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惯犯 (1v5)》 01猎物与猎人 朱倪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一手托腮,一手搅拌手中的鸡尾酒。外层的黑发高高束成一个丸子,披散的里层发丝是她平时不会示人的亮黄色挑染。除了手腕上的紫色硅胶手带,没有佩戴其他饰品。她拨了拨刘海,让视野更清晰,方便观看屏幕上的排球比赛。 这场是来自吉星市的中孚吉利队与首都日之城的泰考TC华南虎队之间的对决。按照男排超级联赛的积分榜来看,吉利明显强于华南虎,事实上也是如此。吉利以2:0领先,此时第叁局也打到了21:15,还差四分就能拿下比赛。 华南虎作为日之城的本地战队自然不乏拥趸,酒吧里遍地都是,或许只有她支持吉利。不过谁也看不出这点,毕竟无论哪队得分她都无动于衷。 随着吉利队主攻手的一击暴力扣杀,比分来到了22:15。 “冒昧打扰一下,我很好奇你支持哪一队?” 朱倪正看得起劲,没空搭理过来搭讪的男人,半晌后才盯着屏幕说道:“你猜?” 那男人站在她身侧,半开玩笑地说:“看你的挑染,应该是阳队的支持者。” 阳队指的是日之城的另一支当家队伍EHE Sun Volley,代表色为黄。朱倪听了这个说法不由得忍俊不禁,终于回首瞧他一眼,瞟到他手腕上的粉色手带,否认道:“猜得很好,但是错了。” 男人对她微笑:“那我猜吉利。” 见女生不置可否,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虎队这个赛季自从蒋星明受伤后就不大行了,对上吉利这种老牌强队没有机会。” “华南虎就是野人打法,只知道用蛮力,无论蒋星明在不在都比不过吉利。”此时吉利再得一分,她懒洋洋地转头拿轻蔑的眼神打量他,“别不懂装懂。” 男人的笑意分毫不改。 她太特别了。明明五官钝感,鼻子和嘴唇都小巧可爱,偏偏双目尾部上扬,浅灰色的瞳孔半匿在浓密的睫毛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只需瞧上一眼便知这是掠食者的眼睛。他似乎都能看见她的竖瞳逐渐变窄,吐着蛇信将自己缠绕至死的场景。 他在看她,而她盯着球赛,直到中孚吉利以25:19的比分拿下第叁局,她才扭头把那小尖下巴抵在赤裸的肩膀上,挑眉注视他,涂抹了暗红色唇釉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说:“你还在啊。” 有一根黑发滑到她唇畔,即将被纳入口腔。他想要拂去,可规规矩矩地没有动手,只是笑道:“今晚还有别的安排吗?” 朱倪在高脚凳上一转,直面男人,并慢悠悠地换了一条腿翘起。“为了庆祝吉利的胜利,”她拿起酒杯,举到他眼皮底下,“自然是喝一杯。” 那根发丝随着吞咽的动作被夹入双唇,而她终于意识到,便伸出两指将它取出,小指娇气地扬起。像钢琴家一样漂亮的手指定是受到了很好的呵护,每个红指甲的颜色都均匀细腻,衬得她更加白皙。 “原来是吉利的粉丝。”男人冲调酒师点了一杯口味和她的空杯相似却贵了很多的鸡尾酒,继续说,“这杯算是一点小心意。为了庆祝胜利。” 朱倪偏头看了他一会儿,忽地勾唇一笑,给他定性:“冤大头。” 她拿纸巾擦了擦唇周的水泽,轻轻地放下玻璃杯,吐息间都沾染了鸡尾酒的甜腻:“少来这套,去后面的话要收费。”她比了个六。 男人微笑颔首,冷静地说:“不着急。” 朱倪不着急,但她不喜欢浪费时间,谈拢了便可以开始玩了。只等新调制的鸡尾酒送上来,她就踩着高跟鞋踏上地板。这一看才发现他比她高,但丝毫不影响她身上唯我独尊的气场,“哒哒哒”地在他前面走着,手拿插着吸管的高脚杯慢慢吸酒精。 甜中带酸,味道不错。她心情很好地下楼,穿越长廊,来到酒吧地下隐藏着的“极乐园”,这也是为什么酒吧会叫这个名字的真正原因。许多肉体靠在墙边、门口、座椅上律动摇摆,朱倪对此视而不见,只问前台要了一把钥匙。 红头发的前台嚼着口香糖在平板上点来点去,长指甲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她微微一笑,指了指平板旁边的长条机器,而男人自觉地用智能手环感应上去,简单快速地付了房费。 无需朱倪说什么,男人自动跟上,只是那背着手的样子怎么都让她看不惯。侧身放他进房后,她伸脚“啪”地一下合拢门,吐出吸管问道:“叫什么名字?” 男人解开休闲西装外套的一粒扣子,边脱边说:“您随意叫我什么都行。” 朱倪“啧”了一声,把酒杯放到最近的鞋柜上,说:“我要真名,这是我的规矩。或者现在出去,房费退你。” 他偏头与她对峙,在看到她转身按下门把的动作时迅速退让:“万嘉循。” 这不是社交场合,他没有反问“你叫什么”。 她重新把门合上,复读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让他在这里脱光衣服再去洗澡。 万嘉循在她的注视中褪下印有立体主义般抽象静物的衬衫。像毕加索被后世画家效仿、借鉴、超越,绘制的抽象程度最终成了大面积的纯色块。名为“造物主”的画家为眼前的人体铺上冷白,堪比未施油彩的纯白画布。 发展到现在,画布或者画框本身就能构成一件艺术品,而男人的五官则是白布上的几笔耐人寻味的彩墨。唇薄眼长,收敛笑容后便有了防御性,恢复到他与生俱来的淡漠模样。 先前没发现,现在越看越尝出美感,尤其是他坦然赤裸的姿态极其吸引人,以至于她没怎么去注意他的性器,光揣摩起他的面孔去了。 他从进浴室到出来一共不过五分钟,水蒸气争先恐后地涌出,他在其中张望,发现女生竟坐在斜对面的鞋柜上。 朱倪的目光缓缓下移。他几乎没什么体毛,笔直粗壮的粉色阴茎在见到她后有一些抬头的迹象,表面上的粗血管变得明显。她望回对方眼内,揶揄道:“好贱啊,这就有反应了。” 那根鸡巴肉眼可见地又抬起一点头,而他说:“抱歉。” 她翘着腿,右手支在膝上托腮,明明在仰视他,可谁都不会否认她才是强势方。“我下手比较重。有喜欢的安全词吗?”她问。 “Overdose,或者OD。” 他说英语时声线放松,比起说中文时低了几分,带着纯正的英式腔调。 朱倪点点头,丢给他一对护膝,指向房间另一头,命令道:“跪爬过去选几个你爱玩的东西,叼过来给我。” -- 02掴臀开胃菜sěyμщěи.čōm “极乐园”的地下场所非常广阔,每一间房都是小型调教室,不过里面的器械和道具不太一样。有些调教师偏爱大型刑具,有些喜欢玩电击,有些喜欢玩捆绑……朱倪算中间派,不接受重口的玩法或者虐待型器具。 当初第一次来玩时,服务生为了确认她的属性亲自上阵,用红肿的屁股、射到虚脱的鸡巴、印上脚印的面颊和被虐爽了的精神羞涩地告诉她,她的施虐程度在1到10里面算5,于是她领到了一个茄紫色手带,上面凹刻了“极乐园”的Logo和“5”这个数字。当然数字会有浮动,除了第一次的“入门考核”,之后都以测试的形式来确认会员的状态。 万嘉循此时除了蜜桃粉的手带以外什么都没穿,听话地撅着屁股爬到了摆放了许多类别的玩具的玻璃橱柜前。 她看到他是3。5以下的受虐者大多不恋痛,更需要精神刺激,一般奴性也不强,能完成基本的指令就可以了。 可当她看到他叼过来的几个东西时,她忽然开始怀疑起“3”这个数字的准确性。也许当时主观判断得太低了,万嘉循愿意玩的东西明显是4到5的程度——长蛇鞭、乳夹、手拍、麻绳。 “真贪心啊。”她从牛仔裤的口袋里套出硬币,两指捏着举在他眼前,“数字是yes,图像是no。那么第一个,皮鞭。” 硬币向空中弹去,一如他的心脏高高悬起,又速速被她捉入掌心,摊开来是个数字。 “乳夹。”图像。⒲ǒǒ①⒍νΙⓅ(woo16.vip) “手拍。”图像。 “麻绳。”数字。 她站起身,紧身的白色小背心下是两颗硕大的奶球,被藏到乳沟都不露,却足以让人亢奋。腰身在巨乳和宽臀的衬托下显得纤细无比,裸露的手臂有锻炼过的痕迹,大腿抬起踩上他的肩膀时也传递出力量感。 “把皮鞭叼过来给我。” 万嘉循埋头咬上手柄,再扬首伸长脖子给她。但她没接,盯着他的脖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拿过鞭子,把上面的口水擦到他脸上。 “你的脖子很漂亮。”她握柄朝那处移去,顶端戳了戳他不明显的喉结。 他礼貌地说:“谢谢。” 这种青涩又正常的回应倒像一个“3”会说的话。她稍微被逗笑,拿脚掌推他肩膀令其转身。男人身体修长,不健硕但也不纤细,背部和手臂隆起的肌肉显示出他锻炼的侧重。臀肉手感不算特别好,骨头有点明显,打下去必要受罪——他也真敢又选鞭子又选手拍。 朱倪一鞭打下去,观望着那窄臀发抖。 “万嘉循,咬住绳子,摇屁股爬到床上。”鞭子的尖头在他臀上荡漾,“摇得不够骚就惩罚你。” 这种呼唤真实身份带来的羞辱感竟比任何下流的代号都要强烈。 万嘉循“呜”了一声,随即开始扭动屁股,僵硬地朝床边爬去。仅扭一下,软鞭立刻降落,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串长痕。 “嗯……”他张不开嘴,从喉咙里发出闷哼。谁知下一鞭迅速来临,支配者的声音响起:“别磨蹭。” 朱倪的力度其实没她说得那么严重,顾及了两人初次见面要循环渐进的道理。只是对方似乎终于发现自己是个弱不禁风的“3”,伸手拿出嘴里叼着的绳子,略痛苦地说:“OD……能不能不用鞭子?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么痛。” 朱倪并不意外,把鞭子放到一旁,随口教导青涩的小M:“第一次的话不该选长蛇鞭,换成流苏鞭更好。” 然而对方摇了摇屁股,声音紧绷地说:“能不能请您……用手?” 朱倪立马弯腰,“啪!”的一巴掌上去,仿佛在拍宠物狗的屁股催促其前行。 “呃……!”对方塌腰颤了颤,随即把绳子塞入口中,重新移动了起来。 下一巴掌迟迟未来,当他以为自己完成任务的时候,坚硬冰冷的鞋底忽地踩上了他的脖子。细长的高跟离皮肉几毫米远,恶劣地在地面上下起伏,在地上点出了和他心跳一致的“咚咚”声。 没听他喊安全词,朱倪便再度弯腰,在窄瘦的屁股上揉搓了一会儿,紧接着连续“啪啪”两掌打往同一个尚未染上羞红的位置。 “嗯啊……哈……”他面上也有点火辣辣的,只是低着头没人看到。 “被惩罚的时候挺会发骚,让你扭屁股就不行了?”她嘲讽道,“刚刚不方便打,现在全部补回来。扭了几下?” “我忘记数了。” “那就算十下。” “等等,”万嘉循却突然插嘴,非常温和有礼地提问,“抱歉,我并不知道怎么做才符合要求,您可以教教我吗?” 他以谦卑包裹逆骨,若真答应了就要被不知不觉地逆了关系。 朱倪冷笑一声,下一巴掌打得更凶,乳肉都在乱颤。 “自己领悟。” “呜……”他一抖,却没有躲闪,撅着屁股老老实实地挨训,声音愈发难耐并甜腻,“嗯……抱歉……哈啊……是、这样吗……?” 被掌掴到红成一片的精瘦臀瓣微微晃动起来,幅度逐渐变大,配合喘息倒是骚气,单单看动作却依旧僵硬,因为他的腰不够软。 朱倪没打算把他调教成私奴,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改造对方,打完十下见好就收,收回脚允许对方抬头起身。这具身体上布满了她留下的印记,因为白皙而显得过分夸张,倒是怪好看的。 当他躺到床上时鸡巴还硬挺着,朱倪见状往地上一看,果然有一些折射出水光的斑点。 “万嘉循,”她皱着眉头,冲他勾勾食指,“你的狗鸡巴弄脏地板了,过来舔干净。” 男人虽然面色潮红地从床上下来了,可神情分明在抗拒这件事,甚至开口:“能不能……” “不能,”朱倪打断道,“你无论射出任何液体,无论是在哪里,都必须自己吃下去。”她的脚板在前列腺液体的上方堪堪停住,“地板,还是鞋底?” 万嘉循沉默地跪了一会儿,终于俯身,选择了地板。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和恶心感压在他的心上,已经超出了他原本能接受的范围。可是他还是服从了命令,颤着眼皮把那点东西舔干净,卷入口中,带来一阵干呕。 就在这时,女生先是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又亲上他的嘴唇。他闻到了有些酸涩的黑莓和深邃的木香结合起来的味道,双唇则染上了鸡尾酒的甜美。 他忘却先前的不快,感到十分兴奋,正要张嘴接纳更多,却遗憾地发现她已经撤离,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你做得很好。其实地板不脏,每次来人之前都有清洁机器人打扫。” 朱倪不给他时间回味,走到床边唤他过来,然后大字型地将他绑在四个床脚。 万嘉循注视着她的动作,舔了舔嘴唇。她神情专注,双手快速活动,一圈继一圈地缠绕他,拉绳时也记得用手垫在绳子下留出空间,避免拉伤他的皮肤。当她察觉到这股热情的视线后,她眯了眯眼,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眼罩给他戴上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令万嘉循感到紧张,身体绷住,双手握拳。听力随之变得更加敏感,他感觉到她的走动,还有塑料包装拆封的声音。 那是什么……? -- 03男潮吹正餐sěyμщěи.čōm 冰凉的、湿润的东西覆盖上龟头,又有温暖的掌心笼罩在上方,带动这个东西,像在擦拭。极为敏感的龟头立刻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准确说是酸麻,很快激活了奇怪的快感。 万嘉循倒吸一口气,扭了扭腰,对这种未知的刺激感到些许恐慌。 当她来回摩擦了两遍后,他忍不住地抖腿,喘气问道:“这、嗬……是什么?” 她那磁性的嗓音一如既往的音色温柔,却避开直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安抚道:“别怕。” “嗯……呃嗯……!哦……啊啊……”他呻吟出声,像条脱离水域的鱼一样摆动起身子。不过这个动作只会让下身的酸意更加突兀,好比直接把自己送入屠夫的手中。于是他不再动了,被动地不停发颤,身体也开始出汗。 鸡巴早就被刺激得开始冒水,却完全没有射精的程度,因为她根本不碰柱身,只玩龟头。 万嘉循感到难受极了,浑身上下最自由的地方只剩下声带。可他不太愿意过于自由地浪叫,于是不断喘着粗气做急促的呼吸,喉头挤出奇怪的呜咽声,令他感觉自己像某种发情的动物。 朱倪注意到了他的状态,提示道:“这里隔音很好,只有我能听见你叫床。”⒲ǒǒ①⒍νΙⓅ(woo16.vip) 他艰难地分神去听她说话,讶异地发现龟头上的东西没了。刚辨认了一下声音,突然间有新的冰冷开始围绕着龟头挑弄。 “呃啊啊啊啊!!哈啊、啊……哈……哈啊……” 湿巾,这是湿巾。他临近崩溃地想到。 她掌控湿巾,隔着它擦起马眼,居然还浅浅地抠挖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嗬、呃……呃啊啊啊!!” 毫无形象的浪叫声无师自通地从他口中发出,而嘴巴因为长时间大张,他感觉唾液似乎蔓延出来,沿着轮廓没入枕头中。 “呃嗯嗯——!Please……”他在精神涣散中不自觉地用上了英语,但很快纠正过来,“求您,啊啊……摸、阴茎嗯……嗯……” 朱倪扬唇一笑,愉悦地继续摩擦龟头,纠正道:“这叫鸡巴。你的狗鸡巴。” “啊……啊啊啊!!呜……嗯……求您摸……哦、啊……我的、狗鸡巴……啊~!” 话音刚落,温暖的手掌便撸了起来。仅仅是上下捋动两次那直挺粗长的柱身,没让他积累到能够高潮的快感便不再碰它,重新玩起龟头,尤其是冠状沟。 她的力度用得很好,过于好,才能将他折磨到一会儿酸麻得想死,一会儿舒服得想射。每当他浑身抽搐得狠了,她便大发慈悲地帮他撸一撸柱身,让他获得濒临射精的快感。 “哈……哈啊……啊啊啊嗯……嗯……”他被玩弄得浑身乏力,像被抽光了骨头似的瘫在床上,连扭动的力气都没了,叫喊声也愈发低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嘉循才昏昏沉沉地意识到除了龟头的钝痛以外,尿道传来一阵酸胀,似乎需要排泄。他下意识地叫出“主人……”并得到一个轻快的“嗯?”作为答复。 “我……”他深吸一口气,“我想解手……” “嗯?”这回是带着疑惑的问音。 她换了一张湿巾,继续刺激马眼和冠状沟,导致他必须咬紧腮帮才能专注于想说的话,软绵绵又咬牙切齿地重复:“解、手。” “听不懂。” 万嘉循开口便喘,而她终于停顿了几秒,让他有时间平复呼吸:“我想尿尿。” “哦——”朱倪拉长声音,温柔地笑道,“那就在这里尿吧。” 她再次换了湿巾,猛地开始加速摩擦龟头,甚至撸起柱身! “哈啊啊!!呃、啊啊!!不呜……嗯……呃、哈啊啊!!!!” 朱倪在他崩溃的惨叫中目睹了鸡巴喷射的整个过程。她适时扔掉了湿巾,瞧到马眼大开,有节奏地“突突”射出精液,并在这期间无缝切换,有力地喷出一股股大量透明液体。由于躲避不及,她身上也被打湿,白背心立刻浸成深灰,凸显出肉色的乳贴。 朱倪扫了一眼,倒没什么情绪波动,让床上的人静静地待着,自己则去解绑他的四肢。 万嘉循此时此刻感觉自己的精神飘到了另外的空间,仿佛正在从半空俯视肉身。他不太能感应到腰部以下的地方,那里好似一滩被碾压的烂肉,失去了神经系统的控制。而包括腰部的上半身则发酸,像经历了剧烈运动一般,浑身泡在汗水中。 直到被提醒了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试着动了动手脚。手臂是可以放下了,可双腿依旧无力,软软地停留在了原地。 朱倪掀开他的眼罩,笑得阴阳怪气:“贱狗,你喷了好多啊。” 他只需短短地看她胸脯一眼便明白她的意思,照常说道:“抱歉。”想起她的规矩,他补充,“等我有力气了再去帮您舔干净。” 朱倪从桌上拿了瓶水递给他,伸了个懒腰,说:“不用,今天就差不多了。” 万嘉循喝完水后恢复了点力气,靠坐在床板上望她,扯出平静的微笑,提议道:“我可以送您回去。” “不用。”她果断拒绝并附言,“结束之后不必用尊称。” “好。”他从善如流地应道,“下次我会赔你一身衣服,但是今晚的话,如果你不介意就穿我的衬衫遮掩一下吧。” “不用,我带了外套,就在楼上。”她朝他伸手,把智能手环放到他眼皮底下,“我的账户。” 万嘉循在自己的手环上按了按,然后与她相碰。朱倪看着新到账的一串数字不禁挑眉,说:“太客气了。” 男人的臀部带伤不宜久坐,此时便直接起身,越过她朝浴室走去,闻言笑道:“一点小心意。” 而她神情懒散地摁下门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冲那个消失在隔间里的男人说道:“那么再见,冤大头。”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去后,男人站在淋浴间里盯着手环上的账户信息准备调查她。因为采取的是匿名方式,他只能看到对方的银行代码和卡号。不过这种信息已经足够多了。由于隐私设置无法截图,他背下那串数字,切换到彼维邮的界面,给一个人发了消息。 那人效率极高,在他洗完澡换上衣服后就有了回复。 【该银行账户的持卡人姓名为朱倪,女,二十岁,南州人,日之城大学新闻系的学生。无婚史、病史,无犯罪记录。不过五年前短暂的失踪了一段时间,警局立了案,并在一个月内标记上了“已找回”。】 万嘉循反复读了几遍最后一句,然后才迟疑地回复了“谢谢”。当对方询问要不要继续查失踪原因时,万嘉循立刻说“不需要”,嘱咐对方撤回消息,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点到即止就好,何必探究太深。 就像他自己的十五岁一样,都是怕见光的过往。 -- 04采访任务始 四月一号对于大多人来说早已不是“愚人节”,而是“春会”的第一日。春会乃是“全国中小学生体育竞技大会”的简称,不仅只是因为始于春季的原因,同样因为春会在很多成年人心中是青春的代言词。 竞技大会包含各类运动,排球算其中最受人瞩目的项目之一。为了和其他球类区分,大家会把比赛称呼为“春排”,还加以细分,比如初中生部门的比赛叫“春初排”。 朱倪作为新闻系的大二生没有资格去报道热门的高中部的“全国U19排球竞技大会”,她被分给了“全国U16排球竞技大会”,也就是春初排。这算是惯例,选择专注于体育线的新闻系学生们只要被选上当“叁大球”专项的实习,那大概率会从U16或是U13的竞技大会开始做起。 由于U16没有电视转播——大家只爱看高中生——所以只需要写一些文稿、稍微做些采访、拍点照片和短视频就够了。难怪是完美的练手项目,那些初中生们不过是新闻系的小白鼠罢了。 朱倪的行动力很高,干劲十足地往名叫“U16记者小组”的彼维邮群组里发了一个文档,里面是自己整合的资料。 晋升到全国性大会的一共有52支队伍,包含男排和女排。她把所有基本信息以及每队的首日比赛时间清晰地列出,并邀请大家一起讨论如何分配采访任务。 谁知不久后,同组的雷阿雅直接把文档发给了导师,甚至没有把组员加进CC,邀功似地说这是“我们组的目前的成果”,汇报他们目前在讨论分配采访任务的事情。这件事还是导师提醒她“请注意抄送给组员”并转发后大家才得知的。 组里的八个人都没对这个行为表态,朱倪自然也很友好,白莲花一般地发了句:“问题不大!阿雅好有效率,干劲满满呢[可爱][赞]既然如此,我们来决定一下怎么安排吧~” 雷阿雅一句道歉都没说,还非常霸道地回复:“我想跟进吉星叁中做独家报道。” 这打的什么算盘大家心里都门儿清。 位于华国北方的吉星市是全国公认的排球城,有一个豪强俱乐部中孚吉利,不仅排球部门强,其他球类也不弱。学生们自然也受到风气的感染,诞生了不少排球强校,有很多着名的远动员来自吉星市,就是在竞技大会上初露头角被挖掘的。 要说吉星市的强校,若论及男排,公立学校里面最强的是吉星叁中,私立学校里最强的则是北原国际。近两年的局面基本上是两校之间的争霸,因为各自有非常好的新生代球员。 采访这样的队伍自然很好写稿子,并且粉丝基础广,阅读量更大。而阅读量是最终成绩评估的指标之一,非常重要。 