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脱俗》 -抗病毒口服液 第1章 赵家少爷赵隽不慎交了群狐朋狗友,没事便翘课去青楼喝酒,常常混得满身脂粉香回家。 他爹揍了他几顿,少爷不思悔改,隔天还跑出去当街调戏良家女子,是铁了心要当个胸无半点墨的纨绔子弟。 赵老爷虽不指望自己儿子出人头地,却也不想这小子风流浪荡惹一身腥。夜里他与夫人叹了许多气,琢磨着找个法子叫儿子收心,用功念书去考个功名。 于是他们决定把儿子送到庙里,跟着和尚念经吃斋,等戒了色再下来。 赵少爷当然不肯,但还是被五花大绑送上去了。 带他的和尚眉浓鼻高,俊面白净,不说话时神色便看着十分庄重。 赵隽被捆着手和对方一起跪在蒲团上,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会上头金灿灿的佛像,问和尚:你为何出家? 和尚阖眼,敲着木鱼:不为何。 赵隽道:我听闻你们都爱说甚么四大皆空,可世上好吃好玩的那么多,做人哪能断这等杂念。 和尚说:念经讲求心静,你且不要再多想他事。 赵隽不听劝,仍嘟囔着说:我可都这个年岁了,爹都不让我纳通房,我想女人想得紧,这才不得不去青楼和漂亮姑娘解馋嘛。 和尚睁眼,慢慢地转过头看他: 和尚说:口出不净之言,你得同佛祖道歉。 第2章 这和尚大多时候都在念经,并不理会赵隽。 赵隽唧唧歪歪说了好些话都不得回应,被迫跟着和尚跪了几日蒲团,吃了几日斋。 他盘算着在这寺庙里也待不了几天,再忍忍就是。想来爹娘隔天觉得家里没了他冷清不少,就会喊人抬轿过来把他接回去了。 最多只要半月,他就能重回声色犬马的好日子了。 每日一大清早,他都会被和尚拎起来,美名其曰要他修行。 和尚挑两大桶水,他走在后头啃玉米。 和尚劈柴,他坐在木桩上咬馍馍。 和尚打坐念经,他在旁边垂着脑袋打瞌睡。 和尚合着手掌,别过眼看了看赵隽,一时有些无语: 赵隽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盘腿坐在蒲团上,问和尚:那么多人来你们庙前求佛求菩萨,这贡完香火真能心想事成? 帅和尚阿弥陀佛一声,道:心诚则灵,不信则无。 赵隽从暗袖中掏出一小锭银子,把自个的蒲团挪到和尚旁边,小声说:那给我也拿几炷香呗。 和尚眉头微皱,但看赵隽是真心要求,便随这少爷去了。 傍晚后来的香客少了,赵隽就拿着香跪在菩萨像前,低声嘟囔道:菩萨啊菩萨,给我送个好看姑娘罢,一个便够,我也不是贪心之人当然您要觉得我长得俊,多送我几个也不错 和尚站在他后头: 赵隽半夜郁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心道这和尚邪门得很,居然把银子原封不动地退给他了,硬是不让他把这香贡给菩萨。 怎么别人求姻缘可以,他就不能求呢? 隔日和尚听他这么讲,白净的俊面上神色冷淡,道:别的施主是求姻缘,你不过是好色罢了。 第3章 赵隽看不进书,他抱着和尚的木鱼,打了个哈欠,问:我看你们这庙后有片竹林,你有没有见过甚么精怪呀? 和尚没木鱼可敲,只能转着手里的木珠,道:没有。 赵隽轻浮地笑了声,说:话本里可都说妖精会半夜跑到庙里找年轻和尚 他这话说得冒犯,和尚面上果真有了些愠怒之色,想来又要叫他给佛祖道歉了。 可他实在是一个人过得无趣,得在逗这和尚才能找到些乐子。 和尚被他气到,不肯理他了。 夜里赵隽出来洗了把脸,忽地心生一计。 他散下长发,挑了身雪白衣裳穿着,趁着天色昏暗摸到了那和尚的住处,决心要吓这古板的和尚一下。 门竟没有锁,他一推便推开了,也没发出甚么声响。 和尚屋里有淡淡的檀香味。 赵隽瞧见那床上盖着薄被的人影,心下一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把自个凉冰冰的手贴到了对方的脖颈上,掐着嗓子道:小师父,你长得这般俊,叫妾身好生喜欢,此番良辰美景,不如你就从了妾身 他话未说完,眼前忽地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时,他已被扯到床上,被那年轻男子压在了身下。 和尚捏着他的腮帮子,冷声道:满嘴污言秽语,赵隽,很有意思么? 第4章 赵隽被和尚五花大绑扔在床边。 对方这半夜被他惊醒,也不在躺下再睡了,就端坐在他身旁念经。 和尚声线低沉,温和又有磁性,像山谷深处闷声冲刷过石岩的潺潺流水。 