清楚了。” 皇上一惊,温言慢慢转身看向出声的地方。 “三皇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三王爷温阳博 一个与皇上长得有几分相似,身着紫衣蟒袍的男子站了出来。 “大侄女可不能在未央正殿瞎说,平时胡闹可以,这会儿可不能这样儿啊,三皇叔可不想看着你犯这么大的错误啊。” 温言冷笑,“三皇叔,你平时都是不上朝的,怎么今儿个有闲情逸致了。” 温阳博,温言的三皇叔。 温氏一族的人丁不是很兴旺,到皇上这一代也只剩下这么个兄弟,但是这个兄弟跟他们一家三口基本没什么交情,他成年后就被先帝放到外地去了,直到皇上继位,他才回来。 所以温言与他并不熟悉,只是他现在突然站出来质疑她和皇上,着实让人奇怪。 温阳博笑了笑:“昨日听说了一些传闻,挺让本王担心的,所以,今儿个上朝来看看。不过,皇侄女,就算先帝很宠你,你的身份很尊贵,但是也不能在这神圣的大殿上信口开河啊?假传圣旨这罪过可是很严重的哦。” 温言微微抬起下巴,一副倨傲的样子,“三皇叔说的哪的的话,侄女我怎么就成了假传圣旨了呢?我当然是真的有圣旨了。” 温阳博微微眯起眼睛,轻蔑一笑:“皇侄女有没有说谎,一查记录便可知道了,是吧,皇上。”说完就看向龙座上的皇上。 现在的皇上可谓是满头大汗啊,着急的看向温言,又有些不满的看向温阳博。刚刚安静下来的臣子们也开始躁动起来。 “哈哈哈!”温言的笑声打断了殿中的纷扰,“谁说我的圣旨是记录在案的。” 温阳博有些危险的看向温言,“皇侄女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只要是皇上下的圣旨必然是记录在案的,除非皇上根本没有下什么圣旨。” 温言有些坦然的耸了耸肩,“我也没有说是我父皇下的圣旨啊。” “言儿,不可胡说。”皇上赶紧打断温言,就怕她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自己救不了她。 温言转身对着皇上一笑,“父皇是皇上没有错,但是在父皇之前还有个皇上啊。” 皇上疑惑的想了一会儿道:“你的意思是你皇爷爷给你的圣旨?” 温言点点头,然后转身对着众位大臣说道:“我记得,皇爷爷在登天之前曾经拉着本宫指着襁褓中的太子说道,你是上天派来守护我们温氏皇族的,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弟弟。他的一切你都要仔细看护。” 皇爷爷不仅仅疼爱温言,也很疼爱刚出生的温煜,因为睿智的老人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不是当皇上的料,可是也没有别的可以选,所以他只能把他的宏图霸志丢给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并且期望着温言这个预言中的福星能带领未来的皇帝前进。 “本宫那时候还小,记得并不清楚,不知道父皇还有当时在场的老臣们可有印象了?皇爷爷是不是把太子殿下交给了本宫?” -- 第20页 “确有此事啊。”皇上和大臣们陆陆续续的点头,毕竟是先帝临终前所说的话,大家必然是有印象的,虽然那时候温言才十岁。 “所以啊,本宫是奉了先帝的旨意,只要是有关太子殿下的事情都是本宫的责任,本宫都有权利去决定。” 说到这里,温言对着温阳博微微欠身,“那时候三皇叔并不在场,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言儿不怪三皇叔。” 温言这话差点没有把温阳博气得吐血,其实他奉旨回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先帝的最后一面,所以并不知道这事情的经过。现在温言故意拿这个事情来讽刺他实在是相当可恶。 温阳博僵硬的抽动着嘴角,强颜欢笑道:“是本王失察,皇叔在这里给你道歉了,你做的很对。”说完就面色阴沉的退到一边了。 温言得意一笑,“大臣们还有什么疑问吗?本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敢,不敢。” 温言很满意现在众臣们的反应,转身对着皇上行礼道:“那,儿臣先行告退了。” 皇上含笑着摆了摆手。温言带着言滕飞就退了下去。 早朝到了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皇上大手一挥就退朝了。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早朝上面惊心动魄的情形。 但是那几个反应最激动的大臣却陆陆续续的靠近了三王爷温阳博。众人围绕了温阳博慢慢的离开了皇宫。 最后出来的顾乘风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前面的温阳博,又转身看了看后宫的方向。 今天温言的表现的确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外,这完全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公主了,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奇怪,如今这种怪异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不管众人感觉如何,今天的温言可是相当开心和得意,此刻温言正和言滕飞走在御花园的荷花池边。 温言停下,对着荷花池,叉着腰,毫不顾忌形象的哈哈大笑。连一旁的言滕飞也被她感染,面带着笑容。 “公主很高兴?” “那是自然啦,你看到那些大臣的表情没有?真是有趣。我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哈哈哈。” “公主的确很让人佩服。” 听到言滕飞这样夸奖自己,温言更开心了,毫不犹豫的就拉起了言滕飞的手臂,“真的吗?我真的让你感到佩服吗?” 言滕飞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抽回手臂,奈何公主拉的用力,言滕飞怕自己用力反而弄伤公主,只好任由她拉着。 “公主的心思缜密,不论大臣们怎么为难您,您都可以顺利过关,当然叫人佩服了。” “哈哈哈。”温言放开言滕飞的手臂,看到路边的香雪兰开的正好,就蹲下去仔细嗅了嗅,“我那是糊弄他们呢,急中生智,嘿嘿,让他们在看不起我。” 一片香雪兰中映衬着公主雪白的裙衫,精致的容颜,在言滕飞的眼中就是一幅仙女花丛游的图。 因为刚刚公主太过兴奋,身上的体香更为浓郁,早已经掩盖了花丛的味道,比香雪兰味道更浓郁的香雪兰香,公主果然是香雪兰仙子。 温言见言滕飞长久不回话,就着蹲着的姿势回头看向言滕飞,而言滕飞在温言动作的一瞬间,就已经将心中的千情万绪收敛起来,让人看不出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万年血玉 温言疑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言滕飞,问道:“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言滕飞垂首答道:“属下只是在想,公主是否要去跟皇上禀报一下实情。” 温言点点头,“说的是,等父皇下朝,我就去。” 经过温言的解释,事情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虽然皇上觉得温言的行为举止很是奇怪。但是同时也觉得很欣慰。总有种他的女儿一夜之间长大了的感觉。 温言也趁机问了禁卫首领,也就是言滕飞的师父。问他为什么言滕飞会默默无闻的在晨曦殿当一个小侍卫,既然言滕飞的功夫连禁卫首领都承认,那为什么他的地位会这么低。 禁卫首领犹豫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温言。 不得不说,温言听到后,就感觉心突然空了一下。 原来当言滕飞学有所成的时候,他曾经获得军中大将的赏识,本可以参军去的,而且他本人也是愿意的。可是突然有一天,温言在宫中遇刺,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也吓得不轻。 禁卫首领并不知道这件事与言滕飞拒绝入军有什么关系,只知道后来言滕飞想尽了办法终于进入了晨曦殿当守卫。 温言忍不住想了很多,但是又不敢细想,只是这两天有点不敢面对言滕飞罢了。 三日过去了。锦瑟也恢复健康。她一康复,温言就让她接手晨曦殿的一切事物。 锦瑟也是好样的。虽然年纪小,但是办起事请来却是连些老宫女都比不过。很快的,晨曦殿就恢复了正常的运作。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御花园的亭子中,温言正坐在亭子边上看着满地的香雪兰。 温言就是特意趁着言滕飞去给温煜上课的时候,才吩咐锦瑟去办这件事的。 锦瑟恭敬得把锦盒交给温言,温言拿过锦盒。有些紧张的将其打开。 一颗完好无损的万年血玉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上面用镂空的鬼斧神工雕法刻着‘滕飞’二字。 -- 第21页 这就是当初温言给言滕飞起这个名字的原因。 温言拿起血玉,入手的感觉有些温热,抬起来,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那种稍稍沉一点的红色看起来魅惑人心,里面仿佛有血液在流动一般。 果然是宝物。 晚上言滕飞教完温煜就回到了晨曦殿。却听到下人说公主和锦瑟去了御花园。 言滕飞一回来就想去拜见温言。半天不见她。言滕飞很不安心。现在的温言不像以前,喜欢很多下人跟在身边。现在的她常常一个人。所以言滕飞不在她身边时总是很担心。 言滕飞赶紧找去。不久,就在香雪兰花海中的亭子里见到了温言。 白色的香雪兰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闪着温柔的银光,就这样让亭中的仙子置于仙境。 温言回头看向他。温柔一笑,“你来了。” 温言也很想快点见到言滕飞,她很兴奋,很想把东西早点交给他。献宝似的把锦盒摆到了言滕飞的面前。 “这个给你。”显然她不知道献宝似的表情应该是什么样,整个表情看上去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言滕飞不解看了看温言。以为她要交给自己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什么重要的命令任务。 慢慢的接过锦盒,看到温言示意让他打开。他内心莫名的有些紧张。 轻轻的打开锦盒,映入眼帘的红色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渐渐的言滕飞的眼眶红了,震惊地看向温言。“公主?” 温言抿着嘴,有些懊恼的说道:“以前是我不懂事,抢了你的宝贝,现在还给你。” 言滕飞看了温言一会儿,又看了看手中的古玉,其实他已经不记得遇到公主之前的事情了,这枚古玉,他只是觉得莫名熟悉。而且看到后会忍不住哀伤,其他的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公主竟然还记得,还会把它找出来还给自己。 温言以为言滕飞会很开心。可是她没想到言滕飞竟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来。 “你,你做什么”温言诧异的问道。 言滕飞将古玉高高的举过头顶,“公主厚恩,属下没齿难忘,公主如果喜欢这枚玉,就留下把玩吧。” 温言一惊,不明白为什么言滕飞会这样做。 “这怎么可以,看这个血玉这么少见,这应该对你很重要吧,应该是跟你的身世有关,而且这是你身上唯一能够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啊!” “其实属下已经不记得了。而且不管属下以前是什么样的,现在属下的命是属于公主的,属下的一切都是公主的,所以这枚玉也是公主的。”言滕飞昂着头,目视温言,一字一句,坚定的说着。 言滕飞说的诚恳,温言听得感动。 温言伸出手,轻轻的交叠在言滕飞的手上,帮他合拢。 “我说了,你在我面前不用把自己当下人,当奴才,我……你对我而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到这里温言有些懊恼得推了推他得手。 她这么做其实只是想让言滕飞开心而已,没啥具体想法。 言滕飞定定得看着温言,眼中仿佛有什么在酝酿一般,就这么难得放肆得直直看着。 温言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只好撇过头去。 “这个很重要,不能……不能随便送给别人的。你,反正,你先好好收着嘛,这是我的一片心意,锦瑟他们找了一下午呢,你别拒绝嘛。” “公主,属下……”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言滕飞突然眼神一变,如刀锋闪现一般。一手拉过温言入怀。瞬间一道银光闪过刚刚温言站的地方。 温言一惊,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言滕飞的怀中。再看那边的柱子,柱子上,一个闪着幽幽蓝光的暗器正插在那里。 “谁,出来。”言滕飞厉声道。 四周安静一片,风微微的吹着。香雪兰轻轻的摇摆。 突然一个身影从花丛中闪过。 温言就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地方,叮的一声,言滕飞用佩剑档去了又一枚暗器。 “放肆!”言滕飞气急,竟然有人当着他的面一而再的想杀温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擒得刺客 因为言滕飞一手抱着温言,一手拿着剑,整个人都处于被动的状态,他无法去追击敌人,只能被动的接受敌人的攻击。 金属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温言只感觉耳边阵阵恶风袭来。言滕飞带着温言不停地旋转着躲避攻击。 一个回合,对方的杀气好像逐渐在收敛,慢慢的,温言已经感觉不到有暗器了。 紧接着,言滕飞一松手,温言脱离怀抱,言滕飞就着一个方向就飞了出去。 温言稳住身形回头看去,言滕飞正在不远处与一名黑衣男子对上。 温言赶紧呼救,很快的,四周就围上来很多禁卫军将两人围在中间。 禁卫军们都不敢上前,着实是因为两人的武功都太高了,他们不能贸然插手。 温言在一旁甚是着急,但是没过一会儿,战斗就结束了。 只听到一声闷哼,言滕飞一剑过去,就将黑衣人钉在了地上,青锋剑深深的扎进了那人的肩膀。而言滕飞只是衣着有些混乱罢了。 言滕飞一伸手就扯下了那人的面罩,温言走进一看,那是一个长的有点邪气的男子。 -- 第22页 凤眼微挑,满眼的戏谑,那张脸称得上帅气。头发一半披着,一半随意的扎了起来,显得很没有规矩。 即使肩膀上不断的流着血,他的嘴角仍旧挂着痞痞的笑容,一副放荡不羁的摸样。 “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言滕飞握剑的手轻轻一转,那人的神情才变了一变,肩膀处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的血。 “算你狠,小爷我就没有被谁打败过。”那人恨恨的说道,显得很不服气的样子。 “废话少说,老实回话。”言滕飞很清楚,这人的武功不低,其实这个刺客要不是突然改变主意,不再针对温言,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有把握能护温言不受一点伤害。 只是这人太没有杀手的自觉性了,既然放弃自己的主要目标,转而与他缠斗起来,好像誓要比个高下一般。 温言其实刚刚也看出来了,心中诧异这个杀手怪异的行为,更是对他被擒住后的反应很有兴趣。 温言上前,低头看了看有些狼狈的的杀手,杀手却没有看温言,而是紧紧的盯着言滕飞。 温言又转头看向言滕飞,一瞬间,温言的心猛然跳动的一下,那个神情她很熟悉。 上一世在公主府时,言滕飞看顾乘风,就是这个眼神,那种遇神灭神,见鬼杀鬼的眼神。 这样的言滕飞让温言有些害怕,因为言滕飞面对她的时候,从来不会出现稍微凶一点的眼神。 但是,同样的眼神也让温言有些心动,那种眼神代表着它的主人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温言,决不允许! 言滕飞感受到温言的目光正定在自己的身上,微侧着头看向温言,见温言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言滕飞立马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他以为自己的表情吓到了温言。 “公主?这人怎么处置?” “先把他给我绑起来。”温言说完,禁卫军们就上前将此人五花大绑。 温言和言滕飞回到了亭子中,刺客也随后被押到他们的面前。温言挥手让禁卫军都下去。只留下言滕飞一人。 “你是谁?报上名来,小爷我不会莫名栽在无名者的手里。” 言滕飞斜睨了一眼,好像不想搭理他。 “怎么,畏首畏尾的,连个名字都不敢报吗?”刺客轻蔑一哼。 言滕飞皱了皱眉,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刺客不放弃的向言滕飞说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打败你,小爷我绝对不会让打赢我的人活在这个世上。” 言滕飞继续无视之,温言却是笑了。 “总有一天?你怎么就知道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啊,你现在可是阶下囚啊!”这人到底有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啊。不过这个直性子,她喜欢。 “你以为就凭你们也能抓住我吗?”这里的人在他看来都是饭桶,除了言滕飞。 “哟,你还不服气,本宫现在就能叫他把你杀了。”温言指了指言滕飞。 言滕飞也配合着举起剑。 “别忘记了,你可是他的手下败将。”温言继续刺激道。 刺客轻蔑的表情终于有所收敛,慢慢的有些怒气涌了上来。 温言看着觉得有趣,其实温言并不讨厌这样的人,看着也就十七八大小的样子。总的来说算是有个性的人,比起那些背地里搞鬼的人来说,这样的刺客直来直去,处理起来比较容易。 温言刚刚就有想过到底是谁想杀她,她最先怀疑的是顾乘风,但是仔细一想也不对,现在还不是他暴露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没有撕破脸,他没有理由多此一举。 那就是说还有别人……想她死。 “如果,你告诉本宫是谁派你来的,本宫就饶你一命。” “哼!”刺客冷哼一声,就撇过头去,不再看温言。 温言知道对付这样的杀手,刑讯逼供的手段是没有用的,想要从他的嘴里挖出东西,比登天还要难。 “你不说也行,那你告诉本宫,你是谁。” 其实温言是真的没兴趣知道究竟是谁想害她,反正那些想要对他们一家三口不利的人,她都是要除掉的,不在乎现在知道是谁用这种手段想要了结她。 而且有言滕飞在,温言就很放心,觉得暗杀这种事情在她的身边绝对不会得逞,她就是对言滕飞这么自信。 相较而言,她对眼前的人更加感兴趣,看言滕飞和周围禁卫的反应就知道,这个人的功夫很好,是个职业杀手。 而且进皇宫能如入无人之境更是让人佩服,要不是今天有言滕飞在,恐怕她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言滕飞又救了她一命。 刺客疑惑的看向温言,“你真的是温言公主?” 不怪他这么怀疑,他杀人之前都是要做调查的,据他所知温言公主无知刁蛮,怎么会是现在这个冷静的样子。 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一种沉淀的气质,不像是这个岁数的人该有的气质。 “呵,货真价实。”温言笑了笑。 刺客也觉得自己问的愚蠢,那满身的贵气,和那传闻中的香雪兰印记是骗不了人的。 温言直视着他,“这样杀了你也怪没有意思的,不如本宫给你一个机会,我们打个赌如何?” 刺客疑惑的眯起眼睛,“你想如何?” “本宫给你三天时间,让你刺杀本宫,如果这三天里,你能伤到本宫,那么本宫的性命双手奉上,如果不能,三天后,你就是本宫的人了。” -- 第23页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杀手夜无痕 “什么?”刺客惊讶。 “公主不可。”言滕飞急急说道。 温言一摆手制止了言滕飞,对着刺客问道:“怎么样?” 刺客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温言,“你要我?” “你功夫不错,本宫需要你这个人才,如果你输了,就做本宫的手下” “哈哈哈!你想要我做你的手下,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个杀手,是刺客,你竟然敢要个杀手做你的手下,你脑子没坏吧。” 温言的脑子当然没有坏,温言对未来的事情有很多设想,其实不管什么阴谋阳谋,斗来斗去,有的时候,想对付一个人,直接暗杀会更加容易。就像有的人派这个杀手来杀温言一样。 但是温言在这方面没有门路,言滕飞又不适合暗杀。刚好有个杀手送上门来,她又不讨厌这个人,自然要好好利用啦。 “怎么?你是没有信心做好本宫的手下,还是没有信心能赢这场赌约。” “哼,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腾飞。”温言对着刺客的方向点了点。 言滕飞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去把刺客的绳索解开,那刺客也算是有品,没有当即发难。 刺客按住自己的伤口,狠狠的瞪着言滕飞,“我可以不要她的命,但是我一定要你的命。” 言滕飞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恭候大驾。” “我叫夜无痕”说完,夜无痕就几个纵身消失在夜幕中,周围的禁卫都不明所以,既然公主的侍卫都不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会去多事。 随后温言命言滕飞严令禁卫军不得提起今晚的事情,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漏风声呢。 交代完了,言滕飞就随着温言回到了晨曦殿。 “滕飞,你的东西。”温言打开手掌,那是她刚刚一直紧握在手心里面的血玉。 言滕飞一声不吭的接过血玉,然后面色凝重的看着温言。 温言有些心虚,其实她刚刚和夜无痕打赌,没有事先和言滕飞商量,毕竟这件事是人家冒险,人家出力,自己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这样做,的确有点对不起言滕飞。 沉默了一会儿,温言率先打破这诡异的氛围,“滕飞,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擅自做主,拿你的危险做赌注。” “不,属下没有,属下只是觉得公主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就算,就算公主想要收服夜无痕,也不该这样做。” 言滕飞说着又有些低沉道:“公主有什么事情,属下都可以为您办到,无需别人。” 温言歪着头看了言滕飞一会儿,慢慢的说道:“滕飞,这两天你应该有所感觉,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吧。” 言滕飞见温言认真的神情,只好点点头,他早就看出来了,公主是想保护她的亲人,往大的说甚至是看守好这个国家。 温言情绪有些低落,“其实我会的很少,能做到的也很少,甚至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温言叹了一口气,坐下,神情恍惚的看着前方,“我知道香雪国的希望不能寄托在父皇身上,那就只能寄托在温煜身上了,我想在他登基之前,尽量为他铺平道路。” 温言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流水般,平淡的叙述着,却带着对未来的茫然无措感。“我只能一边摸索一边做,所以我希望你帮我一起辅佐香雪国的君主。” 言滕飞认真的听着温言说的每一个字,他能体会她的无奈和彷徨。 温言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言滕飞,伸手拉着他的衣服,轻轻一扯,虽然没用什么力气,但是在言滕飞感觉上,就像是心脏被大力的拉扯一般。 “我很清楚的知道有些人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要防备他们,要对付他们。我知道这种事我说了你肯定也不会相信……” “不,我相信公主,公主是花神转世,造福人间,公主说的话我都相信。”言滕飞无比虔诚的说道。 温言却是噗嗤一笑,“什么花神转世啊,谣言真是越传越离谱了。” 言滕飞什么都没说,也只是轻轻的一笑。 “有很多方面我只有个大概的感觉,觉得可能需要,但是又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做……只是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你……你听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温言小心翼翼的看着言滕飞,见言滕飞点头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她总觉得言滕飞会懂她。 “公主是想要夜无痕培养一个暗势力组织以后供君王使用吗?”言滕飞猜测着。 温言听到,眼睛都亮了,立马跳了起来,她就是这个感觉,但是又不清楚该怎么做,所以只能具体想到暗杀这一方面。 而言滕飞帮她准确无误的表达出来了。没错她就是想要一个专属于皇上的而别人都不知道其存在的组织,可以帮皇上处理一些暗地里的事情。 他们这一代已经享受不到皇爷爷强大实力的庇佑,君臣百姓不能一心,所以这个组织有他存在的必要性。 “滕飞,你太聪明了,就是这个意思。你看夜无痕行吗?” 言滕飞想了一会儿道:“公主听说过暗夜馆吗?” 温言老实的摇了摇头。 “暗夜馆是专门接暗杀任务,派遣杀手的中介机构,一定是有人去暗夜馆下任务要求暗杀公主。而那个夜无痕据传言是暗夜馆排行第一的杀手,所以这种难度的任务自然得让他这样的高手接手,不过我想他也不知道下任务的人是谁吧。” -- 第24页 温言眼睛瞪得大大的,外面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的。 “第一啊?那他还不是几下子就被你搞定了。还是你最厉害。” 温言无意识的赞美成功取悦了言滕飞,言滕飞继续说道:“论武功,属下不怕他,但是他要是专心暗杀一个人,那属下的确不如他,所以公主的决定是明智的,若是能收服他,他定然能成为帝国的隐形利刃。” 温言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就是言滕飞的想法,到头来,却变成了她明智了。 “可是就怕收服不了他。”想到这里,温言也有些不自信了,刚刚的赌约说的好,万一人家不履行怎么办。 “公主放心,他虽然是杀手但也算的上是言而有信之人,属下定然能帮公主拿下他,公主等属下消息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憋屈的夜无痕 温言和言滕飞正说得高兴,就听到有人禀报,说皇上来了。 温言不解这么晚了,皇上来干嘛?结果皇上一进来就拉着温言各种看。 “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传召了太医没有?” 看着父皇这么着急的样子,温言明白了,看来还是没有瞒过去。 温言拉住皇上,无奈道:“父皇,儿臣没事,那人一下子就被言滕飞拿下了。” 皇上看着言滕飞点点头,说了一句赏。然后责怪温言道:“傻孩子,朕怎么听说你又把那个刺客给放了呢。” “那个刺客挺好玩的,我看他也没有伤到我,就放他走了,反正有言滕飞在,他对我构不成威胁。”温言无所谓道。 “胡闹,那可是杀手啊,女儿,你究竟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变得很奇怪啊。”皇上终于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 他的女儿竟然会放过企图刺杀她的杀手,而不选择将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好嘛?她真的是她的女儿吗?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变化也太大了。 温言无力的解释着:“父皇,女儿只是长大了,懂事了,你不觉得女儿这样的变化很好吗?我不想再当一个人人惧怕痛恨的坏公主了,我想当个为香雪国造福的好公主。” 温言说着指了指自己额间的印记。 “胡说,谁敢说你不好,朕砍了他。”皇上不高兴了。 温言无奈至极,只好撒娇道:“父皇,你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不认识了不成,儿臣好伤心呢。” 一看到女儿这样,皇上立马就把各种疑虑抛到九霄云外了,“父皇没有,好,好,好,都是父皇的错。” 温言继续委屈道:“女儿今天好累的,父皇还来烦我。” “好,好,好,父皇不对,父皇不对,你好好休息,父皇先回去了,有事情一定跟父皇说,父皇给你做主。” 温言高兴的点点头,就把皇上送走了。 一转眼,三日过去了,温言本来是小心翼翼的应对着这三日,但是却没想到,她的身边这么的平静,除了偶尔言滕飞会消失一段时间以外,一切皆和往常一样。 第三日的晚上,温言和锦瑟都待在书房看书,两人一边看一边讨论,这还是温言命令锦瑟这样做的,她想要学习更多的知识,但是一个人太无聊,所以拉着锦瑟一起学习。不想言滕飞竟然就带着夜无痕进来了。 温言眨眨眼看着一脸丧气的夜无痕和面色温和的言滕飞,锦瑟虽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突然看到陌生人也是吓了一跳。 “公主,属下把他带来了。”言滕飞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呃……干的好。”在夜无痕那么幽怨的眼神下,她还能说什么吗? 夜无痕嗷呜一声,抱着脑袋就蹲了下来,“真是意气用事啊,一场赌约就把自己给卖了,我怎么这么傻啊啊啊啊啊!” 看着夜无痕哀嚎,温言有点同情他,“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这话说出来,更让夜无痕悲伤加重。 温言无辜的看向言滕飞,言滕飞无奈的摇了摇头,用脚踢踢夜无痕,“还不拜见你的新主子。” 夜无痕被踢的颤颤抖抖的,一副极度可怜的小模样,配上他那玩世不恭的长相,真是怎么看怎么搞笑。 夜无痕有些不甘的朝着温言单膝跪下,嘴里不甘不愿的往外艰难的吐字,“属下,属下夜无痕,拜见,拜见主子。” 温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连一旁的锦瑟都笑了。 夜无痕只能憋屈的忍啊忍,算他倒霉,碰上了言滕飞这个高手,他算是彻底栽了,不过幸好,这个主子好像没有传言的那么讨厌。 既然事已至此,再挣扎倒显得他夜无痕输不起似的。卖身就卖身吧,反正杀手这个职业他也做腻了。 而且他也是真心佩服言滕飞的,这样的人也值得他跟随。虽然他赌输给温言,但是真正收服他的人是言滕飞。 试想想看,不管内功外功,招式兵器,包括他最擅长的轻功暗器,他竟然统统输给了言滕飞,第一次有人这么打击他,他真的是打从心底里佩服这个人啊。 但是他也是有不服输的精神的,言滕飞就是他的目标,总有一天,他要超越他的。 “希望公主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夜无痕委屈着一张脸,要求道:“我要求每个月能跟他比一次武。” 温言皱了皱眉,看向言滕飞。言滕飞点了点头,神情轻松,仿佛夜无痕提出的只是小孩子的玩闹要求一般。 -- 第25页 “好的,我答应你。” “谢公主,不知道公主要我做什么事情。”夜无痕知道温言定是需要他的身份做些什么,比如说暗杀某人。“但是我事先声明,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要杀公主哦,就算了暗夜馆的管事也不清楚买家的信息。” 温言点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于是温言就把她和言滕飞商量好的事情说给夜无痕听。 夜无痕低头想了一会道:“我有两个办法,一,直接夺取暗夜馆,暗夜馆即可以创造收益,又可以□□,刚好合用,只是这些人无忠诚可言,全看钱说话,让那些杀手都成为帝国的忠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温言思索了一下,忠心这个条件很是重要,不可缺少。“那第二呢。” 夜无痕耸了耸肩道:“第二,就跟公主的想法一致,自己培养一个势力,但是这样的人必须从小培养才行,耗时耗力还耗钱,但是长久看来效果最好。” 温言有些为难,两个办法都有好处,也都有弊端。 言滕飞看到温言为难,就上前一步道:“公主,属下觉得两个方法可以同时进行!” 温言看着言滕飞,满眼的惊讶加疑惑。 而夜无痕则是一副‘大哥,你想累死我啊’的表情。 言滕飞解释道:“夺取暗夜馆可以为培养自己的势力铺路,两者并不矛盾,反正第二个办法要想做成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现在先用暗夜馆的势力帮我们做事,等到太子登基,我们自己培养的势力就供太子以后使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顾乘风来袭 温言眼睛一亮,的确是个好主意。 夜无痕撇撇嘴道:“说得轻松,且不说培养自己的暗势力是多难的一件事情,就先说夺取暗夜馆,你以为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温言听到这里,神情又暗了下去,果然她还是太天真了,没有缜密的思绪。 言滕飞瞪了夜无痕一眼,看着温言道:“公主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夜无痕好了。” 夜无痕惊讶的看着言滕飞。 温言有些犹豫,“滕飞,夜无痕说得对,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你别勉强自己。” 言滕飞知道温言是担心他,心中熨帖,温柔道:“属下就是试试看,公主不必担心,若是做不成,再劳公主另想他法,只不过属下大概需要一段时间。” 温言有些感动,他怎么就对她这么好呢,只要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多难,他都愿意为她去努力。而自己能给他的回报太少了。“滕飞,谢谢你。” 言滕飞笑了笑,“公主言重了。” 夜无痕和锦瑟无声的看着这两个旁若无人的人,夜无痕面露诧异,锦瑟则是满脸笑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言滕飞常常晚上安排好晨曦殿的守卫工作就消失不见。为了不给言滕飞平添担忧,一到晚上,温言就老老实实的待着绝对不出晨曦殿。 温言知道他是去想办法收服暗夜馆了,温言也尽可能给他帮助,什么皇家的特权,什么令牌,什么钱财统统毫无保留的提供给言滕飞。 每到白天温言也不敢询问暗夜馆的事情,怕平白的给言滕飞增加压力。但是看着夜无痕对言滕飞越来越崇拜的姿态,甚至开始叫言滕飞‘大哥’了,温言猜想他们的事情应该算是进展顺利吧。 一天白天,夜无痕突然来找言滕飞,说是宫外有紧急情况,温言赶紧跟言滕飞承诺自己只在书房看书,言滕飞犹豫了一会儿,就被着急的夜无痕拉走了。 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不速之客却趁虚而来。 温言看着眼前有顾乘风,身边没有言滕飞的情况,无耻的害怕起来。 “你……你怎么进来?”晨曦殿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应该没人敢这么大胆放他进来才是。 锦瑟拉了拉温言,在她耳边耳语道:“顾大人有皇上的令牌。” “微臣,参见公主!”真是一派的风轻云淡的做派。 要不是上一世他曾灭了香雪国,温言大概真的会被现在的表象所欺骗。 温言摆摆手让锦瑟到外头守着。 “你来干嘛?”竟然在晨曦殿,温言也没必要再做戏,直接就一副不爽对方的样子。 顾乘风苦笑,“公主,我有做错什么事情吗?” “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你的错。”温言毫不犹豫的说道。 顾乘风一脸的受伤,“公主,听说你遇刺我真的很担心,你现在为何对我这样,我……很挂心公主。” “哼!”温言冷笑,“你怎么知道我遇刺?” “我是……” 顾乘风刚想解释就被温言打断了,“要不然那刺客就是你派的,要不然就是你在监视我。” 其实刺杀那件事已经过了很久,除了皇上知道,连温煜都没有听说,朝外更是一片安静。温言相信顾乘风会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因为他平常就在监视他们皇宫,甚至监视她。 顾乘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明明知道我在担心你,我……倾慕公主,自然会格外关注公主的事情,怎么能说是监视呢。” 好吧,他这样说好像也很合理,如果他真的是喜欢温言的,那温言真的会被他的表白感动到,可是现在温言只会感觉浑身冰凉。 -- 第26页 温言看着现在的面露爱慕之意的顾乘风,想起以前那个面冷如霜的驸马爷,两相比较,温言只觉得悲凉无比。 一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才能演出这样的戏码,欺骗她的感情。相处的那些时日告诉温言,他明明不喜欢权力斗争,那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还是,自己真的从未懂过他哪怕一丝一毫。 温言转身,深吸一口,尽量稳定自己的心绪,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干嘛?但是我要告诉你,你的野心不会得逞,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会阻止你的。” 顾乘风突然一个健步上前,狠狠的抱住了温言,温言一惊,赶紧挣扎,可是她一个小女子怎么挣扎的过顾乘风呢。 “放手!”温言不想再感受到以前那种迷惑她的气息。 “言儿,我们究竟怎么了?”顾乘风闷闷的开口,好像他真的很委屈似的。 一声‘言儿’直叫的温言想哭,曾几何时她多么希望听到这个人叫她‘言儿’,可是那时的他一直叫她公主。 “我们从未开始过,何来怎么了!”温言平淡的说道。 突然顾乘风轻笑一声,那声音与刚刚的他仿佛像两个人发出的那样,简直就是记忆中那个恶魔般的他。 温言吓得满头冒汗,就听到顾乘风仿佛受了伤么刺激似的,一下就松开了她,温言赶紧转过身看着他后退了几步。 顾乘风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变得太奇怪了,你……你不是温言公主,你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门外涌进了很多禁卫军,而且都不是晨曦殿的守卫。 紧接着一个禁卫就压着锦瑟进来了。 温言大怒,“你们干嘛?想造反?放了锦瑟!谁给你们的胆子。” “言儿!”稳重深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父皇?”温言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肃容的皇上。 “皇上,微臣说的不错吧,公主果然有问题,她一定是被恶人施了什么邪术,那一晚的噩梦就是所施之术,定然是有人操纵了公主,公主才会这么反常。” 顾乘风边说着,情真意切的看了温言一眼,温言只能狠狠的瞪他。“你放屁!” 顾乘风转而对着皇上说道:“求皇上一定要救公主。”说完就跪下磕头。 “父皇,你怎么相信他说的鬼话,我是不是你女儿,你不清楚吗?”温言很生气,平时这么疼她的皇上,竟然这么对她。 皇上犹豫的皱着眉,“把人带上来。” 温言疑惑,没一会儿,一个狼狈的人影被带了上来。 竟然是——欢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被怀疑 只见欢儿颤颤巍巍的跪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道:“奴婢参见皇上。” 温言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欢儿,“谁放你进来的,本宫不是说过,不准你再出现在本宫的面前吗?” “言儿,她不是你一直很宠信的贴身宫女吗?”皇上在看到温言对待欢儿的态度时,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在皇上看来,她的女儿在为人处世方面真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以前那么喜欢顾乘风,现在却对他不屑一顾,以前那么惯着的宫女,现在却恨不得再也不要看见她。 对人态度变化不要紧,但是变化那么多,那么快,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皇上,公主也不知突然怎么了,前些日子竟然将奴婢赶出宫,皇上您是知道的,奴婢从小就伺候公主,尽心尽力,对公主忠心耿耿,奴婢真不知道公主是什么了就……” 边说着边委屈的哭着,好像真是她这个主子有千般不是似的。 温言听到欢儿这么说,心中便有了计较,再转眼看向顾乘风,那人竟然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轻轻挑了下眉。 原来在温言将欢儿赶出皇宫后,欢儿就被顾乘风捡了回去,顾乘风早就怀疑温言有问题,只是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好有个公主的贴身丫鬟可以为他解惑,但是这个丫鬟貌似也不知道实情。 顾乘风也并非真的相信什么邪术,只是想刺探一下公主这两天到底是对他真的厌恶,还是欲擒故纵。如果是真的厌恶,他不妨利用皇上稍稍对付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公主,并且让皇上站在他这一边。 哪怕这个公主真的不喜欢他,他也必须想办法让皇上把公主嫁给他。 看着顾乘风这样的神情,温言气急,赶忙解释道:“父皇,这个奴才在儿臣宫里一直欺上瞒下,作威作福,儿臣只是看清楚了这个奴才的嘴脸,才将她赶出去的。” 皇上摇了摇头道:“这个奴才以前是喜欢仗势欺人,这些你这个当主子不都会知道的吗?那时候那么维护她,现在又以这个为借口,未免牵强。” 温言听到这里真是恨死以前的自己了,竟然埋下这么多隐患,“父皇,我是……我是才明白那样不好,所以改邪归正,这样不行吗?” 皇上看着温言皱着眉,温言心中微凉,她的父皇何曾用过这样的眼神打量她。 温言表情一厉,“父皇,你在怀疑什么?” 皇上虽然威严,但是面对女儿的质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女儿啊,父皇是怕你为奸人所害啊,外面有很多人见不得我们好,你就是他们攻击的目标啊,父皇真怕你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害了。” -- 第27页 温言现在就感觉自己好像生生吞下一口黄连那般的苦。她要是现在就说出真想,那皇上铁定认定她是真的被什么东西迷惑心智了。 “父皇,请你相信我好吗?我真的没有问题,我只是……只是想改变自己了而已。”温言苦言。 皇上深深的叹一口气,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怀疑的种子早就种下了,只是到了今天才爆发出来。因为他真的担心他的孩子,所以他必须逼自己强势起来。 皇上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只要能保证他的女儿没事,他什么都愿意尝试。 “言儿,不管你有没有问题,我们都试试治治看,没问题那当然更好,有问题我们也能早点治愈啊。” 说到这里,皇上也不再看温言,“顾乘风。” “臣在。”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帮助公主。” “臣已经请了明阳道士来。”说完,就让人请了明阳道士。 明阳道士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皇上也就默认了顾乘风的行为。 温言看着一个干瘪的老头穿着一身阴阳道服出现在她的晨曦殿,瞬间就爆了。 “滚出去。”怒火已经无法遏制,一甩手就将最近的水晶酒杯横扫到地上。 碎裂的声音提醒着在场的每个人,她是谁啊,她可是香雪国的公主,她的脾气从未变好过,她只是已经经历了生死,所以更懂事了罢了。 可是现在是怎么样,一个骗子一样的道士都敢在她的头上撒野了吗? 明阳道士刚踏进一步,就被温言那身皇族专有的气势给震了一下,随即调整好情绪,他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来了,不急不慢的对着皇上行礼道:“皇上万福金安,请皇上恕贫道直言。” 皇上有些不敢看盛怒的温言,以前只要温言一生气,他就不敢再惹温言了,但是这次为了温言的安全,他必须忍住。 “你说。” 明阳道士恭敬道:“公主满脸黑气笼罩,已经开始遮蔽她的额间圣迹,这大概就是公主反常的原因。” 温言听到这,真想上去抽他,她黑气笼罩,那是被气的好嘛。 皇上听到后,却是着急了,“那该怎么办啊,不能让公主有事啊。” “只要将公主禁在殿中七日,贫道日夜做法,必然让邪术无处可存。”明阳自信的说道。 皇上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只好痛心道:“宝贝女儿,为了你的安康,你乖乖的待上七天就好,七日后,父皇再跟你认罚好吗?” 温言原本的怒气在听到‘禁’这个字后瞬间就消失了,再看到顾乘风微微带笑的神情。温言只感觉浑身如堕冰窟。 皇上看着温言愣在那里,好像没有灵魂一样,更加担忧了。“来人,将晨曦殿封锁。公主禁于晨曦殿七日,不得朕的允许,不准放出。” 囚禁——她最大的噩梦。 温言已经没法正常的思考了,只感觉满眼都是上一世的悲惨场景,慢慢的,慢慢的,温言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 如果不是囚禁和顾乘风这两个关键因素同时出现,让温言有噩梦重现般的感觉,也许她还不会那么快被打倒。 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就连锦瑟在一旁挣扎着想提醒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顾乘风在一旁皱着眉看着有些反常的温言,心中不解,原本他以为这个公主会大吼大叫,闹腾不已,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一样。 看着温言渐渐有些软倒的身躯和失魂落魄的神情,顾乘风不自觉的想要上前扶她。 可是还没有踏出一步。一阵风带着凌厉的气势从他身边扇过。 随着禁卫军拔刀的声音,一个黑色的人影已经闪到了温言的身边,接住了温言站立不住的身躯。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小伙伴问有没有加更,我能说我真的……很开心吗?对于新人来说……唉呀妈呀,真的激动了。 于是乎作者君在拼死码字…… 于是乎今天有二更~\\(≧▽≦)/~啦啦啦 求表扬,求收藏。 ☆、第二十三章 被怀疑2 “什么人!” 顾乘风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平常跟在温言身边的侍卫统领。 众人见是公主的侍卫,就将刀收回,他们也是认识言滕飞,只是刚刚他的身手太快,他们没看清,而且刚刚那股子夹杂着怒气和杀气的气息,实在让他们不自觉就拔出刀了。 “公主!”言滕飞紧张的看着温言。他只是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公主就变成这样了,他就知道,他不能离开公主。 温言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仿佛迷路的心又找到前进的方向似的。眼前也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平常有些木木的脸,此刻却是充满了灵动。 因为担心而灵动起来的神情,看在温言的眼里就像救命良药般,瞬间将她从噩梦中拉了出来。 “滕飞,你终于来了。”温言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看着这么软弱的公主,言滕飞怒了,竟敢这么伤害公主,她可是香雪国最尊贵的公主,何时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皇上看着两人这样亲密的姿势有点不高兴,甚至有些怀疑言滕飞是不是与他女儿的反常有关。 “言滕飞!退下。”皇上淡淡的说道。 -- 第28页 言滕飞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担心的看着温言。 竟然敢无视他这个皇上,皇上怒道:“来人啊,将他拿下。” 几人上前,言滕飞一手搂住温言,一手将佩剑一横,对着朝他靠近的众人。 锐利如刀子一般的眼神扫过众人,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气息,让众人不敢靠近。那样的架势,即使不用语言,众人也能明白他的意思:敢上前一步,死! 皇上眼睛一瞪,一个奴才竟然敢如此大胆。“你想造反吗?” 在一旁一直默默守着的张首领急了,他这徒弟平时这么规矩,现在怎么敢忤逆主子。果然一碰到公主的事,他这个平时精明的徒儿瞬间就变得脑子不清醒了吗? 言滕飞冷冷的看着皇上,眼中没有对着温言时的敬畏,“奴才不敢,但是奴才是公主的奴才,保护公主是奴才的职责,公主不想做的事情,谁都不可以逼她。奴才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公主,即使是皇帝陛下也不行。” 面无表情的将话说完,他的眼睛已经扫过了明阳道士和顾乘风。 明阳向外移了移,退到相对安全的距离,生怕这个侍卫突然暴起。而顾乘风则是饶有兴趣的对上言滕飞看过来的眼神。 皇上有些哑然,其实要是在平时,这个人这么放肆的说出这样的话,皇上不会生气,反而会高兴自己的女儿找了这样一个忠心的侍卫,他可以放心的把温言的安全问题交于他负责。 但是现在,皇上就不得不怀疑这个侍卫坚决阻挠他们的初衷了。 “滕飞,不许对父皇无理。”正在僵持间,温言已经清醒了。 心中骇然,温言没想到言滕飞竟然会为了她跟她父皇杠上,心中有点开心,但是也必须赶紧阻止,虽然她的父皇很好说话,但是这并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挑战他的皇权权威,就连她也不可以。 见温言已经无事,言滕飞放开温言,恭敬的跪了下来,朝着皇上叩首。“奴才冒犯皇上,请皇上降罪。” 众人都无语的看着言滕飞前后态度的变化,仿佛对这个人而言,只有公主的话才是圣旨似的。 对言滕飞而言,的确是这样。 顾乘风眯着眼睛看着那边一跪一站的两个人,那种萦绕在他们身上的和谐氛围让顾乘风感觉比上次见到他们时,更加难以破坏。 而且刚刚言滕飞散发出的那种气势,不像一个小小的奴才该有的,此人绝非池中物。 顾乘风心中已经明了,言滕飞已经成为温言身前一座大山,一座他无论怎么想要接近温言都无法饶过的大山,也是他——必然要除掉的大山。 皇上没有理会言滕飞,只是担忧看着温言,现在的温言神情伤感到让他有些害怕。“言儿,父皇是为你好。” 温言点头,“儿臣知道,但是儿臣只能说,今天这场闹剧儿臣只能陪父皇闹到这里了,若是父皇执意要囚禁我,儿臣宁死不从,父皇应该明白,骄傲如儿臣是受不得这样的冤枉气。” 温言此话一出,皇上和顾乘风皆是一惊,他们没想到公主竟然这么决绝。 温言也管不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更加惹人怀疑,但是她绝对无法忍受再一次过上囚禁的生活,哪怕这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囚禁。 皇上急的,“言儿,不是囚禁,父皇只是担心你,要是不找到你变化的原因,父皇都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温言能明白皇上此刻的心情,但是她却无法解释,也许她的变化是太大了,这也是她不够谨慎造成的,所以今天这场闹剧原因在她,她不怪她父皇,但是现在解释已经无用,也只能破罐破摔了。 “儿臣就是变了,父皇与其相信外人的话,不如认真看看你女儿的变化,这样的变化……不好吗?” 皇上沉默了,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太懂事,太像个皇族大公主的样子了。 正在皇上犹豫的时候,顾乘风却语气悲伤的说道:“皇上,公主也许真的是突然觉得微臣配不上……配不上与公主做朋友,才那样对待臣的。会怀疑公主遇到什么邪术……臣大概也只是为自己的伤情找个理由罢了。既然公主不愿意,那就算了。邪术一说毕竟太过玄幻。” 温言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帮她说话的顾乘风,心中哀嚎:这是闹哪样啊,你这是在逗我玩吗? 但是原本低垂着脑袋跪着的言滕飞却突然抬头深沉的看了顾乘风一眼,意味不明。 果然真如言滕飞担心的那样,皇上在听到顾乘风的话以后,不但没有顺势而下,反而突然坚定了想法。 皇上转头问明阳道士,“除了这个办法,有没有别的办法,朕希望务必办保证公主无恙。” 明阳作势思考。 温言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 顾乘风这样一说,表面上是在帮她,实际上根本就是在提醒皇上,她有些地方变化的很好,但是唯独对待顾乘风的态度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 明明她以前那么喜欢顾乘风,顾乘风在众人眼里又是那么优秀的人物,现在又表现的对她这么痴心的样子。没有理由她会讨厌顾乘风。 这一点成了最不可忽视的疑点,皇上自然还是放心不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请享用\(≧▽≦)/ ☆、第二十四章 打破僵局 -- 第29页 温言狠狠的瞪了顾乘风一眼,顾乘风则是微笑着全盘接收。 正在众人僵持之际,殿外却传来通报的声音。 “国师大人到!” 不一会儿,国师东方即明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花白的头发难得的用簪子束起,一套华丽的国师服架在身上,显然穿的不是很习惯。 皇上见国师一脸不高兴的走了过来,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个国师可是跟他父皇一般大的人,他的父皇都是跟这个东方即明称兄道弟的。 皇上自小就认识国师,也十分尊敬国师。皇上小时候总是遇到莫名其妙的厄运,每次都是国师帮其化解,那时候,国师的能掐会算,占星测运的本事可是在小皇上的心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皇上对他的信任仅次于自己的父皇。要是说现在的皇上还会乖乖听谁的话,那必然是国师了。 “老臣……” 东方即明作势要跪,皇上哪敢让他跪啊,赶紧上前将他扶起,心中直打突突。 “国师免礼,国师今天怎么有空来晨曦殿了?”要知道平时国师只要是在皇宫,那必然是在瞻星阁的,极少数情况能在别处见到他。 东方即明看到眼前的情况,面色不愉道:“老臣本想睡个好觉,晚上好观星的,结果无意中看到晨曦殿上方的天象有些怪异,老臣不放心,特来看看。” 国师都这么说了,皇上心中更加肯定了刚刚明阳道士所说了。 温言咬牙切齿的看着东方即明,心说:你这老头,不来帮我就算了,还来添乱。 东方即明看着温言恨不得扑上来咬死他的样子,呵呵一笑。 皇上见此,误会道:“国师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救言儿,言儿可不能有事啊。” 众人本以为国师大概也跟明阳道士一样看出温言有什么问题,谁知道皇上刚刚一问,东方即明就疑惑的看着皇上。 “公主殿下有什么问题吗?”东方即明面露不解。 皇上愣了愣,道:“刚刚国师不是说这儿有异象吗?” 东方即明点点头道:“是啊,这儿有异象,妖物作祟啊。” 皇上抖了抖道:“那……那……” 东方即明屡了屡自己的胡子,“妖物作祟,关公主殿下什么事情,皇上该不会以为妖物能近公主的身吧。” 皇上愣愣的点了下头。 东方即明一脸惊讶的看着皇上,“皇上你忘了老臣给公主批的命数了吗?她可是由温氏一族的老祖宗庇佑着的,邪魔休想接近她。” 众人一听他这么说,那记忆里面关于香雪国开国之君的传奇故事就提醒着众人,眼前的公主究竟是怎样一个神奇的存在。 既然说她现在是被施了邪术,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她可是香雪兰花仙转世啊。 温言要是知道众人心中已经把她谣传成这样了,一定会暴跳如雷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谣言的重要性就得到了体现。 众人会想啊,既然是花仙转世,先人返祖。那在她身上发生什么神奇的变化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刚刚明阳道长说公主面色不大好啊。”顾乘风故作不解的说道,“微臣很是崇拜国师大人,还望国师大人以公主的安危为重,帮公主看看吧。” 东方即明似笑非笑的看向顾乘风,那是一种看透世间的眼神,不断的投射在顾乘风的身上。 顾乘风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看透了心思,心中莫名虚了起来。 东方即明冲着温言摆了摆手道:“那就请公主上前,让老臣好好瞧瞧。” 温言撇了撇嘴,慢慢吞吞的走上前去。她现在是明白国师在帮她,但是让她陪着一起装神弄鬼还是很讨厌。 东方即明仔细盯着温言看了一会儿,但是只有看着他眼睛的温言才知道,这老头心思不知道游离到哪里去了,还偏偏要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一会儿功夫,东方即明就拍着手,老顽童一般的笑了起来,对这皇上道:“皇上啊,公主这株香雪兰眼看就要开花了,好事好事啊。” 众人不解的看着国师,皇上问道:“此话何解?” 东方即明摇头晃脑道:“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是好事。” 温言无语。 国师说不可泄露,那自然是不能说的。皇上也不好追问,只好问道:“那刚刚国师说,妖物作祟?” 说到这里,国师一反刚刚的态度,冷冷的说道:“之前晨曦殿一直很好,只是刚刚一个时辰内有污秽之物进入晨曦殿,所以……虽然公主千金之躯,邪物无法靠近,但是如果任由邪物作怪,那对整个皇宫也是不好的。” 国师刚刚说完,一直隐藏在侍卫后面的明阳道士就吓得跌坐在地。其实刚刚国师一到,还说了那样的话,他就知道要糟糕了。 国师是什么身份,整个香雪国都崇拜的人,他哪敢与其叫板。 皇上一看明阳这样,瞬间就明了了所有的事情,“大胆明阳,竟然敢诅咒公主。” “贫道该死,贫道该死,皇上饶命……饶命。” “来人啊,此等沽名钓誉之辈,竟然敢欺骗到皇家来,给朕拖下去,打入天牢,朕要亲自审他。”皇上气急,一想到刚刚自己还傻得相信他,差点就把温言给囚禁起来,现在真恨不得将这个妖道大卸八块。 -- 第30页 明阳哭喊着饶命就被拖了下去。东方即明对着温言偷偷的眨眼,然后大大的吸了一口气道:“这里的空气瞬间就好了,老臣也要回去睡觉了,皇上,老臣告退。” 皇上赔笑着,“国师慢走。” 东方即明走之前深深的看了顾乘风一眼,而这一眼只有顾乘风自己看见了,那一眼满含警告和……惋惜。 国师走后,皇上一回头就看见温言微微眯着眼盯着他,那张美丽的脸上写满了‘我很生气’四个字。 皇上额头上已经见汗了,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言儿,父皇也是担心你嘛。你……你别生气啊……” 温言一挑眉道:“父皇惩罚了妖道,为什么不惩罚顾乘风,人明明是他带进来的,而且也是他先污蔑儿臣有问题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神秘女子 温言就想看看现在顾乘风在他父皇的心中到底占什么样的分量。 顾乘风在皇上开口前就跪了下来。“皇上,请处罚微臣吧,微臣关心则乱,给公主带来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是微臣的错,微臣一直听说明阳的大名,以为找他来就能帮到公主,只是没想到……” 皇上叹气,“这也不能怪你,朕以前也听说过这个明阳是得道高人,怎么就没想到他竟然是个骗子,不是你的错。” 温言柳眉一紧,“父皇!你怎么还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啊,难道你还怀疑儿臣有什么问题吗?” 皇上在温言的厉声下浑身一震,他现在哪敢怀疑啊,早就没疑虑了,国师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有问题啊。 皇上干巴巴的笑道:“言儿,朕是最近脑子有些糊涂了,怎么能怀疑朕的宝贝女儿呢,哎,都是父皇的错。” “但是……”皇上看着顾乘风一脸落寞的跪在地上,心中不忍,这个状元爷其实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而且他对温言的感情,也像自己当年对皇后的感情一样,让人感动。 “乘风他也不是故意的,人家也是担心你,看看人家对你这么上心的份上,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皇上看到顾乘风一脸伤情的模样,瞬间就回忆起自己以前被皇后误会的情形。 皇上自以为自己已经很懂顾乘风了,所以也不怪顾乘风,毕竟自己之前也是怀疑过的,顾乘风这么喜欢他的女儿,那肯定更加在意温言的一举一动啦。稍稍有点问题,在顾乘风心中肯定就得无限放大了。 这么想来,一切貌似都很合理啊。 看着温言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皇上只好道:“这样吧,今天这个事情都是朕的错,你要怪就怪朕吧。朕好好给你赔罪,好吗?” “你!”温言感觉自己已经气得脸都抽搐了。她是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向着顾乘风,而不向着他自己的女儿。 父皇真是被顾乘风灌了迷魂汤不成! “走,你们全都走,统统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温言气得把自己的老脾气也爆发出来了,才不管什么礼节问题,直接就赶人。 温言知道,这次的闹剧,顾乘风完全可以以关心之名将自己置身事外,他一直都是这样聪明的人,永远把自己藏在云雾的背后,别人永远抓不住他的把柄。 “你还跪着做什么!”温言朝着言滕飞吼道,言滕飞立马站了起来,回到温言的身边。 温言接着又对押着锦瑟的侍卫瞪了一眼,那侍卫吓得赶紧放了锦瑟,可怜的小锦瑟身上都被勒出红印了。 随后温言也不管皇上还在这儿,拉着锦瑟和言滕飞就气冲冲的走向了后殿。临走前还狠狠的剐了顾乘风一眼,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似的。 皇上无奈的摸摸鼻子,对着顾乘风道:“你先起来吧。” 顾乘风还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频频回头看向温言走的方向。 皇上看他这样无奈的叹一口气,上前拍拍顾乘风的肩膀,“你放心,朕会帮你说好话的。” 顾乘风在皇上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的勾起嘴角,皇上话里话外已经把他当成温言未来的夫婿了。这种意外收获也是不错的。 众人陆续退出晨曦殿,皇上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撞枪口上,但是在经过门口看到欢儿时,皇上还是不高兴的对着顾乘风说:“言儿讨厌她,把她处理掉。” “是,皇上。”顾乘风应道,带着已经脸色苍白的欢儿离开了。 顾乘风是带着欢儿出宫的,但是上轿的只有他一个。欢儿的结局不言而喻。 一到家,顾乘风就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后院,说也奇怪,堂堂的状元府外围有很多下人,内围竟然一个下人都没有。 顾乘风急急的推开自己内室的门,见里面没人,只好找到了书房。 走进书房,只见书房里面正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影,衣服带着帽子,老老实实的盖在一头青丝之上。一双白嫩的手正轻轻的揭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顾乘风皱了皱眉,上前轻柔的帮她拿下面具,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责备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兰都是香雪国的都城,你出去很危险,来兰都之前,你不是答应我,不随便出门的吗?” 就算是责备,那语气也满含担忧。 女子沉默的一句话没说,收回了面具,紧紧的握在手中。仿佛想要捏碎它一般。 顾乘风低垂着眼帘看着她,也是沉默了。 -- 第31页 随后女子仿佛是释放完什么情绪一样,慢慢的放下了面具,冰冷的,毫无感情的低沉女声缓缓响起。 “我只是去看了下暗夜馆的情况,并且安排了一个杀手去杀明阳。” “这些我可以去做。”顾乘风认真道。 女子看了顾乘风一眼,继续道:“你说的那个言滕飞,手段真是高明,竟然把暗夜馆逼迫至此,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他就是她现在最信任的人?” 顾乘风点点头,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女子嘲笑道:“看来,你的魅力没有一个侍卫大啊。你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顾乘风面色微苦,“你放心啊,我答应了你,就算万劫不复也会做到,而且就算她不愿意,只要皇上答应,她自然也是要……嫁过来的。” 顾乘风一边说一边观察女子的神情,结果她依旧面若冰霜,顾乘风心中苦笑,只好说点别的。 “暗夜馆,我们必须要放弃了,虽然当初建造不易,但是现在言滕飞带着皇家的势力介入进去,会暴露我们的,而且暗夜馆第一杀手夜无痕好像也做了她的手下,这对我们极其不利。” 女子皱了皱眉道:“她变化真大,跟传说的一点都不一样,看来是长脑子了。我知道了,暗夜馆也只是一个交易场所罢了,真要办起事来也没有什么大用,丢了就丢了。” 顾乘风刚松一口气,就听到女子说道:“不过,在放弃暗夜馆之前,我也要给点甜头给他们。呵~” “你想?”顾乘风疑惑。 女子慢慢的笑了,嘴角边飘散着冷血的气味“你刚刚不是说,必须要除掉言滕飞吗?有的时候简单粗暴直接的方法其实更见效。想要我的暗夜馆那必须用命来换。” …… 另一边,正在龙飞宫想如何哄自己的宝贝女儿的皇上却突然收到消息,明阳道士畏罪自杀于天牢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庆祝小新人作者君成为晋江的签约作者。(*^__^*) 于是乎作者君吐血码字加更。(>﹏<) ( * ̄▽ ̄)((≧︶≦*)看在人家这么努力的份上 (☆▽☆)你们懂得…… ☆、第二十六章 皇上赔罪 “气死我了!”温言一到自己的内室,立马就开始砸房内的东西。 锦瑟和言滕飞只能一脸无奈的在旁边看着温言发泄。等温言终于发泄完了。言滕飞才上前告罪。 “公主息怒,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安排不当,放任公主一人遇到危险。”言滕飞跪在地上,自责的说道。 温言走上前去,一把拉起言滕飞,用手指使劲戳他的肩膀,不高兴道:“你不要总是请罪好吗?这件事情跟你又没什么关系,别什么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什么毛病啊,真是的。” “公主……” “好啦,别啰嗦。”温言拍拍他的肩膀,虽然她是真的很希望言滕飞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保护她,但是很多事情,温言又不得不仰仗他去做,他也是分身乏术啊。 锦瑟担忧的说道:“今天真是莫名其妙,公主,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温言摸了摸下巴道:“东方即明都出马了,按照父皇绝对信任国师的习惯来看,父皇不会再对我的变化起什么疑心了。” 温言一说完,就见锦瑟一脸犹豫的看向自己。而言滕飞则是表情淡淡的样子。 温言叹了一口气,拉过锦瑟,“你是不是也很奇怪你家公主我的变化?” 锦瑟有些迟疑,但是最终还是点点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温言。 温言笑了笑,“那你是喜欢现在的公主,还是以前的公主?” 锦瑟低下头,脚尖蹭脚尖,“喜欢,喜欢现在的。” “呵呵呵~”温言摸着锦瑟的头,转脸看言滕飞,用眼神询问他的答案,可是没想到言滕飞一对上她的眼睛就匆匆的转移视线,脸却渐渐的红了起来。 喜欢这个词,对着像锦瑟这样的小丫头还能说说。但是对于别人来说…… “什么事请这么好笑?”一声痞痞的声音从窗户边传来。 温言一听就知道来人是夜无痕。 果然,夜无痕身着一袭墨色劲装倒吊在窗户上,见到众人都看向他,才心满意足的从窗户上翻了下来。 “下次选择正常一点的方式进来。”温言无力道。 夜无痕笑嘻嘻的朝着温言行礼,跟温言相处了的一段时间,觉得这个公主挺平易近人的,对于他的无礼行为,公主多半也无所谓。就是…… “啊哟!” 就是会被老大教训。 夜无痕摸摸被打痛的头,哀怨的看着自家老大。 温言和锦瑟都笑开了。言滕飞有些歉意的看着温言。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温言笑够了,就开始问夜无痕。 夜无痕解释道:“其实我和老大一起回来的,结果一回来就听到那个道士在那喷粪呢。所以老大让我去请国师,然后我就去把国师请过来了。” 这也太聪明了吧,她都没想到。原来请国师来镇压父皇是言滕飞的主意,温言有些感激的看向言滕飞。 “幸好你们把国师请来,要不然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 今天的事情虽然讨厌,但是也有一个好处,至少以后她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顾乘风,我暂时动不了他,但是他以后想给我使绊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温言狠狠的说道。 -- 第32页 众人都点点头。 “公主,属下这里有一个好消息,暗夜馆那边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不出几日应该就可以拿下了。”言滕飞说着就将一些信件账册交到温言的手上。 温言大概翻了翻,没看懂,只好又交给了言滕飞,“这事情还是你全权负责吧。” 言滕飞恭敬的接过,“是,属下遵命。” 第二日,皇上为了哄温言,特意邀请温言去御花园赏花,本身御花园没啥好看的,但是皇上却强调有好东西送她。 皇上平时对温言的赏赐是最多的,皇宫里面最好的东西,几乎都在晨曦殿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好东西啊。 温言心中怀疑,但是也耐不住王公公三请四催。 换好衣服,温言就打算带着言滕飞和锦瑟去御花园,可是刚出后殿,夜无痕就急忙忙的冲过来了,在言滕飞的耳边说了几句,言滕飞皱了皱眉,对着夜无痕摆了摆手。 “这怎么行!”夜无痕一着急就吼了出来。 温言惊讶的看向他们,“暗夜馆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夜无痕看了看言滕飞,又看了看温言,斟酌了一下,说道:“今天那个暗夜馆的老板要出来和老大谈判,就约在今天下午……” 温言看向言滕飞,只见言滕飞也看了过来,不知怎么了温言瞬间就明白了言滕飞的心意。 温言有些不自在,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没用,以前没有言滕飞的时候不是也正常过来了吗?虽然历史已经因为她的重生而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你放心去吧,经过昨天的事情,父皇已经彻底不敢生事了,在这个皇宫也没人敢跟我叫板,而且父皇那边还有你师父呢。”温言看着言滕飞的眼睛说道。 言滕飞一瞬不瞬的盯着温言,“属下还是在公主身边的好,那件事就让夜无痕去好了。” 看夜无痕苦逼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好办,至少他一个人肯定不行。 温言摇了摇头道:“你别总感觉随时随地有人要害我似的好吗?再说了,难道你能一直守在我身边吗?我还有好多事情要你做呢。你总是这么不放心,以后怎么帮我做事?” 言滕飞固然是知道这些道理,但是昨天的事情真的是把他吓到了。要不是他及时赶回来,还不知道公主要受什么样的侮辱呢。虽然他身份低微,但也可以放手一搏,只要能护住公主。 他现在的心理就像是在看护小婴儿一样,生怕她磕着碰着,非要时时刻刻的看着才放心。 温言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只好拿出公主的气势,对着言滕飞道:“滕飞!” 言滕飞回过神来,半跪下来。“属下在!” “我命令你今天去把这件事情完成,不得有误。” “……是,公主。属下遵命。” 公主的命令啊!他不能违抗。 于是,言滕飞只能满怀着不安跟夜无痕走了。 看着言滕飞和夜无痕走后,温言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她是不是把言滕飞的忠心之感加深的太过了? 锦瑟轻笑了一下,上前扶着公主向御花园走去,身后跟着言滕飞精挑细选的四个侍卫。现在温言出行,只要不是太远,基本都是自己走,因为她嫌弃自己的身子骨太弱了,所以尽可能锻炼锻炼。 边走着,温言就问锦瑟,“你笑什么?” 锦瑟收了收嘴角,“奴婢是开心,每每看到公主和言大人在一起的时候,奴婢就感觉很安心,很幸福。” 温言疑惑的看着锦瑟。 “奴婢妄言了。”其实锦瑟想说的是,她感觉公主和言大人站在一起好般配哦,而且两个人的感觉都好好。他们不仅眼中有对方,心中也是有对方的。 虽然锦瑟还小,但是从小面对世俗的她也通晓很多事情了,至少她比起迷迷糊糊的公主和遮遮掩掩的言大人要看得更明白些。 不过她也只是个小丫头,不能过多的说些什么。她是打从心里希望这两个人能在一起的。虽然别人都说公主和状元爷是天生一对,而且以前公主很喜欢状元爷,但是她就是感觉那个状元爷不好。 经过昨天的事情后,她就觉得若是这天下有一个人配承载公主的爱,那也只有那个愿意用生命去爱护她的人了。 而且连国师大人不都断言了吗?公主这株香雪兰就要开花了。以前公主和状元爷在一起的时候,国师可什么都没说。 温言看不懂这小姑娘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她有句话说的很戳温言的心。他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温言也会有这种安心幸福的感觉。 御花园中,皇上看到温言来了,立马起身迎了上来。温言冷冷的看了皇上一眼,径直的走到桌边坐下。 皇上尴尬的坐了回去,苦着一张脸,道:“言儿,还生父皇的气?” 温言懒洋洋的斜了皇上一眼,“谁叫你帮着外人啊,父皇,谁才是你亲生的啊?” 皇上见温言竟然不发火了,愣愣的看了温言一会儿,道:“言儿,你的变化真的很大,要不是国师担保,朕还真以为你是被人施了什么邪术呢。” 温言正了正神色,认真对着皇上道:“其实那一晚我真的做了噩梦,但是并不是有什么邪术,而是我梦到了我以前所做的事情,还梦到了我为我所做的事情受到了上天的惩罚。所以儿臣才幡然醒悟过来,才终于明白以前的自己给大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我想大概是老祖宗在提醒我吧,提醒我别忘记自己的使命。” -- 第33页 “什么使命不使命的,你就是个尊贵的公主,只要你过得开心顺遂,其他的都不重要。”皇上才不管其他,他只希望自己的小公主每天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温言笑着摇了摇头,“正因为我是一国的公主,所以我必须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才能担得起我公主的身份,父皇你日理万机,煜儿还小,朝廷内外又不是很稳定,您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儿臣愿意为你分担。” 皇上感动的看着越发懂事的女儿,哪怕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要有这一份体谅父皇的心,皇上就很感动了。 “你真像……”一句话不自觉的从皇上口中跑出。皇上自知失言,立马闭嘴。 “父皇,你说像什么?”看刚刚父皇的反应,定然不是说她像她的母后。毕竟印象中的母后就是个小家碧玉型的女人。 皇上犹豫了一会儿,道:“既然言儿现在懂事了,有些皇家的秘闻告诉你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皇姑母温阳沁 温言一听来了精神,“什么秘闻?”这个皇宫就他们三个主子,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闻?