至于雷阿雅为什么没选择北原国际也很好猜:因为私立学校脾气大,喜欢神秘低调,保护学生的隐私。他们很少接受采访,只有第一年参赛时同意过电话连线,以及给了一张队员的合影。 看清局势后,组里的另一个女生很快附和:“我也想跟进叁中耶,要不我和阿雅一起吧嘿嘿。” 有人则点明:“两个人做独家报道太奢侈了,我们最好单独行动,保证获取最多资讯。” 群里自此沉默,无人发言。 朱倪翻了个白眼,这就是她讨厌小组作业的原因。不过她还是主动提议道:“要不然我们扔骰子决定吧~大家同时扔两个,数字越大越优先,可以先选择想跟进哪队[开心]” 无人反对,于是大家点开彼维邮内设的虚拟骰子,在群里轮流发图标。 最终的结果是雷阿雅第叁,朱倪最后,那个想跟进叁中的女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第一,其他人也都纷纷选择了自己的学校——参考朱倪做的文档来抉择十分容易,她已经把往年进过半决赛的学校全部标出来了。 供朱倪选的学校都是中下游的水平。那种首次入选的学校也被挑走了,因为具有故事性,好写稿子,只有这种不上不下的队伍难找爆发点。她想了想,最终挑了每年陪跑的宝海十一中的女子排球队。 宝海市的排球氛围一般,那边的人平均身高较矮,所以打排球都靠战术。不过比起其他入选的南方海滨城市来说,十一中作为今年宝海市唯一进入春排的队伍向来被诟病“不够有冲劲”,打起球来“软绵绵的”,这些年都没变过。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还有别的计划。 她准备暗中采访北原国际。 为了顺利达成目标,她最近压根不去“极乐园”了,抓紧时间先电话连线十一中,还亲自跑到宝海市去参观他们的场地和训练方式,拍了许多照片后问了教练对于今年的展望。 “没什么特别的目标,玩得开心就好。” “你成为教练后一直是这种看法么?有没有过心态转变呢?” 教练其实是高年级的学姐,自己平时也打比赛。此时惊讶地看她一眼,忽然笑道:“确实改过。一开始也做过梦,后来认清现实了。你要知道我们这打乒乓球、踢足球的人更多,即便是学校的体操馆也经常外租,我们排球队没什么话语权,所以也不用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友谊第一嘛。” 朱倪点头,录下原话,回去后改成:“十一中的打法偏向柔和,虽然具备成熟的战略思维,但对于广大球迷来说不够有竞技性。不过在百‘球’争鸣的宝海市,十一中面临的不仅是同类别的对手,还要与其他类别的队伍竞争。李敏君教练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教导队员们保持快乐轻松的心态迎接对手,比起争夺荣耀,她更注重孩子们的身心发展。这未免不是竞技大会的真谛:我们无需为了赢而战斗,我们可以为了成长与友谊而加油……” 她按下回车键,删删改改好几回,最终写完了文稿,接下来就差加图片排版。 那么便来到了北原国际中学的采访初试。 朱倪选择采取曲线救国的手段来骗取对方的信任。 她打了个电话,用接近播音腔的声线说道:“您好,我叫朱倪,是日之城大学运动科学专业的学生。我目前在准备一篇期中论文,想要研究公立与私立学校的管理方式,以及排球运动员对不同管理方式的适应性是受到了什么因素的影响。请问能否与贵校的排球社取得联系?” 秘书说:“您把联系方式留给我吧,确认过后我们再联系您。” 虽然不太想把主动权让给对方,不过他们过几天反正要来日之城,于是朱倪礼貌道谢,挂了电话。 等了两天,对方果然没有联系她,所以她在叁月叁十号下午去到郊外的体育村,出示学校准备的吊牌向前台介绍了一下身份以及采访任务,然后问道:“北原国际和宝海十一中来了吗?” 前台在电脑上查了查,说:“北原国际还没到,十一中在的,住在K27到K37。” 朱倪道谢,一入内就看到许多青少年,散发着天真烂漫的活泼气息。她不由得笑了笑,却没有怀念自己的青春。 体育村的绿化做得很好,到处都是树木和草丛,围绕着一个个小平房。有些学校人少,开着野营车或者小型巴士车过来;有些学校人多,大巴停在体育村对面的停车场。 U13的小朋友们不住在这儿,他们有另外的比赛程序。初高的队伍无法全部容纳进体育村,所以每年的竞技大会的时间会稍微错开,由初中部开始,等他们比完了才是高中生。 宝海市除了排球还参加了别的项目,不过朱倪和李敏君私下沟通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号码,直奔六人一间的K31。十一中只有初中部的女排拿到了竞技大会的资格,所以李敏君这回完全是以教练身份来带队的。 小球员们认识朱倪,与她问好。她们打算去户外练练球,顺便逛逛城市,一个个的在排球裤外套长裤,然后穿上统一的校服外套。 朱倪有些怀念这样的感觉。她面带笑意地询问能否拍照,获得许可后便记录了一下球员们的日常,还拍了她们坐车去场地的过程。有些女孩第一次来首都,兴奋极了,面对镜头叽叽喳喳地讲述心得。 李敏君笑道:“你好认真啊。” “啊,”朱倪神情赧然,“我也是第一次参加竞技大会呢。看她们这么高兴也被感染啦,多拍点素材即便不在报道里用,也会发给你们的,毕竟是非常美好的回忆呀。” “谢谢你呀!唉,要是我当年参加U16的时候遇见你就好了。”年轻的女孩不想藏心事,和朱倪悄悄吐露道,“我还在初中那会儿只见过一次实习记者,但对方不太管我们,后来好像也没看到关于我们的报道……” 朱倪安慰道:“有可能不是那个人的本意,因为每篇报道最终会被导师和发布平台筛选,不是所有文章都能发布。” 李敏君点头说:“那祝我们一起成功。” 借她吉言,朱倪在叁十一号的下午终于堵到了北原国际的人。 # 欢迎光临,这边再提醒一句: 养成线的时间比较长,会经历初中、高中、大学阶段。初中卷不会有实操车戏,冲着弟弟来的可以养肥。 -- 05可爱初中生 关于北原国际的初中男排队伍的信息不多,朱倪只能从零零散散的往年报道中搜刮一些内容。他们前年只进到U16八强,去年荣获U16第四名,教练一直没换过。和其他学校一样,很多队员升高中部之后才会出名,因为增加了电视曝光。 她在春会官网上翻到他们去年的照片,仅有一张,还都是背影。文章中只提了一个全名,那就是教练,其余小球员都以号码加位置来称呼。“8号主攻手”经常出现在文中,被描述为是个“年仅十四岁,未来可期的新人”,笔者认为他堪比“吉星叁中的侯宗煜,二人年纪不仅相仿,也都是主攻手,双双担任队内的Ace”。 朱倪记住了这个号码。而此时在体育村里,她与一个穿着深绿色运动装的少年打了照面,瞟到他胸前写的“北原国际”,还发现他后背上标注的号码是8。 巧了不是。 “同学!”她柔柔地叫道,小步跑到他身边,“请问你是北原国际排球部的队员么?” 少年回过头。 他有一头蓬松的羊毛卷,发色偏浅,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橘金。光线在圆框眼镜的镜片上反射了一次,再瞧一遍才看清镜片后面的可爱眼,上有内双下有卧蚕。他的眼角、鼻头和嘴唇都圆钝,唯有下巴是尖的。 “嗯,我是……”他开始躲闪视线,弓背收起不符年纪的高大身躯,显得局促不安,“请问有,什么事?” 朱倪本来已经做好了和臭屁小孩打交道的准备,倒是没想过看上去很潮的八号选手会是这样的脾气。她保持安全距离,摆出无害的微笑,把那套期中论文的说法再度搬出,请求他为她牵线他的教练。 少年很好说话地点点头,还诚实地补充道:“不过我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 “没事,无论怎样都感谢你呀。”朱倪一副温柔大姐姐的做派,勾起手指把发丝捋到耳后,露出清爽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问呢,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为何,他顿了顿才说:“我叫林集……你好。”他推了推眼镜,小声说,“那个,我要回去拿训练的东西,一会儿要去体育馆。” 她明知故问:“啊,是明天有比赛么?希望你们获胜,加油加油!” 林集吐出个“谢谢”,又道:“我是说……或许你可以在门口等一下,如果教练答应的话,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她露出惊喜,两掌一合,对他感激地笑道:“那就太好啦!谢谢你!” 少年的背影匆匆消失在视野中,而她在大门口前的长椅上落座。 能巧遇八号就很意外了,更别说他还是个这么乐于助人的小同学。如果教练不答应的话,那她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等正式比赛的时候进去观看,失去了获得额外信息的先机。 当她看到冯睿教练面无表情地走向她时,她以为这件事凉了。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先用礼貌的“你好”作为开头,不待她回应就说:“你是日大的学生?运动科学专业?”他看向她肚子上的吊牌。 朱倪把吊牌从脖子上摘下递给他,知道他们赶时间,没空观察冯睿周围的一群好奇小年轻,语速较快又简洁地解释来意,然后添加了一句:“52所学校里面公立和私立的比例几乎是5:5,其中北原国际近些年表现出彩,这是我选了这个课题的原因。” 冯睿把牌子还她,点头说道:“好,先上车吧。”他们要坐自己的大巴去体育馆。 朱倪在高兴时也很平静,道谢后迈腿走在他身边,脑内快速盘算起接下来的步骤。“待会儿训练的时候您让我在一旁看着就行。”她在冯睿旁边坐下,“还有关于球员对训练模式的适应性需要一点小调查,回程时我会需要问他们几个问题。” “好的。不过训练时请记得不要拍摄。” “嗯嗯,我不会的,况且论文里用不到图片。”她笑了笑,“我之前有了解到贵校很注重保护隐私,只有U19的队伍可以露脸。” 冯睿说:“对,不过也只有十六岁以上的学生允许参加春高排。” 朱倪可以理解。现在社会科技非常成熟,大家从出生开始便浸泡在数据的汪洋中,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分子。私立学校的学生们非富即贵,容易遭受恶意,所以在信息化的时代里减少暴露信息的机会便是一种保护。 半小时后抵达目的地,而朱倪和冯睿坐在最前面等待,先让雀跃的小少年们下车。她靠过道,需要她先起身让路。教练冲她礼貌地点头,拿着自己的背包走下了楼梯。 朱倪刚要跟上去,忽然发现帆布鞋的鞋带松了,于是弯腰撅臀打算处理。 只是屁股忽然撞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猛地起身,讶异地回头看去。林集竟然站在她身后,正神情隐忍地捂着裆部。 “对、对不起!”她捂嘴,犹豫是该上前还是后退。可这一动便踩到了鞋带,她不可避免地朝他扑了过去。 原本她还在紧要关头尽力不去冲击他,而是用双手支撑在一旁的椅背上;不过林集快她一步,迅速伸手扶她,把冲击力化为一个拥抱。 这是少年第一次如此亲密暧昧地接触女性的身体。 他双手错开,抚上她宝蓝色薄毛衣的后面,感觉到掌下突起的长条,反应过来那是胸衣的扣子。宽松的毛衣和长至小腿肚的浅灰色A字裙不显身材,唯有在她刚刚下蹲的那一刹那,他隐约察觉到她臀部的曲线有多饱满美丽。 而此时,她落入他怀中,颇具分量的乳房压在他的肋骨上,暴露出不同于温婉外表的成熟。他闻到了淡雅的木质香调,含带着柑橘或其他酸甜果类的清新。 他很快松手,抓起胸前的背带;她很快离开,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谢谢。”她小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下车。 没人知道这个看起来温顺无害的女孩心中其实想着:原来初中生的鸡巴也可以这么大吗? -- 06奶凶主攻手 为了表现得友好,女大学生主动帮忙扛起一个球袋,与另一个拿球袋的男生搭上了话。他叫龚乐安,目前初叁,位置是二传。与林集不同,他言行举止落落大方,说话时直视她的眼睛,并且非常爱笑。 “日大怎么样?”他低眼看她,“我有认识的朋友说那里的食堂特别好吃。” 朱倪微笑道:“还不错。你考虑过以后去那边读大学么?” 龚乐安说:“我对日科大更感兴趣,但以后不一定留在国内。” 她了然地点头,嫌抬头看他太麻烦,直视前方说道:“日科大也很好啊,尤其是排球队比较出名。” “对的!”少年笑弯了眼,“而且那儿的机器人研究所非常棒,我对这个非常感兴趣。你呢?平时都做些什么啊?” 她刚开口,手臂便被一个球袋打到。偏头望去,看见罪魁祸首是林集,他木讷地说:“抱歉。”语毕,步子朝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朱倪温柔地说“没事”,然后重新捡起话题,对龚乐安说:“我其实也打排球哦。” “欸——!”他拉长音调,惊喜过后又醒悟,“怪不得会选这个课题。你打什么位置啊?不,等一下,让我猜猜。”龚乐安装模作样地摩挲下巴眯眼思考,以开玩笑的语气说:“我猜……你是自由人。” 朱倪想了想,解答道:“半对吧。我原先也是二传,在校队里打着玩,上大二后被改到后排,然后就不怎么打啦。” “这是为什么?不喜欢当自由人吗?” 可女生只是面露淡淡的微笑,含糊地说:“有别的原因。” 原因是胸太大导致救球很不方便。在前排拦网时也是,容易触网。而她身高也才一米七左右,校队里不乏更高的女孩子,导致她因多重因素显得位置尴尬,最终被换成自由人打了几次后就不想继续了,只在心血来潮时玩一会儿。 一阵风吹来,她感到鼻子有些痒,顿时站停,冲着臂弯打了个喷嚏。再抬眼时发现林集立在她斜前方,正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小心地递过来一点,问道:“你需要吗?” 朱倪虚掩下半脸,接过后客气地道谢。对方没等她把剩下的纸巾归还就自顾自地走了,其他队友和冯睿走得更快,现在便只剩她和龚乐安。 “真神奇,”龚乐安说,“他一般不会做这种事。” “你是说递纸巾?” “对啊。我很少见他关照周围的人,一般都是我们主动去麻烦他,他才给点反应。” 他们加快步伐,同时朱倪小声问道:“他是比较怕生么?”她刚刚得知他们也是同班同学的关系,对彼此应该有更多的了解。 龚乐安拉开体育馆的大门,侧身让她入内。“不好概括,算是有点呆萌吧,”他说,“不过打起球后判若两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二人走下楼梯,穿越长廊,来到尽头的双扇门前,它的一半已经朝外打开固定在了墙上,邀请他们进去。空间很大,整个场地被横向分成四个小型排球场,其中叁个正被使用中,有男排也有女排。 不少人认出了北原国际的队服,虽然手上动作不停,但视线频频飘了过来。北原国际的深绿色队服版型精美,在高矮不一的球员身上裁剪得当,无论是袖子还是裤腿的长度都正正好好。 脱掉外套,里面是统一的白色热身训练服,除了胸前的Logo和背后的校名以外没有其他设计。 朱倪趁离得近,首次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们。并非都是华国人,将近一半的球员都是外国面孔。虽然都是私校学子,但都和普通男孩没什么区别,毫无公子作风。洁白的队服下藏着一个个挺拔匀称的身躯,大多没戴护膝,光着两条肌肉扎实的腿。 唯有林集动作慢吞吞的。当其他人都开始跑圈热身时,他还在调整运动眼镜脑后的绑带;那边都跑到第二圈了,他才戴好运动发带,然后跟上队友的步伐跑了出去。 朱倪看着那个宽大透明的,如实验室防目镜的大家伙,朝一旁正在面板上写东西的冯睿委婉地问道:“不好意思,我有些好奇,林集会选择那种眼镜款式是对场上表现更有帮助吗?” 言下之意是:他怎么不去做近视眼激光手术?或者至少戴隐形眼镜? 冯睿抬头冲林集看了一眼,然后偏头回答道:“他就喜欢戴眼镜,我不清楚具体原因。反正对表现没有任何影响。” 有点意思。 朱倪打开智能面板,把这条情报记在了文档中关于“八号选手”的那栏。 少年们跑完五圈后开始拉伸,有些人还做起了俯卧撑或别的项目,冯睿似乎没有统一规定——经过询问后才知道这是按照球员的身体素质和位置需求量身制定的热身方案。他会在时间差不多后喊他们进行垫球和传球的热身,两人分为一组。 自由分组很容易看出关系远近。 林集和龚乐安很默契地凑到一块儿,横向站在网柱旁边,中间隔了几米,开始从垫球练起,和其他人一样。而被剩下的大概是自由人,个子和朱倪差不多高,被教练带到一边去练鱼跃救球。 即便这套流程和其余排球队大同小异,朱倪还是把观察到的内容都写下,并且加以分析。比如冯睿的管理方式虽然严肃却不紧绷,与队员的相处没有明显的威压,很注重队员的意见……她在最后面画了个箭头,写道:“私立学校的教练善于调和球员的个性以及放大他们的优势,整合出一套完整的战略。” 和宝海十一中颇有些纸上谈兵、心有余力不足的实操不同,北原国际的每个位置都有非常优秀的球员。 当球员们开始从四号位练习扣球时,朱倪放下笔,托腮认真观看了起来。 龚乐安和另一位二传站在球网的两侧,各自负责几名球员的进攻。由于跟他是聊过天的关系,她重点关注龚乐安这边的动态。他有点话痨,对每个击完球的人都留下一句感言。 “再高一点是吗?知道了。” “Nice。” “要再往外一点,OKOK。” “哎你助跑太晚了,重来。” 下一个人是林集。 他把球一抛,看似随意地朝龚乐安传了过去。 球经过龚乐安的手,被重新抛掷到半空。 她第一次看到林集那张尚有些稚嫩可爱的脸上露出了冷峻到令人生畏的表情,扬起脖子如同等待捕杀飞行物的凶兽,沉着地等它即将达到最高点。 然后,双臂在助跑时被带向身后,随着起跳的动作又被高高举起。 球来到了最高点! 他的右臂快速向下挥动,把球狠狠扣向地面。 “咚——!” 对面的队员纷纷避让,而那颗球在场地画线内高高弹起,随着运动轨迹砸到墙面,又因冲击力滚回他们这边。 林集落地后站在网边看了一会儿,听到龚乐安的夸赞声后与其击掌,没什么情绪波动地跑去捡回自己的球,然后去往另一边的场地和另一位二传配合。 朱倪没忍住的“哇”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Ace的实力。太帅了。 -- 07采访任务中 观看实力强悍的少年们在场上挥洒汗水确实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文档里关于每一位队员的表格不断被更新着,朱倪在没有深入交流的情况下对所有人的风格甚至性格有了初步了解。 另一部分则是她不小心发现的。 当他们结束了为时两个小时的训练后,拿上自己的东西往更衣室移动。朱倪为了上洗手间离开了会儿,出来后必须要经过更衣室才能去往室外。 她从布袋中拿出手霜,边涂边走。 “……操,哈哈哈哈!” 嚣张的大笑从男更衣室中传来,隔着门板都能听见里面在说什么。 “大奶妹叫什么啊,龚乐安?” “朱倪。” “你跟她聊那么久,是不是喜欢她啊?因为她奶子大?” “有那么大吗?我没注意。但你这么在意,是发情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啊你们,给你们机会你们肯定也想肏啊……” 声音愈来愈小,朱倪面无表情地把那些评论甩在身后。没有难堪,没有羞涩,她半耷拉着眼皮,藏着的情绪是轻蔑和厌恶。 背后有门关起,随即便是一串脚步声。 朱倪心无旁骛地继续漫步在长廊,在尽头走上阶梯,推开大门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 北原国际的大巴已经敞开了门,不过除了司机其他人都未到。 直到她回头看到林集。 原来刚刚跟随在她身后的脚步是他。他单手拎着一个球袋,身上换成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运动裤,面颊上余留运动后的粉红,发丝也湿漉漉的。那副运动眼镜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平时戴的圆框眼镜,看上去很乖。 林集看她一下就回避,然后又看了一眼,扯扯嘴角露出非常不明显的微笑。 朱倪没把刚刚更衣室的事情迁怒到他身上,回了个微笑,径自上车。他跟在后面,不过网状袋里的球堆积在一块儿,把他卡在了车门口。朱倪注意到后便转身帮他,把东西跟人拽上了车。 “谢谢。”他说。 “应该的。” 她坐到之前的位置,而林集这次莫名挑选了她后面的那排落座。在他动作的过程中,她捕捉到了隐藏在汗水中的香气,也许是洗衣粉。 “你也是打完球后喜欢回家洗澡的类型么?”她随口一问。 林集抿唇点头,说:“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 “可以理解。”她感同身受地附和,随后想到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对了,这个还给你。谢谢你哦。” 他伸手接过。 朱倪低眼打量,发现他的手很漂亮,指骨纤细,形状修长。掌心和手背因为打了球的缘故有些发红。不仅如此,由于指甲修剪得过短,右手中指的指甲缝渗出一点血,可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 她平时包里都会装一个放了急救品、必需品的小袋子,自然也有创可贴和消毒水。“你需要么?”她举着这两样东西,“中指痛不痛?” 林集呆呆地望向手指,拿拇指按了按,终于露出了点难受的表情。“唔,没事,”他说,“很快就好了……谢谢。” 朱倪点点头,扭身收回东西后坐定。 司机在放流行乐,清脆的女声唱着你爱我我爱他的情爱故事,朱倪听了一会儿便开始放空,点开面板开始整理情报,思考哪些能公布。 “打扰一下……”温和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请问你是哪里人?” “我家在南州市。你去过么?” 南州市是西南地区的一个大城市,离吉星市和日之城很远。 “嗯,那里的食物很好吃。”林集小声说完后还反问,“你来过吉星市吗?” 朱倪“嗯”了声,没有给出具体解释。她和吉星市的渊源可就太深了,不是什么能和小少年说的内容。 不知为何,林集此时执着地追问:“是……什么时候?” 朱倪回过头,挠了挠太阳穴,说:“最后一次是去年十一月份,在那儿看了中孚吉利的主场比赛。” 林集明显变得开心,初次绽放出一个堪称灿烂的微笑:“我也喜欢吉利队。” 他这副样子很像被挠了下巴后舒服到打滚的小动物,但由于还是与对方比较陌生,滚着滚着就再次躲藏到了沙发下。那双抽离了情绪的眼睛看向窗外,眼珠被镀上一层无感情的高光。 虽然认识不久,但这个人的眼神——除了打排球的时候——一直都这样,眼球转动速度较慢,有些呆滞无神,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亦或什么都没想。 朱倪对他很感兴趣,和他聊了一会儿关于吉利的事情,直到他的队友们洗完澡后纷纷上车,教练则最后一个赶到。 观察完了训练模式后就该问一些关于适应程度的问题了。朱倪抱着面板,向冯睿请示:“为了不占用时间,我可以在巴士里采访一下他们吗?是匿名制的。” “可以。” “嗯!那我先从……”朱倪回头,与林集对视。他立刻别开眼睛,表情有种紧绷的可爱。“先从你开始吧,可以么?” 林集点点头,坐姿端正了许多。 周围有阴阳怪气的起哄声,不过大概因为冯睿还在场所以很快消失,却还是引起林集难堪地抿唇,趁着把体育包收拾到座位下的动作遮掩羞涩。 朱倪毫不在意地起身坐到他身边。“接下来问的问题只要你不想回答都可以不回答哦。”她的声音在引擎的震动中令听者感到一阵酥麻。 “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排球的呢?” “从十岁开始。” “曾经有没有过因为不适应训练想要放弃?” “没有。” 对他来说无论任何训练模式都无所谓,只要有球可以打就行。至于在冯睿的教导下有没有提升,他给予了肯定。朱倪在八号选手那栏写下“强心理驱动为主,针对性训练为辅”,又问道:“你打排球有什么目标么?” 这回林集沉默了半晌,然后答不对题地说:“我想过放弃。” 朱倪笔一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放弃这项运动,与训练模式无关。她问原因,他却不说,于是她提了新问题:“那可以告诉我你后来为什么没有放弃吗?” 林集的目光从她手上抬起,直直凝视她。这是她在他扣杀前看到过的眼神,是把涣散的心神凝聚起来后的锐利,深邃专注到令不亲近的人会感到不适。 “有个人曾对我说,”他的声音几乎沉入引擎,“‘如果你开始怀疑一切,不知道为了什么活着,那就亲自赋予人生一个有价值的意义’。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意义……一个目标。” “……排球。”朱倪接道。 “嗯。”林集依旧深深地直视她,“我想把除学习以外的全部精力都用在球场上。” “输赢对你来说重要吗?” “……不知道。”林集终于避开视线,眼神盯着椅背,精神明显开始分散,“嗯……都可以。” 不知为何,朱倪感觉他变得有些失落,可能只是错觉。她在“强心理驱动为主”的周边画了个圈,写道:“排球是获取人生意义的手段,目的却不明确;弱胜负欲?” 在采访下一个对象之前,她又看了一眼林集。 ……更早之前,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 08美型服务生sěyμщěи.ⅽōm 这天傍晚,朱倪带着资料满载而归。 她不会擅自以普通新闻的模式公布队员的资料。她确实想要高仿期中论文,严谨地研究私立代表北原国际和公立代表宝海十一中的训练模式,以及队员们对此的适应性从何而来。这一篇文章她会向日大的彼维邮公众号投稿,不走春会官号。 因为文中不含带任何队员个人信息或图片,所以她不担心北原国际那边的反应。 为了这篇假论文,她在电脑前坐了很久,直到凌晨才写完计划中的叁页。她伸了个懒腰,作为夜猫子并不疲劳,反倒因为任务告终而感到精神抖擞。 朱倪换了身衣服,边听摇滚边拿卷发棒弄头发,再扎起高高的半马尾,把眼尾都吊了上去。美瞳、假睫毛、深口红……大浓妆不可或缺。她耐心地覆了层看似自然的假面,随后出门坐车去往“极乐园”。 她喜欢四五点时的晨夜,也喜欢四五点还在“极乐园”厮混的大部分人。这个时间还在的很多都是老玩家,瞧上一眼便觉面熟,仔细回想一下指不定哪天还一起聊过天。酒保和侍者也都是老面孔,她礼貌地对他们打了招呼,随即在吧台的位置坐下。 “百利甜加伏特加,谢谢。” 电视里正在播爱情剧,朱倪看了两眼就玩起了手机。 一声比爱情剧里的吵吵闹闹还要激动的女高音从她背后传来:“我操,什么东西啊!”Ⓦǒǒ①⒍νΙⓅ(woo16.vip) 朱倪没转头,但耳朵被动接收高分贝。那女人继续说:“端盘都端不利索的废物……操!我身上全部被你弄脏了!你就这半死不活的道歉态度?!” “抱歉……非常抱歉……” 听见个人特色明显的低音炮,她才慢慢回头,看到一个侍者的背影。那人穿着白衫,腰间系着深色围裙,正蹲在地上拾起散落的空杯。 和女客人一起卡座的几人似乎都在劝告她,但她醉态很浓,不依不饶地往下说:“这么好的酒被你浪费了,你把地上的还有我鞋子上溅到的全部舔干净吧!” 侍者还在不停道歉,并不正面回应这个提议。 有人把音乐调响了,试图掩盖辱骂声。尽管如此,仍有粗鄙之语断断续续地被朱倪听见,什么“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太监似的小白脸”、“下贱还装纯”云云。朱倪掏了掏耳朵,冲酒保说了两句,然后摘下紫色手带,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打扰一下,”她站到侍者旁边,“我今天第一次来,他现在要给我‘做测试’。人我先带走了。” “什么?”女客人踹了侍者一脚,嘟囔道,“非得是他?我这儿没弄干净,哪儿也不准去!” 酒吧的工作人员很有眼力见,立刻派出另一位服务生端着新的酒水来帮忙,好言好语地软化客人。 朱倪见状便让侍者跟上自己,在路过经理时顺便提及道:“酒水算他的。”到了楼下,她对前台说道:“房费算我的。” 红发前台投来了暧昧的一眼,长指甲在面板上敲击的声音像是一串“咯咯咯”的笑声。朱倪什么都没解释,领了钥匙,带着男人去到自己常用的小房间。 关了门,这才有心思好好打量他。这人生了对儿窄双眼皮,许是在“极乐园”里熏陶久了,眼神满是迷离,为柔丽到雌雄莫辨的五官增添了魅惑。他看上去很年轻,身型纤细,留着中长发。右边面颊上有一道斜的陈旧疤痕,大概缝了很多针,呈蜈蚣脚状,是他脸上最大的不足,却也是最大的特点。 她刚上大一就来了“极乐园”,当时他已经在了,资历该是比她长。不过他们不熟,只算点头之交,偶尔开口打招呼发现了他反差极大的声音。这副外表在这里很吃香,所以她不常见到他,但每每一见就会发现他身上某处出现新伤,尤其是脸上。 毕竟侍者也是施虐者们的猎物。 “刚才非常感谢您。”他诚恳地说。 朱倪没应,抬起他手腕看了眼。粉色手带上写的数字是“8”。如果说9和10是地狱级,那么7和8就是变态级,需要承受很多常人不能忍的精神及肉体折磨,几乎等于重塑人格。 怪不得总是伤痕累累。 “你叫什么?”她问。 他爽快地答道:“乔献。奉献的献。” “挺好听。”她转身拉门,被他弱弱的一声“您去哪里?”叫住,头也不回地解释,“我要去拿酒。” 楼上的烂摊子已经收拾好了,那桌客人被另一位侍者伺候得眉笑颜开,没注意到朱倪去吧台拿酒杯的动作。朱倪眼神一扫,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坐在撒泼女客的附近,搂着坐自己腿上的女人与她热吻。 貌似是万嘉循。待他朝她看了过来,她便确信这是万嘉循。 朱倪不太关心地撤回眼神,心中却想那女人怎么和雷阿雅有点像?如果被雷阿雅认出就有点麻烦……她快步离开。那杯酒在抵达房间前就已经消失了大半,等她进去还没来得及再饮一口,因发现乔献在洗澡突然顿了顿。 她今天过来的目标本来不是他,成为“极乐园”一份子的一年半间也从未将这个侍者当做过自己的猎物。她对过于漂亮的生物一直怀有疑虑。 乔献给她的感觉是一只被马戏团粗鲁驯养的动物。他身体较瘦,肌肉不明显,顶着成年男子的骨架却缺乏成熟男性的性吸引力。皮肉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和淤青,不难想象他之前被如何玩弄。两颗硕大的乳头被银环横穿,和阴茎一样颜色泛紫。 他发现她坐在鞋柜上,不穿护膝就重重跪地后朝她爬了过来,温顺无比地说:“主人,贱狗洗好了,后穴也清理过了。” 朱倪盯着他的发旋,尝出内心冒出的一丝厌烦,开口说:“看我。” 他举起眼供她观赏。一张精致的美人脸上是柔弱听话的神情,像个没有灵魂的大布娃娃。朱倪仔细一看,发现他的瞳仁大到不正常。“你嗑药了?”她问道。 “是的,主人。” “每次都这样?” “是的,主人。” “为什么?” “因为可以让主人玩得更开心。” 朱倪觉得自己仿佛在和没有情绪起伏的人工智能讲话。其实她不介意接手别人调教出来的成果,但今天情况不同,她不想赔钱给自己找不愉快。于是她伸手遮住男人的眼睛,说道:“现在,忘掉其他调教师的规矩,让我看看真正的乔献。” 她拿开手,看到的是含着些困惑的迷离眼。她眯起眼睛,抬手掌掴他的面颊,面无表情地说:“这样和你沟通你才听得明白吗?我让你抛弃你学的那套。” 这巴掌扇得狠,男人的头立刻朝侧边歪去,然后又迅速转向她。刚张嘴要说什么,突然顿住,像卡机一般没了动作和声音。 “很好。”朱倪把高跟鞋脱了放进鞋柜,“走过去,躺到床上。” 乔献低声重复:“走……过去?” 朱倪蹲下身,扬手朝他左脸又来了一巴掌,说:“我让你站起来,走过去。” 这下男人动作很快地躺到了床上,只是紫红色的鸡巴始终没有勃起。朱倪脱到只剩内衣,在跨坐到乔献身上时与惊讶的他对上视线,没管他怎么想的,只问:“硬得起来吗?”她差不多猜到他嗑的是哪种药。这个东西有个副作用是在药效发挥的一段时间内会勃起困难,不过也因人而异。 她穿了很漂亮的蕾丝胸罩,乳肉拥挤成呼之欲出的两团雪球,沉甸甸地挂在纤细的身体上。乔献顿时感到燥热,仿佛在身体力行地回答她的问题,被她屁股压着的鸡巴逐渐抬头。 “可以的,”他慢一拍地回复,“主……您要用我吗?我做过结扎。” 朱倪没有说话,俯身开嘴,咬上了男人的乳头。 -- 09服务与自慰 sěyμщěи.čōm 冰冷的乳环被口腔包裹,在碰上牙齿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环眼不大,舌头无法伸入,于是朱倪抿着银环向外扯,把可怜的大乳头拉得更长。 乔献蹙眉呻吟,下意识地把胸脯往女人的嘴里送:“呃嗯……嗯……” 朱倪忽然起身,两根食指勾住乳环,用力一牵。像启动了按钮一般,乔献的喘息变得高亢痛苦,一对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珠被眼皮藏住片刻,复睁开望她,妩媚地勾引她给予更多刺激。 所有的反应都过于完美,每一次呻吟和每一个眼神都在暗示某位调教师的烙印。更别说伤痕累累的身体,像档案册一样记录了大部分暴行。 朱倪走下床,沉默着从小挎包里拿出电子烟,边抽边坐到床边的皮革沙发上,与对面神情不安的男人对视。白雾从口中呼出后,她唤了声“乔献”,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 他从她岔开双腿的姿势中捕捉到了她的意图,乖顺地把头埋进她腿间,隔着内裤舔舐起女人的阴唇。 朱倪抚摸起他的脑袋。他的发质很软,只是某部分的发尾有烫焦的毛躁感。她的指腹不断揉搓那里,似是想把它捋顺,又像是贪图那曲折的手感。她把他一侧的头发勾到他耳后,指尖沿着耳廓摸上耳垂,最终在下颌挠了挠。 乔献抬眼看她,偏头蹭她的手,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呜咽。他的嗓音太低,撒起娇来像饱餐一顿的狮子,与可爱毫不沾边。 朱倪偏头吐出烟雾,把手指塞进他的鼻尖和嘴唇所在的地方,拨开了覆盖小穴的布料。 和她充满肉欲的身体一样,私处同样长得饱满,被稀疏的阴毛覆盖。一些漂亮的皱褶从缝隙中探出,只需轻轻一动就能露出藏得不深的肉蒂和吐着汁液的洞口。⒲ǒǒ①⒍νΙⓅ(woo16.vip) 乔献看着她自行掰开阴唇的动作喘了一声,引得朱倪发笑。 她挑起他的下巴,低头与他接吻。他的舌头很快被勾引出洞,又被她反复吮嘬,吸得极其色情,令他面上都染了红晕。 “记住了?要这样——”她拿舌尖重重地勾过他的舌头,随后咬了一下,“这样玩我的阴蒂。” 乔献眼神飘忽,嘴角绷直,点了一次头。 她把两条腿搁到了沙发把手上,阴唇自动向外打开。包不住的蜜液被吐了出来,慢慢流进臀缝。 他合上双眼,歪了头,如接吻般贴了上去。那两片小家伙被他轻松张嘴含入,抿唇夹紧它们,舌尖来回扫射花边和骚豆,舔得水越来越多。 “哈啊……”朱倪咬住指节,难耐地用牙齿磨了磨皮肉。 乔献“啵”的一声松嘴,再重点朝阴蒂发起攻势。舌尖在阴蒂周围打转,一圈一圈缩小范围,吊足了胃口,最后猛地吸住骚豆子,两腮用力到内陷。 “呜……嗯……” 他的舌尖用力舔舐着阴蒂,在感受到她加剧的抖动后,突然用牙齿轻咬它。大量淫液从穴口淌出,随着她下意识抬高臀部并抽搐数次的动作而排出更多。 女人扬起脖子,在高潮时反而不出声了。两指捏着的烟滑落,掉到沙发旁,代替她在高潮的那一刻发出清脆的鸣叫,又在地面滚动了几圈,音调快而沉,如同她的心跳。 朱倪缓缓地移动眼神。四只涣散的眼睛隔空碰撞,直到朱倪打了个响指,让乔献把烟捡回来给她。 电子烟在她指间漫不经心地转,连她的声音也懒洋洋的:“教教我你是怎么自慰的。” 乔献仍跪在她脚边,拘谨地动了动身子,对这样的交流方式感到陌生。“您想……看我自慰?”他确认道。 “对。” “在……哪里?” 朱倪无表情地吸了口烟,舒展了眉眼,道:“随便。” 于是乔献在她脚边躺下了。他握住半硬的鸡巴,散布着烫伤和其他棕色疤痕的手背上下捋动,竟比狰狞的肉刃更加丑陋。 “呃嗯……嗯……” 似曾相识的闷喘,还有被爱欲熏出薄汗和红晕的面孔,都像训练有素的娼妓专门讨好客人的固定模板。虽然不可否认,他这么做确实显得很可口。 朱倪斜屈起膝,双臂搭在一边的把手上,俯首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仔细地观察他。 乔献也在看她。 他半眯着眼,眉头朝上皱起,一副隐忍又饥渴的骚货样。鸡巴在撸动下变得更大,越来越坚挺,弯曲的形状也越来越明显。丑陋的手和丑陋的鸡巴均被凸起的血管覆盖,有一种粗犷狂野的美感,在这具单薄的身体上极其格格不入。 前列腺液被他涂抹在柱身,发出滑腻的水声。 “哦……哈啊……啊……好舒服……啊……鸡巴好爽……” 不敢叫“主人”,也不敢自称“贱狗”,他只能发出无谓的骚叫来填充沉默。 朱倪发现他撸动的力气很大,几乎在自虐式地挤弄阴茎。她不觉得他真的恋痛,但药效导致他只能以此来获得快感。 她把烟横塞进他嘴里让他含住,脱了内裤后往他身上一坐,让阴蒂对准他的乳环,狠狠摩擦。 “啊……”冰凉坚硬的触感让她递出娇喘,并在摩擦的过程中继续加重,“嗯啊啊……啊……!” 乔献微微瞪大眼睛,说不出话,只能通过呜咽来表达。 “你也觉得舒服?”朱倪对他微笑,一只手扯起了另一边的乳环,还拿指甲抠乳头,“下面不可以停。继续撸鸡巴。” 她改为双手按住他的头,挪动大屁股来回用他的硬乳头自慰。仍被裹在胸罩里的乳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他克制不住地幻想她的乳晕和奶头长什么模样。 “呃哈……呃……” 他喘着粗气,气流穿过牙齿和电子烟之间的缝隙。蓬勃的欲望在长睫后面积累成兴奋的眼波,鼓励她、恳求她继续玩弄。 朱倪突然换了姿势,一只膝盖在他脖颈旁,另一只在他小腹上支撑。她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和肋骨,竖向来回摩擦起小穴。男人的两颗乳头在她滑动的轨道上不断受到刺激,很难说谁更舒服,但无疑她的呻吟更响。 “你的乳头……啊……好硬……”她掐了掐他的乳尖,“想把它玩到葡萄一样大,肿到被衣服摩擦几下就会发情。哈……怎么喘得更厉害了?” 朱倪抬起臀部又重重落下,让乳头冲击阴蒂。 “哈啊……把你的骚奶头玩得更大的话,是不是还可以肏进小穴?” 她挑起乳环,纳入穴口,一上一下地模拟性交。 乔献的喘息色情到令人耳膜酥麻。他呜咽得更加大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朱倪不给他这个机会,掌心盖住他撸动鸡巴的手背,拽了拽他,让他坐起身。而她双腿大张地躺到床上,舔了舔手指,一边揉阴蒂一边说:“过来。” 乔献站到床边,双腿几乎与女人垂落的小腿触碰。他不清楚她会不会讨厌过多接触,所以保持着一点距离,哪里都没碰她,但还在撸鸡巴。 可她的双腿自动缠了上来,还抬起屁股,叫他托住,将他们的距离拉近。她笑意盈盈地把沾染了淫水的手指塞入嘴中,懒散地舔舐了起来。 “小可爱,”她抚摸上高耸的胸脯,湿润的指尖插了插乳沟,笑道,“用你的丑鸡巴好好肏我。” -- 10G点按摩棒 乔献没有得到松嘴的命令,依旧横咬着电子烟,嘴角溢下了不少唾液。在他扶着肉棒进入她体内的那一刻,有口水从下巴尖滴落,被他挺鸡巴的动作一震,溅到她肚皮上。 “啊——!”她放松声带,自然地娇叫起来,“嗯……给我弄干净。” 乔献腾出一只手,飞快地把那滴脏水抹去。只是口腔源源不断地分泌出液体,刚清理就又有口水坠落。 朱倪看他露出迷茫无助的可怜表情,淡笑了一下,缩紧小穴夹了夹鸡巴,说:“没事,继续。” 男人闷哼一声,像条叼着骨头的狗一样小心地拿前爪把她的屁股托到合适的高度,然后慢慢送入自己的阴茎。女人拿后脚跟踢了踢他的背,说:“快一点。” 乔献低眼观察她的表情,猛地挺腰让她吃下整根鸡巴。她抖了一下,喘得冷静又诱人:“啊嗯……就是那里,往那里顶。” 那里是他塞入整个肉棒后恰好能用龟头顶端摩擦到的G点,契合度完美到令他觉得,他的鸡巴就是为了服侍这个小穴而生的。 他按照她的命令放开了力气肏她,可一直紧紧注视她,确保自己没有做错。 “啊啊啊……嗯……乔献……” 朱倪边叫边回望,而他红了耳尖,却始终移不开眼神。她很漂亮,头发凌乱地在床单上散开时更加漂亮,整个人好似一朵盛开的花。食人花。 藤蔓一样的手臂勾上他的脖子,又慢慢下滑至乳尖,捏着硬邦邦的肉条往外一拉。埋在她体内的鸡巴顿时涨了一圈,把已经满满当当的甬道继续扩张,霸道地让媚肉筑出鸡巴的形状,成为它的专属套子。 朱倪倒吸一口气,却还在逗弄他的乳头,仿佛在牵狗项圈一样,两根食指轻松勾起乳环,小小地鼓励了一番:“继续肏……嗯……很舒服。” 轻飘飘的叁个字让乔献感到无比开心,弱化了“贱狗在肏主人”的负罪感,开始尽力满足主人的需求,不断地用龟头冲撞G点。 他呼哧呼哧地粗喘,脖子上青筋暴起,抽插的动作很凶猛,眼神却带着下位者的讨好。并非是自己的欲望在驱使他做爱,而是在用狗鸡巴完成主人的要求,即便他也有很强的快感。 朱倪被肏得整个人都在颤,爽得除了呻吟说不出话。乔献的口水因为剧烈运动而甩得到处都是,尤其在她的上半身留下不少液体。不过比起交合处的水还是小巫见大巫,二人的淫液都流到了她的臀缝里,也被肏逼的阴茎带到了床单上。 “嗯……嗯啊……乔献……快高潮了……”朱倪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眼神开始涣散,“啊啊……哈啊啊……!” 朱倪的屁股抬起又塌落,搭在他背后的脚趾紧紧蜷缩,眼皮也阖上了一会儿。所有叫床声都停在了她高潮的那一刻,如灵魂出窍一般静躺了几秒,随后才重新把视线放到乔献身上。 他还没有射。 她让他把电子烟吐了,问道:“有特殊指令吗?” 乔献受宠若惊,慌忙摇头。“贱狗只是……”他猛地住嘴,重新开了个头,“我只在很痛的时候才能射。” 她猜还是药的原因,不过没有多问,只是让他拔出鸡巴,躺到地上,然后伸脚狠狠踩上那根湿润的肉棒。 “啊啊啊!!”乔献痛苦地转头,把面颊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只是痛呼很快变成了招人喜欢的软音,每逢她用足弓揉一下鸡巴便叫一次:“呃嗯……呜……呃……” 朱倪听得心烦。换个人这么骚叫她一定很喜欢,只是乔献总让她联想起动物园或马戏团里被虐待的,脏兮兮的猛禽,虚假的表演背后藏着猎奇故事。 当然,她这个付了房费来看表演的客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似同情,实则延续了粗暴的对待,自行掰开穴口,找准位置吃下大鸡巴,坐在他身上前后晃动。 留着长指甲的细嫩指头伸入他张开的嘴里,像拿烟一样夹住他的舌头,浅浅地往外拉扯,又坏心眼地卷起。他的唇周及下巴已经被糊了一层又一层的液体,刚干涸就有新的覆盖上去。两瓣唇红润晶亮,始终在配合她的动作和指令。 “你这里,”她单手玩起他的胸脯,“得多长点肉才行啊。” “嗯啊……啊……对、唔起……” 朱倪没理他,继续尝试用什么方式才能让他射出来。无论如何用力地掐乳头都不行,掐脖子也用途甚微。不愧是等级为8的狗奴,还嗑了药,阈值被提升到非常高。 “您、您可以用别的东西……”乔献也因为一直达不到高潮而满身薄汗,“其实我不射也……” “别的东西?”朱倪打断道。她点了点他身上的几处伤疤,继续说:“烟头,刀割,鞭刑?” 乔献努力地聚焦视野,想要看清她眸内的情绪,却觉得隔了层雾,让他迷迷糊糊的。因为摸不清她的态度,他有些焦躁,忙说:“都可以的,只要您喜欢……” 女人却蓦地从他身上下来了。 乔献根本不敢动,只重复地说:“对不起,主人……不是……啊、对不起,对不起……” “趴下,屁股翘起。” 他一愣,然后快速执行了命令。 朱倪去取了一个木质手拍,半跪到他身后,一手撸起阴茎,另一手狠狠地拍打他的臀瓣。 “哈、啊啊!!”