赵隽起初还精神,但听经文着实是让人犯困之事,他眼皮很快就耷拉下来了,还在和尚诵到虔诚处时打了个打哈欠。 和尚拿敲木鱼的棍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他困得睁不开眼,含糊地说:好啦,佛祖对不起佛祖对不起 和尚摇摇头,合掌暼他一眼,心道这浪荡公子连道歉时都这般敷衍,当真是个没心没肺之人。 待赵隽睡得打起小鼾,和尚才解了他手上藏着的衣带,叹了口气,觉得这厮大约是佛祖派来考验他的。 他将坐回原处继续冥想时,赵少爷忽地翻了个身,捉住了他左手的尾指。 赵隽睡得熟,大约是梦了甚么好事,俊俏的脸上还带着些傻笑。 和尚想,这厮又在梦女人了。 他正要把手抽出来,又听到赵隽在梦里痴痴地笑着说:小师父,从了妾身吧 和尚想,哦,这回是在辱他这个出家人。 赵隽垂下脑袋,鼻尖贴上了和尚微凉的手背,呓语着接着说:如来哪有美人好看,你怎会不爱美人呢 第5章 赵隽睡了个好觉,却害和尚打了一晚上的坐。 和尚自然不能跟他计较,但隔日还是克扣了他碗里的一枚鸡蛋,要他把昨日收在林子里的柴搬进来后才能吃。 柴扛起来不难。 但赵隽是少爷性子,懒得很,扛着一把走两步就要歇一会,还有闲心去追蝴蝶。 和尚暗中观察了会,想这少爷何时才会下山,天天在这闹他,一点也不老实。 他盯着盯着,发现赵隽把柴放下来了,居然就坐池子边打起了水漂。 和尚: 再盯了会,林中竟走出一个巧笑倩兮的妙龄少女。她没注意到和尚,只顾着朝赵隽走去,身后似是拖着条长长的蛇尾。 他在此处修行这些年都不曾见过精怪,赵隽一来便被瞧上了。和尚摇摇头,方想抬脚去赶走妖精,便看到赵隽转头,高高兴兴地同那妖精聊了起来。 和尚皱起眉,顿住了动作。 蛇女也并不做甚么坏事,与赵隽聊完后,就娇笑着转身回了林中。 赵隽这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背起木柴,满脸春风得意地往庙里走。 和尚收起手中转着的念珠,冷着脸快步走了回去,以免被赵隽发现自己在此处后说怪话。 半夜来他屋中装妖精,白日里还要同真妖精嬉笑。 和尚想:真不知礼数。 又走了两步,不知为何更加气恼。 赵隽此人不知礼数,还不知羞耻! 第6章 赵隽平日废话这么多,回来竟然绝口不提在林中遇妖的事,和尚忍着,忍到太阳高挂,忍到夕阳西下,忍到月上梢头,终于忍不住,把赵少爷叫到了自己屋中,皱眉道:你知道你惹上麻烦了么? 赵隽背着手在他屋里溜达,眨着眼说:我在这庙中好好待着,能惹上什么麻烦? 和尚死盯着赵隽不说话,赵隽顿住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但仍旧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他他偷偷央人去山下买了猪蹄,躲在柴房啃的事被和尚发现了? 还是他把野鸡抱到老方丈卧房的事被小沙弥捅出去了!?明明说好大伙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这小孩真是的! 他本来从容得很,被和尚严肃地盯了这么久,也跟着紧张起来,过来站到了和尚身旁,说:那我、我也是觉得在这里无聊,才想找些乐子的嘛! 还找乐子? 和尚那无名火又冒了起来,冷脸道:你若是闯下大祸,我也护不了你! 要是这少爷哪天自己跑去妖精窝里被吃了,他也不会觉得稀奇! 赵隽蹲下来,抓住了和尚的手,委屈说:这么严重吗?我也只是嘴馋 他只是想吃个猪蹄,逗逗和尚而已,这和尚怎么这么凶啊 哼,嘴馋! 和尚冷笑一声,念了几句经,不想看赵隽。 赵隽又说了几句,见和尚不看他,更加担忧起来,就将青年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说:你若是觉得我做错了,就打我几下,小师父,你别不理我啊。 和尚心里琢磨,生着些闷气,有点想去拿擀面杖来打赵隽的屁股。 打到这少爷不敢去找妖精为止。 赵隽听他说要拿擀面杖,瞪大眼睛,结巴着说:不、不至于吧?那几下打过来,我岂不是直接归西?群二叁零(六久二叁久六每日[H文 和尚臭着脸,说:你脸皮这么厚,其他地方应当也结实得很。 赵隽想着棍子打在身上的感觉,顿时倒吸一口气,哭丧着脸拉着和尚的手去碰他的屁股,说:大师,你要打拿手打就好了,别用棍子啦。 