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你应该听说过朕的皇姐,你的皇姑母温阳沁吧。” 温言点点头,“就是那位因病仙逝的皇姑母?” 温言知道,自己的父皇排行老二,自己还有一个三皇叔。最大的那个就是大公主温阳沁。本应该一世受宠的人,却因病去世。但是奇怪的是,皇宫内关于这个皇姑母的事情记载的却很少。 温言记得,那时候她问别人关于皇姑母的事情,大家都讳莫如深。而皇爷爷一旦听到别人讨论皇姑母就会很生气。所以久而久之温言也就忘记了这回事。 温言到头来只知道有这么一个皇姑母。没想到,今天父皇竟然自己主动提了出来。 “我像皇姑母吗?”温言问道。 皇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香雪兰泡的花茶。指着茶杯道:“这香雪兰花茶,还是你那皇姑母研制出来的呢。她是一名奇女子。朕那会儿可崇拜皇姐了,虽然我们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是她对我很好。” 温言也喝了一口茶,这种花茶,她常常喝,香甜清雅很好喝。“她是个怎样的人?” 皇上笑了笑,慢慢的叙述着温阳沁的事迹。 温阳沁从小就很聪明,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还博古通今,虽然不会武功,但是骑射了得。 她曾经偷偷的去参加科举考试,竟然还拿下状元之位。她还女扮男装偷跑出宫,去视察民情,为民除恶。她更在政事上面帮皇爷爷出过很多主意,造福一方。 尊贵而大气,美丽而优雅。可以说是香雪国历史上最优秀的公主。 皇爷爷还常常说,若是温阳沁是个皇子的话,他定然把江山传给她。可是她总是淡淡一笑道:此生能做一名称职的公主,为这个国家多做点事就好了。 温言听到这里,心中感慨,摸摸额头,貌似这个皇姑母比她更适合拥有这个香雪兰印记啊。 皇上笑着说道:“可惜你没有见过她。现在的你倒是越来越像她了。” 温言猜想着,是不是因为皇爷爷太喜欢这个女儿了,所以,当这个女儿仙逝后,皇爷爷为了避免伤怀,所以严令众人再提起她。 “皇姑母是怎么去世的?”温言问道。只要听说是因病。但是从父皇的描述中,能听出这个女子身子应该是很健康的那种,至少比她健康,怎么会突然因病去世呢。 没想到温言一问,皇上竟然面露怪异之色,刚刚怀念无比的神情瞬间就退去,留下僵硬的神色。 温言嘴角一勾,眯着眼,盯着皇上道:“看来接下来才是秘闻啊!” 皇上苦笑,“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什么人?” “一个侍卫。” 温言一听,心中不知怎么了,感觉莫名有些心虚。“一个侍卫而已嘛……用得着……” 皇上哼笑一声,“且不说一个侍卫怎么配的上一国公主,单单是那个侍卫的目的是杀当朝皇上,他们就注定不可能有结果。” “那个侍卫是个隐藏的杀手?”温言惊讶道。 皇上点点头,慢慢的将当年的恩怨说了出来。 当年,那个侍卫进入皇宫,因为武功不凡,所以被分到了温阳沁的身边保护她。他常常跟着这个闲不住的公主外出,在公主几次遇到危险时,都舍身救命。 温阳沁很感激他,渐渐的,温阳沁就喜欢上了那个侍卫,但是那个侍卫一直没有表示。温阳沁身为女子,又不敢主动表示什么。只能苦苦的暗恋着。 其实那个侍卫是知道温阳沁对他的心意,但是他就是一直假装不知道。直到皇爷爷给温阳沁赐婚时。温阳沁终于忍受不了,鼓足了勇气跟他表白。 那个侍卫犹豫了一晚,第二晚,就想带着温阳沁私奔。温阳沁高兴坏了,只是她没想到,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在皇爷爷的掌控之下。 皇爷爷之所以这么急着给她赐婚,就是想在事情没闹开之前,让温阳沁断了念想。皇爷爷是一代霸主,他习惯掌控一起,他不允许有人武逆他的意思。所以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嫁给一个奴才呢。 他不仅要给温阳沁挑一个配得上她的驸马,而且要在温阳沁出嫁后立刻杀了那个色胆包天的侍卫。 -- 第34页 自然那一晚他们的逃跑没有成功。温阳沁被软禁在自己的寝殿——冰心苑。 而那个侍卫则被打入天牢。经过一番调查,原来这个侍卫来历不明,皇爷爷命人严刑拷打,那个侍卫对于自己的身份就是不松口。 皇爷爷只好从跟这个侍卫有过接触的人下手,果然找出了一个与这个侍卫接头的人,这下皇爷爷才知道这个侍卫原来是来杀他的杀手。 皇爷爷震怒,即刻就要杀了他,温阳沁及时赶到阻止皇爷爷。 皇爷爷将事情的真想告诉了温阳沁,可是温阳沁仍旧坚持要皇爷爷放了他,并且以死相逼,希望皇爷爷能让她和侍卫一起归隐,她不做公主了,而且她保证决不让那个侍卫再来杀皇爷爷。 可是以皇爷爷的个性怎么可能答应,他不把那个侍卫五马分尸已经是仁慈了。但是明晃晃的匕首正抵在他宠爱的女儿脖颈之间。 皇爷爷无法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温阳沁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权衡之下只能逼温阳沁发誓,只要他放了这个侍卫,温阳沁必须出嫁。温阳沁别无他法,她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死去,只能含泪应下。 但是温阳沁不知道的是,皇爷爷并未履行承诺,而是在放侍卫出去之后,就派禁卫军追杀那个刺客。 这件事是温阳沁在大婚那日看到已经身受重伤的侍卫才知晓的,原来她被皇爷爷骗了,那个侍卫虽然身受重伤,但是那执着的信念一直支撑着他单枪匹马的杀了回来,只为见温阳沁最后一眼。 那侍卫搅乱婚礼,最终被乱箭射死在大殿之上。 那时候温言的父皇就在旁边,他亲耳听到那个倒在他皇姐怀里的侍卫笑着说道:你穿嫁衣真好看,其实那晚带你走,我就打算放弃一切了,因为我只想要你。 那是那个侍卫说的最后一句话,等到侍卫失了生气,温阳沁也像是失了魂一般,捡起侍卫的断剑就想自刎,但是被阻止了。婚自然没有结成,因为侍卫已经死了,自然没有什么再能约束温阳沁的了。 “等等!皇姑母没有死吗?”温言听到这里,煞是奇怪。不是说因病去世吗? “皇姐她几次三番想要自刎都被拦了下来,后来渐渐的她也不想死了。” “那她去哪了?” “自那之后,皇姐日夜跪在殿前,求你皇爷爷……将她……将她贬为庶民,她不愿再当温氏皇族之人,不愿再当公主,不想再跟温氏有任何牵扯。她恨这个地方。” 温言已经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吃惊的张着嘴看着皇上。 “你皇爷爷被气病了好几回,当初关系那么好的父女两,结果却变成这样。你皇爷爷实在气得不行,赌气的将皇姐赶出皇宫,让她在历史上因病去世,哪怕她就算想回来了,也不会有公主之名了。” “可是,皇姑母必然也不想回来了吧。”温言猜测到。 皇上苦笑,“皇姐的脾气其实很倔的,她有多爱那个侍卫,就有多恨皇族,她恨不得永远不再回来。你皇爷爷的赌气之举正和了她的心思呢。” 温言愣了半响,才终于把神回了过来。这是一个多么荡气回肠的故事啊,这个皇姑母竟然为了一个侍卫,甚至是一个杀手,放弃公主之位,放弃荣华富贵,与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温言不得不说她这个皇姑母真是个烈性子。 温阳沁的为爱牺牲,侍卫的至死不渝都是让人佩服的。温言莫名的开始崇拜这个皇姑母了,心想要是皇姑母一直都在皇宫的话,那温言从小恐怕就有人看着,教育着,也不会学坏了。 真想见上一见啊。“父皇,你还有皇姑母的消息吗?儿臣想去拜见她。” 皇上一脸无奈的看着温言,“朕劝你还是不要去吧,你皇姑母说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皇室人,朕以前三番四次的去找她,希望她回来,但是她都把朕赶了出来,朕又不能逼迫她,所以也只能随她去了。” 温言眼前一亮,“这么说,父皇知道她在哪里?告诉儿臣吧,儿臣又没想去干吗?只是单纯的想见一见自己的亲人而已。” 皇上有些犹豫,他是答应过皇姐不把她的身份暴露的,如果暴露了,温阳沁就会离开,再度消失。 温言见皇上犹豫,赶紧撒娇道:“父皇,你告诉儿臣,儿臣就不跟你计较之前的事情了。” 皇上怀疑的看着温言,“真的?不生气?” 温言笑眯眯的直点头。 皇上只好无奈道:“你可千万别惹你皇姑母生气啊,要不然她会离开这里的。” 温言问道:“她现在在兰都?” 皇上好像有点难以启齿一样,“她在兰都开了一家酒楼,叫心月酒楼。” 温言睁大眼睛眨了眨,原来兰都最大最豪华的的酒楼是皇姑母开的啊,这么厉害。看来这个皇姑母敛财有道啊。 想到这里,温言脑中灵光一闪。皇姑母在宫外混的那么好,那跟她学两招,至少应该可以缓解缓解国库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宝剑赠驸马 温言正准备跟父皇多多询问一些关于皇姑母的事迹,想进一步了解了解这个奇女子的性格,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王公公手捧着一个漆黑的长盒子,领着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温言定睛一看,当下脸就黑了。气得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连手边的羊脂玉做的茶杯都被掀翻了。 -- 第35页 皇上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状元爷顾乘风来了。 “父皇,你做什么啊?你是故意气我的吗?”温言心中不悦达到了极点,她现在是非常不想再看见顾乘风,很明显她和顾乘风已经撕破脸皮了,顾乘风也已经不再在她面前表现出那样谦谦君子的样子了。 这样的顾乘风对温言而言是陌生的,也是危险的。 皇上无奈道:“朕还不是为了你啊。好啦,别生气了。待会朕送你一个稀世珍宝。” 温言也知道皇上是向着顾乘风的,而且有意招顾乘风为她的驸马,现在她若是耍脾气转身离去,还指不定那家伙会怎么跟父皇编排故事呢。 温言静下心来思索了一下,今天也不乏是一次机会,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断了顾乘风想去娶她的阴谋。只要她自己不点头,那即使是她父皇也强迫不了她。 温言不客气的伸出手,“什么宝物拿来看看。” 皇上笑了笑,这时王公公和顾乘风已经走进,双双行礼。 温言一个眼神都不给顾乘风,完全当他是空气。 皇上感到氛围有一丝尴尬,立马叫顾乘风坐下。 好死不死的还偏偏让他坐在温言的对面,温言直接转身,看向王公公。顾乘风愣是没有抓住一个说话的机会,只能苦笑着看向皇上。 “这就是父皇要给儿臣的宝物吗?”温言问道。 皇上尴尬的咳了咳,对着王公公一摆手,王公公就自觉的将那漆黑的长方形锦盒拿到温言面前,慢慢打开。 仅仅是打开锦盒,宝剑还未出鞘就有那凌厉的剑气散发出来。那包裹着剑身的剑鞘古朴无比,刻着简单的纹饰,怎么看都是一柄简单的剑鞘。 可是当你将宝剑□□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把通体呈现微蓝的宝剑,仿佛能看到淡淡的蓝光从剑身溢出,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 温言一眼就认出了,那可是上古名剑——七星龙渊。 此剑可让头发及锋而逝,铁近刃如泥,举世无可匹者。是她皇爷爷珍藏的宝剑之一。 上古名剑,的确是稀世珍宝,但是对于温言而言,顶多只能当个装饰品,要它何用啊? 温言不解,看向皇上。“父皇,儿臣又不练剑,你赐宝剑给儿臣干嘛用?” 物极必反,对于温言这样手无傅鸡之力的女子,给一把普通的匕首防身倒是可以。一把绝世宝剑在温言手里,可能会伤及自身吧。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温言一眼,随后又看了顾乘风一眼。“这七星龙渊是当年你皇爷爷说是要送给你当你的成亲之礼的。现在朕将它给你,你送给该送之人,岂不是一桩美事。” 说到这里,皇上就笑了。顾乘风也眼含温柔的笑意。温言瞬间就明白皇上想干嘛了。他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给两个人点一点。既不点破又把意思放到了。 温言淡然的从王公公手里接过宝剑,如果温言还是以前的温言的话,她一定会兴奋的拿过七星龙渊马上就献给顾乘风。 可是现在,温言接过宝剑后,慢慢的抽出剑身,苍啷啷~ 温言一手拿剑,站了起来,带着善意的笑容,慢慢的挥着宝剑,纤细的玉手映衬在蓝色的剑身之上,夹杂着香雪兰的香味的剑气慢慢的逼近顾乘风的面前,直到距离顾乘风的鼻尖不到一指长的位置停了下来。 顾乘风面带微笑,淡淡的看着温言,皇上和王公公可在旁边看的一身冷汗。 “言……儿,不要乱玩剑,危险。”皇上有些担心他这个任性的女儿,怕她玩过分了。 温言慢慢勾起一边的嘴角,轻笑出声。对着顾乘风说道:“别害怕,伤不到你的。” 顾乘风看都没看面前的宝剑一眼,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温言,声音低沉道:“公主怎么会舍得伤我呢。” 温言脸色一变,硬生生忍下了想一剑下去,一了百了的冲动。 在皇上干巴巴的笑声中,温言慢慢的收回了剑,对着皇上行礼,“儿臣多谢父皇赏赐。” 皇上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脏,对着温言摆摆手道:“你喜欢就好。” 顾乘风看着七星龙渊道:“公主喜欢,公主未来的驸马自然也会喜欢。皇上这个礼物送的真是好。” 皇上听到这,开心了,温言撇撇嘴,拍马屁! “不过,臣看着这把上古名剑,也甚是喜欢,不知公主可否借臣一试,若是能亲手试试上古名剑,那简直就是微臣三生有幸了。” 温言听到这话,脸都僵了。这是明摆着的想当驸马吗?他怎么变得这么厚颜无耻了?温言还记得当初她为了招顾乘风为驸马,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呢,人家当初还老大不情愿来着。 皇上哈哈大笑,帮劝道:“言儿,既然乘风这么想试试这把剑,不如就给他试试吧。” 温言可笑的看着顾乘风,慢慢的抚摸着剑身。冷笑道:“顾大人还真是敢开口啊,人人都说宝剑赠英雄,更何况这上古名剑呢?你想把玩上古名剑,你……算哪种熊啊?” 皇上一听这话的语气不对,“言儿,怎么说胡话了?” 温言看着顾乘风微变的脸色,心中快意。接着说道:“状元爷,就算本宫把这七星龙渊给你也没用啊,你难道要用宝剑练字吗?” 顾乘风僵硬的笑了笑道:“公主有所不知,平时微臣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 -- 第36页 温言讶异,两世了,还真不知道他会功夫。 温言惊讶道:“那顾大人自认为自己的功夫配得上七星龙渊?” 顾乘风尴尬,“七星龙渊并非要给什么武林高手,而是给公主未来驸马的。”言下之意就是他配做驸马之位,自然配用这七星龙渊。 温言嗤笑一声。“本宫可没有说想找个无用书生做本宫驸马?” 皇上看不下去了,对着温言道:“言儿以前……以前不是说过,想找个像父皇一样的男人做驸马吗?” 皇上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明显了。因为那时候温言还说了,顾乘风很像父皇的这种话。 温言看着皇上道:“儿臣当时的意思是,像父皇一样会疼母后的那种,但是还要像皇爷爷那样文武双全之人。我想我堂堂香雪国公主应当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吧。” 温言的话说得在座的人都哑然了。这种要求又有几个人能达到,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作为香雪国的精神象征,最最尊贵的公主,她的确应该要有这样的要求。 温言见效果不错,就再接再厉道:“顾大人是举国闻名的才子,博学天下,而且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你放心,父皇绝不会亏待你的,名门望族,大家闺秀,只要你喜欢,父皇定会为你保媒,哪怕你想娶个郡主都行。” 顾乘风脸色不太好看,刚刚温言这句话就明说了,他最高也只能娶郡主,公主什么的,他想都不要想。 温言都这么说了,皇上虽然很疑惑为何她的女儿心思转变的这么坚定,但是也不好当场驳温言的话。只好点头说几句温和的话宽慰宽慰顾乘风。原本还以为只是温言在耍脾气,没想到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两个人貌似真的不可能了。 温言看计划已经成功,率先起身离去。顾乘风也起身告辞。 温言走到小路上,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公主请留步。”顾乘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温言不回头,就这么站着。冷言冷语道:“你还想怎么样?” 顾乘风绕道温言的面前,锦瑟捧着锦盒紧张的跨到温言的面前,挡着顾乘风。 顾乘风笑了笑。“公主,臣有话要说,私下说……” 温言好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本宫会想要私下跟你谈话。” 顾乘风慢慢靠近,靠近到锦瑟的面前,但是锦瑟现在还小,个头不高,根本挡不住顾乘风,刚想叫一旁的侍卫上前,顾乘风就开口道:“刚刚微臣进宫之前,看见公主的贴身侍卫言滕飞了。” 温言本是不看他的,但是他一说到言滕飞,温言就有些紧张了。 温言看向顾乘风,见他笑唇微微勾起,像是真的知晓什么重要之事似的。温言不敢拿言滕飞的事情开玩笑,眼下大庭广众,还有侍卫护守一旁,谅他也不敢做什么,除非他疯了。 命旁人退在一边,小路上只站着温言和顾乘风。 “你想说什么?”温言眯着眼看他。 顾乘风笑了笑:“公主不是在对付暗夜馆吗?” 温言一惊:“你……你瞎说什么?” “呵……公主何必掩耳盗铃,言滕飞手法虽然高明,但是在兰都之中这样大的动作是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的,别人也许不认识言滕飞,但是我却是认识的。” 看着温言死死地盯着自己,顾乘风毫无压力,继续说道:“他借用皇家官府之力,以追查暗杀公主凶手之名打压暗夜馆,却不逼死暗夜馆,无非是要收服暗夜馆,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小小的侍卫哪有这么大的权利,又为何而做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他不能死 顾乘风说到这里,心中也是有点不爽的,要不是他就是暗夜馆幕后之人,他也看不出这里面的精巧设计,这其实算是他和言滕飞的第一次较量,不得不说他输了。他自负聪明,竟然输给一个小小的侍卫。 “公主怎么就放心一个奴才干这么大的事情。” 温言冷冷看着顾乘风,一字一顿道:“他、不、是、奴、才!” 顾乘风嘲笑道:“他当初也不过是个没有名字的小乞丐,要不是运气好,被公主捡了回来,恐怕早就饿死了,就算当上侍卫也掩盖不了他卑微的身份。” “你放屁!”温言一气,直接上前就抓住顾乘风的领子。眼神冰冷的仿佛在看死人一般的看着顾乘风。“你最好别多嘴,不管是暗夜馆的事还是言滕飞的事,要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周围人被这个动静惊到,本想上前,但是看上去自家公主好像没受欺负,而是在欺负别人,也就停下观望了。 阵阵香雪兰的香风扑鼻而来,据说公主越激动,她身上香雪兰的香味越重,额间的印记颜色越深。顾乘风看着身前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温言,她额间的粉色果然变深。 原来在她的心中,言滕飞已经这么重要了。 想到这里顾乘风心中没缘由的一阵哀伤。 就在这时,视角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明黄色的衣服……皇上! 顾乘风心中一动,就着温言抓住他的姿势上前一步就搂抱住了温言。 温言一惊,赶紧要挣扎,却在这时听到顾乘风在她的耳边说话。 “暗夜馆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但是据说暗夜馆里面有些不服训的杀手可能要司机报复言滕飞,你猜他今日出去还能活着回来吗?” -- 第37页 闻言一愣,心中一乱,任由顾乘风抱着,也就忘记了挣扎,直到锦瑟奔了过来,拉开二人,温言才反应了过来。 顾乘风笑着看向刚刚皇上站的位子,相信皇上也看到了该看的东西,之前温言的努力也就白费了。顾乘风再次看向温言,只见她正慌张无措着。 顾乘风心想若是温言知道皇上又再一次误会他们两个是一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也会这样无措吗?还是会气得暴跳如雷。可是下次她要再想把他们的关系撇清楚,那就更难了。 温言在无法顾及其他,一心只想赶紧见到言滕飞。 温言带着侍卫和锦瑟一边迅速的离开,一边交代侍卫赶紧派人去宫外寻找言滕飞。 刚回到晨曦殿门口,就看见晨曦殿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了,夜无痕正飞速出来,正好撞见温言。 此时的夜无痕,满脸的焦急,那身上的血迹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温言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滕飞呢?”温言感觉自己开口问道。 夜无痕赶紧道:“老大身受重伤,我已经将他送回房间,现在打算去绑几个太医过来。” 锦瑟立马扶住即将晕倒温言,“公主,你振作点,言大人还等着你呢。” 温言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点。掏出自己的公主金牌交给夜无痕。“传本宫命令,宣所有太医来晨曦殿!” 夜无痕接过令牌,施展着轻功飞速离去。锦瑟赶紧扶着温言来到了言滕飞的房间。此时房间内外已经有好几个下人在照料。 温言只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来。进入房间,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差点让温言吐了出来。 温言快速来到床边,只见言滕飞面无血色,双眼紧闭,眉头深深的皱着,那刚毅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右手青筋暴起,手上还紧紧的握着一把断剑。 温言认得,那把断剑是言滕飞的佩剑,平时保护的很好,可是现在也不知道被什么利器截成了两半,残留下的剑身也是坑坑洼洼。 言滕飞的上衣已经被剪开,露出精壮的胸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血已经干涸的,有还在不断的流着血的。整个上身都狰狞无比,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温言看到这样的言滕飞只能愣愣的站在一旁,仿佛失了魂魄一样。锦瑟早就接手别的宫女的工作,上前帮着照顾言滕飞。 温言感觉现在浑身冰凉,自己的心都要被撕裂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如同上一世一样。明明好好地跟她说着话,安慰着她,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然后永远的安静了。现在他受的伤比起上一世更加可怕。 温言很害怕,她真的很害怕,她怕言滕飞再一次丢下她一个人。上一世他丢下了她,所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而这一世,如果他再一次丢下她,那她该怎么办…… “公……主……”正在温言失魂落魄之际,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虽然很轻微,但是温言还是听到了。 温言立马扑到床前,紧紧的握上言滕飞的手,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而在重伤昏迷中的言滕飞,在被温言接触的那一刻,仿佛本能一般,瞬间释放了身上的所有煞气,连紧握断剑的手也松开了,断剑掉落在地上。 这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因为言滕飞已经把这种本能刻在了灵魂里,那就是绝对不能伤害公主。所以只要公主靠近他,他就必须收敛自己的杀气,以免吓到公主。 “滕飞……滕飞,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啊,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你答应过的,呜呜……”温言毫无形象的捧起言滕飞的手哭喊着。 锦瑟在一旁看着揪心,一边帮言滕飞止血,一边安慰温言,“公主快别哭了,言大人要是知道公主为他哭了,指不定要怎么自责了。” 温言哪里还听得进去,现在的她满心满眼的都是言滕飞失了生气般的容颜。深怕自己一个没看住,他就离开了。 屋中一片愁云惨雾。不一会儿,夜无痕就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带来了。为了怕耽误治疗,夜无痕和锦瑟合力把已经失去理智的温言带出了房间,房内只留下太医。 这架势,整个皇宫都给震动了。皇上和温煜相继来到了晨曦殿。都被锦瑟搪塞过去。两人得知不是温言生病,而是言滕飞时。都松了一口气。 皇上倒是没看到温言,要是看到温言现在的样子,还不惊呆了。皇上只是交代了锦瑟几句就离开了,他这个女儿一向架势很大,为了一个侍卫把御医都叫来也很合理。 温煜却是怎么也不肯离开,这段时间言滕飞教他练武,他已经认言滕飞为师了,怎么着他也不想自己的师父有生命危险。 锦瑟哄劝无法,只好命小喜子好好照顾太子殿下。自己则回到言滕飞住宿的院子里。 这里夜无痕正陪着温言,温言已经不再哭了,只是面无表情得盯着房间的门看。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跟温言比较熟的古太医走了出来,朝着温言行礼。 “他怎么样?”温言害怕的问道,原本高贵的样子已然变得懦弱不堪。 古太医道:“不太好,伤口过多,失血也过多,我们只能尽可能救他。但是需要耗费很多珍贵的药材。” 古太医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让他们太医院的所有太医来救一个侍卫本就不合常理,再给这个侍卫用只有主子们能用的珍贵药材那更加不可能。通常他们遇到这种情况,也就不治了。 -- 第38页 古太医来跟温言说,就是征求温言的意见。没想到古太医一抬头,吓得他差点跪不住。 此刻温言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就连额间的印记也仿佛失了神色一般,美若星辰的双眸现在去死气沉沉。 古太医就感觉周身被浓郁到极点的香雪兰香气包围着,不是温馨的那种,而是充满着威压的那种感觉。古太医都感觉自己的身体正不自觉得打颤。 古太医不自觉的摸了摸头上冒出的虚汗,“公……公主?” 仿佛从地底深处传出来的声音自温言的嘴中吐出,“我要他活下来,多珍贵的药材都无所谓,如果他死了,我要所有的人陪葬。伤害他的人,死。救不活他的人,也得死!” 温言此话一出,当即就吓到了太医。锦瑟和夜无痕都感觉出温言的情绪不对。 锦瑟立马上前道:“公主别怕,言大人定然没事的,太医们医术高超,定然能救治的。”说完,赶紧对着跪在地上的古太医挤眉弄眼。 古太医也察觉到温言的不正常,料想可能这个侍卫对温言真的很重要,以至于导致温言精神失常。 古太医赶紧道:“如果宫中的药材任由老朽使用,并且给老朽三天的时间,老朽定然能救回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古太医心中也没有底,毕竟这种情况他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最终还得看这个侍卫自己生命力够不够顽强。 见温言没有反应,古太医也不再说什么,赶紧回屋救治,并且不断的派出下人取药熬药。 而温言则是在外面静静的坐着,直至晕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事情经过 “滕飞!”一声惊叫从屋内传来,锦瑟急急忙忙冲进去,就看见温言正满头大汗,坐直在床上,喘着气。 “公主!”锦瑟赶紧上前扶住温言。 温言有些晃神,眼神聚焦了一会儿才看清楚。温言一把拉过锦瑟,焦急道:“滕飞呢,怎么样?” 锦瑟安慰般的笑了笑,“公主请放心,太医那边之前传来消息,治疗过程很顺利。” 温言点点头,睡了一觉,头脑清醒了很多,“我睡了多久?” 锦瑟有些心疼道:“公主自昏过去以来,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太医来看过,说公主是精神过于紧张,压力过大造成昏睡的。” 温言沉默了一会,锦瑟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 “果然我还是太弱了,才会让我身边的人都受到伤害。”温言喃喃自语道。 “公主……”锦瑟皱着眉担心的看向温言。 温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道:“把夜无痕找来。” “是,奴婢这就去。”锦瑟应道,转身出去找夜无痕。 温言起身,让宫女进来帮她梳洗了一下。不一会儿夜无痕就进来了。 “公主,锦瑟小丫头说您找我?”夜无痕难得正经的说话,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这两天也是把他忙坏了。 温言坐在榻上看着夜无痕道:“你怎么样了,御医给你瞧了吗?” 夜无痕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的看向温言,没想到温言在这种时候还能记挂他,这个主子没白认啊。 夜无痕不知道的是,温言已经把他和锦瑟都标榜成自己人了,也许她的心中最信赖的始终是言滕飞,但是她也是在乎另外两个人的。 夜无痕有些激动的答道:“公主不必担心我,我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 温言点了点头,道:“需要什么,直接以我的命令去拿,本宫的人在这个皇宫里面可以得到最好的。” 夜无痕恭敬的叩首道:“谢公主恩典。”从公主把他的身份从杀手转变成贴身侍卫那一刻起,夜无痕就知道,至少在这个皇宫里面,公主是金口玉言,说到做到的。 “你坐下,现在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温言想要清楚的知道,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这场绞杀到底是意外,还是有心人为之。 夜无痕起身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 …… 那天下午他拉着言滕飞急急忙忙的赶出宫去,来到暗夜馆的总部,暗夜馆的总部在兰都武馆集聚的地方,那是一个角落上的茶馆,看上去很不起眼。 言滕飞和夜无痕赶到茶馆,见到了茶馆的老板,也就是暗夜馆的总管事,那个总管事,声称自己就是暗夜馆的老板,言滕飞虽然心中疑虑,但是就他探查的情况来看,的的确确就是总管事所说的那样。 总管事年事已高,说是已经厌倦了现在的生活,而且言滕飞这两天给他的甜头和棒槌都逼迫着他做决定。所以他打算把暗夜馆转让给言滕飞。 虽然说,杀手集市转让很容易造成杀手们的不安,毕竟这是地底的活计,不是什么可以拿到台面上洽谈的事情,但是事情还是进展的很顺利,杀手们毕竟不是卖身于暗夜馆的,他们只要经过总管同意也可以随时离去。 所以他们并没有干涉暗夜馆转让的权利,在加上,这里有原本的第一杀手压场,他们就更不敢造次了。 那个馆主就像是要逃命一般,事情很快的都交代清楚,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去。虽然这样的行迹很可疑,但是言滕飞和夜无痕再三思虑,反复考察,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 第39页 就这样言滕飞才算是正式接手暗夜馆,这之后自然是要见见暗夜馆的各位杀手了。 说是杀手其实也都是拿人钱财□□的打工买卖,杀手们看上去千奇百怪,各个都是野性难驯,但是他们有一个好处,只要你把他们的工作安排好,并且不给他们招惹麻烦,他们就愿意跟着你干。 而且杀手们也都是聪明人,他们能很快的分辨出对方是不是你能惹的人。一个技压群雄的夜无痕对新来的老板谄媚至极,老大前老大后的叫着,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以前可没有见他这样笑脸迎过前老板。 那样不服管,我行我素的人都拜服在言滕飞之下,他们怎能不忌惮这个新老板呢。 可是偏偏就有这么几个人不识好歹,他们字里行间讽刺言滕飞,还怀疑言滕飞是朝廷的派来抓他们的人。 这几个人实力都不弱,一个两个倒是能对付,五六个一起上的话,就算是夜无痕和言滕飞联手也会艰难应敌。 为了避免冲突和无意义的伤害,言滕飞答应他们脱离暗夜馆,对言滕飞而言,那些杀手不能算是他们的人,既然不服管,那就是留着牙齿的老虎,始终会伤人的,还不如不要。 最重要的是暗夜馆这个有名头的中枢机构在这里,那就不愁没有杀手来卖命。 事情算是简单解决了,那几个人也离去了。言滕飞交代了几句话,就把事情交给了夜无痕,毕竟夜无痕才是真正懂暗夜馆的人,而言滕飞则是一心系在公主身上。所以急急忙忙的就朝皇宫赶去。 为了尽快赶回皇宫,言滕飞走到都是捷径之路,也是无人之路。原本应该是急行的状态,言滕飞却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他已经感到有人在追他。 言滕飞回身一看,微眯起眼,一双剑眉轻轻的皱起。来者竟然是刚刚不忿离去的六人。 言滕飞将剑举起,那六个人就飞扑而来。 …… 等到夜无痕听到消息,赶过来时,地上已经死了四个,还有两个已经是强弩之末,言滕飞的情况就更加危急。 夜无痕想上前,却差点被满眼猩红的言滕飞伤到,夜无痕明白,言滕飞已经失去意识了,只是本能般的抬手砍下。 夜无痕无法,只能迂回在外围,趁机对付另外两个杀手。有夜无痕的加入,局势瞬间就导向一边。最后一个杀手快死之前,夜无痕把他拖离言滕飞,想要问出是谁指使的。 可是那个杀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死了。 夜无痕无法,只好来到言滕飞身边。此时的言滕飞浑身都是血气,活生生的像只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一般,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直喘着粗气,一把断掉的青锋剑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 夜无痕小心翼翼的上前,说道:“老大,是我啊,夜无痕,你可别动手了,赶紧醒一醒吧。” 见言滕飞还是没有反应,只好又说道:“公主还在皇宫里……”这会儿夜无痕还没有说完呢,言滕飞就倒下了。 夜无痕无奈的撇撇嘴,果然‘公主’是老大的魔咒啊。 夜无痕上前查看言滕飞的伤势,见他伤势惊人,一般的郎中肯定没办法治疗。没做多想,立马背起言滕飞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皇宫。 …… 夜无痕说完后,小心翼翼的看向温言,怕她在字里行间里面看出什么。其实老大在他的眼中对公主的在意程度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他刚来不久,但是也看出来他老大暗恋着他主子。但是公主是个怎样的心思,那他不敢说,毕竟相处时间不多,但是他能看出来,公主最信任的就是老大。 夜无痕很无奈,毕竟他们一个是传说中的公主,一个只是个普通侍卫。这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比他能打过言滕飞的可能性还要低。 虽然他有心想帮助老大,但是人家可是公主啊,他难道能口无遮拦的对着公主说:喂,我老大看上你了,你要不要做我大嫂啊。 夜无痕敢保证他这话若是说出口,不是被公主诛九族了,就是被老大直接一剑了结了。 温言没有夜无痕想的那么多,只是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问道:“那就是说,那几个杀手是不服你们,所以特意来杀滕飞的?” 夜无痕挠了挠头,道:“整件事情,看起来是这样的没错。” 温言问道:“这么做,若是成功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若是没好处,难道他们就为了逞一时之快?” 夜无痕摇了摇头道:“没有任何好处,在杀手这个行业,如果杀了中介人的话,那他们以后很难接到活,哪怕是单干的私活也接不到,我感觉逞一时之快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都是血性男儿。” “就算是血性之人,也不是没脑子的。作为杀手不可能那么蠢。所以说,除非他们是受了刺杀的命令,而这个任务完成的话,有人能保障他们以后的生活?”温言突然想起告诉她这件事的顾乘风。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若是杀手们临时起意,那参与者以外的人肯定不会知道,更何况是顾乘风呢。除非顾乘风就是订这个计划的人,或者说是订这个计划的人无意中透漏给他的。 温言眼睛一睁之后再微微的眯起来,像足了发现耗子洞的猫似的。对着夜无痕就命令道:“给我找你放心的人,去监视顾乘风,看他这两天都与什么人有来往。” -- 第40页 夜无痕知道温言这是怀疑顾乘风在暗地里害他老大,赶忙应道,转身就出宫找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自己很不会给章节起标题……想章节名好痛苦啊啊啊! ☆、第三十一章 探望 温言这两天很不好过,言滕飞的病情反反复复,经常烧到脸都通红通红的。温言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无能为力,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求上天帮她守护言滕飞。 第三日后,正如古太医之前断言的那样,言滕飞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温言也终于放下心中大石。 时近子时,已然在床上的温言听到锦瑟的小声呼喊,立马起身,披上外衣就出去了。 她知道必然是言滕飞醒了,因为之前她交代过锦瑟,只要言滕飞一醒,无论她在做什么,都必须告诉她。 而且现在的她也没有睡着,最近烦心事太多,她要思考的东西也太多,她都是瞪着眼睛到午夜才能睡着。 温言一跨出门口,锦瑟正在门口候着呢。见温言出来了,立马就汇报道:“刚刚,夜无痕派人来说,言大人已经醒了,这会儿功夫应该在喝药了。” 温言点点头,带着锦瑟就直奔言滕飞的屋子去了。 温言一进门就看见言滕飞正在拒绝给他喂药的宫女,准备自己接过药碗喝药呢。 温言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她以前就觉得言滕飞是个过于勉强自己的人。看看,现在都病成这样了,既然还逞强着。 温言走了过去,在言滕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接过药碗,静静的看着难得憔悴的言滕飞。 “所有人都下去。” “是。”在场的下人都低垂着头默默的退下,连原本想在一旁看热闹的夜无痕都被锦瑟拖了下去。 待众人都退下时,言滕飞就费力的想调整姿势,温言知道他这是想起身给她行礼。 温言一手拖着碗,一手按住言滕飞的肩膀,面露不愉道:“你都成病人了,能别瞎折腾吗?” 言滕飞无奈只好不动,“公主,属下失礼了。让公主担心,是属下的错。”他一醒来就听着夜无痕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这段时间温言的表现。 说真的,他感动的都想立刻为公主肝脑涂地了,但是同时也很惶恐害怕。他怕自己忍不住期待更多。 温言有些自责的看向言滕飞,“你别这么说,你会受这么重的伤,其实都是因为我。担心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言滕飞闻言一震,漆黑的眼眸立马亮了起来,但是不久又渐渐的恢复了原样,恭敬中带着卑微。 “来,先别说了,先喝药吧。”温言低头专心摆弄药碗。 言滕飞赶紧伸手,想要接过药碗,可是他一靠近,温言就移开了。然后挑着眉看着言滕飞,那警觉的样子活像一只护食的小兽。 言滕飞见温言这是要主动给他喂药的节奏啊,当下整个人都不好了。赶忙道:“公主,属下可以自己来,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以……” “你来什么来,你是病人,病人就应该听话,乖乖养病才是。我就要为你喝药,怎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温言说完就板着个脸, 言滕飞见此,也不敢再争辩什么,只是表情纠结的看着温言,直到温言送来一匙汤药。 言滕飞看着公主的芊芊玉手带着阵阵香风就这么直勾勾的伸到了自己的眼前,那白瓷汤勺在公主的手中反而更加凸显公主玉手的晶莹玉润。 汤勺递到自己的唇边,与自己嘴唇相接的那一刻,言滕飞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自己吻到了公主精贵的手指一般。 言滕飞为自己大胆的想象而自责,自责的同时又忍不住去看公主的手,公主的脸。言滕飞的脸逐渐红了起来。 要是平时他绝不敢这么大胆,可能是现在的环境和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容不下他平时的谨慎自省吧。 温言微微抬手,白色汤勺内的棕色药汁渐渐的温润了言滕飞干燥的嘴唇,言滕飞此刻的大脑也来不及思考了,只能本能般的喝下来到嘴边的药汁。 就这样一个人沉浸在喂药这种新奇的事情里,一个迷茫在自己心上人来照顾病重自己的梦幻中。慢慢的一碗药见底了。 温言见喂完药后,言滕飞的脸色果然变得红润了,温言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你放心养伤,其他事情可以暂时交给夜无痕。你一定要把自己的伤全部养好,不准你勉强自己,我会要夜无痕检查的,这是命令,知道吗?”深知言滕飞这种不喜欢顾自己的性子,温言不得不提前下命令免得他勉强自己。 果不其然,温言一这么说,言滕飞毫不犹豫的就着急的想说些什么。 温言赶紧打断他,“你什么都别说,现在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比你的健康更重要,就算你想为我卖命,也得有个好的身体才行。我以后要靠你的地方多的去呢,你可别先把自己的身体弄坏了。” 言滕飞只是微微皱着眉看着温言,温言毫不动摇的回看着言滕飞。眼神的相触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心悸。总之,温言就感觉渐渐的……没有感觉了。整个人好像都被吸进了那深沉的黑色漩涡中。 直到温言快迷失自己之前,言滕飞先经不住的撇开视线。而在言滕飞墨黑的长发中隐藏着一双红透了的耳朵。 -- 第41页 久久诡异的氛围之后,只听到言滕飞低沉如古剑舞出的声音响起,“属下遵命。” 温言回过神来,笑了一笑。一手撑在床边,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床上,另一只手努力的拍拍言滕飞的头,调笑般的说道:“这就乖了。” 言滕飞一转头,脸上立马迎来了温言吐出的呼吸,言滕飞一阵阵的晃神。温言也感受到了言滕飞的呼吸,心下一紧,才发现自己靠的太近了,立马退了回去,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 温言心下不知怎么了,有点慌乱,身体也有些燥热。眼睛不知所措的四处乱瞟。 这里是言滕飞的房间,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柜,还有……一盆香雪兰,就放在窗户边上,迎风摇曳着。 这株香雪兰开的很好,温言走过去,轻轻的抚摸着花瓣,问道:“宫里那么多香雪兰,你干嘛还在屋里特意养一株?” 言滕飞看着温言的背影,缓缓解释道:“公主大概是忘记了,一年前,公主给晨曦殿的每个下人都发了香雪兰的花籽,说是看谁能种出最好看的香雪兰……” 温言转身有些尴尬的看向言滕飞道:“我都忘记了,还有这个事?” 言滕飞笑了笑道:“那是公主高兴之余说的话,兴许已经忘记了。” 温言点点头,她随性而为惯了,忘记了也是正常的。“不过,你这花,养的真不错,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朵都要好。” “公主谬赞了。” 温言看着言滕飞有些疲惫的样子,知道自己在这里,他很难休息好,只好先出去了。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你叫夜无痕。”温言交代道。 “是,公主,属下知道。谢谢公主特意来看望属下。”言滕飞在床上微微欠身,视作行礼。 温言转身离去,而言滕飞则是在床上看着温言,直至她消失为止。 温言走后,夜无痕就进来了,笑嘻嘻的对着言滕飞说道:“公主大人亲自来看你,老大你有没有很开心啊。” 夜无痕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言滕飞,只见言滕飞的脸上,并无高兴的神色,反而是浓浓的凄凉之色。 夜无痕不解。“老大,你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刚刚老大跟公主表白,然后被拒绝了。但是看公主刚刚出门的表情不像啊。 言滕飞静静的看向窗台上的香雪兰,呢喃着,“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公主……” 言滕飞的声音太小,夜无痕离得比较远,没太听清楚,只能凑近点,可以一凑近,言滕飞又什么都不说了。 “老大?” “我没事。” …… 温言走在回去的路上,就问身边的锦瑟,锦瑟在晨曦殿也待了好几年了,自然知道以前的事情。 “锦瑟,我以前有没有给你们发过香雪兰的花籽,说让你们养。” 紧跟在温言身边的锦瑟听到后,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一年前的事了,当时公主好像是喝醉了,那时公主站在香雪兰的花海里面,可美了。” 温言想了想问道:“那这么说,你们都有养了?” 锦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时候公主喝醉了,还说什么,种得最好的,要给大赏,所以我们都种了,可是后来有人旁敲侧击的跟公主提起这个事的时候,公主却忘记了。自然,大家也就没再养了,毕竟香雪兰在宫中随处可见。” 原来真的是随口的一句话,别人都忘记的事情,他却偏偏记到现在,明明大家都放弃的事情,他却偏偏坚持了下来。温言不相信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什么大赏。是他品行如此,还是心中有一份执念呢? 温言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面想,又怕自己的主观想法错引了方向。每到这个时候,温言总是习惯性的把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以后再想。 也许受过伤的人都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或者怕无意间伤害到别人。于是乎,当个鸵鸟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写的某些桥段很狗血,请千万别骂我,嘤嘤嘤,因为人家真的很喜欢这些狗血的段子,一直幻想着能在自己的文里给安排上,若是雷到你们了,我很抱歉,看在我是新人的份上,原谅我吧。 ☆、第三十二章 赠剑情伤 强行转移自己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温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更准确来说是某一件东西。 “你说我当时说了养的最好的,有大赏,而你们都没有再养了?”温言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啊。”锦瑟不解的答道,不知道公主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谁知道温言一听她说完,直接就拐了个方向朝着书房去了,锦瑟赶紧跟上。 温言一推开书房的门,就朝着珍宝架走去。那里不仅摆设着各种珍玩古玩,名贵饰品,最重要的是那架子的中间空板处,架着一柄看上去异常古朴却散发出骇人气息的剑——七星龙渊。 这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顾乘风,而且驸马什么的……温言觉得自己能保住江山不倒,自己不死的时候再考虑吧。 如今这把剑有更大的作用,言滕飞的剑断了,自己欠了他那么多条命,就算是万年血玉也是物归原主而已。自己欠他一份恩情,而七星龙渊刚好能当做礼物,这把剑够配他…… -- 第42页 温言在自己的脑中给它想了一大堆理由,其实都是为了掩饰她就是简单的想把这把剑送给言滕飞而已。只是单纯的觉得除了言滕飞以外,任何人都不配拥有这把上古名剑。 温言拿下这把剑,立马就回转,差点撞上紧跟而来的锦瑟。 “公主,您这是干嘛呀?”锦瑟看着七星龙渊紧张的问道。 只见温言有些激动的问道:“你觉得我把这把剑送给滕飞怎么样?” 锦瑟一惊,脑中开始飞速运转,难道公主经历了生死离别后,终于看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于是决定赠剑表情。 可惜锦瑟还没来得及兴奋呢,就又听到公主说道:“他对我这么忠心,还差点丧命,他的忠勇之心,值得这把上古名剑。” 锦瑟就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涨起来的心情,瞬间被人用小针一戳,好吧,彻底泄气了。 温言看锦瑟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心里直打鼓,“怎么了?这个主意不好吗?” 虽然父皇暗示说这把剑要给未来驸马,但是这也就是一把剑而已啊,也没有被标榜成什么特定用途吧。 锦瑟只能硬着头皮干笑道:“合……适,今天还听夜无痕说起,说这把七星龙渊是诚信高洁之剑,刚好配得上言大人的品性。” 温言一听,刚好合她的心意,于是高高兴兴的就又回到了言滕飞的屋外。刚到房外,就看见房门是关着的,周围的下人在之前都被温言遣散了,因为现在很晚,自然不会有人再来守着。 房间的灯火还亮着,温言也没多想,直接一路小跑,推门就进,锦瑟都没来得及赶上来。 “滕飞,我……啊!” 待温言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立马转过身来。 “公主……你……”言滕飞反应过来,立马拉上被子,将自己几乎光着的身体遮掩住。 夜无痕坐在床边,一手拿着装药膏的碗,一手拿着涂药膏的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温言的背影。 温言现在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煮熟了,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蜜色的肌肤,宽阔的胸膛,平坦有型的腹肌,宽肩窄腰,肌理的线条都完美到极致,无一处多余。哪怕是坐着,都能感受到他的气宇轩昂。 关键的地方当时是被外衣搭着的,但是修长而笔直的大腿可是完全暴露在外面的,那两条一看就很有爆发力的腿随意的弯着,肌理分明,仿佛腿上的每一处都蕴含着力量一样。 …… 温言猛然甩着自己的头,自己在想什么,怎么可以还在回忆……真是太不知羞了。 “公主,属下……”言滕飞想说些什么,但是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温言就怕他说什么冒犯啊,都是他的错之类的话了。这种尴尬的事情,还是当做没发生的好。 “这个是种花的大赏,我答应过的。刚好你的剑坏了,这个就给你当佩剑吧。”说完也不等言滕飞的回应,就立马将七星龙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个过程从头到尾,温言都没有回过头,放下剑后,就二话不说的冲了出去,刚好锦瑟也到门口了,温言就拖着她一起回了自己的寝殿,留下屋内的两个人久久不能回神。 “呵……呵”夜无痕尴尬的笑着,看向桌上的那柄普通的剑,“我去给你拿。” 剑拿到手里,夜无痕只感觉寒气逼人,但是看外表普普通通的样子,煞是奇怪。夜无痕擅长暗器,毒药,并不用剑。 将剑拿给言滕飞,言滕飞接过,锵的一声,宝剑出鞘,仿佛带着龙吟之气。 夜无痕目瞪口呆的看着言滕飞手中的剑,他虽然不用剑,但是对武器还是有认知的,加上之前锦瑟小丫头还跟他说了那件事。他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把上古宝剑。 “七星龙渊?”言滕飞诧异的看着这把剑,疑惑不解。 他以前就听说过先帝曾经是用剑高手,所以收藏了很多名剑,其中就包括这把七星龙渊。但是这么名贵的剑,公主怎么可以轻易的将它赐给他这个侍卫呢。 这把宝剑赐给有功之臣或者战功赫赫的将军都不为过,但是公主这样随意的将它给一个侍卫是不是太托大了。虽然公主在这个宫里向来有些……肆意妄为,但是应该也懂基本的分寸,这可是先帝珍藏之物啊。 夜无痕率先反应过来,心下大惊,这不是皇上说要公主赠予未来驸马的吗?怎么就赐给了老大了?难道公主……开窍了? 不对,不对。按照公主刚刚的说法,貌似不是定情之用啊,倒更像是皇家隆恩一般恩赐于老大的。这是个什么情况。那他到底要不要跟老大说这件事情啊。 言滕飞没有注意到夜无痕的异常,只是专注的看着剑,对于用剑之人来说,能静距离看到这种上古之剑,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要不是他现在身体不适,他一定要试试这把七星龙渊。 而此时的夜无痕已经纠结好了,他决定还是老实的告诉老大好了,至于老大怎么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如果知情不报,日后被老大知道,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夜无痕还没有开口,言滕飞就问道:“公主是怎么得到这把剑的?”他对晨曦殿的一切都很了解,不可能不知道这儿有一把上古名剑,公主也不可能瞒着他。这把剑一定是在他昏迷的这两天来到晨曦殿的。 “这是那天下午皇上赐给公主的,皇上不是要为之前的事情赔罪吗?”夜无痕解释道。 -- 第43页 “原来如此。”言滕飞轻轻的挥了一下七星龙渊,“唰唰唰”淡蓝的剑身舞出了一道蓝色的屏障。“果然是好剑。” “还有……” 言滕飞疑惑的看着夜无痕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 “皇上给这把剑时说,希望公主将这把剑送给未来驸马……当时是在暗示公主送给顾乘风,但是公主不赞同,借机奚落了顾乘风。” 夜无痕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观察言滕飞的表情。结果言滕飞听到这里,竟然……没有表情! 言滕飞默默的将剑还鞘,递给夜无痕道:“明日我会将剑归还给公主。” “啊?”夜无痕没想到言滕飞会是这个反应,但是貌似这种反应也很合理啊。 夜无痕接过剑,看着言滕飞,只见言滕飞沉默的躺了下去,“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哦。”夜无痕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将剑放好,然后转身离去。 房间暗了下来,言滕飞却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桌上的七星龙渊。他知道公主赠剑大概只是向他示好,再准确点说,只是拉拢手下的一种方式。他知道温言对他很信任,也很依赖。 但是他为温言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求回报的。更何况这七星龙渊的意义非凡,他是绝对无法拥有的,就像那个人他无法拥有一样。 他是一个乞丐,后来是个奴才,即使是个侍卫统领也改变不了他奴籍的身份。身为一个男人,他想迎娶自己挚爱之人,但是他的身份限制了他。 他也曾经努力过,苦练武功,苦读兵法,他预备跟着赏识他的将军上阵杀敌,建功立业,脱离奴籍,再回来迎娶公主。 但是在这样的盛世乾坤中,又有多少战功等着他来建,又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他来消耗呢。 虽然这条路希望渺茫,但是为了心爱之人,他也义无反顾,可是当他刚刚决定走时,公主却遇刺了。 当他远远的看着公主吓哭的样子,看到她受伤后直喊疼的样子,看着她自己躲在殿中,无论谁哄都不出门的样子。言滕飞知道自己无法离去了。 他必须时时刻刻的守着公主,否则就算他到了战场,也无法安心对敌,他无法想象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公主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把公主的安危交给任何人,他都不放心。 果然他的决定是对的,因为自从他来到晨曦殿,不知道默默处理过多少次暗杀事件,而这些事公主都可以不必知道,她只要活得无忧无虑就好。他不需要功劳,因为他从来都是为了她。 所以他不需要,不需要公主施恩,不需要公主对他好,因为公主对他越好,他就越来越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感觉自己身体关着一只凶兽,随时可以让他失去控制一般。 他不能……也不可以辱没了他心中最美好的存在。 …… 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难得脆弱的双眸中冒了出来,划过棱角分明的脸。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一个大病初醒的病人,在黑暗中,独自一人,稍微软弱一下,哀悼自己遥不可及的爱情,应该……不算过分吧。 毕竟,有点希望却不会实现的爱情比起永远只能仰望的爱情更加伤人。 作者有话要说:  肿么感觉这两天的剧情进展有点慢(⊙o⊙)?是不是我太啰嗦了…… ☆、第三十三章 出宫 第二日,本来言滕飞执意是要亲自去还剑的,但是他重伤未愈,夜无痕怎么可以坐视不理呢,所以夜无痕一边拦着言滕飞,一边派人去请温言。 等到温言到的时候,就看到言滕飞单膝跪地,双手举剑,将剑送到她的面前,温言眉头一皱。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好好卧床养伤,在这儿跪着干嘛?”温言没好气的说道。 言滕飞低着头,沉声说道:“公主恕属下不敬之罪,属下实在无法接受此剑。” “你!”温言气急,她从没有被人这样拒绝过,总感觉有什么样的心情被糟蹋了一样,要是以她的脾气早就把惹她羞怒的人拖出去打一顿了。可是现在使她羞怒的人是言滕飞啊。 温言就感觉自己气着气着就没脾气了。“为什么不要,这可是我赏给你的。” 言滕飞继续说道:“属下只是个小小的侍卫,受不起这样的恩典。” 温言觉得有点委屈,明明是好心好意,可是这人偏偏不领情。其实温言也知道言滕飞不接受的原因,所以也不好责备他,只好劝说道:“我明白,你肯定是听说什么了。” 温言有些无奈的示意夜无痕去扶言滕飞,为什么要夜无痕去扶呢,因为她现在还不太敢接近言滕飞。 昨晚的冲击太强烈了,她到现在看见言滕飞还有些不自在呢,幸好言滕飞一直低着头,没有直视她。 言滕飞没有抗拒,被夜无痕扶到椅子上,温言也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认真的看着……七星龙渊,说道:“你不用在意父皇赐我剑的初衷,这对我而言什么意义都没有。你家公主什么时候会按照别人铺好的路走了。” 言滕飞也看着……七星龙渊说道:“不管初衷如何,但是这七星龙渊太过珍贵,属下不配拥有它。” 温言笑了一声,伸出手敲了敲那古朴的剑鞘道:“珍贵,那也只是对像你一样的用剑之人而言,对我而言,最多是个装饰品而已,如果真让它待在我的珍宝架上,那这把七星龙渊肯定是要哭的了。” -- 第44页 温言非常不喜欢言滕飞总是看轻自己的这种行为,“再说了,说谁你不配的?你是这个皇宫武功第一人,现在更是我的得力下属,暗夜馆的新馆主,未来还有好多大事需要你打头阵呢,在我看来,你是整个香雪国最配他的人了。” 温言说完,其他三个人都惊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公主竟然会给言滕飞这样高的评价。 言滕飞终于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温言,问道:“公主真的这么看待属下?” 温言也抬起头来回视着,“绝无虚假之言,人人都说宝剑赠英雄,七星龙渊自是宝剑,那就得找个英雄,哪怕你认为你现在不配,那你可以努力让自己配上它啊。” 其实在温言的心中,经历了上一世的生死,言滕飞早就是英雄了,自然够资格佩七星龙渊。 不得不说温言的话打动了言滕飞,努力……配上,真的可以吗? 温言看言滕飞没啥反应了,就站起身来,“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很好了,还有哦,你要是不用它,我会生气哦,会,很,生,气!” 说完温言就笑了,言滕飞一脸无奈的看着温言,本来他今天是带着坚决的信念准备归还七星龙渊的,可是他一到了公主面前,好像不管他说什么话,都会被堵回去。 永远赢不了她,只能任由她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好吧,收下就收下吧。 …… 不一会儿,就有御医来了,简单查看了一下言滕飞的伤势,再修改了一下方子。 温言抓过古太医问道:“他要想痊愈,需要多久,本宫说的是完完全全的好。” 古太医想了一下,说道:“以言统领的身体状况,一个月就可痊愈。” 温言点点头,道:“一切都以最好的给他用。” 古太医答道:“微臣明白。” 最后在温言的强行命令下,言滕飞果真养病养了一个月,对言滕飞而言,他就没有这么闲过。 而另一边的夜无痕可是整天在温言耳边抱怨,说太辛苦,太累了。温言也没办法,她能信得过的人不多,能办事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教导太子武功的重任交给了夜无痕,管理暗夜馆的重任也交给了夜无痕,也难怪夜无痕直喊累,毕竟之前他都是个散漫的性格。 抱怨归抱怨,夜无痕还是乖乖的把事情都处理好了。而温言都是用一坛子皇家珍藏好酒打发夜无痕的,谁叫夜无痕就好这一口呢。 一个月后,言滕飞再次穿上了侍卫统领的墨色锦衣,腰间佩着七星龙渊,出现在温言的面前。 温言大手一挥:“走,咱们出宫去。” 本来对于公主要出宫这件事情,皇帝是万分反对的,皇上觉得即使要出去,也不能微服吧,万一要是在民间遇到危险怎么办?但是耐不住温言的软磨硬泡,终于还是答应了。 只是这个时候的皇上并未见到言滕飞,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把七星龙渊给了一个侍卫,而看到言滕飞并且认出这把宝剑的张首领是言滕飞的师父,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交代言滕飞不要恃宠而骄罢了。 于是一行四人终于离开皇宫,温言在出宫之前,特意让锦瑟帮她梳出一段刘海,刚刚好盖住了温言额间的印记,毕竟在温言出生以后,外界对她的描绘,除了容貌倾城以外,就是额间那象征的繁荣昌盛的香雪兰印记了。 所以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温言只好将其掩盖住。不过这一段刘海倒是显得温言俏皮可爱了些,不再那么贵气逼人了。 温言和锦瑟坐在马车里,言滕飞和夜无痕架着马车,众人很顺利的来到了兰都最繁华的街市。 言滕飞微微侧头,对着马车里面问道:“公主,我们去哪里?” “心月酒楼。”温言答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了的激动。 “哟,公主消息真灵通啊,这心月酒楼可是兰都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了。”夜无痕混迹兰都很久了,所以对兰都各个地方都很熟悉。 “真的这么好?那你给我说说看吧。”温言好奇道。 于是夜无痕就一边给言滕飞指方向,一边介绍道:“这个酒楼貌似是皇上刚刚登基那一会儿开的,老板是个女的,那长得可漂亮了,就算是人到中年,也是风韵犹存啊,这要是年轻个十岁,那我肯定追求她,她可是……” “说正经的。”温言严肃的打断他。 夜无痕撇撇嘴,虽然没人看得到。 “人家都称她为秦老板。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现在是兰都第一豪富。一个女子能单独打拼到这样的地步,那能力可见一斑。不过奇怪的是她虽然做妇人打扮,却从未有人见过她的夫君,据说她的夫君已经去世了。” 温言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秦老板?秦?沁?这个老板应该就是她皇姑母无疑了。 马车渐渐的停下,言滕飞的声音传来,“公主,心月酒楼到了。” 锦瑟掀开帘子,率先走了下来,然后给温言准备好脚踏,温言才慢悠悠的出来。 下了马车,抬头一看,一栋三层高的小楼矗立在那里,第一层楼和楼顶都悬挂着牌匾,上面用烫金字镌刻着“心月酒楼”四个大字。 门口四扇门大开着,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旁边还有两个店小二站立在门边,面带微笑迎客送客。 -- 第45页 那两个店小二都是有眼力见的人,见到温言一行四人气度不凡,立马就上前,“哟,几位贵客,打尖还是住店啊?” 温言好奇的看着店小二,店小二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眼前的美人长得很美,但是怎么喜欢直勾勾的盯着人瞧啊。 锦瑟赶紧上前道:“先吃饭,给我们一个雅间,前面带路。” 店小二松了一口气,叫到:“好嘞~四位贵客里面请!马车我们给你照看着。” 店小二说着,就转身带路了。温言好奇的跟着走,眼前的很多东西对她而言都是新奇的,她都听说过,但是都没怎么见过。 一进到里面,就连出身皇家的温言也惊叹了,不是说这里有多么富丽堂皇,而是这里建筑的设计真的很少见。 整个大楼中间是空出来的,搭建了一个高高的台子,那高度刚好在一楼二楼中间,一侧搭建了一个楼梯,可供人上下,现在上面正有个姑娘在台中央唱曲,旁边还有各种伴乐的,也都是女子。 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雅间,三楼是住宿。一楼的空处都摆放着桌椅板凳,看上去是供一般人用饭的地方,左侧有楼梯蜿蜒而上直到二楼,二楼的每个雅间都是开门看表演,开窗观街景。而能上去用餐的人,看来都是非富即贵的。 温言他们就这样被带到了二楼的雅间,温言一坐下,就对着介绍菜品的店小二说道:“我要见秦老板。” 店小二一改热情的态度,有些冷着脸道:“我们老板不是谁都可以见,几位要是有好事找我们老板,我们只能替老板说声谢谢了,但是几位要是……那我们可更不能给通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大闹酒楼 温言一愣,心想外面的下人们都是这么没礼貌的吗? 温言倒是没做什么,但是锦瑟可来气了。站了起来,指着店小二说道:“你们老板这么金贵吗?我们主子只是想结交一下而已,用得着这么说吗?” 店小二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有些怂了起来,但是一想到老是有不同的人来找他恩人麻烦,他就鼓起了勇气,没有退缩。 夜无痕看这店小二这么犟,也来气了,抬脚就踏在凳子上,“小爷我今儿个就要见了,怎么了?” 言滕飞看了夜无痕一眼,夜无痕赶紧收敛了一下。言滕飞收回眼神,看向温言道:“主子想要见秦老板?” 温言点点头,道:“非见不可。” 言滕飞默然的站起身来,一甩手。店小二就感觉耳边恶风袭来,一个古朴的剑鞘从他耳边飞过,直插入店小二身后的柱子,待小二回过神来的时候,脖子上已然架上了寒冷刺骨的剑。 店小二这会儿可吓傻了,直接‘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雅间的动静,自然引起外面的注意,不一会儿,就有几个练武之人冲了上来,貌似是这儿的打手。 他们看到眼前的架势没有贸然冲上来。 一个看上去是头头的人上前对着言滕飞抱了抱拳,道:“不知店小二有什么得罪各位大人的地方,大人何必出手呢。” “高大哥!他们是来找老板的。”店小二愤恨的说道。 那高大哥一听说是来找老板的,而且看现在这个状况貌似是来找麻烦的。脸色当下就冷了下来。看着言滕飞时,眼神里面都带着敌意。 温言看这气氛是要大闹一场啊,虽然温言有点想看看热闹,但是在这儿闹起来可是不太好。 一来这儿可是她皇姑母的酒楼,总不好人没见到,倒先把人店给砸了吧,二来嘛,言滕飞的伤刚好,虽然眼前的大汉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看那高大哥的气质,貌似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啊。 “等等!” 一声轻灵的声音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来人们看向声源,瞬间都微微一愣,真是难得见到这样美的女子啊。但是还没仔细瞧,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拦在了美人的身前,虽然以她的身高也挡不住美人的脸。 “放肆,谁准你们这样看我们家主人的!”锦瑟怒道,虽然公主一出来,就有人盯着看,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让公主被几个大男人直勾勾的看,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锦瑟说完,夜无痕和言滕飞也开始转移方向,自动的挡住温言。 温言好笑的拍了拍身前的小丫头,无奈的隔着三个人道:“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见一见秦老板,我们是故人,叙旧罢了。”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故人啊?”一声带着嘲笑意味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众人都朝着门口看去,先是进来两个紫衣少女,然后一袭华美的紫金色长裙包裹着白瓷般的肌肤出现在众人眼前,再看那张脸,雍容华贵,美貌端庄,那气质,那形态,简直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该拥有的。 温言知道即使自己的母后能活到现在,也不可能保持的住这等容颜。而就这一眼,温言就能判断出她就是皇姑母温阳沁。 皇族的贵气,别人是模仿不来的,再加上她的容貌跟父皇和皇爷爷还有几分相似,这就可以更加肯定了。 温阳沁红润的嘴唇微微勾起,轻笑一声,“几个小毛孩,还敢自称我的故人,真是胆子够大啊。” 温阳沁说完,那几个打手立马摆起架势,好像随时要冲上来似的。言滕飞和夜无痕见此也立马开始警惕对方。 -- 第46页 温言也笑了笑,慢慢的从后面走了出来。温阳沁本是轻蔑的神情却在看到温言后,慢慢的变成了疑惑,然后再变成正经,最后变成了惊讶,有些不敢相信的向前走了几步。 “你是?”温阳沁问道。 温言只是面带微笑,慢慢的靠近温阳沁,直到她们两个面对面时,温言快速的抬手掀起自己额间的刘海,露出印记。然后又迅速放下手,确保其他人都没有看见,只有温阳沁一个人看见了。 果然温阳沁看到后,震惊的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呆呆的看着温言。 “这下子,是故人了吗?对了,应该说是亲人才是。”温言笑嘻嘻道。 温阳沁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温言笑得跟一只猫一样,微微眯起眼。 有意思! “来人把贵客请到后院来。”温阳沁笑着说完,转身就先行离去了。 温言对疑惑不解的众人耸耸肩,那个高大哥没办法,只好将众人带到了后院。 后院是在心月酒楼这个主楼后面的院子,是这里面的人住的地方。 后院分为三大块,东苑进出的都是男性,西苑进出的都是女性。中苑仅仅只是三间连着的房间,一个书房,一个客厅,一个卧室——是温阳沁的住所。 众人被领到了中苑的客厅。温阳沁让下人们都下去了,只让那个高大哥留了下来,然后用眼神示意温言也让其他三人下去。 温言随意的坐下,说道:“我的事情他们都可以知道,他们是我的心腹。” 温阳沁挑挑眉,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问道:“是你父皇让你来的?” 温阳沁此话一出,那个高大哥就惊道:“你是皇宫的人,你是那个公主?” 温言看那个高大哥一脸鄙夷和愤恨的看着自己,莫名其妙道:“干嘛那么惊讶,你是第一次见到公主吗?”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下温阳沁。 那人被噎了一下,当下也不知道怎么回嘴好。 温阳沁瞟了他一眼道:“高烨,别插话。” 高烨有些不甘,但是只能应道:“是,沁姐。” 温言笑了笑道:“我只是听说我有一个皇姑母在这儿开酒楼,当下好奇,想来看看,而且,我从小就没见过皇姑母,自然是要来拜见一下的。” “哦?难道,你父皇没有告诉你,我今生不想再见你们皇族中人吗?”温阳沁不冷不热道。 温言一脸无辜道:“那你可以不把我当皇家人啊,我要是想以皇家人的身份来见你的话,就不会微服而来了。” 温阳沁微微眯起眼,问道:“你就不怕我不认你?” 温言眨了眨眼,不解道:“你认不认我有什么关系,我认你就好了,你是我姑母,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况且你不是已经不恨了吗?那还有什么理由不认我?” 温阳沁危险的看着温言道:“哼~大言不惭,看样子你已经从你父皇那边听说了一切,那你凭什么断定我不再恨了?” 温言微微仰起头看着温阳沁,“因为你回来了。” 温阳沁沉默着看着温言 温言摸了摸鼻子,继续道:“你原本早就离开兰都了,但是皇爷爷驾崩后,你却回来了,你回来后不回皇宫,不见皇族,只是单单的做着生意,你表面上好像不想再跟皇族有什么牵扯,但是实际上皇姑母你应该是放不下温氏王朝的。自从父皇跟我说起你的事以后,我就偷偷的查了一下户部的帐。” 言滕飞在一旁默默的听着,这才明白原来温言让夜无痕去偷户部尚书的账册是要查这个,而且原来这秦老板就是传闻中因病早逝的大公主。 温言看温阳沁没有反驳就继续说道:“皇姑母真是香雪国堪称表率的商人了,不仅造福百姓,是人人称道的良心商人,而且在香雪国每一年的税赋上,都做出极大的贡献。香雪国还有些同样好声誉的商人,他们的背后都是你吧。” 温言说到这里自信一笑,这一个月以来的功课可不是白做的,她可是问了好多人,调查了很多方面,再加上点大胆的猜想,才总结出这样的结论的。 夜无痕和锦瑟在一旁恍然大悟道:难怪公主要他们收集那么多信息资料,敢情是为了这个,他们当时都不知道她究竟想干嘛。 言滕飞听到这里却在自责,自己这一个月光养病了,都不知道原来公主一个人做了那么多事情,一定很辛苦吧,如果他在的话一定能帮公主分担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皇姑母做的却恰恰相反。所以说,皇姑母你早就不恨皇家了,要不然也不会回来,也不会那么尽心尽力的不求赚钱,做个利国利民的商人了。” 温阳沁听完,开怀大笑。“谁说我这个侄女不好来着,这么聪慧,当得起香雪国的公主,衬得起国师大人的预言。” 温言也跟着笑了。“皇姑母,你叫我言儿就好,我父皇也是这么叫我的。” 温阳沁笑停后接着说道:“言儿,你的性格真不像你父皇,也不像你母后,倒是更像先帝。你很聪明,看问题很准,但是你有一点说的不对。” 温言不服输的问道:“哪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收藏文章的时候,别忘记收藏‘此作者’哦,拜托啦(☆▽☆) ☆、第三十五章 请求教导 -- 第47页 温阳沁突然有些伤感道:“我还是恨着皇家的,恨着先帝的,但是他现在不在了,我也没什么好恨的了,但是我心头的气难消,所以我只能恨整个皇室规则,当初要不是什么皇室尊严压着我,我也不会……唉!我现在这么做,只是放不下二皇弟,你也知道你父皇的性子……” 温言看温阳沁犹豫,于是不怕死的接上话头:“嗯,不适合做皇帝!” 众人一惊,这大逆不道的话,大概也只有温言敢说了。温阳沁听到这里再度开怀大笑:“先帝肯定很喜欢你,你这脾气秉性太像你皇爷爷了。哈哈,笑死我了。” 温言撅着嘴道:“什么嘛?这是父皇自己说的,他常常这么跟我和煜儿说呢,而且还老是催着煜儿赶紧长大,好接替他的皇位。” 温阳沁无奈的摇摇头,想到以前老是跟着她的二弟,心中一片柔软,对啊,他就是这样的人啊,不想当皇帝,只想带着他心爱的人寄情山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貌似始终都觉得当皇帝是件麻烦的事情。 温阳沁其实就是拿这个弟弟没办法,知道他当皇上必然苦恼,所以不放心的回到了兰都,顺便……看父皇最后一眼吧。 温阳沁很清楚自己的二弟最不擅长的就是户部的事物,他对国库情况都没啥概念。所以温阳沁必须要在这方面帮衬一下他,不过话说回来,其他方面她也帮不上忙。 温言看温阳沁已经露出温柔的一面,立马再接再厉道:“父皇提起您时,总是说非常想念你,就是希望能够常常见到你,毕竟他的亲人也不多了,可是怕您不高兴,所以也不敢来找你。” 