乔献的腰身塌了下去,臀部紧绷,条件反射地说:“谢谢主人……” 朱倪懒得纠正,专心掌控惩罚与奖赏的节奏,先捋动茎身再玩龟头,与此同时给予痛感。 “啪!” “谢、谢主人……” “啪!” “呜……嗬、谢谢……主人……呜……” 能把嗑了药的狗奴打哭,可见朱倪是真的下了狠手。她不断地往同一个地方扇去,致使那里一片青紫。在这么被对待后,乔献才颤巍巍地高潮,边抽泣边突突地喷了一大堆精液到地上。 朱倪扔了拍子,蹲到他面前,说:“我的规矩是,你要自己吃掉你弄出来的东西。” 乔献哭红了鼻尖和眼尾,楚楚可怜的样子极容易招惹调教师。但朱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两人视线持平,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在和朋友说话。 他莫名更想流泪,狼狈地在她眼前控制情绪,俯身舔舐起地面上的精液。他做得很细致,甚至还会自己检查有没有遗漏。 朱倪没让他再管电子烟和她身上的痕迹,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亲。 “做得很好。”她面上带笑。 他微微睁大眼睛。 朱倪没再说什么,在他呆滞的注目中穿上衣服,随意扎了个高马尾。 乔献还赤裸地跪坐在地上,率先开口:“您……不用浴室么?” “不用,你去吧。”她捡起电子烟,随意擦拭了一遍,放入挎包,“自己上点药,你应该知道药在哪。” “……好的。”乔献心跳得很快,眼见她的背影就要消失,终于按捺不住,问道,“还能再见到您吗?” 朱倪回头看他,笑道:“你知道我是‘极乐园’的常客。” “不,我的意思是……您会再用我吗?”他的声音愈来愈小。 朱倪踱步回到他面前,蹲下身,认真地说:“我只有5级,没办法满足你的需求。有很多别的调教师能做得比我更好。” 乔献摇摇头,迷离的眼中呈现出隐约的抗拒,却没能说出反驳的话语,只道:“求求你。” 朱倪一愣。 不是因为他的恳求,而是因为他改变了称呼,眼神也随之清明了一瞬。她似乎看见有什么强烈的、不可预测的东西要从他被药物麻痹的内心中喷涌而出。 “你刚刚叫我什么?” “……”乔献陷入了迷雾,怎么也抓不回适才的思绪,只能笨拙地坦白:“我想被您使用。” 朱倪眨眨眼,遗憾地笑: “下次再说吧,”她站了起来,“如果你不吃药的话我就考虑一下。” 乔献盯着她离去的身影,没有再挽留。 不吃药、不吃药……他默念起这叁个字,急切地想要把它们刻入僵化的大脑中。 下次不吃了。 只要遇到的是她的话。 -- 11春会第一日 春会的第一日终于来临。当天早上八点半左右,大多组员都聚集在了日之城体育馆,为九点开始的第一局做准备工作。 负责春初排的记者小组需要在每个比赛日撰写报道,工作量挺大,要从早呆到晚不停地观看比赛、收集素材、写报道。 虽说约定好了要提前至少半小时到场,不过还是有些人晚点了。 几乎熬了通宵却提前到场的朱倪回头看到雷阿雅,不禁回忆她与万嘉循的热吻。目测雷阿雅没有发现她,这个认知令朱倪感到安心。她并不关心雷阿雅为什么会出现在“极乐园”。 “抱歉。”高傲的女生认错道,“不小心睡过头了。” 她的银灰色长卷发被绑成低马尾,垂在她弧度不明显的胸脯上。那张冷艳的面孔上向来不会露出过多表情,涂着淡粉色唇膏的嘴巴也很少用于同学之间的闲聊。 碍于她的家庭背景以及对和谐气氛的追求,所有人都表示高度理解。 此时,组内分工完成,第一回合的比赛已经开始。场内的五个排球场分成了ABCDE,在A场比赛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吉星叁中男排,抽选到的对手是个不出名的学校,和宝海十一中一样是陪跑专家。 十一中今日无赛事,所以朱倪可以安安心心地观赏别队。 她运气不错,在抽签决定负责哪个球场时抽到了A场,和同样抽到A场的王惠泽坐在观众席上成为了双人组。 在这之前,那位扔骰子被选中跟进吉星叁中春初排的刘瑟尔跑过来想和朱倪交换场地,却被朱倪有理有据地挡了下来。 “大家都很想看A场,瑟尔你已经在做叁中的专访啦,这次的机会就让给我好不好。” 女生的眼神清澈无辜,语气真挚礼貌且有理有据。刘瑟尔再辩论下去就显得胡搅蛮缠,只能扫兴地回了属于自己的E场。 吉星叁中U16男排的明星人物只有一个。关于他,朱倪早就把能收集到的信息全都存了下来。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那个穿着16号橙色球衣的高大背影在自由人接起对面的发球后,立刻朝网柱斜后退,举手示意二传让他从四号位进攻。二传把球抛给他,16号如猎豹般敏捷移动,以绝对优势的身高越过对面的拦网,把球狠狠地扣杀了下去! 哨声响起,裁判抬起手臂,宣布吉星叁中开局获得一分。 16号转身与队友们在球场中间聚集击掌,满面笑容地庆祝了一番。 朱倪满足地叹气。如此漂亮的超手扣球竟能在春初排欣赏到,况且还来自于一个外貌出众的主攻手。 他剑眉浓密,眉骨凸出,深陷的眼窝内镶嵌了一双富有光彩的桃花眼。笑起来时,他的左脸颊有一个深深的酒窝,为明媚鲜亮的容貌再添色几分。由于肤色较深,发育得又好,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已开始具备性感的张力。 这是叁中的新生代王牌,侯宗煜。 放眼整个春初男排,也只有林集能和侯宗煜相提并论。不过论及知名度和受欢迎度,侯宗煜始终遥遥领先,不少人都在期待他明年参加U19,甚至将来被选入国家队。 多亏有林集、侯宗煜等人物的存在,U16的报道才有人看。 朱倪盯着16号球衣,仿佛在他脑袋上看到了大写的“NPC”。 叁中连续获得了七分,不是次次都由侯宗煜拿下,但他的表现最为亮眼。这位主攻手年轻气盛,力量充沛,可打得非常理智,不会故意炫技,每次都根据对面的拦网和后排防守状况决定进攻路线。 在比分来到15:5时,叁中的一传出现失误,前来补救的自由人只来得及把球送到后排中央。 朱倪看着那弧度和高度,又看到侯宗煜的位置,正想是不是要来后排扣杀的时候,侯宗煜果真从一号位朝前奔去。他在叁米线前跃起,瞄准防守薄弱的地方,完美扣杀到对面来不及接的角落。 “漂亮!”王惠泽忍不住称赞道。他将摄影机的镜头对准侯宗煜,不断调整角度和距离。 A场的比赛毫无悬念,吉星叁中分别以25:10和25:13赢得两局。 为了节省时间,春排从四分之一决赛开始才用叁局定胜负。前叁日的赛事又快又多,朱倪这边在两队握手告别时还在打字,即便距离A场的下一个比赛还有十五分钟,她也没空去看别的。 “惠泽?”她中途望他一眼,微笑着说,“常山中学这场输了就没比赛啦,不一定还留在日之城。我们要不要去采访一下呢?” 新闻系的男生不算多,不过质量挺高,外表不说多么俊美但总是打理得当,但像王惠泽这样儒雅有书卷气的男生却较少。朱倪对他观感不差,同样从他身上感觉出喜爱之情,于是不介意加以利用。 “哦,好。”他局促地笑了一下,拿起摄像机就要走。 朱倪歉意地道:“我还有段没写完……要不你先去吧,我马上过来。” 王惠泽摆摆手,说:“没关系,你慢慢来。我先走了。” 朱倪等他消失后才收敛笑容,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她虽然很能熬夜,但缺乏睡眠会影响精神状态。此时她便在嘈杂的体育馆里感到阵阵烦躁,又不能抽烟,只好开始嚼口香糖。 察觉到王惠泽回来后,她立刻恢复工作状态,因为自己速度太慢没能帮到他而道歉。对方立刻惶恐摆手,说道:“没关系,你继续写,下一场反正是我来写稿。” 五个排球场各有八场比赛,他们合理分为每人四稿,最后互相审核。 朱倪心安理得地开始放慢速度,放空偷懒。 要说她还期待哪场,那便是下午北原国际的比赛。可惜是在B场。 她和王惠泽看完了十点钟、十一点钟以及十二点钟的叁场比赛后纷纷觉得饿,但接下来一点钟的场次由朱倪负责写稿取材,于是她很善解人意地说:“惠泽,你先去吃饭吧。” “好,需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 “不用啦,”要不然就没理由出去抽烟了,“你自己去吃吧。” 王惠泽过于善良,竟说:“要不然你先去吧,我还不太饿。” 而朱倪坚持维持人设,善解人意地微笑:“没事啦,你先去。再争辩下去可就要减少你的休息时间了呀。” 这才把他哄走。 她嘴里的口香糖换成了薄荷糖,吞下去后又重新拆了新的口香糖,直到嚼得软烂才等到两点钟。可惜这场因为前两局各拿一分,还要打第叁局决胜负,于是延迟了二十分钟。 朱倪现在的心情非常差。 等王惠泽重返观众席,她温柔地抿唇微笑,收起东西就往外面走。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让她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不文雅的一面,直到确认周围无人后才面色阴沉地跑到角落抽烟。 刚吸一口,她就回想起乔献把电子烟含在嘴里的样子。 那么漂亮脆弱的美人并没有激发她的施虐欲,她只觉得他很值得探索。她感觉到了他在矛盾地传递出“杀死我”和“救救我”两种信号。 只是睹物思人的事情太蠢,她开始考虑要不要重买一支电子烟。 她的心灵被辛辣的烟草味安抚,没再去想别的,调整好表情,打算去便利店买点关东煮之类的东西吃。 吃饭的过程中刷了刷手机,意外发现大学给她发了一封邮件,通知她稿件过审,即将发布在公众号上,也会存入电子资料库。 大概要蹭春会的热度,学校动作飞快,一点进公众号就看到她的假论文被放到了头条,横幅照片则是宝海十一中女排授权公布的比赛照。扫了一眼文章,编辑做了点删减,增强了阅读性。 朱倪转发给导师,浅谈几句动机;再发给冯睿,感谢他的许可和支持。文章署名仅是“朱倪”,没有提及专业和其他私人信息。不过要找肯定找得出来,就看北原国际在不在意了。 她写好邮件,吃完便饭,又跑到偏僻的角落抽烟,还仔细地除去味道,这才打道回府。 只是没想到导师的动作也很快。 在她刚刚坐到王惠泽旁边时,智能手环震动了一次。而她正好打开面板,便通过面板来阅读新消息。 导师说:“非常棒!我很喜欢这篇文章,在另辟蹊径的同时没有忘却媒体人的职业守则。只是将宝海十一中与北原国际中学进行对比有些可惜,你可以考虑重选公立中学的代表,比如吉星叁中。” 观众席的过道上熙熙攘攘,有一队吵闹的人马从她背后经过。他们去往她的右手侧,在正对着B场的位置上落座。 有一少年察觉到她的观望,忽然偏头,搜寻了过来。 朱倪的眼神从他印有16号的队服外套上移,撞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 ——Eureka! # Eureka/尤里卡源自希腊语,用以表达发现某件事物、真相时的感叹,意思等同“我发现了”或“我找到了” -- 12新任务目标sěyμщěи.ⅽōm 吉星叁中的初中排球队在休息及吃饭过后,特意前来观察他们的强敌。北原国际被安排在下午两点的场次,不过因为前面的拖延导致两点半才能开始。 A场的两支男排队已经开始比赛,朱倪暂时没空去搭理叁中,专心观看赛事状况,记录每个精彩的比分点。 因为总感觉有人在看她,于是朱倪在一方尚未发球时回头看了眼,竟与侯宗煜对上目光。 他大大方方地露出友好的笑容,眼神里含带好奇。似乎知道她忙碌,他并未上前询问她在做什么又是什么身份,只是多看了几眼她附近的摄影机还有她腿上的面板,然后扭头转向B场。 朱倪蛮喜欢性格洒脱磊落的人,不禁对他增生一些好感。 她的余光瞄到了从E场方向赶来的人影。无需查看也知那是刘瑟尔,很懂事地选在北原国际开赛前过来采访。 朱倪听不清后面在说什么,双耳便自动过滤噪音,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就在她打字时,A场靠观众席的这边因一传失误,球擦过手臂高高弹起,直朝王惠泽飞去。朱倪那点儿遗留的运动细胞让她下意识地替他伸臂隔档,直接把排球传回了场内。 “对不起!谢谢你啊!”有球员喊道。 朱倪摇头微笑,淡定地重新开始打字。 一旁的王惠泽也道了声谢,耳朵有些发红,只是她没注意到。他关切地问道:“你的手臂会不会痛?” “不会呀。”她若无其事地回答,“而且总不能让它打到你吧。” 王惠泽支吾了两声,偷偷瞥了她几次,被朱倪发现却无视。 这场比赛在略微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B场的北原国际已经打到了第二局,朱倪不愿再浪费时间,和王惠泽说了几句便坐到离B场更近的观众席上。 刘瑟尔依旧在B区,正和雷阿雅以及另两位负责B场的同学坐在叁中前面。朱倪没办法装作看不到,同他们打了招呼后径直走向叁中的教练,也没管他们诧异的眼神。 她轻声说了句“打扰了”,然后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向他解释了自己的来意。“我知道您现在忙,可以晚些再细说。”她客客气气地结束了独白。Ⓦǒǒ①⒍νΙⓅ(woo16.vip) 叁中教练本来正在面板上写着什么,倒是很礼貌地停笔听完了她的话,随后说:“哦,没问题。不过那边那位小姑娘先来的,我会优先她哈。” 朱倪说自己不着急,询问能否加彼维邮工作号方便联系。叁中教练随和的像一尊佛像,很好说话地答应了。看她一直蹲着怪累的,教练便让旁边的球员们让了让,请面露惊讶的朱倪上来落座。 不远处的刘瑟尔瞪圆了眼睛,而朱倪只是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朱倪一面观看北原国际的比赛,一面等待下一个适合开口说话的时机。 北原国际的渐变色球服十分好看,从深绿变浅绿。有些队员把浅绿色的衣摆塞进了同色的球裤里,比如林集。 他们得了一分,位置变更,本来在二号位的林集获得发球权,拍着球走到球场几米外。 那双藏在运动眼镜下的双眸没有关注观众席。在裁判吹哨的前后,他继续拍了拍球,然后在掌心转了几圈,忽然停顿。 隔壁的球场不断传来球鞋摩擦地面、击球扣球、队员传话等各种噪音。然而单独观看林集的背影,他的沉静硬生生地将人拽入一种无声的世界,跟着他进入心流。 蓝黄相间的排球被抛起,向前方、向高处飞行。 身穿8号球服的少年扬着头,追逐起那颗球。一步,两步。线条漂亮的手臂大幅度地向后摆动,在起跳的瞬间后仰身体,右臂向上挥去。 “嘭——!” 电光石火间,排球快速过网,继续向后排一号位身边的边线袭去! 一号位略显笨拙的接球动作解释了为什么他是被林集盯上的目标。他被球打得整个人跌坐在地,球也不受控制地朝场外飞去。自由人从六号位急速跑去救球,但他根本赶不上球坠落到地面的速度。 哨子吹响之时,北原国际的队员们发出了兴奋的欢呼。龚乐安直接跑到林集身旁揉了揉他的脑袋,一边捶打他的肩膀一边说话。 林集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从副裁判那儿接过球,重新返回场外开始新一轮的发球。 只是脚步忽然一滞。 他很快收回望向观众席的目光,拍打着球,重复发球前的那一套动作。抛球,助跑,击球,一切看似完美—— 直到球冲进球网中,被狼狈地拦下。 朱倪没有错过他的那一眼。她微微眯眼,直觉告诉她,是自己给他造成了影响。 也许是多想了。 龚乐安这回依旧揉林集的后脑勺,队友们也一脸轻松地与他击掌。林集始终背对观众席,完全无法得知他的表情。 朱倪偏头看向叁中教练,试图拉近关系。她说:“之前我有观看叁中的比赛,稍微注意到了侯宗煜和林集的区别。” “哦?” “我觉得侯宗煜的进攻方式很优雅,还会从容不迫地进行一些试验,丝毫没有比赛的紧张感。和他比起来,林集打得更粗暴,同样计算了每个行动,不过还不够享受比赛,所以容易被影响。” 教练笑了起来,没有否定她的说法,反问道:“为什么会觉得小侯‘优雅’?” “他无论是扣杀还是发球都做得很漂亮轻巧,而且本身具有享受比赛的轻松感吧。” “那你觉得我们要是和北原国际碰上的话,谁会赢啊?” 朱倪沉默了一下,真心实意地说:“叁中大概率会赢。” 话音刚落,两个人默契地朝侯宗煜投去一眼,而他的目光正追随着场上乱飞的排球。 网上关于侯宗煜的信息不少,不乏专门追踪他资讯的爱慕者。听说侯宗煜是训练狂魔,除了排球没有别的爱好,业余时间都泡在体育馆里,甚至作业都可以在体育馆做。除了校队,他还加入了中孚体育俱乐部的少年队,每个赛季都有区域级的比赛。 身处同一座城市的林集却只加入了校队,训练时长自然比不上侯宗煜。而且林集未曾表露出对于比赛很重要的胜负欲。无论得分与否,他都保持无所谓的态度,貌似只有在暴力扣杀的那一刻才真正地活过来。 他们自然都是非常好的主攻手。 但朱倪觉得侯宗煜目前的综合实力强于林集。 “嗯,过几年就不一定了。”教练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看着还剩一分就结束的比赛,抱胸说道,“小朱……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你不是要那什么,了解我们的管理模式哈。我们明天也要打比赛,要不你跟着我们吧?” 朱倪有些意外地问:“真的可以么?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教练笑呵呵地说,“有个人在旁边一直观察记录他们也挺振奋士气的。你觉得可以吗?” 在裁判吹哨宣告北原国际赢得比赛的尖锐声响中,朱倪欣喜一笑,应道:“嗯,太好啦!谢谢您!” -- 13春会第二日 在朱倪回到A场的路途中,刘瑟尔果然叫住了她。而朱倪在她身边蹲下,双手放到她的膝盖上,抬起纯良的眼睛,打开面板给她看大学公众号。 “我是想为本科论文开始做准备,”朱倪这样起了个头,再小小地解释了一下“研究内容”以及导师的建议,最后说,“不会和你起冲突啦,渠道也不一样,千万放心哦。” 刘瑟尔接受了这套说辞。她们平时交集不多,但她对朱倪观感还行,知道她确实是个用功刻苦的人,即便有耍心机的嫌疑,那也是花费了比所有人更多的精力去做一件可能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她拍了拍朱倪的手,微笑道:“明白了,那一起加油。我先去找丁教练啦。” “嗯嗯!” 朱倪在看完最后一场比赛后乘车回家,路上收到了冯睿和丁博庸两位教练的消息。 冯睿很平静地告诉她有时间会读,没有对发布的渠道产生疑问。丁博庸从主办方那儿拿到明日的比赛时间后就来联系她,告诉她叁中的队伍大概几点会抵达体育馆。 一切都顺利到不可思议。 就连她的这篇公众号文章也获得了不错的热度,比起她之前查看时多了很多评论和转发,阅读量也在蹭蹭上升。 翌日,睡眠充足、心情舒快的朱倪化了淡妆,拉直头发,打扮得十分文静淑女,又不会太时髦惹眼。 吉星叁中被安排在了十一点半的场次,和北原国际撞车,依旧在A场和B场。他们与下午叁点在D场比赛的宝海十一中恰好错开。 春初排的记者小组延续了昨日的二人配对,重新抽签决定大家今天负责哪个场。 朱倪抽到了D场。这里一共六个比赛,十一中会是最后一个。 昨天她就和王惠泽谈过今天她会缺席一阵子的事情,让他睡到十点多再够来,她来负责九点半和十点半的两场。 缺一个人时虽更忙碌,但也并非不可胜任。 写稿子的最大用处是为了制作成博客新闻,把文章上传到专门的软件便能自动被AI识别朗读,很受视障人士的欢迎。 短视频面向不看全场,只需要精华剪辑的群众。这个任务部分由AI完成,比如AI能够识别扣杀、飘球等技巧,后续仅需人工调整检查,再自行添加音乐和字幕。 要观看全场要么付费入体育馆,要么付费看春会官网上的录播。因为U16基本上由大二学生们包办,专业程度不算特别高,且U16不太热门,所以价格其实很低。 朱倪本来打算一边关注镜头运用,一边在面板上盲打字,但王惠泽却还是在九点半之前来了。他甚至看起来很不好意思,轻声道:“嗨。” 她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面上带惊,稍稍捂嘴,很快弯眼笑道:“你怎么现在就来了呀。” 王惠泽脱了外套,说:“还是两个人一起更有效率。” 朱倪又道了一次歉,二人推拉了一会儿,随即心照不宣地开始忙起手中的事。 D场第二局比赛在十一点十五分结束。朱倪与王惠泽道别后拿着东西迅速转移到A场,看到球员们已经开始绕着场地跑步热身,而丁教练见到她则举起战术板打了招呼。 和冯睿不同,丁博庸热情地让她融入进叁中的团队,先是给她讲了下他们的基本流程,然后在球员们跑完后拉伸时一个个的给她介绍了一遍。 少年们好奇地打量她,在听见丁博庸说“把她当做今天的助理教练”时,有人发出很夸张的怪叫,有人神色毫无波动,也有人友好礼貌地向她打招呼。 侯宗煜属于最后一种。好脾气加强实力,怪不得能担任队长。 朱倪虽然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定位,但接受能力良好,摆出温柔的笑脸介绍了一下自己,让他们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就好。 全队最矮的男生都要比她高半个头,更别说身为主攻手的侯宗煜。十四五岁的少年即便尚未摆脱稚嫩,但高大的身躯绝不会让成年人轻视。 所有人陆续开始做垫球训练,而侯宗煜抱着一颗球,猝不及防地转向朱倪,问道:“对了,我昨天就在想,你应该会打排球吧?” “会打一点,不过昨天……?” 侯宗煜爽朗地微笑:“因为你挡球的姿势特别像单手救球。” 原来如此。 她莫名从他眼里识别出了仰慕。不待仔细解读,他便先告辞,与队友继续训练。 由于丁博庸对待她的态度更加亲切轻松,朱倪也自发地提供了更多服务,比如帮队员们捡球。同时她一心二用,但凡注意到什么有意思的细节就对着智能手环说话,让它传到面板上转换成文字。 公立与私立学校自然有很明显的资源区别。教练这方面就不用说了,吉星叁中连初中部都能有专业教练指导已经算特例,宝海那样被半吊子的学姐学长带队才是惯例。另外自然还有赞助商、训练设备等区别。 即便如此,公立学校依旧更经常霸占春排的前五。 在朱倪的“论文”里,基于两所学校的巨大差异,成果更像是描述性研究。 