第7章 和尚也就是嘴上说说,哪是要真的打他,赵隽这般拉着他的手去碰自己的屁股,叫他骤然不自在起来,脸上神色愈发地臭了。 他又觉得赵隽是在戏弄他,碰到那温热柔软处时,眉头反倒皱紧了起来,好像碰到了甚么脏物似的。 要立即把手抽回来,难免显得心里有鬼,和尚别开头,所以手在上边停了一会后,才准备装作无事发生地收回去。 他是做好打算要放赵隽走了,赵隽却按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往回收,着急地同他说: 小师父,你就用手打罢!那棍子我也遭不住啊! 和尚哽了会,出声道:我 他就是觉得这少爷到处惹事让人气愤,但也不是真要下手打人啊! 赵隽继续说:就这么打罢! 和尚找不到台阶下,不打一下似乎都不好收手,只好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你在这桌上趴着。 赵隽当真乖乖地撅起屁股,趴在方桌上等他来打了。 这厮定是在家也被爹娘这么揍过。和尚这般想着,他是替赵家夫人来管这少爷,那对方做错了事,打两下也是合情合理的。 做足了心理准备,他终于抬起手,啪地在赵少爷屁股上打了一下。 他这第一下打得不重,但屋子里安静,听着声响还挺大,他腕上的念珠也跟着沙沙地响。手下能感觉到那团软肉被他打得一颤,和尚心里也跟着一颤,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赵隽把头闷在了胳膊里,也没叫疼,老老实实地等他接着打。 打了第一下后,和尚稍稍能够心里的坎了,就加大了力气,往另一团上也抽了一巴掌。 赵隽抖了一下,低声跟他说:小师父,你打打轻点好不好? 他顿了顿,说:我也没使劲,赵隽,你这就要叫疼了? 敢跟妖精混在一处,受这两巴掌就要喊疼,真是不知疾苦的精贵少爷! 赵隽抬起头,哆哆嗦嗦地跟他说:小师父手下留情,我是不、不疼,就是有点怕。 你知错了么?和尚拧着眉头,又打了一下,这回打得更重,声响听起来极清脆,以后还敢不敢? 赵隽闷哼了声,却不肯马上应下,过了会,才说:那不做那些事,我在这里多难捱啊 在山下逛青楼、调戏良家妇女,说到这庙里修身养性,居然还去和女妖精厮混,赵隽这小色胚,当真有羞耻之心么! 和尚好不容易消了些气,赵隽这一句又让他恼火起来,也不收着力了,连着往那少爷臀肉上打了好几下,赵隽闷着头,被打得有些发抖起来。 赵隽,你在庙里过了这些天,仍改不了贪吃的恶习!和尚一面打,一面道,真是无药可救!你这样何日能下山! 赵隽其实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贪个嘴就要挨这样的打,他咬着自己的衣袖,欲哭无泪地想:那猪蹄是真的好吃嘛!庙里清汤寡水的,不吃点肉怎么过得去啊! 第8章 赵隽在家中是受宠长大的,虽挨过父亲几顿揍,却也只是象征性地被打了几下,不痛不痒的,着实没给他留下甚么印象。 可和尚到后头真有些恼火,下手时没收着力,把赵少爷打出了一身汗,趴在桌上缓了好一会,才有力气撑着自己爬起来。 和尚年纪大约只比他大几岁,却比他要沉稳端正许多,他向来怕这种一板一眼的正经人发狠,故而心里也不憎恨对方打他,还想着过去说些讨好的话,叫这小师父别记着他贪嘴的过错。 小师父、小师父他捂着屁股,眼睫上挂着两滴疼出来的泪,又凑到和尚身旁,道,你莫生我的气,我在山下就这个性子,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嘛 赵隽,你 和尚皱着眉,本想再骂赵隽几句,可这少爷除了好色些懒了些,别处看着也不坏,此时还肯来同他认错,便也说不出甚么了。 他手上似乎还能感觉到赵隽臀肉的触感和温度,叫他心里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赵隽见他不说话,蹲到他面前,抓住了他捏着佛珠的手,眨着眼紧张道:小师父,你别不理我啊。 这少爷喜欢的是女子,却还要拿他作乐,时不时过来勾勾他。和尚在心里念了几句经文,面上神色愈发冷淡。 他应当甩开赵隽的手,但不知为何,在赵隽讨好他时,他竟不自觉地反握住了少年的手,嘴上却还要凶,道:赵隽,你这些时日不得离开我的视线,知道么? 果真是少爷的手,掌心这般软。 和尚喉结微微一动,心里居然冒出了这等怪念头。 赵隽连连点头,乖乖应了他的话。 光是这般还不够。