温阳沁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温言,“言儿,你很聪明,但是想在我面前动心思,还是嫩了点,说吧,你来找我究竟为何?” 温言仔细观察了温阳沁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明白她并没有不高兴。所以干脆突然倾身一把搂住温阳沁的胳膊,撒娇道:“姑母,我知道你不愿与皇家人再有过多的接触,但是你又放不下我们,不如这样吧,我时常来看看你,你是我的姑母,我呢仅仅就是你的侄女温言,怎么样?” 温阳沁没有推开温言,而是放任她搂住自己。抬起手亲昵的拍了拍温言的脑袋,道:“我已经是平民百姓,你一个公主哪有空老是出宫来见我这个平民啊?” 温言笑嘻嘻了一会儿,然后坐直身体,认真的说道:“来看姑母比起我待在宫里更重要!” 温阳沁眼帘微抬,疑问出声:“哦?” 温言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不满姑母说,我以前是个什么样,你大概也有听说,那些传言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是我现在想改好了,想像姑母以前那样做个为国为民的公主。” 说到这里,温言突然顿了一下,苦笑道:“呵呵,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伟大,我仅仅只是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而已。” 她可能仅仅只是为了避免上一世的哀痛,为了上一世因她而死的人,她必须在这一世做些什么。 “哦?你想改好?所以来找我?你觉得我能把你教好?我可是被逐出皇家之人啊。”温阳沁也认真的回答道。 温言摇摇头道:“离开皇家,并不代表你不够好,父皇说过,你是香雪国历史上最优秀的公主,只是爱上了一个得不到皇家承认的人,所以才不得不放弃公主之位的,你敢爱敢恨,更值得人钦佩。” 温阳沁听到这里,怔愣了片刻,不得不说温言的话字字戳心。“皇宫没有可以教你的人吗?香雪国的能人多的去呢。” 温言点头道:“香雪国的确不乏能人异士,但是能站在皇家这个角度去考虑的人只有出生皇家的人才可以,我跟别人学没用,只有跟你学才最有用。姑母还在皇宫时,是最优秀的公主,出来后,是最优秀的商人。姑母身上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 温阳沁这下一听,倒是点了点头,“那你想学什么?” 温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这个我还真没有头绪,只知道自己肚子里面空空如也,所以想什么都学学。” 重生以来,温言的时间要不然用来对付敌人,要不然用来看书学习。 在她对付敌人时,她清楚地知道哪些敌人自己对付的了,哪些她还对付不了。就算用公主的身份,用香雪兰印记的特殊性压住一些人,但是想要对付他们还是要多动动脑子才行。 而在她自己学习的时候,她深知自己需要一位先生的指导。否则她就是学有止境了。 温阳沁很疑惑的看着温言,问道:“言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感觉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温言一惊,没想到皇姑母这么敏感,一下子就看出她心境不对。她心中的确着急,上一世的事情还在午夜梦回时出现,她现在又这么弱,根本守护不了任何人,她怎么能不着急。 她必须要快点,要快点行动,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让她停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下,她就会害怕,怕自己在停下来的时候,顾乘风等人就已经超到她前面去了。 温言正了正神色,有些苦恼不是能跟别人分享的。 “我是有点担心过度吧,毕竟父皇他心思不在皇权,弟弟还太小,我前些日子才知道竟然连宫里的奴才都敢欺瞒我们,所以有点急了,我怕别人都认为我们一家三口好欺负。” -- 第48页 “前些日子倒是听说,公主温言在宫中大发脾气,赶走了太子的文武老师,还赶走了很多宫人,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温阳沁提手撑着下巴说道。 温言苦笑,“看来我的名声更差了?” 温阳沁挑挑眉,“这你可就错了,那魏太傅也曾经教过我,我也不喜欢他,而且他的子孙个个都不争气,以前在兰都,那可是欺善怕恶的主,兰都的百姓们都不喜欢他们,但是你把魏太傅赶了出来,他们也只有灰头土脸的离开兰都了。这事儿兰都的人可都疑惑呢,说怎么他们的公主突然做好事儿了。” 温言听到这里扑哧一笑,房间里面的其他人也跟着乐了。 “哼,阴差阳错罢了。”在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高烨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 言滕飞一听就皱着眉看向高烨,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高烨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转头看向言滕飞,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高烨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了,但是面对武功比他高,气势比他强的人,还是忍不住心中打了一个颤。 “高烨,再胡说,你就给我出去。”温阳沁不高兴的说道。 高烨回过神来,有些不满的看向温阳沁,然后沉默的离开了。 温言不解的看着温阳沁,“他好像很讨厌我?我没有惹他吧。” 温阳沁无所谓道:“他不是讨厌你,他讨厌皇家而已,别管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个倔小孩一样。” 讨厌皇家?莫非是跟那个人有关?回头有机会问问。 温阳沁没再管高烨,接着对温言说道:“你把皇宫的情况再跟我说一遍,我觉得事情不简单。” 温言点点头,就把自己重生以来,整治皇宫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温阳沁。 温阳沁听完后,皱起了眉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那些人都被你赶出皇宫了,我会去调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温言有些惭愧的点点头,当时她就凭一时之气就做了,没想那么多,看来她还是太单纯了。 “对了,那现在谁在教导太子?太子是未来的希望,教导太子可不能马虎。”温阳沁严肃的说道。 温言指了指言滕飞,道:“言滕飞教煜儿武功,他是皇宫武功最厉害的人。” 温言一说完,言滕飞就上前行礼,“拜见秦老板。” 温阳沁挑挑眉,心说这人很聪明,他竟然从刚刚的对话中就听出她不喜欢别人把她跟皇家挂上钩,所以直接就叫她‘秦老板’。若是他敢称她为大公主,她肯定会不高兴。 温阳沁仔细观察了言滕飞一下,从之前高烨的反应来看,这人武功肯定很高,而且长相刚毅俊朗,周身的气质是很纯粹的那一种,可以隐于人后,也可显于人前。 而且自己这么打量他,他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可见心之坚定。 温阳沁探究的打量目光在移到言滕飞的腰间的时候,突然顿住。 那是七星龙渊! 先帝的藏剑! 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侍卫的腰间,哪怕这个侍卫教导太子,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功劳让皇上赐剑。 除非…… 温阳沁转身直直的看着温言,看得温言一阵不自在,温言也不知道皇姑母突然怎么了,就盯着言滕飞看个不停,刚想提醒她的时候,她却突然转身盯着自己看着不停。 而且为什么皇姑母的目光这么锐利啊!总有种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的感觉。 “姑母?有什么问题吗?”温言胆战心惊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绝世才子秋其彬 温阳沁沉默了一会儿,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这个侍卫看上去不错。”温阳沁随口答道。 “是吗?我也觉得他很好。”一边回答着,一边朝着站起来的言滕飞笑着。 温阳沁皱着眉看着温言这样,心中疑虑渐生。赶紧打断自己的胡乱猜测,问道:“那太子的文师父呢?” 一说到这里温言就苦着脸了,“这件事情,我也想麻烦姑母帮我想想办法。朝廷的人,我不敢用。” 温阳沁挑挑眉,“那个顾乘风也不行?他不是新科状元吗?”她可是听说温言跟他是一对儿啊。 温言一听到顾乘风的名字,就有种不小心踩进坑里面的感觉,“他就是我最不敢信的人,还是别提那家伙了,烦~” 温阳沁见温言是真的讨厌提到顾乘风的样子,所以也没有再提了,但是说到这个最年轻的新科状元倒是让她想起一个人。 “我倒是认识一个隐士,据说那个人如果参加了科举,那最年轻的状元可就不是顾乘风了。” 温言惊讶道:“真有此人?” 温阳沁点点头道:“有是有,不过他脾气古怪,恐怕不一定愿意当太子太傅。” 温言不解的问道:“既然是读书人,怎么可能不愿意当太子太傅啊?” “他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他的学识远在当今学子之上,不管是教导太子,还是出任官员,他绝对都能手到擒来。就算给他一个当朝丞相的位子,他也当得起。” 那个人曾经来过这个酒楼,温阳沁与他交谈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彻底被他折服了,别看他年纪轻,但是那聪明才智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他就是一个天生的辅佐皇帝的忠臣、良臣。 -- 第49页 可惜他虽然心怀天下,但是却不看好香雪国,所以宁愿做个隐士,也不愿入朝为官,温阳沁几番劝说全都无功而返。 “香雪国竟然还有这等人物。”温言毫不怀疑温阳沁的话,温阳沁的见识远在父皇之上,她看中的人绝对没有错。现在香雪国也正好缺一个忠于他们皇家的太子太傅、股肱之臣。 温言激动的直摇温阳沁的袖子,“他是谁啊?快带我去见他。”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温阳沁拍拍温言的手,“他叫秋其彬。在兰都东边边缘处,有一个没有名字的小湖,那湖中央建了一个竹制小楼,兰都的学子都称那儿为琼宇小筑。” 温言立马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拜会这个才子。”比顾乘风还厉害的人物,若是把他请回来,那自己的胜算岂不是更大了。 温阳沁起身止住温言,“胡闹,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再过一会儿,你就必须要回皇宫了。” 温言看外面的天色的确晚了,皱眉不舍道:“可是……” 温阳沁无奈道:“秋先生在那边又不会跑,你急什么,中午就吃了几个糕点打发肚子,现在必须给我好好吃一顿饭。明个儿,你想什么时候去,我都不管你。” 温言无法,只好乖乖的在心月酒楼吃了一顿饭,还别说,这儿真不愧是兰都标志性的酒楼,那酒菜的味道堪比皇宫了。 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时,温言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孤儿出生,无亲无故,甚至曾经有过惨痛的经历。而姑母则是拯救他们,给他们带来希望的人。所以他们才会拼死护着姑母,不让别人伤害姑母。 这些人悲惨命运或多或少都跟香雪国的王朝有关,可以说是这个国家没有尽到职责才造成了他们的悲剧,所以姑母也是在尽量弥补。 而最有意思的是那个高烨,在温言的旁敲侧击下,温阳沁才说出高烨就是那个侍卫的亲弟弟,那个侍卫死后,温阳沁离开了皇宫就去找了那个侍卫曾经跟她提过的唯一的亲弟弟。 那时的高烨才八岁,没有哥哥照顾的他,几乎快成了乞丐,幸好温阳沁及时出现将他当亲弟弟一样带在身边照顾长大。 虽然温阳沁说她是那个侍卫的妻子,是高烨的嫂子,但是高烨却从未叫过她嫂子。小的时候高烨几乎不说话,大了以后只愿意叫温阳沁为‘沁姐’。 温阳沁对称呼问题也无所谓,所以也没有去计较这件事情。 温言听完高烨的事情后,倒是能理解为什么他那么讨厌她了,毕竟他的哥哥和嫂子还有他之所以到今天这一步其实都是皇家害的。他讨厌皇家人是很合理的。 但是温言也不得不替皇爷爷说句公道话,毕竟是高烨的哥哥想刺杀皇爷爷在先。也许没有这场刺杀,很多爱和恨就不会发生,那悲剧自然也不会发生。 也许就是命运在捉弄人吧。 在回皇宫的路上,温言就一直在想温阳沁说的那些事情,不得不说整个香雪国还有很多人跟那些人一样,如果他们没有遇到像温阳沁一样的人,那他们心里一定在痛恨这个国家。 这些人经历的事情还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住在皇宫里面的人其实都是瞎子,他们所知道的民间的情况其实都是从大臣嘴里面听说的,都是经过加工美化的,而那些也都是虚假的。 上一世为什么香雪国颠覆的那么快,这大概也是答案之一吧。也许在兰都之外,情况更加糟糕,而这些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更让人担心的是朝廷内外的情势可能比她想的要严峻多了,可是她不能插足朝廷的事情。看来请秋其彬的事情必须加快脚步了,虽然不指望他一人能够扭转乾坤,但是至少能帮到温言很多方面。 第二日,温言只带了言滕飞出宫,出了宫,直奔琼宇小筑而去。 马车大概行驶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言滕飞对着车里面轻声说道:“公主,已经到琼宇小筑了。” 温言听到掀开帘子一看,眼前是一个小小的湖,而湖上就是传说中的竹楼——琼宇小筑。 一手搭上言滕飞的肩膀,温言灵巧一跳就下车,言滕飞吓了一跳,本来他站在地上准备给温言拿脚踏的,没想到温言自己倒是先跳了下来。 言滕飞不赞同的看着温言说道:“公主不可这样。” 温言兴奋的看着四周,不在意道:“这儿又没有别人,不用顾忌形象吧。” 言滕飞蹲下掸了掸因为跳跃而粘在温言白色裙摆上灰尘,道:“属下是怕公主不小心受伤。” 温言低头看着言滕飞小心翼翼的收拾她的裙摆,突然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等到言滕飞站起身来的时,温言就看着他笑了起来。 言滕飞也回以微笑,然后转身找了一个树去栓马车了。 温言也转过身去,看向琼宇小筑。湖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的沐浴下闪着金光,衬得整个琼宇小筑如在仙境。湖里面有些睡莲,还有些鲤鱼。 整个竹楼都是用翠绿的竹子构架而成,竹楼外围有个竹制的回廊,回廊上偶尔会有几盆香雪兰。大门前面是有个宽敞的平台,平台上面有很多桌椅板凳。平台的一侧连着竹桥,而竹桥是唯一通向小湖外面的通道。 等到言滕飞回来后,两个人就走上了竹桥,来到了平台上。温言站在平台上,言滕飞则是上去敲门。 -- 第50页 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白衫泼墨的人影出现在门前。 那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相颇为俊雅,可能是因为常常在房间读书的缘故,所以皮肤比较白皙,一身的书生气息,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谦谦君子。 “你们是谁?” 那人一开口,神情就生动了起来,微微上翘的眼角和微微皱起的眉头一下子就改变了温言之前对他的感观。 这人看上去就是一副对万事万物生疏别离的样子,之前的形象看上去感觉此人很好欺负似的,但是现在的这个形象定然是没人敢欺负他的。 言滕飞不在乎他不善的语气,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家主子想要拜见一下秋先生。” 那人看了看言滕飞,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温言,不太耐烦道:“我就是。” 言滕飞听完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侧身,让出主道。 温言慢慢走上前来,看着秋其彬一笑道:“我早问秋先生大名,所以今天特来拜会,希望能与秋先生交个朋友。” 秋其彬面无表情的看了温言一会儿道:“我这儿只欢迎平民百姓,所以两位还是请回吧。” 温言一愣,万万没想到这秋其彬性格古怪成这样。 温言之前就听皇姑母说过,这人不喜与朝廷之人结交,没想到真是如此,而且此人颇为聪明,皇姑母提醒她不要在此人面前卖弄小聪明。 温言好声好气道:“我虽不是平民百姓,但是我是为了平民百姓而来的。” 秋其彬闻言嗤笑一声,道:“我都不敢说为了平民百姓怎么样,你一个小女子竟然敢说为了平民百姓而来,太过大言不惭了吧。”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讨厌,实在是太看不起人了。 温言有些动气,但是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把脾气压了下去。 秋其彬本以为这个小丫头会大怒离去,没想到还挺能忍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邀请秋其彬 “先生此言差矣,不能因为我还小,或者我是一名女子,就不能如先生一样胸怀天下,就算我能力有限,但是我也是想尽一份我自己的心力,先生实在不该把我往外赶啊。” 秋其彬挑挑眉道:“说的倒是好听,那你倒是说说,你来找我干嘛?。” 温言见这秋其彬就是不软化,也是无奈了,只好说道:“我想请秋先生出山,将自己的才干发挥出来,造福百姓。” 秋其彬语气冰冷,“既然听说过我,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早已经隐居于此,不想过问世事。而且当今世道也没什么我可发挥的地方。” 温言皱眉,“秋先生,何出此言。” 秋其彬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不是能跟你讨论的事情,小姑娘你还是回你的闺房待着吧,不要幻想可以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撼动当朝局势。白日做梦也该有个限度。” 温言没好气道:“秋先生这是不相信我可以改变香雪国喽。” 改变香雪国?秋其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温言,然后看像一旁静静站立的言滕飞道:“我看你家主子病的不轻,赶紧回去给她找个郎中吧。” 言滕飞皱眉警告的看着秋其彬,但是秋其彬好像不受影响一样,淡然的将手搭在门上,那姿势看上去是要关门了。 温言气急了,一抬手就掀起了早上刚刚梳好的刘海,露出香雪兰的印记。 温言倒是想看看,这会儿,这个心高气傲的秋先生还敢不敢说她在白日做梦。 印记一露出来,秋其彬果然呆住了,粉色的香雪兰花型印记印在饱满的额头上,这个印记只有一个人拥有,秋其彬仿佛嗅到了比他种的任何一盆香雪兰都要美妙的香味。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香雪兰香味萦绕一身,这就是那个国师预言能带来繁荣富强的香雪兰印记,这就是那个温言公主。 温言看秋其彬这样的反应,心中满意,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那秋其彬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表情变得厌恶。 温言正惊讶于他的变化时,秋其彬就直接甩下一句话,“哼,我这样的小庙可容不下公主这样的大佛,公主请回!”说完,就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门外,温言目瞪口呆的看着紧闭的竹门,愣得半响。 怎么会是这样啊,这不合理啊,想她一个公主屈尊降贵来到这里,虽然没指望这位才子对她恭敬有加,但也不至于摔门赶人啊。 她好歹是公主啊,这人就不怕冒犯了公主,要被砍头吗? 温言第一次碰到这么不给她面子的人,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你要说生气吧,可是面对连皇姑母都赞不绝口的人,自己还有求于他,怎么生气啊!你要说不生气吧,嘿!她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被谁拒之门外过。 温言只能无措的看向言滕飞,委屈道:“滕飞,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这么惹人厌吗?” 言滕飞看着温言委屈的模样,心里也不高兴了,“公主想礼贤下士,但是也不必太顺着他!” 说完,上去就是一掌,门应声而开,“咚!” “滕飞!你?”温言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言滕飞就率先走了进去。 门内的秋其彬更是惊怒的看着来人,“你们要干嘛?私闯民宅吗?” 言滕飞冷笑一声,“我们公主要召见一个人,岂有被拒绝的道理,就算不是公主的,秋先生饱读诗书,难道连基本的待客礼节都不懂吗?我家公主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冒犯之事吧。” -- 第51页 秋其彬也不是胆小之人,直接就回道:“公主做的冒犯之事还少吗?几年前公主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想看打猎,就抢占农田,致使多少百姓无田可耕;公主为了收集异宝,天下官员就使劲搜刮民脂民膏,不惜劳民伤财也要敬献宝物;其他我就不做多说,难道她做的这些事情,能让我扫尘迎客吗?”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秋其彬没有说出来,他本是官宦子弟,少年时期曾经进过皇宫,当时他不小心得罪了小小的公主,被狠狠的羞辱了一顿。 其实羞辱并非大事,只是公主那时候知道他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所以扬言要求皇上下令不准他参加科举考试。 他从小专心读书,就想高中科举,一展所长。可是公主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想生生的折断他的羽翼。 父亲为了保住他,只好趁皇上没有开口之前就辞去职务,带着全家离开兰都,避过这场无妄之灾。 虽然那时候可以说是公主年幼无知,他不愿多做计较。但是随后的这几年,公主越发骄纵任性,在民间可以说是恶名昭彰了,当朝皇上却对一切都放之任之,谁还会相信伟大的国师预言啊。 温言紧跟了进来就听到了这些论断。当下就有些羞愧。那些事情件件都是她过去所做的坏事,即便她有心改好,人们也很难忘却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言滕飞回头看了温言一眼,温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看言滕飞,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对着秋其彬说道:“其实我……只是想来请你帮忙的。” 秋其彬避开温言的视线,不予理会。温言有些尴尬的站着,低垂着脑袋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只能看着自己的鞋面。 言滕飞有些心疼的看着温言,他的公主何时这么委曲求全过,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先生这样,言滕飞沉着的心海逐渐翻腾出怒火。 “公主的确做过一些错事儿,但是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公主早就决定舍弃过去,重新开始。公主今天能屈尊降贵的微服来此,求教于你,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秋其彬听到后则是大笑不已,“哈哈哈,你说她舍弃过去重新开始,那你有没有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实话告诉你吧,且不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就算公主是真的有所觉悟,那又与我何干,还是请公主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温言见两人都动气了,只好拉了拉言滕飞的衣服,言滕飞低头看向她,只见温言为难的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秋先生既然现在不便,我们也不好再打扰了。” 言滕飞皱眉:“公主,可是……” 温言坚定的看着言滕飞,道:“走吧。”说完,温言对着秋其彬欠了欠身,算是行礼了,然后转身离去。 而温言的举动全都落在了秋其彬的眼睛里,他虽然表面上极其镇定,但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要不是刚刚确确实实看到了那个印记,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竟然是那个刁蛮任性,不知民间疾苦的尊贵公主。 刚刚温言被他说了一通后,那委屈的神情,差点让秋其彬真以为自己在欺负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似的。而温言转身前传递过来的眼神,不甘中带着伤心,好像在无声控诉着他的严厉和凶狠。 秋其彬看着温言离去的背影有些回不过来神,心中好像被插了一根刺一样,甚是憋屈。虽然他外表精明冷淡,但其实他是个很心软的人。 温言那样的表现让他很不痛快,好像他真的做错事情一样,他真恨不得这个公主能带人过来打他一顿,或者干脆治他的罪好了,总比这种不上不下的态度要好。 言滕飞也准备转身离去,但是在跨出门口时,突然回头朝着愣神的秋其彬说道:“秋先生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啊。” 秋其彬回过神来,皱眉看着言滕飞。 言滕飞嘲笑般的回了一眼,慢慢说道:“若是秋先生真如自己所说的那么心如止水,不愿再理世事的话,又为何远离家乡,不去真正的隐居之地,却偏偏在兰都边缘的小湖之上做掩耳盗铃之状呢?” 言滕飞看着秋其彬越来越不自在的脸,轻笑道:“既然无法放下,何不与公主合作,即能展现你的才干,又能实现你的抱负,何苦整日龟缩在这里纠结自身,你这样对得起自己一身的本事吗?” 秋其彬听到这里只能咬牙切齿的回道:“我是绝不会与她合作的。” 言滕飞没想到这人这么灵顽不灵,当下也不再多说,看到温言已经走上了竹桥,只好赶紧跟了过去。 直到两人上了马车离开了小湖的范围,秋其彬才走了出来,静静的站在门口眺望远方。刚刚心中被言滕飞激起来的怒气已经全部转成了不甘之气。 他不甘心一直在这里,他不甘心看着香雪国初代国君建立的国家逐渐落寞。他很清楚香雪国自上一任皇帝驾崩后,温氏皇族已经后继无人,香雪国本身的弊端逐渐显现。 朝廷表明平静,实则混乱不堪。恶官,贪官,糊涂官逐渐多了起来。因为这一任皇帝性子偏软,所以香雪国的外面渐渐开始蠢蠢欲动,以前被先帝打压怕了的附属国们也不再安分守己。 可以说现在香雪国的情势不太好,表情稳定,实则内忧外患不断,一个不小心就是一个王朝被颠覆的命运,所以秋其彬其实一直都想要明哲保身,就如很多真正的有才之士那样隐居起来,本该如此。 -- 第52页 但是他不甘心啊,所以刚刚言滕飞是说中了他的心意,他即放不下,又拿不起。 秋其彬转头看了看回廊上的香雪兰,那雪白的花朵在风中摇动着,好像再跟他招手一样。 秋其彬不自觉的想起温言,真的……可以相信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梦中花谷 温言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车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本想去拜会温阳沁的,但是言滕飞看着公主这样,只好停下车。 言滕飞掀开门帘,询问道:“公主?” 温言没有回神。 言滕飞只好再叫一声,这会儿温言终于有了反应,不解的看向马车门口的言滕飞。 “怎么了?到酒楼了?”温言问道。 言滕飞担心的看着温言,道:“公主这样心绪不宁,还要去见秦老板吗?” 温言愣了一下,“你说的也是,我也不想去了。”温言掀开小窗户上的盖子看向外面,只见外面是一片树林。 “我不想回宫,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随便带我转转吧。”温言没什么活力的吩咐道。 言滕飞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称是。然后转身出去,接着驾车。 他嘴笨,不会安慰人,更加不会安慰公主,看着她难过,言滕飞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只会手足无措的尽力做好公主吩咐的每一件事情。 马车继续行驶着,温言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的待在马车里面,回想着秋其彬说的话,回想着以前所做的事情,其实那些事情温言印象真不深刻,那对她而言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哪里还记得那么清楚。 不过以现在的心境再去看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温言只想对自己骂上一句:你真是个祸害。 温言正在马车里面唾弃自己呢,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温言被颠的稍稍愣了一下,因为之前马车一直很平稳,温言都没有感觉到什么震动,现在突然颠了一下,还挺奇怪的。 还没来得及问呢,言滕飞的声音就传来了。 “公主小心些,这儿的路不太好走。” 温言没多想,只好回了一声没事,就坐稳了些。但是渐渐的颠簸的程度越来越大了,温言不高兴的皱起眉,这样她还怎么想事情啊。 还没等温言掀起帘子看个究竟,马车就逐渐停了下来。温言赶紧上前掀帘子,正巧言滕飞就坐在边上准备回头叫温言。 温言一个冲劲差点撞上言滕飞,突然感受到不可忽视的气息笼罩到自己,温言慢慢的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点。 言滕飞也是一愣,但是很快的回过神来问道:“公主,没事吧?” 温言摇了摇头,此时的门帘已经大开,而他们的马车正停在一座山脚下。 温言不解的看向言滕飞,言滕飞冲着温言笑了笑道:“公主请下车,属下……带公主去一个地方。” 温言没多想直接就下车了,言滕飞放置好马车,就上前带路,朝着山脚下的一个山洞前进。 温言疑惑的走近一看,与其说是一个山洞,不如说是一个通道,因为这个山洞的另一边一眼就看见了,前后距离很短。 “那边是什么地方?”温言问道。 言滕飞只是淡淡一笑道:“是个很美的地方。”说完就上前走进了山洞。 温言有些意外言滕飞的举动,这可不像言滕飞会做的事情,她倒是要看看所谓很美的地方到地有多美。 当温言和言滕飞站在山洞的另一个出口时,温言愣住了。 出口处连接着的是一大片向下的碧绿草坪,好像柔软的绿色地毯铺在地上一样,地毯一直朝远处延伸着,边缘处开始出现不和色调的白色,渐渐的白色多了起来,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的白,最后成了白色的海洋。 一个由香雪兰组成的海洋。 温言不得不说自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虽然皇宫里面也是大片大片的香雪兰,但是那都是宫人们照顾好的,规制好的。养殖的虽然好,但是总是缺少了一点灵气。 而这个山谷里面,天然形成的香雪兰海洋,简直完美的体现了自然的造物能力,它完美的塑造出一处绝迹美景,震撼人心。 如翡翠般的草坪看起来柔柔软软,让人很想上去滚一滚。如白雪般的香雪兰花海看起来美轮美奂,让人想要扑进这个仙境之中。 温言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就被治愈了,就像要甩开身上沉重的感觉一般,温言一下去就冲了下去,把一旁的言滕飞都吓了一跳。 但是温言没有笑太久,因为她发现她停不下来了,这儿的坡度还是有的,虽然坡面都是软软的草地,但是由于温言一开始的冲劲过大,所以温言还是控不住的向前倾倒,于是脚下就停不下来了。 言滕飞赶紧施展轻功飞速的来到温言的前面,一下子就接住了温言。 温言就感觉两边刺面的风突然就变温柔了似的。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先是触到了她的双肩,接而缓冲力道,然后将快要倾倒的她纳入怀中。 温言知道一定是因为突然紧急停止,她才会有种心脏要跳出来的感觉。至于笼罩在她身上,让她极度熟悉并且有安全感的强烈男性气息就不提了。 “公主,你有没有怎样?” 担心的语气那样的真实,弄得温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好像差点又惹祸了。 -- 第53页 温言推着言滕飞的胸膛,慢慢的退后几步,抬头看言滕飞,感激一笑:“我没事,别担心。” 说完,温言就不再看言滕飞了而是把视线转移到花海中,这么近一看才看清楚,在香雪兰的花海里面隐隐约约有些突兀的绿色,那是被藤蔓缠绕住的木桩,每隔几米就有一个。 而香雪兰的四周,除了他们现在脚踏的绿茵草地,其他三面都是垂直的山壁,这儿就像一个大漏斗一样,将美景包揽其中,与世隔绝。 “滕飞……你怎么会知道有这么美的地方啊?”温言惊叹道。 言滕飞小心的观察着温言的神态,见她没有再为之前的事情难过了,这才放下心来慢慢的跟温言介绍这个地方。 其实这个地方并不是与世隔绝的,很多人知道这里,但是由于这里太偏,除了香雪兰的花朵以外,并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所以这里几乎很少有人造访。 言滕飞会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他的师父曾经在这里教过他轻功,而且一直让他在这儿练习。言滕飞很喜欢这里,所以以前一有空就来这里练习轻功。 刚刚温言看到的木桩是专门练轻功用的,据说是一位高人布下的木桩阵,他特意将木桩弄得很低,不是为了让别人练轻功练得轻松,而是为了让他们更加小心步伐和力道。 因为在这个木桩上面练轻功时,你必须要保证不破坏周遭的香雪兰。所以想要不破坏这里的美景,除非你轻功的每个步伐都准确无比,或者就是一不小心挨到了,也能掌控住力道不伤害到花朵。 “怪不得你的轻功甚至不亚于以轻功为傲的夜无痕,原来你练轻功这么不容易啊。”虽然温言不懂练功的事情,但是温言还是能听得出这木桩阵的厉害之处。 言滕飞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他没有说出来,他喜欢在这里练功不单单是因为这些,最重要的是这儿有一大片的香雪兰,看着它们能使他平静下来。 虽然他沉着冷静,心思精明,但是他为人沉默寡言,甚至外表看上去有点木讷。在他没办法陪在公主身边的日日夜夜,他更喜欢来到这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将公主放在心里,努力练武,努力学习。 温言慢慢的走到了碧绿和雪白的交界处,就地而坐,安静的看着前面风中摇曳的花朵。言滕飞也跟了上来蹲跪在一旁,静静的陪伴着。 突然温言指着木桩道:“滕飞,我想看你在这里练功的样子。” 看着温言眼含星尘的样子,言滕飞怎么可能说出拒绝之词,一个纵身就上了木桩。 花海里面的木桩有很多,温言看不出有什么讲究,看上去杂乱无章。但是当言滕飞轻盈如鹅毛般的身影闪过,每一步都准确无比的踏在了木桩上面,那样遵循着木桩排列的飞舞身影是多么的流畅。 就像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中,突然闯进了一个灵动的身影,那样的冲击,使得整个画都活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温言突然很奇怪的想到,如果就这样看着言滕飞练武,貌似也不错,不用理外界的一切烦恼,就待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有言滕飞陪在她身边,她应该也不会闷吧。 另一边在木桩的言滕飞一边踩着木桩,一边不时的回看着温言。他其实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公主会在这里陪他度过以前他一个人度过的时光。 翠绿的背景衬着她白纱长裙,即使是雪白的香雪兰也无法遮住她的光华。微风拂过她的刘海,神圣的印记不甘寂寞的跑了出来,与面前大片大片的香雪兰遥相呼应着。 公主笑着坐在那里,如九天上的仙女误入凡间一样。 这一切都像在做梦。 言滕飞看着看着就看痴了,身体自主的收敛起动作,轻身飞起落到了公主的面前。 温言抬头看着阳光下的言滕飞,那么帅气,那么温柔,那么忠臣,对她那么好。 他真是…… “公主……”言滕飞蹲下看着温言,不知道想说什么,只能欲言又止,怕打碎这种奇妙且美妙的感觉。 温言却突然笑得很美,很梦幻。“滕飞?你愿意……”陪我一起逃离这里吗? “师兄!” 温言的话还没有讲完,一声清冷而动听的声音打断了这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她是谁 两个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转身看去,一名女子正站在他们刚刚进来的洞口处。 那女子身着蓝白搭配的女式武裳,那种衣服很少见,不拖沓,行动起来很方便不碍事。一般只有会武功的女子才会穿。 女子一路飞奔过来,温言也逐渐看清楚了女子的长相,精致冷艳,看上去就是一个冰美人,可是此刻冰美人好像融化了。 女子完全无视旁边的温言,直直的朝着言滕飞就冲了过来,言滕飞也惊讶的站了起来,刚上前走了两步,那女子已经冲到面前,一下子就扑进了言滕飞的怀里。 “师兄……”女子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言滕飞的怀里。那浓浓的依恋之情,温言瞬间就听出来了。 温言有些不是滋味的站了起来,刚刚的氛围已经烟消云散了。温言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怎么这么不舒服,但是身为公主的教养告诉她,不要做什么丢脸的事情。 而另一边被搂住的言滕飞眨了眨眼,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谁。 -- 第54页 “师妹?”言滕飞用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推开一些距离,仔细看了看道:“师妹,别来无恙。” 说完,言滕飞就轻柔的对着那女子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挟着亲密,就算在一旁看着的温言也能感受出来。 温言心中有些火气,他都很少这么对着她笑,这个女人是谁啊,师兄妹之间可以这么亲密吗?竟然还搂搂抱抱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其实温言此刻是完完全全没想过,之前她自己与言滕飞有多少搂搂抱抱,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 那女子面露忧心道:“师兄,爹爹来信说,说你受了好重的伤,我就赶回来了,你没事儿了吗?伤好了没?”说完,就拉着言滕飞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 言滕飞好笑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早没事了。不用担心。” 温言在一旁看的咬牙切齿的,心说她这个公主就站在旁边,难道就被忽略了,当她不存在啊。 温言慢慢的尝试离开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所产生的排外气场,其实就是想引起言滕飞的注意,让他不要忽视她这个主子,但是她发现即使她已经后退了好几步,那个人都没发现。 那种时时刻刻会追寻她身影的人此刻的注意力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师兄,以后不要这么拼命,你要多多保护自己才好。”女子继续叮嘱着。 言滕飞只能无奈的点头,然后问道:“对了,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女子解释道:“本来我一回兰都就想去找你,可是爹爹跟我说你这两天都很少在皇宫,他见不到你,所以我就来到这里了,你以前不是只要一出皇宫不回我们家,就会来这里嘛,所以我就是来碰碰运气。” 我们家?回我们家! 温言彻底被激怒了,但是她告诉自己,她是因为她的贴身侍卫言滕飞既然把她晾在一边,所以她很生气。 温言也不管会不会失了她作为公主的颜面了,直接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了过去。 而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可都是武功高手,一瞬间身体就先于头脑做出反应。 只见两个人都是一个瞬闪,女子甩出暗器,而言滕飞则是闪到了温言的前面,抬起剑身,‘叮叮叮’三枚暗器全被挡住。 “师妹不得无礼!”言滕飞瞬间恢复作为护卫的一般姿态,冷冷的甩出一句话。 虽然言滕飞是无心,但是他冷淡的语气还是伤到了那名女子。 女子皱着眉,面若冰霜,“师兄,她是谁,你干嘛这么保护她,她想伤你。” 温言虽然是被刚刚的景象吓到,但是听到那名女子的质问,温言还是从言滕飞的身后愤然的站了出来。 也不知道在比较什么,傲然的姿态摆的足足的,说道:“放肆,你是谁,敢这么跟本宫说话,刚刚你还想伤本宫,你不要命了吗?” 那女子明显被温言震慑到,愣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言滕飞则是赶紧转身,对着温言单膝跪地,请求道:“请公主不要生气,她是我师妹,张剑舞。她不懂规矩,刚刚只是身为武人的本能反应,她无心的。” 说完还不忘记去拉剑舞,让她也跟着跪下来。剑舞呆呆的任由他拉了下来。 温言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和言滕飞紧紧的拉着剑舞的手,心中好像有一千根针在扎她一样。 她有种感觉,此刻的言滕飞不再像往常一样维护她了,他现在站在她的对立面,保护着她不喜欢的人。他们是一国的,而自己是另一国的。 言滕飞紧张的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公主的神色,在言滕飞的心中,一直都是觉得公主的威严是不可侵犯的,虽然公主可以容忍很多对她无礼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对所有人宽容,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刚刚剑舞如此冒犯公主,公主如果不高兴了,那剑舞可就惨了,剑舞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一直视剑舞为自己的亲妹妹,而且她的爹爹于自己有恩,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护着她的。 剑舞跪下后,也冷静了,当今能被称之为公主的人,只有那一个。难怪会在个地方看到师兄和一名陌生的女子在一起,原来她就是温言公主——那个占据了师兄所有注意力的女人。 剑舞抬起头看向温言,这个人长得真美,高贵的气质,精致的容颜,无与伦比的魅力。即使现在面带怒气与她的美丽也是无损的。 温言本来气得胸口都闷住了,转头不想再看言滕飞为了别人在她的面前求情的样子。却恰恰对上了剑舞冰冷的探究视线。 温言从她的眼神里面读出了不甘、怀疑和……斗志,而当她转眼看向与她跪在一起的言滕飞时,那眼中的深情和心疼是多么的明显。 温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叫剑舞的女子厌恶她,但爱着言滕飞。 在这长久的沉默中,言滕飞逐渐积累不安,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下温言,只见温言直直的看着剑舞,那表情怎么看都称不上是好看。 言滕飞的心有些着急,直接开口道:“公主,如果您生气的话,那就惩罚属下吧,都是属下的错,属下……属下……”言滕飞说不出来,只是祈求般的看着温言,好像在祈求处罚似的。 言滕飞错在哪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也说不出来,但是他的举动真是彻底把温言的心按进了水中,让她窒息。 -- 第55页 温言多少次跟他说过,别什么事请都往自己身上揽,不准他总是说是他的错。 而在长时间的相处中,言滕飞近来已经不会这么做了,但是今天他竟然为了一个女的低头认不是自己的错误,这完全把温言之前的话当耳旁风啊。 而且最让温言伤心的是,言滕飞会这么紧张的求她是已然认定了她生气的时候会变得暴戾,仅仅就是因为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情,言滕飞就认定温言会处罚剑舞。他不会去想公主心好人好,不会为难他的师妹。 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无非是两个原因。 一个是他真的认为公主就是这样的人,他每天陪伴着公主就像陪伴着老虎一样,必须小心翼翼提心吊胆。 另一个是他真的很紧张眼前的这个女孩,紧张到为了她失了分寸,失了判断,然后彻底的误解温言。 但是不管是上述的哪一个原因都让温言难过无比。 刚刚她还觉得这个地方很美,但是现在她觉得这个地方是属于他们两个的,而她这个人不该出现在属于他们两的地方。 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她必须要离开。 就这样,温言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身,艰难的朝坡上走去,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 剑舞沉默的看着默然离去的温言,心中疑惑不解,这个公主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而言滕飞则是愣了一下,公主从未这样过,他有些担心,但是现在不是担心剑舞了,而是担心公主。 言滕飞交代了一下剑舞,让她先回家,接着赶紧跟上温言,他不敢上前,只好默默的跟在温言的后面。 温言一直低头走着路,她很清楚的知道言滕飞就在她的身后,但是她突然没有勇气去看他,她现在很怕,她会不自觉的想到,言滕飞之所以会跟上来就是因为她是公主或者因为怕她更生气接而惩罚了剑舞。 这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在前面走,不想说话。一个在后面跟,不敢说话。直到温言沉默的来到马车边上。 温言努力装成好像一切正常的一样,她努力的想要不破坏他们和谐了那么多天的关系,而这种宝贵的关系是温言从重生以来一直努力才构建出来的。她不想回到人人怕她时的那个样子。 所以当言滕飞伺候她上马车的时候,她沉默着没有拒绝,淡定的上了马车,可是就在温言要放下门帘的那一刻。言滕飞却开口,打破了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为情所困 言滕飞能感觉到此刻温言心情的低落,但是他不得不冒险在温言回宫前解决问题。可是显然他所谓的问题不是此刻温言面对的问题。 “公主,属下求你了,可不可以原谅剑舞这一次,她……” 温言眼神闪了几下,突然变得如寒冰一般刺人入骨,面无表情的看着言滕飞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对你好点,你就可以对本宫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以为可以向本宫提要求。” 温言说完,放下帘子,遮蔽了一切,也遮住了帘子外面呆愣住的言滕飞。类似于报复的快感在心中迸发着。 只听外面的言滕飞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变得沙哑道:“属下罪该万死,是属下逾越了。等回到皇宫任凭公主处罚。” 随后,马车就动了起来。 而马车动起来的一瞬间,温言仿佛用尽了力气一般的瘫软在马车内,眼神变得无助迷茫,只是呆呆的看着帘子,然后慢慢的将自己蜷缩起来,心中无尽的委屈之感像沾湿了的棉花一样堵住了她的鼻子,嘴巴,捂住了她的胸口。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对着她最重视的人说出那样的话,也不知道此刻心中的感受是怎么由来的, 她只知道,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很迷茫。 马车一路平静的回到了皇宫,停在了晨曦殿的正门口。 在晨曦殿留守的锦瑟高兴的迎了出来,可是当她看到言滕飞几乎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的表情时,心中开始担心起来,难道此行不顺利。 可是当她迎出了温言时,那失魂落魄般的表情出现在温言的脸上,锦瑟彻底紧张了,到底什么事情能把这两个人愁成了这样。 直到众人走到正殿门口,温言看都不看言滕飞一眼,直接说了一句,“言滕飞退下。” 然后言滕飞沉默了一会儿,依言退下。 锦瑟这才发现问题的所在,她虽然小,却是个很敏锐的丫头,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奇怪到了极点,锦瑟大胆猜想着是不是他们两个关系出问题了? 要不然按温言一般的行为套路来走,应该是要他们其他人退下,而言滕飞留下才是啊。 这种奇怪的现象一直持续到夜晚,夜无痕回来了。 夜无痕一回来就去拜见公主,可是锦瑟却出来跟他说公主不见人,看着小丫头担心的神情,夜无痕问道:“怎么了,小丫头,这么小的年纪老是皱眉,是很容易变老的哦。” 锦瑟无语的看了夜无痕一眼,说道:“夜大哥,快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都担心死了。” 夜无痕不解的问道:“是公主怎么了嘛?” 锦瑟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公主和言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两个人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怪怪的,今晚公主连晚膳都没有吃,一直把自己关在寝殿里面。什么话都不跟我说,我都急死了。” -- 第56页 夜无痕皱眉,没理由啊,他大哥几乎事事都顺着公主,怎么可能会惹公主生气啊。 “你别担心,我去看看老大。”说完,夜无痕就冲了出去。 当夜无痕来到言滕飞的房间时,就看到言滕飞正坐在桌边,面无表情的擦拭着七星龙渊。 夜无痕上前问道:“老大,你没事吧?” 言滕飞看都不看夜无痕一眼,仍旧面无表情的擦剑。 夜无痕翻翻白眼,自觉的坐了下来,看着言滕飞道:“我怎么听说公主没吃晚膳啊?” 言滕飞闻言,擦拭的手就停了下来,看向夜无痕。 夜无痕挑了挑眉道:“你惹公主生气了?” 言滕放下七星龙渊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失了作为奴才的本分。” 夜无痕没想到言滕飞会说这个,难道问题真的这么严重。 “啊呀,急死我了,能不能说清楚,到底怎么了,我好帮你啊。”夜无痕着急道。 言滕飞摇了摇头,道:“我等公主的处置。”说完就起身,然后到院子里面练剑了。 夜无痕知道这个话题肯定谈不下去了,只好起身去找锦瑟了。 第二日,温言一切如常的起身,请安,到昭阳殿看皇弟。但是看似是一切正常的流程,整个过程中却透漏着尴尬,比如说一直沉默无言的两个人再不复往常的心情。 温煜如今跟温言身边的三个人已经很熟悉了,看到他们来,就直接扑了上去。 温言接住温煜,看着他稍稍长高的个头和越发精神的气态,心中甚是欣慰。 “煜儿,武功学的怎么样?” 温煜自信的笑了笑,“皇姐,言师父和夜师父都是高手,我学到很多呢,还是皇姐给我找的人好。” 温言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道:“文学方面的知识也不能落下,在没有先生的情况下,自己也要自觉的学习才行,知道吗?” 温煜乖乖得点点头,然后问道:“皇姐,我什么时候才有先生啊?” 秋先生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头绪,该怎么办,温言也不知道,只好说道:“我会尽快帮你找到先生的。” 温煜点点头又亲密的跟温言撒了一会儿娇。 在快离开昭阳殿的时候,夜无痕自觉的留了下来。可是没想到的是,温言却下令道让言滕飞留下照看太子,而夜无痕和锦瑟则随着温言出宫。 当言滕飞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雷打到一般,傻愣在那里。 言滕飞没领命,夜无痕也不好擅自跪下领命,只好左右为难的看着言滕飞和公主。小心翼翼道:“要不还是让我陪着太子吧。” 温言冷冷的看了夜无痕一眼,然后转身看向外面,就是不看言滕飞,“怎么,现在连本宫的命令都不听了?” 如果温言此刻回头的话,就会看到言滕飞那看上去像哭一样的表情了。 言滕飞缓缓的跪下,“属下遵命。” 再次听到言滕飞沙哑的声音,温言的心颤了颤,然后不再理会,领着锦瑟和夜无痕就离开了,只有言滕飞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昭阳殿的正门口,默默的看着他们离去。 温言一路都安安静静的,她的脑子现在是混乱不堪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言滕飞,明明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情,完全没必要走到现在这一步。 但是一想到早上言滕飞沉默的对待她,她心里就是一阵难受,这么明明熟悉却故作陌生的状态,让人想发疯。 言滕飞对着她的时候,越是沉默,温言就越想冰冷的回敬他,但是一旦如此做了,温言自己却更难受。 马车先是来到了心月酒楼,因为昨天邀请秋其彬失利,所以温言打算来找皇姑母咨询下一步该怎么走。 心月酒楼的人看到来者是温言后,立马很老实的将人往后院引去。 温言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在看到温阳沁的那一瞬间,赶紧奉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可是本来笑脸迎出来的温阳沁在看到温言时却是冷下了脸。 温阳沁二话没说,就将温言拽进了自己的内室。温言一脸无措的坐在榻上看着气势汹汹的温阳沁不知道该做什么。 温阳沁眯着眼看着温言道:“说,谁把你弄成这样了?” 温言故作诧异的回道:“姑母说什么呢,我没怎么样啊。” 温阳沁冷笑道:“你身边的奴才没告诉你吗?你现在的表情笑起来比哭还伤感,你还敢说你没怎样?” 温言无奈道:“是……是昨日,言儿去拜访了秋先生,被秋先生说了一通,心里有些难受而已。” “噢?”温阳沁意味不明的盯着温言看,温言不敢看温阳沁的眼睛,只好左右闪躲着。 “言儿?姑母我怎么说,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人,你以为你瞒得住我吗?”温阳沁悠然的坐下,慢慢说道:“我们虽然相认不久,但是你的性子,我一眼就看透了。如果秋先生真的言语上冒犯了你,你最多伤心一会儿罢了。” 温言听到这里,不自觉的看向旁边,沉默着。 温阳沁笑了笑,“你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吗?” 温言眼睛闪了闪,她的确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很迷茫。 “你这叫患得患失,为情所困!” 温阳沁的话让温言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身上的所有神经都被打开了。 -- 第57页 “怎么可能……什么情,我对他,为情所困,怎么可能。”温言不敢相信,不断的质疑着自己。 “他?你连对象是谁都清楚了,为什么还会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呢?” 当温阳沁看到今天随行而来的两个人之中没有那个佩戴七星龙渊的侍卫时,就已经猜到了,她侄女会有这样的神情定然是为了那个侍卫。 温阳沁看着温言这样,心中纠结,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对不对,点醒温言,究竟是为温言好,还是害了温言。可是当她看到温言这样怅然若失的样子,心中还是不忍。 也许以后温言的感情路很难走,也许会像她一样不得善终。但是与其让她后知后觉悔恨终身,不如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再做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太难写,熬死了我多少脑细胞啊,他们纠结,我也纠结。怎么写都感觉不对,果然还是我的笔力不够啊。嘤嘤嘤~ ☆、第四十一章 确定心意 温言震惊的呆坐在那里,其实很多事情,早就有所察觉,只是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对言滕飞的感情有多深,只有温言心里清楚,但是那是——爱? 温言上一世曾经喜欢过顾乘风,可以说是痴迷于他,最后落到一个不得善终的局面。但是现在的种种纠结却是从未在上一世体验过,对言滕飞和顾乘风两个人,温言拥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 可以说上一世的失败,让她不敢再轻言爱意。 “姑母?不是你想的这样,是昨天……昨天言滕飞他以下犯上。所以……”温言眼睛没有聚焦,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想努力辩白着,却不知道是辩白给温阳沁听还是给自己听。 “以下犯上,你那个侍卫平时是什么样子,我可不知道,但是你心里清楚,他如果真是以下犯上的人,我相信他也拿不到七星龙渊吧。” 提到七星龙渊,温言更委屈了,自己对他那么好,他竟然为了别的女人让她这么难过。 温阳沁看着温言这样,心中叹气,到底还是个孩子啊,面对感情只会手足无措。 温阳沁来到温言的面前,把无措的温言揽入怀中,轻拍着温言的头说道:“言儿,你母后早逝,我作为你的姑母,有权利,也有义务照顾你,有什么委屈,就跟姑母说,让姑母来开解你好吗?你还小,不必什么事情都憋在心中,说出来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其实温言也不是喜欢把问题憋在自己心里的人,但是以前她有什么问题都会直接找言滕飞,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她尝试自己独自一人解决问题。 但是一个人面对这种轻易就能左右人情绪的问题,真的好可怕。 温言放松自己,任由自己环抱住姑母,潜藏着身体里面的委屈之气慢慢的冒出来,回想着昨天的种种,心开始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着一样,眼睛开始变得胀痛,鼻子开始变得酸痛,连喉咙都变得干涩起来。 温言将脸深深的埋在温阳沁的腰间,委委屈屈的开始说着昨天的事情。 一开始温言的声音闷闷的,慢慢的。可是逐渐的这种声音好像被染上了伤感的色彩,一点一点的被委屈占领了所有的情感。 说着说着,温言就哽咽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最后就真的抱着温阳沁开始不顾形象嚎啕大哭。 她从昨天忍到现在,她真的好委屈。其实她更想哭给言滕飞看,使劲的哭,让他手足无措,让他着急,这样自己心里才能痛快,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直表现出漠不关心的冷漠姿态。 大概是她怕面对陌生的言滕飞吧。 她不想看到言滕飞对自己沉默的样子,她喜欢他在自己面前温和细致的样子。 她不想看到言滕飞的眼里心里有其他人,她喜欢他无论何时何地眼睛都追随着自己的专注。 她不想这样冷漠的对待言滕飞的,她喜欢逗弄他,跟他开玩笑,看他因为自己的话而神情变动的样子。 他对她的包容无微不至,对她的纵容毫无原则,对她的关心用尽心力,对她…… 那么好! 温言突然发现,言滕飞对她所做的一切都超出了一个正常的下属该做的了,哪怕最忠心的下属也不会这么做。 上一世和这一世的一切不断的出现在温言的脑海中,原来他竟然为自己做的那么多。 而自己却为他做了那么少。 但是身为主子的她有必要去考虑自己侍卫付出的多少而自己又回报了多少吗?可是温言考虑了,那是不是说明言滕飞对她而言早就不是一般的存在了。 其实每次温言看到言滕飞那深沉无比却略带一丝绝望的神情时,温言都想要紧紧的抱着他,把他心中的绝望赶走,因为温言知道自己会为了他的绝望而心疼。 虽然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何绝望,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疼。 温阳沁拍着温言的后背,心疼的说道:“傻孩子,你只是在吃醋。你只是想用伤害折磨来证明在乎罢了。” 想当初温阳沁和那个人不也是这样吗?在没确定彼此的心意时,只会彼此的试探折磨罢了。 温言抬起哭花了的脸,抽泣着问道:“姑母,我该怎么办,我好难受啊。” 温阳沁拿起温言的手将它放在温言的胸口处,说道:“问问你自己的心吧,再过不了多久,你肯定是要招驸马的,而言滕飞看上去本就已经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到时候,你有你的驸马,而他有他的娘子……” -- 第58页 “不行!”温阳沁还没有说完,温言就受不了,温言不敢想象言滕飞有一个心爱的娘子的情景,他会娶他的师妹吗?或者别家姑娘。 温言一想到言滕飞有一天会为了别的女子安危而担忧,为了她生病而着急,为了她的任性而无奈,为了她……为了她做所有为温言自己才会做的事情。 温言自己摇着头,她不能接受。 暮然回首间,才发现,言滕飞的付出就像水滴一样,一滴两滴你是发现不了的,但是很多滴以后,早就已经成为了大海将你包容其中,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溺毙其中了。 而她却将他的呵护与宠溺当成了理所当然,她从未想过背后深意或者说是不敢想背后深意。 因为她潜意识里面在害怕,她怕当她自己爱上言滕飞的时候,若是言滕飞对她说,为她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他的主子而已,那这个时候她该如何自处? 言滕飞是喜欢她的吧? 如果不是喜欢……不行,必须喜欢,就算现在不喜欢,以后也必须喜欢。 因为…… 我喜欢他! 温言在心里找到了那个声音,那句话,没错,她喜欢他。会变成如今这样都是他的错,是他对她太好了,是他让她爱上了。他就必须得负起责任。 如果有一天言滕飞活着会与一人相伴一生,死了会为一人以命相随;分离的时候会牵肠挂肚,在一起的时候会幸福快乐。 那么这个人必须是她——温言。 温言重生以来一直觉得自己只要把上一世的难关度过就好,能活着就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想通了一件事情,她豁然开朗了。 她不仅要好好活着,更要与言滕飞一起幸福的活着。 温阳沁看着温言逐渐坚定的神情,欣慰的笑了,“看来,你已经有所决定了。” 温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用还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温阳沁都被温言的直爽逗笑了,但是温言不愧是她的侄女,像她,对待万事万物都很爱恨分明。 欣慰之余,担心也随之而来,温阳沁不得不提醒道:“言儿,姑母不想看着你难过,所以才点醒你,但是同时有些事情,你必须得清楚。” 温言还沉浸在发现自己心意的喜悦之中,听到温阳沁担心的话语,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我知道,姑母是说我们的身份吗?我不在乎,父皇并不是皇爷爷,我相信父皇不会逼我的。” 温阳沁摇头道:“有些事情,不是皇上一个人决定的,当时逼迫我的是整个皇族,是整个朝廷,是天下,你懂吗?” 温言点点头道:“我懂,但是我不会再错过他。”已经错过了一世,怎么可以再愚蠢的错过第二世,这一世温言要为自己而活。 温阳沁思索了一会,心想也是,毕竟她这个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公主,而那个侍卫也不会是什么杀手,比起他们当年的处境要好很多。 温阳沁见温言心中有数,自然也不会再提,于是轻快的转移话题道:“他不是还有个师妹吗?你也弄不清楚他是不是喜欢你,你就私下定了你们的关系了?” 温言吸了吸鼻涕,笑道:“姑母你太小看你侄女了,我这么好,就算滕飞他现在不喜欢我,我也会想着法子让他爱上我,哈哈哈。” 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了,那就什么障碍都没有了,其实对待爱情而言,确定心意才是最难的一关。心意一旦确定,那就无所畏惧了。放在前面的就两条路,要不然努力追求,要不然放弃后祝福他。 当然了,温言绝对不会放过他,他们的生命早在上一世就纠缠在一起了,就算用尽阴谋阳谋,温言也要绑住他。 温阳沁扑哧一笑,“言儿还真是像我呢。那你可得加油了。”想当初她也是无所畏惧的主动表情,主动追求的。即使结果不好,但是他们曾经刻骨铭心的爱过,这成为了一生的美好回忆。 “七星龙渊都已经收了,看他敢不做我的驸马?”温言威胁似的举了举拳头。 两个人笑作一团,温言也算是了结了心中的一件大事。现在的心境不可同日而语,那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的感悟让温言从未有过的心情舒畅。 她现在就想快点回去找言滕飞,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温阳沁看温言都坐不住了,只能稍作严厉道:“怎么了,被感情冲昏头了?赶紧醒醒,你的小侍卫又跑不掉,你着什么急啊,难道你今天来我这里是为了解决感情问题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妈呀,终于,终于,感情明朗了,还是公主霸气~\(≧▽≦)/~公主努力追求你的侍卫吧,看他能往哪里逃,o(≧v≦)o~~ ☆、第四十二章 探讨问题 温言嘟着嘴,“姑母,不准拿我开玩笑。” “好啦,先跟我说说,昨天秋先生是怎么回事!”温阳沁问道。 温言看姑母都认真了,也不好糊弄,只好认认真真的将昨日拜会秋其彬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温阳沁沉默了一会道:“秋先生是大才,得之天下幸也,所以你必须要请动秋先生,我想他之所以这么排斥你,一来跟你之前的名声不好有关,二来是他真的不看好当前的形势,认为就算他出山也必然无所作为,所以才会断然拒绝你。” -- 第59页 温言也是这么想的,点点头道:“虽然昨日并没有领教他的学识,但是他不惧强权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他的傲骨。可是我要怎么做呢?” 温阳沁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温言知道温阳沁这是有心教导她,于是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大意就是坚持不懈的找他,让他明白自己的诚意。 温阳沁听完笑道:“办法倒是个办法,但是有弊端,如果他铁了心了,那你再烦他多少次结果都一样,而且说不定他会逃走哦。” 温言皱眉,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啊?总不能绑他入宫吧。” 温阳沁笑了笑道:“你是要去拜访他,死缠烂打虽然是一招,但是最好要智取。” “如何智取?”温言问道。 “你可以与他比试,下注,若是你赢了,就让他听你的。”温阳沁说道。 温言睁大眼睛,道:“姑母,你在开玩笑吧,我怎么跟他比啊,他是个大才子啊,我跟他比,我是找羞辱啊?” 秋其彬可不同于夜无痕,温言是知道言滕飞能赢过夜无痕才敢这么张扬的,但是很明显他们这一伙人当中没有一个可以与秋其彬比试的。 温阳沁敲了敲温言的脑袋道:“笨蛋,比试不是真的目的,赢了固然好,输了也能借此让他看出你的不同和决意,说不定能改变他的想法,而且比试什么可以由你来定,在这里能不能占到好处那得看你的本事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可以借此与他熟悉熟悉,以比试会友人在文人之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姑母太厉害了,好,我就这么办。”温言赞同道。 温阳沁点点头道:“还有一点,就是你可以在拜访的过程中了解他的所需,满足他的需求,你才可以得到他的反馈,这虽然是做生意的方法,但是想有目的的结交一些人,也是可以用这个办法的。” 温言惊叹,姑母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好有办法啊。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对了,姑母,你上次不是说要查什么吗?查到了吗?”温言想起上次临走前温阳沁说要查什么事情。刚好现在有空,询问一下。 一说到这个,温阳沁就冷下脸了。一拍桌子。 “皇家真是养了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啊。”温阳沁怒气冲冲道。 温言心中打鼓,看来这事情跟皇族的人逃不了关系,但是皇族的人到他们这代已经很少了,唯一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只有一个人。 “姑母说的莫非是三皇叔?”温言小心翼翼的问道。 温阳沁冷哼一声道:“你也有所察觉?” 温言点点头,她能感觉到三皇叔对她态度不是很好,当初在未央正殿上还想害她来着。 “我去查了之前那些被你赶出来的下人们,可能也正因为是被你赶出来的,所以他们开始放松大意,我才能轻而易举的就查出了源头,原来他们大部分都是老三派进皇宫的,尤其是那个魏太傅更是与老三来往密切。” 温言脸色严肃道:“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谋……” “哼~他还没那个胆子,国师那一关,他可过不了,他应该是在等时机。等那个皇位自动降临到他的头上。” “怎么可能?”温言不敢相信。 温阳沁突然看着温言道:“你父皇的身体怎么样?”她记得她离开皇宫之前,皇帝的身体就不是很好。 温言抿了抿嘴唇道:“不满姑母说,虽然父皇平日里表现的很正常,但是我知道自从母后去世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温阳沁皱眉道:“老三肯定也是知道的,他想等到有一天你父皇撑不住朝政,太子年幼无知,不学无术,而你呢,名声太差,因为你的原因导致国师的信誉也变差,百姓们开始动摇,这个时候老三他再以贤德的形象出现,那他就会获得承认。” 温言不解的问道:“他竟然这么不服,当初为什么不表现自己呢?”明明父皇很明显的表示自己不想当皇帝啊。 温阳沁嗤笑道:“他心中的确不服,但是他也发抗不了,上有你那么强势的皇爷爷,下有你这个预言中的福星,中间还有国师的支持。” 温言犹豫了一会儿道:“其实父皇并不想当皇帝,皇爷爷当初为什么不选择别人呢。” 温阳沁沉默了一会道:“虽然当时我不在,但是他的想法我还是能猜到一二的,老三从小就有点投机取巧,心术不正,若是让他当了皇上,那必然是个昏君。所以先帝干脆选个心地好一点的。” 温言嘴角抽了抽,心想大概皇爷爷最想要姑母继承皇位吧。只是苦于姑母是个女的,只好将就着用父皇了。 “所以他才想对煜儿下手?”温言心中骇然。 “他也只敢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但是他这样做不得不说是最有成效的,因为这样做,谁都撞破不了他的狼子野心。他可以带着和善的面具静静的等着其他人把他推向皇位。” 说到这儿,温阳沁好笑的看着温言,“只不过这么些年他一直做得都很好,没想到最后却被你破解了。看来国师的预言真是厉害啊,你果然是福星。” 温言赶紧心虚的摆摆手,什么福星啊,温言猜测姑母上一世肯定没有少骂她是灾星才是。 “可是姑母,现在我也没有什么证据啊,他做的都那么隐晦,我现在最多只能防着他而已。”温言苦恼道。如果可以任性的话,她真想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和这一世的猜测把那些不安分的人全部抓起来。 -- 第60页 温阳沁思索了一会儿后,面色凝重道:“直接对付他绝对不可能,他怎么说也算是个亲王,他手下的势力不可小觑,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握有整个香雪国三分之一的军权,万一逼急了他,后果是很严重的。” “可是放任他总归是个祸害啊,我不能看着父皇和煜儿整天生活在危险之中。” 温言越想越害怕,上一世她被囚禁在公主府,外面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她知道顾乘风有很多合作的对象,但是其中并不包括皇叔,而皇叔也不是个会屈居人下的人,所以是顾乘风扳倒了皇叔吗? 温阳沁拍拍温言的手,安慰道:“放心,现在事情还没有明了,原先是我在明敌在暗。而现在是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局势对我们有利。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的父皇和你弟弟,当然最重要的是保护你。” 温言不解的问道:“我?” 温阳沁点点头,“其实老三最忌讳的是你和你的预言,如果没有那则预言,没有你的话,他不会争的那么辛苦。” 经温阳沁这一提醒,温言突然醒悟过来,怪不得以前她遭受过那么多刺杀,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但是奇怪的是近年来,几乎再没有过刺杀事件,除了夜无痕那一次。 “我知道了,姑母放心,我心中有数了。”温言认真的说道。 两人又就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通,合计好后,温言再也坐不住了,温阳沁看着好笑也没有拦着她。 温言一出来,夜无痕和锦瑟便拥了上来,一脸担心的样子,但是当他们看到温言的笑脸后,也只好把心中的疑问吞到肚子中了。 锦瑟瞪了夜无痕一眼,刚刚夜无痕竟然跟她说,他听到公主在里面哭,但是没有呼救,锦瑟都紧张死了。可是现在看公主的样子,不但不伤心,还很高兴的样子,连早上的那种低气压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 锦瑟随着温言一起上车,夜无痕询问道:“公主,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温言坐稳后笑了笑道:“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回皇宫。”她要回去跟那个人道歉,然后跟那个人表白。 夜无痕有些意外,但是还是很好地担任着马夫的角色,以最快的的速度朝着皇宫驶去。 车内,锦瑟疑问道:“公主不是说要去拜访秋先生吗?怎么这么快回宫啊?” 温言好心情的看着小窗外面不停运动的景象,雀跃的说道:“我要去找滕飞,我有好多话想跟他说。” 锦瑟眨了眨眼,她没想到公主的心情变化的如此之快,只好小心翼翼的说道:“公主,言大人一心为了公主,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公主能够仁慈对他。” 她早上就看出来了,定然是言大人冒犯了公主,两个人才变成这样的,但是她始终不理解,那个凡事以公主为先的人怎么可能冒犯公主嘛。 锦瑟本想替言滕飞说说好话,可是没想到她一说完,温言就欣喜的转过身来,一把拉住锦瑟的手,高兴的说道:“你也觉得他一心为我?” 锦瑟愣了半天,只能本能性的点了点头。 “哈哈,呵呵,嘿嘿。” 锦瑟略微惊恐的看着公主在一旁傻笑着,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种景象太恐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不要着急,侍卫大人下章出现。 ☆、第四十三章 宫外行刺 还没等到温言彻底笑傻以前,马车猛地一停,温言毫无防范的扑向前去,锦瑟赶紧扑过去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当成肉垫护住温言。 “公主你没事吧?”锦瑟一边扶着自己的腰,一边上前查看温言。 温言摆摆手,关切的看着锦瑟,“我刚刚是不是压伤你了?” 锦瑟摇着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转身边去掀开门帘,边抱怨道:“夜大哥,你怎么回事?差点伤到公主,要是公主受伤,看你回去怎么跟言大人交代……” 可是锦瑟还没有抱怨完,就被夜无痕伸出的一只手给推了回来。 只听夜无痕焦急的说道:“你们两个别出来。” 温言刚想询问些什么,外面就响起了熟悉的刀剑相撞的声音,整个马车都开始摇晃。 锦瑟紧张的拿起匕首挡在身前,将温言牢牢的护在身后。她知道他们这是遇到刺客了。 温言皱起眉头,透过刚刚没有盖严的门帘可以看到,外面有几个戴着面具的人正在与夜无痕缠斗,虽然武功上他们占不了便宜,但是人数上面,夜无痕很是吃亏。 夜无痕为了保护车内的两个人。不得不守在马车四周,这样完全束缚住他的攻击,他只能等待别人的攻击,然后自己再回击,这样被动的局面很是危险。 偏偏他们刚刚好行驶到人群比较少的地方,这些杀手更是肆无忌惮了。 看他们的武功路数,夜无痕很明显的知道这些人不是暗夜馆那种地方养的杀手,也就是说他们是家养的。这种都是死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以夜无痕也没有跟他们客气,直接就以杀手最直接的手段对付他们。 温言拍了拍锦瑟的肩膀,从她手里拿过了匕首。 “公主?” “傻丫头,你一个小丫头还能杀人不成,待会若有什么意外,你只管往前跑,他们目的在我应该不会杀你的。”温言严肃的说道。 锦瑟一听眼睛就红了,“奴婢怎么可以丢下公主?” -- 第61页 “不是让你丢下我,我们三个里面大概只有你能跑掉,等你跑掉后,赶紧给我搬救兵去,知道吗?” “可是……”锦瑟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的夜无痕突然喊道:“快出来。” 原来夜无痕在与众人缠斗的时候,有人竟然想要火攻马车,他们这次看来是势在必得了。夜无痕一看到燃着了的弓箭,立马出声提醒马车里面的人出来。 温言也算是经历过很多的人,当下并没有惊慌,而是拉着锦瑟就跳下了马车。 她们一跳下马车,马车就开始着火了,杀手们见温言她们出来了,立马加紧攻势,夜无痕赶紧冲了过来,将温言和锦瑟护在身后。 情势危急,三个人几次都被冲散了,夜无痕就得立马补救回来,这样来来回回的夜无痕身上添了好几道血口子。 温言和锦瑟尽可能的想要躲避攻击,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功夫底子,努力到最后几乎都成了添乱。 一下子,三把刀已经悬在了温言的头顶,温言没办法只好往左侧没人的地方跑去,于是杀手们也都跟着温言而去。夜无痕赶紧跟上,在包围圈中保护着温言。 锦瑟也想跟上,但是看到包围圈中温言传递出来的眼神,心中明白,自己必须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锦瑟个子还很小,本就是一个丫头,也没什么人关注她,于是在一次躲避中锦瑟故意滚倒在地上,砍她的人见她胆小的样子,也懒得跟她周旋,直接就冲着左侧的包围圈而去。 锦瑟就这样慢慢的在地上滚着,悄悄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等到没人的地方,锦瑟站起身来就是一路狂奔,朝着刚刚心月酒楼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不傻,她现在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连皇宫都回不去,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公主的姑母帮忙。 温言见她跑走,这才安下心,小心翼翼的躲在夜无痕的保护范围内,等待救援。 但是敌人的攻势越发凶猛,貌似是知道大火会迎引来官兵似的,他们现在已经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了,即使知道打不过夜无痕,他们也毫无畏惧。 对战时,最怕碰到这种不要命的,夜无痕也是,在这样的打法下,已经开始呈现颓废之像,温言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们就危险了。 果然夜无痕被敌人虚晃一招,当下就漏了空隙让人抓住,一把明晃晃的刀直直的砍向后面的温言。 温言睁大眼睛看着大刀降落,猛然一闭眼。 “滕飞!”略带恐惧的声音破体而出。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只听“叮”的一声,是刀剑相击的声音。温言睁开眼睛一看,挡在自己面前的那把闪着寒光的剑正是七星龙渊。 温言再随着剑身向上看去,看着那个握剑的主人,那人正一脸怒气的架着剑,然后一用力将刀连同人甩了出去。 夜无痕振奋道:“老大,你终于来了,我快撑不住了。”边叫嚷着边一脚踹开一个近身之人。 “滕飞?”温言刚叫了一声,来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被言滕飞一把抱住转到另一边,抬起七星龙渊就挡住了一剑。 眼下这个场景的确也不适合说什么,温言只好闭嘴,安安静静的做个被保护者好了。 那群杀手见又加了一个人,而且战力竟然更高,当下就有些慌神了,只能杂乱无章的进攻着,虽然他们具有牺牲精神,但是温言在两大高手的保护下是一点都没有伤到。 渐渐的言滕飞和夜无痕打出了默契,言滕飞专门留在温言的身边保护温言,而夜无痕则发挥自己的特长飞来窜去,举手间就拿人性命,不愧是第一杀手。 在两个人的配合下,杀手们一个个倒下,不久锦瑟也带着心月酒楼的人赶到,为首的是高烨。那些杀手几瞬之间被全部撂倒 众人很快的收拾了战场,但是因为那些人都是死士,知道要被擒住之前都咬舌自尽了,他们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 当锦瑟看到言滕飞也在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赶紧上前,本想看看公主的,但是看着公主目不转睛的盯着言滕飞看,锦瑟只好退到一旁去照看受伤的夜无痕了。 温言不关心场上的问题,只是笑容满面的看着言滕飞,“滕飞,你怎么会来的?”好像每次她遇到危险都是言滕飞救她的。 言滕飞仔细看了公主一会儿,确定她没有受伤后,立马跪了下来,“公主恕罪,属下已经教过太子武术课了,属下实在放心不下……” 温言忍不住笑了,伸出双手拉住言滕飞的双臂,将他拽了起来。 言滕飞站起身后,仍旧恭敬的低着头,温言只好微微欠着身子,侧过头抬起来,从下面执着的看着言滕飞的眼睛。 言滕飞没想到会俯看到公主的笑容,当下心脏受创,赶紧抬起头来。 温言甜甜一笑道:“我怎么会怪罪你呢,你能来,我很开心,你又救了我……” 温言还没说完,只见言滕飞突然面露震惊,一把推开温言,温言只听到恶风袭来和箭破肉体的声音。 温言好不容易站稳立马想要回头,却在转头的瞬间看到言滕飞缓缓后倾的身体。温言本能的接住言滕飞的身体,可是她的力气太小,只能被带着坐倒在地上。 当温言看到言滕飞身上的那支利箭之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血液都凝固了,一口气只是吸了进去,却吐不出来。 -- 第62页 温言感觉昏昏沉沉的,直到言滕飞将手抚上她苍白的脸时,温言这才看清楚,言滕飞的肩膀处插了一支利箭,不是致命的位置,温言这才呼出了一口气。 言滕飞想要坐起来,刚刚抬起七星龙渊只来得及当下一支利箭,可是这是一组双箭,另一支言滕飞自知躲不过,只好用肩膀去挡,至少能减少伤害。 可是利箭的冲劲过大,言滕飞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向后倒去。他没想到温言会去接他,也没想到会看到温言那样害怕的神情。所以难得一次主动逾越主仆之别,伸手去触碰她。 温言一手按住言滕飞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一手制止他起身的动作,心痛且委屈道:“你别动嘛,伤口还在流血,你总是为了我流血受伤,你总是这样……” 言滕飞睁大了双眼看着一滴滴泪水从温言的眼中滑落,他的心都化了,那美丽的泪珠消失在自己的手里是那么的炙热。 言滕飞有些失神的看着连哭都可以美到窒息的温言,不知所措。 那个射箭的杀手,早在箭射出的那一瞬间就咬舌自尽了,现在这个场地简直像是修罗地狱一般到处都是尸首。 高烨无法,命人叫来了两辆马车,将受伤的人装上了马车,带人先回了心月酒楼。而温言就是一路拽着言滕飞的手不松手。 其实对言滕飞而言,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公主一直牵着他,他也不敢乱动了。只能这样一直僵硬着来到心月酒楼的后院,等待郎中看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你是我的守护神 利箭很顺利的被取了出来,用了温阳沁收藏的上好金疮药,再包扎一下,伤口就处理好了。 温言这次从头到尾都陪在言滕飞的身边,言滕飞几次开口希望温言出去,不想她看,可是温言执意留下。 温言强忍着心痛看着言滕飞那伤口翻转的血肉,肩颈处因为疼痛而本能性的肌肉颤抖,皮肤都开始渗出虚汗,可是就算这样的疼,言滕飞神情上也是毫无变化。 明明身体已经对疼痛做出反应,但是精神上却不觉疼痛,是不想让看着他的人担心,还是根本早就习以为常,这种程度的疼痛在他习惯受伤的身上已经称不上疼痛了? 因为要包扎伤口,所以言滕飞的衣服被扯下来一边,这次温言再没有因为害羞而躲避,而是直直的看着那精壮的身体,数着那上面一道一道的疤痕。 言滕飞坐在榻前,而她坐在榻尾,她能很清楚的看到言滕飞身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那些伤口都是怎么留下的,受伤的时候疼不疼,有没有人照看他。 温言开始不自觉的想,在她还没有发现言滕飞的时候,言滕飞过着怎样的日子。 可能由于温言的眼神太过明显,所以当郎中一离开,言滕飞就赶紧用另一只手抓起衣服,想要强行穿起来。 温言一惊,赶紧上去制止,骂道:“你干嘛啊?郎中不是说了,叫你别乱动吗?你这样万一伤口又出血了怎么办?” 言滕飞有些尴尬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温言,紧张道:“属下不想污了公主的眼睛。” 温言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哪里污了,对我而言可是一幅美景呢!” 温言一说完,言滕飞的脸上就飞起了可疑的红晕,“公……主?” 温言看着这样的言滕飞,心中不由自主的就雀跃了起来,她真的很喜欢看言滕飞变脸,以前以为是她自己太无聊,现在才知道,言滕飞的小心翼翼呵护,她的莫名其妙欺负,其实都是构成了她这种行为的原因。 就因为对象是言滕飞,所以,她喜欢逗弄他,也只会逗弄他。 因为真的好喜欢他啊! 看着言滕飞逐渐不自在的神情,温言只好哄骗道:“来,交给我。”温言接过言滕飞手中握紧的衣裳作势要给他套上。 言滕飞拒绝道:“怎可劳烦公主,还是属下自己来吧。” 温言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两人此时凑得很近,一抬头,两人的鼻尖就距离一根手指的长度,言滕飞本预说话的嘴只能闭上,屏住呼吸。 温言拒绝的态度明显,他无法坚持。言滕飞心里安慰自己,只要熬过一只袖子的时间就好了,于是他微微侧头闭上眼睛,呈现一种放任公主对他为所欲为的姿态。 温言看着这样的言滕飞心中熨帖,是怎样的纵容才能使言滕飞拿她的所有行为都没办法。 温言抬起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撤下他另一边完好穿在身上的衣服。 言滕飞瞬间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回温言,“公……公主?”不是说好要给他穿衣服的吗?这下倒好了,整个上半身都光着了。 言滕飞不知道公主在干吗?但是当他看见公主面色凝重,无比专注的神情后,心中一动。 温言看着看似完美如陶瓷般的细腻肌肤,此刻却被很多条裂纹破坏了美感,那充满力量的线条下是多多少少的疼痛,温言不知道,她很少受伤,哪怕上一世被囚禁于公主府,她也没有遭受过实质性的伤害。 言滕飞有些歉意的看着震惊的温言,“是不是吓到公主了?还是别看了!”说完就想自行穿上衣服。 温言按住他的手,摇摇头,问道:“你的伤口都是怎么来的,一条一条的说给我听,我要知道。” -- 第63页 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伤痛,我想分享你所有的伤痛。 言滕飞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温言会关注他的伤口,轻柔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练武之人,受伤实属寻常。没吓到公主就好。” 温言抬起头仰望着言滕飞,看着他坚毅的俊颜融化着的柔情,心中心疼不已。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将自己的伤痛大而化小,小而化无。 “疼吗?”温言看着言滕飞墨如黑夜的眼睛,伸出手抚摸着那些伤口。 言滕飞在温言触碰自己的时候浑身一震,身体紧绷着,一把按住公主在他身上肆意的玉手,紧张的啃啃巴巴,“不……不疼的,公主……不用担心,早就……不疼了。” 温言伸出另一只手将言滕飞的手合握在手心里,看着言滕飞认真的说道:“答应我,以后别再受伤,你受伤,我也会疼的。” 言滕飞失神的看着温言,他想问,为什么他受伤,公主会疼,但是他不敢问出口。 其实他没有跟温言说,这一身的伤口,都是因为她。 没当她的侍卫之前,言滕飞苦练武功,要知道高手并不是那么简单就练成的,言滕飞并不是天才,他的武学造诣靠的是他的努力和毅力,他为了她苦练功夫,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让自己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哪怕是站在她的身后也好。 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温言,为了她,成就了皇宫第一高手的他。也满足了他半身伤痕。 当他成为她的侍卫之后,保护她成为他的唯一目的,他可以一个人默默的解决不断出现的杀手,以至于外界人都以为公主真的有神灵庇佑,而那些幕后黑手们也不再做无用功去刺杀公主,公主就像是在一个无形的保护罩中一样,别说刺杀了,连面都见不到。 而这种守护好几次都差点让言滕飞送命,更是完成了他剩下半身的伤痕。 这也就是为什么温言会奇怪近年来几乎没再见过什么刺杀行动了,因为有一个人在默默的替她挡掉了一切伤害。 言滕飞看着温言欣慰的笑着,他从没有觉得这一身的伤痕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证明他对公主也是有用的。 要是没有他这一身伤痕,说不定公主身上就会多出几道伤痕,哪怕用他身上的一道,十道甚至一百道伤痕能够替代公主的一道伤痕,他都是非常乐意的。 所以公主让他答应以后别再受伤,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没人再来伤害公主。 “谢谢公主关心,属下以后会小心。”公式性的回答永远能遮住心中不安的悸动。 温言无奈的看着言滕飞,仿佛他不争气一般,果然是属于言滕飞式的回答。可是每当言滕飞越是正经,温言就越想他变脸。 虽然温言是有那么点点想欺负他,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温言想拉进两个人的距离,不想言滕飞总是一副与她保持距离的姿态。 温言慢慢的站起来,言滕飞赶紧想拉起自己的衣裳,可是手还没有抬起来,他就发现自己的正前方有个人影不断的靠近。 原来温言只是站起来转了一个身,直接站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俯下身子,不断的逼近言滕飞,言滕飞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温言,只能不断的向后靠去,直到背部顶到坚实的墙壁。 那种专属于温言的香味正以不可忤逆的态势压迫着言滕飞,言滕飞此刻就感觉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这次的靠近不似之前的意外,是温言有意为之,所以言滕飞才不能反抗,只能紧张的等待公主的发落。 看着言滕飞为难尴尬的神态,温言心中好笑,只要自己一靠近,他就会紧张,可是当他保护自己的时候,明明靠的最近,他却偏偏是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子,“滕飞,你……” 问道这里,温言却突然卡住了,她该问什么? 问:你喜欢我吗? 问:你有喜欢的人吗?是你师妹吗? 问:你要不要做我的驸马? 温言犹豫的时候,言滕飞逐渐镇定下来,开始回应着温言,“公主?怎么了?” 言滕飞的眼睛就像七星龙渊一般,内敛,古朴,深沉。温言看着那样的眼睛坚定的看着自己,眼眸里面倒映的全是自己的影子,不由自主的就问道。 “你是谁?在我的生命里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能让我这么身不由己,情不自禁。不是没想过爱上你,未来有多难,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无力去想,只想得到你所有的爱怜。 言滕飞听完却误会了她的意思,直接就表明立场道:“属下是公主的侍卫,一定会誓死保护公主的。” 温言一愣,随即一笑,那笑容里面媚态丛生,仿佛要故意魅惑眼前的男子一样,并且那一身香气越发浓重。 “你回答错了,你……是我的守护神,是我现在以及未来最重要的人。守护神一生只能守护一个人,你只能做我的守护神。”边说着,温言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言滕飞的心脏处,“所以,你这里,只能住着我,不可以让其他人住进去。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好嫉妒公主啊!人家也好想要个守护神啊o(≧口≦)o ☆、第四十五章 分析局势 温言说完,抬眼认真的看着言滕飞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里面一样。 言滕飞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温言,他从温言的眼睛里面读到了某种坚定的情感,那种他又害怕又渴望的情感。 -- 第64页 他不傻,他能明白公主刚刚的话里面的意思。但是他不可以去相信公主的话,他宁可在绝望中沉沦,也不愿意面对短暂的幸福。 公主还小,心性未定,他还记得不久前公主喜欢顾乘风喜欢到不惜放下身段,围着顾乘风打转的地步。现在却话里话外表示…… 他不怕公主玩弄她,伤害他。他只怕自己一旦认真,那他好不容易控制住的那头住在他心里的凶兽会冒出来让他疯掉,让他不惜伤害公主也要将公主强留在身边。他真的怕。 所以…… 言滕飞低下头,轻轻推开温言的手,慢慢的穿起了自己的衣服,正当温言疑惑的看着他的时候,言滕飞抬头道:“我是属于公主的,心里自然只有公主,所以请公主放心,我一定会尽好本职的。” 温言有些纠结的站起身子,怎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啊,明明自己说的那么暧昧不清的话语,怎么到言滕飞的嘴里突然变得那么正经正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啊,难道他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温言正预说明,言滕飞站起身,恭敬道:“公主,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 温言一阵无语,这是在转移话题吗?温言没办法,她也不能逼他不是,只能无比委屈的嘟喃了一句:胆小鬼! 言滕飞淡定的假装没听到。 虽然表白的结局有点不尽如人意,但是也挡不住温言自己心情好,所以众人在心月酒楼战力的护送下很顺利的回到了皇宫。 而言滕飞则是在各种胆战心惊下安全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养。 其实温言也不是非要有个结果什么的,她能发现自己喜欢言滕飞,而且言滕飞跟她有很深的羁绊,她还能天天与他待在一起,他就在身边,在眼前,还对她那么好。这无疑已经是很幸福的情况了。 她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她就不信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拿不下言滕飞。而且现在的确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太专注与此事也不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于是乎受伤的人们也有了喘息的机会,一切相安无事的过了十天。众人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而这十天里面,温言正忙着做两件事情。 一是忙着调派人手,父皇那边有张首领,温言不用担心父皇的安危,但是煜儿那边却没有一个像样的高手,这可不行,就算他身边的侍卫都是忠心的,但是身边必须得有个拔尖的才行。 所以温言吩咐张首领去督办此事。 二是查询那些刺客的来历,虽然温言多多少少有些想法,但是看到最确实的证据才是最好的。虽然那些杀手已经死了,但是夜无痕曾经跟她说过,这些都是家养的杀手,也就是说是死士,那他必然有他们的专属特征。 但是这件事情却进展的并不顺利,不论是从杀手的衣服布料,所使用的武器等方面都没有一丝线索。温言也秘密派人去请教了温阳沁,但是温阳沁也毫无头绪。 温言心中懊恼自己把敌人想象的太单纯了。虽然不甘心,但是这次刺杀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给她留下。 温言猜测这次刺杀应该是三皇叔下的手,在这个兰都胆敢这么做,有实力这么做的,而且又那么希望她死的人,目前就温言知道的而言,只有这个三皇叔温阳博了。 其实温言一开始也有点怀疑顾乘风,可是这个想法刚起了个头,就被温言否决了,温言很清楚的知道,顾乘风现在并不想她死,他可能会对付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让她孤立无援,但是就是不会直接杀死她。顾乘风应该会像上一世一样等到某个契机的时候再让她死。 但是十天后,夜无痕养好伤出宫联系他的暗手后,却得到一个不寻常的消息。 之前温言有派夜无痕去监视顾乘风,因为那时候她怀疑顾乘风故意派人围杀言滕飞,她想报仇,但是她没想到那些派去监视顾乘风的暗手没有找到什么把柄,却发现顾乘风与三皇叔交往甚密。顾乘风曾多次造访三王爷府。 这事情让温言有些不解,如果他们都想要这个国家,那怎么会关系这么好?除非他们在彼此利用。这对温言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温言现在对付一个都困难了,如果他们联合起来,要温言一下子对付两个,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有一点还好,这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明着会来事儿的,他们都顾及着自己的好名声,所以一件事儿都要拐着七道湾来做,而温言做事直来直往,不太顾及名声,省去了很多麻烦,因此更有优势。 温阳沁说得对,现在是敌在明,而我在暗,所以现在除了防范他们以外,要做到敌不动我不动,毕竟现在自身实力较弱,那两人若是联手,那自己的胜算全无,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加强自身实力。 这次言滕飞和夜无痕杀光了那些杀手而温言也完好无损的回到了皇宫。这些都给那幕后之人敲响了警钟,刺杀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想要这么简单的直捣黄龙未免天真了些。 虽然以后出宫要更加小心,但是温言并不觉得他们还会再用同一个手法对付她。 此次事件还暴露出一个很大的问题,兰都的防御布防很有问题,兰都作为香雪国的心脏,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连连发生刺杀事件,简直给了整个皇室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温言不得不花时间整顿城防问题,香雪兰的皇宫由禁卫军把手,而皇宫以外,兰都以内都属于皇城军的管辖。 -- 第65页 禁卫军一直在张首领的管制下,虽然偶尔也有一两个违背忠义之人,但是整体来说,当面对大的侵害之时,禁卫军是皇宫的盾牌,最后的可靠安全保障。 但是皇城军却是比较麻烦,据这两天温言收集到的信息可以得出,皇城军分四路,其中西城军和北城军都是温阳博的手下,东城军是曾经参过军,香雪国大将军越景恒带出来的,只有南城军是皇上自己委派的人。 言滕飞告诉她,南城军是他的一个老大哥,也是从禁卫军出去的,所以可以放心。东城军算是中立,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温阳博的手下,但是不管是利诱还是替换都得讲究时机,所以这件事也只能徐徐图之。 言滕飞建议分派暗手去监视这两路军的首领,毕竟现在手中的信息太少,需要了解更多才行。 于是夜无痕就出宫安排去了,这时候温言才知道,原来言滕飞和夜无痕已经默默的开始组建当初她提出的为皇家效力的暗势力了,他们称之为夜枭阁。 之前所说的暗手就是他们收集的第一批人,专门用来探听消息和监视,本身战力不强。他们还陆陆续续的收集了很多孤儿,用于培养夜枭阁的主要构成人员。 逐渐的,他们也顺便收留了一些因为各种原因走投无路的人,这种情况比较像当初温阳沁收留心月酒楼的那些人一样。 在他们收留的人当中有几个人本事儿不错,那些人也是经过考验真心拜服言滕飞和夜无痕,所以现在外面的事情他们处理起来也方便了很多。 夜枭阁现在看起来才是有所成效,所以言滕飞选在这个时间禀告公主。 温言听完,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言滕飞总是能在她被情势围困之前给她希望。 但是……温言的笑脸很快消失,换上一个怨念的表情看着言滕飞。 为什么这段时间言滕飞除非讨论公事,其他时间都很少出现在温言的面前了。虽然说他宫外有很多事情忙,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啊,他不是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吗? 言滕飞微微侧头躲避温言怨念的眼神,温言心中明亮,这是在躲着她呢。 他们现在是在御花园里面,温言也不管周围的情况,直接委屈的拉着言滕飞的袖子,“你这两天都很少时间在我身边保护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言滕飞被质问的无奈,也不敢扯出袖子,只能为难的看着撒娇的公主,解释道:“宫外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不在的时候,自然都是让夜无痕在公主身边守护。” 温言哑然,她以前的确不希望言滕飞像看孩子一样时时刻刻的不放心她,但是现在她倒是希望他时时刻刻的看着她了。 可是她也知道,很多事情她不方便出面,只能靠言滕飞去做,她不可以任性的要求言滕飞只守在她的身边,那跟折断他的翅膀,不让他飞翔没两样。 温言嘟着嘴,就这么瞪着言滕飞,言滕飞眼神闪躲着。他不是不想陪在公主的身边,他只是这段时间不能陪在公主的身边。他需要时间重新沉淀自己的心。 但是现在看着公主委屈怨念的神情,他动摇的很厉害,他其实也是不放心的,他怎么可能安心离开公主的左右呢。 温言继续盯着。 言滕飞继续动摇着。 直到……一个宫女出现在温言的视线范围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再见剑舞 那名宫女肌如白雪,容貌甚好,在宫女当中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是怎么会这么眼熟了,温言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目光。 直到那个从御花园前经过的宫女转头偷偷看向他们这边的时候,温言才看清来人是谁。 那人只是想偷偷的看过来,没想到正好对上温言的眼睛,她微微一愣,就打算淡定的走掉。可是温言哪会允许她走掉。 温言直接就冲了过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言滕飞刚刚还在尴尬,突然温言就跑走了,言滕飞一转身正好看到了那个宫女,“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言滕飞也走了过来,剑舞看着躲不掉了,只好对着温言行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奴婢是最近刚进来的宫女。” 温言张大了嘴巴,心中计较万千,难道她是冲着滕飞而来?温言又转身看向言滕飞,见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剑舞。 温言不高兴了,这个剑舞太危险,她明显对滕飞心怀不轨,而滕飞也跟她很熟。不行,绝对不能给他们相处的机会。 “谁把你招进来的,你可以出宫了,这里不需要你当宫女。”温言冷冷的说道。 剑舞闻言一皱眉,看了言滕飞一眼,语气不善道:“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公主应该没有理由将我赶出去吧。” “哼!”温言冷笑道:“我不喜欢你,这个理由够大吗?” “你……”剑舞气急,她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这么任意妄为。 言滕飞看剑舞这气势,知道她是动了杀机,赶紧上前一步,将温言挡住,“师妹,你太没规矩了!” “师兄?”剑舞不敢置信的看着言滕飞,“师兄,公主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蛮不讲理,你怎么……” 温言很高兴言滕飞这次是向着自己的,她躲在言滕飞的身后对着剑舞做鬼脸、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啊,你来抢我的男人,我把你赶走,这才是正道。 -- 第66页 “够了,剑舞你进宫前,师父应该跟你说过宫里的规矩,你如此冒犯公主,是不想活了吗?还不听公主的吩咐,速速离开皇宫。”其实言滕飞是怕剑舞太过冒犯公主而获罪才出言制止的。 剑舞听完这句话很伤心,几乎是要哭出来的节奏了。 温言听完,刚刚高兴的心情却烟消云散了,她听得出言滕飞对剑舞的爱护之意,心中不爽。如果现在自己真的把剑舞赶走,那岂不是让言滕飞对她更加敬而远之。 而且对手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谁知道对手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做什么。 温言拍拍言滕飞,让他让开,上前看着那冰冷的脸出现伤心的表情,其实真的很惹人怜爱,“好啦,起来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是滕飞的师妹,那我自然不会欺负你的,你先下去吧。” 温言一说完,剑舞就像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看着温言,温言笑眯眯的回敬她。言滕飞率先反应过来,“还不快下去。” 剑舞虽然满腹疑问,但是能留在皇宫,能经常见到师兄,她就满足了。 剑舞走后,温言笑呵呵的朝晨曦殿走去,言滕飞跟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走过假山的时候,温言一下子转身一伸手,就把毫无防备的言滕飞推到死角处。在这里。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 言滕飞一惊,“公……主?” 温言笑眯眯的靠近,言滕飞退无可退只能紧紧的靠着不规则的假山石头,温言几乎整个身体都趴在了言滕飞的身上,昂着头看着言滕飞。 “回答我,你师妹还有我,你喜欢哪一个?” 言滕飞不敢置信的看着温言……看着温言坚定的看着自己。“公主,属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就想将温言推开,温言哪里允许他逃避,直接上手,捧着他的头,“你再乱动,我就吻你!” 这下言滕飞不是不敢置信了,是彻底被吓到了。一脸震惊的看着温言。就感觉温言好像真的双手用力想要把他拉下来一样,他的下面就是温言的香唇。 言滕飞赶紧求饶道:“我不动,我不动了。” 温言噗嗤一声笑开了花,手上松了力道,但是还是虚虚的搂住了言滕飞的脖子,一副随时要把他拉下来的样子。 “那你回答我啊,回答好了,我就放开你。” 言滕飞无法,只好僵硬着身体回答道:“师妹是我师父的女儿,我被公主捡回皇宫后,就是师父收留了我,所以我从小跟师妹一起长大,学武,她就是我的亲妹妹,所以不存在公主说的喜欢。我对她只是兄妹之谊。” 言滕飞说完就看着温言,温言听得高兴,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她就知道滕飞怎么可能喜欢剑舞,如果他喜欢剑舞,上一世又怎么会与自己死在一起,这一世又怎么会不离不弃呢。 温言高兴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啊,怎么没了,温言眯起眼睛疑惑的看向言滕飞,见他竟然开始闪避她的眼神。 温言撅着嘴,不高兴道:“我的问题你好像还没有回答完啊。” 言滕飞啃啃巴巴道:“属下……回答完了……公主……该回晨曦殿了。” 温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真的很为难的样子,也不好继续逼他,只好转眼一笑道:“嗯,你回答完了,回答的很好,我很满意。” 言滕飞有些疑惑的看着就这样轻易放过他的温言,紧接着就听到温言笑着说:“那我给你一个奖励吧。” 话音刚落,温言就踮起了脚尖,凑了上去,言滕飞吓得立马抬起头,可是温言的香唇还是印到了他的下巴上,触碰之处如火烧般灼热,那道火焰夹着雷电一下子贯穿了言滕飞的全身。 言滕飞就感觉天旋地转的,手上一用力,双手抓住的石头瞬间成了粉末。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温言看到言滕飞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甚是满意,笑呵呵的就率先离开了死角处,拐上了大道,过了一会儿,言滕飞也跟了上了。 但是至此以后言滕飞就再没跟温言说过一句话,直到第二日他们去给太子选拔贴身护卫。言滕飞才恢复正常,但是还是不敢看温言的眼睛。 温言也不以为意,至少她知道言滕飞不是在生她的气就行,因为他从未跟温言生过气。 张首领带了一堆人来了昭阳殿的练武场,说这些人是他选拔的最后人员。 温言点点头,让这些人先对打,在他们之中选出一个最强的,再跟夜无痕对打,于是场上的人就开始动起来了。 温言百无聊赖的在一旁看着,夜无痕觉得无聊就先四处逛逛了,这时候张首领却领着剑舞过来了。 张首领拉着剑舞对着温言行礼道:“公主,听说昨天剑舞冒犯您了,今儿微臣就把她带来了,任由公主处罚。” 温言挑挑眉道:“张首领不用担心,我们几个年龄相仿,闹一闹挺正常的,本宫觉得你的女儿挺好的,她若想留在皇宫,那就好好的工作就行。” 既然言滕飞已经表明对剑舞无意,自己再针对她也没有意思,还不如表现的大度点,而且自己昨天亲到言滕飞,也算是剑舞间接的功劳,所以什么都不计较了。 剑舞看着异常和善的温言,只能冷面皱眉,然后看向言滕飞,可是言滕飞完全没有看过来的意思,他好像对练武场上的比武更有兴趣似的。 -- 第67页 张首领见温言无意为难剑舞,于是安下心来,就带着剑舞站在一边,剑舞时不时的偷看另一头的言滕飞,但是言滕飞都毫无反应。 过了一段时间,场上只剩下两个人了,温言问言滕飞:“你觉得这两个人怎么样?” 言滕飞摇了摇头道:“只能接住夜无痕的二十招。” 温言饶有兴趣的看着言滕飞问道:“哦?那你呢?” 言滕飞不自觉的想去看温言,但是刚准备转动的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僵硬的看着练武场,恭敬的答道:“十招。” 温言无聊的撇撇嘴,什么嘛!还是不看人,温言有点不爽,端起茶杯,跟一旁的温煜聊天,温煜还是小孩子心性看到比武就激动,时不时的还动作两下。 结果一不小心,就打翻了旁边的茶盏,在一旁的锦瑟反应很快,立马上前就给温煜擦拭,小喜子也赶紧收拾。 温煜不好意思的冲着他们笑笑,然后继续看比武。 温言看到这样的场景,眼珠一转,端着茶杯的手骤然一抖,茶杯就摔倒地上了,茶水也淋到了温言的手上。 言滕飞听到动静一惊,紧接着就听到温言‘呀’的一声。言滕飞就本能的一下子来到温言的面前,蹲下查看温言的手。 锦瑟看言滕飞去了,而且公主还露出那么奇怪的笑容,只好特别伶俐的拿了干净的手绢无言的递给了言滕飞。 言滕飞先是一愣,然后一手拿着手绢,一手托着温言的手,呆愣的抬头看向温言,只见温言灿烂一笑,用极轻的声音说道:“谁叫你不理我啊,放心,没事儿,茶水是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因为工作的事情,心情不好,看到今天收藏都没长的样子,心情更不好了。虽然心情不好,还是努力的调节心情把这一章写的甜一点。今天同事们一起去跟领导反抗,如果反抗失败,工作量照常增加,那我可能就无法保持日更了。小天使们祈祷我们革命成功吧。我想多点时间码字啊啊啊啊啊啊啊!码字才是我的真爱啊啊啊啊啊! ☆、第四十七章 夜无痕桃花开 说完,温言反手捏了捏言滕飞托着她的手,已经凉去的茶水顺势滑入言滕飞的手心,结果两个人的手都湿了。 温言见言滕飞还是没有动作,只好接过他手里的手帕,轻柔的擦拭两人的手,但是擦着擦着就好像要把两人绑在一起似的。 言滕飞反应过来,立马收回手,又站了回去,好像不曾离开过一样,但是那在黑发里半露出的通红耳垂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其他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只有剑舞神情失落的看着一切,她原本以为公主对师兄无意,她就可以等到公主大婚之后带师兄走,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其实从上一次在花谷中见到他们时,剑舞就已经心中有数了,她自己爱慕着师兄,自然能看出公主的心事,公主看师兄的眼神跟她看师兄的眼神多么的相似啊。 突然一阵风刮来,夜无痕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直接就与台上的两个人过起招来,果然不出一会儿,那两个人全部被打趴下。 夜无痕嫌弃的看着场上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摘得香雪兰,拿在手里转动着,看样子像极了吊儿郎当的混混。 夜无痕慢慢的走到了张首领的面前,调笑道:“张大人,您竟然是老大的师父,那武功肯定了得,怎么挑了这么些货色啊。”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夜无痕的性格,也没当一回事儿,就连张首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但是站在旁边的剑舞就气不过了,怎么可以有人这么跟她爹爹说话。剑舞一步上前,带着杀气。“你这话什么意思!” 夜无痕一惊,他没想到会有人冲他发脾气,夜无痕定睛一看,竟然还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美人呢。 夜无痕轻佻一笑,“美人儿,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抬手用香雪兰的花头直接去挑剑舞的下巴,剑舞哪能受这样的调戏,立马抬手一掌,夜无痕略感惊讶的顺势一退。 张首领还没来得及阻止,两个人就打了起来。这一阵来回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言滕飞惊讶道:“没想到师妹武功进步这么大。” 温言问道:“很厉害吗?”温言看不出她的武功厉不厉害,只是觉得打的很好看。 言滕飞经过刚刚的事情,也不敢跟温言拗了,感受到温言的目光已经看向自己了,只好看向温言,镇定的解释道:“她跟夜无痕不相上下。” 温言惊讶的看了过去,“可是怎么感觉是夜无痕被打的多呢。” 言滕飞笑道:“夜无痕手下留情,故意让剑舞打他的。” 温言更惊讶了,夜无痕可不是什么善茬,什么不打女人这一套,他可没有。怎么今天竟然这么反常,故意让别人打? 张首领看不过去上前就将两人制住,“剑舞,别胡闹!他只是跟你开玩笑。” 剑舞停下手冷冷的看了夜无痕一眼,然后转身就走,她今天是冲动了,但是她刚刚经历的场景让她感到自己爱情的绝望,所以……也许……只是想发泄,刚好这个人送上门而已。 夜无痕眯着眼,带着一脸的伤,饶有兴味的看着冷冰冰的剑舞沉默的离去。 张首领说了一声抱歉也跟着离开了。 -- 第68页 夜无痕回到温言的面前,笑眯眯道:“公主,我找到太子的贴身护卫了。” 温言一愣,然后一惊。“你不是想要剑舞给太子当护卫吧。” 言滕飞也惊讶的看着夜无痕,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提议。 夜无痕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她的武功不下与我,女子又比较细心,刚好。” 温煜在一旁听到,也高兴的说道:“对啊,那个宫女的武功好高哦,感觉比我宫里的人都厉害。” 温言狐疑的看着夜无痕,“我是没意见,那就这么着啊,但是你……目的何在啊?” 夜无痕笑了笑,把不曾丢掉的但是已经被折腾的不成形的香雪兰放到鼻下一闻,感叹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言滕飞惊讶的看着夜无痕,温言眨眨眼,“你看上剑舞了?” 夜无痕瞥了温言一眼,“公主,你讲话怎么可以这么直接,这可关系到女儿家的名节。” 温言张大嘴巴看着一脸陶醉的夜无痕,心想,这人该不是受虐成瘾吧,以前被言滕飞打败,就认言滕飞做大哥,现在被剑舞打了,就喜欢上人家了? 夜无痕见温言的眼神奇怪,口无遮拦道:“你跟老大都有了,我就不能有喜欢的人啊!” 在场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言滕飞听到这样的话,立马就想上去揍人,什么叫他和公主都有了,有什么啊! 温言一把上前拦住言滕飞,对着夜无痕笑道:“我支持你,全力支持你!她是张剑舞,是张首领的女儿,你去传我令,就说让她到昭阳殿贴身伺候太子。”如果夜无痕能追到剑舞,那剑舞就完全没威胁了。 “好嘞,还是公主对我好!”说完,就风骚无比的飘走了。 “公主?你为何……”言滕飞有些不解的看着温言。 温言耸耸肩道:“一来,剑舞的确武功高强,她也算是我们自己人,再找不到更适合的人了。二来,你师妹也不小了,该成亲了,你也不想你师妹一直孤身一人吧。三来,既然你能跟夜无痕称兄道弟,那证明夜无痕的人品,你是信得过的,把你师妹交给他总比交给不相干的人好,好歹这个咱们知根知底?” 言滕飞听完,也觉得公主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道:“多谢公主为师妹考虑。” 温言窃笑,能不为她考虑吗?我一定把她嫁给别人。 其实言滕飞看到了温言的窃笑,但是看到又怎么样,明白公主真正的想法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宠溺的看着,纵容她使坏吗? 就这样剑舞被调到了温煜的身边专门伺候温煜,说是伺候,其实也不用干什么事情,就是教教温煜武功,在他身边保护他而已。 剑舞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做这些工作总比端茶递水好。 但是…… 为什么那个流氓老是来骚扰她,这个流氓不是公主身边的人吗?难道不应该跟在公主身边办事儿吗?老是来昭阳殿算什么事儿。 而在晨曦殿看到的情形就是每天早上夜无痕一脸骚包样的带着各种礼物出门,然后一脸伤痕的回来,晚上休息的时候就拉着言滕飞问东问西。 一开始言滕飞是不愿意说的,但是被他缠久了,也没办法,只好稍稍告诉了一下夜无痕关于剑舞的一些喜好。 但是这件事情很快就被剑舞发现了。 这一天上午,温言和言滕飞说好了要出宫,但是温言准备好了后却找不到言滕飞了,正疑惑间,却看到夜无痕匆匆忙忙的从院中走过。 温言立马叫住了他,“夜无痕,你看到滕飞了吗?” “公主。”夜无痕急匆匆的行了个礼,就想走。 温言觉得不对,上前拉住他,问道:“你干嘛这么着急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夜无痕一脸为难的样子,“公主,我真的有急事儿,再不去,我未来夫人就要没了。” 温言诧异,“你是在说剑舞吗?她不是在昭阳殿吗?” 夜无痕一脸挫败道:“昨天我把她惹烦了,然后不小心把老大帮我的事情给供出来了,结果今天上午就有人来送信,把老大叫出去了,一定是剑舞要跟老大见面,我必须去看看情况。” 夜无痕一说完,就想走,谁想温言拉住他就不放手了。 夜无痕急了,“公主,你要干嘛啊?” “我也要去!”温言坚定道。 “啊?”夜无痕惊讶的看了温言一眼,看她那么坚定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温言一起去了。 他们一路从晨曦殿找到昭阳殿,终于在一处比较偏僻的树下看到那两个人。 而此时树下的言滕飞正准备要离开,剑舞却双手紧紧的拉着言滕飞的一只袖子,冷艳的脸上此刻充满了脆弱。 因为离得比较远,温言和夜无痕也看不出剑舞是不是哭了,但是能看出她很哀伤。 温言正想再走近点,就被夜无痕阻止了,夜无痕轻声说道:“再近就被老大发现了。” 温言着急,“可是这么远,我根本听不到啊。” 夜无痕示意温言别着急,让她噤声,然后自己专心去听。 夜无痕身为杀手,偷听这种基本功那绝对是连言滕飞都发现不了的。 树下,言滕飞为难的转过头有些心疼的看着剑舞,“师妹,你这又是何苦,我的心事你不是清楚了吗?” -- 第69页 剑舞哭着摇了摇头,哽咽的说道:“师兄,你还不懂吗?你们不合适,我们才应该在一起。你觉得皇上会同意公主和你在一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  (*^__^*) 嘻嘻……看来可以保持日更了。 ☆、第四十八章 夜无痕桃花开2 言滕飞苦笑一声,“我从未在乎过是否能够跟公主在一起。” “你说谎,师兄,你骗得了别人,你骗得了你自己吗?公主突然对你这么好,你就没疑惑吗?明明之前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剑舞睁着泪汪汪的美目死死的看着言滕飞。 “那是因为公主她突然……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言滕飞解释道。 “明白了什么?她之前喜欢新科状元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他们才是世人公认的一对儿,你怎么这般糊涂?她……是不是再利用你?” 没错,剑舞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她突然明白了,可能公主就是在利用师兄而已。 言滕飞皱着眉看剑舞,“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我也无法跟你说明,但是我敢跟你保证,公主是个好人,她没有利用我。至于她怎么看待我,我真的不在意,我知道我自己的心就好了。” 言滕飞伸手摸了摸剑舞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妹妹的头。 “剑舞,我绝不是你的归宿,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了,不值得,我这一身注定要献给公主,她是我活着的理由。无论生死,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我都不在意。我现在只想守在她的身边。” 其实言滕飞再听说公主可能要招顾乘风为驸马的时候,曾经动过心思,想要在公主大婚后,就离开公主,一个人到外面去,做什么都好。 公主已经有了可以守护她的人,而自己真的没办法看着公主与别人恩恩爱爱,自己怕控制不了想杀了顾乘风的冲动。所以自己必须走。 但是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如今的自己怕是再也离不开公主了,哪怕有一天公主赶自己走,自己也会偷偷的守望着公主吧。 剑舞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想跟她在一起了?你决定了?” 言滕飞苦笑一声,“没有。” 言滕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陷入这样两难的局面的,想要公主,但是自己身份不够。现在,公主主动接近自己,自己束手束脚不敢回应,万一……万一自己真的跟公主在一起了,她如果哪一天厌烦了,自己该怎么办?大概……会死吧。 会死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到时候控制不了自己…… 也许自己不该这么悲观,也许将来有一天自己可以建功立业,可以求皇上赐婚。 但是言滕飞心中清楚,只要他当公主的贴身侍卫一天,他就不可能成就名望,因为他永远是公主的手下。 他无法狠心离去,因为公主曾抱着他哭泣,不准他离开她的身边。 他答应了……永远守护她。 剑舞看不惯他这样伤神的样子,哪怕自己已经很伤心了,她也要上前摇醒这个人,“师兄,你知不知道你在自我折磨,你待在她的身边就是对你最大的折磨,她给不了你幸福。” 言滕飞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七星龙渊,突然灿烂一笑,“你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幸福不都是甜的,纵使我的幸福是苦的,我也甘之如饴。” 剑舞看着这样的言滕飞,突然明白了。对于公主,他不是在执着什么,不是需要放下什么,这就是他正常生命里面的一部分,他不需要谈‘放弃’二字。 这样一想,她对师兄的劝说就变得无比可笑,还有劝说的必要吗? 剑舞低下头,声音逐渐恢复冰冷,沉静道:“师兄,我明白了,我会放弃你的。你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但是至少请你不要把我推给别人,我也是会……伤心的。”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该表的情已经表,被拒绝了,也算是了却多年的心事。如果不是看到公主对师兄有意,她大概还会守望下去。但是他们两个既然都有意,自己还蹉跎时间做什么呢…… 剑舞说完,就转身离去,泪水不断地从眼睛里面溜出来,但是剑舞好像没有感觉一样,连喘气声都没有变化,就这样认真的看着路,认真的走着,走了很远很远,直到一个极其讨厌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剑舞隔着雾蒙蒙的视线看着夜无痕,看不清对方此刻是什么表情。 而此时,在夜无痕的脸上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神情,担忧,心疼,不甘统统交织在他的脸上。他想上前去扶剑舞,但是被剑舞躲开。 剑舞没有打没有骂,只是毫无表情的看着夜无痕。 夜无痕脸上的表情一狠,用上蛮力,一下子就将剑舞硬拉入怀中,紧紧的抱住,不让她挣脱。 剑舞现在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样,自然是没有力气去挣脱,于是就任由夜无痕抱着她,那样用力,她还从未这样被男子抱过。 “放开!”剑舞冷冷的说道。 “笨蛋!大笨蛋!”夜无痕直接吼了出来。“哭,就给我认认真真的哭,这样算什么,算什么!不就是失恋了吗?有什么了不起,天能塌下来吗?他看不见你是他的损失,现在给我痛痛快快的哭出来,明天……明天,别再看他,别再想他,你会发现更好的人。” 剑舞把他的话一字一句的听完了,突然感觉心口这一块好像什么东西通了,心中的委屈和不甘统统随着决堤的泪水涌了出来。 -- 第70页 难得的,剑舞就这样狠狠的回抱住夜无痕彻底的哭了出来。 夜无痕听着这样的哭喊声才终于是放下心了,能哭能喊至少证明她在自我疗伤,她还想对自己好点,她还有救。 留在原地的言滕飞在树下失神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儿个要出宫的事情,赶忙往回走,但是却在拐弯处碰到温言。 言滕飞一愣,“公主?你怎么会?” 温言抿嘴一笑,脸上不带出一丝情绪道:“我来找你啊,你怎么不见了,我们不是说好要出宫吗?” 言滕飞抱歉的解释道:“都是我不好,刚刚有点事儿,我们现在赶紧走吧。” 温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点头。然后跟言滕飞有说有笑的走了。 在出宫的路上,言滕飞在外面驾马车,温言坐在马车里低头沉思,其实刚刚的事情,大致的对话,夜无痕都转达给了温言。 不过温言不担心,因为只要自己不断的去证明自己的真心,总有一天滕飞会相信他们能够在一起的。 现在温言的主要目的就是把言滕飞变得更贪心一点,更有占有欲一点。 其实她真的很想跟滕飞说,父皇同不同意根本不重要,她跟皇姑母不一样,她可以任意妄为,谁也别想拦住她。更重要的是她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她认定了他,就不会放手。 所以现在她就当自己没听到滕飞的那些心事儿好了。 温言坐在平稳的马车里面,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开解完了。左右看看,突然感觉这个马车空旷的很。 温言挪到马车门口,掀开帘子。言滕飞立马发现,转过头来看温言。 “公主怎么了?”言滕飞问道。 温言看着言滕飞笑了笑,“里面就我一个人,太无聊了,干脆我陪你一起赶马车?” 温言说完,作势要出来,言滕飞赶紧空出一只手拦着,“这怎么可以,公主千金之躯,还是在里面休息吧,很快就到了。” 温言撇撇嘴,只好用一手挡着门帘,坐在门边,就这样和旁边的言滕飞聊天。 “我说,如果下次就我们两个的话,我们骑马出宫吧。”温言提议道。 言滕飞一愣,突然轻笑了一下。“公主……好像没骑过马吧!”言下之意是你不会骑马。 温言愣住了,不是因为言滕飞说她不会,而是言滕飞竟然敢取笑她。 真是! 真是! 真是……很大的进步呢~~~~ 温言笑嘻嘻的看着言滕飞柔和起来的俊朗侧脸,不由的有些呆住了,不由自主的说道:“那我们共骑一匹就是了,你带着我。” 言滕飞闻言,先是慌乱的瞥了一眼温言,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这样于理不合。” 温言眯着眼看着言滕飞,直看到他冒冷汗才罢休,然后轻快的说道:“那好吧,回头你教我骑术,我学会了就好了啊。” 言滕飞点点头,这个可以答应。 马车行驶到大街上,突然在前进的道路上,有人阻塞了道路。 言滕飞慢慢的停下马车,温言好奇的看着前面。前面好像是一群家丁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吗。 周围很多百姓在围观,但是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看,似乎在怕什么。 正疑惑间,就看到一名女子奋力的从家丁群里面冲了出来,直直朝他们的马车跑来。 刚刚跑到马车边,那名女子就被家丁们抓住了。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我。”女子哭喊着。 一个衣着华丽的肥胖男子慢慢的走上来,‘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女子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路见不平 温言在里面看的真切,那女子长相姣好,现在确是发丝凌乱,衣裳脏破,脸上还印着红手印,还有那泪痕交织在脸上,模样煞是可怜。 而那个肥胖的男子,长相猥琐,眼睛下面都是青色,脸色蜡黄,很明显是个私生活很混乱的人。 “本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今儿个是要定你了,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伺候的本公子舒服了,就给你一个妾室的名分,若是还敢反抗,我要你连丫头都当不上。” 女子的嘴角都有血了,满眼的凄楚,“求求公子,放过我吧,我有未婚夫的,我未婚夫是……” “那又怎么样,就算你嫁人了,只要本公子想要的,整个兰都,甚至整个香雪国的女人我都能要。”说完就对家丁们一摆手,“带走!” “不……不,放开我,我未婚夫不会放过你的!”女子拼命挣扎着,但是绝望的爪子还是拖着她向深渊前行着。 “放开她!”就在女子要绝望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声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然后一道人影闪过,她身边的那些家丁就都躺下了。 她抬头一看,一名俊逸的男子带着冷酷的表情正站在一边,刚刚就是他动的手,再往上看就见前面的马车上面站着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美若天仙,居高临下,阳光在她的身上镀了一道金色的光圈,美轮美奂的,若天神降临一般。 那九天仙女对着她笑,仿佛在告诉她,你得救了。 “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那肥胖的男子,说着说着就呆住了,他看到温言的容貌后,彻底被镇住了。 -- 第71页 温言的容貌和气质如果在整个香雪国称第二,那就无人敢称第一。那胖子一直欺辱的都是平民百姓,或者一些小官员的家眷,何曾见过这等气度的女子。 “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绝色!上天真是待我不薄。”那胖子话一说出口,温言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满脸的恶心。 言滕飞顿时怒了,见那胖子竟然还想朝着公主走去,更加火了,立马上前,一举七星龙渊,那满身的煞气,立刻将那胖子吓趴下。 经那男子一说,路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到了马车上。这一看皆是吓了一跳,众人都惊艳了,这般仙姿的女子肯定是哪家大家闺秀,若是被这种恶棍抓了去,那简直是…… 温言淡定的接受着百姓们的注视,轻蔑的看着地上那犹如□□一样的生物,冷冷一笑。 周围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家丁立马围了上来,将胖子扶起,远离言滕飞。 言滕飞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胖子,那种神情,让人看着就胆寒。 那胖子见自己的人都围上了,瞬间底气就足了,一脸肥肉震动着,“放肆!你们以为我是谁,竟然敢惹我,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温言好笑的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胖子:“哦?我可不管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你该当何罪啊?” 那胖子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长得跟仙儿一样,原来是个傻子,竟然不知道我是谁。还要论我的罪,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论我的罪。小美人,今儿个,你要是跟了我,我就好好的……” 话没有说完,言滕飞冲上来,化掌为爪,一把将胖子自人群中抓了出来。一手将他按跪在地上一手抽出七星龙渊,直直的指着那群准备冲上来救人的家丁,冷声道:“想送死的就上来。” 那群家丁刚刚在言滕飞的手下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他们自知不是对手。而且现在他们的公子还在那人的手下,所以也不敢贸然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胖子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当下就吼道:“你敢,你竟然敢,我一定要我爹杀了你,杀了你。” 刚刚在旁边被这一系列的事情惊呆了的女子听到这话,赶紧冲着马车上的温言说道:“这位小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你惹不起他的,赶紧放了他吧……” 她是真的担心这个小女子,这个胖子的身份大家都知道,所以就算他已经祸害了很多无辜的女子,也没人管制他,她实在不想这个美若天仙,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被盯上。 温言饶有兴味的看着女子一眼,然后又看向那个骂骂咧咧的胖子。淡定的说道:“我不管你爹是谁,但是你爹肯定杀不了我。而我倒是可以根据你的罪行杀了你。” 温言轻描淡写的就把‘杀’这个字说出口,好像她真的能做到一样,而且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情让人听着就不由自主的相信了。 那胖子也是一惊,有些怀疑的看着她,这个兰都没有几个他不敢惹的人,但是看着女子出门只带了一个下人,乘坐的还是这么普通的马车,那就一定是普通人家,再大一点是官宦人家。但是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啊。 温言看向那名女子,问道:“这位姐姐,他为何强抢与你,你跟我实话实说,我定然为你做主。” 那女子看着温言笑面如花,不知怎么了,就心生信赖之感,缓缓说道:“我今天出来是为了买东西的,谁知道正好遇到,他起了歹心,竟然想强拉我入府,我是有未婚夫的,可是他还是……小姐大概很少出门并不知道,这个人已经糟蹋了很多无辜女子,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所以姐姐我在这里劝你,趁现在赶紧脱身。” 女子的意思是,趁这个胖子还不知道温言是谁的时候,让温言赶紧脱离,只要好好的躲在家中,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现在她被温言救下,只要回到家中,那胖子必然会看在她未婚夫的面子上放她一马的。 那女子刚说完,那胖子就骂道:“想脱身,晚了,我告诉你,你给我等着,我爹是当朝一品大员,是丞相大人,最大的官。” 这胖子到现在还色眯眯的看着温言,心想一定要让这个看似高高在上的女子乖乖的躺到自己的身下,他要好好玩弄她,然后再把她送给自己的手下玩,他一定要折腾死她,才能报此刻的羞辱之仇。 温言听完,略感诧异,她想起来了,那个在未央正殿上屡次出言不逊的人不就是王丞相吗?他好像与魏太傅很熟悉的样子。 那个王丞相在皇爷爷的那个时期,还名不见经传呢,现在却成为丞相,说明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此人竟然有这样一个的儿子,真为他感到悲哀啊。 那胖子见温言不说话,以为她知道厉害了。“你要是现在乖乖的跟我磕头道歉,好好伺候我,我还能发发慈悲……” “呵……呵”温言轻笑出声,让她磕头道歉,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受得起呢。哪怕是父皇也从未受过。 温言笑得胖子都瘆的慌,“你……你笑什么?” 只见温言淡淡的吐出一句,“滕飞,给我打断他的腿,两条都打断。” 那胖子一惊,周围的人也都倒吸一口凉气,直到言滕飞把那胖子踹趴在地上,胖子才反应过来。尖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要命了,我是丞相的儿子,你们疯了!” -- 第72页 滕飞冷笑着随意拿起刚刚那群家丁丢下的棍子,“就算你是玉皇大帝的儿子,只要我们主子要打你,你就得受着。” 胖子简直不敢相信,他认为自己一定是遇到疯子了。 那群家丁见自己的主子就要被打了,哪里还顾得了别的,赶紧上前阻止,想要救回胖子。谁知道言滕飞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几个瞬身,他们又再一次全部倒地上了,而且这次伤的异常严重,只能躺在地上喘气。 那胖子眼见无望了,赶紧哭喊着,求饶着。而温言则是冷冷的看着。 言滕飞自然是什么都听温言的,也不管地上的人是不是真的那么有背景,直接挥棍就要打下去。 “住手!”随着杂乱的跑步声,一群身着皇城军服饰的人将温言等人团团围住。 一个身着领军服的男子走进了包围圈,怒斥道:“大胆刁民,还不放开王公子。来人啊,把他们三个给我抓起来,送归衙门。” 三个人自然指的是温言,言滕飞,还有那名女子。原来是刚刚有个家丁趁乱跑走去找帮手了。 温言觉得很奇怪,按理说他们已经到了东城区的地盘,来这儿的皇城军不应该是东城军吗?东城军的首领不是那个大将军带出来的兵吗?怎么是这种货色? 皇城军的人作势要上前抓人。 温言却开口怒斥道:“你是东城军的首领?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你是怎么当差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路见不平2 那个首领见温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而且那一身的气度不容忽视。心中开始犯怵,心说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吧,但是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比王公子的背景更大了。 想到这里,这个首领就强硬起来了,“我是谁还轮不到你来管,你们要当街闹事,不抓你们抓谁啊。” 这人一说完,旁边的百姓都怒了,窃窃私语声逐渐变大,说得那个首领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再吵,就当你们是帮凶,统统抓起来!”一声吼完,大家都小声了很多。那个人朝着手下们叫到:“还不抓人。” 言滕飞一下就跳到了马车前,看着众人,冷冷的说道:“你们是西城军,这儿是东城军的管辖范围。” 一句话简明扼要的给温言解了惑。 那人底气有点不足道:“哪儿有人闹事,我就抓谁,什么管辖范围,这不是你们可以管的事儿。”其实他有点急了,他不知道这儿的事情那么难搞,他只想找点解决,早点回去。 毕竟他的确是来到了别人的地盘,虽然说皇城军是一个整体,但是每个皇城军都守着自己的地域,很少相互干涉,除非联合抓人。 再加上这个东城军的首领可是个不好应付的主儿,他要趁着东城军赶来之前带走这些人。 要说也是这王公子不好,平常在西城和北城闹就算了,今儿个非到东城来,这不是找麻烦吗? 温言好整以暇的看着下面的人,“哦?原来是西城军啊。”突然,温言美目一瞪,拿出了十足的公主气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徇私枉法。” 事情很明了,这西城军就是罩着胖子的武力保证,才让他这么无法无天。 那首领一听当下就想跪下,这是天生的对于尊贵者的惧怕,是由内心而发的。 膝盖弯了弯,最终还是没有跪下去,这要是跪下去,他的脸可就丢大发了。但是他的手下们却是被这气势震得不敢动手了。 正僵持间,又一队皇城军赶到,新来的皇城军首领是个长得还不错的男子,一身精气神看上去就是不一样。原来这就是被大将军带过的人。 “哟,这是怎么了?西城军怎么来到我的地盘了?这好像不合规矩吧,我又没有请你来帮忙。”两个首领一碰头,一个调笑,一个苦笑。 东城军首领先是看了一眼在最近的胖子,这个人是王公子,他认得,虽然看不惯他,但是也不想得罪他。不过看来这个公子今天是踢到铁板了,竟然被折腾成这样,因为没人敢上前,到现在他还趴在地上啊哟呢。 再往后看,看到应该是疑似受害者的女子,再往后…… 咋这么眼熟呢。 那个男的不是……不是老郭赞不绝口的……侍卫? 自己好像两年前不服老郭对他的赞誉还跟他切磋,然后被他打败过的。 言滕飞! 他怎么会在这儿,还护着一个女子。 不是听说他已经成为了公主的贴身侍卫了吗? 想到这里,东城军的首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将目光投向那沐浴在阳光中的美丽女子。 难道…… 她是…… 公主! 微风徐徐吹过,吹动了温言额前的刘海,那神圣的印记在东城军首领犹如探照灯一样的注视下露出了点点痕迹。 “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东城军首领的举动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那个传说中的印记,不会有错。那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高高在上,甚至比皇上更有气度。那双淡然的眼眸里像是在看着他们又好像没有看着他们似的,让人心惊胆战。 “公……公主?” 一声绝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称呼在所有人的耳中炸开,现场所有的人都安静了,连一直叫嚷着报仇的胖子也安静的在那抽气。 -- 第73页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只听站在马车上的美丽女子轻笑出声,“看来皇城军里面还是有人长眼睛的。” 这是变相承认了,她是公主! 众人还是不敢相信,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温言看,直到因为风儿吹过而隐隐约约看到那传说中的印记时,这才明白了自己不是做梦了。 大家赶紧都跪了下来,朝着温言高呼“公主千岁。” 温言淡淡的说道:“都起来吧。” 东城军的人率先起身,随后百姓们也都大着胆子站了起来,争相去看公主。西城军的人,自知得罪公主,自然是不敢起来的。而那些家丁更是吓得魂儿都没了。 那胖子一脸惊恐的看着温言,他没见过温言,他父亲本来是想让他争取去挡当驸马的,但是他不愿意,如果娶了公主,那以后就与其他美人儿无缘了,而且处处要看公主脸色行事,据说公主还是个坏脾气的。 王丞相拿他没办法,这事儿也就算了,要不然他肯定能见到公主,认识公主。现在就不会落到如此田地。他也看到了专属于香雪国公主的香雪兰印记,他知道他这次祸闯大了。 但是既然是公主,那应该会顾全大局,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吧。 可是他哪里知道,从温言知道他是王丞相的儿子时候,就打定主意对付他了。而且今天的收获对于温言来说可能不止一个! “既然东城军的人在此,应该就不用本宫的手下亲自动手吧。”温言笑着说道。 东城军的首领疑惑的看着言滕飞,言滕飞走上前去,将棍子交给了他。 “公主有令,打断他的两条腿。” “什么!”东城军首领一惊,有些犹豫的看向温言。这毕竟是丞相的儿子啊,哪能说打断腿就打断腿的,这不是在逼他吗? 温言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反应。 言滕飞见他犹豫,就说道:“王公子当街强抢民女,又纵容手下行凶,还藐视王法,言语上侮辱公主,这些还不够他两条腿吗?” 东城军首领顶着言滕飞气势的压迫,抬头求助的看向温言,希望温言能够明白各种厉害。 没想到温言轻笑出声,“听说,你是军队出身,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主子的命令就该执行,在这个皇城只有三个主子,本宫,太子殿下,和皇上。本宫命令你动手,你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吗?” 温言一口一个‘命令’一口一个‘本宫’完全把东城军的首领给镇住了。 他此时是吓得一身冷汗,他怎么敢去质疑公主的命令。虽然打的是丞相的公子,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丞相就算要报仇,应该也找不到他的头上吧。 温言好像能看透他在想什么一样,直言道:“放心,有本宫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再不行动,怕是要把这尊大佛都给得罪了。 “你们上去。按公主的命令行事。” 随着胖子的惨叫声,和乱棍拍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在场的人都不得不对这个公主刮目相看,杀伐决断,正气凛然,这还是那个传闻中的公主吗? 昔日的传言还句句在耳,甚至有些曾经因为公主任性而遭殃的百姓也在现场,大家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公主。现在这位公主正为了救一名素不相识的女子,竟要真的打断当朝丞相家公子的腿,为民除恶。 今日有公主出面帮他们教训这个恶人,他们心中痛快,同时也很骄傲,他们有这样的公主。 渐渐地,胖子的惨叫声湮灭了,两腿的膝弯处的布料已经被血染红。 “好了。”温言淡淡的说道。“你们,刚刚不是说什么送衙门吗?现在把他送去衙门去,让衙门的人处理吧。”这句话,温言是对着西城军的人说的。 西城军的那个首领已经在那边颤抖了,他得罪了公主,不知道他的主子还能不能保住他。 言滕飞见他只是跪着,不行动,于是催促道:“公主让你送人,你们还不快去。” 那人立马回过神来,点头哈腰的就抬着人走了,但是走之前却狠狠的瞪了东城军的那个首领一眼。 东城军首领开始觉得莫名其妙,但是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看向公主,只见公主在车上看着他,笑得好生狡猾。 东城军首领这才想拍着大腿骂人呢,原来他被这个小女子摆了一道。 原本在他看来他是不得不执行公主的命令,但是在西城军的人看来,他就是跟公主站在了统一战线,一起对付王公子和西城军的。 他本是外来势力,只想一直中立,并不想参合其中。但是没想到的是,今天这么一场闹剧,莫名其妙的就把他拉了进来。 即使他本人不是真的投靠了公主,但是在别人看来,他就是投靠了,跟南城军站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路见不平3 没办法,虽然一肚子窝火,但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公主,她跟传言的根本不一样,单单从她今日敢只带一个人出现在宫外就够叫人震惊的了。 而且以前她的名声不好,现在这么一闹,再看看百姓们看公主的眼神,那简直就跟崇拜天神一样。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东城军首领忍着气上前询问。 -- 第74页 温言想了下,对着他道:“派人护送这位姐姐回家。”温言指了指在一旁持续处于呆住状态的女子。 东城军首领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但是他总觉得温言会跟他说些别的。比如说威逼利诱什么的。 但是温言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身进了马车。言滕飞也转身跟了过去,来到马车边上。 温言从马车里面伸出一只手,把手中的披风递给正准备上车的言滕飞。 言滕飞了然,来到那名女子面前,将披风塞到呆愣的女子手中。然后转身回到马车上。 温言轻声说道:“回宫!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于是一辆看似简朴,却内含尊贵的马车在众人的失神中慢慢的离开了画面。 留在画面里面的人却是沸腾了。 先是那名女子默然的披上披风,遮住了自己一身的狼狈,然后朝着公主离去的方向,狠狠的磕了一个头。 “芳儿,有生之年定不忘公主厚恩。” 还有些状况外的东城军首领不敢相信温言就这样放过他了,难道她不是真的想要收服他,其实只是想要造成一个假象而已? 他实在不懂这个公主的想法。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公主果然不同寻常,看来这件事情一定要报告给大公子。 而一般的寻常百姓都开始兴奋的讨论着他们的公主,那个传言会带来福运的公主,原来一点都不刁蛮,一点都不坏,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公主啊,她见义勇为,锄强扶弱。是一个多么美,多么善良的公主啊。 于是众人开始奔走相告,就像是想要所有的人一起来分享他们有个这样好公主的骄傲。 其实温言之所以要暴露身份当众处置这件事情,是另有目的。虽然她是肯定要救那名女子的,但是方法有很多种,温言选择最高调的做法,就是为了让好得舆论导向来帮她洗脱恶名,她名声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以后的很多事情。 正好这次有个机会放在她的面前,她当然要把握,只是温言没有想到的是效果竟然这么的惊人。 