现在把研究案例换成势均力敌的吉星叁中和北原国际,她可以更好地做比较,并且根据上一篇得出的结果,继续探索“为什么在春排里,公立学校的表现优于私立学校”。 她盯着叁中的球员们的垫球高度,又回想起宝海十一中的训练场地,走到丁博庸身边问了几句话。他的回答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立刻写下笔记。 公立学校使用的体育馆大多屋顶不够高。这意味着球员们在训练时会更加注意接球的技巧,避免球弹到屋顶。 而私立学校大多有专门的体育馆,甚至专门的排球场。球员们适应了很高的屋顶,接起球来越高越好,让二传有更多时间跑动。 听上去私立学校占尽优势,实际上公立学校的球员却能做到更精准的传球,尤其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所以今天叁中又赢一场比赛也毫无意外。他们一定会进决赛的。 因为要把场地让出来给下一组选手,朱倪便跟着叁中的人一起去到更衣室,听教练说些赛后总结。 宽敞的更衣室被近十个高个子占领后忽然显得拥挤。比起汗水味,更浓郁的是青涩的荷尔蒙。 喘着粗气的、流着汗珠的、一片红粉的人脸。如火焰般绚丽鲜艳的橙色球服。宽肩抬起,从下巴尖擦到下颌骨,让布料吸收水泽。弯腰拉扯完白色长袜,手掌重新覆盖到结实的大腿上。在倾听时无意识地掰动手指,发出响亮的“喀喀”声。 被注视的人倏地看了过来。 朱倪移开了眼神。 丁博庸让每个队员都说一句对比赛的感想,总结做得好和没做好的地方。于是朱倪又正大光明地看了过去,只见侯宗煜作为队长率先开口道:“我今天进攻的手感不错,当然这是我们家二传的功劳。”他对旁边的人露齿微笑,随即扭头望向教练,“没做好的地方还是您来说吧。” 然而丁博庸突然朝朱倪看去,鼓励她这位“助理教练”说出自己的看法。 朱倪思索了片刻。 她这两天看了不少比赛,见识到了不少优秀主攻手。但很多主攻手在前排打得越凶,在后排接球就接得越差。 侯宗煜强就强在他打得狠,接得准,而且心态也稳。以及,他才十五岁。 想得多,但说出口的话折半,夸得没那么直白。 “都是好话啊,”丁博庸故意拉长了脸,“这可不行。” “那我就说一个我观察到的缺点吧,”她措辞委婉,“鱼跃接球还可以再好一点。” 丁博庸对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朝侯宗煜举起战术板,在上面画了几笔。 “岂止是鱼跃接球的问题,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遇到网上滚边球的反应还是那么慢!都跟你说了要往后场传,你把球直线往上打有什么用?还离网那么近?打算给对面也来个滚边球?” 笑眯眯的教练摇身一变成为PUA大师,噼里啪啦地对侯宗煜输出了一大堆,而对方似乎早已适应,认认真真地接受了所有批评。 他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丁博庸一视同仁地给每个人留下了毒辣的评语,坏话是好话的好几倍。 朱倪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侯宗煜能心态那么好。排除自身性格,这位教练一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她觉得丁博庸很有意思,出了更衣室后还和他聊了一会儿,并询问什么时候适合单独采访球员们。 “他们待会儿计划要去市里面,估计没啥心思接受采访。你要不晚点儿来体育村吧?”他说。 朱倪答应了,想起自己还要回D场做任务便与他道别。 -- 14旖旎欢愉梦 每年的比赛自然都有运气成分在。比如宝海十一中今年的抽签运气很好,第一日免战,第二日才上场与她们小组第一日的获胜者PK。 另外一种运气则更玄学。比如明明战胜了一所强校的第一日获胜队却在遇到宝海十一中时遭遇滑铁卢,只用两局,共五十分钟便定下胜负。 朱倪坐在观众席上,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看到宝海的姑娘们在场上兴奋地抱团转圈,甚至有第一次参加大会的新人激动到落泪,被那位身材纤细却有很强爆发力的主攻手搂进怀里,好生安慰了一番。 球员们自然知道朱倪的位置,在内部庆祝过后便朝她招手喊话。这一切都被摄影机记录了下来。朱倪很庆幸自己的傻笑没有被录进去。 不仅是高兴,也有感慨。她自己打过比赛,时常被这种玄学荼毒。任何轻敌、自负、骄傲的心态在场上都可能致命。每丢一分便会遭受打击,士气逐渐低迷,打法趋向于谨慎,慢慢不敌对面。 年轻队员大多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哪怕心态再好的人,当整支队伍士气跌入谷底时,很容易也被拖进沉重的气氛里。 思及此,朱倪很想见识一下侯宗煜会在逆境中如何比赛,毕竟这两场都太顺风顺水。 她与王惠泽一起收拾了设备,然后被李敏君邀请到更衣室很是兴奋地聊了聊。不过十一中的全员都看得很开,能进入十六强已经非常满足,做好了明天就要打道回府的准备。 朱倪的信息很流通,针对明天的对手给十一中提了一点小建议,然后被姑娘们欢送出更衣室,不断重复:“一定要来看比赛啊!” 希望吧。但她做不了保证。 等她来到体育村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大部分球员从市里面赶回来用餐,菜单上显示本日提供意大利面和可丽饼。朱倪听十一中的姑娘们说过这些东西不太好吃,优点是量大且免费。 她和丁博庸说好在球员们的住所前汇合,此时正往G区走去,努力寻找G13号。 体育村很大,虽然到处都有指路牌,但还是有些难认。就在她打算边抽烟边下载个体育村地图App来导航时,有人声在她背后响起:“需要帮忙吗?” 朱倪微惊,已经伸进布袋子里摸到电子烟盒子的手立刻松开,在转头前便带上微笑:“没关系,我……啊?是你呀!” 昏黄的路灯从头顶洒下光芒,令侯宗煜的睫毛在他眼下上拉出很长的阴影。他还穿着叁中的橘白色队服外套,拉链拉到下巴,双手揣进口袋里。与她对视后,隐匿在竖领中的嘴唇和下巴便探了出来,大大一笑:“是我,晚上好。” 她这才注意到他上下两排的尖牙都很锐利,唇色又天生红润,像一个小吸血鬼。 不过他皮肤黑,比起吸血鬼更该比喻成豹子之类的猛兽幼崽。虽然长了利齿,却还没有太大的威慑性。 “你在找什么吗?”他问道。 “刚刚有点没方向,在找G13。”她把发丝勾到耳后,眼神雀跃,“正好你来啦,你是不是也要过去呀?” 侯宗煜点点头,用头点向一个方位,说道:“那走吧。教练和我们说了你要采访我们……为了写论文对吗?啊,‘学术性文章’?哈哈,差不多啦。其他人还在吃饭,你可以先从我开始采访。” 朱倪觉得边走边聊会更放松一些,所以掏出面板,温柔地说:“好的,就当是普通聊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哦。” 侯宗煜比了个“OK”的手势。 “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排球的呢?” “嗯……刚上小学没多久的时候,差不多八岁。” “有什么契机么?” “……”他的酒窝变淡,垂下眼睛说,“不记得了。” 谎言。 朱倪没去深究,“嗯”了一声,继续问道:“曾经有没有过因为不适应训练想要放弃?” “从来没有。”他说得斩钉截铁。 和林集一样,侯宗煜并不在意训练模式,重要的是排球本身。他肯定了丁博庸发挥的作用,认为教练帮助他提升了很多。 朱倪看着面板上由音频转换的文字跳跃在白色的文档上,自己再手动标注出侯宗煜与林集之间的相似度,问道:“你打排球有什么目标么?” 侯宗煜眼神坚定地朝朱倪望去,说道:“变强,提升自己,把技术磨炼到顶尖。我想进国家队,想打世界级的比赛。” 朱倪看着他眼中燃烧的火花,确信地说:“你一定可以的。” 少年再度爽朗地微笑起来,说道:“谢啦,借你吉言。” 朱倪又提了些问题,关于他,也关于公立学校。侯宗煜认真回答了每一个问题,在她道谢并称已经问完后,他请求道:“等写完了能发给我读一读吗?” 他们已经抵达G13号平房,屋檐下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到来而亮起。因为房屋的正面都是玻璃,房客临走前没拉好窗帘,露出桌子及地面上乱糟糟的一堆东西。 侯宗煜注意到这点之后没等她回答便率先说道:“别看……有些乱。”他拿身子挡了挡。 朱倪仰视他,捕捉到羞涩和尴尬之情,令他的面孔更加可爱。她听话地没有去看,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当然可以呀,我到时候应该会发布在日之城大学的公众号上。” 侯宗煜眨了眨眼,言语支吾,似乎有什么话还憋在心里。 朱倪也眨眨眼,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替他说道:“要不然我加一下你的彼维邮吧?让你比其他人更早读到,好不好?” 少年睁大眼睛,微笑点头,立刻撸起袖子露出手环,主动去添加她的私人号。 这会儿其他队员们的身影也随着吵闹声逐渐靠近,两人心照不宣地随便闲聊了几句,等叁中的人露面后朱倪便抛下了侯宗煜,向下一个人移动。 侯宗煜回到房里,一边收拾起地面上散落的东西,一边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不经意地观察外面的情况。 她正在和他们队的副攻聊天。两个人横向站在不远处,不知聊到了什么,同时间开怀地笑了起来。 他看到她在面板上飞快地记录,写下的内容似乎远超于他们聊天时的数量,在思考时还会无意识地用笔触碰自己的唇瓣。 他看到一阵风吹过,抚摸上她的背脊,从后面将宽松的裙子压上她的身体,露出性感到惊人的曲线。而她毫未察觉,只是伸手将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 “队长怎么开始收拾起东西了!” 听到队友的打趣,侯宗煜回过神,说:“有记者过来采访还这么邋遢,很让我这个队长感到尴尬啊。” 队友“嗐”了一声,伸手闭拢窗帘,得意地说:“问题解决!” 侯宗煜眯起眼睛,和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当晚,他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他与朱倪并肩坐在观众席上,观看不知是谁的比赛。一颗排球朝他们飞了过来,而她替他挡下,神情淡淡地抱着球,随手朝场上丢去。 她的背影在他眼前如此之近,他只需要稍微往前探探鼻尖便能碰到她的屁股。 尚未动作,朱倪便在他腿上坐下,赧然地说“抱歉”。他的回答是用双臂牢牢抱住她的腰身,粗鲁无礼地掀开她的衣摆,抓住了她没穿戴胸衣的乳房。他的手掌无法握住全部乳肉,开始拽起她的奶尖。 她没有叫停,岔开腿摇动着屁股,把他藏在运动裤下的鸡巴磨硬。他在她脖颈上吐气,像一条饿狗舔着自己的肉骨头,疯狂啃食吮允她的肌肤。 “给我好不好?”他问。 而她只是微笑,忽地脱离他的控制,站起身朝别人走了过去。 “别走……”巨大的恐惧在他心中升起,可强烈的酸涩感使得他无法动弹,“姐姐……!” 侯宗煜蓦地惊醒了。 他躺在双层床的上铺轻声喘息,可越喘越让他想起梦里的柔情。 他小声呼唤同房的室友,而他们除了发出微弱的鼾声以外都没反应。 藏在内裤里的鸡巴竟因一场梦境而勃起,硬得他难受。除了性欲带来的战栗,他还感觉到另外的东西在体内萌发。像误食花椒一般酸涩发麻,从心脏输入至所有血管,令他手指发抖,齿间打颤。 他先是隔着内裤抚摸硕大的龟头,之后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释放了阴茎,侧过身,藏在被窝里开始撸管。 不应该这样的,他想。可是无法停下。 侯宗煜把半边脸埋进枕头里,闭着眼睛把注意力放到阴茎上。 突然从某一瞬间开始,自己那粗糙的手掌变成了女人的柔荑,保养得当并散发着花香。她有些害羞,却十分熟练地捋动着肉柱,速度逐渐加快,还加上了拧螺丝般的动作。 对,就是这样…… 他把脸深深地埋入枕头中,在自己的气味里幻想出柔软的胸脯。 浑圆的乳房压得他近乎喘不过气,可因为贪恋奶香而始终不愿撤离。她温柔地接纳他一切无礼的行为,甚至愿意帮他撸动丑陋的鸡巴。 他不敢挺动腰身,呆呆地保持同一个动作,等待快感累积至巅峰。 “嗯……” 他在枕头里发出闷闷的鼻息,随之身体一抖,马眼张开,射出巨量精液。而他自己未曾料到这一点,在黑暗中感觉到粘稠的液体从指缝、从手掌滑落,坠到它不该存在的地方。 侯宗煜一下子感到紧张,掀开被子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摸了摸床单,果然摸到一手滑腻。 他顿感后悔。现在两只手都弄脏了,他想要不碰任何东西就下床的话只能跳下去——可那样势必会惊动队友。 涉世未深的纯洁少年在床上坐到两手精液都变冷,垂眼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准备,然后慢慢地抬手,伸舌舔掉了污秽。 像咸腥的蛋清。 侯宗煜越舔越麻木,但隐约中感到一丝诡异的兴奋,导致鸡巴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把两只手舔到一干二净,不再去管勃起,小心地下床去到卫生间清洗了一下双手和阴茎。 朱倪一定不会知道他是怎样肮脏地肖想她。 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 首发:(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 15缪斯的重生 sěyμщěи.Ⅽōm “嗡。” 戴在男人手腕上的智能环震动了一次,随即安静。他吐出一口烟圈,盲按几下手环,眼睛始终盯着挂在不远处的白墙上的油画。 躺在沙发上的手机接到了远程指令,打开日之城大学公众号的新推送,温柔的AI女声开始朗读里面的内容。 他歪头打量那幅画,神情放空,也不知注意力到底放在哪一边比较多。在朗读的几分钟里,他的眼珠上上下下地扫过画布,脚步从左向右迈进,再从右向左走回原地。香烟被他衔在嘴里,直到烟灰自然抖落。 他抚摸上粗糙的画布。堆积起来的干涸颜料成了一条条突兀的低矮山脉,粗犷野性的线条胡乱地游走,只有远观才能看出这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她如迷宫一样的轮廓在画布中央,上半身与下半身皆被弯曲的红色半弧覆盖。⒲ǒǒ①⒍νΙⓅ(woo16.vip) 一上一下,像一只红色的眼睛。 空荡冷漠的眼睛。危险病态的眼睛。 突然,他把油画扔到地上,从裤兜里掏出火柴盒,点燃一根,松手落到画布上。他低着情绪不明的眼,把烟灰点到火焰中。 眼睛和她都在燃烧。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在火势尚小的时候把一块厚布盖了上去,然后开窗散味。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放在窗台上的威士忌杯子,弄得自己一身酒水。 “啊……” 略微遗憾地叹了声之后,他单手托腮,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儿月色。 “嘉循!” 这一嗓子直接将他的精神拉回尘世。他脑内对噪音的屏蔽顿时消失,电子乐的重低音和混乱的人声迭加在一起,排山倒海地向他扑了过来。 他闻声望去,懒得用力讲话,扬了扬下巴让对方说有什么事。 楼下的花园里站着的人仰视着他,大声说道:“你下来啊!离开好久啦!” 万嘉循把手伸进裤兜,拿出火柴盒,往下一掷。然后又从别的地方摸除了一盒登喜路的雪茄,示意让喊话的男生接住。 “……”那男生把盒子随手递给别人,直接骂了一句粗话,又说,“你什么意思啊!” 万嘉循比了个“请慢用”的动作,不待下面的几个人说什么便关了窗,锁住画室,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驱车离开了别墅。 “极乐园”在周五的凌晨彻底变成了夜店,拥挤到绝不可能在这里轻易找到想找的人。 楼下清净一点,即便充满了蠕动的情色。 他和红发前台打了招呼,向她打听某人是否在场。 前台从他那儿得到了“中介费”后,笑眯眯地在面板上点了点,说道:“她最近都没有来哦,今天也是。” “极乐园”的所有会员都是匿名来往,连俱乐部和会员也只有金钱往来,并不过问其他个人信息。建立长期主奴关系需要会员们自己私下沟通,俱乐部不承担任何责任。 唯独前台佩特拉的消息最灵通。她似乎记得每一个人,谁的信息都知道一些。听说如果愿意花大价钱的话,她可以为你提供目标对象的详细资料。 有人怀疑佩特拉就是“极乐园”的老板,但她本人从未承认过这件事。 “请问我可以单独租505号房间吗?” 佩特拉没有露出丝毫讶异,微笑道:“也不是不行。” 万嘉循思索了一下这个双重否定的含义,礼貌确认道:“有什么附加条件吗?” “您要用来做什么呢?” “睡觉。” “……”佩特拉满脸凝固的笑意,缓缓从他身上移开眼神,在面板上点了几次,“您要租几个小时呢?” 万嘉循看了一眼手环,又看回她。“六个小时吧。”他说。 佩特拉笑容真切地盯着他扫码付款,提醒道:“她知道有人在的话就会换房间了。” 反倒遭到男人含蓄而嘲讽的一笑:“嗯,知道了,谢谢。” 佩特拉偏头目送他离开,纤长的美甲在桌上“哒哒哒”地敲打,直到下一位客人的到来。客人们的身影来去匆匆,佩特拉会对每个人露出甜美的笑容,但偶尔也有例外。 “嗨,”她笑得古怪了起来,“你的专用房今天没有了哦。” 说是专用也不尽然,俱乐部也不允许长期包房。不过每位调教师都会被分配一间有优先使用权的房间,不乏共享一间的调教师,一般讲究先来后到。 朱倪带着在舞池里相遇的男M,闻言点头,正要一间新房时,佩特拉却压低声音对她说:“505的人买了你的消息。” 看来那人不懂规矩,没给封口费。 朱倪白占了便宜,对佩特拉道谢,转头让男M重新找调教师。她自己去到505号房间,头一回敲响了房门。 她感觉自己仿若一个来到酒店里为房间主人提供服务的应召女郎,在房间门打开的那一刻被里面的人审视。但那样富有攻击性的目光很快收回。见来者是她,男人露出惊讶的微笑,把插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恭请她进入。 朱倪靠在门框上,平静地说:“啊——是你。” 万嘉循说:“抱歉,让你失望了吗?” 朱倪耸耸肩,走入并反手关上门。“一个人?” “是的。” “做什么?” “我需要找灵感。” 朱倪讽刺道:“是我打扰你了?” “没有,不会。看到你来我很高兴。” 她挑了挑眉,在鞋柜上坐下,说:“怎么个高兴法?” 万嘉循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落下又抬起,脑中自动擷取出前几日晚上的记忆。他提了提大腿上的裤子布料,在她脚边跪下。 “比如,像这样?”他说。 穿着象牙色丝绸衬衫和黑裤子的富家公子自愿下跪,嘴角带着不确定的笑意,上抬的丹凤眼却没露出低人一等的服从。 他令她看不顺眼的地方太多了。 朱倪忽地笑出声,伸手摸上他的脸,手指扫过他眼皮。在他闭眼后,她便粗暴地按了按他的眼球。 “真嚣张啊。”她松手,“有什么灵感非得在我的房里找?睁眼看我。” 万嘉循在模糊的视野中找到了她的眼睛。因视觉受到影响,他略感不适地蹙眉眯眼,看上去有些无辜迷茫。 “因为你在这个房间里。”他说。 -- 16玩具化控制 朱倪蓦地一笑,让他在床沿坐下。她拿了眼罩给他戴上,虽未听见抗议,但他抿成直线的唇瓣展示出了他并不明朗的心情。 见状,她心情很好地命令道:“脱衣服。” 万嘉循脱得不紧不慢,像一场优雅又性感的表演。但这并非刻意。他不想发出太大的布料摩擦声,掩盖住她发出的声响。他想知道她打算做什么。 她极其突然地将他推倒在床铺上。 他的双手被捆在一起,放在身前,就连脚踝都被绑紧,整个人成了一条难以动弹的直线。他对此没有提出质疑的权力,只能被动地倾听她忽远忽近的脚步。 会是像上次一样的玩法吗? 不是的—— 女人跨坐到他身上,两人赤裸的下体紧密贴合。长而直的阴茎被压在他的小腹上,柱身被她拿阴唇反复摩擦。 “骚鸡巴好热,”她喘了喘,“在变大……啊……好硬……” 她捉住男人的手指,借力进行更快的摩擦。 因为眼罩不透光,万嘉循彻底处在黑暗中。压在阴茎上的肉花被剥离了视觉上的情色刺激,变成了单纯的,湿润的人体部位。 但是肉花在他脑内绽放。 尽管脑内提取出的记忆绝不是她的性器官的真实模样,却依旧让他感到兴奋不已。它没有被定性,随着思维的流淌不断变化模样。 肥厚的阴唇;窄小的阴唇。粉嫩的或褐色的;有毛的或无毛的。 他动了动,陡然意识到被束缚的难受。 唯一自由的声带可以选择震动出“OD”这个安全词。可他在夹杂着紧张的快感中逐渐将注意力放到性器上,开始意识到不同凡响的效果。 在感官变得更加敏感时,连她勾住他手指的动作都格外具有挑逗力。 更别说她还用低沉性感的声音说出“骚鸡巴”叁字。 “骚死了,你是一碰就会发情的公狗吗?”她拧了拧他的乳头,令他痛得闷哼。“很喜欢这么被玩,嗯?下贱的鸡巴吐了好多水……哈啊……” 闻言,万嘉循的呼吸变得急促。“很喜欢。”他说。 谁知她摩穴的动作骤然停顿,紧接着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脸。 “别拿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她的声音很冷。 巴掌不轻,激出了条件反射般的怒意。就在他压下情绪打算说话时,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生气了?” 朱倪拿手指沾了点前列腺液涂抹到他的嘴唇上,又捏着他下巴迫使他张嘴迎接她的插入。 “我留着你这张嘴,你要么闭上,要么给我叫床。”