赵隽这招毒桃花的本事可厉害,万一哪日夜里被妖精找上,他又赶不及去救,赵隽岂不是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带你的枕被来,这般想着,和尚抓紧了赵少爷的手,冷声道,余下的时日就睡在我屋中。 第9章 和尚叫乾若安,生来就在这山上。模样长得俊,算是庙里的门面,有不少女施主到此处烧香都是为着见他一眼,并非是真心求佛。 但他谨记庙规,向来不去想甚么情情爱爱的事,每日砍柴挑水,诵经冥想,过得十分自律。 老方丈说他往后说不准会成这庙里最懂佛道的人,只要他静心、不被世俗扰乱心神,便能知晓世间大道的真谛。 恋耽美 -抗病毒口服液(2) 乾若安见过许多受了情爱折磨、来庙里倾诉苦痛的人。那其中有爱而不得之年轻郎君,也有人老珠黄后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子,还许多有受了蒙骗、错付情衷的姑娘。 他摇头纳闷,想这情爱有甚好的,分走了人的心神,还害人伤心难受,有些还丢了自个攒下的钱财。 这在庙里待得久了,他便对这等事更没兴趣了,道是情爱于人而言是生世一劫,能避就避开罢。再说他做和尚的,也不必去蹚这种世俗的浑水。 赵隽和他截然不同。 在他看来,这姓赵的小公子哪是在蹚世俗浑水,是整个人都泡在浑水里,惹上了一身荤腥,还笑嘻嘻地要拉他一同沉进去。 可怕得很。 赵隽此人,可怕得很。 成日不说正经话,还老想着行淫乐之事。 乾若安眉头紧拧,敲着木鱼,赵隽在他身旁翻书,翻了不一会就要来同他说话,烦得他面色愈发难看,恨不得去伙房拿个大馒头堵住这少爷的嘴。 昨夜他到底在想甚么,竟说让赵隽搬着枕被去和他一屋睡。 他现在后悔得很,但又不好把话收回去。 小师父,我困了赵隽很没礼数地打了个哈欠,过来把脑袋搁在了他盘着的腿上,扯着他的衣袖,含糊道,这天气有些冷了,您就借我靠着睡会罢? 乾若安吸了口气,掐着赵隽的耳朵,冷声道:不可。 他掐得不重,赵隽也不觉得疼,便继续枕着他的腿,不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怪得很,他打了这少爷一通,对方醒来却更黏他了。 乾若安本想把赵隽推开,继续敲自己的木鱼,但他的手却违背了他的想法,不仅没推开赵隽,还在对方的脸颊和头发上抚摸了起来。 他想到自己前些时日与赵隽论到情爱二字,他说这是祸,赵隽却说是福。 若它是福,他转着手里的念珠,眉头紧锁道,怎会有那么多人为之伤神,来向佛祖菩萨诉苦? 小师父,你不下山,听到的自然只是世人情爱的一小部分。赵隽笑了,同他说,已经在福中的人,又怎会想到来求神佛? 第10章 怕这少爷在他不留神时又跑去见妖精,乾若安这一日里都紧盯着赵隽的动向。等二人对坐着吃斋饭时,他忽地觉得自己对赵隽有些在意过头,近日来诵经都不那么专注了。 乾若安想着,呼了口气,抬眼去看愁眉苦脸的赵隽,道:同我一起吃饭,你就这般不乐意么? 赵隽连忙摆手摇头,道:那自然不是,只是我 他看着碗里的粥,桌上几乎没有油星的素菜,欲哭无泪地说:只是我太想吃肉了,这梦里都在啃骨头,实在是饿啊! 乾若安: 他没想到赵隽坐在对面支支吾吾犹犹豫豫这么半天,原来只是在委屈没有肉吃! 想想也是,赵隽在底下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想吃甚么肉没有,如今上山吃这些面食素菜,习惯不了也是自然。 可庙里不可随意杀生,即便后山有山鸡野猪,他也不能捉来给赵隽加餐。 要搁在从前,赵隽再怎么嚎乾若安也不会分出心思搭理,但他近来总忍不住把注意放在这麻烦少爷身上 默了须臾后,乾若安道:明日我想些法子,叫人从山下给你带些肉食罢。 他说这话时声音压得极低,一面说一面后悔,可看到赵少爷明显开心起来的神情时,便觉得稍稍违背一下庙规,大约也没什么关系。 夜里赵隽抱来枕头被子躺到他床上,高高兴兴地朝他笑,道:既然小师父愿意替我弄来肉吃,那我也不必去求那些妖精了 乾若安正要闭目养神,听到妖精二字立即睁了眼,扭头看向赵隽,道:什么妖精? 赵隽也不觉得自己说了甚么不该说的话,还继续趴着笑,说:就是竹林的蛇精姑娘呀!小师父,你骗我说没有精怪,可我却见了好几位呢!它们都是好妖,听我说我没有肉吃,还捉来山鸡分给我 乾若安深吸了一口气:你与它们交好,就是为了一口山鸡!? 赵隽点头,道:可惜我自个不会杀鸡,那做饭的僧人也不肯帮我杀 乾若安被气笑了,道:庙里不准杀生,他不帮你是自然。 