一夜之间,她的名声彻底被翻盘了。纵使再有人造谣她的恶名,也无人相信,毕竟今天的事情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也有些没看到实情的人表示怀疑,但是也去反驳,就静待其观吧。 其实百姓们的心态很正常,原本公主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很恶劣。虽然预言她能带来福运,但是百姓们已经对这个公主几乎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这个时候公主突然连连做好事儿,这些好事儿就会在绝望中顺着老百姓们自己的希望被无限放大。 这就是为什么温言的名声能这么快转好的原因。 此时,热闹非凡的街道逐渐恢复平静。在街道一旁的小巷子里面,谁都没有发现这里一直站着两个人默默地将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气质优雅,面如冠玉。而女的,则带着一个奇怪的面具,将她整个脸都完完全全的遮住了。 “哼~好一个香雪国的尊贵公主啊。今日若不是恰巧来到这里,还真看不见这一场精彩的戏码了。乘风你说的对,我们之前太不了解她了。” 那名男子就是顾乘风。 顾乘风担忧的看着女子,“铃兰,你……没事吧。” 面具女,也就是铃兰回道:“你以为我会有什么事情?” 顾乘风不敢说,毕竟这是第一次铃兰见到温言,他不确定她会干出什么事请。刚刚他真怕铃兰会冲出去。 铃兰嘲笑道:“她的手段如此之妙,虽是临时起意,但是却临危不乱,将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去推,而他的那个侍卫与她默契十足,一唱一和,恰到好处。她可不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好对付,我看你再不出手,假以时日,你必然再也动不了她。” 顾乘风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没看到她急着回去吗?后面有的是麻烦等着她,我并不觉得她现在就得罪王丞相有什么好处。而且,还没到我动手的时候。” 铃兰冷笑,然后痴痴的看着刚刚马车的位置,看着温言曾出现过的地方。 幽幽的说道:“她就像光明,而我是黑暗,她可以幸福快乐,而我只能痛恨难过。我真想看看她被我拖进黑暗中,会变成什么样子。哈哈哈。” 顾乘风无言的看着有些癫狂的铃兰,将她搂进臂弯,尽可能的温柔说道:“该回家了。” 铃兰不去挣脱顾乘风的手,但是却冷冷的回道:“我没有家,从来都没有。” 顾乘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是还是搂紧了她,带她转身离去。 那个受害女子芳儿,被东城军的两个人送回了家,那是一个看上去小而精致的院子。芳儿刚刚进门,就被一个男子大力的搂进了怀里。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谁让你一个女子偷偷跑出去的,不知道孤身一人很危险吗?家里又不是没有下人。你……”汉子刚说完,就注意到芳儿微红的眼眶,和那一身狼狈。 “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男子焦急的问道。 “东子哥,我知道你今日回来,想要去桃花斋给你弄些好酒回来的,没想到差点被王丞相的那个畜生儿子抢回家中。”芳儿说着就哭了起来。 男子大怒,眼睛都红了,“他怎么敢,他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吗?你有没有被他欺负。” -- 第75页 芳儿摇了摇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东子哥,咱们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公主啊。公主真是好人啊。” 汉子沉思的看着芳儿身上那精致的披风,心中煎熬。 温言和言滕飞很快的回到了皇宫。锦瑟正打扫了,就看到温言他们急匆匆的回来。 “公主,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锦瑟不解,不才走一会儿吗? “把夜无痕找过来。”温言直接吩咐一句,然后带着言滕飞就进了书房。不一会儿夜无痕也来了。 夜无痕一进门首先就怨念无比的看了言滕飞一眼。言滕飞皱着眉回瞪了回去。 然后温言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夜无痕讲了一遍。夜无痕听完后,也变得正经起来。 “公主想要我做些什么?”夜无痕问道。 “去给我收集王丞相儿子所犯的罪,最好有证据的那种。写成状纸。”温言吩咐道。然后对着言滕飞也说道:“你也去帮忙,务必记住,一定要在两个时辰内,赶回皇宫,越快越好。”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现在那胖子应该已经被送到王丞相的面前去了,王丞相应该会花一点时间去请御医给他儿子看腿,然后等他儿子缓过神来,再带着他儿子告到父皇那边。 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收集对自己有力的东西。 夜无痕和言滕飞领命,夜无痕先出去准备,言滕飞看了温言一眼,满眼的不放心。 温言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言滕飞认真道:“无论如何,等属下回来,公主不能一个人去面对他们。” 温言乖巧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等你。” 说完,言滕飞也出去了。 温言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思考着,一会儿怎么面对暴风雨。公主打断当朝一品大员儿子的腿,这事儿可以往大的说,也可以往小的说。全看父皇怎么判定。 其实温言不怕父皇责怪与她,但是她不想落人口实,也不想害父皇被别人说处事不公。所以最好情况,就是自己能扳过来,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趁着这把火一并烧掉才行。 果然如温言所料,宫里已经有人来偷偷的告诉温言,丞相联合了几个大臣带着他那伤重的儿子进了皇宫,正在皇上那边闹呢。 随后不出一会儿,就有人来请温言去议政殿。议政殿就是下朝后,皇上处理国事的地方。还可以用来接见少数大臣。 温言拖了一会儿,实在拖不下去了,只好跟着来请的人走了。走之前温言吩咐锦瑟,让她去宫门口等着,一旦言滕飞他们回来,让他们立马去议政殿,自己会先拖一段时间。 锦瑟很担心公主,但是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皇上在那儿,应该不会叫公主受什么委屈吧。于是锦瑟就老老实实的待着门口等着,没等一会儿,那两个人就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 言滕飞一见锦瑟等在这里,就知道不好了。果然锦瑟说公主已经被带往议政殿了。言滕飞二话没说,直接飞身去了议政殿。 刚到议政殿门口就看到众人正为难公主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议政殿风波 温言被宫人领到议政殿,一进去,就看见那胖子被放在了正中间的地上,腿上的伤已经被处理了,一旁还有个御医正在不断地给他扎针,可能是为了缓解疼痛。 在另外一边,王丞相正被两个大臣搀扶着,看来这个王丞相已经跟父皇哭诉了一顿了,现在正在中场休息呢。 不过温言没有想到的是,顾乘风和三皇叔竟然也在场。三皇叔在,她能理解,但是这关顾乘风什么事情啊?他来干嘛?看热闹? 温言一看到顾乘风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就怵得慌。总感觉他随时会把她再次拖进地狱里去。 王丞相看见温言来了,立马怒目圆瞪,当下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 皇上也看到温言了,一脸的不高兴对着温言说,“看你做的好事儿,你怎么能把王丞相家的孩子给打成这样。” 温言无视王丞相,慢慢的走上前去,对着皇上行礼,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似的。 温言的表现很明显不想搭话,弄得在场人一阵阵的尴尬,这不是明摆着不给王丞相面子吗? “言儿,还不赶紧给王丞相赔不是。”皇上有些气到,这个女儿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之前非要出宫,这下好了,这不闹出事儿了嘛? 温言好笑的看着在场的众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儿臣打他自然有打他的理由。”说完就走到那胖子的身前,问道:“王公子,你说本宫一这顿,打的是该还是不该。” 那个王公子也不知道是真疼得厉害,还是怎样,就一直在那‘啊哟哎呦’的,不回温言的话。 温言鄙夷一笑。王丞相可看不下去了。 老泪纵横的跪了下来,“皇上,你要给犬子做主啊,犬子好端端的竟然被公主打断了腿,这以后的前途可就断了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温言简直无语了,怎么这些老臣都喜欢哭来哭去啊,这作秀能不能换个戏码啊,看着都腻。 再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大胖子,温言对着王丞相嘲讽的说道:“前途?不知道贵公子原本有何前途,既然王丞相说本宫毁了他的前途,那本宫就赔他一个,你倒是拿出证据与本宫说说看,他是能考上科举,还是能考上武举,是能保家卫国,还是能造福百姓啊。不过,你家公子看上去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现在所任何职啊?” -- 第76页 温言这些话说的刁钻,在场的大臣对这个纨绔子弟都心中有数,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主,有什么前途可言啊。 王丞相被温言说的脸上铁青。他万万没想到公主会如此不顾及他的颜面,指着鼻子变相说他的儿子是个脓包。 虽然他的儿子是不学无术,但是就凭他是丞相之子,就应该获得应有的尊重,她就算是千金之躯,也不能断然的打断他儿子的腿。 想他堂堂一国丞相的儿子,竟然是个残疾,而且还是被公主打的,这是何等的丢脸之事啊。 王丞相被气得只能大喘气儿,旁边却有人来出头。 一个官员上前说道:“公主此言差矣,虽然现在王公子没有做出什么,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以后不会怎么样,王公子有王丞相的教导,定然会成为国家未来的栋梁。” 温言不屑一笑,这他要是成为栋梁,那一定是她把温煜教导坏了,才会让这样的人留在朝堂之上。 温言耸耸肩道:“所以啊,本宫并没有要他的命,只是小惩大诫而已。” 那王丞相失礼的大叫道:“小惩大诫?公主怎可如此狠心,这叫小惩大诫!” 温言淡定的看着王丞相问道:“王丞相可曾问过,为何今日本宫要打他?” 这个王丞相当然问过,只是下面人支支吾吾,自己的儿子又是那一副惨相,所以问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知道自己的儿子出言不逊,得罪了微服出宫的公主。 “犬子不过是不识公主真面目而已,言语上多有冒犯,那也是不知者不罪啊。公主想要惩罚他,也不至于下那么重的手吧。难道公主身为金枝玉叶,就可以肆意妄为,不顾礼法吗?公主的气性真是大的通天了。” 王丞相怒气冲冲的说完这段话,温言倒是安静了。皇上见此,赶紧出口相劝。“丞相,消消气,消消气。此事朕知道了,言儿,还不认错!” 温言好笑,这人竟然能把黑说成白,也是服了。“认什么错,儿臣又没有错,这是王丞相的一面之词而已。” “你!”王丞相怒指温言,“公主竟然怀疑老臣对着皇上说谎,那可是欺君之罪啊,老臣怎么敢啊,皇上,老臣冤枉啊。” 王丞相这么一句话,就把温言逼住了。他身为丞相自然不会蠢到去犯欺君之罪,所以他肯定说的是实话。 他说的的确也算是实情,但是这个实情换另外一种说法却是另一番景象。而且他还隐瞒了部分事实。 王丞相都这么说了,皇上自然是信了,“言儿,你还不悔改吗?” 其实皇上一直在给她台阶下,就希望这个女儿能低个头,认个错。自己也能帮她躲过惩罚。但是她这个女儿怎么就这么倔呢,死活不认错。 温言没有理会皇上抛过来的橄榄枝,反而大笑了起来。“没错,丞相说的都是事实,但是恐怕丞相听到的事实与当时的情况相差甚远吧。” 还没等王丞相反驳,温言就说道:“当时你家公子想要强抢民女,刚好被本宫遇见,本宫就出言制止,没想到他竟然口出狂言,说这天下就没几个人敢治他的罪,而且出言调戏本宫,要本宫好好伺候他,你说都这样了,本宫不杀他,已经是给足王丞相的面子了。” 温言此话一出,当下就没人敢说话了,那胖子见众人被温言说动的样子,立马就精神起来,狡辩道:“公主冤枉我了,是……是那女子主动勾引我的,我是真喜欢那名女子的,想要好好的认识她,以后好提亲啊。” 温言见他满口喷粪,直接打断道:“那她为什么逃跑,为什么挣扎,而且她说她有未婚夫的,又怎么会勾引你?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你对本宫出言侮辱,也是本宫主动勾引你的吗?” 皇上听到这里,坐不住了。“放肆,大胆,竟然敢如此亵渎公主。” 那王丞相见此立马说道:“皇上恕罪,犬子无心之失啊,他不是有意冒犯公主的,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儿子,就是喜欢美人,这是他的臭毛病,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犬子只是犯了浑,并未想要伤害谁啊,罪不至此啊,皇上!” 被这么一说,皇上的确犹豫了一下。这种情况其实打几板子,警告警告就好。温言下手的确太重,一下子就把人打残,这可不好收局了。 “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丞相想要怎么办。”皇上问道。 “老臣但凭皇上做主。”王丞相将难题抛给皇上。 皇上为难,这事情处置轻了,丞相不高兴。处置重了,自己哪里舍得啊。皇上看了顾乘风一眼,示意他说两句。 顾乘风上前行礼,说道:“王公子是无心之失,公主也是无心之失,现在这个情况,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如皇上将王公子留在宫中,悉心照料,尽量使王公子恢复健康。再赐些事物保障王公子以后的生活。皇上看这样处理如何。” 王丞相听完,见顾乘风闭口不谈公主道歉的事情,有些不高兴道:“难道公主不用跟犬子道歉吗?公主毕竟是毁了我儿的一生啊!” 顾乘风心中好笑,以温言的性子怎么可能道歉,再说了他也不希望温言道歉,如果温言不道歉,她与王丞相必然是撕破脸,这样与他更为方便。 果然温言听说要她道歉,当下就不干了,而且她也不赞成顾乘风的处理方式。那个女子曾与她说过,这个胖子残害过很多女子,这样的禽兽,她没动手宰了他就已经够仁慈了。 -- 第77页 “本宫不同意!”温言怒道:“父皇,王公子所犯之罪,恐怕不止这么多,怎么可以不惩罚他,反而还要安抚他。父皇,王子犯法都应该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大臣的儿子,他知法犯法,父皇如果还要对他好,怎么面对被他欺压的平民百姓啊。” 王丞相也怒了,“公主口口声声说我儿犯法,倒是拿出证据啊,公主怎可为一己之私陷我儿于不义。我儿的确脾气不好,兰都百姓多有怕他,但是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王丞相说着说着就又要哭出来了。 几个大臣也开始对着温言指责,温言被闹得烦不胜烦。 “都给本宫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长隆欢乐世界。 大钟摆。她:开始了开始了,啊~~~~!!!!我: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小苹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啊~~~~!!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环过山车。她:我清下嗓子,开始了,啊~~~~~~~~!!我:咳咳咳,好了好了…她:恩?…啊~~~!!!你麻痹!!骗人!!我:………… ☆、第五十三章 议政殿风波2 温言怒吼完,殿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此时一个人影跪在了门外,高声喝道:“微臣言滕飞叩见皇上,有要事禀报。” 皇上一愣,看向温言,只见温言松了一口气,笑着就迎了出去。 言滕飞见温言迎了出来,直接举起手中的状纸呈给温言,温言接过状纸,道了一声,“辛苦了,随我进来。” 众人皆有些防备的看着言滕飞,毕竟上一次在未央正殿,这个侍卫可是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温言一边走着,一边看言滕飞给自己的状纸,满满的三张纸,前两张是罪行,最后一张竟然是受害者的联名书信。 这上面桩桩件件都能构成胖子的死罪。 温言看完,气得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剁了那胖子,别的不说,就单单是他好女色,不论是未出嫁的姑娘还是嫁过人的少妇,他一个不放过,连庵堂里面的姑子都有遭殃的。 更可恨的不是欺辱女子,可恨的他还打死过很多被抢女子的男人,并且从他家后门不知道抬走多少具被凌虐致死的女子尸首。 其实原本温言还不想跟王丞相彻底撕破脸的,她一开始以为这个胖子最多是强抢一些民女带回府上,虽说这些民女多少并非自愿,但是日子也能过。 其实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家多少有点这个勾当,她打断他的腿,就是让他以后别想那么轻易作恶。 但是今天看来她必须要了他的命才行,温言狠狠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个胖子,心知,此人不除,对不起天地良心,对不起那些枉死的无辜冤魂。 温言转身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皇上,“父皇自己看看吧,这是我刚刚收集到的证据,父皇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彻查此事。” 皇上现在的心思却没有注意到状纸之上,而是盯着言滕飞的佩剑使劲的看着。 他没看错吧。他不敢相信的看向温言,又看了看顾乘风,发现他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言滕飞的佩剑。 那是七星龙渊啊,是他赐给温言,让她送给未来的驸马的啊,这不对啊! 不行,不行,不能着急,他身为皇上必须冷静下来。 而且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必须等到没人的时候再问。这事儿不管是不是温言的本意,他都必须调查清楚,有前车之鉴放在眼前,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温言见皇上愣神,不满道:“父皇,你干嘛呢,看这儿。” 皇上回过神来,知道现在是该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才行。 皇上恢复过来,接过状纸,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眉头就越皱越深。殿上的众人正迷惑呢,就见皇上突然龙颜大怒,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向了地上的胖子。 皇上的力气不大,所以茶杯只是堪堪碎在胖子的旁边,茶水溅到了他肥肉横生的脸上。吓得他直抖。 “好大的胆子,你竟然如此可恶,还敢期满自己的罪行。”皇上怒道。 皇上对这一类的罪行是比较痛恨的,可能是因为他一生只娶了母后一人,也只爱母后一人。他看不惯糟蹋夫妻关系的人,更看不起那些不拿女人当人的畜生。 而这胖子的所作所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状纸上所犯之罪,条条死罪。现在竟然还敢来议政殿叫屈!简直找死! “皇上?这是何故?”王丞相踮起脚尖,想要试图看看那几张纸,他不知道公主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皇上的态度改变的这么大。 皇上一甩手,就将状纸扔了下去,砸在了王丞相的身上,王丞相一惊,他知道这是皇上盛怒之时的表现,而且这个盛怒还是冲着他和他儿子而来。 王丞相颤颤巍巍的捡起状纸看了看,当下脸色就变了,立马跪趴在地上。 “皇上息怒,这些……这些不一定都是真的,还请皇上……” “放肆,到现在还想蒙蔽朕吗?你说你不会欺君,难道公主会拿这件事情欺骗朕吗?”皇上说完,直接就走了下来,来到胖子的面前。 那胖子睁开眼,害怕至极的看着冷目而视的皇上。 皇上把王丞相手中的状纸抽了出来,让公公大声读出。公公每读一声,那胖子的脸就白了一分,最后差点抽了过去。 -- 第78页 胖子赶紧用上半身的力气使劲的翻了个身,趴在地上狼狈至极,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见皇上不动于衷,胖子赶紧求向了王丞相,“父亲救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 说这胖子也不算完全傻,至少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 王丞相没想到竟然让公主把这些事情翻了出来,王丞相也自知今日是逃不过去了,现在保住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老臣真不知道这个小混账竟敢干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我这儿子从下给我宠坏了,做事不知天高地厚,手下也没个轻重。但是错了就是错了,老臣愿意牺牲一切,还请皇上看在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的份上,饶了犬子一命啊。” 今天是彻底栽了,王丞相后悔不已。竟然还是小看了公主,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就带着儿子上门问罪,没想到,没想到。他在官场摸爬滚打的那么多年,今天却栽在一个小女子的手上。 “不好意思,刚刚我手下的人收集证据的时候,已经弄的满城风雨了,大家都等着父皇的决定了。”言下之意,是天下人都看着了,想徇私,门都没有。 “公主这是要逼死老臣吗?”王丞相气得脸已经铁青了,虽然他没指望他的儿子能成气,但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王丞相要是想不开,我只能当你是为了自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而自知愧对列祖列宗,羞愧的想自杀。那我也不拦着你,但是我告诉你,天理昭昭,你儿子的命就是命,那些被你儿子残害的人的命就不是命吗?现在不是我要杀你的儿子,是那些冤魂回来找你儿子索命了。” 王丞相瘫坐在地上,好像瞬间老了十岁一样。他没想到温言会这么一步不退让,一定要他儿子的命,王丞相此时看着温言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怨毒的气味。 但是一直默默存在的言滕飞一个转身,就挡住了他的眼神。 温言一点都不心软,她不相信王丞相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干的事情,他既然放任自己儿子违法,那就说明,他也的确不是什么好鸟。 与其放任他留在朝中祸害父皇,甚至祸害到煜儿,还不如尽早除去。 其实没什么老百姓在等着父皇的决策,温言只是想逼父皇前进罢了。 皇上这次也没让温言失望,“丞相自身难保,还是别为逆子求情了吧。”冷冷的一句话打碎了王丞相的所有幻想,他才终于意识到,他完了。 “来人啊,把他给朕拖出去,暂首示众,以儆效尤!” 一句话,胖子的命运到终点了。 温言冷冷的看着已经被吓得晕过去的胖子,被人像拉死物一样的拖走,心中无比的平静。她可以容忍这个国家有不好的人,但是她不能容忍这种十恶不赦的人。 王丞相也差不多瘫倒了,温言也无心再管他,反正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父皇应该会处理好,毕竟父皇已经对他失望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没完成。温言瞟了一眼三王爷,见他一脸事不关己的沉思样,温言心中冷笑,他会来估计是为了西城军吧。 “儿臣还有一事禀明父皇,西城军首领罔顾公事,徇私包庇。儿臣觉的把兰都的安危交给这样的人不好,是不是该换人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三王爷上前道:“公主说的是,是该换人,是臣弟疏于管理,心中有愧,请皇上责罚。臣弟一定将他换掉……” 三王爷还没有说完,皇上就摆摆手道:“你也不知道,就像朕不知道朕的大臣家中竟然有这样的凶徒一样。” 说着就对殿外的张首领说道:“以前那个南城军好像就是你推荐的吧,你再给朕推荐一个信得过的人吧。言儿说的对,皇城的安危很重要。” 张首领点头称是。 温言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看三王爷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心中痛快。 父皇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现在办事儿竟然这么迅速,甚至可以说是着急到有些草率的地步,愣是没给时间让三王爷自荐人员,直接就定下来了。 不过这倒是恰到好处。 事情都解决了,温言也不想待下去了,丞相的事情就交给父皇自己费神吧。温言也觉得有些疲了,带着言滕飞就离开了。 她没看到皇上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变得严厉的眼神。 众大臣相继离去,而皇上却独独将顾乘风留下议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承诺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的地雷和评论,我会努力写文的。爱你们(*  ̄3)(ε ̄ *) 温言此刻的心情还是很高兴的,就像打了胜仗一般,整个人都雀跃起来了,走起路来都有些蹦蹦跳跳。 “幸好你及时赶到,那些证词收集的也很有利。”周围没有别人,这些话自然是温言对着言滕飞说的,但是温言说完后,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正当温言疑惑的时候,言滕飞用他那独有的犹如古剑出鞘般的冷厉声音回道:“若是属下没有及时出现呢?公主有后招吗?” 温言觉察到言滕飞的情绪不对,因为言滕飞现在说话的语气,只有当他生气的时候才会出现。 温言回头看向言滕飞,见他正一脸不赞成的看着自己。 -- 第79页 温言有些心虚,“怎么了?你生气了?事情不都解决了吗?” 言滕飞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属下怎么敢生公主的气。” 这分明就是生气了,温言只能用很无辜的神情看着言滕飞。 言滕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公主,别总是做会让我担心的事情,公主明明承诺过我,会等我回来再去的。” 温言知道言滕飞这是在担心她,可是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再拖延。 “如果属下没有及时赶回来,皇上说不定会在大臣的怂恿下下定论,那样公主想翻盘都来不及了。即使是公主,也抵不过皇上的圣旨,公主……” 温言知道她这样的确是有点托大了,可能是因为她总是认为自己可以顺利解决一切,也可能是因为她相信言滕飞,相信他会来救她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盲目的自信,所以她才能如此的任意妄为。 言滕飞还想说,温言就伸手一把拉过言滕飞的手,两只小巧精致的手分在两侧握住言滕飞骨节分明、强而有力的大手上。然后低垂着头,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 言滕飞见温言这样,到嘴边的话立马被堵了回去。 温言抬起头,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言滕飞道:“滕飞,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温言这样的示弱表现,一般人都受不了,何况是深爱着她的言滕飞呢。 “公主承诺的事情,从未做到。”言滕飞小声呢喃,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委屈。 “其他事情我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做不到,但是有那么一件事情,我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不管这世上有任何原因出现在我面前都无法阻止我。” 言滕飞不禁有些好奇的看着温言,“什么事?” 温言放开言滕飞的手,走近了一步,伸出双手拽过言滕飞的衣领,将他往下拉。 言滕飞看着越来越近的温言的倾世容颜,心中纠结万分,有心想躲,却无力回天。 当他看着温言美丽的双瞳倒映着自己时,他就已经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力气了。只能心理安慰自己,这里并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公主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温言眼含笑意,看着紧张到不行的言滕飞。手上用力,直到他能与自己平视为止。 温言此刻的眼神就像是钉子一样,牢牢的钉进了言滕飞的眼睛里,让他无法回避视线,只能老老实实的、不合规矩的盯着他的主子看。 温言朱唇微启,带着香雪兰的香气,缓缓的吐出一句。“我承诺我会永远跟言滕飞在一起,就算死都要死在一起。”就像上一世一样,死在一起。 言滕飞的眼睛慢慢的睁大,心中的震动都体现在了眼睛里面。 “这个承诺,你且记住,往后看着吧,我会用一生来证明我能做到。”说完,世间万物好像都停止了一会儿,一会儿后,温言见言滕飞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温言也有些害羞,脸红了。 温言有些别扭的放开言滕飞,转身就走,但是在转身后,温言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有些话说出口虽然很害羞,但是说之前的那种冲动,说之后的那种舒心,是比任何事物都要美好的。虽然现在还得不到言滕飞的回应,但是温言觉得,能说出来让对方知道,也是一种任性的幸福。 温言走后,没过多久,言滕飞也回过神来,依如往常一样,默默的跟在公主的身后,在公主看不到的地方才敢放肆大胆的看着公主,哪怕只是背影。 言滕飞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痛,也有些舒服,更多的则是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但是不论自己的感觉如何,言滕飞自己知道,公主的这一份承诺,他会刻在心上,永世不忘,哪怕公主做不到,他也不愿意忘记这么美的承诺。 第二日早朝,圣旨一下,王丞相被革职提前送回家养老,他儿子的罪过牵连了整个家族。丞相的工作暂由别的大臣兼任,其中顾乘风得到的权利最多。他也算这个事情的受益者,这倒是把温言气得好歹。 不过经此一事,朝上很多曾经被王家父子迫害过的小官员都纷纷倒到公主那一头去了。他们对公主心怀感激,再加上现在世上又再一次开始疯传当年国师的预言,这些小官员更是对公主犹如神灵一般的崇拜。 这些官员能力虽小,但是结合在一起力量确是不容忽视的,温言这一手,不仅解决了王丞相和西城军,还收服了很多朝廷的势力以供后续使用。 这一天,一大早,温言就和言滕飞一起出宫了。最近太久没出宫,皇姑母那边肯定在等着她,而且她也有很多事情需要跟皇姑母说。 马车一到心月酒楼,就直接被人引进了后院。温言下车后就被高烨带到了中苑书房,言滕飞也跟了进来。 温言见到温阳沁还是很高兴的,直接就扑了上来,对着温阳沁好一阵撒娇。 温阳沁也笑着拍着温言,“你最近动作很大。整个兰都都在疯传你的事迹,百姓们都对你崇拜的不得了呢。” 温言笑着坐直了身子,“姑母消息灵通,自然很清楚我都做了什么。其实啊,我每次都是赶鸭子上架,事情一茬接着一茬,我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这么说,不是你主动要对付王丞相的?”温阳沁疑惑的问道。 温言夸张的摇了摇手,“我对自己可没有那么有自信,一切都是巧合罢了,再说了我要干这么大的事情,哪能不事先请教姑母啊!” -- 第80页 温阳沁了然的点点头,心中再一次感叹预言的灵验。“虽然是巧合,你也成长了很多,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能随机应变到这个程度,对你来说已经很好了。” 温言笑道:“还是姑母教导的好。” 温阳沁摇了摇头,严肃道:“这件事情其实还没有完,你的道行还不够。” 温言讶然,“怎么了?哪里出问题了吗?”温言觉得自己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这件事情应该算是过去了呀。 “言儿,你还是没想透彻。若你要除了王家父子,只拿他儿子开刀是没用的。虽然王丞相不再是丞相,但是他的关系势力还在,你这是放虎归山,杀子不如杀父,你应该一开始就收集王丞相的罪证,一举扳倒他才是。” 温阳沁说完,温言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拍额头,果然如此。 温阳沁见温言一副懊恼的样子,安慰道:“不过你做的也不错了,临时起意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你原本并没有打算对付王丞相的。所以没想到这些也很正常。” 温言有些茫然道:“那以后怎么办,我看王丞相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高烨听到这里,有些不屑的说道:“反正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如直接派人结果了他,省的烦恼。” 言滕飞本不愿参与到公主与别人的交谈中,他是侍卫,应该谨守本分。但是他见温言好像真的在考虑高烨的提议,只好出言提醒一下。 “公主刚刚针对了王家父子,如今儿子已经死了,若是此时父亲再被暗杀,一定会让有心人利用此事对付公主,毕竟皇上没有让他死。” 温阳沁有些赞扬的看着言滕飞点点头,然后对着温言说道:“你这个侍卫头脑比你清醒。” 温言大大方方的笑道:“那是自然,他自然是比我好。” 言滕飞被说得有些脸红。只有高烨在一旁盯着温阳沁,不太高兴的样子。 “杀,也得是父皇下旨杀。”温言想了一会儿说道。“虽然我不想赶尽杀绝,但是有些东西预备一下还是有必要的,看来还得再收集一下他的罪证才行。” 温阳沁点点头道:“没错,现在暂时派人监视他既可。如果他诚心悔过,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翻不出什么大浪就好了。不过……我总是有点不放心他。” 两人又就此事商量了一会儿,温言就起身告辞了,她还要去拜访秋先生呢。 ☆、第五十五章 比赛三局 两人一路通畅的来到了琼宇小筑,一下马车,就远远的看到秋其彬。 可能是因为上午的阳光比较好,这次那秋其彬正坐在平台上面的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手拿着书。 秋其彬对他们又一次不请自来,有些诧异。于是就放下了书,站了起来。 其实事隔那么多天,他是真没有想到还能再看到公主。毕竟自己之前那么得罪她,而且中间还隔了那么久…… 只见这次还是他们两个人,而公主还是一副笑脸嘻嘻的样子看着他,他的心真的被弄乱了。 “秋先生,我又来叨扰了。”温言走上平台,对着秋其彬笑嘻嘻的说道。 秋其彬看了看温言,她今天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虽然不是皇家服饰,但是也是昂贵的云锦,柔顺的刘海碎在了额头上,遮住了那神圣的标志。 再往后看,是那个严肃的侍卫,秋其彬与他眼神相对,赫然就想起了那天这人临走时留下的话,那些让他好几天都睡不好的话。 现在再看他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甚是讨厌。秋其彬面无表情的转回视线,看向温言。 “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温言见他还是冷冰冰的,只能跟着干笑。“自然是请先生出山。” “我好像已经拒绝了。”秋其彬说完,竟然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丝毫不把眼前的公主当一会儿事。 温言有些无奈的看着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秋其彬,软声软语的说道:“秋先生,我真的是有求于你,现在太子没有帝师,整天自己摸索着学习,他需要你这样的饱学之士为他指点迷津啊。” 秋其彬轻笑道:“公主是不是有点托大了,帝师之职何其重要,公主竟然随意找个无功名在身的人来教导,岂不贻笑大方。” 温言回道:“这点先生大可不用担心,有没有功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实力和一颗为黎民百姓的心。” 秋其彬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道:“那公主又是怎么知道我有实力,有一颗为黎民百姓的心呢?” 温言被问的愣住了,其实她说的这些都是通过皇姑母得知的,但是现在如果这么说定然会被秋其彬反驳的。 言滕飞见温言被逼问的有些无措,心中不悦,上前就对着秋其彬开口道:“难道先生只是沽名钓誉之辈,那可真是愧对这琼宇小筑风雅的环境了。” 言滕飞其实很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以前如果有人对公主不敬,他一定会直接出手,绝不含糊。可是现在这人是公主想要招揽的人,是公主器重的人,所以就是那人对公主不敬,为难公主。他也只能忍着。 秋其彬不喜欢言滕飞,因为言滕飞总能一针见血的戳中他的死穴。 果然言滕飞的话一说完,秋其彬就暴躁了,身为读书之人,都是有相当的傲气的,谁能忍受别人质疑他的学问,可是他已然忘记这个话头是他自己先挑起的。 -- 第81页 秋其彬皱着眉冷冷的回道:“若是说在下是沽名钓誉之辈,那这兰都还真没有几个真本事之人。” 其实秋其彬并非恃才傲物之人,也并不是没脑子到会中这样的激将法之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着温言的面,再被她的侍卫冷言冷语的刺激,秋其彬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可能是温言小的时候给他的阴影还是隐隐存在着,所以他永远无法在温言面前淡定。 秋其彬说完就有些尴尬的沉默了,这样的举动太像小孩子了。 温言听到这里,有些感谢的看了言滕飞一眼,然后对着秋其彬说道:“既然秋先生的有如此大才又怎能浪费了。帝师是非常重要的,他决定了未来君王的品性和能力。所以我在这里恳求秋先生,答应我的请求吧。” 秋其彬仍旧沉默着,不给于任何回应。其实他的心态已经逐渐变化了,他深知面前的公主不再是以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 他也听说了最近大家口耳相传的关于公主的事迹,小小年纪,既然一个人扳倒了权倾朝野的王丞相,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做到了。 虽然结果在秋其彬看来还不是很好,但是对于她而言,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再仔细推断下来,这其实也是她侥幸。 秋其彬不是很清楚当时的真实情况。但是根据种种传言和迹象表明,王丞相没有任何理由会栽在公主的手里。 王丞相这完全是被自己的儿子牵连的。秋其彬猜测,恐怕连王丞相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因为自己的大意轻敌,会让自己陷入不利的深渊,他此刻肯定懊恼的想撞墙。 温言见他久久没有回应,不禁有些急了。 “秋先生,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难道你还怀疑我的用心吗?” 秋其彬回过神来,看着面露着急的温言,说道:“公主是何用心,与我无关,公主若真是求才若渴,在下可以推荐几个同窗好友于你,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他当年心灰意冷,早就发誓以后决不再涉足朝廷之事,此生只想安安静静的做学问。 温言见他面露坚决之意,当下没了法子,只好用皇姑母教的方法了。 温言一改求人的气势,转而露出严肃的神情。“没想到先生决议如此,我本不应该强求,但是奈何我实在需要先生的高才。我们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相信先生也烦我了。不如这样吧,我们比试三场,三局两胜,若是我赢了,先生就必须依我一件事情。” 秋其彬有些好笑的看着温言,道:“我们比试委实不公,若是比武的,对我不公,若是比文的对你不公,这根本无法比。” 温言笑道:“自然不会比武,我们就文比,琴棋书画,先生任意选择三样。但是比试的方法由我来定,这样如何,先生敢不敢比。” 秋其彬不明白这个公主是真有自信,还是太傻,太单纯了。竟然想跟他文比,公主不是调查过他了吗?难道不知道整个兰都的才子都不敢妄言要跟他比琴棋书画吗? 其实温言不是自信,也不是傻。因为她的目的根本不在比试,比试她当然想赢,但是赢不了,她也并不觉的怎么样。 因为她只是想要秋其彬不要每次都那么快把他们赶走,她想找机会多点时间了解秋其彬其人,只要能够更多的了解这个人,就能了解到他的需求,那么温言再从他的需求下手,就能更好的收服他了。 而且比试还有另一个目的,它可以让温言更直观的了解秋其彬的才能。 秋其彬笑了笑,“公主竟然都这么让着我了,我有什么不敢比的,但是公主若是输了,可别怪在下,在下希望公主能愿赌服输,能够放过在下。” 温言嘴角抽了抽,什么叫放过他,感觉温言要逼迫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温言狠狠的回道:“你放心,如果我输了,这事儿我就不烦你了。”我还有更多其他的事情烦你呢。 秋其彬见温言笑得一脸狡诈的样子,心底深处有点不安,她这个神情很像小的时候准备欺负他的神情。 秋其彬莫名的有些背脊发凉,咳了咳,站起身来,对着温言一个请的姿势。 “在下选棋、书、画,公主想要怎么比。” 温言想了一会儿,道:“我们先比书法吧,我这边比较吃亏,所以我的侍卫要和我一组,先生不介意吧?” 秋其彬瞥了一眼言滕飞,在他看来,此人就是个武夫,只是脑子比较灵光而已,不像是什么饱读诗书之人,比试之中,多此一人也无伤大雅。于是就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是要写什么字帖吗?你写还是他写。”秋其彬无所谓道。他的一手狂草就连书圣也赞不绝口。 温言笑着拿起桌上的笔和纸,写道‘天下苍生’四个大字。温言的字难得没有女儿家的精致小巧,相反有点大气华丽之感。 一个人的字决定着一个人的性格,而温言的这种字也衬得上她的身份。可惜,秋其彬一看就知道她中气不足,行笔间断,无法一气呵成,显然是练得不到家,这样的字称不上是好字。 温言见秋其彬叹气,笑着说道:“先生不必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字一般,这一局不是我和你比。” 温言说着,就举着字,对着秋其彬说道:“先生就写这四个字,由先生和我的侍卫比。” -- 第82页 温言说完,秋其彬有些惊讶的看着言滕飞,此时言滕飞也正惊讶的看着温言。 秋其彬想,难道这个侍卫深藏不露。 言滕飞想,他的字还不如公主呢,怎么敢在这里替公主比试啊。 作者有话要说:  O(∩_∩)O哈!连续两天都被轰炸的我好开心啊,谢谢小伙伴的支持。爱你们(づ ̄3 ̄)づ╭?~ ☆、第五十六章 石中书法 “公主!”言滕飞有些急了。 温言对着言滕飞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对着秋其彬说道:“这样比可行?” 秋其彬轻笑一声,拿起笔,轻轻沾了点墨水,只见那浓郁的墨汁渐渐的沿着毛笔往下流去,折射着清雅的色泽。一笔落下,行云流水,手臂随着手指而动,整个身体都处在一个十分协调的状态。 温言渐渐的被秋其彬的举动所吸引,那种神情,那种天地之间好像只有他和他手中笔一样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注与他。 她好像只有在言滕飞练剑的时候看过这样的眼神,专注无比。他此刻手上的笔就像是言滕飞手上的剑,写出了他的才能。 ‘天下苍生’,同样的四个字,却写出了完全不同的形态。温言此时终于感觉到不好意思了,她的字拿上来一比,那简直是丢人现眼啊。 温言的字虽然写的不好,但是书法她还是懂一些的,而且皇宫里面可是收藏了很多名人书画,此时秋其彬的字完全可以列入皇宫的收藏之中。 他写的字是狂草,属于草书最放纵的一种,笔势相连而圆转,字形狂放多变,在今草的基础上将点画连绵书写,形成“一笔书”,在章法上与今草一脉相承。 而他的字完全凸显了狂草的优势,温言敢肯定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写出这样的字。 可是…… 字如其人。 秋其彬写完就看向温言,只见温言有些出神的看着他的字。秋其彬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常常看到的赞叹二字。 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开口询问。“公主有何指教?” 温言抬起头看了秋其彬一会儿,有些不甘的问道:“先生能把这几个字写成这样,还要说自己不关心天下苍生,不心系江山社稷吗?” 秋其彬有些愣住了,往常他写出这样的字,别人只会夸他的书法好,有谁能真正从他的书法中看出他的心事,他的怀才不遇呢。 可是如今,一个不善书法之人,一个天潢贵胄之人,一个不知民间疾苦之人,一个高高在上之人竟然看出了他藏在书法背后的心意。 秋其彬有些不敢面对温言质问的眼神,转而看向言滕飞,说道:“请赐教。” 说完就退开几步,将书案让了出来。 “公主?真的要属下写吗?”言滕飞问向温言。 “当然啦。”温言见秋其彬不理会自己,也没办法,拉过言滕飞,就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说完,就见言滕飞一脸佩服的看向温言,然后转头就走了。 秋其彬不解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不想比了吗?” 温言笑了笑,道:“秋先生急什么?我还没有说如何写呢。” 秋其彬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书法还能怎么比,哼,我没想到公主竟然还是个……” 话没说完,秋其彬就看见原本离去的言滕飞正扛着一块大石头朝这边走来。 “哼哼,书法在纸上写,再大气的字也失了霸气,更何况我题的这‘天下苍生’四个字呢。这一局我要你们二人在石头上写出这四个字,看谁写得最好。”温言一脸贼笑的将要求说了出来。 说话间言滕飞已经将石头搬到了平台上,约半人高的石头矗立在那里,表面上凹凸不平,勉强只有一面还算是能够题字。 秋其彬脸色有点难堪,人们常常会在石头上题字,但是那都是人写在纸上,然后由石雕人去按模子雕刻。不过现在看公主的意思完全不像是愿意等他去找石雕师傅来雕刻的样子。 “公主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怎么可能能办到。”说完,秋其彬就拿起笔,在石头表面写了起来,但是墨汁根本无法成形,勉强写出字样,却早已失其神韵。 写完,秋其彬就将笔摔在一边。面色冷漠的看着温言,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温言轻笑一声,然后拍了拍言滕飞的肩膀。 言滕飞收到讯息,立马上前,拔出腰间宝剑七星龙渊。剑身出鞘发出了龙吟之音,饶是不懂武器的秋其彬看到后也不禁皱眉感叹,真是一把好剑。 言滕飞一手直直的举着宝剑,距离大石块一个手掌的长度。突然一瞬间,剑尖处晃动起来,言滕飞的身体也随着剑身翻飞起舞,就好像平常他舞剑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毫不犹豫,干净利落。 剑尖处与石头隔空的地方不时地闪着火花,伴随着极有节奏感的声响,只见剑尖所到之处留下整洁的痕迹,丝毫不拖泥带水。 几瞬之间,‘天下苍生’四个大字已然落成。落笔刚劲有力,字形带着凌厉的气势。在石头上更加凸显言滕飞本身书法的优势,其实如果他用笔写在纸上还未必有这样的效果。 温言就是想利用言滕飞武功上的优势,为他的书法加分提亮。 现在温言看着言滕飞的字甚是满意,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 第83页 言滕飞写完,就默默的收了剑,安静的回到公主的身边。 温言很高兴,笑嘻嘻的看着秋其彬算不上好看的脸色,装模作样的说道:“秋先生,请。” 秋其彬眯着眼看了温言一会儿,他现在真想骂骂这个耍赖的小女孩。但是没办法,谁叫他自视甚高,毫不防备的就答应了她,让她订立比试方法呢。 “秋先生要认输吗?”温言再接再厉的问道。 “哼~”秋其彬冷笑一声,“请公主稍等一会儿,容在下去房内取一样东西。” “秋先生,该不会是想去请石雕师傅吧?”温言挑眉问道。 秋其彬看着温言气人的神情,深吸一口气,“公主放心,在下只是去拿一些可以写字的道具罢了。” 温言无所谓的耸耸肩。秋其彬转身就进了房间,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上只多了一个像酒壶一样的东西。 温言不解的看着,只见秋其彬淡然的拿起毛笔的另一头伸进壶里面沾了沾。然后就直接用毛笔的这一头在石头上写字。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石头好像变成了泥沙,软软的,任由笔杆在石头上划出一道道痕迹。而且丝毫不变形。 直到秋其彬写完,温言才闭上无意中张大的嘴巴。不敢置信的上前,摸了摸那落笔之处。石头是硬的落笔的沟壑处也是硬的。 就像是言滕飞这样的高手用匕首写出来一般。咦,也不对,就算是言滕飞也不可能写的那样轻松。 温言不敢相信,秋其彬只是个书生,并不是什么会武功之人。除非他的武功还高于言滕飞,否则他怎么可能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言滕飞也上前查看,见这字是确确实实的刻在了石头上,心中有了些猜想。 “公主要评比一下吗?”秋其彬难得笑着说道。 温言嘴角抽了抽,还评比什么。原本温言这一方唯一的胜算就是料想秋其彬无法在石头上写字。既然人家连这个都做到了,他们不是输定了吗? 但是可恨的是,温言连怎么一回事儿都不知道。于是只好虚心求教。 “是我们输了,不知道秋先生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 “是消石水吧?”回答的不是秋其彬,而是言滕飞。 温言看向言滕飞,以眼神询问。 言滕飞解释道:“民间有一种药水,可以腐蚀石头制的东西。原本是想用来开凿山石的,但是由于石头软化的时间较短,所以用处并不大。” 秋其彬有些惊讶的看向言滕飞,“这位侍卫大人,好见识,这也是在下偶然间得到的,觉得很有趣,就留下来了。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样的用处。” 其实秋其彬有仔细看过言滕飞写的字,他的字霸气内敛,好像整个人的锋芒都被收敛其中,不得释放。但是现在他写的四个字却只有霸气的外形,没有其神韵。 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此人心中定然没有天下,甚至连那个公主的心境都不如。 但是他却有着这样的字形,这种矛盾的存在实在让人匪夷所思。除非此人的心中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一个比天下都重要的东西。 温言惊讶的看着言滕飞,感觉好佩服啊,他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啊,这种知识好偏的。 言滕飞朝着温言说道:“属下也是无意中见过。觉得有趣,就记住了。”说完就朝着温言单膝跪下,“是属下没有考虑完全,才让公主输了第一局,属下该死。” 温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让言滕飞起来,“我都不知道有这种东西,而且也是我耍赖在先,输了也正常。” 一旁的秋其彬瞟了温言一眼,心中好笑。原来你也知道你在耍无赖啊,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 温言有些不甘心的看向秋其彬,对着他说道:“这一局我们输了,下一局我们比画画吧。” 对秋其彬而言,其实比什么都无所谓,除非公主还能再出奇招。“画什么?” 温言指着周围花盆里面的香雪兰道:“就画香雪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额间画花 温言说完就自信的笑了,她琴棋书画当中只有画画这一项算得上是出彩,而且她最擅长画的就是香雪兰。她画过的香雪兰都比得上御花园里面香雪兰的个数了。那画工可是磨练到一定的程度了。 就这一项,温言有自信可以赢过任何人。 “那这一局由谁来比?”秋其彬问道。 “我来。”温言嘴角噙着笑,很自信的样子。说完,就转头看向言滕飞,问道:“你会画吗?要不然也一起来试试?” 温言还真不知道言滕飞会不会画画,反正没见他画过。 言滕飞有些窘迫的回答道:“属下不会画画。”他以前是有画过,而且是照着公主的画学习的。 以前公主很喜欢画画,常常花费很长时间在这上面,画废的画有很多,都让宫人拿去毁掉。 而言滕飞就是在那个时候,偷偷的藏下了几幅。虽然下人是不能藏着主子的墨宝的,但是言滕飞所拥有的关于公主的东西不多。一颗香雪兰的种子,剩下的就是这些偷偷留下来的画作了。 言滕飞舍不得毁掉,只好小心翼翼的留着,时不时的再拿出来练练手,可惜他在这方面没有天赋,写写字还行,但是画画着实为难到他了。 -- 第84页 言滕飞怕温言多问,就找了个理由为两个人准备作画用的东西去了。 不一会儿,待东西准备完备,两人就各自走到书案前开始作画。而言滕飞则安安静静的待在温言的身边帮她磨墨。 时间静静的流淌着,阳光照耀下的平台上一片静谧,两个人都异常的专注,只有笔纸摩擦的声音。 他们并没有去看任何一盆香雪兰,而是认认真真的看着白色的纸面,落笔之时毫不犹豫。仿佛那花儿的样子早已印在了纸上,只等着他们来逐笔描绘。 温言是因为画过无数次,早已熟练画法,每一笔该怎么画,该怎么转,心中早就有个固定的模子。就好像无比熟稔的写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字一样。 香雪兰的各种形态,她都仔细观察过。她可以轻而易取的就画出香雪兰最美的姿态,而且非常清楚每一笔该怎么画才能达到尽善尽美。 言滕飞心中相信公主定然能拿下这一局,因为没有人比她更熟悉香雪兰了。转头看向秋其彬。 言滕飞心中一惊,只见秋其彬竟然在闭着眼作画,而他落笔竟然也是分毫不差,如行云流水一般,几笔就勾勒出香雪兰的形状,仿佛心无旁骛,早已置身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言滕飞虽不懂赏画,但是他也能看出秋其彬画艺超群,而且自信非凡。心中感叹,不愧是兰都第一才子,甚至是天下第一才子。公主会那么重视这个人也是合情合理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相继放下画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慢慢的举起自己的画作让对方观看。 秋其彬看了看温言的画,眼中淡淡的露出赞赏之意。温言画技不错,能画成这样,一般的画师也比不过她,很难想象一个公主会有这样的才能。 但是温言看到秋其彬的画时,却大惊失色。她看到了什么,同样的白纸面,同样的黑墨。可是秋其彬的画上的香雪兰却像是活的一般,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过,它的花身就可以随风摇曳。 如何能在平面上画出一个活物来,如何能让一幅画充满了生机。温言在一瞬间被打击的彻彻底底。 她原先以为自己的画已经很完美了,但是秋其彬用他的画明明白白的告诉温言:你的画缺少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灵魂。 温言把香雪兰的形画的很完美,甚至神韵模仿的都很到位,但是她的画缺少灵魂,所以她的花是死物,活不过来。 而秋其彬的画却不一样,也许他的技法没有温言的华丽,但是却在几笔之间将纸面上的香雪兰赋予了生命。 形象的来说,两个人的画放在一起,就好像是,秋其彬的画就是一个实物,而温言的画就这照着这个实物画出来的。 这么一说,两者的画立辨高下。 温言这次可被打击惨了,不用等秋其彬宣布,结果已经出来了。她不是输不起的人,只是没想到会在自己得意的地方输掉。 言滕飞看温言一脸落寞的样子,心知不好,想上前安慰。突然,温言手一松,画纸就随风而下,言滕飞眼明手快的接住了画纸。 温言有些撒气道:“你捡它干嘛,它是个失败品。” 言滕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温言。只能默默的将画叠放好,拿在手上。 温言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就画的不好,他还当宝一样。温言上前一把夺了过来,就想撕掉。言滕飞赶紧制止。 “公主若是不喜欢此画,交给属下处理就好,不必如此。毕竟是公主的墨宝,就这样撕掉可惜了。不如送给属下吧。”言滕飞小心翼翼的说道,他是难得一次主动向公主讨要东西。 温言见他这样,也发不了脾气,只能委屈的说道:“秋先生手中的才是最好看的香雪兰,你要他的收藏好了,要我的做什么,我这儿的又不好看。” 温言低垂着头,柔顺的刘海轻轻的荡着。言滕飞看着这样的温言愣了愣,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慢慢的勾起嘴角道:“公主这儿明明就有世界上最美的香雪兰啊,是任何画师都画不出的香雪兰。” 温言抬头疑惑的看向言滕飞,只见他一脸专注,眼睛随着她脸的抬起而移动。温言皱眉观察,发现他正在看着她的眉间。 温言先是一愣,随后突然顿悟,原来如此。 现下大喜,对着一直默默的观察他们的秋其彬说道:“先生容我一点时间,我定然交出更好的作品。” 秋其彬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刚刚看到温言那难过的样子,心中渐渐不忍,虽然这样有点不合规矩,但是他还是给了温言重新作画的机会。 但是他没想到温言没有再拿笔作画,而是拉着言滕飞冲出了琼宇小筑,直接就上了他们留在外面的马车,秋其彬以为他们要离去,可是马车却一直没动。 温言将言滕飞拉上马车,然后翻出锦瑟一直在马车里面给她备着的梳妆盒。 先是拆开了自己的头发,任由柔顺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然后将头发全部梳到后面,拿出一根发带简单的系了起来。 温言不会繁杂的发型,只能简单的系起来。其实她也不是要改变发型什么的,她只是想把她一贯遮住的光洁额头露出来罢了。 接着再拿起专门用来化妆的小巧画笔,轻轻的沾了沾金粉,就想对着随身携带的水银镜画妆,可是一抬手就挡住了视线,要不然就是袖子阻碍了落笔,总之怎么弄都别扭。 -- 第85页 温言没有给自己化过妆,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弄才对。突然温言从水银镜里面看见一直在她身后痴痴的看着她的言滕飞,挑眉一笑。 眼神透过镜子对上之时,言滕飞赶紧撇离视线。温言笑着转身说道:“滕飞,我一个人画不好,你帮我画好吗?” 言滕飞一呆,仔细将公主的话来回咀嚼了几遍,才明白过来。公主是要他帮她画额间的神圣印记吗?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属下不敢。”言滕飞吓得赶紧拒绝,对他而言,那个印记是任何人都不可触碰的,那么神圣的地方怎么能够允许他一个下人拿着笔在上面乱画呢。 温言不高兴的嘟着嘴,“这里只有两个人,我又画不好,你不给我画,难道让我去找秋先生帮我画?” 言滕飞赶紧回道:“那怎么行!” 温言摊开手将画笔举到言滕飞的面前,“所以咯,只有你可以帮我了,只要把这印记的外形用金粉描一遍就好了,很简单的。你不希望我输吧,我要是输了,会哭哦,你想看见我哭吗?” 温言说完,就摆出一副泫泪欲滴的模样,好像真的准备哭给言滕飞看似的。言滕飞哪里舍的她伤心啊。 温言这一手着实把言滕飞为难的如入刀山火海一般,左右权衡了半天,终于还是败给了温言。一边叹气,一边拿起画笔。 温言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言滕飞,言滕飞看着温言瞪得大大的眼睛,根本无法保持镇定,只好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劳烦公主先闭一下眼,属下好专心作画。” 温言心中好笑,我看着你,你就无法集中注意力是几个意思? 言滕飞看着温言眼中越来越盛的笑意,心中开始露怯,正准备退却的时候。温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安静的等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风和日丽。我突然脑洞大开,~\(≧▽≦)/~我开了一篇新文《男配自有女配疼》古代穿书文,欢脱吐槽风,也是甜宠文,是人家新的尝试。X﹏X因为人家还不会弄晋江的链接代码,所以麻烦大家进入我的专栏,就可以点击这篇新文了。这是人家的第二篇文。希望大家支持。喜欢的话一定要收藏哦。(*^﹏^*)爱你们(づ ̄3 ̄)づ ☆、第五十八章 赢得一局 言滕飞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注意完全放在那个他看过无数遍的神圣印记,心中带着膜拜的感情。慢慢的,轻轻地,一笔一笔的,仔仔细细的开始勾勒那粉色的香雪兰。 温言就感觉额间痒痒的,弄得她的心也跟着猫挠了一样。 温言偷偷的睁开眼,向上看去。 只见言滕飞一手拿着笔慢慢的画着,那只手极其的稳,看着就很有力量似的。即使没有任何支撑,他也能稳稳的落笔。 另一手虚空做着要扶她耳侧的动作,大概是怕温言突然动,想要稳住她,但是又不敢真的触碰温言,只好这么尴尬的虚空扶着。 而此时的言滕飞正一脸专注的盯着她的额间,并未发现温言已经睁开眼睛了,那样专注的程度是温言从未见过。 人人都说男人专注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最帅的,如果这件事情还跟自己有关,那简直就是瞬间就拿捏着你的心了。而此时言滕飞对温言而言真的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轻轻皱起的剑眉,一眨都不眨的黑眸,挺立的鼻梁,微微开阖的嘴唇。温言第一次那么仔细的仰望着这个男人,这个她准备托付终身的男人。也是第一次温言从外形上去评判言滕飞。 温言突然觉得就外形而言,言滕飞不比任何人差。秋其彬是雅,顾乘风是俊,而言滕飞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帅气之感。只是因为他不似前面两人锋芒毕露,他一直隐于人后,所以别人不曾注意他而已。 而言滕飞此时内心却异常的平静,是那种紧张到极致以后逐渐归为了平静。金色的粉液加深了粉色的印记。就好像粉色的香雪兰的花瓣上镶上了一道金边,整个看上去更加高贵神圣了。 这几笔看似简单,却是用了言滕飞所有的力气和高度的注意力。这短短的时间里,言滕飞都是尽量屏住呼吸,闭塞听觉,只留下眼睛好好地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一小块,却好似整片天地一样的地方。 慢慢的收回笔,笔尖上还沾着点点金粉液。言滕飞小心翼翼的仔细观察,每一条线路都不放过,都要看个仔细。 言滕飞看完,松了一口气,难得一次他画画没有画失误。刚刚放下心的他低头想要告诉温言。却看到温言早已睁大了眼睛直直的仰望着她。 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情谊和渴望,就这么一直一直的看着他。 温言的眼珠动了动,想要看言滕飞的整个神情,却又舍不得离开他那深沉如谭的眼眸,那双眼睛就像黑色的磁石一般,把她牢牢地吸住,想挪都挪不开,更何况本人还不想挪开。 言滕飞也是一瞬间的失神,他早已习惯公主的亲昵,可是却不能不合规矩的接受这种亲昵。可是每当公主这样靠近他,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呼吸直接打在他的下巴上,弄得他浑身紧绷。要不是不和礼法,他真想伸手直接遮住公主那魅惑人心的眼睛,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眼睛。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完全忘记了外面还有人等着他们。 -- 第86页 正当言滕飞心乱不已的时候,温言却突然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下巴,仰起脸,上身挺直,向前靠去。两只白玉般的手轻轻的搭在言滕飞的双肩上,稍稍用上一点力气,想要攀附住眼前的人,让自己可以靠得更近些。 这样诱人的公主,这样美丽的公主,这样主动的公主,她在向自己献吻。 谁能忍得住。 言滕飞大大的吸了一口气,眼睛也睁的大大的,逐渐变红,喘气声也逐渐加重。手上的画笔已经被他不自觉中握的粉碎,那脸上的表情完完全全的体现着他此刻煎熬的心情。 公主的香唇还在眼前,而且好像在等待着或者找寻着什么似的,越来越近。那周身浓郁的香气说明了此刻公主心情的激动。 温言就这么静静的期待着,突然车内一阵震动,温言睁开眼一看,哪里还有言滕飞的身影,只有刚刚落下的门帘在晃动着。 竟然……逃跑了。 温言气得脸都红了,她都这么主动,他竟然还敢跑走。这让她面子往哪里搁,她堂堂一个国家的尊贵公主竟然被一个男人给拒绝了,简直……简直…… “胆小鬼!” 温言故意用外面可以听到的声音骂道,她知道言滕飞就在马车旁边,她就是骂给他听的。他让她好受挫,难道她就这么没有魅力吗?竟然这都迷惑不了他! 温言气呼呼了半天,车外也安静了半天。 过了一会儿,车外的言滕飞突然说道:“公主,秋先生还等着呢。公主你看……” 温言撅着嘴不高兴,随手拿起一旁的水银镜,仔细的照着。镜子里的印记比起以往更加凸显,美艳不可方物。 温言撇了撇嘴,渐渐的就不生气了,好吧,看在他把自己画的这么美的份上就原谅他吧。让一个拿惯了刀剑的人突然拿起女儿家的画笔为她描妆,他还能这么认真的做完,而且还能做的这么好,也是难为他了。 但是这种难为的确是能让温言打从心底里高兴起来。 温言放下水银镜,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言滕飞一直站在马车边,见马车有动作,立马来到前面,扶住马匹,稳住马车。 温言从车上下来,幽幽的看了言滕飞一眼,而言滕飞则又变成了鸵鸟,默默的低着头,一副老实的样子做着他该做的事情。 温言和言滕飞回到了平台上,秋其彬远远的就看见温言的发型换了,待他再仔细看的时候,却是被温言额间的香雪兰给镇住了。 那与之前的不一样,之前他有不小心看到过。那时只是淡淡的粉色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就好像白色的贝壳蕴含着粉色的珍珠一样。煞是温和。 而此时,那细细的金色就像一条金色的光线有形的绕在粉色香雪兰的印记上。这使得温言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眉眼之间更添神韵,融合着高洁,尊贵,魅惑。让人一眼万年。 秋其彬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小公主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温言笑呵呵的走进,看着秋其彬难看的脸色,就知道聪明如他的定然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温言对着秋其彬说道:“秋先生可看见我的画作了?” 秋其彬差点端不住自己稳重的形象,这也太赖皮了吧。 额间画花,公主额间的香雪兰是天下人皆知的存在,是神灵的象征。有谁敢说她额间的香雪兰不如世间的香雪兰美?那可是神迹,怎能是凡物所能比拟的。 虽然秋其彬不相信神鬼,但是他也是崇拜着国师,听过香雪国开国之君事迹的人。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小巧的简单的香雪兰印记的确是美的不可一世。 现在再加上那巧妙的颜色搭配更是凸显了魅力,加上它主人本身的美丽,又有谁敢说能画出比这更美的香雪兰呢。 秋其彬黑着脸,不甘不愿的作揖,“是在下输了。” 秋其彬也是第一次输的那么憋屈。这种哪叫比试啊,分明是投机取巧嘛。可是看着这样的公主,他也实在是生不出力气辩驳了。 看着公主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秋其彬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觉松了一口气,心中渐渐的也有些安慰。 其实他刚刚是心虚的,因为作画的时候,他虽然闭着眼睛,幻想香雪兰的样子,却偏偏出现在脑海里面的就是那不小心瞄见的粉色香雪兰。 如果他这样算是赢了的话,他也感觉有点胜之不武似的。 算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一胜一负,也没有什么关系。 “还有最后一局,我们比试吧。”秋其彬问道。 温言还在得意忘形了,突然听到秋其彬的问话,当下一愣。糟了!剩下的都是她极其不擅长的,而且也没有想出什么花招的。该怎么办? “我选棋这一项,不知是你们二人谁出马,还是说一起上?”秋其彬慢悠悠的说道。 温言心中着急,下棋她可是很不擅长的。皇姑母曾经跟她提过,这秋先生棋艺高超,让人叹为观止。皇姑母就是通过下棋不断地去试探,才探出他竟然是这样一位博学多才之人。 “公主,这一局由属下来,可好?”一旁的言滕飞淡淡的说道。 温言诧异的看着言滕飞,问道:“你会下棋?” “略知一二。”言滕飞低头回道。 温言朝着言滕飞点点头,略知一二,总比她一窍不通的好。反正也没想过真的会赢,输了也没关系,今天已经见识了很多了。这秋其彬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人才,不论今天输赢,反正以后绝对不可以放过他的。 -- 第87页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上线,古代穿书文,欢脱吐槽风,欢迎来吐槽,记住要收藏哦! 《男配自有女配疼》 ☆、第五十九章 棋逢对手 秋其彬看了言滕飞一眼,言滕飞对着秋其彬点头示意。 秋其彬挑挑眉,回屋拿了棋盘就摆在一旁的矮桌上。自己率先坐在了一边。 言滕飞看了温言一眼,笑了笑,自觉接过一个棋盒就坐了下来。 两人各执一子,由言滕飞先手,执白子,两人的对弈正式开始。 温言自觉的搬了一个凳子坐在言滕飞的旁边,言滕飞有所觉察,抬起头来看向温言。 温言抿嘴一笑,“不要看我,专心应对,秋先生可是好棋手,你可以趁机好好讨教一下。” 言滕飞无言的点点头,然后将心思放在了棋盘上。 秋其彬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两人的互动,然后伸手捻起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温言虽然不善围棋,但是还是懂一些的。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下着,渐渐的有些心惊。 她没想到言滕飞竟然是下了一手好棋。好到有一些棋路连秋其彬都要停下来,仔细斟酌后才敢下子。 言滕飞的表情一直淡淡的,镇定自若。但是秋其彬的表情却从一开始的无所谓的态度,逐渐变成了严肃,甚至连眉头都渐渐的皱了起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一个侍卫竟然是个围棋高手,他的确是小看了此人。能被温言公主带在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秋其彬落子后,抬头仔细的看了言滕飞一眼。原本以为他只是个武功高强,最多有点小聪明的侍卫。不过现在看来不仅如此,此人还有缜密的心思,清楚的头脑。 秋其彬再低头看向棋盘,这棋盘上的白子就像是士兵一样,在言滕飞的号令下,排兵布阵,有进有退,井井有序。甚至是一个陷阱连着一个陷阱,有的时候就连他也会不小心着了道,事后再花大力气弥补自己的过失。 言滕飞不敢贸然进攻,因为他能看出黑子的蓄势待发,厉害的招数都留在后面。通过对弈,言滕飞能很快的了解到秋其彬这个人的性格。 他生性谨慎,步步小心,先谋定而后动。就像手中拿了一根线,线的那一头捆着一个人。他先是松着线,让这个人随意走动,等到这个人放松警惕,大跨步的前进时,他再猛然拉线,将其拖回终点。 跟这种人对弈,其实会很累,你必须小心翼翼直到全场结束,否则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逆袭。 言滕飞也是很久没有跟这样的对手下棋了,上一次酣畅淋漓下棋的时候还是在做公主侍卫之前的事情。 言滕飞下的很辛苦,但是同时也有种棋逢对手的兴奋之感。 温言在一旁都看呆了,她现在好像是置身在烽火连天的战乱之中,棋中的对决精彩绝伦,让人叹为观止。虽然有些地方她根本没看懂,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们两个人已经进行到下一轮了。 温言的心情渐渐的好了起来,看起来这一局输赢未定啊! 这一局棋将近下了一个时辰,棋盘上才铺满了棋子,一场比赛终了。 温言算是看出来了,这里只有她的棋艺是最差的。这两个人落完最后一个子后,就一动不动的看着彼此。 “平……局?”温言小心的说道,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言滕飞回过神来,冲着秋其彬礼貌的点了点头,“多谢秋先生赐教。” 打成平局已经是能预料到的最好的结局了,言滕飞没有幻想过自己能够打败秋其彬,所以能打成平局已经算是意外收获。 而且如果秋其彬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轻敌的话,说不定言滕飞中途就得认输了。 秋其彬认真的看着言滕飞,突然就笑了起来,说道:“你的棋艺很好,这是一场好的对弈,你是兰都第二个跟我平局的人。” 第二个? 温言当即就好奇起来了,“既然还有人能跟秋先生下成平局,不知是哪位厉害的人物?” 秋其彬看着温言挑起一边的嘴角,“公主应该很熟才是,那人正是当今的新科状元顾乘风。” “他!”温言没想到这两个人还有这样的交集,当下心中有些担忧。“你们很熟吗?” 如果很熟的话,那温言就得考虑下要不要把秋其彬纳入麾下了。顾乘风是谁,那可是她乃至整个皇族的噩梦。他的朋友,温言自然是碰都不敢碰一下的。 秋其彬见她神色有异,心中奇怪。之前公主与驸马爷的传闻沸沸扬扬的,而现在公主又跟自己的贴身侍卫互动甚密,不知道这个公主到底什么意思。 “他之前想来结交与我,约我一起去考科举,我拒绝了。他的学识不错,我就与他下了一盘棋。” 温言就听不得别人夸他,现在连才高八斗的秋先生都如此夸赞他,也难怪他能把朝廷给搅乱。 想到这里,温言赶紧问道:“秋先生,如今这比试一胜一负一平局,你看……” 秋其彬摆了摆手道:“我承诺过,公主赢了我,我才答应公主的要求。” 温言急了,“这怎么能行啊?我也没输啊!”这样的结局多不容易啊。 秋其彬慢慢的开始收拾棋盘,“谁叫公主当初没有定下平手的情况。” -- 第88页 温言被噎了一下,真想让言滕飞直接把他打晕,绑回皇宫算了。 想想是很过瘾,但是却不能这样做。 正在温言丧气的时候,言滕飞突然开口道:“先生难道是自比古代圣贤,要公主三顾琼宇小筑才肯应下,先生又不是真心想拒绝,何苦为难公主,公主的决心难道还不够吗?” 秋其彬一愣,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翻动似的。秋其彬疑惑于此刻的心情。 难道自己真的是在故意为难公主,难道自己真的想应下公主的请求。 心中有些烦乱,只好闷不吭声,接着收拾。 温言担心秋其彬因为言滕飞的话而生气,但是言滕飞的话也不无道理,若是这个秋先生真的想拒绝她的话,有的是办法。可是如今一直这么耗着,也是挺奇怪的。 “秋先生,我是真的想请你出山,太子和朝廷都需要你。”温言诚恳的说道。 