她一把抓住他的阴茎,漫不经心地撸动起来,“你这个人只是鸡巴的附属品,别把自己看太重。” 万嘉循明白她讨厌被掌控方过于冷静理智而不屈从的态度。他找寻她的方向,微微点头,说:“抱歉。” 女人却离开了。 他听见打开柜子的声音。她取出了什么,发出一阵铃铛的声音,重新来到床上。在她解说时,他立刻感到乳头的刺痛。 “上一次没能用成乳夹,现在我满足你。”她拨了拨垂落的铃铛,“稍微动一动都会发出可爱的声音,你真该学学它。” 明明不恋痛,可却奇怪地开始期待接下来的玩法,肉棒甚至更硬了。她想听的叫床声也在她重新开始坐在鸡巴上磨穴后自然地流淌出:“啊……啊啊……” 与此同时,铃铛声也不甘示弱地响起。 万嘉循对这种疼痛已经感到麻木,不禁幻想起佩戴乳夹的朱倪挺着肥硕的奶子骑在他身上的样子。 她的乳头会是成熟的深褐色,乳首被夹得凸起,凸成坚硬粗短的肉粒。随着她的起伏,两颗乳房不断甩动,使铃铛响得愈来愈欢快。 “哈啊……啊……”他喘出声。 “骚鸡巴好激动,”她似是笑了笑,“不会这就要射了吧?” 他分辨出撕开塑料的声音,然后阴茎被套上了乳胶。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他变得更加兴奋,全神贯注地去感受她的到来。 朱倪一手握住肉棒,另一手撑开穴口,慢慢吞下这根大家伙。 比避孕套更加紧实温暖的小穴把鸡巴禁锢在甬道里,因为接收到了女人“不许动”的命令,变得和玩具一样乖顺。 “哦……啊啊……哈啊啊……” 她的小穴舒服得令他感到头皮发麻。而因不能挺腰抽送,也不能活动手脚,他心中的焦躁感越来越浓烈。 她把整根肉棒吃了进去。她在摇摆细腰肥臀,刺激双方的性器。她的奶肉也会不断抖动,贴合铃音的频率。 万嘉循动了动手指,随后十指交叉,紧紧按压手背,隐匿地抒发出内心的悸动。 “嗯……嗯……”她动情地哼着,“又浪又骚的贱鸡巴……啊……好涨……好满啊……” 他张嘴,重重地吐气,面上和耳朵上红了一片。 想,让她,再快一点。 更想,把她,按在身下肏。 白色薄纱睡裙下的奶头被乳夹玩成了艳丽的颜色在他的冲击下猛烈摇晃 摇晃 摇晃 神色仁慈却带着轻蔑并不屈服于快感而是无所谓地看他卖力冲击 冲击 冲击 她的身体被他肏出粉红色而小逼流出的水被他舔掉 喝掉 剩余的被她身下的画布吸收 晕染出淫荡的河流纹路—— “肏我。” 男人的双手交叉得更紧了。 而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他打出幻想,不悦的声音重复道:“肏、我。” 他如梦初醒,立马动了起来。 像是被拉了发条的玩具,他紧绷起下身,大力抽插起淫水成河的小穴。两颗卵蛋快速敲打在女人的下臀部,发出清脆的声响。 朱倪惊呼一声,随即紧攥他的手腕,呻吟道:“唔嗯……慢……嗯……慢一点……” 他放慢速度,感觉到一波丰沛的淫液浇到鸡巴上。 “您似乎还可以继续——” 话音未落,第叁个耳光陡然来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狠。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抱歉。” “抱歉什么?” “不应该擅自开口对您指手画脚。” “那么现在,慢下来。” 万嘉循根据指令,摸索出了她喜欢的速度和力度。不缓不慢的速度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折磨,可他没有选择反抗或者中止,而是以一种包容且新奇的心态服侍了下去。 她不断给出新的指令,允许他逐步加速,肏干的力度变得愈发凶猛。 他的额角溢出汗水,感受到了肉壁的收缩。 她的喘息加剧:“贱鸡巴好会肏……哈啊……嗯,对……肏得好舒服……哈啊……” 他只能以同样的喘息来回应她的话语。 “嗯……停下。” 万嘉循闻声停止,胸膛不断起伏,浑身燥热。 女人却是自己夺回主权,用自己的节奏吞吐起逼近高潮的鸡巴,叫道:“啊嗯……嗯……要去了……骚鸡巴要让我高潮了……啊啊啊……!” 她一把扯下了男人的乳夹。 未曾料想到的刺激令万嘉循的身子一颤,仍埋在她体内的肉棒竟射了出来。朱倪退出后看到避孕套里的精液,满意地提着它来到男人的嘴边。 “张嘴。” 她把乳胶袋子里的精液倒入他口中,看着他抿直的嘴角,笑道:“咽下去。” 眼部的遮掩物终于被取下,而万嘉循依旧闭目,睫毛轻颤,强忍不适,最终服从了命令。 他得到了朱倪落在他眉心的吻。 -- 17契约与巧合 当他能够再次睁眼时,他看到了她正在穿戴衣物的背影。她似有感应,回过头来,挑眉一笑:“找到灵感了?” “很遗憾,还没有。” 谎言脱口而出。 “是吗。”她看上去毫不在意,“你去别的房间里尝试吧。” 万嘉循套上衬衫,对着正在整理发型的她说道:“我想要和你长期来往。” 朱倪被他的措辞逗笑,边补唇膏边说:“不感兴趣。” “我会为你提供报酬。” 他说了一个数字,终于惊动朱倪。她偏头打量他,饱满的暗红色嘴唇挑出困惑的微笑:“你真是个冤大头。” 万嘉循背手侧靠墙,回望她,礼貌地反驳道:“你让我觉得非常值得。” “为了‘灵感‘?” 见她坐到沙发上,他便跪坐到她面前,说:“不止是灵感。” “你想让我做什么?” “双方都接受的玩法。” “还有别的要求吗?” “我希望以后可以在我的地方见面,来回由我负责接送。” 朱倪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灰色的眼眸像吸铁石,冷冰冰的颇有压迫感却又极具吸引力。 “好啊。”她说,“只要任意一方想结束,另一方必须接受。” 万嘉循牵起嘴角,说:“很公平。” 朱倪伸出手腕,与他交换了彼维邮,透露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听。”他称赞道。 “谢谢。”她不冷不热地回应,戴上胸包,道别后离开。 万嘉循的彼维邮头像是一个黑白色的,嘴里叼着一根烟的骷髅。朱倪认出这是梵高早期的一副作品。此外,他的空间里只有几条分布在许多年的零散的记录,没有太多话语,都是很简单地发了一两张抓拍。 有了缺口的石头墓碑。溢出垃圾桶的垃圾以及后面的车流。被人咬了一半就扔在草地上的甜甜圈。 这些照片的共同点是色调黯淡,主题皆传递出一种幽默的忧郁。 朱倪很喜欢这些照片,也因此对万嘉循这个人提升了好感。他比她想象得要更有意思。 她的个人空间里没有任何会被他看到的信息。曾经发布的记录只能被分组里的人看到,出于稳固人设的目的,而非分享欲。 日之城大学公众号于今日傍晚发布了她的第二篇文章。她随手转发到了自己的工作号以及私人号的空间里,冯睿、丁博庸以及自己的导师也收到了她的转发。 聊天列表里还剩一个人的消息未读。 面对侯宗煜对于“日之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好玩的地方”的提问,她回道:“日大里面有个挺漂亮的角落大概没什么人知道,你想去看的话我带你呀。” 她想了想,又说:“12区有不少小众的博物馆。推荐你去靠近泰国街的香料博物馆,有学生卡的话免费进入~里面可以买到一个做饭神器[可爱]” 日之城共有十二个分区。处于东南角的第12区是众所周知的“移民区”,许多来自不同国家的人聚集在一起组建社区,有日本街、美国街等等。不仅是各式各样的博物馆,还有许多餐厅、酒吧和游乐设施。例如,极乐园酒吧就在十二区。 朱倪看了眼时间,本以为凌晨了对方应该睡觉了,可没想到侯宗煜没几分钟后就发来了数条回复。 “谢谢:D其实我们现在就在12区[撒花]” “你愿意的话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剧本杀。这局我已经死了,待会儿估计还要再开一局。” “[共享位置]” “日大我也想参观!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等一下,我的意思是今天下午[尴尬] 等比赛结束后。” 现在是四月四号00:11。差不多在十个小时之后,吉星叁中将要面临半决赛。而在九个小时之后,朱倪就要去体育馆开始每日的工作。 她倒是方便过去加入他们,毕竟刚从极乐园出来,没隔多远。 可是她现在的造型很不适合。 于是朱倪语气遗憾地回绝,不过还说明天大概可以带他和他的队友参观日大。然后,她悠闲地朝电车站走去。 街上总会有些目光男人上下打量她,灼灼地看向她藏在皮革短夹克和紧身背心下的胸脯,透过A字短裙幻想她的裸臀,再扫过她穿着蕾丝过膝袜的长腿。 遇到发表不礼貌言论的人,朱倪回头一笑,竖起小指,骂道:“你的小鸡巴是阳痿了吗?”她往下瞥,同情地说,“这么小的鸡巴藏在这么肥的肚皮下也找不到吧。” 眼见那个男人就要冲上来,朱倪立刻大笑着跑开。跑到车站时才发现她错过了上一班车,得再等十五分钟。 她戴上蓝牙耳机,开始听节奏炸裂的摇滚乐,眼神放空地盯着对面的站台。 在下一首歌开始播放时,有一队年轻人登上对面的站台,把空荡荡的空间填满了。这队人里有男有女,看上去年纪不大,都穿得很休闲…… 等等。 朱倪一愣,忽然在里面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是来自吉星叁中的球员。侯宗煜也在。他个高人俊,格外好认。 不是还要玩剧本杀吗?突然变卦? 出于谨慎,她立刻把身上所有电子设备的铃声都关了,然后开始低头玩手机,避免被任何人认出。 对面一直叽叽喳喳的聊得火热,她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所以当一双脚在她眼皮底下停驻时,她很是惊讶地抬头望去,然后更惊讶地发现来者居然是侯宗煜。 他眨眨眼,露出了一闪而过的疑惑,随即带上爽朗的笑容,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朱倪摘下耳机。 “打扰了。”他保持着一些距离,“请问你有在关注春会吗?” 她点点头。 “啊,太好了。你有在关注什么项目呢?” 朱倪夹起嗓音,发出与她外表绝对不搭的甜糯声:“乒乓球。” 侯宗煜对这个回答明显感到失望,追问道:“那对排球感兴趣吗?” 朱倪没再逗他,诚实地颔首。 他展开笑颜,指了指对面的那群人,说道:“其实我们都是来参加春排的球员。马上就要打半决赛了,如果多一个人来看比赛的话我们会很高兴的。” 他顿了顿,亮出手环,补充道:“我们可以送你一张票,欢迎你来观赛。不知道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彼维邮?我可以发你电子版。” 邀请半夜偶遇的陌生人来观赛,甚至送票?朱倪对这件事的逻辑感到怀疑。她偏头朝他身后看去,那里的少年们——尤其是女生——要么在交头接耳,要么兴致勃勃地朝他们这里望来,在与她对视时还颇为刻意地扭头避开。 可能是打赌输了,或者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游戏吧。 虽然不想让他为难,不过实在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于是她面露难色,摇头说道:“抱歉,最近没时间。” “没关系。”侯宗煜不着痕迹地往伙伴那儿看了一眼,踌躇片刻,再度请求道:“那请问能不能加个好友认识一下?” 朱倪反问:“你多大了?” “……十八。” 她神情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说法,说:“这么小啊,好好读书吧。比赛也加油。” 恰逢对面的电车在远方出现,侯宗煜只能礼貌地道谢告别,回到同伴身边,立刻被许多人围住。 朱倪没有再关注对面。她的车也来了。 他们往截然相反的方向驶去。 # 首发:гǒμsēщǒ.cǒм -- 18U16半决赛sěyμщěи.ⅽōm 到了半决赛,体育馆便不再分为ABCDE,而是用大排球场来一决胜负。今日一共有四场比赛,上午两场是男排,下午两场是女排。 宝海十一中于昨日在十六进八的比赛中败北。结果不算意外,姑娘们很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难免有些失望。等上午的十六进八完了之后,她们还在体育馆逗留,坐在朱倪附近看完了下午的半准决赛才回体育村收拾行李。 由于十一中选择在凌晨回程,朱倪昨天在体育馆里就道别过了,为球员们留下了许多照片和视频,也有她自用的素材。 半决赛的男子组十分有看点,U16记者小组全员都有些激动。 十点钟的场次是吉星叁中对阵上仁实验。后者是丹顶市的一所私立中学。 接下来未定时间的上午场次是北原国际对阵日大附中。后者是首都着名的公立中学。 也就是说,两场都是公立对私立,甚至是名校对名校。 在比赛开始前,记者小组就集中讨论了一下,纷纷预测了结果。毋庸置疑,大家都很看好叁中和北原国际,毕竟拥有两位U16最强球员。上仁实验和日大附中也有很厉害的球员,但整体配合和错误规避的程度又弱一些。Ⓦǒǒ①⒍νΙⓅ(woo16.vip) “你觉得这一场谁会赢呢?”王惠泽向朱倪问道。 朱倪的目光在侯宗煜身上一扫,扭头对王惠泽微笑道:“叁中吧。” 话不敢说太满,因为上仁实验是个强敌,曾获得春排U13、U16、U19大满贯。近些年虽有些疲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背后还有大金主华堂制药集团的支持。 双方开局拉扯许久,上仁针对侯宗煜做出的调整显而易见。他们定是分析过对手的打法,知道侯宗煜擅长斜线进攻,所以那一块儿被死死防守。也知道侯宗煜的拦网很厉害,所以上仁的二传玩起了心理战,经常出其不意地把球喂给不同的位置发起攻击,让对手来不及反应。 当第一局进行到8:14时,丁博庸申请了暂停。他们落后了六分,很多是打手出界,以及一传不到位,导致无法组织压迫性的进攻。 丁博庸看上去很平静,重点和侯宗煜以及叁中的二传交谈。等叁十秒的暂停时间过了,他便抱着战术板坐回了长椅。 接下来,叁中这边也有了明显的战术调整。 二传开始频繁托球给副攻及接应,甚至自己扣杀,打出快攻,有意忽略侯宗煜。这个做法没能让叁中追平比分,只是来到了16:18而已。 此时,侯宗煜得到发球权。他抬肩拭汗,毫不拖泥带水地抛球前扣,打出暴力跳发。 对面艰难地组织了起来,可传过来的球没什么威胁。自由人轻松垫起,然后便是二传的抉择。 他会传给谁? 上仁的叁位负责拦网的前排球员想必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当叁中二传起跳时,判断他要传给副攻的上仁球员迅速跟上,伸直双臂阻拦。 可他并没有传给副攻。 那颗球向后飞去,竟传到了一号位。在那里,身穿16号球衣的少年已经准备就绪,找准时机跃起,把球猛地扣杀了下去! 一记难以预料的后排进攻令上仁的几位前排错过了拦网的机会,每人不是跳得太早就是太晚,使得排球毫无阻碍地往边线的角落飞去,重重落下后又弹起。 在吉星叁中连续获得两分后,朱倪感觉看懂了丁博庸的战术。 这叫“累死王牌造福全队”战术。 侯宗煜负责发球、接球,还需要时不时地进攻。虽然效果不错,但也很耗费体力。他没能以己之力拿下这局,发球权一度交换,叁中直到最后才把发球权夺回。 比分停在25:23,叁中险胜。 接下来的两局,叁中打得更“正常”了一些,但结果不变,依旧是叁中胜利。最终,吉星叁中以3:0拿下比赛,耗时一小时二十二分钟。 下一场次被安排在十二点钟开始。 这个消息放出来之后,刘瑟尔立刻跑去找丁博庸,另一位负责上仁实验专访的同学也快速跟上。 朱倪本想负责北原国际,但在抽签时被雷阿雅拿到了采访机会。他们十个人采访八支队伍,有两个人可以随意组队,朱倪恰好抽中,没选择和雷阿雅一起,反而选择了负责一支女排队伍的王惠泽。 只是不知为何,雷阿雅做完赛前采访后心情变差,还朝她投来冷漠的一眼。 作为好同学,朱倪自然要关心她,开口问道:“阿雅,怎么了呀?” 雷阿雅的手指卷着银色发尾,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没什么。” “是北原国际太难搞了么?” “呵。”雷阿雅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朱倪做出有些受伤的表情,不再接话,心里翻了个白眼。当周围的同学小声安慰她说“雷阿雅就是这样的性格”云云时,她一脸坚强和无所谓,与同学们开心地聊起了天,直到比赛重新开始。 北原国际坐拥一张大王牌,开局的打法如预料的一样,属于一点攻。龚乐安集中举球给林集,而林集在能够暴扣的情况下绝不轻攻。 日大附中没有特别出彩的球员,属于防守打法。如果能够顶住北原国际的压力,很好地组织进攻,那么便可以放大己方的优点。 目前看来,日大附中不仅很好地防守住了,并且目标明确地朝对面的王牌集火。 当林集在前排时,附中叁人拦网;当林集在后排时,附中朝他进攻,无论是吊球还是扣球,尽可能地发到林集身上,逼他接球。 和第一场的侯宗煜一样,王牌遭到了针对。而且比起上仁实验,日大附中的一传要稳很多,符合朱倪对公立与私立学校的一传实力的判断。 冯睿很快叫停,拿战术板拍了拍林集,让别的球员拿了瓶水过来。 看上去不可能再维持一点攻了,必须利用起前排的其他进攻点。 比赛再次开始后,龚乐安给主攻传球的次数明显减少,两边的进攻一开始看上去有些软,但很快变得精彩了起来。 日大附中的主攻手高高跳起,眼见就要扣杀……却手指轻点,做了个假扣真吊,让球贴着对面的网斜斜落地。 北原国际这边没能救起,在接起对面的新一轮发球后,龚乐安还是给副攻举了球……却把球故意传至叁号位和四号位之间。等副攻做出进攻的假动作之后,主攻手立刻跑到副攻身边,趁着对面只有一人来得及拦网,狠狠扣杀。 龚乐安高声欢呼“干得漂亮”,一把拍上林集的背。林集摸了摸眼镜,动嘴说了什么,引得龚乐安连连点头。 两支队伍打得有来有往,终于来到24:20,北原国际领先并持有发球权。 林集站着打出了个飘球,被对面接起。日大附中依旧朝林集所在的一号位攻击,而北原国际的自由人早就准备好,飞扑到地板上替林集接球。 球高高飞起,飞到了叁米线之上。 龚乐安正要赶过去托球—— 突然,林集猛地助跑起跳,无需二传,自行来了个后排强攻! “嘭!” 球在对面的场中央落下,多位后排前去救球,可都差了那么一点。 北原国际拿下了第一局。 北原国际拿下了第二局…… 北原国际拿下了第叁局! 两队队员在叁米线站成一列,互相鼓掌。 林集脱下眼镜,掀起球衣,胸膛不断起伏,面无表情地擦拭面上的汗水。他的眼神转了一圈,找到了观众席上的侯宗煜,与他对视一秒后便撤开目光。 明日的春初排男子组的冠军将会从北原国际和吉星叁中之间产生。 私立对公立,名校对名校,王牌对王牌。 -- 19意外交集线 朱倪打算利用长达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带侯宗煜去参观日大。 看完北原国际的比赛后,正好叁中的一队人几乎都在,于是朱倪把计划告诉他们,组织起一个小型团体游。这件事发生在观众席上,自然躲不过刘瑟尔等人的耳目,当下便有几人想要加入。 朱倪偏头看到侯宗煜变淡的笑容,没挑现在跟他互动,温柔地对所有人说道:“那我们走吧。” 人多自然热闹。无需朱倪自己去想话题,大家自顾自地聊了起来。她没想要表现自己,所以和王惠泽落后所有人一步,随便说了说今天的工作进度和观赛感想。 王惠泽是个很安全的相处目标。他大概率是单身,虽然有女生喜欢他但至少在场的刘瑟尔和另外两位女同学没有表现出好感,与他交谈也不会引起她们的敌意。 多一个人讨厌自己就多一份麻烦;少与男生来往就能减少麻烦。 因为认定王惠泽的麻烦指数很低,朱倪便与他友好相处,不会太热情也不会太冷淡,矜持地把握着交际的节奏。 见有女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并想要加入聊天,她便立刻让出主场,把话题引到女同学的身上,然后在合适的时机脱身,走到初中生的身边开始聊天。 “嗨,小孟。你今天打得非常、非常好!” 叁中的二传孟忽云是一个有些怕生的清秀男孩。他在和队友相处时很健谈,似乎与侯宗煜关系很好,两人在球场、在更衣室、在体育村都时常互动。 此时听了夸奖,孟忽云摸了摸嘴角,羞涩地干笑两声,眼睛瞧她一秒就移开。“谢谢,”他说,“其实错误很多。” 朱倪摇摇头,坚定地说:“真的打得特别好,思路很清晰,尤其是你自己扣杀的那一球……真的很帅。” 孟忽云还是不看她,又说:“谢谢。” 朱倪看见叁中的副攻走到了孟忽云身边,转脸对他称赞:“你今天的快攻打得很棒,你们配合得太好了。” 副攻手孔崎虽然长得有点凶,可意外是个社交疯子。朱倪记得他那天在得知她是一日助教时发出的“呜呼呼”的怪叫,后来被采访时也逗笑过她好几回。 得到褒奖,孔崎冲她敬了个礼,憨气十足地说:“收到,明天继续加油。”他勾住孟忽云的脖子,贱兮兮地透露,“我们的二传大人一直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你这一夸,他心里都在放烟花,咻、咻、咻——” 孟忽云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两个人开始在站台上进行小范围的友好互殴,直到队长走过来一手捉住一个人的后领,脾气很好却咬字很重地说:“好、了。” 侯宗煜松开他们,挑眉微笑道:“穿着叁中的队服就不要给叁中丢脸,好吗?” 孟忽云点头道歉,孔崎点头哈腰,连说“息怒”,看得新闻系的几位大学生连连发笑。 他们坐上电车驶向日之城大学。 刘瑟尔主动揽下导游的任务,朱倪冷眼旁观,没有多嘴。 在行动的过程中,侯宗煜不知不觉地溜到她身边,小声问道:“我们会去看你推荐的角落吗?” 朱倪轻声回应:“会的。” “那就好。”他开心地笑道,“对了,我读了你的‘学术性文章’,写得很厉害啊,我都没想过会有那样的关联。” 她看到他在空间里转发了。“谢谢,”她说,“是你们给到我很大的启发。” 本来只是客套几句,没想到侯宗煜真有好好钻研,对她提出好几个挺专业的问题,认认真真地听她讲解。 