也是,所以我没吃成,赵隽说到此处,四处张望了两眼,压着嗓子道,就把那鸡放你们老方丈卧房里了。 第11章 乾若安一面觉得赵隽这混性子该罚,一面又忍不住想笑。少年时他自视甚高,以为别人都不如他,不爱和其他师兄弟在一处谈天,只喜欢自己念经看书,是个相当无趣之人。 其他人都怕他的冷脸,也不会同他讲玩笑话,更不会拉他去做找乐子的事。 他觉得世上大多数人都低俗,并对此嗤之以鼻,以为做和尚的就该一心向佛,不该再被红尘琐事牵绊心神。追;文﹝裙(二[散〔棱瘤}久~二久韭陆」 他以为自己已经摒弃凡心,此生都不会对人动情。 赵隽全然不知他在想什么,呼呼地睡着,翻身时抱住了他的腰,脑袋还压在他肩头,把吐出来的气息都打在了他的耳根上。 情是祸还是福? 似乎只有在情路上真正走过一遭的人,才能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赵隽,你乾若安轻叹了声,手心有些发痒,在赵隽的发丝蹭到他脸颊上时,他实在忍不住,终于伸手将赵隽揽到了自己怀中。 赵隽迷糊地哼了声,大约是梦到了甚么好事,还嘿嘿地笑了声,道:美人好香 乾若安睁眼看向怀里的少年,心道这赵隽定是梦到了哪家姑娘,顿时郁卒。 可恨可恨,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扰乱他的心神,还叫他焦躁得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现在却在他床上梦别人。 他愈想愈气,本想把赵隽从怀中扔出去,但又想到先前误会了这少爷,把人逮着抽了一顿屁股的事,便又冷静了下来,拎了下赵隽的耳朵,压着声问:美人是谁? 小、小师父赵隽听到他的声音,半梦半醒答了句后,竟笑着爬了起身,捧着他的脸,在他唇角亲了一口,掐着嗓子道,良辰美景,不如与妾身做些快乐事 乾若安被亲后愣了好一会,眼睛睁着,白净的脸上有些发烫。 他多年没害羞过,今日被赵隽亲了口,胸膛里的心竟会乱跳起来。 他该推开赵隽,念些经文来清心寡欲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还嘴唇一颤,从喉咙里挤出了个好字。 赵隽再亲上来时,他还附和地张了嘴,叫那少爷把舌头伸进来与他纠缠。 赵隽的舌头比他的要热,似是勾了团火放在他舌尖。他抚着少年的背,合上眼,吞咽下对方渡过来的津|液。 原来亲吻是这般舒服的事。 那邪火进了他腹中,仍旧熊熊烧着,烧得他掌心出了汗,后背出了汗,丹田下还跟着发烫起来。 害我坏了戒律乾若安喘着气,看向已经衣裳半褪、露出雪白胸膛的赵少爷,咬牙道,赵隽,你当真是个祸害。 说罢,他将赵隽压在了自己身下,含住那桃花般的软唇时,又用手掌揉上那两点红珠。寻常他用这只手敲木鱼、转佛珠,现在却用它做这等荒唐事。 赵隽被他捏揉出了反应,在被他摸到腿间时,那立起来的阳根还抵在了他的腹上,喉结动着,发出了些许呻吟声。 在梦中也这么不知廉耻么? 乾若安蹙着眉,把自己的衣裳也解开后,筋脉已然暴起的性器就弹在了少年腿间。 第12章 赵隽做了个梦。 梦里一众温香软玉的美人围着他,他喝酒吃肉,跟狐朋狗友们推牌九,过得好不快活。 正开心着,身旁的美人和好友忽地都化成了烟雾,面前只剩一个转着佛珠的俊秀僧人。 赵隽皱着鼻子,绕着那跪坐的青年走了几圈,才想起自己被父母送上山吃斋戒色的事。 这叫乾若安的和尚确实长得端正,眉直而浓密,鼻梁高得像有些异族血统。他盘腿坐在一旁看了会,心想此人若是个世家公子,这副容貌定会招来许多狂蜂浪蝶。 不过和尚不谈情爱,就是他人动了心,大概也得不到回应罢。 赵隽叫乾若安做小师父,语气里多少带着些戏谑,并不拿敬重之心看待对方。 他托着腮帮子,伸手捏了把乾若安的脸,心道你这个和尚真没意思,听不懂玩笑话就算了,还整日跟我讲那些烦人的清规戒律。 乾若安睁眼看他,黑眸仿佛一潭幽深的池水。 赵隽长到这么大都没吃过甚么苦。 家中人都疼爱这唯一的独子,即便他做错了甚么,他们也狠不下心罚他。他也就不怕任何人,做事随心所欲,根本不管他人眼光。 小师父心知这是梦,他更加无所顾忌,笑着去捧住和尚的俊脸,放肆地逗弄了对方几句,装着话本里的妖精勾引和尚。 他亲上去时,乾若安竟没有躲。 赵隽心想这果然是梦,和尚怎会放任他做这种事呢。他笑了声,又亲上了对方抿着的薄唇。 这唇齿交合的感觉好生真实。 