秋其彬心中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立场。 正当众人僵持之时,琼宇小筑周围来了一群小孩子。一开始还是言滕飞耳力好发现的。 温言看着逐渐靠近的人,心中疑惑。 “请二位先回去吧,我这儿还有事儿。”秋其彬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温言指了指那群欢欢喜喜,吵吵闹闹,已经上了竹桥的孩子们,问道:“这是你的客人?” 那些孩子中,有大有小,大的差不多跟锦瑟一样大,小的差不多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有的灰头土脸,有的干干净净。有的衣服破破烂烂,有的衣服缝缝补补。看上去就是一般人家的小孩,甚至是穷人家的孩子。 温言很少能接触到这样的人,言滕飞看到后也觉得诧异,怎么会有这么一群孩子来到琼宇小筑呢。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很是熟悉似的,应该是常常来这里的。 温言也看出了点端倪,再看到平台上常常放置的那些小的桌椅板凳,心中大概有些猜想。 秋其彬无视温言他们疑惑的眼神,自顾自的准备着书籍,笔墨。 那群孩子一上平台,先是好奇的打量一下温言和言滕飞。然后就扑向秋其彬了。 温言看得下巴都要惊掉了。这还是那个高冷的秋先生吗? 他在孩子面前,竟然还会露出那样和煦的笑容,简直跟刚刚判若两人。 “先生,先生,我跟你说哦,我……”一群孩子拉着秋其彬,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个不停。 秋其彬都很好脾气的一一回答,好像他的好脾气都留给这些孩子一样。 “哟,先生,这边是有客人吗?” 在温言愣神的功夫,竟然又来了两个中年妇人,她们手里挎着菜篮子,笑呵呵的。 “没,他们就要走了。”秋其彬礼貌的回答着。一句话刚刚说完,就又被孩子们的热情淹没了。 秋其彬完全是掉到孩子堆里面了,温言想问两句话都开不了口。 “一看两位就是富贵人家的,这……要不要留下吃便饭,我们两马上就去做饭,这里也没啥好招待的,真是……” 言滕飞客气的摆了摆手,说道:“我和我家小姐已经准备回去了,不用麻烦大婶们。” 温言指了指秋其彬那边,问其中一个大婶,“这是什么情况?” 大婶很热情的回道:“二位大人是第一次碰见吗?每天这个时候,先生都会给来这里的孩子上课,教他们读书写字。虽然先生从来不收钱,但是我们村长说了,我们要……嗯……感恩……对,感恩,所以我们这个妇道人家,没事就来给先生做做饭。”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去看我的新文吗?好看吗? ☆、需求之所在 “他教课,给这群孩子,还免费?”温言诧异的问道,原本她以为秋其彬是关上门来默默研究学问的那种。那绝对是安安静静的,哪会像这一会儿这样闹腾,太不符合常理了。 不是传言说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高傲隐士吗? “可不是吗?”那稍微胖一点的大婶一说起这个事儿,就兴奋起来了。“先生可是大才子,大好人,他从来不会看不起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出生的人,会耐心的教我们识字,这里方圆百里的小孩子,还有大人都会来找先生学认字。” 另一个稍微黑一点大婶也来凑热闹说道:“可不是嘛!二位贵人可能不能理解我们这些不识字人的苦楚,先生常常说,不识字等于没文化,没文化就会被欺骗。我们这些不识字的人常常会被那些识字的坏人欺骗。” “就是,就是。”胖大婶接着说道:“以前,我家那口子,出去送菜,因为不识数,不认字,不会记账,总是吃亏。现在好了,我们看的懂的,人家骗不了我们。我们看不懂的可以拿来给先生看,就更不会被骗了。” “还有哦,那群小孩子,本来就是从小干活,或者出去打工的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认字读书了,我们啊,不求他们能成才,只求他们出去不会被人骗。”黑大婶感叹的说道。 就这样,这两个大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快将秋其彬神化了。 不过秋其彬的确做了件功德事儿,他教育了这些小孩,也就可能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听那两个大婶的意思,这才是秋其彬现在主要要做的事情。 -- 第89页 难道这才是需求之所在? 回去皇宫的路上,温言都在思考秋其彬做的这些事情,还有他真心给孩子们教学的样子。他是真的在为国家尽一份自己能尽到的责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下午,温言来到了昭阳殿检查温煜的功课,在这段时间里面都是由温言布置学习任务,然后定期来检查。温煜也一直很自觉,没有贪玩,表现的很乖巧,温言也很欣慰。 功课检查完了,温煜就去练武场学武。温言也就在一旁看着。 场上站着五个人,温煜、小喜子、锦瑟、剑舞还有夜无痕。 小喜子和锦瑟都是被温煜拉着一起学习的。小喜子作为温煜的贴身小太监,学些武艺也是不错的。小喜子自己也愿意学。 锦瑟则是自己向温言和温煜请求的,希望在有空的时候可以陪太子一起学武。其实锦瑟的想法跟小喜子一样,就是为了更好地帮助和保护自己的主子。而这种想法是在上次她们宫外遇袭的时候就产生了。 温言则是觉得锦瑟现在还小,多学点东西也没有坏处。其实要不是自己已经过了学武的年龄,温言也想学一学,她还是很羡慕像剑舞这样可以与言滕飞并肩作战的人。 不过嘛,场上好像还多了一个人。 温言问一旁的言滕飞,“夜无痕很闲吗?怎么整天能看到他啊。” 言滕飞笑了笑道:“他把手头的事物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处理好,然后下午就会回来。” “哦?”温言表示不信。“暗夜馆,夜枭阁,那么多事情,他都处理好了?” 言滕飞点点头:“现在还有一个新的机构是从夜枭阁分出来的,叫秘闻阁。” 温言好奇,“秘闻阁?干什么的?” “是专门用来收藏那些不安分的大臣罪证的,如果某一天主子们需要处置谁,就可以利用秘闻阁里面的证据将其一网打尽。”言滕飞解释道。 温言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这是你的主意?” 言滕飞摇了摇头道:“不是公主说要多多收集王丞相的罪证吗?所以干脆就成立一个这样的专门机构,以供公主后续使用。” “那……夜无痕忙的过来吗?”温言有些佩服的看着台上给剑舞捣乱的夜无痕,这家伙现在还有闲工夫追女人。 “属下会先把事情整理好,再由夜无痕出宫去办,现在秘闻阁和夜枭阁已经培养了几个可以接手工作的人了,所以请公主放心,一切运行正常。”言滕飞恭敬的回答道。 温言不禁心中崇拜着言滕飞,怎么看都觉得她的贴身侍卫简直就是神一般的人物啊。 言滕飞有些受不住温言那样炙热的眼神,只好岔开话题道:“公主准备拿秋先生怎么办?” 一提到这个,温言就有些揪心,“我还在想他的需求呢,我心中大概有些想法,但是想不透彻。” “秋先生是个好人,看秋先生对穷苦百姓尚且如此关爱,可见他是个心怀天下的大丈夫。”言滕飞由衷的说道。 温言点点头,“可不是嘛。可惜就是脾气太倔。” 想通过赢得比赛让秋其彬就范估计已经没有可能。只能从需求下手了,可是那些是他的需求吗? 需求……教导穷苦百姓……虽然嘴硬,但是心系天下。 “公主?”言滕飞见公主突然安静下来,有些担心的唤道。 “滕飞,你说……不识字是不是很可怜?”温言有些失神的问道。 言滕飞愣了一下,问道:“公主是不是想起今天那些大婶说的话了?的确,这天下不识字的人太多了,他们常常会受到一些识字但是黑心的人的欺骗,使得本就艰苦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读书写字是一件费钱又费时间的事情,没有多少穷苦人家愿意浪费钱财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们更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温言了然的点点头,喃喃自语道:“不识字就会变得无知,无知就容易被人控制。古往今来,老百姓都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人。只要有心人利用老百姓的无知去做坏事,就会祸害这个国家。” 言滕飞安慰道:“其实香雪国已经做得很好了,其他国力不如香雪国的国家,百姓无知才是常态。” 温言脑中回想着今天遇到的那些事情,问言滕飞:“你说兰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地方。其他地方那些孩子是不是一出生,命运就被决定了。” 言滕飞感叹道:“是啊,这个世上又有几个能像秋先生一样,平等的看待每个人。愿意奉献自己的时间教导无知之人呢。” 从几次见面就知道,秋其彬并未因为言滕飞是个下人,是个武人而从地位上瞧不起他。虽然有的时候针锋相对,但是却是因为尊重每个人,才能做到这样。 所以这一点上,言滕飞还是佩服秋其彬的,更何况他还免费教导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 温言的手不自觉的敲击着桌面。言滕飞看到后,就安静下来,他知道这是公主在思考的习惯性动作。每到这个时候,言滕飞都不会去打扰她。 过了一会儿后,温言突然开口说道:“以前皇爷爷常常跟我说,人才难求。皇姑母也说能碰到秋先生那样的人才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一件事。可是为什么我泱泱大国,百姓人口又足够多,人才却少得可怜。” -- 第90页 言滕飞想了一会儿,道:“是……因为读书学习的人少,大部分的人都想把眼前的日子过下去。没有学识的人,是不会想未来、国家、社稷的。” “没错!香雪国要发展,那就需要大量的人才,各个方面的人才。百姓想要过上更好地日子光是靠国家,那是不行的。必须要提高自己才能享受更美好的生活。”温言兴奋的说道。 言滕飞看着这样自信飞扬的公主,也跟着笑了起来。“公主想到什么办法了?” 温言挑起眉,笑道:“我不仅要请到秋其彬,我还要改变这个世界一贯的行为模式。”说着,冲着言滕飞调皮一笑道:“东方即明不是说我可以改变这个国家,使它繁荣昌盛吗?那就让我来试试吧!” 说完,温言就领着言滕飞,一起冲到了议政殿,此时皇上正在议政殿处理奏折。 温言经过通传就进了议政殿,议政殿分内室和外室,皇上处理政务在内室,而张首领一个人守在外室。言滕飞随公主一起走进议政殿,在外室的时候,跟自己师父张首领点头示意。 没想到张首领一个健步走了过来,轻声对着言滕飞说道:“凡事小心,对自己不利的事抵死不认,都推到公主身上,才可保命。” 言滕飞停顿了一下,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张首领皱着眉继续道:“放心吧,到时候公主也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而温言正满怀兴奋,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状,也没发现言滕飞面色凝重的晚了几步。 走进内室,温言先是看到自己的父皇,随后又看一见一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影。 顾乘风! 作者有话要说: ☆、宝剑赠谁 温言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翻了天。 一看到他准没有好事儿。上次王丞相那件事儿他获益最多。虽然并非温言所愿,但是现在顾乘风的权利越来越大了。 温言平静的走了进去,对着皇上行礼。“父皇,儿臣有要事与父皇相商。” 皇上沉默着,温言奇怪的看着难得面色凝重的父皇,不明所以。再看顾乘风,又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嘴脸。 温言暗道不好,他此刻的表情温言太熟悉了,定然是顾乘风又在背后耍了什么花样。 皇上没有看温言,而是定定的看向站在门口护卫着的言滕飞,以及他腰间的佩剑。 “言侍卫!”皇上喊道。 言滕飞上前跪在地上恭敬地向皇上行礼。 皇上却没有叫他起身,而是让他跪着。 温言顺着皇上的视线回头,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皇上。“父皇有什么事儿吗?” “言儿,朕觉得言侍卫所携带的佩剑很是有趣,想借来看看。”皇上看着温言慢慢的说道。 温言面色一凝,当下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当初送滕飞七星龙渊的时候,真的只是想感激一下他,正好他的佩剑也坏了。可是后来,当温言明白自己的心意后,那七星龙渊自然是另有一番意思的。 温言知道皇上是属意她将七星龙渊送给未来的驸马,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被规定,也就是说并非要以送驸马的名目来标榜七星龙渊。 可是看今天父皇的意思,好像不太愿意看到七星龙渊出现在他意料范围以外的地方。甚至父皇宁愿她不要送给任何人,也不希望在一个侍卫的身上看到这柄宝剑。 言滕飞紧皱着眉头,慢慢解下腰间宝剑。自从那次夜无痕跟他说了七星龙渊的意义之后,他就很清楚会有这么一天。皇上怎么可能允许他佩戴这样尊贵的宝剑呢。 其实言滕飞也知道自己把七星龙渊当做佩剑是非常不好的,随时可能为他招来祸端。但是那可公主送给他,让他做佩剑的,他怎么能辜负公主的期望呢。 今天看来皇上若是发难,自己是躲不过了,怪不得之前师父要那样说。可是如果因为这件事让皇上怪罪公主的话,他是万万不愿意的,他宁愿一力承当后果。 温言见言滕飞要解下宝剑,一步移到他的身边,出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阻碍了他解剑的动作。言滕飞疑惑的抬头看向温言。温言也低头看着言滕飞。 温言面色凝重,甚至微微带出一丝心疼的意味。言滕飞看着温言愣了愣,他看出了温言眼中的意思,她是在说…… 相信我! 温言抬起头,面色轻松,微微一笑。“父皇应该很熟悉这把剑才是啊,这不就是七星龙渊吗?” 皇上本还想留点余地,但是没想到温言直接就把话挑明了。 皇上气得手都有些逗了,“胡闹,胡闹!你怎么能把七星龙渊随意送给别人,告诉朕,是不是这个奴才哄骗你的。你还小不懂事儿,是容易被骗,你……” 皇上的话其实是在给温言找理由,他不希望事情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否则他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 温言一脸高傲,突然噗嗤一笑,“父皇,你在说什么啊,儿臣怎么听不懂啊。我把七星龙渊给言滕飞带着,难道不是最恰当不过的事情吗?” 皇上怒了,怎么这孩子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什么恰当,这是万万的不恰当。” 温言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样子。“父皇可知道七星龙渊真正的意义和由来。” 皇上一愣,没想到温言会突然说这个。 -- 第91页 温言转而对着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顾乘风一笑道:“顾大人,博学多才,自然是知道的吧,不如由你讲解一下。” 顾乘风面色温润,笑着说道:“七星龙渊最早出自哪里无人可知,只知道它最早一次出现的记录是在香雪国第三代君主在位的时候。那位君主曾遭遇过刺杀,是一位持着七星龙渊的侠客在危难之间救了君主,但是那名侠客却身陨了。后来世人都传说侠客的灵魂附身在了七星龙渊之上,人称诚信高洁之剑” 温言难得一次对顾乘风满意,等他说完,温言看向皇上,“父皇,你说我这剑赐给言滕飞合理还是不合理?” 皇上脸色有些不自在,他能听出温言的用意。这样解释也很合理。“可是,朕明明……” “父皇!”温言快速打断道:“剑是父皇送给我的对不对!” “对……对。”皇上的气势逐渐降了下来。 “七星龙渊原本就是忠诚守卫的诚信高洁之剑,是不是!”温言继续逼问。 “是……是。”皇上的气势更低了。 “言滕飞是儿臣的贴身护卫,他守护着儿臣的生命安全,儿臣把七星龙渊给一个能保护儿臣的人,让他如虎添翼,难道不是应该的事情吗?”温言盯着皇上看,用坚定的眼神镇住他。 “嗯……嗯?”皇上有些晃神,温言说的话都没有错,他无法反驳。 让他稍微欣慰一点的就是,温言说的话当中都没有流露出对言滕飞的爱意,她对言滕飞的偏袒可以归结于保护自己的下属这一类感情去。 皇上有些不确定的看向顾乘风,而顾乘风只是看着温言。 皇上犹豫了,也许是他猜错了,温言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或者说温言心里潜在的有这个意思,只是自己没有发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打破这种情况还有必要吗? 或者可以找个机会直接把这两个人分开,或者早点把温言的婚事确定下来,也许会比较不容易发生冲突。 其实皇上还是怕把事情闹开的,他可没有那个习惯敢与自己的刁蛮小公主对抗。 而且现在的温言,说出来的话,办出来的事儿,不知为何总让人有信服的感觉。真是越来越有先帝雷厉风行的风格了。 以前的温言想要他答应什么事儿,就会生气撒娇。可是现在的温言会一步一步的解决问题,让他逐渐掉进陷阱,然后无法再继续自己的主张。 “所以说,父皇究竟在担心什么?难道我堂堂香雪国的大公主,连送一把剑给别人都办不到吗?难道父皇送这把剑给儿臣,还要规定这把剑的最终归处吗?那既然如此,父皇干嘛要绕一个弯把剑先赐给儿臣,还不如直接由父皇自己赐给自己想赐给的人呢。” 温言说着说着,就表现出有点不满和生气了。这种情绪这个时候出来恰到好处。皇上的气势已经节节败退,这个时候皇上会特别没有自信,会去不自觉的担心温言的情绪。 “朕,朕没有这个意思啊!”皇上有点着急了,想辩解。 温言板着脸,不看皇上,对着言滕飞说道:“既然父皇不满意儿臣对七星龙渊的安排,那你就卸下这把剑,归还给父皇,以后父皇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吧!反正不关我的事儿。” 温言这么一说,言滕飞快速的将剑解了下来。皇上急了。赶紧摆摆手。 “朕就随便一问,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急脾气啊,真是的。”皇上说完,对着言滕飞一摆手,道:“既然公主赐剑于你,你就要好好珍惜,以后好好保护公主,不枉费公主对你的赏识。知道吗?” 言滕飞叩头谢恩,将失而复得的宝剑再一次系到了身上。 皇上说完,就看向温言,见她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心下无奈。怎么自己一到这个女儿面前,就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啊。 皇上眼巴巴的看着温言,就等着她讲话呢。可是温言好像打定主意不给他面子似的,直接忽略他的眼神。 其实皇上是误会温言了,温言只是在平复刚刚激动的情绪,其实若不是自己的父皇在自己面前一直都属于比较好糊弄的那一型,恐怕今天这事儿难以善了。 温言不怕公开自己对言滕飞的感情,但是这样肯定会让言滕飞受到伤害。那日剑舞的话没有错,且不说现在言滕飞还没有和自己两厢情愿,就算是两厢情愿了,以此刻朝中的状况,自己也很难保他周全。 父皇再好糊弄,再宠她,也是当今圣上。温言不敢说他会不会为了皇家的颜面做出跟皇爷爷一样的决定。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温言也不愿意拿言滕飞的安全冒险。 其实很多事情大家心里都隐隐有些猜测,但是大家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只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这层面纱被揭开了,那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温言宁愿暂时不承认他们的关系,也想等到自己能够掌握一切的时候再去公开。 至少等到那个时候,自己也能护他全身而退。 作者有话要说:  重感冒中……今天的份,是昨天码好的。今天已经发展到发烧,实在没办法再码字了,停更一天,待我满血归来,周四大家再来看吧。隔壁的那篇文,是事先存到了3万字,大家可以放心看。 ☆、大学院 皇上实在忍不住了,就咳了咳,可是没想到一咳就停不下来了。 -- 第92页 温言赶紧走到皇上身边,帮他顺气喂茶。“父皇,你怎么样,要不要请御医。” 皇上摆摆手,安然的笑道:“没事儿,刚刚岔气了。”皇上见温言这么关心自己,也很欣慰,拍拍她的手问道:“对了,你找父皇有什么事儿吗?” 温言也没有办法继续发脾气了,毕竟正事儿要紧。转头看向一脸坦然的看着他们的顾乘风,温言挑挑眉。 “本宫有要事与皇上相商,顾大人是不是应该退避啊!” 顾乘风一笑,起身对着温言和皇上行礼就要告退。温言也懒得再看他,直接来到皇上的书案前,拿起桌上的笔纸,就开始写写画画。 而在温言没有看到的地方,顾乘风经过言滕飞的时候,在他的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说完,顾乘风面带笑容的走了,留在一脸冷色的言滕飞。 温言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互动,只是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父皇你看。”温言指着纸上的东西给皇上看。纸上写着以下几条: 第一,设定大学院,香雪国境内的所有书院可以自行运转,但是总体政策上必须归大学院统一管理。并且当每年学子来兰都赶考的时候,可以在大学院里面备考,大学院将给他们提供书籍和学习的场所,甚至可以给贫困的提供暂时性的住处。 第二,按学子的等级,分派教学任务,香雪国的芊芊学子必须免费教导不识字的人认字学习。利用空闲时间大街小巷或者专门安排一个地方对平民百姓进行识字教育。秀才必须教导累计满一个月才能参加乡试,举人必须满两个月才能参加会试,以此类推。 第三,所有的制度推行都由大学院派人协助当地官员和学院办理,所有来参加免费识字学习的人,都可以享用一顿免费的伙食。而且每一个月学的最好的人,不论大人小孩都可以获得奖励。所有的费用支出都由朝廷支付。 第四,规定香雪国境内的每个书院根据当地人数情况,留下几个免费学生名额,免费学生所产生的费用由学院上报大学院。 “大学院?言儿,你……你这是想干什么?”皇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温言,这纸上的提议可谓是前无古人。 “父皇,儿臣希望香雪国能够更加强盛啊,你想想,如果我国老百姓,人人都识字,人人都明理,那我们香雪国以后岂不是能发展的更好吗?”温言说道。 皇上被温言说的也有些激动,这是一次革命,是一次创举,更是以前的王者没有想过的问题。而今,他的女儿想到了。 “言儿,你……你真的长大了,会为天下百姓着想了。”皇上感动的说道。 温言笑了笑道:“其实这些只是儿臣大概的想法,具体的详细情况,还得儿臣请一个人回来,让他去办才行。” “哦?谁这么重要,难道这些都是那个人想出来的。”皇上问道。 “是儿臣从他那儿得到的启示,儿臣敢说他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儿臣这段时间时常出宫就是为了拜访他,请他来做煜儿的帝师。”温言又将秋其彬从头到尾的夸赞了一遍,特意强调这是皇姑母介绍的人。 皇上一听说是他那个皇姐介绍的人,当下就相信了,直言现在就要派人把他请回皇宫。温言却阻止了。 “父皇,他是个人才,所以我们应该礼贤下士,这样直直的派人去请他,不免有点仗势欺人之嫌。” “那要如何?”皇上不解的问道。 “不如父皇下一道圣旨,圣旨上就写下儿臣的这些设想,然后我们将圣旨连着大学院院长和帝师的聘书一起送给秋先生,秋先生一直心系天下,我们将我们的诚意摆足了,相信他会感动的。” 温言会这么觉得,完全是因为看见了秋其彬教学的那一幕,她能看出来秋其彬是打从心里希望这么可怜的孩子能自小学习的,但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必须由朝廷来帮他,他才能让更多的人得到照顾。 温言这样做,一来满足了秋其彬,二来也造福的百姓,三来也顺便小小的用天下人威胁一下这个嘴硬心软的人。 因为温言会注明只有秋其彬可以担任大学院院长,若是他不愿,那大学院就办不了,办不了的话,那很多事情执行起来可能会满是漏洞。反而会被贪官污吏有机可乘。因为这些设定并不完美,只是温言一时的想法,它需要专业的人去完善它,才能更好的造福百姓。 皇上也觉得温言说的有道理,当下就写下圣旨和两封聘书。温言将其封好,交给一直站在一旁的言滕飞。可是没想到,言滕飞竟然在愣神。 “滕飞?”温言在言滕飞的眼前晃了晃手,终于让这个人回过神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那询问的语气里面满含担忧,眼神里面更是满满的关心。 言滕飞一抬头,余光却瞟见了皇上朝这边投来的不满目光,言滕飞又想起刚刚顾乘风在自己耳边说的话。然后再一次低下头,恭敬的接过封好的书信。 “属下无事,是不是要属下现在就给送过去。”言滕飞的声音一丝波澜都没有,好像真的很平常一样。 温言疑惑,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嗯,现在还早,送去也还合适。” “是。公主还有什么话要带给秋先生吗?”言滕飞问到。 温言想了一下,说道:“该说的之前都说得不少了,把东西交给他,让他自己决定吧。也是时候了。” -- 第93页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也不看温言一眼,朝着皇上和温言行完礼就走了。 温言心中感觉怪怪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皇上看着温言对着言滕飞离去的背影发呆,忍不住叫道:“言儿。” 温言回过神来,“什么事,父皇?” 皇上沉默的看了温言一会儿,看着她越发成熟干练的样子,看着她眼中蕴含着气度和睿智,看着她变成了现在这样。皇上心中有说不出的欣慰,再过两个月,言儿就十七岁了,再不大婚,年龄可就大了。 “言儿,是时候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这个事儿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可不能糊涂,你知道吗?你可是这个国家的福星,你的婚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是天下的事儿。”所以啊,女儿啊,你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温言笑了笑道:“招驸马这件事儿一点都不急。儿臣现在满心满意的都想把香雪国变得更美好一点,把国师的预言变成现实,也不枉费东方即明泄露天机一把。” 皇上看得出温言是在开玩笑搪塞他,他也不着急,反正他早已决定,一定要让言儿十八岁之前成婚。 “言儿,你知道的,父皇的身子骨也不知道能有几年,父皇只希望你能有个依靠,能有个保护你的人,这个人要足够的强,能帮煜儿压住这天下,帮你们姐弟两分担这些烦恼,你懂吗?” 温言看皇上说的真情,心中也不好受。默默的走到皇上身边,跪下靠着皇上的小腿,头枕在皇上的膝盖上。 “父皇别这么说,父皇是万岁的。”温言声音有些沙哑。她一直都知道,从母后去世后,父皇的身体一直都不好。 皇上叹了一口气,轻手摸摸温言的如丝长发。“言儿,要不是放不下你们姐弟两,其实父皇早就想随着你们母后去了。” “言儿知道。”温言心中感觉有些对不住皇上,在皇上的低语中,眼眶也是逐渐红了。她知道她注定要让父皇失望的,所以她必须要在其他地方更加努力,做的更好,才能弥补父皇心中那唯一的失望。 温言今生是不可能离得了言滕飞了。她今生不可能嫁给除言滕飞以外的人,哪怕言滕飞不要她,她也不可能再对谁敞开心怀。上一世的悲惨遭遇,让她无法再轻易相信爱情,所以这一世,她什么都不相信了,她只相信言滕飞,相信他的一切。 “唉~”皇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把父亲对儿女们的不放心都放在了一声叹息之中,听得温言只想掉眼泪。 温言又软言软语的安慰了一会儿皇上,临近傍晚,这才离开了议政殿。 在走在回晨曦殿的路上,温言才发现刚刚哪里一直觉得怪怪的了。 言滕飞怎么不在? 那种送信的事情,不应该是让夜无痕去办吗?为什么是他亲自去? 他不是除非万不得已,一般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吗? 怎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满血复活(*^__^*) 嘻嘻…… ☆、迷茫的心 温言疑惑万分,但也只能回到晨曦殿,老实的等待言滕飞回来。 另一边,言滕飞骑马飞快的来到琼宇小筑。琼宇小筑里面的孩子已经都走掉了,只剩秋其彬一个人在那边收拾。 秋其彬见言滕飞去而复返很是惊讶。 “秋先生,我奉公主之命,前来给秋先生送一些东西。”说完,言滕飞就将包裹好的东西递给了秋其彬。 秋其彬拿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出现明晃晃的圣旨和两份聘书。秋其彬皱着眉,看了言滕飞一眼,只见对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秋其彬心中波涛汹涌,但是也不得不安下心来看手上的三样东西。 前两份聘书还很好理解,毕竟公主一直扬言要请他回去。但是这份圣旨是确确实实的把秋其彬给震惊了。那份圣旨里面写的是一直以来他那还没有成型的渴望。 他有想过开头,但是因为知道今生无法实现,所以就没有继续想下去了。如今看到了这份圣旨,秋其彬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 如果一个国家能有一个实权者,愿意放弃自己手中百年不变的利益去开拓创新,去改变一个国家固定的模式,是真心为了这个国家的黎民百姓。 哪怕最后不能全身而退,他也愿意陪她走上这么一遭。 言滕飞见他看得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随然说道:“秋先生心怀天下,公主也心怀天下,但是公主需要人帮助,而你恰恰有这个能力帮助她,请不要再推辞了。” 言滕飞说的平缓,一字一句都敲打在秋其彬的心上。秋其彬合上圣旨,“我秋其彬何德何能能得公主这样的眷顾。” 言滕飞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七星龙渊,也自言自语道:“秋先生的才能恐怕香雪国都无能人及。你才是最有资格站在公主身边,帮助她的人。” 秋其彬本来正在感怀,突然被言滕飞的话说的一愣,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秋其彬刚想问言滕飞,言滕飞就抬起头对着秋其彬说道:“我,请求秋先生,不要放弃公主,公主现在处境不好,四周都是想害她的人,我能力有限,不能护她周全,还请秋先生能为公主解忧,与我一同保护公主。整个朝廷需要你,公主更加需要你。” 秋其彬皱了皱眉。“你……”他感觉今天的言滕飞有点怪怪的,虽然他们不熟,但是他总感觉此人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太稳定,太过于悲观了。 -- 第94页 “秋先生的决定是?”言滕飞没有给他疑问的机会,直接开口问道。 秋其彬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三样东西,脑海中却想起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公主,她想要改变这个天下,她想要造福这个人间,好吧,那就让他成为她的武器,为她披荆斩棘。她是他的伯乐,那他就认她为主,一起去实现他们共同的理想。 “在下不才,定然助公主实现那盛世乾坤。”秋其彬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好似他此刻坚定的决心一般,毫不动摇,让人信服。 “明日定来迎接先生进宫。”言滕飞说完一行礼,就告辞了。跨上骏马,飞驰而去。 秋其彬挑起嘴角,看着皇宫的方向,握紧手中的东西。心中早已激情飞扬。 他知道他的未来已经跟香雪国,跟皇宫里面的那个小女子绑在一起了。 言滕飞一路飞驰回皇宫,他心里很急,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就是着急的想见她,但是……又不敢见他。 “皇上已经答应我和公主的婚事,你的存在只会污了公主的名声罢了。你要是真爱公主,就应该赶紧消失。” 顾乘风的话还回荡在耳边,他的存在真的那么不好吗?他应该消失吗? 虽然他不觉得公主会嫁给顾乘风,因为他知道公主不喜欢,甚至是讨厌顾乘风。她特意请秋其彬回来就是为了对付顾乘风的。所以即使皇上真的下旨,公主也不会屈服的。 但是他呢,他该如何自处,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公主跟他说的关于长公主的事情,他心爱的小公主会不会有一天因为他也要遭受那样的事情。 公主有多尊贵,世人都知道,更何况是这个福星公主呢。这个世上怕是都没有一个人能与其相衬了。更何况是他呢,一个乞丐,一个奴才,一个侍卫,终究是没有资格成为驸马的。 也许只是因为他太依赖公主,太靠近公主了,所以让公主产生了疑惑,让她误会了感情。也许,没有他,公主也会过得很好。公主若是对他动了真心,他该拿什么回报呢,恐怕就算拿他的命都不够吧。 理智的他也是一直都是这么希望的,他希望自己能够一直守护公主,他不希望公主爱上他。他只要自己爱着公主就行……这是理智的言滕飞会希望的事情。 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失控了,他承认他贪心,他渴望,他忍不下去。所以他才不彻底的拒绝,不愿意离开。因为他心中还有所期待,期待有奇迹发生。 可是顾乘风的一番话还有皇上的试探,就像一盆冷水一样,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不理智。他今后该如何,他不知道。 他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小到只能去考虑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小到只能为一个人挖空心思。他只愿意考虑那个人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事情都不足以挂齿,只有那个人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如今他很迷茫,他想为她好,可是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是真的为她好了。 言滕飞的骑术很好,周围的风景飞速的后退着,马很快就回来了皇宫。 言滕飞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晨曦殿,从下人那边得知公主在书房,言滕飞就来到了书房。 本来他还有些犹豫,可是刚到书房门口,就看到书房的门大大的开着,好像在等待着谁似的。而温言此时正拿着一本书低头看着。 听到门口有动静,温言快速的转过头来,一看,果然是言滕飞。温言宛然一笑,“你回来了。” 言滕飞突然感觉喉咙有些难受,说不出话来,只能来到门口朝着温言单膝跪地,“属下回来了。” 她在等他,他来见她。 温言让言滕飞进来,并且带上书房的门,言滕飞老实的站在一旁,先是将秋其彬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温言点点头,道:“明天以迎接帝师的礼节,接他入宫。并且赐他一座官宅,不管他愿不愿意住,那份殊荣必须得有,要不然别人必然会狗眼看人低。明天的事儿,一定要大张旗鼓,让整个朝廷都知道。我也会带煜儿亲自出门迎接。” 温言知道,此时给足秋其彬面子,不是为了讨好秋其彬,只是为了让别人都擦亮眼睛,不要小看了秋其彬而已。 “属下知道了。”言滕飞恭敬的回道。 正事说完,该说点别的了。温言刚从议政殿回来的时候,是想等着言滕飞回来后一定要跟他生气来着,谁让他突然丢下自己的。 不过后来在书房静静的想了一会儿,突然有些明白今天言滕飞的异常了,心想该不会言滕飞其实是生气了吧。 只要一想到言滕飞可能会跟她生气,温言就莫名的开心,不是她天生欠虐,只是因为她希望言滕飞对着她的时候不要老是恭恭敬敬的,希望他敢于表达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她一头热。 此时温言的心情是很好的,她慢慢的凑到言滕飞的身边,看着言滕飞道:“滕飞,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言滕飞快速的看了温言一眼,然后转开视线,目不斜视,“属下没有生气啊,公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温言见他这样,顿时有种自己猜对了的感觉。 “你是不是怪我在父皇面前的表现,是不是怪我差点让父皇收回了七星龙渊。”是不是怪我没有勇敢承认自己送七星龙渊的心情。 言滕飞没想到温言会想到这些,有些惊讶的看着温言,“公主说什么呢,今日若不是有公主机智护我,属下肯定是要受罚的。” -- 第95页 温言狐疑的看着一脸正常的言滕飞,感觉他不是在说气话,奇怪了,难道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啊? “那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你别说你什么情况都没有哦,你要敢骗我,你知道后果的。”温言虎着脸威胁道。 言滕飞看着温言随时准备哭给他看的脸,实在是没有胆子说谎,只能模棱两可的说道:“属下是觉得给公主添麻烦了,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卫,属下本应该为公主解决麻烦,却不想一直都在给公主造成麻烦,属下惭愧。” 温言听完噗嗤一笑道:“大傻子,什么麻烦,不麻烦啊。且不说这麻烦不是你惹出来而是我惹出来的,就算你以后真的惹出麻烦,那比起你帮我收拾的麻烦,我替你收拾一两件又有何妨呢。如果是你的麻烦,我乐意面对。” 温言说完就放心了,原来滕飞又犯老毛病了,动不动就自责一些有的没有。没关系,她可以慢慢解释给他听,将他身体里面责任感和自卑感统统赶走,只留下幸福感就好。 言滕飞见公主笑了,也就放心了,压下心中的不安,陪着公主一起准备明天的事情。看着公主精神奕奕的样子,言滕飞已经心满意足,只要他不成为她的烦恼,他就能心安理得的留在她的身边。 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成为了她的烦恼,那待要如何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喂,写的我自己都急死了。╮(╯▽╰)╭ ☆、秋其彬入宫 第二日,温言带着温煜来到了皇宫门口,亲自迎接秋其彬的到来。秋其彬一袭月牙白长袍,加上他本身就长的俊俏,活生生一个戏文里面走出来的才貌双绝的书生才子。 因为温言的大张旗鼓,刚刚下朝的官员们大多数都没急着赶回去,他们都听说了公主请了一名才高八斗的隐士来做帝师。所以都在皇宫正道上等着一睹这传说中人物的风采。 当然了,这些官员也都是些三品以下的官员。正二品以上的人,谁还关心一个帝师是谁啊。 不过这些人当中,温言倒是看到一个人的身影。顾乘风,看来他也对这个好奇。她不知道顾乘风是对她的行为感兴趣,还是对她请的这个人感兴趣。 顾乘风在看到来人是秋其彬的时候,阴沉的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温言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看到他阴沉的神情。以温言上一世对顾乘风的了解,他此刻一定是恼了。顾乘风很聪明,之前他们的关系已经恶化,他很容易就猜到她特意请比他更有才学的秋其彬来,就是为了堵他的。 温言但笑不语:顾乘风,今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上一世的仇,我非报不可。等到父皇,朝廷都不再重用你的时候,我就叫你再无立锥之地! 另一边,秋其彬第一次来到皇宫,纵使被围观,他也淡然处之,只有当他看到一身尊贵装扮的温言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一派从容的脸上才出现裂痕。 那还是秋其彬第一次看到温言变成公主的打扮。美到任何诗词歌赋都无法形容,高高在上,看着他笑,那骄傲的样子仿佛在说:终于把你弄来了。 秋其彬再见到温言已是别样的心情,他这次是怀着全然接受命运的态度来到这里的。他恭敬的朝着这个王朝未来的两个掌握者行礼,代表着他终其一生献给皇家。 温煜高高兴兴的扶起秋其彬,温言把他教的很好,他也知道秋其彬是他的帝师,将教导他为君之道。而且这个人还是皇姐花了很多功夫请来的,温煜自然打从心里对他恭恭敬敬的。 该摆的谱已经摆足了,该看的人也已经看到了,温言看情况差不多了,就小手一挥,众人都去了议政殿,去拜见皇上。 皇上下朝后就在议政殿,秋其彬见到皇上,按照规矩行礼,礼数一点都没差。彬彬有礼,临危不惧。皇上看的也直点头。 皇上就当前的国事和太子的教育问题跟秋其彬聊了几句,几句以后,皇上已经被彻底收服。皇上自己都深感惭愧,自己一个做皇帝的,各个方面的见解都不如这个隐士。心中感叹,真不愧是皇姐和言儿介绍的人啊。 温言一直坐在旁边,嘴角一直勾起。等到他们说完,温言让皇上见证,让太子正式行拜师礼。以后每天秋其彬上完早朝后就去昭阳殿教太子功课。 皇上没想到温言还要秋其彬上朝,毕竟作为帝师已经是任务艰巨了,再让他上朝,那人家不是一直很辛苦吗? 温言看出皇上的担忧,就问向秋其彬,秋其彬轻笑着说无妨,这事儿也算是定下了。而秋其彬的官职就是大学院院长。这个官职将在明日早朝上由皇上亲自宣布,并引荐秋其彬入朝。 这算是创新,连同着之前温言提出的观念,一并提出。 温言可以想象明天的早朝肯定很热闹,因为温言毕竟只是公主,所以也不能老是破坏规矩到朝堂上去。在这样的情况下,温言要皇上一定要答应,明天无论如何要给秋其彬撑住场子。 秋其彬表示都可以。看他那么淡然的样子,温言真怕他明天受挫,毕竟秋其彬纵使身怀大才,但是始终年纪尚轻,又没有上过朝,温言真有些担心。 看着温言不相信的眼神,秋其彬笑道:“公主请放心,微臣定然不会让你失望。”如果连明天的小场面都过不去,又如何能帮你收服这天下呢。 -- 第96页 秋其彬都这样说了,温言能说什么呢。只好点头了。 “不如我们让顾乘风来一起讨论吧,他见解独到,与秋其彬一起,定然能把这些政策完善的。”皇上提议道。 皇上一说完,秋其彬就挑挑眉看着温言,温言眯起一双好看的眼睛,冷飕飕的看着皇上,皇上被她看的背脊发凉。 “不……不好啊?” “父皇,这个是儿臣和秋大人想出的好点子,怎么能让他来分我们的功劳啊。”温言不高兴的说道,让那家伙来了,他们焉能有好? “胡闹,怎么这么想,这是关系天下民生的好事。自然人多点,决策能更加准确点。”皇上严肃道。 “儿臣不依,父皇怎么老是向着那个外人啊!”温言冲着皇上撒娇,完全没注意这里还有一个不太熟悉她行为模式的秋其彬在。 秋其彬好笑的看着温言与往常不一样的一面,轻轻摇头。 温言发现后,非但没有不好意思,还狠狠的瞪了秋其彬一眼,显然从秋其彬入宫以来,温言已经当他是自己人了。这一会儿正向秋其彬递来威胁且求助的眼神了。 秋其彬接收到信号,自然是上前解围。而另外一边没人注意的一直隐在人后的言滕飞却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和公主真的很默契啊,公主得他帮助,自然不必再想以前那样迫不得已时硬碰硬了。 可是……言滕飞以为自己在感叹,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握剑的手是多么用力,要不是七星龙渊是上古宝剑,若是一般的剑,恐怕剑鞘早就被捏变形了。 秋其彬上前一步,“皇上,关于公主提的那些政策,微臣有些看法……” 然后秋其彬三言两语就把皇上的注意力给吸引了。温言看秋其彬果然得用,心中高兴。习惯性的去寻找言滕飞。 可是原本应该按照习惯对看一眼的言滕飞,此刻却低垂着头,温言看不见他的眼睛。 温言心中的疑惑一闪而逝,接着就加入了新政策的讨论之中了。 秋其彬除了把温言之前提到的政策完善了,更加入了一些新的观点,整套政策讲下来,使得事情变得即合理又合情,更重要的是可行性大大的增加了。他的方式更容易让人接受。 值得一提的是他对大学院设定,他提倡这里不仅要收纳专门做学问,研究政策时事的书生。还要同时收纳农、工、商的奇才。让四项并举发展才能让一个国家健全的成长。 皇上和温言都对秋其彬的提议拍案叫绝,就连还不太懂其中道理的温煜听得也直点头。 温言在心中再一次感叹自己真是找到宝了。 具体的事宜由皇上和秋其彬再做商议,温言就带着温煜先回昭阳殿了。 本来以为秋其彬跟皇上商议完事情后就会出宫,没想到秋其彬在出宫之前还要再求见温言一面。 温言带着言滕飞来到宫门口见秋其彬。问道:“怎么了?” 秋其彬笑了笑,“公主刚刚提到让我上午上朝,下午教导太子?” 温言尴尬的笑了笑,道:“额?是……太辛苦了吗?刚刚你不是答应了吗?” 秋其彬无奈的说道:“自然不是辛苦,我只是想问问公主,是不是对太子的教育成长问题很着急?” 温言一愣,她没想到秋其彬竟然能通过一句不相关的事情,就猜中她的心事。 没错,她是很着急,她希望温煜越快懂事儿越好。虽然她不想拔苗助长,但是她也是没有办法,他们皇家的希望以后只能靠温煜了。 秋其彬还在等着温言回答。言滕飞看温言陷入了深思,就上前提醒了一下。温言回过神来,就冲着秋其彬拱手鞠躬,“还请秋先生帮忙。” 秋其彬严肃的看着温言:“公主可信我。” “自然是信的。”温言毫不犹豫的回答。 秋其彬微微一愣,大概是没有料想到温言会回答的这么直接, “既然公主信我,从明日开始,太子殿下就随我一起上朝,不用让他显于人前,只要让他在暗处好好观察就好。” 温言知道这样不合规矩,而且对温煜将来的发展未必好,但是看着秋其彬这么认真的样子,温言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担忧,将自己的这个宝贝皇弟交给他。温言诚恳的说道:“我把未来的君王就交给您了。” “臣定然不负公主所托。”秋其彬心中感激,感激温言给他的信任。因为只有主子给予绝对的信任,才能让他大展拳脚。 “我待会就跟父皇打招呼,秋先生可以放心。明日还有一场硬仗,朝堂上的人各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你身上贴着我的标签,你尤其要防顾乘风和三王爷一党。”温言凑近小声提醒道。 “微臣知道。”秋其彬早就知道温言和顾乘风不对付了,还有三王爷的情况,他也心中早有计较。 温言点点头,“时辰不早了,秋先生早点回去休息吧。” 秋其彬突然定定的看着温言,温言不解的回望着。 “公主,微臣感谢公主的赏识之恩。”说完,就朝着温言单膝跪下,行了大礼。 温言吓了一跳,她还真没有注意过,原来这是第一次,秋其彬朝自己行了一个完整的大礼。 温言赶紧扶起他,笑着说道:“以后,我还有很多地方仰仗先生呢。” 秋其彬点点头,然后就告辞了。 -- 第97页 作者有话要说: ☆、秋其彬入宫 2 温言心情很好的看着秋其彬离开,然后带着言滕飞再次来到了议政殿,把刚刚秋其彬的提议跟皇上说了一下。 皇上经过一下午,是彻底被征服了,所以对秋其彬的提议也没有异议。 温言又跑到昭阳殿找温煜,跟温煜也说了一下,温煜倒是没觉得辛苦,反而很兴奋。于是这事儿算是定了。 温言回到晨曦殿后就直接趴在了贵妃榻上,今天一天着实太累了。让锦瑟给她按摩,锦瑟最近学武,手上越来越有力道了,按得温言非常舒服。 夜无痕晚上也回到了晨曦殿,来找言滕飞,今天他一直跟着剑舞,没参与到今天的事情。心中煞是好奇,准备来问问言滕飞的。可是没想到他一回去就看到言滕飞一个人沉默的在自己院子里面练剑。 夜无痕挑挑眉,老大有心事儿,肯定跟公主有关。 但是夜无痕还没来得及做知心姐姐呢,就被言滕飞拉去练剑了。直到言滕飞练完,夜无痕已经累瘫了,最后是爬着回自己房间的,哪还有工夫去管什么心事儿啊。 第二日,秋其彬一大早就来到皇宫,先是去了昭阳殿拜见太子,然后带着温煜就直奔未央正殿而去。而温言也因为紧张今日的早朝而无法好好睡觉,早早的就起身了,命令夜无痕去未央正殿外守着,探听消息。 温言在殿中焦急的等待着,锦瑟看公主着急,就跟她说说他们练武的趣事,帮公主打发时间。终于早朝结束了,夜无痕也很快飞奔回来。 夜无痕一回来,就毫无形象的接过锦瑟事先准备好的茶水,咕噜咕噜的灌了一肚子茶。 温言诧异的看着夜无痕,“你几天没喝水啦?” 夜无痕抹了抹嘴,“我这是紧张的,公主,你真不知道刚刚朝堂上的场景有多么惊心动魄。我就像看了一场大战一样,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舌战群臣!秋其彬一个人就把一个朝堂上的人都给说倒了。” 温言不自觉的笑了。“果然吗?那那些政策都能推行了?” 夜无痕也跟着笑道:“那当然了,我原本还觉得那个人架子大,挺能装模作样的,没想到却是个有真本事儿的人,我算是服他了。” 温言自然知道他有真本事儿,但是没想到整个朝堂上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那顾乘风呢,他没说什么?” 夜无痕摆摆手说:“那家伙根本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跟个隐形人一样。” 温言皱着眉,心中奇怪,为什么顾乘风不做抵抗,以他的本事儿,如果他出手,秋其彬也不一定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啊。她可不会觉得顾乘风是怕了秋其彬了。 以他对顾乘风的了解,恐怕他会更兴奋,因为有秋其彬这样一个对手。 “其实大部分的小官员还有一些品性比较好的官员都是支持秋其彬的,只有那些顽固不化,自私自利的官员深怕自己的利益和权利被剥削,才会那么激烈的反对。本来就是好事儿,他们自己也站不住脚,秋其彬引经据典,从个人的好处讲到国家的好处,那些人再敢反抗,估计秋其彬就要给他们冠上危害国家的罪名了,他真是太能说了,听得我都目瞪口呆。” 温言点点头,秋其彬讲话比较一针见血,而且很是气人,这个她领教过。 “我以为这些政策一提出,几乎是没人赞成的,没想到……”温言对此种情况,表示有些惊讶。 一直站在旁边认真听的言滕飞上前解释道:“那些小官员,必然是之前因为王丞相之事对公主感恩戴德的人,他们想跟公主站在一起,自然不会反对公主的提议。而另外一些品性比较好的官员自然是愿意这个国家变得更好的。” 温言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三王爷有什么举动吗?” 说到这个,夜无痕脸上表情怪异,摸摸头,道:“我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想的,他竟然大赞秋其彬是个学识渊博之大才,而且还希望自己的小儿子能够有幸与太子一起上课。” 温言皱着眉,问道:“那父皇答应了?” “好像没有理由可以推辞吧。”夜无痕摇着头说道。 “三王爷这样做无非是两种可能性,要不然是拉拢秋其彬,要不然是真的想让他的孩子跟秋其彬学习。”言滕飞分析道。 “你说的对,但是他这样做有意义吗?”温言不解。她可不觉得她这个皇叔有这么好心,他应该巴不得他们姐弟两个死掉才是啊。 “要不然怎么样,杀手派不成功,难道派自己的儿子暗杀太子啊,那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夜无痕撇撇嘴,觉得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吧。 “三王爷的小儿子,温康,比煜儿还小一岁,实在是没有这种威胁性。”温言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她多心了。 “公主若是不放心,就直接跟皇上说。”言滕飞提议道。 “不行,父皇已经答应了……夜无痕你去跟剑舞说一声,让她多注意一下那个小子。”温言吩咐道。 夜无痕接命,乐呵呵的转身就走了。 一天过去,从夜无痕和剑舞的回报来看,温康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小孩子一个。温煜还不懂外面的一些情况,对待自己的堂弟还是很好的,有书一起读,有饭一起吃。 温言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也就没再盯着,只让剑舞保证好温煜的安全就行。 -- 第98页 这一天,温言和言滕飞一起出宫,来到心月酒楼。温言有很多事情要跟皇姑母说说。 一路上,就看到整个兰都都欢天喜地。热闹非凡,温言让言滕飞稍稍问了一下路人,才知道原来朝廷办事儿难得一次这么快,关于大学院的一些列政策竟然已经出台,而且宣传力度也够了,百姓们几乎都是口耳相传。 “秋其彬真是厉害,办起事儿来竟然这么快。”温言感叹道。 言滕飞沉默了一会儿,接过话去,“那是自然,秋其彬毕竟一心想为着天下做些事儿。” “嘿嘿!”温言坏笑道:“我看他是憋久了,终于可以大展拳脚,兴奋的吧。” 说笑着就来到了心月酒楼,温言发现就连心月酒楼里面,大家都在高谈阔论这些事儿。 温言满意的笑了,被出来迎接的高烨带到了后院。 温言来到温阳沁面前,就看到温阳沁手里拿着三张纸,在那认真的看着,等到温言走到她面前,她才笑着抬起头来。 “做的不错。”温阳沁开头就是这么一句话。 温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都是姑母介绍的人厉害。” “哦?”温阳沁挑挑眉,然后把纸拿给温言。“那这个人看来是认你为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谷解心事 温阳沁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温言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姑母,你刚刚说什么?” 温阳沁好笑的看着温言,道:“怎么,秋其彬肯认你为主,难道你不开心吗?” “认主?”温言表情夸张,“哈~别开玩笑了,姑母,什么认主啊,秋其彬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温阳沁敲敲温言的头,道:“谁跟你开玩笑啊,古有贤士,不都会认一个主公,士为知己者死吗?他是被你请出山的,现在又为你尽心尽力,顾全你的所有,为你谋取好的名声,不是认你为主,那是什么?” 温言还是睁大着眼睛看着温阳沁,在她的印象里面,那个秋其彬很是高傲,有种孤芳自赏的感觉,这样的人这么可能认她为主啊。 “你好好看看这些告示。”温阳沁指了指温言手中的三张纸。 温言疑惑的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一看,温言就挑起了秀眉。 这个人,竟然把所有的功劳都按在了她的头上,他是想帮她赢得好名声吗? 温言有些失神的将告示递给了言滕飞,言滕飞接过来一看,心中就是一空。 “今日我相信不仅仅是兰都,就连整个香雪国都会感谢我们言儿的,你会是他们心中最伟大的公主,是神灵赐给他们的公主。”温阳沁笑得很开心,指了指温言额头上的香雪兰印记,“你看,预言正在实现中。” 温言离开心月酒楼的时候,都有些飘飘然了。坐在马车上,都能听见路上的人群在高谈阔论这件事情,从百姓嘴里蹦出的最多的词汇,就是‘公主’。 “滕飞,去花谷。”温言吩咐道。她突然很想看那一片宁静的花海。 言滕飞应了一声,就驾着马车朝着了无人烟的花谷去了。 这是温言第二次来到花谷,站在一大片香雪兰面前,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再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好像把连日来的紧张都给吐掉了。 “这里还是这么美啊!”温言感叹道。 “这里人迹罕至,所以景物也很难遭到破坏。”言滕飞看着温言在那毫不顾及形象的伸懒腰。心中一片柔软,但是一想起刚刚看的那些告示和温阳沁说的那些话,言滕飞的心情就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还没有变态到嫉妒所有认公主为主的男人,只是……他很清楚的知道秋其彬不仅仅只是想认公主为主,也许秋其彬的心思是跟他一样的。 可是以现在秋其彬的身份和皇上对他的重视程度,秋其彬是可以争取的,是可以与顾乘风一拼的。那样就可以护着公主了,比起言滕飞自己只能以死护主来说,要有用的多。 言滕飞想着想着,突然眼前出现一支香雪兰,白嫩嫩的花瓣,清香的气味,娇艳欲滴。 “你在发什么呆,我在问你话呢!”温言举着一支香雪兰敲了敲言滕飞的鼻子。 言滕飞赶紧道歉。 温言疑惑的看了言滕飞一眼,道:“我问你,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公主此话何意?”言滕飞不解的问道 温言又把花拿了回去,瘙了瘙自己的下巴,“你说我们一开始是想给煜儿请帝师,后来想找人站在朝堂上,现在人也找到了。我们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那得看公主有什么目的,如果公主想造福百姓,那么按照现在的步伐走,考察民情,多想一些利国利民的政策,不断地改革尝试即刻。这个方面秋其彬定然是心中有数的。” 言滕飞尽量公事公办,平淡的提到秋其彬的名字。 温言疑惑的看了言滕飞一眼,然后眯起眼睛来。言滕飞被看得不自觉去回避温言清澈的眼睛。 言滕飞怕温言再看下去就看出什么不对劲了,只好接着说道:“若是公主想要对付什么人,那么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是走明路还是走暗路,公主必须心里有个数才行。” 温言意味不明的‘嗯’了一下,倒不是觉得言滕飞的话说的很对,其实言滕飞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 -- 第99页 她只是感觉言滕飞的情绪不太对,虽然一直恭恭敬敬,兢兢业业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那张帅气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上去一切如常。 但是温言就是感觉不太对,也许就是女人心里比较敏感,而且对心上人的情绪变动,尤其敏感。温言从几天前就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了,但是书房谈心过后,明明好了一阵,怎么现在又感觉怪怪的了。 “言滕飞!你有心事瞒着我。”温言伸出一支食指直直的指着言滕飞。 言滕飞一惊,刚想说不是。就听到温言接着说道:“是公事瞒着我的话可以不说,如果是私事必须给我说!” 言滕飞一愣,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温言嘟着嘴说:“公事你瞒着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你又不会害我,只会帮我,如果你觉得瞒着好得话,那就瞒着吧。但是私事儿的话,只要是关于你的,一点一滴我都要知道。因为……”温言一把拉住言滕飞的衣领。“你是我的,所以……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情绪。” 言滕飞瞳孔微微一缩,紧紧的盯着温言。 他想,他也想知道公主的心情。 言滕飞有些难以启齿,沉吟了半天才开口道:“秋其彬……” “啊?”温言疑惑的皱着眉。 “秋其彬……人很好……比顾乘风好。” 几不可闻的声音冲破了温言的耳膜,温言震惊的看着言滕飞,她没有听错吧,滕飞这是吃醋了,他怕她和秋其彬靠的太近?所以吃错了! 一想到这一点,温言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炸开了花似的。也不管面前言滕飞的窘迫,直接就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言滕飞。 言滕飞本来就心绪不宁的,刚刚一失神就沉溺在了公主迷人的眼眸里,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突然温言一撞,整个人连带着扑上来的温言直直的倒了下去,为了保护温言不受伤,言滕飞只好在刹那间伸手抱住了温言。 倒下后,温言丝毫不顾虑现在的状况,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口。用委委屈屈,软软绵绵的声音叫道:“滕飞~” 言滕飞维持着倒下去的姿势,听着温言软软的话语,失神的看着天空。心里在扑通扑通的跳着,他也感觉到了温言的心跳,比他还要快上几分。 突然眼前的蓝天白云变成了一张绝美的脸,垂落下来的发丝触到他的脸上,痒痒的。言滕飞眯起眼睛,就好像看到太阳一样,太过耀眼。 温言看着近在尺咫的言滕飞,那么毫无防备的被她压在身下,突然就心潮澎湃的起来。她的心越跳越快,她从不知道自己这么渴望亲近言滕飞。 言滕飞也愣愣的看着温言,在这个没有人迹,与世隔绝的地方,在这个唯一一个让他感觉不到他们之间巨大身份差距的地方。他可以这么近的,贪婪的,放肆的,看着她。不用再顾虑其他。 “滕飞,秋其彬是伙伴,永远不会是我的心上人。而我的心上人早已命中注定。”温言慢慢的低下头,言滕飞的心弦也在那一刻突然放松了。 突然,言滕飞迷茫的眼睛里闪过一个令他警醒的印记。 那是一朵粉红的香雪兰,比世间任何一朵香雪兰都要神圣。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 就在那一瞬间,一只大手横插在两人之间,温言就感觉唇上一硬,不似嘴唇的触感。 温言一愣,才发现,言滕飞的手竟然隔绝在两人嘴唇之间。他亲着自己的手心,而温言亲的是他的手背。 言滕飞略感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而温言也睁大了眼睛,不过是被气的。 温言微微抬起头,再猛然咬上言滕飞的手背。言滕飞吃痛的皱皱眉。有些无辜的看着温言。 温言看着他难得一见的无辜眼神,真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想咬死他算了,可是又舍不得。 温言气得起身,转身就走。言滕飞也跟着起来,却见温言突然转了回来,言滕飞吓得后退了一步。 温言看着这样防备她的样子,气得半死。直接指着他的面门,就吼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的制止力土崩瓦解,哼!”说完转身就走。 言滕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一片安静的花海,怎么每次带公主来,总是高兴的来,生气的走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每次来这里公主大人是想跟侍卫大人调情来着。然后侍卫大人都不解风情,公主大人当然被侍卫大人气走了啊。侍卫大人真是没救了╮(╯_╰)╭。 ☆、学习挣钱 大学院的的政令颁布那一天,状元府中,气氛低沉。 铃兰坐在书桌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坐在旁边的顾乘风。“你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顾乘风回避着她的视线,摸了摸手上的骨扇,“秋其彬其人,你也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哼~”铃兰冷笑,“我说过一定要把秋其彬拉拢到我们这边来,你不仅没做到,还让他去了她那边……” “秋其彬这个人,心高气傲。若不是他真心信服温言,他是不可能出山的。”顾乘风尽可能的平心静气的解释道。 顾乘风话一说完。铃兰就将握在手里的告示扔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也是你阻止不了的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有阻止。”铃兰眼神凌厉的看着顾乘风。 -- 第100页 顾乘风微微一愣,随即一怒道:“你在朝堂上安排人监视我?” “我没想监视你,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铃兰也怒了。“你若不想帮我就直说,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还是说连你也被她迷惑了。” “你!”顾乘风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想他为这个女人掏心掏肺那么多年,为了她违背父亲意愿,踏上仕途,做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结果到头来还换不回她的信任。 铃兰见他真的怒了,也不服软。转身戴上面具,就准备走。 顾乘风看着她,心都绞痛了。一步上前就将她抱住。铃兰也不挣扎,就任由他抱着。 “你要我怎么样,你究竟还要我怎么样……”一派从容的状元爷,在面对自己心上人的伤害时,说话间也不禁带上了哭腔。 “我只要你帮我毁了她,有那么难吗?”铃兰平静的说道。 “我早说了,如果你恨她,我们就派人暗杀她不就行了。”顾乘风简直要被铃兰逼疯了。 铃兰扒开顾乘风的手,回身看他。“不,我要她身败名裂,我要她从福星变成灾星,我要让东方即明的预言都变成狗屁。所以我要你娶她,让她爱上你,然后你再利用她,甩了她,我要让她,让皇帝,让东方即明看到这个国家灭亡。” 顾乘风满眼都是化不掉的悲伤。他也是香雪国的人,是在一个没有仇恨的地方长大的人,只怪他爱上了这个女孩,让他从凡人变成恶魔。他不想阻止秋其彬的举动仅仅只是因为他懂秋其彬的做法,他也曾经这么想过。可是现在的他只能想尽办法去破坏可能美好的明天。 “铃兰,放手吧,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不是吗?我带你走,带你远走高飞,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顾乘风恳求的说道。 铃兰冷冷的看着他,“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若是不愿再做,我就去找别人。” 顾乘风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看着她,铃兰也不说话,毫不犹豫的回视着,就像她坚定的心一样。 最后还是顾乘风妥协了,因为他始终没办法对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强硬起来。摘下她的面具,看着她的脸。艰难的说道:“唉……我知道了,你最近可以不用做什么,温阳博正在对付她。” 铃兰微微转了一下角度,不直面他,喉咙里面咕噜一声,道:“她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么讨厌你,你也娶不了她。” 顾乘风心中掀起一丝期望。“是这样,估计就算皇上按照我的意愿下旨,以她的个性也不会遵从的。” 铃兰叹了一口气,“那就不娶了。” 顾乘风刚刚惊喜起来,突然铃兰又说道:“你若是不娶,让别人来娶。” 顾乘风刚扬起的嘴角又平缓了。“什么意思。” “皇帝不是要她十八岁之前嫁出去吗?那她不愿意嫁给你,自然要嫁给别人。她不是喜欢那个侍卫吗?那个侍卫肯定是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娶她的。若是她顺从皇帝,必然无法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如果她抗旨,到时候再把她和那个侍卫的奸~情拿出来说,必然是一场好戏。”铃兰轻蔑的笑道。 “你不是想控制她,通过她达到目的吗?她要嫁人,必然是这个天下手握重权之人,不是朝中大官,就是边疆大将。其他附属国不需考虑,你就不怕她到时候与她的夫君联手,你若想再做些什么,就难了。”顾乘风不赞同道。 铃兰看了顾乘风一眼,问道:“你是真心这样想,还是舍不得。” 顾乘风一皱眉,“你还是不相信我,如果,你同意杀了她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派人。” “别以为我不了解你,你在乎她,才会想要杀了她,因为只有杀了她,她才不会落到我的手里,也就不会受苦了。” 顾乘风心神一滞,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多想,你只需要跟皇上进言就好,我早就预备好了人,有比你更合适的人。”说完,铃兰再次戴上面具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乘风看着铃兰离去的身影,紧皱着眉头。皇宫里的那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处心积虑的想让她痛苦吗?他是不清楚为什么温言突然对他满怀戒备之心,好像能看透他所有的恶意一样,但是却看不出他背后有人。 顾乘风很清楚铃兰说的那个备选这人是谁,他也知道铃兰早已安排好了人,就等着时机了。但是以他对温言的了解,不管来者是谁,她都不会轻易就范,哪怕身败名裂,她也绝对不想被威胁。 …… 这两日,温言过得还算是舒畅。没有什么烦心事。就是温煜比较辛苦一点,秋其彬以前面对别的小孩的时候是个慈师,但是面对太子的时候却是严师。温煜除了练武的时候,能稍微自在一点,其他时间都是紧跟在秋其彬的身后学习。 而那个说要陪太子读书的温康也是认认真真的学习,除了上朝不去以外,其他时间都是乖乖的跟在温煜身边。 温言看过几次,以为温煜会跟她诉苦,但是没想到温煜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连跟她撒娇的次数都变少了。 看着温煜逐渐拔高的身体,和日渐坚毅的性格。温言很满意,她的弟弟终于有点长大的感觉。 温言趁着这段时间还去找了东方即明,想跟他聊聊天。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在,他的下人说他出宫远游了。 -- 第101页 温言无奈,只好多多出宫去找皇姑母了,毕竟能给她人生指导的人,也就这么两个了。 但是最近每次去找皇姑母,皇姑母都是跟她讲一大堆关于做生意的心得。让她学习算账什么的。不仅让她学,连言滕飞和锦瑟也被逼着学了起来。 言滕飞和锦瑟还好,他们对账目多多少少以前有些接触,还稍微懂一点。但是温言就惨了,她连钱多和钱少的概念都很模糊,怎么会去算账呢。 但是在皇姑母的威逼利诱下,只好答应了。温言也算是个聪明之人,加上有言滕飞和锦瑟陪在身边,学什么都很快,慢慢的温言对做生意这件事情,也开始感兴趣了。对温阳沁手中的生意情况偶尔也能提出见解。 甚至有的时候温阳沁还会带着温言去谈生意,这对温言来说简直是新奇的体验。渐渐的温言也明白了温阳沁的心思,她想大概皇姑母是想教她怎么挣钱吧。毕竟国库本就不富裕,最近她做了那么多事,花销的确有些大。如果想要国库充裕起来,那必须要先懂钱的运转。 这也算她最初想要找温阳沁的其中一个目的吧。到这个时候,她都快忘记了,没想到皇姑母竟然主动教她。 这两个月,温言不仅是学了些敛财的手段,还彻底了解了一下户部的情况。毕竟温阳沁的教学手段不比秋其彬的差。温言收获颇丰。虽然温言想要独立挣钱还是有难度,但是成为温阳沁的副手什么的,是没有压力的。 终于,温言十七岁的生辰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宫过生辰 对于现在的温言来说,过生辰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繁琐的礼仪,虚伪的恭喜,不过好在还能收到很多礼物。不是说堂堂公主稀罕这些礼物,只是来拜贺的人送的礼物都很贵重,受温阳沁的影响,那些东西看在温言的眼里都快等价于钱了。 温言累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秋其彬和温煜也来了,温煜送给温言一本手抄诗集,温言看了看,发现温煜的笔锋也在逐渐的变化,内敛锋芒却藏不住龙行虎威,就如同他现在的个性一样,只有偶尔的时候才能看出他以前缠人小泪包的影子。 秋其彬也给她准备了礼物,是一幅画。温言好奇的打开一看,挑挑眉。 画中是一支长在雪地里面的香雪兰,比起之前比试时画的还要用心,精致。由此可见他的确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温煜在一旁看到了,不解的问道:“老师,你怎么不画皇姐的画像?”他记得他明明又有提议啊,老师的画工这般厉害,如果能给皇姐画像,那一定能让皇姐开心的。 温言也好奇的问道:“怎么想到画香雪兰给我,难道是上次比试输了不服气?” 秋其彬微微欠身回答道:“臣不太擅长人物画像,公主的生辰礼物自然不敢马虎。” 温言命锦瑟将画像挂起来,说道:“先生画香雪兰,已经画到一定的造诣了。这画千金难求啊!” 秋其彬不自然的跟着笑了笑。他是画了人物像,但是他不敢送。 待所有的人都走后,温言就拖着言滕飞准备出宫,言滕飞看天色已晚,公主不宜出宫,本想劝阻。但是温言立马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我想去姑母那边吃饭,今晚就在那边住。我今天过生辰啊,你就不能带我出去玩玩吗?上次出宫的时候就听说因为临近节日,所以兰都的晚上特别热闹,我每次出宫都是办事儿,从未好好玩过。我们偷偷出去,没有人会发现的。而且我是去看皇姑母,父皇发现也不会怪我的。” 温言说的合情合理,言滕飞也张不开口拒绝她,本来对于温言的要求,他也从不想拒绝。 于是两个人就出宫了。一路上很是热闹,张灯结彩,到处都是游玩的年轻男女。 他们很快来到了心月酒楼。温阳沁看到他们不禁愣了愣,她没想到温言会这么晚出宫。本来想劝温言回去,但是温言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温阳沁就笑着答应他们今晚住下来,并且准备了一大桌好菜为温言过生辰,连高烨和言滕飞都被请上桌了。 温言白天都没有怎么吃,晚上终于可以好好的喝酒吃菜了。桌上欢声笑语,难得的自在。温言突然发现比起皇宫的一切,她更喜欢这样简单的快乐。 吃完饭,温言就兴奋的带着言滕飞出去了,言滕飞出来的时候因为不放心,所以早让夜无痕通知夜枭阁,让他们派人暗中护卫。 他们很快来到了兰都最热闹的街道,街上人很多,街道两边排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子。温言很快就发现卖面具的摊子,拿上两个好玩的面具就给自己和言滕飞带上。言滕飞赶紧上前付钱。 面具都是半边的,刚好遮住了上半边脸。温言透过面具朝着言滕飞调皮的眨眼睛,温润的唇角一直抿笑着。 “你会不会认不出我?”温言问道。 “就算公……小姐把脸全遮住,属下也能认出来。”言滕飞回答道,因为他从不是靠脸去识别温言的。 “那如果有跟我长得一样的人,你也能辨认出我吗?”温言好奇的问道。 言滕飞透过面具传递出坚定的眼神,“属下定然能,小姐请放心。” 温言笑了,风过花丛般的温润笑声立刻就吸引了好多路人。“我可认不出你,所以你要时刻呆在我身边才行。”说完,温言就伸出小手牵起了言滕飞的大手。言滕飞略微挣扎了一下,可是温言仍旧不松手。 -- 第102页 大概是这里人群密集,也或许是他们都带着面具的原因吧,所以言滕飞也不自觉的放松了神经,开始任由温言拉着自己。 就这样温言拉着言滕飞一路看,一路买。言滕飞一只手要帮忙拿东西,付钱,另一只手要时刻握紧她。 毕竟这是温言第一次来到夜市玩耍。到处都充满着新奇的意味。言滕飞看着温言这般高兴,比在皇宫中过生辰还要高兴,当下心情也就跟着愉悦了。 温言逛了一半,累了,就找了一个茶摊子喝茶休息。言滕飞找了一个送货郎,给了点钱,让他帮忙把东西送到心月酒楼。 茶摊子边上有个说书人,在桌子上面搭了一个凳子,然后整个人就在凳子上坐着,摆弄着一把扇子,讲的眉飞色舞的。周围聚集了好多人,一边喝茶,一边听书。 温言仔细一听,才发现,那个说书人竟然在讲她的故事。 那故事里面七分假三分真,实在是温言做的好事虽然轰动,但是太少了,所以这个说书人也不知道在哪里道听途说了什么,把一些跟温言不相干的好事都加了进去,说的那是精彩绝伦,底下听书的人连连鼓掌,拍案叫好。连温言自己听见了,都忍不住脸红起来。 “我哪有他说的那么神奇啊,他都快把我描述成仙女了。”温言小声的跟言滕飞说道。 言滕飞轻笑,“在老百姓的心中,公主就是上天赐予的仙女啊” 温言被夸的心情愉悦。就又听了一会儿。 “对了……”温言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言滕飞,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有给我?” 言滕飞一愣,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摇摇头道:“小姐指的什么?属下没有什么东西要给小姐啊?” 没想到温言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好看了,“今日是我的生辰啊,你……你都没有礼物要给我吗?” 言滕飞彻底愣住了,他怎么敢给公主送礼物,身为下人怎么可能给自己的主子送礼物,这不合规矩啊。 温言见他这样的神情,就想到这人根本没想送她礼物,害她白白的期待了一整天。现在自己开口讨要,这算什么! 温言气急了,一下子就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言滕飞,“你……你混蛋!” 说完,温言转身就跑了,言滕飞才反应过来,立马就想上前追赶,可是街上摆设复杂,人流有多,温言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就不见了。 言滕飞大惊,直接用轻功跳上高处,在人群中找寻温言。不远处也有几人跳上高处,对着言滕飞指着一个方向,言滕飞立马追了过去。 