他靠得很近,但没碰到她,只是身上散发出沐浴露的香气不自觉地逾矩,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鼻腔。很清爽,她并不排斥。 他们的话题劝退了本想过来闲聊的孔崎,却吸引了新闻系的同学,尤其是女生。她们很乐意传授知识给漂亮弟弟,话题也从公众号文章变成了新闻系专业,一个个的仿佛招生办主管。 朱倪照常让出主场,退出混战,与孔崎等球员闲聊起来,隐匿自己,把话题往他们身上带。 很遗憾的是,朱倪推荐的地方因为施工暂时被封路,只好在外围参观了一下花园。 “后面有一个藏在树丛里的沙滩排球场,”她略带歉意地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自己很喜欢。” 孔崎率先开口安慰,而刘瑟尔无奈地提议:“算了,那我们去吃饭吧。” 由于食堂人太多,他们选择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受到刘瑟尔大力推荐的餐厅。那里朱倪不熟,因为她很少在外吃饭,便和小少年们一样好奇地来到了门口。 这是一家规模较大的咖啡店加餐厅,分上下两层,名为“食工业”。里面的布局和摆置都挺精致,很适合在这里慵懒地坐一下午。 有服务生上前询问需要多少座位,由站在前方的刘瑟尔回答。被一群球员堵在后面的朱倪听见一个熟悉的低音炮不禁微微蹙眉,待前面的人全部进入餐厅后,面对那张才见过不久的脸,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乔献并没有注意到她,忙着为他们在二楼拼桌。 他穿着和极乐园截然不同的休闲服饰,只有绑在胯部的围裙表明了服务生的身份。黑色的长袖衫遮住了他手臂上的疤痕,手背上的伤口似乎被化妆品遮掩住了,隔着距离看不出端倪。 无论是他们这桌还是别桌的女生都在偷偷打量他,甚至包括男生。 孔崎坐得离乔献最近,坦荡荡地夸道:“哇塞,哥,你好帅啊。” 乔献表情很淡,稍稍提起嘴角表露友好,通过提问来绕开关于外貌的话题:“你们是来参加春会的学生吗?” “嗯,对的!”孔崎可高兴了,“你有在关注吗?” 乔献边发菜单边客气地说:“一点点。” “喜欢看排球吗?” “还可以。” “那个,”刘瑟尔插了进来,“小乔,不忙的话也跟我们一起坐着聊聊呗。” 这就是在显摆关系了。这么多桌客人怎么可能不忙? 乔献发完菜单,表情有些僵硬,轻声说:“不好意思,今天可能没办法。” 等他人都没影了,孔崎还在和侯宗煜说:“哇了个大塞,第一次见比你还好看的人!不过如果他不开口说话,我可能会以为是女生……” 孟忽云看不下去了,嫌弃地说:“你这是在犯花痴吗?” “你要长这样我也对你犯花痴啊。” “我——” “好、了。”侯宗煜再次用两个字消弭了争端。 朱倪称自己要下楼去找卫生间,把想点的东西告诉了王惠泽。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因为乔献的缘故。刘瑟尔会推荐这家餐厅的原因不知乔献占了几成,总之她喜欢他是明摆着的事实。 她对这些新发现感到十分有趣。在路过乔献时,她挂着无害的表情,用低沉的嗓音恶劣地说道:“你穿环的乳头激凸了。” 语毕,她微微侧头回望,满意地看到他变得不安,自顾自地朝洗手间走了过去。 # 首发:гǒμsēщǒ.cǒм -- 20卫生间交媾 乔献会跟上来在她意料之中。 朱倪把人拽进隔间,按在了盖子合拢的坐便器上。“认识我吗?”她笑吟吟地问,同时反锁了门。 他在坐下时一颤,在听见落锁声时又是一颤,始终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点头。 朱倪松开了手,在他面前蹲下,盯着他说:“你都不看我,怎么知道我是谁?” 乔献忽然站了起来,伸手去够门把,然而被女生反应很快地堵住。 “我要回去工作。”他说。 原来这一张精致柔美的面孔也能摆出不近人情的表情。朱倪掀起眼皮注视他,唇边的笑意甜而毒:“让你走了吗?” 她看着他的表情一点点地变阴郁,饱满的菱形唇几乎未动,咬牙切齿地吐出“请让开”叁字。 朱倪收敛笑意,一把将他抵到隔间侧面的墙壁上。而她的手掌垫在他的背后,以至于没有发出巨大的响声。 “翻脸不认人?”她拽住他的乳头,打量他抿唇闭眼的表情,“那你为什么跟我进来?” 乔献动了动上半身躲开她的触碰,再度朝门把手探去。可他的双手很快被女生捉住。即便放在男人中显得纤细的手腕也需要女生使用双手来一一固定,屈起了他的胳膊压在墙面,上半身完全向她敞开。 丰满的乳房贴在他的肋骨上,无论是姿态还是声音都咄咄逼人。“你不嗑药就不会说话?”她戏谑道。 乔献忽然松懈了力量,睁眼盯着她的额头,冷漠地说:“关你什么事。”他扯了扯嘴角,讽刺了回来,“如果你这么饥渴的话,那就在这里用我好了。” 出乎意料的反应,判若两人的态度。原来不嗑药时是这副样子。 朱倪眯眼,后退一步,冷酷地说:“好啊。自己脱衣服。” 乔献快速解开围裙,脱下所有衣物,赤裸地站在她面前。仅需一眼,她发现他身上增添了几处伤,小腹上青青紫紫似是被人用拳头揍过。而他神情毫无所谓,冷淡中带了点烦闷。 “你想用哪里?”他问。 “转过去。” 她看见臀部上被她打肿的痕迹依旧没消下去,怀疑他根本没有上药。这人大约觉得她要玩屁眼,于是掰开臀部,含湿了几根手指后便自行扩张了起来。 朱倪拍开他的手,在他蹙眉的表情中脱掉内裤,坐到马桶盖上。她穿了一条鹅黄色的中袖连衣裙,裙摆长及膝盖,被她撩到胸部,夹进了胸罩的钢圈下围中。 他忽然硬了。 她看着那翘头的弯鸡巴,舔了舔嘴唇,指腹在阴蒂上打转。“嗯……过来,拿龟头磨一磨穴口。”她命令道。 乔献扶着肉棒,弯腰对准穴口,在周边打转。朱倪的双腿缠绕到他后腰,一只手撑在隔间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换着花样逗弄阴蒂。她拿指甲盖弹了弹阴蒂,立刻有水流到龟头上,与前列腺液暧昧地混在了一起。 “嗯啊……”她低喘着,放轻力气揉,不到一会儿突然抠了一下骚豆。“啊啊……” 扣住后腰的脚跟猛地绷紧,重重抵在皮肉上,弄疼了那一处的伤。乔献无声皱眉,莫名被她察觉,紧接着,她的脚换了位置。 “肏进来。” 乔献一下子捅了进去,令她无声地张嘴,眼神出现一瞬恍惚。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然后再狠狠插入,如此循环了数次,每次都使得她浑身颠簸,屁股逐渐向后滑去。 朱倪的后背紧紧靠在冰冷的水箱上,身体半折迭,穴口朝上对着鸡巴,方便他发起猛攻。 她没有说话,任由他用自己的节奏肏她。 像是要完成任务一般,他开始急速抽插,冷漠的面具逐渐有了裂痕,目光变得水润,面颊变得红粉。粗糙的掌心牢牢扣住她的腰身,窄臀不断耸动,不再整根拿出又推进,而是将鸡巴不断往甬道深处探入,卵蛋打在肉上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啪”声。 越肏鸡巴就越大,龟头像铁石一样大力冲击骚点。他还记得她的骚点在哪,甚至记得该用什么力度去肏。 朱倪的唇瓣自从他肏进来后就没有合拢过,张口急促吐气,爽得浑身酸麻。她早就没了心思去揉阴蒂,把手搭到他颈后,摸到了一手薄汗,还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应该是一颗痣。 她刮了刮那里,发现他轻微地缩了缩脖子,似是有些怕痒。 朱倪的指尖继续扫过他的后脖子。而乔献掐在她腰侧的力度加大,神色隐忍,抽插的幅度略有停顿。 “快一点。”始作俑者先倒打一耙。 乔献沉着眉眼,加快速度,用鸡巴疯狂肏逼,刺激她的G点。 朱倪顿感面颊发麻,身体十分热,如痴如醉地感应在甬道里驰骋的大家伙。小腹深处的酸意逐渐加大,汁液源源不断地为鸡巴润滑,还流到了臀缝中。 “哈啊……” 一声预示着高潮来临的轻叹立刻泯灭在开门声中。 有人推门走入女士洗手间的第一扇门,路过洗手台,来到第二扇门口,往下按动门把。 朱倪不可避免地感到紧张,小穴因此缩紧,夹得乔献锁眉咬唇,咽下了闷哼。 “不好意思。”门外的人说道,随即进入了隔壁的另一间。 “没事。”朱倪笑了,自主收缩甬道,举眼望向乔献,做口型说,“继续。” 乔献面色很差,眼神不安,没与她对视,扶着墙壁就想拔出肉棒。但朱倪按住了他,将鸡巴留在穴里,自己边揉阴蒂边摇屁股继续找肏。 隔间传来了排尿的声音。 “嗯……”她大胆地哼了一声,自慰的动作加快,狠狠地绞压他的阴茎。 乔献被肉壁夹得进一步弯了腰,额头几乎与她贴合。 他终于抬眼看她。 朱倪望入他波光粼粼的深色眼珠,短促的鼻息与他的交叉,从左眼看到右眼,来回扫视他。 “要、去、了。”她做出口型,在唇瓣蠕动的时候几乎与他接吻。 就在隔壁传出冲水声的一刹那,朱倪猛地贴紧乔献的额头,搭在他脖子后面的五指深深压进那里薄嫩的皮肉。 “啊啊……” 大量热液从子宫口涌出,浇在阴茎上,被它堵住了出口,只能淅淅沥沥地滴出一点。 外间传来洗手声,不久后陌生人便开门离去。 朱倪终于缓过神,但心跳依旧很快。她上手摸了摸他的心口,发现他也是。 “不要拔出来,”她双手环绕他的脖子,指挥道,“就这样把我抱起来,打开马桶盖再把我放下去。” 乔献看上去瘦却不是没力量。他维持着插穴的姿势,用左臂把她抱起,另一只手掀开盖子,稳稳地将她放下,然后退出了阴茎。 朱倪像失禁一样排泄出体液,伸手卷了些纸把下体擦拭干净,又拿了些纸递给乔献。她整理好裙子,低眼看到仍然勃起的肉棒,笑得温柔:“回去工作吧。” 乔献默不作声地捡起衣服穿上,动作又急又躁。 皮带的银质扣子打到了瓷砖壁,发出清脆的噪音,莫名让她心烦意乱,伸出按门把的动作就此暂停。 “乔献。”她唤道。 男人没有理她,继续匆忙地穿戴衣物。 “你把自己当婊子,看轻自己的价值,那就别做出这副忍辱负重的样子。” 乔献没有心情和她辩论,仿若未闻地继续自己的动作,耳朵却紧张地竖起。 朱倪点到为止,避免消耗稀薄的情感给回报未知的人事物。但回想起那个人对自己的教导,还是克服内心的障碍,补充了一句:“你可以通过佩特拉来找我,不需要交‘中介费’。” 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21春初排决赛 sěyμщěи.Ⅽōm 奇妙的偶遇没让乔献的服务态度产生丝毫改变,依旧摆着疏离的表情上餐,就算和刘瑟尔也不会多说任何话。只有和吉星叁中的少年们对话时才会露出些许真切的温和,眨眼就消失。 同样的,这件事也没让朱倪挂心太久,因为她开始着手春初排总决赛的事,并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冯睿读了公众号文章,十分满意地转发到了空间里,被副校长看到了。领导层讨论了一下后,想让朱倪负责北原国际男子初中排球队的决赛报道。 朱倪看着表情骤冷的雷阿雅,不好意思地说:“抱歉阿雅,不过你可以留下摄影,帮一下惠泽。” 雷阿雅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她太骄傲且娇气了,说了个“算了”,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走,路过不远处的刘瑟尔也没停下。朱倪目送她的背影,与负责吉星叁中的刘瑟尔对上视线,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最终日一共四队,记者小组分成两个二人组和两个叁人组进行报道。朱倪为了效率,没有重新找人组队,而是和一开始的搭档王惠泽继续合作。他做事认真负责,性格老实,被使唤也无怨言,很对她的胃口。 男女排都会在上午十点开赛,分AB场。如此紧凑是因为高中部会从中午开始首轮淘汰赛,而不太受重视的春初排需要为春高排迅速让道。 北原国际和吉星叁中像约好了一样,纷纷在九点左右到场,各自开始训练了起来。 朱倪和两边的人都算熟悉,尤其在经历了那顿午餐后和吉星叁中的球员们关系变近,看到他们时便挥手示意。 龚乐安见状,故意委屈道:“你是要叛变了吗?” 她笑道:“我不应该有立场,两边都支持的,哪来的叛变呢。” 龚乐安还想说什么,可孔崎飞奔了过来,伸手想和朱倪击掌。“耶!早上好!”他看向龚乐安,“早上好,”又重看朱倪,“你待会儿会去我们那儿的吧?”⒲ǒǒ①⒍νΙⓅ(woo16.vip) 朱倪被拍得十指发震,蜷缩起手指,无奈地说:“我今天只负责北原国际。” 在他身后,侯宗煜跟了上来,一边说“早啊朱倪”,一边捉着孔崎的衣服就把人往旁边带,拽着他一起开始跑圈。孔崎边跑边向队长告状:“她投敌了!” “哇哦。”龚乐安发出感叹,“真活泼。” 朱倪低头笑了笑,在他做手臂拉伸的时候问道:“你们的家人朋友会过来观赛么?” “我姐会来,”他耸耸肩,“其他人谁知道呢,大家都挺忙的。” “你有姐姐呀!比你大多少呢?” 龚乐安比了个“八“,然后开始做深蹲,说道:“我们队的人基本上都有兄弟姐妹,独生子好像只有林集。” 林集正在跑圈,依旧是以慢了所有人一两圈的速度。 “所以他的性格才会比较特殊吧,”龚乐安说,“也没什么不好的。你有兄弟姐妹吗?” 朱倪从林集的身上移开目光,答道:“我也是独生子。” “欸——完全没想到。” “怎么说?” “你很有大姐姐的感觉啊。” 那就对了。 朱倪神秘一笑,接受了这句评语。 单纯的记者身份让她没有理由再去全程旁听教练和队员的沟通以及战术部署,她回到坐在观众席上的王惠泽身边,确认设备方面OK,然后等比赛开始。 今天来观赛的人多了很多,九点四十五开放入场后就有不少人前来挑选座位了。 朱倪主要观察北原国际的球员,发现林集表现得有些紧张。每当他需要转身面对观众席时,他总会做出触碰眼镜、调整带子的小动作。 他的热身搭档龚乐安是队长,在垫球的途中被冯睿叫去和裁判握手,与吉星叁中的队长侯宗煜各自选了硬币的正反面,由此决定谁先发球、在哪一边场地发。 孤零零的林集像个等家长回来的小朋友一样抱着球,面朝龚乐安的方向盯着不放,直到旁边的队友让他暂时加入他们,继续练习。 看样子是龚乐安赢得了发球权,伸手指了指背对观众席的场地。履行职责后,龚队长跑到网中央,让大家开始从四号位练习扣球。 对面的吉星叁中也开始做同样的事情。孟忽云一开始手感不好,总把球托得太靠近球网。但他和孔崎在叁号位的配合倒是很稳定,快攻的时机把握得非常好。 像这样的细节很能看出球员互相的信任度和磨合程度。孟忽云和孔崎平时吵吵闹闹的,关系却十分好,再加上侯宗煜,若这叁人组能够一起进高中校队那一定很有威慑力。 两边的二传这样一对比,朱倪发现了区别所在。 龚乐安的组织能力更全面,能够和所有队员良好配合,而不是只针对一两人。 朱倪回想起第一次看他们训练的时候就发现他话很多,但内容都很重要,不断沟通纠错。孟忽云因为性格原因,和关系没那么亲近的队员就不太说话,导致纠错的成本更高。 朱倪把这点感想记录了下来,顺便吩咐王惠泽今天除了双Ace以外也要多拍二传。 第一局开始后,全场阒然无声。 “嘭!” 球发到对面,被叁中的后排接起,精准地传到孟忽云的上空。 侯宗煜和接应纷纷跑到场线外打算助跑。孔崎在叁米线外喊了一声“我”。 对面的拦网分布在叁个位置,距离不远,随时能够合体。 孟忽云突然朝孔崎扭头,两手眼看就要触碰到球—— “短球!”龚乐安猜出意图,大声提醒队友。 孟忽云手一抖,右手率先碰到了球,再加左手就是二次击球的犯规动作了。他没再犹豫,独手把球托给了四号位! 侯宗煜“啪”的一声把球擦着拦网的手臂,往斜对面扣了下去。 是林集站着的位置。 只见8号球衣快速往前移动,双臂垫起球,传到龚乐安面前。而龚乐安一边盯着球的高度,一边分神给林集做了个手势,让他去场线外等候。 来到了需要叁中的拦网做出判断的时间。 他们选择拦截林集。 就在两个人都举着手臂,准备起跳时,正在托球的龚乐安却突然左手一转,把球吊到了对面。 无人接起,球落地后缓缓滑行。 哨声吹响,北原国际拿下了第一分! 透过王惠泽的镜头,朱倪看到了孟忽云诧异的表情一瞬即过,带着不甘心的眼神等待北原国际的发球。 二传之间的心理战在开局就得到了体现,越出奇越精彩,和极限救球一样,往往比暴力扣球更令人振奋。 有了这么一出,两位二传更加谨慎提防,接下来好几分都产生于传统的叁人触球、前排扣杀。 侯宗煜发挥稳定,每次扣杀都能给北原国际的后排带来压力,一人拿了好几分。 林集的进攻有得有失,有一次打出界,还有两叁次被对面拦下,己方没来得及接。 这两人今日的状态差得很大。 朱倪明显发现,侯宗煜面上很少带笑,全力以赴地应对林集。她这才知道,原来前几日的“轻松感”源自于对对手的蔑视,来自于实力碾压的自信,而不是单纯的心理素质强。他非常注重输赢。 林集不一样。他不受输赢的影响,但不适应外界的注视。以及她感觉他过于沉迷于暴力强攻,不太会做出其他形式的进攻,直到他似乎被冯睿提醒了这一点,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才有了好转。 第一局败给了叁中,第二局又拿了回来。 在第叁局以23:25的比分惜败后,难得龚乐安都发了火。虽然没有对哪位球员甩脸色,但很明显是因为多次一传不到位才心情变差的。 林集在中场休息时脱了运动眼镜,边喝水边走神。他表现不错,却看上去事不关己,只有在冯睿说话时会点点头。 然而一传的问题不可能通过教练的几句话就有改善,队内的低气压也进一步影响到了大家的状态。 这会儿林集反而成了状态最稳的那一个。他一直游离在外,有着和他人完全不同的情绪起伏期,不会因为得分而喜出望外,也不会因为丢分而气馁难过。 于是在第四局中,北原国际的一点攻模式得到了最大的发挥。前排的其他进攻点都仿佛成了摆设,龚乐安不断地让林集击球,配合着得了叁分……六分……九分……十二分! 20:20,由龚乐安发球。 叁中的自由人接起跳发,球向前排飞去,路线歪斜,并不朝孟忽云,而是飞到了侯宗煜的上空。 侯宗煜立马朝龚乐安所在的一号位扣了下去。 龚乐安艰难地扑地接起,然而球却跑到了场外。 20:21,由孔崎发球。发得有点急,没把握好击球点,导致球被打入球网中。 21:21,侯宗煜用漂亮的强攻帮助己方队伍重获发球权。 21:22……21:23……21:24……赛点。 对手的状态好到出奇,而北原国际重新陷入低迷的士气中。即便龚乐安拍手让大家集中精神,不要松懈,可也只能维持表面上的积极。 甚至不需要多少拉扯,侯宗煜用一记长线扣球就结束了整场比赛。那颗球来得太快,甚至来不及北原国际的球员做出任何举动就已经落地。 1:3。 U16的男子决赛的冠军是吉星叁中。 观众席上传来热闹的呼唤,最大声的是叁中的高中部球员。他们在第二局之后到达现场,一直在为学弟们来助阵打气,此时更加欢快。 北原国际的高中部今年没入围春排,也没什么愿意发声的路人粉丝,便显得很冷清。 就这样结束了。五天下来的紧张、忙碌、欢喜、遗憾都消失了,朱倪定睛注视着在场上庆祝的叁中球员,以及收拾东西离场的北原国际,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不过工作还得收尾。 等两所学校的球员们分别领取了金牌和银牌之后,朱倪打算去采访教练和球员。 # 首发:гǒμsēщǒ.cǒм -- 22采访任务终 冯睿的表情看不出心情好坏,面对一群小少爷们和和气气的,委婉地指出问题所在。他和朱倪对话时也维持了这样的状态。 从前年的八强,到去年的前四,再到今年的第二,这本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对于初叁的几位球员来说,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U16,而第二名的结果并不是一个圆满的结尾。 龚乐安半开玩笑地说:“还好是第二,如果前四都没进那就太丢脸了。” 大部分球员与其说输赢本身,更看重获胜的荣誉和光辉。 在这样的气氛中,林集依旧特立独行,淡淡地表示:“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为什么呢?”朱倪问道。 “因为我尽力了。大家都尽力了。这就是我们目前能够取得的最好成果。” 朱倪赞同地点点头,又问:“你怎么评价对面的16号选手侯宗煜?” “他很厉害。”林集微微蹙眉,严肃中带着些呆萌,“这是第二次成为对手,他比去年打得更好了。他的摸高应该有叁米叁了……” 叁米叁的高度放在男子春高排里比较常见,但有人能在初叁就达到这个高度的话确实很厉害。 朱倪差不多问完了,总结性地说道:“我很期待在U19看到你们的对决。” 林集乖乖点头,说了个“好”,令朱倪有种被许下承诺的感觉。 就在她打算离开时,冯睿出现并说道:“我们打算去餐厅吃饭,你一起来吧,这几天也辛苦你了。” 朱倪立刻摆手推脱,不完全是出于客套,其实她真的很想立刻把报道赶出来。 只是林集在此时突然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们下午就要走了。” 冯睿看了他一眼,说:“他们再过两个月就要中考了,你应该也有考试期吧?趁现在最后放松一下,别当成工作。” 于是朱倪便跟随北原国际一起去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餐厅。北原国际订了座,此时便让服务生再加一人。 朱倪被安排在了冯睿的左手侧,而她的左手侧是林集。并非事先预定,他只是非常自然地挑选了这个位置,甚至没有看朱倪一眼。 这样最好,因为除了他和龚乐安,她与队内的其他球员不太熟,没有像叁中那样与众人打成一片,大概小少爷们都挺矜贵。 况且她还记得上次喊她“大奶妹”的人,就是那个长得斯斯文文的副攻手。 她懒得搭理他,除了面上带笑以外嘴里蹦不出几个字。 就在林集和冯睿纷纷与旁边的人聊天时,她发现侯宗煜发来了消息。 先前在车上时,她祝贺了他们夺冠。而他现在不仅道谢,还邀请她和叁中一起去聚餐。 朱倪打字说:“不好意思,已经有约啦。下次补上吧,我以后请你吃饭~” 她想要和这些王牌选手搞好关系,多刷印象分,方便自己将来的记者任务。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最晚在明年的春高排。 