他甚至能闻到青年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赵隽原先并不觉得自己是断袖,可亲上和尚时心中一点都不排斥,还忍不住闭上眼,把舌头伸出去和对方纠缠。 梦中的乾若安还抱住了他。 两人衣冠不整地滚在金佛像前,因为知道做不得,心里才更觉得刺激。他本就不是遵规守矩之人,只要能叫他快乐,那对方是和尚也没关系。 他喘着气,笑着去蹭青年的脖颈,感觉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抚弄自己的那处。 这春梦也太舒服了罢 赵隽没反抗,还很享受对方的伺候。 被咬上胸前的红珠时,他头皮感到一阵刺激,不自觉地蹬了下腿,闷叫了声。 过了会,他又感觉到腿间多了甚么又硬又热的家伙。 原来和尚也、也有此物啊赵隽垂眼一看,忍不住嘿嘿地笑了出来,伸手环住了和尚的脖子,凑到对方耳朵旁,低声说,小师父,这回要用这棒子来罚我么? 第13章 乾若安几番想收手,可赵隽拉扯着他的衣袖,非要讲那些荤话,还要黏到他身上,像无意间沾上后扯不下的苍耳。 他本还想着庙规,默念经文叫自己清心寡欲莫想更多。可他到底还是个男人,心里也不讨厌赵隽,对方这般乱蹭,把他身下的邪火越蹭越旺。 肉茎挤到了那两团雪腻间时,乾若安心里还在想:这赵隽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上回他打那几下,就把人打得趴着半天起不来,第二日屁股还疼得不能坐硬凳子,非得他加个软垫才肯坐,不然就一直搁那叫唤。 衣裳扒了,人也压在了身下,可接下来该怎么做? 乾若安眉头紧锁,想着读过的那些经书,发觉自己竟没学过半点房事技巧。 可再一想他是正经和尚,本就不该会这等事罢! 他念了声阿弥陀佛,喉结动了几下,手掌又覆上了赵隽的白屁股,慢慢往下探去,寻到了个能进去的秘处。 食指没进去时,赵隽闷地叫了声,温软的那处收得更紧,叫他难以再往里推。 乾若安不知别人如何做这档事,加了些力,硬是再往里进了些,指尖被软热的嫩肉紧紧裹着,屋中若有似无的暗香叫他背上也浮出了好些薄汗,下身胀得愈加厉害。 这箭在弦上,要强行把劲憋回去,定会浑身都不爽利。 赵隽睁了会眼,可似乎也没清醒,就迷糊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仰头亲上了他的薄唇。 湿热的舌尖相触,乾若安微微一怔,心下的情愫掀起巨浪,仿佛有百千琴弦齐齐奏响,可面上神色仍旧冷淡。 兴许人在情爱上总有些无师自通的本事,他的手在那处弄了好一会,不知是挤压到了哪一处软肉,赵隽的腰忽地痉挛了一下,秘处骤然流了些滑腻的淫液出来。 这便好进许多了,乾若安二指并着进去抠弄,将少年的后穴玩得愈加湿软。 赵隽两腿岔开着,在他身下挺着腰,喘息着叫他小师父,声音听着竟比妖精更娇。 乾若安以唇舌堵住赵少爷乱叫的嘴,心想:赵隽啊赵隽,你就是个大祸害。 祸来,他本可以躲开,却甘之如饴地将祸害拥入怀中。 如此,被害得动情动欲,无垢之身沾染红尘。 第14章 赵隽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可感觉身下的小穴真被又烫又粗的硬物撑开,是有些儿疼,可也还能忍,不至于让他难受。 他要叫出声,舌尖却被缠住,到喉咙间的话都融在了分泌出来的津液中,又化作甘露流回他的腹中。 他喜好同狐朋狗友往烟花地跑,却都是别人伺候他,没有哪回是像今日这般屈于人下,虽说不讨厌,但多少是有些不大适应。 后穴中好生撑胀,也不知是被抵到哪处,一时仿佛有道白光冲到赵隽发顶,叫他头皮都发麻起来。 是他起了玩心上赶着来爬乾若安的床,可他没想到这正正经经的和尚会被他撩拨动,真愿意和他在庙里做这等苟且之事。 阳根进得愈深,他穴里便绞得愈紧,一时间没法再深。乾若安平复了会粗重的呼吸,压在他身上,暂且就这样抽送起来,慢慢将那软肉顶出湿滑的淫水。 小、小师父赵隽终于得以喘气,半梦半醒地将手摸到二人相连之处,也没想着推开对方跑路,只哼着声说,您轻些,我有些儿疼 乾若安压在他身上,有几分沉,俯身堵他的嘴时那处便进得更深,他不自觉地扯住对方的僧袍,闻到青年衣裳上淡淡的檀香味,一面因着身下的侵入而哆嗦,一面又禁不住心神晃荡。 兴许是人之劣根性,既想让妓子从良,又想叫明月染尘。 赵隽这上山也无别事可做,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弄这年纪轻轻就古板的和尚,惹对方动怒后再用花言巧语去哄。 