温言生气的劲一过,就发现自己跑的好累,刚想停下来,突然脚下一歪,自己就撞上了一直站在一边看东西的黑衣身影。 温言心中惨叫,两个人齐齐摔在了地上,温言的面具也甩了出去,整个人还压在了别人身上。 温言赶紧起身去扶那个人,才看清被她撞到的人是一名带着完整面具,身着黑色衣裙的女子。看这个女子的手和脖颈就能看出,应该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 那女子慢慢的站起来,也看向了温言。 温言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那个女子愣愣的看向自己,然后浑身散发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 “你……没事吧。”温言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女子半天都没有回应,温言见她的面具有些裂痕,才想起来,刚刚这名女子是被自己压趴下去的。温言怕她脸上受伤,“是不是脸伤到了,赶紧把面具摘下来看看。” 刚想伸手去摘她的面具。那女子就像触电一般的打开了温言的手,温言就感觉手上一疼,不解的看向那名女子。 此女子就是铃兰,此刻温言是扶着她的手臂的。铃兰就像被烫到一样,又是一甩手,退了开去。 “我没事儿!”故意压低的嗓音听起来要多怪有多怪。 温言迟疑的看着她,“可是你的面具坏了,要不然我赔你吧,再给你买一个新的。” “不必!”铃兰毫不留情的直接回绝了。 温言觉得这个女子好奇怪哦,明明冷冷的回绝她,好像不想跟她扯上什么关系似的,但是却直直的看着她,又好像很想认识她似的。 此时她们算是造成了人群堵塞了,温言不想在这边给别人当戏子看,捡起面具就带上了,上前不由分说的就拉住铃兰的手,道:“我们去边上说,不要阻碍了人群。” 本以为这个女子会拒绝,没想到她却毫不抵抗的任由温言拉到街道边上的柳树下。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今晚有事,另外一篇来不及更了,明天再更。抱歉抱歉! ☆、生辰礼物 温言将铃兰拉到树下,转身面向她,犹豫了一会儿道:“刚刚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或者疼。” 铃兰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好像看愣了一般。 温言皱着眉,疑惑不解,这女孩性格怎么这么古怪啊。“如果受伤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好吗?” 铃兰摇了摇头,“我没有受伤。你……” 温言以为她要问自己有没有受伤,当下就笑得很甜,道:“我没事儿。” 铃兰闭口不言。温言反倒对眼前的女孩充满了好奇,看她的气质不像寻常百姓,“你一个人出来的吗?这样不是很危险吗?”一个小女孩夜晚单独在外面玩的确很危险。 -- 第103页 铃兰摇了摇头,“我的朋友去别的地方了,倒是你……” 温言一愣,然后才想起来刚刚是在跟言滕飞置气呢。不高兴的扯了一下旁边的柳条,说道:“我跟朋友吵架了,然后就走散了。” “心上人?”铃兰语气冰冷,但是温言却毫不在意。见她竟然主动问起,当下也不扭捏,就想找一个人大吐苦水。 “你说,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笨啊,我今日生辰,他竟然都没有给我准备礼物,简直气死我了。” 铃兰看着温言在一旁毫不戒备的对着柳树发泄,“生辰啊?的确是大事啊。”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相识即是有缘,我叫……秦言,你呢?叫什么?”透过面具,温言只能看到铃兰的眼睛正专注的看着她,虽然觉得这个女孩行为举止有点怪,但是温言并不讨厌她。 铃兰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叫……铃兰。” “林兰?你……干嘛一直带着面具啊,你都看到我长什么样子了,我不可以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温言刚刚讲话间已经将面具拿下,可是铃兰却一直都没有摘下面具。 “我怕吓到你。”铃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声音冰冷。慢慢的掀开了一点。 温言惊讶的睁大了双眼,那露出来的皮肤与脖颈之处完全不同,是那种皱巴巴的皮肤,颜色也很奇怪。温言知道那是被烫伤的肌肤。 铃兰直勾勾的看着温言的神情,手还在慢慢的掀面具。温言赶紧上去握住她的手,入手的感觉很是光滑,看来她本身的肌肤条件是很好的,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意外,让她毁了容。 铃兰抽回手,冷笑:“怎么,怕了。” 温言很认真的看着铃兰,看着她唯一露出的双眼道:“我不是怕了,我只是知道你是真的不愿意别人看你的脸。我不勉强你而已。”毁容的女子定然不希望自己的脸暴露在人前,她必须尊重铃兰。 铃兰愣了愣,随即冷漠道:“我的确恨透了我这张脸。” 温言拍拍她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突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小姐,天色已晚,该回家了。” 温言一看,来人正是言滕飞。温言还记得自己在跟他生气呢。可是奇怪的是,言滕飞的脸色很严肃,他们相处那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只见黑暗中走出来的言滕飞,直直的看着铃兰,双眉紧锁,面露防备之意。温言疑惑,转头看向铃兰。 谁知铃兰看到言滕飞后,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 “哎!林兰,你去哪里,要不要送你……怎么走了?”温言不解的看着铃兰头也不回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人群里面。 温言转头,不高兴的而看着言滕飞,“你明明早就来了,干嘛偏偏现在出现啊!” 言滕飞一惊,他隐秘的功夫虽然不比夜无痕,但是也是不错的,公主没有练过武功,怎么会发现他的呢? 温言看着言滕飞惊讶样子,挑挑眉,其实她就是莫名的能感应到言滕飞,只要他在她的附近,她就能感觉很安心。就像刚刚她拉着铃兰过来一样,那时候她就确定言滕飞已经赶到了。要不然她也不敢那么大意的随便跟一个奇奇怪怪的女子单独相处了。 “你刚刚很没有礼貌,知道吗?”温言见他不回话,就继续说道。 “属下只是不想打扰公主与别人往来,况且一开始那人并无恶意,但是就在刚刚她说自己讨厌自己的脸的时候,属下感觉到一股杀意,所以才不得不出来打扰公主。”言滕飞慢慢的解释刚刚的情况。 他不敢那么早出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温言。他是真的没有准备礼物,怕公主再次生气。 “杀意吗?我们素未谋面,她怎么样都不可能想杀我吧。”温言不解的摸着下巴。 “也许是属下多心了。”言滕飞也疑惑了,毕竟如果那个人真有恶意,其实早就可以动手了,完全没有必要等到现在。 而另外一边的铃兰刚刚走进人群就被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男人拉去了阴暗的小巷。而这个男人就是之前一直陪着铃兰的顾乘风。 “刚刚看到是她,我就赶紧躲起来了,你怎么就跟她走了,她身边有很多护卫,我不敢接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万一你被发现……”顾乘风不赞同的数落着铃兰。 铃兰有些恍惚,道:“你别瞎操心,不是……没事吗?” “你……”心软了?他不敢问出口。顾乘风眼光狠毒,他一下就看出铃兰有些怪怪的。 “走吧,里面这层面皮黏得难受,不过今天也幸好有它。”铃兰有些疲惫道。 “不玩了吗?一年难得一次出来玩,不好好玩玩吗?”顾乘风想劝她再玩一会儿,但是他也明白,铃兰已然没有玩的心情了。 “我累了,回去。”说完,铃兰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 柳树下,温言和言滕飞还没有因为天色已晚而离开,而是在那边因为礼物的事情对峙了半天。 “公主,属下没有资格给你送礼物。”言滕飞为难的说道。 温言脸色不好看,一脸受伤的样子看着言滕飞,“说什么资格不资格,你就是不在意我!”说着,说着竟然都带上了一点哭腔。 看着温言这样,言滕飞的内心已经被内疚之感填充的满满的了。 -- 第104页 温言委屈的低垂着头,言滕飞赶紧单膝跪地,仰望着温言,看到温言的眼睛红了。言滕飞的心就好像被人刺了几刀一般的疼。 “公主……你想要什么,属下都会送给你,只要你开口,不管什么东西,我都会送到你的面前,今天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竟然害公主生辰不开心,都是属下的错。”言滕飞仰头看着温言,急急的说出这么一段话。 温言委屈的看着言滕飞,问道:“真的?我要什么,你都能当成生辰礼物送给我吗?” 言滕飞坚定的点点头。他现在只想止住温言的伤心,哪怕再难以得到的东西,他都会拼尽性命将其找来。 温言看到言滕飞点头,这才稍微收回了点情绪,娇气的说道:“那你不准动。现在,一动都不准动。” 言滕飞微微一愣,然后果然一动不动,哪怕温言移步开来,他还是维持了原本的姿势。 温言这才开心了起来,又走上前去,戳了戳他,果然还是一动不动。温言觉得好玩,又戳了几下。 言滕飞虽然不动,但是还是可以说话。“公主……”语气中甚是无奈啊。 “从现在开始也不准你说话,反正你说的话,我多半也不爱听。”温言瞪着他说道。 言滕飞无奈只好闭嘴。温言看言滕飞果然乖乖的闭嘴了,就拿起手上的面具盖在他的眼睛上。 没错,是盖在眼睛上,并不是恰好戴在脸上。是完全遮住他视线的那种盖住。 言滕飞就感觉眼前一黑,随后是两只手扶着他的脸,用手指压住遮住他眼睛的面具,不让其掉下来。 言滕飞不知道温言要干嘛,心里有点没底气。突然,一阵熟悉的香雪兰清香扑鼻而来,再接着…… 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 那是一种梦幻般的触感,好像全身神经都集中到了自己的唇上,让他去感触与他相触碰的那两片柔软。 这是在亲吻吗?这么亲密的举动,是谁在做? 带着试探,带着小心翼翼的触碰已经快把言滕飞的神经给逼崩溃了。放在他脸上的双手慢慢的松了力道,盖住他眼睛的面具从侧边滚落下去。 言滕飞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那个他只敢在黑暗中肖想的人。 言滕飞此刻只能看见又长又密的睫毛像刷子一样轻轻的颤抖着。感觉着小巧玲珑的鼻子轻轻的抵在他左边的鼻翼处,想象着那饱满的红唇正在亲吻着他。 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他只能睁大眼睛看着。 突然温言也睁开的了眼睛,那璀璨若银河的双眸满含着笑意。言滕飞就感觉唇上一痛,那是牙齿咬在他上唇的感觉。是公主咬了他。 温言本想狠狠的咬上一口,给他一个教训,谁知自己却不忍心下口,只好轻轻的咬了一下。然后退了开去,看着已经彻底傻掉的言滕飞。 温言轻笑道:“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言滕飞双眼轻轻的眨了几下,仿佛还不敢相信刚刚的情况。那还残留在唇上的温度和痛感是真实的吗?会不会只是他的一场美梦呢。 温言也有些害羞,背过身来,不敢看言滕飞。“我们回去吧。”刚走了几步,感觉后面还是没有动静,就回头看去。 只见言滕飞已经站起身来,只不过没有跟上来,而是在原地目光深沉的看着他,那种眼神是温言从未见过的。这种眼神很可怕,好像看着什么猎物似的。但是温言却莫名的心跳加速了。 再次背对着言滕飞,温言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说道:“得要我等多久,你才能真正的来到我身边啊?但是没关系,谁叫我非你不可呢,我愿意等,等到你想通为止。” 说完,就大步朝着心月酒楼的方向走去,而言滕飞也一如既往的沉默跟上。 这一晚,温言努力的用一个吻好像真的争取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终于亲上了,等的我心力交瘁啊!大家有没有看的很开心呢。 PS:接下来一个星期,我家里来人,偷偷码字的人伤不起啊,虽然我很想日更,但是到时候只能看情况了。我尽可能日更,但是如果到点了还没有更新,那就说明今天的没有了。╮(╯_╰)╭ ☆、太子危急 一回到心月酒楼,温言就扑进了温阳沁的房间,说今晚要和姑母一起睡。放言滕飞一个人在外面。言滕飞本意要守卫温言的安全,可是高烨却邀他去喝酒,还保证说这里绝对安全,然后就不由分说的将言滕飞拉走。 温阳沁坐在床边看着温言在一旁傻笑,伸手戳戳她的脑袋,“怎么了?傻笑什么?” 温言赶紧来到温阳沁的耳边对她耳语,兴奋的分享自己的喜事。 温阳沁听完,挑眉看了看温言,道:“你倒是胆大啊,那他有什么反应?” 温言嘟了嘟嘴,“吓傻了呗,我就没指望过他会有反应。” 温阳沁让温言转过身来,慢慢的帮她卸去头上的发饰,轻轻的说道:“言儿,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后悔。因为以我们的身份,想要与相爱的人白头偕老,我们就必须主动争取,必须更加勇敢,我们的勇气会变成他们的勇气。你可懂?” 温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嫣唇,嘴角微微的勾起。“我懂得。”活过一世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呢。真心多么可贵啊,不努力把握,真的会后悔一辈子的。 -- 第105页 温言低低申述道:“我只想待温煜坐稳江山之后,功成身退,和腾飞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 公主之位,富贵荣华都不重要,多活一世的她早已不在意这些,能跟心爱之人自由自在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她知道滕飞必然不稀罕驸马之位,那层身份只会让他不舒服。 温阳沁闻言轻轻一笑,“你比我聪明,比我看得透彻,也会比我幸福。” …… 后院的庭院中,独立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摆放了一桌子的酒和小菜。言滕飞看高烨这个架势是要跟他不醉不归了。 “来,言兄弟,我们一起喝。”高烨说着就递了一坛子酒给言滕飞。随后自己也拿了一坛子酒。 言滕飞无奈的接过酒坛,看了看高烨,又看了看离他这里只有一个院子之隔的中苑。叹了一口气,“好,今日我就陪高大哥喝一杯。” 两个大男人,也都是喝酒的好手,一起喝起酒来,就没有节制。 “就是嘛,男人就应该这样大口大口的喝酒,瞧你天天一脸苦闷,我都替你憋屈。”高烨说完就喝了一大口。 言滕飞惊讶,“我哪有苦闷?”说着也大大的闷了一口。 “你心里明明已经深爱你那个小公主了,却不敢表达,还要硬生生装出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嘿嘿,你说你苦不苦闷?”高烨说完,又是一大口酒下肚,喝完擦了擦嘴角的酒,漾出一丝苦笑。 言滕飞听到这样的话,原本想辩解的,可是一想到今日的情况,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像往常那样直言否认了。只能闷闷的喝酒,以酒的苦涩去冲淡唇边留下的香气,让他别再心生涟漪。 高烨见他不说话,就继续说道:“你们比起当年他们两的情况好多了,至少你只是个侍卫,你对你的小公主忠心耿耿,无所隐瞒。可我哥呢……呵,是他对不起沁姐,害了沁姐的一生。” 言滕飞听到这里,心中苦涩。因为预言的关系,温言公主的身份比起温阳沁公主的身份更加尊贵。这么一比较,他面对的困难不比那个人少。“因为我只是个侍卫,所以也怕害了公主。” 高烨看着言滕飞,摇了摇头道:“傻兄弟,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害了她吗?你欺骗她,不面对自己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害了她。我说我大哥害了沁姐,并不是说他们身份不配,而是说我大哥直到最后才面对他的感情,害死了他自己,也害苦了沁姐。如果他早一点面对,就会早点放弃自己的任务,早点……带走沁姐,那我……” 高烨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言滕飞疑惑的看过去,就看见高烨痴痴的望着中苑的房间,眼中流露出哀伤的神情。 言滕飞刚想说些什么,高烨就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我能看得出来小公主是真心喜欢你的,既然你也喜欢小公主,那为什么还要让她为你们之间两情相悦的感情而难过呢。束缚你的究竟是天下还是你的心。你这样单方面的决定你们感情不叫自我牺牲,叫自私,你以为你在为她好吗?” “我……”言滕飞被说的哑口无言,无言的喝着闷酒,抬头看看高烨,显然他已经喝醉了,所以才能说出那么多的话来。“高大哥,你为何是这样想的?” “呵……呵……呵。”高烨苦笑着,那笑声就像冬天里的寒风,冰冷无比。“因为总有那么一个人以为我好为名,拒绝我的真心,哪怕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但是我比你惨,至少你们相爱,而我是单……相……思。”说完,高烨就趴下了。 言滕飞喝的也不少了,站起来时都有些摇摇晃晃的。喊了下人过来,让他们把高烨扶回房间。自己则是又回到中苑,找了一棵树靠着,让夜风吹醒自己的头脑。 这样的行为就像以前做小侍卫的时候一样,默默的守在温言的门外,或站着或坐着睡觉,但是只要有一点不寻常的动静,他就能清醒过来。 第二日清晨,他们两个很顺利的回到了皇宫,而且都没有被人发现。并且在随后的日子中,温言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变了似的。怎么说呢,更加默契了?还是更加亲密了? 温言心中满满的骄傲,多亏她技高一筹,直接给他来了一剂猛药,这样效果就出来了,看来以后还要再接再厉啊。 对言滕飞而言,也许是他和公主的关系因为那一吻已经被破坏了,致使他再也没办法当鸵鸟。或者说是因为高烨的话给了他当头棒喝,让他明白了很多。 所以他决定顺其自然,不再抗拒。 最近这些日子,白天温言会到处跑一跑,晚上的时候温言主要是在书房整理国库和户部的资料,顺便把国家的赋税问题也拿来研究了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她可以趁白天秋其彬在宫里的时候去问他。 而言滕飞则一直跟在温言的身边,温言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夜晚的书房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精致温暖。两个人好像各自在干各自的事情,但是举手投足间却是默契十足,即使很少语言交流,也能配合的恰到好处。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言滕飞皱了皱眉,温言抬头疑惑的看向言滕飞,言滕飞沉声道:“是剑舞。”剑舞主动来这里本就奇怪,而且还这么急促,那就更加奇怪了,除非有什么大事儿。 温言刚想出去,就见门被‘砰’的一下打开了。言滕飞想训斥剑舞不懂规矩,但是看到剑舞那样慌张的样子,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 第106页 温言心中一惊,能让剑舞这么慌张的是…… “公主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突生恶疾,高烧不退。” 恶疾!能用恶疾形容的都是很严重的病了。手中的笔重重的砸落到了地上,温言急促的呼吸,不敢相信,怎么会得恶疾呢。 “公主!”言滕飞一伸手就拽起了温言,“公主,别慌。” 温言晃了晃神,对着剑舞问道:“太医呢?怎么说” “正在诊断,我就赶来告诉公主。”剑舞焦急的回复道。 “走!” 温言等人很快来到了昭阳殿,在昭阳的门口碰上了皇上。可是他们刚想踏进昭阳殿,就发现古太医用一块白布遮掩口鼻来到门口,对着门外跪下,“老臣参见皇上,公主,两位还是不要进来了。太子殿下得的是……天花” 天花!所有人都感觉晴天霹雳。温言稍稍有些站立不稳,言滕飞在后面扶了一把。剑舞在说恶疾的时候,她还抱着侥幸的心里,可是没想到真的是天花。 虽然上一世她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嫁给了顾乘风,但是她还是知道的,那个时候温煜并没有得什么天花,这也就是说,这本不是他命中应该有得劫数,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很多事情被改变了? 正在温言慌乱的时候,只听到“噗”的一声。温言只感觉余光所见之处,一道血红飞过。转头一看,皇上竟然口吐鲜血,向后倾倒。温言想拉却拉不到,幸好后面有张首领在,托住了皇上。 “父皇”温言扑倒在皇上的身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她知道父皇的身体一向不好,但是没想到今天怎么一下竟然急的吐血。 这时另外一群太医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况,是真的手足无措了。 言滕飞眼看这样不行,赶紧蹲下来,拉了拉温言。“公主,顾全大局,冷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危急2 温言本来是心慌意乱的,可是言滕飞用沉稳的口吻在她耳边一说,她就逐渐冷静下来了。 侧头对着一旁愣住的太医叫道:“还不过来,看看皇上!” 温言这么一叫,太医们赶紧上前诊断。 “回公主,皇上这是气血攻心,得赶紧施针治疗。” 温言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起,指甲都快陷进手掌的肉里。此刻的温言只能靠手里的疼痛提醒自己要冷静。 抬头看看这五个太医,道:“你们分三个人先去照顾父皇,剩下的跟古太医去照看太子殿下。” 分工好后,皇上被人抬回龙飞宫。温言虽然很担心,但是眼下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温煜。刚刚想抬脚进去。还没有离开的古太医却拦住了她。 “公主并未得过天花,而且年纪尚轻,容易被传染,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古太医一脸严肃的说道。 温言一挥手,“太子殿下现在正在危急的关头,本宫身为大公主,难道还不能看看我弟弟吗?”温言说着就有些哑然。 古太医并未多说,只是跪了下去,坚决不让。 温言气得半死,决定无视他,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温煜的情况,哪里还有不让她去看看的道理。 结果温言刚想踏进去,就被人从后面拉住胳膊,另两个人则是拦到了她的面前跪下。 温言回头,哀求的看着拉住她的言滕飞。言滕飞心疼的看着这样的温言,但是还是对她摇了摇头,道:“公主,这个皇宫现在只有你可以主持大局了。” 温言抿着唇,表情异常的委屈。 剑舞跪在一旁道:“没保护好殿下是奴婢的失职,奴婢会誓死守护在殿下的身边的。”说完,剑舞就朝着温言重重的叩首,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昭阳殿。 言滕飞想叫住她,但是他也深知自己师妹的性子,所以也就没有开口了。温言心里清楚,其实剑舞并没有责任,但是此刻的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而剩下的那个跪着的人竟然是锦瑟。“公主,让奴婢去照顾太子殿下吧。” 温言愣了愣,她没想到锦瑟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你……为何?” 锦瑟回道:“奴婢小的时候,染过天花,但是老天照拂,奴婢活了过啦,人说得过一次天花的就终身不会再得到,所以比起那些没有得过天花的人,奴婢更合适去照顾太子殿下。而且奴婢知道公主不放心太子殿下,还请公主信任奴婢,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太子的。” “锦瑟……我知道了。”温言有些感动,她知道锦瑟是为了让她放心,而且她的确信任锦瑟。沉默了一会儿,温言镇定了心神,冷静道:“古太医!” “老臣在。”古太医应道。 “昭阳殿的事情,全权由你和锦瑟负责。”温言命令道。 古太医和锦瑟齐齐磕头领命。 温言又转而对着言滕飞说道:“派禁卫军封锁昭阳殿。” 言滕飞单膝跪下,“是!” 吩咐完,温言扶起锦瑟,看着这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道:“我把我弟弟交给你了。” 锦瑟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有公主照拂定然比九天神佛都有用,太子殿下一定会没事的。” 温言点点头,抬头看了昭阳殿一眼,心中默念:煜儿,你一定要撑下去啊。 离开昭阳殿,温言很快的来到了龙飞宫,并且赶紧命人传来了秋其彬。 -- 第107页 秋其彬得知消息,趁夜来到了皇宫。进了龙飞宫,就看见温言面色凝重的坐在皇上的床边,而言滕飞刚刚准备出去。 言滕飞和秋其彬打了一个照面,就点点头,然后出去查看皇宫的守卫情况,并且帮公主去查一些事情。 秋其彬来到温言的面前,“公主?” 温言放下皇上的手,道:“嘘,我们出去说。”说完就起身带着秋其彬来到了外室,顺便把王公公和张首领也叫了出来。 “你都听说了?”温言问道。 秋其彬沉声道:“是的,明天朝堂上定然混乱,公主准备怎么办。” 温言皱着眉道:“太医说了,父皇暂无大碍,明日早朝取消,就说父皇为太子担忧,无心朝事,但是后日正常上朝。太子的消息必然是瞒不住的,那就将消息全部倒向太子,务必保住父皇病倒的消息。” 三人听到,齐齐跪下说遵旨。 温言看着秋其彬,郑重的说道:“秋大人,朝堂上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经过前一段时间的一系列事件,秋其彬已经算得上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了,也有自己的一些拥护者,所以温言相信他能稳住朝堂。 “微臣定当做到。”秋其彬恭敬的回道。 温言疲惫的摆了摆手,“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是!”三人都告退离去。 温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感觉脑袋隐隐作痛。现在已经是子时,夜也已经深了。温言走到大门口,看着昭阳殿的方向,心中闷闷的疼。 千万别出事儿啊! 昭阳殿里面,因为锦瑟的到来,慌乱的不成样子的小喜子,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锦瑟和古太医商量了一下,把没有症状的人赶去西边的院子,已经有症状的人赶去东边的院子。而太子的寝宫则由太医和锦瑟看守者。 锦瑟原本想要剑舞和小喜子先避开,但是两人死活不同意。锦瑟无法只好拿出公主的旨意压他们。二人只好听命行事。 锦瑟让剑舞负责昭阳殿的人员安全问题,防止混乱的发生。小喜子则在外间帮忙给殿内殿外传递消息,拿取药物。 然后锦瑟自己一个人进到温煜的内室照看温煜。 锦瑟进到床帐内,看着床上那小小的人儿难受的蜷缩成一团,刚刚施完针的手臂还露在外面,脸上已经长了很多疹子。 锦瑟见温煜无意识的想要抬手抓脸,赶紧跨步上前,也不管身份有别,直接上床一把抓住温煜的手。温煜想要挣扎,锦瑟只好强行将他整个人抱住。 “难受……难受!”温煜一边挣扎,一边闭着眼哭泣。 “太子殿下,别抓,千万别抓,没事儿的,锦瑟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锦瑟说完,就给他在脸上吹吹。 “锦……瑟?”温煜呢喃的问道。 “是……是奴婢,公主不放心太子殿下,特命我来照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可千万要好起来啊。”锦瑟心疼的说道。 “皇……姐?”温煜继续呢喃。 “是啊,是啊。”锦瑟知道这个时候燃起患者的求生欲是最重要的。“太子殿下,公主可担心你了,就想来亲自照顾你呢,但是现在皇宫有好多事,离不开公主,所以公主没办法,只好托奴婢来照顾你。” “又让……皇姐……操心了?我……真没用……本想好好学习……早点……早点帮上……皇姐的。” “太子殿下,怎么会没用呢,公主不知道有多骄傲有你这样的好弟弟,公主常常夸你乖巧,懂事,聪明,能干……”锦瑟想了一大堆形容词来夸温煜,只把温煜夸得闷声直笑。 “我……知道,我得的是……天花,刚刚……古太医说了。皇姐不在这儿……不是她不想来……是,是别人不让她……来……怕我传染给她。”温煜气喘吁吁的说道。虽然他小,但是他还是懂的天花的可怕。 “太子殿下,你别难过,会好的。锦瑟一定把你照顾好。”锦瑟忍着眼泪说道。 “锦瑟姐姐……你……为什么要来……陪我送死啊?”温煜紧紧抓住锦瑟的手臂,问道。 “不会死的,你看奴婢以前就得过天花,后来还不是活过来了,奴婢的脖子上到现在还有得天花时留下的痕迹呢。所以殿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锦瑟正说着,古太医已经端进来一碗药。锦瑟轻轻的将温煜放下,可是刚刚一放下,温煜就条件反射的抓住锦瑟的手。 锦瑟一愣,拍拍温煜的手道:“奴婢不走,奴婢去拿药给太子,太子喝了就会好起来。” 温煜闭着眼模模糊糊间就是不松手,锦瑟也没办法,一只手接过古太医的药碗。 “需要帮忙吗?”古太医问道。 “谢谢古太医,奴婢可以的。”锦瑟感激的说道。 古太医点点头又出去准备药物了。 锦瑟一手将药碗端到床沿上,然后再用这只手舀起药汁,一勺一勺的喂温煜,温煜睡梦中还算乖巧,安安稳稳的将药汁喝完。 大概喝完药汁后,身子稍微舒服了点,温煜就渐渐的将手放开了。锦瑟这才有机会出去准备水给温煜擦身,涂药。 昭阳殿一切按部就班,而另一边龙飞宫里的温言却发着滔天的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 ☆、誓灭温阳博 龙飞宫的正殿中,温言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满地都是温言砸碎的东西。言滕飞和夜无痕正跪在地上。 -- 第108页 “公主,息怒。”言滕飞上前道。 “他……他怎么敢,怎么敢……”温言怒不可止,气得浑身发抖。 夜无痕也很生气,“干脆直接派人宰了那老家伙,暗夜馆的杀手还是有人敢做的。” 夜无痕指的那个老家伙就是三王爷温阳博。其实昨天白天的时候,温康突然告假说不能来古道苑读书了,温煜有点担心他,就想派人去看看他。正好那一会儿,夜无痕正跟在剑舞的身边,听到温煜的吩咐,就说自己去跑一趟吧,刚好他也要出宫替温言办事儿。 结果没想到夜无痕刚刚到三王府,就发现三王府有些不对劲。于是他老毛病犯了,就偷偷从后门潜入府中。刚到后院就发现有一名女子跪在空地上对着一个牌位烧纸钱。 夜无痕远远一看当下一惊,那牌位上竟然写着温康的名字。夜无痕觉得事有蹊跷,就偷偷的跟着那名女子,才发现那名女子就是三王爷的妾室。夜无痕整整跟了她一天,在她与亲信诉苦的只言片语中才知道,原来早在前日温康离开皇宫回到王府后就死了。 夜无痕联系之前安排在三王府的暗手,才得知之前这里的王府管家曾经抬着一个大木箱子送到了三王爷在城外的别院里,那个别院里面有很大的冰窖。夜无痕总感觉这两者有联系,所以就偷偷潜入把手严密的冰窖,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冰棺。 这种冰棺是专门存放死人的,当遇到意外,而无法及时下葬时,会用到冰棺。 冰棺里面躺着的正是温康,夜无痕本是杀手,对死人还是有一定研究的。他仔细看了看,发现温康死状很奇怪,表面上是中毒而死,但是脸上却又有很多疹子。那疹子夜无痕是认识的,那是天花。 夜无痕刚开始觉得很奇怪,心想难道是温康得了天花,家人觉得他没救了,又不想他痛苦,所以给赐药毒死了。但是这也不合理啊。 夜无痕跟温康不太熟,能回忆起来的就是他经常闷不吭声的跟在太子身边……等等,太子,糟了。 夜无痕突然想到一种很可怕的可能,所以就赶紧赶了回来。但是没想到的是,当他回来的时候,昭阳殿已经戒严了。他就赶紧来找温言,向她禀明一切。 温言听完,简直都震惊了。她是万万没想到,一个父亲竟然为了皇位,忍心牺牲自己的孩子。温言不清楚那天花是温康不小心染上的,还是温阳博故意为之。但是不管怎么样,温阳博不顾自己儿子的生死,执意让他接近温煜。就凭这一点,就证明他其心可诛。 “他今晚一定在等消息,等他知道了煜儿的消息,是不是会很高兴?”温言失神的说道。 言滕飞见温言这样很是心疼,低头沉默了会,道:“不管公主做什么决定,属下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助公主。” 温言缓缓的闭上眼,深深的吸一口,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中已满是锐光。 “三皇叔,别怪我绝情,只怪你自己找死!”温言狠狠说道,然后转身,进了皇上的内室,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手上拿了一堆东西。 “公主,公主,这些东西,你可不能私自拿啊,你这可是要了老奴的命啊。”一直守在内室的王公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知道公主发了好大一顿火,然后就进来里面,拿走了三块金牌和玉玺、龙袍。 温言满脸戾气的看向王公公,那样的表情是王公公从未见过,王公公心中一惊,就听到温言说:“我要为煜儿和父皇报仇。” 王公公拦住温言的手微微一颤,就放了下来,他知道温言不是在开玩笑,不知为何,他这个时候就想要相信温言。 温言回头就将三块金牌交给了言滕飞,“你拿着这令牌调动城内士兵,除了禁卫军以外,把东南西三城军的兵力都给我集中到三王府。速战速决!” 言滕飞接过令牌想了想,觉得这样做不太好,于是说道:“公主,属下建议,让东城军去防着北城军比较好,我们就带南城和西城的去。” 温言皱了皱眉,言滕飞继续道:“东城军和北城军都不是我们的人,但是东城军的领军跟我还算认识,我们虽然不能完全信任他,但是让他去压制北城军是最好的,因为他们两个无论如何也站不到一起去。” 温言点点头,“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夜无痕赶紧问道:“公主这是要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吗?” “反正你不是找到证据了吗?我要你动用夜枭阁的人去把冰棺运出来。还有顺便去通知一下秋其彬,让他直接去王府,让他指认三王爷温阳博谋朝篡位!趁他的兵力都在皇城外,我们直接拿下他,公布他的罪行,我到要看看,谁还敢帮助乱臣贼子。”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言滕飞就离开了。 “那我也去了。”夜无痕说着,正准备走,就被温言拉住。 温言将龙袍和玉玺递给夜无痕,然后轻声说了几句。夜无痕听完,嘿嘿怪笑道:“这种事,肯定交给我啊!公主放心,我一定做到。”说完,就把玉玺和龙袍揣进怀里,施展轻功离开。 王公公在一旁听着,心都在颤抖了,他不是怕,他是激动啊!没想到公主竟然如此大胆,但是皇家也就需要这么大胆的人存在才行。 “王公公!” 王公公赶紧跪下,“老奴在!” “让张首领派遣一队人马,随我出宫!”温言厉声说道。 -- 第109页 “是!”王公公高声答道,然后就赶紧跑了出去。 温言转头看向内室,又看了看昭阳殿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我重活一世,早就发誓要保护的人,谁都不可以伤害,哪怕这次煜儿真的没有挺过来,我也要让害他的人没命活下来。谁做皇上都可以,但是害他们的人绝对不行!” 三王府里面,温阳博在听完手下的回报后正高兴呢,突然间就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那是行军的声音。 温阳博想要叫人,却看到自家管家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王……王爷,我们王府被包围了,被皇城军包围了。”管家颤抖着说道。 “怎么可能!”温阳博惊怒,拿起一旁的宝剑,提着剑就冲了出去。 刚到前院,就看到言滕飞领着南城和西城军的领军走了进来,周围涌进来好多士兵。 温阳博大怒,“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言滕飞冷漠的看着面前的温阳博和周围护卫他的侍卫。另外两个领军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言滕飞,他们其实不知道为何要包围王府,只是他们领导皇上专属的金牌,所以必须听命行事。 “不准放跑任何一个人,把王府所有的人都抓来这里。”言滕飞没有理会气得快发疯的温阳博,直接对着两个领军发令。 两个领军听到吩咐后,直接二话不说就去执行了。王府里面的侍卫人少势寡自然不是皇城军的对手,很快就被制服了。王府里面的其他人都被压在了院中。 温阳博慌张的看着四周这突然的变化,脑子终于逐渐冷静下来。他恶狠狠的看着言滕飞道:“你找死吗?本王可是王爷,你是……温言身边的那个侍卫?是温言想要对付本王吗?本王行得正坐得直,温言就不怕天下难容她吗?” “哦?本宫倒要看看,是天下不容本宫,还是你!不容本宫。”一声严厉的女声从大门处传来,随后温言带领着部分禁卫军走了进来。言滕飞微微侧身让出一条道,让温言走到了温阳博的面前。 “温言,你疯了吗?你想干吗?你知道你在干嘛吗?我可是你的三皇叔!”温阳博怒吼道,举起手里的宝剑就想反抗,言滕飞一下子上前就压制住温阳博,从后面反扣住他的手臂。 “这是在干嘛?”随着一声问语,三三两两的大臣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王府门口,他们都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 温言皱着眉回头看去,怎么会有大臣来到这里,而且她还看到顾乘风的身影。温言本来心有顾忌,但是当她看见秋其彬笑着站在大臣们的后面对着她点头时,就放下心来,想来这应该是秋其彬的主意。 温阳博看到有大臣来到,但是却不见自己人,虽然奇怪,但是这些大臣也不是温言的人,所以温阳博也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大声呼救。 “几位大臣,快来救救本王,看看这个逆子想要干嘛,她竟然绑她的皇叔,各位大臣要给本王做主啊!”温阳博满脸都是被冤枉的神情。 来到这里的大臣有些看不过去了,上前问道:“公主,你这是为何啊,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不能这样对王爷啊!这……王爷到底做了什么让公主这样啊!” 温言冷冷一笑,“因为他想谋朝篡位!” 作者有话要说: ☆、誓灭温阳博2 众人皆是被温言的话镇住了。 温阳博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你……你胡说,你冤枉我!”温阳博心中慌乱,难道是太子那件事情被发现了? “这种事情本宫可不敢托大,本来想今天安排人来调查的,但是三皇叔竟然提着剑就出来了,一副拒绝调查的样子,本宫没办法,只好动用点武力了。”温言慢悠悠的说道,一副她是勉为其难才对自己皇叔出手的样子。 “你凭什么说本王造反,你别血口喷人!”温阳博声嘶力竭的叫到,他不相信温言能一举拿下他,多半是温言心中怀疑,压不住性子,所以直接就来挑衅他。 “对啊,公主,这谋朝篡位可是大罪,不能光凭公主的一家之言就断定了。”有些大臣看不下去了,他们觉得温言做事儿太过分,竟然弄出那么大的阵势,到底是个女人。 “自然是有人给父皇进言,然后父皇命本宫出宫调查的。因为关系到皇族,所以也不方便派遣别人来。” “谁!谁敢污蔑本王!”温阳博不信真的有人敢直接跟皇上进言说他谋反,诬告皇族可是大罪,扳不倒他的话,那人必死无疑。 “是臣进言的。”秋其彬在收到温言的眼神信号时,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知道拉他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秋其彬,你找死,你竟然污蔑本王,本王要你死!”在场的众人自然知道秋其彬是公主的人,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秋大人,你这样可不对啊,怂恿公主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可知罪?”一直被秋其彬打压的老臣们这个时候跳了出来,指着秋其彬就责备道。 “我这么说,自然是有确实的情报,而且皇上和公主自然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让微臣糊弄的人。大臣们这样说难道是觉得皇上和公主……才会受微臣挑唆,而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吗?”秋其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群大臣。 其实他本不用叫来这些大臣的,但是秋其彬知道今晚温言一定准备好了证据要对付三王爷,而那些证据在被找到的时候最有说服力,有这些大臣在场做证人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 第110页 今晚的事情要想成功就要讲究一个快,能今夜把罪名定下,就不能拖到早朝。 秋其彬考虑的这些,其实刚刚温言也想清楚了。 “这些争论没有意义,我们还是看证据吧,希望公主给我们确实的证据。不要冤枉了三王爷。”一个大臣上来打圆场。 “哼~如果你找不到证据,我一定要告知天下人,公主是怎么欺负我这个皇叔的。”温阳博冷冷的说道,他的家中自然不会有什么证据,他一向小心翼翼。为了防止别人抓到他的把柄,就连他的亲生儿子的尸首,他都命人偷偷送走。 “皇叔不相信我,那我不就让侍卫们搜索了。这样吧,麻烦列为大臣带着自家的下人在皇城军的陪同下亲自进去搜索。”温言轻笑着说道。 那些大臣左右看了看,然后见皇城军来到他们身边。没办法,只好带着自己的下人做一回搜查官兵了。 他们虽然进去了,但也不是真的要他们动手,他们只是跟在旁边看着,免得有人偷龙转凤罢了。 温言见所有的大人都进去了,秋其彬自然不能进去,只是待在一旁看看风景。而顾乘风想进去的时候却被拦住了。 “公主这是为何?”顾乘风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不相信你!” 顾乘风摆摆手,无所谓道:“那微臣就不劳累了。” “太子的事情,你听说了。”温言冷眼看着顾乘风。 顾乘风皱了皱眉,道:“微臣听说了。” 温言满面杀气的逼近顾乘风,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低声道:“你最好祈祷害太子的真是温阳博,要不然凶手就是你。” “公主可不要信口雌黄啊,冤枉微臣啊!”顾乘风镇定的回道。 “哼……呵呵”温言轻笑了半天,但是那笑容里面都带着冰渣一样。“这天下人都有可能被我冤枉,只有你和温阳博不会被冤枉。这次是温阳博自己作死,我定要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如果你敢继续心怀不轨,下一个就是你!” 顾乘风心中一惊,面色凝重的看向温言,只见她看他就跟看一个死人一样。那样的眼神就像一尊杀神,让人胆寒。 顾乘风心中微凉,看来温言这次是被逼急了,不打算再忍了,他们以后的路会更难走。其实他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只是铃兰不走,他也不能独善其身。 温言见顾乘风不再说话,就坐到了言滕飞刚刚准备的椅子上。 不一会儿,就听到内宅中有一处传来惊叫声。温阳博惊慌的朝后看着,温言则是慢慢的勾起了一边的嘴角。 接着就是一群人快速的走了出来,带头的一个大臣,浑身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的东西。 温阳博看到后差点蹦了起来,“你们栽赃我,这怎么可能……”言滕飞快速上前封住了他的行动。 那个大臣立马跪倒了温言面前,举起手里的龙袍和玉玺。 温言接过东西,问道:“果然正如情报所说,三皇叔竟然在府上私藏龙袍和玉玺。” 温阳博怒目圆瞪:“你胡说,定然是你把皇上的龙袍和玉玺偷偷藏入本王府上,想陷害本王。” 温言被戳穿了也不慌乱,道:“三皇叔自然可以如此辩解,不知道这位大臣是在哪里找到的?” “老臣,是在三王爷的……床下暗格找到的。” 温阳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温言挑眉笑道:“那按照皇叔的说法,我可真有本事儿啊,竟然能把东西藏到这么隐秘的地方。” 温言这么说,众人心中都是苦笑。那么隐秘的地方,要不是他们敲敲打打仔仔细细的搜查,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在短时间找到那个地方还不被人发现。 何况他们前不久刚刚看过龙袍和玉玺,这样一想定然是三王爷私自造的,藏于自己的卧室,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如此大胆的直接来搜索吧。 温阳博见没人帮他说话,当下就急了,“这是栽赃,我是被冤枉的。我怎么可能蓄意谋反呢。我要见皇上,我要请求皇兄彻查此事,我绝不认罪。”他必须拖延时间,等到自己的亲信来救他。 温言也不说话了,好像在想什么处置方法,其实温言是在等。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等的那些大臣都累了。终于言滕飞上前到温言耳边说道:“有人传信,夜无痕马上就到。” 温言点点头,又看向故作淡定的温阳博,“皇叔不承认谋反,那皇叔也不承认自己谋害太子了!”温言厉声说道。 “你!”温阳博真的是惊倒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盯着温言的眼睛看,想证明自己问心无愧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主想给我加罪名,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只等皇上亲自还我清白。” 其他大臣被温言这左一下右一下的弄的都慌神了。“公主……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太子的病跟王爷有关?”大臣们联想道。 温言见温阳博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就好笑,“言滕飞,找到温康了吗?” 温阳博一愣,差点失态,赶紧收敛心神。 “回公主,属下派人翻遍了整个王府都找不到。”言滕飞恭敬的回道。 “哦?三皇叔,不知道温康去哪了?”温言问道。 温阳博心中直打鼓,心想他们应该不知道才对啊。“温康回他母家探亲去了。” -- 第111页 “这样啊!”温言意味不明的回道,也不想指出他们之前跟温煜请假说的是身体不舒服这个理由。 温阳博不知道温言想干嘛,正疑惑间,突然又从大门口出来一堆人。而那堆人竟然抬着一副冰棺。 温阳博这下是真的慌乱。手足无措的看着那副冰棺被抬到面前。 众位大臣疑惑的上前一看,都吓了一跳。冰棺里面竟然疑似躺着一个人。 有些大臣觉得不吉利,不满道:“公主,这是干嘛?” 秋其彬上前看了看,对着那些大臣道:“大臣们不觉得这里面躺着的人很眼熟吗?” 那些大臣疑惑的上前仔细一看,才看出里面究竟是什么,竟然是……。众人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温阳博。 温阳博慌张的直接开口道:“公主,你好狠心啊,竟然杀本王的儿子,想要借此陷害本王!康儿,你死的好惨啊!” 温言嗤笑出声,“皇叔好眼力啊,竟然离的那么远都能看出那里面躺着的是温康?” 温阳博微微一愣,赶紧解释道:“那是自然,本王的儿子,本王怎么可能认错。” “哈哈哈!”温言大笑道:“言滕飞,告诉王爷里面是什么?” “回公主,里面不是小王爷,而是王爷上朝时的朝服。”言滕飞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一天,整理一哈后面的大纲,第一次写文,总感觉处处都是漏洞,希望我能圆的回来。 ☆、铃兰的身世 随着言滕飞的回答,众大臣看温阳博的眼神都变了,温阳博的脸也迅速的白了下去。 “你……”温阳博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不断的喘气。 夜无痕瞟了温阳博一眼道:“启禀公主,温小王爷的尸体已经在王爷的别院被发现了,属下将刘太医带过去查看,发现温小王爷是感染天花,然后被鸩毒毒死的。” 随着夜无痕说完,在场的所有大臣都愣住了。这叫……什么事啊。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去害太子,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这不是为了皇位是为什么啊! “三皇叔,还有什么可说的吗?”温言冷声说道。 温阳博低着头,浑身颤抖着,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中,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温阳博的眼中慢慢的迸发出恨意和不甘,他像一头困兽一样,死死的盯着温言。吼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皇位本就是我的,要不是你……”要不是温言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的事情也不会被人发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哈哈哈。”温阳博疯狂的笑着,“你以为只有本王在打这个江山的主意吗?你以为凭你一个女人,能在群狼围绕的地方生存吗?除了朝中,还有朝外……啊!”温阳博疯狂的发言还没有结束,突然一道利箭惯透了他的心脏。 温阳博怒目圆瞪,看着远方,“原来你怕我抖出你的秘……密!”说完,温阳博就倒下了。 这一刻来的太过突然,言滕飞立马挡在温言的面前,警惕的看着四周。夜无痕已经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飞了过去,可惜刺客早就已经跑了。那些大臣们吓得都蹲了下来。只有顾乘风疑惑的看着温阳博的尸体。 “来人,给本宫追,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杀人灭口!”温言厉声说道。她的确想要温阳博死,但是死得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实在是乱了她的计划。 “秋其彬!”温言叫道。 “臣在。”秋其彬上前跪拜道。 “本宫命你彻查三王爷温阳博谋反一案,还有追查想要杀温阳博的幕后黑手。”温言冷静的说道。 “臣领命。”秋其彬答道。 温言把事情交给了秋其彬,对着其他大臣说道:“各位大人,暂时先回去吧。后日早朝自然由皇上再论此事。”说完,温言就摆摆手,带着自己的手下,率先回去了。 大臣们这一夜也是受尽了刺激,都颤颤巍巍的离开了,慢慢回家消化信息。 这时天已经微亮,这件事情整整弄了一晚上才算是结束了,只不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温言回宫也没有闲着,忙派人去盯着温阳博的那些部下,防止他们造反。同时加强兰都的防守工事,将兰都打造成铜墙铁壁。 而在兰都城东密集的房屋处,有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一个黑衣人窜了进去。 房间里面,一个身着简单服饰却难掩其高贵气质的男子正坐在桌子边上读书。 “主子,温阳博已死。”那黑衣男子正是在王府隐蔽处射杀温阳博之人。 男子放下手中的书卷,叹了一口气,声音清亮,“真是可惜了,本想让他再为我多做一点事儿的,没想到他这么没用。不过……我倒是真小瞧了温言公主,看来铃兰和顾乘风的情报有误啊!” “要不要属下把铃兰和顾乘风也给除掉。”黑衣人问道。 “不必,我还等着铃兰给老皇帝致命一击呢。顾乘风一心想着女人,不足为患。”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 黑衣人皱了皱眉道:“可是他们都不受控制,属下怕他们耽误主子的计划。” 男子轻笑道:“呵~我的计划本也不是一定要灭了香雪国……算了我再想想。” 黑衣人知道自己的主子定然有自己的计较,也不多问。安静的站在一旁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的说道:“主子,属下今天看到一个人,好像,好像认识。” -- 第112页 男子来了兴趣,“哦?谁?” 黑衣人俯身来到男子耳边小声说了一个人名。 男子眼睛慢慢睁大,随即笑道:“派人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正好他现在可以帮我。” 而另一边的龙飞宫里面,当温言在王爷府上的时候,龙飞宫的人突然莫名其妙的睡着了,就连身经百战的张首领也不知为何晕死过去。 在龙床上躺着的皇上,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立马就咳嗽着醒过来。 “王公公,王公公……”皇上虚弱的叫了两声,见没人答应,煞是奇怪。 皇上慢慢的撑起自己,正准备坐起来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闪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以为是王公公,正想责备他无礼的时候。抬头一看。 “皇……后?”皇上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容,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当他看清眼前人额间的紫色铃兰花时。“啊!” 铃兰随着那声尖叫,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怎么?做了亏心事吗?怕什么?怕我杀了你吗?我还以为你快死了,所以来看你最后一眼呢,没想到你还挺精神的吗?” “你……你是?”皇上颤抖着举起手,指着铃兰问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定然不是他的结发妻子,他的皇后早已故去。 眼前的女子差不多十六七的样子,长着一张与皇后极其相似的脸,那额间代表至恶的铃兰花印记说明了她的身份。 铃兰见皇上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轻笑道:“怎么?忘记我是谁了吗?你们皇家人可真是冷血无情啊!” 皇上看着看着就开始哭起来。“你是来索我命的,我知道,你很我们,我知道……” 铃兰冷笑道:“怎么,以为我是鬼吗?” 皇上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道:“孩子,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如果你想我死,我也无话可说。”说完,皇上就开始咳嗽。 铃兰冷冷的看着皇上咳嗽,“我来只是想问问你,当初选她不选我,你有没有后悔?”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道:“为了天下百姓,我不能后悔!” 皇上的话就像利箭一样瞬间刺穿了铃兰的心脏,铃兰痴笑着:“宁愿要个野孩子做自己的女儿,也不要亲生女儿,我本以为你是被老皇帝逼迫,不得已而为之,没想到你也是个狠心的!”铃兰一边说着,脸上已经开始变得狰狞起来。 她缓缓抽搐腰间的利剑,“东方即明不是说香雪兰出,香雪国兴,铃兰现,盛国灭吗?那好吧,我就来灭了香雪国吧。”说着就将剑刺向皇上。 皇上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来临。 突然只听‘哐’的一声,是利剑掉落的声音。皇上刚想睁开眼睛看看,结果就脖间一痛,失去了意识。 铃兰狠狠的瞪着眼前抓着她手腕,制止她行为的人。咬牙切齿道:“东方即明!” “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东方即明将铃兰摔落在地上,紧接着就有两个国师的贴身近侍上前将铃兰绑住。 铃兰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情报说东方即明出宫了,她才敢冒险进宫的,可是没想到既然是个陷阱。“你还想囚禁我吗?” “我没有囚禁你,我只是想救你。”东方即明皱着眉说道。 “哼,纵使锦衣玉食,但是没有自由,那就是囚禁。你以为我还是小时候那么好骗吗?你以为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吗?”铃兰冷笑道。 东方即明不想解释自己的苦心,问道:“到底是谁带你离开的?”十年前。铃兰在东方即明给她找的隐居地神秘失踪,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但是当时皇上刚刚登基,不宜造成混乱,所以他就偷偷的自己派人追查。 “哼~”铃兰冷哼,目不转睛的盯着东方即明看,满眼的仇恨。 东方即明冷冷的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定然是我师弟带你走的,他不过是想利用你而已。” “呵……呵”铃兰觉得好笑,“若不是他告诉我真相,我至今还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知道他想利用我帮他的主子,但是至少他给了我活着的机会,而你们呢,各个都想杀了我。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是今天的下场。” 东方即明静静的看着那张跟小皇后长得几乎一样的脸,忍不住叹息。“我的预言不会出错,这是上天的指示,我也没办法。我只是觉得孩童无辜,哪怕违背先帝,期满众人,也想偷偷保住你的性命,可惜你却偏偏又走到了命运的轨迹上。看来天意不可违啊!” “怎么?现在是不是后悔留我一命了,是不是想杀我?来吧,你以为事到如今,我会怕死吗?反正我早就死了。”说完,铃兰就开始疯狂的笑着。 “你太偏激了,你就没有什么留恋的吗?”东方即明还是不忍心杀她,他不明白为什么铃兰会满心仇恨,难道真的是天意吗? 说到留恋,铃兰不期的想到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有所松动,但是随即还是被仇恨所替代。“你若是不杀我,早晚有一天,我还是会毁了这个国家的。” 东方即明摇着头,看铃兰就像看着一个死不悔改的小孩子一样。“带回瞻星阁地底,看管起来。” 铃兰刚想反抗,就被人打晕了。随后两个近侍就扛着铃兰消失在夜幕中,东方即明摇着头,叹着气,也跟着离开了。 -- 第113页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当初大家猜测铃兰的身份时,我就很想剧透的,但是还是忍住了,O(∩_∩)O~ ☆、古怪的皇上 顾乘风回到状元府的时候,发现铃兰竟然不在。本来也算是正常情况,但是不知为何,顾乘风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百般无奈之下,只能在铃兰的房间等着她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温言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才来到龙飞宫。刚到龙飞宫的时候,就感觉龙飞宫的宫人奇奇怪怪的。 张首领和王公公见温言和言滕飞来了。赶紧把刚刚的诡异情况汇报了一遍,温言得知皇上并无大碍,而且宫里也没有任何异状也稍微安心了一下。 温言赶紧让夜无痕调查此事,但是却发现夜无痕不在,言滕飞上前解释道:“夜无痕以为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就去找剑舞了。” 温言略微惊讶了一下,倒也没生气,没想到夜无痕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关键的时候还是挺痴心的。 就连一旁的张首领听到这个消息,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昭阳殿是现在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竟然还有人美滋滋的跑进去,他不怕死吗? 这边的人都如此惊讶,更何况昭阳殿的一干众人了。剑舞看到夜无痕的时候,直接就一拳打了上去,然后却被夜无痕紧紧的抱在怀里。 所以最后这边只能由言滕飞和张首领一起调查此事。竟然有人能偷偷迷晕龙飞宫的所有宫人,进这里如入无人之境,这想想都很可怕。 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查了半天也没有痕迹。温言等人只好放弃,只是又在龙飞宫加派了守卫的侍卫。 又过了一天,昭阳殿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太子醒过来了,古太医说再过几日就可解禁了。皇上也终于醒了,但是皇上醒后突然变得沉默了,身子也好像一夜之间垮掉了一样,赢弱不堪。 温言担心的陪在皇上的身边,亲自照顾。待皇上精神好一点后,再跟他说了三王爷的事情。温言本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没想到皇上竟然一句话没说,只是点点头,夸了一下温言临危不乱。 温言觉得皇上变得很奇怪,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叮嘱皇上多多休息。没想到皇上直接叫来几个大臣,当面下了一道圣旨,说是在他还没有康复之前,让公主暂理国事。 众臣本想反对,但一想到公主的雷霆手腕和当前局势也没多说了。温言有些惊讶于皇上的决定,但是想着是不是父皇真的很不舒服所以不想再管国事了,也就顺着皇上的意思,暂理国事。 其实说什么暂理国事,现在香雪国也没有什么大事,除了温阳博的事情需要公主明言,其他事情温言都交给了秋其彬,刚好这几日秋其彬不用教导太子可以专心帮温言处理国事。 温言和言滕飞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收服了温阳博的部下,当然其中不乏一些阴暗手段,但是只要能达到目的,温言也在所不惜了。 经此一役之后,温言名头更加响亮了,而言滕飞,言侍卫的大名也在朝上和民间流传开来。人们都戏称神女手下有神将。 这段时间温言去看了一下温阳沁,温阳沁很担心皇上的身体,温言想请温阳沁去照看皇上,温阳沁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她不想再进皇宫只是交代温言切不可慌乱,凡事小心。温言也不勉强,但却突然问温阳沁,自己的父皇是不是有秘密瞒着她。 温阳沁想了想摇摇头,她出宫太早,那时的皇上还很小,温阳沁甚至没看到皇上他们大婚,所以这方面温阳沁也不能给温言解惑。 其实温言也不想怀疑什么,但是近来皇上的情况就是告诉她,皇上有事情瞒着她啊! 值得高兴的是,在此期间温煜总算是彻底康复了。但是康复后的温煜得知真相后变得更加深沉。温言以为温煜因为温康二弟事情难过,就上前抱了抱温煜。温煜难得的撒了一次娇,然后看着温言坚定的承诺着,等他再长大一点,一定好好的保护皇姐和父皇,不会再让皇姐和父皇为他担心。 接下来的日子不温不火的过着,但是顾乘风却是快要疯了。 顾乘风怎么找也找不到铃兰,只好想办法联络那个人,那个一直在背后怂恿铃兰的人。虽然他讨厌那个人,多次制止铃兰与他会面,但是他阻止不了铃兰。 他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也知道那个人的势力,所以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他只能去找那个人。 顾乘风花了一番功夫,联络到那个人的下人。然后就被蒙上眼罩带到一个地方。 眼罩被拿下来的时候,顾乘风看到了那个人还有据说是东方即明师弟的人。顾乘风没有心思再顾及其他,直接开口问道:“铃兰在哪里?” 男子好笑的看着顾乘风,反问道:“你的问题真好笑,我怎么会知道,你们不是一向单独行动吗?她在你手上丢了,你反倒找我要人。” 顾乘风死死的盯着那人的眼睛,确认他并没有说谎后,就说道:“但是你肯定知道她在哪里,你不是一直都派人盯着我们吗?” 男子欣赏的看着顾乘风道:“顾大才子果然聪明。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一件事情。” 顾乘风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我要知道温言身边的那个侍卫的一切!”他派的人调查的很表面,关键的东西却没有查清楚,所以他还不能断定言滕飞的身份,只是当他听到言滕飞的名字时,心中怀疑更深了。 -- 第114页 顾乘风心中疑惑,但是这个情报对他而言并不紧要,说了就说了。“言滕飞是公主在六岁的时候救得一个小乞丐。据说当时言滕飞已经失去之前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家住何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流落在兰都的街头。身上却带着一块古玉,我倒是见过一两次,是一块上好的血玉,那血玉上面就刻着‘滕飞’二字,于是公主就给他取名言滕飞。” 那男子听完,突然哈哈大笑到。“果然是他,果然是他,真是天助我也啊!” 顾乘风疑惑的看着男子。男子笑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了。但是顾乘风能看出他激动地心情,可惜顾乘风现在可没有心思管这些,他只想早早的找到铃兰。 “我知道的都说了,现在可以告诉我铃兰在哪了吧?”顾乘风冷声问道。 男子回过神来,无所谓的说道:“她趁温言出宫的时候去见皇上,但是却被暗藏宫中的东方即明抓住。具体在哪里不知道,但是我的人告诉我,瞻星阁比起以往每天都多送一份膳食,我想东方即明应该不想杀她,只是想囚禁她。” 顾乘风听完,愤然转身就准备走。但是一旁的黑衣人却拦住了他。 那个国师的师弟突然开口道:“我师兄很聪明的,你要想尽快的暴露自己,就尽管去找他吧。” 顾乘风狠狠的回道:“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他一定要救回铃兰,然后强行带她离开,哪怕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也再也不让她去作践自己了。 …… 皇上的身子一直反反复复的。温言担心的不得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她知道皇上的身体以前就不好,这一下怕是难好了。 这段时间顾乘风来见过皇上几次,温言以为顾乘风又要耍什么幺蛾子,但是并不见皇上有什么作为。反倒是顾乘风每次看到温言都会刻意避开。温言心想该不会那次的威胁真的有效果,这人打算以后老老实实了吗? 但是安静的生活总是短暂的。一天,皇上难得精神头比较好,就将温言叫至身边。 “父皇?你有事找儿臣吗?”温言问道。 “孩子,你马上就要十八岁了,是时候该成婚了。”皇上说道。 温言一愣,不高兴道:“父皇,我可不想嫁给顾乘风,你能不能别打这种算盘啊!”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朕懂,顾乘风也婉拒了,所以朕不逼你嫁给他。” 温言吓了一跳,真是没想到,顾乘风竟然放过她了。 见温言没有说话,皇上接着说道:“朕知道我这身子是撑不了几年呢,煜儿的大婚,我肯定是见不到了,但是你的大婚我是一定要看到。” 温言撒娇道:“那父皇让我自己选驸马,可好?” 皇上摇摇头道:“不可胡闹,朕已经派人下旨去请大将军越景恒之子越战来兰都,看一看,只要人品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就给你们赐婚。” “什么!越战!”温言不敢相信的看着皇上,那种熟悉的害怕感觉涌上心头。她清楚的记得上一世,这个越战就是仅次于顾乘风迫害香雪国的人,是她第二个想要杀的人。 她那时只知道顾乘风是从内部毁灭香雪国,而那个越战则是从香雪国的边缘地带一直带兵打到了兰都。最后结局她不知道,因为那时她已经死了。但是她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是联手的。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 作者有话要说: ☆、越战其人 “是不是顾乘风推荐的?”温言冷冷的问道,她敢肯定这一定是顾乘风自知他自己无法娶到她,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是他不知道温言早就明了他们的一切。 “怎么会?”皇上突然疑惑的回道:“顾乘风只是来同朕说,说他对你已经心灰意冷,再不想强求了而已。” 温言听到后,心中微微惊讶,难道这只是皇上的主意,但是怎么可能。温言实在是被搞糊涂了。 其实温言不知道,现在的顾乘风真的是心灰意冷了,他只想快速动用所有的人脉救回铃兰,然后带她离开,他再也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了,所以他才来向皇上表明心意。 但是当皇上跟顾乘风提到越战的时候,顾乘风心中也挺吃惊的,因为那越战本就是铃兰想要利用对付温言的对象。没想到的是即使顾乘风不进言,温言也难逃此劫。 “我不嫁,父皇,你明明知道越景恒军权在手,很是危险,他的儿子据说也是杀人如麻,心也一定是狠的。儿臣若是嫁给了越战,那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父子的气焰,到时候万一他们越家生出反叛之心怎么办?”温言厉声说道。 皇上没想到温言反应这么大,心想她这么反抗一定是为了那个侍卫,当下脸就板起来了。“不可胡说,越家世世代代忠于香雪国,怎么可能叛乱,你别是听别人瞎说了。” “父皇!”温言委屈的叫到。 “好了,朕心意已决,一切等越战来兰都再说,你先下去吧。”皇上咳了咳,就摆摆手,让温言下去。 温言见皇上的脸色不好,怕他再气坏了身体,只好先行告退。 言滕飞一直在外面等着温言,见温言一脸不高兴的跑了出来。就问道:“公主怎么了?” 温言委屈的看着言滕飞,“我们回去再说吧”然后两人就回到了晨曦殿。 “滕飞,你听说过越战吗?”温言坐下问道。 -- 第115页 言滕飞想了一下道:“听过,就是越大将军的儿子,听说也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 “哼!”温言冷笑,“的确骁勇善战!” 言滕飞敏感的察觉到温言不太喜欢越战,就问道:“公主对越战有意见?” 温言眼睛危险的眯起来,道:“我不是对他有意见,我是讨厌他,就跟讨厌顾乘风一样,真是倒霉,走了一个顾乘风,又来一个越战!” “他要来兰都?”言滕飞问道。 温言艰难的点点头。 言滕飞沉默了一会儿道:“皇上是想招越战为驸马?” 温言抬头看向言滕飞,无奈道:“我也不知道父皇这么想的。唉,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他的,他要是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言滕飞不再说话,而是沉默的看着温言。 一个月后,越战果然奉命来到兰都。而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消息,竟然把温言会嫁于越战的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连秋其彬也跑来问她以后的打算。 温言烦不胜烦,也不顾皇上的命令,直接从皇宫跑了出来去找温阳沁。温阳沁一边给温言填酒,一边安慰温言道:“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于是这样龟缩着,还不如勇敢的面对,去解决问题啊!” “姑母,你说的倒是简单啊!”对付顾乘风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她上一世就很了解顾乘风,所以这一世也好对付。可是越战呢?她只问其声不见其人啊。 “越家世代忠于我们温家,你到底操哪门子心啊,你不喜欢跟人家说清楚,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嘛?”温阳沁不懂温言为何要纠结与这种事情。 “万一我拒绝,惹火了越家人,他们反叛怎么办啊?他上面还有个战神级人物,越景恒呢。”温言有些嗔怪的看着温阳沁,心说姑姑什么都不懂。 “越战此人如何,我并不知道,但是越景恒我还是知晓的。他为人刚正不阿,是一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受到多大的委屈都不会背叛温氏皇族的人。他们家世代如此,我想越战应该也是被这样教育出来的。你尽管放心好了。他们守了边疆那么多年,想反叛有的是机会,还会等到现在。”温阳沁笑着说道。 温言疑惑的看着温阳沁,“姑母,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了解越家似的?特别是那个越景恒,你们认识啊?” 温阳沁微微顿了下,叹了一口气道:“越景恒是个老实的好人,当初……当初他就是先帝挑的驸马,而我在大婚之上弃他于不顾,我心中有愧啊!” 温言惊讶的张着嘴,愣了半天,不敢相信的问道:“那他不会恨吗?” 温阳沁苦笑着摇头,“当初我抛弃一切离开皇家,你想想看我一个从未离开过宫廷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一个人活下去并且找到高烨呢?” 温言这下更不敢相信了,猜测着,“是越景恒帮你的?” 温阳沁点点头,道:“他是一个好人,当初若不是他不计前嫌的帮助我,我也到不了今天。我问他为何不怨我,是我让他在天下人面前丢脸。他却说我是皇家的主子,就算我不承认,他也认为我是主子,所以他保护我,仅此而已。” 温言听得都呆掉了,“真有这样忠心耿耿到任何情况下都坚守铁律的人啊!” 温阳沁扑哧一笑,指了指外面的人影,道:“有啊,你身边不就有一个吗?只不过他的铁律只有你,其他原则都可以不计较而已。” 温言害羞得摸了摸脸,道:“是啊,我身边有他就够了,不再需要别人了。” “那就好好珍惜,越战的事情,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明言不愿意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强迫你的。”温阳沁安慰道。 温言面色转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着点点头。 果然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温言还是在宫中遇到了越战,而且还是在温煜的练武场。 “微臣参见公主。”越战见公主来了,恭敬的行礼,看到温言的时候,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激动,但是很快就消失在他那肃杀的面容之下。 “越将军不必客气。”温言平淡的说道,但是心中已经波澜起伏了。眼前的人就是用铁骑踏破香雪国的人。只见越战大概二十岁左右,一脸英气,面色永远紧绷着,身材高大,威武不凡。 “越将军来的几日可还习惯?”温言礼貌性的问道。 “多谢公主关心,微臣住的很是舒适。”越战中规中矩的回答着。 温言撇撇嘴,要不是皇上非让越战住在皇宫里面,温言也不至于会那么快碰到他。 “皇姐,越将军的功夫很是厉害,刚刚夜无痕和剑舞都与他比试过,结果都不是他的对手。看来越将军不仅会打战,连武功也是不凡的。”温煜走了过来,对着温言夸赞越战。 “太子殿下谬赞了,身为武将,武功必须要拿出手,毕竟我们是要在杀场上杀敌的。”越战解释道。 温言听到这话,倒是不开心了。“哦?武功这么厉害啊?” 越战笑道:“微臣听说整个皇宫,武功最厉害的是公主身边的侍卫,我恐怕不是其对手啊!” 温言自然听出越战此言是谦虚而已,他恐怕不认为言滕飞会比他厉害,只是自然而然的说出一套自谦的话罢了。 “是吗?那就比试比试吧,滕飞,可千万别伤到越将军啊!”温言冷声说道。 -- 第116页 越战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公主会点名道姓的让他去比试。但是他也没听出温言对他的不喜,所以老老实实的答应比武了。 夜无痕早在一旁看越战不顺眼了,他打不过老大也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越战。本来他经历了上次事件好不容易跟剑舞相处和谐了,又跑来一个比他厉害的,这不是让他在心上人面前跌份子吗? 所以当他听到温言让他们两个比试的时候,恨不得立刻高呼万岁。老大一定能好好教训那个人,他还没见老大输过呢。 两人很快的来到了比武场中央。 “越将军,请!”言滕飞抬起手中的七星龙渊,摆出架势。 越战在看到七星龙渊的时候,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神情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能握住七星龙渊的人,自然是高手,他得小心应对。 “请!”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你 两人一交上手,神情立马变得不一样了,那种遇上强敌的兴奋感涌上心头。越战用的是刀,言滕飞用的是剑,刀光剑影,拳来脚往,连出奇招,招招凶险,这才是真正的对决。 练武的人看到这个场景,都热血沸腾的,特别是温煜。他看比武的眼神,真像是要把他们的武功路数,每一招每一式都刻进脑子里一样,那是对于强者的渴望。 温言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看不出什么武功招式,她只看到无比耀眼的言滕飞,好像真的是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了。 温言看着肆意动作的言滕飞,心中慢慢的有些慌乱。温言知道,不管以后还是现在,她都是束缚言滕飞,折断他翅膀的那个人,她限制了他的发展,让他的一万种可能都变成了不可能。 正在温言纠结的时刻,两人的战斗停止了,温言看了看台上,见两个人只是站在那里而已,谁都没有倒下的样子。就问旁边的夜无痕道:“谁输输赢?” 夜无痕还没有回答,温煜倒是先说了。“平手!” 夜无痕笑了笑,“太子好眼力!” 台上的言滕飞对着越战行礼,然后就下台了。温言上前关心的问道:“有没有受伤?” 言滕飞笑道:“无事,越将军手下留情。” 跟着回来的越战看着他两,心中有点别扭,但是也没有多想,就说道:“是言侍卫手下留情才是,在下佩服,不愧是公主的贴身侍卫。” 言滕飞低头道:“越将军谦虚了。” “好了,你们就别再恭维对方了。”温言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然后对着越战说:“越将军,本宫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本宫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越战想要喊住温言,但是心中还没有思量好,所以呆愣了一会儿,结果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走远了。越战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正式拜访温言。 温言带着言滕飞快步离开,闷着头在回廊上走着。 “公主!”言滕飞在温言快要撞上回廊的柱子时拉住了她。“小心啊!” 温言被拉的一个转身,直接面向了言滕飞。温言抬头看着言滕飞那张担忧的脸,哪里还有刚刚比武时的样子。 温言痴痴的看着言滕飞,迷茫的问道:“你想跟越战一样吗?”她记得言滕飞曾经想上战场来着。 言滕飞不解的看着温言,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你会不会觉得是我限制了你,束缚住了你,害了你?”温言以前就有这种担忧,不管言滕飞表现的多么在乎她,她都担心,男人不都是志在四方的吗?言滕飞的心中会不会隐隐的也有些遗憾呢。 “公主乱想什么?我从未这样想过,也从未这样觉得过,请公主相信我好吗?”言滕飞发誓的说道。 温言一阵心乱,一把抱住言滕飞,将自己陷在他的怀抱里。 言滕飞一惊,但是也没有推开温言,只是紧张的四处看看,见周围没有人,这才放心下来。柔声问道:“怎么了?公主?” 温言心中微微诧异,就着拥抱的姿势,抬头看向言滕飞,问道:“滕飞,你怎么不推开我了,往常这种时候,你都是拒绝我的啊。” 言滕飞怔了怔,道:“我从未想要拒绝你。” 言滕飞的一句话说得温言的脸都亮了起来。笑颜如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那笑容美的不似凡间可见之景,言滕飞多少次怀疑着,自己真的得到了这个神女的心吗? “滕飞,我要听你的真心话,你到底怎么看待我。”温言再也无所顾忌,直接开口问道。 言滕飞看着温言那一脸小心翼翼渴求的样子,心中万分心疼,忍不住责怪自己。自己以前究竟在干什么,婆婆妈妈不像个男人,让公主忧心了那么久,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明明公主需要的不是他的忠心,而是他的真心,为什么到现在才能发现呢。要不是那一晚如梦如幻的吻,说不定他到现在还是在无意识的伤害公主呢。 “公主,我的命,我的心,早在公主带我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给公主了。”言滕飞鼓起万般勇气,终于将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从此之后,哪怕遇到千难万阻,只要公主不弃他,他定然永远爱护公主,如果公主厌弃他,他也会偷偷爱护公主 温言嘟着嘴,不满的说道:“那是感恩,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 -- 第117页 言滕飞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话,他以为自己已经表达清楚了啊。 温言丧气般的说道:“简单来说,你想不想时时刻刻的看到我,想要抱抱我,想要亲亲我,想要……唔。” 温言话还没有说完,言滕飞就一口亲了下来,堵住了那张他肖想已久的美丽红唇。 温言眼睛睁的大大的,她不敢相信幸福会来得这么突然,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言滕飞是打着拼死的决心亲上去的,但仅仅是来势凶猛而已,一吻一瞬间就完结了。 言滕飞慢慢放开紧抓着的温言的肩膀,深情的说道:“我想,我时时刻刻的想,连做梦都在想。” 温言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幸福的话语,眼泪在一刹那间就决堤而下。 “公主?”言滕飞焦急的看着温言,抬手想要去制止她的眼泪。 “我……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温言抱住言滕飞,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闷闷的哭起来了。 “公主……”言滕飞心里不好受,只能伸出手紧紧的抱住温言。“都是我不好,让你不开心了。我……我爱您!” 温言本来紧闭的双眼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一瞬间就睁开了,随后又委委屈屈的闭上,抱的更加紧了。“你以后……每天都要对我说这三个字才行,知道吗?” “呵~属下遵命!”言滕飞温柔轻笑着,轻轻的拍着温言的背,帮她舒缓气息。 正当两人亲密之时,一声暴怒的吼声打断了甜蜜的氛围。 “放开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拒绝越战 随着声音的传来,言滕飞眼神一厉,一伸手就将温言护在身后,抬起一掌就将来者的攻势挡开。 “越将军这是为何?”言滕飞不悦的问道。任谁被打断都会不开心吧,现在的言滕飞刚刚跟温言心意相通,也不在乎别人是不是知道,会不会阻碍了。 “没想到你这个奴才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这样欺辱公主。”越战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本想来见公主的,没想到在路上却看到这样的一幕,他恨不得将言滕飞千刀万剐了才甘心。 温言从言滕飞背后冒了出来,看着越战道:“越将军恐怕是误会了,我与言滕飞两情相悦,何来欺辱一说。” “什……么!”越战被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温言只好无奈的说道:“越将军,我有话要跟你说。”说完,温言就对着言滕飞说道:“我跟他单独说清楚。” 言滕飞看着温言点点头道:“我在另一边等你。”说着指了指回廊的另一边,然后看了看气得直喘的越战,面无表情的走了。 温言看了看越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其实她还是有点怕越战的,她不知道越战上一世为何叛乱,只希望那时的他是看不惯香雪国的倒塌,才破釜沉舟的。这样的话,如果按照这一世的情况,也许稍微好一点。 温言慢慢的坐在回廊的长椅上,拍了拍旁边的长椅,很没有架子的说道:“过来坐。” 越战愣了愣,也没有拒绝,直接就走了过来,坐在了温言的身边。温言身上扑鼻而来的香气,一阵一阵的摧毁着他的神经,不断地提醒着他,他终于见到她了。 “公主,你刚刚说……”越战皱着眉问道。 温言点点头道:“我喜欢言滕飞,追了他好久,他才终于答应跟我在一起。呵呵,是不是很傻,我堂堂一个公主追求一个侍卫。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每个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卑微的,我只是想要得到他的爱罢了。” “可是皇上……”越战焦急的想要辩解什么。 “父皇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所以才这么急着想把我嫁出去。”温言解释道。“越战,对不起,这可能对你的名声有损,但是请你原谅我。你也不想娶一个你不爱的人吧。” “谁说我不爱!”越战反驳道,随即怔愣的低下头,不敢看温言。 温言也是吓了一跳,她是万万没想到越战会喜欢她。“你……怎么会?” 越战抬起头,满眼都是忧伤。“公主,可能你不记得了,在你四岁那一年,曾经救过我。” 温言疑惑的想了想,她不记得他们有见过啊! 越战陷入回忆道:“那一年我六岁,随父亲进宫。结果因为贪玩,不小心掉到古井里面。是你发现我,叫人来救我的。后来,你就拉着我到处玩,那一个月,我过的无比开心和幸福。可是很快我就离开了,我心心念念的就想早日建功立业回来迎娶你,谁想皇上会提前招我回来,那几日我简直开心到日夜难眠,就想快马加鞭过来见你。” 越战说完,就单膝跪地,虔诚的对着温言说道:“公主,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会给你幸福的,我会爱护你一辈子的,请给我机会好吗?” 温言心中震惊,当她看着越战真诚的目光时,她才反应过来,如果越战真的是爱着她的话,也许上一世的事情可能是她误会了。也许是越战得知了宫中政变,所以当时他是想带着铁骑来救她的。 温言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越战默默的拿出一支上好的玉镯递到温言的面前道:“这支玉镯是我们越家的家传之物,父亲让我带来兰都。我想将它送于公主。不管是从政事上还是感情上,我对公主的意义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 第118页 温言微微蹙着眉,有些为难的说道:“既然你喜欢我,那我就更不应该欺骗你,利用你了。”温言说着,就将越战的那支玉镯又推了回去,抱歉的继续说道:“对不起,越战,我不喜欢你,我也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我心里只有滕飞。哪怕你会因此迁怒与我,我也不会怪你。但是这就是我的决定。” 越战的脸慢慢的变得脆弱,满腔的坚毅瞬间崩塌,铮铮铁骨的男子汉也会有为感情而伤心落泪的时候。越战并未落泪,而是眼睛慢慢的变红了。 越战慢慢的低下头,“我……会等,只要公主一天不嫁,我都有机会的。” “越战!”温言为难的叫道。 越战抬起头,不喜不怒的说道:“公主请放心,我不会为难他,我只要一个等的机会而已。我们越家一生为了皇族,就算我没有这个福气跟公主在一起,我也不会心生怨恨的。” 越战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温言知道这是他在发誓尽忠职守的意思,这下温言就更加愧疚了。 越战看了温言一会儿,看着她为难的表情,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道:“公主,我在兰都的这段时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吩咐。” 温言微微一愣,有些赞赏的看着越战,不愧是名将,来这边短短几日,就知道她这儿需要帮助。但是她也不好让他帮什么忙,只好点点头。 越战行了一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温言在原地叹了半天气,心中真是无奈了,如果越战真是野心家的那种,那温言对付起来一点都不手软,可他偏偏是个痴情种,看来温言只能尽量的远离他了。 晚上,温言拉着言滕飞看星星,并且将此事毫不保留的跟言滕飞说了一下,言滕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知道。 温言握紧言滕飞的手,仔细的观察他的神情,就怕他有什么想法。 而言滕飞则是淡淡一笑,真的很释然的样子说道:“公主这般美好,本来就是人见人爱。” 温言被说得一窘,摇着言滕飞的胳膊就说:“你怎么也会说甜言蜜语啦。” “我说的是实话,真心话。”言滕飞看着温言说道。 温言抿唇一笑,慢慢的靠在言滕飞的肩膀上,安详的看着夜空上的点点繁星,心中感概万千。如果不是上天给了她多一次的机会,她也不会认识那么多人,知道那么多事。对于上苍的恩赐,她心怀感激,特别是上苍把滕飞送给了她。 “滕飞,我好感谢老天爷把你赐给我哦。”温言下巴支在言滕飞的肩膀上抬起头看着他说道。 “我才是要好好感谢老天,让我美梦成真。”言滕飞说道。“公主,我有一个疑问……” 温言挑挑眉道:“相爱的两个人就应该毫无保留才是,有什么疑问,你都可以问啊。” “公主为何会选我,顾乘风,秋其彬,越战,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为何是我?” “因为只有你是从头到尾都喜欢我的人,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毫无保留的将一切都奉献给我。顾乘风对我目的不纯,秋其彬与我性格不合,越战……他只是留恋小时候的那份情,他很单纯,所以才痴心,他未必会喜欢长大后的我。只有你是最纯粹的喜欢我。”温言笑着将心中的话说完,看着言滕飞。 言滕飞慢慢的红了脸,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嗯。” “那换我问你了,当初明明有机会出人头地,为何你不走。” …… 就这样一对新鲜出炉的小情人,在夜空下说着悄悄话,将过去的疑惑全部掰开来好好的说了一遍,也许一下子想要心意相通不容易,但是只要两人能够一直把对方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就不会再有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 ☆、囚禁的是谁 第二日,因为太过兴奋,所以温言早早的就醒来了。温言一醒,灵敏的锦瑟就很快的进来伺候温言起身。温言知道这两天锦瑟都常常去昭阳殿那边学习,于是问道:“这两天太子还好吗?昨天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问。” 锦瑟一边给温言梳头,一边说道:“太子这两天可忙了,上午跟着秋大人转,下午就在练武场上,最近不是那个越将军来了吗?太子就不缠着剑舞和夜无痕了,改缠着越战了。” “哦?”温言想了想,昨天去时,的确看到了越战在昭阳殿,只是没想到他这两天一直都在昭阳殿。温言问道:“那他都跟太子说些什么?” 锦瑟回忆了一下,“大多讲边疆的事情,再讲些兵法什么的。以前言大人不是教过太子一段时间吗?但是言大人大忙了,太子就没有机会继续学了。哦,对了,还有一些南楚国的冲突的事情。” 温言一听到南楚国就皱了皱眉,那是仅次于香雪国的国家,一直以来都被皇爷爷打压着,最惨的一次还被皇爷爷直接打到了人家的皇城,才把南楚国的野心给打灭了,之所以这二十年来沉寂了,就是因为当初损伤太严重,得花时间休养生息呢。 温言叫来了言滕飞,就问道:“南楚国最近有打我们香雪国的主意吗?” 言滕飞说道:“没有,只是有些内乱,具体什么情况,无法调查。” 温言了然的点点头,毕竟国与国之间防备的都很严密的。既然越战只是把此事当成一件故事讲给太子听,而且兵部那边也没有消息,就证明问题不严重。 -- 第119页 温言没有再多想,赶紧收拾了一下,就打算给父皇请安去。 来到龙飞宫的正门后,温言却被拦住了。“张首领,怎么了?” 张首领恭敬道:“国师大人正在里面,交代任何人不得进入。” 温言无所谓的点点头,干脆在外面等着好了。结果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里面的有砸东西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惊。其他人不敢进去,温言可没有这个顾忌,推开门就冲了进去,言滕飞紧跟其后。 一进去,只听到皇上气息虚弱的吼道:“你打算囚禁她一辈子吗?” 温言对囚禁这个词非常敏感,快步走到里面,就看到皇上和国师对立而站。皇上气得浑身直抖,国师却是一派淡定的样子。 “囚禁谁?”温言问道。 对立的两个人已然注意到温言的存在,当下就停止了对话。东方即明转过来对着温言虚虚的行了一个礼,然后道:“臣,还有事情,先行告退了。”说完,就走了。 温言疑惑的看向皇上,皇上避开闻言的视线无力的摆了摆手道:“朕累了,你先下去吧。” 温言一怔,“父皇,你们刚刚……” “下去!”皇上突然一凶,温言吓了一跳,皇上见吓到了温言,赶紧放柔了神情道:“朕跟国师吵架了,有点不愉快,想一个人静静,言儿先下去好吗?” 温言犹豫的点点头,道:“父皇保重身体啊!” “哎!”皇上回道,就转身坐到了龙床上。温言看父皇的确疲惫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先行离开了。 走到门外,温言就对着言滕飞说:“走,咱们去瞻星阁!”她非要弄清楚,到底谁被囚禁了,又为何被囚禁。 两人很快来到了瞻星阁,可是却被东方即明以占卜为由拒之门外。温言心中疑惑更胜。 两人无功而返,只好回到了晨曦殿。 言滕飞见温言心事重重的样子,轻轻的拉着温言的手按了按,就说道:“公主不必担忧,今晚我就夜探瞻星阁,保准把事情调查清楚。” 温言点点头,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有点着急,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当晚言滕飞拉着夜无痕一起去夜探了,温言却也是一整晚都没有睡着。等到天快亮的时候,言滕飞终于回来了。温言赶紧起身相见,询问情况。 “怎么就你一个人,夜无痕呢?”温言问道。 言滕飞面色有点不好看,说道:“公主这件事情不简单,属下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们去的时候,已经发现有一拨人在调查那里了,而且都是高手,但是可能因为不熟悉环境,所以不久后就走了,我让夜无痕去跟踪他们,我自己进瞻星阁查探。” “怎么会这样?”温言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公主,瞻星阁的地下石牢的确有一个被囚禁的人。” 言滕飞脸色严峻的说道。 温言赶紧问道:“被囚禁的人是谁?” 言滕飞有点疑惑,皱着眉说道:“是一名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她……额间……有一个紫色的花型标记。” “什么!”温言惊讶,从未听说过这个世间还有人跟她一样,额间有花型标记。“是什么花?香雪兰吗?” 言滕飞摇摇头道:“不是香雪兰,具体是什么花,我也不懂,花里面我只认识香雪兰。” 温言好笑的挑挑眉,“那你跟她说上话了吗?” “我不敢打草惊蛇,就先退了回来。” 言滕飞说道。 温言点点头,两人一边猜测着这姑娘的身份,一边等着夜无痕。终于在天亮起的时候,夜无痕回来。 夜无痕一回来,就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妈呀,累死我了,那几个人真不是省油的灯,亏得我轻功和隐蔽功夫了得,要不然还真被发现了。” 言滕飞踢了踢他,问道:“查到什么?” 夜无痕立马正色道:“天呐,你们不知道,那些人竟然是顾乘风的人。” 温言一皱眉,“你确定?” 夜无痕保证道:“那还用说,我亲眼看见顾乘风迎接他们的,就在状元府。” 温言和言滕飞对视了一眼,感觉事情变得复杂了,怎么顾乘风也参与其中啊。 “怎么办,公主?” 言滕飞问道。 温言思索了一会儿后,沉声说道:“今天晚上,带我去见那名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三章 因为一整晚没有睡,所有白天的时候温言好好的补了一个眠,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过来。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在晨曦殿等着。到了晚上,夜无痕和言滕飞先去作安排,然后快到子时的时候,言滕飞才回来接温言。 言滕飞一路带着温言巧妙的避开所有的守卫,来到瞻星阁。瞻星阁里面寂静一片,仿佛没有人似的。 言滕飞拉着温言就准备进去。温言紧张的问道:“这里面的人呢?” 言滕飞轻声说道:“国师本就不喜欢人伺候,晚上更是没有多少人,只留了一个侍卫,但是之前我和夜无痕已经把他弄晕了,现在是夜无痕在假装侍卫在这儿,以防备那些人来。” 温言不解道:“一个人,怎么守卫地底石牢?” 言滕飞笑了笑,“那不需要守卫,因为本来就很难找,到处都是机关。” -- 第120页 “那东方即明呢,他可是老狐狸啊!”温言问道。 “我们在三楼放了迷香,确定国师睡着后,我们才敢进来啊。”言滕飞解释道。 温言点点头,随着他走近一点,果然看到了百无聊赖的夜无痕。三人稍稍打了一个招呼,言滕飞就带着温言来到了一楼楼梯的后背处。 言滕飞让温言站在一旁,然后自己蹲在地上对着地上颜色深浅不一的地面敲敲摸摸。温言这才注意到自己脚底下踩的是由棕色深浅两色小方块组成的地板。 言滕飞弄得半天,终于找对了地方,他轻轻一按,楼梯的下方就露出一个入口,里面含有楼梯向下。 言滕飞回头冲着温言一笑,拉着温言的手就下去了。温言问道:“这是什么机关啊?” 言滕飞答道,“这个很复杂,要根据时辰,日子,还有八卦阵来破解这个机关才行。” 温言一边下楼梯,一边惊讶道:“你竟然会这么多?” 言滕飞笑了笑,“巧合而已,以前无意中学过一点皮毛。” 温言佩服的看着言滕飞,随后两人就走到了地底石牢。 地底石牢里面点着长明灯,而且也不像温言想象的那么昏暗潮湿或者气味难闻,反而会有淡淡的檀香味。 地底石牢只有一间,言滕飞护着温言走到了石牢的正前面。 温言仔细一看,里面果然有一个女子正坐在床上靠着墙壁,脸侧着,头发柔顺的披散下来,遮蔽着大半张脸。 女子听到外面的动静,微微抬起头,见到是温言,就坐正着看着温言。 温言这才看清女子的脸,温言先是迷茫,好像在回忆什么,然后眼睛慢慢的睁大,里面都是惊恐。 “母后!”温言快速的来到牢门前,隔着牢门看着女子。言滕飞觉得不对劲,赶紧拉了拉温言,温言这才镇定下来,仔细看了看,直到那个女子邪邪一笑,温言这才皱起了眉。“你不是……你究竟是谁?为何与我的母后长得这么像?” 女子好笑的歪着头看着惊慌失措的温言,“我们不是前不久在你生辰的那天刚刚见过吗?” 温言愣了一下,生辰?那天她见过很多人,这到底是谁啊? 女子见她想不起来,也不生气,拿起床边的面具,慢慢的走到了石牢门前。言滕飞看着她走进,就将温言拦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她。 “你是那天晚上跟公主在树下聊天的人!”言滕飞冷冷的说道。 “你是林兰?”温言看到她额间的花形后终于明白,原来是这个铃兰。“那你为什么跟我的母后长得一样?”这才是她最在意的问题。 “哼~”铃兰冷笑,“你的母后?呵~她才不是你的母后呢,她是我的母后!”铃兰怒吼道,然后怒指温言,“是你,是你的出现,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才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我才是。你根本什么都不是!哈哈哈!”说完,铃兰就疯狂的笑了起来。 温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什么,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公主吗? “你胡说,你根本就是个疯子,所以才被关在这里的是吗?”温言吼道。 铃兰笑停了,“疯子?我是,我早就被皇族的自私自利逼疯了。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你以为随便什么无关紧要的人都有资格被关在这里吗?这可是鼎鼎大名的国师东方即明的地方啊!” 温言被她说的一阵阵的心慌,她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了温言的心上。的确,一切都太可疑了。 铃兰继续说道:“想听当年的真相吗?” 温言后退了一步,有些害怕的看着铃兰,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的不一定是真相。”言滕飞冷冷的说道,然后上前拥住了温言。轻声细语道:“没事的。别害怕。” 温言点点头,压下心底的不适,“你说吧,我且当故事听一听,是真是假,我自然会求证。” 铃兰冷笑,“从哪里讲起好呢?那就从国师大人的预言讲起好了……” 随后铃兰用特别平淡的语气将过去的事情说了出来。 温氏有一个很特别的祖庙,据说是当年开国之君在昔日自己与花仙生活的地方建立起来的。那是只有皇帝才能去的地方。 那一年皇爷爷从南楚征战大胜归来,就想去祖庙拜祭一下,没想到在祖庙外面的雪地里面,香雪兰盛开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啼哭的婴儿。 皇爷爷见她额间有香雪兰的花形标记,觉得这是与他有缘。等到他回到皇城的时候,正好皇后生出了一个女儿,额间也有一个花形标志,状似铃兰。 而与其同时,东方即明测得预言也显示了出来。正是人们都知道的那一句‘香雪兰出,香雪国兴’。但是人们都不知道还有另外一句,只有当时的皇上和皇爷爷还有国师和国师的师弟知道。那就是‘铃兰现,盛国灭。’ 国师的预言一直都是准的,世代如此。皇爷爷当机立断就决定交换温言和铃兰的身份,秘密处死小小的铃兰。皇上哭泣劝阻都么有用,皇爷爷的决断无人敢违抗,后来铃兰就被交给了国师。而温言就被交给了皇上。 皇上本来是不待见温言的,总感觉她抢了自己女儿的位置,但是慢慢的相处中,皇上也不自觉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宠,毕竟她是无辜的嘛,甚至会把对铃兰的愧疚之感都弥补给温言。 -- 第121页 而另一边,铃兰则被国师偷偷的运出了皇宫,带到了隐秘的地方收养起来,国师就是希望铃兰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可是没想到他那叛逃的师弟会偷偷的把铃兰带走,并且教会了她仇恨。 …… 温言在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逐渐平静,心情已经经历了一阵起伏,这一会儿,反而淡定了。 “怎么样?你是不是抢了我的一切?”铃兰盯着温言问道。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恨我吗?”温言直言说道。 铃兰微微一愣,道:“我恨啊,为什么不恨?” “为什么要恨。”温言反问道:“这关我什么事情,这一切都是命,都是天意,你要不然怪天,要不然就只能怪已经驾崩的皇爷爷了。” 铃兰皱着眉看着温言不说话。 温言继续说道:“顾乘风是帮你办事的对吗?” 铃兰眼里闪过一阵慌乱,“我不认识!” 温言轻笑了几下道:“看来你们的关系不简单啊,你不说也可以,我可以去问顾乘风。” “你!”铃兰慌了。 温言目光灼灼的看着铃兰,道:“看来你也不是个疯子吗?有在乎的人,就能冷静思考,你好好想想你究竟是想报仇,还是只是想找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这两个可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听到‘活下去的意义’这几个字,铃兰浑身一震,曾几何时,有人也问过她,她活下去的意义真的只能容下报仇吗?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温言就转身离去,言滕飞也跟着离开了。 留下铃兰一个人对着烛光发呆。 言滕飞感觉到温言的异常,以最快的速度带她回到了晨曦殿。言滕飞让锦瑟带着众人下去,只有他跟着温言进到了卧房里。 言滕飞刚刚进去,就看到温言窝在床里面,隐隐约约能听到哭声。言滕飞知道,刚刚温言是憋得多辛苦才能表现的那么心平气和的将话说完。任谁听到这样的事情,听到自己原本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肯定都会崩溃吧。 言滕飞心疼的坐在床边,手轻轻的抱着温言鼓起来的小包。“别难过,事情还没有……”言滕飞说着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其实他能感觉到,刚刚铃兰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温言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掀开被子,一下就扑进了言滕飞的怀里,然后抱着言滕飞一阵狂哭,哭的撕心裂肺的。 言滕飞的心都要疼死了,可是他没办法替温言难过,没办法替她哭,只能不停的安抚着她,让她顺顺气,不至于喘的难受。 “我不是公主,不是父皇母后的孩子,不是煜儿的姐姐,我谁都不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温言一边哭一边喊着。 言滕飞将温言抱得更紧了,“难道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之间就没有亲情了吗?你们相处了那么久,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三口啊!你们都是爱着彼此的,难道只因为你不是亲的所以就不再亲密了吗?” “可是,我……”温言抽泣着。 “我知道你难过,我懂这种感觉,至少你还享受着亲情不是吗?你比很多人都好运,而且你才不是来历不明呢,你是神女,是神仙赐给香雪国的,没有人比你更加尊贵。你看现在的香雪国被你改变的多好啊,那句预言是真的,这不就够了吗?”言滕飞用他独特的嗓音,慢慢的,轻轻的劝慰着温言,希望能抚平她的心伤。 言滕飞伸手抬起温言的下巴,轻柔的拭去他眼角的泪光,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 温言泪眼汪汪的看着言滕飞,“那你说到就一定要做到哦,你要陪我一辈子的。” 言滕飞轻笑着应下,慢慢的吻上了温言的红唇。一吻毕后,温言平静了很多,靠在言滕飞的怀里,把玩着言滕飞的手指,问道:“明天,我们把顾乘风找来。” “你想怎么对付他们?”言滕飞问道。 温言摇了摇头,“我有预感,我可以化解这一切,所以明天我们坦白跟他说,看他作何反应。” 言滕飞点点头道:“都听你的。” 温言的心情稍微转好了点,“都听我的啊,那好啊,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公主了,那你以后不要叫我公主了,叫我的名字。” 言滕飞为难的看着温言,道:“好吧,如果没有人的时候我就不叫你公主了。” 温言饶有兴味的起身看着言滕飞道:“那你打算怎么叫我。” 言滕飞半坐在床边,靠着一边的床柱,牵着温言的手,唤道:“言儿。” 温言瞬间就笑开了,扑上去就啃了言滕飞一口,言滕飞接过温言的身子,好好的亲了起来。 言滕飞怕温言的心情再次不好起来,一整晚都陪着温言玩闹,直到温言累到睡着,言滕飞才帮她盖上了被子,心疼的看着睡梦中的温言。他知道其实刚刚的玩闹有一半都是温言在逞强,她不愿他担心。 言滕飞看着温言逐渐睡的安稳,这才出去了。 第二日,温言在晨曦殿等着言滕飞带顾乘风过来,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们。温言有点着急了,就想叫夜无痕去,但是夜无痕被言滕飞下了死命令,说在言滕飞不在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要留守在温言的身边。 温言正无奈的时候。突然听到宫人传来消息,说是言滕飞身受重伤,与他同行的顾乘风也受了轻伤,两人被送到了晨曦殿的偏殿,而护送他们回来的是越战。 -- 第122页 温言二话不说,就派人叫来了所有的太医。然后急急的赶到了偏殿。 偏殿里面越战满身是血的站在那里,一脸的凶煞之气。顾乘风坐在一边的榻上,捂住自己的伤口,面色凝重。而受伤最重的言滕飞又再一次的昏倒在床上。 温言快速走到床边,看着满身伤痕的言滕飞,瞬间就哭了出来。夜无痕也跟来了,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安慰道:“貌似没有伤到要害。” 这时太医也赶来了,温言抹了抹眼泪,很有经验的退了开去,让太医给言滕飞治疗。 温言来到顾乘风身边,冷冷的看着他。 顾乘风按着自己的伤口,叹了一口气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情,是你的侍卫连累了我,那些杀手可是冲着言滕飞来的,我这属于殃及池鱼。” 温言冷笑道:“如果被我发现,这件事情与你有关,我一定让你见不到你想见之人。” 顾乘风面色一冷,“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言嘲笑道:“字面上的意思。” 顾乘风慌了,他不敢拿铃兰打赌,他的人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铃兰,说不定温言能找到,为了铃兰,他可以放弃一切。 “来个太医给他治疗一下。”温言说完,转身去看越战,温言一开始见他的确是被他的满身血吓到了,但是后来看他面色无恙,也就不担心了。 温言来到越战面前,问道:“有没有受伤?” 越战心中苦涩,她这是关心完该关心的人后才能轮到他啊。“无事,这都是贼人的血。” 温言点点头,让越战也坐下,问道:“你们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乘风现在可不敢惹温言,所以将事情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原来今天言滕飞去了状元府找顾乘风,说是温言要见他。而顾乘风正好也有事情想找温言,所以就跟着言滕飞走了。 等到他们二人刚刚离开状元府的范围,就涌出一匹杀手,大概有十来个人,那些人见到言滕飞就砍,明显是冲着言滕飞来的。言滕飞与他们周旋了很久,身受重伤。而武功不行的顾乘风也被殃及。 就在此时,东城军的守卫赶到,领头者就是越景恒大将军昔日的手下。正好这一天,越战出宫拜访这个昔日好友,陪他巡街,没想到就碰上了这件事。 越战二话不说带着人上前就将言滕飞救下,但是那些杀手被俘虏之后就自尽身亡了。 温言听完后就皱着眉了,觉得事情很奇怪,可以说整个兰都的杀手界都被控制在了她的手下,温阳博的势力也被缴清,怎么还会有杀手,莫非是兰都之外的人。 越战见温言皱眉,就说道:“我与那些杀手交过手,那些杀手的身份不简单。” 温言不解道:“不是普通的杀手吗?” 越战思索了一会道:“是杀手,但是却不是我们香雪国的人。按照他们的武功路数,应该是南楚国的无疑。臣与南楚国的人经常交手,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顾乘风听到这里微微一怔,但是因为温言在和越战说话,所以并未注意到顾乘风的异常。 温言更加疑惑了,南楚国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敢让人来香雪国的皇城暗杀,而且不是暗杀皇族或者股肱大臣,却暗杀一个侍卫?“这怎么可能?” “臣也觉得很奇怪,但是这是事实。”越战平淡的说道。 温言无法,只好等言滕飞醒过来,再做打算。他们这边说完话,另一头的治疗也结束了。在古太医的施针下,言滕飞微微转醒。 温言让其他的太医都下去了,只留下古太医一个人照料。 温言见言滕飞醒了,立马上前,坐在床沿边看着言滕飞。言滕飞看见温言,微微一笑,抬起一只手,温言赶紧握住。 言滕飞微微勾起嘴角,“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温言委屈的嘟起嘴,哪里还有刚刚审问顾乘风的严厉模样。“你还知道我会担心啊,你要敢出事儿,我就死给你看。” 言滕飞轻笑,“我哪敢啊,别担心,这次伤的不重。” 温言伤心的摸了摸言滕飞又再度缠上绷带的胸口,“又多了那么的伤痕,都是为了我。” 言滕飞摇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古太医的药就送到了。锦瑟上前帮温言一起把言滕飞扶了起来。温言再接过药汤,用汤匙一口一口的喂言滕飞喝药。 越战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一阵一阵的苦涩。上前说道:“如果无事,臣就先告退了,臣打算帮东城军调查那些杀手,毕竟事关南楚国,我身为边疆的将领,应该也出一份力。” 言滕飞看见越战,点点头,“多谢越将军相救之恩。” 越战微微点头,算是接受感谢了。 温言感激的看向越战道:“那就麻烦越将军了。” 越战深深的看了温言一眼,满目的不舍,但是在看到她和言滕飞交握的双手时,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了。他知道他没有赢的机会,但是心中的执念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放下的,既然看着难过,那就不要看了。 温言让锦瑟去门口看着,不让任何人靠近。现在整个偏殿只有温言、言滕飞和顾乘风三人。 顾乘风坐立难安,温言用余光看了一下顾乘风,问道:“顾乘风,你好像很不安啊?” 顾乘风尴尬的笑道:“不知公主找臣来有什么事情?” -- 第123页 温言轻笑着看着顾乘风,“我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啊,如果你坦白,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顾乘风一怔,道:“臣,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 温言意味深长的扫了顾乘风一眼,道:“咱们明人不做暗事,这可是你最后一次争取到我这一边的机会,虽然在你们的眼里,我可能根本不是公主,但是你要知道我可以给你很多,如果你执迷不悟,你会失去你最重要的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 在听到‘不是公主’这句话的时候,顾乘风浑身一颤,震惊的看向温言,原来她都知道了,看来她肯定是见过铃兰了。其实他原本就打算再找不到铃兰,就破釜沉舟的来找温言坦白一切,希望温言能帮他,但是没想到温言会主动找上他。 其实温言这么说只是在诈顾乘风,她说的话很多都有歧义,如果真的是心中有秘密,而且那个秘密还跟温言接触到的是一样的话,才有可能中温言的计。 她就是想让顾乘风觉得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所以现在是在给他机会,但是温言其实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将顾乘风的口供和铃兰的口供比对一下。而且说不定能诈出更多的东西。 其实这么简单的博弈,以顾乘风的才智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呢。但是关心则乱,事情一旦关系到铃兰,他就无法冷静思考。 顾乘风也不顾自己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奋力一跪,“求公主大恩!”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二章 “那得看你的表现。把你知道和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会考虑要不要帮你一把。”温言轻声道。 顾乘风起身沉吟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温言,他也是在赌,赌温言不会那么狠心将他们赶尽杀绝。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温言听到了上一世的真相。顾乘风先遇上了满腹仇恨的铃兰,并且爱上了她,为了她甘愿离开自己的隐士家族,出入尘世,打入朝廷,为她颠覆朝堂。 但是他也是在成为状元之后才知道铃兰也是被利用了,可惜铃兰的执念太过可怕,根本无法劝阻她,只能一边帮她完成心愿,一边阻止她和那群人的进一步接触。他现在知道铃兰被囚禁了,他只想救出铃兰然后带她归隐。 加上铃兰所说的事情,温言已经听到一个完整的概括。 “公主,我什么都说了,你能把铃兰给我吗?”顾乘风又一次跪在地上恳求说道。 温言想了一会儿说道:“你放心,既然她才是公主,我定然不会让她有事儿,但是她的执念太深,我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们安全离去的。”边说着,温言心中大概已经有了些办法。 顾乘风面上一喜,“多谢公主。”这已经比他想的好太多了。 “但是,在此期间,你要为我效劳。”温言继续说道。 顾乘风叩首道:“但凭公主吩咐。微臣定当万死不辞。” 温言点点头,“那你再说说看,那个幕后之人到底是什么人吧。” 顾乘风回忆道:“那人应该是南楚国中权贵之人,具体他的身份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混迹香雪国很久了,貌似在找什么东西。而他身边之人正是国师的师弟,当年就是他教会了铃兰满心的仇恨。” “权贵之人?”温言摸摸下巴,道:“那会不会跟刺杀滕飞的人有关?” 言滕飞本来是闭目养神的,听到这里,言滕飞突然开口道:“公主,那些杀手在杀我时曾经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温言问道。 言滕飞犹豫了一会道:“他们说,只要杀了太子,就是二皇子的天下了。” “难道你是南楚国失踪的那个太子?”顾乘风惊讶的问道。 言滕飞面色一紧,赶紧起身拉住温言。温言一惊:“怎么了?” 言滕飞一脸担忧的看着温言,其实他听到那句话后,也有顾乘风这样的想法,如果是误会那就太好了,如果是真的,那……公主会怎么想。 温言看着言滕飞担忧的样子,噗嗤一笑,问道:“如果你真是南楚国太子,我要你放弃一切,留在我身边,你愿意吗?” 言滕飞立马发誓道:“只要公主要我,我死都不会离开公主的。” “呵呵~那就不得了,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不管你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就是我温言所爱之人啊。就像我不是公主一样,难道你就不要我了吗?”温言问道 “当然不会!”言滕飞赶紧表明自己的心意。“不管你是谁,我是谁,都不重要,只要我们在一起。” “嗯。”温言点头。“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那所谓的二皇子,难道那个权贵之人是二皇子?” 顾乘风想了想道:“我不确定,但是那权贵之人就在兰都,我们可以去抓他。” “我也可以再次引出那些杀手,一定要留下几个活口,这样就方便调查了,毕竟事关南楚,不能等闲视之。”言滕飞补充道。 温言担心的看着言滕飞,道:“可是你的伤。” 言滕飞安抚的拍了拍温言道:“三日便可。而且这次是要引人,我不会犯险,一定事先布置好。” 第二日,温言就带着顾乘风来到了瞻星阁。温言刚到门口,就看到东方即明。 “我来给国师请安了。”温言笑脸迎人道。 -- 第124页 东方即明深深的看了温言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温言身后的顾乘风,冷冷的问道:“你这是考虑清楚了,你不怕压不住她吗?” 温言本来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呢,没想到东方即明已经说了,温言笑着说道:“不愧是国师啊,这就猜到了我的来意,没错,我是来带她走的。” 东方即明深深的皱着眉头道:“我也不想为难她,可是……” 温言轻松的说道:“国师请放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而且我觉得国师当年做的没有错,她是无辜的。” 顾乘风一直在后面紧张的张望着,他见东方即明犹豫,赶紧上前跪下说道:“请国师放心,我用我的性命担保,我会带她远离这里,永远不再与帝国为敌。” 温言挑挑眉看着东方即明,“以德报怨,国师以为如何?” “哈哈哈,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老臣还能说些什么呢。一切都依公主的意思吧。”东方即明开怀大笑,为温言和顾乘风打开地底石牢的入口,并且将石牢的钥匙交给了温言。 温言和顾乘风下了入口,来到石牢里面。顾乘风见到铃兰,赶紧跑了上去。“铃兰!” 铃兰一惊,在看到温言和顾乘风同时出现时,心中一冷。“你是何人?” 顾乘风心疼的看着铃兰,解释道:“兰儿,温言已经全部知晓了,不必再隐瞒了,我今天是来救你出去的。” 铃兰惊讶的看着顾乘风,然后看着温言,“你要放我出去,你不怕……” “我不怕,除非你不在意顾乘风的生死。”温言轻笑道。 铃兰一惊,怒视温言,“你做了什么?” 顾乘风也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温言。 “圆月醉心,宫廷里面有名的控制人的□□,你不知道吗?”温言笑着问道。 “你!”铃兰气结,然后突然笑道:“你以为我会在乎吗?他也不过是我的手下罢了。” 顾乘风还没有从温言的话中回过味来,突然听到铃兰这么说,虽然知道她肯定不是本意,但是还是很伤心。 “那好吧,既然你不在乎,顾乘风也承认了那么多恶事都是他所为,那我杀了他也没关系了?”温言问道。 铃兰嗤笑,“关我屁事!” 顾乘风皱着眉看着铃兰,可是铃兰却偏偏避开了他的视线,顾乘风有一阵的辛酸。他其实大抵已经知道温言的用意了,但是如果铃兰真的无所谓,那他是不是很可悲? 不过,也许,她真的不在乎他吧。 “那好吧。那就将顾乘风就地处死!”温言的话刚刚砸落,入口处就闪进来一个人,正是替言滕飞保护温言的夜无痕。 夜无痕急速的来到顾乘风的身边,毫不犹豫,抬起手里的匕首,就准备划上顾乘风的脖子。只听一声尖锐的女声响起。 “不!” 众人皆是一顿,齐齐看过去,铃兰竟然哭了。 “兰儿。”顾乘风失神的看着铃兰。 铃兰害怕的蹲在了地上,满眼泪光的看着温言,道:“求求你,别杀他,别……你要杀就杀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温言叹了一口气,将钥匙扔给了呆愣中的顾乘风。顾乘风接到钥匙,立马去打开牢门,进去后,就将铃兰紧紧的抱住。铃兰就扑在顾乘风的怀里哭着,像个小孩子一样,伤心的哭泣。 温言命人把他们两人带回了晨曦殿休息,而自己却留了下来。 再一次爬山了瞻星阁的第四层。东方即明难得一次认真的盘坐,乍一看还真像个得道仙人。 “国师,铃兰我带走了。”温言站在楼梯口处说道。 东方即明慢慢的睁开眼,“你总会做的比别人好。” “国师,以后……我打算离开这里,毕竟我不是真正的公主,做完该做的事情后,我就会离开。”温言说道。 东方即明又一次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说道:“人总是要走的。” 温言不知道这个东方即明又在装什么神秘,只好准备告辞,“那我先回去了。” 东方即明没有再回话,而是安静的像睡着了一样。温言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一个时辰后,兰都东城区里面的一间小房子里面,一个正在打坐的老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天空,喃喃自语道:“师兄,一路走好。” …… 温言回到晨曦殿,正看见锦瑟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铃兰,而铃兰则是冷着一张脸,顾乘风在旁边说着什么。 锦瑟见温言回来了,赶紧过来行礼,温言吩咐道:“锦瑟,去昭阳殿,把太子请来。” 铃兰微微皱起了眉,待锦瑟下去,就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公主的身份暂时给不了你,但是你的亲人总得认一认吧。”温言一边喝茶,一边说着。 “不需要你假惺惺,你把解药给顾乘风,想怎么处置我都行。”铃兰冷冷的说道。 温言有些诧异的看着顾乘风,原以为他会跟她说清楚,没想到……看着顾乘风尴尬的神色,温言想她是明白了。温言摸摸下巴,这一招貌似对付铃兰这种别扭的姑娘很有效。 “你说话啊!”铃兰不满的看着温言。 “那可不行,我还有留着你们两个为我办事儿呢,总不能做了错事,不将功抵过吧。”温言笑着说道。 -- 第125页 顾乘风苦笑,“兰儿,我们还得在这边待一段时间,我答应过温言,要帮他抓一个人。” 铃兰皱着眉,问道:“抓谁?” “就是怂恿你的那个家伙儿。”顾乘风说到那个人就是一肚子火。 铃兰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是不是只要抓到他,你就给解药?” 温言轻笑道:“那只是第一个条件,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一直等到我觉得可以了,我就放了你们两个。” 铃兰骂道:“你想侮辱我,如果你永远觉得不满意,那我们永远做你的奴仆吗?” 温言坦然的点点头,道:“要不然,你一个人走,他死,你决定吧,我可是说到做到哦。” 铃兰被噎的说不出来话,只好瞪着温言。顾乘风看着温言偷偷的对着他笑,心中就明白了,她大概是想借此机会化解铃兰心中的仇恨。 不一会儿的功夫,温煜就来了。温煜进来后,微微一愣,没想到这里会有陌生人,温煜疑惑的看着铃兰,总觉得面熟。然后有些茫然的看着温言。 温言笑着上前拉住温煜的手,就将他带进了里间,留下铃兰和顾乘风在外间。 其实铃兰在刚刚见到温煜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很紧张,现在他一走开,铃兰就稍微放松了点。铃兰有些僵硬的转了转头,她不知道温言会怎么跟温煜说,温煜会认她吗? “紧张?”顾乘风握上了铃兰的手。 铃兰狠狠的甩开,瞪了顾乘风一眼,顾乘风只好苦笑。 里间的温言将温煜拉倒桌边坐下,看着温煜越发懂事儿的样子,温言下定决心说道:“煜儿,我要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冷静的听完,皇姐是相信你,才选择现在让你知道的。其实这件事儿,皇姐也是才知道不久。” 温煜看着温言这么紧张认真的样子,当即做好了思想准备,点了点头。 温言欣慰的摸了摸温煜的脑袋,开始叙述整件事情的经过,和当前的局势。此时的温言已经不把温煜当成一个小孩子了,而是当成未来帝国的君王,再与他禀明这件事情。 温言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温煜,其实温言也很担心,担心温煜不再亲近自己,毕竟是多年的姐弟啊,谁能舍得。 温煜看着温言,眼眶慢慢的变红,突然,温煜就一下子趴到了温言的膝盖上,哭道:“不管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你都是我的皇姐,你不要丢下我。” 温言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摸着温煜的头道:“只要你还认我,我就是你的姐姐,谁都改变不了。” 温煜抽泣着,说道:“我当然认你,你就是我的皇姐。谁都无法替代。” 温言抱着温煜,欣慰的说道:“嗯,你也永远是我的弟弟。” 又过了一段时间,温言终于将温煜安慰好,然后就带着温煜出去了。温言跟温煜说,关于铃兰的事情,她不逼他,让他自己拿主意。 而温煜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铃兰眼熟了,虽然温煜没有见过自己的母后,但是会常常看母后的画像。而铃兰跟母后长得很像,所以他第一眼就感觉很眼熟。 铃兰看着温煜出来,有些紧张,但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一旁喝茶。 温煜上前,对着铃兰就是一个行礼,“煜儿拜见皇姐。” 温言笑了笑,铃兰却是被吓得砸了手中的杯子。“我……我不是。” “我们有血缘关系,同父同母,自然是亲姐弟,虽然我跟你不熟,但是我愿意认你这个姐姐。”温煜小声的说道。 铃兰有些动容的看着温煜,久久不回话。温言上前,拉着温煜和铃兰的手,说道:“那我们就是姐弟三人啦。我还是老大,哈哈。” 铃兰瞪了温言一眼,奋力的想要抽开自己的手。温言冷不丁的补了一句,“刚刚说好的,什么事请都听我的。”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顾乘风一眼。 铃兰气结,只好僵硬着不动。温言温煜对视一笑。 正在温馨之时,锦瑟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公主,不好了,国师……仙逝了。” 众人皆是一惊,温言带着众人立马动身去了瞻星阁,上了楼,才看到一动不动的东方即明,还是保持着温言走时候的样子。 温言拉着温煜上前,对着东方即明的遗体叩头,她没想到国师的寿命就在今天终止了。温言看着国师,伤心的低下了头,不断地在心中诉说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而铃兰在看到国师后,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顾乘风拉着铃兰说道:“一个先帝,一个国师,曾经对你有愧的人都去了。” 铃兰沉默不语。 温言悼念了一会儿,有人来报,说是皇上得知国师去世的消息突然病重。温言这下可慌了,立马又带着众人来到龙飞宫。 温言让铃兰留在外面,铃兰二话没说,只是冷冷的站在一边,谁都不理。而王公公和张首领在看到铃兰的时候差点没吓死。但还是皇上的身体更为重要,所以两人也没有追究铃兰的来历。 温言带着温煜进去,看到的就是皇上咳血的景象。温言吓了半死,赶紧上前帮皇上顺气,温煜也急的不行。 一群太医在一旁扎针喂药按摩,才帮皇上缓过来。 “父皇。”温煜可怜兮兮的坐在一旁看着皇上。 -- 第126页 皇上看了看温煜,又看了看温言,朝着温言伸出手来,温言立马握住。皇上问道:“国师去了?” 温言艰难的点点头。 皇上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久了。” “父皇,你别这么说。”温言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父皇有事情要交代你办。”皇上咳了咳,慢慢的说道。 “父皇,你说。” “以后如果我不行了,煜儿和香雪国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守护知道吗?”皇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儿臣明白,父皇放心,我会一直扶持煜儿,直到他能独立处理国事。”温言承诺道。 “那我就放心了,你的婚事,我恐怕也没有力气管了,你爱嫁给谁就嫁给谁吧,我最后再让你任性一回儿,你也别怪父皇之前狠心,父皇是怕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才想帮你指一门家世人品都过硬的人家啊。” 温言哭着说道:“儿臣懂得,儿臣懂得。可是儿臣更喜欢过寻常人的生活。” “唉!都随你吧,反正我也管不到了,最后再答应我一件事情就行。”皇上紧紧的盯着温言说道。 “父皇请说。” “国师在此之前囚禁了一个小姑娘,你找到她,把她安全的送走,让她永不进兰都。”皇上心痛的说道。 温煜本来想说话,但是看到温言的眼神后,就将话吞了回去。 温言答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办到。” 可能是药效上来了,皇上觉得困了,疲惫的摆了摆手,让温言和温煜出去。 温言和温煜退出里间。温煜问道:“为何不说?” 温言摸了摸温煜的脑袋道:“我也想让铃兰见父皇,可是太医说父皇承受不了更大的刺激了,从刚刚父皇的要求来看,他定然不想我们知道真相,我宁愿让父皇以为我们放走了铃兰,让她安安全全的活着。” 温煜想了想点点头道:“还是皇姐想得周全。” 两人出去后,温言就让温煜回去了,她知道温煜有很多事情需要花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温言则带着铃兰和顾乘风继续回到了晨曦殿。 “他怎么样?”铃兰问道。 温言苦笑了一下道:“他的身体一直不好,这次恐怕……你想见他吗?” “不想!”铃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上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很不愉快了。 温言看着铃兰说道:“他让我救你出去,但是他好像不想让我知道你的身份。” 铃兰微微一愣,然后说道:“他想保护你,自然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存在。” 温言好笑的看着铃兰,说道:“是吗?究竟是保护谁呢?”说完,温言转身就去看言滕飞了。而铃兰则是呆呆的看着龙飞宫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章 至此铃兰暂住晨曦殿,顾乘风与越战还有养好伤的言滕飞一起在兰都以追查不明杀手为口号,实则是捉拿那个幕后之人,开始展开大范围搜捕行动。而言滕飞也三番四次的遭遇暗杀,终于让他们捉到一个活口。 活口透露,他们就是南楚国二皇子派来寻找并且暗杀南楚国太子楚天扬的。他们在香雪国找了很多年,终于在前不久得知消息,在兰都看到南楚国的传国圣物,他们继续调查才知道传国圣物是在言滕飞的手上,而那个所谓的传国圣物就是言滕飞一直带着的那块万年血玉。 言滕飞真的是南楚国太子吗?看来目前只能找到那个幕后的权贵之人来给他们解答了。 越战、顾乘风、言滕飞三个人都是实力超群,再加上有秋其彬和温阳沁的帮忙,他们在一个月之后,终于抓到了那个人。而那个国师的师弟却不见了,据说是在国师仙逝的一个月后也跟着坐化了。 那个人则被带到了温言的面前。据铃兰指认,正是那个幕后之人。 温言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男子,只觉得此人一身贵气,即使穿着普通的衣服也遮挡不了他满身的王者之气,就算是被抓来的,他也仍旧一派淡然。 温言观察男子的同时,男子也在饶有兴味的观察温言。 “在下真是有幸,能得见公主真颜,传言果然不假,公主真是美的倾国倾城啊。”男子称赞的说道。 温言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拍拍马匹,我就会放过你吗?你知道什么叫其罪可诛吗?” 男子淡定的笑着,“如果公主杀了我的话,那我可不敢保证你心爱的侍卫会不会给我陪葬。” 言滕飞眼神一冷,‘唰’的一下,七星龙渊就架在了那个人的脖子上。 男子冷冷的看了言滕飞一眼,低声喝道:“放肆!” 言滕飞微微皱眉看着男子,温言倒是挑了挑眉,笑着说道:“这一声放肆,倒挺像个主子会说的话,那么滕飞就绝对不是你们南楚国的太子了。” 男子并未理会温言,而是转身看向言滕飞,问道:“你果真失忆了,完全不记得过去了。” 言滕飞冷声道:“过去的事情我是都不记得了,但是记不记得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危害了公主,我就要你的命。” “哈哈哈。”男子突然怅然大笑。“果然是世代忠臣之后啊,只要认定一个主子,就忠心到底。只可惜你原本的主子是我,你却忘记了,这样的人才,我还真舍不得,早知当日就不让你做替身了。” -- 第127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言怒道。 “呵~”男子轻笑,默默的拿出了怀中的一块玉佩,那块玉也是万年血玉,跟言滕飞的那块几乎一摸一样,只不过上面刻着的是‘武神’二字。 言滕飞放下手中的剑,拿出了自己的血玉,一对比,果然除了刻字不一样外,其他都是一样的。 男子慢慢的说道:“我们南楚国的圣物本就是这两块万年血玉,只不过除了继承人其他人都是一知半解而已。” 温言震惊的看着男子,“你才是南楚国的太子,为什么……为什么另一块血玉会在滕飞的身上,你跟他什么关系。” 男子轻笑,“没错,我就是南楚国太子楚天扬,而言滕飞本名冷琰是南楚国冷大将军之子,从小陪伴在我身边。不过后来你皇爷爷攻占我们南楚,所以我和他不小心流亡到边界地带,正巧我那二皇弟的母妃一直想弄死我,所以就派人追杀我,而冷琰为了保护本太子,选择了拿着另一块血玉冒充我引开了所有的追兵。所以那些人至今都以为,身怀‘滕飞’血玉的人就是南楚太子楚天扬。如果你杀了我,那就让你的小侍卫去当南楚国太子吧。” 楚天扬是笃定了温言不会让言滕飞去当什么太子的,南楚国局势严峻,现在可是谁当太子,谁就等着天天被暗杀吧。接下南楚国太子的位置,不是得到了尊贵,而是得到了无穷尽的麻烦,连他都不愿意自己是南楚国太子了,更何况离不开言滕飞的温言了。 温言怒目圆瞪,气得一把拿过旁边的水杯就砸了上去,结果被楚天扬轻松避开。 “你混蛋,那时候滕飞才多大,你怎么忍心,你个畜生!”温言叫嚷着就想冲上去,却被言滕飞一把抱住。 “你放开我,我要教训这个混蛋。”温言嚷嚷道。 言滕飞将温言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然后轻吻温言的额头,试图安抚她,“公主,我不怪他,如果我以前真的认他为主的话,那我都是自愿的,而且如果不是那样,说不定我就遇不到公主了,如果说要遇到公主就一定要吃这些苦的话,我甘之如饴。” 言滕飞深情的话拯救了温言的怒火。温言狠狠的瞪着楚天扬,本来是想抓到这个家伙,问完该问的东西后,就该杀的杀,可是现在却不能杀他了。 温言眯起眼睛,“那你利用铃兰还有温阳博就是为了报仇?” 楚天扬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答道:“我呢,原本是想夺下香雪国再回头对抗我二弟的,一来呢可以报当年被攻占皇城害我流落民间之仇,二来呢香雪国比南楚强大,等到那日我再回归南楚,定然无人是我的敌手。只不过没想到温阳博和铃兰都这么没用,浪费我那么多的好计划。其实我也没想灭掉香雪国,不过我二弟逼我逼得太紧,我又找不到传国圣物,只好出此下策了。” “哼~”温言冷笑,“看来老天爷都不帮你啊,不仅对付不了你二弟,连香雪国你也动不了分毫。” 楚天杨微斜着头看着温言,“是,你就是我所有计划中最不确定的那个因素,如果不是你突然变化了,也许一切还会在我的掌握中。” 温言看着楚天扬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不能杀你,但是我可以把你交给你二弟,这样即能保住滕飞,又能解决你。” 楚天扬慢慢的勾起嘴角,笑道:“看来公主还不了解我二弟是个怎样的人了,他就是一头饿狼,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两件事情,第一就是杀掉我,第二就是灭掉你们香雪国,不信你可以问问你们的越将军。” 言滕飞皱着眉,问道:“你是……想要我们跟你合作?” 温言一听,不等楚天扬说什么,直接骂道:“你想的美!”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楚天扬冷笑着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温言见他这样,就叫人把他带了下去。温言问言滕飞,“我们该怎么处置他?” 言滕飞也是苦恼,毕竟楚天扬的身份尴尬,在香雪国和南楚国都还有自己的势力,实在不好处理。 两人相对无言,只好将知道内情的人全部叫了过来商量对策。 越战作为边疆将领率先说道:“楚天扬说的没错,如果是楚家老二继承皇位的话,那只要他在位,香雪国将不得安宁,那个人野心太大,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想吞并香雪国。而且他为人暴戾,就算为君为主,也不会善待百姓。” 秋其彬点头说道:“南楚国现在局势复杂,除了二皇子,还有其他诸多势力参与其中,南楚国的皇帝刚去世,大权都在二皇子的手上,但是太子和圣物都下落不明,所以他无法继位。” 温言见顾乘风和铃兰都不说话,就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铃兰反问道:“我们的想法,你敢听吗?不怕我们跟他勾结。” 温言坦然一笑,“只是听听而已,决定还是我来做。” 顾乘风拦着铃兰无奈道:“我觉得如果香雪国无法吞并南楚国,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南楚国变成我们最好的盟友,将以前的仇恨放下。如果要合作,那跟楚天扬合作总好过二皇子。” 言滕飞赞同的点点头,看着温言道:“我同意顾乘风的看法。” 温言想了一会儿,突然看到被她叫来的温煜在那边苦思冥想。温言有些担心会不会太早让他接触这些了。 -- 第128页 “煜儿?”温言担忧的问道。 温煜苦恼的抬起头,撑着下巴,道:“合作是好,可是怎么保证楚天扬不会反悔呢?” 众人皆是一愣,在众人的心中恐怕楚天扬的形象并不那么值得去相信。 众人讨论了一下午,还是没讨论到结果,只能暂时先将此事放一放。这段时间朝廷中因为有越战和顾乘风的帮忙,变得越发有生气了,即使皇上经常性的不早朝,国家大事也不受影响。 半个月后,皇上还是撑不住驾崩了。皇上弥留之际,叫来温言和温煜,将自己的后事都交代清楚。温煜年仅八岁就成为香雪国最年轻的皇上,而长公主温言在温煜十六岁之前有权摄政。 温言最后告诉皇上,她已经将被国师关押的女子放走,那女子现在很安全。皇上以为温言温煜都不知情,而铃兰也安全的离开了,所以最后之际也彻底瞑目了。 而铃兰则是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看着他,她为这个没有感情的父皇只留下了一滴眼泪,算是感激他最后还能想到她吧。 一个月后新帝即位大典,在一切顺利之时,边疆来了急报,南楚国的二皇子带兵压境,越景恒招越战回去。 越战临走之前私下见了一下温言,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自家的家传手镯送给了温言。 温言推据,“我不能收。” 越战回道:“本来就是送给公主的,就算是我送给你和言滕飞的成亲之礼吧。” 温言为难的看着越战,“谢谢。” 越战苦笑一声,“我会为了你保卫这个国家的。” “越战。”温言皱着眉看着越战。“我更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我会……努力的。”越战最后深深的看了温言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温言拿着手镯看着远去的越战,在心中祈祷他平安,祈祷他找到自己的幸福。 两个月了,从边界传来的消息不容乐观,温言和温煜商量后,不得不把关押许久的楚天扬提出来。 楚天扬看到温言就笑了,道:“我二皇弟不好对付吧。” 温言冷笑,“不好对付,不是对付不了,就算不用你,我们香雪国最后也会胜利,只不过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愿香雪国的士兵白白牺牲。” 言滕飞解开楚天扬的手链,问道:“你想拿回你的皇位吗?” 楚天扬本来无所谓的态度因为言滕飞的一问顿时就消失了,楚天扬皱起眉头,道:“有什么条件,直说吧,我想你们也不想浪费时间。” 楚天扬不是一定要当皇帝,但是让他把皇位让给那个贱人和她的种,他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他本想让温言他们来求他,但是他今天看到温言和言滕飞的态度,就知道他们是一点亏都不会吃了。他们为了保护他们身后的小皇帝,哪怕做最坏的打算,也在所不惜。 温言拿出刻有‘滕飞’的玉佩,将其交给了温煜,然后对着楚天扬说道:“跟我们的皇帝签订契约,香雪国和南楚国百年之内不得动兵,互相通商,友好相待,结为兄弟之邦。这其中一块圣物就作为凭证,当南楚国皇帝楚天扬的太子定位之时,我们将以此作为贺礼送往贵国。而作为我们帮你的报酬,你必须在通商税赋上让我们两成利息,如何?” 楚天扬危险的眯起眼睛,“你们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我看是你狮子大开口才是,你跟我们要的可是你自己的一条命和南楚国的帝位啊!”温言嘲笑的说道。 楚天扬静静的看了温言一会儿道:“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温言挑挑眉。 “我要他跟我走!”楚天扬指着言滕飞说道。 一听,他竟然想要走言滕飞,温言瞬间就爆了。“你找死啊!” “你急什么,我只是要他帮我打这场战而已。他的本事儿可不小。”楚天扬解释道。 言滕飞拉住暴走的温言,道:“属下愿意去。” “滕飞!”温言惊讶的叫到。 “属下去,可以看着他,免得他有其他小动作,而且前线的确吃紧,朝中应该派人前往,可是其他人都走不开。”言滕飞平静的说道。 “那你还要保护我啊!”温言委屈的说道,她不想言滕飞走,前面有太多未知了。“或者我跟你一起去。” 温言这么一说,众人都是一惊。楚天扬深深的看了温言一眼,没有说话。而温煜本想说话,但是看到温言那神情,也为难了。 言滕飞摸了摸温言的头道:“相信我!等我。” 温言一怔,她知道自己离开不了,她必须留下来坐镇,可是她舍不得言滕飞。一句‘相信我,等我’阻止了温言所有不安的想法。 温言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 第二日,温言就派了五千精兵与言滕飞一起上路,其中还有不在编的夜枭阁的大部分人。随行的还有楚天扬和顾乘风。没错,顾乘风被温言派去出谋划策了,而铃兰却被留在了皇宫陪着温言温煜。 难得的是,铃兰和顾乘风这次都没有怨言。 而朝中只留下了秋其彬,不过幸好之前在他和顾乘风的联合整顿下,朝中的气象一直很好。 夜无痕和剑舞也留在了皇宫里面保护温言和温煜。 自从言滕飞走后,他和温言的书信往来就没有间断过,书信里面从未提过军事,只是一些无聊的家常的话语。而这样通讯的形式足足持续了四年。 -- 第129页 四年后,南楚国二皇子被香雪国新任右翼将军言滕飞斩于马下,右翼将军言滕飞和军事顾乘风护送南楚国太子回皇城继位。 已经二十二岁的温言慢慢放下温煜递给她的奏折,没有开心,没有难过,而是呆呆的看着夜空。 “皇姐,他就要回来的了,你不开心吗?”温煜问道。 原本看到奏折还在开心的铃兰,这才发现温言的不对劲,这几年他们相处的也还不错,她心中的仇恨也基本化解了,她开始拿温言和温煜当成自己的亲人看了,现在见到温言这样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言滕飞要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温言摇摇头道:“我大概还要等一段时间。”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只有顾乘风一个人回来了,顾乘风只帮言滕飞带了一句话给温言,让她再等他一段时间。温言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顾乘风为什么,只是点点头,淡然的为顾乘风和铃兰送行。 铃兰虽然有点舍不得温言和温煜,但是她答应过顾乘风,等他回来,就跟他走,去游遍大江南北。 “走吧,时常回家看看就好。”温言对着铃兰说道。 铃兰这一下,终于红了眼,“我会的,如果你也离开了,记得我和顾乘风的家是在白乡,有空可以来找我们玩。” 温言点点头,摸了摸铃兰的头,这一次铃兰没有避开。顾乘风看着他们道别完,就抱着铃兰上了马车,道:“大婚之日,定然送来请柬,望有空参加。” 温言也冲着顾乘风点点头,看着他们马车离去。往事如烟,上一世的事情终于算是彻底完结了。 一年后,南楚国使者来访带来了南楚皇帝楚天扬求取公主的婚书。而同一时间,温言终于在晨曦殿等到了自己朝思暮想之人。 温言看着明显憔悴了的言滕飞,眼泪都下来了。那人还是一样的英气,手里握着那柄毫无变化的七星龙渊。 “你……” 温言还没有说完,言滕飞就拥住了温言,仿佛用尽他全身的力气似的,想要把温言拥进灵魂里,再也不分开。 “我想你!”还是那样低沉如古剑一样的声音,迷惑着温言的心声。 温言呜咽着。 “我爱你!我的言儿!”言滕飞继续说道。 温言捧起言滕飞的脸,将自己的呼吸红唇统统交给他。 温言用自己的行动和眼泪表达着自己对他的深情,她没有告诉他,她有多想他,想他想的快要发疯了,但是她不能去找他,她得给他时间,让他处理自己得事情。 因为在楚天扬离开的时候,曾经跟温言说过…… “你让他跟我回去,你就这么自信他能回得来吗?那里可是有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还有他的家和他从小定下的未婚妻在等着他……” 长时间的等待把温言对自己的自信全部击垮,留下的只有温言对言滕飞的自信在支撑着她,直到她命定之人回到她的身边。 而言滕飞也没想告诉他的公主,楚天扬许了他异姓王之位,要将南楚的公主,据说是他的未婚妻赐婚与他,并且他还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兄弟。所有的人都阻止他回香雪国,他周旋许久,当他无意中得知楚天扬想要求取温言的时候,他拼着打伤自己的兄弟,逃出了南楚国,一路躲避追捕,回到了温言的身边。 他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在乎,他只要温言,如果所有人都阻止他和温言在一起的话,那他就视所有人为敌人。 “你还离开我吗?”温言泪眼汪汪的看着言滕飞问道。 言滕飞摇了摇头,道:“就算死,也不会再离开。” 第二日,温言找来温煜和秋其彬,将自己的要离开这里的想法告诉他们。现在只有公布温言不是真正的公主的秘密,才能逃过南楚国的求亲。 香雪国本无公主,何来和亲? 经过几年的磨练,快速的成长,温煜身上已然可见一代明君的影子。温煜亲手写下书信,让使臣带回南楚国,并且同一时间昭告天下,说温言不是皇女,与皇家无血缘关系,而是上苍赐予香雪国的神女,神女位在皇帝之上,不是公主。 告示一贴,全国哗然,香雪国的国民更多的是骄傲。而南楚国那边也吃了哑巴亏。 三日后,温言和言滕飞在一群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在香雪兰的花海中正式拜堂成亲,许下永生永世永不分离之约。 原本第二日就要离开皇宫的一对新人,却因为新娘仍旧昏睡中而计划搁置,为何昏睡,只怪新郎实在憋得太久。而这样夜晚清醒,白天昏睡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月后,温言终于忍受不了,把外表内敛,内里不知节制为何物的言滕飞赶出房外。 可是他们还是没有走成,因为温言怀孕了,就这样又等了十个月,诞下一对龙凤胎,额间皆有香雪兰的标志。温言大手一挥,终于带着一家人走出了皇宫,开始他们的新人生。 温言在走之前将手里的所有势力交给了温煜,虽然温煜还没有到十六岁,但是现在的他已然能做一个好皇帝了,再加上身边还有秋其彬的辅助,就更加没有问题了。 温言本想要带锦瑟走的,但是却被温煜强行留了下来,温言见锦瑟并未为难,所以也没拒绝温煜。夜无痕和剑舞终成一对,夜无痕为温煜掌管香雪国的暗势力。剑舞女承父业,手握皇宫内院的安危之责。 -- 第130页 温言和言滕飞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在民间游遍了大江南北,其中还去拜访了隐居了的温阳沁和高烨,高烨也总算守的云开见月明了。然后他们又收到了铃兰和顾乘风成婚的请柬。 就这样兜兜转转的一段时间,最后他们决定在离香雪国祖庙最近的村落定居了,因为那里是离温言出生最近的地方,四处开满了香雪兰犹如人间仙境。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三章有没有看的很爽啊!这几天为了写这三张,我已经累到吐血了。本想多写一点了,但是作者君还在更新另外一本,实在是有心无力了,下次再也不作死的同时写两个文了,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各位看官看的是否满意啊,我也不知道你们看的感觉如何,但是这的确就是我原本设想的结局,没有删减任何情节,只不过如果有什么坑没有填上,那肯定是我设置后就忘记了。 在此,云非邪,要非常郑重的深深的鞠上一躬,因为这是我的第一篇文,能写完,我就很感动了,真心的,原本还雄心壮志的打算写很长呢,但是实在是新人实力有限,文笔拙劣,构思欠妥,只能寄希望于下一篇文写长点,写好一点了。 这一篇文,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我真的很爱这篇文,现在写完了,真舍不得,有点想哭,唉,失恋的感觉啊!写的不好,不合理的地方,还请看在我是新人,多多谅解我吧。另外我还是很爱忠犬侍卫的梗,以后说不定还会写这种梗,如果你们跟我一样喜欢忠犬温柔型男主,喜欢女追男的故事的话,那就别忘记收藏作者君啊!!!!!!(点我的名字,进去专栏,再点收藏此作者!!!!!!) 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这么长时间的陪伴,很多小伙伴的留言使得我能坚持到现在,对于新人来说,你们是世上最可爱的人,我要说一句非常肉麻,但是却最能表达我心意的话,那就是——“我爱你们!”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们陪我走到这里,我会继续走下去,希望还能再看到你们陪在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