冯睿中途离席,小少年们顿时更放开了,叁叁两两地把头凑在一起聊天。而林集低头看手机,朱倪瞥了一眼,发现他在读电子书。她没窥探内容,也径自打开面板,开启了工作模式。 过了一会儿,少年音在她耳畔响起:“你在写今天的报道吗?” 朱倪略微惊讶地望了林集一眼,回答道:“是的。” 林集安静了一会儿,又问:“你会对比我和侯宗煜吗?” “你希望我这么做吗?” “我不介意。”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读了你之前的报道,认为你写得很客观。” 朱倪笑道:“谢谢。” 两人之间的沉默被包间内的嘈杂填满。就在朱倪打算继续工作时,林集再度开口:“你以前就想成为记者吗?” “没有。我从没梦想成为任何职业。”她笑了笑,对着他莫名有点想多说几句的冲动,便继续道,“我父母找人给我算命,说我适合做律师或者会计。我问那人‘那我不适合做什么职业呢?’,他说‘不适合从事艺术行业和新闻行业’。我确实对艺术行业不感兴趣,于是就选择了新闻专业。” 林集瞪大眼睛看她。那双平素喜欢半眯起来的,显得又困又呆的眼睛顿时有了活力,连内双的眼皮褶子都更深了,整个表情格外可爱。 没维持多久,他撤开眼神,垂着视线说:“……哦。” 像是把很多想说的话压在了心底,最终憋出来的一个音节。而这个音节闷闷的,传达出一种不开心的情绪。 朱倪感到疑惑,正想说什么,可林集却被龚乐安吸引了注意力,参与进了另一边的对话中。她便没再管他,继续忙自己的事情,直到被人喊话才聊会儿天。 等这顿饭吃完后,朱倪陪他们走向大巴,做了一番道别。 她的目光掠过站在人群边缘的林集,对他笑了笑,在其他人上车时走向他,喊了声:“林集。” 他像是料到她的行为,早就站住了脚步,用眼神问询她的用意。 朱倪有些犹豫地问:“我们是不是之前在哪里见过?” 林集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澄澈真挚,不会让人怀疑他话中的可信度。 “是的。”他说。 朱倪还想问下去,可林集没给她机会,迅速留下一句“再见”,转身就要上巴士。 他似乎有些怕她继续提问。 她想不通为什么,也不清楚他先前情绪低落的原因。如果让她大胆猜的话,或许是因为她忘了他,所以他感到不高兴。 朱倪莫名认为,能让林集感到沮丧的事情一定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而她无论是出于搞好关系的目的还是单纯的好奇心,都应该去回想起那些被堆放在记忆深处的片段。 “等一下。” 她上前几步,在他一脚踏上台阶时快速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回头看她,眼睛藏在反光的镜片下看不清情绪。“五年前。”他说。 车门在她眼前关上了。 五年前……五年前…… 朱倪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忽然有了阻滞,回到家中的一路上都未能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和林集见过。 大概是五年前发生了太多奇妙的事情,导致一次在她看来平平无奇的相遇没能留下任何深刻的痕迹吧。 朱倪坐在电脑前敲字的动作一顿,蓦地明白了林集为什么会不开心。 对他来说重要的回忆,于她而言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那么聪明,必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无奈地眨眨眼,暂时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认真地编辑完报道后上交,随即开始化妆打扮,更衣换造型。 就在不久后,万嘉循会来接她。 # 首发:гǒμsēщǒ.cǒм -- 23餐桌下舔穴 sěyμщěи.Ⅽōm 朱倪没想到,万嘉循口中的“接她”是由他亲自负责的。 白色的卡宴停在街道边,暗色的隐私玻璃杜绝窥探的可能性,直到她拉开副驾驶的门时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出乎意料,他穿了一件没有任何图案的烟灰色套头衫,但她能判断出质地和做工很不错。 “晚上好。”他笑了笑,使得冷峻的灰色和疏离的神情因此暖了起来。 朱倪与他寒暄了几句,而他在此期间发动汽车,要带她去往一家订了座的餐厅。虽然事先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家,但金主非常关心她的喜好忌口,基于她的答复做出了选择,所以朱倪抱有很高的期待。 万嘉循没让她失望。 这是一家极有设计感的餐厅,位于十一区的码头旁。这一块儿常年被评选为“最美的地方”之一,结合了规整的性冷淡风格和沿水的浪漫惬意。餐厅内部的装潢参考了北欧的极简主义,木质的地板和石头墙面被灯光熏上了暖黄,绿色植物随处可见,好几桌已经坐了人。 侍者将他们引向在落地窗和墙壁之间的角落的一桌,此时还能观望到晚霞。 朱倪很少来这样的场合,却也没有因此觉得自己格格不入,非常自然地称赞了餐厅,对自己不理解的事情大方提问。 万嘉循坐在她身旁,二人面朝落地窗,离得很近。他对这里很了解,向她讲述了一些关于选址、厨师、食材,还有老板夫妇的故事。 朱倪托腮盯着对方,听得认真,看得也认真。万嘉循的气质与这里完美契合,恬淡优雅,虽然低调,却在很多细节上露出金钱堆砌起来的贵气。⒲ǒǒ①⒍νΙⓅ(woo16.vip) 他说了太多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再喝了一口水。浅粉色的薄唇被抿起,水泽均匀地分布在其上。 朱倪望着他,眼神漫游在他脸上,含笑地喝了一口酒。 她吃完第二道前餐,把刀叉搁置在盘子上方,伸手摘下自己的耳环,随意往桌下一扔。这一切都没有刻意瞒过他的视线,在与他对视时,她无害地笑了起来。 “我的耳环掉地上了,你要帮我么。” 所有餐桌上铺有白色桌布,垂至桌腿的一半,留下半截模糊不清的公开空间。 万嘉循看着自己轻握着刀的右手,沉默了片刻,再看向她的眼睛问:“现在吗?” 朱倪在微笑:“就现在。我穿着裙子不太方便。”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又饮下一口酒,然后向后挪动椅子,钻进桌底。 这里像一个新世界。左右皆被厚实的白布笼罩,昏黄的光线自她脚边涌入,照亮了他支撑在地面的双手和双膝,以及落在她两脚之间的银色耳环。 她慢慢地撩起盖在腿上的布料,朝两侧张开大腿。白皙的肌肤暴露在他眼前,腿间的终点是红色的蕾丝内裤。 鞣质丰富的红酒在他的口腔中留下干涩的感觉,可渐渐被唾液填满。他怕被她察觉,小口吞咽着。而越跳越快的心脏把燥热送向全身,吐出的浊气都热得仿佛让视线都模糊了。 他的喉结再次滚动,身体先于大脑行动,驱使他慢慢地爬了过去,将头伸入她的裙摆中。 他拿鼻尖碰了碰她。深吸一口气,满鼻都是她的体香,掺和着一丝略酸的味道。他不断地拿鼻尖蹭她,令她释放出更多的气味,然后他才心满意足地伸出舌头,舔舐起穴缝。 顺滑的丝绸内裤被口水浸湿,贴在肥厚的阴唇上,使它们凸出色情的形状。而他准确地找到了阴蒂,像舔冰淇淋一般快速地用舌尖扫过那里。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腿夹紧了他的头。他的双耳被堵住,餐厅里的背景音变得遥远而压抑,覆盖在剧烈的心跳声之下。 他卖力地挑弄朱倪,以服侍她来屏蔽惊恐紧张的情绪。本来应该成为奖励的淫液却被内裤堵住,令他无从下口,只能用牙齿拉起布料,用力嘬水。 她的大腿轻轻地上下起伏,摩擦他的耳朵。大腿内侧的肌肤光滑,紧实,在律动时传递出温热的香气,还有微咸的汗味。 他喘出一口气,双手轻握她的脚踝,鼻尖更靠近她几分,在幽暗的光线中注视着那一层遮羞布。这是他第一次被准许探索她的身体。他不想让她失望。 就在此时,他听见了脚步声。侍者。停在桌边。模糊的交谈声。头顶上方的餐盘被收走。餐具磕碰出清脆的响声。 最终剩下的只有他的心跳。咚咚,咚咚。 满是汗水的手掌紧攥她的脚踝,男人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头部被女人的双腿使劲卡住。 侍者走了?他要走了。不。他没有走?他走了。走了。现在走了。 热乎乎的穴口。黏腻的蜜液。享用第叁道前菜。 僵硬的舌头重新灵活走动,凝重的表情再次放松下来。他抚摸她的小腿肚,心无旁骛地给她做口交,所有的紧张感化成性欲。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摇着屁股,表情痴迷。 他忘记了他在哪里,忘记了他的身份,此时此刻的万嘉循只是一个钻入女人裙底给她舔逼的贱狗。他深深吸气,重重吐气,感觉浑身酥麻又火热。 热。热。热。 他不断地战栗。 有一只手忽然摸上他的额头,将他推开。他被迫离开潮热的地方,餐厅的音乐声和说话声涌入他的双耳,让他重新记起自己的身份。 “找到耳环了吗?” 听见她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点头,却发现她看不见自己。于是他捡起耳环,抹了一把脸,观察了一下周围才从桌下爬出。 “找到了。”他把耳环放到她的手心。 朱倪微微一笑,面上染着淡淡的红晕:“很好。”她摸上他的心口,凑近他,鼻尖离他只有一毫米,“心跳好快。” 万嘉循静静地凝视进她的眼眸,心神被吸进她的瞳孔,下意识地说:“抱歉。” 他期待亲吻,可她离开了他,转身拿起小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 “知道这是什么吗?” 万嘉循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可以猜到。” 正说着话,侍者端着正餐前来摆盘。朱倪立刻把东西藏了起来,神态正常地向侍者道谢,待人走后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万嘉循的身上。 她解开他的裤扣,拉开他的裤链,抓住内裤里的硬挺随意撸了撸,然后才把小东西套上他的龟头。这一切发生得很快,而她在替他整理好衣物后拿起刀叉,十分自然地开始用餐。 “吃啊。”她说。 男人听话地开始吃饭。 就在食物被咽下的同时,剧烈的震动从龟头传来,密密麻麻的小颗粒包裹着敏感处,令他立刻想要呻吟扭动,却只能无声地紧紧捏住刀叉,把头埋了下去。 叁秒后,震动停止,但快感还在他体内延续。 “好吃吗?”她风轻云淡地问。 “……呃嗯,好吃。” “我也这么觉得。” 朱倪举起酒杯与他互碰,故意将酒水洒在了他的裤裆上。红酒在黑色的裤子上看不出痕迹,但他感觉得到湿润。 “哎呀。”她眯眼,拿起餐巾往他下体伸去,“我帮你。” 她向前倾身,头低于他的眼睛,却充满侵略性地定睛仰视他,将他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 纤细的手揉上他的鸡巴,再度解开裤子,伸入他的内裤。龟头套子的震动重新开启,与之前一样强烈。而她来回捋动柱身,给予更猛烈的刺激。 他看到她在笑。 他仿佛也能看到其他观看这边动静的客人一个个的暧昧地笑了起来。 可就在他转开视线的那一刻,朱倪对他说:“看我。” 她的手愈来愈肆无忌惮,力度愈来愈强。 他死死抓着桌沿,咬牙看她,眼神弱气而充满了渴求。 “嗯……嗯……”他没忍住,喘出两声,浑身都在小幅度地发颤。 就在他射精的那一秒,她抽回手,把纽扣重新扣上,任由他自己沉浸在高潮的快感中。 万嘉循一抬眼就看见落地窗外一片漆黑,映照出她与自己。他重新挺直背脊,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刀叉,切起了鸡胸肉。 “喜欢吗?” 鸡胸肉刚触碰上嘴唇便顿住,他答道:“喜欢。” 非常、非常喜欢。 令他忍不住回忆过去,又感到新颖激动的喜欢。 -- 24卧室戏码·上 sěyμщěи.Ⅽōm 晚餐结束后,他们开车去到了万嘉循的住处。这是一栋处在富人区边缘地带的小洋房,花园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精心种植了许多绣球花。 房子一共有两层。米黄色的墙面,白色的窗帘,抹茶绿的门窗框、楼梯扶手,以及棕色的木质家具。它们与万嘉循之间很难产生联系,更像是上个世纪的一位年纪较轻的女生会喜欢的风格,令朱倪感到了些许违和感,仿佛对方特意组了个新地盘来保护隐私。 但万嘉循对所有物件都很熟悉,打消了她的怀疑。见她感兴趣,他便介绍了墙上的油画,还有几件看似普通实则大有来头的家具。不仅如此,主人大大方方地带她参观了所有房间,除了上了锁的画室。 他避开她的眼神,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再给你看吧。” 朱倪第一次做客,到底还是收敛了些,没有太强势地入侵对方的地盘,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万嘉循的卧室与其他地方都不一样。它几乎是纯白色的,干净到了有些一尘不染的地步,台灯、书籍等物体摆放得非常整齐。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体呈现出病态的强迫症加极简主义的感觉。 尽管很符合她的审美,然而—— “这不是你真正的卧室吧。” 万嘉循背手回望,纤细秀丽的五官在冷白的房间中显得漠然,唯有眉毛微微挑起。“为什么会这么想?” 朱倪想起他穿过的衣服,以丝绸的衬衫为主,不乏有大面积的图案;她想起他在个人空间上发的照片,拿自己的颓废开玩笑,向来关注的不是秩序,而是混乱。 但到头来她也没多做解释,只是说:“没什么有人居住过的感觉。”Ⓦǒǒ①⒍νΙⓅ(woo16.vip) 他笑了笑:“我收拾了一下。”他把冷白色的大灯关了,转为开启暖色的台灯,再次转身时逆着光,眉眼被笼罩在朦胧的色彩里。 “主人。”他顿了顿,让这个新词汇的余响在室内飘了一会儿,“您可不可以坐到这里?” 朱倪皱了皱眉,上前几步。她脱了高跟鞋后更是矮了他一截,可仰视的叁白眼只让她看上去更不好惹。 “重新想想该用什么姿态请求我。” 万嘉循跪了下来,低头再次开口:“您可以坐到床边吗?” 朱倪坐了过去,然后听见他再次问道:“您允许我触摸您吗?” “嗯。” 她两只脚并拢踩在地板上,双膝自然地打开,柔软的黑色裙摆垂落在腿间。她双手支撑在床沿,背脊微弓,长卷发披在背后,歪斜着头盯着他。无波无澜的眼神,却因为上挑的眉弓而显得挑衅。 他低下头,叁根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白皙的脚背。这是一双没受过委屈的脚。五个脚趾形状可爱,首部泛粉,没涂指甲油。 他的手指向上抚摸。他已经知道她的脚踝纤细到他可以一手控制住。仔细端详,竟觉得有些可惜没能在脚踝留下紧攥的痕迹。 再向上,她的小腿肚紧实到捏不起多少皮肉。而就在他如此放肆的时候,她一脚踢了过来,正中他的肩膀。 “别太过分。” 即便是冷漠的声线也让他觉得可爱。他微微撩起眼皮,看见垂着的布料,克制住了钻进去亲吻她、舔舐她每一处的冲动,只是若不可闻地轻叹,然后说:“抱歉。” “你还想做什么?” 他得到了机会,把愿望脱口而出:“我可以服侍您吗?” 朱倪轻笑一声,脚趾碾上他的嘴唇,继而伸入他的口腔里。他微张着嘴,头部因搅动而摇摆,但眼神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她玩够了,把脚放下,理了理裙摆说:“好啊,取悦我。” # 一如既往地感谢nana、梦游、托托等宝贝们 这章很短小……但不想让大家空等 所以先发了 目测周日再更 -- 25卧室戏码·下 朱倪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低着下巴俯视跪在她脚边的男人。在她发号命令后,他脱掉了上衣和裤子,本想继续脱内裤,却被她中途叫停,任由硬挺的鸡巴鼓囊囊地撑起帐篷。 他身上的皮肤很白,比面孔更白皙,像是未经历过任何风浪沧桑的金丝雀,或是常年无法见光的吸血鬼。他确实容易显得苍白,只是暖黄色的灯光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缺点,为他上了妆。 光影交替间,那些肌肉块愈发明显。她欣赏了会儿便觉得乏味,不如往这具身体上添加点色彩更有意思。 取悦她的方法有很多,她要一一教会他。 朱倪把内裤脱了扔到一旁,张开腿拉开裙摆,勾了勾手指。他把头伸进她腿心,而她拿裙摆把他的头盖住,大腿根贴着他的双耳和脖颈慢慢收拢。 她感觉到他咽了一口唾液,湿热的呼吸打在阴唇上,细密又急遽,还没张口舔就把她弄得更湿了。 朱倪隔着布料抚摸了几下他的头,随后紧扣他的后脑勺,让他的嘴碰上小穴。 “嗯……” 她上下摇动屁股,阴蒂从他的唇珠摩擦到鼻尖,再从鼻尖下滑到下巴尖。他的下半张脸变成了一个自慰道具,但远比玩具更懂得如何取悦她。他的舌尖配合着她的动作,灵活地走动着,而舌头中部则时不时地用于舔舐不断往外溢出的汁水。 当她的律动频率快于他的舔舐频率时,他便放弃了自主行动,而是张嘴伸舌,任由她在他的舌苔上一遍遍地磨穴,偶尔忍不住了才卷起舌头舔她一下。 “哈……哈啊……” 愈来愈重的喘息从裙摆下传来。 朱倪被伺候得很舒服,在他嘴里泄了一次之后轻笑:“狗。” 他发出了吞咽声。 她将他解放,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那张本来白皙俊秀的脸庞上沾满了汗水和红晕,丹凤眼里盛着春意,在眨眼间颤动的睫毛不经意地勾人心魄,迷离的眼神教她想起了乔献。 她恍惚了一瞬,用指腹漫不经心地抹去他面上明显的汗珠。 万嘉循和乔献长得不像,但气质上却有相似处。要深究的话,那大概就是两个人都有颓废感,一个包裹在精致的外表下,另一个直接把自己降格成可供人使用物品。 她以为万嘉循肯定做不到那个地步,也没有这个必要。只是没想到,他非常主动地愿意在她面前降格。 想到这里,她没有再去管他的动机,而是把送到嘴边的肥肉往床上带,让他平躺上去并褪下他的内裤。 这是第一次在没有给他戴上眼罩的情况下捆绑他。 万嘉循的脸像向日葵一样跟着她转。似乎怕惹她不耐烦又要被戴上眼罩,他做得没那么明显,但能够恰到好处地让她感知到他的视线。 她把他的双臂交迭在身前,双脚和双膝也并拢固定。而他在这个过程中持续勃起,被她轻扇了一巴掌后的阴茎依旧直挺,只是有些委屈地朝肚子的方向倾了些。 他的龟头并不大,但柱身奇长,饶是朱倪见多识广也不得不说这是难得一见的长度。虽然性器颜色淡,看上去很漂亮,不过在受到刺激后会露出红色的血管,如此便狰狞了起来。 朱倪用手撸了几把,套上安全套,然后单手掰开穴口,慢慢地坐了下去。 “嗯……!”“啊……” 两个人同时发出喘息。 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揉搓起两颗粉色的小乳头。它们硬的像是小石子,乳晕周围的皮肤也被玩弄到发红,显得乳头大了一圈。 朱倪向前倾身,调整好角度,让龟头前端在花径内壁的前侧和后侧摩擦。她掌握着节奏和速度,不紧不慢地肏着他,用他来取悦自己。 太长阴茎很难磨到她的G点,她也觉得无所谓,便只是利用长度让他填满自己。 丰满紧实的屁股在他腿根起起落落,左右晃动。而她边让他无法动弹地观看她的动作,边解开了内衣,在他面前第一次释放出了她的乳房。 她看着他有些呆滞的神情蓦地一笑,重新双手支撑在他的胸口,上臂拢住双峰,挤出深深的乳沟。在她扭腰摆臀时,乳肉晃出浅浅的波痕。 “喜欢被主人肏吗?” 听见这样的问句,万嘉循满眼迷恋地回道:“嗯……喜欢……” “你在被谁肏?” “主人。” “谁?” “主人……” 清越的嗓音渐渐沉了调子,似是因为感知到了危险。她的双手抚摸上他修长的脖子,一下又一下地拿指腹划过他不明显的喉结,再慢慢移到下颚。 而在下一秒,她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 他发出脆弱的喉音,动了动身体,没露出求饶的表情,也没有恐惧,朱倪只感觉到穴道内鸡巴十分兴奋地戳着她。而她适时松开力气,转为凶猛地摆动屁股,用花径里的媚肉绞咬他的性器,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乳头。 “谁在肏你?” “咳……主人……主人,在,肏我。” “很好。” 朱倪摸了摸他的脸,从他身上下来,然后为他解绑。他始终乖巧地任由她动作,不抗拒,无不满,而且眼神一直追随着她。 她满意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挠了挠他的下巴,问道:“想射吗?” 他说:“主人允许我射吗?” “嗯,奖励你的。”朱倪牵起他的手来到摘下了避孕套的性器上。她的手裹着他的手背,由他自己掌控力度,再由她来掌控他。 “嗯……嗯……哼嗯……” 他小声喘着,尾音逐渐开始发颤。不仅是因为兴奋的,还是因为他撸动的速度过快,导致他全身都在抖。 她没介入,饶有兴趣地盘膝坐在一旁,明知故问:“要射了?” “可以吗……主人……可以射了吗?” “可以哦。” “哈啊……谢谢主人……哈……要射了……呜嗯……啊啊……!” 乳白的精在突破马眼之前就被他的手掌按住,没让液体喷射到别处。他缓了缓,待目光重新聚拢后便把手掌放到嘴边,一点点舔舐起上面的精液,舔到一滴也不剩。 “乖。”朱倪摸了摸他的头。 “谢谢主人。”他说。 朱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感受到这次的体验双方都十分满意。 既然如此,这样的关系就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