他并不讨厌和尚管他骂他,像他这种公子哥就得被人打磨一下年少轻狂的锐气,整日都是顺着他说好话的人,过着也没甚意思。 何况他刚上来那日便觉得这和尚合眼缘,这不光是因为乾若安长得俊,还因为对方眉眼中总带着点对世俗的蔑视。 人都说阴阳相吸,他自知是个大俗人,不仅爱吃喝玩乐,还有些好色,和这只会念经敲木鱼的和尚简直是世间两级。 他浪荡,人家脱俗,这做了朋友,就像尘和雪厮混在了一起。 乾若安抓住赵隽乱动的手,身下之物埋进那两团柔软的雪肉间,在少年腿间磨出了好些黏腻的秽液。 他一面觉得爽快,一面又忽地想到他们二人还在庙中,要叫佛祖知道他破了色戒,他定然不能再做僧人。 入庙做弟子以来,他循规蹈矩,没做过甚么离经叛道之事。不能为而为之,这种负罪感让他愈加兴奋,身下的阳物胀得更加厉害,压下时硬生生地拓开了赵隽狭窄的甬道,叫那少年腰肢抖得厉害,若不是被他捂着嘴,定会在他身下淫叫出声。 赵隽睫毛上沾着泪,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恍惚地同亲他的青年道:慢、慢些我有些疼 恋耽美 -抗病毒口服液(3) 乾若安耳根红得厉害,眉头微皱,捏上他的脸,压着声音回道:赵隽,你害我渡情劫,疼也得给我受着! 第15章 赵隽起初仍以为是梦,可被晃得厉害,那身下撑胀感又真切得很,想叫又叫不出声,手脚并用地要往前爬,睁眼也看不清甚么,仿佛是在雾里看花。扣 二Ⅲ棱馏=氿二Ⅲ*氿馏 身后那人将他拖回去,又猛地俯身挺入他温热的体内,木板被压得咯吱作响,在寂静中一切声响都被放大。 他的嘴被青年宽大的手掌捂着,没法淫叫出声,喉结滚动着,俊俏的面上残留着几道泪痕,闭眼时鼻尖能嗅到其上香火熏过后留下的味道,提醒他这确是在肃穆的佛庙中,而非是他常逛的烟花巷弄。 怎、怎么难不成这不是梦? 疼在层层涌上的热浪中融化了,赵隽皱着的眉又舒展开,急促的喘息平缓了下来,耳畔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膛里振动的怦怦声。 乾若安畅快地纾解了一回,埋在那温柔乡中的阳物渐渐又硬挺了起来。他无师自通地掌握了些许技巧,慢慢地动着,深深浅浅地去顶弄能叫赵隽细腰发软之处。 他的牙齿和薄唇磨过少年白皙的脖颈,在上头留下咬痕和吻痕。赵隽的脸颊蹭着他的手背,叫他小师父的尾音听着软而低,像无形的勾,把他的心钓起来悬在半空。 他一面惴惴不安,一面又快活不已。 赵隽在山下锦衣玉食,娇养出这一身细皮嫩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还从这少年的乌发间闻到了脂粉的甜香。 不讨厌,只叫人心痒。 乾若安用手指捻住一小缕赵隽散下的发,眼睫垂着,低头去舔少年泛红的耳垂,舌尖尝到了淡淡的甜,低声道:赵隽,你那日说的不错,妖精确实会跑和尚屋中 侧耳听到外头有夜巡僧人的脚步声,乾若安便将薄被拉起来盖在二人交叠的身上,捂着赵隽的嘴,放缓着继续往里头挺送。 少年温热的鼻息扑打在他食指边,像一小团不灼人的火。 纸窗透进来了油灯昏黄的光,乾若安亲着赵隽的眼睑,吻掉那借着那点光看这年轻少爷清秀的面庞。他原先觉得情爱无趣,可亲上赵隽的唇,触到对方的舌时,心口就像漾起了温暖的春水,一时不愿再想佛,也不想师父说的得道之法。 赵隽、赵隽 人间之情或许不是祸来 而是福至。 第16章 赵隽一觉醒来浑身黏汗,茫然地盯着墙面看了好一会,才恍然意识到那春宵一度不是做梦,他当真跟这庙中的和尚上床了。 他爬起来,眯着眼睛往窗外一看,发觉天色已经大亮。乾若安并不在这屋中,多半又是一早就出去修行了。 赵隽掀开被子,发现自个身上全光着,这一挪,还瞧见了腿间残留的白浊。觉出后穴里的酸软,他后知后觉地害臊起来,俊秀的脸噌地红了一片,下床四处找了会自己的衣裳,回头才看到乾若安把他那身薄衣叠得方方正正放在枕边。 他也顾不得擦身上沾的那些,正想提好裤子留回自己屋时,乾若安便推门回来了。 给你烧了水,衣裳也给你备在那处。青年面色淡淡,仿佛昨夜甚么都没发生,身子若是哪里不适,我会替你看看。 没、没有哪里不适赵隽愣了会,红着耳根,慌手慌脚地把衣带系上。他看乾若安盯着自己袒露的胸口,还以为和尚要斥责他不知检点,赶紧把衣襟拢了拢,朝对方讨好地笑了笑。 赵隽,他要绕过乾若安时,对方抓住他的胳膊,叫了他名字一声,道,昨夜 赵隽咽了口口水,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自己的臀肉上,想起昨夜翻来覆去的折腾,腰上又有些发软起来。 他和那双平静的黑眸对视了会,面红耳赤打断对方道:昨夜是我、我 赵隽想说这都是他起了玩心闹的,绝不会往外同别人说,乾若安要是不喜,大可忘掉夜里发生的事,继续当个清心寡欲的好和尚,不必有甚心理负担。 乾若安盯着他,叫他舌头有些打结,想好的话都说不出口。 赵隽,我犯了色戒。乾若安语气与平常无异,松开他的胳膊后,慢慢将手指扣进了他的指缝中,同他道,是我心不定,若师父发现,我自会去领罚。 领罚!?赵隽睁大眼,拉住青年的衣袖,压着声道,不、不必吧小师父,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 乾若安淡声道:天在看。 赵隽强词夺理道:那天都黑了,佛也该睡了,哪会偷看我们交欢! 他这词说的孟浪,乾若安喉结一动,捂住他的嘴,红着耳根道:赵隽,我我是想同师父交代,我受过罚后,便同你一起下山。 赵隽睡着后,乾若安便把之后的事都想好了。破了俗戒的和尚,必不能像从前一般留在庙中诵经。 他辗转反侧,翻身看着赵隽的睡颜,等回过神时,他的唇已经贴在了少年的面颊上,留下了一个无痕的吻。 和尚不会甜言蜜语,也不知如何表心意。 长廊上,一阵清风拂面,吹碎了赵隽发尾的一滴晶莹的汗。 乾若安拉着赵隽走着,眼角余光瞥见二人并行着的影,心里百转千回,可到最后也就憋出了句:赵隽,你既同我做了这等事,往后就不准再心悦别人。 第17章 (完) 后山的妖精们近来又有了新的乐事。 前个月山下来了个俊俏的年轻公子,姓赵名隽,爱吃爱玩爱笑。 他也不怕它们,常来这竹林里同它们谈天论地,人有趣得很,好像有一肚子好玩的话。 它们都是好妖精,只吸收日月精华努力修炼,没甚害人之心。 赵隽教了它们好些消磨时间的游戏,还应了几位妖精姑娘,说下回山上时,定会给她们带几件最流行的衣裙发簪。作为回报,它们给他捉山鸡吃,听他说那寺庙里头有个总板着脸的小师父,模样端正英俊,就是有点凶。 他说话本里总说妖精会在夜里找和尚,问它们有没有试过。 妖精们面面相觑一会,摇头道:我们可不敢去招惹和尚。 它们修行不易,可不能把修为葬送在这小庙中,还是等人形修好后,再下山去好好挑选夫婿。 赵隽笑了,倚着竹林里的石头,仰头往嘴里倒了口它们寻来的好酒,道:好罢,你们不试,那我便去装妖精逗他。 又过了些时候,赵隽来见它们,白净的脸红成一片,身上还沾了些行了房事后才会有的甜香。 它们八卦心骤生,围上来闻他,七嘴八舌地问他是同谁睡了一晚。 不会真是跟和尚罢? 刚问完,它们便见洞穴口进来了个臭脸和尚,长得是蛮俊,可神色凶得很,把它们吓得都噤了声,全躲到了赵隽身后。 小师父,我跟它们关系很好,赵隽看乾若安一脸醋意,心里有些好笑,连忙过去拉住了青年的手,压着声道,你别凶它们,我还想请它们在这给我们办喜酒呢。 乾若安的脸不臭了,别扭地抿着唇,耳根子又红了起来。他想他先是破戒,又来和男子成婚,这喜酒竟还让妖精操办,死后说不准会被佛祖打进十八层地狱。 那些妖精看他不凶了,想围上来瞧他,但都被赵隽挡了回去。 赵隽笑道:可不准你们碰,小师父只能有我这一只妖精。 出来后,乾若安一直想着少年的话,那些妖精都是美人,可能让他心动的,只有这最不着调的赵隽。 在林中走着时,他忍不住拉住了在前边哼歌的赵隽,将人抱在了自己怀里,赵隽怔怔地抬眼看他时,他就亲上了对方桃花般的唇。 乾若安没甚行李好收拾,下山后住进了赵府中,负责督促赵少爷学书。 赵隽的父母高兴他能收心念书,心道这庙里的师父果真有本事,让他们这小儿子乖乖考功名,不再跑出去风流玩乐。 后来知道赵隽同乾若安情意相通后,二老惊愕了一阵,但仔细想想,有这年轻师父陪着赵隽,赵隽确实用功刻苦许多,前些日名字还上了榜,叫他们赵家也风光了一把。 他们开明得很,就是偶尔还会为赵家的香火发愁。 不过下山的妖精送了赵隽一颗丹药,他吃下过了一年,竟生出了个漂亮小娃娃。 屋中烛火灭了,赵隽被折腾得没力气了,在青年身下哼唧地叫着,抓着对方长出来的头发,道:小师父,别、别再来了 进庙戒色实在有风险!他隔三差五就被破戒后色欲大涨的和尚压着色色,辛苦得很。乾若安把他引上正途后,被他恩将仇报地拖进了意乱情迷的红尘花海中。 所谓是,浪荡子走正道,脱俗者入凡尘。 (全文完) 恋耽美